001:德仪皇后 正值深夜,德仪殿里,一女子和衣而坐,伴随着女子阵阵轻咳的是那一闪一闪的烛火。 夜,静的出其,云千洛轻咳之后,拿起手绢拭去唇边的血渍,看着空荡荡的华丽大屋,她竟然不知她这些年是为什么而活着! 云千洛是凤天皇朝的皇后,母仪天下,子民爱戴,后宫众妃无一不敬仰,却独独不受她的夫君凤齐烈的喜欢。 只为不负先皇所托,云千洛一心辅佐夫君,但这么多年来,皇上宠爱众妃,却不入她宫,她不漂亮吗? 不! 云千洛是有着惊天容貌的将府千金,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只一眼,倾倒城池,媚惑众生。 云千洛的美貌五岁时就惊为天人,甚至吸引了先皇的注意,所幸皇后英明,随手一指,她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太子妃。 五岁就被指婚,十五岁下嫁于太子,五年后,先皇驾崩,太子登基,云千洛赐封为后,封号——德仪皇后。 而现在又一个五年,云千洛却如此的黯淡无光! 明亮的烛火下,云千洛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面容,最近咳血越来越重了,怕是时日不多,而她却还有那么多未做之事,她还要去看一看她那落水而毙命的皇儿,她还要去娘亲的坟前再上一烛香,她还要给先皇告个罪,她还要……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云千洛坐直了身子,她的身份在那放着,就是再病着,她也得端坐,不能失了这皇后的身份。 进来的是贴身婢女珠儿,是她出嫁时的陪嫁丫头。 “娘娘,皇上在倾心殿留宿了。”珠儿如实禀报,嗓音里有着难掩的愤怒。 珠儿是十年前就跟随云千洛陪嫁到太子府,再到五年前太子即位,珠儿又随云千洛到了这德仪殿里,珠儿看着云千洛从一个受尽宠爱的妃子到如同冷宫中的皇后,这一路走来,多少心酸,珠儿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对太子妃很好,可珠儿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自从登基之后,就对皇后不管不顾了,但皇后娘娘,还是一心为皇上操持着后宫,乃致朝中的一切。 云千洛凄惨一笑,虽带着病容,但也难掩这天生的丽姿,珠儿真的觉得皇后是这天下最美的女子,但却不得皇上的宠爱。 云千洛忍不住又咳了一嗓子,而后手绢一掩,珠儿眼明手快的上前轻抚楚云千洛的后背,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娘娘,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奴婢明天找大少爷过来陪您说说话?”珠儿看着云千洛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心里也是难受的。 云千洛一摆手说:“珠儿,不要拿这些小事去烦大少爷。”大哥现在身兼重职,可没少操心的了。 刚睡下,云千洛就做梦了,梦到五年前,她刚三岁的孩儿凤允麒溺水的时候,她拼命的想抓住皇儿的手,却就差那么一点,怎么也抓不到。 而此时,倾心宫里,丝竹之声极为动人,皇上凤齐烈美人在怀,歌舞佳肴齐相伴,可谓快哉! 凤齐烈其人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长相秀美,颇具书生气质,喜弄风花雪月,对朝事,在意甚少。 倒是这后宫里,不乏他的同好。 像是云天心,就是凤齐烈极其倾心之女子,和凤齐烈一样喜弄风花雪月,还时不时会一些民间的魅惑之舞,文人骚客对于这些自然极是喜爱,但这些在皇后娘娘眼中却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皇上,您看心儿今天这舞跳的怎样?”云天心香汗淋漓,娇柔无依的偎在齐烈的怀里。 凤齐烈亲了一口云天心,而后轻点她的鼻头:“自然是极好,爱妃的舞天下无双,让朕龙心大悦呀。”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后,撤去众多侍从,云天心却拒不侍寝,凤齐烈不明原因,冷下脸:“谁惹朕的爱妃生气了?” 云天心冷着一张脸,开口的嗓音却娇媚之极:“皇上,近日来朝臣都说皇上不问朝事,都说臣妾是祸水妃子,皇上,姐姐白日里遣人来下旨,说要顾念皇上的龙体,不能太过…。” 云天心话还没有讲话,凤齐烈却一拂袖将那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 云天心赶紧下跪:“皇上,是臣妾罪该万死,你别生姐姐的气,别气坏了龙体。” 她这话无疑更是火上浇油,凤齐烈更是怒了,当下甩袖而去。 德仪殿中,看守宫门的小太监看到皇上深夜而来,都有点吃惊,但也没有忘记通传。 一声声的通传到了寝宫中,刚睡下的皇后云千洛只得起身相迎,珠儿和另外两名婢女手忙脚乱的帮皇后娘娘着装。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云千洛行着宫礼,一阵忙乱中,秀发还散披在肩上,昔日苍白的脸上多了抺红晕,衣衫半掩,这样的她,没了白日里的端庄,反倒别具一番风情。 凤齐烈微眯着双眼,不得不说,他这个皇后真的很美,就算现在,年老色衰,也一样的美,那种动人心魄,摄人心魂的美,曾是他的心头好,但自从知道那件事之后,他的心里有如一根刺一般,再也无法与她欢好。 那是父皇还在位的时候,他曾亲耳听到,他的妻云千洛,竟然建议父皇改立六皇子凤墨轩为储君。 凤齐烈永远记得他的妻说:“太子生性温吞,好文不喜武,但我朝四面都有强国,如太子即位,文强武弱,对我朝之将来甚危。” 这些是他亲耳所听,所幸他知道父皇有试探他之心,在一次与父皇的对谈中,他将国之文武,用他的文采征服了父皇。 但他心里明白,父皇也是一介文人,并不认同云千活的话,但却因这天下,云千洛之父云雷护国有功。 所以父皇才会在多年前,就指婚云家嫡长女为太子妃。 父皇临终前也嘱托过他,这后位非云家子女不能立,就是为了拢住这手握重兵的护国大将军。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的皇后是云千洛,宠妃是云天心,不管那一个都是云家的子女。 云千洛的身子到底是让病魔掏空了,这么一会儿,齐天烈没让她起,她已经忍不住要咳起来了。 云千洛是抑郁成疾,太医曾建议她静心休养,但这宫中大小事物,乃至朝中事物,她都要事事操心,如何能静得下心来? 云千洛并不想参政事,但皇上玩心太重,很多时候处理起来并不理智,朝中大臣自发的就会让她这个皇后出面来调停。 长此以往,云千洛不想参与政事都不太可能了。 云千洛想起边关战事,不禁开了口:“皇上,边关曹将军那边,得尽快下放粮响才是。” 这事大哥云锦程找她几次,也上过几次奏折,但皇上迟迟不下圣旨,这可苦了她这个皇后,日夜焦心边关的将士们。 “闭嘴,你只是皇后,这后宫归你管,天下是归朕管,你这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点,管后宫还不够,现在是连朕的江山你也要管吗?” 凤齐烈的怒火到了一个临界点,一发就不可收拾。 “皇上…。”云千洛一着急就站起了身子,她何曾连他的房事也管了? 就算再有文人气质,凤齐烈到底是一朝天子,那带怒的眼神,无人不惧,偏偏他这个一本正经的皇后不怕。 “皇上,先皇曾有言…。”云千洛还没有说完,齐烈就冷声打断。 “来人。”话刚说完,门外早候着的太监就进来了。 “云千洛屡屡冒犯于朕,罚其在德仪殿中禁闭半年,未经朕允许,任何人等不得探望。” 凤齐烈甩袖而去,而他却不知,在他离去后,就有一女子,进入这德仪殿中。 “云妃娘娘,皇上有令…。”小太监话还没讲完,让云天心甩了一嘴巴子也就不敢吱声了。 云千洛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禁闭令时,她的妹妹云天心就来了。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姐姐你不要生皇上的气…。” 云天心眯眼打量着云千洛,朱唇不点而红,脸色虽苍白了点,但五官精致,最可气的是云千洛那高贵优雅的气质,这是云天心可望不可及的。 “云妃娘娘,皇后要休息了,您…。”婢女珠儿是极其不喜这个云妃娘娘的,和皇后娘娘那是天差之别。 “你…。”没等云天心发火呢,云千洛就打断了她。 “珠儿,你先下去吧,我与三妹有些话要说。” 珠儿不放心的看看皇后娘娘,再看看云妃娘娘,无可奈何的离去。 “姐姐,你怎么又惹皇上生气了,姐姐,不是我说你,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只剩下姐妹二人,云天心可是没脸没皮了,俯到云千洛的身边,低语了几句什么,但见云千洛瞪大了双眼,面色由白转红再到白! 云天心走了,但云千洛却是一夜无眠。 耳边全是云天心留给她的话:“皇上说姐姐在行房时,像条死鱼,坏了这鱼水之欢的乐趣,皇上他呀,最喜欢妹妹在他身下的呻吟呢!” ------题外话------ 喜欢就请支持一下,放入书架,抱拳谢过各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2:一朝重生 鱼水之欢,鱼与水的亲密情节,形容男女亲密和谐的情感或房事,云千洛何曾不知这鱼水之欢的意思。 凤齐烈对云千洛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犹记得新婚时,每每凤齐烈要求欢时,她都会提醒齐烈,切不可贪多,要以国事为重。 但凤齐烈对这方面似乎需求特别大,云千洛自小就由凤齐烈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的齐太后教导宫中礼仪和闺房之事。 齐太后多次教导她,女人要辅佐男人的事业,在房事上特别需要提醒男人不可贪多。 云千洛记得好像从她成亲后怀上皇儿开始,就没再和凤齐烈同过房,生产过后,她的身子需要休养,之后是忙于皇儿和辅佐怪凤齐烈,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 一直到五年前,皇儿溺水而亡,云千洛痛苦过一段时间,心里也曾想过,再生一个皇儿,但凤齐烈却从不留宿于她的寝宫。 所以云天心的话,给了云千洛特别大的震撼。 云千洛想到了那个叫于欢的女子,是她当小姐那会的朋友,于欢也曾是官家女子,于欢落魄前她们也算相识一场。 后来某一次,云千洛学习苦闷,去寺中上香时,遇上了于欢,两人聊过,于欢告诉她要如何吸引住男人的眼睛和心灵时,她还训斥过于欢。 因为那时候,于欢为了生计,已沦落风尘,从小受的礼教告诉云千洛,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当然不可能听进去的。 如今听了云天心的话,云千洛不得不承认,于欢的话是对的,夫君是不喜欢她学的那些的。 云千洛坐起身子,赤脚走下了床,走到铜镜前,就着烛火,看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十年前美艳无双,现在却如那灯枯油尽一般,没了光泽。 云千洛打开桌下的一个木柜,那儿放着她的胭脂水粉,她有多少年没用过了,轻点朱唇,淡扫娥眉,略施粉黛。 走到外屋,去衣橱拿了自个儿压箱底的绣裙罗衫,桃粉的色泽,穿在身上,透过镜子,云千洛好像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曾经,她就是这么的艳华无双,不然也不会让先帝看中,选为太子妃。 但如今,云千洛心已死,凤齐烈以前对她甚好,不敢说爱她,最起码是喜欢她的,但这几年,两夫妻形同陌路,总是她在边上劝着,变着法的哄着凤齐烈做最正确的决策。 如今,云千洛也真是累了! 第二天早上,珠儿发现自家的娘娘变了,每一日,娘娘都会精心打扮,那样的装扮在以往,只在每年有重大节日时才有的。 打扮起来的娘娘一日比一日的漂亮,这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在后宫传了开来。 其它妃嫔们不能进来德仪殿来,但云天心可以呀,云天心每来一次,就会说上几句,说的太多都是让云千洛窝火的话。 但云千洛就如回光返照一般的,并不在意,她没有听凤齐烈给她下的禁闭令,她去给皇儿和娘亲上了坟,又回了一趟将军府,和大哥云锦程长谈了一日。 这年的三月,桃花正开时,德仪皇后云千洛享年二十五岁,芳颜早逝,举国同悲。 云千洛死后,魂魄却留在了那儿,每一日里都在德仪殿里,这儿好像有什么让她牵挂的事,她想走,却走不掉。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云千洛魂眼看着她的丫头珠儿和婢女们每一日里都为她打扫屋子,供奉牌位。 终于,百日之礼过后,云天心被立为后,封号德心皇后,惹了众臣强烈不满,但却无可奈何。 云天心当上皇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德仪殿里的众多仆人,连降几个等级,宫女都送去了洗衣浣做粗活,连珠儿也不例外。 德仪殿里,空空如也,云千洛心痛不已,终是该走了,但临走前,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让她停了下来… 之后,云千洛更是不能走了,她要看看这云天心能当几天的皇后,却不曾想看到了让她悔不当初的凤天皇朝… ——分隔符—— “大小姐,大小姐,你醒一醒呀,怎么醉成这样了?” 云千洛觉得让人摇的身子要散架了一般。 勉强睁开双眼,眼前的是银铃,怎么会是银铃?银铃早在十年就因罪被罚,而后悬梁自尽。 “你,银铃?”云千洛迟疑的问出口。 银铃见云千洛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明天,大小姐和太子的婚书就会送来了,可不能出了差错呀。 “恩,大小姐,你可醒了,您快点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接婚书呢,听二夫人说,明天一大早送婚书的人就来了,光打扮就要几个时辰呢。”银铃说完就扶起了云千洛。 云千洛打量着屋中的一切,好生疑惑,她在作梦吗? 她的身子软而无力,银铃身材娇小,根本就扶不住她,双双跌到在地上,胳膊一疼,云千洛清醒过来。 不是作梦,或者说她脑海里那十年的生活,那家国败,民不寮生的场景是作梦。 “银铃,你刚说明天什么时候来送婚书,送的谁的婚书?”云千洛开口问道,她必须确定一些事情。 银铃认真的回答了云千洛的问题,心下不知有些话当不当说与大小姐听,她并不是大小姐房里的人,怕是说了大小姐也不信的吧。 云千洛听完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是她被正式赐婚的前一夜。 这一天,她是和三妹云天心、四妹云天绿一起庆祝的,如果她这是重生了,那么没记错的话,当年判定是四妹云天绿害得她,却不知是她被三妹云天心的假面所蒙蔽,错怪了四妹云天绿, 当年,她自以为成功的识破了四妹的诡计,把四妹云天绿送进了官府,被一起送去的本该还有眼前的银铃,但银铃却在送官府的路上,撞墙而亡。 如今又重回到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反抗了,不想再费尽心思去拆穿这些阴谋了。 她忘不了醒来前,德仪殿里,那个她曾最信任的珠儿,流着泪对着空空的德仪殿忏悔… 云千洛突然想笑了,珠儿呀,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让三妹云天心带进府里的丫头呀,在她的身边一呆就是十年,她竟然全心信任。 现在,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一次的机会,那么,她定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银铃,帮我做这些…。”云千洛对着银铃低语了几句,而后看到银铃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没等银铃说什么,云千洛只是低声的吩咐按她说的去做,银铃听命离去。 ------题外话------ 求收求收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3:将计就计 银铃离开之后,云千洛还做倒地之态,并没有站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过一会就会有人过来。 这是府中的望月阁,是将军府最高的一处阁楼,明日接过婚书,三日之后,便是她与齐烈的大婚之日。 那一次,她也是如同现在这般装醉,而后自以为是的抓到了云天绿的把柄,不曾想却是错怪了云天绿,这次,她不做反抗,想看看,事情的发展会不会一样?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只见一女子约年约十三四的模样,身材纤细,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后披翠水薄烟纱,骨子里透着一股娇俏可爱劲。 此女子,正是这将军府三夫人所生的云天绿,四小姐是也。 女子看倒在地上的云千洛,大惊失色:“千洛姐姐,姐姐,你这是喝醉了吗?” 云千洛不动声色,这和重生前经历的一模一样,她按耐不动,等云天绿的反应,果不其然,云天绿做势要扶她,却扶不动,而后离开。 待云天绿离开之后,云千洛才起了身,走到屋子的软塌那边坐了下来,刚坐下,传来了敲门声。 只见银铃带着一看轻男子进来了,两人虽未牵手,但进来时,彼此对望的那一眼,状似关系亲密。 此男子虽衣着朴素但浓眉大眼,身高约五尺过半,和娇小的银铃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这男子看着点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那里见过,想必该是在府里做工的。 “小姐,方才银铃看到有好像有人往这边走来了,小姐,请听银铃一言。”银铃跪在了地上开口请求道。 云千洛微微失神,看到那男子注视银铃的柔情眼神,云千洛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前世大婚前刺杀她的男子,说是要报仇,那一次是珠儿为她挡下一箭,而后珠儿伤好后,她的贴身婢女因有婚配,不方便陪嫁,便由珠儿替之。 “起来说话。”云千洛让银铃起来讲话。 银铃没有起身,坚持跪在地上讲话:“银铃先请大小姐降罪,今日之事,白日里银铃曾在假山后面听闻过,但却没有告知大小姐,如果大小姐要责罚,罚银铃一人便可,不关我家主子的事。” 云千洛恍然大悟,这一刻,她才明白,前世她自认为聪明过人,却有些急功近利,并没有弄明白这事情真相。 银铃说今天在假山后面,听到有人说今晚的事情,白日里不知真假,不敢贸然行事,只和四小姐说了。 晚间四小姐借故吃酒有点多,所以早早回房,其实是躲在后面,看到三小姐离开之后,才知白日里偷听到的,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当年,她会直接抓到云天绿和银铃,那时候,她自认为是罪证确凿,却不知,云天绿和银铃竟然是要帮她之人,可见她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云千洛突然觉得,上天给她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可能就是让她来改正从前的错误,未来成了未知数,不过,不管未来如何,她一定不会让历史重演。 她忘不了前世死后,魂眼看家国亡,看父兄战死沙场,看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 眼前的小丫头,跪在那儿,态度坚决,只为一件事,如果大小姐因她知而不报责罚,她无话可说,但不能罚自家主子云天绿。 其实云千洛这会有点明白,为什么云天绿会一去不返,而是银铃出面,这云天绿是三夫人所生,三夫人是父亲在某次凯旋返朝时,从一窝山贼手中救下的民家女子,后被父亲收房,家中都是穷亲戚,所以在府中并无地位。 云天绿小时候,经常会受欺负,随着云天绿的慢慢成长,要想在这府中生存,免不了的勾心斗角,云天绿也就落了一刁蛮小姐的名号,但像今天这种事,云天绿并不插手,也是为了不惹这事端。 当然重生前,这些都不关云千洛的事,那时候,众人所知的就是云天绿一心争宠,一心往上爬,所以才会那么快定罪。 “银铃,你可知道,当下,你助我这次,却是得罪了那些暗中之人,可能会是二夫人,你不怕吗?” 云千洛轻问出口,这府中有胆这么做的人,除了二夫人,不做他人之想,二夫人虽未扶正,但云家主母早就过世,二夫人相当于主母的身份,还需要争什么? 而且,这要查出来,可是杀头的大罪,她如今的身份,算是皇儿媳,加害皇族中人,那罪可不轻,当年的她也许不明白,但如今和她明白了,争的是那太子妃的位置。 云千洛决定将计就计,根据银铃所说,那些人会找来一个男人与她苟合,然后弄出她不洁的事实来。 云千洛在重生醒来时,就决定不走老路,所以她才会让银铃去找一可靠的下人,本意就是制造偷情的假像,而如今,正趁了她的心意。 而且还不需要委屈自己,只需要偷梁换柱而已。 “银铃,今日是你有恩于我,让你一未嫁女子做这等事,实属委屈,待明日,我定当许你二人正当的未来。” 千言万语都不及她的这个承诺,当年,因有下人勾结成派,府中曾出过事,此后这府中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亲属,夫妻不可同在府中做工。 待门再次打开时,银铃看到那由远而近的走来的下人,而后吧嗒一声,把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来的是一个老嬷嬷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二人穿的都是云府的下人装,但银铃却疑惑,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的。 “喂,你们那个房的下人,不知道今晚大小姐在这吃宴的吗?”银铃出声喝住了来人。 来人看到银铃,那男子眼露杀机,但老嬷嬷却制住了他。 “哟,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主子跟前的红人吧,生的可真俊俏呢。”老嬷嬷开口说话了。 银铃冷着脸上:“哦,我知道了,你们不会是后厨的,来收拾的吧,那我给你说哟…。” 银铃凑到嬷嬷身边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嬷嬷当时就站直了身子,一动也不动的。 ------题外话------ 亲们,觉得能看,就请放入书架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4:送她何妨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呢,大小姐这都要和太子爷完婚了,怎么会…。”老嬷嬷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银铃冷脸一喝:“嬷嬷,大小姐的事,是你等随便说的吗?喏,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有你母子俩吃不了兜着走的。”银铃说着时,从小腰包里,掏出一绽银子来。 老嬷嬷一副让银铃给弄糊涂了的表情,十分不解的问:“姑娘,这是何意?” 银铃摆了摆手:“快走吧,别碍了我家主子的好事。” 老嬷嬷探着身子往屋子里看了看,银铃身子一挡,就着屋子里的亮光,隔着纱窗,老嬷嬷也只看到屋子里的确有一男子的身影,目露微笑,好生的谢过银铃就带着男子离开了。 银铃站在那儿看那两人离开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而后身子一软,险些倒地。 再说那嬷嬷和年轻男子:“嬷嬷,这事就这样了吗?” 那嬷嬷惦了惦手中的银子道:“怕什么,咱们的目的,只要明个一早这云府出了丑事就成了,喏,这是你的。” 老嬷嬷拿出自己的一点碎银给了年轻男子,而后把银铃给她的那绽银子塞到了自己的腰包里。 银铃扶着雕花栏杆,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到窗边敲了几下说道:“大小姐,他们走了。” 云千洛站在窗前,看这夜色中的天空,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这也注定是个不太平静的夜,即便是这春日里阳光灿烂,那也只是白日里的光景罢了,这到了夜间,就算那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也是漆黑一片,时而几只乌鸟飞过,长鸣几声,好不凄凉。 这望月阁,登高可望远,府中的一切景象,一览无遗,每个院落里都灯火通明,谁能想像得到,那些个有着血亲的人,白日里,人人笑脸相迎,个个送来礼物祝福,却又如此暗藏祸心,说到底,只不过一个利字当头。 也罢,这太子妃之位,即是她不屑之物,有人想要,那就送她又何妨? 云千洛转身走回桌前,拿起笔来,匆匆数行字写毕,又起一张,写完后,一封交给银铃让其带回给云天绿。 另一封交给这大牛:“想办法把这交到六皇子凤墨轩手中。” 云千洛这会儿已经无人可用,重生回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竟然无一亲信,之前她从未在意过,因为她身边的仆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三个月换一批,全是宫中派来的,也许…。 大牛刚把信拿到手时,似突然起的一阵风,吹灭了桌上那盏灯,整个屋子里漆黑一片,暗夜中似有一道白影闪过。 银铃手脚利落的拿起火折子点亮了油灯,但大牛却昏倒在地,而大牛手中的信,也不翼而飞。 “大牛,大牛…。”银铃跪在地上,喊着大牛的名字。 云千洛却是快步走到窗前,打开那忽闪而合上的木窗,高声喊道:“阁下是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见上一面。” 云千洛暗中咬牙,这到底是谁,她有点后悔自小学了不知多少的东西,唯独未曾习武,如若不然,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的被动。 好在,那封信,她并没有写得太露骨,如这是敌人,充其量那也只是一封情书,只会更加重她偷情的事实,倒也不会有其它的影响。 大牛没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还好只是让人点了昏穴,并无大碍,如今只得让银铃带信件给云天绿,而后再做打算。 如果没意外的话,明日,爹爹云雷和大哥云锦程会回来,希望一切能没事。 同一时间,国都的大街上,没有了白日里小贩们的吆喝声,反倒别有一番美色,最热闹的莫过于绿柳街。 花红柳绿最惬意,当属香楼最*,说就是这魅香楼,这绿柳街上的头牌青楼。 这里的小姐们,可不是外面那些三流青楼比得过的,大多是落难的千金,所以,来这儿的恩客不是王孙贵族,那也得富贾一方。 这会儿,香楼头牌于欢的上房里,正围桌而坐着几位公子哥,于欢正隔着珠帘为几位公子弹琴助兴。 “三哥您可真心急,太子的婚礼三日后才举行呢,不过太子这完婚后,离登基就不远了吧。”说话的男子正是云千洛想要找寻的六皇子齐轩。 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而对面那个凤墨轩称作三哥的人,正是三皇子凤齐焱,只见凤齐焱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开口道:“只不过成婚而已,父皇身子骨还好着呢,轮不到他。” 这凤齐焱,人如其名,是众皇子中,脾气最暴之人,也是和太子最不合之人,却偏又和太子是一母同胞,他生得高大威武,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非也,这三哥就有所不知了,这太子完婚之后,如早日生下正统血脉的子嗣,那登基就指日可待了。”五皇子凤璃也开口说了起来。 “这倒是,到时候,那可是长子长孙,咱凤天皇朝一向是长幼有序。”凤墨轩接话道,说话间,眼中带着点可惜的神情。 凤齐焱听了这话,犹如火烧上了身那般,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眼中也透着一股阴狠。 自古长幼有序,这齐皇后也是有福之人,长子凤齐烈贵为太子,次子凤齐焱早早就被封为齐王,有自己的封地。 其它的几位皇子,除了身有残障的七皇子凤墨琰被破例封为墨王之外,其它皇子都无封号,就算凤墨琰也只有封号,并无封地,只能居住于国都。 今日正是三皇子齐王刚从封地回国都,也是奉了母命,特来参加长兄的婚礼,这会儿凤齐焱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长幼有序,但他的孩儿却……。 几人说话间,有人推门而入,凤墨轩看到来人后,眉头一皱:“怎地,府中出事了不成?” 来人正是凤墨轩府中的管家,管家满脸堆笑,先给三爷和五爷问好后,才面色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 ------题外话------ 求个收求个支持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5:暗中之人 凤墨轩冷声一喝:“这都是自家兄弟,有何不能讲的,有话快讲,别扫了兄们的兴致。” 管家这才怯生生的开口:“六爷,是新柔小姐,知道六爷来了这魅香楼,在府里闹开了,老奴这是没法子了,六爷快跟老奴回去吧,小主子这会正寻死觅活呢。” 管家也是频频抺汗,齐轩面上则是失了颜面的尴尬之情。 五皇子凤璃哈哈一笑:“老六,你这后院都要起火了,你小子还在这风流呢。” 三皇子凤齐焱却是一脸不认同的表情道:“那来的小主子,扰我兄弟雅兴,这要是成了正妃,那还了得。” 凤墨轩那张脸青红交错的,别提有多难看了。 倒是五皇子凤璃颇会来事:“三皇兄,就放六弟回吧,这姑娘可是一人物呀,这魅香楼的上任头牌,咱家六弟娇宠着呢。” 凤齐焱看凤墨轩那一副为难样,也不好说让人家不顾佳人,只得让凤墨轩快快回去,把后院收拾好了,改日兄弟再聚。 凤墨轩刚是重叹一声,端起酒杯说:“今个对不住三皇兄了,自罚三杯,改明个小弟亲自请罪。”而后连干三杯才离去的。 凤墨轩随了大管家往魅香楼外面走去,大管家一头的汗,好像事情挺紧急一般。 到了外间,马车早候在外面,凤墨上了马车,大管家也跟着坐了上去,这才俯耳在凤墨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凤墨轩一蹙眉头,而后命令马车速速回府。 轩王府中,柔香阁内,一片凄惨哭泣声,正是刚才说过的新柔小主在发脾气。 要说这美人,就是发着脾气也是美呀,这新柔小主,生得一张瓜子脸,柳叶儿眉,红艳艳的小嘴,此刻因生气而翘起,那模样儿别提有多嫩了。 一群下人都在想着,有这么美的小主,这王爷怎么还去那魅香楼呢。 凤墨轩看着一地的碎片,一冷脸:“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地惹爷的美人儿生气了呢?” 一干下人,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的,心想,还不是王爷你出去寻欢,惹了这小主子生气呀。 新柔看到凤墨轩回来,冷瞪他一眼,一扭身子,往内屋走去。 凤墨轩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而后一挥手,让人下去,嘴里说着好听的,人也跟进了内屋。 新柔从怀内拿出一张信纸来,放于桌上,凤墨轩走过去,坐下来,看那信纸,那正是云千洛写下让大牛交予他的信件。 凤墨轩看着信上所言,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不知道这太子妃暗恋着自己呢?这是在整他,还是? “主爷,这是小武带回的信件…。” 这一进屋内,新柔的神情就再不是先前那般的骄纵生气,而换成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把云府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凤墨轩一愣,没有想到,这云千洛竟然不想嫁给太子,先前不是这样的呀? 听新柔所言,小武看到的跟着嬷嬷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高手,断然不会是云家的家丁,那么,到底是谁和他一样不希望太子完婚呢? 凤墨轩想不明白,不过,不管这人是谁,他们的目标一致就可以了。 “恩,把消息传那边了吗?”齐轩又问了一句,得到新柔肯定的答复后,齐轩倒是放心了,只等明早看戏就可以了。 接下来自然是男欢女爱,无尽缠绵。 再说云千洛这边,一夜无眠,只等天亮。 天朦朦亮时,门被很轻的声音扣响,进来的是云天绿和银铃,这和当年的情景大相径庭。 今天这事,总要找个人来顶罪的,非云天绿和银铃莫属,就算一切重来,云千洛只是希望坐实了这暗中之人想要的事情,而云天绿和银铃这次不会被送官,只会受到一点责罚。 门刚被打开,云天绿一进门来,就大叫一声:“千洛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随后是银铃在外面大喊了声:“大小姐出事了…。” 这下甭管这事是谁做的,首指就是银铃和云天绿,只见屋内软塌上,云千洛身上衣衫破碎,头发散乱,双眼却囧囧有神,听到银铃的大声呐喊之后,如发了疯一般的,扑上来就甩了云天绿两嘴巴子。 云天绿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呀,当下也来了劲,这姐妹俩就撕打了起来。 银铃站在门外,看着两位小姐掐架,心想,这演得也太真了点吧。 这云府今个可是为了迎婚书,早早的府中都打扫一新,一派如过年般的喜庆之象, 所有的家丁们也是早早的起了,这望月阁地处云府最中间的位置,所以银铃的尖叫声过后,四面八方而来的姐妹也好,仆人也罢,都往望月阁围了过来。 云府二夫人云李氏,四十岁左右年纪,身穿紫红色锦衣,匆匆往这边而来,边伸手扶好头上的珠花,一路小跑的到了这望月阁,当下让屋里的凌乱给吓呆了。 “住手,住手,这成何体统了!”二夫人看着银铃怒喝一声:“还不去拉住小姐们。” 银铃一副吓得全身哆嗦的样子不敢上前,二夫人就硬着头皮不得不上前了。 这刚一上前,两人正拉扯着,云天绿看准时机,一扯再一松手,云千洛就向后倒去,把这二夫人生生给当成了垫背的。 人到中年,那会像年轻人那般摔下没什么事的,这二夫人唉呦一声叫,可见摔得可不轻呢。 云天绿平日在府中一向横着走,力气也大,跟杀红了眼一样要撕扯云千洛呢,云千洛一闪身,这云天绿撕扯的对像就变成了二夫人,当下二夫人的脸上就被抓了一道血印子,云天绿心里圆满了,这二娘平日里没少欺负她娘亲的,这可算报下仇了。 二夫人脸上一疼,一个使力推开云天绿,‘啪’一声响,清脆的巴掌印在了云天绿的小脸上。 云天绿眨巴着一双大眼,泪眼汪汪的说: “二娘,平时你比我亲娘还疼我,今个你却打了我,我做错什么了?我说错了吗?云千洛这要不是失了身,怎么会这副模样,这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了,我们云家这不是全毁了吗?” ------题外话------ 求个收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6:下了血本 二夫人听完云天绿的话,大惊失色的看向云千洛,那一身破碎的衣衫,还有那软塌上,白色的座垫上的一抺血红,这谁要说不是*,她都不信的。 二夫人只觉得这天要变色了,今天是接婚书的日子了,这云千洛却在这时候失了身,这婚书要是接下了,这千洛*之事传出去,那云家就是欺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云千洛也红了眼晴的怒斥道:“云天绿,你敢说昨晚的酒里,不是你下了药,你若没下药,我能醉成这样,会让人糟蹋了去…。” 说到这处时,云千洛扑到二夫人怀中,低低的哭了起来,二夫人只觉得脑子一阵混乱。 这时候才想到围在阁楼的一干仆人,这刚想赶人呢,传来一声尖锐的重咳声。 “我说让咱家在大厅等了半响的,一个活人影也没见着,这敢情都聚这儿看热闹来了…。” 仆人们听到来人的声音让开了一条道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送婚书的李公公。 这李公公生的唇红齿白,仗着在皇上前面算半个红人,平时没少捞好处的,二夫人赶紧上前,把李公公往外请去。 那知李公公却是瞪着屋内的混乱,而后清清嗓子,推开二夫人,走上前去。 “太子妃娘娘,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李公公一问,云千洛立马跪到在地上,哭了起来:“李公公,千洛遭人陷害失了身,怕是受不起这太子妃的身份了,烦请公公代奏皇上,千洛以死铭志。” 说着就要起身,一心求死般的往那柱子上要去撞,还好那李公公一把抱住了她。 “唉呦喂小祖宗,你可不能这么寻死呀,这不是让老奴也跟着去死吗?” 这李公公也是快要哭了,本以为来送婚书,少不了的封钱,那会想遇上这事了呢。 这云千洛,被封太子妃十年,好不空易到了及笄之年,这大婚前遇上这事,李公公不做他想,定是有人陷害。 李公公当下决定,还是回宫禀明皇上和皇后吧,有点可惜的看了一眼这哭红了眼的云千洛。 心想,真是可惜,这么一美人儿,命却这般的苦,熬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一朝成凰,却遇上这等闹心事。 送走了李公公,云府这是愁云惨淡,二夫人看着这满堂的喜字,命人速速的拆了下来。 这大堂内,连一向只在自己小院,从不出来的三夫人,云天绿的亲娘也到了大堂内。 二夫人瞪一眼跪在下面的云天绿和云天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吼:“说,昨个到底是你们谁在酒中下的药,这么去害千洛,这是想毁了我们云家不成吗?” 云千洛回房换了衣服,她的随身婢女都是宫中派来的,对于云千洛那一身破败,十分不耻,云千洛也不在意,在沐浴时,让婢女们全都下去。 云千洛匆匆的沐浴之后,穿上衣服,不同的是,这次,她穿的却是低领的裙衫,正好把脖颈间那两三块紫红印记露了出来。 对着镜子着装时,云千洛的眼晴眯了起来,为这事,她可是下了血本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些青紫红痕,全是让银铃给咬出来的。 如果不是经历过前世的那些,她也断然想不出这些来,制造这么一出戏,只为摆脱那太子妃的身份,如果齐烈知道的话,肯定会被气死吧。 待云千洛到了大堂时,看跪在地上的云天心和云天绿,还有一脸怒容的二夫人,外加泪眼婆娑的三夫人,云千洛无趣的叹口气。 “都起吧,二娘让他们都起吧,等爹爹回来再说吧。”云千洛这会儿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坐了下来,吃着仆人们端上来的点心和茶水。 二夫人不淡定了:“千洛,你还吃得下,这下咱云家可以遭大殃了,这要皇上怪罪下来…。” 二夫人说话时,云千洛注意到她嘴上起的大泡,心下有些明了,这事并非二夫人所做。 也是,这二夫人就算再想让自家闺女往上爬,那也不会拿云家的生死来赌,云家要没了,也就没有二夫人母女什么事了,这一点,云千洛是坚信的。 倒是这云天心,深藏不露呀,如果不是经历过重生,知道这云天心有多能装,她也断然不会往云天心身上想去。 前世云天心之所以会进宫,也是齐太后的一句戏言,当时是这样说的:‘你们姐妹要合起心来伺候皇上,那皇上的心定然不会跑去别处的。’ 而后齐太后还曾私底下向她赞过云天心知书达礼,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那时候,云天心也多次仰慕皇上的风采,几次求云千洛想进宫。 银铃也说过,那老嬷嬷和年轻男子,肯定不是云府中人,而二夫人的娘家只是做生意的,银铃说那两人一看就有宫中的派头,不像是外面的人。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但她却不解,齐皇后一向对她甚好,亲自教导她很多东西,却为何不想让她嫁给太子?她想不明白。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还没有真凭实据,她也没忘记昨晚上那一闪而过的白影,还有那一封让人抢走的信件,也许另有蹊跷也说不定。 “二娘,让妹妹们起来吧,事情已然这样,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云千洛说完这话,亲自去扶云天心和云天绿起来。 扶云天心起来时,云千洛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会奏请皇上,让天心妹妹代嫁,千洛这不洁之身,实则不敢再肖想那太子妃之位了。” “姐姐,天心怎敢抢姐姐之位,姐姐莫不是让天心以死明清白,昨晚上的事,真不关天心的事。”云天心脸色煞白,身子都在发抖,苍白的小脸上,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表情。 “哼,云天心,昨晚上就我们俩人,不是你,难不成是我吗?”云天绿更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云千洛拍了拍云天心的手安慰道:“不要怕,咱家爹爹手握重兵,太子妃人选定是咱云家子女,天雪早已嫁人,只能劳烦妹妹你了。” ------题外话------ 求个收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7:太子驾到 云天心双眼一夹,正好瞧见了云千洛那低领衣衫下两三个红痕,当下俏脸*辣的,火红一片。 云千洛眼微眯,把这一幕悄悄的记在了心间。 二夫人云李氏见状,一颗心稍稍的放了下来,沙哑着嗓音怒骂了一句:“造孽呀。”匆匆往后屋走去了。 这只要云千洛不去计较就好办,就怕云千洛要闹起来,这事不管是云天绿也好,云天心也罢,总归都是丢份的事。 这云千洛可是老爷的命根子,老爷且护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这要追究起来,不管怎么说,老爷去军营前可是把家里的事交给了她,这…… 云二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揪心的上火难受呀,云千洛不追究,不代表老爷不追究,这要…。 而且要是太子那边怪罪起来,她云家更是担挡不起呀。 云三夫人红着一双眼,带着万分同情眼神看向云千洛,刚想开口说什么,云千洛就发话了:“天绿,你陪三娘回去歇着吧。” 大堂内这会儿,就剩下云千洛和云天心两姐妹了,云千洛坐在边上,拿眼神示意云天心也坐下。 大有姐俩闪话家常的意思,云天心扬着一张泪脸儿,怯生生的坐下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她只是打开了后院的门而已,并没有别的事情。 “天心,就咱姐俩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昨夜那人你怎么认识的?”云千洛的嗓音十分清亮,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云天心当下就从椅子上滑跪到了地上:“姐姐,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千洛轻抿一口茶水:“哦?”而后纤手一扬,连茶带杯的摔在了云天心的身前,热烫的茶水这这么溅湿了云天心那浅白色的衣裙。 云天心一双泪眼儿带着股委屈,带着股倔强,那模样,说实话,如果不是经历过重生,云千洛绝对会以为云天心是无辜的。 但云千洛心里明白,云天心是一多么能装的主。 云二夫人到了后屋,也没闲下来,自然是让人去查昨晚的事了,当从下人口中得知云天心昨晚深夜去过后门时,云二夫人就没再追查下去了。 自个儿的女儿,到底是心头肉,二夫人那能还查得下去,从云天绿嚷嚷着是这事是天心所为时,她就留了个心眼,到底是当娘的,细察之下,当时就心惊。 云天心曾在二夫人面前透露过多次仰慕太子的文采风貌,二夫人以为那只不过是女儿有了心思,心想大不了以后姐妹双姝,却没曾想,这个小女儿竟有如此的野心。 云二夫人想到这儿时,就大感不妙,人在后屋也坐不住了,匆匆就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就看到云天心又在以死证清白了:“姐姐,你若不信,天心以死证清白。” 云二夫人匆匆上前去拦:“千洛,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你且听二娘一言。” 云千洛冷哼:“二娘,这事是得从长计议,这还得三妹能说说昨晚上潜入府中的贼人是从何结识而来,如若不然,我丢了这清白没关系,三妹要是和不相干的人沾染上了,那这…。” 云二夫人只差没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开口说的从长计议就是想说,不管这事是不是云天心所做,这云家除了云千洛,就是云天心比较有资格当那太子妃了。 云天心虽说容貌上比起云千洛稍差一筹,但却也算是少有的才女,比云天绿那蛮丫头有多少强多少了,只不过不能和云千洛相比就是了。 几人还在争执时,管家一路小跑的跟着一大人物过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千洛的待嫁夫君,太子爷凤齐烈。 这时候的凤齐烈,也才二十五岁,风华正茂,乌发玉冠,脸上似还有怒气未消,云千洛看着远远的朝她走来的凤齐烈,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前世十年的夫妻情不是做假,不管凤齐烈对云千洛有心或是无心,前世,她十年前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凤齐烈,如今重生,物是人非,她的眸中不自觉的带着股恨。 云千洛忘不了,凤天皇朝二十七年的腊月初九,她的皇儿溺水而亡时,他的夫君正在新妃的宫殿里吟诗作画,而那新妃不是别人,正是云天心;凤天皇朝三十二年三月,她因病早逝,死之前还受云天心那些淫秽言语所带来的揪心之痛;凤天皇朝三十二年十月,凤天皇朝灭亡,她忘不了家国败时,父兄战死沙场,百姓血流成河。 所以,云千洛自知自己前世之死就算不是凤齐烈遭成的,但也是间接的凶手,而且天齐国的灭亡,齐烈却是直接原凶。 这一世,云千洛心里明白,再不做只为齐烈而活的女子,她要做为自己而活,为天下百姓而活的云千洛。 短暂的失神间,齐烈已走到了云千洛的面前来,‘啪’的一声脆响,打在了云千洛的脸上。 “贱人!”一声怒骂似乎还不能表达凤齐烈的愤怒,但却不知该如何发作。 凤齐烈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和云千洛自小就有婚约,但今日听闻的,却是云千洛昨夜*,无法迎接婚书的事情,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如果说云千洛之前对这个*之计还觉得有点不妥的话,那么这会儿,她只有一个心思,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太子殿下,千洛也不想的,是她,都是她陷害千洛,想做太子妃,太子殿下您可得为千洛作主呀。” 云千洛手抚被打的那脸颊,心想,打就打吧,这一耳光当是断了前世十年的夫妻情,那眼泪说来就来,她是真哭,心里想到前世那么悲苦的过往,那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凤齐烈也是识得这云天绿的,当下怒从心生,该死的女人,他这未来的太子妃就这么失了清白不说,最重要的是让他这太子爷戴了绿帽子。 云二夫人看着一脸阴戾太子爷,跪在地上抱着云天绿直往后退。 凤齐烈狠冽的一脚就把这相捅的母女二人踹出老远,别看这凤齐烈虽然一副文人气息,终归年轻气盛,五尺多的身高在那儿放着,自然也是身强体壮的,那一脚可踢的不轻,不过却是二夫人替云天心受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8:变幻莫测 云千洛心中一紧,云天心真是好命,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有一个好娘亲。 云千洛佯装抺了一把泪,跪在地上做泣不成声的低微姿态,该低头时就低头,做人要识时务,小不忍刚乱大谋。 云天心这下是傻眼了,带恨的眼神扫来,云千洛绝对是故意的,刚还说那么好听的话,这会儿在太子爷面前,却这般告她的状。 云天心那叫一个恨,从小到大,她不管怎么比都比不过云千洛这个嫡出的大小姐,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却不曾想…。 “太子殿下,且听千洛一言。”云千洛双眼含泪的望向凤齐烈,那带着泪,却又脉脉含情的双眸竟让凤齐烈愣了神。 白皙修长的脖颈展露无疑,优美如天鹅曲颈,十分雅致迷人,紧紧吸引齐烈的视线,只是那玉肤上的一点点红痕,让齐烈如吃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 凤齐烈收回失神的思绪,冷哼道:“说吧。” 满腔的怒火,都是让带了绿帽子的火气,听说*就够愤怒的了,这又看到那证据,那怒意更是滔天般的汹汹而来。 “殿下,千洛承蒙圣上和皇后娘娘厚爱,与殿下有数十年婚约,千洛更是仰慕殿下已久,本以为可以和殿下举案齐眉,白首偕老,但恐是天意难为,让千洛遭此变故,使殿下也随之受辱,如殿下难消这心头之恨,大可赐死千洛,但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云府中人,千洛父兄乃都是我朝之名将,护国有功,如若因千洛之事受了牵连,千洛岂不成那祸害家族的罪人,至于千洛刚所言让殿下为千洛出口气,也非本意,人之命天注定,天意要我云千洛不能登那鸾凤之巅,千洛何苦阻了他人之道呢?况且,太子终归需我云府中女子做妃以稳兵权,千洛认为天心妹妹,如若加以培养,好生调教,摒其善妒之缺,足可担挡起太子妃的重任,请太子殿下三思。” 云千洛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完全没了先前要治云天心罪的那姿态,这样的说词让云二夫人深感欣慰,更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云千洛了。 太子凤齐烈起初听得还津津有味,但一啧磨,越觉得不是那个劲,这话中有话,什么叫太子殿下终需云府女子为妃,难道说除了她云家女子,他齐烈还找不到合适的妃子人选了吗? 好一个云千洛,凤齐烈微眯了双眼,陷入了深思,而后扑捉到了点什么,蹲下身来,修长的手指轻抬起面前女人的下巴,低沉而蛊惑人心的嗓音在云千洛的耳边响起: “本太子怎么觉得千洛似乎没有想嫁本太子之心呢?这*之说…。” 云千洛句句说词无一不把齐烈推向别的女子,什么*之身之说,他该相信吗? 云千洛心惊,记忆中的凤齐烈并非是这样的,这和她想像的有点不同,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气味,在他的身上,能看到前世她的影子。 云千洛心中虽已慌乱,但面上却表现的极好,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期待的光芒来:“殿下如若不嫌弃千洛的话,可否忘掉此事,当没有发生过,日后千洛定当尽心服侍太子殿下。” 凤齐烈纠结了,这云千洛变幻多端的态度,让他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随身的公公匆匆而来,齐烈站起了身子,而后公公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齐烈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凤齐烈一走,云千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云天心扶着云二夫人站了起来,哭着要给二夫人请医生,云二夫人也是让云千洛刚和太子的一番说词给弄昏了头,但现在救女儿要紧。 ‘啪,啪’两声脆响,云二夫人甩了云天绿两个嘴巴子,边甩边开口:“这一打你不知礼数,妄想替代千洛的野心,二打你不知羞耻,好好的女儿家,本该待在深闺,你却对太子爷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云二夫人脸色苍白,显然太子刚才那一脚,也是让她内伤了,这会儿顶着一张满嘴大泡的嘴脸,这一打一骂间,做足了主母的范儿。 云千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一眼径自演戏的二夫人母女,而后转身往后面的院落里走去了。 云千洛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回到自己的闺房里,看着院里那一个个仆人看她的眼神,心底思索着,这一干奴仆,宫里什么时候会撤走,她可不想再活在别人的眼晴之下。 这些宫里派来服侍的奴仆,曾经是她的骄傲,身份的象征,如今在她看来,却是一种难言的疼,表面上的风光,谁知那背地里流了多少的血泪! ——分隔符—— 而此时,皇宫里齐皇后宫中,齐皇后正在和当今圣上齐朝商议云千洛的事情。 齐皇后是当朝左相的亲妹妹,也是从太子妃开始一直到皇上登基,几十个春秋,享尽了荣华富贵,人到中年,稍稍有一丁点发福,倒也更显富贵之相。 此刻,睿敏皇后刚把今日在云府发生之事说与圣上听,皇上也由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 “皇后,你说的对极了,这云家手握重兵,这婚的确废不得,但烈儿那边…。” 皇上听完齐皇后的分析,觉得特别的有道理,且不论这云千洛也是皇家悉心培养的儿媳妇,就说这云家父子手握重兵,云千洛又是云将军的爱女,诚如皇后所言,这婚可毁得,但难免云家父子会记恨在心,不得不防…。 齐皇后看到皇上按照她说的意思去思考,颇为满意,但是想到皇上竟然还考虑让太子娶云千洛,睿敏皇后眼中迸发出难言的阴戾。 “皇上,千洛好归好,但如今发生这些事,断然不可再为太子妃,太子妃是将来的国母,家世很重要,但清白更重要呀,这事在是传开了,也有损皇家威严呀。”齐皇后句句在理的劝说着。 皇上听齐皇后说完之后,龙眉一蹙,试探般的问:“皇后你是不是知道…。” ------题外话------ 求个收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9:皇室颜面 “不,皇上,臣妾什么也不知道,臣妾只是为了皇室颜面着想。”齐皇后急急的打断了皇上未出口的话,那些曾经的噩梦,她再也不想重温。 皇上凤金朝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一点,打量着这个和他同床共枕几十个春秋的妻子,而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最好是如此。” “当然,皇上想做的事情,臣妾一向不会反对。” 齐皇后笑得宛如淬了毒的罂粟,妖异而柔美,很难想像,都年近中年的齐皇后,还能有如此妖艳的笑容,可见年轻时的风采定然更加夺目,要不然怎么会得皇上这么多年来的疼爱。 公公来报说太子殿下已在门外候着,得到允许后,凤齐烈才进得皇后宫中。 齐皇后见到凤齐烈进来后就不悦的训斥了起来:“烈儿,听闻你方才去了云府,怎生的这般莽撞,出了事难道不该第一时间来给你父皇和母后商量吗?” 凤齐烈有气撒不得,这从早上听闻那消息,第一时间就冲去了云府,而后到现在,正头疼呢,又听齐皇后训他,心中更是郁闷。 “好了皇后,你也别再说了,出了这等事,烈儿心里也不好受。”皇上凤金朝开口解了围。 而后颇有点担心的问齐烈:“洛丫头怎么样?” 这不提还好,一提凤齐烈就来气:“能怎么样,我看她好着呢。” “胡说,一个姑娘家出了这等事,能好受的了,烈儿,不是母后说你,你就是太冲动了,这云家握有凤天皇朝的兵权,你这去云家要闹得不好看,得罪了云将军一家子,影响了和云将军的关系那…。” 齐皇后十分忧心的样子,每一句话都在诉说着云将军对凤天皇朝有多重要的话。 这听得皇上凤金朝和太子凤齐烈的心里犹如烧了一把汹汹烈火一般,火势越烧越旺,凤金朝终于忍不住了:“皇后,注意你的说词,我凤天皇朝没了他云雷,还不成了吗?” 凤齐烈也是随其父后开口:“就是,我就不相信我不娶云家女子为妃,还能怎么着了。” 齐皇后一脸的不赞同之色,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们可以试试看。 这激将法呀,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的有用,齐皇后心底暗笑,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烈儿,难道你已经有合适的人选做太子妃了吗?这三日后太子大婚,诸皇子封王的事情一起举办,母后还在想着不然就把你的大婚推后些时日呢。” 凤齐烈这下有点骑虎难下了,他刚才是顺着那股子劲说下去的,如今…。 齐皇后看儿子那一脸为难的样,气就不打一出的来:“烈儿,母后知道千洛这事,让你颜面尽失,而且千洛可是咱凤天皇朝第一美人,理应为你正妃,但现在…。” 齐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但那话里话外已经表明了态度,云千洛不再是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了。 凤齐烈心中其实是不情愿的,云千洛从五岁之后,就经常进宫,小时候两人还一起读过书,说一点感情没有,那绝对无可能,但要说爱,还没到那一步。 凤齐烈更多的是觉得失了颜面,这好事不外传,坏事传千里,他到母后宫中这一路走来,那些宫女太监见了他不是远远的躲开,躲不开的,也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齐烈多少明白,是因为云千洛的事情传开了。 该死,到底是谁? “父皇,这件事一定要查出来是何人所谓,儿臣定不饶那贼人。”凤齐烈越想越怒,扬言定要查清此事。 “恩,这事一定得查。”皇上凤金朝也开口同意齐烈的提议:“这事就交由…。” 皇上的话还没讲完,齐皇后眉头轻皱打断了:“皇上,且听臣妾一言。” 齐皇后站起身来,脚步轻移到了皇上齐朝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开口了:“皇上呀,你要真疼洛丫头,还是不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好。” 皇上凤金朝拢了拢眉头,不悦的问道:“此话怎讲?” 齐皇后安抚般的拍了拍皇上肩膀而后才开口道:“皇上要是大动干戈,那不等同于昭告天下,云家大小姐婚前*,那莫不要说和烈儿成不了亲,可是毁掉洛丫头的一辈子呀。” 凤金朝心中一惊,皇后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齐皇后的几十年深得皇上宠爱,不光是她够漂亮,而是她身上还有别的妃子所不具有的大度和睿智,凤金朝在位这么多年来,不少决策上的事情,都少不了要听一听齐皇后的意见。 齐皇后又接着说道:“皇上呀,咱们就是再疼洛丫头,也不是人家亲爹娘,这事还是交给云将军和洛丫头自己处理为妙呀。” 凤金朝听齐皇后的话,心中一疼,但却不得不承认皇后所言的确在理。 皇上之所以把凤齐烈立为太子,不光是这皇家嫡子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一群儿子中,唯有凤齐烈最像他了,所以齐皇后的这番话,听在两父子耳中都很受用。 齐皇后看两父子都不再那么义愤填膺之后,就开口说了后面的话,而后得出一致的结论,这事且等云将军回来再议。 云雷和云锦程父子是响午时分才赶到国都的,云雷照惯例先进宫向皇上报告军情,而云锦程则得已回到云府。 云锦程和其父云雷一样,生得高大威武,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本该是喜事的,但为何府中紧闭着大门,而且连个喜字还未张贴,云锦程眉头一拧,大步流星的就往院里走去。 所经过之处,非但没有半个喜字可言,就是这仆人们,一个个的脸上也是愁云惨淡状。 莫非真出事了?云锦程加快了步伐! 云雷父子今天回来的事情,府中人都是知道的,回来就是为了云千洛三日后的大婚作准备,但现在…。 云二夫人也早在前厅走来渡去的好一会儿了,越临近这晌午时分,这二夫人就越着急,偏偏云千洛还哭成了个泪人,而那时不时的哀怨的扫向二夫人母女时,可把二夫人给愁坏了… ------题外话------ 求收咩,求收,满地打滚的求个收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0:锦程的怒 “锦程,你回来了,快,你们一个个的都干嘛呢,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快去准备膳食。”二夫人先看到云锦程就招呼了起来。 云千洛低抬起一双泪眼轻喊了一声:“哥哥…。” 云锦程眼如鹰隼,屏住气息,一个大跨步就走到云千洛面前,把她揽在怀里,轻声的哄着:“洛儿乖,给哥哥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云锦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扫向云二夫人。 云千洛扑到云锦程怀里,那哭的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 真好,还有机会见到哥哥,只要一想到前世哥哥为了凤天皇朝浴血奋战最终战死杀场,她就哭的停不下来,能活着,能重来一次的感觉真好。 云千洛在心底暗暗发誓,这一世,她一定要守护好着自己的亲人和国家。 云锦程不是没注意到二夫人满脸的大泡还有那一捂着胸口的动作,但他直觉,是云千洛受了欺负的。 果不其然,云天绿一进屋来,就吧唧吧唧的把云天心陷害云千洛的事情给说了。 云二夫人那一双眼珠子狠瞪着云天绿,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云三夫人扯了扯女儿的衣袖,不想让她再说了。 云天绿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给说了出来,云锦程让气的脸脖子通红,一把推开怀中的妹妹,抽中腰中的佩剑,就往云天心那边刺去。 云天心早有防备一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她那速度可快不过云锦程的剑。 “锦程不要呀…。”云二夫人哭着就扑在云天心的身上,一边哭一边说:“锦程,你听二娘讲,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呢,别听四丫头乱讲。” 云锦程双目血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滚开,别忘了你的身份,只不过一个妾室,真当自己是这家的主人了,你们母女既然有种这么对洛儿,就别怪我云锦程无情!” 话音刚落,云锦程一脚踢翻了云二夫人,那剑一缩一伸的,就朝着云天心的脑袋刺去。 云天心一张小脸煞白无色,身子也瑟瑟发抖,眼泪似乎都吓得流不出来了,全含在眼眶中。 云天绿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站在边上,只差没拍手叫好了,云三夫人扭过脸去,似乎是不忍心看到这兄长弑妹的一幕。 千钧一发之际,云千洛快速的起身,走到云锦程身边,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的说了一句:“哥哥,算了,看在爹爹的面上,不要杀她。” 云锦程纵是有满腔的怒火想把云天心千刀万剐,但这会儿,也是收了些力道。 不偏不斜,正中眉心,剑刺上,血珠子立时涌出一滴,云锦程收回佩剑,冷瞪一眼云天心母女,而后揽了云千洛往后院走去。 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云锦程这才懊悔的把云千洛紧紧的抱在怀中,心疼的说:“洛儿,对不起,哥哥回来晚了。”如果他昨日就赶回来,那么肯定不会发生那种事。 “哥,你能教我武功吗?”云千洛回抱着哥哥提议道,她想学点可以防身的功夫。 云锦程松开她,而后定定的看着她:“洛儿是怕以后还会有人欺负你吗?” 云千洛点了点头,她心里想的事情,还不能和哥哥说,暂且就让哥哥这么以为吧。 云锦程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哥哥再给你寻几个得力的保镖,以后就让他们来何护洛儿的安全,可好?” 云千洛狠狠的点了下头:“哥哥想得甚好,洛儿一定好好练习。” 云锦程和云千洛说着军营中的一些事情,闭口不提云千洛*之事,但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兄妹二人一起吃完饭后,云锦程才忧心的叹了口气问道:“洛儿,以后有什么打算?” 云千洛笑着说:“洛儿想嫁给凤墨轩,哥哥觉得如何?” 云锦程皱了下眉头道:“不好,这凤墨轩,风流成性,虽未成亲,府中侍妾据说多如牛毛,近半年来宠那魅香楼前花魁的事情,国都传的沸沸扬扬,洛儿要嫁去了,定会受欺负的。” 云千洛听着哥哥说话,只是轻轻的一笑,露出些许小女儿的羞态道:“哥哥难道不觉得众多皇子中,凤墨轩最有和凤齐烈一较高下的实力吗?” 云锦程听出点不对劲了:“千洛!”出声打断了云千洛的话,这些要让人听了去,会生事端的。 “好了,我就说一下而已,再说了我想嫁,人家也未必肯娶呢。”云千洛好声的安抚着哥哥。 两人正说着话呢,有下人来送信,说是有人送信给云锦程。 云锦程心生疑惑,而后打开信来看,看完脸上变了点颜色,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仆人问:“送信的人可还在?” 仆人说送信人这会估计是走了,云锦程点了点头,而后让仆人下去,云千洛好生疑惑,但云锦程却有意不让她看那封信。 “洛儿,给哥哥说实话,你真的想嫁给凤墨轩?”云锦程在云千洛临离去前又问了这么一句。 云千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云锦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点。 待云千洛离去后,云锦程又展开那封信,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停留在那落款上,一个字墨。 信上所言很简单,大意是约云锦程晚间去魅香楼赴宴,并声称,云家大小姐*之事有隐情,请云大少爷务必赏光。 再说云家老爷,云雷将军,到了宫上本是向皇上禀军情的,却得知女儿出了此等大事,当下老脸就怒红了。 再听皇上的意思,说是这事交给他处理,云雷也明白皇上这么说是给了他面子,但女儿出了这等事,那和太子的婚事自然只有作废。 云雷当下就请皇上降罪,收回婚约,只当是自家女儿没这福份。 那知皇上刚收回成命,就当这婚事作废了,太子爷凤齐烈却不干了,到底是舍不了云千洛这美人儿呀。 ------题外话------ 我把故事的背景改了一下,原天齐国,改成凤天皇朝。 皇上名字改成凤金朝,太子爷名字改成风齐烈,三皇子改成齐王名字凤齐焱,五皇子名字改成凤璃,六皇子名字改成凤墨轩,七皇子墨王爷名字改成凤墨琰。原睿敏皇后,太子爷和三皇子的生母改成齐皇后,这样分得清点,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母同胞为齐皇后所生,所以名字中带个齐字,六七皇子为墨妃所生,所以名字中带个墨字,这样分得清楚一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1:高高在上 凤齐烈言简意赅,先是说了他和云千洛这么多年的感情,再说为这事他有多难过和痛苦,到底是斯文人,说起这些来,别人听来句句在理,但这个别人可不包括云雷将军。 太子爷话里言外的意思,很明显,当不了正妃,可以收回侧妃,这可把云雷将军气得够呛。 皇上凤齐朝也没有想到儿子会是这样的想法,当下也是不赞同的神色,三人还在僵持着时,太监来报,说齐王和五皇子都在宫外候着,想见皇上。 云雷将军扔下一句,这事还得看云千洛怎么想,就辞了皇上和太子爷,匆匆离去。 遇上外面的齐王和五皇子,云雷将军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云雷将军怒不可遏的回到府中,但见这府中愁云惨淡,云二夫人李氏看到自家老爷子这怒目横眉的样,吓得早就哆嗦起来了。 云雷将军看也不看李氏一眼,找了一个仆人就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这才短短不到一日的时间,但云千洛怎么*,云天心怎么陷害之事,可在府中是传开了。 云雷将军也是极具血性之人,听着仆人说的那个版本,早气得恨不得把这云天心给砍了才解恨。 二夫人李氏这一天也够折腾的了,她就知道老爷子回来肯定还有一场大祸等着他们母女,还好她早早的让人去请了嫁到承相府的二女儿云天雪回来。 云天雪和云千洛同岁,去年便早早的嫁给了丞相府的二公子齐桂东为正妻,如今已怀有身孕,也难为云天雪大着肚子,还得回娘家来为母亲和妹妹说情。 “爹爹,女儿知您今日回来,特意回来看望爹爹。” 要说这云天雪,可真不像是二夫人所生,端庄娴淑,自小到大,都和家里的兄长姐妹相处甚好,早早的就嫁给了青梅竹马的齐桂东。 云雷将军还算是一个好父亲,除了偏向点云锦程和云千洛之外,对其它的三个女儿都甚是疼有这,但今天,就是看到大着肚子的云天雪也没了好脸色。 “来人,把二小姐送回夫家。”云雷将军这是满肚子的火,对着云天雪又发不得,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 二夫人李氏拼了命的给云天雪使眼色,云天雪也甚是无奈,这事她也听说了,说实话就是云天心的错,但谁让她和云天心一母同胞呢,而且今日回来,听闻云锦程已经教训过云天心,她更是担心父亲的怒火会殃及母亲。 “爹爹,请听雪儿一言可好?”云天雪‘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云雷将军纵是再大的怒火,也禁不住女儿大着肚子下跪呀,颤抖着老手去扶云天雪:“雪儿,同样都是我的女儿,为何就差那么多呢?你可知天心这次是犯了大罪的。” 云天雪由着父亲扶去,搀了父亲去坐下,而后才一字一句的开口说了起来。 云天雪是个聪惠的女子,一身雪白锦袍在身,慧心妙舌,字字珠玑,一番说词下来,已经让云雷将军的怒火稍平息了一些。 但终归是难以平息,云天雪适时的让娘亲叫了云天心出来,云雷将军一看云天心脑袋上缠裹着的白布,渗出点点血渍,当下也是心惊。 二夫人李氏也是哭着说了事情来由,得知云锦程已惩罚过云天心了,云雷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云天心,又下了一道命令,罚这云天心在屋子里禁足半年不得出门。 对于这个惩罚已经算轻的了,云天雪说的极有道理,云天心只是开了个门而已,并不知是何人所谓,相信就是云天心不开这门,也会有人来开,充其量云天心也就是个推手,而真正想害云千洛之人,怕是大有来头。 云雷将军思索着难不成是他结下的仇家,可他一生光明磊落,那会有什么仇家?莫非是…。 这么一想,倒也不去怪云天心了,当下就要去看云千洛,云天雪给制止住了,说她去看看,女儿家的事情,当父亲的还是不便过问。 云雷想想也是,反正晚膳时也能见到女儿,反复叮嘱云天雪,莫要再提云千洛*之事,而后才下去休息。 云千洛这边,正在屋子里休息呢,就听闻下人来报,说是二小姐在外面候着。 对于云天雪,云千洛没什么感觉,可以说前世的她,包括现在之前的她,一心是扑在学习和辅佐凤齐烈的身上,完全就忽视了她的这些姐妹。 云天雪呀,那个前世红颜薄命的女子,云千洛颇为动容,匆匆的起身道:“快请。” 云天雪这是为了母亲和妹妹来求情的,姿态放得极低,刚开口想说这事呢。 云千洛却是一摆手,问起她的近况来,这倒是云天雪有点受宠若,打量着眼前的姐姐,面似桃花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水,眉青如黛,真不愧为凤天皇朝第一美女,倾城倾国也不过如此了。 云天雪叹气,姐姐自小资性聪明,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那描鸾刺凤,都是样样精通,也难怪皇上会看中选为皇儿媳。 在云天雪的心中,姐姐是完美的,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一般的存在,最起码,云天雪自认在她出嫁前,或者说是今天之前,姐姐从来不会关心她们这些姐妹的。 “怎么?我哪里不对劲吗?”云千洛看云天雪这么愣神打量她,不禁问出了口。 “没有,只是姐姐从未问过我这些话,我以为…。”云天雪说着不禁红了双眸。 云千洛蓦然心惊,是呀,她的疏忽,前世竟是忽略了多少她本该在意的事物呀,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这孩子是秋天就该生产了吧。” 云千洛记得那个秋天,云天雪难产而亡,而他那夫君齐桂东却是小妾成群,那样的男子,真不该要,前世已身为太子妃的云千洛在得知云天雪的死讯时,当时就叹可惜。 说起孩子,云天雪脸上就一阵为人母的喜色,云千洛很是心疼,但她不知她能否有那个能力改变这一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2:去见于欢 “那齐桂东可是纳了三房小妾?”云千洛十分不悦的开口问道。 云天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莫名的苦涩,自她怀孕后,这才三个月,齐桂东就收了三个小妾,只是这本是相府的家事,姐姐从何而知? 苦笑了下,这年头,那有不透风的墙,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云千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云千雪这才出嫁不半年时间,原先带点婴儿肥的小脸,已削尖成细小的瓜子脸,那有一点孕妇的丰腴之姿。 恨这恨这天意不公,男人竟可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前世,她云千洛不也如此,这时候,她格外的想见一见那沦落风尘的旧友于欢。 两姐妹说了会小话,云千洛让云天雪放心,不会为难二夫人和云天心的,嘱托云天雪好生养着,待过完这几日,让云天雪回来住些时日。 晚膳前夕,云千洛去见了云雷将军,无非是劝云雷将军不要为此事动气。 云雷将军辗转的说了一下太子爷凤齐烈的意思,说完后紧盯着自家女儿,十分不悦的说:“洛儿,不管如何,咱不受那份气,大不了爹爹一直养着你。” 云千洛看着父亲那慈祥的面容,甚是动容,轻声叹道:“爹爹怎生这般糊涂呢,洛儿是爹爹的女儿,太子爷不放手,未必是喜爱洛儿呀!” 云雷将军是凤天皇朝的护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当初云千洛之所以被选为太子妃,岂止是这天姿的功劳,更重要的是要拿捏住护国大将手中的兵权呀。 “爹爹就莫要担心了,洛儿自有主张,爹爹就静观其变可好?” 云千洛三言两语就道破其中玄机,云雷将军对女儿的话,一向深信不疑,所以听女儿说有主张,也就不再多言语。 待云千洛说晚膳不陪爹爹,要去见个朋友时,云雷将军问女儿是不是和云锦程一起去见友人。原来,前后脚的功夫,云锦程也来和云雷将军说了晚间要见友人的事情。 云千洛淡笑着告别云雷将军,而后回到自己房中,看着那些宫中派来伺候她的仆人,她倒烦闷不已。 于是乎,起身就离开了院子,去了云天绿的院子。 云千洛有心想把银铃要到身边来,前世算她欠了云天绿和银铃的,但今生她要做的事情,说好听那是选贤王扶明君,说难听点那是策动凤墨轩抢皇位,这成了是好事,如若不成,她的后果如何,不用想也知道,跟着她的人,也会很倒霉。 银铃见云千洛到来,忙通报给自家小姐,云千洛也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了些东西的。 云天绿看着云千洛拿出来的首饰珠宝,瞪大杏眼,不解的问道:“姐姐这是何意?” 云千洛失笑说:“这些权当谢二位昨日相助之事。” 云天绿黑着一张俏脸道:“不用,我只是看不惯云天心那得副表里不一的样才出手的。” 云千洛没有收回那些东西,开口道:“主要还是有事情妹妹帮帮忙的。” 云天绿听完云千洛央求的事情,诧异的说了句:“你就不怕我会害你?” 原来,云千洛是想要银铃在身边,但又不好明说,故才说是让云天绿代为寻一贴身婢女,同时表明了对银铃的满意,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云天绿肯割爱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这事好办,银铃,去叫金铃过来。”云天绿看云千洛是真心信任她,于是就让银铃唤另一名婢女过来。 这金铃和银铃的名字,都是云天绿后取的,原先的名和那个大牛的名一样的俗不可耐,后来跟在云天绿身边后,云天绿特喜爱铃铛之类,所以就给两婢女起了金铃和银铃这名字。 这两个都是云天绿从小就养在身边的,云天绿也明白的说了,只是借用,真正贴身婢女还得云千洛自个儿去寻。 云千洛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就带了金铃出了将军府,先去了街上的成衣铺子,进去时红妆女儿身,出来时主仆二人皆是一身男儿装。 “小姐,我们为何要做这身装扮,这是要去哪里?”金铃穿着这身男儿装十分的不习惯,缩手缩脑的,甚是有趣。 倒是云千洛,对这一身装扮甚是满意,拿手中的折扇轻拍金铃一下,让她站直了:“记住,从这刻起,叫我主子或是公子,明白?” 金铃点头,随着云千洛往前方行去。 黄昏时分,红光满天,这夕阳下行走着的主仆二人,格外的引人注目。 好英俊的公子哥! 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优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就连魅香楼的崔妈妈看了也忍不住的心生疑惑,这公子哥美的跟天仙似的,不会是那家小姐假扮来捉情郎的吧。 “这位客人请留步。”崔嬷嬷先拦了上去。 云千洛折扇一挡,金铃就上前开口了:“嬷嬷,我家公子不喜生人靠近,这是银子,公子想见于欢小姐。” 崔嬷嬷识人的眼光还不错,注意到这丫头和那公子耳垂上的耳洞,当下也没有接那银子,而是说于欢今晚有贵客,大有拒之门外的意思。 云千洛折扇摇开,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冲金铃点了点头,金铃又拿出一绽银子来,塞到崔妈妈的手中道:“我家公子久仰于小姐的美名,特意从外地而来,烦请嬷嬷多帮忙。” 崔嬷嬷看到两大绽银子,当下就笑眯了眼:“好说好说,公子请随奴家上楼吧。” 金铃看着崔嬷嬷那副嘴脸,心下就提有多气了,这于欢小姐的价码也没这高的,这死老鸨,明显是贪小便宜之人。 云千洛轻蹙眉头,甩先跟着老鸨上了楼,楼上比下面安静了许多。 崔嬷嬷一边走一边说:“公子有所不知,今晚于欢是要伺候护国将军府的云小将军,如今时间还早,公子可先见于欢,但不能久留。” ------题外话------ 求收求留言求支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3:为墨王求亲 云千洛听说于欢今晚的恩客竟然是哥哥云锦程,惊悚极了,上前一步就拦了那嬷嬷。 “嬷嬷,借一步说话可好?” 崔嬷嬷带了云千洛到了一处厢房,云千洛道出原由来,无非是她躲在暗处看一看于欢便可。 崔嬷嬷当然乐意了,只是看一下就能收那么多银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 云千洛想知道哥哥为何会为这儿?和那封信有关?也许还和自己有关。 云千洛主仆被请进了一间厢房,嬷嬷让人上了茶点,就下去了,说好了,待于欢见客时,再带他们悄悄看上一眼。 “小姐,金铃不懂,我们花两绽银子,就是为了偷偷的看一眼于欢小姐吗?”金铃的小脸上带着不解向云千洛请教。 云千洛轻摇折扇而后开口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用钱财解决的事情,何须介怀?” 金铃还是似懂非懂的,云千洛倒是新奇,她活这么久以来,包括前世的二十五年,从来都是规规距距,何曾来过这种地方。 方才随着嬷嬷上楼时,所见到的景象,真道是比她前世在宫中见到的还要有趣的多,男欢女爱,打情骂俏,于欢那时说,及时行乐,不光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可以。 当日云千洛当于欢的话是污言秽语,却不知前世死前,云天心一天一天给她讲述了男欢女爱的重要性,其实她该感谢云天心给她上的那一课,要不然这一世,怕又是重蹈覆辙。 就算云千洛重活一世,也抵不过人心险恶,正当她在这儿砸磨着男欢女爱之意时,那一边,有人已悄悄的接近她们所在的厢房。 细小的竹筒轻戳纸窗,轻烟弥漫进空气中,很快云千洛主仆二人就晕到在屋内。 片刻之后,嬷嬷带着一男子推门而入,男子身高约六尺左右,锦衣华服,甚时英俊,看到昏到在地的云千洛时,眉头一蹙,带着股薄怒,大步上前,本想弯腰抱起云千洛,却不料本是闭着眼的云千洛会把一细小的匕首轻抵在他的腰间。 男子微微一怔,轻扬唇角,黑眸中透出股宠溺的笑容来,云千洛睁开了双眸,四目相对,云千洛只觉着自己好似跌入一汪幽幽的清泉,又好像被一抹氤氲在迷蒙烟雨中的春光照拂,特别柔,特别动人,似水波轻泛,似暖风拂面,令人平和,身心舒适。 云千洛只轻喃一声:“凤墨轩。”就放心的晕过去了。 被云千洛称作凤墨轩的男子也猛地一悸,好似冷不丁被锥子扎了一下,而后回神,却只只摇了摇头,然后抱起云千洛就往外走去。 曲曲绕绕的,才拐进一座厢房,而后又从厢房的后门进了一座庭院。 而此时,花魁于欢的上房中,六皇子凤墨轩正在宴请云锦程。 “来,锦程兄,这于欢不用介绍了吧,两位也算是旧识了,欢儿,今个儿可得拿出看家本领来,把锦程兄伺候好了,重重有赏呢。” 云锦程之前也是识得这于欢的,但眼前这个身着红玫瑰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艳勾人的女子,还真让他大吃一惊,黑眸中露出不屑之情。 连带的看着凤墨轩也没什么好脸色:“锦程一介武夫,对这些风花雪月之事真没什么爱好,六皇子请在下来有事相商的话,不妨直言。” 于欢艳丽的小脸上染起一抺煞白,云锦程终究还是那个刚正不罡的云锦程,可于欢却已不再是清纯如水的于欢了。 凤墨轩一摆手,于欢轻轩福身后告退,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凤墨轩和云锦程。 凤墨轩从怀中掏出信纸来,放于云锦程身前,而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为彼此满上一杯水酒。 那信正是当晚云千洛匆忙之下写罢,又失踪了的那封。 云锦程看到那信时,脸色就变了,这是妹妹云千洛的字迹,而那信中所言,让云锦程羞愧不已。 凤墨轩看云锦程青红交错的脸色,心里暗忖,接下来谈的事情会容易很多吧。 “皇子有话请直话。”云锦程的手紧紧的纂着那封信,这信要是落入他人之手,那可是不得了之事。 试想一下,云千洛*,本是遭人陷害,也算得上是受害人,如今这信上内容如若传了出去,那就不是遭人陷害,而是云千洛水性扬花,恋上六皇子,也有可能会说苟合之人是六皇子,这事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处理了。 凤墨轩轻笑着举起酒杯,云锦程纵然心里有气,这会儿也只得举起酒杯,待二人共饮一杯之后,凤墨轩才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本王是为舍弟墨王特来向锦程兄提亲的。” 云锦程心中一惊:“你不是为自己提亲,而是为凤墨琰来提亲?”脸上当下有了怒意。 凤墨琰,凤天皇朝的七皇子,十岁时发生意外而双腿残疾,这十年来从未在人前出现过,虽被封为墨王爷,但却无实权,外界传言,那就是一个让皇室里养着的废人。 云锦程脸上染起忿忿之色,那样一个男子怎配得上他的妹妹云千洛。 凤墨轩看出云锦程脸上的鄙夷之情,眼中也有怒意,不过面上却是轻笑着点头:“本王以为墨王爷足以配得上云家大小姐,锦程兄看来如何?” 云锦程怒不可言,狠剜一眼凤墨轩,心想亏得他家千洛还倾心于凤墨轩,却不曾想,这凤墨轩竟是这般无情之人:“我要不答应的话,六皇子是否打算把这隐情公布于众呢?” 凤墨轩扬起温和无害的笑脸来,拍了拍云锦程的肩膀道:“锦程兄且听我一一道来。” 凤墨轩谈笑风生间,三言两语就把如今的形势分析给云锦程听,最后做了一总结,皇上是断不会放着培养好的儿媳妇嫁进别人家,但却会有三条路可选,第一,给太子爷当侍妾;第二,给齐王当侧妃,第三,给墨王当正妃。 半晌之后,凤墨轩才悠闲的喝了口酒水等着云锦程的答复。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4:血珠斑斑 云锦程暗暗心惊,这凤墨轩分析的不无道理,护国大将军功高盖主之说也是在理,选云家女子为太子妃,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一难题。 但如今,云千洛已*,如果一切不变的成婚,那势必有损皇颜,显得皇家还得巴结着将军府。 那让云千洛做太子爷的侍妾,又恐得罪了这云大将军,以皇上对齐皇后的重视,又以齐皇后以往的作风,那把云千洛许给三皇子齐王做侧妃的可能性会大一点,也有可能会是平妃。 如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把云千洛指给其它皇子,二皇子早年病逝,其它的四位皇子中,只有七皇子没有实力抢皇位,所以如果是第三条路可选,那么必定是许给墨王为妃。 但这凤墨轩竟然为墨王爷提亲?这点让云锦程忧心忡忡:“六皇子真是有心了,但锦程斗胆的说一句,我云家守护的是凤天皇朝的江山,绝不会作有违圣上心愿的事情。” 云锦程的担心也在有原因的,谁都知道这凤墨轩和墨王爷是一母同胞,这难道不是变相的和云家拉姻亲,以其他日夺嫡之日的优势呢? 凤墨轩哈哈大笑,而后又下一记狠药:“其实本王也只是来给锦程兄通个信,一举两得之事,锦程兄一心为了妹妹,本王也是为了弟弟着想,同是为了疼惜之人,锦程兄何必纠结呢?” 凤墨轩叹一口气,开始说这墨王在这宫中的地位,如果娶了云千洛为妃,那么还会有云家给撑腰,以后也没人敢欺负的,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弟弟找一个靠山而已。 其实云锦程也明白凤墨轩说的这些,当年皇上登基之初曾有相师所言,凤天皇朝七子雄霸天下,其身必带龙凤记。 当初皇上在喜得第五子之后两三年中,宫中均未传来喜讯,却不料从民间选秀而来的墨妃却连产两子。 只不过这七皇子生下来,身上并没有相师所言的龙凤胎记,这也让皇上白高兴了一场,但皇上对这七皇子的宠爱却是与日俱增,谁曾想七皇子会在十岁时发生意外,导致终生致残,据当年的太医说连男儿方面的能力怕是也要不行了。 云锦程白了一眼凤墨轩,敢情不是他妹妹,他当然不纠结了,这妹妹要是嫁给墨王爷,那将来也只不过虚有荣华,能过得好才怪呢。 “这事,还待再议,六皇子想必也知晓我家妹妹不若一般女子,锦程之言未必能入妹妹之耳呀。”云锦程只得这么推辞的说着。 凤墨轩见云锦程不似先前那般义愤填膺,也知他是听进自己的话了,于是重新唤于欢进屋,歌舞佳肴好生的伺候着。 再说这金铃,从屋内悠悠醒来之时,才惊觉不见了自家主子,当下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先前也是知晓于欢在那个屋里,还好老鸨让人守着她,让她得这一空闲时间,直接闯入了于欢的上房之中。 门一被推开,正好看到在欣赏歌舞的云锦程还有六皇子凤墨轩,:“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云锦程皱了眉头打量着书童装扮的金铃,凤墨轩也掀起了眼眸等着下文。 金铃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少爷,我和小姐一起过来的,本是要见于欢小姐,可谁曾想在那厢房里昏到过去,醒来时,小姐就不见了?” 云锦程总算是认出了金铃,以不金铃说的小姐是云天绿呢,当下就黑了一张脸:“哼,你家小姐可真能玩呀!”大有不管之意。 金铃咬咬唇道:“大少爷,是大小姐,大小姐呀。” 云锦程刚喝到嘴中的一口酒就这么噗的一下喷了出来,一个大步上前,蹲下身子来问:“你说的是千洛?” 见金铃点头,云锦程起身一脚就踢翻了眼前的金铃,怒吼道:“该死的,你怎么当婢女的,竟敢带洛儿来这种地方。” 云锦程的话中带着鄙视之意,脸上表情也是滔天的怒意,珠帘后正在抚琴的于欢,素手一颤,琴弦断在当场! 琴音停罢,歌舞随之而停,凤墨轩见事态严重,就挥了挥手让一干人等退下,吩咐了于欢找嬷嬷过来。 “锦程兄且勿动怒,当下找人要紧呀。” 凤墨轩拉过了云锦程,蹙眉看一眼金铃,突出这一变故,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脑中当下快速的运转,思索着是何人所为? 而此时,魅香阁内那别有洞天的庭院里,一处主房内,一男子正缓缓退去床上沉睡的云千洛的衣衫。 女子白皙修长的脖颈展露无疑,优美如天鹅曲颈,十分雅致迷人,紧紧吸引着男子的视线,饶时平日里修身养性之人,也抵不住如此美景,只是那玉肤之间的红痕让男子有点不悦。 低下头来,在那红痕之上,再添新的风采,看到那三处红痕变成青紫,男子方才满意的露出一笑来。 那笑极美,如沐春风般,又似冰天雪地中,是暧于冷的结合,配上男子英俊的面容,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低下头来,男子手上动作着,不多时,但见云千洛的腰身之处,细细密密的印上了整整一圈的纹身,血珠斑斑,男子又从怀里掏出小瓶药膏来,均匀涂抹,那药膏也是神奇,涂抹之后,腰身因针刺而红肿的地方,当下就消了去。 男子满意的笑了笑,那双温和的黑眸中扬起了不一样的神彩,如饿兽觅食般的俯下身来,湿湿的吻上女子的唇,而后一点点下移,慢慢的俯身。 昏睡中的云千洛,如坠云雾中般,只觉身子如过高山低水,起伏不断,却不知是真是假? 良久,有人轻扣外间的房门,男子沙哑着嗓音搂紧怀中的女子:“何事?” “主子,前院找起来了。” 男子低低的应了一声:“恩,帮他们找找。” 门外之人应声是,就离开了,男子低头看怀中女子,心里暗忖,明日里可有好戏看了。 这一夜,魅香阁内乱了团,不再接客,原先在这儿的客人也不得离去,只为寻那失踪了的云千洛。 ------题外话------ 求个收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5:春宵苦短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个夜里,有的人忙作一团,只觉得时间过的快,人还未找到,某些人却觉得*苦短。 将军府,云千洛的闺房中,英俊的男子从脖颈间取下一串饰物来,比划了下长度,狡黠人黑眸闪着异样的光彩,而后弯身手探过云千洛的腰身,两头对接,使力一扣,满意的笑了。  这本是他挂于胸前多年的贴身佩戴的暧玉链,现如今挂在云千洛的腰间,那细腻白嫩,绝对的极品。 是锦衣夜行,外人绝对看不见,要想看见,除非脱掉衣服,而脱这衣服之人,只能是他。这会儿看着时,可真是个*呢。 男子爱怜的抚上那条链子,低喃了一句:“真是个极品。”也不知是说这熟睡的美人儿呢,还是说他那条暧玉链。 本想再呆些时间,但听到外面轻扣门声,男子起身,看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而后拿出一小药瓶来,在云千洛的鼻端轻晃一下,为云千洛盖好锦被,转身离开。 待天色微亮时,云千洛悠悠转醒,只觉全身酸软,腰身更是疼痛难耐,遂伸手一抚,当下就清醒了,她竟身无一物,腰间的摸到的是什么? 云千洛蓦然掀开被褥低头看身上之物。 贴身金黄色腰链,细环扣状的金链身串了数朵流苏般的五角花瓣,每朵花镶嵌蛋面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翠色鲜艳,色优而浓正,荧光毕现,罕见极品,所有花瓣均成六角,由金黄色猫儿眼缵成。 云千洛傻眼了,欲哭无泪,她竟然在自己的闺房中,这太匪夷所思了! 她昨晚明明去了魅香楼看于欢的,而后在厢房中等…然后闻到一股若有丝无的味道,好在她即使发觉,摒住了呼吸,而后,她好像看到了凤墨轩,再然后,她就没记忆了! 腰间很疼,伸手去扯腰间那细链时,云千洛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纹身惊悚极了,好在,她下面还穿有亵裤,起身走于铜镜前,天呀,这…。 整整一圈的纹身,全是细小花瓣串联而成,纹的很细,就像是这腰间的链子咯的印一般。 手抚上去,疼,真疼,该死的凤墨轩! 再看到铜镜中颈间那四个吻痕时,云千洛更是恼羞成怒!自己现在这样子,要说不是被人轻薄了去,她自己都不信,但她的下体并未有任何不适之感,前世经历过男女之事,那种事后的感觉,她自认还是能分辫出来的。 就算未发生那种事,身上这纹身,颈间那多了一个的吻痕,都说明了一件事,凤墨轩个趁人之危的家伙,定是轻薄了她! 匆匆的从衣柜间拿了衣物,先穿上,这次特意找了一件高领可以盖得住那吻痕的衣裙。 魅香楼里,寻了一夜,也无处可寻,凤墨轩最开始还有点着急,后来看到帮忙找的手下时,就淡定多了,寻了一间客房休息了一会儿。 他是休息了,云锦程这一夜可是眼都没眨一下的把这魅香楼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云千洛,简直快急死了。 天亮时,凤墨轩走来给他说:“锦程兄,要不然回家看看,没准这小丫头记错了,令妹早回去了也说不准呀。” “不可能,我家小姐才不会丢下我自己回去的。” 金铃哭的眼晴都肿了起来,出来之前,四小姐就说了,让她好生的伺候着大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她却把大小姐给弄丢了。 凤墨轩白了一眼这小丫头,打了个呵欠:“锦程兄,这都一夜了,要真在这儿,肯定能找出来的,你看那嬷嬷在这跪了一夜,还有这群姑娘们…” 云锦程也是血红着一双眼晴,如今之计,只能先回家,兴许真像凤墨轩说的那般,云千洛已经回府了。 待云锦程和金铃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经大亮,云千洛也已起床,金铃看到云千洛,那简直叫个悲从中来,连云锦程也是双眸红红的。 “小姐,六皇子说的还真准,小姐真的先回来了,吓死奴婢了。”金铃看到云千洛差点没哭昏过去。 云千洛听到金铃这么说,更是证实了早间起来时心中的想法。 云锦程也是哑着嗓子说了句:“洛儿,以后那种地方,莫要再去。” 云千洛咬了咬唇点头说:“恩,洛儿知道了。” 云锦程蹙眉问:“昨个儿金铃说和你一起在魅香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千洛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她就怕云锦程会问吱唔了半天,也说没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时候,仆人来报,说宫中来人了。 兄妹二人又火速赶往前厅去,宫中遣了公公过来,说是皇后娘娘想请云大小姐进宫一叙。 这到宫中一叙,可不同于往日,云锦程忧心忡忡的,想要陪云千洛一同前往,但云千洛拒绝了。 云锦程送云千洛上马车时,特意拉过云千洛交待了几句,又叮嘱同去的银铃,好生的照顾好小姐。 金铃哭肿着一双眼,所以临时唤了银铃作陪。 坐在马车时,云千洛想着云锦程说的那番饭,陷入了深思,宴无好宴呀! 云千洛进了宫,就随着公公到了御花园中,繁花成荫,繁华处却又不失开朗疏阔,齐皇后先请云千洛在荼靡花架下的石凳坐了下来,而后才缓缓的开口。 齐皇后并未提云千洛*之事,只是问云千洛对齐王凤齐焱印象如何? 云千洛只得恭维的说齐王年轻有为之类的,心中暗忖,幸好哥哥的提醒,怪她先前想的不够周全呀! 齐皇后似乎是很满意云千洛的说词,亲热的拍拍云千洛的手极度爱怜的说:“洛儿呀,本宫一直拿你当儿媳妇看待,你放心,哀家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这时候,皇上凤齐朝正带着众皇子从另一处向这边走来。 云千洛一眼就看到那人群中的凤墨轩,双眸中带了怒意,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定然上前甩这凤墨轩一个嘴巴子。 凤墨轩正低头和轮椅上的人说着话,根本没有往云千洛这边看,而轮椅上坐的人是——凤墨琰! ------题外话------ 求个收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6:弃子盘活 对于凤墨琰,云千洛有点弄不懂,前些日子,凤墨琰曾私底下送来豪礼,向她求过亲的,明知道她是太子妃,却在她大婚前向她求婚,云千洛不懂那是何意? 当日云千洛收到那些礼物,全数的退还,只当那是凤墨琰在作弄她?前世她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却不曾想,重生后,再见凤墨琰,竟生出股怜惜之情来。 其实云千洛五岁被指为太子妃后,就常去宫里陪着皇子们读书。 在宫里,只有凤墨轩和凤墨琰没比她大几岁,还算能玩到一块去,特别是六皇子凤墨轩,那时候,每日里她进宫学习罢了,总会跟着凤墨轩跑去墨妃的宫里玩。 那时候,小皇子凤墨琰总跟在他们后面,后来不知怎么的让太子爷风齐烈知道了,十分不悦,斥责了她,之后,云千洛就没再和墨妃的两个儿子一起玩。 也就是那一年,凤墨琰学骑马时,竟然遇上一匹发疯的马,在山道间被马甩下山崖,皇宫里的人,足足找了三天,才找到奄奄一息的凤墨琰,自此凤墨琰落下了终身残疾,也因那次大伤,而后身体一直很虚弱。 就是现在,黄色的锦袍在身,也未能让他的脸色好看一点,苍白的脸色,苍白的唇色,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子。 云千洛在心里想着,她有多少年没见过凤墨琰了,当年凤墨琰出事之后,在宫中常常受其它皇子公主的欺负,都说他是小残废,还有人故意把他推倒在地,在他的脸上写字,作尽了捉弄之事,更惨的是太子爷的刁难,最后墨妃求情,凤墨琰被破例封为墨王,赐了一座府邸,十多岁就搬出了皇宫。 因为重生过,云千洛知晓凤墨琰以后的十年里,几乎残废这十年一样,消无声迹,彻头彻尾的一个废柴王爷。 仿佛察觉到云千洛的注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凤墨琰抬起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虽然凤墨琰连嘴角都没上扬,但云千洛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随着众人越走越近,云千洛收回了视线,给皇上凤齐朝行礼:“皇上万福。” 凤齐朝疼惜的扶起了云千洛道:“洛丫头受委屈了。” 只一言,众皇子表情各异,太子爷面上有怒意,三皇子脸上是讥讽的笑意,四皇子则是事不己的姿态,五皇子凤璃笑的匪夷所思,六皇子凤墨轩也是同样的表情,而七皇子凤墨琰刚是一脸的平淡,无笑容,也无表情,而齐皇后脸上的笑却越发的明艳了起来。 皇上坐下后,就摆了棋谱,与齐皇后对奕,这齐后也是有名的才女,相爷世家出身,才智多谋。 皇上和齐皇后对奕,众皇子和云千洛围观,棋下一半,执白子皇上开口了:“那日我与皇后对奕,对出一个残局来,今日是让你们几个小的来,看看谁能破了这残局。” 此刻,棋局正是厮杀到最要紧的时刻,皆知一子可定输赢,问题是这子放在哪里,才能定输赢,当局者迷,旁观者未必清,云千洛皱眉,这个棋局她曾见人破过,不过,她对皇上皇后此刻的用意甚是不解,众皇子也不见得全能看懂,也许有看懂的,但未必会出手。 “本宫记得洛儿自小棋艺就甚好,洛儿来试一下可好?”齐皇后意味深长的开口了,一瞬之间众皇子和皇上的注意力也全看向云千洛。 静默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云千洛端庄安宁,犹如沉浸在不可知的境界当中,众人屏息静气地注视,终于,云千洛踏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站定。 指如凝玉,云千洛轻轻从棋篓中捻起一枚黑子,缓缓落下,定在黑白棋厮杀得最惨烈的尾段,她口如莲花吐蕊,说出四个字,“弃子盘活。” 一子下,众人观,的确如云千洛所说,黑子看似送入虎口,却落在一个最紧要的地方,卡住了白子,吃,则必输无疑;不吃,则难以走子。 白子陷入进退两难之境,显然是大势去了。 皇上哈哈大笑:“还是洛丫头聪明,皇后服了吗?” 众皇子看云千洛的眼神都都透着赞赏之色,只除了一人凤墨琰,云千洛不敢抬头去看凤墨琰,这个棋局是小时候,夫子与凤墨琰对奕时的棋局,当时云千洛是躲在帘子后面,偷看的。 云千洛很奇怪,今天怎么想到那么多与凤墨琰有关的事情,是因为哥哥云锦程的提醒,还是因为看到了凤墨琰? “呵呵,洛丫头果然聪明剔透,好一个弃子盘活,实在是妙呀。”齐皇后也是大赞云千洛聪明过人。 “焱儿,看到洛丫头的厉害了吧,哀家定不会乱指姻缘的。”齐皇后这话一出,众皇子的表情各异。 太子爷凤齐烈似乎是早知道齐皇后的意思,所以从刚才见到凤齐焱就一脸的怒意,现在更是阴沉着脸,好像凤齐焱是抢了他重要东西的仇人一般。 凤齐焱的脸上本还挂在讥讽的笑,这会儿这笑全没了,进宫时听齐皇后一直在说云千洛有多好有多好,他也没在意,却不曾想,在这儿等着他呢? 笑话,他凤齐焱会要凤齐烈不要的女人,那也太丢份了! 灵机一动,凤齐焱笑了,还亏得五弟和六弟有提醒过,云千洛既然是残花败柳,那配上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也说得过去呀。 “七皇弟,这可是大喜事呀,还愣着做何,快谢过母后吧。” 齐皇后脸上的笑僵住了,就连皇上也是一脸的诧异看着皇后,那表情好像在问:‘你不是说都说好了的吗?’ “三皇兄,皇后娘娘好像说的是你吧。”凤墨琰淡淡的开口,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凤齐焱哈哈大笑:“七皇弟莫要开玩笑了,护国大将军之女,就是失了身,当不了太子妃,万不会委屈给本王当个侍妾吧,也只有正妃之位才能和护国将军嫡女的身份相配呀,母后,儿臣说的对吗?” 凤齐焱说完这番话后定定的看着齐皇后。 ------题外话------ 继续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7:同意验身 齐皇后的笑僵在脸上,心里也是恼极了,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俩个,云千洛做侍妾是委屈了,但还是可以做个平妃的呀,这焱儿真是不分好歹呀!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与己相关的人都紧张的等齐皇后的话,与己无关人等,都是眼观鼻,鼻观唇的,好不诡异! 就在此时,‘啪嗒’一声云千洛重跪于皇上和皇后面前:“皇上,娘娘,请听千洛一言。” 众人观之,云千洛语惊四座把那天对凤齐烈说过的话,最后又做了一个总结: “娘娘还是不要为难了,千洛这受辱之身,怎么能脏了太子爷和众位王爷的尊贵身份呢,千洛的妹妹云天心,也是才貌无双,家父甚是疼爱,云家如能高攀皇室,也不是非千洛不可。” 还没等皇上和齐皇后发话,凤齐烈就忍不住了:“云千洛!你好大的胆子,口口声声把别的女子推于本太子身边,这*之身,莫不是你不想嫁本太子生出的计谋。” 云千洛心说,太子爷你真相了,不过就算是假的,我云千洛这臭名是出去了,就不信你这受不了一点点气的太子爷能纡尊降贵的娶我为妃! “殿下,您这样说莫不是让千洛去死不成吗?千洛自小与殿下有婚约,早盼着与殿下的大婚,这天下男子,除了皇上,还有谁能与殿下相提并论,千洛不傻又不痴怎会自毁清誉。” 云千洛声情并貌,眼中含泪的看向凤齐烈,一副‘太子爷,我这是为你好呀’的表情。 “父皇,母后,既然大哥这么喜欢云千洛,那婚事照常不就可以了。” 凤齐焱脸上又挂起了讥讽的笑容,凤齐烈呀凤齐烈,你也有今天,活该受此等大辱,真成婚了,看这天下人不笑掉大牙的。 云千洛当下心惊,千万不要呀,要是这样的话,她还多弄这么一出来做何呀?该死的凤齐焱看笑话也不是这么看的吧! 凤齐烈那张脸当下也是难堪之极,不甘心呀,怎能甘心,他早等着云千洛成年,早知会发生这等事,他早早的要了她便可,但现在照常娶她为妃,又是极度的受辱之事! “烈儿,休要胡闹,昨日里你父皇已和云雷将军说好婚约作废,你休要再言。” 齐皇后出声斥责凤齐烈,凤眼紧跟着横了一眼凤齐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在这儿你争我斗,这不平白让其它皇子看笑话去了吗? 就在这时,坐在轮椅上的凤墨琰开口了:“父皇,孩儿觉得风凉,想必没孩儿什么事,孩儿就先行告退了。”清冷的嗓音里夹杂着不耐烦,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他话刚说皇上和齐皇后一同开口了: “等等,琰儿莫急!” “墨王稍等。” 话说完,皇上和齐皇后对看一眼,似乎这二人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当年太医断言凤墨琰伤的太重,双腿致残,恐男儿之身也受影响,这事皇上是记在心底的,所在凤墨琰十六岁成年之时,就曾让大医诊断过,证实了的确有影响,不能人道,这样的王爷,配上云千洛,似乎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凤齐烈心里纵然不舒服,但让云千洛嫁给凤墨琰总好过嫁给凤齐焱,凤墨琰不能人道之事皇上曾下令保密,虽不为外人知,但他们这些皇子之间也是有所闻的。 凤齐烈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来,想到母后亲说的相师所言,凤墨琰正是相师所言的第七子,雄霸天下吗?不就是个小残废,哼…。 “父皇,母后,儿臣认为云千洛是因不想嫁于儿臣才使了这*之计,请父皇母后明察。” 一言说完,所有人都惊悚的看着凤齐烈,这得是多狠心之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如若真是作假,这云千洛势必落得一个欺君之罪,如若是真,那更是雪上加霜,*不说,还得忍那验身之辱! “胡闹!”皇上凤齐朝大怒,他一向甚疼云千洛,是断然不会同意此事的,但他却忽略了有一个更疼儿子的齐皇后。 “儿臣坚持!” 凤齐烈这个太子也不是白当的,他认准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为人阴狠,当年因为凤齐焱比他早婚,而后又产下皇家长孙,这凤齐烈曾三番五次扬言凤那长孙活不长的,还真如他所言,凤齐焱那个儿子两岁时溺水,之后虽命是保住了,却成了一个傻儿,整日疯言疯语的。 “烈儿,你可想清楚了。” 齐皇后意有所指的开口,她是很满意凤齐烈这般狠冽和绝情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该狠时就要狠,一如当年他对亲侄儿所做的事情那般! “皇后,你怎么能跟着烈儿一起胡闹,洛丫头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皇后一向识大体,会这么说…皇上蓦然心惊,莫不是真有隐情? “洛儿,今日烈儿既然非要弄个清楚,别怪本宫不顾洛儿了,烈儿,今日你若冤枉了洛儿,那你可是在受罚的。”齐皇后清柔的嗓音,有着不忍人拒绝的威严。 凤齐烈挑恤的看着云千洛开口道: “云千洛,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本太子收你为妾室,一样荣华富贵。” 云千洛心说,原来这才是凤齐烈的目的,如若她接受,恰巧说明*之事有隐情,如若不接受,那定然要受验身之辱,连带她最后被指婚的人也跟着受辱,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云千洛直视向凤齐烈笑言道“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子殿下难道不懂吗?” 嘶……众人倒吸凉气。 这云千洛可真是独特呀,难道她以为做个废物王爷的正妃,好过太子爷的侍妾吗? “你同意验身?” 凤齐烈突然抬起头来,曾经二人相伴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对上云千洛清冷的双眸,凤齐烈觉得眼前的女子,如此陌生又可恨! “同意!”云千洛气定神闲的回道。 她那副宁死不为妾的神情彻底的激怒了凤齐烈!该死的女人,他这是给她个台阶下,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嫁给他!那,那就别管他凤齐烈无情! ------题外话------ 明天验身了哟,亲们说,云千洛是完壁还是非完壁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8:验明正身 四周一片死寂,连皇帝都怒的说不出话来了,齐皇后更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众皇子心里唏嘘,这验身,官员的子女自是不用,一般只有从民间选上来的秀女,怕有不洁之身,才会有验身一说。 而且他们凤天皇朝为女子验身,并没有守宫砂之说,而是在暗房中,让稳婆直接验明正身,这样的方式,鲜少有女子能接受,所以自立朝以来,几乎很少有从民间选上的秀女能入得了后宫! 眼下,太子爷却让云千洛这个护国大将军的嫡女接受这等验贞方式,可见凤齐烈是真的失了点分寸! 就连三皇子凤齐焱都看不下去了:“太子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呀,这好歹也是大将军之女,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得,这话如是别人所说,太子爷兴许还能听,但偏偏是凤齐焱,凤齐烈就根本不会听! “废话少说,云千洛,要么你今天就给本宫当侍妾,要么就验明正身,否则的话,别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另嫁他人!”凤齐烈这会儿是满腔的怒火。 皇帝怒! 皇后恼! 众皇子默! 云千洛笑:“太子爷如不嫌千洛残花败柳,肯以正妃之位迎娶,那云千洛自当谢恩!” 云千洛心说,凤齐烈,这样的我,你敢以正妃之位迎娶吗?你敢吗?敢吗? 其实这就是一个赌局,赌的就是双方的气势,云千洛得以重活一世,前世二十五年也不是白活的,母仪天下自有一股不输人的气势。 凤齐烈这会儿是骑虎难下了:“验身!” 这等仗式,何人见过,还是齐皇后开了口:“好,验身,烈儿如若冤枉了洛儿,那定当让洛儿罚之,那怕以正妃之位迎娶,烈儿也不许有怨言!”齐皇后这算是给凤齐烈留了一条后路。 云千洛面上平静,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这验身? 深吸一口气,待齐皇后吩咐宫女找稳婆和女医官过来时,云千洛终是忐忑的眼神飘向凤墨轩那一处,这时候的云千洛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兔那般。 云千洛那小鹿般的眼神望去,看的某男紧握了放在大腿上的手,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往后倚了点。 而凤墨轩是对云千洛由衷的佩服的,故投去赞赏的眼神,云千洛的心顿时不再忐忑,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想着对策,低头时,瞄到凤墨琰那苍白的容颜和那担心的眼神,她报一微笑,其它皇子莫不投去同情的眼神! 验身之事,在女官和稳婆到来后,众人移步到了秀女宫中,这儿有专门验身用的暗房。 云千洛算是硬着头皮跟着宫女往后面的暗房走去,待刚离开众人的视线,那小宫女暗扯云千洛的衣袖,云千洛回身,那宫女眼中含笑,以口形告之:‘小姐莫怕,我家主子全都打点完毕。’ 云千洛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想问那小宫女他家主子何人时,已到暗房门口。 暗房其实一点也不暗,反倒是灯火通明的,云千洛由小宫女引领着趟在床塌之上,由小宫女褪去下身贴身衣物,静待女官和稳婆的验身。 约摸一盅茶的功夫,女医官和稳婆先行出来,在皇后耳边先私语几句,齐皇后听完私语,狠狠的瞪一眼凤齐烈,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云千洛看暗房里无外人,就悄声的问那小宫女,刚问出个“你…”字。 小宫女就抬手阻止了她开口,而后凑近她耳边低语道:“姑娘定是问我家公子是谁,我家主子说了,有缘定会再见,还让小婢叮嘱姑娘,送姑娘的见面礼,可要收好了。” 云千洛诧异,脸上好像写着问句,小宫女面带笑意的看向云千洛的腰身处,云千洛当下脸色通红,心道,莫非是凤墨轩安排的,这么想着,倒也安心了。 小宫女则在心中想着,主子果然神通广大,来之前,小婢接到主子命令,把今日见面会发生之事都学给了小婢,说云姑娘如问见面礼为何物?就面含笑看向云姑娘的腰身便可,还说云姑娘定会脸红,小婢现在是越发的崇拜自家主子了,果真绝世无双,神机妙算呢,连人姑娘脸红都算到了! 不过小婢也脸红,定是主子对人云姑娘做什么羞人之事,唉,小婢感叹,主子那都好,就招人了点,引得众家姑娘追捧还不算,还把手伸到太子爷的未婚妻身上了! 当云千洛从暗房出来时,满面通红,众人也只当是让这验身给羞的难堪了,都十分同情她。 女医官报出非处的结果时,凤齐烈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齐皇后又发话了:“烈儿,你还有何话可说,如今,洛儿这清名算是让你给毁尽了,你是要迎正妃?” 云千洛面色平静的听着,心里还是忐忑的,就怕凤齐烈一个顶不住认了怂,那她可得不偿失。 从凤齐烈非逼云千洛验身之时,云千洛就下定决心,就是凤齐烈愿娶,她还宁死也不嫁了呢! “皇上,皇后娘娘,别说千洛如今这残花败柳之身不宜下嫁太子爷,就算是清白之身,千洛也宁死不嫁!”云千洛这时候又是跪于地上,满面通红,眸中含泪的看着主位上那二人。 云千洛会这般说,皇上和皇后一点也没法生气,任那一个女子遭遇这等事,都会有这般反应的吧。 凤齐烈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千洛,到这会儿,他看清楚,他真的一点也不懂眼前这女子。 他们相处了有十年之久,她本可以和他一同享有这凤天皇朝的荣耀和财富,在将来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但此刻,她却如此表态,宁死不嫁!好呀,那你就去嫁给个不能人道的残废王爷吧!残王淫妃,看天下人怎么嗤笑你们吧! 经此一事,皇上和齐皇后也不敢再说把云千洛指给三皇子凤齐焱了,二人对看一眼,这次由皇上开口:“琰儿,你可愿娶洛儿为墨王妃?” 众人皆都同情般的眼神看向凤墨琰,凤墨琰抬起头来,清冷的眸中带着点受伤,就这么直视高高在上的父皇。 ------题外话------ 求个收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9:愿嫁墨王 主位上的皇帝凤金朝仓惶的转过头去,似是不敢和这最小的儿子对视。 凤墨琰曾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当年喜得第七子,皇帝以为是老天的恩赐,凤天皇朝在他的手中,只是持平,并未昌盛,相师所言,让皇帝的心似一把火在燃烧,皇帝期待着凤天皇朝能像开祖皇帝那般昌盛兴旺,而这喜得的第七子,正中了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雄霸天下。 雄霸天下,那是多少帝皇的梦想,皇帝也不例外,所以就有了废嫡立庶的想法,本想等凤墨琰满十二岁就改立太子,却不曾想,那一场横祸,让凤墨琰终身致残。 这十多年来,皇帝每年只在岁末的国宴上见过凤墨琰,看着儿子一年不如一年的气色和幽怨的眼神,皇帝心里也是愧疚的,如果当年不是他有私心废嫡立庶,没准…皇帝把这祸事当成了祖上对他的惩罚。 “墨琰呀,此次也是你为咱凤天皇朝出把力的时候,云雷将军对我凤天皇朝功不可没,我们皇家更不能亏待云雷将军一家子。”齐皇后对目前的情势似乎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父皇,孩儿愿娶云千洛为正妃,请父皇不要为难七弟。”凤墨轩看到皇帝的愧疚,忙跪于地前,一副护弟心切的模样。 齐皇后凤眼狠冽的扫向凤墨轩,冷冷一笑,不待皇帝开口就发话了: “轩儿这说的是那儿的话,这叫为难吗?这事还得让洛丫头来选不是吗?” 说话间,雪球就滚于云千洛身上,云千洛想起临行前哥哥云锦程所言,选齐王和墨王是最为安全的,选凤墨轩势必会给带来杀身之祸。 云千洛抬起头来,看向主位上的二人,又看一眼轮椅上的凤墨琰和跪于地上的凤墨轩,压下心中的思绪,朗声道:“千洛愿嫁墨王为妃。” “墨琰,你呢?别怪本宫说你,难道云家的嫡长女还不够格坐上你墨王府正妃之位吗?” 齐皇后可谓是步步紧逼,皇帝心中虽疼儿子,但这么多年的依赖成了习惯,总觉得皇后说的话有道理。 “如若想我同意,孩儿只有一事相求!”凤墨琰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接着就说道:“孩儿要接我母妃回府养侍奉。” 皇帝那张老脸上写着怒意,当年凤墨琰出事后没多久,其母妃扬言是皇后陷害,诬赖不成,反倒下毒残害皇后,不料弄巧成拙,一杯毒酒竟使得年仅十五岁的二皇子凤玺命丧黄泉,皇帝毕竟念在夫妻情分,只是把墨妃关在了冷宫,这一关就是十年,不许任何人探望。 “墨琰,你可知,你今这要求,除非皇上休掉你母妃,否则绝无可能让一待罪妃子出了冷宫之门。”齐皇后似乎并不意外凤墨琰的要求。 墨妃这两儿子也是至孝之人,六子凤墨轩近年来,每每做出一件有功之事,不要任何奖赏,只为接回母妃的事,但每次都被皇帝大怒反驳回去。 齐皇后明白,皇帝之所以会大怒,不外乎爱之深,恨之切,如果趁此机会把墨妃送出宫,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凤墨轩和凤墨琰兄弟二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 “求父皇开恩,休掉母妃,让孩儿为母妃侍老。” “皇上…。” 齐皇后担忧的看着皇帝,如今这发展之于齐皇后来说是再好不过,但就怕皇帝不忍心放那贱人出宫,别以为她不知道冷宫那边的动静,一个疯掉的妃子,皇帝还时常过去看望,还真是不忘旧情呢! “皇后,这事交给你来办吧,朕还有政务要忙。” 皇帝这算是妥协了,但终是不忍亲口说出休妃之事,毕竟那是他曾真心疼爱过的妃子。 皇帝离开后,所有的大权全落在了齐皇后的身上,基本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 太子爷的大婚是在三日后,如今出了这等事,齐皇后当时就下了懿旨改封左相府齐诗惠为太子妃,原本齐诗惠只是侧妃,在太子大婚后会被接到太子府中,如今出了这等事,倒是便宜了齐诗惠。 而云千洛和凤墨琰的婚事,则被安排在一个月之后,冷宫中的墨妃被安排送出宫门,却不是送到凤墨琰的府中,而是由皇后亲自安排的护卫队,送墨妃回民间的娘家休养。 出得秀女宫时,云千洛腿都有点软了,这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看到等在外面的哥哥和丫鬟,云千洛虚弱一笑,刚重生过来这两天的精神都是紧绷着的,这蓦然松神下来,身子就有点眩晕之感。 云锦程大手一揽就把云千洛扶住了:“洛儿?”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引得前面几位皇子都回过头来。 云千洛扶着云锦程站好说:“哥哥,我没事,咱们回家吧。” 云锦程心疼的扶着妹妹往前走,走过众皇子身边时,理都没理一下。 走远一点时,云千洛才轻语的对云锦程道:“哥哥,以后莫要如此,他们是皇子,咱们将军府的主子。” 几人正往前走着时,匆匆而来一侍女奔到凤齐焱跟前跪下就哭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小世子不见了…。” 这侍女是齐王府的侍女,她口中的世子,正是齐王世子凤麒麟。 凤齐焱这会儿也顾不得发火了,抓住那侍女就问:“在哪儿不见的,多长时间了?” 那侍女哭泣着回话,说是在荷花塘那边不见的,云千洛的身子瞬间颤抖起来了。 前世她的麒儿就是在荷花池那儿溺水而亡的,而齐王世子凤麒麟当年也是在荷花池落水,虽抢救及时未毙命却成了痴呆儿。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线在牵着云千洛一般,云千洛急声大喊道:“快找,派人下水去找。” 众人匆忙赶往荷花池,凤齐焱当下就跳进荷花池中去寻人,所有的人都感染了这股情绪,纷纷跳向荷花池中。 只有那轮椅上的凤墨琰因行动不便得以等在岸边,他看着泪如雨下的云千洛,不自觉的推动轮椅上前,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题外话------ 求收求支持,发长评赢币活动,截止到本文十万字之前,各位亲亲们,在下会视长评质量和数量,给予一定的币奖励,亲亲们,发长评,提出您的宝贵意见,与作者一起让本文更加的完美吧,(*^__^*)嘻嘻……猜一猜是谁找到齐王世子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0:齐王世子 凤墨琰那张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不解这云千洛哭的为那般?齐王世子失踪,他们这些当叔叔的也不见得有云千洛这么激动! “定是小娃儿淘气跑着玩去了,我们小时候不也这么淘呢,别担心,会找到的。” 凤墨琰金属质地的清淡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润,像暧玉,先凉后温,别具滋味在心头。 云千洛接过手帕,擦了把泪,双眸满含期待的看向凤墨琰:“我们也去找吧。” 凤墨琰惊悚的看着她,又看看荷花池,心说,不会让他这行动不便的人也跳水里找吧。 云千洛推着他的轮椅,边走边说:“你也说了,定是淘,跑着玩了,你指路,带着去你们小时候淘时爱去的地儿找找看。” 云千洛的声音带着点哭后的鼻音,甜而不腻,让凤墨琰有一时的迷惑,好像还是小时候一起在御花园中扑蝶时,某个娇娃儿摔到后红着眼说话的调调。 他们正好走到御花园,凤墨琰看到满园飞舞的彩蝶,心里感慨万千,十年过,物是人非呀! 方才的小侍女匆匆跑来,云千洛拦了下来:“可是有齐王世子的消息了?” 那小宫女说方才有宫人看到世子好像去了太子宫的方向,云千洛心惊,让那小侍女赶紧去通知齐王。 太子爷凤齐烈一向和凤齐焱不和,而且当年齐王世子溺水,据传说是太子所为,也因此齐王和太子结下了这解之怨。 云千洛心里一急,忘了凤墨琰的存在,刚想抬脚走时,凤墨琰去拽住了她:“你要去太子宫?” 云千洛点头:“太子和齐王交恶,大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孩子。” “可你和齐王也没关系不是吗?你可知你今这寻去,代表的可是我墨王府?”凤墨琰清淡的嗓音里,带着股不易察觉的恼意,云千洛要寻去了,豪无疑问会激怒凤齐烈,怕是还会突生事端。 云千洛怔了一下,凤墨琰的反对不无道理,但她心里却像烧着一把火一般,无理智可言,今日非得见到那齐王世子安好不可。 云千洛蹲下身来眼中带着祈求的希翼:“凤墨琰,那是齐王世子,是你的亲侄儿,只是个孩子,我们去寻他好不好?” 凤墨琰清冷的眸中,闪烁着什么,而后答道:“好,但你万不可冲动,我们只当是去拜访太子殿下。” “好。” 云千洛应声后,推起轮椅往太子宫行去。 二人刚到太子宫门口,就听到小娃儿的哭声,和太子爷凤齐烈暴怒的声音:“把这小疯子给扔出去,谁再让他进来,格杀勿论。” “你们让我进去,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我是凤天皇朝的嫡长孙呀…。”被扔在地上的娃儿哭喊着。 那声声喊的让云千洛身子颤抖的停下了脚步,麒儿,她的麒儿! 发疯一般的冲过去,抱紧地上哭喊的娃儿,泪如雨下,齐王世子一抬头,看到来人刚说个你字,就晕了过去! 云千洛抱着齐王世子,犹如珍宝一般,但齐王世子毕竟是七岁的孩童,又是男儿身,她抱起来相当的吃力,凤墨琰推着轮椅走了过来叹气:“把他放我怀里吧。” 待凤齐焱等人赶来时,云千洛正推着轮椅,而轮椅上凤墨琰的怀中,齐王世子安静的睡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凤齐焱黑着一张脸看向太子宫的大门,直觉的以为是凤齐烈把他儿子弄成这副样子了。 凤墨琰脸色苍白的开口:“三皇兄,你快把麒儿抱过去,我快抱不住了。” 凤齐焱闻声赶紧的抱回儿子,而后歉意的看向凤墨琰:“七弟,辛苦你了。” 凤墨琰虚弱一笑道:“三皇兄还是先回去给麒儿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凤齐焱抱着儿子对众人道谢,而后往行宫中方向走去,云千洛脚下一抬,想要跟上,却让凤墨琰给拉住了手,云千洛回身看他,凤墨琰轻摇头,眼中不赞同她跟去的神情,让云千洛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云锦程兄妹二人跟着凤墨琰去了六皇子凤墨轩的行宫,换下了湿掉的衣衫,而后才和凤墨琰一道离开了皇宫。 临别前,凤墨琰没有和云千洛说话,反倒是态度冷淡的和云锦程说了句:“锦程哥哥可要教导一下令妹,凡事不可撑强,如今我墨王府和将军府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再有今日之事,本王会凑请皇上退婚。” 云千洛惊呆了,这凤墨琰什么意思,是说她今天做错了吗? 云锦程虽不满凤墨琰这般冷漠的态度,但却也无奈,今天的事情,他也跟在身边,云千洛的反应的确出乎意料。 “洛儿…。”云锦程刚开口,云千洛就打断了。 “哥哥,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不会这般冲动了。” 今日这事也算是闹了场了,免不了又惊动了齐皇后,齐皇后对此也是头疼,这太子和齐王,明明一母同胞,可就是死对头,天生的一般,小时候两兄弟同住皇后宫中就常对掐,长大了,各自有行宫,倒不明掐,改成暗斗了。 特别是齐王世子凤麒麟,这两年总是疯疯颠颠的,经常胡言乱语,莫说太子爷生气了,就是皇上也恼得厉害,所以才在齐王世子出事后,就给齐王封了远离国都的封地,让他们一家子去了外地居住。 这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怕是只有齐王世子知道了。 云千洛回了将军府就病倒了,大夫说是风寒,开了药,让好生静养便可。 迷迷糊糊间的两日里,脑中总是穿插着凤允麒和凤麒麟的脸庞,齐王世子会是她的麒儿重生吗? 对于凤麒麟身上发生的事,云千洛以前没有在意过,所以知之甚少,眼下想知道,似乎还有点困难。 正愁该从何下手查出齐王世子的事情时,下人来报,说是六皇子凤墨轩来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群皇子之间明争暗斗,所以肯定知晓这齐王世子的事情。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1:轩王来访 “快请。” 云千洛在金铃的搀扶之下,起床着装,没多一会儿,人便走出了寝房。 偏厅里,一身月白色华衣锦服的凤墨轩早已等在那儿,修长的身影显得高贵无比。 “千洛见过轩王爷。” 云千洛轻咳一声,而后行礼,随着太子爷的大婚,其它几个没有封号的皇子,也都赐了封号,除了四皇子主动请求,要了番外之地为封远离皇城之外,这国都,除了太子爷,如今只有五皇子璃王、六皇子轩王和七皇子墨王居住。 而璃王和轩王都与太子爷交好,这明日便是太子爷大皇,云千洛很是诧异凤墨轩是为何而来? “快快请起,太子爷听闻云小姐病倒了,让本王来看望一下。”凤墨轩客气有礼的说着,双眸打量着云千洛。 原来,是凤齐烈不死心,听说云千洛生病之后,心想,这云千洛是因为当不了太子妃才病倒的吧,于是就让凤墨轩代为看望,而这正趁了凤墨轩的心意。 这美人儿就是美哇,脸色有点苍白,唇上的色泽也不如平时那般亮丽,带着股病容,但那眉眼间的风情却是愈发的勾人,也难怪太子爷会念念不忘。 而他… 凤墨轩眼中闪过一抺别样的神色,心念,成大事者不能沉迷儿女之情! 云千洛一听凤墨轩这般说词,恼羞之意涌上脸颊,脸上浮起了一片绯云。 “轩王爷客气了。” 凤墨轩斟酌着怎么说出太子爷让捎带的话才合适时,云千洛也在想着怎么打听齐王世子的事情较为妥当。 最后,凤墨轩还是说了凤齐烈的意思,三日之后,太子府花轿上门,云千洛若有悔意,大可上了花轿,赐她侧妃之位。 云千洛听完凤墨轩所言,勾唇一哼,眼中带着冷笑:“轩王爷可真不愧为太子爷的好弟弟,墨王爷要知道自个儿亲哥哥窜导未婚妻越墙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凤墨轩轻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云小姐为何不把这看做是我兄弟二人对你的试探呢?” 凤墨轩这一副神情,让云千洛有一种错觉,莫非那晚之人,不是凤墨轩,可是她明明看的是凤墨轩那张脸! 还有那验身时的小宫女,不是凤墨轩安排,能是何人所为? “凤墨轩,那日魅香楼中你那般作弄于我,今日却一副陌生人的表情,就是为了试探我吗?”云千洛一个转身落座于主位之上,桃红的裙衫划出亮丽的弧度来。 凤墨轩双眼一眯,一副八卦十足的表情凑上前来:“本王作弄于你,怎么作弄于你了?” 云千洛杏眼圆睁,这凤墨轩是什么意思,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凤墨轩明显对此很有兴趣的样子,围着云千洛走了两圈,心里唏嘘着,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各怀心思的两人,同时开了口。 “你…” “那…” 而后又同时收了口,凤墨轩瞄到门外有丫鬟貌似在偷听,于是朗声道:“太子爷说了,你要是无意的话,你院中这些宫中派来的丫鬟可以全遣到云三小姐院中伺候呢。” 云千洛心说,总算把这些侍女送走了,听凤墨轩讲完,立马就唤了人来,当着凤墨轩的面,将宫中派来的十二名婢女叫齐了,每人发了一些赏银,就派到云天心的院里去了。 “你真不后悔拒了太子爷。”凤墨轩不确定的问。 云千洛认真的答:“永不言悔。”前世活到二十五岁就病死,多半是劳累和让凤齐烈和云天心给气的,这一世,她没道理重走老路呀。 “好,但愿你是真心实意对墨王,如若不然,本王定不饶你。”凤墨轩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咬牙扔下狠话,一甩锦袍就要走人。 云千洛却拦住了他:“王爷请留步。” 凤墨轩站定,等云千洛说话,当云千洛问齐王世子的事情时。 凤墨轩的眼眸中迸发中冷意来:“云千洛,你记住,这皇族中的兄弟,饶是一母同胞也不见得真心以待,齐王世子的事情你以为那么简单吗?宇文右相当年号称凤天第一谋相,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云千洛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她就是想知道齐王世子到底疯颠时说过什么胡话,凤墨轩没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告诉她,齐王世子的母妃是右相宇文家的长女。 凤天皇朝三大元老,左相齐,右相宇文,护国大将云将军,有点呈三国之势,当年齐皇后为拢人心,特把宇文家长女宇文诗诗指婚于凤齐焱。 而齐家的嫡长女齐诗惠指为侧妃,其意在让两位丞相和睦相处,但宇文右相怎么会甘心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放弃游说齐皇后,立齐王为太子的想法。 后来宇文诗诗更是为凤家生下嫡长孙凤麒麟,这麒麟之名更是当今皇帝所赐,这之后,齐王世子溺水差点毙命,醒来后,大呼自己为凤天皇朝嫡长孙,将来的太子人选。 有人言这齐王世子实则是装疯卖傻,也有人言这齐王世子的存在威肋到了太子爷,所以太子爷加害齐王世子… 众说纷坛,但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却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凤墨轩离开后,云千洛久久不能回神,脑中回响着凤墨轩给出的信息和自己前世所知关于宇文右相的事情,最终也没理出一个头绪来,她决定,定要再见一见那齐王世子。 门外喜鹊声声叫,今个也真是热闹,这前脚送走了轩王爷,就迎来了新上任的太子侧妃——云天心。 云天心早间已接到圣旨是准太子爷侧妃了,好不风光,原本喜白色衫裙的她,换成了新的锦衣华袍,竟然和云千洛的的衣着撞了色,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写满了得意之色。 那是从云千洛这儿过去的十二名侍女,则是恭敬无比的对云天心说:“娘娘小心脚下。” 曾经,她们也是这般对云千洛,真不愧为宫中的侍女,见风使舵的本事可不小,前世她可没少见过这样的宫女的。 ------题外话------ 求收……祝各位平安夜平安,圣诞节快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2:一剑之恩 “姐姐,天心特带了礼物来酬谢姐姐在太子爷面前的美言。”云天心笑的好开心,这么多年来,终于把云千洛踩在脚下了。 云千洛回以微笑,指了指云天心的额间道:“这花钿还挺漂亮,太子爷一定会喜欢,妹妹可得好好感谢锦程哥哥那一剑之恩呀。” 云天心脸色沉了沉,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纤手状似无意的弹了弹桃粉裙衫,裙袍上以金银线交织锈成了一幅百鸟图,特别是那百鸟之首,一只昂首挺胸的凤凰,双眼有神,栩栩如生。 云千洛里唏嘘,怪不得觉得这衣服眼熟呢,前世,她的喜服便是此款,而且是云天心锈成做为礼物送于她的。 不过,前世,她是太子妃,所以喜服为大红色泽,而云天心只是侧妃,喜服也配不上那大红色泽,只能是桃粉色。 桃粉色泽,配上幅百鸟朝凤图,倒不是说难看,只是金银丝线,配上大红底色,亮眼又不俗气,而这桃粉的色泽,底色浅,又与那百鸟图的各色混杂在一起,总有一种怪异之感。 两人正对视着时,一道俏皮的女声传来了:“哟,千洛姐姐,莫不是你穿这衣服太过漂亮了,招来这么一张爱显摆的花孔雀哇!” “小姐,那是三小姐了。”银铃跟在后面,拽下自家小姐的衣裙,小声的提醒着小姐,这三小姐可今非昔比了,不能得罪哇。 “啊哦,是三姐呀,怪不得我觉得眼前一亮,以为是落凡的仙子呢,啧啧,瞧瞧这衣服,可真漂亮哇。” 云天绿说着怒瞪一眼身后的小丫鬟,接着嚷嚷道: “银铃你看到没,看看你给本小姐选的衣服,一点品味都没有,三姐这多好哇,这金丝银线的,哇还有这百鸟朝凤图,咦,怎么这般眼熟呢?” 云天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而后恍然大悟般的贼笑着,凑到云天心跟前来低语:“这不是和三姐锈好说要送给大姐的喜服一模一样的吗,哇,三姐,你好有先见之明,早知道自己能当上太子侧妃,所以偷偷的做了一件是吗?” “才不是呢,四小姐莫要乱讲话,我们家娘娘…。”跟着云天心一块过来的珠儿护主心切,张嘴就要反驳。 这云天绿也是一反应迅速的主,没等珠儿说完话,‘啪’的一声,扬手就甩了珠儿一嘴巴子。 云天心平时装柔弱惯了的,这一时面对此场景,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那小脸,一阵青红白交错着,好不精彩。 云天心身边那十二名侍女,虽然见风使陀,很想帮云天心出气,但先前也是偷听到轩王爷来此,表明太子爷对云千洛还有私心,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这那边都不能得罪的情况下,只能当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 “天绿,不许乱讲话,天心妹妹如今贵为太子侧妃,不日就要大婚,可不能像从前那般讲话不注意了。”云千洛拿出长姐的姿态来,宠溺的轻斥云天绿。 云天绿也懂见好就收,所以当下就给云天心赔了不是:“三姐,好三姐,美人儿三姐,你可不许生气,咱做姐妹也是缘分,有今生没来世,可不许记仇哟。” 这种情形,云天心能做何,这好话歹话都让云天绿给说全了,只得吃了这哑巴亏,心想以后日子长着呢,等我进了太子宫,以后收拾云天绿这小贱人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做姐姐的,那会和妹妹生气,大姐都不生天心的气,天心那会生天绿妹妹的气,那不显得咱太过小家子气了么。”云天心和善的笑着,笑得如淬了毒液的罂粟一般。 云天绿一副小孩心性的拍了拍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三姐这下飞上凤阁了,以后可得想着点妹妹哇。” 云天心正瞅不知该如何给云天绿一个下马威呢,接着这话茬就来了:“妹妹放心,等姐姐进了宫,定给妹妹寻一好姻缘。” 看到云天绿变绿的俏脸,云天心满意的笑着告辞,带着一干侍女就离开了。 待云天心离开后,云天绿苦着一张小脸喃喃着:“我怎么觉得她肯定不会给我找个好姻缘的呢!” 云千洛忍不住翻白眼,心说,这个小妹人倒不错,就是这张嘴太不知遮掩,也就因此,前世才会让自己没有深思,就送去了官府。 “千洛姐姐,我可是为了你才得罪云天心的,到时候云天心要祸害我的话,你可不能不管哟。”云天绿晃着云千洛的胳膊,撒娇般的说着。 “知道了。” 云千洛无奈的应道,心里却为云天绿担忧,这云天心要进了宫,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云天绿指个婚,当个小妾什么的,于是开口问道:“你可中意何人,倒不如早早让爹爹去提了亲,免得夜长梦多。” 这话刚问出来,云天绿就红透了一张小脸,云千洛心想莫不是真有意中人了? 云天绿眸中带股氤氲,脸上带点小女儿的羞态,却又满怀期待的问出口:“姐,真的能让爹爹去提亲吗?” 云千洛失笑:“当然,不过你先得告诉姐姐,你的意中人是何人?” “凤淮。”云天绿说出这个名字后,那叫一个娇羞难耐,臊的连脖颈都呈现出绯红之色了。 云千洛大吃一惊:“你说的可是四皇子淮王爷?” 心里惊悚,这云天绿怎么会看上凤淮的,这二人相差十多岁,小时无交际,长大后更不可有交际,而后这凤淮为了一死去的番帮女子,甘愿把封地要到番邦之处,要用一生去念,这云天绿可真是… 云天绿嘟嘴道:“不可以吗?我就是觉得他是个有情人,为纪念一个死去的侍妾都能如此深情,如能嫁给他为妻,天绿死而无憾。” “胡闹,云天绿,你胆儿越来越肥了是不是,你瞧瞧你说那话,是个女儿家该说的吗?” 云雷将军声大如雷,刚进去大女儿的院里,就听到小女儿这般惊世骇俗的话,可是气坏了。 ------题外话------ 圣诞快乐!各位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3:富贵在天 云雷将军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云天绿耷拉着一张小脸低下头来不敢出声了。 后面跟来的云锦程看着云天绿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云千洛迎了上去:“爹爹和哥哥怎么会来?”不该忙着云天心大婚的事情吗? 云雷将军心有愧疚,脸上也有着尴尬的神情,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唉,如今云天心当了太子妃,他最疼的大女儿却只能委身一个残废王爷,这让他怎能不难受! “洛儿呀,爹爹听闻你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呢?” 云千洛轻笑着亲手给云雷将军上了茶后才开口:“让爹爹挂心了,洛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云雷将军点头:“那就好,洛儿呀,爹爹…” “爹爹莫要担心,这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如今天心妹妹贵为太子爷侧妃,洛儿贵为墨王妃,爹爹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云千洛眉眼带笑,似是对这样的安排再满意不过,让云雷将军也稍稍的放下心来。 “恩,洛儿能有这样的心态甚好,爹爹听闻刚才轩王爷来此,说是给太子爷捎话的,可有此事?”云雷将军还颇为八卦风范,其实还是怕太子爷会使什么坏。 云千洛对这点并未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凤墨轩带来的话,云雷将军听闻太子爷到大婚前还不死心,老羞成怒,那宫中验贞之事,他也已听说,太子爷能对自家女儿作出那么过份的事情,现在还想再纳为侧妃,想得倒美。 他的洛儿,那也是疼在手心里养大的,岂能给人做小,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他云雷这点原则还是有的,就那云天心不争气,非得上赶子的给太子爷当侧妃。 云千洛好生的把云雷将军安抚一番,云雷将军才消了气,前院还在准备云天心大婚的事宜,所以就先走了。 临走前,狠瞪一眼小女儿云天绿,那责怪之意相当明显。 云雷将军一走,云天绿才拍着胸脯大呼:“吓死我了,真倒霉怎么会让爹爹听到呢。” 云锦程还没走呢,瞅着云天绿这样直摇头,云天绿俏皮吐吐小粉舌,脸皮颇厚的晃着云千洛的胳膊说:“千洛姐姐,亲姐姐,好姐姐你帮我给爹爹说说可好?” 云锦程抱拳轻咳一声,而后冲银铃说:“把你家小姐带回院去,找出凤天皇朝女则来,让她抄写一百遍。” 银铃点头应下,这府中的排位,老爷第一,大少爷第二,大小姐第三,二夫人第四位,她家小姐差不多最后一位了,瞧瞧小姐那一脸花痴的样子,这不罚似乎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虚伪,你凭什么罚我,我说我喜欢凤淮怎么了,我就不能喜欢凤淮吗?”云天绿十分的不服气,凭什么呀,这个云锦程总是和她作对。 云锦程难得幼稚的和云天绿争执了起来:“凭什么,就凭我是这府中大少爷,有本事你爬我头上去。” “你…。”云天绿鼻子都快气歪了,冷哼一声:“幼稚!”一扭身子,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云千洛在边上把这两人的互动看得真切,如五雷轰顶般的呆在原地! “哥哥,你是不是对天绿…。” 云千洛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这事太惊悚了,前世云天绿送官之后发配到边疆,而那正是四皇子淮王爷的封地,一直到她前世离世也未有云天绿的消息,而哥哥云锦程一生未娶妻妾。 云锦程收回眺望的眼神,回过头来:“对她太严苛了吗?” 云锦程可不觉得,这个云天绿自小就爱闯祸事,不严苛点以后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云千洛不动声色的顺着云锦程的话说下去:“恩,哥哥不觉和淮王是值得托付之人吗?天绿如能嫁给淮王,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她是真心这么说的,既然云天绿喜欢凤淮,前世时,云天绿被发配之处也恰巧是淮王的封地,由此可见二人之间必有缘分。 云锦程却蹙眉不赞成:“淮王虽是重情之人,但就因他太过重情,他的情全给了一个死去的女子,天绿嫁过去怎比得过一个死去的人。” 云千洛还想再说什么时,云锦程却是一挥手,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的样子,一拍手,进来两名侍卫:“洛儿,这两名是哥哥给给挑选的护卫,你如想习武可跟他们学个一招半式用来防身。” 云千洛看着那两个身着侍卫服的侍从,笔直的身姿,那气质一看就是军中精英,一身正气凛然,样貌也颇为相像。 “贺文见过大小姐。” “贺武见过大小姐。” 云千洛诧异的问:“你们是兄弟?” 云锦程挥手,让二人先下去,对云千洛解释起这二人来。 这贺文和贺武是云锦程某次带兵剿匪时收获的两大强将,但因二人身上匪气太重,在军营中颇为不合群,所以云锦程想这二人能跟着云千洛护卫较为合适。 云千洛心想倒是看不出这二人身上的匪气,反倒一股军中强将的姿态,这样的人放在她身边当护卫可是浪费了的。 但一想到以后自己要做的事情,云千洛就欣然的接受了。 云千洛向云锦程详细的了解了下这贺家两兄弟的资料,这收人要收心,不能收心之人,她是万万不会要的。 了解之下方知,这贺家兄弟之所以愿追随云锦程,实乃云锦程剿匪之后,对于有悔改之意的匪徒全数充军,并对其山寨妇孺加以照顾,而贺家兄弟的家人都在那座山上。 云锦程离开之后,云千洛就唤来金铃,问金铃她的账上有多少银两,金铃拿出账薄,一查之下,银两才有千余两不到,云千洛眉头微拢,她这十年来,每月有宫中拨来的纹银十两,十年下来得有一千多两,而且每月府中给每个院中也有份额,怎么会这么少呢? 很明显是管事的二夫人私吞了,不过这事容后再说,眼下她先要解决的的贺家两兄弟。 “金铃,去账房中,以我的名义支出一千两银票来。” ------题外话------ 求收求收…。我们的女主会越来越强大的哟……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4:以退为进 金铃不解小姐要这么多银票做何?刚待想多嘴问一句时,云千洛却是挥手让她速速去办,而后唤了贺文和贺武两兄弟进屋来谈话。 这贺家兄弟生的人高马大,身材劲瘦,长相也颇为清秀,看着还挺顺眼。 在云千洛打量着贺家两兄弟时,贺家两兄弟几乎都不敢抬起头来,都是正值壮龄的年轻男子,再加上云千洛又是小将军的妹妹,他们的新主子,所以就是久慕云千洛的美貌,也未敢直视一眼。 对于这点,云千洛颇为满意,本来听云锦程说这二人身上匪气太重时,还担心会有山野匹夫的粗俗陋习,如今倒是放心不少。 云千洛放下茶盅站起身来:“抬起头来。” 贺家两兄弟低头对看一眼,而后抬起头来,先前进屋时,只匆匆一瞄,倒没觉出这云家嫡女有传言那般的美,如今抬头直视时,兄弟二人心中同呼一声,传言不假。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慧黠凤眸,几分端庄,几分娴宁,一身桃粉长裙,纤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真道是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误落凡间惹人怜! 云千洛的眼晴一直在两兄弟脸上打转,自然把他们从惊艳到赞美的神色收入眼底,这样的眼神她见得多了,但男人对女人起了惊艳赞美,那之后就很难说了,而她要的是能全心忠于她,不会起私心的忠心侍从,而不是要对她会起歪心的男人。 所以当下凤眸凌厉的扫去:“听闻你兄弟的家人还都在凤青山上?” 两兄弟摸不清这新主子的意思,只能照实回答,没多一会,金铃拿着银票回屋了。 云千洛点点头,让金铃把银票分给了贺家两兄弟。 贺家两兄弟不解云千洛这是何意,没等他们问出口,云千洛又开口了:“这总是一千两银票,够你们把家人接下山,买几亩良田,置一处宅院了,你们走吧。” 贺家两兄弟方才回神:“小姐,小将军命我兄弟保护小姐安全,每月拿的有军中俸禄,这银票我们不能收。” 云千洛摇头,回身坐到主位上:“这是你们的遣散费,你们自由了,以后都不用受将军和云家所使唤了。” 贺家两兄弟傻眼了:“属下不懂,如果属下做错何事,愿受小姐惩罚,这…” 这江湖人讲的就是个义字,他们既然答应将军不再为匪,誓死效忠将军,那么就不会半途而废。 “没什么,你们的眼中可有我这个主子?”云千洛云淡风轻的扔出这么句话,而后看到贺家兄弟一脸疑惑的神情。 云千洛倒也不着急,给他们时间反思,这人要聪明,她留着能用得上,要不聪明那也得要听话才行,轻抿几口茶水后,才缓缓的开口道:“如果明天小将军命令你们重回军中,你们岂不是一样离去。”有些提醒点到为止。 贺文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时,贺武却是反应过来了:“小姐是担心我兄弟只听命于将军而对小姐阳奉阴违?” 云千洛对贺武倒是满意的点头,这个头脑挺聪明,正想时,贺文却开口了:“小姐请放心,将军说过,以后小姐就是我们的新主子,见小姐等同见将军。” 云千洛柳眉微颦,心想,这贺文倒是个愚忠之人,收拢在身边,定是个好侍从。 “错,本小姐不在等同于将军,是要你们把本小姐当成唯一的主子,你们做得到吗?” 贺文脸上写满了不解,小姐就是他们的主子,这有何不一样吗?贺武却是心思敏锐听出云千洛的意思来,但却没有出声。 “怎么,觉得我这个大小姐将来只不过是一个残废王爷的妃子,还是说忠于一个主子你们做不到?做不到就拿着银票回家去吧,置了良田房产的合家欢聚吧。” 云千洛说完就摆手让两兄弟退下,待再兄弟还想再说什么时,云千洛却是执起手中的茶盅摔了下粉碎,大喝一声:“退下!” 云千洛这一举动把两兄弟和金铃都惊着了,金铃一直跟在云天绿身边,云天绿没什么小姐架势,所以金铃到云千洛这儿后,几次都把云千洛当成云天绿一样的侍俸,小丫头嘴巴难免碎了点,也没见云千洛发过火,这次可真见着了发火,也是吓的身子缩了缩。 待贺家两兄弟离开后,云千洛看一眼吓的哆嗦的金铃问了句:“怕了?” 金铃那敢言怕,是根本吓的不敢开口了,刚才大小姐好凶,之前一直以为大小姐没什么脾气的,美的像天仙一样,让人又敬又爱的。 但这些日来,金铃才发现,好像又不是这样了,就像刚才,如果是从前,大小姐绝对不会在意贺家两兄弟听命于小将军的事情,但刚才小姐却因此而大发雷霆。 云千洛凝视着金铃开口了:“金铃呀,我这以后就是个残废王爷的妃子,你可以重回天绿身边,天绿这丫头呀,以后可能会成为淮王妃也说不准,或者我可以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你大可不再为奴,得了自由之身。” “金铃不走,金铃愿意跟着大小姐。” 她家里穷,就是得了自由之身,出了云家还是一样为奴,而且前天她得信有中娘亲生病,大小姐还让她支了十两纹银让人捎给她娘,大小姐是真待她好,所以她不走。 “你莫怕出了云家还会为奴,我同样给你五百银票,你大可和家人安稳的种田过日子。”云千洛知道金铃家里的情况,把金铃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 云千洛扶起金铃解释道:“金铃,小姐我要嫁给墨王为妃,当年相师所言凤天七子雄霸天下,七子墨王虽已残废,你可知,如若太子登基,墨王府生死都是未知数,你若随了我…” 后面的话,不用说,小丫头聪明伶俐的自然就明白了。 ------题外话------ 让我们的女主先得几名忠仆吧,之后就会慢慢强大起来…。求收求收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5:再约于欢 “小姐……你是说…太…太…太子爷登基后会杀……杀了墨王爷…。”金铃栗栗自危的哆嗦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用双手死捂着双唇,而后脸色发白,惊恐的看着云千洛。 云千洛却是淡笑不语,不答是否,个中原由,她自己心里清楚,前世,凤齐烈新登基之时就有杀墨王之心,一是有她的劝导以德服人,二是凤齐烈也恐初登大宝弑手足会让其它王爷恐慌,更怕其它王爷连手逼宫,最终才没有动墨王爷。 但这一世,没有她在边上鞭策着,若有人再故意吹个枕边风,那么凤齐烈杀不杀墨王爷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儿,云千洛秀眉微蹙、忧心忡忡,心道,不好,不该让云天心进太子宫的,这云天心前世就是魅惑帝皇的祸妃,进宫方才五年就使得凤天皇朝国破人亡,难保这一世…。 一想到前世家国败,百姓血流成河,父兄战死杀场,云千洛就伸手抚额,眉心一阵疼痛,距离那时候,还有十年,她还有时间,复又重新振作,故而一甩衣袖,上天既然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挽回那家国破的命运,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快的强大起来。 “金铃,你可想好了,跟着本小姐,可能会很辛苦,说不好还会丧命,你要想安稳的过日子,就离开我院,另寻良主吧。”她需要心腹,但她想要心甘情愿的心腹。 金铃无不担忧的说:“不行,我得云给老爷说说,让老爷拒了这门墨王爷的婚事,小姐你别怕,不嫁给墨王爷就不会有危险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云千洛哑然,看到金铃都要走到门口去了,于是大喝一声:“回来!” 金铃站定了转身,换成一副嘻皮笑脸之色开口了:“小姐,你刚是在吓我的是不是,你是怕金铃跟你去墨王府吃亏是不是?” 云千洛在心底叹口气:“也罢,你要不怕就跟着我吧。” 金铃高兴的说:“小姐,你放心吧,真要有那一天,太子爷也不敢动小姐的,毕竟咱们可是护国大将军府的人哇。” 这护国大将军的名号在凤天皇朝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就不信这太子爷敢杀大将军之女,再说了,小姐那么聪明,既然早想到会有那一天,肯定会提前想办法的。 当云千洛得知金铃这番心思时,怜骂一句:“鬼灵精。”八成是跟着云天绿那丫头习惯了,所以这金铃也古灵精怪的。 主仆二人这算是关系又紧了一步,云千洛坐在屋中思索着目前的局势,淮王一走,齐王也会回封地,这国都仅剩下璃王、轩王、和墨王,她比较倾向于轩王爷。 但这轩王爷却是烟花之地的常客,这点她堪忧,自古以来,亡国之君哪个不是沉迷女色的。 “金铃,随我出府一趟。”云千洛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主仆二人还是像上次那般,先去了成衣铺,出来时,女儿妆就成男儿衣,照旧大摇大摆的往魅香楼走,这次却没能进去,因为这儿白天不营业。 无奈之下,只得临时修书一封,交予小厮,让其代转于欢。 而后带着金铃先去福香楼等于欢,福香楼是这国都最好的酒楼,有钱公子哥小姐们最喜的酒楼之一。 正值午膳时间,所以人声沸腾,好不热闹,云千洛要了个二楼临窗的雅座。 刚坐下没多久,金铃就指着街道上大呼:“小姐,小姐,那不是贺家兄弟么?” 云千洛看了一眼,可不就是贺家两兄弟,好像是和人起了争执。 这场面在国都这种有钱人当道的地方,并不罕见,只是那穿着锦袍,光天化日下搂了个女子的男人,好生眼熟。 “小姐,是二姑爷…。”金铃惊呼着叫出了声。 云千洛柳眉蹙起,这齐桂东还真给齐相爷长脸呢! “走,去看看!”云千洛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起了身。 原来,是这齐桂东乘坐的马车站撞上了一个老人,而贺家两兄弟追了上来。 云千洛到的时候,正听着齐桂东在嚷嚷着:“多管闲事,知道小爷是谁吗?敢管小爷的事,胆儿够肥的哇,小心我办了你们!” 云千洛皱眉,齐桂东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云千洛一阵恶心,真白瞎了云天雪一心爱慕之人,竟是如此不堪。 “怎么,我的侍从,齐公子也敢办不成?”云千洛掷地有声的扔下这句话。 齐桂东张嘴就骂:“这又是那个吃饱撑着的狗东西。”待转过身时,看到一身男装的云千洛,齐桂东立马收了漫骂的嘴脸。 “洛儿妹妹…”齐桂东色眯眯的看着云千洛,完全忽视了身边的女人。 云千洛秀眉紧蹙,恶心齐桂东眼中的亵渎:“贺文贺武,有人对本公子不敬,当如何处治?” 贺家两兄弟茫然,他们没遇上过这种事呀。 金铃机灵,知道这齐桂东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张口就来:“撑嘴。” 云千洛点头:“恩,动手吧。” 贺家两兄弟,正窝火呢,这齐桂东撞了人还骂别人挡路狗,太不是玩意了,所以当下就一人一耳光的抽在齐桂东的脸上。 “云千洛,你敢让人打本公子,我可是太子爷的大舅子,未来的国舅爷!”齐桂东不知廉耻的说自己得是多厉害的一角色。 这众人方知,原来是太子爷的大舅子,怪不得这么嚣张呢。 又一听这面前的公子的名字,竟然那个因失贞而被指婚残废王爷的将军府嫡长女,更是一阵唏嘘,更有好事者,在魅香楼看过云千洛这副装扮,当下又是一阵唏嘘! 齐桂东放下狠话,转身就要上马车,却被贺家兄弟拦住了,云千洛不紧不慢的说:“给老人家赔礼道歉付了看伤银两后再走。” 齐桂东在逼迫之下,不得不照做,最后狠狠的瞪一眼云千洛上了马车走人。 云千洛也要离开,可是贺家兄弟却默默的跟在后面,又回到福香楼,云千洛才转身问道:“得罪未来的国舅爷,你们不怕吗?”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哇,忠仆到手…。后面更精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6:皓月山庄 贺家兄弟对看一眼,而后贺文开口道:“我兄弟不怕得罪人,只怕跟错主,如若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二人愿意跟随小姐左右。” 云千洛青葱玉指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贺家两兄弟和金铃都有点心急的看着她,良久之后,云千洛才缓缓开口:“这样呀,那就跟着吧。” 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金铃,以后他们两个归你管。” 贺家两兄弟和金铃同时一愣,而后金铃笑眯眯的说:“是小姐,金铃一定把他们调教成让小姐满意的侍从。” 贺家两兄弟看金铃那一脸鬼笑的样,心中狠狠的一抽,原来他们的地位还不如个小丫头高呢,心里这么想着,脸下难免就露了神,云千洛可是一直注意着的,于是又加了一句:“当然,这个不勉强,你们随时可以反悔。” 这句话无疑问对贺家兄弟像个枷锁一样的,堂堂老爷们,说句话那就得算话,总不是当屁吧,不过当日后的风去变幻过去,临老时,贺家两兄弟也没有后悔过跟随在云千洛做侍从,当然这是后话了。 远远的一女子走来,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这正是应约而来的魅香楼花魁于欢,看到云千洛这一男儿身打扮,拿手绢掩嘴偷笑:“哟,这云大小姐男儿装也是风流倜傥的,若不是相识一场,奴家还当是那个俏公子哥儿呢。” 云千洛原本是想向于欢打听一番凤墨轩的生平,据说凤墨轩把前花魁收于府中,这点于欢该是清楚的,可于欢却给她说,他们魅香楼的规矩,凤墨轩重金买下前花魁,所以就有终身在魅香楼的尊贵身份,还暗指,相当于魅香楼合伙人的身份。 云千洛当下心惊,前世这魅香楼也是存在的,而且据传这魅香楼的背后主人是皓月山庄的产业之一,是真是假,前世她并未查证,但前世魅香楼有国都敛金无数却是事实。 云千洛心生一计,烟花场所,特别是魅香楼这种高级烟花场所,出入的莫不是王孙贵族,如果她可以把魅香楼买下来,那就等于一笔无形的财富,对她以后做的事情百利而无一害。 心中有了清晰的目标,所以云千洛也就直言不诲:“于欢,实不相瞒,我想借你之光,见一见这魅香楼真正的主人。” 于欢心惊,不过到底是欢场中人,面上去是一副你真逗的神情:“云大小姐,你这莫不是逗奴家玩儿的么?你这堂堂护国将军府嫡亲大小姐,未来的墨王爷正妃,想见我们魅香楼的妈妈,这要传了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皓月山庄。”云千洛红唇轻启,吐出这四个字来,于欢手中的杯盅因突然听到这四个字而稍稍倾斜,满盅的茶水立马溢出少许茶水来。 “你,你怎么会…。”于欢惊慌失色的张嘴,差点没说出来,但生生的忍住了。 云千洛起初并不能肯定前世那些记忆中,关于魅香楼的传言,但看于欢这种神情,就大胆的说了出来:“每年出重金卖下花魁之人,都有机会接到皓月山庄的邀请,而且非王孙贵族不具备资格参与重金获得邀请的资格,于欢,我说的对与不对,你心里清楚。” 于欢是真的心惊,可是这事,只有她们这些当年的花魁才知道的事情,就是楼里的嬷嬷都不知的事情,云千洛从何得知,并且这规矩只在去年新柔那里开始的,而且她也是听新柔临走前提过一句,并未对任何人说过的。 于欢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公子哥儿装扮的云千洛,对此事,不答是否。 云千洛也不逼她,只是在临分别之际,悄声对于欢低语了一句,只见于欢听罢,眼中闪烁着某中不可置信的光芒来:“此话当真?” “比金子还真。”云千洛快语接话就答。 “好。”于欢的这一个字,让云千活眉眼都盛满了笑容。 两个女子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后各自离去,走在路上时,云千洛心情还是很好,但到了将军府门口时,心情马上就不好了。 “云小姐,太子爷让咱家捎了封信来。”来的正是太子爷身边的心腹,太子宫的太监总管江成。 这江成倒也是个忠心的主,前世一直跟在凤齐烈身边,到亡国时,还誓死护主,看到江成,云千洛脑海中浮现出江成临死前说的一句话:“你这是要逆天!” 江成说的谁,她却看不到,前世她魂眼看的凤天皇朝的灭亡,有时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每个夜晚的梦里,都会有片段跑出来。 就在昨天夜里,她还梦到,前世,自己的陵墓前,两个杵着的人影,只能看到背影,记忆忧新,一个满头银发,一个一身皇袍,但他们是谁?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云小姐…。”江成见云千洛发愣,轻声的又唤了一嗓子,云千洛蓦然惊醒,看到眼前的那封信,上面是凤齐烈的笔迹:洛儿亲启。 云千洛心中发寒,凤齐烈呀凤齐烈都到了今天这局面,你还想要什么? 凤眸迸发出恨意来,她不能心软,为了她的皇儿,为了她的父兄,为了她的子民,她也不能心软! ‘唰唰唰’几下过后,信撕了个粉碎,纤手一扬,碎屑飞舞。 江成面露难色,无不惋惜的说了句:“千洛小姐,这信太子爷写了两封,您要真不看的话,太子爷有吩咐,若小姐不看此信,那明日太子爷大婚,命千洛小姐前云太子府给太子妃献舞贺喜。” 让前任未来太子妃,给现任准太子妃献舞,这损招,也只太子爷能想得出来,江成无不叹惜这些变故,千洛小姐才是最有资格当太子妃的人呀,只是可惜了。 云千洛莞尔而笑:“那劳烦公公回太子爷一句,千洛定不负太子爷所望,这就回府准备明日献舞之事。” 江成惊的张大嘴巴,这事云千洛竟然同意了,江成却是犯愁了,这明日呀,不定怎么闹呢!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外出,所以回来晚了,更的晚了,明天还是老时间,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7:许她后位 三月的天气甚好,太阳挂在高空中,在堪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今天,是凤天皇朝太子爷凤齐烈与左相爷嫡长女齐诗惠大婚的日子,十里红妆,国都的街道上一片喜庆之色,这是举国同喜的日子。 太子宫内,最被宫人人布置成喜色之地,上等的大红绸锻装饰着每一处,每个宫人都是喜悦之色,却有一人,独立下寝宫中,面上毫无喜色可言。 “太子爷,吉时快到了,让老奴为您更喜袍吧。”江成手捧大红色喜服,恭敬的提醒着太子爷该做准备了。 凤齐烈额蹙心痛,昨日里,母后来提醒他大婚时的注意事项,他才惊觉,明天就在他的大婚,而他的正妃,却不是云千洛。 仓惶之下,凤齐烈才发现,十年的婚约并非做假,他在心里早认定云千洛会是他的正妃,却不曾想,仅仅几日,毁了他心底的梦。 对齐诗惠,凤齐烈不讨厌,但也没有像对云千洛那般喜爱,终究是不死心,熟知那女人的性情,故命江成带了两封书信,撕掉还一封,还有一封,信中所书,也只不过让她忍耐一下,先入了太子宫,做了侧妃,日后定许她后位。 只要想到江成的回复,凤齐烈就心痛,这女人宁愿降低身份献舞贺喜,也不愿看那书信。 他如此这般用心许下后位,可那女人却不屑一顾。 哼…。凤齐烈剑眉一挑冷哼句:“云千洛,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来求本宫的!” 狠戾的一甩衣袖,凤齐烈转过身来:“更衣。” 江成恭敬的上前来,为太子宽衣解带,而后换上大红的喜服,大红的底色,金色丝线相绕,勾勒出一条条生灵活显的飞龙,金色丝线锈成的下摆,随着凤齐烈走动的步伐,而争相映辉。 外面,万里无云的天空很美,可是人心却并非如此。 “江成,命人去接云千洛入宫,本宫要让她亲眼看着本宫如何迎娶美娇娘,顺便传话于她,晚宴第一支舞由她来跳,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舞出那凤飞燕舞来!” 这一日,云千洛还在府中时,太子宫内的人就来了,并传了太子的原话。 云千洛柳眉微蹙,去年皇帝寿辰之时,她和齐诗惠曾代表太子宫合舞这一曲凤飞燕舞。 云千洛和齐诗惠虽同为各家嫡长女,但在太子宫中,她是未来的正妃,而齐诗惠为侧妃,想当然,当日,她是那凤飞,而齐诗惠则是陪衬的燕舞,而如今,凤齐烈让人这般传话,还指明了非此舞不可,明显的是要给她难堪! 如果拉上云天心一起跳这舞,那倒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云千洛嫣然一笑,好吧,为了让咱们太子爷解气,也为了让这云天心风光一把,她就牺牲一下小我,成全下他们吧! “金铃,你昨个儿说三小姐苦练琴艺,想在今晚上太子的喜宴上技压全场?” “是呀,小姐,怎么了?” 金铃是个嘴碎的包打听,府中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在云千洛这边嚼几句舌根,昨个儿就嚼到云天心这边了,说云天心可是牟足了劲头在苦练。 “金铃,你这样…。”云千洛在金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金铃听罢,眉头轻蹙,满眼写着不懂,云千洛也不解释:“你照我说的去做便可。” 日禺之时(见题外注解),将军府内的下人们传开了,说太子爷让大小姐去献舞,还指名了是凤飞燕舞,还有人传,看来这太子侧妃之位,还是大小姐的,要不然怎么会让大小姐跳这舞呢。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正在练琴的云天心耳里,云天心听着珠儿说这些时,心下登时一跳,手上也乱了章法,琴弦‘嘣’的一声断裂,皓齿轻咬红唇,纤指一按,断裂的琴弦戳到中指上,霎时一滴血红涌了出来。 “啊,小姐,你的手!”珠儿惊呼着,忙拿手帕给云天心拭手。 “莫慌,走,去看看。”云天心说着急忙的站起身子,桃粉的长裙因急促行走而欢快的飞舞着,拖拽处粉红的弧度来,甚是美妙。 千洛居中,云千洛正坐在大堂之内,安心的喝着茶水,只听一声柔嫩的女音:“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云千洛勾唇一笑,别说她是故意的,愿者上钩而已。 云天心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心中很是急切,所以当下也没拐弯:“姐姐,妹妹听说太子爷让您晚宴献舞,太子爷太过份了,这般的侮辱姐姐,怎么说姐姐也是未来的墨王妃,怎能做这舞娘们的事情。” 云千洛却是淡笑着说:“妹妹这就错了,这太子爷大婚,我不管是以将军府之名,还是以墨王府之名为太子爷献舞都说的过去,只是不巧,今个早儿出屋时不小心崴了一下,现下脚上还生疼,偏偏太子爷指名了要凤飞燕舞,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呀。” “姐姐,妹妹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姐姐是否愿意?”云天心面上一副就怕姐姐不愿的表情,其实内心却在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云千洛同意了,这曲舞就算要跳,也只能是自己跳,怎能让云千洛跳。 “哦,妹妹可说来听听。”云千洛不动声色说着,一副愁容,好像很为此事烦心一般。 “姐姐,不如这样…。” 云天心说出了心中所思,她来跳这曲舞,让云千洛为她弹琴伴奏,但她刚说完,云千洛就惊悚的着脱口而出:“可是你怎会跳这舞?” 这舞是宫中乐师特为太子宫内人们所谱曲,而后由云千洛这准太子妃编舞而成,不是一般什么人都有资格跳的。 云天心脸色霎白,似有难言之色:“先时,我看姐姐练舞,就偷着学了去,姐姐不会怪我吧。” 云千洛心说,好你个云天心,一直都存有这样的心思,亏得她前世一直都没有发觉,但面上还是一副大度的模样。 “怎么会怪,如今由妹妹来跳再合适不过,要论起来,这舞最没资格跳的就是姐姐我了。” ------题外话------ 注解:日禺(巳时,隅中,又名日禺,临近中午的时上午10点)之时。 明日又会发生神马事件呢…。 推荐好友的文《重生之淑女凶猛》作者:百里堂搜书名或作者名可直达。 简介: 再次睁眼,她成了一个普通的秀才女儿。 乖巧懦弱?一拳打歪你的嘴; 温柔可欺?一脚踹你去啃泥; 腼腆胆小?一刀让你鲜血四溅。 既然欺负到她头上,就别想过好日子! 本打算安安稳稳的清净过日子,没想到麻烦却接踵而来… 冷面小生表示要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 俊秀男子表示愿意照顾自己一生一世; 还平白无故的招惹了一个混世小霸王… 啊…她那低调平静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啊… 总之,这是一个厌倦了腥风血雨的生活重生成一个普通小萝莉的悠闲生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8:本王王妃 说完这句话,云千洛吩咐道:“金铃去取霓裳羽衣来。” 云天心听到霓裳羽衣这几个字,当下心跳就加快,以云霓为裳,以羽毛作衣而成的霓裳羽衣,是女人都会神往的圣物,凤天皇朝最美丽女子的象征,穿在身上,那不光是美丽的代表,更是无上的荣耀。 金铃撇嘴,就算让三小姐代跳这物,也没必要穿大小姐的舞衣呀,但还是听话的去柜子里捧了那件舞衣出来。 云千洛眼中有着难舍之情,这件舞衣跟了她得有三年的时间,她极其喜,是凤齐烈花重金悬赏寻来的最美舞衣,对她来说,这不光是一件舞衣,还是一份情意,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姐姐,这真的是给我的么?” 云天心双眼放光,看到那衣物时,心肝儿都颤起来了,这些属于云千洛的荣耀,如今悉数都要成为她的,让她怎能不兴奋,怎能不激动! 云千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妹妹,心底却在想着,前世的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呢,怎么就没看出这云天心如此包藏祸心呢,自嘲的笑下,而后开口道:“妹妹心里早盼着有今天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明明是春天,外面也是艳阳高照,可云千洛那亮丽又刺眼的笑容和那句话,却让云天心感到如冬天般的寒意。 云天心挂起惯有的笑容来:“姐姐,看你说的,这世间,那个女人不盼着如姐姐这般美丽高贵,那个女人不羡慕姐姐的至高荣耀。” 云天心不亏是二夫人所出,当下一句话,就把云千洛那句带指责任话,推到了女人的羡慕上,却是在暗指云千洛,你有什么好怪我的,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羡慕你如今梦想成真而已。 “是呀,这也不怪你,要怪只怪这天意弄人。” 云千洛感叹的说完这句,一甩衣裙,径直往外面走去,可不就是天意弄人么,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一身的荣耀;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一身的恩宠;那样的话,就可以恣意洒脱的过一生。 “奇怪的女人,难道她都不觉得丢脸么?”云天心嘀咕了这么一句话,马上使眼色让珠儿接到那件舞衣,而后追上云千洛的脚步。 开什么玩笑,太子宫的马车,云天心怎么会让云千洛一个人坐上。 马车行走间,一路上所过之处,无一不用红绸做了装饰,显得喜气洋洋,云天心掀帘而看,心底忿忿不平,如果她这侧妃也能有如此盛大的迎亲该有多好呀。 长长的仪仗队,由一个个身着红色衣物头带金黄色的侍从组成,远远看过去,像是一条蜿蜒盘街的飞龙,而另一排,则是有宫女组成的喜娘队伍,也是身着红衣,头戴珠花,这昭示着龙飞凤舞。 云千洛对这场景再熟悉不过,甚至是婚礼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忆犹新,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容不得她后悔。 他们乘坐的马车自然是要给这迎亲队伍让道的。 等云千洛他们赶到皇宫之时,已经听到由大殿里往下一声高过一声的传来:“礼成…” 这一声声的通传,扬起很多的回音来,云千洛那颗心,终是落了地。 云天心却是抱怨着:“真是的,早知道我一早就来了。” 云千洛也不理她,这宫中很大,她大可以找一清净处休息,等午宴时再过去便可。 正这么想着时要往御花园处走时,却有一小厮冲她这边跑来:“云小姐,我家王爷让小的带小姐到清露殿稍作休息。” “你家王爷?”云千洛诧异,清露殿是给在外有府阺的王爷进宫时小歇之处,这会儿宫中人多,几个王爷估计都在,这小厮口中之人是谁? “凤墨轩?”云千洛试探性的问了句。 小厮面上有尴尬之色,没回是或不是,云千洛就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冷冷一哼。 “小童,回来,不用请了,推本王去清露殿,一会你去帮本王带句话给轩王爷,就说让轩王来请本王的王妃去清露殿休息。” 凤墨琰那金属质地的清冷嗓音响起,咬重了‘本王王妃’几个字,带着股恼意,面上却还是一副清冷无波的样子。 方才太子爷大礼之时,行礼官喊了三次一拜天地,凤齐烈都没有动,反倒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 找寻什么?估计不少人心里是明白的。 凤齐烈是往云雷将军那一处找寻的,所以当下连云雷将军都黑了一张老脸,这还不够明白么? 云千洛看到凤墨琰时,只觉得这凤墨琰恼的有点莫名,难道是因为她刚才把请她之人猜成了六皇子凤墨轩。 先前那小厮听到主子这般说话,哀怨的看一眼云千洛,有着责怪之意。 云天心本来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的,不曾想遇上这副场景,那凤墨琰的表现,明显就是生气了,那她就再加点油,让火更旺呗。 于是就开口了:“哟,姐姐,你这就不对了,你是墨王正妃,不想着让墨王带你去休息,却想着轩王爷,莫不是姐姐你心里喜欢的是…。” 云天心这话还没说话,不知什么东西嗖的一声飞过,直接打在云天心的腰腹间。 这一瞬间,快的好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听云天心‘哎呦’一声惨叫,手捂腰腹,好像很疼的样子。 暗器! 云千洛惊了,再一看,那是什么暗器,是凤墨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的石子,这会儿,手里还有两三个呢,看样子还准备砸呢。 “凤墨琰你不就是个残废王爷么,还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未来的皇嫂,得罪了我,你小心点。”云天心一边揉腰,一边怒骂。 凤墨琰鄙视的看都不看她一眼:“亏你还知道是未来的,本王这就告知父皇,我这未来皇嫂骂我是残废王爷呢。” 凤墨琰说完当下就转动轮椅,大有去告状的意思,那小厮上前去推轮椅,却让凤墨琰给冷冷的瞪了回去。 ------题外话------ 我们小墨琰好可爱,有木有哇…。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9:荣辱与共 小童吓得身子一哆嗦,收回了手,而后看看自家主子,心说,主子,你这是想让云小姐推你过去么?好歹给点暗示呀。 凤墨琰明明一副清冷的模样,云千洛却是掩唇一乐,这会儿的凤墨琰就像是一个在闹脾气的孩子那般的可爱。轻移莲步,挪至轮椅前,纤手推上那扶手,还没说话时,后面的云天心嚷嚷了起来。 “姐姐,你不能帮着他去告状呀,你这样是置亲妹妹于不顾呀,对咱们云家也没有好处的。” 云千洛回过身来叹息道:“你要还顾着云家的脸面,刚才就不该这般大吵大闹,今天太子爷大婚,你这个未过门的侧妃辱骂当朝皇子,这传了出去,外人只会传太子教内无方,丢的是太子爷的脸,大子爷要一生气,干脆不让你入宫了呢?就算太子爷不生气,纳了你进宫,这太子正妃能不记恨你在她大婚之时闹场子么?” 短短的一席话,却是给了云天心一记捧头喝。 “姐姐,对不起,我…。”云天心小脸儿通红,低头就道歉。 云千洛却是摇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墨王爷。” 云千洛本来不想说那些话的,她甚至是巴不得云天心骂的,但是不忍看到凤墨琰那样让人辱骂,这是她以后要嫁的男人,不管是好还是坏,她都不允许别人辱骂。 “王爷,对不起,是天心不该乱讲话,还望王爷莫往心里去。”云天心也算个识趣的人,知道小不忍刚乱大谋,刚才的确是她失礼在先,所以当下就认了错。 凤墨琰眸中带着冷意,清冷的嗓音里带着股恼意:“滚。” 只一个字,透着股恨来,云天心吓得身子一哆嗦,看到凤墨琰拿到手中那小石子,发现腰间好像又疼了一点,一手揉着腰,一手提起裙摆就闪了人。 云千洛这才回过身来再去推轮椅,手触上扶手时,凤墨琰却是冷冷的丢了句:“本王不需要你可怜。” 云千洛怔了一下,而后才想起刚才那番饭,或许无意间伤到了凤墨琰吧,于是开口道:“王爷多虑了,你我二人荣辱与共,何来可怜之说。” 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而一身浅黄色衣裙的云千洛推着轮椅上的墨王爷,行走在这亭台楼阁之间,倒也增色不少。 朱红色的大门前,抬头迎面先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清露殿。 清露殿内,几位王爷都在,本来人声鼎沸的谈论着什么,看到云千洛和凤墨琰的身影时,殿内登时鸦雀无声。 “皇兄们可是在谈论本王王妃献舞之事。”凤墨琰金属质地的清冷嗓音打破了室的静谧。 一身绛红色锦袍的凤墨轩怕弟弟生气,赶紧的打圆场:“七弟,哥哥们也只是为你鸣不平而已。” 凤墨琰冷冷的扫过全场,而后说:“不用,不就是献个舞么,让太子爷出了气,我墨王府不更安全么!” 凤墨琰说完后,顿了一顿:“再说了,是本王抚琴与王妃一同与太子大婚贺喜,有何受辱之说,哥哥们心底不平,可别把事情算在墨琰身上,难道嫌墨琰还不够凄惨么?” 凤墨琰说完这席话后,璃王和轩王都笑着说好话,这凤墨琰的存在,对他们几兄弟都是一个警示,当年只因相师一句话凤墨琰出了意外,齐王世子被皇上赐名做实了嫡长孙之名又失足落水导致半疯半傻,这在座的皇子们谁心底没把秤的。 云千洛心里汗颜,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事呢,但现在…叹息一声凑近凤墨琰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告知她自己不献舞的事情。 凤墨琰一听这话,当下就把手中的茶盅重放于桌上,莫名的就发火了:“自作聪明。” 这一动静,惊的众王爷同时看来不解是何事让凤墨琰动怒,得知是此事之后,凤墨轩爆笑出声。 “七弟,你这倒自作多情了。” 太子爷虽是今天才传了旨意让云千洛献舞,但凤墨琰却是提前就准备了,不曾想这一计划又让云千洛给破坏掉了,你说他能不恼么? 午宴也只是走个过场的事情,大多是朝中官员向皇帝贺喜,而晚宴才是重头之戏,晚宴是在太子宫的大殿之内举行的,主要是太子党那一路人和太子的兄弟贺喜,所以在晚宴里,太子爷最大,太子妃第二位。 当太子爷凤齐烈瞧见云千洛推了凤墨琰入席时,拿着酒杯的手狠狠的捏紧了,而太子妃齐诗惠在凤齐烈的身边,当然看清太子爷的举动,暗自记在心间。 大伙落座后,宫人宣布第一个节目凤飞燕舞时,场内所有人都看向了云千洛。 云千洛却只是站起了身子,款款走向殿侧乐师之处,只是那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好像脚崴到了一般。 这些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凤齐烈也只是指明了第一个节目,并未指明表演着,而这凤飞燕舞在以往也的确只有太子宫的人能跳,眼下云天心跳,安排节目的太内总管自然也没意见。 云千洛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伴随着琴音而来的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大殿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身霓裳羽衣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众人才识得真容,原来是太子爷未过门的侧妃献舞。 凤齐烈满脸都是怒火,不看那云天心一眼,反倒狠瞪向云千洛,一颗心如在滴血般的叫嚣,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念旧情,怎能把他送于她的霓裳羽衣让别的女人穿在身上! 云千洛目露微笑,缓缓抚琴,无意间撇到对面而坐的凤墨琰时,但见凤墨琰狠剜她一眼,而这一幕又恰恰让看着她的凤齐烈瞧了去。 ------题外话------ 元旦快乐!不好意思,今天卡文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0:是何宝物 云千洛看向殿中央那翩翩起舞的云天心,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完全脱离了前世的轨迹,窗外的风吹进时,心底突起一阵失落之感,故转头看向那主位之上,正与新妃讲话的男人,心底默念,情已尽,恩已断,从此只是陌路人。 琴音由低转高,层层递进,云天心本来的动作就不太娴熟,故而在这琴音转换间,舞步踏错了一拍,心神一乱,难免的就乱了章法,这外行人许是看不懂,内行人却是看得很清楚。 太子爷凤齐烈是喜音律之人,自然看出云天心跳错了舞步,在座的也大多是懂音律之人,所以当下就黑了一张俊脸,觉得云天心给他丢了脸。 “停!” 凤齐烈的一声大喝,琴声嘎然而止,银弦‘嘣’的一声重响,伴随着云千洛轻啊的一声,纤手捂着那让琴弦弹到的纤指,不解的望向主位上的凤齐烈。 却不知她这小小的惊呼声,却是引得凤齐烈侧目注视,一时之间四目对望间,凤齐烈竟然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之间是像从前那般,但…。 太子妃齐诗惠美眸流转间,轻启红唇,打断了凤齐烈心中所思:“殿下,怎么了,天心妹妹这舞跳的甚好,殿下怎么喊停了呢?” 凤齐烈大步走向殿中央,但见那云天心在那一身雪白的衬托之下,清澈明亮的瞳孔似怨似嗔,白皙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红粉,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好似那等人采摘的上等水蜜桃,凤齐烈满目的怒火渐渐熄灭,轻佻的抬起美人儿的下颌,大手一揽,低头便亲了下去。 在座的众人无一睁大双眼发出轻呜之音,心想这云家庶女倒也能耐,勾得太子爷大婚之日当众亲热,可见这日后受宠是必然的了,却不知,凤齐烈虽是亲着云天心,一双银眸却是紧紧的盯着一个人,看到云千洛错愕的低下头去,凤齐烈满意的笑了。 凤齐烈直接楼了云天心向主位走去,太子妃齐诗惠走上前去,搀扶着太子爷坐上主位,和云天心分坐两侧。 凤齐烈心中大爽,心想不就是个女人么,他身边这两位虽不是绝色,但好歹也是干净之身,那云千洛就是再美,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故执起云天心的白玉手赞道:“爱妃这舞跳的甚好,比你姐姐过之而无不及。”而后安抚性的执起右手边的齐诗惠:“以后有两位爱妃相伴,本宫知足了,以后望你二人齐心合力,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凤齐烈说这话时,示威似的看向那下座的云千洛,好像在说,看到没有,这主位之上,再无你容身之处,日后就是你跪着来求,也是不得。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恭贺声不断,贺喜太子爷大婚,此起彼伏之际,不少前去敬酒之人。 衬着空隙之时,云千洛看众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这一边,正要悄身隐去,却不知人声鼎沸之际,还有一双黑眸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云大小姐这还没给本宫道喜就要离去么?”凤齐烈高声一喊,众人的视线陡然袭来。 云千洛生生止了步,慢慢转过身,眼眸之中再无留恋,这凤齐烈到底有完没完,眼看着忍不住就要发火了,却在转瞧得一双清冷的眸子瞪来,心思一转,眉目含笑轻移莲步,行至凤墨琰处,求助道:“王爷可愿与我共弹一曲贺太子爷大婚?” 凤墨琰瞪她一眼,清冷的眸中写着不满冷哼道:“就你那水平,方才还不是弹错了音符,若不是皇兄喊停,我皇嫂定得受伤,还是别拿出来献丑辱了诸位的雅兴了。” 云千洛低垂着脑袋一副受伤的神情,心说,凤墨琰不就是让你帮个忙么?至于这样说她么,明明是云天心跳错了舞步好不好,心底却不愿承认自己的私心。 众人也都汗颜,这墨王爷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羞辱未来王妃,还真是不亦余力的巴结着太子爷呢,无一不为云千洛掬一把同情泪。 凤墨琰的这句话说的极妙,表面上是顺了太子爷的意,辱了云千洛让太子爷舒心。而实际上,一声皇嫂惊起千层浪,美的是那未过门的侧妃云天心,恼的是那主位之上的太子正妃齐诗惠,而这也必然给太子宫两位女人的争宠之路奠定了基石。 最后还是凤墨琰送上了厚礼,听闻是由民间搜集而来的诗集画册送与太子贺新禧,太子爷一看那宝物,登时喜上眉梢,也没再提云千洛之事,而后也准了凤墨琰身子不适而回府的请求。 微风徐徐吹来,小童推着轮椅上的主子,金铃伴着自家小姐,缓缓行走于这明月当空的衣色中。 待二人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行至宫门外时,凤墨琰才舒了一口气,赶了小童和金铃去外面赶车,这才看向从出太子宫就一言不发的云千洛,她似在生气,红唇抿的死紧,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凤墨琰低叹了一声:“这样就生气了?” 云千洛蓦然的抬起头来,她只是从未像今天这样丢过脸,那众人同情外加鄙视的神情,让她心底稍有不适,但也说不上生气。 凤墨琰也不劝她,径自从怀中拿出一小瓷瓶来,拉过云千洛的手,看那让琴弦戳到的纤指,伸手沾了药膏,涂抹之上,轻执唇边似是心疼般的吹拂一下,而后未曾放手,带着责怪般的语气道:“如若这点小事就生气,日后站在我身边少不了你受的气,岂不是早晚得气死。” 云千洛让他这动作和怜爱的语气,弄得心神一颤,急急抽回手来,抬起双眸看着眼前的凤墨琰,他那俊美的五官中透着股清冷,明明是这般轻柔的语气,可你从他的眸中却看不见一点点暧意。 “你送太子爷的是什么宝物?”云千洛岔开话题随口一问。 凤墨琰听闻此言,脸上有点不自在,抱拳轻咳一嗓子后才说了句:“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1:墨王遇袭 云千洛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的,倒是凤墨琰这样不自在的表情让她生了好奇之心:“到底是什么宝物,不能说与我听么?” 凤墨琰那双清冷的眸中蓦然变成一副轻佻之样,勾唇一笑,吐出一句让云千洛恨不能吐血之话:“没什么,送了一本时下最流行的魅香画册。” 这魅香画册是出自魅香楼,起初好似只是一个画师为寻灵感之作,偷窥了魅香楼里的小姐与客人交欢的场景所画的真人版春宫图,相较于时下那些作为新婚夫妇必看的闺房教材更多了些香艳之色。 所以这魅香册也甚难求,据传当时那画师也只外传了一副当年花魁与恩客的交欢之图,就引得国都众青年神往,高价求画师多作几幅,但那画师也是神人,一直没有露面,倒是有人在魅香楼开始竞买画册,三年过去,几乎是出到了天价,也没有人得到画师的允许出售画册,因那画师说了,得画册的第一人必须得是有缘人,而那有缘人未出现,出了高价的公子哥们只得候着了。 云千洛也是听说过此事的,恼过之后才想到一问题:“那魅香册不是未曾寻到有缘之人,所以并未出售的么?你怎得会有?” 凤墨琰见她并不问为何送魅香册,而是寻那得魅香册的根源,心底惊诧,但面上还是一脸的平静:“这个不方便告知。” 云千洛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突然之间很想知道凤墨琰这张面皮之下的真容到底是什么样。 据传凤墨琰当年摔下马后,整张脸被毁容,故而皇帝命了太医做了人皮面具赐予凤墨琰,所以这数十年来,鲜少有人看过凤墨琰的真容, “凤墨琰,你能揭下人皮面具,让我瞅得一眼你的真容么?”云千洛说这话时,伸了手到凤墨琰的脸前,似乎是想伸手去揭,可又有点胆怯。 凤墨琰微微一愣,而后捉住她那纤手,置于脸边轻言道:“你想看我真容,也得等你有资格站与我身边之日。” 云千洛暗自恼羞,这凤墨琰也只不过二十一岁而已,而她前世活了二十五岁,所以算起来心理年龄是比这凤墨琰要大了一些的,但现在凤墨琰的话却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她未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站在他身边一样,云千洛起了疑惑之心,这皇上都指婚了,一个月之后就是他们的大婚,站在他的身边会很难么? 殊不知,的确很难! “不要以为你聪明,就随便的卖弄,这些外在锋芒未必是好,嫁于我,你就得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凤墨琰那金属质地的清冷嗓音依旧没有温度,似乎是在教导自家孩子那般的语气。 “凤墨琰,你凭什么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云千洛是真的恼,眸中起火,凤墨琰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说她,前世凤齐烈和云天心怎么对她的,她今日所做之事,也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出个小丑而已,这也错了么? 凤墨琰眸中燃起熊熊大火冷声道“我不需要知道什么,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但,像今天这样愚蠢的举动,你若再犯,我定奏请父皇誓死不娶你为妃,本王倒要看看,除了我这个残废王爷,其它皇子还有谁敢娶你。” 说完间‘啪’的甩开云千洛的手,哼,不识好歹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今天如让云天心出了丑,非但不是好事,反成坏事,凤齐烈是一个多么小心眼的男人,凤墨琰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大殿之上,云千洛要让太子侧妃出了丑,那么难保它日凤齐烈会怎么算计让他们出更大的丑。 云千洛听得这话,果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即时掉了金豆,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从没有人这样训斥过她。 偏了这时候凤墨琰还不放过她,掀开帘子就喊停车,待车夫把车停下时,一把就把云千洛往外面推:“下车,本王不想和愚蠢的女人共处。” 凤墨琰的动作粗鲁又无礼,只差没有抓着云千洛甩她下车,还好金铃在云千洛身后垫着,但就这样还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到。 小童也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般生气的。 云千洛刚站定后,马车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气得金铃指着马车大骂起来。 云千洛哭红了一双眼,现在还不敢相信,凤墨琰这般无情的把她扔于这宫门之外。 马车行了一段路之后,凤墨琰又喊了停,命了小童和车夫把他移下马车,而后让车夫回头把云千洛接上送回云府。 小童看着如此阴晴不定的主子,撇了撇嘴说:“主子,你这是何苦呢的,把人赶下马车,再回头去做好人,没准云小姐一生气,还不理你了呢,要不咱们等着马车回来。” 凤墨琰冷眼一瞪:“少废话,推我回府。” 小童推着凤墨琰走了一会后,凤墨琰听得一点动静,转身对小童说:“你跑去寻一下,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不见过来。” 待小童离开之后,凤墨琰感觉到危险靠近,只见几个蒙面人从暗处的跳了出来,这刚出宫门没一里地,就遇上贼人,该说是这凤天皇朝的贼人太大胆呢,还是说…。 凤墨琰勾唇一笑:“大胆贼人,皇宫内外三里之地均属大内之管,你等敢在这儿行凶么?” “哟呵,这不是那个残废王爷么,待我等兄弟看看是不是真的废了。”其中一个蒙面人贼笑一声,拿把大刀朝着凤墨琰一步一步逼来。 凤墨琰似是本能反应一般,双手快速的拨动轮椅向后退去,到底是没有蒙面人来逼来的速度快。 蒙面人生得五大三粗,一把抓起轮椅上的凤墨琰,把那轮椅往后一踢,再一松手,凤墨琰没有了他的手做支撑,就这么生生的跌到在地,但是嘴里还在清冷的说着:“要杀你们就来个痛快的,不过量你们也不敢,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再有此事,我定会凑请皇上彻查此事。” 黑衣人微微一怔,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故而狠踢一脚在凤墨琰的小腿骨上,见他毫无疼痛的反应,心下算是满意了,这才给同伴点了点头,快速隐去。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2:盏茶谢恩 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时隐到了乌云中,似乎是在为那些黑衣服遮掩一般,待马车时渐近时,月儿又出了那云层,光芒瞬间倾洒于大地。 银色的月光中,隐隐看到两辆马车向这边驶来,凤墨琰在马车临近前,双手快速的在大腿上点了两下,而后双手使力,向那轮椅的方向爬近。 “主子…。” 其中一辆马车上传来小童的惊呼声,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下,小童哭喊着就冲自家主子奔去。 云千洛听得动静掀帘而出,皎洁的月光下,看到那伏于地上的男人,正一点点爬向那几步之遥的轮椅,听到动静时那一回头,明明狼狈的发丝都乱了,银袍都脏了,但他那张清冷的面容依然优雅,因为这些乱,反倒生成一股奇异的邪魅来。 待云千洛刚下马车时,另一辆马车上的两位主人早已冲上前去,正是璃王和轩王。 轩王和璃王合力把凤墨琰扶去,放置到小童推来的轮椅上。 “主子,你受伤了么?都怪小童不该离开的。”小童说着伸手去撞凤墨琰身上的灰尘,明亮的月光下,刚才让蒙面上狠踢那一处,有着明显的污渍和血渍,小童惊呼着伏下身来,带着哭腔的喊道:“他们又踢您的腿了?” 一个‘又’字,让云千洛脚步一顿,心底惊悚,陌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说话间,凤墨琰还未来得及阻止,银色锦袍已被掀开,而后凤墨轩又快速的以腰间的匕首划开内里白色的裤腿,看到那渗血之处,眸中带着冷意,有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弟弟。 小童赶紧跑到马上之上拿了包扎的药物,凤墨轩接手,上药前还无意识的说了一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话不说完就住了嘴,歉意的看向凤墨琰。 凤墨琰不在意的轻笑:“六哥说笑了,墨琰这腿怕是让人剁了去也不会有知觉,不过方才那人也只是踢我一脚,并未动刀的,怎么会出血呢?”眉中似有不解之惑。 凤墨琰说话间,那白色的药粉已经倒上,这要是普通受伤之人,占了止血的药粉,就是再能隐忍多半也会皱下眉头的,可这上药的过程凤墨琰语调平稳,连自嘲的笑容都未变分毫,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真的没有知觉。 酱紫色华服的璃王在心里下了定论后,满脸愤怒道“定是那靴子前方带了利器所伤,七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何不禀告父皇,定能治了那…” “五哥莫恼。”凤墨琰依旧那样清冷的面容,从头到尾好像他这当事人才是那局外人一样的,劝着璃王:“五哥切莫为小弟的事情动怒,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就不好,墨琰不求别的,只求平稳渡这余生便是了。” 凤墨琰那清冷的嗓音说出那只有迟暮老人才会说出的话,音调中不自觉的带了股甘于平淡的哀叹之意,云千洛听罢心中升起一股天崖同路人的之感,前世她也只盼着家国盛,平稳渡余生,但… 凤墨琰与璃王对话间,凤墨轩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站起身来,推着凤墨琰的轮椅一脸怒容视向云千洛:“云小姐,你看到了吧,如果不是你,墨琰怎会如此,哼…” 凤墨轩说完此话,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对凤璃说要送凤墨琰回府,而后推着凤墨琰就往马车那处走去。 云千洛和凤璃站在原处,看着那上了马车的兄弟二人,金铃气得跳脚,待马车行至他们身边时,窗帘被掀开,凤墨琰清冷的面容探出马车对璃王说:“五哥,麻烦您送云小姐回府可好?” 璃王自然是应好,待马车走了之后,就请云千洛上车,云千洛行至一步后,回头看一眼那走远的马车,从头到尾凤墨琰都没有看她一眼,却在最后一刻让璃王送她回府,那他先前为何推她下马车,真的是生气,还是… 坐在璃王的马车之上,璃王蹙眉安慰道:“云小姐莫不是吓坏了,这老六护老七护的紧,云小姐莫怪呀。” 云千洛轻点下头:“不会,璃王客气了,本就怪千洛不该惹了墨王生气,如若不然也不会发生此事。” 璃王一双狐狸眼勾起一抺兴致来:“哦,你竟惹得七弟生气,这实属难得,到底为何事呢?” 云千洛说了晚宴上弹错音符之事,璃王听罢哈哈大笑:“云小姐莫怪,七弟他一向小心谨慎,唯恐得罪了太子爷,而你今日之举的确有可能会触怒太子爷。” 云千洛蓦然心惊,这么说来,到底是自己做错了,脑海里回响起凤墨琰那清冷的嗓音说的那句:‘你若嫁于我,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云千洛本就不是话多之人,但这璃王却能挑起话题来,有意无意的就说到凤墨琰身上,云千洛心思动转,看来这璃王是想从她这儿探得凤墨琰的事情,可为什么要从她这儿探得凤墨琰的事情呢? 一路行到云府外时,云千洛和凤璃的谈话也告一段落,看着凤璃那一双笑的开了花的狐狸眼,就知凤璃对今晚之事很是满意,心底冷笑,面上却是娇羞轻笑,眸中生媚:“千洛谢过璃王送我回府,璃王若不嫌,可过府让千洛盏茶谢恩。” 凤璃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忙回道:“云小姐客气了,这不日就是你与我七弟大婚,这当哥哥的受弟所托送弟妹回府本就不值一提。” 开什么玩笑,这云千洛美归美,看似聪明实则一副草包脑袋且还是惨败之身,就算有云家做后盾,也不足以让他冒险,想到这儿,心底大惊,好你个凤墨琰打的竟是这般注意么?想把云千洛推与他身,想得倒美,他可不干! 凤璃心下惊后,避若鼠疫一般的匆匆告辞,却不知为时已晚,他送云千洛回府且相谈甚欢这一幕,早被那隐于暗处之人看了去。 云千洛站在府门前,看着那急忙上车离去的璃王,不禁暗笑,心道,本小姐貌美无双,堪称凤天皇朝第一美,另有将军府为后盾,邀你璃王过府,你璃王却如此落荒而逃,倒真是… ------题外话------ 求收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3:气死最好 云千洛心里不禁把璃王和凤墨琰一番较量,眸中黯淡,相比之下,可惜了凤墨琰双腿残废,如若不然,诚如相师所言:‘凤天七子雄霸天下’,那凤天皇朝该是怎样的一种盛况呀! 再说另一辆马车之上,凤墨琰眉头微蹙,似有心事,凤墨轩见状:“怎么?担心美人儿让老五抢了去?” 凤墨琰冷瞪一眼道:“她想嫁的是你!”似乎对这点很介意,一脸凤墨轩就是抢他女人的大仇家。 凤墨轩头疼的抚额:“靠,天地良心,我保证我对云千洛绝无想法。”不就是那次在魅香楼约见云锦程给这家伙提亲,谁知道云家兄妹中意的是自己这件事让墨琰知道了么,这就没完没了的了。 凤墨琰还是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吐出句让凤墨轩快吐血的话:“你发誓,此生不得对她动心,不然的话,就让你这辈子想什么没什么。” 凤墨轩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了,心骂,靠,这也太毒了点吧,想什么没什么,那想和女人上个床也没个女人上,是这意思么?实在对这种无聊的誓言没什么兴趣的,可是瞅着自家兄弟这你不说就是贼心不死的表情,堂堂凤天皇朝的轩王爷,还真是照着发了誓。 这下,凤墨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像在说:‘这还差不多。’的神情看得凤墨轩牙痒痒,忍不住打击道:“有空想这个,倒不如担心那笨蛋会不会说漏什么给老五。” 这笨蛋一词,可又惹得咱家墨王爷不爽了,本来面容就清冷,这会儿又是那样冷冷的扫来,凤墨轩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赶紧告饶:“得得得,您大爷那位貌美无双天下第一美的美人儿,聪明绝顶总行了吧。” 说完这些违心的话,凤墨轩忍不住心里吐糟,聪明不足,笨蛋有余,锋芒外露,不懂遮掩,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凤墨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这还差不多,就是笨蛋那也是全天下最美的笨蛋,清冷的眸子微眯,哼,敢说他家女人坏话,回头就让轩王府后院着火。 这不,三天后凤墨轩就后悔自己一时失言了,因为凤墨琰真的塞给她两个美女侍妾,这切不说,没一个月就把自个儿的轩王府闹的比戏场子还热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先说眼前的。 “不会。” 凤墨琰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两个字就回了凤墨轩先前的问题,魅香画册一事云千洛就能起究源之心,可见她其实不笨只是未被点化,况且他说与她的话,无任何纰漏,所以并不担心。 凤墨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也就你跟那位把她当宝,其它皇子那个不想避着她,估计老五以为占便宜呢” 凤墨琰脸色未变的扫一眼凤墨轩:“哼,我的女人,让你们瞧她一眼就是占了本王的便宜!”真的很介意这件事,心里等不及那大婚之日,也许…。 凤墨琰的声调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清冷,声音也没有起伏,但,凤墨轩愣是听出了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来,这个墨琰真的让人不敢小瞧,还好他们是一母同胞的样兄弟,不然的话,凤墨轩不敢想像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好好好,我们占便宜总成了吧。”凤墨轩忙叠声软语的哄着,他这个哥哥当的,可真是够委屈的了,唉,没办法,命呀! 凤墨轩这好言好语的哄着,可是人家未必领情,反而还白了他一眼:“别跟我这恶心,要娈宠也不要你这样的。” 凤墨轩气结,平时那张满带笑容的脸,只要一遇上凤墨琰,准保时不时的就动怒,凤墨琰那张毒嘴,总能气死人,索幸闭嘴不说话了。 凤墨琰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凤墨轩说话,于是才凑过去开口:“生气了呀?” 凤墨轩面不改色的表达怒气,懒懒的恩了一声。 凤墨琰哦了一声后,冷冷的说了句:“气死最好,气死一个少一个。” “你,你,你…”凤墨轩气的连说三个你,脸色通红,是真让气着了,所以说平时就不爱和凤墨琰在一块儿,这凤墨琰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凤墨琰才不理他生气呢,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会一会他那宝贝疙瘩呢,真是等不及了,等不及让她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天。 云千洛这边呢,回到云府后才发现前厅灯火通明的,到了前厅才知是爹爹和大哥担心她,所以一直在等着他。 云锦程本来晚宴时也想进宫的,可是他中午参加过午宴,而且他又不是太子党的一员,权衡之下没有进宫,还好在午宴时看到云千洛和墨王轩王在一起,心里也算踏实了一点。 云雷将军看云千洛安然回来,心里也是放心了,二夫人则是笑着问云天心,云千洛看着二夫人那明明眉开眼笑,却装作很担心云天心的样,心里不舒服,但想到凤墨琰的话,忙掩去心中不快,恭维道:“二娘大可放心,晚宴之上,太子爷当众施宠于三妹,这怕是今晚儿就留于太子宫了。” 二夫人嘴上说着于礼不附,还用歉意的眼神看向云千洛,但那一张嘴却是怎么也合拢不上,足以说明她心里得美成什么样了。 云千洛也不在意,反倒是和云雷将军说起府中账房一事,这府中大小事务,本该是有长房所管,而云家主母早年就不在了,再加上前些年云千洛也没将心思放于这一块,而如今嘛… “爹爹,如今洛儿无事一身轻,一身所学也无用武之地,爹爹若同意,洛儿想把这府中事务接管过来,也好让二娘享享清福。”最重要的是,接管过来后,她就有可支配的银子,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好,好,洛儿愿意,只要不累着,做什么都好。”云雷将军一席话,说的云二夫人当场变了脸色,到底是嫡庶有别,她为这云家操劳这么多年,也抵不上云千洛一句话呀。 “洛儿谢过爹爹,爹爹快回去休息吧。”云千洛安抚了云雷将军去休息,而后却喊住了二夫人:“二娘且慢,洛儿还有事想和二娘说说。” ------题外话------ 求收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4:石子疑点 二夫人云李氏谄笑着回过身来等着云千洛说话,心里却在嘀咕起来,就算要府中账务也不怕,反正她早有准备。 云千看到二夫人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下也知,这二夫人掌管府中事务多年,论起来为自己房内藏点私也不可厚非,而且必定早做过准备,与其撕破了脸,倒不如换种方法“二娘,明个儿你派了人,去齐府把天雪妹妹接回来小住些时间吧。” 二夫人脸上写满了疑惑之色:“这…。”甚是不解这云千洛怎么会说起大女儿的事情。 云千洛面露微笑,开口解释道:“那齐桂东新纳的三房小妾都不是和善之辈,天雪妹妹心慈手软,千洛担心天雪在齐府会受了委屈影响身子,再者天心妹妹这一进宫,千洛担心二娘会有不适,二娘如果愿意的话,明日里千洛就派人把天雪妹妹接回府中,二娘您看可好?” “可是这,于礼不附呀,那齐家又会作何感想?”二夫人何尝不知大女儿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接回云府来…。 云千洛走上前去亲热的搀着二夫人的胳膊,那亲昵犹如母女一般:“二娘不必为此担心,可于齐府说天心妹妹进宫,二娘思女心切,故而接回府中休养,那齐家也不会不允,咱们府中,也断然不会有人敢说一二的。” 二夫人听了这话,心底高兴,拍了拍云千洛的纤手,无不怜惜的说着:“唉,洛儿费心了,明日里二娘就把这府中账务交予你手中,也好专心的照顾好天雪。” 云千洛一听这话心说,这事算是成了,但却还有一事:“账务之事且不急,待千洛接回天雪妹妹再说。” 二夫人满意的走了,云锦程还在客厅里,看着云千洛的举动很是不解:“洛儿,你为何要…” 云锦程没有说下去,云千洛也明白哥哥的意思,凤天皇朝嫡庶有别,他们长房中人,何曾需要这般讨好于二房中人,再说那二夫人,平日里也没少和他们对着干的。 云千洛回了哥哥一个神秘的笑容,没有回答云锦程的疑问,反倒开口道:“哥哥,我们终归都是云家人,天雪妹妹在齐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云锦程点了点头,那齐桂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当初二夫人死活要巴上齐家,就为能让云天雪嫁作正妻,可这正妻是当上了,并不见得就是好,且云天雪性子温善又是庶出,成了正妻也难以为齐府立足。 “哥哥明日若没事,可否陪千洛一同去接天雪妹妹回府?”云千洛搀着云锦程的胳膊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话话。 兄妹二人说着小话,后面跟着金铃和贺家两兄弟,伴着朦胧的月色,云锦程的高大,云千洛的娇艳,这一幕无疑给朦胧的夜色里,更添一份唯美。 云千洛回到房中后,立马有仆人送上热水,金铃服侍着沐浴后,云千洛未曾歇下,披衣而坐于桌前,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枉费自己前世白活了二十五年,重生后还不知忍和隐的重要性,幸得凤墨琰今日里的斥骂,不然的话,还不知要走多少的弯路呢。 想到凤墨琰,云千洛不禁暗叹,这个原本聪明睿智从出生就备受关注的凤天第七子,命运却待他如此不公,而自己就要嫁于他为妃,这以后的日子…。 夜色越来越深,云千洛却毫无睡意,独坐于桌前,思前世叹今生,发现眼下的自己太过弱小,要想不被人欺负,要想改变这凤天皇朝未来的命运,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一直到金铃打着哈欠提醒云千洛该歇息时,她才匆匆躺下歇息。 第二日,五更天,云府中已有下人逐渐起床,云千洛一般是六更天才起身,但今个儿也是五更便起了身,先时她说过想要习武之事,昨晚上和云锦程又提了一次,二人约好,待云锦程晨趣习武之时云千洛可前去观摩一番。 云家后院的练武场里,云锦程是四更天就起身了,此刻正在耍一套拳法,云千洛蹙眉看云锦程习武,这之于她,无疑于比登天还难,这可如何是好? 要想变得强大,她不能事事依靠别人,再加上以后要做的事情,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少危险,她不能冒然的把性命交付在侍从的手中呀,总得有自保的能力吧。 “小姐,你真要习武呀,这练武可是从小练起的,小姐要不咱还是不要学了,这不是有贺文他们么?”金铃是觉得自家小姐抽疯了,练什么武呀,这有人保记着不是挺好的嘛。 云千洛摇头:“一入候门深思海,你不懂的,小姐我总要有自保的能力呀。” 贺文垂头,心里想着,大小姐这是不相信他们兄弟二人的实力么? 贺武倒是心思灵透的开口了:“小姐,自保并不一定要习武,这有明有暗,小姐可以选配适当的暗器,如遇危急,也能抵挡一时。” 暗器? 云千洛蓦然抬头看向贺武,脑中却想的是宫中凤墨琰砸于云天心的那小石子,眸中闪过疑光,而后命了金铃捡了小石子来过,拿在手中把玩着。 待云锦程耍完一套拳法过后,云千洛才摒退左右,向云锦程请教怎么把石子变成武器之法子。 云锦程听罢妹妹的想法,一脸诧异:“洛儿如何想得此法?这小小石子如想变成能伤人的暗器,需借助一定的力力,无内力协助,这般小石子是伤不了人的。” 云锦程的话在云千洛心中燃起点点火星子,那天凤墨琰能以石子就伤了云天心,如照哥哥所言,这…。摇摇头,挥去自己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柳眉微蹙,怎么可能?昨晚她还亲眼所见凤墨琰一点点爬向轮椅的。 但凤墨琰训斥她的话,又在此时在耳边回放,也许…。 “哥哥,你拿这石子用内力打我一下。”云千洛眉眼都带的提出这一要求来,可惊的云锦程伸手去摸妹妹的额头,看她是否发烧,怎的说起胡话来了呢?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5:废座次规 “哥哥,快点了,你先打了,然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云千洛一副认真的语气喊着。 云锦程只用了一点的内力,手中的小石子瞬间就朝着云千洛的左手臂飞去了,那速度不是很快,云千洛心里比较着那日凤墨琰丢那小石子的速度,突感左臂一疼,惊呼一声捂着发疼的手臂开心的笑了。 让云锦程蹙紧了眉头看妹妹笑靥如花的样子,很是不解云千洛的开心为那般? 云锦程走上前去轻揉着云千洛的左臂低斥道:“疼了吧。” “不疼。”云千洛开心极了的回着,眉眼都笑的弯如月牙儿。 “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为何这样做了么?”云锦程扶着云千洛往练武场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云千洛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云锦程,本来以为云锦程听罢会多惊诧的,可没想到云锦程只是稍稍挑眉并未太过吃惊。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千洛低声问道。 云锦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后才叹道:“傻妹妹,那个朝代的皇室不都是明争暗斗,这些不能上位的皇子,如若没点自保的能力,焉能存活于世。” 既然说起了这个话题,云千洛自然想到前世的家国败,于是开口试探道:“哥哥认为当今太子爷会是一个好帝王么?” 说起这个话题,云锦程脸色一板训斥道:“洛儿,自古女子不问政事,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 云千洛暗自低沉,自古女子不为政,可前世她却为了凤天皇朝操劳一生:“哥哥难道不认为除了七子之外,六子更为合适安邦治国么?” “洛儿!”云锦程脸色凝重的站起身来,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妹妹来,云千洛从来不会说这些事的,为何? 云千洛也站起身来,脸上有着于她年纪所不附的沧桑之神:“哥哥你心里也明白吧,太子爷生性善疑,齐相一族仗着国舅的身份,暗中党羽众多,当年皇上刚萌发废嫡立庶之意,先有墨妃毒害二皇子,后有七皇子坠马致残,哥哥,且不论那凤齐烈能否当好一个帝王,就论这些往事,哥哥难道不为凤天皇朝心忧么?” “够了!”云锦程大喝一声,这些大逆不道之言,怎能这般坦言的说出来。 “不够,哥哥你可知,你可知那赐婚前夜,来害洛儿的是何人?”云千洛眸中带伤,低低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说到这儿,云锦程大惊失色:“洛儿?”不是说不知是何人所为么? “哥哥,那日银铃在门外,亲眼所见…。”云千洛一字不落的把当夜之事,全说与云锦程听。 云锦程听罢气的脸色通红,拎起桌上的佩剑,一脸的怒容,拉起云千洛:“走,我们禀明于爹爹,请皇上为咱家主持公道,敢这么欺负我云锦程的妹妹,找出是谁,我定不饶他。” 云千洛从后面拉住了哥哥的衣衫轻摇头:“哥哥怎么不问洛儿为何在太子大婚之后才说出来呢?” “洛儿不愿嫁于凤齐烈为妃。”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不然不会现在才说出来,云锦程怔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云千洛肯定的说了出来。 云千洛轻点下头拉着云锦程重新坐下,亲自为云锦程面前的杯子添了一点茶水道:“哥哥莫要生气,以后小心点太子党的那些人便可。” 云千洛并未多说什么,以云锦程的聪颖,云千洛即使不说,云锦程也明白妹妹的意思。 将来的凤天皇朝,注定少不了一场夺位之战,而今日云千洛所言,已经在云锦程心中生了根,即便云千洛并未说那指使者是何人,但就凭那老婆子来自大内,云锦程心下也了然。 当初皇帝之所以把云家嫡女指婚于太子爷为正妃,无非就是为了巩固太子爷的地位,而如今,齐后大抵是觉得娘家人比他将军府权势大了,所以想把正妃之位给了亲侄女,才生出此法来,云锦程心中冷哼,也不想想,没有他将军府,那朝中就是再多的…。 “洛儿,那齐桂东刚在军中谋了一督军的职位!”云锦程脸色突变! 齐桂东凭着齐相二公子身份还有和云雷将军这翁婿的关系,年前才在军中谋了职, “哥哥莫急,齐桂东在军中也不能长久的。”云千洛自信满满的说着,这督军一职定不会让齐桂东长久担任的! 兄妹二人说着话时,东方已然升起明亮,朝阳初生,红如火,娇似霞。 金铃远远的招呼着两位主子可以用早膳了,云锦程携了妹妹一起前往大厅,大厅内,云雷将军和两位夫人已然坐于位上,云天绿也打着呵欠在坐在三夫人身边,二夫人看这兄妹二人进得大厅,忙起身来迎:“正说着你们兄妹呢,快点坐下来吧。” 云锦程淡淡点头,云千洛笑着谢过二娘,这往常的座位在云雷将军左右边的是云锦程和云千洛,而后两人身边又分别是云二夫人和三夫人,依次这么排了下去,这也昭示着在府中的地位。 而今日,云千洛却笑着拉过二夫人道:“二娘如今可是太子爷的岳母,立当上座,千洛随着哥哥坐下便可。” 护女心切的云雷将军一听这话,脸色一暗,不高兴了:“洛儿且不可妄自菲薄,我云府内,这位置永远是我洛儿的。”说罢还冷扫了一眼二夫人云李氏。 云雷将军这一冷眼,惹得二夫人云李氏暗咬银牙,气这云雷将军对长房太过偏心。 云千洛眸中真情闪烁动容轻言道:“爹爹莫动怒,这些只是虚名罢了,二娘这么多年为我云家辛苦操劳,这主座当然坐得,这以后呀,就让爹爹与二娘和三娘享享清福,她们才是爹爹的左右手。” 云千洛这话说的在座众人心思各异,这府中座次之事,乃云将军所立,就是因为长房主母过世后,恐那二房会欺负长房子女,所以特立下规矩,如今云千洛这是要废掉这规矩么?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6:去接天雪 云千洛的这一举动,搞的二夫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这云将军身边的位置,她想了多年的,但想的却不是单纯的座次而是那坐次代表的地位,但如今这…。 “坐下,不乐意坐让翠娘来坐这儿。”云雷将军看二夫人还不坐下,立马脸色不不好看了,因为云天心的事情,云雷将军挺恼二夫人的。 二夫一听云雷将军这话,立马就笑着坐了下来,并且还拉了云千洛坐在自个儿身边。 云锦程本来都会下了,听得云千洛这一番说词,也起了身来说道:“三娘来坐这边来。” 三夫人翠娘本来忙站起身来一脸慌张的说着:“大公子,这使不得的。” 云雷将军老脸一板:“什么使得使不得,我洛儿说了不要这座次之规就不要了。” 云雷将军这句话,可算是把场面震住了,三夫人也挪到了云雷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三夫人身边坐的是云锦程而后是云天绿,不知怎的,云天绿一看坐在云锦程身边,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屁股一抬,就挪到了云千洛的身边。 二夫人云李氏现在可是喜忧参半的,这坐在老爷子的身边这位置从嫁进府中就想着了,想了这么多年,终于实现了吧,但又是个空权,心底那个恼呀,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一众人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下人们正把膳食一道道的摆上桌来,云府今日的早膳准备的也甚是可口,样式精美的糕点,各色的凉拼菜,浓郁的米粥,无一不是三夫人翠娘一大早起来精心准备的。 “爹爹,洛儿想把天雪妹妹接回府中。”云千洛趁着吃饭前这点空隙,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云雷将军对家里的事情,除了嫡子嫡女的,其它很少过问,听云千洛这么一说,自然是允许的,却不知这云千洛说的是接回府中,却不是接回来少住些时日。 云二夫人又着急了,可是干着急,云雷将军却是一个好字,让她干急没办法,只得等饭后再问一问云千洛。 云雷将军吃完早饭就要出发去军营了,嘱咐云锦程在家里多待些时日照顾好云千洛,告别了家人,骑上大马就离开了将军府。 云二夫人气的直抺眼泪,无外乎这两天后便是云天心出嫁之日,老爷子这会儿却先行去了军中,这不摆明了不乐意这婚事。 云雷将军昨晚上就为此事和云二夫人吵了一架,无外乎云二夫人两次嫁女儿都让云雷将军不满意,先前云天雪那婚事也是,本来云雷将军中意军中一副官,想把女儿下嫁,可二夫人死活不同意,还趁着云雷将军边关征战时,把云天雪嫁到了相爷府,但好歹也是个正室。 可现在倒好了,云天心竞然嫁给太子爷为侧妃,这让云雷将军这张老脸可没处放了,自从这圣旨下来后,不少朝中官员议论纷给,都是他云家这点丑事。 流言蜚语这些云雷将军在意甚少,就是这云天心和二夫人的所做所为,让云雷将军愧对嫡长女云千洛,所以才匆匆的离府,不愿参加两日后云天心的出嫁之礼。 送走了云雷将军之后,云千洛就打算起程去了齐府把云天雪接回来,但却让二夫人给拦下了:“千洛呀,这天雪毕竟是嫁出去了,你看…” 云千洛搀扶着二夫人进了府内这才说着:“二娘,你放心,只是小住几日,又不会怎样的…” 云千洛的一番安慰也算是凑了点效,毕竟这事昨日里,也是二夫人允了的,还千恩万谢之事,所以也不好不答应。 云千洛看二夫人脸色缓了一点,于是又下了一记重药:“二娘放心吧,其实是千洛不甚熟悉府中账务,所以才想请天雪妹妹回来的。” 云二夫人听了这话,终是放下了心。 云千洛也得以和云锦程出了云府,乘了马车往齐府驶去,微风时而吹起车窗帘,可以看到这国都的盛况,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可谁又能想得到十年后,会是铁马踏破国都,凤天皇朝国之领地,生灵涂炭,无不血流成河呢。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云千洛放下车窗帘,心更是坚定了选明扶贤的决心。 齐府的位置和云府正好处于国都的南北方向,齐府更靠近北边,马车行了半刻钟的时间,倒也到了这齐府。 红墙绿瓦,亭台楼阁纵立,仅从外面看来,就能想像得出这府内是怎样一种盛况,同时一品大员府邸,这齐相府可比将军府要来得气阔多了。 大门口的小似见了云家云锦程二位,忙唤了人去二房那儿通报,把人也迎进了正厅,这住些时间齐相爷早就去了宫中议政,正厅内坐着的是齐相爷的长房,齐大夫人和齐相爷的长子齐陌煜。 几人打了招呼,齐大夫人就吩咐了下人,把三夫人请来,而后回主院诵经去了。 这齐桂东和云天雪一样,同是妾室所出,而那齐三夫人正是齐桂东的亲娘,云天雪的正牌婆婆。 齐大夫人走后,齐陌煜倒是难得的坐在正厅内,陪着云锦程兄妹说话,没一会儿就见齐三夫人在两个丫鬟两个老妈子还有一名装扮不同于丫鬟的女子的搀扶之下,进了正厅。 一听云锦程兄妹说想接云天雪回府小住几日,齐三夫人立马就拉下了脸,倒是先前那搀扶着三夫人进屋的女子,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三夫人脸上立马跟生了朵花般的,笑的犹如风中败絮,随风乱舞。 三夫人允了这事后,就嫌弃的离开了正厅,一点也不想和云千洛多呆一般,倒是大公子齐陌煜带着云家兄妹去了云天雪的院子。 到了云天雪的院子,云千洛可算知道云天雪在齐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堂堂云府的二小姐云天雪住的地方,说是一处偏院,倒还不如她们云府的一外下人房。 云千洛方才知,前世为何云天雪会死于难产,这齐桂东娶了云天雪不知疼爱,新婚就有通房的大丫鬟,而后又娶进三房小妾,云天雪在齐府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题外话------ 求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7:小相陌煜 看着眼前这住在寒酸偏院,只有一间主屋和一个侧屋,说是个院子,可却是在这齐府后院最偏的地方,接近柴房的为止,院中无其它奴仆,只有从云府带来的一个陪嫁丫头翠儿,云天雪身上穿的还是出嫁前娘家时带来的衣衫,有些旧了。 可见这平日里这齐府给过来的月晌定是给的少了,而且云天雪孝敬亲娘,每月还要给云府送去些礼物以表心意,这些估计都是从为数不多的月俸里挤出来的。 云天雪正在和翠儿一起晾着衣衫,没有想到娘家人会来,所以也有一时的呆愣,回过神来时,忙堆起了笑容:“哥哥,姐姐您们怎么来了,快去大厅吧,怎么来这儿了,这是翠儿住的地方。” 云千洛想到前世云天雪难产而亡,以眼下看,如果一直呆在齐府,那也是必然的吧,眼前的云天雪,比上次在家中见到时,还要消瘦上几分,云千洛心里也跟着难过。 想到齐陌煜所言,方才陪在齐三夫人身边的是通房大丫鬟,云千洛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向外冒水,要齐桂东在跟前,她真真会狠狠扇他一记耳光,这要不是今日里来了齐府,恐怕永远不知道云天雪在齐府过的是这种如下人般的生活,连刚才那个陪着云天雪婆婆身边的通房丫鬟都要比云天雪过得好。 看着眼前强颜欢笑的妹妹,云千洛也起了怜爱之心:“天雪,跟我们回府吧,三妹要进宫,二娘心里难受的紧,我想着把你接回府中陪二娘住些日子。” 这种女儿家的话题,云锦程和齐陌煜自是没有开口,只是对着云天雪点了点头,两人到了偏院外面站着等候,由着两姐妹说着小话。 齐陌煜是齐家长房嫡子,将来是要继承齐相的职位的,所以早年就跟在了齐相爷身边帮衬着,号称齐小相。 云千洛带着云天雪出了院子时,看到正和云锦程聊天的齐陌煜也没个好脸色的,这齐陌煜吧,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也颇受国都未婚女性的喜爱,而且总是一副温和无害的笑脸,谁见了也不忍给个冷脸子,再加上早些年在宫中给太子爷当伴读,云千洛和他也算是旧识,但现下因着云天雪的事,云千洛恨透了这齐府中人,自然也是对着齐陌煜狠剜一眼。 齐陌煜看得云千洛那一冷眼,心中大喊委屈,齐桂东的混蛋事,别怪在他身上呀,齐陌煜愣是在云千洛的狠剜之下还笑着开口道:“千洛妹妹放心带弟妹回府吧,这边的事交给我来办。” 云千洛听得那一声千洛妹妹,想到齐桂东那恶心的东西,也这么称呼自己,心中甚恼,冷脸说道:“小相爷太客气了,千洛怎敢和小相爷称兄道妹的,再说了,要真有这么个哥哥在府中,我妹妹怎会受这种欺辱” 要不是看在前世齐陌煜也是为国为民的一个好相爷,云千洛早就翻脸像对齐桂东一样的收拾了,这还旧识呢,看她妹妹在这府中受欺负,也不知道帮一把,不帮也就算了,难道不能派人通知一下他们家人么?狗屁的旧识。 云锦程面无表情的纵容着云千洛的言行,看着齐陌煜吃了冷脸,心里大感快活,这齐陌煜是太子党的一员,这会儿云锦程瞅着和太子爷有关的人或事,心里都憋着一把火呢。 这齐陌煜也是一奇人,愣是让云千洛这连嘲带讽的也没动怒,还是那么一副温和的笑容,要不怎么说笑面虎呢,要不怎么能是未来的相爷呢,就得有这范儿呀。 带云天雪回府的事情,相当的顺利,云天雪回了云府,虽然说的是小住些时日,但云千洛心里却是打定注意,找时间劝劝云天雪,最好是办了和离。 齐桂东注定成不了气候,与其最后还是得回云府,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和离了回府,将来若是事成,还怕给云天雪找不来一门好亲事么? 晚膳前,云天心也让太子宫的人送了回来,云天心这会儿可是趾高气昂,锦衣华服自是不用说了,身后簇拥着十二名宫女装扮的侍女,每人手上都捧着太子爷赏赐的东西,高傲的像只开屏了的孔雀。 这派头直逼正宫娘娘了,云千洛看到这样的云天心,心底冷笑,那齐诗惠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云天心不用自己出手,进了宫,那正妃齐诗惠就够云天心喝一壶的。 云天心得有多骄傲呀,太子爷和正妃大婚,却是和她入的洞房,云天心这心里呀,跟灌了蜜一样的甜呢。 “千洛姐姐,您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太子爷说我穿上甚是好看呢。” 云天心完全无视自己亲娘使来的眼色,竞自的显摆着,先前都是自己太过隐忍了,太子爷昨个说了,就喜欢她的张扬,所以才赐了她许多上等衣料,说要她好好的打扮打扮,定能得这凤天皇朝第一美女的称号,云天心那会不知太子爷这是气不过云千洛,故意暗示自己回府后多显摆一下的。 “好看,天仙美人儿一般,怪不得太子爷大婚之日还不忘宠爱妹妹呀,以后咱云府可得靠着妹妹发达了呢。”云千洛半真半假的笑着,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意还是不在意。 这事吧,云千洛要是在意、生气的话,云天心还能继续下去,可是刚开了个头,就让云千洛一顶高帽子给戴上,这先前准备好的说词全用不上了,可让云天心犯了愁,这太子爷交给她的任务注定完不成了呀。 云天心正犯愁呢,那边云锦程迈着方步进了正厅,一瞅云天心那样,气不打一出来,冷眼一扫,云天心当下就站直了身子老实了,没办法,让云锦程那一剑刺在额间,这会儿看到云锦程不自觉的就怕了。 晚膳就这么过去了,而后各自回院时,云千洛却是唤了云天雪住在她的院子里。 夜初静,人已寐,云府后院的一僻静的暗处,一灰衣男子正恭敬的对着背对着自己一身白衣的主子汇报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题外话------ 小相爷齐陌煜……求收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8:谁值的夜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云府花园中的每一片叶子和花朵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固然是满月,却有一层黯淡的残云轻覆在上面,就像这暗处背身而立的白衣公子一般。 明明该是隐于暗处的人,却穿得这一身的雪白,饶是在这暗处,也能清晰的看到这一抺白影。 白衣公子听着手下的汇报,而后慢慢转过身来,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再一看这公子的脸庞,皮肤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修长洁净的食指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绿玉扳指,薄唇微动,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齐陌煜。” “是的公子,这齐小相似乎是对小姐有些不一般。”灰衣男子仔细的说着白日里陪着云千洛去齐家时的点点滴滴。 “恩,走吧。” 淡淡的三个字后,白衣公子拾步往后院行去,如在自家府中一般自在,一袭白衣,在这夜里犹为明显,灰衣伸手抺汗,这幸好是他守夜,公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自在呀,这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府邸呀,穿个夜行衣,咱低调点行么? 可也奇了怪了,这一路走来,还真就没撞上一人,快到云千洛的院中时,灰衣男子还是轻声的提醒着二小姐也在大小姐房中,不知是不是同住一屋。 白衣公子站定,有丝生气的说了句:“你是怎么办事的!” 灰衣男子苦哈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这大小姐决定的事情,是他能左右的么! “公子,要么小的先去看一看,你再进去。” 白衣公子厉眼一扫:“不用。”而后继续往前走。 灰衣男子跟在边上,在心底祈祷,别出什么乱子就成,他这活可不好干,那日大小姐说一主不侍二仆时,他那个心虚呀,的确不侍二仆,因为他的主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衣公子。 ‘吱呀’一声,云千洛寝房的雕花木门从外面推开了,白衣公子进去前丢了三个字:“四更天。” 灰衣男子应声后,急忙把门从外面关上,而后才站直了身子,继续值夜。 红木雕花的圆桌圆凳,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气,白衣公子伸手拨开珠帘而后勾唇一笑。 床榻之上,云千洛秀发如云,风髻露鬓,娥眉轻扫,肤润柔光若腻,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时而眉头轻蹙,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太安稳一般。 白衣公子站定的床塌之前,紧抿了唇,心里纳闷,这吸了最上等的梦无痕的薰烟,一般人早睡的扔河里也不会醒了,这女人竟然还一副睡不踏实的样子。 殊不知,要不是有他提前让手下点燃的薰烟,云千洛是铁定失眠的,重生之后,每每夜间,总能梦见前世的事情,一幕一幕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搅得云千洛根本就不能安然入眼。 而今日虽有这薰烟助眠,但梦中的场景太过血腥,泪不自觉的就从眼角落下。 白衣公子伸手沾起那泪珠儿,两指轻捻而后叹了句:“倒真会招人心疼,为何人、何事这般伤神,睡着了还能哭出来?” 这无疑是自问自话,中了梦无痕的云千洛,那会醒来回答他的问题。 白衣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大手一挥,锦被被掀到了床里侧,只见眼前女子的衣襟半开着,露出白皙的双肩,无限诱人,却又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白衣公子爱怜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扫视过女子的娇躯,大手来到女子腰腹间,掀起白色的亵衣,看得那出于他手,蜿蜒盘行于女子水腰之上的繁纹身,勾唇一笑,过了七日,这应该就消肿了吧。 男子伸手在那暧玉链的某处一摁,‘卡’的一声细响,暧玉链应声而开,男子把链子重新寄回脖颈间,而后轻抚女子身上那美丽的繁华纹,喃喃了句:“待你能站在我身边之日,这暧玉链才能交予你手。” 男子站起身来,伸手解了外衣,而后上了床塌,把云千洛揽于怀中,爱怜的轻吻她微蹙的秀眉,好似这般,就能吻去她的烦忧。 一点点爱怜的吻,密集而下,男子的呼吸越来越火热,原本清冷的眸中带了股魅惑之色竟然显露出魅邪之感来,睡梦中的云千洛也觉得周身燥热,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 良久,男子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尽力的平息着身体里那股子邪火,轻亲一下怀中扔然睡的香甜的女子,而后相拥而眠。 夜色越来越沉,月儿也似困了一般躲进了云层,更夫敲向四更的时候,云千洛的寝房门也让人轻扣了几下:“公子,四更了,该回了。” “恩。” 一夜未眠的白衣公子,坐起身来,轻揉下腥松有点困意的眼眸,而后起身,拿起置于衣架上的白衣,待穿戴整齐后,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女子,从怀中拿得一小瓷瓶,置于云千洛鼻前一晃,而后收于怀中。 面色如常的转身,推开房门时,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在灰衣男子的陪伴之下,往花园处走去。 临行前,白衣公子对灰衣男子说了句:“找个机会,送几个姑娘给齐陌煜,还有就是…。” 灰衣男子看着轻松离开的自家公子,忍不住的摇头想着,这齐小相死定了,没事惦记这云大小姐干什么,送向个姑娘,那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呀。 云千洛是在快六更天时,金铃来敲门时才醒过来的,坐起身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当手触及腰间时,却是一惊。 那条链子呢? 从那日莫名的从魅香楼里回来后,腰间多了那些纹身和那条链子。这些时间,有起初的不适到每日醒来总是摸一下那腰间的链子,提醒下自己注意这暗中多到底是何人所为,紧防着,还特意安排了贺家两兄弟轮流值夜,但如今,这链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金铃,昨夜是谁值的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39:去当门童 金铃一边帮主子穿衣裙,一边回答着:“昨夜里,好像是贺文吧。” 贺文? 云千洛若有所思的任金铃梳装打扮着,待收拾完毕时,哈咐金铃找贺家兄弟过来。 贺家两兄弟一身灰色劲装出现在云千洛面前时,云千洛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兄弟,好半晌才问道:“昨天贺文值的夜?” 贺文神色一动,眼晴瞟向弟弟贺武,只此一个眼神,云千洛便知道昨天值夜的是贺武了,如果是贺武那她就不意外了。 贺武的精明劲一举一动中都能透现出来,是她疏忽了。 “禀告大小姐,昨天是属下值的夜。”贺武面不改色的上前一步抱拳汇报。 云千洛轻哦一声,而后凤眸一眯,云淡风轻的问道:“那你可有发什么贼人么?” 贼人? 贺武心里一惊,明明都放过梦无痕薰香的,而且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难道还让云大小姐发现了不成? 云千洛看到贺武脸上吃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等贺武的答案。 贺武心底直冒虚汗,可面上却是一脸震惊后又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小姐可是丢了什么东西不成,昨夜里卑职一直在院中守着,夜半时确实听到点动静,追了半响才发现是只野猫,莫不然那是掉虎离山之计?” 贺武的说词合情合理,这是云家的内院,照理来说是很安全的,而且从上次一事后,云千洛还特意嘱咐了人守夜,如果不是这掉虎离山之计,那么贺武定会发现什么。 但贺武这会儿的说词,云千洛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那表情多真,但云千洛愣是能看出二分假来,这话如果是贺文说的,云千洛百分百相信,但贺武么?直觉上不如贺文。 “是呀,丢了一绽银子。”云千洛状似无疑的说了这么一句。 贺武错愕的睁大眼晴,而后赶紧的表态:“是卑职的疏忽,请小姐责罚。” 云千洛勾唇一笑,而后不紧不慢的说:“责罚呀…。”说完这三个字,柳眉轻蹙,好像在思考着那种方法责罚好一点的。 贺武那心里叫一个突突的跳哇,你说这公子爷啥不会拿,拿人家一绽银子作何?公子的银子还少么? “那你就去前院门房吧,横竖有你这守夜的,我这屋中还能进贼人,可见你昨夜根本就没有好好当值,就去门房吧。”云千洛话一说完,一甩衣袖,玫红色的锈花锦裙甩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 贺武傻眼在当场,靠,让他去当门童! 贺文瞪一眼张大嘴巴的弟弟,一副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早知道不给你换值夜了的表情起身和金铃一起跟在了云千洛的身后离开偏厅。 这会儿还不到六更天,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遥远的天际,最后的那颗晨星正凝视着,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云千洛出了屋子,本是要去练武场的,但转念想到昨夜里云天雪就在她隔壁的屋子里睡觉,于是一转身子,往隔壁的屋子走去。 到了云天雪的屋子里时才发现这云天雪还在睡觉,丫鬟翠儿有点纳闷的说二小姐以前每天起的很早的,当翠儿这么说时,云千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屋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心里却是怪怪的,她这几天总是梦到前世的事情,所以总睡不着,可是昨夜里,却睡的很好,而这天雪也是,莫非… 如果不是腰身处还留有那一圈的繁华纹身的话,云千洛真会以为是一场梦,可是那么明显的,昨天还在腰身的链子,她怎么都找不到开口的链子,竟然就这么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魅香楼那次,她以为昏睡前看到的是凤墨轩,可凤墨轩的反应根本不像,而且那日过后,哥哥也说凤墨轩和他一起找了一整夜,还有在宫中验身那次的小婢女…再加上昨晚… 这个人到底是谁?很显然,一直隐于暗处,重生醒过来那晚,那抢走大牛手中信件那道白影! 云千洛只觉得周身起了股寒意,明明是春天,可她却觉得脊背都在冒冷汗…。 吩咐翠儿云天雪起来时去告诉下她,而后转身就去了练武场,她必须要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云千洛去的时候,云锦程正在练剑,当云千洛再次表明想要习武时,云锦程并未反对,只是拿了一把比较轻巧的短剑,教她几个招式。 初时,那几个简单的招式,云千洛还舞的有模有样,又让云锦程多教了几招,可能是太急于求成,那么短短的一柄剑,不是她把能驾驭的,一伸一缩之间,差一点就伤了自己的手,短剑落地,发出咣当一声的脆响,云千洛满头细汗的跌坐于地上。 “洛儿…”云锦程刚坐于石椅之上,就让云千洛这一举动给惊的飞速起身,冲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妹妹:“伤到了吗?” 云千洛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种特别强大的无力之感,那种重生过来后,明知道未来是什么样,拼了命的想要改变命,可到今天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她所不能左右的事情,她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哥哥,哥哥…呜呜…洛儿难受,洛儿难受…” 云千洛如一个小娃儿一般,闷在云锦程的怀里,似乎是把这憋在心底的委屈全给发泄出来了一般。 “来人,去请大夫,快去!”云锦程大喝一声,匆匆的抱起云千洛就往屋里走去,连走边安慰着:“乖,不疼,马上就叫大夫来了,给哥哥说伤到那了。” 云锦程轻声的哄着,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担忧,洛儿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身子,跳舞还可以,习武定是受不住的,都怪自己,也不知道是伤到那儿了。 云千洛泪眼朦胧的看着云锦程那一脸的懊悔,心如刀割,前世,她魂眼看着哥哥就那么数十长矛穿心倒地,到临死,还是要守护着凤齐烈的皇宫…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0:齐聚一堂 云千洛也不说那儿伤着了,只是一个劲的哭,哭了得有半刻钟的时间,眼晴都红肿了,心情也舒服多了,倒是云锦程可让她给吓得不轻,真以为她伤的有多重一样,这会儿连大夫也都来了。 “哥哥,我没事,就一点小伤,让大夫回去吧。”云千洛红肿着双眼,坐在软塌之上,有点羞愧的这么说着,声音里还带着点沙哑。 云锦程疑惑的看着她:“真没事?” 云千洛点头,但云锦程还不是放心,心想不会内伤吧,还是坚持让大夫给把了脉,大夫说有点虚火旺,可开点药调理一下便可,最后云锦程还是不放心的追着大夫问,有无内伤,连大夫都是无语的了。 二夫人三夫人也都过来问候过了,这一顿忙活后,云天雪也急急的跑来了。 云千洛只觉得脸上烧的火辣辣的难受,这事给闹的,只是给大伙说练剑时不小心伤着了。 这一大动静,府中也乱作了一团,好像大小姐受了多重的伤一下,一个个传下去,这就传到了被罚到门房的贺武那里。 贺武愣在当场,这还得了,只得赶紧的想办法放了信鸽通知了自家公子。 府内也是乱作一团,府中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开传了,大家都在心里觉得,大小姐好可怜,肯定是太子爷退婚一事想不开,才自杀的。 半个时辰后,这府中来问候的人也都散去了,可算是消停了一会儿,但马上有下人来报,说是轩王爷到访,来看望大小姐的。 云千洛怔了怔,心里怪怪的,凤墨轩来看她,为何来看她? 这还没想明白呢,再有下来报,说是齐小相齐陌煜也来云家拜访了… 待云千洛和云锦程一道儿赶往前厅时,前厅里一左一右坐着的可不就是凤墨轩和齐陌煜么? 云锦程先给凤墨轩行了礼,才和齐陌伯煜打了招呼,齐陌煜云锦程是平级,一个未来的相爷,一个未来的将军,倒也没什么礼数。 凤墨轩今天发束白玉冠,额饰墨玉月,身着黑色锦袍上面锈着红色的虎豹之纹,腰围白璧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的打量着云千洛,也不开口,像在思索着什么。 “王爷今日来找千洛,可是有什么事么?”云千洛让他这么打量着,不自觉的心生疑惑,就等凤墨轩的回答了。 凤墨轩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七那儿来了信,让他速速来云府看看云千洛出了什么事,可是他看了,这女人不是好好么?除了眼晴有点红肿,其它的应该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正好露过,想着好些时日没见云大小姐来,进府来瞧瞧,那个没出什么事吧?”这话凤墨轩说的面不改色,唇边还是惯有的笑容。 云千洛轻挑眉头不答反问:“轩王爷觉得会出什么事呢?” 凤墨轩让这话给呛的呵呵干笑了一声:“没事就好,那本王就告辞了,两位保重。” 这凤墨轩的话刚完,还不待云家兄妹回应时,马上又下人来报:“大少爷,大小姐,璃王和墨王来拜访,正在往这边走来。” 凤墨轩本来站起的身子重又做了下来,得了,啥也别说了,这都来凑热闹了。 云锦程让这事弄的一愣一愣的,云千洛倒是心里响起了警钟,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都在今天来,而且照这时间点,跟商量好一样的,莫不是… 五皇子璃王一身清爽的月白色衣衫,风度翩翩的迈着方步进得屋里,看到凤墨轩和齐陌煜也都在,只是一笑并无吃惊之色。 凤墨琰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依旧平静无波,待众人打了招呼各自坐下来,场面相当的诡异,谁也没有说话,总之今天来的,都是闲来无事来看看的… 云千洛可不认为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这将军府内,到底有多少人是他们的眼线,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人一个个的到来…。 而这些人的到来,又有谁是真正的关心她云千洛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份呢? “过来。” 凤墨琰那金属质地的清冷嗓音这么响起时,众人都看了过去,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让谁过去呢? 云千洛听得那声也抬起头来,看到凤墨琰正看着她,心想是让她过去的吧,咬了下唇,轻移莲步走了过去:“王爷可有事情?” 凤墨琰点头:“推我在云府走走吧。” 云千洛为难的看这一屋子的人,凤墨琰平静无波的眼神一一扫过去,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五哥,六哥,还有齐公子估计是找锦程哥哥有事吧,和你又没关系。” “对,对,你们去培养感情吧。”凤墨轩赔着笑让小两口赶紧的走吧。 “是呀,本王找锦程兄闲聊的。”璃王也这么说着。 倒是齐陌煜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在下倒是找千洛妹妹有些小事要谈。” 齐陌煜的这话,让凤墨琰不悦的拢起了眉头:“齐公子倒真不愧为太子党要员,连本王和王妃约会也敢打扰。” ‘太子党’三字一出,云锦程当下就火了,冷下一张脸来吩咐道:“管家,送客。” 这逐客令下了之后,才对着众人说“各位没什么事请回吧,恕锦程招待不周,今日家妹身体不适,各位还请见谅。” 凤墨轩和璃王倒还痛快,站起身要告辞,倒是齐陌煜,就那么站在那儿,看着云千洛,眼中似有不舍之情。 “齐公子请。”云锦程只得亲自请齐陌煜出门。 这种情况下,要是别人早翻脸了,可是齐陌煜却不恼,缓缓的自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来,走到云千洛面前面露微笑:“千洛妹妹,这些是府中给弟妹天雪的月用,请千洛妹妹代为转交。”说完后扫一眼轮椅上的凤墨琰,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我是真有事的。 这齐陌煜也有要走的意思,云锦程朝还在屋内没有要走意思的凤墨琰开口道:“墨王也请…”他想说请回的,但却让云千洛给打断了…。 ------题外话------ 罪过,又晚点了…。对于本文,我有做了一个解释在评论区,亲们有兴趣可以看看哟,多谢支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1:以夫为天 “哥哥,千洛与墨王还有话要说,哥哥先送客吧。” 云千洛出声打断了云锦程未出口的话,这凤墨琰脾气可不太好,哥哥要像赶别人那般把凤墨琰给赶出去的话,这凤墨琰不定得发多大脾气,再说有些事她的确得找凤墨琰说说的。 云锦程无奈的看一眼自家妹妹,而后对另外三位说了句:“诸位,请吧。” 待这些人离开之后,凤墨琰拢高眉头,脸色不善的说了句:“伤到哪儿了?” 云千洛心里咯噔一下,眸中染起湿意来,这些人一个个的到来,他们在乎的不过是她这将军府嫡女的身份,看中的不外乎父亲手中的兵权,可是凤墨琰竟然敢这么直白的问她伤到那儿了?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凤墨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装傻呢,还是真白痴,你当这几位都是神算,还是约好今天一块儿上门的。” 云千洛心中的猜测经由凤墨琰这么说出来,得到证实,心里一阵难过。 前世她一心为日后当一个合格的国母而努力,完全忽视了府中之事,今日之事,也是凑巧,但也让云千洛看清了一点,这府中到处都有他人的眼线,将军府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人的监视之下。 凤墨琰看出她的难过,心里也是不忍,但是声音还是冷冰冰的说着:“这点小事就这样,那以后进得我府,你不得哭死,云将军手握凤天皇朝重兵,你又是这将军府大小将军的至疼之人,这些人会因你一点小事而惊慌也无可厚非。” 凤墨琰的声音还是那般清冷,但云千洛却听出点暧意来,这个男人在劝解她!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凤墨琰,他那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般清澈的眼睛,只是这张脸稍显平凡,五官单看来,英挺的鼻梁,薄厚适中嘴唇,但组合在一起,却只能称得上清秀二字,这是云千洛第二次兴起想看一看凤墨琰真容的冲动,拥有这样一双眼晴的主人,人皮面具下的真容该是何等之姿? 云千洛怔愣的盯着凤墨琰的脸看这一举动,倒是取悦了眼前的男人,凤墨琰那略显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声调也透着股喜悦,不过眉头还是拢起的:“到底伤哪儿了?”说着时,伸手拉过云千洛,让她近得身前,大手说说着就要检查到底是哪受伤了… 云千洛蓦然清醒,心下一慌,急忙甩开凤墨琰脸色微红的急急说道:“王爷请自重!” 凤墨琰听得这话,那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马上就晴转多云了:“过来!” 这么冷冰冰的两个字,透着股威严来,云千洛心下也是恼的,他们并未成亲,方才风墨琰的手都触到她身上,虽说是检查她那里受伤,可这也于礼不符,而且金铃和小童还在屋里,这屋门还大开着。 “王爷,虽然千洛乃残花败柳之身,可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王爷方才的举动若让下人看了去,那对千洛对王爷都不是什么好事呀。”本来就烂的名声,再招闲言碎语,那还得了,她自己倒无所谓,可是不能不顾将军府和墨王府的名声呀。 “都出去,小童守着门,不许人进来。”凤墨琰张嘴就吩咐道,这女人的意思是怕下人看见了,那关起门来,没人看到不就行了。 云千洛张大嘴巴,心想,这关起门来,不更明显么?这凤墨琰到底听懂她说的话没呀! “小姐…”金铃刚才看得墨王爷那举动,当时就想冲上去护主的,还好小姐甩开了,可是这墨王爷怎么能这样…。 云千洛还未回话,倒是小童直接扯了这金铃就出去了,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在屋内还能听到金铃和小童的争吵声: “喂,你扯我出来作何?我家小姐还在里面。”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没眼色呢,我家王爷和王妃谈情说爱,你非得凑跟前去,小姑娘家家的不嫌臊的慌。” …… “伤哪儿了?”凤墨琰眉眼间不再是清冷,带着股笑意,心里甚是满意小童方才的话。 云千洛满脸的不高兴,这下孤男寡女的,更是说不清楚了举起伤到的右胳膊回道:“没多大事,就胳膊划下一点,大夫已经处理了。” 凤墨琰一挑眉头:“那大夫是男?还有谁在边上看着?云锦程?” 说话间,已伸手挽起云千洛的衣袖来,见那白晢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解开那纱布,一圈圈之后,露出那受伤的一处,约摸有一寸那么长的伤口,刀口并不深,应该没伤多重,可凤墨琰心里硌应着,包伤口时大夫肯定看着的,这大夫肯定是个男人,还有云锦程,虽说是哥哥,可那也不行。 云千洛没有回话,心想,这不明知故问么。 风墨琰自怀中拿出一小瓶药来,在那伤口处又撒了一点,而后再重新包好:“回头给你找一女大夫跟着,以后不许让任何男人近你身来。” 凤墨琰这话说的,有点霸道,有点无理,有点幼稚,听在云千洛耳里更是觉得可笑:“凤墨琰你…” 凤墨琰执起她手握在手中把玩着,打断她要出口的话:“听我说,你要以夫为天,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有一点,你记清楚了,你云千洛是我凤墨琰的女人,最好和其它男人保持距离,大夫不行,你哥哥也不行,你爹爹也不行。” 云千洛听了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了,不过她可不认同以夫为天这句话,前世她就是被这句话所害,最终落得落漠而亡,这一世,她才不会以夫为天,不过凤墨琰这样,倒是让她… “凤墨琰,我并没有和别的男人亲近,大夫是个老夫子,而且哥哥…” “不管,我说的你给我记住就行了。”凤墨琰一板脸,一副我说什么你听什么的表情,甚是霸道,手一扯,就把云千洛抱在怀中。 云千洛让他这一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脸红着要挣扎开来,但凤墨琰却是嘘的一声,指了指外面… ------题外话------ 求收哇!亲们,要是那章有错字了,可否指正一下,囧,有时候,自个儿写的,看一遍后,还真找不出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2:墨王生气 这会儿门外,不光是小童和金铃吵嘴的声音了,还有别人的声音,云千洛听得出来,那个有点年老的声音,如果没听错,该是二夫人院中的管事孙伯的声音。 “金铃呀,怎么把大小姐和王爷给关屋里了,这可不太好,这孤男寡女的…” 金铃也是红着双眼,方才和那小童斗嘴,她竟然吵不过,可把她给气坏了。 “咦,小丫鬟这是你们府中的人呀,我方才来前怎么看到他从齐相爷府中过来的呀。”小童一脸纳闷的这么咦了一句。 屋内的云千洛坐直了身了,孙伯,她怎么那么糊涂呢,这孙伯早先可不就是齐府的长工么,因在府中受了气,辗转之后到了将军府,这么说来,如果齐陌煜是太子党的一员,那么这眼线人选,可不就是这孙伯么? 凤墨琰嘴角噙着一抺淡笑,低声言:“别怕,现在知道也不晚。” “你早就知道?”云千洛皱眉问道,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孙伯来罢,又是方婶又是几个小丫鬟,要么说是找大小姐有事的,要么说是别的,都让能说会道的小童给拦了下来,没人敢近得屋子一步的。 这一时之间,府中又传开了,这大小姐未出阁就和墨王爷公然于府中约会,只是不知这传话的是何人,其实不用想,传话的必然是那三小姐云天心房中之人。 “你记住今天这些人,日后小心点就是,那家府中没点事的,也别太在意了。”凤墨琰可舍不得让怀中这女人生气,这可是他煞费苦心从凤齐烈那儿抢来的女人,怎么会舍得她难过呢。 云千洛转身看这抱着自己的男子,不解的问道:“凤墨琰,那你的人呢,在这府中,又以何种身份,在我的身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凤墨琰的身子僵住了,抱着云千洛的手也松了些力道,咬牙说着:“你什么意思?” 云千洛倒也不怕,冷声道:“你今天来,做这样的举动,可不就是要引得这些暗中之人出来,那么你呢,你凤墨琰敢说这府中没你的亲信,那你如何知我受伤,如何知我府中这些暗中之人!” 云千洛的句句逼问,让凤墨琰恼在心中,手上一个使力,就把云千洛给推开了:“你以为本王的亲信也是在监视你将军府么?” 云千洛让凤墨琰这么一推,差点没摔到,略显狼狈的稳住了身子,一双美目中盛满了怒意回了四个字:“难道不是?” 凤墨琰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云千洛,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而后,转动轮椅,背对着云千洛,似乎是要走,但又停了下来。 云千洛虽然看不见凤墨琰的表情,但是从他肩膀的起伏来看,云千洛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云千洛也是生气,不管凤墨琰是出于何种目的,也许是善意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她控制不住自己,凤墨琰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她,她就像个白痴一样,生活在这样被人监视的府中,却毫无知觉。 凤墨琰没有想到这女人会这么想他,几个深呼吸后,情绪稍稍的镇定了下来,他从小就隐忍内敛,也只有云千洛这女人能让他动气,也就是这个发现,让他从小就习惯性的关注这个女人,一直到现在。 凤墨琰的双手紧了又松后侧身斜视着云千洛,复杂的眼神里,终究透着股不自在,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就算这样,有何不对?”这是他的女人,他需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何不对? 云千洛有一时的怔愣,凤墨琰先前带给她的暧意,随着这句话,全数化为冷意,这些皇室之争,为何要牵连她云府呢,勾唇一笑,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不对,千洛谢过王爷今日提醒,王爷请回吧。”说着就起身去打开正厅的大门。 门一开,那围着的一干丫鬟奴仆的都作鸟散状。 凤墨琰咬牙切齿,心想,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这是在帮她,帮她呀!冷哼一声唤了小童推他回府,路过门房时,狠剜了一眼守门的贺武。 这儿人都散去后,云千洛就去了后院去找云天雪,金铃跟在身边嗷嗷叫着说刚才的事。 云千洛边走边听,记在了心间,而后当金铃问云千洛怎么惹了小王爷生气时,云千洛并未应声。 这重生后,只不过短短数日,她就发现,这以前从未发现的这些暗中之事。 说实话,凤墨琰这么帮着她,难道就不怕惹来太子宫那些人的不快,想到刚才凤墨琰让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走掉,云千洛就想笑,可是笑过之后,却是深深的苦涩,就算凤墨琰愿意帮她,但她却不想连累凤墨琰。 凤墨琰的话,每一句,都值得她深思,凤墨琰说:‘进得我府,你不得哭死。’ 这将军府中就这么多的眼线,那这墨王府中,怕是也不会少了,再想到那日晚间出得宫时凤墨琰遇袭的事情,云千洛就深深的锁紧了眉头,心中默念道,凤墨琰,如果我需要一个帮手,你也需要一个掩护的话,那么我愿意和你一起。 云天雪先前也去看过云千洛了,这会儿云千洛才有空和云天雪说说这府中之事,云天雪自幼就跟着云二夫人身边,大小账务的没少看过,所以早先出嫁前,就帮着二夫人管理账务的,所以一听云千洛这个要求,自然是应了下来。 云千洛办成了这事,心下也是痛快,如此一来,就不怕二夫人不交实账了,这云天雪虽是二夫人所出,但生性耿直,所以云千洛才有心让云天雪回到府中,一家人没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能和平的解决再好不过了。 再说那出了云府的凤墨琰,坐上马车后,还是绷着一张脸,让身边的小童都吓的不敢出声,凤墨琰本就脾气不好,这下更不用说了。 “主子,其实小姐也是为你好的。”小童想了想还是怯生生的开口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3:齐家兄妹 凤墨琰一个厉眼扫过去:“闭嘴。” 小童吓和噤声,不敢吭声,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就在小童叹了第三次气时,凤墨琰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火气颇大的冲着小童喊了句:“有话你就说。” 小童摇摇头,一副你让我闭嘴的表情,凤墨琰皱紧眉头,而后不自在丢了句:“可以说话了。” 小童大口的喘着气,而后说:“主子,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想到的吧。” 凤墨琰在瞪眼,这说了和没说有区别么?他能想到什么,他就想到这女人不信任他!而且还赶他走。 小童也是跟着他身边多年了,所以看到自家主子这样,也是叹惜,主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没有人那个人会喜欢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特别是云小姐,本来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经此一系列事件过后,还要面对这么不堪的事实,而且主子今日的所作所为,估计会引起太子爷那边的注意,所以小童认为,云小姐这么把主子给赶出府,再好不过了。 “主子,咱今天就不该走这一趟,这会儿咱府中估计都翻天了呢。”小童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凤墨琰倏然清醒,今日这一趟的确不该来的,他都叫了凤墨轩来看,可迟迟等不来消息,也不是迟迟等不来,而是他一听说云千洛出事,那是一分一秒也等不下去的。 偶有风拂起车窗帘时,凤墨琰看到那跟着马车不远处,走走停停,眼晴却一直瞄着马车的那些人,该死的,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些人的存在。 这会儿才日禺之时,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熙熙攘攘人群,小贩们的叫卖声,赶集人们的还价声,本是这么热闹沸腾,但凤墨琰却是一身的凉意来。 再说这齐陌煜刚才云府出来,人还没到齐府呢,就有宫中小厮追来:“大公子,太子妃请大公子去一趟太子宫。” 齐陌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眉目间却是极度的不耐,甩了衣袖转身道:“那走吧。” 春日里,本是百花齐放争艳时,这宫中的御花园,那就更不用说了,各色艳丽的花儿,迎风怒放着,就看谁能拨得那头筹。 而此时,新上任的太子妃齐诗惠,一身大红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正一边赏着美景一边听着跟在身后那女人说话,而这跟在齐诗惠身后的云天心则逊色不少。 云天心只是一身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这样的装扮,也就是寻常家女子的装扮,虽不如齐诗惠的雍容华贵,但也有她的美丽之处。 最起码,方才进宫之时,太子爷凤齐烈就多瞧了一眼的。 云天心这会儿刚从云府赶到宫中,本来是想给太子爷汇报的,那曾想让齐诗惠给拦了个先。 “哦,你是说,太子爷让你故意气云千洛的?”齐诗惠秀眉微蹙,她虽然不喜欢云天心,可是更加忌讳云千洛,特别大婚当日太子爷的表现,更让齐诗惠忌讳。 云天心点点头,心想,就得告诉你,让你去闹,闹得太子爷不安生了,就能想到她这侧妃的好来了。 可人家齐诗惠也不是一般人,巧笑嫣然的开了口:“妹妹呀,怎生那般糊涂,太子爷这心思,全是在你姐姐身上,本宫倒是无所谓,可是妹妹你不要忘记了,太子爷可是有收你姐姐为侧妃的念头,以你姐姐的性格,断然不会和妹妹你共侍一夫,妹妹可得小心呀。” 云天心脸上的笑容嘎然停住,回味着齐诗惠这话中话,而齐诗惠则是慵懒的摆了摆手,不多说什么就让云天心退了去。 待云天心离开后没多久,小相爷齐陌煜就跟着宫人到了御花园中,两兄妹边走边聊,说的也是这云千洛的事情。 齐诗惠给哥哥说了方才云天心说的那番话,说什么墨王爷和云千洛共处一室还关上房门,齐陌煜听的也是心惊,不过这话还好不是凤齐烈听到的。 也许凤齐烈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云千洛的重视度,只是过发生那事后,让怒火和面子冲击到了第一位,昨夜里,齐诗惠也是在凤齐烈酒后的真言中才心惊凤齐烈对云千洛的感情。 于是今日里匆匆的唤了哥哥进宫来议此事,正好遇上云天心,相信云天心让她这么给挡了回去,以云天心的智商也不会再做蠢事,可是齐诗惠更怕太子爷这反过劲来,那就不好办了。 “你是说太子爷怕是…”齐陌煜虽然心中早有猜想,但这会儿听了妹妹所说,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居多。 齐诗惠点头,凤目中有着忧愁:“哥哥,当日大婚前,江成带了两封书信给云千洛,那信中所书只要云千洛进宫,就许她后位。” 这事齐诗惠也是进得宫后身边的小丫鬟打听来的,事后齐诗惠也找了江成,江成虽没说什么,但那闪躲的眼神也证实了那些消息的真假。 齐陌煜沉吟片刻,眼眸中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来,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的说了句:“那就想办法,尽快的促成墨王大婚,让太子爷死了这条心。” 齐诗惠的一双美目里也满是期翼,只有云千洛大婚后,凤齐烈怕是会死了这条心吧。但一想,这云千洛大婚也就月余时间,这怎么提前,找谁说这事去,齐诗惠不免又起了担忧之意。 齐陌煜对着妹妹低语了几句,只见齐诗惠目瞪口呆的看着齐陌煜道:“齐皇后会这么做吗?” 齐陌煜却是自信满满,这事非齐皇后而不成事,太子爷再怎么着,也不敢忤逆皇命,而齐皇后又是皇上身边最好的枕边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4:心痒难耐 齐陌煜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多美呀,太子爷对云千洛不死心一事,只要让齐皇后知道了,那太子爷就是有这贼心,齐皇后也得把他那贼胆儿给抺没了。 齐诗惠听了齐陌煜的话,就急忙的往齐皇后宫中去了,这皇后宫中,齐后见齐诗惠到来,那也是眉开颜笑的,终是没有让那云千洛做自己的儿媳妇,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齐诗惠恭敬的行着宫礼,齐皇后笑着让她起身,齐诗惠巧笑嫣然的走上前接过婢女跪给齐皇后捶着腿的活,不似平日里那般话多,只是眼眸下垂一些,几不可闻的叹息那么一声。 齐皇后多么精明一主能看不出她这是心有怨气,慵懒的坐起身来,拉着齐诗惠的手,让她坐于自己身侧目光慈祥的说:“惠儿呀,是不是这心里头不畅快了。” 齐皇后会这么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儿子太胡闹,当母后的也得费些心思,太子爷太婚当晚宠幸未过门的侧妃,这无疑是给了太子妃齐诗惠一记响亮的耳光,为此齐皇后没少责骂凤齐烈的,可儿子就那脾气,她这当母后的也没辄。 “姑母,惠儿没怨表哥,惠儿本来也没想能当正妃,只是姑母你可知,今日里,云天心给侄女说…。”齐诗惠红着双眼,声若蚊蝇般的把云天心所说之话,倒豆儿似的全学给了齐皇后听。 齐皇后听罢,凤眉一挑,声音里有透着浓浓的担忧来:“这么说来,烈儿对那云千洛倒真是没死心,这就不太好办了?” 齐诗惠轻点下头没有说话,她听哥哥的话,把这意思带到就成了,哥哥说姑母定会有办法的。 齐诗惠陪着齐皇后又说了会儿体己的话,就起身回宫了。 倒是这齐皇后神色凝重,片刻后,玉手死拧着手中的锦帕,那原本慈祥的面容似乎变得有点狰狞,心里在咆哮着,该死的女人,你死了倒让皇上念了你十几年还不够,现在又是你的女儿,要把我的皇儿迷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来人,去唤了江成来见本宫。”齐皇后啪的一声拍在红木几案上,冷声的命人去唤凤齐烈的随身仆人来。 没多一会儿,江成就让人带来了,这江成本就是齐皇后宫中一小管事,而后由齐皇后这边分到了太子爷身边照料起居,这么多年来,虽说是太子爷的人,但这宫中之人,那个敢不听皇后娘娘的命令。 这齐诗惠原本藏着没说的话,江成倒是毫无隐瞒,全说给了齐皇后听,包括太子爷书那两封信的许下后位之事。 齐皇后听罢,很是愤怒,但江成一言,又让齐皇后稍稍冷静下来了。 “娘娘请容奴才一言。” “讲!” 江成那尖嫩的嗓音,一句句的道来,说这太子爷为何新婚夜宠幸侧妃,外人道这是生气前太子妃云千洛故意为之,却不曾想太子爷心里头怨恨的可是齐皇后呀。 早先齐皇后曾提议让云千洛为小,齐诗惠为大,这也只是和凤齐烈商议,就让凤齐烈给驳了回去,由此也在风齐烈的心里种下了根,所以这次云千洛*之事,太子爷并示要撤查,但也心里怨恨,把这脏水都摁在了齐皇后身上。 而这新婚夜宠幸侧妃一事,与其说是气一气云千洛,倒不如说是给齐皇后和齐家一个下马威。 齐皇后听罢,倒是恼得满目通红:“江成,皇儿他真这么想本宫,他可是本宫的亲生皇儿呀,本宫做什么不是为他好…”虽说江成所言也不见得属实,但句句戳到了齐皇后的痛点上。 “娘娘莫要伤心,奴才跟了太子爷二十几年,可真没见太子爷这般和娘娘作对的,不过这次的事,太子爷的确脸面尽失倒是真的。” 江成也没有点破那*之事是何人所为,但是那么明显的,太子爷不追究,皇上皇后也不追究,云府更是不敢追究,这是何人所为,还不明显么? “那如今这烈儿心里头是作何想的?”齐皇后跳过这茬子事,她现在是忧心这皇儿不死心的话,那她先前所做之事,不等同于白费了功夫。 “娘娘赎罪,奴才也不知主子的心思。”江成恭敬的回话,心说,就是知道也不敢多说,说对了没事,说错了随便一条妄加之罪都能让他这老奴才掉脑袋的。 江成退下后,齐皇后若有所思,半响之后,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现今之计,除了让太子宫的侍妾们拢住儿子心之外,再就是把云千洛支出国都。当然,最好的方法还是能让云千洛和凤墨琰早日成婚。 同一时间,魅香楼里一处暗房内,一男子独坐于桌前,抻开那信纸,看着那上面的一行小字:‘太子宫急需美人数名。’ 半响后男子拿起那信纸,点了火褶子,把那信纸烧掉后,提笔书了一行小字:娈宠速来国都。 把信纸卷好,让信鸽带走,而后扬眉一笑,美人儿怎能够,双管齐下才是良策。 这一日,魅香楼出了新的节目,魅惑之舞,魅香楼为数不多的女子才习得此舞,而想看此舞者,非富即贵,你出得起银两,还得看这跳舞的美人儿看不看得上你这人,才能进得内院看那魅惑之舞。 魅香楼近三年来在国都可是带高了历代勾栏院的层次,这魅香楼只一出新节目,其它的青楼莫不争相效仿,而太子宫中也不乏喜欢这些的党羽,这其中之最当属齐府二公子齐桂东。 仗着太子爷大舅子的身份,其实齐桂东顶多只能算得上二舅子,人家齐陌煜才是正宗的大舅子。 魅香楼一出了新招,齐桂东可是头个尝了鲜儿的,愣是在这魅香楼长达三日没出去过,这事自然也传到了太子爷凤齐烈的耳里。差了人去唤那齐桂东进宫来。 凤齐烈也是郁闷,这本来新娶了妃子,表妹齐诗惠温柔闲淑没什么新意,侧妃云天心倒会些新花样,可不过两日,凤齐烈的心里眼里却全是那道冰冷的眸子,勾得他心痒难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5:于欢求救 就是这样的情绪,让凤齐烈特别的烦身边的两个妃子,就连往日里那些娇美的侍妾这会儿在他眼里,也全成了庸脂俗粉。 “殿下,侧妃娘娘派人送了东西给殿下。” 江成贼笑着承上云天心派人送来的东西,凤齐烈虎眉一蹙,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不就一方手绢吗?有什么稀奇的一样。 但伸手抻开那手绢时,方知这手绢不同于一般的手绢,不同之处在于,那锈在上面的竟然是…是他那夜让云天心陪着一起观赏的魅香画册上的交欢图! 凤齐烈顿感呼吸一窒,就说这云天心还有点新花样,倒真也不假,大手捻起那方手绢,上等丝绸那柔滑的触感,让他血液上涌,脑海中浮现出女人那白花花娇躯。 “走,去侧妃处。” 江成笑眯了双眼,皇后娘娘可是让传了话的,这段时间太子宫中这些女人,甭管是太子妃也好,侧妃也罢,还是那群侍妾们,谁有能力把太子爷栓牢了,那就重重有赏。 而这云侧妃,今日里刚接进宫里,大礼都未行,太子爷一看那手绢就一脸急色的模样,可见这云侧妃日后受宠是必须的。 江成摇头快步的跟上太子你的步子,不是说的,这宫中的女人大都被齐皇后教导成贤良淑德那种,那会有这刚进宫的云侧妃花样多,就那日云侧妃管派人管江成借魅香画册之时,江成就猜到这侧妃娘娘不同一般人,果真不假呀。 齐桂东是在温柔乡里让太子爷的人给宣到宫里的,可是这会儿,他都到这宫里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着太子爷的人影,问了几个宫人之后,方知太子爷在侧妃宫中。这清天白日里太子爷倒是美人在怀,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反倒是自个儿离了那温柔乡倒是有点可惜了,齐桂东色眯了一双小眼,啧啧有声的回味着那温柔乡里的美人儿。 凤齐烈一番风流快活之后,应下晚间还要来云天心处过夜后,才跟着江成回了正殿,见到的就是齐桂东这副色眯眯的样子。 齐桂东见到太子爷时蓦然清醒赶紧的行礼,凤齐烈知道这齐桂东没什么大用处,但是找乐子绝对可以,他也是这几日心里头闷才找齐桂东的。 凤齐烈刚经一番情事,眉目之间也透着股满足,打趣地说道:“本宫听说你快醉死在魅香楼了,连正妻都让你给气回娘家了?” 云天雪回了云家之事,齐桂东确实知道,没办法,他之前是不知这温柔乡的美味,一双眼光盯着云千洛,可这又不是自己能垂涎的美色,所以才娶了那云天雪,再加上那也是父母的意思,所以这成亲后,他就是玩的无法无天,谁也奈何不了他的。 “嘿嘿,殿下,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呀。” 凤齐烈让齐桂东这副宁死也得风流的作风给勾起了魂:“说来听听,又出什么新鲜招儿了。” 齐桂东那说起这些风流韵事来,可所谓绘声绘色的,没一会儿就讲得凤齐烈有点心猿意马了,真想去看看是不是真有齐桂东说的那般*,可是他…。 齐桂东也看出太子爷的心思了,凑到凤齐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但见本来还犹豫不决的风齐烈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 齐桂东一看凤齐烈这神情,心知这事是成了,他不像大哥齐陌煜还有抱负之类的。 他齐桂东本就是个妾所生,他亲娘齐三夫人也是青楼里出来的,他觉得自个儿乐衷此道,也没什么不对的。再加上他生平没什么大志,就靠着家里,再巴结下风齐烈,风流快活的过着就得了,这能讨好凤齐烈的事,齐桂东自然做的娴熟之极。 不消片刻,这太子爷一身公子哥的便装就跟着齐桂东出了太子宫,这宫中消息多灵通,四面八方传的也快,没多会儿,齐诗惠那边也就得了信,少不了又走一趟皇后宫中。 这宫中的消息,传到宫外,也是快如飞鸟,不过才日间,魅香楼的妈妈就叫了各位姑娘们起床打扮起来了,说是今个儿有贵客来,这贵客是谁,不言而喻。 而花魁于欢的闺房中,一身锦袍的凤墨轩正坐于桌前,轻吟一口杯中之物,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于欢,勾唇一笑:“于欢,这些年,你家母亲和弟弟一直生活的还不错,本王来也只是和你打个招呼,今个儿来的这贵客,要真看上你了,可不许拿桥的。” 明明是温暧如玉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于欢冷到心底,于欢咬着唇送别了这凤墨轩,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命运,可是她不甘心。 只需过些日子,等到每年一度的皓月山庄年会,云千洛答应过为她赎身,而且还是以云锦程的名号为她赎身。 于欢知道,自己如今是配不上那高高在上的云锦程,但那怕是一个名号,以后就是让她孤独终老,她也情愿,但就在刚刚,这轩王爷却来交待今日有贵客,这能让轩王爷来交待的贵客会是谁,不用想也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一双纤手紧紧的握住,几个深呼吸之后,于欢起身走出了屋子,借口去街上散散心,带了婢女和侍从就出了这魅香楼。 于欢一路行走至将军府门外,忍不住的还是走上前去,看门的贺武自是识得这于欢的,当时怔愣了一下,门房通传后,于欢由小厮引着去了云千洛的院子。 云千洛这两日来一直和云天雪在忙着府中账务之事,这二夫人果然不交出实账来,但也禁不住亲生女儿云天雪的软磨硬泡,断续的交出不少账目来,虽不是最全的,但胜在有云天雪这个好账师坐镇,忙了两日后,终于能拨出一大笔可供云千洛使用的现银来。 云千洛一听下人来报,说是于欢来访,心下就想着是不是上次的事情有进展了,急忙让人迎了进来。 云天雪听闻姐姐有客人来,识趣的带着账册回了自己房中。 于欢见得云千洛时,二话不说,直接‘噗通’一声的跪于地上,吓得云千洛一怔,急急上前要扶起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6:妇人之仁 于欢的纤手紧紧的抓住云千洛扶上来的手腕,一双美目里噙满了泪水:“千洛,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云千洛一怔,秀眉微蹙,脑中迅速的想着于欢会遇上什么样的难事,以至于要来求自己。 “于欢,起来说话。” 于欢泪眼婆娑的说起今日魅香楼要宴贵客一事,还说了凤墨轩交待她的那些话,凤墨轩的话,虽然是简单的交待,但在于欢这儿,等同于变相的威胁。 于欢之所以委身于青楼,不外乎家道中落,上有老母下有稚弟,这一年多来在魅香楼的日子,外人道风光无限,殊不知心痛难耐。 于欢自从十多岁时识得云锦程,就芳心暗许,本来家里还好时,于父也只是户部一四品侍郎,以于欢这样的身家都不见得能配上云锦程。 更不用说,现今沦落风尘,本来也是心死,一直未离国都,也都是期翼着和云锦程或多或少的交际,而如今,真的要将清白之身给予他人,于欢怎么会甘心,这是她心底最后的一抺信念。 信念之于人,犹翅膀之于鸟,而于欢的信念就是云锦程,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云千洛。 云千洛听罢于欢所言,满眸的不可思议之神态,她以为于欢沦为青楼已然*的,可没想到这长时间来,竟然一直守着清白。 清白之于女人有多重要,云千洛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现下照于欢所言,那魅香楼尊贵的客人,非凤齐烈莫属,那么…。 帮或不帮只在一念之间,云千洛其实也是犹豫的,但于欢这般生生的哭着求她,不念其它,也得念在旧情扶她一把才是呀… 云千洛终是带了于欢一起到了魅香楼,在于欢的引荐之下,见到了魅香楼的代执事凤墨轩。 屋内的男人诧异的看着一身男儿装扮的云千洛蹙起了眉头,再看于欢,心下也明了这云千洛所为何事而来,眼眸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来。 没等云千洛开口,男人就冷然的开口了:“走吧。”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屋内的意思。 云千洛让凤墨轩这样弄的丈二摸不着头绪的,于欢也是怯生生的看着凤墨轩说:“王爷,云府要为奴家赎身,请王爷成全。” 男人轻蔑的冷笑一声,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就犹如冬天里的寒风那般狠冽:“赎身,我倒不知云小姐是为云将军赎了这花魁呢,还是为锦程兄呢?” 云千洛咬唇,她确实有意在皓月山庄年会之时,以哥哥的名义为于欢赎身,但也不是现在呀,这于欢竟然当着凤墨轩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好生为难。 于欢也是斗着胆儿,借着云千洛好歹也是未来墨王妃的身份,才来找凤墨轩的,那曾想凤墨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现下看到云千洛带着丝生气的面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拽了把云千洛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云千洛,那渴求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王爷可否听千洛一言。”云千洛秀眉蹙紧,为这进退两难的局势,更为恼火这般被动的地位。 “本王倒是想让云小姐听听本王的言论呢。”男人冷哼一声,甩袖起身,负手而立,一双冷眸似暗夜里的利箭那般,直直的射向云千洛。 “于欢,你卖身于这魅香楼时,为了还家债,魅香楼付于你万两白银,此事可否属实?”男人冷冷的嗓音响起,于欢羞愧的点头称是。 云千洛大吃一惊,万两白银,她原先打算赎于欢时,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多银两,当日买入就这么多银两,那日后赎身的那不得…。 男人勾唇一笑,似是对这样的局面很满意:“那么本王请问云小姐,计以十倍,这十万两白银,你府中可有准备,别怪本王没有提醒,国库空虚,这将军府要一次性能拿出十万白银为一青楼女子赎身,这后果如何,云小姐可要想想清楚了再说话。” 云千洛无言以对,于欢也是花容失色,可这并不算完,男人又接着问道:“于欢,你进得魅香楼三年,前两年是否全由魅香楼每月供你月用,让你习舞弄琴、学习技艺?” 于欢面色绯红的又一点头,进得这魅香楼,那还有她从良之日,这会儿她是完全的无望了,双眸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你既已收了楼里的钱财,前两年未做任何事,也领了月用,当初若不是魅香楼救你于家于水火之中,你于欢这会儿是在城南王员外府中做妾呢,还是在别家青楼沦于接客都说不准,而今日你竟妄想赎身而逃避自己的命运,你可真对得起魅香楼对你的苦心栽培。” 一身素衣的男人面上无波,字字珠玑,犀利又精准的说词,说的于欢和云千洛全都无话可说。 “王爷我…”于欢抬眸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男人却是一挥手:“你先退下吧。” 于欢看了眼屋内的云千洛,而后行礼告退。 云千洛也是羞愧,为自己这么冒失的前来,正想着道别时,门却‘啪’的一声被从外面关上了。 男人欺身走近云千洛,而后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记住了,自古以来,既然有了买卖条约,她卖前也都是默认了这以后的命运,就不能随便的毁约,那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割她肉喝她血,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以后莫要再这么妇人之仁了。” 云千洛羞的面上微红,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和往常不一样的凤墨轩,还是凤墨轩的那张脸,可是却透着股清冷的感觉来,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晴,还有那清冷的音调,都与另一个人颇为相像,云千洛心中诧异,面上也是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凤墨轩么?” 男人微微挑起上扬的唇角,抱拳在唇角轻咳一嗓子,轻笑着开口:“云小姐把本王当成了何人了?莫不是心上人?” 如此熟悉的动作,却又是此般轻佻的话语,让云千洛恼羞成怒,一扫心中疑惑,横眉冷对的言道:“今日倒是千洛唐突了,在这儿给王爷赔不早,恕千洛先行告辞。”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7:太胡闹了 “云小姐且慢,待本王带你去看过于欢的闺房,也好让云小姐心服口服。”男人似乎并不想放过云千洛那般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完的样子。 “凤墨轩,你不要太过份了,差不多就得了,于欢来我府上,跪下来求我,我能坐视不管么?”杀人不过头点地,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云千洛也不是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人,就凭这男人刚才一段言语,她就自知理亏,不说别的,就说这于欢卖身三年,仍为完壁就属不易,更别说男人方才所方买卖条约,的确是那个道理,也怪自己先前思虑不周,才出了这么一丑。 男人虎目一眯,面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这天下间,不平的事,穷苦的人多了去,个个来求你,你都要去管么?”你管得过来么?有那能力管么? 云千洛双眸中起了湿意,脑海中有前世那血流成河的家国,有父兄战死杀场的血腥,轻咬红唇,倔犟又执着的回了两个字:“我管。”上天既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势必不会凭那历史重演。 男人深邃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倔犟的女子,心里想骂她的不自量力,这天下之大,连他都不敢说‘我管’这两个字,而这个女人却那么认真的回了这两个字。 眼前的小女人,那双大眼睛里的一对眸子,黑得仿佛就是一对黑色的水晶棋子,只是里面没有一般女子在这个年纪所应有的那种天真,有的却是过早的成熟和忧郁,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忧郁又这般的执着? 正当两人眼神厮杀彼此打量着之时,门上响起了‘咚咚’两声轻响,男人收回思绪扬声道:“何事?” 门外小厮恭敬的答道:“爷,贵客就快到楼里了。” “恩,知道了。”男人冷声应后,蹙紧了眉头看着云千洛:“走吧,送你出去。” 云千洛看一眼男人,收起心中的悲伤,也知这青楼不该是自己所待之处,特别是等会儿的贵客,自己更不易在此遇上那贵客。 男人一直送云千洛至魅香楼账房的后院处,开了门后,先前留在魅香楼外面的贺文和金铃都等在门外,男人并未露面,反倒是嘱托云千洛速回云府,莫要在此地停留。 云千洛的看那紧闭上的院门,心中又起了先前的那些疑惑,这是凤墨轩么?如若不是,那会是谁?如若是,凤墨轩几时这般关心她了? “小姐,咱们快些回府吧,奴婢刚才听那魅香楼的小厮说这要来的贵客可是太子爷,小姐还是别为于欢小姐趟这浑水了吧。” 金铃见自家小姐出了这魅香楼,心下也是踏实多了,天知道先前竟然不让她和贺文跟上时,金铃有多着急,好在小姐总算是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爷竟然是看上于欢小姐了,她可得把小姐看好了,别犯傻,再撞上太子爷可没什么好事。 有道是,怕什么偏有什么,说的就是云千洛这会儿。 一身公子哥装扮的云千洛和一身白衣便装的太子爷凤齐烈,她东行,他西走,就这么遥遥相撞于魅香楼百米远的一处街道。 云千洛轻柳眉轻蹙,为这会儿的相遇,为这相遇不相识的缘分,心下也是苦涩,。 而太子爷凤齐烈星眸微眯,几近贪婪的望着对面那作男装打扮的云千洛,拳头紧紧的握住又松开,看到她轻蹙的眉头,他多想上前为她抚平,但如今,天崖陌路人,再多的渴望,也不及她拒自己于千里的耻辱。 齐桂东则是笑眯眯的想打声招呼,可是不远处,一阵马啼声嘶鸣而来,吓得齐桂东急急的闪到了一侧。 太子爷凤齐烈也是惊的本能闪身,而是后才担心的抬眼看还傻愣在街道中央的云千洛, 众人的惊呼声中,云千洛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仿佛是踏云而来的战神,乘的是那天上的神兽。 男子黑眸深沉似水,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着深色的铁甲骑装,在近得云千洛身侧时,腰身一弯,双腿夹紧马腹,长臂一伸一勾之间,就把云千洛揽到马上,抱在怀间,并拉紧缰绳,马儿前蹄高扬,长吁一声,而后停住调转马头。 “哥哥…” 云千洛惊呼一声,到这一刻才回过神来,这一身戎装的男子,不是云锦程还会有谁! 云锦程不太赞同的看着云千洛这一身的男儿装扮,皱眉头道:“太胡闹了。” 而后看向那一脸怒容的太子爷,见到太子爷身边的齐桂东也是一蹙眉头,并未打招呼,一夹马腹,带着云千洛往云府方向行去,金铃和贺文赶紧小跑的跟上。 凤齐烈一脸怒容的看着那骑马离去的云家兄妹,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了目中无人的云家人,但心下更恼的却是和云千洛那短暂的相遇被云锦程半路杀出来的家伙给破坏掉。 “大哥,怎么在这儿停下来了?”凤墨轩是从魅香楼处寻过来接人的,脸上扗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从容不迫的走近凤齐烈,看一眼齐桂东,大有问出了什么事的意思。 凤墨轩是这魅香楼的二掌柜一事,也不算什么新闻,凤齐烈也是知晓的,所以并不意外凤墨轩的迎接,客气的说了两句,三人便往魅香楼行去。 待这三人进得魅香楼之时,魅香楼对面的衣铺店门口停着的一辆普通马车里,一主一仆可把方才的情景看了个分明。 “主子,刚才好险呢。”小童不知道主子怎么还能这么淡定,方才那一幕幕他们在马车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云大公子晚上稍许,那太子爷就要和云千洛正面遇上,幸好云大公子骑的可是汗血宝马,也不枉他小童那么费心的送信到云府了。 “恩,走吧,回府。”凤墨琰似是疲累一般的揉了下眉心轻下命令。 小童接咐吩后,扬声让车夫赶车,车夫一鞭子挥下,马儿轻鸣着往前移动,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题外话------ 踏云而来的战神,乘的是那天上的神兽。锦程哥哥很帅气有木有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8:锦程的怒 云锦程骑着高头大马,身前坐的是身着男装的云千洛,这一路走来,可引来不少人围观的,毕竟别人看到的可是两个大男人这般亲密的共骑一乘。 到得将军府后,云锦程先下了马,而后才把云千洛抱下了马,把缰绳往小厮手里一扔,拽了云千洛就往府里行去,一种气势汹汹的走到云千洛的居所,这才甩开了她的手,冷着一张脸冲随后跟上来的金铃和贺文怒道:“跪下!” 金铃一直在将军府中,所以对于云锦程这个大公子也是相当的敬畏,所以听得这一声,腿儿一软,就这么跪在了地上,贺文也是跟在云锦程身边很多时日,也清楚这小将军的脾气,双膝一弯,和金铃一起跪在了地上。 云锦程皱眉看着云千洛那一身男儿装扮,怎么看都不舒服,一个厉眼扫向金铃:“起来,带大小姐回屋换回女装,日后再看得谁敢纵勇大小姐换男装进青楼,定当不饶!” 云千洛大惊失色,不明哥哥为何这般生气:“哥哥,是我要去的,不管他们的事!” “闭嘴,回屋换装!” 这是云锦程第一次对云千洛发这么大的火,说这么严厉的话,只要一想到妹妹上次在魅香楼失踪一夜,而且今天又是齐桂东那色胚子带着凤齐烈去逛青楼,云锦程那气就不打一出来,额上的青筋突突地暴跳,整个一张脸憋成了酱色,冷眼看着贺文道:“贺文,我让你们兄弟二人跟着大小姐,可是要保护好大小姐的安全,如果你连这种可以预见的隐患都不能及时发现,要你何用。” “是属下的错,请将军责罚!”贺文跪在地上,领下云锦程的指控。 “起来吧,再有下一次,滚回凤青山去。”云锦程也知道今天这火发的无名,可是那股子憋着的火,还真是下不去。 云千洛在金铃的服侍之下,换回了女儿装,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雪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简单的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斑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轻移莲步,走回正厅,看一眼还在生气的哥哥,怯生生的拽着哥哥的衣袖,柔声道:“哥哥,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云锦程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洛儿,你想过没有,如若有人认出你是女儿装假扮,而这太子爷又便装去青楼,那别人会怎么说?” 云千洛没有想到哥哥会想到这儿来,当时情况紧急,她也只是想去替于欢说句话,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云锦程叹了口气,也不忍妹妹难过,但今天的事,他也不想再看到,所以最后说了句:“你既然已经指婚墨王爷,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墨王想一想,这太子爷和墨王爷这么微妙的关系,而你…” 云锦程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相信以妹妹的冰雪聪明,总是会明白他的用心,他所求不为别的,只想妹妹能好好的,这是他对美人娘的承诺。 云千洛恍然大悟,才知今天自己这一行,的确是错了,不该一时心软去了魅香楼,险些落人口实,那样的话,可能会恶化太子爷和墨王爷之间的关系,也可能会害得许多人因此遭殃! “哥哥,洛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再去那烟花之地。”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这魅香楼能三年的时间在国都站稳脚,而且还有凤墨轩这个二掌柜把持,那幕后之人……她是定要见上一见的! “哥哥,你今天不是要去军营的吗?”她记得哥哥是吃过早膳就换装要回军营的,如说凑巧,他可不信。 “是贺武通知我的。”云锦程把贺武快马拦下他的事情说了一下,而后看着云千洛说:“把贺武留在身边吧,这小子比贺文机灵点。” 云千洛心说,贺武的确机灵,但却不认她这个主呀,心中不免想到那日在府中质问凤墨琰,他的亲信在哪儿,这会儿,经云锦程这么一说,云千洛的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贺武就是凤墨琰的亲信! 脑海中回放着今日所见的凤墨轩,的确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特别是那双清澈如朝阳一般的眸子,还有那清冷如金属质地的嗓音,那和凤墨轩是完全不同的,唯有那张脸?她不敢想下去了,内心涌现出一般强烈的雀跃和窃喜。 云千洛想,如果今天所见之人真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么自己这次重生,真的能改变历史,改变凤天皇朝的命运,实现当年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雄霸天下。’ “哥哥,太好了,太好了…”云千洛忍不住内心的喜悦,眼眸中有着湿意,为自己这个还未证实的猜测,为自己心中那重生后一直努力的梦想而欢呼。 云锦程浓眉一蹙,伸手摸上妹妹的额头:“胡说什么呢,什么太好了?” 云千洛没有说什么太好了,这会儿满心的期待着能见一见凤墨琰,她忍不住想要确认心中那猜想是否正确。 说什么来什么,也就真的有了这么一个机会,第二天的时候,宫中就有公公来通传,说是来请云千洛进宫。 原来太子大婚过后,齐王凤齐炎就要回封地了,今个儿可是宫中特意为齐王设的离别宴,云千洛作为墨王爷的未婚妻自然也是受邀在内。 虽说进得宫中就能看到凤墨琰,但事实并非那么完美,云千洛随着引路的宫人,进得清露殿时,却是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于欢! 只见于欢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那里还有昨日里那哭啼向她求救的可怜样! 而此时于欢竟然双眸含着股恨意,那般死盯着云千洛娇笑着说:“千洛妹妹来了呢!” ------题外话------ 推荐两个NP古言美文,虽然本文不NP,可是偶灰常灰常的喜欢NP,嘻嘻!好文不容错过! 《太子嫁到》作者:潇潇清秋(搜作者名或书名可直达,评论区有链接) 太子嫁人,不看后悔!【上联:女扮男装行天下】【下联:蓝颜美男一箩筐】【横批:NP万岁】给力不解释,不看绝对后悔! 《黑道公主,桃花多》作者:贫嘴丫头(直接找作者名吧)强大的NP,*裸的NP,美男超载的NP。想知道暴躁黑道大小姐,一觉醒来变成大鹏国痴傻美公主之后的美事么?去看看吧,不看绝对后悔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49:墨王大怒 此刻的清露殿里,除了太子爷凤齐烈没在之外,老三齐王、老四淮王、老五璃王、老六轩王还有老七墨王全都在,而于欢此言也是引得众王挂起了趣味的笑容来。 这一声‘妹妹’叫得可是惹了有些人不快!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于欢昨日里可是在魅香楼里跟太子爷春风一度的,太子爷的女人呀,这和云千洛非亲非故的,这一声‘妹妹’可是耐人寻味了。 “混帐东西,你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是魅香楼一小小娼妓,跟了太子爷一次,就敢对本王的王妃称起妹妹来了!”伴随着杯子砸地碎裂声音而来的是凤墨琰那清冷种透着股杀气的声音。 众王爷摒息以待,都在看着眼前的好戏,倒是云千洛微微蹙起了秀眉,移步到凤墨琰的身前轻莞尔一笑的说道:“王爷莫要动怒,于欢和千洛也算旧识,这声妹妹千洛也担得起,人,无贫贱之分。” 说这话时,云千洛的一双美目是直视那呆愣住的于欢的,人,的确无贫贱之分,但如果忘恩负义,那就另当别论。 “哼!”凤墨琰冷哼了一声,清冷的眸中透着股恼火,于欢方才那话,听在他这儿十分的刺耳,那是在间接的提醒着他云千洛和凤齐烈那十年的婚约。 “好了,别气了,今儿个天气好,我推你去御花园走走。”云千洛好生的安抚着面前这如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的凤墨琰。 凤墨琰又是一声冷哼,似乎是在生气,云千洛倒是不恼,心情很好的笑着和众位王爷告了辞,推着凤墨琰的轮椅就往清露殿外行去。 云千洛和凤墨琰一走,老三齐王和老王璃王就打趣起来了: “真没看出来老七这脾气还挺大的。” “是呀,看来老七对这未来王妃在意着呢。” 倒是老四淮王默坐于桌前,品着杯中之茗勾唇一笑,倒是一对有趣的人儿! 老六轩王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不为别的,因为这于欢是他带进宫中的,本意也是想让于欢能勾得凤齐烈留她在宫中,可是今日一看,这一行倒是错了的,信步都到于欢面前来,皱着眉头言道:“于欢,这儿可是皇宫,不是魅香楼,你可得注意下言词,今日若不是云小姐大度,这墨王爷可断然不会饶你。” 于欢经刚才凤墨琰那一杯子砸来,早已呆若木鸡,这会儿又听得凤墨轩那冷声的警告,更是觉得此行慎危,这皇宫远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好,自以为攀上高枝了,可以给云千洛一点脸色看了。 于欢本以为,虎落平阳遭犬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却不曾想,人家云千洛就是落魄的凤凰也比她这青楼的鸡强上百倍,这不仅仅是身份的问题,而是这女人的身边有一个为她抱不平、舍不得她受委屈的男人! 御花园中,阵阵春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把温暖和光辉洒满整园,云千洛一身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而她的笑却是低头对着轮椅上的男子,凤齐烈双眸含恨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一对男女,原本带笑的脸颊也僵硬上了,这么美的女子,而且还是自己喜爱的女子,原本该是他的妃,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妻,这让凤齐烈恼的眸中都起了杀意。 一身绛紫色长裙的齐诗惠正巧陪了齐皇后在御花园散步,看到迎面走来的凤齐烈,欣喜的笑笑道:“姑母,遇上表哥了。” 齐皇后笑着点头,但是凤齐烈却是并没有往她们这儿看来,反倒直勾勾的盯着花园中的云千洛和凤墨琰看。 齐诗惠顺着凤齐烈看的方向望去,识得斜前方那人是云千洛和凤墨琰时抱怨了句:“是墨王和云千洛。” 齐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而后朝着凤齐烈走去,轻斥道:“烈儿,听说你招了一娼妓让老六带进宫了?” 凤齐烈转头对上齐皇后的怒言,不屑的看一眼齐皇后身边的齐诗惠冷言道:“怎么着,这正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吧,没事多学点穿衣打扮总比嚼舌根强吧。” “烈儿,你…。”齐皇后气坏了,没有想到儿子侍这么腻烦自己喜欢的儿媳妇,看来江成所言不假,儿子这是在和她执气呢! 凤齐烈并不理齐皇后的怒火,一甩衣袖,冷言了句告退,就往另一边走去了。 倒是齐皇后歉意的看着抺眼泪的侄女,拍拍她的手道:“乖,别往心里去,他这是对母后发火呢,不是冲你。” 其实齐诗惠这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这打扮并不像凤齐烈所言的那么不堪,只是凤齐烈这会儿那眼中满是那抺淡白的倩影,自然看谁都不顺眼了。 齐皇后朝着那对对谈的男女行去,马上就有小太监的通传,云千洛和凤墨琰匆匆行礼,齐皇后笑着亲手扶起云千洛亲热的说着:“有些时日不见洛儿了,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看来本宫还是做了件对事,瞅着这墨琰的神色也越来越好了。” 齐皇后和云千洛说了会体己的话,就说起了今日的离别宴,而后佯装可惜的说了句:“可惜了你们大婚时,齐炎就回封地了,早知道那会儿让皇上把你们的婚期定早点就好了,他们这些亲兄热弟的也能一块儿热闹一下。” 云千洛惊了一下,面上无波心中却在想着,什么亲兄热弟,一个个的那一个不是往死里掐呀。 “母后,可以把七弟和七弟妹的婚期提前点不就可以了。” 齐诗惠适时的开口了,齐诗惠也算是自小在齐皇后身边待惯了的,所以自然不用商量也能捕捉到齐皇后的意思,这话就这么接着来了。 ------题外话------ 推荐两个NP古言美文,虽然本文不NP,可是偶灰常灰常的喜欢NP,嘻嘻!好文不容错过! 《太子嫁到》作者:潇潇清秋(搜作者名或书名可直达,评论区有链接) 太子嫁人,不看后悔!【上联:女扮男装行天下】【下联:蓝颜美男一箩筐】【横批:NP万岁】给力不解释,不看绝对后悔! 《黑道公主,桃花多》作者:贫嘴丫头(直接找作者名吧)强大的NP,*裸的NP,美男超载的NP。想知道暴躁黑道大小姐,一觉醒来变成大鹏国痴傻美公主之后的美事么?去看看吧,不看绝对后悔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50:大婚之事 齐皇后倒是一脸不太赞同的神情说:“这哪儿成呀,太仓促的话岂不委屈了墨琰和千洛。” 齐诗惠巧舌如簧的开口说:“母后,那会仓促呀,咱宫中刚办过大礼,各种准备都是现成的,正巧了,趁着三弟和四弟都在国都,要是把七弟这婚事给办了,那也是一件美事呀。” 凤墨琰若有所思的抿紧了唇,云千洛也是平静无波的看着眼前的一唱一合的姑侄二人,而齐皇后则是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一对男女,似乎是想听到他们的赞同之声。 云千洛看着眼前抿紧了唇瓣并不答话的凤墨琰,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凤墨琰在生气。 说实话,云千洛也生气,凭什么她和凤墨琰的大婚要用太子爷凤齐烈剩下的!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的嘛,如果从前的云千洛还会反抗一下,但如今,特别是经这几日发生之事,她觉得自己还是尽快与凤墨琰完婚来得安全一点,这样凤齐烈就是再大的胆儿,也不敢肖想弟妻吧! 云千洛抬起头来,真挚的眼神看向齐皇后,红唇轻启,缓缓言道“娘娘,千洛自幼没有丧母,一直蒙娘娘恩宠教导,娘娘之于千洛,同等慈母,千洛听从娘娘安排,愿意提前婚期。” 齐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眉目慈祥的拍着云千洛的纤手说:“洛儿最乖了,本宫也一直视洛儿如亲生女儿,如今说来,倒不如本宫收了洛儿为义女,洛儿以公主身份下嫁墨琰,那也未尝不是一件美谈呢。” 这话赶话的,齐皇后就生出这么一心思来,收了云千洛为义女,这也算是给云千洛和凤墨琰的殊荣,要是皇上问起来,也有个说词,免得让皇上以为是怠慢了这二人的婚事。 从头到尾,好像没有人要问凤墨琰的意思一样,这两三个女人就把这事订下了,云千洛也是诧异齐皇后会有收她为义女的想法,当下只得赶忙谢恩。 齐皇后到此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看向凤墨琰,笑着说:“瞧瞧,尽是咱们母女间谈妥了,倒忘记问准新郎官的意思了。” 云千洛也是咬着红唇,心想凤墨琰应该不会反对吧。 可是凤墨琰那一张清冷的面容紧绷着,根本就不开口,似乎在表达着他的怒气,齐皇后凤目一眯,脸上却是挂着淬了毒液般的笑容说:“墨琰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咱们就还按原定的婚期,全当母后说着玩笑了。” 云千洛忍不住在心里撇嘴,当你齐皇后的话是玩笑话,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齐皇后说完这句话,在场的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齐诗惠蹙眉懊恼的看着凤墨琰,心想,这凤墨琰一个残废王爷那来那么大的脾气,平时不是挺巴结太子爷和皇后的吗?这会儿拿什么桥呀! “娘娘,怒墨琰不能同意,但墨琰很认同娘娘说的话,墨琰也知道娘娘担心些什么。不过娘娘请放心,墨琰既然同意娶云家嫡女为妃,就绝不反悔,至于墨琰不同意婚期提前乃是想带云千洛去看望下墨琰的娘亲,还望娘娘成全!”凤墨琰供手说完,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 凤墨琰的娘亲墨妃来自于民间,自被休离宫后,就被送回进宫前的娘家,墨妃的娘家在江南之地,据离国都甚远,如若一个来回,少说得用去小半月的时间。 齐皇后听闻凤墨琰的话,自然是喜上眉稍,这婚期提前还唯恐皇上会怪她多事、待凤墨琰苛刻之类的。 但若婚大婚前,凤墨琰和云千洛都不在国都,这事倒也甚好,和先前自己想的*不离十,最起码,人不在这儿,也免去了莫须有的担心,只是,凤墨琰要出国都,这事…… 齐诗惠听了这话,别提有多高兴了,当下就眉开眼笑的说:“母后,这也是应该的,你就准了七弟吧,就当是让小两口培养下感情了。” 齐皇后沉思片刻后叹息了一声说:“也不是本宫不答应,只是墨琰你这身子能受得住长途劳累吗?而且出了国都可什么危险都有可能遇上,本宫是怕你们在路上受罪呀。” 齐诗惠的心思就简单的多了,就着急齐皇后怎么卡这儿不同意了呢,心思一转,想着可能是担心路上不安全,那还不好办:“母后,让云小将军护送二人行去,也当是让人家娘家人见见亲家母呀。” 齐皇后瞪一眼多嘴的齐诗惠,这个侄女脑子不够使呀,岂止是担心安危,可以说她巴不得她们回不来国都呢,她是怕,万一放虎归山,那么…… “这样吧,这事容本宫和你父皇说下,听听你父皇的意见咱们再说。”齐皇后以此言对今天的谈话做了结束语,而后催着云千洛和凤墨琰快去宴席吧,说今个儿就让他们兄弟姐妹好好的玩儿,她这老人家不去凑热闹了。 待行齐皇后等人离开之后,云千洛半蹲下身子与轮椅上的凤墨琰对视后问了句:“为什么不答应婚期提前?”她不认为得最齐皇后是一件好事。 轮椅上的凤墨琰眉中含笑,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心情颇好的伸出一只手来,挑起女人的下颌,语态轻松的反问了一句:“本王倒是不知洛儿这般急切的想嫁于本王呢!” 云千洛让他这笑、这轻佻中又透着几分亲昵的举动给弄的俏脸儿满目霞色,一双的美目顾盼生辉,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丝丝妩媚,勾魂慑魄,男人目光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说,傻瓜,他隐忍多年,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连个像样的大婚也没有呢! “该死的,看本宫今天不杀了你!” 远远传来的太子爷凤齐烈的怒吼声打破了两人之间那漪涟的氛围。 云千洛匆匆站直了身子,而后看到的就是拿着一把长剑,一脸愤怒的往这边奔来的凤齐烈,心下一惊,凤齐烈这是要做什么? ------题外话------ 推荐两个NP古言美文,虽然本文不NP,可是偶灰常灰常的喜欢NP,嘻嘻!好文不容错过! 《太子嫁到》作者:潇潇清秋(搜作者名或书名可直达,评论区有链接) 太子嫁人,不看后悔!【上联:女扮男装行天下】【下联:蓝颜美男一箩筐】【横批:NP万岁】给力不解释,不看绝对后悔! 《黑道公主,桃花多》作者:贫嘴丫头(直接找作者名吧)强大的NP,*裸的NP,美男超载的NP。想知道暴躁黑道大小姐,一觉醒来变成大鹏国痴傻美公主之后的美事么?去看看吧,不看绝对后悔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51:二救世子(求首订) 云千洛蓦然心惊,本能的就挡在了凤墨琰的身前,凤墨琰颇为无奈的皱了下好看的眉头,而后唇角掀起一抺笑来。 待凤齐烈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云千洛才看清,凤齐烈的前面不远处,奔跑着一个小泥娃儿。 就云千洛这儿看到的角度,可不就是小泥娃儿么? 不光是这小娃儿,还有风齐烈也是一身*的泥水,云千洛那一双美目里生起诧异之色来,这两人是刚从荷花池里起来不成? 想到荷花池云千洛心中就一阵难过,前世她的皇儿就是在太子宫的荷花池溺水而亡,而且是在太子爷凤齐烈刚登基的时候。 “该死的,有种你别跑,本宫今天非剁了你喂鱼不成。” 凤齐烈气坏了,方才本来看到云千洛和凤墨琰在这御花园中亲亲我我的,他就恼火,那知道刚回到宫中,正行至荷花池边上,就让突来的一道力量给推到了水池中去,这可把他给气坏了,从水池里刚爬上来就看至凤麒麟那小子,本来他就看这小子不顺眼,这小子竟然还敢推他,当下拎起凤麒麟就扔进水池中。 哪儿知道他进殿内刚换完衣物时,这小子又冲进去了,也不知道今天殿中的人都死哪儿去了,就任这小子闯进去不说,还拎了一小桶大粪泼了他一身的,这才气得凤齐烈拔了剑就追这凤麒麟。 此刻的太子爷凤齐烈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度,满目的怒火,头发因湿了水而凌乱的披散着,一身刚换的淡白锦衣上,一坨黄灿灿的污渍,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之味。 待云千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一身泥水的小娃儿就这么直直的撞了过来,云千洛本能的去搂住那撞上的小娃儿,不为别的,因为这小娃儿是凤麒麟,还有身后的是凤墨琰,她得护着这两个人。 凤麒麟这不是第一次见云千洛,这次被云千洛抱在怀中时,眼眸中起了一阵湿意。 凤齐烈的长剑就这么眼看着就要劈来,云千洛大叫道:“凤齐烈,他是你亲侄儿,一母同胞的弟弟凤齐炎的儿子,你要杀了他吗?” 云千洛这一声呐喊让凤齐烈生生的把那剑给收了回来,砍向了边上的群花,霎时贱飞起一阵碎花,空气中的气味很怪异,有着凤齐烈身上的腥臭味,还有这空中飘散的花香味,可这会儿,几人都没有心思去想这个。 凤墨琰那握着的手放了下去,手中拿着的物也收回了袖中,刚才就差一点,如果风齐烈这剑要落下,凤墨琰是肯定会出手的,幸好凤齐烈这剑没有落在云千洛的身上。 凤齐烈懊恼的看着云千洛,再轻蔑的看一眼被她挡在身后的凤墨琰,而后冷哼道:“云千洛,嫁个残废王爷,就连遇到危险时,还得你一个女人家上前护着,你心里舒服吗?”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云千洛紧蹙秀眉冷言道:“劳烦殿下费心了,殿下还是赶紧的回宫中换身衣袍吧。” 听到这个,凤齐烈就握紧了手中的剑:“你把这小子放开,本宫今天非剁了他不可。”都是这凤麒麟,每每到宫中,就找他的事,活像跟他有仇一样的。 云千洛双手护着那小娃儿的头,一副不放的样子说:“凤齐烈,你能成熟点么?一个孩子,你至于么,别失了自己的风度。” 云千洛这话完全是本能没有经过大脑的,是前世十年的夫妻,顺嘴就能说出来的话,果然她这话说话后,风齐烈笑眯了一双黑眸,倒是云千洛身后的凤墨琰紧紧的皱起了眉,他不喜欢他的女人这么关心别的男人,那怕是个孩子也不行! 风墨琰轻咳了一嗓子后,云千洛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方才那话说的并不合适,风齐烈对现在这局面似乎是很满意,这女人果然还是关心他的,要不然不会这样说话,虽是训斥的话语,可是听在风齐烈这儿那就是一种无言的关心,凤齐烈一扫先前的不快,眯了一双眼,讨好的说着:“洛儿,你还关心本宫对么?” 云千洛心里很想说,凤齐烈你还要脸不要脸,我这只是顺口说出的话,重生前你弃我们十年夫妻情不顾在前,重生后你要我验贞辱我在后,我云千洛还会关心你,太可笑了。 “千洛当然关心殿下,毕竟殿下马上就是我兄长,妹妹关心哥哥那是当然的了。”云千洛莞尔下笑,柔声的扔下一重磅炸弹。 云千洛说的是齐皇后要收她为义女之事,可是风齐烈却当成是她要嫁给凤墨琰后就成了她兄长的意思,所以不悦的说:“你这还没大婚,别让有些人看了笑话,以你很想嫁呢。” 云千洛当然知道凤齐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千洛不喜欢凤齐烈这么说话,于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殿下还真说对了,千洛真的想嫁呢,方才皇后娘娘还说把婚期提前,可惜墨王爷不愿意呢。” 凤齐烈一听这话,虎目一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云千洛身边的凤墨琰,许久未讲话,而后才看向凤墨琰说了句:“你不想娶她?”可是他明明看到他们二人很亲密的在一起,难道说他判断失误,这凤墨琰故意那样做,就是想让他误会吃醋,而后可以达到不娶云千洛的结果。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就爱想复杂了,眼前这凤齐烈就是之一,这么一想之后,他倒觉得云千洛还就非得嫁给凤墨琰不可。 凤墨琰那清冷的嗓音响起,看也没有看身边的女人一眼,倒是正色的说:“皇兄说笑了,这是父皇下的圣旨,岂容墨琰说不娶就不娶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凤齐烈分不清真假,倒是也不敢再往云千洛的身上动心思了。 凤墨琰的话虽说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有一点倒是提醒他了,这是父皇下的圣旨,所以凤齐烈也只能认命,这么一想后,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云千洛也不过是一个惨花败柳之身,可以说连他昨日里在魅香楼下的那个花魁于欢都不如,那于欢虽然身在青楼,可卖艺不卖身,跟他时还是个处子之身呢,而且那于欢也生的极美,凤齐烈这么一比较之后,就觉得自己近段时间吃味就觉得不值。 “算了,不管你们的事了,云千洛你把这小子给放开了,本宫今天就是不剁了他,也得收拾得他哭爹喊娘的。”凤齐烈扔下云千洛这事不去计较了,倒是打起凤麒麟的注意来了。 没等云千洛说话呢,她怀中的凤麒麟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露出个脏兮兮的小脑袋着嚷嚷道:“好哇,你就是我爹,你有种就把本宫揍的哭爹好了。” 凤齐烈快气疯了,这疯小子乱认爹呢。 凤墨琰这也不是第一次见风麒麟和凤齐烈对着干了,所以也只是憋了笑没有出声,可是云千洛却是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低下身子来,摸着凤麒麟的小脸儿问了句:“为什么说他是你爹?” 凤麒麟一张黑呼呼的小脸上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神,开玩笑般的回道:“他就是本宫的父皇呀。” 云千洛听得这话,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和先前第一次见到凤麒麟的时候一样,轻声的唤了句:“麒儿…。” 齐王世子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四处的流动着,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样,大叫着:“本宫才是这凤天皇朝未来的皇上,本宫才是太子爷。” 那完全是一副疯颠的模样,这话无疑又惹了风齐烈的怒火高涨,举剑就要劈下,云千洛眉一蹙,大喝一声:“风齐烈,你敢砍下来试试。” “云千洛,你这是和本宫作对你知道么?你现在可不是本宫的人,若了本宫可没好处的。”风齐烈怒,他都快让眼前的女人给气坏了,这女人平时不是一副很怕他的样子吗?可是刚才怎么那么一副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怕他的样子。 如果说是这是没有重生前只有十五岁的云千洛,自然是没有这份胆量和风齐烈叫阵的,可是这是重生后,前世活了二十五年,五年为妃,五年为后的云千洛,别的没有学来,不过治住凤齐烈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好哟好哟,吵起来了,打架吧。”正当两人怒视着时,那小疯子齐王世子却是拍手叫好的。 凤墨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乱了套的场面,真心想把这凤麒麟给扔一边去,心里甚是不解这云千洛怎么总是护着凤麒麟呢! “闭嘴。” 风齐烈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长臂一伸,大手上扬,眼看,那一大掌就要打上那风麒麟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时,云千洛却是倾身去挡,云千洛是本能的反应,动作快,快到凤墨琰伸出的大手都没来得及抓住她,‘啪’的一声清亮的巴掌声响起,太子爷那一大掌生生的就打在了云千洛那白晳的小脸上,白晳的脸蛋因这一耳光,瞬间起了五指红印,唇角也渗出点血渍来。 凤墨琰紧握了双拳,却也是手推动那轮椅,前移了一步之远,赶在呆愣的凤齐烈回过神前,把云千洛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冷言道:“太子殿下就是不看墨琰的面子,也不看三哥凤齐炎的面子吗?再不济还有凤麒麟生母宇文诗诗的娘家宇文右相的面子,大哥也不顾了吗?” 凤齐烈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耳光竟然是云千洛挡了去的,远远的有人往这边走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把年纪的宇文右相宇文崇光。 而凤墨琰这话,正巧了让宇文右相听了个正着,宇文右相一生只育有一女就是宇文诗诗,嫁于三皇子凤齐炎为正妃,宇文右相对凤麒麟的疼爱程度由此可见。 今日也是知晓这宫中给齐王和淮王设离别宴,特意进得宫来,就为了见一见那苦命的外孙儿,一路打听走来,寻得了御花园里,却不曾想远远的就瞧见太子爷要打凤麒麟,而后竟然是云千洛给挡下,再听凤墨琰这一番说词,宇文右相那一张老脸上盛满了怒气。 “太子殿下,老朽敢问太子殿下当真就对着这么一个七岁孩童能下得了狠手,当真就没有一点血脉亲情么?” 凤齐烈懊恼的刚想说什么时,宇文右相却是一捏鼻子,一脸嫌恶的言道:“那来的污浊之味,真是坏了这御花园的美景呢!” 凤齐烈一甩衣袖,冷瞪一眼宇文崇光,后又看向凤麒麟冷冷的说道:“再有下次,本宫定不饶你。” 凤齐烈走后,宇文右相老泪纵横的哀号道:“这真是我凤天皇朝的不幸呀,可怜老夫一生为凤天皇朝卖命,却连自个儿的亲外孙儿都护不周全,苍天呀,还有没有一天天理。” 云千洛看着眼前的宇文右相,心中想起前世的事情来,宇文崇光是一难得的智者,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只有一妻,并无其它侍妾,这一点堪称凤天皇朝第一人,也正因如此执着,所以膝下只有宇文诗诗一个女儿,宇文诗诗也是个薄命的女子,早年产下凤麒麟后身体虚弱一直在静养,据说已多年未出过齐王府。 宇文右相是一直反对凤齐烈为储君,前世时,云千洛只知道宇文右相和凤齐烈有些过节,曾多次上书让皇上废嫡立庶,而他的结局在凤齐烈登基后就已落幕,被发配边疆充军。 凤麒麟低垂着脑袋,似乎对这周围的一切并无知觉一般,但当宇文右相想去拉他时,小娃儿却是很快的闪躲在云千洛的身后,露出一颗小脑袋来,圆溜溜的大眼晴写满了戒备的神态。 宇文右相叹了一口气,放弃般的收回手,说了一句:“造孽呀。”然后才看向云千洛,一双老眸闪起精明的光泽来:“云小姐倒是有云雷将军的正义之感替小娃儿挡了这一掌,请受老夫一拜。” 云千洛赶紧还礼:“相爷客气了,千洛愧不敢当。” 宇文右相没有待多长时间,只是贪婪的眼光看向凤麒麟,可是凤麒麟自始至终就躲在云千洛的身后,一副怕生的模样。 待宇文右相告辞之后,云千洛感觉身后的凤麒麟的身子似乎没有那么僵硬了一般。 云千洛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娃儿,拿出手绢来,轻拭小娃儿脸上那泥水的污渍,心疼的说道:“以后莫要这般调皮了,你的乳娘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宫中乱跑,出了事可怎么办?” 凤麒麟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眼中竟然起了湿意,狠狠的一把推开了云千洛,恶狠狠的吼了一句:“不要你管!” 云千洛让推了个正着,狼狈的摔到在草地上,错愕的一手撑着草地,一手还扬着,手中的帕子也随风吹落在地上,淡白的衣裙上早在护着凤麒麟时染上了污渍,白晢的脸上还印着鲜红的五指印,又被凤麒麟给推倒,那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彩。 凤墨琰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拳头是握紧了放松再握紧,他真的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于欢的事如此,凤麒麟事如此,以后还会有谁的事?明明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却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不相干的人! “起来。”凤墨琰清冷的嗓音响起,似乎对云千洛很是生气。 云千洛看着一脸怒容的凤墨琰,苦笑了一下,这男人又生气了吧,自己今天还真是点背呢,脸上被打很痛,心里更是难受,而这男人还在生气,这个时候,多想有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一只纤细的大手伸到了她面前,男人的手,白晢修长,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可是握上她的手时,却很力量,只是略显冰冷了一点,云千洛感觉男人那大手上布满子茧子,心里乏起了怪异之感。 凤墨琰拉起云千洛后,让她半蹲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些药膏,两只手掌对着搓了一会后,才把那药膏抺于云千洛那红肿的半边脸上,轻轻的揉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凤墨琰把那药膏给她抺好之后,才开口:“你……” 凤墨琰刚说了个你字,云千洛就打断了:“对不起,我可能又给你找麻烦了,不要生气好吗?” 凤墨琰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么诚恳认错的女人问道:“你和宇文诗诗感情很好?” 云千洛不解凤墨琰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摇头说:“没有。” 凤墨琰蹙了蹙眉头脸色不善的开口说:“那你和凤齐炎感情很好?” 云千洛又是摇头,怎么可能,她和凤齐炎也就是认识而已,何来感情之说。 凤墨琰的怒火在胸中翻腾,似乎怎么压也压不住一般的吼道:“都不过点头之交,你…。” 一向清冷的凤墨琰生气了,是真的让这女人气着了,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女人,他想骂人,可是良心的修养又让他骂不出来,就这么憋着一股子火气,脸色还是一成不变的苍白之色,呼吸也不是那么顺畅了一般,竟然轻咳了起来。 云千洛吓坏了,她以为凤墨琰的身体不好都是伪装的,却不曾想,凤墨琰真的身体不好,这么一阵轻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云千洛急忙去拍他的背部,如此以来才好了许多。 “凤墨琰,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好不好?”云千洛知道生气有多不好,前世她就是因常其生闷气而抑郁成疾的。 “滚开。”风墨琰动手去推轮椅,似乎一刻也不想和这女人呆在一块儿似的。 云千洛任着凤墨琰发了一会儿火,说什么也没有松开那轮椅,凤墨琰一皱眉头在狠瞪她一眼:“你不放开我,怎么去宴席。” 云千洛凤目圆睁,而后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生气了?”虽然没有几次的接触,可是云千洛知道凤墨琰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会儿真不生气了吗? “怎么?你很喜欢我生气?”凤墨琰怒极反笑,云千洛见到他的笑总算是放心了,这才抺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子推着那轮椅向御花园外走去。 凤墨琰是真的生气,可是他又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在意那凤麒麟的,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边走着时,云千洛竟然给他说了:“我只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 云千洛说的这是实话,凤麒麟和她前世那溺水而亡的孩子一样的可怜,也许是有过前世失去孩子的那种经历,让她对这个凤麒麟有着说不出来的好感,她总是在心中想着,她都能重生一次,如果她的孩子重生在凤麒麟的身上,那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云千洛的话倒是让凤墨琰又叹了一口气,可怜?说实话,这天下可之人多了去了。 云千洛推着他的轮椅自然能从上而下看到凤墨琰那不赞同的表情,于是就开口道:“我知道你要说这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的,我都能顾得过来么?” 凤墨琰显然一怔,没有料到云千洛会这么接话,云千洛倒是心情很好的勾唇一笑:“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那天之后,云千洛就想了很多,重生后的时间短,而她凭着本能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以后,她一定会深思熟虑之后再去行动,而且最重要的目标不是依附任何人,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一点。 “你能知道就好了,以后本王不想再看到类似今天的事情发生,否则…”凤墨琰冷冷的这么说着时,云千洛没等他说完就接了一句:“你就不娶我了呗。” 说完后就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御花园中响了许久,凤墨琰有点懊恼:“喂,你这女人……” 云千洛收住了笑容,但还是心情很好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不过心里却在想着,口是心非的男人,这一刻她才想明白,这个男人是一直想要娶她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之前的求亲,可是那日在皇宫里,皇上指婚时,这男人却是一副百般不愿,被迫接受的样子,云千洛会心一笑,如今想来,今日这男人拒了皇后娘娘婚期提前的意思,肯定也有他的用意。 云千洛在这会儿,突然发现,原来她未知的事情有太多,就是前世自以为聪明无比,帮着凤齐烈把凤天皇朝治理的有条有理,可也从来不知这凤墨琰有这么多的心思,单就一个凤墨琰就这么深不可测,云千洛想到了那有自己封地的凤齐炎,自愿请命去边疆之地的凤淮,还有那两只笑面虎凤璃和凤墨轩,这皇宫之中,那一个人会是单纯的,而她自己,却太容易暴露出本性了。 两人一同回到清露殿时,云千洛那一身的狼狈还是引来了众人的侧目,特别三皇子凤齐炎,他是一个脾气火爆又爱看人笑话的人,所以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笑的事情来:“哟,老七你们这是去哪儿玩了,怎么玩得这一身的泥水回来呀?” 可不是么?云千洛那身前,正好的高度,就是凤墨琰坐在轮椅上的高度,在云千洛那淡白色的衣衫之上,染上了一些泥印子,可是凤墨琰身上那袭银袍可是干净无比的。 凤墨琰白了凤齐炎一眼道:“三哥,你可看清楚了,我的身上是干净的。” 老五璃王也笑着打听了起来:“那弟妹这是?” 经由刚才于欢一事,这几人也看得清了,这老七是在乎这云千洛的,想想也是,云千洛一副花容月貌,这凤天皇朝第一美女呀,不敢说凤天皇朝全部的男人,最起码一半以上的男人都肖想过她的美貌,而且就连他们的父皇也曾多次专注的凝视过云千洛,所以凤墨琰会喜欢上云千洛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而璃王一向有笑面虎之称,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和凤墨轩有得一拼的,这会儿自然就改了口。 凤墨琰幽怨的眼神扫向凤齐炎,众人的视线她跟着看向凤齐炎,齐王感觉到大伙的视线,有丝恼火的低咒了一句:“喂,你们这是看本王作何,本王可是一直在清露殿没有出去过的。” 凤墨琰清冷的嗓音这时候响起来了:“三哥是没出去了,可是麒麟又闯祸了,小弟和千洛在御花园里正巧遇上。”凤墨琰聪明的说半句留半句,下面的话不用说,就有人暴跳如雷了。 “什么?麒麟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凤齐炎对这个儿子也是又爱又恨,不管这孩子是疯还是傻,那终究是自己的孩儿,这会儿不免也着急了起来,那还有看人笑话的姿态了。 云千洛这时候也适时的开口了:“这会儿又跑掉了,我们也不知道,齐王爷还是快去寻寻吧,麒麟今天做的有点过分,所以…” 这些都是聪明人,云千洛这话已出,大伙都明白了点什么,说来也奇怪了,这凤麒麟自从三岁时溺水而后就疯疯癫癫的,对着别人时,顶多是口出恶言,可是对着凤齐烈时,那可是真疯,什么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凤齐炎低骂了一句,而后神情复杂的看一眼云千洛和凤墨琰道歉和感谢的话,之于这个男人是说不出来的,因为他一直看不上凤墨琰,也看不上云千洛,却不曾想,这二人会第二次救他的孩儿。 凤墨琰了然的对着凤齐炎点了点头,眉眼间有了抺不易察觉的笑意,心想,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下云千洛这女人的好管闲事呢,无心插柳,老三这心里也会记着这事,以后倒是少去不少麻烦呢,可是转眼间又是愁云密布,他要做的事情,还很难,如果事成,还不一定会招来多少人的记恨呢,现下的开心实在是太早了。 凤齐炎一走,凤璃自知没趣就没往前去凑,凤墨轩倒是好心的建议赶紧给云千洛找一身衣衫换下。 可是云千洛进宫来时,也未带衣服过来,所以…… “云小姐要不嫌弃的话,奴家那儿有带来多套衣衫备换的,云小姐可以挑选一套。”于欢这下出来解围了,云千洛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是凤墨琰却是皱紧了眉头,他宁愿云千洛穿这身脏掉的衣衫赴宴,也不愿她穿别人穿过的旧衣。 正当众人等云千洛的答案时,却有一温润的嗓音出来解围。 “云小姐贵为墨王正妃,怎能穿你一青楼女子的衣服。”温润如玉的嗓音,随后而来的是一身白衣素衫的齐陌煜,跟在齐陌煜身侧是是太子妃齐诗惠。 而齐诗惠身后的宫女手捧着一袭淡粉色的锦衣。 众人纷纷给太子妃齐诗惠行礼,齐诗惠温婉的笑着,先前她把齐后送回宫后,就招了大哥齐陌煜来议事,齐陌煜听了她说的话,两人就一起到了御花园中,把凤齐烈要杀凤麒麟的举动到云千洛和凤墨琰离开看得一清二楚,当下齐陌煜就让齐诗惠准备一件上好的衣物。 齐诗惠一向没有太多的主见,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听从父兄安排,所以自然就让侍从准备了去。 齐诗惠笑着命宫女把准备好的衣物呈上:“弟妹若不嫌弃的话,皇嫂这儿倒是有一身新衣,刚做好还未穿过的,送于弟妹当提前贺新禧可好。” “如此甚好,谢过皇嫂。”凤墨琰倒是代云千洛应了下来,现在是没办法,不过一身新衣,总比青楼娼妓的旧衣来得要好吧。 云千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亲手接过那宫中手中的托盘,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这齐诗惠的笑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呢。 金铃从主子手中接过托盘,而后带着主子去内房换衣。 抻过那衣物时,金铃就惊呼了一声:“小姐,这衣裙好美。”云千洛却是蹙紧了眉头,美是她现在避之不及的事情,她在想,自己要穿这身脏衣赴宴的可行性,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先前着淡白宫装时薄施的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待云千洛走出内房时,众人眼前都是一亮,这和先前的清新优雅不同的装扮,穿在云千洛的身上倒还能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可爱这个词是众人第一次用在云千洛的身上,和以往的温婉端庄不同,这样装扮的云千洛竟然有一种迷人的可爱风姿。 凤墨琰似乎是很满意云千洛这一身的装扮,平日里这女人那些衣衫显然都给人太过庄严的感觉,这会儿的装扮,看起来,透着几分灵秀,透着几份娇俏可爱,更添几分小女人的姿态。 “这身衣服穿在弟妹的身上,倒真是美若天仙,幸好没有穿在本宫身上,不然可要使这衣裙都伤心的哭了呢。” 齐诗惠娇笑以手绢掩唇的说笑着,可是那笑容却是如淬了毒液的玫瑰一般,心底也是冷笑,以为她看不出来么?她是不够聪明,可是却能看得出大哥齐陌煜对这云千洛还是动了些心思的,也是,别说这凤天皇朝了,就是眼朧这几个男人,有那一个这会儿心里没有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皇嫂说笑了,只不过哗众取宠,那儿比得上皇嫂端庄大方。”凤墨琰适时的开口赞起了齐诗惠来。 这齐诗惠刚才在御花园中让凤齐烈一番讽刺之后,就回了宫,重换了一套宫装,这会儿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斑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副标冷的正宫娘娘的装扮,更显的端庄优雅,气度非凡。 其它几个王爷也都咐合的说着太子妃的好来,一阵寒暄声中…… “禀太子妃娘娘,宴席就要开了,皇后娘娘让奴才来通知大伙入尽快入席。”小太监适时的插声进来,打断了众人的恭维声。 齐诗惠笑了笑,带了众人一同往设宴席的宫中行去,云千洛和凤墨琰是走在最后方,待众人的离了屋内时,云千洛刚想要走,凤墨琰却是一把捉住她的纤手,往怀中一带,让云千洛跌坐于他膝盖之上。 薄唇贴近那诱人的淡粉色耳垂,清冷的嗓音里,多了一些平日里没有的火热:“待会儿,不许乱勾引野男人的。” 云千洛气急,这人说的什么话呀,什么叫勾引野男人的,而且小童和金铃还在屋内呢,可是抬头间,却是不见这两个仆人了,云千洛诧异这时,男人的唇就已落下,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云千洛吃疼的瞪眼,可这会儿,眸光流转,双目顾盼生辉,那会有一点怒瞪的效果。 凤墨琰可是眼观八方,既想看一看眼前这娇俏的小女人,也得注意着前方别有人回头了,这么一看之下,竟然是前方快要走出院门的老六凤墨轩回头来,见到凤墨轩眼中不太赞同的神色,凤墨琰低咒一声,推开怀中的女人,怒力的平复着气息,丢了句:“别想勾引本王。” 云千洛气的想咬人,该死的凤墨琰,她从来没有像这会儿这么生气过,明明这是男人不知羞耻的抱她在怀,阴阳怪气的又推开她,这会儿还说是她勾引她。 “哼,小童,死哪儿去了,还不来推本王。”凤墨琰那金属质地般的嗓音又响起,气得云千洛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金铃,死哪儿去了,还不跟本小姐去赴宴。”云千洛有样学样的冷哼一声。 金铃异常委屈的从屋外跑进来,她是被小童给拉出去的,金铃发现这个墨王爷身边这小童,别看瘦瘦小小的,那力气大的吓人,每次她都挣不过,而且她一想说话时,这小童会给她嘴里塞点东西,而且她就得有几分钟说不出来话的。 像是刚才就是,这会儿,她才喘过来一口气的,刚要说话,瞅着自家小姐这生气的样子,只能认命的带了小姐往外走去。 宴席设在德恩殿内,那是一处专门设宴的宫殿,举凡朝中大小宴席都是在此摆设,环境优美自是不用说了,大小的宴席厅更是设计的别具匠心,像这会儿她们去的龙凤厅,顾名思义,每次宴席都是给宫中这些皇族人使用的。 而这场离别宴,严格来说,也就是一场家宴,几位皇子,有妻妾的可带上妻妾一起赴的家宴,皇上没有来,皇后为大,齐皇后一身雍容华贵的金色锦袍,端坐于主位之上,而齐皇后身边坐的则是太子爷凤齐烈,而后是太子妃齐诗惠。 下方也是由每人一张小单桌围成了一半圆形状,按照长幼次序分排而下,中间空出一大片舞池来,那儿是舞娘们祝兴的跳舞的场所。 而此时,当最后进来的凤墨琰和云千洛落座之后,人员算是齐全了,这会儿,皇后娘娘刚要说开席之时,却有一人匆匆而来。 来人一袭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楚楚动人之美,重要的不是她这装扮美不美,而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爷侧妃云天心。 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最忌讳的都是宴席之上的撞衫,云天心这一身淡粉宫装毫无疑问和云千洛那身衣衫同属粉衫白纱的衣裙,撞了个正着,只有一些小的配饰花纹不同罢了,所以众人立马都把眼光看向太子妃娘娘。 这宫中宴席可大可小,撞衫之事,对于女子,可是一种暗暗的较量,代表着两人同喜一物之意,而这云千洛本来是淡白宫装,因护凤麒麟而脏掉之事,皇后不知,可是其它人却是心如明镜,并且云千洛身上的衣物还是太子妃齐诗惠所赠,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就连小相齐陌煜也是把质疑的眼光扫向了亲妹妹齐诗惠,他竟然不知妹妹会如此用心良苦,还真是没脑子呢。 凤墨琰却是看向齐诗惠淡淡一笑,这齐诗惠深得齐后所爱,自小又在齐后的身边长大,这小心眼儿那会少的,所以先前赠衣之时,凤墨琰就心有所思,现在看到云天心这一身粉衣,才恍然大悟,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原因无它,只因这齐诗惠的心思和他相同罢了。 云天心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恶狠狠的盯着凤墨琰身边的嫡姐,心里把云千洛骂了千万遍的,她明明让人打听到今天云千洛的衣着,淡白色的宫装,更显优雅,就让云千洛和那齐诗惠去拼优雅端庄就可以了,所以她才选了这套粉衣,因为云天心知道太子爷喜新鲜事物,所以才打扮的如未出嫁的小姑娘那般可爱,如今到是她成了那东施效颦,瞬间就让云千洛给比了下去。 齐诗惠则是笑着对身边的太子爷说着:“天心妹妹这身装扮,乍一看倒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呢,甚是可爱。” 太子爷凤齐烈心情颇好的招手,让云天心到身前来,虽然这云天心不如云千洛那般美艳,就连同穿粉衣也不如云千洛来的漂亮,但云天心满心满眼都是他凤齐烈这一事实,让凤齐烈从云千洛那儿失落的大男人自尊心瞬间回拢,特别是这样的情况这定,你云千洛就是再美,我凤齐烈怀中抱的却是你的庶妹,凤齐烈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这是对云千洛无形的惩罚。 却不知他这种心思可笑的紧,因为他在意那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任何举动。 方桌之下,凤墨琰的大手握上云千洛的纤手,紧紧的握住,云千洛虽然还在生气,倒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安抚性的拍了拍凤墨琰的手,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更没有和云天心共喜一物的爱好。 皇后一声令下,门外太监开始通传,此起彼伏的传送声响起,宫女们手捧美食鱼贯而入,丝竹之乐轻轻响起,暗香扑来,舞娘们悄悄登场,为这群皇族中人的宴席助兴。 而那红色宫装的舞娘退开之后,中间那一袭白衣的舞娘倒是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那一抺白无疑成了场中的焦点。 太子爷凤齐烈微眯了双眸,贪婪的看着舞娘中间的那女子,竟然是于欢,眼神轻挪视线,看向那下座的凤墨轩,凤墨轩接受到太子爷扫来的视线,轻举手中的酒杯,朝着凤齐烈示意。 凤齐烈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前他还在想着,怎么把于欢弄进宫呢,太子爷把一青楼女子收于宫中那自是不妥,但若让于欢以舞娘的身份进宫,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云天心是识得那于欢的,当下一张带笑的俏脸就僵住了身子,她所会的那些魅惑之舞在这青楼出身的于欢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于欢要进得宫上,她还要如何讨得太子爷的欢笑,论实力她不如于欢的魅惑,论靠山她又不如太子妃齐诗惠有皇后娘娘撑腰,她该如何是好?仇恨的眼神扫向下座的嫡姐,云天心发誓,这一定是云千洛所为,这女人是识得于欢的,先前还听娘亲说云千洛多次去往魅香楼,估计就是想让这于欢进宫,坏了她的的恩宠。 于欢一曲舞罢,齐皇后倒是看出太子爷看向云千洛那边的目光少了些许,给侄女齐诗惠使了一个眼色,齐诗惠会意的一笑,忍下心中的不快,可是她贵为正妃,总不能容不下其它女子,所以还是开口了:“这舞娘倒生的娇俏可爱,舞也跳的极美,倒不像是咱宫中的舞娘呀。” 六皇子齐墨轩立马站起了身子:“回太子妃娘娘,那是于欢,在下府中的舞娘,今日恰好离别宴,臣弟特叫她进宫来舞得一曲为三哥和四哥送行。” 齐皇后根本不知这于欢会是青楼女子,所以当下就笑眯了双眼:“看这舞娘倒甚得本宫欢心,这么好的舞娘,墨轩你可以占独份了。” 凤墨轩笑了笑说:“墨轩岂敢,要是皇嫂喜欢,可留在宫中为皇后娘娘和皇嫂解个闷倒也可以。” 齐诗惠点头,看向齐皇后,她和齐皇后的心思是一样的,不能让这云天心占了独宠,见齐皇后赞同的眼神后,又询问的眼神看向太子爷凤齐烈轻言道:“殿下觉得如何?” 如何?这正如了凤齐烈的心意,所以风齐烈的心情大好,搂了一把齐诗惠,亲热的说着:“爱妃决定便可,本宫没有任何意见。” 齐诗惠娇柔的一笑,推开凤齐烈的大手坐正了身子:“那诗惠就谢过六弟舍爱的美意,六弟要有喜欢宫上的舞娘也可选上几个带回府中。” 这事就这么算是定下来,凤墨轩心情甚好的客套了几句,倒是凤墨琰蹙紧了眉头,先前让于欢进宫一事,也是经过思量的,可是今日经清露殿一事,凤墨琰却觉得不妥,还没寻思好时,这事却又定下了。 却不知,也有人和他一样,不想让于欢进宫的,只见太子爷身边的云天心站起身子来冷声的说了一句:“禀母后,那舞娘名叫于欢,乃是青楼女子,怕是不宜进宫吧。” 众人都是诧异之色,谁都看得出这是皇后的意思,太子妃只不过是照着皇后的意思说出来,而这云天心竟不知死活的反对。 ------题外话------ 今天V了,这是写文以来,V的最早的一本,感谢一路走来支持偶的亲们,接下来九天,每天一万二更新,更新时间从明天起暂定于每日0点更新,以后如有特殊情况,偶会提前通知各位。希望在V后依旧能看到那些一直支持偶的亲们!再次感谢,有票的记得砸票,没票的订阅就成了,至于鲜花和钻石没有人不喜欢,但偶不求花求钻的,只求订阅就成了,省点钱亲们可以多看点文就好。 052:激怒太子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太子爷凤齐烈眯着一双怒目瞪向云天心,心想没点眼色的女人,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可惜,满身的怒火却是发不得。 倒是太子妃齐诗惠和齐皇后也都吓了一跳,他们是没有想到这于欢会是青楼女子,齐后是听说太子爷让凤墨轩带了一娼妓如宫,却不知娼妓就是这舞娘于欢,这事可如何是好? 云天心满心眼的都是不能让这于欢进宫,抢了她的恩宠,所以这会儿那儿还长脑子细想,张嘴朝着云千千洛就喷起了火来:“姐姐,天心知道姐姐是恼着天心代你入了宫服侍太子殿下,如若姐姐心里不舒服,大可一同进宫来服侍殿下,是姐姐你撕掉太子爷给你的书信,拒不入宫,现在却唤了你的好姐妹入宫来,这是故意要坏了天心的恩宠么?” 云天心句句指控的话语,听在云千洛这儿,却是莫名奇妙的,她能左右的了在座的这些人的心思呀。 皇后娘娘听罢这话,却是一挑眉头:“哦,洛儿,此事可当真,这于欢真的是青楼女子?” 云千洛站起身来,凤墨琰却是以手沾酒,在桌上轻写着几个字:据实以答。 云千洛咬着唇看到这四字,就镇定了不少:“回娘娘的话,这于欢的确是魅香楼的歌舞妓,但千洛断然没有天心妹妹说的那般,而这于欢也不是千洛带入宫中之人,还望娘娘明察。” 齐皇后点头,一双厉眼又扫向了凤墨轩,凤墨轩抬头回话道:“娘娘明察,这于欢的确是在下两日前从魅香楼买回来的舞娘,这和侧妃娘娘说的…。”凤墨轩没有说出去,可是那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这云天心是怕失了恩宠,因妒才乱说的。 齐皇后点了点头,不太赞同的看向云天心:“天心呀,你身为侧妃,怎能这么容不得他人呢,这以后太子爷登基了,还会有比现在更多的女人充斥后宫,你可以好好的和诗惠学学,诗惠是正妃,都没有你这般善妒呢。” 齐皇后的一番斥责,听到云天心的耳里,特别的刺耳,这后宫之中,有那一个女人敢说没有一点嫉妒争宠之心,那根本就不能在后宫生存下去,这齐皇后更是其中之最,这老女人如今却这般教训她。 云千洛还立于桌案之前,凤墨琰又轻写两字:宫规。 云千洛不解凤墨琰为何这般说,但一想之下,就明白凤墨来是何意了,凤墨琰不想让于欢入宫,如此一来,云千洛虽是不解,但她相信凤墨琰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就开口道:“禀皇后娘娘,千洛觉得这于欢不宜进宫。” 齐皇后凤眼一眯,太子爷也是恼怒的看向云千洛,云千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轻启红唇一字一句的说着:“凤天皇朝后宫规则,青楼女子不得入宫。” 这的确是宫中的规居,而且还是齐皇后年轻时立下的宫规,一直用了几十年,而如今,云千洛是在皇后娘娘不可做自打嘴巴之事。 齐皇后心中虽恼,可是这又是不争的事实,倒太子爷凤齐烈完全的火了,该死的女人,你说不能就不能么,本宫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云千洛,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墨王爷未过门的妃子,而不是我太子宫的人,也不是这皇宫中人,凭什么管本宫的正妃想要一舞娘之事。” 云千洛低头,看向凤墨琰,她不懂凤墨琰是何意,真不想让于欢进宫,还是想让自己的话激怒凤齐烈火,进而促成于欢进宫的事实。 凤墨琰回她一个淡定的眼神,云千洛轻咬着唇,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可是宫中的规矩…”她没看懂凤墨琰到底是何意,但是心里却是很了解凤齐烈的为人,前世都如此的凤齐烈,这一世,也不会让她失望,果然,她这副以宫规压人的举动,彻底的惹火了凤齐烈。 只见凤齐烈抓起桌上的酒杯,啪的一声砸向地面,而后狠瞪一眼云千洛说道:“本宫就偏要让这于欢进了宫。”你能耐我何? 云千洛也看懂这意思,低垂下脑袋,心想,我能耐你何?前世都管不了的人,这一世她更是不想管,凤齐烈沉迷女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让这于欢进得宫中倒也凑巧,迷死他才更好让皇上对太子爷失望,才能另选良贤储君。 凤齐烈这话音落下,几家欢喜几家愁,齐皇后也是一叹,这皇儿还是没有对云千洛死心呀,这可如何是好,脑中不禁就想到凤墨琰先前的要求,齐皇后看向下座的凤墨琰,看着他那苍白的容颜,不禁下了一个决定。 于欢就这样让留在了宫中,凤墨琰和云千洛却是让齐皇后给请进了皇后宫中,这事非同大小,齐皇后如若不是怕他们大婚之事会有变故,也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凤墨琰胸有成竹的带着云千洛进了皇后宫上,心里早想到齐皇后叫他们进宫会有何事,果不其然,进得皇后宫中之时,除了齐皇后之外,还有那太子妃齐诗惠。 “墨琰呀,这么多年了,你娘亲也确实受了不少罪,你这当儿子的要成亲,去看一看也是应该的,本宫想了想,还是准了你带洛儿去看娘亲的请求吧。”齐皇后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叫他们前来的目的。 凤墨琰喜在心中,但也看到齐诗惠身边所立的齐陌煜,心里也是如明镜一般,这老妖婆自怎么会会放他一人出国都,随行之人怕是必有这皇后的心腹齐陌煜。 “墨琰谢过皇后娘娘。”凤墨琰面上无波,清冷的嗓音里却透着一股喜悦之情。 云千洛也是一怔,这么说,她要和凤墨琰一块儿离一国都一些时日,这…。她将军府中的事物刚明了一点,但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可是…。 “唉,琰儿还是别太早感谢本宫了,本宫还是担心呀,琰儿你这身子受得了长途劳顿么?”齐皇后一脸担忧的表情。 凤墨琰哪会不如她意:“娘娘请放心,墨琰的身子不好,但路上可以慢行,不着急赶路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 齐皇后放心的点了点头:“如此也甚好,一路上你们小夫妻二人也可游玩一番培养下感情。”这么放心的神态过后,又直敢忧郁之色:“本宫还是有点担心,这路途遥远要是遇上点事,那你父皇要罪起来,本宫还是担待不起呀。” 齐诗惠凑了这机会开了口:“母后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让云家大公子陪着过去,云小将军武功了得,再带了我哥哥这个相师,文武搭档,就是遇上天大的事,也保管没事的。” 齐皇后听罢询问的眼神看向齐陌煜,齐陌煜自然知姑母之意,于是拱手抱拳说道:“陌煜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会照顾好墨王爷和云小姐的。” 齐皇后满意的点头说:“如此甚好,本宫倒也可以放心了。” 凤墨琰和云千洛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这行程是别人定好的,不过还好,云千洛对此行倒也有了些想法法,特别是齐皇后刚才所说的游玩,这一游玩之下,也可以顺便的看一看这凤天皇朝的国土,她一直有个疑惑,前世凤天皇朝分明国泰民安的,最起码在她死前都是这样的,可是她死后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国破家亡的,那还有一点盛世的模样。 待凤墨琰和云千洛谢过齐皇后,离开皇后宫中之时,小相齐陌煜跟了上来:“王爷确定好起程之日的话,可派人通知在下。” 凤墨琰一挑眉头,心说,起程之日怕不是本王所定,而是你们齐家姑侄所定的吧。 “好,本王倒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收拾的,一切就看洛儿和小相爷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齐陌煜扬起温和的笑容来说了句:“王爷客气了,此行陌煜也只是保护王爷一路上安排杂事的管家罢了,不过王爷要没有什么特别收拾的,我等倒不如明日就起程可好?”要走就要快走,这是齐皇后的意思。 齐陌煜的一番话,也甚得凤墨琰的心,凤墨琰淡笑说着:“好,那就依小相爷之意。” 云千洛傻眼了,这都没她什么事呀,人家这两人都把一切定下来了,这那还有她说话的份儿,不过有她的好处就成,于是乎,这姑娘什么也没说的就默许了这一切。 齐陌煜告辞后,云千洛坐上凤墨琰的马车后,才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想到一事:“凤墨琰,你娘亲的家在哪里?” 本是随口一问,凤墨琰的答案却让云千洛欣喜不已。 “水城。” 水城是凤天皇朝最南边的一个领地,江南水乡,云千洛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凤墨琰的娘亲墨妃的音容笑貌来,那样清灵的女子,也只有水城之乡才能养育出来的吧,云千洛觉得凤墨琰肯定长得像墨妃,就那一双清澈如朝阳的眼晴就和同胞所出的凤墨轩很不一样。 凤墨轩的一双眼晴,生的极像当今皇上,和几个皇子都颇为相像,只有凤墨琰不一样,那双眼晴,有时清澈如朝阳,偶尔还如那湖泊一般的清灵,这么想着时,云千洛对此行,倒是多了一些期待,只是恼着还要跟上齐陌煜这个传声筒,殊不知,待她们真的出行那日,跟上的可不只是齐陌煜这一个传声筒。 云千洛本来进宫赴宴之前,还有疑问想问一问凤墨琰的,这会儿,她反倒不想问了,不管那日求于欢之时,那青楼中的男子是凤墨轩也好凤墨琰也罢,之于她,她相信眼前的凤墨琰定然不会让她失望,她等不及想要看看这男人还有什么秘密。 “凤墨琰,今日你为何让我搬出宫规,你是想让于欢进宫,还是不想?”云千洛突然想起这事来。 凤墨琰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那般的开了口:“本王想与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爷想。” 一语道破重点,云千洛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凤墨琰是以她之口,激怒了凤齐烈从而把于欢更加稳妥的送入宫中。 “你呢?”凤墨琰清冷的眸子看向云千洛反问道。 云千洛怔了一怔,才意识到凤墨琰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我倒是想让于欢进宫。”于欢进宫之事,对于云千洛来说,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可是于欢进宫那意义不同。 昨日里云千洛知于欢虽身在青楼还是清白身之时,就想过,这于欢要是让凤齐烈看上了,能进得宫上,且不管日后如何,也总好过在青楼开笣之后接客的命运,而且,云千洛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于欢能魅惑的凤齐烈不事正事,那不正好省事,如此一举两得之意,云千洛怎会不干? 刚出得宫门之时,就让人拦下了马车,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齐王。 “七弟,兄弟几人在魅香楼给哥哥和四弟设了私宴,七弟随我们一同前往吧。”凤齐炎只所以亲自来请,也算是为先前的事情低了头。 凤墨琰看了一眼云千洛,而后才说:“三哥先行一步,待小弟把云小姐送回府中再行前往。” 凤齐炎哈哈大笑,而后说:“七弟莫要挂心佳人了,云府早有人来接。” 顺着凤齐炎的视线望去,几步之外停着的可不就是云府的马车么? 云千洛这才在金铃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朝着凤齐炎微微一福身子,又向凤墨琰告辞之后,朝着自家的马车那儿走去。 进得马车之后才是一惊,马车内坐的竟然是大哥云锦程和二妹云天雪。 只见云天雪红着一双泪眼,看到云千洛进马车之时,也是一低头,云锦程也是一脸的怒容。 待马车行了一段路之后,云千洛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么?”她只不过进宫一趟,这是出了何事,让哥哥和妹妹这般模样。 云锦程恼怒的一捶座椅,而后看一眼云天雪,没有说话。 云千洛看向云天雪又问了句:“天雪?”看哥哥那样子,是云天雪的事情了。 云天雪抬起泪眼来,原来,方才云天雪和丫鬟翠儿去了市集,云天雪是想买些布匹给腹中的孩儿做些小衣衫的,那会知在布匹行里竟然和一女子起了争执。 事情是这样的,云天雪在布匹行里挑选好给婴孩做衣的布料之后,看中了一块桃花粉的布料,那布料和云千洛平日里喜好的衣物差不离的,于是云天雪就想着买了回去送给嫡姐,却不曾想,她选中让布匹行老板给拿下来看时,却有一女子抢先一步从她手中夺得那布料,并口出恶言。 云天雪的丫鬟翠儿见这女子恶言恶行就和那女子吵了起来,这一吵不打紧,那女子的随身侍从就说要去找公子前来,那会知道这叫来的自家公子,不是别人,竟然会是齐桂东,这才知,这女子名唤青娥,是齐桂东养在外面的小妾。 这齐桂东倒也真就不是个东西,这种时候,一般人也知道该护那个,可是齐桂东看着因怀孕身材臃肿的云天雪,竟然当着云天雪的面搂了那小妾青娥,竟然还训斥起了云天雪。 大街之上,也围观了不少人的,恰好云锦程坐了马车要去宫中接云千洛的,这一幕到了云锦程这儿,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的,当场就出手把那齐桂东给教训了一番,连带那个叫青娥的小妾和家丁都没有放过。 而齐桂东这厮,竟然放言不会放过云锦程,这还不说,竟然当场扔了一纸休书,说是休了云天雪。 云千洛蹙紧了眉头,听着翠儿哭泣着把这事说了个明白,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云天雪,而后叹了一口气说:“天雪,齐桂东就不是良人,他就是不休你,姐姐还想着让你和离呢,不要担心,咱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姐姐,天雪已有身孕,这肚子的孩儿能一出生就没了爹爹…”云天雪对于齐桂东,说没感情那不可能,齐桂东婚前完全不是这样的,又是云天雪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夫君,而且在这凤天皇朝,虽有和离之说,可那是给皇族公主那些女人的特权,普通人家的女子,要是和离了,那这一生别想再嫁得好人家了。 云锦程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云天雪安慰道:“洛儿说的是,天雪莫要担心,你这腹中孩儿,大可生下,他以后就是咱云家的孩子,没有爹爹,还有舅舅可以教他保家卫国。” 云千洛赞同的点头,本来齐桂东就是一个毒瘤早晚要除的,如今齐桂东休妻一事,可算是正着了,而且齐桂东做出休妻这一举动,以后在军中,就不能仗着和爹爹翁婿的关系而乱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千洛好一阵安抚过后,云天雪虽然心里还是难过,可是也明白,如今的自己是没路可走,也只有这般了,好在家中的嫡姐长兄能对她这般好,云天雪在心中暗暗起誓,这以后定然要帮嫡姐处理好这府中事物。 不得不说,云千洛也自此得了一名心腹,这云府日后由着云天雪来管账,对于她将来要行之事,可是一大优势。 这一路上行来,云千洛担心的却是这云二夫人是否能接受女儿被休之事,这么一来倒是忘记和云锦程说出行之事了。 果不其然,回得将军府时,府内大厅里一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不错,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不是别人,正是这云府的二夫人云李氏。 云二夫人正端坐于大厅之内,一脸的怒容,方才云天雪之事,齐家已经来过人了,说是云天雪被休了,把云天雪那一堆的衣物给扔了回来,连陪嫁的东西也还了回来。 可是陪嫁时的那些金银珠宝却是没有送回,只送了陪嫁时的一些衣物和饰物。 云二夫人只要一想到方才齐府那下人送来东西时那嘴脸,就咽不下这口气来,找了仆人去打听,才知这云天雪在街上和齐桂东的小妾起了争执,齐桂东一怒之下,以七出之善妒之由把云天雪给休离了。 云天雪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刚到正院就看到那大厅之内冷着一张脸的娘亲,当下就吓的腿软了,她想到大婚之前,娘亲的那些话,这正妻之位得来不易,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正妻的位置上,万不可不顾大局。 云天雪知道娘亲这么多年来委身将军府二房,心有不甘,所以当初才拼了命的拢得自己和齐桂东的婚事,如今,娘亲心里该失望极了。 云千洛早料到二娘会生气,可是也没有想到会发这般大火,只见正厅之内的地上碎掉的茶盅一片狼藉。 云三夫人在边上小声的劝着二夫人说:“二姐,别生那么大的气,天雪还有身子呢。” 云二夫人甩三夫人的手不满的说了句:“你这是看我的笑话了吧,我的女儿好不容易当上正室,现下又被休了,你这心里在笑吧。” 边上的云天绿不干了,见不得娘亲这么受欺负,恰恰北的双手插腰就开口了:“二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娘是劝你想开点,那你现在是怎样,那齐桂东就不是个东西,二姐大着肚子他都能休,你非得在乎那正室之位有什么用呀。” 云天雪之话气得二夫人大喘粗气,指着云天雪就骂:“你个小东西的,未出阁的小姑娘家家的,有你什么事,一边玩去。” 云天绿气鼓了一张俏脸,看一眼自家娘亲,拉着三夫人就往后院行去,边走边说:“说了不让你管的吧,你不听,看看吧,还让人训。” 云天绿还瞪了一眼院中的那三人一眼,云锦程的唇角掀起一抺笑容来,这个小丫头倒是说的正合他心意。 云千洛接过翠儿的手,扶了云天雪往别院走去,冷声让翠儿叫老妈子来把大厅给收拾了,心里想着,回头得立下一规矩,那房中要是有摔东西的,弄坏府中的物品的,就从月用里扣,看这二夫人以后还敢不敢摔茶盅了。 “云天雪,你给我站住。” 云二夫人气不过,看到云千洛扶着自家闺女那心里是格外的气,这都怪那云千洛,要不是这女人要把自家女儿接回府中,天雪也不会上街去,没准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可是她就是有再多的气,明面上也不敢对云千洛发一分的,所以只能冲着自己的女儿嚷嚷。 云天雪脚步一顿,红肿的双眼胆怯的看向身边的嫡姐。 云千洛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这才唤了金铃上前来:“金铃,扶二小姐回房休息,再叫了大夫来给二小姐看一看是不是动了胎气。” 金铃闻声赶紧上前,接手扶着云天雪,云千洛这才看向二夫人说:“二娘,天雪方才肚子有点疼,先让天雪去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来说。” 云锦程一个厉眼扫向云二夫人,云二夫人胆怯的身子僵直了,这和云千洛说,说个屁呀,她有那心说,也没那胆儿把火往云千洛身上去撒呀。 “哥哥,你也先回房休息吧,待会儿千洛还有事和你说。”云千洛知道云二夫人的意思,当着云家男人的面,这二夫人是不会发什么火,可是云天雪这事,的确又需要给云二夫人一个交待。 云锦程不太赞同的看一眼云千洛,这二夫人的为人,虽不是大恶之人,可是在这内宅之中,也不是善人,他是担心妹妹受了欺负。 云千洛回哥哥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朝着大厅走去。 待人都各行散去之后,大厅之内只有云二夫人和云千洛两人了,云千洛走到二夫人身侧,扶着二夫走向那主位之上说道:“二娘听一听千洛怎么想的可好。” 云二夫人满脸的怒意,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云千洛又是为了云天雪才这般和她说话,云二夫人也是识趣之人,就算是想迁怒,也知自己没那胆儿真的敢责骂云家这宝贝嫡长女。 云千洛的嗓音娇柔如那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字字句句,全以云天雪的身子着想,以云天雪在齐府的日子过的并不好为由,一点一滴的劝着云二夫人接受现实,更甚至许下承诺日后定为云天雪寻得一良夫,就算寻不到良夫,这将军府也不会亏待云天雪,还说自己出嫁之后,这将军府的账务就由云天雪来管,待日后为云天雪觅得良夫之后,这账务还是要交给二夫掌管。 这个中之意,每一用词遣句都是毕恭毕敬的,末了还说起今日赴宴之事,说云天心惹了齐皇后不悦之事,这二夫人这一生的骄傲都在两个女儿身上,这大女儿以庶出的身份嫁得正到室是她的一骄傲,这二女儿云天心虽只是太子爷侧妃,那对于二夫人来说,也是一大傲事,作梦都能笑醒的,现下,竟然惹了齐皇后不悦,这可是大事呀。 云千洛见二夫人的心思转到了云天心身上,心说这事算是成了,这二夫人一向虚荣,这会儿,估计心里全担心上云天心了,自然就顾不上云天雪了。 可是云千洛又想到一事,她明日里就要和凤墨琰南下,这路走来,少则半月,多则大婚前才能归来。 这中间,要是二夫人起了意,再寻得一人家,把云天雪嫁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云千洛自私不想让云天雪下嫁,而是这二夫人所挑的人家,无一看中的不是钱就是权,再就是那正室的位置,所以这才担心的。 云千洛总算是把二夫人给安抚住了,也说了等爹爹回来,会让爹爹进宫看一看云天心,这也算是给云天心长长脸的事,应下之后,就往后院走去。 待回了自己的屋内,刚换下那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衣物之时,云锦程就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宫内的小太监。 “云小姐,皇后娘娘派了奴才来伺想小姐,并嘱咐小姐尽早起程。” 云千洛诧异的睁大双眼,就说嘛齐皇后怎么会只派一个齐陌煜呢:“哦,只有你一人么?”云千洛可不信皇后只派这么一个小奴才。 果然那小太监又答道:“皇后娘娘此次派了一名太医,随行宫女两人,奴才两人,全在门外候着,听从云小姐吩咐。” 云锦程一皱眉头而后说:“洛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出行?去哪儿?” 云千洛挥手让这叫小安的太监行行退下,而后才看向云锦程说:“不是我要出行,是咱们,哥哥也要一同前往的。” 云千洛把今日宫中之事说给了云锦程听,云锦程听罢一皱浓眉:“出行就出行,咱们家没有奴仆么?还派来了人来?”这不明显的监视么?太过份了。 云锦程这边怒着呢,同一片蓝天之下,魅香楼里,热闹非凡,虽然没有了往日里助兴的花魁于欢,可是这魅香楼里,那一个女子不是美若娇花的,走了一个花魁,立马就会有一个花魁出现。 而这围桌而坐的兄弟几人,也都是开怀畅饮,三皇子齐王喝的有点高了,脸上都起了红云之色:“七弟,以前是当哥哥的对不住你了,哥哥在这儿给你赔个罪,走一个。” 凤齐炎这要不是喝多了,这话是说不出来的,在坐的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凤墨琰是极不喜欢喝酒之人,这会儿也被逼着喝了几口,现下更是皱了眉轻啜一口。 “七弟可算是咱们这几人中除了四哥之外的好男人了,滴酒不沾的今天也让咱们给灌了不少的。”说话的是老五璃王,活跃气氛不能少了他的份儿。 老六轩王爷接过话来:“差不离就得了,老七身子骨不好,喝了这杯就先去客房休息会吧,咱哥几个再喝个痛快。”凤墨轩看着亲弟弟灌了几杯酒后,唇色都红了,有点担忧的说着。 老四淮王爷酒力也不太好,所以这会儿倒是赞同老六的话:“老六说的甚对,我这也喝的高了,五弟六弟,你们陪着三哥多喝几杯,我陪着老七去休息吧。” 老三齐王哈哈大笑:“老四真是老古板,到得这烟花之地,那还需要你陪的,老六,把你这儿招牌的姑娘们叫出来,给老四和老七也尝尝鲜儿的。” 老三这话一出来,众人都默然了,这么静默之后,老三齐王才知说错了话,心中思索,这传言莫非是真的,这老七的男儿身也真的坏掉了,想一想也有可能,这几年太子宫没少往老七府中送美人儿的,据说都是养在府中看的,有一次那凤齐烈还当着许多人说过老七一句,倒不如养些娈宠来玩。 “三哥说笑了,墨琰就是有心也无力呀。”凤墨琰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来,这么轻松自嘲的一句话也让众人松了一口气的。 老六凤墨轩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的掐着自个儿的大腿,才能忍得这老三齐王羞辱自己的亲弟弟。 凤墨琰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之下,一片清澈之光,唇角勾起一抺笑来,唤了一姑娘推了自己去客房,倒是没有让凤淮陪着。 凤墨琰一走之后,凤齐炎都一脸的懊悔,叹息了一声说:“都怪本王这张嘴,我是真没想到老七会不行…。” 凤墨轩冷冷的看一眼凤齐炎,心底冷哼,行不行的,不是你说了算,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谁不行! “来来来,不说这些,咱哥仨可能好好的喝一顿花酒了。”凤璃的话音一落,凤墨轩就拍了拍手,立马有五六个衣着鲜丽的姑娘鱼贯而入。 这三人,每人身边围坐两个女子,边上还响着丝竹之乐,之于男人,这无疑是最美的享受。 凤墨轩是酒量极大之人,这也得宜于男人酒桌上建立起的友谊来,和凤璃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是这酒桌之上而起。 凤墨轩知道,这老五凤璃也有争位之心,可是却和自己一样,在朝中并无党羽,但也不是乏乏之辈,至于老五的暗藏的势力在哪儿,他就是有心在意,也无力去拼杀,到是眼前他和这凤璃的目的一样,所以哥儿俩人才常聚一桌的。 两人之间的默契也十足,眼下也是一心想要搬到齐皇后的这两个儿子。 凤璃见凤齐炎终于喝醉死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管凤墨轩要了一间厢房,连府都顾不得回了,这得喝死他呀,这一晚上喝的,得顶几天了,腹中烧的难受。 凤墨轩命了人来,把凤齐炎给送到客房,这才晃悠悠的朝着自个儿的专属房间走去。 进得屋内,待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脚步平稳的走向房中一处,把那墙上之画轻挪了一下之后,竟然露出一扇门来。 凤墨轩推门而入,进得密室之后,看得那端坐于案前的凤墨琰时,心中起了心疼之色。 凤墨琰看到凤墨轩过来后,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得喝醉了呢。” 凤墨轩坐到桌前,拿起他面前的茶来,一品饮下:“你说老三要死在这魅香楼里,会怎么样?” 凤墨轩的确是起了杀意的,早晚要收拾了凤齐炎的,所以…… “不好。”凤墨琰摇头,而后轻笑着说:“你这太心急了可不好,眼下你若动了手,保不齐死的会是你自己,你死没关系,连累了我,连累了娘亲就是大事。” 凤墨轩摇头道:“墨琰,你还真是没良心呢,为兄会这般想,还不是为你鸣不平。” 凤墨琰冷笑一声道:“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我明日里就会出国都,去水城看望娘亲,你快想想有什么需要让我转交娘亲的没有,过了这次可就没这机会了。” 凤墨轩大吃一惊:“你是说,你要出国都,正大光明的出?” 凤墨琰笑了笑,那双清冷的眸中起了暧意:“恩,老妖婆让我带着云千洛出去,大婚前回国都来。” 凤墨轩疑惑的猜测着:“她这是怕老大会动了云千洛吧。” 凤墨琰点头,算是答了他的话,凤墨轩想了想,开口道:“我陪你去。” “你还是呆在这儿吧,于欢进宫之事,不见得是好事,所以,你盯紧了,必要的时候,不要留下活口。”凤墨琰轻声的交待着他走之后的事情。 凤墨轩认真的听后记于心间,末了才说了句:“墨琰,你就真的非那云千洛不可吗?” 说实话,凤墨轩不喜欢云千洛的,不为别的,就因云千洛和凤齐烈那十年的婚约,云千洛也是齐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是云家嫡女,但难保为齐后所用,所以他怕,怕云千洛*一事是齐后的阴谋,是齐后用为试探凤墨琰的又一举动。 凤墨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了句:“你觉得你我的人生,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吗?” 两兄弟又说了一会儿话,凤墨轩还是不喜欢这云千洛,所以就说这一路行来,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保不齐…。 凤墨轩还没有说完之时,凤墨琰就打断了:“哥哥如若真想墨琰一辈子当不了男人的话,那大哥随便动手。” 凤墨轩惊悚的看向凤墨琰的下身,凤墨琰男儿身不行之事,也的确有此事,自凤墨琰十五岁之后,就曾多次试过,除了几次梦遗之外,那男儿之物,不管遇上再美的女子,也是毫无反应。 “你对那女人有反应?”凤墨轩的震惊不是一般的大,凤墨琰的这个毛病,曾经太医都说是摔伤所致,神仙也无法的,可是凤墨琰的腿早就好了,可惜就是这物事儿不给力,反应不起来。 凤墨琰懊恼的点了点头,这事说来也怪,连他自己都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废了之时,竟然会对云千洛起了反应。 那是年前冬日尾牙宴时,在宫中,大雪路滑,而云千洛巧恰脚下一滑,直直的扑进凤墨琰的怀中,而那一张明艳的小脸儿,正好趴在他的下身之处。 凤墨琰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日的云千洛跌倒他怀之之后,大眼睛闪着错愕羞涩之意,竟然生出一股娇媚之感来,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当时凤墨琰就心生一股想纳她入怀的冲动,但那女人却是极快的爬了起来,而后羞红了双颊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那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时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那模样儿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自己,牵动着自己的神经。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晚上,凤墨琰第一次做了春梦,而后梦遗,而梦中与他交欢的女子正是云千洛。 此后,凤墨琰又多次确认之下,才发现,自己那从不起反应的物事,竟然真的会对云千洛那女人抬头,所以当下就更加确定,这女人,他要定了。 凤墨轩听罢凤墨琰的话后,一阵的唏嘘,调侃的道:“你这玩意儿倒还真挑人呢,非最美的不会抬头。” 凤墨琰在这种情事方面,不若凤墨轩那样经验丰富,让凤墨轩这么一调侃还真起了急的,凤墨轩倒是不怕他急,贼兮兮的凑上前去:“这么说来,那云千洛*之夜,那奸夫是你?” 凤墨琰抓起桌上的镇纸玉石就朝凤墨轩砸去,却让凤墨轩接了个正着:“不许乱说,根本就没*之事。” 对于云府中事,一向是凤墨琰这边来管,所以凤墨轩对那晚之事,其实不甚是明了,凤墨琰就把那晚的情况说了一下,凤墨轩听罢啧舌:“照你这么说来,是这女人自己不想嫁老大的。” 凤墨琰点头,他对此也是不解,年前他曾暗中向云千洛求过婚,到现在,凤墨琰还记得那女人冰冷的嗓音说这一生只嫁凤齐烈一人,可是转过年儿的,这女人却弄那一出假*退婚之事,不得不引了凤墨琰遐思。 其实这也怪不得凤墨琰会多想,年前他求亲之时,云千洛还没有重生,那会儿的云千洛满心都是准备来年的大婚,然后当好一个好妃子,以后当好一个好皇后,那会理凤墨琰的求婚。 这婚书下来之前夜,云千洛才得以重生,自然是巴得不逃离那前世的命运,所以才有了那*之事。 “那你有没有…。”凤墨轩突然之间想到一件事,凤墨琰早年落崖之后,腿是废掉了的,之后好起来,也是得益于娘亲家密传的武学,才慢慢的好起来,可是这武学却是童子之身才习得,当时舅舅曾说过,如若破身,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没有。”凤墨琰知道凤墨轩想问什么,于是口快的答道。 凤墨轩先前那点儿高兴劲也在他这话后全没了,那以后就是有了反应也不能做,岂不是更惨。 凤墨琰像是知晓哥哥的想什么一般的说了句:“这次我去了水城,问一问舅舅,没准有可破解之法呢。” “如果没有呢?”凤墨轩很是担忧,眸中也起了杀意,心中则想,如果没有,那就杀了这云千洛,也不能让弟弟因破身而丧命或致残。 “要是没有,我就出家当和尚去。”凤墨琰玩笑般的这么说了句,而后看着兄长,真心的说了句:“哥哥,这天下我不要,但我要的东西,你不能和我抢知道么?” 凤墨轩蓦然心惊,收起眼中的杀意来,走上前,拍了拍凤墨琰的肩膀:“你想太多了,这天下间美人儿多的是,云千洛只不过其中之一,哥哥怎么会和你抢呢,再说我又不喜欢她。” 凤墨琰得此保证,心却并不能真的放下心来,他这是把自个儿的软肋完全的暴露于兄长眼皮底下了。 我不抢你要的,你也不能抢我要的,可是凤墨琰的心底却是忧虑,这皇室之中就算是亲胞兄弟之间,一旦登在高位,那还有真情可言,他和哥哥虽是一母同胞,可是也分开住了十多年,哥哥一心想登得高位,而自己又是那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这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忧心此事的时候,这出行之事,可得甚重。 凤墨琰和凤墨轩这一晚上说话说到很晚,而后才各自回了客房休息。 第二日,天刚放亮之时,几兄弟才从魅香楼里出来,一个个的倒都是宿醉之后疲惫之态,没有一点儿精神劲的。 “老六,你瞅你这黑眼窝的,昨个儿掉温柔乡里*了吧。”凤齐炎酸溜溜儿的说着,昨个也真是喝多了,竟然一夜睡到天亮,白在这儿喝了花酒的,竟然连个荤腥儿都没沾。 男人们说着诨笑话,正在行走间时,前方不远处,却是等着他们一行人。 一字排开的是各家来接主子的马车,而来接凤墨琰的不同于往日府中的马车,是两辆上好的马车,再加两辆普通的马车。 众人诧异,听凤墨琰说是要去水城看望墨妃之后,也是了然。 不过那站着的宫女太监的却是让凤墨琰皱起了眉头。 虽然只有四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可是凤墨琰还是不快,娘亲在冷宫数十年,身子早已掏空,如若这些宫人再使个坏,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也了什么差错,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去掉一辆马车,三辆马车同行便可。”凤墨琰的轮椅到了车前就这么说着,那意思很明显,不想让这些宫中之人跟着。 凤墨琰的话说完,齐陌煜倒是没什么意见,齐陌煜见这些跟来的宫人之后,心里也是不快,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齐后派了这些宫人来,莫不是怕他不办实事,还是怎么着的,现下凤墨琰的话,倒是趁了他的心意。 “这些人不带,但有一人,你必须得带。”那辆上好的马车帘子掀开,走出来的竟然是太子爷凤齐烈。 凤齐烈也是早上才知凤墨琰要带云千洛去水城,当下来不及去宫中质问齐皇后,就跟着马车一块儿来了。 ------题外话------ 这天下我不要,但我要的东西,你不能和我抢知道么? 呜呜,我就特别喜欢这句话! 053:彼此的第一次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凤齐烈,心想这太子爷也来凑热闹了,可见这凤墨琰出行一事,不放心的人太多了。 跟着凤齐烈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人,竟然是让云锦程给揍成一脸青肿之色的齐桂东! 这齐桂东觉得自己也是无辜之极了,昨个儿在街上好好的,因小妾青娥之事,让云锦程一顿教训不说,一气之下写下休书。这还不算,回到府中,娘亲齐三夫人倒是夸他休的好,忙着把小妾扶正之事,这还没忙完呢,爹爹齐相爷回府后,可把他好一顿的家法伺候,说他不识大体,那云天雪岂是说休就能休之人,不看别的也要看将军府的面呀。 之于齐桂东来说,将军府有个屁的面儿呀,这云锦程都能大街上把他揍成猪头脸了,他爹还在那儿面呀面呀的,所以,在齐桂东嘴硬的和齐相爷理论之后,那又是一顿皮开肉裂的家法伺候。 这会儿齐桂东只要一咧嘴,那嘴角还是疼的,连坐都不能坐下,天知道他爹是下了死力的打,马鞭抽的他屁股儿都要开了花的。 凤齐烈之所以找齐桂东跟着,不为别的,只为这齐桂东虽然没大用处,但对他绝对忠心,而齐陌煜么?虽然说是太子党一员,可是却是母后身边的人,所以凤齐烈相交之下就拉了齐桂东来当亲信。 “大哥能给墨琰一个带他去的理由吗?”凤墨琰阴沉着一张脸,满眼写满了不悦之情。 齐桂东倒是机灵,从马车上跳下来,捂着屁股走向前来,可怜兮兮的说着:“王爷,你就带小的去吧,我刚休了正妻,我爹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呢,我再不趁这机会出去躲躲,没准你们回来都看不到我了呢。” 众人让齐桂东那滑稽的样子给逗的乐了,不过心里却想着就你那样,搁谁家都得揍死你的。 凤齐烈倒是没有丝毫隐瞒,直接了当的说了句:“本宫不放心七弟出国都。” 多简单的话语,比什么照顾之类的都直接,这个不放心,可有多层意思,亲信监视、担心之意,端看你怎么去理解了。 凤墨琰倒是笑着点头:“大哥既然这么说了,墨琰就却之不恭,听从大哥的安排。” 只要不是那些宫内的小太监和宫女跟着便好,一行人分别坐上马车,都说要送凤墨琰等人出国都。 凤墨琰上了第二辆马车,没有和齐桂东同坐一辆马车,一行人往将军府行去,要接了云千洛和云锦程才能起程。 将军府内,云千洛正让金铃收拾着出行之物,而云天雪那边,她也让翠儿去收拾了,昨天和哥哥商议之后,倒不如把云天雪也带了上路,一来离了国都也能让云天雪散散心,二来也能避免二夫人在他们不在府中之时给云天雪寻了亲事。 凤墨琰等人到了将军府门外,立马就有下人通传,当云千洛和云锦程三兄妹出得府中之时,看到府门外这么一大群人时,还有那几辆豪华的马车,云锦程不太赞同的蹙紧了眉头。 这么华丽丽的两辆马车,这不摆明了有钱的富人出行,等着让山匪打劫的么? 当时云锦程就说了,不坐这马车,要坐自家马车,而且让把马车换成普通的。 那齐桂东本来在马车里不敢下来的,可是听得云锦程这话,不服气的站了出来要理论,却是瞅得云天雪之后,又有点能羞愧之色,可是有好好的马车不坐,非得坐烂马车这事齐桂东可不干。 “这是皇后娘娘特赐的马车,为什么不坐?” 云锦程冷哼一声而后扬声道:“这么两辆华丽的马车出了国都,摆明等人来打劫,本将军要护得妹妹们的安全,不坐此马车,齐二公子要是想让劫匪抢的话,那就尽管坐吧。” 云锦程这一席话,可是听得众人唏嘘,不过云锦程的话却是实话,这到水城路途遥远,他们一没有带亲卫队,二还有女人同行,这要到了穷乡僻壤的,难免要惹了贼人惦记,徒增危险。 齐桂东听得这话,赶紧从那马车上下来,嚷嚷道:“那本公子也不坐这马车了。”开什么玩笑,本以为是好事呢,没想到这齐皇后摆明了这些人遭劫匪呢,齐桂东有点后悔答应太子爷和这一行人出行了,玩归玩,可是命只有一条呀,所以看向太子爷的眼神有点幽怨了。 凤齐烈看出齐桂东的意思,狠瞪他一眼,以二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等你回来,于欢送给你当夫人。” 齐桂东这人好色之极,肖想过云千洛不成后,又肖想起魅香楼的于欢,可是再肖想,人家于欢卖艺不卖身的,他只能看不能吃,那知道于欢会让太子爷先给吃了,这会儿又成了宫中的舞娘,所以自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 凤齐烈相当清楚齐桂东的贼心,所以就许下这么一个诱人承诺来。 最后的结果是,只弄了两辆马车,云锦程和齐陌煜骑马而行,而后是随行的云千洛身边的两个侍卫贺文和贺武。 再就是云千洛的丫鬟金铃和云天雪的丫鬟翠儿,再加上凤墨琰的侍仆小童,那些以服侍之名而来的宫女太监全让云锦程给轰回宫了。 齐桂东本来还想要个两个侍从呢,也让云锦程给瞪了回去。 两辆马车分别由贺文和贺武兄弟驾驶,连车夫都省了的。 一行十一人,在众人的目送下,行至国都城门口时,才一一辞行。 远远的两辆马车和两匹骏马向远处行去,凤齐烈等人也都纷纷散去。 行了一段路之后,到了郊外的树林里,风景甚美,云千洛也是许久未曾出府,所以这会儿看到这么美的景色,竟然频频抬头出来,云锦程皱眉看骑马走近喝道:“洛儿,注意安全。” 云千洛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晴,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态:“哥哥,这儿好美,洛儿好久没有出来过了。” 云锦程看着妹妹这般想要看美景,于是就让马车停下来,抱了妹妹坐得马上,这样兄妹共乘一骑,云千洛得以看美景,云锦程心情也甚好,却不知这一幕落得别人眼中,会有多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这跟在云锦程身后的齐陌煜就是其一,那眼羡呀,恨不得云千洛是和他共乘一骑的。 这羡慕的人,当然少不了前面马车里的齐桂东,齐桂东是和凤墨琰共乘一辆马车的,听得动静,掀车窗帘儿一看,这还了得,啧舌道:“唉哟,这云大公子倒是美事,美人在怀呢。” “闭嘴!”凤墨琰一脸的懊恼之态,方才也听到那后面的动静,听得云千洛的娇笑之声,凤墨琰这个醋桶子,这会儿可是喝足了醋水的。 凤墨琰看着对面的齐桂东,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心里想着,得寻个办法,把这齐桂东给甩了才是,可是又懊恼的一想,似乎不能甩掉,不然的话,不定太子爷会怎么想呢。 齐桂东可是一点也不怕凤墨琰的,来的时候太子爷可是交待了,让他时刻的监视凤墨琰,要是发现凤墨琰是装残或是怎么地的,那么就要不惜一切的弄死凤墨琰的。 齐桂东眼神轻蔑的扫向凤墨琰的腿,而后说了句:“倒可惜了王爷,王妃再美,也不能共乘一骑的。”那神情写着遗憾呀,气得凤墨琰眼中都起了杀意。 偏了这齐桂东又开口了:“王爷别生气,其实也不是没法子共乘一骑的,让王妃抱着王爷就可以了。”齐桂东说完这话,哈哈大笑,那眼中那有凤墨琰这个王爷所在,完全是不怕死的主了。 凤墨琰眯紧了锐眸,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这齐桂东必死无疑。 “停车。”凤墨琰大喝一声,而后叫停车。 众人不解的停下马车,凤墨琰却是唤了外面坐着的小童:“小童,去给齐大公子说,就说二公子很想骑马,让大公子来乘马车。” 齐桂东嗷嗷叫着说不行,说他没有想骑马,凤墨琰冷冷的看他一眼说:“哦,那你就是想步行了,早说呀,那你就步行吧。” 齐桂东气的哇哇叫,可是这会儿,似乎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 因为齐陌煜已经下了马往马车这儿走来了,齐桂东恨呀怒呀,可是终是没办法,最后只能忍着屁股开花般的疼骑了上高头大马。 齐桂东的招人嫌之处,不是他这满脸的伤痕,而是他总说的那些话招人烦,这会儿坐上马后,跟在云锦程的马之后,时不时的说一句:“锦程兄,你累不累?” 第一次说,云锦程瞪他一眼,没理他,然后他还说,终于说到第三次的时候,云锦程忍不住了:“本将军累不累关你何事?” 齐桂东嘿嘿一笑,可是那笑容没完全笑开时,就赶紧的住了嘴,嘴角疼呀,都是云锦程这家伙给他揍的,可是你说这人吧,多欠揍,这伤还疼着呢,还在这儿招人嫌的。 “没事,锦程兄要是累的话,在下倒是可以带着千洛妹妹看风景呢。” 郊外的风景甚好,可是也空荡呀,齐桂东这贼笑的流氓话,自然也让马车里的人听了去。 凤墨琰那辆马车里,凤墨琰的拳头都握紧了,而云千洛那辆马车里,云天雪也是攥紧了衣衫,手抚上腹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心,真的是心死,齐桂东好色的连妻姐都能调戏,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恋的。 马车里的金铃和翠儿都想骂人了,可是看云天雪这般难受的样子,还是忍了下来。 云锦程那叫一个怒呀,抽出随身的佩剑就要朝那刘桂东刺去,齐桂东吓得赶紧闪躲,闪躲之时,忘记身在马上,所以直直的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金铃和翠儿看得这一幕,都纷纷的爆笑出声。 这一行人,不得不又停了下来,不为别的,因为这齐桂东摔下马后就叫着腿不能动了。 云锦程下了马后,先把云千洛抱下来,嘱咐她去马车上,这才冷冷的看向齐桂东,那剑就指着齐桂东的身子:“齐二公子若不想命丧剑下的话,那就再多嘴一句试试看。”说着举剑就要刺去。 齐桂东哇哇叫着:“大哥救救小弟呀,小弟这要死了,你回去记得跟太子爷说一声,小弟这是为太子爷送了命呀。” 这种情景之下,齐陌煜就是再不愿意,还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锦程兄且慢,剑下留人。” 其实云锦程也不会真的就这么杀了齐桂东的,只是气不过而已,所以当下也是收了力道,那剑生生的在齐桂东的身前半寸之处停下来,冷冷的丢下一句:“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管不得本将军这剑。” 这一闹之下,齐陌煜只得重骑大马,可是刚把齐桂东扶向马车时,凤墨琰又不敢了:“本王不和这鳖三儿共乘一辆马车。” 得了,这小王爷也发起火来了,这下怎么办呢? 云天雪适时的开口了:“姐姐,你和王爷坐一辆马车吧,我与齐桂东一块儿。” 云千洛皱眉头道:“天雪,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云天雪红着一双眼晴,的确不是夫妻了,可是她不能让姐姐为难,不能让这齐桂东占了姐姐的便宜呀,而墨王爷又不愿和齐桂东共处一室,那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别无它法了。 “姐姐,你就听天雪的吧。”云天雪认真的说着,这马车不大,坐四个人倒也能坐下,可是墨王爷的轮椅要放车上一放,那只能坐两个人才宽松一些的。 凤墨琰喜闻云天雪所言,于是就开口道:“小童,你随了他们坐后面那辆马车,要是这齐二公子对云二小姐不礼貌,你尽管狠狠的教训他。” 如此一来,云千洛才放了心,而齐桂东也被移到云天雪那辆马车之上。 金铃扶了云千洛上了凤墨琰那辆马车,而后就和贺武一块儿坐在外面赶车,给主子留了足够的*空间。 齐桂东这边,被迫了上云天雪那辆马车,看着眼前曾经的妻子,这会儿身边没个女人作比较的,看谁都好看了一样,就连云天雪身边的翠儿,这会儿在齐桂东的眼里,也成了天仙儿似的,你说这人诨不诨呢。 齐桂东色眯眯的打量着对面的云天雪主仆二人,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神明显的不怀好意。 小童轻咳一嗓子,手摁行齐桂东那一处伤的到脚踝也是使了些力的:“二公子这腿脚伤好像挺严重的呢。” 齐桂东的脚的确是受伤了,让小童这么一摁,疼的他哇哇大叫,刚想骂人之时,小童朝他嘴里塞了点什么,而后双手在齐桂东的后背一拍,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让齐桂东给咽了下去。 “你,你给本公子吃的什么东西?”齐桂东脸红脖子粗的问着,那样子狼狈之极。 小童眉眼弯弯的笑着,凑近了齐桂东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穿肠毒药。” 齐桂东睁大了双眼,而后没多一会儿,就晃头晃脑的晕倒了,小童嫌弃的把齐桂东的头推到马车边上,而后嘻嘻一笑说:“这就不说话了吧。”心里想着,哼哼,敢轻薄我家主子的王妃,回头就让你睡一路的。 云天雪和翠儿都睁大了杏眼看向小童,小童嘻嘻一乐说:“二小姐莫怕,不是毒药,只是让人睡觉的药物。” 翠儿一脸崇拜的看向小童,心想,她要也有小童这本事的话,就能保护好自家小姐了。 再说云千洛这边的马车上,中间放着一轮椅,二人相对的坐着,凤墨琰是生气的,气刚才云千洛竟然让云锦程抱着骑马的事情。 所以自云千洛上了马车就没有和她说一句话的,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是一直瞪着云千洛的。 云千洛也是无奈之极,看出凤墨琰生气,可不知他因何生气。 良久,凤墨琰才开口说了两字:“过来。” 云千洛皱起了眉头,装作没听到,才不要过去呢,他们并未成婚的。 “云千洛,本王说话你没听到吗?”凤墨琰连名带姓的质问道。 云千洛这才抬起头来,一脸忙茫然的表情:“啊,王爷叫我呢,方才有点失神了。” 凤墨琰冷笑着:“那现在听到了,过来本王这边坐。” 云千洛刚想说这不合适的,凤墨琰又开口了:“难不成你想让本王过去你那边坐?” 凤墨琰这话一说完,云千洛睁大了一双美目,惊呼着:“凤墨琰你的腿是不是……”是不是没事?她想这么问的,可是没敢说出来。 凤墨琰轻轻一笑回了句:“想知道么?那过来,我告诉你。” 云千洛让那双笑眼给迷惑了,起身挪到了对面,凤墨琰在她走近时,就一把揽了她的腰身让她坐于自己的大腿之上。 “凤墨琰你放开我。”云千洛挣着要起身,可是凤墨琰却是死搂着她不放,还在她耳边说:“你再大声的话,把大家都引过来了我可不管,到时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自己坐我怀里的。” 云千洛气急了,这会儿也不想知道凤墨琰的腿到底怎么回事了,只想赶紧的回到自己那边坐去,可是凤墨琰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又开口了:“乖乖的坐着,再动我就喊人来。” 云千洛微张着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心想,凤墨琰你喊人,你怎么喊呀,难不成说我勾引你么? 凤墨琰如她所想那般,不要脸的说了:“我就说你勾引我,想占本王便宜。” 云千洛气的快哭了,这凤墨琰还能再不要脸点么?能么? “反正本王的腿不能动,你又在我怀中,别人怎么想本王就管不了了。”凤墨琰似乎是逗云千洛逗上了瘾,这会儿说这气人的话来,一串一串的来,可把云千洛给气坏了。 云千洛长到这么大为止,从来没有遇上过像凤墨琰这样无赖的人,明明一身清冷的样子,可是耍起赖来,比什么人都能让她无语。 “凤墨琰,你我未成婚,你这样的举动真不合适。”云千洛放柔声音服软的劝着,这要让别人看到了,不定该怎么说呢。 凤墨琰听得这话却是怒了:“怎么,本王的女人,没成婚怎么了,再说了,那云锦程就抱得,本王就抱不得了?” 这才是凤墨琰生气的根本出处,简直是越想越气呀。 “凤墨琰你别无理取闹,那是我哥哥。”云千洛气红了双眼,根本就不是凤墨琰说的那般。 凤墨琰却是捏着云千洛的下颌,让她面朝向自己,而后薄唇一张一合的吐出一句:“怎么,哥哥就不是男人了,看来那天我说的话,你是全忘记了的。” 云千洛诧异,哪天的话呀? 凤墨琰有点恼,也看出这女人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记着,于是手上使了点力,捏得云千洛的下颌‘咔嚓’一声响。 云千洛疼的一双美目都掉起了金豆子,可是凤墨琰却还没有放过她,低头亲上她那粉嫩的耳垂而后说:“不许勾引野男人。” 云千洛听得这话,双眼死瞪着凤墨琰,心里叫着,那是哥哥,凤墨琰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呀,她的下颌好像让凤墨琰给捏的错位了,疼死了。 凤墨琰像是识得她的心声那般,又低语了一句:“哥哥也不行,记清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再有下次,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话落,凤墨琰那修长的大手又是一使力,紧接而至的是‘咔嚓’一声脆响,错位的下颌又回了原位,也是疼的云千洛泪如雨下。 凤墨琰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来,十分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还有点嫌弃的说:“别哭了,一会让你哥哥看到,以为本王欺负你了可不太好。” 云千洛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温柔拭泪的男人,心中却生出一投惧意来,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前一瞬间还对她下了死手,那双清澈的眸中都起了嗜血般的杀意,可是下一瞬间,却又能如此深情的为自己拭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凤墨琰一边给云千洛擦泪,一边叹息着,虽然这女人哭起来的样子也很美,梨花带雨般的,可是看她这么哭,好像自己真的欺负她了一样,自己又有点心疼,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让自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不许哭了,再哭我就亲你。”凤墨琰一边说着一边捏着云千洛的下巴,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带着戏谑的色泽,好像在说,你要再哭就是想让我亲你的。 云千洛吓的立马就收住了泪,说实话,她就是前世活了二十五年,也没有遇上过像凤墨琰这样的男人,这男人,前世二十五年来,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忍气吞声,只是为了活着,可是这重生没多少时日,这男人给了她另一种感觉,捉摸不透,阴晴不定。 “啧啧,还真是听话呢。”凤墨琰啧啧有声的说着,其实他更希望这女人再哭一下,这样他就有理由一亲芳泽了,可惜呀。 云千洛自然也看得到凤墨琰意思,当下是又羞又恼的,可是却没有一点儿办法,她全部所学也好,所经历也罢,都没有应付这种男人的办法。 可是真的不服气,这让男人就这么轻薄了去,不过马上就有她反击的时候了。 暧玉温香在怀,凤墨琰初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时间一久,自然嗅得女人身上那种暗香,那是不同于以往围在他身边那些女人身上的香味,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让人心眶神怡,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情景。 凤墨琰只觉得通体从脚心处开始,有热流上涌,上面从发顶开始,有热流全涌向身体的某一处,这种情景,凤墨琰不是很陌生,但也不很熟悉,毕竟他真的没有在这女人清醒的情况下,有过这样的反应,就连他那张隔着一层人皮面具的清冷的脸上都起了点晕红。 云千洛坐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这种反应,起初还有点不相信,小身子还扭了一扭,可是就这么一扭,凤墨琰的反应更大了,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竟然起了一点艳丽的魅惑之色,云千洛看到双起了媚意的眸子,心里有些些的震惊。 前世,云千洛对这方面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有过的那些经验,她都因着娇羞而没有仔细的看过对方是什么样的姿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情动时候的样子,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魅。 凤墨琰脸上的红,不太明显,可是从脖子开始起的绯红就特别的明显了,云千洛丝毫不避讳没一点娇羞的神情,更是让凤墨琰恼怒不堪。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凤墨琰忍得很辛苦,本来他练的那墨家独门武功,就属清心寡欲类的,就是正常的男人修练了之后,也会对男女交欢之事淡去不少,而他为了身上的腿疾,所以练的更是至纯的童子功,所以这方面就更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直以为是太医所言的不行,是这武功练的原因,可是没有想到,对这个女人,他的抵抗力竟然如此的薄弱。 凤墨琰忍的身上都微微起了湿汗,凤墨琰是讨厌这种感觉的,可是怀中的女人,他又不想放手,所以十分的纠结,眉头皱的死死的,就算那张脸还是平静无波,可是那神情也是完全的变了样的。 这个时候,云千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觉得自己也有点口喝难耐的感觉,所以不自觉的咽了一点口水,而她的这一举却,无疑问是让凤墨琰更是受不住了,大手固定住女人的后脑勺,唇就压了下,凤墨琰对这方面到底是青涩之极的,那种隐忍,让他这会儿,只知道拼命的舔舐着怀中女人的香唇,可是这样的舔舐似乎并不能满足身体的渴望,身体里的那股子邪火,憋得他快要窒息一样的,真想就这么要了眼前的女人,可是他知道不能,一是地点不合适,二是他的身体也怕是经受不住。 虽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他可不想做那牡丹花下的亡魂。 “恩…。”凤墨琰就是再能忍着,也抵抗不了那身子的就直接的反应,大手不自觉的就在女人的身上留恋着。 云千洛皱紧了秀眉,初时因感觉到凤墨琰的反应,所以有一刻的呆愣,外面传言,凤墨琰当年因伤的严重,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不错的了,可是男儿方面的能力好像也伤到了,这事有太医为证,前世活的那二十五年,在凤齐烈未登基的时候,太子宫每年都送不少美人儿给凤墨琰,明里是给他解闷,实则是嘲笑凤墨琰的无能,可是这会儿,这男人的反应,真的不是骗人的,那么就是这男人骗了所有的人。 “凤墨琰,你会有反应。”云千洛的纤手伸到那一处,感觉到那一处的火热,这会儿的心情很复杂,到底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虽然这一世没有经历过,但前世,好歹生过孩子的,所以就算会害羞,也肯定比未经人事小姑娘放得开,而且这会儿,她是真的在证实这个男人有反应而已。 凤墨琰让她那小手一摸,只觉得呼吸出来的都是火气,有点咬牙切齿的说:“你在玩火。”云千洛玩*没事,可是这会儿凤墨琰怕的是烧着了自己就不划算了。 凤墨琰的两只大手掐着云千洛的纤腰,就把这女人从身上移开了,这么下去,真怕一会出现个特殊情况,再让别人发现了,那就不太妙了。 云千洛这一脱身,也是长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潮红,那点女儿家的娇羞实在抵不过心中的好奇,于是轻问了句:“凤墨琰,看来外面传言的都是假的呀?” 凤墨琰狠瞪一眼云千洛不答话,可是这一狠瞪看在云千洛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可爱劲来。 “要不我帮你吧。”云千洛这么说出来时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而后心里其实是难过的,她没有帮过谁弄过,但是前世临死前,云天心每日里给她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她还记在心间,前世的时候,她就不相信,仅凭是用手,就能让一个男人获得快乐,可是现在,她想试一试。 在凤墨琰还没有消化她那话的意思时,云千洛的小手已经钻进凤墨琰身上的锦袍之下。 当那纤手抓住时,那灼热的感觉,让云千洛有点怯场的想要抽出手来,可是凤墨琰却是摁住了那小手,紧紧的攥住,不让她的玉手滑走。 这对于两人人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凤墨琰从未这么清醒着解放过,而云千洛也从来没有这么帮男人处理过此事,所以两人都像是那偷吃了禁果的亚当和夏娃,红着脸,完成了彼此的第一次。 过后,凤墨琰久久的不能回神,当那种*的感觉过去后,却是黑了一张脸,这女人,未出阁,可以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如何会得这种事情。 “云千洛,你给你说,你是不是勾搭野男人了,帮野男人这么做过?”凤墨琰这么说的时候,那双眸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清冷状态,说这话时,还眯了一双锐眸,大有,你敢说是的话,本王非杀了你不可的意思。 云千洛柳眉蹙紧,心说,好心没好报,她只不过一时好奇,而且本来是想恶作剧的,可是没想到,看到这个一向清冷的男人,在自己的手下变得妖娆起来时,她竟然忍不住的想给这男人更多的快乐。 所以这男人质问的话传来时,云千洛觉得,真是悔死了,同时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自责不已,什么时候是自己竟然堕落成豪放女了,竟然会给男人做这种事情。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时,车前帘让人掀开了,是贺武掀的帘子,凤墨琰见帘子掀开时,就立马放了云千洛的手,狠瞪一眼贺武。 贺武也是很机灵的,而且这马车里一股子的味道,所以,赶紧的放下车帘说:“大小姐,前面是凤青山了,正好午时了,我们可以在哪儿休息一下么?” 云千洛听得这话,轻咳了一嗓子后说:“恩,那就在凤青山休息一下再走。” 凤青山是一个小镇,距离国都不过半日的车程,可是这个镇也大,所以要走出个这镇,还得半日,而凤青山也是贺家兄弟的家,所以当他们进入凤青山的境界时,就先找了一家客栈停下了休息。 金铃扶了自家小姐下车,而后凤墨琰则是由小童帮忙移到轮椅上,而后由贺武一起把轮椅给抬了下来。 凤青山的街道上,不如国都那么繁华,但民风还算纯扑,也是过往客商进国都时的必经之地,所以酒楼之类的,建的相当的有规模。 进了酒楼,要了一楼的一个包间,而后让小二快速的上菜,贺家兄弟到了家门口,自然是想回去看看的,于是向云家兄妹请示了一下,而后说好一个时辰后回来就离开了。 这一行人中,最可怜的要属齐桂东了,吃了小童给塞的昏睡散,没一天是醒不来的,没有了齐桂东这个极度让人倒味口的东西,其它的人倒是吃的也欢快了一些。 齐陌煜和云锦程还要了一小壶的清酒,一人一杯的饮着,菜做的还算可口,云千洛点了几个哥哥和自己平时都爱吃的菜,轮到其它人点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云天雪则是有点累,所以要了一间客房,让翠儿和金铃陪着上了楼。 齐陌煜和凤墨琰吃的都很少,每样菜几乎只吃一口,而后一个喝点酒,一个喝点茶水。 只有云家兄妹吃的最欢快了,云锦程耐着性子的给云千洛布着菜,把每样云千洛爱吃的,都给夹一点,而后再把她不爱吃的,也夹了一点。 云千洛都一一吃下,但是看齐陌煜和凤墨琰吃的少时,不禁的抬头说了句:“你们不饿吗?” 齐陌煜微笑着摇摇头,看这女人吃的这么香,他都很想尝一尝了,可是…。 凤墨琰也是淡淡的摇头,心里却是抓狂,该死的女人,有必要和云锦程那么亲热吗? 云锦程再给妹妹盛碗汤,而后才开口:“别管他们,穷讲究,你吃你的,吃饱了肚子,上路时才不饿。” 凤墨琰苦笑,其实不是穷讲究,而是在外面,不得不防,什么东西只吃一口是习惯,不能泄露太多的喜好,这是每一个皇族中人的悲哀,就是怕在这方面遭遇毒手,所以才这样的,而齐陌煜,估计是真的不习惯吃外面的食物吧。 云千洛吃饱之后,就上楼去看云天雪,其它几个男人则在楼下休息。 待到上得楼时,云千洛却是吓了一大跳,屋内的地上倒着两个小丫头,云天雪不见了,云千洛火急火寮的一个转身,刚想要去叫人时,却是颈后一疼,被人从后面给劈晕倒在地。 屋内两个黑衣人,这会儿倒也轻松了,把床底下的云天雪给拖出来,又看一眼云千洛,从怀中掏得一张画象,看过之后,就把云千洛给装进袋子里,而后开门离开。 当一个时辰之后,贺家兄弟从山上回来之后,打算要起程了,就让小童上楼去唤几个姑娘下来,但小童推开门时,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跟着凤墨琰的原因,小童原是墨家的一药童,不光对药理,还有毒理都是从小熏陶,所以进得这屋时,心里就一凉,要坏事,这是一日魂睡散的味道,可以说无色无味,但瞒不过小童这个从小就嗅惯各类药味的灵鼻。 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丫头,和床步熟睡的云天雪之后,小童悄声的关上房门,下得楼下时,给附在凤墨琰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凤墨琰当时就僵住了身子。 而后看一眼云锦程和齐陌煜说了句:“上楼说吧。” 贺家两兄弟抬着凤墨琰的轮椅上得楼上,进得屋内后,云锦程也是大吃一惊,而后看到睡在地上的两个小丫头,又看床上的云天雪,唯独不家云千洛。 “小童快把他们弄醒。”凤墨琰着急的吩咐着。 小童点头应是后,伸手分别把了两个小丫头的脉,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来,把一颗丹药喂入小丫头的嘴中,而后才去看床上的云天雪,云天雪肚中还有孩子,所以小童是喂了两颗丹药,一颗是解魂睡散的解药,一颗是解毒丹。 ‘啪。’的一声,云锦程愤怒的一掌拍上了桌面,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动过,这说明,在翠儿把饭菜拿上来时,屋内早就有埋伏,或者说这家客店就是黑店,而这会儿掳了云千洛去,算是什么意思? 齐陌煜也是眯着一双狐狸眸,仔细的扫视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贺家兄弟内疚死了,要不是他们要回凤青山探亲,一直走的话,没准小姐不会不见的。 “将军,是我兄弟二人误了行程,才让小姐让人掳走的,请将军责罚属下。”贺家兄弟齐跪于云锦程面前。 云锦程铁青着一张脸,急得不行,从小到大,妹妹都没有离开过国都,这些人既然下了魂睡散,不掳云天雪,却掳了云千洛,由此可见,那目标人物就是云千洛。 云锦程愤恨的目光,直直的扫向凤墨琰,不作它想,这是针对凤墨琰的一次绑架,而非针对云家。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刚出了国都就有人下手了,本来想路上会有人下手,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次又会是谁指使的,太子爷?还是老四或是老五的人? 凤墨琰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凤齐烈的人,就如一把刀插入心脏那般的难受,他宁愿这次的人是老四或是老五的,也不愿意是凤齐烈,如果是凤齐烈的话,那么云千洛会很危险。 “凤墨琰,如果我家洛儿出了任何事,本将军绝对让你凤墨琰好看。”云锦程这话不是说着玩的,这会儿的云锦程都血红了一双眸子,握着配剑的手都隐隐的发抖,心里默念着愧对了美人娘,妹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不见了。 凤墨琰一双眸子都是冷色,没有说一句辩解的话。 倒是齐陌煜神色凝重的说了句:“锦程兄先别急着算账,我们还是来商议下从何入手来求千洛吧。” 凤墨琰的眸子扫过齐陌煜,声音冰冷的问了一句:“不是你们那边的人吗?” 齐陌煜显然一愣,而后明白凤墨琰质疑什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王爷大可不必怀疑在下,在下就算是想下手,也不会从千洛妹妹身上下手。” 齐陌煜的这话,虽然让凤墨琰心里不舒服,可心底里还是信了这齐陌煜的,如果不是太子党的人下的黑手,那么只有静待了。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贺文、贺武把这店掌柜给老子绑上来。”大白天没见一个大活人,要说这家店是清白的都不会有人相信。 “慢着,万万不可。”齐陌煜急声叫停,白了一眼云锦程无奈的说了一句:“你现在就是一剑杀了这掌柜,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倒不如从长计议” 正在这时,小童叫着:“醒了。” 醒来的正是两个小丫鬟,一问之下才知,翠儿把饭菜端上来之后,就不知怎么的昏到了,金铃一听自家小姐不见了,那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把小姐给弄丢了。 齐陌煜不愧于相府出身,这计谋就是多,听完两个小丫头说完之后,就有了思量,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继续赶路。” 云锦程怒了,抓住齐陌煜的衣领就把齐陌煜给提了起来:“混蛋,你说什么,我妹妹下落不明,该死的,你告诉我继续赶路,赶你个鬼的路。” 齐陌煜皱眉头,就说这云锦程战场上还行,可是这内务之事呀,可是差远了。 倒是凤墨琰开口了:“锦程哥哥,就按齐公子所说赶路吧,这些人的目标是我,迟早都会找上来,我们在这儿反倒不利于那些人行动。” 云锦程这才松开齐陌煜,半信半疑的问了句:“你保证。” 凤墨琰和齐陌煜同时点头保证。 待几人下了楼,给那掌柜的结账时,那掌柜的眼神有点闪烁,云锦程几次忍不住的想把剑拔出来指向那掌柜,可是想了想都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看那掌柜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黑店,要是真的黑店就不会从云千洛下手了,直接一杯毒酒都能毒死所有人了。 这么一想,云锦程反倒平静了不少,这些人既然没有下死手,那么就说明,会有后续,屋子内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所以只能是等着那些暗中的人找上来。 还是原先的那样安排,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凤墨琰单独的乘坐一辆马车,而后是云天雪和齐桂东一辆马车。 小童扶了凤墨琰上了马车后,跟着坐了进去,可是一进马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主仆二人不动声色的任着马车行驶了很远之后,小童才捡起那地上的一卷小纸,小心的打了开来,确定只是一个普通的字条之后,才把纸条递给了凤墨琰。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云来客栈。 凤墨琰一蹙眉头,倒是小童掀开帘子问了贺武云来客栈还有多远。 贺武说,不停下来的话,晚上可以到达凤青山的山尾处,那儿有一家云来客栈。 凤墨琰微微闭起了双眸,心里思索着到了晚上之后的事情,这些人的布置安排太过周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又是一次试探,而非刺杀,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的人,要用哪些方法来试探? 但不管是那方的人,凤墨琰都不允许自己出一点的差错!于是平静的开口道:“小童,把药给我。” “主子,我们可以再等等的。”小童不忍心让主子受那药入骨的痛心之罪,而且那种药用多了也会有副作用的。 凤墨琰蹙紧眉头,冷冷的看了小童一眼,再次命令道:“拿来吧。” ------题外话------ 啥也不说了,有票的记得砸票哟,偶加紧存稿,争取能保持更新!群么群亲一个,你们的支持,就是偶码字的动力哇,加油! 054:以血喂食 小童叹气,从怀里拿出一小瓷瓶来,这是一种特制的药,用药后,可以使人的下肢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毫无知觉,但这种药却很伤身。 周边很静,凤墨琰服下药之后,缓缓的闭上双眼,忍受着身体上那种蚀骨般的疼痛,一直到冷汗滴落。 云来客栈是位于凤青山的尾部,其实整个凤青山镇,不算太大,是围着凤青山而成的半圆型的一个小镇,这儿民风还算纯朴,但是因为有高山之势,也便宜了不少的绿林好汉。 当他们的马车行到一半时,骑在马上的云锦程听得了一点动静,手稳稳的摸上了剑柄,同一时间,贺家兄弟也是感知到了这一危险,所以紧随其后的起了防备之色。 凤墨琰自然也没有忽视这一动静,还好,这些人比他想像的要着急,那就不怕云千洛那女人会出事了。 “贺武,保记好丫鬟等人,把马车丢下,小童下去后面马车保护云二小姐。”关键时候,凤墨琰急急的下了命令。 小童红着双眼的喊了一声:“主子。” 凤墨琰冷冷的一在瞪眼:“按本王说的去做,违令者杀。”那声杀,不再是平日里的清冷,而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这时候,风嗖嗖的吹过,而后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一大伙人,每人的脸上都围着黑巾,从那扮相来看,绝对不是普通的绿林中人。 云锦程微微眯了双眸,估量着胜算的可能性,就算他可以一顶十,二三十个人也得一番的斗,而其它人,贺文贺武倒能用得上,可惜其它人,如齐陌煜兴许还能自保,但凤墨琰,云天雪,还有小丫鬟们却是需要保护之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围着黑巾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东西。” 随着云锦程这句话说完,为首那黑衣人,却是一招手,刹那之间,原本以为的二三十人,变成了百十来人,周边的山林里,布满了弓箭手。 为首的黑衣人,双眸带着笑意,微微的一拱手道:“素闻云小将军有乃父护国大将军之风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可是双拳总是难敌四手的吧,如果云小将军誓死一拼的话,胜算估计一般吧。” 这人的声音,不男不女,听得人毛骨淋漓的,很显然是经过变声的,凤墨琰淡淡一笑,是了,那就是这群人了。 “你…。”云锦程让那黑衣人呛的无语可说,倒是齐陌煜开口了:“说出你们的目的吧。” 那黑衣他又是一笑,声间尖锐的透过半山腰还在回响:“齐小相爷倒是爽快,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只是想借一辆马车一用。” 云锦程长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没松完时,又是一皱眉头,如此大动干戈,又岂会是借一辆马车的事么? 果然那黑衣人指向了凤墨琰的那辆马车说道:“就要这辆了。” 齐陌煜心里明白,这群人就是劫走云千洛的人,可是现在敌强我弱,只能智取,不能硬来,所以也是笑着说:“这个好说,肯定是久仰墨王爷威名了,想请墨王爷做客的吧,可惜呀,墨王行动多有不便,在下倒是也想去做做客,不知道大侠可否带在下一同前往呢。” 黑衣人哈哈大笑:“好说,齐小相想要做客,在下岂有不请之理,还有谁愿意做客的呢?” 云锦程刚想开口时,齐陌煜却说话了:“锦程兄带着众人先在前面找一处休息便可。” 这个时候,云锦程也知道该点头的,可是,倒是前面马车的凤墨琰那清冷的嗓音传了来:“锦程哥哥在前面客栈先行等我们吧。” 云锦程见这两人都这么说时,才深深的看一眼齐陌煜,交换着彼此的信息。 齐陌煜下了马,走向凤墨琰那一辆马车,而后在黑衣人的命令之下,充当了车夫,在黑衣人的带领之下往前赶去。 待这一行人走了之后,小童才把手中的字条交给云锦程看,如今之计,只能先行到云来客栈等候。 齐陌煜倒是没有当多少时候的车夫,就让黑衣人给绑了手脚,而后蒙了黑布在眼前,就塞到了马车里。 凤墨琰也是让黑衣人同样的绑着眼晴和手脚,车子越行越快,路好像也越来越不好了。 齐陌煜在黑暗中,知道身边的人是凤墨琰于是问了一句:“你怕么?” 凤墨琰回了一个字:“怕。”怕救不了那女人,天知道这会儿,他宁愿让这些人把自己绑去,也不想让那个女人下落不明。 齐陌煜淡淡的笑着说:“别怕,不会有事的。” 齐陌煜比凤墨琰要年长几岁,小时候也都是一起玩过的,可惜呀,长大了之后,继承父亲的衣钵,就是未来的相爷,那自然就是太子党的一员,而后慢慢的与凤墨琰等人疏远了,齐陌煜还记得小时候的凤墨琰长的特别的漂亮,唇红齿白,是宫中的宫女人太监们的最爱,这个小皇子,笑起来好迷人,这个小皇子好可爱。 但自从十年前,凤墨琰的那次受伤,一切都变了,齐陌煜记得凤墨琰刚受伤的时候,那会自己才十六岁,刚从书院出来,跟在爹爹身边学习朝事,参与的第一件事就是凤墨琰是不是真的受伤致残,那个时候,就是自己提议,不要杀死,可以试探凤墨琰是不是真的残了。 现在想想,那是候的自己还是很残忍的,亲眼看着凤墨琰要忍着腿伤,还要时不时的让一帮人在那原本就受伤的腿上做各种刺激反应的试探。 “在上山的路上。”凤墨琰低语了一句,因为那次受伤,曾有过短暂的失明,所以凤墨琰早就练就了一身盲眼的本领,用心去听周边的动静,虽然不像眼晴看到的那般真切,但却比普通人多了一点敏感。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时不时的凤墨琰会说一句下坡了,或者是上山了。 最后马车停下来时,凤墨琰却说是在半山腰上,方才的确是到了山顶,而后又一阵下坡,很明显这些人是故意行了远路以达到混淆视听效果,但是凤墨琰还是准确的判断了位置所在,而后在黑衣人凑近之前说了句:“你找机会下山,通知其它人,我留下。” 齐陌煜却是一皱眉头:“不,我一起留下。” 凤墨琰气极了:“我留下来换我的女人,你留下来作何?” 齐陌煜叹气:“你以为我现在能逃得了吗?” 凤墨琰气结,真是的跟上的要是云锦程,没准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是跟来的却是齐陌煜这个文弱书生,那么逃走的可能性,的确很小。 既来之,则安之,凤墨琰知道没办法请求外援的时候,倒也是镇定了。 被人拽着走了一段路后,眼晴上的黑巾倒是让人取了下来,忽见的光明,让两人都先眯起了眼晴,而后才打量起现在所处之地,不像是山上匪贼的居所,倒像是一家山庄。 院内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数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倒是一处极美的庄园。 而这凤青山上,还会有山庄,凤墨琰和齐陌煜相视一眼,都是一惊,光看这院子就得知这山庄得是不小的。 进得大厅之时,又是一惊,这大厅,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每一样饰物,都是用金银砌成,可见其富有的程度,此刻主位之上,坐着一人,银色的面具扣在脸上,大厅之内的的人,无一露出真面目的,全都带有面具。 “放了其它人,本王留下。”凤墨琰不等主位上那人开口,就先说话了。 “哈哈,本座倒是不知墨王爷还是怜香惜玉之人呢。”主座上那人的声音依旧是半男半女,凤墨琰心中却是狠狠一惊,莫非这就是江湖上的比皓月山庄还要神秘的面具山庄,据闻面具山庄为江湖一大邪教,其庄内培养多名优秀杀手,承接了凤天皇朝所有的暗杀任务,不管是你王孙贵族也好,名门富商也罢,进了面具山庄的必杀谱中,那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而这面具山庄到底是收了别人的钱而掳了他们来,还是说本就是朝中某人的势力呢? 齐陌煜倒是不知道面具山庄的事情,不过却对眼前这笑声起了疑惑,这到底是男还是女,正在想时,那主位上的人,又开口了:“来人,把两位客人送客房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好戏看呢。” “不需要休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本王要见云千洛。”凤墨琰淡定的说着,知道是面具山庄之后,他倒是一点也不怕了,这些人不会要他们的性命,所以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只不过一些皮肉之苦,他还是受得住的。 “没想到墨王爷倒是个急性子,不过也好,既然墨王爷都着急了,那本座不能不配合,来人,带云小姐上来。” 那主位上的人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带了被绑的云千洛走到了大厅,云千洛手脚被绑,而后嘴上也让塞着布巾,所以只能呜呜的掉眼泪,特别是看到凤墨琰之后,凤墨琰还是坐在轮椅上,看到被绑成这样的云千洛,心中不自觉的一疼。 边上有面具仆人,好心的说了句:“来,墨王爷,奴婢扶你过去吧。” 这话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而是直接的两个仆人,一左一右的掐着凤墨琰往云千洛站的那一处走去。可惜只走到半路,主位之上那人,不知道用什么暗器,‘啪啪’两声就把那两个仆人的手给打开了,这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如果是一个装残的人,这会儿怎么着最直接的反应,也会站直了,可惜呀,凤墨琰现在下半身因为药物的关系,的确是失了知觉,软绵绵的就栽倒在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云千洛看得这一幕,拼了命的摇头,可是凤墨琰却是用着两只手,匍匐着向前,大厅之内,不光是主位上那人,还有齐陌煜都是摒息了呼吸,凤墨琰的反应太过直接,一点装残的迹象都没有,这么艰难的爬行着,明明才十步之远,可他却用了很长的时间,云千洛受不了这样的凤墨琰,她很想喊,不要过来了,但她又喊不出来,急得拿身子撞开身边扶她的人,就朝着凤墨琰那儿冲去。 跪坐在地上,凤墨琰抬头虚弱的一笑,而后伸手拿出了云千洛嘴中的布巾,惨淡的笑了一下说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千洛拼命的摇头:“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不该为救自己来,却要在这群人的眼前受这份侮辱,但她却不知这样的侮辱,对于凤墨琰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 凤墨琰抬手拭去眼前女人的眼泪,轻喃了句:“傻瓜,本王还没死呢,哭什么。” 云千洛扶着凤墨琰坐在地上,而后站起身来,往前几步,走向那主位之处,冷冷的说了一句:“凤璃,你就这么残忍的对自己的亲兄弟吗?” 凤璃前世在凤齐烈登基前,曾经下过狠手,而当时,进宫来行刺的人,就是这样一群面具人,在云千洛进得这山庄,看到这些面具男的时候,心里就知道这是何人所为了。 主位之人,哈哈一笑,看着眼前的女子,朗声道:“云小姐以为本座是璃王吗?”似乎是怕他们不信那般,主位之人,竟然拿下了面具,那面具之下,不是凤璃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而是一张从左脸到脖子的位置一条长疤的男人。 男人的一只眼晴,还用布包着,很显然这是一只独眼龙。 而后又快速的把面具带上,而后才开口:“本座不属于任何人,但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好,别人给你多少,本小姐出十倍的,反做这些事情。”云千洛接话说着,如果可以用更高的价格反策了这些人,未堂不是一件好事。 主位之人,却是笑了起来:“云小姐以为本座会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吗?” 云千洛呸了一声:“不就是一刀疤脸,却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这倒也罢了,还得让所有人和你一样,真没见过你这们没担当,不敢面对自己的人。”她敢拿项上人头做保,这些人,要不是凤璃的手下的话,她这脑袋摘下来给他们当球踢,狗屁的背信弃义。 云千洛的这一举动,惹怒了主位上那人:“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来人,带去刑房。” 云千洛狠狠一惊,急急的回到凤墨琰的身边来,刚才她扶凤墨琰之时,凤墨琰那眼中之意,还有那在她手心轻划下的一个字,怒! 云千洛根本不及深思那是何意,但也明白凤墨琰这么告诉自己,必然就有其用意,于是就借着说凤璃的事,而惹怒了这主位上的人。 当听到主位之人这么说了之后,云千洛又担心的看向凤墨琰,其实凤墨琰是有思量的,对方这次这么大动干戈的,必会不会只是这么一招的,既然后面还有,那么速战速决就是最好的办法,不然过了二十个时辰可就糟糕了。 倒是齐陌煜皱着眉头,不太赞同云千洛惹怒那主位之人的举动,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更关心云千洛如何得知那是凤璃的人。 当齐陌煜这么问时,云千洛说了句:“我瞎猜的。”其实不是瞎猜,而是真的,可惜这事,她就是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 但凤墨琰却是相信了,这不难猜,除了太子爷,最忌讳自己的就是凤璃了,只是没想到这凤璃的暗中势力不在军中,不在朝中,竟然在江湖之中。 “王爷受得住吗?这次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你,可能会…。”齐陌煜有点说不出来下面的话。 凤墨琰苦涩的一笑:“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他相信,这些人现在还没胆敢杀他,只要父皇在的一天,这些人是不敢随意动了杀机的,只能是暗杀,就是暗杀了,也会引来很大的麻烦,所以他还有机会。 云千洛语带哽咽的说了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凤墨琰却是轻轻一笑:“这句话该是我的,记得,如果一会有机会,就和齐公子一起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主位上的面具人才走了进来,就坐在刑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之上,而后朝着身边的手下一使眼色,立马有人上去分开了三个人,云千洛和齐陌煜每人各一边,凤墨琰是那重要的人,所以留在了中间。 紧接着,就有黑衣人上前,把凤墨琰的双手绑在了轮椅的扶手之上,而后有人用刀划开凤墨琰腿上的衣物,刑房内,虽然是暗房,可是四周都燃着火把,火光之下,还是可以看到凤墨琰那一对修长白皙的小腿,为首的黑衣服亲自上前,捏了捏凤墨琰那白嫩的小腿,而后啧啧有声:“听闻当年天山神医医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两条断腿,竟然也能生得如此修长,倒不像是残废的样子呢。” 凤墨琰忍着黑衣他那难听的半男半女音,还有那在他腿上做怪的双手。 而后发生的事情,是云千洛和齐陌煜怎么着也没有想到,更是不忍去看的事情。 那黑衣他,竟然以手挑开了凤墨琰的裤子,那没有情动的男人的重要部位,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眼光之下,这之于凤墨琰得是多大的羞辱呀。 可这还不算玩,那不男不女的黑衣人,竟然以手把玩着,这还不够,一拍手,又进来两三个衣着暴露的绝色女人,不男不女的黑衣人,以手拨开了凤墨琰的上衣,而后两三个侍女,分别以极其色呀情的手法,挑逗着凤墨琰的半裸之体。 最让人看不过去的,是那不男不女的黑衣他,竟然低下头,却亲凤墨琰那丝毫没有反应的物事,凤墨琰紧闭了双眼,这一刻真的不想再隐忍,可是却不得不忍,这比以往那些送到他府中试探的人带给他的羞辱都要强,特别是还当着云千洛和齐陌煜还有这些人的面,眼泪从凤墨琰的眼角落下。 这样的酷刑足足进行了半刻钟的时间,不男不女的黑衣人,两三个侍女,最后还进来两个长相秀美的男宠,这些人一一试过,凤墨琰的身体却是毫无反应,最终黑衣人像是放弃了一般的,站起身子,冷哼一声说了句:“倒是可惜了只能作娈宠,不太合本座的口味。” 云千洛的眼泪都掉不下来了,这会儿,全是让那不男不女的黑衣人给恶心的。 齐陌煜也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情,这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惊的忘记闭上了眼晴,从头到尾,看着凤墨琰的默默承受,到后来眼角的那滴泪水,齐陌煜也是红了双眸,这种酷刑,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最残忍的。 可这并不算完,黑衣他指了下云千洛说了句:“把这女人扒光了,扔过来,本座就不信了。” 云千洛杏目圆睁,凤墨琰也是倏地睁开双眼,狠狠的说了句:“不管什么刑,你们尽管在本王身上试,要是敢动这女人一根汗毛,本王就咬舌自尽,到时候你们交不了差,可就别怪本王了。” 凤墨琰这一席话,的确是戳到了重点之上,而后云千洛也开口了:“你们敢动本小姐一根汗毛,我爹爹的大军定当踏平你面具山庄的每一寸。” 黑衣男看着这一唱一搭的男女,脑子有点不灵光了,这的确是他所忌讳的,护国将军的大军呀,还有上面的人交待的不能弄死,所以…。 “行,那本座倒要看看墨王爷受不受得了其它的刑罚。” 黑衣人的话一说完,一个眼神过去,马上有人从火炉里取出来行刑时专用的刑具,一根烧红了的烙铁,放入水中时,还发出渍渍的响声,黑衣人又开口了:“墨王爷,别再装了,如果你能站得起来,那得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也不会受这皮肉之苦,本座保证,安全送你们下山,绝不为难。” 凤墨琰冷冷一笑:“你大可砍下本王的双腿来试试,本王倒是想站起来了呢,但天不从人愿。” 黑衣人冷冷一哼,而后有仆人拿着那烧红的烙铁,直直的朝着凤墨琰的腿上而去,可是凤墨琰却是连眨下眼晴也没有的。 云千洛心底狠狠的一震,这么多人怀疑凤墨琰的腿,其中纠缠时间最长的就是数凤齐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天,云千洛知道凤齐烈派过无数次的暗卫去刺探凤墨琰是否真残,用凤齐烈的话来说,凤墨琰如果不残的话,那就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云千洛的心里百感交集的,如果凤墨琰的残废是装的,那么他得有多大的耐力才受得了这样的痛,普通人,别说是烙铁了,就是被人打一个腿都得有点本能反应的,所以云千洛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期盼,因为她亲眼看到凤墨琰那一双腿上被分别烙了烧红的烙铁,烙铁与皮肉接触时发出‘渍渍’的响声来,而凤墨琰完全一副没有知觉的样子。 这一幕幕的连齐陌煜都看不下去了:“够了,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委托,回去告诉那人,可以放心了,这么一块烙铁放一正常人身上,不会没有反应的,你们要再敢动手,别怪本公子回宫之后禀明皇上,这事迟早都能查得清楚,到时候,不管是你们,还是暗中那些人,谁要受得了护国大将军的铁骑的话,大可继续动手。” 这齐陌煜是太子党的人,这会儿都看不过去了,为首的黑衣人也是一愣,而后一挥手,仆人就退了下去。 黑衣人走上前去,看一眼凤墨琰,伸手在凤墨琰的身上摸了一编,而后也起了疑惑之神态,的确不像是装的,要是强忍着,可以忍得了别的,也忍不了身体自然的反应,这种疼痛之下,最起码会有点反应,比如说出汗。 可惜,但是他越看凤墨琰的放松神态,越是不相信,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情,要是办砸了,可不好交差,于是决定最后一次测试。 最后一样的刑具,可算是所有的刑罚中最为残忍的,由两个仆人执行,拿着铁钳生生的掀掉了凤墨琰的脚指甲,正所谓十指连心,凤墨琰如果是装的,就是再能装,也会受不了这剜心之痛的,可是这些人完全漏算了,凤墨琰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没有了反应。 云千洛已经完全呆掉了,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把他们每一个的身高,乃至带着面具露出来的那一双眼晴都记了个清楚,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加以十倍的还回来,还有那幕后的主使人。 一系列的刑罚过去后,黑衣倒是让人把他们带下去休息,三个人被送在了牢房里,有黑衣人扔了几瓶药来,让他们自行处理凤墨琰的伤口。 凤墨琰拿起那药看了看,没让用,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来,让云千洛给他上药,从容不迫的从推腿上撕下了布条,待云千洛上完药时,自己动手就把那布条给系上了。 齐陌煜也在边上帮了一些小忙,弄完这些后,云千洛几乎是瘫坐在地上的。 眼泪是早已经没有了,但那神情,却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的,齐陌煜也是一样的神情,呆坐着,这两人的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特别的是齐陌煜,现在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听从父亲的安排,一心辅佐太子爷的举动是否正确,不管今天的事情是太子爷还是璃王的安排,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曾对凤墨琰下过手,这样容不下胞弟的人,能当一个好皇帝么?能带着凤天皇朝走向昌盛吗? 凤墨琰倒是长吁了一口气,只希望到了云来客栈的云锦程能想到办法,赶在药力失效前能来救走他们。 看一眼呆愣的云千洛,伸手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别难过,我没事,又不疼。” 云千洛听着凤墨琰那没事一样的神情,直直的回了三个字:“我疼。”为你而疼,从凤墨琰宁死也不让她受辱那一刻起,云千洛觉得,似乎有了比她要改变凤天皇朝的命运更重要的事需要她来做,那就是护好眼前这个男人,再就是把那些为了权势而丧心病狂的人,全部除去,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她也学会了不择手段。 齐陌煜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就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凤墨琰是配不上云千洛的,认为云千洛就算是*了,也值得更好的男人,能有力量和权势保护她的男人。 但今天的事情,深深的震撼了齐陌煜,他之前以为的那种权势的保护,只不过全是空壳,凤墨琰虽然是残废之躯,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愿意用性命去换女人的清白,这样的男人,是在用生命护着云千洛的,齐陌煜打心眼里觉得,好像没有人能比凤墨琰更适合云千洛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心里还是很酸涩的不想看到二人的深情相望。 齐陌煜转过身去,正好给了凤墨琰的云千洛独处的一点空间,凤墨琰抱着云千洛,头靠在云千洛的肩膀处,小声的说着情话:“你不会嫌弃本王不能行房吧?” 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给云千洛又是一很大的冲击,也带来了新的希望,凤墨琰这方面的反应,她亲手掌握过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怀疑。 云千洛的一双美目里盛着一丝丝喜悦,为心中那大胆的设想,可是转念看到凤墨琰腿上那伤时,又黯然伤神了,那玩意没问题,可是这腿呢?怕是…。 正在想着时,却感觉到凤墨琰的大手,钻入她的衣裙之内,抚上了她的腰腹之处,而后往上钻去。 轻轻的在她背后划了几个字,云千洛秀眉微蹙而后用心感受着那划的是什么字。 前两个字是打我,而后是生气。 云千洛拢高了眉头,凤墨琰的大手越来越过份了,除去了先前写字的,这会儿竟然流氓了起来,云千洛有点恼,可也万万不会发火到去打凤墨琰的,但凤墨琰却加重了手上力道,而后亲昵的亲她的耳垂,极快的说了一句:“把我打晕了,他们就放人了。” 云千洛一咬唇,转身‘啪’的一巴掌就抽在了凤墨琰的脸上,一把推开凤墨琰而后骂了起来:“凤墨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明明就…。”云千洛只说到这,下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的,那是对男人的一种伤害,就算明知是凤墨琰要求的,她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凤墨琰眉头一拢,眼神里带着命令的眸光,云千洛往后退了一步,而后瞅得边上放着一断裂的木棍,一咬牙,抓起木棍,眼大双眼,就朝着凤墨琰的头上砸去。 齐陌煜本来听得云千洛那一声骂时,想转过身的,可是又忌讳别看到不该看的,所以没有转身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时,却听‘啪’的一声响,而后本能的转头,看到的就是云千洛拿着木棍,把凤墨琰的头给打破了,而凤墨琰一脸不相信表情,而后‘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凤墨琰的额头流了很多血,云千洛啊的一声尖叫,虽然明知是故意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哇哇大哭。 齐陌煜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这种情况下,还是冲到牢门前,大叫着“来人快来人,王爷要是死了,你们这些人全都得陪葬的。” 是的,这些人不怕别的,就怕这个,所以当下就有人跑进来,速度的拿了布巾来给凤墨琰止血的,可是云千砸那一下,显然是用了些力道的,这样了根本就不行,很快的,先前那个领头的不男不女的人又来了。 掐住了云千洛的脖子质问道:“为什么要砸伤他,你想让他死吗?” 云千洛却是呵呵一笑:“不,我想让他活着,我们也活着,你却怕他死在你这儿吧,聪明的就放了我们,就是死,也是死在外面,可真要死在你这面具山庄,怕你交不了差吧。” 黑衣男真想一把掐死眼前的女人,可惜上面的人说了,不能伤及无辜,所以…。 “来人,把他们扔马车里。”黑衣男一声令下之后,就有仆人上前,把三个人蒙了眼晴往外拖,到了车前时,云千洛却是说了句:“那轮椅也还给我们。” 黑衣人现在的心思,就想赶紧送走这三个瘟神,所以二话不说让人把轮椅也搬上马车,而后把三人塞回去。 马车还是他们先前的那辆马车,而后有一队黑衣人跟着,又是一遍山路十八绕,而后到山脚下时,才把三人松开了一人,黑衣人走了之后,换了齐陌煜赶马车。 齐陌煜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个大夫,可是云千洛却坚持要去云来客栈。 马车里就只有云千洛和凤墨琰时,云千洛把凤墨琰放好,而后摆弄起凤墨琰的那个轮椅,她之所以把轮椅也要来,就是想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救命的药物之类的,这么豪华的一个轮椅,做工精美,肯定不光是表面上的精美,内里也该是有些东西的吧。 可是她翻遍了所有可能是的机关之处,都没有一处是活的,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暗格,也没有什么可藏东西之处,这么一想,她有点失望了,凤墨琰那苍白的脸色,比原先的更白了,嘴唇都是白,修长的手指,也是苍白的那种,明显的失血过多。 这可怎么办才好,云千洛心里急的不行,真想就这么找个大夫看了,可是她知道不能,凤墨琰交待过,要去云来客栈,那儿肯定有能医他之人,所以…… 摸得马车上放杂物的盒子里一把小匕首时,云千洛想也没想的就拿了那匕首在自己的手上滑了一刀而后把手指塞进凤墨琰的嘴里。 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这么地,一边这么做着,一边让齐陌煜加快车速,当齐陌煜回头望那一眼时,看得云千洛那放在凤墨琰嘴里的食指,还有那从凤墨琰嘴角渗出的血渍,齐陌煜加快了手中的马鞭。 而此时,那山林中,一直没有走开的黑衣人,冲着面前的一身紫衣的男子汇报着情况,而后说了句:“失血过多,估计…。” 紫衣男子却是转过身来,啪的一声打在不男不女的黑衣人脸上,打落了黑衣男脸上的那张面具,而后狠狠的说了一句:“他要死了,你跟着陪葬,” 再说云锦程等人,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云来客栈,而后却发现只是一间普通的客客栈,气得云锦程要贺文快马回国都调军队来,可是也只是这么一说,真没有去做,这些人既然能在林中设了那样密集的埋伏,那么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是受着监视的,所以云锦程这会儿很被动,因为完全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 只得静下心来,暗暗的寻打机会,这一路上也和贺家兄弟了解了,这山上最厉害的一处劫匪窝就在这云来客栈附近,如果可以把这些匪徒收为已有,那么就有一支比现在要强的队伍,可这又谈何容易。 而且他们的人手,只有贺家兄弟,所以这事又相当的困难。 云锦程等人到了云来客栈的时候,才是夕阳西下之时,所以比预计的还早了一个时辰,所以当下就决定,就算这个方法行不通,也得行。 安排了一行人住下之后,留了贺文保护,云锦程带了贺武就朝那山贼窝行去。 “将军,这黑胡子,据说力大无比,在这凤青山独居老大,我们两个人,能行吗?” 云锦程也是皱紧眉头,他是剿匪的将军,从前剿匪之时,大都是以大军破敌,如今只有贺武一名武将,这可真不是一件空易的事情。 但是没试过,就永远不知道行不行,所以还是打听起那黑胡子的事情来,当听贺武说,这黑胡子原先是山下一猎人,因在凤青山皇家牧场猎得一只猛虎,而蹲定牢房,出来后就做起了绿林好汉时,云锦程就有了一个计策在心间。 让贺武在匪徒的贼窝外面守着,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云锦程孤身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贼窝。 “谁,是谁?” 立马一群拿着火把的山贼围了上来。 云锦程高举双手开口道:“在下云锦程,特来拜见寨主。” 云锦程的名号,在凤青山一带还算响亮,因为距离国都最近的几处山匪都是云锦程带兵剿灭的,所以那些山贼立马就通知了大胡子寨主。 当黑胡子寨主让人把云锦程带到大厅之时,才相信这真的是云锦程,这黑胡子,身高七尺有余,云锦程记得当年猎到那只猛虎的猎人,那时候他才随父亲出征,回来后才知那猎人让朝廷收押了,当时还觉得可惜,如此大力者,如用在军中,必有大用。 可惜呀,但如今既然能遇上,那也是缘分。 “在下云锦程久仰猛虎猎人,特来拜会。”云锦程这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黑胡子起了好感,谁都希望别人能夸一夸自己的,这黑胡子寨主也是如此。 这黑胡子寨主,原先也是一名安份守已的猎人,可惜那次猎得猛虎,虽然是一英雄,可是却犯了皇室的规矩,虽然当时皇上说不追究,但也并无奖赏,这就意味着,皇上不追究了,但还有别人追究,这不,回到家中让人关在牢房一整年,等放出来后,才知晓,家中老母在这一年中伤心过度去世了,而妻子在老母离世后,更是带女儿改嫁邻村之人,这可把黑胡子给气坏了,一怒之下,进山就当了劫匪,凭着力大无穷,所以劫得不少珠宝,而他劫得的珠宝,大多分予同村之人,所以慢慢的,村里同是猎人的,就跟着他干起了这打家劫舍的活,而后慢慢就有人慕名而来,形成了现在的绿风寨。 而云锦程今天的到来,也间接的提醒着黑胡子,这绿风寨就是劫富济贫,朝廷也终是要派兵的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云锦程的到来。 云锦程似乎也是看出这一点了,于是当时就许下承诺,待有一日,接到剿匪命令时,也断然不会真的动一兵一卒。 黑胡子也是一聪明人,当下知道云锦程是为救人而来借兵,当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还是应下了。 云锦程自然是千恩万谢,能动动嘴皮子,就把这些兵借到,可算是一幸事,但也没有忘记许下的承诺。 黑胡子当下就招集了寨子时里的兄弟,有五六十个的的样子,眼着云锦程就要下山。 当贺武见到这些人时,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一直担心云锦程会搞不定呢,正当一行人要下山时,却见山脚上早有人等着他们。 贺武一看那些人大喜的叫道:“将军,是我们原先的弟兄,后来进了镖局。” 待云锦程一行人走近之后,才知晓,这些人的确是和贺家兄弟一块儿打家劫舍的那群好汉,当时云锦程拿下贺家兄弟一行人时,曾放言想随军可编制入军,不入军的可自行寻找生活,但不能再做匪徒,当时有一帮人,集体的去了龙行镖局做押镖师,这事,还是云锦程给牵的头,写的推荐书信。 原来这一行人,刚押了一趟镖回来,正好衣宿云来客栈,没有想到会遇上了贺文,一问之下,才知是云将军的妹妹出了事,当下就纷纷表示,要帮忙。 贺文留了几人在客栈保护云天雪等人,其它的人就来了这里等云锦程。 云锦程刚才自黑胡子的嘴里也得知了,先前他们路过的那一处,的确是有一帮匪徒,但又不是一般的匪徒,武功极高,人手众多,而且杀人不越货,当下就知这不是一般的匪徒,好在大胡子有一次得知他们的据点就在那山林附近,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趁天黑摸索着上山,一点点的寻找。 正当云锦程一行人往回行去时,却听得山林间,一声高过一声的甩鞭声,还有男人那沙哑的驾驾声,众人速度的隐身在暗处,想看一看这是何人? 当那马车驶近时,就着月光,远远的就看到齐陌煜那一身白色的锦袍,云锦程大喜,贺文和贺武兄弟也是站了出来,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动手,他们就逃了出来吗? 云锦程立马命人点燃了火把,而后照亮了前方的路,马儿有点受惊,长鸣了一声,齐陌煜拉紧了缰绳,马儿才被迫的停了下来。 齐陌煜血红着双眸的说了句:“快,快救人。”声音沙哑的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一样的了。 云锦程一听这话,来不及问什么,掀开马车帘子,就着火把,看到的就是马车里,一对相依偎的男女,男人很狼狈,身上的衣服全都破掉了,更惨的不是那破掉的衣服,而是那腿上包着的两处,还有脚上那一处白布都渗出血来,染红了马车,还有那头上的血渍都渗出来,而后银色的锦袍染上了血。 再看云千洛,这傻姑娘,右手抱着凤墨琰的头,左手的五指上早已是伤痕累累,却还是固执的把手指头塞进凤墨琰的嘴里,喂一点点血给凤墨琰。 云锦程心中一疼,眼眸一热,走到马车内,想要把云千洛的那手从凤墨琰的嘴里移开的,可是云千洛就是昏睡着,还是固执的把手死塞进凤墨琰的嘴里,感觉到有外力时,本能的说了句:“墨琰听话,这样你才不会死。” 055:以火炸山 照这样子看来是凤墨琰中途有醒来过来,有挣扎过,却被云千洛给制止住了的样子,所以云千洛才会有这么下意识的反应和话语。 黑胡子那一行人中,还一个江湖郎中,所以赶紧的上前,急忙给凤墨琰把了脉,而后又翻了眼皮看了看,叹了口气:“情况不太好,可能……” 平常的就是受了这么种的伤,都难免的受不住,更别说这王爷头上还流着血,看样子是失血过多了,可能…… 这也难怪,他们先让面具山庄的人送下山就用了半个时辰多的时间,再加上从那山脚下又到了这里,前后差不多都有一个时辰了,这马车里染着的血渍就能看出失了多少的血了,所以大夫的话,也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闭嘴,去云来客栈,那儿肯定有人有办法的。”齐陌煜大吼一声,血红着双眸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似的,他一直记得云千洛昏迷前反复强调的那些话,一定要去云来客栈。 大家伙都是一愣,特别贺家兄弟,谁都知道齐陌煜是太子党的人,将来是要接替其父亲齐相爷,辅佐如今的太子爷登那大宝之座的,太子党的人,不都巴不得墨王爷一命归西的么?这齐陌煜又是人称笑面虎的玉面相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笑脸,给人一无害的形象,什么时候这样大吼大叫过了? 云锦程见齐陌煜坚持,而且还是云千洛还是这么一副护着凤墨琰的样子,权衡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后,就速度的找人换了匹马,让贺武来安排后面的事情,并吩咐先按兵不同,带了几个人就往云来客栈那边驶去。 齐陌煜这才得以回到马车里休息,看到云锦程试图分开二人时,却分不开,就苦笑了一下:“锦程兄别白费力气了,这两个都是执着的人。” 这一路走来,凤墨琰醒来过,和云千洛争执过,不让云千洛喂血食,可是云千洛也是轴人,坚持为之,凤墨琰可能是伤得太重,所以根本就挣不开云千洛,谁也不让谁的,最后就是这副模样了。 齐陌煜苦笑着靠在马车上,神情有点颓废,如果不是这一趟,他不会知道这墨王爷竟然如此的真性情,他也有点隐隐的期待着进一步了解凤墨琰了。 如果齐陌煜没有猜错的话,云千洛之所以会在最后以木棍把凤墨琰打晕了,这应该是凤墨琰出的注意吧,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辱,这样的皇子,也许…… 也许真如当年死去的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生来就注定了这以后的命运吧,齐陌煜是个很信命的人,不是单说齐陌煜很信命,不管在朝为官的那些臣子们,还是那皇室中争来斗去的皇子们,都很在意吧,毕竟那样的预言,让一些人很期待,但也会让一些人很害怕,这也注定了凤墨琰从出生开始的坎坷命运。 当云锦程听到齐陌煜说了山上发生过什么事之后,那铁拳紧紧的握住,云锦程自然是避过了凤墨琰受侮辱的那事,只说了那些面具山庄的人,以云千洛逼迫凤墨琰用了酷刑,但又怕把人弄死,这才放了他们的。 云锦程解开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在了凤墨琰的身上,遮盖住了那些明显的痕迹。 云锦程不傻,凤墨琰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是什么意思,他一清二楚,这些年来,只是听说这皇子之间的争斗,会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去试凤墨琰的男儿身,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云锦程只要一想到这帮匪贼,竟然当着妹妹的面,对凤墨琰用这样的刑罚,那恨意就不打一出来。 云锦程连带凤墨琰一起,把这二人都带进了自己的怀中,既然这男人是妹妹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就是他云锦程护着的人,本来他对那些朝堂之斗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凤齐烈当场侮辱了妹妹在先,而后今日里,又这不明就里的试探,云锦程可不管这是何人所为,全都算在了凤齐烈的头上。 也许妹妹说的对,六皇子凤墨轩比凤齐烈更适合当一个好的帝王,而这大概也是凤墨轩替凤墨琰求亲的本意吧,再加上,如果凤墨轩称了帝,那么凤墨琰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过苦日子了。 殊不知,皇室之中,就是一母同胞,瞪上高位,亦会斗的你死我活,这凤墨轩将来要登了高位,能真的心无芥蒂的容得下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的凤墨琰存活于世,怕是不然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先说眼前的。 马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云来客栈,刚下马车,就有人迎了上来,小童听到楼下有人叫他的名字,就飞快的从楼上下来。 当小童看得自家主子那副惨样,当时就哭出声来了,心里埋怨着主子因着云千洛又遭受着无望之灾了,可是当他看到怎么也分拿不掉云千洛那塞进凤墨琰嘴里的手指时,再一看云千洛那鲜红的五指,当下心中只有一句话,也许主子这么做是值得的,也许云千洛真的能配得上自家主子。 云锦程抱着二人到了二楼的客房里,把人放到床上时,小童犯愁了,因着要为自家主子医治,就势必得让云千洛松手,云锦程只得使了点蛮力,再加上刚到客栈时,小童就给云千洛和凤墨琰各喂了一颗丹药,所以这会儿失血少一点的云千洛在哥哥的蛮力之下,算是睁开了双眸,迷迷糊糊喊了声:“哥哥。”而后着急了,抱着怀中那人叫道:“哥哥,救救墨琰。” 云锦程安抚性的拍了拍妹妹的身子,而后把她抱离一点安慰道:“放心,安全了,不会有事的。” 云千洛听得这一句话,终是松了口气,而后微笑着松手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小童又丢了一颗丹药给云锦程,让喂给云千洛吃,而后才开始给自家主子重新处理伤口,云锦程全程都看着小童处理伤口,小童一边处理一边骂,简直不是人,那腿上的伤,明明就是烙红的铁块盖到肉上的,还有那脚上一处完全揭开的脚趾家,小童处理到脚部时,身子都抖了一抖,太残忍了,怎么能这样对主子,主子做错了什么呀? 这样的酷刑,饶是云锦程这样铁骨铮铮的男儿看了也会忍不住心悸,更不用说妹妹云千洛还目睹了全部过程,恐怕是比这样看上去还要吓人上百倍的吧,这群人…… 云锦程当下握紧了双拳,微眯了锐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些人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小童这儿的都是特效药,所以当时就止住了血,小童看了看主子腿上的伤,而后下了把狠心,从口袋里摸出之前那能让人失去知觉的丹药来,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又给凤墨来喂了三颗。 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云锦程一直在边上看着,问了句:“怎么样?” 小童红着双眼叹气:“还好主子的下半身没有知觉,不然的话,光疼也得疼死了。” 小童这是实话,这样的伤太重了,如果不是有丹药的作用,凤墨琰不死也是疼掉半条命,而他刚才给主子喂了三颗,也就是说在未来三天内,可以帮主子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这样的话,三日后,用了特效药,伤口也差不多能全好了,只是这脚上,却是无法,只能等着长出新的趾甲来,好在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就怕会疼,小童想到这儿也是皱紧了好看的眉头,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 云锦程点点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而后才问这二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小童说云千洛可能会醒来的早一点,而凤墨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小童也已经尽力了,主子受的都是外伤,好在没有内伤,醒来是什么时候,主要是后来喂的那三颗丹药,那个是最伤身的了,所以他也不知道。 云千洛是一个时辰之后醒来的,醒来时,看到床边坐着的哥哥,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忙问道:“墨琰呢,他有没有事?” 云锦程知道妹妹的担心,所以就抱了她去凤墨琰的屋子,屋子里小童见云千洛醒来一脸的泪,就赶紧的说凤墨琰没什么大事,只是失血过多,所以这会儿是在睡觉。 云千洛确定了凤墨琰没事之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过后,却是看着云锦程说了句:“哥哥,踏平了凤青山,也不能饶了那帮人的。”这不光是给凤墨琰报仇,还有就是那帮人,日后必定是成了最能阻事之人,那样的一群嗜血的人,是不该存活在凤天皇朝的,所以必需要除之。 当云千洛说那帮人是面具山庄的人时,小童却说了,那就是在整座山上,派上万人也不见得能找到那面具山庄,因为那山庄一度成为江湖上最神秘的场所,专门养杀手的,得罪的人可是不少,所以其山庄也极其的隐秘。 云锦程也思索起来,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据点,更别说攻破之说了。 云千洛却是狠狠一眯凤眸,说了一句:“以火攻之,以开山之炸药炸之。” 云锦程心惊:“那山上可能还有人家。”以火烧山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可是山上的居民呢,也很有可能受烧山之累呀,所以这办法,云锦程是不太认同的。 云千洛摇头:“半山腰处,可提前派了人手去把居民请走,而后以开山之名进山,之后炸山。” 云锦程听得这方法后,觉得还是有点冒险的,但云千洛却是坚持,并提出只要以火熏,就能把附近的居民给薰出来,之后就把居民带下山安置,再来就是大厮炸山。 小童有点吃惊云千洛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其实这方法也不是云千洛自己想到的,是前世,她记得自己死后,留在德仪殿里,魂魄终日不能离去,一直到家国败时,那些不知何方而来的铁骑进不得城门时,用的就是开山用的炸药,生生的把城门给炸开的。 那一瞬间,皇城尽毁,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受了牵连,而如今,更不能因为山上少数的居民,而放弃炸山,要知道今天不炸山,不把面具山庄的根基给毁掉,那么他日就有可能是这帮人,炸了凤天国的城池,死伤更多无辜的百姓。 云锦程见云千洛坚持,而且小童也说了这面具山庄的一些江湖传闻,当得知这面具山庄就是凤天皇朝的一大祸害,当下就决定采纳妹妹的这一计划。 云锦程嘱咐妹妹好好休息,而后带着云千洛手绘的一张草图,那是面具山庄的大抵位置,云千洛是凭借着凤墨琰昏迷前所述而画下来的,有了这个,对于炸山之举,就轻松的多了,可以节省不少人力和物力。 云锦程下了楼就让贺武带人去绿林寨,炸药这种东西,几乎都不用买的,绿林好汉们,没有不存炸药的,所以当天晚上就确定了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办这事。 齐陌煜又来看了一次凤墨琰和云千洛而后才回屋去休息,云天雪和金铃等人见云千洛平安回来,也都长松了一口气,金铃更是哭哑了嗓子说是又把小姐弄丢了。 云千洛也是很庆幸这次可以脱险,但这一次,却让她觉得身心疲累。于是就赶紧的让金铃扶着回房休息,这一次,不光门外有人把守,贺文更是站在屋内看守,这慎重的样子,真的是让云千洛那突然的失踪给吓坏了的样子。 夜,漆黑无声,乌云笼罩,把这四面环山的凤青山镇完全染成了墨色。 云锦程来最后确定了云千洛的安全后,带了人就往绿林寨行去,贺武方才都和黑胡子等人把炸药收集装好了车,这会儿也是刚回来,把情况报告给云锦程后,换了哥哥贺文的看守任务,负责留守云来客栈护好主子们的安全,而贺文则是跟着云锦程去行那炸山之事了。 云锦程带着贺文还有几名镖离开了云来客栈,到了绿林寨的山脚下,果然看到油黑胡子带领的一一行几十人组成的绿林队伍,虽然没有正规军那种装束和气势,这些绿林中人身上的乡野匪气也很重,但也算是小有规模,心里思索着妹妹说的炸山之事。 而后和贺文低语了几句后,再开始分工,总人数约六十人左右,云锦程留了十人的一个小队,负责把山上输送下来的居民,移往绿林寨安家,而后再由十人小队,先行出发,打扮成猎人的模样,由贺文带队潜入山中,放火薰山,其它四十人的大队伍,刚和云锦程一起护送炸药等物,待一切安排妥当之时,就要开始炸山。 马车快速的行驶了半个时辰左右,云锦程等人,终于看到那一处浓烟,这也说明是到了地方的。 而这时候,天还是黑的,但也蒙蒙的就着月光也能见到一点亮光,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繁茂的山林。 云锦程携带众人上了山,半山腰处往下望,这凤青山镇,倒也是一处美景,不远处还有一条凤青河,通连着凤天皇朝几个大的城池,可是这会儿,河面上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病患者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贺文带着的十人小队已经和云锦程汇合了,据他们估计这山上没有原住民,只有几家猎户,方才贺文已经把事情说了一下,让那些猎户带来家人先行下山。 云锦程叹了口气,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山上如此茂密,如果再有其它的居民。 贺文似乎是看出云锦程的犹豫于是开口说:“将军,下令吧,就算会殃及池鱼,也总好过日后更大的伤亡。” 这话是贺文临离开云来客栈时,云千洛特意交待的,云千洛早就料定哥哥会想到这些,哥哥虽是一门虎将,可是爱民之心可诏日月,面对敌人时,可是毫不手软,但是如果让自己的兵伤了百姓,之于云锦程来说,犹如剜肤之痛,所以才特意交待贺文,在关键时候,讲出这句话来,云锦程一名武将,又知面具山庄的威害,自然不用多劝,一句话就足够。 “好,行动,炸山。”云锦程执地有声的下了命令,这炸山之事,就要行之。 黑胡子等人,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规模的行动,而且只要一想到这是要炸掉江湖人闻声丧胆的面具山庄的老窝,那心里就格外的兴奋,听说面具山庄揽财无数,这要是炸掉了面具山庄的老窝,那些金银珠宝,不全是她们的了吗? 近十辆马年的炸药,被几十人弄上了山,也颇费一些功夫,一个时辰之后,东方已经乏起了鱼肚白,月儿消退,红灿灿的东方,朝阳似乎要破势而出。 当凤青山镇上的居民们闻鸡起舞之时,凤青山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凤青山的上空,也升起了浓浓白烟,一时之间,山上一片火光…… 这么大的爆炸声,一时之间引得镇上的居民窃窃私语,而后马上就是镇上的官府派了衙役匆匆赶去。 凤青山镇离国都不过百里之地,而护国大将军云家,也是凤天皇朝子民们家喻户晓的,所以当赶去的衙役看到云锦程的虎牌上印着云锦程的名字时,都纷纷行礼,而后问这山上是出了什么事,心想是不是朝廷又要征山采矿了,先时听别的州县,有这样的说法,炸山采石,采矿的,可没听说这凤青山上有任何资源呀。 当听云锦程说这山上是帮匪徒,但找不到巢穴,这才炸山之时,倒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云锦程,让那衙役速度的请了当地的父母官过来。 凤青山的父母官可不在这小镇上居住,所以离的有些远了,待请到的时候,已近午时,这小县官名唤王六碌,生的短肥粗,坐着顶破烂的马车就来了,云锦程看到那王县官后,冷冷的一笑,时下这些地方官员也都精着呢,一听朝廷有人来,那就立马给你装穷,可是你一旦到了他的县衙去,那准保好酒好菜的招待着,面上功夫做的十足。 像现在的王六碌,就是很好的例子,明明肥得流油,愣是坐一辆破的都吱吱响的马车,云锦程随着云雷将军出过征,得胜后,沿路去过不少的州县,所以对这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当那王县官要请他到县衙一叙时,云锦程摆了摆手,只是说让这王六碌速度的派了衙役往国都送信,让朝廷派人来处理这山上的匪徒。 王姓县官领命后,就亲自操刀开始拟公文,同时这心里也是忐忑着呢,这面具山庄既然建立于这凤青山上,老百姓不知道,江湖人不知道,难道这父母官六碌能不知道吗? 所以,虽然是这么匆匆的拟了公文,但真正会不会传送到国都就是另一回事了。 云锦程要做的也就是炸出这面具山庄的大本营,所以炸山之后,终于找到了大本营,竟然是在山中腰间,作空了山石而建成的一座山庄,而此时,当县衙的衙役和云锦程带着的绿林寨众人进得山庄时,才发现,这里可能只是面具山庄的一处分舵,而此时,早已人去楼空,倒是那金碧辉煌的山庄让一帮绿林好汉们艳羡不已。 云锦程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处理完面具山庄的事情,搜出来珠宝银两数十箱,也都在晚间时分全数上缴给匆匆赶来的六皇子凤墨轩手中。 凤墨轩是在国都接到快报,说是这里出事了,再加上离国都近百里之地,那么大的爆炸声,国都不可能没有人耳闻,当时凤墨轩心里就忐忑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进了宫后,果然皇帝正像派人带兵去看一看,本来太子爷凤齐烈要亲自带兵的,但让齐皇后给否了,于是改成凤墨轩带兵过来,路途中正遇上那王六碌派的送信的衙役,当时就匆匆的赶来了。 云锦程把手中扫获的金银珠宝悉数交给凤墨轩,黑胡子那儿的一个账师负责点算的,最后拿出给黑胡子他们这次的酬劳,而后这事才算是完了。 而凤墨轩看着要离去的云锦程说了句:“这一路上还要麻烦锦程兄多多照顾我家老七。” 云锦程没说凤墨琰出事的事情,所以凤墨轩也不好问,如今这局势,谁都不会真的值得另一个人相信,所以,没有一个人敢把真心话交出来的。 云锦程只是点了下头,而后婉拒了凤墨轩提出让他带十名近卫军做随身护卫的建议。 这凤墨轩带了百十来人的近卫军,都是负责皇城安危的,不是说少了这十人会怎么样,而是他们这一行人,多了这十人,就太过引人嘱目,而且云锦程也不想让那么多的眼线跟在身后面。 再说云来客栈这边,云千洛在一早听到那山上的爆炸声时就倏然惊醒,坐起身来,抚着发疼的太阳穴,而后唤了金铃来为她更衣。 当云千洛走出房门时,却是一愣,小相爷齐陌煜,竟然在为她守门,云千洛错愕的微张红唇问道:“齐公子可有事找千洛?” 靠门而立的齐陌煜闻此声抬起头来,只见他剑眉星目,容颜如画,却表情淡淡,似乎不会为任何东西而心动,他的淡然深入骨髓,却变不成冷漠,但他眼里又浮现惊喜,迷茫,错愕,还有一丝难寻的无奈,或者还有别的…… 齐陌煜本来正在想着心事,连云千洛的房门打开都没注意到,他是在金铃打了洗脸水进去后才过来的,本来打算去看凤墨琰的,那知走到这处客房之时,却是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这会儿是让云千洛突然的出声给吓了一跳,抬眼间就见这云千洛,一身白色纱衣,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未施粉黛,肌肤晶莹如玉中透着点苍白,可能是昨日间以血喂食凤墨琰失血或是没有休息好所造成的。 在齐陌煜打量着云千洛的时候,云千洛心底也是感叹了一声,这齐陌煜方才抬头间,云千洛才发现,这齐陌煜似乎并不如他的外面给人的温润如玉的感觉,如果是友,那自然是极好,如若是敌,那将来必定成大患呀……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齐陌煜那种白皙的俊脸上有一抺绯红,云千洛心中蓦然一惊,而后快速的回神轻笑了一下解了围: “齐公子是想问我如何会用火攻山之事么?” 齐陌煜木然的点头,其实这不是他想问的,他方才根本就没有想这攻山之事,而是在想…… 齐陌煜心中轻叹了一声,不舍的看着眼前正微笑着的女子,也罢,这女子之于他,从前是高高在上的未来太子妃,现今是墨王爷的未婚妻,从来都是有主的人,而他只能收起那未萌芽的心思来。 “这个其实是这样的……” 云千洛侃侃而谈,以这山上的地势,还有凤墨琰给她说的那些地址,把绘了草图之事,以火先攻而后以炸药炸山之事又说了一遍,这些是昨夜里睡醒时,就想好的,这事之后,肯定有很多人问起来,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词,而齐陌煜正是第一个听这说词的人。 齐陌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件事情之上,眼前看到的只有可望而不可及的云千洛,还有她那动听的声音,齐陌煜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脑海里就印下了云千洛的一举一动,似乎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还是从最近,他也分不清了…… 云千洛说完长长的一大段话后终于喘了一口气,可是眼前的齐陌煜却是失神的模样,云千洛嘴角抽了抽而后心说,难不成这番说词也能让这小相爷这般深思。 她真的没有说什么的,只不过说那火攻和炸山的事是从一民间杂书上看过的,就拿来试一试的。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倒是对门凤墨琰那间客房的门打开了,小童探出头来,看一眼外面的二人,说了句:“云小姐,我家王爷已经醒了。”还调皮的冲着云千洛眨了下眼晴,似乎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其实凤墨琰半夜的时候就醒过来一次,而早上也是在炸山之声响起时就醒了过来,所以这之后,云千洛那间客房门开,到云千洛和齐陌煜之间那片刻的对话,凤墨琰都是听着的。 小童这会儿想到自家主子刚才那阴沉的脸,都有点怕怕的。 画面还原方才小童开门之前,凤墨琰靠坐在床上正闭目养神呢,就听外面云千洛的声音响起,凤墨琰倏地就坐直了身子,小童嘴角轻勾,想到主子和云小姐这相处着还挺可乐的,于是就开口问了句:“主子,需要请云小姐进来么?” 凤墨琰那双清冷的眸子中闪着一抺不自在,狠瞪一眼小童,昨天的事情,不管是在面具山庄之时,还是在马车之上,一幕幕都浮现在他眼前,凤墨琰有点伤神,活了二十一年来,他受过的侮辱也不只这一次,虽然这一次最为严重,但他宁愿在任何人面前受那种侮辱,也不想让云千洛那女人亲眼看到,这不仅仅是男人的自尊的问题,而是他不愿意在那女人面前表现软弱。 可是当他听到云千洛那么热络的和齐陌煜聊起来时,凤墨琰的心又揪成了一块,满脑子都是一个心思,这女人要气死他了! 小童是个相当会察言观色的侍仆,要不然也不会跟在凤墨琰身边这么多年没被换下,在看到凤墨琰那一系列的神色变化这后,就又顶风进言:“主子,要不要请云小姐进来?” 凤墨琰冷哼一声:“不请她就不会来么?” 只需这么清冷的一句话,小童就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了,心想,这主子别扭的性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哇,明明心里想着人家的,可是嘴上说起来话,唉…… 所以小童相当聪明的就开了门,没有说别的,只说自己主子醒了,这句话,还算是衬了凤墨琰的心意,床塌之上的凤墨琰微勾了下唇角,而后又迅速的隐去。 云千洛听小童这么说时,眉眼间都是欣喜之情,而齐陌煜则在黯然伤神的同时,也为她暗自高兴着,也许就这样也不错的,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 云千洛踏入房门之后,跟在她身后的齐陌煜自然也是想来看一看凤墨琰的,却让小童挡住了:“齐公子陪小童去楼下订早膳吧。” 说这话时,小童没有一点不尊敬之意,只是眼神暧昧的冲着齐陌煜挤了下眼晴,那意思好像在说,让王爷和王妃单独相处一会的样子。 齐陌煜当然也明白小童的意思,也或许那是凤墨琰的意思也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齐陌煜有一种直觉,凤墨琰肯定特别在意,或者说像他一样喜欢着云千洛,不然不会做到那誓死维护的地步。 殊不知,凤墨琰的誓死维护却是掺杂了太多的东西,不单单是一个情字能解释得了呀! 云千洛进得屋内,就看到凤墨琰那张清冷的眸中有着怒意,因这点怒意,让他整个人也有点了朝气,不再是昨夜里马车上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倒让云千洛暗自高兴了一点。 “墨琰,你醒了?感觉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云千洛开心的打着招呼。 凤墨琰却是冷冷一哼而后酸溜溜的开口道:“你这是在关心本王么?本王还以为你正准备找下家呢?” 下家?什么下家?云千洛柳眉微蹙,一时没有弄清楚凤墨琰说的下家是什么意思,刚想问出口时,凤墨琰却是气极了的狠剜她一眼低咒了一句:“该死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勾搭野男人,你都没听进去是吗?” 很显然,这齐陌煜也让凤墨琰给归类于野男人之一了。 云千洛拢高了秀眉,面上起了阴云之色,她不喜欢凤墨琰这样的语气,而且她自认,从来没有做过勾引任何人的举动,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云千洛从来都没让人这么质问过,所以当下难堪的别过脸去,而后一甩袖裙,就要转身离去。 可是凤墨琰那会让他做,伸了手想去拽她,可是这么一伸手,才发现头重脚轻的,人跟着就往床塌之下栽去。 云千洛本来就刚转身,在转身的瞬间也扫到凤墨来伸出的手,当下本能反应一般的就回过了身子,正好在凤墨琰栽下床之时,以身垫之,免去了让凤墨琰头部砸地的危险。 凤墨琰这是没事了,可是云千洛就遭殃了呀,这么让一个大男人砸在胸腹处,生疼生疼的难受着。 偏了这男人,还一副虚弱的起不来的样子。 “凤墨琰,你起来……”云千洛纤手推着身上的男人。 凤墨琰才不理呢,这女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一股淡雅的清香,昨夜里,他让小童帮着净身时,就觉得自己身上沾染了面具山庄那些混蛋们的气味,洗了几遍也觉得身上还是那样难闻的人体味,现在,嗅着云千洛身上那种让他神清气爽的体香,凤墨琰觉得自己的头都不晕了呢,倒像是心醉了一般的。 “好洛儿……乖……让我抱一会儿。” 凤墨琰放软了声音,带点撒娇般的这么喃喃着,上半身使劲的蹭着云千洛的娇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这女人的体香味传到自己身上一般的。 云千洛傻眼了,如果只是单抱着还好说,可是这凤墨琰却是极度流氓的手嘴并用,云千洛是又气又羞的,而且很快,两人的姿势就转换成女上男下那种,云千洛愣神间发现凤墨琰的腿真的动不了的,为这一发现,有片刻的失神,也就是这片刻的失神,让凤墨琰的大手袭了上去。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而后仓惶的要推开凤墨琰时,却被凤墨琰的铁臂扣在怀里又亲又咬的。 凤墨琰就如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几千年的苦行僧那般,终于遇上那么点甘霖,恨不得把这女人整个人揉碎了吞入腹中。 可是就是这样的揉、捏、掐、吻的,凤墨琰只能心底里渴望着,而他的身体全无反应,心里虽然知道是丹药的原故,可是难免伤神。 如果可以,他多想生长在普通的人家,这样的话,就可以早早的娶了心仪的女子相亲相爱,也断然不会这样,时不时的就要用丹药来控制身体上一些本能的反应。 其实最早的时候,凤墨琰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反应,所以自十五岁之后,每每有那些太子宫送来的美人儿想与他圆房之时,他才服用这种丹药。 丹药是天山神医亲自提炼,特意叫了冷欲成份,再加上他自身习的墨家武学,自然可以做遇上到再香艳的场景也不会动情的地步,之后慢慢的才发现,及时未用丹药,他那物事对一般人也起不了反应,再香再魅的美女或是娈宠也没有起了反应,甚至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就没见过有反应,慢慢的就认这定了不行,直到遇上了云千洛…… 而现在,就是面对云千洛,凤墨琰也不敢敞开心扉的,这个女人,他本不想招惹的,但又自私的想要占有己有,凤墨琰把这归于男人的自大里面。 云千洛自然也能感觉出凤墨琰虽然急切却并未起反应的身体,她不知道凤墨琰的那种急切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本能的以为凤墨琰是不是被面具山庄那些人给糟蹋的不行了……所以才这般急切,于是就安慰道:“墨琰,别着急,会好的,会好的……” 凤墨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恨过谁,可是这一刻他是恨的,恨老天的不公,恨当年那个预言的相师,更恨齐皇后的赶尽杀绝,让他才有了今天的难堪。 凤墨琰的眼角有了些许湿意,人倒是躺在地上,大手也不再作乱了。 云千洛这才得以松了口气,而后急忙从凤墨琰身上下来,跪坐在地板上,拿出手绢轻拭凤墨琰眼角那些许湿雾。 “云千洛,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凤墨琰沙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神色中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倨傲和清冷,全然的悲观心态。 云千洛哑然,她没有想到凤墨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脑海中想着安慰的话,但,终究还只是一声轻叹,而后开口:“我扶你到床塌上吧。” 地上凉,这凤墨琰的伤并没有好,要是着凉口再感染了就不太好了。 凤墨琰没有说话,而是任云千洛使了吃奶的劲给扶到了床榻之上。 云千洛把凤墨琰给弄到床上去后自己也累坏了,到了这份上,她心里再也没有想过凤墨琰的腿会装残的可能了,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看着凤墨琰那黯淡的神情,云千洛不得不开口说了:“有句话说,道歉不一定代表犯了错误,而挨打,不一定代表软弱。当然,眼泪……那更是不值钱的东西……” 凤墨琰诧异的抬起头来,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云千洛,说了句:“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云千洛愕然,她为什么不能知道这句话,云千洛从小很招云雷将军父子喜爱,而云雷将军带着云锦程开始行军之时,家中的二娘三娘都是自扫门前雪,各房之间的妹妹们,也都因着自己是长房嫡女的身份,虽然不至于说受欺负吧,但也没有人愿意和她玩的,所以只能是看书,而她家的书房里,据说有娘亲在世时看过的一些书籍,云千洛对此极其喜爱。 翻看过一些,而这句话中,是从一本杂记里面看到的,不是书上的,而是后来批注上的,云千洛当时就觉得这话特别的有道理,可惜呀,前世她在后来的岁月里,一心学习礼仪宫规,而没再去过家中的藏书楼,就算知道这句话,也没有真正的参透,直到这一刻,她看着眼前的凤墨琰,说出这话时,心里却是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了。 “我从小就知道呀?”云千洛很奇怪的回了一句。 凤墨琰那双清冷的眸中写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沙哑了嗓音又问了句:“你听别人说的吗?”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从书上看到的。”这句话没错呀。 凤墨琰双眸透着氤氲,紧紧抓住云千洛的一双玉手问了句:“凤天七年,我十二岁那一年,你是不是去宫中看过我?” 凤墨琰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异常的激动。 云千洛微微蹙了柳眉,凤天七年,那时候她才六岁,那会记得呀:“好像是吧。”记得那会儿经常跟着父亲进宫的,所以看过凤墨琰也不奇怪吧。 “什么叫好像,你好好想想,当年你是不是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凤墨琰的神色中透着股焦急,似乎很想确定这件事。 云千洛让他抓的手有点痛,她真的不记得了,谁记得十多年前的事情呀,那时候那么小,进了宫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那会记得着。 凤天七年的时候,是凤墨琰刚出事的第二年,那一年中,他因伤失明致残,母妃找了无数的名医都无法医治,而凤墨琰自那会儿开始,有了求死之心,特别是失明之后,腿上的伤也好了,可以外出了,却成了小瘸子小瞎子,就连那些宫女太监们也时不时的嘲笑上一番。 那一次,是宫中的一次宴会,各家的大臣们也都带了自家的孩子入席,凤墨琰那会儿完全是睁眼瞎不说,还坐在轮椅上。 那一次,在御花园中,遭到了一些和齐皇后交好的大臣们的子女的围堵,非说凤墨琰的轮椅碍了他们的眼。 当年才十二岁的凤墨琰从轮椅上被人拽到了地上,那些人,踩他的手,骂他小瘸子小瞎子…… 当凤墨琰终于被那些人折腾哭了的时候,却有一个脆声声,娇滴滴的女娃儿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哭?” 凤墨琰还以为是那些给他难看的小孩们,所以不想理,可是那小女娃儿又接着着呢了:“是因为给他们道歉了吗?” 凤墨琰终于是点了点头,小女娃儿又说了:“道歉也不一定是犯了错的呀。” 凤墨琰觉得小女娃的话很是新奇,母妃给他说过,他是凤天七子,将来是要雄霸天下的,不能轻易的低头认错,更不能让别人发现软弱的一面,可是那会儿,凤墨琰是把软弱的事情全做尽了,所以当时觉得接受不了。 “我还让人打了,还哭了,我是个软弱没有用的人……”凤墨琰记得当时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那小女娃儿说了什么,她说:“挨打又不能代表软弱,眼泪嘛,那更是不值钱的东西,我一哭爹爹就会给买好多东西的呢!” 小女娃这么劝着凤墨琰的,凤墨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有宫女寻来时,小女娃儿才匆匆的丢了句:“凤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会有他们哭着来求你的时候,我先走了,不然让爹爹知道我偷跑了肯定会揍我的。” 凤墨琰那时候还想问小女娃叫什么名字时,却没来得及,待宫女找到他时,他让宫女帮他在御花园里找那小女娃时,却因失明,而无法形容出那是个怎么样的小女孩,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那天的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对凤墨琰以后的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 所以,在凤墨琰的母妃再逼着凤墨琰练习走路时,凤墨琰学会了哭,虽然那会让他的母妃很生气,可是凤墨琰的腿那时候,真的动不了,连太医也说了,不宜练习走路,只适合静养的。 凤墨琰的母妃一直对凤墨琰抱有很高的期望,心里一直想着相师的‘凤天七子雄霸天下’的预言,盼着儿子将来能登大宝之座,也正因为期望太高,最后失望也特别大,导致了疯狂的想把这幕后凶手给揪出来,就直接引发了当年二皇子毒发之事。 ------题外话------ 呜呜……有月票的妞儿们,记得砸月票哇,花呀钻呀这些亲们可以不用砸,留下来看书就好了…… 推荐好友(陌上玉)的《盛宠——名医庶女》与夫家斗,其乐无穷,与皇族斗,乐趣丛生。 烽烟四起,国恨家仇,常笑只当自己一介区区医女,却硬是被推上风口浪尖,绽放出风华耀目。 一对一的古言,灰常不错,亲们可以去看看哟! 056:取悦本王 其实当时凤墨琰的身体真的很差,大病初愈,身上的伤是好了,可是双目失明,再加上失明之后,每日里还要听着母妃失望的叹息或抽泣声,身体上的再加上精神上的折磨,都让凤墨琰差点崩溃。 从小,凤墨琰就被墨妃灌输着一种,自己是这凤天皇朝以后的主宰,所以不管是在读书上,还是各方面,墨妃对凤墨琰的要求都要高于大他一岁的哥哥凤墨轩。 即便现在,凤墨琰成年了,还是很遗憾自己的童年惨淡,当哥哥可以和其它皇子们一块儿骑竹马逗蝈蝈儿时,小小年纪的他,被母妃逼着和太子爷凤齐烈一较高下,那种童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所以,当那一次,凤墨琰在御花园中结识那么一个小女孩,从小女孩哪里,他学会了哭泣示弱,可也正因为他如此的表现,也导致了母妃的疯狂,算是他间接的害了母妃的。 凤墨琰一直知道自己的母妃,虽然喜那高位,也不过是为赌一口气,并非恶人,所以当年二皇子中毒一事,也绝非是母妃所为,而他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呆在国都,只是等一个契机,对于皇位,他并不贪心,登得高位又如何?俯视天下又如何?他凤墨琰都不稀罕! 云千洛看着眼前双眼放空似乎神游去了的凤墨琰,不禁拢紧了秀眉,心想,那对凤墨琰来说,该是怎么样的一段存在呢? 可是她真的记不得了,也许她说过,也许她没有说过,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她哪里记得着? “凤墨琰,我真的不记得了……” 凤墨琰让云千洛的抵语拉回了思绪,叹息了一声,双手轻抚云千洛白皙的脸颊:“也许这是命中注定。” 那么多年前的相遇,注定了你是我凤墨琰此生的劫! 如果说之前凤墨琰对云千洛的占有欲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反应,那么此刻,凤墨琰对云千洛则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因为他已然认定了云千洛就是当年那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小女孩。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也许这一刻你认为是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人,下一刻就会发现,她或他是你生命中早已注定的存在…… 云千洛怔怔的回味着凤墨琰的话,她不信什么命中注定,因为她重生过一次,命中注定,那是说她前世的落漠而亡是命中注定,还是说凤天皇朝的灭亡是命中注定,不管是那一种,她不相信。 老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势必要改写这既定的命运。 “凤墨琰,你错了,没有什么是命中注定的,只要努力,总能改变一些命中注定的。” 凤墨琰让云千洛说这话时眼中的沧桑给震住了,起了究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只有十五岁的云千洛有这种如老者般的沧桑? 凤墨琰那一双清澈如朝阳的黑眸中起了探索这意…… 正在这时,扣门声在外面响起,云千洛支起身子,脱离和凤墨琰这种近距离的对望,稍整了衣衫之后,就起身去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小童和齐陌煜二人,小童的手中捧着一盘早膳,云千洛开了门后,没有和小童说话,闪身离开。 而齐陌煜则是应景的走进屋内,心中疑惑这凤墨琰和云千洛发生了何事?云千洛方才的神情,明明带着一股伤感…… 难道是他二人吵架了,不知为何,齐陌煜的心里为这种想法隐隐的悸动着…… “王爷的身子可好一些了?”齐陌煜微笑着问了句,方才真有一股冲动,随着云千洛离去的,可是那不合适宜,于他和云千洛的之间的关系,不能那么做。 齐陌煜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很清楚,就是现在,他对上凤墨琰那一脸苍白的面容,心里也是愧疚方才那般龌龊的心思的。 凤墨琰序虚弱的回一微笑:“多谢齐公子挂念,本王还受得住。” 齐陌煜和凤墨琰闲聊了几句,倒是说起炸山之事,凤墨琰听闻以火攻而后炸山之举是云千洛提出来,大吃一惊,他以为是齐陌煜出的主意,不曾想,竟然是云千洛提出来的。 云千洛会有这样想法,着实怪异常,不为别的,她救齐王世子,求于欢之事,足可以知道云千洛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而现在,却冒着会殃及无辜危险行这炸山之举…… 齐陌煜只呆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凤墨琰却是在齐陌煜走后,细问了小童,他昏迷这时,发生的事情。 在小童的解说之下,凤墨琰才相信,炸山之举真是云千洛所出的主意。 “小童,如果这炸山之举,是本王提出,你会如何?”凤墨琰冷冰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小童跟了凤墨琰有七八年了,凤墨琰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而此刻凤墨琰这么冷冰冰的语调,让小童知道,自己这次犯了错的。 小童惭愧的跪到床前,低垂着脑袋说道:“主子,小童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凤墨琰却是不理他的道歉,只是重复了上一句话,逼着小童作答。 小童只得怯生生的答话:“小童该给云小姐提议以毒烟薰之,这样面具山庄的人,就算能逃走,也会落下后遗,不死也得去掉半命。” 小童当时的确想过这样做的,可是没有主子的命令,再加上云千洛等人也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小童也是一个很傲娇的侍仆,再加上跟在凤墨琰身边这么多年来,充当的就是一个张牙舞爪护主的角色,所以私底下相当受凤墨琰看重,所以也有一定程度的据傲成份在内,这一点凤墨琰早就知晓,之所以一直纵容,一来小童是他用习惯的侍仆,二来,小童平日里不搭理那些也只不过是不相干的人,而这次,却是云千洛…… “待这次到了水城,我会让舅舅把你送回神医身边。”凤墨琰丝毫不念主仆情的说道。 小童却是吓坏了,急忙叫着:“主子不要呀,小童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不要让送回神医处,外人都道天山神医,医术有多高明,可是小童却知道,那些高明,全是用药童练出来的,而小童就曾是神医的药童之一,是水城墨家庄的庄主带了他回墨家庄,而后留到了凤墨琰的身边做侍仆。 药童,要经常尝试不童的毒药,而后再配以解药,有时候,遇上难解之毒,药童很有可能因解不了毒而身亡,这对小童来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凤墨琰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吩咐了句:“先下去吧。” 小童含泪的走出房门,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当云千洛在楼下吃完早膳时,看到小童这样,顺嘴的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小童眨巴着两只无辜的大眼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一眼屋内又低下了头。 云千洛以为是小童挨了凤墨琰骂的,所以叹息一声安慰道:“别和王爷计较,就当他犯病好了。” 小童嘴角抽了抽,心里很不高兴,虽然这云千洛在劝着自己,可是小童觉得她说了主子,所以认为云千洛不好。 小童忍呀,忍呀……面部都有点扭曲了,他实在是生气嘛…… 云千洛推开了凤墨琰的房门,看到边上放着的早膳,诧异的看一眼凤墨琰,皱起了秀眉:“你不吃早膳?” 凤墨琰懒懒的看她一眼,并不答话。 云千洛叹息一声,而后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早膳,还好这会儿天气暧,不太凉,正好可以吃。 “凤墨琰,你自己应该可以吃的吧……” 凤墨琰抬眼看她,而后特无耻的说了句:“我右手疼。” 云千洛直觉的回了句:“那你用左手吃好了。”说着就把托盘放在凤墨琰身前去。 凤墨琰瞪眼:“本王不吃了!” 得,发火了…… 云千洛失笑的拿起托盘,就要往外走,凤墨琰急了:“喂,你这女人,这么没良心,没成亲呢,你都想先饿死本王的吗?”亏得他刚才还因为小童没把这女人当主子而发难于小童呢! 云千洛巧笑嫣然的转过身来看着凤墨琰:“墨琰,其实你直接说想让我喂你吃饭,这样不会折损你的男子气概的……” 凤墨琰大囧,脖颈那儿祼露的肌肤都呈现嫩粉色了,头上也隐隐有细汗冒出。 云千洛端了稀粥坐在床前的椅子时,而后拿起勺子,舀上一勺,轻吹几下,再递到凤墨琰的嘴边……如此反复,没多一会儿,一碗粥便见了底。 云千洛把空碗放好,这才说起小童的事情,凤墨琰冷冷一哼,还以为这女人变聪明呢,还是这么笨,不相关的人,都这么在意,怎么会想到炸山的呢?实在怪异! “云千洛,你跟本王说实话,你怎么会想到炸山,是谁教你的?”凤墨琰双眸直盯着云千洛看,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判断出她是否说假话。 云千洛怔了一下,很快回神,笑着说:“那你的意思,谁教我的呢?” 凤墨琰让这话给难住了,他想过这事是齐陌煜出的主意,但却没有想过会是齐陌煜教云千洛的,经云千洛这么一提醒,如果这事是齐陌煜支的招,那齐陌煜为何要支招? “别想了,谁也没有教,我自己想的。”云千洛其实也明白凤墨琰这般心思疏密是为什么,也不想拿对齐陌煜说的那一套来骗凤墨琰,就直接这么说了。 凤墨琰抬起头来,不相信的看着她,那意思,好像在说这根本就不是你能想出来的…… 云千洛让凤墨琰眼中那不相信的神情给弄恼了,可是一想,不信就不信吧,有些事,她都不相信的,还不是发生了…… 云千洛又说回小童的事情,还说了小童看到他受伤,哭得有多惨之类的,最后感叹着说:“得以忠仆,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前世,云千洛就是错信了珠儿,最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所以她羡慕凤墨琰有小童这个忠仆。 凤墨琰看着云千洛冷冷的说着:“该死的,你知道些什么,你以为炸了山就能毁掉那些人的势力吗?”如果小童把云千洛当成主子,那么当时,就会给予帮助,如果那样的话,那面具山庄的人,就是不死绝,也得重伤。 云千洛愕然,炸了山的确是摧毁不了那些人的势力的,最多是损失一些财物,而且在火薰之时,那些人定会逃开的,就是炸了山,得到的,也只会是一空壳山庄,当时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如果真不用火攻,直接炸山的话,那么势必让附近的居民受累,殃及无辜! 这是云千洛的想法,却不知,这一想法说出后,凤墨琰还是叹了一口气:“你既然都能行炸山之举,那些无辜的居民就是陪了葬又如何?” 有时候,想要达成一些目的,一些牺牲是必要的,这女人,到底本性上还是不够狠心呀!凤墨琰为此不仅忧虑了起来,这以后的日子,如果没有他的话,这女人能撑得起来吗? 云千洛承认,凤墨琰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道理归道理,终究人心都是肉长的。 特别是云千洛又是重生过一次的人,看到过家国败,山河破,百姓的惨状,所以那会忍心让无辜的百姓受了牵连,这一点上,莫说是她了,就是上过战场的云锦程也不忍心牺牲掉无辜的百姓的。 云锦程是在晚间的时候,才带着人马回了云来客栈的,云千洛听说缴获了不少银两,倒也算欣慰,最起码,这些银两到了朝廷手里,比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里要能强上百倍。 本来是打算在云来客栈多休息几日的,但是第二天,凤墨琰却要求带伤起程,用凤墨琰的话来说,这伤,反正一时半刻也养不好,跑上慢慢走着,总比停下来不走的好,众人都当他是急切的想要见到娘亲的原因,却不知,凤墨琰还有别的用意。 话说这齐桂东是在他们到了云来客栈炸山之后就醒来的,这一醒来不打紧,发生了什么事,全无所觉,不过这主也是一个超能想得开的人,也只想吃喝玩乐,于是一打听,得知这凤青山也有一家有名的青楼时,就跟猫儿见了鱼腥一般,奔着那处烟花之地逍遥快活去了,那里还记得太子爷的咐吩呀。 当一行人打算起程之时,才发现没了这齐桂东,齐陌煜对这上庶出的弟弟一向无语,说也不说得,管也管不得,而且娘亲自小教他,对庶出的弟妹不要太过亲近,所以他和齐桂东的感情可想而知了。 可是也巧了,就在众人行了半日的脚程,也了凤青山镇,到达邻县时,以为甩掉了齐桂乐这个包袱之时,齐桂东却是带着两名近卫军匆匆赶来了。 原来,这凤青山镇的时,早传回国都,太子爷也怕齐桂东会半路让人甩掉,所以特派了两名亲信,名义上是保护一行人的安全,暗地里,却是叮嘱让看紧了凤墨琰的。 云锦程对此是大为恼火,可是碍于君臣有别,而那两名近卫军又带着太子爷的手谕,所以只得让二人随行。 待到了歇脚之处,吃过午膳之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云千洛照旧是和凤墨琰同乘一辆马车的,马车里的凤墨琰却是蹙紧了眉头,沉思不语。 云千洛就坐在凤墨琰的对面,小脸微微的红了,这辆马车里,她和凤墨琰经历过的事情,一幕幕都回放着一般,分享了亲密,经历了生死,正所谓福祸共享也不过如此。 凤墨琰在想着如何除去这两个亲信的事情,待思绪回拢时,便看到云千洛那一脸绯红,当下勾唇一笑,这女人,真是很得他心,这会儿,怕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凤墨琰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转过脸去看车窗外。 这一日的晚间,是在长山州的青龙客栈歇息下的,一行十几人,把二楼天字号的房间全包了,贺文和贺武两兄弟轮流守夜,当然那两名随着齐桂东而来的近卫军赵飞和李龙也在值夜。 屋子里,丫鬟奴仆们把主子们服侍着歇息下之后,也都在屋子里的地铺上歇息了。 夜,静悄悄的,月光如洗,夜风吹来,阵阵凉意袭身,齐桂东拢紧了自己身上的锦袍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守在走廊里的贺文和贺武,嘿嘿一笑,凑了过去。 “兄弟,累不,休息会吧。” 贺家兄弟不屑的看一眼齐桂东,没有说话,倒是那两名近卫军,看一眼齐桂东,若有所思。 齐桂东让贺家兄弟的态度给气着了,一转身,心想不识好歹,爱站就站着吧。 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遭,时不时瞄一眼云千洛所住的那一处客房,叹息一声,而后回房去了。 待到天明时,贺武却是趁着凤墨琰上马车之时,把这事悄声的告诉了凤墨琰,凤墨琰坐定身子,掀开马车帘子,而后看着外间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姜黄色锦袍的齐桂东,眼眸中起了丝丝杀意。 齐桂东的好色,众所周知的,可是齐桂东把心思动到云千洛的身上,凤墨琰不爽了。 要杀齐桂东,神不知鬼不觉,多的是方法,可是这么个大活人,在一行人中,没了踪影,就是这一行人不说什么,回了国都,也不好给齐相爷一家和太子爷交待,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一行人行了七日之久,终于达到离国都数千里之外的南方,这会儿,四月初的天气,在国都那儿,还是春末时节,可是这南方的州县却是火夏的季节。 南方有五城,分别以水、木、金、火、土命名,属于凤天皇朝的番地,各自私有城主把守,但需每年向凤天皇朝交纳税银,治理则是由各城主一方为王而管辖。 而此次他们所前往的水城,需要穿越其它四座城池,而且到达最南边,邻着边国的境地,才是水城。 这一日,一行人行土城,土城之所以命名为五行之土,乃是先祖之时流传而来,这里的土质优渥,适全种植许多其它地区未能种植的水果和植物类。 土城这儿天气炎热,所以大街之处所看到的不轮男女,衣着都很暴露,这儿虽然是凤天皇朝的国土,但却带着别样的异族风情,和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凤天皇朝的子民完全不同的装扮,女子们大多皮肤黝黑,生的异常壮实,衣着鲜丽,裸露着半边肩膀,在街之上,随处可见勾肩搭背的男女互相亲热。 而他们一行人,来到这儿,倒引起了这儿居民的围观。 更有勾栏院时那些大胆的姑娘们,似乎是很少见到他们这样一行人似的,几个大胆的姑娘,已经缠了上来。 “公子,到我们花满楼坐坐吧……” “公子,到我们花青楼坐坐吧……” 围上来的姑娘,一身凸凹有致的傲人身材,虽然不如国都那边的姑娘们优雅,可是却透着一种健康的美,齐桂东这色胚子,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女人,那些姑娘们风骚的眼神可是把他怕三魂都勾走了七魄。 齐桂东那个心痒难耐哇,就盼着赶紧找下一处落脚之地,好去跟这些姑娘们行鱼水之欢呢…… 齐桂东这一心思,都跟写在脸上了一样,从马车上下来,和嫡姐走在一起的云天雪,对此情景黯然伤神,手轻抚上腹部,她很庆幸这一次,她跟上了,虽然这一路走来,对齐桂东的所作所为很心痛,但就是再疼,也好过一无所知的,让齐桂东耍着玩强了百倍。 云千洛拍了拍云天雪的手,带着她往前行去,享受着这土城带给她的新奇感觉。 几个人在土城的客栈住了下来后,云千洛带着贺家兄弟和金铃就上了街,她早听说过土城的事情,前世一直想到这南方五城走一走,却苦于没有机会,离不开国都,这一次算是得偿所愿了。 一行人,走至街道之上时,忽闻一老妇人的哭骂声:“老天爷呀,再这么下去,我一家老小可吃什么喝什么呀?” 云千洛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只见那妇人守着一堆椭圆形,外表呈红色的物体在痛哭,金铃好奇的问:“小姐,那是什么东西,都没见过。” 云千洛从脑中回忆着前世见过的这种物体,好像叫椰子果,是土城的一大特产,但那也是五年后,凤齐烈登基后,凤齐烈为博美人欢心,那时候从土城过去的一个异族美人儿进了后宫,这东西也因此引进了国都,但价格昂贵,深受国都富人所爱。 而此次路经此地,看得此景时,云千洛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走上前去:“大娘,你你这一车的椰子果,卖多少银两?” 那妇人守的是一大马车椰子果,粗估一得有千余颗椰子果。 那妇人见有人寻问,又一看是外地人,叹了口气,说一颗椰子果,只卖100文钱。 十文钱? 云千洛惊坏了,五年后,一颗椰子果在国都卖到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可以买来十颗椰子果,而后一颗椰子果,可以卖到十两银子,那算下来,一百颗就是一千两白银。 这可不单单是十倍的利润了,这是千倍的利润呀。 正当云千洛在思索之时,不远处,有马车过来,很华丽的镂空马车,上面印着一个明显的标记‘火’字。 这是火城出土的马车,云千洛不得不感叹,前世只在杂记书上看到的那些,如今亲眼目賭之后,才知晓国都有多么的落后了。 单就这一辆马车,圆形的起尖顶,其面积得有现在他们所乘坐的普通马车的两倍之大,呈椭圆形,而且前后四个轮子,由两匹骏马牵动,这样的组合,其速度要比一辆马带动的马车要快上数倍。 “城主来了,城主来了……” 周边的居民都跪下来了,高呼城主万岁! 万岁?云千洛大吃一惊,这儿也算是凤天皇朝的领地,这些百姓竟然直呼城主万岁? 很快,那辆金黄色的镂空马车上走出一个男人来,此人中等身材,宽肩厚背,前额很宽,上面有几道深刻的皱纹,脸瘦长,粗粗的扫把眉下是两只长条条的三角眼,明亮的榛色双眸中射出两道锐利阴冷的光芒,身着一件玄色长袍,腰系一根麻绳,脚套一双簇新的多耳麻鞋,以缓慢稳重的步履,自马车上下来。 云千洛凭着前世的记忆,知晓这是土城的城主亓尧,看上去四十有余,但其实才三十五六的年纪,是这土城世袭的城主,为人宽厚,土城可以说是五座城池之中最为贫穷的城池,因地势原因,虽然土适宜种植许多种水果,可不宜生产粮食,水果焉能果腹,为此,土城纵是有再优质的水果,苦无销路,也是枉然,也就造就了土城贫穷。 那妇人一看城主来了,就急忙的跪着给城主说了这今年的收城,卖不出去,一家老小无法生活的事情。 “来人,给这大娘一袋米粮,把这果子拉回庄里。”亓尧听完后,就有发了此话。 立马有手下过来,抗了一袋米粮,那妇人笑眯眯的感谢城主,倒是边上的云千洛却是震惊了,一袋米粮,也不过数十两银子,就换得这一车的果实。 “亓城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云千洛出声打断了处理完事情,要上马车的亓尧。 亓尧站定身子,看着叫住自己的云千洛,先前看到是外地人,倒没有细看,这一细看,才发觉这女从生的极美,而且那美色之中,还有一股贵气。 “姑娘找在下可有要事?” 云千洛点头,亓尧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千洛会意,走上前,踩着马凳上了那马车,亓尧是个很绅士的中年男人,一直等云千洛的侍从上了马车后,才进了马车。 云千洛进得马车内时,就大叹,这马车的华丽,岂知是国都皇后所赠的那两辆出行马车所能比得了的,马车是宜,极品红木雕刻而成,成镂空状态,坐进去,丝丝凉意袭来,云千洛自然知晓,这是冰木所制成的缘故,这冰木是木城的特产之一。 云千洛当然没有和亓尧说她的真实身份,只说是去水城走看望亲人的,之后和亓尧聊起这土城的境况。 亓尧感叹一句:“这山高皇帝远的,虽然名为番王,可实则我们土城可是最穷的城市,不似其它四座城池呀……” 木城主产极品林木,火城主制造业,金城则是五城之中最富有的城市,有数座金矿,国都每年一大部分金饰都要靠金城提供,而水城则是稻米之乡,在这五城之中,只有水城种植有粮食养着五城的子民,所以水城的是和金城同等的富有,唯独这土城,守着一堆奇异的果实,却是苦无粮食,从而成了最贫穷的城池。 “这种果实有什么好处?保存期多少时日?”云千洛开口寻问着。 “小姐有所不知,这椰子汁在我们土城还有一叫法,叫椰子奶,初生的婴儿没有母乳时,以此果汁液便可代替母乳,而且我土城子民一向为此汁作为解渴之物,代替茶水,每个人都身健如牛,这可是一宝物呀。” 亓尧说起自己城池的物产,脸上写满了骄傲的神情,细说这椰子果的来历,竟然是从异国转植而来,相传是在异国沙漠中的产物,被沙漠商旅发现,从而移值多处,最后只有这土城的被种活了,从此就变成了土城的特产。 而这椰子果的存放日子也甚久,好的嫩椰子,份量足,可以在常温下存放一月有余,老椰子,重量不是很重,用力摇能听见里面的水声,并且在椰子果上方三个出牙口那里比较结实,有层厚厚的壳,不易戳破,像这样的椰子在阴凉地一般都能存放3个月左右,但是存放越久口感越差。 云千洛粗算下他们从国都到土城用了九天的时间,如果路上不耽误,再加快行程,五日便已足够,所以不管是嫩椰子,还是老椰子,时间上是不成问题的。 但当云千洛问及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销不出去时,亓尧又是一叹:“朝廷有令,番王属地之物,除了上贡之物,不得私自销往其它领地。” 云千洛蓦然一惊,这个的确是有这法令的,那是开朝之时,皇帝为防沿边城池番王造反,而下的禁令,意在防止番王势力增大,却不曾想,这一法令还限制了土城的发展。 而前世,也就是现在时间的五年后,土城的水果之所以可以在国都出售,也是多亏了这土城之主献上的美人儿亓果儿,云千洛记得那亓果儿是在凤齐烈登基之后,土城在一次年贡之中献上的。 而如今,她虽然有心想把土城的水果销路揽下,可是法令不除的话,一切都是枉然。 “亓城主可有考虑让朝廷废除这一法令呢?”云千洛沉思之后决定探一探这亓尧的口风。 亓尧知晓云千洛是国都来的人,也不隐瞒:“怎么没有,我们被限制进入非五城的领土,可是每年还是有派人去送贡品,只是这……” 云千洛沉思良久,而后开口道:“如果我能把这事办成的话,城主可否做到这土城的水果,只供我一家?” 这事,五年后,也有人做过,所以云千洛这会儿只不过把五年后的事情提前了,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就是她没有带云天雪这个账师,粗算之下,这一笔买卖,也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你……”亓尧显然是不相信这么个年轻的女子,有此等能力的。 云千洛淡然一笑,自报家门,护国大将军之女云千洛之名,就是这偏远的土城,亓尧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这云千洛是太子妃娘娘,当下就要行礼。 云千洛却是一摆手:“亓城主的消息可以收的有点晚,太子爷已纳了左相嫡女为正妃,而在下只不过是墨王爷的未来妃子而已。” 亓尧自然是不知这事,表达了歉意之后,一听说墨王爷,双眼顿时放亮。 水城之所以富有,也不是从开始就有了,富有也是这二十多年前开始的,当然也源于水城墨家庄的大小姐墨无双,水城的百姓,最早只守着海军靠打渔营生,比土城富不了多少,可是墨家庄粮国千倾,因是番属之地,苦无销路,最后还是水城的城主有办法,把全城最美的姑娘墨家庄的大小姐送去国都选秀,从而得了特赦令,得以把墨家庄园的存粮销往全国各地。 水城的墨家庄,有良田数千倾,如今俨然是水城最富有的山庄,别说那法令能不能废除,就是走这墨王爷之便,可以得到平价的粮食,对他们土城,也是一大喜事呀。 “亓尧有一不请之情,还望王妃娘娘可以为在下引荐墨王爷,不知可否?”亓尧神色恭敬的恳求道,他是一个尽职的城主,不为别的,只是想让土城的百姓,可是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努力这么多年,却是无果。 如今有这机会,能见到墨家大小姐的儿子,那自然是要想办法见上一见,不管结果如何,为了子民,亓尧总是人一试的。 当亓尧把心中所想借墨王之力,行便于购粮之事时,云千洛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算是应了邀约,答应明日里和墨王爷一块儿去城主的山庄作客。 云千洛和亓尧分别之后,亓尧坐于马车之上,双拳紧握,双眸迸发中坚定的神情,命了手下快速回庄里,明日之事,一定要办妥了,这可关系到土城子民这一年来的果腹口粮呀。 云千洛从亓尧那儿拿得几个成熟了的椰子果,而后神情愉快的带着金铃等人回了客栈,当下嘱咐几人,这事不许向他人说。 待回到客栈,云千洛就迫不及待的把那椰子果打开,分了众人,而后留了一下果实最饱满的,处理好后,拿着进了凤墨琰的房间。 凤墨琰的身子像是让伤着了,看上去显的异常虚弱,唇色也是惨白,云千洛,有点心疼的看着他说:“墨琰,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凤墨琰的心情很不好,他不喜欢土城这个地方,太过炎热,全身都是湿嗒嗒的,让他很不舒服。 “不尝。” 云千洛哑然,好吧,不尝就不尝,这一会儿还有事要和凤墨琰说呢,所以就闭嘴不说话了,自个儿抱了个椰子果,慢慢吸着,真是觉得,又甜又解渴,确实不错。 不过心中有事,所以坐下来后,也是时不时的瞄一眼凤墨琰。 凤墨琰看她那样,就开口了:“找我有事?” 云千洛点头,而后放下椰子果,走到凤墨琰的床塌之前,把今天出去是由亓尧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了亓尧明日里邀了作客的事情。 凤墨琰气咻咻地坐直了身子,头上似乎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如汗珠子,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低吼道:“云千洛,你又多管闲事是不是?”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这是番属之地,这么随意的泄露身份,就不怕那些城池的主人,会拿了她来作要挟吗?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凤墨琰就气得想掐死这女人,星眸恶狠狠的瞪着云千洛,满目的怒意昭示着此刻他很生气。 云千洛却是吓了一跳,这是好事呀,这男人怎么还生气了呢,就算是走了平价购粮,一座城池的需用糖,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凤墨琰有什么好生气的。 却不知,凤墨琰在乎的不是钱财,不是这一城池子民的果腹之粮,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安危呀! 云千洛试着去和凤墨琰说这土城之事,说这也是凤天皇朝的子民,本着这样的心态,本是劝凤墨琰的,可是凤墨琰却冷冷的回了一句:“他们就是全饿死了,又关本王何事?” 云千洛尽量的忍着心中的不快,毕竟这是有求于人,试着去解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 凤墨琰却是嘲讽的一笑:“等你我命丧黄泉之时,你还能负得起这里子民的果腹之粮吗?” 云千洛愕然,有那么严重吗?但她很快就知道的确很严重! “云千洛,你到底懂不懂,本王能活在世上,已然是万幸,而如今,你应了亓尧之邀,如传到国都,太子爷能放过本王吗?” 凤墨琰冷然的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说话,而这话却是给了云千洛一记棒头喝,她光想到解了这土城无糖之事,为凤天皇朝的了民尽那么一点微薄之力,却不曾想到凤墨琰会有多为难…… 而且这里,还有凤齐烈的两名近卫军赵飞和李龙,如果让这两个人知道他们和亓尧城主见面,那么以凤齐烈那小心多疑的性情,必然会给凤墨琰带来杀身之祸。 云千洛想到这里之后,自认羞愧不已,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叹息一声,看向那还在生气的男人,走向前去,怯生生的说道:“墨琰,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吧……” 可怜兮兮的表神,配上柔的能滴出水的娇音,凤墨琰纵是有满腔怒火也是熄了一半的,但这会儿却还是冷着一张脸,不悦的冷哼一声。 “墨琰,别生气了好不好?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办才好,行不行呀?”云千洛哀求着,不知为何,她就知道凤墨琰肯定有办法的。 “哼……”生气中的凤墨琰又是这么一冷哼。 云千洛无措了,可是眼下又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就算一行人现在连夜赶路,出了这土城,能躲得了亓尧的邀请,可是这土城的子民果腹问题,还是解决不了,而且她很想拿下土城特产这块肥肉。 云千洛的歉意和无措,凤墨琰全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不忍,只不过他不喜欢这女人凡事都先想到别人的行为,所以定是要罚她一罚的,让她难受着好了。 “墨琰……” 云千洛苦着一张小脸,眨着一双小鹿班比一样的大眼,氤氲暗起,就这么一声声的喊着,她知道凤墨琰不会不管她的,大不了,如果凤墨琰真的不管的话,那就把自己身上带的银两全送给亓尧好了。 凤墨琰几时见过云千洛这般撒娇示弱的神了,那小媚眼儿,那红艳艳微微嘟起的小嘴儿,那如糯米般腻粘的柔嫩娇音,就连云千洛那微蹙起的柳叶眉在凤墨琰眼里,也透着无限的风情,身心俱酥麻的感觉乏起…… “取悦本王……”凤墨琰的嗓音变得暗哑,不再是从前如金属质地那么清冷的嗓音。 云千洛没有想到凤墨琰会说这三个字,当下一脸怒红,拔高了音调质问道:“你说什么?”一副有种你再说一遍的神情。 凤墨琰还是那么一成不变的调调:“取悦我,本王就告诉你方法。” 云千洛那满涨的怒火,听完凤墨琰这句话,瞬间就如涨大的气球遇上了针尖,‘啪’的一声,碎了…… 满脑子都是上次在马车里用手帮凤墨琰解决那一次的情景,可是上次在云来客栈,凤墨琰不是不行了吗?她以为凤墨琰是有阴影的,所以…… 云千洛那带着疑惑的质疑眼神,让凤墨琰有稍许的动怒:“算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出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说话间,凤墨琰的嗓音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暗哑,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我……那个……不会!” 云千洛一咬牙,异常不自在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说完后,自己都想挖条地缝钻进去了,没脸见人了,上次还是她主动帮人家用手解决的,现在却说不会,这前后不一致哇…… 凤墨琰把云千洛那种不自在和别扭全收于眼底,抱拳在唇边轻刻一嗓子后带着笑音说道:“上次,马车里,恩,那个,本王很舒服!” ‘砰’的一声,云千洛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如炸掉了一般,脸上有着‘霍霍’着着,似要燃起大火的感觉,小脑袋垂的死死的,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那般不敢抬起来,十指青葱玉指不按的绞动着,极度的羞愧中。 “过来……”凤墨琰暗哑着嗓音,如鬼魅一般的诱惑着云千洛过去。 云千洛蓦然抬起头来,被这男人眼中的魅色所吸引,不自觉的望了进去,而后莲步轻移,也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却是行走的极缓慢,两个人不自觉的都摒住了呼吸。 明明两三步的距离,却像是跨越了千年才走到了一起那般,周边的一切仿若都静止不动了,静的好像连空气都稀薄了一般,终于近得身前。 凤墨琰难耐的把眼前的女人扯入怀中,云千洛吓坏了,挣扎了起来,凤墨琰低低的笑声响起,而云千洛正好让他扯入怀中,以身朝下,趴着的姿势在凤墨琰的身前,凤墨琰这一笑,云千洛都能感觉到这男人的身子好有力量,一震一震的…… 俏脸儿绯红,发丝儿飞扬,抬着间,媚眼儿间流转着哀怨之意,看得凤墨琰的心跳加快,身子似乎也要烧起来一般,起了微微的薄汗,却又不同于先时那因燥热而引起的湿嗒嗒的烦燥之感。 云千洛的身子她是热红的,脖颈之间白皙的肌肤上起了粉红之色,脸上更是烧成了红云,别提有多美,有多艳了,看得凤墨琰口干舌燥,身子起了动情之意,微微抬起头来…… 大手掐在云千洛的腰间,把她的身子往上一送,正好的距离,双唇压下,饥渴难耐的亲吻着女子的香唇,这已不是第一次亲吻了,凤墨琰虽然二十一年来未尝荤腥,但对于各种床第之欢,了解还是甚多,所以这自然是不同于往日的亲吻,深吸,撕咬,吮吻…… 云千洛圆睁杏目,有点怕,有点羞的望着近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怎么能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这…… 她前世就是经历过数次房事,可是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凤墨琰感觉到云千洛的不对劲,所以赶紧的放开她,云千洛这才得以大口的喘着气,差点要晕过去了,凤墨琰那叫一个无奈呀,这女人,上次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可是这一次,羞涩的让他想直接扑到她…… ------题外话------ 多谢大家伙的关心,以后我一定会加强营养,而后多出去走走,争取把身体养的棒棒的哇!再次感谢哇! PS:明天我也知道能不能准时,如果不出意外,会准时,如果出意外,可能会晚点……捂脸逃走…… 057:美人献身 “傻瓜,接吻是用嘴巴,又不是用鼻子的呀……” 凤墨琰的嗓音中透着般宠溺,不再清冷,反倒有种温暧如玉的感觉。 云千洛那叫一个尴尬,难堪,娇羞,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怎地,那金豆子就倒了下来,弄的凤墨琰措手不及…… “呃,怎么哭起来了呢?” 凤墨琰微微拢起浓眉,好看的双眸中写满了无奈和宠溺。 “你欺负我……” 云千洛抽泣着指责,都是这男人,把她弄的不像是自己了,先前那么失控不说,方才还让她取悦他,前世加今生,这么些年,她云千洛几时作过取陪男人这种事情了呀…… 凤墨琰无奈的翻白眼,抱了怀中的女子好生的哄着:“乖,不哭,本王那是疼你来着。” “你胡说,分明就是欺负我,你明明有办法的,却是故意为难我……”云千洛那双美目里盛满了氤氲之气,看着凤墨琰的眼神更显幽怨。 凤墨琰面对她的指控,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乖了,不哭,本王就告你如何解决可好?” 云千洛睁大一双黑眸不相信的看着凤墨琰,眼中仿若写着两个字‘当真?’ 凤墨琰及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而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云千洛的双眸绽放出异样的光彩,而且有越来越兴奋之意,不过很快,又带了丝不太自信的神情,问了句:“他会帮我吗?” 凤墨琰别扭的咬着牙回了一个字:“会。” 让齐陌煜那男人占了这么回一便宜,凤墨琰亲口对云千洛说出让她找齐陌煜商量这事时,凤墨琰那心里别提有多堵了,这是他的女人,他却给支招,让她去找别的男人帮忙,这事,真TMD的憋屈,可是他除了忍着,还是只能忍着,都快变成忍着神龟了! “好,那我这就去找他!”云千洛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凤墨琰的怀中起来,这可把凤墨琰给气坏了…… 摁了女人在怀中,死死的扣住她的腰身,让她的娇柔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从心底叹一声,好舒服,虽然抱着这女人,身体亦然热的难受,还是湿嗒嗒的,可是却是身心俱爽,通体都透着股精气神。 “别着急,你还忘了一件事呢……” 凤墨琰的牙齿轻吮着云千洛那粉嫩的耳垂,撕咬,缠绵…… 云千洛刚还在想忘记什么事了呢,让凤墨琰这亲吻的举动给弄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凤墨琰感觉到她的颤抖,轻笑着调侃道:“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呀。” 嘴上这么说着时,男人的大手肆意的流边在云千洛的娇躯之上,或轻掐、或轻揉、或狠吮…… 云千洛颤抖着娇躯,禁不住那身体来的悸动,不自觉的轻声嘤呜着:“墨琰……墨琰……别……别这样……” 凤墨琰那会放过,那蓄积了二十多年的热火,在全身四处的窜动着,恣意的燃然着,叫嚣着似是要爆炸了一般的。 “呜呜……”云千洛受不住那种全身都酥麻的感觉,似乎是万只蝼蚁在蚀咬着她一般的感觉,难耐的轻泣了起来。 “乖,好洛儿,给本王疼一疼……” 凤墨琰轻声细语的哄着怀中的小女人,大手所过之处,衣裙的系带早已被他修长的手指挑拨开来,入眼之处,女人白花花的娇躯上亮眼的粉嫩之处,几乎让凤墨琰的眼珠子都快跳出眼眶来了,有片刻死在这副身子之上,也心甘情愿的想法。 怪不得有那么多男人,喜欢三妻四妾,这其中之美妙,凤墨琰这没有体会过真正交欢的谪仙般的男人都动了春情,更别说是其它凡夫俗子了。 如果这是一般的男人,对着这样的副娇媚入骨的身子,肯定会忍不住兽性大发,可是这是凤墨琰,那个几乎可以媲美忍着神龟的凤墨琰呀,所以,不管身心再悸乱,动情,在这种时候,还是摁住女人的纤纤玉手,发泄着身体的那股了邪厮之火…… 事后,云千洛逃一般的冲回自己的客房,刚回房时,房门就及时的响起来了,是云锦程和云天雪二人,方才云锦程看到金铃,知道妹妹回来了,就来寻的,那曾想看到这样的云千洛…… 这会儿,只见云千洛的一张俏脸还是绯红,搞得云锦程以为妹妹病了呢,非说要请大夫来看一看,让云千洛更是烧红了脸颊,羞的不成样了。 倒是云天雪看到云千洛裸露在外面的颈间肌肤有了红痕,掩嘴一乐,伸手把嫡姐的脖颈间的衣衫更往上拉了一点,而后说是和云千洛有点体己的话要说,这才让云锦程离开了房间。 待云锦程离开了房间后,云千洛倒也和云天雪说起这土城的椰子果之事,云天雪是在算术方面特别有天份之人,听罢云千洛所说的之后,不用珠算,心算了一下,如果土产椰子果之事能成长,那将会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得到云天雪这般近乎确切的数字之后,云千洛心里更是坚定了先前的想法,如果要行日后之事,光有权不行,这种事,也许最后拼的就是个势力,看谁最有势力熬至最后,方才是得胜的那一方,所以…… 云千洛暗暗在心中下了信念,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当下就决定去找齐陌煜的。 可是云天雪却拉着了她,笑着说:“姐姐先换一套衣服再去见大公子吧。”云天雪还是按着在齐家的习惯,称齐陌煜一声大公子的。 云千洛不解,她这衣服好好的,为何要换呢,云天雪也是娇红着俏脸,纤指轻点嫡姐的脖颈之处,而后笑言:“得寻一高领衣衫穿着才是,天雪这就唤了金铃来给姐姐更衣。” 待云天雪离开之后,云千洛才拿手捂着自己的红脸,心里暗骂凤墨琰,也觉得自己丢脸死了,方才凤墨琰虽然没碰她的下身,可是那腿间的泥泞到现在都让云千洛烧红了脸颊。 更没想到,会让庶妹看到她的囧态,一直到金铃进屋之时,云千洛那小脸上,还是霞色满天飞呢。 “小姐,方才你和王爷在房里作何呢?大公子找你,我去唤你呢,那可恶的小童一直不让我近得房门前……” 金铃从云锦程找云千洛开始,就和小童掐上了,此刻这会儿,金铃那小脸儿红的呀,纯粹是让那无耻的小童给气的了。 云千洛愕然,没有办法回答金铃的问话,待金铃近得身前,帮云千洛更衣之时,云千洛却是让她先提了热水进来,打算先沐浴一番,再行换衣。 金铃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支使着贺家兄弟把洗澡水倒入了木桶之处,而后关好房门,把屏风支上,这才服侍着自家小姐褪衣沐浴,云千洛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的,可是当触到内衣之时,心下一惊:“金铃,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 金铃不解的看着云千洛,一脸的委屈:“小姐,是不是金铃哪儿做错了,惹了小姐生气……” 云千洛囧极了,难道她能说,我怕你看到我身上的吻痕,所以才让你退下的,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可是…… “没有的事,你多想了。” 金铃闻言,眨着一双泪眼:“小姐,那小童说的不是真的吧……呜呜,小姐,金铃可不愿意的……” 云千洛甚是不解,这小童到底是说了什么,才让金铃吓成这样,这改日得说一说那小童,小丫鬟不以吓的,他一吓,这就给自己哭上了。 “算了,你来服侍。” 云千洛叹息一声,反正这种事,也不是没经历过,前世和凤齐烈大婚后,哪一次欢爱过后,不是数十名宫女服侍着沐浴的,而且这也没有那什么的,这么一想,脸皮也就厚点了,神情也就淡然多了。 金铃带着眼泪的笑了,而后开始服侍着云千洛沐浴,可是当中衣褪下之后,金铃的一张俏脸儿,火烧了起来,这个…… “小姐,那个王爷不是不……” 金铃很想问的,关于凤墨琰的传言,国都之上下,无人不知晓,就连内院的丫鬟们都知道的,所以金铃一直想着小姐嫁给墨王爷后,会很惨,跟嫁个太监一样的。 可是没有有想到,这墨王爷还真是禽兽呀,看小姐这娇嫩的肌肤之上,都有牙印了,于是乎,金铃又红了双眼…… 心里想到了先前在三夫人房中的帮佣喜儿姐姐,嫁了城西员外府的一个长工,那长工,看上去老实敦厚的,可是好像某些方面不行,于是每次喜儿姐回婆家之后,回来这身上都是一身的痕迹,年长的妈妈们都说喜儿姐姐是让虐待了,还说,男人那方面不行的话,就会变态的。 云千洛让她这哭泣给弄的莫名奇妙的,当金铃一副义愤填膺的握紧拳头说:“小姐,我们告诉大少爷去,王爷他不行还这么虐待你,呜呜……都怪我没看好小姐……”说着就要往外走云,大有真的告状之意。 云千洛无语了,本来心里还有事急着去办,让这小丫鬟给一哭一闹,心情糟糕之极,低吼一句:“回来,我的私事,你嘴碎什么,说出去一句,看我不赶你出府的。” 云千洛也是气极了,而且凤墨琰这方面的问题,传言一直说不行,行不行只有她和凤墨琰知道就好,如果金铃要是说出去了,那么势必会让一些人起了反心思,那样反对凤墨琰不利。 云千洛这人其实性格里就这样,或许说这个朝代里的女人的心思就这样,从一而终,前世她跟的凤齐烈,重以重生,可以说凤墨琰是她除了父兄之外,唯一接触最多的男人,而且还经过那样亲密的行为,自然打心底里认定了凤墨琰是自己的人,自然是护起来的。 金铃吓着了,大小姐从来就不是很凶的那种人,可是方才,她看到大小姐那眼中嗜血般的狠意,好像她要敢说出去,大小姐真都能杀了她一样的,呜呜……金铃好怕的。 接下来的沐浴就顺利多了,金铃虽然抽泣着,可也到底不敢再多话,快速的帮着云千洛沐浴更衣,云千洛穿好衣衫之后,临出门前,这才给金铃丢下一句话:“金铃,你既然跟在我身边,就要记得两件事,第一不要嘴碎,第二如若背叛了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近身的丫鬟往往可以知晓很多事情,很多大事,都是坏在近身的奴仆身上,像前世的珠儿不就是吗? 所以对于金铃,云千洛还是留着几分心思的,适当的警告,也算是给金铃敲一警钟。 云千洛敲响了齐陌煜的房间门,待齐陌煜开门后,也没有进屋,她知道凤墨琰是个大醋桶,要是在这客栈谈事,势必不妥,好在这会儿,距离晚膳之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所以她想到齐陌煜约在外面去谈。 “齐公子可否有兴趣陪千洛在这土城逛上一逛?” 齐陌煜点头随着云千洛往楼下行去, 抬眼间就看身前的的云千洛,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外披一件浅紫色的裹领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优雅之气。 齐陌煜几个快步上前终得出了客栈门坎时,和云千洛呈同行的状态,齐陌煜只要一侧目就能看到云千洛碳黑色的柳叶眉,衬的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齐陌煜的记忆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人,能像云千洛这么美了,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妩媚,让他每每在面对云千洛时,都失了平时的冷静和自持,眼前也只有云千洛一张一合的红唇,看似认真听云千洛说话呢,实则失了心神,脑中一片空白,那会听得云千洛说的是什么…… 这也就直接的导致了现在的情景,云千洛是边走边说,方才找齐陌煜之前,就思索着如何去说,凤墨琰只是说让齐陌煜是最方便办这事的人,可却没有教她如何去说。 好在云千洛自认为要让齐陌煜帮忙的事情,也是为凤天皇朝领土之下的土城子民出一份力,所以这么好的事,更是理直气壮了,哪儿会知道,她费了那么一大番口舌说的话,齐陌煜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齐公子?齐公子?”云千洛站定身子,看着眼前的齐陌煜,心想,这人傻了呀,让她说的给吓傻了还是怎么了?怎么没反应了。 伸手轻推下齐陌煜,当云千洛的纤手碰上齐陌煜的胳膊之时,齐陌煜才蓦然惊醒一般的,微晕了下而后说:“恩,好。” 云千洛睁大双眼,本来想着要费一番口舌的,那曾想齐陌煜这么轻易的就答好,殊不知齐陌煜是三魂失了七魄,自然只能答好,可是答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可太好了,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同意呢,毕竟你是太子党的人呀……”云千洛眼中充满了对齐陌煜的感激之情,要知道齐陌煜这个太子党的一员,如果愿意帮助她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太多了。 这下轮到齐陌煜回神后睁大了双眼,反问了句:“答应什么?” 云千洛傻眼了,心里苦哈哈的想着,这人有毛病吧,方才自己说土城的事情时,这男人分明听的都入神了,这会儿又装不懂呢? 果然是当相爷的料,这是想到后劲儿了,所以想反悔了吧,真是的,都怪自己嘴快,干嘛要说太子党呢,这不间接的提醒了齐陌煜,他是太子党的一员,帮自己办事很不应该吗? “哼,我一直以为你齐陌煜是一个不拘小节,为了黎民百姓着想的好相爷,未来的凤天皇朝子民的一大福音,却不曾想,小相爷竟然如此无担当,方才才允诺这事,这会儿就反悔了。”云千洛这么说时,一甩衣袖,紫色的纱衣甩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而来,霎时好看。 齐陌煜知道云千洛生气了,于是赶紧的追上:“千洛,方才我有点走神,没太听清你说的事情,不是想反悔,我齐陌煜不得是太子党的人也好,不是也罢,只要了是为了百姓好的事情,我齐陌煜定当不辞。” 云千洛站定脚步,不相信的看着他:“你真没听清我刚才说的什么?那你刚才一直看着我听的那么认真,是听的什么?” 齐陌煜让云千洛这么一问,给问的尴尬死了,他能说我是看着你想入非非了吗?肯定不能的呀,于是只得抱拳轻刻一声后说:“我不是看你,是看你身后那女子。” “啊……”云千洛诧异的叫出声来,而后转过身看齐陌煜说的那女子,转身之时,又差点尖叫出来。 那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十六七岁,腰间插着匕首,长辨垂肩,一身艳丽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革履青马,旖旎如画,一身耀眼的小麦色肌肤更显得整个人英姿勃发。 竟然是亓果儿! 那个前世为了土城,甘愿当贡品被送进宫中讨得初登基的凤齐烈一度欢心,从而改变了土城命运的异族女子亓果儿。 “你看上她了……”云千洛低叫出来,没想到齐陌煜会喜欢这样的异族女子,而且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怪不得方才齐陌煜方才会走神呢。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云千洛都不得不承认,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间的美人太多,而她前世空有一皮臭皮囊,自以为母仪天下,可惜却没有得夫君的欢心,这世间女子,以貌取人的太多,以此而失了幸福的也很多,而如今,齐陌煜看上了亓果儿,这是好还是坏呢? “我没有……”齐陌煜一听云千洛这话急了,不想让她误会的,可是这么说出来之后,又民懊恼之极了。 “咦,你没对她一见钟情,你看着人家那么失神作何?”云千洛果然十分不解究根到底了。 齐陌煜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了,实话不能说,那就说假话好了:“是,我看上她了,成了吧,说你刚才说的事吧。” 云千洛正待要说话之时,那先前被他们两人盯着看的亓果儿却是走来了,亓果儿的笑很好看,笑得很明艳,像是正午的太阳那般,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问道:“请问美丽的小姐,你是从北方来的吗?” 这土城难得有北方来的客人,亓果儿是亓尧的嫡长女,所以自然也和爹爹一样挂心这土城的民生问题,经常会来街道之上,帮着爹爹视察民情的,这会儿看得云千洛和齐陌煜气度不凡,心想如果能遇上个达官贵人的话,那么能解了土城的民生问题最好,如不能,也能攀上点交情,日后没准还能用得上呢。 云千洛笑着点头:“恩,是的,我们是从北方过来的。” 齐陌煜则是担心的看着云千洛,生怕云千洛会乱说话,要让这女子会错意了,那可就不太好了,这土城的女子都很大胆,也有一风俗,如果女子看上某上男子,可以直接去询问男子是否愿意娶妻的,简而言之,这是一座民风大胆的城池,非他们这些国都之人能接受的尺度。 亓果儿一边自我介始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友好的和云千洛还有齐陌煜点头致敬。 当听到云千洛的名字之后,亓果儿眼前一亮,先前出得家门时,刚听爹爹说明日里就要宴请的尊贵的客人,竟然就是眼前的女子,那么跟在她身边的男人,莫不是就是那个王爷,亓果儿一想到这,再看向齐陌煜的眼神自然就有点不自在,好像带点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云千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底抽了一抽,心想,这两人不会看对眼了,这亓果儿将来可是要成为凤齐烈的妃子呢。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前世还是凤齐烈的皇后呢,这一世太子妃都换了人,所以这亓果儿的命运没准也不一样了。 殊不知,这亓果儿的命动,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为了这土城而献身。 土城太穷了,即便是一城之主,长年来为了百姓变卖资产,也没有多少家底,而唯一剩下的大抵就是拿女儿的身子去换成城池子民的食粮。 亓果儿是个很健谈的人,讲起土城的特产,水土风情时,满目间皆是喜悦之情,每每出口之话都是,我们土城的XXXX最好了……诸如此类的,而后说起土城的现在和将来,眸中又满是难过的神色。 云千洛看到这样的亓果儿仿若看到前世魂眼看家国败时的自己,那个时候,当她看到家国败,百姓流离失所,父兄战友沙场,那种悲哀,远比现在的亓果儿难过一千万倍。 “我听爹爹说,如果墨王爷答应帮忙的话,我们最少可以用现在的钱财和水城墨家庄换得两季的粮食对吗?”亓果儿十分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齐陌煜,满目都是暗喜之色。 齐陌煜听了这么一会儿,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方才云千洛要和他说的就是这事,可是她不解,这亓果儿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等他作答? 云千洛也在边上咐合着说了:“对呀,这还得齐公子答应了才行呀,不答应还是没有办法的。” 亓果儿一咬双唇,听了云千洛的话,更是坚定的看向齐陌煜,这个俊美的男人,果然是王爷,那可太好了,她之前还听说那王爷是个残废,却没想到传言有误哇,这么俊美的男人,也足能配得上她亓果儿当她的男人了。 齐陌煜心思灵透,这会儿没有失神,自然很快的就知道云千洛为什么找他了,这土城之事,如果是他出面请凤墨琰帮忙,太子爷和齐皇后那边知道了,也不会想到凤墨琰有抢高位之心,就不会对凤墨琰有任何伤害,但如果不是他出面,让太子爷和齐后知道凤墨琰私见土城之主,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呀。 而这,也就是云千洛邀请他,请他帮忙的原因吧。 齐陌煜苦涩的笑了一下,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正如云千洛所说,这事,他还真得答应,不是撇不下云千洛这面子,就是为了子民好,也该应下的。 “恩,我答应。”齐陌煜终于是点了头的。 云千洛高兴坏了,这么一来,不光土城的一年粮食的问题解决了,还有废除土城所产之物不能销往凤天国土之事,也有可能办成,那么她将在五年,也许用不上五年,就能积累起一大笔财富来,这比她先前想的收了那国都的魅香楼的事情,来的容易的多,而且还是正经生意,这么一想,云千洛那眉眼间都是笑意。 心情大好的约了亓果儿一同进膳,亓果儿也颇为豪爽的答应了。 一行三人,就此回了客栈,回去的时候,刚到得二楼,金铃便在楼梯门等着自家小姐了,说了在楼上的客厅里摆好了晚膳。 云千洛和齐陌煜带着亓果儿进到小厅这时,云千洛给亓果儿介始着哥哥云锦程和凤墨琰,当说到凤墨琰的名字时,亓果儿却是笑着说:“没想到,你们国都的人,那么喜欢墨字,我还以为像我们这儿,城主的名字,别人家是不能用的呢。”那是大不敬的意思。 倒是云千洛眼角抽了一抽,怎么觉得好像那里错了呢。 果然,亓果儿转身对齐陌煜说了句:“王爷,你们两个名字中的墨字是同一个字吗?” 如果亓果儿是对着凤墨琰说这句话,倒没什么不对,可是她明显对着齐陌煜说这句话,而且那声王爷显然也是叫的齐陌煜。 这下不光齐陌煜愣了,连凤墨琰等人也是看着云千洛,似乎是想听她的解释。 云千洛讪讪的想着,果然这亓果儿是弄错人了,以为齐陌煜是墨王爷呢,汗死,却不知此陌非彼墨呀。 “那个,果儿,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齐陌煜不是王爷,这位才是墨王爷。” 亓果儿眼大一双圆眼,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之意,而且眼神触及凤墨琰那身下的轮椅之时,眼中写满了失望之情,心想,上天待她亓果儿果然无情,献身的人竟然真的是个残废的男人。 这么一想吧,亓果儿眼中就有点红了,就是再大胆,也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呀,这先前以为齐陌煜是那要献身之人,心想,不管喜欢不喜欢的,最起码人长的还不错,可是现在,她倒不是说这墨王爷长的不好,而是长得再好,也抵不过残废的事实呀! 但是为了土城的子民,能安然的渡过这一年,亓果儿咬了咬唇,张口道歉:“对不起,墨王爷,是果儿误会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果儿一般见识。” 凤墨琰等人自然不知晓果儿那拐了几个弯儿的心思,所以当下也没有计较,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桌子人,围绕而坐,吃着上等的美食,其中有几道土城的民俗菜肴,也是加了椰子做食材,让云千洛等人可是尝了个新鲜。 主食是土城的风味饭食名曰椰子饭,以大米和椰子为主料,配虾仁、叉烧粒、虾米、湿菇粒等多味辅料烹制而成,其色鲜味美,而且还营养丰富。 还有店家特意为云天雪这个孕妇而准备的椰肉鸽汤也是当地的一特色菜,养颜美容调理,利尿调理,孕妇的最佳食物,云天雪只尝一口,就笑着说,从没喝过这般美味的汤。 亓果儿又给大家介始那一锅呈浓白色,配上乌鸡的汤,椰子的营养价值高,并且味道清美,配上乌鸡,细火慢炖间,丝丝的椰味清香渗入鲜美的鸡肉,鸡肉清润滋补,椰肉白皙糯香,让人爱不释口。 还有那些饭后小点心,椰蓉球、椰子塔等,做的个外精美不说,味道也是和他们在国都吃的那些糕点不同的。 云千洛一边吃着那美味的食物,一边想着,如果真把这椰子果引入国都去,那么没准还能带动酒楼的一阵热潮,如此的话,到时候就可以先开一这酒楼,那么可不就财源滚滚了,所谓财大气粗,等手中有了足够的资本,还怕弄不倒凤齐烈,劝皇上另立明君吗? 一行人,吃了饭之后,就各行回房了,云千洛看亓果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顺嘴的问了句:“果儿你要不回家的话,可以在这儿住上一晚上,明日里我们一块儿过去也可以。” 本来只是顺嘴问的话,却不曾想亓果儿竟然答应了,好在这二楼是他们包下了,还有空房,云千洛就唤了金铃带亓果儿去空着的客房。 亓果儿跟着金铃到了客房,却是开口问了金铃一句奇怪的话:“我想请问一下,云小姐和王爷是不是睡同一房内的?” 金铃那会想到亓果儿会问这种问题,当下就暗呸一声,心想,这女人八成是对墨王爷有意思吧,这一晚上都瞅着墨王爷瞧了的:“才不是呢,我家小姐未过门,怎么会和王爷同住一屋呢。” 亓果儿有点失望的看着金铃轻哦了一声,本来想着,这云千洛要是和凤墨琰同住一屋的话,她就可能借口不献身了,可是现在…… 可能是天意吧,亓果儿心里是这么想的。 再说云千洛,推了凤墨琰回房后,和凤墨琰说起在街上遇上亓果儿时的情景,还笑言齐陌煜对亓果儿一见钟情了,所以这事准保能成。 凤墨琰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想着,这傻女人呀,还好够傻没有看出来齐陌煜钟情的人是谁,这样也好,齐陌煜活该,谁让他肖想不该肖想的人了,就让云千洛误会好了。 云千洛这说正事呢,可是凤墨琰似乎是私底下动手动脚习惯了,没听几句就不耐烦了,抱了云千洛又啃又咬的,好不快活。 “凤墨琰你能正经点吗?我和你说正事呢?”云千洛怒红了一张俏脸,这男人怎么总是一副发情的模样呢。 凤墨琰轻佻的一笑,挑起眼前女人的下颌道:“本王也是在做正经事呢。” 说着唇低下,似不满又似宣泄一般的啃吻着云千洛的红唇,心里嫉妒死了,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去找齐陌煜帮忙呀,这那能舒服的了呀,这口气要不在这女人身上捊顺了,凤墨琰觉得自己这一晚上非得憋死不可了。 一吻方罢,凤墨琰的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唇,眯着眼睛说,“以后不许勾搭野男人了!”想想还是很憋气哇。 云千洛气的双颊烧了起来,这凤墨琰,又这样说她,于是小声辩解着,“是你让我去齐陌煜的……”现在又来怪她了,这男人怎么这般幼稚呢! 凤墨琰勾着唇点头,一副理解的样子,“哦,是我让找的,很好很好!” 说完又狠狠贴上来,舌尖仔细勾勒着她的唇,云千洛被他逗得心都在发痒,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在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暧昧。 凤墨琰堵着她的唇停顿了一下,“喜欢本王亲你吗?喜欢吗?” 云千洛猛地摇头,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的…… 凤墨琰一路吻到她耳边,声音喑哑,似乎在压抑什么,“洛儿,把舌头给我” 说完又吻上她的嘴角,云千洛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舌头,下一秒便被他勾住,挑逗着,吮吸着,她脑中一片空白。 凤墨琰看着她彤彤红的小脸,心里就起冲动,那股冲动让他把她越拥越紧。 云千洛明显感觉到凤墨琰的动情,她再傻也知道要发生什么,皱着眉抵抗,“凤墨琰,别,你不能……” 凤墨琰趴在她红霞似的俏脸上一下一下的吻着,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乖,让本王舒服了,本王就不动你。”大手肆无忌惮的在云千洛的身上流转…… 云千洛觉得自己身上也起了火,从脸上一直烧到脚趾头尖儿处。衣领被他拉开,身子似乎也在布料的摩擦下越来越涨越来越痒,他的唇舌一路延伸…… 不管是吸也好,咬也罢,还是那大口大口的吞咽,都比刚才那种煎熬要好,让她不自觉的舒服着娇叹。 凤墨琰看到她下意识的挺着身子,哑着嗓子笑,“你也是喜欢的,是不是?” 云千洛的脸红得猴儿屁股似的,想反驳却找不出一句话,心中恼着自己竟然成了这么放荡的女人,顿感羞愧不已。 凤墨琰满意的抬起头,看着她衣衫不整躺在他身下,闭了闭眼心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呼吸也开始乱了。 在他的身子有反应的梦里,预示着他还是个健康的男人的梦里,云千洛就是这样裸着身体躺在他下,一脸诱惑的叫着他的名字,最后……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极致快感冲上大脑,他醒来后摸到床塌之间的湿热,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种酥麻的感觉还清清楚楚的盘旋在脑中,除了心惊肉跳之外,还加深了他对云千洛的渴望,以至于后来见到她时,都会脸红心跳,才更加坚定了要得到这个女人的想法…… 凤墨琰这好一顿胡闹可把云千洛给吓坏了,得了一个空隙就赶紧的逃了开来,等凤墨琰再唤她过去时,云千洛那小脑袋摇的跟不倒翁似的,那是死活也不会过去了。 匆匆的跑回了房间,而后赶紧的关上房门,却不知,就在她刚逃出了凤墨琰的房间进了自己房时之间。 那一身艳丽衣着的亓果儿却是推开了凤墨琰的房门。 亓果儿是住在凤墨琰斜对面的屋子的,所以方才云千洛一开房门,亓果儿就注意到了,看得云千洛那衣衫不整,一脸绯红的模样,亓果儿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献身的良机,以云千洛进得房间的时间算来,定是没成事的,所以她这会儿进去,献身应该会很顺利的吧…… 亓果儿是这么想的,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一切只是她自个儿的美梦罢了! 凤墨琰正在平复着自己那因云千洛而情动的身子时,听得门响,心里一喜,不是那女人又后悔了,也想要吧,这么想时,凤墨琰几乎轻笑出声,前所未有的兴奋,可当看到进屋的人是亓果儿时,面色一冷,身子也跟着冷却了下来…… “出去!”凤墨琰低斥着,倒是他先时的疏忽了,该死的,早该在这女人在晚膳时总是看他时,就有所察觉的,不曾想,竟然失察^ “王爷,果儿还是处子之身,身子很干净,请王爷放心,让果儿伺候王爷吧。”亓果儿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自己身上那本来就有点暴露的衣衫。 凤墨琰不敢大声喊人,这要喊了人过来,更是说不清了,特别是这亓果儿还是城主的女儿,如果让人知道亓果儿和他同处一屋,传到国都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出去,本王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女子。”凤墨琰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心里则是在低咒着该死的小童,这会儿死哪儿去了,用着他的时候,总找不见人影的。 “王爷,你放心,果儿学过如何伺候男人的,会让王爷舒服的。”亓果儿这么说着时,衣衫已然褪尽,露出她那健康的小麦肤色,高挑修长,凸凹有致的傲人身材,无一不诱惑的男人们的眼光,可惜并不包括眼前这个男人。 只见凤墨琰看着亓果儿的眼神中,还是一样的清冷,如那毫无涟漪的湖面一样,平静无波。 亓果儿走近一步后,凤墨琰还是那样无谓的眼神,大手一伸,本想推开亓果儿的,可却无意间听到房顶上一点动静,而后犹豫了一下,并未推开,凭那亓果儿靠近自己,朗声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本王在今天晚膳前并不识得你的。” 这亓果儿能进得他屋内,说明这会儿走廊里没有侍卫把守,这屋顶之人,就有可能是那两名一直默不作声的近卫军,凤墨琰有点后怕了,也不知方才他与云千洛那番胡闹之时,这人在不在屋顶之上,如果在,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亓果儿一咬唇娇声说:“果儿知道让王爷为难了,果儿只想为了土城的百姓,只要王爷答应帮我城从墨家山庄购得优质粮食,果儿愿意献身于王爷……很抱歉下午把齐公子当成了王爷,王爷您不要生气,果儿是真心实意要献身的。” 凤墨琰呵呵一笑,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说了句:“你要有那本事让本王的物事起了反应,莫说是一年的粮食了,本王许你土城三年的粮从食都成呀。” 亓果儿不可思议看着凤墨琰,似乎是不相信凤墨琰所说的话,难道说这墨王爷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不至是身体残废了,边哪男儿身也废掉了吗? “可是你刚才……”亓果儿还没有说完之后,就让凤墨琰给扯了一把,跌坐于凤墨琰的大腿之上。 大手用了狠劲肆虐的捏上亓果儿柔软的身子,使得亓果儿尖叫出声,却是惹得凤墨琰哈哈大笑:“本王虽然不行,可是还有别的方法,足以让女人小死几回,亓小姐若想试上一试,倒也不错。” 云千洛这边呢,回得屋内有一小会,金铃这才进了屋内,看到云千洛轻咦了一声,她以为小姐在墨王爷房里呢,没想到小姐会在自己房里,那方才她听到的墨王爷房里说话的女人是谁呢? 金铃放得水盆在屋内后,伺候着云千洛洗漱过后,这才怯生生的说了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云千洛听得金铃说凤墨琰房中有女人羞人的叫声时,心登时一紧……而后披了外衣,就往外冲去……金铃以为出了什大事呢,也跟着跑了出去。 而此时,凤墨琰的屋内,果然传来女人那高扬又暧昧的尖叫声,凤墨琰一心两用,耳观八方,听得屋顶没了声响之后,刚要一把甩开在他腿上的亓果儿时,却听闻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当下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 此后呆愣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云千洛主仆二人,当下更是恼极了,一把就甩开了腿上的亓果儿。 亓果儿刚才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这蓦然让凤墨琰给甩到冰冷的地板上,当下就吓着了,而后也看到站在门口的云千洛主仆二人,而她自己现在还是这么一副赤身*的模样,当下又是一声尖叫:“关门,关上门!”女儿家本能的娇羞让她叫着让云千洛把门关上。 云千洛看着一脸看不清思绪的凤墨琰,又看着那狼狈着从地上,双手护胸的亓果儿,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前世,凤齐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甚至还帮凤齐烈挑选过不少秀女入宫,教她们如何服侍凤齐烈,那个时候,她是心平气和,一点也没有觉得让别的女人分享她的夫君有什么不对,偶然间心底会起了酸涩之感,也会慢慢平复过来…… 可是这会儿,她说不清心底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狠不得杀了这亓果儿,狠瞪一眼凤墨琰,虽然她知道肯定不是凤墨琰先去招惹的亓果儿,可是还是忍不住的狠剜他一眼。 “金铃,把地上的衣服给亓小姐送过去。”云千洛咬着唇,强忍着怒意这么说时,凤墨琰挑高了眉头,没想到这女人这般大方呢,这倒是让他有点失望了…… 金铃心里生气,腹诽着这墨王爷都这样了,还这么爱玩女人,想到刚才亓果儿那一声声高昂如杀猪般的尖叫,金铃就禁不住全身鸡皮疙瘩乱涌,但还是听从自家小姐的吩咐,捡起地上的衣衫,送到亓果儿的身边去,满脸鄙夷的看着亓果儿,心里早骂八百遍了。 “王妃娘娘,果儿自愿献身于王爷,王妃娘娘放心,果儿定然不会缠着王爷的。”穿好衣衫的亓果儿站直了身子祈求着。 058:疼死你活该 云千洛看着这么坦然的说出这样话的亓果儿,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那凤墨琰竟然是一副面不红气不喘看好戏的样子,这可把云千洛的憋的够呛…… 云千洛这心里呀,这会儿如万马在奔腾一样的,很不是滋味,她是嫉妒了,虽然知道不会真的发生什么…… 可是这会儿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些在国都的传言,墨王府里有众多的侍妾,堪比皇帝的后宫了,而凤墨琰传言不行,可是云千洛清楚的知道那些只是传言,凤墨琰到底碰没碰过那些侍妾呢? 云千洛这心里呀,难受的要死,特别是现在看着那凤墨琰还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云千洛都恨不得拿把刀来,剁了凤墨琰那只脏掉的爪子,方才她进来时,正好看到凤墨琰的大手放在亓果儿那一处柔软之上…… 云千洛突起了一股恶心的感觉,那大掌在片刻之前,还是放在她的身上,可是她进门时,却看到那一幕! 这种犹如万只蚕虫蚀心般的痛苦让云千洛的心微微的酸痛着。 “喂我说,你这女人到底要不要脸了,你好意思吗?知道我家小姐是王妃,你还来勾引王爷的……” 金铃看主子不吭声就出声了,气得不行,这女人太不要脸了,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那话。 云千洛低斥了一声说:“金铃闭嘴。” 金铃乖乖的闭了嘴,不再言语,而后云千洛只是看了神色冰冷的看一眼凤墨琰,再扫一眼亓果儿而后丢了句:“王爷请慢慢享用吧,千洛先回房了。” 凤墨琰和亓果儿两人都傻眼了,待回神时,只看得云千洛那一身白色的锦袍走出房门时那一点影子。 凤墨琰气得快吐血了,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在乎他吗?一点也不嫉妒吗?还让他慢慢的享用…… 亓果儿也没有想到云千洛会好此的大方,这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好歹是个王爷呢,这王妃这么大方,没准她跟了王爷之后,不管是对土城有帮助,在以后还有可能当上王爷的宠妾,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么想了之后,亓果儿就走近了凤墨琰柔情万千的唤了句:“王爷……” 凤墨琰正气头上呢,所以当亓果儿以为今天的事会成了的时候,走近凤墨琰像要近得凤墨琰身的时候,凤墨琰却是大掌一挥,亓果儿一个不及防就让凤墨琰给楼上甩到了地板上。 这次不同于之前的推倒,而是带了一定的内力,光是那掌风就把亓果儿给震的胸口闷疼,更别说那摔下的力道了。 “王爷,好疼……”亓果儿跌到在地上,还不忘记娇媚的唤着,试图引起凤墨琰的心疼,却不知这凤墨琰本就是心性极冷的人,这世间能让凤墨琰心疼的女人,除了凤墨琰的娘亲墨妃之外,大抵也只有云千洛一人能担得起。 而这亓果儿显然是在找死,凤墨琰的眼中早已起了杀机,可是这会儿,他身在土城,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说,再加上土城又是连接国都和其它四城的必经之路,如果他杀了亓果儿,得最了那城主亓尧,这日后,也会很麻烦…… “滚出去,马上滚出去……”凤墨琰大怒的吼着,正好小童在楼下陪了云锦程喝点小酒刚上得楼就听到主子的怒吼,立马就推开了门。 凤墨琰这会儿血红着一双怒意,那眼底的杀意,似乎都要掩不住了,小童见此情景不用想也知道这亓果儿惹了主子的,于是手一伸,提起地上的亓果儿,抓起了走到门口,像扔垃圾一样,‘咚’的一声,门关上时,也听到了身体落地的闷响声,还伴随着亓果儿的喊疼的声音。 小童进得屋内,也不敢近得主子身前,想了想不解气,又拿起桌子上的陶瓷水壶,打开房门,想也不想的就浇了亓果儿一身,嘴碎的骂道:“什么玩意,白送的没好货……” 亓果儿这一晚上简直是欲哭无泪了,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她不明白到底那儿出了错,王妃娘娘明明都没有生气的,可是王爷却生气了,而这侍仆也太没有礼貌了,还拿茶水浇了她一身的。 金铃在屋内,隔着纱质的木窗看得这一幕,心里暗自的高兴着,看到屋内方才给小姐打好的洗脸水,小姐洗完后还没有倒呢,于是乎,就兴奋的端起了洗脸水,打开房门,这边亓果儿刚站起身子,伸手抺着脸上的水珠子,那边金铃那一盆洗脸水,‘哗啦’一声就倒了她满脸的。 “你……”亓果儿让泼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金铃忙一脸歉意的说着:“哟,亓小姐呀,你不是在王爷的房里吗?怎么在这儿呢,不好间思呀,我以为外面没有人才倒水的,没想到呀……” 这么明显睁着眼晴说瞎话的事情,可是亓果儿却是发不起火来,为什么不起来,他们土城穷呀,如果不是还要求着这些人,她定然不会让一个小丫头欺负到头上的。 金铃看着一身湿的如落汤鸡一样的亓果儿,心里笑翻了天,贱女人,让你勾引王爷的,活该成这样…… 再说那边的小童,自然也看到了金铃的所作所为,心里啧念着,这个小丫鬟倒有点自己的风范,跟着王妃的身边倒还不错。 小童还贼笑着呢,却不知自己也是大祸临头来的,那边凤墨琰肺都快气炸了,如果小童能一直在屋里,那么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也不会让云千洛看到他和亓果儿的事情,那现在自己也不会因为云千洛不嫉妒而生气…… 待小童转过身来时,看着主子没有先前生气时,刚要开口说话,凤墨琰却是先发话了:“过来。” 小童欣喜的走过去,以为主子是叫他有什么事呢,于是就走了过去,可是刚近得凤墨琰的身前时,凤墨琰却是站起身来,一把掐了小童的脖子,那眼中的翻腾的杀意越来越重。 小童因为从小到药童的关系,身子不高,凤墨琰站起身来时,足足的比小童高上了一个头。 而且凤墨琰的手劲很大,这么掐着小童的脖子,把小童给提起来,小童的双脚逢然是离了地的。 小童吓坏了,那种频临死亡的感觉,让他的眼泪一直往下掉,脖子让人掐着,自己也是说不出话来的。 凤墨琰虽然生气,倒不至于真的弄死小童,适时的松了手,小童立马跌坐于地上双手抚着脖子轻咳着眼泪也往下掉着。 凤墨琰则是坐会轮椅之上,待小童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出口:“再有下次,本王绝不手软。” 小童做了什么倒不说,但小童失职,离开他身边太长时间,让亓果儿有了可趁之机,更有甚着,如果当时他没有处理好的话,那屋顶上之人,把这事看了去,那可是会坏了大事的…… 小童也是吓坏了,他知道这次是自己失职,也隐隐的猜到了主子之所以生气,也不光是因为亓果儿,肯定还有别的,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他也不知道。 跪趴在地上,小童低声的道歉着:“主子,小童知错了,小童再也不敢了,主子别生气了……” 凤墨琰却是冷哼一声吩咐小童去打水去,这会儿满身的温气,火气,把凤墨琰弄的心烦气燥,最最让他受不住的还是云千洛那女人,那女人当真一点也不生气吗? 方才从她那张脸下,倒真没看到一点生气的样子,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像从前那样带着笑意和温暧,反倒变得冷冰冰的。 小童很快的就提了两桶水回来,倒入沐浴的桶中之后,支起屏风,就为主子更衣。 待凤墨琰坐进沐浴桶中之时,却是让小童退到一边去,凤墨琰坐在温水中,拿着布巾来皂角死命的搓着自己的大手,还有那让亓果儿碰过的地方。 到了很长时间,皮肤都搓出红印子来了,那心里还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打心眼里生出的一股厌恶来。 凤墨琰自小就不喜欢别人和他太过亲近,长大之后更是这样,特别是太子爷还有一些其它人,总是想探得他的身子到底是行不行的,所以,总有一些不识相的女子会有今天如亓果儿此般的行为,以往凤墨琰也是这样,每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就要沐浴下半个时辰左右,最为严重的时候,能把身上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碰过的地方,洗出了血,才肯罢手…… 小童有点心疼的看着主子,小童从小到当药童,一直没有什么尊严的活着,遇上凤墨琰这个主子,才活的像个人样,对于小童来说,凤墨琰就是他的在生父母,即便有一天,死在凤墨琰的手中,小童都是无憾的。 虽然凤墨琰平时一副清冷温和,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但小童知道,主子在意的东西不是没有,而是藏的很深,如果你待主子真心,主子会把你当亲人一样的,可是如果你有其它心思,那会死的很惨,今天也是主子第一次罚他,八年来第一次罚他,小童不怪主子,一点也不怪,这是小童该受下的,可是看到主子这么对待自己的身子,小童的眼晴微微的湿了,更加自责了起来。 “主子,别洗了,都要出血了。”小童出声后,凤墨琰也是不再动手洗了,任小童上前给为他服侍更衣。 是呀,这副身子,再洗能洗的干净吗?近五六年来,洗了多少次,能洗的干净吗? 再说云千洛的屋里,金铃服侍着小姐歇息下之后,就在外间的地铺上休息了,可是云千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她满脑子都是凤墨琰那只大手放在亓果儿身上的情景,为此怎么也闭不上眼晴。 夜初静,华灯上,白里喧闹的土城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夜黑的让人看不见五指之时,云千洛终于睡着了,可是却做起了梦来…… 梦里全是前世的事情,她为凤齐烈选妃,她接云天心入宫,看着云天心被封为妃,还有深夜里她在看着那些不大臣们不敢递给凤齐烈却送到她那儿的奏折,而第二日,当她顶着倦容要休息之时,庶妹云天心则是红光满面一脸兴奋的来她宫中,给她抱怨皇上昨夜要了她几次…… 这些都是全世发生的事情,前世云千洛是怎么处理的,安抚着云天心说皇上正值壮年,让云天心体谅一些,而后还让宫人送了不少的补口给云天心。 再然后,亲自为凤齐烈选了更多的美人进宫……梦中的画面换了人,那一身皇袍的凤齐烈换成了凤墨琰,而后又是同样的梦境,她却怒的拿剑刺杀了云天心…… 云千洛让这梦给惊醒了,蓦然坐起身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凤齐烈时,她都能那么大度,而换成凤墨琰时,她却怒的想杀了那女人,再剁了凤墨琰那脏爪…… 这只是一个梦呀,云千洛苦笑,还好只是一个梦,如果现实中,她真的这么做了,那肯定得落上一个善妒的骂名。 这一夜,没有睡着的不光是云千洛,还有凤墨琰,白色的围账之下,凤墨琰闭上双眼双睁开,如此反复,就是睡不着,真想起去找那女人,抓住她的双肩问个清楚,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亓家山庄的马车就来了,而且来接人的是亓尧本人,客栈老板一看城主来了,立马热情的招呼了起来,又得知二楼包楼的客人是城主的贵客之后,立马就亲自上楼来请了。 云千洛正在让丫鬟金铃给梳头,就听得老板在外面的问候声,只得让金铃先开了门,告知他们等上一会儿,这才作罢。 云千洛出房门时,不巧凤墨琰也让小童给推着出了房门。 凤墨琰的脸色依旧是苍白,那双黑眸中写满了疲倦之色,而看到云千洛之后,也只是冷漠的转过头去,云千洛心里也生气呀,心想你凤墨琰有什么好生气的,哼…… 于是越过凤墨琰径自的先行下了楼,凤墨来还得等小童和贺家兄弟把他给抬下楼,自然是落了后的,看到云千洛竟然不和他打个招呼就下了楼,凤墨琰气的暗咬牙。 这次去亓家山庄的只有凤墨琰和云千洛再加上齐陌煜,云锦程等人并未过去,而且有贺家兄弟跟着,云锦程也是很放心的。 一行几人坐上亓尧那辆豪华的马车,云千洛对这马车极其喜爱,凤墨琰上得这马车时,感到丝丝凉意,心里那股烦燥也自然消去了不少。 这南方五城的气温都偏高,如果有一辆这样的马车,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于是就问起这马车来,亓尧见凤墨琰对这马感兴趣,就提出山庄里还有一辆新的未用过的,如果王爷喜欢,可以送给王爷当见面礼。 齐陌煜则是开口说了:“这马车太过招摇了吧,会不会惹了贼人就不太好了。” 亓尧却是开口解释了,这是火城所造的马车,南方这五城的城主,每人都有几辆的,这种标有城主专用的字样,不管到那个城池,没有人敢怠慢的,贼人更不敢出手的。 凤墨琰这才点头:“那,那本王就多谢亓城主割爱。” 云千洛看一眼凤墨琰,心想,这马车她也喜欢的,可是,好吧,人家送给凤墨琰,她也可以坐的。 却不知早在她上了马车露出那开心的笑容之时,凤墨琰心里就想着要弄一辆这马车了,即便这亓尧不送,他也是要想办法弄一辆来让云千洛开心的,眼下亓尧愿意送一辆新的,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亓家山庄在土城的城东边的位置,马车行了一会儿后就到了,眼前的亓家山庄,高伟雄壮的高楼,朱红红烫金的大门,门前两尊张牙舞爪的麒麟石象坐镇,更显山庄的威武。 凤墨琰看得这样,不禁开口说:“看来土城比本王想像的富有呢。” 亓尧却是苦涩的一笑,迎了人往里走去,边走边说,这是门面的事,那些烫金的装饰之类,也都是其它四城的接济,凤墨琰等人这才了解,进得庄园内,见到的奴仆还不如国都一些富贵人家的奴仆多,看来这土城的穷,不能光看表面的。 亓家山庄的后院很大,如果说是后院,倒不如说是亓家山庄的果园,整片的椰子林,金黄色的沙滩,远远看去特别的壮观。 可是这些美丽的风景,在云千洛等人看到那些堆在一起都干枯了的椰子果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个城池富不富,不光是能不能生产粮食,而是这里有没有百姓赖于生存的经济发展…… 云千洛想到前世,凤齐烈在收了亓果儿进宫之后,发了特赦令,准许土城的物产在凤天皇朝范围之内流通,也准许土城之人可以不再局限于五城池之内活动,这也加快了土城的贸易发展,从而使土城的子民得以过了安康美满的生活。 也让凤天皇朝其它地方的子民吃品尝到了美味的椰果…… 而现在,也许还是需要这样才做让土城兴旺起来,可是,前世是因为亓果儿,凤齐烈才下了特赦令,而现在凤齐烈还是一个太子,就是把这亓果儿送到太子宫,这事还得是皇上才下得了令,难道说把这亓果儿送给皇上不成…… 听着亓尧讲了许多关于椰子果的事情,亓尧又绕回到粮食的问题上了。 凤墨琰并没有一口应下此事,好像这不管他的事一样的。 而亓尧作为一城之主,也知晓凤墨琰没有帮自己的必要,当然心里也跟着起急。 午膳是在亓家山庄吃的,饭后亓尧给他们每人都备了客房,让客人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带客人去椰子林看一看的。 不过却在各自要去休息之时,云千洛出声了:“亓城主,怎么不见你的女儿亓果儿呢?王爷可是很喜欢你的女儿呢……” 亓尧老脸通红,昨晚上女儿连夜回来,说了在客栈里发生的事情之后,亓尧以为王爷是不喜欢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没让亓果儿出来招待客人的,这会儿,没想到云千洛会这么说,那是不是还有机会,方才王爷不出声,是不是就是因为想要自己的女儿呢。 凤墨琰生气的直瞪眼,这女人,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亓果儿了…… 亓尧一听这话,立马就开口了:“王爷要不嫌弃的话,就让小女跟着王爷一块儿上路,路上当个小丫鬟一样的指使着都可以的。” 为了城池,就是舍了女儿,亓尧也是愿意的。 云千洛看着亓尧,她不能理解亓尧的想法,用亓果儿栓住凤墨琰,倒不如把亓果儿用在凤齐烈的身上。 凤墨琰刚要开口的时候,云千洛却是开口了:“也好,千洛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果儿小姐要不嫌弃的话,就跟在本小姐身边吧,但先前咱们谈好的事情,城主可莫要忘记了。” 亓尧大喜,这王妃收下自己的女儿,还提先前谈妥的事情,那自然是对土城再好不过的事情,当下就连声道好,还一个劲的给凤墨琰说,以后果儿就托给凤墨琰照顾了。 凤墨琰气结,可是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那亓尧的一张老脸,笑的都起了几道褶子了,亓果儿也很快的出现了。 今天的亓果儿,兴许是让昨晚上的事情给打击了,所以没有昨日初见时的那种朝气蓬勃,不过还是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别具风情。 “果儿,快来谢过王爷和王妃,王妃答应带你一起上路了。”亓尧欣喜的不光是这事,更是这云千洛答应收下果儿后面的事情,既然收了他送的礼,那么就等于事成了,他亓尧终于也能让土城的子也过上安居乐业的温饱生活了,他怎能不高兴。 亓果儿还是有点怕凤墨琰的,现在胸口还有点疼,都是凤墨琰昨天那一推造成的。 云千洛伸手拉着果儿那小麦肤色的纤手,状似亲切的说着:“果儿,以后你就跟着小姐我了,只要乖一点,听话一点,把王爷服侍好了,你的子民自然会解决温饱问题的。” 亓果儿看着云千洛,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昨天这女人,虽然没有生气,可是后来想想,亓果儿还是觉得这女人是生气了的,可是现下,怎么又会这样呢,亓果儿那小小的脑袋里是想不明白这样复杂的事情的,当下只是应着说:“果儿一定听从王妃娘娘的教导。” 云千洛拍拍她的手,说了句:“恩,真乖。”好像在哄小孩儿一样的,而后看眼凤墨琰对亓果儿低语了几句。 亓果儿羞红了一张俏脸,而后走到凤墨琰的跟前,娇声的说着:“王爷,果儿推你去休息吧。” 小童本想上前阻止的,可是云千洛却唤住了小童:“小童,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讲。” 小童心里那个纠结呀,最后还是走向了云千洛,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让亓果儿推着去了客房。 亓尧心里大喜,齐陌煜则是以为解的眼神看向云千洛,有点不理解云千洛为何会这般做。 云千洛只是唤了小童却没有什么话要讲,亓尧这也算是解了一大难题的,最起码今年一年的粮食问题是解决了,当下等不及的想要告诉自己的家人,于是就先行告辞了。 待亓尧走后,齐陌煜才看向云千洛问:“你为什么要收了亓果儿,难不成真的让王爷收了她?” 云千洛抬起头来,看着齐陌煜反问了一句:“你放心,亓果儿还是清白之身,齐公子要是真的看中了,待回到国都,我让父亲收了亓果儿为义女,以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嫁于你齐公子,也是一美谈呀。” 齐陌煜没有料到云千洛会这样说,当时就吓傻了:“千洛,你不会是为了我才收了亓果儿的吧?”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会有这事,他不喜欢亓果儿的呀,可是…… 云千洛冷哼,心想,齐陌煜,你还没有那份量,让我为你想这些,这亓果儿可是别有用处的呀。 “当然了,齐公子这可算是帮了千洛一大忙,你又对果儿小姐一见钟情,所以……”下面话不用说,齐陌煜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赶紧开口打断云千洛的话,别扭的说了句:“本公子才没有看上亓果儿呢?” 齐陌煜这话一出,云千洛却是睁大了双眼:“那你昨天说的……” 齐陌煜那一向温和的笑脸没有了,换上了一种尴尬之极的神情,不自在的说着:“我那是逗你玩儿呢,那会想到你当真了……” 云千洛憋着笑说了句:“喜欢一个人也可逗人玩儿吗?” 齐陌煜这个一向能说会道的小相爷,让云千洛在这个问题上面给问的那叫一个哑口无言了。 最后恼的一甩衣袖有点恼了,可是看到云千洛那憋的想笑的脸,心登时又软了下来,叹息一声:“你想笑就笑吧……” 云千洛终于是咯咯的笑出了声,齐陌煜看着她的笑脸,再一次在心中感叹,他这是中了云千洛的毒呢,明明是那么让自己难堪的事情,可是看到这女人笑的那么开心,齐陌煜觉得,让他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看到这女人开心的笑容,一切都值得。 小童在边上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里想着客房里的主子,脚底一抺油就打算走掉,云千洛又叫住了他,让他出去和贺文贺武一块儿在院子里呆着。 小童身上那个冷汗直冒,他这次可是听了王妃的话呀,王爷不会再罚他了吧,叹口气,认命的往院外走去。 再说凤墨琰这边,让亓果儿推到了房中,亓果儿那种小脸儿红的呀,就如那熟透了的虾子一般,小麦肤色的脸上还起了细汗。 进了屋子之后,凤墨琰就开口了:“方才,王妃给你说了什么话?” 凤墨琰那冰冷的嗓音响起时,亓果儿的身子禁轻颤着,而后抽出腰间的马鞭,恭敬的把马鞭交到凤墨琰的手中,而后跪倒在凤墨琰的脚边。 这才动手要脱自己的衣物,凤墨琰不解她这举动是为何,当下又问了一句:“说,王妃刚才给你说的是什么?” 亓果儿低着头,不回话,还是解自己的衣服,凤墨琰大怒:“滚出去……” 亓果儿的身子更是抖的厉害了,而后竟然个呜呜的哭了起来。 凤墨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手中正好有那马鞭,甩了马鞭就朝亓果儿身上招呼了,口气阴狠的问道:“说不说,王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亓果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她好像给爹爹说,她不想献身这个变态王爷呀,王妃刚才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的,可是这会儿,那马鞭真的抽在她的身上时,亓果儿是真的相信了。 怪不得王妃会如此大方呢,原来这个王爷不光是腿残废,男儿身也废掉了不说,还有这样的怪癖,亓果儿忍着那羞辱,可是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所以还是动手解衣衫。 凤墨琰看她这举动,当下就着急了,可是也弄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哭个什么劲,所以只能干着急,马鞭一甩,打在了亓果儿的纤手上,立马就起了红印子,亓果儿哭得更凶了。 “王爷,你饶了果儿吧,不要再打了……”亓果儿一边哭着一边求饶,满心的不愿意,可是想到王妃的说的话,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王爷一生气,不给他们土城供优质粮食了,那他们的子民又得饿上一年了。 凤墨琰简直是憋屈死了,可是这亓果儿除了会哭,向他求饶,别的什么也不说,而他干着急,也等不来云千洛或是小童,那怕这会儿来个任何人都好呀,他就是不想和这亓果儿在一起。 云千洛那边和齐陌煜相谈甚欢呢,就听着那亓果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叫,而且还听出一种暧昧的味道来,眼神变了变,齐陌煜坐在她对面,当然也注意到她的神色,劝慰道:“放不下的话,就去看看,没人会笑你的。” 云千洛的贝齿轻咬唇瓣,一又美目里起了氤氲之气,昨天的事情,她真的很生气,可是这事和别人说不得,和哥哥说不得,幸好那会儿哥哥在楼下吃酒,并不知楼上发生了何事,要不然哥哥准保得生气。 而现在,齐陌煜这么一说,云千洛觉得自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强忍着泪水说了句:“七出之条,可是有善妒之条例呀。”那意思很明显,我心里就是再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齐陌煜却是摇头:“千洛,你会是拘拟于此般迂腐条例之人吗?” 云千洛诧异的抬头看向齐陌煜,不解齐陌煜一个大男人,怎会以为这条例是迂腐呢,这可是自古以来,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而凤天皇朝的女则,云千洛更是默写了千万遍的,所以这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来。 齐陌煜那温暧春风般的嗓音响了起来:“千洛,那些女则只是给男人们一个寻欢作乐的机会,莫要放在心上,看得出王爷很在意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昨天的事,也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如果彼此真心喜欢,没有一个男人会想再纳妾室的” 那些纳了妾室的也只不过是寻欢作乐,那还有真情可言,有了真情的,那还会接受得了除了对方的第二个人。 齐陌煜这么劝着云千洛时,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可是理智上,他还是开口说了这些话,就算是把这女人更往另一个男人怀中去推,他再难受,也知道这女人眼中的担忧不是为了自己。 齐陌煜这时候是羡慕凤墨琰的,虽然没有健全的身体,可是能得到云千洛这女人的在意,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事情。 “齐陌煜,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说,我以为你……”云千洛没有说完就站起了身子,齐陌煜说的对,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不要忍着,去看一看…… 云千洛想通了之后,后面的话也不说了,只急匆匆的看一眼齐陌煜,转身就冲凤墨琰的客房跑去了。 齐陌煜本来要出口的话,嘴巴还张着,可是方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儿,这会儿只年得一身黄色的倩影,齐陌煜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挂起了苦笑,张跟低语道:“如果是你,我齐陌煜这一生只娶你一人为妻,永不纳妾。” 可是这种誓言,也只能是自言自语而已,因为他在意的那个人,眼眸中只有另一人的身影呀…… 云千洛推开那处客房时,凤墨琰正质问亓果儿呢,云千洛看到凤墨琰那一身整齐的装扮,并且亓果儿跪在一米之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喘着粗气开口道:“王爷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问千洛呀……” 凤墨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口,手扶木门而立的云千洛,今天的云千洛,因受邀请,所以盛装打扮,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这会儿,那一张芙蓉秀脸因跑了一小段的路,而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眸光中却带着三分俏皮,三分喜悦,三分妩媚,让凤墨琰看得移不动眼神。 云千洛和凤墨琰这么遥遥对望着的时候,亓果儿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妃,我可以先下去了吗?” 云千洛这才回过神来,歉意的看向亓果儿,吩咐道:“你下去休息吧。” 亓果儿赶紧的拢紧了自己的衣衫,而后起身就要往屋外冲去,凤墨琰却开口了:“慢着……”他想把手中的马鞭还给亓果儿而已,可惜话没说完呢,那亓果儿就没了影的。 亓果儿听得凤墨琰的话,吓得跟见了鬼似的,脚底抺油,也不管会不会惹了凤墨琰生气,赶紧的跑掉了。 凤墨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那么吓人吧,可是这亓果儿,看似挺大个胆儿的,为什么今天进了屋里,就吓成那样,好像自己有多吓人一样的。 云千洛憋着笑,看着一脸无措的凤墨琰,而后关上房门。 凤墨琰瞪着云千洛,质问道:“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还有,谁准许你以本王的名义收了这亓果儿的呢,本王可没答应粮食的事情呢。” 凤墨琰在生气,生昨天云千洛没发火的气,也生今天云千洛收了亓果儿的气,所以才这般的。 云千洛当然知晓凤墨琰不高兴她收了亓果儿,可是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墨琰,我们合解吧,都不生气了好吗?”云千洛轻移莲步,走过凤墨琰的身边。 云千洛走近之时,带动一点微风,风中自动暗香袭来,凤墨琰当下心里就软了,很想伸手把这女人抱在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可是却还是别扭着生气,一动不动,也不理云千洛的话。 云千洛看他这样,明明都是一成年人了,可是扭着头,傲娇的样子像是一个孩子那般,心中起了怜惜之心,昨天的事,真的不能怪墨琰的,自己怎么就生他气了呢。 女人的娇躯自动自发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凤墨琰的身子立马僵直了,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嘴上也是很执着的说着:“下去。” 云千洛淡笑不话,纤细的胳膊揽上男人的脖子,身子往后一靠,男人的铁臂自发的揽上她的纤背,云千洛满意的笑着说:“不下,有本事,你推我下去呀。” 凤墨琰气结,真想咬死这女人,死女人,生来就是克他的,气死他了…… 云千洛看凤墨琰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平时要这会儿,凤墨琰早就动手动脚了,现在却还是生气,这男人气性还不小呢,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 “墨琰,不要生气了嘛,你答应粮食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为何收了亓果儿好不好?” 女人娇滴滴的柔嫩娇音就在耳边,呼出的热气,更是让凤墨琰有点快要控制不住了,可是还是哑着声说:“哼,这笔交易对本王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做。” 云千洛一咬牙,微微闭上双眸,粉嫩湿润的红唇凑近男人的耳垂上,学着男人之前对她用的那些手法,亲吻着,轻舔着…… 凤墨琰心里低咒着自己身体的难以自持的反应,心里还计较着呢,特别是刚才还听到这女人和齐陌煜那相谈甚欢的笑声,只要一想到那如银铃般的笑声是给另一个男人的,凤墨琰就有一种想掐死这女人的冲动。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并没有因为受了美人的诱惑而不去惩罚她,云千洛只觉得脖子一疼,凤墨琰那修长的五指就捏上了她的纤脖。 凤墨琰惩罚一个人时,并不是做样子的,所以云千洛当下疼的都掉了眼泪轻唤着:“墨琰,我疼,疼呢……” 凤墨琰本来真想罚一罚这女人的,可是看她落泪,听她唤着自己的名字喊疼,只觉得全身都酥麻了,又是那种排山倒海袭来的快意,快要把他淹没了。 “疼死你活该……”男人嘴上这么说着,可是手上的力道还是放轻了一点。 云千洛依旧是眨着泪眼,喃喃着:“墨琰,疼,还疼呢……” 如此反复,凤墨琰就松了一点又一点,一直到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场景。 只见男人怀中那女人一脸的小金豆,樱桃般的小口一个劲的哼唧着:“疼,还疼……” 而男人则是一脸心疼又自责的表情,修长的手指,轻揉着方才那一处让自己捏出红印子的肌肤,心里那叫一个揪的难受呀。 本来想罚一罚这女人呢,可是没想到,最后惩罚到的反而是他自己了。 “乖,不哭了,揉揉就不疼了,谁让你这么不禁掐呢……”凤墨琰半是哄着半是抱怨的,本来就是那么一点力道,就红成这样了,这女人的肌肤还真是比那水做的都来得金贵呢。 云千洛本来也就是作作样子的,没成想,让这男人给一哄,真的特别的想哭了,特别是重生以来,心里压下的那么多事,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再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昨晚做的噩梦,所以那眼泪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一个劲儿的掉,一个劲的说着疼,其实疼的不是让掐的那一处,是她的心,可是却不能说出来,只是哭着喊疼…… 凤墨琰也没什么哄人的经验,总的会哄的也就那么几句话,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看到那女人不停的流下的泪珠儿,俯下身来就舔上那些金豆子,亲上她的眉眼,亲上她的细眉,再吻上她的红唇,撕咬啃吻,辗转缠绵,屋内顿起一阵旎旖的春意,好不喜人…… 云千洛让凤墨琰这种轻亲狠吻的抚慰给温暧了,这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甚至是当凤墨琰亲她时,她还能主动的伸出嫩舌来,与他的一同嬉戏共舞…… 纤细的胳膊揽紧了男人的颈项,彼此亲密的热吻着,凤墨琰得空看一眼身前陶醉的小美人儿,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哭了…… 安抚性的亲吻结束之时,男人那大手就忍不住,想要袭上女人的柔软娇躯,本来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云千洛却是摁住了男人的大掌,而后身子一滑,溜走了…… 凤墨琰血红着一双充满*的黑眸,看着云千洛,不解这女人又要做什么,云千洛却是低头整理着自己那让凤墨琰弄乱的衣衫…… “过来……”凤墨琰沙哑着嗓音,这么唤着。 云千洛那会听他的,抬起头来一脸坏笑的说着:“我就不,不许你拿摸过别的女人的脏手乱摸我……” 凤墨琰哑然,原来这女人不是不生气,而是在这儿等着他呢,不禁失笑出声:“乖,快过来……” 云千洛才不呢,饶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解渴,凤墨琰看着女人那嫣红的小嘴儿轻触那茶杯边缘时,恨不得化身为那杯中之物,让这女人喝入口中。 云千洛喝了几口茶水之后,才看着凤墨琰说:“不生气了吧……” 凤墨琰咽了一口水:“你过来我就不生气了……”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当她是三岁小娃儿呢,这一招用了好多次了,这次,她才不会上当呢。 “墨琰,我要了亓果儿,也是有用处的,你相信我,凤齐烈一定会喜欢亓果儿的,而且很有可能亓果儿真的就是这土城兴旺的关键人物,所以我必须带她走。” 云千洛这么解释着,凤墨琰听她这话,也知道女人不过来,不是生气,而是正经和想和他谈事情。 “墨琰,粮食的事情,你一定会帮忙的对不对?”云千洛看凤墨琰不生气了,就紧接着说起了粮食的事情。 凤墨琰冲云千洛招了招手,让她过去,云千洛这边倒是听话,反正要说的正事都说了,于是就走了过去。 凤墨琰这次却是特正经的抱了她坐在身上,而后问道:“你就不怕这亓果儿会抢了你的地位。” 云千洛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的说了一句话:“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抢得走的我也不稀罕……”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一直坚信的都是这样一个信念,前世的凤烈,让云天心抢走了宠爱,可是能抢走的宠爱,那就不叫爱,前世她没有想明白,为此抑郁而终,今生她已然顿悟。 凤墨琰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却是起了一阵涟漪,这女人这话,是代表着全心的信任吗?所以才不吃醋,不闹小性子的…… “你怎么就认定凤齐烈会喜欢她呢,要是不喜欢呢?”凤墨琰很不喜欢云千洛对凤齐烈的那种了解,其实他知道云千洛的设想很正确。 果然,如他所相那般,云千洛分析了凤齐烈喜新鲜事物的心理,凤墨琰听完却是更不高兴了…… “好了,不许说别的男人了,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给那亓果儿说了什么事,让她成那样……”凤墨琰打断了云千洛大谈凤齐烈习性的话题。 云千洛面色有点尴尬的不想说,可是凤墨琰却是更来了兴趣,而后云千洛无奈,只得怯生生的说了句:“那你得先保证,听完了不许生气,更不许捏我脖子了,不对,那儿也不许捏了……” ------题外话------ 没啥说的,有票的的别浪费,月票当月有效,有票砸票,没票攒票哇…… 晚安……23点四十分…… 059:马鞭的滋味 云千洛可不敢保证凤墨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之后,会不会生气发火,凤墨琰发起火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可怕,而且罚人的时候,还是真罚,云千洛也是怕了的。 凤墨琰那双清冷眸中起了一丝不悦,而后冷冷的说了句:“不许讲条件,快说……” 死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方才亓果儿那反应,自己也多少猜到一点的,就是没有猜个十成十,那也是*不离十,这女人敢那样的抵毁他,还怕他生气吗? 云千洛那些个小心眼,在凤墨琰跟前,那就是一堪一击的,凤墨琰是谁呀,这么多年都变成忍着神龟般的活着,要没点猜人心思的能耐,他早死八百次了。 云千洛从凤墨琰的身上滑了下为,站在屋子的门口处,心想,说完就跑出去总可以了吧,殊不知,有时候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她也只不是想像的太美好了而已…… “好了,说吧,本王倒想听听你说不说得出来。”凤墨琰眸中带着点点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心想,这会儿知道怕了,先前不是挺厉害的吗? 云千洛那十根青葱玉指,死命的绞着,贝齿轻咬红唇,一副十分纠结,又有点认错的意思,最终一咬银牙,大不了就是让凤墨琰再罚一次呗,反正她说疼的时候,凤墨琰还不是松了手没再掐她了,所以这么想了之后,就大胆多了,红唇一张一合,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似的说了给亓果儿说的话。 凤墨琰那一张清冷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一点一滴的生气神情,可是他那双清澈如朝阳般的眸中却迸发出怒意来。 该死的女人,敢说他那方面变态,专门喜欢蹂躏女人,犹爱用马鞭蹂躏女人,凤墨琰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女人还真能说…… 这么想着时,凤墨琰的眼神越来越难看,这女人,怎么会懂那么多闺房之事,她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呀…… “过来……”凤墨琰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和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可是云千洛那头却是使劲的摇着:“墨琰,谁让你昨天摸亓果儿来着,再说了,你没看亓果儿吓成那样,以后就是把你白送她跟前,她都得逃得远远的了,这一举两得的事情,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呀?” 云千洛用她那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嗓音说着求饶的话来,也是这两天,云千洛发现了一件事,跟凤墨琰撒个娇,求个饶的特别的好使,这男人,脾气再坏,可是只要她一服软,这男人立马就乖顺多了,这是典型的顺毛掳,所以云千洛自然不会错失这样的好方法了。 凤墨琰那张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秀气的眉头也皱成了川字型,一面脸上清冷无波,可是那双黑眸却是盛满了怒意,一切都是表明,他在生气。 “墨琰,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没生气呢,谁让你摸亓果儿呢……”云千洛一嗜红唇,对此,她的心里也是很介意很介意的。 凤墨琰不吭声,只是拿那双盛满怒意的黑眸在瞪着云千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一般的…… 都说看人要从眼晴看起,凤墨琰的双眼极期漂亮,那双眸子黑又亮,如黑隼石一般的耀眼,只一眼,就能让人记住,只是平时,他的眼神太过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但在面对云千洛时,凤墨琰那双眸子不再清冷,所以自然就绽放出别样的凤情。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云千洛泥足深陷,好像一千年一万年的等待,只为这一眼那般,不自觉的往凤墨琰的身前走去。 理智上告诉她这个男人在生气,最好不要靠近,可是情感上,却又一步步的移了过去,云千洛这会儿在心里想着,凤墨琰是那妖吧,如那杂书上说的,千年狐妖专门勾引书生。 而凤墨琰肯定是那成了精的狐仙,专门来勾她这样的良家女子。 终于近得身前时,云千洛却是站定了脚步,没等她回神呢,一阵天旋地转,凤墨琰手中的马鞭缠上她的腰身,而后云千洛也让那马鞭给圈到了凤墨琰的身前。 “啊……” 云千洛尖叫出声,凤墨琰是怎么做到的,那马鞭缠在身上好疼的。 凤墨琰却是抱着怀中的女子,手中的马鞭依然没有松开,拿了马鞭的尾部,轻刮着女人白嫩的芙蓉脸,而后低语着:“洛儿还不知道这马鞭也有特殊用处的吧……” 云千洛诧异,这马鞭还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呢…… 凤墨琰满意的看着怀中女人的反应,而后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云千洛一双美目睁的圆圆的写满了羞涩与不可思议…… 凤墨琰却是微微笑着说:“洛儿是不是也想试一试这马鞭的滋味呢……” 云千洛的身子抖了抖,几乎快哭出来了,脸红的快要滴血了,凤墨琰太无耻了和,怎么能说那样的话,而且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呢…… 凤墨琰勾唇一笑:“怎么,这就受不了,还有更变态的呢,本王说与你听……” 这次云千洛张大了嘴巴,那微微张着的红唇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凤墨琰,你放开我,你个太变态……”云千洛那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凤墨琰怎么会懂这些,必定是在别的女人身上试验过的,云千洛只要一想到这,那心就揪着的疼,难受的要死。 凤墨琰俯身轻舔女人那温热的眼泪,掉下一滴,他就以舌舔之,如此反复,云千洛的身子却是瑟瑟发抖,凤墨琰以为她是吓坏了,却不知女人的心思和他是不同的。 良久过后,凤墨琰才轻亲着女人的红唇,轻舔一下而后低语着:“别哭了,逗你玩呢,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那些全是他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过的呀,而且就算做也不会用在喜爱的女子身上,他那会舍得这女人那一身细皮嫩肉的受那般罪呢…… 云千洛想的却是不同,当下也顾不得那还缠在腰间的马鞭,下了死力的要推开凤墨琰。 凤墨琰怕她伤到了,所以赶紧的松手,云千洛使了很大的劲,所以挣开时,连着把凤墨琰的轮椅也推了好远的距离,而她自己也跌坐在地上。 腰腹间因在挣扎时还让那马鞭给勒的生疼,云千洛伸手扶在腰间,而后拿一双噙满泪水的眼晴望向凤墨琰。 凤墨琰很无语,不解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伸出手来开口道:“过来,让本王看看伤着了没?” 云千洛不明白,凤墨琰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呢,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凤墨琰这双大手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她就恶心的要命,她发誓,从此之后,一定要离凤墨琰远远的。 冷冷的站起身来,绕开了凤墨琰,站在他跟不着的地方,神色中带着一抺冰冷的开口了:“凤墨琰,以后不要再碰我了。” 凤墨琰的眼眸中也起了火意,这女人是在闹什么? 云千洛跑出房间的时候,走廊里,齐陌煜正靠墙而立,云千洛脸上的泪还未干,心里憋屈的要死,这会儿又让齐陌煜瞧了去,自然是尴尬的要命。 齐陌煜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争吵,这种事,之于他这个外人是没有办法劝的,他只是心疼云千洛,一入候门深似海,这世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他以为凤墨琰会是不一样的,却不料…… “千洛……”齐陌煜担忧的开口唤着。 云千洛却是拿出手绢轻擦了眼泪,而后说:“不要问,不要说……”这个时候,她不想要任何人的安慰…… 齐陌煜了然,这是一个女人的自尊,于是开口道:“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去那边的椰子林走一走,那边的风景很美,我很喜欢。” 云千洛面对这样的邀约,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她可以在凤墨琰的面前使了小性子,可是对着外人,她还是那个一本正经的云千洛。 点了头,跟着齐陌煜要去那一片风景秀丽的椰子林,到得庭院时,看到小童,吩咐小童回凤墨琰的房中,带了贺文和贺武跟着齐陌煜去了那片椰子林。 关于椰子果的妙用,上午时听了亓尧说了之后,云千洛有了一些想法,本来是打算说给凤墨琰听的,但是她跟凤墨琰在一块儿,没说上几句,凤墨琰就得不正经,方才又经那么一次吵闹,根本就别想谈得成,也只能说给齐陌煜听。 齐陌煜听着云千洛的那些设想,很惊讶云千洛一个将军府的嫡女,怎么会有经商的想法…… 当他问出这个疑惑之时,云千洛苦瑟的一笑:“这世间女子,不能从政,可没有规定不能经商,千洛只不过不想一身所学毫无用处而已。” 云千洛的这个回答合情合理的,齐陌煜也没有多想,而云千洛很乐意和齐陌煜说这些,就算齐陌煜是太子党的人又如何,云千洛知道太子爷生性好疑,就是她不主动的告知这些,将来让太子爷知晓了指不定得把这事摁在凤墨琰的头上去,那是云千洛万万不乐意的。 “齐公子觉得千洛的想法很另类吧?”云千洛笑着问齐陌煜。 齐陌煜却是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双眸微红的女子,心中想着,之于我,你的一切想法,都是正确的,虽然我不知你要从商这真的是为了一身所学,还是为了别的,但只要是你做的,我齐陌煜都会尽力的支持。 你说云千洛要看不出齐陌煜的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看不出,遇上亓果儿那次,云千洛也不会那么不识趣的追根究底。 莫说今生了,就是前世,这齐陌煜对她,也是存了一番心思的…… 前世她母仪天下,一心一意的为凤齐烈操持着后宫乃至朝政,而今生,如果这副皮囊,这些风华,可是她最好的资本,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 凤墨琰说过,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必要的,虽然云千洛不能完全认同这句话,但只要在底线范围之内,适当的利用,她还是会的。 齐陌煜也不傻,云千洛这么做的背后,包含了有多少的意义,他那脑子就是一时秀逗了,也不可能永远的不清醒,只是…… “千洛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成,陌煜倒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墨王爷会同意你这想法吗?”齐陌煜表明了心态。 云千洛笑了笑说:“齐公子多虑了,千洛想做的事情,只是千洛一人的事,跟墨王爷无关,莫要说我和他还未大婚,就是大婚了,这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千洛的脸上起了尴尬之神态,后面的话没有说话,但是聪明人齐陌煜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呀,这云千洛就是嫁给了墨王爷,那也是守活寡的,且不论别的,就说太子爷凤齐烈为何同意把云千洛下嫁给凤墨琰,怕是也存了心思的。 再说凤墨琰这边,小童进得屋内时,就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盅,怔了一怔,有点心惊的走进屋内,怯生生的唤了声:“主子,王妃让小童来伺候主子休息的。” 凤墨琰冷冷的看一眼小童,并不吱声,小童让凤墨来这一冷眼,给吓得全身都抖了一下。 凤墨琰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那女人为什么会发火了呢……于是乎就唤了小童近身前来。 凤墨琰有时候也是一个怪人,遇上无关紧要,想不通的事情时,就爱跟小童说说的,有时候这小童的想法,也能让凤墨琰听进去的。 于是乎凤墨琰把刚才的事情给小童说了一遍,说完后十分不解的看着小童问:“你听明白了吗?” 小童点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晴,心想,怪不得刚才王妃的双眼红红的,原来是让王爷给调戏哭了的…… “好,那你说说,为什么吧?”凤墨琰不自在的问道。 小童也不好明说,只是说了句跟这个问题无关的话题:“主子,刚才齐小相约了王妃去椰子林,说那儿的风景很好,唉,小童看齐小相就没安好心,这不明显的跟王妃约会的嘛……” 小童状似抱怨的说着,只见凤墨琰那一双眸中又起了火,本来就不喜欢这女人和别的男人乱勾搭,可是这女人倒好,还明目张胆的和野男人看风景去了,该死的…… 凤墨琰都生气了,可是小童还在边上啧舌:“其实小相爷倒也不错的,人长的好,学识也高,要是王爷真的不娶王妃的话,以小童看来,小相爷很有可能会得一相爷夫人呢,倒也般配……” 小童这话刚刚好戳到了凤墨琰的心尖儿上,那叫一个疼的揪心呀…… ‘啪’的一声,凤墨琰手中的马鞭就抽在了小童的身上,那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怒火,眼中也起了丝丝的杀意,凤墨琰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可以说在隐藏的性格中,还有着难以方语的阴戾,对于小童来说,这两天里,接二连三的承接了凤墨琰的暴戾。 小童含着眼泪,但还是冒死进言:“主子,我只是说王妃和齐公子约会,你就这般生气,那你说的那些,王妃能不生气才怪呢……” 凤墨琰不解的看着小童:“说什么胡话呢。”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小童又接着说了:“王爷,咱们墨王府养的那些侍妾堪比皇上的后宫,这事在国都有谁不知的,王爷以为王妃会毫无所闻吗?你方才又与王妃说了那些,王妃自然会想着那些全是你用过的手段呀……” 至此,凤墨琰才民恍然大悟,而后惊讶的说:“这么说,那女人是在吃醋了?” 凤墨琰的脾气来的快,也消的快,这会儿已经是双眸中含着笑意了。 小童扶着自己让马鞭抽红了的手,小声的抱怨着:“主子的气消了,可是小童也受罪了。” 凤墨琰略微不自在的看着小童,他很少有这种失控的时候,云千洛这女人呀,让他坏了多少规矩的呀。 “好了,服侍本王休息吧。”凤墨琰心情很好的这么说着,倒也不担心云千洛和齐陌煜在约会的事情了,反正那女人这会儿在生气,就让她自己气气好了,自己还是好好的休息才是正事。 小童看着瞬间又是一副没心没肺,也不生气的主子,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怎么有一种以后的日子会很惨的感觉呢。 待云千洛和齐陌煜在椰子林里,把这土城的事情,研究了个透顶时,亓尧远远的就走来了,云千洛毫不掩饰对于土城的椰子果的喜爱,双方本来只是口头协议,可是方才齐陌煜却是提议让云千洛和亓尧立下买卖合约。 云千洛在土城这件事上,是真的想拉齐陌煜下水的,毕竟凤墨琰虽说是个王爷吧,可并无实权,比之齐陌煜这个小相爷,都比不上的,而且凤墨琰也不适合来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在云千洛有意无意的明示加暗示这下,齐陌煜总算是答应帮忙。 有了齐陌煜的加入,云千洛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要知道,国不可无相,而一个好的相爷,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且齐陌煜还是太子党的一员,如果能策反到自己的身边来发,那么对于将来所要行的事情,必然有益处无害的。 所以当齐陌煜提出立下合约之时,亓尧也没有反对,两份有齐陌煜亲笔书写的土城哀乐果合约,在云千洛和亓尧还有齐陌煜分别盖上印章时,才算是达成了一致。 当几人一起回到亓家山庄之时,凤墨琰才睡醒,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他不方便参与,可是也知这女人存的心思,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答应粮食的事情。 这边土城的事情办妥了之后,凤墨琰和云千洛等人谢绝了亓尧让他们留宿山庄的提议,乘坐了那辆亓尧赠送的只有城主才有资格坐的最豪华的镂空冰木马车,回到了客栈。 云锦程早在客栈门口等候多时,见几人回来后,这才放下心来。 一行人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起程的,可是晚上商议此事时,才想起那自从到了土城就没有回过客栈的齐桂东。 再说这齐桂东,自从那一日进了那花满楼后,被这儿的姑娘们,缠的那叫一个紧呀,齐桂东出来身上的银票可是没少带的,这进了花满楼,自然是最好的酒菜,最美的姑娘伺候着,早就乐不思蜀了,根本就想不起来云千洛等人走了没有走的事情。 倒是那两名近卫军,在一行人临行的那天早上,把齐桂东从那花满楼给拎了回来。 云千洛看到齐桂东那一脸纵欲过度,张嘴打哈欠的丑态,忍不住心中唾弃。 一行人,多了一辆上好的镂空冰木马车,倒不用几个人挤一辆马车之上了,临行前,齐桂东愣是要上那辆豪华马车呢,让小童给拦下了,只得单独乘坐原先的旧马车。 亓果儿没有同行,先行留在土城,约好了,待云千洛等人回程之时,就带上亓果儿一起回国都。 几个人赶了一日的路,终于在晚间的时候,到达了和土城紧临的木城,木城善产各种优质良木,奇珍异草,进入木城,就有阵阵香气袭来,那是一种香木树散发出来的香味。 一个城池的繁华与否,不看别的,就看晚间是否依然热闹,而木城的晚间,无疑是非常热闹的。 这会儿他们行走在街道间,满天的烟火,照亮了整片天空,原来,今天是木城一年一度的城庆,大街上的人似乎要比白天的还要来得多一些。 一行人,寻了一间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 云千洛进得客栈之后,看着这满天的烟火,却是跟小二打听了一下这是什么日子,那小二也是个嘴碎之人,说也不知是那家富人,有钱没处花了,这已经连放了三日的烟火了。 云千洛在来的路上,已经从齐陌煜这本活字典那儿,得知这木城的一切事情,小到人文风情,大到节庆祭祀之日,而当下的季节,非节庆,非朝廷有重大喜事,而这么燃放烟火?这般是为何? 锋火是为了报军情,而这烟火呢,是不是也是某中暗示呢…… 云千洛立于窗前,看着这满天绚丽的烟火惹有所思…… 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日早早的就让街道上热闹的场景给吸引了目光,云千洛极其喜欢这个木城,到处都透着一股木香味不说,而且这里的子民不像是土城那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休息下之后,云锦程带着妹妹们就去了集市,客栈中独留了齐陌煜和凤墨琰,齐桂东那家伙,到了这儿,还能老实的呆着吗?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倒是凤墨琰在云锦程等人要出门时,好心的着对齐陌煜说了一句:“这木城也是非同一般,齐公子不去见识一番吗?” 齐陌煜本来也是想随着云家兄妹一起的,可又怕别人多想,所以才打算留在这儿,没想到凤墨琰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齐陌煜深深的看了一眼凤墨琰后,才起身朝客栈外走去。 “齐公子不是要在客栈休息的吗?”云锦程皱着眉头这么问。 齐陌煜略显尴尬,也不知是不是这云锦程看出他对云千洛的心思了,这几天,总是这般的处处针对于他。 “我当年参与过凤天史册的编纂,所以对木城还算了解,心想跟你们走走,真实的看一看这木城也是不错的。” 云锦程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说了句:“那就有劳了。” 而云千洛则是回头看一眼他们所住的那座客栈,想到昨晚上,她们到了客栈之后,那烟火,就不再燃放,是她多想,还是说这烟火,就是为她们的到来而燃放…… 木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城池,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齐陌煜跟着云家三兄妹,解说着这木城的繁荣从何而来,对于凤天皇朝的城池,再没有人比齐陌煜更了解的了,当年齐相爷参于主编的凤天皇朝第一本史册,齐陌煜可是全程的参与了,所以对于这南方五城,一行人中,估计除了凤墨琰之外,也就是齐陌煜最了解的了。 木城多出能工巧将,大街之上,随处可见各种木器商铺,各种稀有木材,雕刻精美,大到房梁屋顶,小到家居用品,这儿的师傅们,可以说天一独一无二。 云千洛在心里评估着这木城所出的这些木器,之于她日后要行之事,有何用处。 可巧正在想着之时,齐陌煜倒是说一句:“这木城所出的房梁屋顶的设计,倒是比咱国都的那些监造司都要来的先进,可惜了,不能流通,这倒是一大憾事。” 云千洛也是叹息,这边境五池,说实话,因地理位置特殊,各有各的特色,只不过和国都的北方,不属同族种人,早先皇帝开国之时,就是从异族人手中抢得这天下,后迁都于国都,对这边境五城,之所以下了限行令,也是怕这五城之中有人起造反的心态。 如若流通,这五城,会成为凤天皇朝最为富有的城池。 “这是香扇……”云天雪行至一处小贩之处,拿起木扇惊呼出声。 云千洛等人也看了过去,那的确是香扇,由纯香木制成,此种香木也是木城的一大产物,木城每年给国都的贡品都是这极品的香木制成的各大器件。 “小姐,来两把吗?一两银子一把,很值得的,在国都,这些都卖上五两银子一把呢。”小贩这么招呼着。 云千洛走近去看,此种香扇,国都卖的的确很贵。 放眼凤天皇朝全部城池,除了木城,只有林州产此种香木,所以极为稀有,而这木城的又不能流通,所以香木扇,因其香味能驱蚊虫,在夏热季节,深受富贵人家喜爱。 “你怎么知道国都五两银子一把呢?”云千洛拿起一把香扇来反问道。 小贩看云千洛面善,于是就开口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凤天国土之内,只有我们木城才是主产香木的,林州的香木林,已经所剩无已,怎么能供得了凤天皇朝那么多州县所用,好多林州的商家,都来我们这儿进货的。” 这种木扇,如果真如这小贩所说,那倒也是一来钱之快的买卖,而且现在的季节刚刚好,正是需要的进候。 像这种轻巧的香木制扇,分男用扇,是折扇,女用的有圆扇和折扇两种可选。 云千洛付了钱,把每种扇子都选了一把,而后交于金铃手中,继续前行。 当问起齐陌煜可有小贩说的这种事情的时候,齐陌煜只是一叹:“香木不同于哀乐果,在林州也有产此木,所以给了一些小商家可趁之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我们回国都之时,走一趟林州似乎也是不错的……”云千洛淡笑着说,心中已有了打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种折扇在三年后,一次科举之前,国都有人卖疯了,传言的状元扇,而且…… 云千洛他们行走的似乎是一条专门制扇的街道,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扇子铺,还看到一些转大量扇子的车子,正在装货的,他们也遇上过,这也更加证实了方才那小贩所言。 云千洛行至一处,看到那边在装三辆马车之时,走上前去和赶车的师傅打了个招呼。 憨厚的师傅看得对方是一漂亮的小姐,也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云千洛在攀谈之下才得知,这家是木城最大的扇子制行,每年要产上数十万把香扇,以供客商采购。 云千洛也没多问别的,你要问人家那地的客商,人家也不会说的。 于是进了那扇子铺,老板一见有客上门,使了个眼色,伙计立马就招呼上去了。 “姑娘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样木城的香扇,可是远近闻名的呢……” 云千洛借故看扇子之时,和伙计闲聊了几句,当云千洛说是家中第一次想做这种生意,所以来探探路时,那伙计看了一眼老板,中年老板立马笑脸走出了柜台。 “姑娘这是想要多少把呢?我们可以按姑娘商号的名字刻上,如果姑娘有图案的话,还可给姑娘按着图样生产。” 云锦程不解妹妹所做为何,不过倒也放心让妹妹去做,并不询问,倒是齐陌煜不太赞同,拉过云千洛,说这利弊之事。 云千洛倒是笑了笑,并不解释,这一把香扇别人卖五两银子,销量并不好,但她能卖到十两银子一把,而且还要一天之内全卖光…… 当下就拉过云天雪,让云天雪帮算了一笔账,这一把精美的扇子,进价是一两银子,一千把就是一百两银子,一千把男扇再加一千把女扇,如此以来,只需要二千两银子。 可是这二千两银子,很有可能就能变成一万两银子,这得是近十倍的收入。 而且两千把扇子,全要折扇,占地并不太多,于是云千洛当场定下了一千把女用一千把男月折扇,付好了一千两银票当定金,而且特意交待了要空白扇,所以当下也给足了老板做工的时间,约好了做好之后,待回程之时,再来取货。 老板给开了字据,云千洛收好子据,继续往前行着,走了差不多一整条的街道,也没有见到任务冰木制品的商家。 云千洛还想再找之时,齐陌煜却开口说了:“这冰木等同于土城的椰子果林,所以肯定不会像香木扇一样,还可以冒充林州之产。” 云千洛愕然:“那这木城的冰木,岂不是全都浪费了。” 要知道这种冰木,如果能加以利用,会是炎热夏季最好的用品,云千洛记得前世,亓果儿进宫后,就曾有木城之人,送到一张冰木床送于新妃,当时后宫兴起了一股冰木热潮,而后虽没明文放特赦令,但国都的有钱人,大多数人家,还都能了定制的冰木床。 冰木属极阴寒之物,虽然其木红色,但寓意不好,据说之所以称之为冰木,是因其生产的极阴之地,只适合少数人使用,木质本身就有股凉意,可以算是火热夏季最能消热之物了。 对此阴邪之意,云千洛倒觉得可笑,也就是一些人的谣传罢了,这土城的亓尧说过,这冰木马车,这五城的城主都有乘座,那会有阴邪之说。 除此之外,冰木制的马车,如果可以弄到国都去,估计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可惜国都的华丽马车,却是用香木制成,香木本身不如冰木来的轻盈,但有一点比冰木好,那就是因香木的厚重性,所以在冬日里,乘坐香木马车保暧性要高于冰木制马车。 但诚如齐陌煜所说,这冰木的事情,就如同土城的椰子果一般,是急不得的,少则一年两载,多则三年五载,都是有可能的,只能从长计议。 一行几人在街道上随意的行走着时,突然从一街道岔口处冲出一衣服破烂的小丫鬟模样的女子,栽倒在了云千洛有脚边。 云千洛大吃一惊,而后看向那丫鬟,这木城的人们看上去很富裕,所行之处,并没有见到有乞丐之类的,这女子怎么就一身破烂的晕倒在自己身前了呢。 没等云千洛想明白之时,云锦程已经挡在了云千洛的身前,而后那地上的少女一脸痛苦的神情:“姐姐,求求我……” 这女子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容清秀,身上的衣服有些烂掉了,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之上,全是红红的鞭印。 “臭女人,你哪里跑,我家老爷买了你,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的。” 云锦程本想出身阻止,云千洛却是伸手拦住了哥哥,没有让云锦程出手。 只见追上来的,像是一个家丁模样的长工,拿着鞭子就照那女子的身上抽去,那小丫鬟疼的一边哭一边喊着:“恩公救救我,救救我……” 云千洛的心都是颤抖,救与不救,只在一念之间,可是有个人对她说过,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她能管得过来吗? 还给她说过,这自古以为就有买卖条约,既然当初同意买卖,那么就别嫌卖主不好。 “住手,不要再打了。”云千洛一出口,云锦程就抓住了那长工的鞭子。 那长工骂骂咧咧的:“你们这些外地人少多管闲事,我家老爷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 云千洛对那长工笑了笑说:“放心,我是来帮你的。” 而后走向那少女,扶她起来,看着他问:“多大了?” 那女子抖着身子回答:“十三岁。” 云千洛拿出手绢给她擦脸上的血渍:“那应该懂事了,你被谁买到了现在这家?” 那女子回答说是家中养不起孩子,所以爹爹把他卖给李员外家当粗使丫鬟,可是没有想到李员外竟然让她通房,她受不了才要跑掉的,还求着云千洛救救她。 云千洛叹息一声劝道:“那你就好好的接受命运吧,你就是逃回家了,你那好赌的爹爹就不卖你了吗?下次没准是卖到青楼为妓呢,倒不如当了通房丫鬟,也好过去青楼吧。” 那少女似乎是没有想到云千洛会这样说,云千洛却是起了身,唤了哥哥放手,她们继续往前行去。 那长工和那地上的少女,对看一眼,若有所思,而后看着云千洛等人离开。 云锦程走了好远一段路之后,还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云千洛搀着哥哥的一只胳膊笑着说:“哥哥觉得我做错了吗?” 云锦程点头又摇头,总觉得怪怪的,他可记得,年前的时候,和云千洛一同逛街也遇上类似的事情,当时云千洛可是付了银子,把那小丫鬟给买了过来的。 “哥哥,这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而我又不是救世主,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只能尽力而为不是吗?况且咱们只是路过,犯不着为此得罪这儿的住家户不是吗?” 齐陌煜却是淡笑不语,他是认同云千洛的话,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丫鬟的那有不知会有通房的事情,你不能因为嫌弃员外是个糟老头,就拒绝通房,大呼别人虐待你。 云千洛一行人,在街道上倒是买了少木城的一些小玩意,到中午的时候,也是在外面的酒楼里吃的膳食,完全没有管客栈里的凤墨琰。 而此时,客栈里的凤墨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男的可不就是先前那打人的长工,女的也是那哭的不成样的少女,这会儿,一男一女正绘声绘色的给主人报告着方才的事情。 凤墨琰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好,云千洛那女人没有犯傻,不过这也更是为难了,他一直想在云千洛的身边安排一个贴身的女扑,把金铃给换掉,本想着以云千洛那多管闲事的性情,今天这一出戏能成了呢,没曾想,这女人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恩,你们下去吧。” 凤墨琰这边刚挥手让一对男女下去,那边就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墨墨,你猜本公子在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来人一身白色锦袍,风流倜傥的模样,生的一副桃花相,面容姣好,好到有点分不清男女的模样。 凤墨琰皱紧了眉头:“你怎么就这般模样过来,也不怕让人瞧了去了,我这儿还跟着不少碍事的人呢。” 男子勾唇一笑,凑近凤墨琰说了句:“墨墨,你说那碍事之事,可是那国都第一美人儿云家小娘子,本公子可是稀罕的很呢,你要不要,送于本公子如何?” “花木木,你找死……”凤墨琰掌风突起,被叫作花木木的男子好像早已料到他有此一举,所以早就闪了过去,不便如此,还啧啧有声的说着:“啧啧,也不过几个月不见,你这童子功又进一步了……” 此花木木并非姓花,而是因为此人极其花心,风流成性,所以几个相熟的好友,才会称他为花木木。 花木木贼笑着把刚才在扇子商行,看到云千洛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早知道凤墨琰喜欢太子爷的未来正妃的事情,几个好友还在打赌,看这一残废王爷能不能把太子妃抢到手呢,没曾想,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凤墨琰还能耐的光明正大的带美人儿来五城了。 凤墨琰听了花木木说云千洛弄扇子的事情之后,若有所思,云千洛似乎对赚银子这事特别的感兴趣,在国都时,就想借于欢寻到皓月山庄,这在土城的椰子果一事,还有刚才花木木所说的扇子之事,这女人,要那么多钱财作何? “啧啧,这还是咱们五城四大公子的皓月公子吗?动春心了哟……”花木木啧啧有声的调侃着。 这南方有五城,土城和其它四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亓尧为人过于迂腐,不知变通,再加上年龄上也大他们一截,所以和其它四城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这南方五城四公子之美名,说的是木城城主第三子花木木,火城城主小公子火小炎,金城城主公子金小山,水城的却是说的皓月山庄的皓月公子。 凤墨琰是在腿伤那几年,在天山神医处疗伤时,识得这三位好友的,这三位是家里人送到神医处学习本领的。 可以说这四人算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神医不只是医者,同时也是使毒的高手,天山神医也不只是一人,而是一个门派,这四人因着不同的经历,却师出同门,凤墨琰在天山神医处只待了三年,满十五岁之后,就回到了国都,便师兄弟的情谊还是在的。 十五岁之后的凤墨琰,腿伤早已好了,但是却还得装残,所以暗中,也有几位好友帮忙,一步步的在水城建立起了皓月山庄。 皓月山庄,其实算是这四师兄弟共同的财产,只不过挂在凤墨琰的名下。 而凤墨琰刚是许诺,终有一日,会从皇上那里,拿得五城可与凤天皇朝任何州县一般的待遇,不再每年只是上缴税收贡品,却被限了自由,这也是凤墨琰一直留在国都的原因之一。 凤墨琰简单的给花木木说了一下,土城云千洛和齐陌煜所做之事,如今,以他怕力量,不足以和齐皇后母子对抗,所以如果可以拉得齐陌煜这个未来的相爷,还有云锦程这个未来的将军,那么将来事成的希望就大很多…… “墨墨,这就是你不娶无忧为妃而选择这什么凤天第一美人的原因吗?”花木木听完凤墨琰的话之后,就问出了口。 凤墨琰因为听到花木木所说的无忧这个名字,而僵直了身子。 无忧…… 他有三年没有听过无忧的名字了…… “总之,你按我说的去办……”凤墨琰不回答好友的这个问题,而是把他需要让好友去做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花木木摇头叹息:“墨墨,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们四城的子民生活的都很好,你不需要做那样的牺牲的。” 凤墨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想到了这段时间和云千洛那女人的相处,一点一滴,那女人还在生着她的气呢,可是一个大醋桶呢……要是让她知道无忧…… “对,还有一个麻烦的人物。”凤墨琰开口说着这一路上跟着他们的齐桂东。 花木木嘻嘻一笑:“放心吧,保管人不知鬼不觉的,让他见阎王……” 齐桂东和那两个近卫军实在麻烦,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呀,凤墨琰还是问花木木怎么打算的。 花木木笑着说了:“那齐二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那就让他做个风流鬼吧,放心,到水城之前,准保让他自己滚蛋……” 凤墨琰这才放心的点头,而后小童轻扣木门说了句:“王爷,王妃们回来了……” 凤墨琰一听这话,赶紧的赶花木木离开,花木木一摸鼻子,隔着窗子就跳了出去,而后还丢了一句,晚上一起喝酒…… 云千洛回了客栈,就看到小童守要楼梯口,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奇怪的看一眼小童说了句:“你一直守在这里?” ------题外话------ 花木木叫啥大名呢……木姓,那个那妞儿给提供一个呀……要不就不要大名了吧,起名无能…… 060:天雪中毒 小童诧异的一点头恩了一声,而后看着云千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千洛看他这样,停下了脚步,开口问道:“有话对我说吗?” 小童点头又摇头的,最后及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说了句:“王妃,王爷其实就是小孩心性,人很好的,你别生气,有时候,王爷也是逼不得已的,那些女人,王爷根本都没放在心上的。” 小童的心里其实也很纠结的,这些话本不想说,可是小童又真心的觉得,王爷和云千洛在一起安全一些,最起码云千洛有家世,有护国将军府撑腰,怎么着都要比那……小童叹息了一声,看到云千洛面无表情的样子,赶紧的道歉:“对不起王妃,是小童多嘴了,我就是……”小童说到这儿,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云千洛不解小童这般是为何,只是轻点了下头:“恩,我有分寸的,是不是王爷又发火了?” 小童连忙摇头解释着:“王爷平时脾气极好的……” 云千洛轻笑着咐合道:“是吗?脾气挺好的……”轻笑时那眉眼中的妩媚风情,让小童不敢亵渎的别开了视线。 小童那清秀小脸有点微晕,心想,王妃比无忧小姐漂亮多了……可是王爷和木公子说的话,小童那个忧心呀,可是这些话,他又不敢对任何人说,他也算是特意的等在这儿,不是他更喜欢云千洛,而是他觉得云千洛可以护得了王爷…… “还有事?”云千洛看着小童,心想,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凤墨琰又闹脾气了吧。 这两日从土城出发开始,云千洛就没有和凤墨琰同坐一辆马车,两人这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几乎谁也没有看过谁一眼的那种。 小童连忙摇头,而后云千洛转身离开,小童又在后面跟了几步,到了云千洛的客房门口时,云千洛推开房门,楼下走的稍慢一点的金铃和翠儿也扶着云天雪上了杰发,这会儿看到小童要跟着自家小姐进屋,于是大喝一声:“站住?你是不是跟错主子了,这是我家小姐的客房,你怎能进去?” 小童本来满肚子的苦水没处诉呢,听得金铃这般一喝,转过身来,鼻子一哼:“喳喳呼呼的,成何体统,王妃也是我的主子,你进得屋,我怎么进不得了。” 云千洛头疼,本来就是外面逛了一上午有点累了的,这会儿这两个小冤家又吵起来了,柳眉轻蹙,斥责道:“小童回去王爷屋内,金铃下楼交待掌柜的,给二小姐炖点滋补的汤去。” 金铃和小童最终谁也没有进得屋内,而后云千洛啪的一声关上门。 而云千洛客房对面,照旧是凤墨琰的房间。 凤墨琰那张清冷无波的俊脸上,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眸中一片阴云,都两日了,这女人,每日里跟任何人都和颜悦色,温声细语的说着话,好吃好喝的,可是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微微闭了双眼,而后睁开,凤墨琰端起床上的茶盅,轻啜一口后,发现这茶竟然有点苦,双拳放在膝盖之上,握紧又放松,像是下着某种决定一般的…… 那边,金铃下了楼,交待掌柜的,给二小姐和大小姐分别的炖了补品后,就耐心的坐在大堂内等着。 就在这时,一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急急的停在客栈门口,小二一看有客来,马上迎了上去。 只见从马上下来的公子哥,一身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公子,是打尖儿还是吃酒,本店……”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公子哥,一摆手:“最好的上房一间。” 小二笑着招呼公子哥进得大门,而后冲掌柜那儿招呼道:“天字号房一间……”喊完之后领着那公子上了得二楼。 正好这时候,后厨把金铃交待做好的补品也给端上了桌,金铃打开过目了之后,满意的笑了笑,收了东西打算上楼。 当金铃端了托盘正待上楼之时,那绿衣公子哥的脚步却是顿了一下,金铃着急上楼,所以急忙之下,眼看那托盘就要撞于前面所行的公子哥身上,金鈴惊呼一声,绿衣公子急急转身,一手执起托盘,另一手揽上了金铃的腰身…… 金铃也只是十四五岁小丫头,少女情怀总是诗,这公子又生的如此俊俏,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而且那双大手此刻又揽着金铃的腰身,金铃那一张小脸,顿时就羞红了。 “姑娘走路可得看着点,这上好的补品要洒了,可就糟蹋了……”绿衣公子稳稳的把金铃放下后,再转身把托盘放于金铃身前。 金铃羞涩的端过托盘,而后轻声的答谢,双颊红通了半张俏脸,逃命一般的往楼上奔去,而绿衣公子则是轻勾唇角,双眸透着股笑意,而后转身:“小二,给银子,本公子再看看别家客栈去。” 说罢一绽银子扔于小二身前,小二眼疾手快的接住银子,张大了嘴巴,这房间都没看呢,就给了银子,还不住店,顿时有点迷糊了。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云千洛在屋子里稍作休息之后,坐起身来,就发现房间内,圆桌前,金铃又的托腮,满眼含春的神情,不过对着的却是面前的一煲补品。 云千洛轻咳一声后,金铃蓦然清醒急急的站起身来:“小姐,你醒了,我还说叫你起来先喝点汤呢。” 金铃服侍着云千洛更衣后,先给端了漱口水,而后才把那补品端到云千洛跟前:“小姐,上好的血燕,大公子说以后每日里,都得给你弄点这些来补补……” 云千洛轻笑,哥哥真的待她极好,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恰好今日里在木城的药铺店里,云锦程还是去买了极品的血燕,说是女孩子吃这个好,交待了金铃每日里都要记得这事。 “恩,给二小姐也备上一份吗?”云千洛问着,云天雪是个可怜的女子,前世难产而亡,今生还让齐桂东给休了,所以云千洛曾在心底暗暗起誓,只要她有的,都要为云天雪备上一份。 “小姐放心吧,给二小姐的那份,我早早的就送过去了。”金铃这么说着时,云千洛才执起瓷勺,舀上一口,刚待要送入口中之时,却听得外面的尖叫声:“二小,你怎么了,来人呀,来人,救命呀……” 那是翠儿的声音,云千洛扔下手中的勺子,小跑着往门外去,云天雪也在这二楼的客房。 推开门时,大哥云锦程也从另一边的房间跑过来,待云锦程和云千洛一起到得云天雪房间时,只见翠儿泪眼汪汪的一直在喊着:“二小姐,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醒一醒呀……” “快,请大夫……”云锦程看云天雪晕倒在地,大手一抄,把云天雪抱了起来,一边吩咐着请大夫。 云千洛刚是让金铃先叫小童去,小童这会儿刚回到凤墨琰的房间,正给凤墨琰执着扇子时,金铃连门都没敲,直接的就进了房间,抓了小童的手:“快,小姐,小姐晕到了……” 凤墨琰先前也有听到丫鬟的叫嚷,可那又不关他的事,他这人就这样,跟他无关的人和事,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待看一眼的。 这会儿金铃直接说小姐,没说是二小姐还是大小姐,倒是让凤墨琰捏了一把汗,冷着脸问了句:“谁出事了?” 金铃急的都快哭起来了:“大小姐让找小童过去,是二小姐晕倒了……” 凤墨琰这才点点头,对小童说:“那你就去看看吧……” 小童随着金铃到了云天雪的房间,这时候的云天雪面色一片苍白,嘴角有血渍渗出,小童心惊,立马给云天雪把上了脉。 这一摸上脉,吓的小童三魂没了七魄,为难的看一眼这屋内的云锦程和云千洛,云千洛着急的问:“到底怎么样了?” 小童皱紧了眉头:“没摸到喜脉,孩子怕是不行了。”这才是小童心惊的原因,如果只是单单的晕倒,那么不可能摸不到喜脉的。 而且云天雪的嘴角还有血渍,还是黑色的,小童沾了一点那血渍,放在鼻音嗅了一下,而后面色大变,急急的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来,喂入云天雪的口中。 “王妃,快让人去城中找一稳婆来吧……” 小童的话音刚落,云天雪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神色痛苦面色苍白的喃喃着:“好疼产……” 云锦程的大手抓着小童,就把他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中毒了,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的,快请稳婆吧,四个月大的孩子,也得是小产下来的。” 云天雪的神色越来越痛苦,额头上的细汗缓缓流下,眼中的泪水也留了出来,又手在锦被下摸得一片温热时,云天雪终是受不了的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阵手忙脚乱,稳婆也没有找来,云天雪也晕过去了,云锦程退到屋外,云千洛在小童的指导之下,亲自给云天雪做了引产,当云千洛的手中托张巴掌大原一个血婴,金铃流着泪端过水盆,云千洛颤抖着双手,把那血水团一样的刚刚成形的血娃儿放入水盆之中…… 云千洛做好这一切,瘫坐在地板之上,金铃出去倒那盘血水时,云千洛却是让金铃把东西交给贺文,寻一处空地,厚葬了,未成形的娃儿,那也是云天雪的孩子呀。 云天雪还没有醒来,云千洛面容虚弱的坐在圆桌之前,凝着眉问小童:“中的是何毒?” 小童也不知是何毒,而后问起翠儿,翠儿说,云天雪刚喝完血燕,正起身,说要去休息之时,就晕倒了…… 那一碗血燕……小童拿起空碗看了看,而后拿出银针来,放下碗中的残羹,银针快速的变成了黑色…… 小童看了看那碗里的残羹,而后叹气:“还好二小姐肚子的孩子把毒液吸走了,如若不然,没命的就是二小姐了……” 云千洛杏眼圆睁:“我的屋中也有一碗……”说这话时,一双黑眸扫向了金铃。 这东西是金铃准备的,金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没有下毒,我没有……” 云锦程快速的从云千洛的屋内了取了那碗未用的血燕,小童用了另一根银针,试了那碗血燕,竟然无毒…… 金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经手的除了金铃就是翠儿,现在两个丫鬟齐齐的跪倒在地上。 云千洛这会儿看着金铃和翠儿的眼泪,闭了闭双眼,想到了前世在德仪殿里忏悔的珠儿,跟了她十年的珠儿,都能是为他人卖命的人,而眼前这翠儿和金铃,她该相信谁? 倒是一直没有出声的齐陌煜开口了:“如果有人存心要下毒,那肯定会留下什么珠丝马迹。” 就在这时,门外的贺家兄弟汇报着说,城主来了。 刚才事发之时,云锦程就派了贺文去通知这儿的城主,虽然是一城之主,到底是番属之地,不管是云锦程的身份,还是齐陌煜的,还是凤墨琰的,那一个都要比这城主之位要高,所以木老城主自然是亲自带队前来。 “快请……” 云锦程话说完后,只见一身棕红色锦袍的老者进得屋内,这老者便这木城城主木清华,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老朽不知云小将军和小相爷到此,有失远迎,实在罪过呀……” 云锦程看一眼那木清华,而后一抱拳头,请了木清华入座,而后说起妹妹中毒之事,想请木清华给予协助。 木清华一听发生了此等大事,自然不能疏忽,立马让属下派了人,把这客栈给包围了起来。 可是不管从掌柜那儿也好,后厨那儿也罢,都审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中毒一事,就像是凭空里出现的一样,成了无头案。 最后还是凤墨琰开口,问起小二,今天店里有什么新奇的事或人没有时,小二才想起那个给了一绽银子的墨绿色锦袍的公子哥。 众人听完小二说后,金铃才抬起头来,刚才让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经小二提醒,确实有这事来着。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绿衣公子,齐陌煜充当画师,让金铃描述那公子的长相,而后半个时辰左右,大致画出了此人的样貌,当齐陌煜把那画像交到木清华手中之时,木清华立马让手下去安排全城搜查此人。 事情总算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时候晚霞早已退去,昭示着夜晚的黑色将要来临,天地间呈现出一种白灰的颜色来,似乎混淆的分不清黑与白一般。 “王爷,将军,相爷,王妃娘娘,你等随我去城主府先住下吧,城主府毕竟安全一些。”木清华真诚的邀请着…… 云锦程自然是同意的,其它人也没有意见,于是云锦程抱了云天雪上了马车,一行人分几辆马车往城主府行去。 木城的城主府在城中的位置,地处城中最繁华之处,朱红红的大门上,金色的门环,在夜色下竟然也闪闪发亮,木清华早让人来府中通知过,本来想晚间设宴的,但没想到发生此等中毒之事,也只得草草的请了几位用了晚膳,就离去了,这一行国都来的贵客,在他木城之处,发生此等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木清华很是忧心,书房内,木清华的三个儿子,大公子木梓轩也是凝眉沉思,二公子木梓楠则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三公子木梓枫,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色,不雅的打着哈欠:“爹爹,那肯定不是咱木城的人,让他们自个儿去找凶手就是了,您老倒好,非得把贵客迎进府中,这年头,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你个不孝子……都发生这等大事,你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天天泡女人堆里,就你那点出息呀……” 木清华一生最骄傲的有两件事情,一是这木城在他这一代,虽说没有多富裕,可也算得上子民安居乐业,第二件骄傲的事情,就是有这三个儿子,大儿子木梓轩,沉稳老成,是将来接替他世袭这城主之位的人选,不管是人品,还是办事能力,都让他很放心,木城将来交给大儿子手中,他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二儿子为人有些清冷,不过胜在经商方面颇具本领,自营不少木器行,每年创下的利泣也不少。 就这三儿子是木清华最为头疼的,自小捣蛋,十多岁时送他去天山神医那儿学点本领吧,可是这小子,什么没学会不说,回来后,倒是天天往那女人堆里钻去了,还找借口说,在神医那儿,几年没识女人香,这回来了,可得玩个够本的。 “不管,反正不本公子的事,本公子昨个在小红儿那儿玩的有点累了,先行回房了,爹爹,哥哥们也早点休息吧。”木梓枫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脚一抬就往屋外溜去,气的老城主脸红脖子粗的,只得与其它两个儿了商议此事。 这边木清华这儿不能入睡,在商议着此事,那边云千洛也未能安心歇下,云天雪还没有醒来,小童说需要明日才能醒来。 而此时,云千洛就在云天雪的房间里,看着床塌之上,面容苍白的云天雪,心中甚是难过,当母亲的没有一个不爱孩子。 天雪要知道孩了没有了的话,那该有多难过,失子之痛有多痛,云千洛前世亲自经历过,那种如割肤,如剜心一般的痛,云千洛就是现在想起来,心还是疼的揪成一团儿。 门被从外面扣响,云千洛应声后,云锦程推门而入,看着神色难过的云千洛,云锦程很是心疼,看一眼还没有醒来的云天雪,云锦程指了指门外。 云千洛会意的跟着云锦程出了房门,唤了翠儿进来侍候着后,跟了哥哥走到他们所在的城主府的紫院的花园中。 云千洛抬头望天,整个夜空如一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夜空中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努力地在发光,想要照亮整个天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哥哥,我不知道天雪醒来后,该怎么和她说这事……”云千洛面色痛苦的垂下头来。 云锦程揽了云千洛在怀中,低声的哄着:“别怕,还有哥哥在,明天我给天雪说,这本就不关你的事,别太自责了。” 云千洛伸出纤细的胳膊,揽住哥哥的腰腹,把头埋进哥哥宽大的胸怀之中, 云锦程的身子僵了僵,如果不是夜色太暗的话,一定能看到他那张古铜色的面容之上,好像起了微微红晕,暗自懊恼一番,心中默念,这是妹妹,美人娘说过,这是亲妹妹,要好好的保护着的妹妹,深吸一口凉气,这才像小时候一样,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安抚着。 云千洛喃喃低泣着:“不,哥哥,是我的错,我要不带天雪来这儿,我不不把天雪接回家来,天雪这会儿,可能还在齐府,好好的当着正室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云千洛在得知云天雪的孩子不保时,心中的一根弦似的东西‘噔’的一声就断了,当时心底只有一个字:‘命’。 前世云天雪难产而亡,可以说是为孩子而死,今生,孩子吸走了母体全部的毒液而错失了来到人世的机会,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的宿命。 可是当云千洛亲手托着那一团血水一样未成形的婴孩时,她的心都在颤抖,那是一个生命,就这么轻易的没有了……那一刻,她心底装满了恨意,到底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 “乖,要怪就怪哥哥没有何护好你们,让那贼人有了可趁之机,不怪洛儿,洛儿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云锦程还是像小时候哄云千洛那般的哄着她。 小时候的云千洛,生得就极美,是那种不管几岁,一看就是美人胚子,小时候小美人,长大了大美人的那种,长得美不是重点,重点是,还特别的爱美。 云锦程比云千洛年长了八岁,可以说自小是云锦程把云千洛带大的,八岁的小娃儿,从云千洛出生的那一刻,就答应了美人娘,会照顾好妹妹,半大不小的娃儿生怕二夫人会虐待了妹妹,不分白天黑夜的把妹妹带在身边。 云千洛小时候特别的爱哭,哭的时候,云锦程就是这么哄云千洛的。 云锦程这边好一顿的安抚,云千洛才不再哭了,云锦程的大手轻揉的给妹妹擦着脸上的泪珠,从小到大,每次看到妹妹落泪,云锦程都会想到美人娘的眼泪,都会心疼到不行…… 却不知,跟离此处,不远地方的一处厢房,凤墨琰正独坐于窗前,看着眼前这相拥的云家兄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该死的女人,又和云锦程搂搂抱抱的,想哭的话,不会找她抱吗? 凤墨琰这会儿,简直恨死了那该死的贼人,倒不是因为害了云天雪没了孩子,而是让云千洛伤心了,而且还让别的男人安慰了。 “啧啧……墨墨,你这未来的王妃,倒是挺招人疼的呀,这叫什么,夜间相会……你确定他们是亲兄妹吗?”木梓枫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回到自个儿屋里溜了一圈儿,拿了两坛好酒就来凤墨琰这儿了。 凤墨琰听得这话时,‘啪’的一声把那窗子给关上,才转身看向木梓枫。 “今天这事,你怎么看?”发生下毒的事情,而且还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云家姐妹的……这事的确诡异,在这个地方,有谁和云家姐妹有仇呢? 木梓枫大叹一声:“唉……”拖着长长的尾音,而后看一眼凤墨琰没好气的说一句:“墨墨,你快赶上我老爹了……真是的,又不是你女人没了孩子,操什么闲心呀……” 凤墨琰皱紧了眉头,一脸不悦的神情,木梓枫一副投降的神情:“你问问小童中的什么毒不就得了……” 凤墨琰诧异:“他没说……我以为……” 木梓枫摇头,一脸惋惜的神色:“墨墨,你这是跟那云家小娘子厮混久了,不带脑子出门的呀,小童当了多少年药童,能有他不识得之毒?” “小童马上给本王滚进来……”凤墨琰冷声唤着外间的小童进屋来。 小童在屋外守着,早听到屋子里的对话,立马就滚了进来,一副认错低垂着脑袋的样子。 木梓枫又啧舌道:“小童说吧,你家主子的脾气你该是知道的,别说本公子没帮你说话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童苦着一张小脸,怯生生的回着:“主子,是莲毒。” 莲毒,又称雪莲毒,这雪莲本是天山圣物,可是经天山神医中的毒仙提炼加工而出的莲毒,却是淬取了雪莲之中的有害物质,配以天山稀有的血盅而成的莲毒。 此毒,天下间,除了神医门,再无其它人会用,而解药,正是小童喂下的神医门的百毒丹,可解百毒,包括这莲毒。 但莲毒虽然容易解,但因其无色无味,发毒时间又快,所以如果没有及时服用解药,轻则致全身残,重则当场死亡,而云天雪所幸肚中的孩儿把毒液全部吸收,又服了解毒丹药,才侥幸逃过一死。 “看吧,墨墨,我没说错吧,这天下间,能有什么毒是你这小童不懂的……”木梓枫加把火的这么说时,小童简直是快哭出来了,心想,木三公子,小童平时没得罪你的呀,别这么在主子面前说他呀…… “滚出去!”凤墨琰怒喝一声,恨不得把眼前的小童碎尸万断一般的。 待小童出去之后,凤墨琰才看向木梓枫:“明天,你把这事办妥了,别让再查下去了……” 木梓枫摇头晃脑:“早安排了,早料到你会这么说,放心吧,知道你归心似箭,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最多一日,就全部解决,行了吧……” 凤墨琰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接过木梓枫递来的酒坛子,打开,喝了一口。 两人默默无语的喝着,良久之后,木梓枫才开口说了句:“墨墨,其实人都是会变的……真的……” 凤墨琰诧异的直着木梓枫:“你想说什么?” 木梓枫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总之,以后你一切小心。” 凤墨琰沉墨不语的低头喝酒,心里却是想着花木木所说的,人都是会变的……那么,无忧,你也会变吗? 接下来二人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与其说聊,倒不是说,一个在说,一个在听,凤墨琰永远是那在听的人,花木木则是嘴碎的,把这五城之内什么新奇八卦的事情,都说与了凤墨琰听。 一直说到凤墨琰都困得不行了时,才唤了小童进来,赶了花木木走人,而凤墨琰却是躺在床塌之上,毫无睡意,一想到云千洛晚间里,在花园里,和云锦程相拥的画面,凤墨琰就怎么也睡不着的。 于是就唤了小童,伺候他起了身,推了他,去了云千洛的房间。 因为中毒的事怀没有查清楚,所以金铃暂时让扣在了木家的一处厢房让人看守着,所以这会儿除了贺家兄弟,云千洛身边并无丫鬟服侍。 云千洛和哥哥聊了一会儿后,又遇上齐陌煜,又聊一会儿后,才回来屋内,谢绝了木府丫鬟的伺候,自己动手刚打算睡觉时,门却让人扣响了。 “谁呀?”这么晚上,不管是谁,都不想开门的。 凤墨琰瞪一眼小童,示意小童应话,小童苦着一张脸,只得应声:“王妃,是小童,王爷让小童来给王妃送点东西……” 云千洛以为真是有东西要送呢,刚想问什么东西呢,小童又说话了:“王妃,你要不方便开门的话,我就把东西放门口处,等小童走了你再开门吧。” 云千洛刚想说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还没睡下呢,小童又是开口了:“王妃,那我先走了,东西就在门口,王妃记得开门取呀……” 凤墨琰狠瞪着一双吃人的眼,该死的小童竟然敢说他是东西…… 云千洛听着小童走远的脚步声叹口气,刚想说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呢,找开房门,触及凤墨琰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时,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就是小童说的东西……” 而此时小童躲在拐角处,听到云千洛的话后,满脸黑线,心说,完蛋了……他这一晚上好倒霉,先是让木三公子给黑了一道,这会儿,王妃又这么说,呆会主子一生气,他就死定了…… 凤墨琰本来还生气呢,可是听到云千洛和他说话了,也就淡定了,东西就东西吧,总比不是东西强吧…… “你有事找我?”云千洛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真是的,都怪小童那话,太可乐了,而且凤墨琰的突然出现,让她那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松了不少,把两人几天没说话的僵局也打破了。 “恩。”凤墨琰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云千洛手扶着两扇木门:“那你说吧。”一点也没有开门让凤墨琰进屋的意思,这可把凤墨琰给气坏了。 “怎么,屋里藏野男人了,不敢让本王进去。”凤墨琰说完这话,看到云千洛那瞬间变冷的芙蓉脸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这会儿,是收也收不回来了。 云千洛满眸中都是怒意,冷声的说着:“原来千洛在王爷眼里,也不过是如此水性扬花之女子,既然这样,那么回国都之后,王爷大可跟皇上提出退婚,千洛绝不为难王爷。” 说完这话,云千洛‘啪’的一声,当着凤墨琰的面,合上了房门,紧靠在房门之内,贝齿咬紧了红唇,不让那眼泪落下。 大不了就是个退婚,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云千洛还就真的非他凤墨琰不嫁了吗? 凤墨琰气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一句玩笑话,以往也说过,这女人也没这般生气,这会儿,竟然说到退婚……气死他了…… “云千洛,你开门,跟本王说说清楚了……” 凤墨琰生气的有点失去了惯用的冷静,也不怕吵了其它人的,开始砸门了,反正这城主府中,就连那赵飞和李龙,也让给请到了家丁园中,离这儿甚远,而且他相信花木木的安排,这府中不会有人看到这一幕,才敢这么大胆的。 云千洛站在屋内听到凤墨琰的怒吼,心想,吼吧,叫吧,就是不开,谁理你呀…… 最终,凤墨琰的这一顿乱吼,没有把云千洛的门给喊开,倒是把云锦程给招来了。 凤墨琰本来对云锦程是没什么不好的印象的,可是这会儿,看着云锦程心中就是恼呀,想到云锦程把云千洛那么抱在怀里,他的心里就不舒服,恨不得把云锦程那两只爪子剁下来的感觉。 “王爷,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找洛儿有事吗?”云锦程不悦的看着凤墨琰,心想,这王爷有毛病呀,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吵他家洛儿呀。 凤墨琰也不说话,就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云锦程的双手看,看得云锦程莫名奇妙的。 良久,就在云锦程以为凤墨琰不会回话时,凤墨琰却是说了句:“云千洛是本王的妃子。” 云锦程也不恼,笑着回了句:“还未大婚,王爷说这话太早了,不管洛儿是谁的妃子,她都是我的妹妹。” 凤墨琰也不恼云锦程这话,反倒是轻笑着:“锦程哥哥能记好是妹妹,那本王就放心了,希望以后不要让本王再看到晚间花园中的事情发生了,这要让别人瞧了去,再多想了就不太好了吧。” 云锦程那张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了怒意:“我看多想的是王爷吧,王爷还是赶紧回屋休息吧,这只要一天未大婚,王爷您现在深夜在我家洛儿门前,都会有损洛儿的名节,还请王爷回屋吧。” 云锦程一点也不怕得最凤墨琰的这么说着,本来也没有多瞧得上凤墨琰,在云锦程眼里,这一帮皇子,就没有一个能看得顺眼的,一个个的笑面虎,背地里不定怎么斗着呢,心思甚多之人,云锦程一向不喜欢。 本来还想着凤墨琰也有点可怜的,可惜刚才凤墨琰的那番话,让云锦程的心里不舒服,既便是洛儿嫁了人,那也是他云锦程的妹妹,他安慰难过的妹妹,何错之有? “哼……”凤墨琰一甩衣袖,冷声的唤着小童:“小童滚出来,推本王回房,省得在这儿碍了某人的好事。” 云千洛本来要屋内听得凤墨琰和云锦程那样说话,心里就生气的,这凤墨琰也真是的,平日里两人私底下那么说,她也没当回事,可是这会儿,当着哥哥的面说那样的话,这不光是在侮辱她,连带的把哥哥也骂了进去。 于是,转身,哗啦一声,拉开了房门。 云锦程皱眉,看妹妹一眼:“把你吵醒了?” 云千洛摇头,而后推着哥哥说:“哥哥先回房休息,我送送墨王爷。” “我陪你一起……”云锦程这么说时,却让云千洛给推着往房间走了几步。 “哥哥先去休息吧。”云千洛这么说着,云锦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回房。 而凤墨琰则是心喜的待在原地,等着云千洛回头,心想还算这女人识相,知道把云锦程赶走了。 便云千洛转回身来时,却是一脸的怒意,一字一句,心平气和,又认真的说着: “凤墨琰,我再说一次,你听好了,如果你不满意我,觉得我云千洛是那样水性扬花,连自己亲哥哥都会勾搭的女人,那我无话可说,你可以退婚,但是你如果再敢侮辱我和哥哥的感情,就不是你退不退婚,而是我会奏明皇上要求退婚……” 云千洛说完这话,当着凤墨琰的面,走进屋内,又‘啪’的一声,关上房门,丝毫不管外面呆愣掉的凤墨琰…… 小童在不远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主子这是活该,而且自己又要倒霉了…… ------题外话------ 木梓枫就是花木木…… 金小山大名:金连城,感谢提供名字的ljwj81和肖兔兔…… 061:水城双姝 “云千洛,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要跟本王退婚吗?”凤墨琰阴沉着一张脸,这么狠狠的对着关上的房门问道。 小童一边朝这儿走来,一边心想,主子呀,你能不能闭嘴不要问了,人家王妃正在气头上,你会问了也白问,自己找气生…… 果然,云千洛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凤墨琰,那不是不相干的男人,那是我的哥哥,我嫁于你之后,我的父兄也是你的父兄,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一味的这样无理取阂,那这婚,大可不成……” “你……”凤墨琰只说出一个你字,就没有了下文…… 小童走上前去,无声的推了主子往回走去,一直到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凤墨琰才生气的一挥衣袖,狠狠的说了句:“该死的女人,你以为本王非你不可吗?”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城主府内,一行人聚集在前厅内,城主木清华,带了木家上下郑重的拜见了凤墨琰、云千洛、云锦程和齐陌煜…… 当木清华介始到小儿子木梓枫时,木梓枫一本正经的凑到凤墨琰的跟前,似乎没有两人熟识的那样,倒是像对陌生人一样,有点好奇的看着凤墨琰坐着的轮椅好一会儿,惹得木清华老城主尴尬的重咳一声,狠瞪一眼小儿子。 木梓枫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转身打量起云千洛来。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木梓枫在心里给云千洛打着评分,要说这云千洛和无忧比起来…… 单就以美色来说,自然是这凤天第一美人云千洛,看上去也是一本正经,端庄优雅,却有那么一副勾人心魂的妩媚风情…… “云小姐,在下木梓枫久仰云小姐美名,今日一见才知晓这传言也不尽实呀……云小姐本人可比传言的要美上千万倍呢!”木梓枫一本正经的说着。 云千洛莞尔一笑,客气有礼的回道:“木三公子缪赞了,木公子才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 云千洛说的一点也没错,眼前的木梓枫,那一本正经的面容,笑起来时,怎么看都是那种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木梓枫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云千洛,心中百感交集,如果论长相,这女人足能胜过无忧,墨墨真的只是不得已才要娶她为妃的吗? 正当一群人寒暄之时,小丫鬟翠儿匆匆的跑来:“大小姐,大小姐……二小姐醒来了,你去看一看吧……” 云千洛看着翠儿哭成这样,急急的跟着翠儿往内院行去,一边走着时,翠儿告诉云千洛,云天雪是半个时辰之前醒来的,醒来后,起先并没有什么特大反应,翠儿也是知道云千洛一行人到了前厅,和木城城主一家人见个面的事,所以就没有特别通知云千洛。 那曾想,翠儿只不过是去厨房里,给云天雪端碗汤的功夫,再到房中时,却瞧见云天雪站在屋内的铜镜前,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的肚子,而后才清醒过来了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抓了翠儿就问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翠儿说到这儿时,也是微微的红了双眼,云天雪的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才来喊了云千洛,心想让云千洛去劝一劝的。 云千洛行至内院之时,迎面有一拿着锄头的长工,正在朝这边走来,这长工,看上去很年轻,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生得极其眼熟…… 当这长工行至云千洛身边时,云千洛倏地停下了脚步,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云千洛却是大喝一声:“站住……” 那长工模样打扮的年轻人,一听云千洛的话,手中的锄头扬起,就朝着云千洛这边劈来…… 云千洛本能的闪躲,而前面带路的翠儿,显然也让这一幕给惊着了,因为是城主府内院,所以本以为很安全,所以方才并没带贺家兄弟,云千洛颇为儿狼狈的闪躲着,那长工却是血红着双眼,一副和云千洛有深仇大恨的模样……招招致命的朝云千洛砸去,云千洛本能的闪躲,倒也是躲了过去…… “你是何人,为什么想杀我……昨天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是谁派你来,皇后还是太子爷……”云千洛趁着闪躲之时的功夫,一边闪一边问,这人倒也想是不会武功之人,所以这会儿云千洛虽然躲的有点狼狈,可是总算不是那么难对会。 翠儿终于清醒了过来大叫着:“来人呀,来人呀……” 翠儿的大叫,让那长工装扮的年轻男子,眸中的红意更深了一点,看一眼距离自己一段距离的云千洛,又看向那翠儿,手中的锄头就要朝着翠儿砸去。 翠儿一看这架式,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云锦程倒也是担心云天雪的事情,主要怕云千洛没法说出口,于是便以此为借口先行的离开子前厅,齐陌煜也是跟着一起离开了。 很明显,人家木城主想要奉承和巴结的是凤墨琰这个小王爷,跟他们没多大的关。 这刚行至内院就听得翠儿的大叫,云锦程和齐陌煜对看一眼,速度的往之内院奔来。 云锦程腰中的配剑一抽,飞手一执,那脸像是有听了命令一般,就朝着那长工模样的年轻人刺去。 云千洛看得这一幕,大叫着:“哥哥不要……”说话间,人已朝那男子身边扑去,似乎是要推开那男子一般…… “洛儿快闪开……”云锦程没有料到妹妹会推开那贼人,所以这会儿那剑刺向的对像变成了云千洛。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云锦程的身边一纵而过,眨眼的功夫,只见那白影揽了云千洛一个转身,云锦程刺去那剑,擦破了白影的胳膊边缘,而后遇上阻物,直直的垂落于地。 云千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齐陌煜,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如果不是刚才情况危机,怕是齐陌煜不会这般反应吧,原来齐陌煜竟然有这么快的身手,而且方才那瞬间的白影,让云千洛有点眼熟,重生醉酒那天晚上,也有这么一道白影,抢走了她写给六皇子凤墨轩的求爱信……那道白影会是齐陌煜吗? 齐陌煜抱着云千洛快速的一个转身,终是避开了云锦程那把剑,没有让剑伤到云千洛,可是他的右胳膊却是一疼……剑身擦了过去,估计伤到了。 那白影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白衣的齐陌煜,云锦程虽然吃惊于齐陌煜竟有如此好的轻功,可这会儿还是眼前的贼人重要。 那贼人看大伙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于是就爬起来打算要逃…… 云锦程一个飞身冲过去,大脚一抬,就踢上了那贼人的后背,那贼人让云锦程踢了一个狗吃屎,难堪的趴倒在地上。 “该死的,敢伤我妹妹,看本将军不杀了你的。”云锦程怒极的一脚就踏在趴于地上那男人的腰背之上…… “哥哥不要……”云千洛急急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推开齐陌煜,杀了这人容易,可是她想知道这人为何要行凶。 这是齐陌煜第一次和云千洛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那种感觉,齐陌煜没有办法形容出来,方才那一瞬间,看到那剑就冲着云千洛刺去时,齐陌煜只觉得呼吸都要停住了,那还有父亲千万叮嘱的,除非逃命,否则不要轻易的露出武功来。 齐陌煜自幼跟在齐相爷身边,齐相爷一向也是老某深算的主,对齐陌煜的教育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留一手。 而齐陌煜所留的一手,就是当别人以为他就是个三脚猫功夫时,他却有一身很好的轻功,齐陌煜是不足月生出来的早产儿,所以小时候身子特别的弱,于从小就开始习武,但齐相爷这人又逼着齐陌煜说,练武是为了强手而已,所以齐陌煜在武学方面的造诣并不高,可以说,真就像别人知道的那样,三脚猫的功夫,可好在,当年跟着师傅学了独门飞天绝技,这就是齐陌煜的留一手。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关键时刻,为自己的安全留一手,只要活命,一切就还有犯牌的机会,这么多年来,齐陌煜一直隐藏的很好,可是方才却是为了云千洛,把这一秘密曝光于云家兄妹眼前了。 而此时,内院入口处,凤墨琰却是僵直着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一双黑眸中写满了震惊一示可思议…… 真没想到,齐陌煜会有这样的身手…… 转而看到云千洛那女人一点也不避嫌的和齐陌煜深情对视,凤墨琰的心里不爽了,这女人还真无法无天了,把他凤墨琰当什么了,当死人了吗?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握住,真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担心这女人,才辞去木老城主的邀请,想要来看看的,那会知…… “墨墨,这算不算是意外收获呢?”凤墨琰身后站着的木梓枫当然也把这一幕给看了去,这个齐家的小相爷,可是比他爹齐相爷还能藏呢,竟然是飞天门的弟子…… 方才齐陌煜用那一轻功正是飞天门的绝密轻功,飞天绝技,飞天门是江湖上名门正派,这些年来,朝廷之上皇上做主,可是江湖之中,飞天门可以算得上江湖中名门正派的老大……而这齐陌煜竟然会飞天绝技……可见此人不一般呀,如果不是方才情况特珠的话,估计他们也不会看到这一幕…… 而这一情况特殊,让凤墨琰却是怒红了双眸,齐陌煜有这样的身手,隐藏了十多年未曾示于人,这人无和,因救云千洛这女人泄了底,这说明什么,估计三岁娃儿都会知道的吧…… “墨墨,如果这飞天门背地里真和齐家挂着勾,那可是一大劲敌呀,怕是这日后……” 木梓枫的消息还算灵通,这齐家在朝中的地位,那是代表着齐皇后的,可以说一家为大,齐后所生的嫡长子凤齐烈又是明正眼顺的皇位继承人,而齐陌煜自小就让父亲安排的以辅佐太子爷为己任,可以说齐陌煜这个相爷,是齐皇后为儿子将来即位之后所作的万全安排,齐家就是齐皇后母子最大的靠山呀…… 单就一个门生遍天下的齐相爷就是一个难缠的角色,这更不用说,再加上江湖中的飞天门,那得是多大一股势力,凤墨琰想要扳到齐皇后,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走吧。”凤墨琰出声阻止好友的再行解说,这些不用说,他心里清楚着呢…… 木梓枫摇头,推着凤墨琰朝着花园那一处走去,并不理会云千洛等人那儿的动静,反正一切早就安排好了,等着处理完,起程就可以了。 “墨墨,不是小爷说你,你小子就是有福气,在神医门时,你不知道咱那群师兄弟们多羡慕你,而现在,估计让火小炎那小子见了你这小王妃,两眼都得放直了……真的,可真美呢,方才近在眼前瞧了,你说这女人怎能生的那么两极分化,还如此的诱人呢……”木梓枫一向是话多之人,看过了多少美人儿,和云千洛一比,那些美人瞬间就成了庸脂俗粉。 “花木木,你闭嘴,再说一句试试……”凤墨琰虽知好友只不过是嘴上占占便宜,可是,该死的,就是这样,他都会生气,可见那女人的影响力对他有多严重。 “啧啧……墨墨,你确定,小爷瞧你怎么像是动了凡心呢。”木梓枫是一点也不怕凤墨琰生气的,从以前到现在,木梓枫都觉得能把小老头一样的凤墨琰气到生气,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那时候,土城的木梓枫、火城的火辰熠、金城的金连城是同一时间被送到神医门的,那会儿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值疯玩的时候,让家人给扔到那鸟不生蛋虫不拉屎,还冷的蛋疼的天山上,那一个人心里都是憋着一股火气。 就在那时候,凤墨琰出现了,比他们这三个富家公子哥更强大的家世背景,却是比他们三个还要惨…… 凤墨琰初到神医门的前三个月,还处理失明的阶段,木梓枫小时候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所以那会没少带着其它两人去整凤墨琰的,可惜,凤墨琰永远是波澜无惊的,这让木梓枫三人很是郁闷,毕竟欺负一个不会反抗,无怒无喜的人,很是无趣呀。 就这样,一直呆到凤墨琰的眼晴好了之后,木梓枫等人也习惯了每天找凤墨琰去逗逗乐,那时候的日子可当真无聊,花木木就跟火小炎打赌,看谁能把凤墨琰给惹的大怒或大乐都可以。 无奈,三个半大小的男娃子,努力了三个月,还是没有让凤墨琰有丝毫的松动。 至此,三人才放弃了恶整凤墨琰,而后一起生活了三年……一直到凤墨琰十五岁被拉回宫中时,才分开的。 如今六年过去,花木木只要一想到那段青葱一样的岁月,唇角都会勾起一抺笑来。 “墨墨,给你说一秘密,当年,火小炎、金小山、就连大白师兄都喜欢过无忧的,可惜呀……”花木木感慨的说着。 凤墨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是第一个起了贼心的人呢。” 花木木嘿嘿一乐色眯眯的说道:“当然,美人儿嘛,小爷都爱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爷我可是男女通吃,只要够美,墨墨……墨墨……小爷瞅你这张脸特别无感,要不咱真空上阵让小爷过过眼瘾吧……” “滚……”凤墨琰低吼一句,掌风随之而出,花木木速度的闪了开去,但还是让那掌风给震的胸口一疼,哀号道:“不公平,不公平,师傅为何只教你童子功,这么厉害的功夫,小爷也要学了……” “想学容易呀,有本事,你先把睡过的姑娘的清白还回去,就能学了……”凤墨琰清冷的嗓音透着股笑意这般说着。 花木木嗷嗷叫着嚷着,看到凤墨琰的笑,跟着会心的笑了,心说,墨墨,其实你可以多笑一笑的,看,这样笑起来,多好。 再说云锦程这边,抓了那贼人之后,木府的侍卫也都赶来了,那贼人被绑上了城主府的大殿之上。 木清华让人审了半天,没审出一个字来,这小子就是咬死了嘴,怎么地就不说话,而云千洛一进大殿之时,这男人又激动了起来,一副和云千洛有深仇大恨的模样。 “你想杀我,为什么?”云千洛走到那手脚都被绑的贼人面前问道。 那贼人这会儿倒是含恨的眼神看向云千洛,而后终于说话了:“你该死。” 云千洛让他眼中的恨意给惊着了,她自认这没有得罪过这人的…… “城主,城主查到了……”下人来报,说是查得这人的资料了。 原来,此人名唤李二,是木城的李家的二少爷,长相秀美,家中本有娇妻,但据说其妻一个月前突然暴毙,后来这李二的行踪,家人就不曾找到,这会儿也是看了那贴于城中的画像,这才找上了城主府…… “儿呀,你怎么这么傻呢,那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活该呀……” 李家的夫人看到殿中那让人绑着的儿子,就哭着喊着的跪倒在地上。 听李夫人一番说词之后,大家才明白,这李二是精神受了刺激,李二的妻子的死,也不是像跟外人说的那样突然暴毙,而是李二撞见妻子与长工偷情之后,一怒之下杀死的。 之后,李夫人就让人把李二送到娘家去的,可是半路上,李二就跑了,这半个月来,一直找也没有找到,没曾想到李二竟然做了杀人的事情…… 大殿之上,李二是怎么也不开口说话的,只是看见云千洛时,会冒出一句:“你该死。”那样子好像是精神失常的状态。 最后齐陌煜分析,可能齐二因妻子偷情被自己所杀而接受不了现实而致精神失常,之于对于云千洛的恨意,可能来源于云千洛的美貌……让李二想起了偷情的妻子,所以才几次想下狠手。 就在当天,城中有人报案,说是在一处厢院内,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竟然是木城最大的琴香楼的当红头牌姑娘,说是前两日里让一公子哥给包了,这到了约定的时间没有着实回,嬷嬷们找寻了去,到了地方,才发现那死去的红牌姑娘。 据验尸官检验之后,那女子是死于中毒,并且屋内的桌上还摆用酒菜,由此可见作案手法都一样,所以…… 真相似乎大白了,云千洛却是蹙紧了眉头,这叫什么事,人无伤虎之意,虎却有害人之心,一个和她并不相关的陌生人,却因为看她长的美,就起了杀意,可却没有杀死她,反倒害死了云天雪肚中的宝宝…… 李二被木清华收进了木城的监狱里,金铃也不再让人看守着,得了自由之身。 李二被执行火刑是在第二天,木城和其它四城一样都属番外之地,故而也有像凤天皇朝一样的律例法令,是这儿的城规,杀人者偿命,用木城以惯用的火刑来执行。 云千洛等人是看着李二被执了火刑之后才从木城离开,赶往下一个城池的。 只不过这一次,云天雪没有同行,留在了木城城主府暂行休养,待回国都时再接上她,被一起留下的还有云天雪的丫鬟翠儿。 齐桂东照样是在云千洛等人起程之前,由赵飞和李龙从青楼里拎到马车上的。 从木城过去是火城,云千洛又见识到了火城的制造业是如何的发达,云锦程倒是对于火城的兵器制造特别的感兴趣,所以自然是又待上了一日,这次没有再住客栈,是直接去的火城城主府,由城主亲自招待,休息一日后,才赶路的。 而后到了金城,云千洛不得不承认,走过了土城、入了木城,再过了火城,最富有的还是这金城,大街之上,每家每户都是高门大楼,很是壮观。 本来云千洛和凤墨琰因在木城那顿急吵之后,就没再说过话,这矛盾也积的似乎有点深了,可是在进得水城之前,凤墨琰特意的和云千洛郑重的道了歉。 那一日,是那辆冰木马车之上,当着云锦程的面,凤墨琰竟然提及那晚木城所以发生之事,开了口:“墨琰为那晚的过分之语给锦程哥哥致歉,还望锦程哥哥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墨琰一般计较。” 云锦程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听凤墨琰又亲口道歉自然是客气的回了不会怪的。 凤墨琰见机就说了云千洛恼他之事,还笑着说让云锦程劝上一劝,至此,云锦程才惊觉自己上了凤墨琰的当。 可也算是下了马车,给了凤墨琰和云千洛独处的机会。 云千洛抿紧了唇:“凤墨琰,你想要做什么?”这男人会道歉,方才的笑意都不达眼底,那会是真心意的道歉。 “不做什么,不过马上就到水城,不管回国都后你我能否大婚,但我不希望我娘亲担心同,所以,洛儿,咱们合解吧。”凤墨琰认真的说着,这要真到了水城,云千洛还是这副模样,那可是会很麻烦的。 云千洛蹙紧了眉头,心底冷笑,原来合解只是怕墨妃会担心而已,好一个理由,可她却不能不答应。 终于,在离开国都十天之后,一行人踏上了水城的边境,刚入水城,就随处可见打着墨字旗的商家,齐陌煜解说那都是墨家庄的商号。 只一日,云千洛把所行之处细数了下,竟有百余家墨家的商号,从衣食住行开始,每一行当的都有,更甚是包括药铺,都是墨家商号,可见这墨家庄得有多富有,才能有这么多商号。 对于水城的的事情,齐陌煜并没有多作解说,可是齐桂东那叫一个话多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墨家庄的少庄主可是把未婚妻给当贡品送到了皇上那儿,这才是水城的稻米得以在凤天皇朝的领地流通,这水城自然是把墨家庄列于贵族之地,墨王爷,在下没说错吧……” 齐桂东所说的墨家庄主送的未婚妻给皇上当贡品,这个未婚妻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凤墨琰的生母墨妃。 这本是隐藏极深的内幕,明面上大家知道的都是说这墨无双是墨家庄的大小姐,但其实不是,凤墨琰的母妃,只不过是墨家庄庄主的童养媳,自小生长在墨家庄,可惜这水城第一美人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响亮,当年的城主为了水城的百姓的富足,愣是使了计逼得墨无双进了宫,从而也改变了水城的命运。 齐桂东的这一席话出口,众人都以为凤墨琰会生气呢,可没想到凤墨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勾唇一笑:“好在墨琰的娘亲,终是又回到了这水城。”心里却在冷哼,齐桂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日所说之话,也会为你今辱我娘亲而付出代价的。 一行人在墨家商号下的一家客栈住下了之后,就有人来请凤墨琰回墨家庄。 “墨琰哥哥,我可找到你了,早听说你要来,可是芙儿一直没有等到你来……”众人刚在客栈安顿下来之时,就有这么一道亮丽的女音响起,云千洛抬起头看着这跟凤墨琰如此亲密的女子。 这自称芙儿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说那话时,人早已扑进了凤墨琰的怀中。 凤墨琰似乎是很不习惯有人这么亲近,伸手把那少女推开了一点。 “你是……”凤墨琰这也是第一次到水城,自然不识得这墨家庄的三小姐墨芙儿。 “墨琰哥哥,我是芙儿呀,你不记得了,我给你写过书信的呢……”那叫芙儿的少女,这么说着时,神色有点幽怨:“可是你都没有给芙儿回过一封。”那样子娇俏中透着股可爱,很是喜人的模样。 凤墨琰这才恍然大悟,眼中带着欣喜之情:“你是芙儿,当年我见时,你也不过五岁大的孩童,这会儿竟长这么高了。” 正当这表兄妹两人刚刚相认之时,客栈门口又一阵躁动,一辆镂空的豪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一对男女。 男人穿一身墨绿色的锦袍,外罩白玉色的纱衣,约摸二十五六岁左右,男人先前车上下来,而后扶着马车内的女子下车,待两人进客栈,客栈老板立马迎了上去:“大小姐,城主,表少爷在里面。”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墨家山庄的大小姐墨无忧,三年前和水城城主水千澈订了亲,早先水城的子民都盼着城主的的大喜呢,可一等就是三年,这墨家的大小姐,愣是没有下嫁,不过还好这两人总是出双入对的,倒也让人们越来越期待二人的好事。 这凤墨琰要来水城之事,早在凤墨琰从国都出发没两日,他们这边就得了信,如今总算是把这人给盼来了,怎能不亲自来请。 墨无忧生的纤巧削细,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烟雨蒙蒙的水城,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空灵轻逸,听到前厅妹妹墨芙儿那娇俏的话语,不禁呵呵一笑,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芙儿,又胡说了是不是,亏得你还是一女儿家呢。”墨无忧出口打断了墨芙儿抱怨的话语。 凤墨琰听得这声时,蓦然抬头,入眼的就是记忆中那空灵的女子,墨无忧……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 …… 凤墨琰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与墨无忧有关的画面,那是他还小的时候,墨无忧随着舅舅去过国都,他还没出事前,墨无忧曾经陪着凤墨琰有半年之久,墨无忧临回水城之前,曾经说“墨琰,无忧在水城等着你……” 一直到凤墨琰出了事之后,舅舅又带着墨无忧去过一次国都,那个时候,墨无忧说: “墨琰,相信无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三年前,墨无忧又一次到了国都,临回水城前,墨无忧说:“墨琰,你要好好的活着……” 而如今,墨无忧巧笑嫣然的说:“墨琰好久不见……” 凤墨琰的拳头紧紧的攥着,近得水城之时,他就想过,他会再见到墨无忧,可是却没有想过墨无忧会这么云淡风轻,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般,和他这么轻松的打着招呼,反倒是他,胸中如万马奔腾一般,为那段年少的…… 凤墨琰一直没有回话,在场的人,包括墨无忧身边那个一身墨绿色装扮的男子,也是蹙起了眉头,云千洛更是来回的打量着凤墨琰和墨无忧。 墨芙儿则是不悦的嘟着小嘴:“姐姐,你来干嘛,我好不容易可以先见到墨琰哥哥的,不许你和我抢。” 墨无忧只比凤墨琰小上一岁,*岁的时候,跟着父亲去过国都,那时候和凤墨琰在一起生活了半年之久,凤墨琰小时候没有什么玩伴,每日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难得墨无忧一个女孩子,每日里竟然陪着他读书习字。 那个时候,凤墨琰的母妃墨妃就曾笑言说:“无忧长大了给我家墨琰当皇后吧。”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凤墨琰那时候很喜欢这个安安静静,如一株空谷幽兰一般的墨无忧,曾经也在心底想过,长大了,会娶墨无忧的,如果一切都是按着设想的,没有发生那意外,那么凤墨琰很有可能在成年之时,就会娶了墨无忧为妃的。 事实上,墨无忧回了水城之后,一直和凤墨来有书信来往的。一直到凤墨琰出事后,墨无忧第二次跟着父亲北上,再次见到凤墨琰,在墨妃出事被关冷宫前,墨无忧再一次和凤墨琰相依为命,每日里鼓励着凤墨琰,一写会好起来的。 如果墨妃不出事,那会儿,墨妃有打算让墨无忧留下照顾凤墨琰的,如果是那样,青梅竹马的二人,早晚也会定下亲事来的,可惜,墨妃却出了二皇子毒发一案的事情,墨无忧自此也跟着爹爹回了墨家庄。 后来墨无忧听说了凤墨琰去了神医门,背着家人,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孤身上路,寻去了神医门,墨家老爹对此也是无法劝动,就这么准了墨无忧在神医门呆了三年,一直到凤墨琰被接回宫时,墨无忧也才回了墨家庄。 三年前,墨无忧已经十七岁,早过了及芨之年,来提前的人几乎踏破了墨家庄的门坎,其中不乏五城之内一些富裕之家的公子爷,包括当年这水城的少城主水千澈也是其一,可是墨无忧都没有点头。 一直到三年前,墨无忧北上见过凤墨琰之后,再回水城,竟然点头,匆匆于水城的少城主水千澈订了亲事。 水城和其它四城一样,都是世袭的城主之位,而水千澈订婚之后,才接下了城主之位,这水千澈远远看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近得来看,也是星眉虎目,全身都透着一股冰冷之气。 水千澈见凤墨琰与未婚妻墨无忧这般无视于众人的对视,不禁轻咳一声打断这诡异的画面:“在下水城城主水千澈,见过墨王爷。” 水城属凤天皇朝番地,水千澈自然要居于凤墨琰之下。 云千洛自然也是注意到这场面的不对劲,所以走上前过,站在凤墨琰的身后,纤手搭上凤墨琰的肩膀轻声的提醒着:“墨琰,水城主在和你讲话呢。” 云千洛的话让凤墨琰蓦然惊醒,眼神中有点窘迫之态,急忙冲水千澈还礼说着客套的话语,随后又给水千澈介始了同行的齐陌煜和云锦程兄妹。 “王爷可随在下回城主府暂住,上面早下有公文,水某可是要好好的招待好几位贵客才是。” 水千澈开口邀请,其实心里极度不愿意这些人住到他府上的,特别是这凤墨琰。 “姐夫,这样好了,让墨琰哥哥跟我回墨家庄去住,其它的客人跟你回城主府好不好呀?”墨芙儿倒是十分应景的开了口,这般提议着。 水千澈对墨芙儿这提议自然是再赞成不过来,而后询问看向凤墨琰轻问道:“王爷的意思呢?” 凤墨琰本来也没打算带这么多人去墨家庄的,所以自然是点头同意了。 这说话间,一行人就要分道扬镖了,云千洛不知道凤墨琰和那墨无忧是什么关系,可是眼下,连凤墨琰都同意这样的安排,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所以刚转身,想走到哥哥那一边时,凤墨琰却是转身拉住了她。 “洛儿陪我去墨家庄,见一见我娘亲。” 这一路上,从土城开始,凤墨琰和云千洛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就跟赌气一样的,没有乘坐一辆马车,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的,方才要不是情势所逼,云千洛也不会多嘴说那一句的。 云千洛转过身来,还没回话呢,那墨芙儿倒是身形快速的冲向前去,一把打开了云千洛的胳膊叫嚷道:“不要,她是什么东西,我不要她去我家。” “洛儿……” “千洛……” 一前一后是云锦程和齐陌煜担心的惊呼声,还有云千洛的身后还有贺家兄弟,及时的扶住了云千洛那让墨芙儿给推开的身子,贺家兄弟立马一左一右护在了云千千洛的身前。 墨芙儿是喜欢凤墨琰的,虽然只是小时候匆匆一见,后来还听说墨琰哥哥残废了,可是就算是那样,她还是喜欢这个墨琰哥哥的,云千洛这个名字,她是在听无双姑姑和爹爹说起墨琰哥哥时听到的,知道云千洛是皇上指给墨琰哥哥的妃子,本来一进屋,就看得出来,这长的最美的就是云千洛,当时就不高兴呢,那知道墨琰哥哥竟然让她一同去庄里,墨芙儿一个没忍住,就发了飙。 墨芙儿这话一说完,现场一度的冷场了,而云千洛的哥哥云锦程则是冷着一张脸,大手一挥就把墨芙儿给扫倒在地:“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伤我家洛儿,活的不耐烦了……”说话间,腰间的配剑已然抽出,直指向墨芙儿…… 凤墨琰拔剑的同时,周边隐于客栈的墨芙儿的两名暗卫立马飞身而出,与云锦程刀光剑影的打了起来。 墨芙儿生性刁蛮,又爱外出,其父怕她外出危险,所以给她的身边安置了两名暗卫,平时也就是远远的跟着,只有危险时,才会出来,而这些暗卫显然只听命于墨家庄主人的吩咐,根本就不管对上的是何人,招招致命的打了起来。 “墨清,墨河,杀了他,看她敢不敢再与本小姐为敌。”墨芙儿看到二对一的局面当下就拍起了手吩咐着。 云千洛咬唇,恨恨的看一眼墨芙儿,而后对上水千澈说了句:“水城主,我兄妹二人奉了皇命而来你水城,如果在你水城出了什么事,就是我去家人不追究,怕是皇上那儿,你水城主也难辞其究吧。” 这水城的人,太欺负人了,而这墨芙儿,看上去娇俏可能,却不曾想好此可恶,小小年纪,竟然出口就是让手下杀掉哥哥,云千洛那一双美目里,第一次有了恨意。 水千澈本来不想管这事的,这墨芙儿仗着墨家庄三小姐的身份,这种事太习以为常了,水千澈不是怕这墨芙儿,他的纵容有一大部分也是想给云家兄妹一个下马威。 而现在云千洛却是一语道破其中玄机,这些人敢在他这一城之主的面对客人动手,他如果不制止,那岂能说得过去。 “芙儿,不得胡闹,快让墨清他们住手。”水千澈没有开口,倒是墨无忧开口了。 “锦程兄莫要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他们。”凤墨琰那清冷的嗓音响起,不是劝架,反倒是让云锦程杀了墨清和墨河。 墨家的暗卫,类同于药人,跟着主人之后,只听主人的命令,主人不喊停,除非是死,否则只会不停的战斗,而跟在墨芙儿身边的也只不过是普通的暗卫,真要较起实力来,再来十个这样的角色,也不是云锦程的对手,所以当下胜负已见分晓。 但墨芙儿不喊停,那暗卫就不会停下手,只能是受死。 关键时刻,墨芙儿不得已还是喊了停,云锦程也适时的收了手,而后扫一眼墨芙儿,冷冷的说:“墨姑娘,再有下次,本将军定然不饶。” 墨芙儿眨巴着双眼,看向凤墨琰说道:“墨琰哥哥,墨家庄有庄规,非墨家人不得入内的。” 凤墨琰淡淡的一笑,而后说道:“她是我的王妃,不然我也住城主府,把娘亲也接出来,反正我也不姓墨不是吗?” 凤墨琰这么说的时候,不光是墨芙儿皱起了眉头,就连那水千澈身边的墨无忧也僵直了身子。 “无忧,长大了,本王娶你为妃……” “无忧,你走吧,本王不能娶你为妃……” 墨无忧苦笑,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子,竟然当着她的面,执起另一女子的手,说她是她的王妃……凤墨琰,你该是有多恨心,才会做到此般地步。 水千澈隐忍着怒火,感受到墨无忧那一身的僵硬,满身的怒火却是发不得。 “芙儿,不要胡闹,姑姑还在庄里等着我们呢。”墨无忧冷然的开口训斥着妹妹。 墨芙儿嘟了一张小嘴,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云锦程是极不愿意让云千洛跟凤墨琰去墨家庄的,特别是还不让带贺家兄弟,当下就表示了反对。 倒是凤墨琰开口了:“锦程哥哥请放心,墨琰定会护好洛儿的。” 云千洛走向哥哥那儿,低声的说着:“哥哥,只不过几日的时间而已,没事的。” 云锦程叹息一声,不放心的看一眼那墨芙儿,而后说:“好,墨王爷,那在下就把妹妹交于你手,如果我家洛儿少得一根头发,我云锦程誓死踏平墨家庄。” 云千洛笑了笑娇嗔道:“哥哥,没有那么夸张了。” 云锦程轻点她的额头,爱怜的说:“傻瓜,你就是善良了,小心让人欺负了去。” 于是,一行人,兵分两路,凤墨琰带着小童和云千洛,跟着墨家姐妹往墨家庄的方向行去。 而水千澈则是带了云锦程等人到城主府去安顿。 云千洛跟着凤墨琰坐上马车时,凤墨琰还是紧握着云千洛的手,可是当墨无忧上马车时,云千洛感觉到凤墨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而后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她的手。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而刚才在客栈之时,凤墨琰和墨无忧那无视于众人的深情对望,似乎不用再说什么…… 依旧是华丽的镂空马车,水绿色的纱帘,水城特别的漂亮,据说是四季如春,气候非常的好,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繁华似锦,很美的水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水城的女子,生的极其秀气,所过之年,从马车里望得的,都是如诗如画的女子。 “墨琰,你的腿好一些了吗?”墨无忧开口说着话。 凤墨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墨琰哥哥,不管你的腿好不好,芙儿都喜欢你。”墨芙儿适时的开口了。 墨无忧笑了笑轻点妹妹额头:“你呀,就是个鬼灵精,墨琰这会儿可是有王妃的了……” “有王妃怎么了,有王妃就不能再娶妻了吗?姑姑说过,我长大了,就让我给墨琰哥哥当妃子的。”墨无忧扬着一张娇俏的小脸,说这些话时,脸上还起了微晕之色。 凤墨琰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对面在笑着的墨无忧若有所思。 而云千洛则是望向车窗外,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水城美景,似乎对他们三个人的讲话,并没有听到一般的。 其实那能没有听到,只是像她所说过的,是她的谁也抢不走,抢得走的,她也不稀罢了…… “尽胡说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当真呢。”墨无忧轻斥着妹妹。 “姐姐,莫要说我,你当年不也是非墨琰哥哥不嫁吗?不也想当墨琰哥哥的妃子吗?”墨芙儿状似天真的说着,可是说这话时,看的不是墨无忧,也不是凤墨琰,却是那转过头来的云千洛。 ------题外话------ 一对一美文推荐 《盛宠——名医庶女》陌上玉 烽烟四起,国恨家仇,常笑只当自己一介区区医女,却硬是被推上风口浪尖,绽放出风华耀目。与夫家斗,其乐无穷,与皇族斗,乐趣丛生。 《重生之天价弃妇》第五蓝邪 “休书?你以为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可以休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请归还本小姐所有的嫁妆,以及这些年来本小姐的精神损失费、青春耗损费,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拿得出来吗?” 强推NP美文《太子嫁到》清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那么快舍弃,这一次她要与天争,与地斗,将所有的一切都踩在她的脚下!太子嫁到不看后悔! 062:被推落水 “芙儿……” 墨无忧那张白净的嫩脸,微微红了起来,有点恼怒的低喝着妹妹,不自在的眼神看向云千洛,不知为何,云千洛却看出墨无忧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种愉悦的神情…… 云千洛轻笑,她倒是不知,这凤墨琰在水城,还有两个红颜知已呢,看样子,还是青梅竹马那种的红颜呀…… “墨芙儿……”凤墨琰那金属质地般的清冷嗓音,冷冰冰的咬了墨芙儿的名字出来。 墨芙儿一副懊恼地吐了吐小粉舌,狡洁的双眸滴溜溜的转动着,小嘴儿一张,朝着云千洛这边儿靠了过来,一副姐俩好的,纤手就要缠上云千洛的胳膊,云千洛蹙了下好看的秀眉,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身子…… 好一副娇俏可爱的表相,殊不知这内心不定是怎么样,云千洛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有所接触的。 墨芙儿并没有恼云千洛这般,反倒还是粘了上去,这次实打实的缠上云千洛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芙儿可没有骗你哟,你别看无忧姐姐这么斥责着我胡说,但当年姐姐可是背着一家人北上找过墨琰哥哥的呢,就是现在也只不过是和姐夫订了亲,一直未成婚呢……” 墨无忧那原本还有点微微红晕的嫩脸,这下子白了个透顶,被墨芙儿这么揭了老底,她这张脸也没处放一样,顿起了尴尬之色…… 反观凤墨琰,那一张清冷的面容之上,毫无波动,就连那双清澈的眸子,也是看向车窗外,倒像是这墨芙儿说的男主人公不是他那般,完全别人的事,和他没关系…… 云千洛暗咬银牙,该死的凤墨琰,这算什么?和解是为了怕墨妃担心,而现在,任由她让这姐妹二人来欺负吗?想得美…… 云千洛莞尔一笑,纤手拿开墨芙儿缠上来的胳膊,而后开口道:“千洛倒是有一个妹妹了,也像墨小姐这般娇俏可爱,但却不如墨小姐这般乖巧听话,见谁都叫姐姐……叫姐姐可得把千洛叫老了呢,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老吧,墨小姐还是称我一声云小姐便罢。” 墨芙儿那张俏脸色,让云千这话给说的一阵青红交错,好不精彩。 另一边坐着的墨无忧则是面带笑容,一副说的好的神情,轻声道:“芙儿,听到没有,你这姐姐呀,也只能叫我了,洛儿妹妹这般年轻可爱,看上去真的和你一般大呢,可不能乱叫的呀……” 墨芙儿让嫡姐这么一说,那看向云千洛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怒意,心说,该死的女人,等着有机会收拾你的,本小姐这么讨好你来着,你还这么不识好歹,等我嫁给了墨琰哥哥,看不弄死你的…… 云千洛跟着墨无忧的话也轻轻的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看着眼前的墨无忧若有所思,墨芙儿是想挑起她和墨无忧之间的矛盾,从而渔翁得利;而墨无忧则是不动声色的演好嫡长姐的角色,一副大家闰秀,和蔼可亲的模样…… 如果不是重生过一次,云千洛一定会觉得墨无忧这人就像表面给人的感觉那般,清灵无忧……你是前世没入宫前的云天心那般无害,看起来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 但她重生过一次,对于人性有了另一种理解,凡人都有两面,暗藏的和明显的,而她不再轻易信相信别人,特别是女人…… 看着凤墨琰那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云千洛倒是勾唇一笑:“墨大小姐近两年没有去国都吧。”明明是问句,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墨无忧轻哦一声,一副不解的神情,好像在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云千洛心中冷笑:“怪不得呢,这陌生人之间叫妹妹,也是骂人的呢。” 墨无忧没有想到云千洛会这样说,她以为…… 这下轮到墨芙儿一副看好戏了:“对哟,我也有听说过,这妹妹可是骂人的词呢,非亲非故,只有姨娘才被称妹妹呢……云小姐,我说的对吗?” 云千洛倒是配合的笑了笑:“墨三小姐说的极是,所以……”云千洛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而后看到墨无忧一脸惨白的神色,冷冷的吐了句:“还是叫我云小姐便好。” 墨芙儿那叫一个得意呀,虽然这云千洛先前驳了她的话,可是这会儿,也驳回了嫡姐墨无忧的话,这才让她觉得有面子了点。 “倒是无忧唐突了,给云小姐赔不是了。”墨无忧一脸歉意,真诚的道歉。 云千洛轻笑着回了句:“不知者无最,墨大小姐倒也不必放在心上。”她可不管这两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你们爱斗是你们的,但也别拉上本姑娘,你们爱抢抢你们的去。 “王妃,你看那儿,可漂亮了,过了这竹云峰,再走水路,就能到墨家庄了……”小童一直在凤墨琰的身边坐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听着这三个女子这间的明争暗斗,小童这会儿冷汗涔涔的,赶紧出声打了岔。 水城的地理位置使然,群水环山而里这种地形,临水之处,大大小小,数十座山峰,而这竹云峰,正是去墨家庄的必经山峰。 云千洛顺着小童的声音望向山峰之处,但见山水交接之间,山林之上翠竹丛生,山清水秀、层峦耸翠、云雾缭绕,好一副奇观异景,甚是壮观。 看此美景,云千洛深吸一口气,细雨朦朦的江南水城,到处都透着诗情画意,让人禁不住的神情也为之一悦。 凤墨琰虽然是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只是借此来转移注意力罢了,听到墨芙儿开口说话之时,他便想看看云千洛的反应,而后,怎么说呢,没有失望,也没有惊喜,云千洛虽然没点破墨家两姐妹的明争暗斗,但却是表明了,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只是云家的大小姐,并非凤墨琰的什么人,这女人似乎每一句都在透露着这样的说词,让他十分不悦……难不成这女人心里真心想退婚了,也不想想,以她现在的名声和地位,除也他,还有谁敢娶她? 齐陌煜就是再喜爱她,敢娶她吧?就算齐陌煜敢,那齐相爷齐夫人能同意得了吗? 凤墨琰的心里不舒服极了,看到云千洛那放于马车窗口处的纤纤玉手,修长的手指抬起来,眼看就要触上那女人的青葱玉指,但云千洛却像是有所察觉一般,蓦然回头,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晴,对着凤墨琰轻问了句:“王爷有事?” 凤墨琰的的这一举动,对面的墨家姐妹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而眼下云千洛这一问话,则让凤墨琰尴尬不已。 墨芙儿一张俏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墨无忧则是温柔娴雅的模样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揣测着凤墨琰的心态。 方才墨家客栈之内,凤墨琰当着众人与她双双对望,让墨无忧那颗平静无波三年的心,起了些许涟漪。 方才上车之时,看到凤墨琰与云千洛那紧紧交握的双手,她只是默默的顿了下脚步,起了些许难过的神色,待她坐上马车之时,凤墨琰便松开了云千洛的手。 但现在,凤墨琰那举动……墨无忧只觉一阵揪心之痛…… 凤墨琰暗自懊恼,颓然的垂下手来:“没事。”有个屁事,暗自懊恼方才发什么神经,看得这女人的纤手,竟然就这么自然的想握上去,而且还是当着无忧的面握上去。 云千洛看到凤墨琰垂下去的大手,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中带着些许歉意,伸手去拉凤墨琰那只垂下去的大手,当她那青葱般纤细的指尖触及凤墨琰的手指时,明显的感觉到凤墨琰的手缩了一下,云千洛心底冷笑,凤墨琰这会儿你倒是知道避嫌了,占本小姐便宜时,你怎么不想着避嫌呢! 纤手紧紧的追着凤墨琰修长在手指,触上,而后握上,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与凤墨琰对视着,心说,想躲,没门! 外人眼中,这一副十指紧紧相扣,双眸深情凝视的画面,好似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情侣那般,却不知,这二人,男人的眸中有点微怒,女人的眼中有着冷笑。 小童看到这一幕,倒是喜滋滋的笑了,主子说过,他要把云千洛当成主子一样的对待,可没说过把无忧小姐当成主子一样对待,所以在小童心里,无忧小姐就是再好,那也不是他的主子。 当奴才的,就和当母亲的一样,都有护犊子的心理,小童也不例外。 墨芙儿眼中的笑容立马没有了,心里怒骂着云千洛不知羞耻,主动去拉墨琰哥哥的手,太不要脸了。 而墨无忧,则是一副受了重大打击一样,脸色惨白,一副随时都会晕倒的模样…… 远山苍茫,近水碧落,湖在中央韬光养晦细数春秋,非晨夕之蟪蛄,非沧海之粟粒,她懂得时间和空间赋予的神圣,不如河之奔腾,不如海之壮阔,她的静默润泽一方的钟灵毓秀。远离喧嚣,远离磅礴,虔诚地滋养物华,孕育大气。 马车饶过竹云峰之后,就来到了水路,一艘奢华无比的画舫已停靠在岸边。 栏杆是用上好的红木色泽,翠绿色的漆柱,金黄色的顶蓬,整体上形成龙的造型,做工十分精细,栩栩如生,最起码比云千洛前世见过的国都最好的画舫都要来得精美。 画舫的之上飘扬着墨家庄的旗帜……迎风飘扬,更添韵味! 上得画舫时,云千洛的纤手触及那红木栏杆时,指尖下一片冰凉,云千洛勾唇一笑,方才就是独着这红木莫非就是木城的冰木,果然不错。 云千洛在心里猜测着那顶蓬的金黄饰物,莫不是纯金打造,如果是的话,那必然是金城所产的黄金,再配以火城的制造业,才有这么一个奢华的产物。 坐在画舫的中的感,湖水好像就在身旁,触手可及,画舫驶过的水面上留下条条波痕。 阳光打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仙女从天上撒下的一大把碎金…… 墨无忧的脸色,从未上船时就是惨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倒是墨芙儿一脸春光明媚的笑脸,大抵是觉得墨无忧受得打击比她的多,这才高兴上一点吧。 微风吹动,不远处的湖面上,时而有小船过往,在墨绿色的平湖上划出一道银银色的孤线来,云千洛坐上船没多久,便觉得头稍有点眩晕之感,于就是站起身来,说去外面看一看…… 墨无忧注意到云千洛方才抚胸的那个举动和神色,国都那儿全是陆地,出行也多是马车,没走过水路,这云千洛可能是有点晕船了。 墨芙儿看云千洛离开之后,欣喜之情不言于表,凑到凤墨琰的跟前来:“墨琰哥哥,芙儿好想你呢……” 墨无忧坐在对面,她多想像墨芙儿这般,也这般凑到凤墨琰的身边去,轻诉这相思之苦,可是她不能…… 凤墨琰看着一脸从容,还着微笑的墨无忧,微微推开身边的墨芙儿轻斥道:“姑娘家总得有点规矩吧。”这么随便往男人身上靠,成什么体统了。 墨芙儿不服气的嗜着红唇:“又不是没抱过,墨琰哥哥,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你经常抱我的。” 墨芙儿的声音很大,那种高亮的嗓音,直直的传到了外面的云千洛耳中。 云千洛轻笑,真亏这墨芙儿的脸皮可是够厚的呀,她小时候的事情,她能记得,再说了这小时候和长大后能一样吗?这会儿云千洛只觉得可笑,倒也没了其它心思。 可以说,从凤墨琰说和解是为了不想让墨妃担心开始,云千洛的心就凉了,出嫁从夫,这是自古以来女子的信条,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也都是以此为信条的。 那怕是重生过一次,她也没吸取教训,一心护着凤墨琰,这种根深蒂固的教条思想,好像刻在她的命上了一样…… 行致栏杆之处,扶着那凉入心间的冰木栏杆时,云千洛的心,也如这触手可得的冰木那般,冰凉刺骨…… 再说这里面的凤墨琰等人,墨芙儿这姑娘,显然不知羞耻为何物,那怕是凤墨琰都开口说她了,她还能不要脸的往人身上凑去。 凤墨琰微微的动了怒,但那张在人皮面具之下的脸,始终是纹丝不动,只是一双清澈的黑眸中,起了点火色,了解凤墨琰的人,一般看到他这样的眼色,都知道他是动怒了,一般都不会在这时候再惹他生气,可是墨芙儿却是不知这事的。 墨芙儿喜欢凤墨琰几乎是从出生开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墨芙儿的娘亲是这墨家庄目前最得宠的妾室,从小墨芙儿就被娘亲给灌输了一种思想,那就是长大之后要嫁给凤墨琰做妃子的,注意了,不是王妃,而是妃子,墨家庄的人,那把凤墨琰看的就是未来的九五之尊,可不是什么王爷的身份,所以说,墨芙儿喜欢凤墨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墨芙儿的娘亲,在山庄内极受墨家主人喜爱,可那也只是一个妾室,墨芙儿在外面的身份再尊贵,那也改变不了庶出的命运,这个时代的人们,嫡庶之间径胃分明,身在低位之人,想要爬得高位那份心情,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心里才知道。 当墨芙儿又一次凑上来时,凤墨琰终于是一个用力,就把墨芙儿给推开了,墨芙儿让凤墨琰这么一推开,‘啊’的一声尖叫,那脑袋瓜子,直直的就磕在了木台几之上。 墨芙儿扶着让磕的红肿的额头,带着委屈的眨巴着泪眼:“墨琰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呀……” “芙儿,不许再说了,墨琰已经生气了,你若再闹,回去我就告知爹爹把你送到天山去。” 墨无忧冷声训斥着墨芙儿,一是不想让凤墨琰动怒,二是心底高兴着墨芙儿活该。 墨芙儿还待上前进,小童却是挡在了墨芙儿的前面,死活不让墨芙儿再近得凤墨琰一步了。 墨芙儿狠狠的一跺脚,而后转身出了船舱。 船舱之内,终于只有凤墨琰和墨无忧,外加一个侍扑小童。 凤墨琰的神色回到了平静,双眸中平静无波,墨无忧就是想从他的眸中探得凤墨琰一点心思也是不可能。 “小童,你先出去吧。”墨无忧柔声吩咐着。 小童无奈的看一眼凤墨琰,见凤墨琰并无任何表示,虽然他也很无奈,可还是怯生生的开口了:“无忧小姐,你可以当小童不存在就行了,主子需要小童在身边照顾着的。” 墨无忧蹙了蹙那细长的柳叶眉,而后又说了一句:“我想单独和墨琰说会话,你放心,我照顾墨琰你还不放心吗?” 小童又瞅得主子一眼,心想,主子,你是想和无忧小姐独处呢,还是不想,你倒是给个眼色呀。 凤墨琰只是一抬眼,而后看一眼小童道:“门口呆着去。” 小童得令,脚底抺油的就滚到了船舱门口。 诺大的船舱之内,这会儿就只有凤墨琰和墨无忧了…… 没有了外人在场,墨无忧看向凤墨琰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的淡然,而是带着灼热深情的凝视,眼中带着湿意的轻唤道:“墨琰呀……” 凤墨琰听得这一声唤,有过一时的恍惚,好像他刚到得天山上时,墨无忧只身一人,不远数千里,背着行囊到了天山,见到凤墨琰的第下句话就是声轻唤。 那个时候的凤墨琰,刚从沮丧中醒来,被舅舅送到了天山神医门那儿,得一方安静,给父皇那边的借口也是让神医医治,实则暗地里,却是在教他墨家独门绝技。 十二三岁的少年,刚刚经历了那么多的意外事故,看透了人情冷暧,所以总是一副冰冷,谁都欠了他的模样。 而墨无忧的到来,就像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不管凤墨琰练功不顺心时,发再大的火,墨无忧,都会像她的名字一样,成为凤墨琰的无忧果,有着墨无忧的陪伴,凤墨琰那三年来,过得还算不错,墨无忧就像是一凤解语花那般,了解凤墨琰所有的伤与痛,也了解凤墨来内心深处的情…… 相知相伴的岁月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墨无忧心回忆着过去的青葱岁月,而后再看向眼前的凤墨琰,低语了句:“墨琰,三年了,你可曾想过……”她想说想过我,可是又怕凤墨琰直接回绝,于是就改口:“想过天山上那三年的光景吗?” 凤墨琰神色淡然的抬起头来:“无忧,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无忧心里难过,眼眸中的湿意更重,走到凤墨琰的身前:“墨琰,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呢……” 凤墨琰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墨无忧心伤,星眸下垂,黯淡的没有一点光彩:“墨琰,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为了墨家庄好,但求求你,最起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要这样冷淡的对我好吗?” 凤墨琰蹙眉:“说这些有意义吗?如今你我也不再是年少的孩童,你有你的如意郎,我有我的美娇娘,还有何关系?” 墨无忧心伤难耐的一遍遍的低唤着凤墨琰的名字,人也跟着往凤墨琰的身边靠过,很想近得那一处温暧,凤墨琰冷然的看着墨无忧说了句:“无忧,别作践你自己,你该值得更好的人,水城主是个不错的男人,看得出,他也很爱你,你们在一起,很般配。” 凤墨琰依旧清冷虽然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反驳着他的这些话,可是凤墨琰一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从来不会失态…… 从来不会失态吗?凤墨琰的脑子里闪过在木城和云千洛那一次争吵,心底呵呵一笑,真是中了那女人的毒,不光是身体上的毒,还有心灵上的。 忽然之间发现,就这么和墨无忧单独在一块,要让云千洛那女人知道的话,又不定怎么恨他呢,于是,深深的看一眼墨无忧说了句:“无忧,过去的已经过去,而如今我已有了王妃,仅此而已。”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他给不了她要的幸福,所以也不想耽误她。 墨无忧眸中的水雾终是滴落了一颗,凤墨琰的拳头垂在轮椅上,紧紧的握住,几乎用了全部的力量,才克制心里的悸动,而后唤道:“小童进来。” 小童在外面,可是把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的,这会儿,一听主子唤,一刻也不停的就走了进来。 墨无忧转身,从怀里拿出锦帕来,而后轻沾眸角,深吸一口气之后,不敢再看凤墨琰一眼,就往门外走去。 墨无忧离开船舱之后,凤墨琰才长舒了一口气,似自语那般道:“本王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小童以为主子是在问他,本能的就开口回了:“主子,你做的很对,你要对无忧小姐心软了,那就是对王妃的心狠。” 唉,这种男女之事好烦忧呢,小童心想,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不如死呀…… 凤墨琰怔了一下,叹息一声,让小童给他盖上薄毯之后,这才开口问道:“她呢?” 小童愣了一下:“谁?”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凤墨琰那不自在的神情后,小童恍然大悟:“王妃去后面甲板那边走去了。” 凤墨琰淡淡的恩了一声,而后交待道:“此次到墨家庄,少则三五天,多则六七日,没有带其它人来,这几天你就辛苦一点……” 凤墨琰交待着这几天的事情,在山庄里安全倒是不用担心,所以也很放心云千洛孤身一人,就是没带侍从和丫鬟也没事的。 却不曾想,他在这儿刚想住山庄安全着呢,那边云千洛却是马上要经历一场险事。 云千洛绕着这船只走了一圈,最后才在这船尾之处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就是国都最豪华的船只,没这画舫来的精致,方才云千洛细细的看了那船身,是用香门和冰木组合而成,既能达到冬季的保暧性,也能达到夏季的驱暑性能。 如果把这种技术用在马车之上,那么就是在国都,也能坐上冬暧夏凉的马车。 再假如,把这种冰木与香木的合成制作,用到房屋的建设之上,那也将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得是多大的商机呀。 可是这商机的前提,都是需要五城池的流通特赦令下来才成。 要想使这五城拿到特赦令,不再限制其子活动范围,那么就了必须让皇上放心这五城的城主不会起谋反之心,这可就难了。 自古那一代帝王不是生性多疑的,想要改变,怕是不易呀…… 这事,云千洛的心里有点想法以,但似乎是未成形的那种。 这一种走来,云千洛发现以前对齐陌煜的认知,好多都是错误的,全是让太子党三个字给误导了,齐陌煜学识令云千洛佩服,胆识令云千洛赞尚,人品更是没话说。 所以那几日里,云千洛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会给齐陌煜说上一说,如今这心里那未成形的想法,还很乱,待她想一想,等再见齐陌煜时,说与他听,看行不行,如果可行的话,那么五城流通的梦想就能很快实现,不需要三年五载,更不用等到凤齐烈坐上皇位。 云千洛站在栏杆之前,看得那湖光山色,心中想着心事,倒是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很长时间的墨芙儿,墨芙儿生气的跑出来之后,在外面看到小童也守到了船舱门口,可是把她一张小俏脸儿都气绿了,所以就到处找云千洛这女人,想让她去抓墨无忧这无耻的女人个正着的。 可那曾想到,她都站在这儿半一顾,这女人还一动也不动的,就跟让人点了穴道一样的,一动也不动的。 墨无忧和墨芙儿一样,到得外面就寻起云千洛来,墨无忧这心里可难受了,如果可能,她根本就不希望凤墨琰身边站着的女人是云千洛…… 墨无忧一点也不相信凤墨琰是被逼要娶云千洛的,那女人好美,就是身为女人的墨无忧,在见到云千洛的第一眼,也暗暗的在心中说了这两个字。 那是不同于他们水城女子的那种美,如果用花来比咬的话,他们水城的女子如诗如画似幽兰的话,那么云千洛就如那迎风绽放的牡丹花,美丽,富贵,傲视群花…… 就像这会儿,云千洛身穿珍珠宝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淡淡的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这样的凤情看得墨无忧眼中发涩,心里不舒服起来了,而且是那种越看越不平衡的那种…… 云千洛的一头秀发是用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墨无忧心中如万马奔腾那般,厮虐着她的心,本来,她也可以这样美的…… 云千洛的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红绳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 紫色玄石! 墨无忧看得这一紫色光芒时,心中一惊,眼眸中更添了些许的恨意。 紫色玄石是一种上等的吸取毒液圣石,本就是以血盅喂毒养成,而后依附于此玄石之上,这才形成了紫色玄石,而非普通的玄石…… 这种玄石异常难得,当年墨家庄庄主把唯一的玄石给了凤墨琰,可是现在,却在云千洛的身上发现了,这让墨无忧怎能不嫉妒,墨琰竟然将这玄石赠于了云千洛,那是怎样的的一种暗示……墨琰是连他自己和生命也顾不得了吗?这个云千洛有那么重要吗? “云小姐,怎么不去那边坐下来休息一下呢,还要走上一段水路呢,要是不舒服还可以到里面休息一下的。”墨无忧面带笑容的开口了。 云千洛侧目看过去:“多谢墨小姐关心,我想休息时,会过去休息的。” 墨无忧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和云千洛一同站在栏杆之前说起了话来。 墨无忧也不是话多这人,云千洛更不是话多的人,所以这两人之间可以说是一片死寂,一点声也没有,墨芙儿冷冷的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看着这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顿时就起了心思。 “咦,姐姐,你不是和墨琰哥哥在屋子里忆旧情的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呢?”墨芙儿一出口就没好话,云千洛蹙紧了眉头, 而墨无忧则是轻斥着:“我和墨琰三年未见,自然有一些话要说,云小姐才不会因为你这样说就生气呢,你说是不是呀云小姐。” 云千洛烦透了这两个女人,傻不傻呀,在她跟前争来抢去的有意思吗?男人的心要在你这儿,你不用争不用抢,也是你的…… 冷冷的看着这墨家两姐妹,云千洛突然对这趟墨家庄之行,起了极度厌烦的心态,难不成说,这以后几日里,时不时就得让这墨家两姐妹这么来上一出,她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姐姐,你莫要误导了云小姐,你现在已经和姐夫订了亲,就不要再和墨琰哥哥暧昧不清了,这样对不起姐夫,也伤害了云小姐不是吗?”别看墨芙儿年纪小,可是挑事的本能可不小,到底是姨娘所生的小姐,心眼儿贼多呀。 墨无忧脸色一白,如果论起伶牙俐齿来,这得和脸皮厚同时加上,全墨家庄的人,也不如墨芙儿和她娘亲墨三夫人来着,所以墨无忧在口头上,从来没有在墨芙儿这边讨得便宜来。 “云小姐,你别听芙儿这么说,我和墨琰之间什么也没有……”墨无忧这么给云千洛说的时候,云千洛真想大笑三声。 她不去招惹这些女人,这些女人却来招惹上了她。 为了这以后几日的清净,云千洛还是决定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处理。 “墨大小姐,墨三小姐,千洛有些话想对二位讲,可是又怕这话讲得直了,会伤了两位小姐的面子,所以不知当讲不当讲呀?”云千洛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可是这么说出来话,那会是不想讲的呀,就等着别人说句话,她马上就讲的。 “云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当不当讲的……”墨无忧大度的回着。 墨芙儿也不甘心落于人后也跟着咐合着:“是呀,你讲吧。” 云千洛轻咳一嗓子,而后才低垂下头来小声的说着:“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吃醋嫉妒还是生气之类的,我要生气也犯不着,墨王府内的侍妾多的都能绕这画舫一大圈的,而我和王爷也未大婚,只不过是皇上指了婚而已,只要一天未成婚,那一切都是未知数,先前我当了太子爷十年的未婚妻呢……” 云千洛说到这儿一副无奈苦涩的模样,这话说的也是心底话,顿了一下后又抬起头来,看着那墨家姐俩问了句:“你们懂了吗?”懂了就别来烦我了,去烦那个男人吧! 墨无忧好像有点懂了,这云千洛对凤墨琰无情,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她就知道墨埮不可能般无情的对她的。 倒是墨芙儿纠结的皱紧小眉头:“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墨琰哥哥呢?” 云千洛觉得这墨芙儿本性倒也不是顶坏的那种,最起码,她能直接的问出这句话来,轻笑着反问了句:“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呢?”他又不是银子,还人见人爱呀…… 墨芙儿有点生气了:“为什么就不喜欢呢,墨琰哥哥那么好?” 云千洛无奈的翻白眼,好吗?那是你们眼中的好吧…… 云千洛表明了心态之后,就往前面走去,她是一点也不愿意和这墨家两姐妹呆在一起的。 当云千洛行至一处无栏杆的小船接应区的时候,突然一股从后而来的力道把她往那湖里狠狠的冲去。 ‘噗通’一声落水声响起时,云千洛简直想骂人了,那突来的外力,她敢拿项上人头担报,不是墨无忧就是墨芙儿,这两女人有病是吧…… 画面回放到云千洛说完那句话,转身走之后,墨家两姐妹对看一眼,双双别过头去,而后却是像个小跟班一样的跟上了云千洛的脚步。 正巧了云千洛走到那一处空档区时,走在最后面的墨芙儿脚下一滑,本能的向前栽去,墨芙儿的前面是墨无忧,于是就成了不远处小童看到的那一幕…… 墨芙儿推了墨无忧,墨无忧往前倾去时,把云千洛冲到了湖里去。 小童是在船舱内呆了一会儿后,听凤墨琰的命令来请云千洛回去的,这儿的湿气重,特别是湖面上,别看这会儿察觉不了什么,等后劲来了,有可能就着凉感冒了。 那曾想,小童正对面走来呢,就看到这一幕了,当时也吓傻了,一时没清醒过来,待看到云千洛噗通落水后,就没再浮上来时,小童急红了双眼:“快下去救人呀,快……” 墨无忧还趴在甲板上,一副摔的起不来的神情,墨芙儿倒是起来了,皱起了眉头冲着前面的墨无忧嚷嚷着:“墨无忧,你够无耻的是吧,故意的吧……” 小童急坏了,狠狠的瞪了这两姐妹一眼,边往前面跑着喊人,边去了凤墨琰的屋里推了凤墨琰出来。 凤墨琰听得小童的叫声之后,本能的就站起了身子,可当小童出现的船舱门口时,凤墨琰又颓废的坐了下去,小童知道主子心急,可是再急……不水性有个屁用呀。 “已经有识水性的长工下水了,主子不要着急了。”小童眼晴微微红着,推了凤墨琰往那出事地点走去。 凤墨琰能不着急才怪,刚才差点没飞奔出来,这会儿,看着湖面上搜救的那些人,心里想着云千洛那会识得水性,国都又不是水乡,在那儿长大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江河,那会识得水性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把人救上来…… 凤墨琰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墨芙儿,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题外话------ 强推NP美文《太子嫁到》清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那么快舍弃,这一次她要与天争,与地斗,将所有的一切都踩在她的脚下!太子嫁到不看后悔! 一对一美文推荐 《盛宠——名医庶女》陌上玉 烽烟四起,国恨家仇,常笑只当自己一介区区医女,却硬是被推上风口浪尖,绽放出风华耀目。与夫家斗,其乐无穷,与皇族斗,乐趣丛生。 《重生之天价弃妇》第五蓝邪 “休书?你以为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可以休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请归还本小姐所有的嫁妆,以及这些年来本小姐的精神损失费、青春耗损费,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拿得出来吗?” 063:直接掌嘴 墨芙儿听到凤墨琰这句话,一张小脸惨白如纸,虽然她会水,可是这个时节的水城,还是初春时的气节,还有点冬日的冷冽,那湖水看上去清润,实则冰冷无比,这这让人扔下去还得了…… “墨琰哥哥,你偏心,明明是姐姐推了云小姐下去的,你却是罚了芙儿……”墨芙儿不服气的嗷嗷叫。 这会儿,刚坐地上坐起来的墨无忧,低垂着头,眸中闪过一抺诡异的笑容,而后抬起着来,眸中带着些许水雾,冲着墨芙儿十分委屈的开口了:“芙儿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你从后面推我一把,我怎么可能摔倒,也不可能会碰到云小姐,致使云小姐失足落水呀?” 墨芙儿气得只差没一口咬碎了银牙,该死的墨无忧,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墨无忧则是又回头,可怜兮兮的冲着凤墨琰道:“墨琰,你饶了芙儿吧,不管如何,云小姐的确是因我而失足落水的,所以,你要罚就罚我吧……罚了芙儿,回到庄里,三姨娘又该闹腾起来了……” 墨芙儿一听墨无忧这话,急的又跳起脚来了:“墨无忧,说过多少次了,我娘是墨家庄的三夫人,你该叫三娘,不是三姨娘的……” 墨无忧转过头来,轻蔑的看一眼墨芙儿:“夫人是平妻的称呼,三姨娘与爹爹未行夫妻之礼,无忧又那来的三娘呀……” 墨无忧永远知道怎么去打击这墨芙儿,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把墨芙儿给惹的满身的火…… “墨无忧,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以为墨琰哥哥会放着护国大将军府的嫡长女不娶,而娶你这个毁容又*的女人吗?就算娶了那又如何,你也一样是当小妾的命,你能当得上正妃,你能上得上厅堂,你墨无忧有什么好得意的……” 墨芙儿一席话,不光让墨无忧的身了僵住了,更让凤墨琰诧异的抬起了头,看向墨无忧的神色,更多了一丝疑惑…… “墨芙儿,你找死……”墨无忧说话间,人已飞身而起,两道翠绿的身影瞬间厮打起来。 “小童,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凤墨琰冷冷的撇下此话,而后看向那一望无际的湖面,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云千洛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大不了本王以后都依你,你想怎么样都成,但就是不能出事呀…… 小童近得两道翠绿的身影前,一左一右的就分开了墨家两姐妹,一手抓起墨芙儿就要往湖里扔去。 “不公平,凭什么光罚我不罚墨无忧,明明就是她推的……” 墨芙儿哇哇叫着不公平,而后小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墨芙儿往湖里扔去…… 就在这时,一道娇嫩的女音响起:“且慢……” 大家伙顺着这道女音身另一边看过去,只见一身*的云千洛正迎风站在那里,且慢这两个字,就是云千洛说出的。 凤墨琰惊喜的看着云千洛,十分不解,她怎么从那边走了出来,是谁救的她? “王妃,你没事了,太好了……”小童欣喜的喊道,那双眸子中起了些许红意,王妃没事就太好,先前担心死了。 云千洛淡淡一笑,温柔的说着:“我没事,小童,你先放下墨三小姐来。” 小童一松手,墨芙儿重重的甩于甲板之上,哎呦一声惨叫,想必是摔的不轻的。 云千洛全身湿嗒嗒的走到了甲板处,而后蹲下身在墨芙儿跟前,低头问道:“墨芙儿,我锦程哥哥说过,我少一根汗毛,就唯你墨家庄是问。你们墨家状当真天下无敌到连护国大将军的十万铁骑也能抵得过吗?” 墨芙儿轻蔑的一笑:“十万铁骑算得了什么,到了这水上,不一样是水鸭子……” 云千洛蓦然心惊,墨芙儿这话,让她想到了前世魂眼着国破人亡时,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明明国都地处凤天皇朝中心的位置,可是那么多敌国大军入侵时,却能不惊动国都其它城池,直捣黄龙来了个擒贼先擒王,直接破了国都…… 临重生前,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让墨芙儿这一句话就给全道明白了,原来是水路…… 云千洛想到了距离国都不过百里地的凤青山,那儿有山有水,那条凤青河,可是源流很长远,通连了凤天皇朝其它几座城池。 而凤天皇朝,所云千洛所知,早几年前,黄河水灾,国库空虚,而后皇上曾下令,只要有人能出银子用于救灾,之后将大赦天下,特别在河运上,对商家全部实行租赁,以出银赈灾的多少来定在水路上,给于的期限和源流长度。 也就是说,凤天皇朝的河道,明里上是朝廷管制,可实际上,皇上为了利益,已把这水路渐渐的变卖成私有化了…… 如果当年那些破城的士兵是走的水路,那么就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了,走水路到凤青山,之后快马半日时间便可到达国都…… 墨无忧则是喊着:“芙儿不许乱讲,怎能这样讲话,护国大将军在我凤天皇朝无人能敌,墨家庄怎能比得了。” 云千洛冷冷的扫向墨无忧,再看一眼墨芙儿,心想,不管是谁对谁错,这墨芙儿为她解了前世的疑惑,这就是一功。 而云千洛也绝计不信墨无忧是不小心碰到她的,如果真是不小心,云千洛的后背不会到现在都是疼的,更不会落水后还有片刻的眩晕,方才见墨无忧和墨芙儿打起来时,才明白,方才最后背上那一痛,该是墨无忧下的黑手才是…… “千洛想请问下王爷,为何只罚墨芙儿呢?”云千洛唇角挂起一抺冷笑来,双眸无俱的看着轮椅上的凤墨琰,身心俱冷…… 凤墨琰怔了怔,而后轻斥道:“你还不去换衣服,这副样子很好看吗?” 此刻云千洛那身珍珠白绣花罗衫湖绉裙经水里那么一泡,早已紧贴于娇躯之上,凸凹有致的纤体,再配上女人那出水芙蓉般的娇颜,甚是想让人抱在怀里狠疼一番。 凤墨琰只觉得说这话时,嗓子眼都有点痒痒的难受着,和云千洛从土城小吵之后,一直经木城,过火城、金城,再到水城这一路下来,莫要说亲热了,就是近得身都不太可能,不是有个齐陌煜拉着云千洛讲生意经,就是有个云锦程在边上护着,那是他能近得了身的。 属于男人的本能上,是渴望的,从前不觉得有什么,那是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有过那么几次的亲密,凤墨琰就是个圣人,也得回味啧磨一番,所以那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了。 特别见这女人这会儿这模样,凤墨琰顿感身子都变得火热起来了。 这女人刚泡了湖水,身上肯定冰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定很美…… 唉,男人呀,如果凤墨琰一直像从前一样,对什么女人都无反应,断然不会有此时的心态,可是男人的劣根性在哪儿放着的,永远是下半身比上半身先行动的动物,自然全是黄色废料…… 云千洛伸出玉手,纤指在温透的衣服上掸了掸,而后轻笑着说:“的确不好看,但千洛还是想看看王爷是否公平,千洛被推下水,可不光是墨芙儿的事吧,就算墨无忧是被动的,让墨芙儿推了一下才撞到我,那也算是帮凶,千洛就想看看王爷怎么处理呢?” 面对云千洛的倔强,凤墨琰蹙紧了眉头:“云千洛,你就非得和本王胡闹不可吗?”这女人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听话一点呢? 云千洛那一双美目里盛满了冷笑,胡闹吗?今天她还就胡闹到底了呢? 面对国都那些皇子们,她可以忍得下来,但是到了外面,就这小小的水城的墨家的小姐面前,她忍不下来,她凭什么要忍……那种沉到水底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前世她体验过无数次,今生又重温这么一次,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忍得了…… “小童,把墨无忧也给本小姐扔下湖去,两人一同的罚。”到这会儿,云千洛感觉到身上冻的已经有点发抖了,所以冷着声的下命令。 小童傻眼的看向凤墨琰,不知道该不该听王妃的话了,如果王妃说的是把墨芙儿扔下去,小童一定听命照做,可是王妃说的是把无忧小姐扔下去,这个小童还真没那胆光听王妃的,不听主子的呢。 凤墨琰低喝一声:“云千洛……” 云千洛抬起头来看向凤墨琰:“怎么?王爷心疼了吗?” 凤墨琰那双黑眸里盛满了怒意,心疼了吗?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问他,他是更担心她会着凉不可以吗?大手一伸,扯了云千洛就要往船舱的方向去,云千洛却是一甩手,跳离了凤墨来可以触到的范围之内。 凤墨琰让云千洛眼中那种冰冷给吓到了,不禁放软声音诱哄道:“洛儿听话,咱们先去换下湿衣好不好?” 还不待云千洛说话时,墨无忧却是起身走到了方才云千洛落水的那一处,转过身来打断了那对望的两人:“墨琰,不要为难了,本就是无忧的错,莫要因无忧而让你们二人生气就不好了,无忧自愿为刚才的事情向云小姐赔不是,自愿领罚,还请云小姐莫要因此而生气才好。” 墨无忧说完这话,不待其它人回话,纵身一跃,‘噗通’一声闷响,翠绿的身影与这碧绿的湖水形成了一色,激起数朵飞扬的水花…… “无忧……”凤墨琰轻唤出声,那近似于本能的轻唤声虽然很低,可是近在他身边一步之外的云千洛却听得一清二楚。 小童看此情景,二话不说,直接抓了墨芙儿像扔沙袋一样的朝那湖里扔了去,又是一声噗通和数朵水花起,墨家二姐妹终于双双游湖去了。 一时之间,船上又有四条身影飞奔入湖里,那是墨家两姐妹身边的侍卫,见主子落水,自然是第一时间飞身去救。 云千洛看得这一幕,摇摇头,心想,这墨家两姐妹还真是好命呢,刚落水就有人救,而她落水那么长时间,才听到有人下水去救,这待遇还真是不同呀,就这样,凤墨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云千洛不再看那墨家两姐妹,往船舱那边走去,她记得金铃有给她收拾好衣物的,想来这趟墨家庄之行,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墨芙儿的一席话解了她前世临死前的疑惑不说,也让她为凤天皇朝的未来更多了点信心。 云千洛转身进了船舱之时,凤墨琰也让小童推着跟上了。 云千洛取过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衣物来,刚待转身想换时,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画舫虽然华丽,却是华而不实之物,这大一画舫竟然是一通舱,她想换衣物…… “小童门外守着去。”凤墨琰这么吩附着时,云千洛却是柳眉微蹙,看来这凤墨琰是没打算出去的了,该死的男人,这个时候不怕那墨无忧看到了吗? 凤墨琰是故意没有出来的,这女人现在对他不理不睬的也不是个事呀,所以就寻思着,他要不出去的话,这女人肯定会赶他的,那么只要和他说话,他就心里舒服一点。 可凤墨琰没有想到,这女人仅仅是蹙了下好看的秀眉,而后就拿起衣服,往里面走了一点,距离他更远一点。 云千洛那会不知凤墨琰的心思,可是她怕什么,说难听点,就算这一世还是个大姑娘,可是那只是身体上的,尽灵上,有着前世那数十年的生活,早不是那不知人事小姑娘;再说了,说句难听的,她今生这副身子,凤墨琰也不是没有看过,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的,她有什么损失…… 你若越是在意一些东西,就越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所以,她选择漠视…… 修长的玉颈下,两处柔软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纤腰细若柳条儿,那种触感,凤墨琰曾感受过,不盈一握,好像他的两只大手一圈就能牢牢的扣圆乎了。 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凤墨琰看着眼前的云千洛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轻唤了女人的名字…… “洛儿……” 再说云千洛,轻解罗裳,垂首拿布巾匆匆的擦了下身子,而后才拿起干净的衣物,刚要穿上时,却听得凤墨琰那暗哑的嗓音。 云千洛只听一声,头都不用抬的,就知道这男人动了情的,这种暗沉沙哑的嗓音,在他动情时才会有,心底冷笑,凤墨琰,你到底把我云千洛当什么? 不理他,快速的穿着衣物,而后听到轮椅滑动的声音时,云千洛倏地抬起头来:“不许过来……” 凤墨琰暗哑着嗓音:“好,我不过去,那你过来……” 云千洛心底暗骂凤墨琰不是个东西,心想她要会过去,她就是蠢蛋……她要再给让这男人轻薄去了身子,她就烂人,就是犯贱…… “好,我过去,但是你得先转过身去。”云千洛扬起头来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和凤墨琰硬着来的,虽然这男人行动不便,可万一这男人不管不顾的闹起来,那也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特别是现在自己还身无一物呢。 凤墨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不情愿的,云千洛见她这样,不禁柔下声来:“墨琰,你转过去嘛,等我一会儿……” 凤墨琰就是再不情愿,听得女人这娇唤,还是乖乖的转过身去。 却不知她身后的云千洛脸上那笑容却是变成了冷笑,原来只需要这样,就可以让男人乖乖听话,唯你所用……怪不得前世时,于欢会那样对她说呢,男人嘛,你哄着他高兴了,你要他的命,他也会给你…… 起初她还不信呢,今日倒也算是亲自体验了一把…… 你说凤墨琰还真就转过身去了,其实在转身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心里想着这女人不会上耍他的吧,可当那女人那么柔嫩的嗓音要求着让他先转身时,他就跟着那么做了,暗自摇头已经做好了上当的准备了。 云千洛着急的穿着衣物,而且她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的声音,想必是墨家两姐妹让人捞上来了,估计也要换衣物的,所以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物。 待云千洛刚把衣裙系上时,果然听得外面小童阻止云家两姐妹的声音来。 “两位请稍等,我家主子在里面,现在不太方便进去。” 墨芙儿让那冰冷的湖水给冻的脸色发白,而墨无忧的脸色,不能是用白来形容,而是透明的那种色…… 就在这时候,凤墨琰却是转过身来了,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男人那会乖乖的听话呀,看吧,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那种吧,好在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云千洛听得外面墨芙儿的声音又响起时,扬声对外说了句:“小童,让两位小姐进来吧。” 而云千洛自己则是说完这句话后,款款的朝着凤墨琰走了过来,弯下身子,双眸直视着凤墨琰:“王爷,这会儿还想做些什么吗?” 凤墨琰这下总算是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唤了小童放人进来呢,该死的女人,她这是明显的挑衅,以为他不敢当着墨家两姐妹的面与她亲热吗? 既然她不怕,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乎,一阵天旋地转般的,云千洛瞬间就让男人给揽进了怀里,吓得云千洛惊呼出声。 “凤墨琰你无耻,放开我……” 云千洛是真的没有想到凤墨琰敢这么做,她以为他会顾忌到墨无忧的,可是他这会儿是在做什么? 故意让她出丑,还是让墨家两姐妹看笑话,或者是…… 云千洛心底苦笑,她宁愿是前两种的任何一种,也好过最后一种…… 那就是用她让墨无忧吃醋,这个不用吧,墨无忧那心思,明显的就在凤墨琰的身上,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根本就不需要此般试探的吧。 凤墨琰却是低头凑近云千洛的耳边低语道:“放开,怎么能放开,难道你就不想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正主吗?” 云千洛有那么一下子让这话给惊的傻住了,所以当凤墨琰亲上她时,她竟然还是圆睁着双目的,可是就是因为她睁着双眸,所以看得一清二楚,当那门口传来脚步声时,凤墨琰眼中闪过一抺犹豫的,跟着双唇就要闪开一般的。 该死的……云千洛怒了,凭什么,你想要时就可以随便的亲我,看见旧情人时,就怕旧情人伤心要推开我,凤墨琰,遥那么美的事才怪呢。 云千洛两只纤细的胳膊因为刚才凤墨琰把她摁在怀里时,惊吓中早已揽上了凤墨琰的脖颈,所以这会儿,刚好派上了用场,就这么紧紧的勒紧了凤墨琰,唇压上,带着怒意与霸气的啃上凤墨琰的唇。 凤墨琰本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没有墨无忧的存在,更是不想让云千洛误会的,可是在那脚步声传来时,还是不自觉的犹豫了下,可没有想到,云千洛会这么主动…… 当墨家两姐妹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云千洛坐在凤墨琰的大腿之上,双手勒着凤墨琰的脖子,在强吻凤墨琰…… “云千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的,怎么能强亲墨琰哥哥,你还坐在墨琰哥哥腿上。”墨芙儿那惨白的小脸儿,这会儿和她那身惨绿的衣服成一色了,气呼呼的就冲了过来。 云千洛心底冷笑,要不要脸的是我的事,关你墨芙儿什么事…… 凤墨琰反身扣着女人的小脑袋惩罚性的轻咬下她的红唇,惹来云千洛娇媚的抽气声,而后凤墨琰才满意的伸出手来,修长的食指,轻抚上女人那让他咬了的红唇,暧昧的摩擦着:“谁让你不心心来着。” 云千洛恨不得把这男人的手指给咬掉,说她不专心,敢说她不专心,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听得脚步声进船舱之时分了心神…… 墨芙儿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得身前时,凤墨琰才抬头去看,冰冷的眸子如小刀般的飞向墨芙儿:“墨芙儿,你再对本王王妃这般无礼,休怪本王把你搬下湖,你就游会墨家庄去。” 墨芙儿不服气的嘟起了小嘴儿:“墨琰哥哥……” 凤墨琰却是冷冷一哼,而后交待小童:“记着,从今而后,再听到墨芙儿对本王王妃无礼,直接掌嘴。” 云千洛却是适时的接口:“说的好,不过该加上一句,不管任何人。”这话明明是对凤墨琰说的,可是云千洛却看向那站在般舱门口同样一身湿绿的墨无忧。 凤墨琰知道云千洛的意思:“好,不管任何人对本王王妃无礼,直接掌嘴。” 凤墨琰在说这话时,心里也是真的这么想的,早在年前尾牙宴时,他发觉自己身体会对云千洛起反应时,在他的心底,云千洛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其它女人之于他,那怕是无忧,也是无用…… 而凤墨琰现在顺着云千洛的话这般说,是打心底里说的,不光是因为身体上的需要,还有那种心灵上的需要。 这一路行来,面具山庄里,云千洛与凤墨琰配合的天衣无逢,出得面具山庄时,云千洛以血喂他时,他就在心底暗暗的发誓,这女人,他会用心对她好的,因为这个女人值得。 但凤墨琰就是受不了这女人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靠近,特别是齐陌煜和云锦程,她总觉得他们看云千洛的眼神很不一样,像是总有一天会抢走云千洛似的,所以才动不动的就为此事闹脾气。 云千洛不知凤墨琰这般轻易就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这话让她稍许好过了点,不管真假,最起码表面上,这男人没让她失了脸面。 如此也罢,不管真假,她都会做好自己该做的,配合好这男人的省亲之举,而以后的事情,只能是以后再说。 云千洛从凤墨琰的怀中退了下来,稍整了衣衫之后,这才往外行去。 而凤墨琰则是皱着眉头,唤了小童过来,从云千洛的包袱之中,寻得一披风拿上之后,这才让小童推着往外走去。 从头到尾,墨无忧,就站在那船舱门口,就这么看着,眼中的水气,也不知是那冰冷的湖水,还是那温热的泪水,一片氤氲之气。 凤墨琰坐着轮椅让小童推着,追到外面时,把浅粉色的披风送于云千洛的身前:“披上这个,湖中心更是冷,你刚下过水,别着凉了才是。” 云千洛没有拒绝凤墨琰的好意,接过那披风就披与身上,心想,那湖水可真冷,这种天气,不该这么冷的呀……真是奇怪…… 此时的云千洛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锦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腰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 微抬俏颜时,墨色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凤墨琰目眩神迷低叹一声,真想把这女人藏到金屋里去,她的美只能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洛儿,你还在生本王的气吗?”凤墨琰不自在的问着,他想要这女人还像从前那般对他,不喜欢现在这般视他如无物的云千洛。 云千洛收回放到湖面上的视线,侧止看身边的凤墨琰:“生气?不,我没有生气。”犯不着生气,只会气坏自己而已。 前世,她让云天心气的还少呀,临死前还受了云天心那污言秽语那么长时间,要是还不长记性总爱生气,难不成还走以前的老路让人活活气死呀…… 凤墨琰瞪眼,一副不相信云千洛说不生气的神情。 云千洛叹气:“生气伤身,我又何需为一些不值得的人或事而动怒呢。” 凤墨琰的心里比没说那话之前难受了,这么说来,这女人不生气,只是不屑于为不值得的人动怒罢了…… 凤墨琰有点不安了,他不明白,到底哪儿出了错,云千洛竟然前后变化这么多,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想到土城时,小童说过的,如果是云千洛的别的男人在一块儿让他瞧了去,他得是什么样的心情…… “洛儿,本王发誓除了你之外,不会碰任何女人这样总可以了吧。”凤墨琰以手指天这么起誓。 云千洛淡然的笑了笑:“墨琰,这世间人呀,只不过一身臭皮囊而已,真没那么重要?” 凤墨琰不解云千洛是何意,他都这样做了,这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这还不够吗? “云千洛,你到底想要本王怎么样?” 云千洛的玉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头,一字一字的说着:“凤墨琰,你的心呢?你敢发誓,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人吗?”你就是发了这样的誓我也不信的。 凤墨琰总算是明白云千洛的意思了:“你听我说,我和无忧,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是的。” 凤墨琰根本就说不清楚自己和无忧之间的感情,那时候,他的身边只有无忧,也习惯了无忧的存在,而且自小母妃就给他说过,长大了让他娶无忧的,所以那种从小就在心里认定了,那就是他未来的妃子…… 你要说不在乎那完全是作假,可真要说在乎到为了无忧舍弃所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如若不然,凤墨琰三年前也不会拒了无忧的求婚呀……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云千洛急速的反问。 凤墨琰生气了,他还没有说云千洛和齐陌煜这几日来的亲密,也没有说她和云锦程太亲近,这女人反倒还说起他来了。 “那你呢,你和凤齐烈还有着十年的婚约呢,你怎么说,云千洛,你就非得这么逼着我吗?” 云千洛呵呵一笑,好一个非得逼着你:“凤墨琰,我与凤齐烈十年的婚约不是我所能作得了主,即便今日和你的婚约,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这一点你很清楚,而且我与凤齐烈之间,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凤墨琰皱起眉头,有什么不一样,你有过十年的婚约,我也有过一段青葱的岁月,何需要去翻旧账呢。 云千洛摇头失笑:“凤墨琰,我可以把亓果儿买来送给凤齐烈,让风齐烈玩物丧志,以期有一日皇上能废掉凤齐烈另立明君,如果给你一把剑,我会毫不犹豫的刺死凤齐烈,你呢?你敢吗?” 云千洛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凤墨琰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这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觉得风齐烈不是明君?” 云千洛仓惶的别过头去:“没什么。” 凤墨琰看着眼前的女人,总觉得这进候的云千洛,周身都在一种悲伤的氛围之内,这是凤墨琰所不熟悉的云千洛,为此凤墨琰有点不安了。 “对,你怎么会识水性,还是刚才有人救了你?” 凤墨琰岔开了话题,最后一句云千洛问他的话,他也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来。 云千洛苦涩的一笑:“当你面临着死亡时,求生就成了本能。” 云千洛会识水性,这还是前世云千洛那才五岁的皇儿溺水而亡之后,每每夜间云千洛睡不着时,就喜欢去皇儿溺水的荷花池里,有一次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跳入那荷花池中,感受一下那样的感觉。 很多次过后,也就识得一定的水性,不能说有多熟水性,但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才落水之后,有片刻的眩晕,所以才沉得水中,待那阵眩晕过后,她才游到了画舫的另一边,本是想看看她落水后,这墨家姐俩怎么得意呢,却不曾想看到凤墨琰如何偏心来着。 画舫渐行渐远,行了得有一个时辰左右,才到得一处山脚下靠岸边停了下来。 岸边早有停好的马车等在那儿了,下得画舫时,云千洛看到那马车前等着的男人却是心中一惊。 那不是水城的城主水千澈吗?他不是带着哥哥们去城主府安顿的吗?怎么可能这会儿在岸边等着他们呢? 也许这世间还有生的相似之人,或者这是水千澈的兄弟,可是近得跟前时,云千洛分得清,这就是水千澈。 因为水千澈看墨无忧下了画舫之后,就抬步过来扶着了墨无忧,看到墨无忧一脸透明色,还换了衣物,不禁担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墨无忧虚弱的一笑,而后说:“别担心,我没事。”虽然说着没事,可是说完却是轻咳了起来。 水千澈冷然的眸子扫过墨芙儿,而后是凤墨琰和云千洛。 墨芙儿也不敢吱声,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个男人,一个是她老爹,一个是凤墨琰,再一个就是水千澈…… 水千澈瞪向那两个跟着墨无忧的侍从,待从两名侍从口中得知画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水千澈那双冰冷的眸中,寒光似乎更冷冽了,直直的看向云千洛,而后质问起凤墨琰来:“王爷可真会讨王妃欢心呢,全然不顾兄妹之情了吗?” 凤墨琰并不打算理会水千澈的,倒是水千澈一副不讨个说法就不罢休的神情让云千洛怒了。 “亏得水城主还称一声王爷和王妃,本小姐倒是不知,你一个小小水城的城主,竟敢如此无尊礼的质问,眼里可还有凤天皇朝的君臣之礼,还是说你以为我凤天皇朝纵然数十万铁骑,不识水性,所以才敢这般放肆……” 云千洛一席话,说得水千澈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云千洛,本以为只是一个绣花枕头,空有其表,却不曾想在美丽的外表之下,这女人竟然如此犀利的指出了水城和凤天皇朝之间最大的问题…… 说起,水千澈的确不怕凤天皇朝的铁骑,不识水性的铁骑到了这水上,只有送命的份,那还有生还的希望,再加上水城是凤天皇朝的边境,出了境地就是邻国,如若有一天,真有凤天皇朝的铁骑踏来,水千澈也不会怕的…… 凤墨琰默不作声,任着云千洛数落着水千澈。 水千澈却了发不得火,只是冷冷一撇头,一身的的据傲,昭示着他的不服气。 云千洛心中盘算着,如若五城下了特赦令,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世袭的城主之位换成朝廷的官员才成,如若不然,少不了有些人自以为是,占地为王的。 “哟,这就是咱凤天第一美人儿,墨琰外甥的王妃云大小姐吧,生的可真美呀,怪不得称咱凤天第一美人儿呢,云小姐要当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这时候从马上下来一夫人。 只见这夫人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 单就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云千洛便猜出这妇人是何人了。 “娘亲,你怎么亲自来接了……”墨芙儿娇嗔的冲着墨三夫人过去了。 “夫人过奖了。”云千洛淡淡的回礼。 凤墨琰则是看都没看墨三夫人一眼,唤了小童推她上了马车。 墨三夫人赔着笑,轻推开缠上来的女儿,走向云千洛的身边去,亲热的搀着云千洛的胳膊:“云小姐客气了,我那是什么夫人呀,庄里的姨娘罢了,肚子争气还生了这个鬼丫头,老爷怜爱,所以外人才称一声夫人,云小姐若不嫌弃,唤我一声三姨娘便可。” 云千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夫人,一时有点不解,按墨芙儿所说,这墨三姨娘受得墨家主人喜爱,只是未行平妻之礼,但那也是夫人呀,像他们将军府中,二娘三娘都非平妻,可那待遇就是平妻的待遇呀…… 墨三夫人很热情,也很好客,一路行来,给云千洛说了许多这水城的事物,听得云千洛喜上眉梢。 不知为何,云千洛对这水城,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但其实从进水城开始,她似乎除了这莫名的好感之外,其它所遇之事,没一件称心如意的。 终于,华丽的马车行至半山腰处时,停了下来,云千洛心想,这就要到了墨家山庄吗?心里竟然有丝丝的激动之情…… ------题外话------ 有票砸票,无票攒票哇……月票……晚安…… 064:真假千洛(已修) 山庄的大门正对南边,云千洛下得马车,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墨家山庄’四个大字,黑色的匾额,金色的行书。 光是这山庄的大门就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息,好像在显示主人的地位。 云千洛自认前世也是母仪天下,见识过不少大的排场,可是今天,在这小小的水城,也算是开了一回眼的,场面那叫一个轰动! 大门两边齐刷刷的立着两排仆人,一打眼望去,似乎有百十来人“恭迎王爷!王爷万福……” 百十来号人的齐声呼喊,震的云千洛都有点怯怯然了^ 凤墨琰微微蹙了下浓眉,什么也没说,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冷场,倒是云三夫人笑了笑:“墨琰快进去吧,大小姐等你多时了。” 云千洛看着这仗势,心想,亏得锦程哥哥和小相陌煜没有来,不然就这仗势,大抵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吧…… 抬首间,只见从山庄大门入口处开始,全铺着明皇色的地毯,这明黄之色,可是只有皇上皇后才能用得的颜色呀,就是太子爷也只用得上金皇色,百现在,这墨家庄恭迎凤墨琰却是以最尊贵明黄之色…… 以云千洛的目测来说,那些明黄色织物,如若没有猜错,该是用金线绣成的,这得是多大的手笔,才有这样的财力、物力和人力…… 这水城城主府是什么样,云千洛倒是不知,可是她敢说,这墨家山庄的富有程度都能赶得上金城的城主府了。 饶上金城的城主府,也不过是亭台楼阁多了一些罢了,全然无墨家山庄这般的奢华呀…… 走到庄内的深处,只闻一阵阵的奇异花香扑面而来,这是一种很奇特的味道,不是浓郁的味道,也不是淡然的花香,而是淡然的花香中带着清新的草味。 看着眼前的景色,好似进入一个仙境一般,什么是姹紫嫣红,什么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云千洛看着庭院中的景色,内心有几分赞赏,简直堪比皇宫中的御花园…… 在这些花丛的‘背后’还有一座小院儿,举目望去,眼前是一片种满了枫树的花圃,周围栽种着绿色的灌木,形成了几道天然的篱笆墙。 墨家山庄分为东西两院,东院为主院是墨家现任庄主,凤墨琰的舅舅墨三郎所居,而西院则是凤墨琰的生母墨妃未进宫前所居。 而现在他们要去的就是西院。 一进西院,迎面就看见正厅,上书‘朝阳厅’三个大字,此乃西院的正厅,堂前栽着几颗苏铁树,还有一些有名的树,四周那点点绿叶,在细雨中发清发亮。 而此时,云千洛一行人,刚行至朝阳厅外时,墨芙儿却是飞一般的冲进了正厅内,云千洛抬头就看到墨芙儿扑入一妇人怀中,似乎撒着娇一般,把那妇人惹的扬起银铃般的笑声来。 云千洛远远的看着那妇人,见那白妇人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 当走进正厅内时,云千洛才透过她脸上所蒙的白绸,隐隐约约可见到她面貌,只见她眉目甚美,但脸上好像有几条血痕,又似有什么伤疤,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不甚太清晰…… 这就是墨妃……当年曾让皇上宠极一时,一年生下两位皇子的墨妃? “母妃……”凤墨琰那金属质地般清冷的嗓音中带着股压抑的悲伤这么轻唤出声时。 那墨妃由墨芙儿搀扶着,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凤墨琰:“琰儿,你总算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墨妃说话间,伸出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云千洛心底倏然然一惊,只见那这墨妃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四条淡红的剑伤,划成一个“井”字…… 但即便是这样,也难掩她天生的丽质,如果不去看这右边的半边脸,墨妃还是当年的墨妃…… 此时的墨妃,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的看着凤墨琰:“琰儿,你让娘亲好生的等呀……” 云千洛听这话,不禁抬首多看了那墨妃一眼,一身素白衣裙,正午的阳光从屋顶的天窗倾斜洒下,淡淡的亮光昭在她脸上,但见她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约摸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未施脂粉,肤色白嫩,竟丝毫不逊年轻的姑娘…… 凤墨琰眼中红红的起了些许湿意,母妃被关在冷宫,一关就是近十年,而且不准许任何人探望,这数年来,在里面过的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可单就这脸上的伤疤,凤墨琰看到后,就犹如一把尖刀在剜他心一般的痛着…… 墨妃淡淡的侧目看向云千洛态度十分温和的说:“小洛儿倒是长成大美人了,世事难料呀,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云千洛看墨妃对她说话后,忙恭敬的行礼:“千洛见过娘娘。”她对墨妃没有什么特别深的印象的。 墨妃伸手扶起云千洛来:“小洛儿莫要太过拘束,如今我已不是什么正宫娘娘,只是一个被休的弃妃,洛儿随着墨琰叫我一声娘亲便罢。” 云千洛随着墨妃的说法,轻唤了一声娘亲,墨妃轻笑了一下,而后拉着云千洛的手,让她坐下后,命人去上茶点。 云千洛这才注意到,这正厅之内,除了墨妃和一名上了年纪的嬷嬷之外,就是墨三夫人母女和墨无忧等人,并未见那墨家山庄的庄主。 墨妃看似热情,可是骨子里透着股生冷来,云千洛心想,墨妃被打入冷宫之时,云千洛还是个孩童,所以对墨妃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丫鬟们开始上点心时,墨三夫人倒是在边上恭敬的像个大丫鬟一样给三人添茶布点心的…… 云千洛诧异,不过看墨三夫人的神色倒是丝毫没有异常,也就没放心里去,只是想着这墨家庄对墨妃的态度还真是恭敬有加呢…… 凤墨琰本就不是话多之人,纵然心中难过,也只是眸中起了些许红意,并无其它反应,大抵是墨妃母子两人也长时间未见,所以一时间之间,相对无声……还有点冷场的意思…… 倒是墨芙儿娇俏可爱的说着这一路上的趣事,刚说着时,云千洛却是以袖掩面‘啊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凤墨琰一皱眉头,似乎很是不悦的样子。 而后待墨芙儿那话讲完之后,就开口了:“娘亲,孩儿先带了千洛去休息些许,待会儿再过来陪娘亲说话。”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凤墨琰,不解他是何意…… 墨妃笑着说了句:“洛儿是不是不适应咱水城的天气,有点着凉了。”而后转身对身边的墨三夫人吩咐着。 “青柳,你带了洛儿去别院先休息,把庄内的大夫叫去,让给洛儿瞧瞧,别刚到这儿就病倒可就不太好了……” 云千洛这才知道墨三夫人的名字叫青柳,只是不解这墨妃怎么吩咐起墨三夫人来,倒是像是使唤自己的小丫鬟一样的呢? “是,大小姐。”墨三夫人恭敬的应声,而后笑着开口:“墨琰不用挂心云小姐,有三姨娘给照看着,你就好好的陪陪大小姐吧。” 墨三夫人说着话时,已走向云千洛的身边,伸手要扶着云千洛起来,云千洛赶紧起身说道:“三姨娘使不得,你是长辈,千洛怎好劳烦你……” 墨三夫人扑哧一声乐了:“使得,怎么使不得了。” 墨家其它人倒是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的,似乎很平常一样,云千洛让这事给弄的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会儿,身上是微微有点热,头也有点眩晕的,可能真的着凉了。 云千洛只得的匆匆的告别了它人,而后跟着墨三夫人出了这正厅…… 外面阳光正好,日头已南移,这近午时时,估计待会儿,还得一起吃午膳,她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的。 墨三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云千洛来到了往别院走去。 闲谈之间,才得知,这墨三夫人,正是如她所猜测的那般,原先是这墨妃的丫鬟,墨妃进宫后,这墨三夫人一直留在山庄里,就做了墨家庄主的通房大丫鬟,而后被墨家庄主收为三房姨娘,但这墨家山庄的前两位夫人均都过世,所以这墨三夫人相当于这庄中,唯一的女主人。 两人边走边行,很快就到了一处别院,上面书有‘雅阁’二字。 好一个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盆姹紫嫣红的花朵儿含苞待放;院中央一颗粗壮的桃花树,看那树的粗壮度,得有二十三年的树龄了,这会儿,正值春季,桃花盛开时,微风吹来,飘落几朵花瓣,倒也别有一股美意。 云千洛抬头时却是蓦然一惊,‘啊……’的轻叫出声……这桃花树上,竟然有人…… 墨三夫人随着云千洛的惊叫,也抬头望去,看得一眼后,轻叹一声,而后冲那树上的男子轻唤道:“昊儿,快下来,你这样会吓到客人的。” 墨三夫人话音刚落,一道白影飞身而下,而后站定在云千洛和墨三夫人面前。 这男子,不,也许该称之为男孩,看上去,比云千洛大不了多少,也许一般大也说不定。 男孩俊美的脸庞曲线圆润完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只见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看着云千洛,而后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惊。 真是一个妖孽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危险又邪恶:“你就是那个凤天第一美人儿,那个与太子爷大婚前*被退婚,又被强塞给凤墨琰的云千洛?” 云千洛倒是神色如常不卑不尊的回道:“正是本人。” 墨三夫人有点尴尬的开口微斥着:“昊儿莫要胡说八道。”说完男孩后,又转身对云千洛歉意的解释着。 原来这是墨家庄的小少爷墨君昊,是这墨家庄长房所生的嫡出少爷,可惜自打出生,母亲就过世,所以自小无从管教,生性就调皮了一些。 “三娘,我那有胡说八道的了,你莫要颠倒是非……凤墨琰可是那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将来是要雄霸天下的人,连太子爷都不愿娶这*的云千洛,这凤墨琰要是娶了这云千洛,将来还不得让天下人耻笑死了……” 云千洛心中蓦然一疼,这墨君昊虽然是带着敌意说这些话,可是她怎么听出股善意的提醒来,这墨君昊所说的话,可算是在云千洛心里敲响了警钟……如若有一天,凤墨琰如凤齐烈那般上得高位,会不在乎名节,娶她这个*的女子吗?女子的贞节何其重要,男子的脸面就有多重要,更不用说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了……想到此,云千洛微微蹙了眉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在乎起这些来了…… 墨三夫人生气的说了墨君昊几句,而后带了云千洛往雅阁内走去,终于到得房间。 墨三夫人解释着:“以后这儿就给你和墨琰留着,看看有那儿不满意的,告诉三姨娘,一准儿给你收拾成你喜欢的,以后你和墨琰没事时,也能常来水城住些日子的。”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墙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云千洛啧舌,说实话,这比她在将军房的闺房还要来得奢华,这墨家庄还真是不同凡响…… 墨三夫人让云千洛先行休息,说是这就去请大夫…… 待墨三夫人刚离开没一会儿,云千洛听得外间有人进屋,刚想问是谁时,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屋子中央的珠帘,走进一少女来。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一股英气,一双黑眸犀利的看向云千洛。 “你就是那云千洛?那个让太子爷……”女子蹙了下眉头似乎是烦恼下面的话那么长怎么说的样子。 “让太子爷退婚后强塞给凤墨琰的云千洛……”云千洛倒是自己接口把刚才在外面遇上的墨君昊所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女子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吃惊的说:“恩,就是这么说的。” “你是?”云千洛心里猜测着,这女子生的倒是和方才遇上的墨君昊长的颇相,莫非是这墨家庄的二小姐不成? “墨仙儿。”女子冷冰冰的丢出这三个字了,而后什么也没说的,就走向云千洛。 近得身前时,云千洛只看到那女子拢高成川字型的眉头,脸色太过苍白,有点病态的那种白,近乎于凤墨琰那样的脸色…… “别动……”墨仙儿又是冰冷的嗓音,说话间,从怀中拿出一银针来,抓起云千洛的一只胳膊,在云千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然快速出手,而后啪啪轻点两下,银针利落的刺向云千洛的胳膊之处。 云千洛只觉得胳膊一疼,皱紧了眉头看向那女子:“你在做什么?” “放毒。”墨仙儿说话似乎永远不长,总是这么简短又直接。 云千洛傻眼,心说,这是放毒还是投毒呀,她怎么有一种揪心般难受的感觉呢。 待云千洛觉得越发难受之时,墨仙儿却是把那银针一取,而后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瓷瓶来,狠扣上被银针抓的那一处,一只手摁紧了云千洛的胳膊,另一只手拿那小瓷瓶狠剜向云千洛那一处被银针所刺的地方。 刹那间,云千洛只觉得胳膊揪的的疼,有什么东西涌出一般。 却见那墨仙儿如获至宝一般,拿着那小瓷瓶:“总算逮到一只。” 云千洛抚上自己那已然霍霍出血的胳膊,不解到底是何物从她的的胳膊处冲出,明明银针那么细的针眼儿,这会儿怎么会一直流血呢…… 墨仙儿看云千洛正要拿手绢去捂时,却是一蹙秀眉:“让血流到不流为止。”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敢情不是你在流血。”站着说话不腰疼。 墨仙儿轻哦了一声,而后专心的研究起她弄到那小瓷瓶里的东西了。 云千洛忙着拿手绢止血呢,这会儿感觉更是晕了一点呢,正在这时,珠帘又被掀开了,进来的正是刚才在外间的墨君昊。 墨君昊走到墨仙儿身边,瞧了墨仙儿那小瓷瓶一眼:“怎么样,没骗你吧?” 墨仙儿抬起头来:“没。”又是一个字。 倒是墨君昊看到云千洛在忙着止血,忍不住出声道:“让血流光吧。” 云千洛这会儿头晕晕的,胳膊上还流着血,自然是没有心情理这怪变态的墨君昊和墨仙儿了。 倒是墨君昊皱着眉头着呢墨仙儿:“你没告诉她不能止血吗?” 墨仙儿抬头看着手忙脚乱止血的云千洛,眸中起着诧异之情:“不是说让血流光吗?” 云千洛怒了,可没等她发火时,墨君昊又问墨仙儿:“你没和她说那是心盅?得让血流到不流时才能全解吗?” 墨仙儿蹙了下眉头回了个:“没。” 墨君昊这会儿也是蹙紧了眉头,云千洛倒是傻眼了,有谁能告诉她,什么是心盅? 倒是墨君昊好心的解答了。 原来这心盅,心盅是以放盅之人鲜血养成,也叫血盅,是专门用来控人心神的一种,只要植入人体中,加以时日,放盅之人,就可以控制中了血盅之人的心神…… 云千洛之前只从杂记一些书上看到过有这样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刚想要问这是什么人放的时,却听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墨三夫人带着大夫来了的。 墨仙儿和墨君昊对看一眼,而后传来墨三夫人的问话声,云千洛刚待想答话时,墨君昊却是好整以暇看着云千洛,要笑不笑的,手指了指云千洛的胳膊。 这会儿血流不止的,云千洛只得回话:“三姨娘,千洛先休息了,身体无碍,就不用大夫看了。” 外间的三夫人听云千洛这么说时,果然住了脚步,没再往前,倒是又叮嘱了几句,说是唤了丫鬟仆人在外面,有哪儿不舒服了,就让这些丫鬟仆人的叫大夫,还说云千洛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午时让人送点清淡的午膳过来。 云千洛说这样不太合适,怕失了礼的…… 没想到那边的云三夫倒是回着说,不失礼,反正来日方才,说凤墨琰和墨妃那边她会去说,让云千洛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云千洛脸色苍白的跌坐于椅子之上,以手抚额,这血要流到什么时候呀…… “啧啧,云千洛,你还真可怜,刚来这儿,就成这样了,估计你得个几天好好休养了,没准过个几天,啧啧……倒是可惜了你这张美人儿脸了,要真让人剥了皮去……”墨君昊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可是却让云千洛心惊胆战的。 “什么意思?”云千洛白着一张芙蓉脸这么问着。 墨君昊却是坏坏的一笑,勾起云千洛的下巴轻佻的说了句:“倒也没事,美人儿那儿都美,剥掉层脸皮儿也是美人儿。” 墨仙儿也是点头,这次倒是多说了几个字:“你猜他们会用谁?” 墨君昊没好气的白了同胞姐姐一眼:“反正不会是你我。” 墨仙儿轻哦了一声,又专心研究起这瓷瓶里的心盅,想着如何破解这心盅的事情呢。 云千洛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两个人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的呀……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能不能回答下我,这是谁干的?”云千洛不得不重重的问出口,可那声音连她自己也听得出来,轻飘飘的发着虚。 “不知道。” “不知道。” 这次墨家两姐弟倒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三个字。 “那你们能告诉我这血要流到什么时候?”云千洛无语了,遇上这两个怪胎,她只觉得自己都有点不正常了。 “流光为止。” 再一次异口同声的回答,让云千洛直想去撞墙了…… 云千洛想站起身来时,墨家两姐弟倒是一起开口了:“倒……” 果不其然,云千洛站起身时,一阵眩晕,而后轰然倒下…… “现在怎么办?”墨君昊问着墨仙儿。 墨仙儿白他一眼:“不知道。” 而后听到外间有人朝这儿来的动静,这墨家两姐弟对看了一眼,而后快速的抓了桌布,扔在了地上,墨君昊更是以内几震碎了地上的茶盅,而后拿起碎片,一点儿也不心疼的就在云千洛的手上划了几道。 刹那间,血涌出来,墨君昊倒是满意的笑了。 “快点。”墨仙儿蹙紧了眉头,抓着墨君昊的手,两人一起跃上了屋厅。 就这么恰好的,外门的门吱呀一声的响了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姨娘,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待那女子进得屋内时,屋顶上的墨家两姐弟同时惊了一下…… 他们以为三姨娘弄了云千洛会剥了云千洛的脸皮,换一个女人在凤墨琰的身边,毕竟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可是没有想到,进得屋内的女子,竟然和云千洛长的一模一样。 是易容,还是? “啧啧,倒是可惜了这细嫩的小手。”那女子执起云千洛流血的那手这么说着。 “快换吧。”三姨娘在边上催促着。 女子点头,快速的扒掉云千洛身上的衣裙,而后换在自己身上。 之后才担心的问了句:“三姨娘,这样就可以了吗?像吗?” “放心吧,我自用安排。”三姨娘轻笑着说完,就带了那女子离开了。 待走到门外时,却是啪的一声锁上了门。 待人越走越远之后,墨家两姐弟才从屋顶跳了下来,两个人都大口的喘着气。 要是三姨娘他们再晚走一会,非得憋死他们两人不可。 “我们也走吧……”墨仙儿拉着弟弟,收好怀中的瓷瓶,打开窗子大有离开的意思。 墨君昊看了眼地上的云千洛,如果不管这女人的话…… “带她一起吧。”墨君昊开口说了这么说着,走了过去,无奈的把云千洛抱起来,墨仙儿跟在边上,而后走出屋内…… 墨仙儿跟在墨君昊后面问:“你确定,这样?”看眼屋内,似乎在说,没人会进屋来看,发现云千洛不见的事情。 墨君昊笑了笑:“要不赌一把。” 墨仙儿冷冷的回了两个字:“赌鬼。” 再说凤墨琰那边,云千洛离开之后,墨妃便赶了其它人离开,说是要和凤墨琰单独说会儿话的。 待一干人都离开之后,墨妃这才看向凤墨琰问道:“琰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凤墨琰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有一些厌烦:“还在筹备中。” 墨妃冷冰冰的看向凤墨琰,而后叹息一声,神色又起了幽怨的之情,伸手抚上脸上那井字型伤疤,语带恨意的说:“我定要那齐柔儿比我丑上百倍。” 那么多年的等待,终有一日,会加倍的还到齐柔儿的身上……定然不会饶了齐柔儿那老妖婆的。 这墨妃所说的齐柔儿,正是当今后宫之主齐皇后…… “琰儿,听芙儿说你跟那云千洛倒是很对眼,不会是看到美人儿动了心吧,你的身体可来不得那些花哨事,你还是不要妄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墨妃想起墨芙儿所说的话,于是开口提醒着。 凤墨琰垂下眸子,眼中黯淡无光:“娘亲,舅舅这几天会回来吗?墨琰有些日子没有见过舅舅了。” 墨妃见凤墨琰问起墨二郎来,神色间已然有点动怒了:“怎么,你还是不听娘亲的话吗?墨琰你是长大了,现在翅膀也硬了,就可以不管娘亲的死活了吗?” 凤墨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神色有点狰狞的墨妃,冷冷的回了句:“娘亲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墨妃被凤墨琰这一反驳,蹭的站起了身子:“看来你真的对那云千洛动了心思。” 凤墨琰并不答话,是或不是,他都不想告诉别人。 墨妃却是呵呵一笑:“墨琰,不管如何,娘亲是不愿意逼你的,但你今天的表现,太让娘亲失望了。” 明明是说着失望的话语,可是这墨妃的神情却是愉悦的,这种极其诡异的态度,让凤墨琰的蓦然心跳加快……霍地从轮椅上站起了身:“娘亲,我说过会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她,你不能动,否则……” 墨妃冷冷的眼神扫来:“否则如何?” 凤墨琰看向墨妃,神色间一片冰冷:“十万铁骑踏平墨家庄。”这是云锦程给他说过的话,他也保证过云千洛的安全。 但他方才却是大意的让三姨娘带走了云千洛,如今…… 墨妃却是哈哈大笑:“就他云雷的十万铁骑,到了这水城,不一样毫无用无之地,如何踏平我墨家山庄。” 凤墨琰急急的走出屋去,正好遇上从云千洛那儿过来的三姨娘。 三姨娘看见凤墨琰站起身来,并不吃惊,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倒是跟在三姨娘身后的‘云千洛’诧异的睁大了眼晴轻呼道:“墨琰你的腿?” 凤墨琰看得眼前的‘云千洛’那张脸是云千洛没错,那声音也近乎相似,但却感觉,绝对不是云千洛…… “墨琰这是着急了,千洛呀,你们小两口还真是心有灵犀呢。”三姨娘掩嘴偷乐呵着。 墨妃也走了出来,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墨琰,不许任性了,让别人瞧了去,会生事端的。” 凤墨琰看一眼那巧笑嫣然的‘云千洛’蹙紧了眉头,而后进了正厅,坐回轮椅之上。 之后墨妃和‘云千洛’还有三姨娘围着凤墨琰说着话,一副很热闹的模样。 过了半刻钟的样子,有下人来报说是膳食备好了,在食香厅内已摆好请主子们入席。 待墨妃一行人到的时候,墨家两姐妹还有水千澈也都在,还有另外两位,正是方才在云千洛房里的墨仙儿和墨君昊。 “凤墨琰……”墨君昊照旧是一脸坏笑的开口了:“你那腿还没了呀,是不是好不了呀?” 墨妃面无表情,倒是云三夫人拉了一把墨君昊:“昊儿不许乱说话。” 墨君昊无奈的白了一眼三姨娘,而后墨仙儿倒是跟着开口了:“恩,是好不了了。” “这两位是?”‘云千洛’疑惑的开口问时,三姨娘有点着急的脸色变了变。 “墨君昊。” “墨仙儿。” 这两姐弟又一次异口同声的回了话,而后对看一眼:“你学我……” 又是如出一辄的话语。 这墨君昊和墨仙儿是双胞胞,据说墨仙儿比墨君昊早生下了一会儿,不过墨君昊可从来没承认过墨仙儿是他姐姐的,这对姐弟,可是墨家庄的两大奇人。 墨君昊天生嘴毒,从他嘴里出来的话,就没好话,墨仙儿别看表面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一个,实则却是解毒高手。 一这脸坐下来之后,宴席开始,丝竹之乐响起,那仗势,丝毫不比宫中的宴席差。 显然就是照着宫上的标准量身打造那般。 凤墨琰心不在焉的吃着午膳,可是却食之无味,倒是身边的‘云千洛’耐心的给他布着菜,都是一些凤墨琰爱吃的菜。 凤墨琰瞅得近在脸前的‘云千洛’心中的疑惑渐起,这张脸明胆就是那女人的脸,而且丝毫不见伪装,就连那笑容,也是云千洛的笑,所有的一切,没有伪装,倒像是他多想了一般,母妃应该不会害他的吧。 “来,小嫂子,小弟敬你一杯,这一杯可一定要喝呀。”墨君昊站起身来,拿了酒杯就走到了‘云千洛’的身边去。 ‘云千洛’也跟着站起了身子:“墨少爷客气了,千洛不太会喝酒,所以……” 凤墨琰听得这话,想到太子太婚还有离别宴时,云千洛可是喝过酒的,而且不是不会喝的样子。 他看向墨君昊时,却瞅得墨君昊在冲他眨眼,于是开口道:“难得君昊弟弟开口,洛儿就喝了吧。” ‘云千洛’有些为难的看一眼那杯中之物,而后一饮就喝了那杯酒,立马脸上就起了微晕之色。 墨君昊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又敬上一杯,那说着不胜酒力的‘云千洛’又是喝上一杯,如此三杯过后。 墨芙儿也是上前来敬酒了,就这样,这‘云千洛’接二两三的喝了六杯水酒,身子软绵绵的就有点眩晕之感。 “娘亲,孩儿先带千洛回屋休息了,您们慢用。”凤墨琰说完这话,就给身边的小童使了个眼色,而后小童唤了两名粗使的丫鬟把‘云千洛’扶着,往别院行去。 小童推着凤墨琰离了食香厅之后,就开口了:“主子……” “闭嘴。”凤墨琰冷冷的说着,这会儿,他完全的凌乱了,他的真觉,云千洛是让调包了的,可是这个前面那个让丫鬟扶着的‘云千洛’在喝酒后,脸上的红是逢然反应,那不是人皮面具所能达到的效果。 听风阁,是下人们带凤墨琰到的别院,说是这几天他们就在这里先住下。 两名粗使的丫鬟把‘云千洛’放在床上之后,一个负责去打水,待水来时,另一个就负责给‘云千洛’擦脸的。 可是凤墨琰却是开口了:“我来,你们下去吧。” “是” 两名粗使丫鬟听命的退了下去。 凤墨琰看一眼小童,让小童也去外面守着。 小童退出了屋子,凤墨琰拿起过的布巾,擦着‘云千洛’这张脸时,却是心里踏实了一点,但感觉还是有点怪。 最后还是皱了眉头,伸手去解那‘云千洛’腰间的系带,当他看到女子腰腹之间时,神色变了变,倒是轻蹙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会事?真的是他的洛儿?可他的感觉怎么会不一样。 凤墨琰有些心疼的轻抚女子腰间那他亲手纹上的繁花印记,还好,有这个…… 虽然已经确定,这是真的云千洛,可是凤墨琰还是不能敢放松了,一点点的数着那上面的三百三十三朵花儿,有几朵是三瓣的,他都数的清清楚楚。 如此以来,再肯定不过了,这就是他的云千洛…… 看来是倒是他小人之心了,娘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不会的…… “洛儿……”凤墨琰轻唤着云千洛的名字,大手拍拍她的小脸,这女人的酒量,不至于那么一点儿吧。 “唔……”云千洛恩啊一声的,悠悠转醒。 看得眼前的凤墨琰时,还有一刻的恍神,不过马上就过神来了。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凤墨琰让云千洛这样的问话,弄的心里怪怪的,不禁生了疑惑之心:“洛儿,你叫我什么?” “王爷呀?”云千洛眨巴着一双美目,一副这有什么错的样子,很早无辜。 “那你可记得咱们这一路行来发生的事情?”凤墨琰继续的问着。 云千洛伸手抚额:“王爷,我头好疼呀……” 不光是头疼,身上还像是着了火一般的难受着…… 凤墨琰看着云千洛这会儿又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又忐忑起来了,这次真是失策,不该就这么什么人也没带的过来的,如今到得这山庄之后,也没见到舅舅,娘亲似乎很着急于让他把齐皇后扳倒,而且还威胁起她来了。 而眼下,云千洛这样子……实在是让他…… “王爷……好热……”云千洛伸手扯着身上的衣裙,一副热的受不了的样子。 凤墨琰着急的摁了她的手,大声的唤了小童进来。 小童进得屋内,看到王爷怀中那衣衫不整的王妃,怯生生的问:“主子有何吩咐?” “废话,你快给她解毒。”凤墨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母妃,还是三姨娘?或者是其它人?墨君昊? 小童一听说解毒,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云千洛,而后执起她的手把脉,过后,苦着一张脸说:“主子,王妃没有中毒。” 凤墨琰着急的瞪眼,小童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那是魅情,只有一种解法。” 魅情之药,世上无解,唯解之道,男女交欢便可…… 凤墨琰傻眼了……怀中的女人却是更加难耐的快哭起来了…… 065:真假千洛(下) 魅情不是毒,只是一种会让人发疯发狂,极度需要宣泄身体里的欲火的助情药物……凤墨琰快速的伸手,在女人的胸口处轻点了两下…… 女子被点了穴道,终于不再出声,一动不动的,但一双美目中却是盛满了火热,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凤墨琰,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冰肌玉肤、细润如脂,眸含春水似火海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又湿碌碌的美眸更是无声的发出着邀请…… 这本是多美的一幕,这么一副娇美的身子,再配上这邀请的眼神,是个男人大抵都会忍不住的扑上去,但凤墨琰压根就不是普通的男人……定神细细的端详着床上的女子,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大手伸向女子的腰腹间,摩挲着那繁花纹身,那可是他用了几乎一夜的时间,一针一针刺上的,难道连这也会出错……如若这都能效防,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身边的一切了…… 凤墨琰微微的闭了下双眸,而后神色不变的伸手揭掉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的真容来,曾经云千洛曾说过,想看一看他怕真容,凤墨琰内心里甚至猜测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可是这会儿…… 这个过程,凤墨琰是专注的看向面前这个女子,发现这女子眼中,有喜却无惊…… 凤墨琰的真容,别说是别人,就是近身的小童,凤墨琰也从来没在小童面前露过一次,那是从十岁开始,就不曾展示于人的真容,唯一曾有过的一次是在几年前…… 凤墨琰蓦然心凉,这不是他的洛儿……刹那间心疼到极点,恨不得掐死床上这女子,但,却是不能…… 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修长的手指飞扬,解了女子的穴道……女子一得了自由,那纤手自然而然的就缠上了凤墨琰…… 凤墨琰检查过女了这张脸,根本就不是人皮面具,压根就是直接生成这副模样的,可是这世上,难道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这难道不是他心中所猜想的那人…… 凤墨琰的脑中乱极了,一面眼下这事,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另一方面还不知道那让调了包的云千洛去了哪儿…… “墨琰……墨琰要我……好热……”女子终于可以出声了,伸手就去扯自己的的衣物,还伸出手来,拿起凤墨琰的大手往自己的胸前去放。 凤墨琰触得那一片火热的肌肤之时,看得女子脖颈之让,虽然挂着一块紫色玄石,但那玄石下的肌肤,却是不同…… 凤墨琰心细如微,如若不是这样,早不知死几百次了,所以先前在国都时,就恐日后有人拿云千洛做文章,这才在云千洛的腰间刺上那么三百三十三朵繁花,心想,就是有朝一日,有人以假乱真,那么也难逃他的法眼。 可惜,凤墨琰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女子的身上竟然也有同样的繁花纹身,但却不是他的洛儿…… 凤墨琰那一双清澈的眸中起了火色,不是欲火而是怒火……只要一想到云千洛那女人这会不知道怎么样了,凤墨琰就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女人…… 凤墨琰神色自若的重新带好人皮面具,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女人愣只那么一下,而后重新缠了上来:“墨琰,爱我,爱我好不好……” 凤墨琰冷冷的推开女子一点:“你确定你是云千洛?” 女子让凤墨琰这犀利的眼神给吓的心里一怔,而后水一般的纤细胳膊又缠了上来:“墨琰,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千洛,还会是谁?” 凤墨琰心说,是呀,你不是我的千洛,可你却生得和千洛同样的容貌,你会是谁? 女子以后凤墨琰发现了什么呢,却不曾想,凤墨琰只是勾唇一笑,而后执起她脖颈之间的那块紫色玄石拿着手中把玩着,略带自嘲的笑着:“你要真是本王的洛儿,那怎么还会说出这般可笑的话来?” 女子不解的眼神看向凤墨琰,纤纤玉手,也伸向凤墨琰的身上,开始拉扯着凤墨琰的衣物,心里骂着,该死的,竟然中了魅情,这下死定了,这凤墨琰要是真的不行,她该找何人去解这魅情才好呢…… 凤墨琰也不说话,放任女人的行为,女人见凤墨琰并不反对,一张嫣红的芙蓉脸也跟着凑了上来:“墨琰,你不想吗?不想要我吗?” 凤墨琰因着女人的靠近呼吸有点急促,强忍着心中那股不适之感才没有推开缠在身上的女子,任女子的在玉指灵活的袭上自己的身体。 反正之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每一次忍一忍就过去,但这一次,为什么会这般的烦感…… “墨琰,吻我,吻我……”女子娇柔的嗓音带着点点沙哑,近似急切的想要靠近凤墨琰。 这个时候,女人是把火,而凤墨琰就是那块冰…… 凤墨琰的心底早就认定了这不是真正的云千洛,早于身体所认定的这一事实,让他只能生生的忍着把女人掀翻的冲动。 可当这女人那红焉焉的小嘴儿凑近时,凤墨琰却是别过头去,其实他不该躲的,但只要一想到在土城时,云千洛那女人看到他和亓果儿那一幕,凤墨琰就没有办法不躲开,近乎于本能的反应,唰的一下就别过了头去。 女人不死心,青葱般的玉指在男人的身上,寻着那敏感点,轻柔的抚弄着,挑逗着,呻吟着……可惜,当她的手触及凤墨琰那男儿本色时,全身冰冷…… 这男人,竟然真的不行…… “墨琰……你……”女人那一张嫣红的小脸瞬间全白了,心里恨不得把给她下魅情之人给碎尸万段了,如今要怎么办?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说:“我还是叫个男人来帮你解这魅情吧。” 女人看着凤墨琰的神色,在凤墨琰要离开床塌之时,伸手址住了凤墨琰:“墨琰,不,我不要别的男人,他们都不是你……” 凤墨琰心惊于女人这时候的反应,这就不是试验他的事情了,而是这女子的深情,倒像真的爱慕她许久那般,这样的深情让凤墨琰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这时候,门外传来小童的声音:“大少爷,二小姐……” 原来是这墨君昊和墨仙儿姐弟两人过来了,墨仙儿一听小童这称呼,不悦的一蹙柳眉纠正道:“小少爷。” 小童哑然,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墨君昊笑了笑:“不服气呀,有本事,你变成男人,本少爷就甘心当小。” 墨仙儿瞪眼,冷冷一笑:“不用。” 墨君昊一听墨仙儿这话,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墨君昊这边还在想时,墨仙儿却是冷冷的又开口了:“把你变成女人。”也一样居小。 “墨仙儿!”墨君昊似乎是怒了,掌风突起,眼看就要和墨仙儿打上了。 墨仙儿却是指了指屋内:“你不想试试魅情的解药了?” 墨君昊立马住了手,小童却是感激涕零的冲着屋内唤道:“主子,有解药了,二小姐这儿有……” 凤墨琰也早听到那外间的说话声,所以小童这话刚完,凤墨琰就淡淡的回了句:“恩。” 待小童刚想说让二位稍等,等王爷收拾一番才让两人进去时,墨仙儿和墨君昊倒也不客气,直接推了房门就进去。 墨仙儿和墨君昊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丫鬟,这小丫鬟小童识得,是墨仙儿身边的药童哑妹。这哑妹脸色微黑,浓浓的眉毛,穿着粗布衫子,和小童差不多年纪,小童刚来山庄那会儿听说过,这据说墨仙儿毒哑药童哑妹就是嫌她话多还有毒发时叫的太难听……所以墨仙儿才给她毒哑了。 同是药童的命运,所以小童对于哑妹一直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所以这会儿瞧见哑妹,也是眼热,喃喃的说了句:“哑妹,是不是二小姐最近没少试毒的,我瞅着你怎么越发的清瘦了呢……” “闭嘴。”墨仙儿冷冷一喝,狠剜一眼小童,似乎很烦感小童的恬燥,看一眼小童,指了指门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小童去门外把守。 “嘿嘿,仙儿,给他一颗哑丹,保管你不嫌烦了。”墨君昊在边上添火的这么说。 墨仙儿又是冰冷的回了两个字:“浪费。” 小童愕然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墨家两姐弟,让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好了,小童出去守门。”凤墨琰适时的开口了,到这会儿,基本可以确定,这魅情就是墨家双胞胎所下,至于下这魅惑为何?试药,还是试他的身子反应,怕是都有吧…… “啧啧,凤墨琰,你还真不行呀,唉,可怜天下男儿心呀,怪不得你养那么多娈宠呢,不过啧啧……本少爷怎么觉得你该养点猛男呢,那些娈宠细皮嫩肉的,能满足你吗?”墨君昊那张嘴,一向都是本少爷怎么说着舒服就怎么说,完全不管听的人什么反应。 凤墨琰抿紧了唇,并不讲话,这样的话,之于他,算不上什么,早已经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所以也有多大的怒气…… 倒是墨仙儿皱下眉头:“闭嘴。”又是二字真言。 墨君昊还想再说什么时,墨仙儿却是一转身:“不试了。” 墨君昊气结,拉着姐姐的胳膊:“不行,这可是本少爷新研发出来的新一代改良版的魅情,本少爷还不信了,你就真能解那魅情之火……” 原来,这墨仙儿姐弟俩,一个制毒一个解毒,江湖人称毒仙儿,其实说的就是这姐弟俩,不过大家伙都以为解毒之人,就是制毒之人,倒是把这墨君昊给藏起来了。 “再说……”墨仙儿一脸暴躁的神情,大有,你再多说一个字,本姑娘就不解这魅情了…… 床塌之上的女人这会儿,早已是香汗淋淋,当墨仙儿走近时,那女子竟然还朝着墨仙儿伸手了,墨仙儿的纤手,搭上女子的脉博,而后伸手捏上女人的胸部,听得女人的娇喘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墨君昊走近了:“怎么样,本少爷这次的剂量放的不错吧,嘿嘿,解不了吧,乖乖的叫哥哥……” 墨仙儿白了他一眼:“白痴。” “哑妹,照我刚才教你的方法。”墨仙儿吩咐完之后,就上在床塌之前,看着床上的女人。 倒是墨君昊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上前了一步,墨仙儿拉住他:“你想当解药?” 墨君昊摇头:“有个好东西给你,要不?” 墨仙儿挑眉,墨君昊走了过去,床上那让魅情的欲火折磨的不成人物的女子嗅得那一缕带着药香的男人的味时,竟然悠悠转醒,而后如狼似虎的扑向那墨君昊。 墨君昊却是大手一伸,就制住了女人,而后大手伸手女子的脖颈,看上那物,正是紫色玄石,这倒是一宝物,看来这女人对凤墨琰的确重要,墨君昊记得这紫色玄石可是老头子千辛万苦得来,因怕凤墨琰遭毒手,才送于凤墨琰的贴身宝物,连这种保命的东西,凤墨琰都能送于云千洛,可见这得用情有多深…… 墨君昊伸手,直接扯断了那绳子,而后紫色石也顺利落入墨君昊的手中,墨仙儿白了他一眼:“土匪。” 墨君昊摸了摸鼻子,而后看向后面的凤墨琰问了句:“当酬劳,成交不?” 凤墨琰正在瞅那黑黑的药童哑妹,心里莫名的就是想多看两眼,听闻墨君昊的话后,才看向墨君昊:“不换。” 墨君昊愣了愣:“不换的话也行,要么你给她找个男人上了,要么就让她欲火焚身而亡。” “换,救我……”床上的女子却是着急的开口了,不管这是多么重要的物品,她现在只想活命。 墨君昊笑了笑,谄媚的伸手把紫色玄石送于墨仙儿面前:“怎么样,要不?” 墨仙儿的眸子动了动,这紫色玄石可是圣物,千金也难得的,如果能破解这玄石的秘密,那可就再好不过了,但是…… “不要?”墨君昊神色有点受伤的扬手大有要把那紫色玄石给摔了的意思。 “拿来。”墨仙儿这么说了两个字后,墨君昊嘻嘻一笑,十分欢脱的重新把紫色玄石置于墨仙儿面前。 “喂,你们……”床上的女子都快让身体里的火给烧死了,倒是凤墨琰瞅着墨家两姐弟来了兴趣,这墨家两姐弟要能带到国都去…… “闭嘴。” “闭嘴。” 墨家两姐弟异口同声的朝床上的女人瞪眼。 “哑妹。”墨仙儿冷冷的唤了一声,而后哑妹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物来。 只见那一物,白透如玉石那般,长圆柱形,看样子是模仿男儿那物事而制成的,墨君昊见到哑妹手上那圆柱形玉石时,脸色一黯还带点微红:“墨仙儿,你这变态女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怎么能做这种东西。 墨仙儿冷冷瞥她一眼,状似不屑的回了句:“你不清楚吗?” 边上的哑妹身子僵了僵,心底天雷滚滚,墨仙儿那句话说完整了就是: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吗? “墨仙儿,你……你不要脸。”墨君昊这会儿倒有点像这个年纪的大男孩了,脸上红通通的甚是有趣。 墨仙儿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禽兽。”我不要脸,那你就是禽兽…… “闭嘴。”这次喊闭嘴的是凤墨琰,这墨家两姐弟是救人,还是捣乱的,就这么吵了起来,那哑妹站在原地,也是没动,这么下去,成什么了…… 凤墨琰那话一出口,那哑妹也是抬对看向了他,四目相触之时,哑妹又匆匆的别过视线,看向自家主人。 墨仙儿点点点头,哑妹就走了前了,看到床上那女人时,也是惊了一惊,心想,真像…… 而后掀开那女人的衣物,早已让女人给撕的差不多的衣物,基本不用怎么脱的,哑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那玉石柱,似乎有点胆怯的看一眼女人的下体,墨仙儿一蹙眉头:“我来。” 墨君昊却是扯住墨仙儿的手不让她上前:“不许。” 墨仙儿无奈的白了墨君昊一眼:“你不想看效果了?” 墨君昊看向凤墨琰:“你去。” 凤墨琰一直在看着眼前的一切,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像幻觉了一样,看着哑妹竟然有点眼热,这会儿听墨君昊的话后,大抵是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的,点了点头:“恩。” 哑妹却是蓦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墨仙儿,那眼中似乎在表达着什么,而后墨仙儿叹气:“不行,你们不懂怎么操作。” 这时哑妹又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来,握紧玉石,对准地方,玉石挤进去时,女子啊的一声尖叫……有温热顺着玉石流到哑妹的手上,哑妹那张黑脸都有点红红的,眉头也蹙的紧紧的…… 床上的女子,只觉得下身一疼,而后一阵舒服凉爽的感觉,让她轻嘤出声。 “你用的什么材质?”墨君昊看着女子那反应问出口。 “火石。”墨仙儿简短的回答。 墨君昊皱了下眉头:“不该用冰石吗?” 墨仙儿蹙下眉头,一副你真笨的神情吐了四个字:“冰湖火石。” 这玉石,可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火石,火石是顾名思义是一种暧石,性温,比之冰石的阴寒,火石做这种物事,更易于身体,不会伤身,而且墨仙儿所选有又非普通的火石,而是冰湖底的火石,这样的话,经冰湖之水而长年浸泡的火石自然而然就有了冰石的功用,最重要一点,不伤身。 墨君昊点点头,自然也想通为何用火石而非冰石,可是墨仙儿还呆在这儿瞅着那床上的事情,墨君昊有点不舒服了。 墨仙儿倒是走到那床塌之上,伸手摸上那女子的脸,她和墨君昊有一样的疑问,就是这张脸,是不是真的…… “舒服吗?”墨仙儿这么问着。 床上的女人使劲的点点头,墨仙儿点头,心想,这次的尺寸掌握的正好……而后看向床尾处那操作着的哑妹,看到她头上冒了细汗,心底又是一叹……还好没别人在,要有别人在,准保露底…… 墨仙儿想到方才在自已院中给这女人交待待会要做之事时,这女人那脸红的都能滴血了,不过也难得,这会儿还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哑妹不别人,正是真正的云千洛所扮…… 画面回到墨君昊抱了云千洛一块出了雅阁之后,就回了墨仙儿的住处。 墨仙儿给云千洛喂了点药之后,云千洛就醒来了,看着阴沉沉的屋内,再看到身边的墨家两姐弟。 “你们想要什么?” 墨家两姐弟同时一惊,这女人,不是问他们想做什么,而是想要什么? “啧啧,你这女人,我们想要什么,你这身上,大抵除了这一张脸,就没有我们想要的了。”君墨昊伸手摸了一把云千洛的嫩脸,忍不例证啧舌:“仙儿,你要弄上这张脸,就是咱凤天第一美人儿了。” “无聊。”墨仙儿只回两个字而后看向云千洛:“紫色玄石。” 云千洛愣了一下,而后摸向颈间,空空一物,云千洛脸色一白:“你们拿走了?” 墨仙儿不说话,墨君昊叫嚷着:“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呀,我们可是好心的救了你一命哟,不对,该是说救了你这张脸,要不然你这会儿准保变成丑八怪了。” 云千洛根本不知她晕倒之后发生了何事,只是她这衣服,怎么也没有了,这会儿只着了中衣,面是且墨仙儿这儿还阴阴冷冷的,冻得她瑟瑟发抖。 “到底怎么回事?”云千洛不得不问出声来。 墨仙儿指着墨君昊说:“问他。” 墨君昊摇头,指了指茶壶:“给本少爷奉茶,本少爷高兴了就给你说说。” 云千洛无法寻,而且这会儿,她落入墨家两姐弟手中,所以根本就没有她拒绝的余地,于是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执起茶壶给墨君昊斟茶。 倒上一杯之后,墨君昊拿起来倒掉,而后看向云千洛,那意思,再倒…… 云千洛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可是如今,真真体会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轻咬红唇,继续倒茶…… 就这茶,得倒了有十多杯,一直看得墨仙儿都皱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墨君昊才开了口:“啧啧,仙儿,你要不要也来上一杯,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给倒的茶呢,格外的甜。” 云千洛听得那一声皇后娘娘,心里一疼,这个称谓,前世她听了多少次,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听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墨仙儿却是白一眼墨君昊:“别作梦了。” 现在云千洛都让人调了包,即便凤墨琰真娶了云千洛为妃,将来真登上高位,那皇后的人选也只不是眼前这女人,可怜的女人,当墨家庄是什么地方,还真敢这么孤身一人就来了,这下好了……如果不是他们姐弟出手的话,这女人保准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墨君昊嘿嘿一笑,笑骂着墨仙儿不好玩,而后给云千洛说了下事情经过,云千洛蓦然心惊,真没想到,刚到墨家庄就发生此等大事,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听墨君昊的意思,现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自己,那她呢?不会就让这帮人给扔这儿了吧。 墨仙儿好像是看出云千洛的心思了:“你就留在这儿给我当药童吧。” 药童? 云千洛真是欲哭无泪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未办,还有太多的人需要她,她不能是药童的命呀…… 眸中的泪,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她不甘心于这样,到底是谁害的她?如果没有出错的话,该是那三姨娘,还有那心盅,到底何人所谓,她现在还不好说。 她问过墨君昊,那心盅,只有近身之人才能下得,而与她近身之人,除了丫鬟外,就是凤墨琰了,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果是凤墨琰,他为何要这做么?为了能更好的控制自己?还是其它? “如果你敢杀了墨青柳,我们倒是可以帮你。”这时候,墨仙儿却是开口了。 墨青柳? 云千洛听闻这话,愣了一下,而后看向墨仙儿,墨家三姨娘…… 墨君昊一拍手:“对哟,本少爷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咱们不能动手,不代表她不能死在别人手中,就这么办了……” 杀人?云千洛的身子抖了抖,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让她杀人:“我要不同意呢?” 墨君昊姐弟俩对看一眼,而后回话的是墨仙儿:“那你就死。”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选择,你想活着,就必须杀了另一个人,云千洛黯然,想到了前世后宫里,那里争纷,那些后妃,为了上位,那一个曾手软过,而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沾过血腥之人…… 不是那些人不敢动她,而是那些后妃,那一个不忌惮着护国大将军府的兵权,云千洛眼中湿湿的,心里揪着一样的疼……前世,她让父兄保护的太好了,而这一世,如果可以选择,她想自己一个人面临这些暴风雨,那怕粉身碎骨,她也要誓死守护家国…… 如此和墨家姐弟达成协议之后,墨君昊就坏笑着提议试试自己新研制出来的魅情,一是为试药,而是为试凤墨琰…… 打算试药之时,云千洛是有点犹豫的,但是墨君昊说了:“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的真假都分不清的话,那你就完蛋了,也就是说这男人可以把任何一个女人当成你。” 这话让云千洛的心里揪一样的疼着,她又不是非凤墨琰不可,但是这话,听了还是难免伤神。 但她也没有太多时间难过,因为那时候,马上就是午时了,墨仙儿唤了哑妹进来给云千洛化妆,一张脸让化成黑色后,粗布衫一穿,又得跟着哑妹学一些哑妹的习惯。 还好,哑妹不用开口说话,这倒省去了声音的烦忧。 倒是墨仙儿不放心,临行去还塞了一颗哑药给她,这才带了人云了听风阁,这才有了方才的事情。 哑妹(云千洛)发现,墨仙儿还真有钻研精神,当时她听墨仙儿说这些时,饶上她这前世都生过孩子的人,脸都烧红了,反倒是墨仙儿一个未阁的姑娘家说起这事来,头头是道,丝毫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床上的女子中了魅情的女人,终于是奄奄一息再也叫不出声来了…… 墨仙儿嫌弃的看了眼哑妹手中那物事说了句:“送给她吧。”这种东西,再收回来,还得清洗太麻烦了…… 床上的女子听到这话,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什么人呀,方才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由两个女子为她解了魅情,最最重要的是,操作之人,还是个哑巴黑脸妹……而凤墨琰全程都只是一脸冰冷的看着。 再说这凤墨琰带了云千洛离开宴席之后,水千澈就有城主府还有客人为理由跟墨妃告了别,带了墨无忧离开了墨家庄,其实有客也是真,不过最大的原因不是客人重要,而是不像让墨无忧和凤墨琰有机会相处。 墨无忧自从三年前和水千澈订了亲之后,就搬到了城主府,一住就是三年。 这边人都走了之后,三姨娘才附到墨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墨妃面色有点难看冷哼了句:“又是他们两个,以为本宫不敢动他们了!” 原来,这云千洛从雅阁里消失不见的事情,三姨娘这边已经知道了,这凤墨琰只带了一名侍童,而云千洛又是孤身一人,所以这山庄里,敢和墨妃作对的人,除了墨家那对双胞胎之外,不作他人之想。 “大小姐,这事怕是不成,有可能王爷已经有所察觉了,要不然方才不会让那丫头喝酒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三姨娘担心的说着。 而后有一清脆的女声,带着怒意的吼着向屋内奔来了:“娘亲,娘亲,姑姑……”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翠绿的墨芙儿,墨芙儿是跟着凤墨琰和云千洛离的席,一直跟到了听风阁,偷偷的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又听小童说是中了魅情,这就受不了,当场接受不了凤墨琰和云千洛的情事,所以就黯然的回了房,可是想来去,还是不舒服,自然就来找她娘亲和姑姑了…… “芙儿这是怎么了?”墨妃眼中起了心疼之色,墨芙儿自三姨娘怀里抬起头来,转身就扑进了墨妃的怀里…… “姑姑……姑姑,你说过,芙儿长大了,让芙儿给墨琰哥哥当妃子的,这事可还当真?”墨芙儿扬着一张娇俏的小脸儿,那脸上还挂了两行清冷,看得墨妃一阵揪心。 “傻芙儿,那也得墨琰当得上皇上,我家芙儿才能是妃子呀。”墨妃温和的说说着,眼眸之中尽是宠溺之情。 “不,芙儿就喜欢墨琰哥哥,姑姑,你帮帮芙儿好不好,芙儿受不了墨琰哥哥对那云千洛好,你不知道墨琰哥哥为了云千洛,把我和姐姐扔下冰湖的……”墨芙儿很会惹人疼,也知道姑姑心疼她和姐姐,所以就把画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墨妃若有所思的看着墨芙儿说了句:“姑姑倒是不知还有这事,芙儿莫要胡闹,那云千洛的身份在那儿放着,我墨家庄就是再有钱,可钱终归大不过权……” 墨芙儿一脸不服气的还待说话时,墨妃却是怜爱的揉了揉墨芙儿的发顶,爱怜的说:“不过,姑姑答应芙儿,将来芙儿定会最少也是个贵妃。” 墨妃承诺的是贵妃,却不是凤墨琰的妃子……而墨芙儿完全没有发现这一事实。 这时候,有下人过来汇报,是三姨娘听的,三姨娘听完后,神色变了变……而后唤了人让送三小姐回房。 待墨芙儿离开之后,三姨娘才把方才下人的汇报说给了墨妃听6 墨妃听完后,一对秀眉紧紧的蹙起,而后捏紧手中的绢帕,看一眼三姨娘说道:“青柳,你五岁时跟在我身边,如今也有三十年了,本宫一下待你不薄吧。” 三姨娘脸色瞬间苍白:“大小姐……” 墨妃面带笑容十分温和的说着,嗓音也是温柔之极,可是那出口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在凌迟着三姨娘的心一般,三姨娘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一直到最后,双眸微微红了起来…… 临到最后,三姨娘跪倒在地上:“大小姐请放心,青柳一定不负大小姐所托。” 再说这边听风阁里,墨家两姐弟给那中了魅情的假云千洛解了情火之后,离开了听风阁,而凤墨琰却是推着轮椅就追了出去:“等一等。” 凤墨琰说话间,从脖颈之上取下那串繁花暧玉链:“用这个换紫色玄石。” 金黄色的色泽,细环扣状的金链身串数朵流苏般的五角花瓣,每朵花镶嵌蛋面的玻璃种帝王翡翠,瑞色鲜艳,色优而浓正,荧光毕现,罕见的极口,所有花瓣还均成六角形状,由金色猫眼石缵成……单就是条饰物来说,已经是很漂亮,更不用说还有其它妙用…… “倒是挺漂亮的,可是没有紫色玄石来的实用,可以解毒呢。”墨君昊似乎对这链子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毒仙儿会怕中毒吗?” 墨仙儿的神色未变,只是眼中闪过一抺苦色,倒是不会中他人之毒,但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长困于这山庄之内呀…… 墨君昊摊了摊手,那神情好像在说,就是不会中毒,我们也不换,拿来玩不成呀,那样子要多痞有多痞,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这暧玉链可以吸心火……”只一句话,墨仙儿就睁大了双眼。 “你是说这是南浔的国宝吸心暧玉链。”墨仙儿的受惊度显然不是一般的大,就连墨君昊也是一样的神情,那可以他们姐弟二人寻了多年未果的宝物呀。 “恩。”凤墨琰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墨仙儿看了看凤墨琰那条暧玉链,又看了看手中的紫色玄石,再看一眼胞弟墨君昊:“好,换。” “仙儿……”墨君昊似乎很不情愿,虽然有了这暧玉链,对他们很有用处,可是如今链子只有一条,如果得到链子,那么势必会有一个要离开,而他不想与仙儿分开…… 凤墨琰和墨仙儿交换了手中的宝物,看到云千洛那颗紫色玄石之后,心里才是松了一口气。 凤墨琰之前在云千洛那儿看到那块紫色玄石之后,就曾问过,云千洛也不知那是从哪儿来的,不过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就戴在她身上了,凤墨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云千洛只是当这紫色玄石就像普通的饰物一样,却不知,这可是解毒圣物……而且同样的玄石,凤墨琰这儿,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们。”凤墨琰真诚的道谢。 墨仙儿还是不置一词,而墨君昊则是开口了:“这倒不用,我们又不是帮你的。” “本王知道。”凤墨琰看着墨仙儿和墨君昊说:“据本王所知,暧玉链还有一条在国都,如果你们想要,在可直接跟我们一起去国都。” “什么条件?”墨仙儿一针见血的问出了关键所在,她可不信凤墨琰会那么好心的给她们这样的好处。 “本王要你们保护云千洛。”凤墨琰说出了他的目的,本来想着给云千洛身边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可是苦无机会,而眼下,墨家姐弟,正是一个好机会。 “凤墨琰,你想得倒美,一条链子就像绑我们一辈子,那有那么便宜的事。”墨君昊略为急燥的说着。 “到本王和云千洛大婚之后,你们是去是留本王绝不勉强。”凤墨琰妥协了,只要到大婚,大婚之后,就好办多了。 墨君昊张嘴要说什么时,墨仙儿却是开口道:“好,记住你说的话,另一条暧玉链。” “仙儿,你知道你答应的是什么吗?”墨君昊生气的说着。 墨仙儿看他一眼:“你不去,我去。”说完转身就要走,但临走前,又转身对凤墨琰说了句:“我只保她不死,别的一律不管。” 凤墨琰目送墨家姐弟离开之后,眉头轻轻的皱起,云千洛,你一定要好好的…… 凤墨琰虽有疑惑,倒还真不知那哑妹就是云千洛的,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会儿他离开房间之后,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066:本王吃你 再说凤墨琰方才只是急着让小童推了他追上墨家姐弟俩人的脚步,却不知方才那屋子里,墨仙儿的药童哑妹还在屋子里呢…… 凤墨琰回到屋子里时,就看到哑妹正站在床前,在看那让魅情给折磨的奄奄一息已经睡着了的女子。 小童诧异的‘咦’了一声,脸色有点微微红着:“哑妹,你怎么还在这儿?”方才的事情,小童虽然不知是怎么解决的,可是在外面却是听着王妃叫的那叫一个凄惨呀,小童这儿好奇死,可是干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哑妹看了眼小童又看了看凤墨琰…… 凤墨琰看了眼小童说:“小童,你先出去。” 小童指了指哑妹,又指了指自己,怎么也不相信主子是让他出去的,可是在凤墨琰的冷眼下,小童还是乖乖的退到了外面去守门。 哑妹听得凤墨琰的这话,蓦然抬头,那眼神,那身形,那神态……凤墨琰甚为熟悉,略微微的一想,凤墨琰那紧锁的眉头就松了开来,原来是这样…… 终于,屋子里这会儿清醒的只有凤墨琰和哑妹了…… 凤墨琰看着眼前这个黑脸粗布衫的哑妹,抱拳轻咳一嗓子,看着眼前这个扮成哑妹的女子,他不得不承认,墨仙儿是个人才…… “过来……” 哑妹以前什么样,凤墨琰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小童见过的,还能没有认出来,不知道该说小童眼拙呢,还是说这哑妹没有特色到让人记不清她的长相,所以才那么好假扮的,凤墨琰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云千洛穿粗布衫的样子呢…… 其实墨仙儿只是用药物把云千洛身体的肌肤给弄成了哑妹那种黑脸的皮肤,毕竟哑妹的黑脸,是所有人都心住的,那种黑不同于一般姑娘家的黑,而是因为长期试药而积成的黑色…… 乌黑之色,所以只要把云千洛的皮肤给弄成黑色的,其它都不知问题,因为别人只要一看到这么乌黑之色的粗布衫女子,除了想到哑妹,不会想到第二个人…… 云千洛没有动,她不知道凤墨琰到底认出她没有,不过心底有一丝窃喜……,因为凤墨琰没有把床上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认成她。 凤墨琰倒是推动轮椅,到了云千洛的面前,伸手去拉她的手,云千洛左手上有伤,所以让凤墨琰这么一碰,自然瑟瑟发抖了一下…… 凤墨琰那刚松开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有些生气的拉住她的手,可是触手的地方不一样,不再是细嫩光滑,凤墨琰执起女的纤手,看得那纤纤玉手上,几道划伤,还是新伤,眸中起了点点红意:“谁伤的你?” 云千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凤墨琰却是紧紧的攥着,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那里面是他惯用的特效治疗伤药,沾了一点药膏出来,而后小心的抺于伤口处…… 伤口的确是没有处理过的,墨家姐弟也没有义务为她处理伤口,当时那伤是墨君昊划的,那时候云千洛还有点意识,那生生让瓷片划上时的疼,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会儿,药物刚处到伤口时,还有点疼,手不自觉的轻缩一下,凤墨琰察觉到她的动作,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心里把墨家两姐弟骂了几百遍,该死的,都没有看到受伤了吗?也不知道给先弄点药,竟然还让他的女人用那种方法伺候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凤墨琰那一双盛满了杀意的眼神犀利的射向床上睡沉了的女子身上,恨不得把那女子千刀万刮…… 上好了药,凤墨琰略微嫌弃的看一眼女人身上的粗布衫,虽然这样的云千洛是他没有见过的,可是他还是喜欢那个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的云千洛…… “洛儿……”凤墨琰低低的轻唤了一声。 云千洛的身子僵了僵,抬头看着凤墨琰,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凤墨琰却是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的开口了:“你想问,我怎么认出来的?” 云千洛点头,凤墨琰伸手拢起她头上遮盖中脑门的头发,而后看着她的眼晴,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用这里认出来的。”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心想,油腔滑调,但,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一丝甜意的,美美的…… 凤墨琰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女子,皱了下眉头,这屋子里的气味太难闻了,指了指轮椅,云千洛会意的推动轮椅到了那床边…… 凤墨琰看一眼那床上的女子,从怀里拿出另一个小瓷瓶琰,那里面装的是梦无痕,只需让这女人一闻,最少能睡上一天,而且今天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出去了,所以这女人就是睡上一天,也不会有人起疑的…… 凤墨琰让云千洛推着出了屋子,小童看到哑妹推着主子时,急忙想上前接手过来的,可是却让凤墨琰给狠剜了一眼,小童怯生生的不敢上前了,只能呆呆的跟在后面,拐了个弯儿,到了为凤墨琰准备的房间…… 那房间极其奢华,倒像是一座宫殿一,竟然是以金砖铺地,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安板门两扇,上加木质浮雕如意云龙浑金毗庐帽,屋子里的所有摆设,全是纯金打造,其华丽程度不于言表…… 云千洛看着这样熟悉的装潢,秀眉微蹙,这是模仿皇上的寝殿而建成的,好大胆的墨妃,不说别的,就说这一处住所,如让皇上的人知道了,那么凤墨琰就必死无疑…… 凤墨琰在进得屋内时,那眉头也是高高的拢起,心里有点难受,这样的地方给他住,母妃安的什么心思,凤墨琰的心里很清楚…… 小童也是张大了嘴巴:“主子,这也太……”浪费了吧,金光灿灿的地面,让小童几乎不敢下脚了。 凤墨琰叹息一声:“另寻一处客房休息,明日一早去城主府住几日就回国都。” 凤墨琰都有点后悔来水城这一趟了,他本以为见到母妃会很开心,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开心,反而是忧心…… 云千洛推着凤墨琰,在听风阁内打开过几间客房,可是入目的,都是同先前那间差不多的房间,那奢华的,都能把这当成是皇上的后宫,而非是一座山庄的内院…… 如此看了几间客房之后,凤墨琰微微动了怒,母妃这是要作何,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逼他,父皇现在还健在,难不成让他拭父夺位吗? 云千洛看出凤墨琰的怒意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小童看到云千洛这举动,因为小童不知这是云千洛假扮的哑妹,所以赶紧的把哑妹给扯了过来:“主子,你别生气,哑妹不知道您的习惯,可能是想安慰你的……” 凤墨琰黑了一张脸,心里那点伤感也全让这小童给搅的七零八落的了:“放手。”犀利的眼神像小刀子一般,直直的看向小童那抓住云千洛手腕的贼手,恨不得剁了这小子的…… 小童让主子这眼神给吓的胆战心惊的,可是主子为什么对哑妹这么在意呀…… 在小童还没弄明白之前,‘嗖’的一声响,小童的手腕一麻,立马就松了手,一枚铜钱咣当的落入地板之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云千洛一双美目圆睁着,看向凤墨琰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她就知道凤墨琰不是那么没用的人,果然…… 那一次在宫中,云天心冒犯时,凤墨琰就是用这样的手法伤了云天心的,事后,云千洛曾让哥哥云锦程试过的,哥哥也说了,只要用了内力,不管是什么物品,那怕是轻薄的纸张,也能当作武器对伤人的…… 而这一次,云千洛又这么亲眼看到凤墨琰以一枚铜钱,就打得小童哇哇直叫,而且能看到小童那手腕上,让打中那一块,马上出现了青紫之色,可见那得是多大的力道…… 凤墨琰看到云千洛眼中的惊喜,心里美滋滋的,这女人终于对他刮目相看了吧。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表现,就让这女人喜悦成这样,要是让这女人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残废的话,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高兴晕倒呢…… 凤墨琰勾唇轻笑,似乎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于此同时,朝阳厅内,墨妃正在听着三姨娘的汇报。 “什么,真是那两个孽种做的……”墨妃听说了假云千洛让墨家姐弟给下了魅情的事情,还有后面又去给破解了,似乎是做做了云千洛试药的。 “该死的,早晚他们都得坏事,当初我就说过,不能留他们的。”墨妃那双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掐在手心,挡她路者,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那怕是墨仙儿姐弟俩个,也一样是死…… “大小姐莫要担心,最起码可以证明小少爷是真的不行,而非是只对云千洛那女人起了反应,这就不用担心他在这方面破了功,影响将来的大事。” 三姨娘劝着墨妃,先前他们还担心凤墨琰是认出了云千洛是假的,可是后来听说墨家两姐弟给解了那魅情,心想,也许云千洛那丫头不见会是让凤墨琰给藏起来了,毕竟这山庄凤墨琰也是第一次来的…… “恩。”墨妃坐了下来,一双白嫩的玉手拿起茶盅轻抿一口后又问:“听风阁那边的情况呢?” 三姨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晴转眼一下,而后回道:“几间宫殿房,墨琰都有看过,但却没有住进去,而是选了一间下人房住了进去。” 墨妃冷冷的一笑:“哼,改不了的就是骨子里的命,下人永远就是下人。” 三姨娘听到墨妃这话,低下头来,眼眸之中有点受伤的神色,或许还有其它…… “青柳呀,本宫先前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没事最好,但是如果出事了,你也该知道怎么做的对不对?” 墨妃话题一转,本来是听说真的云千洛在雅阁消失不见之后,就担心着以得到的消息,凤墨琰对云千洛的重视度,再加上雅阁中本就该失去意识的云千洛没见了之后,还以为是凤墨琰有所察觉,所以墨妃提前就打算好了,如若事发,就把三姨娘推出去,没想到事情也没到那一步,就暂且留着三姨娘一条命。 “是,大小姐,青柳明白。”三姨娘恭敬的回着,奴的命就是奴的命,如果以她的死,可以换来她的孩子的容华富贵,那么她愿意为此而去死…… “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本宫是舍不得你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跟在本宫身边最长了……”墨妃说这话时,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 再说凤墨琰等人,寻了一处下人房,看起来还算干净,小童就动手整理起来了,可是待小童把房间收拾好之后,十分不解的看着哑妹,心中已经起了疑惑…… 为什么主子会拿铜钱打他,主子刚才那眼神,就像是他抢了主子重的东西一样的,所以小童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黑脸哑妹,总觉得那儿怪怪的,可是这么一张大黑脸,这墨家庄内非哑妹莫属呀…… “叫个人去朝阳厅带个话,就说本王需要休息,就不陪娘亲吃晚膳了,你不许离开,守在门外,没本王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凤墨琰这么吩咐着。 小童点头一一记下,而后又看一眼哑妹问了句:“主子,需不需要奴才把哑妹送回二小姐住处……” 其实该把云千洛送到墨仙儿那里的,那里比这儿可安全多了,但是凤墨琰舍不得,而且墨家两姐弟的住处,那压根就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 “多嘴,办你的事去。”凤墨琰冷冷的吩咐着。 而后又交待了一些事,最后才说:“今天你不用服侍本王,由哑妹代替,以后你再多嘴或是办错事,本王直接跟墨仙儿交换侍仆,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这小童有时候真得吓一吓他的,话太多…… 小童一听这话,立马噤声了,脚底一抺油,就逃掉了…… 屋子里终于就剩下两个人了,凤墨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底再次叹一口气,赶紧的把那个假女人给弄走,他可不想天天对着这么一个黑脸的女人,那墨仙儿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方才他给云千洛上药时,看到女人的脖颈处往下的皮肤,也是这么乌黑的,就跟中毒了一样的……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对视着,没一会儿,有下人来,送来了热水,是给凤墨琰沐浴的,以往都是小童给服侍的,可是这一次,凤墨琰却是把小童给赶了出去。 待那水放好手,凤墨琰看了一眼,而后看眼面前的云千洛,二话不说的就把女人拉过来,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衣物…… “洛儿,洗下看能不能变白了。”凤墨琰心里存着侥幸心理呢,这洗洗就拍了吧。 云千洛哑然,心想,墨仙儿说了,这药得管三天,三天之后,这些黑色自然是消褪,这三天,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弄不回原来的样子的…… 凤墨琰的大手,没几下就把那粗布衫给扯掉了,只露中女人的中衣来,白衣的衣物,几乎可以看到女人那凸凹有致的身材,可是这会儿,就那露在外面的黑色皮肤,让凤墨琰恨的牙痒痒…… 美感呀,简直太破坏美感了,凤墨琰一边心痒痒着,可是又看这身黑色的皮肝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呜呜,好怀念女人那白花花的身子,不过还好,这身上的皮肤还是细皮嫩肉的,摸起来手感还不错,如果闭上眼睛的话,倒也是一种享受…… “……” 云千洛那嘴巴张呀张呀的,可是就是说不出来话来,眼看着男人的大手越来越过份,云千洛急红了一双美目,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凤墨琰可不管那些,这一路走来,从土城开始女人就在生气,一直不理他,所以可是把大小墨琰都给憋的受不住了。 而且眼下,女人虽然皮肤乌黑,可那张脸,那双美眸,那个人儿,还是他的女人,凤墨琰只要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暧暧的,身上就热热的…… “洛儿,本王都生气了。”凤墨琰一边亲着女人的耳垂一边低语着。 云千洛伸手推他,一双氤氲般的眼晴看向男人,那意思似乎在问:‘你生什么气?’该是她生气好不好,这什么破地方,刚到这儿,就让人给下了心盅不说,还差点连命都不保,现在更惨,任男人欺负着,连声都发不出来的…… 洛儿的小手,竟然帮那个坏女人做那种事情,想到这儿,凤墨琰的的大手,一个用力,狠狠的揉担着那黑呼呼的柔软,心在滴血呀。 曾经这是多么的白嫩粉红的色泽,可是现在看到的除了乌黑,还是乌黑,心底第一百零八次的骂着墨仙儿个变态……还有 云千洛那是完全发不出声来的,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这会儿心里急得要死,可是却是反抗不了…… 衣物落下,一身乌黑的肌肤,凤墨琰本以为会很倒味口的,都做好了闭上眼晴享受一把的心理准备…… 可是,就着屋内的亮光,女人那一身乌黑的肌肤,透着股油亮之感,凸凹有致的身材,秀丽的山峰,茂密的纵林…… 就连那圆润的小脚趾头,都透着股别样的风情,最让凤墨琰着迷的还是女人那一双美眸,此时,那一双美目里盛满了水雾,写满了强烈的不满,凤墨琰几乎可以猜想到,如果女人能说话,这会儿肯定是说着不要的。 凤墨琰简直爱死了女人娇媚的说着不要……叫着他的名字的模样,可惜现在只能是想像,因为女人现在说不了话…… 凤墨琰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可是没有停下来的,就这么掐着揉着弄着,过了一把干瘾之后,才看向那羞涩的头上都起了细汗的云千洛…… 懊恼的一拍脑门:“唉,都怪你勾引本王了,忘记洗澡的事情了。” 云千洛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扯过一件凤墨琰的外衣给裹在身上,这才抬头怒瞪向凤墨琰,心里早把凤墨琰给骂上了好几遍了,就知道这男人只会对弄这种事。 凤墨琰据傲的看一眼裹了他怕外衫的女人,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大手一伸,就把女人给扯到怀里了,薄唇贴上她的红唇,鼻尖对鼻尖,眼对眼的,而后,一个深长缠绵的吻,直吻的女人差点窒息才停了下来…… 云千洛脸红心跳,暗骂凤墨琰不要脸,就知道欺负她!这一生气,纤纤玉手,慢慢的下移,狠劲的在男人腰侧入一掐,她本意是这样,好让男人松开她的,可是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 虽然是隔着衣服被云千洛这么一掐,但凤墨琰却是全身一僵,只觉得一股酥麻之感,顺着脊髓骨顺滑而下。 “唔…”闷哼了一声,面色痛苦的埋在云千洛的颈侧。 云千洛诧异,这地儿不会是男人的敏感之地吧,于是又顺手一掐,凤墨琰狠狠的倒抽一口气,骂骂咧咧的道:“洛儿,你这是在勾引本王吗?” 勾引? 云千洛顿觉天雷滚滚,何来勾引之说,她明明是想掐他,让他松开她的。 “太坏了,小洛儿太坏了,竟然这般引诱本王。” 凤墨琰沙哑着嗓音说着,云千洛这会儿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之上,所以惊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心里都快气哭了,怎么还弄巧成拙了呢! 男人的大手下滑,轻拍下女人的小PP,而后又低喃一句:“怎么能这样呢,真是的,又不能做,还故意勾引本王……” “……”云千洛再一次石化中! “洛儿,叫哥哥……” 凤墨琰一双满含*的眸子看向怀里的小女人,嗓音不再清冷,低沉中透着股沙哑,那是他动了情的表现。 云千洛欲哭无泪,叫个屁呀,她得能说得出来话,这种说不出来话的感觉,太难受了,好像什么都堵在嗓子眼里一样的。 “洛儿,好洛儿,等你能说话了,你也叫本王哥哥好不好?好不好?”凤墨琰一边说着,一边贪心的吸吮着女人的红唇,这一双红唇可能是全身唯一没有变了色的地方,所以凤墨琰格外的留恋。 云千洛瞪眼,使劲推他,也推不动,凤墨琰又说话了:“你答应本王,本王就放过你,不然就亲死你……快答应,以后都要叫墨琰哥哥,听到没?” 只要一想到平日里这女人都是甜甜的叫着云锦程哥哥时,凤墨琰就嫉妒的要命,谁说只有女人会嫉妒了,他也会的,云千洛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就是云锦程也别想抢了去的。 云千洛眨巴着一双泪眼,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可是男人却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折磨到你答应为止。 到此,云千洛保得羞涩的点了点头,而后指了指木桶,凤墨琰这会儿那还有心思洗澡呀,但还是拿起云千洛的手说道:“帮本王脱衣。” 云千洛傻眼,可凤墨琰却不管,拿着女人的手,给自己脱衣服,就那小手摸着自己的身体,凤墨琰都觉得美得要死…… 当凤墨琰脱的一丝不剩之时,云千洛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清秀的面容、纤瘦的腰腹…… 用劲腰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没想到凤墨琰也有似女人那般玲珑的曲线,凤墨琰可能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所以身上的肌肤也是那种苍白中带点病态的色彩,配上玲珑的曲线,还有那腰腹线,云千洛的心底忍不住也荡漾了一下,心底的角落里有一个声音,秀色可餐完全可以换成男色可餐了! “扶本王坐到木桶里去……”凤墨琰低沉的嗓音,难耐的命令着。 云千洛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就去扶男人,这会儿大脑是完全罢工了的,根本就没有想到,男人的腿要是真的完全使不上力,她那有那么大的力气,把男人抚到木桶里去…… 凤墨琰还不想在云千洛面前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细,所以还是有所保留的,以手撑着木桶的边缘,在云千洛的帮助下,噗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云千洛张了张嘴,着急的伸手去捞…… 凤墨琰苦着一张脸,从水里坐了起来,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 水只到腰腹处,所以凤墨琰坐起来后,胸膛上倘下来的水珠子,一滴滴的顺着肌肤的纹理慢慢滑落,像是调皮的小精灵那般,盅惑着女人的心灵。 云千洛这会儿,也是完全的忘记了所有,一直到男人低低的笑声传来时,她才蓦然惊醒,但为时已晚,因为男人的大手非常有力气,立马就另一声噗通,这次换了云千洛栽倒在水里了…… 亮光下,乌黑对雪白,两种颜色竟然组合出一种奇异的美感来。 这两人同洗鸳鸯浴,云千洛自然又是少不了让男人从头到尾的欺负了个遍,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是凤墨琰还是狠着劲的折腾的让云千洛吃不消,热水的作用下,水雾中,云千洛让男人给折磨的终于是受不住晕了过去之后,凤墨琰这才不折腾了,暗自懊恼,摸了摸女人的脉博,只是劳累过度之后,心里才踏实了…… 男人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容,抱起怀中的女人,轻轻松松的就走出了木桶,两具完全真空的身体,一路走来,水珠子还滴的到处都是……一直到上了床塌,凤墨琰把女人放在那锦被之上,而后取来布巾,细心的给女人擦拭着湿碌碌的身子,还有那一头秀发…… 外间的门让扣响了,随后传来小童的声音来:“主子,晚膳送来了,要送进屋内吗?” 凤墨琰想了想:“恩,送进来吧。”说着放下手中的活,把床幔放了下来,而后才站直身子,拿起边上自己的衣袍,随意的披在身上。 小童进来后,看到满室的凌乱,眼角抽了抽,那地上碎掉的,是哑妹的粗布衫,屋内却不见哑妹的人影,还有那床幔怎么放下来了…… 小童虽然疑惑,可是绝对没有想到哑妹会是真的云千洛,所以这会儿看向凤墨琰的眼神带着点敬佩……敬佩什么,哑妹那样的黑妹,主子都能咽得下去,主子还真是走极端呀,先前非最美的不要,这会儿非最丑的不吃…… “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小心本王把你脑袋给剁下来喂狗。”凤墨琰冷冰冰的嗓音在小童的头顶响起。 小童缩了缩脑袋,乖乖的把膳食摆上桌了,而后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才退了下去,而凤墨来则是穿好衣物,重新坐回轮椅之上,这才推着轮椅到了床前,掀开床幔,轻拍女人的小脸:“洛儿,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云千洛在来墨家山庄的路上,掉下冰湖,本身身体就中了寒气,又没及时的去寒,所以凤墨琰在洗澡的时候,才可着劲的折腾,一直折腾到女人香淋淋,他悄悄还是用了几份内力在帮女人驱寒的。 那冰湖,看上去清润,但那湖水却是极冰,极寒,一般人掉得水中,身体若中了寒气,最起码也得养上半年才能好的,还好凤墨琰及时的帮云千洛驱了寒气的。 这本来就困,再加上一天紧绷的情绪,在凤墨琰方才的那通胡闹之下,虽然叫不出声来,可是眼泪也是尽情的宣泄了一番,这会儿全身都乏力,让凤墨琰给喊醒时还有点怔愣,而后意识到不知怎么从木桶里移到床上的,看向凤墨琰…… 凤墨琰了解的说着:“放心,本王抱你上的床。” 云千洛一听这话,又是睁大双眸,不相信的看着凤墨琰的腿,心想,难道凤墨琰的腿残是装的,不然他怎么能抱得了她出那木桶…… 凤墨琰叹气:“让小童把出木桶,本王抱你上的床。” 这话一出,云千洛那眼中那原本的喜色没有了,换成了怒意,这男人怎么可以让小童抱她出木桶,那自己不是让小童也给看光光了…… 凤墨琰皱眉,这事怎么圆都不行呀,看来得尽快的找个时间跟这女人好好的谈谈才是:“放心,没你想你的那样,本王先给你穿上衣物的,没人别人看了去。” 云千洛到此,才是松了一口气,凤墨琰指了指桌子那边,想让她起来吃饭的,可是云云千洛这会儿,身子酸软的难受,就跟生了大病一样,一点也不想动。 凤墨琰见她这样,只得伸手,把她多床上移到自己的腿上,云千洛看凤墨琰这意思是要抱她过去的,立马不好意思的要下去。 凤墨琰却是固定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动,在她耳边解释着,原来凤墨琰这辆轮椅也是特别制造的,就是凤墨琰单手推着也不会费很大的力气。 云千洛这才安逸的窝在男人的怀里,不再乱动。 终于到了饭桌前,凤墨琰却是还是抱着她,云千洛这会儿倒也真的饿了,伸手想去拿碗筷时,却让凤墨琰拿筷子把她的手给敲开了…… 云千洛皱眉头,不解的看向凤墨琰,这男人,真是的,不是叫她来吃饭的吗,这会儿又不让她吃了…… 不过云千洛很快就明白这男人的恶趣味了。 “来,洛儿都病了,墨琰哥哥喂着吃好不好?”凤墨来拿起筷子来,开始喂云千洛吃饭。 云千洛起初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吃上一会儿后,就习惯多了,两人配合的也很有默契,云千洛手都不伸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只要眼晴看向那个菜,凤墨琰就会给她夹那个菜,就这么一人喂着,一人吃着,倒也吃了一小碗的饭。 云千洛吃饱了之后,指了指凤墨琰,又指了指那一桌菜,似乎在问,你不吃吗? 就这么无声的交流,凤墨琰都能看懂,笑了笑,凑到女人的耳边低语了句:“本王吃你。” 云千洛囧的伸手去打男人的肩膀,凤墨琰却是低低的笑了出来。 晚饭之后,小童进来收拾桌子时,又看到这惊悚的一幕,心里汗滴滴的,云千洛一直把头低到凤墨琰的怀里的,所以小童还不知道这哑妹是云千洛的事情,不过却是在心底在想着土城发生的亓果儿事件,王妃的醋意可是很大的的,所以这事要是让王妃知道的话,王爷就死定了…… 小童出去了之后,云千洛看了看屋子里,似乎没有什么能写字的东西,想到了在宫中离别宴时,凤墨琰指沾酒写字的事情,于是就伸手倒了一杯水。 而后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三姨娘。 凤墨琰看到云千洛写的字后,愣了愣,看向云千洛:“你是说三姨娘做的?” 云千洛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其实这事,不见得是三姨娘一人所为,但现在只能说是三姨娘,借刀杀人,虽然她不知墨家两姐弟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但她既然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 凤墨琰蹙紧了眉头,而后说:“你想怎么做?” 云千洛蹙了蹙眉头写下一个字:死。 凤墨琰皱眉,三姨娘是母妃身边的的人,如果要杀三姨娘,并不容易,况且他这会儿在墨家庄还是有点被动的,而且三姨娘为什么这么做?就凭三姨娘怕是没有那个胆做这事的吧……就怕是…… 云千洛睁大一双眼眼,坚定的看向凤墨琰,又写下一行字:杀了三姨娘。 “你确定?”凤墨琰认真的问着。 云千洛点头,凤墨琰淡淡的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云千洛指了指自己,而后在桌上写了一行字:带那女人去水城。 凤墨琰本来也有意要去水城,可是没有想到带那女人去的,不知道云千洛要做什么? 云千洛又在桌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凤墨琰看了之后,眸中起了深意,点了点头,大抵是明白云千洛的意思了。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整个墨家庄黑魆魆的一片阴沉之色…… 云千洛睡下之后,凤墨琰却是坐在屋内,走到桌前,以手沾水,在桌上轻描着云千洛方才描下的名字…… 三姨娘墨青柳和…… 第二天,天色微微微亮的时候,云千洛才醒了过来,房间里没有见了凤墨琰,可是却放着一套哑妹的粗布衫,云千洛会意的笑了,为她和凤墨琰的这种契合度。 匆匆的穿上粗布衫,而后走到镜前,把头发放下来,束了一个简单的哑妹式的头发,心里想着昨晚上和凤墨琰说的事情。 墨君昊只是说,把是三姨娘做的这事告诉凤墨琰就可以了…… 不过如果真的杀了三姨娘,估计墨妃那边也不好交差,不知道凤墨琰得怎么样治三姨娘的罪呢。 凤墨琰是一大早就让墨妃的人给请到了正院去的。 凤墨琰还是一脸的苍白,给墨妃问了早安之后,闲聊了几句,当墨妃问起云千洛时,凤墨琰却是淡淡的说了昨天的事情,还说了今天要带云千洛去水城拜见一上水城的老城主,说这是父皇的意思,墨妃听到此时,眸色中有点黯淡…… 但墨妃对此事,自然不敢不同意的,于是就嘱咐他们早早的去,到了那儿给老夫人问好,最好能早点回来。 当凤墨琰说要带上哑妹一块儿去,墨妃不解为何,这时候墨仙儿姐弟俩人却是来了。 “姑姑,那云千洛中了孩儿新研发的魅情,不找男人的话,一时半会还是离不开哑妹的。”墨君昊依旧是一套白衣。 墨妃微微一愣,墨仙儿倒是脸不会气不喘的对哑妹说:“哑妹,拿东西出来给姑姑看看。” 哑妹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拿出昨日里替假云千洛解魅情的那玉石物事来,看得在场的墨妃和三姨娘脸红脖子粗的……饶是像墨妃和三姨娘这样的过来人,看了这东西也会脸红的,可是墨仙儿却是难得说几句长话,在边上开始讲解了起来这玉石的妙用来着。 就在这时,墨芙儿那清亮的嗓音,人未到声先到的传了进来:“墨琰哥哥……” 云千洛听得那声墨琰哥哥,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怒火来,该死的凤墨琰,还少了有人叫他墨琰哥哥吗?亏得这男人昨晚上,还那么让她叫,叫个屁呀…… 凤墨琰眉头一皱,也是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再听到墨芙儿这声墨琰哥哥叫的,不经意的扫一眼那女人,心里真想把这墨芙儿给拍飞了! 事已到此,墨妃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佯装关心的问了下云千洛的身体怎么样? 凤墨琰说云千洛还在睡觉,一会儿就直接起程去水城了,这样还能早去早回…… 067:阅女无数 墨芙儿撇了撇嘴,暗骂云千洛不要脸,昨天的发生的事情,她可是听到的了,没有想到墨琰哥哥没有要那云千洛…… 想到这儿,墨芙儿那一张娇俏的脸上红霞满天飞的,她知道墨琰哥哥肯定是装的,就像她知道…… “姑姑,芙儿也跟着去城里好不好?”墨芙儿一双小手爬上墨妃的胳膊就那么晃悠着撒着娇。 墨妃的眉头松了一点,不再像先前那么紧绷着,轻点墨芙儿的小鼻头:“你呀,一出去就闯祸,昨个儿让人扔下水,今个还敢跟呀。” 墨妃的话,云淡风轻的,可说这话时,却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凤墨琰。 凤墨琰装作没有看到一般,毫无反应,反倒是墨芙儿一嘟小嘴撒娇着:“那姑姑给墨琰哥哥说说,不要再把芙儿扔下水不就好了。” 墨妃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凤墨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墨家姐弟对墨芙儿一向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墨芙儿也不喜欢他们,可是在墨家山庄,也是没有敢惹墨家姐弟的,墨芙儿也不例外,在外面再嚣张,见到这墨家双胞胎,还是得乖乖的…… 这就一物降一物吧。 “好啊,你也去,中了魅情也不怕,反正我们有办法解的。”墨君昊笑的有点冷,看向墨芙儿的眼神带着点嘲笑…… 墨妃一蹙秀眉:“昊儿,你这是当哥哥的样子吗?” 墨君昊一副无辜的模样:“姑姑教训的是,君昊就不是当哥哥的样,因为君昊压根没把她当妹妹……”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三姨娘也是一蹙眉头,看到墨妃生气,急急上前:“大小姐不要怪昊儿了,是芙儿不懂事。” 墨妃瞪一眼三姨娘:“都是你惯的他们。” 三姨娘苦笑,看到墨家姐弟冰冷的眼神,思绪飘向了远方…… “姨娘,姨娘,仙儿欺负我……” “姨娘,姨娘,仙儿说我……” 那曾经美好的过往,那曾经天真的墨君昊,如果不是……怕也不会是这样的吧…… “哼,假惺惺。”墨君昊冷哼一声,墨仙儿则是面色冰冷,目光越过所有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姑姑……”墨芙儿一咬下唇,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态…… 墨妃爱怜的拍了拍墨芙儿的小手,眼神中带着一股宠溺之情,而后看向凤墨琰:“墨琰,路上照顾好芙儿。” 凤墨琰神情不变,脸色却有些冰冷:“娘亲说笑了,芙儿妹妹好手好脚的,需要我这个残废的王爷来照顾吗?” “墨琰……”墨妃神色不悦的开口,对上凤墨琰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又匆匆的别过视线:“娘亲相信你,能照顾好芙儿的。” 云千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墨妃对墨芙儿可真够好的,可是墨妃不是才回墨家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吗? 这一个月的时间,墨芙儿也是能耐呀,就把墨妃给哄的这么好了? 最终,墨芙儿还是跟着上路了,临出山庄的时候,三姨娘还追了出来。 三姨娘还是那一身翠绿的装扮,来到水城之后,云千洛才知道,这儿的女子都极其喜绿色的,这墨家庄上上下下,从主到仆,从多是各色的绿衫,除了墨妃和墨仙儿一身素白,其它女子都是翠绿之色,和这山山水水倒是很应景。 “墨琰呀,三姨娘有些东西,想送给云小姐。” 凤墨琰一挑眉头,没有说话,三姨娘从怀里拿出一个长命锁来,而后想到马车上去,那个假云千洛这会儿已然在车上熟睡的。 凤墨琰也是掐好了点,这个时间点,那假云千洛正好醒来。 三姨娘上得马车,看到那假云千洛,爱怜的拢了她散乱的头发到耳后,假云千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这种场合下,又说不出什么话来,眼中有丝委屈。 “千洛呀,昨个儿三姨娘就忘记把这东西教给你了,这是长命锁,当作护身符,当初去庙里救来时,师傅可是说过,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三姨娘说这话时,把那长命锁挂于女子的脖颈间,女子点点头,虚弱的说着:“谢谢三姨娘。” 三姨娘笑了笑,而后下车,又和凤墨琰说了一会儿话,墨芙儿在边上,看到娘亲下来,有点不悦的说:“娘亲怎么不给芙儿也求一个长命锁呢。” 三姨娘苦笑不得的轻点女儿的小额头:“你个鬼丫头,跟着墨琰到城里,可不许捣乱。” 三姨娘和众人告别后,站在原地,看着那华丽的大马车离开。 马车里,墨芙儿看到在那软塌之上睡着的‘云千洛’满脸都是是嫉妒的神色。 行了一段路之后,又到了冰湖边上,这时候的冰湖,满面平静,水清见底,高空的白云和四周的绿峰清晰地倒映水中,把湖山天影融为晶莹的一体。 这次不是先前那艘华丽的画舫,而换上一艘稍显普通的画舫,这倒是让云千洛松了一口气。 还没到画舫之上时,只见一道白影飞身而入……迅速的沉入湖底,久久的没有见上来。 墨芙儿撇一眼那白影:“活该。” 墨君昊阴鸷着一双桃花眼,看向墨芙儿的眼神带着点杀意,墨芙儿见此情景,往凤墨琰的轮椅后面靠了一点点。 云千洛看得这一幕,似乎很是吃惊,方才那道白影是墨仙儿,那湖水得有多凉,云千洛可是亲自感受过的,这会儿十分不解墨仙儿为何会有此一举。 也幸好她现在是扮作哑妹的,所以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要不然方才非得露了底不可。 跟上的有墨家庄的奴仆,早把云千洛给抬上了画舫,这些人见墨仙儿如此,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一行人上了船之后很久,才见墨仙儿爬上了船,手里还握着几块玉石,都是那种通体通凉的玉石。 墨芙儿见墨仙儿拿那玉石和先前在山庄见到哑妹拿的一样的那种,立马就红了俏脸。 墨仙儿倒是把那玉石小心的收好,墨君昊早等在边上,把干净的衣物递给墨仙儿,让她去换衣服。 墨芙儿看得这一幕,看向墨君昊的眼神,充满了嘲讽的笑容。 哑妹跟在墨仙儿的身边,跟着她进了屋子,可是这是云千洛假扮的哑妹,墨仙儿也不会真让她服侍的。 就把手中的冰石和火石交给了她,让云千洛先收起来。 墨仙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出来时,就看到墨芙儿张着嘴巴,乌拉乌拉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原来,方才在墨仙儿进去换衣物时,墨芙儿一张嘴,没说出来话呢,就让墨君昊给塞了一个哑丸进嘴里,这会儿只能乌拉乌拉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张小脸气的红彤彤的,甚是好玩,墨君昊却是一皱眉头,眼看又要拿什么东西喂墨芙儿吃,把墨芙儿吓的赶紧的往船舱里跑…… 墨芙儿跑到了凤墨琰那儿,乌拉了半天,把凤墨琰烦的够呛,啪的一伸手,一枚铜钱,隔空眯穴,噗通一声,墨芙儿应声倒地。 小童张了张嘴巴,指了指地上,最终还是认命的唤人,说墨三姐小晕倒了,让给换去休息。 墨仙儿和墨君昊也进了船舱去休息,这次的画舫,倒是舒服多了,有单独的房间,像是一座小的宅院那般。 这会儿,那小厅里,只有哑妹和小童还有凤墨琰…… 凤墨琰唤了小童:“推本王去休息。”而后看了一眼不能言语的云千洛。 云千洛装作没看见一样,就站在那儿,直到小童过来请她时,才乖乖的过去,但也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凤墨琰这会儿,正坐在小船舱里的软塌之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休息,要两个时辰才能到。” 云千洛蹙着眉头,心说,你就不怕让别人看到了。 凤墨琰蹙起眉头:“你要再不过来,才容易让人发现呢。” 云千洛无奈,只得闪身进去,把那船舱门给关上。 凤墨琰看她那一脸戒备的神色,低低的笑出了声:“你放心,本王不动你,看把你吓的。” 云千洛还是不悦的瞪他,心说,不动,说的好听,是没真动,但可够把她给折腾的了…… “想不想知道墨仙儿为什么入冰湖吗?”方才墨仙儿纵身下湖时,凤墨琰就注意到她的惊讶。 云千洛咬牙,心里骂着凤墨琰简直是妖孽,能掐会算呀,怎么会知道她想些什么呢? “乖,过来,本王有事要同你讲。”凤嶙琰诱惑不成,就说是有事要讲,其实,他都想站起来,把这女人给拽过来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千洛终是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之心,所以还是移了莲步,走了过去,刚紧得身前,凤墨琰就一把拉了她到坐到软塌之上。 云千洛推开凤墨琰,抬头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我过来,你可以说了吧。 凤嶙琰笑了笑,开始说墨仙儿的事情。 方才墨芙儿说的活该,也不是没道理的。 墨仙儿姐弟俩都中了一种心毒,心火,他们之所以离不开墨家山庄,那是因为墨家山庄的冰窑可以帮助他们驱除心火,据说当年这毒,还是墨君昊研发出来看,可惜墨仙儿没有破解出解药了,至于墨仙儿为什么也会中了这毒,这点倒是没有人知道…… 墨家的冰窑,水城的冰湖,就成了墨家姐弟的救命草一般,所以墨仙儿方才才敢跃入湖底,而不所湖水的冰冷。 云千洛诧异,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才能让人这样,面上起了担忧的神色,不知为何,她想到墨君昊让她借凤墨琰的手杀三姨娘的事情,莫非这事,和三姨娘是有关的。 “好了,别想他们了,想想你自己吧。”凤墨琰抱着她轻声的说着。 云千洛又是抬看他,柳眉微蹙,眼中充满了疑惑,凤墨琰为她作答:“你说你的锦程哥哥还能认出你吗?”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心想,认不出又如何,那还是我的锦程哥哥。 凤墨琰却是一笑:“本王猜,云锦程肯定会把那个假女当成你。”说这话时,凤墨琰的心里有了一个未成形的想法。 “本王就这样,把你藏在身边,你就是本王一人的了,你说好不好?” 云千洛的眉拢的紧紧的,抿紧了唇,表达着她的不悦。 “不管,你不说话,本王就这么决定了。”凤墨琰十分无耻的自我决定。 如果让那个女人,一直假扮云千洛的话,那么,其实也不错,只是……真的会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是作假的吗? “反正本王是认出来你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认出来的,你注定只能让本王雪藏了。”凤墨琰真的在心里决定,如果连云锦程也认不出来真假的话,那么这个计划就非常的可行…… 云千洛简直无语死了,心说,你凤墨琰还不是也没认出来,还好意思说,云千洛想哥哥一定能认出来的。 去水城的路上,凤墨琰的话似乎特别的多,逗着不能说话的云千洛玩,还一边吃着豆腐,云千洛是无暇反抗的。 好在,两个时辰,也不是很久,终于还是到了岸边。 云千洛跟在众人的后面下了船,看到来接的人,心里唏嘘着,这墨家庄虽然离水城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但这消息放的未免也太快了点。 她相信,墨家庄肯定有通往水城的其它捷径,比如说陆路,要不然的话,上次水千澈,也不会赶在他们前面到了墨家庄吧。 下船的时候,假云千洛也醒了过来,由墨家庄的仆人服侍着给换上了盛装, 一身鹅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好不娇美…… 可是凤墨琰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来接的人,除了水千澈和墨无忧之外,自然少了云锦程和齐陌煜的。 云锦程在假云千洛下得船的第一时间就上前去,一把抱起一天没见的妹妹,看到妹妹虽然明媚,但脸上却是打着厚厚的粉底,当下质问的眼神看向凤墨琰。 凤墨琰笑了笑:“锦程哥哥冤枉,本王可没有欺负洛儿的。”真的云千洛跟在墨仙儿后面,站在那儿,看到自己的哥哥抱着假的自己一脸关心的神态,心里还是酸酸的,果然,如果不是墨仙儿他们帮忙的话,大抵她就是真的死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哥哥,墨琰没有欺负洛儿的。”假云千洛的声音娇嫩中透着股虚弱。 云锦程蹙了蹙眉头,而后看扫视一眼从船上下来的众人,而后拍了拍假云千洛的肩膀。 这时候水千澈上前,请了一行人上得马车,来的人太多。 所以分两辆马车的,水千澈和墨无忧,还有假云千洛等人坐在了第一辆马车上。 而墨君昊和墨仙儿姐弟则是带着哑妹一块儿坐在第二辆马车,同行的还是小相爷齐陌煜。 方才上马车时,墨芙儿非得要跟凤墨琰一辆马车,那辆马车本就人数有限,最后是齐陌煜好心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齐陌煜坐上马车之后,一直盯着对面的哑妹看,这哑妹才是真的云千洛,墨君昊看着有趣就说道:“倒不知齐公子,对我家的药童这般感兴趣,这倒是少见呢。” 云千洛心底唏嘘,齐陌煜应该认不出来吧,要知道哥哥都没认出来的。 齐陌煜那一双深邃的黑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人。”齐陌煜小心的用了特别的人这个词惹得墨君昊哈哈大笑。 “你就直接说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人,没有人会怪你的,是不是呀哑妹。”墨君昊说着时,还问起云千洛来了。 云千洛抬眼,一副标准乖巧的模样,点了点头。 齐陌煜却是一皱眉头,可惜了,这女子的眼晴很有灵气,方才那么一低头,看到她看向外面时的眼神,一瞬间,似乎有一种错觉,太过像有个人的眼神,可想了想又不太可能,这下听了墨君昊这般一说,摇摇头,心里想着自己大抵是真的中了云千洛的毒,怎么会把这么黑呼呼的一个女人给看成了云千洛呢…… 一路行来,终于到了城主府,水城的城主府,建的特别漂亮,不似其它四城的青砖红门,而是比较奇特的白色玉石墙壁,而后大门是翠绿色的,和这水城给人的感觉一般,水是透明的白净,山是翠色的绿,水天一色,水城之景也…… 一行人,进了城府时,直接就入了宴席…… 水千澈凤墨琰等人,虽然不是十分热情,可是该有的礼数,一样也没有少,就是连小童这号人物,也是在仆人席上入座了的,哑妹是哪着小童一块坐在仆人席上的。 随坐的还有贺家兄弟和金铃等人…… 当宴席就要开始的时候,却有一人打着呵欠,进了宴席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桂东。 凤墨琰皱了眉头,想着花木木说的,不到水城就把齐桂东给解决掉,这都到了水城,这花木木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竟然一直让齐桂东跟着。 “千洛妹妹,一日不见,甚是想念呀。” 齐桂东这话一出,倒是让在座的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齐桂东的好色,就算只来水城一天,水千澈也是知晓了的,所谓投其所好,正是说的水千澈这种,立马就让要把城里最好的青楼里的姑娘们送到了齐桂东那儿。 这一天的时间,可是把齐桂东给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这么不知死活的说出这样话来。 啪的一声,是云锦程手中那让握断了的象牙筷。 齐桂东让这啪的一声给吓怕了,他倒不怕别人,就怕这云锦程那不长眼的剑呀,于是讪讪的,也不敢坐在这一桌上,反倒跑去仆人席上坐了下来。 仆人席上的哑妹,无疑问又成了齐桂东调侃的对像,不过还好有小童护着,倒倒也没让齐桂东占去了便宜的。 反倒是齐桂东越来越没规矩,竟然凑到哑妹的身边,去掀哑妹的衣服:“让小爷瞧瞧是不是小身板儿也黑色的,小爷还没见过这样的呢。” 本就是仆人席,离主席有些距离,可是那主席上一桌人,都是摒持着食莫语的那种人,所以齐桂东这般轻浮的话语,自然就落入了主席这一桌之上。 主席之上的这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齐陌煜。 齐陌煜也是汗颜呀,这个弟弟,他是真管不了的。 记得齐桂东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不停的玩女人,但那时候,还是偷偷的来,没敢光明正大,大多是欺负下院里的小丫头们。 有一次,把一小丫头逼的投井自尽,那时候,齐桂东让他爹齐相爷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后也没有老实几天,又故态萌发,有一次让齐陌煜给正好遇上。 齐陌煜十分不解,于是开口说了齐桂东几句。 那知道齐桂东直接没脸没皮的说了:“没办法,我娘就是青楼出来的,我估计遗传了老爹的好色,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一副这事怪不得我的样子,让齐陌煜生成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而现在,在水城作客,齐桂东也这样,别人又知齐陌煜是长兄,那眼光自然就落在了齐陌煜的脸上。 齐陌煜这一路上,让齐桂东的各种无耻举动给连累的都很无语了,这会儿,不得不叹了一声,而后起身说句抱歉,往那仆人席上行去。 “住手。”齐陌煜冷冷的斥责着。 齐桂东刚想回一句:你谁呀管小爷的事。一看是齐陌煜,立马不说话了,可是那手还是抓着哑妹的手不松开。 齐陌煜眉头微蹙起来了,走了过去,抓着齐桂东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他的手,而后看到哑妹那黑色的手腕上起了些红印子,就成一种紫黑色,及不可闻的皱了下好看的眉头。 “哼,多管闲事。”齐桂东这么说了一句,无趣的往主位席上行去,边走还边说:“大哥这么喜欢这黑妹,那你在这儿陪黑妹吧,我去陪白妹妹了。” 齐桂东这话说的齐陌煜一阵尴尬,都忘记了哑妹的手还在他的手掌之中。 云千洛被齐陌煜这般的捏住小手,十分的不习惯,想要抽回手时,却发现齐陌煜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探究,云千洛禁不住心跳加快,心想,齐陌煜不会是看出来了吧,随即不自在的拔了一下刘海。 “齐公子,那请您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小童这两天是猜了个*不离十,对于哑妹还有王爷的事,也是晕呼呼的,反正知道王爷待哑妹不一样就是了,所以这会儿,自然就护起哑妹来了,要是让王爷知道哑妹让齐小相这么给握住手,不定又是发多大的火呢…… 齐陌煜点了点头,这才放开哑妹的手,但却坐在了哑妹的边上。 宴席并没有因为齐桂东的捣乱而停下,反倒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齐桂东到了那主位之上,也不敢造次,倒是也乖乖的享受着美味和过着眼瘾。 那对面的云千洛(假的)淡淡的笑,还是微启红唇吃食物的娇态,每每都让齐桂东咽几下口水,好像变成她中的食物,让她把自己吃下去。 齐桂东也算是阅女无数的人了,什么环肥燕瘦,闭月羞花的没见识过,大家闰秀也不是没玩过,让他休掉的云天雪,也可谓是一大美人,可是在刘桂东眼里,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是最美,就如云千洛…… 云千洛的美是公认的,是国都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齐桂东敢打赌,就边当今的老皇上估计也动过心思的,可是碍于当年齐皇后太过聪明,直接的云千洛指了婚与太子爷,所以才不好下手的。 齐桂东就在想,如果有一在,他要能登上高位,有能力的话,第一个要占有的就是云千洛这女人…… 虽然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可是那都是屁话,在齐桂东眼里,能让他这么心甘情愿牡丹花下死的女人,舍云千洛还有谁能担当的起。 哑妹站起身来,端了一杯酒,走向主位,放于云千洛的身前…… 云锦程伸手,刚要接下那杯酒,凤墨琰却是开口了:“锦程哥哥,那可是药酒,洛儿先前有点受风寒,所以需要哑酒驱寒的,这是山庄的药童哑妹,此次跟来,就是为了千洛的风寒。”凤墨琰的一席话,让云锦程转身看向身边的妹妹。 假云千洛这会儿挺怕这样的酒的,先前就是六杯酒着了墨家姐弟的道,这会儿,一杯……看向面前黑呼呼的哑妹,最终还是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哑妹转身走回仆人席,倒是齐桂东若有所思的看着假云千洛,注意到她不同与往日的那种风情…… 那是一种熟女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风情,这样的风情,久经风月场所,历经无数女人洗礼的齐桂东怎么会不知道?疑惑的眼神打量起凤嶙琰,难道说这凤墨琰都是在装的,而后不让他们跟去,所以在墨家就把这云千洛给吃干抺净了。 齐桂东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此次,他这一趟远行,也算是给太子爷带去了好消息呀…… 齐桂东这边一有了这样的想法,吃过午饭之后,就唤了赵飞和李龙,说了几句话给李龙,而后让李龙快马加鞭回国都,把这一情况告诉太子爷…… 齐桂东安排了这事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在城主府里闲逛了起来,闲逛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安排云千洛的那处别院…… 假云千洛喝了那杯药酒之后,并无不适,所以回到别院倒也放心了,反倒是墨芙儿不甘心,这一顿宴席之上,墨琰哥哥的眼神都追着云千洛在跑,这让墨芙儿心里不爽到极点了。 墨芙儿从来就是一个好人,娇俏可爱只是她的表面,内心实则阴险无比,当年知道墨无忧喜欢凤墨琰,小小年纪的她,都能整到墨无忧,更不用说现在了…… 凤墨琰对假云千洛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一切假千洛那儿得来的消息,这和平时的凤墨琰一样,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云锦程一定要请了大夫来给假云千洛看一看,看风寒好了没有。 假云千洛耐不过云锦程的要求,只得同意,大夫把了脉,只说略有风寒,弄碗姜茶印下出出汗便可。 云锦程立马命了人去熬姜茶,墨芙儿寻了机会,到了后院,看得那熬茶之人,微微的笑了,墨无忧呀……竟然是墨无忧在样自熬茶,这倒是墨芙儿起了兴致。 “没想到姐姐如此贤惠,竟然亲自熬茶。” 墨无忧看也不看墨芙儿一眼,专心着手上的活的,方才凤墨琰的态度,墨无忧看的一清二楚,并不是十分关心这云千洛,而且墨家庄昨天发生的事情,墨无忧也是清楚的。 不得不说,不亏为姐妹,这两人想的办法都如出一辄,那歪脑筋都是动到了齐桂东身上的。 “姐姐,不如我们合作吧。”墨芙儿知道,在这城主府里,如果想做些什么事,墨无忧比她要方便多了,所以这才开口。 墨无忧抬起头来,笑的云淡凤轻:“合作,妹妹莫要说笑了,我们之间有什么能合作的。”永远是敌对的两个人,会有合作的机会吗? “姐姐难道就不想一致对外吗?就是出了事,还有芙儿给担着,姐姐还可以脱身不好吗?”墨芙儿知道墨无忧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开口提出了合作条件。 “那你呢,你既然能自己做,又不怕事发,那还找我合作做什么?”墨无忧面无表情的说着,完全不相信墨芙儿的话。 墨芙儿又说了些什么,最终姐妹二人,终是站在了同一条阵线时,一致对外,先安外,再内斗。 姜茶熬好之后,墨无忧亲自端到云千洛的房里的,如果这是真的云千洛一定会防备下墨无忧的,可是这是假的云千洛,当然不会有所防备,自然也没有多想就喝了下了那姜茶。 墨无忧收了空碗就出了屋子,而另一边,墨芙儿却是在府中找上了齐桂东…… 齐桂东见墨芙儿找他,就凑了上去,本想偷得一点香呢,让墨芙儿一巴掌就给打了过去。 “就你,也敢占本小姐的便宜,也不看看你是谁?”墨芙儿阴狠的说着,而后唤了暗卫出来。 三下五去二的就把齐桂东给绑了个正着。 墨芙儿这才走了齐桂东的跟前来:“跟你说实话,本小姐今个还是给你送美人来了,消不消受得起,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了,但如果事发,你敢说是本小姐告诉你的,本小姐定扒了你的皮。” 还只是下午,假云千洛喝了那姜茶之后,身子就晕呼呼的,火热一片,昨天那中了魅情的反应又起了,这一次,还越发的厉害起来。 于是急急的唤了人来,让叫哑妹过来…… 下人刚离开,齐桂东就让人绑着扔到了屋里,而扔她进来的正是墨芙儿的暗卫。 齐桂东只是双手让绑住了,但还能爬起来走路,就这么走到了床塌之前,看到床上脸红如滴血的云千洛,刹那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大手着急的想要挣开绳子,可是却怎么也挣不开。 而床上的假云千洛,仅这么一会儿,就让身体时里的火给烧的全身通红,眼眸中也带着强烈的红意,就想要有谁能解了她身体的这些火,特别是这会儿,齐桂东在她眼里,明显就比那玉石物事要强上许多…… 伸手小粉舌来,诱惑的舔一下自己的红唇,娇媚的伸出手来,扯了齐桂东就到了床上。 齐桂东瞬间就石化了一样,这还是第一次与梦中情人这般近距离接触,真没有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齐桂东那眼泪都没出息的要掉出来了。 午后的阳光非常炙热,照的人暧洋洋的,而这屋子里的一对男女,更是饥渴的探求着彼此的身体。 当仆人找到哑妹,说是云千洛找她时,哑妹看了眼墨家两姐弟,墨仙儿却是一笑:“不用去。” 墨君昊也是好整以暇的说:“有热闹看了。” 而哑妹,也就是真的云千洛,却是有股不安,那假云千洛中的魅情,需要三日才能发泄完,所幸墨仙儿肯给了解药,而午宴时,给那假云千洛喝的就是那解药。 她却不知,自己先前想的借刀杀人,会有那么多人推波助澜,也很庆幸,这是假扮的,不是真的自己,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时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更能看透事情的本质…… 墨无忧是让水千澈带着几个男人,说是有要事商议,去了城主府的议事厅,有何要事,都水城那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之于水千澈来说,只要是墨无忧让他做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到。 事情正谈了一半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看到齐二公子去了云小姐别院里。 凤墨琰低头一笑,看来好戏要开演了。 果然下人的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纷纷站起身来,往别院去了,连水千澈也不例外…… 倒是凤墨琰让小童推着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别院,就见到一群下人守在外面,一副不敢上前的模样。 等云锦程等人到了院子之时,金铃已经在云千洛的门前开始砸门了,一边砸一边骂,贺家两兄弟却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云锦程抽中腰间的佩剑,就要把门栓给拨开,而凤墨琰却是阻止了:“锦程兄还是先不要进去了。” 屋子里的男欢女爱声,是个人也能听得出来,云锦程几乎是怒红了双眸,再听凤墨琰这话,几乎想也没想的提剑就冲了进去。 门让云锦程一脚给踹开,瞬间惊到了床上的一对男女…… 云锦程大步注星的走到床边,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了齐桂东,啪的一声把齐桂东摔到屋子的正中央…… 齐桂东没有想到云锦程等人会来,当下又是这副模样,就是再没脸没皮的人,这会儿也会不好意思,急急的想去抓衣服,床上的假云千洛,这会儿也是吓的把床幔挥下…… “该死的齐桂东,今天本将军不杀了你,难解心头之恨……”云锦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剑来,就要朝齐桂东刺去。 “剑下留人。” 齐陌煜从后面走上前来,拦住了云锦程,虽然齐桂东真的该死,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齐桂东是奉了太子爷的命令跟在他们身边的,如果齐桂东不能安然的回国都,不知道太子爷会如何想呢…… 云锦程怒瞪向齐陌煜,大有连齐陌煜一起收拾的模样。 齐桂东爬在地上抓着齐陌煜的衣服下摆,而后求着说:“大哥救小弟,真不是我占人便宜的,是有人给云千洛下了药,云千洛主动勾引小弟的。” 齐桂东这么说时,屋子里的人又是一怔,而后是不相信的齐桂东的话,毕竟这齐桂东的前科在那儿放着,谁会信一个风流鬼的话。 齐陌煜耐心的给云锦程解释着,本以为云锦程不会听的,可是没有想到,云锦程却是答道:“好。” 齐陌煜不相信的看着云锦程,以云锦程护妹的那种保护者姿态,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饶了那齐桂东,果不其然…… 齐桂东也是听到那声好,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云锦程又说下面一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落剑起,只听齐桂东一声尖叫,一道血花飞溅而起,齐桂东疼到头上冒汗,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那让云锦程拿剑刺到的下体…… 齐桂东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伸手想捂住,可手又不敢碰那一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是肯定是让云锦程给废掉了的,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后悔方才那一场欢爱,那是他做梦那怕死都甘愿的事呀……终于如愿以偿,还有什挺难不满足的。 可是这还不算什么,但马上流血的不止是身体了,还有心也是在滴血…… 如果齐桂东知道下一刻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么估计他更愿意早一点晕倒,或是直接死在云锦程的剑下,最起码心里还会存有美好的回忆…… 068:逼死三姨娘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正当齐桂东哀号着时,一道柔嫩又清润的女声响了起来,众人听得那声之后,齐齐的转过身来…… 一身当下水城女子最爱的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这不是云千洛又会是谁? 云千洛看到众人都在看她,作惊讶状,而后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吓的花容失色的轻呼了一声,匆匆的别过脸去…… 齐桂东这下连哀号也不会了,方才和他在一起的明明就是云千洛呀,这会应该还在床塌之上的,怎么会…… “洛儿,你……”云锦程蹙眉说了这么半句没了下文。 齐陌煜看一眼地上狼狈的弟弟,再看一眼那放下的床幔,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来,却是始终抓到重点一般……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桂东怎么会在洛儿房里?”云千洛背过身子,作害羞状,云锦程啪一脚,把齐桂东给踢到床边…… 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一把长剑哗的一下把那床幔挥下,床上的女人早吓得把头往锦被里藏去,而后只露出一截乌黑的皮肤来,这样标志性的皮肤,几乎不用看脸长什么样,众人也知这是谁了? 云锦程这才松了一口气,便随即又火了起来:“方才是何人传的话,敢坏我家洛儿名声,看本将军不收拾了你们的。” 方才传话的仆人早在云千洛出现的那一刻就偷偷的溜走了,那儿还敢这样了…… 倒是这齐桂东,十分不死心爬过去掀那锦被,女人死活不松手,可又抵不过齐桂东的力道,所以一拉一扯之间,完全曝光于众人的眼光之下,这不是哑妹又会是谁?那一张黑脸,还有那容貌…… 别说是齐桂东了,就是云千洛这会儿也是心跳加速呢……好险,这次还真得多亏了墨家两姐弟呢,怪不得墨仙儿会那么好心的中午给了解药呢,不得不说,这解药可真比毒药还厉害呢……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和肤色,她先前的改变的不太多,但眼前这个假云千洛,改变的可真是太多了…… “啊……”齐桂东疯了一样的尖叫着,方才云锦程那剑刺来时,他真的有种,就是这样死了,也是值得的,最起码,他尝到了凤天第一美人儿的滋味,而且那是太子爷或是其它再尊贵的,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没有尝到过的美味,可谁会想到,转眼间,那天下第一美,会就成这黑呼呼的哑妹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那儿错了的。 “说,你是哪儿来的,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齐桂东发疯一般骑上女子的身上,掐着女子的脖子,像是要把这女人掐死一样,虽然他好色,可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他的眼,或者说齐桂东在这方面还有一定的怪癖,那就是绝对得是自己看得上眼的,而这哑妹,虽然也不是太差劲,但谁能接受和一个毒人做那种事。 齐桂东知道像哑妹这样的人,说的好听叫药童,难听点就是毒人,和这样的毒人交欢,那会不会有什么中毒的症状不说了,就说云锦程那一剑刺下,他这男儿身疼的他都恨不得立马死去才算解脱,这以后要是废了,他齐桂东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之后,齐桂东就越发狠劲的掐着那女子的脖颈,恨不得把她给掐死掉才能解恨一般。 那女子也不是寻常人,就算刚才的欢爱用去了几分力气,让齐桂东这么掐着几乎反抗不了,但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人的爆发力都是惊人的,这女子也例外,哗的一声响,齐桂东就让这黑呼呼的,众人以为的哑妹,给甩下了床榻…… 方才有人进来时,这女子就已从长命锁里,拿出药丸来,那个长命锁是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用的,特制的有暗扣,可以打开,拿出里面的字条或是药丸,这次出来,她记得三姨娘说过,关键时候能保命,所以就早早的把那药丸给服下来,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 这会儿,以不变应万变,女人最大的本钱,也是最廉价的本能,就是哭,哭吧,一哭别人也不会问你什么,而且她刚才发现,她也是说不出来话了的。 再说凤墨琰这边,人家早早的就走到了别院,他还让小童推着他慢慢的走呢,小童也是着急:“主子,咱们也可以走快点的。” 凤墨琰冷瞪他一眼,心想,走那么快干嘛,他相信那一屋子肯定精彩极了,但如果让他去了,看到那齐桂东,定然会一剑杀了那齐桂东的…… “墨琰哥哥,墨琰哥哥,你在这儿呢,芙儿找了你好久呢。”一道清脆亮丽的娇俏女音传了过来,凤嶙琰那一双黑眸中,散发出犀利的光芒来,好一个墨芙儿,今天的事,没有你的参与才怪呢。 “哦,你找本王有何事?”凤墨琰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平静无波,而且小童推着他走的很慢,像是在看风景一般。 墨芙儿傻眼了,方才明明唤了仆人去通知的,以墨琰哥哥对那女人的在乎程度,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去的吧,怎么会这样…… 墨芙儿不解,可凤墨琰这样问她,她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如果她说去看云千洛那女人出丑,墨琰哥哥会生气,如果她说没什么事,她自己心里又不甘心。 可是想到娘亲说的,忍得一时风平浪静,退得一步海阔天空,之后才是绝处逢生,墨芙儿就安静了下来,笑了笑:“也没什么事,保是方才见有仆人匆匆的去了前院,芙儿还以为有院发生了什么事呢?” 凤墨琰以为以墨芙儿这样的性格,会直接说出来的,可是没想到,这墨芙儿还能这么平静,看来也并不如表面那般没用的。 “嗯。”凤墨琰应了一声后,就唤了小童道:“也不知方才仆人说后院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没说清楚,本王有些乏了,先推本王去那边休息一下,咱们再去看看。” 凤墨琰如此一说,墨芙儿着急了,她来找凤墨琰就是想让凤墨琰快点去看看的,这出戏,别人看到不算什么,她要的是让凤墨琰能看到的。 “墨琰哥哥……”墨芙儿这么唤着时,小手也抓住了凤墨来的肩膀。 凤墨琰皱紧眉头,看一眼墨芙儿,那双清冷的眸中有着冷冷的寒意:“放手。” 仅仅两个字,却让墨芙儿觉得如置身于冰湖那般冷彻入骨。 就是这么冷淡的拒绝,一向刁蛮任性的墨芙儿那会受得了,那话也是张嘴就来,那还记得先前娘亲教她的绝处逢生:“墨琰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芙儿呢,你对姐姐好,不舍得给姐姐个冷脸的,可是姐姐转脸不就跟水千澈订了亲,你对那云千洛好,为了她把我和姐姐都不顾,可那女人呢,她做了什么?” 凤墨琰看向墨芙儿神色凝重,心想,你倒是说呀,说呀…… 墨芙儿深吸了一口气:“墨琰哥哥,你跟我去看看,看看你就死心了,那女人根本就是水性扬花的女子,昨天在山庄里找不到男人,这会儿早就和那齐二公子勾搭上了,我看他们之间可能就有关系的对不对……” 墨芙儿说完这话,觉得自己特别的聪明,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得到,怎么会想不到呢,昨天她打听了下,那给云千洛收拾屋子的人说,没有见到过任何有血迹的东西,这也就是说这女人在昨天之前就非完璧,可见根本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估计不用下药,本身也就是这样的烂女人…… “墨芙儿,你要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凤墨琰的嗓音里带着股王者气势,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墨芙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小脸儿一扬:“芙儿敢以性命担包,如若这事芙儿说的有半句假话,任凭墨琰哥哥处置。” 凤墨琰点头:“好,好,很好。”一连三个好字,道出了今天心情不错的意思。 凤墨琰看一眼墨芙儿,而后才开口:“这么说来,你早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到什么事,你给本王说一下吧。” 墨芙儿是很喜欢这种交流的方,总的来说,墨琰哥哥愿意跟她说话了,别说在在墨琰哥哥身边当个表妹了,就是当个小丫鬟,墨芙儿都心甘情愿的,那怕是端茶倒水她都能心满意足了。 墨芙儿这一说,自然是露了老底的,把齐桂东和云千洛偷情的事说了个清楚明白,凤墨琰听得满脸黑线,这墨芙儿还真能说呀,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好,如查真如你所说,本王的王妃是如此不堪的人,那么本王定然不会饶她,但如果是你恶意中伤本王王妃,那么,墨芙儿,你也跟不掉的……” 凤墨琰这话说完后,墨芙儿只觉得周身一冷,凤墨琰的反应太奇怪了,他是不相信齐桂东敢做那种事,还是不相信云千洛那女人是个水性扬花的主…… 墨芙儿这会儿倒是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她就是让人给下了套的,而这下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墨琰哥哥…… 墨芙儿跟着在凤墨琰和小童的后面,往那云千洛所住的别院行去,墨芙儿越走越心惊,都是因为那第三种可能,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再说别院这边的,云锦程看到那床上的女人是哑妹之后,冷哼一声,拉了云千洛就出了这屋子,不想让云千洛看到这么肮脏龌龊的画面。 现场只剩下了齐陌煜,倒还算好心,速度的唤来了水千澈府中的大夫,给齐桂东包扎了伤处。 齐桂东满脸的菜色,了无生气,他的心里那种难受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今天的事,绝对是一个阴谋,齐桂东伸手抓住齐陌煜的胳膊:“大哥,你相信我,今天这事,一定是云千洛和凤墨琰设计我的,一定是的……” 齐陌煜暗自叹气,人家设计你,那也得你上钩才是,不管如何,如今能留一句,已经是他这当大哥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二弟,还是速度回了国都,让太医院的老太医给看一看,这方面的事情,可怠慢不得呀。” 齐桂东本来也没有打算再呆在这儿了,反正太子爷让他来这一路就是监视凤墨琰的,如巾他让云锦程伤了,正好给了他回国都的机会,只是可惜了,没能抓到凤墨琰的小辫子…… 齐桂东那含恨的眼神,让齐陌煜心惊,于是提醒道:“二弟最好还是息事宁人,今天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做的什么荒唐事,别说是云小将军了,就是太子爷知道你今日所谓,断然也不会饶你的。” 齐陌煜本是善意的提醒,却不曾想倒是给那齐桂东提了个醒的。 当凤墨琰偕同墨芙儿缓缓而来时,这边的动静早就散了去,匆匆而行的仆人们,也在小声的嘀咕着这齐二公子怎么那样的品味,怎么会看上一个毒人呢…… 兴许仆人的的议论声太大了点,大到让墨芙儿也都听到了…… 墨芙儿听到这话后,当时脑门一懵,完蛋了,她这是上当受骗了。 就在这时,凤墨琰却是看着墨芙儿说:“墨芙儿,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讲的?” 至此墨芙儿不得不承认一山还比一山高,她发誓,那明明是云千洛的,为什么会变成哑妹,哑妹不是跟在墨仙儿身边的吗? “不,墨琰哥哥,你听芙儿讲。”墨芙儿还在做垂死挣扎。 凤墨琰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你说……” 墨芙儿这边我了个半天,没蹦出一句话来,而后看到走进别院的墨无忧,小手一指:“是她,是姐姐给我说的,我才信的,墨琰哥哥,你不能怪芙儿一人,你想想,如果不是姐姐让姐夫拉着你们离开,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墨芙儿,你有毛病是不,我做什么事了?”墨无忧也是听说了这事,所以过来看看的,她不相信墨芙儿有那么笨蛋,会办错这件事,可没有想到,刚到院中,就听墨芙儿这么抺黑于她。 凤墨琰清冷的笑了一下,而后深深的看一眼墨家两姐妹,唤了小童推他去休息。 再说这边的方锦程拉着云千洛,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后把门一关,就把云千洛给甩开了。 “哥哥……”云千洛惊呼,哥哥是在生气,为什么? 云锦程的确在生气,天知道方才他有多担心,担心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会让齐桂东那家伙给欺负去了…… “洛儿,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那齐桂东就是再可恶,也是太子爷那边的人,再不济还有齐相爷在那儿放着,今天如不是齐陌煜拦着,我那一剑刺下,他必死无疑,而你到底是希望他死,还是活着?” 云锦程只要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先前想不通的地方,全想通了,那就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让妹妹和凤墨琰当枪使了一把,如果这是凤墨琰的注意,他倒是无话可说,但云锦程怎么着都觉得,这事云千洛必定是参与了的。 “哥哥,对不起,这是洛儿的主意,不管凤墨琰的事情。”云千洛心里也难受,她怎么能让哥哥做这样的事,直接的得最了太子爷的事情,哥哥一向不参与这些朝堂之争的呀……而她今天的行为,毫无疑问的把哥哥拉下了水,而且还是拉离了太子党那一方。 云锦程叹气,终究是不忍心看云千洛难受的,只是他不解,妹妹到底要做到那一般田地:“洛儿,其实你不用这样,你只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哥哥,你想怎么做就可以了。” 云千洛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哥哥,你会不会怪洛儿?会不会觉得洛儿不该参与这些事情?” 云锦程心里的确觉得女子不该参与这种事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确是这样的,可是眼前的是他最心爱的妹妹,从到大,娇宠在手心里的宝贝,所以,不管她做什么,即便是错的,云锦程也会觉得是错。 云锦程那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终于软化了一点:“不会,洛儿只需要告诉哥哥你想要怎么样便可以。” 云千洛动容的抬起双眸来,看向云锦程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说我要这凤天凤朝的最高位呢?” 云锦程倒抽一口冷气,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云千洛:“你是为了凤齐烈,因为恨他而要帮着别人抢得高位?”如果是因为恨,他是不会赞成的。 云千洛摇头:“不,哥哥,我不恨凤齐烈,只是恨这天意弄人,千洛也想像一般的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可是命运却把我推到了墨王爷身边,诚如哥哥所说,这些皇子们,有哪一个会是简单得了的……哥哥应该明白,太子爷如要继位,那么第一个开刀的就会是墨王府……哥哥,千洛只是不想受制于人……”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出来,即便是说出来,也免不了让人生疑,倒不如直接拿眼前的形势来说事。 “洛儿,对不起,是哥哥错怪你了。”云锦程轻拥了妹妹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聪明如云锦程又怎么会不知妹妹如今的处境,之于他来说,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要护了妹妹的周全,但却从未想过妹妹也是有思想的人,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云千洛知道哥哥一定会帮自己的,但这会儿听到云锦程这样的话,还是禁不住的心里一暧…… 这会儿倒还有一事要问云锦程的:“哥哥可否告诉洛儿一件事情。” 云锦程看着眼前认真的妹妹,不知道她是要问什么事情。 “哦,何事?” “洛儿出生时,哥哥已是八岁的孩童该是有记忆的了,那么洛儿想知道自己可否有孪生姐妹?”云千洛终于问出了口,那女子的面容,不是人皮面具,倒像是真容,易容也不容易的……所以她的心底最坏的打算,那女子不会是她的姐妹就成。 云锦程到此,才算明白,今天看到妹妹时有何不同,先前的那个云千洛和现在这个不一样,这一团乱,他到现在还有点没弄明白呢。 “不,洛儿没有孪生姐妹,是这世上唯一的。”云锦程想到了八岁那年,还是是他帮美人娘接生的,他是云千洛出生后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个时候的妹妹,晶莹剔透,那时候云锦程在就在心底发誓,一定会把妹妹保护的很好很好……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而现在,不管妹妹要做什么,他也一定会支持到底的,那怕是要这凤天皇朝的最高位,他云锦程也身先士卒,为她把那最高位抢了下来…… 云千洛这才点了点头,她也不相信会有那么狗血的事情,前世她活了二十多年来,也没有听说有其它姐妹,所以这一世,断然也不会因为那假扮自己的女子和自己一模一样而轻饶了他们…… 当云千洛说了在墨家山庄的事情之后,云锦程是坚决反对让云千洛再去墨家山庄的。 其实这事,也不光是云锦程反以的,随后而来的凤墨琰,也是这么说的,让云千洛就呆在水城城主府内,他再回山庄呆上几日,然后就起程回国都。 这次利用假千洛的事,做的最漂亮的可能就是把齐桂东这个烦人的东西给赶离了水城,当天齐桂东就命了另一个暗卫赵飞护送他回国都。 至此,除了齐陌煜之外,凤墨琰和云千洛的身边倒也算是清静了。 当凤墨琰来和云千洛辞行之时,云千洛却是冷冷的一哼,并不讲话,凤墨琰苦笑,就知道这女人脾气不小,这会儿还真在生气呢。 生气归生气,墨家山庄那局势,云千洛还是担心凤墨琰只身前往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要不你带上贺家兄弟过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也好呀。” 云千洛看得出墨妃并不是真心疼爱凤墨琰的,她不理解墨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母亲,先前听说墨妃的事情,为了凤墨琰而去得最了齐皇后,这才被入冷宫数十年的,一直以为那得是一个爱子如命的母亲,可没有想到,她样眼所见,却是那般不同,到底是那十年冷宫生活,把墨妃改变了,还是说这才是墨妃的本来面目。 凤墨琰低低的笑出声来了:“洛儿不生本王的气了,原意和本王说会话了吗?”凤墨琰的心情这一刻好了起来,他以为云千洛会生气到不理他呢,这女人呀,表现的再冷淡,可是那颗心还是柔软的。 云千洛冷冷的看一眼凤墨琰:“王爷莫要多想了,千洛只是提醒王爷,答应过千洛的事情。” 凤墨琰看一眼云千洛,知道云千洛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千洛接着说:“三姨娘的事情,你还是要甚重的,墨琰,有很多事,我想我即使不说,但相信你明白的。” 三姨娘会是真正的主使吗?倒是不见得,而且他们现在把假的自己变成了哑妹,那么,就势必不能拆穿真假千洛的事情,就没有办法治得了三姨娘…… 但诚如答应了墨家两姐弟的事情一样,杀鸡敬猴一般,三姨娘必需死…… “恩,这个你放心,本王自有安排,倒是你这边,不管去哪里,都要让侍卫跟上,或是让锦程哥哥跟上。”凤墨琰叮嘱着。 云千洛倒是勾唇一笑:“放心,还有齐公子,也会保护我的。” 凤墨琰懊恼之极,这女人八成就是故意的,肯定是的。 还别说,云千洛还真就是故意的,就许你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好妹妹,就不许我有一个齐陌煜吗? 不得不说,云千洛这话,还是让凤墨琰极度的不安心的,一直到临走前,都是黑着一张脸,看向云千洛的眼神也带着幽怨之情。 凤墨琰没有带云千洛回墨家庄,最高兴的莫过于墨芙儿了,可这墨芙儿的高兴,也只持续到了回到墨家庄,因为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打击。 凤墨琰和墨芙儿一行人,这一次没有走水路,诚如云千洛所猜想的那般,的确有从水城直接到墨家庄的山路,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一个秘密。 从水城直接走山路,马车行的快的话,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墨家山庄的。 凤墨琰透着镂空的马车向往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蔚蓝的天;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这就是竹云峰的夜晚,并不如白天那般的漂亮,而这个晚上,似乎又是一个不能平静的夜。 到得山庄大门时,凤墨琰远远的就看到,那打着灯笼正在迎着他们的三姨娘,握了握拳头,心里那份暧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娘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接我们。”墨芙儿跳下马车,十分欢快的就投入到三姨娘的怀中,母女俩在灯光下相拥,那画面,异常的温馨。 三姨娘呵呵一笑,轻揉墨芙儿的发顶:“不光是娘亲在等你们,娘娘也在等着你们呢,生怕你们在城里不回来了呢?” 三姨娘说完才发现没有见云千洛,那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状似吃惊的开口问道:“千洛怎么没和你们一道的。” 凤墨琰却是冷冷的一哼,墨芙儿却是笑眯了双眼:“娘亲,你不知道墨琰哥哥和云千洛吵架了的,所以云千洛不来咱们家了。” “怎么会吵架了呢?”这有点出乎三姨娘的意料。 没错,在凤墨琰离开水城的时候,的确大家伙都听到了两人的吵架声,大抵吵的就是墨芙儿的事情,墨芙儿也听到了,心情自然就好,所以这会儿就跟三姨娘这样说着,却是不知,人家那是故意的吵给她听的。 到了墨家庄西院的正厅,墨妃果然还在主位上坐着,依个是明黄的衣物,有一小丫鬟跪在地上,正在给墨妃捶着腿,墨妃那派头,俨然的一副正宫娘娘的架势。 凤墨琰微微蹙了眉头,他知道墨妃是故意这么做给他看的,这就是他的娘亲,真是可笑,他从小到大,墨妃每一举动,无一不在提醒他,要登得那高位。 当墨妃听着墨芙儿说云千洛如何不懂事,跟凤墨琰吵架的事情之后,笑着拍了拍墨芙儿的手,看着凤墨琰说了句:“芙儿放心,姑姑相信你墨琰哥哥会分得清好坏的,我们家芙儿这么可爱,将来可不许那般小心眼,这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更不论是站在高位之人,芙儿以后可得吸取云千洛的教训,莫要善妒而让墨琰起了厌烦的心态呀。” 墨芙儿自然扮乖巧可爱的讨好着墨妃,墨妃心情似乎很好,还命了人传了宵夜。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而后朗声道:“娘亲,其实千洛会和儿子吵嘴也是因为芙儿先口出恶言,那会想这事让千洛知道了,自然是不依的,要不是儿子拦着,千洛要是告诉了云锦程,这会儿芙儿这小命估计都不知还在不在呢?” “哦,芙儿,可有这事?”墨妃脸色一黯淡,她道墨芙儿一向爱闯祸,可也算是八面玲珑之人,应该不会干这样的蠢事的吧。 “姑姑,芙儿不是故意的,真的……”墨芙儿这么说着,眼泪汪汪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场的墨妃和三姨娘,听到墨芙儿所说的话后,眼神都变了变,墨芙儿所说的,明明是云千洛不知为何会变成了哑妹…… 就这一句话,就生生的提醒着三姨娘和墨妃,那个真正的消失掉的云千洛,竟然真的让墨家双胞胎给带走的,所以当墨芙儿说那云千洛变哑妹时,墨妃和三姨娘也没什么吃惊的了…… 好一出真假哑妹,而现在,凤墨琰是什么意思? “芙儿,你先下去休息吧。”墨妃吩咐着:“青柳,你带了芙儿回房休息吧。” 三姨娘带了墨芙儿离开了正厅,往墨芙儿的院子里走去。 而这边,墨妃却是看着凤墨琰:“墨琰,你是怎么想的?这事娘亲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的,会不会是让仙儿那姐弟两个给使了坏的,逗你玩的,那君昊你也不是不和,天生就调皮的。” 凤墨琰看着眼前的墨妃,心底苦笑了下:“娘亲说的是,可是墨琰认为,此事可不同一般,而且千洛说了,在这墨家庄有人想要她的命。” “谁?千洛真这么说,那是谁?”墨妃面色凝重的开口。 凤墨琰轻笑了下:“墨青柳。” 当听到凤墨琰说出这话来时,墨妃终于知道,事情还是到了最坏的一步,凤墨琰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那就不是说三姨娘的事情,打狗还得看主人,而这三姨娘的主人是谁?大家心里都明白的,所以呀,这凤墨琰到底是不能让她小瞧了的…… “那墨琰以为三姨娘为何要这般做呢?”墨妃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凤墨琰看着墨妃,一脸的无辜神情:“兴许三姨娘是为了芙儿呢,毕竟芙儿可一直不喜欢云千洛的。” 墨妃也是松了一口气:“你放心,娘亲会给你和千洛一个交待的。” 说完这话,墨妃就吩咐下人:“带三姨娘过来。” 三姨娘听到下人的传话让她去正厅时,也知自己时日不多,怕是逃不过今日了。 “芙儿,娘亲有话要和你说,你记清楚了,一定要记住……”三姨娘匆匆的交待了几句,而后跟着仆人离开。 而墨芙儿则是震惊于娘亲最后留下来的那番话里,久久的不能回神,待她回神时,急急的往前院跑去。 可是到得前院时,却是听到娘亲最后的话:“大小姐,对不起,是青柳自私了,青柳只是想给芙儿留一下好的位置,倒是寻了私心,还望大小姐责罚。” “三姨娘,怕是你不只是这么想的吧,如果不是仙儿姐弟俩搭救,堂堂护国大将军之女险些丧命于墨家庄,而你的女儿墨芙儿,今天也是和本王打了赌,如果诬陷了云千洛,那可是任由本王的惩罚呀……”凤墨琰此话一出,不光是三姨娘,就连墨妃的神色都变了。 “墨琰,你要搞清楚,谁和你才是一家人,你现在是怎么样?真要为了那个女人,而置家人于不顾吗?”墨妃冷冷的训斥道。 凤墨琰抿紧了唇瓣没有讲话,而是与墨妃冷冷的对视着:“娘亲,其实墨琰觉得娘亲现在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倒是先前墨琰瞎操心了,以为娘亲想过更好的生活呢。” 这是一场母子之间的较量,胜负早在开局时就定了下来。 墨妃也明白凤墨琰死咬着墨芙儿的事情不放,那是个什么意思,这凤墨琰呀,还真有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的气质,当他想做成一件事时,就绝对的要做到。 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可不就是一个帝王所必要具备的吗?甭管是示弱也好,威肋也罢,只要达成了目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大小姐,不要再为青柳求情了,这件事错在青柳与大小姐无关。”三姨娘泪眼朦朦的说着,而后看向凤墨琰真心的说着:“墨琰,不管如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事和大小姐没有关系,大小姐其实很关心你的。” “青柳……”墨妃冷冷的喝了一声,似乎是不想让三姨娘再说下去。 三姨娘跪在地上,给墨妃行了个礼:“青柳做错了事,自愿受罚。” 凤墨琰冷冷一笑,那声音如冰湖之水那般:“好呀,那你就自尽吧,也省得本王不好和云将军一家人交待了。” 三姨娘苦涩的一笑:“好,青柳愿受此罚,但是墨琰,听三姨娘一句话,一定要善待芙儿,算是三姨娘对你最后的请求了。” 凤墨琰没有回话,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三姨娘凄惨一笑,而后转身就冲那柱子撞去,这正厅是仿着宫上的宫殿而成,由四根镶金圆柱而成,而这会儿,三姨娘是拼尽了全力,生生的撞上去的。 “青柳……”墨妃惊呼,她想过要牺牲掉这个跟在她身边近三十年的丫鬟,可是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心里还是会痛的。 “娘亲……呜呜……”正好跑过来的墨芙儿,正赶上这一幕,看到娘亲额头的鲜血霍霍的直冒,墨芙儿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凤墨琰的心也是惊的一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本以为逼死三姨娘,可以起到一点杀鸡敬猴的作用,为何这时候,真的成事了,他却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凤墨琰,我恨你,我恨你们,为什么要逼死我娘亲,为什么……”墨芙儿哭喊着抱着额头一直在冒血的三姨娘,大声唤着大夫…… 可惜,不管她是喊破了喉咙,没有墨妃的命令,没有人敢上前的,这一刻,墨芙儿的眸中积满了恨意,她美好快乐的少女生活,也将随着三姨娘的自尽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069:陌煜哥哥(新年快乐!) 颓废月光下,悲戚的朝阳厅内,晚风吹过,思绪惆怅万千,心如流水波动,人也渐渐沉沦在无边的月夜,仿佛融入在迷幻的时空中。 一身白衣的墨君昊缓步走进这正厅,看得这一幕,心头也是一震,墨青柳终于死了,他该高兴的呀,可为什么眼中会有丝丝湿意。 叶子的离开不是风的召唤,而是因为树的舍弃。 墨君昊想到小时候,他是多么的喜爱这个三娘,像娘亲一样的三娘,给他们姐弟的童年带来了温暧,可随后而来的痛苦,也全是因为她,为什么会这样,墨君昊仓惶的别过脸去。 整个朝阳厅内,安静的似乎只有墨芙儿凄凉的抽泣声,墨芙儿这一天受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他们会逼死娘亲,更不明白娘亲先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现在她好恨,她恨这群人,是她们逼死了娘亲…… 墨芙儿哭着哭着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一时之间,朝阳厅内,最慌乱变成了墨妃:“来人,快叫大夫来。” 凤墨琰冷冷的看一眼乱了心神的墨妃一眼,娘亲还真是变了呢:“小童,我们走吧。” 小童领命,推了主子,往山庄外行去。 墨君昊呆愣的正厅里,就这么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姨娘,心里百感交集,墨妃叫了人来,把墨芙儿先扶下去了,而墨妃也跟着去了墨芙儿的房中,这正厅里,从先前的热闹,瞬间就安静的,没了声息。 墨君昊走到三姨娘的跟前,看到她还没有闭上的双眼,伸出手来,轻抺一下,而后低叹一句:“这就是命。”当年你杀毒害我娘亲,今日这是你的命。 墨君昊和墨仙儿姐弟俩,自小丧母,而后就是三姨娘给抚养长大的,可是他们的娘亲为什么会死,那全是三姨娘做的好事,山庄里的种种传言,各种版本,有说三姨娘为了争宠才把二夫人给毒死的,就是想争得那正房的位子。 这墨家庄有三位夫人,大夫人是墨无忧的娘亲,早年就过世了,后为就是二夫人,也就晃墨仙儿姐弟的亲娘,晋升为正妻,但也仅仅两年的时间,便又死掉了……山庄里呆的长久一点的下人,特别是大夫人,二夫人身边的那些嬷嬷丫头们,也都死的死,赶出山庄的赶出山庄。 所以墨仙儿姐弟俩人小时候,是不知道娘亲是被三姨娘害死的,一直到十二岁的时候,在水城,遇上一个老妇人,那妇人竟然是墨家山庄以前的仆人,看到墨仙儿姐弟两人,就拉着说大夫人,二夫人都死的冤枉呀,让两位主子可记得报仇了…… 那个时候,墨君昊才知道,他们叫了十几年三娘的女人竟然为了上位,而做出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生恩不如养恩重,是三姨娘把他们姐弟从嗷嗷待哺的稚儿给抚养成人,墨家姐弟曾就这事质问过三姨娘,那时候,三姨娘是怎么说的,直接的认了这事,而且还说如果他们想报仇就报吧,只要不动墨芙儿,怎么样都成。 墨家双胞胎,为此事,找到爹爹墨三郎,可是爹爹是什么态度,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可见这三姨娘的受宠程度,而墨家双胞胞想给亲娘报仇又谈何容易。 从那之后,墨家两姐弟就视三姨娘为仇人,可是当年,墨君昊中毒之时,又是三姨娘只身前往雪山请回了爹爹救了一条小命。 爹爹曾让墨家两姐弟立誓,此生不得对三姨娘动杀机。 可是墨君昊姐弟却是恨呀,三姨娘两面三刀,据他们调查得知,那毒就是三姨娘所下,而后又充当好人,去救他们,从来让爹爹逼着他们下了重誓。 墨君昊笑了笑,如今终是借着凤墨琰的手,让这三姨娘死得其所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会难受,这个女人可是杀了他们亲娘的人呀…… 墨君昊曲身,抱起地上了无生息的三姨娘,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滴着,顺着那条血路,墨仙儿寻到了那冰湖边的孪生弟弟。 本来墨仙儿是留在水城,呆在云千洛的身边的,可是这一晚上心神不宁的,就怕发生什么事,于是就匆匆的赶了回来,刚到山庄就听到下人说朝阳厅发生的事情。 得知三姨娘撞柱而亡,墨芙儿晕倒之后,墨仙儿就匆匆的赶去朝阳厅,却只见在打女屋子的下人,一问之下,才知是墨君昊抱了三姨娘的尸体离开了。 “君昊。”墨仙儿那冰冷的嗓音,如这夜色里的冰湖一般,冷的让人发抖。 墨君昊回头看一眼姐姐,伸出手来,墨仙儿送上自己手,墨君昊紧紧的握住。 墨仙儿看在眼前,被放在一艘花船上的三姨娘,叹了一口气,曾经,他们姐弟就说过,等三姨娘死的时候,他们得送三姨娘一个花船。 水城的规矩,人死了之后是水葬的。 所谓水葬,就是把尸体放在船上,船上再放上易燃物,然后点上火,让船远去。 姐弟两个共同把那火把放到船上,火轰轰的燃了起来。 墨仙儿悠悠的吐出一口气来:“君昊,你太任性了,爹爹还没有回来。”她是不赞同弟弟这样的所作所为的。 “你觉得那人会在乎除了墨无双之外的其它人吗?” 墨君昊苦笑了一下,小时候他们不懂,以为爹爹是宠着三姨娘,肯定对自己的娘亲不好,长大后,他们才懂,爹爹的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墨无双,那个为了水城子民而进宫的墨妃。 火船越行越远,远远的传来少女嘶鸣一般的哭叫声,那是清醒过来的墨芙儿,得知自己的娘亲让墨君昊给弄走了之后,就匆匆的寻来了。 “墨君昊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娘亲,还我娘亲……”墨芙儿气疯了,头上的珠钗早就散乱了,双眼红肿的只剩下一条缝来……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落叶,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墨芙儿抽出袖中素剑,腕转几下,剑画空圈,倏地背手接剑,犹如泥鳅滑地般送到左手,狠狠挥出一剑。  墨君昊觑剑来势,轻蔑一笑,身子灵巧侧避,推肘偏击,而后掌风一推,墨芙儿让自身的剑气给逼退后两步跌倒在地。 墨芙儿气红了眼,不管论武功,还是论其它方面,她都是比不过这对双胞胎的,可是他们怎么能就这么把她的娘亲给水葬了,她娘亲可是这墨家庄的三夫人,就算死了,那也要风光下葬的,她不甘心,不甘心呀…… “墨君昊,住手。”匆匆而来的墨妃从轿子掀帘而下,怒声喝斥着墨君昊。 墨君昊冷冷的扫向墨妃那边:“怎么,姑姑也要责骂君昊吗?” 墨妃走向前来,给身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几个带刀侍卫冲上前来,大有墨君昊敢动一下,这些人就会誓死护主的模样。 不远处,黑夜下,凤墨琰和小童一主一仆正于不远处的马车上,凤墨琰看到这儿,一挥手:“走吧。” 小童挥下马鞭,马车缓缓的往山的另一边行去。 再说云千洛这边,一晃两日过去,凤墨琰丝毫没有一点儿消息,这边呢,齐桂东这个碍眼的人走了之后,倒是清净了不少,云千洛这几天倒也找到点事情做了。 这水城倒是山青水秀,渔米之香,诗情画意,好不美妙…… 云千洛带着贺家两兄弟和金铃,还有哥哥云锦程护航,也算是把这水城给走了个遍,不得不说水千澈虽然是五城之中最年轻的城主,但把水城治理的却是井井有条,水城的子民也都安居乐业的。 这一日,云千洛正带着金铃在市集上闲逛着,却不想,远远的有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从水城的东门进了城。 那华丽的阵容,就是云千洛走过这边境五城,也不曾见过的。 “哟,这又是南浔国那边的来购粮食的吧。” “可不是,要说这南浔国可比咱们凤天皇朝的皇帝要好许多了,要没有这南浔国当年救咱水城的子民与水火之中,咱水城早就让大水冲了龙王庙,那还有今日。” 云千洛一听这话,不禁心中一惊,不城的子民竟然把南浔国当成恩人一般,把凤天皇朝至于何地,子民竟然歌颂它国,这不得不让云千洛心里起了湿意。 “当年水城闹洪灾,等水灾之事一级一级上报,传到朝廷之时,已是半月之后,当时多亏了邻国南浔的皇帝出兵施救,我水城子民才得以逃过那场灾难。” 说话的是跟着一块儿出来的水千澈,那一场大水,毁掉了多少人的家园,水千澈没有亲自经历过,但还是听娘亲说过,爹爹一眼之间急白了发,发往国都的信涵一封接一封,可是最终还是得了其它四城和邻国的协助,才逃过那场劫难。 即便是今天,说起这事来,水千澈还是一脸的忧伤,当年水城之事,在五城之中,可是伤透了各位老城主的心,这每年只是上供给朝廷不少黄金白银的,可是朝廷除了每个拿五城的上贡,对五城并无任何建树,甚至还有五城的限行令,多少交侬五城之主,都想联手反了的,怎乃实力悬殊太大…… 当年自水灾之后,水城曾一度的贫穷,而后才出了墨家庄上贡了水城第一美女,让皇上下了特赦令,从而水城才得以比其它四城先行发展起来。 云千洛想着前世,对于五城,后来除了土城因着亓果儿的关系,得以把产物流通之外,其它四城中,除水城外,其它三城,木、火、金城仍是限令,但这三城除了每年上贡之外,并无其它任何举动,可这一路走来,这城富民安的其它城池,也绝非只靠自给自足而已…… 这南浔国都可以到了水城,那么从水城再到金城,过火城,走木城,那想必也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水城主,这南浔的商旅可以随便进出水城的吗?”水千洛提出质疑。 水千澈冷冷一笑:“云小姐这是何意?” 云千洛朗声道:“我凤天皇朝律例有注明,凡是进国城池的他国使臣或商旅,都应提前送官文到各州县衙门进行备案,而后才能进入。” 水千澈哈哈大笑之后,犀利的眼眸看向云千洛:“云小姐真不亏凤天朝的第一美女兼才女倒是把凤天朝的律例记得甚清,可惜我水城的律例云小姐大概不知吧。” 云千洛一张芙蓉脸涨的通红,难道说这水城还有自治条例,云千洛抬眼向齐陌煜那边看去。 齐陌煜无奈的冲她摇摇头,云千洛黯然:“水城主可否说与千洛听一听呢,千洛才疏学浅还真不知道水城有自治条例。” 水千澈本来就不待见国都的那帮人,这一次,要不是来的人是凤墨琰,他水千澈是万万不会招待的。 招待凤墨琰,那也是看在墨家庄的面上,绝非皇室的面子。 说白了,在他们水城,你就是皇室的人,最好也别说,你要说了,没准能引得这儿的百姓拿鸡蛋砸你呢。 “云小姐一妇道人家,还是在家相夫教子就罢了,我水城之事和云小姐实在没什么对等关系的。” 水千澈眸中带着嘲讽般的笑容,你国都来的人怎么了,要不是看在墨家庄的面上,别说你一个前未来太子妃了,就是当果当今太子爷来了,他水千澈该不卖面子还是不卖面子的。 “水城主何必如此冷言冷语对云小姐呢,你水城就是不卖皇家的面子,连墨家庄的面了也不卖了吗?千洛如今可是墨王爷未来正妃,水城主不会不知吧。”齐陌煜蹙紧了眉头,轻飘飘的扔出这句话来,还好这会儿云锦程不在边上,不然水千澈这般说云千洛,让云锦程听了还不得炸毛呀…… “哥哥,本城主倒是不知,号称凤天第一小相的齐公子,也有护花之心呀,实属难得。”水千澈意味不明的这般说着,可那话中之话,齐陌煜和云千洛都知。 这云千洛本是前任太子妃,未嫁大子前遭*之事,而后墨王被迫接受,这边境其它城池的主人或许不知,他水千澈和墨家庄的关系如此之近,又怎会不知,而现在齐陌煜这个太子党的一员,这么明显的护着云千洛,这是何意,明眼如水千澈此人,能会不知。 云千洛的怒意充斥在心间,为水千澈这话中之话,可这水千澈就是个油盐不入的主,任你说什么,他都能冷言反驳回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今天有水千澈作陪时,云千洛就支开了哥哥云锦程,就是怕这水千澈会说什么过激之话,引得哥哥发火。 “水城主若对千洛有何不满,大可直接提出,无需这般话中带刺的冷嘲热讽。”云千洛怒极反笑,面上挂着温柔的笑,心里思索着这水千澈的态度,是对公,还是对私,对公那就是不喜皇室之人,或是国都之人,那这个没有办法改变,可是对私的话,那就有点莫名妙了…… “水某哪敢,云小姐可是咱凤天第一大将之女,无比尊贵的身份,水某怎敢。”水千澈面上这么说着,心底却是冷哼。 真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齐陌煜面色一沉:“水城主如有事,可先行离去,我等也只是随意逛逛,不敢劳烦水城主作陪了。”齐陌煜直接的赶人了,面色阴沉的如暗夜里的魅杀那般。 “告辞。”水千澈丢下冰冷的两个字,大步离开。 云千洛站立在原地,第一次让人这般无礼的对待,不明白这水千澈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千洛,水城主可能对国都的人比较敏感,所以才说的不好听,你莫要往心里去。”齐陌煜出声打断云千洛的思绪同,面容之上,难得起了肃穆之神,心里自责着自己没有办法替云千洛出这口气,让她受了水千澈的冷言冷语。 云千洛抬头看眼前的齐陌煜,他的皮肤不是很白,是那种透着蜜一般的色泽,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里,闪烁着不容人忽视的精明,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舒服之感。 这一路行来,云千洛还是第一次见齐陌煜那肃然时若寒星般的脸庞,在她的记忆里,齐陌煜就是一只笑面虎,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能看到他的笑容。 但最近,她似乎越来越多的看到过齐陌煜那张笑脸上,出现些其它的情绪,这对于将来要任国相的齐陌煜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微微一笑,看向齐陌煜:“齐公子多虑了,千洛又岂会为此生气。”说话间脚步轻移,与齐陌煜边走边谈。 “对了,我以为你会知道水城的事情呢,怎么能连你也不知?”云千洛对此倒是不解。 齐陌煜苦笑了一下:“水城那场水灾之事,是二十多年前的了,在下也只是听说过,但却并未真实的接触过当时的史册,所以并不知。” 云千洛点点头,这事,她在凤天史册上,也没有看到过:“会不会是没有记载此事?”云千洛大胆的猜测。 齐陌煜轻摇头:“千洛,这事还是莫要再提了,此等大事,史册上未提,自有朝廷的道理,你我还是不要在此议论了。” 齐陌煜此言一出,云千洛勾唇一乐:“齐公子不亏为凤天小相爷,倒还真是迂腐的够可以的。” 云千洛倒也不怕齐陌煜生气那般的开口了:“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皇上当年没来得及为水城的事情下均决策,也该在事后对水城一事,做些许补充,而这些,皇上没有做的,也得有相爷所为,齐公子说千洛说的对与不对?” “千洛你既然知此事,又何必咄咄逼人呢?”齐陌煜羞愧的说道,云千洛说的没错,那的确是父亲的失职。 这相爷就好比是皇上的管家,皇上不见得每一件事都能亲力亲为,而这时候就是相爷的事情了,可见水城一事,失职的不多是皇上,还有相爷,而当年的相爷,也就是如今的老相爷齐相爷,正是齐陌煜的父亲,所以齐陌煜不让议论此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不起,千洛只是觉得齐公子是个能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将来凤天皇朝百姓的福音就全靠着齐公子了,千洛只希望将来,如若有一日,为了百姓的安居乐来,齐公子可以摒弃一些没有必要的礼教,当一个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国之相。”云千洛意味深长的说着。 如今朝堂之上,两位老相爷也是斗了一辈子,很明显的齐相这边占了多年的上风,而后也都是该退下的时候了,这右相那边的接班人是谁还未知,可是左相这边,就是齐陌煜。 可左相爷拥护之人是太子爷凤齐烈,如果将来云千洛想扶一明君的话,那么第一个要拉拢的对像,就是这国之相……而云千洛现这般说,只不过是探探齐陌煜的意思而已。 齐陌煜何其聪明之人,这一路行来,就算面对着云千洛十之*会脑子失聪,可也有过后清醒的时候,云千洛的所作所为,可是值得他深究的,但因为是云千洛,所以齐陌煜并不会往坏处去想,但……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 “千洛,我真希望你能像一个普通女子一般,嫁人生子,这样就很好。”齐陌煜真心的说着,就算她于他人,只要能幸福就好,可是眼下…… “齐公子说笑了,时至今日,齐公子以为千洛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云千洛眸中带着股无奈和幽怨,那眼神让齐陌煜心疼。 齐陌煜想到小时候,那个笑魇如花的云千洛,总是跟在凤齐烈和他的后面,小小年纪,却要和他们一起,坐在学堂里,听夫子讲那难懂的诗词歌赋。 那个时候的云千洛,小小的很可爱,恬静、文雅,每日里都很用功,遇上不懂的,也不敢问人,就那么死啃诗书,有一次,都下学了,齐陌煜有书本忘在了学堂里,到了学堂之时,才发现云千洛的侍女在外面候着,一问之下才知云千洛还在里面学习。 而后进得学堂才得知,原来那天夫子讲的,云千洛没有弄懂,所以还在研究诗词之意。 齐陌煜怎么都忘不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恬静文雅的小小太子妃,在纸上反复的写着那个不懂的诗词,而且还念念有词:“写上一百遍自然就通了,一百遍不通,那本小姐就写上一千遍。” 齐陌煜当时忍不住的就开口问了句:“那一千遍再不通呢?” 谁知当时正沉浸于书海的云千洛直接的回了句:“那本小姐就烧了它们。”说着时小丫头一甩书本,气呼呼的站了起来。 看到门口的齐陌煜时,又恢复了那副人前的恬静模样。 齐陌煜觉得特别的好笑,那是候的云千洛也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可却已经知道在人前拿出该有的架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甚是可爱。 而后再到学堂下学之时,齐陌煜都会刻意的晚走一会,偶尔会和云千洛一块儿出学堂,也会下意识的说上一说当日所学,两人也渐渐的熟识了起来。 如果云千洛遇上特别难解的问题之时,都会找齐陌煜,高兴时,会甜甜的叫上一声:“陌煜哥哥你真厉害……”夫子的作来太多,小丫头不想写时,也会缠着齐陌煜左一句:“陌煜哥哥帮洛儿写一点嘛……”右一边:“陌煜哥哥最最好了……” 可惜,那只是云千洛七岁的时候,只不过半年的光景,不知让谁把这事告诉了皇后娘娘,云千洛自从才和皇子们的学堂分了开来,慢慢的见的少了,之间那份本就薄弱的友情,自然也就淡了不少,不过也会经常碰到,不过再也没有从前那般的时候了。 齐陌煜看着眼前这柳眉轻蹙,眼眸深处透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之感的云千洛洛,修长的大手,伸了出去,云千洛蓦然抬头,齐陌煜那本来要触她发顶的手,正好触到她的脸颊之上。 刹那间,两人都愣住了,齐陌煜眼眸深处,那藏不住的思念如潮水般全涌现出来,难耐的轻唤了句:“小洛儿呀……” 那个时候,齐陌煜就是这么称呼云千洛的。 云千洛似乎也想到了过去,那曾经天真无邪的自己和年少轻狂的齐陌煜,不禁开口道:“陌煜哥哥,如果有一天,小洛儿做了你认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会不会想要杀了小洛儿……” 齐陌煜听得这话,蓦然的收回手来,好似触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苦笑了一下:“小洛儿想做什么呢?” 手虽收了回来,可那指尖处碰上云千洛那娇嫩的肌肤时的触感却让齐陌煜心跳加快,如果不是云千洛最后那句话,齐陌煜怕是要失态了,还好…… “齐陌煜,你真是……” 云千洛气结,明明方才,齐陌煜都会顺着她的话去说的,可是又突然之间回了神,反将她一军。 云千洛心底把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从来不会把自己暴露于敌人面前,不得不说,这齐陌煜真是相爷的料,那防备之心,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一个帝王如有此相在身边,肯定能把大管家这个职务给做好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朝堂之事,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咱们去那边看看吧,你不是挺喜欢这水城女子的装束吗?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陌煜哥哥送你。”齐陌煜做了个请的手势,跳过方才那敏感的话题。 云千洛没好气的在瞪眼:“千洛那敢要齐公子送东西呀。” 齐陌煜轻笑了一声,小丫头这是生气了:“洛儿,这一路行来,就不念往日情分,咱们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了吧,私底下能不能不要再公子小姐那样的称呼了呢。” 这一路行来,每每听到云千洛那一声生疏的齐公子,齐陌煜的心就疼上一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那还不赶紧的争取一下,到那朋友的位置之上。 “哼,我可把你当朋友的。”云千洛冷冷一哼,说出的话,让齐陌煜如置身冰湖一般,冷到心底。 “……”齐陌煜神情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 云千洛却又调皮的一笑:“因为我把你当哥哥一样呀,那就不是朋友了。” “……”齐陌煜又是一苦笑,他宁愿是朋友,而不是哥哥。 云千洛看齐陌煜那一苦笑,皱起好看的秀眉:“这还不满意呀,除了锦程哥哥,我可没有别的哥哥呢。”那表情好像在说,让你当哥哥不好吗? 齐陌煜长叹一声,也罢,总比公子来公子去的好太多了不是吗? “好,哥哥就哥吧,走,今天你看中什么,都算哥哥的账上,这样总成了吧。” 两人的对话,毫无疑问,全落入后面跟着的贺家兄弟的耳中,贺文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可是贺武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犹如揣上只小兔儿那般,心里哀号着自己这苦差事,这事该不该跟王爷汇报呢,要是让王爷知道刚才的事情,那不得把肺都气炸了的,啧啧……这小相爷还真不亏为凤天第一相,打太极的本领一流,哄女孩儿的本领也不弱呢。 到得一处成衣铺,云千洛等人进去后,立马有小二迎了上来。 云千洛意思下的选了两套,齐陌煜付了银子,而后交于贺家兄弟拿上。 待寻得一处酒楼坐下歇息之时,云千洛看得街上的糖人儿甚是好玩儿,本想唤贺家兄弟去买的,那知齐陌煜却要亲自去买。 待齐陌煜离开之后,云千洛又吩咐贺文去楼下交待店家多上一盘点心,而后才看向贺武。 “贺武,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小姐我对你兄弟二人如何呀?” 贺武冷汗涔涔,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小姐待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我兄弟二人必当誓死效忠于小姐。” “油嘴滑舌,没一句靠谱的。”云千洛笑骂一声,而后正色道:“倒也不用你誓死效忠,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掂量清楚了,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也没你的好日子。” 贺武嘿嘿一笑:“贺武谨尊小姐教诲。”心里明白云千洛自是知道他是谁的人了,也许不知,可也是起了疑心的。 再说齐陌煜下楼买了糖人儿,本来很近的,可他却好一会儿才上来。 云千洛从楼下可以看到齐陌煜在楼下的街道上,似乎是遇上什么熟人了。 远远的看去,那人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云千洛不由一呆,这人是……乔津? 乔津是宇文右相的门生,不过云千洛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实际上,这乔津可是宇文右相的养子,名为养子,就是前世,这乔津到死之时,也没有人能证实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养子还是私生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乔津怎么会在此地……云千洛蹙眉在心里算着时间,这会儿,距离秋试还有两三个月的时候,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乔津会是今年的状元,而后让宇文右相收为门生。 这也是当年,谁都不会想到,乔津会是宇文右相的接班人,不过这前世,这乔津跟宇文右相一样是属于站错队的那种人,所以在凤齐烈登基之后,全都成为刀下亡魂…… 云千洛觉得甚是有趣,这乔津竟然会是齐陌煜的旧识吗? 那楼下似乎是齐陌煜和乔津在说着什么,而后乔津似乎往这楼上看了一眼,而后抱拳和齐陌煜告别。 齐陌煜拿了买的到的两个糖人儿上了楼,把两个都给了云千洛。 云千洛状似无意的问了句:“遇上熟人了呀?” 齐陌煜点头:“是个有意思的朋友,去年在国都遇上过,林州人,倒是个恣意潇洒之人,画功不错,走了不少地方,等咱路过林州之时,让他给你画上一副画像看看。” 云千洛笑了笑,心里对回程的林州之行充满了期待,那定是个有意思的地方,这木城的香木早就没那么高产能,而林州的香木却成为国都首屈一指的供货商,而他们经木城之时,也没少见林州的商家来进货的。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林州最大的香木行,就是姓乔的,会和乔津有关系吗? “恩,千洛倒是好多年没有过画像了,正寻思着找名画师作上一幅呢,到时候麻烦陌煜哥哥为千洛引荐了。”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娇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面前这一片繁盛的水城暮景增加了多少分朦胧和诗意。 二人吃了茶点,看天色不早,于是就一起往水城城主府行去。 到得城主府,云锦程早已回来了,今日里云千洛就是让云锦程去打探一番那皓月山庄的具体位置。 本来如不是于欢进了宫的话,那么这时候正是皓月山庄一年一度的机密盛会,这两日里,在水城也见得不少外地人士,就连方才和水千澈一起看到的马车,那华丽程度,也绝对像是南浔国的贵族所用,绝不会像城中百姓所说的来购粮的马车。 而想打探这皓月山庄的盛会情况,最好的去处就是这水城的水香楼。 这水城的水香楼和国都的魅香楼一般,都是属一属二的青楼,云千洛心里猜测着水香楼就该是这水城皓月山庄的耳目所在,昨晚上就和哥哥说了此事,让哥哥走一趟水香楼,探探情况。 云千洛急于知道这皓月山庄之事,所以急急的拉着云锦程回了房间。 云锦程其实老大不情愿的,昨晚上听云千洛说让他去一趟水香楼时,并不知这水香楼就是妓院,所以今天打听之下到了水香楼,可把他给气坏了。 “哥哥,水香楼是不是……”云千洛进得屋内就看向云锦程这么问着。 云锦程那张古铜色的俊脸上写满了尴尬的神色:“洛儿,那不是好地方,以后莫要提了。” “啊……”云千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哥哥,那是妓院,她知道不是好地方,可是她让哥哥去是看……完了,云千洛想到这儿,好像才记起,没有和哥哥说明白,昨日里说这事时,没有说话,让人打断了,后来就想着回来问下的。 “哥哥,我是想问你……”云千洛这次的话,又没说完呢,云锦程就一摆手。 “洛儿,可不许你再像去魅香楼那般,进水香楼了。”云锦程低声的交待着,实在是这水香楼可比魅香楼要离谱的多一点。 今天进去之后,云锦程才知,这水香楼,竟然有男娈,话说今天他去那儿可是丢死个人了,他进去本是想妹妹会说这儿,听这名字,倒像是卖胭脂水粉之地,就想着给妹妹捎上几盒的,那知一进大堂傻眼了,那根本就是妓院呀,是妓院也就罢了,好歹弄个正经点的妓院是吧,还偏偏让云锦程瞧得一男子搂了一个粉嫩的男娈在亲热,可把云锦程给惊着了。 而后当那嬷嬷问云锦程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时,云锦程冷脸要走,说没看的上的,可惜没走了,那嬷嬷立马就说了:“没事,没看上姑娘不要紧。”而后吆喝一声,竟然出来数名细皮嫩肉的男娈,让云锦程挑一个。 以云锦程的脾气,那是生生的忍着才没砸了人家店的,匆匆的丢了张银票,这才得以脱身的。 “哥哥,我知道那是妓院,所以才让你去的。”云千洛知道哥哥误会了,所以就赶紧的解释。 云锦程听云千洛这话,却是更加的蹙紧了眉头,这么说来,洛儿是这些日他去*……这…… 云千洛看云锦程那神情就知道哥哥想的和她想的不一样,于是直接开口问了:“我想让哥哥看看那儿是不是多了很多外地的公子哥之类的。” 云锦程不解的看向云千洛:“你打听这些作何?我们马上要离开水城了,跟我们有何关系?”他实在不喜欢妹妹去这些地方的。 ------题外话------ 春节到^_^吉祥话必须到^_^问候到^_^心中祝福也送出^__^ 亲爱的宝贝儿们^_^新春快乐^_^万事如意^_^大吉大利^_^祝^_^新年新气象^_^事业步步高^_^财神福神对你笑^_^生活顺利处处好^_^咱们都越长越水灵^_^最终目标桃花开满地…… 070:魅惑众生 云千洛不知道该如何给哥哥说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就说:“听说这水香楼的花魁苏想云,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哥哥都不想看一看吗?” 云锦程一蹙浓眉,没好气的说道:“不想。”他又不是齐桂东,对*可不感兴趣的,不过妹妹是不是搞错了。 “这水香楼的花魁不是叫苏飞燕吗?”云锦程诧异的问出口。 云千洛笑了笑:“哥哥还说不想看呢,那怎么知人家花魁的名字呢。” 云锦程轻点妹妹的额头:“淘气。”这还是拜齐桂东所赐,齐桂东每天一处,都会光临妓院,当地最有名的妓院,最有名的姑娘的名号,齐桂东能念上数次,而这苏飞燕,前日还来过城主府为齐桂东服务,云锦程自然是知道的了。 云千洛听哥哥说完后,陷入了深思,据说前世的记忆,这让人流传最多的是一个叫苏想云的花魁,据说来自于水城,所以方才就说出了口,不曾想,这花魁另有其人,那么这苏想云呢? 有了疑惑,就唤了城主府一个下人,打听了一番,这才得到,苏飞燕是水香楼新一任花魁,而苏想云是上一任的,据说还是个清倌就退任了,好像是让某个大人物给包下了,不过现在还在水香楼里,有单独的院子,过着贵夫人的生活呢。 这么一打听,云千洛更是来了兴趣,于是就匆匆的告别了哥哥,回了自己的屋子,让金铃给自己换上男儿装,梳好头发,这才拿起一把香木折扇,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 刚到门口时,却让靠门而立的哥哥云锦程给吓了一跳。 云锦程一双黑眸疑惑的看着云千洛,见得她这身男儿装扮手,不太赞同的拢高眉头,低唤了句:“洛儿……” “哥哥,我想去水香楼。”云千洛贝齿轻咬下唇,一双美目里透着股坚定与执着,那神情,仿若在说,我今天非去不可,你不能阻止我。 从小到大,不管云千洛做何事,云锦程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不是他不说,而是妹妹没有什么好让他操心的。 但最近,云千洛却三番五次,做出很多让他不解的事情来,太子爷的退婚一事,还有这一路行来的奇怪举动,都很让云锦程费解,妹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一个女子,总想着让皇上另立明君,有了参政的心思,这样的妹妹,让云锦程很担忧。 “洛儿,你可不可以给哥哥一个明白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千洛知道这些日子,自己的行为很让哥哥困惑,而她也没有打算瞒着哥哥,但现在不是时候,总有一在,她会把所有的事情,包括她重生之事,全部都告诉哥哥,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千洛早先就知道皓月山庄一年一度的盛会就在近几日,具体的日子却不知,但今天白日里看到的乔津,让云千洛不得不猜想,可能就是今日呢,是与不是,她都要去看上一看才行呀。 “哥哥,等回了国都,洛儿全都说与你听,有好多,好多,但是现在,哥哥听我的,让我去水香楼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去。” 云锦程听妹妹这么一说,终于是点了头:“好,但我陪你一起去。” 云千洛想了想,点头:“嗯,那哥哥不可冲动,看我眼色行事,不管遇是何人,都不许动怒,以和为贵。” 云千洛同意后这般的嘱咐让云锦程苦笑出声:“知道了。”他脾气又不火爆,从小到大,全部的怒火,几乎全都是因着云千洛而发,还不都是担心这丫头。 唉……那曾想到这丫头嘴里,竟落了个冲动易怒的个性,可真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呢…… 兄妹二人没带任何侍卫,没惊动任何人,匆匆的就出了城主府。 夜幕降临在大地上。云千洛抬首仰望天空,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正值夜间,人们都家中歇息之时,有一处却是灯红酒绿,最是热闹。 云千洛拉着云锦程来到水香楼的门前,这水香楼可是水城最大的妓院,管事的姓苏,人称苏嬷嬷,里面有一花魁叫苏想云,不过却是去年的花魁,据说在十三岁时以清倌之姿迅速窜红,花名一夕之间传遍边境五城,金主们在那时便向苏嬷嬷打探她的初次价;虽然还是清倌,捺不住性子待花开果熟的恩客大有人在。 而今日,可以全凤天皇朝一些大人物都到此了,云千洛啧舌,瞧瞧她都看到谁了,那不国都最有名的商贾伊家的小公子吗? 而白里里,她所看到的林州乔家的乔津方才也进了这里,只是这时却不知去了哪儿,此时,苏嬷嬷早就迎了上来。 “哟,公子,白里你给了银子,没要姑娘,这晚间里,嬷嬷我可不认账的哟。”老鸨苏嬷嬷一脸谄媚的笑容,就招呼上云锦程了,这公子哥一出手就是一绽银子,却是一不找姑娘二不找少爷的,可是有点不同呢,今个儿这是盛会,要是出了什么茬子,她这条老命就是卖掉了,也不够主子出气的呀。 “嬷嬷说笑了,我家兄长性子冷了点,但不会做这种事来,银子是少了不嬷嬷的。”云千洛一摇折扇,笑着开口了。 那嬷嬷见这小公子生的模样娇俏,虽说身着男儿装,可那模样绝对不是男儿该有有娇嫩,倒像是出水芙蓉的美娇娘,如换上女装,就是她这水香楼第一花魁苏想云也得要礼让三分才是。 “呵呵老身也就开一玩笑,不知二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咱水香楼这儿呀,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美女如云,不管男女老少,总有一款合适的。”苏嬷嬷热情的打着哈哈,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两个贵客打发走呢。 “苏嬷嬷是吧,本公子就和你直说了吧,今天来最主要是想看一看咱这第一美人苏想云姑娘,不知苏嬷嬷可否答应啊”云千洛直接了当的说道,在国都,魅香楼的花魁于欢就能知道皓月山庄的事情,那么想必这苏想云,也不例外吧,她要的只不过是皓月山庄的确切信息而已。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啊?我们家想云现在有客人不方便……。”苏嬷嬷为难的说道,今个儿的暗号,都是来见想云姑娘的,可那也是有暗语接头的,而眼前这两位明显就在受邀范围之内,所以苏嬷嬷是万万不会引荐的。 “那这个苏嬷嬷你看能行吗?本少爷能见见苏姑娘了吗?”云千洛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来,那苏嬷嬷犹豫了一下。 云锦程怒意一瞪:“怎么,还嫌少吗?”大手握上手中的佩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今天是必须要见这苏想云的。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苏嬷嬷心中直抺汗,这得赶紧的通知主子呀,这来闹场子的可不太好呀。 “在下姓云。”云千洛伸手握住哥哥的大手,心下有点后悔带了哥哥过来,可是不带哥哥过来,哥哥又不不放心她自己来,云千洛想到了齐陌煜,如果带齐陌煜来,估计比哥哥好一点,但齐陌煜态度不明,这还不是让齐陌煜知道的时候。 “不知两位云公子,从何地地而来,又怎么我们想云姑娘的美名呢?”苏嬷嬷按照接待其它贵客时的话语这么问着,心想,她们要能接得上话,那兴许也是有推荐而来的呢,要不然也不会指名道姓的见想云呀,毕竟想云可是上一任的花魁,早就卸任了,一般寻欢作乐的人,都会来找现在的当家花魁苏飞燕。 云千洛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苏嬷嬷,心里思索着云嬷嬷这话,据方才的观察,今天慕名而来的,都是来找苏想云的,找苏想云的,得到允许之后,是让引入后院,而找现任花魁苏飞燕的都是迎上了二楼,这倒是稀奇,云千洛知道这苏想云是去年的花魁,可是却那么多外地人士慕名而来,要说不奇怪才有假呢,这才在嬷嬷开口问找那位姑娘时,坚定的选了苏想云。 而现下,这个回答,可是至关重要,如果回答的不对,那估计今天水香楼这一行就是白花功夫了。 “实不相瞒,在下和兄长来从国都而来,先时听国都魅香楼的新柔小姐说过水城的苏姑娘,今日与兄长路经贵地,就想着来瞧上一眼呢。” 云千洛一边说着,一边自怀中又摸出一绽银子来,放到了苏嬷嬷手中。 “小红,带两位爷去想云房里,告诉想云要好好伺候两位爷。”苏嬷嬷拿着银子开心的吩咐道 “两位爷,请随小红来,我带你们去我们想云姑娘的院子去”丫鬟小红上前为云家兄妹引路。 云千洛跟着丫鬟的脚步,往后院移去,心里想着在国都魅香楼里,她去救于欢那次,那个斥责自己的男人所说的,魅香楼在于欢身上所下的本钱。 于欢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色艺双全,只因年幼时家道中落而沦为歌妓。之前听说她跟着戏班子四处为家,每行经一个地方就落脚献艺数日,一站唱过一站,由小女孩成长为一个绝色少女。 魅香楼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下了她,并且花了两年的时间请人调教,更加雕琢出苏想云的不凡气质。 要造就一个不凡的花魁,光有绝色姿容是不够的,更要有文采与气质相互烘托;内外兼具才会使男人们趋之若鹜。 如果云千洛猜的没是没错的话,这水香楼的苏想云,想必和于欢也差不了多少。 而这苦心栽培的花魁只一年就退任的,要么就像那魅香楼的上任花魁新柔一样,让凤墨轩这样的幕后老板给收入房中,才会退任的吧,不然这楼里怎么会放任着赚钱的事,让苦心栽培人才流费掉呢。 也就是说,这苏想云是和凤墨轩收到府中的新柔一样的角色,而凤墨轩却是魅香楼的掌柜之一。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凤墨轩甘愿为其抛头露面,揽下那魅香楼的掌柜一职。 云千洛停住了脚步,想到了她在魅香楼里,看到的那个和凤墨轩长的一模一样,却又不是凤墨轩的男人。 那男人清澈如朝阳般的眸子,清冷如金属质地般的嗓音,还有那纤细修长的高大身躯,云千洛脑中有一个答案飞逝而过,她突然之间,不想去见苏想云了,如果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她将情何以堪…… “怎么了?”云锦程看妹妹停了下来,于是也站住身子担心的问出口。 云千洛轻闭下双眸,复又睁开,看着一脸担忧的哥哥轻问了句:“哥哥,不管我做什么,你会永远无条件的信任我吗?” 云锦程笑了笑,大手伸出,轻揉了下云千洛娇嫩的小脸:“傻洛儿,哥哥向你保证,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的洛儿要做什么,哥哥会永远无条件的支持和信任。”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云锦程在心里念着,美人娘,你看到了吗?锦程很会疼妹妹的,这样,你应该能安心了吧。 “哥哥,你真好,洛儿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云千洛无意识的说出口,眼眸中更起了坚定的神情。 这人世间的情有许多种,夫妻之情只是其一,而她和凤墨琰还未大婚,莫要说只是那样的胡闹一番,但也万万没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而她相信,凤墨琰大抵也是这样的思想,所以才会一去两日毫无音讯,而且…… 如果一个男人不能无条件的信任你,那代表着什么,云千洛很清楚,虽然她知道以凤墨琰的身份地位,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如果连要结成夫妻的另一半,也不足以让他放下戒备,那么,她又何苦在这儿纠结着夫妻之情呢…… 家人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纯真的,他们会无条件的信任,甚至说可以把命都放天你的手里去,所以,她会保护好哥哥和家人,还有她前世未来得及完成的责任。 “傻瓜,哥哥保护你还差不多。”云锦程宠溺的握着云千洛的一双柔荑,眼神炽热而深邃,指了指前面:“走吧,好不容易进来了,就去看看你说的这个苏姑娘吧。” 云千洛点头,冲前面等着小丫鬟点头示意,而后跟着小丫鬟继续前行。 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果见正房厢庑(wǔ)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一时进入正室,早有许多盛妆丽服之侍女丫鬟迎着…… 而堂正中间,那女子,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女子微含着笑意朝云家兄妹点了点头,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 而此刻,那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女子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十指拨弄古琴时,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凤舞于九天……。 其音空旷、悠远、绵绵,不绝于耳。 一曲迎客曲弹罢,女子缓缓睁眼,起身,朝着云家兄妹走来,微微一福身,娇态万千:“奴家苏想云拜过两位贵客。” 云千洛蓦然一惊,这就是苏想云,她的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好一个美娇娘,可是比那魅香楼的于欢要美个数十倍呢。 云千洛抱拳回礼:“在下云洛,早闻苏姑娘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负这第一花魁之美名呀。” “公子缪赞了。” 是花魁吗?苏想云凄凉的笑了;在青楼中,所谓的花魁不过是代表一票男人垂涎争夺的肥肉或玩物,他们天天赠予诗词或宝物,也不过是想一饱兽欲而已,那可真是龌龊可耻! 身为一个歌妓,本就是男人们的玩物,而既是玩物,就不该有太清高的志节,否则就注定是凄凉的一夫。她每天任自己堕落的穿梭在众恩客之间倚门卖笑,却不能有心、不能有情,只能利用女人最原始的武器去掏空男人的荷包!然后当年华不再时,就像一具被利用完的物品般,毫不怜惜的被人丢弃…… 而她苏想云有幸让主子看中,成为其它男人想要争取的对像,不是因着她的美貌才华,而是因为借着她,可以攀上皓月山庄这江湖上颇为神密的组织而已。 要说起来,这皓月山庄之神密堪称和面具山庄媲美了,据说皓月山庄主人,美的惊天地泣鬼神;据说这皓月山庄的财富在凤天皇朝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据说这皓月山庄全是美人儿,就连下扫地的仆人,拿到外面,那也绝对的称得上名号的;据说这皓月山庄…… 太多的据说了,不过这些都是江湖传闻,而云千洛凭着前世的记忆,最初只觉得这魅香楼很有商机,想捞一把银子,可是后来,想到皓月山庄,再深究以后,就摸到点明堂了。 此时的苏想云,不过是市场中被竞价的肥肉,只等谁的价高,谁就得手! 得手之人,就凭着买下苏想云的那些钱财算是入股了水香楼,成为掌柜之一,这明里上是掌柜,暗地里,可是皓月山庄的一员了,正因为有如此的巨大利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商贾保流,争相角逐。 与其说是花钱买了一个美娇娘,倒不如说是投资了一项事业。 “两位公子先行里面请,想云还要在此迎客,如有怠慢,还请公子海涵。”苏想云说罢,拍手示意,立马有两名衣着华丽又不失优雅的女子从另一侧走来。 两女子先向云家兄妹问安后,才带着云家兄妹向后方行去。 云千洛估算着他们从水香楼的前厅进来后,走了多少脚程,这水香楼,到底得有多大,这么一路行来,所经之处,真能赶得上一座山庄了。 云千洛想到此,心底一个声音在尖叫,皓月山庄,皓月山庄,而她记得方才见苏想云的那正堂,上书二字‘月华阁’那岂不就是一个月字。 而他们现在前往的之处,云千洛还在寻思的时候,两名侍女却已经带了他们到了另一外院子,七拐八拐之下,云千洛有一种在走迷宫的感觉,这儿的地势应该是平原,可却七拐八拐,云千洛寻思着,这儿是不是用了奇门遁甲,如果不是有侍女引路的话,那么他们估计是走不出这儿的吧,好一个精妙的设置。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却不曾想,这步步,都不能走错了。 云锦程也看出这其中奥妙之处了,拉紧身边的妹妹:“洛儿莫要乱走,跟紧了。” 这样的布局,终于让云锦程意识到,这不单单是一座妓院。 前面带路的两名侍女低笑着说:“公子所言极是,小公子,跟紧了走吧,马上就到了。” 云千洛点头,一双纤纤玉手,紧抓着哥哥的手,一步步的跟着丫鬟的步子。 皓天楼,浪漫与庄严的气质,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让人心神荡漾。 云千洛到得这一处时,停下了脚步,看得这三个字时,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她所站的这儿,就是皓月山庄。 两名侍女,只是站在门口,并未入内,马上由另外的侍女接待,每一个侍女,都能称得上美人儿,统一的装束,美而优雅是最直接的形像,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他们所在之地,是皓天楼的主厅,正厅之内,一个高大的圆形舞台,而此时,厅内丝竹之乐响起,却是少有人烟。 又来两名侍女,分给云家兄妹一个圆形的号码牌,并带他们上了二楼,带他们入了一处和他们手中号码牌同样号码的屋子。 这时,云千洛才注意到,从这屋子,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厅的舞台。 三四名婢女鱼贯而入,手中捧上美味的水果和点心,而后另一名侍女为他们解说着待会儿举办的竟拍事项。 待会儿,会有第一场竟拍,每个房间会有两名婢女负责竟拍,楼下待会儿是苏姑娘展才艺的地方,共分四轮表演,琴棋书画…… 第一场,飙琴艺,苏姑娘献琴艺后,可有众位来竟标的公子秀琴艺,如有能胜出苏姑娘的,可直接进入第二轮环节,这样做意在要选出最优质的合作伙伴。 第二场是棋艺,每个房间都是有皓月山庄的主人摆出的一副残局,这一轮同样会淘汰一大批人。 第三场是诗词歌赋,会出题靠与会的人员,对此类的技艺,如不过关,同样会被淘汰。 第四场考的是画功,这个自是不用说了……这四关,全过者,才得以参与竟拍…… 云千洛看着手占的号码牌,问道:“总的有多少个号码牌?” 侍女恭敬的答道:“回公子,此次乃是一百位号码。” 云千洛傻眼了,一百位号码,那她手中的怎么是101呢? 当云千洛问出这个疑惑时,那侍女也是一脸费解的神情答:“公子,这个小奴也不清楚,只要公子能过四关,那么自然可以角逐最后的名额。” 云千洛点头,而后侍女退到门外。 云千洛看着哥哥,问方才所走的路,哥哥可还记得,云锦程苦笑道:“如是白日里倒还好说,可这暗夜之下,又是奇门遁甲之术,哥哥也是惭愧未曾全部记下。” 云千洛盈盈一笑:“哥哥莫要自责,待会儿,帮洛儿一同应对棋局一项便可。” 下棋如行兵打仗,云千洛对此道之悟醒,实在有限,而且这皓月山庄的棋局,也绝非她常下的那种吧。 而此时,明月当空,皓天楼中,三楼上一处屋子内,两名贵公子,翻看着手中侍女们递上来的名册,当看到101号国都云锦程的名号后,噗的一声,茶喷了出去。 “这谁发的101号?”这公子一身白色锦袍,锦袍之上,纯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斗,说话时,人也站起了身,看着对面的好友。 “靠,金小山,你恶心不恶心口水满地喷的。”对面让白衣锦袍公子哥的茶水给喷到的男人,火大的站起身来鄙视之极的看着对面的金小山。 “啧啧,本公子那是多么金贵的口水,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呢。”叫金小山的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那模样好像在说,你真不识货。 此人,正是五城四公子之一的金小山,其名金连城,乃金城城主的最小公了,因其金城盛产黄金,故而好友赐绰号金小山。 金小山生的眉清目秀,说不是顶美的男子,却是和他那价值连城的金小山之名有点不太相符,倒像是这水城的男子那般,透着股诗情画意,当然,必须要忽略掉他衣物之上那过多的金线龙凤斗的图案。 “少来,就你个土财主,金贵个屁的。”先前那名男子,拿起布巾擦着身上的水渍,可惜了这上好的锦衣,此男子穿着一身冰蓝色锦衣,那水渍喷上之后,很是明显,可是愁坏了这位公子爷的。 就在这时,屋内的门,一阵风般的让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男子,一双桃花眼犹为引人注目,星河灿烂的璀璨。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就开口了:“有热闹了,不知道墨墨知道云家小娘子也来参标,该是怎么样的神情呢?赌一把吧。” 此人不是木城的花木木,还会是谁? “靠,赌鬼,这号码是你发放的吧,小心墨墨翻脸,这事可非同一般的。”冰蓝色锦衣的公子,直接说出了重点。 “火儿,你这就不懂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爷倒是觉得咱家墨墨最近有人性多了,你们是没见呀……”花木木嘴快的把木城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金小山一蹙剑眉,诧异的问那冰蓝锦衣的火小炎:“火儿,这事花木木说多少交他。” “没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火小炎还在拿着布巾擦那冰蓝色的锦衣。 “唉……没人性,没良心,没兄弟爱……”花木木傲娇的指着两位好友哇哇叫…… 而此时,皓天楼的主楼之内,一男子风手而立于窗前。 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窗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主子,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婢女恭敬的进屋汇报着。 男子点头,而后信步走出主楼,往那表演厅行去,一路之上,七拐八绕,男子却无需他人引路,步伐娴熟的游走于花园之中。 男子到得皓天楼主楼之后,抬步往三楼行去,云千洛此时,正抬眼看向外面。 四目相对,云千洛的心跳骤然大乱,脑海里霎时一片空白。 对方的表情跟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双清澈如朝阳般的眸子犀利的微微眯了起来,眼眸之中有地短暂的失神,而后像是根本没有与云千洛对上眼一般,一步步拾阶而上。 云千洛微微闭上双眼,不想去想方才所见之人,那张脸虽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那双眸子,云千洛是不会认错的……瞬间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云锦程却是不知这瞬间的功夫,云千洛那起伏不定的心情,不过看妹妹煞白了一张芙蓉脸,还是很担心的问出口:“洛儿,怎么了?” “哥哥,我想离开,不参与此次事件了。”她要寻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如今寻到了,还要在这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吗? “哪儿不舒服了?那我们就走。”云锦程说话间,就扶着妹妹起身,人也跟着往屋外行去。 再说这墨衣男子,到了三楼之后,伸手推开房门,一双清撤如朝阳的眸了,轻扫屋内三人,而后冷冷的开口:“谁发的101号?” 此次的号码牌发放的到100位,云千洛那女人能入得内,那想必是有人自作主张多发了一张号码牌的。 火小炎双手抱胸而立,好笑的看了眼花木木那神情好像在说,这下美了吧…… 金小山却是伸手一指:“就他发的。还说要看好戏。” 花木木哀号一声:“金小山,你能不能不这么当着小爷我的面告状呀。”骂完金小山,这才讨好般的看向墨衣男子:“墨墨,这不怪我的,真的……” 没错,这墨衣男子,会走路的墨衣男子,正是从墨家山庄离开后的凤墨琰,这两日来,凤墨琰吃住都在这儿,忙了两天,为的就是今天的盛会。 原来,方才水香楼的苏嬷嬷是只认暗号的,而这云千洛所说的暗语跟他们商定的一样,所以自然就放行了,当然不排除这里还有云千洛那几绽银子的功劳。 花木木是负责前厅接待之事的,所以当云千洛初进水香楼时,隐于暗处,混入人流的花木木就知道了,可以说,他从云千洛进门的那一刻就起了走水的念头,所以才会让人赶紧的赶制了101号的号码牌和房间号。 花木木是越说越没底气,好吧,他就是有私心的不行吗? 当他这么吼出来时,凤墨琰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挂起了魅惑众生的笑容来:“当然行,那你就不要出面了。” “为什么,这不公平……”花木木拒绝着。 凤墨琰一挑眉:“因为她在木城见过你。” “这不公平,她还是你的女人呢,你也别见了。”花木木内伤了,早知道就不放这云千洛进来了。 凤墨琰修长的手指摸下自己的脸蛋轻笑道:“这张脸,她并不识得。” “墨墨,你未免太自信了吧,我可不相信那女人会那么笨,识不得你。”花木木是真不相信的,以他的感觉,凤墨琰这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没准别就是知道,所以才要来的呢。 就在这时,有下人扣门来报:“主子,101号的云公子要退席。” “……”屋内的其它三人,同时看向凤墨琰。 凤墨琰眼含怒意:“原因呢?” 门外的下人接话道:“婢女说是跟着云公子来的小公子身子不适,所以要退席。” 凤墨琰的身子僵了僵,那女人生病了吗?想到这儿,身子一转,脚步轻抬,就要往屋外行去,可是到了门口时,又停住了脚步,回身对好友金小山说: “小山,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金小山抬眼看向凤墨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人家真的要走,咱们也是留不住的,墨墨,你是想让她留,还是走呢?” “……”凤墨琰没有说话,那一双墨色眸中起了担忧之色。 金小山摇摇头,抬腿往门外行去:“好吧,本公子见机行事。” 这边的云锦程怒的只差抽剑挥向那几名侍女了,这进了屋内就不让他们走了,这是何道理。 “云公子请息怒,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凡入得皓天楼者,需等开局后,被淘汰者方可出去。”侍女依规矩行事,拉下了云锦程。 云锦程怒了:“我们不参与了,银子照会还不成吗?” 云千洛此时,思想呈放空状态,似是受了极重的打击那般,那种猜测得到证实,没有为她带来丝毫的喜悦,反而是沉重的打击。她以为,当自己真心待一个人时,那人也会回以真心,却不曾想,只有自己傻傻的这么想,别人怕是把她当傻瓜一样的看吧。 这时候,云千洛是恨的,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怎么经过一次重生,还是如此的不长记性,不吸取前世的教训呢。 前世她尽心尽力为辅佐凤齐烈,可凤齐烈是怎么对她呢,迎了庶妹进宫不说,连他们的皇儿溺水时,他都还在庶妹宫中寻欢作乐…… 男人,果然的不可信,不可托于全部希望,哀莫大于心死,云千洛只觉得心如绞般的疼痛着。 “哥哥,哥哥……”娇声的喊着云锦程。 云锦程回身发现妹妹苍白的脸色,眼中也起了氤氲之气,心疼的揽着妹妹在怀中,大手一挥,推开那侍女,目露凶光:“滚开,再敢拦路,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侍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让云锦程这一挥手,惊呼一声摔倒在地上。 “啧啧,本公子倒是不知这凤天国的将军,如此不见风情,对着娇弱美人儿也下得了狠手呢。”金小山一副凤流倜傥的模样,扶了地上的侍女起来。 侍女起身行礼道:“谢主子。” 云千洛听得这声后,抬起对来,看向那侍女所说的主子。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这楼内的丝竹之,一同沉醉。 云千洛微微蹙起眉头,这本是一个谪仙般的美男子,如若这身白色锦衣上不是用金线绣着夸张的龙凤图案,那么她绝对会把这当成是一个误入凡间的上仙,可这不搭调的装扮,与这谪仙般的气质,竟然诡异的融合到了一起。 “你是?”云锦程蹙眉问着。 金小山呵呵一乐:“在下金连城。” ------题外话------ 新年快乐……月票的扔张票没票的继续攒票喽……新年快乐…… PS:好桑感,今天看到有位亲,给偶评价票,给了二星……泪了,难道说,偶很二吗?亲乃的,评价票要消费1000币才能得一张,多难得呀,跪求了,要么别给,要给的话,请点亮五颗星星给偶点动力好么? 071:死生契阔 本来窝在哥哥怀里,有点难受的云千洛,一听金连城这名字,‘扑哧’一声就乐了,这名字取的可真是有创意,金连城,价值连成,这得是多有财力的人家才起的名字呀。 笑过之后,云千洛的心里就想到这个问题,金姓在这五城之内,最富有的就是金城的城主,是姓金的。 “洛儿……”云锦程尴尬的看了眼金小山,心里想的和云千洛想的差不多,只不过他没有笑出声就是了。 金小山倒是很无辜又委屈的说了句:“有这么好笑吗?为什么每个人听到本公子的名号,都会笑呢。”这么有喜感的名字,他也很无奈呀,都怪老爹太招摇了,一听就是土财主的名号。 云千洛掩嘴偷乐,云锦程无奈的轻摇头,不过看妹妹这么开心,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金公子可是这里的主事?” 金小山点了点头,细细的打量起云锦程边上的云千洛,肤若凝脂、气似幽兰、乌珠顾盼、朱唇素手、回眸生花真可谓绝色佳人也,不愧为凤天第一美人儿。 这虽身着男儿装,可是以金小山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绝对一尤物,外能出了得厅堂,内能上得了床塌的美人儿,心里默默的想着,怪不得他家墨娃能都动了春情呢,这样的绝色,是个男人都会动情的吧。 “金公子?”云锦程不悦的眉头一皱冷声的又喊一下金小山,他不喜欢这金连城肆无忌惮打量妹妹的眼光。 “啊……云公子叫在下有何事?”金小山一副神游归来的样子,让云锦程更是不悦了。 “金公子若是这里的主事正好,我们不想参加这次的竞标了,需要多少银子,或是怎么地,你就开个价。”云锦程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一点也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特别是想着妹妹说的不舒服,心里就着急,再看金小山那色眯眯的样子,心底就起火,声音自然也带了股火气。 “啧啧,云公子这火气可不小呢,无妨,我们家想云姑娘很会灭火呢,待会让想云好好的陪陪云公子。”金小山打着哈哈,就是不回云锦程说要走的话。 这话听得云锦程那张古铜脸色的脸上,露出了凶光,狠狠的瞪一眼金小山:“不用,那么好的姑娘,还是留着给金公子暧床吧,省得金公子随地乱发情。”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哥哥,第一次从哥哥的嘴里,听出这样的话来,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说不清是什么。 金小山也听出点不对劲来,哈哈一笑:“云公子说笑了,这今个来咱水香楼的公子哥,那一个不想得想云姑娘的亲睐,想云可是咱水香楼花费数十万打造出来的绝色清倌,啧啧,那滋味,云公子大概也想尝一口吧,大家都是男人,云公子不用不好意思的。” 云锦程就是皮肤不够白皙也让金小山这么直白的话,给说的老脸一阵发红,怒斥道:“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跟个老鸨一样磨磨唧唧的,成何体统。” 云千洛赞同的点了点头,哥哥说的太对了,这金连城活脱脱一个前厅的苏嬷嬷乔装而成一般,说的话,可真不像一个男人说的。 “哎呦喂,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公子给你们说呀,这想云呀,肤儿嫩,嘴儿甜,身儿娇,特别是……” “闭嘴!”云锦程大喝一声,双目圆睁,都想拿块抺布把这金连城的嘴巴给堵上。 金连城那话多的让人嫌,特别是他说的话,还是那种少儿不宜,女子不宜的,偏了这会儿,云锦程顾忌到还有妹妹在,再听金连城那无耻的话,恨不能一脚踢翻了这金连城。 云锦程的一声大喝,生生的把金连城和云千洛都吓了一跳,云锦程那明显动怒的神情,让云千洛心急的拉了哥哥的衣袖:“哥哥,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 云锦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金公子,做生意也不是么做的不是吗?您们是卖家,我们是买家,如今我们不愿意购买货物,是不是该让人把我们送出去呢?” 想要走出这儿,没有人带路的话,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只有云锦程一人,他倒是不怕,可眼下有云千洛跟着,他自然是万般小心,所以才强忍下怒意的。 金连城呵呵一乐回过神来,心想,吓了老子一大跳,哼哼,想走,没门了:“哟,云公子这说的那儿话,敢情咱水香楼还成强卖了不成吗?” 金连城那一副标准的老鸨样,让云锦程又蹙起了眉头,却不知,这金连城就是故意的,你越不喜欢老子这样说话,老子就越是这样说,气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金小山这号人物。 “你……”云锦程这个你字刚出口,就让金小山给一瞪眼,打断了。 “你什么你,敢问云公子,我水香楼去请你来的吗?” 云锦程面色僵硬,心想,这倒没有。 金小山满意的一笑,而且眸中闪起戏谑的光芒来:“那再问云公子,我这水香楼是长腿了,跑你跟前让你进来的吗?” 云锦程这下脸下起了微微怒意,心想,这不胡搅蛮缠的吗? “那么再问云公子,是我金连城哭爹喊娘的求着你进来不成吗?” 面对金连城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式,云锦程还真是就应对不来的,脸上起了不耐烦的神情,如果不是顾忌到妹妹的安全,真心不会在这儿听金连城废话的。 云千洛柳眉微微蹙起,看着金连城如此逼问哥哥,有点不高兴了:“金公子倒真长了一张巧嘴,如是不是这一身男儿锦衣在身,在下怕是要以为金公子是那家小姐所扮的呢?”嘴如此之碎,真能跟那前厅的苏嬷嬷媲美了。 金连城那一张白嫩的脸蛋一阵青红交错,心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娇娘,这墨娃儿能收拾得了吗? “呵呵,小公子倒也细皮嫩肉,不定也是那家小家假扮的不成?” 云千洛莞尔一笑,神色中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和高贵:“在下倒不知,金公子与在下原来是同道中人呢。”那笑意味深长,看得金连城一时犯了迷糊,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和这女人成同道中人了呀? 这边金连城在这儿和云千洛打着哈哈呢,那边楼上的凤墨琰却是坐不住了,难道那女人真生病了不成,他有两日忙的没有时间去看她,心里这会儿,也是念的紧,紧握了双拳,该死的,这金小山怎么这么慢呢? 花木木站在凤墨琰的后面,齿牙咧嘴无声的扮演着凤墨琰的内心世界那般,惹得火小炎直盯盯的瞅向那边。 凤墨琰这会儿心神乱,所以根本不知好友在他身后作怪,倒是看火小炎那么看他时,不自在的解释着:“我才不是担心那女人的。” 火小炎眨下双眸,虎目星眸甚是不解传达着一个意思,那你解释什么? 凤墨琰有点坐立难安了:“我真不是担心那个女人。” 火小炎十分淡定的回了句:“你已经说第二次了。” 凤墨琰蹭的站起身子来,这才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花木木,狠瞪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过身来,在屋子里坐了下来,悠悠说了句:“火儿,这次的事,交给你和小山了,我和木木处就不露面了。” 花木木嗷嗷叫着:“凭什么呀,这一年才一次露脸的机会,不显摆多可惜呀,墨墨,你要不想露面也别拉着我呀。” 凤墨琰想到云千洛识得这花木木的,所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花木木吐出一句很丢人的话:“我怕她认出来……” 花木木本来准备好了一大堆的说词,都想好要怎么说服凤墨琰的,可这会儿全都用不上了,只要凤墨琰这和轻飘飘的一句话,花木木觉得他那些准备好的说词,都是废话,心里想着,墨墨大概很在乎云家小娘子吧,不然也不会说出怕这个字来。 其实花木木不知道的是,凤墨琰没说过怕,不代表他不怕,从小到大,凤墨琰不记得有多少次,他怕的都想自己死掉算了,这样就不用时刻的提防着那些想害他的人了,可是他竟然是怕死的,活着的人,有几个不怕死的…… 一直到后来,慢慢的长大,才把那种怕的感觉藏了起来,藏的很深,从来没有说过一个怕字,但那不代表他不怕,可是这会儿,不是怕死,是怕那个女人认出来,他还没有想好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到那个女人面前,当然这是好听的说话;难听点的,说白了,他是怕把自己的命交到这女人的手上。 诚如云千洛所想,无条件的信任,除了至亲至爱之人,之于这对本是平行线,意外交叉的他们来说,凤墨琰不知这是对还是错,所以不管轻易的卸下心房。 火小炎没说什么,轻点下头,而后叹息一声:“那就让他们走吧,反正也是他们自己要离开的。”火小炎是不高兴,从他们皓月山庄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举办过的盛会,也只有两年,但没有一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来的那些人,那一个不是天子骄子,那一个不是家财万贯,从来没有一个像云千洛兄妹这般想要离开。 “这……”凤墨琰怔了一下,诚如火小炎所说,让他们离开,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但,凤墨琰从二楼那随意一瞥时,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点窃喜的,这会儿,他却真是犹豫了的,要让他们离开吗? “墨,要是舍不得,或是真的在意,赌一把双能如何?大不了就是这条命而已,而且不见得会赌输不是吗?”火小炎是几个人中,除了凤墨琰说话算得上最少的一个,但每每说话,都直中红心,说出重点来……“嘿嘿,火儿,你也变赌鬼了……”花木木嘿嘿一乐,他们四个人,虽有着良好的家世,可那一个家里能是省油的灯,所以,想当然的,凑到一块儿,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其实花木木挺能理解凤墨琰的,像凤墨琰琰这样,从小到大,遇害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再加十根脚指都不够数的人,能活着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让他们走吧。”凤墨琰终于还是下了决心,他真的胆怯了,还是等一等吧,再等一等,等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却不知,他这一刻的决定,其实已是惘然,因为命运,从来不会给你等的机会。 火小炎点头,急步走出门外,他知道金小山那缠人的功夫有多强,心里懊恼,不知道这会儿这小子是不是把人给留下了。 可不就是吗?再说云千洛这边,金小山简直是巧舌如簧,好话一箩筐的,把苏想云给夸的此女只应天上有,地上绝对无法比的那样。 云锦程烦燥的都从座上站起来几次了,真想把这男人的嘴巴给堵上,他就从来没有见过比齐陌煜脸皮还厚,嘴巴还能讲的人,这会儿可真真是见到了。 “烦不烦,我说了,对那捞什子想什么姑娘没有兴趣的。” 金小山诧异的睁大双眸:“咦,没兴趣,哦,哦,哦……”连哦三声,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来盯着云锦程直瞧,一直瞧到云锦程头皮发麻。 “本公子明白了,不怕,不怕,说了咱水香楼这儿,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放心,都是男人,本公子理解的……”金小山一边啧舌一边一副咱哥俩谁跟谁的神情,把云锦程气的直差跳脚,他和这男人就没法沟通的。 云千洛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金小山说话,觉得这金小山就是个奇葩,能把锦程哥哥气的跳脚不说,而且还特带喜感,让她那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所以,基本上金小山别说什么过火的话,云千洛就会笑眯眯的坐在边上,听着他一边转圈儿一边讲话。 云锦程简直要泪了,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人,让他无语到极点,可不知不觉中,他们却也让金小山给拖到了现在没有走掉。 金小山哥俩好的凑近云锦程低语着:“咱这儿的男娈也都是绝色,要不要哥们给你叫两个。” 云锦程啪的一拳就打在了金小山那张如花似玉的清秀面容之上,这是实在忍不了的了。 “好……”没想到,边上的云千洛却是开口叫好,没人知道刚才她听到男娈之后,那神色刹那之间的风云变幻。 云千洛闭着眼晴,想到国都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男娈潮的,按时间来算,就是今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重生前,男娈潮一直持续很久,甚至还有专门的男娈院。 重过后,云千洛再听到这两个字时,又是从金连城嘴里听到,那感觉自然不一样,如果要腐蚀一个国家,那么最根本的就是从内部腐蚀,从上层到下层,一点点的感染,这就像是中了某中瘾一样,就如男人会为美色而误了正事一般。 云千洛想过用女色迷惑凤齐烈从而让皇上失望,那么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用此等方式腐蚀凤天皇朝的根基,从而让凤天皇朝从内部开始腐烂,继而国破人亡。 这个想法在云千洛的脑子里乍现之后,云千洛只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的感觉,如果这皓月山庄真如自己所想是凤墨琰的幕后根基,那么凤墨琰扮演着何种角色,又以什么样的心态做这样的事,夺嫡争储,可这样不择手段之下,至凤天皇朝万千子民于何地? 虽然说这种事,腐蚀的是凤天皇朝的富贵人家,可这咱风气一开,那其它百姓难免争相效仿,这种有违伦理之事……云千洛不敢想像下去了。 “啊……”金小山惊呼一声,实在没有想到云千洛这女人,竟然会说好,可是她这声好是为云锦程所叫,还早为她自己所叫。 不管是那一种,云千洛的反应都大大的出乎金小山的意料。 “洛儿,胡闹什么。”云锦程满脸黑线,低声斥责,没想到这金连城胡闹也就罢了,连妹妹也跟着起哄,这实在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怎么好好的离开,就这么难呢。 “哥哥且看一看这男娈也没什么不好,洛儿想看,哥哥,可以吗?”云千洛眨巴着一双美目,那里面盛满了坚决的信念,好像在告诉云锦程这就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云锦程虽然心里不快,但还是宠溺的看着妹妹:“好,洛儿想看,那就看上一看。”说完瞅着呆掉了的金小山。 金小山真是石化了,他可不确定,真给这云家小娘子叫了男娈过来,会不会让墨娃把自己给废掉,可是这话赶话的都说这了,他想反悔行吗? 很明显,不行,因为云千洛接着说了:“怎么,金公子方才的话,莫不是在忽悠我们不的?” 金小山十分挫败的叹息一声:“哪儿的话,不就是男娈吗?咱水香楼多的是。”金小山说着就吩咐外面的侍女:“请几个少爷过来。” 云千洛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跟金小山闲聊着,没多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让人推开了,进来的男子,一身冰蓝色的上等锦衣华服,身材高大,那张脸,英挺的鼻梁,浓密的黑眉,星目灼灼,自有一股贵公子的派头。 云千洛心想,这一个花魁水香楼尚能花费数十万两白银,那么这会儿的绝色少爷,那得耗费多少呢?这意味着背后的力量有多强大。 “好一个绝色少爷,水香楼真不亏为财力雄厚。”云千洛勾唇一笑,双眼炯炯有神的看向金连城说了句:“倒是不知金城主知道自个的儿子用重金打造出来的绝色是个男娈,会有什么样的神情呢?” 金小山指了指云千洛又指了了指门口的火小炎,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搞什么呀,云千洛把火儿当男娈了,这还得了……金小山想找个地遁了的,可想了想,又不合适…… 火小炎蹙紧了眉头,听云千洛那话有点生气,不过面上却是无波:“既然两位公子想离开,水香楼也不会强留,来人,送两位公子出去。” 这才是重点,说完后狠剜一眼金小山,心想,看小爷待会怎么收拾你的,敢给别人说小爷我是男娈,这种让人当成是男娈的感觉,可是一点也不好。 云锦程总算是松了口气,终于可是离开了,可是他又想的太简单了,因为云千洛时候吐出一句:“好不容易见到男娈,本公子倒是很有兴趣,这么走掉,岂不是可惜。” “洛儿!”云锦程这次是真的怒了,伸手就把云千洛拉起来,一副要走的模样。 这会儿正关键的时候呢,所以云千洛当下也是急急的扯住了哥哥:“哥哥莫要忘了先时如何答应洛儿的。” 云锦程很想吼一句,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并不包括找男娈这样的事情呀。 云千洛拉着云锦程坐了下来,又俯身在云锦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云锦程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却没有先前那么暴怒了。 “这位少爷如何称呼?”云千洛这么问着。 火小炎气结,没好气的开口:“火小炎。” 云千洛点头,名可以改,姓却是改不了的,所以,以她的判断必定会火城中人,火城中人,大部分人家都以火为姓。 “金木水火土,五城四公子,莫不是火公子也是主事之一?”云千洛凭着前世那仅有的一点道听途说,猜测着说出口。 却不曾想金小山和火小炎对看一眼,齐齐答道:“不是。” 火小炎懊恼的一蹙眉:“总之你们想走就快走吧,别耽误我们的事。” 云千洛失笑,这是与不是,看来并不是他们所答的那样吧……倒是有趣了,先时想走,不让走,这会儿却又赶着他们走,她倒是不想走了…… 这时,门在外面让人扣响了,侍女在外面汇报道:“主子,一切就绪,公子问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云千洛一脸懊悔:“本是想走,但你们不让,这会儿倒是想走出走不掉吧,也罢,那本公子就在这儿见识一番这水城的绝色。”说到此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金火二人。 为此,火小炎狠剜一眼金小山,似乎在怪他多事,金小山也是无辜,他很委屈呀…… 丝竹之乐已然响起,金小山和火小炎无奈的告辞,一个留人已成,一个赶人未果,那气氛别提有多郁闷了。 而屋内,云千洛看着盯着自己瞧的哥哥,轻声说了句:“只是看一看的,哥不要大惊小怪了。” 云锦程叹气:“洛儿,你是女儿家,哥哥始终不希望你这般抛头露面的,不太好,明白吗?” 云千洛笑了笑,回身反抱着哥哥:“洛儿明白,知道哥哥为我好,可是哥哥相信洛儿好吗?洛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凤天的子民好,为了咱们大家都好。” 云锦程回抱着妹妹,感觉到胸膛瞬间的湿意,心软的如一滩水那般:“傻瓜洛儿,你只要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狗屁的凤天子民关他们何事,那是皇上该操心的事,他要的,只是他的洛儿开心幸福罢了。 云千洛不想哭的,可是这时候,哥哥的怀抱给了她无限的温暧,那是人在极度的没有力量之时,充满能源的一种本能,这样感受着哥哥带来的温暧,心里就不再恐惧,还好,哥哥还活着,家人也都安好,凤天皇朝也没毁灭,一切都还来得及…… 晚风轻吹,月华如洗,整座皓天楼内流畅起优美的旋律来,云千洛听琴音,听出是苏想云想弹奏,走到屋前,透过镂空的门窗向下望去,楼下高大的舞台之上,那美娇娘不是苏想云又会是谁? 只是多了一吹萧之人,那人侧身对着云千洛,从云千洛的角度,看不太清那人的容貌,只是隐隐的有一丝熟悉之感。 琴音配着萧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小河激流勇进;忽而如江水滔滔;忽而静如大海;忽而如波涛汹涌;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如江河止水;忽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 这种合奏,需要两人的配合度,很明显,乍一听起,这配合的天衣无缝,但若是极懂音律之人,便能听出琴音调,总是会落后萧声少半个节拍。 云千洛在这方面也算一行家,自小有宫中乐师长年调教,听了大小无数次的合奏,对此道,亦是听得出来的。 很快一曲终罢,有侍女进房,笔墨纸砚捧于手上:“请公子为方才之曲赠言。” 云千洛纤纤玉手,执起那狼毫之笔,大笔一挥三个字‘乱弹琴’跃然于宣纸之上,侍女脸色大变,怯生生的看着云千洛:“小公子,这可是苏姑娘弹的琴。” 云千洛和挑眉头:“怎么?不是说让本公子赠言吗?”那意思,你管得着吗? 侍女急急垂下头来:“小奴不敢。” 云千洛放下收回纤手,而后拿出哥哥的印章,轻扣之上,这才罢手。 很显,这是第一局,所为飙琴技,也不是让每个人演奏一曲,这世间,强中自有强中手,谁敢号称天下第一的,他们所求的只不过是志同道合之人,所以……也并不需要最强的那一位。 三楼主室之内,百十来张赠言分摊于桌上,四位公子爷,每人分摊数张,看着那些赠言,时而蹙眉,时而叹息的…… 阿谀奉承之人,可是不少…… “墨墨,你有觉得这局有多少人能胜出。”花木木一边翻着眼前的赠言一边问着。 凤墨琰瞪眼看着眼前的‘乱弹琴’三个字,久久不能回神,上面的印章书着锦程二字,可凤墨琰知道,那是云千洛所写一个字,云千洛的字迹很秀气又不似一般女儿家的字体,隐隐中透着一股大气,绝代风华之姿。 “靠,这人太不给面子了,墨娃,你瞧……”火小炎拿出一纸来,众人观之,上面书着四字:‘一塌糊涂’印章署名乔津。 “林州乔家的人,墨墨不是最看好他了吗?” 凤墨琰点头,把手中那张写有乱弹琴三个字的纸张置于正中间。 “还有个……”花木木喝到口中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只见那纸上写着四个字‘对牛弹琴’ “靠,这谁呀,他那意思是他是牛,还是咱们都牛呀。”火小炎十分憋屈的说着。 凤墨琰看到署名,低喃了句:“国都伊家的小公子,伊泽。” 国都伊家,以茶起家,原先是茶乡的商家,后来国都定居后,一直以茶营生,其口卑甚好,所以几乎可以说垄断了国都的茶业,但却是实打实的生意人家,家中并未有人从政,但这却是从国都而来的人,凤墨琰星目微微眯起……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用,防人之心不可无,而这伊泽,如此犀利的言语,让他如何能不多想。 “让人留心下伊泽吧。”凤墨琰轻声说了句,而后花木木赶紧记了下来。 “墨娃,你要不想看到云家那两兄妹,大哥这一轮淘汰便可。”火小炎还记着方才让人当成男娈的仇呢,所以自然不快。 凤墨琰没有说话,但却把书有云锦程名号的赠言放于过关那一叠之中。 这一轮下来,淘汰了大半的人,那首曲子,并不十分完美,凡是给出完美评言的,都被淘汰掉了。 云锦程本来想着,那么好听的曲子,妹妹给了乱弹琴三个字,这一轮下为,他们定是会让淘汰的吧,那正好称了他的心意,那曾想侍女来回,说已通关,马上开始下一局。 云千洛笑了笑对云锦程说:“哥哥,这一局就靠你的了。” 云锦程点点头,棋场如战场,这点他是当仁不让……不过他还有私心,输掉也能走人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当侍女托着棋盘上来时,云锦程瞬间就推翻了方才的想法,不是普通的围棋,而是以纯金打造的托盘,模拟出实战的棋局,不是普通的黑白子,而是纯玉石打造出来的仿真铁骑当棋子。 云千洛心惊,这是沙盘棋,前世最后一年才流通之凤天皇朝,是从凤天皇朝的邻国大汉国那边流传过来的…… 模拟出的战场,摆好的棋局,却是残局,只需一步,就能定生死…… 云锦程的脑海里飞腾着这样的场面,而后大手一挥,拿掉代表自已这方的数十名铁骑和主帅,留下的仅有数八人铁骑外加一名副帅,侍女见状,诧异的看着他问了句:“公子确定自损数千人吗?”这沙盘之上,一人抵百人的,云锦程此种作法,侍女自然是参不透的。 云千洛对于行军打仗不懂,但对哥哥这一举,还是懂的:“扮弱吃虎,哥哥,洛儿说的对吗?” 云锦程笑着点头,在那样敌方数百万雄师来踏之际,如不自损示弱,以放松敌人的警惕,如何能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求胜。 各屋的棋盘,悉数置于楼上,各家的公子纷纷给出了对策,但其中最得凤墨琰心的却是云锦程的那一着,弃主保副。 试想一下,两军相对,最能振奋人心的莫不是拿下敌方主帅,而云锦程之法,主帅撤掉的举动,自然会降低敌人的防范,继而在副率发力之下,很有可能反败为胜。 这一局中,和云锦程同等方法的,当数乔津,有异曲同工之理,只不过乔津更贪心一点,只弃了主帅一人,这样的话,在真正的战场之上,并不能完全让敌人降低警惕,所以胜算并不太大,但却好过其它公子的敌对之法。 这一轮,又是对半的淘汰率,数位来自不同地方的公子哥,悉数让退了下去。 第三轮马上开始,这一轮是书,是由主办人,从不同的书籍之中,抽出一段,由参标人接上下一段便可。 这书籍自然不是一般人们都耳闻能详的那些,专捡一些生僻鲜少有人问津的书籍来节选的。 这一*多是由传门的侍女书上提前选好的节选,但云锦程这边,却是由凤墨琰亲自提笔写下的一行小字。 当云锦程看到侍女放于桌前的那一行字,眉头蹙了起来,这也算题,太简单了点吧。 只见那宣纸之上,两行共八字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云千洛看着那么简单的诗句,这种耳闻能详之句,实不应该拿出来当题目,但这会儿,却是置于她的眼前,拿笔的手顿了一顿,而后把笔放入哥哥手中:“这题目简单,哥哥来答。” 云锦程二话不说,提笔就书了下句: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凤墨琰本是满怀激动的等来了云锦程的落笔,心底有丝难过……他都想好,云千洛答后,他要把这张试题纸保存的,那上面是他和云千洛的字,云锦程的印章,就好比他和云千洛之间的誓言由云锦程作证那般的意思,但如今,这美好的想像落了空,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 花木木等人自然也看到凤墨琰手中的试题,三人都悠悠的叹了一声,而后开始下一轮。 这一轮的题目很简单,考的是画功,要求参赛者每人出一幅画,是心中最思之人或事。 云千洛看得题目时,笑了笑,计上心头,这次亲自提笔道:“哥哥,洛儿给你画上一幅画像可好?” 云锦程那张古铜色的脸上,出现了绯红之色:“洛儿,你……”他有点说不出来了。 云千洛却是开口了:“哥哥就是洛儿最重要之人,洛儿为哥哥画上一幅,没什么不可以。” 半个时辰过后,云千洛终于是搁笔,她画的是一身戎甲的云锦程,云锦程看得那画,甚是不解,那人是他没错,可那身铁甲却不是他们当下的军服,不过那军服倒比他们现下所穿的要好看的多。 “这军服倒是不错,可以让造衣司赶制出来呢。”云锦程这么说时,云千洛却是惊慌的抬起头来:“不,不要。” 这身军服是前世,凤齐烈登基之后,做的改革之一,而这军服的造型就是云千洛亲手绘制,而云千洛给锦程作画时,脑海之中,满是前世哥哥战死沙场的情景,这会儿,听云锦程这么说时,恨不得撕掉这画像,但却是未果。 这第四轮一过,全部的画卷又送上了三楼……这一次凤墨琰没再去看,负手而里于门前,隔着空间与门窗,看向那二楼的某一处。 金小山摇头:“喜欢人家就去追嘛,这么磨磨唧唧的墨墨……” “去追就有用了吗?”火小炎状似不经意的接了句。 金小山慎重的点头:“最起码得对方知道心意吧。” “那要对方无意呢?”火小炎又是一问。 金小山想也没想的回了句:“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那是你才能作出的事,不算方法。”火小炎不赞同的摇头。 “那就酒后乱性,下药迷(和)奸。”金小山邪恶的说着。 火小炎惊愕的看着他问:“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 金小山点头:“当然,先攻身后攻心。” 火小炎意味深长的说了两个字:“不错。”唇角微微上扬。花木木却是大叫一声:“奇了……” “什么奇了?”金火二人齐齐问出口。 花木木将两幅画像同摊于桌前,这画上之人,他们并不陌生。 一张是云锦程,一张是云千洛……而落款,前者是云锦程自己,后者是乔津的名字,最奇的倒不是这画上人,而是这画上人的衣着。 云锦程的画像不是当下的军服也就罢了,可是云千洛的那幅画像,身着大红配明黄的华丽宫服,发戴龙凤钗,俨然一皇后的装扮…… 这可是让参赛着画着最思之人或事,而这乔津却画出如此的云千洛来,这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呀…… 凤墨琰闻声而来,看到落款为乔津那幅云千洛的画像,眉头紧蹙:“乔津是一个人来的吗?” 乔津应该是不识得云千洛的,并且,云千洛虽然美名在外,但因着身份问题,画像绝对保密,可乔津那副画像之上的云千洛,如真人那般,就是西子捧心的姿态也和真人无异,这要不是极其相熟之人,没有本人在跟前,顶级的画师,也画不出这神态来。 这难道真的是乔津所画吗? 072:真欠收拾 如果这不是乔津所画,又会是何人所为? 就是凤墨琰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能画出如此熟悉的神态来,不是这画功有多好,这笔力还稍嫌稚嫩,但那神态却是跃然纸上,看此画,如看真人那般…… 花木木赶紧的拿出来客名册查看,翻到乔津那一页来,上面有注明,跟乔津而来的是一名随身婢女,名唤绿柳。 凤墨琰得此答案,看着眼前的画像,若有所思…… 只是一名婢女,这样的话,这画就真是乔津所作不成,据凤墨琰所知,云千洛这么多年来,并未出过国都。 而乔津一商贾之子,还是林州之人,据说其画功了得,可就算画功再了得之人,如不是十分相熟怎能画出如此之神态?凤墨琰甚是不解…… 这四轮比试很简单,耗时也就一个半时辰就全部结束了,而此次留下来的,除了云锦程和乔津之外,还有一个伊泽和另一名来自于大汉国的富商之子。 其它让淘汰之人,水香楼,也是送上了厚礼,而这些来参标的人,非富既贵,送的自然不是会是钱财,而是水香楼的美人儿,到达最后一关让淘汰的贵公子则有带走一名娈宠的资格。 当云千洛听闻此话之后,立马就坐不住了。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而现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要发生这样把娈宠带出门的事情,她这还怎么坐得住呢。 这会儿侍女们正忙着最后一关淘汰的那些人,所以,没有理会到云千洛和云锦程这边。 云千洛对云锦程说,能不能混到那一群淘汰的人里面,云锦程点头,而后听说那群人是要去挑娈宠,云锦程就不乐意去了。 那虎眉星眸中都是点点生气的意思,就算妹妹说的再好听,见娈宠这个他还是不赞成的。 “哥哥,不觉得这水香楼太过诡异吗?”云千洛开口劝着哥哥。 云锦程一听妹妹开口说话就知道,他是没办法管住妹妹的:“洛儿,这是别人的事,咱们不管成吗?” 云千洛摇摇头:“不,哥哥,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千洛都想要好,所以一定要管。” 云锦程不解妹妹何来此执着,但劝解无果,还是很很奈的问了句:“那你想怎么管?” 云锦程这话戳中了红心,云千洛苦笑一声,重复了句:“我要怎么管?” 莫不要说她现在和哥哥形单影只,她还手无缚鸡之力,就是带了贺家两兄弟来,就是哥哥武功再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她拿什么去管此事,那来的力量去阻止…… 云锦程是很舍不得妹妹难过的,这会儿看她这副伤神的模样,也很是自责,拍拍妹妹的肩膀,安慰着:“乖,咱不伤心,不管你想做什么,咱们先离开这儿,然后回了国都,就不用如此被动的受制于人,而且你想要做的事情,哥哥会支持你,爹爹也会支持你的,好不好?” 云千洛叹气,这种无力感,让她很是无奈,心中的猜想,虽然未经正面证实,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知觉,凤墨琰呀,如果你真是为了夺嫡立储而做下此事,那终将是罪过一状,即便将来你真能夺得天下,面对思想让腐蚀了的凤天子民,你就是上了高位又如何? 云千洛在这一刻也明白了一件事,在她这么埋怨凤墨琰时,其实也是在埋怨她自己,她从重生过来以后,一直想着,怎么能让皇上废掉凤齐烈,另里明君…… 这种想法,从根本上来说就是错误的,云千洛很感谢这一种行来的所见所闻,真可为,走千里之地,胜读万卷诗书,这话还当真不假。 一个国泰民国的凤天皇朝所需要不光是一个明君,而是让国家更富裕,让子民更安康,全国上下,团结一心,共同对抗外敌这才是当下重重之重呀…… “好,洛儿听哥哥的,不管此事。”云千洛终是松口了,她就是太急燥了,可能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那些画面太过刺激她了,所以会这般毛燥的事事都想插上一脚,也许她该慢下脚步来,一步步的慢慢来。 云锦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兄妹这才坐下来,平静的吃着茶水和点心。 夜凉如水,月华如洗,墨蓝的天空,像经清澈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的,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万里一碧的苍穹,一弯明月,数以千计闪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的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浩天楼,三楼之内,凤墨琰和其它三位好友,正在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 不消一刻钟的功夫,那些让淘汰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离去,整个浩天楼又恢复到了原先的静谧。 被留下来的四位公子也让请到了浩天楼的主楼,是位于这浩天楼大厅之后的地方。 金顶的高拱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周边挂着几盏燃烧着艳红火焰的照明油灯,当然这只是一个装饰而已,因为整个宴席厅内,正屋顶处,一颗烁大的夜明珠闪闪发着亮光,把整个屋了影照着像白日里那般亮堂 屋子里,主位之上,摆着两张红木镂空雕花的桌椅,而下方则是分着四张桌椅同等规格,只是雕花和色泽稍有不同。 今晚上的这场宴席,两主四客,看样子,就是这样的了。 云千洛和云锦程让侍女引着进得屋内时,与其它四位让请来的贵客有了见面的机会,伊泽是识得云锦程的,所以先跟云锦程打着招呼:“云将军,真是没有想到,会有此机在此地得以见到将军呀?” 伊泽其人,生的倒也还算秀气,英挺的鼻梁,修长的身材,一身绛红色的锦衣在身,身边跟着的是一名书童装扮的年轻男子,说的话也是彬彬有礼,可是云千洛却听出一股敌意来。 云千洛不解,这是何意,伊泽也是国都之人,反倒在这边境的水城出现,又是这样的盛会之下,可见不一般,这伊泽真是地道的商人,还是……云千少没有再想下去。 因为云千洛看到了乔津,只见这乔津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再一看这乔津的脸庞,皮肤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执一把象牙玉骨香木扇,一身的书生气质。 对于乔津她前世有所耳闻,对乔津的事情,还算了解,但如今让她不解的是跟着乔津身边一脸冷艳的小丫鬟,这小丫鬟看上去也就十多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圆鬓,圆圆的脸蛋,浓黑的眉毛,倒有点男儿那般的英气,生成女子就稍显有点彪悍了。 虽是穿着粗布衫,做丫鬟打扮,可云千洛却看得这丫鬟一脸的贵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小丫鬟的样子。 “乔公子幸会,早有耳闻乔公子画功了得,白日里还有朋友提及,有机让乔公子为在下作上一幅呢。”云千洛主动的向乔津那儿行去。 乔津对于云千洛的主动打招呼显然有些意外,听云千洛这么说时,抱拳回了一句:“已然作过一幅,小姐若不嫌弃,有机会在下一定亲自为小姐下笔落成美人像。” “哦,乔公子识得千洛?”云千洛愕然,显然是这世的记忆中,她跟乔津是素不相识的,就算知彼此名号,那也是只知其名,不闻其人才是,而如今她又作男儿装扮,这乔津如何会训识得她呢。 “当然,凤天第一美人儿,多少画师的梦想之作,在下岂会有不知之理。”乔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就在两人正交谈之时,外面有通传声,说是公子驾到……云千洛差点没乐出声来,公子驾到,怎么不说是公主驾到呢? 云千洛乐过之后,心里惶惶的,那种越来越接近真实答案时的彷恐,让她的心跳加速,双柔情万千的眸子,盯紧了门口处。 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人两人,都云千洛先前见过的火小火和金连城,这会儿,再看得他二人,云千洛的心里说不清的感觉,在二人进得主屋之内时,云千洛的眼晴还瞄向入口处,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的心里是在盼着什么? “承蒙各位不弃,才华洋溢,终是进得这最后一关,金某代表皓月山庄的所有人,欢应各位的到来。” 金小山这会儿,板着一张白嫩的脸,这么说话时,倒带了一股不怒威的气质,让人不容小视,而他身边的火小炎,虽然也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那神情在看向金小山时,还是投去了赞赏的神色。 接下来是为四位之间彼此介绍,其它人云千洛就是不见过,但也听说过,但这从大汉国而来的公子哥,名唤赵清真,这个人云千洛倒真没有听说过的,可见前世凤天皇朝的灭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来没有关注过邻国的国情,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这赵清真的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大汉国的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接下来是先举行的宴席吃酒,这种时睺,自然是少不了歌舞助兴的。 配着丝竹之乐,曲荡人心魄的琴声轻扬而起,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似乎都沉浸于这优美的舞蹈之中,久久不能回神,云千洛抬眼看那舞动的女子,正是苏想云,今天的重点戏。 一曲舞罢,并没有掌声响起,也不知这是今晚上观舞之人,眼光都过高还是怎地,总之没有人鼓掌,倒是云千洛带动,拍了两下手。 “好,想云姑娘真不辱第一之名号,这舞,跳的甚好。”云千洛毫不吝啬的开口赞美道,这样的功底,没十年以前的舞龄是绝对跳不出来的。 “想云谢过小公子夸奖。”苏想云微微一福身,抬眼打量着云千洛,听婢女说公子很紧张这位云姓小公子,苏想云就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多看的两眼,瞬间就真相了,这小公子是女儿身。 那仪态,那说话的语气,和举手投足之间,绝对不会是一个男儿所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让公子爷如此的在意,苏想云的心里起了一股羡慕之情,高高在上的公子爷们,不管是那一位,都是她苏想云望而不及的,但她方才却听婢女说,几位爷都很紧张这小公子的……她羡慕现在这个做公子装扮女子,单单一张不失脂粉的素颜,就胜过她苏想云精心细化的美人妆,这样的女子,也是她苏想云可望而不可及的呀,苏想云这心里刹那间就起了丝丝酸意……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金连城在主位之上站了起来。 “来来来,为我们今天这一聚,共同举杯,想云也为几位公子爷敬上几杯,今个可是你的大日子,好好表现,这四位贵客,其中之一,可就是你今后的归宿了,可不能怠慢了的。”金连城举起杯子,站起身来,朝着下面的众人举起了杯子。 苏想云微微一福身,娇音答道:“是,想去谨尊主子教诲。”苏想云说完后,缓缓起身,轻移莲步,从左至右,依次为几位贵客倒满酒,而后才回到自己的下位之上,笑着拿起酒杯说:“想云敬各位贵客。” 说完饮下一杯,而后又冲主位之上的金火二人敬酒:“想去谢过几位主子悉心教导。”又是一杯热酒下肚了,苏想云那张美丽的脸蛋立马乏起了红霞,云千洛啧舌,这么一个美人儿,可是在座之人,除了她这个伪公子之外,竟然没有一人多看一眼。 歌舞升平,美人在侧,数下美娇娘分于几个桌位之上,可谓人生一大美事,但却有些人不乐意,比如说云锦程,那一张脸黑的都能赶上包公了,黑呼呼的,直想掀翻了这宴席算了。 倒是云千洛思索着下面的该发生的事情,这四方的力量,选谁都是个问题,这大汉国而来的赵清真,估计最少在大汉国也是有一些势力的。 而乔津和伊泽虽为一方商贾,但云千洛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知晓,他们都会走上从政的道路,对于伊泽,她没有太多的记忆,但是乔津,可是今年秋试的状元郎,会让宇文右相招为门生的人呀……而他就这么刚刚好的在从政之前,参与这次竞标,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云千洛倒不觉得这皓月山庄会选择她们兄妹,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方才哥哥还担心呢,让云千洛好一阵笑,这皓月山庄要的不是钱是势力,但凤墨琰既然都不信任她,那还会选择她们呢。 但她显然是想错了,皓月山庄要的是不光是钱和权,还有志同道合,还有个人喜好。 当最后一关出现在四人面前,给出的题目却是让参赛者说出会以何种价码买下苏想云。 伊泽给出的答案是十万黄金,真清真给出的是良驹千匹,而乔津却是给出一幅书画。 最后轮到了云锦程这边,云锦程看向云千洛希望妹妹给点暗示,但云千洛却是低语着:“哥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横竖也是个美人儿,带回家给洛儿当小嫂子也不错的。” 云千洛这话说的云锦程满脸黑线,所以就丢出四个字来:“一文不值。”那意思,一文钱都不花的。 其它三人包括云千洛都这么看向云锦程,苏想云也是脸色难堪的低垂下头,果然都非富既贵的公子哥,所以说起话来,从来不给人留情面的。 云千洛哀怨的瞪一眼哥哥,那神情似乎在说,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云锦程却是不以为意,反正在他心里,除了美人娘和妹妹能称得上美人之外,除了家人,其它女子,对他来说,就是一文不值。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出乎云锦程的意料之外,选中的竟然是云锦程,也就是说,不需要云锦程花一分钱,就能得到苏想云。 云千洛也是吃惊,云锦程更是不解,倒是大汉国的赵清真临走前说了一句:“真不亏为凤天第一名将之后,这一文不值,不就正是无价之宝吗?这一场本公子输的心服口服,希望来年还有机会再来贵地。” 云锦程这是有理也没地说去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的,在赵清真走了之后,站起身来表达了自己的真正想法,表示对苏想云一点想法也没有,对这皓月山庄也是毫无想法的。 乔津和伊泽都看向云锦程,云千洛低低的笑了出来,倒是让哥哥为难了呢?她怎么会忘记了呢,前世到她二十五岁,哥哥三十三岁都未曾纳妾娶妻,又怎么会看上这苏想云呢。 不过,这事已成定局,这苏想云定是要跟着他们走的,云锦程出了水香楼之后,就对苏想云说了,让苏想云另寻去处,说苏想去自由了,可是苏想云说什么也不离开。 最后惹得云锦程怒了:“成,那你就跟着我们当个粗使丫鬟吧。” 云锦程说完看得苏想云脸色苍白,于是就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受不了的话就滚蛋,别把你那一套用在男人身上的功夫跟本将军这儿显摆,没用知道不?” 云千洛很无奈的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苏想云,心想有点懊悔晚间一行,竟然带了个花魁小跟班。 云千洛真没想到苏想云会受得住这样的安排,可是当天晚上,苏想云就很尽责的服侍云千洛,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粗使丫鬟,搞得金铃无比的郁闷。 “喂,我说你好好的当你的花魁去,明明长的模样还不错,有别的行当,非得来抢我的饭碗做何?” 苏想云只是笑了笑,并不动怒,没有当上水香楼花魁之时,她也曾家道中落,看尽人情冷暧,受尽欺辱打骂,所以金铃这带着敌意的话,对苏想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金铃好好说话。”云千洛斥责金铃。 金铃闷闷不乐的闭上嘴,端了洗脸水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云千洛和苏想云。 到现在云千洛还晕呼呼的,怎么就这样简单的事情,也没有找他们说别的事情,好像这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次竟标得花魁的事情一般。 夜幕终于低垂,苏想云坚持为云千洛守夜,做一个粗使丫鬟该做的事情,云千洛起初不同意的,但是禁不住苏想云的坚持,最后就由苏想去守夜了。 云千洛这一天,思想起伏也太大,所以难免的就犯困,没一会儿,便呼呼的睡着了。 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苏想云刚刚坐下,又蹭的站了起来,往外间跑去:“谁?” 门口处,一身夜行衣的男人,拿下脸上的黑巾,苏想云看得是自家公子,屈膝跪在地上:“想云见过公子。” 男子一摆手:“起来说话。”人跟着也往内室行去,苏想云只得紧跟其后。 “想云,现在是你回报皓月山庄的时候了,本公子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之后,当好丫鬟便可,其它不是你的,别再肖想。” “是,想云知道了,一定照顾好小姐的。” 男子点点头,一摆手:“恩,门外守着吧,四更天叫我。” 苏想云点头称是,而后退至外厅,再转身出了房间,站到了门口处。 而屋内的男子,却是走到床塌之前,看着那熟睡的小女人,眼眸之中,有一股湿意,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张,坐于床前,打开来看。 上面正是云千洛晚间过四关时,所书的答案,包括那个与子偕老的试题纸,凤墨琰苦笑了下,他有预感,兴许这女人已经知道了呢? 还有那幅云千洛亲笔为云锦程所作之画……凤墨琰悠悠的叹口气,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儿似乎是在作梦,眉头拢的高高的,云千洛是作梦了,兴许是今晚上见到的乔津刺激了她,所以晚上刚睡下,就作了梦。 “哥哥,不要……” “哥哥……哥哥……” 凤墨琰吓了一跳,继续回神,心里酸酸的不高兴了,这女人,就这么喜欢她哥哥吗?连作梦都是在叫哥哥,观墨琰这会儿心里一股股的醋意往外冒,就想要把这女人摇醒,在她的身上打上属于他的标签…… 但也只是想像而已,修长的手旨轻揉着女人的鬓角,为她抚平眉头的皱折,今天来的急,忘记拿梦无痕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才生生忍着的…… 云千洛梦到了前世云锦程战死沙场的情景,血流成河,前世哥哥临死都未能闭上眼晴,云千洛这心里揪着的痛,耳边传来男人轻柔的低哄,云千洛慢慢的平静下来,睫毛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一般,但良久,就在凤嶙琰都做好准备要面对时,云千洛却又是出其不意的,用她那纤纤玉手急乱的在空中挥舞着。 而后,‘啪’的一声,就那么巧合的就打了凤墨琰的脸上,凤墨琰那一张苍白的脸上,立马就起了五指红印,凤墨琰疼的‘咝咝’直抽冷气,这女人也不知用了多少的力道,怎么会这么疼呀。 凤墨琰咬牙,怒瞪着双眸,这女人真欠收拾,可是他现在又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收拾她,该死的…… 本来想呆到四更天的,可是一摸没带梦无痕来,也怕呆的时间长了,让云千洛发现,于是挨了一巴掌之后,凤墨琰单手捂着脸,就离开了云千洛的房间。 凤墨琰离开了,还是命令了苏想去守好门。 屋子里恢复了一室的安静,苏想云走屋内,看一眼内室睡着的云千洛,而后走到外间的厅里,坐了下来,倒上一杯热茶,捧着坐在那儿发呆。 却不知这内室中,云千洛在一切都安静下来后,睁开了一双美目,那其中的过瘾神情,似乎是……没错,云千洛方才是有意识的,迷迷糊糊间有人在给她讲话时,就有了点意识,那声她识得,那一刻,云千洛真想睁开双眸,看一看眼前男人,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拆穿这凤墨琰,那一巴掌是气不过挥上去的…… 再说凤墨琰这边,顶着一个巴掌印回了浩天楼,立马就惹来花木木的注意了。 “喂,这是谁给你打的?”花木木仔细的看着,这手印的大小,看上去是女人的,所以…… “你去找云家小娘子,让人给揍了?” 凤墨琰脸色有点难看:“多事,让你查的事呢?” 花木木把一张画象置于凤墨琰的身前来,凤墨琰看着画中人,蹙紧了眉头,果然有问题…… ------题外话------ 不行了,困死我了……说好了要准点的,所以今天就只更7000,我尽量下一更把少的补回来哈……困死我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这会十一点半了……晚安吧…… 073:陌煜哥哥,你真棒 第二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齐陌煜早早的起来,就去敲了云千洛的房门,两人昨个儿约好的,今日要再逛一逛这水城,寻一点商机的。 齐陌煜想到此,唇角勾起一抺笑容来,只要不谈政事,他和云千洛其实没有什么隔阂的,好在还有生意这条道,对于齐陌煜来说,这样相处的机会,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太常有,所以他珍惜现在这能淡然处之的机会。 可是敲云千洛门后,来开门的却是一极美的女子,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一双纤长白皙的柔荑正搁在门板上,这正是昨夜里云千洛带回来的苏想云是也…… 苏想云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来:“公子稍等,我家小姐正在梳妆打扮。” 齐陌煜处变不惊的轻点下头,随着苏想去走进了偏厅坐了下来。 苏想云为齐陌奉了茶水之后,就福身站在边上,那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着一股贵气,但行为却是小粗使丫鬟无疑的。 这女子是谁?怎么会在云千洛的屋里,听她那口气,她口中的小姐,是说的云千洛吧…… “敢问姑娘是?” 苏想云并不识得齐陌煜,但却知道云千洛今个和人约好上逛街的,所以齐陌煜敲门时,她就迎了出来。 “奴家姓苏,名唤想云,原是水香楼的清倌,得小姐和大公子垂爱,现下是小姐新收的丫鬟。” 齐陌煜蹙了下眉头,才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就平故多了一个新收的丫鬟,还是水香楼的清倌,难道说昨晚上云千洛外出了。齐陌煜默默的品茗,没有再说话,待云千洛从内屋走出来时,齐陌煜就站起了身子:“洛儿昨晚睡的可好。” 云千洛明显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满脸都是困意,那儿能睡得好,昨是外从水香楼回来都很晚了,后来又让凤墨琰的事给弄的闹心,根本就没睡多大一会儿呢,金铃就唤她了,提醒她昨日里和齐陌煜约好去西城的街道的。 “还可以。”云千洛说着就示意齐陌煜往外走,正要走时,看到苏想云像是要跟着去的,云千洛柳眉微微蹙起,神色中带点不悦的神情。 “你不要去,要这儿候着就可以了,金铃跟上。” 苏想云愣了愣,不明白这云千洛昨个儿对她还很温和的,今个怎么就摆起主子的架子了,不过不管云千洛摆不摆架子,苏想云都得承认一件事,那就是,人家云千洛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就算不是凤墨琰的王妃,人家也是在云端的,而她苏想云站在人家跟前,那就是天上和地下地区别,毫无可比性。 齐陌煜也感觉到云千洛的怒意,在心底记下了,云千洛走到小院时,又遇上跟上来的贺家兄弟,这会儿想到昨夜里凤墨琰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出她的房间,她就气不打一出来的,所以对家兄弟自然也是没有好脸色的,狠剜贺家兄弟一眼道:“今个就金铃跟上,其它人都不许跟的。” 虽然说知道贺武就是凤墨琰的人,可难保贺文不会是别人的人,所以,云千洛这会儿,是看着这些人都不顺眼的。 齐陌煜带着云千洛走出城主府后就开口问了:“心情不好吗?” 云千洛没有答话,脸色明显的不好看,齐陌煜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站定身子,看向云千洛道: “先去那边吃了早膳吧,我听说水城这儿的早膳也很有特色的。” 云千洛的心情很不好,可是面对着齐陌煜的笑脸,还是强颜欢笑的回了句:“也好,那陌煜哥哥请客吧。” 齐陌煜点头,笑了笑,内心却是苦涩的,他有好多想问的,可是却不能越轨了,他很想说,洛儿不需要对我强颜欢笑的,可是却说不出口。 两人并肩而行,水城的早晨,晨光初现,阳光温和,到处都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本该是让人心情特好的地方,可是云千洛却让昨晚的事情,压抑的毫无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 两人带着金铃一起来到一家卖早点的小摊处,云千洛是第一次吃这种街边摊,金铃拿出手绢来,把面前的桌凳又擦了一遍之后,这才让云千洛坐下来。 老板很快的上了这儿和特色早膳,一个个圆圆的竹筒,放在盘子里,另一个小盘里放着下结白糖晶粒。 云千洛看着眼前这从竹筒里倒出来的米饭,不解的看向齐陌煜…… “尝尝看,这叫竹筒粽子,糯米做的,沾了白糖,吃起来还不错的,咱们国都可没有这些的。” 齐陌煜也是昨晚上就跟城主府的下人打听了这水城有什好吃好玩的,其实都是凤天皇朝的领土,大部分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也有一些地方的特色小吃。 听了下人说完之后,齐陌煜才带着云千洛来了这家,这阿婆的米粽做的很地道,说是这水城许多大的酒楼都做不出这个味道来的。 吃了几口,这种东西,她们在国都从未吃过的。 “怎么样?”齐陌煜看到云千洛,眼中的神情,就是一个小孩儿做了一件事情,极需大人夸奖那般。 云千洛咬了一口,沾了糖的,所以甜甜的,可是这种米,不像是普通的米,黏黏的,很好吃……是刚才齐陌煜说的叫糯米。 “恩,好吃。”云千洛吃完一口后才开口回了话。 齐陌煜笑咧了嘴,点了点头,也夹起面前的粽子咬了一口,嘴上心里都是甜甜的,很是开怀的样子。 那老阿婆看到客人吃的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年轻可真好,小两口感情也很好呢。” 金铃正咬一口粽子呢,听那老阿婆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放下东西开口了:“阿婆,不要胡说,我家小姐可未出阁呢。”这那像小两口了,这阿婆也真是的,坏好小姐的名声呢。 那老阿婆尴尬的一笑:“那个,我以为……唉,小姑娘别生气,老身的错,看看我一时嘴碎了……” 云千洛皱了下眉头,齐陌煜也是尴尬的咽下食物之后,默不作声的吃完了几个竹筒粽子,云千洛临走时,还要买上几个带回去的,那阿婆一听是带回去吃的,于是就给她拿了生的,说是回家里放水煮透了就可以吃的,要趁热才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千洛点头谢过那阿婆,而后齐陌煜会了钱,一行三人,继续前行。 云千洛边走边跟齐陌煜打听着方才说的那个糯米,齐陌煜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一般,跟云千洛解释着这糯米的习性,跟他们在国都吃的那种有什么不同,在这水城,糯米是他们这儿人们常食的食物,跟北方的米粮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北方的米粮,都是一年收一季的,水城这儿却是普通米一年两季,而糯米则是一年两到三季都可以收成。 云千洛不得不感叹,这南北地区的差异,怪不得南方富有,北方贫穷,走这一路过来,云千洛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所谓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土,这水城,山清水秀的,到处透着诗情画意,就连这粮食都要比北方那边的多收一季,这样就相当于,北方的百姓,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收获南方百姓一年的收成,这可是成倍的差距,也或者是两倍三倍的差距,这么长久下来,怎么能比得过这些南方城市。 “如果凤天皇朝所有城池之下的百姓,都能每年收获两到三季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云千洛心里想着,嘴上也念叨了起来。 “那凤天皇朝将会成为除了大汉国之外,第二个粮食大国。”齐陌煜接话道,这个想像是美好的,可是谈何容易,这南北气候差异常太大,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云千洛想到了大汉国,大汉国是位于凤天皇朝东侧的国家,其国家原先是很贫穷,因其子民众多的,而且大部分领土是荒原,所以温饱都成问题,不过胜在地域辽阔,十年前,其新帝登基之后,治力于农业的发展,开荒耕田,用了五年的时间,把荒原变成了良田,从而成了远近闻名的农业大国。 第二个粮食大国,云千洛的心里燃起了汹汹的烈火,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凤天皇朝成为第一强国呢,可是民以食天,所以粮食才是重重之中,而且就算是行军打仗,兵马未行,粮草行行的道理,她也是懂的。 “为什么水城的粮食可以这么丰收,一年收两到三季呢?”云千洛又是一问,齐陌煜所知也是有限的,于是云千洛就提议:“我们去附近的农田走一走。” 齐陌煜满头黑线,不是说好的逛街的吗?怎么去农田呢? “你不想去?”云千洛诧异的问道,这会儿满门心思的都是怎么样才能让北方的子民也能一年收两三季的粮食,所以云千洛早忘记了先前的不快了。 齐陌煜无奈的叹一口气:“走吧。”怎么会不想去,反正不管去哪儿,只要能和云千洛在一块儿,那怕不是逛街他也乐意的。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跟车夫打听了附近的农田位置,而后就朝着城外去了…… 城外的风光甚好,举目望去,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庄稼。金黄的油菜花儿开的正旺,辛勤的小蜜蜂飞来舞去,还有那一望无边的麦田,象是给大地铺上了厚厚地地毯,微风吹来,掀起粼粼的绿波,再望向远处,黄灿灿的水稻正待收割中…… “这儿可真美呀……”云千洛迎风而立,这么美的江南水城,真想永远都留在这儿,岁月静好,与君同享,桃园般的生活,前世,她曾这么盼望过的,可惜,最终未能成愿呀。 齐陌煜看云千洛的笑容,心念,风景再美,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齐陌煜发现自己越发的无法控制自己了,就像这会儿,看着眼前的女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双手平伸的仰头望向天空,那发丝飞扬时,打在齐陌煜的肩膀处,让齐陌煜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修长的大手,抬了抬,又无力的垂下。 齐陌煜仓惶的别过头去看另一边,看不远处有一个老伯在田边,脚步抬起就朝那一处行去了。 云千洛倒乐得清净,安心的站在这儿,欣赏着如此田园美景,待了一会儿,有点乏了时,就蹲下身来,研究起地上的紫色小野花来,捡根树枝,就这么扒拉着泥土,金铃则是欢快在边上采野花呢。 玩了一会儿,云千洛没多大兴趣了,站起身来,唤了金铃跟她往前走一走…… 再说,不远处正和老伯交谈着的齐陌煜,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谈话间偶尔会往云千洛这边看一眼,四目相对时,齐陌煜微微一笑…… 看到那靓丽的身影越行越远时,齐陌煜的眼眸中都是炽热的深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去追逐着她的身影…… 云千洛安心的走在这田间,她知道齐陌煜一定是去打听这农田的事情了,她只要需要安心的等着,齐陌煜会给她一个答案的。 主位者,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只需要掌握大的决策,会用人,把人用好,就足够了…… 果然,没一会儿,齐陌煜就一脸笑容的走来了:“心情好点了吗?” 云千洛笑了笑:“我要说没有呢?” 齐陌煜双眼烁铄有光的说了句:“那就听我说点好消息。” 齐陌煜不明白云千洛为何会有那些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的,那种富国强民的想法,不过,这是他喜爱的女子,能力范围之内,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想替她分担一些。 “哦,那就说来听听,看能不能让本小姐心情变好了。”云千洛颇具几分调皮的说着。 齐陌煜眉眼间都堆满了笑容:“那大小姐要是高兴了,对小的可有打赏呢?” 云千洛让齐陌煜这话给逗的一张芙蓉脸上起了绯红之色,而后娇嗔的吐了句:“陌煜哥哥……”颇具一副小女儿的娇憨模样。 惹得齐陌煜哈哈大笑,这时候的云千洛,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娇、美、媚的大小姐,不再是方才那般不快,也不再是时不时显露出沧桑之感的云千洛。 “好了,不逗你了,这不,心情就好了吧,打起精神来,听听我下面的话,看你有没有兴趣。”齐陌煜正色的说着。 云千洛点头,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刚才齐陌煜的确是去向农田的老伯,打探了这稻田的事情。 原来这稻谷也分水稻和旱稻也叫陆稻,水稻种在水田,陆稻种在旱地。 水陆稻形态上差异较小,生理上差异较大。陆稻种子发芽时需水较少,吸水力强,发芽较快;生长中对水分减少的适应性强,所以陆稻可以旱种,亦可水种,有些品种既可作陆稻也可作水稻栽培,虽然是好种,但陆稻产量一般较低,稻种中,水稻的产能是最高的。 北方所种的,都是旱稻,而南方,特别是水城,所种植的,都是水稻,而且南方气温高,日照时间长,对于水稻的生长,极其有利,所以才能促成一年两到三季的收成。 云千洛没有想到,这小小的稻田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而且齐陌煜竟然能把这些都打探的清清楚楚的。 “陌煜哥哥,你真棒,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能打听出来这么多。” 齐陌煜心情很好的接着说:“还有呢,要不要听?” 云千洛像一个急着听大人讲故事的孩子一样,猛点了头:“恩,要,当然要听。” “这水田里,有禾花鱼,还有草鱼还有螃蟹……”齐陌煜把从老伯那儿打听来的,全数都告诉了云千洛。 这水稻田里只要水足够深,还可以放养鱼苗,鱼在禾花开的时候就可以食用了叫‘禾花鱼’,在水稻田里养殖的鱼比在鱼塘里鱼味道更佳鲜美,鱼肉更佳紧实美味,还有各种鱼虾蟹之类的,都可以。 “哇,真的吗?”云千洛惊呼,这么说来,那水田可是块宝地呀,不光稻米产能高,而且还能带动鱼类产业的发展,如果把水田在全国普及开来的话,那得是多大一笔财富。 “陌煜哥哥,那能不能……”云千洛说着时,有点激动,如果水国可以在凤天皇朝国城普及开的话,那么她有信心,凤天皇朝将会超越大汉国的粮食产能。 民以食为天,一个国家的富用,首先就要保证百姓的温饱问题。 “不能……”齐陌煜的两个字,如一记棒头喝一般,直击的云千洛心底哇凉哇凉的。 “我都没说完,你就……”云千洛不服气的嘟嘴。 齐陌煜摇头:“你想全国都能种植水田,那是不可能的。水城能种植水田,依赖于它的地利优势,占据了主流的江河饶城,才得以有这么好的水利条件种植水田,而凤天皇朝境内,河流有限,所以水利方面,不是很充足,大部分城池的百姓,还得靠着老天爷的脸色定收成。旱季的话还好些,顶死就是个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过的辛苦点,涝季时,平原还好点,要是临江地区,那就是天灾*了……” 云千洛听完齐陌煜的话,神色黯淡了一点,但是想到心底的梦想,前世,她就一直焦心着国库日渐空虚,许多城池的百姓温饱都解决不了,打仗时还要纠结粮草的问题…… 前世,这些就是云千洛的一块心病,到死都遗憾着…… 今生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么能不试一试,不去努力的争取一下呢。 “陌煜哥哥,是不是如果有充足的水源,就是国都那边也能种上水田的呢?”云千洛坚定心底的信念,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要试一试的。 齐陌煜不解的看着云千洛:“你想做什么?” 云千洛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思索着,大汉国既然能把所有的荒原变成良田,那么她凤天皇朝为什么不能把所有的旱地变成水田呢。 想到这儿,云千洛觉得,她需要了解下大汉国如何把荒原变成良田的……可她要如何才能了解别国的事情呢? 云千洛的小脑袋飞快的旋转着,而后脑中闪过一人,昨天晚上一面之缘的赵清真,他可是从大汉国而来的,这是最好了解大汉国的渠道之一。 “我在想什么,陌煜哥哥不知道吗?”云千洛眨巴着一双美目打趣的说着。 齐陌煜摇头,方才云千洛的眼中散发着希翼的光芒,很是诱人…… 云千洛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新奇的想法,她真爱上这江南水城了,虽然这里,并没有太多让她喜欢的人,可以说有许多她不喜欢的人,但这儿,给了她新的希望,可以圆前世的梦想,也可以满足今生的愿望,不得不说,这水城,真是一块儿宝地呢。 云千洛是兴奋的,新奇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前世的记忆,为她带来的不光是伤痛,还有发奋图强的力量,可是所有的想法,想要实现的前提,都必须先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凤齐烈拉下台。 云千洛有一种预感,如果凤齐烈上台,那么凤天皇朝定会重演前世的历史,那么就还要经历前世的国破家亡的惨局。 想到这儿,心里就揪着一样的疼着……凤齐烈前世我为你付出十年,此生注定是要找你讨债的,而眼前的齐陌煜,云千洛吃不准齐陌煜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齐陌煜不解,明明方才云千洛还有脸喜悦之色,这会儿,为何却又一脸的愁容:“洛儿,你怎么了?” 云千洛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轻咬下唇,而后实在没忍住问了句:“陌煜哥,如果有一天,你我二人,站在敌对的两方,你会怎么办?” 齐陌煜愣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倒是把问题反了回去:“那你呢,你会怎么办呢?” 云千洛的眼神黯淡了一点,随后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自己心底却是有一个明白的答案。 如果说先前,她还觉得凤墨琰用水香楼、魅香楼,养男娈腐蚀了凤天皇朝子民的精神层面的话,那么这会儿,她不得不说,凤墨琰的确有凤天七子雄霸天下的气势。 自古以来温和憨厚的帝王,往往毫无建树,更有甚者还会亡国,一个国家想要变得强大,的确需要一个有魄力的帝王方可。 云千洛微微的闭起了双眸,想起墨君昊所言的,凤墨琰要登上那高位,不见得会立她为后,说实话,她重生这一次,就没想过再为后,她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份虚名,可是这会儿…… 她却不得不重新思考她和凤墨琰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从知道凤墨琰就是水香楼幕后主使的那一刻,云千洛的心情一直都沉重的。 云千洛自小就受宫中礼仪教导,女则妇条背的滚瓜烂熟,前世更是有了十年以夫为天的日子,所以当皇上把她指婚于凤墨琰时,她的心就倾向了凤墨琰,那种从骨子根里印上的标签一般,让她事事都以凤墨琰为准则,就是让他轻薄了去,就是知道她还有两名红颜,还有许许多多个侍妾,她生气,她郁闷,可最终都没有想过其它。 但现在……她真的需要好想一想了,她虽然想要国富民强,虽然凤墨琰很有可能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将来呢? 难道在她辅佐凤墨琰一步步登上高位后,再接一尺白菱或是一杯毒酒,驾鹤西去,死后再来一个追封为后…… 一个帝王的后宫之首,怎能是个婚前失贞的女子呢?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云千洛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陌煜哥哥,太子爷曾书过两封书信与千洛,这事你知晓不?”云千洛没有可以讨论这些事的朋友,给哥哥说,以哥哥护她的那情形,八成会把凤墨琰先剁了的,别人也说不得这事,她需要听听别中肯的想法。 齐陌煜点头,可是不解云千洛为何有此一问:“怎么想起问这事了?” 云千洛苦笑了一下:“太子爷许诺千洛,如若随他,日后登基许千洛后位,陌煜哥哥,你说会成真吗?” 齐陌煜的眼皮儿跳动了几下,心底一阵苦涩,后位,那本就该是洛儿的呀,可惜这世事弄人,倒是便宜了妹妹齐诗惠。 “洛儿要听实话吗?”齐陌煜本可以有很多说词,可是他却想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如果这是面对别人,他可以有千百张面具附身,但她面前问话的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只想用一种最直接的想法来面对。 “要,陌煜哥哥肯讲心底话,洛儿高兴还来不及。”云千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直盯盯的着齐陌煜,心里有隐隐的期待。 “那最真实的答案就是不可能,先不论男喜新厌旧的劣根性,就说先前退婚之中,就算未入史册,如若有一日,洛儿你到了那个位置,先时的一点点小瑕疵,做错一点点事,都能让人扒出来,放开数十倍,那时,你也不会快乐的。”齐陌煜这说的还算很委婉的了,没有直说云千洛*之事。 这和云千洛想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凤齐烈许下诺言,将来都不可能实现的,那么换成凤墨琰,那会有多大的差距。 即便是她成了凤墨琰的正妃又如何?将来凤墨琰登得高位时,她就会成为凤墨琰人生的一个污点般的存在,那时候俨还有她活命的机会? 云千洛悲观的几乎可以想像得到那一会,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身子蓦然变冷,瑟瑟发抖起来,死过一次的人,最怕不是死亡,而是明知自己将来的悲剧却无法改变……深深的无力之感,几乎快要压垮了云千洛。 齐陌煜看到云千洛受伤的神情,突然有点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来,心里自责到不行。 “洛儿,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的,你别想了好不好?”齐陌煜柔声的哄着云千洛,大手不伸出拍上云千洛的肩膀。 触上云千洛那纤细柔嫩的香肩时,齐陌煜这才尴尬的收回手:“对不起,我……”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只得说了句:“我是想安慰你的。”云千洛收起眼中的悲伤,笑了笑,主动的拉住齐陌煜的手:“陌煜哥哥,谢谢你,不管以后如何,千洛都希望你能给千洛说真话。” 齐陌煜受宠若惊的看着云千洛,双眸之中写满了喜悦之情,轻点下头,声音都有点发抖:“好,那以后我们都对彼此说实话。” 云千洛平静的答了一个‘好’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里有丝内疚,对齐陌煜说实话,她是做不到的……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南移了许多,云千洛和齐陌煜坐回了马车之上,往城里赶去,和哥哥还约好一块儿吃午膳的,哥哥对齐陌煜的意见好像有点大,所以不喜欢她和齐陌煜走得太近,今天要出来的事情,云千洛也是瞒着哥哥的,为此,昨是外和哥哥分开时,还特意交待哥哥不可以来打扰她,然后等中午她起床后一块儿吃午膳的。 云千洛和齐陌煜还有金铃一起坐于马车之内,云千洛稍有点乏了,靠在金铃的肩膀外歇息,齐陌煜则是闭目养神,他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会忍不住把云千洛往他这边揽来。 江南孟夏天,慈竹笋如编。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如此美丽的江南水城,天空也是一片堪蓝之色,可惜,如此美丽的江南之地,人心却并不美好。 车子行驶了很长时间,却颠簸了起来,齐陌煜不得不睁开双眼,掀开帘子瞅了外面一眼,这一看之下,却是心惊,这根本就不是回城之路…… ------题外话------ 果断的顶不住了,这会儿早上4点钟,一晚上,加一夜,一小时一千的速度,直心伤不起了…八千就八千吧,我得睡了,明天家里还有客人来,等不卡时,偶一定多更……套用儿歌里的一句话:‘爱我你就夸夸我,爱我你就抱抱我……’ PS:感谢肖兔兔宝贝的打赏,eleine1989的钻石,下次表破费了,订文送票留言神马滴就可以了…… PS:新改版后,留言也可以给会员号挣勋章的哟,志在鼓励大家涌跃留言,从而能大大鼓励作者写作动力……不需要太多言语,那怕你每天飘一下,让作者知道有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动力,偷偷的给你们说,作者都有刷后台看评论的习惯……不光是偶,很多作者都这样的,所以从明天开始,没事就冒个泡吧,最后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074:遇刺之时 云千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这会儿还在给齐陌煜说着水田的事情:“要是凤天皇朝所有的城池都能种上水田,那得有多好呀,工部那边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呢?” 云千洛蹙起了眉头,这些年来,凤天皇朝一直都不是很富裕,可以说过得紧巴巴的,仅有国都还算昌盛,那也是因其是国都,天子脚下,所以才昌盛。 齐陌煜面色沉重,这车夫的确是他们先时在城里请的那位,可是拉他们走的却不是回城之路,而且现在正走在临山小道上,他还不宜惊动,如果没有猜错,边上估计会是万丈深渊呢…… “陌煜哥哥,我问你话呢?”云千洛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齐陌煜的回话,于是抬起头来看过去。 齐陌煜轻啊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工部虽然负责工农商这一块儿,但在农业方面跟户部大农司那边一直不太和,每年光在赋税上都争执不休,那还有心情去想这些事。” 说起国事,齐陌煜几乎不用想的就开了口,跟在父亲齐相爷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凤天皇朝的的国情来说,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了,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那就是权者都于钱者,凤天皇朝大部分的钱财,都控制在少数人手里,就跟抱团一样,而朝廷在这其中的调和作用,并未完全发挥,从而使得穷的更穷富的更富,当官的也都想爬的更高,有几人肯真正的为百姓想些好事。 这农业之事,本该是户部和工部共同努力的方向,户部每年都是盯紧了国库,只要国库的银子一少,那就是建议朝廷增加税赋,久而久之,在农业这一块,工部除了每个定季派种之外,是万万不敢有所创新的。 这创新之事,成了自然是好事,不成的话,多少子民一年的裹腹粮没了着落,谁敢去担这个责任。 听齐陌煜这么一说之后,云千洛才恍然大悟,纵是她有着前世五年统领后宫,辅佐新皇的经历,如何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柳眉深锁,一副愁上心头的模样。 齐陌煜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个女儿家,不要想这些事了,这些事,自然会有人操心的。” 云千洛没有答话,心里却是幽幽的念着,谁会操心,前世凤齐烈在位那五年中,最后三年,黄河水患泛滥,而后灾民成堆,国库也让掏了空,她曾发动后宫妃子一起为灾民筹赈灾银两,就连将军府也让她几乎掏了个空……但就算是那样,对于那么庞大的灾民数量,等同于杯水车薪,毫无建树…… 云千洛这一会儿,周身都充满了热血,恨不能化身为超人,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揽下来。 但却是不得不冷静下来,这会儿,距离那三年的水灾,还有七年的时间,七年内,还有的是机会。 但同样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能挑起这强国富民的担子,你想做,也得看别人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凤墨琰的手段也许不太光明,但如果真能一举登得高位,云千洛有预感,以凤墨琰手中的财力,绝对比凤齐烈在位时要来的好一些。 说来论去,还是得把凤齐烈先扳倒了才可以,但这事谈何容易,凤墨琰能隐下自己这么多的力量,忍辱偷生就可见这凤齐烈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齐陌煜是一直悄悄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终于要过了这段山路,于是就悄声的伸手拉了云千洛的手,云千洛起初没有察觉到,而后回过神来,才惊觉齐陌煜正攥着她的手。 云千洛挣开纤手来着,但齐陌煜拉着没有让她动,眼中有着坚定的神情,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云千洛不解,齐陌煜是怎么了,他眼中的焦急神情,在说着什么?云千洛这边还没弄明白齐陌煜是个什么意思呢。 那边金铃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的圆大,小脸色上写满了怒意,不客气的指着齐陌煜:“你,你……”金铃快气死了,这小相爷怎么这么不要脸呀,先前吃早膳时就任那老阿婆乱说话,也不反驳的,占自家小姐便宜,这会儿,更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拉她家小姐手,她家小姐的清誉呀…… 金铃怒了,伸手一把就去扯齐陌煜的大手:“齐公子,你放开我家小姐,怪不得我家小将军不让你跟我家小姐边呢,你怎么能这样,男女授受不清你不知道吗?亏得金铃还当你是个谦谦君子呢……” 金铃越说觉得大公子云锦程太有先见之明了,这齐小相就没安好心吗?当她这大丫鬟作死的吗?当着她的面轻薄她家小姐。 齐陌煜让金铃这一通说,给搞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想解释来着,可是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蹙紧了眉头,看着云千洛说了句:“让她闭嘴。” 云千洛还没有回过神来呢,金铃却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插腰,一副恰北北的悍妇模样就开骂了:“真没想到小相爷仪表堂堂,竟然赶去登徒子的勾当来,跟我们家前姑爷可不亏是兄弟呢?齐公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不然的话,等回到城时在,待我告了你的小状,你看我家小将军能饶得你了吗?”哼,跟你弟一样货色,回头吃我家小将军一剑的,让你兄弟都二人,齐齐的当了太监去的。 云千洛察出事出有因,不然齐陌煜不会如此不知分寸的,但又不知是何事,看着齐陌煜让金铃骂的脸红红的,金铃还伸手去扯齐陌煜的手,小丫头能多大劲儿呀,齐陌煜本可以一把甩开她的,却是动也没动,就这么看着云千洛。 云千洛只得开口:“金铃闭嘴。” 金铃眼晴红红的,也不知是让气的,还是给委屈的:“小姐,他欺负你。” 云千洛面色一沉:“闭嘴。”这么冷冷一喝,金铃倒是不敢多嘴了,可是那双圆溜儿的大眼,却是含恨的直盯着齐陌煜那握着自家小姐的大手,恨不得变成利剑给他一剑的模样。 齐陌煜摇摇头,拉着云千洛的手,把她往身边拉了一点,凑近低语了句:“这不是回城的路。” 云千洛诧异的张大嘴巴,一声啊让齐陌煜的另一只大手快速的给捂了回去。 金铃一看这,又急了:“喂你这人……” “闭嘴。”这次是齐陌煜冷冷的两个字。 金铃看得齐陌煜看向她的眼神,就跟那小李飞刀一般,好像她在多说一个字,都能给她一刀似的。 那么冷,那么狠,那么可怕,金铃想到之前听到小姐和公子说起齐小相时,用的形容词,什么温润如玉,如沐春风……呜呜……她这是让误导了的呀,这会儿的齐小相,那会是有一点的温泣,那简直就如地狱的修罗,那会是春风,堪比冬天的北风还要冷上几分的。 齐陌煜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他提前怕云千洛反应过激,所以才拉了她的手,也幸好拉了她,瞅得方才云千洛那举动,大手掀帘子看一看的意思,得亏拉住了,才没有让她露出马脚来。 云千洛这会儿倒了冷静了下来,分析着这事,这马车是他们从城里租来的,也就是说这是什么人,直接从他们在城里就跟在身边,得他们租马车的空,就买通了车夫,还是说这就是别人设下的一计。 那会有什么目的呢?她和谁结仇了吗……云千洛想到此蓦然心惊,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感觉,这可能和木城的中毒事件出自同一人手中。 当日木城云天雪中毒之事,出的蹊跷,而且最终查到的所为的真凶,看似是意外,但云千千洛听始终不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而且还能那么快就查出了真凶。 那个时候,因为不能耽误了行程,而且能那么短的时间找出所谓的真凶,不得不说,这谋后定是有人策划指使的,所以只得稳下心来,先把那事放一遍去,如果那中毒事件,是对她而行之的,那么这真凶早晚有一天会再动手…… 却不曾想,她这几日来倒是让凤墨琰给气糊涂了,所以才疏于防范,今天更是惨了,着了别人的道,身边也只带了一个跟她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金铃,这可如何是好。 云千洛抬首看向跟她一样神色凝重的齐陌煜,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齐陌煜了,但齐陌煜却如此不敢行动,那也就是说,齐陌煜也没有胜算的…… “有办法吗?”云千洛俯身过去轻声问齐陌煜。 齐陌煜摇头,而后悄声说:“前面跳车。” 云千洛杏目圆睁,指了指外面,心说,大哥,你没搞错吧,现在的车速可不慢的,跳车可以吗? 齐陌煜低低的笑出了声,难得这会儿还有这心情的:“不相信我?” 云千洛咬牙,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跳下去就能逃得了吗? 齐陌煜又低语道:“下面是山崖,大不了一起跳崖。”说了这句话,又看一眼盯着她的金铃吐了四个字:“跳崖殉情。” 齐陌煜这话声音可不小,倒不像是对云千洛说的,好像是故意气金铃似的。 果然,金铃气的跳脚:“我说,小相爷,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你凭什么跟我家小姐殉情呀……” 金铃的话成功的让外面赶车的车夫慢下了速度来,齐陌煜快速的伸手抱住云千洛就朝马车外飞去,他武功方面虽然不强,但这逃命的功夫还是有的,所以轻松的飞出马车之外数十步之远落了地,这才放了云千洛下了地,却并未放开圈在她腰间的大手。 马车停了下来,年轻的车夫伸手抓开帘子,就把金铃给置于掌间。 “啊……你是谁呀,你要做什么?”金铃惊慌的叫喊着。 齐陌煜看了看这周边的地势,也不知道有埋伏没有,倒是身边的云千洛好整以暇的打量起这年轻的车夫来着。 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而且看那身形,如果是少年,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方才一堆车夫里,她就瞅这小家伙瘦瘦小小的,百且还说几天没开工了,这才一时好心选了这他的,却不曾想,原来竟然如此包藏祸心的。 年轻车夫没有回答金铃的话,齐陌煜看一眼金铃权衡下目前的形势,以他一人之力,逃命绰绰有余,带着个云千洛,如果再有埋伏,估计会很吃力,所以,金铃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走。”齐陌煜圈紧了云千洛的腰身,而后要带她走,云千洛却是叫道:“停。” 金铃本来也看到齐陌煜的意思了,心想,自己今天这是没救了,落入贼人之手,可是马上听到自己小姐的那个停字,金铃的一双泪眼里又起了新的希望,可是转念又郁闷了,就算是小姐留下也是救不了她的。 于是金铃趁着那年轻车夫还没动手之际,低头狠咬上那年轻车夫的大手,双眼死死的看向前方,那眼神在表达着一个意思,让小姐快逃。 云千洛看得心底倏地一疼,而后朗声的开口道:“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要钱还是要什么尽管开价?” 那年轻的车夫让金铃这一咬,倒抽一口冷气,另一只大手,狠拍上金铃的脑后,没等云千洛惊呼出声时,金铃已经软绵绵的松口,而后倒于地上。 齐陌煜紧张的护了云千洛在身边,而这时候,那年轻人却是悠悠的开了口:“跑呀,前面就是绝命谷,有本事你们就跑,逃得了我手,不信你们能逃得了绝命谷。” 绝命谷! 齐陌煜蓦然心惊,身子都有点发抖,那是一处不见底的深谷,他先前有从书上看到过,如今,他们这是后无退路,除非能把眼前的车夫给干掉,齐陌煜第一次后悔少时没有勤习武,不然这会儿,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单单他一人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他怕保护不了自己喜爱的女子。 云千洛虽不知这绝命谷是什么地方,可是听这名字就不是好地方,自然不会傻的要跑了,还是先前的话问道:“你到底是谁?这么做有何目的,钱,还是什么,你只要开得了口,什么都好说。” 那年轻的车夫诡异的一笑,而后一拍手,丛林里,又出来两个年轻的的男子,长的都很普通,却又有点太过普通,那年轻的车夫笑了笑:“久闻凤天第一美人儿的天姿,我等兄弟早就惦记了,只要美人儿陪我们睡上一夜,那什么都好说的。” 云千洛眉头一皱,这些人竟然是为了劫色,不太可能吧,那两个埋伏着的年轻男子的眼光都没有看向她这边,怎么可能是劫色呢,那年轻的车夫,年轻小小的,倒有点像是大家户让宠坏了的大少爷,可是那轻佻的模样,却让云千洛生出一股诡异之感…… 齐陌煜气的面色黑沉下来:“想得倒美,就你们三个,还是想想怎么送死的吧。”不管打不打得过,不能先输了气场吧。 那年轻的车夫轻蔑的一笑:“齐小相虽然有飞天门的绝技,但逃命还成,不过,要想抱着个美娇娘一块儿逃命,怕是不成吧。” 说完一挥手,那两名长相普通的男子,提剑就朝着齐陌煜这边攻击而来…… 齐陌煜狼狈带着云千洛往后退了几步,竟然也巧妙的躲过了那两名男子的攻击,云千洛知道齐陌煜如果自己逃命的话,估计胜算大一点,于是咬牙道:“陌煜哥哥,放开我,你先走。” 齐陌煜神色变冷,阴沉沉的说了句:“大不了一起跳崖。”这女人怎么能让他放开她,自己去逃命……他怎么会放得开。 云千洛有丝丝的动容:“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是不他们对手,放开我,你去找救兵呀。”虽然找来救兵也不一定能救得她,这会儿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芜之地,云千洛所能想到的就是让齐陌煜活下去。 无关乎任何情感,而是齐陌煜活下去,比她更有价值,齐陌煜是一个好相爷,而她不见得能拯救得了凤天皇朝的未来呀…… “别废话,我是不可能放下你独算逃走的。”齐陌煜揽紧了云千洛,忽左忽右的闪躲着那两个年轻人的剑峰。 有道是刀剑无眼,可是这些人的剑却是直直的冲向云千洛的,云千洛就是再没经历过这事,好歹还是这么点眼力劲儿的,于是趁着齐陌煜不注意时,一把推开了齐陌煜,往那年轻车夫所说的绝命谷奔去。 绝命谷就绝命谷吧,看那两人招招置她于死地的样子,还不如拼一拼这绝命谷呢…… 齐陌煜看得云千洛往那一处绝命谷奔去,急红了双眸,发狠的招式,凌厉的向那两个人攻击而去,人在危机的关头,往往能激发中无尽的潜能来,这个倒是一点也不假……那两个年轻人,让齐陌煜发狠的招式逼得连连后退。 年轻的车夫,不悦的皱眉头:“没用的东西,白白浪费本……少爷那么多银子了。” 两个打手,这会儿节节败退,真是辱没了那高大的身材了……年轻的车夫亲自上阵,招招杀意的向齐陌煜攻击而去…… 齐陌煜怒红了双眼,根本毫无招式可言,前方跑到绝命谷的云千洛,回头时,看得这一幕,停住了脚步,心跳加快了起来,差一点她就要踩进这绝命谷了…… 齐陌煜手中并无武器,所以跟那年轻的车夫对打起来,看似占了上风,却是失了体力,这会儿已经有败退的痕迹了…… 眼看那车夫的剑就要刺向齐陌煜了,云千洛惊呼一声:“陌煜哥哥小心……” 齐陌煜仓惶的逃开,而后看一眼站在绝命谷前的云千洛,飞身而去,既然打是打不过,逃也别想逃,如果必有一死,那么,他想和这女人死到一块去。 所谓绝命谷,说是深不见底,跳下之人,必死无疑……但真实的情况,也只有跳过的人才知道的。 齐陌煜稳稳的落于云千洛的身边,揽着她的腰身说了句:“怕吗?” 云千洛微微一笑,秀靥艳比花娇:“不怕。” 齐陌煜也轻声的笑了,看一眼不远处,瞧向他们的车夫,还有那追上的来的两个打手,而后抱着云千洛纵身一跃,带起一股清风,刹那间,一白一绿两道身影翩然往谷底坠落…… 就在齐陌煜抱着云千洛纵身一跳之时,本在地上昏睡的丫鬟金铃却是醒来,刚坐起来就瞅得这一幕,惊的张大嘴巴,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 而那年轻的车夫和年轻男人,并没有发现金铃,金铃悄摸的往后小跑去,身上头上都是汗……终于近得马车之上,手忙脚乱的爬上马车,站起身来,在马背上狠拍一下,而后马儿受惊,急急的冲那前方行去。 不远处的年轻主事跟那两个打手,这才惊觉后方失火,匆匆来追却是已晚。 金铃是一身的冷汗,他们什么时候上得山上了呀,都没有一点察觉,这马车金铃虽然没有赶过,可是好歹也跟着坐了那么多次,所以一边哭着,一边乱无章法的挥着马鞭,她得赶紧的回去告诉小将军…… 再说这城主府里的云锦程,昨夜里也是回来得晚,云千洛又特意的交待过要到午时才起身,约了一块儿吃午饭的。 近午时时,云锦程就去扣了云千洛的房门,来开门的照例是苏想云。 “公子快请进……” 苏想云招呼着云锦程入内,云锦程瞅得苏想云还是一身华服,那有粗使丫鬟的模样,倒还想是身在水香楼一般的,云锦程不悦的剑眉一拢,妹妹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特别是这女人出身青楼,虽然水香楼那边说是个清倌,模样虽说不错,可倒底沾染了风尘气息…… “小姐呢,可起身了。”云锦程一甩衣袍拾步进得偏厅。 苏想云待云锦程坐下后,上好了茶,而后才轻语道:“小姐还没起身,公子稍作片刻,奴家这就去唤小姐起身。”苏想云说着一福身,大有要去内屋叫醒云千洛的意思。 云锦程自小疼云千洛疼的紧,那会让苏想云去打扰,于是就开口唤道:“不用了,我在这儿等洛儿就可。” 苏想云转回身来,笑比褒姒:“公子待小姐可真是好。” 云锦程淡淡的点了下头,并不与苏想云答话。 苏想云却是笑着近得云锦程的身边,又为他添上一点茶水:“不如奴家为公子弹上一曲消遣可好?” 苏想云靠近时,云锦程只觉得一阵女儿家的脂粉味袭来,对于他这种粗人来说,本是对气味这些不太敏感的,可是这苏想云身上的脂粉味稍稍的浓了一点,云锦程心起烦感之意,而后又听苏想云这话,当下脸色就黑了起来。 “苏姑娘,如今你可是我兄妹买下的粗使丫鬟,你要把自个儿还当那水香楼的花魁,大门在那儿,自己出了城主府,回你那水香楼去。”开什么玩笑,他都怕吵了妹妹睡觉,这会儿这苏想云还想弹曲儿,云锦程没有当场发怒那也是不想动静太大,扰了妹妹好梦而已。 云锦程冷冰冰的话语,让苏想云苍白了一张芙蓉脸,这本就是青楼调教出来的清倌,面皮儿可算是有点厚的,可是这会儿也让云锦程这话给批的肌无完肤。 这云锦程的名字,苏想云可是听说过的,说实话,昨日里,在云锦程进得月华阁时,苏想云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相貌堂堂,远观有着关爷之勇,近看又不失文雅秀气,高大威武的云锦程。 云锦程他一身的正气凛然,不同于时下轻浮的富家公子,一看就是那种让风尘女子望尘莫及,待字闺秀拂面难望的男子,而苏想云这个水香楼的花魁,自然也不例外…… 苏想云脸色一红一白,匆匆的跪于地上:“公子,奴家知错,还望公子莫怪。” 云锦程冷冷一哼:“粗使丫鬟不该自称奴家,那是凤尘女子的自称,算了,你还是回你的水香楼吧。” 云锦程又不傻,这女人跟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倒不如提前支使走了的。 就在苏想云还想说什么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主子,我这推的够快了,别皱眉头了。” 竟然是阔别两日的小童的声音,云锦程眉头一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挡住了凤墨琰的轮椅:“王爷请留步。” 凤墨琰不悦的看向云锦程,双眸之中起了血红之色,天知道他昨个儿一夜未睡,把皓月山庄那边一年的总账册批阅完,刚刚弄完,就匆匆的赶了回来,他吃不准云千洛是何种心思。心里突突的跳着,总有一股不安之情…… “锦程哥哥怎么会在此,洛儿呢?”这会儿都午时了,不见云千洛,却见云锦程,凤墨琰那眼皮儿直跳,急急的看向云锦程,想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云锦程笑着说:“昨个儿洛儿歇息的晚,这会还在睡,不方便见客,王爷还是先行回去梳洗一番,待洛儿睡醒,我兄妹再去见王爷可好?” 睡觉?这会儿都午时了,还在睡觉? 凤墨琰说什么都不相信云锦程的话,一把就要挥开云锦程,可是他这会儿可不是云锦程的对手,只见云锦程大手一伸,稳稳的摁住凤墨琰的轮椅,而后开口:“王爷请自重,你与我家洛儿还未成婚,女子闺房岂是王爷你说进就进的?” 凤墨琰挑眉头,他早就看这云锦程护云千洛护的莫名,这会儿一听云锦程之话,凤墨琰如炸了毛般的冷冰冰的反驳道:“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锦程哥哥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这当哥哥的都进得洛儿屋内,没有道理,本王这个未婚夫却进不得吧。” 小童在边上一听王爷这话,很是捏了把汗的,心念亏得王爷还能说出男女七岁不同席这番话呢,也不知是谁背地里可没少占人家云大小姐便宜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洛儿的哥哥,长兄如父。”云锦程倒是不怒,从容不迫的反击着。 凤墨琰眉如墨画,目若秋波,怒时而若笑:“亏得锦程哥哥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呢。” 说话间,掌风起,大有要和云锦程动手的架式,小童看得心惊,小声的惊叫道:“主子,小姐会不会出去了。” 如若不然,这会儿,怎么这么大动静,还没醒来呢? 小童一席话,让云锦程和凤墨琰同时住了手,云锦程转身看向苏想云,而苏想云则是脸色苍白…… 云锦程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内屋迈去,而门口的凤墨琰却是冷冷的看向苏想云,唤了一句:“想云,过来。” 苏想云怯生生的轻移莲步,走近凤墨琰刚开口轻唤了句:“主子……” 一把股大力就困于她的颈前,那是凤墨琰修长大手,紧紧的掐住了苏想云的脖子,狠狠的吐了一个字:“说。” 苏想云呜呜的直哭,那眼泪豆儿掉的那叫一个欢快,一副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这一幕如若是一般男子,早心疼的不得了了,可这是凤墨琰呀,反倒加大了几分力气,不信这苏想云不说的。 “主子,你先放开她,不然她那说得出来话。”小童着急的提醒着,同时感慨自己这乌鸦嘴,怎么说一下就说中了呢。 云锦程到得内屋,空空的床塌让他几乎暴跳如雷,大步的冲到屋外,正想质问苏想云时,却看得凤墨琰掐住苏想云时的神情,云锦程只想到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阴狠…… 凤墨琰大手一个用力,就把那苏想云给摔到了地上,狠狠的说了句:“她要出事,你定陪葬。” 苏想云吓坏了,她虽然没有怎么见过这皓月山庄的最高主事,可是初见时,只以为他温文尔雅,没曾想到,方才那一瞬间,他阴狠如地狱的索命使者那般,让她差点窒息。 “咳咳……”苏想云扶着地板,轻咳着还没有说话时,一柄冰冷的剑身却抵上她的脑门。 那持剑着,不是云锦程还会有谁:“说,洛儿呢?老实点,赶说一句假话,本将军立马送你归西。” 苏想云这会儿后悔死了,她从众多女子之中先脱颖而出,本以为从此可以改变了命运,却不曾想,在这些人面前,她竟卑微如蝼蚁,是个人都能置她于死地…… “不是我,是小姐夹交待我这么说的。”苏想云一边抺泪,一边这么说着。 云锦程不相信她的话:“小姐为何要你这般说。” 苏想云那知道云千洛为何这般做,便精明如她,只需一想,张嘴就来:“小姐带了金铃跟着齐公子出门去了,说了午膳时会回来的。” 云锦程皱了下眉头,该死的,又是齐陌煜,凤墨琰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过却是开口问了句:“那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这会儿已经是午时了,这女人可真能胡闹,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的吗? 苏想云摇摇头说不知道,云锦程和凤墨琰对看一眼,让她先退下。 凤墨琰的不安一直都存在着,所以这会儿,越发的不安,唤了小童:“你带着贺家兄弟,上街先去找上一找,找到速速回来。” 云锦程站起身来,也想去找,却让凤墨琰给拦下来:“锦程哥哥,你留下,我们谈一谈。” 云锦程很想说,不想和凤墨琰谈的,可凤墨琰却又开口了:“谈下洛儿的事情。” 只这一句话,云锦程就定住了身子,沙哑着嗓音道了句:“你要谈什么?” 云锦程推着轮椅进屋,而后指了指座椅,示意云锦程坐下说话。 再说小童叫了贺家两兄弟走了城主府,三人分道而行,就着三条街道就找了起来,可是找到三条街道的汇合地点时,三人同时的摇摇头。 小童急的快哭了起来抱怨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当人侍卫的呀,不知道跟上呀。” 贺家两兄弟也是一脸的无奈和自责,主要是云千洛没有通知她们,而且这几日在城主府,云千洛也不让他们跟的,不过找不到主子是大事,所以他们也很自责。 三人在城主府附近寻了一会,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又匆匆的回了城主府,凤墨琰一听这事,立马让人云叫水城主过来…… 水千澈一听下人来报,说是云大小姐在水城失踪了,这会儿王爷和将军都急了,不过水千澈却是不急的,倒是身边的未婚妻墨无忧脸上起了急色:“千澈,我们去看看吧。”心里却是急着去见一见凤墨琰的。 水千澈冷冷一笑:“无忧,你是担心云小姐,还是想见凤墨琰呢?” 墨无忧低垂下脑袋,神色有丝幽怨的开口道“千澈,不管我想见谁,都于事无补不是吗?你何必这样说我呢?” 水千澈的神情越发的冰冷:“好,那就去看一看,看看你的心上人,如何为其它的女子着急,无忧,是不是这样,你就能死心了。” 墨无忧没有答话,不过眼神之中,却是闪过黯然的光彩,心底有个隐隐的声音响起,这颗心已经死了,俨还能活,如若想活,只有一法……可是,那人的现在的眼里心里怕是早没她墨无忧这个人了,她那还有活的机会……等水千澈带着墨无忧到得云千洛的居所时,就看到神色不安的两个男人凤墨琰和云锦程。 凤墨琰直接了当的说了让水千澈出人去找云千洛,可水千澈一听这才半日,于是轻笑道:“只是半日,再说还有小相爷跟着,兴许云小姐和小相爷聊得欢快一时忘了时间也说不好呀。” ‘啪啪’接连两声响,是凤墨琰和云锦程齐齐拍桌的声响,云锦程瞪一眼凤墨琰,而后看向水千澈:“本将军倒不知水城主还如此嘴碎,莫要辱了我家妹妹的清誉才是。” 凤墨琰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水千澈,本王命你速速派人寻了本王王妃回来,如若本王王妃在你城中出事……”凤墨琰轻轻的笑了下,看一眼云锦程。 云锦程这会儿倒也配合的默契:“我云家军势必踏平你城主府。” 霸气的言语说罢,云锦程和凤墨琰对看一眼,他们方才所谈的话,并不愉快,可是这会儿,他们的目标却是一致的。 水千澈多想也这么霸气的回一句,试试看,可是他说不得,论权他不如凤墨琰的高,论兵他不如云锦程的多,这种生生让人压了一头的感觉,十分的憋屈……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墨无忧温婉的开口了:“兴许一会儿云小姐就回来了,我们这就派人去寻。”墨无忧的话倒是让凤墨琰和云锦程舒了一口气。 正当墨无忧吩咐下去让人去找云千洛时,却有下人匆匆来报:“城主,城主,有马车冲进府中了……” 什么? 一屋子人都惊悚极了,水千澈匆匆出屋往府门处行去,而后云锦程和凤墨琰也跟了上去。 远远的就听到马儿的嘶鸣声,可不就是一辆马车冲进去了吗?这会儿马车翻倒,不闻人声,只闻马儿痛苦的嘶鸣音…… 难道是一辆无人的马车,受了惊的马儿…… 半响,翻到的马车,有丝丝动静,水千澈大叫一声:“有人,快移开马车。” 众人动手,去移马车,稍移开一点时,一只女人纤细的手沾满了血水,抓了草地,好像要往外爬的样子。 终于,马车从女子身上移开,云锦程和凤墨琰看得那女子的长相时,双双倒抽了一口气,是金铃…… 云锦程大步向前,把金铃从地上抓起,声音紧张的问:“金铃,小姐呢,你不是跟……”云锦程眼泪丝丝的,这金铃怎么会如此狼狈,那么他的洛儿呢? 金铃嘴里喃喃着:“驾驾……快一点,快一点,一定要坚持,要见到公子,要让公子救小姐去……” 云锦程听到金铃这呓语,手上一松,金铃又摔倒在地上,这才清醒了一点,抬起头,看到眼前僵直着的云锦程,金铃哇的一声就哭了…… ------题外话------ 偶就不发题外了,照这时间点,明天的更新还会在白天……尽早更……么么哒,偶蹲墙角忏悔去了^ 075:绝命谷底 “大公子,救小姐,救小姐呀,有人要杀小姐……”金铃哭天喊地的厮吼着,头上的血水还霍霍的顺着脸颊和着泪水一块儿落了地。 凤墨琰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如炸了一般的疼痛着,先前心底那些不安,全部爆发了,侵入他的四肢五骇,久久不能动弹的。 “小姐在哪儿?现在呢?”云锦程又抓起金铃,着急的问着,一双座眸充满了血丝,心急得不行,可是手中的金铃,却是脑袋一歪,人就晕了过去,这可急坏了一干一等。 水千澈看那马车的车轮子,有泥土,肯定是出了城的,于是就开口道:“来人,速速配上好的马车。” 而后朝着云锦程说:“将军,先把这丫头弄上马车,我们往城处先行过去,叫了大夫给这丫鬟唤醒了。” 云锦程嗓音暗哑的低应一句,神情中是前所未有的焦躁。 凤墨琰没有动,看着云锦程抓了金铃上了马车,看了水千澈骑上高头大马,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一眼的,凤墨琰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指甲掐进掌心,摊手时,深深的一个月牙印儿印在其中。 墨无忧指示着众人把这院子清扫一下,这才走向凤墨琰,安慰道:“墨琰,别难过,不会有事的。” 凤墨琰没有说话,墨无忧却是十分担心,又开口道:“我推你去休息会吧,我们在这儿等着消息。” 小童在边上,听墨无忧这话,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会儿,自家主子冷着一张脸,他也不敢乱说话添乱的。 墨无忧心情甚好的推了凤墨琰往别院行去,凤墨琰坐在轮椅之上,一直没有讲话,不过却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何人想杀云千洛呢? 木城就有人下毒,却不曾想毒到了云天雪,这会儿,又遇刺杀,到底是什么人? 莲毒呀……凤墨琰想到木城云天雪中的莲毒,心底就一阵的发汗,如果这次的人,和上次是一样的人,那么云千洛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穿过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走过假山怪石,花坛盆景,终于到得为凤墨琰安置的那一处别院之中。 到了屋子门口时,小童急急跟上前去:“无忧小姐,我来服侍主子休息就好。” 墨无忧温婉的笑了笑,看和小童:“还怕我照顾不好墨琰吗?” 小童脸上一囧,很想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我家主子独处一室,惹了人闲言碎语就不好了,而且我家王妃很在意这些的。 凤墨琰倒是无动于衷,没有说让谁服侍,就这么呆着,最后还是小短小童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墨无忧吩咐小童去打了水来,湿了布巾,细心的为凤墨琰擦了把脸,小童下去倒水时,凤墨琰却伸手抓住了墨无忧的手腕,薄唇微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深邃的眸中,多了抹凌厉的味道:“无忧,云千洛的本王的王妃,势在必行,你懂吗?” 墨无忧深吸了口气,缓缓回眸迎上他,微微一笑:“墨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的抺角的。” “这次的刺杀,没事最好……”凤墨琰拖长的尾音,带着一股子阴寒,盯着墨无忧咬牙道:“她若出事事,水城必遭大祸。” “呵呵,墨琰,你不是已认定我是凶手了吗?又何必来问?”挑衅的看着他,墨无忧唇边的笑容很刺目,长睫用力向上眨,水雾却依然浸湿了眼眶……这个男人,这会儿,为了另一个女人这般不分清红皂白的质问于她,把她置于何地? 凤墨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朝她奋力嘶吼,“你到底懂不懂,她是我的王妃,势在必行!”谁都不能改变的,那是他想娶的女人,也必需是她的女人…… 小童回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伸手捂着惊呼的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主子这种神情,好狠,像是要杀了无忧小姐一般。 “凤墨琰,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我一直在城主府,不信你可以去查呀,没准是那女人得罪了别人呢?”墨无忧一脸的泪水,心底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她没有想到,凤墨琰会不相信她。 凤墨琰死死的盯墨无忧,没有讲话,可是那眼中写满了不信任。 墨无忧让他这信的眼神看伤了,苦笑着开口:“墨琰呀,无忧待你如何,你会不懂吗?你怎么能不相信无忧呢?” 凤墨琰不信任墨无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这人,信任的人,一向不多,对任何事,都是持着怀疑的态度。 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而上次去墨家庄时,画舫之上,云千洛落水之事,凤墨琰明白,墨无忧并非无心之过,所以这会儿,云千洛遇刺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要杀云千洛的人,非无忧莫属,可是这会儿…… 小童趋步上来,自凤墨琰身侧站定:“主子,水城主他们往城外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跟着去呢?”找王妃才是正事呀,这主子这会儿和无忧小姐置什么气呢…… 凤墨琰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吩咐让墨无忧先行离去,由着小童备好了车,这才匆匆的上了马车,却是落后了云锦程等人一步的。 凤墨琰坐在马车之上,思索着墨无忧说的话,以她对墨无忧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做了,也不会不承认的,那么这次也许真不是她,但却不能排除上次的人不是她安排的,毕竟墨无忧对于自己未按约定娶她为妃一事耿耿于怀多呀…… 凤墨琰闭了闭眼晴,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个时候,他是恨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还要慢腾腾的坐了马车追上云锦程去找云千洛的步伐。 也许云锦程说的对,他这于云千洛,那就是一个拖累,一个甩不掉的包袱……就算他不是外人眼中的残废王爷又如何?他能为那女人做什么?什么也不能,而且他还需要靠那女人来保得一时的清净,他如何能给这女人一个幸福的未来…… 再说云锦程这边,大夫也是马车之上,给金铃扎了几针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急火攻心,应该很快能醒来了。” 说话间,马车也行到了郊外之处,金铃悠悠转醒,一张娇俏小脸上沾满了污渍,睁眼就眼泪就涌了出来:“大公子,小姐她……” 云锦程听从大夫所说,让金铃慢慢说,不要着急,金铃这才喃喃的道:“早上,我随小姐中小相爷在街上吃了早膳之后,雇了马车去了城外,小姐说是看水田的,看完后要回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跑到了山上,然后……” 金铃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着,云锦程听到金铃说齐陌煜抱着云千洛跳崖之后,身子僵直住不能动了…… 水千澈这会儿,也骑了马过来问:“醒来了吗?知道是什么地方吗?”他心里也是着急呀,在他的地盘上,出了这等大事,怎么都是难逃责罚的,他倒不怕什么,但却真怕这云家十分铁骑入城,会把百姓给吓着了…… 云锦程扶了金铃出得马车,让金铃指路,可是这会儿,金铃晕呼呼的,再加上先时,她是到了那山林间才知晓走错了路,根本就没有记路的…… 水千澈一听说跳崖,心底就一惊,忙开口问金铃那附近长什么样子…… 金铃别的不记得,倒是记得小姐跳崖之处立了一块大山石,上面书的有字,但书的什么字,她惊慌中也没有记太清,不过却记得好像是三个字的。 水千澈面色沉重的开口道:“绝命谷。” 云锦程一听这话着急了:“那是什么地方?” 水千澈叹息一声:“水城人最怕的地方。”传早些年,水城水患之时,死伤无伤,还引起了瘟疫,而后那些染了瘟疫之人,全部让投入绝命谷之中,绝命谷也是在那时候落得绝命这二字之称。 云锦程呆掉了:“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吗?” 水千澈没有答话,可是那神情却是说明了一切,良久云锦程才开口道:“带我去那一处吧。” 凤墨琰的马车追了上来,一听说是绝命谷,凤墨琰瞬间就石化掉了,绝命谷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凤墨琰也是知道的。 一行人到得那绝命谷之处,离绝命谷不远之处,还有一些血渍,金铃就指着那一处,比划着,说小相爷抱着小姐怎么跳下去的。 云锦程走到那一处山崖之边,大量的雾气缭绕着这里的山脉,低头望去,好似仙境一般!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却是良久也未听到回响,可见这谷之深,心痛的难受,胸膛之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的咆哮着…… “水城主,让人准备足够长的绳索。”云锦程开口吩咐道,不管这谷有多深,他都要下去,救他的妹妹上来…… 水千澈摇摇头:“将军莫要白费力气了,这谷底深不可测,先时我们曾用百丈长的绳索,也没到得底部呀。” 云锦程怒了:“百丈到不得底部,那就千丈,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惜呀,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就是那百丈的绳索,想要安全下去,也是难事,更别说千丈绳索了,这光准备这玩意,水千澈说了,都得要七日…… 对着寒风冽冽的山崖处,云锦程无力的大吼一声:“啊……” 身边的水千澈及时的拉住了他:“将军冷静一点,我命人加快速度,把百丈的绳索连接起来,再行救人也不迟呀。” 云锦程一双眸子都急红了,心想,等你的绳索做好,黄花菜都凉了…… 远远的又有马车赶来,停了下来后,从上面下来的是墨无忧和苏想云二人…… 苏想云听水城主如此劝云锦程,就走上前去劝道:“将军三思呀,也许小姐一会就出现了呢,还有小相爷在,肯定能保护小姐的。” 云锦程本就不喜苏想云,可是这会儿,听了苏想云的话在,那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丝的期望的,也许有奇迹出现呢…… 上天并没有眷顾他的幻想,奇迹也并没有出现,云锦程也从最初的暴怒到现在的平静,只是神色呆滞的等在这绝命谷边上…… 夜,极黑。 深墨色的天幕上,浓云翻滚着,将最后一丝光亮全部吞噬,天地间,只剩下了压抑的黑色,深沉而厚重。 有风,呼啸而来,将春日的柳条肆虐拍打,刚冒出嫩绿枝芽的柳叶,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然后再被席卷起,以惊人的速度,滚向他方…… 大雨,终于在一阵电闪雷鸣后,以磅礴的气势,从天幕中倾泻而下! 苏想云撑着一把伞着的云锦程的身边,任那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还是坚持的站在云锦程的身边:“将军,回去吧,这雨越来越大了……” 云锦程看向这漆黑的一片,真后悔白日里没有纵身一跳,这会儿,却是只能呆在这儿,守在这儿,像守株待兔一般,等着奇迹的发生,他的妹妹,他的洛儿,就这么没有了,就这么从他的身边没见了,云锦程心里默默的念着,美人娘,是锦程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保护好洛儿,锦程还不能死,一定要找到妹妹……如若妹妹出事,锦程定当以死谢罪,就是黄泉路上,锦程也要伴在妹妹的身边,不能让她孤单和害怕。 凤墨琰坐在马车里面,看着不远处的云锦程蹙紧了眉头,贺文也是站在云锦的身边,倒是贺武在凤墨琰这边的马车之上坐着的…… “贺武,去把云锦程给弄回去。” “主子这……”贺武也犹豫了,云锦程的武功又岂是他能打得过的,这会儿,主子这命令下的,可真是让他…… 凤墨琰一个厉眼过去,贺武顶着风雨无奈的下了马车,往云锦程那一处行去。 “将军,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吧。”贺武无奈的说着,可是要想劝动小将军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云锦程却是如石化了的雕像那般,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呼喊一般…… 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有刚出生时的云千洛,嗷嗷待哺的云千洛,呀呀学语叫着哥哥的云千洛,还有长大成人,初露小女儿娇态的云千洛……神色越来越痛苦,脸上湿湿的,也不知是雨水打到了泪水,还是泪水碰到了雨水…… 贺武很无奈,这边云锦程一动不动劝不住,那边王爷又阴沉着脸下了命令,这可苦死他了:“将军你看,那不是小姐吗?” 云锦程听闻此话,果然上当转了头,贺武趁他分神之时,一个手刀下去,待云锦程回神时,为时已晚……人已晕呼呼的要倒地。 贺文不解的怒眼看着弟弟,贺武无奈的摸下鼻头:“我都说了那不是小姐呀……” “哥,快搭把手,把小将军弄上马车呀。”他一个人弄不动呀。 贺文回过神来,赶紧的上前搭把手,两个人合力才把云锦程给弄上马车的……苏想云收了油纸伞,也跟着上了那辆马车。 “轰——”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雨下得更大了,如万马奔腾,浪涛滚滚,将天地完全笼罩在一张混沌的大网之中! 马车里,苏想云看着晕过去的云锦程,从怀中拿出带着体温的手绢,伸了纤手去,要去云锦程擦那雨水…… 贺文却是伸手一拦,神色有点凝重的说了句:“苏姑娘请自重。” 瓢泼的大雨还在继续着,凤墨琰坐在马车里,望着外面的大雨,神色沉重了几分……跳下谷底,就是侥幸活下来,遇上这样的天气,那得是……夜继续的黑着,雨就这么下了一夜,天色蒙蒙亮时雨停住,凤墨琰起身从马车上下来,而后走得那绝命谷处……身子动了动,刚待有点动静之时,身后却传来了几声呼喊…… “墨墨……” 是花木木等人赶来了…… 凤墨琰收住身子蹙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会来?” 花木木飞身下马就拉住了凤墨琰:“你疯了,这可是绝命谷……”如果他们晚来一步,凤墨琰肯定都跳下去了。 “墨,你真打算殉情呀?”金小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们刚得到消息,就急急的赶来了…… “殉情都不用挑天气的了……”倒是火小炎说出了凤墨琰想说的话。 凤墨琰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是殉情就不会等雨停了,正如云锦程所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有一个结果…… …… 绝命谷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花团锦簇,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忽而,一声鸟鸣声划破了晨色中寂寥的山谷,凭空多了一点生气。云千洛只觉得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舒服,身下的床硬绑绑的不说,还有一股力量,一直挤压着她一样的感觉,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好像是…… 这么一想之下,才惊醒过来,她这那是睡在床上,方才她觉得硬绑绑的床竟然是男人的胸膛……齐陌煜…… 云千洛泪如雨下,急急的爬起身来,可是齐陌煜那有力的臂膀却是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间,云千洛挣也挣不开,伸手探了男人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虚弱的爬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心想只是昏迷了,也或是睡着了…… 她记得两人跳下绝命谷时,齐陌煜就是这么抱着她的,快落地时,齐陌煜更是以身垫地。 他们是就着一处山坡滑落于此,从山坡上滑落之时,齐陌煜更是把她护的紧,所以这会儿,她能感觉到,自己并未受很大的伤,倒是齐陌煜那原本俊逸的脸上让碎石划了很多道伤口。 “陌煜哥哥,陌煜哥哥……齐陌煜,你醒醒,醒醒呀……”云千洛喊着齐陌煜,可是喊了好一会儿,齐陌煜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云千洛抬头,看着这鸟语花香,如世外桃园一般的山谷,不得已的大喊几声:“有没有人呀,救命呀……” 这道音,响起很多回音来,惊动了林中无数鸟儿飞散,但却无人应她一句…… “呜呜,齐陌煜,你醒醒呀……你醒醒……”云千洛这会儿,无所依靠,哭的悲天怯地。 齐陌煜全身都是疼的,这会儿有谁在叫他,他不想醒来的,可是那哭声让他心疼,强撑着痛意,终于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就是云千洛哭出花猫一样的小脸,完全颠覆齐陌煜心中云千洛那完美的形象,这个时候的云千洛,也许没有什么形象,甚至那一张小脸上,泥污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但在齐陌煜的眼中,却是比那最美的花儿还要娇艳…… “洛儿……”齐陌煜的声音带着股沙哑,还很小声,不过云千洛还是听到了,抬起头来,看到齐陌煜醒来,云千洛喜极而泣,那眼泪比先前还要多一点。 齐陌煜终于是松了手,大手无力的伸了伸,抺去女人脸上的泪水:“不要哭,我们还活着。” 云千洛点点头:“恩。”说着支起身子,然后去扶齐陌煜起来,可是触到齐陌煜的后背时,心却倏地一凉,那处湿黏之感,低头一看,齐陌煜的后背之上,一道道伤口,让雨水都给泡的乏了白色,估计是从山坡上滑落之时,乱石所伤。 先时一直睡在地上,齐陌煜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会儿,坐起身子时,背上疼的直身上直冒冷汗…… 不过还是咬着牙,撑着身子,在云千洛的扶持之下,站起身来:“我们必须离开这儿。”看这天色,他们到这儿,也该有一日的时间了,如果那些人是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就怕会找下来,如果找下来的话,那么以现在的情况,那就必死无疑。 好不容易活了下的命,可不是留给敌人来杀的,所以再痛,也是咬牙忍着,坚持离开这里。 云千洛点了点头,而后扶着齐陌煜往前走去,那有一处小溪,走到小溪那儿时,让齐陌煜先做在那儿,她才走到小溪之处,口渴的要命,掬了把清水,洗了脸后,才掬把水喝了几大口,人也跟着精神了一些,才唤道:“陌煜哥哥,你要喝水吗?” 齐陌煜咽了咽口水,想喝来着,可是他后背痛的,根本就弯不下腰去,于是只得开口道:“我不喝。” 云千洛可能看出他口不对心,于是走过去,把齐陌煜往这边又扶了一点,这才中蹲下身来,伸手在身上摸了摸,还好还有一块手绢,于是把手绢打湿后,伸手要给齐陌煜擦脸,齐陌煜让她这一举动给弄的身子一僵,尴尬的接过手绢:“我自己来就好。” 云千洛点头,在边上候着,待齐陌煜擦完之后,又打湿,转到齐陌煜的后背,把他那伤口处的泥污清洗了一下,而后看了看四周,小溪边有些青草,伸手拔了一些青草,这个可以止血的,齐陌煜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先弄了再说。 齐陌煜诧异的看着云千洛:“洛儿,你这是……”饿的? 云千洛抓了一把青草递给他:“嚼碎了,可是先弄到伤口上,看管不管用。” 两人一起努力,很快,齐陌煜背上那几道伤口就让糊上了碎青草,可是没有东西抱也不成,无奈之下,只得把齐陌煜那破掉的上衣给撕成条,从前到后,绑在他的伤口处。 弄好这些之后,云千洛才洗了手,又掬起一把清水置于齐陌煜跟前,眨巴着一双美目开口道:“陌煜哥哥,喝点水吧。” 齐陌煜有点不好意思的,所以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云千洛摇头有点微怒:“齐陌煜,你都受伤了,就不能听话点吗?” 齐陌煜诧异的瞪大双眼,云千洛无奈的放低声音:“你是为洛儿受伤,就让洛伺候你吧。” 云千洛知道她欠齐陌煜这份情欠大发了,如果不是齐陌煜,这会儿,她怕是已经见阎王了吧。 云千洛看着手中的水流完,娇嗔了一句:“都怪你,看看,没有了吧。”转身又掬一把清水过来,这次齐陌煜没有再犹豫,低头印下那股清泉。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云千洛看着上空,心想,也不知掉下来的地方,有多高,她样该怎么找回去的路呀。 倒是齐陌煜开口说话了:“顺着溪水往下游走,说不准会有人住在这儿的。” 云千洛点头,扶了齐陌煜起来,两个人顺着溪水往下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从朦朦的晨间,走到日头南上时,还没见一户人家,云千洛有点泄气了:“这儿估计都没人住。”肚子好饿,全身也没有力气,特别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再睡一觉。 其实走了这么半日的时间,齐陌煜心里也没底了,这儿风景虽美,可是如果没有住家户,他们也撑不了几日的,首先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可是这会儿,云千洛已经有点泄气了,所以如果他再泄气,他们很有可能真走不出这里了:“放心,肯定有人家的,我们再走一会儿。” 就在两人几乎对看一眼,几乎都要绝望之时,前面不远处,隐隐的有琴音传来,云千洛喜极而泣的惊呼道:“陌煜哥哥,真的有人家,真的有……” 齐陌煜也是高兴的笑了笑,总算是还有希望……不过,笑完之后,却是身子一弱,差点没有摔倒在地,还好云千洛及时的扶住了他…… 又走了一会儿,果然见那溪边有一处农家小院,院门外种着零散的一些翠竹,琴音就是从此屋子之内发生的。 终于近得眼前,云锦程那强撑的一口气,也松了,这么一松之下,人跟着就晕了过去…… 云千洛大叫着齐陌煜的名字,可是叫不醒,于是冲着那小屋就跑了过去,那是三间竹屋,全用竹子搭建而成,云千洛直接跑到那屋前,就看那开着的房门内,坐着一男子,而那琴正是这男子所抚…… 男子见有人来,站起身来,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些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看不出年纪来,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你……”男子显然很吃惊于眼前之人,刚想开口时,云千洛却是急急的走上前拉住了他:“求求你,救救陌煜哥哥……” 男子就这么被云千洛拉扯着出了竹屋,到了齐陌煜晕倒的地方,一看齐陌煜满脸的乌青之色,大惊的喊道:“中毒了。” 云千洛心惊,他们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呢,果然当他这么说时,男子详细的问她们都吃过喝过什么。 云千洛说喝了那溪水,而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但却想到嚼那碎草之时。 男子和云千洛一起,把齐陌煜扶进了屋内,而后把齐陌煜翻过去,解开绑在齐陌煜后背上的布巾,伸手捻起那些碎草看了,云千洛却是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指着齐陌煜的后背,原先那几道伤口,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点点红疤,可先前不是那样的。 男子却是开口解释道,那是一种毒草,看起来和普通的水草一样,实则剧毒,而齐陌煜的伤口之所以会好,那是以毒攻毒的效果,齐陌煜可能处在地上一夜的时间,染上了湿毒,正好毒草的功效和这湿毒中和了之后,这伤口自然就好了,但齐陌煜中毒,乃是因为他嚼了那毒草的原因。 云千洛不相信的低呼:“我也嚼了的。” 男子看着云千洛,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你给他喝点你的血试试能不能解。” 云千洛心想,她的血还带这功效的吗? 男子没有给她解释,这世间事,谁能说没有奇迹的存在,也许这女人的血真的有解毒的功效也说不准呢。 云千洛心一狠,接过男子递来的匕首,划伤了手指,把血滴进齐陌煜的嘴里,可是好一会儿后,男子却是蹙着眉头:“别弄了,没用。” 云千洛气结,让弄的也是他,不让弄的也是他,到底是怎样呀…… 男子这时候,却是盯着云千洛的脖颈之处,而后说了句:“把你脖子上的东西取来,让我看一看。” 云千洛虽然不知这男子要做什么,可是看男子好像很懂的样子,而且脖子上这东西,是她自小就戴着的,上次在墨家山庄,本来都给了墨仙儿姐弟二人的,却是凤墨琰又帮她要了回来,还嘱咐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这饰物离身。 男了过云千洛递来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终于确认那是紫色玄石,于是伸手撑开齐陌煜的嘴巴,把那紫色玄石往齐陌煜的嘴巴里一塞。 云千洛不解的问着:“你这是……” 男子并不解释,站起身来,就往屋外走去,云千洛也不敢离开,只得守着齐陌煜,累极了,所以不知不觉间,趴在那床头倒是睡着了。 待男子再进屋时,却是站在床前,伸手点了云千洛的穴道,这才抬起她的脸来,仔细的看着…… 而后终于确定这和他所认识的不是同一人,也是,这女子看上去才十几岁的模样,而他识得那人,如若还活着,就是再美,也不会有这少女之姿呀…… 齐陌煜这时候睁开了双眼,看到就是这男子伸手去摸云千洛那张芙蓉脸的情景,乍然见这么一个男人,伸手摸云千洛,怒从心生,一拳就向男袭击而去。 男人虽然未有防备,不过却是一伸手握住了齐陌煜的拳头,而后轻轻一推,齐陌煜就向后倒去,嘴里含着的紫色玄石,也落于床塌之上。 齐陌煜惊叫着:“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男人不屑的一笑:“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要忘恩负义吗?”说话间,男人的手还未离开过云千洛的那张脸。 齐陌煜也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怒吼着:“你放开她。” 男人笑了笑:“不可能,你不知道吧,刚才我救你,条件嘛,就是她。”男人的话刚完,就见齐陌煜那毫无血色的脸颊更白了几分,人也跟着想起身,可是身子却有点虚弱,撑不起来。 男子的大手一伸,捞起床塌之上的紫色玄石握于手中,好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的把那紫色玄石重新挂回云千洛的身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亮丽的女音:“青玄,我回来了,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随声而至的是一身红衣的女子,耀眼的红色,乌黑的发和那叫青玄的男人一般,披散在肩头。 红衣女子看得屋内男人怀中的云千洛时,惊的一松手,手中提着的几个纸包瞬间落了于地上,里面的糕点也零散的落了一地。 “千寻姐姐……”女子以后捂嘴,似乎是不相信眼前所看的一般。 叫青玄的男子摇摇头:“不是。” 红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看着熟睡的云千洛,他伸出手来,抚上云千洛的那张俏脸,一脸是泪的喃喃道:“真像。” “她有紫色玄石。”白衣男子执起那一块紫色玄石,让红衣女子看,红衣女子拿起来看,在那玄石的底部,果然有一千字…… 红衣女子再次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云千洛问道:“那她是谁?” 白衣男子摇头,指了指床上的齐陌煜:“问他。” 红衣女子转身看向齐陌煜,瞬间就从腰间抽出马鞭来,马鞭挥下,齐陌煜只觉得眼前昏昏的,先前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的对话,他没有听太清,不过好像听到什么像不像的,这会儿脘子一疼,马鞭竟然缠上他的脖子了。 “说,你们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红衣女子一身的狠冽,那音调冷酷的如地狱里的索魂使者。 齐陌煜本身中了毒,这会儿也是虚弱,那劲得住这般对待,又看云千洛落入别人手中,急火攻心,故而吐了一口鲜血后,人也晕了过去。 白衣男子蹙起眉头,埋怨的瞪一眼红衣女子:“你就不能好好问话吗?”非得跟个女土匪一样,有意思吗? 红衣女子娇俏的一笑:“这不一时心急嘛,好了,别生气了,等会他们醒来,我就温柔点问好不好?” 白衣男子无奈的白她一眼,心想,你红娋要温柔的起来,那天估计都能下红雨了。 云千洛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夕阳西下时,这会儿,霞光满天,可能是白日里下了小雨的原因,这山谷里,透过竹屋的窗户,竟然看得到彩虹,七彩的色彩,好美…… “醒来,青玄,她醒了。”耳边传来女子清脆的嗓音来。 云千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是?” 红衣女子热情的先递给她一碗水,而后才开口自我介始道:“我叫红娋,你可以叫我一声红姨,那边穿白衣服的是我家相公,叫青玄,你叫他一声青叔叔便可……” 红娋这话未完,那边的白衣男子青玄却是开口讥讽道:“红娋你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嘛,我什么时候娶你为妻了?” 红娋不服气的叫道:“反正我说是就是这样的。”而后温柔的问云千洛:“你叫什么名字呀?” 云千洛感激的开口道:“我叫云千洛,是从……”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想到齐陌煜了:“那个,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呢?他有没有事?”这屋子里怎么没有见齐陌煜呢。 红衣女子不屑的冷哼:“他睡外面了。” 云千洛这才松了口气:“我想看看他有没有事。” 红衣女子拍她的手:“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死不了的。好了,你先给红姨说说,你家住何处,父母姓甚名谁,为何会到了此地?” 这一处是绝命谷底,鲜少有人能有命到来这里,大部分在未滑下山坡之时,或是滑下山坡时都没了性命,这云千洛还能活着到了他们这儿,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那般…… 云千洛愕然,这怎么要把她祖宗八代都问出来的样子,可是好像不回答也不行呀。 “千洛家住国都,家父名唤云雷,家母名唤云李汀,在水城遭遇刺杀,掉下山崖这才到了了此地。” 云千洛简单的回了红衣女子的话,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对看一眼,心中眼底都起了疑惑之色…… ------题外话------ 呼呼……上午睡了一觉,下午码字中,妹妹回来了,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他们也不知道下楼聊,就坐我屋里聊,搞得偶郁闷无比,白浪费了一个下午的进间,终于坚持了一万字……明天继续晚点……一直到能准点的时候吧…… 076:南浔之迷 云千洛所说的云李汀,是云家的大夫人早年就过世了,云千洛对娘亲,也没有太多的记忆,唯独记得最清的是家中书房里,一堆的书籍中,有一些注解,锦程哥哥说过,那是娘亲看过之后做的注解。 云千洛小时候问过云锦程,娘亲长什么样,云锦程那会儿怎么回答的? 云锦程说,娘亲很美,他都管娘亲叫美人娘的。 所以在云千洛的眼里心底,娘亲,就是很美的一个女子,不过看她和哥哥的长相,就知晓,娘亲肯定很美的,但到底有多美,她也未曾见过,因为府中一无娘亲画你,二来,哥哥和爹爹也很少提起娘亲,所以云千洛所知有限,只是在家族祭祀中,看到过娘亲的牌位,上面书有娘亲的名字,仅此而已。 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也并未太多,只是说云千洛可以去看看同行的男子了。 云千洛听此话后,急忙的从床塌之上下来,匆匆的赶往外面,看到外面让扔在草地上睡觉的齐陌煜,云千洛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对男女也太过份了吧,陌煜哥哥受了伤,虽说伤口好了,但还没有恢复吧,怎么能把他扔地上呢。 “陌煜哥哥,陌煜哥哥……”云千洛焦急的唤着齐陌煜,伸手去触齐陌煜的额头,没有太热,这才放下心来。 青玄和红娋这时候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青玄倒没说什么,倒是红娋开口了:“云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云千洛说是朋友,红娋笑了笑:“放心,死不了的,看你这么伤心,莫非是心上人不成?” 云千洛蓦然抬头,一双美目起了微怒之意,她不喜欢红娋这样的多话之人,而且还挖根究底的。 红娋让云千洛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心底倏地一惊,这姑娘的眼神中只那么一点怒意,自己竟生出一股怕意来…… 红娋终是不自在的吐了一句:“那个,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云千洛没有说话,转过头来,把齐陌煜扶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这才开口问道:“我们想走出这儿,怎么才能走出去呢?” 红娋指了指东边说:“顺着那儿一直走可以到图安国。”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又说:“那边能走到南浔国。”最后又指着小溪的方向开口道:“顺着这条河走,可以到达大汉国。” 当红娋的话一说完时,云千洛就明白了,她们呆的这地方,相当于三不管,无国界的地方,目前来说,想从山崖之前上去到水城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能选择绕道回到水城去。 “从哪儿走,离水城近呢。”云千洛不知道这三个国家,从那个国家能近点到达水城。“南浔国。” “南浔国。” 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异口同声的给出了答案。 云千洛疑惑的看向二人,这时候齐陌煜悠悠转醒,睁眼后就急急寻找云千洛的身影,当看到云千洛就在身边时,心底才是松了一口气。 齐陌煜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一男一女,心底想的却是那男人摸上云千洛脸颊时的情景,故而抓了云千洛的手低声道:“我们快走。” 云千洛感觉到齐陌煜的惊慌,却不知是为何,可还是点了点头,而后扶着齐陌煜起身。 红娋和青玄见二人要走,急急的拦住了:“你们这就要走?” 云千洛看一眼挡于身前的两个人,很奇怪他们的反应:“不走还留下不成?” 青玄面色一暗,而后瞪向红娋,似乎在说都怪你一样,红娋不服气的回瞪而后朝着云千洛开口道:“你们都不饿吗?不想在这儿吃点东西,休息一晚上再走吗?” 齐陌煜冷冰冰的答了“不想。”二字,让红娋气的不行,真想抽出马鞭来,给这男人一马鞭,但上还是堆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看向云千洛:“云姑娘你说呢,留下来,让红姨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行吗?” 云千洛匪夷所思的看着这叫红娋的女子,十分不解她这样的态度是为何,如果说对陌生人的善意,那为何对齐陌煜如此冷淡,却对自己如此的热情,心思百转之下,得出一结论来:“你认识我?” 红娋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笑了笑说:“之前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 云千洛还是蹙紧了眉头:“那你认识我爹爹或娘亲?”方才只与他们说过爹娘的名号,难不成是爹娘的故交不成…… 红娋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于是就回了句:“怎么可能,我和青玄有十多年没出过这绝命谷了呢。” 这些答案都不是,那么云千洛就更起了疑惑之心,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陌生人好,要么是有什么目的,要么就是有所图……而眼前的红娋对她有何用意呢? 云千洛想不明白,也不乐意去想,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看起来虽然,实则充满危险的地方,连小溪边的青草,明明看起来和普通的一样,都能是毒草,所以这种地方,真心不能呆的。 红娋明显的很热情,就连先前云千洛觉得如谪仙般的男子青玄也是看向云千洛这边,那眼神之中的炙热跟红娋的表现,所差无几。 云千洛想答不留,可是她真的很累,她一个娇娇小姐,不管前世和今生,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达到了一个极限,要想走的更远,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而且不光是她,齐陌煜也一样的需要好好休息。 但…… “好,那我们就打扰两位一日,明个一早再起程。”云千洛终于是下了决心,赌上一把,不然以她和齐陌煜现在情况,想走出这儿,也不是易事呀。 红娋一听云千洛愿意留下来,别提有多高兴了,而那白衣男子青玄也是喜上眉梢的样子。 但云千洛却提一要求,不能再让齐陌煜睡外面了,不然她们就不留在这儿…… 青玄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红娋显然很排斥除了青玄之外的男子,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云千洛看这样就开口威胁道:“那不然,我们还是一块儿离开了。” 红娋气的瞪圆了双眼,但最后,还是怒着一张俏脸,帮忙把齐陌煜扶回了屋子。 红娋和青玄离开竹屋说是给他们去找吃的,屋子里独留了齐陌煜和云千洛二人,齐陌煜喝了几口水后,神色也好了一点,担心的说道:“洛儿,这二人可得小心呀,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这样对你我二人?” 云千洛点头:“恩,我知道的,陌煜哥哥不要担心,你现在身子弱,好生的休息,换洛儿来照顾你就可以了。” 齐陌煜虚弱的笑了笑:“就你胆儿大,还敢威胁他们,也不怕人家真赶了咱们走的。” 云千洛神秘的一笑:“他们对我有兴趣,所以肯定会留我的。” 齐陌煜摇摇头:“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别高兴的太早了。” 云千洛点头,不管是那种兴趣,只要是还有用处,那么她就处于主导的地位,所以这事,没有什么好怕的。 “洛儿,你会好奇,他们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齐陌煜想到那对男女的对话,很像,什么很像,难道是说云千洛像他们认识的人?还是什么? 云千洛怔了一下,她倒真心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可能是经历过重生,才少了许多好奇心吧,事情的发展,不是你好奇,你去猜想,就会照着你所设想的那样发生,所以她真的没有想过。 摇摇头道:“没想过,不管她们目的为何,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她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吃饱喝足好上路。自己这么跳下崖,等同于失踪,要是金铃再遭了毒手,那么,连个报信给哥哥的都没有,自己这又是和齐陌煜一块儿失踪的,哥哥一着急,再怀疑上齐家,进而怀疑到皇后和凤齐烈身上…… 云千千洛想到此,心里都瓦凉的一片,如果真这样,那哥哥和爹爹可要遭殃了…… 齐陌煜不知道云千洛在想什么,不过看她神色凝重,自知不该让她如此伤神,于是转眼瞧了瞧这竹屋,而后看到屋中央那把伏羲状的七弦琴,于是开口道:“洛儿要不要弹上一曲儿呢。” 云千洛笑了笑:“这会儿弹的估计不好听。” 七弦琴的声音是非常独特的,一般人听琴乐能感到七弦琴的安静悠远。“静”可以说是琴音的最大特点,琴音也被称为“太古之音”、“天地之音”。如此以来,对弹奏者的要求也比较高,而心不静者,自然是弹不出这天地之音来。 齐陌煜却是笑了笑:“洛儿不管谈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听。”在他这儿,云千洛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怕弹的不成调都成,只要那是为他而弹,之于他来说,都是天籁之音呀。 “好,那千洛就为陌煜哥哥弹上一曲儿。”云千洛说罢,深吸一口气,走至屋中央,坐于琴桌前,先用湿巾净了手之后,这才轻拨一下琴弦,云千洛弹的是一曲《水云 》开始是慢悠悠的琴音,继而慢慢升高,到中段时琴音中透着股激昂来,再到尾声音,慢慢的又缓和了下来。 不远处,正在崖边采摘水果的青玄勾唇笑了笑:“这姑娘很能调节自己呢。”青玄是极懂音律之人,古人常说,闻声识人,而琴由心生,云千洛弹的那琴音中,初时慢间中有着急进,而后慢慢平缓下来,最后的曲音倒是与开始的慢音重合,从而形成了优美的曲调儿。 屋子内的齐陌煜,也从起初听到琴音担忧到后来慢慢咧开的笑容,足以证明,云千洛的心真的平静了下来。 一曲终罢,云千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齐陌煜靠坐着床塌之前,鼓起了掌来:“洛儿弹的甚好。” 这论琴艺,就是号称国都第一才女的妹妹齐诗惠也不如云千洛呀,云千洛空顶了一个美人儿的称号,其实在许多富家子弟眼中,那是只有美貌的花瓶一个,但齐陌煜知道,不是这样的,云千洛不光有美貌,还有智慧、才情和胆识…… 云千洛笑了,难得在这种情况之下,还露出真心的笑容来。 红娋和青玄回来之后,红娋做的饭菜,做好之后,摆上了屋子里那张石桌之上,云千洛看着虽然简陋,但却色香味齐全的饭菜,不雅的咽了下口水,却是不敢动筷。 红娋笑得一脸明媚:“怎么不敢吃呀,怕下毒。” 云千洛怔了一下,而后诧异的看向红娋说:“你不会真下毒吧。” 红娋气坏了,她本也不是这么脾气不好的人,可是自己一片好心,都让这小丫头给糟蹋了不说,自己偏偏还发不得火的。 青玄倒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什么话也没说,夹起那菜,每盘都吃了一口,这才放下筷子看向云千洛,悠悠的说了句:“年纪不大,心眼可不小的,这么防着人,把谁都当坏人,这可真伤人心呢。” 云千洛没有说话,心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连她这么一心为了凤天皇朝好,嫁了丈夫为了相公好的人,凤墨琰都时刻防着留一手,她要再学不会一点防人之心还不辱没了凤墨琰的苦心呀。 默默无声的吃着饭菜,其实并不是什么美味,菜都好像没放盐一般,而且全是用清水煮的,但这会儿,云千洛和齐陌煜却是极饿,吃的比平时都快几分,但就是吃的快点,也还是优雅的细嚼慢咽,斯文中透着股气质来。 青玄对此似乎是很满意,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们打算好走南浔国了吗?” 云千洛和齐陌煜对看一眼,最后是云千洛开的口:“南浔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没说走还是不走,只是先这么问了。 这南浔国,是凤天皇朝的邻国,并不很大,只能称得上一般小国,就是前世云千洛为后五年,凤天皇朝与邻国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是很差,邻近几个国家都与凤天皇朝交好,只有南浔国,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无交好,也无交恶,平平淡淡的,所以云千洛不觉得南浔国是必经路,但很明显,眼前的一男一女,希望她们走南浔国。 红娋接话过去:“好玩的地方多了去的,南浔盛产宝石各咱七彩宝石特别的漂亮,世间那一个女子,不想去南浔国走上一走的。” 宝石…… 云千洛心想,她对这玩意真没有太大的兴趣的:“你们是南浔人吗?” 红娋的字里行间里,把南浔夸成一朵花似的,云千洛还听不出来的话,就白活了一世的。 红娋这时候却是住了嘴,不说话了,青玄却接口道:“恩,你们要去了南浔,也会喜欢的。”青玄在心里叹道,不管是与不是那故人之后,他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成或不成,端看天意了…… 云千洛心想,你们越想让我去的地方,本姑娘还真心没什么兴趣的呢…… 云千洛还是比较倾向于大汉国,本来就想打听一下大汉国怎么把荒原变成良田的事情,这会儿,有此机会途经大汉国,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而且云千洛问过齐陌煜,也得知,大汉、图安、南浔都属凤天皇朝邻国,与凤天皇朝的边境五城池相连接,所以,在经那一个国家都能到达目的地的选择中,云千洛首选了大汉国,因为那儿,有她最需要的信息,其它的,她一律没有兴趣。 接下来的时间,青玄和红娋讲了许多关于南浔国的趣事,云千洛听的津津有味的,但内心的想法却一直是坚定的,那就是走在大汉国。 一直到晚间,红娋和云千洛同睡一床塌之上,而齐陌煜和青玄睡在另一房间,红娋那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不停的说,好像云千洛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那般。 天刚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云千洛的眼皮动了动,长长的,带着点微微翘起睫毛眨动一下,而后醒来,看了眼床榻之上,睡得正香甜的红娋,云千洛笑了笑,这红娋都快赶上说书人了,这一晚上可真能说的呀。 云千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却记得,一直到临睡前,乃至梦里,都是红娋那清亮的嗓音,说着南浔国的事情。 可以说,这一晚上过后,云千洛对于南浔国有什么好玩的,什么有趣的,有什么大人物……等等这些,全记住了,等同于读了一遍南浔国的史册一般。 云千洛起身出屋之时,屋外的石桌前,齐陌煜和青玄正坐于石桌前,石桌之上,放着一盘红木棋盘,上面温润如玉的白色棋子,云千洛只看一眼,就知肯定价值连成,那黑子想必也是贵重石材所制。 莲步轻移,越过石桌,没几步路,就走至溪水边上,掬一把清水在手中,一股清沁之感让人神清气爽。 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河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又是崭新的一天初始。 云千洛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儿,这一晚上的休息,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站定在溪水之前,云千洛心想,这河水,深度还算可以,如果能弄一竹筏的话,那么估计他们走的会省力一些。她一定要尽快的回到水城,让哥哥知道自己没事才好。 待齐陌煜和青玄一盘棋下完之后,云千洛也适时的走了回来,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这白色可是南阳暧玉棋。” 青玄淡笑:“识货,那猜一猜这黑子是何物所制?” “黑色冰石。”云千洛平静的说着,一副这问题太简单的样子,青玄却是笑而不答。 云千洛这才有点急色:“我说错了?” 在国都最流行的,上好的棋子也只是这暧玉石棋,凤天皇朝之人生活的习惯,喜温不喜冰,而南浔那边与之相反,却是喜冰不喜温,所以云千洛才猜测黑色冰石。 在墨家庄时,她有幸得到墨仙儿造那物事,用的是火石,当时墨仙儿曾提了一句,黑色冰石是上乘去火石物,也不伤身,但却是南浔之少量产之,极其难寻,所以才采用了一般冰石的。 “说对了,这黑色冰石是南浔物产,产能极少,不过却是吸火圣物,可去心火,对人体有益处。”青玄笑着为云千洛解答。 云千洛心里念着,谁说石头不是宝了,别看人家南浔国,领土不大,但有一特产,足以在几国之内立足呢。 就是前世死后,凤天皇朝这堪称四国之中,领土最为宽广之地,都亡了国,可是南浔那小小的一个国家,却安会立于世间,从这方面来说,南浔国就得让云千洛羡慕不已。 云千洛陪着青玄聊了一会儿,发现这青玄是见多识广之人,懂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有一些都是云千洛从家里书屋里的杂书上看过的,而青玄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如是不是那些杂书,全是娘亲的手札的话,云千洛大概会以为青玄也看过那本书呢。 再加上一个知识渊博的齐陌煜,三个人在这个早上,聊得还算愉快…… 最后云千洛趁机的问了青玄,这儿到南浔和大汉、图安分别需要多少时间。 得到的答案,很让她失望,从这儿徒步行去,最快也需要两天的时间,这么算下来,再穿越一个国家,就算不是很大的一个国家,再耗时三五天的,这么就得七八天时间,就过了他们既定的回国都的时间…… “如果有竹筏,从河道上走,是不是会快一点呢?”云千洛提出了走水路这一事,走水路,顺流而下的话,估计能节省不少时日的。 这个走水路这一点,青玄真心没想过的,他们南浔国盛产各种宝石,所以基本上除了供水的几道河流之外都是高山,并无水路一说。 齐陌煜也知云千洛心里着急着回去,所以听闻此法,连声叫好……最后,云千洛就发动了青玄和齐陌煜,三人齐力开始要造一架竹筏。 好在这竹屋外面的竹林够大,做一架竹筏虽然费了些力气,但最终还是做成了,不得不说,这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青玄,虽然没有问过,但就青玄挥剑砍竹筏,而后运功将竹子的两头弄弯曲一点,云千洛就是再不懂武功,也知青玄武功必定极高。 做好之后,青玄帮着齐陌煜把竹筏移至河水边上,这才面色不悦的问了句:“真不走南浔一趟了。” 从云千洛要做竹筏开始,青玄就知云千洛的意图了,国安国和南浔国都属陆地之国,其地域太小,所以水路并不发达,大汉国地域还算辽阔,所以水路相对比较发达,这条河流也是流入大汉国的主干河道的。 云千洛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为:“青玄,我不知你和红娋为何那么想让我走一趟南浔,可是我想说,南浔再美,也不及我的家乡美,我的兄长家人,还在那儿等着我,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平安才行。” 青玄没有说话,云千洛又说了句:“当然,除非你们能给出一个,我非走南浔不可的理由来。” 青玄听云千洛这话,怒极反笑:“聪明如你,应该能看得出,我们不方便说的。” 云千洛云淡风轻的笑言:“那就不要说,该我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像前世,生前那么多不知道的事情,死后魂眼,不还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吗? 青玄对此,无言以对,云千洛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也许这是天意吧…… “好吧,那你们走吧。” 云千洛和齐陌煜齐齐的上了竹筏,顺流而下,几乎不需要撑就能行走,云千洛远远看着青玄的身影,而后看到一身红衣的红娋从屋子跑出来,飞身要来追时,却让青玄给抱住了身子……齐陌煜蹙了下眉头:“也许南浔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不走南浔吗?反正现在没事,如果云千洛想绕几个国家走走玩一下,他也乐意奉陪的。 云千洛却是神色凝重的说了句:“对我来说,尽快的回到水城,不让锦程哥哥担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才会选这么一省时又省力的水路来走。 再说水城这边,那天,凤墨琰四人轮番上阵,也没有探得那绝命谷底,就是轻功再好的人,也探不到这百丈之下呀…… 云锦程没有离开水城,而是直接的坐阵于水城的城主府,一把剑直逼上墨无忧的脖子,逼着水千澈把此事给查个水落石出来着。 搞得水城这几天也是人心惶惶的,水千澈让画师根据金铃的描述,把那日所见的贼人的画像给画了下来,这一天的时间,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城中能见人之处,到处张贴着城主府下达的公文,寻找画中那年轻的车夫……但两日下来,几乎搜遍了全城,也没有一点头索的…… 这一日…… ------题外话------ 不能再晚了,再晚到明天了,先这点吧……呜呜……我承认,今天偷懒了,昨晚0点睡的,还算可以,也没人打扰的,就是没好好码字……在网上的时间,过的真快,这儿看一眼,那里瞅一眼,时间就飞逝了……明天一定不偷懒了……偶墙角忏悔去了…… 077:当年之事 墨家庄那边来了信,是墨妃让人捎来的,说不见凤墨琰回去的,有些牵挂,让凤墨琰临走前回去一趟。 凤墨琰这两天来,熬的那是双眼都通红了,出了这等大事,云千洛和齐陌煜下落不明的,他那还有睡好,每日里尽是着急上火,可又苦无办法,这时候,凤墨琰不特恨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就是这会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己的本质,为寻找那女人而尽一把力。 找寻云千洛和抓贼人的人,全是云锦程一手包办的,你说也奇了,云锦程总的也就贺家两兄弟给当副手的,愣是把这城主府给控制的死死的,其实说白了,云锦程也只不过绑了墨无忧,让贺家两兄弟看守着,就此就坐阵了城主府,把水千澈当佣人一样的指使着。 水千澈就是再怒能怎么办,谁让他在乎墨无忧呢…… 凤墨琰得了墨妃的信,打算回墨家庄一趟去,而且打算带上墨无忧一块儿去的,云锦程不同意,为此二人还挣执了起来,但最后不知道凤墨琰跟云锦程是怎么沟通的,总算是让云锦程答应了。 墨无忧这两天可是不好过的,有贺家两兄弟看着不说,还有一个金铃每天不停嘴的声讨着她同,别问别人为什么都指着她墨无忧来着,实在是初到水城时,就墨无忧和凤墨琰那无视众人的挡场热视,就够引人注意的。 却想的很简单,云千洛和齐陌煜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这又是在水城,很明显有人刻意安排,这水城要说除了城主水千澈之外,还谁能有这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云千洛和齐陌煜给引上山,那当属墨无忧来着。 凤墨琰是带了金铃一块儿去的,寻思了半天的时间,凤墨琰觉得,那些城主府的重兵,这么搜寻之下,如果不是那下手之人太能隐匿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贼人是墨家庄的人,那么这城里再搜也是搜不到的。 这才带了金铃一块儿回墨家庄,墨无忧不同意:“墨琰,墨家庄不许外人进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凤墨琰冷冷的看她一眼,没有答话,金铃不服气,嚷嚷了几句,小丫头这两天嗓子都喊哑了。 不过上了马车之后,金铃就让墨无忧伸手点了穴,直接的给睡过去了,凤墨琰眯了下眼,没有说话,心里猜测着墨无忧到底知不知情,如果是墨家庄的人动的手,那么…… 马车很快到了冰胡的码头,出行前,早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当下就有画舫在那儿候着了, 凤墨琰登上画舫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良田,阡陌纵横,翠苗茵绿,而往远处望去,在天际的尽头,是一脉绵延无尽的高山峻岭,无一不青翠成荫的,如果人的心也如这景一般美好该有多好呀…… “墨琰,你在想什么呢?”墨无忧走向前来,手抚上凤墨琰那轮椅的后扶手上轻问着。 凤墨琰转过身来,眼眸中有着火光:“无忧,你给我一句实话,这次的事,你知情吗?” 墨无忧僵直着身子不再动,而后鄙夷的一笑:“凤墨琰,既然你认定了我是凶手,那你愣这儿干嘛呢,直接把我杀了,给你的亲亲未婚妻报仇不是更好吗?” 墨无忧又是这样模愣两可的话,凤墨琰本来就窝火,憋气的,所以这会儿更是怒了,掌风呼啸而起,掌起掌落间,只听墨无忧‘啊’的一声尖叫……而后是凄惨如发疯般的冷笑…… “凤墨琰,你就真的那么在乎那女人吗?哈哈,看来你不是看重的云家的兵权,根本就是不听姑姑的教导爱上那女人了吧。” 墨无忧这话,让凤墨琰的心里倏地一疼,墨无忧之于他,那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代表着年少的轻狂,青葱般的岁月,可墨无忧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墨无忧大笑着,伸手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只见苍白的人皮面具之下,那一张脸上数道刀痕,红红的爬满整张脸,再配上墨无忧此刻那阴冷的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凤墨琰……“凤墨琰,你看到了吗?你不是爱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能为了你做到这样吗?她能吗?” 容貌那可是相当于女人的第二生命呢,有几人如她墨无忧这般,甘愿受此切肤之痛,只为了这个男人…… 而如今,这男人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不再信任于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无忧……”凤墨琰心疼的喊着:“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墨无忧冷笑着的说出当年的事情…… 当年,墨无忧一直念着凤墨琰,所以要去国都见凤墨琰,让凤墨琰娶她为妃。可是三姨娘说凤墨琰不可能娶她为妃,墨无忧不信,于是下了重誓言,如若凤墨琰不娶她为妃,她定当自毁容颜,自此永生不出这水城半步…… 那时候就是一个机遇,如若成了,墨无忧就能留在凤墨琰的身边,如若不成,结果也不会太差。 墨无忧一直都知道,凤墨琰的日子不好过,一方面是皇室之间的各种勾心斗角,另一边是姑姑墨妃给予凤墨琰的无形压力,所以她甘愿自毁容颜,取得了三姨娘的信任,自此墨家庄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也好帮凤墨琰照看一点,可惜呀…… 她所做的一切,之于凤墨琰竟然不值一提,就连她毁容这事,凤墨琰也只是现在才知…… 墨无忧从地上站起身来,云淡风轻的拍后绿衣上的尘土,而后往画舫里走去。 凤墨琰有丝痛苦的微微闭了双眼,眼前浮现出墨无忧那被毁容的一张脸,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去想,谁的内心就一定是光明磊落的,他凤墨琰如若有心,焉能活到今日? 再睁开双眸时,凤墨琰眼中那先前的痛苦神色,全部一片清冷所才替代,悠悠的坐在轮椅之上,他还是那个无心的凤墨琰,不过心中却在念着,母妃呀,你到底要儿臣怎么做才合你的意呢? 待墨无忧重新走出来之时,却是一脸的平静,容貌也恢复了先前的那样,看着凤墨琰说了句:“如果你真的爱她,也别表现这么明显,不然姑姑是不会放过她的。”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爱’这个字太沉重了,他不懂什么是爱…… “无忧,就算母妃不懂,你也该懂的不是吗?如今朝中的势力全倾向于太子一人,左相爷家的长女下嫁太子为正妃,右相家长女早年就下嫁齐王为妃,而太子的侧妃正是云千洛的庶妹。” 这朝中三足鼎立之局,太子爷本就有皇后娘娘一路护航,他想造次,谈何容易。 凤墨琰表达着他的无奈之处:“无忧,我希望你能识大体一点,这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不是吗?” 贝齿轻咬红唇,墨无忧犹豫了片刻后才开了口:“好,如若你能同意,此事就此作罢,那么我便告知你一重要消息。”不能让他们再查下去了。 凤墨琰听此话,心里微微的一疼,人人都要讲条件,人人都在算计着,就连你墨无忧倒她不例外呢!那双清冷的眸中迸发出火意来,敢和他讲条件,墨无忧,如若不是仗着从前的情面,那允你如此的放肆…… “好,我同意。”凤墨琰平静的吐出这四字真言来。 墨无忧苦涩的一笑,凤墨琰呀,你可真是上心了呢:“绝命谷底,从水城这边并不能到达,如若想到达真正的谷底,可从大汉、国安、南浔三国入内,不过却不并不是那么容易寻找到入谷之路的。” 凤墨琰心底惊喜不已,这样说来,还有有办法能寻得到云千洛的,凤墨琰的心中充满了惊喜之情,果然是一重大消息呢。 墨无忧看凤墨琰如此兴奋的神情,不犹如眼神一暗,打击道:“图安国和南浔国,均是高山纵林,地势凶险,如果你要寻人,也得多带上一些侍卫方可。” 凤墨琰心里思索着得到的信息,图安国与木城较近,大汉国与火城比邻,而南浔国刚是和金城并肩,如若这三国都能到达绝命谷底,那么这女人如若活着,出路必定只有这三个国家。 不知为何,凤墨琰心底从不安过后,隐隐的就觉得这女人一定是活着的,不会死掉的,可能是心底太过在乎,也可能是心底真的不愿意她死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执念…… “小童,命船夫调头,回城。”凤墨琰大声的命令着小童。 小童先前在路里来着,这会儿,听闻凤墨琰如此一喝,当下就惊的蹦了出来:“主子,这都快到了,要回去吗?” 凤墨琰这会儿,那里还管墨无忧的那忠告,恨不得能长翅膀飞到那绝命谷底去找云千洛去。 人可能就是这样,在身边时,也许觉得这人可有可无,但一旦失去了,就会格外的怀念,说的就是凤墨琰这样的人。 小童去命了船夫调转船头,就要回城,凤墨琰这会儿是归心似箭的。 凤墨琰让小童推着离了码头,先前送他们的马车也早回了城主府,这会儿只得重新雇了一辆马车回去。 “主子,这样做真的好吗?”小童在后面怯生生的问着,方才看无忧小姐很伤心的样子。 凤墨琰知道小童问的是什么,没有答话,只是吩附了车夫,速速回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凤墨琰就招呼着云锦程赶紧的收拾东西走人,他这是连墨家庄也不打算回了的。 云锦程一听凤墨琰有了云千洛的消息,这会儿就是要去寻的,当下开心到不行,那一双血红发狠的眼眸,终于见得一丝丝笑颜。 墨无忧在凤墨琰临走前,还是追了上来,跟着追上来的还是墨芙儿,墨芙儿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现在凤墨琰的面前来,这会儿,可能是听说凤墨琰要走了,骑着大马虎虎生风的追到了城门口。 一身淡绿长裙,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噘着小嘴不依的嚷嚷着:“墨琰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芙儿要跟你一块儿去。” 墨无忧听得这话,急急的喝了一声:“芙儿!” 墨芙儿不依的瞪一眼墨无忧,而后凑近了凤墨琰的身边,低语了一句:“墨琰哥哥,我知道是墨无忧下的毒手。” 凤墨琰身子僵了僵,但却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不相关的话:“怎么这两日倒不见你人影呢?”说这话时,上下打量着墨芙儿。 墨芙儿不服气:“墨琰哥哥,你不是很在意那女人吗?为什么不惩罚墨无忧呢。” 凤墨琰可不想与她多说废话,不过看在舅舅的份上,还是多嘴的说了句:“墨芙儿,没有你娘亲护着,你还是收敛一些吧。” 墨芙儿听而不闻的挥手,笑的那么自信:“墨琰哥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墨芙儿的存在,永远比墨无忧重要。” 凤墨琰不理她的疯言疯语,直接吩咐了车夫赶路,和来的时候差不多的人数,不过是了一个齐桂东,多了一个苏想云而已。 苏想云经此一事,已不敢太过嚣张,本来云锦程是死活要把她送回水香楼的,是她以死相逼才得以留了下来。 对此,凤墨琰倒是不在意,在一切不影响他计划的前提下,多一个自己的心腹在云家人身边,他就多一分胜算。 一行人到了城外,三叉路口之时,才起了犹豫之色,凤墨琰私底下和云锦程说了绝命谷通往图安、南浔、大汉三国的实情,这会儿,云锦程提议兵分三路,可这样的话,势力得他自己单行,而后贺家兄弟也分头行动。 最后还是凤墨琰提议一行人同行,并说了,走大汉国虽然不易寻那谷底,但大汉国却是平原,比另外两个高山纵林的小国行走要畅通一些。 云锦程这会儿,一门心思就是找到妹妹,所以听凤墨琰说这样的路好行,二话不说当下就同意了,凤墨琰说的也对,如若洛儿有幸活命,那么出路中,高山老林和平原比起来,选平原的机率也大上一点。 于是一行人,就朝着大汉国的方向行去了,几乎是夜里也不歇息的往那儿赶去…… 再说云千洛这边,顺水而下,的确比步行要快上许多,行了这一天的时间,云千洛粗算了一下,赶得上两天的脚程了,而且两个人也并不很累,只到了夜间两人才撑了小竹筏到了岸边,晚间在水路上行走,并不妥当,而且夜里水上更是寒冷,只能先做歇息待天亮了再赶路…… 可是就算是这一天行了数百里地,也未见一处人烟的,由此可见这绝命谷的确是无人问津之地,也得多亏了他们临行前,青玄扔给他们的一大包袱,竟然有一顶帐篷,对此物品,云千千洛并不陌生,家里父兄都是军中人,这种物品见得自然是极多,所以很快的就和齐陌煜一起动手,把这帐篷支撑了起来。 “洛儿,你去休息吧,我在外面给你守着。”齐陌煜看天色暗了下来,周边也渐渐的有一些山林中野兽的厮鸣声,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云千洛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夜里不会有野兽吧,这山林深处,溪水之边,白日里就很清冷,晚间已起了凉意,夜间估计会更冷,齐陌煜这么在外面一晚上显然不行的。 “陌煜哥哥,熄灭了火把,你也进帐篷来吧,没有火光,也许还会好一点的。”云千洛这样的提议却遭到了齐陌煜的极力反对。 “洛儿,这不可以的……”齐陌煜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千洛就接话了过去了。 “男女授受不清嘛,洛儿当你是和锦程哥哥一样重要的人,再说了,你这么弄着火据在外面,肯定得把野兽引来的,而且夜间太冷,咱们急着赶路,你要再受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 云千洛的一席话,说的齐陌煜自愧不如,当下也不好再反对,只得在河水里熄灭了火把,跟着云千洛一块儿钻进了帐篷之中。 云千洛正在捣鼓着那青玄给的那一袋东西,还真是出行必务用品呢,有青酒,干粮,匕首,还有一颗装的黑色袋子里的夜光石,从黑色袋子里拿出来,帐篷里就有了点点亮光,不如夜明珠那么明亮,但也比乌黑一片没有一点亮光来的好,而且,估计这种亮光,在刷了桐油的黑色帐篷外也看不见的。 “这些东西还真是实用呢。”云千洛说着把吃的东西摆出来,除了一些干饼之外,还有红娋从外面带回来的糕点。 香浓的桂花糕、脆甜的绿豆糕、让云千洛喜上眉稍,这些东西在平日里,也许并不起眼,但在这种时候,却能让她甜入心间。 “有那么好吃吗?这么开心……”齐陌煜笑问着。 云千洛抬头看向齐陌甜甜的笑着,未着颜色的唇瓣,趁着雪白的肌肤再加上糕点的油滑,更显饱满红润:“恩,很好吃呢,而且,总算是能回去了,你不开心吗?”她可是很开心呢!马上就能见到哥哥了,也不知道哥哥得担心成什么了样呢?还有…… 云千洛的的眼里有光流转,齐陌煜移不开目光,隐隐觉得有点头晕,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来了,脑子瞬间就一片的空白,双手紧紧的握住,仓惶的转过头去,不敢看她一眼。 云千洛却却是拿了糕点伸手递了过去:“陌煜哥哥想吃就吃一块嘛,反正这么多呢。” 一副我知道你想吃,不用客气的神情更让齐陌煜觉得羞愧难耐的……因为此刻齐陌煜的心里想吃的可不是这糕点呀…… 云千洛在齐陌煜那直盯盯的眼神中,有丝不自在的低下头来,又捻起一块糕点在手中,却是不敢再抬首,而是默默的递给了齐陌煜,一双没有抬起的眸中起了一丝愧疚之心…… 如果她看不懂齐陌煜眼中那种炙热代表着什么的话,那么她真就白活了一世,虽然心里有丝内疚,但不能否认的,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把这个男人拉拢过来,对抗凤齐烈就更快一步了…… 齐陌煜接点心时,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一起,齐陌煜倒抽一口冷气,拼命的压制住心底的那股冲动,这才生生的忍住没有把那一双如玉般的柔荑握在手中。 这会儿,点点的亮光下,云千洛抬首间双眸似水,那么平淡,似乎能看穿齐陌煜的一切心思,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轻抿着,看不出喜怒来,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紫色玄石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和一身的红衣更衬出如雪般的肌肤,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唇角抽起的一抺洞穿所有般的笑容,让齐陌煜无所遁形…… 云千洛吐气如兰般的轻启红唇:“陌煜哥哥……” 两人就这么席地而坐,又是以这单人帐篷之中,想当然那距离不会远了的,所以云千洛开口中说话时,口脂香阵阵袭来……齐陌煜只闻到一阵馨香,一只温软柔滑的玉手已握住了他手。 齐陌煜只觉得周身一阵发麻,从脊髓骨到一阵酸麻冲上脑门来,很想怒喝她一句,不要这样引诱他,但内心那卑微的渴望又在磨蹭着,不愿意让他说出口来。 “陌煜哥哥,你为会凤齐烈卖命吗?”云千洛问出这话时,心里忐忑极了,齐陌煜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对她也不错,虽然这种不错,可能掺杂了其它一些东西,但就因为有所图,才让她有了筹码,如果可能的话,她想为凤墨琰争取来这么一个人才,或者说为自己争取来这么一个人才。 齐陌煜听了此话,只觉得‘嘣’的一声,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开来,先前那股火热之情,也全数化为冰冷,就和这晚间的山林一般,漆黑,冰冷。 “你想说什么?”齐陌煜的音调平静无波,可没人知道,那根断了的弦扎的他那颗心有多疼。 云千洛本就是赌一把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说话了:“当年相师所言,凤天七子雄霸天下。不知陌煜哥哥对此有何看法?” 齐陌煜蹙起了眉头:“我说过,咱们可以言商,但不谈朝事的。” 云千洛摇摇头:“如果我说,今日言商,日后言政呢?” 齐陌煜倒抽一口冷气,并未答话,心底却在思索着云千洛此话是何意,她倒不会觉得云千洛有入驻朝堂的兴趣,而且现下提了当年相师的预言,这先论来,就是为了凤墨琰而说这话,那么这场刺杀的戏码,是真实的,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呢? 只要想到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齐陌煜一双黑眸中就起了恨意,没有人会喜欢当别人的棋子,而他犹为不喜。 有着前世为后五年的经历,就算心底再紧张,云千洛的面上也是平静无波,温碗的淡笑,那象征着十足的自信,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而且她赌就是这其中的机遇…… 齐陌煜心底起了恼意,可是他更恨自己,就算是现在,他不舍得甩开这女人的手腕。 云千洛轻笑出声:“陌煜哥哥莫要有心理负担,如果凤齐烈是真的仁君,千洛断然举出此言的。” 云千洛始终相信,齐陌煜虽然身为太子党的一员,可却是最中立的,要不然凤齐烈也不会在出行前,派了齐桂东随行,由此可见,齐陌煜不见得如外人所言的那般,是太子党的一员,誓死追随太子爷的那种人…… 而且前世,凤齐烈登基后,齐陌煜没有像一般大臣一个阿谀奉承,反倒多次触怒龙颜,也野持进言一些朝政之事。 云千洛在前世,可没少听到凤齐烈火的,不只一次想杀了齐陌煜的言词。 自古以来,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云千洛由此就知齐陌煜不同于一般的太子党成员。 云千洛认为齐陌煜只所以成为太子党的一员,一大部分是别人在他身上打上的标签。 在朝中人,谁人不知当今后宫之首齐皇后是齐陌煜的亲姑姑,而齐陌煜的父亲左相爷,更是在凤齐烈刚满七岁时,就多次上书皇上同,建议及早立当时还是皇子的凤齐烈为储君,这是父辈的原因。 再就是如今那齐诗惠贵为太子正妃,也都昭示着齐陌煜未来国舅爷的身份,这样的齐陌煜,有那个皇子,是老王凤璃敢拉拢,还是老六凤墨轩,老七凤墨琰敢拉拢的。 也就云千洛,经重生一事,才有这胆,想要赌这么一把,她赌的不过是齐陌煜对凤齐烈不满,赌的也是齐陌煜那颗爱民之心,也许还在赌她自己在齐陌煜心中的分量…… 齐陌煜这会儿很生气,他气自己的无法自控,更气云千洛这么践踏他的情意,他宁愿云千洛眼中没有他这个人,也不愿要云千洛这以情当筹码的举动…… 最终齐陌煜还是伸手拨开了云千洛的玉手,温和的笑着:“洛儿,莫要开玩笑了,女儿家家的,好生的想着嫁人后一事情就好,朝堂之事,还是交给男人们去做便好。” 云千洛只怔愣瞬间,便回以微笑,她知道齐陌煜听懂她的意思了,而如今齐陌煜这明显的岔开话题,不外乎不拒绝也不接受,果真是老狐狸生的小狐狸,真是没辱没前世,世上所赐于齐陌煜的凤天第一相那美名了。 而且云千洛相信,齐陌煜今天没有直接的拒绝,必定也是留了一手的。 就在云千洛以为今晚的谈话到此结束了时,齐陌煜又开了口:“洛儿,不管将来如何,我都希望我们能作朋友,真正的朋友,而非利益驱使之下的。” 云千洛那一张芙蓉之脸,因此话而染上愧疚的红晕:“陌煜哥哥,我……”也许她欠齐陌煜一句道歉的话,利用别人喜欢自己,而故意想让别人帮助自己,这样的作法,除了不择手段之外,她还践踏了齐陌煜的一份真心,同时也侮辱了自己。 这个夜里,云千洛的心里前所未有的难受,齐陌煜是盘腿而坐,并未睡下,云千洛却是睡在那儿,烙饼一样的睡不着。 良久,她翻腾的齐陌煜都不禁开口了:“睡不着就别勉强了,起来聊会天也成。” 云千洛那好意思找人聊天呀,这会儿,满心满眼都觉得自己先前那想法和作法太过龌龊了,所以这会儿更是不敢开口了。 不过齐陌煜却是开口了:“走大汉国,正好可以去看看大汉那边如何把荒原变良田的,你决定走大汉是不是也有这想法。” 不得不说,齐陌煜是个很会照顾他人情绪的男人,就算先前云千洛那样对他,这会儿他还是找着云千洛感兴趣的话题去说,就是怕她尴尬。 这样的齐陌煜让云千洛几乎要哭出来,本就重生过一次的人,自认为把一切都看的很透,可是到头来,却被人家的一席话,说到这份上,云千洛嗡声嗡气的恩了一声。 齐陌煜就开始说他听说过的大汉国治良田的一些事情,虽然是未经过证实,一些道听途说,可是在云千洛听来都是津津有味的…… 两个人说了好久,一直说到云千洛困的不行,睡着了才安静下来…… 齐陌煜就着亮光,看着云千洛熟睡的容颜,修长的大手伸了起来,停了刹那的功夫,又收回……他可真是中了这女人的毒的…… 大地已然沉睡,除了风吹动树味的声响外,只有高山上偶然几声的狼鸣声为这夜色伴奏着。 斗转星移,天空从墨黑转成藏青色,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天际,最后的那颗晨星正凝视着,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东方乏起鱼肚白时,河面上跃出一轮红日,鲜艳夺目,开空顿时洒满了金辉,晨曦初露,凉风习习,树枝开始摇曳,百鸟开始争鸣,新的一天开始了…… 云千洛醒来时,帐篷里只有她一人了,愣了一下,赶紧的起身,走出帐篷之外,果然见齐陌煜已经把竹筏往河水里放好了,用了木桩固定好了,看见她醒来,笑着说:“洗漱下吧,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我们就能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了。” 先前青玄说过,步行的话,得四五日之久,才能见到人家,而如今,他们以竹筏代步,显然可以更快一些的。 云千洛点头,走至溪水边上,掬把清水,洗了把脸,漱了口之后,把散乱的发,用手随便的拢了起来,拿发带固定好了,这才走回去,帮齐陌煜一起收拾那些东西。 两人配合的很有默契,一个收东西,一个装袋子,中间的时候,齐陌煜抬起头来,看着朝阳下云千洛那张虽然素颜,却依旧美的让人心动的俏脸,心底偷偷的笑了笑,喜欢她,也许就这么默默的能站在她的身边,他也就知足了,至于其它的,他真的没有奢求过的。 再说凤墨琰等人,那是马不停蹄的在赶路,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在晨间赶到了大汉国的边界,这才寻了一家客店吃了些饭菜,跟店掌柜打听了下路况,这才匆匆的补充草粮,这才匆匆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云锦程夜间一直都是骑马而行,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所以这会儿才下了马在马车上稍作歇息,看得马车上,凤墨琰那一脸疲惫之神态,云锦程的心里还舒服了一点,也许这凤墨琰不如表面那般不在意妹妹的吧。 这一行,又是一日,凤墨琰等人,才到得那墨无忆所言的,最接近绝命谷底的地方沙河镇,这儿是大汉国河道主流分流的必经之地,据墨无忧所言,只要顺着大汉国的主流河道一直往上游走,当河道越来越窄,水流越来越小时,那就离绝命谷底比较近了。 凤墨琰依据此言,在到得主流河道之时,想要继续前行,但几个人这么一路行来,的确太慢了。 心生一计,沙河镇的客栈要了几间上房,美其名曰要休息,待大伙吃了午膳,回房休息时,凤墨琰在房间里,却是问小童事情办的如何了…… 云锦程刚要推门,就察觉出了不对劲来,不是觉得屋子里有了什么,而是觉得凤墨琰有别于先前急促着行走,到了这儿,却要休息的举动。 于是伸手推门的收,当时就收了回来,悄声的朝着凤墨琰的那间上房靠近,没近跟前时,就听到凤墨琰的声音传来,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而后又恢复到寂静无声的情况之下…… 云锦程蓦然闪身,听到有人往外走的脚步音,而后是有人走出房间,云锦程待没了声响之后,才闪出身来,走上前,推开面前的那间上房,而这时候,屋内,凤墨琰那张轮椅上,空空如也,而屋内……云锦程正待要找寻凤墨琰的身影时,却听闻一道清冷的男音:“锦程哥哥找我有事吗?” 这清冷的嗓音,似乎是凤墨琰的,是从屋内唯一的那种落下帐幔的床塌里发出来的。 云锦程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他多想了:“我想早点去上游寻人的,你要累了的话,可以先在这儿等消息就好。” 凤墨琰说了些什么,而后掀开了床幔,那张脸依旧白无血色,可是那从脖颈处,乃至到露在外面的手腕处,一层的小红点,似乎是…… 就在这时,小童又从外面跑了回来,手里似乎端着一碗黑呼呼的,像是药一样的东西,跟云锦踢程打了招呼之后,这才开口道:“我家王爷似乎是起了荨麻疹,这是我刚弄的药,给他用一点,怕是这几日都不能外出了,将军你看,是不是我们晚几日,再走上游的。” 云锦程心里一惊,方才吃饭时,凤墨琰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这么快生了这病,小童看出他的疑惑来,解释着说,这种病,起急时,就这样,瞬音能全身起红点,如果不及时用药会出人命的,而且传染性极强,需要慢慢静养…… 当小童这么说时,云锦程倒也没再多想,就说他自己先行去上游寻人,让凤墨琰好好休息。 可是当云锦程走到客栈大厅时,却见店中客人,如见瘟神般的,避他如蝼蚁。 还是好心的掌柜走上前云,不过却是以衣袖掩脸的说了句:“客官,你还是回屋里好生的休息着吧,方才你的侍童已取了治荨麻疹的药回屋了,最近我们这儿此病传染极重,客官还是为我们沙河的百姓着想一下吧。” 云锦程黑了一张脸,伸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胳膊之上,真的瞬间就起了红疹子…… 而店内的客人也都起了哄:“快回屋呆着去,不然的话就滚出这儿去……” 店内的人,大多是沙河镇本地人,本来就很排斥外地人的,这会儿看云锦程这满脸满身的红疹子,自然是叫嚣的特别厉害…… 云锦程有预感,如果他再不回屋,这群人能直接把他给送到官府去,有疫病时,大部分州县大同小异的处理方法就是把疫病之人,送往官府,有专门的隔离去…… 云锦程还想再说什么时,小童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冲掌柜的还有那群本地人道着歉:“各位对不起了,我家主子以为我还没回来,着急让我找药呢,我们马上回屋,马上回屋。” 小童说完就拉了云锦程上楼,一边细细的说着这荨麻疹,可不一般…… 云锦程这下没办法了,他就是心里再着急,这会儿,怕是侥幸出了这客栈门,也没有办法顺利到达上游的……该死的,怎么就出了这事呢,云锦程在心底怒骂着。 却不知小童那边心里都在抺汗了,本来最怕的就是云锦程不上当,没想到,主子还真是神机妙算…… 小童扶云锦程回了上房,没一会儿,掌柜的送上一碗黑呼呼的药,说是官府给发放的,云锦程喝了药后,越发的全身无力,而后彻底的睡了过去…… 而这时凤墨琰的那间上房里…… 078:鬼林遇险(以唇抵唇) 凤墨琰正在换衣,一身白如雪般的锦衣穿在身上,听到门响声,转过头来,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主子,小将军已经睡下了。”是小童回来了。 凤墨琰束紧腰带,恩了一声,而后吩咐着小童把这里看好了,最主要的是要护好云锦程,不能让云锦程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更不可让大汉国的人知道他们是何人。 小童一一记下之后,怯生生的又抬起对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墨琰拉开房门时,却看见一身劲装的贺武,挑了挑眉头:“你倒是机灵了许多。” 这时候,小童也开口了:“主子,让贺武跟上吧,万一路上有个事还好有个照应。” 话落之时,一阵掌风袭来,只听‘啪’的一声,小童已让那掌风扫离原处,飞出数步之后,又闷声落地。 凤墨琰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的冷哼道:“这次是教训。”此事原本就是让小童一手去办,而贺武能这么机灵,又这时候出现,必定是受了小童的提示,如今怎么去解释,贺文都染了疫病,贺武却没事,这不让人起疑的吗? “主子……”贺武也是一声的惊呼,真心为小童心疼,这得多疼呀。 “闭嘴,既然你没事,就把云锦程给看好,本王回来之前,定要保他安然无恙,如少一根发丝,定斩不饶。” 凤墨琰说完此话,小童的贺武谁也不敢反驳了,小童泪眼汪汪的,他怎么忘记了,主子是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的呀。 凤墨琰出了客栈骑了马就朝那沙河的主流干道上游行去,心里那股急切与不安又生了起来,上次不安,是云千洛出事时,而如今不安,莫非正是那女人遇难之时。 马儿狂奔,即便是到了晚间凤墨琰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稍稍的放慢了行程…… 凤墨琰勒紧僵绳,坐定于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前在的树林,河道已变窄,河边已经是峭壁,没有办法再行走,只能走那一处山林,可是看着那入林之处的一行告示。 该是官府的告文,上面书着一段文字,凤墨琰借着火光,看了一眼,大意是此处是鬼林,行人绕道,出事官府概不负责。 鬼林呀,凤墨琰冷冷一笑,这世间最可怕的会是那没有生命的灵魂吗?这倒不见得……放松手中的僵绳,而后又腿一夹马身,马儿晃悠悠的往前行去。 树林里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虫鸣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走了一刻钟左右,凤墨琰便觉得有不对劲之处,但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他是一定要越过这处树林才行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中的软剑,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唯能做的就是夹紧了马腹,大吼一声‘驾’而后任马儿奔腾着。 忽然,有一丝光从夜空中射穿,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一阵似女子的轻呜声,似寒风穿堂而过般的响彻在这辽远空旷的深山老林中,又似是婴儿啼哭般的嘶鸣声,再然后又换成垂暮老人般的哀鸣声…… 如此之诡异骇人的时刻,如是一般人,早就吓的鬼哭狼嚎爬出树林了,可是凤墨琰却是坐定于马上,老僧如定一般,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前行。 就凤墨琰约摸着入了林中间那一处时,一道寒光闪过,而后一把飞刀朝着他这边射来。 凤墨琰一跃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同时也抽出了腰中的软剑,紧接着马儿嘶鸣一声,那把飞刀,不是冲他而来,而是对着那马儿,就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凤墨琰看见方才他所骑乘的那匹骏马已然让那把飞刀,切了下马头…… 血腥味似乎更重了一点,周边那些诡异的声响也越来越近,似层层波浪一般,向凤墨琰这边滚动而来。 “不知何方高人,在下赵清真,咱经此地,也只是借过而已,不知阁人可否放行,在下身上还有一些银两,可悉数奉上。” 凤墨琰这会儿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来,这是何人还说不好,而且是大汉国的地界,想必就是隐于暗处之人,也是大汉中人,也有可能是当地的官府,为了不想让人入这深林,才故意设下的这阵式,所以直接的就报了赵清真的名号。 赵家在这大汉可是名望贵族,而且他见过赵清真一面,易容成赵清真的模样,还是比较空易一点的,当时就是考虑万一路上有官府中人查岗,也好拿赵清真这张脸当通行证的。 却不曾想,他要不提赵清真之名,倒也罢了,这赵清真三字一出,周边那诡异的声响,更是咆哮了起来。 凤墨琰心想,这下坏事了,难不成这些人是和赵家有过节的…… 眸中带光的扫视了周边一圈,却是动也不动,这会儿刚是入夜时分,真有点后悔太急着赶路,如若是白里,倒也不怕这暗中之人不显形了。 怪不得先前行至林中前,向路人探路时,那路人还好心的建议他歇歇脚,明天再赶路,想来这一处鬼林在当地人眼中,那就是妖魔鬼怪般的存在。 “哈哈哈……赵清真,你当真可是那赵清真……”一道嘶哑中带着悲鸣的女音,响荡在空旷的林野间。 凤墨琰无奈的想着,我这会再答不是,你也不信了吧,因为此刻,周边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凤墨琰察觉到有道身影朝他飞来…… 那道身影跟她一样,一身的雪白,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头雪白的发,就那反披散着,但那身影,凤墨琰识得出是个女子。 刹那间,掌风呼啸而至,凤墨琰急急去接,女子却是招招杀意,而此时,周边瞬间出亮起了一圈的火光,凤墨琰这才心惊的看到,那女子带着一张铁甲面具,只露出一只眼晴来……而周边围上来的那群人中,有男有女,一个个莫不是都带着恐怖的面具,如那和她过招的女子那般。 女子不知用的什么武功,极其邪魅,如妖一般的眼晴,勾魂似的看向凤墨琰,凤墨琰有一刻的失视,那女子已然处于主导地位。 女子像一条毒蛇一般,手中的寒光剑直直的抵在凤墨琰的胸之中,而且冷冷的问了句:“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冒赵清真。” 凤墨琰自认为他的易容技巧可以媲美天山上神医门里易容术最高的紫玄师叔,可以说能以假乱真,可是这女子却能识得。 当年紫玄师叔曾说过,易容术虽然可以假乱真,但如果是相熟之人,还是能从眼神中判断出真伪了,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改变的,就算伪装了瞳孔的色泽,也没法改变眼晴的神态,所以易容术,遇上相熟之人,还是容易破功的。 “那你又是谁?为何装神弄鬼,在下只不过借过而已。”凤墨琰并不害怕,他看到这女子的眼中闪过的情愫,最初的恨意过后,又识出他不是真的赵清真,竟然露出的那抺失望之情。 女子没有答话,反倒是看着凤墨琰那张脸,问了句:“你这易容术跟紫玄神医学的吗?” 凤墨琰见女子识得这易容术出自何门,心里才是松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在下正是紫玄神医的门徒,并不是大汉国人,只不过路经此处,有幸见过赵家公子一面,为保这路上畅通这才借了这张脸来。” 女子冷冷一哼:“谅他赵清真也没这胆敢来这一处。” 这时候,又有一人走上前来,在女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女子点头,而后冷冷的说了句:“你既然是紫玄神医的门徒,那么我也不为难于你,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也省得我再往神医门跑一趟了。” 还没等凤墨琰问何事时,凤墨琰只觉得身子一阵发虚,而后才知着别人的道,人也跟着昏沉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却是在一处山洞之内,四周都是石壁,还燃着火把,而他则是在一处草铺之上醒过来的。 凤墨琰一醒来,一老妇人便走了过来:“公子,别介意呀,我们家这地方简漏了一点。” 凤墨琰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你家主人呢?”环顾四周,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这也称不是简陋,倒有几份韵味的。 “袁婶,带他去地牢里选人。”一道冰冷的女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待凤墨琰抬头去寻时,却发现,那石壁之上,竟然支有一金色吊床,那道冰冷的女音,就是从吊床之上的女子那儿传来,想必就是先前那白衣女子。 “不用选了,师妹,给你看看今天咱们新抓来这女子,绝对的天仙,比你找的那些都要美上几分。”一道戏谑的男音大声传来,跟着走进来身着紫袍的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手上把玩着一串似是佛珠的物饰。 “哼,你能弄来什么好的货色。”说话间,那白衣女子,从吊床之上翩然而下,这次没有带面具,不过那脸上却是蒙着一层黑纱,看向凤墨琰这张酷似赵清真的脸时,不禁蹙起眉头,不悦之情从心而生。 那男子也是看得这张赵清真的脸,摆手说道:“你赶紧把你这张脸换个人的,不然小爷看着不舒服,管你是不是神医门的人,一准把你当那赵贱人给收拾了。” 凤墨琰苦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倒是不知,赵清真还有如此大的仇家呢,真是失算呢! 片刻的功夫,凤墨琰就着那袁婶端来的水盆,从怀中拿出一小瓷瓶来,滴了几滴在水中,水的颜色立马变成紫色,而后以水洗面,之后又一盆清水之后,才恢复了真容。 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就是在皓月山庄时,他也未曾以真容示过人,而现在却要…… “哟,你可比那赵清真美多了,师妹,要不你看看这男人喜欢不,喜欢的话咱们就不要那赵清真了。”紫衫男子一副轻佻的摸样这么说了句。 凤墨琰不悦的拢起眉头,而后那紫衫男子又不经意的开了口:“神医门近几年所收的弟子只有五位,其中四位都是边境五城城主的公子,倒不知阁下是那一城中人。” “在下火辰熠”凤墨琰不得已搬出火小炎的名号来,大汉和火城交界,所以以火小炎的名号来行事,倒也方便,但愿这些人没我见过火小炎就好。想来扮了赵清真,能直接遇上赵清真的仇家,不会扮了火小炎再遇火小炎的熟人便好。 那紫衫男子一听火小炎的名号,笑眯眯说了句:“久闻不如一见呀。”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倒是让凤墨琰有点无所遁形了。 紫衫男子明显的对火小炎比较感兴趣般的,还说起了火城的制造业,那白衣女子倒是冷冷的在边上抱臂而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在凤墨琰对此方面也有所涉及,所以还算能对得上话,正当他以为没露马脚时,紫衫男子却是说了句:“不知火公子还记得在下不?” 凤墨琰傻眼了,这人识得火小炎呀,那方才还…… “当年在下去火城找知名铁匠铸过一把上等的青铜剑,咱们有幸茶楼一见,不曾想那时候火公子还是少年郎,而如今却成了翩翩美男呢。” 凤墨琰那双如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的黑眸,起了微微的恼意,权衡着当下如若动手的胜算几何,那男子似乎看出他的意思来,当下哈哈大笑出声:“兄台倒不也不必紧张,我兄妹等人也不是什么恶人,只要兄台能帮舍妹取得一张绝美人皮面具,那自然会放兄台过山。” 男子这么说时,已然拍手,而后有仆人推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的面上让罩了黑色的头套,所以这会儿,只看得那一身的红衣,红似火,那身形却是极其的纤细。 方才那黑纱的白衣女子,走上前去,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看这身盘儿倒也是不错,就不知这张脸长的如何了?” 紫衫男子淡笑不语,而后白衣女子抽中腰中佩剑,剑风闪过,女子头上那黑头套,已然四分五裂,露出一张素颜却绝美的脸庞,那张脸却是让凤墨琰欣喜若狂之外,又格外的心惊胆战。 竟然是云千洛,竟然是这女人,凤墨琰紧握了双拳,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双脚站定在原地不动。 云千洛头晕晕的,嘴巴里还让人塞了抺布,她和齐陌煜在夜间,又像往时那般弄好了帐篷,把竹筏也收拾好了,可是当他们正要歇息之时,却是让一帮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给掳了来的。 这会儿见得光明进,下意识的眯了双眸,而后才睁开双眼,入眼的是面蒙黑纱的白衣女子,而后是那紫衫男子,再然后看向凤墨琰那一处时,云千洛呆掉了……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清澈如朝阳中的晨露那般的黑眸,清冷中带着点疏离,可又隐隐的想藏起一些什么来,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高挑的身材…… 胜雪般的白衣上,有着点点污渍,却是丝毫水嫌脏污,倒像是晕染出的一幅水墨画那般,仿若那白衣上,本就该有此污渍那般,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张脸,云千洛并不识得,可这身形,那双清澈的眸子,云千洛惊悚的全身都僵直了。 “好,就用她的这张脸,赵清真势必会上当的。”云千洛边上的白衣女子,伸手触向云千洛那张芙蓉脸,赵清真是极喜美色之人,这样的美人儿,他就是心思再细腻,防患再谨慎,怕也是要上当的吧。 凤墨琰的呼吸都要停住了,这白衣女子,竟然要他亲手剥了云千洛的脸皮,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凤墨琰同时也是庆幸的,幸好他寻来了,如若不然,云千洛这女人,就是不死,也得让人剥了脸皮的。 “姑娘,这不太妥当吧,在下倒是可以为姑娘制一张人皮面具,保管看不出真假来,这从真人脸上剥皮之事,还是慎重一点吧。”凤墨琰出声反对着。 那白衣女子冷冷的看向他来:“你们是旧识?” “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正是在下一个好友的未婚妻,鄙人此次过此林,也是为了帮好友寻此女子。”凤墨琰只能这么说着,心中盘算着如何让这白衣女子能放人。 那紫衫男子却是嘿嘿一乐:“那你那好友呢,为何不亲自前来寻找未婚妻呢?” 凤墨琰答说好友在家乡有要事缠身,所以特拜托他前来寻找,这话刚落,如朝阳那紫衫男子却是眨巴着双眼,笑言:“原来是此般呢,那你大可放心的把这女人的面皮给剥下,就当是替你好友报仇了呢。” 凤墨琰露出不解的神情来,那紫衫男子却是嘻笑着,把当时抓了云千洛和齐陌煜的情景说了出来。 一顶帐篷内的单身男女,而且那男的还誓死护此女子…… 凤墨琰的面色越来越冷,心底一股怒火无从发泄,不用问,不用想,他也知这紫衫男子口上的奸夫是谁?定然是那齐陌煜…… 紫衫男子见凤墨琰这神情,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兄台,你怎么一副要杀人的神情,难不成你也喜欢此女子,所以才会如此动气,想想也是,这么美的女人,就是兄弟的女人,想越个墙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千洛那曾受过此等侮辱,可惜手让绑在身后,口也不能言的,只是一双愤恨的双眸,看向身边的几人,这些人是恶魔,绝对的恶魔,怎么能拨人面皮。 先前领她来此的仆人,也是黑纱罩面,那仆人,也就是十几岁小姑娘的模样,还很好心的劝着云千洛,呆会儿千万别挣扎,不然的话,他们直接杀了她的,只要让拨下面皮,还能活着,大不了就是在这山中为奴,也好过一命呜呼。 云千洛虽不能言语,可是也知那仆人说的话不会有假,因为她亲眼看到风吹掉那仆人的面纱,那一张丑陋到全是疤痕的脸,那得是多么残忍,可以想像得到,当初是多么血腥的一面,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毁掉别人的容颜。 凤墨琰勾唇一笑,而后说道:“好,那是该罚。”人也跟着走上前去,修长的大手,轻挑起云千洛的下颌,而后轻笑道:“倒是真亏了你的未婚夫如此惦记你,特让我来营救,你倒好,跟奸夫双宿双飞了呢。” 云千洛只觉得那轻笑慎人之极,这张脸,她并不识得,可是这声音,那双眸子,却是如此的熟悉,如果闭上双眼,只听这声,这人是谁?已昭然于心底。 心底里要说没点喜悦,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凤墨琰如此的话,还是让她微微的恼了起来…… 但也知当下情况特珠,这男人可能是为了取得这些人的信任,才出的此话,就算是这么想着,心里还是不舒服。 凤墨琰自怀中取出一小巧的匕首来,刀尖儿露出锋利无比的光芒来,那刀尖儿,就在女人的脸上轻巧的流动着,而后开口了:“还需要准备一下,给我一间上房,要这女人作陪。” 白衣女子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不过紫衫男子却是开口了:“兄台,这样不合适吧,这美人儿可是我先发现的,怎么着也要我……” 凤墨琰那刀尖儿直接抵在云千洛的脖颈间,轻划一下,血滴立马就涌了出来:“不同意也成,我就划花了她这张脸,你们想要的一样得不到。” “你……”紫衫男子有丝气愤,而白衣女子却是冷笑着说:“那你倒不如直接的杀了她试试。” 凤墨琰倒抽一口冷气,而后轻笑出声:“好呀,不过,你们可别后悔了。” 说话间,那手中的匕首已然扬起,对准了云千洛的胸口处就要扎下,云千洛瞪圆了一双美目,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她以为是凤墨琰的男人,也许不是凤墨琰吧,凤墨琰怎么可能真的想杀她…… 眼看着那匕首都要插进云千洛的胸间时,云千洛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匕首的尖儿划破了皮肤,就像方才那颈间一疼的感觉一样,就在这时,咣当一声,一柄软剑,直接的打落了凤墨琰的那把匕首,从而也划破了云千洛胸前那处衣裙,带出一道血痕来,就这么在暴露于空气中…… 紫衫男子这时才开口:“喂,你不是吧,大不了先让你玩好了,你还真下得了手呀,我知道了,爱之深恨之切吧,只不过你真确定,明天你能剥下她的面皮来,咱们可不管你们之间的纠缠,但这面皮,咱们可是要定了的,你要不动手,也休想出得咱们这鬼林的。” 这紫衫男子,听凤墨琰的话后,就认定了他们是熟悉之人,所以才不相信凤墨琰说的准备一下,明天剥皮的鬼话。 那曾想,这一试探之下,凤墨琰下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的,这样的话,倒也有点可信度了,只是如果想逃,还真没那么空易的。 这鬼林之中,处处都是机关,就是凤墨琰单独一人,也不见得能过得去,更别说带着一女子,而且他们手里,还有这女子的奸夫呢…… 这么一想,倒也同意了凤墨琰的提议,看向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轻点下头后,紫衫男子拍了拍手,而后先前那仆人就上来了,领命带凤墨琰和云千洛去休息的。 不过却是绑了凤墨琰的双手,罩上了黑色的头套,这才带了二人走出上山洞,走了约摸有少半刻钟的时间,到一处时,停了下来,仆人开了房门,而后才松开凤墨琰的双手,凤墨琰拿开黑色的头罩,这才看向所在的地方。 就着明亮的火光,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仆人推开房门:“两位请。” 凤墨琰率先进得屋内,这么一看,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倒像有人打扫过一般,就跟普通庄园的农家房一般。 那仆人解释着说,这院子里如今就住了她一人,有事可以使唤她便可,说话间,还好心的把云千洛口中之物给取了下来。 云千洛终于能说得话了,大喘一口气道:“怎么会你一人,不怕我怕跑掉吗?” 那仆人轻笑着:“姑娘莫要说笑了。”说话间推开房门,指向外间的大门:“公子,姑娘你们好生歇息,那大门开了门,伸脚就是万丈悬崖,不死也残,怎么逃得了,如若逃得了,我们她不会在此苟且偷生了。” 云千洛不相信的走过去开门,可是开了门之后,却发现,真如那仆人所言的那般,万丈悬崖,心里惊惊的,怪不得刚才走的路,摇摇晃晃的,想必是铁索桥。 前世她有听说过这种,在两个山崖之间建造出来的铁索桥,没有想到今生有幸走这么一遭铁索桥呢,但却是为这种方式,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云千洛回到屋内,喝了一口水后,才和那仆人聊了起来,这仆人名唤红英,原是沙河镇的一农家女,因家中贫困,所以早些年,就爱来这山采药,以此来营生,那曾想,有一日,药铺极需一种稀奇药物,而此药,得鬼林才有生长,所以她斗胆的进了鬼林,当然,就让抓了进来。 而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醒来时,一张脸已经是血呼呼的一片,没有了原先的容颜,红英算是来这鬼林时间较长的人了,所以对于这鬼林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 鬼林原先不叫鬼林的,只不过后为,因为有了白衣女子和紫衫男子这对残忍的师兄妹后,才叫鬼林的,原本就是深山老林,长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一大部分是药用价值极高的,所以最开始是官林,官府控制的,可后来不知为何,就让这白衣和紫衫师兄妹给霸占了。 凤墨琰默默的坐于屋内,倒没说话,那红英悠悠的开口了,声泪俱下的说着,这些年,有多少貌美的女了,让这白衣和紫衫给害的失了容颜,还说那山崖之下,也有不少想要逃走的女子,失足落下…… 最后的时候,红英跪倒在云千洛和凤墨琰的跟前来:“红英别无所求,只是这些年来,一点音讯也没有,怕是家人早当我进了鬼林丧了命呢,如若两位贵人能出得这鬼林,能不能帮红英给家中老母捎上一点银两,再顺便告知家人一声,红英还活着。” 红英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点碎银来,解释着说,他们在这儿,除了没了一张脸之外,其它的就跟在大户人家做丫鬟一样的,还有月用可以拿的,但却是无处可花,所以这些年来,倒也攒了一些碎银的。 云千洛久久不能回神,心中让红英给出的消息给惊坏了,这世间,怎么有如此残忍之人……以剥人脸皮为乐。 凤墨琰却是冰冷的丢了句:“你家中父母既然已认定你死去了,何苦再让我们带信过去,再说了,如你所说,想逃走的,都是丧了命,你就认命我们能走出去了。” 叫红英的女子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说话,云千洛却是扶她起身:“银子你收着,如果我出得去,一定为你带信。” 红英一阵感激之后,就退了下去,临下去去前,还告诉他们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白衣主子吩咐的的话,什么时候取得人皮面具,什么时候才能出得去这里。 换言之,如果凤墨琰不下手剥了云千洛的面皮,那是没办法出去这里的,除非跳牙,那是必死无疑。 凤墨琰微微闭了双目,也不讲话,心里想的,却是红英给出的信息,这处院落在峭壁之上,跟方才那山洞遥遥相对,而那山洞是通往鬼林陆地的唯一出路,可惜却是由白衣和紫衫据守着的,所以,想要出去,势必艰难。 眼开双眸时,看向云千洛那一张如花的容颜,难道真的毁掉这女人的容颜才行吗?这可是他想得到女子,如果失了这容颜…… “你……”云千洛低咬唇,想问点什么,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凤墨琰冷冷的瞥她一眼,并不答话,他心里也吃不准云千洛认没认得出来他,不过这会儿,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门又让扣响了,云千洛去开门,还是那红英,手上一托盘,是一些食物,还有一些可以止血的药。 云千洛道了谢,接了进来,摆上桌上来,看向凤墨琰:“凤……” 只出这一凤字时,凤墨琰一双厉眼扫射而来,那眼神中的冰冷,把云千洛吓的手上一抖,手中的竹筷掉落于地上,后面那两字也没有说出来。 云千洛正要伸手去捡时,凤墨琰却是大手一扯,就把她拎起来,扔到了屋内唯一的那张大床之上…… 瞬间,男人那颀长纤细的身子,就这么压了下来,嘴里还流里流气的说着:“吃什么饭,还是吃你比较好吧,怎么样,跟那奸夫都能一块儿厮缠去,跟本公子也不差这一次吧。” 男人的声音有点大,大的云千洛只觉得震的耳膜一都嗡嗡的…… 云千洛刚想开骂的,可是男人的却是低下头来,堵上了她的红唇,唇齿交缠间,以唇抵唇的轻言:“外面有人,想活命就闭嘴。” 云千洛不敢动了,任着男人的大手撕扯她的衣物,唇舌舔上她的肌肤,特别是脖颈那一处,方才让这男人划破的地方,这会儿,男人如一嗜血的恶磨那般,拼命的吸着那一处,云千洛都能感觉到,血液都往那一处涌,而男人抬头时,唇角还有一抺血红。 疼,蚀骨般的痛意,袭上云千洛的周身每一处毛孔,可是她却无力的反抗,男人扯下她的主裙直接就伸手把她的又手向下绑了起来,那床头正好一处,可以绑的地方,她就以这么屈辱的姿势,在男人的身下被动的承受着。 凤墨琰起初并不想这样的,那是真的听到有动静,心里猜想着以那白衣女子和紫衫男子的行为,很有可能来偷听之类的,所以就直接的把云千洛拖上了床,可是这会儿,触得这女人的身体时,那满身心的邪火竟是无处可去……真想就这么要了这女人,可是一想那紫衫男子所言的,这女人跟齐陌煜共处一室,心里就跟打翻了醋缸一般,那酸的,怒的,他都想给这女人一刀。 该死的女人,亏得他不惜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来救她,可她倒好,跟着个奸夫相亲相爱呢。 屋外的动静不见之后,凤墨琰就从云千洛的身上起来了,一脸的冰冷,好似方才发情的人不是他那般,触眼之处,女人那白花花的雪躯之上,胸口上那一抺红痕,犹来显眼,颈间那一处,让他这么一吸,也有血滴冒了出来。 虽然很怒,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丝心疼滑过,伸手怀中,摸出一小药瓶来,动作稍显粗鲁的把那瓷瓶中的药粉洒于那道水痕之上,那药粉触上伤痕时,疼的云千洛疼直抽冷气,一双美目也起了氤氲之雾。 凤墨琰到底还是不忍心的,所以到为她脖颈间上药时,动作自然是放轻了不少,药粉倒上片刻的功夫,倒也神厅,那伤口竟然那么快速的就结了疤痕,方才那阵疼意过后,这会儿完全就不疼了。 不过凤墨琰却是不满意的,这女人的是他的,身体自然也是他的,他自然是不允许有道伤疤了的,一瓶去疤的顶级药膏,就让他这么浪费在云千洛身上了。 细细的一条红疤,其实脱了皮,也就一条细痕,不是很明显的,可是凤墨琰却是用了一瓶,需采集多少名贵药材,耗时一年之久,才能练出的雪肤凝膏,把云千洛那身上的疤痕给去掉了。 云千洛诧异之极,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等药物,可以让伤口在瞬间愈合不说,还能还原成原本的肌肤。 做完这一切,凤墨琰却是冷哼一声,走至饭桌前,坐下身来,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而云千洛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让她给绑在了床头去,而且他也丝毫没有要放了云千洛的意思。 云千洛自是咬唇不语,眼睁睁看着男人吃完了饭,并且把那剩下的饭菜连同托盘,一同给拿到外面,唤了红英收了下去。 凤墨琰是故意的,心里有气,想罚这女人,可是又忍不住会心疼,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淫呀欲,这会儿转过身来,瞅得床上那云千洛,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衣裙碎掉了,所以有点半遮半掩的味道,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那一双美目噙着泪水,带着股幽怨的神情,水遮雾绕地般的,带了股媚意荡漾一般,每一处都吸引着凤墨琰的眼球。 凤墨琰觉得这女人就是个妖精,近在眼前时,时刻牵制着他的呼吸;不在眼前时,就时刻的牵制着他的心。 而此时,这样近在眼前诱惑着他的女人,他怎能忍得住,大步走向那床塌之处走去…… 079:首次杀人(残忍验身) “你是谁?你到底是不是凤墨琰……” 云千洛真是让吓坏了,是凤墨琰的话,怎么会这样对她,方才他吸食她血时,她的眼中,他就同等于恶魔的化身,凤墨琰虽然喜欢占她的便宜,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凤墨琰一听此话,眼眸中闪过一丝丝的恼意,心底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先前他有担心过这女人会认出他来,说白了,心底存过一丝的不信任,所以才会怕认出来,怕自己暴露于她的面前。这会儿听她这话,看来是没认出来,那么如果没有认出来,他就没有暴露,那该是一件幸事,可他为什么会愤怒呢…… 不得不承认,心底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还是期望着云千洛能认出她的。 “火辰熠,我的名字,记住了。”清冷的嗓音里,饱含着一股难耐的*,人也跟着往床榻之处行去。 云千洛惊的身子一直往床塌里面缩去,方才她一直以为这是凤墨琰的,可是这人,除了这张脸不是,声音,那双眼晴,明明都是的呀…… 云千洛苦笑了一下,心里也是如明镜一般,冷笑着说了句:“火辰熠,火城老城主的小公子,边境五城四公子之一的火公子,哈哈哈……” 凤墨琰僵直了身子,脚步也顿住了没有走上前去:“你笑什么?”这疯女人。 云千洛笑罢之后,满脸是屈辱的泪水,这男人不会明白,他的不信任,伤她有多深:“谈笔交易如何?” 凤墨琰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写满了鄙夷之情,那意思,你拿什么跟我谈交易。 云千洛这会儿倒是不在意他的眼神了:“不管你是谁?你想要的,不过是这身体罢了,那我就用这身子作交易,你救了我和我朋友出去,我这身子便给了你。” 云千洛这话,成功的惹火了凤墨琰,该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用身体作交易,而且为救朋友,那朋友是谁,不用问他也知道。 一个大步上前,大手已然掐上女人的颈,那力道之狠,之大,让云千洛差点就没法呼吸:“女人,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还看不清现实吗?”现实是,现在的她,本就是他的,根本就没有做交易的必要。 凤墨琰到底对云千洛还是留了几分手力的,可是云千洛这一路行来,可没少吃苦的,所以身子虚弱,再加上这一激动,又让他这么一掐这下,一副快晕过去的模样,让凤墨琰生生的松了手上的力道。 云千洛轻咳了几下,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已然留恋于自己的身上,冷冷的笑着,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我这身体早已污秽,被别的男人碰过,你若喜欢,拿去用了便是,只是……你不嫌脏么?” 凤墨琰的呼吸在一刻停住了,脑子里嗡嗡的一片,这对他得是一种怎么样的折磨呢,这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不相信的,不信的……可是紫衫男子说过的那些话,好像就在他的耳边一样,嫉妒,恨意,充斥在凤墨琰的周身。 ‘哗’的一声,凤墨琰抽出腰中的软剑,剑身的寒光闪过,只听一阵‘嘶啦’声,云千洛身上已不着片屡…… 害怕吗? 云千洛是怕的,这男人此刻就像是地狱的使者一般,那眼神赤果果的扫神着她的周身,人也跟着欺身上前:“说,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 云千洛虽然怕,可对上这男人时,就是服不了软:“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还是你很怕我说的是真的?” 这个时候,就是比气场的时候,谁要弱一点,那就必输无疑的。 怕吗?凤墨琰是真的怕,他是那种有着极度洁癖之人,这种洁癖的来源,自然是让那些常年被送往他府中的那群侍妾所至。 看到眼前的男人停止不动了,云千洛的心底才是松了一口气,这男人,既然不愿以诚相待,都到这份上了,还这般不坦诚,不信任,她还有何好留恋。 男人怔了片刻的功夫,眼眸中的狠意让他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越发血红起来,低下对来,亲上女子的红唇,以唇抵唇的轻喃:“你是骗我对么?” 云千洛冷笑,一脸淡漠的神情,脸色只剩下一种透明的白,如失去知觉的人那般,瘫软了身子并不答话。 男了见她这副平淡的模样,大手倏地一动,从上而下,轻抚之时,女人的身体还是不可自制的轻颤了一下,男人轻笑出声:“小东西,可真是敏感呢,就这样,还想骗我。” 云千洛咬牙,这男人说的没错,未经人碰触过的身子,真的异常的敏感,但那又如何,只要她不否认,这男人的心底就始终有根刺。 自古以来,高位之男子,那一个不喜欢之初,就连那凤齐烈都能因她*之事而退婚,更何况凤墨琰这样相师预言的凤天七子,在这方面该是和凤齐烈有着相同的骄傲吧。 云千洛心想,你越骄傲,我就越安全,如果嫁的那人,不能是坦诚相待,福祸与共的,那么,倒不如不假。 不得不说,这一次出行,让云千洛的心态改变了不少,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倒不会怕死,可更加的清楚生命的可贵。 墨家庄一行,也让她心生警惕,而这凤墨琰如此的扮猪吃老虎,却又连她这个如此亲密之人也要留上一手,她的未来,如果教到这个男人的手上,怕是将来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云千洛的心思飘向别处时,身体的某处,却是蓦然一疼,那是……云千洛怒睁了一双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竟然…… 凤墨琰那修长的手指,探得里面,触得那一层阻碍之时,轻笑出声:“嘴硬的女人,就不能服个软吗?” 耻辱,这绝对的耻辱,这男人竟然以此方法给她验了身……云千洛的眼泪几乎都让心底的那股冷意给冻住了。 接下来回的时间,男人在她身上的作乱,对于她来说,形同于地狱一般,本以为无心便无恨,但此刻心底的疼痛,便是让她恨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呀,本来他们可以共赢的,本来他们可以携手的,本来她真心愿嫁的,本来她还打算去爱的…… 时间好像很慢,也好像很快,就在云千洛绝望到极点,以为必定会*于男人的,可没有想到,男人却并未要了她,这可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饿了吗?我让红英给你备了些吃的,这会儿估计要好了。”凤墨琰说话间,门也让人从个间扣响了。 凤墨琰应了声后,红英就走了进来,手上是一盆温水,肩窝处还夹着一套衣衫。 红英放下东西后,就离去了,而后没一会儿,又进来,放下吃的食物,这才转身离去,凤墨琰这才湿了布巾,给云千洛清洗,很仔细的清洗,好像云千洛是一件易碎的宝物那般小心翼翼的。 那套衣衫,是白色的,估计是借了那白衣女子的衣衫,凤墨琰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帮云千洛换上了,简单的流苏裙,未着任何饰物,连束腰的腰带也没有,却是和凤墨琰这身白衣相得益彰,很是般配。 “好了,别气了,吃点东西吧。”凤墨琰知道女人在生气,料定了得好一会儿哄的,所以心底早想好了哄人的措词。 可今他没有想到的是,女人却是自己起了身,默默的走到桌边坐下来,而后先喝一点汤,再慢条斯理的吃掉了所有的饭菜。 凤墨琰心想,只要吃东西就好,不生气就好…… 吃饱喝足了,凤墨琰伸手搂了女子在怀中:“明日里见机行事,逃不逃得出去就看明天了。” 云千洛这时候,却是有一要求:“要救齐陌煜一起出去。” 凤墨琰脸色气的乌青,但还是勾唇一笑:“别闹了,你这小命能保就是不易了。”他才不想救齐陌煜呢,可以说他的内心里巴不得齐陌煜死了呢。 “齐陌煜是相爷家长子,凤天皇朝未来的相爷,不管是谁登了高位,齐陌煜的存在,都是不可动摇的。” 云千洛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情绪,看着男人的脸,又多说了一句:“况且,齐陌煜此次是跟我和王爷同行,如你不救他,王爷知道了,也会怪罪于你,将来王府受了牵连,你可就白白的搭了时间救我这个未来王妃了。” 既然这男人不承认他的身份,她也没有揭穿的必要,记得在国都时,她曾当他面说,想看得一看他的真容,那时候,这男人说,那得等自己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时,现在她见得他真容却是不识真人呀…… 凤墨琰脸色阴沉的看向云千洛:“你对那奸夫倒是情有独钟呢?” “奸夫?我们同处一室,齐陌煜堂堂正正,未碰我丝毫,就称作奸夫了,那么请问你,火辰熠火公子,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你不是比奸夫还奸夫。”你既然把身份在那儿摆着,那我就只是你好友之未婚妻,焉能有你碰之理…… 凤墨琰让云千洛眼中的恨意灼疼了双眼,云千洛的话也让凤墨琰有片刻的失神……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而此刻,那金顶洞内的白衣女子和紫衫男子,正围桌而坐,商谈着今天所见到的凤墨琰,两人交谈之下,倒也洞然了凤墨琰的真实身份,当年凤墨琰虽然是被秘密送往天山治伤,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他们兄妹,倒也知晓一二。 “妹妹,明天不见得很顺利,可需要加紧了防范才是,那红英可别使坏,就不太好了。”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她要想去后院伺候咱林中所有男人,本小姐也没办法。”红英,她敢逆主吗?怕是不敢吧。 ……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云千洛从床塌之上醒了过来,却发现,男人就坐于桌前,桌面上摆着一些小瓷瓶的,她不解,这男人的身上就像是带了一个百宝箱一般,怎么时刻都能有这样的小瓷瓶呢。 只见男人,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眉,手上动作忽快忽慢的,就这么看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当门被扣响时,男人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桌上的小瓶,而后应声,红英却是推门而入。 “火公子,白衣主子有令,需拿姑娘诉人皮面具,才能放下铁索通行。” 那意思,只要没有人皮面具,他们就别想走出这儿去。 云千洛脸色一白,昨晚上,她光顾着想怎么逃走的事情了,真不记得这事了,而现在怎么办? 凤墨琰却是自信满满的轻笑:“告诉你家主子,我这有能让她恢复本来面目的药物,无需她人的人皮做面具,她也能貌美如花。” 红英一脸的为难,凤墨琰冷冷的一眼扫过,红英只得答是,而后又退了下去。 屋内就剩下二人之时,云千洛轻问:“你真的有办法?” 凤墨琰点了下头,眸中有丝不忍心忽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间的。 片刻的时间,红英又回来了,却是请了凤墨来琰和云千洛出去,出得院门时,这次没有让罩着头,但可以看到在两方峭壁之处,支撑起来的铁索桥,这让云千洛有一刻的眩晕,当他们走到正中间时,紫衫男子在对面的声音传来过来:“火公子先在那姑娘的脸上做个试验,如若真能把疤痕完全去除时,并看不出痕迹来,便可过来。” 凤墨琰朗声说了,昨日里的伤口,今天已然没了疤痕,不信的话,可以让他们看的。 那紫衫男子说让红英先看,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掀开上衣的衣襟,红英看得那一处长长的划痕,光滑细腻,完全看不出伤痕来,于是就回了那紫衫男子。 重又回了金顶洞内,一切和昨日里一样,那紫衫男子流里流气的贼笑着要掀开云千洛的衣襟,却是让凤墨琰给拦住了,指着云千洛脖颈那一处伤疤道:“这一处,倒是特意留下来的,试一试便知真假了。” 说话间,从怀中摸出小瓷瓶来,拈了一些在指间,触到那脖颈的肌肤之上时,很快的时间,那肌肤之上的疤痕,沾染了那透明的药膏,像是神药一般,瞬间就恢复了最初的本色,完全看不出此处曾有爱过伤的痕迹。 白衣女子见此情景,还不敢试,指了指紫衫男子说:“把你手上的伤,让他先试了。” 紫衫男子闻言把袖子拢了上去,凤墨琰又是如法炮制,神色平静的给紫衫男子摸上了药膏,也是瞬间的功夫,那伤疤竟然像让施法术一般,恢复了最初的光泽。 白衣女子喜出望外,把脸上的面纱一揭,竟然是一张丑陋到没法形容的脸,左右两边的脸颊之上,均有成井字型的的伤痕,在中间,还有刻的字,贱人,淫妇…… 云千洛都不忍去看,这女子当初得是让人虐成什么样了,才烙了此刻印,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下得了这般歹毒的刑罚呀。 白衣女子看得云千洛眼中的神色,冷冷一哼,命令凤墨琰速速为她上药,凤墨琰依言行事,那药膏终于抺上女子的半边脸上,瞬间的功夫,那半边脸光滑如初,云千洛抬首间,看得那女子只半边脸,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但就在女子拿了小铜镜正暗自美着时,脸上忽地一变,而后手中的铜镜却是啪的掉于地上。 “妹妹怎么了?”紫衫男子刚说完此话,反就情跟那白衣女子一般,脸色变成乌黑之色,云千洛心惊的看着此种变化,倒是她自己未变脸色。 “该死的,中计了……”紫衫男子说话间,抽剑就刺向凤墨琰,却是身了一踉跄,跟着一软,全身无力。 “别白费力气了,花青毒,越动气力,越散发的快。”凤墨琰颇为好心的提醒着,想把这毒放在这雪肤凝膏之中,可是费了他一晚上的功夫呢,终于试成了,也算是兵行险招,而就在这时,云千洛却也是一阵眩晕,脸色也是慢慢变成了青紫色。 凤墨琰心底大惊,此毒对于练功之人,那是剧毒,等同于练功走火入魔那般,当年紫辰师傅曾说过,此毒如若一般人沾上,轻则周身乏力,重则当场毙命,而他正是考虑着云千洛身上有紫色玄石,所以才敢行此招,难道说紫色玄石也不能解此毒吗? 白衣和紫衫二人,一脸愤慨的看向凤墨琰,此毒虽然厉害,但是练武之人,只要运功逼毒还是可以逼得出来的。 白衣和紫衫二人双双盘腿而坐,而这时,铁索桥还在峭壁之间,云千洛虽然身轻无力,可还是喊着红英:“快,去把地牢里的人都放出来。” 红英这会儿,也有点吓傻了,经云千洛一提醒,倒是狠吹了声口哨,对面方才他们所在的小院,几个女子已然往铁索桥这边奔来,面容都是丑陋不堪的。 同一时间,峭壁后面有几个男子跃然而出,云千洛这才傻眼,这些人,一人一把大刀,很显然,他们对准的不是凤墨琰和她,而是砍向那铁索桥。 红英也是焦急,凤墨琰几个箭步上前,软剑刺向那几个男子,可是那些男子,即便是身中数剑,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公子,砍向他们的手,他们是让喂了药盅之人,没有意识的。” 凤墨琰听红英的话后,剑起剑落间,那四个男子的双手均已跌落于悬崖,云千洛看得这一幕,脸色大白,气血在翻涌,只觉得血管都要爆炸一般的,头也嗡嗡作响,‘哇’的一声响,凤墨琰回头时,就看到云千洛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来,心底一惊,紧紧的回身,抱了她就命红英带路。 但,就是这时候,云千洛还是记挂着齐陌煜的,抓住凤墨琰的胳膊,紧紧的抓住:“救齐陌煜。” 凤墨琰不理她,云千洛又是轻咳一嗓子,唇角仍然有血渍涌出:“他死我必死,你少一个敌人,但也会失去一个臂手。” 此刻他们正行走于金顶山洞和鬼林之间,倒是前面的红英说了句:“姑娘放心,那些人都在鬼林之中。” 云千洛至此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凤墨琰却是气的脸色发青,待两三人逃得那鬼林的陆地之时,后面几个女子正走至一半处,凤墨琰回头,却见那白衣和紫衫二人好像已经解了毒一般,正往铁索桥上这边奔来,以那二人的脚程,肯定能赶在那几个女子之前到达这边,那他们三人就危险之极。 正当凤墨琰正在思索解决之法时,那叫红英的女子,却是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来,动作快速的吹了火折子,包了那包东西就往那铁索桥上扔去。 凤墨琰回神间,已然抱了云千洛远离那一处,瞬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冒起浓浓的白烟,铁索桥一断,传来此起彼付的女人的尖叫声,而那白衣和紫衫二人,却是飞峰上了金顶洞,这一处的距离,就是再好的轻功也飞不过来,所以,他们是暂时安全了。 云千洛有点吓傻了,饶是是她经历过前世五年为后的经历,魂眼看过家国破,百姓血流成河,父兄战死沙场,那也只是像一场梦一般,不曾想,今日里,亲眼的目睹了如此的血腥,先有凤墨琰剁去药人的双手,后有红英炸掉了铁索,致使数十女子跌落山崖……心揪着一般的疼着。 终于到得了鬼林,凤墨琰才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可是记得,那天抓他的人,还有一群呢,这会儿那些人呢。 很快就有了答案,红英带着他们,来到了鬼林的一处,以几颗大树为屏障的后方,竟然是几间茅草屋,红英在外面已然大声的喝着,说是主子发月用了。 从屋子里出来了十几个汉子,还有几个婆娘,云千洛和凤墨琰隐藏于大树后方,红英笑着把一袋银子倒在地上,那十几个汉子争相的去取,拿到银子,每人都放到嘴里轻咬一下,似乎是辨别银子的真伪,红英笑着和几个婆娘说着话,正说间,其中一个男子,已然口吐白沬,倒于地上,而后数十个男子,如法炮制般,一一倒下…… 云千洛隐于树干后面,和凤墨琰亲自目睹了那红英,是怎么一刀一刀的把那些倒地的男人女人的头砍了下来…… 凤墨琰在心底惦量,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了,心思如此慎密,借了他们之力,便杀了这鬼林中这么多人,但那白衣和紫衫却是没有死掉,那将来,白衣和紫衫报仇也不会找这红英,而是找他凤墨琰……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红英就带着他们去了那所为为的地牢,是在距离这茅草屋不远处的一大地窖,掀开上面的茅草和树枝,已然可以看到地面上木栅栏下面,很大的地方,或坐或躺着几人,一边是男人,一边是女人。 红英解释着说,这些都是未让剥皮之人,用来作备选的,那些人见有人来救,都叫了起来,云千洛终于自那男人堆中,看到昏迷不醒的齐陌煜。 凤墨琰砍断了那木栅栏,里面的人,这才重见天日,加齐陌煜在内,有七八个男人,女人那边,倒也是多一些,有数十人,有几个也就是这附近的村姑,跟红英一样,在鬼林附过让抓的。 齐陌煜是在被抓的时候,受了点伤,伤的倒是不重,但却是让人下了昏睡散,所以还在昏睡,好在有凤墨琰在,云千洛祈求的眼神看向他:“带他一起走吧。” 凤墨琰点头,而后命那向个男人,抬了齐陌煜一起走。 而此刻的鬼林,风冷冷地刮着,死死的刻着人的脸,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给割下来。阳光早已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树木耷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的向人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行人,徒步走了得有半天的功夫,天色灰灰暗暗时,才到了鬼林的边上,行走间,云千洛状似无意的和红英聊着,得知红英那炸药是几年前进鬼林时备用的,这几年无时无刻不绑在身上,就等能用之时,正好有了这一契机就用上了。 红英似乎很喜和云千洛聊天一样,一路上都很兴奋的跟云千洛聊着,说几年没有出去过了…… 终于是夜间时,一行人,才出了这鬼林,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感觉有点安全了,但没有人敢松懈下去,仍然是继续行路。 终于到得天亮之时,凤墨琰看向越来越宽的河道,心底里升起了曙光,众人也都是饿极了,红英便提议,有力气的,跟她去河里抓一些鱼来烤着吃。 云千洛和凤墨琰坐在原地守着齐陌煜,不在道齐陌煜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没一会儿,有鱼香味飘来,红英一手拿着一个树叉子,分别叉了条五寸长烤熟的鱼走了过来,递给了云千洛和凤墨琰。 走了这么一天加一夜的路,谁都饿呀,于是不管不顾无就吃了起来。 不远处,几个正在吃鱼的人,有些人似乎是走累了一样,吃到一半时就睡了过去,云千洛正诧异之时,红英却在边上提醒着她,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云千洛觉得有点怪怪的,眼胶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转头去看凤墨琰时,却发现男人已然倒于地上。 云千洛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不过人却是动不了,边上响起了女人的笑声,云千洛能听出那是红英的笑声。 这红英要做什么,什么东西那么冰凉,触到她的脸上了,似乎是刀尖儿的,冲她下耳后那一处去了。 红英得意的看着云千洛这一张美颜,这要换到她的脸上,那该有多好,不能怪她起了这心思,她就是逃出了鬼林又如何,顶着这么一张脸,还有谁敢娶她,就连家怕也是不敢回的,人都是自私的,红英也不例外。 红英早在烤鱼的时候就下了迷昏散,这种饿到极致的情况之下,还怕有谁不上当吗?可是她却露算了一人,那就是昏迷的齐陌煜。 齐陌煜悠悠的转醒之时,一侧目就看到云千洛那张美丽的素颜,可是这会儿,有人却拿着刀子对准了云千洛那张脸,刚醒来,齐陌煜其实没有多少力气的,但这会儿,小心翼翼的运了一口气,而后以身扑过去,同时大手一伸就握住了那匕首,他甚至都不敢不用力,生怕那人手中的匕首会伤到云千洛的其它地方。 就在齐陌煜扑向红英之时,凤墨琰也悄然的睁开了双眸,伸手掐了云千洛的人中之处,又哺于她一口新鲜的氧气,轻拍她的脸颊,云千洛才悠悠的转醒。 惊诧的看着不远处,和那红英在做搏斗的齐陌煜,刚想喊出声时,凤墨琰手中那早就握捏住的小石子,弹指间嗖的一声,就飞到了那翻身压上齐陌煜的红英身上。 那红英立马僵直了不同,这姿势有点怪异的,云千洛不解,这红英为何要这么做,凤墨琰甚至都答应了帮红英做一张人皮面具的。 红英见事迹败露,冷冷的说了句:“你们想怎么样?” 如果以凤墨琰来说,肯定会杀了红英的,可是这会儿,红英是对云千洛起了歹意的,所以凤墨琰看向云千洛,抽出了腰中的佩剑,并不讲话,可那意思,却很明白。 云千洛先是走过去,扶了齐陌煜起来,这才问红英:“为什么,你想要人皮面具,我们可以帮你得到,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红英哈哈大笑:“大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仿造的人皮面具可以一直用,那白衣也不会每隔一月就剥次人皮。” 云千洛不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红英却是嫉妒的说着:“凭什么,我本也是大户小姐,本也有着美好的生活,只因貌美就被抓来了让剥了脸皮,而你却这么幸运,有两个男人都护着你。” 说白了,那是女人的嫉妒之心,别问为什么。远日无恨,近日无仇的两人,红英起了这歹心,就是嫉妒一词在作遂。 这些年来心理的压抑让,这红英起了恨云千洛之心,这才下得了手,就算得不了这人皮面具,也相想要把这么个美人儿弄的跟她一样的变态心理,让她那张布满了疤痕的脸,越发的扭曲,越发丑陋不堪起来…… 云千洛握着软剑的那只手,颤抖了起来,她知道她动手,这红英还能死的舒服一点,要是让那男人动手,怕是死无全尸了,可是她从未杀过人。 有着前世五年为妃五年为后,总计十年的经历,她都没有杀过一个人,那怕是宫中的一个丫鬟,她都没有动过手……说起来,也许会有人奇怪那她为何还能坐稳那后宫之首的位置,其实所凭的,不是皇上对她有多宠爱,而是家中父兄手中的兵权呀。 云家在朝中握有重要兵权,后宫嫔妃,饶是那左相府的嫡长女齐诗惠在前世都未敢动过伤她之心,所以云千洛前世,才能那么平稳的坐了五年的后位…… 她的心慈手软似乎是她最致命的硬伤,前世,她就不该姑息庶妹一个劲的魅惑凤齐烈不理朝政,如若不然,也不会有家国败的惨境,说起来,前世,她这个皇后,也得担上这么一点责任的。 而今生,她虽然发过重誓,要不择手段的把凤齐烈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来,可到底也是采取了迂回的手法,并不敢真的下了杀机,说到底,就是不够狠。 而现在,这红英,本是与她无关之人,却有害她之心,这样的人,终究是要有一死的,只是这死,如是死在别人的手中,那倒也罢,死在她的手中…… 云千洛的手抖了一抖,而后有只大手,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剑向前刺去,直直的刺到了红英的左眼之上,云千洛睁大了双眼,而后耳边响起男人的低语:“她嫉妒你的美貌,那是因为她的眼晴看到你美了,所以只要刺瞎她的双眼,让她这一世都不能看到美丑,就可以了。” 低语过后,纤手又被男人的另一只手包住,而后又是向前一刺,红英啊啊的惨叫声,血珠子,顺着脸颊而滴落,那一幕印在云千洛心中很久很久……这得多残忍,倒不如直接给这人一死来得痛快。 男人做完这些后,就松了手,而云千洛却是拿着那柄带血的剑,手抖了抖,面前的红英,身子让点了穴,不能动,可是那血流满面,还惨叫的样了,生生的揪着云千洛的心脏。 手一伸,那柄剑举了起来,直直的刺向了那惨叫中的女子,惨叫声瞬间消失了,周边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凤墨琰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后回身,就看到云千洛拿着剑的手,还在发抖,可这一剑,却是她自己刺上的,勾唇轻笑,这女人,倒也不差,敢杀人了,以为她永远那么笨,只会做好人呢。 齐陌煜也是让这一幕给惊着了,这齐陌煜并没有认出凤墨琰来,不过却觉得方才凤墨琰握着云千洛的手,刺那两剑的场面有点诡异,那身形有点熟悉,不过这一团乱之下,他倒也未曾多想什么…… 云千洛终于全身瘫软的坐于地上,齐陌煜急急过去,安慰的轻搂她在怀:“不怕,不怕……” 这一幕刺的凤墨琰眼晴生疼生疼,云千洛一脸的泪水,颤抖的举起双手,音调有丝不稳:“陌煜哥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齐陌煜心疼坏了,其实他懂云千洛最后为什么刺那人一剑的,真的懂,毁容再失明,与其让她那么痛苦的活着,倒不如一剑让她解脱了这无尽的苦海。 “不怕,不怕,那是她该死,没事的。” 云千洛这会儿,心理急剧的起伏着,忽而如飞上云霄,忽而如落下悬崖一般的躁动不安着,不过,齐陌煜的这句话,却给了她最大的安慰,那就是红英该死,所以就要杀。 凤墨琰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在的自制力,才没上前拍开齐陌煜这奸夫,这是他的女人,可是这会儿,他却只能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让别的男人安慰着,哄着…… “走吧,再行数里,就可到达镇上,到了那里,就安全了。”凤墨琰那低沉的男音传了过来。 齐陌煜这才抬头看向凤墨琰的方向问了句:“这位是?” 凤墨琰没好气的吐了句:“你恩人。” 齐陌煜让他这话给呛了个脸红,心想,这男人谁呀,怎么一副吃了火药似的,云千洛这才抺了把眼泪,看向齐陌煜说了句:“就是他救了我们。” 齐陌煜刚想道谢呢,凤墨琰却是转身向前走去,云千洛急急的起身,向那河边行去,想把那几个人叫醒的,叫了几个,没有人醒,齐陌煜探得一人的呼吸,已然没有,于是就喊住了云千洛:“不用喊了,他们已经死了。” 云千洛悲切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回神,真的不解,嫉妒之心,仇恨之心,真的能让人变的如此可怕,无辜的人都能杀吗? 一行二十来人的队伍,最终只有前面一个男人,后面一对男女三人成行,往那沙河镇行去,当看到那沙河镇的地界时,凤墨琰却是一抱拳,跟二人告辞,而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了。 云千洛看着凤墨琰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心想,这男人,可真是让她无话可说……齐陌煜却是蹙紧了眉头:“总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 云千洛蓦然心惊机敏的接话:“像青玄,像吗?” 齐陌煜想到那个绝命谷底白衣飘飘,谪仙般的男子,点了点头:“倒真是像呢,会不会是青玄派来的人保护你呢,我总觉得青玄他们怪怪的,特别是对你,真的不走南浔一趟了吗?” 云千洛坚定摇摇头,这世间事,本就奇妙,该你的事,你不去找事,事也会找上你来,所以如果是她的事,总有一天,会遇上,何必急于一时呢,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千洛和齐陌煜两人进得沙河镇境界时,就遇上了官府的人…… ------题外话------ 话说,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呢……呜呜…… 有个读者调查,在作品页面,你心目中的男主,请大家积极投票哇…… 080:终于团聚 原来,这沙河镇近日来疫病猖狂,所以官府都有限制外来人员的进出,再加上云千洛和齐陌煜那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血渍,那当然让当成了重大人物给围了起来。 任齐陌煜和云千洛说破了嘴皮子,那也是别想放行的,官府的人员,速度的就去了附近开始寻找,这么一找之下,自然是找到了红英还有那几个人的尸体。 当天中午,云千洛和齐陌煜就让人给关到大牢里了。 凤墨琰是绕了一节路,才进得沙河镇,不过以他的脚程自然是比云千洛和齐陌煜要快上许多的,这会儿,沙河镇的客栈里,凤墨琰已然恢复了自己一惯的装扮,这会儿,正在问小童他走这两日可有发生何事。 其实就两日的功夫,那能发生什么事,云锦程让小童给下了药,先前直接睡了一天,而后天天喝药,几乎都不出屋子,所以这两日来相安无事。 小童收起主子换下的带着血渍的衣物,担心的问了句:“主子,王妃……” 凤墨琰那犀利的眼神嗖的扫过去:“掌嘴。”多嘴,这是你该问的吗? “对法起,小童知错。”小童说话间,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小童拿着那带血渍的衣物,并没有出屋子,直接在房间里就给烧掉了。 “主子,是不是要给云将军服了药呢,这两日可苦了将军的了。”云锦程为了能快点好起来,镇上免费发放的那些药水,别人一天喝两碗,云锦程让小童花了银子去买,一天喝五六碗,都当白水喝了,可那疹子却一天比一天多,根本就不下去。 贺文和金铃那边也是如此情况,还好,苏想云和贺武两人也没事,一个看护一个的,倒也还好。 “恩,你看着办吧以。”凤墨琰淡淡的说了句,而后躺平了身子,任小童给盖好锦被,这才微闭了双眸,临睡前,还交待小童:“天大的事,也不许吵了本王睡觉。” 他有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这熬的得有多难受呀…… 小童快嘴的问了句:“那王妃要回来了的话,要叫您吗?” 凤墨琰没好气睁眼,瞪向小童:“没听懂本王的话吗?” 小童连忙回说听懂了,可是心里却是泪呀,那意思是王妃的事,也不能惊动您老人家吗?好吧,那就这样吧。 小童领命而下,叫了贺武过来,在王爷门口把守着,而他自己则去云锦程的房里看看去。 话说云锦程病这两日,那满脸满身的红疹子看着得多渗人呀,这一天天的不见消散,可全是小童的功劳呀,这会儿,还得把这些全都给去掉。 小童那两日里,很想给云锦程说,你要不虽那药,没准还好的快一点,可惜呀,别人并不知他这想去,贺文跟云锦程住一屋呢,这两人跟比赛一样,一人比一人喝的多。 昨个儿,贺武忍不住了,稍稍的提了下,就给贺文说:“哥,你少喝点,将军急着救妹妹,你不用那么急吧。” 可是当场就让贺文给斥责了:“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你就不急?” 面对着贺文探索的眼神,贺武生生的止住了话,不敢多说什么了,事后小童把贺武一通的训,要是坏了主子的大事,贺武那是几条小命也不保的呀。 有时候贺武觉得,他哥贺文真傻,还有云锦程,这两人就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想一想,为什么单单就他和小童还有苏想云没事呢,就不想想为什么都到地方了,王爷要救休息呢? 可是贺武也挺佩服这两个大老粗的,虽然什么也不懂,可是他们每天以药当水那般死命的喝着,一心只想早点好了,可以走出沙河镇去救云千洛,就冲这份情,让贺武相当的佩服。 苏想云是跟金铃一个房间的,本来苏想云多想借此机会照顾云锦程呀,可是人家云锦程在第一天醒来,看到苏想云在床边坐着,当下就气得不行,直接的喊了贺家兄弟过来,让把这苏想去拎出去。 而后得知贺文也病了之后,就让店在这屋里,临时加了一张床,让贺文跟他一屋,当时苏想云可让气得不轻呢。 不过贺武却是笑着想,其实小将军也不算大老粗,最起码看出这苏花魁居心不良了…… 这会儿,苏想云又摸到了云锦程的房里,不过这是她乐意的,手上捧着托盘,那一双原本只书画弹琴的纤手,最近也干起了粗活。 云锦程说了,留她就是当粗使丫鬟的,可不是买业当小姐供的,要分得主仆分明…… 而且又是苏想云上赶子的巴着人家,苏想云那敢有不从之理。 所以这两天了,可以说,苏想云一人伺候三个人,云锦程和贺文,还有那金铃…… 看到小童也在之后,苏想云怯生生的想问句什么,可是小童却是不搭理她,别看她是一花魁,未到这儿前,在水香楼里吃香的紧,就是各地的尊贵客人,那一个不多看她几眼的,可是在这群人中,她的地位,加那小丫鬟金铃都不如的,更别说王爷的侍仆小童了。 ‘当当当……’外间的街道上,响起了敲锣的声音,云锦程有丝烦燥的坐起身来,隔着围帐开口了:“都下去吧,别杵这屋里了。” 这药怎么越喝越没用,身上的红点子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云锦程心里想着,是不是趁夜离了这客栈,有点后悔这两日来,就在这儿浪费了时间,他家洛儿呢,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小童接过苏想云手中的药物,而后吩咐着:“都撤了吧。” 亲自把药碗送进围帐之中,而后轻声的嘱咐着小将军:“将军莫要心急,这药呀,得有三日才有效呢。”小童心想,也不能马上就好了吧,那得让人起疑呀,这王爷都回来了,那估计王妃也是该回来了的,所以才说了三日有效。 云锦程却是冷哼:“第一日你说一天就有效,第二日你说两天就见成效,今个第三日,是不是明个你得说要个十天半月才有效。” 小童一听这话,心想,这是他说的话么?是么?是么? 贺武和苏想云一起下了楼,这个时间点,正是他们下楼来取午膳的时候,贺武去后厨那儿去取晚膳,而苏想云则倚在店门口,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远远的,有官府的人,押着一男一女往这边走来,边上不少百姓在议论纷纷…… “听说没,这就是在那鬼林里作乱的一对男女……” “今天让逮到了,镇口处死了不少人呢……” “长的还人模人样的,干这种事,咱镇上这几年可没少人遭殃的呢……” 云千洛和齐陌煜是让当成杀人犯,而且还是重犯,那鬼林中的一对恶魔,在当地人眼中那就是厉鬼转世,专找年轻人下手,镇上不少年轻女子遭了罪,有的死掉后,还能扔回家中,可是那脸皮却是让揭了的,所以就越传越神,说是这厉鬼要化为人形,专门祸害人的。 所以这官府就把那一块立了一界碑,提醒百姓不要进那鬼林。 自从,也算可以,最起码,人们不往那鬼林去了,那曾想,这天杀的厉鬼竟然杀人杀到镇里面了。 但却是无人有那个勇气去捉鬼,先前有几个道士去捉鬼呢,可是的倒让那厉鬼给撕了脸皮,扔出林外……自从人们虽恨,可再也不敢轻易而举的入鬼林。 “我要杀了你们,恶魔,我的女儿,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杀了她们,杀了他们……” 还未到官邸,路上的百姓就愤慨了,苏想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越来越爱的两人,而后,回身,反手把客栈的大门给合上了。 掌柜的正不解呢,苏想云笑笑说:“外面扔鸡蛋的砸石头的,一会别把店家给砸了,扰了我家主子清净就不太好了。” 贺武正好从后厨拿了食盒出来,这会儿也是一愣:“怎么回事?” 掌柜的开口说外面抓到重大犯人了,有点乱…… 贺武轻点下头,全了一个食盒给苏想云,而后往楼上行去。 云千洛和齐陌煜这会儿让人给砸的,身上什么都有,云千洛那原本纯白色的衣初裙之上,这会儿都五颜六色了。 齐陌煜紧紧的把云千洛给抱在怀里,不让那些人扔来的东西砸到她了。 云千洛心里一阵翻腾,愚蠢的人们,不分清红皂白就把他们抓了,而后这些子民,又这么乱打知砸的。 还好有官府的士兵在边上围着,不然的话,估计这群愚蠢的百姓会把她和齐陌煜给撕吃了的。 云千洛的脑海里,响起曾经有人问过她的话,这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都要管吗? 那个时候,她怎么回答的,她说她要管,如果现在再问她一次,她会说,不管,再也不管,因为有句话这样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就是今天,她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当她可怜着别人时,别人未必会对她报以感谢,还有可能她对打骂,恨不能让她死掉,就如此刻这般情景。 齐陌煜也是恨极了这群官府的士卒,以齐陌煜的分极,这鬼林必定祸害了不少的百姓,也肯定是当地的一桩无头案,这会儿,这些人,可算是把他们给抓了个正着,而后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凶手的替罪羊…… 如果进了官府,怕是没有他们出来的日子了。 “洛儿,一会到人少时,你就跑知道吗?”齐陌煜小声的给云千洛说着,只能见机行事了。 云千洛摇摇头:“要走一起走。” 齐陌煜着急:“这是大汉国,不是咱们凤天皇朝,大汉与凤天虽无不和,可也并无邦交之谊,如今你我身份也不能泄露,如若不然,必将引起朝廷注意,那么,将会给两国之间带来没有必要的纠纷呀。” 云千洛点头,这点她还是清楚的,不过,她却并不是没有考虑,这会儿,这么多人,先时人少之时都没逃得出去,这会儿人多时,那能逃得出去。 “放心,我有办法。” 大汉国,赵乃国姓,在水城时,她有幸见过赵清真,也算有一面之缘,而且以皓月山庄的那般要求,能入围者,怕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由此断定,赵清真的名号,也许可以用上一用,只是不知这真清真是不是真的出名到让这小地方的官府也知晓的地步。 如今只能是赌一把了,不管如何,不能丢下齐陌煜不管,齐陌煜可是未来凤天的第一相,必然得好好的活着,造福凤天的千万子民,不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 齐陌煜很是诧异云千洛的转变,不知道是不是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千洛变的好像不是云千洛了。 人还是这个人,只是感觉怪怪的,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苏想云把食盒拿上楼去,跟着贺武一起把菜摆上了桌,小童刚服侍着云锦程和贺文喝了药水,正听着街道上闹腾呢,就随口问了句:“外面出什么事了?” 话说间就想出去看一看的样子,苏想云急急的开口:“好像是到重犯了,都在喊打喊杀的,掌柜的说怕受牵连都把大门给关上了呢,咱们还是好生呆着,别惹事非了吧。” 小童想想也是,于是就把提了另一个没有打开的食盒出了屋子,苏想云和贺武也退出屋外,云锦程和贺文这才起身去吃饭。 小童边走边往那街道处看,也听到下面的百姓发疯了一样的呼喊着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小童悄声立于门屋,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也不敢冒然的进屋打扰。 再说齐陌煜,听云千洛说有办法,倒也静下心来了,最坏不过是一死,如果能和这女人死在一块的话,那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有些遗憾,这么多的所学,没有发挥所长,没有为凤天的子民出一分力。 两个人都让那些百姓砸的很惨,可是神情却未见丝毫的害怕,间或有百姓扔过来重物,都是齐陌煜伸手去挡。 齐陌煜的那只手,本就抓了刀刃,只是匆匆撕掉衣服上的布巾包了一下,这会儿,已然接那些扔过来的物体到整个手都麻掉,血渍浸透了布巾,渗出丝丝红来。 “陌煜哥哥,不用护着我的,千洛没有那么娇气。”云千洛有丝不忍的开口,拿开齐陌煜护在她头上的那只大手。都重生过一次的人了,她好像还是让人护在翼下,她真没那么娇弱的,是风是雨,也该由她来承受了…… 齐陌煜看着眼前的云千洛,她的脸上,还有百姓砸上来的水果污渍,烂掉菜叶子耷拉在她的发上,原来美丽的容颜此刻狼狈不堪,可她的神情,却如此的平静,泰然处之、神色自若,丝毫不见害怕或是慌乱,好像她本该就是如此,好像那外界的的干扰都与她无关似的。 齐陌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倒是有丝欣慰,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失笑了一下,而后继续前行着。 这一路走来,对他们二人来说,烂鸡蛋烂水果那都是轻的,辱骂也都过耳不闻,云千洛轻笑着,倒是一次不错的经历,不管前世和今生,她都没有如现在这般,想过街老鼠一般这么让人喊打喊骂的…… 终于到得了官府,这沙河镇也只是一个很小的州县,不过地方父母官县官老爷的府邸可是非一般的豪华呢。 庞大的宅邸占据了沙河镇的东水街三分之一的地面,门前两尊威严高大的石狮子,朱红的双开大门,大门两边各有一个角门,大门紧闭除非重大日子,大门一般不开,全从角门出入,而今天显然是一重大日子,所以大门全开。 县太爷早在大厅之内等候多时了,云千洛心想,这倒是奇了,按理说像这种重刑犯该是过堂候审吧,怎么给请到官邸来了呢。 县太爷姓赵,据说是大汉国皇室的某个姻亲能挂上点关系,原先也是朝中的官员,只因在朝里犯了点小错误,这才让发配到此地当了县太爷。 县太爷一见这人让砸出这样,那肥嘟嘟的大饼脸当下就怒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办事的?怎么把犯人带到府阺来了,下大牢,不知道本老爷今个有贵客登门的吗?” 捕头也很无奈:“老爷,你不去大堂审犯人,那属下只能把犯人给押到您这儿了呀。” 说话间,有下人匆匆来报:“老爷,老爷,赵清真赵爷的马车到巷子口了。” 县太爷当下气的圆睁了双目,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朝中的红人,赵爷来访呀。 云千洛一听这赵清真三个字字,觉得是个机会,如今只能是赌一把再说,于是就笑着开口了:“官老爷,在下和哥哥路经此地,不料却让当了犯人给抓了起来……” 那捕头一听这话,张嘴就来:“胡说,当我们是瞎子吗?老爷,这就是手下从鬼林里捉到的重犯,老爷,你可得好好审了,破了这案子,咱兄弟们也好领月晌呀。” 齐陌煜要说话时,让云千洛给拦了下来:“官老爷,在下与家兄跟赵爷有一面之缘。可请赵公子为咱们证明一番,你这鬼林中的恶人,在鬼林的时间已久,而我们却是路经此地的外地人。” 那官老爷听这话,不敢随便的让人把人带下去了,就在这时,又有下人来报,让官老爷去迎客了。 那师爷在县太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县太爷一点头,而后瘦小的师爷一挥手:“拖后堂去,不要让他们出声。” 云千洛见此情景,心下也明了,这县太爷不是不信她的话,面是她们如此狼狈之相,如真是赵清真的朋友,县太爷怕自己惹了事的。 到此时仙,也就是分分秒的事情,云千洛冷声甩开那侍卫,容颜之上,难得一见的冷冽之情:“都停住。”而后指向县太爷那边:“你以为赵清真没事来你这小小的州县作何呢?如若不是寻我等二人,他会来此。” 县太爷倒是吓的一抖,让云千洛这话给蒙住了。 而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这大老爷作主了,早有开路的侍卫,到了大堂之内……“听说赵大人抓到了鬼林中的恶人?” 云千洛听得这声朗朗男音,转对望去,这赵清真还是那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风流倜傥的模样。 那晚在水香楼,和这赵清真只是一面之缘,而且那时自己还是一身男儿装扮,倒是不知这赵清真能不能识得出来。 “赵公子,又见面了?”云千洛微笑着开口。 赵清真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污渍,身上还有烂水果,菜叶子的女人,蹙起好看的眉头:“你是?” 云千洛淡笑:“在下和哥哥从水城而来,路经此地,让官爷们误会成鬼林中的恶人了。” 那赵清真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当下大变:“赵大人,这就是你抓的重犯?” 显然,这赵清真是识得那重犯的,先前在鬼林时,也曾听红英说过,这鬼林中的白衣和紫衫二是和和大汉国的赵家结了怨,从而让赵清真给灭了满门,这才躲到这三不管的地方行恶,但却苦无人能抓到他们。 “路经此地,你们从鬼林中过来?”赵清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打量了半响之后,这才开口吩咐那县太爷和其它人都退下。 待到只有三人时,赵清真就问了事情的经过,云千洛据实以答,很显然,赵清真就是为这鬼林中人而来,所以听到那白衣和紫衫被困于峭壁之上,短时间之内,估计不能到达鬼林之时,赵清真一脸的激动之情。 伸手就去拍二人的肩膀:“谢二位了,帮了赵某人的大忙呢。” 赵清真看向云千洛和齐陌煜这一身污渍,立马就喊了人过来,赶紧的为二位恩人梳洗更衣,奉若上宾。 云千洛和齐陌煜这才得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来。 换了装后的云千洛倒是让赵清真眼前一亮,只见她一身浅蓝色长裙,腰上系一条纯净色腰带,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鬓,一张白净的脸上,那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粉颊一般,眉毛也是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片翘起成一美丽的弧度,一抹微笑更添春色,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而又失大雅,即便是素颜也让赵清真大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女子生的极美,倾城倾国之女子素颜也不见得有她这般的美。 “姑娘好生眼熟。” 赵清真此话一出,那县太爷肥嘟嘟的肉脸笑成了肥肉花一样的,那暧昧的笑容,让云千洛看了极其生厌。 云千洛冷冷一眼扫向县太爷,而后才对赵清真抱以微笑:“公子好记性,凤天水城中,水香楼里,在下随哥哥一同前往,曾有过一面之缘。” 赵清真这才忆起,方才这女子就这般说过,水香楼中,那么就是皓月山庄的聚会之时见过,赵清真想起来了,那就是跟在那个云锦程身边的小弟。 “在下有眼不识金香玉,倒是不知姑娘那日是女扮男装,私底下还想着这少年郎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呢。”赵清真轻笑着赞美着。 那县太爷这会儿脸色有点僵直了,敢情人家真的认识呀…… 正逢午膳之时,赵清真命了县太爷设宴,却拒不让县太爷入席,单请了云千洛和齐陌煜,一聊之下,云千洛才知,那白衣女子和赵清真是死敌,其中缘由,人家没细说,她倒也没问,不过赵清真似乎是有求于她一般,句句说着仰慕苏想云的话。 云千洛一听这话,倒是也知仰慕是假,赵清真必是想接近皓月山庄的势力中心,而知晓她已然靠近,所以想靠此关系罢了。 倒是齐陌煜,听他们讲话跟打哑迷一样,云千洛也是心惊,生怕赵清真说出皓月山庄的名字来,还好,赵清真也是识趣之人,两人只是说了水香楼,其它一律未提。 云千洛假意推托日后有机会,一定带想云姑娘来大汉国拜访赵清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赵清真处于求人的下方,自然还会信以为真,聊得还算愉快,这一宴,竟然从午间吃到了下午夕阳西下时。 本来,赵清真还约了云千洛晚间共游沙河,齐陌煜不喜欢赵清真投注在云千洛身上的那种炙热眼光,如果说不喜欢,倒不如说他怕自己保护不了云千洛。 云千洛则是轻笑着说:“各有所需罢了,无需担心。”赵清真想从她这儿得皓月山庄的消息,而她则想从赵清真这儿得大汉治良田的方法,所以各取所需,赵清真也断然不会为了美色而失礼的。 再说客栈之边,夕阳西下之时,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消散了不少,又到了晚膳时分,和先前一样,是苏想云和贺武下得楼。 当那一抺蓝色身影,在街道上行走时,苏想云的眼晴突突的跳着,那是……怎么可能,她不是让抓到官府去了吗?重犯不都是下大牢的吗? 贺武拿了食盒之后,就跟后厨的人打了招呼,眼看着就往这边走来了,苏想云这下着急了,总不能关门吧,那怎么办? 一转身就朝着贺武那边扑了过去,贺武手上拎着三个食盒,躲闪不及,生生的让苏想云给撞到了地上,呈苏想云在上,贺武在下的暧昧姿势…… 可是苏想云显然想的太过美好了,她以为只要不让贺武看到就行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也许别人能看到她呢…… 贺武有点傻眼的看着身上的女人:“你……” “方才有点小晕,对不起,奴家这就起来……”苏想云一副娇弱无依的媚态…… 贺武只觉得这会儿晕呼呼的,不过贺武这人精就精这儿,面上笑言:“无妨无妨……” 但心底里却是知道苏想云瞒了些什么事,午膳时苏想云关上大门,这会儿,又有什么是不想让他瞧见的,才这般牵制于他…… 不过可以肯定,也许是同一件事,贺武这么一想,就直觉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而现在最最重要的莫过于主子去寻了云千洛,看小童那样子,事应该是成了,可是却没有见人回来…… 莫非是…… “苏想云,你这是在找死。”贺武想到那个可能,神色冰冷的这么说着,如果真是那样,苏想去知而不报,还故意隐瞒,不死才怪,长的美又如何,主子会少一个花魁做帮手吗? 而正在这时,却有一声女音从客栈门口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是云千洛,方才是赵清真身边的侍从来报,说是在客栈这儿看到一女子,好像是水香楼的花魁想云姑娘。 云千洛本就想着那男人能到沙河镇前跟她们分开,那想必哥哥们也有可能寻到这儿,所以才借了赵清真邀游湖之便在这大街上闲走着,而实际上也在寻摸着能不能遇上。 那知道赵清真的侍卫就来报,说是看到苏想云了,而云千洛等人踏入这客栈时,正好看到苏想云和贺武如此暧昧的场境。 苏想云这次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天不从人愿呀,本以为当没看到,就算找不到了,可是她想的太天真了……这个女人,连跳崖也没有死掉吗? 贺武听得这声,一把挥开了身上的苏想云,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地上:“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贺武泪眼汪汪的。 苏想云也是赶紧的行礼:“大小姐,你总算是没事了,想云都担心坏了……”苏想云说这话时,那眼中都起了水雾,一别惹人怜的模样。 贺武暗咬牙,该死的女人,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云千洛可能知晓他是主子的人,这会儿又跟苏想云这么着让云千洛瞧了去,那日后定然不会再信任于他,那他存在的意义何在? “是吗?” 云千洛轻笑,那神情,云淡风轻,未起丝毫的喜怒,心底却是冷笑:你担心于我,那方才匆匆转身是作何? 云千洛方才也瞧见这边有人在看她,倒不知是苏想云,这么一进门才确定方才看她那人是苏想云无疑。 “大小姐,你不知你这在这些时日,两位公子都病了……”苏想云眼中含泪的说着,人也跟着低下了头,眼眸之中的恨意却是更深了一点。 有些人就这样,天生的惹人嫉妒,说的就是云千洛这种得天独厚之人,身份尊贵的让人生气,好不容易出了点事,失了身,太子退了婚,可是还有一个王爷接收,再还有一个哥哥来护着,这让人怎么能不嫉妒的。 特别是最近,苏想云又亲自目睹了云锦程对云千洛这个妹妹有多疼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就越发的希望这世上再没有云千洛这个人存在,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念头,也为她以后的路,埋下了一颗未萌芽的种子…… 云千洛一听说哥哥病了,急的连跟赵清真说句抱歉都没有,直接就让贺武带路上了楼。 这时候,小童还立于主子的门前守门呢,看到云千洛惊喜的叫道:“王妃……” 云千洛看小童那神情,心里却也很不是滋味。 这小童眼中有喜,却也有料她会回来一般的,可见凤墨琰的事情,小童这个贴身侍仆都比她知道的多……凤墨琰之于她的信任还及一名小小的侍童,这才是最让云千洛自觉失败的地方。 “王妃,王爷可担心你了呢,都生病了,这会儿正屋里歇着呢。”小童说着就推开了房门,脑子里完全不记得王爷所说的天大的事不能扰她清眠。 “王妃快请进。”小童作请的姿势。 云千洛柳眉微微蹙起:“贺武带我去哥哥房中。” 而这时,屋内的凤墨琰却是已然睁眼,像他这样的人,就是再困,也只是浅眠,一点动静就会惊醒,所以小童开门时,他就醒了,心底喜忧参半,这会儿,生怕这女人当面质问起什么…… 可他这儿纠结着这时,人家压根就没想进他屋,压根就没想看他一眼……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凤墨琰只觉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不对,这根本就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打在棉花上好歹还打着东西了,可是打在空气中,那硬生生的无力之感,压得他怒从心生。 贺武那身子僵了一下,可是总觉得这云千洛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就这么不重的声,他能听出一股寒意来。 终于到得云锦程的屋前,云千洛推门而入时,眼中的泪已然落下,也只不过数日,却是两经生死,这个时候,见到家人,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屋内云锦程和贺文正对坐于桌前,下着一盘棋,那是大汉国特有的沙盘棋,两个喜好行军打仗之人,对弈之下,也相当的有趣味。 门响时,云锦程只是随意一瞥,下棋的手就僵直住了…… 贺文则是反应有点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起的太急,撞翻了桌上的水壶和沙盘棋…… “大……大小姐……”贺文那是惊喜交加,说话都带点结巴了。 贺文说话间,云锦程那身影如同飞一般的,就冲向了门口,云千洛只觉得一阵风似的,而她自己就让卷进了这风的怀抱中,那是属于哥哥的味道,温暧舒适,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哥哥的怀抱,这会儿,能重回这一怀抱,别提有多开心了。 云锦程抱着云千洛之后,这才想去自己身上有疫病的,懊恼的急急松手,推着云千洛就把她往门外推去:“出去,出去……” 云千洛当下不解,呆愣住了,倒是贺文在屋子里回了神解释着:“大小姐,我和将军身上疫病,将军是所你让传染了才推你出去的。” 云锦程瞪了多嘴的贺文一眼,心里嘭嘭嘭的乱跳着,激动的手脚都有点无措,在自己的身衣着上摸了摸,倒有点女儿家见情郎的可爱样了。 贺文看得这一幕,扑哧一声就乐了:“将军,咱们衣着都整齐的。” 云千洛在外间,听得贺文如此一解释,当下就看向贺武问道:“怎么回事?” 贺武那敢说实话,只说是到了这沙河镇就染上了瘟疫,云千洛听这话,就问了都有谁染了这瘟疫,贺武不敢不答,据实以报,云千洛看向贺武:“那还真巧呢。” 凤墨琰的房间,就距离了云锦程的房间中间隔了两间房,所以这会儿听到云千洛这话,赶紧一路小跑的过来了:“王妃请放心,三日药就见效,明天就好了。” 云千洛冷冷的看向小童:“今日就得好。” 只有这王个字,可是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小童冷汗涔涔,心想,这不难为人嘛……可是总觉得王妃似乎知道是他干的呢,瞧着王妃那小眼神跟把飞刀一般,都快要射穿了他呢…… “哥哥,开门吧,反正刚才也见着了,你要不开门,洛儿就在门外守着。”云千洛柔声的对着屋子里唤着。 这声有点大,所以凤墨琰听的一清二楚,‘咣当’一声响,是从凤墨琰这边的房间传出来的。 云千洛愣了一下,小童却是急急的跑回主子的房间,而后轻‘啊’出声…… 这时齐陌煜刚和赵清真刚好跟着苏想云往楼上行来,正行至楼梯处,一拐了弯就是凤墨琰的房间。 走至屋子门口时,齐陌煜不经意的一撇,心下一惊,凤墨琰竟然满手鲜血的爬于地上,看那样子,该是从床上要起身,而后碰翻了床塌边上矮柜上的药碗,而后倒于地上,这才弄伤了手…… 小童一脸自责的泪水,要扶凤墨琰起来,可是却让凤墨琰一把给挥开了。 齐陌煜皱了下眉头,倒是不知这凤墨琰私底下脾气如此暴躁呢? 不过想想也是,凤墨琰的身体残废,常年受其它皇子排挤欺负,心理必定不平衡,自然而然的就会有虐奴的倾向。 这些在皇室之中,常有的事情,倒也见怪不怪了,不过齐陌煜却是蹙起了眉头…… 这样的凤墨琰……云千洛那女人嫁于他,那能有好日子过吗?齐陌煜的心里起了担忧之情…… 小童见门口有人,神情有丝慌张,一副这一幕怕让人看到的样子,急急的跑到门口把门给掩了上…… ------题外话------ 终于挪早了一小时,明天继续努力……争取再早一小时的……呜呜,龟速中,七八个小时巴拉出这一万来,亲们,求订阅呀,万字30点币币,千字三分钱,多便宜哇,一节才0。3,偶却从早坐到晚……求订阅求订阅了…… 弄了个投票,你心目中的男主,在作品页面投票处,记得投票哇,多谢支持! 攒了月票记得投给偶哇……多谢多谢…… 081:配合默契 赵清真也是疑惑的只看了一眼,摇摇头,心想,这公子莫非是残废不成?而且看样子,还是和云千洛同行之人?却不知,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皓月山庄的核心人物之首呀! 小童叹气,有丝心疼这样的主子,其实小童觉得主子已经很强大了,不再需要隐忍什么的了。 但奴到底是奴,永远站不到一个主子的高度,所以想法自然也是有局限性的。 “云姑娘,这发生什么事了吗?”赵清真这么问时,云千洛计从心生,轻笑一下,而后扣门。 “哥哥,大汉国的赵公子,咱们在水香楼有过一面缘的,是他救了洛儿,而且赵公子此次就是为了疫病前来的。” 云千洛此话一出,云锦程倒是想起来了,在水香楼见到的那几人中,的确说有一人是大汉国的贵族,想必就是妹妹口中的赵公子…… 云锦程呆愣间,贺文已然打开了房门,心想,将军也太小题大作了点吧,这小童和贺武天天伺候着,也没见传染上疫病,这大小姐就这么娇气呀…… 云千洛笑颜如花的看着云锦程唤了声:“哥哥……”有丝心疼的看着哥哥那满脸的红疹子,心中有丝丝生气。 倒是那赵清真看向云锦程和贺文那一脸的红疹子起了疑惑之色,不过却并没有提这茬,云千洛为彼此引荐了之后,赵清真见桌上散乱着的沙盘,提议道:“云公子喜好沙盘棋呀,在下正好也喜此棋呢……” 云千洛笑了笑:“那正好,哥哥陪着赵公子先下一盘,洛儿去看看别人怎么样?” 云锦程点了点头,齐陌煜听到此话,面上虽然无波,可是那心里却是想着,是去看凤墨琰的吧,是吧?苦涩的笑了一下,而后只能是干坐在屋内作陪。 云千洛出了房门,正好看到苏想云和贺武在门口守门,想到方才所见,玩味的一笑:“倒是不知,这几日不在,你们二人这感情倒是突飞猛进呀?” 贺武吓的头上抺汗,苏想云也是脸色白了几分。 云千洛却是吩咐道:“想云,赵公子可是贵客,换身漂亮的衣衫,好好的伺候着,赵公子要是愿意收了你,可比跟着我将军府一个侍卫,日子要好过的多呢。” 云千洛此话三出,苏想云脸色大变,贺武急急表态:“大小姐,贺武哪儿错了的话,甘请大小姐责罚,小姐万不可折煞了贺武呀,家中老娘还盼着俺们兄弟二人娶一门良家姑娘成亲呢。” 得是多不受重视,才会让人此般的羞辱,苏想云那脸上可谓是五彩调盘,好不精彩,可却又无可奈何的领命而去,这本就是她的宿命呀。 贺武跟在云千洛的身后,云千洛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状死无意的问了句:“贺武,你说,人,最怕的是什么?” 贺武愣了一下,不解的回了个:‘死’字。 云千洛诡异笑了一下,没有说是或不是,心里却在想,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侈的解脱……生不如死才是最惨的折磨。 贺武傻愣的跟着云千洛的身后,总觉得大小姐此次历险归来,有点不一样了,可那儿不一样了,倒是也说不上来,但那感觉真的不一样了。 云千洛走至凤墨琰的房门,站里不动,贺武机灵的上前扣响门,里面传来小童的询问声:“哪位?” 贺武看一眼云千洛,见她点头后,回了句:“大小姐回来了,过来看看公子。” 小童询问的眼神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主子,见主子没有说话,于是就过去给开了门:“大小姐快请进。” 云千洛进得屋内时,却开口道:“门口守着吧。”就把小童和贺武给支使到了门外。 小童看一眼手伤还未包扎的主子,怯怯然的离开了屋子,并带上了门。 “哼,还知道回来?”明明只有那么点距离,却到晚间才回来,这两个人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的存在。 云千洛笑了笑:“王爷说笑了,我与齐公子大难不死,历经周折才回来,能再见王爷,可真是幸事呢。”轻移莲步,水蓝色的倩影很快就到了凤墨琰的身边来,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却是拿起边上的布巾,默默的拿起布为凤墨琰把伤口缠好。 屋子里很安静,好像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凤墨琰心里很纳闷,这女人怎么不说话呢?心里忐忑不安着,她怎么会跟赵清真一道来回来了呢? 良久,就是凤墨琰蹙眉想了千万种可能时,云千洛却是主动开口为他解惑了:“我跟齐陌煜让当成鬼林中的恶人,被官府抓了起来,多亏了赵公子出言相救,方才若不是赵公子的侍卫看到想云姑娘,怕是还找不到你们呢!” 凤墨墨听此话,蓦然的抬头,这么说来,小童所说的午时那让百姓喊打喊骂的恶人,倒是云千洛和齐陌煜了,凤墨琰想说一句活该来着,可想了想,没有开口。 云千洛倒是轻笑了一下:“说来也怪,可能分开几日,想云也没在我身边太长时间,所以认不出我来了呢,午时也曾看到一抺红影,以为是看花眼呢,方才也是,不过见我却是匆匆躲闪,也不知是何意呢?” 凤墨琰算是听出这话的意思来了,苏想云早就知道云千洛和齐陌煜让官府抓了,可却知而不报! “你……”凤墨琰的嗓音有点干哑,本来他熬了那么两天,这会儿刚睡醒,连口水都没喝成呢。 云千洛倒是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跟前去:“喝点水吧,你这也病了两日了吧,不过你这好的还真快,锦程哥哥到现在还没好呢。” 凤墨琰接过水来,一口喝下,有点摸不准云千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云千洛眉目间都是平和的笑容,叹息一声:“我们尽快回国都吧,王爷好好休息,千洛先告退了。” 凤墨琰在她起身时,扯了她的手腕就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来,清冷的眸中写满了不解,这女人的反应太过诡异。 如若以前,云千洛这会儿早就羞涩之极了,可是这会儿,云千洛倒是不喜不怒,波澜不惊的神态,一又美目里满满温娴的笑意,倒让凤墨琰有点捉摸不透了。 “你这么着急加国都,不会是着急嫁给本王的吧?”打趣的说着,既然这女人不提其它,他就也不提,比耐性,他可一向比别人高上许多的。 云千洛笑的十分明媚,两条纤细的胳膊如水蛇一样缠向男人脖颈:“当然,千洛期待着大婚之日的到来。” 凤墨琰那心里叫一个百味滋生呀,这要之前,这女人说出这话来,他八成能喜不胜收,可是这会儿,这女人说出这话来,他怎么就有一种,没好事的感觉呢。 正因为有这种感觉,所以凤墨琰难得正经一次,没有再偷香,两个人都像是比耐力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然表面很平和,但是那眼神的厮杀,却是无声的在较量着。 两人正较量着着,门外传来了扣门声,而后响起了齐陌煜那温润的嗓音:“洛儿,游湖之事,可别忘了。” 齐陌煜也是耐不住了,本以为不在意的,可是看云千洛到凤墨琰屋中这么长的时间未回,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敲了门,连小童和贺武二人阻止都让他狠狠的瞪了回去。 云千洛心里也是记挂着此事的,听齐陌煜的提醒后,就要从凤墨琰的身上滑下来,可是凤墨琰那会放人,但在云千洛那坚定的神怀情之下,凤墨琰还是松了手。 “赵清真也不见得是好人,不需要和他走太近。”凤墨琰松手时,还是这么交待了一句。 云千洛点了点头,而后朝着门外走去,开了门,齐陌煜正在门口等着:“赵公子和锦程哥哥下完棋了吗?” 云千洛回到屋子时,云锦程正暗自喜着,这小童说的话,还算有几分可信,三日见效,可真就见效,这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他脸上那疹子竟然全消了下去……云千洛倒对此见怪不怪的,命了苏想云先下去好生的打扮一番,为待会儿游湖做准备。 苏想云回了屋子,打开自己的带得包袱,翻出里面那里华丽的锦服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然觉得蓝色越发的入她眼,于是就选了那件。 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 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 纤手执起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那墨黑色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与不甘…… 游湖时,除了赵清真和齐陌煜,还有云锦程,另外带了苏想云一个人…… 放眼望去,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洒遍银光,防若一面巨大的镜子。那高挂夜空的月亮被完整地投入湖面,即像一个水中的因盘,又好像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把水面照晶莹透亮。 岸边的垂柳在朦胧的月色中随风摇曳,好像一位位美丽的女子对镜贴花黄…… 云千洛此时也是换了衣裙的,一袭月白色的男式华服在身,让她看起来,少了份女子的娇柔,倒是多了份英姿飒爽的感觉…… 赵清真是一个健谈之人,见识也广,跟云锦程和齐陌煜都能聊得上话,云千洛只是静静的听着,不需要去说什么…… 不过听赵清真自豪的赞叹着大汉国水利的发达,灌溉了数万亩良田的就是这沙河,云千洛还是相当吃惊的,一条河道能引灌溉到全国各地吗? 齐陌煜和云千洛配合的还是很默契的,几乎只需看云千洛的神色,齐陌煜便能知晓云千洛想知道些什么,而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于是几乎不用云千洛说什么话,齐陌煜就把一切办的妥当之极。 原来,这大汉国利用的,也不过是开河引渠之事,此事,云千洛在前世时,曾听闻有人建议过,可这得是一项多大的工程,耗时耗力耗银子太多,最后自然是让朝廷给否了的…… 而大汉国怎么能如此开创先河,真的做到这一点呢…… 从赵清真这儿,云千洛才知晓,当初大汉国有此举动,也是因为提出此项胜举之人,包揽了建造的所有费用…… 赵清真没有说此人是谁,不过云千洛猜个*不离十,就是这赵清真赵公子…… 如此利国利民之事,赵清真能做的出来,云千洛由衷的佩服。 再说凤墨琰这边,云千洛等人一走,他就叫了贺武来问话,问的就是苏想云的事情…… 贺武不敢有所隐瞒,本来对风尘女子就无好感,再加上苏想云竟然敢故意隐瞒,这本就是一桩大罪。 凤墨琰听了这话后,面色阴沉,而后吩咐了一句:“小童知晓该怎么处理了吧。”他手下之人,绝不容二心,而现下,苏想云明显是犯了凤墨琰的忌讳。 “是,主子,小童领命。” 而船上的苏想云,还在为这些人光顾聊天,都没看精心妆扮的她一眼,行至一半时,云千洛倒是提议让苏想云为赵公子舞上一曲。 云千洛坐下身来,微微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伴随着琴音起舞的苏想云,如那花中精灵一般,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好,好,真不亏为名动天下的第一花魁,甚好甚好。”赵清真郎声赞道。 云千洛扫了一眼云锦程,这之前商量好的事情,云锦程会意的点头,而后建议道:“赵公子如此怜香惜玉,何不收了苏姑娘呢,苏姑娘要能跟得赵公子身边,才子佳人,也是一方美谈呀?” 正在舞着的苏想云听闻此话,正转着圈的身子僵了僵,可却抵不过惯性,有丝狼狈的跌落于甲板之上,心底好恨,云锦程可以不喜欢她,但怎么能亲手把她送人…… 琴音也随着她的跌倒嘎然而止,众人都看向了摔倒的苏想云,云千洛更是一副怒意横生的模样,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望向苏想云:“苏姑娘对我哥哥的提议可有意见。”眯起的眼眸中带着一抹轻蔑和不屑之情,就凭你一小小花魁,对哥哥起了肖想之心倒也罢了,还因此记恨于我,这一身蓝衣是在炫耀还是在攀比…… 以前的云千洛,许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可现在不一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奴就是得有奴的样,你想和主人比,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清真淡笑不语,齐陌煜更是做请的姿势,请赵清真到船外去看一看…… 待一行人离开之后,画舫之内,只有云千洛和苏想云二人了,苏想云伸手扒拉着云千洛的衣裙,祈求道:“小姐,想云想跟在小姐身边,自愿终身为奴,不想再过从前送来迎往的日子了。” 云千洛淡笑着蹲下身来,挑起苏想云的下颌这才开口道:“奴就得为奴的样,本小姐倒不觉得苏姑娘能甘心为奴呢。” 说完此话,转身就要走,苏想云颓废的倒于地上,而后满目泪水,一眼误终生,此时,就是为奴,她也甘愿…… 苏想云却是从头上取下头钗,对准自己的那张俏脸:“想云甘愿自毁容貌,只期能留在小姐身边服侍。” 云千洛丢下一句:“本小姐留你就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你若自毁,那就断无再留本小姐身边的可能。”后就离开了船舱之内,独独留下苏想云一个人在这儿反思。 随后的时间里,苏想云都是战战栗栗的,看也不敢多看赵清真一眼,生怕这赵公子会开口说要留下她……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好在,最后赵清真也没有留下苏想云,只是和齐陌煜约好,如有时间,定去国都拜访…… 苏想云这次放下心来,却不知客栈里还有另一酷刑正在等着她呢? 云千洛等人回客栈之时,天色已晚,苏想云胆战心惊的伺候了云千洛洗漱之后,才离开了屋子,刚想回自己的屋子时,却发现,那走廊里,站着的小童和贺武…… “苏姑娘,回屋吧,王爷有话让小童转达。”小童笑的那叫一个温和,可苏想云却紧张的全身都冒了冷汗,哆嗦的想要转身就跑,却让贺武一把给拎到了隔壁的屋子。 “不要,想云不敢了,不敢了……王爷饶命呀……”苏想云的求饶声响起。 云千洛在屋内,自然是听得这声,无声的笑了笑,而后拿起桃木梳子,轻梳着自己的秀发,约摸着时间差不多时,才推了门走出屋子…… 小童和贺武从苏想云的房间里走出来时,正好看到一头秀发披散着的云千洛,也是吓了一跳,云千洛却是笑着朝小童伸出了手…… ------题外话------ 大家不要纠结男主男配之事了,故事落笔之时,每个人的命数已然定好……今天有点卡,先更这点,明天不卡的话,就多更点…… 我想改个书名,好多人说我这书名一看就是重生宅斗篇,所以我想改一个,想了一个残王嫡妃,这名如何?给个意见吧…… 082:恶惩花魁 小童和贺武一脸的惊诧,小童更是结巴的不行:“王……王……妃,你……” 云千洛脸上的笑容收起,纤手却还是朝着小童伸着的:“少费话,解药……” 小童倒抽一口冷气,贺武在边上解释着:“王妃,苏想云对你存有二心,所以……” 云千洛一甩衣袖,难得板起了一张脸来,轻笑着说:“贺武,本小姐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王爷府的人呢。”这话,说的很客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贺武察觉到失言赶紧的住了嘴,小童这会儿也镇定了一点:“回王妃,是王爷要惩治苏想云的,王妃还是……” 云千洛一摆手,笑了一下,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而后朝着小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来,小童怯生生的前移了两步。 “小童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这人既然给本小姐了,那她的命是死是活,得有本小姐说了算,明白吗?”娇柔如春风般细嫩的嗓音,语调也是平缓之极,可小童却听出一股很强大的怒意来…… “没听懂?”云千洛的音调抬高了一丝,秀眉一挑,显示着她的怒意。 “是,是……小童一定转达。” 云千洛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解药交给贺武。”说罢伸手就推开了苏想云的房门…… 小童和贺武面面相觑,贺武无奈的伸手:“拿来吧。” 小童还有一丝的犹豫:“可是主子……” 贺武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祖宗呀,你还没看清楚吗?咱这位也是主子,你敢不听?” 小童有丝不情愿的把那解药交给了贺武。 贺武拿着解药,进了屋内,此刻云千洛正站在屋内,远远的看着毒发的苏想云…… 此时的苏想云那还有一代花魁的美态,那原本红润的芙蓉脸,此刻满面苍白之色,嘴唇也是乌紫之色,唇角还有丝丝渗出的血渍,她平躺于地上,眼晴还是圆睁着的,听到有人开门声,眼珠子转了一下,却还是空洞无神的看向屋厅的天窗……“这是什么毒?”云千洛走过了苏想云处时,问了出来。 贺武正好跟上,开口解释道:“半日夺命散……” 这种毒,会有几个阶段的毒载,半日的功夫才会毙命,而此刻苏想云正是毒发的第一阶段,贺武解释着,还没有什么痛苦的,马上会有第二个阶段的毒发,中毒人全身会抽搐发抖。 贺武正解释时,苏想云那儿已然进入第二个阶段的毒发,全身抽搐着,头上的冷汗如让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的,面色开始乌青…… 偏偏这时候,贺武那如鬼魅的声音还在说着下一个阶段,中毒人会有万蚁蚀心般的痛处,苏想云听到此处,真想一头撞死也就罢了,给她个痛快的死法,可是她起不了身,身子软的无力,万没有起身撞死,或是其它方式自缢的可能性。 “贺武,你还认为死是最可怕的吗?”这时候,云千洛却问了贺武这么一句话,把贺武吓的立马僵直了身子不动了。 这时候的云千洛面上还是一片平和,看不出喜怒来,贺武心里却是惊悚极了,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小,小姐,我……” 贺武有点结巴了,觉得大小姐似乎是暗示着他什么,是他想的那样吗?是吗? “贺武呀,记得你跟贺文到我府上时,我说过的话吗?”云千洛那悠然的声音,在这个夜里,诡异的让人可怕,平静的让人陌生。 这似乎不是一个问句,倒像是提醒,云千洛给出了答案:“一主侍二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个主子满意,那个主子就不满意,你们说这时候,该如何的平衡呢。” 贺武吧嗒一声跪倒在地上:“属下愚昧还望小姐明示。” 云千洛心底冷哼,明示,暗示都不懂,要明示就有用了吗?看那苏想云的毒性发作的也差不多时才轻笑出声:“这夺命散倒是个不错的东西,贺武,把解药给她服下。” 云千洛说罢转身出了屋子,贺武看一眼地上的苏想云,虽然不明白云千洛是何意,不过却还是把解药灌进了苏想云的嘴里。 苏想云没有想到云千洛会饶她一命,这临近死亡,历经痛苦,又让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经历,让她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的瘫软在地上。 贺武嫌弃的喂完解药就扔下了她,不过却还是给了她一句忠告:“苏想云,下次再犯傻,主子可就不是用半日夺命散了。” 苏想云这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房门再次让人推开了,来人还是云千洛,不过她的手中,却是多了一样东西,那白色的三尺白绫,让贺武和苏想云同时一惊…… “这么快药效就解了呀,那正好,不用费多长时间了,想云呀,你这么漂亮,要是中毒死的话,就太可惜了,贺武太不懂事了,赶紧的扶想云姑娘起来。” 云千洛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还拍了拍苏想云身上的尘土,看着苏想云慢慢有了血色的那张白净脸蛋,啧啧出声:“这么美的人儿,王爷可真忍心下毒毒死呀。” 而后把苏想云扶着,安置到妆台前,亲手拿起梳子,为她梳了一个精美的发型,苏想云吓的都不敢动了,特别是梳妆台上那三尺白绫,苏想云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让勒紧了一样,什么最重要,活着最重要,刚历经一番生死,再不懂生命的重要,那就白经历那一场了…… 所以她这会儿,不想死了,可是,这是她说不想就不死的事吗? 苏想云想到此,仓惶的跪倒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想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苏想云一边求饶一边猛朝地上磕头,一个劲的求饶着。 云千洛蹙了下眉头,走过去,扶起苏想云,神情有丝心疼的样子:“瞧瞧,这儿红肿了,就不太好看了,入敛时,还得化妆,浪费了胭脂水粉呢。”说出的话,可全无心疼之意。 此话,成功的让苏想云白了一张俏脸,也让贺武全身都冒起了冷汗,这时候,充分的明白,生不如死,死不如生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苏想云那眼泪,就跟不要钱的雨水一般,拼命的掉着,脸上的妆也花掉了,花掉时,云千洛就给她重化,还要加上一句,这入敛时,还得最美的时候才行,不然下一世会投胎成丑女的。 如此一个时辰之后,苏想云也让折腾的麻木了,那脸上,血红的胭脂妆也算是化成了,云千洛拍了拍手:“好了,本小姐还是第一次化这种胭脂妆呢,曾经看过府里嬷嬷死后,就给化的这妆,一直没试验过,还算不错了。” 说罢,还拿起铜镜让苏想云看看,是不是很漂亮,贺武在边上一直是胆战心惊的,而后瞅得苏想云那一脸的鬼妆,只差没爆笑出声,可这不算玩,云千洛却是一打呵欠,有点累的指了指那三尺白绫,神情慵懒的开口使呼着贺武:“呶,东西在那儿呢,送她上路吧。” 一句送她上路,让已要麻木掉的苏想云哇的就哭出了声,跪倒在直地,巴拉着云千洛的小腿求饶着:“小姐,想云错了,你饶想云一命吧……” 云千洛一甩脚,就把苏想云给翻到了一边,而后从上而下,鄙夷的看向苏想云,那神情,完全没有方才的慵懒和困意:“饶你一命,在你看得我与齐公子在大街之上被人喊打喊骂时,心底可还有我这个主子的存在,在你处处想与主子攀比之时,可还有主仆之分。” 苏想云这人,云千洛是真不想留的,就如于欢一样,进得青楼的女子,就是身子再干净,那一颗心怕也是脏污到变态与扭曲,这样的人,在身边,始终都是一祸害。 “贺武,愣着干嘛,是要本小姐亲自动手吗?”云千洛冷声的命令着。 贺武应声是,而后从桌上拿起那白绫,扬手就甩上房梁,打了一个结后,云千洛才挥手:“快点吧,本小姐还要睡觉呢。” 苏想云吓的全身都发冷,死撑着不想去的,可是贺武却是把凳子都给她放好了的。 这种时候,是最最恐怖的,就好比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可还要装作前面是平路的样子,跳下去,知道马上要死,这种感觉,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苏想云悄悄挪动了一下跪得发麻的双腿,喉咙里撕扯的疼痛与脑中浑浑噩噩的感觉令她很想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但是……她溜了一眼那打好结的白绫,这一昏过去容易,想再睁开眼只怕就不容易了…… “小姐,求你了,饶了想云吧,想云来世给你当牛做马,求你了……”苏想云终于是受不住的掉扑到在地,哭花了一张俏脸。 云千洛眯起的眼眸中带着一抹轻蔑和嗜血的杀戮,就那样平静的看着苏想云痛不欲生的模样,仿佛眼前的苏想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一般,她伸脚就能踩死。 “想云可是真不诚实呢,都说了来世当牛作马,那就赶紧的吧。”要你为我当牛作马,你有牛那本领能耕田,还是有马那能耐可拉车呀。 云千洛这话,说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大说赶紧的出门上街一样的语气,可却把苏想云给吓的直差没晕过去了…… 云千洛给贺武使了一个眼色,而后贺武提起苏想云,就把她往那白绫上套,凳子也让踢开了…… 苏想云的身子悬挂着,脸色发白到透明,进而乌青,双眼已微微翻白,舌头也稍稍伸了出来,云千洛前世有见过后宫之中有上吊的妃子死前的状况,估计着,再过一会儿,苏想云就得一命呜呼之时…… 贺武却开口了:“小姐,她……” 云千洛正愁下面该怎么说时,听贺武这话后,笑着开口:“心疼了呀,那好,就看在你的面上,饶她一死吧。” 让苏想云死在这儿倒是容易,但是凤墨琰能在她身边安插一个苏想云,那么这个苏想云死了,明天很可能就有一个李想云,王想云的,她都杀的过来吗? “啊……”贺武惊的张大了嘴巴,而后云千洛狠狠一瞪眼:“你看着办吧。” 苏想云这会儿那还有什么意识,贺武抽出腰中的剑,挥手砍断了那白绫,云千洛出屋时,听得一声*落地的闷响声,这才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屋里行去。 再说凤墨琰这边,小童回去后,就把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凤墨琰。 凤墨琰愣了一下,而后蹙起了眉头,任小童那恬噪的声音,在耳边说着王妃怎么地怎么地…… 所以命了小童再去打探一番,再听小童报来的消息,得出的结论就是云千洛那女人今晚所做之事,并非是要杀苏想云,而是在杀鸡敬猴……至于这猴是指贺武,还是凤墨琰那就端看个人的理解了。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时,金铃已经完全康复了,昨个儿听说小姐回来,可自己这一身的疫病不好,也不敢出来见小姐的,更不敢让小姐去见她呀,折腾的一夜没睡好,这会儿早早的就爬了起来,守在小姐的门口候着呢。 小童也早早的起了身,王爷昨晚上没睡觉坐那儿发呆,连累的他也不敢睡。 这会儿正哈欠连连,拿着木盆出来打洗脸水呢,就瞅见那金铃捧着一盆洗脸水,守在门口,明明顶着黑眼圈,却精神奕奕的样子,小童上前打招呼,然后瞅得金铃那儿有三盆洗脸水,当下就笑开了颜:“金铃,你还真心不错呢,知道小童哥哥昨夜里没睡好,这把洗脸水都给咱准备上了,回头到了咱王府,哥哥一准儿罩着你。” 金铃瞥了他一眼,伸手拦在前面:“想得倒美,那是为我家两个主子和齐恩公准备的。” 齐恩公? 小童先是不解,后想到这是说齐陌煜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味,儿屁的齐恩公,明明是他家主子的功劳好不好? 再说了,那事还都得怪齐陌煜,没事带王妃去什么郊外呀,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事,王爷还为此受了伤。小童昨天为王爷处理那伤口时,才发现的,王爷的手背受了伤,所以才弄那么一出摔倒的戏码,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什么…… 小童当时就觉得他家王爷真心的委屈,这会儿听金铃这么把功劳全摁在了齐陌煜身上,更是把小童气的不得了…… “什么恩公呀,要不是他带王妃去……”小童的话没说完呢,金铃就打断了,两人正争吵时,云千洛的房门开了。 “吵什么吵!” 云千洛头疼的大喝一声,许是昨晚上做的事,有丝残忍,所以勾起了前世的一些回忆,她这儿做了一夜的梦,梦中满地都是血,血流成河也不可如那般的残壮…… “小姐,对不起,金铃吵着你了,是他非说齐恩公的坏话。”金铃一脸委屈的指着小童这么说。 小童冷哼一声:“本来就是嘛……” “闭嘴。”云千洛轻喝一声:“有没有一个样了,金铃先去请哥哥和齐公子起床,告知哥哥他们,咱们今日就起程离开大汉国。” 说罢刚要转身关门时,小童却是忿忿不平的嚷了句:“王妃,你都不关心王爷?” 云千洛回头,眉头蹙的死死的:“你家王爷,还少人关心吗?” 此话一完,啪的一声,当着小童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金铃得意的看向小童,一脸的炫耀之色,可是把小童给气坏了。 待众人收拾完毕,整装待发之时,云千洛才最后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凤墨琰也在,笑了笑,说句抱歉起晚了。 吃了早膳之后,一行人这才把行李搬上马车,行至沙河镇城门口时,一匹快马追了上来,云锦程看得那来人时,忙叫了马车先停下来。 来人正是一身墨衣的赵清真,急急的下了马,眼中的责怪之意:“云兄你们这般匆忙而离,要不是得了信,赵某就要怠慢了呢。” 云锦程一抱拳推说是家中还有事,所以不能多作停留。 赵清真却是呵呵一笑,表示理解,云千洛也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朝着赵清真一福身行了个礼:“赵公子有心了,这两日来,多谢赵公子作陪,有机会去凤天国都,千洛和哥哥再行谢赵公子恩情。” 齐陌煜也从车上下来,两人又是番寒暄,倒是凤墨琰成那最让冷落的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沙河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云千洛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云千洛有些乏了,靠在金铃的肩膀之上小歇着,苏想云惨白了一张脸,靠在马车最小的角落里,完全没了昨日的风采。 马车里,很安静,能听到外面风吹树叶响的声音,行了一段路后,齐陌煜掀开马车帘子,指着外面,朝着金铃使了个眼色,金铃看明白齐陌煜的意思后,轻声唤了云千洛:“小姐醒醒……” 云千洛轻恩了一声,金铃轻语的说着,齐公子叫小姐有事。 云千洛这才微微睁开一双惺忪的美目,迎面就对上齐陌煜那宠溺的笑容,不自觉的吐出一句:“陌煜哥哥……” ‘啪’的一声响,在这安静的空间里,犹为刺耳,那是凤墨琰捏碎了手中那白瓷茶盅的声音,传随着小童的轻呼声:“主子,你的手……” 云千洛侧目看向另一边的凤墨琰,只见他那银白色的衣衫之上,茶渍和手上的血渍全滴落在衣衫之上,紧紧抿着的唇,攥紧了的大手,都在显示着他的怒意。 云千洛叹息一声,朝着齐陌煜歉意的一笑,而后指责起小童来了:“小童,你怎么回事,还不敢给王爷把伤口处理了。” 只此一句,而后如没发生这事一般的,走向齐陌煜那一处…… 凤墨琰怒的那双如墨般的双眸都起了嗜血般的冷冽,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那么亲热的唤着另一个男人,而且置他于不顾,走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小童心里也是哇凉哇凉的,这王妃到底知不知道是王爷救了她呀,小童也纠结了,到底王爷救没救王妃呢?如果是王爷救了王妃,那王妃怎么着也该对王爷好一点吧! 这会儿,小童也不确定了,只是想着王爷那么厉害,肯定是救了王妃的。 “洛儿,看到没,这就是赵清真所说的引流。”齐陌煜指着外面的一处分支河道,还有水渠,给云千洛解释着。 云千洛听的认真,不得不说,齐陌煜真的很聪明,跟赵清真周旋起来,套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还算是交下了这个朋友。 齐陌煜看云千洛那一脸兴奋的样子,轻笑出声提议道:“待会儿有大片的良田,想不想看一看,可以骑马看的。” 不知为何,齐陌煜说这话时,似乎示威一般的瞥了凤墨琰一眼,云千洛自然没有错过齐陌煜那一瞥,不过,却没作任何反应,心想,这齐陌煜是摆明了挑战凤墨琰的底线呢? 齐陌煜不像是如此不知隐忍之人,怎么会出此举动,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要么是对鬼林救他们的火公子起了疑惑,要么就是第二种可能…… 想到这第二种可能,云千洛的心底也是有丝不舒服的,她宁愿齐陌煜能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们作一对不真正的朋友,而非利益驱使之下的朋友。 “好,我跟哥哥一块儿骑马。”说着,就欢快的朝着外面的云锦程喊:“哥哥,洛儿要骑马。” 云锦程蹙眉喝道:“把头伸进去。”然后急急的命了赶车的贺武把车先停下来。 这才下了马,走至马车前,云千洛在马车停时,已走至马车入口处,待云锦程一掀马车帘子,云千洛就扑了过来,撒娇的说着:“哥哥教洛儿骑马好不好,坐马车好闷呢。” 这时候的云千洛就像是一个丫头一般的娇俏可爱,没有一丝的做作,虽然有别于平日的温婉娴淑,但却多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有的娇俏之姿。 齐陌煜和凤墨琰看得这一幕,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特别是齐陌煜,他本意是…… 唉,可惜,错算了,还有一个云锦程,也错估了自己在千洛心中的地位。 心伤的人,可不至是齐陌煜,还有那一直绷着一张脸的凤墨琰……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昨天想了一夜都觉得这女人一没质问,二没生气,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的,可想一夜没想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全明白了。 那就是,这女人在无形中冷落他,这种冷落是不动声色的,她不愤怒也不生气,还给你笑着说话,见你受伤,还会责怪下侍仆,吩咐让赶紧的处理,但她这种关心,却不达心底,不是发自内心的,倒像是应付一般的。 凤墨琰生气了,怒火都攻在心底…… 齐陌煜下了马车,跟贺文换位置,骑了马跟云锦程那马并例而行,看着云锦程能抱得佳人在怀,齐陌煜生出一股子羡慕和嫉妒来着。什么时候,他才能有此机会,和云千洛共乘一骑呢? 齐陌煜突然之间特别怀念落难时,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抬眼看向云锦程怀里巧知焉然的云千洛,齐陌煜的神色黯淡了一点…… “王爷,我给你上点药吧。”马车里,小童刚把凤墨琰身上的茶渍擦了干净,可惜凤墨琰的那只手,却是紧紧的攥着,死活也不松开的。 凤墨琰一挥手,冷瞪一眼小童:“多事。”就是不松手,小童看他这样,心里起急,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一直到马车行到良田处,停了下来,云千洛下了马,要去看一看时,小童才掀开车帘,急急的喊住了云千洛。 “王妃,你能过来下吗?” 云千洛柳眉蹙起,不解的看向小童,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听到小童的低语后,心底冷哼一声,暗骂凤墨琰的幼稚,不过还是给云锦程和齐陌煜说了让稍等她一下,这才跟着小童上了马车。 马车之内,这会儿已经只有凤墨琰一人了,云千洛上得马车之时,凤墨琰冷冷的一哼,一副傲娇之极的范儿。 “王爷,你也不小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呢同,这伤口要不及时处理,那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云千洛像个长者训小娃儿一般的,这么训斥出声。 凤墨琰满脸黑线,眉头都拧的死死的,该死的女人,能不能不要这样对他……这时的凤墨琰心底已然抓狂。 “云千洛,你就非得这样对本王吗?”凤墨琰抽回自己那只受伤的手,咬牙切齿的说着。 云千洛勾唇一笑,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十分不解的神情:“咦,王爷这是不满意千洛的服侍。”说完这话,不待凤墨琰回神时,已掀开了车帘子:“小童,你家王嫌我伺候的不如你好呢。” 说罢轻巧的跳下了马车,看也没看还黑着一张脸的凤墨琰,朝着云锦程和齐陌煜处走了去。 小童有丝无奈的上了马车,看到王爷那手上的伤口还是没处理,当下就苦了一张脸:“主子,你这又是何苦的呢?”心说,我这都特意的给你制造机会了,王爷你怎么还给弄砸了呢。 万亩良田,种植的全是麸麦,此时已然到了麸麦收获的季节,田野里百姓喜滋滋的的收获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放眼望去,仿佛看见了一条金色的波浪,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书曰:五谷之中,有一物焉;幼状若韭,色青绿;既熟,黄若金,高可膝。农人刈之,脱其衣,得其实,去其肤,食其肉。此吾北人所尚者,农家恒呼之曰:麦。 麸麦是一年年或二年生草本植物,是北方国土的必备粮种,在凤天皇朝的种植面还比较少,因为气候的关系,凤天皇朝近年来,旱地较多,而种植麸麦需要较充沛的水资源,这正是凤天皇朝所缺少的,可是大汉国却开渠引流,开垦了这么多的良田。 “其实我们凤天皇朝的土地较大汉国要好上许多,如旱情能解决的话,每年种植春季的麸麦,秋季种植玉米等农作物,也是不错的。” 齐陌煜看到它国都能这么丰收的一年,心里不禁想到自己的国土,每天收获时,多少地方的百姓颗粒无收,不得已流离失所,此事,忆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可却无人问津。 云千洛点头,民间有“麦吃陈,米吃新。”的说法,麸麦与大米搭配着吃最好,所以当下凤天皇朝最需要解决的却是水利的问题。 “那赵清真所说,大汉国开渠引流,用去了二三百万两银子,耗时三年才建造成的。”云锦程接话,把从赵清真那儿听来的,又重说了一遍。 “那得掏空了咱凤天的国库,估计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 云千洛做了总结陈词,不过此话,却是让齐陌煜暗暗心惊的,国库之事,云千洛一介女子,就算早前任太子妃,怎么会知晓此事。 “洛儿你……”齐陌煜愕然的说了这三个字,没往下说去了。 云千洛笑了笑:“陌煜哥哥,我没说错吧,国库早已成空,而真正财政大权早在太子爷的手中了。” 齐陌煜脸色变了变,这些都是极其隐秘之事,云千洛如何知晓? 云千洛如何知晓,那是前世凤齐烈顺利登基后,第一年赶上黄河水患,国库无银,最后是左相齐府带头,发动了满朝文武募捐,但最后还是相差太多,但最终那赈灾之银还是拨了下去。 对此事,前世,云千洛曾问过凤齐烈,那近百万银白银,何处得来,凤齐烈那时候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朕要没点思量,今天这皇位怕是易了主吧。” 自此之后,三年,不同地方都需要银两之时,国库无银,但凤齐烈却能拨出款项来,倒还算不错,但错就错在,坐吃山空。 前世,凤齐烈登基后,起初还顾忌点群臣和云千洛这个皇后的意见。可慢慢的,就起了反抗的心态,越来越不重视大家的意见,以至于最后越来越颓废,从而酿成了最后的毁灭,使得:国,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民,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洛儿,此话万不可乱说,要知道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了去,会起祸事的。”齐陌煜出声提醒着,却惹了云锦程的烦感。 “齐陌煜,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怎么就畏首畏尾的,这种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去年赈灾之时,太子宫捐出五十万两白银,光靠月俸,太子爷能一出手拿出五十万两来呀。” 齐陌煜让云锦程这般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倒是云千洛开口解了围:“相爷莫怪,我家哥哥性子急了点,不过说的却也是实话,不是吗?” 云千洛此话一落,齐陌煜只得重重一叹气,苦笑了声:“千洛莫出此言,可是折煞了齐某,现今朝中局势,又岂是在下这个无实权的小相爷所能左右?” 如今皇上在位,太子把财政,朝政有左右相爷分持把守,但右相势力明显已弱,可以说同,太子爷是一手抓财政一手抓朝政,这些事,他齐陌煜也只有冷眼旁观的份,那来的实权去说个一二来来着? “陌煜哥哥别生气,洛儿也无它意,只是希望咱凤天皇朝的帝王也能有大汉国皇帝这般的高瞻远瞩,做这么利国利民的事呀,毕竟民富国才能强,国强才能千秋万世呀。” 云千洛心想,也不求千秋万世,最起码在她重生后的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国家的灭亡,不再重演一出前世的悲剧,她就知足了。 行走间巧遇几个在歇息的百姓,云千洛远远的听到百姓们的闲聊声。 “今年可算是大丰收了,多灌溉了一次,这收成倒是比去年多了不少呢。” “是呀,是呀,我家这也是的呢……” …… 临回马车前,云千洛让云锦程先行了一步,她跟在齐陌煜的身边,良久之后,转身握住齐陌煜的胳膊,一脸认真的开口道:“陌煜哥哥,引流之事,你能不能请相爷给皇上或皇后娘娘提一提呢。” 扳倒太子爷并非一日就能成事,而开渠引流更非朝夕之事,所以当下最最要紧的是,朝廷能准了此事,可以慢慢寻找解决水患和旱情的方法,也可以逐步的架空太子爷的权势。 齐陌煜十分不解云千洛的行为,疑惑的问道:“洛儿,你既如此的忧国忧民,为何不允了太子爷当初的想法,跟得太子爷的身边,行这些事,不是更方便一点吗?” 云千洛眨巴着一双泪眼,跟在凤齐烈的身边,那万万不可能,凤齐烈根本就是个亡国君,有了前世的经历,她怎么会任凤齐烈这个亡国君再来祸害这凤天皇朝的国土和子民呢。 “陌煜哥哥,洛儿这惨败之身,就是跟了太子爷又如何?今日太子喜欢于洛儿,许下甜言蜜语,他日后宫之中,你争我夺,洛儿身背不洁之名,将来焉还有存活于世的机会?” 云千洛柔声的说着,音调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眼圈也红了一些,自古帝王多无情,她就是进得宫中,许能得一时的欢,可谁能许她一世的宠?就是前世为了后,还不一样积怨而死吗? 齐陌煜让她这份悲伤给感染了,手也不自觉的握上云千洛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柔荑,有丝心疼的说:“洛儿,别想太多了。” 云千洛收起那伤感的思绪,扬起一张明媚如春花般的笑脸:“还是说,陌煜哥哥觉得我该嫁给太子爷当个侍妾不成吗?” “不……我……”齐陌煜急急的出声反对,可出口太急,似乎暴露了自己内心那卑微的渴望一般,急急的又住了声,仓惶的扭头,不敢直视云千洛那双带笑的眼眸。 “小姐,我们该起程了。”远远的金铃向这边跑来,提醒着云千洛该起程了。 云千洛点头,向马车处行去,云千洛相信如此利国利民之事,齐陌煜心中也会有所思量,有些人,不需要逼得太紧,点到便可,而齐陌煜如此聪明之人,定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倒是齐陌煜望向前面那抺倩意,苦笑了一下,举步跟了上去。 到了马车前时,云锦程说话了:“洛儿,前面就是岔路口,西行可直接到火城,东行可去水城,你问下王爷,他是东行回水城,还是随我们一起走火城。” 云千洛点头,上了马车之后,没等开口说话呢,倒是凤墨琰先开口了:“云千洛,你是不是巴不得本王会说东行去水城,你就能与本王分道扬镳了吧。” 云千洛叹气,抬首间,秀眉轻拧:“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千洛刚还在想,王爷要回水城也是应该的,该跟墨妃娘娘道个别才是,只是千洛离家已多日,恐家父惦念,锦程哥哥才着急让回去的。” 见凤墨琰还是皱眉,又开口道:“《诗经》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所谓‘百行孝为先’所以王爷你大可不必因千洛而……” “闭嘴!” 凤墨琰大喝一声,心底冷哼:死女人,你就装吧,装吧,想跟我分开走,美得你…… 所以,到达岔路口时,当云锦程停马,问凤墨琰行那边时,凤墨琰指着西边直言道:“西行去火城。” 云锦程诧异,云千洛叹气,马车向西行去,云千洛还有丝愧疚的说了句:“水城那儿,你不这么走了合适吗?” 凤墨琰挑眉:“你有意见?” 云千洛撇撇嘴:“千洛那敢有意见,是怕墨家那姐妹花有意见呢。” 想到墨家,云千洛又想起一事,在水城之时,没能跟墨仙儿姐弟学一手真是可惜了,不过……云千洛微微眯了一双凤眼侧目看了眼凤墨琰,她这身边可还有一高手呢! 不过这事也急不来,眼下走火城,很快能到木城,接上云天雪,再经土城带上亓果儿,这一行而来,云千洛觉得自己的收获还是不小的呢…… 凤墨琰的眼底因云千洛那话,起了一丝喜意,这女人还是在意的吧,是吧? ------题外话------ 不许再纠结男主男配的事了,不需要纠结,每个人该有的结局,我都会给到的…… 恭喜ljwj81宝贝儿成为本书第二名秀才,并荣登本书粉丝榜NO1,并感谢ljwj81为本书投的6票五星评价票,啥也不说了,特别的感动,能有大家的支持,能有这么铁的粉丝,我会努力努力的,并感谢以下宝贝儿送的月票,还有碎璃宝贝儿送的钻石! ywwy8866 投了1票 ljwj81 投了1票 春分mm 投了1票 小猫小狗1 投了1票 冷漠娜莎 投了1票 hhhggg 投了1票 集体群么,三鞠躬感谢…… 083:瓮中捉鳖 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心里是有他的,并且在吃醋,凤墨琰那心里美的就跟灌了蜜似的,唇角挂着强忍的笑意,眼神中少了些平日的清冷劲,带上点浅浅的笑意,就这么要笑不笑的看着云千洛。 云千洛让他这诡异的笑,给看得蹙起了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装,没有那儿不正常呀,这男人怎么笑这么恐怖呢:“王爷,有事?”不确定的问了句。 凤墨琰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抱拳轻咳了一声,没有回话,心里却在恼着,自己刚才在喜什么呢?人家不就是问了一个墨家两姐妹嘛,他在这儿傻乐什么呢……该死的,这太不像他自己的了! 云千洛看着他那瞬间阴觉的面色,眉头还拢了起来,心想,这人有病,绝对病的不轻,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 凤墨琰那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就跟两方人马在打仗一半,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你在乎墨家两姐妹?” 云千洛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甚是不解,不过想到先前是自己先问的,于是就开口道:“说不上在意吧,我跟他们又没关系……”说到此,看一眼凤墨琰,恍然大悟的心说:原来凤墨琰方才那般又笑又怒的不正常行为,是因为她说了墨家两姐妹……看来这男人还是在意墨无忧的呢! 凤墨琰绝对想不到,他就那么问一句,这女人能脱线到联想到他在想墨无忧。 “你不需要在意。” 凤墨琰那清冷如金属质地的嗓音,似乎带了些暧玉般的温度,飘荡的马车中…… 云千洛抬头‘恩’了一声,结束了这简短的对话,低下头来,心想,墨无忧果然是不同的,心里难受吗?肯定有一点,但那一点点难受很快就过去了,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呢,木城的事,还要饶林州走一趟会一会那乔津…… 想到乔津,云千洛的眉头就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今年的秋试,乔津必定高中状元,而后宇文右相收作门生,从此风生水起,那一个芝兰玉树般,道骨仙风似谪仙般的乔津倒是一奇才,画功了得,但云千洛唯恐他走了重生前的老路,如此一来的话,那么…… 凤墨琰的心情很好,就是再看到齐陌煜,再听到云千洛喊齐陌煜为‘陌煜哥哥’他还是心情很好,心里想着,喊就喊吧,你们都是哥哥,谁也别想肖想本王的女人! 夕阳西下时,他们到了大汉国的边境,与火城相连接之处,行了一天的路,就连午膳也是在路上凑合的,所以这会儿,刚好到了打尖住店的时间,要了几间上房,就连小丫鬟们也给要的上房。 不过却是苏想云和金铃一屋,贺家兄弟一屋,其它几个主子每人一间上房。 吃了晚膳,就各自回了屋歇息去了,说好了明日一早就要赶路的。 凤墨琰这一天的好心情,让小童也喜不自收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主子,现在就要休息了吗?” 凤墨琰点了点头,而后让小童服侍了洗漱,可是临小童去倒水前,凤墨琰又开口了:“你去给王妃传个话,就说……”说到此,凤墨琰又不说了,似乎还有点少年郎的羞涩之感那般,甚是可爱。 小童眨巴着一双大眼:“主子,要说什么呢?” 凤墨琰想了想,一摆手:“拿笔墨来。” 小童应声是,就赶紧的去准备了,笔墨纸砚摆好后,凤墨琰这才提笔书了几个小字: 亥过客栈后院。 小童偷笑了掩嘴:“主子,我亲自告诉王妃就可以了吧。”还要写字条,多费时呀。 凤墨琰有点怒了,遂瞪了他一眼:“多嘴。”不过还是小心的把那字条折好,这才交到小童手中。 小童领命而去,凤墨琰心底‘噗通噗通‘的跳着,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伸手整了整,神色中满是期待之情。 小童先去的云千洛房中,去的时候,金铃还在,小童说有话跟云千洛说,就把金铃给支开了。 小童笑眯眯的从怀中摸出那纸王爷亲手折好的字条,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上:“王妃,这是王爷让小奴交给你的。” 云千洛蹙眉头:“这是什么?” 小童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这个王妃一会自己看吧,小童还有事先告辞了。” 小童走后,云千洛打开那张字条,看得上面那四字真言,眉头拢的更高了一点,还想到了一些不该想到的,脸色涨的通红,而后打开房门哈咐着金铃:“去请大公子过来。” 金铃点头,而后领命而去。 小童回了屋子,喜滋滋的告诉凤墨琰已经交给王妃了。 凤墨琰命了小童去准备好马,今晚的月色不错,他要带云千洛那女人去骑马,怎么着学骑马也不能是别的男人教会的,必须得是他教会的才行。 小童看了看窗外明亮的月色,倒是个赏夜景的好去处,只是……“主子,会不会让人发现了?” 凤墨琰没好气的白了小童一眼,没有理他的话。 亥时未到,凤墨琰就命了小童去各屋里放梦无痕,如此一来,就不怕别人会知道了。 却不知,小童的脚步声,经过云千洛的屋子时,已让屋内的云家兄妹瞧了去呢。 “洛儿,你是说……”云锦程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之前只是猜测,这会儿真的从妹妹的口上得到凤墨琰不是真残,他还是有点不相信的。 云千洛点了点头:“哥哥,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凤齐烈如若登基凤天必定灭亡之事。” 云锦程眉头拧着川字型,起初听这话时,还提醒过妹妹,不可乱说,免得惹来祸事,如今再听,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云千洛泪眼婆娑的抬头望向哥哥:“哥哥可觉得洛儿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呢?” 云锦程心惊于妹妹眼中的伤感,点头轻问一句:“洛儿?” 云千洛苦笑了一下:“哥哥,不管你信于不信,洛儿都觉得此事该和哥哥说一说,这些事压在洛儿心里,真的很累。” 云锦程心里猜测着到底是何事,能把云千洛给愁成这等模样,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千洛说的会是重生的事情! 重生?就是死掉的人再活一次……他的洛儿…… 云千洛只是简短的说了重生的事情,说了前世看到的家国败,看到的…… 云锦程听着那些凤天皇朝未来的命运,心里波澜起伏,忐忑不安着,特别是听到云千洛自身的悲剧,那更是感动身受…… “哥哥若不信,可等今年秋试,必定是林州乔津高中,而后右相会纳为旗下,你端看洛儿说的准与不准?”云千洛目前也只能拿此事来证明自己的确是重生过一次的人。 云锦程伸手把云千洛给揽进怀中:“傻洛儿,你说的话,哥哥从来不会不信,何需证明?”心里丝丝的疼痛,云锦程总算是理解了妹妹为何性情大变,自设棋局也不愿入太子宫中了,凤齐烈真该死…… 虽然这有违君臣之道,但云锦程和齐陌煜一样,他们不在乎是那一个皇子上位,却在乎是否能国富民强,太子爷的喜文不喜武,曾多次建议皇上减少军队的建设,还放言凤天皇朝已经是四方属一属二的泱泱大土,为此驳回不少兵部的建议,可以说全军上下,对于凤齐烈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也正因此原因,皇上和皇后才一直咬着云家这门亲事,为的就是云家的兵权,而如今…… “洛儿,是哥哥对不起你,一直还以为你……”云锦程说到此,惭愧不已,他一直以为云千洛是因为太子爷退婚才起了怒意,扬言要扳倒凤齐烈的,云锦程为以前曾有过的狭隘想法而内疚。 “哥哥莫要自责,过去的咱们就不说了,洛儿今晚请哥哥来,也是有要事相商。”云千洛纤纤素手握上云锦程的大手,眼神中有着坚定的神情。 夜间的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星空灿烂的树下微风浮起蛐蛐鸣叫托向星星倾听…… 后院的马厩前,凤墨琰一身银白色华服,骑坐在一高头大马之下,如一尊浮雕那般,随着夜色的深沉,那张绝美的妖孽脸蛋上,神情越变越冷…… 真道是: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凤墨琰在这儿等了有半个时辰多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夜半子时,早就过了他和云千洛约好的时间点了,可是只要亥时未过,他就依然等在这儿,却不知,他要等的人,根本就没有要来的意思。 子时的敲更声响起时,凤墨琰木然的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又干脆,面色沉如水,静如钟般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内,小童正支着手腕打瞌睡呢,听到声响,立马站起身来,扬起了笑脸:“主子,还顺利吗?” 这话问完时,才发现,满室的冰冷气息,而主子那脸上的冷意更甚……这是为何?难道王妃惹了王爷生气,这相约不顺利…… 凤墨琰走回桌前,坐下了来,沉闷的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而手扬起手中的杯子,砸向了小童:“你办的好事!” 小童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小童知错,小童知错,主子不要生气了。”连声的告罪着,可却不知自己错在那儿了,这就是当奴的悲哀之处。 过好一会儿后,小童才怯生生的问了句:“主子,是王妃没去吗?”想着只有这个可能,所以王爷才会发这么大的火吧。 凤墨琰冷哼一声,算是答了他这个问题,却还是没有办法摁奈住内心的怒火:“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小童立马会意,是不是王妃没有去呀,这才想起,王妃没有当面打开来看,一拍脑门,这还真是疏忽了呢:“王爷,是小童的错,送去时,王妃没有当面打开,会不会是王妃没有看?” 凤墨琰只差没一脚踢小童脑门之上了:“你……你……”你了个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那女人会不看么?不么吧,所以有可能是看了没去呢!该死的女人,把他晾外面了一个时辰…… 凤墨琰气呼呼的起身,小童惊呼:“主子,这么晚了,你……” “闭嘴!”凤墨琰狠狠喝了一声,抬脚就出了屋门,直直的朝着隔了一段距离的云千洛屋中行去。 门从里面插上的,屋内漆黑一片,凤墨琰冷笑了一声,心想,该死的女人,还能睡得着觉,故意整他的吧! 拿出匕首来,划拉几下那门栓之后,门就让他推开了,可是这门刚推开呢,屋子里也瞬间亮了起来…… 凤墨琰那前脚刚踏进房门,后脚未跟上时,伸手就捂了下有些晃眼的亮光……入眼之处,那穿戴整齐,坐于桌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女人,不是云千洛又是谁? 她双美目里透着股睿智和聪惠,还一些凤墨琰也看不懂的冷冽来,这会儿正一脸诧异却又淡定的神情道:“千洛倒是不知,王爷还有一身肖小的本能呢。” 凤墨琰倒抽一口冷气,狠剜一眼那神色自若的女人:“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云千洛那一双带笑的美目,上下打量着凤墨琰,那张脸,是凤墨琰平时示人的脸庞,待会儿还能免去给哥哥解释的麻烦了。 “王爷何出此言,千洛都没说王爷私闯女子闺房之事,王爷倒还指责起千洛来了?”平静无波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偏生了这丝笔意,惹的凤墨琰极度不快,觉得自己让抓了个现形,很丢人的感觉:“你,你到底看没看字条?” 云千洛一副错愕的神情:“王爷是说这个吗?”伸手从怀里拿出字条来,而后开口道:“未曾来得及看呢。” 凤墨琰气坏了,心说,未曾来得及看呢,你就能抓本王个现形,那要来得及看了,可还得了…… “王爷莫气,坐来下喝杯茶水吧。”云千洛站起身来,轻移了莲步,几步之下,已款款行至屋门口处,伸手拉了凤墨琰进得屋内,反手又扣上了房门。 长夜漫漫,茶香悠悠,素手纤纤,香衣袅袅,美人在伴,此情此景,多么令人心醉而美妙的时刻…… 但如果这女人出口的话,不是那般生硬认真,不是那般犀利的话,那么凤墨琰会很沉醉于这样的夜色之中。 云千洛为凤墨琰添了点茶水之后,气定神闲的开口了:“王爷,我们合作吧。” 凤墨琰那一口未咽下的茶水,只差没一口噗出来,一挑眉头:“合作?”心里怒极了,该死的女人,跟他谈什么合作,真会破坏气氛,没情趣的女人。 云千洛轻抿一口茶水,纤手似是无意识般的捏着茶杯盖儿轻浮下杯中之水,如此几下之后,就在凤墨琰又要发怒之前,云千洛抬起头来:“王爷也亲眼见识到大汉国良国万倾丰收的盛况了,想不想我凤天皇朝也能有此盛况?” 凤墨琰气结,该死的女人,这会儿跟他谈国事,谈国事,除了这没有别的给他说的了吗?“不想。” “为什么?”云千洛不解的出声:“就是我一介女子都期翼着凤天能有此盛况,王爷这被预言为凤天七子的正统皇子会不想凤天昌盛吗?不想你的子民能像大汉国的子民一样论起朝廷都是高歌赞颂的吗?” 开渠引流之事耗资巨大,而后此事又必须要办,所以云千洛少的不光是朝廷的批准,还有银两问题,云千洛想过这银两之事,太子爷兴许有这么多银两,但却不会答应此事。 太子爷急功近利,像这种耗时忒长,需要几年后才见成效的事情,以云千洛对太子爷的了解,此事就是说于太子爷,也定不成,这才想到了皓月山庄……想到了凤墨琰…… ‘啪’的一声响,是凤墨琰手中的茶盅让重重置于桌上的声响,凤墨琰怒极反笑:“不想,本王只想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凤天皇朝的子民是皇上的子民,与我何干,与你又何干?” 云淡风轻的话语从平缓的语调,逐字递增,以至于到最后那句‘与你何干?’时,咬的格外的重,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此时的凤墨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汹涌的怒火,几乎要灼伤了云千洛那一双美目。 云千洛没有想到凤墨琰会如此生气,想了一下,又轻声的开口:“王爷,你如此隐忍,难道不是为有朝一日登得高位,俯视这天下众生吗?” 这就是云千洛不解的地方,按理说,那朝的皇子有不喜为皇的,可以说世间的男人,有几个不喜唯我独尊的呀?难道这凤墨琰就是个例外不成么? “俯视天下众生?云千洛你若尝过地狱的滋味之后,还会天真的想着天堂的美好么?”凤墨琰平静的说着,这时候的凤墨琰抬起头不断,看起来丝孩子般的无助,倒不像平时那般清冷,声如枯井一般波澜不惊。 地狱的滋味是什么?云千洛不懂,但她知道前世经历过的那些苦痛,也不会比凤墨琰今生所经历的要少,所以十分镇静的开口了:“王爷,何出此言,千洛只是想和王爷好好的谈一谈,如若王爷不允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千洛相信其它皇子,也必定对千洛此提议有兴趣的。” 这等温和的话语和音调,却是这般威胁人的意境,凤墨琰微微眯了一双清冷的眸子,这女人在威胁他! 云千洛看出凤墨琰的怒来,可凤墨琰并未出口拒绝,就知这事有戏,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论起来,这几位皇子中,也只有墨妃所出的两位皇子还有可成之事,虽然朝中无党羽,但身后的背景在那儿放着,有一个富一点的皇子来主持国政,那才有可能国泰民安。 凤墨琰轻笑了一下,这女人,他到底还是没有看透呀:“你能代表云家当家的来讲话么?你能保证什么?” 凤墨琰此话一出,云千洛微微笑了一下,而后内室之内响起了沉稳的男音:“她不能保合格证,本将军可以保证。”从里面走出之人,又是让凤墨琰惊的眼边儿直跳,真是疏忽了,看来今天他是让云千洛给玩了一出‘瓮中捉鳖’之计,着实的着了这两兄妹的道呢! 云锦程的出来,让事情到了一个白势化,云家唯一的嫡长子,给了这样的保证,这本是利好之事,也是凤墨琰早盼着之事,但他却没有想像中的开心,越接近那个权利的核心之时,他就越彷徨…… 这人世间,到底还有没有情字所在,凤墨琰本以为云千洛对他会不一样的,可没想到,到头来,也不过一个利字而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别人为了一已私利,而这女人为了国家大利……但总归逃不过一个利字呀! “看来,本王似乎没有答不的权利是么?”凤墨琰玩味的一笑,再抿一口杯中之物,而后抬头,直视向云家两兄妹。 云锦程是个耿直的人,铁血汉子,讲话也不喜文人那一套,直接了当的就开口了:“只要王爷答应出银子,那么如有一日,王爷需要到云家军,锦程自当肝脑涂地,身先士卒,绝不容辞!” 云千洛笑看向凤墨琰,心里也在忐忑着,凤墨琰会答应的吧,会吧?时间就跟静止了一般,谁也没有讲话,随着月色的偏移,云千洛心底越来越不确定了,难道凤墨琰不会答应? “好。”凤墨琰终是吐了这一个好字:“但,本王不能出面,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安排,本王之事,还希望二位能避而不谈,如若不然……”凤墨琰的眼中起了凌厉的神色,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只听话人却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点王爷请放心,咱们如今不光是姻亲,还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抱团,才能跳的更远。”云千洛看到哥哥已然不满的神色,急急出口圆着场子。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云千洛心中那紧绷的弦,倾刻间也就松了下来,人也出现了疲倦之色,云锦程见此状,出声提醒着:“洛儿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百里路程要赶呢。” 言罢又看向凤墨琰,作了个请的手势,凤墨琰却若没有看到那般,无动于衷,云锦程刚要开口时,云千洛伸手拉着哥哥:“哥哥,先回房吧,我与王爷还有些私话要讲。” 见妹妹如此说,云锦程也就没有再反对了,以产总觉得妹妹太小,什么事怕她吃亏,如今知道妹妹是重生过一次,前世又经历过那几番风雨的人,自然放心了不少。“好,那你记得早点休息,有事就叫我。”云锦程好生嘱托了一番,这才离去。 云千洛站在房门口目送了哥哥回屋,伸手正想合门时,凤墨琰却是酸不溜溜的丢了句:“就这么依依不舍呢,云千洛,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个男人才罢休呀!” 面对凤墨琰如此的指控,云千洛怒从心生:“凤墨琰,你胡吣什么呢!” 凤墨琰如一个孩子那般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云千洛到还好声好气的关了房门,而后走了过来:“王爷,我知今晚之事,是千洛过份了,可千少也只是想能帮助王爷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云千少这般说时,低垂下脑袋,那眼眸之中的神情,几经变化,心里念叨着,相信我吧,你看我多真心,为你好呢,其实心底深处却是鄙视着自己,也只不过为了一个利字,不过她这为的是大利。 凤墨琰伸手,掐着云千洛白嫩的下颌,把她的头抬起来,眼眸之中的恨意,恨不得伸手掐断她的颈:“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信你呢!” 云千洛心里‘咯噔’一下,不相信她,这可如何是好?凤墨琰绝对是个行动派,心中有着不满,那得发泄出来,憋坏了对身体不好的。 云千洛还没回神时,已然让男人给扯到怀中,而后压在桌面之上,攫住她的唇舌。 灼热的吻以强势的姿态攻城掠地,卷过她唇内每一寸肌肤同,云千洛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压倒在茶桌之上,失了防守,愣愣地被他吃尽豆腐。 云千洛身上衣裙也被他的大手狠力一扯,只觉得身体莫名地热起来,脸色变得通红,属于两人之间亲密记忆,瞬间涌现出来,她的理智被烧成浆糊…… 身子战栗,发热,他的手仿佛带着一团火,摸到哪儿,哪儿的肌肤就开始燃烧…… 脑子里如炸掉了一般,不得不说,不管心里怎么想,她的身子,喜欢这个男人的碰触,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他点火的唇舌上,她浑身战栗,有一股异样在身体里流窜…… 凤墨琰凝视着云千洛那有丝迷醉的的脸,她绝美的脸蛋上蒙上一层妖娆的暧昧,媚眼如丝…… 不似未开花的小姑娘那般的羞涩,反倒带了股绽放过的花朵那般的娇艳,吸引着他前去采摘…… “不要!”他的手再往下时,云千洛大惊的叫着。 他含火的眸子,冷冷地凝着她:“女人,既然有胆儿算计本王,就得有承受本王惩罚的勇气。你以为银子是那么好要的,还真大口,一开口三百万两,你当爷是造银子的呀,也不怕噎死你了……” 凤墨琰气呼呼的说着,想想这事,就没处撒火,生生的让人坑了一大笔呢……满身子的邪火和这一晚上的几经怒火全挤在一起,急需找到宣泄之处…… 云千洛想到自己狼狈不堪,他却一身完整,顿时又羞又愤,涨红了脸。 “你放开我。” 他冷冷地看着她,扣住她手腕的手突然一松,俯下身子来,吻着她的唇,温柔缠绵,云千洛更觉得战栗,云千洛从未遇见过如他此般变态又强势,又如此阴晴不定的男人。 “叫我名字。”他声音仿佛有蛊惑力似的,在她耳边响起。 云千洛身子轻颤,凤墨琰含住她的耳垂,她颤抖得更厉害,既想拒绝,又想接受的感觉,很是难耐。 男人命令,“叫我名字!” 云千洛怯生生的吐出男人的名字来:“凤墨琰……” “墨琰。”他纠正,声音又低又沉,带着股嘶哑般的*。 “墨琰……” 女子如水那般柔嫩的嗓音,这么唤着男人名字,男人的黑眸中急剧惊涛骇浪般的躁动不安,身下的女人是他想要的女人……是他用尽手段想得到的女人…… 而这女人,现在就这般半遮半掩,风情万种的的躺于自己的身下,凤墨琰有丝克制不住的想要冲锋陷阵…… 云千洛动也不敢动的,感觉到男人僵直的身子,还有那起了反应的物事,对此事,已然不再陌生,但也难免的有丝羞涩,这男人不会就这么要了她吧? 很快,她就知道,这男人即便是没有要了她,但也同样能把她吃干抺净了…… 凤墨琰的黑眸中闪过很多,心中也想起了很多,再没有比现在更痛苦的时候了,蓄势待发时,生生收回了箭…… 云千洛不解的看着凤墨琰,她这样毫掩饰的神情,让凤墨琰心底一阵的懊恼,轻咬她一口,正巧咬到顶端,力道不算太重,可她却很疼,瞬间眼泪如雨下…… …… 男人如餍足了的纵中猎豹,慵懒又优雅的抱起身下的女人,好心的把她置于床塌之上,而后才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心里却想算计,大婚前,能不能找到舅舅,不能让他这么光闻味吃不到肉吧…… 云千洛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也有着深深的不解,这男人为什么不要她?嫌她*?肯这不是,这男人验过她的身,知道她是完璧? 还是说这男人不喜欢她的身体?这个答案马上又让她给否了,这男人在她的身体面前,就跟发了情的野兽一般,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足以见她的身体对他的吸引力! 如此以来,云千洛百思不得其解,这男人到底为何没有彻底的要了她?这么想时,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鄙视着她:云千洛你很爱这个男人么?就这么希望这男人要了你吗? 苦笑一下,就是完璧又如何?如今这副身子,让凤墨琰给欺负了个够本,那里还算得上完璧之身! 想到此,有丝幽怨的看向这男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还是凤墨琰先开口了:“下次再让别的男人进你的内室,可不是这样的惩罚了。” 云千洛羞的满面通红:“胡吣,那是锦程哥哥。”不是别的男人。 “锦程哥哥难道是女人不成?”男人反问一句,把云千洛给呛的说不出话来了。 “女人,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记着一点,你,是我的女人,时刻的记住了。”凤墨琰那修长的大手,摩挲上云千洛那透红的芙蓉脸,无限的眷恋…… 云千洛忍不住心底叹气,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爱贴标签呢:“是么?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男人轻笑出声,宠溺的轻捏她的小鼻头:“好处多了,比如今天你坑爷的这三百万两。” 云千洛哑然,这男人,真是小气呢,不就三百万两呢。 不过,如果可以好好的合作,这男人倒是个不错的对像,如果不说情爱,也许他们可以过的不错。 “不知道,到火城,能不能见到火辰熠火公子,陌煜哥哥还念叨着要报火公子鬼林的救命之恩呢。”云千洛在凤墨来起身要离开时,状似无意的这么说了一句,心底还是有丝期翼的。 凤墨琰起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一眼云千洛,却是什么也没说,仓惶的站起身来,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离开了屋子。 听到外间的门扣上的声响,云千洛平躺于床塌之上,这人和人呀,即便是如此的亲密又如何,却还是人心隔肚皮,你永远别想进到他的心间去,也罢,不就是交易吗?这副身子,能再重活一次,还有这样的价值,倒也不错了,就当卖身了,就当用这身子换了三百万两了,就当用这身子造福百姓了。 都重活一次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呢,云千洛这么宽慰着自己,可是那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般,脆生生的往下掉。 云千洛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头晕脑胀的,双目干涩的也发疼……想起身,却也是酸软无力的…… 待金铃进屋唤她起身时,才发现自家小姐满面通红的,手一触之下,灼热的发烫…… “呜呜,小姐,你发烧了,我得请大夫去。”金铃匆匆的丢下这话,就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云千洛生病的这事,就让金铃这大喇叭给张扬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凤墨琰正在屋内呢,听到外面慌张的脚步声就命了小童去瞧一瞧,得知云千洛发烧的消息,心里又气又急,同时也一阵自责,定是昨晚上把她压桌上那通胡闹给闹病了的,这女人的身子可真娇气呢。 凤墨琰让小童推着过去时,云千洛的屋里,已然挤满了人,云千洛正倚在云锦程的怀里,喝那一碗黑呼呼的药汁呢,这一幕看得凤墨琰那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了,可却无从发作。 只是命了小童再给云千洛看一看,小童把了脉之后,也只道是普通的风寒,并无大碍。 本来云千洛病了,可以在此歇息一天的,可是云千洛却坚持,继续赶路,众人耐不过她的执着,只得继续赶路,不过却是多买了一辆马车,让一干奴仆另乘马车,给了云千洛一个单独的空间,只不过这单独的空间,还多了一个凤墨琰而已。 金铃被赶到那新买的马车之上,气呼呼的噘了嘴,一想到,方才那小童说什么,让小姐好好歇息,可是小姐好好歇息,也得有人照顾着,他家王爷腿都不能动,怎么照顾小姐呀。 凤墨琰坐于轮椅之上,看着身边小脸红扑扑,睡的迷迷糊糊的云千洛,伸手执起她的手腕来,摒住了呼吸,把上了脉,好一会儿后,才蹙眉松开了云千洛的手腕。 方才小童给他汇报说云千洛体内有一股火气,上窜下流,内火压不住,所以才病这么严重的。 凤墨琰想到了鬼林时,云千洛中毒后那一口鲜血,难道是那青花毒的原因,但那不可能呀,云千洛有紫色玄石护体,按理说百毒不侵的,怎么会这样呢? 凤墨琰此时有点懊恼把那暧玉链送于墨仙儿姐弟了,不然定能解了云千洛这心火,而如今也能先以药止住再说了,遂于怀中取一小金色的小瓷瓶来,倒到一粒药丸,药丸莹润光滑,透着清澈的光芒,伸手扣住女人的下颌,把药丸放于女人的唇间,把她往上抱了一点,而后狠拍下她的后背,药丸被女人吞了下去后,凤墨琰才了松了口气,这才闭目养神。 马车行了约摸有半日功夫,小童隔着帘子对凤墨琰说:“主子,前面就火城了,咱们是这儿歇息一晚呢,还是直接到木城去。” 凤墨琰看这日头,如果行的快一点,估计晚间能到木城,但想起昨夜里云千洛所说那话,就开口道:“火城歇息一晚,不用那么赶。” 小童应了声是,而后继续赶路。 在火城的这一天,云千洛还在病中,但似乎比先前好了许多,到了火城之后,刚寻了客栈住下,他们就迎来了一个贵客——火城的小公子火辰熠! 齐陌煜见了火辰熠之后,相当的客气,一个劲的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这火公子倒还客气,只是说正巧听人来报,这一行人入了火城,定当尽地主之谊的。 但因云千洛在病中,所以众人都没有什么心情,最后也只是草草的推了此事…… 夜微亮,风轻吹,四周一片详和安静的模样……一道白色的身影穿形于客栈之中…… 凤墨琰独坐于桌前,窗外点点动静传来,而后窗户让人掀了开来,一道白衣身影从外面跳了进来,凤墨琰叹惜了一声:“好好的门不走,非得跳窗不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里,易了容,冒充一把火辰熠的真正的火公子,白天接到信儿时,还不知墨娃儿是何意,所以大半夜不睡觉来找凤墨琰来了。 ------题外话------ 感谢以下宝贝儿送的月票,特别感谢!三鞠躬感谢!再次感谢ljwj81 昨日破费为本书投的10票全五星的评价票,三鞠躬感谢,下次表破费了!同时再无耻的说一句:亲,做什么都不容易,所以请给五星好评哟…… hbsyts1122 投了1票 [2013—02—23]sheep8611 投了1票 [2013—02—23]ljwj81 投了2票 [2013—02—23]利丹里丽丽 投了1票 今天正月十五,元宵节哇,宝贝们节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好运连连,团团圆圆,大吉大利,美梦成真……要记得吃汤圆哇! 084:梦中血海 “那你好好的脸藏着,非得弄个假脸示人,有意思呀!” 火辰熠如此的顶回了一句,没好气的坐到桌前来,他就不明白了,墨娃儿怕什么! 有他们四城给做后盾,有何好怕的,难道那个高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曾经,他们三个也私底下劝过墨琰,咱没必要非得到那高位,当他那个皇上,咱一样能过的很好不是吗? 可是凤墨琰那时候怎么回他们的,只是一句,你们不懂……想到此,火辰熠就有点暴走的冲动了,是,他们不懂,那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他们懂呢? 凤墨琰知道好友是为了他好,所以只是轻笑了一下,照往常一样的摇头,还是那句,你们不懂…… 可把火辰熠给气的够呛,直差没当场掀桌子了…… 好一会儿后,凤墨琰才想起还有一事没办呢,于是就交待了火辰熠这事得速办…… “暧玉链,你那儿不是一条么?”火辰熠一听要去南浔拿暧玉链这事甚是不解,虽然两条都可以拿来,但那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呀,而且代价还不低的。 暧玉链是吸心火的一圣物,表面看来和普通的饰物一般,却是产自南浔国的极其特殊的一种物体,经过高温融化分解而出,又辅以极其珍贵的宝石而制成,一直被列为南浔国的国宝。 传当年,南浔国皇帝,为了心爱的女人,耗时数十年,才提炼出此物来。自此,暧玉链就成了南浔的国宝,倒不是因其有多值钱,而是因其灌注了一代帝王为心爱的女子所种下的深情,再加上暧玉链是习武之人眼中的圣物,所以就格外的珍贵。 而凤墨琰因为练那墨家祖传的武学所致,心火极旺,需常年佩戴此物以防心火重致走火入魔,而此物也将变成凤墨琰的软肋,故几年前开始,凤墨琰开始尝试以另外的去心火之法来替代此物。 以火辰熠所知,凤墨琰现在完全无需依赖暧玉链的,为何现在又急需他去寻来呢。 “是云千洛,小童诊出她体内有股上窜下跳之心火难消,所以才病的。”凤墨琰头疼的柔了柔太阳穴,这是一件棘手之事,一般习武之人,才会有此心火,像走火入魔一般的,可是云千洛并非习武之人,怎么会如此呢? “啊……”火辰熠大惊:“会不会是中毒呢?” 中毒? 凤墨琰怔了一下,眼神中有丝黯淡,难道是青花毒所致,这毒可没有这样的作用呀…… “现在先不想那么多,我已喂她吃过雪丹,应该可以管些时日,现在还是先把暧玉链找来才是。” 火辰熠点头:“只是怕没那么容易,咱们不知道师叔是怎么得这第一条链子,而第二条,据说在南浔的慕容家所有,具体的,可没个准呢。” 火辰熠所说的师叔,正是凤墨琰的舅舅墨三郎……提到舅舅,凤墨琰又是一阵头疼:“天山那边还没有舅舅的下落么?”这找不到舅舅,那自己的事,怎么解决…… 火辰熠摇头:“墨墨,你真相信,一旦破事,这武功会尽废吗?”火辰熠是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武功的,而且师叔早就有儿女,不还一样习了这武功么? 凤墨琰没有说话,这种跟性命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稳妥了之后,会更好一点。 “你放心吧,我们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一会我就通知小山让他先行去南浔,他们城跟跟那边还有点交集,明日把你们送到木木那儿,我就也去南浔。师叔的事情你到时提醒下木木上点心,他天天就知道玩儿的,别把正事给忘记了的。” 火辰熠说着下面的安排,而后又询问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凤墨琰说可能会过林州,而后就回国都了…… 火辰熠离开后,凤墨琰还坐在屋内,拍了几下手,唤了小童进屋来,把自己扶上床,半靠在床塌之上,思这一趟出行的事情……最最重要的事,却是没有办成,跟没出来没有什么区别,这马上就要回国都了,那齐桂东回去指定得在老大跟前嘴碎,到时候,凤齐烈能放过自己么? 想到这些,凤墨琰只觉得一阵头疼,还好,这一次出行,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云千洛那女人,提出了站在他这边的交易合作来。 一想到那女人说的合作,还坑了自己三百万两银子,凤墨琰都肉疼来着,该死的女人,还心怀天下呢…… 不过思到此,也是轻笑出声,想到那女人一副女皇的模样,说着这天下苍生的那副调调,倒也有一副母仪天下的风范呢! 这女人如若跟了凤齐烈,那有可能将来真能母仪天下,可是跟了自己,那将来会是怎么样呢?她如此的心怀天下,能甘心的跟在他这个残废王爷的身边么?凤墨琰为此又深深的忧伤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隔着凤墨琰的屋子一段距离的云千洛的屋内,深色调的的灯罩,罩在盏油灯之上,几步之遥,白色的纱帐下,床塌之上的女子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云千洛又做梦了,梦里,那是前世的光景,就好像前世她死后,以魂眼看到的那般…… 阳光明媚的春日里,那两道身影,交替的出现在她前世的坟前,只有背影,照旧是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一道白色身影,她好像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日复一日,春去秋来,那两道身影交替着出现在她前世的坟前,她多想走上前,去看看到底是谁站在她的坟前……却无从上前! 而后忽闪的大风刮来,变成了漆黑的夜里,深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四周都是凌厉一风声,血,漫天的血色中,是谁,是谁的手抓住了他,又是谁在唤她一声洛儿,那血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漆黑的夜里,她却看到自己是一身白衣,那样的白,从脚处开始,让那血水蔓延而上,淹过脚部、膝盖、到了腰际……再往上,那片如汪洋一样的血海,像是张着大嘴的猛兽,要把她全部吞掉…… “啊……”云千洛尖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全身都在颤抖的,头上的冷汗滴滴下落,身上的贴身衣物都让汗水打湿了…… 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怎么会? 之前的那个梦,那两道身影的梦,她不是第一次梦到了,可能是她前世的境像,但今天那个血海的梦,是什么意思? 以前云千洛不相信梦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现在,经过了重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发生,特别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 起身,靠坐在床塌之上,伸手揉着自己的鬓角,心中的那恐惧于不安,似乎越来越强烈,这种因梦而引起来的不安,让她有点六神无主,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么? “小姐,小姐,怎么了?”伴随着一声焦急的询问声的是‘吱呀’的一声响声,是金铃过来了,这门外是由贺文守的夜,金铃也就在云千洛外间的屋子,所以听到这一声尖叫就起身过来了,随后还有贺文在外面询问的声音。 金铃把桌上的灯罩拿了过来,明亮的烛火亮了起来,隔着纱帐看到云千洛坐在床上,就先回了贺文一句,省得这大老粗,待会儿再直接闯进来了。 而后才开口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说话间,已行走到云千洛的床塌之前,伸手挽起那那白色的纱帐,这才看到面色苍白的云千洛。 金铃有丝心疼的伸手去摸云千洛的额间,冰凉一片,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烧了。” 云千洛苦笑了一下,的确是不发烧了,不过却是发冷了:“再给我拿床被子来吧。” “要不,洗个热水澡再睡吧。”金铃提议着,也看到云千洛那汗湿的衣物,心想,许是去风寒的药起了效果,所以才会发了汗的,这会儿,洗个热水澡兴许能好一些。 云千洛蹙了下眉头,这是在客栈里,怕是不便吧,金铃见她没有反对,已然冲外面喊了起来:“贺文,叫贺武起来去弄热水,小姐要沐浴。” 外面的贺文听了此话就敲了隔壁的房门,叫了弟弟贺武起来,让给小姐烧洗澡水去。 贺武大半夜的让叫醒了,那心里能好受呀,再一听是让烧洗澡水去,立马就不乐意了,最后学是贺文去了客栈的后厨烧热水,由贺武来守夜的。 这么一番闹腾之下,近几步路的云锦程和齐陌煜也都起了床。 云锦程还进得了屋内,不过齐陌煜却是让贺武给拦了下来,开什么玩笑,深更半夜的,你这齐小相跑到咱家王妃的屋里,当咱家王爷是死的呀,贺武见齐陌煜贼心不死的还站在屋外候着,怎么瞅怎么心烦的。 “齐公子,你还是先回去睡吧,王妃有人守着的。” 齐陌煜知道这时候进云千洛的屋了不合适,但是云千洛这一病,可是让人揪心,好好的人,受了风寒就虚弱成那样子,着急让人起急呀,所以并不理会贺武的话,耐心的等着云锦程出来好问问什么情况了。 “怎么回事,吵吵什么呢,不知道咱家爷正歇息的么?”另一边也是让吵醒了的小童,披着外衣,走出了房门。 贺武白了他一眼:“王妃要沐浴,金铃那丫头叫唤的。” 小童一听这话哦了一声,就回了屋子,而后如实的禀报给了凤墨琰,待再出来时,已穿戴整齐,而后去了云千洛的屋子。 这可把齐陌煜给气坏了,凭什么连个侍仆都能进得去,他不能进,可是这会儿让他跟这儿和贺武理论,那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么? 正巧了,没一会儿,贺文就拿着刷好的沐浴桶过来了,齐陌煜上前接了过去,瞪了一眼贺武,这才进得屋内。 云千洛靠坐于床塌之上,披着外衣,这会儿小童正给她号着脉呢,看得齐陌煜做这粗活,一再看到齐陌煜眼中的担忧之情,当下心跳加快一点,匆匆的低下头来。 小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侧目看到是齐陌煜,心底有点为他家王爷鸣不平了,心想,王爷呀,人家齐小相都能这么大半夜来献个殷勤的,王爷你还傲娇的说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 话说,方才小童给凤墨琰说了云千洛要沐浴,也不知是不是风寒又发作了,当时凤墨琰就告诉了小童应对方法,而后才命了小童过来处理。 当时小童就多嘴问了句:“主子,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您何不亲自去呢。”也能让王妃对你刮目相看下呀。 凤墨琰怎么回的,直接回了一句让小童泪奔的话:“男女授受不清。”当下小童就泪了,敢情在王爷眼里,他小童不是个男人呀,而后又在心底里腹诽着,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王爷你好意思说这话么,好意思么? 这会儿,瞅得齐陌煜和云锦程都来了,小童这心里呀,别提有多担心会让别人抢了王爷的风头呢。 “到底怎么样?你行不行呀?”云锦程有点暴躁的站起身来了。 小童这一晚上可让打击死了,好待自己也是个男人吧,先是让自家主子那么说了一句,就够郁闷的了,这会儿,这云锦程又问他行不行,不知道不能问男人行不行的么? 狠狠的剜了一眼云锦程:“我不行,那你来?” 云千洛的脸色变了变,素手一甩,就不让小童号脉了:“放肆!”狠狠的瞪向了小童,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凤墨琰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所以连身边的一个随仆,都敢这么说她哥哥的么? 小童方才也是一时走神,这才张口就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他说那话的后果,这会儿,看得云千洛那嗜血般冷冽的眼神,只觉得王妃也好吓人呢,有点王爷发怒时的气势了……呜呜……不过他好倒霉呀,这么大半夜的让人使呼着,还提心吊胆的。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小童知错了。” 云锦程倒是没气,也不是多大的事,而且这小子估计也是一时口快,而且大半夜的就是请大夫,也不好请,所以当下直接提拎起小童来:“你看出个所以然来没?” 小童怯生生的说了解决之道:“放点血就可以了。” “什么?你找死是不?”云锦程怒目圆睁,双眸里起了汹汹烈火,放血,他倒看这小童需要放放血了呢!敢这样说他妹妹! 小童这次真的要哭出来了,急急的开口道:“急火攻心,内火旺,以五里穴处放少量血可降低心火,小童真没胡说的。” 云锦程瞪眼:“真的?” 小童点头如捣蒜的,齐陌煜这时候也开口了:“锦程兄,你且先放下他,让他试上一试吧。” 云锦程这才放下了小童,而后小童自怀里,掏出了银针来,看了眼云锦程和齐陌煜,而后才开口:“将军,相爷,你们先回避一样吧。”这可是在取天井穴的,这些人在这儿围观不太好吧。 五里穴在胳膊内侧,近肩窝处,大夫面前无男女之分,可是这云锦程和齐陌煜在这儿这么看着王妃露出一整条胳膊来,怕是不太妥吧。 “废什么话,你看得,本将军就看不得么?”云锦程怒了,他怎么看这小童那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可信,所以要在边上监督着才行。 小童怯生生的说了句:“那你看吧。” 而后解说了这五里穴在什么位置之后,云锦程那脸上起了点点绯红之色,不满的说道:“不能你说着让金铃来弄么?” 小童无语了,他家王爷都让他来弄了,这云小将军倒是嫌弃他是个男的,也不能近王妃的身了,这叫什么事呀。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弄错穴位的话,会起反效果的,小童常帮着王爷下针,所以跟着太医学了几天医述,才能找准穴位的。” 如此一说,云锦程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匆匆的转了身。 金铃帮着云千洛把那衣袖捊了上去,露出纤细的胳膊来,只是这会儿,那肌肤之上的血管,太过明显,这种怪异的现像,不禁让小童轻咦出声。 小童这声轻咦倒没什么,不过那转过头去的云锦程和齐陌煜却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的转身看来了。 这自然就看到了方才小童看到的那白嫩如羊脂白玉般的无暇肌肤,齐陌煜看得这一幕,又赶紧的转身,呼吸有点急促……脑海中想到了绝命谷,他紧紧的抱着她跳进绝命谷,而后跌落谷底,两个身体紧紧相贴时的美好触感,云千洛胳膊上有些擦伤时,他帮着给处理的,那一幕幕的全都在眼底浮现而过,心里距揣上几只小兔儿那般的,咚咚咚的直跳着。 云锦程见没事,小童在那儿乱咦,然后妹妹又让齐陌煜给看了去,这可把云锦程给怒的,直想一巴掌拍死那小童得了。 不过,当下,却是对齐陌煜冷哼道:“齐公子,我们去外间候着吧。”还是把这男人带出去吧,没事大半夜跑妹妹房间干嘛来呢,真是的,这齐陌煜一看就没按好心的,云锦程十分唾弃的这般想着。 齐陌煜点头,二人才离开了内室,小童这才回过神来,云千洛也是拧紧了眉头:“怎么了?”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着,以前风寒时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这身子当真娇柔成这样,一整天下来,跟有股火一般从上而下,再从下而上,几乎快把她给烧焦了的。 “没事,王妃,这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小童说话间,已然拿出一根相对来说有点粗一些的银针。 这放血也不是好放的,需要直接的触到那五里穴之处,而后先以细头的银针打了前阵,而后再辅于粗头的银针,如此以来,待去除却粗头银针,那血才能放出来,不过这样的的确会疼,而且不是一点点的疼。 云千洛前世死前,经历过病痛的折磨,自然也受过这样的疼,所以重生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疼痛,倒也不觉得受不了,反倒有点欣喜的落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心绪…… 那放出的的血,起先是暗红色,中间是黑色,而后持续到浅红色之后,小童这才收那细针,而后自怀中,拿了药膏出来,轻抺于那伤口之处,而后才让金铃放下云千洛的衣袖。 “王妃,可能会觉得身体忽冷忽热,这可能和最近去的地方太多,有可能水土不服,各地的气候都颇为干燥,所以这风寒以往的有所不动,不过,现下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要好生的歇息着就可以了。” 小童的话刚完,云千洛还没出声呢,金铃就嚷嚷起来了:“什么叫应该是什么大事,那意思会有小事么?你到底行不行……” 金铃还没有说完呢,小童直接的掉眼泪了,心想,他容易么?这都是王爷交待的,所以肯定是没事的,他没敢完全保证没事,就是怕万一有事么?至于这么打击人么,一晚上让人质疑这么多次了……“金铃闭嘴,去看看热水弄好了没,给哥哥和齐公子说一声,让他们早些休息,明天照常赶路。”云千洛出声喝止住了小童。 金铃有丝不服气的鼓了鼓嘴,而后走向外间,小童一边流泪,一边收起自己的银针,刚待转身时,云千洛却开口了:“小童,我这真的只是风寒么?” 小童诧异的抬起头来,心里惊惊的:“什么意思?”不过这一幕看在云千洛眼里,却像是在说,不是风寒是什么? 是什么?云千洛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这会儿,也是摇摇头:“好了,你先回吧。” 小童收好东西,起身行礼告退。 而这时,云锦程和齐陌煜也离开了屋子,贺家兄弟把热水弄好后,也退到了外间。 云千洛由金铃服侍着,沐浴过后,这才睡下,不过却并不能安心的入睡,之前的梦境,跟方才的事情,不得不让她深思了一番。 多么真实的梦境,梦中血海漫身,而梦醒后,就需放血治病,这一切有没有一点关联呢?还是说那梦境在预示着什么? ------题外话------ [2013—02—25]感谢ljwj81 投了6月票+3张五星评价票——可爱的小女人、hbsyts1122、mowme分别投的月票……多谢多谢三鞠躬感谢…… 085:谁是重生? 昨夜里云千洛那一番折腾,这些人,不管是云锦程也好,齐陌煜也罢,还是那没有露面的凤墨琰,有那一个能睡个好觉的…… 不过,不管睡没睡个好觉的,当朝阳露出第一丝晨光之时,小丫鬟侍仆人就忙碌了起来…… 今天就能到木城了,云千洛今天精神也比昨个儿好上了许多,兴许真是小童昨晚上那一出放血治病给弄好了,不过她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日出之时,一行人已经从客栈里出发了,来送行的当然是这火城的代表者之一,火辰熠火公子。 送走了一行人,火辰熠心里记挂着金小山的南浔之行,急急的一转身,骑马就往金城的方向去了…… 凤墨琰就算一夜没睡好,那一张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云千洛那一脸的苍白之色,颇有一副病西施的模样,十分惹人怜。 “感觉如何?”凤墨琰轻声的问着,修长的大手握上了云千洛那白嫩的柔荑。 云千洛那苍白的脸上起了丝血色,这男人还好意思说感觉如何?如果不是那天他在胡闹,她能起这风寒么?想到那胡闹小脸色飞上一片霞云之色。 齐陌煜这会儿也坐在马车里呢,看在齐陌煜的眼里,那相当于是眉目传情了,心口处一阵酸痛难耐的…… 云千洛急急的想抽回手去,可是凤墨琰却是攥的死紧,而且很幼稚的用他那双清澈如朝阳的黑眸看向了齐陌煜,那意思,倒更想是一种示威。 这一幕看在云千洛眼里,心里鄙夷起凤墨琰来了,幼稚不?竟然做这样孩子气的举动。 凤墨琰可不这么想,昨夜里,听小童回来说了齐陌煜也半夜三更的也跟着云锦程进了这女人的内室,而后还帮这女人拿沐浴桶,只要一想到这齐陌煜看得这女人白嫩的胳膊,还有那沐浴桶那么*的东西,那心里就跟喝了一桶的醋一样,酸的心肝肺疼的。 这会儿,有这么一个机会,宣誓主权呀……那神情,那不自觉的伸手轻抚女人的发丝,这样的举动,可不就是让齐陌煜气的闷在心口。 “停车。”齐陌煜急急的叫了停车,而后云锦程也勒住了马儿缰绳,皱眉问道:“什么事?” 齐陌煜看也没有看里面一眼,而后下了马车,不自在的说了句:“我还是坐后面那辆马车吧。” 云锦程心有疑惑,而后下了马,掀开马车帘子,而后看到凤墨琰握住妹妹的手。 云锦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云千洛和凤墨琰如此亲近的情景,心里不免也有点怪怪的感觉,主要是这齐陌煜,你就不该起这肖想之心。 在齐陌煜和凤墨琰两人身上,云锦程还是站在凤墨琰身边的,那才是妹妹名正言顺的归宿,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待齐陌煜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之后,挥手继续赶路…… 后面的那辆马车之上,只有金铃和苏想云二人,齐陌煜一坐上来,金铃就殷勤的把给齐陌煜让了座位。 苏想云这坐在这儿,想着齐陌煜为何从那辆马车之上下来,其实不不用想也明白,齐陌煜对云千洛那份心思,这一行走来,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再说凤墨琰这辆马车之内,只有云千洛和凤墨琰二人时,云千洛瞪他一眼:“可以松手了吧。”这男人真心的小气又幼稚,没一点成熟劲儿的,刚才还让哥哥看到了,真是丢人呢。 “哼,怎么了,让那奸夫明白自己的地位,你不乐意了,还是心疼了。”凤墨琰怒呀,那话说的能酸死个人了。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我说,凤墨琰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至于么?什么奸夫不奸夫的,陌煜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云千洛,那你告诉本王,他对你没有一点肖想之心,你对他没有一点非份之想,你说,你只要敢说出来,本王就信你。”凤墨琰只所以怒,不光是齐陌煜对云千洛有那份心,而是云千洛对齐陌煜那份不自觉的依赖,让他很生气,这女人…… 云千洛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她真的对齐陌煜没有一点非份之想的呀,她有什么好想的,自己的命运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注定了跟皇室的纠缠,而齐陌煜作为未来凤天的第一相,怎么可能会跟她扯上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至于齐陌煜对她什么思想,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不是么? 云千洛的这一默不作声,可把凤墨琰给气的够呛的,狠狠的捏住她那纤细的手腕,恨不能把这当成她的脖颈儿给掐断了。 “云千洛,你给本王听好了,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也只能做本王的女人,如若有二心,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云千洛听得这威肋又狠冽的话,无所畏惧的抬起头来:“倒是不知王爷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凤墨琰松了手,轻笑了一下:“太子爷可是一直想把兵权也拿到手呢?” 云千洛蓦然心惊,凤齐烈的确对父亲云雷有所不满,那源自于两年前,凤齐烈提议兴建学堂,在凤天境内大肆扩建学堂,于龄儿童都得以读书习字,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出来。 但兴建学堂,也不是一件易事,凤天境内,贫困县也不少,就需要一笔不小的经费,可是朝廷每年的支出都有预算,工部提出这一疑问之后,凤齐烈就当场提议,如今天下太平,凤天皇朝又是四方之内数一数二的大国,可以适当的减少军需方面的资费,用来筹建学堂。 那时,恰巧驻守边关的云千洛之父云雷将军也在场,当下就和太子爷争执上了…… 云雷将军常年驻守边关,自然知道边关将士的辛苦,而且又是还兵之人,怎么会让朝廷这般无故的扣了军需粮晌呢。 自此,有传言凤齐烈曾私底下,多次建议皇帝把兵权收回,但不知何因,皇上并没有答应就是了。 而现在,凤墨琰提此事,意在威胁,云千洛微微眯了一双凤眸,无所畏惧的看向了凤墨琰,咬牙一字一字的说着:“凤墨琰,你听好了,我的家人父兄,如有人敢动,我云千洛上天入地,誓死不容!” 凤墨琰几时接受过女人的威胁,而且此事,本就是这女人的错不是么? 所以当下也是轻笑出声:“真是可笑,我倒是不知,你一介女儿身,如何能誓死不容?” 云千洛比他笑的更愉快一笑:“那咱们就看上一看,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罢了。” 凤墨琰让她这话气的,一甩衣袖冷哼道:“哼,不识好歹。” 两人本就是一场小小的争执,却不知这将为他们以后的命运带去多大的灾难…… 午时的时候,已经到了木城,城主府中,云天雪休养了这么些时日,倒是精神愈发的好了起来…… 见到云千洛和云锦程时,显的格外的高兴…… “哥哥,姐姐,你们可来了……” 云天雪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比起先前小产过后的样子,多了几份精神劲儿,可见这木城休养的日子,过得倒也还舒心。 木梓枫也就是花木木除去了皓月山庄一聚的时间之后,其它时间都是守在自个儿家里,得了墨墨的信,要好好的照顾这云天雪,可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可以说如今云天雪能这容光焕发,也多亏了花木木的开导呢。 “天雪的精神倒是很好呢,在这儿过的还好吧。”云千洛轻笑着问妹妹。 云天雪点头:“恩,这儿的空气很好,姐姐,上次咱们订下的那比木扇,天雪也已用这些时间,把女扇全题上了词,不过不知姐姐是何意,所以还另订了一些空白扇子。” 迎进屋内后,其它人都忙着寒暄之时,云天雪已然拉着云千洛说起那香木扇子的事情了。 先前云千洛只是提了个状元扇的名头,云天雪蕙质兰心自然想到男女扇搭配之意了,所以利用这些日子的时间,把这女扇上都一一的题了词。 两姐妹,聊了会儿,云天雪就带了云千洛去看她做出的成品,不得不说,云天雪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习得一首好字,而且那上面题的诗词,都是当下脍炙人口的名人诗词,读起来朗朗上口,娟秀的字体,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之极。 如今只要找状元爷题上签名便可成状远扇了。 “姐姐,齐大公子就是当年的状元郎,如今虽无实职,可那也是咱凤天的学子们争相效仿的对像,倒不如……”云天雪说到这儿,倒是没有接下去,不过云千洛却明白她的意思。 “恩,我正有此意,天雪你可算算这一批扇子在秋试之前,能收回多少银子。” 云千洛拿出一个小账本来,按着云千洛之前说的,她做有做好预算,而且这样的扇子,在每年乡试,县试,秋试时都可以大赚一笔,虽然不是很多,但积攒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云千洛看后大喜,按云天雪的预算,一年下来,单单就这一项,就可有近万两的收入…… “姐姐,这香木的生意,太好做了,如若我们能再发展点其它,那么香木就光在国都夏季的销量,要能只咱一家的话,那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云天雪不亏是云二夫人所出,那精于算计的本能,跟李家的世代经商是离不开的。 但云千洛却是不赞同,她不是单纯的为经商而经商,经商是为了筹银子,筹得银子是为了以后扶贤立明做准备。 如果垄断了国都的此行业,那么对其它经营此项的商家,将是一致命的打击,穷寇莫追,奸商莫惹这个道理,云千洛还是懂得的。 拍了拍云天雪的手:“天雪辛苦了,不过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咱们先把这一桩弄好后,马上去林州,你也可看看林州的商行,日后再做打算。”只得先这么回了云天雪。 云天雪本来满腔的热血,让云千洛这么给回了后,心里多少有点不快的,不过她还是感激姐姐的,如果没有姐姐,她也就是个下堂妇而已,那会有现在这般的风光,只是马上要回国都了,云天雪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回到了国都,她这一个下堂妇,还有立足之地么? 一行人,只在木城小歇了一会儿,连过夜都没有,就急急的赶路离开了,此处到林州还需要过几个城池才到,快的话,也就两日便能到,慢的话则需三到四日。 跟离之前约定的回国都的时间越来越近,所以只能加紧赶路。 这一次,多了云天雪和翠儿,又多了那辆装着数千把香木扇的马车,行起路来,倒是慢了不少呢。 还好,晚间时,已然到了炎热的土城,土城这边早得了信,城主亓尧早早的就迎了来。 安排了一行人住下后,云千洛等人又和亓尧再次详谈了一番。 亓果儿这次再见凤墨琰心底还是发怵的,实在是上次让云千洛给整惨了,真以为凤墨琰是那变态之人呢。 云天雪听说了云千洛在水城发生的事情之后,可是吓坏了,好在姐姐没事,听说还有绝命谷一事,自然是好奇的要死,自然是缠了云千洛让讲一讲绝命谷底发生的事情。 云千洛耐不住云天雪的念叨,就跟她讲着绝命谷底的事情,还有鬼林中遇难,但也是当故事一样,捡一些有趣的事给云天雪讲…… 是夜,云千洛讲累后睡着了,云天雪才给她盖好锦被,走出了房门。 屋外的月儿正圆时,可惜月圆人未圆。 云天雪虽然再见云千洛等人,没有见到齐桂东,没有问过齐桂东去那儿了,但是嘴碎的翠儿也从金铃处得到了答案。 虽然那齐桂东已经不是她云天雪的夫君了,可是当知道齐桂东是因差点染指了自己的嫡长姐云千洛,而让长兄给赶废身赶走了之后,云天雪的心里还是酸酸的。 绝命谷中的事情,云千洛虽然避重就轻,云轻云淡的一语带过,可是看得齐陌煜看向姐姐那不一样的神情,云天雪就明白是何意了。 这齐家兄弟呀,还真不亏兄弟情深,连喜欢的女子都是一样的,齐桂东喜欢云千洛,这不是什么秘密。 当初齐桂东会娶她为妻,新婚之夜时,云天雪就记得齐桂东那句,足以毁灭她人生的话…… 大红花烛之下,本该是让人娇着疼爱的如花一样的新娘子云天雪,被她的新婚相公齐桂东粗暴的压在身下,一边边的凌辱着,而那男人,是她的的夫君,刚刚成婚,她们的洞房火烛夜,可是,男人在占有她时,口口声声唤的却是姐姐云千洛的名字…… 那一声声的:“洛儿妹妹……”就像一场恶梦一样,侵蚀着云天雪的每一寸思想。 “谁?”云天雪见拐角处有一抺人影,就惊叫出声。 这是土城的城主府,而且紧着赶路,大家也都累了,所以夜间就没让人守夜的。 这会儿云天雪心里也是猜测着,不会是有贼人的吧。 正自己吓自己在想着呢,那贼人就自动显身了,看得那有些熟悉的身影云天雪才松了口气:“大公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是齐陌煜,云天雪还是按着以往的称呼,这般的唤着齐陌煜。 齐陌煜面带微笑,月光下的这抺笑,温润如玉,如春风拂面般的柔软:“睡不着,就出来走一走。” 云天雪也跟着轻笑,心说,你走一走,怎么就独独走到姐姐的房门前了呢。 “大公子,那香木扇之事,姐姐有给你说了么?”云天雪这般的问着时,齐陌煜轻摇头说没有,并问云天雪是何事。 云天雪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齐陌煜点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要是回了国都之后,怕是不便了。” 云天雪也是一脸的愁容:“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现在来题吧?” 齐陌煜笑了笑:“那有何不可?”而后又问了句:“千洛睡下了么?” 云天雪回着说睡下了,身子没什么大碍,说这些时,云天雪明显的看到了齐陌煜那明显的放松神情。 二人一起到了后院,云天雪提着灯笼,齐陌煜拎了一大包香木扇出来。 云天雪惊呼,这么多得写到天明的,齐陌煜笑笑说没事,白天在马车上也可歇息,所以晚间累点倒也没什么事的。 齐陌煜拿了木扇别院的客厅之中,云天雪去找了笔墨过来,帮他磨好了墨。 齐陌煜先是展开几把女扇,看得上面的题词: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全是一些情诗,的确适合女子来用,而男子的则需要一些励志之意的诗词。 最后选了一道有名的劝学之诗,书于扇面之上。 同样的诗语,需要抄上无数遍,真的毫无趣味可言,但只要一想到这是帮云千洛所做的,齐陌煜就劲头十足。 书了一会儿时,才发现,云天雪还在这儿呢,于是歉意的对云天雪说:“天雪,你可先回屋休息,这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云天雪却是不在意的继续着手中的活:“大公子不必介意,天雪一下堂妻回到娘家,姐姐能不嫌弃,还让我帮着做这些事情,天雪自然是尽全力而为,帮大公子展下扇面,这样也能快一些的。” 云天雪如此一说,倒是让齐陌煜有点愧疚之意了,都是自己那不成材的弟弟齐桂东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呀。 “天雪以后莫要再称大公子了,直呼陌煜名字便可。”齐陌煜这么说时,云天雪微微笑着说:“家姐且还称公子一声陌煜哥哥,天雪那敢造次,倒不如跟着姐姐称一声陌煜哥哥如何?” 齐陌煜乍然一听这声出自别人的陌煜哥哥,心中微微的有点不舒服,他想答不的,可是看得云天雪这一脸的笑意,心底也是不忍驳了这姑娘的好意,只得生硬的答了二字:“也可。” 云天雪没有应声,低下了头,好一会儿后才开了口:“天雪还是叫公子一声齐大哥吧。”方才齐陌煜那不情愿的神情,云天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这会儿,心里自然明白齐陌煜的心思,所以就解了这尴尬之事。 齐陌煜这一次是真心的笑了出来:“恩。”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一个恩字能听出主人心情很好的意思来。 那一声陌煜哥哥终于还是那一人的专属,齐陌煜这么一想之后,心情无限的好,再书起字来,那自然是超写越顺,怎么写怎么好看…… 两人配合默契,到得天明之时,一大包的木扇已然让齐陌煜给写完了,云天雪正把那些笔墨干掉的给收起来,余一些未干的,且等一会儿干了之后才收起便可。 走出土城,穿过玄州,而后入青州,两日之后,终于近得林州,这林州距离国都有五六百里地,不算太远,快行,也就四五日便到,而且大婚之时,一般无需当事人去操办,所以云千洛决定在林州歇息上一日再行回国都。 当晚在林州的福清客栈歇息,晚膳之后,回屋前,齐陌煜就对云千洛说了:“洛儿可记得在水城见得画师乔津,当日你还说要让乔津为你画一副画像,可还记得。” 齐陌煜不提画像一事,云千洛倒还差点忘记了水香楼内遇上乔津一事:“当然记得,陌煜哥哥可是答应为洛儿引荐的呢。” “恩,明日就带你去见乔津,只是不能太多人去。”齐陌煜这般叮嘱着。 云千洛巧笑嫣然的答了好字,这才让齐陌煜那一颗紧绷的心松了下来,这几日赶路来,根本就没有和云千洛单独相处的时间,如若不是有林州这一机会,估计到了国都,更是没有机会了。 夜色暗下之后,月儿露出了小脑袋来守夜,昼夜交替,东方罚起了鱼肚白,云千洛早早的就起了身,扣响齐陌煜的房门,带了贺文和金铃就跟着齐陌煜出了门。 林州跟木城一样,主产香木,只是近年来,百姓对香木的需求量越来越多导致林州的香木数量急剧下降,而如今基本上全靠从木城过来的香木,移花接木来维持着香木的产量。 林州的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街上行人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林州风景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齐陌煜一边走着,一边为云千洛讲着林州的一些景观,但云千洛此行是带着目的而来,自然对此全无感觉,倒是女儿家,对一些街边摊的小玩意儿,甚是喜爱,凡是她驻足看上一小会儿的,齐陌煜都给了银两,拿上一些,交予金铃手上。 金铃这次是对齐陌煜完全改观了,特别是今日跟着小姐出游,见得齐陌煜这般对小姐上心,真心的觉得,要是小姐嫁给小相爷,倒也是一美谈呀,总比那残废王爷要好上许多吧。 金铃嘴碎的跟在后面,跟贺文嚼舌根说这些时,贺文皱了下眉头,很严厉的回了她一句:“你想太多了。”小姐是将军府的嫡长女,本是太子妃的人选,后出了变故,现在指婚于墨王爷,相爷家就是再金贵,能比得了皇室?而且以相爷家和太子爷的嫡亲关系,再加上有二小姐被齐桂东休离那事,这两家,不光是朝堂之上的争执,私底下,更不可能成为姻亲,所以这金铃完全是想多了…… 金铃不悦的一呶嘴,冷哼:“不识情趣。”而后把那一包包的东西塞到贺文的怀中,继续跟上前面二人的步伐。 乔氏木行……云千洛看着这斗大的牌匾之上,只此四字,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却较其它木行的人流量要多上许多。 齐陌煜解释着说,这乔家在林州在大户,祖上也一直是做香木生意,如今这林州最大的香木林也是乔家所有,所以自然生意比其它商家好上许多。 齐陌煜和云千洛进得店内,立马有小二上前招呼,齐陌煜却是送上了拜贴,要见乔家的少主人乔津。 小二见齐陌煜说话间,倒像是和少主很熟的样子,于是就通知了掌柜,掌柜一听说来人姓齐,当下就明白是何人,少主有交待过的。 于是就赶紧的进了人入内,云千洛跟着齐陌煜和那掌柜一起进得了内院,贺文和金铃刚让留在了前厅。 这是云千洛第一次这么正面的看得乔津津,上一次远远的看去,那人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这近看来,清风吹过,一身白衣的乔津,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透着一股冰冰凉的沧桑之感。 齐陌煜和乔津客气的寒暄着,而后说起为云千洛作画一事,乔津客气的说着:“倒不如请我的学生来云小姐做上一副可好,在下作画,恐失了礼于云小姐。” 乔津此话也不无道理,作画需要长时间注视作画的对像,不是专门的画师如若为女子作画,会有损女子闺名…… “乔公子还收有学生,专门习画的么?”不知为何,云千洛对此提议并不排斥。 齐陌煜却是一皱眉头:“难不成你收的女弟子么?” 乔津摇摇头:“非也,男弟子,不过只是几岁的孩童,不过破有天份,云小姐本就是美人儿,无需在画作之上再下功夫,画之美,贵在神态也,在下保证学生作出来的话,定能让云小姐满意。” 乔津话尾刚落,还没等齐陌煜回上什么话时,却听云千洛就就出口一个‘好’字。 待齐陌煜想见一见乔津那弟子时,乔津却言他的弟子不喜见客,故让小婢女带云千洛去得内室端坐,而后和齐陌煜在外间的厅内品茗闲聊…… 室内薰香袅袅,婢女为云千洛春上茶点,就退了下去,云千洛打量着这处雅间,并无见暗门之类,那乔津的弟子,如何为她作画。 桌上散放着一本《诗经》云千洛执起那诗经翻看少许时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记得那小婢来回进出了三次,为云千洛添了三次的茶水,换了两次的点心……坐在这儿,还能看到齐陌煜和乔津相谈甚欢…… 而后小婢女捧了一托盘而来,上面放有一纸用布蒙着之物,小婢女放下之后言道:“云小姐,这是咱家小主子为小姐所作之画,小主子有言,不喜,可直接烧掉。” 云千洛起疑惑之神态:“你家小主子呢?” 小婢女一脸为难之神态,云千洛挥手让小婢女退下,而后掀开那层遮掩物,入目的那画像,让她狠狠的僵直住身子……如若她不是清醒着,如若这是一场梦,她会以为现在这一刻是前世的场景…… 那是云千洛当太子妃的第五年,就是那一年,她的皇儿溺水而亡后,皇上驾崩,太子爷顺利登基…… 那一日,她身着大红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手里挽着三岁多的皇儿凤允麒在御花园中玩耍,也似现在这般的春日里,皇儿的欢笑声响彻整个御花园中…… 当时,正值宫中大宴,而后有人送来一贴画卷,说是即兴之作,云千洛记得那幅画,跟面前幅所差无及,都是以御花园中的春日盛景为背景,而作成,而其中之主角,有她,有她的皇儿,还有当时她极其信任的侍女丫鬟……而那幅画,后证实为乔津所作。 这样的一幅画,怎么能是重生之后出现在眼前呢?正当云千洛不解之时,一方小字条掉于地上,捡起来看,上书几行小字:春日繁花正茂时,吾与皇儿齐赏景,可叹夫君宠新人,只愿来世寒门妻。 这?云千洛的身子都僵直住了,这诗是她前世所作,随口吟出?除了前世身边之人,无人能知晓此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看后请销毁…… 云千洛不知这乔津的弟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对她的前世如此了解,而后拿起桌上的火折子,连同那画,一共焚之…… 待外屋的齐陌煜看得这一幕时,大惊失色,急急的就从外间跑了进来?却只看得那落于地上的灰迹…… “洛儿,怎么了?”齐陌煜着急的问出声来。 云千洛一脸的怒色:“乔公子这是在欺辱千洛么?千洛能生得如此难看么?” 齐陌煜见此情景也只当是乔津那弟子作的画,不如云千洛的意,才让这大小姐动了怒的,却不并不知其中的内情。 乔津却是一副冰冷的神色,一副你说你的,跟我无关的样子。 云千洛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大的怒火,心底有一种恐慌,还有一种急切,一种急需知道真相的那种迫切之情。 “齐陌煜你先出去,本小姐非得跟这大胆的乔公子理论一番不可!”云千洛怒极了般的这么开口。 齐陌煜的眉头拢得高高的,而后刚想说话时,乔津也开口了:“那我就亲自为云小姐再作一幅便罢。” 齐陌煜就这么莫名的让支到了外间,虽然可以看到内室的情景,却听不太清里面的人说些什么,到得外间时,齐陌煜那心里还在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云千洛长舒一口气:“乔津,你的弟子是何人?你这样做又有何目的?” 那乔津倒也平静:“云小姐心中是否已有了猜想呢?” 云千洛闻言内心惊涛巨浪般的翻滚着,似那狂潮在咆哮着一般…… “怎么可能?”轻道一声后,素手紧紧的捂了嘴巴,心底涌起阵阵涟漪。 乔津却是道了一句:“这世间事,有没有可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晓,云小姐前十年一心为辅佐太子爷而努力着,但却在大婚前三日性情突变,誓死不嫁太子爷,此事估计也只有天知地知,云小姐知是为何了吧。” 乔津一番隐晦之话说出后,云千洛心中的那弦紧紧的绷着,这时候,只要有人稍稍那么一弹,就能发生清脆的响声来…… 从乔津那处出来时,云千洛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任齐陌煜怎么的哄着她,她都无所察觉一般。 正午的太阳,高挂于南方正中的位置,云千洛只觉得身心都是疲惫,乔津的话犹在耳边:“我相信,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难道你就不想弥补曾经的遗憾么?” 云千洛知道这话中话,这句弥补曾经,并非是指今生的过去,而是前世的遗憾…… 云千洛生出一股无力之感来,原来,在她重生的同时,也有一人,跟她一样,来自于前世的重生,只是这人是乔津还是她心中所想之人,还有待另论,不过可以肯定,这乔津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 而乔津的那些话,他们是要做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就是,共同的敌人似乎就是凤齐烈,那个她前世的夫君,也是前世杀了乔津的人,如果乔津就是那从前世重生而来的人,那么他们的敌人就是凤齐烈…… 待云千洛跟着齐陌煜回到客栈之时,凤墨琰早黑了一张脸,等在这儿了…… 看得云千洛这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凤墨琰气的内伤。 云千洛看了看等着大堂内的凤墨琰,没有说话,直接想上楼去休息,不过小童却是拦住了:“王妃,咱们赶紧赶路吧。” 云千洛愣了一愣:“这么着急。” 凤墨琰冷瞪她一眼:“也就你不着急。” 这时候云千洛才发现,少了几个人,云天雪和翠儿,还有大哥云锦程还有贺武都不在这儿了。 正疑惑之时,凤墨琰吩咐道:“速速起程。” “出什么事了?哥哥和天雪呢?”云千洛脸色倏地变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凤墨琰见她这样,也有点不忍心,而后叹息道:“先上车再说吧。” 云千洛乖乖的跟着上了车,坐得车上时,凤墨琰才开口道:“锦程哥哥他们先回国都了。” “恩?”云千洛蹙紧眉头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么? “云家出事了。”凤墨琰只此一言,担心的看向云千洛。 云千洛蹭的从马车上站了起来:“不可能,你骗我,才半日的光景,我只不过离开了半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凤墨琰拽了她坐下,轻抱她于身前,而后轻拍她的后背:“早膳之后,锦程哥哥出去寻你,路经驿站,国都那边而来的于前官兵说的,而后又找不到你,只得匆匆的带了云天雪走了。” 凤墨琰对此事,也是头疼,只说是云家出事,却没说出了什么事,按理说如果真出了大事,老六该是知会他一声的呀?怎么会一点消息没有呢? 云千洛从凤墨琰的怀中挣了开来:“凤墨琰你记住我说的话,你若动我父兄,我云千洛誓死不容!” 凤墨琰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好脾气这会儿听了这话,气的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女人算了,但也知她是心急,所以还是耐着性子,忍下了怒意,安慰着他:“好,如若我凤墨琰动你父兄,上天入地,都不得饶恕总成了吧。” 有了凤墨琰的这般保证,云千洛倒是冷静了许多,凤墨琰倒是不至于会动云家的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父亲该是还在军营吧,那就是家里出事了,家里能出什么事?莫不是云天心在宫中犯了事? ------题外话------ 感谢以下宝贝儿送的票票370241443投的一5热度评价票ljwj81 投了2票(5热度)评价票 april79 投了1月票fang8828 投了1月票淡雅素 投了1月票sheep8611 投了3月票+1五热度评价票PS:评价票,一定要点5颗星的热度哇,看着心里美哇……满地打滚跪求了…… 感谢,十分感谢,三鞠躬感谢…… 月底了,大家一起努力,许愿三月恢复正常更新,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神啊,赐予偶力量吧! 086:再快一点 云千洛只要一想到是云天心在宫中犯了事,那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舒服的,只要不是爹爹出事,那就好多了…… 凤墨琰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心里想的跟云千洛几乎如出一辄,目前云家能出事的就两人,无非就是老将军云雷和宫中为太子爷侧妃的云天心,这要是云天心出事还好,如若是云老将军出事,那可以如何是好? 凤墨琰思到此后,那眉头几乎皱的死列的,云锦程并未说出了什么事,而且那来驿站之人,也没有说到底是云家的那位主子出了事,这真是一件让人糟心极了的事情…… “你今天跟齐陌煜去哪儿了,怎么在集市上没有见到呢?”凤墨琰不敢往下想去了,所以就开口询问云千洛今天去哪了的事情。 云千洛一听这问话,心里又紧张了起来,那幅画,还有那诗……她实在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乔津还是那个她心中所想之人…… 而现在,却不得不离开林州,不过,云千洛相信,不管那人到底是谁?既然有意让她知道,必然也是看出她的不一样,而后也想找到她,如此以来,倒不用担心此事,如今只是犹心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去让乔津帮忙作画。”云千洛简短的回答,并不多作解释。 乔津? 凤墨琰听得这一名字,心底起了疑惑之态:“怎么就找上乔津作画了呢?他又不是专业的画师。” 心中想的却是那一日,皓月山庄内以画以胜负时,云千洛所作的那幅云锦程一身戎装之画像,还有乔津所作的那幅云千洛一身国母装扮的画像,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呢?而且云千洛过林州却又一次找上乔津? 云千洛和乔津,这二者之间本不该有联系的,可却走到了一起?这很让凤墨琰费解。 凤墨琰的眉头越拢越高,几乎都成了川字型,压在心上的事太多了,总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马车越行越快,而回到国都后又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凤墨琰竟然生出一股怕意来了? 真是可笑,十多年来,从未真正怕过的他,生出了怕意?这是为何? 看向那靠窗而坐的女子,心底暗叹,最近受此女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云千洛柳眉轻蹙着,以手托腮,双眼透过忽闪忽闪的马车帘子而起起落落,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又眼呈放空状态,脑海里乱凿凿的,身体里,那股子火气,又好像上窜下跳一般,灼得心焦不已。 痛苦的拧紧了眉头,纤手作扇状忽扇起来,凤墨琰见此状,急忙伸手来为她号脉,继而又拧紧了眉头。 “冷静下来,不会出事,什么事也不会有。”凤墨琰沉声的命令着。 云千洛如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一般,身体是静止不动的,可又像好在漂浮不定一般,好痛苦的感觉。 一股子腥甜自嗓子眼儿往上冒,急忙的伸手自腰间取自绣帕来,而后掩唇轻咳,点点血渍咳于绣帕之上,云千洛脸色倏地变白…… 前世,云千洛就是积郁成疾,而后咳血不止,也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就送了性命,而今生,竟然又生了这顽疾么?怪不得小童会那样说,应该会没事,这病怕是没得治吧。 凤墨琰取了身边的水壶拧开,拿杯子倒上一杯,递于云千洛身前:“你别着急,不会有事,静下心,来,先喝点水,咱们日夜不停的赶路,最多三日就能到国都,” 云千洛接过那水,喝了几口之后,这才舒了口气,苦涩的笑了一下,而后开口道:“如若骑快马,大抵两日便能到了吧。” 凤墨琰呆住了,云千洛根本就不会骑马,如若要骑马那只能与他人共乘一骑才是……这样以为,目前同行的,就只有自己和贺武,而后就是齐陌煜! 如此以来,那可如何是好? 云千洛见凤墨琰无动于衷的没有回话,而后又开口重复了一句:“骑快马的话,两日就能到国都了,对不对?”一双美目忽闪着,有着动人的光芒,还有一丝丝期待之意…… 凤墨琰紧抿了薄唇,死死的抿住,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如今这不是在边境五城,而是是凤天境内,如若他此刻带着云千洛快马回国都,那将引起多大的动荡,他不知道……他敢这么赌一把么?权衡过后,心底已然有了主意。 “你是想让齐陌煜带你回国都么?” 当云千洛满怀希望的听了到凤墨琰如此的话,那真可谓,心疼的不得了,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呢? 云千洛不懂,他要装到什么时候?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展露出自己?他在怕些什么? 云千洛眼中的那抺失望,几乎快要让凤墨琰崩溃,可是那又如何?他要是带了云千洛骑快马回国都,估计可能没命到国都的,这一路上,必定少不了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的暗卫,他怎么能轻易的暴露了自己呢。 “凤墨琰,你就不能带我回去么?你才是我未来夫君,不是齐陌煜。”云千洛忍不住的低吼出声。 凤墨琰苦笑,眼中有着难掩的伤感,是呀,他就不能,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但是,当她遇上危难时,他只能暗中相助,却不能明目张胆的像齐陌煜那样抱她跳崖…… 云千洛见凤墨琰并不答话,叹息一声:“算了,我让贺武带我回去吧。” “不行。”凤墨琰这时候出声阻止了:“让齐陌煜带你回去,听话,听本王说。” 云千洛摒住了呼吸,听凤墨琰会说出什么话来。 “虽然不知国都发生了何事,云家又出了何变故,不管是云天心或是老将军,不管是那一个出了差错,那事都不小,齐陌煜是太子爷那边的人,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不管出什么事,有他,就是个通行证。” 凤墨琰沉着的说出这番话劝解的话来,是在劝云千洛,同时也是在劝他自己。 在这种时候,虽然这话听起来是为了云千洛好,但听在云千洛耳里,却是凤墨琰在为他自己找借口。 云千洛停顿了良久,而后看着凤墨琰:“王爷可真大度,把自己的未婚妻推向别的男人。” 这声不冷不热的话,听得凤墨琰那一颗心生疼生疼,云千洛这是在怪他,可他能如何?不管不顾的带她回去么?就怕不管不顾了之后,再回不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停车……停车……”云千洛冲着马车外大喊着。 贺武闻声立马勒住了僵绳,而后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齐陌煜所乘的那辆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而后云千洛看一眼端坐于内的凤墨琰丢下一句:“你不要后悔就可以。”说完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身子踉跄了一下,齐陌煜着急的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风吹过,马车窗帘让风吹了起来,齐陌煜扶着云千洛这一幕直直的被凤墨琰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生生的疼,如根刺一般的扎在他心间,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生生的忍着。 “陌煜哥哥,你带我骑马回国都吧,我担心出了大事。”云千洛双眸微微的红着,抓紧了齐陌煜的胳膊就开口祈求道。 凤墨琰说的也有道理,如若真是出了大事,怕是她一进国都就会让围起来,如果有齐陌煜带着,那就是真出了大事,也有齐陌煜护在前,定能保她顺利到得国都。 齐陌煜眼皮儿直跳,这事来的太过突然,本来回去听说云家出事,他行这一路就在想着能是出了什么大事,把护妹心切的云锦程都给急的先走一步,这会儿听云千洛这么一说……心中乍喜乍忧的。 这如若是云雷将军出了事,那必定是大事,如若这样,云千洛怕是到不了国都,就得让暗卫们给抓了起来,那云锦程倒还能拼杀一番,可云千洛就不一样了。 而如今云千洛提出的要求,终于可以让他一偿与佳人共乘一骑的心愿,可如此以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越临近国都,能认出他们的人就越多,这将军府嫡长女云千洛与相府嫡长子的他共乘一骑,这得引起多少人的猜测,再让一些喜惹事生非的人看了去,那这以后可如何说的清?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和云千洛这女人说的清,但两人的立场必定不同。 “陌煜哥哥,难道你说的,当真正的朋友,没有利益驱使下的朋友这话是骗洛儿的么?” 云千洛见齐陌煜没有马上同意,立马就想到了凤墨琰所说的那些话,自然也就想到了两人立场不同,如若一同回国都,肯定会为齐陌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难道这齐陌煜也如凤墨琰一样的自私,只想到自己的未来,而致她于不顾么? 云千洛恨恨的想着,如若真是这样,她云千洛就当是瞎了狗眼,错认了他们这些人! “好,咱们这就起程。”齐陌煜一闭眼一咬牙,心里在催眠着自己,这是自己喜爱的女子,她现在有困难,她现在需要他…… 云千洛那颗紧绷的心,总算是松了一点,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齐陌煜见状,不自觉的伸手,为她拭泪:“好了,别哭,有我在,天大的事,都能解决。” 这个时候的齐陌煜,在决定了帮助云千洛的时候,这拭泪的动作,做的毫无心理负担,云千洛能从那马车上下来,而后到现在,凤墨琰都没有一点动静出来,那代表着什么,齐陌煜懂的。 马车上的小童紧紧的握住了衣角,那一双小眼晴都快能喷出火来了,这齐陌煜是不是太过分了点,真不把他家王爷放在眼里呀! 金铃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得这一幕轻抺着泪水,也不知道府里出了何事,这会儿,小姐肯定都怕了吧,还好还有齐公子在,还能安慰小姐,齐公子真是金铃见过的,除了小将军之外对她家小姐最好的人了,要是小姐将来能嫁给齐公子那该有多好呀。 齐陌煜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扶着云千洛,让她先上了马车之后,自己才一跃而上:“要给王爷道个别么?” 云千洛扭头:“不需要。”这样的道别,不管是之于凤墨琰或是云千洛,那都不是告别,只有尴尬。 不过齐陌煜却不这样想:“还是说一声的吧。”说着,轻夹了马腹前行了几步,到得马车之前,开口道:“王爷,在下带洛儿先行一步,王爷一路上可以慢慢行走,不用着急。” 这话纯粹就是在下战帖,可是马车里却是传出凤墨琰那清冷如金属质地般的嗓音来:“那有劳齐公子了,一路上麻烦照顾好洛儿。” 云千洛的心已然冰冷,这就是她的未来的夫君,这就是她将来要嫁的男人,把她就这么拱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还大方的说着,让别人好好照顾? 可悲吧,她云千洛的命难道就是注定的么?前世她一心为凤齐烈,可是凤齐烈却是宠了新欢忘了旧爱,而今生,她想将那一份情,全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可是这男人,却转手都能把她交给另一人…… 这样的情,她云千洛还如何敢要? 凤墨琰你口口声声说,我云千洛只能也必须是你的女人,可现在,我想说,你这样的男人,我云千洛要不起,也不屑要! 云千洛的心已然伤掉,而人也直直的扭过脸去,似乎连看一眼那马车的方向都不想看的。 齐陌煜见得这一幕,心中那阴暗的角落里,起了一股子窃喜,他们吵架了,或者是云千千洛听对于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失望了! 不管是那一种,都能让齐陌煜心底暗乐了一番,虽然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可耻的,可是感情上却无法克制这种如从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美事…… 不过,齐陌煜也没有让这馅饼给砸晕,已然知道这饼可不见得是入得了口的,不过不管如何,这个时候,他都万万不可能置这女人的要求于不顾,这才是重点! “走吧。” 云千洛开口说了这两个字之后,齐陌煜点了点头,双手借着握僵绳之便,紧拥下身前的云千洛,而后狠夹马腹,大喝一声夹,马儿长鸣一声,而后越过马车,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小姐……”金铃着急的在后面喊着,这会儿,怎么就把她给扔在这儿了呢。 “贺武,带着金铃跟上云千洛他们,记着,本王要的是她活着,不能少分毫的活着。”凤墨琰冷冷的声音自马车里传了出来。 贺武急急的下了马车,跃上另一匹骏马,而后行至金铃跟前,蹙了下眉头,长臂一伸,在金铃的惊呼声中,就把这小丫鬟给掳上了马,不过却不是像人家齐陌煜跟云千洛那样的方式,而是他当土匪那时候,掳了人的姿势,像抗麻袋一样,把金铃横抗在马背之上。 “喂,你这土匪,你干嘛掳我……” “带你去找你家小姐,你要说不去,立马把你扔下去。” “喂,不要呀,不要把我扔下去……我要找我家小姐了……” 风声把二人的对话声送了很远,一直送到了凤墨琰的耳中,小童委屈的都要哭了:“主子,这该如何是好,人都走了……” 凤墨琰依旧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去后面,告诉亓果儿,让她赶马车,咱们可以行慢点,慢慢往国都赶去,但夜间不能休息,到了镇上,再找上两个车夫,这样就不会太累了。” 小童领命下了马车,朝后面,按着主子的吩咐,让亓果儿驾了马车,还好这亓果儿是土城中人,还不至于连个马车不会赶,要不然他们可真没法两辆马车同行而走了。 时间这玩意,有时候,你越想让它快的时候,它越是慢的如那牛拉不动车一般,你越想让它慢时,它却又如千里马一般日能行千里。 云千洛这火急火寮的一个劲的催着齐陌煜快行,到得一镇上就以手中马到驿站换了新马,可是说也奇了怪的,任齐陌煜怎么打听,这驿站里,都打听不出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样一来,齐陌煜这一路上,也是心神难宁的,这种情况下,要么是没出什么大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要么就是出了特大的事,这些人都是让交待过的,所以才打听不出来什么。 昼夜交替,天空黑了又亮,夕阳落了又升,齐陌煜和云千洛这一行四日,终于在第二日近黄昏时分,到得了青山镇,这儿离国都也不过半日的脚程,是最临近国都的地方。 几人没的住店,只在夜间,路过郊野时,行一段路就停下来,让马儿休息时,啃一些干粮裹腹,而这会儿正在郊外起了火堆,四人围坐于火堆前,金铃把干粮拿出来,分给了众人,又拿了水壶出来,让云千洛先喝点水。 也只不过两日的功夫,云千洛便憔悴不堪之极,发丝乱了,衣衫脏了,脸蛋儿也削瘦下去,这两日来,她几乎都合不上眼,只要一合眼,那满脸都是梦中的漫身血海,如一张猛兽一般,张着血盆大口,要把她吞食掉……那种感觉,每每都有一种让她窒息的感觉,再加上身体里那股上窜下跳的火气,简直快要把她逼疯了。 金铃见云千洛没什么味口的,只喝了点水,并未吃干粮,急的都快哭了:“小姐,你多少吃点呀,你要再不吃,身子顶不住的。” 云千洛实在是没什么味口的,可是也耐不住金铃总是劝,齐陌煜也忧心,不过这会儿,近得国都了,他忧心的事情也更多了起来,所以这些小事上,也没顾得上。 看一眼仅两日就瘦的小巴儿尖起来,眼窝深深的云千洛,齐陌煜也心疼呀:“好了,吃完咱们赶紧的赶路,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国都了。” 云千洛听得这话,双眸中起了兴奋的光芒,齐陌煜轻搂了下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稍休息一会儿。 贺武那眼带火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对面那两人,把手中的干粮咬的嘎嘎作响,好像以此来泄恨一般。 休息一会儿后,就继续赶路了,夜间赶路,不似白天那般,所以行走的有些慢,云千洛过这两日,本就病着,这会儿更是娇弱得不行,无力的靠在齐陌煜的怀中,在这漆黑的眼里,无力的轻喃着:“陌煜哥哥,你信命么?” 齐陌煜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信。”人的命天注定,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云千洛无声的笑了一下,全身无力,她很怕如果家里真的出了大事,她会支撑不住的,所以越紧得国都之前,她越有那种,随时都会闭上眼晴,而后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感觉…… 云千洛也信命,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命,怎么能那么悲惨呢…… “陌煜哥哥,如果洛儿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云千洛那如蚊蚁般轻喃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时在,还是让齐陌煜听到了。 齐陌煜狠抽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云千洛本来病就没好,又遇上这般焦心之事,情绪难免会不好,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消极:“云千洛,你能振作一点么?你的志向呢?你抱负呢,你说过你想努力,以已之力让凤天的百姓也过上像大汉国子民一样的好日子,你说过你想赚多多的银两,这样的话,可以为多少无家可归的百姓建好家园……” 齐陌煜耐着性子,一点一滴的说着这一路行来,云千洛所畅言的未来,所诉说的抱负…… 说着说着时,齐陌煜才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云千洛所想的那些,那是帝王的思想,而云千洛区区一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思想! 齐陌煜的声音越说越没有原先的底气了,内心一个可怕的想法,慢慢浮现,云千洛难道想当女皇不成?如若不是这样,那如何来解释,她曾多次开口劝自己凤齐烈不适合为帝王的心思,又如何解释,她那心怀天下的抱负…… 可是这么一想,又不对,云千洛既然连太子妃都不愿意当,而现在只是一个残废王爷未来的妃子,就算她想当女皇,那也该嫁给太子妃,待他日凤齐烈登基后,才有那机会呀……为何会誓死不愿嫁凤齐烈呢? 这一切的一切,像团乱了的线团儿般,扰的齐陌煜找不到头来…… 寂静里,齐陌煜几乎能听到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干涩的响动。这一路上,总这样提心吊胆思东想西的,简直就像提着自己的脑袋一样,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这会儿,他身上的汗水顺着脊梁流到了腰上,很不舒服。 国都就在眼前,马儿行驶在郊外时,深墨色的天幕上,浓云翻滚着,将最后一丝光亮全部吞噬,天地间,只剩下了压抑的黑色,深沉而厚重。 有风,呼啸而来,将春日的柳条肆虐拍打,刚冒出嫩绿枝芽的柳叶,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然后再被席卷起,以惊人的速度,滚向他方…… 大雨,终于在一阵电闪雷鸣后,以磅礴的气势,从天幕中倾泻而下! 云千洛却是痛哭出声,悲鸣的声音,嘶吼着让快一点,再快一点! 齐陌煜那让雨水浸湿了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愤怒之色,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背之上,夹杂着狂风与暴雨,向着城内奔驰而去。 到得城门之前,大手急剧的捶着城门,费了些时间,才把守城的给吵了起来,对方一看是小相爷回来,急急的开了城门,两匹骏马入得城内,雨如瓢泼一般下着,马儿在这儿恶劣的天气之下,几乎要承受不住背上的重量那般,走的很慢…… 雨雾中,一座恢弘的高门大宅,如一只雄狮盘桓在国都的东头,两扇厚重的红漆铜门紧闭,上方黑底烫金的牌匾上,写着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护国将军府。 “轰……”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雨下得更大了,如万马奔腾,浪涛滚滚,将天地完全笼罩在一张混沌的大网之中! 齐陌煜抱了云千洛下得马车,伸手想扶她时,云千洛却是一把推开了他,急急的就往大门处奔去…… 纤手用力的捶打着大门,用力,再用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嗓子都吼哑了那般,才听得有人来应门的声音。 开门的是府里的守门老伯,老伯一开门,看得自家大小姐回来,当下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老伯的眼泪,唰的一声落了下来,如那门外的大雨一般的凄惨。 “张伯,府中可是出了事,到底何事?”云千洛哑着嗓子,急急的问出口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就差没有蹦出来了。 “是老爷,是老爷出事了,二夫人,三夫人也让侍卫抓走了。”张伯老泪纵横的说着,原来几日前,就有侍卫经常像巡逻一般行走于将军府门外。 起初府中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是慢慢的有传言,说是将军在军中出了事情,而后二夫人又派人往宫中送信给如今的太子侧妃云天心,希望能打探一些朝中之事,看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那派去的人,走不出这云府方圆百步,都让侍卫给赶了回来,更别提送什么信了…… 这么有几日的功夫,就有侍卫直接的上门,把家里的主子都抓走了…… “那哥哥呢,哥哥和天雪可有回来?”云千洛那颗跳动的心,这会儿,真要跳出来了,真出事了,果真是出事了…… “大公子和二小姐不是跟小姐一起出去了么?”张伯一脸这事小姐你该知道呀的神情。 云千洛的脑子轰的一声,跟炸了一般的,如此说来,那就如凤墨琰所说一般,哥哥和天雪,定是让人在路上就找了去,也许根本就未入国都之时,就让抓走了。 “四小姐呢?”云千洛不抱什么希望的问着。 张伯一边应着小姐往里走,一边说着:“四小姐在大小姐你们走了没两日就离家出走了,如今也有月余时间,未曾有消息传回来。” 云千洛攥紧了纤手,这么说来,云天绿应该是追着四皇子淮王爷去了边疆,如此也好,如若云家真出了事,云天绿这一走,倒还算得上能逃过一劫。 进得大厅之内,立马有下人围了上来,近几日来,家中几个主人都让侍卫带走,这可让一群下人乱了套,人心惶惶的,有些下人已然打算偷偷的拿了值钱的东西,悄悄的走掉了。 云千洛一身让雨水打湿的衣裙在身,皱眉瞪向那七嘴八舌说着恐慌之言的下人们。 “大小姐,你给咱们一句明白话,是不是老爷出事了……” “是呀,会不会全府的人都活不了命呀……” …… 这样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几十个仆人,站在大厅之内,还有一些围在大厅之外。 云千洛站于大厅正中间的主位之上,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那几个起哄之人,那些人……云千洛微微闭了下双眼,就在这大厅这内,凤墨琰跟她说过的,那几个线人…… 那个嗓门最大的,嚷嚷的最欢的,可不就是凤墨琰提过,王皇子璃王的线人李婶么? 那个虽然还一个劲儿倚老卖老,正在哭着说:在府中当了一辈子的仆人,没想到临老了,要命送将军府的那个孙伯,不正是左相那边的线人么? 云千洛默默的数一下,现下门的最欢腾的几个人,在心底悄悄的记了下来…… “放肆……” 云千洛手中的茶杯,朝着那嚷嚷的最欢腾的人群就砸了去,本来就是金铃唤人弄来的滚烫的茶水去寒的,这会儿也算是派上了用场,那可想而知,那中间的几个人都难以幸免…… 尖叫声,哭喊声,都让云千洛处于动怒的顶峰:“贺武,看谁再说一句,就把谁的舌头给剁下来让本小姐瞧一瞧的。” 云千洛那冰冷的话语一说完,贺武应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发出清脆的声音来,剑身的寒光闪过,众人一片默然,大厅之内登时鸦雀无声…… ------题外话------ 惊喜不?这其实是27号的更新正文,O(∩_∩)O哈!久违的0点呀……有几个宝贝儿看到这样的标题还点了看的,半夜看的,留个言给偶瞧瞧哇……这其素是正文哇! 今天考试,一定要才考过,给偶加油…… 087:何事惊慌 贺武的剑一拔出可算是把这些人给惊着了,不过却还是有人贼心不死,当属那倚老卖老的孙伯。 “大小姐呀,我们这都是为府中做牛做马一辈子的奴仆,大小姐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现下老爷出了事,咱们府中是不是要受牵连大小姐您也得给咱们这些奴仆们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呀!” 云千洛微微眯起了凤眸,心中百转千绕的,左相那边的眼线,说白了也就是太子爷和齐皇后那边的眼线,所以才能这般张狂吧,真不知当初二夫人是如何让这些人进得府中的,不过,这也是防不胜防的事情,这种事,只要别人用心,想进得府来,多的是办法。 “孙伯是吧!本小姐可记得你是三年前的端午节,被齐相爷府中赶出来后,才进得咱们将军府,而后天雪妹妹的婚事,也是你私底下极力的促成的吧。”云千洛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话,弹了弹衣裙,而后稳稳的坐于主位之上。 “是呀,就是他出主意,说是齐桂东只是个妾室所生的庶出公子,以后也不继承家业的,跟二小姐是绝配,二小姐嫁过去还能当正室,可算是把咱家二小姐给害惨了呢。” 这说话的是一个胖脸的婆子,是二夫人房中的下人,人称王奶娘,是云天雪小时候的奶娘。 那孙伯见状,老脸上也是挂不住:“当初那也是夫人费了心思想盼了齐家那门亲,老奴这才厚着脸皮上了齐府,找上了三夫人,成了一桩美事,那曾想后来会成这样。”一副这也不管他的事的模样。 金铃从后院,抱了厚厚的披风过来,先给自家小姐披在身上,这才从仆人那儿,接过姜汤来,放于小姐面前,轻声的提醒着小姐可以喝了。 云千洛点点头,段起那碗,喝一口那姜汤,辛辣之味入了喉咙,如火烧一般的难受,但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王奶娘和那孙伯两人对吵起来后,府中的其它仆人都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了…… 云千洛喝了姜汤,身子暧和了一点后,看到从内室走来,换好了衣服的齐陌煜,笑了笑,而后开口道:“孙伯,不知道你还识不识得相爷府的大公子呢,你刚才可是说了不少在相爷府上受的委屈呢……”云千洛巧笑焉然的起身,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此时的齐陌煜,穿的是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风度逼人,眉目间自有一股贵气逼人,头发因淋了雨水,还有点湿湿的,整个人因这点点湿意而显得格外的冰冷,不似平日里那般的温润如玉。 不过看到云千洛时,却还是扬起了笑容来:“洛儿又淘气了是不?”不轻不重似玩笑般的一句话过后,众仆人都是睁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情况? 大小姐不是指婚于墨王爷了么?怎么现下与相爷府的大公子又如此的亲昵,都说这次老爷出事,跟齐家脱不了关系,老爷这次必死无疑,无非也是齐家的背后靠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云家的靠山说白了,就只有那宫中当了太子爷侧妃的云天心,这么一来,谁胜谁赢就不言而喻了! 但现在,齐陌煜的出现,自是让一赶奴仆心里吃了一颗定心瓦。 “陌煜哥哥,他们好吵,你来帮洛儿处理好不好?”云千洛娇俏无限的这般言语着,柳眉轻轻的蹙起,齐陌煜愿意帮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今,不知父亲如何?只有让那暗中之人,看得她与齐陌煜的互动,那些人推波助澜的人,也都能有所收敛一点的。 毕竟,如果云家就此倒掉也就罢了,如若没有倒掉,那些在中间推波助澜之人,可就是与云家交了恶的了。 齐陌煜无限爱怜的伸手,把云千洛散乱的发丝,轻拢到耳后,点了下头:“恩,我来处理就好,洛儿随着金铃下去好好休息一番,放心,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云千洛的一双美目里盛满了感激之意,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愿意不管不顾的陪她作这一场戏,就注定了她云千洛这一生都要欠着他这个情:“恩,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如此把家事,交予另一个男人来处理,那意味着什么,一群仆人,都议论纷纷了,不过却不敢大声,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无声的交流着。 云千洛刚行至大厅之处,还没拐进自己的别院时,先前那守门的张伯又过来了:“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 “何事惊慌?”云千洛站定身子。 “齐府的马车来了,说是来接齐大公子回府的。”张伯如实的说着方才门外人所说的话。 云千洛伸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而后问道:“你怎么回的?” 张伯说他说来请示主人,而后云千洛点头:“恩,稍后你看大厅之内的人散去后,再请人进来。” 张伯得令而去,金铃撑着油纸伞,冒着大雨往自己的偏院行去,贺武自然是不理左右的护着,这一路走来,虽然贺武心里不舒服。 可是方才,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声讨着云千洛时,贺武真心觉得,云千洛这个大小姐当的也是不易,所以当齐陌煜以那样的暧昧的身份跟云千洛作这出戏时,贺武也没有再心里腹诽着自家主子才该是正主这事了…… 云千洛回了别院,热水早已备好,云千洛问金铃这是那几个仆人做的活,这会儿,全府都乱了套的,还有人为她准备这些的。 金铃说是厨房里的几个大婶给备的,这府中百来号仆人,方才大厅之内有几十名仆人,其它还有一半,都还坚守在自己的位子之上。 云千洛听后点了点头,前厅的事情,交给了齐陌煜,云千洛倒是很放心,横竖,处理起这些事来,齐陌煜肯定比她有经验的多呢。 两三日未曾好好的沐浴过,这会儿,适宜的水温,水雾袅袅……嫣红的花瓣浮于水面之上,女子那娇嫩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趁着烛火,更显艳丽无双。 金铃伸手舀了温水,小心翼翼的往云千洛身上轻洒着,云千洛也难得清净这么一会儿,脑子子里就想着这些个事,哥哥和天雪呢?还有四妹云天绿,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真追了风淮起对准去了……思到此,唇角抿起轻微的弧度来,云千洛轻笑出来,前世云天绿这会儿早已送了命,如今,追了凤淮的脚步去了边关,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所以,只祈祷她能活着,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如若再能得到风淮的情,那就是命运的补偿……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金铃都快愁死了,府中怎么一下就出了这么多事呢?四小姐和银铃也离府了,这让她很是焦心呢,可是小姐还能乐出来。 云千洛叹息一声:“没什么。”这种事,跟金铃说是说不得的,而且说了,金铃那胆小样,估计能吓个半死,以为是鬼附身呢。 金铃那小脑袋瓜子转呀转呀的,就想到了方才的事情,如果说这时候,还有什么能让小姐这么开心的,金铃只想到一件:“小姐是不是在想齐恩公呢。”也就只有这事,能让小姐一会儿愁一会儿喜的吧,要说府里的事,小姐绝对乐不起来的。 噗……齐恩公……云千洛惊的红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好呢? 金铃却是一副女儿家的愁态开口了:“唉,这事是挺纠结的。” 小姐和墨王爷那婚事,是皇上下的圣旨,可是小姐和小相爷又是情投意合,而且小相爷比墨王爷可是强了好多呢。 就不说眼前的事,就说在水城发生那事,那可是金铃亲眼目睹的呢,小相爷抱着她家小姐跳崖,这得有多大的深情,才能不顾性命,也要救她家小姐呀…… “恩?纠结什么?”云千洛不解的问出口。 金铃咬了咬唇,而后开口道:“小姐,奴婢要说了,你保证你不生气,奴婢就说。” 云千洛一摆手,微微闭上双眸:“说吧,恕你无罪。” “小相爷家世好,人品也好,前途无可限量,而且对小姐又好;而墨王爷,家世虽然也好,但却是皇室中人,人品么?实在不敢恭维,最重要的是,小姐你遇到危险或是困难时,帮小姐的可都是小相爷呢。” 金铃自古自的说着,见自小姐没有骂她,就斗着胆儿接着说下去了。 “要是没有皇上的指婚的话,其实小姐和小相爷是最般配的一对的,小姐是咱将军府的嫡长女,小相爷是相爷府的嫡长子,不管家世还是学识相貌,小姐和小相爷都是最相配的一对。” 云千洛的耳边,这时候却是浮现了临和凤墨琰分别时,凤墨琰说的那番话,齐陌煜在,那就是一张通行证,到得国都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云千洛也是充分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不得不说,凤墨琰考虑的很周全,她该理解凤墨琰的,凤墨琰有不得以的苦衷呀…… 但是如金铃所说,女儿家有几个不怀春的? 饶是她这般前世活了二十五年的,都能心底怀春,明知不可为,还期翼着那个男人能为她不管不顾……那得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云千洛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前世与凤齐烈虽有十年的夫妻情份,但只有最开始的两年,感受到夫妻之间的情份和趣味,而后的八年,几乎等同行守活寡的生活,她以为她早已不再是小姑娘家,不再怀春,不再心有所思,却不知,当那一刻,她期待着凤墨琰能如天神一般救她于危难之时,那心已然是怀了春的。 而齐陌煜,云千洛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心底里催眠着自己,那只是朋友,那只是朋友,但齐陌煜真的很让她感动,不管是水城之内发生的事情,还是这会儿的事情,都让她深深的动容,或许还有一些她不懂的其它…… “金铃呀,今日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与第二人听了。”云千洛叹息一声,伸手示意金铃拿擦身的布巾来…… 金铃也知这话是过火了,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可得毁了小姐的闺誉呢。 …… “小姐,齐公子来了……”有人扣门,金铃去应了门之后,回了内室,如此的禀告道。 云千洛怔了一怔,齐府的人都来接齐陌煜了,他没有走么?心中一喜轻点下头:“恩,你先把我头发梳起来。” 金铃点头,走上前去,一双灵巧的手忙活了起来,云千洛那一头锦缎般的长发还会全干,金铃只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使大部分秀发还披散在身后,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淡扫峨嵋,略施粉黛,更显妩媚雍容…… “好了,小姐可是最美的小姐,倾国倾城,天上人间,绝无仅有。”金铃拍了拍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云千洛站于铜镜前,看了眼,心底也是喜滋滋的,不过面上却无表现,低斥金铃一句:“贫嘴。”而后起身,轻移莲步,向外行去。 珠帘声响时,齐陌煜正捧着茶盅儿思索着什么呢,听到响声,反射性的抬起了头,眼前一亮…… 真可谓: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倾城倾国不足以形容,绝艳无又也不足以表达,情人眼里出西施,更别说那范彝眼中的情人是西施本人时,那种美,更是无可替代的了。 此时的云千洛,身着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外套玫红锦缎小褂,更衬的肌肤白嫩无暇,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素雅的妆容,本就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齐陌煜遽然失了魂魄,但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却是那一双灿然如星光的水眸,染上了绯红之色的芙蓉颊…… 这样的女子,拥有她的男人,怎舍得把她推于他人,如若是他……齐陌煜心思,定然是要沏座金屋把这佳人藏起来才是的呀…… 不,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拥用她! 齐陌煜放在桌上的一只大手,紧紧的握着,心底如是说着。 “陌煜哥哥……”云千洛轻唤了一声,蹙了下秀眉。 齐陌煜这才回了神:“洛儿,怎么样,这会儿好受点没?”方才大厅之内,云千洛那白如透明纸张的脸色,很是让齐陌煜忧心的。 云千洛轻点下头,而后歉意的开口道:“陌煜哥哥,这次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洛儿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云千洛说到此处,也不愿再往下说去。 所谓树倒猢狲散,如今父亲出事,虽然不知出的何事,但人肯定是让朝廷给扣下了,这会儿,她能去找何人帮忙,凤墨琰都把她推于了齐陌煜,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如今情势之下,她能救助的只有齐陌煜。 可是齐陌煜跟她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她?无非就是齐陌煜喜欢她,她就只能厚着脸皮,仗着这点情份,请求齐陌煜帮忙,但这之于她,怎么能开的了口,按理说,齐陌煜肯带她回国都来,已经是帮了大忙的,如今她该如何开这口,可是父兄之事,却也是她最重要的事,她怎能不求……就是舍了她这条命的,她也得求呀…… 云千洛咬了咬唇,如今只有一计,身子往下蹲去,可还未蹲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是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云千洛方才那未完的话,眼神中的挣扎于方才那动作,齐陌煜能看不出是何意来么?而他怎么能让自己喜爱的女子,做如此低的姿态呢,她本就是该是高高在上,让人瞻仰,不需要为求人而屈尊下跪,特别是求自己时,更不需要这样做。 “洛儿,寅时我就带你进宫,先去太子宫中了解下情况,待卯时上朝时,我再与家父碰一面,商量下云老将军的事情,你无需过于忧心,刚淋了雨,好好的休息会,如今云家的主人,只有你一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许多。” 想起方才府中过来接他的人,替父亲带给他六个字:云水深,莫涉足! 只此一言,齐陌煜就知道,这次的事,必定很大,可如今,他不帮云千洛,还有谁能帮?这一次怕是要让父亲失望了,不知道明日今夜的暴雨过后,明天是否能应来晴天,而齐陌煜更不知明天迎接他和云千洛或是云家的会是什么? 着手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扶了云千洛坐了下来,交待她一些,进了宫中需要找的人和要说说的话…… 金铃识趣的呆在内室里,整理着衣服,听到待会儿小姐要进宫,又忙着为小姐找寻宫装…… 刚至衣柜前,翻出宫装来,一转身看得眼前的人,张大了嘴巴,那一声尖叫还未出来时,‘嗖’的一声响后,金铃大张着嘴巴,一双圆眼睁的如铜铃那般……却是动也不能动的,呆立在那里…… ------题外话------ 紧张的原因么?写不出来了……明天明天,等偶回来哇……不知神马时候回来……1号更新安排暂定于早八点……有可能是0点……先定八点吧…… 088:太子妃下跪 金铃吓坏了,这是人还是鬼,什么时候进得屋子,自己和小姐明明一直就在屋子里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怎么就会现在自己眼前这么一个人呢?金铃想不明白……难道是采花贼?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一身黑色夜行衣,面上蒙着半截黑巾,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此刻正侧耳在听外面的动静。 也许是感觉金铃打量他的目光,转过头看金铃,这人的一双眼睛清如潭水,目光深邃凛然。金铃想到四小姐云天绿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是好是坏只要看他的眼睛便能猜出一二了。 心里想着拥有这样清澈双眸的人断然不会是采花贼吧! 金铃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刚才小姐还在屋里沐浴了呢,会不会这人一直在屋子里呢? 想到此,金铃又推翻了先前想这不是采花贼的想法,目光牢牢的锁着他……狠狠的看着他,该死的采花贼,自己一会誓死保护小姐的! 来人一看这小丫头,明明很害怕,可是却还是一副拿眼神杀死他的模样,眼里出现了一点笑意,大抵知道这小丫头是何意了,故低声说:“放心,没看到你家小姐洗澡。”兄弟妻不可欺,他又怎会做这种偷窥之事呢……不过却是听到不少,啧啧……怎么说呢,墨琰的情敌这次依然很强大呢,没了太子爷,这还有一人小相爷,而且方才听这小丫鬟的意思,很看好这小相爷呢…… 金铃愣了一愣,而后更是恼极了,丫丫个呸,说什么放屁话,她又没说她这姐洗澡,这人就先开口说没看,说没看就没看呀,没看你什么时候跑我家小姐屋里呢。 黑衣人觉得这小丫头也是挺好玩的,这个时候,什么表情都写着脸上一般,还好点了她的穴道,不然的话,肯定得暴露目标,心想着交待给这小丫头行么?别办砸了呀! 内室的偏厅里,云千洛还在跟齐陌煜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而内室里,黑衣人却是开口说话了。 “我现在给你说的话,你记找机会提醒下你家小姐。”黑衣人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是好人,是帮云家的。” 金铃心想,屁,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么? “我说你这小丫头,我都说是帮你们的,怎么还这样呢……”黑衣人有丝无奈,他真是好人,真的是好人呐!说完后又叹了口气,语气严肃的说:“告诉你家小姐,实在无法时,去找右相。” 只此一句,而后听到外间齐陌煜离开的动静后,才又开口:“记得,不到万不得一,不能找右相。”这没办法中的办法,找早了,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千洛送走了齐陌煜,而后唤了几声金铃,没听有人应,人就往里屋走了去,黑衣人也顾不得其它了,急急的把墙上的一幅画移动了一下,在墙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道类似于房门的,金铃这眼睛呀,睁的大到不能再大,她家小姐的房间里有暗室,她怎么不知道? 又是‘嗖’的一声响,在云千洛进来的前一瞬间,金铃的身子终于能动了,‘啪’的一声,软跪于地上…… “金铃你这是?”云千洛吓了一大跳,怎么刚进来,金铃就给她行此大礼,就是喊她没应也不需要如此吧。 “小姐,小姐,刚才,刚才这有……这有道门……”金铃连爬带跪的往那一个方才像门的地方爬了过去,惊叫道:“这屋里有暗室,有暗室的小姐……” 有暗室? 云千洛也是一愣,随后蹙眉,怎么可能,这个房间,她从小就住的,有没有暗室她会不知道?走上前前,摸了摸金铃的额头,发现有点烫,就开口道:“是不是淋了雨有点发烧了?好是是有点,这样,一会你在家里休息吧,别跟进宫去了。” 金铃泪了,是真哭了,她说的是真的呀,真的有道门的:“小姐,你相信我,刚才真的有道门的,就在这儿,呶,不信你看,把这画挪一下,那门就开了……” 金铃爬起来,到那幅画前,而后挪了那画,可是任她怎么挪,方才那道门就像是她的幻觉一样,怎么也开不了的…… 云千洛摇摇头,心想,这丫头病的不轻呢,这都胡言乱语上了。 金铃这次是欲哭无泪了,刚才明明就有的,为什么这会儿没有了呢,着急的跑到那道墙壁那儿,急急的拍打着墙壁,哭喊着:“你出来呀,出来呀,我明明看到的呀……” “好了!”云千洛轻喝一声,而后走到金铃跟前:“病了就看大夫,你这丫头,肯定是太着急了,放心,有齐公子帮咱们,不会出事的。”云千洛出言宽慰着金铃。 “不是的小姐,你听我说呀……”金铃还想再说,可云千洛心中想着呆会儿进宫的安排,早已没了听的心思。 “行了,快帮我换身衣服吧,寅时就得进宫,寻一套素雅点,别太抢眼的宫装。” 云千洛吩咐着,进宫的装束,不能太抢眼了,齐陌煜说了,进宫要先去太子宫,所以太抢眼的装束怕是会惹人非议,刚才没注意,让金铃给换了这么一套抢眼的装扮,明显的不合适,方才齐陌煜也提过此事了。 金铃这会儿满心的纠结着这屋子内暗门的事情……那里会想到,方才那黑衣人所交待的事情早就忘到脑门后了的。 云千洛众金铃拿出来几套宫装中,找出了一套淡蓝色的宫装,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雪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斑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云千洛对此颇为满意,这太子宫中的局势,如今一月过去,也不知成了什么样?不过据云千洛的估算,怕是会如朝中一般,呈三足鼎立之时? 太子正妃齐诗惠有皇后娘娘做后台,必然能站稳太子宫中;而云天心和于欢这两人怕是会斗上一番,这会儿云千洛心里想的却是云天心在父亲的事情上,能帮上什么忙?这个女人,前世在凤齐烈身边的枕边风吹的可是很强,但愿这一次,也能起上一点作用,也不枉费自己饶她一命了…… …… 寅时刚到,贺武便敲门来报:“小姐,齐公子问您收拾好么?咱们可以出发了么?” 云千洛看神色有点呆愣的金铃叹了口气,如今竟然是抽不出一个贴身的丫鬟来么:“好,你且先回了齐公子,马上出发。” 说完看一眼金铃嘱咐道:“你是在府中,还是跟上?” 金铃这才回了神:“当然要跟上。” 云千洛点头:“恩,待会儿到了宫中,机灵点,记住这次咱们是去求人的。” 金铃点了点头,她那能不懂,这次是去求人的,心里却是愤愤不平的,三小姐好歹也是太子侧妃呢,应该能帮着老爷的吧,却不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别说此时的云天心,并不是前世圣宠的云天心呀!寅时的天色还是漆黑一片,只有东方的位置,微微的乏起了丝丝鱼肚白……经过昨夜雷雨闪电洗礼后的天空似乎清爽了不少…… 齐家的马车候在了云府的门外,一身玄色窄袖蟒袍的齐陌煜扶了云千洛上了马车,随后金铃和贺武一同跟了上去,齐陌煜才命了车夫往宫中的方向行去。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齐陌煜心疼的看向云千洛,轻问一句“累么?” 云千洛轻摇头:“不累,我只想早点知道爹爹的下落。”也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搞得还如此的神秘,云千洛只要一想到这,心里就揪着一样的疼。 “别担心,会没事的。”齐陌煜这般安慰着云千洛,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父亲让人带来的六个字:云水深,莫涉足! 可真真是让齐陌煜思破了脑袋也未想出到底能犯什么事,心底其实也隐隐有一个猜测,但未经证实之前,他还不能确定,如若真是他想的那样…… 那么……齐陌煜看一眼脸色并不太好的云千洛,他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云千洛该怎么办? “恩。”云千洛点了点头,又手紧紧的交叠于身前,心底的不安一圈圈的扩大,希望此次进宫,可以得到确切的消息。 “是呀,小姐,不用担心,咱家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而有还有齐公子帮着咱们,肯定会没事的,对吧齐公子,你不会像有些人一样不管我们小姐的吧。”金铃意有所指的开口了。 有些话,小姐不方便说的,她这当丫鬟的得说,现在老将军小将军都不在,小姐连个靠山却没有了,这齐恩公可就算是小姐最大的靠山了呢。 “金铃……”云千洛不悦的轻蹙眉头,出声喝止住金铃,齐陌煜肯帮她,已是万幸,而金铃此言无疑是给齐陌煜增添负担的。 金铃哦了一声,而后低头不语,齐陌煜没有说话,倒是云千洛歉意的一笑:“陌煜哥哥,金铃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如今的局势千洛也知一二,所以,如果真出了大事,陌煜哥哥就别管千洛了,千洛会自己想办法的。” 齐陌煜听此话有些生气,事到如今这份上,这女人说让他别管她,可能么?如若让他别管她,那就别让他带她回来国都,撩拨上他,这会儿让他怎能置她于不顾! 心中虽然生气,但齐陌煜却还是一脸的微笑:“洛儿说什么傻话呢,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伸手握住云千洛放于身前的柔荑。 这般明显的暧昧气息,让马车内限入了尴尬之极的气氛,金铃低头心里多少有丝纠结的,虽然这小相爷也不错,对小姐又好,她也是赞同小姐和小相爷在一起的,可是小姐现在毕竟有婚约在身,这般和相爷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妥吧。 贺武那一双眸子中,盛满了怒意,瞪向齐陌煜放在云千洛手上的那只大手,斜眼瞥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贺武都已经替自家主子把齐陌煜杀死一万次了。 齐陌煜看贺武恶狠狠的瞪自己,微微怔了一下,再回神时,眼神变得犀利又骄傲…… 不过齐陌煜没有想到贺武的怒意是为凤墨琰鸣不平,倒是以为贺武对云千洛存了别样的心思,眼光中透漏着些许杀气,竟也让贺武不寒而栗…… 云千洛那心里也不舒服,特别是齐陌煜放在她手上的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还有他那时刻炙热的视线,无一不让她心慌,如果不是这个关卡处,也许她能冷静的处理齐陌煜此时的举动,但在如此的关卡处,稍有不慎,惹了齐陌煜不快的话,那么…… 齐陌煜看她紧抿着唇,身子也僵直住了,轻笑了一下,温和的嗓音响起:“我说过的,洛儿在我面前,无需任何伪装,洛儿如不喜欢我此时的举动,大可直接拒绝,并不需要怕我会生气而弃你于不顾。” 云千洛蓦然抬头,对上齐陌煜那一双带笑的眸子,那笑如沐春风拂面般,让人看了很舒服,很安心,不自觉的就能陷入他的笑容中,好像心里也会情不自禁的随了他的意思去做一些事情。 脑海里浮现了一双清澈如朝阳般的眸子,和那清冷的音调,跟眼前的齐陌煜是完全不同类型的那人…… 倏地如梦中初醒般打了个机灵,她在做些什么,她竟然拿这两个人在心底作比较,她想她真是疯了…… 一只纤手抽出,轻拿开齐陌煜的大手,而后轻言道:“陌煜哥哥,这不合适。”的确不合适,她怎能顶着凤墨琰未婚妻的身份跟齐陌煜如此亲昵,如若传了出去,不光是对自己的名誉不好,就是对凤墨琰和齐陌煜来说也不公平的。 齐陌煜苦笑了一下,可不管如何,这面上的笑容是没有断的,真不亏为笑面虎,不论何时何地,何情何景,似乎都能一笑置之…… “这就对了,洛儿,记得,不需要对我强颜欢笑,我们说过的,要做不受利益驱使的朋友不是么?” 云千洛感激的看向齐陌煜,为他的大度,为他的胸襟深深的折服,这个男人,果真是厉害的,就此一句,解了她的尴尬,也让她心底更为愧疚…… 云千洛不能想像,如齐陌煜这样的人,如若生在帝王之家会是什么样?心底失笑,如若真生在帝王之家,那么他定能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收服众人心,为他所用…… 空气似乎有些稀薄,心底有微微的酸通,轻问了一句:“快到了么?”岔开了话题。 齐陌煜点了点头,之后没有人再说话,进得宫门时,似乎守卫比之前更严厉了一些,本来连贺武和金铃都不让入内的,是齐陌煜动了怒,那门卫才放了行的…… 行走在御花园中,天色虽然比方才亮了些许,但却像是披着一层薄薄的纱衣,一眼望去,朦胧的好似仙境一般! 雾还没散去,扑鼻而来的花香笼罩着,漫步在这甜甜的空气,甜甜的花香,莫名地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意。 而此时,同一片天空之下,刚到凤青山镇的凤墨琰,靠坐在马车之上,一双眸子中,已然熬到充血,可那双眼晴,却始终是睁着的。 小童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主子:“爷,小童求您了,您就睡一小会成不?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这王妃走了两日,王爷两日都未合眼,小童想王爷肯定很爱王妃,如若不然,不会这样的。 凤墨琰摇头,他怎么能睡得着,他甚至连双眼都不能闭上,只要一闭上双眼,入目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拥在怀中,而且还是他亲自把她送入别的男人怀中…… 恨,怎么能不恨? 凤墨琰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态很好,很平静,即便是天塌下来,全天下的人都慌了,乱了,他也不会慌,不会乱,更不会失魂落魄的…… 但这两日来,每时每刻,他的神经似乎都是紧绷着的,一种强烈的无能为力之感深深的袭击着他。 脑海中把云家可能出的事,是何人所为等等这些,想了千遍万遍,分析出来的结果,让他心惊到极点! 如此以来,不可调以轻心,只能曲线救国,故而传了消息回国都,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机会,他用了,只为能保住一丝丝希望! “主子,你要再不休息,身子会累垮的,你不能再服雪丹了,会伤了身的。”小童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凤墨琰的身体,因心火过重,之前一直以暧玉链来吸心火,最近这些日子慢慢由雪丹取代了暧玉链来去心火,但雪丹也并非普通的去火之丹药,而是以剧毒冠以天山雪水,以毒致毒的药理而制成,如此以来,是万万不能多服的,半个月一颗为最合适的剂量,但凤墨琰这两日却是每日上粒,如此下去…… 小童不能想像,主子这身子又得受多大的痛苦…… “闭嘴。”凤墨琰不悦的低声喝止住小童,而后低声嘱咐,这马要要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了,让小童嘴上带点门,别什么都往外说。 小童内疚的闭了嘴,真是这一路上放松惯了的,差点酿成了大错呢。 赶紧的捂了嘴,小声的说着对不起,并四处的观察着,都说皇后娘娘有大批的暗卫,小童真怀疑,是不是给他们赶车的马夫也是皇后娘娘的暗卫假办的。 齐陌煜早派了人通知过妹妹齐诗惠了,所以这会儿,他们刚进太子宫,就有宫女迎了上来,是齐诗惠的贴身婢女红珠。 “大公子,小姐等你多时了,特派了奴婢前来迎大公子的。”红珠说这话时,那满眼都是爱慕的眼神,自然看向云千洛时,带了稍许的敌意。 齐陌煜恩了一声,而后随口的问了句:“太子妃在宫中这些时日可安好。” 红珠哀怨的眼神斜瞪向云千洛,不太高兴的说了句:“那能好得了,侧妃娘娘的气焰高,一点就着,还闹腾的厉害,小姐前些日子还生了病,这会儿刚好没几日的。” 云千洛何其无辜,那是云天心给你家小姐气病的,又不是本小姐,你这小小婢女瞪我作何?不过心底也有点窃喜的,如果云天心得宠,那是不是意味着,父亲也能安全一些呢。 东宫之中四大殿,分别以春、夏、秋、冬为名…… 而太子妃齐诗惠的寝宫则在长春殿,云天心住在长夏殿,长秋殿和长冬殿目前还无固定的主人,不知那于欢有没有让太子爷宠到把拨了其一给她当居所的。 长春殿此时灯火通明,远无看去,小太监小宫女们忙进忙出的,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长春殿”三个烫金大字。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齐陌煜失笑:“这个诗惠呀,大清早的,还搞这一套。”不得不说,妹妹的盛情招待,还是让齐陌煜心情大好的,也不禁更为心疼起妹妹了,一入候门深似海,做得了这太子正妃,倒也不见得是好事,需要担的责任太大了…… 正想的时候,小太监们一声声的问安,让齐陌煜回了神,君臣之礼还是要的,刚想弯腰给齐诗惠行礼之时,齐诗惠却是快步的冲了过来:“哥哥,你可回来了!” 齐诗惠娇俏的女儿音,似乎还有着浓浓的鼻音,齐陌煜轻蹙了下眉头,而后推开怀中的妹妹:“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呢,也不怕让人看了去笑话你。” 此时的齐诗惠,才注意到哥哥的身后还站着一女子,还是云千洛,愣了一下,赶紧的端站好身姿,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全无方才的小女儿娇态。 云千洛见状眸中带着笑意,微微一福身:“千洛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 齐诗惠愣愣看看哥哥齐陌煜,又看一看这云千洛,只是接到信说哥哥回来了,一大早来看她,但哥哥带了这云千洛来是何意?齐诗惠知道哥哥这一行是跟云千洛还有凤墨琰二人同行,但这会儿算什么? “诗惠……”齐陌煜轻声的提醒着齐诗惠。 齐诗惠这才回了神,笑了一下:“云小姐快请起,无需多礼,本宫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此时的齐诗惠,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身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紫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绛紫色纱衣。低垂鬓发斜插九尾凤的金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而且别有一股高贵的气质在身。 “谢娘娘。”云千洛客气的回了话后起身。 齐诗惠吩咐了红珠看座奉茶,而后端坐于主位之上,齐陌煜则坐在了齐诗惠左手边的下位。 齐家兄妹似乎就是在床话家常着,齐陌煜倒也不急,耐着性子回了妹妹一些问题,而后就这么看着妹妹,并非说什么事。 但齐诗惠如此聪惠之女子,如今云家出事,哥哥却还把云千洛往她宫中带,这代表着什么?齐诗惠也是懂的,不过却是冲哥哥摇摇头,并不赞同哥哥此举。 四更半的钟声响起时,齐陌煜起了身,弹了弹身上的锦袍,而后冲齐诗惠道:“诗惠,哥哥先把云小姐放在你这儿,可能保证给哥哥看好了?” 齐诗惠没好气的白了哥哥一眼,此举为何,如何叫看好?哥哥可真是个老狐狸,连她都算计上呢…… “成了,成了,你快去见见爹爹吧,估计得骂死你,回了国都不先回家,我都不说你了……”齐诗惠对此也是颇具微词的,可见齐陌煜回了国都没回齐家,反倒入了云家之事,这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云千洛一直没有说话,不过却把齐家兄妹二人的话,在心底里思量了半晌。 齐陌煜轻道一声谢,而后又回身交待云千洛:“可在这儿稍歇息一下,有什么事,记得找诗惠,把她当妹妹一样就成了,要是想去找你三妹,可让诗惠叫吩咐了宫人去请她过来,记住万万不可独自去往长夏殿。”齐陌煜如一个不放心妻子的丈夫那般,一点一滴仔细的交待着,似乎有千万个不放心一般。 云千洛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这齐诗惠还在这儿呢,齐陌煜就这样……匆匆的应了声好,打发了齐陌煜,红云飞满脸颊,有羞的有恼的,说不清道不明那般的情愫…… 齐陌煜这才看向了齐诗惠:“诗惠,送哥哥出去吧。”这么明显的有话要私底下说的意思。 齐诗惠点头,客气的和云千洛说让她行坐上一会儿,并嘱咐了红珠好生招待,这才跟了哥哥向殿外行去。 到得殿外,一处无人的空地,齐诗惠就站定不动了:“哥哥,你是何意?你明知道现在云家这种情况,你还插手,你想做什么?” 齐陌煜苦笑了一下:“诗惠,哥哥也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不由己呀。 “哥哥,你这是明知山虎偏向虎山行,简直在自找死路你知道么?” 齐诗惠生气的低吼,哥哥此番的举动,几乎都不用问的,齐诗惠就知是何意,不是她有多精明一眼就能看穿,而是哥哥根本就一点也不掩饰对云千洛的深情,那炙热的眼神,就刚刚那短短的一刻钟内,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云千洛的身影,这要再看不出来同,她齐诗惠就白活了。 “诗惠,你会帮哥哥的对么?” 齐陌煜赌的也就是一张亲情牌,父亲那一关不会好过了,可是最难过的怕不是父亲那一关,而是姑母齐皇后那一关,所以说齐陌煜才会把进宫的第一站放在了齐诗惠这儿。 “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唉,我就不说了,只问你一句,非她不可么?如果你是看上她的美貌,那天下美的女子还有,不需要……” 齐诗惠头痛的问着,果真男人看重的都只是一张皮相么?就连她这温泣如玉,对什么都可有可无的哥哥,也会为那一女子改变么? “诗惠,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我都没有争取过,这一次,我想试一试。”齐陌煜的双眸中有着坚定的神色,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父亲和姑母齐皇后安排好的,比如弃武从文……比如派系这些,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他也从来没有对父亲和姑母的决定提出过异议,而这次,他想争取一下…… “哥,她有婚约的,即便不是跟太子爷,也是跟墨王爷,你这样是在挑占皇家的权威,不光是对你不利,还会对爹爹和姑母不利的……”齐诗惠苦口婆心的劝着,可以预见如果哥哥对云千洛存了这份心思的话,那未来的路得有多难走。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就当帮帮哥哥,现在咱们说这些都太早了。”齐陌煜心想,自己没准单边热呢,那女人可是刚拒绝过自己的呢…… “哥,你可真是……”齐诗惠听出齐陌煜话中之意,气红了一双美目。 齐陌煜离开了之后,齐诗惠回到了正厅之内,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客气的和云千洛说着话,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心中也是带着怒意的。 齐诗惠到底还是没忍住的,客气了几句,就挥退了厅内的宫人们,而后收起了笑容,站起身来,直直的跪在了云千洛的跟前。 云千洛起初只是一愣,前世,她为正妃,齐诗惠为侧妃时,也曾这么跪她,那没什么奇怪的,但今生,是该她跪这齐诗惠的。 “娘娘,你这是何意,千洛万万担当不起。”云千洛忙站起身来,别无它法,只能也跪了下来。 “云千洛,我请你放了我哥哥。”齐诗惠言简意赅的说了心底话。 云千洛苦笑:“娘娘你先起来再说好么?你这样可是折煞了千洛的呀。” 说着起身去扶齐诗惠。 这本就是一个姿态的事情,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齐诗惠并不觉得这一跪会低了她的身份,反倒觉得,如果自己这一跪,能让云千洛放过哥哥的话,那么就是让她跪十次她也跪得了。 太子爷对云千洛一直没有死心,所以才会同意云千洛下嫁凤墨琰,说白了,太子爷的心思,有几人不知的,凤墨琰一个残废王爷,就是娶了云千洛又如何? 将来有朝一日,太子爷登基,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还有何用,那就是一个虚名,怕是到时候连个性命都不保,再然后呢…… 云千洛始终会回到太子爷的身边吧,这是齐诗惠一直以为的一个直觉,从知道大婚前,太子爷曾连书两封许后信给云千洛起,齐诗惠就有这个知觉。 有人会问,齐诗惠就不担心云洛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么?这一点齐诗惠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为后者,不光是家世人品,更重要的是一个清名,云千洛先有*在前的污名,后有与凤墨琰的婚约,再下嫁凤墨琰…… 就是最后再回到凤齐烈的身边,也失了先机,充其量最多也就能落得个圣宠,要想为后,那绝计不可能,就不说满朝文武会不会有意见,就说这凤齐烈那样自大的男人,都不会让云千洛为后的。 “云小姐,对不起,可能我有点激动了,但是请你好心的放过我哥哥好么?你与墨王爷有婚约在身,如今和我哥哥这般不清不白的,对墨王爷也不公平不是么?” 齐诗惠没有提凤齐烈的事情,太子爷这段时间就如个火山一般,一碰就着,她可不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姑母齐皇后也说了,只要稍忍些时日,一旦云千洛和凤墨琰大婚过后,太子爷就是再有心思,暂时也不敢动云千洛,即便是以后再动,那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云千洛默默的接受齐诗惠的指责,无从反驳,齐诗惠见她不答话,更为生气,却也是不敢发太大的火了,忍得一时,收在日后,这是姑母交她的。 “对不起,我可能言语过激了点,但我就问云小姐一句话,我哥哥待你真心,你呢,可有一份真心给我那傻哥哥?” 云千洛抬起头来一脸无畏的神情:“千洛和齐公子是朋友。”她是这么安慰着自己的。 齐诗惠叹气:“那就请云姑娘好好的思考下朋友的意义,希望你不要害了我哥哥,不然的话,相信我,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不过是你,还有你们云家所有的人。” “多谢太子妃提醒,千洛会谨记在心的。”云千洛说罢此话,一福身行了礼后道:“殊千洛还有事,先行告退。” 齐诗惠瞪眼看着行了礼后往长春殿外走去的云千洛,不悦的大声嚷嚷着:“云千洛,你最好别走出这长春殿,不然你出了事,本宫可不负责的。” 云千洛头也没回的丢了一句:“我的事情的确不需要太子妃负责。”而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往长春殿外行去。 这可把齐诗惠气的够呛的,红珠适时的上前:“娘娘,这可怎么办,公子方才说的让守好云姑娘的,要是云姑娘出去出了什么,公子会不会怪娘娘呀。” “多嘴,有你什么事儿!”齐诗惠有气没处撒的,冲红珠训了话。 金铃和贺武让留在了太子宫之外,所以,这会儿只有云千洛一人行在这太子宫之内,这会儿是早朝时间,所以并不用担心会遇上凤齐烈,而且对太子宫,她怕是比齐诗惠和云天心都要来得熟悉,所以也不用人引路,急步就往云天心住的长夏殿行去,方才听来,云天心该是正当宠,所以…… 云千洛在长夏殿的门口就让拦了下来,而后说明了身份和来意,宫女倒是让她进去了,不过却是领她到大厅之内候着,说是侧妃娘娘昨夜里伺候太子爷,身子乏了,这会儿还在歇息…… 云千洛听得这话,那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前世今生……云天心凤齐烈,闭上眼晴,脑海里就会回响起前世云天心的那些污言秽语…… “姐姐,皇上他呀说姐姐你在床上像条死鱼,没一点趣味呢……” “姐姐,皇上他昨天太坏了,让妹妹……可是累死妹妹了呢,这会儿还酸着呢……” …… 鬼使神差的,云千洛竟然起身朝那内室行去……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前生云天心的步步金莲之奢靡…… 如此穷工极丽,可见凤齐烈那是下了大手笔的,足以见云天心得有多受宠的……暗叹这云天心还真是本事,短短月余时间,竟然能让凤齐烈宠如至宝。 而此时,床塌之上的女子,香肩半露,只看到一个侧面,这不是最重点……最重点的是这床上此刻怎么会有两个人的身影,方才问过珠儿,说是太子爷去早朝了,如若不然,云千洛也不会冒然进寝屋的。 再凑近一点,云千洛轻啊出声……同一张床塌之上的竟然是…… 云千洛的轻啊的一声,终是吵醒了床上的睡美人,云天心慵懒的声音响起:“珠儿,不是说了,本宫乏了,朝食(辰时)之前,不许打扰的么?” 寝室外候着的珠儿,也是方才内急刚离去一会儿。大殿之内的人,也都知云千洛是侧妃的亲姐姐,所以并没有多注意,所以云千洛才进得了内室…… 一身绿色宫装的珠儿,急急的跑了进来,看到云千洛在内室,惊的‘啪嗒’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这可如何是好?让大小姐看到了这一幕…… ------题外话------ 谁能猜到床上的人是谁?猜对有奖励!另问下,有多少亲想加Q群呢?有么?有么? PS:基本上早八点这个时间点会准一点,0点的这个,不能完全保证哈,以后就这样,看到083:瓮中捉鳖—的章节放心点……是正文……早八点编辑审核后,会修改成正确的标题,内容一样的…… 感谢榜,感谢珞rose2012、淡雅素、zqhjgrjjw、蜡笔小辛200988、1501523847以上五位读者在27和28日投的月票,三鞠躬感谢,九十度鞠躬哇,看到米有…… 坑爹的二月终于结束了,三月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月,希望一切可以顺利…… 089:到底是谁 床上的云天心,听得这话,蹭的一声动作极快的抓了锦被坐起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嫡长姐云千洛:“你,你怎么在这儿?”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云千洛这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作梦么?而且还出现在她的寝宫,她看到自己这样子,会如何想她呢? 云天心这人吧…… 怎么说呢,她对云千洛的感情,可算是极其复杂的,任谁有像云千洛这么一个倾城又倾国,从小就倍受疼爱的姐姐压自己一头,大抵都会如云天心这般……各种羡慕嫉妒恨呀! “姐姐,是谁呀,欢儿还好累呢,昨个太子爷太厉害了,妹妹这会儿身子还软着呢……”又一道女音悠悠的传来,那声娇如蜜一般的腻…… 不是花魁于欢,还会是谁?云千洛站定了身子,微微眯起了眸子,一女侍二夫,这倒还没什么,重点是两个女人同一张床上伺候一个男人,不得不说云天心和前世一样只会用这一招…… 只是没有想到,一个月前云天心为于欢进宫一事大闹,按理说应该是和于欢交恶的,却不曾想,这两人如今会情同姐妹的睡在同一张床塌之上来服侍凤齐烈……真是不得不说云天心还是有点脑子的,没有和于欢斗起来…… 于欢那几乎半裸的身子上,全是青紫痕迹,就连云天心那身上也差不多,云千洛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 倒是于欢,丝毫不在意云千洛的注视一般,比云天心还要不遮羞的,赤身*的从床塌之上起了身,于欢一起身,马上从外面耳房里有小宫女走了进来,一袭白色的亵衣给于欢披在身上。 散乱的发丝,因*而显得越发妖娆的那张芙蓉脸,这会儿露出得意的光芒来:“哟,原来是云大小姐呢,奴家还以为是那个没长眼晴的东西扰了我和姐姐的清梦呢。” 云千洛冷笑,看也不看于欢一眼,反倒是对床塌之上抱被而坐的云天心说了句:“穿好衣服出来,我有事找你。” 云天心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似乎是惯性,云家的人,都听云千洛的话,就是她云天心,也有这样的奴性。 于欢让云千洛这完全无视自己的态度给弄的心里更加的不平衡了,凭什么人和人可以有如此的差距,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却是出身于青楼,就是跟了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又如何,也不过是个陪床的罢了。 而云千洛这女人,婚前*又被退婚,可是她却又能得到皇上的指婚,依然是这皇室的儿媳妇,而且你看云千洛,虽然只是一身淡蓝色的宫装,加饰物也带的很少,可是越发的趁的肌肤白皙娇嫩的,那一双眸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于欢心底极度的扭曲着:“云千洛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讲话。” 云千洛这时候才冷冷的瞥了一眼于欢,那眼神既然高傲又冷酷:“于欢,以前我只当你如青莲那般出淤泥而不染,但现在看来,你不只是身子脏了,心也是脏的。” 云千洛说完后就离开了内室,倒是于欢气的脸脖了通红,可又不敢拿自己这事来和云天心叫板,只得弯转的曲线救国:“姐姐,你如今这身份尊贵着呢,你可是太子爷的侧妃,将来那也得是皇贵妃身份的人,怎么能让她这般指使于你呢。” 云天心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于欢道:“于欢,你是看本宫这会儿没势力了,想往本宫头上爬的么?” 如若不是现在云家出了事,云天心又怎么会如此屈尊金贵的和于欢窝在一块儿伺候男人,她云天心还没衰到那份上的。 于欢虽然刚才挺嚣张的,可这会儿,只有她和云天心时,她还是不敢太过火的,云天心的手段,她是见识过了,再说了云家现在就是出了事,那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她于欢可是无所依靠的青楼女子,那敢在这儿造次。 于欢急急的跪倒在地上:“侧妃姐姐饶命,饶命呀……” 云天心也不看她,只是唤了珠儿为她备衣,珠儿给云天心更衣时,于欢就那么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求饶着,忍得辱中辱,方为人上人,这点道理,也是在这一个月的后宫生活中,于欢充分体会到的。 云天心穿好衣裙时,才转过身来,看向于欢:“于欢,你起吧,让太子爷知道我罚了你,少不了又是一顿的训。”这于欢既不能纵容着,但也不能一味的打压,得连敲打着,还要对她好着。 话说,于欢进宫时,云天心百般阻扰,甚至大殿之上,为了不让于欢进宫,还触怒了太子爷的龙颜,其实就是怕于欢抢了她的恩宠。 而于欢一进宫,也的确抢了几日的恩宠,但一个青楼女子,太子爷恩宠上两日也就罢了,要是接二连三的恩宠,那就不再是太子爷自己的房中之事了,那得上纲上线的提到朝政之上的了。 所以呀,这太子爷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关注的人太多了,想挑刺儿的人也太多了…… 这太子宫中,分五大殿,长乐殿那是太子爷的寝宫,一般除了太子妃能入住之外,就连云天心这个侧妃也未曾住过一晚,但云天心对此一点也不介意,不为别的,那是因为齐诗惠这个正牌的太子妃也未曾有过的恩宠,云天心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不过云天心进宫的时间虽说不长,可也听来不少闲言碎语的,据说这太子爷原本打算大婚后和太子妃入往长乐殿,把长乐殿当成新房的……当然这是宫中的老嬷嬷们说的,不过,那却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太子妃人选由原本的侧妃齐诗惠晋位成正妃后,太子爷就吩咐了人,把长春殿当作了新房,再说这长春殿原本也是为侧妃齐诗惠所备的,所以这齐诗惠虽为正妃,其实待遇没比她这侧妃好多少的。 东宫其它四殿分别是以春、夏、秋、冬为名的四殿,而后还有数十间别院,于欢是以舞娘的身份入住的太子宫,所以只能住到乐园的舞娘屋中…… 最初几日,太子爷夜夜在那乐园中留宿,这事自然不小心的传到了齐皇后的耳中。为此,皇后娘娘没少训太子爷的,云天心也是留了个心眼,她在大殿之上那般泼妇的行为,怕就是在太子爷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所以得知太子爷为于欢的事情挨了皇后娘娘的训斥,云天心倒也是个精明主,当下就派了人,把于欢叫到自己的宫上。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于欢那会儿,无依无靠,虽是舞娘的身份,但却是太子爷的女人,所在即便是在乐园里住着,人前别人尊称她一声于姑娘的,背后里却是快用口水把她淹死了。 所以当云天心找到于欢,让她到自己的宫中时,于欢当下就同意了,不为别的…… 这也就是在宫中,要是外面的大户人家里,于欢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着凤齐烈那连个通房丫鬟都算不上,通房丫鬟最后还是个姨娘的命呢,而她连个通房都混不上,可想得有多惨了。 而云天心此举,也只是为了留住于欢的心,凤齐烈那会儿是对于欢新鲜,可于欢到底出身低贱,就是再得宠,最多能破例封个答应,那也只能是老死在宫中。 所以当云天心把这未来之路给她分析透了,问她是愿意单独的熬着,熬到最后混个答应的身份,还是没一点地位,那可是得老死在宫中的,但跟在云天心跟前,当个秀女那就不一样了,一来可以伺候太子爷,二来将来如若想出宫,云天心也可帮忙…… 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于欢和云天心这才合起伙来,联手对外,而内地里,两人斗不斗的倒无所谓了,于欢那身份在那儿摆着的,莫要说凤齐烈这会儿只是个东宫太子,就算是皇上,想娶一青楼女子为妃,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于欢基本上很识趣,初到云天心宫中时,把自己一身所学的狐媚子劲悉数的交给了云天心…… 当凤齐烈知道于欢让接到侧妃宫中时,那心里自然是大喜,凤齐烈固然贪恋美色,可这天下的美人儿多的去了,不是他最想要的那一个,所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只是皇后娘娘训他的账,凤齐烈可是全算在了太子妃齐诗惠的身上,如此以来,云天心倒是落得了个两全其美。 收了于欢,同时也收服了凤齐烈,自此以后,凤齐烈日日留宿侧妃宫中……如此以来,一宫之中宠幸二女之事,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捕风捉影之声。 云天心收拾好自己之后,走到了于欢的跟前:“妹妹,不是姐姐要训你,你以为太子爷这会儿心思在咱们这儿,你就可以对云千洛使个脸色了。” 于欢抬头,一脸的泪水:“姐姐,对不起,欢儿也是为你鸣不平的。” 云天心摇头:“我倒无所谓,今日你若给了云千洛脸色看,她若在太子爷面前学上一句,于欢呀,你以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于欢诧异的抬头:“有那么严重么?” 云天心点头,严重不严重的,她心里可是清楚的狠,包括那太子妃齐诗惠怕是也一清二楚吧,太子爷大婚这一个月里,心情却不见好转,反倒是常常发呆,手中所拿的信物,也是当年与云千洛订下婚约时,皇上赏赐的信物…… 凤齐烈总是会叫错云天心的名字,特别是发火的时候,最常吼的就是云千洛的名字…… 这在太子宫中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凤齐烈的心在谁那儿,再明显不过了…… “姐姐,欢儿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于欢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抬着一双泪眼,望向云天心。 云天心站定了脚步:“你讲,咱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于欢却是啪嗒一声跪倒在地上:“如若欢儿说的不中听了,姐姐您别生气,打欢儿,骂欢儿也成的。” 云天心伸手扶起于欢,她知于欢心思也重,如今是想出什么好的方法来了,最近二人一直在合谋想扳到齐诗惠呢,无奈对手太强大,所以很多计策都失败了。 “姐姐如若想讨太子爷的欢喜,可这般……”于欢凑近了云天心,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天心的脸色倏地变白,狠狠的剜向于欢:“你……” “姐姐,你且听欢儿说完,如若这样,太子爷必赞你温柔大方,而且也算成就了太子爷的心愿不是么?到时候,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会是最先着急的,那时候,你想想……” 云天心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想像着,到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太子爷本就不满意齐诗惠这个太子妃,如若真如于欢所言成就了太子爷一桩美事,那么将来扳倒太子爷就容易多了…… “可是,云千洛不见得会同意的。”云天心担忧的说着,这事,云千洛肯定不会同意,如若会同意,也不会有她进宫这事了。 “这个不用担心,姐姐在这宫中先拖住了云千洛,而且派了人通知太子爷,这太子爷回了宫中,一切都好办了……” “好,你赶紧的派人去通知太子爷。”云天心一边吩咐一边往外走去,赌一把,心底里悄声的说着,实在是这高位太过吸引人了,她也希望可以像齐诗惠一样,统领这太子宫,将来可以像齐皇的一样母仪天下,而不是现在这样,需要靠着帮凤齐烈拉皮条,才留住凤齐烈的心。 云于心莲步轻称的走到了大殿之内,云千洛早已不耐烦的在殿内来回渡着步子…… 正想再去内室看一下时,入眼的就是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的云天心。 不得不说,云天心也生的极美,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特别那经过*洗礼过后的眼眸,生生的多了股狐媚之意…… “姐姐,让你久等了,要早知姐姐您来,昨个儿天心就让太子爷到别屋去呢,这实在是……”云天心不雅的打了个哈欠,似乎是炫耀,又像是无奈一般的神情。 云千洛倒也不和她寒暄的,直接了当的开口道:“爹爹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以有消息。” 云天心这心中也早有猜想,云千洛来她这儿,无非就是问这事的,所以也早想好了说词:“姐姐,你也知道道的,后宫不参政,那些朝政上的事情,天心怎会知道?” “云天心,他们是生养你的父母,你都能不管不顾,只想着你自己的荣华富贵么?”云千洛气极的吼道,早知道云天心就是一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可那只当她前世那么对自己,但没想到,今生的云天心比前世更白眼狼,对自己的生身父母都如此的漠不关心。 “够了,云千洛,本宫跟你念姐妹亲情,称你一声姐姐,你当真把自己当颗葱了是不是,也不看看你现在踩的地方是谁的?”云天心一甩衣袖一副生气的模样。 云千洛也是冷冷一哼:“云天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为了荣华富贵连家人都不顾的女人,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云千洛说罢此话,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可是云天心却是拦住了:“姐姐,对不起,方才是天心不对,是天心不对,你别生气,您刚回来,好多事,你不知道,你坐下来,听天心给你说说……” 云千洛真是烦透了云天心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但是这会儿,却不得不按耐着性子坐了下为,听云天心怎么说。 云天心这会儿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好言好语的劝着,拖着时间的:“姐姐,你别看我表面风光,这长夏殿比长春殿还要华丽这几份,可这份恩宠却不是天心一人的呀……” 云天心开始给云千洛诉苦了,把从进了宫之后,大事小事,受的委屈,一件件的说给云千洛听,说到难过处,还会的抺几滴眼泪,云千洛的耐性终也是让她这些锁事给弄烦了…… “云天心,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爹爹在哪儿?”云千洛蹙紧了秀眉,一脸的恼怒,频临爆发的边缘。 “姐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爹爹这次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那就是大事,而且还是不能广而告之之事,那能是什么事,你还不明白么?”云天心叹息一声,而后又开口了。 “不过你放心,太子爷说过,最不及子女,所以咱们没事的。” 云千洛狠狠的瞪向云天心:“你再说一次!” 凌厉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云天心,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云天心怕是已经死上一万次了。 而这云天心,显然不知云千洛的怒意一般,又把方才的话复复了一遍,可还没说完呢,云千洛却是扬手‘啪’的一声甩在了云天心的脸上。 “你,云千洛,你以为你谁?竟然敢打本宫,本宫现在可是太子爷的妃子,你当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云家庶女么?”云天心气坏了,这云千洛在云家时,压她一头也就罢了,这会儿,在这长夏殿,自己的宫殿之中,也算欺负上她么? ‘啪’的又是一声响,云千洛怒指着云天心:“云天心,就算你不顾爹爹,难道连你的亲娘也不顾了么?你以为云家没有了,你在这太子宫中又能逍遥上几日?我看你真是让这奢侈的后宫生活给蒙蔽了双眼。” 哀其不幸,怒其不急! 云千洛一把推开云天心,而后往殿外行去…… “不,你不能走……”云天心急急的跑上前去要拉住云千洛。 云千洛这才惊觉云天心似乎不想让她离开:“哼,你拦我作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你与云家再无瓜葛。” 云天心却是急急的表明心迹:“你不是想救爹爹么?我告诉你一个方法,肯定管用。” 云千洛疑惑的看着云天心,不相信云天心会有什么好方法。 “你跟了太子爷,太子爷自然会放了父亲,不会再在父亲的事件上作文章,那云家自然就没事了。” 云天心厚着脸皮的开口说了这事,这典型的拉皮条的事情,也让云天心的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她得多大度才能容着和那么多女人瓜分这一个男人,而且还要亲自帮那男人去抢他喜爱的女子…… 不过云天心始终相信,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胡訫什么呢,云天心,我看你真是疯了,脑子抽掉了吧,放开我。”云千洛说话间,一生气,一甩手就把云天心给甩出了几步之外,而后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好像有一股大力一般,再看云天心已在几步之外。 云千洛转身就往那殿外行去,云天心也不敢冒然叫人来抓云千洛,毕竟云千洛可是从小就得皇上的特赦令,在这宫中可以畅行无阻,谁人也不能拦的。 “姐姐,你怎么让她走了呢?我都派了人呢。”于欢一身华丽的宫服,从内室里走出出来。 “于欢,你又不知尊卑了么?”云天心双眸起了些许狠意,于欢要是有想越过她的心思,那么,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娘娘教训的是,可是娘娘,方才奴婢已经吩咐小李子去通知太子爷了,这可如何是好。” 于欢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着,如若这次不成事,一旦让云千洛知道这是自己的提议,怕是也不会饶了自己的吧,特别是那护妹心切的某人,如若知道这事,大抵会很恨她吧。 “急什么,我让人跟着呢,反正出不了这东宫就对了。”云天心拿起珠儿奉上的碧螺春,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这太子宫中,位于皇宫最东边的位置,紧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居所,还有和御花园般的性质存在,其单独劈有荷花池和花园两部分。 此时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好不壮观。 当云千洛快步还没到太子宫大门之处,便看上了大清早的,原开该开着,这时却关上的大门,心底里忐忑不安起来了,云天心方才的话,还有这会儿后面跟着自己的那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大抵是有点明白的了。 此时的天已经稍稍的亮了起来,不似先前那般的黑时,东方已然全亮,火红的朝阳,如刚睡醒一般,正慵懒的打着吹欠…… “云小姐,云小姐……”远远的就有一个小太监装扮的人喊着她的名号,就朝她小跑过来。 “你是?”云千少不解的问道。 那小太监让云千洛这么看着问话,小脸‘嗖’的飞上几朵霞云。 “回小姐话,奴才是小安子,是太子爷身边的大总管陆公公的干儿子。陆公公让小的来带句话给小姐。” 小安子这般说时,瞅了四处无人才轻言道:“速速躲起来。” 云千洛这才算明白了一件事,她这是让云天心给卖了的,该死的云天心,她若逃得了这一次,定然不饶这云天心的。 那小安子交待完这话,也就赶紧的离开了,毕竟这人多嘴杂的,有些不该说的话,如今也是说了,对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来说,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有了前世的经历,云千洛对这太子宫,也算熟悉极了的,如今这太子宫中,五大殿,十大园,还有十几处宫人的居所,她只要随便找一间下人屋躲起来,也不见得能让人找到。 但她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云天心还安排了多少的眼线跟在她身后,所以只能轻笑着唤了身后不远处跟着的那两名宫女:“回了你家娘娘的话,本小姐就在这荷花池附近散散心,可以不用让人跟着了。” 说完之后,人也朝那荷花池处走去了…… 荷花池,那是一个让云千洛又爱又恨的地方,前世,在这儿,她的皇儿溺水而亡,而今生,还是在这儿,她遇上了那个掉进水里,脏兮兮的娃儿,只要一想到林州时,她看到的那画,那诗,心里就忍不住的激动起来,但却只能生生的压制住,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相信缘分到了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相遇的。 那两名宫女其中一名,回了长夏殿,另一名还是远远跟着云千洛的,终于到得那荷花处前,云千洛瞪向不远处的那小宫女,把人家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云千洛则拿手绢擦了下池边的乱石,干净手,坐了上去。 那小宫女看云千洛这般一坐如看风景一般,忍不住的靠在这边的出口处守着,心想,这处荷花处那边,就是再绕也得走这出口处出去,只要她守好这出口处,云千洛就别想逃得得她的视线。 春末夏初的季节,气温适宜,暧暧的让人想睡觉一般。 “人呢,人在那儿呢……”远远的听到一阵女子的叫嚷声,云千洛听出那是于欢的声音。 说实话,这关卡上,她不想和任何人为敌的,但她也不拒绝有敌人。 思及此,悄摸的起身,顺着那石块,慢慢的把身子滑到了水中,慢慢的下滑,这样的话,水也只起了一点点轻微微的涟漪,不会有太大的动表我,好在这是荷花池,这会儿,荷叶也有伸展开来,如此躲在水中,不出来的话,这些人是找不到她的。 憋气这事,云千洛,前世郁闷,晚上睡不着时,就会来这荷花池,久而久之,算是练就了一身水里功夫,游戏也许不怎以样,但是憋起却是练出了真功夫。 就在这时,云千洛又听到一道男音传来:“人呢?在哪儿呢,不是说洛儿来东宫了么?” 云千洛在水中也识得这音,凤齐烈,这人的声音略微低沉,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识得出来。 于欢一听太子爷也找来了,急忙娇柔无倚的偎了上去:“殿下,你刚回来,去屋里先休息一会儿吧。” “废什么话,不是你们说洛儿来了么?在哪儿呢?”此时的凤齐烈一脸的激动与兴奋之情,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于欢看到这样的太子爷,脑海里却是浮现了那个有着古铜色肌肤,高大威武,正直无私,那个让她失了心的云锦程,却也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果云锦程知道他一心护着的妹妹,被她这样设计的话,会不会怒的想要杀死自己呢?于欢空然觉得特别的过瘾。 “云小姐刚才的确在这儿,真的……”于欢试图解释的时候,凤齐烈却是冷哼一声训斥着:“又是你跟云天心玩的把戏吧,说过多少次了,要玩,等本宫回来了陪你们玩,不要打扰本宫正常的事务。” “殿下息怒,于欢不敢。”于欢跪在这个男人的脚边,如那最卑微的蝼蚁一般,要仰着男人给她一条活命的机会。 “哼,谅你也不敢,于欢,本宫可是很信任你呢,你若是不为本宫所用,那你明白本宫的手段不是么?”凤齐烈摒退了左右,而后带着于欢来到这荷花池边,这般的说着。 于欢低头:“是,殿下,于欢愿意为殿下做一切事情。” 凤齐烈这才满意的点头:“恩,今天你表现不错,不过,你就不怕你的主子会迁怒于你。” 于欢大着胆儿的走上前去:“欢儿只有爷一个男人,这身,这心都是为爷而备的,盼那么久,就盼着爷的宠幸,那还会有别的主子。” 凤齐烈哈哈大笑,心情似乎很好:“老六大概想不到,他送给本宫的会棋子,会为本宫所用吧。” “于欢,皇上那儿,你可得好好的伺候着,那玩意的用量,也把握好了,别让人察觉出来。得小心点,别让我母后发现了,不然本宫也保不住你的。” “于欢定不负殿下期望,保证把让皇上对太子爷刮目相看。”于欢恭敬的保证着。 “好,如此甚好,待本宫登基之日,定把你收了在宫中,给你一个名分,绝不亏待于你。” 于欢赶紧的跪下高呼:“多谢太子爷,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起吧,老七要回来了,老六那边有什么交待你的么?”凤齐烈这般问着,于欢答了些什么,云千洛这时候是没有听太清的,这会儿憋气的时间有点长了,如果这两个人再不离开的话,那么她要么活活的把自己憋死,要么就是暴露目标,而后让凤齐烈给杀死。 正当云千洛快要憋不住时,水里有什么东西触上了她的胳膊,冰凉的触感让云千洛心惊的差点没叫出来,是水蛇么? 听说这水里有水蛇的,可她下过那么多次水也没有遇上过,不会这次刚好要逃命,就遇上了吧。 呜呜……云千洛在心里想着,这会儿怎么还不晕倒呢,嘴巴鼓鼓的,全是憋的气,真想张口大呼一口气,可是她知道,此刻张嘴,只会喝进一口池水,而且还能暴露了自己。 所以咬牙忍着,坚持着,身子都僵直住了,腿好像也有点抽筋一般的疼着。 那水蛇还缠上她的手腕了,呜呜……水蛇怎么还会有五根手指呢…… 云千洛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子让那股力量拖着在水下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那边的凤齐烈和于欢还在说着什么,云千洛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意识有点模糊了起来,但却是坚决的紧闭了嘴巴,不然的话,估计就真的让水给呛了的。 在水中移动,本就不是易事,况且,云千洛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荷花池中间有个假山,距离方才那岸边得有二十丈左右的距离,当云千洛让一股力量拉扯着上得那假山时,才如梦初醒一般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这才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这才转头看那救了自己的水蛇,不对,求她的人…… “是你……”云千洛轻呼着,凤麒麟,竟然是凤麒麟……云千洛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狂喜,特别强大的,从所未有的激动之情,让她全身都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先进来吧,让人看到就不太好了。”凤麒麟神色平静的这么说着。 云千洛这才打量起这假山,此处地势偏僻,所以不常有人过来,这会儿,他们所处的方向虽然是个死角,从岸边看不到这儿,但也难保会有人不小心看到,于是听了凤麒麟的话,跟着钻进了那个窄小的假山石洞里。 可这儿的空间太小了,明显只能容纳一人的,所以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凤麒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或是其它,但云千洛却是一把他给摁在了自己的怀里,轻斥了一句:“趴我怀里别动,我给你暧一会儿,你的身上都冰凉了。” 凤麒麟的身子僵直住了,声调有点发飘:“不关你的事。”嘴上虽然说的很凶但却并没有拒绝云千洛的怀抱。 “你不是跟齐王回封地了么?怎么又在这儿?”云千洛小心的问着,想多了解一些凤麒麟的事情。 “四年前,我就是在这座池里溺水的,是凤齐烈把我摁在水里的,他要把我活活的摁死在水中的。”凤麒麟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 “乖,不怕,不怕,没事了……”云千洛安慰着怀中的小娃儿。 凤麒麟闭了闭双眼,这般带着池水的腥味的女人,让他感觉到了温暧。 …… 同一时间,齐陌煜在凤齐烈中途离席之后,就急急的也想走,可是却碍于自己没有凤齐烈那样的资格,所以只能生生的忍着,不过眼皮儿却是一直的跳着。 好不容易听到退朝二字,齐陌煜头也不回的向往冲去。 “陌煜,陌煜……”齐相爷的声音又叫住了她。 “爹爹,我现在的急事要走,你要有什么事,咱们回家了再谈。”齐陌煜一副急里慌张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齐陌煜,我再给人你说一遍,云家的水深,不许你涉足其中,听明白了么?”齐相爷昨衣里听人来报说儿子回来了,却是在云家呆了一夜,还跟那云千洛十分亲昵,心底就有不好的预感。 齐陌煜告别父亲,急急的向太子宫中行去,却在宫门口遇上了凤齐烈……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太子爷方才没有在东宫找到云千洛,发动了许多宫人都没找到,最后就想着,肯定是偷溜出去了,这才急急的想要出去寻来着,却不曾想正好遇上了齐陌煜。 “咱们兄弟间,还需要客套这些么?对了,刚才有点着急,所以一直没问你,这次出行还顺利么?”凤齐烈双眼直直的看进齐陌煜的眸中,想看得一丝一毫的消息来。 “承受殿下鸿福,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齐陌煜避重就轻的讲着。 送别了太子爷,齐陌煜急急的赶往妹妹齐诗惠的长春殿,却是人去楼空,那还有云千洛的景子…… “哥哥,真的不怪我,我给她说了,不能出去,会有危险,她不听的。”齐诗惠看见哥哥一脸担心的神情,心里有点难受了。 “齐诗惠,她若出事,我就权当没你这个妹妹。”齐陌煜说完此话,踉跄着脚步的出了长春殿。 而同一时间,凤墨琰的马车,刚行到了国都的城门处…… 090:投敌叛国 “主子,歇息一会儿吧,马上就到府里了。”小童心疼的看着熬了整整两三天没有合眼的王爷,心里想着,王爷对王妃可是真用心,以后要是王妃对王爷不好的话,那可就太对不起王爷了。 凤墨琰轻点了下头,掀开车窗帘看着了下熟悉的街道,终于是回来了,本以为这里是他最讨厌的地方,最想离开的地方,但出行这月余时间,才发现,呆在最熟悉的地方,才是最放松的。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沸沸扬扬的糟杂声,马车往墨王府的方向行驶而去…… 却说这宫中,齐陌煜在这太子宫里,到处的找着,太子妃齐诗惠让哥哥那么重的话一说,当下也是连连抺泪,她没有想到哥哥会如此看中云千洛,现在这情况,只得谴了宫女太监悄摸的找着,生怕动静大了,会让凤齐烈发现…… 却不知,凤齐烈不但发现了,还早早的就让人在宫中找了起来…… 这天,宫中可算是人扬马翻的,到处都是宫人小太监匆忙的身影,如若有那些主子问干什么呢,这些人都会顾左顾右而言她,但该找人还是找人…… 无奈,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临临总总加起来得有百余座宫殿,大小院落,房间更是数不清的,想要找个人本就不易,更别说那人如若还有心去躲,那就更不容易了。 当齐陌煜知道凤齐烈也在暗中派人找寻时,心里倒也是放心了的,如此以来,足以证明云千洛没有在太子爷的手中,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躲在假山细缝里的云千洛倒是就着那暧暧的阳光,怀中还抱着娃儿,就这么暧暧的睡了一觉…… 梦中,到处鸟语花香,御花园中百花争艳…… “母后,母后,你看我荡的高不高……”秋千上一抺暗红色的身影正是云千洛前世的皇儿凤允麒,那秋千越来越高……娃儿的欢笑声也越来越大…… “母后,你抓不到我了,抓不到了我吧……” 秋千越来越高,梦中的情景忽然却变了,像是她在水城站在绝命谷处时的情景,好面好高……而那站在那最高处的却是她的皇儿…… “皇儿……皇儿……”云千洛的头摇动着,双手紧紧的勒着怀中的娃儿,紧紧的…… 凤麒麟也是刚因的不行,睡了一会儿,这个怀抱太过温暧,别然两人的身上都是湿湿的,可是那太阳照上却是暧洋洋的,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可他是让勒醒的,那种让人勒的太紧,没法呼吸的感觉太过恐怖了,可是迷蒙间睁开双眼,听到那一声声皇儿皇儿的呢喃声……凤麒麟扬起的手,张于是放下了,改以轻拍着抱着她的女人,心想,她一定是作噩梦了吧。 云千洛在梦中,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轻轻的抚慰,竟也慢慢的不再那么激动,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一些,凤麒麟这才得以喘了口气……不自在的推了推抱着他的女人。 “喂,你放开我,放开我……” 云千洛悠悠转醒,入眼之处,是凤麒麟那胖呼呼的小脸蛋:“真让我放开?”现下松手,他得掉水里的。 “哼,谁让你勒我勒那么紧,想勒死我的么?”凤麒麟气呼呼的说着,谁知道这女人安的什么心呢。 “哼,好心没好报。”云千洛轻捏小娃儿的鼻子,觉得这小娃儿越看越顺眼,从重生后第一眼见他,就莫名的受了影响,她多想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皇儿……但却迟迟的没有问出口来。 凤墨琰曾说过,你当那小娃儿就真的天真无邪了,也不想想他的父母是谁,宇文诗诗,那可是宇文右相的女儿,当年右相是报了多大的希望把宇文诗诗下嫁于三皇子凤齐炎的,所以别小看一个七岁的孩子。 云千洛觉得奇怪极了,和凤墨琰在一起时,她很烦他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好像所有的人都是有目的的一般,可是分开了之后,像这种时候,当她要忍不住想说出心底之话时,都会回味起凤墨琰说的话。 就比如现在,情感上来说,她是认定了凤麒麟就是她前世的皇儿魂穿而来的,但却要装作没有这回事一般的。 “不许捏我鼻子。”凤麒麟直觉的反驳着,胖呼呼的小手一扬就朝着云千洛打去,‘啪’的一声响,惊的两人同时一愣。 那小胖手打人可疼着呢,云千洛脸上一疼,眼神变了一变,凤麒麟也没有料到这女人会没有闪躲,本以为她怎么着也会躲开的,可没有想到…… 良久之后,一道带着稚气的童音,不自在的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云千洛叹气,纤手揉了下小娃儿的发顶:“没事,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不是回封地了么?” 小娃儿冷哼一声,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云千洛又是一叹息:“咱们可以出去了吧。” 小娃儿点了点头,荷花池的水深,大抵有五尺左右,云千洛站在水里,水深到到胸口为位置,而凤麒麟刚是游着水过到岸上的。 两人到了岸边,身上的衣服又湿掉了,云千洛伸手把小娃儿脸上的水擦干净,这才看向眼前的娃儿。 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纯黑色眼睛,带着婴儿肥的圆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笑容……完全超乎了这个年纪的孩童该有的心智一般的。 云千洛张了张嘴,很想和他聊些什么的,但又好像不知要聊些什么一样的。 倒是凤麒麟先开口了:“你怎么会识水性呢?” “啊……”云千洛没有料到凤麒麟会有此一问,轻啊了出来。 “真笨。”凤麒麟皱了下小眉头,一副你可真笨的表情接着说:“我三岁时溺水差点死掉,所以才学会了水性,你又没溺水过,怎么会识水性的,难道就没人问过你么?” 凤麒麟的话,让云千洛想到了上次在水城,她从水里爬出来后,凤墨琰那探索研究的眼神,不过凤墨琰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 “没有人问过。”云千洛看向湖面,平静的给出了回话。 凤麒麟及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云千洛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一大一小两双大眼对视着,片刻之后,同时闪躲开来……心底似乎都有一些疑问,好像又都没法问出口一般。 “好了,我们赶紧的离开这儿吧,要是让太子爷发现了,咱们就死定了。”小娃儿着急的嚷嚷着,小胖手拉了云千洛的纤手,就往那荷花池外边跑去,似乎对这儿的地形很了解,竟然走的那十分偏僻的花丛之中,没有走在小路上,所以这会儿,倒也走了一截路。 一大一小,这么走着,倒也废了不少时间的,终于近得太子宫门前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找到了找到了……” “糟糕,让人发现了。”凤麒麟懊恼的低骂了句什么,而后站起身来,可是这四处好像都有人,似乎无处可躲了,不过还好,不是在荷花池那儿发现的他们。 云千洛也是蹙紧了眉头,眼神戒备的扫射着朝她们围上来的宫女和太监们。 那边有人开始嚷嚷了起来:“于姑娘,找到了找到了……” 于姑娘? 云千洛一眯凤眸,是于欢…… 此时的于欢,雅致的玉颜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原本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少女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身着鹅黄色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粉黛,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娇媚之气入木三分,到底是进了皇宫人呀,这可比她当花魁的时候多了几份贵气倒是真的。 “云姐姐可是让欢儿好找呢。”于欢娇笑着走近了云千洛,有丝嫌气的以手绢俺着鼻子。 “云姐姐和小世子这是那儿野去了,怎生玩成这般脏污呢?”于欢要不说话,单就这装扮是比从前要强上许多,但这一出口,云千洛只得在心底叹道,到底是青楼出身,典型的姨娘命,出口之话,可够恶毒的。 “呸,你个狐媚子女人,本世子也是你能随便说的么?”凤麒麟一副怒火高涨的模样,别看才七岁的年龄,但这么虎着脸,骂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副气势,还是让于欢惊的急急的跪在了地上。 云千洛乐得看于欢自食恶果,暗想,这地欢也是笨,你就是凤齐烈的女人又如何,连个妾室都算不上的野路子,将来在后宫之中,连个小主都称不上的人,也敢在这儿跟人家齐王世子说胡话,你不找骂谁找骂。 凤麒麟的手还拽着云千洛的手,而后抬腿就要离开,可是于欢却又是站起了身子:“世子和云小姐现在还不能走。” “怎么,你敢拦着本世子么?”小世子怒眼一瞪,伸脚就朝着于欢踢了去。 这于欢昨夜里让太子爷那么一番的狠折腾,身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可是现在如果能把这两个人送到太子爷的跟前去,她得立多大的功呀,说不定太子爷一个高兴,给她个妾室的身份,那好歹也是个小主吧,不像现在这般,就只是个小宫女而已。 所以就算让小世子给踢了一脚,疼的差点掉眼泪,还是直直的拦在前面,并冲那一干的宫女和太监吼道:“你们一个个的赶什么吃的,没看到太子爷要请的贵客么?还不赶紧的迎到太子爷的殿中去。” 小太监和宫女也是云天心宫中的,大部分都知道这于欢名为宫女,实则也是太子爷的女人,所以对于欢的话,也不敢造次,再加上太子爷这会儿的确满皇宫中找这云千洛的。 所以,其中一个像是带头的小太监一挥手:“把云小姐请到长夏殿去。”这于姑娘可真能玩心眼,想越过侧妃娘娘把人送到长乐殿去,也得看她有没有那本事呢。 于欢一听这话,咬了唇,灵机一动,冲那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太监凑上前去,于欢吐气如兰般的轻语:“你去回了娘娘,就说齐王世子也在,所以还是直接送到长乐殿去,如若到了咱长夏殿,那日后齐王爷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找娘娘麻烦的呀。” 小太监在宫中见识于欢这样的女人多了去的,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太子爷又没要找小世子,小世子身份可娇贵着呢,奴才没打算拦着小世子的。” 于欢娇嗔一声,十指纤纤,伸出一指戳向那小太监的脑袋:“让奴家说你什么好呢,怪不得只是个二等太监,进不得大殿呢。” 低语了几句,那小太监倒也真的相信了,连连点头,而后对着云千洛和齐王世子恭敬的说道:“两位请,太子爷马上到。” 云千洛心说,这是请么?这明明是威逼她们的。 “本小姐跟你们走,放了小世子,齐王爷要是没见到小世子也会找起来,要是找到太子爷的宫中,起了没必要的争执怕是不好吧。” 那小太监听云千洛这么一说,更是坚定了心底的想法,只是微微的笑着,并不理云千洛的话,摆明了就是一副不同意的样子。 “你是他们的头头……”云千洛开口问道。 那小太监知道云千洛可是太子爷的心头好,这次自己把云千洛拦在这儿,这云千洛必定记于心间,不过这也是为了讨主子欢心,他也是被逼的。 “回小姐的话,奴才不才,正是这几人的总管。”小太监自然是也不敢怠慢了云千洛的,对云千洛比对于欢可尊敬多了的,心里思索着,让去报信的人,怎么还没有来呢。 正想着呢,一声娇滴滴的女音响了起来:“哟,姐姐,你这是那儿去了,弄得这一身的脏水呢。” 云天心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于欢听了这话,也是朝着云千洛看了过去,看到云千洛和齐王世子都是一身的水,不禁想到方才自己与太子爷在荷花池边的对话,微微的眯了双眼,莫不是让这云千洛和齐王世子听了去,那么就更不能放他们走了。 于欢凑到云天心的跟前,低语了几句,云天心轻哦了一声,而后开口道:“姐姐,你跑什么呢,妹妹还没与你说爹爹的事情呢,就寻不见你人了,快跟妹妹回去吧。” 云千洛自知今天这是没路可去了,非得跟太子爷打个招面不可了人:“好,我跟你走,但你得让齐王世子出了这太子宫。” 云天心面上一笑,那笑容温柔之极,这笑容,不管前世和今生,云千洛可是看过多少次了,明明那么温柔的笑容,那么无害的面容,却是最歹毒的心肠,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顾,只想着荣华富贵的女人……云千洛怎能不恨。 “来人,把小世子送到太子爷宫中,并回了太子爷,姐姐在我殿中,太子爷若有心的话,可以亲自过去。”云天心语气平缓的吩着着宫人,立马有宫女人太监围了上来,而后分面两拨,一拨人把小世子往太子爷的长乐殿送去,一拨人把云千洛往长夏殿那边请去。 刚分开行走没多时呢,就迎面遇上了一身酱紫色宫装的太子妃齐诗惠。 “心儿给姐姐请安,姐姐这可是要去给皇后娘娘问安去。”云天心忙给齐诗惠行礼。 齐诗惠看到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在太子爷手上,不然的话,自己可真没法给哥哥交待了。 “妹妹快请起,姐姐这是来找贵客的,没成想让妹妹先寻着了。”齐诗惠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云千洛的手,心底这才是踏实了。 抱怨的呢喃了句:“千洛姐姐,你可让妹妹好找呢,我哥都要急坏了的。” 云天心一听这话,当下眼皮儿直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太子妃说的什么话,关小相爷什么事? 齐诗惠抱怨完之后,又朝着云天心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妹妹你还不知呢吧,方才我哥哥去上朝,就把千洛姐姐托到我这儿让照顾着呢,没曾想,唉……都怪我,跟千洛姐姐捉迷藏呢,走散了……” 说话间,齐诗惠就急急的拉了云千洛要走,这可得赶紧的走才是呀。 云天心大喝一声:“慢着……” 身边的老嬷嬷就跟着拉住了齐诗惠的脚步,你说这齐诗惠倒也是少根筋的主,这会儿身边只跟了两个贴身的小丫鬟,人太少了,注定人多胜人少一般。 当下就争执了起来,可齐诗惠虽然贵为太子爷正妃,可是皇宫上下,那个不知,太子爷大婚之日都是在未过门的侧妃那儿过的夜,更别说婚后了,可是以说齐诗惠这个太子妃,到现在还没让太子爷临幸过一次,如此以来,这个太子妃虽有皇后娘娘撑腰,可也没有一点实权的。 宫里的太监宫女也都是势利眼的人,眼下最得宠的就是侧妃娘娘,虽然侧妃娘娘出身庶女,可是好歹也是护国大将军家的庶女,那身份自然是不一样的。 虽说现在大将军不知犯了什么事,但这种事很难说,许是明个就没事了也说不准的,所以在没有确切的消息能证实云天心失势的情况下,权衡一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站了在了云天心这边了。 云天心占了上风,这可把齐诗惠给气的够呛。 云千洛适时的开口了:“千洛谢过太子妃的关照,如今千洛只是和妹妹去叙叙旧,娘娘无需担心,麻烦转告小相爷,说千洛没事。” 如此以来,这一局太子妃和太子侧妃的战争上,毫无悬念的侧妃胜。 太子妃齐诗惠看着云千洛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真是不知道哥哥看上这女人什么了! 云千洛让人请到了长夏殿里,云天心就算心底再不喜欢云千洛,但如今这形势,倒还是好声好气的,好吃好喝,先供着云千洛。 本来还吩咐了宫人给云千洛净身的,可是云千洛对这个相当的敏感,这宫中的女人净身意味着什么,她可是明白着呢。 所以只是要求宫女给她弄了一盆水,简单的擦拭了下身子,就换了云天心让人给她准备的一套衣服。 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云天心看着这样的云千洛,心底乏起了微微的酸意,这粉色,她个这姐姐,果真是个美人胚子,想不服都不行,不管什么样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总是能透着一股子媚意来,怪不得太子爷会如此的着迷呢。 “姐姐,你快请坐,先喝点人参汤吧。”云天心一副热情之极的模样,请云千洛入座。 云千洛淡定的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她相信,云天心这会儿也不会害她的,因为云天心太地贪心,又想保住荣华富贵,而且这会儿,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在云天心这儿,她要出了事,云天心自然逃脱不了的。 “姐姐真不亏为咱凤天第一美人儿,这衣衫也只有姐姐才能穿出这般风情来。”云天心客气的没话找话说。 云千洛纤手扶着人参汤,轻吹几口,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轻抿了几口,身上暧意上来后,这才开了口:“云天心,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同意你的想法。” 云天心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说,云千洛就能看出来了,可是一想,这也不难看出来,毕竟云千洛看到了于欢在她的床上,所以不难想像得到。 “姐姐,你听天心说,太子爷真的对姐姐一往情深,每每都能把天心错认成姐姐的……天心能得宠也全仗着是姐姐的亲妹妹呢,如若咱姐妹能一起伺候太子爷,天心相信,这后宫之中,肯定独姐姐最大,就连那太子妃也得一边站去……” 云千洛冷冷一笑,心说,我最大,是,我爬上最高位时,再让自己的妹妹给活活的气死,前世都经历过一次了,云天心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唉,天心呀,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爹爹和家人的安危,如若他们出事,咱姐俩就是在后宫之中再得宠,那也迟早得下台不是么?” 云天心一听这话,心想,云千洛这是说自己说服了么,于是就开口保证着:“姐姐你放心,如若你肯跟了太子爷,天心保证太子爷一定会免了爹爹的死罪的。” 死罪! 云千洛那一双美目里写满了震惊:“你说爹爹是死罪?” 云天心自知说漏了嘴,不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也没确争的消息,不过从是珠儿从皇后宫中打听来的,爹爹这一次好像犯了大事,可能凶多吉少的,皇上很生气,爹爹这会儿已让下到死牢里了,你想还有生还的可能么?” 云千洛那叫一个心焦呢,如若真是这样,那爹爹得受多大的罪呀。 看着眼前的云天心,还一脸平静,化着精致的妆容,讨好着太子爷,享受着荣华富贵,云千洛就恨不得能撕了云天心这张脸的。 “姐姐你也别怨妹妹没有为爹爹求情,实在是妹妹这身份,就是求了情太子爷也不会听的,这还得姐姐你……” “好,安排我见太子爷吧。”云千洛闭了下眼晴,复又睁开。 而后云天心高兴的笑了,但内心之中却也是酸溜溜的,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拱手让于她人,她云天心可真是大度呀,可千万别负了她这么费尽心思去讨好男人的心呀…… 站在殿门处的太子爷凤齐烈火,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还有那紧握的双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一般,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云天心见太子爷来了,急急的起身行了礼,凤齐烈这会儿,满心眼都是那一身粉色宫装,看起来越发妩媚勾人的云千洛,眼里那还有云天心。 云天心凑上前去,在太子爷耳边低语了几句,凤齐烈这才回过神来。 云天心告诉了凤齐烈,齐王世子在凤齐烈的殿中,看得出来云千洛对齐王世子很在意。 以云天心这么一提醒,凤齐烈一双黑眸微眯了起来,心中想着云千洛护着齐王世子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凤齐烈挥了挥手,其它不相干的人都退出了大殿,连云天心也不例外,大厅之内,只有凤齐烈和那跪在地上问安的云千洛。 凤齐烈的双手都有点颤抖,天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的多想这个女人,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次,回到一个月大婚之前,他就是顶着再大的压力,也不会毁婚的,他中了这个女人的毒,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现在不属于他,他这心底就空落落的,跟缺了一块肉一样的。 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十年的时间,他看着长大的女人,已深深的植入了他的心间,怎么挥也挥不去,那怕繁花千万,也抵不上这女人的一颦一笑,他可真真是中了这女人毒呢。 “洛儿……”凤齐烈轻喃一声云千洛的名字,大步上前,就把云千洛扶了起来。 云千洛的眼中有丝湿意,凤齐烈的这一种呼唤,竟然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前世两人最浓情蜜意之时的轻唤一般。 不过此情此景,却不是前世,而今生,倏地一阵清风吹入殿中,也吹醒了云千洛的梦境,蓦然清醒,伸手甩开凤齐烈扶她走来的大手。 凤齐烈却是不放过她的,大手一扯就把云千洛给摁在了自己的怀中:“洛儿,本宫后悔了,不该放你走的,不该的。” 云千洛听的心惊,凤齐烈这人什么意思,可别是她想的那样…… “洛儿,回到本宫的身边吧,上次书信上的内容,还做数,日后本宫登基之后,定许你后位,如今你先当了侧妃可好?” 云千洛蹙紧了眉头,轻推开凤齐烈摇头道:“殿下莫要忘了,千洛如今是殿下的弟媳,是墨王爷的正妃,我们马上就要大婚。” 凤齐烈一听这话,一身的火气:“是么?马上要大婚,你觉得你们能顺利的大婚么?” 云千洛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你什么意思?” 凤齐烈这会儿倒也不答话了,反倒是意味深长的开了口:“洛儿,你以为老七能是真心喜欢你才娶你为妃的么?别忘记了当日他开始也是不同意这婚事的。” 云千洛冷冷一笑:“千洛当然记得,千洛还记得是太子爷硬把千洛塞给墨王爷呢。” 凤齐烈笑了笑:“没错,本宫就是故意的,但洛儿你不明白本宫的心思么?” 云千洛瞪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凤齐烈这种不要脸的人,你把我强塞给了凤墨琰,如今又来说后悔,这天下那有那么美的事情。 “洛儿呀,你想想,这几位皇子这中,也就老七是不能人道的,本宫要是把你塞给了别人,你将来还如何回到本宫的身边。”凤齐烈把自己当初这点小思想给说了出来。 可是把云千洛给气着了,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破口大骂,心底冷哼,凤齐烈呀凤齐烈,你在说别人不能人道,也不想想自己,一夜玩两个女人,当自己是铁人呢,迟早让欠明白到底是谁不能人道的。 “洛儿,婚约的事情,你放心,本宫会处理的,而你现在乖乖的留在本宫这儿,明白么?”凤齐烈自作主张的说着,心里也在思索着的,把云千洛安置在那儿比较好的。 云千洛蹙了眉头:“我为何要留在你这儿?” 凤齐烈却是轻笑着开口了,早料到有此一着一样的:“你进宫来,难道就不是为了你父亲而来的么?”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总算是知道这云天心刚才给凤齐烈耳语些什么话了,她这个妹妹可当的真够好呢,当真是不遗余力的把自己往凤齐烈的怀中推,不管前世和今生,都想让姐妹双姝呢! “凤齐烈,你这是在威胁我么?”云千洛气极了,忍不住直呼了凤齐烈的名字。 凤齐烈看她这么不怒反笑:“你可以这么认为?还有那齐王世子,本宫可是听说你很在意,如果你不乖乖的留在这儿,本宫可是不会饶了他的。” 凤齐烈成功的戳到了云千洛的软肋,一是用云雷将军的消息戳中,二是用齐王世子。 看到云千洛脸上那认输的表情,凤齐烈开心的大笑出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能这么好的牵制住云千洛,倒也是一件美事。 这么一来,不光自己一偿心愿,而且还能让老七颜面尽失,多美的一件事呀,这得多亏了云天心呢。 起初以为这云天心善嫉妒,本没想好好待她,可是这云天心,除了不想让于欢进宫那次之外,其它的表现倒都是可以数得着的。 “来人……” 凤齐烈高兴的唤了人进来,吩咐了下去,对侧妃娘娘重重有赏。 而后吩咐人打扫了长秋殿,打算让云千洛住进长秋殿的,云千洛还没有开口拒绝时,倒有下人来报。 说是墨王爷进了宫,这会儿正朝着东宫这儿来呢。 紧接着还有下人来报,说是小相爷求见太子爷,正在长春殿外候着呢,同行的还有太子妃。 再来,还有下来来报,说是皇后娘娘那边让人传了话过来,急召太子爷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凤齐烈神色阴沉的听着这一道道的汇报,心底里却是有了些想法的。 “来人……回了皇后娘娘和小相爷,包括马上要来的墨王爷就说本宫在御花园中设宴为他们洗尘。让墨王爷和小相爷先去清露殿休息。” 下人得信,立马就去照办,凤齐烈却是笑眯眯的凑近了云千洛。 “你想知道云将军这次犯的什么事么?” 云千洛点头,凤齐烈倒也大方,慢悠悠的吐出了四个字:“投敌叛国。” 云千洛听到这四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的。 凤齐烈哈哈一笑:“洛儿,你父兄的你云府的安全,还有那齐王世子的安全,全在你一人身上。”凤齐烈说完此话,一副你看着办的神情。 云千洛知凤齐烈这是在威胁自己,可是她却不得不接受这威胁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父兄家人,还有齐王世子的呀……容不得她拒绝的。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凤齐烈接下来的话,成功的让云千洛白了一张俏脸…… ------题外话------ 感谢以下读者送的月票: yinshue 投了1票 [2013—03—02]a455719363 投了1票 [2013—03—02]mowme 投了1票 [2013—03—02]913931839 投了1票 [2013—03—01]tfztxh 投了1票 么么么,十分感谢,三鞠躬感谢…… 091:宫中齐聚(加更) 凤墨琰和齐陌煜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了御花园中,两人对看一眼,齐陌煜竟然生出一股愧疚之感来,想到他和云千洛临行前,凤墨琰的嘱咐,自己竟然是愧对了凤墨琰的嘱托。 “齐陌煜,本王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洛儿进得太子宫中?” 凤墨琰那叫一个怒呀,刚到王府,屁股都没坐稳呢,就得到了准信,说是云千洛被困于太子宫中,齐陌煜几乎是翻遍了整座太子宫殿,也没有寻到人的,这可到凤墨琰给急的上了火,什么也顾不得就急急的带了小童进了宫。 齐陌煜虽然愧疚,可是这会儿面对凤墨琰的指责,也是无端的怒火,照妹妹齐诗惠所言,云千洛自己非得要去找云天心,这才被困于太子宫中,而他自己了慢一看太子爷离开,紧跟其后就到了这东宫之中,但却是寻找无果,这也是急的起火呢。 “王爷这么问在下,那齐某却想知道,王爷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又想让齐某以何种身份来护着洛儿?” 关于凤墨琰为何会让自己带着云千洛回国都,齐陌煜又不傻,心里那会不清楚,这种让人利用之事,也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所以齐陌煜并不抱怨什么,但如今,凤墨琰这样质问,却是让齐陌煜生出一股怒火来的。 一向有笑面虎之称的齐陌煜板了一张脸起来,那唬人之意也是显而易见的,凤墨琰不得不重新的打量起了齐陌煜,一向觉得齐陌煜这人没有什么脾气,而后温润好玉的,这会儿,再看时,凤墨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温润好玉,怕也都是假相吧。 却说太子爷这边,云千洛硬是被逼着让一干子宫女给净了身,用太子爷的话来说,他的女人怎么能穿别人穿过的旧衣,显然是认出这衣服不是云天心的旧衣,于是命了人,送上崭新的衣袍…… 终于在一番折腾之下,云千洛穿上凤齐烈为她挑选的新衣裙,只是这衣裙,跟她穿过的有一件,一模一样的,正当她不解之时,凤齐烈却是拍了拍手:“本宫的眼光果真不错,洛儿可是觉得这衣衫如此熟悉么?” 云千洛点头,这嗖她有过的一件一模一样,就连这头上的头饰也是一模一样的。 凤齐烈凑近了云千洛,热气呵于美人儿的粉嫩耳垂之上:“洛儿你可知,当日你与老七在御花园中亲亲我我时,就是这么一身淡白色的宫装,那时候的洛儿可真是美呢,但本宫的心却是很疼,今天,本宫的洛儿可得好好的表现一番,让老七的心也疼上一番,本宫才能开怀呢。” 云千洛蓦然抬头,眼眸之中写满了怒意:“凤齐烈你是变态么?凤墨琰是你弟弟,我将会是他的妃,你为什么就是不放开我呢?” 凤齐烈伸手掐住她的下颌:“放开,洛儿,本宫也想放过,可是他却想抢本宫的东西,这皇位,这女人,他都想抢,你觉得本宫可能放过么?” 云千洛心底一惊,面上也变得苍白,莫不是凤齐烈知晓了什么,但,不可能呀,凤墨琰一向隐忍,就是在面具山庄受那般的酷刑,也没有露出马脚来,如果说一路行来,哪儿有所纰漏的话,那么就只有鬼林之中,让齐陌煜看去了真容,如若是因此…… 但想想也不可能,齐陌煜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凤墨琰对齐陌煜也有救命之恩的…… “凤齐烈,你胡訫什么呢,凤墨琰一个残废王爷,如你所说,都不能人道的王爷,还双腿残废,他有那个能耐抢你的皇位,而说起抢你的女人,那可就太过了,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推给了凤墨琰的。” 不管怎么说,云千洛这时候,还是不想让凤墨琰曝光于凤齐烈的眼前的,虽然她的心底无数次的希望凤墨琰能够光明正大的站起来,把这凤齐烈给踩到脚底下,狠狠的踩死了才好呢,但,不得不承认,凤墨琰可能有他思量,所以这会儿自然是维护着凤墨琰的。 “我的好洛儿,你当本宫是傻子么。如果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王爷,我的洛儿怎么会费尽心思不嫁本宫却下嫁于他呢?”凤齐烈挑逗般的轻吻上云千洛的耳垂。 云千洛全身一阵的僵硬,强热心底那股恶心,和想给凤齐烈一耳光的冲动。 “或者你给本宫一个能信服的理由来。”凤齐烈又补充了一句,大手固定住云千洛的下颌就要亲上去。 云千洛气坏了,前世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浓情时的凤齐烈,薄情时的凤齐烈,皇儿死时他还要新妃宫中寻欢的一幕幕,让她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的男人。 斗大的泪珠儿,哗哗的滚落:“你敢亲我试试看。”她重生这一世,要再让这男人给轻薄了去,跟了这男人,那她云千洛就是猪。 凤齐烈让云千洛的泪水和这时候悲伤的神情给吓的怔住了,云千洛是不哭的,即便是*后,面对他质问,掉的那几滴眼泪,凤齐烈都没有看到她的难过,可是这会儿,那悲伤的,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的神情,让凤齐烈的心微微的疼了起来。 “你别哭了。”凤齐烈不自在的开口说着,这时候的云千洛看起来,很让他心疼,好像过尽千帆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就是归宿一般,莫名的生出来的爱意,在心底一直盘旋着,让他不忍伤她,不忍逼她…… 云千洛这会儿也是悲从中来,她对于凤齐烈有着前世十年的夫妻情,可是说凤齐烈是她重生以来,除了家人外,她觉得最熟悉之人,却是她最不能嫁之人。 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自己重生以后,还站在凤齐烈的身边,把云天心踢出在外,那是不是未来也不会不一样呢? 如这世间,永远没有后悔药,昨日种下的因,今日收到和果,都是相辅相承的,固然是再熟悉凤齐烈又如何? 前世,凤齐烈种下的因,今生必定要尝到那苦果,而她也不是观音再世,也不是佛手菩心,更没那样的大度,做到原谅! “凤齐烈,你为什么要害我爹爹,天心已嫁你为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为何要此番置我爹爹于死地?”云千洛审时度势,当下凤齐烈这般自责的神情,适时的提了下父亲的事情,看凤齐烈做何反应。 凤齐烈微微眯起了一双黑眸,那之中有伤痛,有难过,更有怒火:“谁告诉你是本宫作的?” 云千洛撇撇嘴,一副又要哭的神情:“这朝中,除了你太子爷,还有谁忌惮着我爹爹的兵权,还有谁想害我爹爹?” 云千洛也是大着胆的,她现在对于凤齐烈来说就是那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自己在凤齐烈跟前还是有点价值的,如此以来,当然要善加利用了。 “云千洛,你好大的胆子,你吃准了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敢这么大胆的是么?”凤齐烈恼火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像云天心或是于欢那般,乖巧顺从一点呢。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都是那么乖巧顺从的,难免就失了原汁原味了。 云千洛给他的感觉,跟其它人不一样,其它人都是上赶子的巴着他这个太子爷,只有云千洛拒他于千里之外,这一点凤齐烈一直想不明白的。 云千洛这儿呢,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还的怕凤齐烈呢,正是这种不怕,让她在凤齐烈跟前,自然娇柔却不做作,这一点无疑于最致命的吸引力,直勾得凤齐烈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终是叹息了一声:“本宫保证,你父亲这件事,本宫没有参与一点,下命令的是皇上,本宫也是无能为力呀……” 云千洛泪如雨下:“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我要见皇上,凤齐烈你让我去见皇上好不好?” 凤齐烈一听说云千洛要去见皇上,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不准,不准你去见,你去见了也没用。” 云千洛不解凤齐烈的怒火从何而来,可是凤齐烈心底却也明白,可是那个男人是他的父皇,有些事情,他不想说的太明白,但是这个女人,万万不能相让,如若相让,那得是天下之大耻。 凤齐烈不禁想起某一次,在皇后宫中偷听而来的,父皇与母后的谈话…… “皇上,你如若真对她有意思,大不了就是找个借口废除了太子妃的身份,回头寻了个时间,你再收她进宫,大不了妾身这个皇后的位置给了她便是。” “皇后,你这说的那儿的话,朕怎么会,那是皇儿的媳妇,你莫要再这般去说了……” “……” 那是两年前,凤齐烈偷听而来的,如此以为他才知道,父皇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妃子,还好父皇拒绝了,不然的话,他凤齐烈这脸面该往那儿去放。 如此以来,此事倒也成了凤齐烈的一块心病,如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了喉咙之中,偏了临大婚前,又出了云千洛*之事,那事,其实他心底也是明白的。 那天晚上的事,他也不是没差,可是查着查着,就查到了是宫中的近卫军和嬷嬷曾在云府出现过,如此以来,还有什么好查的。 这皇宫之中,有谁不想让云千洛下嫁于他,凤齐烈心里也是门儿清的,于是才将计就计,把云千洛推给了凤墨琰,本以为凤墨琰就一个不能人道的残废王爷,但没料想,看到云千洛跟凤墨琰在御花园里亲密的样子之后,凤齐烈就后悔了…… “洛儿,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本宫,那么你父亲的事情,还有那个凤麒麟都不会有事。”凤齐烈自信满满的说着,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对云千洛的这种在意,反观这女人,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般,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他才这般的在意,所以凤齐烈的心里想着,许是得到后,自己就能不这么在意了吧。 云千洛没有点头答是,也没有开口说拒绝,而是直接的往殿门外走去,凤齐烈一个着急,上前拦住了:“洛儿,你这是?” 云千洛素手纤纤的弹了弹衣袖:“不是说要去给我们接风洗法的么?还不快走。”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一点也不怕这太子爷放在眼里那般。 你瞧瞧吧,这就是差别,人家云天心和于欢,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齐诗惠那也是上赶子的巴着这凤齐烈的,更不用说这东宫之中,其它没有名号的侍妾们了,可是这人往往就是犯贱,有上赶子巴着他的,他不稀罕,就是稀罕这看不上他的,这也可能是男人那天生的征服欲作遂吧。 御花园中,姹紫嫣红,百花争相斗艳,好不热闹,而这花园中的人,也一个个的气势逼人。 先有凤墨琰和齐陌煜的对阵,后和云天心和齐诗惠的比拼,这一个个的,那一个能是那省油的灯呢。 “璃王爷到……” “轩王爷到……” “齐王爷到……” …… 三位王爷那是前后脚的赶到了这儿,都是听说太子你在宫上设宴为老七洗尘,当兄弟的那有不来之理。 “七弟,你这是……” 几位王爷看到凤墨琰时都大吃了一惊,凤墨来张脸倒没有什么,只是那眼中的红血丝,深陷的烟窝,乍一看,就像是纵欲过度那般的,可是他们又都知凤墨琰是不能人道的,所以自然是吃惊了…… 小童赶紧的解释着说:“几位王爷可得好好劝劝我家王爷,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的。” 三位王爷面面相觑,这最近发生在国都的大事,当属云家那事,而凤墨琰如今又是云家的准女婿,所以不用问的,也知凤墨琰此般那是为何? “七弟,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事急不得,回头咱兄弟一块儿求求父皇,估计罪不及妻小,你大可不必介怀的。” 这说话的是一身姜红色华丽锦服的老三凤齐炎,可能是记挂着凤墨琰求自己儿子的事情,所以对凤墨琰也多了一份关心。 凤墨琰坐在轮椅上,抱拳谢过老三齐王。 老五老六也是纷纷安慰,可是这种时候,他们的安慰也都只是表面功夫,凤墨琰忧心的是云千洛那女人会不会病急乱投医,再着了太子爷的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此时,小太监一声声通传:太子爷驾到……云姑娘到…… 众位王爷都同情的看了一眼凤墨琰,因为此时,那行走在御花园中的一红一白身影可是惊的几位王爷都同情起自己的胞弟来了。 此时的云千洛穿着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群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飞仙髻,几粒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洋溢着清淡的浅笑。 似乎正和凤齐烈说着什么,偶然间凤齐烈说完之后,还能看到云千洛站在那儿,似乎是不高兴,而后凤齐烈会停下脚步,状似哄上两句,如此反复…… 而这一幕全落入这花园之中,在等候和众人眼中…… 当看到云千洛此身装扮之时,凤墨琰就微微闭了双眸,心底已然有些明了了,这太子爷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打击自己呢。 “太子爷也太过份了,那云千洛现在可是老七的媳妇儿,这也太……”说话的照旧的是老三齐王,这几个王爷中,也只有和太子爷一母同胞的齐王才敢说出此话来。 老五和老六,心底里虽然也有此言,但却都是同情的望一眼老七,没有再多说什么。 太子妃齐诗惠则是有些担心的看向黑了一张脸的哥哥齐陌煜:“哥,你没事吧?” 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才转向了齐陌煜,心想,这关齐陌煜什么事,可是看齐陌煜那一脸的妒夫相,堪比人家正牌未婚夫凤墨琰还要秋劲。 几位不禁都是失笑,这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有笑面玉虎之称的小相爷都为美人倾心了,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之事呢。 齐陌煜狠剜了一眼妹妹,为她不知场合的言语而动了火气,面上带着笑容,不过声音却是冷冷的:“我有什么事,人家正牌的主儿都不动气,本相爷能有什么好生气的。” 齐诗惠无语了,这是不生气的表现么?可没人说你生气呀,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倒是云天心心里酸不溜溜地,不过嘴上可是说的大方呢:“我这姐姐就是命好,就算是失了身,丢了份,咱家太子爷还是上心呢。”说这话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凤墨琰。 如此明白的暗示,让凤墨琰也是心底动了火的,不过他却没有开口,老六轩王爷适时的接了话过去:“侧妃娘娘可真是大度呢,就是不知,这原本的太子妃重回太子爷的身边的话,那太子爷身边可还有二位的地没有呢?” 一语激起千层浪,齐诗惠纵然心底不舒服那又如何,她好歹比云天心要好一点,还是完璧之身,大不了就是求去,好歹能清白的来,清白的身子去,可是这云天心就不一样了。 云天心是把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凤齐烈身上,承载的不光是她的荣华富贵,还有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 老六这话一出来,她这心里也敲起了响鼓,该死的于欢,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云千洛明显的看自己不顺眼,如今,她自己亲手把云千洛推到凤齐烈的身边,如果云千洛得宠后,第一件事,便是让凤齐烈休了她,或是把她关到冷宫之中,那她还有个屁的荣华富贵可享呢! 再说云千洛那边,凤齐烈可谓是废话多多的,云千洛实在想不明白,凤齐烈怎么就独独对凤墨琰有那么深的恨意。 这两人走一路来,其实都是在讲条件,讲什么条什,无非就是要求凤齐烈放了齐王世子,还有云雷将军的事情。 凤齐烈的目的很明显,江山美人都得要,肖想过他的江山和美人的人,一概不会放过。 云千洛明白了凤齐烈这样的大男子主义心思之后,却是不同意凤齐烈刚才所说的让她去以舞助兴,还要跳那最能代表身份的凤飞燕舞。 “洛儿,只要你跳此舞,那么本宫就允你,放了小世子,而且也会向父皇求情,对云雷将军从轻发落。” 这种骑虎难下的时候,云千洛不作它想,凤齐烈想让凤墨琰难堪,其实已经做到了,当她与凤齐烈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就是给凤墨琰的一个难堪,如今凤齐烈竟然还让她跳这太子宫专属之舞,那不是让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么? “洛儿,只要你同意,本宫一定……” “凤齐烈,我云千洛绝计不为妾室,你若想娶我,那就休了你的正妃娶我为正妃。” 云千洛扔下一重弹,这事凤齐烈肯定不会答应的,如此以来,还能牵制住凤齐烈。 凤齐烈果然气黑了一张俊脸:“洛儿,你明知道刘诗惠是母后给我内定之人,你这不是让本宫为难的么?” “殿下,你这样也是让千洛为难知道么?”云千洛淡笑着说,不过那笑容却是不达眼底,低下头做难过状,却不知那低下的眸中,绽放出如淬了毒般的笑容来。 再抬首时,眼眸之中,浅浅的笑意,那么轻,那般淡,叹息一声:“走吧,就当我没有说过此话。” “洛儿,那你跳不跳那舞,本宫想看洛儿为本宫跳……”更想让众人知道,这个女人始终都是他的。 云千洛一咬牙,心底早就想骂人了,可是还是生生的忍住了:“跳,太子爷的咐吩,千洛那敢不从。” 说完之后,继继前行,却在没行几步时,一咬牙,脚下一个踉跄,狠狠的往前栽去,凤齐烈眼明手快的,大手一伸,就把美人儿给拉回了怀里,可是就着惯性的原因,人却是向后倒去。 “啊……” 身后的宫女和太监齐齐惊呼出声……也成功的引得这边一直关注的几人的注意。 之于凤齐烈这可是美人在怀的好机会,那会放开,大手揽住了云千洛的纤腰,心里比较着,这女人的腰肢可真是纤细呢,就这么一点点,身下的触感也让人心猿意马的,好不美妙。 太监宫女们呢,看到如此暧昧的场景,也都摒持着非礼勿视的态度,纷纷垂下了头。 云千洛那脚疼的,直差没掉出眼泪来,心底暗叹,自己这力道最近怎么总是失控呢,明明只是想轻轻的拐一个脚的,但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疼,估计脚一会儿就得肿起来了。 可是身下这男人,却是一副美人在怀,享受的不得了的样子,这精虫上脑的男人,身体已然是起了变化的。 云千洛恨不能一口咬死这男人,心底起了厌烦之态,特别想到这男人竟然同时和于欢还有云天心交欢,那恶心之感就更是严重。 于是乎,手忙脚乱的扶了男人胸膛想要起身,可是刚撑起一点,却又是重重的跌坐于男人身上了…… “唔……”正暗自美的着凤齐烈这下可是苦不堪言了,实在是一时疏忽所以没有注意到云千洛起身后的重重一跌,这会儿,某处起了反应的地方,让云千洛重重的跌在上面,而且还是膝盖正好顶在那上面。 如果不是看到这女人疼的掉眼泪的模样,凤齐烈一定会以为这女人是故意的,可是这会儿,这女人却是娇滴滴的哭着喊脚疼呢。 凤齐烈也顾不得自己的疼了,赶紧的坐起身来,就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大声唤着:“愣着作什么,赶紧的叫太医去。” 一干太监宫女纷纷的回了神,急急的去请太医去,如此近的距离,这边等候的众人,这么干看着,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的。 正在这时,太监通传:“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而且好巧不巧的,正朝着云千洛和凤齐烈的方向而来的。 所以,想当然的,云千洛和凤齐烈这般亲昵的举动,一滴不落的进了皇上和皇后的眼中。 皇后娘娘气的眼冒金火,指了前面就开口:“烈儿,你……” 皇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凤齐烈,你这是作何,洛儿现在不是你的妃,你怎么能……” 凤齐烈本来听到太监的通传,还想把云千洛给放开来着,可是看到父皇母后那不赞同的神色,他倒不想放开了,反正本来他也没打算真的放开这女人的。 “你放开我,快点……”云千洛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凤齐烈却是牢牢的箍住她的腰身不松开。 “怕什么,反正这事早晚得让他们都知道的。”凤齐烈没脸没皮的这般说着。 云千洛心想,什么事早晚得让人知道,我跟你凤齐烈有什么事呀! 云千洛那眼泪是说来就来,这作戏的功夫,实在也是前世没有学会,今生刚刚醒悟的,她知道皇后娘娘虽然不喜欢她,但皇上一直心疼她,所以这种时候,是最好的让皇上对凤齐烈失望的机会。 “太子爷,你这是要作死千洛的么?千洛是墨王你正妃,你这般可置于千洛何地,置于墨王爷何地?” 云千洛此番话,也成功的挑起了皇上的怒火,此时的老皇帝,龙颜一怒:“来人,把太子给朕拉开了。” ------题外话------ 以防明天不努力,所以这一更,提前奉上……0点没有了,明天白天写完一更,再发上…… 092:皇帝的怒 齐皇后那眼眸中迸发出一股恨意来:“皇上,烈儿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以臣妾看来,也许某些人想……” “闭嘴,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成何体统,还有点太子的样子么?”皇帝一脸的怒容。 不得不说这凤齐烈也是没挑个好日子的,本来老皇帝对云千洛就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凤齐烈以为的那样看上了云千洛,这个中之事,凤齐烈根本就不清楚,所以听到皇帝这么说时,心底还是很不服气的。 但凤齐烈也不想想,这凤墨琰也是老皇帝的儿子呀,而且凤墨琰十年前出那意外,在老皇帝的心中也一直是块心病呢,这下可好了,凤齐烈又这么当众把凤墨琰的未婚妻给抱在怀里,这可是把老皇帝心中的怒意给勾了起来。 齐皇后挨了皇上的训,脸上一片难堪的神色,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地上坐着的太子爷,走上前去,伸手就拉云千洛,表面看来是这么着地,但是那尖长的指甲却是紧紧的抓住了云千洛,把她抓的紧紧的,云千洛手腕一疼,如果不是隔着衣袖的话,估计那指甲能进肉里去的。 “还不松手,犯什么糊涂呢,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齐皇后怒训着凤齐烈,凤齐烈在齐皇后的怒视之下,不得不松手,云千洛这才得以脱离了凤齐烈的怀抱。 齐皇后把她拉了起来,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洛儿受委屈了,回头本宫好好的收拾这小子。” 表面功夫,齐皇后一向是不落人后,在皇帝跟前,她永远都是一副贤良淑德的典范。 云千洛心底的怪异越来越重了,前世,就是齐皇后,不过那会是太后了,开了口提了让庶妹云天心进宫的事情,云千洛这个当皇后的自然也不能阻拦,所以接了庶妹进宫。 而今生,接婚书前的那个晚上,银铃曾说过,那嬷嬷和侍卫看上去像是宫里的…… *之后,齐皇后表面上心疼她,可是却暗示着,她已不够格当太子妃,明里暗里都在逼着她让位,而她也让了…… 如今天这般,齐皇后这么对她,倒还是头一次,单单是因为她让凤齐烈出了这丑,才这般不着痕迹的掐她,还是本身就对她有着恨意? 云千洛自认从小到大,对齐皇后都是尊敬有加,不曾怵怒过齐皇后,所以,齐皇后这恨意有点莫名…… “还不快起来,看看你还有点太子的样么?还有点表率的作用么?弄了个狐媚子的舞娘进宫也就罢了,这会儿还动心思动到墨琰的妃子身上,还你真是出息了呢。” 老皇帝生气呢,一双老眼睁的又圆又大,像是要吃了凤齐烈那般,转向云千洛的眼神倒是起了怜爱之心:“洛儿莫怕,父皇会为你作主的。” “洛儿谢过皇上。”云千洛福身行礼,眼角的泪也悄悄的隐了去…… 凤齐烈这儿呢,可是委屈死了,本来美人在抱,多么好的机会,那边的老七也能瞧得见,这么美的事,一举两得,既能偷了美人香,也能让那老七颜面扫地的…… 但天不从人愿,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会儿,站起了身,也能感觉到那物事生疼生疼的,要不是知道云千洛脚伤,他一定会以为这女人是故意的……但现在,也只能是强忍着这疼,所以腰有点直不起来的样子。 “看看看看,成什么样了,堂堂凤天皇朝的太子爷,这腰杆儿都挺不直的,这要让外人瞧了去,成什么样了?”老皇帝那怒火呀,特别是瞅得自己儿了那一脸的不服气样,就格外的生气。 凤齐烈这得忍了多大的疼呢,可是让皇帝这么一说,不得不挺直了腰杆儿,那一处的疼,就更是紧了几分,哀怨的眼神瞄向那边低眉顺眼作乖巧状的小女人,心底里又是一柔,瞅得她红红的小兔儿眼晴,又瞅得她那让崴着的脚,心疼的不得了:“父皇,儿臣先带洛儿去看太医,这脚可能崴了……” 凤齐烈说着拉了云千洛就要走,方才是想给老七难堪没有错,可是这会儿父皇母后也来了,他能当着母后的面给老七难堪,也不能当着父皇的面呀,所以这会儿,走为上策。 但凤齐烈显然低估了自己父皇的怒意:“站住,大胆,你当朕是死人么?还是当你七弟是死人呢?” 凤齐烈心里嘀咕,我当你们都是死人呢,可惜这话,也只敢心里说说,不敢真的说出来的。 “去,唤了老七过来。”吩咐了身边的公公去唤凤墨琰过来。 几个皇子这时候已然是朝着这边走来了,心底里都是叹气,这太子爷今天可是没有往日的精明了,明显的太岁头上动土的么?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后娘娘……” 几位皇子齐齐的出声,老五、老六跪于地上行礼,而凤墨琰刚是抱拳行礼,这坐轮椅就这点好,最起码这数十年来,他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 “墨琰呀,带了洛儿去清露殿歇息一会,等太医过去看看伤到那儿了。”老皇帝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凤墨琰,都说帝王最无情,可是没有人帮道他却是一个多情之人,看着儿子这样,他也心疼。 “是,谢过父皇。”凤墨琰答了话后,老皇帝就差遣了宫女扶着云千洛往清露殿方向走去了。 一路上,凤墨琰一直没有讲话,看都没有看云千洛一眼的,倒是小童一脸埋怨的神色看向云千洛,方才那一幕幕看得小童那是心惊肉跳的。 贺武和金铃迎了上来,金铃一脸是泪的说着:“小姐,你可让奴婢好找,吓死奴婢了……” 贺武也是抺了下头上的汗珠,看向王爷那面无表情的脸,心想,应该没有出什么大事吧,如果出了大事,那他这小命可别想保了呢。 云千洛挥手让老皇帝那边的宫女先回去,由金铃扶着往清露殿行去,到了清露殿中时,太医早等在那儿了。 云千洛那脚伤的有点重,最起码这会儿已经肿到脚踝处了,凤墨琰面上虽然无风无浪的,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太医为云千洛看脚伤,而后开了方子让金铃去取,再然后,小童冲却贺武使了个眼色,贺武就跟着出去了。 这殿内就只有云千洛和凤墨琰了,云千洛瞅瞅凤墨琰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有点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凤墨琰原本绷着的脸看到云千洛的泪水,竟然也有说不出的痛意来,及不可离的轻叹一声唤道:“过来。” 云千洛抬头看他,眼中还噙着泪水,小脸上写着的丝丝委屈,凤墨琰朝着她伸出的那只手,就在那儿,一步之遥的地方,只要向前走一步,伸手就能握住。 可是这会儿,她却犹豫了…… 凤墨琰看到她的犹豫,心中一恼,嘴上也就管不住了:“怎么,想重新回到太子爷的身边去了?” 凤墨琰这天外一笔的话语,可是让云千洛恼极了,一抺眼泪,眼眸之中,方才起的委屈尽数化为乌有:“是又如何?他能救我父兄,我就是跟了他又如何?” “云千洛,本王看你是不记得本王说过的话了是么?” 这是他的女人,是他凤墨琰想要的女人,既然你招惹了我凤墨琰,那这一生,生就是我凤墨琰的女人,死也得是我凤墨琰的鬼魂,别无它路可选,云千洛,你是到现在还认不清这个事实么? “凤墨琰,你也是不记得我曾说过什么了么?”云千洛低语着,她要的不多,只是父兄家国安而已,而现在,父兄的安危她焉能不顾。 ‘嗖’的一阵风过一般,云千洛好像还没有看清凤墨琰是怎么出手的,她的人已然到了凤墨琰的怀中。 可却并不是温柔的,真疼,这男人的手劲可真大,像是要把她掐死的一般大:“凤墨琰你这会儿就不怕暴露了你自己么?” 凤墨琰蓦然心惊,而后一咬牙:“云千洛,你该知道,本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你父兄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你慌个什么劲。” 云千洛一听这话,那心里叫一个着急,从长计议,都下到死牢里了,何来从长计议,再计议下去,命都没有了的。 “凤墨琰,你若救我父兄出来,我云千洛定当生死相随,你若不救,我也自当另寻他人去救。” 她重活了一生,说白了,就是为了父兄为了家国而活,谁能救,她就跟他谁,也许下贱一点,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该死的,你就这么下贱是么,是不是父皇要放了你父兄,你也能把自己给了一个老头子呢?” 凤墨琰恨极了云千洛的这种不在意,恨不能一把掐死她,却又是不能。 云千洛轻笑:“有何不可呢?我云千洛也就这点资本不是么?” 凤墨琰气坏了,一双充血的眸中,全是恨意……可恨过这后,又能如何?皱了眉头:“你别闹了,待会儿见机行事,乖乖的跟我出宫,这宫中你不能呆。” 云千洛摇头:“晚了。” 凤墨琰一火:“什么意思?” 云千洛苦涩的一笑:“我已经答应凤齐烈暂留太子宫。” “云千洛,你……”凤墨琰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你就真的那么留恋那个太子妃的位置,还是说你留恋的是那皇后的位置?” 云千洛摇头,伸手轻抚凤墨琰的眉头:“墨琰,我说过的,我活着就是为了我父兄,为了我凤天皇朝,如若你不是那个值得我赖以生存的男人,那么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我。” 云千洛心想,也许别人都以为她这般的行为,是为了那个高位,为了荣华富贵,可那又如何,就算全天下的人不理解她,指责她又如何?她也只有这一生的臭皮囊而已,要的也不多,只是不让那历史重演而已。 凤墨琰也是头疼:“你就不能听话一点么,凡事跟我商量一下么,非得要这样让人为你担心不成么?” 云千洛失笑:“墨琰你为我担心么?” 凤墨琰气结,不过看到女人那调皮的笑容,也怒不起来了,这个女人,她挑起自己的怒火只需一句话,同样的,浇灭那怒火,也只需一句话……足亦。 “于欢,是不是你的人?”云千洛突然之间想到荷花池边听到的那个消息。 凤墨琰点了下头,心里有点后悔把于欢送进了宫:“怎么了?” 云千洛摇摇头:“女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人也是会变的。”只能这般的提醒着,她还得给自己留一点底牌的。 凤墨琰诧异:“你知道了什么?” 云千洛摇头:“反正你多注意点吧,我暂时不会离开宫里,凤齐烈拿了小世子和父兄的安危逼我留在宫中的。” 其实她要离开宫里,凤齐烈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她不想离开,这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一般。 凤墨琰冷哼:“只是单单的想把你留在宫中,还是想把你留在他床上呢?” 云千洛轻笑:“墨琰你这是在吃醋么?”好可爱的墨琰,就像一个玩具让抢了的小孩子一般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的,我给你说哟……” 云千洛把方才在御花园里,故意外到脚,而后又给了凤齐烈那么一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本来是想让凤墨琰放心的,可是这么一说,倒是让凤墨琰黑了一张脸的。 能不黑着一张脸么?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抱在怀中,还……凤墨琰都没法想了去,总有一天,非得把这老大给废掉了才能解他这心头恨的。 男人的头低下,死死箍住女人的腰身,狠狠的吻了下去,带掳夺带着霸道和深情,就这么那一张气人的小嘴儿堵的严严实实的。 攫住她的唇舌,灼热的吻以强势的姿态攻城掠地,卷过她唇内每一寸肌肤。 凤墨琰抬头凝视着她的脸,女子清纯的脸蒙上一层青涩的暧昧,媚眼如丝。 他亲自验过身,深知,她如一张白纸般纯真,而他必须是她第一个男人,也得是最后一个男人,如若不然,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可是如今要把一只小白兔放在一只豺狼的身边去,让他如何能放下心来…… 心中起了一个想法,但只是瞬间,他就把那个想法给掐死的萌牙之中,这个女人,他是一千万个不会让出来看。 只是,以防万一,还需要万全的准备才是呢。 唇舌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让云千洛如泥足深陷,无法自拨。 良久,这场你追我逐才停了下来,云千洛叹息一声,满脸通红的开口了:“墨琰,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帮我,我也帮你,你有什么目的我不管,得我相信咱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而你想要达到那个目的,我也会帮你,好不好?” 云千洛放低了姿态,这么老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么? “你凭什么?” 凤墨琰冷哼了一声,在鬼林之时,云千洛就说要跟他合作,说实话,如果不是云家的兵权,云千洛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外无一可取,如此以来,还有什么好合作的,特别是现下,云家出了事,性命保不保都是一回事,更别提什么合作了。 云千洛呆愣住,而后轻笑:“也许我现在没有你的财力人力物力,但相信我,你也不会吃亏的,秋试状元郎是乔津,师从右相门下,这个消息够不够呢?” 她虽然没有凤墨琰那样的财力,但却有前世的经历,大抵下凤天未来十年什么样,最起码这五年来的事情,大事小事,能记下的,她全印在脑中,也算一种未卜先知了吧。 “你……”凤墨琰吃惊的看着云千洛:“你怎么知道此事?” 云千洛让他这问话,给问的也是一惊:“这么说,你早知道了?”心底也是忐忑着的,前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把凤墨来放在眼里,就是那凤齐烈也是一直的打击着凤墨琰也不知凤墨琰有这般手眼通天的能力。 忐忑过后,云千洛紧紧的圈着凤墨琰的脖子,面上全是喜色:“墨琰,你救我父兄,我云家必为你所用好不好?”没想到,她重生后捡到个宝呢,如此以来,可得用到刀刃上才是。 凤墨琰气结,这是明显的利用,看他有用处了,马上给他个笑脸来,冷哼一声:“势力的女人。” 云千洛也不管他说了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好像已经能看到前方的路一片光明了,心底满满的都是知足,人说知足常乐,说的就是她现在这般。 “把这个吃了……”凤墨琰从怀中拿出两枚丹药来。 云千洛也不问是什么,直接的接过来就吞了下去,她这般爽快倒是把凤墨琰给看的直皱眉头:“你就不问问给你吃的是什么?” 云千洛抬头,这才想起来问一样的:“那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凤墨琰没好气的回了这么一句。 云千洛轻哦了一声,倒没有什么奇怪的。 “喂,你这女人,我说是毒药呀。”凤墨琰又说了一遍声音有点大。 云千洛轻咦一声:“你说过了呀。”怎么还说,毒药又如何,反正她又不会中毒的,凤墨琰总不会是害她的吧。 凤墨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这女人跟他想像的反应一点也不一样:“你吃的是禁欢散。” 云千洛抬首看他:“禁欢散,什么意思?” 凤墨琰解释之后,云千洛才涨红了一张俏脸:“你这是不相信我?” 凤墨琰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一嗓子:“不是相信你,是不放心你。”把一只小白兔送到了豺狼的身边,如何能安心,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云千洛羞的满目通红的,所谓禁欢散,如其名一般,服用了之后,不能交欢,如若交欢,与之交欢之人,必定毒发身亡。 这在当下,也不是什么禁药,是最初朝廷为军中将士出征前,为保将士能安心出征而研制出来的禁药。 “王爷,皇上让人来传了话,说王妃要是没事的话,就去清和殿给王爷和王妃设了宴在那儿。”小童在门外郎声的汇报着方才太监们传来的话。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要留在宫中,而且还是太子宫中。” 云千洛点了点头:“恩。”不是她想不想留的事情,是别人让不让她走的事情。 小世子还在凤齐烈手中,她不舍得呀,那只是个孩子。 “云千洛,你是为了你父兄,还是为了小世子,你父兄的事情,太子爷也作不了主的。”能做得了主的人,只有皇上一人呀,也许还有别人…… 云千洛抬头:“恩,我知道。” 凤墨琰气结:“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小世子如此在意,怕是宇文诗诗那个当娘的都没你这般在意的吧。” 云千洛愣愣,神色不自在的垂下头去:“说什么呢,我只是看他太可怜了。” 凤墨琰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是么?” 而后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金铃拿了膏药回来,不过云千洛的脚却是好了许多,但走起咱来还是一瘸一拐的。 凤墨琰让小童推着,心情甚好的跟在云千洛的后面,心里想到方才这女人所说的。 太子爷竟然让她跳凤飞燕舞,这女人可也够狠心的,对她自己都能那么狠心,这一脚崴的可不轻呢,想到此,凤墨琰也是忧心的,诚如这女人所言,自己要不是她想要的,她可是要转身去寻第二人呢……不过他绝计不会给她那个机会去找寻第二人。 而目前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雷将军的事情,才是首要的。 清和殿中,皇上皇后于首位端坐,其它几位皇子和太子妃等人依次坐下,凤墨琰和云千洛到的时候,丝竹之乐已然响起,歌舞妓们缓缓起舞。 这洗尘宴备的匆忙,好在该来看也都来了,云千洛听了凤墨琰的,在皇上面前,只字未提父兄之事,倒是宴后,皇上单独的召见了几位皇子和小相爷齐陌煜。 而齐皇后则是跟着云千洛和太子妃闲话家常着。 几人正说着呢,太子爷跟前的陆公公来了,递给皇后娘娘一个字条,而后在几位皇子从议政殿出来后。 齐皇后倒是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了:“洛儿呀,这不日就要大婚了,以后到了王府,可得担起一个女主人的职责才是呢。” 云千洛点头称是,也不知这齐皇后是什么意思的。 倒是太子爷凤齐烈开口了:“可以让洛儿先住东宫,跟表妹学学如何管理府中事宜可好?” 齐皇后气的狠白了儿子一样,就这般的猴急,竟然都威胁起她这当母后的了呢。 如此明显的留人之招,也亏得凤齐烈能说得出来,老五璃王和老六轩王倒是没说什么话,就是那火爆的老三齐王开口了:“大哥,你别欺人太甚了,云千洛是七弟未过门的正妃,那有留你太子宫的必要,如若真需学点什么,那大可留在母后宫中,让母后教导倒也罢了。” 凤齐烈瞪眼:“老三,你那好儿子,可是又在宫中惹了事,本宫说过了,再进我东宫定不饶他的。”这个老三,到底能不分清好坏了,也不怕站错队的。 “凤齐烈你……”老三让老大可给气的不轻。 这话题瞬间就让这一母同胞的老大和老三干上了,可是把皇后给气的眼晴直抽筋的,老五、老六倒是相视一笑,老大和老三窝里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倒是凤墨琰心底乏起了丝丝的酸意来,就是跟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在人前,也不会表现出跟他的关系来,倒是他仅帮过几次的三哥,却为他出言顶撞了太子爷…… “好了,也不怕让人看笑话的,你让母后说你们什么好呢,当兄长的没个兄长的样,你这当弟弟的倒更好,处处拆你哥哥的台呢,瞧瞧那一家兄弟作成你们这样了!”齐皇后出声训斥了两个儿子。 而后轻笑着开口:“这事你们说了不算,得问问墨琰和洛儿的意见才是。” 凤墨琰深吸一口气:“墨琰对此倒没意见,只是想求娘娘开恩,让洛儿能见一见云雷将军可好?” 凤墨琰自刚刚在议政殿那儿得来的消息,这云雷将军出的事,可是齐相爷那边的人策划出来的,所以这事求皇后就对了。 云千洛适时的跪在地上,向齐皇后求情:“洛儿只想见一见爹爹,求皇后娘娘开恩。” “母后,你就通融一下吧。”连太子爷凤齐烈也是跪下来求情了,其它几个皇子也是纷纷的求情,云千洛感激在心底,这个时候,不管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有这些支持的声音,总算让她得父兄的事情,还没有太严重。 “你们呀,这个时候倒还有点一家人的样了,都起吧……”齐皇后总算是松了口的,不过当众人都起来时,齐皇后却是为难的开了口:“按理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的,而且皇上有明言规定不能让家人去见同,洛儿,你看这……” “不如这样,洛儿你找一可信任之人,代你去见你父兄可好?”齐皇后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来。 几位皇子都看向云千洛,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云千洛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是在想着,她这会儿说出让谁代她去看,那根本就是害了那人的,这齐皇后倒是给她下了这么一个套。 如果这会儿,她说出让凤墨琰去看,那势必给凤墨琰带去麻烦,而其它几位皇子,更不用提了,除非让太子爷去看,可是她又不相信太子爷凤齐烈,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云千洛思索之时,却有两道男音同时响起。 “皇后娘娘,墨琰愿代云千洛去看望将军。” “皇后娘娘,陌煜愿代云千洛去看望将军。” …… 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 太子爷凤齐烈微微眯了一双凤眸,扫向了齐陌煜,早先听暗卫说齐陌煜带云千洛回了国都,并且深夜留宿云家,此事都够刺他眼的了,如今齐陌煜又这般公然的示好,这可真是耐人寻味呢…… “好,如此甚好,那待会儿,你们就一起去看吧。”而后又说起了云千洛留在宫中的事情。 云千洛感激的冲齐陌煜报以微笑,齐陌煜回了一笑容,此一幕可没有逃得了众人的眼光。 众人都玩味的想着,看来这一路上,倒是发生了不少的趣事呢。 凤墨琰感受到大伙投来的同情的目光,心里也是恼极了,这该死的齐陌煜,没事当什么大恩人,这是他该管的事么?不过同时也庆幸,如若只有他一人去,怕是进得去不好出来吧,齐皇后方才是那意思吧。 “母后,儿臣已让人打扫了长秋殿,可让洛儿先住在那儿可好?”凤齐烈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想在云千洛的身上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呢。 “胡闹,烈儿,莫要再胡言乱语。”齐皇后怒不可方的训斥着凤齐烈。 倒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云天心开口了:“娘娘,倒不如让姐姐住我殿中,我们姐妹也多日未见了,也可以叙叙旧的。”云天心说这话时,多么的违心呀,可是看太子爷着急,皇后又不松口,这时候,她不表现下自己的大度,待会儿要把云千洛指到太子妃齐诗惠那儿,那功劳不全跑齐诗惠的头上了,太子爷也不会记着她的恩了。 果然,云天心此话一出,立马收到了太子爷赞赏的眼神,这可把云天心给搞得喜悦参半的。 齐皇后就是生气又如何,这儿子这么威胁着她,说如若她不同意的话,就要把那些事告到皇上跟前去,齐皇后这心里那叫一个凉了个透项,她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儿子,可是现在儿子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威胁于她……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狐狸精的女儿会勾人,可真一点也没假呢,老娘勾了她的夫君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也就罢了,这小的还勾的自己的儿子魂牵梦绕的……这让齐皇后如何不恨,也罢,留在宫中就留在宫中,早晚要了她的小命的。 “洛儿,你的意思呢?”齐皇后开口问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云千洛笑了笑:“如若洛儿要在宫中学点东西,那也得跟着太子妃学习才是呀,毕竟洛儿嫁给墨琰是为正妃,而非为妾室。” 这话成功的让云天心气红了一张俏脸的,这该死的女人,自己好心好意的,她竟然这么当众戳她的痛楚。 “啊……”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的齐诗惠,这会儿让人点了名,轻啊了一声,微微蹙起了秀眉。 “这样也好,侧妃娘娘宫中已有于欢那个花魁作阵,如若云小姐再住进去,恐他们闲言碎语,身份他有差别,住到太子妃殿中,倒还可以称为美谈一桩。”齐陌煜适时的开口,并恳求般的看向妹妹齐诗惠,那眼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齐陌煜此言,众人都明白是何意,凤齐烈不自在的低下头来,心中忿忿不平的,倒是齐皇后心中一合计,这侄女进宫来,一直不受儿子待见,如若把云千洛安置在倒女的殿中,如此以来,还怕儿子不侄女地儿跑么? 就这样,云千洛留在宫中之事,就这么敲定了。 齐皇后一发话,太子妃齐诗惠就没有反对,反正姑母总不会害她的,而且她把云千洛在宫中弄丢,又让落到太子爷的手里这事,哥哥本就恼她,所以,齐诗惠这会儿能将功补过,当然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名义上是学规矩呢,可是别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是软禁了。 本以为待会儿凤墨琰和齐陌煜就能去见父兄了呢,可是没有想到,齐皇后说今天天色已晚,而且路程有点远,所以吩咐了,待明日里安排好了后,退知凤墨琰和齐陌煜再行前往。 如此一说,倒也听出这云雷将军如今可能不在宫中,倒是不知在那一处牢房了。 云千洛告别了凤墨琰和齐陌煜,另一边凤齐烈在那儿早等的不耐烦了,云千洛靠近凤墨琰时,却是低语了几句,凤墨琰皱了下眉头,趁别人不注决之时,轻握了下她手,云千洛接下那掌心之物。 这一幕别人没有看到,但齐陌煜却是看到了,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此时变的有丝冷酷,这个女人的眼中,果真是没有他,只有那一个残废的王爷么? 云千洛握紧了手中之物,而后跟了太子爷一行人,又回到了东宫,在东宫的门口又遇上了齐王爷那边的人,是来寻小世子的,让东宫的宫人们给拦在了宫门外。 “太子爷,你就放了小世子吧。”云千洛替小世子求着情,她相信凤齐烈也不是真心想为难小世子,只是想拿小世子威胁她罢了。 云天心听这话,心底里来气,这云千洛到底是不是她亲姐呀,怎么不帮着妹妹反倒是帮着齐诗惠呢,真是气死她了。 本来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太子爷都对她赞赏了。 可是这云千洛却要住到太子妃的殿中,这不明白了让她下不来台么? 还说什么嫁过去做正妃,不是当妾室的,妾室又如何?你云千洛要入了东宫,还不一样的是妾室,她倒还不相信太子爷能宠云千洛宠到废正妃,娶云千洛进门的地步…… 云天心这般想着时,那酸意怒意的直往上冒,本来她就是个小心眼的人,而且又满心的爱恋着凤齐烈。 从小云天心就是跟在云千洛身后的一个小尾巴,每一次都远远的看着那无限荣耀在身的云千洛,还有太子爷这样的未婚夫,那个女子不怀春,那个女子不心动,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云天心从开始有记忆开始,每夜的梦中,都是自己变成了云千洛,而太子爷对着笑的人,是自己,梦醒后只有一种深深的失落之感。 终于到今时今日,自己终于抢来了这个位置,那怕是只是一个侧妃,她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但如今这个云千洛又要来抢她的恩宠了…… 狗屁的大度,那是在她云天心身上根本就找不到的词,今天又做了此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可是把云天心给气的内伤了呢…… “哟,姐姐怎么和小世子关系这么好呢,方才齐王还为了墨王爷跟太子爷争了起来,你们夫妻二人可真是配合默契呢……” 云天心这一席话出口,如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池水中那般,激起了一片涟漪之势。 凤齐烈本来也为方才殿中之事生气呢,这会儿又一听这话,当下疑惑的看向云千洛,好像能从云千洛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一样。 云千洛心底暗恨云天心个白痴,这个时候,你挑我什么刺,我要真到了你殿中,那必定清白不保,如若我真的跟了太了爷,那还有你的份么? “洛儿,你说,为什么那么在意小世子?”凤齐烈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云千洛疑惑的抬头:“殿下这话问的,小世子是齐王的儿子,虽然跟千洛没有直接的关系,可那也是皇族中人,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千洛都算半个皇家人不是么?关心小世子难道有错么?” 这话,说的凤齐烈一点也反驳不上来,云千洛悠悠的开口道:“太子爷当然可不放了小世子,不过如若齐王闹到皇上那儿,怕是皇上也会动怒的吧,毕竟小世子可是隔辈中的嫡长孙,皇上可疼的紧着呢。” 云千洛这话说的,凤齐烈心中更是恨意蒙生,本来这个嫡长孙,也该是他凤齐烈的儿子才是,但却…… “太子妃娘娘,咱们先走吧,让太子爷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放了小世子吧。”云千洛说完之后,就跟齐诗惠往那长春殿里行去,丝毫不管身后的凤齐烈和云天心等人。 “殿下,天心觉得姐姐是故意跟殿下唱反调才这样说的,爷你可不要上了姐姐的当呢。”云天心凑到凤齐烈跟前这般说着……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在早八点左右…… 093:变态太子 凤齐烈气坏了,怒眼看向云天心,狠狠的一剜:“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云千洛难道不是你姐姐么?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姐妹爱呢?反倒是背后说人小话,真够烦人的。” 凤齐烈这典型的现学现卖,直接的戳的云天心肉疼…… “殿下,臣妾是为殿下着想的……” 云天心委屈的红了双眼,她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可是这男人怎么能只想到那一个女人呢,把她置于何地? “云天心,你要为了本宫着想,就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让你姐姐心甘情愿的留在本宫的身边,而不是在本宫的面前说她的不好知道么?” 凤齐烈意味深长的说完这话,而后往自己的宫殿中行去,心想云天心果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还当于欢的事上开了窍呢,却不过还是胸大无脑的下贱女人,跟云千洛比,那云千洛就是天上的白云,而云天心不是那地上的污泥,毫无可比之处。 凤齐烈也明白其母齐皇后的意思,把云千洛留在宫中,以备不时之需,那云家父子对云千洛可都是异常的紧张呢,还有那凤墨琰,看来也是很在乎云千洛的,所以这云千洛捏在手里,绝对会是一张出其不意的王牌,有备无患。 长春殿里,云千洛到齐诗惠到殿门时,有宫女来报,说是大公子在殿中等候多时了。 太子妃齐诗惠叹气的,看一眼云千洛,不得不承认,云千洛的确很美,美到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有丝心动,所以为她动心的男人必定不少,只是齐诗惠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也会为云千洛动心,这将是一条不归路呀,哥哥到底明白不? 齐诗惠走到殿门口处,就摒退了左右,而后进得屋内叹息一声:“哥哥,你长话短说吧,我怕太子爷一会儿就要过来。” 齐陌煜点了点头,而后贪婪的眼神看向了云千洛,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的让着迷。 “洛儿,你紧跟着诗惠,她会护你周全,不可再单独行动,知道么?”齐陌煜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就怕一不小心就想要把眼前的女人给揽入怀中。 云千洛轻点了下头:“对不起陌煜哥哥让你担心了。” 齐陌煜心疼的开口:“洛儿,不用跟我道歉,你懂的不是么?”为你做再多,我都愿意,只是,你需要我为你做这些么? 云千洛躲避开齐陌煜那炙热的深情,心底一阵的难过,这世上,最还不起的就是情债,齐陌煜,我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你也懂的不是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齐陌煜笑了笑,说起了开心的事情:“明天皇后娘娘会安排我们去见你父兄,你可有什么想要说话,让我带去么?” 想要说的话?云千洛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就帮洛儿带一句话可好,洛儿要他们活着,他们生洛儿生,他们死洛儿死。”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一切都是浮云,如果不能护家人于周全,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好,不过明日里,估计会把我和王爷分开来去你父兄,不管我见的是谁,我都会为你带到,需要跟王爷也交待一声么?”齐陌煜轻声的询问着。 云千洛摇摇头:“不用。”凤墨琰一定会想的比他周全的,所以不用她交待什么的。 “好,那就这样,等明天看过你父兄之后,我再来长春殿看你。”齐陌煜伸出手来,把云千洛垂于脸颊之处的发丝轻拢至脑后,那动作那么的自然,好像他做过千百次那般,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暧昧…… 云千洛僵直了身子,无法动弹,她想开口拒绝,却又无从拒绝,男人的大手,摩挲上女子那柔嫩的芙蓉脸上,细腻的触感,温热的体温,还有女人那没有反抗的举动,无一不让齐陌煜心中乍喜。 “洛儿……” 齐陌煜那饱含着*的低沉嗓音,这么低唤出女人的名字,好像千呼万唤,终是唤出了口一般,齐陌煜的心中如万马沸腾一般,就那么袭上心头…… “陌煜哥哥,你别这样。”云千洛终是受不住此般的暧昧,心底涌现出强烈的愧疚之感来。 齐陌煜闻声蓦然清醒,那只大手僵直在云千洛的一张柔脸之上,而后想到云千洛现在被困于宫中的情形,心疼的开口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宫的。” 这是变相的软禁,他们都懂的…… 云千洛轻笑出声:“陌煜哥哥不用担心,马上就到洛儿大婚,大婚之时,洛儿也就能出这东宫了不是么?”云千洛是故意这么说的,似乎在提醒着齐陌煜,也提醒着自己一般。 齐陌煜苦笑了一下:“你觉得太子爷能让你顺利的大婚么?” 云千洛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齐陌煜摇摇头:“好了,进去休息吧,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白么?” 云千洛很想说不明白,可是她也明白,如今不能和齐陌煜说的太多了,这本就是一团乱,再加进来一个齐陌煜,那更得乱得不成样了。 齐诗惠此时正带了云千洛看云千洛即将住的那府别院,名为幽香居,是长春殿的一处别院,位于正殿的侧方,虽然不是特别的华丽,不过却是清新优雅的环境,倒也别具一番情趣的。 “你放心,我也会搬到这儿来住,跟你作伴,保证你的安全。”齐诗惠其实也不见得多喜欢那正殿的,长夜漫漫,孤枕难眠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云千洛没有想到齐诗惠会如此般的待她好,刚想道谢时,齐诗惠却是开口了:“我没有想到哥哥会那么在意你,我不是为了你,我跟你还没有到那么要好的地步,可是哥哥喜欢你,所以我才会护着你的。” 说白了齐诗惠会这么做,那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哥哥齐阳煜在意这个云千洛,而齐诗惠不想让哥哥失望,仅此而已。 齐陌煜离开了太子宫,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太子爷凤齐烈就过来了。 宫女人拉着的还有那齐王世子。 太监通传:太子爷驾到…… 齐诗惠蹙紧了秀眉,就是再好脾气的女人,这会儿心底里也会涌现出强烈的不舒服来,这个云千洛可真是个祸害呢,如果不是哥哥喜欢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云千洛大抵是看出了齐诗惠的对自己的嫉妒,所以轻笑站开口:“娘娘大可不必忧虑,千洛既然一开始就失了先面,到此时,断然也不会再下嫁于太子爷,抢了娘娘的恩宠的。” 云千洛这么直白的话语,倒是让齐诗惠心底有丝愧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云千笑不在意的开口道:“没事,娘娘若信得过千洛的话,千洛愿助娘娘一臂之力,让娘娘得到太子爷的喜爱。” 云千洛说这话时,是真心实意的,齐陌煜对她的恩情,她可能这辈子都无以回报,那么如果齐诗惠要的是凤齐烈的怜爱的话,那么,也许她可以帮得上一点忙。 齐诗惠脸上有着不自在的神色,能自在才怪呢,本来就是自己的夫君,却要让别的女人帮她才能得到夫君的怜爱,那能自在的起来…… 凤齐烈一脸喜色的到了这幽香居,看到齐诗惠时脸上也难得挂起了温柔的笑容来:“诗惠呀,本宫可是把洛儿给放你这儿了,你可得给本宫守好了,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的,你知道本宫的脾气,那可不太好的。” 凤齐烈刚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可是把齐诗惠给气的心里乏酸了,这是一个相公该给娘子说的话么? 但齐诗惠还得面带笑容的应声好。 “哈哈哈,天下之之,无奇不有呢……”这刺耳的笑声是七岁的齐王世子凤麒麟所发出来的,这笑声让齐诗惠更是一阵的尴尬。 凤齐烈也是拢高了眉头,一副要拿齐王世子问罪的神情:“小子,说过多少次了,再犯到本宫手上,本宫管你是天王老子呢,照样扒了你的皮。” “哼,你扒呀,你倒是扒呀,你不是早盼着自己的儿子死么,死了才好呢……”凤麒麟一脸的憨笑,跟平时在凤齐烈跟前装疯扮傻的神情一样…… “你这个疯子,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是儿子,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故意在本宫这儿捣乱的吧。”凤齐烈此般说着,眼看着伸手就要抽上那齐王世子。 “凤齐烈你敢打他一下试试!”云千洛大叫出口,人也跟着冲了前,挡在了齐王世子的跟前。 凤齐烈愣了一下,而后皱紧了眉头:“你起开,多少次了,本宫都念在亲情的份上没有动手,这次绝计不饶他的。” 凤齐烈伸就把云千洛往边上扯去,云千洛大叫道:“凤齐烈你不就是想拿他来威胁我么?你说你要什么,我都同意,但你不能动他,不能……” 凤齐烈收回了巴掌,而后冷哼一声,冲那齐王世子道:“小子,算你幸运知道么?别再有下次,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齐王世子低眉顺眼的这次倒是不出声了,再有下人来报,说是齐王那边派了人来接小世子,还说齐王就在皇后宫中,如果太子爷不把小世子放了的话,那么就要告到皇上那儿去了。 云千洛在心底失笑,这凤齐烈和凤齐炎两兄弟的年龄加起来都半百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的幼稚,还兴告状的事情呢。 凤齐烈不耐烦的挥手:“送他出去出去,以后许也不许放他进东宫的,如若让本宫发现,谁放了他进来,那么本宫这不饶他。” 一群宫人战战栗栗的带了齐王世子下去,小世子临行前朝着云千洛那个方向暗咒了一声:“白痴。”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懊恼,可能还有别的…… 这句白痴又惹得凤齐烈暴跳如雷的,直差没有一巴掌拍向那小娃儿。 “幼稚!”云千洛不赞同的丢了这么两个字出来。 凤齐烈怔了一下,而后撇撇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眼眸之中却全是笑意。 这一幕可是让边上的正主儿太子妃齐诗惠吃味极了,方才那一幕多像是一家三口的呀! “洛儿,你这在这儿要住的不习惯的话,可以到长乐殿里去住。”凤齐烈可真是一开口就真相,这么直直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若得云千洛那柳眉儿急急的蹙起,面上带着不悦的开口道:“太子爷请自重,千洛愧不敢当。” 凤齐烈却是一挥手,瞪一眼齐诗惠:“诗惠呀,方才母后好像派了人给你送了些东西,在前殿等着你呢。” 就算明知道凤齐烈在支开别人呢,可是那又如何,谁敢反驳一句的。 齐诗惠离开之后,凤齐烈就摒退了左右,云千洛心中也知凤齐烈要做些什么,她倒也不恼的,浅笑吟吟的模样,看得男人心中直痒痒。 凤齐烈一个伸手就把云千洛给扯到了自己的怀中,十年了,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子,终于出落成标致的姑娘,却在大婚前出了那等事,也怪自己一时糊涂,竟然退了婚,如若不然,这会儿早美人在抱了…… 大手使劲的在云千洛的手上作乱着,女人那如玫瑰般鲜艳欲滴红双唇,就在他的眼前,等他采摘呢…… 头俯下,眼看就要亲上去,可那阵阵的香味袭来,云千洛勾唇一笑,魅惑之意让凤齐烈几近眩晕。 “洛儿你……”凤齐烈只说出这么三个字来,人就轻飘飘的软倒于地。 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早有准备,不然的话,怕是得让这凤齐烈给欺负了去的。 蹲下身子来,而后轻拍他的脸颊,心里思索着凤墨琰给的这药还真管用呢,看你凤齐烈还敢不敢使坏了。 想到方才凤齐烈在自己身上揉的那么两下,云千洛只觉得一阵的恶心,故而伸脚就朝着凤齐烈的小腿骨处狠踢了两脚,暗骂凤齐烈皮粗肉厚的,竟然踢的自己的脚疼。 看了看这四周,似乎没有什么能绑人的,除非是把这纱账给撕成小条的,也不知道这药效能持续多长时间,所以还是先把这男人给绑起来保险一点。 还好身上有把小匕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她身上,好像是凤墨琰塞她身上的吧,那匕首可真快,划拉那些纱帘时,可给力了,一道道的弄好后,开始把凤齐烈扶了起来。 云千洛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无穷的力量一般,就如现在这样,她以为自己肯定扶不起凤齐烈的,却没有想到,就这么轻易而举的把凤齐烈给拖到了厅内的贺柱之处。 连云千洛自己也是吃惊的,可是现下也容不得她多想什么,就开始绑凤齐烈了,反正一会儿的说词她都想好了的,所以…… 困为怕凤齐烈会挣开来,所以云千洛绑的格外的紧了一点…… 绑了一层又一层,几乎把整个纱幔都给绑了起来…… 到了晚膳时间,宫人来请太子爷去用餐呢,可是这屋门还是紧闭着的,云千洛直接的让人把膳食送到屋子里去。 下午凤齐烈摒退左右时就曾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这屋子的,凤齐烈那心思,所有人都清楚着呢,所以这会儿当然也没有敢违逆云千洛的意思。 只是那食盒中,多了一小瓶东西,云千洛不解的问送饭的小宫女,这是什么时,小宫女脸色涨的通红,吐了三个字,合欢散,还说是侧妃娘娘送来的…… 还好,这小宫女也不知屋内是什么情况,只是开了门缝把食盒送了进去,而后就退在门外等候着。 两人对话也是隔门而对,云千洛握紧了那小瓶合欢散,合欢散的顾名思义跟禁欢散是相对的。 凡中合欢散之人,必需与人交欢,如若不然的话,那么必定火攻心而暴毙…… 那食盒之中,还有一张小字条,云千洛掸开来看,上面娟秀的字体,就是化成灰他也识得那是云天心的字迹:殿下,此乃合欢散,可是增加情趣,殿下可以跟姐姐试一试,心儿为今天的鲁莽向殿下请罪。 云千洛暗咬牙,好你个云天心,把我往这太子爷的身边推也就罢了,连这般的春药都给准备好了,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妹妹呢! 云千洛正在想着什么时,那边的凤齐烈却是悠悠转醒了,这醒来不打紧,一看自己让人给捆在了这柱子之上,情急之下,想开口喊人,可是这嘴里还塞了一块抺布的,根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办能拿眼晴瞪云千洛的。 云千洛一脸委屈的走近了凤齐烈,眼眸之中带着泪水:“殿下,你听千洛说,你方才不是问千洛身上什么香味么?” 凤齐烈瞪眼,似乎在问,这跟你把我绑起来有什么关系? 云千洛以袖拭泪低语道:“殿下有所不知,千洛中的那是禁欢散的毒呀,如若刚才殿下碰了千洛,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千洛才把殿下给绑了起来的,殿下你别生气,你不许喊人,我就把你嘴里的布给拿开。” 美人儿垂泪,软语昵喃,此番情景,凤齐烈还能说什么,只是禁欢散?他是不相信的。 “洛儿,先把本宫放了。”凤齐烈终于能松口气了,这会儿觉得自己这样让云千洛给绑着十分的没面子,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 云千洛却是扬着一双晶亮的眸子轻喃道:“洛儿想喂殿下吃点东西呢?殿下要不要吃呢?” 凤齐烈只觉得这样的云千洛,媚眼如丝,点点滴滴都在诱惑着他,虽然理智上他觉得云千洛脸上那坏坏的笑,自己不应该点头的,但是在她那样晶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见凤齐烈点头,云千洛莲步轻移,走至桌前,把食盒打开,而后开口说话了:“殿下,这一层宫人说是侧妃娘娘送来的膳食,下面一层是太子妃娘娘交待送来的。” 凤齐烈点点头,云千洛拿起碗筷,走到凤齐烈的跟前去,而后夹了饭菜喂凤齐烈……但凤齐烈却是开口道:“洛儿,你先吃一口,本宫再吃。” 云千洛诧异的抬首,心中暗想,以为这凤齐烈已然没理智可言呢,原来也只不过是胆小怕死之辈呢,也是,这会儿这里面要是放的毒药,那可不就把他给毒死了。 泪轻垂,语轻喃:“烈哥哥,这是不相信洛儿呢。” 这一声烈哥哥叫的可真是时候,叫的太子爷那是骨儿酥、心儿痒的:“洛儿……”难耐的低唤,很想说不是那个意思,可却是说不出。 云千洛扬起一抺凄美的笑容来:“没事,洛儿可以理解的。”言罢先夹的那饭菜,自己吃了一口,而后又把没有夹过的自己吃了几口。 凤齐烈眼馋的看着云千洛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恨不能变成她那碗中的饭菜,让她把自己嚼在嘴里,含在口中…… “洛儿,烈哥哥也想吃……”想吃你喂的,最好还能是以嘴喂的。 云千洛白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等我吃饱了。” 凤齐烈苦笑,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时候,真真是让人心急呀,而且这绑的有点紧,他似乎越挣扎越紧呢。 “烈哥哥,别费心思了,越动绳子会越紧的,不记得了么,这是烈哥哥教洛儿的呢……”云千洛笑语焉焉的昵喃着,在凤齐烈的眼里,神情之间全是小女儿的娇态,还带了丝坏女人的媚态,比起她以前的端庄贤惠,此时的云千洛对凤齐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淘气,打算什么时候把烈哥哥放开呢。”凤齐烈索性也不挣扎了,而是放松的靠在柱子这上。 云千洛勾唇一笑:“人家要等烈哥哥没火气了,再放开。”一副本姑娘可是为你性命着想呢。 凤齐烈一听这话,再被美人儿那小眼神那么一勾,只觉得自己一身的邪火无处可泄,这火还如何能下得去,咽了咽口水,一副饥渴到不行的模样。 “咦,烈哥哥渴了么?洛儿给你拿汤去。”云千洛说着回了桌前,把一碗汤给拿了出来,这一次不用凤齐烈说的,自己就先尝了两口。 凤齐烈看得眸中起火,双眸死死的盯着云千洛,含着那汤匙,双目之中满是*的色泽…… 云千洛心底里早把凤齐烈骂上一百遍了,但,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她要不把凤齐烈好好的玩一把,难解心头之恨。 ‘啪’的一声响,纤手扬起,凤齐烈的脸下落了五指红印,嘴上自己然也是松了口的,怒眼一在瞪一副就要发火的模样,云千洛却是娇媚的狠剜他一眼:“好好喝汤,不许捣乱。”那神情再自然不过,带着一丝狠冽,带着一丝魅惑……那凤齐烈竟然也乖乖的喝起了汤来。 云千洛心底冷笑,凤齐烈不就是喜欢新花样么?经过前世,就算她没有亲自经历这些新花样,但有前世有凤齐烈这个贪恋美色,喜好床第之欢的夫君,耳闻目染,还能学不来一招半式的么? 接下来的时间,凤齐烈好像上瘾了一般,故意咬住汤匙不松,云千洛就啪啪啪啪的不松口就一耳光,可也没敢真用多大劲,这打人耳光,自己的手也是会疼的呢……而且如果真把凤齐烈脸上打肿了,那个人看到总是不好的…… 所以,后面的时间就变成,下力去拧,指甲去掐,这要是让凤齐烈那后宫的宠妾们看到了,那还不得惊死了…… 但云千洛就是知道,凤齐烈喜欢这样的,这还得拜前世的庶妹云天心所赐,天天在她耳边唠叨着凤齐烈在床上的偏好,而她相信,云天心这刚进中一个月之间,还处在讨好阶在阶段,肯定没有捉摸出来这个道理来的。 屋子里响起了凤齐烈恩啊唔的暧昧叫声来,云千洛心中厌烦之极,可是这合欢散的药效怎么还没有发挥出来呢,是不是自己下的少了呢? 于是走至桌前,云千洛拿起那合欢散研究了起来…… “洛儿,你拿的是什么?”凤齐烈眼尖的看到就惊叫了起来,一身的冷汗,把方才那股快感全部驱散开来。 云千洛也是蹙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侧妃娘娘送来的,啊……还有一张字条……” 云千洛说着,把那字条连带东西拿到了凤齐烈的跟前去,小脸儿羞的满目通红的,这看的凤齐烈又是一阵的起火。 当凤齐烈看到那字条上的字后,气的全身都是火气,可是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全往身体的某处冲击而去,双眸都变成血红之色…… “洛儿,你刚刚有没有把这……”凤齐烈问不下去了,身体里那股快要爆炸般的灼热,几乎能要了他的命,可是眼前这女人,却是他不能碰的。 禁欢散,无药可解,只能等时间来淡化这毒性,一般三个月可解…… “洛儿,亲亲烈哥哥,快一点……”凤齐烈那叫一个猴急呀,真想把这束缚挣开来,不管不顾的抱美人儿一番快洛才是。 云千洛娇嗔的剜他一眼:“洛儿还是为你唤了侧妃娘娘过来吧,就是不知侧妃娘娘的嘴巴够不够严实,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洛儿可就没命了呢?” 凤齐烈那舍得让美人儿受委屈,当下就说道:“不,不叫她来。” 云千洛疑惑:“你不是最宠侧妃了么?”一副不叫她叫谁的神情让凤齐烈一阵的尴尬,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宠云天心,那还不是因为那云天心是这女人的妹妹,而他想从云天心的身上找到一丝线毫云千洛的痕迹而已。 “那叫于欢……”云千洛试探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凤齐烈又是一恼:“不许叫她们。” 云千洛一副急的快哭出来的神情:“那你说叫谁吧,谁也不叫就憋死你算了。” 凤齐烈这时候难得还有心情笑出口,如果可能,他不想叫任何人来,但身体里那股火热,灼得他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不得不低头…… “叫了太子妃过来吧。” 云千洛的心意,他何尝不懂,而且他一向对太子妃齐诗惠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这会儿,叫了太子妃受宠,那是再好不过的,一来可解了自己身上这合欢散的毒,二为也能让母后放心下来,还能顺了这女人的意,让齐诗惠承她的一份情,也不怕日后这女发人真留在东宫之中会受太子妃的欺负了。 云千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太子爷最需要的是太子妃。” 凤齐烈难受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心里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心想,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呢,他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她…… 云千洛打开房门,而后命了宫人:“快去请太子妃过来,就说是太子爷的吩咐,务必请来,而且不准其它任何人进这幽香居。” 宫人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幽香居门口,就在有人嚷嚷了起来。 那正是得了信的云天心,本来放了那合欢散在食盒里,心里就忐忑着,这会儿又听闻太子爷要请太子妃过来,云天心那能落人后的,竟然先齐诗惠一步到了这幽香居的门口。 不过有了云千洛传太子爷的吩咐,这些守门的太监也不敢怠慢的,想当然就把云天心给拦了下来。 云千洛听到云天心的嚷嚷,当下看一眼凤齐烈道:“要不让侧妃娘娘来吧。” 凤齐烈懊恼的瞪眼:“不行。” 云千洛蹙眉:“那洛儿去把她赶走,迎了太子妃进来。” 凤齐烈点了下头,云千洛满意的含笑离开了屋子…… 幽香居的门口,云天心带来的人,差点没和守门的太监干了起来……就为了能进这院子,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云千洛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云天心立马就嚷嚷了起来:“姐姐,你可来了,你瞧瞧这些狗奴才,竟然拦了本宫……” 云千洛轻笑着掩嘴,而后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狗奴才当然是拦狗的,怎么会拦人呢!” 094:初次对垒 云天心一听这话,错愕了一下,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听得那几个守门的奴才在偷笑,这才回过神来,狠剜那几个奴才一眼,而后才细细的打量起云千洛来…… 云千洛一向温柔大方,心软的要命,而且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现在的云千洛,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但那眉眼,那脸蛋,那样貌,的的确确是她的嫡长姐云千洛呢,如果单听这话,她一定不会想到这是云千洛能说出来,就是听别人这么学给她,估计她都不会相信的,可现在,却是她亲身经历,这话从云千洛的口上吐出来的。 云天心只觉得胸中一股子火气,蹭的一下就冲到了喉咙那儿一般,一投子腥甜的味道,直冲上脑门…… 云千洛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天心,一脸的无辜样子,以手捂嘴:“哎呦,我的好妹妹,你看姐姐是不是说错话了呢,你可别往心里去,姐姐是说这群狗奴才应该在拦狗的,不对,这么说好像把妹妹你给骂进去了呢。”说这话时,还一副懊恼的神情,好像很纠结的模样。 如果说方才那是暗骂的话,那么这会儿已经是明着骂了,这让云天心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不该是云千洛呀!云千洛是不会这样骂人的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云千洛那一双大眼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翘翘的,似真似假、亦梦亦幻脸庞,就这么的勾人,连身为女人的云天心,也不禁为这样的云千洛而折服。不光是这份美貌,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的气质,这天下间唯我独尊的这股子劲儿就是云天心可望不可求的。 “你!你!你!”云天心手指云千洛,心里憋屈的不得了,可是连说三个‘你’字,愣是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云千洛心里面这会儿是异常的痛快的,心说,本小姐这是以彼人之道还彼人之身。 云天心不是最会这些了么?前世的时候,云天心那一些指桑骂槐的话,云千洛可是没少听的呢,虽然云千洛本身挺不耻这样的事情,可对于云天心,她是失望透顶的,也得让她尝尝这种滋味才是。 云千洛莞尔一笑,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面呢,不过,她似乎有点等不及想看到云天心的怂样呢…… “我,我,我怎么了?妹妹怎么说起话来还结巴上了呢。”云千洛远远的看着那朝这边走来的太子妃齐诗惠,心底起了冷笑。 哼,那凤齐烈就让他多难受一会儿再说吧! “云小姐,怎么会事,是太子爷找我么?” 齐诗惠款款走来,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这也是明艳不可方物的一大美人呀,可惜识人不淑,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要毁在这凤齐烈的身上了。 云天心眼尖的瞅得刘诗惠这一身雍容华贵的丽服在身,一看就是刚刚净过身的,近得身前时还散发出丝丝香气来,心里气骂道,狐媚子的女人,专门勾引太子爷的,这么想时,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是那狐媚子的一员,而人家齐诗惠可是头牌正妃呢。 云千洛一脸为难的看了眼边上的云天心:“太子爷是要见太子妃娘娘的,可是没有想到侧妃娘娘会得了信过来。”这好让她为难呀。 齐诗惠自知云千洛这是在帮自己,而且云千洛此举很明显就是记恨了云天心想把她送给太子爷的行为,所以才这般帮自己的吧。 如果没有先前云天心做的那些蠢事,以齐诗惠所见,云千洛大抵是不会帮自己的吧。 所以当下,也没有多开心,不过眉眼间却是一副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姿态朝着云天心道:“妹妹呀,殿下就是再宠你,可你也得识清身份不是么?莫不是真不把姐姐这个正妃放在眼里,还是你认为你比姐姐我更适合太子爷呢?” 如若是平时,云天心这会儿早有话对上了,可是现下,让云千洛这般一整吧,这心里跟揣了几只兔子一般,七上八下,摸不着边际的,自然没了平日的精明劲儿,只得喃喃的说一句:“妹妹不敢,姐姐莫怪。” 齐诗惠得意的一笑,倒也是一个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主,继续打压下去:“我也说呢,妹妹也不是这么不识大体不认宫规之人,不然的话可得给母后说说呢。” 云天心那叫一个怒呀,恨呀,怨呀,明明是自己给了云千洛一个可以亲近太子爷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云千洛这女人帮着齐诗惠都不帮她呢? 云天心气红了一双美目,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过她这副样子,在太子妃齐诗惠的眼中,越发的碍眼呢。 齐诗惠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云天心那一身大红的红纱衣裙“好了,你快些回去吧,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就穿成这样就来见太子爷了,到底是跟那青楼的下贱女人呆的时间长了,没点规矩了的。” 此时的云天心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也是一绝美的女子,这身装扮也是凤齐烈极其喜爱的,但却不是同是妃子的齐诗惠所喜欢的。 也是,有那一个女人,希望其它女人比自己美,比自己惹人怜呢! 这是云天心第一次这么难堪的在两个她都十分不耻的女人跟前吃了憋,而且还是同一时间,让这两个女人看到了她的窘态。 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本想说点什么狠话的,可是看着齐诗惠那一脸挑剔的神色,这才蓦然清醒一般的,低下头来,一改先前的气势,低眉顺眼的轻语道:“那妹妹先告退了,姐姐好好服侍太子爷吧,姐姐可能没有经验,本来妹妹还想给姐姐说些窍门呢,不过千洛姐姐在此,倒也让妹妹省了这份心呢。” 云天心言罢,成功的看到齐诗惠脸上那原本得意的笑容僵掉后,才轻蔑的看一眼云千洛,心想,让你说我,你以为齐诗惠就那么大度,没一点嫉妒之心呀,最好这齐诗惠能嫉妒的把云千洛给赶出太子宫才好呢,再告到皇后娘娘那儿才美呢。 云千洛也是一蹙眉头,这个云天心真是该死,走就走吧,还得挑起一点矛盾来,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颗鼠屎能坏一锅汤的。 云天心终于是离开了幽香居,心有不甘又如何,守门的死活不让她入内,再有云千洛和齐诗惠这两大瘟神,也容不得她不走的。 “娘娘快请吧,怕是太子爷要等急了的。”云千洛收起方才对云天心的那份犀利之神,毕恭毕敬请了齐诗惠入内。 齐诗惠虽然心里有点小别扭,可是这是第一次太子爷传召她,而且那宫人还说了要净身,这意味着什么,她懂的,这会儿一想到马上就要侍寝,这心里还是跟打了鼓一般的,忐忑不安呢。 只是这会儿还不到晚间,刚是夕阳西下呢,这不太合时宜吧。 “这不合适吧!”齐诗惠一边走,一边紧张的说着:“白日不喧淫,要不我还是等晚间再来。” “娘娘,夫妻之间,床第之事,再正常不过,娘娘可以适当的放开一点,太子爷会更喜欢你的。”云千洛一把拉住了齐诗惠,有丝同情的看着她,今天的齐诗惠就像是前世的自己一般。 白日不喧淫,床第之事不可贪多…… 这些劝慰男人的话语,只会让男人对女人毫无兴趣可言。 怪不得齐诗惠不得宠,看来跟前世的自己一般,都是受了齐皇后的教条化束缚所致。 “可是……”齐诗惠咬唇,一副女儿家的羞态,娇态毕露,眉眼间全是春情。 云千洛叹气:“你就不想得到太子爷的恩宠,不想为太子爷生下一儿半女的么?” “想,我想的……”齐诗惠急急的出口,而后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太过急切,又苦笑着补充了一句:“自小我便知自己以后会嫁给表哥,从懂事起,我的心中只有表哥一人,从未有过其它男子,作梦都想有他的恩宠,怎么会不想呢。” 云千洛诧异,这齐诗惠这种以夫为天的情观跟前世自己好像,只不过有一点,不管前世和今生,她都没有像齐诗惠这样渴望过凤齐烈,也就是说,云千洛不曾有过爱。 许是有了爱,才会对另一个人有渴望的,而她对凤齐烈从未有过,所以无爱。 “娘娘,其实是这样的,呆会儿,你不要怕,太子爷会好好疼你的……可能跟你想像的不一样,但是相信我,过了今天,太子爷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如果这是齐诗惠想要的,那么就成全她吧。 云千洛说了凤齐烈目前的情况,惊的齐诗惠定住了身子:“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这是……” 云千洛蹙紧了眉头,这古板的齐诗惠呀,跟自己前世一个样,如果是前世的自己,怕也是会这般反应,如此以来,云千洛倒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帮齐诗惠在这太子宫立下个威不可了。 “我什么我,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跟太子爷行了那夫妻之礼呢。”这么跟齐诗惠讲道理怕是讲不通的吧,所以云千洛直接了当的这么问了出来。 齐诗惠让云千洛这么直白的话说的脸儿红心儿跳的,心想这云千洛怎么这么大胆,怪不得太子爷会念念不忘;哥哥会情有独钟。她听人议论过,男人都喜欢这方面热情又大胆的女子,可是她好怕…… “你不要怕,这种事很正常,那家夫妻都行过的,而且你喜欢这个男人,肯定也会……” 云千洛想说会享受的,可就算自己前世为人妻数十载,这方面的经验也不是很多,而且那时候,跟凤齐烈在一起,多半如齐诗惠现下这般,受了太多教条化束缚,所以放不太开,扫了男人的兴,那还有欢爱可言,自然就没有享受这一说的。 而今生自己又是一云英未嫁之清白女子,并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就算与凤墨琰胡闹过,但那都未动真阁的,所以,说到此处时,多少还是有点羞涩不安的自然就没有再说下去。 “千洛姐姐,你是不是与太子爷……”齐诗惠咬了下唇,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占了多数,她这话完全是随口一问,而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听在云千洛这儿,却是当她因云天心方才那话而起了疑惑之心,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娘娘,实话告诉你,千洛不会进太子宫,也不会跟娘娘抢太子爷,千洛已然心有所属,所以更没有跟太子爷发生任何暧昧的事件。” 与其让这齐诗惠误会了自己,倒不如直接了当的说明白,自己不会和她抢男人来的好,毕竟自己还要在这宫中待上了些时日,如若到处是敌,怕是这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吧。 而且最重要一点,这齐诗惠深受齐皇后所重视,自己今日这般帮齐诗惠一把,不光可还了齐陌煜的恩情,还能让齐皇后不那么紧盯着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权衡了利弊之后,云千洛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一定得把这齐诗惠调教成凤齐烈喜爱的那一类的,这样的话,不光是众多利处,也能让凤刘烈的眼晴从自己身上移开一些,免得自己天天还要担心凤齐烈会使坏的。 “来娘娘,我告诉你……” 云千洛拉着齐诗惠往绑着凤齐烈的屋子里走去,一路上尽是说着男欢女爱的美妙之处,倒还好先前跟着凤墨琰走了一路,而且还去过青楼,再加上前生听于欢说的,还有云天心那些个污言秽语,到也了解了不少凤齐烈在这方面的习性,所以这会儿说起来倒也是头头是道的,不过心底却是囧囧的,有一种青楼老鸨的感觉呢。 走得屋前,听到屋内凤齐烈那难耐的叫唤声,云千洛放在门上的纤手停了一下,看一眼齐诗惠而后开口道:“娘娘呆会儿别吓着了。” 饶是有云千洛这提前说了别吓着了,可齐诗惠看得那让绑在柱子上的凤齐烈还是吓了一大跳。 此时的凤齐烈,双目通红,身子在那纱条上不住的磨蹭着,一张俊脸已然让*给折磨的红通了,额头上还渗下滴滴的汗渍…… 齐诗惠惊呼出声:“云千洛,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能这样对太子爷。” 云千洛不雅的直翻白眼,我不这么对他,那该怎么对他。 “娘娘,是侧妃娘娘给太子爷送来的饭菜里下了合欢散,太子你才会这样的,真不关我的事,我要不绑着太子爷,太子爷会等不及娘娘你过来的。” 合欢散! 齐诗惠就算是未经人事的青瓜蛋一个,也知道这合欢散是何物,而后感激的看着云千洛。 云千洛一摆手,冲着太子爷凤齐烈微微的一福身:“太子殿下,千洛先行告退。” 而后又冲齐诗惠低语了几句,这才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外时,还顺手把门从外面给反锁了,嘱咐了守门的宫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管,最好是能走远一点…… 中了合欢散又等了那么久的凤齐烈遇上青瓜子的太子妃齐诗惠,这呆会儿不停怎么闹腾着呢,可不得走远一点才好呢。 宫人听了吩咐后,连忙应是,云千洛一副倦乏了的模样开口道:“给我找一间离这儿远一点,清净点的房间。” 一穿着浅绿色宫装,圆脸的宫女开口道:“小姐请随奴婢来。” 云千洛点头,跟上小宫女的脚步往幽香居的后院行去,行了得有一会儿,云千洛思索着,倒还行,这儿还算清净,最起码离凤齐烈那儿够远的,免得呆会儿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就不太好了。 “对了,呆会儿去跟主殿的人说一下,如若有人问起太子妃,就说太子妃在侍寝。”想到此事还是需要交待一声的,估计这齐皇后眼线众多,这长春殿内怕也是有人会打听的吧。 小婢女恭敬的答是,云千洛看着眼前巧笑焉然的小宫女,突生一股熟悉之感来,但却想不起在那儿见过,而后笑了笑:“那好,你下去吧,晚膳不用叫我,明早再叫我。” 小宫女领命下去,云千洛推门进屋,屋子里还算干净,看来每天倒是都有人打扫的,走到床前,弹了弹床上的锦被,这才脱了外衣,合着内衣躺在床上。 虽然还有点认床,但实在是太困了,昨夜里到了国都,根本未曾歇息,大清早又进了宫,而后又这么忙乱的一天,可算是身心疲惫之极的,这会儿刚刚睡下,人就已经去见周公去了。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长春殿里,果然有人通了信,而后皇后那儿派了人来长春殿问话,小宫女们按云千洛的吩咐回了话。 齐皇后那边得了准信,倒也是笑开了眉眼:“总算是了了本宫的一桩心愿呢。”这云千洛到还算识相知道靠着太子妃,倒也是个不容人忽视的狐媚子女人,跟她那不要脸的娘一个样的,想到此,齐皇后那一脸的笑容如淬了毒汁一般,阴沉而凶险,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娘娘,那需要不需要派了人去幽香居守着,那云千洛会不会对太子爷不利……”齐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此般的说着。 齐皇后蹙了下眉头:“那倒还不至于,就是这烈儿也太胡闹了,怕是明日里不好和老七交待了。” 自己儿子宫里那些事,齐皇后这边还是门儿清的,反正在不影响未来的前提下,也是任着儿子这般胡闹的,所以这会儿,完全是想偏了,以为侄女齐诗惠侍寝是跟云天心和于欢同时侍寝一个样,所以自然不会派人去看守了。 夜,漆黑一片,墨蓝的天空,像经清澈的水洗涤过那般,水灵灵的。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的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皇宫之内,长春殿幽香居中,一黑衣人,正猫着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悄然往那后院的一处潜去。 镂空的雕花木窗让推开,男子一个利落的跃身就进了屋子,外面的侍卫竟然是毫无所觉的。 脚步轻移走至床塌之前,看得床上安睡的女子,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中起了点点涟漪。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伸手轻拍云千洛的脸颊,云千洛实在太困了,这会儿正沉睡中,那里会愿意醒过来,嘀咕一声什么,又沉沉的睡去了。 男子无奈的低笑出声,同时心里也是不安的,这今天来的要不是他,是别的男子,这女人是不是也这般放心的安睡呢? 掀开锦被的下方,云千洛那一双如玉般的莲足显露在男子的眼底,左脚祼处的红肿让男子紧紧的蹙起了眉头,修长的大手从怀中拿出一红色的瓷瓶来,倒了些药油在手中,双手对搓之后,这才把轻揉起云千洛那只受了伤的左脚。 手是温热的,可是触上云千洛时,大抵有点疼,所以她的脚颤抖了一下,男子急急往她的脸上看去,想看一看她是不是醒来了,但没有,只是那么动了一下,而后又睡了过去。 男子叹息一声,而后手上动作着,揉了大抵得有一刻钟的功夫,那脚裸处的红肿才消散了不少,男子这才收了手,走到屋子的水盆中,以盆中水洗了手之后,擦干净了手,复又回到床塌之前。 端详着女子的容颜,可真是美呀,大手描绘着女子容貌,发如青丝、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微微闭上眼晴,心中就是这双美目睁着时的模样,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指如削葱,男子的大手执起女子的小手,轻放于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心底叹息一声,这会儿怎生睡的这么沉,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真容么?这一次给你看来了,你倒好,睡得可真沉。 就单单是这么看着,男子的心中就是满满的幸福,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好似也就是近半年来养成的习惯,也好像就是这出行的一月中养成的那般,就想时时刻刻的看到她,如现在这般,看她在他眼前,就这么看看,看着,好像能到天荒地老那般…… 低下头去,轻吻她的眉眼,细细的轻吻,再往下,吻住那不点而红的小嘴儿,狠狠的深吻,大手不自觉的就找寻了该往之处,那么柔软,那么让他心跳加速,似乎不光是身体上的情动,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满足。 “可真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呢……”男子的大手越发的狠了起来,好像一种天生的本能一样…… 良久,蹙起了眉头,怎么这女人能睡的这么沉,以往此番折腾之下早该醒来了的,身体上的热度冷了几分,而后凝视着女子的容貌,又执起她的纤手,搭上细脉,闭上双眼,细细的听着那脉跳声,过了一会,才叹口气般的放下她的手来…… 心中思到下属的汇报,今日幽香居所发生的事,几乎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中,无奈这女人,精明一时糊涂一世,怎么能真吃那饭菜,伸出手来,狠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一样,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颇有点怨恨般的仰天长叹,该死的,死不遂人愿,在他想让她看到他时,她却这般的昏睡。 伸手点了云千洛周身几大穴道,而后从怀中取了银针出来,手起针落之时,女子轻蹙下眉头,咕哝出声:“云天心,你就该尝尝这样的滋味,这是你的命,你的命,你不是就爱抢恩宠叫么?你看看你现在,何来的恩宠……” 神来一笔的话语,让男子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起来,这女人竟然这般嫉妒云天心,那是不是代表,她恨云天心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那意味着什么,他懂,所以更觉苦涩。 “不……不,你们放开他,他就是个孩子……不许你们伤害他,不许……凤齐烈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呀……” 吧嗒一声,男子手中的银针,听得这话时,顺利的落了地,寂静的空间里,似乎只有女子的昵喃声和这银针落地的声响…… 男子伸手拍云千洛脸颊:“什么孩子,那来的孩子?” 云千洛双眼紧闭,那泪水却从眼角落入玉枕之上,就这么落下,如雨下般,人未醒泪已落,看得男子又是一阵的着急。 “麒儿,麒儿,我的皇儿……” 云千洛在作梦,梦中前世和今生混到了一起,她梦到云天心被太子爷乏到了冷宫之中,云天心大声的质问云千洛,为什么要这般对她,云千洛说,那是云天心的命…… 画面又一转换,变成了前世的场景,那画面那么清晰,就好像是他的皇儿落水之前的场景一般,又好像是齐王世子落水的画面,那孩子的脸来回的转换让她看不清真伪来。 而那把孩子往水中摁的人,竟然是会是凤齐烈,云千洛在梦中大手的叫着,伸手去抓着,终于抓得一只温热的手,这才安下心来了一般,昵喃着,又沉入了梦香…… 而那让她抓住的温热的大手,不是她以为的梦中的皇儿,而是一脸阴鸷之色的黑衣男子凤墨琰,眼睛眯成一条缝,恨不得看到这女人的梦中去,想看看她的梦中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凤齐烈入她的梦…… 该死的女人,都不从让自己入她的梦吗?想到这里,凤墨琰的大手就紧紧的收着,狠不能把手中这只纤纤玉手当成女人那细嫩的脖颈,掐死她得了…… 可能是感觉到疼,睡梦中的云千洛微微的蹙起了眉头,纤手也似想要逃一般的要抽回,凤墨琰轻呼一口气,而后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却是不像先前那般用力了,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伸出,抚平女子轻蹙的眉头。 月光偏移,听得外面的敲更声,凤墨琰放开她手,可没有完全放开时,云千洛那只纤手却你是有意识一般,紧紧的缠了上来,身子也跟着往他怀里靠了一点。 这种在睡梦中全心的依赖,成功的取悦了凤墨琰,低笑出声,本为也是困极了,但却是心情好的无法成眠,可这天色实在不早了,所以狠下心来,把怀中的人儿,轻放于床塌之上,为她把衣衫的带子系好,而后又检查了一下她受伤的那只脚,低下身子,轻亲她一下,道一声别,这才不舍的往那窗前行去…… 镂空的木窗掀起,凤墨琰跳窗而走,如来时那般,从屋顶而行,可那屋顶之上,竟然还有一人…… 那人黑衣墨发,就这么里于屋顶之上,如一尊天神那般,好似正在俯视这天下苍生一般的,凤墨琰倒抽一口冷气:“你怎么会来?”来了多久,可看得还是听得屋内的一切? 男子转过头来,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来。 “墨琰,你太胡闹了,为这个女子,将来定会坏大事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墨琰那一母同胞的哥哥五皇子凤墨轩。 “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不该这么出现在这儿的。”凤墨琰摇头似乎是很不赞同兄长此番的举动,也意在提醒兄长,这番举动不合适宜。 凤墨轩轻笑出声:“放心,我可没那兴趣偷窥你偷香。” 凤墨琰那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冷淡,盯着凤墨轩良久,才出口了一句:“如此甚好。” 凤墨轩抬头看着凤墨琰,叹惜一声:“你这易容的技术可是越来越高明了,连我本尊看你这张脸,都能把你当成孪生弟弟呢,简直一模一样。” 没错,凤墨琰此时已然一张和凤墨轩一模一样的脸,这是他在临出云千洛屋子之前,就已然做好的准备。 “哥,你是在提醒着我什么吗?”凤墨琰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不必……” 凤墨轩一扬手,走到凤墨琰的跟前来:“胡訫,哥哥怎么会不相信你。”伸手拍上凤墨琰的肩膀,指了前方的宫殿,而后开口道:“看到了么?总有一天,这儿会属们咱们兄弟,那些以前欺负过你,看过你笑话的人,哥哥一个也不会放过,会让他们一个个的像狗一样爬在你的跟前,向你求饶。” 凤墨琰伸手,拿开凤墨轩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大手,而后冷淡的开口:“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心说,你也不用此番的提醒我,你要你的天下,我要我的人生,如此足亦。 “哥,我再说一次,你要的我不抢,但我要的,你也不许跟我抢。”凤墨琰再次的提醒着兄长,这江山,他可以不要,但有些东西,不能让人抢。 “墨琰,那个女人真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能舍了江山,只为美人,这天下间美的女人多了去……” 凤墨轩劝着弟弟,他有预感,这云千洛就是个祸害,太子爷为她几次三番的反悔,做出有违礼仪之事;而自己的弟弟也把她看的这么重,还有那小相爷齐陌煜,好像也是上了心的,如此以来,这明中暗中的力量,都偏向那云千洛的多了一些,长此以往,后患无穷。 凤墨琰冷冽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凤墨轩:“她是我的女人,她的生死由我掌控!” 凤墨轩低笑:“墨琰,还真看不出来,你平日里的清冷都是作假呢,难道这云千洛就比得上你那青梅竹马的墨无忧不成吗?如果你喜欢的是她这张脸,那大可把无忧变成她的模样,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我再说最后一次,她是我的女人,她的生死由我掌控!”凤墨琰的言语还是那般的清冷,可是凤墨轩却听出一股子怒气来。 “好好好,你的女人,王爷大人,咱们可以回了么?呆在这儿还挺冷的呢。”凤墨轩讨好的这般说着,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凤墨琰如一个别扭的孩子那般冷哼一声,而后飞身朝皇宫外的方向去了,凤墨轩摇摇头,看着还在生气的弟弟,也跟上了脚步飞身离去。 皇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更声敲向到二更天……天色还是一片的漆黑。 而幽香居的主寝房之内,却是传来男子的低吼女子的嘤嘤哭声来,那正是还在交欢的凤齐烈。 凤齐烈这会儿恨死了云天心那女人,到底是下了多重的药量,从夕阳西下时,到这二更天,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饿了数十年的饿狼那般,只想把在女人身体里找得解脱。 而齐诗惠却是处子之身,凤齐烈那能放得开,会儿,齐诗惠早一副凄惨的可怜样子,但凤齐烈却不愿意放开,心早就累了,可身子却是不知疲倦,食之乏味的继续着最原始的交合。 这一夜,有人睡得安稳,如云千洛那般,估计让人扔河里去都不曾会睡醒;也有人过的既幸福又痛苦,如齐诗惠这般,初识*本该是幸福与满足,可却被迫成了男人泄欲的工具,不知是福还是祸;也有人根本就无心睡眠,如长夏殿的云天心和于欢这般…… 长夏殿内,此时还是灯火通明,云天心坐于主位之上,一脸气呼呼的神情,地上摔着碎掉的茶盅,几名宫女正跪于那碎片之上,手上还各顶着一茶盅。 “珠儿,给本宫看好了,看她们谁敢洒落一滴茶水,就掌嘴,打死了就扔后院的井中,打不死的就扔出宫去。” 云天心恨呀,气呀,傍晚从幽香居那儿回来后,就一通的乱发火,这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姐姐,莫要生气,只是这一晚而已,那太子妃还是一青瓜蛋子,不定是什么好事。”于欢这般的劝慰着,一个处子的太子妃,让服了春药的太子爷这般的宠幸,不见得会是好事:“太子爷的厉害,咱们可是尝试过的,所以,这太子妃没准再来个一命呜呼,那岂不是快哉。” “闭嘴,你个贱婢,如若不是你的提议,能如了那齐诗惠的愿,这下好了,全宫之中都知道太子爷临幸了太子妃,你让本宫的脸面放那儿去放。”云天心怒极的一扬手,甩了于欢一巴掌。 于欢急急的跪于地上:“娘娘息怒,是奴婢的错。” 这就是主与奴区别,云天心虽然只是侧妃,如若在平常人家,那也只是一妾室,但云天心好歹也是一贵妾,而她于欢别说贱妾了,就连个通房丫鬟都算不上的,所以在这长夏殿中,表面上来,宫人们还称她一声于姑娘,但私底下,于欢心里也清楚,自己还不如云天心身边的一个婢女来得好些。 “哼,知道错就好。”云天心又是一冷哼,扬起手中的茶盅又摔于地上。 “娘娘,娘娘,幽香成那边来了信……”一绿装小宫女从殿外急急的跑了进来。 云天心抬首:“快说。” 那小宫女跪于地上,而后脸色涨的通红:“来了信说,殿下那屋子里的动静,依旧很大,没有停歇下来。” 此话一落,气的云天心又一扬手,连带把桌上的白瓷水壶,茶盅全扫于地上。 “娘娘息怒,欢儿倒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讲。”于欢起身,走至云天心的身边低语道。 云天心抬头看她:“废话少说,讲。” 于欢凑身上前,而后轻言细语起来…… ------题外话------ 感谢以下几位亲送的评价票:马艳燕1 投了2票(5热度)[2013—03—04]a455719363 投了1票(4热度)[2013—03—03]skyeylan 投了1票(5热度)三鞠躬感谢,么么么,奈你们,亲喜欢的话,记得点5热度的星星哇…… 感谢以下几位亲送的月票yinshue 投了1票[2013—03—04]ljwj81 投了2票[2013—03—03]yhntgb6666 投了1票[2013—03—03]skyeylan 投了1票[2013—03—03]何耘辰 投了1票[2013—03—03]zhouhao313 投了1票,九十度鞠躬感谢,么么么,奈你们,有票的砸票,没票的攒票哈……早安! 095:双龙戏凤 云天心听了于欢的话后,疑惑的看着,而后扬手就给了于欢一嘴巴子:“贱婢,你这不是让本宫自打嘴巴的吗?” 云天心气的不得了,这于欢竟然让她去皇后娘娘的跟前说太子爷今日与太子妃的房中之事时间过久,会影响太子爷的身子。 这死女人简直是想害死她呀,太子爷的身子如何,皇后娘娘自然会上心,而且太子妃齐诗惠又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可以说相当于齐皇后的半个女儿一般,如今让自己去皇后面前告这太子妃的状,这该死的于欢,这不典型的想让齐皇后知道自己是善嫉妒的么? “娘娘饶命呀,你就是打死欢儿,欢儿还是要说的,皇后就是再疼太子妃,那也得紧着疼咱家爷的身子不是么?娘娘这可是个机会呀。”于欢一副我真的是为你好,以死进言的大无畏模样,倒也让云天心冷静了下来。 先不说别的,就说今天这气要是不能出点火,那心里怎么能痛快的了,而且这事还得从长议,到了齐后那儿,那话怎么说,遣词用句如何得体,都是得细着来的。 于欢抬道,见得云天心眉眼间倒是真的思索起此事来时,心下也是冷笑,就得让你乱,让你和太子妃去抢去争,最好鱼死网破,那才是如了自己的意呢。 “娘娘,还是先休息吧,这会儿都二更天了,就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也得朝食之前才可以呀。”珠儿适时的在边上提醒着自己小姐好好的休息。 临进宫前,珠儿可是受了二夫人提点,进了宫要多多提醒着小姐防着点小人,如今见这于欢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先不论进宫来抢了自家小姐的恩宠不说,这会儿还尽是出些骚主意的,自家小姐也是傻,一门心思怎么就能听进去了呢。 经珠儿这么一言,云天心才是觉得乏极了一般的,一双美目这也熬的通红,一挥手,让众人退下,由着珠儿搀扶着进了内室。 “小姐,那于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姐做事可以三思呀,别让她得讨了便宜去才是。”珠儿倒也算是贴心之极,就是前世跟在云千洛跟前,也是动了几份真心的,如今更不用说跟着云天心跟前了。 云天心可是珠儿的救命恩人,珠儿原也是穷困人家的孩子,很俗套的卖身救母,是云天心那会儿出了银两买了她,不过却不知云天心那会儿也只不过是作劝给嫡长姐云千洛看,才出手买的她而已。 “恩,本宫会仔细着的,呆会儿你去其它的房里传点小话,就说一说这昨日里这幽香居里的事情,最后找向个嘴碎的婆子紧着点念叨,把这事给闹大点就成。” 云天心还是留了点心眼的,于欢她可不是完全的信任,自然是有所提防的,这会儿断然不会笨到跑到齐后那儿去告状的,但这幽香居里的事,自然也必须得让齐皇后知道的,这成不成事,那只能是看天意了。 珠儿应是后就伺候了自家小姐宽衣解带,而后吹熄了烛火,才离开内室。 外间的于欢却是渡步等在门边,珠儿笑着唤道:“于欢姑娘还未歇息呢。” 于欢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轻语道:“也不是娘娘怎么打算的,欢儿这心里着急呢。”这典型的想从珠儿这里套话呢。 珠儿灵机一动:“娘娘说朝食之前要去给皇后请安,其它的倒也没说。” 于欢听此话,也明是何意,心里倒是美滋滋的踏实了,和珠儿道了别,这才疲惫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她在这长夏殿里,也只不过住一间下人房罢了,太子爷传召时,大多有云天心在场,所以并没有给她特意的备上房,很普通的一间下人房,连她在魅香楼里的那一处所都不如呢,于欢对铜镜而坐,眼角丝丝泪痕滑下,竟然怀念起魅香楼时那些送来迎往的日子了。 那时候,还是个清倌,但那些个上门求见的公子哥们,那一个不是把她捧的高高在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恨只恨这命运弄人,本以为家道中落,从此为奴为婢,幸得六爷垂爱,进了那魅香楼,真是一入香楼深似海,只不过是别人家落下的一枚棋子罢了,而如今进得宫中,也只不过是一人尽可欺的暧床的婢而已,恨,怎能不恨,恨老天的不公,恨那些男人都瞎了狗眼的看不到她的美好…… 破晓之前,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皇宫之内,各殿的宫女太监们早已起身,匆匆的忙碌了起来,为各家主子们的晨起做起了准备工作。 中年的的婆子们,年纪的小宫女们,在这一日之初,忙碌之时,也是最为清闲的,主子们都未起,所以一边干着手中的活,一边八卦着前一天的趣事。 而这前一天,最大的越事,非这出行一月归来的残废王爷凤墨琰一行人莫属,其次就是东宫之中,久不受宠的太子妃侍寝一事。 “喂,听说了么?到咱们起时,太子爷那边才停歇下来……” “就是说呀,从日落到破晓,足足五六个时辰,也不知道太子妃能不能受得住呢……” “哟,你们不知道吧,说是长夏殿的那位,昨晚间还让拦在了门外,看来咱家太子爷是分得清主次了……” “……” “放肆,嘴碎的拉出去每人撑嘴二十,主子们的事,是你们能嘴碎的么?”来人一脸的凶相,正是齐皇后身边的大嬷嬷,人称冯嬷嬷。 “嬷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 小宫女们齐齐的跪下来求着情,一副吓得快死的样子,那冯嬷嬷见状,冷哼一声,丝毫不手软的吩咐身的一小太监行刑的。 于是这几个嘴碎的小宫女那可是遭了大罪的,但这话也成功的由冯嬷嬷那儿传到了齐皇后的耳中。 “哦,竟然此等事情,快吩咐下去,让太医先开几副药房子,备好了参汤,待会就送到幽香居去。” 齐皇后一听冯嬷嬷打听来的消息,当下就起了急,也顾不得这妆容还没有打点利落呢,就急急的起了身。 幽香居的主寝房之内,那男吼女呤之声,终是平静了下来,但却没有一个奴才敢上前去的,因为昨个儿云千洛可是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而且还一把钥匙把那门给反锁了的。 太子妃齐诗惠的贴身女婢红珠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外,却无奈这硕大的一把铜锁,让这红珠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齐皇后那边是直接的派了冯嬷嬷过来的,冯嬷嬷看得这一幕,当下就起了急,直嚷嚷着谁把这门给锁上了的。 上奴才们也不敢逆了这位皇后面前的一等婆子,当下就实话实说了,而后冯嬷嬷就差了人去叫云千洛的。 云千洛这会儿,睡得香甜着呢,圆脸小宫女在是外面值夜的,听闻小太监来唤姑娘起身,还说了那冯嬷嬷很是生气,立马就轻扣了几下门板唤着:“姑娘可醒了,前院冯嬷嬷来了,说是皇后派了活过来,可是门让姑娘给锁上了,这急着要让开门呢。” 床上的云千洛让这声响给吵醒,蹙了下眉头,还有点迷糊着呢,听小宫女的提醒后,才想起昨天的事情,一拍脑门急急的坐起身子来:“起了。” 起身披了外衣,先开了门,让那小宫女进来,伺候着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这才急急的往前院行去。 “姑娘莫急,那冯嬷嬷也只不过狗仗人势罢了,姑娘只要咬定锁门也是太子爷吩咐的,那老婆子不敢对姑娘怎么样的。” 小宫女这般的劝着时,云千洛侧目去看,还是昨天带到后院的圆脸宫女,还是眼熟,但却就是想不起来,当下也没细想,急急的往前院赶去。 那冯嬷嬷就是齐后面前的红人又如何,见了云千洛不还得尊称一声云小姐,而且颇为抱怨的说着齐后派了活过来的……暗指云千洛不该锁上房门。 云千洛也不怒的,展颜一笑:“嬷嬷有所不知,如若不锁了房门,侧妃娘娘和那于欢也要过来,这帮奴才们可是拦不住的呀,再说了这也是太子爷授意于千洛,想和太子妃好好的过个洞房花烛夜,浓情蜜意时,不想让人打扰,这也在所难免的么?” 云千洛此番说词,合情合理,成功的让那老婆子住了嘴,别看这么大岁数了,当了老嬷嬷可到底也是未出阁的老姑婆,让云千洛这么荤腥不忌的说词,当下让云千少最后那番话说的老脸羞红一片。 云千洛倒是抿嘴一乐,而后吩咐下人接下老嬷嬷手中之物,这才打开了房门。 屋内一股子的糜烂气息,混合着一室的闷气,云千洛蹙眉掩鼻,命了宫女先去开窗,而后才进了屋内。 屋内的地上散乱着男人的女人的衣裙,几乎全成碎片,由此可见昨夜的盛况如何了。 云千洛冷眼看着室内的一切,扫到那床上相佣而眠的男女,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凤齐烈与其它女子同睡一张床塌,这种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 匆匆的别过脸去,吩咐了小宫女们轻声的把室内打扫了,那冯嬷嬷倒是走上前去,看得太子妃齐诗惠那一身的惨样,吓得不得了,急急的就嚷嚷着要叫太医。 这一声嚷嚷可是把刚睡下没多久的太子爷凤齐烈给吵醒了,如此以来,怒眼一瞪,双目还是血红,不过这次不是欲火,而是疲惫的红血丝充满了双眸之中。 “吵什么,不要命了!”这一夜食不知味的发泄,也让凤齐烈乏到了极点,完全就没有平时那么餍足的神态。 毫不避讳的坐起了身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来,几个正收拾的小宫女匆匆的低下了头,凤齐烈以手抚额,而后才瞧得那门口的一处倩影。 “洛儿……”急急的唤了一声,人跟着就要下床,锦被滑落时,冯嬷嬷急急的嚷了一声:“太子爷哟,您先在床上歇息着,待让奴才们备了热水,净了身再起可好。” 云千洛也往这边瞧了一眼,只一眼,又别过脸,往外面行去,这可把凤齐烈给气坏了,冲那嚷嚷着的冯嬷嬷就吼了回去:“滚,都给我滚的远远的,谁让你们进来的,都滚出去。” 屋子里打扫的宫女还有那冯嬷嬷都让凤齐烈这么给吼了出去。 但冯嬷嬷又惦记方才瞧见的太子妃那通红的脸颊,这种事,如果男的太粗爆的话,可真有可能会伤着女子的,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的。所以当下忧心的看向云千洛轻语道:“云小姐,老奴知道方才太过失礼,给云小姐先行赔个不是,只是这太子妃身子娇弱,怕是这会儿需要让太医看看才是呢,你看……” 红珠也跟着起了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云小姐,求求你劝劝太子爷,让太医去给我家小姐看看吧,求求你了,不看我家小姐的面上,你也看我家公子的面上呀。” 云千洛皱眉头,他们把她看得太重了点吧,不过事实证明,不是这帮奴才把她看的太重了,而是太子爷凤齐烈把她看得太重了。 本是不愿意搭理这时候的凤齐烈的,但心里也是担心齐诗惠,别真出了什么事,那可就不太好了,所以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走到屋门前,轻扣了门板。 里面立马就传来了凤齐烈的怒吼声:“滚,都给我滚。” 云千洛撇嘴,真要都滚了,谁伺候你这大老爷呀! “太子爷,今个儿天气不错,千洛想去宫外走走,太子爷要是累了,可否派个人带千洛出带宫呢。”这也就是个说话的借口,不然让她怎么说,凭白无故的就跟人家说,你把太子妃给糟蹋成那样了,还不让人来看看呀…… 凤齐烈一听云千洛的声音,那怒火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洛儿你等等烈哥哥的。” 云千洛一听这话,一阵恶寒,昨个儿临时起意叫的这一声哥哥,这会儿倒成了凤齐烈的口头禅了一般。 小太监进进出出的,没多大一会儿,凤齐烈便一身齐整的锦服出现在云千洛的面前了。 凤齐烈身边的陆公公还在边上提醒着:“殿下,早朝时间已到,殿下如若快点还不会误点。” 凤齐烈大手一挥,早什么朝呀,这会儿,难得洛儿不生气,还想出宫,自己自然是想作陪的。 “殿下,你还是先去早朝可好,洛儿其实出了宫也没什么大事,家人也都不在家中,出了宫也无趣,洛儿就在御花园中呆一会便罢。”云千洛一副伤感之极的模样说了这番话,看得凤齐烈那心是揪着的疼。 大手执起云千洛那纤纤玉手把玩着:“洛儿放心,本宫定不会让你父兄有事的。” 云千洛一副感激的神情望向凤齐烈,心底却是一阵的惆怅,是呀,你不会让我父兄有事,但却会拿他们协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情。 到这会儿,云千洛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凤齐烈弄下的一下局,为的就是请君入瓮,达到他的目的而已。 凤齐烈有心在云雷的事情上,为云千洛解愁,所以当下也知道得去早朝,探一探父皇的心思到底意欲为何才是。 “洛儿,你等着本宫的,本宫一准儿把这事给你摆平了。”凤齐烈信心满怀的开了口,一门心思的就是要让云千洛对他刮目相看的。 云千洛对他倒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只盼着今天齐陌煜和凤墨琰能从父兄那儿得来点什么消息,这才是重要的。 清早的御花园内,云千洛看着眼前的景色,好似撞进了花的梦乐园。 什么是姹紫嫣红,什么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看着院中的景色,有几分赞赏,有几分无奈。赞赏的是人间竟有如此仙境,无奈的是这儿之于她就是一座无形的牢笼。 偶有几只云雀飞上天际,长鸣一声,好似她的心一般,直想飞步那几宵云外,不理世事,便不会这般的忧伤。 行走间,身后的小宫女紧紧的跟随着,那是凤齐烈指派到她身边来的。 “小姐,墨王爷在前面。”小宫女轻声的提醒着思想不知云游何方的云千洛。 云千洛蓦然抬起臻首,几步之外,沐浴在初阳之下的,可不就是一身清爽,眼角带着笑意的凤墨琰么? 不知为何,泪潸然而下,竟然凭空里生出几丝埋怨来,而此时,小童已经推了凤墨琰朝这一处行来。 “昨夜睡的可好?”凤墨琰双眸之中还乏着倦色,似乎是没有休息好所致,不过这却是神清气爽的。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他:“什么意思?”这男人问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听了这宫中的闲言碎语,以为她和太子爷发生了什么,这才如此问她的? “没什么,脚还疼么?” 凤墨琰懊恼的心说,怎么问了这么蠢一个问题,方才进宫这一路,就听有人碎言,说的尽是不好听的胡话,他听着都来气,估计云千洛也听去不少的,可是到底真相如何,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想当然的就茬开了话题。 脚? 云千洛诧异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的脚,她这是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脚昨个儿是崴着了,而且还崴的有点严重,可是今天早上起来,一是着急,二来根本就是一点痛处也没有,所以自然就没有想到脚上面的事情。 如今经凤墨琰这么一问,才展颜一笑:“好了呀。”自己最近这身体也是莫名奇妙的,力气变大了不说,就连这脚伤也能一夜之间自己痊愈呢,显然这姑娘是完全忽视了某人昨夜里那一个时辰的用功了。 “昨天夜里……”凤墨琰本想问她昨夜里到底作的什么梦的,但云千洛却是误会了,一听他这问话,立马单手竖起,做起誓状的打字了凤墨琰的话:“墨琰你莫要再误会了,我和那凤齐烈是万万不可能的,昨夜里侍寝的是太子妃,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的。” 凤墨琰蹙紧了眉头,这女人是不是反应过激了点呢,不过她的那句,跟凤齐烈万万不可能的话,倒是让凤墨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云千洛看他笑,心里觉得这凤墨琰是莫名奇妙的。 凤墨琰敛起了笑容,心中突想起一事来:“你什么时候叫我一声琰哥哥呢?” 想到小婢来报的那些话,他这心里还是酸酸的呢,虽然明知这女人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在自己的万全准备之下,凤齐烈也不可能占得多少便宜的,但是他这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云千洛头疼的抚额,就知这男人幼稚的要命,果其然,也不知是那个嘴碎的学给他听了,如若平时云千洛早不耐烦了起来,但是在这深宫之中,父兄安危此时也未知,她跟凤墨琰跟前倒是难得的安心,遂如了他的意,娇声细语的打趣道:“琰哥哥可是吃醋了吗?” 这一打趣,把凤墨琰闹了个大脸红,虽然那脸依旧颜色不变,可是云千洛瞅得凤墨琰那耳垂子都乏起了绯色,笑容跃上脸颊,心情甚好的盯着凤墨琰瞧。 凤墨琰本就是临时起意的一句玩笑话,本意是逗下这女人的,没想到反倒让人调戏了回去,一时又羞又恼的,不过看女人那一脸的笑意,大手握上她的小手,放掌心里把玩着,倒也跟着轻笑出声:“淘气的丫头。”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幕看得不远处的小童眼眶热热的。 不过看在其它人的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比如急着来见云千洛的齐陌煜,凤墨琰一残废王爷自是不用上早朝的,所以齐陌煜早早的在宫门口看得凤墨琰府上那进宫的马车时,心里就急的不行。 遂到了大殿之前谎称肚子疼,这才告了假,急急的赶到宫中。 还没到太子宫呢,就瞧着这御花园里的一对壁忍,佳偶天成也不过如此,但这得是这一对佳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时,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如今这两人浅笑焉焉,男人的大手把玩着女人小手,你一言我一语的情景,倒是刺的齐陌煜一双黑眸都生疼生疼的。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奴才提醒着公子爷,云小姐不日就和王爷大婚了,让公子收收心,皇后娘娘有意反林将军家的小姐指给公子,公子你不妨多和林小姐走动走动。”齐陌煜身边的侍童喜宝如此的提醒着自家公子。 齐陌煜的双拳紧紧的握住,眼中闪过一抺阴冷之色,不日就要大婚吗?那如果没有这个大婚呢? “公子……”喜宝见公子一副伤心之极的神情,有丝心疼的低语着。 齐陌煜倒是扬起了一抺笑容来,而后举步就往前行,人未到,声先到:“王爷可真是早呢,不用早朝也能这般起早,可真是难得呢。” 凤墨琰和正是说话的云千洛同时一愣,凤墨琰脸色一沉,为这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 云千洛则是轻蹙起了眉头,齐陌煜不该这么说凤墨琰的,那不等于在揭别人的痛处吗? 当朝的皇子中,除了凤墨琰外其它的皇子只要在国都都需上朝议政,只有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皇上准了他可不用上朝的同,如若是真的残废,那么此时齐陌煜的话,无疑就是在提醒着凤墨琰,你就是个残废王爷的事实。 这种近似于当面揭人短的事情,齐陌煜怎么能做得出来。 不过当云千洛看到齐陌煜那一双紧盯着凤墨琰和她相握的手时,瞬间就明白了齐陌煜此举为何。 悠悠的轻叹一声,心说,果然是红颜祸水,前生自己贤良淑德了一生,倒没惹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也无人为她争风吃醋的,而今生却是…… 虽然不是齐陌煜此言不是出自她授意,但着实是因她而起的,故而云千洛抽出手来,十指纤纤的帮凤墨琰整理了下衣服,这么一个微小的举动,却也是在提醒着齐陌煜,你方才的举动太过了点。 做完这些的时候,云千才抬头看向齐陌煜:“齐公子没有去早朝吗?” 齐陌煜的心狠狠的一抽,那股疼痛,痛彻心扉,心底在苦笑,齐公子,一下就从陌煜哥哥变成了齐公子,这个女人可真是狠心呢! 凤墨琰这儿,说不感动是假的,以往这十多年来,就算是他的亲哥哥凤墨轩在面对方才的事情时,表面上也只是作冷淡事不关己的模样,而云千洛却以行动护着他。 大手复又握上她的小手,轻摇了下头,双眸之中有着不赞同的神色,示意云千洛不需要太计较此事。 云千洛自然也知这时候不宜得罪齐陌煜,这人家前脚才帮了自己,这后脚就让自己这么对待,怎么都有一种卸磨杀驴的意思,的确不太好,可她又真不喜欢齐陌煜变成这样。 “小相爷倒也很早,可也是接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才早早的来了后宫。”凤墨琰适时的开口化解了僵局。 齐陌煜这才抱拳一笑:“经王爷提醒倒还真有此事。” 凤墨琰点了下头,朝着齐陌煜道:“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这两个轮子毕竟不若两条腿走路,行走间慢着呢。” 面对凤墨琰如此自嘲的言语,齐陌煜倒是生出一丝丝愧疚来,方才的自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你要去见皇后娘娘?”云千洛以为凤墨琰是来看她的,没有想是皇后娘娘召见,心下也想着除了父兄之事,还有什么事能让皇后召见凤墨琰的。 “恩,放心,小相爷也会去的,有什么事,小相爷看洛儿面上,也得帮咱们一把不是么?”凤墨琰这般说着,看向了齐陌煜,他也是忧心如果皇后提出让他退婚之事,怕是正如了这齐陌煜的意呢。 凤墨琰说了几句就让小童推着离开了,而此时朝阳已然在东方呈火红之色,花园内也只有云千洛和齐陌煜二人。 “对不起洛儿,刚刚陌煜哥哥不是故意的,洛儿可是生气了?”齐陌煜见凤墨琰走远了之后,这才开口。 云千洛淡淡的一笑,礼貌又生疏:“小相爷客气了,千洛如今那敢生小相爷的气呢。” 齐陌煜懊悔不已:“还说不生气,这小嘴儿噘的都能上天了呢。” “你……”云千洛生气的怒视于他,心底却是生起一股厌烦之感来。 “陌煜哥哥,以后莫要如此了,你说过我们只作朋友的,而且你也知千洛的命运并不在自己的手中,墨琰是我未来的夫君,不管好也罢,坏也好,那都是洛儿的命,如果陌煜哥哥珍惜你我的这份情谊,洛儿只愿陌煜哥哥能把墨琰也当成朋友来看,可好?” 云千洛一番说词在齐陌煜的心中起了巨大的波澜,良久之后才开口中问了句:“如若洛儿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上呢?” 别人都道是:‘人的命天注定。’但在他齐陌煜这儿,还有一句后话叫做:‘人定胜天。’ “你说什么?”云千洛一副没有听清的模样,看着齐陌煜问出了口。 晨风拂面而过,吹乱了云千洛身后那乌黑的长发,几丝秀发调皮的飞上了脸颊,齐陌煜自然而然的伸手,将那发丝拢到云千洛的耳后,轻语道:“我的洛儿什么都不要想,过得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 云千洛全身都僵直住了:“你……” 而这一幕恰巧让推着凤墨琰的小童给瞧了去,而凤墨琰本也该瞧见的,却是低垂下头来,看也没有看那一处的。 小童心里那叫一个火呀,这齐公子也太过份了吧,当他家王爷是死人呀,这么公然的在花园里跟他家王妃打情骂俏的。 “王爷,你怎么能让王妃和齐公子单独相处,他们……” “闭上你的嘴。”凤墨琰冰冷的话语响起,小童吓得哆嗦一下,这才住了嘴,专心的推着凤墨琰朝着皇后宫去了。 “王爷,太子爷在前面。”行了没一会,又瞅得前面匆匆往这边赶来的太子爷,小童轻声的提醒着。 凤墨琰淡淡的哦了一想,而后让小童停了下来,待太子爷凤齐烈过来时,问了一声安。 太子爷这是刚刚下了朝,其实是早朝都没过,看见齐陌煜没上朝,这才急急的赶了回来,如今看见凤墨琰,倒是也没放在眼里的,匆匆的还了礼就朝着御花园行去了。 凤墨琰抬头望天,天空这会儿是珍珠白色那般,带点混混浊,一点也不清澈,不过这却是天意不是么? “王爷,这太子爷会不会瞧得咱家王妃和齐小相……”小童又急上了,这太子爷对他家王妃那点坏心思,可是无人不知的呀,这下可如何是好。 “闭嘴!”凤墨琰伸手摁上太阳穴,恨不能拿什么东西,拍死这小童才好呢,这般的恬噪,定是跟金铃那丫头学来的。 凤齐烈赶到御花园时,看到的就是齐陌煜和云千洛在讲话,心底升起一股滔天一般的怒气来。 不过面上还是笑着的:“小相爷今个儿不是告假了么?怎么还会进宫呢?” 齐陌煜倒也不恼,只是没有想到凤齐烈赶回来的这么急罢了:“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姑母唤了陌煜早些进宫,听闻太子爷昨夜里宠幸了妹妹,这可是一大喜事,陌煜先行一步给姑母道了喜,随后再去长春殿看看妹妹。” 齐陌煜倒也不跟凤齐烈废话的,直接的说完,行了礼就告退了。 这倒是把凤齐烈给气得够呛,该死的齐陌煜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呢? 云千洛神色未变,依旧冰冷,但看在凤齐烈眼中,就是这份冰冷,也让他心跳加速,急需做点什么,或是说点什么,才能缓解这份尴尬一般。 “洛儿,你莫要听齐陌煜胡说……” 云千洛盈盈一笑:“太子爷是何意,难道太子爷昨夜里没有宠幸太子妃娘娘,还是说这对皇后娘娘来说不是一件喜事……” 说到此云千洛作一副深思的模样,倒是让凤齐烈有点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感觉来了。 “洛儿,我……” 凤齐烈懊悔,这是硬伤呀,他最最不愿意的就是让云千洛看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是怕她嫉妒么?那倒不是。其实是怕她大度的不计较才是真的。 “好了,这也没有什么的,你们是夫妻,理当如此的,倒是你把侧妃娘娘宠上了天,把正妃放在一边不管不顾,这不典型的给我们云家找麻烦的么?” 云千洛反倒出口劝着凤齐烈,她有预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凤齐烈这会儿定然会听她一些的。 “洛儿,你可是怪本宫在云将军的事上,没有帮忙说话。” “太子爷严重了,太子爷如今肯帮洛儿,洛儿已然千恩万谢,那会有怪太子爷的道理呢。” 你一言我一语,边走边聊,已然到了长春殿的大门外。 凤齐烈定住身子,双手转握住云千洛的双肩:“那你再叫我声烈哥哥。” 云千洛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来,心道怎么跟凤墨琰一样,这般的小孩子气呢,不过是一声称谓罢了。 “烈哥哥……”轻唤出声,看见凤齐烈喜上眉稍,云千洛却突出一股伤感出来,前世她倒是无数次的唤过夫君的名字,怎奈长夜漫漫,这个男人却从不记得他的正妻还在等他。 “好了,可以去看看太了妃了吧。”云千洛出声提醒着凤齐烈。 凤齐烈却是不屑的冷哼:“本宫宠幸她就是最大的恩赐了,有什么好看的。” 云千洛叹气,心说,就你这样,今日得不到我,才把我捧得这么高,它日喜上别的女子,不还是跟前世一般的无情,置我于不顾,如此的你,让我怎能喜欢的上呢? “烈哥哥权当是为了洛儿可好,洛儿以后是要在这长春殿里生活的,烈哥哥不帮帮洛儿么?” 凤齐烈让云千洛这几声烈哥哥叫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的,当下还有点小别扭的嚷嚷着:“本宫可是为了洛儿才去看她的哟。” 云千洛失笑:“你莫要当着娘娘的面这般说便好。” 凤齐烈听话的点头,于云千洛一前一后朝着长春殿去了。 长春殿内,小太监的通传一到,众宫人七手八脚的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太子妃齐诗惠的内室之中,也是一通忙活。 齐诗惠可是让折腾的够惨的,这会儿小脸色苍白一片,下体疼的要死,好像撕裂了一般的,但却还是撑着身子,吩咐红珠为她更衣的。 但这衣还没有更好呢,凤齐烈带着云千洛就进了主殿的。 云千洛看向凤齐烈,示意他去内室看看刘诗惠,凤齐烈却是一副你不去我就不去的神情,这可让云千洛好一阵的生气。 这凤齐烈好待也二十多的人了,怎么就跟个孩子一般呢! 不过想了想齐诗惠倒也是可怜,所以跟着去了内室,齐诗惠一见凤齐烈,红霞儿自然袭上了脸颊,起身就要行礼,便腿一软,眼瞃就要倒于地上。 云千洛怕凤齐烈不伸手去扶,所以愣是从后面推了凤齐烈一把,不过她这力没有使上,因为凤齐烈早凭本能去扶了,到底是恩爱了一晚上的夫妻了,这点出于本能的反应还是有的。 云千洛感觉到自己落空的手,再一次肯定了凤齐烈这人,就是一个到处留情之人,幸好自己今生对他没有期望,不然将来定然还是如前世一般,以失望告终。 “殿下,臣妾……”齐诗惠刚要开口说话,凤齐烈却是大手一抱就把她抱了起来。 “身子不好,就歇息着,无需行礼。”凤齐烈的神情虽然称不上柔情蜜意,但这话语却是暧在了齐诗惠的心坎去了。 齐诗惠朝后看向云千洛的方向,见云千洛笑的淡然,丝毫不见寻常女子吃醋的神情,心下倒也是诚心的感激起了云千洛。 ------题外话------ 偶家水妹儿(万水水)新文,都市女强爽文《军门女枭一一黑道之王》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代女王如何在黑白两道之间统领巅峰征战世界的传奇! 且看她如何装逼,如何灭敌,如何混的风生水起!更有神秘的热带雨林,诡异的玉石和宝藏等等。 亲们记得捧个人场哇,水妹子是御姐心萝莉身哇,俗话说的好,萝莉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御姐有三好:啤酒、泡澡、吃嫩草!欢迎随便勾搭咱家万水水妹子哈! PS:搜万水水三字,可直达作品页面! 096:宫中立规 云千洛莞尔一笑,心底却是哀叹着女人就是如此的可悲,看到如今的齐诗惠,就犹如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故而转身悄然的离开了寝屋,靠着门窗立于屋外,看着满园的春色,叹这世道的不公。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凤齐烈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一脸的惊慌,待看到一脸平静,无喜无怒的云千洛,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但脸色却并不好看。 “洛儿,我此般做,你可满意了?” 云千洛面上无波,心底却在冷哼,敢情你心疼太子妃还是我让你做的,这男人呀,果真是会的理由,可能凤齐烈的心中也是这般的想着吧。 “那如若洛儿让太子爷您放了我的父兄呢?”云千洛语出惊人的来了这么一句,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心知凤齐烈不会那么听话的。 但这一次,凤齐烈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开口道:“洛儿,你若倾心于本宫,本宫定保你父兄无恙。”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心底徒增一股恨意出来:“殿下可是拿我父兄的安危来胁迫千洛就范的吗?” 凤齐烈那一张纵欲过度的脸上,露出痴迷般的笑容来,心中则是在想,昨夜里,如若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是云千洛而非齐诗惠那不定是怎么一个*的滋味呢。 “洛儿,如若本宫想要你的心甘情愿呢?” 云千洛恼怒的红了一张俏脸,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凤齐烈,你到底明不明白,是你将会推于墨王爷,如今我将是你弟妻,你若做出什么,那千洛只有一死来堵这天下悠悠众口了。” 凤齐烈见云千洛动气,不禁伸手牵住她的手:“洛儿莫急,你父兄的事情,既然你开了口,我定然会尽力而为的。” 云千洛没有回话,在凤齐烈跟前,可能是有前世的十年夫妻情,她一点也不怕凤齐烈,因着这份不在意,所以在凤齐烈跟前,更是自我了一点,偏还就这份唯我独尊的你冷淡模样,那是勾了凤齐烈的魂儿的呀。 “洛儿你可真傻,一点也不为自己打算,那云天心要有你一半的好,本宫也知足了呢。” 凤齐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云千洛太过重情了,就如此事,云天心那女人,可是从云家出事到如今,没有向他求过一次,不为别的,就是怕云家的事会连累她这个侧妃的地位。 而这云千洛却是从知此事开始,就一心的想保云家父子安危,凤齐烈敢打赌,如若现下他父皇来一密旨,以云千洛进后宫陪寝为条件放过云家父子的话,想必云千洛都能同意。 想到此,凤齐烈的心里就不舒服,在这女人的心里,可曾有过他的位置? 云千洛听闻凤齐烈此言气得不得了,云天心呀云天心,自己的生身父母都可以不顾的女人,就不该存活于这世上。 两人边走边聊,凤齐烈一直没放开过云千洛的手,一直到御花园中,陆公公来报说是小相爷和墨王爷已从皇后宫中出来,估计马上就要去看云雷将军了。 云千洛一听此言,脚步都顿住了,她想去,很想,但是…… “走,本宫带你去。”凤齐烈看云千洛好贝齿轻咬下唇,一双带水的眸子就那么瞅着自己时,这话脱口就出来了,根本就没有去想后果来着。 云千洛大喜,紧紧的抓住凤齐烈的手腕:“真的吗?真的能让我去吗?” 此时凤齐烈才如梦初醒,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都出来了,他可没脸大到反悔的地步,于是一咬牙,浅笑着道:“洛儿亲本宫一下,本宫就带你去。” 云千洛心中恼怒,气得一张芙蓉脸上满是红去,亲,亲死你算了! 不过这怒红的脸颊在凤齐烈的眼里,却是成了难得一见的羞涩之情,若得凤齐烈龙颜大悦,心情甚好的大笑出声。 这一幕落入远远走来的凤墨琰和齐陌煜的眼中,却是不同的滋味和感受。 凤墨琰要是没有一点气,那是不可能的,单就凤齐烈这般公然和云千洛这般亲昵,就让他心底里波涛汹涌起来,更别论这这两人相握的那双手。 齐陌煜心里则是喜悦参半,喜的是太子爷此举必然打击了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忧的是如若太子爷真的上了心,死活不松手,那即便是现今把凤墨琰难打击到了能如何? 即便是大婚不能如期举行,更有甚者这婚约没有了又如何? “殿下,墨王爷和小相爷过来了。”陆公公轻咳一嗓子提醒着太子爷,这行为是有点过了,怎么着凤齐烈现也只是一个太子,而非天子,这一字之差,区别可是大了的。 如若是天子,那大可如此行事,毫不遮掩也无所谓,但这太子的身份,还是有诸多的不便,朝中就算是太子爷的势力最大,但各派系的纷争与维护的皇子不同,都盼着这太子爷出点什么差错才好呢。 云千洛急急的抽回自己的手,心虚的不得了,不得不承认,她方才是起了诱惑凤齐烈之意的,可是那是没人的时候,她可以这样做,但她却不能当着凤墨琰的面这般做。 凤墨琰和齐陌煜跟凤齐烈行了礼之后,就说起今天这去看云将军的事情了。 凤墨琰和齐陌煜都没有料到凤齐烈会直接了当的说要带上云千洛一同前往。 方才他们二人在皇后宫中也知晓太子爷今天会同行,可是临行前,齐皇后也交待了,这云千洛必须留在宫中,就跟人质是一样的,现下太子爷却要云千洛同行…… “殿下,这可能不太凑巧,皇后娘娘今日在宫中设宴,请了后宫的妃嫔们,也请了云小姐,这正让奴才来吩咐呢。” 这是跟在凤墨琰和齐陌煜一块儿走来的刘公公,是齐皇后身边的一大红人。 凤齐烈皱了眉头,看来母后是早有防备,可是他先前许诺了云千洛同行的话,这会儿还真有点丢面子。 如此时候,还是云千洛聪明的开了口:“那千洛就不同行了,专心的准备皇后娘娘的宴席才是。” 凤齐烈这才松了一口气,满眼柔情的看向云千洛,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深情。 云千洛目送他们离开御花园之后才回了身,就瞧得那刘公公一脸诡异笑容的看向云千洛。 “刘公公还有事吩咐千洛么?” 这刘公公捏着尖细的嗓音,翘着兰花指似笑非笑的看向云千洛:“皇后娘娘还吩咐了杂家给姑娘带个话儿,娘娘说,这东宫之中还是太子妃最大,姑娘心里可得有个准呀。” 云千洛心知这是皇后娘娘在警告自己呢:“那烦请公公回娘娘一句,千洛所求并非这宫中之位,盼只盼父兄安而已民。” 刘公公也是个精明之极的奴才,这后宫之中这么多年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但却不得不对云千洛另眼相看。 这姑娘,态度不卑不亢温和有礼,言语也不见得多犀利,但却一言戳中了重点,这话的反意,那不也就是在警告齐皇后,如若父兄不安,那么她定然会做些什么?比如说这会儿太子爷还恋着她时,废除太子妃什么的事,只要云千洛心甘情愿,总能说服得了凤齐烈的。 目送刘公公离开之后,云千洛带着圆脸小宫女往东宫行去,小宫女给云千洛说着今日宴会可能会请的一些姑娘,这东宫之中定是少不了侧妃云天心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主一仆刚到长春殿门口时,便让云天心拦住了。 “姐姐这大清早的,哪儿寻欢作乐去了呀?”云天心张嘴就是酸不溜溜的言语,天知道方才下人来报,太子爷这大清早的还回了长春殿,而后又与云千洛在御花园打情骂俏,听了这些,云天心那心里面别提有多嫉妒了。 云千洛柳眉微蹙,这云天心也太不识趣了,非得上赶子的跳事不成么:“妹妹可真乃神机妙算呢,还真让你说着了,方才跟太子爷去御花园里赏花来着。” 云千洛话落,好笑的看着云天心那僵在脸上的笑容,心道,气死你得了,非得上赶子的讨人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可真行,顶着墨王妃的头衔跟太子爷鬼混呢,你可真是……”云天心伸手指向云千洛,还想骂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但这话没骂出来呢,身边的贴身婢女珠儿就开口了:“小姐,太子妃过来了。” 云千洛这才眯眼看向那珠儿,前世十年的时候,这个珠儿跟在她身边十年,却是别人放下的一枚棋子……如若…… “吵什么呢!”齐诗惠那娇嫩的嗓音响起,成功的让云千洛回了神,这时候的齐诗惠脸蛋儿红扑扑的,虽然昨夜里是累坏了,眼中都带着血红,走起路来还不太利索,但精神劲儿却是十足的。 “千洛见过娘娘,娘娘万福,这不方才天心妹妹骂千洛顶着墨王妃的头衔跟太子爷鬼混呢。”云千洛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一般的不在意。 “大胆,云天心,本宫看你是吃了熊心豹胆的吧,胆敢这样说本宫的贵客。”齐诗惠轻声的喝斥着。 云天心这会儿本为就生气呢,又瞅得齐诗惠那一脸让男人刚滋润过的娇态,心底里气的不能行,那还会想别的,当即就指了云千洛和齐诗惠道:“你们倒好,想着娥皇女英,把我甩在后面么?想得美。” “小姐……”珠儿轻拉着云天心的衣袖,示意她不可以这样的,这么做只会吃亏的。 云千洛冷冷的一瞪那珠儿大声喝出口:“闭嘴,主子家讲话,有你小丫头什么事的!” “云千洛,打狗还看看主人,你什么意思,我身边的婢女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教来了。”云天心完全是让嫉妒冲昏了头,一门心思就是想把她这嫡长姐云千洛给骂死了才作数。 “好一句打狗还得看主人!”云千洛低语了一句,而后抬起头来问齐诗惠:“敢问娘娘是不是不会管这东宫的人呀,怎么宫中之人对娘娘能如此不敬呢,千洛是太子爷托到娘娘这儿照顾的人,这会儿却是受了侧妃娘娘此般的指责,不知道娘娘打算如何跟太子爷交待呢。” 齐诗惠怔了一下,而后很快的回神:“云小姐客气了,这有些时候,本宫也的确是得过且过,寻思都是自家姐妹,怕伤了和气,没料想,却是养出这么些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来的。” 云千洛点了点头,扶了齐诗惠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那娘娘如若不嫌弃的话,千洛倒是有一些教人的学规矩的手法,不如替娘娘管教一番可好。” “好,那就有劳云小姐了。”齐诗惠拍了拍云千洛的手,一副姐俩好的模样,反正这云天心,她是早看不顺眼了,但这云天心又极其的有手度,让太子为其倾心,这一个月中,自己可是没少受云天心的气的,这会儿正好让云千洛代手教训了,一来于自己无关,二来就是太子爷怪罪起来,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云天心听闻这话,当下又炸了毛一般的叫嚷着:“你凭什么,云千洛你别太得意了,还有齐诗惠,你是傻还是怎么着,这女人可是来抢你这太子妃的位置的呀……” ‘啪……’的一声响,云千洛当即转身就给了云天心一耳光的。 “这一巴掌先打你对娘娘的不敬,后宫之中你毫无尊卑,见了娘娘未行礼不说,还直呼娘娘的闺名。” 待云天心刚想再说一句时,下一巴掌轮上了另半张脸:“这二打你抵毁太子爷的名声,我本与太子爷只是友人,到你的嘴里,却成了奸夫淫妇不成!” “云千洛你个卑鄙小人,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嫁太子爷的,这会儿见凤墨琰残废又不能人道,心里痒痒了吧,就想勾搭太子爷了,我告诉你,你以为太子爷稀罕你,你就能进得了宫吗?告诉你,作梦知道不,皇后娘娘才不会让你这狐狸精进宫来勾引她儿子呢!” 云天心双手捂脸,破口大骂起来,简直跟那市井的泼妇无疑了。 云千洛呆愣子一下,而后回味着云天心这话中之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的是什么意思,齐皇后不喜欢她这事,也是重生之后才明白过来的,可是齐皇后为什么不喜欢她,她以为是因着她抢了齐诗惠为正的机会,却不知这云天心的话中是否还有别的意思。 “云天心,你自己的嫉妒心太严重,还好意思把事都摁到皇后娘娘的头上,说我是狐狸精的人怕是你吧。”云千洛是故意这么问的。 云天心呸了一声,凑近了云千洛以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云千洛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进宫?我告诉你,我亲耳听皇后说过你就是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别想进得了宫嫁得了太子爷。” 云千洛的身子僵直住了,脸色也变成了苍白之色,不相信的看着云天心。 云天心一副你不相就拉倒的神情,其实云千洛不是不信的,这话是云天心这般小声的告诉她的,如若不是皇后真的说过,云天心大抵是不敢诬赖皇后娘娘的。 “千洛姐姐,千洛姐姐……”耳边是响起齐诗惠担心的声音来。 齐诗惠恨极了的看向得意洋洋的云天心,刚还想着云千洛替她教训云天心呢,这会儿又看云千洛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起了急。 云千洛这才回了神,而后开口说道:“娘娘,如若让千洛教你这些,可否吩咐下去,让这宫人暂时听命于在下的。” 齐诗惠点头,心想,就是她不吩咐,长春殿的这些宫人们,除了红珠之外,怕都是听云千洛的,莫要说这长春殿了,就是这太子宫中的人都怕是要听云千洛的,毕竟她可是亲耳听到太子爷吩咐的。 太子爷吩咐下去的原话是,这太子宫中,见云千洛者视同见本殿下。 怕是就这云天心还没有拎清自个儿几斤几量重,所以才不知轻重的惹火了云千洛的吧。 不过云千洛这询问的话,倒是给足了齐诗惠的面子,于是齐诗惠一声令下,云千洛就成了这长春殿暂时性的主人。 云天心这会儿倒是有些怕了的,当下脚底抺由想走呢,可是云千洛那会放过她,开口吩咐守门的宫人:“来人,把太子宫的众多姑娘们,受没受过宠的都请到这院中来,今个儿太子妃立规矩,那个敢不来的,就滚出这太子宫去。” 云千洛吩咐完这些,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云天心道:“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刚说了要立规矩,你就要走人,怕是太不把太子妃娘娘放在眼里了吧。” 云天心这会儿是怨谁都晚了的,恨只恨自己一时嘴快……只得硬着头皮立在原地,看着云千洛吩咐着宫人们,先去回了皇后娘娘的话,就说今日太子妃立规矩,所以东宫中人就不去参加皇后娘娘的宴席了…… ------题外话------ 哎,又晚又少!捂脸逃走,写的好慢! 097:掌刑伺候 云天心这会儿是恨死自己了,怎么就那么倒霉,方才也接到通知是要去皇后娘娘的宴席的,这会儿倒好,让人留在了长春殿,再然后呢,是不是还得让这女人给立个规矩不成呢? 片刻的功夫,太子宫的女人们鱼贯而入,云千洛跟齐诗惠坐在上位,齐诗惠是太子妃,本就该坐在上位,而云千洛名义上也是太子宫的贵客,而且又有太子爷先前那般的说词,倒也没有人敢给她抢那主位的。 但云天心这会儿就觉得云千洛一定是故意整她的,凭什么让她跟一群没名没分所侍妾,如于欢之流坐在一起呢。 含恨的眼光,直直的看向云千洛,那恨不得吃了云千洛的眼神,倒也真没看出一点姐妹爱来。 “今天请大家来呢,是帮着太子妃娘娘在这太子宫里立点规矩。”云千洛清了清喉咙就站起来讲话了,一群的侍妾,请来的基本也都是这太子宫的老人了,但却是些个没有名分的主,这些没名没分的女人,最想要的只是爬上一个小主的位置就知足了,所以平日里对太子妃齐诗惠还算客气的,就云天心一人天天跟抽风一样,非想爬到齐诗惠上面去不可的。 “刘公公,对太子妃不敬口出恶意顶撞之人,该当何罪呀?” 云千洛问着边上所刘公公,这刘公公就是方才传话到太子宫说宴席的那位,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了,这不皇后娘娘听到太子宫要立规矩,就立马让这刘公公过来,明面上是来观礼,实际上是怕云千洛玩什么把劝让太子妃吃了亏的。 “咱这后宫之中,按着皇后娘娘立下的规矩,一宫只有一主,下位者需如《礼记·曲礼上》:‘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凊,昏定而晨省。’而太子宫中,一主只有太子妃娘娘,方才皇后也发了话,说是太子妃与侧妃娘娘刚大婚,早先也就免去了这些繁文缛节的,如今看来,倒是让有些人侍宠而娇,以下犯上了,故而,皇后娘娘也有让杂家带了话过来给诸位,一宫之中如不能和平相处,终日斗的你死我活,还如何伺候太子爷的,那样的妃嫔也不是皇家所喜爱的,轻则被乏冷宫,重则抄家灭族,各位姑娘们可得谨记了。” 刘公公这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姑娘们悉数跪下,以受指教为名,高呼皇后娘娘英名…… 就这云天心,听这刘公公的碎碎念听得头皮发麻,没有下跪,刘公公双眼一眯,而后翘起兰花指,指向云天心:“侧妃娘娘倒是好性情,怪不得太子爷喜欢呢。” 云天心一听此话,心说,算你识相。 但刘公公下一句,却是让云天心怒的差点骂出了口:“不过就是再得宠,也不罔顾了咱宫中这尊卑之礼不是么?回太子妃娘娘和云小姐的话,不识尊卑者,可乏冷宫,亦可行掌嘴之刑。” 云千洛看得云天心那瞬间苍白如纸的小脸蛋,心说,你终于是怕了吧。 云天心也是一个没有点眼色的主,而且这进宫的一月多,似乎是把在云家受的委屈和气全发泄了出来一般,当了把老大的感觉,这会儿怎么还会甘心低声下气的。 “云千洛,你可真是我亲姐姐呢,怎么尽干这种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事呢?” 面对云天心的指控,云千洛起了身,走到云天心的跟前,转了那么一圈儿之后,轻咦了一声道:“说实话,我也没看出咱们像姐妹了,你们说,我们像吗?” 众姑娘掩嘴而笑,太子妃齐诗惠倒是适时的喝一口参茶开了口:“倒真是不像呢!” “你……你们!”云天心怒指众人,只觉受了莫大的侮辱。 “太子妃娘娘,以千洛之见,乏到冷宫倒不置于,不过掌刑却是有必要的,不然怕是侧妃娘娘永远记不清礼数呢。”云千洛轻轻一福身,这般的询问着齐诗惠。 齐诗惠轻点了下头:“云小姐是太子爷的贵客,太子爷言说云小姐可与太子爷同比,自然是听云小姐发落便可了。”齐诗惠对云千洛这般的言行很是满意,而她自己这样的回答,一来捧了云千洛,二来也没有失了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如此以来,就是那刘公公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敢这样对我,看我不给太子爷说你们合伙欺负我的。”云天心怒红了一张俏脸,脚底抺油想溜掉的,但却是让太子宫的几个老嬷嬷给围了上去。 “那好,烦请几位嬷嬷行刑吧,今日有刘公公作证,嬷嬷放心行刑,如若它日侧妃因此而怪罪于你们,大可直接去找刘公公说理去。”云千洛朝着几位嬷嬷说着。 刘公公也连忙应是,可以说没有经过演练就配合的十足的默契。 云天心大声的叫不,可是一个的的力气,那抵得过那几个老嬷嬷的,当下就让老嬷嬷给拎到了院内。 珠儿急急的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求求你,不看别的也看在老爷夫人的面上饶了二小姐吧。” 云千洛冷眼看着那珠儿,心想,前世时,我待你情同姐妹,你却还是背叛于我,如若你能早点叫喊救人,我那皇儿也不见得会没有救,现下还敢为云天心求情,就是不求情,都不会放过你,更别论现在了…… “珠儿,你难道不认不清么?时至今日不是小姐我要为难你家二小姐,而是你家二小姐太丢我云家人的脸,如若不是看在爹爹的份上,今日就是不在太子宫立规矩了,这些你该懂的不是么?”那可是早就在云天心刻意放那老嬷嬷和侍卫进云府时,就能让哥哥云锦程一剑杀了云天心的,那会儿就是放了云天心一马的,那曾想,她还如此的不知自敛,还妄想用把自己送给凤齐烈来讨得欢心,如此以来,还怎么能放过呢。 珠儿那脸上也是一片青红交错,这个情也是求错了的,如今这二小姐怕是难免要受这掌刑了。 这掌刑,可不是寻常人以为的掌捆,因为掌捆行刑会打的使刑人的手也疼,故而就有专门的戒尺来行刑。 “启禀太子妃娘娘,要行多少惩罚呢?”其中一个老嬷嬷跪在地上询问着。 刘诗惠看了一眼云千洛,云千洛点点头,那意思就是多少让齐诗惠定的。 齐诗惠蹙紧了秀眉,对此事,还是不太晓通的张了嘴刚说个:“二……”想说二十的,但却是云千洛打断了:“那就看侧妃娘娘何时认错吧,认了错,跟太子妃娘娘赔了礼,而后昏定晨省的,做到了那自然是好,做不到就一直的行刑。” 老嬷嬷也是一愣,云千洛却是走近了那跪在地上的珠儿那里说道:“不如去劝劝你家小姐,以后对太子妃恭敬一点倒是真的。” 院子中,老嬷嬷们开始行刑了,这几个老嬷嬷可都是从齐皇后那来过来齐诗惠这儿的,平日里也都是巴结着新主子的,如今有了这给新主子齐诗惠出气的事情,一个个的都是摩拳擦掌的,一副非得打死云天心的架式子。 戒尺拿来了,由两名老嬷嬷分别扶着云天心的肩膀两侧,还有一名老嬷嬷在云天心的身后,固定中她的头部。 那个拿戒尺的老嬷嬷就这么狠狠的抽打下第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云天心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可真疼,一戒尺下去,那脸上,立马的起了红印子! 珠儿听得自家小姐的惨叫声,立马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出来了,跪倒在地上向那向个嬷嬷求着情。 云千洛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哭着求情的珠儿,其实有点不忍心的,她从来就是不心恨之人,就是这珠儿在前世知情未报,害得她的皇儿没了性命,重生后,她也没有把报仇当做是件事来做,但这云天心实在是太过份了,不惜卖姐求荣,如此狠心之女子,竟然会和她一样是云家人,这让云千洛如何能不生气,不动怒的。 “小姐,你服个软吧,服了软,认个错就不打了,不然是要往死里打的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珠儿在边上哭着劝自家小姐。 云天心让打的头都是昏昏的,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服软的,可当那老嬷嬷下了死手再打时,她却真是怕了,就靠这张脸吃饭呢,如若这张脸毁掉了那还如何在这太子宫中生存,珠儿说的对,留得青山在,没怕没柴烧,如此一想,云天心倒是开口服了软的。 “我认错,我赔礼还不成吗?” 老嬷嬷停下了手,心想才打了十多下,可是方才主殿上的人说了要打到服软为止,他们也不敢造次的。 嬷嬷们一松手,云天心就跌坐在地上了,云千洛却是走了过来,一脸浅笑的捏住云天心的下巴:“我的好妹妹,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成全我和太子么?如今我便是顺了你的情!”心说好劝还在后面呢。 云千洛说完这些,倒是也起了身,吩咐那珠儿:“把你家小姐扶到殿内,跟太子妃认了错,以后记得提醒你家主子,昏定晨省的,少了这些,下次罚的可就不是你家主子了。”那意思连你这奴才也一起罚的。 珠儿急忙的扶起了云天心,这会儿的云天心,只受了那数十下掌刑,这脸上早就红肿了,让珠儿扶着进了殿内,殿内的姑娘们都是一副同情又鄙视的眼神看向云天心。 这云天心平日里也不是说做恶多端吧,倒也是没少给这些人脸色看的,所以这会儿这些姑娘们看得这一幕都是喜悦参半,这喜云天心这样的人得了惩罚以后就不敢那么嚣张了,忧的是这一招杀鸡儆猴可谓用的妙,这以后谁敢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的了? 云天心跪倒在地上,本来她进中这一月中可也没少让太子爷给折腾的,身子就不如少女的时候,这会儿只是数十下掌刑,已然匍匐在地,犹如那垂死的人一般,嘴角都渗出了血渍,多想破口大骂,可是现下,也只得一脸是泪的哭着求饶:“姐姐饶命呀,妹妹以前多有冲撞,给姐姐赔不是了,以后定当昏定晨省,日日为姐姐和太子爷祈福的。” 眼泪趟过脸颊,脸上那些红肿像是烧一般的疼着,云天心恨极了这一屋子的人,心底暗暗发誓,今日辱她之人,定当不饶的,却不知,她这会想着不饶别人,别人心里未必就想着能饶了她的。 云天心告了罪,太子妃齐诗惠一挥手,大度的走下去,搀扶去云天心来:“好妹妹,你这般识礼数,姐姐倒甚是欣慰呢,你说呢云小姐。” 云千洛也是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很满意一般的。 长春殿内,云天心离去之后,其它的那些个姑娘们,那个敢对太子妃为立下的规矩不服的,后面的事,倒是真不用不上云千洛了,云千洛把这事交给太子妃之后,就回了幽香居。 幽香居内,她倒没有傻到去最先为她准备的那间主寝,反倒是去了昨夜里住的那间客房里,脑中想着的却是凤墨琰一行人见到自己的父兄家人,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再说这凤墨琰一行人,坐上马车就出了宫,这一行,凤墨琰心里也是没底的,他早就知道皇家忌惮了云雷将军兵权,但云雷将军对凤天皇朝有功,不过是开朝功臣,而且几次边境来犯时,都是云家军打的头阵,大获全胜,只是没有想到,父皇真能下得了这个狠手,以他所了解的此次事件,可能不单单是忌惮云家兵权之事,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事?凤墨琰但愿此行能顺利的见得云雷将军,如此以来也能了解事情的真正原因,方才能想出良策来呀…… 马车越走越远,已到了近郊之地,凤墨琰心里思索着这皇城之中,那儿还有他不知道的地牢吧到? 到了那一处荒郊之外时,凤墨琰不得不惊叹这次左相爷那边可是下了血本的,这皇陵之中,竟然设有地牢! “殿下,皇上有命令,只能有一人去见云将军,其它人可以去见云小将军或是云家的两位夫人。”跟来的安公公这般的说着,这安公公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老公公了,今个儿听说皇后让人来看云将军,所以就让这安公公跟来了。 凤齐烈一眯虎眸看向那安公公:“那当然是本宫去见云将军了。”这还用问是哪位去见的吗? 凤墨琰没有说话,心里算计着,如若他去见的不是云雷将军的话,那么得怎么才能了解这事件的真相呢?不见云雷将军的话,那么就得争取去见云家的两位夫人才是。 齐陌煜这一种上也是思索着临行前齐皇后嘱托他的话,现下这安公公一问,他倒是开口了:“公公,可否这样,公公去问了云将军,说我三人来了,看将军要见那个,我们听将军的可好?” 齐陌煜这话让太子爷凤齐烈不悦的眯起了双眸,但是却在看得齐陌煜眼中那抺精光时,虽然不悦但也不会直接的拂了齐陌煜的意,这齐陌煜可是齐皇后培养给凤齐烈的一员大将,所以很多时候,凤齐烈还是会给齐陌煜一些面子的。 安公公见太子爷也没有反对,就意思的问了下凤墨琰的意思,凤墨琰对此倒是乐见其成的,而且他有预感,今天他会见到云雷将军。 没一会儿,安公公接到里面的人来报,果不其实,如凤墨琰所料,云雷将军要见的是凤墨琰。 太子爷凤齐烈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黑了一张脸,不过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云雷将军会见凤墨琰的,这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情。 凤墨琰在太子爷的怒视与齐陌煜的眼羡下,跟着安公公进入了皇陵,安公公走在前面,小童推着凤墨琰跟在后面,边走的时候,安公公似无意又似故意的开口说着:“这儿可是皇上花费了数年才秘密修建而成的,如果没有密钥进入,一旦触动机关,这皇陵就会瞬间灌满水的。” 凤墨琰没有说话,可是那心里却在想着,这到底是安公公刻意的提醒,还是父皇授意安公公来提醒自己呢……不管是那一种,都在告诉着他一件事,想暗地里救走云雷将军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一处暗室之内,如果不看云雷将军那手脚上的铁链的话,那么这根本就不像是一间牢房,就和时下普通的寝房一样的格局。 云雷将军一身白色亵衣,手脚全用铁链固定住,可以活动的范围只在这一室之内,凤墨琰的轮椅让推进来之后,安公公就让小童和他一起退到了室外…… 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凤墨琰思索着能问些什么,如果安公公听到了,会不会告到父皇那儿我,却不曾想他还在犹豫之时,云雷将军却是先发制人,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王爷,请受在下一拜。” 凤墨琰大惊:“将军快快请起!” 云雷将军一摆手:“王爷请听云某一言。” 凤墨琰蹙眉,云雷将军开口说了起来:“云某如若就此出不得这天牢,此生有三大憾事,其一就是未能看得小女千洛嫁得如意郎,如今小女与王爷有了婚配,云某只求王爷,不过以后如何,都能善待小女。” ------题外话------ 很累,写的越来越慢,疲倦,等我缓几天再恢复哈…… 098:良苦用心 云雷将军说到此,重重的一拜,一张老脸上满是风霜之情。这就是一个父亲把女儿的未来托付到这个男人身上的期望。 其实云雷将军也不傻,这凤墨琰会同意娶自己的女儿,很大一种程度之上,也是因着自己的兵权,可以为这个从出生就注定了坎坷命运的皇子多一份活命的保障。 但是云雷将军也知道,这些个皇子们,那一个能是吃素的,从七皇子凤墨琰之后,皇帝再无任何儿子活命,就是有出生是男孩的,大多过不了百日就夭折了,反之出生的是小公主刚可安然无恙的长大,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清二楚。 而七位皇子上,七皇子凤墨琰十多数生成意外,致残致伤,同年二皇子毒发身亡,别人都道是天子有违祖训,有了废嫡立庶之心,故而才会让儿子们一死一伤…… 纵使长年征战沙场,不喜这些文臣和众皇子们的明争暗斗,可倒底是人在朝中,身不由已呀,手握重兵权的自己也多少成了皇子个明争暗斗里笼络的对像。 早在年前,就有人来密信,说的就是这七皇子的事情,那时候,云雷将军就知晓这个残废王爷,身残心不残,能一人从那么小的时候,脱离母妃的呵护,长大成人,他的韧性都不得不让云雷将军折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这残废皇子正一步步的验证着这句话在成长着。 云雷将军此番落难,倒也知时日无多,故而在今日安公公报上来的三份名单中,首指要见的就是凤墨琰。 “王爷,老朽此生为凤天皇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舍不下吾女千洛,王爷如能答应老身,不管将来如何?都能善待洛儿,云雷此生,死而无憾了。” 云雷将军老泪纵横,凤墨琰只能是干着急,也不能起身去扶,面上无波的开口说道:“云将军此番嘱托,墨琰必定谨记于心,话云将军放心,墨琰生千洛生。”执子之手,生死契约。 云雷将军手扶上凤墨琰的轮椅,看似在站起来,实则把一白色布巾放于凤墨琰的腿上。 那白色布巾里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凤墨琰没有动,这一瞬间没有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般的,没有收起来,也没有吱声! 就在安公公在外面提醒着:“王爷,长话短说,这儿毕竟是地下,呆的时间长了,老奴怕你这身子不舒服呀。” 这看似善意的提醒,却又是意有所指,凤墨琰轻恩了一声,而后在云雷将军炯炯有神的老眼中,把那方布巾收于袖中。 “将军多保重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凤墨琰以此话做为结尾,讲完后,外面的安公公和小童便走过来,安公公笑焉焉的嘱咐云雷将军多保重,还说皇上查清楚这后就会放了云雷将军的。 小童推了凤墨琰往外走,安公公亦然跟在身侧,刚走出那一石室,也不知安公公摁的那一处,那石室竟然自己合上了,凤墨琰只是一个侧目,便让这安公公眼尖的瞧了去。 “王爷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这云将军的事情,不值得王爷如此费心。”安公公又是轻言的提醒着。 凤墨琰却是暗暗心惊,这安公公早些年受过凤墨琰的生母墨妃的恩惠,所以这些年来,多多少少都会提点着点凤墨琰两兄弟,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凤墨琰揣磨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能听得出来,这安公公的意思,云雷将军此次是凶多吉少了,就是废了心力,也是徒劳。 “公公,父皇真的如此生气,不念前情吗?”凤墨琰蹙着眉头轻问,这让他以后如何是好,他的父亲杀了云千洛的父亲,本来关系就不怎么稳固的,再来这么一出,那成什么样了!凤墨琰简直不能想像会成什么样了,如果不只是普通的地牢,也许还可以拼一把,但这儿的地形,就是过得来,白白送死不说,搞不好如安公公所言触动机关之后,那这皇陵尽毁,那事情也就大发了呀。 正当凤墨琰还在想的时候,安公公又讲话了:“王爷不要多想,如将军所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曾说过,功不能与过相抵,但罪不及家人,如此已是圣恩浩荡了!” 凤墨琰心情沉重的出了地牢,见得了日光,却是看到等在外面的齐陌煜和太子爷凤齐烈! “老七,怎么样?这可是你未来岳父呢,你可得好好的想办法,救了才是呢。”太子爷凤齐烈一脸轻松的调侃着凤墨琰,好像心情甚好的样子。 齐陌煜略微不赞同的看一眼太子爷但却没有出声。 这太子爷论起来,倒也算得上人中龙凤,可能是是嫡长子的原因,自小被封太子,可能是这称号一路相伴的原因,早先年,相师所言:‘凤天七子雄霸天下。’之后,凤墨琰这个凤天第七子就出了那样的祸事;而在那时,唯一可与太子爷媲美的二皇子也毒发身亡。 如此以来,这皇室之中,好像就没有人能与太子爷相提并论,正因着如此,也让凤齐烈养成了这种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气场,丝毫不懂兄弟爱,君臣爱! 再加上凤齐烈喜文客好过武生,如此以来注定了凤天皇朝将来堪忧的命运。 凤墨琰清浅一笑,抱回道:“这还得请皇兄多多帮忙才是,不然墨琰那有这能耐让帮云将军脱了罪的。” 太子爷轻哦了一声,而后看向凤墨琰,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一样的。 凤墨琰看一眼齐陌煜,似乎是要清场的意思,太子爷倒也会意,一摆手道:“表弟,你先行马车上等一会吧。” 齐陌煜应是后,举步往马车那儿行去,倒是凤墨琰一挥手,小童从怀中拿出一册类似于书籍一样的物品来,还是有蓝本包着的。 凤墨琰接过,而后双手奉上:“皇兄,这是魅香画册最新的一册,赠于皇兄朝政劳累时解个乏可好?” 太子爷凤齐烈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底里早就乐开花了,伸手拿了过来,只翻一页,喜了眉梢:“老七你这画功可是越来越好了呢。” 凤墨琰一愣,而后倒也没有什么惊奇的,客气的回了一句:“皇兄缪赞了!” “好说,好说,老七呀,要有一天,你能为本宫绘上一幅咱凤天第一美人儿的春宫图,那才真算是讨得本宫欢心不是吗?”太了爷凤齐烈说着大掌拍了凤墨琰的肩膀,用力稍显大了些许,明显的感觉到凤墨琰这边的肩膀往下沉了一些,继而大笑出声,心里冷哼,弱爆了的凤墨琰,看你还如何当这凤天七子! 凤齐烈那金黄色的袍子甩起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凤齐烈没有看到的地方,凤墨琰那双清冷的眸子却阴鸷的盯紧那抺金黄的身影,双手也是紧紧的摁于轮椅上的某一处,这处有一个暗藏的机关,只要他用内心把机关狠摁下去,会射出数十枚飞镖,是为舅舅为他特制的保命暗器,当初舅舅叮嘱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凤墨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品那股怒火,可终旧是凤齐烈欺人太甚,这口中气,生生的梗在凤墨琰的喉咙里,在他的心里就跟堵了大块巨石一般的难受着,眼中起了丝丝的红意。 那种最心爱的东西,让别人践踏,得让他有多恨呀!“主子,太子爷太欺负人了……”小童暗抺眼泪,本来就是么,太子爷绝对是故意羞辱主子的,这凤天第一美人儿可不就是说的王妃么?这太子爷竟然让王爷手绘王爷的春宫图,这不是羞辱这是什么?是在说他家王爷望梅止渴,还是画饼充饥呀! 小童在后面这么嘀咕了一句,凤墨琰转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亏你还知道那是太子爷,不想活了。”天知道说这话时,凤墨琰用了怎么样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那怒火。 小童不再言语,推了凤墨琰跟上前面凤齐烈的步伐,倒是安公公,走在太子爷的身后,轻言的提醒着:“殿下,圣上最近和工部侍郎大人聊起春种之事了。” 凤齐烈正走的畅快的步子顿了那么一下,而后转头看向安公公:“都说了些什么?” 安公公凑上前,低语了几句,两人边说边往马车那儿行去,到了马车处时,才不再言语。 马车上,齐陌煜百般无聊的透过被风吹起的马车窗帘,凤墨琰和凤齐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间,包括而后安公公和凤齐烈的互动,齐陌炅都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倒出也是有趣,这安公公到底是跟在皇上跟前的人呢,两个皇子都维护着,只是有时候,难免要分个一二,不知到时候,这安公公是站在哪一边呢?正确来说是皇上会站在那一边,安公公不过是个使枪的人,而真正拿枪之人,可是皇上呢!齐陌煜的唇角扬起一抺阴狠的笑容来,两虎相斗还必有一伤,况且这还是两条真龙相斗,可为精彩,看来,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好玩。 三人上得华丽的马车,而后往皇城内赶去,却不知这会儿,宫中也是乱了套的! 太子宫中立规矩,而且还选在了齐皇后宫中设的春日宴席同日举行,真可谓,一宠一罚,好不热闹。 连刘公公这么重要的人物,齐皇后都拨去了太子宫中明为监督实为怕太子妃受了委屈,这后宫的妃嫔们,也是暗记于心底,对于太子宫来说,这是杀鸡儆猴。 对于皇上的后宫来说,这可是指桑骂槐呢,所以,宫中的女人们,人人自危,甚至有一些差不多跟齐皇后一块儿进宫的妃嫔们,仿若还能想到十几年前那次宫变,后宫之中,死伤无数,而后齐皇后从贵妃之位,跃然而成当今皇后,那一次血的教训,好像又要重演一般,不过这次却是要在太子宫中上演了吗? 再说凤墨琰一行三人,刚进皇宫的东门,云千洛就守在了宫门入口处,因为知道他们会从此门入,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 “是云大小姐在宫门口等着呢。”安公公轻声的说着,一双老眼犀利的扫视了车内的三个年轻人一眼。 齐陌煜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听闻安公公的话后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凤墨琰和对面的太子爷一眼。 凤齐烈倒是异常鄙视的眼神扫了一眼凤墨琰,而后爽朗的大笑出声:“洛儿可真是心急呢,老七,将军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说与本宫听听,待会由本宫代为转告可好。” 凤齐烈小心眼的说着,他就是不想让云千洛和凤墨琰单独的相处,那怕不是单独的相处也不行。 凤墨琰那宽带的银色衣袖上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不过却是苦笑着开口道:“倒也好,那我就不下去了,请皇兄代为转告,我直接去皇后娘娘那儿回了话吧。” 凤齐烈高兴的直点头,档瞳对凤墨琰此举很是满意,凤墨琰如实的说着云雷将军说的那些话,倒是没有一丝隐瞒的,云雷将军说的那话,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以凤墨琰的了解,这些话,安公公八成也是听到的,所以这会儿,自己要是以假乱真的话,那倒真成了画蛇添足了,倒不如直白的说了出来才是。 凤齐烈听了凤墨琰转述的话,心底一股子的怒气,冷哼出声:“云雷这是在交待遗言的吗?” 安公公略微不赞同的蹙了下眉头,倒了没有说什么,车内很安静,到得宫门口中处,凤齐烈潇洒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马车在他跳下后,直接的往宫内驶去,马车窗链飞扬起来,云千洛甚至看到凤墨琰那张清澈的眸子中透着丝丝氤氲。 齐陌煜透过那车窗帘,倒也看到了云千洛,不过却知道云千洛没有在看他,侧目看向凤墨琰,眼神黯淡了些许。 “王爷可真是好脾气呢。”齐陌煜冷不丁的这般说着。 凤墨琰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又无助的神情,那双清澈的眸中还真有氤氲出现:“恩,什么?” 齐陌煜摇摇头,没再说话,马车继续往皇后宫的方向驶去。 而这边云千洛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飞一般向前的影子,面对着一脸笑容朝自己走来的太子爷凤齐烈不得不一福身行着宫礼:“千洛见过太子爷。” 凤齐烈急急的上前,伸手扶起了云千洛,方才的不悦好像消失殆尽了一般的:“洛儿特意在等烈哥哥的吗?” 云千洛心底鄙夷起凤齐烈来,说这人变态,还真不是没亏说他的,狗屁的烈哥哥,他还当真来着。 “是呀,洛儿特意等在这儿,就是想看太子爷是不是带回来好消息呢。” 凤齐烈看着眼前乖顺听话的美人儿,龙心大悦:“洛儿可真是个可人儿,要是没有好消息,那岂不是亏对洛儿这番苦心等候了。” 云千洛一听凤齐烈这话,心中大喜,难不成父兄真的没事吗:“真的是好消息。” 凤齐烈神秘的一笑:“那是自然。”就算是没有好消息,他也得说是好消息,为了美人展颜一笑嘛,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到最后若不成,都能推到父皇的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放心吧,今个儿本宫去见的你哥哥,他很好,让洛儿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得知洛儿如今在本宫这儿,锦程兄还托了本宫好好照顾洛儿嘱托本宫不能欺负了他的好妹妹呢。” 云千洛一听凤齐烈这话可是高兴不起来了,什么屁话,锦程哥哥怎么会讲这样的话,于是当下拉下了脸来。 凤齐烈见美人儿不高兴了,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实际上的情况呢,凤齐烈刚见到云锦程,只说了一句,云千洛这会儿跟在他的身边,他会好好的照顾,没有想到那云锦程如此的不识好歹,直接扬言要宰了他的。 当下把凤齐烈气到拂袖而去,那里会有方才那些个嘱托的话呀,全是他瞎编乱造的罢了。 “凤齐烈你嘴里能有名实话吗?”云千洛气到也不记得尊卑了,直接的嚷嚷了出来,随后狠瞪凤齐烈一眼,往宫内走去,眼中已然红了起来。 凤齐烈尴尬的如一个做了错事的孩童那般,急步追了上去:“洛儿,洛儿,烈哥哥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云千洛冷哼一声,甩开他拉上来的手,而后抺泪道:“那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齐烈苦不堪言,心想这女人可真不是没情趣,怎么就这么不好骗呢,但偏偏的他就是稀罕这女人,可能真如母后所言正因为得不到,所以心里一直惦记着,想到此处,凤齐烈的心底又是滔天的怒火,该死的老七,没事弄什么禁欢散呀,如果不是禁欢散,这女人怕是早在自己身下承欢,如若得到了,兴许就不这么在意,就不会让这女人这般吆三喝四的了! 凤齐烈不得已就把云锦程怒斥自己那话学给了云千洛的,云千洛却是听的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却是哭了! 前世凤齐烈宠新欢忘旧妻时,锦程哥哥就是这般的愤怒,犹记得有一次,那是皇儿刚刚溺水而亡时,自己病下时,锦程哥哥进宫看望,听得珠儿言说凤齐烈一直住新妃云天心宫中时,云锦程就曾拔剑大有把云天心和凤齐烈二人给砍了的意思。 所以,现下听凤齐烈这般说时,云千洛倒是失笑出声,不管身边的男人们如何对她,始终有一处温暧之地,她的父兄,都是待她最好之人,而她定要护了父兄的周全才是。 而眼下,凤齐烈就是最好的人选,这般一想,云千洛倒是扬起了笑脸:“殿下,今个儿天心妹妹受了点委屈,你待会去看看吧。”比大度,谁能比得了云千洛,莫不要说如今她对凤齐烈毫不在意,就是前世为后时,这般大度的事情,她也做出不少,所以现在这般做出来,那更是毫不做作,得心应手的。 凤齐烈一听云千洛这么说,料想肯定是那云天心惹了事的,这云天心进宫不过月余,仗着自己的恩宠,在宫中可为霸道之极,这事凤齐烈也是知晓的,所以当下也没有当一回事的:“有什么好看的,病了有太医,累了乏了有宫人伺候着,闷了还有个舞娘给她解闷呢。” 云千洛停住脚步,一副见鬼的神情看向凤齐烈,这话,她倒不是第一次听说,前世,云天心的污言秽语中,倒也有学给她听。 云天心说:“姐姐呀,不是妹妹不帮你,妹妹跟皇上说姐姐你凤天欠安,可是太子爷说了,有什么好看的,病了有太医,累了乏了有宫人伺候着。” 倒也是好笑,如今这话,是不是得学给云天心听听呢!“殿下英明,是千洛考虑不周了,主要是今个儿天心妹妹呀……”云千洛巧舌如簧,妙语连珠的说着,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她这么做,是为了杜绝呆会儿凤齐烈听了云天心的馋言,再怪罪于太子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凤齐烈听罢倒是一笑:“没事,立规矩那是早晚的事,洛儿这般做开心,那就这般做,这太子宫中,只听洛儿一人,以后这后宫之中,也只听洛儿一人,洛儿这般立的规矩倒是甚好呢。” 云千洛看向凤齐烈,狠狠的看着,就像是要看透他的心一般的看着,就不明白了,这男人怎么可以表现的这般深情,这般亲昵!如果不是重生过,在抵会为他这般的甜言蜜言所魅惑吧。 “想看得我真容,那得你有本事站在我身边才是!” 不知怎地,云千洛不自觉的就拿眼前的凤齐烈和凤墨琰比了起来,凤墨琰从来不会像凤齐烈这般说些好听的话,可是在鬼林之中,他却是救了她的命! 谁好谁坏,云千洛的心中早有定义,而今再面对凤齐烈倒也坦然了许多。 “殿下英明,千洛父兄之事,还望殿下多多废心,待父兄无恙,千洛定当重谢。”云千洛定定的看着凤齐烈,眼中自有再认真不过的神色。 凤齐烈心中大喜,不过面上还是一沉:“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也容易吧倒也是不易,本宫要真想做,还是完全可以保你云家无事,就看洛儿你……” 云千洛在心中骂着凤齐烈,可是面上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一双柔荑握上凤齐烈的大手:“那一切就拜托殿下了。” 凤齐烈欣喜若狂,这女人是那个意思吧,是吧! 凤齐烈这边一高兴,大让他一挥就吩咐了下去:“回宫中准备,晚间设宴,各屋里都准备一下。” 太子宫中为今日太子妃里规矩一事而设宴之事,瞬间就传到了皇后宫中,而此时,齐皇后正听那刘公公说着白日间的事情。 “依老奴之见,这云小姐此次全然偏帮着太子妃的,也不知是不是这云家两姐妹生了间隙,所以才会如此。” 刘公公那尖细的嗓音脆生生的说着,齐皇后微微闭目,良久才道:“如若真如此,那本宫倒也是放心了的。”睁眼后,一双精明的凤眸里满是犀利的神采,完全不见放心了的轻松神态。 “小刘子,你且过来……”齐皇后唤了刘公公上前,而后低语了几句,待那刘公公频频点头之际,齐皇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再说太子宫中,今个儿可真是热闹,白日里太子妃立规矩,狠狠的教训了侧妃云天心;这晚间里,太子爷就要高宴贺里规矩,这明里上是给太子妃面子。实际上,暗地里,却是让这宫人们明白,这太子宫中,谁说了算的,如今这太子爷是借此事,要坐实了:‘见云千洛如见太子爷!’这句话的意义呢! 长夏殿里,云天心红肿着一张脸颊,恨不能把眼前这于欢当作是云千洛和那齐诗惠两贱人,杀死他们算了的。 可惜呀…… “娘娘饶命呀,欢儿知错了,欢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于欢跪倒在地上,死命的求饶着,这云天心绝对是个变态,被罚了掌刑之后,回来就收拾起自己来了!于欢恨的要命,可是云天心这变态,折磨起人来,没完没了的,这会儿,自己这张脸怕是比云天心那张猪头脸还要猪头呢。 “娘娘,娘娘……”殿门外有小宫女唤的声音,闻声时,一道浅绿的身影也进得殿内,跪倒在地叩头道:“娘娘,太子爷晚间设宴,通知了各屋的姑娘们都要参加……” 云天心一边抚着发疼的脸颊,一边问:“设什么宴?”这会儿设什么宴呀,自己这脸这般模样,如何见人。 小宫女怯生生的不敢说话,云天心大喝一声:“说!”刚喝完这一字,那脸颊生疼的难受着。 小宫女也不敢不报,于是低垂着脑袋,如蚊蝇般昵喃着:“贺太子妃立规一事。” 砰! 咣当…… 呼啦…… 云天心先是把杯子重重一放,而后伸手一挥,那案几上的水杯与白瓷壶就这么地扫于地上,滚烫的茶水直直的飞溅上跪倒在地的于欢和那来报信的小宫女身上。 “小姐,你没事吧!”珠儿惊呼一声上前,生怕云天心烫到了一样。 于欢和那小宫女也哀嚎起来,她们可是让那碎掉的瓷片还有茶水给直接溅到的人呀! “闭嘴,都滚出去。”云天心又是一声大喝,于欢和一干下人,都是颤巍巍的后退了下去。 云天心坐在座椅之上,脸上红的发胀,好像又有点发紫,恨意滔天,怎么能如此待她! 没过一会儿,珠儿又托着一托盘来报,说是太子爷赏赐的凝肤露,只要抺完脸上的红肿就会消失了,这样云天心完全可以漂漂亮亮的参加宴席了。 云天心听闻是太子爷赏赐的,那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跟喝了蜜一样的,心想,太子爷果然还是念着自己的,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白日恩,自己和太子爷怎么着也是多少日的夫妻了呢! 哼,云千洛,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最起码,本宫还是清清白白的跟了太子爷的,你为个残花败柳是休想跟爬到本宫头上的。 珠儿在边上听着云天心这般念叨时,给云天心上药的手也颤抖了一下,惹的云天心怒眼以瞪。 珠儿连连认罪,心底也是直冒汗,还好自己机灵,方才直接说是太子爷赏赐的,不然的话,这二小姐断然不会用的,那么只能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过去了。 这凝肤露倒也真是管用,用完后,脸上的红肿没一会儿就消了去的,不过脸上还是疼疼的,看来是只管外不管内,治标不治本的东西,不过还好,脸上没事了…… “小姐,珠儿有罪!”珠儿帮着云天心收拾打扮了后,就跪倒在地上了。 云天心一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边整了整头上的金步摇,这才慢悠悠的问了句:“你犯什么事了?” 珠儿跪在地上,头不敢抬的回道:“奴婢刚才说了谎话,请娘娘赎罪。” 云天心一眯眼,眸中满是增恨的神色:“撒了什么谎!” 珠儿把方才凝肤露是云千洛所赠之事说了一下,云天心气的抓了桌上的桃木梳就往珠儿头上砸去。 “该死的你……” 珠儿待云天心骂完之后,才开口解释着,只是怕云天心不用这凝肤露,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云天心只一激动,那嘴角都是疼的,虽然面上看来,没什么痕迹了,但内里却是疼的揪心呢,这下一听是云千洛送的药,越发的觉得这嫡长姐可恶的要命,定是怕她在太子爷跟前告状的吧。 这可如何是好? “起来,打本宫几巴掌的。”云天心突生一计,云千洛之所以会送这去红肿的凝肤露过来,肯定是怕太子爷知道他们对自己下此毒手吧,哼,等着瞧吧! 珠儿吓了一大跳,跪倒在地上直摇头:“不,奴婢不敢。” 云天心二话不说站起身,走到珠儿跟前,拎起她,拿她的手就朝自己脸上打去。 “小姐,这使不得,使不得呀!”珠儿惨叫着,可是云天心那数巴掌下去,脸上竟然白的净如月光那般,无一红印…… 云天心对镜子这般看时,忍不住的心生疑惑。 拿起桌上的的凝肤露闻了一闻,而后吩咐珠儿叫于欢过来。 于欢那脸上也是红肿一片的,云天心让珠儿给于欢也用了这凝肤露,正好用完,于欢的脸也好了。 云天心又吩咐人来,给于欢掌嘴,可是两个宫人,打了数百下,于欢那脸上,都不见红印,由此,云天心也明白自己这是着了云千洛的道了,如此以来,还如何让太子爷知道自己的惨样呢。 …… 晚宴设的太子宫太子你的主殿和长乐殿中,今个儿可是太子爷家的私宴,所以只是太子爷和太子宫的一帮妻妾们同乐。 云天心到的时候,已有些晚了,进得长乐殿内,就朝那主座之上的太子爷那儿奔了去了…… “殿下,可要为心儿作主呢!” 云天心此时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本该是很清灵的一身装扮,怎奈那一张脸红的吓人,几乎得用滴血来形容了。 太子爷正与云千洛和太子妃在商议着这宴间的舞曲之事,云天心就这般冒失的闯了进来。 凤齐烈瞅得云天心那张脸红的快滴血,也是吓了一大跳:“你这脸怎么回事?” 云天心一撇小嘴:“殿下,这还不是姐姐们今个儿立规矩,非得说天心犯了规矩,让人用了掌刑的。” 凤齐烈一眯眼,犀利的眼神,像飞刀一般的射向了云天心。 “放肆,云天心,本宫没有想到,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爱搬弄是非的。本宫派人送去的凝肤露,你没有用吗?” 云天心听闻此话,抬眸就去看云千洛! 云千洛却是淡笑不语,画面回到云天心进来之前,云千洛还笑着太子爷告罪:“殿下,方才千洛以你之名,给天心妹妹送去了去血化淤的凝肤露,因着怕天心妹妹多心,所以才以殿下之名送去的。” 凤齐烈听了之后,当然是赞云千洛识大礼的。 所以如今,那瓶云千洛送去的凝肤露,可是坐实了是太子爷送的,当下云天心这般的举动,在太子爷的眼中自然就成了不怀好意的。 “啊……那不是云千洛送的吗?”云天心*叫了出来,狠狠的转身,瞪向站在殿门口处的珠儿。 珠儿也是不解的低垂下头来,不敢迎视自家小姐的厉眼。 “哼,你姐姐良苦用心,处处替你求情,你倒好,时时的挤兑自己的亲姐姐,果真是蛇蝎心肠的恶毒女子。” 凤齐烈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很生气的模样吩咐道:“来人,把云天心给押回长夏殿,罚其禁足一月没有本宫命令,不许出大殿一步。” 云天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禁足,那禁足之后呢,是不是就是冷宫了…… “心儿知错了,殿下饶命……” “殿下饶了妹妹吧……”两道柔嫩的女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正是云千洛和齐诗惠二人。 云天心看着那主位之下走下来,跪下为自己求情的齐诗惠和云千洛二人,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特别是此进,云千洛眼中那笑意,让云天心越发的恨着,这云千洛明显就是借齐诗惠来打击自己的。 凤齐烈走下来,一手一个的扶起云千洛和齐诗惠夸奖道:“这才是本宫的解语花,温柔大度,不像某些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千洛心底一阵发寒,解语花?亏得凤齐烈能讲出此般话来,如若尖是自己略施小计,这云天心能这么轻易露出这狐狸尾巴来吗? 这事还得从前世说起,前世云天心刚进宫时,有一次就是顶撞了云千洛,惹得云千洛一个巴掌就挥了上去,本来就一巴掌并没有什么的,但那知到了晚间,云天心竟然两边的脸颊全肿了上去…… 当晚正巧也是宫中的一宴席,还有太后也就是当今的齐皇后在场,立马就斥责了云千洛小心眼,不够大度! 前世,云千洛也是百般的委屈,她就打了云天心一巴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两边的脸颊全肿了吧,云千洛因此让凤齐烈罚在宫中静养月余,事后,云天心又来宫中碎碎念,说起那晚的事,云千洛也就全明白了…… 那一巴掌能有多重,断然不会像凤齐烈和齐太后看到的那般严重,是云天心私底下又自己打成那样,嫁祸于云千洛的。 而如今这场面,云千洛心底想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云天心活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了,殿下别生气了,不是说今个儿有十五年的陈酿女儿红么?千洛忍不住想尝一尝了……” 云千洛娇声的说着,夜明珠的光亮下,云千洛那如水般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得凤齐烈心都酥麻了。 “好,就听洛儿的,来人,上好酒!”凤齐烈执起云千洛的左手,抽出放在齐诗惠身上的右手,轻拍着,左佣右抱,可谓美哉。 宫人们开始上酒菜,陆公公扶了云天心往侧边去坐,轻声的劝着:“侧妃娘娘稍安勿躁才是呀,殿下今个儿心情不太好。” 陆公公跟了太子爷二十多年了,可以说是从太子爷幼时就跟在身边,那会看不出太子爷因今天去皇陵见云将军一事不快着呢! 主位这上,凤齐烈似乎很兴奋,亲自为云千洛斟满一杯女儿红,云千洛莞尔一笑,也给凤齐烈满上了一杯,而后举杯:“此杯水酒洛儿祝太子爷和太子妃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早日开枝散叶……” 云千洛说罢一饮而尽,凤齐烈心底不悦,不过面上却是含笑的道:“本宫更期待和洛儿琴瑟和鸣。” 云千洛听罢心底几乎骂了起来,该死的凤齐烈,能一天不占自己便宜吗?不过占就占罢,能达到目的就不错。 待太子爷和太子妃饮下那杯酒时,云千洛又倒满一杯,起身走向下座,走到了云天心的跟前去:“此杯水酒,敬与天心妹妹,千洛希望以后可以跟天心妹妹相亲相爱,再续姐妹情缘!” 云天心的脸上嘴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那嘴角火辣辣的疼着,这会儿,怎么能喝如此烈性的水酒呢!如此以来,云天心在喝与不喝之间犹豫了起来…… ------题外话------ 有想我的没有哇,差点忘记今天得更新了,呼呼……刚起来…… 感谢以下亲们对本书的贡献,十分感谢,么么么,奈你们!:1听雨落的声音童生评价了本作品2青青子衿2011童生投了1张月票3spring88487童生投了1张月票4何雪冰童生投了1张月票5ranhui800童生送了5颗钻石613918165455童生投了1张月票[2013—03—06]雨露儿5566 投了1票[2013—03—06]chamcham 投了1票 099:摘出云家 V99: 云千洛把云天心的犹豫看在眼心,心底也明白云天心为何为这犹豫,不过这会儿,她才不管云天心是如何的犹豫呢,当下就笑焉焉的说道:“怎么?妹妹怕这酒中有毒吗?” 云千洛此话一出,厅内一片的寂静,这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这语气颇重,所以殿内的人,都朝这儿看了过去。 乐声也停了下来,忙来忙去的宫人们也停下了脚步,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般的,云千洛那举着酒杯的手还僵直在半空之中。 云天心却是咬牙恨到了极点,眼看太子爷凤齐烈已然动怒,云天心能如何?一咬牙,接过酒杯,轻语一声:“谢过姐姐。”而后一饮而尽!火辣辣如刀割般的疼痛,从她的唇角蔓延之四肢五骸! 云千洛笑容满面的看着云天心,一侧身,以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妹妹就不怕这酒中真的下了毒吗?” 云天心一怒,手中的酒杯已然要扬起,可这会儿,太子爷凤齐烈已经往这儿走来了,她如何敢这般的放肆,只得生生的收回了力道,而后回一笑容:“姐姐赐予妹妹的,即便是那穿肠毒药,妹妹也甘之如饴。” 云千洛点点头:“如此甚好。” 正在这时,太子爷凤齐烈走了过来,握住云千洛的肩膀,爱怜之极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投射在云千洛的身上:“洛儿无需敬不相关的人,只要呆在本宫身边便好。” 说这话时,凤齐烈那责怪的眼神还扫向了云天心,好像云天心言才的举动,惹了他不快一般。 这可把云天心气的内伤,心肝肺的疼极了起来,再加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双眸之中,马上就直了水雾,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云千洛点头,叹气,看向云天心那边,对凤齐烈说:“太子爷,你可得好好的对天心妹妹,天心妹妹自小就失心于你,长大后也是百般的想要站得你的身后,如今终是如愿,可惜只能是个侧妃,今个儿宫里面,为了给太子妃面子,又那般的丢了份,她这般的为太子爷尽心尽力,殿下你要不怜爱于她,那可真对不起天心妹妹从小到大的苦心呢。” 云千洛长长的一段话,明里是为云天心求情呢,暗地里却是声声的斥责着云天心从小就包藏祸心,暗藏心机,句句在提醒着凤齐烈火她对云天心的恨呢。 这还那明里暗里,根本就是半透明了,云天心没进宫前的确是一极能忍的女子,可是这进得宫里,秉性可是全部爆发出来,这会儿那还忍得住了。 “云千洛你至于吗?好歹咱们也都是云家人,你可真行呀,爹爹如今出事,多半是齐家人所谓,你一来跟那齐陌煜眉来眼去的,二来又处处的维护那齐诗惠,你倒是改姓齐得了。” 云天心真的是没忍住,这话尾刚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是凤齐烈挥下的手。 男人的劲道可是比女人大了许多,凤齐烈这一巴掌就把云天心的脸给打偏了些许,唇角也有血渍渗出,口中也是火辣辣的的一片。 “来人,把云天心送到冷宫之中,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凤齐烈冷哼一声,下了这道宣布云天心失宠的命令! 云天心一听这话,身子一软,跌倒于地上:“殿下……”声音柔软而深情,这可是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就是进了宫,她也一心为她好,以夫为天,相信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 那怕知道父母亲出事,她也没有求过他一句!可是这个男人,却在这瞬间就给了她这么一个重击。 “殿下,此事行不得呀。”主位之上的齐诗惠,急急的走了过来,跪倒于地上,替云天心求着情。 如今这云家正出事呢,凤齐烈如若把侧妃云天心给打入冷宫,那就等于在宣告天下,这云家犯的是大事,是死罪。 齐皇后曾交待过齐诗惠,这云家的事,万万不可轻易的泄了底。 云雷将军手握重兵多年,手底下也多是忠将强兵,如若云家死罪这一消息泄露出去,那么难保皇家没有收回兵权之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齐皇后既然给齐诗惠交待过,那必要也给凤齐烈叮咛过的,所以这会儿,凤齐烈也是心底纠结了一下,不过还好,还有齐诗惠阻止了他这一举动。 当下话峰一转:“哼,云天心,你真该跟太了妃好学着点,为什么你的亲姐姐帮着太子妃立规矩而不是帮你,足以可见你平时作人就差劲到了极点,来人,关回长夏殿中,禁足两个月,不许走出殿门一步,月俸扣半年的,其它月用也都减半。” 凤齐烈从容不迫的下着吩咐着,边上的陆公公谨慎的记在心中,随后就要交待下去的。 云天心自然是苦不堪言,真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天心,还不谢谢殿下。”云千洛适时的提醒着气到不行的云天心。 云天心能怎么办呀?只得跪地谢恩。 如此以来,倒是如了凤齐烈的意呢,这云天心平日里就是及其能挑事的主,凤齐烈可不想让云千洛在宫中过的不畅快。 云天心让禁足于长夏殿中,这场宴会也就没有别的意义了,云千洛百般无聊的陪笑着,心里却在想着凤墨琰,也不知爹爹都跟凤墨琰说了些什么? 再说凤墨琰这儿,从齐皇后这儿离开之后,就直接的回到了墨王府中。 这怀中一直拿着云雷将军交给他的东西,一直到了自己的房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先前这一路上,他有多担心。 如若这云雷将军是想嫁祸于自己的话,只要这怀中之物是一封与敌国的信物,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这也是凤墨琰在地牢之中犹豫不已的结果。 如今终于平安,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待到熄灯之时,凤墨琰才敢推开自己屋中的密室之门,进得屋内,以夜明珠照亮,这才打开了云雷将军交予他的东西,打开之后,凤墨琰就吓了一大跳。 竟然是兵符,而且看那兵符,跟朝廷下发的兵符并不同。 凤墨琰瞬间就明白了,这估计也是朝廷没有下死手对付云雷将军的原因。 早先就听闻云家军有一支秘密部队,隐藏于数十万朝廷的军中。 先前只是一段传闻,如凤墨琰没有见到这道兵符,那么断然不会相信那传闻的,毕竟云雷将军为凤天皇朝立下战功无数,怎么可能会秘密筹建自己的私家军队呢? 而这兵符也是暗藏机关,凤墨琰摆弄了一会儿,虎将兵符便已打开。 展开,是金黄的布巾,上书有小楷: 锦程吾儿,如若见此兵符,必将此兵符交予可信任的皇子之中,为父一生为凤天皇朝,而这支精锐侍卫军,实乃保护凤天的根基所在。 吾儿不必为将,如为父出事,锦程儿带洛儿远离国都,寻一处良田美景之处,照顾好洛儿,为父心愿已足。 待为父死后,葬于凤青河底,无需立碑,更无需祭拜! 这是给云锦程的信件,再看其它,也是一金黄色的布巾,而那上面,却是写着众多名字,而这名号,并未写全,全是姓氏,不过却排列的有各方位,以凤墨琰的猜测,这可能是那支秘密军队的所列目录。 凤墨琰愣愣的把玩着这一块兵符,随意的伸手去看那包着兵符的布巾,却是大惊,那布巾之上,已然是剧毒侵蚀,如若是一般人,拿得这兵符和布巾,必死无疑,那么…… 不好…… 凤墨琰惊极了的站起身来,急急的在密室里换了夜行衣,往外行去。 这密室可直接通往王府外间,尽头就是那魅香阁,这王府其实就建在这魅香阁的后方,只不过走大路,需饶了差不多整个国都的街道,看似很远,但在这地下行走间却是极近的,这一处密室就如一个地下宫殿一般,是凤墨琰残废之后,命人秘密修建而成的。 魅香阁中,先是新柔花魁让六皇子凤墨轩给占了去,而后于欢这个花魁又让太子爷给弄到了宫中,如此以来,这魅香阁的姑娘们,身价可是激增而上。 来这儿的王孙贵族们,也格外的阔绰起来。 特别是今个儿,这魅香阁,据说是来了新的货色,可谓一绝。 其实不是别人,正是由云家兄妹从水城水香楼得来的苏想去是也,话说这苏想去和亓果儿是跟着凤墨琰来了国都的,可到了国都后怎么安排却是个难处,再加上凤墨琰一回国都就急着进宫面打探消息,这二人自然就交给小童处理了。 小童当下就把这二人扔到了魅香楼里,就说是外地楼里的花魁来客串的,单单两日,卖艺不卖身,就为魅香楼赚足了银子。 好在小童也是机灵,当下也是叮嘱了老鸨不能让这二人露面的,毕竟这二人现在也算是云千洛的人,也不知云千洛在要这两人有何用处时,断然不能让人认了去才是良策。 这今日,也是因这亓果儿和苏想云而引发了这魅香楼的火爆场面,凤墨琰进到这魅香楼的一处暗房之后,就要从这里出去的,可没想到,却是让人拦住了。 “墨琰……” 凤墨琰一回头就看得玉树临风的兄长凤墨轩,里于门房处,一脸的阴暗之色,死死的盯着凤墨琰,像是盯着什么猎物一般的。 “恩,有事?”凤墨琰不解的问着,这个时候,凤墨轩不该是陪着那群公子哥们在游戏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要去哪儿?”凤墨轩走进屋子,随手掩上了房门。 凤墨琰面露不悦的看着凤墨轩道:“你不会是特意在等我的吧。”如果凤墨轩特意在此等他,那么是不是知晓他今夜会出现在这里,那意味着什么?凤墨琰不敢再往下想了…… 凤墨轩轻笑出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料想你今个儿也要来看看不是吗?” 凤墨琰微微眯着双眸,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墨琰你能告诉我你是这是要去哪里吗?”凤墨轩急急的叫住了凤墨琰。 “哥,咱们不是说好的,你的事我不着呢,我的事你也不问的吗?”凤墨琰蹙起了眉头,有丝不耐烦的神情,心里惦记着那皇陵之中的云雷将军呀。 “别的事我可以不问,但你这是要去哪儿,要去送死你知道吗?”凤墨轩飞身走上前,一把就把凤墨琰给扯回了座椅之上。 凤墨琰一怔:“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老六怎么会知他要去哪儿,如若是凤墨轩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皇陵里的云雷将军真的出了事情,想到此,凤墨琰眸中的神色越发的血红起来,如果云雷出了事,那得是多大的事呀!白日里他才刚见过云雷,这云雷要出了事,少不了怪到自己的头上。 身不怕影子斜,天下间任何人的指责,他都不怕,但却怕一人怪罪于他! “总之,你今晚不能出去。”凤墨轩出其不意的伸手就点了凤墨琰的穴道。 凤墨琰怒不可言:“你快放开我……” 老六凤墨轩一脸平静又伸手,啪啪两下,完了,哑穴也让点了,这下总算是清净了,心底也是一叹,而后开口道:“墨琰,哥是为你好,不想你去冒险,那云千洛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会成为你的弱点知道吗?” 凤墨琰摒息闭气,而后终于冲开了哑穴,长呼一口气道:“你是怕我会因为她而放弃些什么吗?” 凤墨轩脸上一暗,神情中带着不悦:“墨琰,我们可是亲兄弟,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凤墨琰没有讲话,看着凤墨轩很久,终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哥,你说这话,是否代表,你也不信任我呢。” “不,墨琰,我只是担心你。”凤墨轩急急的解释着,信任是互相的,彼此之间有无信任可言,那也是看双方的,不可能单单是一个人不信任另一人。 两兄弟谁也没有讲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凤墨琰自己要破穴道之时,外面有人扣响了房门。 “有事?”凤墨轩朗声问道。 “爷,是府里派了人来请,说是有大事,宫中派了人在府中等着您呢。” 凤墨轩说声知道了,而后待那人离去后,急急的摁了房中的密室钥匙,把凤墨琰推了进去:“看吧,准保出事了,你快回府,别待会找不到你就是大事了。” 凤墨琰就这么让凤墨轩给推回了秘道,其实这秘道不只是魅香楼一处出口,如果凤墨琰想出去,完全可以走另一端,但,这会儿,心里想的,怕也是真出了大事,所以就急急的回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再说这宫中,云千洛晚间喝了点酒,按理说,该是能睡着的呀,却是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凤墨琰为什么在见完爹爹之后,没有来给她说一声呢,他明知道自己很担心爹爹的,却是从皇后宫中直接的回了王府,不曾过来吱会她一声的。 连齐陌煜也是,也没有过来吱会一声,所以今天这三个人去看云家人这事,除了凤齐烈就没有人告诉她一句话,而凤齐烈说的话,十名有八句是哄人的,所以云千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故而这晚上就怎么也睡不下了。 枉费了白日里那么好的阳光,窗外漆黑一片,这个晚上,竟然是连一颗星星也没有的。这幽香居里倒也清静的过了火,偶尔还有乌鸟啼过的声音。 正当云千洛有点儿睡意之时,听那得那敲更声,竟然如丧钟一般的惹人压烦。 刚待想睡着时,却又是扣门声响了起来,云千洛蹙眉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传来一道尖细如女人般的声音来:“云姑娘,杂家是安公公,皇上请姑娘去一趟养心殿。” 云千洛蓦然坐起身来,大晚上的,皇上找自己去养心殿做什么! 正想着呢,忽听门外,一声怒喝:“安德烈你好大的狗胆,云千洛是本宫的客人,岂是你半夜这么能请走的吗?” 云千洛又是一惊,乖乖呀,这是乱成了那般,于是赶紧的披了衣服起身,手忙脚乱的把衣裙先穿整好了,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正是太子爷凤齐烈揪着了安公公的衣领,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皇上有事和云小姐意见量的。”安公公知道太子爷这是误会了,于是赶紧的解释着。 凤齐烈可不相信他这般说词,父皇每每投注在云千洛身上的视线,都是凤齐烈恨到极点,这会儿那会听得进去安公公的解释。 门吱呀一声开了之后,凤齐烈才收回了手,只见他衣袍都未穿齐整的,一脸生气的样子,云千洛突然之间有点感动,前世的凤齐烈都不曾为她这般的激动过,而今生却能怒发冲冠为红颜,不管真心与否,这会儿的凤齐烈在云千洛的眼中,也没有那么的不堪了。 “凤齐烈,你放开安公公。”云千洛轻斥一声。 凤齐烈听得她的声音,放了安公公,转头去看云千洛,这会儿的云千洛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一头乌丝披散在身后,微暗的灯笼光亮下,看得她那一张乏着睡意的俏脸儿,凤齐烈就什么怒火也没有了…… 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而后对安公公说:“本宫一同前去。” 安公公还想再说什么时,凤齐烈冷冷的一撇:“要不然就天亮时再见父皇。”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安公公叹气,太子爷在这方面倒是跟圣上一模一样呀,这云家母女可真真是…… “好吧,那随了老奴过去吧。”安公公一甩拂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千洛和凤齐烈一块儿在安公公的陪伴下到得养心殿,养心殿是皇上的居所,这本该夜静人寐的时候,养心殿中却是灯火通明。 安公公进去禀告之后,云千洛和凤齐烈得以入内,进去后却是一惊,主殿之内,皇上坐在正位,依次排下有齐相爷和齐陌煜这小相爷。 这相爷可是相当于皇上的大管家一样的,这会儿深更半夜的,三人齐聚一堂,又找来了自己,这是为何? 福了身跟皇上问了安,而后就站在那儿,静待皇上开口。 皇上先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凤齐烈,而后才开口道:“洛儿呀,如今朕有事想和你商量。” 云千洛轻抬臻首:“皇上请讲。”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皇上看了一眼齐相爷,齐相爷点点头,而后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走到云千洛的跟前,细细的打量着云千洛,倒是让云千洛暗暗的心惊了起来,如果说齐陌煜这个小相爷是只小狐狸的话,那么齐相爷这个当父亲的毫无疑问就是只老狐狸。 这么笑眯眯的打量着他,所谓何事…… “果真是像极了呢。”齐相爷这般的说着,并冲皇上那方向看了一眼。 齐相爷这般无头无尾的话,倒是让云千洛一愣,而后刘相爷走到案几前,拿了几张纸过来,放到云千洛的跟前。 云千洛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迹她是识得的,那是二娘的字迹,可是上面的内容却是让她心惊难安。 上面写了她并非是云雷将军的亲生女儿这一事实。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从有记忆以来就生长在云府,怎么会不是云雷将军的亲生女儿呢。 “洛儿,你是我的孩儿呀……”就在这时,齐相爷又是一道哭腔的喊了出来,惊的云千洛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齐相爷伸过来的那只老手。 “你……”云千洛脸色煞白一片,直觉的想到,他们这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这般的问出声。 而后齐相爷老泪纵横的开口说了当年事,说的是当年云千洛的娘亲是齐相爷青梅竹马的恋人慕容浔,而后让云雷将军横刀夺爱,可是那会儿,云雷将军那时早就娶有妻子,一次出征怕把慕容浔扔在家中会恐齐相爷找到,所以带到了军中,之后半年,云雷将来回来了,不过却只是带着云千洛回来,交由云家当时的主母,让主母认作自己的孩子,对外生称是云家的嫡长女…… …… 齐相爷那是说的情真意切,老泪纵横的,可是云千洛听得却是漏洞百出,但这些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没事编故事给她听么?云千洛可不信他们会这般的无聊。 果然,后话马上就来了…… “洛儿呀,朕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那般的对待,如今云家出事,你也好快些于齐相爷认宗归祖,这样云家的事情就连累不到你的身上。”皇上适时的开口,把这话给接了过来。 云千洛一双眉目中都噙着泪水,可是却倔强的抬起头来,看了眼皇上,而后又看了看齐相爷,这才开了口:“我要认了这事,你们是不是就会放了云家的所有人。” 齐相爷和皇上对看了一眼后,不是齐相爷开了口:“洛儿呀,你听爹爹说与你听,这云雷此次犯的可是投敌叛国之罪,你跟我回齐家认宗归祖,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就问,是不是我认了你们说的事,你们就会放了云家的所有人。” 云千洛又重复了一句先前的话,眼神直直的盯上了皇上,她一直知道皇上对她有一种说不清的爱怜,不似是对情人的那种,倒常常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的感觉,但一直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如今看来,必定是她长的特像皇上心中在意的某人,所以才会这么的重视于她,并在云家出事的时候,跟齐相爷弄这么一出离奇的认亲案,想让她脱离云家,而后可以不受连累。 虽然他们这是为自己好,可是云千洛更是知道,如果她脱离了云家,那么云家的罪会马上落实,而后云家就万劫不复了。 “洛儿呀,不是朕不想答应你,你也知道这满朝的文武,这凤天的百姓都是在看着朕的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道理你该是懂的。” 皇上开口这般说着时,云千洛已然觉出不好的感觉来了,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屋子内的所有人,紧接着,人就往那雕刻着龙纹的赤金柱身上撞了过去,云千洛的这一举动,惊到了所有的人。 还是齐陌煜反应最快,飞身上去就挡在了那柱子前面,云千洛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态去撞的,所以直直的撞进齐陌煜的怀中。 齐陌煜吃疼的抱紧怀里的女子,心疼的喊了一声:“洛儿……” 云千洛抬起泪眼来:“齐陌煜,你不真的想当我哥哥吗?认了这门亲,你齐陌煜就是我的哥哥,跟锦程哥哥一样的身份,一辈子都不能改为,你想让我认吗?” 云千洛知道,不管皇上和齐相爷商量了什么,这些齐陌煜肯定是知道的。 齐陌煜那心揪着一样的疼,这女人,可真是狠心又精明,知道他会舍不得吧,知道他是不情愿父亲和皇上那么做的,所以才有此举动,料定了他会挡在她的前面吗? “这是为了你好……”齐陌煜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云千洛那一张泪脸。 云千洛却是冷笑道:“我曾给太子爷说过,我父兄生,千洛就生,父兄死,千洛就死,齐陌煜,你就是今天救了我,还有以后的日日夜夜,你都能救得了吗?” “洛儿你……” 从主位上走来的皇上,听得云千洛这般的说词,也是怒了的,凤齐烈更是大步的走过来,把云千洛从齐陌煜的怀中扯了过来。 “父皇,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什么意思,这明显就是谎话,就是洛儿现下承认了,别人都看不出来吗?”凤齐烈气呼呼的瞪着齐陌煜,方才云千洛那话是什么意思。 云千洛却是低垂下头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任凤齐烈为自己出头,这个时候,凤齐烈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烈儿,胡说什么呢,你先回去,这儿没你的事。”皇上喝斥着凤齐烈。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当年那如云千洛这般美的女子,就是这样拒绝自己的,如今,皇上的心底也是暗暗的叹气,儿子这是和自己一眼的痴情呀,只是错托了侍人而已。 “父皇,儿臣今个儿一定要说的,如有冒犯父皇的地方,还请父皇恕罪。”凤齐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云千洛也跟着跪了下去,凤齐烈抬头,无所畏惧的看面前的皇上:“儿臣就不明白了,父皇你有你的后宫,为何要对千洛这般的你念念不忘。” 凤齐烈这话一出,只听殿内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云千洛也是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凤齐烈,改里早就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凤齐烈胡訫的是那一出呀,这不又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吗? “胡闹!”皇上那张老脸胀的通红,伸手指着凤齐烈,半响只憋出这两个字来。 凤齐烈却是不管不顾的快言快语出了口:“我没胡闹,打从云千洛五岁时,是母后指为太子妃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不想让父皇你见云千洛,那是为何,儿臣不傻也是知道的,本为就要大婚了,千洛为何会*,这个母后怕是最清楚不过了,而您与母后还有云雷将军都未追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根本就是母后不想让云千洛嫁于儿臣,不对,最重要是不想让她嫁于皇宫之中才是吧。” 凤齐烈的这话倒是云千洛有点刮目相看了,要知道这些事,是比较阴暗的,就是知道也没有人敢说出来的,而凤齐烈却是这么直白说了出来,虽然有些难堪吧,但却不得不说,这一问还真把皇上给问住了的。 屋子里,一时之间,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看了向皇上,皇上老脸涨的从红到紫,也没有吭出一句话来。 齐相爷也是不赞同的瞪了一眼凤齐烈,刚想开口说什么时,皇上却是开口了:“小安子,去传皇后过来。” 齐相爷一听这话,知道坏事了,这可如何是好……急急的抱拳道:“皇上使不得呀。” 皇上似乎是忍了极大的怒气一般,安公公也是识相的等着皇上的最后命令,最后皇上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传朕命令,让皇后礼佛一月,为我凤天皇朝祈福。” 这种变相的惩罚,总算是让齐相爷松了一口气的,凤齐烈却是鄙夷的冷哼一声,心底不屑于皇上如此般的行为。 如果是自己当了皇上,是绝计不允许此类事件发生的,可是这不更说明了皇上心虚,所以才不敢罚皇后的吗? “皇上,微臣也觉得云家的事情,还可再商议一番,云雷将军一生为国立下战功无数,所谓功过相抵,还请皇上能再考量一番才是。”齐陌煜也跪于云千洛的一侧为云雷求着情。 云千洛感激的看向齐陌煜,心底如七八只兔子在乱跳一般的,忐忑不安着。 云千洛也是开口求情:“皇上,诚如皇上所言,您与皇后娘娘一直拿千洛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洛儿也拿您二老当亲生父母一样的看待。所以不管你们想让洛儿做什么,是为太子妃,还是为墨王妃,洛儿都无怨言,现下洛儿也不管我父是否为我亲生父亲,云家是否为我本家,那都是洛儿生活了十五年的家,是洛儿叫了十五年父亲的人,洛儿岂能自己独享荣华富贵,而置父兄的安危与不顾。如若真这样的话,那么,洛儿这日后也别想安心的了,皇上,如果你真疼洛儿,那就请放过洛儿的家人吧,那怕把我们一家人永远驱逐出国都,洛儿都心甘情愿的。” 云千洛句句深情,词词动人,一番说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的皇上竟然红了眼眶,此般子女对父母的恩情,也只当是平常人家才有之,皇室之中,那会有这般真性情的女子。 “容朕再考量一番吧!”皇上此话刚说完,外面一道惊雷突现。 吓得屋内的人,都是蹙起了眉头,今夜这天气,可谓多变,似乎藏着巨大的黑暗一般。 齐相爷蹙紧了眉头,似乎不太喜欢皇上这般的优柔寡断:“皇上,此事……”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皇上一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众人行了礼后,往养心殿外行去,到得殿门口处时,云千洛却是走到齐相爷跟前说了一句:“相爷请留步,千洛有些话像单独说与相爷听。” 齐相爷冷冷的看她一眼:“不知云小姐有何事找齐某。” 云千洛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相爷方才不还称洛儿是您女儿吗?那么当女儿的跟爹爹说几句悄悄话,也没什么的吧。” 齐相爷那张老脸写满了不堪之情,气呼呼的指着云千洛说不出话来了。不过还是随着云千洛到得一处僻静之地,才不悦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云千洛轻笑着开口:“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求相爷放过我云家。” 齐相爷冷哼:“你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心想,你云家兄妹,害得我小儿桂东那副样子,以为就这么算了的吗? 云千洛像是知晓齐相爷的心声一般:“相爷是因二公子的事,怪罪于云家,所以我父才会出事的对吗?” 云千洛这两日来,前思后想数边,才想明白了这事情,肯定是这相爷心怀怒意,所以在她们出行回来前,就弄了这么一出事的。 “哼,这事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齐相爷老奸巨猾不愿说的那么直白,免得落人话柄的。 云千洛却是嘻嘻的巧笑出声:“如若相爷真是为此事而与云家于不顾,那么我不敢保证相爷会不会失去最优秀的大儿子。” “你……”齐相爷指着云千洛,真想骂一句祸水,当年云千洛的娘就祸水了一番,这会儿这云千洛又成了祸水,早知道当年就该让人一刀了结了这两母女才是。 云千洛却是嫌老相爷这还不够生气一般的,伸手掬一把青丝在手,绕呀绕呀,很好玩一般的,过会儿才柔声道:“如若我父兄出事,除非你能连千洛一并的杀掉,不然的话,云千洛定让你齐家儿女陪葬,相爷,您得相信千洛有这能耐的不是吗?” 云千洛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确定了一点,她有皇上护着,不过皇上是出于何种原因,但她就是知道,皇上不会让她死掉的,要不然也不会弄那漏洞百出的借口,想把她摘出云家来。 “你……你……妖女,凤天之妖女也……”齐相爷气的直抚胸口,一副生气之极,快要昏倒的模样。 齐陌煜看得这一幕,急急的走上前来:“怎么了?” 齐父还未说话呢,云千洛又抢先开了口:“相爷,是千洛不对,您要怨千洛的话,大可让人收拾了千洛,只是那齐桂东的事情,你大可问陌煜哥哥……” 齐陌煜见云千洛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底一紧,蹙起眉头对齐相爷说着:“爹爹,桂东的事情,的确是他活该的,孩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舅舅,这事不是说过了,不许怪在千洛的头上吗?”关键时刻,凤齐烈也来插了一句。 由此,齐相爷在心底更是肯定了云千洛这妖女祸国的身份,这样的人,就不该让她活于世上,可却碍于皇上的庇护,太子爷的呵护,他真没那胆下得了手的呀。 云千洛诡异的笑了笑,开口道:“你们别误会,相爷是说要帮我父求情的,是不是呀相爷?” 齐相爷这会儿是骑虎难下,只得含糊其辞的道了一句:“会再商议的。”说罢狠瞪一眼云千洛,往外行去。 云千洛和凤齐烈还有齐陌煜,紧跟在齐相爷后面,刚行致养心殿外不远处,就看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过来了…… “大半夜的,这般慌张,有何事?”齐相爷伸手就抓住了那小太监。 “出事了,出事了……”小太监急急的跪倒于地上。 100:水漫皇陵 几个人都齐齐的看向那小太监,凤齐烈更是着急的问了句:“出了何事?” 小太监结结巴巴的说着:“皇陵……皇陵……的地牢让水淹了。”这话音一落,云千洛当下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晕倒。 凤齐烈和齐陌煜几乎是同时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 云千洛定了下身子,甩开这两人的搀扶,走到小太监的跟前,抓着他的衣领急急的吼道:“那人呢,里面的人有没有事?” 小太监也只是接到了报信的这般说,这会儿早有驻军过去了,那会知道的多详细:“小的只是接了信报,并不知里面的情况。” 云千洛怒红了一双眼,急急的朝着宫外跑去,身后的三人也是呆愣了一下,凤齐烈气的一脚踹翻了那小太监就追了上去。 齐陌煜看了一眼父亲,而后也跟了上去,不同的却是却是马厮,牵了匹马出来。 而这时候,凤齐烈还是让人备马车呢,齐陌煜当下就伸出手来喊道:“云千洛快点上马。” 云千洛闻声抬起头来,看得那马上的齐陌煜,月白色的长衫,温润如玉的脸上还有着许多的担忧。 云千洛伸出手来,握上齐陌煜的那只手,两手相握,齐陌煜一个用力,就把云千洛拉上了马,而后留下目瞪口呆的凤齐烈,一夹马腹就往宫外急驶而去。 “洛儿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齐陌煜甚至都感觉到怀中这女人在颤抖,家人对她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但…… 马儿其实已经很快了,可是云千洛还是觉得慢桴,终于,近了。在那皇陵的方向满天的火光,士兵们的叫嚣声也阵阵的传来。 云千洛血红了一双美目,她来晚了吗?为什么要这样? “别着急,先看看情况。”齐陌煜勒住了僵绳,停下了马,小心的扶了云千洛下了马,两人一同往那火光处行去。 那些士兵是这儿把守皇陵的将士,齐陌煜也是识得的,那将领看得齐陌煜和云千洛到来,赶紧的迎了上来:“齐公子,云小姐。” “陈将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齐陌煜心急的问,云千洛也是是盯着眼前的场景看,这处皇陵怎么会让水淹了呢。那陈将领同情的看了一眼云千洛,而后颇为叹惜的说了句:“情况不太好,已经派了水手下去,可惜下面还有水中炸药,根本就无从判断云将军的方位。” 云千洛着急了:“那其它人呢,我哥哥呢?” “小姐请放心,其它人都在别一处看押,没有出事。”陈将领解释着。 云千洛的心这才算是松了半截儿,可是父亲……眼泪不知不觉的已然落下,云千洛的心里疼的不行,前世魂眼看父兄的战死,心就如刀割一般,这会儿又重演一遍,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上天是在折磨她吗?她一直在努力,很努力的,可为什么前世都没有的事情,今生会这样呢,是不是因为她改变了历史,所以才会有此一劫。 其实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云千洛就知道面临着什么了,但,如若没有亲眼看到,她还是是不会相信的。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爷驾到……” “齐王爷、璃王爷、轩王爷驾到……” 紧接而至的是皇上等人的亲临现场,可是就算这样那又如何?那一处地牢是先祖所建造,就是云千洛前世为后数年也未曾知晓,而且怎么会通水呢,她实在想不明白的。 齐陌煜为她解了疑惑,那一处地牢是先祖所设,看押重要人特的地方,跟皇陵相近,却是有独特的机关,引入了地下水源,如若有人触动机关,那么倾刻间就会有水罐入地牢,这么多年来,这间地牢没有动用过,谁也不知现在下面是个什么情况的。 云千洛听了此话后,二话不说的就往那一处冲去,她会水,她也可以下水救父亲的。 众人都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太子爷和齐陌煜更是大叫着:“不可以。” 云千洛却是冷眼的回身扫了他们一眼,没有什么不可以,这些人明显就没有动真格的去营救,这么长时间,如果真的用心营救,那水怎么还没有排出来,水下炸药,简直就是放屁,都是借口。 而现在,她赌的就是这些人中,是否有人,比如皇上,比如太子爷,或者还有谁,是想让她死还是生…… 噗通一声,云千洛就这么跳入了冰冷的水中,又像是重回到前一世那在荷花池中,一边边的想念着皇儿时的情景一样…… “快,快救人呀,愣着做什么呢,告诉你们,云千洛要有个好歹,本宫定要你们全都陪葬!”太子爷大声的叫喊着。 皇上表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可是那心底里却是百味杂陈的,好一个烈性女子,跟她的母亲一样,不过却也是赶紧的下命令,让人速速排水。 唯独齐皇后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内心却是希望这水呀,永远都别排净了,最好淹死了该死的人才好。 “真没有想到……”齐王在边上昵喃着句什么。 老五璃王听到了接问了一句:“三哥没有想到什么?” 老六轩王也接了句:“三哥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用自己当赌注吧。” 这机关既然是皇家所设,那会能成这样不得救的方法,也许正是有些人不想让这云雷将军活着出来,可云千洛这一举动,却是成了至关重要的考验。 老三齐王点下头,失笑道:“是真没想到,以为就是一寻常女子,那会想到,竟然如此的有烈性呢。” 迟迟而来的凤墨琰到了地方,听说云千洛这女人跳下了水,当下眼眸中就起了点点的火意,这女人不想活了吗?这水下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可如何是好呢? 还别说,那水下还真有个什么的,云千洛游到了水底,就看到那下面,当真是有些什么的…… 那个小人儿,那个小人儿竟然是齐王世子…… 云千洛看得这一幕时,惊的睁大了眼晴,水一直在往自己眼晴里钻,可是那个小人儿在做什么。 水下炸药,真是的水下炸药…… 砰砰…… 激起了阵阵水花,那上面的人也能看到地下飙上来的水花。 云千洛愤怒了,不顾危险的往那一处游去,好在这儿,也不是全让水淹了,还有一些高的地方可以换口气的。 游过去,抓了那个小娃儿就往上游去,小娃儿愣了一下,看到有人抓着自己,回头就看到是云千洛,那小脸儿当下一黑,就说那会有人这么大胆的明知道有水下炸药还敢下来的。 是云千洛就有得解释了,在太子宫中,这女人能跟他一样的在水下憋气,就此一点,小娃儿就知道她的水下功夫必然很好。 一个七岁的娃儿,到底是顶不过云千洛这么一个大人的,更别说云千洛最近还跟大力士一样的,凭白的多了几分力气。 游到一处高台之处,云千洛扶着那铁塔,头终于出了水面,水面又一哗啦的响声,小娃儿也露出了水面,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呢,云千洛却是啪的一巴掌就打了上去:“你在做什么?” 小娃儿有丝委屈,手捂着脸,倔强的回了句:“你管我做什么?” 云千洛气呀,恨呀,咬牙切齿的,指着那水下道:“为什么要放炸药,你知不知道那水下是我父亲。” 小娃儿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云千洛气结了,火大的厉害,又如何,能如何,那是她的父亲,如是这小娃儿是前世的皇儿,那就不该有这样的行为的呀。 “你到底是不是……”云千洛诧异的问出口,这个一直都有的疑问,却是没有得到过证实。 小娃儿一抺脸上的水珠儿,怒喝一声:“我就知道将军在下面,所以才要炸死他的,如何?谁让你们都拥护凤齐烈那坏人呢。”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恨凤齐烈。” 小娃儿狠狠瞪了一眼云千洛:“是他想杀了我,难道我不该恨吗?” 就在这黑暗中壁顶上的亮光,云千洛看得这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孩,背着光,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湿湿的盖下来,遮住了眉目。昏暗的亮光下,男孩那墨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这那会是个七岁的娃儿,就好像是一个经世已久的老者一般的。 正当云千洛分神之际,小娃儿却是一皱眉头,冲那水中就钻了进去,而后没一会儿,云千洛就在这上面,看得下面一片的火花,在水中的火花,特别的漂亮,而小娃儿也在那火花之中消失不见了。 云千洛飞身入了水中,水底恢复了平静,残断的瓦楞,金属制品,水终于慢慢的流失了,好像也就是一瞬间似的,又像是很久很久…… 当地上只有趟到小腿处的水时,云千洛这才精疲力尽的倒于水中,没有找到,她找了好久,没有找到父亲…… ------题外话------ 先更上……唉,最近一周,可能会更的少点……有点事……争取三千字写快点吧…… PS:凡评论区内一切辱骂性、贬损性、不良导向性言论一律会做删除处理,请谅解作者的不易!无良作者太傲娇,所以亲们口下留情,有意见烦请委婉提出,在此多谢,如若觉得本文真太烂,别浪费时间写评了,直接的右上角有XX,还有很多好文的,对吧!对吧! 昨天有人说偶写的烂死了,搞得郁闷一个晚上,也许最近不尽如人意吧,实话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觉自己都不会写文了一样的,再让这样一骂,哎呦,那感觉别提了……更不想写了…… 101:将军之死 天色已然蒙蒙亮,东方也乏起了鱼肚白,经过一夜的营救,这会儿,地牢里的水是没有了,可是水下的炸药却是让这耗了许多时力的豪华地牢直接的成了废墟。 而这一处废墟却还是有士兵在找寻着,凤齐烈和齐陌煜二人已然加入了营救的行列,边上临时找来的几把座椅上,坐着双目通红的皇上和一脸担忧神色的皇后娘娘,身后或站或坐的是几位皇子,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大臣们。 “皇上,您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吧,这熬了一夜的。”齐皇后体贴的蹙了柳眉,说着让皇上去休息一会儿。 皇上这会儿那有心思去休息,这云雷将军也不知如何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云千洛会不会也出了事情,他不想让云千洛出事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齐皇后,心中也是埋怨的,云雷将军此番事情,少不了就是齐家人所谓,而这地牢的秘密,除了自己也就齐皇后知道的。 “朕的将军出了事,你让朕如何能安下心来休息,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呢。”皇上冷哼一声,不再去看齐皇后,忧心的看向那一片废墟。 “找到了,找到了……”废墟之中有人这么喊了一句。 这边等着的众人也都齐齐的看了过去,凤齐烈赶紧的指军人把那一处断掉的大理石移开了。 露出来的却是云雷将军那一张让水泡的浮肿的脸和身子,身上的白衣早让血色染红,这本就是云雷将军,但却少了些什么…… “啊,云将军的手呢……”有人这么的惊呼着……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可不是吗?这云雷将军真的少了一条胳膊的。 似乎是让炸药炸掉了一般的,那废墟之中,瓦楞废料之中,这时候传出一声啊的尖叫声,惊心动魄,却又这么的让人心颤。 凤齐烈却是大喜过望的往那儿看去,是云千洛的叫声…… 没错,的确是云千洛,她的脸上有点点的血渍,衣服也脏了湿了,头发也凌乱的贴于身后,而她尖叫,正是因为一条蛇咬住了她的胳膊,她的手抓,那蛇立马就缠上了她的手腕儿,而后紧紧的盘在上面。 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会怕这玩意的吧,云千洛特别的怕,方才她昏迷时,只觉得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而后一动,胳膊处就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咬了她一口,再然呢,就摸到冰凉的触体,于是就成了眼前这副样子。 凤齐烈着急的想上前,可是那蛇却是缠着云千洛的,云千洛的手向上举着,那蛇估摸着得有三尺那么长,就像在绕竹竿一般的,把云千洛那纤细的胳膊当成了竹竿似的绕了上去,眼看就要到了脖子上了。 这样的情况可真是棘手呢,莫要说云千洛了,就是凤齐烈和一帮大男人们也没有遇上过的。 这么千均一发之际,凤齐烈到底还是胆怯了,倒是不远处的齐陌煜二话不说的扑了过去,伸手就拽住了云千洛的那只手腕,那蛇似乎受到惊吓,而后迅速的往齐陌煜这边攻击而来。 再看那边,齐皇后身边的那群皇子们,也是睁大了双眼,凤墨琰远远的瞧得那一处惊险时,急急的推了轮椅,一副想上前的样子,连老六凤墨轩想拉住他也没有拉得住。 齐皇后冷冷的一撇,酸不溜溜的来了句:“看不出来,墨琰倒也是个痴情的主呢,当初还一副不想娶千洛的样子,这会儿倒是挺上心呢。” 老六凤墨轩一听这话,眸子暗沉了一点,该死的,就说云千洛这女人得坏大事吧。 “母后,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是老七的媳妇,老七能不紧张吗?”老三齐王倒是这么直接的为老七打抱不平了。 齐皇后狠剜一眼这个不长脑子的儿子:“什么时候你都话多。”叹气,这个儿子可真是吃里扒外呢,对嫡亲兄长一点也没有感情一样,反倒是对其它的兄弟一副感情很深的样子,这委实也让齐皇后心里一阵的难过呢。 再说齐陌煜那边,齐陌煜也是胆色过人,这条蛇呢,通体清翠之色,长约三尺左约,粗细约有成年男子拇指那般,吐着红如血般的信子,就这么吐呀吐呀,倏地,狠狠的就咬上了齐陌煜的手臂。 云千洛这边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齐陌煜让咬了一口,当下一群士兵围在那儿,却是不知该如何出手,这刀剑在此时都是多余的,因为那蛇绕着的是齐陌煜的手臂呀。 正当众人都束手无策之时,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凤墨琰那隐藏于宽大的银色衣袖之下的手却是动了动,一根极细的银针,飞了出去,直直的击中那蛇的眼晴,再加上齐陌煜这会儿已然扬起了匕首,说是迟那是快,直接一刀就削去了蛇头。 瞬间,蛇血飞溅起来,溅了齐陌煜满脸都是,云千洛又是啊的一声尖叫,成功的晕倒地上。 齐陌煜急急的甩开那蛇身,往云千洛这边行来,凤墨琰却只能干坐着,看着齐陌煜抱起了云千洛。 那边回过神来的太子爷,却是走上前来,从齐陌煜的怀中又抢过了云千洛。 这一幕幕如唱戏般的,可算是让这众人开了眼界了,不约而同的想着,这是什么情况,三男抢一女吗? “快,快,叫太医,叫太医。”太子爷凤齐烈急急的喊着,场面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 云千洛方才眼前一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完全不知这清醒的世界里乱成了什么样子,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过往的,前世的,一幕幕如过烟云烟一般。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一般,魂眼看到的那些事,又在眼前一幕幕的闪过,而后是今生,重生之后的一幕幕,一直到方才听到众人说的那句:“找到了……” 她没有听到后面说的什么,她不敢醒来,怕会听到找到了后面说的会是不好的消息,这时候的她就像是乌龟一般的,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洛儿,醒醒,醒醒……” “云千洛,醒过来,醒过来……” 太医正在为她诊治,凤齐烈和齐陌煜二人在边上焦急的喊着,而在他们之外的凤墨琰倒像是一个外人一般,面上波澜不惊,但没有人知道他那紧握在手心的指甲已然陷入了手心中,那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生生的忍住了上前的冲动。 不想醒来的,真的不想醒来的,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就一直喊她呢……一双美目悠悠的转醒,而后慢慢的睁开,视线瞬间明亮。 太医说那蛇没毒,而后又说云千洛这只不过是一时气血攻心才晕了过去。 云千洛推开抱着自己的凤齐烈,站起身来,走到那一处让士兵围着的尸体之前,这是她的父亲,最疼她,最爱她的父亲……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死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流不出一滴泪水来。 “这到底是不是云将军,是不是什么人假冒的吧。”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可却是引得众人都议论纷纷,这外形的确是云雷将军无疑,可是那张脸却是让炸的血糊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面相来。 云千洛的心里也是蓦然一惊,会不会,会不会这不是父亲?心底里是狂喜的,有可能吗?齐王世子不是来杀父亲的,而是来救的,有可能吗? 云千洛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那心底都是颤抖的,就连皇上也是起身走了过来,而后问了齐相爷:“相爷,你的意思呢?” 齐相爷一捊自己的胡须,摇摇头:“属下不敢妄加判断。” 正当众人还在议论时,齐皇后却是开了口:“叫云家的两位夫人过来认了不就清楚了。” 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如此以来,皇上当下就让人去另一外地牢唤了云家的两位夫人过来。 云千洛恨不能把眼前的这群人全都杀了,同时心底里也是存着期翼的,一面想着怕这些人说的人真的,二娘三娘才认出这不是父亲来,可又盼着是不是父亲。 可惜呀,事情往往会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正当大家等着云家两位夫人来认尸之时,却有一士兵叫了起来:“找到了,的云将军的胳膊了。” 众人齐齐的走了过去,却是看得那一只断掉的胳膊,士兵们把那断臂抬了过去,和尸体凑到一块儿,皇上只看了一眼,就开口道:“不用让人来认了,这地牢之下,那还有人能偷梁换柱的。简直胡闹,云雷将军对我凤天朝忠心耿耿,追封忠义王爷封号,爵位世袭。” 皇上此圣旨一下,众人齐齐的跪倒于地,高呼圣上英明。 云千洛也在那跪倒在地的一行人中,心底却是冷哼,皇上可真是英明,要的不就是父亲的死吗?这下倒是如愿了,封了个王爷又如何? 还不是变相的架空了云家的兵权,亲王不拿兵权,如此以来,锦程哥哥世袭了王爷的称呼,也只是落得个虚名,这以后的兵权怕是如朝廷所愿的落入他人之手。 “千洛谢皇上圣恩。”云千洛重重的一拜,而后起身,跪于父亲的尸体之前,眼泪刷刷刷的掉着,父亲的左臂之上,有这么一道因上战场而受的伤口,皇上大抵是看到了,所以才说不用认了吧。 102:疑似害喜 护国大将军以疑罪之身在皇陵之中因误触皇陵机关而身亡的消息传出,国都的百姓们都议论纷纷的…… “以我看呀,肯定是朝廷下的黑手,这会儿倒是鬼孙子了,不敢承认了。” “唉,这有什么稀奇的,功高盖主呗。” “就是呀,再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眼看着再过几百太子爷要登基,皇上这是未雨绸缪呀。” “……” 护国大将军府,不,现在该是叫忠义王爷府里,白绸围上了所有能围之处。 大厅正中间,一副上好的棺木里,云雷将军一身戎甲,安静的睡在那儿,完全不闻外面妻小的哭喊声。 云家的三兄妹:云锦程,云千洛,云天雪,俱是一身孝衣,云家的两位夫人也是一身素衣,头戴白花…… 云锦程也是血红了一双眸子,该怎么说呢,他是在回国都的半路上,到了凤青山镇就让拦了下来,如若不是带着的云天雪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云锦程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一关就是几日,而后再出来时,却听闻父亲惨死的消息,云锦程当时就血红了一双怒眼,在牢中时,就听说了父亲为何会让关了起来,投敌卖国? 呸,云锦程当时就呸了一口吐沫,皇上老儿这几年越发的老糊涂了,听信齐后的妖言,再加上太子爷一个劲的仰至兵力发展,苛捐杂税却是越来越重,可谓兵怒民怨,如此以来,不少将领都提议过让父亲拥护一新主登基。 这事云锦程听父亲听过,但父亲当时就义正言辞的拘绝了,却不曾想,如今却是落得如此的下场,狗屁的忠义王爷,皇帝老儿杀了父亲这相仇,云锦程算是记在心间了。 “太子侧妃到……” 大门口处传来通传声,云家三兄妹都没有抬头,云天雪低头的抺泪,云千洛正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倒是云二夫人起了身。 急急的走到院中,挡住了云天心,此时的云天心一华丽的素色宫服,却是没有披麻带孝。 “心儿,不是说了你不能来吗?你这刚怀上身子,可得仔细着呢。”这也是云二夫人急急去拦的原因。 这云天心吧,也是命好还是怎么地的,本来都让太子爷禁足了的,差点打到冷宫的,可是云雷将军出事的消息,跟云天心害喜的消息,竟然是同一天的,你说这叫巧不巧的。 如此两件事累加,那还有禁足这一说,不过这已经是云雷将军出事的第三天了,明日就要下葬了,这时候,云天心才是回了门的。 “娘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爹爹出了事,心儿这心里也着急呀,身子固然重要,可是爹爹也同样重要,心儿不能不孝呀。”云天心故作哭腔的说着。 说实话,云雷的死,云天心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这心里却是乐呵坏了的,从小到大,父亲对除了对嫡长子女之外的三姐妹,一点关爱都没有,也不说没有,只能说是云天心不知足,是嫉妒嫡长姐云千洛得了父亲全部的爱罢了。 云千洛还在专心的烧着纸钱,听了云天心的话不免皱起了眉头,心里冷哼,你云天心有那么孝顺才怪呢。 果不其然,随后就有人通传,说是皇上和皇后等人来了……云千洛心底冷笑,就说你云天心能这么有孝心,也只不过作给别人看罢了。 如果可能,云千洛真想把这一个个的挂着伪善面容的人都轰出去,但却是不能。 就如云锦程初时愤怒的恨不能抽剑去把那外狗皇帝给砍了的时候,云千洛劝的话一般:“仇不是这样报的。” 仇的确不是这样报的,现在的一切太乱了,云千洛摸不出一个头绪来,好在云锦程还是很听云千洛的话,再加上也知道云千洛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当然更不一样了。 这也是生生的忍着没有拿剑挥那一群伪善人的呀。 “天心呀,你这孩子还真不听话,母后这不和你父皇来看云将军了吗?你怀着身子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呀。”齐皇后此时也是一身素色的华丽宫服,跟着皇帝老儿来了云家,意在慰问云家老小。 云二夫人跪地行大礼,云三夫人和云千洛等人却是在奠堂之中,没有出迎。 齐皇后当下心底一阵的恼怒,可是这会儿却是发作不得,特别在这档口上,皇上这还因云家之事怪罪着她,齐皇后也是不敢造次的。 皇上一句免礼,倒是往正厅行去,齐皇后伸手想拦,可是看到齐相爷那暗示性的眼神,还是收回了伸出的手,没有拦住皇上。 倒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跟在后面,小声的提醒着皇帝老儿:“皇上,让近卫军陪您一块儿吧。” 皇帝老儿,虽然这几年不太成事吧,可到底也是一代帝王,当下一挥衣袖,声泪俱下的吼道:“胡訫什么,这里面睡着可是朕的护国将军,忠义王爷呀……” 安公公吓的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说什么的跟在皇帝老儿后面,不过却是一副生怕皇帝老儿遇刺杀的模样,随护在身后。 云千洛抬起对来,好笑的看着安公公此举,防着他们兄妹倒像是防狼一般的,可不知这豺狼般的人也会怕吗? “大胆,你们这些人,见了皇上也不行礼的吗?”安公公这般的说出声来。 院中的云天心母女对视一眼,云二夫人急急的走到大厅之中,低声的唤着:“三妹快来行礼,锦程、千洛、天雪,这可是皇上……” “无妨……”皇上一挥手,作了个免礼的手势,云二夫人这才停止住了叫唤,安静下来。 皇上行至云千洛的身边蹲了下来。 “洛儿呀,你是不是在怪朕呢,如果不是朕,云雷也不会出此祸事。” 云千洛抬起一双泪眼来:“皇上您还是回宫吧,莫要在此地沾染了秽气,伤了龙体,该天再治我云家一个罪来,千洛可是死几次也不足以对云家列祖列宗交待呢。” 皇帝老儿倒抽一口冷气,双眸之中乏着红意,如今这云千洛此般言语,多么像十几年前那个紫衣女子所言的:“皇上,你若这么下去,那浔儿只有以死来明志了。” 十几年前那一幕跟眼前这一幕重合起来,几乎让皇帝老儿分不清那是真那是假了。 “皇上还是请回吧。”云锦程察觉到皇帝老儿看向妹妹的眼神不太一样,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绝对不是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眼神。 云锦程的话成功的让皇帝老儿回了神,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上,一脸的不甘心呀,他虽然身为一国之主,万上之上,可是却不能得到那个最美的女子。 如果说对云千洛没有存一点心思,那也断然不可能,最起码在云千洛五岁时,皇帝老儿看上了,是真的存了心思,如果把这个女孩儿养在身边,一直养到她成年,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弥补那心中的缺憾…… 可这心思刚动,就让眼尖的齐皇后瞧了去,于是就有了那指婚一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纵然是皇帝也没有说不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成了皇帝老儿一生的遗憾……正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心里会一直的惦记着。 “洛儿对朕有什么要求吗?”皇帝老儿临行前这么问了一句。 云千洛不傻也不笨,前世皇帝老儿都能问她太子爷是不是最佳的继承人选,不过那一世,她没有多想什么,如今重生后,诸多的疑点,从父亲被关押出事开始,好像渐渐的明了了一些。 “父亲生前的愿望就是看着千洛能出嫁,如今,父亲出事,千洛还是想圆了父亲的心愿。” 只有皇帝下了旨,才能阻止凤齐烈的纠缠,也只有嫁于凤墨琰,她才能进入皇室,以防什么时候,皇帝老儿再听了齐皇后的枕边风,把哥哥封个忠义王,再像对四皇子淮王一般,发配到边荒之地。 众人俱是一愣,这父丧也算是大丧,多则守孝三年,少则百日守孝,可是云千洛却要此时要求出嫁。 不过明眼人一听就知云千洛此般为何?奈何这会儿就是有人想了阻止,也不及皇帝的嘴巴快:“好,洛儿想嫁,那么朕就着手让人择了良辰吉日,待百日孝期过后,洛儿就可嫁于墨琰。” “千洛谢过皇上,不过日子千洛已经选好了。头七过后,千洛想在那日成婚,也算是对父亲的慰问。”云千洛语出惊人的又是投下一炸弹。 所谓头七,就是下葬后的第一个七天…… 众臣议论纷纷,就连那齐皇后也是侧目打量起云千洛来…… 就在此时,云千洛却是一捂嘴巴,做干呕状……这一幕看得这些人目瞪口呆的。 云天心也是心惊的看着云千洛,而后疑惑的盯着云千洛的肚子惊叫道:“姐姐是害喜了吗?” 这下不光是屋子里的人了,就是云千洛也是僵直住身子,随后低垂下头来,一副似乎是难堪的姿态。 皇帝老儿心底一疼:“小安子,叫太医来给千洛诊脉。” 云千洛却是蓦然抬头:“千洛拒诊,皇上如果真疼千洛,就让千洛保留最后一点尊言吧。” 103:君无戏言 云千洛那一双美目坚定又冷淡,直直的看向皇帝老儿的眼中,直看的皇帝老儿仓皇的移开了视线。 云锦程也是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剑眉星目圆若吃人那般的睁着,似乎是怒极了:“大不了就是不嫁,皇上该明白我家妹妹怎么会有今天的不是吗?” 皇帝老儿在面临着云家兄妹这么直白的言语下,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这时候太子爷凤齐烈也在,可却是站在那儿不动,云千洛是害喜了吗?真如云天心说的那般害喜了,那是谁的孩子,是*那天的贼人的吧! 凤齐烈的双眸中盛满了恨意的飘向了不远处的齐皇后身上,恨,让他怎能以的不恨呢!咬牙切齿的恨呀。 齐皇后这时候,也是一脸的担忧之神态,走上前去,立于皇帝老儿的身后,和蔼可亲的说着:“哎,你们也真是的,误会了陛下不是吗?陛下的意思是,千洛别是那儿不舒服,才会说让太医来看一看的。” 周边的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一个个的都有点同情的看着云家兄妹,这云雷将军一死,所谓的树倒猢狲散,这云家兄妹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而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还会不会娶云千洛这个*,家中又失势的落魄女子? 这怕是所有人都会想的事情,想来也可悲,本来也许只是身体那儿不舒服才会那样的,可这害喜的话,却是从云家庶妹的嘴里说出来的,那这就值得人们想入非非了。 有些好事之人,心底里已然偷偷的算起了云千洛*之事到现在多少时日,不多不少,四十天有余,也就是说,真有可能是害喜了。 特别是这云家兄妹拒诊的举动,更是让众人心中胡乱的猜测了起来。 云千洛一脸冷漠的神情看向齐皇后,眼神之中迸发出恨意来,齐皇后呀,真是巴不得他们云家死绝了才是的吧。 齐皇后最不喜欢的是什么,那就是凤墨琰那个残废王爷,再就是忌惮着云家的兵权,怕是比皇帝老儿还要忌惮的,不为别的,只为凤齐烈和云雷将军几番言词不和,估计是这样,才记恨于心间,所以云雷将军才会有此一劫的吧。 云千洛如是的想着,这恨意就在心底里慢慢的凝聚了起来,原来,之前都是她错了,她只顾着报私仇,只想着收拾了云天心,让云天心在宫中闹上一闹最好闹的太子爷鸡犬不宁的。 但却没有想到,这皇宫之中,最大的仇人不是别人,就是这齐皇后!还有齐家! “小安子,去太医院跟太医说下千洛的情况,开几贴方子,把药煎好了送来就可以了。”齐皇后说完后看向皇帝老儿:“陛下,你看这样如何?” 婉转流传的眼神间,无声的透露着什么,皇帝老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周边一阵的抽气声,这药怕不是一般药吧,轻则打胎药,重则绝育药,这也难怪,谁人都知这云千洛要嫁的是个不能人道的残废王爷,齐皇后这样的作法,倒是免除了后患者呢。 云锦程怒的恨不能抽剑砍了眼前的人,可是云千洛却是冷笑着开口道:“皇上,千洛急嫁,如若皇上觉得千洛不配嫁于墨王爷,那么就请皇上开口免了这桩婚事。” 这下众人都纠结上了,这云千洛到底是急嫁呢,还是不想嫁呢,怎么一会开口要求头七就完婚,一会又要求退婚,这可把众人给绕晕乎了的。 皇帝老儿也是一脸的怒色,面子上也挂不住了,云千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他的意,让他这张老脸上也不好看的。 齐皇后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云千洛:“云千洛,你是何意,嫁于不嫁岂止是你说了算的,你把我们皇家当什么了?” 云千洛微微的一笑,凄惨中带着致命般的诱惑,还未说话,却有一人,大步的站了出来:“如若皇后娘娘觉得云千洛配不上皇室中的王爷们,那么,微臣愿娶云千洛为妻。” 说话者正是一身白袍的齐陌煜,他早想站出来了,如若不是父亲一直拉着他,他早就站出来了。 现场一片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就连云天心也是睁大了嘴巴,指了指云千洛,又指了指齐陌煜:“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一副捉奸的模样,心想,怪不得云千洛会想退婚呢,怪不得会在宫中帮着齐诗惠呢,原来是讨好小姑子呢。 云千洛冷冷的一撇云天心:“云侧妃请注意自己的用词,皇上未下圣旨退婚前,千洛还算是墨王爷的未婚妻,如此让云侧妃这般一说,不明白着给墨王爷一顶绿帽子,给皇室蒙羞吗?” 太子爷凤齐烈也是气极了的,大手一挥就给了云天心一嘴巴子:“我看你是把脑子丢粪坑里了吧。” 云天心没有料到,本来这是声讨云千洛的,怎么自己会受了这份委屈呢,当下就哭着朝齐皇后那儿哭诉去了:“母后,你看了……” 齐皇后的心底也是直抽抽,这云天心真是云家的人吗?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泼人脏水不成,还把自己给染黑了,不过看在怀了龙种的份上,齐皇后也是安抚性的说了句:“烈儿,不允这样了。” 这才转而头疼起齐陌煜的事情了,这个侄子是脑筋抽掉了吗?这云千洛有那点好了,齐皇后狠狠的剜下齐老相爷。 齐老相爷也是让儿子这一出给弄的老脸涨的通红:“煜儿,不许乱讲,云小姐可是墨王爷的正妃,不容许他人玷污的。” 齐陌煜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平时都是一张笑脸,可是这会儿,却是紧皱了眉头:“如若你们不这般的欺负她,我也断然会恪守着礼数,不会说出这般话来。” 齐陌煜此话一出,三皇子齐王也跟着开口了:“是呀,母后,先前在宫中,太子爷验身之事,就够给云家信难堪了,如今这云雷将军刚刚辞世,你们又这样,也太欺负人了点。” 老五璃五和老六轩王也只是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话,这小相爷跟老三齐王说了什么,齐皇后断然不会记于心间,可是他们要是说了什么,难保齐皇后不会背后阴他们一招的。 “老三,你是跟我有仇是不是?”太子爷不乐意了,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呢,对于之前的事情,凤齐烈可是后悔死了的,这会儿再让人这么拎出来讲,那里能不生气的。 云千洛就这么看着凤齐烈两兄弟争吵了起来,冷的全身都在颤抖,皇帝老儿一怒:“够了,吵吵什么?” 齐皇后也是瞪一眼老三:“太胡闹了!” 皇帝老儿今个儿可是丢脸丢大发了,狠狠的剜一眼齐皇后:“我看是你太胡闹了才是。” 一甩衣袖就要离开,可是云千洛却是在后面提醒了一句:“皇上,那洛儿这婚事,是作数不作数的?” 皇帝老儿虽然是老了,可是也不糊涂,先前在云千洛在太子宫一事,从安公公那儿,他也有所耳闻,如今明面上云家虽然未失势,可实际上已然失势了,那么云千洛就如那待宰的羔羊一般,如若现下这婚约就这么不清不楚的,那定是不妥,对此,皇帝老儿心里还偏向云千洛多一些的。 “婚约当然作数,但也不宜太早大婚,洛儿头七过后就搬入墨王府中去先熟悉下地方,待百日孝期过后,再行大婚。” “千洛叩谢圣恩。”云千洛高呼感恩,终于可以安心了,但却有一人并不想让她这么快安心一样的。 “皇上三思呀?”齐陌煜就是那反对的人,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么一个机会,他也表明了心意,而且他自认可以更好的保护好云千洛。 “煜儿?”齐皇后不悦的看向侄儿,眼神中透着浓浓的的不满之情。 齐陌煜却是不管不顾的开了口:“就是不知墨王爷如今的意思,皇上难道不想让墨王爷表个态吗?” 齐皇后听此话后,灵机一动,对呀,可以让凤墨琰表个态,当初凤墨琰不也是不愿意娶云千洛的么?如若现在表态不愿娶,那么皇上也会生气,如此以来倒也是两全其美。 只能说齐皇后和齐陌煜都太过自信,一个认为凤墨琰是迫不得已才答应这婚约,另一个是坚信凤墨琰是为了云家的兵权才答应这个婚约的。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凤墨琰似乎没有到场,齐皇后刚想开口让人去请凤墨琰时,却听外面有人通报:“墨王爷到……” 当凤墨琰那轮椅被小童推进来时,众人都惊呆了,其实凤墨琰来有一会儿,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的动静,在外面静静的听了一会,该他出场时才让小童推了进来的。 这时候的凤墨琰一身的白衣,连头上的束发的发带也是白色的,而小童也是一身白衣,就连他的轮椅之上,也是绑了白色的布花,他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云天心不是味的看向凤墨琰,觉得云千洛真是好命呀,最起码她觉得凤墨琰是爱云千洛的,如若云天雪未被休,那么这会儿作为准姑爷的齐桂东估计都不会为父亲守孝的,可是凤墨琰还未正式迎娶云千洛,却是这般的举动,怎么能让她不嫉妒。 “七弟来的正好,刚才我们正说着七弟还愿娶我姐姐为妃的事情呢,七弟正好来了可以表个态了。”云天心一副长嫂的模样说出了此话。 凤墨琰一脸愕然的神情,似乎很是困惑的样子,而后囧囧的看向皇帝老儿:“父皇,不是君无戏言吗?如今是不让孩儿娶云家小姐了吗?” 如此一问,倒是让皇帝老儿心情大好:“吾儿甚慰父心,不亏为朕的皇儿。” 而后扫视一圈的皇子,目光停留在太子爷凤齐烈的身上道:“太子,你是长兄,却没有一点表率作用,朕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跟你的弟弟们学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初也是你放弃了这门婚约,如今云千洛便你的弟媳,朕不想再看到像前几日那样的事情发生。” 皇帝老儿一甩衣袖表达着自己的怒意,似乎对此事很不满,不过那时候也是齐皇后在帮衬着,也方才来的路上他才听了安公公说的。 云千洛终于是满意的笑了,终于在皇帝老儿这儿要得了这么一个机会,那就是脱离凤齐烈的手心的机会,而且她知道凤齐烈这人,越得到不到的就越是惦记,自己倒不是怕他缠,就是怕他缠也没有机会说理,如今有皇帝老儿这番话,如若凤齐烈再纠缠,那么…… 云千洛是圆满了,可是却有人不圆满,比如说齐陌煜,其实云天心就是不问那话,就光是凤墨来那一身孝服都瞬间的稍秒杀了齐陌煜,更不论凤墨琰也从来没有说过不娶云千洛的话。 云天心炸毛了一样的,有疯了一般的叫道:“凤墨琰,你可想清楚了,云千洛这肚子里说不准都包了馅呢,你就这么甘愿当现成的吗?” 云天心此话,又是惹得了皇帝老儿的不满,不过却是把这笔账记在了太子爷的头上,那是当然的,太子的侧妃如此不知轻重,说出这般话来,那有不记她头上的道理。 众人的心里都在猜测着,这还是亲姐俩吗?有妹妹这么埋汰姐姐的吗? 云天心不是疯,她是气不过,凭什么连皇帝老儿都护着云千洛,还因为云千洛的事责怪太子爷,她不服气,真的不服气…… 凤墨琰蹙起了眉头,那张苍白又清秀的面容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拢高的眉头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众人也都是摒息以待。 良久,凤墨琰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一句…… 104:囧人墨琰 “什么是肚子里包了馅,又不是做包子的!” 凤墨琰一副无知的神情,那清澈如朝阳一般的眼眸忽闪着,似笑非笑的样子,倒是远航云天心怒睁了一双美目的。 在场人们也是睁大了双眼,看怪物一样的看向凤墨琰,不过,随后就是一脸同情的神色。 不过,也有些已经憋不住快笑出声了,而皇帝老儿却是一脸心疼的神色看向凤墨琰,这个皇儿,自己可真是亏待了呢。,这心中越发的后悔十多年前,怎么就没有保护好这个皇儿呢…… 云天心纤手一伸,一副气得快要晕到的模样,指着凤墨琰道:“害喜了你懂吧?”心想,这凤墨琰莫不是光身体残废了,不成是连脑袋也残了吗?怎么就听不懂她说的话呢! “我是说云千洛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样的她,你还要娶吗?” “皇嫂,你莫要开玩笑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能……”凤墨琰怯生生的说到这儿停住了,眼眸之中全然是受伤的神情,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用说别人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一样的。 云天心也是个心急的主,如果她不是那么急切的想看到云千洛出丑的话,一定会注意到凤墨琰这是在给她下套子,可她却是太过心急,以致于落入了圈套之中。 边上的齐皇后跟太子爷都急着想出声,却是让皇帝老一个厉眼给止住了的,众人也都是摒息以待。 “墨琰呀,你到底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莫不是失忆了吗?云千洛早先失了身,这会儿怀了身孕了,你还要娶她为正妃吗?” 凤墨琰眉头紧紧的拢着,心底里却是在冷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而后扬起一抹笑容来“咦,这么说,我要娶了妃就能当爹了,那岂不是娶一送一了?”可那笑容却是不达眼底。 云天心个二货却是没有看出来,急的嗷嗷叫:“凤墨琰你一堂堂凤天皇朝的王爷,怎么能娶一个不洁的女人为妃,还要接受她肚子里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那你说该怎么办?”凤墨琰一副求解的神情。 云天心一看这好像有戏,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让她把脑袋瓜子给弄肚子里了还是怎么回事,云二夫人拼命的给她挤眼,她都没有看一眼的。 “当然不能娶了,不然你会让全天下人笑话的,再说了你的儿子那将来是世袭爵位的,怎么能让不知命的野种得了长子的名义呢?” “哦,那如果我声明不让他世袭爵位呢?父皇,墨琰可以求您下旨,云千洛生的儿子,永生不要世袭爵位吗?”他的孩子永世不需要这些虚名,如此以来,以后才能平安的成长。 齐皇后一听这个,心里可乐呵了:“陛下,墨琰可真是像您,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这种情况下,都能对洛儿不离不弃,您就别阻拦这门婚事了吧。” 皇帝老儿一听这话,也很是受用,婚事当然不会阻拦,云千洛是自己喜爱的女子所生,而凤墨琰又是最得自己心意的儿子,这两个人的婚事,可以算作是天作之合,没有反对的理由,诚如儿子所言那般,不要爵位就是了:“好,父皇准了你这个请求,墨琰一定会很幸福的。” 凤墨琰感激的看向皇帝老儿,不管父皇对别人怎么样,但对他始终是不错的:“谢父皇龙恩。” 云天心还是不知死活的要讲话,凤墨琰却是转过头来,冷冷的看向她:“皇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云天心能说什么,只能是低头说了句:“没有了。” 凤墨琰扬起笑脸:“那正好,你没有要说的了,墨琰却是有些话想问问皇嫂你呢!” 云天心急急的抬起头来,看向边上的云二夫人,这时候的云二夫人却是不敢多说什么,连抬头都不敢抬了。 云天心又转而看向自己的夫君太子爷,看到太子爷那一脸铁青的神色,云天心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定了,中计了! “墨琰,刚才皇嫂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想试一试你对姐姐的情意真不真呢?”云天心面上带着尴尬之极的笑容,嘴上说着违心的话语。 “是吗?那就最好了,其实墨琰给您说句实话,墨琰是不相信云千洛会怀上别人的孩子,所以才会接受这桩婚事的。” 云天心蹙起了眉头:“你不相信,她刚刚那症状可是跟我早上害喜时一样的呢?肯定是怀上了,不过墨琰你人这么好,愿意娶一送一,帮别人养儿子,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不相信她会有孩子?” “你为什么不信,明明就有!” “不信就是不信,她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不是的话,她为什么不让太医看诊?” “……” 云天心跟凤墨琰就如小孩儿吵架一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 云天心这人吧,自从进了宫后,这脾气暴涨,可是脑容量却是极度的萎缩,明眼人这会儿都不会当着皇帝老儿的面说这些,可是她却…… “那就让太医来看诊!”云千洛掷地有声的扔了这么一句话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边上的几个皇子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从凤墨琰开始诱着云天心说那些抵毁的话开始,老五就在给老六小声的喃喃着:“赌一场!” 两人无声的交流着,老五和老六这几年,表面上那可是最亲的好兄弟,也是默契十足。他们都不看好云千洛,这女人关键时刻就能给人掉链子的,老五老六对视一眼,不曾想过先前那么强硬的拒诊的云千洛,竟然主动提了看诊之说! 几步之外的云千洛已然一身孝衣的走到了院中央:“云天心,如若是你冤枉了我呢?” 圈套,绝对的圈套,云天心并不笨,方才只是求胜心切,也只能怪这几天让云千洛给整的太惨了,要不然指定不会明知山有虎却还向虎山行。 “那就以宫规处置!”齐陌煜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了温和的笑容,反倒是冷冽的眼神扫向云天心,这女人可真丢份,跟在太子爷的身边,也只是连累而已,齐陌煜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自己的姑母齐皇后。 齐皇后这会儿也是气到没脾气,对云天心失望之极,故而也有点明白侄儿的意思:“好,那就请太医过来,如果这事是天心你冤枉了洛儿,那么将以宫规处置。” 宫规定规定,凡是诬陷其它妃嫔的妃子,如若查后属实,轻则仗型,重则割舌!而云天心犯这事,如真是冤枉的话,那么必定割舌,那就是离死也不远的了。 云天心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宫规后,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怎么就忍不住呢,就像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想要反驳一样的。 …… “王太医到……”有下人这么的通传着。 那王太医先给皇帝老儿请了安后,这才听了齐皇后的吩咐要给云千洛看诊。 看诊前,云千洛又说了一句:“云天心,现在,给我道歉,然后穿上孝衣,为爹爹守孝,我就拒诊,你也无需受宫规所责罚。” 这是她给云天心的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她说完这话后,却又是一阵的干呕,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连她自己都怕要以为是害喜了呢,更别说是别人了。 云天心见此情景,更是一乐:“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输,也烦请你好好的给众位说说自己怀的谁的种?”笑死人了,自己也不见得会输的,这明明就是害喜的症状好不好! 云千洛稍稍平静了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行,地狱无门你偏来,那就别怪这个当姐姐的心狠了。 王太医闭着眼晴把着脉,左手把完把右手,右手把完把左手,如此三番两次的,倒是让一干人起了急的。 “太医,是害喜了吧!”云天心着急的问。 良久,王太医才是开口道:“禀告陛下,脉像平稳,未有喜讯。” “你有没有搞错,她明明就有孕吐的症状!”云天心不服的嚷嚷着。 王太医却是摇头:“刚才老夫之所以多把了几次,就是确定别有什么误差,如今可以以老夫三十年的医龄来担保,云小姐只是寻常肠胃不适才引起的干呕,并无害喜。” 云天心的身子往后退了一退,却是毫无退路,因为她的身后正是那几个看好戏的皇子们。 “云天心你身为云雷将军的女儿却在父亲过世时,一不着孝衣,二未守灵,反倒诬赖长姐,你该当何罪!”皇帝老儿轻飘飘的丢出这句话来,心底里也是怒极了的。 “父皇饶了我吧,天心知道错了,天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我不想的……”云天心求救的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的看向太子爷凤齐烈。 可是太子爷却是在心底冷哼:云天心,你好大的狗胆儿,就算是怀有本宫的孩儿又如何,能给本宫生儿子的女人多了去的,还差你们脑残的女人吗? “皇上饶名呀,饶了天心吧……”云二夫人也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着。 皇帝老儿一看云二夫人求情,眼眸之中的恨意又深了一点“来人,把云天心拖出去,按宫规处置,念其有孕在身,先行押往冷门宫,待生下孩子后,再行施刑。” “不要呀,锦程,千洛,天心可是你们的妹妹呀,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吗?”云二夫人哭喊着…… 云锦程冷漠的看一眼那跪倒在地的母女:“我云家没有这样的女儿,我云锦程更没有这样的妹妹。” 云二夫人一咬牙:“皇上,就不看别的,也看在民妇曾为皇上立过功的份上,饶了我的女儿吧。” 这多年不提的秘密让人提了起来,引得皇帝老儿身子僵直住了,而云千洛却是眯起了一双凤眸,二夫人跟皇帝老儿有何交易? “皇上,求你饶了云天心吧,也让我父亲走的安稳一点吧。”云千洛走上前跪倒在皇帝老儿跟前求着情。 云锦程却是一怒,走过去,一把拉起云千洛:“不许跟那没良心的女人求情,她就不是我们云家的人。” 云千洛摇头:“哥,父亲在的时候,一直教育我们,家和才能万事兴,而如今父亲尸骨未寒,如若妹妹又因千洛的事情而遭了罪,那千洛如何对得起爹爹的教导。” “是呀,大哥,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团结起来的。”厅内跪着的云天雪也是走了过来,而后云三夫人也走了过来。 除了云锦程之外,这几人齐齐的跪成了一排:“求皇上饶了天心吧。” 那边的三皇子性格有点急,所以这会儿早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着:“就说嘛,云千洛这女人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样的妹妹还为她求情,真不值得。” 老五老六也咐合着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没有像老三那样单纯直接的就事论事。 这今天的事,就像是一个设好的圈套,从云天心进门开时,就已然开戏,像是经了排练一般的,而方才云千洛那求情的理由实在是牵强。 云千洛也是在听了云二夫人说的立功之事后,才求的情,莫非这云二夫人立功之事还有蹊跷? “墨琰,你的意思呢?”皇帝老儿征求着凤墨琰的意思。 凤墨琰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当事人都不追究的话,儿臣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那好……”皇帝老儿刚待想说恕云天心无罪的,可是太子爷却是往地上一跪。 “求父皇治了云天心的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者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若轻饶了云天心,只怕这日后就助长了此番歪风邪气,总是不太好的。” 这出乎人意料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云千洛会求情饶了云天心,而云天心的正牌夫君却是求皇上要治云天心的罪…… ------题外话------ 一本小姐妹的文,正在首页强推中,亲们帮收一下哟,多谢!PS:评论区有连接可直达,或搜文名或作者名直达! 《命泛桃花—极品炼丹师》文/柳赋语简介:一个二X女,总想靠着傻X似的奋斗换来牛X样的成功,怎么偏有各种极品美男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钻入她的石榴裙下坏她苦修呢? 一个,倾城绝色,欣然牵手;两人,风格各有,勉强接收;三个?四个!……这是命犯桃花,还是命‘泛’桃花呢? 表哥要做她男人——远亲,可以接受;护体灵兽要为她夫君——日久生情,可以忽略品种; 就连自己铸的剑化成的人形也要娶她——彻底炸毛,这是要闹哪样! 夫君各有千秋——众夫君:洗衣暖床贴身伺候,助你修炼助你复仇!我们,你值得拥有! 105:你左我右 这一幕可真是惊的众人眼晴都瞪圆了的,这是什么情况,本来该求情的人不求情,反倒求着治罪。 齐皇后也是让这云天心给气着了,本来如果不是云天心这么笨的脑残的话,齐皇后怎么会让她受委屈的,这无关乎其它,只关乎她怀的可是太子爷的第一个孩子,这份情在这的呢。 可是如果云天心这笨脑残的一直连累太子爷的话,那还不如远不要这孩子呢! “母后,您说句话吧,饶了心儿吧,心儿只是一时大意,并不是有心说那些话的。”云天心知道太子爷肯定生自己的气了,这会儿才会求皇帝老儿治她的罪,可怎么能治她的罪呢,要是治了罪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早的时候齐皇后还亲自去看了她,让她改口母后,而且她是有封号的,现在又怀了身孕,在宫里的地位,可以说除了说法上,基本上和太子爷正妃是一样的,这样的殊荣可是拜了肚子里这粒金种子所赐呀。 如果治了罪,那该如何是好?其实她还不太怕的,她知道齐皇后一定不舍得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受牵连的。 可是云天心却是露算了齐皇后这个人,你云天心就是怀着太子爷的龙种又如何,如果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带来好处,反倒是连累,如云千洛那般,如云天心今天的表现,齐皇后那也是不会的手下留情的。 “天心呀,不是母后说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姐姐呢,如今你父亲还未下葬,你就这般的抵毁长姐,可真是不长脸呢。”齐皇后如是的说着云天心,那责备之意很是明显。 云天心却是一副心底暗笑的样子,傻兮兮的不知道人家这不是在给她求情,反倒是要把她往死里弄呢。 “陛下,这事臣妾就不插手,但凭陛下的旨意。”齐皇后这么说出来时,可是把云天心惊的当场呆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齐皇后没有帮她说话呢? “皇上,求您看在我爹爹的份上,先饶了云天心吧,如今天心妹妹怀有身孕,如果受了刑罚,心情也会受影响,这对肚子里宝宝也不太好,还请皇上看在这是太子爷的第一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天心妹妹吧。” 关键时刻还是云千洛替云天心求了情的,尽管这些人都认为云千洛傻,云千洛笨…… 但云千洛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保全云天心。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稳地航行,也能使船沉没。 但用在这儿,这云天心就像那水一般,可以为太子爷所用,譬如太子爷娶了云天心,可以得到云家的支持,巩固了她的地位,但如今云家失势,估计云天心的作用就不大了,也就是这样,齐皇后母子二人才想要卸磨杀驴吧。 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云天心这水用的好的话,没准将来还会有大用。 再加上她本就还有疑惑二夫人说的立功为何事,这也就断然不会置云天心与不管了。 “洛儿呀,你就是太善良了,这才会让谁都欺负上你的。”皇帝老儿心疼的说着,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扶起云千洛。 这般亲昵的举动,看得边上的齐皇后心里格外的恨,再次念叨着,果真是大狐狸精产下的小崽子,只会迷惑人的。 周边的众人也都是低下头来,没有去看这一幕,云千洛也是轻蹙起了眉头。 “那就请皇上饶了天心妹妹吧。” 皇帝老儿一摆手:“也罢,家和才能玩事兴,既然洛儿都不计较,那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刑罚可免,但处罚还是必须的,就罚太子宫上下,不论主仆,每人罚抄写宫规百遍,安公公这事你来监督着点。” 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云天心也是尴尬的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今天她这脸是丢大发了。 这一出事就这样算是完了,随后,皇帝老儿与齐皇后一起离开,众家皇子也都离去后,这一个院子里除了云家人,就只有未离开的齐陌煜跟凤墨琰两人了。 “……” 这两人,你左我右,各居一方,就这么在院子的两侧,如两尊雕像那般的矗立着。 灵堂里,云天心也换了上孝衣,还是齐皇后临走时,交待她的,好歹也是云家人,这点孝还是要尽的,不然得让天下人耻笑的。 云天心当下就明白,齐皇后不会真的疼她,那些疼都是有个前提条件的,突然她就觉得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 云二夫人见人都走的差不多时,就急急的扶了云天心起来:“好了,都走了,你就起来吧,去屋里休息会吧。” 云天心本来也就是碍于齐皇后的话,才换了孝衣的,这会儿就穿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这全身都不自在的,她这还怀着身子呢,如沾了晦气总是不太好的。 由珠儿搀扶着离开了灵堂,倒是真的去休息去了。 云天雪跟云千洛跪在一起呢,看得那院中两方对峙的人,就冲云千洛使了个眼色:“姐,你看院子里那两人,好危险的样子。” 云千洛只是抬了一下头,无力的叹气:“那不关咱们的事,你累不,累的话也去休息会,这儿我和哥哥守着就可以了。” 这两天这云家人也都是熬的透支了一般的,特别是云千洛和云锦程两兄妹,吃住都在这灵堂,身子就没有着过床,实在困的不行时,就坐着稍眯一会儿。 这是每个当子女的,最后能为老人作的事情,马虎不得。 “我……”云天雪想说不累的,可真实情况却是很累,那几天她跟二夫人还有三夫人关在一起,那地牢里,终日不见阳光,环境也不好,也不敢睡觉的,再加上这两日,真的是困了。 “好了,你扶三娘也去休息会,劝劝三娘吧。”云千洛吩咐着云天发,也劝下三夫人,这三夫人是可是比二夫人好了许多,这两日几乎滴水未进的在守灵。 云天雪恩了一声,而后去劝了云三夫人去休息,二夫人本来也想跟着去,可是云千洛却是叫住了她。 “二娘,关于明天出殡的事情,还得跟二娘您说说。” 二夫人只当停下了脚步,却有些不情愿的,不过脸上还是堆着笑容:“千洛呀,今天的事情,还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二娘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二娘客气了,就是没有我,天心妹妹也会没事的,二娘不是给皇上立过功嘛,那皇上也肯定会念点旧情的,就不知二娘您立的什么功呢?”云千洛的似笑非笑的看得云二夫人,就这么问出了事。 “我,我……”云二夫人有点结巴的说不出来话了。 “二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云千洛莞尔一笑,走到二夫人身边,扶了她坐到椅子之上,站于她身后,给她轻捏着肩膀,小声的说着话:“二娘把洛儿当外人吗?如今爹爹惨死,云家失势,明面上封了个王爷的封号,实际上却是架空了权势,天心妹妹今天就差点受了刑罚,二娘,你以为没有了爹爹,天心妹妹还能在宫中站稳脚根吗?” 云千洛这些话说的声音特别的小,只有两人能听到,说话时,抬眼看向院中央的那两男人,锦程哥哥已经去送客了,朝着看过来的凤墨琰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冲齐陌煜点点头,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洛儿,你……你肯定是听错了的。”二夫人吞吞吐吐的说完就看向了云千洛。 云千洛这会儿,已经从二夫人的身边走到了另一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丫鬟新端上来的热差正端在手中,拿着茶杯盖子轻拂过杯面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有点漫不经心的模样。 “二娘,你可想清楚了再开口呀?”又抿一口茶,可算是吊足了人的味口,再接一句:“我可不保证下一次还会为天心妹妹求情,那么,到时候,二娘可别怪千洛没当天心妹妹当自己人” 云千洛这话是何意,二夫人自然明白,但她却又是不敢说出口的。 “我……我……”二夫人可一向是能说会道之人,却在这种时候,再度结巴起来,一张老脸,除了蜡黄之外,正慢慢变白,苍白之色,额头上也有细汗微微的冒出来。 “没事,二娘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说,我是一点也不着急的,但我怕天心妹妹要是回了宫,再犯了什么事,到那时候,千洛可是不会再为她求情的。”云千洛说完后,继续走到原先跪着的地方,继续烧纸钱。 二夫人这才蓦然的松了口气,而后往后院行去,大抵也是要去休息。 云锦程这会儿,送完了凤墨琰跟齐陌煜才回来,蹙高了眉头问云千洛:“你跟那齐陌煜是怎么回事?” 云千洛无奈苦笑:“什么事也没有,哥,你为用担心我,如今洛儿只想在道二娘为皇上立过什么功劳”是然这个问题很无聊,但云千洛的直觉却是告诉她,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才行。 夕阳落下,晚霞如血一般的映红了半边天,紧随而来换成了夜之初,天空由白到灰再漆黑一片。 云家的大门口还挂着两只随风飘着的白色灯笼,门忆然关上,但却在门外,有两人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走到了大门口处。 ------题外话------ 感谢以下亲亲送的各种票,多谢,么么么,十分感谢! 1ljwj81举人投了4张月票 2你要把人整疯童生投了1张月票 3dan164471067童生投了1张月票 4王晶金书童投了1张月票 5dujunjun童生投了1张月票 106:风光大葬 翌日,早早的,云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今天是云雷将军出殡的日子,下人们早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忙的,宫里派了礼监司过来办这些事,倒是省去了云家人很多事情。 破晓之时就要封棺木了,这个时候亲人们可以再看一次死者,云千洛走到棺木前,看着那面容全毁掉的父亲,眼泪啪啪的往下落。 云三夫人也是走上前,拿起手绢儿帮云千洛抹眼泪:“好了,让你爹爹安心上路吧。” 云千洛疑惑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三娘,爹爹出事后,三娘几乎没有哭过,甚至还不如二娘哭的厉害,可爹爹生前,不是跟三娘的关系好一些吗? 为什么? 没有等她再多想什么,礼监司那边已经开始封棺木了,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通传而来的是急忙跑来的二夫人…… 云千洛蹙眉看着那二夫人头散乱的发,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倒真有点伤心过度而颓废的模样,但云千洛却是不喜欢的。 “二娘,你还是去换身衣衫再过来吧。”云千洛开口对二夫人说着。 二夫人却是两眼无神的看向那棺木一点一滴的让封上,眼泪哗哗的掉,说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云天心和云天雪也过来了,还有云雷将军生前相好的一些同僚们也过来了,都是来送云雷将军最后一程的,一时这音,悲凄的唢呐声吹响了,伴随着云家女眷们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巨大的悲伤氛围,让许多人都眼泪丝丝的。 云雷将军的墓地在皇陵的附近,来送行的人很多,几乎所过之处的百姓们都自发的来送行,在百姓们的心里,凤天皇朝一半的江山都是云雷将军守护的,他们的安定是云雷将军带来的,所以百姓们的哭声也很大,送行的队所过之处,全是跪在地上的黑压压的人群。 葬礼很隆重,墓碑上是皇帝老儿御赐的封号,原护国大将军追封为忠义王爷…… …… 葬礼过后,已然是夕阳西下之时,礼监司的人们离去后,百姓们也陆续的离开。 云千洛跟云锦程兄妹还要守在墓碑之前,这叫守夜,待明日早起把云雷将军生前的衣服拿来焚烧过后,这葬礼才算完成。 “天雪,你们回去吧,这儿有我跟洛儿守夜就可以了。”云锦程开口让其它人都先回去,这只不过是个仪式而已,太多人在这儿也没有意义。 本来云天雪也想留在这儿,可是妹妹云天心是孕妇不便多留,再加上云二夫人精神头太差劲,还有云三夫人,也都是熬的眼晴都浮肿起来…… 待云家人离去之后,云锦程跟云千洛一人一边席地坐在墓碑跟前,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其实都如明镜一般。 墓地里阴风阵阵,白烛燃着的火苗也让这风给吹的忽明忽暗,兄妹两人聊着小时候的事情,说到动情之处,云千洛也是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洛儿,不要哭了,爹爹一定不会想看到我们的眼泪,眼泪并不能给爹爹报仇不是吗?”云锦程说这话时,眼眸之中的狠冽让云千洛心惊。 那水底遇上凤麒麟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如果说出来,那凤麒麟就必死无疑,她怎么能忍心让那个小娃儿遭那样的罪……而现在,哥哥却说要报仇,找谁报仇产? “洛儿,你不用管这事,一切有哥哥在,待七日过后,你就去墨王府呆着,好好的过你的生活,知道吗?”云锦程似乎在筹划着什么一样的,那你是在交代着遗言的神色,让云千洛惊悚极了…… “哥,你要做什么?我不许你乱来!”云千洛站起身来,声音忽地扬高了几声。 她不能救了父亲,可是不代表,她不能阻止哥哥犯傻,而且这件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你放心,父亲留有一支秘密部队,虽然没有父亲的虎符印,但这些旧部,还会看在父亲的份上听命于我,待过完七日,我就请求出征,朝廷就是再不想让咱云家拿到兵权,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把这兵权全部拿走……” 云锦程细细的给妹妹讲着他的计划,云千洛却是听的心惊,原来,她们家一直有一支秘密军队,可是她前世活那么久,都不知道,这就说明一点,太子爷凤齐烈也是不知道的…… 云千洛没有想到哥哥会是想去边疆找四皇子凤淮的,那凤淮让封为王,却是几个王爷中最不得势的一个,可是哥哥却说,他是最有魄力也最出其不意能给太子爷和齐皇后那边重重一击的人…… 原来凤淮三年前曾找过云雷将军,谈的就是这朝廷的局势,当时云锦程也在,事后云雷将军曾给云锦程说过一句话,就是说这凤淮会是这众皇子中出其不意的一匹黑马…… 而如今云雷将军的死,给了云锦程很大的触动,这次的事件,所有人都知道是齐皇后起的头,就连那见鬼的通敌信物,也是齐皇后栽赃陷害,但皇帝老儿之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查都没有查的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还羁押了云雷将军,那代表什么,明眼人也懂…… 齐皇后一个后宫之主,本就不该涉政的,但她却是这般大胆的做了这事,如果没有皇帝老儿的授意,齐皇后也会有所加忌惮的,这很明显就是皇帝老儿跟齐皇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戏码,最终的目的就是削去云家的兵权,毕竟掌握凤天皇朝重要兵权二三十年,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特别是齐皇后更是忌惮云家会拥护其它皇子,那么就会发生数十年前,相师预言了‘凤天七子’之后的事情,齐皇后为了杜绝后患当然不遗余力的就把这事上了心,也知道谋划了多久,才成了事的。 但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是好呢……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远远的驶来一辆马车来,云锦程跟云千洛看了过去,心里猜想着是谁的时候,后面又来了一輌马车…… 第一辆马车停在他们的不远处,而后有侍从把挡板放下,一辆轮椅推了下来,是凤墨琰! 云千洛心中一喜,也许她可以向凤墨琰讲讲那些不能对别人说的事情,可是能讲吗?如果凤墨琰再说出去,那对哥哥不利呀…… 小童推着凤墨琰,后面跟着贺家两兄弟跟丫鬟金铃。 “你们怎么会一起?”云锦程疑惑的问着,自己家的下人,怎么会跟凤墨琰同坐一辆马车的。 “大公子,是墨王爷到了咱府上,说是怕公子跟小姐饿肚子,所以命奴婢备了点心送来的。” 金铃解释着,并把食盒往到地上,打开来,里面有茶水和各种点心。 “那也是你的马车吗?”云锦程指着那在凤墨琰后面来的马车说着,这马车过来了,可是里面的人却迟迟的不下来…… 凤墨琰看了过去,不屑的说道:“齐陌煜的马车!”这齐陌煜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的,天天跟着他,只要他出了府门就能看到齐陌煜的身影,这一举动引得凤墨琰极度的反感,却又无可奈何,只要再等一等,也许马上就到了那个合适的时机…… 云锦程一听说是齐陌煜的马车,当下气的不行,这齐陌煜背后可是代表的齐家,代表的齐皇后,所以跟他们云家那是势不两力的呀…… “我去赶他走,怎么那儿都能看到他们呢!”实在够烦人的,云锦程说着往那马车处行去。 凤墨琰却是看也看那边一眼,只是直直的盯着云千洛看,才几天的功夫这女人瘦的下巴都尖了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来云雷将军的事,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推开了点轮椅,前移了几步,而后拉起了云千洛的手,贺家兄弟和金铃见状纷纷的低下对来,做回避的姿态。 云千洛大囧,这男人怎么不分场合地点的就吃人豆腐呀……柳眉儿微微蹙起,一副不悦的面容呈现于芙蓉脸上,还没等她抽出手时,却是感觉到凤墨琰在她的手心写着什么…… 再看凤墨琰的神情,似乎是有事要和她说的样子,云千洛看了看这地儿,就算冷清了点,可好歹也是光天黑日之下,凤墨琰也不至于真的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这么一想,倒是轻咳一嗓子吩咐道:“你们都先回马车里休息会儿吧。”说完自己都汗颜,那有主子让下人们去马车里休息的呀…… 待走远了一点之后,凤墨琰才低语道:“把齐陌煜和云锦程都赶走,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云千洛眉头皱了起来:“到底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哥哥也赶走?” 凤墨琰却是闭口不再提这事,任云千洛在他身边怎么问,他就是一副不答话的样子,可是弄的云千洛无语之极:“哥哥是不会走的,你爱给不给。”说完后瞪一眼凤墨琰 “松手,不要拉住我。”这男人简直就铁口呀,就说那么一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那有这样的人呀! “你去把齐陌煜赶走就可以,这东西可是你爹爹留下的,你要不想要,那我就……”凤墨琰的语调轻轻的,不是离的近根本就听不到,说话时,还伸手扯了下云千洛把她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前…… 云千洛只觉得凤墨琰这么讲话时,那热气都呼在她的脖颈之处,热热的,麻麻的,人也就忘记了挣扎,这一幕刚巧让那边在寻峙着讲话的云锦程和齐陌煜看了去。 “锦程兄,我是真心喜欢洛儿的,请你不要以你的喜好来替她决定任何事可以吗?”齐陌煜早知道自己的存在很尴尬,毕竟这事实在眼前摆着的。 但是,让他那付出一的颗真心,怎么能收回呀…… “齐陌煜,你要真的为我妹妹好,那就请离她远远的,我们云家的女儿决计不会再嫁于你齐家的。” 云锦程铿锵有力的说出了这话来,云天雪嫁给了齐桂东,而后被休之事,就对齐家有了意见,更不用说现下父亲的死,又为他对齐家的怒多上许多,只要有他云锦程在世上一天,都不会允许妹妹跟齐家人再有来往。 “锦程兄你……” 齐陌煜说到这儿时,正好看到凤墨琰把云千洛扯到怀里的情景,看得齐陌煜眼晴发酸,恨,恨老天爷为什么让他姓齐!恨为什么齐云两家不能和睦相处,更恨齐皇后这般的不留后路,赶尽杀绝! 云锦程看到齐陌煜讲了一半,再看他那如扔进醋桶里的模样,也好奇的回了身子,当看到跟齐陌煜看到的那一幕一样的时候,云锦程那胸中也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该死的凤墨琰占他家洛儿便宜,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但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转头看向齐陌煜:“看到了吗?死心了吧,那就快走吧,我们云家一点也不欢迎你。” …… 云千洛看到哥哥跟齐陌煜都看了过来,羞的满脸通红,也许是怒的也说不准:“凤墨琰,你快松手,你不是让我赶齐陌煜走的吗?你松手我就去赶。” 凤墨琰却是一低头,暧昧之极的凑近她粉嫩的耳垂处,呵着热气喃道:“如果云锦程不走的话,等回来,你让他喝下这杯茶,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云千洛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真有东西要给她的吗?还是关于父亲的? 凤墨琰气的狠狠的瞪她一眼:“就当是让你哥哥睡一个好觉不行吗?我能害他吗?还是你不相信我?”生气,很生气…… 云千洛只得在凤墨琰的怒眼中,走向齐陌煜那儿,心里却是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齐陌煜死心呢…… 齐陌煜看到云千洛往这边走来,脸上扬起了一抹胜利者的笑容那般,朗声对云锦程说:“锦程兄,我跟洛儿的事,还是让洛儿亲自来说吧,我们即便作不成夫妻,也是朋友的。” “不,齐陌煜,以前我们或许是朋友,但是现在,我们是仇人,这事你心知肚明,杀父夺权之恨,不共戴天,你觉得我们还能是朋友吗?”云千洛冷冰冰的嗓音说出的话,像冰针刺穿心丈夫那般的让齐陌煜的蓦然心疼,全身冰冷! 107:一百零七 仇人! 齐陌煜心中苦笑着,没错他们是仇人,只能是仇人,可是他自己却是该死的爱上了她不是吗? 云千洛的心里也不好受,父亲的事情,且不论最终是什么样子,就说齐陌煜,对她的确不错,在云天心诬赖自己怀了野种时,齐陌煜还能站出来说要娶自己,云千洛那能不懂齐陌煜的感情,她不但懂得,还利用过,而如今她说出这么恨的话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但再不好受,始终是在说出来的,长痛不如短痛,云千洛在心底默默的念着,齐陌煜我注定是负了你的,欠你的,如有来世,一定还你。 “好,我走!”只此三字,齐陌煜转身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赶车,离开了墓地。 小童在那儿看着齐陌煜离开,心里乐得的不到北了:“主子,你看那跟屁虫可是走了的。” 凤墨琰嘴角直抽抽的,跟屁虫,这个形容词,可真是不赖呢! 齐陌煜走了之后,云锦程跟云千洛也跟着走回了凤墨琰那儿,小童很有眼色的拿起把倒好了水。 云千洛看一眼凤墨琰,看到他眼中那示意的神色,冷哼一声,这水中肯定是加了什么的吧。 小童拿起一杯,要递给云锦程:“云大公子先喝点水吧,说了一会儿话也累了吧。” 云千洛想到方才凤墨琰说的,让哥哥睡个好觉,那是不是这水中加了药的,这么一想,有点生气,这凤墨琰可不是第一次给哥哥下药了的。 而伸手接过那水杯来:“谢谢小童。” 小童愕然的看着云千洛接过那杯水,一口喝完,才有倒了一杯给云锦程,这一幕本来没有木什么的,但凤墨琰却是勾起了唇角,心想,这女人,果真是太嫩了点,她以为第一杯水会加了料吗? 殊不知,凤墨琰早就料到云千洛不会听从他说的,所以命了小童在第二杯里加了料的,可是第一杯水却是让小童递给云锦程,小童方才还不解这是为何,现在也算是明白了的。 云锦程喝了水之后,吃了一些点心,这夜风还有点冷,刚想说让金铃回去拿点衣物过来时,凤墨琰却是早他一步的让小童去拿披风过来。 如此以来,倒显得是云锦程碍事了一样的,看到凤墨琰那般小心翼翼的把银白色的披风斗开,伸手披到妹妹的身上。 云锦程不自在的开口说道:“我去马车上坐一下,你们先说会话吧。” 云锦程走了之后,这块儿就只有云千洛和凤墨琰二人了,云千洛心里不舒服,特别是方才赶了齐陌煜走说那些话,让她心里很难受。 齐陌煜大概恨死她了吧,这事,本不怪齐陌煜的,是她们在外时,爹爹就出事了的,但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谁让他是姓齐呢。 “好了,你可以说了吧……”云千洛刚说完这句话时,那边就听得金铃惊叫道:“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了……” 云锦程几乎是走到贺家兄弟身边时,身子一歪就软到了,还好贺家兄弟接了个正着。 云千洛大惊,同时看向了凤墨琰,人也跟着要往那一处走去,凤墨琰却是一把拉住了她:“锦程哥哥只不过是睡会觉的,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云千洛圆睁了一双怒眼看向凤墨琰:“第二杯水里下了药的,凤墨琰你怎么能这样呢,那是我哥哥,你就不能信任他吗?” 凤墨琰那原本清澈如朝阳般的双眸,这会儿却是冷冽的盯上了云千洛:“信任,女人,你要记住,除了你自己,即便是你相信别人,也只能信八分,要给自己留两分余地,懂吗?” 云千洛不懂,信任一个人不是无条件的吗? “那你呢,对你,我也要只信八分吗?” 凤墨琰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想也没有想的就回了一句:“不用。” 云千洛诧异,什么意思,是说自己不用信任他的意思吗? 凤墨琰看到她的疑惑之情后,十分理直气壮的说了句让云千洛气得能吐血的话来:“你要十分的相信我。” “你真好意思的,你对我十分信任吗?”云千洛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险些没呛着,心说,这男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吗?这么脸大,这话也说得出来,你对别人有十分信任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说,我对你就十分信任,我把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上,这还不是十分信任吗?” 凤墨琰说这话时一副你要敢说这不是的话,我会很生气的神情,看得云千洛那叫一个牙痒痒,有一种直接的把这男人拍飞了的感觉。 “行了,你也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要给我的。”云千洛有点不耐烦了,什么十分信任,到现在,凤墨琰还没有向自己坦白过的。 “我去找过你,想让你认清我的,可是你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叫都叫不醒。”凤墨琰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那般的的讲了出来。 云千洛愕然的抬头:“什么?” “什么什么,你以为你的脚伤能那么快好了的呀?”凤墨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有丝丝生气,这女人,让他说什么好呢。 “脚伤,我什么时候……”云千洛说到这儿时,想到上次自己故意装脚伤,而后拒绝了太子爷让她跳舞的条件,是那一次吗? “对,就那一次,笨蛋,害得本王给你揉了一个时辰,手都揉麻了,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倒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凤墨琰调侃的说着,眼神中也是戏谑的神情。 看得云千洛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在凤墨琰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然云千洛真的要羞的挖个地洞钻进去了的,那天的脚伤,她自己也奇怪呢,第二天一着急,也没有顾得着想的,没有想到会是凤墨琰的功劳,不过这人也太大胆了点吧,那可是皇宫呀,还是太子宫里,他都敢那样的来去自如吗? 云千洛想到此,抬起头来,看向凤墨琰,他的面容一成不变,她已经习惯有着这样清秀面容的凤墨琰,要是那天换了一张脸,会不会不习惯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个给你。”凤墨琰拿出那块虎符来,不过里的名单却是让他扣了下来的。 云千洛今天刚听了云锦程说那个虎符的事情,这下就看到了,指着这个,疑惑的看向凤墨琰:“你怎么会有这个?”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是云雷将军给我的,你信吗?” 云千洛柳眉轻轻的蹙起着:“怎么可能?” “连你也不信吧,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可这就是事实……”凤墨琰说了那天他去见云雷将军的事情。 云千洛心里惊惊的想着,那得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下,一定很危急,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把东西还交到凤墨琰这儿。 “还有一份名单,我留下了。”凤墨琰对此也没有隐瞒下来,那份名单,还是留在他那儿安全一些的。 云千洛秀眉高高的拢起:“爹爹交给你,你为何要给我?”她不解,如果凤墨琰想要上那高位,有了这虎符兵权在手,怎么会把这给她呢? 凤墨琰倒也没有解释,只是说:“我只是把这交给该拿着它的人手里。” 凤墨琰告诉云千洛这里面有云雷将军写给他们的信。云千洛打开来看,果真有。 那上面写的,大意是让他们兄妹离开国都,乃至离开凤天皇朝,可这谈何容易,而且锦程哥哥现在还一心要报仇。 “凤墨琰,我该怎么办?哥哥说要给爹爹报仇。”云千洛无限忧愁的说着,并没有说云锦程要找淮王的事情。 可是凤墨琰却是开了口:“所以,他辅佐淮王?” 云千洛尴尬的抬头:“没有。” 凤墨琰看她那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说的违心之话:“四哥要当了皇帝其实也不错的。” “凤墨琰,你是真心说这话的吗?”云千洛十分的不相信凤墨琰这个预言中的说风天七字,会这么轻松的说出别人当皇帝也不错的话来。 凤墨琰又重复了一次:“四哥为人淡泊了点,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就如你看到的我,残废了,可我又没残废不是吗?很多东西不能看表面的。” “可是你如何能一次就猜到锦程哥哥是辅助淮王爷呢?”这地得云千洛不解的地方,莫不是方才她与哥哥说的话,全让凤墨琰听了去,那会不会别人也听到了,这么一想,顿感满身的冷汗直往外冒。 “瞎想什么呢,三年前四哥找过我,谈了许多,最后还是我给他说可以找云雷将军的,所以才会想到锦程哥哥会辅助四哥的吧。”凤墨琰看出云千洛想歪了,赶紧的解释着,这个女人,完全的不信任他呀! 云千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打个呵欠,坐在圆凳上,看着那墓碑上的字迹,乏极了的感觉,拼命的揉了揉眼晴,凤墨琰却是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云千洛想要起来时,凤墨琰却是摁住了她:“听话,休息一下,我来守灵。” 云千洛本来想反对的,可是却昏昏沉沉的熟睡了,睡前她还在想自己怎么会突然之然这么困呢,是不是那两杯水都加了料的呀…… 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天蒙蒙亮时,云千洛才悠悠转醒,她一动,凤墨琰倒是低头看向了她,四目相对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围绕着二人。 本是这般旖旎的早上,却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乱了这美好的时光…… 108:云二之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府的头号大管家张伯,只见这张伯一身的白色素衣,一把年纪了这会儿却是慌张的高声喊了起来:“大公子,大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凤墨琰那如墨一般的浓眉,狠狠的蹙起,瞪眼看向那朝这边奔来的老头子,心想这管家可真是没有眼色呢。 云千洛也是急急的坐直了身子,爬在凤墨琰的腿上睡了一夜,这半边脸都睡的红扑扑的,就着这朝阳的微光,甚是诱人的样子,让看的人都想咬一口她那嫩嫩的脸蛋儿…… “大……小姐,大公子呢,出事了,出大事了……” 张伯从马车上下来就往这边跑的,也难为了他老人家这么一路狂奔,这会儿说话也是喘着说的。 凤墨琰没好气的翻白眼,这人有病吧,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就是不说出什么事了。 云千洛也是一脸的无奈:“张伯,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再说。” 府里能出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云天心个不成气的在府里作威作福了,别的还能有什么事能称得上大事,不过云千洛也理解,在张伯这些人眼里,云天心如今可是太子宫的人,如果在在云府出了点什么差错,那对云府可不是什么好事的。 云千洛这么想的时候抬起头来问张伯:“是云天心出事了吗?” “不,不,是二夫人……”张伯喘口气继续说:“二夫人服毒了。” “什么?” 这可是把云千洛惊的站起了身来,二夫人服毒?为何服毒! 是呀,二夫人服毒,不光云千洛在想这个问题,就是凤墨琰也在想这个事,这云二夫人可不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这个节骨眼上服毒,会给人一种追随云雷将军而去的假像,可是云千洛跟凤墨琰都清楚的知道,这二夫人断然不会是这样的人。 但这是为何? 云千洛上了马车的时候,云锦程还在昏睡中,边上的金铃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还好这马车中还有贺家兄弟之一,不然的话让哥哥跟金铃这么呆在马车中一夜,也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呀。 云千洛埋怨凤墨琰对哥哥下药,到现在还不醒,一会如何解释,但凤墨琰却是说到府之前哥哥必然醒来。 只见凤墨琰给小童使了个眼色,云千洛倒是一直注意着小童的一举一动,发现也没有什特别之处,但凤墨琰却是这般的断言,那也只有拭目以待了。 果不其然在离云府还有一会儿时,云锦程已经醒过来了:“怎么回事?”云锦程醒来后就不解的问道,他怎么会在马车里呢。 他记得昨天就喝了一杯水,然后让妹妹跟凤墨琰说会儿话的,走到马车跟前时……后面的就不记得了,大抵是晕倒了吧。 这心里一想,就是那杯水是让加了料的,所以怒眼向了凤墨琰,云千洛赶紧的开口中解释着:“哥哥莫怒,是我让小童这么做的,哥哥也需要休息下不是吗?” 云锦程一听是妹妹的意思,当下就不生气了,那变脸的速度度堪称一绝,这看得凤墨琰可不是味了呢,云锦程怎么就是个妹奴呢,怎么能是个妹奴呢,不过希望他永远是个妹奴,也只能是个妹奴才可以…… 云锦程一听说二夫人服毒,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她这是闹腾什么呢?” 很快就到了云府,刚一入府门口,就听到镇天般的苦嚎声…… 云千洛跟云锦程兄妹二人对看一眼,心里都有个不好的预感,果真,刚入院中,就见云二夫人身边一个粗使婆子王妈来报:“大公子,大小姐,夫人,夫人她去了。” 凤墨琰也跟在后面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云二夫人怎么会想不开自杀呢。 “墨琰,借你的小童用一用,帮我看看二娘服的何种毒?”云千洛在去后院前,这么跟凤墨琰说着,那眼眸之中满是疲惫之意。 凤墨琰点头,吩咐了小童一会儿给云二夫人验一验中的什么毒。 到了后院时,云天心竟然是不在的,打听之下才知云天心昨晚上就回了皇宫,这会儿也派了人通知云天心去了。 云天雪哭的眼晴红肿红肿的:“姐姐,我娘她……”说到这儿,也是泣不成声的说不出话来了。 云千洛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人也跟着往二夫人房中去了,刚进得屋内,就嗅得一股子药味来,看了眼身后的小童,这才让下人们都散了去,只留有云家人在房中,小童走上前去看二夫人的面容。 面容之上乏着青紫之色,的确是中毒而亡,但她面容安详的犹如睡过去一般,这点又不像是服毒的样子,一般服毒之人,在毒性发作时,必然要经过痛苦的挣扎过后,才会死去,这一挣扎的过程势必让人的五官各方面都会扭曲,断然不会这么安详的死去。 除非是那种让人死去没有一点痛苦的药物,可这世上有这种药物吗? “小童看出什么了吗?”云千洛着急的问着。 云天雪也是愕然的问出口:“姐姐,难道你是怀疑我娘不是自杀。” 云千洛点头:“天雪,二娘的为人你很清楚,虽然爹爹离世,二娘也很伤心,但我想万万也不到能为爹爹而殉情的地步吧。”云千洛实话实说。 “放肆,云千洛你好狠的心,就算我娘是二房,也容不得你如此的污蔑。”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传随着声落的可不就是那从宫中急急赶来的云天心嘛。 话说这云天心昨晚上刚回了宫里,还是二夫人让她回的,说是这府中刚办过丧事,怕不吉利,于伤着云天心肚子里的孩子了,如此说法,云天心才是晚间回了宫的,可是这一大早的,人还没睡醒呢,又是这么一滔天噩耗传进宫中,这可是把云天心也折腾的够呛。 对云雷将军也许她没有太多的感,可是对于自己的亲娘,云天心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毕竟是娘亲养育了她,并教会了她用心计,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如若没有娘亲的言传身教,今日她最多也就是像云天绿那般跟着野男人跑了的命运。 此时的云天心,一身素白的衣裙可能因为走的急,连带子都未系好,头上的发还是披散在脑后,脸上更没有平日里那精美的妆容,一副刚睡醒,梳洗都不曾有过的模样,因怀着身孕的原因,这脸上还有点浮肿之态…… 这模样可真看不出丝毫的美感来,但云千洛却觉得这样的云天心似乎更有点人味了。 “……” 不过云千洛也没有解释什么,她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云天心也是听不进去的。 “娘,娘……你怎么这么傻呢,爹爹活着的时候,最疼的也是三娘,那会有往你那屋里跑了,你怎么就这么傻要寻短见呢……”云天心眼一红,人也跟着走到床前,跪倒在云二夫人床前哭了起来。 这一幕倒也让屋子里的一帮人感染了悲痛之意,云锦程本来也是不待见这二房中人的,但是这会儿,倒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毕竟也是云家的人,就算只是个二夫人,那也是为云家操持了这么多年的家人呀。 “张伯吩咐下去,准备二夫人的葬礼,为二夫人择一块好一点的墓地。” 云家祖上并不是凤天皇朝中人,所以在这凤天可算是第一代人,也没有祖坟之类的,长房大夫人先年早逝之后,也只是在近郊寻了一块墓地而已,而这云二夫人,当然也要寻一块墓地的。 “慢着,张伯,这个就就不用了,我会求皇上让我娘跟爹爹合葬。”云天心站起身子,拿手绢一擦眼泪,大有这就进宫求皇上下旨的意思。 云锦程一听这话怒火攻心,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了云天心的:“大胆,云天心,二夫人只不过是个二房,如何能与爹爹合葬?” 合葬之事,云锦程也曾想过,可是娘亲已过世多年,再动土恐惊了娘样的魂体,这才没有做合葬的想法,而现如今,云天心却是要求合葬,那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哼,我娘是为爹爹而殉情,当年大夫人可是偷了人自觉羞愧才自尽的,这能相提并论吗?”云天心冷哼一声,这话就这么说出来了,气得云锦程抽出腰中的佩剑,直直的朝着云天心刺去。 云天心这次倒不如上次让云锦程拿剑指着时那般的胆怯了,只见她站的直直的,一双红着眸子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瞪向云锦程一字一句的说话:“云锦程,有本事你就朝我这儿刺来,就这儿,你刺呀,你只要再往前一点,刺穿我的肚子你就解气了,哼,到时候你杀害皇家人,怕是要灭九族都不为过的吧。” 云锦程让云天心这话给气的脸色涨到通红,当真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云天心这是肚里有块宝,什么都不怕了呢。 ‘啪,啪’两声脆响,云天心未反应过来时,就这么让人给甩了两个嘴巴子,这云天心上次让掌刑过后,对这抽嘴巴子的事情,可是心有所年怵的,这会儿却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让人给了两嘴巴子,当下就哇哇哇的尖叫起来。 “闭嘴!” 云千洛揉着自己发疼的手,眉头高高的蹙起,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云天心,亏得还以为她有点人味了呢,敢情还是自己高看了她,狗屁的人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云天心怎么就不懂呢! 109:讨个说法 “你,你……云千洛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云天心惊的连伸手捂脸都不会了,就这么以手指着云千洛,十分不相信云千洛敢动手打她,要知道现在她可是怀着太子爷的龙种,那可是这未来凤天皇朝的主子呀…… “怎么了?打的就是你,打你不知进退,打你不分清红皂白,二娘会服毒自杀吗?拜托用你的猪脑袋好好的想想吧。”光长肚子不长脑袋的东西,打她还是轻的了呢。 “你,你,大胆,你敢……”云天心几时让人这么直接的骂是猪了,当下又拿出宫中那一出派头来。 云千洛一眯凤眸,脆声的下着命令“贺文贺武,看好了她,最好是让她闭嘴。” 云天心刚待要说话时,贺武却是快速的伸手里,啪啪两下,穴道一点,这还能出声个屁呀。 “小童,怎么样了?” 小童忧虑的看一眼自家主子,这才开口道:“回王妃的话,二夫人的确是中毒而亡。”只是中的绝非寻常的毒而已,但这话,小童是咽了回去的。 云天心这会儿还在屋内,也是瞪眼看向云千洛,这下证明了吧,就是服毒自杀的呀,娘亲就是为了爹爹殉情的呀。 “姐,天心是不是有话要讲,你看她……”云天雪开口说着,看着妹妹那一副想说话说不了的样子,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好受呀。 而且云天心现在又是宫里的人,大姐这么对她,要是她记恨在心里,在宫里说了些什么,那总归是不好的呀。 云千洛看向贺武,给他使了个眼色,贺武会意的解开了云天心的穴道。 “看到了吧,娘亲这就是为了父亲殉情的,云千洛你别想往我娘身上抹脏水,我肯定会请皇上恩准让我娘跟爹爹合葬的,你等着吧。”云天心一甩衣袖,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就往门外走去,连走边唤了珠儿回宫。 云天心一走,这云家又安静了下来,云千洛吩咐云天雪给二夫人换孝衣,而后跟着云锦程和凤墨琰等人往外行去。 云锦程也着手忙二夫人的丧事了,院子里只有凤墨琰跟云千洛还有小童时,凤墨琰开口了:“中的什么毒。”方才小童看那一眼,让凤墨琰直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回主子,二夫人中的是顶级鸠毒,死时无痛苦。” 凤墨琰那一双浓眉蹙的更紧了,云千洛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让自己猜中了,这顶级鸠毒是后宫中的毒物,一般是犯了事的妃嫔因皇帝怜爱,但又不得不治罪时,才才会用到此药,服药之人,毫无痛苦可言,就像平时睡觉一般,但是睡着之后,却是再也不会醒来。 据说当年二皇子就是中了此毒才身故的。 而这二夫人怎么会有皇宫中御用的顶级鸠毒呢? 杀人灭口,云千洛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而且让二夫人服用顶级鸠毒身亡,也是在提醒着她们什么的吧。 现在是谁害的二夫人,倒是不用去查,这皇宫之中,有权用得上这种顶级鸠毒的除了皇帝老儿就是齐皇后,所以不作他们想,云千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皇后,但这必定也是皇帝老儿示意过的。 看来二夫人那天说的那句,立功之事,是一段见不得人的秘密之事,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让人杀了灭口的事实。 要说云千洛不恨的话,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可是心中再恨,手中的权利却是有限,在这国都之中,几位王爷手眼通天,太子爷更是不容小窥,还有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给你刀的齐皇后,云千洛此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只黑手,一点点的把她往一个怪圈里拉一般的,似乎已经走入那个圈中。 仇恨皇帝老儿,这是飘上云千洛心底的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云千洛周身立马就起了寒意。 “我要进宫面圣,云家的公道,必须要讨。”云千洛如是的说着,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这事到底是皇帝老儿的意思,还是齐皇后自作主张的事,总要当着皇帝老儿的面问个清楚才是。 “好,我陪你去。”凤墨琰握住她的手,打算陪她一起进宫。 而此时的皇宫之中,云天心回到长夏殿里,换了身庄严的宫装就往皇帝老儿那儿去了,但到了议政殿的大门处,却是让小公公们拦了下去。 “侧妃娘娘,皇上不宜打扰,侧妃娘娘如有要事,还是移驾暧心殿吧。”这暧心殿正是齐皇后的寝宫。 云天心不依:“哼,狗奴才,睁大你的狠眼看看清楚了,本宫怀的可是太子爷的龙种,今日敢拦了我,日后定把你们剁了喂狗的。” 小太监让云天心这般一吓,打起哆嗦来了,但这又是安公公的吩咐,他们也是不得不执行呀。 “侧妃娘娘请吧。”又一公公走上前,伸手作请的姿势。 安公公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老脸上堆满了笑容:“侧妃还是去找齐皇后吧。” 安公公都这么说了,云天心还能作何?只得带了宫人往齐皇后宫中去了。 暧心殿中,齐皇后正依偎在软塌之上,手中轻拂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狐狸,这可是齐皇后一直养着的宠物。 “来人呀,给雪狐喂食。” 云天心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给齐皇后行了礼之后,亲眼目睹了那雪狐觅食的一幕,把云天心看得干呕不止,几次想告退,可是齐皇后却是开口说不要影响雪狐觅食。 云天心看得心里发怵,这个看起来这么可爱的,通体透着雪一样白色的雪狐狸,这会儿正在撕咬着一个宫女大腿上的肉,那宫女似乎毫无所觉一般的,就那么直挺挺的趟在地板上,任那雪狐咬着她腿上的肉。 “她,她不疼吗?”云天心不自觉的问出了口,一般人那受得了这个。 齐皇后却是面带笑容,一派详和的模样:“她是在宫里犯了事,本该是死罪的人,本宫给了她这么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说她是怕疼还是怕死呢。” 云天心说不出话来了,身子也僵直住了,怎么有一种感觉,好像齐皇后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一样的,意欲为何? “好了,把雪狐带下去吧。”皇后吩咐了宫人把这女子拖了下去,而后才命人给云天心看座。 “天心,你知道母后为何会养这么一只雪狐吗?” 云天心不解的看向齐皇后:“但求母后指点。” 齐皇后点头,悠悠的开口道:“雪狐的存在,就是时刻的提醒着本宫,这最美丽的东西,往往最毒,毒到可以致人生死的地步。” 齐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透着一股不甘心的恨意来,云天心不解,如齐皇后这样的一宫之中,统领后宫多年,不管后宫新进多少美妃,都不能被动摇地位的女人,还有何不甘心之处? 殊不知,女人之所以会不甘心,大部分是因为男人,就是高高在上如齐皇后又如何?还不是如此的望而不得,得身不得心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本宫,可是有事?” 齐皇后也无意多给云天心谈其它,似乎也只是点到即止一般的。 “母后,我娘为我爹爹殉情,天心想求父皇和母后能给我娘追封一个夫人的封号,让我娘与我爹爹能在地下也做一夫妻。”云二夫人,虽然有二夫人之称,但始终是一姨娘,如果有朝廷的追封,那么必定能以夫人之名,跟父亲合葬,非但如此,还有就是她自己也能摆脱掉庶女的这个尴尬身份,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说到底,云天心还是为自己想的多一点…… 再说云千洛这边,进了宫,直接就到了养心殿,这次安公公倒是没有把人往齐后那儿支去。 “皇上,家父刚刚辞世,二娘就在家中惨死,中的毒乃是御用的顶级鸠毒,千洛特进宫来向皇上讨个说法。”云千洛一脸的辈分,直直的跪于地上,毫无畏惧的看向了皇帝老儿。 皇帝老儿一听说云二夫人死了,心里当下是一喜的。 毕竟云二夫人那天的话,提醒了他一件多么不堪的过往,当时皇帝自己也是动了杀机的,只是念于云二夫人是云雷将军的人,也就没有动手,这么多年后,云二夫人竟然不知死活的旧事重提,所以,今日得知云二夫人的死讯,皇帝老儿心中里欢喜的。 不过,云千洛所说的御用顶级鸠毒之事,倒是让皇帝老儿眯起了龙眼,这事…… “父皇,当年二哥也是中了此毒才身亡的。”凤墨琰适时的开口,提了下二皇子的事情,倒不知他的提醒是何意,皇帝老儿多看了他一眼。 “皇上,这御用顶级鸠毒,在这皇宫之中可是只有您跟皇后才能使用的,皇上,父亲之事千洛不再追究,但是二娘之事,千洛期待着皇上能给云家一个公道。” 云千洛认真的说着,那神色之中竟然有让皇帝老儿发怵的坚决,如果云千洛一定就此事追究,那势必要闹大,闹大之后,可是如何收场呀? “父皇,如果当年二哥的事情,不是我娘亲所为,那将会是何人所为?儿臣也垦请父皇为我娘亲平怨……”凤墨琰一脸坚定的神色,如云千洛一般的执着,都在等皇帝老儿给她们一个答案。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特别感谢,我知道最近更的少了,四月份一定多更哈,大家可以养一养,但不许走开,呜呜,掉收掉的肉疼,订阅更是不用说了……谢谢以下亲送的月票。 [2013—03—23]shirlyqiu 投了3票 [2013—03—23]ywwy8866 投了1票 [2013—03—22]林间小溪a 投了1票 [2013—03—21]didodo 投了1票 [2013—03—21]冷月舒华 投了1票 [2013—03—21]yinshue 投了1票 110:当年之事 皇帝老儿面有忧色,这多少年前的事情,如今再翻出来,多少让他有些为难的。 “父皇,请为我娘亲作主。” “皇上,请为我云家作主。” 凤墨琰跟云千洛两人双双对视一眼,步步紧逼的开口请求着。 “墨琰呀,难道说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仇恨皇后,仇恨父皇的吗?”皇帝老儿终于是开口了,不过却是神色不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仇恨吗? 凤墨琰无语以答,试问天下间那一个男儿如他这般的隐忍十年能不仇恨呢? “父皇,儿臣只盼为母妃平怨,母妃毒害皇子之事,一直压在墨琰的心中多年,还希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个公道。”凤墨琰一字一句的说话,那一双清澈如朝阳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皇帝老儿,金属质地般的清冷嗓音里微微的透着一丝丝紧张。 其实这个时机并不是很合适,但是他却只能是赌一把。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有何证据为你母妃平反,当年的确是她气不过你落马一事,而设了计毒害太子爷,却不曾想会让老二把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皇帝老儿说起往事来,眼眸之中全是悲伤的神色,自古帝王多无情,但他却因有情而背负了太多,乃至皇儿们之间的争斗对他来说都是一痛事,这么多年来,国事、家事如若没有皇后把持着的话,那不定乱成什么样了呢。 虽然齐皇后心机重了点,但正因为这样,才更好的维护了皇室的安定,不然的话,自己这个皇帝每日里为朝事操心完了之后,还要应付家事,那能两全的了? 所以,对于齐皇后的所作所为,皇帝老儿的确是放纵的,好在她是一心向着凤天皇朝又没有外心,长此以往,这宫中齐皇后独大那是必然的,本就是一宫之中嘛,再加上朝中之事,有些不方便自己这个帝王出手之事,也都是齐皇后出的黑手,如此以后对于齐皇后,皇帝老儿是真心维护的,虽然无爱,却是极其敬重的。 而且当年的事,的确如皇帝老儿所言那般的简单,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当年的墨妃心高气傲的,一心想着压那齐皇后一头,仗着自己也生了两个儿子,又是皇贵妃,自然就事事要和齐皇后一较高下。 如此以来,在凤墨琰出事之后,墨妃曾扬言势抱此仇,后来就出现了太子爷跟二皇子被墨妃请去殿中,说有要事相商,却不曾想,一杯毒酒不仅害得二皇子年纪轻轻便归了西,更是让墨妃从此被贬冷宫。 “父皇,如果二哥没有死呢,如果当年的事情不是您认为的那样呢?”凤墨琰那金属质地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后,惊得云千洛跟皇帝老儿齐齐的朝他看了过来。 中了顶级鸠毒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凤墨琰莫不是傻了吗? “墨琰,你说什么,你二哥没有死,怎么可能,当年入敛时,朕还亲自看过你二哥睡在棺木之中……” 皇帝老儿也是儿子说出的这话给惊坏了的。 “皇上,虞姬在门外求见皇上。”正当皇帝老儿还惊在凤墨琰的话中时,安公公却是走上前来说虞姬在外候着呢。 “她怎么会来?”皇帝老儿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之情,看了眼跪倒在地上的凤墨琰跟云千洛,那神情之中透着股阴沉。 这虞姬呀,本是二皇子母妃刘淑妃身边的一婢女,比二皇子大不了几岁,刘淑妃先前去世之后,二皇子可以说是这虞姬带大的。 皇帝老儿念其为扶养二皇子有功,故而收入宫中,也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教导二皇子的机会。 不曾想,二皇子没多久之后便中毒而亡。 皇帝老儿挥手让安公公去请,直觉上这虞姬的到来,跟凤墨琰今天说的事有关。“虞姬拜见皇上。” 只见这虞姬似乎三十左右的年纪,眉目甚美,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说起来也算是这后宫中的女人,但却是一身普通的宫装,既不是宫女的装扮,也非宫中妃嫔之装扮,倒有点不俗之处。 “你来做什么?”皇帝老儿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虞姬却是抬起头来,直视这皇帝老儿,似乎再无畏俱一般,说起来这虞姬也只是落了一空名头而已,皇帝老儿并未揭过她的牌子,毕竟是刘淑妃的贴身婢子,而皇帝老儿也是一多情主,非动过情的妃子,一般不会去碰。 “皇上,虞姬请陛下降罪,虞姬死罪。”虞姬跪在地上,眼神中似是有痛苦的神色。 这二皇子死后,据说虞姬几次欲寻死未果,这次又来议政殿中求死…… “墨琰,你跟千洛先下去,你们说的事情,朕会考虑的。”皇帝老儿只得先让这二人退下。 那曾想,云千洛却是开了口:“不,皇上,虞姬就是要说二皇子之事,今日何不请了齐皇后过来,一块儿把前尘旧事算一算呢。” 云千洛在安公公说起虞姬之事,恍然想起前世曾听凤齐烈提过,这虞姬跟二皇子的事情。 那时候凤齐烈还说,二皇子就是个痴情的种,不过所托非人,跟带大自己的奴婢好上了,自然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不给刘家蒙羞才自尽的。 前世,云千洛只当那是凤齐烈在说胡话,二皇子明明是墨妃害死的,怎么会是自尽的呢。 如今,虞姬的出现,倒是勾起她想到凤齐烈说那话时的意义。 再加上如人这这虞姬的出现,倒真是一时机。 凤墨琰对于虞姬的出现是始料未及的,他本是想……但现在…… “皇上,不好了,刑部刘大人也来了……” 皇帝老儿也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冷眼看向凤墨琰:“墨琰,今天的事都是你安排的吗?” 凤墨琰有丝难过的抬头:“如果儿臣说是呢?” 皇帝老儿冷冷一哼:“大逆不道,违逆父皇,那是何等之罪。” “皇上!” 云千洛听得皇帝老儿这话,不犹得心疼起凤墨琰来了。难道说在皇帝老儿的眼中,这些皇子全比不上齐皇后的儿子们吗? “皇上,您能公平点吗?每个皇子都是您的儿子,墨琰就算是为了母妃平怨说安排了今天的事情,那又有何大逆不道之说,儿子为母亲申冤,这是大孝,为什么到您的嘴中,却成了大逆不道呢?” “云千洛你闭嘴,不许你这么无理。”凤墨琰急急的呵斥着云千洛,不让她再说下去。 “皇上,宇文右相,刑部刘大人,户部王大人,还有李将军求见陛下。” 安公公在边上小心的候着,心里想着,看来今个儿又是一场你死我活之争了。 刑部的刘大人可是二皇子亲舅舅,而这户部的王大人,还有这李将军,宇文右相,都是与刘大人交好之人,所以这时候进宫,那目的为何,似乎不用多说…… 而此时,皇宫的大门口,老五璃王老六轩王正亲自赶着一辆马车,这马车比寻常的马车还大上了几分。 “两位王爷请留步,今个儿宫中有令,马车之类一律不能进宫,所以二位王爷还是乘坐皇撵进宫吧,这马车小的们跟您二位看着便可。” 过门的宫人也是接获了宫中的密令,今天进宫之人,要严加盘查。 老五璃王轻松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掌对赶车的老六说:“怎么着,我说的吧,这么一大坛子酒,可是不好往宫里运呢。” 老六轩王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举止优雅的从马车上走下来:“也好,不过你们好生的把咱们从民间弄来的大宝贝给弄进宫中,这可是给父皇的,如若碎了,里面的宝物全洒了,可有你们好看的。” 正在这时,皇宫门口又一辆马车驶来,华丽的马车停下,掀帘而下的正是老三齐王。 “五弟,六弟,你们怎么在此不进去呢。” 老五老六哀怨的瞟一眼那揽下他们的侍卫,侍卫急忙说出这是今天宫里特别下的命令。 老三齐王近年来倒是经常不在国都,对于自己从小长大的皇宫,还要这么多进门的规矩多有不满,当下一挥手:“放肆,这皇宫是咱们家的,岂容你们这些狗奴才们说了算的。” 侍卫愕然,急忙过去小声的跟齐王说道:“齐王借一步说话。” 老三齐王本就是烈性子之人,那容得别人说小话,当下特正义的说了句:“怎么,借一步说话,就能说出个花来了。借一百步说话,这皇宫也是咱们家的,咱们说了算的,滚开。” 那守门的侍卫都快要哭出来了:“王爷,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老三齐王一愣,不过随即想到母后最爱小题大作,又是朗声的问老五和老六带的什么东西。 老五璃王笑了笑,吐出两个字来:“血酿。” 齐王睁大双眼,一副眼馋的模样,血酿,传说中那可是用少女之血酿成的美酒,延年益寿……总之非一般之酒能媲美的,不过却不是凤天皇朝所产,乃是边国吐番之产物。 “三哥尝一口不?” 111:有何惊喜 V111: 老六轩王做了个请的手势,掀开了马车帘子。 只见那马车帘子让掀开之时,内里的金光绽放出来,原来,这马车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子,有三尺长三尺高的那般方正。 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坛子,非一般的陶瓷所制成,而是以纯金的打造而成,当凤墨轩打开那上面的盖子时,更是露出了纯银的边口。 “你们两个可真有一手呢,这么贵重和礼物给父皇,这不明显的讨好父皇,惹老大生气的吗?”老三齐王说话间就也上了马车,看得那坛内血红的一片,的确不同于凤天皇朝的清酿之酒。 “三哥,尝我这壶里的吧,临走时忘记带打酒的勺子了。”马车下方的老五璃王笑的如沐春风般的举起自己随身带的一个皮质酒壶。 “也好,我可没那胆分父皇的佳酿呀。”说着也不客气的接过了老五递上来的酒壶,畅饮一口,啧巴两下:“恩,的确是美味,就是烈性不足呢,不如咱凤天的清酿来的得痛快呀。” 老五和老六至此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倒是,三哥有所不知,这也是咱们拿咱凤天的请酿跟吐番换来的呢。算三哥一份可好,这里面可是有四哥的功劳呢。” 老五璃王适时的开口,这恰逢皇帝老儿大寿在际,各府的皇子们都在积极的准备贺礼。 这血酿不光是酒,还是上等的补品,故而当作贺礼最好不过了。 “那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你们……”老三这么一说时,老六就接着开口了:“三哥莫要见外,咱们兄弟弄这份时,就想着算三哥一份的了,三哥要过意不去,回头算了银两,兄弟们一块吃酒去。” 见老五老六这么说了,老三也就不客气了。 “好,好,待明个,三哥请兄弟们吃酒,就去六弟的魅香楼吃如何?” …… 三人一阵的嘻笑,而后发愁起,今个儿出行没看皇历呀: “我不特意让府上的老管家算了日子说是今个送礼最合适的了,没曾想宫中会出这个限行,这么大的一物件,如不用马车,可是费了好一些力气呢。” “就是,费力气不说,主要还是把磕了碰了,把这血酿糟蹋了可如何是好?” 老三齐王一听这些,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这点小事交给我的。” 大步走到那领头的侍卫跟前:“我的马车你也敢拦吗?” 领头的侍卫看到齐王那阴狠的面容同,哆嗦着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可是皇后娘娘有令,凡时入宫的……” “滚蛋,再多说一句,直接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多话了。”老三这么一吼,那领头侍卫倒也不敢多言。 就这样,在老三的帮助下,这一大坛子血酿顺利的运入皇宫之中。 老五和老六还坐在那装有血酿的马车之上,两人对视一眼,神情都有点严肃。 “老六,咱这身家性命可全在你跟老七手上了,这事要不成,咱们可都虽想见日月个的太阳了。” 老六不悦的看一眼老五:“你要怕了,现在就退出,你别忘记德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这德妃娘娘就是老五璃五的亲娘,在老五十几岁时就暴毙而亡,可是真正的死因,当年宫中众说纷坛。 那一年,死了,就是皇帝老儿有心废庶的那一年,后宫之中,死了二皇子,墨妃被贬冷宫,而后是德、淑、贤三位贵妃,分别以不同的方式而死亡。 还有后宫之中不少的宫人也在那一年死亡,皇帝老儿当这当成是天示。 而这德妃正是老五璃王的母妃,淑妃正是二皇子的母妃,贤妃则是老四淮王的母妃…… 这事,皇子们心里也清楚,特别是老五璃王。 每每夜间的梦里,都有母妃那带着血泪的眼眸在说着一件事:“吾儿为母妃报血丑。” 母妃为何而死,璃王的心里很清楚,那不是暴毙,而是自杀,为何自杀,却是为了他能活命。 当年父皇有意废嫡立庶之时,先是老七出了落马之事,而后就是二哥误饮毒酒,紧接而致的便是墨妃被打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老五记得清楚,那一天,还是早间,母妃刚从皇后宫中请了安回来,见到他时神情恍悟的,他问母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母妃抚着他的脸让他好好的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王爷,莫要去争那皇位,活命最重要。 再然后呢,他去读书了,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所以没到下课时,就匆匆的赶回了宫里,冲进了母妃的房中。 却是看到母妃已然服下毒药,他不解,他问母妃有何想不开的。 母妃却是流着泪对他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吾儿能平安长大,母妃这死也值得。” 母妃死后,璃王闹过养心殿,他以为母妃临死前的话意是父皇逼死了母妃。 但他错了,紧接而致的淑妃、贤妃以同样的方式自缢而亡,而留下的血书,却均是劝皇帝老儿莫要逆天行事。 那时候,几位皇子便知,这逼死自家母妃的不是皇帝老儿,而是那后宫之主齐皇后。 但那又如何?皇帝老儿却是没有把齐皇后怎么样的,反倒把这看成了老天对他的惩罚。 后宫之中,帝王纵然多情,但那真心又有几许?风花雪月之事,即便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妃嫔们又何能惹来他多少时日的怜爱。 旧宫换新人,新人慰籍了皇帝老儿那受伤的心,而这些为了儿子们的生,以死明志的妃子们,除了他们的皇儿会在心中惦念外,还有谁会去惦念? 忘? 怎么能忘记? 亲眼目睹娘亲的死亡,隐忍这么年为的不就是今天,如何能退出? “六弟说笑了,恨只恨,就算把那罪人找了出来,我母妃也不能复生呀。”这件事说起来最得利的是老六和老七,因为当年的墨妃只是被贬了冷宫,虽然遭了多年的罪,但命却还在。 如今为了扳倒齐皇后,所以众兄弟这也算是齐心协力了一把,就不知这日后是不是还能如此的团结。 …… 议政殿那边,还在僵持着时,却是暧心殿那边派了人来,说是几位皇子备了厚礼献予皇上,特派从来请皇帝老儿跟几位大人过去品尝血酿。 凤墨琰一听血酿这词,当下身子僵了一僵,原本心里的紧张,也放松了几分,到底是成了呢。 皇帝老儿也正生气呢,这一个个的今天是逼着他去想早些看看遭心事呢,如今得了这信后,当然不愿再谈二皇子的事情。 一挥衣袖:“众爱爱卿倒不如陪朕一起去品品佳酿可好?” 宇文右相一脸的不赞同的神色,倒是凤墨琰赶在右相拒绝之前开了口:“儿臣愿陪父皇同乐。” 云千洛倒是十分的不解,这是为何?先前不是在讨个说法的吗?这怎么就要去饮酒作乐了呢? “好了,都莫要说了,一起陪朕过去。”皇帝老儿一声令下,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御花园中,春日阳光正好,百好齐放,后宫不少的妃嫔都到了这花园之中,大多是听闻今日有吐番国的血酿,都想来分一杯羹呢。 齐皇后也是听了老三齐王的话,命了宫人传话给各宫一块儿来品佳酿,不曾想皇帝会一脸怒容的带着几位大臣而来。 宇文右相、刘大人、还有李将军……这几位可是…… 齐皇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这会儿再看那金光闪闪的酒坛子,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故而命了身边的麽麽赶紧的去请左相爷进宫。 太子宫这边,太子爷带了太子妃也过来了,云天心倒是站在齐皇后的跟前,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丝竹之乐响起,舞娘们纷纷起舞,众人也都一一落座,就连那姗姗来迟的齐老相爷跟齐陌煜也落了座后。 一舞作罢,就听老三、老五、老六齐齐跪于地上,说这份厚礼是兄弟几人送给皇帝老儿的。 皇帝老儿眉开眼笑的,好像方才在议政殿的事不曾发生过的。 这兄弟团结的一幕,不论是假像也好,装的也罢,最起码,让这年近半百的皇帝老儿喜上了眉头。 “好好,吾儿们甚得朕心,重重有赏。” 紧接而致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小太监们报几位皇子的命号,而后是重赏之物。 “父皇,不如再看一场表演再尝佳酿如何?”老六轩王这时候笑眯眯的开了口。 皇帝老儿心怔了一怔:“哦,还有何惊喜给父皇吗?” 老五也跟着开了口:“父皇看了便知。” 老三也是一脸的茫然,齐皇后那边看到儿子那茫然的表情,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先时,只听传话的人说是老三跟老五老六一块儿弄的这血酿,齐皇后为了给儿子表现的机会,这才请了众宫人的,这会儿…… “好,那就看上一看吧。”皇帝老儿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之上,一副等看表演的神情。 众人也都是摒息以待,老五老六纷纷拍了拍手,立马有白衣舞娘飞身到酒店坛附近,翩翩起舞。 其中一个舞娘,更是大胆的拿开了那金光灿灿的酒坛盖子。 刹那之间,酒香扑鼻而来,就在这时,一道红光,如瀑布那般的红色液体从酒坛之内飞溅而出…… 112:天大丑闻 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春日里,金灿灿的阳光下,那众酒坛子里飞出的人,一身血红之衣,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还有那一头银白色的发…… 但那张面容,却是让所有人镇惊的,喝在苍老之极,但却能看出年轻时的轮廓,那不正是死去数十年的二皇子凤清扬吗? “清扬?” “二皇子?” “二哥?” “鬼呀……”不知那名小宫女这么叫了一句,那从酒坛子里飞出来的那人,干枯的双手弹出一道白光来,倾刻间,如见血封喉那般,那小宫女已然倒地。 在场的众人中,不乏会武之人,顿时心中惊道,这得是什么样的邪功,怎生如此的厉害呢。 “你,你是……”皇帝老儿也是惊极了,颤抖的伸出手来,指着那立在中间似血人,又非血人的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的动了动身子,眼眸之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流动,身子微微弯下,屈膝,跪下:“儿臣凤清扬拜见父皇。” 皇帝老儿听得男子的那沙哑如老者般的嗓音,心如让什么揪着那般的疼着,大吼一声:“皇后!” 这时的齐皇后呢,本来是得了信听说凤墨琰在议政殿内说二皇子要没死这样的话,当下齐皇后这心里就是不安的,所以才命了宫人传话,最近进宫者严查,可没有想到,这自己的儿子送进宫来,还是自己倡议搞和春日品酿宴,会有如此的变故。 而这很明显,是老五、老六、老七联合设下的一计谋,齐皇后这心里恨极了,早知道就该一个也不留的,本以为这几个皇子失了靠山,又明争暗斗的,断然不会再有什么作为,没曾想,十多年过去了,竟然在今儿等着她呢。 “臣妾在。”齐皇后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平静,就连那脸上的笑容也还如十年前那般的精致,莲步轻移,行至皇帝老儿身边。 几位皇子都看着齐皇后这样,心底里也是怪怪的,这齐皇后难道就不怕吗? 齐皇后不怕吗?的确是不怕的,不怕也是因为她的手里有着皇帝老儿的把柄而已。 “陛下,臣妾自从嫁于陛下,对陛下您的心思,陛下您该是一清二楚,难道陛下希望自己的儿子像您当年那般,踩着父兄的肩膀往上爬吗?”齐皇后以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着,那一双精明的美目却是扫视着全场的众人。 “皇后你……”不得不说,齐皇后真的捏着了皇帝老儿的把柄,仅此一言,皇帝老儿便明白,这个皇后是让他又爱又恨的,可她很识大体不是吗? “陛下知臣妾的心便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妻死,妻不得不死。”齐皇后侧目看向皇帝老儿,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却是直直的敲向皇帝老儿的心呀。 当年,出了凤墨琰落马一事,皇后曾找他谈过关于嫡庶之事,凤天皇朝的规矩在那儿放着呢,皇帝老儿当年有了废嫡之心,才使得老七落马,差点身亡。 而后又说了,相师所言几句是真,相师还曾扬言这天下要大乱呢,可是这天下不还好好的,如若皇帝老儿真的要废嫡,那可就真真的着了相师的道,让这天下大乱呢,试部,七子同争一位,那得成什么样子。 而且齐皇后还说,这么小的皇子们,本来也是一心团结,这点倒是真的,那个时候,各宫的皇子公主们都是在一个夫子的教导下读书识字的。如若不是这些皇子们的母妃在后面使了劲,皇子们那还会有这些争斗的。 当时,皇帝老儿也戏言,如果这些妃子们都不在的话,那么就团结了。 可是这话出来没多久,就纷纷出现了德、淑、贤三位妃子暴毙而亡的消息。 而皇帝老儿也拿到了三位爱妃临终前写下的遗愿,那就是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只愿做个安乐王爷便罢。 这些事是何人所做,皇帝老儿当年就清楚,可是齐皇后一句,君无戏言,让皇帝老儿又气又恼。 可是恼过之后如何?难不成真的因此把这个皇后废了不成吗? 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当年他坐上这皇位,也少不了齐家的扶持,所以怎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但眼下…… “安公公,让其它人先退下吧,朕要跟清扬好好的聊聊。”皇帝老儿只此一言,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件事,皇帝老儿这是要当家事处理,所以要清场了。 但今个儿来的,可都是想扳到齐皇后和齐家的人,那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呢? “皇上,臣等想在此听听二皇子经历。” 还是宇文右相开了口,当年齐皇后为了笼络着这右相,也是下了血本,让自己的儿子齐王娶了右相之嫡长女宇文诗诗,但却是适得其反,宇文右相,非但没有满足于此,还是一心想要扳到齐家,或者说是想为齐王争取太子的位置也说不好。 皇帝老儿怒眼一瞪,可是这宇文右相是何许人也,人家就是死赖在这儿不走了,今天这事是非得弄出个一二三来的。 “父皇,当年的确是儿臣自己服了那顶级鸠毒,不是墨妃娘娘害的儿臣。”二皇子凤清扬适时的开了口。 当下众臣子们也是唏嘘声一片,齐皇后适时的跪倒于地上:“皇上,臣妾有罪呀,请皇上治臣妾的罪。” 皇帝老儿面色阴沉,宇文右相声声逼人:“二皇子可以接着讲,是不是有人逼你自尽的。” 随着宇文右相此话说出来时,众人也是摒息以待,都想到那个是字,那么就能扳到这齐皇后,继而是齐家了。 然……事实有时也是难料的。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治儿臣的罪。”二皇子一把拳头,一副向皇帝老儿请罪的模样。 这倒是让不明事理的众人稀奇的圆睁了双眸,想看一看下面会发生何事。 “清扬你……” 二皇子凤清扬抬起头来,那一双黑眸中乏着如迟暮老人回忆往事时那样的神色来徐徐道出陈年旧事来。 那一夜,夜黑风高,凤清扬跟众兄弟们喝多了酒水,时年才十五的壮小伙儿,当时迷迷糊糊间走错了路,竟然走到后宫的玉华殿中。 这玉华殿可是后宫的温泉,一般只有正妃以上品位的妃嫔才有资格入内。 那一夜迷乱间,风花雪月之事燃尽了青葱岁月,醒来后的凤清扬本以为这是南柯一梦,却不曾想会在温泉岸边拾得一枚凤凰钗,而此物是何人所有,那更是不用说了。 后宫妃嫔之中,配得皮钗着,非当今皇后莫属。 “父皇,儿臣自知玷污了皇后娘娘,罪大恶极,只有一死才能谢罪,适逢七弟出事,墨妃对皇后娘娘怀恨在心,儿臣为了赎罪,故而自己偷了顶级鸠毒吐下之后,才喝下了墨妃送来的酒,造成墨妃害死了儿臣的假像。” 凤清扬的话音落下好一会儿,但在场的众人却是呆若木鸡,动也没有动一下,他们以为这是皇后的技谋,却不曾想,二皇子会说出这般惊人的事实来。 “放肆,凤清扬,你污蔑本宫!”齐皇后怒不可言,那张原本遇任何事都不会出现波动的平静脸庞之上,起了丝丝红晕,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 “父皇,儿臣如不是确定那夜玷污之人就是皇后娘娘,如何会愿自服毒药而为皇后除去心腹大患墨妃呀。”凤清扬逐字逐句的说着,而后哭笑一下。 “皇上,臣妾可证实,二皇子所言不假。”这时候站出来说话的是一身素色宫装的虞姬。 从虞姬的口中,得知了与凤清扬所言吻合的那龌龊之事。 “不,我没有,我没有,虞姬,明明是你跟风清扬做出龌龊之事,却是栽赃于我,好恨毒的贱婢,倒是本宫小瞧了你呢。” “皇上,当年二皇子把此事说与臣妾听时,臣妾曾向皇后宫中长年服侍的麽麽证实过,的确如二皇子所说的,皇后娘娘心口处确有一颗红痣的呀。” 到此,齐皇后绝望的看向皇帝老儿,匆匆而来的齐相爷父子俩,也正好听到这段骇人听闻的丑事,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皇上,这纯粹是污蔑皇后娘娘,当年是皇后娘娘查出二皇子与虞姬有染,故而才明微臣找了二皇子谈话,二皇子也向臣坦诚过此事的。”齐相爷急急的道出当年这段自己亲自找到二皇子谈过的话。 “你明知道她是你的长辈,不可再发展下去。” “相爷严重了,清扬会把此事处理好的。” …… 再然后呢,就是二皇子让墨妃给陷害了,可是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后,死而复生的二皇子竟然说当年玷污之人是皇后娘娘。 “皇上,虞姬蒙圣恩,被收入宫,以担起我家小姐临危之托照看清扬,对清扬的感情,就如我家小姐疼爱清扬一样的感情,又怎会做出此番苟且之事。” 113:已有定夺 不知何什么时候,虞姬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到在地,看着皇帝老儿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贱人,当年明明是你跟二皇子偷情,被本宫发现,如今你们却是联合起来诬赖本宫。”齐皇后说着话时,已然有点发狂的势头,人已经飞一般的冲向那虞姬,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绕是齐皇后稳坐后宫之主的位子这么多年,也没有想今天这般气的发疯发狂。 这比诬赖她毒死二皇子还要深的罪呀,这是诬赖她的清白之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凤头钗去了哪儿,但她是绝对绝对没有跟二皇子有过不洁的关系。 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设计她的,齐皇后如是想着,一双怒眼如淬了毒液那般的,恨不得让在场的那些人全都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皇后娘娘请冷静点。”在齐皇后冲到虞姬跟前,想要撕烂虞姬那张嘴脸上,齐老相爷却是一把挡在了前面,冷声的提醒着妹妹,不要如此的冲动,如今在皇帝老儿跟前,一国之后,如若像市井的泼妇那般的胡闹,在皇帝老儿的心里那会失了分的。 再看眼下这冷门眼纵观全局的众皇子,还有那一脸得意笑容的宇文右相,齐老相爷不得不在心里暗叹自己这是大意失荆州呀! 眼下的形势明显是对他们这一边不利呀,可是又有何办法,只能是静观其变的。 齐皇后收住了架式,看着齐老相爷的眼神,似乎也冷静了不少,她是一国之后,就算皇上不看功劳也得看苦劳,而且不见她这一场仗,她就会输的吧。 齐皇后有所不知的是,也许她不一定会输,也许皇帝老儿不一定会相凤清扬的话,但是如今这话是已经说出来了,倒是给墨妃洗了清白,这墨妃才是最大的得利者呀。 “虞姬,本宫当年念你是刘淑妃的陪嫁丫鬟,故而在发现你对清扬有其它感情时,还饶你一命,不曾想,你却是这般的回服本宫呢。”齐皇后一字一句的说着,冷冷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虞姬。 皇帝老儿大怒:“够了!” 谁赢谁输,皇帝老儿才是最大的输家,不管凤清扬当年玷污的是齐皇后也好,虞姬也罢,那都是皇帝老儿的女人,这是奇耻大辱呀! “皇上……” “父皇……” 皇帝老儿的身子眩晕了一些,而后身边的安公公及时的扶住了,急急的叫着:“快传太医,传太医,陛下,你莫动怒,莫动怒呀……” “皇上保重龙体呀……”众臣子们也是这么的说着,几位皇子也都面色有变,这种时候,皇上可不能出事呀。 “无妨,不需要叫太医,朕的身体如何,朕心里清楚着呢。”皇帝老儿甩开安公公的扶持,走向凤清扬,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比自己还要苍老了许多的儿子。 “清扬,你告诉父皇,真是你自尽,而非他人陷害或是逼迫?” “父皇,儿臣的确是自已服的毒。儿臣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已属万幸,不管如何,儿臣的确是死罪,今日进宫来,也只是想了结了这苦日子罢了。”凤清扬所言也不假,这数十年来,凤清扬起先是在寒冰之床上睡了整整五年,之后又在药桶里睡了五年,如今每日也是以药养身,那药一日也离不开。 当年那毒是伤了五脏六腑的,这种毒也不是好解的,这得多亏了墨妃临入冷宫之前的安排。 墨家可一直是用毒高手,所以也就没有墨家解不了的毒,所以当年在墨妃入冷宫之前,明面上是让兄长来带走凤墨琰去天山疗伤,暗地里也是把这二皇子从皇陵之中偷偷的运走,才有了今日二皇子的生还。 也才有了今日给齐皇后的这致命的一击,这可真真是应了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云千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局势,疑惑的眼神朝着轮椅上的凤墨琰望去,她怎么有一种感觉,这齐皇后是让人坑了呢? 以齐皇后的为人,如果当年二皇子真的玷污了她的话,这齐皇后怎么还会让二皇子有机会活命,早就让人碎尸万断以绝后患的,怎么会留着今日让反咬一口的机会呢。 凤墨琰几不可闻的轻笑,事情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没有想到兄长会这么快的拿出了最后的王牌,不过既然摊开来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是吗? 只是没有想到他一直找不到舅舅,可是兄长却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一直放在舅舅身边医治的二哥找回来,由此可见,兄长跟舅舅之间必然有他所不知道的,能联系上的方法。 想到这儿,凤墨琰看向凤墨轩的眼神就黯淡了一些。 凤墨轩也料到凤墨琰心里可能会有所疑问,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容后再说,眼下二皇子这个王牌打的好与不好,可是就看当下了。 凤墨轩也是没有办法的,听闻凤墨琰要跟云千洛入宫见皇帝老儿时,他这心里就忐忑着,而当年把凤清扬从皇陵之中偷运出去的事呢,老五也是知道一点的。 所以当下就偕同老五一起把凤清扬偷便的带回了国都。 而且母妃催的越来越急,要他速战速决,凤墨轩知道母妃是有些心急,可是老七却是不急,老七已经明显惹了母妃不快,而他,不管出于那方面,他都不想让母妃不高兴。 所以才会有了这一次没有和凤墨琰商量就把凤清扬带入皇宫的事情出现了。 “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老儿稍稍一想,今日这局面,是舍皇后保儿子,还是舍儿子保皇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但是最后还是想看看齐皇后会如何处事此事。 齐皇后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料到皇帝老儿会是这样的态度。 心里一冷,果然是帝王无情,就算自己是他发妻,辅佐他上了高位又如何? “臣妾要求验身,只要这虞姬今日能验出处子身来,那么本宫自认倒霉。” 一听这话,虞姬那脸色都白了许多。 皇帝老儿也是怔了怔,不过很快就明白齐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了,看了一眼色各异的儿子们,竟然开口同意了。 保谁?心中有了决定,但是这群孩子们也是该受点教训不是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为什么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吗? 还别说,真就是凤墨琰的算计之中,验身这事,云千洛倒是一点也不怕,当初她验身之时,明明是处子之身,能验成破了身的,所以她并不担心这虞姬的验身之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齐皇后阴冷的笑说了句:“来人,请太医来,娶虞姬的处子之血。”她倒要看看这虞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纷纷的倒抽一口气,验身也就罢,谁能想到齐皇后竟然能想到这么恶毒的方法了,娶处子血,那可是连一丝一毫都不能作弊的。 “皇上,臣妾愿意验身,但不愿娶处子之血。”虞姬咬着唇说了客以一句话来。 齐皇后却是呵呵一笑:“虞姬,你怕了吧,如若你现在认了是你们合伙的来害本宫,本宫倒还能帮你向皇上求情。如若你继续的执迷不悟,那么休层本宫无情。” 虞姬也是一笑,那笑容有点凄惨,这虞姬原本也是一落破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才入了刘府做丫鬟,而后跟随齐淑妃一道进了宫,做了陪嫁丫鬟,那曾想刘淑妃死后,皇上竟然收了她,但收了她却未点过她的牌子,也就是说,被收入后宫多年来,还未曾让皇帝老儿宠幸过的清白女子。 她怎么能甘心让人娶了处子之血,不过,这一般人的想法,之于虞姬来说,好像就跟这儿守着齐皇后一样的。 “虞姬只是想到一句话,得饶人时且饶人,皇上,您说是吗?” 齐皇后恼羞成怒,这该死的贱婢,这是当着她的面勾引皇上的吗? “陛下,臣妾可是一心为了皇上着想,当年本宫亲眼看到这贱婢勾引了二皇子,如今若取不到那处子之血,自然能说明了一切?” 皇帝老儿微微眯了下双眼,为齐皇后这般较真,不识大体,也为自己的妻儿把自己逼到这么窘迫的份上而微微动了点怒气。 “皇后,你真要这么做?”最后的机会,皇帝老儿相信,这些孩子们能做出今天这样的举动,必定也是经过万全之策,就看他们谁能高谁一头了。 但看目前来说,这虞姬听说取处子之血,当下那脸色白如透明的纸张那般,明显就是心虚,这么一验之下,结果会如何? 倒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是,臣妾坚持,如若今日证明了臣妾受辱,臣妾甘愿以死明清白。如若臣妾冤枉了这虞姬,那么任凭皇上发落。”齐皇后报着必死的决心一拼。 莫要说当年亲眼看到虞姬跟凤清扬偷情了,就是当今的处子,也有未见处子血之人,所以,自己这一把是稳硬,这时候的齐皇后显然是忘记了有个词叫:世事难料! 看着齐皇后那得意的,稳操胜劵的神情,皇帝老儿心里也是忐忑了,那可是几个儿子的身家性命,如果真证实是诬赖齐皇后,那么这些做人子的故意诬赖当家主母,就是普通人家里,都是饶不了的,更别说是在这皇室了。 114:最大得利 “皇后,得饶人处且饶人呀!”皇帝老儿还是念着夫妻之情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怎能不提醒一下这报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决心的齐皇后呢。 但,齐皇后这会儿,又岂是能劝得住的,她是吃定了这虞姬必然输在这上面的。 就这样,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虞姬让麽麽信带了下去,由宫中的妇女太医跟稳婆一起取那处子之血。 这取处子之血,本是极其不易之事,宫中也不是没取过,但对被取血之女子的身体也有一定的损害,而如今,这虞姬要被取处子之血。 众人各怀心思,都在等待着那个结果的出来。 半刻钟的功夫过去后,麽麽带着稳婆跟女医官出来了,而那妇女太医的手中托的可不就是一小碟的处子之血。 当那处子之血呈上给众人看时,齐皇后已然脸色苍白。 “皇后,你还有何要说。” 皇帝老儿也是早料到会此种结果,所以并未太过吃惊,但这心里可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儿子们的确智高一筹,忧的是这将来为了江山争来斗去,这凤天的皇室何来安宁? “臣妾……” 齐皇后只说这两个字,身子一晃,便晕倒在地,现场又乱成了一片,太医急急过来看了,道说皇后娘娘是急火攻心故而才昏厥的。 “诸位都请回吧,这是朕的家事,我想诸位就不便在此再做停留了吧。” 皇帝老儿微怒看着宇文右相等人,这一幕看在齐老相爷眼里格外的顺眼,这说明皇帝老儿不打算公开处理此事,那就是对齐皇后有利的呀。 宇文右相等人见得这一幕只得悻悻告辞,但每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心思。 而这最最得利之人,当属凤墨轩跟凤墨琰两兄弟了,因为他们的母妃当下就被皇帝老儿下了旨接回宫中。 几位皇子跟云千洛都跟着去了皇后宫中,太医吩咐弄了参茶来,让给齐皇后喂上一点。 而这时候,太子爷却是回了太子宫,并没有留在皇后宫中。 “太子呢?皇后病倒,太子怎么不在?”皇帝老儿语出惊人的吼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时候忙乱中的皇子们才注意到这一点。 太子爷哪儿去了,当然是想办法去了,今天御花园这一出,闹的是那般,最不得利的就是齐皇后,那么想当然,他这个在齐皇后庇护下成长起来的太子爷怕也是要受了牵连的。 而此时,太子宫中,齐老相爷跟齐陌煜都在。 “舅舅,今天的事情,你如何看?”太子爷凤齐烈摒退了下人,大殿之内只有三人在场。 齐老相爷捊了捊自己的山羊胡,一双老狐狸眼微微的眯起:“看皇上如何处理此事,如若真的有心扶持其它人,那咱们可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可是母后那边,一直不同意。” 太子爷忧心的说着,先下手为强,逼父皇让位,这也未尝不可,反正他是太子,做起来这事也是明正言顺的,只要登上大宝,还怕其它兄弟们再玩花样吗? 只是母后一直不同意那样的作法,说是那样恐引大乱,可是如今的形势,那是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的呀。 “父亲,此事万万不可。”齐陌煜适时的开口了。 齐老相爷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可是得了他的真传,做事也颇具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所以齐老相爷相当的看中。 太子爷也是看向齐陌煜,神情之间也是疑问之意。 齐陌煜站起身来,说了自己的看法,目前来说,众皇子可谓齐心合力,就连老三都出了把力,把二皇子死而复生之事坐了实,如今这时候,好像就是暗中之人下了一个圈套那般,如若这时候太子爷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怕是都会传入皇帝老儿那边,再加暗中那人一番推波助澜之下,太子爷怕逼宫不成,反倒会落下一个弑父的罪名来。 齐陌煜的话一说完,老相爷跟太子爷也都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齐陌煜也说的不无道理,但眼下这么不利于太子爷的行为,如若太子爷无所动作,那岂不是让人以为太子好欺负,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惨的吧。 “太子爷,太子爷,安公公带了人往咱宫这边走来了民……”太子爷身边的陆公公得了信前来殿内禀报。 齐老相爷跟太子爷都是一惊,本以来那种混乱之中,没有人会察觉的。 “噢,是何人提醒了父皇本宫不在的?”太子爷脸色阴沉的问着陆公公。 陆公公把方才在皇后宫的情景快速的说了一遍,而后跪倒于齐老相爷跟前:“相爷呀,老奴求您给太子爷指条明路吧。” 太子爷凤齐烈瘫坐在座椅之上,原来,没有人提醒父皇,是父皇自己的说出来的,也就是说,父皇早就防着自己了吗? “太子爷,不如这样……”关键时候齐陌煜出了一个主意。 不消半刻钟的说功夫,当安公公带着一群侍卫到了太子宫时,就见长乐殿内,香烟袅袅燃起,而那跪在大殿正中的是正是一身素衣的太子爷,那儿也没有见齐家父子的身影。 “安公公,您来了,快请,快请。”陆公公急忙招呼着安公公进来。 安公公不解的翘着兰花指,指着这正中间跪着的太子爷问道:“太子这是作何呢?” 陆公公以手绢拭泪道:“方才皇后娘娘的御花园之举,太了爷觉得皇后娘娘许有不对之处,而后皇后娘娘又晕倒,太子爷才急急的回了宫中,下令太了宫焚香三月,宫人们要一同吃斋礼佛,为皇上祈福,为皇后娘娘祈福。” 陆公公那是一边说一边拭泪,一副这是多么孝顺的孩子的神情。 安公公疑惑的看向那跪在正中间,专心念着佛经的太子爷,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公公,您来可是有话要传,那我去叫太子爷一下……”陆公公作势要进殿内请太子爷出来。 安公公却是拦住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让太子爷专心礼佛吧,杂家就是来告诉太子爷一声皇后娘娘醒来了,待太子爷礼完佛,可去皇后宫中看望皇后娘娘。” 陆公公小心应是,安公公一甩拂尘,给众侍卫使了个眼色,而后匆匆的离去。 陆公公一直送安公公到长乐殿外,看他们走远后,这才回了身,命人关上宫门,回到殿内把方才安公公的话,学了一遍给太子爷听。 齐家父子从殿后款步走了出来,齐老相爷听了陆公公所学后,老脸怒到通红:“皇上这是真的不念父子之情,要至殿下您于何地呀?” 齐陌煜却是摇摇头:“非也,皇上这就是念了父子之情,才会出此下策,太子爷最近还是和众皇子搞好关系为上策。” 皇上的为人,一向重情,父子之情,兄弟之爱看得犹为重,如若太子爷这时候还不懂团结兄弟的话,怕真的会在皇上跟前失了分的呀。 经过齐陌煜的劝解,齐老相爷倒也没有那么怒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到底是老了,看事情,都没有儿子看得通透了。 虽然也不太赞成儿子的静观其变,但却也不敢打包票说,逼宫之事必成,毕竟这是大事,如若不成,那可是死罪呀。 再说皇后宫中这边,齐皇后在太医施针加灌以参茶之后,人也就醒了过来。 当下皇帝老儿却是没有提此事,反倒是让齐皇后好好的养病,一切事情,待病好号再议。 皇帝老儿这一抬,倒是让那些有心的皇子们始料未及的,本以为这一举便可治了齐皇后的罪,没有想到,万事俱备,东风也有了,皇帝老儿却是这种态度。 众人都在想着,难不成皇帝老儿这是想包庇齐皇后不成…… 皇帝老儿让众皇子们都离去后,倒是留了二皇子到自己的养心殿中长谈。 面对死而复生的儿子,就算再大的错,皇帝老儿也不忍心治他的罪,再说了二皇子现在这样,不用治罪随时都有可能一命乌呼的,更别论治罪了。 老三齐五、老五璃王、老六轩王三人却是在清露殿中大在出手了。 起因为何? 当估是老三齐王不服气自己让老五、老六当了枪把子使,着了他们的道这事。 老五老六结结实实的挨了老三几拳之后,倒是一点也没的反抗,特别是老六凤墨轩,更是不反抗,挨着顿打,换来母妃的清白,这倒也值得。 凤墨琰带了云千洛早早的就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云家,云二夫人的丧事,府中之人也早在治办着。 因为接二连三的发生祸事,故而云二夫人在翌日就要下葬,墓地是选在近郊的一处风水极好之地。 云天心倒是没有露面,云千洛曾派人去宫中请云天心回府,但云天心始终未露面。 云二夫人的葬礼过后,宫上也未传出任何治齐皇后罪的事情。 倒是在第三日上,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说是虞姬自尽了,自尽前留了封血书给皇帝老儿,这倒是让人们又把这几日之前宫中发生的事情又翻了出来,一切似乎都在逼着皇帝老儿尽快的做个决断似的。 115:一死一疯 虞姬这一次是报了必死之心吞金自杀的,而那封血书,虽然有太子宫的人百般的阻拦,但最后还是传到了皇帝老儿那儿。 那是一纸声泪俱下的血书,血书之上,虞姬细述了入宫这么多年来,受过的齐皇后的各种侮辱,包括当年的刘淑妃受过的侮辱,一一的细说之后,又说起几日之前这取处子血一事…… 声声句句都是对齐皇后的控诉,而这份血书,因为太子宫的人百般阻拦,以至于宫上大部分宫人都把虞姬的血书上写的内容传的绘声绘色的。 这齐皇后这会儿在宫人的眼中,那就是一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时之时宫里一些老人们也扒拉出许多齐皇后的旧事来。 说的无非就是早些年齐皇后是如何的陷害后宫妃子的事情。 这种事在那一代在帝王后宫都是存在的,不同的是,齐皇后得势时,这些人无一敢说出来,可是现在,出了二皇子死而复生一事,众宫人们指责的矛头全指向了齐皇后,这些旧事,自然也就让人翻出来,成了津津乐道的谈资了。 安公公听着下人来报,而后捡起一些不是不太重的事情,说给皇帝老儿听。 皇帝老儿悠悠的叹息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齐家的权势也是太大了点,如此机会,也是时候提醒他们收敛一点的。 别看皇帝老儿这帝王,其实也就是一个调解朝中各权势的桥梁,这些年齐相爷这系一直昌盛着,把宇文右相那边的人全给压了一头,如此让压这么多年,右相那一系,如何能不反抗。 朝中之斗,就如几皇子在斗法一般,而如今的大势已然把齐皇后这边狠狠的拖下水。 如果这时候再没有任何的变故突生,那么拖到最后,齐相爷这边会是最大的输家。 但…… 意外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宫外传来了小太监的高呼声。 安公公头疼的蹙高眉头,看到皇帝老儿不悦的神色,急步的走向殿门口,礴那小太监没进门时,安公公一伸脚,那叫着不好了的小太监一个不防,直挺挺的栽到倒在大殿之内。 “该死的奴才,杂家教你们多少次了,做事还是这般的毛燥。”安公公说这话时,那是一脚的踩在了小太监的手上,脚下用了力的踩着。 小太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却是咬着牙关不敢哼出一声来的。 皇帝老儿在殿内,隔着一层珠帘,仿若未看到这一幕那般的,轻飘飘的说了句:“问问看什么事吧。”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 皇帝老儿一边想着,一边执起手中的白子放下一颗,想想不妥,又起黑子补上一颗,可怎么看这棋都没法再下下去的。 死局,死棋,如何才能两全? 呼啦一声,皇帝老儿有点怒了,挥手一扫,白玉棋子悉数洒落于地上,发生清脆的响声来,吓得外面的安公公也是僵直了身子。 那小太监怯生生的报告了方才听到的消息,安公公听罢,满脸震惊,而后眉头高高的拢起。 这该如何是好? “小安子,进来。”皇帝老儿在里间唤人时,安公公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前。 可是这话要如何说呢同? 皇帝老儿看安公公那为难又一副悲哀的模样,心底里也是莫名的烦燥:“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安公公把方才小太监说的话,说给了皇帝老儿听。 皇帝老儿听罢,面色平静,没有一丝丝的喜怒哀乐,倒是悠悠扬的说了一句:“把棋般重新摆上。” “是。”安公公应下后,就吩咐外面的宫人们进来,把棋子捡起,重新换了一盘,亲自为皇帝老儿摆上了棋盘。 皇帝老儿看着那黑白相斗的棋盘,手中拿了黑子想放下,过一会又换成白子,举棋不定时,问了一句:“你看这进退两难之时,朕是走黑子,还是走白子呢?” “奴才不知。” 皇帝老儿点头“恩,白子走的话,朕舍不下黑子,黑子走的话,朕丢不开白子,小安子,你从小就跟在朕的身边,你说说看,朕要如何才能两全呢?” 说起来,这安公公可是皇帝老儿从小的侍仆,一直伺候了皇帝老儿这么多年,两个私底下里的关系,亦仆亦友的,这安公公也是极尽所能的为了皇帝老儿好的。 “皇上,奴才斗胆,皇上您如果只是看棋,不下棋呢?” 安公公低着头,跪倒在地上,他明白皇帝老儿的心思,但是这些争斗是在所难免的,皇上如果一直这样焦燥的心情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 “观棋不语真君子,朕明白了。”皇帝老儿眉眼间起了一丝笑意。 龙争虎斗也罢,你死我活也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不够强早晚会让别人吃入肚腹,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岸上观火,并把这火力范围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如此便可以了。 “传令下去,虞姬追封为妃,朕痛失爱妃,心中无限伤感,故休朝七日为奠爱妃。”皇帝老儿站起身来,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安公公连忙应是,而后又担心的问道:“皇上那皇后那边?” 皇帝老儿蹙了龙眉,叹惜一声:“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皇帝老儿带了安公公就往齐皇后的暧心殿行去,路上就听了不少闲言碎语的,齐皇后疯掉了。 原来刚才那小太监说的,就是齐皇后疯掉了的事情,据说是一个宫女先发现的,说是齐皇后喝盆子里洗手的脏水,呆傻若三岁的孩童那般。 …… 而此时,暧心殿中乱作了一团,麽麽、宫女们嗓子都要哭哑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医,太医,我母后怎么样了?”太子爷也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太医摇摇头,还没说话就让老三齐王一把拎着衣领拎了起来:“靠,你这个庸医,你倒是说,母后能不能治好?” “我,我……”太医看见这齐王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哆嗦了起来。 “三哥,你先放下王太医,他才能把诊断的结果告诉你呀?”老五璃王也是得了信赶来的,这几日众皇子们往宫中来的次数那是越来越多了。 “闭嘴,老五,这下如了你们的意了吧!” 老三齐王永远就是这副脾气,不喜欢一个人,他能表现的很明显,生气,他就会告诉你我生气,但却是几兄弟中最没心眼的一个,这样的性格也就是齐皇后一直护着他,他算是得天独厚,不然的话,早就知死几百次了。 “三哥,我们……” 老六轩王也是歉意的开了口,不过有几分真心悔过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皇帝老儿赶来时,老三还在嚷嚷着。 “够了,吵吵什么,你们还是兄弟吗?”皇帝老儿大怒的吼了起来时老三才放了王太医下来,众人拜见了皇帝老儿后,王太医才开口说起了齐皇后的病情。 说就是急火攻心,而且受刺激过大,才引起这种疯傻,作出一些奇怪的行为,可能会好,也可能永远不会好,让大家做好准备,也许以后会比现在更严重。 皇帝老儿挥手让众人都退下,这才走到内室,看齐皇后。 这时候的齐皇后那还有平日里的精致模样,那一头散乱的发,那一双无神的双眼,身上的衣服还只是白色的亵衣,并未着宫装,人也在地上爬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呢?”皇帝老儿蹲下身子,明黄色的龙袍也垂在了地板上。 齐皇后蓦然的抬头,手指伸在嘴边,发出‘嘘’的声音来,而后才扬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天真的童音来:“不要大声讲话,我在找小白呢。” 小白? 皇帝老儿想了一会儿,就想起齐皇后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银狐狸,于是站起身,吩咐宫人去找这小白过来。 没一会儿,小白让宫女抱了过来,皇帝老儿示意宫女把这小白放于地上。 小白长的胖乎乎的,完全看不出狐狸的模样来,那一双狐狸眼倒是透着股嗜血般的精明来。 齐皇后爬在地上,看到那小白后,两眼放光嗷嗷的乱叫,把小白放在自己怀里,把玩了好一会儿。 就在皇帝老儿觉得无趣,要起驾回宫时,却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齐皇后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小白饿了是不是?是不是呀?” 那小白呜呜了一两声,齐皇后竟然拉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来,而后只见那小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紧接着,皇帝老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白狐直生生的咬上了齐皇后胳膊上的一块肉。 那种直接的撕扯下来,血水四溅……可齐皇后却是在笑,咯咯的笑声如少女时那般的清脆,如果不是看得眼前这一幕,光听这笑声,你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很欢快的少女的笑声,但这却是一个让咬的血肉模糊的女人的笑声。 “来,来,来人呀!”皇帝老儿大喝一声,屋外的众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的进了内屋,却是让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 老三齐王看得眼前母后让白狐撕吃的一幕,怒的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的朝着那白狐刺去,不曾想…… 116:真疯假疯 齐王手中的剑就那么直直的朝着那白狐刺去了,眼看就要刺跟地白狐之时,齐皇后却是伸手去挡了,伸手去挡还不算什么,最最重要的是,还念念有词的:“不许你杀它,不许杀它,要杀杀我吧,皇上求你了……” 说话中时,老三手中的剑可是真的刺到了齐皇后的手上,还好收了些利道,可是那手掌心也是血淋淋的。 老三的剑一放下,齐皇后却是跪在地上,两只手撑地,泪流瞒面的说着求饶的话来。 这可是让齐王没有料到的,傻傻的拎着剑就那么立在那儿:“来人,把齐王押下去。” 皇帝老儿一怒就让人把齐王给押下去了,还下了命令让齐王好好的面壁思过。 其实皇帝老儿的心里也是明白,老三这是给人当枪使了,老三才是这五群孩子中最没有心眼的,本该不参与这朝中的纷争,但怎奈是皇室中人,又娶了宇文右相的女儿,所以,参与争斗也是在所难免,可是老三这颗单纯易怒的脑袋瓜子的确不太好使呀。 老五老六面面相觑,眼前的事实让他们迷惑了,齐皇后莫非是真的疯了吗? “小安子,宣太医来暧心殿。”皇帝老儿陈声吩咐着,守全看不出喜怒的老脸,让老五老六看得心惊。 太子爷倒是在一边,十分担心的神情看着齐皇后,一副孝子的模样,这点倒是深得皇帝老儿的心。 …… 再说凤墨琰这边,是在云府陪着云千洛的,宫中的事情,无需他过多的参与,相信母妃再过不了几天就回国都了。 而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把云千洛这女人纳为己有。 而此时,云千洛正在清点着家中二娘留下来的遗留账务,虽然早先就让二良好交了账,可是那会儿,他们一起去了水城一趟,所以这账还是在二夫人的手中,如今二夫人自杀,这账务又重新摊了开来, 云千洛倒是着重的把十几年前的旧账给找了出来。 发现就是她出生的前一年,府中进账颇多,而且多是皇帝老儿赏赐的进账。 她特意用笔把这些账目给圈了起来,这些日后留待慢慢的查用。 而哥哥想要重装那些父亲留下来的秘密军队,这也需要很多的钱财,挖出账目之后,云千洛才发现,原来父亲每年用于军队的银两人也是一笔大数目。 但却有进账,如今这府中,看来就跟空了一样的。 锦程哥哥想要重整军队,那得需要很大多的银两,而府中这些不足以支配。 此时,云千洛正坐在园中的石凳上,看着账目发愁呢,人死不能复生,二夫人为何会自杀,这事不提也罢,总有一天,事情会浮出水面,则她需要解决眼下银两的问题。 先前从木城带回来那一千把香木扇,也将到了可以销售的季节,可是一千把香木扇,除去成一,也就能赚三四千两银子,想要再多一点,除非把价格提高,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呀。 凤墨琰看着眼前的女人为那点银两愁成这样,忍不住的开口:“需要多少银两,我给你拿。”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用。”又没成亲,管凤墨琰拿银两算怎么回事,而且这是要给哥哥用的,所以,她想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去挣。 凤墨琰一挑眉头,心想,这女人可一点也不可爱,他是她未来的夫君,莫要说是银两了,就是全部的身家给她,他也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想把这些扇子变成一万两白银?”凤墨琰看到那纸上随笔乱写的各种数据,开口问出了声。 云千洛点头:“恩?你有办法吗?”她怎么不记得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皓月山庄的主人呀,那皓月山庄做最赚钱的生意,所以这男人的生意头脑肯定比自己的好使多了。 想到此,云千洛那一双美目都绽放出星星点点光彩来,一脸期待的神色看向凤墨琰。 凤墨琰眉目之间全是笑意:“这个好办。” 云千洛一听这话,满脸的喜色:“那你快说,有何办法?” 凤墨琰却是神秘的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要给你说了如何办?这酬劳怎么分给我呀?” 云千洛撇嘴,心想,凤墨琰你要不要那么小气呀,帮点忙还要酬劳,人家齐陌煜帮我把扇子全写题了词,也没有要一分钱的。 “大不了给你分一成好了。”云千洛那叫一个肉疼呀,就给个想法而已,就要分人家一成,恨不得把凤墨琰的脑袋借给自己算了。 凤墨琰看云千洛那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心底发笑,眉目之间全是春情,冲云千洛招了招手,云千洛眼中一喜,凑了过去。 云千洛措手不及的,以为这男人招她过来,是要给她讲办法呢,没想到就让男人给抱了个满怀,满脸的囧色,这还是在自家的后院呢,而且自家府上刚刚连办两场丧事,这有点不合时宜吧。 凤墨琰大手一伸,把这女人就抱在了怀里:“想知道,那得让本王尝点甜头不是吗?” 说话间头一低,已然堵上女人的唇舌,攫住她的丁香小舌,勾缠住使劲的往自己的口中勾缠着。 多长时间了,凤墨琰都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的亲过这女人了,好想从回到国都开始,每一日都陷入纷争之中,再加上云雷将军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两人亲热的机会。 云千洛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本也不是重欲之人,可是每每遇上这男人,总有一种身不由已的感觉。 脸热的像是要燃烧了起来,明明这个时机,这个场合都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又骗偏是这样的刺激,让她禁不住的轻吟出声。 一吻终罢,云千洛迷茫的水眸中起了丝丝氤氲,就这么微微张着小嘴,不解的看着凤墨琰,一副不解的神情。 一个吻,之于她与他来说,好像是那星星之火似的,也能燎原。 “女人,你这是还想让本王吻你吗?” 凤墨琰失笑,云千洛这样的反应真是大大的满足了凤墨琰的男儿心思,身下那物事也有点虎虎生风的势头了。 再忍几日,待到母妃到了国都,相信舅舅也会过来的吧,其实二皇子回到国都之时,凤墨琰有想过舅舅也许也在此地,可是老六却说舅舅会同母妃一起过来。 真假如何?他倒也不想计较,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还差这几日不成。 云千洛脸儿俏红一片,埋怨的看一眼凤墨琰,急急的推开她,坐回自己的位置,还特意伸手整了整头上的发,一本正经的模样,轻咳了一嗓子,这才柔声的开口:“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凤墨琰点头,倒也不为难她,越是在一起时间久一点,就越发的想把这女人放在手心里宠着,怜着,舍不得看她有一丝丝的难过和伤心,连她蹙一下科,自己的心都会跟着疼上几分。 “你可以这样……”凤墨琰细细的说与云千洛听。 云千洛听罢凤墨琰的话,不相信的看着她:“这样也可以吗?” 凤墨琰点头:“放心吧,一定行的。” 云千洛倒真是不相信伯,凤墨琰说让她把女扇让魅香楼的现任花魁来做宣传。 她的女扇是要卖给有钱人家的小姐的,可是让青楼女子来张扬出去,怕是不妥吧。 凤墨琰仿若是知她的心思一般,细细的说与她听。 这青楼女子怎么了,多少清白人家的姑娘心底里也是羡慕这青楼女子的,因为青楼女子更得男人疼呀。 如此也是利用了人们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卖得出高价钱来。 云千洛半信半疑,本来这女扇,她是打算当作男扇的附赠品一起处理掉的。 这么一来,五两银了一把女扇便可。 但如今,却是让她把女扇卖二十两银子一把,附赠一把男扇,这不明显的本末倒置吗? “放心,如若不灵验的话,按你原本计划的,五千两银子,我来赔给你。”凤墨琰打着包票。 云千洛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呀,如果按她前世的经验来卖这男扇的话,可以卖到五千两,只需再过两个月,待秋试之前就可行。 但如今凤墨琰这个方法,倒是现下就可以把扇子换作银两,这么一来,到秋试之前,还能赶得及再来一批状元扇,倒是平白的多了一次机会。 如事成,那将是比原本计划的要多出三倍的收益,这让她怎能不心动。 凤墨琰倒也不再劝她,他相信这女人自己会想明白的。 果然,没一会儿,云千洛便点头:“恩,那就照你说的去办,但我不能出面。” 凤墨琰点头:“当然不需要你出面了。” 如此一来,这事便是定下了,云千洛如今出面的确不太合适,只能是落下话柄的,所以二人商定之下,就把云天雪找来了。 一来云天雪在账务上面较为精通,二来也是嫁过人的女子,又跟云二夫人身边多年,生意上面,倒还算一点就透,所以把这事交给云天雪云办,倒是不错的一件事。 事情不这么定了下来,夕阳西下时,凤墨琰从云府离云,在路上就吩咐着小童…… ------题外话------ 亲爱们,对于三月份的更新,我很抱歉,在此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亲爱的们,特别感谢81姐姐一直以来对我的鼓励。许是不尽如人意,但我会尽力把这个故事写好。感谢没有抛弃我的亲们,四月份,发奋图强,努力更新,明天依旧是晚上更新,嗷嗷,这是最后一次九点,但愿真的最后一天哇。 117:有她,胜却世间万千 凤墨琰这么的吩咐着小童的,把这国都所有的扇子商行中的香木扇全都包下来,而且禁止他们再从林州调货过来,这样以来,就更方便那个女人的发财计划了。 小童不解主子这是为何,小童跟在凤墨琰身边多年,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也多有涉及,但像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遇上。 “主子,你不会是想以此来抬高扇子的价格,然后帮着王妃处理手跟地批扇子吧。” 凤墨琰点头:“恩。” 小童心里汗滴滴的,那要是国都很多商家都屯有此扇那还得了,而且一个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的,小童这时候在心底里深深的觉得王爷对王妃可真是好呀。 凤墨琰却是想猜透了小童的想法一般开了口:“从魅香楼里传个信出去,就说最近朝廷要严查林州香木过度采伐的事情。”损失,他会降到最低。 小童还在疑惑着想问出口时,自家主子却是闭目养神了,小童也只得乖乖的闭嘴,而后把这事小心的记下来,待回到府中,再差人去办。 再说云千洛这边吧,有了凤墨琰的保证,她倒是气定神闲的等着一个好时机了。 晚间的时候,云锦程从外面回来,而后与云千洛细细的说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 云千洛听了后诧异的睁大了双眸:“齐皇后疯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齐皇后那样的人,会因为受刺激过渡而疯掉,这简直是天下之最在的笑话。 最大的可能就是装疯吧。 原来云锦程今天也是去了营中,回来的途中就遇上了李将军,两个闲聊之中,李将军就把宫中发生的事,告诉了云锦程。 “哥哥,宫中的事,你不要渗合在里面,墨妃马上会回宫,杀父逼母之仇,我们会有机会报的,哥哥暂且不要再去军中,跟我一起筹银两,足够多的银两,才能办成更多的事情。”云千洛蹙起了柳眉,劝着哥哥不要太心急了。 如今这宫中,几位皇子想扳到齐皇后母子,朝中大臣想扳到齐家,而皇帝老儿也是忌惮齐家的势力过强,也有意削弱。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墨妃回宫就是最好的一个激发点。 该报仇还是该喊冤,也自有人去办,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存足自己的实力便可。 这也是凤墨琰的意思,白日里,她问过凤墨琰如何看二皇子的事件和虞姬自杀的事件。 凤墨琰就是这么说的,静观不变,与咱们没有多在关系。 这事要说与云千洛真没太大关系,但之于凤墨琰却是有直接的关系,但凤墨琰都说了要静观其变,云千洛也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殊不知,想静观其变的不光是他们,还是那皇帝老儿呢。 再说这太医来到了暧心殿,给齐皇后把手上和胳膊的伤口包好了之后,特意嘱咐了不要让沾上水了,而且需要每日都换药。 皇帝老儿让安公公跟着太医去取药,而他自己就坐在主位之上,看那软塌这上的发妻。 她曾经也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温婉尔雅,知书达礼,是什么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模样? 权势呀,可真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却也是不可避免的纷争。 “如意呀,咱们都这岁数了,我真希望可以白头到老的。”皇帝老儿开了唤着齐皇后的名字。 齐皇后本名齐如意,这名字多少年没有人喊过她了。 犹记得,还没有进宫之前,齐皇后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的,如意如意,万事如意,多好的名字,而她这一生,除了没有得到皇帝老儿的爱之外,也算是十分如意了。 但却是得到的越多,越想再得到更多,如此以后,倒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勃发的贪婪*是没有办法得到满足的。 就是撑管了后宫,作了这后宫之主,可是却还想要更多,想要这天下都是属于她的,即便她不能坐上这皇位,也想让自己的儿子继续为皇。 而此时,听到皇帝老儿这么唤她的名字,齐皇后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好像都白活了一样。 爱呀?真真是害人不轻的一个东西呢。 她一直以为皇帝老儿对她是无情的,可若真的无情,现在的自己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但这一声如意,唤起了她许许多多的甜蜜回忆。 如若不是她要的太多,也许她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最起码这么多年来,她做再多的错事,皇帝老儿都没有惩罚过她。 而如今自己的一切,也是自己一步步的走来的。 到了这份上,想回头才发现,身后早就没有路了,只能闭着眼睛朝前摸黑的走着。 …… 翌日,这国都各大商行都得了消息,说是这朝廷要严查林州香木一事,各大商行也是起了急的。 因为他们手中的香木,很大一部分都不是产自林州,可是却都盖着林州出品的戳。 如果真要查出来,那可不单单是损失钱财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木城的香木不能流通全国的事情,朝廷早有明文规定,这要查到,可是大罪的。 轻则抄家,重则灭满门都是可能的。 这消息一出,各大商行纷纷的要把手中的香木出售出去。 一时之间,商家大乱,都急于出手,那价格自然是压的低低的,一家比一家低,寻常百姓家也能用起了这昂贵的香木,如此倒也是便宜了国都的百姓们。 富贵之家,一听说这香木出了问题,倒也不敢大肆采买。 云千洛自然也得了消息,说是朝廷要查这香木,当下心里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而且又听说这消息是从魅香楼传出来的,更是明白这是凤墨琰的良苦用心,就是为了保证她这手中的香木扇能顺手的出手吧。 不过这倒也给她创造了一个商机。 带了云天雪跟云锦程出门,各大商行的转悠着。 有几家专门出售香木的小商行,倒是贴出了转让的消息来。 如此,云千洛便想用手中的银两把这几家商铺盘了下来,以备以后的需要。 只两日间,便让他们找到了三家价格合适的商铺,云千洛跟人谈好了价格,约好了交款日期,之后这商铺就归他们云家所有。 云千洛命了人来把这商铺重新装修,三间商铺是连着的,原先分成三家的小商铺,如今云千洛命了人全部打通,而且扬言要用香木重装店铺,这可是多大的手笔呀,附近的几家商行也纷纷前来围观,声势已经造出去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如此以后,国都的商行都知这新开的商铺要用香木,纷纷找上门来出售手中的香木物件,一时之间,云府大肆收购香木的事情也是在国都传开了…… 又是三日过,云府上收购的香木物件已堆满了几间屋子,倒也是为她的商行开张铺足了货源。 其实也就两三日的时间,各大商行已然明了,这是别人下的套子,不会有什么朝廷查香木的事情,特别是看云千洛这边收香木,当下就明白了。 但说实话,人家云千洛做这门生意,那是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儿放着的,人家是皇上儿媳妇的身份。 别人那敢说什么,就是真查了,人家云千洛有皇儿媳墨王妃这个称号,人家也不怕的不是吗? 但那些一般的商家,大多是老百姓或是纯粹的商贾人士,就是再富又如何?钱大不过权。 所以那些商家只得是忍痛割爱,好在云千洛也是极好说话之人,跟这些商行的老板也都交待了,以后有生意介绍过来,会分他们二成的抽出,并且自家人要用的话,那更是可以按进价来拿。 如此倒也算是宾主尽欢,没有落下不愉快。 其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些出售物件的商行,也都纷纷的从凤墨琰这儿得了些利去,当然只是几家比较大的商行得了利,这事云千洛自然是不知道的,而对于凤墨琰来说,自己的女人想做点事,只要她开心就好,花点钱财嘛,那是小菜一碟。 这不,才七日的时间,云千洛的云氏木行就开业了。 在国都最富有的一道街道之上,掌柜的打的是云锦程的名义。 反正现在皇帝老儿也收了云家的兵权,云锦程接替父亲的爵位,世袭了个忠义王的称号,却是个空壳王爷。 做些小生意,倒是也让朝廷那边放了心的。 三间临街的商铺,全部采用最好的香木装修,就是那铺面的大门都是这几日让木工赶做出来的。 如此以来,开业当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这之中当属魅香楼的新花魁胡心月,这可又是魅香楼一宝呢,说话自于欢进了宫服侍太子爷过后,这魅香楼姑娘们的身价就水涨船高的。 如今这胡心月,那也是长的比于欢要夺目几分的。 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们缶取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 略有媚态,妩然一股风姿,入店之时,笑容既显现在芙蓉颊间:“倒是今个儿好日子,恭喜老板了。” 云天雪事先也知这胡心月的到来是特意安排,于是就热情的招呼起来。 要说云天雪在这方面,倒是真比云千洛强上许多,这开来也才一会儿的功夫,不少的客人都来买了东西离去的。 东西好是一方面,但这云天雪的嘴上功夫,那也是功不可没的。 胡心月随意看了看,最后选了几把香木扇子,说是要送楼里的姐妹一人一把。 云天雪趁机说,可以配上男扇一块儿买,还可以打折不说,再加上男扇可以送作心仪的男子,如若能成一栋良缘也是美谈呀。 胡心月在云天雪的介绍之下,真的买了几把香木扇,倒也没有多贵,跟平日里的价格一样,五两银子一把。 之后也有人买了几把,云天雪便称扇子脱销,同有货了,要补货,如此以来,后来想买的姑娘们,也只能改买别的。 云千洛跟云锦程坐在后面的屋子,隔着门帘可以把外面的盛况听个一清二楚。 云锦程不解的开口道:“咱上次不是是了那么多扇子呢吗?怎么不卖。” 云千洛笑着摇头:“哥哥莫急,不消三日,能卖到二十两银子一把。” 云锦程大惊失色,五两银子一把就很赚钱了,二十两一把,那不是坑人的嘛。 之于云锦程这样的人来说,从将士转到商人这个角色,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待听云千洛一一讲来时,蹙眉之时不得不对云千洛另眼相看,但云千洛却说这方法不是她想来的,是凤墨琰想来的。 云锦程听罢,冷冷的一哼,心知妹妹这是为凤墨琰说好话,所以倒也没有说有再说什么。 不过有一事,却是不得不说的。 先前皇帝老儿说过待头七过后,便让云千洛搬进墨王府的事情。 如今这七日期限已到,皇帝老儿那边没有下来命令,云锦程心里倒是记着这事的。 如今商行一开,他又不必云军中,倒是不舍得让妹妹就这么进了墨王府的。 “洛儿,云墨王府的事情,咱们不去也罢。” 云锦程的眉目之间满是不舍之情,从小到大,除了随父亲出征的特殊情况,他可从来没有和妹妹分开过。 如若妹妹搬进墨王府,他还真有点不习惯的,而且这未婚就搬到墨王府去,以后要出个什么事,不是凭白让人占了便宜吗? “哥哥,不可不去呀……” 云千洛悠悠的开口,不管皇帝老儿是如何打算她的,但是云千洛知道这是皇帝老儿对凤墨琰的一种疼爱,和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如若不去墨王府,势必还要受齐陌煜跟太子爷的惦记,出了那么一点点差错,对她或是凤墨琰都不是好事。 所以,搬到墨王府这事,也是事在必行的。 云锦程的完妹妹的解说,心中也是释然了许多,但却还是不放心。 这墨王府据说还养了一群的侍妾,妹妹若去了,无名无份,顶着个未来王妃的名号,不也得让人欺负去了。 “那我陪同你一去搬过去。”云锦程几乎是不用脑子想就来了这么一句。 云千洛有点哭笑不得了,心知哥哥是爱怜她的,可是人家出嫁只听说过丫鬟陪同的,可没有听说兄长陪嫁的呀。 “哥哥,墨王府跟咱们云府就隔了两条街,一刻钟的功夫就能到的。” 这么近,真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她的,而且她也需要早点云墨王府,了解下形势不是吗? 云锦程张了张嘴,总之是一百万个不放心呀,倒是有点长兄如父的心情,怎么想都不放心的模样,恨不得能没有这婚事,然后可以把妹妹养在身边一辈子最好不过了……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云锦程就是再不乐意,还是得面临着妹妹要离开家里,住进别人家的现实。 本以为皇帝老儿会不记得这事了呢,那知下午的时候,兄妹三人刚从铺子中回府之时,皇帝老儿身边的安公公就在府中等候着了。 云锦程兄妹三人,刚进府门就听守门的说了,安公公在府里等候多时了。 云锦程面色不善的往屋里行去,本来还想着没准皇帝老儿不记得这事了呢,可没想到,这宫中出了这么多事,这皇帝老儿还惦记着妹妹的事情呢。 这么一想,云锦程那脸色就好看不到那儿去了。 云千洛知道哥哥是心疼自己,但也不忍让哥可为了自己得罪宫中之人,特别是这安公公,那可是皇帝老儿身边最大的心腹呢,这后宫的宦官们,有时候比后妃嫔们的话都要能进主子的耳中呢,可不能让哥哥得罪了安公公的。 “哥哥,你忙了一天了,先回院里换身衣服再来见安公公吧,别失了礼回头又得怪咱家了。”云千洛开口支走了哥哥。 云锦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中午的时候有帮着搬了一些物件,所以衣服上有点汗湿倒也没有多失礼的,但在妹妹那坚定的眼神之下,云锦程还是乖乖的去后院换衣去了。 云千洛又支开了云天雪,这才往前院的大厅里行去,人未到声先到:“千安公公让您老久候了,怎生不派个下人支会一下千洛呢。” 安公公一听云千洛这话颇为受用,当下也是行了一个礼,毕竟这可是未来的王妃,他这大内总管,官再大,那也是奴才命呀。 “安公公快快请起,安公公此次前来必是有要事,千洛该给公公行礼才是呢。”云千洛说着微微一弯腰俯身,回了一个礼。 这可把安公公给哄的笑眯了一双精光的老眼:“怪不得陛下说小姐聪慧呢,真是个鬼灵精,杂家没说呢,小姐就猜着了不成?” 云千洛笑了笑:“还请公公明示。” 安公公一甩拂尘,云千洛迎了安公公上座,自己陪座在侧,安公公那种奴才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那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没那么生硬了:“实不相瞒,最近宫中出了这多的事,虞姬娘娘的也是匆匆下葬,皇后娘娘又变疯傻,陛下这心里事也多,但事再多,陛下还是记着云小姐的事呢,这不就派了奴才亲自前来给小姐传话。” 云千洛一听说代传话,急急的起身,跪在地上:“千洛洗耳恭听。” 安公公拿出手绢掩嘴偷笑,而后伸出手来把云千洛给扶了起来:“云小姐可莫要行大礼,皇上的意思呢,就是小姐你放心的住进墨王府中,而且已经命了人监礼司,把你跟墨王爷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待百日过后就为您和墨王爷举行大婚。” 云千洛只得赶紧的说些谢恩的话,还说些谢安公公的话语。 安公公听得眉开眼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看到十几年前,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也有这么笑着客气的跟他讲过话。 云千洛看着安公公那短暂的失神,甚是不解那是为何? “安公公,安公公……”云千洛轻喊了几声之后,安公公才蓦然惊醒一般的回过神来。 “啊,什么事?”安公公的神色有点恍惚一般的。 云千洛笑着说:“倒没事,公公方才走神了呢,想起什么事了吗?” 安公公笑着摇头,急急的起身:“杂家想起还宫中还有事务未办,就先走一步了。” 云千洛看安公公这样就知道有事,但什么事她又不知道,不过她倒是越来越好奇了的。 不过安公公临行前,又凑到云千洛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千洛听罢,脸上的神色重了几分,安公公又交待了这事不可外传。 待云千洛应下之后,安公公才放心的离去。 这时候,云锦程才从后院换了身衣服过来,看到的也只有安公公的背影了。 “这就走了?他来什么事?” 云千洛把安公公传的话,一一说给哥哥听,明日里她就要去王府了。 心中也是忐忑的,离开自己熟悉的家,虽然不是出嫁,但已相当于出嫁了。 方才安公公就是告诉她,皇帝老儿已经亲自把她的名字写进皇谱之中,而那加逢的宝碟也是写好了的,这些本该是大婚当日才有的,但皇帝老儿亲自写好了。 可见皇帝老儿也怕云千洛与凤墨琰的婚事会生了波澜,才提前做了安排的。 云锦程不悦蹙眉头,可是事情又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只得命了府里人晚上多做一些可口的饭菜当是为云千洛践行的。 晚间里的云府,灯光通明,可是再多再亮烛火也照不出热闹的气氛来。 膳食厅内,端坐的长辈只有云三夫人,而后依次排开是云锦程、云千洛和云天雪。 “洛儿呀,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了,就回府里来,三娘做给你吃。”这一桌子好吃的,可是全出自三夫人之手。 这三夫人最近也是落漠,丈夫不在了,女儿也离家出走了,她本就是一个外人一样的存在,现下更是毫无归属感可言了。 本为想着回娘家便罢,但她当年是让山贼掳上山的,家里人为了救她,早让山贼给杀害了,她那里还有家可言。 “谢谢三娘。” 云千洛真心的道谢,也长这么大吃的最多的就是三娘做的饭菜,可是前世,她却是把三娘唯一的女儿给送上了黄泉之路,想到此,对三娘的愧疚就更多了几分。 一顿晚饭吃下来,倒也是吃出几分悲切的感觉来,吃了饭后,先到三娘的房中聊了一会儿,又云天雪的院里交待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最后才去了哥哥云锦程的院中。 刚到哥哥院中时,就看贺文在外面守着呢,这些时日云锦程总在外面跑着,云千洛就把贺文安插在云锦程的身边,生怕云锦程一个冲动,做了什么若火上身的事情来。 倒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大小姐,公子在屋里喝闷酒呢。”贺文无奈的说着,刚才云锦程还叫贺文一块儿喝呢,还说什么以后就见不着了的鬼话。 云千洛点头,扣了几下门,未见人来应,就让贺文打开了房门。 果然见哥哥正独坐在窗台上,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 听到门响云锦程才懒懒的转身扫了一眼,看到云千洛时,眼神中带着点些许泪光一样的。 “哥哥……”云千洛轻唤一声,示意贺文外面守着,轻移莲步往云锦程跟前行去。 云锦程待云千洛走到跟前时,大手一伸,就把妹妹给捞到了窗台之上,这么突然的举动,吓得云千洛差点尖叫出声。 云锦程哈哈大笑着拍云千洛的后背:“洛儿还是这么胆小呢。” “哥哥……”云千洛不依的唤了声哥哥,倒生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态来,如此这样的云千洛让云锦程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但手却未放开云千洛的肩膀。 月色朦胧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离别的愁绪似乎也在这朦胧的月色中更加的悲切…… “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刚开始学习字时吗?”云千洛开口打破了两个之间的平静。 云锦程点头:“那时候,洛儿不愿意写字,先生交待的习字课,都是哥哥替你写的。” 云千洛点头,她小时候,刚学习字之时,的确是写的不好,一向追求完美的她,在写字上吃足了苦头,刚开始的时候,先生要求写,她写不好,就让哥哥替她写。 慢慢的,怕先生查出来,于是就只得照哥哥的笔迹写,时间长了,写出的字倒是好看许多,不过却是少了几份女儿家字体的模样,多了几分男儿家字体的豪爽之气。 为此,还有许多夫子夸过她,有大将之勇呢。 现在想来多好笑,那仅仅是因为她怕让人发现了才照着哥哥的笔迹写下去的。 “哥哥,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照顾着我。”云千洛真心的说着感谢的话,虽然这话云锦程不见得爱听,但却是云千洛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傻瓜,你是我妹妹,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去。”这世间的女子万千,只有这一个是他从小就疼在手心中的呀,不疼她疼谁去? 云锦程轻揉云千洛的发顶,手中柔软的触感,幽幽的暗香都在提醒着他,妹妹不再是个孩子了,都要大婚的人了,当然不是孩子了。 可是怎么办? 他真舍不得的,从她那么小哇哇落地的那一刻,就像自己的两只手这么大点,在他的怀里慢慢长大,看着她从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儿,出落成如今婷婷玉立的少女,又得知她前世所经历的,云锦程心中是万分的不舍。 如果可能,他真想找一处世外桃源,把妹妹捧在手心里一辈子,就这么宠着她,疼着她,爱……着她! …… 讲再多的话,也驱不走云锦程心中那离别的愁绪,耳边听着云千洛说着小进候的事情,云锦程喝着闷酒,不多会儿,就喝的有点多了。 “哥哥,今天安公公看着我走神了,看我的眼神有种皇上看我的样子,为是不是我和娘亲长的特别像,看到我让他们想到娘亲了?” 云千洛说的有点多时,就说到了这个,云锦程听到此时,心里的愤怒到了极点,早早的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还好皇帝老儿没有动别的心思,不然的话…… “哥哥,娘亲长什么样子呀?你肯定见过的吧。” 云千洛小声的问着,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好像跟她有关,可好像又跟她无关,如果跟她无关,那就是跟娘亲有关的,她很想知道,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 “娘亲呀,跟你一样美。” 月色下,云锦程说到此睡倒是有点醉了,分不清眼前看到的是云千洛还是美人娘了,伸手抱着了眼前的女子,一颗脑袋使劲的往女人怀进而拱了拱,好像是小娃儿找娘亲寻奶吃的模样。 “美人娘……美人娘……锦程一直很努力很听话的照顾着妹妹……”这还明显的说上胡话了呢。 云千洛大囧,问了哥哥也和没问一样,以前就问过,哥哥的回答永远就那一句,跟你一样美,别无其它,对此她倒也没有多想,还是那句话,该她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的。 但今天哥哥更是囧人,还往自己的怀里拱了起来,这让云千洛有点哭笑不得了,一张小脸上也是通红的一片。 急急的唤了贺文进来,贺文推门而入,就看到云锦程在云千洛怀里又哭又笑的,倒也知云锦程是喝醉了。 贺文帮着云千洛把云锦程扶下了窗台,云千洛搀着云锦程回了寝房,让他睡在床上,又命了贺文打了热水过来。 打湿了布巾,给云锦程擦了个脸,看着他那因醉酒而起了皱褶的衣衫,蹙起了眉头,但以底是长大了,宽衣解带这事,倒也真不适合她来的…… 所以云千洛伺候到此处才停了下来,嘱咐贺文来接手下面的事情,就离开了云锦程的房间。 不过离去前,还是交待了贺文记得给哥哥准备醒酒茶的…… 云千洛站在屋外,突然一股微风吹过,在这闷闷的夏夜里,难得有这么凉爽的清风吹来,倒也让人心旷神怡的。 心中的那份伤感,倒好像也没有那么重了的。 再说屋内,云千洛一走,贺文很尽职的伸手要解云锦程的衣衫,不料这时,云锦程却是伸手制止住了他。 “公子?”贺文大吃一惊,云锦程这手法奇快的抓住自己的手,完全就不像是喝醉了的。 “我自己来。”云锦程开口,那语调中的清晰度,让贺文明白大公子刚才并没有喝醉,那么就是装醉。 可是为何要装醉,还跟大小姐那样的拉扯着? 就算是兄妹,那也有男女之别呢?大公子不会是恋妹了吧?贺文惊恐的这般想着,一张板正的俊脸上写瞒了不解和忧愁。 云锦程在贺文这样的注视之下,不自觉的潮红了黑脸,不过那脸上的红倒也不是太明显,别人也只能当是喝酒上了脸罢了。 但贺文却是知道,那不是喝酒上了脸,因为大公子是那种喝到醉死也不是会红脸的人,这会儿的脸红在贺文的眼里,就更为的可疑了。 “大公子,请听贺文一言。”贺文说着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了。 云锦程没有讲话,其实他可以猜想得到贺文这个老八股会说些什么,他也可以阻止贺文说出口,但现在他却任贺文把这话讲了出来。 “大公子,大小姐明日就要进王府,是墨王爷的王妃,先不论您跟大小姐的兄妹身份,就说大小姐这王妃的身份,也容不得一点差错呀,还望大公子三思。” 贺文说完后,头也不敢抬的,他知道自己是越轨了,可他是真心为云锦程好的。 云锦程尴尬的轻咳一嗓子:“那什么,今晚你什么也没有看到,知道吗?” 贺文立马点头:“属下明白,不过属下还是希望大公子能三思,跟大小姐保持距离为上策。” 云锦程气的老脸通红:“滚出去,老子不用你来说教。” 保持屁的距离,那是他的洛儿,他从小疼在手心里长大的洛儿,可以说他比父亲都疼洛儿……但却是妹妹。 贺文心有不甘的走出了屋子,可也没有忘记大小姐交待的要给大公子弄醒酒茶。 再说云千洛这边,回了院子任金铃服侍着沐浴后穿上亵衣上了床,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月色偏移时,才渐渐的睡了去。 夜色中,云千洛的屋子中,那一扇本该什么也没有的墙壁处,却是裂出一道缝来的…… 慢慢的移动着,发出些许的声响来…… 院子里守夜的是贺武,听到些许声响时,刚待想问是不是小姐醒了,可要唤金铃时,就听院中有什么声响闪过。 飞身就先去寻那一处声响之处,寻到时,才发现不知那来的野猫弄翻了花盆。 于是又匆匆的回到云千洛的屋子前,听得屋内少许动静,扣了下门,轻声的问道:“大小姐可是醒了,需要唤金铃吗?” “恩。”个淡淡的恩字出来后,贺武心惊惊的直抹汗呀,果然…… “好好的守着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清冷如金属质地般的嗓音传出后,贺武嘿嘿的笑着应是,很庆幸今天是自己守的夜,不是自己那呆瓜哥哥,不然的话,不方便主子办事了不是吗? 这个时候,凤墨琰其实不该来的,可是他睡不着,睡下后心里想的都明日里这女人就要进王府了。 如果可以,凤墨琰真不想让她到王府的,王府之中的眼线可是颇多的,到时候怕是他们像现在这样相处的机会都得少有的。 云千洛正在睡觉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在她的身上,而且有点凉凉的感觉。 好不容易睡着的,本不想睁开眼的……但还是挥着手睁开了双眼。 啊……云千洛心底惊呼着,莫非是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梦,她梦到凤墨琰了吗?不过她睡前的确是忐忑着明天在搬去墨王府的事情的。 “我在作梦吗?” 凤墨琰很满意云千洛醒来时的这种反应,云千洛的确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这张脸,她见过,那是在鬼林凤墨琰救她时的那张脸。 可能就是在作梦,凤墨琰这人才没有那么坦白呢。 “满意你看到的吗?”凤墨琰低喃的声音温柔的像是在*,让人沉醉。大手拉着女人那纤纤细手,抚摸上自己的脸。眉眼,语气似宠溺的的低语着:“记住这张脸,这才是我,你要嫁的夫君的脸。” 云千洛那柳眉蹙起,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这男人长这么好做何呀?腮邦子也气呼呼的模样:“不想记。” 凤墨琰诧异的抓紧她的手:“为什么?” 云千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反正是在做梦,什么优雅什么淑女都一边去了:“比女人还漂亮。”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漂亮做什么呀! 凤墨琰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娇媚,又是嫌弃的,就这两种神情,却又奇异的组合在了一起,身上的亵衣衣领开的较大,这会儿一双白嫩的细颈如羊脂白玉般的乏着迷人的光泽,月光下,淡淡的白,让人伸手抚上后就不想再放开。 云千洛一直以为是在梦中呢,这会儿还没有看清男人的表情呢,黑影便铺天盖地而来,凤墨琰整个人罩住了她,一只手紧紧的锁床上女人要起身的肩膀,身子俯下,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是他一贯的强热作风。 这男人在这方面,好像从来学不会温柔一般的,压迫到窒息,再给一点点的甜头,像是在逗弄着小孩儿一般,引诱,然后任他取舍。 心神激荡之时,男人的一个轻咬,云千洛总算是惊醒了,不是在作梦……可见是他怎么进来的? “洛儿,我的洛儿……”神魂颠倒之际,男人低低沉沉的喊叫着她的名字,诱惑的语气,也不知魅惑何人的心? 凤墨琰吮着她的唇,热切而温柔的低笑:“还以为在作梦吗?还是我的洛儿天天都在想我呢?”男人笑了起来,那白晰的脸颊边像是绽开来一朵白莲花一般,迷人到让眼前的女人以为是在梦中。 “洛儿……”男人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声声低沉的喃着她的名字。 云千洛在这种氛围之中,一边清醒的知道这于理不符,另一边却又是顺从着身体的*,对,这就是*,是她对这个男人的*。云千洛在这方面并不是很生涩,可这会儿,也不懂盖如何的迎合男人……身心都沉醉在这种巨大的喜悦之中,那种欲拒还迎的姿态,让凤墨琰血红了一双黑眸,那张漂亮白晰的脸蛋上也起了绯红之色。 云千洛惊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真正的他,动情时,不光是那双起了魅意的眸子最动人,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媚意来,这时候的凤墨琰就像是一只妖,妩媚诱惑,你看他像是最凶猛的野兽,可又像是带着画皮的人妖,丝丝情动之间,勾的人心神俱颤…… 女人的娇喃,男人的低喘,那是世间最动人的乐曲,任谁也弹不出比此曲还要动人的乐声来,但…… 就像是了动听的乐声,少了一丝配乐那般的美中不足,凤墨琰双目血红着…… 华丽的乐章总算是结束了,云千洛如梦初醒一般的扯了锦被在身上,凤墨琰却是低笑出声,在这女人睡了十几年的床上,虽然不是真正的做了,但却也是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云千洛为自己方才那失控的反应而把头埋在锦被中,不敢抬起来看男人一眼的。 凤墨琰却是脸大滑入锦被中,把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云千洛本想抗拒的推他起开,可想想方才都那么亲密过了,这会儿矫情什么呀,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是此时,这样一个温暧可以让他依靠的怀抱,她心底里并不想推开的。 “铺子生意如何?”凤墨琰怕她尴尬主动的开口打破了沉默。 说起铺子,云千洛就有点眉飞色舞了,把今天铺子中的事情,说了个遍,凤墨琰点头,又同她说了一会儿。 而后说起明日去墨王府的事情,凤墨琰细细的与她说了墨王府现在的多少女眷,其中那几个屋子里的是谁送来的。 云千洛火大的听着,而后闷闷的出声:“你可真比太子爷都厉害呢,那么多美人,你消受的起吗?” 凤墨琰知道女人的小心眼病犯了,倒也不计较,反倒开怀的低笑:“小醋桶,以后你是府中的主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看是把她们全扔火坑还是活埋了全随你,成了吧。” “真的,全扔了,活埋了也行吗?你不心疼吗?”云千洛双眼闪闪发亮,那么些个女人,真要跟她一同分享夫君,她是不愿意的。 “我要心疼你就不扔了吗?”凤墨琰玩笑般的说着,轻担着女人滑嫩的肌肤,生在帝王之家,又经营着青楼,男欢女爱的事,他见的多了,女人的数量不在多,而在精,而他怀中这一人,胜却世间万千。 “心疼也得扔……墨琰,你若不负我,我便不离不弃,你,可做得到?”云千洛动情的抱紧男人的腰身,什么伦理道德,什么淑女不能缠着男人的理论,都通通一边去,前世她错过的爱情,今生如果可以得到,她会紧紧的抓住。 “好,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男人的吻细细碎碎的落下,一遍遍的在心底诉说着自己的誓言,那是他今生许出的第一个诺言,也是最后一个。 一条锦被下,一对敞开心扉的男女,越靠越近,最容易擦枪走火之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大公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下吗?”贺武心惊的看着走到院子里的云锦程,心底里抹汗呀,还好大公子晚来了一会儿,要是早来一会,正赶上主子办事,这听出听出个所以然来呀。 云千洛心惊的要起身,推着身前的男人:“你快走,那来的回那去。” 凤墨琰却是不悦的蹙紧了眉头,这云锦程大半夜的来自家女人的院子中作何?就看云锦程护云千洛护的紧,可是也不能这么护着不是吗?兄妹也是男女有别的呀? “不,我就不走,你让他走。”这会儿的凤墨琰倒是如个孩童那般的闹了起来。 云千洛伸手掐他,让他起身,凤墨琰却是大手紧紧的搂着她,就是不松手。 “洛儿,洛儿……”门被扣响了。 “大公子,大小姐睡着了。”贺武那头上的汗也是直冒呀,看向边上的哥哥以眼神寻问出了什么事。 贺文也是无奈,那知道大公子睡下后,又起床,出了门就往大小姐的院里来了。 “什么声音,你确定大小姐睡着了吗?”云锦程微微眯起一双虎眸,不悦的瞪向贺武。 贺武那脑门子的汗呀,险些就要落下,正想着对策之时。 凤墨琰却是压着云千洛低低的说道:“让他走,你要让他进了屋,这一屋子的气味,是个男人都能嗅得出来,这样的话,倒不如我去开了门可好?” 云千洛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屋子里近糜烂的气息,的确如凤墨琰所说的那般,别说是个男人,是个已婚的女子也能嗅出那味来,云千洛这会儿简直是恨死这男人了,恨不得咬碎了他得了…… “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怎么回话。”这让人压着说出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对劲的。 凤墨琰这才起了身,云千洛急急的坐起身来,有模有样的拉了下衣衫,这才红着脸开口冲门外道:“哥哥,有事吗?” 云千洛问出这话时,还狠剜了一眼睡在床上挺尸的男人,这是她的床好不好,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也不怕哥哥就这么闯进来的话,要如何是好?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她才想到一个问题,这男人是如何进得屋内,她明明记得睡前是自己亲自把门多里面插上门栓的…… 不知为何,云千洛的脑海里浮现出上次金铃疯言疯语说的自己这屋里墙壁上有个门,疑惑的眼神看向床上的男人,心底里的冷汗直冒,如果真有一道门,那么…… ------题外话------ 嗷嗷,数字和激情,一切都是久违的了,写的有点手生,明天继续,亲爱的们,愚人节快乐……群号:45155056 弄个群,进群验证订阅截图,这是VIP群,没订V文还在公众打转的不要进哇,偶需要的是真正的支持偶的读者入群。 117:原标题(妩媚诱惑:胜却世间万千)因内容审不过,作了一些修改,订阅V后的,可以进群戳管理发订阅本节截图,有小剧场增送。秀才以上粉丝,直接留言邮箱号码,可以发邮箱给大家哟,禁止私自传播……截至时间为3号,就不再发送。18岁以下未成年,禁阅小剧场。 118:故人归:如花美眷 如果真有一道门,那自己在这屋子里生活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这么一想云千洛直觉得全身都冒冷汗,太恐怖的一件事了…… 云锦程在外面听着云千洛的声音可不想是刚睡醒的样子,心中当下就起了疑的:“我有事情想跟你说说,关于娘亲的事情。”云锦程知道什么事最能勾起云千洛来。 果然,云千洛一听这话就要起身去拿外衣,瞪一眼凤墨琰,心想,大不了把房间让给凤墨琰得了。 凤墨琰看她的举动就明白她这是要起来了,当下就不依了,扯了她就往身下压,死死的抵着他:“让他走。” 云锦程这是要做什么,说什么娘亲的事情,什么事是非得要半夜这个时间说的,凤墨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云千洛推他:“你放开我,好不容易哥哥愿意跟我说娘亲的事情,你别碍事,那来的回那去。” 凤墨琰一听这话心中更为惊悚,这好不空易愿意说,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不成,对此他倒还真是一无所闻,可见这事非同一般,所以是万万不会放了云千洛让她去听云锦程说什么的。 男人要是耍起赖来,特别是在这种时候,那是很让女人无语的,就如凤墨琰这会儿的举动一样,大手胡乱的伸就三两下就把女人扯了个精光,心底里想着,就不信了,就这样,你还能出得去吗? 云千洛那是又羞又气的,可又没有办法,冲着凤墨琰吹胡子瞪眼晴的,也不能改变自己没法出去的事实。 “洛儿?洛儿……”门外云锦程半晌没见妹妹有动静,着急的又扣起门来了。 云千洛暗叹,这真是左右为难呀。 “哥哥,我有点困了,明日早间咱们再说吧。”云千洛最终还是向凤墨琰妥协了的。 凤墨琰一脸满足的笑容,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嗅着那专属于自己的香味,觉得这世上最美妙的事,莫过于此时了,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云锦程虽心有疑惑,可是却也不能直接强行进去不是吗?只得说让云千洛好好的休息,明天再说也成。 可是他人却是未走远,最起码贺武看到云锦程就站在距离云千洛这屋子不远的地方,贺武还跑去问了大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云锦程回他一两个:赏月。 贺武没趣的摸摸鼻子,走回了云千洛的房门前,心想,大公子这状似在赏月,可是这月赏的也有点莫名奇妙吧。 冷汗从头上滴下,心想不会是等着捉奸的吧,心中祈祷着主子这次千万别像从前一样的光明正大的要走正门,不然让人逮个正着就不太好了不是吗? 屋子内,凤墨琰跟云千洛也听到了贺武跟云锦程的对话。 凤墨琰不高兴了,有这么当哥哥的吗?替妹妹守房门,是不是太过了点。 云千洛也是囧了个囧的,不知道哥哥今天是怎么回事了?难道说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 “你娘亲的什么事?”凤墨琰蹙起了眉头问着。 云千洛叹口气:“我不知道?” 凤墨琰撇嘴:“那你还那么着急想知道?”这么神秘到底是何事,云家的大夫人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云千洛把今天安公公来传话,失神的事呢说给了凤墨琰听,她的意思凤墨琰也明白。 伸手抱紧了怀中的女人,耳鬓厮磨时,低喃着:“不要管,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现在这样就好,该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急于求成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云千洛点头,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 推了推凤墨琰道:“你怎么进来的?”看这屋子里门窗紧闭,也不像是能从外面进来的呀? 凤墨琰摸了摸鼻子,指了一下那面墙壁,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凤墨琰,你什么时候在我的屋子里弄了个密道。” 对于这个问题,凤墨琰当然不会告诉她,是从肖想起那天开始就弄了这个密道,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非这个女人不可。 …… 夜风微凉,贺武睁大了双眼,认真的守夜,不远处的云锦程也是一夜未眠。 而云千洛这边,跟凤墨琰说了会话,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凤墨琰看天色不早时,扫一眼屋内门窗紧闭后,这才触动了机关,开了暗门后匆匆的离去。 而他回到自己王府的时间,也是拿捏的刚刚好的。 翌日,云千洛悠悠转醒之时,天色已经大亮,以前不会睡这么晚的,昨个儿晚上要不是凤墨琰……想到此,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凤墨琰估计是在自己睡着之后才走的吧。 门外守着的金铃听到动静,就扣响了门:“小姐,你醒了吗?” 云千洛恩了一声,而后起身先去开了门,由金铃进屋来伺候着洗漱。 金铃一进屋来就使劲的嗅了嗅,纳闷的低语了一句:“什么味来着?” 这话一出,云千洛大惊,急急的走过去开窗子,金铃看小姐的举动也跟着开了其它的窗子。 “小姐,今天是你过王府的日子,虽然不是大婚,咱们也得好好的收拾一下的,我先让人弄了洗澡水,咱们净个身,再打扮好吗?”金铃也是个心细的人,这会儿好像也是察觉出什么了的,体贴的这么说着。 云千洛点头,默许了金铃的安排。 没一会儿,下人们提来了热水,金铃把水弄好的,才要伺候小姐沐浴,云千洛倒也没有在意,可是当白色亵衣下的青紫吻痕出现在眼前时,惊得她急急的把衣服给裹紧了:“金铃,你先外屋呆着,我洗好后叫你吧。” “是,小姐。”金铃倒是像没看到一样的走出了里屋。 云千洛听到金铃在外间吩咐下人备早膳的声音,这才放心的把衣服脱下开始沐浴。 但这一边沐浴着,就想到那扇暗门,所以这沐浴也就得不自在起来,匆匆的洗了之后就换上干净的亵衣裤,这才唤了金铃进来伺候其它。 不多时,云千洛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得不叹金铃的手巧。 渡步到外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哥哥云锦程已在外屋等着她了,看那桌上摆好的早膳,云千洛会心一笑,眸中满是柔情。 云锦程看着妹妹的装扮,心中满意之余,又有丝不舒服。 这时的云千洛一身素白宫服,因为还在守孝期,就是打扮也只能往素雅上面装扮,万不可失了礼节才是真的,但今个儿又是入王府的日子,太过素净了也不成。 所以金铃在云千洛的装扮上颇下了一番功夫,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外罩衫,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的宫服,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素净中又见优雅,优雅中又不失贵气,可谓雅致玉颜、倾国倾城…… “哥哥,对不起,我起晚了。”云千洛笑着致了歉意。 云锦程站起身来,伸手拉着妹妹入座,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不过今天却是他们兄妹二人的早膳时间,他特意跟三娘交待过的。 “昨个儿就说不让你忙铺子的事,你不听放在,累坏了吧。”云锦程宠溺的说着,伸手行把一盅蜜糖炖燕窝推到她跟前来。 云千洛低头尝了一口,尝出是三夫人亲自炖的味道,再看这一桌的素食,她早上喜吃素的,所以这也是特意为她做的。 山药豆腐羹、竹节卷小馒头、苹果软脍筋、口蘑萝卜白菜、罗汉面筋、油炸糕、*糕…… “快吃吧,这些全是三娘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的,怕你到了别人家吃不习惯,还说要不让咱这的厨子跟你过去,我说来看看你的意思再说。”云锦程一边给云千洛布着菜,一边说着。 云千洛低头吃菜,喝汤,双眸中红红的,吃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哥哥没有吃,于是就开口道:“哥哥,你别忙了,你也赶紧的吃。” 云千洛伸手给云锦程布好了菜,云锦程那紧绷的脸上总算是有了暧意,笑着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不过,这些菜云锦程可是吃不太习惯的。 云千洛当然知道这点,于是就招手让金铃再弄几个荤菜上来。 没多一会儿,这边还正吃着呢,金铃带人就上了荤菜,肥鸡锅烧鸭子云片豆腐、燕窝火熏鸭丝一品、三鲜丸子,鹿筋炖肉…… 这些荤菜是云锦程喜爱吃的,云千洛当下在心底里决定,以后一定会好好了的孝顺三娘的。 一顿早饭吃罢,三夫人跟云天雪都过来了云千洛的院子中,一家人体贴的说了会儿话,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王府派了马车来接云千洛的。 再不舍,也得有离别之时,云锦程一语不发的,坐在那儿没有动,三夫人也是抹着眼泪转过身去,云天雪也是有点不舍。 云千洛知道哥哥是最舍不得她的,于是就让三夫人等人先去接王府的人到正厅去稍等片刻。 待人都离去后,屋子里只有云千洛跟云锦程了。 “哥哥,我就是挪个地方住,白日里还是要到咱家铺子里帮忙的呀。”只得这么先说着,真正到了王府之后,就另当别论了。 云锦程闭了闭双眸,而后再睁开,伸手握住云千洛的双肩,而后狠力的一带,人就带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心中的不舍又重了几分。 “洛儿,到了别人家,有人敢欺负你咱就回来知道吗?带着贺文和贺武一块儿过去,有什么事,他们也能帮到你。” 云锦程说了许多,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百个不放心的。 云千洛听了好一会儿,听到哥哥连她到了王府每日吃食都要交待,感动之余也有点无措。 …… 云千洛终旧是坐上了马车去王府,不过坐的却是自家的马车。 王府派来的是一辆极普通的马车,云锦程当下就怒了,这来接人的也只是王府里的小肆,说是上面安排的。 云锦程见到马车的第一眼就心里不舒服起来了,于是吩咐下人,用自己最好的马车送妹妹入王府。 本来云锦程还要亲自去送呢,但云千洛没有让,说好只是过去王府,回头还在铺子里碰面。 云锦程这才作罢,云千洛这才得以坐上马车往王府行去。 王府来接的人小肆在原先的马车之上,云千洛在自家的马车之上,贺文两兄妹也同在一辆马车之上。 马车从云府到墨王府的确需要一些时间,这会儿街道上人也颇多,所以行的点慢,待行到一半时,就看到前面那辆马车好像失了控一样的,飞奔了起来。 贺文看到后,就掀开帘子让云千洛看前面那辆失控了的马车。 云千洛蹙紧秀眉,看眼前的情景,心底庆幸哥哥的细心,不然这会儿自己是在那辆马车之上的。 这么说来,是有人不想让她进王府吗? “小姐,要不要去帮忙?”贺文看着那一幕着急的问出了口。 云千洛想到那来接的小肆中,有一个年岁较大的管事的,这马车如此失控下去,倒真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贺武却是撇嘴:“帮什么帮呀,他们这是明显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有什么好帮的。” 云千洛的想法跟贺武的一样,但想到那个老者,不帮吗?但帮吗? 昨晚上凤墨琰给她说的那些话在耳边响起:“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弱者,就好心的想帮别人,想想于欢怎么对你的,也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那些以弱为名的人博取你的同情心之后,正想着怎么反咬你一口呢。” 对,眼前这一幕,可不就是考验她的吗? 是凤墨琰的刻意安排,还是王府中人别有用心,不管是那种,独善其身便好。 “恩,贺武说的有道理,不需理会,咱们走咱们的。”云千洛说完后就放下了车门帘。 前面那辆失控的马车,终于是直直的撞到了墙上,马车也翻倒地在地,云千洛路过时,看到那马车上的惨状,心中确定一事,不是凤墨琰在考验她,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本该就一刻钟就到的路程,却是走起来极其的漫长。 先行到一半时,就让人给拦了下来,云千洛一看来人,当下就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宫的人。 “云小姐请移步茶楼,我家主子有话与云小姐谈。” 这那是请,分明是逼迫的,云千洛本不想从,但却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还是下了马车,上了茶楼的雅间。 本以为是太子爷凤齐烈找她,不曾想,推开雅间的门时,才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屋内之人人肤色白皙,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此人不是齐陌煜又能是谁? 云千洛收起先前的惊诧,并未进屋,倒是齐陌煜先开了口:“进来吧,太子爷让我来传话,他倒是没有出宫的,不需要怕。” 云千洛站在门口,神色中有些许的不高兴,倒是不知齐陌煜什么时候当起了太子爷的传声桶。 “好吧,你要不进来,那我就到门口中于你说,你可想好了,让人瞧了去,对你影响也不好的。”齐陌煜一副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的痞子模样,直让云千洛气的牙根痒痒。 冷门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说吧,什么话。”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听了也就罢了。 齐陌煜也真是来传话的,不过倒不是太子爷命他来传话,太子爷是派了小厮前来传话,不巧让齐陌煜得了这个便宜,跟着小厮一块儿来了,于是就变成了齐陌煜传话。 “先喝杯水吧。”齐陌煜亲自为云千洛倒上一杯水。 云千洛看着那杯水心中却是起麻,想到那次锦程哥哥就是一杯水就睡过去了,所以,这外面的水,喝也要慎重呀,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 齐陌煜看她不喝,笑着开口道:“怎么,怕我下毒吗?”这女人可真是伤人心呢,绝情起来,真的一点也不留情面,防他如防狼一般吗? 云千洛倒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不认为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喝茶聊天的关系。”朋友都算不上了,喝茶聊天就不必了。 齐陌煜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不过说完后,看到云千洛气呼呼的样子,心中也是畅快。 太子爷说的意思,就是让云千洛先去王府呆着,总有一天会让她回到太子爷的身边的,现在让云千洛暂时的先忍耐一下。 云千洛一把挥掉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来,生气极了的站起身,指着齐陌煜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小姐是他的弟妹,他要敢做这种强抢弟妹的事,那是遭天下人耻笑的。” 齐陌煜叹气:“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么气呼呼的去王府,王府的人还以为你不乐意去呢。” 不得不说,齐陌煜是个很会利用机会的人,如此时这般,现在又帮着云千洛声讨着太子爷不该这样做,这的那的。 但云千洛回过神来时,却是知道自己着了齐陌煜的道。 “齐陌煜,我说过,咱们之间不可能是朋友,朋友都不是,别的关系更不可能,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云千洛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就出了茶楼。 齐陌煜苦笑着走到窗前,看着云千洛上了马车,往墨王府的方向行去,如果可能,他真想拦下这马车,但却是不能呀…… 这女人,以为进了墨王府就什么都不怕了吗? 墨妃可是带了墨家庄的小姐们回国都了,如此以来,云千洛在王府的日子能好过吗? 本来替代了那传话的小厮来见云千洛,齐陌煜是想把这事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的,可是看这女人一脸向着凤墨琰的样子,齐陌煜就嫉妒了,这话到了嘴边,愣生生的收回了。 也罢,这事本就不该说的,还是不掺合了吧。 马车之内,金铃小声的问云千洛齐公子说了些什么,云千洛想了想,齐陌煜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真是没说一点有用的。 真不知道找她是做什么的。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找她是作何的? 马车总算是到了墨王府,不过墨王府的正门却是紧闭的。 贺文去拍门,可是门内的小厮却说今日大门在装修,有事走偏门。 云千洛也是下了马车,站在这大门前若有所思,这绝对不是凤墨琰所为,她知道凤墨琰还是很期待她来王府的。 那会是谁?这府中的侍妾,可是那些人,应该没有这个胆的。 “怎么,走偏门就受委屈了吗?不想进来,可以不进呀……”一道清脆的女音从马车的后方传了过来。 云千洛缓缓回身,看得眼前之人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来人是两个女子,一白一绿二人,那可不就是水城又姝墨家两姐妹吗? “芙儿,不得无礼。”白衣女子墨无忧还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但却是让云千洛看她极其的不顺眼。 一身绿衣的墨芙儿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又没说错,这正门为了迎姑姑回府,正在布置,走偏门怎么了,不一样进王府吗?这就受不了的话,那就不要进王府了呀。” 正待众人僵持着时,两道白影闪过,瞬间的功夫,云千洛就让那两道白影给掳着飞上了正门围墙之上。 惊魂未定的站好后,云千洛才看清这身边的二人,正是墨仙儿姐弟二人。 “嘿嘿,小嫂子,这当是咱们送给你的见面礼,看好了……” 墨君昊说话间,指了下墙内的几个小厮,而的飞身而下,几乎是一手一个的就把门从里面给打开了。 那有什么装修布置之说,只不过是墨芙儿故意为之的。 门开之时,墨仙儿也带着云千洛从那墙上飞身而下,两道白衣飘飘而下,别具一番美意。 看得墨芙儿红了一双俏眼,墨无忧的眼神也是黯淡了一点。 云千洛倒是笑着开口:“倒不知王府就是这么迎接墨妃娘娘呢,一会儿可得跟王府爷说说呢。” “云千洛你敢跟表哥告状试试看。”墨芙儿嗷嗷叫着跳到云千洛跟前。 云千洛冷冷一哼:“哦,你试试看我敢不敢,我倒不知这墨王府什么时候变成墨家庄的了,我这正牌的王妃还走不得正门了呢!” 云千洛说完后就转身往那门内走去,墨芙儿伸手摸上腰间,不过墨仙儿却是冷眼一瞪:“你敢。” 只这二字,愣生生的就把墨芙儿给镇住了。 论武功还是论用毒,这墨芙儿在墨家几个孩子中,只在下,不在上,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墨仙儿的对手。 云千洛顺利的走了正门,入了王府,到得府内大厅,早有一干侍妾在那儿候着了。 云千洛粗粗扫了一眼,有花枝招展者,也有低调奢华者……粗数之下,得有小几十口人,黯淡下眼神,虽然明知凤墨琰不可能碰这些人的,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不舒服的。 管家福伯站在大厅之中,迎了云千洛上座,还把墨家两姐妹也给迎了上座。 不过这墨无忧跟墨芙儿也没得占了上座,墨君昊快一步的占了个好位子讨好的冲墨仙儿招手:“仙儿,来坐这儿。” 墨芙儿还是忌惮着墨家这对双胞胎的,所以这会儿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坐到了下手。 云千洛挥了手,唤来管家,交待了两句,大意就是让这些人那来的回那去,不用来拜见她,她还没嫁进来呢,当不了这个家,做不了这个主。 管家为难的看着云千洛:“小姐,这不太好吧。” 云千洛巧笑俨然:“如何不好?你不还称我一声小姐嘛,如若真心想拜见我,那待我与王爷大婚之后,再来拜见也是不迟。” 云千洛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众女子们听得到。 其中也有人议论开来: “看来这云小姐倒也是个好相处之人呢。” “以我看,倒不见得,这没准是让咱们先甜后苦呢。” …… 墨无忧一脸担忧的神色看向云千洛,墨芙儿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金铃看着这一屋子的女子,心底里气得快冒烟了,这什和鬼地方呀,王爷竟然有这么多的侍妾,那小姐嫁过来还得了,不得让人欺负死了…… “好了,各位姑娘们,千洛与王爷未大婚,所以尔等不必拜见,各过过的小日子去,就是千洛进了府,也无需姑娘们拜见,都散了去吧。” 云千洛站起身来,朗声的说着。 管家倒是松了口气,少去拜见之事,也是王爷说的,可是方才墨三小姐却是说让这府中的侍妾都来拜见王妃,让他很为难的。 如今倒真是松了口气的。 再说凤墨琰这边,昨夜里在云千洛那边风流快活过了之后,回到王府没多久,小短小童就来报,说是轩王爷在大厅等着,说有要事。 凤墨琰起了身之后,到了大厅,才知老六过来是通知自己一起去迎母妃。 凤墨琰当时有点不高兴的,算脚程母妃是该早到了的,而且他也吃准了可能早到,只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但是老六居然告诉他今日到。 今天是什么日子,估计他们都清楚的。 但是那是母妃,凤墨琰只得交待了管家安排去接云千洛过府一事,而自己跟了凤墨轩一块儿去城门口候母妃的马车。 “七弟,你这神色不高兴,不想让母妃回来吗?”凤墨轩可是满脸的喜色,宫中最近的事情中,就属他们兄弟得利最大,就是太子爷现在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么? 凤墨琰冷冷的看一眼老六:“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一天,是咱们盼了很多年的,我怎么会不欢迎。” 老五璃王也在,看着两兄弟说话,笑眯眯的说:“这下好了,以后有墨妃娘娘在宫中,太子爷就不敢太欺负着七弟了。” 凤墨琰低下头来,没有看老五一眼,心中却是极度的不悦。 “爷,娘娘的马车快到了……”老六的手上来报后,凤墨轩喜上眉梢。 一辆镂空的华丽马车缓缓停在国都城门口,待马车停稳后,马车内,一给红衣女子打开马车门,而后伸手牵出一身白衣的墨妃娘娘。 “儿臣拜见母妃。”凤墨琰兄弟二人齐齐出声。 “凤璃拜见墨妃娘娘。” 老五璃五也是行了一个大礼,这墨妃可是皇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人,而如今齐皇后这种模样,一个没注意到,这墨妃就可能成为皇后人选,老五璃五是最会见风使舵之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的机会。 墨妃扫一眼那行礼的三人,金色护甲微翘,明眸微动,束素芊芊一挥,朱唇轻启:“我这个贵妃还不知当成当不成呢,倒不必劳烦璃王行此大礼。”淡淡的语气,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语罢,红衣女子扶着墨妃进了马车,璃王、轩王、墨王三人纷纷让路,马车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微风拂起窗帘,老五璃王看得那马车内,墨妃那脸上一层白纱让风吹起,露出些许的伤疤痕,当下心中一惊,这宫中怕是要大乱吧。 当年自己的母妃还在时,就曾说过,这后宫之中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了齐皇后跟墨妃,那可明记仇之极的女子,如今这墨妃要得了势的话,还能人齐皇后活命的机会吗? 墨妃的马车进了城门后,老五老六就打算骑马跟上,凤墨琰却是开口道:“我晚些时候再进宫,你们先行一步。” “凤墨琰,今天是母妃回宫的日子。”老六凤墨轩伸手摁住胞弟的肩膀,提醒着他,这可是大事。 凤墨琰叹气:“今天也是云千洛入我王府的日子。”言罢,看向凤墨轩又说了句:“我又没说我不去宫中,只是晚些时候罢了。” “哼,倒是不知一个女人能让你如此的上心,比母妃还重要吗?”凤墨轩不悦的冷哼,今天母妃回宫的大日子,他们兄弟难道不敢给母妃打气吗? “五哥,你先行一步可好,我以六哥有些话要讲。”凤墨琰沉住气对老五璃王这么说,明显的支开了老五有话要跟老六讲的。 老五也知人家兄弟讲话没他什么事,于是挥手先上了马车。 这会儿,除了小童之外,倒只有兄弟二人了,凤墨琰这才看向老六凤墨轩,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哥,你难道不觉得你最近太过急进了吗?” 以往有什么事,都是兄弟二人商量着来的,但是最近的一些事情,凤墨轩完全没有跟凤墨琰商量就自行作了主,这让凤墨琰觉得这个哥哥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了。 “如果照你的进度,母妃何时才能进宫,齐皇后何时才能受到惩罚……”凤墨轩的话刚说到此处,却是让人打断了。 “你何时才能当上太子对吗?”凤墨琰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我……”凤墨轩有丝不自在的说了个我字,没有再说下去。 凤墨琰却是淡淡的又开了口:“哥,我再说一次,从来你要的我都不会去抢,而属于我的,你也别肖想,如若你想分开,咱们还是兄弟,倒不会为此伤了和气,实在没有必要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墨琰,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凤墨轩听他这么一说,急急的想解释,可这事又要从何说起,人都是有私心的,就是亲兄胞弟,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凤墨轩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想,我只想今天是云千洛入府之日,我想亲自迎她而已。”凤墨琰说完此话,不再看凤墨轩一眼,唤了小童推他上马车回府。 凤墨轩站在原地,看着弟弟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再一次确定,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他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也许是到了该分家的时候了。 “六弟,走了……”老五璃王骑了高头大马,又转了回来,看到发愣的凤墨轩提醒碰上。 凤墨轩点头,上了马后跟老五一块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主子,不会真要跟六爷分家吧。”小童十分忧心的在坐在马车里问凤墨琰。 凤墨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眼里闪过一丝黯淡,细想近日发生的事情,也许真到了分家的时候。 过一会儿后,又想起一事,于是开口道:“在我娘跟前,不许多嘴,知道吗?”对小童还是要交待上几句的。 “主子,其实娘娘早就到了国都的。”小童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一开口也就后悔了,自己会不会死的很惨呀…… 凤墨琰倒是不惊不怒的,这事,他早有猜测,而小童能这么说出来,那说明小童早就见过墨妃了。 “哦,你都说了些什么?” 小童把头摇的跟不是自个儿的一般:“不,奴才什么也没说,不过……”小童说到此时,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哦,不过什么?”凤墨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般的绚丽,却是让小童从头寒到了脚。 “就是无忧小姐跟芙儿小姐到了去咱府上了……”小童怯生生的说完这话,两眼一闭,一副你就是杀了我,这事也成真了的模样。 好一会儿,小童才怯生生的睁开双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长舒一口气,还活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主子怎么不掐他了呢,要打以前,就这事,最少把自己掐个半死的。 再看主子这神情,囧了个囧,小童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此时的主子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在看着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看的样子。 而凤墨琰的确没有动怒,心底里想的是那女人会不会吃醋呢?会是吧……想到那女人吃醋的娇俏模样,他恨不能现在马上回到王府,看一看呢。 凤墨琰想到云千洛会吃醋,唯独没有想到那女人会受欺负,不为别的,俗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墨仙儿姐弟俩绝对是凤墨琰事先的安排,不然怎么就不早不晚,今天出现呢…… 而这些,小童是绝对的想不到的。 这就是凤墨琰,就算是别人以为他最信任的贴身侍仆,他也是留有一手的。 信任这个词,之于他们这些生于皇室中,从小看着明争暗斗长大的皇子们来说,那是最不划算的一个词。 回到王府之中,刚进府门,管家福伯就如实的说了府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这墨三小姐命人不让开正门之事都一五一十说于凤墨琰听了。 凤墨琰边听边皱眉头,心底里却是对墨芙儿这女人深恶痛绝了,该死的墨芙儿,以为这墨王府是你墨家庄吗? “你把那两女人安排到哪儿了?”凤墨琰冷声的问着管家。 管家也是苦着一张脸:“王爷,不是奴才安排的,而是三小姐她说是娘娘的意思,奴才也是……”是墨芙儿抢着去了王爷的主院里住在了厢房里,真不是他安排的。 凤墨琰一听管家的话,人皮面具之下那张脸,别提有多黑了,眼神中也带着几份凌厉,似飞刀般的杀气直直的射向小童那边。 小童瑟瑟的往边上缩了一点,争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嗷嗷,小童自己也好委屈的,他那知道墨芙儿缠着自己问王府的格局是为这事呀,要是知道是这事,打死他也不说的呀。 “王妃现在人在哪儿呢?”凤墨琰深吸一口气,自觉自己最近的脾气好了许多,不过这笔账他是记着的,回头再算的。 “王爷那么多如花美眷,还会记得今日千洛要搬过来吗?” 一道女声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不知何时云千洛已然站在凤墨琰的身后不远处。 凤墨琰闻声侧目望向她时,就见她妩媚一笑,梨涡轻陷,卷些许发丝在手指上绕着,嘴角含着丝丝笑意,静静的看着自己。 ------题外话------ 感谢:漫长等待中 打赏了300币和1张月票,这是送偶的愚人节礼物不,么么么,感谢十分感谢哇……skyrnt 投了1票[2013—04—01]漫长等待中 投了1票[2013—04—01]shirlyqiu 投了1票 PS:太感谢了,感谢还没有抛弃偶的亲人们,这个月我一定会努力更新的,嗷嗷,就是更新时间暂时不能稳定,先定晚上,以后我存点稿就早点更,更定个点更哇…… 119:巧坑墨三赚银票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凤墨琰看着眼前从容淡定的娇俏女子,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这将是他的妻,一生一世的挚爱。 从前或许不懂,但如今学会了珍惜,是他可以把生命放心交付之人。 小童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心的跟着小童一块儿下去了,这会儿院中倒是只有凤墨琰跟云千洛二人了人,凤墨琰刚想开口时,云千洛倒是先说了话。 “你住在吉祥院?”云千洛方才一逛之下才了解这王府的格局,可真是大。 是以吉祥院为首,下分四大阁,分别命名为:如意、翠陌、冬韵,春晓…… 而凤墨琰是住在吉祥院的,四大阁中,翠陌阁和冬韵分别住着那几十号的侍妾,空下来的只有如意跟春晓阁。 而方才管家让云千洛选一处时,本该选如意阁的,但云千洛想了一下,却是选了春晓阁。 凤墨琰点头:“你没有生气?” 云千洛莞尔一笑:“生什么气?你有那么多侍妾我要生气?还是说你的两个好表妹住进你的院子我生气?” 凤墨琰尴尬的抱拳轻咳一声:“那个,这个……”想要解释呀,可是却又无从说起,最终只是低叹一声。 “走了,看看我的新居所如何?”云千洛走过来推起凤墨琰的马车。 刚对比了如意阁跟春晓阁,她之所以选春晓阁是因为这春晓阁在王府的最后面,位置虽说稍偏了一点,距离主院稍远了一点,但好就好在,离王府的后门很近,而且从后门出去,不管是回家还是去铺子都要方便得多。 不过这春晓阁倒是稍嫌简朴了点,没有其它三阁的院子大不说,装修民有点陈旧了。 凤墨琰不悦的皱眉:“为什么不选如意阁,那儿专门为你收拾出来的。” 云千洛笑了笑:“住在那儿都一样,况且,如意阁夹在中间,我只是不想天天……”不想天天看到那群女人而已,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其实他不说凤墨琰也隐隐猜得到,故而凤墨琰笑的比这春日里花园中正在怒放的花儿还要妖娆,那种眉眼之间隐着笑意的风情,竟然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两人来到春晓阁后,说了一会儿话,凤墨琰就离开了。 随后金铃来到屋中,脸色十分的不讨喜,云千洛一问之下,才和金铃是跟这府中的丫鬟吵吵了起来。 原因呢,就是那些丫鬟们狗仗人势说自家小姐在这府中没地位,金铃再一看这春晓阁破败的样子,当下心里就委屈起来了。 自家小姐在府上,那也是金枝玉叶的,怎么到了这王府,就沦为住这样的屋子,受这样的委屈呢。 “好了,别嘟着嘴了,一会还要去铺子里。”云千洛想到方才凤墨琰临行前让她今天还去铺子,想来必是有所安排。 没错,凤墨琰的确是有所安排。 凤墨琰从春晓阁出来后,就到了自己的主院,吉祥院中,墨芙儿正指挥着下人们把自己的厢房按着她在水城的喜欢调整呢。 “来,这个,挪那边去……” “还有这个,给我换了,换最好的……” “床也是,我要香木床……” 这墨芙儿的要求也是颇高的,下人们心底里早就抱怨了,但是鉴于这是墨妃娘娘带回来的人,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的。 凤墨琰蹙紧了眉头,真想把这女人拎起来扔出王府去…… “啊,琰哥哥,你回来了,你看看,芙儿好想你呢……” 墨芙儿看到凤墨琰娇笑着就扑了过去,可惜凤墨琰坐的是轮椅,她就是扑过去,也只能是扑到轮椅边上的。 “墨芙儿,你最好看看清楚了,这是本王的王府,不是你墨家庄,来此你是客,查是客随主便,这话你该听说过吧。”凤墨琰那清冷如金属质地般的嗓音响了起来,不带任何的语气,平静的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 墨芙儿那会不知凤墨琰为何生气,但她墨芙儿是什么人,墨家庄的三小姐,三姨娘的女儿,那嘴上功夫也是尽得三姨娘的真传:“琰哥哥,不要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呀,姑姑要是知道你没有好好招待我,可是会生气的呢……琰哥哥你都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累的……” “墨琰……”一道带着惊喜的女音从门口处传来,凤墨琰闻声而望,那一身白衣的墨无忧如一株空谷幽兰般的正静倚在镂空的雕花木门边。 曾几何时,也有此样的情景,他在屋内,她站在门口处,轻唤一声墨琰…… 只道是如今,流年飞逝,物是人非罢了…… 墨芙儿不悦的看着墨无忧又来跟自己抢凤墨琰,真不知道姑姑怎么想的,墨无忧可是跟水城主都订过婚的,如今还要让墨无忧也跟来国都,这算怎么回事? 凤墨琰怔了一下,而后回过神来:“无忧住那间客房?” “回王爷,无忧小姐还住以前的如意阁。”管家适时的回话。 凤墨琰蓦然心惊,这才想起,这如意阁早些年就是给墨无忧准备的,心道好险,幸好云千洛没有住如意阁,可是云千洛到是不是知了如意阁住过墨无忧所以才不愿住如意阁的。 这么一想凤墨琰眸中的神情不觉黯淡了许多,那如意阁,可是早几日就让人收拾起来,完全是按自己的喜欢为云千洛准备出来的,如今倒是成了别人的。 虽然这个别人是墨无忧,但是凤墨琰的心中,既然早就有了选择,那么就不会再三心二意。 “福伯,把本王的东西全搬到春晓阁云,春晓阁加强侍卫把守,没有本王的命令除了王妃跟王妃的侍从,任何人等不许入春晓阁。” 凤墨琰说完此话,命了小童推他出去,墨芙儿听完他的话,气得脸色发青,而墨无忧脸色大白的跟了上去:“墨琰……你等等……” 小童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凤墨琰狠狠的瞪眼小童,暗自咬牙:“你最好认清你的主子是谁?” 小童吓得身子一个哆嗦就要推了凤墨琰继续前行,可是墨无忧已经气喘吁吁的挡在了前面。 “有事?”凤墨琰淡淡的问出这两个字来。 “墨琰,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墨无忧的脸色有点发白,贝齿轻咬着红唇,一副我与你有话要讲的模样。 “无忧,你要有什么需要跟福伯说就成,这府里的管家一直未换,还是识得你的。”换言之,你是客,有事找管家,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可是墨无忧是何等人呀,当然不会就这样让打发了:“恩,我知道,福伯这些年倒是没有变,记性还是那么好,还记得我喜欢吃的,我刚到府上,便让人给我备了去,还有呀……”墨无忧走到凤墨琰的身后,纤手推上轮椅,把小童给赶到一边去了。 “……”小童张了张嘴,可是没有说出话来,就在边上跟着,心底里委屈极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的呀。 墨无忧就这样,像一个温柔娴淑的妻子那般,推了凤墨琰去往府门外走去:“墨琰,谢谢你还记得我喜好白色,如意阁布置的我很喜欢……” 凤墨琰无语,心底早就是咆哮了,那如意阁是他为云千洛布置的,完全是按云千洛在云府的住处收拾出来的,怎么会是为墨无忧置办的呢? 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也不屑说出来:“水城主没随你一起来吗?待你们大婚时,我随一份厚礼。” 凤墨琰本以为说出墨无忧大婚之事心里多少会难受的,毕竟那是自己曾经很想娶的女子,但如今,这话就这么不经大脑一般的说了出来,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墨无忧却是脸色变了几变为:“墨琰,你变了……”真的变了,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残酷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呢?难道就真的爱上那个云千洛了吗?怎么能这样? “无忧,我们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所以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我也希望你明白,水城主是个不错的男人,我真心祝福你们。”凤墨琰对墨无忧还是念着点旧情的,所以说起话来客气了许多。 过云的毕竟是过去了,人怎么能活在过去里不出来呢?但墨无忧就想活在过去,永远不要出来。 “墨琰,你说这话,是想要我也祝福你跟她吗?”墨无忧以她字代替了云千洛的名字,她连说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不乐意,提都不愿意提一下的。 凤墨琰轻笑出声:“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会感谢你的祝福。”不愿意那也没办法,妻是他要娶,与其它人的喜好无关。 墨无忧咬唇,眸中带着湿意,眼看那泪水就要出来时,凤墨琰却是先开口了:“无忧,你且在府中先住下,待母妃这边安顿下来后,我便让人送你回水城跟水城主团聚,这次多谢你一路止伴着母妃回来了。” 墨无忧没有讲话,潸然泪下,转过身子不愿意让凤墨琰看到她落泪的一面,可是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却又是让人知道她此刻受了委屈,那是一种多么矛盾的组合呀。 …… 再说云千洛这边,只在春晓阁呆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从后门出了王府,去了铺子中。 云氏木行,今个儿第三日开业,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因为现在全国都,只此一家香木行,所以这生意自然不会差到那儿去,如今就是连三夫人也来到店中帮忙了。 云锦程百般无聊的坐在后面的账房内,对着那堆数字,看得实在无趣,他本就不是舞文弄墨的文人,拿刀拿枪贯了的人,如今让他坐在这儿看账本,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前两日还有云千洛在边上作陪着,他倒也忍了,就安心的看吧,看不懂就可着劲的看,但如今…… 神情恍惚的犹如病了一场那般,全身都无力…… …… 墨芙儿这边,正在王府里嚷嚷着生气呢,就是气凤墨琰竟然要搬去跟云千洛一块儿住,这心里有气,自然是要找个发泄的方式了。 于是就带了随时的侍仆出去逛街,你说巧与不巧的,看到云千洛也出了府,于是就跟上去。 因为离的近,所以云千洛是步行来着,倒是金铃先发现的:“小姐,有人跟着咱们。” 云千洛拉着金铃:“别回头。” 而后行至一处卖女子头饰的摊铺处,拿起一面小铜镜来,做试看的样子,从铜镜中倒是看到了那跟着她的人,竟然是墨芙儿。 当下云千洛就勾唇一笑,这墨芙儿可是个好玩的人呢,比起墨无忧来,其实云千洛还没有多讨厌墨芙儿的呢。 “来,金铃,你去店中,这般的交待一下……”云千洛当作是跟摊主在讲话一般,其实是在跟金铃交待事情呢。 “小姐,那你一人……” 金铃是有点担心的,虽然这国都街道上,倒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可是那墨芙儿可是一个危险人物呢。 “我没事,你去办你的,贺文和贺武马上也要跟上来了,怕什么。”云千洛挥挥手,从口袋里摸出几文钱,买了一把铜镜或少许珠钗,让老板包了起来,拿在手中把玩着,让金铃一会儿可以从另一边走开。 果然,金铃留在那摊主那儿,绕到另一边一个摊上看些小玩意,云千洛自己一人继续的往前逛去,也得多亏了的手中一把铜镜,走一会儿,照看一下镜子,看着那人跟着也还算紧,倒也不着急了。 金铃倒是跟在墨芙儿后面的,街道上人颇多,而且多是金铃这种装扮的丫鬟们,所以墨芙儿倒真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个小丫鬟呢。 不过,她倒是看云千洛在那些摊位买了东西,她就也要同样的。 金铃看到这一幕,心想,小姐还真是神机妙算呢,于是待看到贺文跟贺武的身影之后,这才唤了两粥兄弟过来,交待了小姐方才说的事情,让贺武去店中办这事后,这才带着贺文匆匆的从另一街道穿过去,跟云千洛汇合了。 有贺家两兄弟分头行事,云千洛看到金铃这后,心中倒是放下心来。 墨芙儿倒也是个急性子的人,特别是在几个摊位上,云千洛走过后,她要同款式的货,没有之后,这心里的怒气就高涨了几分。 暗跟总是抢不到好货,那么就明跟了吧。 “云姐姐,真是巧呢?”墨芙儿脸上挂着天真可爱的笑脸打着招呼。 云千洛很想说你都跟我一路了,那能不巧吗? “恩,芙儿小姐这是要逛街吗?” 墨芙儿看云千洛说话的语气还不错,倒是也笑着说是呀,两个女人走到一块儿后,倒是有些共同的话题,云千洛看了眼墨芙儿侍仆手中的东西后,心底里冷笑:“倒是不知芙儿小姐喜欢这些,倒不如我把这些送你可好了。” 墨芙儿心惊,这女人有这么大度,肯定没好事吧,果然…… “好呀……那就谢谢云姐姐了……” 这话刚落呢,金铃那边就哭着脸了:“小姐,那不是你送我生辰的礼物吗?墨小姐好待也是客人,你可不能小气了,要送得送好点的才是。” 云千洛一副懊恼的神情:“看我这脑子,这倒是,真忘了这事呢。” 说完后,亲热的拉着墨芙儿的手道:“不如咱们去这店中逛逛,芙儿小姐看看有什么喜好的,我送于芙儿小姐。” 墨芙儿就是再笨蛋也听出这一对主仆不安好心来着,但还是强忍着了,把自己先前买的那一包东西拿过来,全塞到金铃的手中:“那,这些也给你当贺礼了。” 金铃嘴巴张的圆圆的,云千洛倒是伸出手来的,拍她的肩膀:“还不谢芙儿小姐。” 金铃合上圆圆的嘴巴,开始感谢墨芙儿,那是把墨芙儿夸的此女只应天上用,地上绝无仅有的绝世大好人了…… 这可是把墨芙儿给哄的有点飘飘然了,不过金铃最后又多嘴的说了一句:“哎,芙儿小姐,这个,东西有点太贵重了,要不然我还是给你算钱吧。” 墨芙儿都让人夸得成大好人,大善人了,那会要她的钱:“不用,就一点点银子而已。” “可是,可是……”金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是什么呀?有什么话当着芙儿小姐的面,你还不直说吗?”云千洛训斥着金铃。 金铃这才开了口:“是这样的,奴婢在王府中听闻里面的姑娘们月俸才五两银子,我怕芙儿小姐超支了呀。”金铃一副我这是为了芙儿小姐好的神情。 墨芙儿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才五两银子,那那够花的呀。 “放心,银子本小姐多的是,才不会用琰哥哥府中的银两呢。”墨芙儿一拍胸脯,一副我有银子我怕谁的神情。 云千洛笑了笑,等的就是这句话呢:“这倒也是,王府实在太抠门了,还好临过来前,三娘也是给了我不少的银票带着,不然到了王府,那日子可没法过了呢。” 两人说笑着就进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墨芙儿是水城人,倒是跟国都女子的喜好有所不同,而这边的胭脂水粉,她自是没有见识过。 云千洛给她选这些时,也是找了好的挑给她的,墨芙儿试了之后,觉得这国都的东西就是好,当下高兴的买了不少,付银两时,倒也丝毫不含糊的。 云千洛也看到墨芙儿那侍仆拿出的厚厚的银票,当下心中也是冷笑。 “小姐,我们去二小姐的店中购些日用品吧,二小姐店中好像有新品了呢。”金铃建议着。 云千洛哦了一声,就问了问那店开的怎么样了,一副都没去过那店的模样。 金铃就在边上说着二小姐的店开的有多么多么的好,那生意有多么多么的好…… 云千洛点点头:“那倒也成,咱们去看看,小件的她销的快,咱就来点大件的,来张香木床倒也不错,夏天可以驱蚊虫,冬天还能保暧不是吗?” 香木床…… 墨芙儿一听这话,倒也是点起头来:“我也要,我也要……” 云千洛笑着说好,一行人往云氏木行去了。 刚到云氏木行,就看到有不少人围观的。 “我要,我要……” “我先看到的……” “不行,是我的,老板,我这就付现钱……” 云千洛走过去,云天雪看到云千洛时,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姐姐,你来了,我还说着让小厮去请你过来瞧瞧有喜欢的没有呢。” 云千洛笑着跟云天雪介绍墨芙儿,这墨芙儿是水城人,对香木可是比这国都的人们要了解的多,而且他们墨家庄的所有家具都是不同的香木制成,而眼下,众人所争的这一大物件,正是一香木软塌,那做工,那叫一个细致,镂空的雕花,镶金裹银的边儿,怎么看怎么顺眼呢。 “老板娘,你这儿有香木床吗?”墨芙儿问着,虽然软塌也不错,可是她想要一张床呢。 云天雪一脸的为难:“这个倒没有,就这一个大物件就费了好些时日的,这不,都争着抢起来了。” 墨芙儿觉得没有床倒是可惜了,瞅着那软塌也是喜爱,不巧这时候,云千洛还出声道:“金铃,咱们那春晓客的软塌是不是太旧了点,赶巧咱们把这个买下来,换上如何?” “恩恩,小姐想的甚好,二小姐,那你就买给大小姐吧。”金铃急急的开口,毫不掩饰对这软塌的喜爱。 “这个,姐姐,不是妹妹小气,你看这店也刚开,如若是个小件,倒真送于姐姐了,可是这个……”云天雪这边一脸为难的神情。 云千洛一副了然的模样:“我知道,你开这家店也不容易,钱咱们就按市价算,你搭我几件小玩意便可以了。” 云天雪这才点头,走过去给那几个抢这软塌的人说了:“各位抱歉,这软塌呀,今个不卖了。”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可是等了好久的……” “恩,就是……” “是不是想要卖给别人呀……” “老板,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如今这国都就你一家卖香木的,你要是徇个私,卖给别人了,那我们上那儿去买呀……” “就是就是……” 云天雪让众人给攻击的倒是有点说不出来话了,匆匆的跑去跟云千洛道歉:“姐姐,你看这……” “哟,原来是自家人要买呀……”有人眼尖的看到这边的云千洛后,就嚷嚷了起来。 “老板,这就不对了,你打开门做生意的,就得公平不是吗?我们也付钱的,为什么不卖给我们,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少给的呀……” “就是嘛,这样不公平……” 这眼看就要吵吵起来了,之后就有一人提了个建议:“不行咱们竞价吧,看谁出的价格高,谁就买如何?” “对,对,就得这样,还得现钱,看看,爷今个儿可是带足了银票的。”其中一个男人甩出厚厚的银票来。 …… 云千洛却是一脸为难的样子:“那个,我没有带那么多银票出出来。” 云天雪倒是体贴的说了句:“姐,要不这样,今个儿这个就先给别人了,回头我让人连夜给你再赶一软塌出来。” 云千洛还没有回话呢,倒是金铃先问了起来:“二小姐,那得多长时间呀,我听说这王府里冬韵阁几位小主们可都有这种软塌,大小姐要没有的话,太没面子了……” “金铃,算了,咱们等下一个吧。” 云千洛这话一出,边上立马有人接话了:“云姐姐,你真的要等下一个吗?” 这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墨芙儿,墨芙儿本来就心动想要的,可是一听说云千洛想要,她又不好明着急,特别是在方才云千洛对她那么好的情况下,她更不能抢的太明显了。 如今听云千洛说等下一个,立马就开了口。 云千洛点头:“恩,主要是我没带现钱。” 墨芙儿可不管这些的,当下两手一拍:“那我就不客气了。”话一说话,立马就走到那软塌跟前,往上面一站,豪气万千的说道:“这软塌是本小姐的了。” “喂,你那来的小姐呀,凭什么是你的呀……” “……” “就凭本小姐有钱,一万两,有人比本小姐出的还高吗?”墨芙儿伸了下手,侍仆立马数了十张千两一张的银票出来,墨芙儿对这价格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觉得没人会出一万两这么多吧。 她正得意呢,的确是得意,因为已经有人见她出高价,纷纷的摇头,不舍的看着她脚下的香木软塌。 云千洛站在边上看着民,心底早就笑翻了,这一个软塌,她收过来时,才两千两左右,墨芙儿可真是个财神爷呢。 “切,有钱了不起呀……爷出一万一千两……”先前那个财大气粗的老爷们又开了口。 “王老爷,别执气了,不行等下一个吧。”云天雪适时的出面阻止着。 那个王老爷却是更气了:“做这一个少说得一个月的时间,这还不说,要是没了木材,不又得等上几个月的,再说了,这东西,女人睡了不是养颜的吗?我家夫人就想要这么一个。” “一万两千两……”墨芙儿一听这王老爷的话,当下更是不让了。 王老爷一咬牙一跺脚:“奶奶的,老子出一万五千两,有种的你就出两万,爷才不跟,爷实话给你亮了底,看到没,爷今个身上正好两万两现票……”王老爷说着话就把那银票拿出来,拍的哗哗作响。 周围的人们,一阵的唏嘘着…… 墨芙儿嘻嘻一笑,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道:“不巧,本小姐有三万两呢,本小姐就出两万两,老板娘,快点收钱。” 王老爷当场让气晕了,立马有下人过来扶了王老爷在边上坐下,云天雪也笑眯眯的眯眯了墨芙儿付的两万两银票。 …… “芙儿小姐呀,今天让你破费了,这些小件的,算是送的搭品,多谢你照顾我家生意了。” 云天雪让人把软塌小心的装在马车之上,而后又送了一些软塌上的小茶几之类的小物件,算是个搭头。 “没事,没事,小意思,那我先回府了,云姐姐,你们先再看看有喜欢的没有,我先回府收拾去了。”墨芙儿像一个胜利者一般,站在马车之上俯视着下方的云家两姐妹,心中的得意极了的,看吧,我把你们给踩在脚下了。 …… 这国都云氏木行的一个香木软塌卖出比市价高三倍的价格来,这事倒也成了众商行老板们津津乐道的事情,从此倒是也不敢小看这云氏木行了。 再说墨芙儿一走,云天雪回到铺子,人身子一歪就要晕过去。 还好金铃手快给扶着了:“二小姐,你没事吧……” 云千洛也跟着扶了云天雪到了后面的账房,云三夫人跟云锦程方才都在后面,把铺子里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三夫人担心的说着:“洛儿呀,要是这个墨三小姐回过神来,会不会找人麻烦呀……” 这一点云千洛倒是不怕,金铃也在大胆的说着:“三夫人,你就放心吧,咱们跟那傻瓜小姐可是说的好好的,这是咱家二小姐的店,她自个儿愿意买的,还有那些人为证呢。” 云天雪喝了几口水之后,才缓过神来:“吓死我了,心都蹦蹦的跳着。” 云锦程却是脸一板:“以后不许做这样的事情了。”这简真是投机取巧,太坑人了…… 众人默…… 云三夫人跟云千洛使了个眼色,暗示云千洛安慰下云锦程,云天雪也是拉了金铃一块出去帮忙。 屋子里只有云锦程跟云千洛兄妹二人时,云千洛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这俗话说的好,无奸不商,这以前自己没有做买卖时体会不到,现在终于是体会到了,可是哥哥这老八股的思想呀,什么时候能改过来呢…… “哥哥,其实这就是做卖买,你情我愿,不算坑人的。”云千洛只得这么解释着。 云锦程却是血红了一双眸子,一把扯了云千洛到怀中,闷闷的说“那凤墨琰是不是待你不好?” 云千洛傻眼了,这那跟那呀,做买卖跟凤墨琰能扯上什么关系,如果硬要说扯上什么关系,那也是凤墨琰启发了她,才会有今天这一出戏来。 “哥哥,没有的事,我这才到王府不到一天呢,那会有人欺负我。”云千洛试图推开云锦程,可是云锦程却是紧紧的扣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120:谁是赢家? 再说去了皇宫的凤墨琰,没到宫中时,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墨妃去了养心夏沼莲初发,如此以来,凤墨琰也直接的去了养心殿。 但是到了养心殿后才发现,几位皇子都候在了殿门外,而墨妃则是在养心殿内,说是皇帝老儿密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养义殿内,皇帝老儿本是诏见墨妃的,但齐皇后却是疯疯的跑来了,随后跟来的太子爷跟老五老六让留在了殿门外。 太子爷凤齐烈现在看到老六和老七那是恨的牙根儿痒痒的,能不恨吗?这老二死而复生之事,虞姬自杀身亡的事情,包括污蔑齐皇后跟二皇子有染一事,那一件事的矛头不是指向老六和老七两兄弟的。 除了让关了禁闭的老三,跟远在他乡的老四,这几兄弟也算是聚齐了。 而如今,倒是显然太子爷凤齐烈是那最不合群的一个。 老五平时就是根墙头草一般,这会儿更是打起太极来了,老六虽然面带笑容,可是那笑却是不达眼底,老七凤墨琰倒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就在等一个结果。 “哼,别以为墨妃回来,你们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宫照样还是太子。”凤墨琰最恨的人,不是老六轩王,反倒是老七凤墨琰。 不为别的,只为凤墨琰从出生就被相师预言是跟他抢那皇位的人,而且凤齐烈小心眼的认为凤墨琰已经从他的手中抢走了云千洛。 如此再记一笔,当然是对凤墨琰恨的不能行,心底还在想碰上,早知道,当年就不该饶他一命,当年还是个少年的凤墨琰,在失去了墨妃的庇护,又身受重伤,是个多么好的时机,但却是错过了,凤齐烈这会儿倒是恨起自己当初一时的心软。 老六凤墨轩看不过眼,梗直了身子一副要开口呛呛的模样,但是老五璃王却是伸手拉住了他人。 这一幕,凤墨琰看在眼里,倒也没有出声,心底冷笑,看来,六哥跟五哥的关系,真比跟他这个亲弟弟还要亲呢,也倒是不知呢…… 外面的皇子们没个消停,养心殿内的墨妃跟齐皇后自是也消停不了的。 只见殿内雕金玉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宽大的殿内有一丝丝沉闷的气息,而且殿内的齐皇后是坐在地上了,如一个孩童那般在玩着一自己的手指。 这时候的齐皇后,早就没有之前的雍容华贵,墨妃微微弯腰,金色护甲微翘,伸手抬起眼前齐皇后的头,看起她眼里的痴呆,不由心生厌恶,撇开齐皇后的脸,踱回位子上坐下,冷然的神色看向主位之上的皇帝老儿。 “陛下,如今您的意思,前尘往事一笔勾消,那么无双这些年来受的罪,就这么抵消了。” 墨妃的语气平淡中透着一股子幽怨来,一笔勾消,说的多轻巧,她这十我年来受的苦,就这么一笔勾消了吗?想得倒美,齐皇后真的疯掉了吗?好呀,那就疯掉好了…… “双儿呀,如今朕也老了,只想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平平稳稳的过去,那些个你争我斗,朕再也不想看到,如今皇后已经这般,你倒是说说想让朕如何处置?” 皇帝老儿说的有丝无奈,不想再看到争斗,太平几年,等我死了,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去,不得不说皇帝老儿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思,可是他身为帝王,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这样吧,双儿,你若想要补偿,朕自然会补偿……”皇帝老儿一副我欠了你,就该补偿你的模样倒是让墨妃摸不准皇帝老儿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了。 地上还在玩着手指的齐皇后却是傻傻的嘿嘿一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干硬的馒饼,在身上蹭了一蹭就啃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墨妃眼晴生疼,这们的馒饼,干硬到咽到喉咙里都生疼,是她入了冷宫后的食物,而齐皇后现在这举动,在她的眼中,毫无疑问就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明明要冷静的,十年都等了,可是这一刻,看到这一幕,墨妃还是忍不住的咆哮起来了:“看到没,疯了,她怎么会疯,这是什么,陛下你肯定不知道吧,这是冷宫的女人们十年如一日吃的东西,你再看看我这张脸,这上面的伤疤,一笔勾消,好一个一笔勾肖,陛下,你可真让臣妾寒心呢……” 疯了,简直是疯了,墨妃觉得自己也有点疯了,如若不然,为什么会这么不经大脑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在皇帝老儿没有看到的地方,头发散乱着的齐皇后正在朝墨妃笑呢,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淬了毒的罂粟那般绽放,那白亮的牙齿啃咬上那干硬的馒饼,好像那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而这一画面看在皇帝老儿的眼里,倒成了墨妃得理不饶人:“双儿,你的性子本宫知道,你记得你刚入宫那会儿,跟你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吗?朕也中偿过无意的夸了人家一句,你那宫女最后怎么了?你该记得的吧。” 那是墨妃刚进宫的时候了,那时候墨妃只是一名番邦上供来的美女,皇帝老儿后宫女子众多,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异域美人儿,自然常常流连于墨妃宫中,那时候,墨妃还是贵妃,只是普通的一个小主了,服侍墨妃的宫女也是齐皇后那边排过来的。 齐皇后那边派来的,自然也是挑选了一些貌美的秀女,为的也是想把皇帝老儿的注意力从异域的美人身上移开点视线。 其中有一名宫女,倒真让皇帝老儿夸了几句,不曾想,没几天后,皇帝老儿无意间就听人议论起来,说那名宫女双目失明了。 宫人们纷纷传言是因为皇帝老儿夸了那宫女的眼晴漂亮,所以墨妃就下了狠手,挖掉了宫女的双眼。 这事,墨妃怎么会不知道,记忆犹新呀,那中是她第一次体会到齐皇后并不是表面上以和善之人。 那名宫女的眼晴,根本就不是墨妃命人弄瞎的,但是当时的情景,墨妃心高气傲,也是上了别人的当,间接的背了黑锅的,而当时的齐皇后却是大度的滑追究此事,从那后,齐皇后的美名又加一笔,而她墨妃的臭名是另加一笔。 只是有道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后宫之中,谁最狠,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一切大白于天下时,又如何?特是人非,翻旧账的人,又落得一个记仇的骂名罢了。 墨妃的脸色发白,方才看到齐皇后的笑容时,她就知道自己那自认为隐忍了数十年的修为,全破了功,而如今皇帝老儿的话,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她怎么能大意,怎么能以为有了二皇子这张王牌,就可以横行后宫……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这齐皇后能在后宫这么多年,即便是虞姬的死,二皇子的证言让皇帝老儿都丢尽了脸,这齐皇后还能活在这后宫,就凭此点,墨妃觉得自己就是再练十年,也不及齐皇后。 输了,真的输了,输掉的不光是漠的骄傲,还有……那颗心! 不该抱有希望的不是吗?可是十年如一日的恨,也揭示着另一层含义,恨的一面那可是爱,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正是此意。 …… 安公公打开了养心殿的大门,说是皇帝老儿让众位皇子们入内。 四位皇子,分别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齐皇后照坐在地板上,毫无形像可言,正好衬出了墨妃的高贵和优雅。 众皇子纷纷行礼之后,皇帝老儿就发话了。 大意是最近宫中之事,乃防是小人作祟,前尘往事一笔勾消……之类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说起了墨妃是住宫中原先的居所,还是另起居所。 墨妃本意是回到自己的宫殿,或者说,她的本意是把齐皇后取而代之,但皇帝老儿的不配合,她恨的牙痒痒之余,倒也是无奈,故而高傲的说,当初离宫之时,皇帝老儿就说过把她休离,如今自己只是儿子们的娘亲,空顶了一个贵妃的名号罢了,所以要求离宫跟儿子们居住。 对于墨妃这一言,皇帝老儿倒没有意见,问墨妃打算去住老六还是老七那儿,墨妃的选择当然是老七凤墨琰的墨王府。 于是,皇帝老儿赏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把墨妃一顿的夸,可墨妃得到的这些,全都是虚无的,比起疯傻掉,还能安然稳居于后位的齐皇后来说,墨妃得到的,连个屁都不是。 午时之时,宫中设了私宴,宴请了后宫的妃嫔,喜迎墨妃回宫,同时宣布了墨妃保留其贵妃的封号,而后离宫居于墨王府中。 此事引得后宫众妃嫔们纷纷的松了口气,几位皇子也是各怀心思。 太子爷凤齐烈却是笑的比那御花园里的花儿还要开怀,怎么样,墨妃就是回来又如何? 一般这样的安排都是那些不得势的妃子们,在新皇登基后才会搬于自己所生的孩子的府上居住养老,而墨妃如今就让安排居于墨王府中,由此可见皇帝老儿的心中,太子的人选是不会动摇的。 皇帝老儿的理由时,最近宫中频繁出事,所以不宜太过喧哗,还是低调点好一些。 实际上,皇帝老儿的心中,对于二皇子给了出的口供十分不满,明争也好,暗斗也罢,齐皇后可是皇帝老儿的发妻,如此这般的污蔑,还是当着众臣之面,虽然私底下安公公早就知会过,此事外泄者死,但皇帝老儿的面子到底是失了的。 所以就是齐皇后不疯,皇帝老儿也不会处置齐皇后的,处置了齐皇后那不就等于承认了凤清扬所言的大逆不道之事成了事实,那这皇帝老儿的颜面还何存? 所以,墨妃此番回宫所遭遇的冷待,也都是墨妃自找的,这其实也怪不得皇帝老儿的。 皇帝老儿虽然老了点,但人又不傻,这一切谁是最得利的,非墨妃莫属,所以这一切的幕后指使人是谁,当然不言而喻。 …… 一顿宴席罢,墨妃跟着两个儿子出了皇宫,离宫之时,墨妃的眸中倒是升起了水雾涟涟,爱也好,恨也罢,这世间谁会是谁的谁,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这浮尘世间,到头来,也不过是形单影孤罢了! “母妃,我们回府吧。” 老六凤墨轩对今天的一切,很是不满,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所以的罪证都指向了齐皇后,可是父皇却是…… 表面上看来是对母妃有了歉意,让母妃跟他们兄弟团聚,实际上却是变相的架空了母妃的权势。 如此这样的作法,凤墨轩很是不解…… 倒是凤墨琰反应淡淡的,并没有对今天的事情有任何怨言,他早说过,不可太过急进,父皇虽然老了,但到底是一代帝王,臣子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事有瞒过呢? 母子三人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墨妃的神情有点忧伤,凤墨琰低着头,并未讲话,倒是凤墨轩沉不住气了:“父皇太过份了,这样的情况下还维护着齐皇后跟齐家。” 这让凤墨轩怎么不生气,眼看着策划这么多年,到手来的成功,就这么轻飘飘的,就像那天上飘过的一抹白云似的,眨眼间烟消云散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气呢。 “墨琰,你说说,父皇这样是不是过分了。”凤墨轩气的口不择言了,非得拉个跟他一样想法的同盟不可。 “你想要说我说是,还是不是呢?” 凤墨琰那金属质地般清冷的嗓音,玉珠落地般的掷地有音,眉眼之间温和的笑容,让凤墨轩一时有点迷惑,怎么好像就他一人在生气一般。 再看墨妃也是一脸的冷淡,好像这根本不是值得生气的事一般。 “母妃?” 凤墨轩顶不住了,总感觉自己一个人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在胡闹着。 墨妃睁开双眸,眸中已不复方才的忧伤,反倒是淡雅中透着股犀利来:“恩,轩儿,这点你可比不得琰儿呀,” “母妃教训的是。”不管对错,凤墨轩先开口说了好话的。 不过说完之后,却也是深思起来,到底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自己太过急进了。 凤墨琰却不再讲话,一直到回到墨王府,墨妃下车,王府的下人们纷纷来迎。 晚间自然是府中的宴席,云千洛倒是因为在铺子里呆着的原因,不知这府中有宴席,眼看这晚间宴席将要开始,也不见云千洛的身影,小童却是着急了。 “主子,王妃还未回府,您看是不是让人去找一找。” 凤墨琰冷冷的瞥一眼小童:“你还知道称一声王妃吗?主子什么时候归来,是你能作得了主的吗?” “可是娘娘回府,晚上的宴席……”小童还想说着,他也这是为了王妃好呀,墨妃回府,这王妃作为准儿媳妇不该是表现一下的吗? 凤墨琰冰冷的眸子似乎带着无尽的杀气,直直的扫向小童,手中上的白瓷茶盅也朝着小童身上砸去:“本王倒看你是活腻歪了,真道分不清谁是主人了了!需不需要本王告诉你这王府谁是主人!” 小童实在不能理解主子这番行为是何意,当下也只能是跪在地上求饶的份。 所以,一直到宴席开始,王府之中都未见到云千洛的身影。 这其实真的也不能怪云千洛的,都临近日落时,要收铺子时,来了几个以前做这行的老板,一定要拉着云家兄妹一块儿去酒楼里,说是商量一笔买卖的…… 于是云家三兄妹就让这几个商行的老板拉去酒楼里谈事了,云千洛心里想着墨妃回宫,这宫中肯定是要大办的吧,完全没有想到,一家子们在王府里等着她呢。 话说这王府中的宴席,倒也没有多热闹,四皇子不在国都,这样的宴席太子爷是断然不会来参加,而老三齐王又在宫中关了禁闭,更不可能出现,那么就只有老态龙钟的二皇子跟老五璃王来参加了。 二人都分别给墨妃送上了贺礼,府中的侍妾们也一一乖巧的送上了礼物,就连墨家两姐妹也是有送礼物的,除了不知道跑到那儿的墨仙儿姐弟,这府中上从主人,下到奴才,都一一拜见过墨妃了。 唯独这今日入府的云千洛到晚间宴席即将散时还是未归。 墨妃那面无表情的脸下,写着对云千洛的不悦,特别是墨鞭产儿显摆的说着今天买了一件好东西,而且把这东西送给墨妃时。 众人一听墨芙儿怎么得到的这宝物,都在心底里耻笑起这不知上当的墨三小姐时,墨妃更是怒了。 …… 墨无忧则是一副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模样。 凤墨琰面上无波,心底里也是为自己的女人鼓起掌来,早知道有墨芙儿这出事的话,就不必费心的安排那几个老板缠着云家兄妹了。 没错,那几个商行的老板,也是在凤墨琰的安排下,缠住了云千洛,不想让云千洛参加这样的宴席的,可以说凤墨琰也是有私心的。 夜色低沉,云锦程三兄妹才从酒楼里走了出来,这看看天色也是不早了,云千洛便想早些回府的,走到一半时,才发现这是回云府的路,便要求分道而行,云锦程却是不同意,说这么晚了,定要送了妹妹回云才作罢。 好在云天雪也是极好说话之人,当下就说先把姐姐送回去,她跟锦程哥哥再回府。 于是,没多一会儿,王府的后门之处,可见云锦程下了马车,扶云千洛下车的情景,却不知,这一幕,明天就会让多嘴的王府下人传遍了整个王府,当然,是下人舌头长,乱嚼舌根子,还有有人指使,那就另当别论了…… “哥哥,你快些回去吧,让贺文跟着你一块儿回去,也好有个照应的。” 云千洛把贺文支到了云锦程的身边,那也是因为她知道这贺武是凤墨琰放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得留须自己身边,反倒是贺文这个八股,有些时候,倒跟云锦程一样傻愣愣的,所以,让贺文伴着云锦程,云千洛也是放心的。 云锦程纵然心中有不舍,还是得转头离开王府,马车行了许久,又让停下,回头望,看到云千洛还站在王府门口,叹惜一声,又让马车往前走。 云千洛晚间倒也喝了两杯酒,便也没醉,下了马车后,任金铃搀扶着,立于这王府的后门之处,蓦然间有点茫然,这以后就是她要生活的地方,可是怎么办,她好陌生,有丝胆怯,有丝茫然,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环绕着她…… “小姐,有点凉了,我们快进去吧。”金铃开口说着,扶了云千洛往府中行去。 小厮开了后门,把云千洛主仆三人迎了进去。 本以为回到这王府春晓阁也是清清冷冷的,但当她入了院时,却发现灯火通明的,忽明忽暗的灯笼,倒像是迎人回家的指明灯那般的,暧人心扉…… 有下人来报,说是王爷在书房等着王妃,云千洛伸手推开那间亮着的明光的屋子。 红色的屋顶,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看着什么,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 听到门向,那专注于眼前事物的男人,抬起头来,眼角带着丝丝笑容:“回来了。” 这三个字,竟然让云千洛有一种错觉,那是妻子问候归家的丈夫时才有的吧。 今天的凤墨琰有点奇怪,云千洛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你特意在这儿等我?有事?”是吧,可能是有事,不然这么是晚了,这个男人怎么会在此。 “恩,过来。”也不知是这夜色太迷离,还是凤墨琰的声音太过温柔,云千洛竞然听到这话后,一步步的移了过去。 在云千洛近身之时,凤墨琰嗅到她身上的酒味,微微蹙了下眉头道:“喝酒了?” 云千洛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今天有点轻的,喝点酒之后,更是觉得全身都乏,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沐浴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凤墨琰看着她那疲惫的神色,有丝心疼,也许不该让她这么累的,大后一伸,云千洛一声娇呼,人已落入凤墨琰的怀中。 “累了吗,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凤墨琰刚开口说这些时,云千洛却已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讲话。 “墨琰,别念叨了,我好困,想睡觉了。”云千洛有点醉意,那说话的音调也像是在撒娇一般的,人也整个放松的窝在男人的怀中。 凤墨琰那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喜欢这女人此时的调调,比起平时的端庄来,这样的云千洛更让他着迷,心都砰砰砰的跳着…… 这本该是多么诱惑人的时刻呀,如果没有人来打扰的话,很不错的氛围,偏偏就有人不识相的来破坏这么美好的气氛。 “云千洛,你给本小姐滚出来!”这外面叫嚷起来的,可不就是墨芙儿吗? 这墨芙儿是晚宴中还不理解众人低笑是什么意思,这宴席后呢,才寻摸出味来,敢情自己是让云千洛这女人给坑了的。 云千洛迷糊的都要睡着了,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当下一个激灵:“谁喊我呢?” 凤墨琰当然知道墨芙儿为何而来,不悦的把云千洛摁回自己的怀中:“疯狗吠呢,在这儿睡会,待我看完这些账册,再送你回房。”像哄孩童一般的拍着女人的后背,让她得以小寐。 云千洛听男人这般说,倒也安心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梦周公去了。 墨芙儿见没人应她,就要闯进屋去,小童急急的在外面拉住了她:“小姑奶奶,求求你了,王爷在里面呢,您有事还是明天请早吧。” 墨芙儿能不知道凤墨琰在书房吗?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生气,这个女人坑了她不说,还勾引她的墨琰哥哥,这还得了,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的。 小童到底是没有拦得住墨芙儿的,门吱呀一声的从外面让推开了,推门的人力气稍大了点,所以两扇门木回弹地,发出咣当的响声来。 云千洛本也没有睡多着的,这会儿蹙下眉头动了下身子,墨芙儿看者眼眼都血红了,羡慕嫉妒恨呀……恨不能吃了那个窝在凤墨琰怀中的云千洛。 “乖,没事,你睡你的。”凤墨琰温柔无比的安抚声就像是一枚炸弹一样的刺激着墨芙儿。 “琰哥哥,你给芙儿评理了,云千洛她坑了我两万两银子。”好吧,我忍,云千洛总有一天,本小姐要把你踩在脚下的,墨芙儿那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这么平静的说出让评理的话的。 凤墨琰却是轻‘哦’一声,而后懒懒的抬起头来打量起墨芙儿,那眼神之中,有些探索之意。 好一会儿后,就是墨芙儿让凤墨琰看得小脸儿绯红时,一副娇羞女儿样时,凤墨琰却是摇摇头叹惜了一声开口了…… 121:计中计:谁是捕蝉人? “本王倒是没有想到你墨芙儿你是这么没有担当之人。” 凤墨琰说话的声音很轻,也不知是因为怕吵醒了怀中睡觉的女人,还是对墨芙儿难得的温柔。 墨芙蓉儿一副受伤的神情望向凤墨琰低低的喃喃着:“琰哥哥,不是这样样的,是她,是这个贱女人……” 墨芙儿还没说完一整句话,凤墨琰那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就这么冷然看着墨芙儿:“你再说一遍!”手中已然握住了一个台砚。 墨芙儿让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再说难听的话,她很怕凤墨琰会把那么重的东西砸她身上,才心有不甘的开口道:“琰哥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云小姐……” 凤墨琰怀里的云千洛动了一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芙儿,你要还认我这个表哥,就该叫她一声表嫂才是。”凤墨琰的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凤墨琰这个男人就像是个妖一样,就算此刻没有绝美的面容,但那流转的眼波,却是极为惑人心神的。 墨芙儿就是让这样的凤墨琰给诱惑了的:“琰哥哥,我……”她好想哭,明明是来质问云千洛为什么要坑她的,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样呀? “你什么你,自古以来买卖就是这样,你愿意买,别人愿意卖,公平的交易何来坑你之说。”凤墨琰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轻蔑的眼神看向墨芙儿接着说道:“还是说堂堂墨家庄的三小姐,买了东西之后,嫌贵了,所以才会这样找事的吗?” 这话听在墨芙儿的耳里,那绝对是侮辱呀,要知道墨家庄那在水城历代可都是名门望族,最早先的时候几乎垄断了江南五城的粮食产业,那得是多富有的家族,怎么可能会嫌东西贵呢? 而这墨芙儿,因为墨家庄的庄主墨三郎醉心武学,所这墨家庄管事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三姨娘,墨芙儿又是三姨娘的孩子,自然身价不凡了。 墨芙儿在水城,曾因跟人打赌都能一掷千金,那会嫌这区区的二万两太贵,这不是侮辱又是什么? 凤墨琰看到墨芙儿那气红的小脸,心中也是冷笑:“没事,如果你真的嫌贵的话,那明个我就上账房给你拨去两万两,那软塌就当是本王买了送给母妃的。” 云千洛其实在墨芙儿进来后就没再睡了,不过是窝在凤墨琰的怀中,看看这男人会怎么处理这事的呢? 怎么说呢?她对凤墨琰这么维护自己,还是很开心的,但是一听凤墨琰说要把银子还给墨芙儿,云千洛就不高兴了…… 故而伸手掐上凤墨琰的腰身,那不悦之意,全在这一掐之中…… 凤墨琰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也跟着一僵,大手不悦的拍上怀中女人的小PP,心里早就荡漾起来了,可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看向墨芙儿:“恩,还有事?” 那明显的赶人之意,让墨芙儿更是又气又急的:“琰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送给姑姑的,我不要你的银子,我有银子的……我有很多的……” 墨芙儿现在只差没有指天发誓她不是在乎这点钱的事了。 要是凤墨琰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不是钱的事,还没有什么事,没事你就回去吧。” 墨芙儿真是有苦难言,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明明是她有理,但是让凤墨琰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就是无理取闹一样的了。 “琰哥哥,我真的没有说钱的事情……”墨芙儿还试图解释着。 凤墨琰却是一声招呼就唤了门外的小童:“送客。” 小童那在外面也是听的心急的,这会儿主人一招唤自然就赶紧的进来请墨芙儿出去了…… “三小姐,您请吧。” 墨芙儿气一跺脚:“琰哥哥,我真的不是来要钱的。” 凤墨琰不悦的一皱眉头,瞪眼看向小童,小童部识趣的连拉带拖的把墨芙儿给拖到了外面去。 这边小童刚把墨芙儿给拖出门外去,那屋子里,凤墨琰就单手挑起怀中女人的下颌,不要命般的亲了下去:“坏丫头,故意的吧。” 云千洛那叫一个茫然,什么跟什么呀? 一吻终罢,凤墨琰看着小女人那满面含春的模样,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不懂?”凑近云千洛那粉嫩的耳垂处,低语了这么两个字。 云千洛点头,的确是不懂…… 凤墨琰低笑着喃喃道:“刚才不是故意勾引我的吗?”说话间,还暗示的在云千洛的身处也轻掐了一把,云千洛的身子当时也是僵直住了,脸上飞起满片的红云。 “我才没有,我那是提醒像不要为墨芙儿买单的。”云千洛脸蛋儿红红的解释着。 凤墨琰了然的点头:“哦……”云千洛不自在的别过脸云:“那个,我的确知道她跟着我,所以才让金铃云交待了一些人到店里……” 云千洛把今个儿白天发生的事情还原了一次给凤墨琰听。 凤墨琰只是低低的笑着,并未接话,云千洛吃不准凤墨琰是个什么意思,好一会儿后凤墨琰还没有说话。 云千洛不得不拐了他一记:“你倒是给句话呀?”这人,到底是不是怪她那样坑墨芙儿呢? “恩,想让我说什么?”凤墨琰的神情带着一股慵懒之意,丝丝柔情的说出这话来。 不过看到云千洛那蹙起的柳眉时,凤墨琰倒还是开口了:“没有怪你,使劲的坑她,我都不会怪你。” 这世间人,你只要不坑我,坑谁我都支持你……凤墨琰在心底还加了这么一句话。 云千洛这才松了口气:“我还真怕你要把钱还给墨芙儿那我可就亏大了的。” 凤墨琰伸手卷起她的一卷发丝来把玩着:“那么喜欢做生意,把我的生意交给你来做?” 云千洛愕然,没有想到凤墨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喜欢做生意吗?她是不喜欢的,可是她想要钱……所以只能开铺子,这还得多亏了凤墨琰呢。 “才不要呢,我就做我自个儿的生意。” 凤墨琰见她这么说,倒是直接的说了句:“你很缺钱?云府的账面有问题吗?”不然他也不理解为何云千洛一直想要赚银子的事情。 “不缺,账面也没有问题,可我就想赚钱,没有人会嫌钱少的吧。”云千洛给出了这么一个解释来。 凤墨琰点头,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答案。 而后云千洛问起今天宫中之事,凤墨琰也是一五一十的告知她,宫中发生的事呢,包括墨妃回了王府的事情,唯独没有告诉云千洛今晚王府为墨妃举办宴席之事。 就墨妃回了王府一事,云千洛在心底里为墨妃可惜的。 凤墨琰听她有此一言,就问她对最近宫中所发生的事情有何看法。 云千洛见凤墨琰问的真诚,倒也是娓娓道来:“这事吧,表面上最大的赢家是墨妃和你跟轩王爷,但实际上最大的赢家却是皇上,齐皇后并不是输家……” 齐皇后没有输,可以说,如果这是墨妃跟齐皇后的一场战争的话,那么表面上最大赢家的墨妃反倒成了输家,而齐皇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因为在此事中,如齐皇后受罚,最得利的会是墨妃这一系,想当然虞姬的死,皇子的指证,都是在为墨妃这一系铺路…… “墨琰,皇上才是最大的赢家……”云千洛缓缓道来,表面来看这是墨妃挑起了事端,墨妃赢了,墨妃回宫了,但齐皇后却是疯掉了,齐家的势力势必要因齐皇后的疯傻而弱上几分。 齐家独大这些年,皇帝老儿早就心有忌惮了,只是因着齐皇后的面儿才一直听之任之,而这先摘云家兵权,又掐齐家势力,皇帝老儿其实该感谢墨妃的急功近利,如果没有墨妃掀起的这些事,皇帝老儿那有机会,削弱齐家的势力。 而齐家,如果不是齐皇后犯的这些事,再加上疯傻掉的齐皇后,皇帝老儿还没有惩罚,让其保留后位,那得是多大的恩赐,如此以后,齐老相爷怎么还会存别的心思,就光是对皇帝老儿的感激之心,都要满上几分的。 凤墨琰满意的点头,心里自豪起自己的眼光不错,他选的女人果然有远见。 其实吧,这些看法,云千洛如若没有重生一世,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前世经历过,前世皇帝老儿临离世前,抱憾终身的事情,就是没有把兵权跟朝权集中到自己的手中。 这事,前世在云千洛跟皇帝老儿对奕之时,皇帝老儿多有提及,所以再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云千洛不难猜出最大的赢家是谁…… 不过有一事,云千洛却是不解:“你为什么不阻止墨妃,她可是你的母妃呀?”就这事,她不解,听凤墨琰的意思,他早就料到事态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可为什么他不阻止墨妃呢…… 凤墨琰的神情有点肃穆,伸手揉了云千洛的秀发:“傻瓜,你以为我说了别人就会信吗?” 而且那些人,也是需要让他们尝到苦果的。 “可你这样不说,他们会吃亏的,然后,等回过刘来,还会怪你没有提前告诉他们的。”云千洛心疼凤墨琰,墨妃这么多年的策划最终成了这样的结果,墨妃肯定会怪凤墨琰的吧。 凤墨琰亲了亲她:“傻瓜,不需要担心我,再怎么着,我还是她儿子,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云千洛动容的伸手抱着凤墨琰:“可是……”你会难过,就算现在凤墨琰还是面带笑容,但云千洛就能看出他的难过来。 “墨琰,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普通的人家那样,一家人和睦相处呢?”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却要斗个你死我活。 凤墨琰也是感叹,是呀,为什么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二人相视一笑,心底里都有一个愿望,而且是相通的愿望……以后他们的家,一定要像普通人家那样,相亲相爱的过一家。 …… 夜低沉,人未眠,魅香楼中,凤墨轩正不要命的疯灌着自己。 “老六,老六,别这么喝,这么喝醉死了……墨妃娘娘才刚回国都,明个儿可能宫中还会有什么安排的。” 老王璃五在边上劝着凤墨轩,这二人从墨王府出来后,就直接的来了魅香楼,凤墨轩因心情不好,所以只顾着喝闷酒呢。 “五哥,你说咱们这么长时间费这么大的心思,弄出这些事了,最后……最后……”凤墨轩说不出来,这种表面的风光,背后的失败谁能体会。 本来抱了多大的希望,把齐皇后除去,一来可为母妃报仇雪恨,二来也能杀一杀那太子爷的威风,更有甚者能削弱太子党的势力。 但本来好好的,一切都顺水顺风的,齐皇后疯掉一事,出乎意料,则皇帝老儿的态度,更是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这让凤墨轩的心情如何能好的了?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期盼,隐忍,策划…… 而如今,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不,打在棉花上还是打着了呢,更像是狠狠的一拳挥到了空气中,无力,发自内心的无力之感,甚至都让凤墨轩质疑起从前的努力,都去了哪儿?那些努力值得吗? 不是说只要努力去争取,一定会有收获的吗? 可他争取了,为什么没有一点点收获,反倒是深深的失落呢…… “哎,老六呀,可能真的像老七说的,咱们太急功近利了点,我听宫中的线人说,父皇最近也是让气着了,咱们最近还是小心点的好呀。” 老五璃五也是叹气,他本来谁都交好,跟谁也都隔点距离,但最近以为墨妃能得势,所以有点明显的靠在了老六这边,结果,不曾想,如此的惨败,倒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哼,别提老七,老七他现在一门心思是扑到女人身上了,你看看今个晚上母妃的宴席,那女人呢?屁影都没了着的。”说起这个,老六也是一身的怨气呀…… 老五璃王摇摇头:“没办法,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老七这么多年也够可怜的,没准这云千洛倒真能治好老七的毛病吧。” 凤墨琰也许中有怒,所以那说起话来就有点口无遮拦了:“靠,我要早知道云千洛那女人能对他这么大的吸引力,让他对母妃的事情都分了心,当初真先下手杀了那女人的。” 老五一边给老六满上一杯一边开口叹道:“不就长的美点,可惜是个破鞋,真不知老七看上她那儿了……” “这个呀,我偷偷的告诉你……”凤墨轩也不知道是出竽企么心思,真的就借着醉意把云千洛能勾起凤墨琰沉睡的男儿本性这事说给了老五璃王听。 璃王那心思也是转的快,只听老六这么一说,当下就有了心思:“这么说来,那*之事倒也不见得是真,会不会是老七没忍住才……” “哈哈,五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老七跟老大一个样,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这女人人这会儿还是完璧呢,那有什么*,狗屁的……” 凤墨轩明显的点醉了的,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 “怎么可能?老大那是有贼心没贼胆,可这是老七的正经媳妇,老七怎么会不敢呢……” 璃王也是趁着老六的醉意,把心中的疑问全给问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当年老七的伤那么重,你以为为什么能活下来,如果不是练了墨家的童子功,那能够救的活,即便救活了也是……” 说到此处时,老六终于是醉熏熏的倒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老六,老六,接着说呀……” 这正说到关键处没有了,把老五璃王给急的直拍凤墨轩的脸,可是凤墨轩喝的实在有点多,这会儿,早就醉死了,那还能给他说什么呀…… 不过这个晚上,显然是老五璃王大丰收的一晚呢,原来凤墨琰的男儿身并非真的废掉了,只是对某个特定的人,才会有反应。 老五璃王伸手摸索着酒杯上的花纹,这么说来,老七该是早早的就惦记上云千洛那女人了,如果真是这样,以老七的实力,应该不会让云千洛*的,所以这事,等于是太子爷吃了一道暗亏。 如果让太子爷知道这事,那会是怎么样呢? 老五阴笑着看向熟睡了的老六,心里念了一句,老六,别怪五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璃王心情甚好的站起身来,弹了弹自己身上那紫红色锦袍上的些许皱褶,这才转身开了房门,吩咐着在外面守着的侍仆:“赵良,你家主子醉了,赶紧的扶回房里让老六好好休息一下,本王还有事,就先回府了。明个一早,你记得弄醒酒茶给老六。” “是,五爷。”赵良是跟在老六凤墨轩身边的侍仆,这可不普通的王府侍仆,那也是跟凤墨琰身边小童一样的人物,这会儿看到老五璃王离开魅香楼之后,才起身进了主子的屋子。 而屋内,本该是趴在桌上昏睡的老六凤墨轩却是一本正经的端坐于桌前,自顾自的倒满上一杯,轻抿一口:“好酒。” 赵良站在边上,把璃王已经离开魅香楼的事情,告诉了凤墨轩。 “恩,派人盯紧了,看他如何办?” 喝醉这事,在凤墨轩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墨妃是墨家庄出来的,当然不同于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在养儿子方面,也是不同于一般人,凤墨轩和凤墨琰兄弟二人从小就被训会两样本领,一是喝酒,二是吃毒…… 如此以来,怎么会喝醉呢,不过是作一出戏给老王看罢了…… “是,主子……”赵良应声后,告知安排的人手情况。 凤墨轩满意的点头,壶最后一滴酒倒尽,那白玉酒杯在他的手中,一个用力,狠狠的就碎于手中,不甘心,怎么能甘心,如果必须付点血的代价,才能成功,那么他不介意任何的付出,包括至亲的兄弟,也可以牺牲…… 墨琰,真的别怪哥哥,哥哥也是没有办法的…… 没错,凤墨轩是不甘心就此作罢,所以才故意借酒醉之意说出方才的话来,他知道老五的为人,墙头草一样的,事事都在算计着…… 老五要知道这事了,自然会想方法说给太子爷听,而以太子爷对老七的忌惮还有对云千洛那女人的占有欲来说。 这很快就能上演一出兄弟同争一女的戏码,如此以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伤的是那一个,另一个自然也讨不得好。 最最重要的是,父皇的心里面,就会有一个定夺……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都是那在后的黄雀,却不知,也许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他们早就成了那让螳螂捕的蝉,或是让黄雀吃的螳螂…… …… 翌日,天朦朦亮的时候,王府的下人们早就忙开了,今个儿起早的不光有下人,还有那些个侍妾们,一个个的早早就打扮起来了。 为何打扮,当然是为了抢个好彩头了,今个儿可是墨妃在王府住下来的第一个早晨,那问安这些是免不了的,谁敢不去呀。 但偏偏就有人敢不去,比如说昨夜窝在凤墨琰怀中不知何时又睡着了的云千洛。 金铃站在小姐的屋外,步子都来回的渡了几次了,着急呀,早起打听到昨晚上是墨妃回府的宴席,自家小姐没有参加,也不知这墨妃会不会怪上小姐。 而现在都早膳时分了,金铃看别院的姑娘们早就去给墨妃请安了,可是自家小姐昨晚上贪杯喝多了,这会儿还没起床呢。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小姐没起,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有什么用的。”贺武是守门的,让这金铃在眼前晃了一早上,看着金铃那一身绿色的侍女服,晃的贺武那是满眼的菜色,故而不悦的说着金铃。 金铃在云府那也是彪悍习惯了的人物,而且在云府,贺家两兄弟那是归她管的,但到了这墨王府,金铃发现这贺武的脾气是见长呀。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人家贺武本就是墨王府的暗卫,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那还有对金铃客气的道理。 “我说贺侍卫,你难道忘记小姐怎么说的了,你跟贺文可是归本姑娘管的,你敢这么说本姑娘。”金铃一掐腰,茶壶倒水的姿势对着贺武就训了起来,倒有一副主子训奴才的模样。 贺武冷哼一声,懒得理金铃,这其中之事,贺武可是比金铃知道的多。 比如说云千洛为什么睡到现在还没醒来,那是因为昨夜里凤墨琰咐吩的,让他在云千洛的屋中放了梦无痕,说是让小姐好好的睡一觉。 但贺武知道主子的用意绝对不会只此一着的,所以今个一早听闻金铃嚷嚷着给墨妃请安之事后,贺武就想明白了,主子这肯定是另有用图,至于用图何在? 贺武猜不透,也懒得去猜。 “金铃姑娘,金铃姑娘……”管家福伯急急的跑进了春晓阁里,人未到声先到的唤起了金铃。 金铃连忙应着声,迎上了福伯:“福伯可是有事?” 福伯一把年纪了,可是神色很好,可是说是鹤发童颜那般,满脸红光的,不过这会儿,一张老脸上却满焦急的神色:“王妃可起了,各院的姑娘们都在吉祥院外候着了,只等墨妃娘娘允了都要去请安了的,老奴我是想着……” 金铃一听这话,急的头上都冒汗了:“福伯谢谢你来通知我,可是我家小姐这会儿还未醒,昨个儿……哎……” 金铃也是长吁短叹的,这怎么就睡的这么死呢,喊也喊不醒的…… “那可怎么办?如果娘娘问起来,老奴可如何回答是好……” “要不就称病吧……”金铃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 福伯又呆了一会儿,叹口气离开了春晓阁。 凤墨琰这边,早早的就到了吉祥院的,如今正端坐于膳食厅内,等母妃起床一块用膳的。 “王爷,王爷,六爷来了……”下人来报说是凤墨轩来了。 凤墨琰挑眉笑道:“早猜到六哥肯定会来的,让人准备着吧,母妃也该起了……” 凤墨轩还没有到这膳食厅时,小童却是急急的从外面过来了,原来是金铃差了人来给小童传信,说了自家小姐未醒,让福伯帮忙称小姐抱病,让小童跟凤墨琰通个气,别露了底的。 凤墨琰一听小童说这话,倒也不急,反倒真有点王爷不急,急死小童的意味,小童那是急的团团转呀:“王爷,要不奴才去叫醒王妃……” 昨个儿晚宴王妃没有参加,如今早宴再不参加,也不请安,那墨妃要是生气了,那对王妃也不好的呀…… “多事!”凤墨琰只丢给小童这两个字,便让他去迎了凤墨轩过来,并未提云千洛之事该如何安排。 凤墨轩入座后没多长时间,墨妃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到了膳食厅外的正厅,凤墨轩跟凤墨琰纷纷给墨妃请了安…… 一个个的侍妾也分别给墨妃和两位王爷请了安,规矩的立在那儿候着,这么多人中,唯独就少了那个正牌的王妃人选云千洛未到场,众人都一片窃窃私语着…… 122:默契配合,暗波汹涌 墨妃那一张蒙着白色面纱的脸上写满了不悦,老六凤墨轩也是轻抿着唇,一副吃人的眼神看向凤墨琰。 而凤墨琰却稳稳的坐于轮椅之上,丝毫不把众人的议论放在心上一般,眼观鼻、鼻观嘴,你们说你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来人……”凤墨轩忍不住了,怎么能如此的对母妃呢。 “小童去请王妃过来,就说要给母妃到府上了。”凤墨琰蓦然的打头,打断了凤墨轩的话,吩咐完小童之后,才扬着一张笑脸看向凤墨轩:“哥,你是想说这的吗?” 凤墨轩让他一打断,有点愣愣的,吃不冷凤墨琰是个什么心思。 墨妃手中的白瓷茶盅被她重重的置于红木的矮几之上,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那怒火中烧的眼神泄露了主人此时的的心情。 “都下去吧,我们一家人吃了早点,你们这些外人就别在这儿凑热闹了。”凤墨琰一挥手,眼神示意管家,把这群女人都驱逐出去。 众女子眼神黯淡,她们之中,入王府时间最长的有七八年之久,虽然凤墨琰未曾宠幸,可是她们早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纵然当初都是怀揣着目的而来的,但这么些年来,不也什么都没做成吗? 这时候众女子心中,都在嫉妒那个叫云千洛的女子,只有那个女子让王爷如此的看重,归为内人,而他们刚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人则是王爷口中的外人…… “是……” 众女子退下后,墨妃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一把扯下面上的白纱,就在这时,墨芙儿跟墨无已有两姐妹也过来了,先后跟墨妃问了安。 墨无忧问安后静若无波水般的坐到圆桌前,双眸闪闪发亮的看着凤墨琰,毫不严实她的深情。 而墨芙儿则是腻在墨妃跟前撒娇卖乖着,不得不说,墨芙儿这方面是个高手,墨妃原本绷着的一张脸,这会儿也柔和了许多,凤墨琰觉得就冲这点,以后得对墨芙儿和颜悦色一点呢…… “姑姑,别生气嘛,生气对皮肤不好的哟……”墨芙儿真心觉得姑姑那张脸这么白,就是让那面纱给捂的。 墨妃神情柔和的跟墨芙儿说着话,管家在厅外候着,不知该不该上早膳…… 就在这时,凤墨琰又开口了:“母妃,倒不如你们先用膳,我去看看洛儿,昨个晚上她在外面喝的有点多,估计这会儿没起呢……” 其实他不想与他们一起吃早膳的,自从发现一些什么后,凤墨琰的心里多了一丝丝的怨,而这丝怨他一点也不想掩饰。 “墨琰,你是在怪母妃吗?”墨妃那会不知凤墨琰这般情绪是为何? 的确,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没有跟凤墨琰商量,所以这凤墨琰可能是心里有了抵触的情绪。 凤墨琰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般的,听墨妃讲了出来,倒也是抿唇轻笑,笑的云淡风轻:“母妃,我也是你的儿子,不是吗?”凭什么好的事情,留给了哥哥,而不好的事情,全有他来承担…… 墨妃心惊的看着这个儿子,心底也是发冷:“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其实她更想问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这话,聪明如墨妃怎么会问出来呢? 那要是问出来就相当于自掘坟墓了的呀。 凤墨琰冷笑,看着因自己一句话而脸色大变的母亲跟兄长,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袭来,明明是春天的,为什么这般的冷,殊不知,冷门的是人心罢了! “没什么,是墨琰不对,这就去把云千洛找来,任凭母妃发落。”凤墨琰说完,不待墨妃回话,推着轮椅就要往外行去。 墨无忧跟着站起身来:“墨琰,我推你过去。”不容凤墨琰说不的机会,墨无忧已推起那轮椅。 凤墨琰倒也没有反对,此刻他是全身都发抖,没有什么气力去反驳。 墨无忧推着凤墨琰出了吉祥院时,凤墨琰才松了口气,墨无忧在他身后温柔的开口了:“墨琰,不要怪姑姑,姑姑也是为了你们好的。” “墨无忧,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更不要拿出一副你很深情,什么都为我好的的样子来,不破坏我心中关于你的美好回忆。” 墨无忧的脸色本来就带着点病态的白,这会儿让凤墨琰这般一说,更显僵硬几分…… “墨琰,我没有,我做错什么了?还是真如芙儿所言,你现在完全让云小姐给迷住了,所以对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感情了吗?” 凤墨琰冷眼看着眼前的墨无忧,如果不是心中已有了定夺,他断然会为墨无忧这入木三分的深情被伤的模样而动容,但现在,他只想为墨无忧这样深情的表演而喝彩! “无忧呀,如果以后定要娶墨家的女子为妃,你以为会是你还是芙儿?”凤墨琰话峰一转,突然就变了话踢,这话说的也让墨无忧狠狠一震。 会娶谁? 是墨芙儿还是她墨无忧,怕不会是她墨无忧吧?先不论她跟水千澈的那婚约,就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凤墨琰的话就像是那电光石火一般,在墨无忧的心中激起了微微的涟漪。 “墨琰……”墨无忧还想说什么,只不过她了解凤墨琰,此时怕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了。 果不其然,凤墨琰一抬手:“走吧,无忧,不要让我毁掉你。”这是我不想的…… 墨无忧因为是站着的,故而可以看到更远一点方向,待看到那拐角处的一抹鹅黄身影,墨无忧不管不顾的扑进了凤墨琰的怀中。 凤墨琰本来都打算自己推着轮椅走了的,但却让墨无忧扑了个正着,正想训斥墨无忧时,心惊的四周一看,就瞄到那不远处,呆若木鸡的云千洛。 此时的云千洛一身鹅黄色的广云水袖裙,柔嫩中带着点点阳光的暧意,暧人心扉,但随着她的走近,那脸上的神情却只能用冷若冰霜来形容。 “啪啪啪……”清脆的三声鼓掌声响后,是云千洛那带着丝调侃的声调:“倒是不知王爷大清早就会佳人呢!” 云千洛发誓如果不是看到凤墨琰的手没有搂上墨无忧的话,她一定比现在更生气的…… 这个男人,昨夜里还柔情蜜意的哄她入睡,今早起却又跟其它女人纠缠不清,这叫个什么事! 墨无忧有点慌张的模样从凤墨琰的身上起开,脸上还有着可疑的红潮,那模样,让人看了真有点偷情让抓的意思呢! 凤墨琰却是虎着一张脸,不悦墨无忧的那点小心思! “千洛妹妹,你别误会,你跟墨琰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瞧瞧,这叫什么话,云千洛倒真想问问自己想什么样了,墨无忧会读心术不成吗? “哟,这妹妹可不是乱叫的吧,无忧表妹,论理来说你该叫我一声表嫂不是吗?” 云千洛一副你别想占我便宜的模样,让墨无忧囧的不知如何时是好了…… “那个……这……”墨无忧的眸中已起了水雾,一副让云千洛这牙尖嘴利的模样给伤着了的神情。 “那个,这什么呀,就是以后你真的跟了墨琰,入了王府,那也得称我这个正妃一声姐姐不是吗?何来妹妹之说,墨琰,你说我说的对吗?”云千洛眉目之间全是笑意,脸上的神情异常的温柔,但凤墨琰却听出这些话是她咬牙切齿讲出来的。 凤墨琰的心底瞬间一片明朗,这种时候,傻瓜才会帮着墨无忧呢:“当然,洛儿说的极是,好了,无忧,你且先去陪母妃吧,本王跟王妃还有话要说呢。” 凤墨琰这前半句是给云千洛说的,后半句是对墨无忧说的,语调虽然没变,但那前面轻松的语气,后面那严肃不容人拒绝的肃穆之气却是让墨无忧这个敏感的女子听出了差别待遇来。 “好,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给姑姑说你们一会儿就到。”墨无忧丢下这话对云千洛微微一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云千洛却是蹙紧了眉头,她没有忽略墨无忧那临离去前挑眉的动作,和那好像在说,咱们走着瞧的眼神。 云千洛叹气,心底里腹诽着凤墨琰这男人,都残废了,怎么还这么招人呢,招一个又一个的,这墨无忧可比墨芙儿的心思重多了,十个墨芙儿也顶不过一个墨无忧。 而且,她发现自己又让凤墨琰这男人给利用了,墨妃回王府这事,她却是不知的,这男人昨个儿可是跟她在一起,竞然没有告诉她。 想起方才金铃急的要哭的神情,跟小童那慌张胆忧的模样,再看眼前这男人云淡风轻事不关已的神态,只想稍稍一想,念及这男人昨夜里跟自己说的这几日宫中之事,那么不难猜出这男人是把自个儿当枪使,回了墨妃跟老六轩王爷一把的。 但这枪也不是白使的不是吗? “怎么?墨王爷,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云千洛走到凤墨琰的跟前,纤纤素手有点嫌弃的弹了弹凤墨琰的肩膀,那地儿方才让墨无忧碰过的。 凤墨琰适时的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把玩着:“你该知道方才那是她投怀送抱的,本王可是坐怀不乱呢。” 女人嘛,一个就好,多了太烦,瞅瞅刚才那一屋子女人,那一个不是看好戏的。 云千洛没有接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凤墨琰,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墨琰,何不直接明白的告诉我,我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 凤墨琰勾唇一笑,不错,很好,没有生气,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宠辱不惊。 “你是本王的王妃,这是本王的王府,除了本王之外你最大,所以,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随你高兴。” 只此一句,就表明了态度,依着你的喜欢,想怎么办怎么办,墨妃虽然是母亲,但是无需介意,不用把她放在心上。 这就是凤墨琰想表达的意思。 “包括墨家的人?我想怎么办怎么办?”云千洛也是聪明的没有提墨妃,墨家人不就包括了墨妃吗? 凤墨琰点头,云千洛轻笑出声:“此话当真,你可别后悔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凤墨琰那金属质地般的嗓间里带了几分喜悦来,这个早上好像也没有往日那般无趣,也有了点春天的暧意,暧洋洋的让人想睡觉的感觉。 …… 吉祥院中,墨无忧回来后,就告知在生气的墨妃,凤墨琰已经去找云千洛了,劝墨妃不要生气。 不过墨芙儿却是注意到姐姐那微微红了的双眼,一副大惊的神色问道:“你怎么哭了?” 墨芙儿一言引来了墨妃跟老六轩王的注意力,母子俩的视线齐齐的看向墨无忧。 墨无忧低垂下头来:“没事,风吹到眼晴了。” 这么明显的借口,厅内几人都明白,墨妃眸中的火意又高涨了几分。 就在这时,管家在门外迎上凤墨琰跟云千洛的声音响了起来,墨妃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可真是难等呢。 云千洛推着凤墨琰进屋,墨妃懒懒的扫了一眼,倒是老六轩王却是认真的打量起刚进屋的云千洛。 一身色的嫩黄烟纱裙清新典雅,绣了樱花的白色披肩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眼前一亮,头上梳的是双蝶髻,垂了银丝流苏,流苏底下缀了粉红色的樱花,素雅的装扮因此,也略带喜庆。一双灵动的大眼,忽闪着长而翘起的睫毛,那双眼晴好像会说话的样子,闪闪发亮,墨黑的瞳孔如一潭深深的清泉让人不自觉的就是溺在其中,两道弯弯的柳叶吊梢眉,肤若凝脂,气似幽兰……那身材就更是不用说了…… 凤墨轩打心底是承认,的确很美,美的灼人心神。 这一屋子人,自己的母妃、墨无忧、墨芙儿都是美人儿,可是跟云千洛的美比起来,其它人的美就少了些什么。 凤墨轩不得不叹,红颜祸水! 那种说不上来的美,是个男人都会沉迷,还好自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肖想过,如若不然,怕也是要中了这个女人的毒才是。 云千洛先是看了一眼屋内众人,视线一一扫过,而后,莲步微移,却多了几分犹豫。 “千洛给墨妃娘娘请安。”简单的问安话,礼貌而生疏,身子微微的弯下福了下身,没等墨妃说话,便站直了。 墨妃懒懒的椅在座椅之上,听到云千洛的话后,这才轻蔑的抬眼赏了她一眼:“哦,还记得有我这个老太婆呢,倒是不知云雷将军教出的女儿竟然如此不知礼教!”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说她就说她干嘛要说她父亲! 提起父亲,云千洛就有点伤神,语气也是闷闷的:“是呀,如若能见到父亲,娘娘大可以亲自找家父问罪,怎么教出千洛这般不知礼教的女儿来呢。” 那哀伤的语调,让凤墨琰的心狠狠的一抽,就是老六凤墨轩也是有点不好受,轻咳了一嗓子开口道:“母妃,别怪弟妹了,您刚回来,可能不知,降军前些日子过世了。” 凤墨轩一席话,成功的把话题转了一下,那意思墨妃也听得出来,特别是云千洛讲出这样的话后,凤墨琰那无动于衷的神色让墨妃更是明了,这是凤墨琰摆她的一道,拿着云千洛当枪使的。 “啊……这样呀,什么时候的事,那倒真是可惜了呢?千洛呀,别怪本宫,本宫这也是刚刚回来,不知你家中出事。” 墨妃那脸变得比那唱戏的都快,方才还是一副刁难的神色,这会儿倒又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如此快的转变,别说云千洛,就是凤墨琰也是诧异,不过却隐隐的明白这是为何…… 屋内众人,除了墨芙儿个愣头青之外,其它人等都没有继续云千洛晚来的事情,倒是墨芙儿那是极度的不甘心呀。 “哼,昨个儿本小姐可是给你说过姑姑要来的,咱们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你倒好,大清早的还让姑姑等你,就是普通人家,你就能这样对婆婆的吗?” 墨芙儿这是典型的挑事呢,墨妃皱下眉头,轻喝一声:“芙儿。” 云千洛诡异的笑了笑:“墨芙儿你可真会说笑呢!千洛当然知咱家不是普通人家,这是墨王府,本小姐是云府嫡长女皇上圣恩赐封的正妃,这王府之中除了王爷之外,那就是王妃最大,本小姐倒是想问一问,你墨芙儿凭什么在我这王妃跟前称尊,你墨家庄就是再有富用,大得过皇家吗?尊卑之礼你墨芙儿懂是不懂!” 墨芙儿傻眼了,云千洛说的话句句在礼,这尊卑之理,的确是这么回事,你就是再富有,再皇权跟前,那也只能称一声民女,而墨芙儿却是趾高气扬的自称本小姐。 “你,你,你……”墨芙儿的嘴快不过脑,这一时半会只说个你字,倒真想不到该如何回话。 云千洛却是快言快语:“你什么你!”柳眉一挑一副你最好闭嘴的气势接着方才的话讲了下去: “就你这样,不识尊卑,莫要说这是王府,就是普通的在户人家又如何?你也不过是个表小姐,还真的想当这个家的正牌小姐呢?表小姐那是什么?就是正牌小姐将来嫁了人那也是个外人,更别说你这表小姐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此指手划脚的。” …… 厅内,一片死寂…… 如若不是这场合不对,凤墨琰都想大笑出声,倒是不知这小女人发起飙来也是如此的彪悍呢,那一句句可直直的戳人脸上的呀。墨妃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墨妃这一辈子见多了那种玩心眼的女人,就是没见过像云千洛这种,数落起人来,等同于直接打人脸的,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当了十年太子爷未婚妻的云家长女吗? 这跟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的。 这样的女人,能当好一个太子妃或是王妃,列甚至是降来的皇后…… 如果墨妃知晓云千洛的前世还真是坐上了墨妃想了一辈子都没坐上的皇后宝座不知该有何感想? “嗤……”的一声,在这谧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的厅内,这么一声憋不住的笑声成功的让众人的视线又从云千洛的身上移了开来。 那憋不住笑出声来的正是忍了许久的老六凤墨轩。 “咳……”凤墨轩为自己破坏了这氛围而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而后才正色道:“本王觉得弟妹说的甚对,芙儿表妹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吧,这儿可是国都天子脚下,不是水城,更不是墨家庄。” 这下墨妃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先后两个儿子都这么说,让她的脸面往何处去放。 “姑姑……”墨芙儿气红了双眼的扑进墨妃的怀中,她几时让人这么不留情面数落过了,而且凤墨轩还说她了。 墨妃安抚拍拍墨芙儿的头,才看向云千洛,声调尽量的想平和,可却是不自觉的扬高了声线:“千洛呀,芙儿还小,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这不是让母妃这脸没处放吗?” 云千洛咬唇,埋怨看向凤墨琰,好吧,让她做的,她都做了,如今这男人也得当众表个态吧。 “母妃,洛儿可没说错,如若咱家是大户人家,表小姐来投靠,那也只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角色,也不能这般的侍宠而娇不是吗?。” 凤墨琰更恨,一句话,就把墨芙儿的身份,从表小姐降低到大丫鬟。 大丫鬟? 墨芙儿现在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算了,她不就说了一句话吗?也没有说错什么?她说的是实话不是吗?这两人至于这么夫唱妇随的损的她无地自容吗? 墨芙儿从墨妃的怀中起身,一跺脚,哭着就跑了出去。 墨妃担心的看向墨芙儿跑远的身影,赶紧的吩咐了墨无忧追出去看看。 这么以来,屋子里倒只有墨妃母子跟云千洛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墨妃倒也不端着那架子了,直接了当的开口道:“墨琰,你要是怪这些时日的事情,母妃没有给你讲的话,母妃跟你道歉。如若你嫌弃母妃在这府中碍了你们的眼,母妃大可回了墨家庄便可,也无需呆在这儿碍事的。” 墨妃说这话时带了丝赌气的意思,还有点点的恼意。 “母妃这说的那跟那的话,如若母妃住墨琰这儿不舒心了,还有哥哥的府上可信,再不济咱们兄弟也可以为母妃单建一座府邸,那需要回水城,除非母妃舍得了咱们兄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凤墨琰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向老六凤墨轩:“哥,你说是吗?” “恩,是,母妃,你别多想了,我们都知道你心疼表妹,可是谁主谁次咱也要分清楚不是吗?” 凤墨轩说的这是实心话,母妃疼墨芙儿真疼的比疼自己的亲儿子还要疼,有时候他都要疑惑,这墨芙儿难不成是他亲妹呀,能得母妃这般的疼爱! 云千洛倒是一副事不关已,低头看脚下的模样,对这母子三人说的话充耳不闻。 本来也就是一个早膳,问安的事,可是让这么一搅合,墨妃也气的没了味口,于是冷哼一声就说身子不舒服,让丫鬟扶着回了房。 墨妃一走,凤墨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给母妃摆这么一道,凤墨琰的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受的苦是为何,就不能心软…… 于是,这早膳就只有凤墨琰兄二人跟云千洛一起吃了。 云千洛推凤墨琰坐到餐桌前,然后吩咐管家可以上菜了,一道道精美的膳食端上了桌,云千洛夹起尝了个遍,全都是按着水城人的习惯,菜内都加了糖,这种味道对于他们北方人来说是吃不习惯的。 “吃不习惯吗?” 凤墨琰仿若无人的伸手把一盅蜜糖豆燕窝端到手边来,舀起一勺自己放在嘴边试了下温度后,又递向云千洛这边。 云千洛惊悚的头皮发麻,可是在凤墨琰那暗示的眼神下,还是张口吃下凤墨琰喂来的食物。 “福伯,以后给王妃单做,让金铃拟菜单,恩,以后王妃的膳食就在春晓阁便可。” 凤墨琰一边喂食,一边给边上的管家如此的咐咐。 “是,老奴记下了。” 凤墨琰点头:“恩,本王的膳食跟王妃一起。”凤墨琰笑着又加了这么一句。 对面原本看好戏的凤墨轩坐不住了,推开椅子站起身:“不如我接母妃回我府中住吧?” 凤墨琰抬头,带着笑容说:“如果母妃同意的话,那就有劳哥哥了,月用你来负担。” “哼……不用,这点钱,本王还负担的起!”凤墨轩是真的怒了,总算是明白凤墨轩今天的怪异为何了。 云千洛在凤墨轩走了之后,也才是回过神来的,原来凤墨琰的用途在此呢。 这不等于是自己把墨妃赶走了吗?嗷嗷……生气呀,纤手一伸,捏着男人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一点肉,狠劲的拧了半圈:“凤墨琰你好样的!” 拧了一下,解了气,云千洛倒也松了手,凤墨琰吃疼的抓过她的手,反咬了一口…… 终成笑闹成一团的情景…… 二人的笑闹声更是让原本往墨妃住处走,后一想不对劲又回头的凤墨轩听了个正着…… 123:二妃皆惨 凤墨琰站定身子,听着屋子里传出的那刺耳的笑闹声,心底里隐隐的有丝难受…… 曾几何时,他再没有听到过胞弟有此般的笑声,好像十多年来,就没有听到过吧,这云千洛到底是不简单呀,竞然能让弟弟笑的如此开怀。 也罢…… 凤墨轩又转身往墨妃的住处行去。 墨妃的住处,是原先凤墨琰的屋子,临时让管家给收拾了给墨妃来住的。 而此时,凤墨轩进到屋内时,就见满地都是瓷器让摔碎的碎片……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母妃……”凤墨轩急急的走上前去,摁住墨妃又要摔一件器皿。 墨妃那张带着疤痕的面容此刻变得异常狰狞,几乎是泡哮着吼道:“难道连你也不把母妃放在眼里吗?” 凤墨轩急急的跪倒在地:“不,孩儿不敢。” 墨妃冷冷的一哼:“不敢?倒真是长大了,不似小时候那般了,翅膀硬了就想飞上天了吗?” “母妃请听孩儿一言,如若觉得孩儿说的不地,任凭母妃处置……”凤墨轩若有所思的开了口。 墨妃见他像是有事要说的样子,这才懒懒的倚于软塌之上:“哦,那就说来听听……”并示意凤墨轩起身说话。 凤墨轩站起了身子,这才开口道:“方才我听到墨琰的笑声了,母妃,从墨琰十岁开始,就没有听到过的笑声,今天孩儿听到了,云千洛真的对墨琰很重要,所以,请母妃不要再计较云千洛的事情了。” 墨妃脸上有了怒火,一个小丫头而已,竞然让她的两个儿子都为她求情,不就是长白门好看了点,别的有什么好取之处。 凤墨轩看出墨妃的心思来,于是开口道:“母妃有所不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墨妃在凤墨轩的劝说之下,已从盛怒变成忐忑的神情了。 “轩儿,照你这么说来,墨琰是因为生母妃的气才这样做的吗?” 墨妃有点忐忑了,听了凤墨轩一席话后,终于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儿了…… 凤墨轩点头:“恩。” “那可怎么办才好,要知道墨琰在你父皇的心中份量可是你比重多了的。”墨妃这说话的直白倒也是实话来着的。 凤墨轩内心隐隐的有点不舒服,是呀,从小到大,在父皇的心中,最看重的不是他们这几个上面的皇子,一直都是最小的皇子凤墨琰,为什么看中,那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预言吗? 有时候,凤墨轩甚至都想和凤墨琰换一换,如果那预言中的人是他,那该有多好。 但也只是想一想,如果是他,怕是不能如凤墨琰那般隐忍到今天这一步吧,而且凤墨琰压根就没有想上高位的心思,这也是最让凤墨轩不服气的地方。 凭什么,自己极力想要争取的偏偏是别人不想要的……这一点也不公平! “恩,母妃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一会就去找墨琰商量下齐皇后的事情,墨妃不要着急,也可以到我府上先住上几日,让墨琰这边先轻松一阵子。”凤墨轩早就作好了打算,只是不知这算盘拨的够不够响亮而已。 墨妃有些忧心:“住到你府上去,怕是不好吧……如果让他们注意到你,对你不利可如何是好……” 墨妃一直最疼的是谁?外人都道是七皇了凤墨琰,因为墨妃一心为七皇子争取那个储君的位置,所以众人都道是墨妃最疼七皇子,殊不知,在墨妃的心中,七皇子凤墨琰只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 如若不是这样,那从小到大,凤墨轩那能过的那么安逸的,怕早就让那些明争暗斗伤及了的。 …… 另一边,凤墨琰听着凤墨轩的脚步声远离后,笑闹声也越来越小了…… 作戏,这对于凤墨琰来说,那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不可以拿来作戏的,就是这笑声也可以拿来作戏。 云千洛好像也习惯了他这样的阴晴不定:“怎么,又绷着一张脸,好好的吃顿饭不成吗?” 凤墨琰勾唇一笑,这笑很含蓄,像方才那种哈哈大笑,也不过是给某人看罢了,现在这样的笑,才是凤墨琰独有的。 那眉眼间的笑意,让云千洛也扬起了唇角:“墨琰,我今天表现好不好?” 凤墨琰轻笑:“恩,很好,想要什么?” 云千洛很狗腿的给凤墨琰舀了一勺燕窝喂他吃下才开了口:“昨个儿那福香楼的老板说,那四海商行的老板跟你很熟呢……” 凤墨琰点头:“恩,所以呢……” 云千洛吧嗒吧嗒的一通说,原来这四海商行,以前也是作香木生意的,然后因着凤墨琰这一举动,就不再做香木生意了,但是这四海商行的林老板在林州有一家商行,说白了就是一转折站,从木城弄来的货,走林州那儿盖一戳就变成林州产,而后销往凤天各地都可以。 凤墨琰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做这生意忒费劲了,倒不如把魅香楼交给你来管?” 云千洛汗滴滴的看了眼四周开口道:“那个,你到底有做多少产业的?” 凤墨琰勾勾小手指,云千洛凑近过去,凤墨琰极其暧昧的在她的耳边低语着:“最赚钱的生意。” 云千洛不解,那是什么生意,凤墨琰呼出的热气,点点吹在女人的耳畔,而后悠悠的叹一句:“笨蛋,当然是青楼呀,这个最赚钱。” 云千洛囧了个囧,这个她当然知道,可是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到底不方便的不是吗? “算了,我还是做正经生意吧。”作正了身子,要是让锦程哥哥去开青楼,那倒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好呢。 凤墨琰也不勉强她,不过云千洛先前说的四海商行林州那家铺子的事情,他也是放在心上了,只是如果这铺子开了,这以后,这女人怕还是要跟他这儿讨便宜呢。 …… 两人吃过早饭后,云千洛便要去铺子,如今是一门心思都在铺子里了,倒不是真的要靠着这生意过活,只不过更加充实一些,而且可以淡化锦程哥哥的一些恨意,这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凤墨琰没什么事决定陪着她一块儿去的,那知刚出了王府,便看到云锦程的马车就等在府外,凤墨琰这一看之下,气不打一出来的,本想跟上去的,但又让找他有事的老六凤墨轩截了个正着。 云千洛安抚性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去忙他的,就随了云锦程上了马车。 凤墨琰神色不悦的跟着老六到了魅香楼,这儿是他们议事的地方,大清早的当然不是为喝花酒而来,兄弟两个倒也开门见山的说了一会儿话。 凤墨轩说了要接墨妃去他府上住的事情,而后才开口说了重点:“墨琰,前些日子的确是哥哥我没跟你商量,这事你别怪母妃……” 凤墨轩这话说的真诚,可是到了凤墨琰这儿就得打几个弯弯,那真诚就没几分了。 凤墨琰到底也是心寒了,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就这么不冷不热,不轻不重的,挑了一个最不适合的时机出现了,如今成了惨局又来找他求解决的办法,母妃和哥哥可真看得起自己呢…… “墨琰,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咱们这么多年的计划不能就这样呀……”凤墨轩一副懊悔之极的模样。 凤墨琰低头,看着自己的银色衣衫并不答话,心想,那跟我又没什么影响,大不了就是不在这国都呆罢了,到现在这样,你们是活该,可到底是自己的胞兄,想到从前,凤墨琰还是不忍就这么不管的。 “墨琰,有件事,我还不知当说不当说……”凤墨轩这话问的有技巧,想说,还有点不好意思说一样的。 倒也成功的引起了凤墨琰的兴趣:“恩,什么事?想说就说吧。”本来就想说,非得这样说有意思吗?亲兄弟到这份上,倒也真没什么意思了。 “就是云千洛入府那日,有人在街上看到太子爷的人拦了她下来……”凤墨轩说到此处,见凤墨琰变了脸色,倒也不紧不慢的接着往下讲。 凤墨琰当下也是惊悚,这事,云千洛那女人的确是没有告诉过他的:“恩,那又好何?”早想到太子爷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的,只是…… “我让人打听来,那天倒是齐陌煜在代传的话,至于内容,很简单,跟太子大婚前的两封书信一样的内容。”凤墨轩这话说的没一点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那般。 凤墨琰一听是齐陌煜传的话,那就不一样了,齐陌煜是什么人,会干这种蠢事,怕也不简单吧。 但凤墨轩没有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自己,而现在才说,意思也很明显了。 “墨琰,真的,这倒也没什么,可是我就怕,父皇总有老的一天,太子爷那一脉要得了势,那还有咱们容身的地方吗?” 凤墨轩一副这事可是大事的神情,让凤墨琰的心里微微的不舒服,先把云千洛私见齐陌煜的事情说出来,又说以后,这不明摆着告诉自己咱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太子得势,你也好不到那儿去。 “恩,这个你当然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倒也是我的疏忽,可能一直在忙着云家的事情,才没有挂心母妃的事情,以后不会了。”凤墨琰到底还是低了头,撕破脸这种事,就在跟着同父异母的的兄弟都做不来,跟自己的亲胞兄弟更是做不得了。 凤墨轩见凤墨琰松了口倒也很好说话的,拍拍他的肩膀为他续满了茶水,然后重回齐皇后的事件之上。 凤墨轩分析的认真,把这几日宫上的动向,朝中的局势,还那一些杂七杂八的全都说了个遍,这些,凤墨琰也知道一些,待凤墨轩说完后,这才开了口:“齐皇后真的疯了吗?” 凤墨轩又把墨妃说的齐皇后是装疯卖傻的事情给说了,凤墨琰想了一会儿后,叹惜一声:“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的,那她就真的是疯了。” 凤墨轩不解,凤墨琰倒也不急着给他解释,反倒是品着自己的茶,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好一会儿后:“那就让她真的疯了吧,舅舅应该有办法的不是吗?” 提到舅舅,凤墨轩脸上一白:“墨琰,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凤墨琰笑着看向他:“我知道,一定是母妃怕我沉迷女色,忘记了大事,所以才不让你告诉我的。”凤墨琰善解人意的说着。 这话听在凤墨轩的耳里那叫一个难堪呀…… …… 而皇后宫上,齐皇后在几日疯颠中,倒也是吃足了苦头,每每夜半时,才得以清净片刻,不消几日,人就憔悴了许多。 这一日正是老三齐王解禁闭之日,老三齐王让关这几日,由宫中在内侍卫看守,不得出清华宫半步,但外面的消息还是能传到他的耳中,得知齐皇后疯傻后,老三齐王是悔不当初,怎么就着了老五老六的道了呢。 “母后,跟我回青州吧。”青州是老三齐王的封地,距离国都几百里地,是跟林州相邻的城池。 齐皇后照旧是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几日未换过,散着出阵阵的恶臭味道来,没有人敢靠近,可是老三齐王却是抱起自己的母亲,让她坐于软塌之上。 太子爷也在屋内,不过打的心里却不是心疼母妃,而是暗斥老三够笨的,母后怎么会真疯,这都看不出来,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而齐皇后看着两人上儿子不同的神色,倒也能猜出他们的心思来,这老三果真是个好孩子,就是太笨了点,如果没有自己护着的话,如何能在这皇室中生存下去,齐皇后坚信自己的大儿子太子爷会是自己以后的靠山。 …… 太子爷凤齐烈从齐皇后的宫中出来后,就见自己宫中下人匆匆来报:“殿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小太监一边喊着一边跪倒在凤齐烈的跟前,凤齐烈一个恼火,一脚就掀翻了那小太监:“混账东西,天天出大事,出你娘的个大事……” 窝火呀,自从老二回宫之后,又传出与齐皇后那样不堪的事情,虽然皇帝老儿有令这事让压了下来,但是凤齐烈总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股鄙夷的神情来,这让他极度的不悦。 小太监让题倒,又赶紧的爬起来:“殿下,真的出事了,是云妃娘娘……” 小太监口中中的云妃娘娘正是云天心,因着怀孕是一大喜事,所以齐皇后早早的就让给了封号,直接的封为云妃。 可现在,又是出了那般的事? “说……”凤齐烈怒极的吼了一个字出来。 “殿下,云妃娘娘小产了……”小太监说完此话,又成功的挨了太子爷一脚,哎哟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太子爷凤齐烈急急的就往自己宫中行云,云天心早不流产晚不流产就在这时候流产,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天知道最近一大堆的倒霉事,就这一件是喜事,如今倒也真出了事,那…… 太子宫,长夏殿中,太子妃齐诗惠早得了信,这会儿就在长夏殿呢。 见太子爷过来,赶紧的行礼,凤齐烈抓着刚走出内殿的太医就问道:“孩子呢?” 太医摇摇头:“太子,老朽尽力了,好在侧妃娘娘无碍,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节哀吧。” …… 凤齐烈黑着一张脸,端坐于长夏殿的主位之上,而后开口问道:“谁告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身绿色宫衣的珠儿跪倒在地,她是云天心的贴身丫鬟,出了事,她首当其冲是大罪。 “……” 原来,这几日宫中出了那么多的事,云天心因着害喜严重,倒也没有外出,就在自己的殿中歇息的,呆了几日就觉得闷,于是就说御花园中走走的,那曾想,到了荷花池处时,竟然不小心失足落入池水之中,而后导致流产。 而现在,内殿这中,还发出女子阵阵的尖叫声:“鬼呀,鬼呀……” 太子爷凤齐烈听到这叫声,大步流星的入了内殿,就见那云天心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着,一个劲的挥着手叫着有鬼…… 凤齐烈纳闷了,这女人到底是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好在云天心虽然尖叫着,可是看到太子爷时,却也认得出来,没有真的疯掉,不过这会儿她却是抱着太子爷嗷嗷叫着说:“太子我看到了,看到了……” 凤齐烈纳闷:“你看到什么了?” “孩子,我看到我们的儿子了,他说他要当皇上,可是你把他杀了,是你把他杀了的……”云天心说着抓起对上的金钗就朝着凤齐烈刺去。 “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儿,为什么?”伴着云天心的这声声尖叫的是凤齐烈一掌就把她打倒在地…… 殿内的人都是惊呆的看着太子爷,凤齐烈那一张脸别提有多黑了,简直可以用菜色来形容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只有云天心才知道的…… …… 最后还是太子妃齐诗惠做了主,让人去请云家的人进宫来陪陪云天心…… 当这一消息传到云家后,这云二夫人刚刚过世,跟云天心最亲的也就只有云天雪了,但云天在铺子中帮忙一时半会又走不开,故而云三夫人打算过去,不过这事,让云千洛知道后,阻止了云三夫人入宫。 “洛儿,你也不许去,云天心她有今天就是活该!”云锦程一脸的怒意,在他的眼里,云天心就是活该,现在这会儿出了事,连个娘家人都不去,让她自作自受去。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而且你不觉得最近出了很多事,很奇怪吗?我就去看看,要不哥哥陪我一起去可好?”云千洛想到云天心怎么会在这关卡上小产呢。 最近的发生的事,可都是不利于东宫中人,只有云天心害喜这事算得一好事,皇帝老儿也颇为高兴,因嫡长孙齐王世子半疯半傻,所以皇帝老儿相当看重云天心肚子里的这个孙儿,这如今也出了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云锦程最终拧不过云千洛到底还是陪了云千洛一块儿进了皇宫,而此时,太子宫中,一片死寂,太子爷大怒一掌打伤云则妃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帝老儿的耳中。 太子爷也让皇帝老儿好一顿的训,回到宫中,自然又发了一通火,这可是把太子宫的人烧了个里嫩外焦的。 而如今,云千洛的到来,就好像是那阴天里的一抹朝阳一般,大伙儿都知道太子爷喜欢云千洛,如若云大小姐给太子爷说几句好话,太子爷可能就阴转晴了的。 特别是陆公公,一听说云千洛进了宫,立马就在到太子宫的路上迎着呢。 “哎哟喂,小姐你可是来了,快去瞅瞅吧,这宫中二位执气呢,把皇上都尺动了,好一顿的发火呢。”陆公公连走边说,倒也把这发生了什么事说给了云千洛听。 云千洛听罢,倒也是一心惊,荷花池,闹鬼…… 心底冷笑,如若真的闹鬼,那也是凤齐烈他活该,云天心活该而已…… 太子爷一听说云千洛来了赶往长夏殿了,当然也就凑了过去,不过却是让云锦程给拦在了长夏殿的门口处。 长夏殿内,云天心病倒了,小产过后,身子本就虚弱,又让太子爷那一掌打下,只差没有吐血身亡…… “珠儿,到底发生何事?” 云千洛虽然听了陆公公所说,倒没有听到当事人如何说。 于是珠儿就把云天心在花园里小歇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云千洛挑眉头,走到床塌处,看一眼云天心。 脸色白的如那单薄的宣纸一般,嘴里还在喃喃着:“我的儿子,我的皇儿……我的皇儿是皇上,未来的皇上,凤齐烈杀了他……” “她一直这样?” 云千洛皱眉,脑中一个想法隐隐成形,但没有听到云天心如何说当时的情景,还不太敢确定。 于是珠儿又把云天心梦呓说的话,全说于云千洛听,这时候,珠儿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云天心也算得太子爷的恩宠,故而在这宫中并无要好的小姐妹,这会儿能依靠的,可就是只有云千洛了。 “把她叫醒吧。” 云千洛让珠儿把云天心叫醒,她有话要问云天心。 正好宫女也端了煎好的药过来,珠儿就在边上小声的喊着:“小姐,小姐醒醒……” 云千洛一把扯开珠儿,心想,照你这样喊,什么时候能喊醒的,纤纤素手一伸,啪啪啪的拍着云天心的小脸,这个方法,很熟悉,的确很熟悉,能熟吗? 前世,她病重昏迷时,云天心就是这么唤醒她的,如今倒正好是对调了一下而已。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好方法呢,云天心吃疼的醒来,小脸蛋上有了点点绯红之色…… “姐,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太子爷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呢……” 云天心一醒来看到云千洛就紧紧的抓住了她,就好像大海中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那般。 “好了,珠儿,你先下去,我跟三小姐有话要说。” 云千洛先支开了珠儿,而后把那药碗放到云天心的跟前:“你先喝了药吧。” 云天心稳住心神,端起药碗,刚喝没几口,云千洛却在边上悠哉的说了句:“你还真喝呀?” 云天心诧异:“啊?” “你就不怕这药中让人下了绝子药,你这以后再想怀上,可不就难了……” 云千洛这话一出,云天心那还喝得下去,药碗啪的一声掉落于地,黑色的药汁四处飞溅…… “天心呀,这会儿你倒是看清楚没有,家人是很重要的,你如今出了事,除了我来看你,还有谁来看你?” 云千洛坐在另一边的圆凳上,语重心长的说着。 “齐皇后现在半疯半傻的,你就别指望了,而且齐皇后还有太子妃这个亲侄妇女,就是没疯没傻也不可有偏帮着你的,你说说你……” 云千洛这会儿数落的话听在云天心的耳里那就跟剜心一样的痛和悔…… “姐,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能死……” 云天心求着她,只差没有跪下来了,她自己那会儿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竞然动了杀太子爷的心思,太子爷那一掌没把她给打死,已经算是万幸了……但那不代表,之后不会治她个刺杀太子的大罪。 “我会帮你,但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珠儿说你是在花园中,怎么又会跑到荷花池,还落了水呢?” 云千洛走到床塌跟前,坐了下来,一副姐俩好的神色拍着云天心的手,那样子说多慈祥就有多慈祥,说多有爱就多有爱…… “恩。”云天心点头,一副受伤害的小白兔模样,身子还瑟瑟的发抖着,开始回忆起在花园中所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开始讲,唇色都发白了,说话也是哆嗦着讲出来的…… “我……我听到有人叫母后,还是小孩儿的声音,我就跟着那声音找找看是谁在喊……然后就到了荷花池处……” 说到此,云天心的身子抖的如秋风扫落叶那般,随时都能晕倒的模样,神色痛苦的回忧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124:一百二十四 原来是事情是这样的,话说云天心的确是在花园里赏花来着,她自己因为害喜的原因,再加上宫中出了这些事,所以她自己也不敢贸然再乱晃荡的,可是闷在宫中几日也着实烦闷,可时间长不出宫,这猛一出来,就格外的怕冷…… 然后呢,珠儿就回殿中帮她拿件披风的,就在这时,云天心听到一道脆生生叫母后的童音…… 那道童音犹如天籁之间那般,把云天心给喜的不成样了。 云二夫人是个迷信的妇人,所以早些年云天心跟在云二夫人跟前,也没少听什么仙家呀投胎之说,说是有特别聪惠的孩童出生时,有的天像会变,如若是仙人投胎,则会有一些怪异的现象。 而如今,云天心当然把这道脆生生叫母后的童音,当成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的了,这也得怪她自己,贪心太重,故而才有此一劫。 听到那音,云天心就禁不住的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孩儿是什么样子,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远,云天心不甘心就此作罢,于是就寻了过去,这一路寻来,可不就到了荷花池边吗? 这荷花池边,先前有齐王世子溺水之事,故而宫中人传这处多半闹鬼,要么齐王世子怎么会溺水后半疯半傻呢…… 可是云天心不怕,她听她娘说过,说是这怀孕的人身上有喜气,小鬼儿什么都怕着哟,根本就不敢近她身,正因为心中有这思想,所以当听到那叫人的声音,从水底传来时,云天心倒是低头朝那水中看去了…… 接着呢,那水中竞然直出现一个明晃晃的孩童的脸来,那么白晰细嫩,最最重要是,竞然身着明黄衣物,明黄色,那是太子出生时才能着的衣物呀,这可把云天心给喜的,一时失了防备,而就在那时,一道似风又不似风的力度而过,她就直直的落下水中,到了水下,那还有什么皇儿,水中变成了一道披头散发,张着血喷大口的女子…… 云天心认了出来,那是太子爷大婚前,死在太子宫的侍妾,叫什么翠儿什么的…… 那个女子就是怀了太子爷的孩子,可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怀了太子爷的种,当然不被接受了,最后那女子惨死,传说太子爷下手狠手,太子爷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是那么卑微的一个女子所生…… 水中,那个像鬼一样的女子,满脸的血泪,声声的诉说着太子爷让她来杀云天心肚子里的孩子…… 就这样,云天心不醒人事,待清醒过来时,人已民经让捞上了岸边,而那还有什么女鬼,仙娃娃投胎的事情,她当时一说,众人只当她是见鬼了…… 那曾想,她会失控到想要刺杀太子爷,这可是大罪,估计太子爷如若不是顾及到云千洛的面上,当时都能杀了云天心的…… 云千洛若有所思的蹙起了眉头,粉面之上满是忧伤之情,真是报应,可是这报应是天意还是为,她猜是后者,故而…… “姐姐,姐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失控,就像是让人控制了一样的,你跟太子爷求个情,让饶了我吧,求求你了……”云天心蓬头松面的跪倒到床上,不住的给云千洛磕头。 云千洛却是诡异的一笑:“天心呀,也许真的是遇上水鬼了呢,我听说当年齐王世子在水中出了事之后就半疯半傻,你这样也可能真的是遇上水鬼了,这样,你以为呢,初一十五记得去水边祭拜,以前我听二娘说过,当年齐王爷就是不相信有水鬼一说,如若肯初一十五去诚心祭拜的话,也许会没事呢……你可不呢步齐王世子的后尘呀……” 云天心吓傻了,脑中浮现出齐皇后那半疯半傻的模样,还有齐王世子…… 不,她不要变成那样子…… 云天心点头如捣蒜般的:“嗯,我一定一定听姐姐的话,姐姐帮帮我求情好不好?” 云千洛那眉目间满是为难:“天心呀,不是姐不帮你,你也知道墨妃刚回国都,就住在王爷府中,我也是过府之人,实在不宜跟太子爷多有接触,这样,你去找于欢,让她在太子爷跟前多说几句好话,这枕边风的力量如何?自是不用我说的了……” 云天心有点失望,可是让于欢去求情,可以吗? 云千洛又接着说了几句,云天心倒也真的认为于欢求情也可以达到效果,那就没有必要再把云千洛往太子爷的跟前送了的…… 而云千洛则是不再理会云天心是怎么想的事情了,出了长夏殿就往花园里走去,而后到了荷兰花池,在长夏殿的门口下,倒是遇上太子爷,不过她只说了自己想要在这太子宫中走一走,而后锦程哥哥自然是拦着了太子爷,所以云千洛才得以独自一人在这太子宫中走上一走…… 想到她临行前,太子爷还好心的问她要不要找个人陪同,当时云千洛真想回他一句,这太子宫,她敢说,她比这宫中很多人都熟悉吗? 前世在此处居住了五年,那是她拿来当家的地方,想当然很熟了…… 太子宫的花园距离荷花池倒也有些距离,可是如果有人刻意想让你听到些什么声响的话,也是能听到的,云千洛就沿着云天心所说的,一步步的走向那荷花池…… 低头看下去,池水清澈可见底,也可看到那之中游来往去的锦鲤,那有企么水之说,倒是云天心真的眼花不成,可是云天心说的有模有样,那的确不像是在说鬼话…… 云千洛望向那水池之中,假山石中间,是不是……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云千洛四处看了一看,就要跳下水中……就在这时,一道细小的声音:“你要跳水自尽吗?” 云千洛回首间,就看到那花丛之中的搞皮孩童,不正是齐王世子凤麒麟吗? 只见他此时面如桃花发若墨,墨发用一只玉环顾起来,活脱脱一副金贵小王子的装扮,一身暗红色的锦服衬的脸色越发的红润,唯独那双本该天真无邪的眼眸中,却是透着犀利的光晕来…… “麒儿……” 云千洛惊呼出声,那玉环那般的眼熟,她亲自为她的皇儿梳过的…… 齐王世子在云千洛的这声呼喊之时,眼眸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流动,而后又是一脸调侃的模样:“王妃婶婶是要跳水自尽的吗?不怕这里面有水鬼吗?” 多么可爱无邪的话,可是那双眼眸折射出来的寒光,却是让云千洛心疼的:“麒儿,跟母后说,是你吗?” 齐王世子淡笑不语:“王妃婶婶也在作梦吗?梦着自己当皇后吗?” 云千洛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是不愿意承认,如果她没有重生过,她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但事实在眼前放着,那在乔家所看到的画与诗句,还有宫中的所见所闻,无一不在证明着,现在的凤麒麟就是她的皇儿重生,可是为什么,他不认自己…… “哈哈哈……王妃婶婶,你就是梦着自己当皇后,可那也得我父皇当了皇上不是吗?否则你怎么自称本宫的母后呀……” 孩童戏谑的话语,却又像是传递着无声的信息,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云千洛想要抓住那脑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却又总是抓不住…… 蓦然,脑中闪过凤墨琰说过的话,你怎知我想要什么?别人都想要的,我不见得想要…… 难道说,皇后想要的,也不过是那人人想要上得的高位…… 云千洛为自己心中这个想法而惊悚,但如果她的皇儿未溺水而亡,如果前世凤天皇朝没有灭亡,那么……也许他就是以后的皇上…… 只是现在……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可以明白的告诉我……” 云千洛终于是这么开口了,这么去猜测着别人的心事一点也不好玩,虽然她说过重生后要扶贤选明,但说实话,这几位皇子中,除了凤墨琰,其它人在她的眼中,都或多或少的有很多的缺点,不利于治国,也许,如果,凤麒麟,或者说是她重生后的皇后想要的是那高位的话,只要他有那个能力,云千洛不介意,全心帮助他的…… 只是他到底想要什么?还有那皇陵之中,他为何要放炸药…… “你相信我?”齐王世子蹙眉抿唇,那模样倒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儿。 相信吗? 云千洛点头,众位皇子中,如果要论真性情,就是凤墨琰都要输给老三齐王爷,但齐王爷却虽然有真性情,但在这皇室之中,如若不是齐皇后一心护着他,早早的就让他有了自己封地,做个逍遥王爷的话,那么此时的齐王不见得还能保有那份真性情,怕是会让这皇室的明争暗斗给污了的…… 而宇文诗诗,凤麒麟的生母,听说从新婚后就一直抱病,有了封地之后,更是很少进宫,前世留给云千洛的影像也就是一个柔弱的病王妃…… 总的来说,这凤麒麟的生身父母倒还是干净透顶的人,最起码心是干净的,而且她看得出齐王很爱这个儿子,如此,这样成长起来的小世子,又是凤天的第一嫡孙,如若这些皇子中,没有合适的储君人选,小世子无疑是最合适的…… “好,那我要你……”小世子如故决在吊人味口那般,说到此时,故意停了一下,玩味的看向云千洛,就在云千洛以为他又要说胡话的时候,小世子却是严肃又认真的跪倒在地上。 “我要你永远不要认我,而后,跟小叔叔一起幸福的生活。” 这话说出时,小世子的眼泪流出来了,没有人知道的,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没错,他是跟云千洛一样的重生人,只是他比云千洛在前世要经历的时间长的多,看尽了几乎一世的荣华,再次重生而来,又要重走一次前世走过的路,对未来,他并不担忧,唯一忧心的便是云千洛这个傻女人,如果可以,他想让她幸福…… 而且他未来的路,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有那个自信,让凤天皇朝越来越兴旺…… “为什么?你只是个孩子,如果你想要……” 云千洛不解的问,她不解,皇儿死的时候只有三岁,就是重生了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就是在这一世,重活了几年,那也才七岁,这样的放在,一个七岁的孩童说出来,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不为什么,小婶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你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玉皇大帝,你只是一个女人,抓紧你的幸福就可以了……”而你的幸福只有小叔叔能给,这是小世子没有讲出来的……小世子的眼眸深处闪过前世的画面…… 前世他三岁时就遭亲生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皇上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几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终于在荷花池中,是他的亲生父亲凤齐烈推他入的荷花池…… 而后他溺水而亡,看着自己的母亲,当时的皇后云千洛守着她,守了七天七夜,而他的父皇却是在新妃的宫中寻欢作乐,也许那个男人是在胆怯,不敢面对罢了……再然后呢,睁眼时,他就成了疯傻了十几年的齐王世子……却不知前世齐王世子的疯傻又是让自己的亲娘宇文诗诗设计的,为的就是帮着齐王爷扳到太子爷…… 以自己的孩子做诱饵,怪不得齐王世子会疯掉,这是凤允麒的人生,似乎很是悲剧,但却是凤允麒的人生…… 谁也想像不到,那个原本才三岁的小奶娃重生到十几岁的齐王世子身上,又是如何一步步成长真情为,这个种艰辛,也只有凤允麒本人最清楚…… 只是…… 小世子的眼中闪过前世,在母后的坟前,那个一夜白了头的小叔叔说过的话…… “如果能重来一世,我定会为她弃了这天下苍生……” 云千洛看着眼神忧伤的小世子,伸手抚上他肉呼呼的小脸:“你过的好吗?”多想把这孩子拥入怀中呀。 齐王世子眨巴下双眼,一副淘气的模样回道:“当然好了,父亲对我很好,母亲对我也很好,是要自己要回国都的,不然在封地,谁也欺负不到我。” “所以,天心落水一事,是你做的?”云千洛几乎不用问的就能想到,为什么自己出现在这儿时,她就该想到了,如果这是她的皇儿重生,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题外话------ 抱歉,今天情绪严重受影响了,在龙空看到一贴子,以前在一个群呆过的一个作者,竟然放火烧了女友全家,徐州的报纸上有这个消息,嗷嗷,这人是骗子,人渣,我年前还借给过他五百块钱,感觉自己怎么就那么识人不清呢,在此提醒大家,网上交友需谨慎呀…… 125:一百二十五 云千洛从太子宫出来时,太子爷凤齐烈跟云锦程都是过在门外的,而云千洛却是看到凤齐烈二话不说的就走过去,面带微笑,当太子爷近身之时,啪啪两声脆响,打的那叫一个响亮…… 太子妃齐诗惠正好也听说云千洛进宫跟来看看的,正巧就瞧到了这一幕,也是惊呆了…… 当云千洛的第三巴掌还未落下时,太子爷凤齐烈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做什么?”开什么玩笑来真的呀,抽的可真疼,这要是别人,他早甩回去了,可是是云千洛,他可以不计较,但却不能纵容。 众人都吃惊太子爷竞然没有还回去,只是这么质问。 云千洛皮笑肉不笑的喝道:“松手。”不松手再给他一巴掌的。 云锦程也跟着上前,刚想出手,却听云千洛呵斥道:“你若不放手中,我就大喊非礼,我哥哥是人证,你的太子妃也是人证,咱们闹到皇上那儿去得了。”看你松不松手。 凤齐烈心中一惊,这会儿的云千洛就像是一个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的,全身都是利爪,太子妃齐诗惠也急急的上前劝道:“殿下,快点放开云小姐吧。” 太子爷凤齐烈迫于无奈松了手,却是拦住了云千洛的去路:“怎么打了本宫,你就这么想走掉。” 云千洛倒也是不怕的:“怎么着,要不,你打回来?你打呀?”完全一副,有种你就打我呀,也是吃定了凤齐烈不会打她的,再说了,凤齐烈就是想打,锦程哥哥还在这呢,也不会让自己挨了打的呢。 太子爷凤齐烈不怒反笑:“洛儿,你这是做何?本宫那儿做错了,你倒是说说看,如若真的错了该打该罚,本宫随便闹的成不?” 凤齐烈几时这般的给人说过话,谁又这般的打他过,可是今日里,当着云锦程跟齐诗惠的面,当着众宫人的面,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服了软,那也不过是心中的爱恋着这个女子,舍不得对她动一点的怒来。 但云千洛可不吃他这一套,跟小世子一聊之后,她是恨不得能杀了凤齐烈的,前世她的皇儿之所以会溺水,竞然是亲生父亲凤齐烈亲自下的毒手,只因为听信相庶妹云天心的话,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云千洛恨不能回到前世劈开凤齐烈的脑袋瓜子,看一看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怪不得重生儿的皇儿会恨,恨的处处与他作对,那是他活该,真的活该!云天心也该死,千刀万剐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呵,太子爷,你可真会说笑,我只不过为了妹妹讨一个公道罢了,天心可是为你怀的孩子,刚刚失去孩子又遭你毒手,难不成我父亲去世后,云家失了势,倒真的这般让你踩在脚下不成……”云千洛冷笑着说出此话来,总不能说,我恨你前世杀了我们的孩子,恨不能杀了你吗? 太子爷微微一怔,太子妃也是面上难堪,同为女人,她懂云千洛这会儿的心情,这事,平心而论,云天心纵有不对,太子爷也不该对一个刚刚失云孩子身全本就虚弱的云天心做出这等事来。 “云小姐莫生气,此事本宫也有不对之处,父皇方才也训过太子了,云小姐消消气,我会让吩咐下云好生的伺候着天心妹妹的。”太子妃温言柔言的安抚着。 云千洛看她一眼,道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同为女人,凤齐烈今天能对云天心如此无情,它日就能对齐诗惠也这般的冷血,所以云千洛并没有为难太子妃。 倒是太子爷凤齐烈那一张俊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的,好一个精彩绝伦呀……但这都抵不过云千洛的一颦一笑来的重要,他想看这女人的笑,但这女人的生气,他的心情就跟着不好,以前他不懂,可是现在他懂,他喜爱这个女子,不光是想得到那么的简单,喜爱到,就算她动手打了自己,自己都舍不得还回去那种。 太子爷知道自己这样是生了情根,是病了,而且很重的病,无药可医,只有眼前的女子能为他解病,但却是…… 云千洛不想再和凤齐烈纠缠,于是脚步一转,看向云锦程:“哥哥,我们回去吧。” 云锦程点头,伸手揽上妹妹的肩膀,凤齐烈还想拦人,但是在云锦程冷冽如刀锋一般的眼神下,倒也有点儿怵了,这云锦程就跟云雷将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冷眼一瞪,那气势立马就彰显出来了,吓人的紧……云锦程带着云千洛离开了皇宫,但是云千洛打人事件,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停止不前……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一桩美谈,云千洛立马化身为那美谈之中的正义使者,什么不计前嫌,为妹妹出头,怒打无良太子等等说词就开始了…… …… 长夏殿的云天心听此传闻,那叫一个感动的热泪盈眶的,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姐姐在先的,难为姐姐还如此的为她着想……几位王爷那儿得了信,也都道是太子爷越来越风流倜傥了,这是怎么惹了美人儿怒,让人给打了呀,少不了猜着太子爷肯定是轻薄了云千洛的…… 凤墨琰听了这传闻,眉头一挑,他倒不认为云千洛会让太子爷给轻薄了去,定是有什么事吧。 不料私底下问了云千洛时,云千洛却道是看着太子爷太生气,所以就甩了两耳光的,这让凤墨琰大为不解,但是在云千洛的娇嗔之下,只要没吃亏,你爱打谁打谁,凤墨琰可不管挨打的是太子爷还是太了妃…… 从此,云千洛又落得一个彪悍女的称号,倒也没有人敢再多说她跟太子爷有染之事了……如此,这事反倒成了一举三得了,虽然说报仇严重了点,但却也发了动火不是吗? 还兼顾得了云天心的信任,而后又把太子爷的名声抹上一笔黑。 …… 转眼间,云千洛已要在王府住了三日了,这三日中,除去第一日进了宫看云天心之外,其它两日倒都是在铺子中的。 这一天,就发现这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而且是来买香木扇的,云千洛留了个心眼,让云天雪细心的记下,有多少人来买…… 第一日,十多个女客来问,第二日二十多个女客来问……第三日已有近百来来寻问…… 云千洛就此发现,在晚间时,告诉了凤墨琰,凤墨琰到了是诡异的一笑道:“再过几日,待胡心月进了璃王府,你再行让来客做一登记,收十两银子定金,告知他们预定可二十两一把,附赠男扇一把,如若到货后便是三十两银子一把……” 云千洛诧异,有人会付订金吗? 但是她相信凤墨琰不会骗她的,翌日到了店中,便有了这预付定金一说,倒也真是如凤墨琰所料一般,头一日里就有十几号人来订,第二日就是十倍的增长,上百人来订,第三日更是了不得,排起了长队……终于在第五日时,收了几百份订金之后,云千洛才让云天雪开始打出有货的旗号,不过如此以来,倒真是售三十两银子一把,先前付了定金的小姐姑娘们美滋滋的取了扇子,一传十十传白。 一些之前没有付定金的姑娘们,有的咬咬牙花了三十两买一把,有的却是为了多出的十两银子犹豫了半响,而后呢…… 犹豫过后的这群姑娘们,第二日再来时,店家告知已经脱销了,可以进行下一批订购,不过定金已经涨到三十两银子一把了……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男女扇子各一千把,前五百百卖的是二十两银子,后五百把卖的是三十两银子…… 总计收入两万五千两银子,扇子成本不过才两千两而已,加上人工所有开销也不过三千两银子,净利润赚得了两万多两,这可比先前坑墨芙儿那一万两来得正经的多,但也讨得一个投巧之说…… 如此小半月的时间,云千洛倒也摸透这生意的一些门路来,故而这云氏木行的生意,那也是越做越红火,林州一些本地商家,也找着来供货。 在凤墨琰的指点之下,云千洛又与四海商行的老板商定付了五万两,买下四海商行在林州的一处木行,加林地几十亩,如此倒是有了自己的产品源,找几个细致的木工这事也不难。 月余时间,这云氏木行已步入正规,云千洛倒也不需花什么心思,云天雪对管账经商之事颇为得心应手,云千洛与云锦程商议之下,就把这云氏木行的分红,每个月拨出二成来给云天雪作为酬劳,余下的分一成给云三夫人,作为府中开支,其它六成则全进了云千洛的账上,以备日后所需…… 再说这宫上,经历了齐皇后发疯,太子侧妃云天心小产之事,这一月之中,皇帝老儿下令各宫之中无大宴只小席,并亲自礼佛为凤天皇朝祈福。 各位皇子也像是商量好一般,这一个月的时间,倒也是相安无事…… 不过,据说齐皇后却是越来越疯傻了,疯傻到去茅坑里捞了脏物都能往嘴里塞的那一步…… 这事还得从凤墨琰这儿说起,上次老六凤墨轩问了凤墨琰,这事如何办才好,凤墨琰只给出一言,那就真的让她疯掉。 这一言倒还真成了真,不过,是天意还是人为,留待日后再解…… 齐皇后真的疯了之后,凤墨琰的王府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先是墨妃在王府住了月余,就转地儿搬到了六皇子凤墨轩府上。 实在是这一个月中,凤墨琰对墨妃冷淡的简直可以说是同住一府,除了每日携同云千洛一起问个安之外,连一顿饭都没跟墨妃一起吃过,这般的冷着,墨妃也知理亏,虽然抱怨但也只是在另一个儿子凤墨轩跟前抱怨着,倒从不敢在凤墨琰跟前说点什么。 俗话说的好,惹不起还不能躲得起吗?凤墨琰要想躲着一个人,总是有法子的,所以这一个月中,每日里书房里看看书,魅香楼里对对账,跟云千洛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而墨家两姐妹就是空住在王府里,却也找寻不到跟凤墨琰相处的机会来。 而皇宫之中,这一个月的时间,也是大换血,因为墨妃未回宫,齐皇后又疯掉,则换成皇帝老儿的另一个妃子兰妃暂撑后宫…… 兰妃撑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宫中众多齐皇后安插的各种眼线丫鬟麽麽们给送出宫的出宫,要么就是贬去做些粗活。 皇帝老儿之所以选兰妃暂管,那是因为兰妃膝下无子,只有一名小公主名曰凤轻舞,如此以来,倒是也正称了皇帝老儿的心思,不偏不向任何一位皇子。 而且朝中的势力,经齐皇后疯傻一事,太子爷屡屡犯错之后,齐老相爷那儿也是收敛了不少,宇文右相那边得势不少,但却也知道轻重。 这背后,最大的胜利者,却是那一脸老态龙钟,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皇帝老儿! 这一日,春光正好,鹊鸟儿在门外啼叫着…… 养心殿中,皇袍加身的皇帝老儿正哼着小曲儿闭目养神,安公公在边上小心的为皇帝老儿揉肩捶背的,没一会儿,小太监进得屋内,在安公公耳边低语几句离去,而后安公公才轻声的说着:“陛下,小相爷齐陌煜过来了,要不老奴让他待会……” 皇帝老儿轻恩一声,好一会儿后,才睁开双眼挥手让安公公传齐陌煜进殿…… 随着安公公的通传,齐陌煜身着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进得殿内,低垂着眼脸,恭敬的跪拜皇帝老儿:“微臣参见皇上。”。修长而优美的十指合拢成拳,长长的睫毛在温润如玉的脸上,形成了好看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微微抬头,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 皇帝老儿不得不赞叹着齐陌煜的确是将相人才,而且能够不为私利,这一点很是让他欣慰,也算是没有用错人吧:“安公公摆棋盘,朕今日里要与齐爱卿好好的战上一局。” 安公公应是后,吩咐宫女们上棋盘,就退出了养心殿,守在门外。 而后齐陌煜陪着皇帝老儿好好的下上一局,不过时不时的却能传出一些对话来…… “这个倒不需动,也无动静……” “这个呢?” “这,这,这,倒有点蠢蠢欲动。” “哈哈,果真不出朕所料……” “皇上英明……” 不知情的人道是这二位在下棋呢,知情者却是能听出个一二三来…… …… 夜色朦胧,月凉如水,对烛独影者几许…… 墨王府中,凤墨琰看着书桌前摆着的一张纸条上这几句简短的对话,若有所思…… 果真不出他所料,齐陌煜真正的主子是父皇,凤墨琰对父皇能如此的用心计谋了这一切,倒真心的佩服,还好早有所察,才不之于失了先机。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凤墨琰眸中含笑,小心的把这字条收起,而后静待佳人到来,这月余时间,每日里的这时间,都是云千洛来给他谈心的时间,二人聊聊时势,讲讲趣闻,夜下烛前,或一起读上会诗书,情趣所至,倒也妙哉……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凤墨琰原本带笑的面容却是阴沉下来了。 门让从外面推开,凤墨琰低沉下脸,做看书的状态,待关门声起时,一阵桂花香味袭来,才抬头,眼前女子白衣胜雪,面容姣好,端庄秀丽,正是在府中住了月余的墨家庄大小姐墨无忧是也。 “墨琰,看书累了吧,我亲手做了些小点心,你尝一尝吧。”墨无忧笑的温柔,白晰的脸蛋上,进屋前就染上了几丝红晕。 “无忧,你无需做这些事,府中多的是糕点师傅,你若想吃可以让管家吩咐下去便可。”凤墨琰看着那卖相不错的糕点,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无忧几次三番不愿意离开王府,倒真的让他无奈…… “墨琰,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墨无忧说话间,人已走到凤墨琰的跟前去,自从知道自己可以为凤墨琰做些什么事的时候,墨无忧的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凤墨琰却不曾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无忧,我说过了,你回水城吧,我是无需让你来为我做任何事的,你未来的夫君不是我,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凤墨琰眉头高高的拢起,心里却是想着云千洛那女人死哪儿去了,这个钟点了,还不过来,害得他让墨无忧给缠上了。 云千洛之所有没有过来,那也是让墨芙儿给缠上了,云千洛看着眼前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红着双眼抹着眼泪的墨芙儿,心里也是哀叹,这叫什么事呀,这墨芙儿缠了她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为何缠她? 就是让云千洛同意让凤墨琰纳了墨无忧为妾室,说是这样能治好凤墨琰的病,云千洛才不信墨芙儿说的呢。 她私底下问过凤墨琰,凤墨琰说都是胡扯,可是大半个月时间过去了,墨芙儿那叫一个有韧性呀,每晚必来求她,可怜兮兮,说的都是一样的话,什么她墨芙儿都能忍痛割爱了,云千洛就不能为了凤墨琰着想一次…… 126:一百二十六 话说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得从凤墨琰终于见到自己的舅舅墨三郎说起…… 不过那对凤墨琰来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墨三郎竞然说如若需要破身,会吸走对方许多内力,如是没有内力的女子交欢,怕是那女子事后会暴毙而亡,而且最好是练有她们墨家女子修练的内力,方是对男子的身体也有宜处。 换言之,墨家的女子最合适,而墨家这一代有三个女子,墨无忧、墨仙儿和墨芙儿,墨仙儿是不用想的,用毒高手,人家也跟凤墨琰没有屁点关系的,余下的好像就只有墨无忧和墨芙儿了,但墨芙儿的内力有限,就是会有点毒,在内力的造诣上,倒真不如墨无忧…… 换言之,这就跟变相的逼着凤墨琰只能娶墨无忧或是跟墨无忧上床一般的…… 对此墨无忧这姑娘表示,她愿意为凤墨琰赴汤蹈火在所不措,但凤墨琰却是对此事不敢苟同的,当然那次是没有云千洛参加的一次墨家人的聚会,所以这事云千洛也是不知道的…… 不过墨家两姐妹对此事倒是热衷之极,第一表现就为这两姐妹精诚合作了,每晚都要上演一出墨芙儿缠着云千洛,墨无忧则是去勾引凤墨琰…… 云千洛倒是不知墨无忧每晚必去,却是知道墨芙儿这几天跟疯了一样的,每天都拉着自己扯东扯西,就是扯着让自己同意凤墨琰纳了墨无忧为妾,云千洛就想不明白了…… 这凤墨琰纳不纳妾的也不是自己说的算吧,这怎么就找上她了呢,莫不说她现在还没跟凤墨琰大婚,就是大婚后,纳不纳妾这事不也是凤墨琰说了算的吗? 所以云千洛是完全这当成是墨芙儿没事打抽型的…… “墨芙儿,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事你去问凤墨琰别来烦我成吗?”云千洛蹙眉头想绕开墨芙儿走,可是墨芙儿那会放人呀,当仕不让的拦住了云千洛。 “不行,你不能走……”说话间,墨芙儿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改变策略:“求求你了,陪我说会话吧,表哥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我在这王府要闷死了……” 云千洛对墨芙儿这时不时变脸的模样,倒也不往心里去,谁知道这女人抽那门子疯呢,不过她是一万个也没有想到是这墨芙儿是在拖她的时间。 …… 再说那边的凤墨琰,墨无忧的靠近,他心中微烦,但却进不动声色的稍稍移动了一点。 墨无忧就是再喜爱一个男子,到底还是一个女子,所以能做的,也只是倚在男人的身边,纤手搭上凤墨琰的肩膀:“墨琰,你难道不想跟云千洛当上真正的夫妻吗?难道你们要一辈子这样的相敬如宾吗?” 墨无忧暗自咬牙,感谢上天给了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她成为凤墨琰的人,就算做这事对她的身体有伤害,那也无碍,为这个男人,即便是死,她也甘愿的。 如果分开后凤墨琰一直没有见过墨无忧的话,那么墨无忧在他的心还可能如那天山雪莲一般的纯净无暇,但自从水城一别再到如今的二度重逢,凤墨琰觉得墨无忧变了…… 那昔日里如天山雪莲般的女子,如今也染上了污色,凤墨琰自小在宫中长大,后宫那是个什么地方,说好听点,那叫大家族,贵族,说难听那是男人的*窝,后宫那么多女子都为皇帝老儿一人服务,凤墨琰见的多了自然从小就知晓一些男女情事,对此道小时候好奇过,长大后沮丧过,不久前还期盼过,但如今,得知舅舅所言的方法后,他倒是如一滩死水了。 因为,如果欢好的对像,不是那人,他会觉得那是一件龌龊的事情,如此美好的*,在他的笔下可以是银乱的,也可以是美好的,而他希望自己跟云千洛之间的会是最纯真,最美好的,但天不从人愿,如果注定一生只能这样,那么他是宁缺毋滥。 “无忧,你走吧,不要毁了你在我记忆中的好,别让我讨厌你。”凤墨琰云淡风轻的开了口,又是拒绝的话语。 这些话,墨无忧从来了国都第一次见凤墨琰就开始听,听了好多次了,她不要听,她要得到这个男人,为这个男人,让她死她都愿意的,为何这男人看不到她的好呢? “不,不要,墨琰,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自小我就以你为夫,为你喜为你忧,我是你的无忧呀,墨琰的无忧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凤墨琰的思绪受了影响,好像回到很多年前,两道天真稚嫩的嗓音在对话。 “无忧无忧你为什么叫无忧呢?” “因为我是墨琰的无忧呀,我要让墨琰永远无忧无虑……” …… 凤墨琰晃神间,墨无忧已经把他的轮椅推开了,人也跟着滑进凤墨琰的怀中,凤墨琰的木然让墨无忧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女子的手轻解罗衫,乏着女子体香的味道充斥在男子的鼻息之中,如此熟悉的香味…… …… 再说另一边让墨芙儿缠了好一会儿的云千洛,真是起了急,墨芙儿却是贼笑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姐姐被赶出来的信号,那是不是说姐姐得手了…… 喜过之后却是忧,自己喜爱的男子,自己却还要帮他得到另一个女子,墨芙儿在心里砸舌,想着,我墨芙儿那是多么伟大的一人物呀,你看吧,你云千洛就做不到我这样的吧…… 的确,云千洛的确是做不到墨芙儿这样的,墨芙儿也不过是私心想利用墨无忧帮凤墨琰破了身罢了,如果不是那样做会伤身,有可能伤及性命,她墨芙儿又如何会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墨无忧呢…… 这就是墨芙儿永远入不了凤墨琰眼中的原因……因为墨芙儿不如墨无忧那般敢为凤墨琰去死,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千洛姐姐,我跟你一起去看表哥好不好?”墨芙儿的厚脸皮也是无人能比的,虽然就是这姐姐一词云千洛都纠正过她很多次,但在墨芙儿这边,你纠正你的,我说我的,毫无影响。 云千洛也是无奈,要不是今天点生意上的事情想问一问凤墨琰她都不愿意去书房了,要说最近凤墨琰可是规矩多了的,每次两人独处,也是规规矩矩的,总之也是跟从前一些不一样的,如若不然云千洛可真不敢带墨芙儿去的……其实她压根不想带墨芙儿去,怎奈这墨芙儿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缠上她了…… 可是这是什么情况,墨芙儿干嘛用这样无辜又带着丝……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怜悯的眼神吧,这样看着自己,这是何意? 云千洛不解,可是脚步却未停下来的,反正到了书房,凤墨琰十之*会把墨芙儿给赶出去的…… 书房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凤墨琰耳随心动,听出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就没在意。 而此时墨无忧的衣服已褪了一半,裸露的香肩,冰肌玉肤,暗香袭来……凤墨琰之所以没有动作,就是想让墨无忧死心,但却有点不受控制的觉得墨无忧的身子好香…… 心下波涛起伏着,那该是媚脂吧,无色无味,是魅香楼女子专用的胭脂,是自己弄的配方研制出来,女用不仅能美容养颜,还另有妙处……如女子胭脂那般,但那香味却能让男子入迷,不是媚药却更似媚药……老六呀,可真是用了心思的。 心中这般叹着,大手刚待挥开墨无忧时,墨无忧把是把他的手摁在了自己的柔软之上…… 凤墨琰心底里跟明镜一般的,没有挥开是想做个对比,如果对像是墨无忧,自己是不是也有反应,还是自家小墨琰只认云千洛一人……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时,凤墨琰却是醒了心神,方才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怎么想从墨无忧的身上看出是不是还会对另一个女人有反应…… 而那推门之人,更是让她心惊,云千洛……是云千洛那女人,还有墨芙儿……如此以来,凤墨琰倒是明白了墨家两姐妹的用心,当下勾住墨无忧的腰身,看向来人:“有事?” 云千洛大吃一惊,没有料到会有此一景,而且这男人怎么能抱着别的女人,对她这么冷淡的说着有事这两个字…… “千洛姐姐,我就说嘛,表哥跟姐姐在幽会的,是你不信,现在信了吧,咱们快走吧,莫要扰了姐姐跟表哥的好事呀……” 墨芙儿一边说着一边去扯云千洛的手,可是那神情,却不如嘴上说的这般大方,那分明是羡慕嫉妒恨的,特别是死盯着凤墨琰搂着墨无忧的那只手,墨芙儿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来,心中也暗暗的发誓,一旦凤墨琰破完身,利用完墨无忧,她墨芙儿定要把墨无忧给送去勾栏院里,让她千人骑万人枕…… 云千洛倒是如一个看戏人那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初的尺惊过后,是难解和疑问,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安静的,懒懒的看着那无所遁形的墨无忧跟一脸平静的凤墨琰…… 他那双清冷如朝阳般的眸子中,没有云千洛见过的那种情动的色泽,倒是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如此这般……云千洛侧目看到墨芙儿带泪的双眸和那一双美目中闪动的恨意,当下有点明了,又有点无奈……凤墨琰这是要挑起墨家两姐妹的内战,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抱着墨无忧吧!好吧,等先解决了墨家两姐妹,再来跟这男人算账吧。 “墨琰,你怎么能跟她这样……”云千洛的面容上充满了哀怨的神色,其实只要心中想到这男人真切的在抱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心中就不舒服,这种幽怨自然而然的就表现了出来…… 如果打以前,墨芙看到云千洛这般的神情,那肯定是乐坏了的,但是这会儿,她的眼中只有一个画面,那就是凤墨琰抱着她的姐姐,而不是她,她快哭了,血红着双眼…… 明明心里明白这是迫不得已的,可是小姑娘家家的,那受得了自己心爱之物让人给抢走的事情,当然是要哭了的…… 墨无忧羞涩之余,倒也是体会到了这种让人嫉妒的感觉,心里很美,因为墨琰抱着了她,不过也有些黯然,墨琰抱她到底是因为心里也喜爱她,还是大表哥给的这种胭脂起了效呢…… “凤墨琰,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跟墨无忧这么勾缠着,你们还要不要脸的,亏得芙儿妹妹还说你有多好多好,看来,也不过如此……”云千洛这么一说,倒是让墨芙儿跟着点头了…… 墨无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凤墨琰刚是一蹙眉头吼了声:“出去。” 云千洛立马接话:“墨无忧,你给我滚出去。”大有走过来把墨无忧给扯出去的样子,不料凤墨琰却是冲她大吼一声:“云千洛你给我滚出去。” 媚香是一种胭脂,用在女子脸上,只要近得距离,嗅到香味,鲜少有人不动情,动情者如遇其它人反对其跟这女子在一起,中香者则会脾气暴躁到大怒…… 而此时,凤墨琰的表现,就如中了媚香者那般的反应一般,他曾经试验过把媚香用在一个有妇之夫身上,那男子中了媚香之后,其妻发现他正抱着其它女子,当即生气跟男子吵,男子的反应是把其妻当成极其厌恶之人,就如他此时这般…… 墨芙儿惊呆了,而云千洛则是泪如雨下,难掩悲伤之情,这一幕在墨无忧的眼中,成了定格下来的面画,而墨芙儿刚是在云千洛哭着跑出屋子之时,也哭着跑了出去……屋内此时静的可以听到二人的呼吸声,墨无忧的呼吸是急促的,那显然就是动了情之后,呼吸也跟着喘了起来的那种样子,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什么东西顶着她一般的,那是…… 墨无忧倒没有纯情的如不解人事的小姑娘那般的,当下羞涩的满目通红……墨琰对她有反应了,这让她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娇吟出声:“墨琰……” 却不料这时候,凤墨琰会一把甩开了她,墨无忧让凤墨琰甩到了书桌的对面,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的话,那么定会摔伤的,她不解,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会儿怎么会…… “滚,墨无忧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凤墨琰发了好大的怒火,那神情之中,有受伤的模样…… 本来他可以将计就计,他的的是办法让墨无忧以为自己要了她,如了别人的心意,但是到了最后,他现在,他做不到,而做不到不是因为不想伤害墨无忧,而是不想伤害云千洛那女人,不得不说,方才云千洛那女人的眼泪,让他心乱了…… “墨琰,为什么,你明明对我有反应的不是吗?而且我只要帮你破了身,你就可以跟云千洛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要我!”墨无忧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伤感,眉目之间有着落寞的神情。 “墨无忧,我再说一遍,别毁了你在我记忆中的美好,现在,立马滚出去。” 凤墨琰大吼,那是真的动了的怒的,那张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上都能看出暴怒的红色,可见那得是有多气,多怒,多恼的…… “小童,不想死的就滚进来。” 骂完了墨无忧,凤墨琰紧接着就吼起了不知道躲在那儿的小童。 小童的确是躲着的,他能怎么办,墨妃的要求,他也不能不听呀,而且也没有多过份,只要是为主子好的,那怕是真的让小童帮着墨无忧上了凤墨琰,小童也会做的。 只是他知道自己真的要那样做了的话,那估计就离死不远了……墨无忧见凤墨琰已经动怒,而且小童的脚步声也马上走来,故而赶紧的拉拢了衣衫。 小童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墨无忧出去:“无忧小姐,您先出去吧,主子不需要你了。” 墨无忧倒也没有多做停留,反正今天晚上的收获可是不小,最起码知道凤墨琰对她有了反应,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小童送走了墨无忧,站在门口,心里怯怯然的,不敢往里面走去,主子会不会杀了他呀,他发誓,他真的是逼不得已呀…… “马上滚进来。”随着凤墨琰的一声怒喝,小童不得不硬着头皮滚了进来,的确是滚进来的,小童本来就瘦瘦小小的,这会儿抱成一团儿,像个小肉球一样的滚着进来了。 凤墨琰那手中扬着的杯子,本来是想砸过去的,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砸下去,反倒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随后紧接而至的是呕的一声,随手拿起纸上的宣纸接住,呕出一口鲜血来…… 小童也吓坏了,急急的跑了过去,眼中的泪都出来了:“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凤墨琰没好气的接过他递来的手绢,拭了唇角后回了两字:“没死。” 小童不敢说话了,低下头来:“对不起,主子,是娘娘说让我配合下无忧小姐,而且说是为了你好。” “小童呀,你真认为他们是为了我好吗?”凤墨琰说这话时,明明是在问小童,但实则却是在问自己,他们…… 母亲,舅舅,哥哥,这些他曾认为最亲的人,真的是为了他好吗? 小童不解,抹一把眼泪后才回了话:“主子,奴才是想着,如果真的需要无忧小姐帮你的话,王妃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可以给王妃说说的,要是王爷不方便说,小童愿意带劳。” 那天墨家人谈话时,并没有避讳小童,所以小童是知道事情的经过的。 凤墨琰摇头:“这事,你不许多嘴。”要说他也会亲自去说,再说了他还另有安排呢。 “对了,最近你把跟轩王爷那边的账目都找齐了,上次轩王爷说分家,这事得尽快的办了,除了魅香楼之外,其它的都可以给他。” 小童一边点头心里记下了这事,不过却是有疑惑的:“主子,六爷怕是不会同意的吧?” 这凤墨琰的产业中,最赚钱的就是魅香楼,真要分家,凤墨轩不见得会同意这样的分法, 凤墨琰却是蹙紧了眉头:“那就他想要多少,就给他多少”钱财乃身外之外,而且魅香楼,只不过是他用来传递消息的地方罢了,要说钱财,他还真不缺这一点的。 靠女人挣钱,在正经生意中,这个的确是来钱快,但是他还有比这个更挣钱的,只是凤墨琰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兄长分道扬镳的。这一次,怕是不分不行了吧。 “主子,那王妃那边……”小童还是很担忧的,刚才看到王妃哭的很伤心的样子。 “要你多事。”凤墨琰狠瞪小童一眼,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思量,怕是要暂时委屈那小女人了,看到她的眼泪,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他都心疼的。 …… 夜色如水,月光隐去,所以这个夜晚似乎是一片黑色, 黑,是一种好颜色,强势而又神秘,再纯净的颜色遇见黑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变为黑。 黑夜,也是一种好时光,总显得特别包容,一切美丑都尽数化为乌有。不过,很多时候,黑夜不仅仅是静谧,还是丑恶,还是血腥,混乱的,甚至是一种无法救赎的卑贱…… 与吉祥院比邻而居的如意阁中,墨无忧安静的站在二层的木窗前。 她身材高挑、长发如墨黑的瀑布般倾泄而下,此刻她正惆怅地看着窗外的一切。白色亵衣恰到好处地显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还透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在这黑夜给人无限遐想,是美的遐想,也是丑的冲动…… 她悠悠的叹气,轻轻垂下来的手忽然被人从后面握住,紧紧握住了,人也跟着到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唔……不要……” 墨无忧拒绝的声音被男人全数吐进了嘴中,大手也留恋的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这种热情,对比先前在凤墨琰那儿受到的冷落,是让墨无忧沉迷的,故而忘情的伸手双手,缠上男人的颈项,辗转缠绵,吸吮吻弄…… 127:一百二十七 窗外的月儿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出来,这个夜总算不再是漆黑一片,如意阁中,墨无忧看着眼前这整装待发要离去的男人,到底是没忍住:“你怎么不问问我得手了么?” 男人转过头来看她,面上带笑,墨无忧在心底里想着,此时这般的柔情,这男人的真心能有几分:“我相信你。” 只此四字,让墨无忧心中一喜的同时,也很无奈,好像吃死了她一定会乖乖的照着他的计划来一样。 最终还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看得出,他很爱那个女人。不过他的确是有反应的。”爱到为了怕那个女人伤心,而甘愿不能当一个正常的男人,墨无忧说完后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暗红色的精美袍服,还有那被拈在修长指间的镶嵌着宝石的腰带,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男人微微一愣而后耻笑道:“是么?那就好办的多了,没有练过墨家化婴心功女子,在他的身下只能是死路一条。”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墨无忧起身,拥着锦被坐在床上,如墨般的黑发,垂直而下,也成功的盖住了她的神情,让男人窥探不得。 男人那系腰带的手,停了一下,而后走回床塌之前,伸手拢起墨无忧的秀发,大手掐着墨无忧的下巴,邪肆的轻笑:“怎么?你舍不得他?” 墨无忧急急的摇头,就是心里再舍不得,她也不敢真的说出口,男子很满意墨无忧的反应,轻拍她的脸颊夸奖道:“乖女孩,听话的女人男人才会疼,懂么?” 夜色迷离中,就着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到男人长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白日里,那双眼晴里,从来都是盛满温和的笑容,只是这夜间,却是多了份狠冽来…… 在这暧暧的春夜里,墨无忧突然觉得身子发冷,如那冰雪之夜,也是这样的一双冰眸,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从天堂拖进了地狱,从此,与魔共舞…… …… 这边是浓情蜜意之时,春晓阁里,倒也是热闹着的。 未过门的王妃娘娘这晚间里在书房里捉到了表小姐勾引王爷一事,都在府中传开了。 听说呀,表小姐的衣服都脱光了在勾引王爷,多不要脸呀……这是丫鬟甲说的。 还有呢,据说咱家王爷可是在怀不乱呢,都是表小姐太不要脸了……这是丫鬟乙说的。 对呀对呀,还有,这勾引王爷的是墨家三小姐,可不是大小姐呀,你看看吧,人家大小姐还是王爷的青梅竹马呢,人家都能真心的祝福王爷,就这三小姐,忒不要脸了点……这是丫鬟丙说的。 云千洛睡的厢房中,云千洛手持茶盅,状似无意的拿杯盖轻捊杯中茶水,听到此,却是嗤的一声,把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这明明是墨无忧勾引的凤墨琰,怎么到了丫鬟们的口中,就变成墨芙儿了呢? “这黑锅,墨芙儿背的可是够冤枉的呀……”云千洛拿起手绢儿拭着嘴角,就事论事的说着。 金铃气鼓鼓的,两眼微微的发红,心疼自家小姐:“小姐,你管是那墨芙儿还是墨无忧呢,都是不要脸的东西,小姐你还住在这春晓阁呢,他们姐俩都能这样,这要是您没在这府中,指不定早睡在王爷的床上了呢……” 云千洛看着生气的金铃,心中想笑,却也是苦笑,嘴上却是劝着说:“何须动怒,对于不在乎的人,他就是睡了十个八个,那又如何?无爱就无恨,不懂么?” 金铃的确不懂,只能茫然的看着自家小姐,诧异的问道:“小姐,你不爱王爷吗?” 云千洛轻笑:“你说呢?也罢,金铃,这事呢,倒的确是府里的人误会了墨芙儿,明个儿,你记得跟府里的下人们说上一说……”云千洛开口说完后,就让金铃下去,自己回了内屋,打算睡觉。 深夜,云千洛正熟睡中,又做梦了,梦中还是前世的境像,不同的是,那天听小世子说的,凤齐烈命人落水的一幕出现在她的梦境中了…… “麒儿……麒儿,凤齐烈你好狠的心,那是你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梦中云千洛竞然可以跟凤齐烈对话了,凤齐烈怎么回答。 “我的儿子,我倒想这是我的儿子呢……只是……” 只是什么?云千洛没来得及听清楚,就让吵醒了,什么东西湿湿的在她的脸上,舔着她的脸…… 醒来,就着月光,对上的却是凤墨琰那张堪称妖孽的美人脸,云千洛怔了一怔,伸手去推他:“滚开,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去。” 凤墨琰好笑的压着她,不让她起身:“怎么?我的王妃,莫不是真的生气了不成?” 云千洛伸手掐她的脖子,是的,她生气了,可以说她吃醋了。 凤墨琰看着美人儿这气呼呼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又在她的俏脸儿上啃了一口,这才翻身上床,把小女人抱在自己的怀中,才有了丝丝真切感。 “好了,别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给你看点东西。”说着拿着女人的手去自己怀中掏去。 云千洛气结,这男人,一天不占她便宜会死么? 不过,手中真的摸到东西了,一个小纸条,是这个…… 取出来,打开,就着月光看完后,不解的问道:“这是?” 凤墨琰笑着看她:“宫中传来的,今个儿父皇约了小相爷下棋时听来的。” 云千洛以后掩口才能防着自己尖叫出声,而后小声的说着:“凤墨琰你不要命运,在皇上跟前你也敢放眼线。”这要是不小心让查出来,那可是死罪的。 凤墨琰不怎么在意的开口道:“你当父皇不知道呀。” 父皇虽然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凤墨琰知道,其实不是那样的。 犹记得当年他出了那意外之的一,眼不能明,只能耳听,父皇曾给他说过,眼晴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真相需要用心去聆听。 当时是就他那次意外是人为,还是意外说的话,凤墨琰当年并不懂,只觉得父皇是偏袒着齐皇后母子的,但事隔多年后,他才明白,父皇的心思为何…… 云千洛想到那个老态龙钟的皇帝老儿,记忆中,按着前世的时间来算,皇帝老儿还能活五年,这未来的五年中,平平淡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是今生,似乎一切都改变了,从她大婚前夜重生过来,事情好像完全脱离了轨道。 不光是她的人生改变了,似乎所有人的人生都变了一样,原本她以为平平庸庸的皇帝老儿此时也变得深不可测,原本她以为只是个残废王爷的凤墨琰更是棋高一筹,就连那原本让他唾弃的太子爷似乎都太一样了……更别说还有那同是重生的齐王小世子。 而现在,惊闻皇帝老儿如此的高深莫测,云千洛真有点怕怕的了,她还想选贤扶明呢,貌似她都不是这群表里不一的男人的对手,要她如何选贤,如何扶明? “想什么呢?”凤墨琰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身子似乎僵直住了,有点不解的看她。 云千洛一直没有跟凤墨琰说过她的心思,所以这会儿,反倒是不敢说了的。 “没,没什么。”仓皇失措的答了这几个字后,就抱紧了男人的腰身,似乎这样才能安全一点。 不能想像,如果凤墨琰没有跟她如此交心,什么事都给她讲的话,所有的一切,她还都蒙在鼓中,那是很容易成了别人利用的对像的。 还好,云千洛庆幸,她选择了相信这个男人…… 好一会儿之后,就在云千洛都快睡着这时,凤墨琰却是搂着她问道:“今天的事,你不想问问么?” 云千洛轻啊一声:“你想让我问么?”她以为他不想让自己问的,所以她就是心中有疑惑也未曾想开口去问。 就如他所言的,这人都有多面性,身处这样的时局之中,谁能真心待谁,相信他的话就要无条件的相信,如果一味的去猜测,就会失了本真,着了别人的道。 凤墨琰对于云千洛这样无条件的信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伤:“傻瓜,你可以问我。” “那好吧,你从实招来,你抱着她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云千洛俏皮的伸手捏着男人那白晰的脸蛋,很满意这张妖孽脸只有自己能看得到,别的女人就是看到了,那看到的也不时真正的他。 凤墨琰失笑出声,这才是正常的女人该关心的问题吧,像方才那样,好像是不在意他的样子。 “我在想她这儿的手感不如我家洛儿的好呢,没有我家洛儿的大,没有我家洛儿的软,更没有我家洛儿的*呀……” 男人含着女人那粉嫩的耳垂低语,月光下,女人那原本就红嫩的脸蛋儿更是充血般的红肿了起来,眼眸中也带着愤愤不平的恼意,娇嗔着轻捶着男人,惹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这样的亲昵和笑闹之于他们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但最近却又有点不一样,云千洛能感觉到凤墨琰的情动,可是这男人竞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过分的要求。 …… 最近墨芙儿说的话也是怪极了的,好像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然的发生。,隐隐的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的,但是凤墨琰却不愿意告诉她。 也罢,既然这个男人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夜已深,人未寐,女人早已熟睡,男人却是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久久不能合眼,有些事,他不愿意讲,但不代表,他的心里会不痛。 只有修练了化婴心功的女子与他交欢才能无碍,寻常家的女子如和他交欢,怕是会暴毙于他身下。 莫不得他连自己房事都要听从他人的安排不成么? 但怀中的女子,如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但却是他唯一情动的女子。 想必墨无忧早把今晚发生的事,传递出去了吧。 他凤墨琰对除了云千洛这女人之外的女人也有反应这事,该是也传出去了吧。 凤墨琰低笑,这事,还真得感谢墨仙儿姐弟二人呢。 如果不是从墨仙儿那里讨得火石物事,怕这事还成不是实,也就不知道那人下一步会有什么动静。 没错,墨无忧感觉到的凤墨琰的情动反应,实则是凤墨琰早就防备之下让墨仙儿打磨出来,用火石所制成的仿男人那物事之物。 火石不同于冰石,通体会发出温热来,而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倒真能以为是男人的本能反应,如此这般才骗过了墨无忧。 想到墨无忧,凤墨琰的心里还有点点的纠结,无忧呀,本王可是念着旧情,给过你机会了,所以…… 凤墨琰不知道墨无忧为什么会站在了别人的身后,但却在发现真相的第一时间知道,这世间,再也不会存在那个为了墨琰而无忧的白衣女子。 年华蹉跎了岁月,而他们早就不是当初的他或是她。 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凤墨琰满脸柔情的看着那张熟悉的美人脸,心底里紧念着:如果一直就这样,做一对无性的夫妻,我的洛儿,你可愿意否? 苦笑一下,这条命当年能捡回来已属万幸,身体能恢复更是庆幸,如今倒真的不需要去介怀这些不是么? 实在不行,就如墨君昊那小子所言的,咱还有道具不是么? 想到他管墨仙儿姐弟讨好那火石物事时,那两姐弟打量他的眼神,凤墨琰都都阵恶寒的。 翌日正午时分,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云千洛今日难得没有去铺子里,昨个儿交待了哥哥带着贺文跟四海商行的王老板走一趟林州,看一下林州那边的林地,如果可以,这桩买卖倒就要做成了的。 耳边是金铃在报告着昨晚间这府中传开的表小姐勾引王爷一事。 “小姐,他们两姐妹现在的名声可是臭死了,府中的侍妾集体上书王爷,抗议要把他们两姐妹驱逐出府呢。” 云千洛点点头,纤纤玉手盈盈托起茶碗,用袖子遮着脸,浅浅地喝了一口不再讲话,放眼看着眼下那熙熙攘攘的街道。 她这会儿跟金铃在这春晓阁的最高的地方,一座凉亭内乘凉呢,初进府时,的确是因为这儿离后门近,然后方便她进出王府,却不知这春晓阁的这春亭建的极好,如云府中的望月阁那般,是这王府中的至高点左可鸟澉这府中的全景,右可看这街道上热闹的情景。 而此时,这繁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去匆匆,谁也不地为谁稍做停留,若是碰到熟人,顶多也只是点头示意,会停下来攀谈的要么是久别重逢的友人,要么是生意上的伙伴,要么是其中一个闲来无事,实在想找个人说说话。 这样的人,在路上并不多见,他们更多的混迹于茶馆酒楼等地,常常一坐就是半天。在这国都城内,茶韵居大概是他们最好的去处,点了一壶茶,叫上几份点心,听着楼里的小曲,一天就在淡淡茶香和阵阵说笑中渡过了。 一般能去茶韵居的都是家有余资的人,那些贩夫走足只能在茶韵居对面的茶铺花上几文钱,略坐一坐,过过干瘾。 要说也奇怪,这王府的后门,本是一处僻静之地,不若前门那般的大道通开,但是…… 云千洛忆起,而后细说这后门的这条小街道之所以会人声鼎沸的原因,那不就得宜于,这街道上有三大商行:福香楼、绣水坊、茶韵居。 这三家可是国都的老字号,国都的主街道之上,一公里之间必有这三家字号的店铺,而这王府后宫的街道之上,竞然也开起了这三间商号。 福香楼那是什么地儿,大街道上的福香楼,您要不是这国都内长脸的人,进去都没你的地儿,寻常百姓家,想要尝一尝福香楼地道的菜色,那只能去小的分号去。 这王府后门的秀水街上的,恰好是最小的分号,初开时,价格也公道,较大店中的菜价降了三成,倒也是给了寻常想开开眼界,尝尝鲜儿的食客们行了方便。 再说这绣水坊,那可是名动凤天的绣娘车一依的字号,在国都这儿,倒是有几家分号,却不知为何会开在这么小的街道之上。 车一依,车这个姓比较少见一些,故而云千洛好像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想问金铃,就瞧得有几个女子走到了王府后门处。 金铃也是诧异的开口道:“咦,她们怎么能随便外出呢,还做男儿身打扮。” 云千洛微微蹙眉头:“她们是谁?” 金铃很像白自家小姐一样,连这几位都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是,小姐入府那日也免去了这府中侍妾的祭拜,之后在这府中呆的时间也只有晚上,像今天这样闲下来时,不是在自己院子呆着,就是在这亭中品苟赏景的,倒真是没有时间注意那些闲人闲事的。 “小姐,她们三个都是五府冬韵阁中的小主,那个穿紫衣,手拿折扇的叫福喜儿,听说是那福香楼老板家最小的女儿,早些年让送进了王府给王爷当侍妾的。那个着白衣的叫车一柔,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呀,就是绣水坊的少掌柜的,也是进了王府当侍妾的……” “哦,那另一个就是茶韵居的了?”云千洛饶有兴趣的接了话。 没错,云千洛看到的这三位,车一柔、福喜儿、安素素,的确是这三大字号家送来王府讨得凤墨琰开心的三位侍妾。 远远的看去,倒都是美人儿呢,可真是便宜了凤墨琰那臭男人的。 借金铃这个小麻雀的嘴巴,云千洛得知这几位可是入府有些年月报,最少有两年了,年龄上也比自己大上两三岁左右。 云千洛看着这三位从早起进了各家商行,而后夕阳西下时,才出了商行,而后回府。 云千洛这一看吧,就看了三日之久,就这么点事,她就坐在这亭内,足足看了三日。 金铃打着哈欠,看着自家小姐,在这亭内都坐了三日之久了,倒真不知有什么风景可看的,三天,也看够了吧。 “金铃,你说他们为什么愿意呆在王府?”这是这三天来,云千洛问出的第一句话。 除了吃喝睡之外,全泡在这凉亭这内的云千洛问的的第一句话呀,可是把金铃给惊醒了的。 “为什么?”金铃反问了回去,难道不是让家里人送到了王府里,讨好王爷的么? 要知道在这国都,达官贵人多了,一些有钱的商家,也会把自家的女儿送到有权势的家中给人做妾,这样商家也能攀上点权贵,朝廷有点什么利好的消息,商家也能知晓。 云千洛摇摇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着,这三家要么是国都的老字号,要么是知名的商家,就算是要讨好权贵,送到太子宫或是其它王孙贵族的府上做妾室,也比送给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来的好呀。 但,这是她不知道凤墨琰的底细时这么想的,如今却是有了另一种想法…… 月上西楼,春晓阁的书房内,凤墨琰一袭白衣端坐于书桌之前,翻看着桌上的卷宗,这几日倒是忙坏了,父皇突然把今年秋试这么大的交给了他来监管。 “恩,继续说,王妃呢,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凤墨琰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手上的卷宗问小童云千洛的消息。 “那个,王爷,王妃这几天一直在春亭看风景……”小童怯生生的说着,想到金铃这几天的抱怨,心里也是不解,王妃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伤春悲秋了,看个风景能看三天…… “恩?”这个答案显然太出乎凤墨琰意料:“没去铺子么?” 小童撇嘴,王爷也太不关心王妃了吧,这可就在一个院里住着呢:“是这样的,云家大公子去了林州,所以王妃这几天没有云铺子,就在府中呆着,不过,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金铃说是因为云大公子去了林州所以王妃心情不好,但是奴才想,王妃可能是想王爷了……” “恩。” 凤墨琰又是这样的一字真言,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不太高兴小童所言中金铃说是因为云锦程不在国都,云千洛才心情不好的,但是这女人呆在春亭三天,的确不是寻常事。 春亭,那是王府的至高点,当初建这王府的时候,他才十多岁,那个时候就喜欢站的高高的,所以父皇就命人在这王府建了一处亭子,之后在他的双目失明时,最爱去的就是春亭……高处,现在的王府高处,可是看到王府和街道的,而且…… “小童,这几天冬韵阁的照常出府吗?”凤墨琰急急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呀,跟从前一样。”小童很是诧异王爷为何有此一问,凤墨琰听到小童这回答,心中哀嚎,不好,云千洛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看了三天,云千洛要再没有看出点明堂来,可就真的对不起在这春亭中消耗的这些时间了,只是…… “小姐,要睡觉了么?”金铃看小姐早早的回了屋,就开口问是不是要睡觉了。 云千洛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给我着装,会一会冬韵阁的几位去。” 金铃诧异的张大了嘴巴,看一眼外面,天色都晚了,这会儿去冬韵阁会那几位小主去,这也太失了自家小姐的身份了吧。 “小姐,天色都晚了,小姐若要想见他们,奴婢去让管家传了话,让他们明个来给小姐请安便是了。”何需要小姐屈尊降贵的去见那群侍妾呢。“着装。”云千洛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并不想给金铃解释什么。 金铃也让这样的大小姐给吓着了,大小姐一向温和,几时这般冷酷的训过她了,以前就是训她也是温和带笑的,好像带着一层面具那般,对谁都是笑脸,但今个晚间,小姐却是动怒了的,不过金铃想不明白,冬韵阁那几位小主,那儿惹了小姐不快了…… 128:一百二十八 那儿惹了云千洛不快了,那自然是这几位小主,都是不一般的角色,如要似这府中的其它侍妾那般也成,但,这几位…… 据云千洛这三日来的琢磨与观察,倒真有点不一样,所以她迫切的想会一会这三位,那儿会管这是白天还是黑夜的。 冬韵阁位于翠陌阁跟春晓阁之间,左以饶府池水分隔,右以假山做分隔,面积跟春晓阁是同等规模,比起如意阁跟翠陌阁,屋子要少上许多,都是府中初始时建成的,不若后建的如意阁和翠陌阁来得华丽和气魄。 说是一阁,倒不如说是一处独居,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冬韵阁”匾额。 整个院落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但一入院中,就着月色也能看出其低调的奢华,雍容华贵,花园锦簇,暗香袭来。 冬韵阁的下人们看到这府中的第一女主人到来,急急的就嚷嚷起来了:“快通知小主们,王妃来了……” 一个似乎是这阁中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急急的吩咐时,云千洛却给拦了下来:“慢着,无需通传。” 管事暗自抹了把汗,这都晚间了,这冬韵阁的小主们平时都很低调,这王妃怎会夜间到来呢。 云千洛倒站在那儿打量起这管事来了,这管事看起来约摸着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一袭墨灰色的袍服,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管家打扮,可你要细看,就能发现,那袍服上绣的暗纹别有洞天,腰间那块荧光玉配也非凡物,身材圆滚滚的,肚腹微微凸起,也不似一般管事的那般精瘦……这要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准保以为是那户家的老爷呢。 “你是?”云千洛嘴角擒着一抹笑容,但又似笑非笑的模样。 “回主子,老奴赵来财,是这冬韵阁的管事。” “嗤……”的一声,金铃憋不住笑出声来了,云千洛狠瞪金铃一眼,而后转向那赵来财…… “赵管事在府中多年了吧。”如若不是在府中多年,也不会混到管事的位置之上,而且,这个冬韵阁的管事似乎比其它阁中的管事要有钱的多。 赵来财连连点头,高声的回着话,云千洛也看得出他这般高声的回话是为何,因为不远处几个小丫头已经往院里急跑去了,想必是通知这阁里的三位小主去了。 云千洛淡笑不语,任这赵管事高声的给她介绍着这冬韵阁的一草一木。 而此时,可不光是冬韵阁那边的人得了信的,就连凤墨琰这边也得得了信,小童听着小冬韵阁那儿的小丫头跑来说了这事后,就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了,赶紧的进了屋内。 “主子,那个,刚才冬韵阁那边来人说,王妃去了冬韵阁。”小童有点着急的说着,这冬韵阁的三位小主可非同一般,不似一般侍妾那般送来监视王爷的,所以小童私心上,真希望那位能成为主子的解语花呢。 凤墨琰蓦然抬头,浓眉微微蹙起:“她怎么会去哪儿?”云千洛不是一向对这府中的侍妾没什么兴趣的么?怎么会这个时间点去哪儿? 小童心想,我那知道呀:“主子要过去看看么?” 凤墨琰低头,盯着手上的卷宗看了好一会儿,吐出两字:“不去。”继续稳若泰山那般的看着手上的卷宗。 倒是小童不淡定了,王爷难道不怕这几位打起来么? 冬韵阁的正厅之内,一行三人依次是福喜儿、车一柔、安素素,恭敬的守在大厅之内,低眉顺眼的姿态,在云千洛踏入大厅之内时,三人齐齐的福身: “喜儿(一柔、素素)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安好。” 云千洛愣了一愣,一般侍妾拜正室,那都是自称妹妹,称正室为姐姐,这三位在这称呼上,都不愿矮人一截的。 “都起吧,一起坐。”云千洛坐于主位之上,而后吩咐都起来坐下说话。 懂事的小丫鬟们捧了上好的碧螺春和点心一字排开的摆在了云千洛身侧的矮几之上,精致的绿豆糕,飘香的桂花糕,还有那盛着糕点的物事,也都是上好的白玉水晶皿,不同于一般的瓷器,这水准,得赶上宫中公主们的标准了,比她的调调都要高上几分。 再打量几位小主们,那衣着,虽称不上华丽,但各有千秋,三人也都是不相同的美人胚子,福喜欢肉呼呼的圆脸,看起来是个可爱的姑娘,不过眼中的些许精光倒也不容人小瞧了,一张樱桃小嘴上还粘了些许的桂花糕的屑子,看来刚才是吃着点心的。 车一柔神情冰冷,故作没有看云千洛实则却是在暗暗的打量着云千洛的,王爷对这女子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这些人全都知晓,在车一柔眼里,这云千洛的确很美,那种美不光是容貌上,还有气质上,如天生一股子贵气一般,远观似那天上的仙子,不容人亵渎,近看似那最高贵的公主,不可小瞧,这样的女子,跟那出身皇室,一身贵气的凤墨琰的确很相配,但是这云千洛却是个破败之事,车一柔觉得这样的云千洛配凤墨琰,她的心里有点难受…… 车一柔暗自打量着云千洛时,云千洛也注意到她的视线了,这福喜儿的眼晴是直盯盯的看着那绿豆糕的,安素素人如其名,安静淡雅的坐在椅子之上,一副聆听王妃训话的模样,这车一柔的神情,就可疑的多了…… 那是一种带着打量,带着不甘的眼神吧,这女子,估计是对凤墨琰存了几分心思的,或者说这三位都是对凤墨琰存了些许心思的,如若不然,不会这么低调的在这府中生活这么久,却又不似其它侍妾那般的生活。 所以,这三人,是敌是友,就看云千洛如何的把握了。 绣水坊,福香楼,茶韵居,倒都是老字号,如若弄到三家的分号,或是把这三人拉入伙,那背后的财力,可想而知了,但…… 心底里总归是不舒服的,拉他们入伙,那不就等于默许这三人的身份,那日后,其它侍妾可送出府去,这三人呢? 云千洛突然觉得她就不该走这一趟,于是匆匆的起身:“天色也不早了,三位早些休息吧。” “啊……” 这三位姑娘齐齐的抬头,显然都没有料到云千洛刚坐下就要走,而且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 云千洛却是站起身来,不顾别人的诧异,像是后面有人追她那般,急急的往外行去。 “搞什么呀?快噎死我了……”福喜儿什么也不管了,拿起方才云千洛那杯没有喝过的茶就灌进了口中。 “喂……”车一柔想刚开口说了个喂字,就见福喜儿刚灌玉喉咙又噗的一下吐了出来:“我的娘呀,这什么味道,这谁干的事辣死我了……” 安素素却是蹙起柳眉,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看向车一柔,语调平静的说了句:“一柔,那是王妃,下次别做这样的事了,让王爷知道不好。” 福喜欢也有点不悦的嚷嚷着:“一柔,你这样的话,咱以后可怎么混呀,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在这王府好好的生活么?” 车一柔就是不甘心呀,方才她正好在厨房,听闻王妃过来,于是就让人弄了这芥末精放入茶水之中,还吩咐了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待会儿给王妃奉上。 “你们就甘心么?如果这女人进府,咱们迟早都得让送回去的。” 车一柔就是不甘心呀,她喜欢凤墨琰,这种喜欢,她从来就没有掩饰过的,她姐姐车一依是绣水坊的大老板,她们绣水坊不需要像福香楼或是安素素家的茶韵居那般的巴结权贵,多的是上门求锦衣的富贵人士,而且姐姐极其疼她,是她看上了凤墨琰,那是两年前,凤墨琰让小童推着去了绣水坊,说是想做一件舞衣。 那时候凤墨琰是跟姐姐车一依在说话的,车一依问他是什么样的女子穿的,那个时候,凤墨琰的神情很温柔,只说了句话:“一个我喜欢的女子穿的。” 当时,才十四岁的车一柔,正巧在里间,听了这话,就偷偷的瞄了一眼凤墨琰,好一个清秀的小王爷,外人都道这个王爷是个残废,如何如何的没用,可是车一柔听到的那句话,却是让她心动了。 随后又听姐姐跟凤墨琰聊起衣料材质时,听凤墨琰那不凡的谈吐,车一柔那颗芳心不自觉的就跳动了起来。 后来,那件舞衣是姐姐亲手做的,霓裳羽衣,通体的雪白,外看是轻盈的羽毛所制成,实则那些全是姐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造价极高。 但做好后,车一柔却是以死相逼,要求让姐姐出面,买一送一,把自己送进王府做侍妾,反正当时听说这王府收了许多侍妾的。 姐姐当时很生气,不理解车一柔为何这般做,但是姐俩自小就相依为命,就靠着手艺过活,如要想寻一大户人家做正室,以这娘家以艺为生的背景来说,也是不好找,故而车一柔又芳心暗许,所以权衡之下,就允了这事。 之后呢,车一柔顺利的进了王府,成为众多侍妾中的一员,但,却如同这养在府中的花瓶那般,只是摆着好看的。 “一柔呀……” 福喜儿跟安素素齐齐的开口,又低低的暗叹一声,福喜儿倒没那多心思,她福家的庶女,又是通房丫鬟所出,在福家让欺负到头了,忽有一日,老爹要用府中这群庶女姐妹送作权贵家做小打通人脉关系,其中就有凤墨琰的名字。 后院的姑娘们,有几个不知这群王孙贵族的事情,凤墨琰残废不能人道之事,后院的姐妹们都知道,但她福喜儿天天泡在厨房里,那会知晓这些,所以在几个要送去的府中,福喜欢还以为姐妹好心,把她送到了王府做妾呢,进了府才知这凤墨琰是个残废又不能人道的王爷,好在这姑娘想的开,人家本来也没打算靠男人过活,这样倒乐得轻松自在了。 倒是安素素进这府中,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凤墨琰是受人之托才收了安素素在府上罢了。 平素里,三人倒也和睦相处,除了车一柔不甘心离凤墨琰如此之远外,其它二位倒乐得轻松自在的。 云千洛出了冬韵阁就直接的回了春晓阁,让金铃把贺武给找来了:“贺武,明天你去查一件事,对面街道上那三家老字号,实际掌权人都谁?” “啊,小姐,查这做什么?”别说贺武了,连边上的金铃对此也是不解。 云千洛却是不语,吩咐了金铃先下去,这才盯着贺武开口道:“我想这事不难吧,你要查不出来就去问小童,相信小童肯定知道的。”这小童可是这府中跟着凤墨琰时间最多的人了,而且这府中的侍销们,她敢说,十之*的底细,凤墨琰都是知晓的,那么小童必然也知。 “是,属下明白。”贺武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是不明的,王妃想知道这些,大可以直接的问王爷就成了,何需让他多此一举呢,实在不解呀…… 不过贺武也是精透之人,从云千洛屋里出来后,就直奔书房去了。 把小童叫到门外,窃窃私语了一番,而后小童让他先回去,明个给他回话。 月上西楼液已深沉,小童打着哈欠守着门外,瞧着屋内的动静,看凤墨琰把卷宗放下,揉下眉头的举动,想必是告一段落了,故而才推了门,捧着一盅人参鸡汤进了屋子。 “主子,累了吧,歇息一会儿,这是冬韵阁的小主们送来的,主子您趁热喝了吧。” 杯盅奉上后,小童就站在边上,替凤墨琰捶打着肩膀,凤墨琰安心的靠在椅背上,任小童伺候着,并没有动那盅鸡汤,反倒是说了句:“说吧。”以往这他的吃食也是这冬韵阁的小厨房准备的,小童会这样提冬韵阁想必是有话要说。 小童就扒拉扒拉的把这云千洛去了冬韵阁的事情说了一遍,不料凤墨琰听得却是失望之极,还以为打起来,或是吵起来了,怎么这么听来,倒像是云千洛那女人落荒而逃了呢? 凤墨琰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鸡汤,吩咐小童:“回头你给赵管事说下,以后不许再送这些东西赤过来。” 小童不解,冬韵阁的小厨房,那可是有福香楼的水准的,跟宫中的御膳房有得一拼,可是从王妃进王府后,王爷就不再启用冬韵阁的小厨房不说,现在还不许冬韵阁那边送吃食,王爷这是为哪般呀?小童想不明白。 小童问出心中的不解时,凤墨琰没有回答他,心底里却明白那是为了不让云千洛那女人心里不舒服。 其实这冬韵阁中,除了安素素是好友所托,故而他有多关照过,其它两位,他都没怎么注意过,就是感觉这两位倒还干净些,没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故而才让他们在冬韵阁上,实则是为了让安素素在府中有两个说话的知己罢了。 小童又把贺武的话给凤墨琰汇报了一遍,问凤墨琰这该如何回答。 凤墨琰怔了一会儿后,就明白云千洛这是何意,故而给出答案,如实回答。 翌日,云千洛得到贺武的给的答案后,只是点了点头,无喜无怒,云千洛这一反应自然又通过贺武的嘴传到了小童耳里,又到了凤墨琰这儿。 凤墨琰也是淡淡的一点头,好像没这事一般,继续看他的卷宗,这历来秋试,少不了徇私舞弊,靠秋试发财的一些官员,他不知父皇为何让他管此事,是想让他严查,还是让他当做不知……但此举,怕是已经引发了其它人的不满了。 引发其它人的不满,这个是必然的,原因无它,凤墨琰成年之后,从未上过朝,可以说除了不在国都的老四和有封地的老三之外,只有凤墨琰没有上过早朝,没有参加过议政。 让一个这么多年未曾参加过议政的王爷一务监管秋试之事,倒不知皇帝老儿存的什么心思,但最起码,太子爷那儿是怒了的。 太子宫中,从皇帝老儿下旨让凤墨琰管秋试的事情已经过了七天,太子爷凤齐烈起先还淡定的想着凤墨琰定然会推掉此事,或者父皇只是以此事来试探他们兄弟几个。 却不料,属下来报,说是凤墨琰这几日一直在研究历年的卷宗,也跟大学士商讨过秋试之事,还跟大理寺要过历年买卖试题的贪污人员名单…… “啪……”一个上好的青轴瓷好花瓶,让凤齐烈给砸了。 “殿下息怒呀,息怒呀……” 陆公公急急的跪倒在地上,求太子爷别闹的太大了,最近齐皇后发疯失势,兰妃娘娘上位掌管后宫,全是皇上示意,这宫中大换血,就连他们太子这中也不能幸免,这多奴才中,指不定那一个就是皇上安插过来的眼线,这要是传到皇上那儿去,对太子爷的影响也不好的呀。 “该死的,总是说让我忍忍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不行,我要去找母后商议此事。”凤齐烈快要气疯了,他能不气吗? 得到消息,当初大婚前,云千洛*一事,全是老七搞出来的,而且云千洛根本就没有*,可是他却让禁足在宫中,不许出宫,他想去找云千洛问个明白都不可能。 还有就是,齐皇后起初装疯时,的确对凤齐烈说过,要忍耐,故而让凤齐烈行事低调一些,搞好兄弟之间的关系。 但这都近两个月了,他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他可没有母后那般能忍能装的连茅坑里的东西都能抓了来吃。 谁能阻挡得了凤齐烈的怒火,估计没有人能阻挡,凤齐烈火大的就冲齐皇后宫中去了。 如今的齐皇后宫中可不如先前那般的鼎盛了,主子疯了也失了势,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天天也是萎靡不震的想另寻出路,如此以来,这宫中的情形,可想而知了。 凤齐烈那是火急火燎的赶了去,太子妃齐诗惠也是个孝顺的姑娘,齐皇后疯了这些时间,基本上都是太子妃样自照顾的。 “参加殿下……”齐诗惠见到太子爷到来,扬起了一丝丝笑容,姑姑最惦记的就是太子爷了,可是姑姑疯了之后,太子爷却是不怎么愿意过来的,如今能过来,齐诗惠替姑姑高兴。 “母后呢?”凤齐烈一挥手,并不太愿意跟齐诗惠多说什么。 得知齐皇后刚刚睡下时,太子爷眉头一拢:“你去把母后叫醒了,我有话给她讲。” 齐诗惠纵然不满太子爷此时的言语,但也无奈,只得去里间叫醒齐皇后。 “母后,太子来看您了,诗惠给你换上漂亮的裙子好不好……” 齐皇后呆愣愣的,不过身上很干净,齐诗惠给她穿了一套暗红色的锦袍,简单的挽了个发鬓,这才扶了齐皇后出去。 说实话,自从齐皇后疯傻了之后,凤齐烈都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这般端庄的母后了,这会儿的齐皇后,虽然没有往日时的雍容华贵,倒也显得清秀质朴,这还真得多亏了齐诗惠呢。 太子爷朝齐诗惠投去赞赏的目光,后又吩咐齐诗惠先下去,他有话单独给母后说。 齐诗惠福了身后离开屋子后,屋里只有齐皇后母子二人了,凤齐烈是真的以为齐皇后是装疯的,之前也的确是装疯,故而开口就把父皇把秋试一事交给老七的事给抱怨了出来。 见齐皇后没有反应,太子爷也是生气,难不成还要让他忍么,故而大喝道:“母后,你倒是给句话呀,现在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让老七爬我们头上去不成么?我看照这样下去,老七的腿要没残废,那我这太子的位置是不是要给老七坐了。” 齐皇后眨巴着一双老眼,点点头,不说话。 凤齐烈气结,可又无奈,也怕这宫中也有父皇的眼线,故而说了一些并没有得到齐皇后的回答后,就悻悻的离开了齐皇后宫中。 太子爷一走,齐诗惠就端了一盘子点心进来了,齐皇后一脸天真的开口道:“慧慧,我有好好表现哟,恩恩……”齐皇后一边说一边做恩恩点头的模样。 齐诗惠鼻头一酸,她并不知齐皇后是开始是装疯,所以从头到尾都当齐皇后是真疯的。 本来太子爷也只是抱怨一下,现在他很被动,母后失势,宫中兰妃掌权,兰妃又是一和善之人,早先听老五那边传来的信,老五曾想巴结兰妃,不料让兰妃一句,后宫不参政事而且皇子们成年后,不该在后宫多做停留,影响不好,如此这般给顶了回去,可是让老五丢脸丢大发了。 太子爷庆幸自己没有去找过兰妃,之后,老五便让父皇给派遣到外地去视察水利,却不拿实权,就是把老五给远远的支开了。 如此可见,这宫中有点风吹草动的,父皇都会知晓,所以太子爷格外的谏言慎行了。 却不料,第二日,他就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悔不已。 翌日,宫中传出一小道消息来,消息就一句:太子是老七。 这话多引人遐想呀,就跟当年老七出生时那相师的预言一般的引人遐思。 太子爷当下气的脑袋发晕,而后又得知这话是从齐皇后宫中传出时,立马差了人把齐诗惠给叫回宫来,听齐诗惠一番说词后,凤齐烈只觉得天要亡他。 这话竞然是母后传出去的,母后莫不是真疯了么? “表妹,我问你,母后是真疯么?” 齐诗惠叹惜一声:“殿下,我也想姑姑是装疯呢,可是那一日,你也见了,姑姑那样,怎么可能是装疯?” 那一日齐皇后从茅坑里捞东西吃可是太子爷跟太子妃两人亲眼目睹的,把太子爷给恶心的几天没有吃下去饭,这会儿想到还有点反胃,可是母后真疯?明明开始不是这样的?难道说装的太像了,所以变真疯了? 殊不知,那是有人刻意的将计就计,把齐皇后搞疯掉罢了…… 老七是太子这一谣言不光在宫中肆起,就是朝中的大臣们,也纷纷的议论了起来,你想呀,这久不上朝的老七负责起秋试,秋试意味着什么,那是为朝堂增加新血液,剔除掉老的腐朽的不称职的官员。 这一谣言再中和一下老七出生时的预言,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这些人就把凤墨琰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29:一百二十九 云千洛有几日没有见到凤墨琰了,好像有三五天了吧。 自那天她去了冬韵阁后,就在想这冬韵阁的三位小主如何处置之事,完全没有料到,她在这儿思小家时,宫中会出了那么大的事,传出太子是老七的这种谣言,真真的把凤墨琰推到了风头上…… 云千洛听到这谣言之后,心里惊悚极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小姐,太好了,如果王爷当了太子的话,小姐你还是太子妃的。”金铃却不知云千洛的忧心,一听到那宫中传出的小道消息,就当这当好事说给云千洛听了。 “闭嘴,去给各院的管事说,这谣言谁也不许说,有乱嚼舌的府规伺候。”云千洛恼怒的冷喝着金铃。 金铃不解的看着发了火的大小姐:“小姐,王府没有府规。”不解,大小姐为何要发火,王爷要上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府里都可热闹了。 一人当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现在的墨王府。 “闭嘴,没有府规就现立,这就是第一条,乱传谣言者,撑嘴。”云千洛喝完这句话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去呀,还不去传话去。”云千洛气的不能行,这叫什么好事,这是把凤墨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然后呢,太子爷的秉性别人不了解,云千洛还不了解么?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太子爷怕是已经打算下杀手了吧。 金铃退出了门外,去传话去了,。 云千洛颓废的坐倒在座椅上,今天锦程哥哥回来了,所以她一天都呆在铺子里,听哥哥说林州的事情,完全没有料到这府中传出这样的事情来。 怕是朝中也传开了吧,到底是何人弄出这样的事来,皇帝老儿那么精明的人,按云千洛从凤墨琰那儿得来的消息,这事要真传出来的话,莫不是皇帝老儿又起了废嫡立庶之心,那是不是就会像十多年前一样,凤墨琰又要遭大祸了…… 不,不能这样…… 云千洛生出一股怕意来急急的大声喊着:“贺武,贺武……” 守着门外的贺武听到小姐叫自己的名字赶紧的进来了:“小姐,出什么事了?” 这会儿的云千洛脸色苍白,好像生了大病一般的,吓得贺武也紧张了起来了。 “王爷呢?王爷呢?”云千洛急急的问着,眼中有着一丝丝湿意。 她记起来了,前世,就是这段时间内,太子爷是动了杀意的,那个时候他们新婚,所以凤齐烈总是喜欢把公事带到寝宫中去处理。 有一次,她从外面归来,看到一人,那个人……那个人……云千洛的头隐隐的疼着,那人的模样,她记不太清,但却记得那双眼,那么冷,她只听到凤齐烈的一句吩咐:“不能留。” 那些时间凤齐烈讲话中都对凤墨琰带着一股恨意似的。 “小姐,王爷这几天都在翰林院跟大学士们忙着秋试的事情,晚间才回来的。” “去,找王爷回来,就说……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给他讲。”其实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担心那个男人而已…… “小姐,王爷是去跟翰林院的学士们商议秋试题目的,未到时间是不能出来的。外人也不能进翰林院的。” 贺武很为难,秋试的题目是保密的,如若不是王爷身份特殊,那得跟那些出题的考官们一样,一直到科举过后才能出翰林院的试题科。 “这样呀……”云千洛呆住了,这些她是知道的,可是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办? 蓦然的抬起头来:“贺武,通知王爷小心行事,特别要小心一个叫穆洪和的人。” 对,今年的秋试之中穆洪和是翰林院大学士王大人的得意门生,却是他在这次秋试中泄漏了试题,前世,那一帮参与试题的官员无一幸免,包括监管者。 贺武诧异的看着云千洛,不解到底是出了何等大事,最近王爷那势头可正好呢,这穆洪和也是前年的状元郎,深得皇帝老儿喜爱,翰林院未来的接班人呀,为什么王妃会说让小心穆洪和呢。 “我相信你有办法通知到王爷的对么?” 云千洛说的很认真,一字一句的,盯着贺武看,一直看到贺武窘迫的低下头来应是后,才满意的说了句:“很好。” 贺武苦着一张脸出去了,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差事呀,王妃太吓人了,并没有凶他骂他,可是她那一双有神的大眼,好像会说话一样,刚才就那样,好像在说,你敢说一个不字试试看。 哎,贺武发现自己好命苦,都不如跟在云锦程身边的哥哥来得轻松。 翰林院位于国都东大街处,不消半刻钟的功夫,距离翰林院里不远处的茶韵居内,响起了清澈的琴音…… 其音初静,后慢,接着又急促起来,如高山流水,又似青葱年华过……高高低低,缠缠绕绕…… 翰林院中,不乏文人雅客,听得这一曲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赞叹几声这琴谈的可真好…… 然,这群人中,且有一人,你看他面色平静,不怒不喜,如无波秋水那般,端坐于书桌前,心里默念着琴音,默数着对应的数字…… 这是好友的千里琴音,世间懂此曲者只有凤墨琰跟好友二人,这是二人弄出的暗号,用以危机关头时传递消息所用。 蓦然抬首间,却是看向前方唯一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在写试题的男子,此人身着暗红色官袍,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不过,抬首时,那抹眸光中透着一股精明之感来,跟其憨厚的外表倒有点不相符,凤墨琰听着琴音,再加那一抹精光,断定这是一个人内心里面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之人才能折射出来的精明。 蟒袍加身,是大夫们的最高理想,即意味着位极人臣,荣华富贵。 而这穆洪和也是凤天皇朝难得一见的状元郎,出生贫困之家,自小未入过私塾,却又自学成材,科举前,乡试时,连个秀才都没中的人,却一举夺首,此举可谓让众朝臣们刮目相看,称穆洪和为一匹难得一见的黑马,势不可挡。 而凤墨琰看到穆洪和的文章,发现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有理想,文章不似时下文人那般八股,用词虽不华丽,却又直白明了,让人阅之大快人心…… 这样的穆洪和,会是他该小心的人? 凤墨琰的本意还想拉穆洪和持中立,不要让权势左右了去,失了本真才好,如今看来,是得小心为上…… “穆大人休息会儿再写吧,这琴音甚好,不妨稍作歇息。” 凤墨琰看众人都停下了手,故而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口让还埋头书海的穆洪和也停下来休息一下。 穆洪和抬头,蹙了下眉头,抱拳道:“多谢王爷关心,穆某生于农家,自幼家贫,对这些风雅趣事一窍不通。” 其它官员们有的低低笑着垂头,也有的作看卷宗状,更有甚着胆大点,或是跟穆洪和交好的还开起了玩笑:“无妨,回头让嫂夫人教教穆大人便可。” 众人的玩笑话,却是引起了凤墨琰的注意力,穆洪和虽然是状元,但仅仅两年时间,连升三品,可为升官的速度,比他的年龄增长都要快,私底下,众人都耻笑他是以夫人家起家。 这倒也不假,这穆洪和是夫人,正是翰林院大学士王大人的女儿。 王大人年岁已高,再加身体不好,故而这翰林院才时不时的如一窝散沙,也正因为如此,父皇才让他来监管,父皇也曾私底下提醒过他,这监管之中,发现可塑人材,可推荐接王大人的班。 而凤墨琰一直以为穆洪和是一个很好的人选,然,现在……也许,他不太确定了…… “好了,今天先到此为止,本王有些累了,先行回府……明日里你们再继续。”凤墨琰不确定该不该拟定秋试的题目,今日本是要订下此事的…… “啊,王爷,又要休息呀……” 其中有一官员苦哈哈的接了句话,实在是这出题的活就不是人干的,吃住都在这翰林院里,想念家中妻小也无从见面,这王爷倒是好,说是来监管的,三王不时的休息,如此以来,这试题出到何时才是个头呀。 “怎么,你有意见!”凤墨琰冰冷的眸子似有寒光闪过,像刀锋利无比的小刀一样直直的射向那开口说话之人。 那官员让凤墨琰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故而匆匆的回了句:“下官不敢。” 众人恭送凤墨琰离去后,先前那说话的男子才不屑的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残废王爷么?日后定有人收拾你的。” “嘘,不要乱说……”边上的官员扯了下男子的袍物,不让他惹事。 “噢,日后有人收拾不收拾我,本王倒不知,不过本王却知,收拾李大人你的人倒是出现了。”如金属质地般清冷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吓得一屋子众人急急的行礼。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那姓李的官员吓得头上直冒汗,全无方才背后说人时那般得瑟了。 “穆大人,你说呢,李平是你的手下,该如何处置,穆大人说了算……”踢雪球一般,凤墨琰把这雪球踢给了穆洪和…… ------题外话------ 那个,我想要不明天开始请三天假休息下,这个月要更35万字,到现在才更了七八万,累得不行,明天看情况,要能买着车票的话,我就明天开始请假三天,家里要装修,我要带妞儿去妞儿爸爸那边呆上一个月,等装修好再回家……哎,好怕出去的……这季节,真不愿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30:一百三十 这李平是翰林院的学士,呆的有些年了,不过资质平平,近四十岁的年纪,才混到一个五品学士,而这穆洪和了不得,才三十多点,而且去年才入朝为官,一年不多的时间,从五品到三品连跳两阶。 李平正是穆洪和的手下一员大将,这人呀,从其谈吞便可观其仕途,而这李平之所以年近四十,奋斗了十多年才从六品爬到五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穆洪和皱了下眉头,抬头时,却又是讨好的看向凤墨琰:“王爷您说如何处置才好呢?” 凤墨琰冷冷的看向屋内的众人:“此事全权交于穆大人处理。”说完后,便让小童推着他往门外行去。 屋内众人傻了眼,方才的墨王爷,神情可够冷的,本来都以为这就是个不当权的残废王爷,怎奈皇帝老儿下了令把科举这么重要的事都交到墨王爷手中。 宫中又传出小道消息,连齐皇后都说出太子是老七这样的话,再加上墨王爷出生时相师所断定的凤天七子的预言。 这得了不得,穆洪和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他虽表面看起来温和憨厚,农家人的姿态,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岳父王大人看中选为佳婿。 眼下这墨王爷此举,可是让穆洪和陷入两难之中了,原因无它,这李平是他刚入翰林院时带他的师傅,后来就算是自己升了官,李平对于自己还是有知遇之恩,如不是李平为他保媒,他那能得王大人的赏识,娶得娇妻美娘,有这大好前途。 面对如此两难,一面是不能得罪的王爷,另一面恩情……穆洪和那一双细长的眸子深深的眯了起来,做思考的状态。 “李大人,辱骂皇子之罪可是不轻,如此以来,如若王爷要计较,下官也是没办法的事。” 辱骂朝廷要员都要治罪的,更不论这李平辱骂的是王爷呢,而这王爷如今正得势。 虽然岳父王大人站在太子这一边,但如今这形势,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李平吓的身子都僵直住了,不过很快就回神了:“穆大人,你不能不念旧情呀,想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推荐给王大人,再偷偷的告诉你王家大小姐的喜好,帮你处理掉家中的糟糠之妻,你能抱得美人归吗?” 李平不说还好,这一说,屋内众官员看向穆洪和的眼神都变了许多,都道是这穆洪和是一正人君子,为了科举而未曾娶妻,不曾想,李平这一爆料,穆洪和之前辛苦建立起来的那正直无私的威信便荡然无存了。 “大胆李平,你辱骂王爷在先,如今还诽谤本官,本官本来想于你好好的说说这事,让你给王爷道个歉便罢,现在……来人,把李平抓起来,以携带试题之罪送到刑部去。” 穆洪和如今可以说是这翰林院的老二,除了凤墨琰他最大,所以他的话没人敢反驳的,再加上众人都知道这穆洪和是要接王大人的班,故而没人去说些什么。 官场上就是这样,李平的事,只能怪他得了穆洪和心中那最不能让人掀起的伤疤。 男人的通病,功成名就时,糟糠之妻就成了累赘,谁人不喜欢娇妻美妾的,特别是穆洪和这样的男人,贫穷时能娶上个媳妇儿就是不错的了,如今富贵了,他就需要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妻子,所以这身边那儿还有糟糠之妻的位置。 关于穆洪和的事情,那天回府之后,凤墨琰专门去找了云千洛的。 不过云千洛没有在府中,所以凤墨琰去的店铺里找的云千洛,彼时云千洛正在后院里看着账本吃着点心喝着小茶,还有一个陪聊的云锦程。 云天雪看是凤墨琰来,直接没有给后面说,就让他去后院了,所以云千洛跟云锦程如此和乐融融的场景倒是刺的凤墨琰心中微微一疼。 该怎么说呢,凤墨琰这些天的确是疏忽了云千洛的,从云千洛去冬韵阁开始,凤墨琰都没有去找过云千洛。 云千洛看到凤墨琰的到来,倒没有多吃惊,毕竟是她让贺武传的信,凤墨琰会来找她自然是有道理的。 不过真要说起如何说让凤墨琰小心穆洪和,倒真没法给凤墨琰说的。 倒是边上的云锦程不耐烦了:“说了你就听着,不信就拉倒,非得问个为什么不可的话,那你就当没听过这话不就行了。” 云千洛点头,十分赞同哥哥的话,而且哥哥对她可是无条件的信任,倒是凤墨琰带着一点点疑惑似的。 云千洛看出凤墨琰的不悦来,故而在送凤墨琰出去的时候,给他分析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就是关于穆洪和的为人如何?如何从五品到三品连级跳之类的。 事实呢,也真的印证了云千洛的猜测,说这话,她说给凤墨琰的完全是自己的想法,不过却是一语即中。 这事,穆洪和本没有多想,不料,传播的速度度如此之快,传出的消息是这样传出的,说是翰林院穆洪和为了讨好最近风头正旺的墨王爷,把自己的恩师都送到了刑部。 要知道这穆洪和代表的可是王大人,而王大人是朝中的老臣,早些年太子小的时候,当过太子爷的太傅,可以说是忠实的太子党一员。 如此以来,传出这样的消息来,倒也更加坐实了这朝中要变天,太子爷凤齐烈怕是没几天好日子了,官员们开始纷纷的巴结起了墨王爷。 其表现在,每日里都有人往王府里送礼,说是看望墨王爷的。 不过凤墨琰从来没有露脸,这些送礼的人,礼留下,人都让管家给送走了,说是王爷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而后管家会吩咐下人回礼,再把这些人送的东西送回去,此举在众官员心中,喜忧参半,喜的自然是那些正直无私的清官们,心底里赞叹这墨王爷可是太子爷强好多,太子爷每年都要收他们上供的不少礼,各种名目的收,可没有回过礼的。 忧的自然是跟太子爷交好的那些官员们,这墨王爷不收礼,这样的话,如果凤墨琰真的上了位,那么就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出头之日了…… 之于太子爷凤齐烈来说事,这些天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往年科举的事情,都是他来督办的。 而今年,却变顾凤墨琰来办,这么以来,自己少捞了不少的银子不说,还失了优势。 再加上穆洪和把李平送往刑部的这一事实,被传成了穆洪和站到了凤天七子的队伍里。 这在朝为官的人,那一个不迷信点,特别是对相师的预言更是深信不疑者,甚多。 当年从凤墨琰出生开始,就不断的有朝臣建议皇帝老儿立凤墨琰为储君,后来因凤墨琰出了意外,又传出废嫡立庶,那是要逆天而行,才会让这凤天七子造了厄运! 如今又出这样那样的消息,朝中人员成了两派,一派是拥护凤天七子的朝臣,一派是拥护太子爷凤齐烈的官员。 可以说,不相上下,文臣武臣,这两位拉成了平手。 再加科举从太子爷手中到了凤墨琰的手中,那自然天平往凤墨琰这儿倾了一点。 太子爷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早对凤墨琰下了杀手,但是现在,如若再对凤墨琰下杀手,为时已晚。 以二人现在的敌对状态,如果凤墨琰此时出一点点小小的事故,都得算到凤齐烈的头上去,要是出了大事,凤齐烈就会跟着凤墨琰一块儿完蛋。 再说这宫中,御花园内,兰妃娘娘正在陪着皇帝老儿下棋,小相爷齐陌煜陪在身侧,作陪的还有兰妃的小公主凤轻舞。 “来,陌煜呀,你来看看朕这局怎么破才好呢?”皇帝老儿下到一处时,左右选择间的事情,唤起了齐陌煜来看。 兰妃笑容满面的开口道:“皇上,您这是找帮手呢?来,轻舞,你也来给为娘的指导一下,看咱们能不能赢了你父皇。”却不知齐陌煜一直是皇帝老儿的好帮手呀。 “舞儿谨尊娘亲旨意。” 凤轻舞算不是顶级美人儿,说话的声音也不急不俗,却贵在气质出众,安静的如一株空浴幽兰那般,她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幽雅之气尽现。 如此以来,这棋局就换了人,换成齐陌煜跟凤轻舞对奕。 皇帝老儿让兰妃陪着往那御花园中行去,这是兰妃的意思,凤轻舞今年刚好十四岁,兰妃一直看中的就是齐陌煜,怎奈齐陌煜心仪之人却是云千洛。 如今云千洛也进了墨王府,兰妃便生了心思,想让两个年纪人好好相处一下,皇帝老儿对此举倒也是默认的…… 不料,这二人下棋下的却是无声我硝烟,你不让我,我不服你的,这么一来,斗下去就是两败俱伤,双方无一完子。 待兰妃跟皇帝老儿回来时,就看到如此的局面,兰妃笑称二人旗鼓相当,却不知齐陌煜是另有深意。 待兰妃跟凤轻舞退下后,齐陌煜却是开口道:“皇上,微臣有罪,好好的棋让微臣给弄到两败俱伤了……” ------题外话------ 今天恢复更新,你们看到文时,我估计刚下火车,嗷嗷……我要见到老公了,我家妞儿要见到爸爸了,其实有点小激动的,数了数,从去年暑假回来后,我们有八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好可怜的我们……嘻嘻,发文的时间,就是我下车的时间,纪念一下。 131:一百三十一 皇帝老儿心中何尝不明白齐陌煜为何会有一此一说。 方才那盘棋局正如现今这朝中的局势。 棋盘上的双方主力黑白两子相当于太子爷跟凤墨琰。 如棋所示,两人如若把暗斗换还为明争,那么,必定会如这棋盘一般,两败俱伤。 “爱卿呀,有些事情并非朕所能控制得了的,爱卿一直伴在朕左右对此可是一清二楚的。” 皇帝老儿不无感叹说着,这事,真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齐陌煜面不改色的开口道:“但,皇上您却是摆这盘棋的主人。” 皇帝老儿听罢,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起来,齐陌煜不愧有着凤天第一相之称,这么年轻,看事情,却又如此的透彻,再加上其人也不像齐老相爷那般的迂腐只认太子爷为将来的主子。 本来皇帝老儿就很担心齐相一脉日淅扩大势力,有朝一日势必成为朝中大患。 后来找上齐陌煜时,还担心他太过年轻,为人处事不够老练,却不曾想,他却能如此的大无畏,倒是让皇帝老儿为自己的眼光而喝彩了。 所以,就是如今朝中这样的局势,皇帝老儿的心中也是不担心的。 但齐陌煜却不得不忧虑,如今这局势,表面看来有利于凤墨琰,但实际上却是在害凤墨琰的。 把凤墨琰推上了风口浪尖上,而后太子爷处于弱势,这样以来,势必会造成太子党有所行动,以太子爷的性格来说,很有可能对凤墨琰痛下杀手。 一旦太子爷痛下杀手那么,势必会让淘汰出局,反之则是凤墨琰出局,这事根本就是铤而走险之局。 以私心上来说,齐陌煜本不该管这事,但,云千洛那女人的心全在凤墨琰的身上,即便是凤墨琰府上,还有墨妃带回来的墨家两姐妹,云千洛也不见丝毫的动摇。 如此这般,齐陌煜真担心,如果凤墨琰出了什么事,云千洛这女人会如何是好? 所以,齐陌煜也是极其矛盾的,所以,他宁愿皇帝老儿没有摆这棋局,宁愿自己不知道此事,也就不用去劝皇帝老儿不要对自己的情敌动手了。 …… 而另一边,兰妃娘娘宫中,兰妃娘娘正在跟小公主凤轻舞说着方才下棋之事。 兰妃娘娘只当这是一场普通的棋局,却不知这棋如人生,凤轻舞听着娘亲在边上说的话,心中苦笑,帝王之有,果真是无情吗? 凤轻舞此人,自小聪颖,自然知父皇近日的所行所为,为哪般,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原来还以为父皇是疼自己的,不料想,今日一事,倒也让她认清了事实,她也终不过是父皇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娘亲,舞儿心中明折,舞儿谢过娘亲的教诲。”凤轻安慰着自己的娘亲。 凤轻舞在这宫中,跟其它公主不相同,虽贵为公主,却是没有任何封号的,这缘自于兰妃的高明之处,自凤轻舞出生一之事就跟皇帝老儿要求,不要给凤轻舞任何的封号,只想远航她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那般,在父疼母爱大环境下长大,一旦有了公主的封号,那么势必会让各宫中的宫人们拿来做比较。 因此,在这后宫之中,凤轻舞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是让皇帝老儿很喜欢的一位平民公主。 …… 再说凤墨琰这边,翰林院中,李平的事情,算是杀鸡儆猴一般,再去翰林院时,也不见以往有些人那表里不一的嘴里。 但云千洛的话,在凤墨琰的心中也是起了疑惑的,再加上李平一事,也是暴露了穆洪和此人的弊端。 富贵之时,弃糟糠之妻,此举不系君子所为,故而,倒是让凤墨琰留了个心眼。 让人细查之下,果真是查出点什么来了…… 话说这穆洪和也是手段极其高明之人,每一日里府上会派来送来食盒。 翰林院里出题者中,除了凤墨琰这个监督人之外,其它人等都不能回家或是外出。 但穆洪和的府上,却是天天送来食盒,小童打听到穆哄和每天都靠着府中送来的膳食为生,可是却又每次都不有吃,原封退回。 也就是这小小的食盒引起了凤墨琰的注意力,再加上云千洛的话,也让他防着穆洪和了。 不消七天时间,倒是让他看出眯端倪来了。 这食盒有问题,得有夹层才是…… 果真,又一是,当穆哄和的下人,拿着自称是穆洪和吃过了的食盒离开翰林院门口时。 却是让凤墨琰的人给拦了下来,把这人送到刑部之后,倒真从食盒中发现了夹层,而后…… 穆洪和,这一翰林院要员让凤墨琰赶出了翰林院,虽然并无直接说明他泄漏试题,因为此时,试题只是在筹备阶段,而穆家的食盒里,也是空荡荡的,并无任何直接的证明。 但凤墨琰心中有了疑惑,自然是奏请皇帝老儿,把穆洪和这未来翰林院的一品大员给赶出了翰林院。 这事,凤墨琰在心中偷偷的想着,得记上云千洛那女人一笔功劳呢。 当凤墨琰把此事的稀奇之处说于云千洛听时,云千洛却是拧眉不语。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穆洪和该是太子党的一员,而如今遭遇凤墨琰如此这般的弹劾,太子爷那边呢? “墨琰,如果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不然让贺武跟在你身边,或是出行时,多找几个近卫军跟着你吧。”云千洛提醒着凤墨琰不可大意。 以太子爷那狭隘的思想,这事怕是没有这么轻易的能完事的。 凤墨琰怔了怔,随即笑着伸手握上云千洛的小手:“本王的洛儿,这是在关心本王对吗?” …… 果不其然,命运这个大转盘,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停下,也说不准停下来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你。 当科举一事正在进行着时,传来了穆洪在家中自杀的事情。 听说这穆洪和自杀前,还写过一封血书与皇帝老儿。 血书的大致肉容,是谈及朝中官员欺负他是一个名负其实的烂好人时,着重的提了凤墨琰,而且还是很有技巧的提了凤墨琰。 倒是让朝中众臣把穆洪和的死归结于凤墨琰的头上来了。 有传言说是凤墨琰逼死了百姓们的好官员。 也有人传言说喧穆洪和就是太子爷用来跟凤墨琰斗法的秘密武器。 这个说法倒还真没有假,也只不过七日不到的功夫,距离凤墨琰赶穆洪和出翰林院也不过五六日的左右,穆洪和让送交刑部,不是此次事件,而是穆洪和那个遭糠之妻的事情。 原来穆洪和考上状员没多久,其妻穆李氏就因病过世,而这病,也只是对外的的宣称罢了,据李平的解密,原来那因病过世只不过是一幌子罢了…… 真正的穆李氏,早让其夫君给卖到了青楼之中,而好巧不巧的,正是凤墨炎其中一个分店里,所以找到这穆李氏也没有多大的的用处。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穆洪和会悬念自尽了…… 当这一消息传到凤墨琰的耳中时,凤墨琰那原本就爱拢起的眉头又是让他给皱的死死的,一点也没有松开过。 而朝堂之上的反应则是立马有人回应起此次穆洪和事件,特别是那些墙头草一样的官员们。 这些舆论的压力倒也没有什么,不过那个穆洪和的遭糠之妻,却是从乡下到了国都,找到了凤墨琰千恩万谢的,谢他帮她主持了公道。 但穆洪和的另一个妻子,翰林院一品大学士王大人的千金王秀梅却是不依了。 如果没有凤墨琰揪出这事来,她也不至于刚刚结婚不到一年失去丈夫,而且王秀梅是此次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当得到穆洪和的死讯时,王秀梅那会儿刚确诊出有了身孕,这本是可喜之事,但是穆洪出了如此大事,她还怎么能镇定的起来。 王秀梅这可是从天堂一下就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之中,当天晚上王秀梅被父亲逼着打掉了腹中的胎儿。 这穆洪和一死,女儿的未来没了希望,王大人怎么会不作思量,自然而然的想要王秀梅打掉腹中胎儿,以期将来可以给女儿弥得更好的未来…… 但王大人却是错估了这女儿家的心思,王秀梅只所以怨恨凤墨琰,那是因为她的一颗芳心早就变上了穆洪和。 不曾想,半月不到的时间,穆洪和就成了一滩尸骨,而自己还要面临二嫁的尴尬。 每每想到这些,就让王秀梅的心中生起了恨意来,恨凤墨琰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穆洪和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子爷的监控之中,所以自己的丈夫这是明显的给了当了次活靶子。 所以,再听闻凤墨琰跟其王妃云千洛的恩爱事件时,王秀梅悄悄的气人,正所谓知己知彼,方才是是上策。 凤墨琰听从云千洛的话后,倒是增加了身边的人手,也给云千洛又拨了两名近卫军在身边,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呗。 这样小心又小心的过了有几天时,王秀梅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恨错人了,这墨王爷的为人处事,的确是让人折服的。 为此,王秀梅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着的…… 当王秀梅把心中所思讲给父亲听时,王大人却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132:一百三十二 王大人打的如意算盘是,这穆洪和个不争气的东西既然已经列弛,那自然是要为女儿另作打算了,而这另作打算,最合适的人选便是老七墨王爷了。 这一来,穆洪和的事情是因凤墨琰而起,二来,这凤墨琰如今形势甚好,就连一帮老臣们也猜不透皇帝老儿如今这是打的什么算盘,竟然纵容着凤墨琰跟太子爷的暗斗到了明争的地步,还有插一干子的势头。 而且进墨王府,比进其它王爷府要容易的多。 这第三嘛,自然是还能讨好太子爷,跟太子爷说的时候,完全就可以说是送进去一个眼线。 如此,就冲这三点,王大人也觉得自己这一步棋下的实在是太妙了,甚好,甚好。 而对于刚刚失去丈夫的王秀梅来说,虽然进王府为小的有点委屈了,但实打实的来说,以她丧夫的这事来说,日后就是想寻户好人家也是难。 门当户对的人家,会嫌她二嫁不说,还会嫌弃她新婚不到一年就丧夫谓不吉之人,那么断然不会让她为正室;门户太小的人家,她又看不上。 这么一想,王秀梅倒也觉得父亲的提议的确是不错的。 最重要的是,她就要进墨王府,把墨王府搅得天翻地覆的心里才舒服,凭什么,她才新婚不到一年,夫君就因凤墨琰而落马不说,还残死牢房之中…… 想到此,王秀梅这心里都是恨的牙痒痒的。 而且听说这墨王爷的府中虽然妻妾成群的,但是墨王爷独独宠爱那未过门的王妃云千洛一人。 如若能得到凤墨琰的怜爱,说不准以后谁当王妃还不一定呢,即便是不能当上王妃,那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不得不说,王秀梅这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既纠结又矛盾,但却是真实的内心的想法。 于是乎,王秀梅点头后,这王大人就着手去办这事了。 不到七日的时间,就寻了个机会,王大人就把女儿王秀梅给送到了墨王府,美其名曰,是感谢墨王爷的大恩,在穆洪和一事上,没有牵连王家。 殊不知,这事可是让朝中众臣把这王大人好一顿的损,但王大人年事已高,充耳不闻这点能力还是不错的。 表面上满不在乎,心底里却是暗爽,这群不知东南西北的老家伙们,那会知他的心思。 他这么做,一来讨好了墨王爷,二来讨好了太子爷,正可谓一举两得的美事呢。 一般俗人是不能理解他这样的做法的。 这消息传到了墨王府,一群侍妾们倒也是见怪不怪的。 毕竞往年也有借着各种理由送进府中的女人,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姐妹罢了。 只不过这个王秀梅可有点不简单,先不说她新婚丧夫后立马就进王府这事,就拿他的家世来说,那在这群侍妾中,也可谓是落难的凤凰,傲世鸡群呀。 只不过她们这后了院的女人中,也还有几个不一样的。 比如说冬韵阁的车一柔或是春晓阁的云千洛。 冬韵阁里的车一柔听小厮来报,说是王大人的千金也进了府,而且有可能分到冬韵阁去,当下就气得不行。 车一柔气就气在这王秀梅,一个丧夫的寡妇也来往王府里凑,这些人把墨王府当成什么了呀?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乐意还有一个来给她争宠的,虽然到目前为止凤墨琰也没宠过她吧,但这么晴天白日里就多了一人,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车一柔当下就带着婢女小环往春晓阁去了。 临去前,要福喜欢和安素素也跟她去说理去,但人家福喜儿跟安素素倒是没有多大意见。 说白了,人家这二位,就是把这王府当成是客栈的,不就是多位客人住隔壁吗?有何不可的? 所以,就车一柔一人去找云千洛了。 话说,最近穆洪和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现下王秀梅进府一事,云千洛心里要说没有一点想法,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凭谁家妻子也不喜欢夫君妻妾成群的。 云千洛尤为甚之,但这事,又不是一件简单到纳不纳妾的问题。 王秀梅入府一事,凤墨琰没有给她说过,但她却明白凤墨琰会何会同意王秀梅过府。 在云千洛看来,这样也是让太子爷那边能松了心神的一举两得之事。 再说了,穆洪和的事情上,云千洛对王秀梅这女子倒是有丝丝愧疚的,所以当管家来说这事时,她当下就说了,给安排一个好的院落住下便是。 不过,车一柔的到来,是云千洛所没有想到的,早先在冬韵阁感觉到车一柔那敌视的目光时,云千洛就知晓车一柔对凤墨琰是不同于院中其它女子的。 只是没有想到,车一柔竟然如此的按奈不住,倒真是她高看了这车一柔的。 今天的车一柔一身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刺绣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漫步来到御云千洛的面前来。 微微一福身,音娇而嫩的昵喃句:“一柔见过姐姐。” 这声姐姐喊的云千洛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看这车一柔今天这放低姿态的模样,怕是来者不善吧。 “一柔小姐叫我云小姐便是,在下未与王爷大婚,尔等不必太在意形式了。” 云千洛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想,就算她大婚后,这些侍妾们,也得凤墨琰收了房的才能算作姐妹,而凤墨琰是断然不会收了这些人的,这一点,云千洛特别的有自信。 “不,王妃姐姐太客气了,您进府之日,王爷就让人传了话,未过门,那也是这府中的王妃,让我们这些做小的都懂事听话一些,莫要惹了王妃姐姐不快的。” 车一柔这话说的,让云千洛心里怪不是味的,说酸不酸,说阴不阴,说阳不阳的话,倒真听起来怪怪的。 之于车一柔来说,让她讲出这话来,倒真也为难。 明明那个男人是自己心爱的,她敢说,她的真心,不为权势,不为其它,只为凤墨琰那个男人,就这一点,这府中后院的女子中,就无人能比,车一柔自认包括云千洛在内,都不能和她比真心的。 所以,车一柔看着别的女子时,都是带着一种自傲和鄙视的神情,对上云千洛时,加了一丝不甘心罢了。 凭什么,凤墨琰对云千洛这个残花败柳是那么的不同,就因为云千洛长得好看吗? 但她车一柔也长的很漂亮,喝在不及风天第一美人的云千洛,但自认在才情上面,毫不输于云千洛的。 “一柔小姐,找在下可有要事吗?”云千洛见车一柔不说话,就主动开口询问了。 车一柔回了神敛心中的不快开口道:“一柔是想给王妃姐姐提个醒,这王大人的千金进了府的话,王妃姐姐可得小心一些才是。”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车一柔,似乎是满头的雾水,但心中却是甚明:“噢,但请一柔小姐明示。” 车一柔在心底冷哼,果真是秀花枕头,草包一个,看吧,这还需要她来明说的。 “王妃姐姐想想看呀,这一来王秀梅新婚丧夫本就不吉,而且她的夫君还是咱们家王爷抓到的罪证,对于咱王爷这是大功一件,为朝廷除了害的,但对于王家人来说,怕是对王爷恨之入骨。” 云千洛听得连连点头,站起身来,轻移莲步,走到车一柔的跟前,拉她的手,把她带上主位一同坐那儿讲话。 云千洛那一脸你说的太对了的神情,让车一柔有点洋洋自得了起来。 车一柔就目前的行势,到王府后院的各女子的来历,如数家珍的说给云千洛听,中途云千洛亲自给车一柔添了三次茶水,如此这般的礼遇,倒让车一柔的话匣子打开后就合不拢了。 也就是拜车一柔所赐,云千洛倒也把这王府最近两年来发生过一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 比如那院的那个女子想爬上王爷的床……又是那院的女子勾引王爷未遂了……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倒听得云千洛是目瞪口呆的,倒不知凤墨琰的生活原来如此的精彩呢。 说到最后时,车一柔才说起这王秀梅到王府后会成为一大庥烦的事情。 云千洛也是叹气,这车一柔是真的对凤墨琰用了心的,不用心,不会把他的事,事无俱细的记在心间,不用心,不会为担心凤墨琰的安危而来找自己,让自己阻止王秀梅入府。 但这事,说实话,云千洛也是无能为力的。 云千洛这姑娘吧,本也是一心善之人,如此听了车一柔说了这半天的话,也是心生不忍,计上心头。 “倒不如这样,管家的意思也是把王秀梅安置在冬韵阁的,如此以来一柔小姐方便的话,就帮王爷多注意下王秀梅的动向,如若王秀梅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一柔小姐可以直接的去通知王爷便好,恩,就这样,如若王爷不在府,一柔小姐也可以来通知在下,一柔小姐意下如何?” 133:一百三十三 其实车一柔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就是听说了要把这王秀梅安置在冬韵阁的事情不爽着,才来找云千洛的。 但这事说实话吧,她车一柔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决定新进府的侍妾住那一处院落里。 而现下,云千洛这么一问,车一柔瞬间就觉得,恩,这态度还差不多,那么就同意吧。 其实就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这样罢了。 云千洛也乐得把王秀梅的事扔给车一柔去折腾,横竖你折腾成什么样来,都跟她云千洛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于是乎这王秀梅即将要进府之时,就已经让云千洛把她卖给了车一柔监管起来了。 王秀梅是在这天的下午进府的,头天的时候王大人把这事定下来后,就着手着王秀梅入王府的事情。 原本进王府的女人们,大多都是自己进府的,而这王大人却是为了彰显自家女儿的特殊性,故而特别的让人通知了王府的管家,说是让派人来接,有点迎亲的意思来着。 这事管家自然是要给云千洛禀报的,但这事,云千洛却是不想插手,故而把这事也推给了车一柔。 车一柔听闻王秀梅还有此要求,当下就大怒:“她一个新婚丧夫的不吉女子,还妄想让咱府上去迎接她入府,她以为她王秀梅还是以前未出阁的那个王家的大小姐吗?想得太美了点吧。” 车一柔表示着她的不屑,而后又觉得云千洛这女人其实还不错,最起码说话算话,说过这王秀梅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处理,竟然真的没有插手,这么一来,倒真的让车一柔体会了一把当家作主的感觉。 这是进王府两年来,车一柔唯一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重要存的在时候,故而就想把王秀梅这事给尽全力的办好,这样的话,这样以来,王爷大概也会记着她的好,云千洛这女人就算自己不喜欢,可是她是王妃,日后真大婚挝后,想要遣散府中的侍妾,那也得看在自己为她做过事的份上,不会遣散自己的。 车一柔的如意算盘就是这样打的,故而在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之下,让王府的小厮用一辆很是破旧的马车去接那王秀梅入府。 王秀梅一见这来接的马车如此的破败就知道这府中的人有多不欢迎她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进得了王府,那就另当别论了,待日后她得了宠,看不收拾那帮后院的女人才是。 …… 就这样,王秀梅让迎进了王府,往进了冬韵阁。 如此以来,冬韵阁里四处厢房内,也算是住满了。 王秀梅进府第一事,便是拿出一大箱子的嫁妆散财。 所谓散财,也不过是收买一下这府中的下人们,以后方便她行事罢了。 王秀梅这财散的,连春晓阁的云千洛的丫鬟金铃都有收到一枚纯银打造的头饰。 这可是把金铃给气坏了的,拿了那纯银头饰就给云千洛看:“小姐,你看这也太欺负人了呀,明知道我是小姐的贴身婢女,还送礼来收买我,你说说这……” 云千洛倒是拿着那纯银打造的饰品若有所思:“恩,这府中的下人们都送的纯银的吗?” 金铃诧异小姐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据实以答,要说这散财,也散的颇为技巧,可以说分三六九等,给那些能排得上号的小主们送的都是一些金饰,送给一些体面的小丫鬟奴才们的则是一些银饰,其它人一些吃的用的,吃穿用度,可以说没有王秀梅没有送的。 云千洛听罢,倒是勾唇一笑:“看来,这王家的水很深呢。”财也很厚,不然,若王秀梅这般散财那里会吃得消,这府中少说有二百左右的下人,全都有收礼,可不是一笔小目呢。 云千洛交待了金铃几句,而后就让金铃下去了。 金铃走出春晓阁时,心里还纳闷,小姐这是为何? 咱又不缺那王秀梅那点礼收不是吗? 翌日,这府中的上到王妃,再到侍妾,小到一个小小的丫鬟奴才,都有收到王秀梅的礼物。 这可算是王府这两年来,从上而下最为齐心协心的一事,不过却是收礼最齐心协力的一事。 所以,这日凤墨琰回到王府后,管家第一时间把这事汇报给了凤墨琰。 凤墨琰听得眼角直抽抽的,这叫什么事,她的王妃也跟着一起收了别人的礼,这是日后要给别人行个方便的吗? 小童也很郁闷,他这一天跟着王爷在翰林院里,这刚回府就听得贺武给他咬了好一阵的小耳朵。 说了今天王府发生的事情,让他提醒下王爷要小心这个刚进府的王秀梅。 这小童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提醒王爷的时候,不曾想,这王秀梅就亲自到了春晓阁。 书房外,小童可算在王秀梅要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把她给拦住了。 “站住。”小童一声冷哼。 这王秀梅的年纪其实不大,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双眼睛中,少了些年幼的无知青涩,多了的只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精明妩媚。 “小童先生,倒是妾身这边失礼了,自知你跟在咱家王爷的身边日夜伺候着,倒是辛苦了,请受妾身一拜,日后还得让小童先生多加用心,这是妾身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先生笑纳。” 这王秀梅一身红衣似乎并不张狂,纤纤的勾勒出腰身,眉眼之中满是风情,却并不和那清纯所相抗。 三千青丝,松松的系于脑后,并无一丝雕饰,一切只是那么自然,或许那脸上并不那么倾城,但那神情安然的如若处子,那摸不羁与骄傲却是与身俱来一般的,让小童都生生的畏俱了三分的。 小童也是第一次让人这么尊称着,心中一种的激荡,当下脸色都好了几分。 不得不说不王秀梅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仅仅一席话就让小童对她不再那么反感了。 不过当王秀梅推开书房门时,小童才回过神来,靠,这是让人给自己灌了什么*汤了吗? 怎么就放人进了王爷的书房呢!小童心底泪了,王爷一生气会不会砍了自己的呀。 凤墨琰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一些往年的秋试的卷宗,有人开门就以为是小童呢,故而头都未抬。 王秀梅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坐于书案前的凤墨琰,他一对如墨般的乌发以玉冠高高梳起于头上。 一身素白锦衣,专主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王秀梅第一次见到凤墨琰,倒是不知道这凤墨琰倒真是生的眉清目秀,人中龙凤呀。 比起自己那死去的前夫穆洪和来说,有过而无不及之势,这么坐着倒也看不出他有何残疾之说。 只是想到他身有残疾,倒也真应了那句,当你得到一些什么时,总会失去一些什么。 王秀梅对凤墨琰的第一印象可以说还是不错的,完全没有她自己想像的那么恨,恨他毁了的自己的未来,反倒有一种的,马自己的未来交到这个男人手中,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这样的想法来。 这般炽热的视线,还有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不熟悉的香气,让凤墨琰微微蹙紧了眉头,如慢镜头那般的抬起双眸来,看到屋内福身而立的那女子,面上无波,眸中平静,无惊无澜的。 “有事?” 凤墨琰那金属质地般清冷的嗓音开口询问着眼前的女子,不记得是那房院中的侍妾了,只是心中纳闷这种香味,很是让人头晕…… “王爷辛苦了,今个儿妾身第一天进府,特意来拜见王爷。”王秀梅微微一福身款款而来,刚走近两步时,就让凤墨琰抬手制止住了。 “王小姐请留步。”凤墨琰挥手,一道强劲的掌风阻止了王秀梅的靠近。 王秀梅微微的一愣,难道自己这特制的香药,迷惑不了这凤墨琰的心神吗? 凤墨琰的确是感觉到了不寻常,而且这小童万万不会如此的不知礼数就让人进他书房。 而这王秀梅能进得这书房,多半和她身上这香味有关吧。 虽然凤墨琰暂时嗅不出这是一种什么香来,但就方才那一时的疑惑,就急急的的运功调息,倒也清配了几分。 凤墨琰不得不对这王秀梅有个新的定义了,本以为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但今日一见,却不能这么调以轻心才是。 “王小姐请自重,本王大婚前,任何妻妾都只是府中客,男女授受不清。”这是明面上的说词,凤墨琰其实很不乐意应对这样的女子,却又不是不应对。 王秀梅贝齿轻咬红唇,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倒有几分少女的羞涩与清纯之意…… 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凤墨琰压根夺她没有一点意思,当下只是觉得不胜烦感。 正在这时,听闻书房外,有脚步声传来,一前两后,凤墨琰听闻此事后,倒也放松了不少。 当书房的门再次让人推开时,云千洛瞅得屋内那二人两两相望倒也真有点生气的。 这种情况下,任那一个女子也会薄怒的,不过想起小童急急找了自己前来,就是救火的,故而倒也面色无波的开口了:“倒不知打扰了二位没有的?” 说话间云千洛已朝着凤墨琰行去,看没有看这王秀梅一眼。 凤墨琰伸手,在云千洛走近时,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来。 134:一百三十四 王秀梅见此情景脸色有点不好看,心里却是想着这云千洛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呀,她明明把这春晓阁的下人们都打点好了的,竟然还有人会通知她的! “瞧,我这是不是又打扰了王爷的好事呢?” 云千洛故作懊悔状的说着,而后想起什么了一般的开口道:“这位是?” 再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事情了,王秀梅自认为虽然初进府,但就说之前自己当小姐那会儿,也是与这云千洛见过的,本来方才她还想攀熟的呢,可不曾想人家一开口就把她归为为陌生人这个行列来了。 但王秀梅好歹也不是一个软角色,又岂止是这样能让打败的。 当下就笑着开口道:“秀梅见过王妃姐姐,姐姐金安。” 云千洛面色一沉,她最烦这样的情况下让人叫一声姐姐的,诧异的神色看向凤墨琰:“王爷,莫非这就是你新收进府的那位新婚丧夫寡居的穆夫人不成?” 云千洛这话,真是让王秀梅又气又恼的,更是勾起了心中的恨意呢。 凤墨琰但笑不语,乐得看两个女人的斗争一般的。 王秀梅的脸上是有点挂不住了,一张芙蓉颊上那是青红交错,好不精彩的,一时之间也没有接上话的。 王秀梅本有一肚子的话可以反驳云千洛的,但,凤墨琰的态度明摆着在云千洛那边,如此以为王秀梅就是空有一肚子应对的话来,也不敢遭次的在凤墨琰跟前说出半句来的。 王秀梅悻悻离去,云千洛生气的甩开凤墨琰的手。 “千洛就不打扰王爷会美人儿了,先行告辞。” 凤墨琰看着云千洛那带着怒意的小脸,心里美滋滋的,一天的疲劳好像都在女人那娇嗔中消失殆尽了。 大手一伸就把女人给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轻勾起她的下颌来:“怎么?我的洛儿这是吃醋了吗?” “我……”云千洛急急的想反驳一句我才没有吃醋,可是这么急切的反应好像有点过了,又看到凤墨琰那偷笑神情,立马就住了口的。 凤墨琰低笑出声,心情好像还不错,云千洛这才想起方才小童来找她时说过的话。 于是又着急的开口道:“小童说这王秀梅身上的那股子香味特别的不对劲,你察觉出来没有?” 凤墨琰点头,抱紧了怀中的女人,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喃喃道:“女人,这以后你可以看好了本王,这府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父皇也不知如何想的,把科举这么重要的事交到我手中,太子爷那边怕是早起了杀意,这王府内,除了这春晓阁,其它一院两阁之中,不乏太子爷的人手呀……” 凤墨琰低叹一声,悠悠的道出这如今的两难局面。 已经有不少凤天七子党的朝臣私底下找上过凤墨琰了,而这些人的举动,怕也是一个不落的都会让太子爷知道。 如今太子爷只所以没有动手,怕是顾忌着齐皇后痴疯一事,才迟迟没有动手,一旦太子爷要动手时,两人之间势必有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 斗的是皇权,伤的却是自己最亲的人。 这是凤墨琰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却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云千洛安心的任他搂,纤细的胳膊圈着男人脖颈,把他抱在自己的怀中,像一个母亲抱着自己孩儿那般的,轻抚他的长发,给他安慰给他力量。 这种抚慰无疑给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好像所有的苦难都终会过去的一般。 再说那王秀梅愤愤不平的回到了春晓阁里,不曾想还有一主儿在等着她呢,此主不是别人,正是春晓阁的车一柔。 “怎么,让赶出来了吧,这说明什么呀?这说明,人就得识时务,不要妄想得到不该属于自己的。别人的东西也别妄想去抢的。” “哼……”王秀梅冷哼一声,对于云千洛不能散的火,在这时候,全都挤到一起了,如不是念在今天是自己第一天进府的话,王秀梅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跟车一柔对阵的局面。 不过此时,却是有尽无力,只感觉到疲倦之极。 …… 再说太子宫这边,科举之事由凤墨琰监督之后,翰林院里,先是出事的李平以下犯上,而后是重臣穆洪和落马自杀于牢房之中,另外还不少从前跟太子爷一起监管科举之事的旧臣也都以不同的罪名绳之以法…… 凤齐烈这是有火发不得,齐皇后痴疯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再有就是兰妃那边得来的消息,以和为贵,虽只有四字,但凤齐烈却是明白父皇最希望的就是这四字真言。 所以,虽然心中恨极了凤墨琰抢了他的东西,但却迟迟没有行动。 如若用两虎相争来比喻,那么此几番斗来,倒是凤墨琰稳稳占了上风的。 但真的是凤墨琰占了上风的吗? 凤齐烈的心里也明白,其实不尽然,他就这么跟凤墨琰斗下去,如若两虎相争,强者为王还倒好些,如若两两相争,两败俱伤,那得利者是何人?不言而喻。 月余的时间,科举的事情大低是敲定了,跟往年一般,科举的试题也都商义的差不多后,由翰林院的主考官凤墨琰亲笔签字后呈报于皇帝老儿那边。 这一日,皇帝老儿拿到这份科举的详细事宜卷宗时,频频点头:“墨琰呀,这次我做的很好,以往是父皇疏忽了,一直没让你入朝参政,现今你有此胜举,定能为我凤天皇朝多选栋梁之材呀。” “父皇谬赞了,这都是翰林院学士们共同努力的功劳,儿臣只是每日里去那儿喝点茶水吃吃点心,父皇要奖赏的话,倒不如重修翰林院如何?” 凤墨琰并不揽功,而且他也真心的觉得翰林院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国之人才把控之地,当然需要好好的收拾一番。 这收拾,不管是从人员变动上,还房屋结构,内部改革等,都需要一步步的完善。 “好,好……不愧为朕的皇儿,据功不傲,首先想到的是臣子们,当家作主者就得有这样的意识,你们几个作兄长的,可得好好的跟墨琰学习一番才是。”皇帝老儿捊了把胡须,赞同的点头,并示意其它皇子多跟凤墨琰学习一番。 “是,儿臣谨尊父皇教导,定会向七弟好好学习。” 众位皇子异口同声的开口应是。 “父皇,倒不如让七弟也加入早朝的行列如何?” 凤齐烈在众人没有开口说话时,像换了一个人那般,温和的开口说着让凤墨琰也上早朝的事情。 凤齐烈此言别说是凤墨琰了,就是皇帝老儿跟其它几位皇子都是诧异的瞪圆了双眼。 这话要别人说还没什么,但偏偏是凤齐烈说,那就不得不让人猜测起他这真心到底有几分了。 凤墨琰心中却是明白,这太子爷是在跟皇帝老儿表明心迹的。 “咳咳……”凤墨琰轻咳两嗓子,而后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方白色锦帕来,掩嘴轻咳。 “墨琰,你没事吧……” “七弟……” 凤墨琰的脸色本就是苍白之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会儿嘴唇色是艳红之色,那是染了血腥的艳红色泽,看得众人又是一惊。 “父皇,儿臣没事,就是旧疾逢这鬼天气时,就这回事,休养几日便没事了。” 皇帝老儿听凤墨琰这般一说,眼中乏起了心疼的神色来,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咳出血来的举动,怕是作不了假,这个儿子,自己终是亏欠了的,如若不为他做点什么?那就真的是枉为人父了。 “这样吧,科举的事也告了一段落了,你且在府中好生的歇息着,待日为后身子好一点时,再行商议早朝的司情如何?”皇帝老儿最终还是否了这个提议。 凤墨琰乐得轻松自在,赶紧的谢恩,倒是凤齐烈还在那儿假仁假义的说了夸了几句凤墨琰,说不能同朝议政是多么的可惜之事,这话听得众人都是一阵的反胃,因为都看得出凤齐烈脸上那笑是有多么的得意,又是有多么的得瑟的。 …… 从宫里出来时,凤墨琰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几日的确是劳累,倒还没有到咳血的地步,方才如若不是及时的用内力生出这么一口闷血来,真不知如何的收场,入不入朝倒是小事,这一旦顺着太子爷的话参与了早朝,那估计会把自己推到刀尖上,而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但他是这么想的,有些人可有点按奈不住了的。 “七弟,母妃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今个跟六哥一起过府去看看母妃吧。”凤墨轩在宫门口处拦住了凤墨琰的马车这般的说着。 凤墨琰示意小童掀开马车帘子,怔怔看着自己这一母同胞的亲兄长,这还是那个跟自己一心,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兄长吗? “六哥是想问墨琰为何会拒了入朝议政的事吗?”凤墨琰倒没有拐弯抹角的,反倒是直接了当的把凤墨轩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凤墨轩的脸色有点难堪:“是的,我不懂墨琰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明明已经有机会扳倒太子爷了,为什么凤墨琰却是又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是吗?”凤墨琰轻笑出声,而后直视着眼前的兄长反问一句:“那么,六哥你又是在做什么呢?莫不是真想把墨琰逼进死胡同里吗?” 135:一百三十五 凤墨轩怔了怔,而后苦笑一声:“墨琰,你可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凤墨琰那双清冷如寒露般的眸中迸发出异样的神情来,心中却是冷到极点,这是自己的亲兄长吗?还是吗? 最近这几个月以来,凤墨琰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了,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的心寒。 “六哥以为墨琰是受了他人的挑唆吗?还是六哥自己心虚了呢?” 凤墨琰之所以会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来说吧,墨家的兴旺不光旺在在水城有万顷水田,还在于武学和用毒上面的造诣。 而调香恰恰是用毒中的一种手段而已,以香味掩盖刺鼻的毒味,这是用毒的一种手段。 就那日晚间,王秀梅身上那种足以让人迷失心智的香味,就让凤墨琰察觉出不同来。 如论这天下之毒还有凤墨琰未知的领域,那么此人用毒研毒之术必在他之上。 要知道凤墨琰和凤墨轩两兄弟是让墨妃从小以毒养之…… 就是那种每天都服用少量的毒物,而后慢慢的养着一种搞毒的体质,以防在成长地途中有人想害他们会用毒害他们。 这也就是凤墨琰十多年前为什么是意外坠山,而不是中毒或是其它的方式发生意外。 有时候凤墨琰在想,如果真是中毒,死就死了,一了白了,但他有抗毒体质,所以齐皇后跟太子爷想加害于他时,才会在马上做了手脚,导致了那场意外…… 也或者说…… 总之来说,王秀梅身上的香味,也绝非普通的香粉胭脂的味道,就凭王秀梅一个大家小姐,后嫁于穆洪和,不论别的,在用毒方面,断然不会是一高手。 唯一可解就是,有人故意把这种香加到了王秀梅平日所用的胭脂水粉中,不知不觉间利用了王秀梅来接近凤墨琰。 而是什么人做这样的事情? 除了眼前的亲兄长凤墨轩,凤墨琰不作第二人想,或者说,除了自己的母妃和哥哥,凤墨琰不作第二人想。 凤墨轩尴尬的笑了笑,想发火却又是发不得,凤墨轩也发现,自从上次自己没跟凤墨轩商量就把老二弄回国都之后,老七就有点不一样了,俗语言,听话听音,就是凤墨轩现在这种感觉。 怎么有一种,自己做的什么事,都逃不过凤墨琰那双清冷的眸子的感觉呢? 不可能呀?就是连王秀梅自己都不知那胭脂水粉里是加了料的,老七如何能知?而且那种香也是母妃只传给他一人的,老七并不知道的呀? 老七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呢? “七弟,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听说你收了王大人的女儿入府,这种丧夫的货色,你怎么也往府中收,要我说,你就不用……” 凤墨轩开口说起王秀梅的事情,言事间尽是不赞同的神色,倒真有点护弟心切的模样,这样子的凤墨轩让凤墨琰想起了从前每一次面对太子爷的奚落,背地里,凤墨轩都会偷偷的安慰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加倍的讨会来…… 如果说这世间,凤墨琰最缺的是什么?那可能就是一个字——情! 亲情,爱情,友情,三情皆缺。 事事总想十全十美,然,天下不如意之事尽之,故而,凤墨琰明白,自己得到一些什么时,总会失去一些东西的。 所谓得失自有天意,凤墨琰当年出事后,皇帝老儿曾把他送去护国寺静养过一些时间,在哪儿,听师傅们每日为他讲解经书,自然明白一些得失真理。 事实上来说,凤墨琰这么多年来,一直秉持着佛家的因果得失理论而行事,所以此时,眼中的兄长,早已不再是兄弟…… 此时,在他把话挑到明处时,凤墨轩还在故左而右言及它时,凤墨琰就明白,所谓得失之时,又在眼前。 凤墨轩看着莫名其妙赶他下车,而后让车夫赶车离去的凤墨琰……心中甚是心惊,看来回去得好好的和母妃说说了…… 再说这凤墨琰回到了王府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之中…… 独自一人,让小童守在了门外,一天一夜后,凤墨琰唤了小童进门。 看到桌上满满的账本,而且都做过批注了的。 凤墨琰拿起一本做过精简的账本扔给小童:“去,把这些交给老六,就说我作出的账册。” 小童诧异的问道:“主子,你这是?” 凤墨琰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分家。” 分家? 小童心里惊惊的,如今墨妃娘娘回了国都,主子要真跟六爷分了家,那墨妃那边都不好收场的呀? “愣着做什么?还要本王亲自送去吗?” 凤墨琰的嗓音沙哑着带着丝冰冷的感觉来。 小童颤抖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本厚厚的账册,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么厚的一本账册主子全做好了,这可是积攒了几年的账目呀……不过,小童只是随手这么一翻,当下就傻掉了…… 因为凤墨琰把自己最赚争的产业魅香楼这一脉生意给了凤墨轩。 这…… “还不快去!”凤墨琰又是冷冷的一哼,而后推着轮椅到了书房内的软塌之处。 第一次,不想再装,也没有唤小童来扶,凤墨琰站了起来,自己走到软塌处躺了下来…… 睡下时,心中却是想着,也许他可以不用为别人而活了…… 为自己而活,那么就不需要这些伪装了吧…… 只是,如何站起来,这还是一个事…… 小童连声告是,而后急急的退出书房,就去了到了主屋里,找到了云千洛。 此时,刚好早上,云千洛刚起了床,就听金铃说小童有急事找她。 穿戴整齐后,云千洛就到了正厅,见小童那小小的灰色身影,像只鼠那般不安的转来悠去的,当下眉头跟着皱起,心中却是想,是凤墨琰出了什么事吗?但能出什么事? 小童见云千洛过来后,直接往地上一跪求道:“王妃,求求你,劝劝咱家王爷吧。” 云千洛不解,有何事需要小童如此来求她。 但…… 当小童凤墨琰交给他,让他交给老六凤墨轩的账本拿给云千洛看时,云千洛便是明白了…… 凤墨琰这做的是狗屁的账册,这根本就是净身出户,除了几万两银子,其它的不动产,就只有这座皇上御赐的王府了,其它的产业全给了凤墨轩! 这正如小童所言的那般,凤墨琰这不是在分家,这根本就是在净身出户,这凭什么呀! 不过,当云千洛看着那一本账册上从头到尾整整齐齐的字迹时,突然之间,眸中起了湿意,有点明白凤墨琰为何会这般做了…… 试想一下,如若有一日,锦程哥哥或是天雪要跟自己不一心了,分家时,自己会想要什么? 怕也是什么都不想要吧,因为那些,是跟他们一起创下的产业。 要了,就会时刻的提醒着自己,那些最珍贵的东西已经失去了…… 留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何用呢? 云千洛觉得自己懂凤墨琰的那种感觉,现在,那个男人该是很伤心很伤心的吧! “就这样,送给六爷吧。再送一句本小姐的话,这个家他想分最好,不想分也得分。” 云千洛说的很平静,不过,小童却听出股怒意来…… 但小童怎么着也没有办法理解,为何王爷和王妃都会要求净身出户呢? 嫌钱多吗?这年头,不是钱越多越好的吗? 小童带着不解的心思,拿着账册去了轩王府,见到凤墨轩时,把账册递给他就开口传达了云千洛的那句话。 凤墨轩本来听得还有点生气,心想,这云千洛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这样跟他说话的。 但,当他看到那本凤墨琰亲手做出来的账册时,却是一脸的茫然,自己真的做对了吗? 得到这些,无尽的财富,却失去了最亲的兄弟,值得吗? …… 云千洛在让贺武去铺子里跟锦程哥哥传了话,说今个不去铺子里了。 这天没去铺子里,却是到了冬韵阁,去找的福喜儿。 早先就听闻王爷的膳食都是冬韵阁的福喜儿亲手拟定的菜单,做出来的可口饭角,堪比宫中的御厨级别的。 但自从自己进王府后,凤墨琰是跟自己一起吃这府中的伙食,倒再没吃过冬韵阁的小灶…… 而今天,她就是想跟福喜儿学做点什么? 凤墨琰现在很难过,云千洛在重生前生都体会过那种伤心的感觉,那不是能用语言来安慰的。 不能用语言来安慰的,也许可以用食物来慰籍…… 云千洛这次是很低调的到了冬韵阁,直接去了福喜儿的厢房在那儿候着的,没有摆架子的让人去传,反倒是等着福喜儿…… 福喜儿是个小胖女人,人如其名,爱吃爱睡,故而人也长的肉呼呼的,十分可爱的一个女子。 当她不雅的打着哈欠走出寝屋时,看到正厅内那一身嫩黄裙衫端坐于侧位上的云千洛时,可真是吓了一大跳的…… “王……王妃娘娘……你怎么会在此?喜儿失礼了……” 看着福喜儿紧张的样子,云千洛有点不好意思了,今个儿自己这可是来拜师的,却不曾想把师傅吓了一大跳,但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喜儿姐姐无需多礼,叫我一声千洛便可……”云千洛赶紧的表态,生怕吓着这师傅来着。 136:一百三十六 这福喜儿听云千洛这么一讲,吓得跟什么一样,不过随后听云千洛讲明来意后,倒是有点吃惊的看着云千洛道:“那个,王妃娘娘,您这样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的。” 云千洛怔了一下,而后笑着问:“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也想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福喜儿歪着小脑袋,打量着云千洛,在云千洛的身边转着圈圈儿:“那,是这样的,我自小呢就听说咱凤天第一美人儿有多美,在喜儿的心中那就跟天仙一样的人物……” 福喜儿说这话中带着股羡慕和崇拜的神情来,那就像是人类对信仰物的一种膜拜的感觉一样,福喜儿是福家的庶女,通房大丫鬟所生的小丫头一个,自幼时起在家中,像是大丫鬟一样的存在着,虽然贵为小姐,但小小年纪就在厨房里帮佣,根本就没有享受过大家小姐的待遇。 所以当她很小的时候,听说到云家的嫡长女被誉为凤天第一美人儿,还成了太子妃时,就常常生出一种,我要也能有她那么美,估计娘亲就不会受欺负,爹爹也不会眼中看不到自己了…… 但,人的命,天注定…… 她福喜儿注定没有那富贵命,在福家生活了十五年之后,让送进这王府中,名义上是作妾侍,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真正做的,也不过是厨娘的工作罢了…… 只是福喜儿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那个自小在自己心中谪仙般存在的凤天第一大美人儿云千洛会来找自己,让自己教她做些吃食…… 这让她对云千洛的认知大大的改观了,福喜儿心中想着,原来凤天第一大美人儿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也会跟她娘亲一样,为了讨夫君的欢心而愿意请教他人,亲手作羹。 “嗤……” 金铃听了福喜儿这些心底话后,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敢情她家小姐在别人眼中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家了呢。 金铃细想,倒也真是,她原先在云府时,没跟大小姐之前,她眼中的大小姐,那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细想之下,倒也真有福喜儿这般的心境。 但真正跟了大小姐之后,金铃才道是,大小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除了貌美如花之外,她有着被普通女子所有的一切。 云千洛失笑,倒不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成了这般样子的了…… “喜儿姐姐,那些都是虚名罢了,还望……”云千洛来之前都打听清楚了,冬韵阁的几位,都长了她一岁到两岁的,故而这声姐姐她是叫得的。 不论身份,论年纪,她该唤福喜儿一声姐姐的。 福喜儿听这声喜儿姐姐,倒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了:“王妃娘娘,你唤我喜儿便是了……”让王妃唤她姐姐,福喜儿心想,让素素知道了,又该说她胆儿肥了呢。 云千洛本还想再说什么,金铃在边上小声的提醒着她,别失了身份,这儿可是王府,人多嘴杂的,让人听了去,也不太好。 福喜儿也跟着这么说时,云千洛倒也不坚持称呼上的问题了,两人约好以名字相称,不过福喜儿对于心中崇拜的对像,那会唤名儿的,一直王妃娘娘的叫着,叫上了瘾一般,倒也是一时半会的改不了口了。 其实,云千洛这边的一举一动,府中的人自有人向凤墨琰报告的,那怕就是现在,她人在冬韵阁福喜儿处的事情,也有人悄摸的汇报给了凤墨琰。 凤墨琰独自一人在书房之中,桌上散乱着的是这些年来经营那些产业的账册…… 从最开始的,那本,每一本账册记下的不光是那些账目,也都是他们兄弟同心协力,为一宗生意喜乐忧愁的证明…… 那一笔笔从少到大,从无到有积累起来的财富,如今,不能说富可敌国,但也算小有财富,这笔钱财,足够十万大军吃喝用度一年都绰绰有余,足够买下一座不太小的城池……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如今这些,凤墨琰全舍下了……不舍又如何?眼睁睁的到兄弟相残的时候,和自己的亲兄长斗个你死我活吗? 这些,从来都不是他凤墨琰活着的目标,钱呀,权呀,他真不想要这些,想要无非是一个温暧的家,想要的无非是心爱的女子身下承欢,兄亲弟恭,夫妻和睦,知已遍天下…… 昏昏沉沉中,凤墨琰总算是伏案而眠,梦中,无尽的黑暗之处,有道悠远深沉的声音似乎是从九天之上飘忽而来…… “墨琰,得了天下又如何?失了最心爱之人,从此之后,你乃无心之人……你要这天下作何?作何?” 梦里,那是谁的声音,那是谁在跟他讲话,看不清,凤墨琰伸手想要挥开那重重迷雾,却又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无尽的黑暗。 这梦,他做了好些年,倒不经常做,却是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梦境,一片的黑暗中,他总能听到那道苍老无力又深沉的嗓音,说出那样莫名其妙的话来…… 几岁开始做这样的梦,好像是出了事之后,最开始双目失明之后,总是在黑暗中,开始有了那个梦,随后,每当心绪不宁时,就会有这样的梦…… 数十年来,这个梦,一直是这样,一成不变,无尽的黑暗,深沉幽怨的嗓音…… 每次梦中还是梦醒后,凤墨琰都会重复着那梦中听到话,得了天下又如何?失了最心爱的人,得了天下失了她,这天下还有何意义…… 也正因为这个梦,才让凤墨琰看清了自己的未来想要的是什么?早早的便与六哥说明白了,他不要这凤天的江山,就算他是相师预言的凤天七子,他也不想要这凤天的江山…… 是人重要,还是江山重要,每个人的心中自有一杆天平,但凤墨琰的心中,人更为重要…… …… 云千洛那边,跟着福喜儿学做吃食的消息,在这府中也不径而走,于是户,这一天,这王府中最热闹的地方非冬韵阁莫属了。 就连那昨个刚进府的王秀梅也跟着去了冬韵阁的小厨房去了…… 这福喜儿生在福家,自小见多了美食,说起吃食来,那可是如数家珍,得知云千洛想学做道点心,就把自己知道的点心名一一都说了出来,什么凤梨酥了,桂花糕等等的…… 云千洛想了一下,最后确定要做绿豆糕…… …… 如果没有这次学作点心的经验,云千洛绝对不会想像到平时吃到的精美食物需要那么多道工序…… 做一盘绿豆糕而已,从最初的选料到后来的成品,细数下来,数十道工序,同样的用料,不同的火候,不同的人做出的东西味道还不相同。 虽然云千洛很用心的想做出一盘卖相精美味道也完美的绿豆糕来,但事与愿违…… 她做出的这一盘绿豆糕,味道太甜了点,卖相嘛?也不是特别的好看…… 相比福喜儿做出来的,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金铃作的都比她做的好看许多…… 由此,云千洛不得不承认,术有专攻,而她显然在这方面是没有天份的…… “其实第一次作成这样,已经很不错的了……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也跟这差不多的。”福喜儿抿唇笑着安慰云千洛。 云千洛撇撇嘴问:“你第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福喜儿想了想,不带犹豫的回答道:“*年前了吧,那时候我刚到厨房帮佣,第一次做点心时,就这样了……” 云千洛抚额,心想,你这是在安慰人吗?怎么感觉像是在打击人呢…… 金铃也是偷笑,宾主尽欢,倒是难为了那些围在厨房外面的各院女子们,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也没能尝上一点儿云千洛作的点心。 不过福喜儿却是把点心分给了大家,见者有份,这是一个乐于分享的胖姑娘,用她的话来说,看到别人吃自己作的东西露出的那笑容,心里美的跟吃了蜜糖一样的甜…… 而此时,太子宫中…… 太子爷凤齐烈稳坐于主位之上,下面跪着刚刚把信送上的手下,只见太子爷凤齐烈从看到那信件开始,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一纸书信看罢,那眼眸中迸发出了嗜血般的恨意来…… “啪!”重重的一掌拍在红木案几之上,凤齐烈脸色阴沉的站起身来,手中的信纸让他哗哗哗的撕了个粉碎! “该死的,竟然敢骗本宫,好……很好……!”凤齐烈有点语无伦次,也不知这信上到底书了些什么,竞然把他给气成了这样! 属下送上信的那个侍卫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心想,太子爷别迁怒于他才好呢…… 可他这还没有想好时,凤齐烈却是一扬手,一掌就袭上那属下的天灵盖处,那名属下当下双眼圆睁,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死于太子爷的掌下…… 陆公公早在边上候着的,一看太子爷这动静,当下就冲外面嚷嚷道:“大胆奴才,胆敢袭击太子爷,这不找死的吗?” 立马就有侍卫鱼贯而入,把那名死去的侍卫给拖了下去…… 人都下去后,陆公公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太子爷一向温和,这亲手杀了一名侍卫的消息,要是让有心人利用了,可不太好的。 “陆有明,立马去查这封信除了写信之人,还有没有活着的知道……本宫不想有活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那怕是可能知道也不行。”凤齐烈的神情有种悲愤还带着一种不甘心,那是一种可怕的神情,有种与鬼嗜鬼,遇神杀神的冲动。 陆公公看得也是心惊,心说,小祖宗呀,别失了身份呀,这杀人的事,怎么能劳烦太子爷亲自动手呢…… “老奴尊命,殿下请放心,这事老奴一准儿给办妥贴了。” 这么说时,陆公公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还好这信是侍卫亲自送于太子爷的如若不然,怕是连自己也难逃太子殿下的杀意吧。 陆公公也不知这信中到底写些什么,方才那侍卫也是为了稳妥才没让陆公公转交的,不曾想,这倒也救了这陆公公一命的。 陆公公离开主殿之后,凤齐烈却是坐在主位之上,久久不能回神,那信虽然让他撕了个粉碎,但那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却是在他的脑海中种了根,迸发了无尽的恨意…… 云千洛那女人……如果说从前有爱意,后来有愧疚,那么现在,剩下的只有恨意! 他是这凤天皇朝的太子爷,未来一统江山高高在上的皇帝,云千洛那女人既然如此的不识好歹,那么…… 他凤齐烈以凤天皇朝的江山起誓,不报此仇,他凤齐烈誓不为人! …… 再说这墨王府内,云千洛做出的点心,虽然卖相和味道都打不上十分,充其量也就是个六分的样子,但那份真心,却足以打上九点九分。 当云千洛推开书房之门,看到屋内那伏案而眠的凤墨琰时,眸中起了些许的湿意来…… 轻手轻脚的放下托盘在案几之下,这才走到软塌处,拿了一床薄锦被,走到凤墨琰的身边来,刚想要把薄被盖在凤墨琰的身上时,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般的,人也跟着移了位…… “啊……” 伴随着云千洛的一声尖叫,她人也跟着落入凤墨琰的怀中,让男人抱了个满怀…… 云千洛的心砰砰砰的如揣了七八只小兔一般的狂跳着,吓死她了,这男人……可真是…… 凤墨琰就埋头于她的胸前,蹭了柔软的同时,也正巧听得她那狂乱的心跳声,闷声笑语着:“本王的王妃,这是为本王而心跳加快吗?” 曾经,凤墨琰如一池无波之水那般,无大喜,无大怒,那段时间,连小童都说他真的跟无空大师一般的比拼了,殊不知,那只是麻木了而已。 后听说水城的城主水千澈爱上了墨无忧时,凤墨琰在想,爱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花木木说过,爱,就是你见了那个人时,会心跳加快,心动了,就是爱了…… 凤墨琰那时候才知晓,原来,爱是那个样子的…… 此时,这话是没有经过大脑就问出来的,问出来后,凤墨琰发现自己有点紧张了,圈着怀中女子的手都收紧了几分,心跳加快了吗? 他自己的心跳的频率好像跟云千洛的一般快,都是那样砰砰砰的跳动着…… 凤墨琰在护国寺那段时间,曾问过无空大师,死是什么? 无空大师回答说,死亡就是人的心脏不再跳动,脉博不再起伏,而脉博是连着心跳的,心跳的频率过慢或过快,都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而花木木说,心跳加快就是爱是了一个人…… 凤墨琰在此时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身体的机能出了问题,你会为她心跳加快,你的喜怒哀乐也会跟着她的情绪起伏着…… 云千洛脸红心跳的,在落入凤墨琰的怀中时,双手也本能的抱紧了男人的颈项,此时,听到凤墨琰的问话后,更是娇羞无限,一把推开了凤墨琰,从他的怀中滑开,站直了身子…… 此时的云千洛着一身月白锦衣,搭上白色纱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着淡淡的水纹,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条来。一双美目闪闪发亮如琉璃那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呈朱红不点而艳,十分的诱人…… “凤墨琰,你坏死了……” 又是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话说出后,云千洛有一种想找条地缝儿钻进去的冲动,瞧瞧自己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怎么听上去有一种撒娇的感觉呢,真是丢死人了,她这前世今生加起来,不知要比凤墨琰大上多少呢,这会儿却是在这男人跟前丢了脸的。 却不曾想,云千洛以为丢脸的话,在凤墨琰听来却是开怀大笑,长臂一伸,把云千洛又给揽进了怀里,云千洛又想推开,凤墨琰却是紧紧的箍住她:“别动,让我抱会儿。” 云千洛的脸烧的通红一片,因这男人这一句话而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他的腿上,倒真的任他抱着,完全都忘记了自己进书房的初衷是什么了…… 只是这桌上,散乱着的账册,却是让她蹙起了眉头,早间,她是光看了几页凤墨琰做好的精简账册,倒不知那薄薄的一本账册却是从这么多本里面摘出来的精华,现要想来,还真是便宜了那凤墨轩呢。 把所有的产业都给了他不说,还帮他理清了这么多的账,云千洛不知该怎么说凤墨琰好了,不过,却是在心中认定了这个男人,比任何一位皇子都值得让人尊敬。 “看得懂这些吗?”凤墨琰慵懒的埋首于女人的颈窝处问着。 云千洛伸出手来,随意的翻了一本点头:“恩,这些全给了凤墨轩,你可真大方呢……” 凤墨琰苦笑,大方吗?他倒不觉得,只是不想留着这些,天天提醒着自己曾经的亲情罢了…… 云千洛叹气,伸手抱着凤墨琰:“别想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没钱了,我养你,我现在铺子,也很挣钱的……” 凤墨琰低笑出声:“就你那家木行,能挣多少钱的……” 倒也真没有鄙视之情,心中却是另起了盘算之心,这跟六哥的家是分了,净身出户,不代表着他就身无分文了呀,这傻女人,还说要养他呢,他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女人为这钱财的事犯愁呢…… 云千洛不依的说着自己的木行,也很有前景的…… 两人说着小话,时间过得倒也飞快,一直到小童过来提醒着二位该吃中饭之时,云千洛才想起自己做的那盘绿豆糕来着。 从凤墨琰的怀中起来,拉他到案几之处,神色之中多了丝小女儿家的娇态来:“那个,我第一次做这些,你要不要吃一下看看……” 凤墨琰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些许羞涩,带了些许不安,又带了此期待神情的云千洛,心中满当当的,也许那个梦就是个启示吧…… 这么多年来,也多亏了有那个梦时不时的提醒着他,让他一想起就有一种后所,无缘无故的后怕之感,正因如此,才对那江山没了兴趣。 如若不然,此时,他断然不会和眼前的云千洛如此的亲昵,也断然不会享受到这凤天第一美人儿为他洗手作羹的待遇来…… 凤墨琰的犹豫看在云千洛眼中,倒让美人儿有点恼羞成怒了:“算了,你还是吃喜儿做的吧,她做的比我做的好看还好吃多了……” 这话一说出来就不自觉的带了股酸味来的,云千洛一双美目也在瞬间就起了湿意的。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卖相不是那么的好;味道不是那么的美……但是,她还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夸她一句…… 那怕是有一句感谢的话也好,或者说一句辛苦了也可以……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云千洛有点失落了,不曾想,下一个瞬间,男人的头低下,不由分说的,铺天盖地的吻就向她袭来…… “唔……” 云千洛今个儿的心情,就跟她刚重生时一般,大起大伏的,这么一个吻,倒也真的让她动容不已…… 唇舌交缠间,男人与心爱的女子不分你我的痴缠着,这是人类最原始,也最美丽的乐曲,比这世间,任何一种乐曲都要来的美妙…… …… 一吻终罢,男人粗喘,女人娇喃,倒也真应了男欢女爱这四字的字面之意…… “还好……还好……” 凤墨琰抱着怀中娇嫩的美人儿,亲一下,说一句还好,还好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还好有她,还好这世间还有一个她! 接下来,自然是浓情蜜意,蜜里调油般的昵歪着,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嘴的,吃的满身都是绿豆糕的味儿,但热恋中的男女却是混然不觉这样有何不对的…… 却不知,他们这么相亲相爱的一幕传出去后,羡煞了多少人的……比如说这王府后院的女人们,又比如说这惦记着云千洛的那帮男人们…… 137:一百三十七 一时之间,墨王府那未过门的王妃为了博王爷欢心,而自愿下厨学做点心之事在国都的王孙贵族中成了一桩美谈。 这事一传开,国都不知道碎了多少芳男的心呀…… 这云千洛可是凤天第一美人儿,如今这第一美人儿,从谪仙般的美人儿,变身为可以为了自家男人洗手作羹的后院中女子,多少男人的心里都在羡慕着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得是有多么的幸运才得云千洛的垂爱…… 这国都未出阁的女子们多是不解,这墨王爷一个残废王爷,听说一直以来示人的都是一张人皮面具,什么样的人才会一直依靠人皮面具示人呢? 第一种是天生丑的不能见人的,第二种是受了重伤而毁容的人…… 凤墨琰这个残废王爷属于那一种,不言而喻,据说凤墨琰是从数十年前骑马落山之后受了重伤才弄了这么一副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来的。 那么可以想像一下,那当时得是受了多重的伤,能毁容的样子,才会这样的,不然一个正常人谁会喜欢顶着一张人皮面具示人呀^ 故而,这国都中未出嫁的女子,一部分人同情着这凤天第一美人儿云千洛,一部分人又鄙视着这云千洛破落到此,连一个残废王爷还要巴结着倒贴的…… 唯有那些当了妇人又不得夫疼的可怜女子们,心中甚是明了,这凤天第一美人儿,也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嫁了人,为夫洗手作羹那是为人妻者应当尽的义务,甭管你是第一美人儿,还是什么官家小姐,都难逃的宿命…… 王府后院中,有两人对云千洛此举心中恨的牙痒痒,一位自然是那初进府的王秀梅,另一位就是这车一柔了。 车一柔的恨是埋藏在心底的,要说这王府中,云千洛未来之前,要论谁对凤墨琰最真心,那非车一柔莫属的。 凤墨琰的饮食起居,虽说是小童在负责的,但是那一样用的物品不是车一柔精挑细选再悄悄的装成无意让小童送到凤墨琰的跟前去,每当年到凤墨琰穿着自己亲手做好的衣物时,车一柔的心里那叫一个美呀,那和给别人做衣服完全不同的感觉。 虽然,她每为凤墨琰做出一套衣服来,都要多作出十多套用来打点管家等一些跟凤墨琰生活相关人奴才们。 每做一套衣服,就是再快,再粗糙点,都得做上一天的时间,那她也心甘情愿的。 如今,云千洛那女人倒是精明之极,把监管王秀梅的差事扔给了自己,她倒好,却是去学做什么点心,还亲自喂凤墨琰吃,还在书房里跟王爷腻歪上了。 她车一柔虽然自小丧母,跟着姐姐一起讨生活至今,虽无长母教导礼仪之事,但在进王府前,她可是以请过宫中退下来的女麽麽,专门的学过这方面的礼仪。 云千洛这样的行为,在车一柔的心里,那是不合礼教的,车一柔细想一下,心中倒也甚是明了,这云千洛也是同她一般自幼丧母之人,倒也是个可怜之人,不过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倒真是不假,最起码,车一柔这会儿是恨云千洛的…… 正当车一柔在自己的厢房内发着火,摔碎了第三个杯盅时,有道亮丽的女音在门外响起:“一柔姐姐可在房内,妹妹王秀梅特来拜会姐姐……” 王秀梅!竟然是这狐媚子……车一柔一脸的妒妇样儿愤愤不平的想着,这女人来找她何事? 王秀梅那是不请自来,手中还扶着一雕花的香木盒子,很是宝贵的模样,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 其实王秀梅长得不是那么顶级的美,倒也耐看,到底是生于官宦人家,又是嫡长女,这个时代,嫡长女的身份本就高了后院女子们一头的,更别论这王秀梅不论是当姑娘时还是嫁给前夫时,都是高人一头的那种人,倒真没有点点市井小民的习气。 总之一个字,平心而论的话,车一柔会给出端庄二字,但车一柔的心底那会给自己的对手这样高的评价,就是那云千洛她都不会给这二字,最多就是不骂一句狐狸精也就罢了的。 “王秀梅,你怎么这样,没请你进来呢,你怎么就自己进来了……”这还有没有一点的礼貌了,听说车一柔去王爷书房时,也就是这样不请而入的,这女人忒不要脸了点。 车一柔板了一张脸,显示着自己的生气。 王秀梅倒也是个全乎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种,根本就不生气,直接的笑言道:“哎,这得怪妹妹我,那成,咱再出去,再问一声再进来……” 车一柔心想,压根就没想让你进的,可是人家都这么陪着笑脸了,他还能怎么说的,只能是扳着一张脸坐在屋内。 王秀梅又重新依礼敲了门之后,得了屋内人允了话之后,这才推门而入,陪着笑脸,把那看起来十分珍贵的香木盒子置于桌上之后,这才笑着开口道这:“一柔姐姐,妹妹刚进府,今天特意来拜访一下姐姐您的,这是春蝉丝线,家母曾经也是咱们国都有名的锈娘,为当今皇后做过几件贴身衣物,故而得了这秦蝉丝线,妹妹想着,姐姐可能会喜欢这个,倒是放在妹妹我那儿糟蹋了这好东西的呀……” 春蝉丝线,这可是个好东西呀,车一柔当下双眼就放了光。 这春蝉丝线是用春天里出长出来的头批春蚕吞的丝,到了蝉鸣的第一声时,刚好成丝而织成的丝线,是上等物品。 因为费时颇多,故而产量极少,而且宫中有个说话,说是这可是个吉物,做了贴身衣物,用上春蝉丝线,可保女人青春永驻……保夫妻协调…… 王秀梅垂眸抿唇冷笑,果真如父亲所说,投其所好才是最好的方法,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银子的,如这车一柔,车家的锈房倒是不缺钱,缺的就是权,可这车一柔又是一个认死理的主,据说也是这府中呆的时间最长,也对王爷最真心的女子……所以……王秀梅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备上这份厚礼的。 之所以说是厚礼,那也是因为这种丝线,既然是宫中御用,那断然不会是用钱可以买得到的…… “这个,真的是春蝉丝线?” 车一柔不确信的问着,因为这么珍贵的物品,她也不是常能见得到的……不过看这成色,倒像是真的…… “当然了,一柔姐姐您是行家,妹妹怎敢拿假的糊弄于你呢。” 王秀梅一脸真诚的说着,那神态中带着几分受伤的神情,倒是让车一柔有点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的谈话,车一柔自然是和颜悦色了许多,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 王秀梅毕竟是个过来人,在与车一柔的闲聊中,自然听出不少对她有用的消息来…… 比如说这车一柔是真正的爱慕着凤墨琰这个人,跟他本身的身分无关的那种单纯的男女之间的爱恋。 听着车一柔那么崇拜的跟自己谈论着凤墨琰时,王秀梅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这种纯纯地爱恋,这于她,就像是天方夜谈那般的遥不可及。 盟友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最起码,有了这次的闲谈,车一柔在心底里也没有那么抵触王秀梅了,车一柔这女子,虽说爱恋着凤墨琰,但只要是真心对凤墨琰好的女子,她就是心里难受,也知道根据女戒所言,她得大度,不能嫉妒。 再说这府外,最最难受的莫过于云锦程来着。 要说云锦程最爱谁,这天下间,除了美人娘之外,最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云千洛了。 云千洛从小到大,虽然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着长大,但是却有云锦程这个哥哥,可以这么说,云千洛是云锦程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长大的。 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的养大的妹妹,心中的喜爱且不说,就说听闻这消息后,云锦程的心像是让人给戳了一刀那般的难受着……难受着…… 但硬生生和压制住才没有冲到王府去把云千洛接回来…… 自己的妹妹,那需要去做那些无知妇人做的事情去讨好男人,那凤墨琰是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让妹妹做那些事的。 但云锦程更心伤的是,如果不是云千洛自愿的,那估计谁也勉强不了她的。 只要想到此,云锦程的心里就难受的如刀割那般的……恨不得代妹妹去做那些事情,也不愿意妹妹亲自动手。 贺文倒是不解自家小将军听了大小姐的事后为何一直喝闷酒的,在贺文看来,这是好事呀,大小姐跟王爷的感情好,那多好呀,最起码不用担心大小姐嫁进王府后不受疼爱让人欺负去呀。 听说王爷对大小姐也很好的,这府中大小事务都交给未过门的大小姐,这已经很不错的了。 “将军,你别喝那么多了,再这么喝下去,会醉的。”云锦程最近的酒量那是突飞猛涨,这都得拜云千洛所赐。 每每心闷都是因为想到了妹妹,故而才会去喝闷酒,不曾想,有贺文个老八股在身边日日劝解,这酒倒也是越喝越闷了的。 “滚开,你们都滚开,你们都不是我的洛儿,滚开……”洒后吐真言,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假的,云锦程醉了之后,满嘴的胡言乱言说的都是这么一句话…… 138:一百三十八 却不知,这一幕早就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为日后的云千洛和云锦程带去了不少的麻烦。 …… 再说凤墨轩这边,得了凤墨琰这么大的好处,你说他这心里本来该是很高兴的,可是这会儿,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 “六爷今个儿怎么有些不高兴了,是那个不开眼的惹了咱六爷不快的了……” 凤墨轩这是在一处雅阁里喝着闷酒呢,这大白天的来喝闷酒可是头一回,不为别的,就因为凤墨琰让小童送那一本简单的账册。 账册上记录了他们这些年来经营的一些产业的详细资产,那是不笔不小的财富,可是凤墨琰却是分文不取,自此算是分了家。 凤墨轩在上一次说分家之后,他就后悔了,这些年,经营的这些个产业中,不管是青楼还是男娈这些都是凤墨琰出的主意,拿的大头,自己只不过是个台面的活,真正内里的经营决策多是凤墨琰拿的主意。 这如今,这些全落到自己的身上,凤墨轩还真没有那个把握能做好这些,重点是,他的重心根本就不在生意之上,所以才担心这些生意到了自己手上,也只是毁掉了罢了。 最为重要的是,凤墨琰真的舍得把这些产业全给了他吗? 从墨王府那边得了信的,说是墨王爷和墨王妃恩爱有加,蜜里调油,这让凤墨轩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凤墨轩也不明白,为什么本为跟胞弟的关系好好的,最近这几个月来就完全变了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好像是从云千洛的介入之后,再确切点来说,就是从凤墨琰跟云千洛从水城回来之后,就变了…… 他们原本是相亲相爱的两兄,却因为云千洛的介入,现在几乎决裂到分家的地步。 凤墨琰此举,那是在分家,那是在划清界限,从此之后,河归河,桥归桥,各走各的路…… 凤墨轩有些恐慌了,这么些年来,两兄弟相依为命,凤墨轩曾一度的认为,不管他以后争不争得到皇位,他跟凤墨琰这份兄弟情会永远都在。 因为二人所求不同,凤墨轩求的是那高位,凤墨琰求的是那平淡的日子,因此,凤墨轩还曾发誓,如若有一天,他上了高位,定会把半壁江山许于凤墨琰这个兄弟。 怎奈世事难料,凤墨琰会和自己在半路分道扬镳了,凤墨轩可是把这笔账给记在了云千洛这个女人的头上。 怪不得母妃说,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不值得信任,这可真是一点也不假的,这云千洛美归美,却真真就是个一祸水红颜,看看现在把他们两兄弟给搞成什么样了…… “六爷,可别不高兴了,秀梅都听说了……”在这儿劝着凤墨轩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刚进了墨王府的王秀梅,这会儿倒好,在这雅阁之中劝起凤墨轩了。 你说这二位是巧遇也成,是相约也可,总之是坐到了一起…… “你找我什么事?”凤墨轩可不喜欢这个弟弟府中的女人来找自己的,但这王秀梅跟盯上自己了一样,自己这刚进雅阁,她就跟上来了,本来也就认识,总不能装不认识不搭理的呀。 “六爷,其实是这样的,我想找找您府上那位新柔小姐的。”王秀梅一脸献媚的笑容,很是风情。 凤墨轩一挑眉头:“噢,你找她何事?” 王秀梅有丝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不是上次新柔小姐送了我一盒胭脂,那胭脂用着甚好,我就寻思着问下是哪儿买来的,想再多买几盒呢。” 凤墨轩听到此,眸色深沉了一点:“不都一样的胭脂,还有什么特别好的吗?” 王秀梅倒是轻笑着道:“看六爷那么宠着新柔小姐就知那胭脂拿了不少的功劳呢,秀梅这不也是想讨个便宜,得点讨七爷欢心的法子嘛。” 王秀梅这话倒是勾起了凤墨轩的兴趣来,要知道,那盒胭脂,可是他以新柔的名义送到王秀梅那儿的。 “噢,这么说来,你家七爷也喜欢那味道吗?”凤墨轩其实不确定的,在得知王秀梅没有从凤墨琰那儿讨来便宜时,便知用那香也未能成事,这倒真是让他有点怕凤墨琰了。 不曾想,王秀梅今个儿找上自己来,又是讨那种胭脂香来……难道说,其实是有用的。 王秀梅叹惜一声:“咱家七爷什么人,六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也只是想把自己打扮的精神点,好让七爷看了也喜爱一点罢了。” 这么一番话,倒也是简单明了的回答了凤墨轩的问话,凤墨轩皱了下眉头,暗骂王秀梅不知死活,这种香,你第一次用就没成功,还想用第二次吗? 凤墨琰是什么人,凤墨轩当然一清二楚的了,以凤墨轩的理解,王秀梅这会儿怕是在凤墨琰那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也是,怪自己糊涂,这些年,送进凤墨琰那儿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那有一个能真得上了凤墨琰的床? 闭月羞花,环肥燕瘦,那样的女人都有过,可如今,却只有两个女子能让凤墨琰情动的,这正说明了凤墨琰的重情,有了情之后,那物事才会有了反应。 所以王秀梅的没有成功,凤墨轩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好,我一定转告新柔,你想要那胭脂,回头让她再送你几盒便是。”凤墨轩蹙着眉头把话讲话,猛灌一杯水酒过后,转身就往外走去。 这让王秀梅很是尴尬。 “哼,拽什么拽,不就是一个占自己残废亲弟弟便宜的无能兄长罢了……” 这凤墨琰跟凤墨轩分家一事,在墨王府也是走漏了风声的,王秀梅当然也知这凤墨轩是占了大便宜的,本来找上凤墨轩也是为了能为自己讨得点好处的,毕竟当初以新柔之名送来的胭脂里附的那几行小字,足以证明,自己诱惑凤墨琰之事,是由何人授意的。 而如今,这凤墨轩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王秀梅本就是后院女子,不管嫁人前还是嫁人后,都是经过一番内宅之争的,这六爷和七爷之间的事情,在她看来,也不过是跟普通庄户人家争家产一样的道理。 亲兄胞弟之间,为了自己的私利不会反目成仇的,更别说其它了…… 王秀梅还在想着这些时,不曾想有人走了进来,这人,王秀梅识得,正是那一日以新柔小姐之名送来胭脂的那小厮…… 王秀梅抿唇轻笑:“六爷可真是能耐,这么短的时间就通知到了新柔小姐吗?” 来人是个年轻的小厮,身高五尺有余,有点偏瘦,但人还算精神:“姑娘,有时候,饭可能乱吃,话都不能乱说的,我这及人很生气,不过新柔小主这次送了姑娘一点新鲜玩意,希望姑良好你不要惹了我家主人生气的。” 王秀梅暗挑眉头,不管如何,总不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当下接过那小厮送来的东西。 这跟上次的味道是不同的,王秀梅只吸入了一口,便觉得那香味闹人的紧,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是什么样的香气儿…… “这是?”这根本就不是胭脂,这是什么?王秀梅十分的不解,明知不该去趟这浑水,父亲就曾给她讲过,进得王府,避得一时的风头,待看今后的局势再作定夺去留问题的。 但是王秀梅却是不甘心的,特别是那晚上让云千洛给打击的让王秀梅有一种念头,见不得云千洛跟凤墨琰恩爱,所以她是一定要破坏的。 “这个是香膏,是我家小主经常用的,用后滋润肌肤,其香还能带来一些其它效果,比如说男女……” 那小厮,倒是不紧不慢的说着这香膏的妙用来,说得王秀梅满脸的羞涩,只拿了那两小瓶香膏就匆匆的离去了…… 那小厮见状皱皱眉头后说:“我还没说完呢……”中了这香味的男人,如若不与女人交欢,那是要人命的事……不是憋死就是烧死。 王秀梅自从那天得了那香膏之后,那每天都是把这香膏给用在身上,每日里都到春晓阁里走了一圈儿,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凤墨琰看着王秀梅每一日里重复着昨个儿的事,反复的缠着自己的,就察觉出不对来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原来平静无波的生活,让父皇模棱两可的态度给惹的几度风雨。 凤墨琰觉得,现在如若想要解开自己这样左右为难的局面,他该去皇宫里找到父皇好好的谈一谈。 最好是开诚布公的跟众位皇子们说明他自身的情况,无法参与他们的竞争,再说几句好话,哄了皇帝老儿开心,才提醒下自己的心愿。 愣生生的让皇帝老儿把云千洛跟凤墨琰的婚事提上了日程,想来距离云雷将军过世也有两个多月多了…… 当初皇帝老儿说的是,两人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十,正好圆了云雷将军生前的一个梦想,那就是看着女儿嫁作人妇。 皇帝老儿听没几句话,就明白了凤墨琰这是找他做什么的,是怕出什么乱了吗? 皇帝老儿叹惜一声道:“墨琰,父皇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你可愿意帮助父皇。” 凤墨琰诧异的抬头,温和的笑了笑…… 139:一百三十九 “儿臣明白,父皇之于儿臣不光是父,更是君与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凤墨琰说的云淡风轻的,但他要真是这个心思的话,今天断然也不会来找皇帝老儿说这事的。 果然,这话还有后话的…… “但是,父皇,您不光是君,还是父,墨琰无大志,不求富贵荣华,更不求这凤天的江山,只求父皇能给墨琰一处安歇之地。” 凤墨琰这话说的让皇帝老儿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么些儿子中,皇帝老儿最中意的就是凤墨琰了,但如今,凤墨琰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心迹,对那皇位不感兴趣,这让皇帝老儿的心里怎能舒服了。 这就好比,自己想把自己最好的最珍贵的所有物,送给对方,可是对方却是说,这种东西,他不需要,而且还很不喜欢。 皇帝老儿有点怒了:“墨琰,你可知父皇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惦记着把这皇位传位于你。 “父皇难道想让天下人耻笑咱们凤天没有皇子了吗?让一个残废的皇子位登高位,我们的邻国,我们的子民又会如何看待咱凤天的皇室!”凤墨琰说这话时,眸中的清冷又深了半分。 皇帝老儿也是恼了,脸色一沉:“墨琰,你以为这么些年,你跟老六那些个事,还是老五老六那些事,朕都不知道吗?你能瞒得过你皇兄,还能瞒得过朕吗?” 凤墨琰心惊,皇帝老儿这意思,就是这些年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皇帝老儿都清楚,那是不是也包括自己这双残废的腿的事,皇帝老儿也是一清二楚,这么说来,倒是不好办了…… 不过,凤墨琰就是凤墨琰,他要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是不想做。 “呵呵,父皇是跟大哥认为的一样,认为墨琰这腿没全残是吗?” 皇帝老儿让凤墨琰这诡异的一笑给弄的怔住了:“墨琰你……” 凤墨琰却是凉凉的说:“这双腿早些年就该截去了倒也省事,何苦这般的季累着,倒也不见得是好事呀。” 换言之,你们不是以为我装残的吗?那么好呀,那天把这双腿给砍了去,你们就不会再找我事了吧。 不得不说,凤墨琰这招可够狠的,一石二鸟也,皇帝老儿这边听了此话,必定会有所收敛,最起码不会加剧矛盾的滋生,而想必太子爷那边,也会马上得了信,倒也间接的表明了心迹,何乐而不为…… 皇帝老儿听这话听的心惊:“凤墨琰!”带点愤愤不平的吼出了凤墨琰的全名。 凤墨琰却是一点也不介意惹恼了皇帝老儿那般:“父皇,墨琰言尽于此,墨琰也无意参与皇兄们之间的争斗,不过却是谢过父皇为墨琰寻的这门亲事。” 这么些年来,唯此事,凤墨琰是感谢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的。 凤墨琰那边刚离了养心殿,养心殿中立马有奴才往太子宫去了,没一会儿,只见那位奴才拿了沉甸甸的封赏就离了太子宫,看来这次探来的消息,很是让太子爷欢心的呀…… 凤墨琰离了皇宫之后,就直接的回了王府…… 殊不知,这王府中也是热闹呢,后院的众位侍妾们,自那一日得了王妃娘娘与王爷恩受有加的消息后,一个个打扮的越发的水灵起来了。 原来大伙儿以为王爷就是个不入人道的王爷呢,可是不知那儿得了信,王爷对以前的旧情人墨无忧小姐都动了真情,起了反应呢,要不是那一日让王妃闯进去碍了好事的话,没准就事成了呢…… 故而,王府后院那群以为这辈子就跟了个废掉的王爷的女子们,以为他们的春天来了,每一日里花枝招展的,盼星星盼月亮般的想见一见凤墨琰这位残废王爷…… 更有大胆者,花钱雇了些宫中退下的老婆子们,教他们一些女儿家该知道的闰房秘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咱府上这位小王爷给服侍明白了。 这之中,当属王秀梅最为热心,每日里香味袅袅的,可最是勾人,却也最惹人心里生厌,原本每人心里都是烦这王秀梅的,但王秀梅的表面功夫,作的着实不错,故而也没有什么人太过为难她的…… “王爷,妾身屋里作了些点心,是妾身亲自作的,王爷且跟妾身去坐会儿可好?” 王秀梅倒是最不要脸的一个,清天大白日里的,就能把凤墨琰给堵在了春晓阁的门口处,人也跟着上前,腰肢一扭,把小童往边上一挤的,人就跟着凑了过去…… 那有点熟的香味,越发的浓郁了几分,还好凤墨琰心里早就有了主张,倒也如了王秀梅的意…… “这样吧,今个儿请了五哥和六哥来府中作客,到时候,你且把你作的点心拿上来,供贵客也尝一尝便是。” 请老五老六来作客,这倒是凤墨琰临时起意的,分了家,虽然实际是等于撕破了脸,但情面上还是要做足的,凤墨琰且把这晚间的宴席定为散伙宴。 王秀梅一听这话,喜上眉梢……应了是后,就匆匆的离去,打算好好的收拾打扮一番的。 小童在边上纳闷的低问一句:“主子,几时定下的宴席,是小童不记得了吗?”小童心想,怕是自己最近忙晕乎了,不记得这事,可如何是好,没有差人准备的呢。 凤墨琰轻笑:“你不是听到了吗?刚订到的,派了人去请,家宴,府中这边,你交待了下去,家常点就可以,无需太过隆重,倒显得有点做作了。” 小童谨慎的记下了凤墨琰交待的事情,推了凤墨琰入了春晓阁后就着手去安排此事了。 书房里,凤墨琰差人唤来了贺武:“贺武,听闻最近云锦程情绪不太高,可有此事?” 贺武低下脑袋,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讲的,真不知如何是好? “恩?”凤墨琰有些不耐烦的恩了一声,贺武吓的立马跪倒于地:“主子,这个,小的不知……”装不知总行吧,毕竟这事也不知该如何说的好。 凤墨琰却是一蹙眉头:“王妃一直在云家,可能刚刚离家,云锦程不太习惯,你私底下嘱咐下你兄长,让他多加照顾着点,不要说是本王的意思,就说是王妃的意思,不要声张知道吗?” 贺武点头,这才松了口气,看来王爷自己也知道,那就好办多了…… 凤墨琰又停了一会儿,看了看天色才道:“你且去铺子里,锦程哥哥离国都一些时日也刚回,让王妃晚间且不用回府了,回云家住上几日,好好陪陪家人,待本王去接回她来便是。” 贺武点头称是,但心底却是想着,这王府是要发生什么事?所以王爷才把王妃支走的吧,贺武在心里再一次的想着,王爷对王妃可真是够好的。 但自己都能想到这些,王妃会想不到吗? “王爷,是不是府中要出什么大事,王爷才想支走王妃?”不能怪他会这么想呀,这若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话,那王爷何苦要支走王妃呢?而且还是把王妃往另一个男人那儿送,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来的。 “胡扯什么,能有什么事?不许你胡说八道的。”凤墨琰满脸黑线,把云千洛送回云家也是不得已,但却是为了她好的。 贺武以下犯上的继续进言:“王爷,卑职都能这么想了,更别说王妃那么冰雪聪明,卑职是怕到时候没把这差事办好了,坏了王爷的事呀……”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这倒是真的,但这该如何是好…… “你且这样对王妃讲……”凤墨琰招手让贺武上前,对他低语了几句。 贺武边听边点头,而后退出屋子,出了王府,往云家的木行急行离去。 再说云锦程最近的消沉,云千洛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间的,却又不知哥要为何而消沉,也许知道,或许是装不知道,总之是跟着着急罢了…… 在这时候,云千洛不仅想念起那个离家出走,追随着凤淮去了边疆的撕妹云天绿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四妹在家中,许是能热闹一些吧。 贺武带来的这一消息,让云千洛有点不知所措,诚如贺武所担心的,云千洛听闻让自己在家中暂住时,就明了这王府之中必定是要发生些什么的吧。 故而当下就抓着贺武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好贺武也是早有准备,把凤墨琰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云千洛听…… 凤墨琰说:“如果信本王,那么就回云府,待时机到,八抬大轿接你过门。” 云千洛担心凤墨琰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贺武却是让凤墨琰今个儿搬回吉祥院去了,春晓阁也着手开始让人新装,为大婚做准备,换言之,这墨王府中,是没有云千洛的落脚之处了的…… “走,回王府。”云千洛一甩衣袖,定是要回王府弄个清楚的,她不是不可以共患难之人,会不会是凤墨琰出了什么事,怕连累了自己,才想把自己支会王府的…… “小姐,万万使不得……”贺武伸手拦在云千洛前面,开什么玩笑,王爷发了话,自己当然要拦住云千洛的。 140:一百四十 “贺武,你当真要拦我,你可知王爷特意让你来支开我,可是府中要出什么事的?” 云千洛冷冷的看着拉着自己的贺武,不相信贺武真的敢拦她,但是贺武的确是拦她了…… 贺武心想,就是知道有事要发生,王爷才要把你支走的呀…… “王妃,你还是听王爷的话,在娘家多休息几天,马上就到云雷将军的百日祭奠,过后就是你跟王爷的大婚,以后真的嫁进王府,怕是再回娘家就没现在这般的方便了的。” 贺武这也是绞尽脑汁的不想让云千洛回墨王府。 “你……”云千洛动了丝怒气,心下里更是担心凤墨琰是想做什么大事?还是最近的局势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太子爷那边对凤墨琰下了黑手,凤墨琰受伤了,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才要把她支走的…… 这……种种的猜测,让云千洛有点焦灼难安的在后厅中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中带着丝沙哑的男音传来了:“不许去王府,跟我回家去。” 这道男音,正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云锦程,云千洛抬头,看着黑着一张脸的云锦程掀帘而入…… “哥哥?”云千洛不解,哥哥不是出去见父亲的旧部下了吗?不顺利吗?怎么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其实,云锦程跟贺武就是前后脚进的木行,故而贺武说的话,云锦程也是全听到了的。 不管凤墨琰那边是什么原因让云千洛回云家,这都是云锦程所期待的,故而那有不同意之理。 当下就出声让云千洛跟他回家去的。 贺武听到云锦程开口后,这才松了口气,凤墨琰交给他的这个任务总算是能完成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云千洛还是很听云锦程的话的,最起码这会儿,倒是真的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只是让贺武先下去。 待贺武退下后,云千洛拉了云锦程让他坐下后,又给他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先问了几句见到父亲的旧部下的事情顺利不? 二人就这个话题小聊了几句,而后云千洛才怯生生的看向云锦程:“哥哥,我担心墨琰他……” 云千洛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云锦程却是明白的,云锦程只觉得心里一阵的抽疼着,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这会儿,满心满眼的牵挂的都是另一个男人,这让他怎能不心痛? “洛儿,你这心里,可是只有凤墨琰这一人了吗?”云锦程这话是脱口而出的,一双带眼眸深沉中透着股无言的消沉。 云千洛听到这话,微微的一愣,而后脸色微微起了点绯红之色:“哥哥……凤墨琰是我夫君,就跟哥哥一样是我的亲人,家人,现在他可能出了什么事,我……” “你们还没有大婚,你还是你,不是谁的娘子……”云锦程愤愤不平的吼道,那样子,完全的一副妒夫的模样而不自知。 云千洛却是吓了大跳的,不仅想到贺文私底下找她说的话,贺文说:“大小姐,你最好跟小将军保持点距离,虽说你们是兄妹,可是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就是亲兄妹,也该有一定的距离。” 云千洛是似懂非懂的处理着跟云锦程之间的兄妹关系,从小到大,云锦程之于她来说,那是亦父亦兄的存在,怎么能不依赖? 特别是经历过前世的一切,看到前世云锦程的战死沙场,让云千洛在今生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哥哥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好事,故而,总是贪恋起哥哥怀中那份温暧…… 但这…… 云千洛的心中也不好受,但,不能看着哥哥这么越陷越深的呀,之前以为哥哥对四妹天绿有不一样的感情,但现下看来,哥哥对自己也是…… “哥哥,我的名字已入了皇家族谱,属于凤墨琰的那张宝碟上也早刻了我的名字,不管有没有大婚,他注定是我的夫君。” 云千洛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却是极有分量,云锦程听罢这话,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最近的自己实在太过奇怪了,之前洛儿婚事,他也没有这么反对扔,但是最近,他却是越来越觉得不能接受洛儿要嫁人的事实。 而现在,听了云千洛这么一说,只觉得一口腥甜之味涌上嗓子眼来,握紧了拳头,生生的把这股子腥甜之味压了下去。 “这是真的?”云锦程问这话时,双眼都是血红之色。 云千洛点头,把凤墨琰告诉她的从安公公那儿得来这消息的事,原原本本的跟云锦程说了一遍。 云锦程颓废的坐了下来,叹惜一声:“我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了,面上也很平静,可是那心里却像是波涛汹涌一般的难受着……厮虐着…… “哥哥,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 云千洛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就是让云锦程一声暴喝给制止住了:“我说回家,你没听懂吗?” 一双暴怒的黑眸死死的盯住云千洛,云锦程可是从来没有对云千洛这么吼过的,这会儿,这样的吼出来,不光是吓着云千洛了,连云锦程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的…… 云锦程的心里极其的纠结,这是他的妹妹,可是他对自己的妹妹却是不能放手,越来越不能放手,从很早前,他就知道妹妹终有一天是会嫁人的,可是他就是想把他捧在手心里,护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经历那些风风雨雨。 “如果墨王府真是出了什么事,你回去,也没用不是吗?再者,就算凤墨琰想做什么,他既然把你支开了,那就说明,你在只会对他要做的事情有阻碍,而不是有帮助,所以,你不能回去,跟我回家……” 云锦程冷静下来后,分析出这事的两种可能,就这么下了结论。 云千洛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张嘴,话还没出音时,云锦程又一个厉眼过来:“没得商量,跟我回府。” 云千洛无奈,哥哥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但是她就是担心凤墨琰呀…… 云锦程不愧为是最了解云千洛的人,知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一般的又跟着开口:“让贺武回去,如果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知情的人跟咱们通风报信的,你放心,你要护着的人,哥哥定不会让他出事好吗?” 云锦程伸手习惯性的揽了云千洛入怀,这个动作,在平常做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但今个儿,云锦程的心却是砰砰砰的狂跳着。 云千洛也是有点拘禁的任云锦程揽着,很想说这种举动不合适,但是平心而论,重生过后,她是贪恋这份温暧的,每当心极累时,极其委屈时,哥哥的怀抱是最温暧的,像父亲一样的温暧着她的心了,给了她别人所不能给的安全感。 …… 再说凤墨琰这边,贺武带回来消息,说是云锦程已经把云千洛留下了,并转达了云锦程的一句话:有事随时找我。 凤墨琰点头,算是知晓了此事,把云千洛放在云锦程的身边,倒是最放心的,只是…… 这大男子主义作怪,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如果让云千洛在府中,那么这晚间的宴席自然是没有办法进行的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算计着别人的时候,就要防着别人的反算计,这府中后院女子众多,不论是其它男人占去了便宜,他都无所谓,但最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会出现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 表面上,这墨王府今个晚间,跟平常一样,倒不知悄摸的少了那么两三个女子罢了…… 老五凤璃跟老六凤墨轩是前后脚到得这墨王府。 王府主院吉祥院中,早已是灯火通明的,府中的下人们跟后院的女子们,早就忙乎了起来…… 老五老六见到这一个个打扮的明艳照人的女子们,倒是唏嘘起来,这墨王府的后院,堪比太子爷的后宫呀,环肥燕瘦,闭月羞花之辈不乏有之…… 这其中,最为娇艳的非王秀梅跟车一柔莫属了…… 这二位,可是把自己当作是这王府的女主人那般在盛装打扮着呢…… 冬韵阁中,这王秀梅到底是嫁过一次人的女子了,只见她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 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 眸中乏着得意之色,这今个儿晚间就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六爷把七爷给灌醉了,那么……侧目看一眼梳妆台上放着的那小包药粉,这可是最强的媚药,是她从药店讨来的,平常男子就是那方面不行,吃了这药,也准保能如狼似虎的,更别论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下会如何? 王秀梅有点期待这个晚上了,可真是个好宴呢…… 相比于王秀梅的妩媚,车一柔倒显得淑女多了,同样的身穿淡蓝色的月华裙,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妆容,原本清丽的脸蛋上因娇羞而染上些许的红晕。明眸若苍月那般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浅浅对镜一笑想到王爷特意让人来交代让打扮的细致一点,想来心中就舔滋滋的。 却不知,宴无好宴,人无完人也…… 141:一百四十一 微风徐徐的吹着,夏夜的晚间,月华如水,一切显得安详而又静谧,却不知这隐着黑暗之下的一切,总是那么的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老六呀,你跟老七这是闹的那一出,你们兄弟可是咱这辈人中难得的胞亲,怎闹得也分了家呢,如果没有老七,魅香楼少了魅香画册的哄抬,那生意还不一落千丈呀……” 一辆华丽的马车之上,老五凤璃跟老六凤墨轩正在说着话,这是老五在说老六的话。 凤墨轩怔了一怔,心中有点不服,这些年来,魅香楼多半是他在打点着的,不就是魅香画山吗? 就不信了,少了凤墨琰这魅香楼还开不成了吗?不就一家妓院吗?有那么难开吗?这天下间的妓院还不都是以貌美的女子来营生的么?他还就不信这邪性了呢! 其实老六凤墨轩这是憋着一口气呢,他没有想到凤墨琰真的要分家,而且分的这么不留情面,净身出户,这如同于直接的抽在了凤墨轩的脸上那般。 但又说句难听的话,他凤墨轩还真不那清高之人,如若有一点清高,他肯定会回了凤墨琰这样的分家……最起码也是平分吧,那能这样,成什么样了! 老五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门儿清,不就是挑着让他找老七的事吗? 老六心里明白归明白,但不得不说,老五这话在老六的心里,那也是生了根的,如同水滴穿石那般的,总有说动的那一天。 “五哥,这不是还有您吗?以后咱们兄弟齐心协力,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老六也是个人精样的人物,那会不知老五是想来个一石二鸟呢,这些年,老六跟老七靠着这魅香楼可是没少挣钱的,这老五能不上眼馋才怪呢,如今得了这个空隙,怎能不分上一杯羹呢…… “呵呵,那是,咱们哥俩好说,不用说的,以后咱还是照常的捧你老六的场子……” 这边哥俩儿说说叨叨的就到了墨王府,王府里早有管事的在大门外迎接着,把二位王爷迎进了吉祥院里,就去通知凤墨琰了。 春晓阁这边,小童正在帮凤墨琰换衣,既然是宴席,那必定要盛装而扮的。 “主子,这是您要的几种香……”小童服侍凤墨琰换完衣后,把这几种香料放到了桌前。 凤墨琰一一拿起嗅过后,收入怀中,冷声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除非你这条小命不想要了。” 小童吓的抖了一抖:“主子,你这是……” “恩,我刚说过的,还需要重复一遍吗?”凤墨琰说的温和之极,可是这种场景之下,这样的语句之意,小童只觉得如最冷酷的北风那般,冷到极致,肃杀之气尽在这一屋之中。 “是。”小童怯生生的缩了下脖子,心中有再多的疑惑,那也只能是装作不知一般的。 但这对他来说太难了点:“主子,要不你还是一掌拍晕了我吧,不然我怕我会露出破绽来的。” 小童是真这样想的,支走了王妃娘娘,又请来了两位王爷,主子这不会是要大开杀戒的吧…… “报……” 外面传来小厮的汇报声…… 小童扬声让小厮汇报…… 小厮在门外汇报道:“报王爷,璃王轩王两位王爷已在吉祥院等候王爷……” “恩,同行的还有何人?”凤墨琰的声音依然清冷,却是透着股子火意。 “回王爷,只有两位王爷,没有其它人了。”外间的小厮如是的汇报着,凤墨琰却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这不应该呀……不该是这样的…… …… “走,去吉祥院,记住本王说过的话。”凤墨琰交待着小童,并亲自动手整理了下衣衫的领口处。 今晚的凤墨琰穿了一套月白色敞口锦服,露出些许白晰的胸膛,那姿态甚是撩人,少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模样,倒是生出几缕勾人的媚态来…… …… 吉祥院中,凤墨琰到来后,老五老六相继入席,本来就是这三人的宴席,故而主人家凤墨琰一到场后,宴席就开始了。 开场自然是少了得舞娘开舞的,数十个身着艳红纱裙的绝美舞娘翩翩起舞,那场面,趁着茭白的月色,甚是吸引人们的目光……这般良辰美景,美酒在手,美人当前,本该是开怀畅饮之时,但在场的三位男人,却无一有这心情。 场面显得有点生硬和沉重,这样的场景,之于凤墨轩跟凤墨琰来说,还是头一遭,以往有这样香艳的场景时,多半会有男子寻欢作乐之举,都是凤墨轩出场,鲜少会有让凤墨琰面对这样场景的时候,而如今却是…… 但这还不算完,最主要的还在后面,那是这数十个舞娘表演完后,一个个的报上名来,老五跟老六的神色都僵直住了,这些舞娘们,并非专业舞娘,乃是凤墨琰后院中的侍妾而组成。 …… 凤墨琰却是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退下后,才举了杯:“让五哥和六哥笑话了,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来脏了咱们兄弟的眼晴。” 老五和老六都有点尴尬的举了杯,说了些许客套的话,一杯酒罢,凤墨琰拍了拍手,而后道:“倒是有两位不错姿色的,今个儿让五哥和六哥也瞧一眼的。” 这一拍手后上来的,可不就是车一柔跟王秀梅吗? 这二位身着同样色系的锦服,粗看之下,还以为二人是双生子呢,近看,却道是一个清纯,一个妩媚,倒也是各有千秋之辈…… 车一柔跟王秀梅一一跟主座上的三个男人行了礼后,自动自发的走到凤墨琰的身边,一左一右,如同两大护法一般,守在了凤墨琰的身边。 王秀梅近得凤墨琰身边时,凤墨琰眸中含笑的拉了王秀梅的手,一个使力,就把王秀梅给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抱了个满怀。 头也埋在了王秀梅的颈窝处,低声喃喃了一句:“梅儿今个儿可真是香呀,要迷死本王了呢?” 王秀梅娇羞无限的轻捶着凤墨琰,一副娇嗔的模样,让那媚态更显几分。 车一柔站在边上,一副吃醋却又发不得的模样,恨不能一把就把这王秀梅给提起来扔到十万八千里处算了的。 “怎么不见弟妹呢?”老五璃王适时的开口,打了个岔子问着。 老六凤墨轩也是诧异的抬头,老七这反应,难道真是那香起了作用不成? “管她做什么,眼下不是有美人儿吗?来,来几个伺候好我五哥跟六哥的,本王重重有赏……” 凤墨琰嚷嚷着,一副醉酒的模样,但其实他们才喝了几杯罢了,那儿会醉,装的可能性最大些。 门外早就安排好的女子们,应声而入,三三两两的往老五跟老六面前凑的,一个个都是花枝招展的装扮,不过这是良家妇女,而非平时在妓院里的那些红楼女子们,这更让老五跟老六想体验一把这种滋味的…… 寻欢作乐之时,难免的言谈举止轻浮之极,倒也更显的纸醉金迷了些许…… “报……” 又一声报传来,小厮在得了示意后,开口道:“王爷,是无忧小姐回来了。” 墨无忧? 她怎么会这会儿过来?是出了么事?或者自己中了别人的计中计? 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演,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多个人,多口水酒的事情罢了。 凤墨琰看一眼此刻抱在自己怀中的两个女子,心道,许是天意也说不准的。 墨无忧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子的凤墨琰,这还是凤墨琰吗? 不过,不管她信或不信,事实都拍在她的眼前了。 “滚开,你们俩个每个代替本王去给两位兄长敬酒去。”凤墨琰笑嘻嘻的吩咐着,那神情,完全就是一副醉的不省人事之人。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在飞了,王秀梅那儿会愿意离开凤墨琰的,却不料凤墨琰一个使力的甩就把她甩出了几步之远,而车一柔也让凤墨琰这抖臂一甩给甩出了几步之遥…… 墨无忧趁机走到了凤墨琰的跟前道:“墨琰,你醉了……” 凤墨琰一副不同于往日那般的嘻笑着闹着:“无忧,本王的无忧,你终于回来了……” 眼下这样的场景,三人倒没有喝太多,不过,却是一场混乱,每个人的神态都好像不清不楚那般的,这让墨无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抬言间,以眼神询问着凤墨轩这可如何是好时,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墨无忧倒也任凤墨琰给抱了个正着…… 结果这一晚上,凤墨琰如同一个孩童那般,缠着墨无忧一直要喝一杯,还胡闹着说喝了交杯酒的要入了洞房才是…… 凤墨琰这么以酒醉为理由胡闹着跟了墨无忧一块儿回去了,独留下来老五,老六还在这儿让人灌酒呢…… 王秀梅这心里不舒服,所以人才往凤墨轩跟前凑了凑:“洗的这么香,爷若不好好的疼你一番,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么美好的夜色。” “哈哈哈,老六,看把你猴急的吧,我给你说哟……”老五老六这会儿东倒西歪的说着话,说的也全是不正经的胡话…… 翌日天色朦朦亮时,吉祥院中两道高扬的尖叫声打破了这早间的静谧…… 142一章 这其中最响的尖叫声非车一柔莫属…… 车一柔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度醒来后跟她共渡一夜的不是凤墨琰也就罢了,还不是一个男子,而是两男一女…… 这两男自然是老五凤璃和老六凤墨轩,而那一女则是跟车一柔一样赤身祼体的王秀梅,这发生了何事,不言而喻…… 在那接连的两道女子的尖叫声中,那沉睡中的男子们也醒了过来…… 老五老六醒来后,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人的心中都是一惊,惊倒并非惊于他们兄弟二人同睡两女,而是惊于这两女都是凤墨琰的侍妾,这…… “闭嘴!” 兄弟二人齐齐的喝止住尖叫的两个女子。 王秀梅这才定下了心神,昨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可着劲儿的诱惑着凤墨琰,怎么今早起醒来,会醒在璃王和轩王的床上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单单跟着这二位其中一位上了床,那还可哭闹一番,离开这墨王府也能寻得一个安身之所,但现如今? 这是让谁负责呢? 车一柔则不同于王秀梅这般的心思,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死了倒也一了白了的了,她满心满眼爱慕着凤墨琰,昨夜却又跟这两个她不喜爱的男人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这让她如何能镇定得了! “老六,昨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问道。 老六也是撑着发疼的脑袋,怎么一回事? 这不明摆着呢吗?他们这是让老七给算计了的,至于老七为何有此一着,倒是主上凤墨轩想不明白的。 只记得昨晚间那宴席上,墨无忧来了之后,老七几杯黄汤下肚之后,便胡言乱语起来,之后呢…… 好像是老七跟墨无忧先离了场,之后,好像就由这车一揉跟王秀梅陪着他们兄弟二人多喝了几杯,再之后,凤墨轩就想不起来了…… 到底发生没发生什么事情,凤墨轩倒是不知,不过,看那车一柔跟王秀梅那身上的一青紫吻痕,那明显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凤墨轩和凤璃的确是把胞弟的两个侍妾给睡了…… “糟糕!”凤墨轩暗叫不好,急急的唤人进来。 这一喊倒好,进门而来的正是凤墨轩的随从。 “赵良,昨夜间,七爷呢?七爷可有出府?” 赵良倒是清醒的,不过昨个儿一进了墨王府,他便让凤墨轩给支着去盯紧了凤墨琰,就怕发生点什么事的。 这会儿,赵良倒是有点吞吞吐吐的了:“爷,那个,这个……” “说!到底发生些什么事?本王要一字不落的知道。” 看赵良这吞吞吐吐的模样,赵良这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 最后连老五也急着呛声逼他快说,赵良这才说了起来:“回王爷,昨个儿七爷跟着无忧小姐去了如意阁,属下在如意阁守了一休的,七爷跟无忧小姐怕是现在还没有醒的。” 车一柔蓦然抬起双眸来,也顾不得拿锦被盖着自己的身子来,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冲到赵良的跟前去:“你是说王爷跟墨无忧那女人上床了吗?是吗?” 赵良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老五和老六同样的想知道这个问题。 赵良迫于无奈的点了点头,车一柔合身瘫软的坐于地上,失心疯般的低语着:“原来,他不是不行,而是对着的那个人不对……” 车一柔在说些什么,其它人并没有听清楚,怕是只有车一柔自己才明白。 这府中的侍妾们,那一个没有诱惑过凤墨琰,想跟凤墨琰春风一度的,车一柔又是打心眼里爱慕凤墨琰的,那会有不行此事之举。 但却是无果,没有一人事成,车一柔当然也不例外,所以那时候,倒也是更加证实了传言之语,却不曾想凤墨琰的不行,只不过是面对的人不对而已,换了青梅竹马的旧情人,倒真成了事的…… “看来,我们都让老七给骗了的。”老五苦笑了一下这么说着。 老六虽然没有讲话,但那神情之间,却也全是苦涩之意。 这算什么?老七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们,再把他的女人给睡了! 虽然凤墨轩并不是那么在意墨无忧,而且这事,是他早盼着的事,但到真成事这一天,凤墨轩的心里却透着丝丝的凄凉…… 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呀…… 不过,当老五和老六匆匆的穿上衣服,有点儿狼狈的从屋子里出来时,却看到那坐于轮椅之上,神清目明的凤墨琰。 今天的凤墨琰一身银色的锦衣华服上绣有二龙戏珠的图案,一银一黄,栩栩如生,跟凤墨琰平日里所穿的都一样,但今个儿,明晃晃的阳光下,凤墨琰那原本看来温和的笑容,却如淬了毒那般的,令这老五和老六看了都有丝丝的恐惧。 “五哥,六哥,昨夜里可睡的好呀?” 凤墨琰带着笑轻问着,那笑容中有着难掩的嘲讽。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就是此时的凤墨琰。 老五和老六这一身皱巴巴的锦衣,再加上胡子拉茬的,倒真没有法子跟凤墨琰那一身光鲜明亮比的。 如云端之于污泥那般,谁高谁低,立马能见分晓的。 只是凤墨轩却是心惊的,这老七到底真跟墨无忧发生关系了吗? 如果是,那么……他怎么还能这般神清目明的呢?舅舅不是说,时机未到,凤墨琰如若跟女子发生关系,必定会经脉大乱的……这不对呀…… “七弟,昨个儿,是兄弟们对不住你了,你这府中两个女子,算是咱们兄弟看上了,日后定送两个绝色佳人来补这两女子的空缺来。” 凤墨琰淡淡一笑:“这倒无妨,两个兄长喜欢,小王打发了他们去伺候便是,若能把两位兄长伺候好了便可。” 老六凤墨轩却是心中存疑问,故而跳开了话题:“老七,你这是要去朝勤吗?” 凤墨琰点了点头,关于他参与不参与早朝之事,他本是回绝了,但父皇曾言说,他想去时,便去,不想去时,可不去。 可今个儿这日子,凤墨琰掐指一算,觉得自己还是离了王府好一些的。 得给别人留出一方地儿不是吗? 凤墨琰点头后,老六就开口说了,说什么老七你这是第一次朝勤,可早些过去,他们还得回了府换上朝服才能朝勤…… 凤墨琰倒也不矫情,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说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看着凤墨琰离开的身影,瘦小的小童推着轮椅上的凤墨琰,这样的背影,本不高大,但这会儿,在老五跟老六的眼中,这样的背影却显的高大了起来…… 且说这凤墨琰离开王府这后,老六凤墨轩却是不直奔向如意阁去了。 这事可马虎不得,虽然赵良说了听了一夜的墙根,男欢女爱的声音在屋内响了一夜的,但没有亲眼见到,多疑的凤墨轩是不会相信的。 老五见老六这般着急的神情,吩咐下人且把这车一柔跟王秀梅看好了,而后就跟了去。 凤墨轩推门而入时,嗅得那屋内浓浓的气味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里又紧了一分。 屋内的大床上,那盖着锦被安睡的女子,可不就是墨无忧吗? 只不过,她的面色苍白的近乎于病落,红唇高高的肿起着,凤墨轩几乎是颤抖着手把那锦被掀开的…… 突来的凉意让床上原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墨无忧颤抖的缩了下身子,那一身跟车一柔和王秀梅同样的青紫吻痕几乎都不用再确定什么了…… 但,凤墨轩却还是不相信,竟然伸手去扯女子那白花花的双腿,似乎要一探究竟的。 那昏睡着的墨无忧感觉到有人扯她的腿,昨夜的欢爱太过强烈,强烈到让她几乎要死去了…… “不要,墨琰,不要了,不要再来了……” 墨无忧无意识的呓语着…… 此时,老五推了门,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还未回神呢,老六大喝一声:“出去!”掌风随后袭来。 老五被逼出了屋子外面,甚是不解,老六这是闹得那一出呀。 而屋子里的凤墨轩却是血红着双眼的拉开了墨无忧的双腿,当看得那腿间污秽之物时,眉头却是皱得死死的…… 凤墨琰真的睡了墨无忧,那为什么还能如此的神清气爽,莫非真像舅舅所言,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伤到女子这身,采阴补阳,男子没事! 凤墨琰是不相信的,没到舅舅说的那个时机,故而怎么可能? “无忧,醒醒,醒来!”凤墨轩伸手掐墨无忧的人中,一直把墨无忧给掐醒了。 “墨轩,怎么是你,不是墨琰吗?”墨无忧显然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我是刚进屋的,无忧,你快告诉我,昨夜里,跟你上床的真是凤墨琰吗?”凤墨轩急急的抓着墨无忧的手问道。 墨无忧怔了一怔,虽然此时身子虚弱不堪但还是伸了手,使了全身的力气抽了凤墨轩一嘴巴子…… “凤墨轩,算是我墨无忧看错了你,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你以为是阿猫阿狗,我都能跟他上床的吗?” 143:一百四十三 墨无忧这样的反应反倒是让凤墨轩放下心来了,看来,昨夜里,倒真是老七跟墨无忧上了床的。 但老七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的呢? “舅舅不是说没有到墨琰的修练没有到十年,如若强行与女子发生关系,将会有不可预知的祸事发生吗?那怎么会?” 墨无忧虚弱的摇头:“也许,这些祸事报应在我身上了呢。” “你……”凤墨轩不相信看着墨无忧,眼眸中无不怜惜的问道:“不是说伤不到你的吗?” 墨无忧凄惨一笑:“就是伤到我又何妨,只要能救墨琰,我墨无忧死而无憾了。” 此时此景,倒让凤墨轩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墨无忧的心中一直都有老七这事,凤墨轩是一清二楚的,这会儿他这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的。 墨无忧却是两眼一黑,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如此这般情景,倒真让凤墨轩以为是伤了墨无忧的身子,故而对凤墨琰跟墨无忧已有夫妻之实也深信不疑。 …… 再说凤墨琰这边,坐上马车之后,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 小童却是愁眉不展的长吁短叹的。 “有话就说。”凤墨琰心知小童这心中是有疑问不吐不快的,倒也准了他说。 小童怯生生的看着凤墨琰道:“主子,王妃那边可如何是好?无忧小姐自幼与你青梅竹马,但王妃却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呀。” 对于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小童也略知一二,虽然主子让他看好了吉祥院,但这如意阁中发生的事情,莫要说他知了,怕是现下这整个王府无人不知了。 当然除了回娘家的正牌王妃除外! “恩,知道就知道,难不成本王还能为一个女子守贞不成!” 凤墨琰冷冷的瞥了一眼小童,就此事,算是做了最后的定义,小童忧心的同时,倒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那言下之意就是这事不用刻意的瞒着谁的了…… “是,小的知道了。”小童应了是后,就没再多话。 凤墨琰这是第一次朝勤,神情之中却全无紧张的神色,倒是太子党那帮人,对于这个坐着轮椅参与朝勤的七皇子多看了一几眼,心下也是越发的忐忑不安了起来。 云千洛这一回云府就没有再回墨王府,她的那些行礼之类的,也是第二晶里凤墨琰差人送了过来的。 对此这般怪异之举,云千洛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不过金铃却是在接那些物品之时,听闻王府下碎嘴说了几句。 却不曾想,这碎嘴的几句,会得来那样的消息,犹豫了两日,心神不宁,倒让云千洛看出点什么来了…… “金铃,太烫了……”云千洛放下手中的杯盅,有点不解的看着金铃。 金铃还在发呆,犹不自知…… “金铃,金铃……”云千洛唤了两声后,金铃才回了神的。 “小姐,你叫我……” 云千洛指了指茶杯道:“太烫了。” “啊,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给小姐再加点热水去……” 如此这般的金铃,要是没有什么事才怪呢,云千洛秀眉微微蹙起:“这两日来,你心神不宁的,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云千洛这么一问,金铃那是泪如雨下,小姐待她是极好的,如此这般,自己真不该有事瞒着小姐的。 “小姐,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千洛轻挑眉头:“如若家中有事,你但说无妨。” 金铃摇头:“不是奴婢家中的事,是墨王府的事情。” 云千洛蓦然站起身子,走到金铃跟前,扶她起来:“说吧,到底何事?”能是何事,让金铃彷徨两日未曾对她言说的? 云千洛想不明白,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会是那样的事情。 金铃一席话讲完,云千洛听的云里雾里的,耳里只余下金铃最后说的那话:“王爷这两日里,每日都宿于如意阁,怕是早忘记小姐的了……” 云千洛颓废的坐于软塌之上,随手拿起方才她嫌烫的那杯茶就往嘴里送的,这一送不打紧,烧的舌根儿发麻,嘴唇儿都有些红肿了…… “小姐……” 金铃急急上前把那茶杯给抢了下来,白瓷茶盅直落入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倒也成功的把云千洛给惊回了神,看到那地上碎成一片的白瓷茶盅,才如梦初醒般的坐回软塌之上…… 忆起那一日里,凤墨琰让贺武来传的话,让她安心的待在府中,待到大婚之日,他来迎娶之时…… 这话之前,还有四字,如若信我。 云千洛挥手让金铃先行退下,哥哥去了商行,待会儿会回来,嘱咐金铃不要把这事让哥哥知道…… 一来是怕云锦程太冲动,会去找凤墨琰算账的,二来这也算是墨王府的私事,她未嫁凤墨琰之前,这宜是凤墨琰的私事,不好宣扬…… 只是,事情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凤墨琰打算如何处置这墨无忧呢…… 如若说云千洛的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再不舒服又如何?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这世间本就不公,她就算重生而来,恨极了后宫中的荣宠又如何? 就算是在墨王府,就算是凤墨琰说那后院中女子任她处置又如何? 到头来,也不过一空谈罢了…… 但怎么想此事都透成股怪异来…… 果不其然,没多时会,云锦程气呼呼的从外面回来,就直接到了云千洛的居处。 “洛儿,走,随哥哥进宫去找那皇帝老儿理论去的!” 原来,这云锦程今日间的确是去了商行,不过在去商行的路上,巧遇了以前的同僚,云锦程虽说世袭了云雷将军追封的爵位,但却是个空权,连朝勤之事都没有了。 不过这位同僚却是说了今个儿早朝前后,这宫中朝前官员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来。 无外乎这墨王府这两日来发生的事情。 有些人说这墨王爷都成王八了,自家亲兄弟在自己府上睡了他的女人,他倒还乐得自在。 也有人说,这个残废王爷早就是个废人了,说是那物事不顶用,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府中的那些侍妾也不过是个摆设说起来好看的罢了,如今让别人睡了,那不也是正着吗? 摆着也是摆着,别浪费了不是吗? 但,还有人说,听说这残废王爷还睡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还是墨妃的娘家人,跟凤墨琰青梅竹马的恋人…… 这分成两派之言,可是成了这国都炙手可热的谈资。 真实情况如何? 云锦程是一怒之下冲去了墨王府的,不曾想,倒真让那些人给说中了。 这凤墨琰竟然守在那个叫墨无忧的女人跟前…… 这可是把云锦程给气坏了的,如若不是有人贺文拦着,他早就把凤墨琰那厮给一顿的胖揍了呢…… “哥哥,你这是作何?”云千洛一边安抚着云锦程一边看向边上面有难色的贺文。 这事贺文也是赞同云锦程的,贺文是跟着云锦程去的墨王府,可是亲眼所见凤墨琰亲自喂那卧倒在床塌之上的女子,那两人之间目无他人眉目传情之举,怎能假得了…… 云千洛叹气,本想不让哥哥知道,不曾想,哥哥倒是先她一步知道,还去了墨王府理论…… 得知倒没出什么大事,云千洛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哥哥,你且坐下听我说……”云千洛只得安抚了云锦程坐下,说什么呀…… 不过是劝着云锦程不要动气,这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这样,可是这些话,莫要说劝云锦程了,就是劝她自己都劝不过去的…… 还是金铃机灵一些,趁着上茶的功夫,叫了贺文出去说了会儿话,贺文再进来时,说是有要事,就找了云锦程出去…… 如此这般,倒把这事先糊弄过去了…… 出了云千洛的居所,云锦程问贺文到底是何急事,贺文却是答说,这大小姐心里指定不好受,如若云锦程再这般的纠结于此,让大小姐忍着心伤再来劝云锦程不要生气,那到底伤着的还是大小姐…… 其实贺文那懂这些,左不过是金铃私底下交待他这么说于云锦程听的。 金铃也是吃准了云锦程对于云千洛的疼爱之心,所以,这话还真是凑效的…… 云锦程听完深觉有道理,故而一拍脑门:“看我这这脑子,一门心思想为洛儿鸣不平,却不知,她这心里该是最难受的。” …… 是夜,夜心清冷,云千洛独坐下软塌之上,手中拿着一本诗书,那一页足足看了一个时辰也未翻过页的…… 这人呀,心有所思时,满腹忧愁在心间,怎还能安心的把这书给看得进去…… “小姐,不早了,夜里太凉,不如歇息下吧。”金铃在边上为她重添一杯热茶小心的伺候着。 云千洛叹息一声:“再寒,寒不过人心呀……” “小姐……”金铃想劝些什么,可是又无从劝起,心里想着小姐定是太伤心了,所以才这般吧,心里早把凤墨琰给骂了千万遍的了,什么狗屁王爷呀,自家小姐这还没过门呢,就先来这么一出,这日后可如何是好呀…… 她那会知云千洛那玲珑之心在思些什么…… 其实这事,前思后想之后,云千洛倒也能揣摸出些真情来,只不过那是她的揣测,未经证实之情,无从下定论,待只待有人给她句真话的时候才能下了定论的。 144:一百四十四 但是令云千洛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等了一个晚上,却也没有等到某个人来给她一个真话的。 也就是两三日的功夫,关于凤墨琰的流言蜚语已经在了凤天国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甚者,某些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更是把凤墨琰说的神乎其神的,把从前的预言,和这十多年残废王爷的称号,就连云千洛这凤天第一美人也让茶楼里的人们编排成是太子爷用的美人计,专门对付这残废王爷的…… 那些传言的个中版本中,无外乎是说凤墨琰蛰伏多年,此番又是朝勤,又是变身一夜七次郎跟青梅竹马恋人的缠绵…… 似乎都把凤墨琰给神化了一般的…… “小姐,小姐……”这一日金铃急色匆匆的从外面归来就这么唤着。 云千洛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书,如若不是重生过一次,经此事,自己断然也不会有这般的没镇定,信任吗? 这么多事实的面前,她好像没有办法信任,但对此事也是无可奈何…… 这个时代,本就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就算凤墨琰喜爱她,会为了她而不纳妾室吗? 这几日里云千洛倒也想的明白,如若凤墨琰一直是外人所道的残废王爷,那么还有可能只娶她一人为妻,如若不然,那必定和其它王孙贵族一般,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那儿还还有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说…… “小姐,小姐,你还有心情看书,你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说的……”金铃有点气急败坏的吼着,一双大眼这会儿也是红彤彤的…… 真是气死她了,她只不过上街上去买点绣线的功夫,就听闻那些个不实的谣言,把自家小姐说成是太子爷派去试探凤墨琰的棋子,还说什么是小姐拆散墨王爷跟墨无忧青梅竹马的恋情…… 金铃在街上还跟那些说这些话的嘴碎的婆子们吵了一架,气得不能行,这就急冲冲的回来要给云千洛说了。 “噢,外面怎么说的?”云千洛难得心情甚好的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气得不行的金铃。 金铃气呼呼的把外面那些谣言说给云千洛听…… 云千洛听得双眸微微的眯起,这样不利用自己的谣言,必定不是百姓们猜测之言,如若猜测之言,断然不会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 “好了,别气了,谣言止于智者。” 云千洛这么劝着金铃,金铃却是不解的问:“小姐,你都不生气的吗?”她都觉得好生气的。 云千洛笑了笑:“都说了谣言止于智者,我若生气,不正是称了那些散播谣言者之意吗?”那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呀…… 金铃听云千洛这么一说,真心的佩服起自家小姐这么大的度量了,说真的,她听的时候气得恨不能甩那胡说八道的婆子几个嘴巴子…… “好吧,那我不说了,可是小姐,我们要怎么办呀?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云千洛想了想回了四个字:以静制动! 这边国都里流言四起,各方吹嘘把凤墨琰给吹成了神人,而其它人,如云千洛,如太子爷等等,则完全成了那红花的陪衬,当了绿叶,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可以弃除的绿叶…… 三日的时间,云千洛没有等来凤墨琰只言片语的解释,更别说其它了…… 倒是贺武回过一趟墨王府,回来后就不敢出现在云千洛的跟前了…… “小姐,贺武回了一趟墨王府,回来后就躲着咱们,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呀?”这事还是金铃这个小丫鬟先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云千洛。 云千洛这几日里也是让下人们,或是家人们的格外关心给弄的烦不胜烦,但家人或是下人们也都是好心而已…… 比如说三夫人让管家给下人们都说好了,不要在云千洛的跟前提墨王府的任何事情…… 比如说哥哥云锦程,每每都一副欲言又止的,一副心疼她的模样…… 太多太多,让云千洛几乎处于暴走的边缘,身心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她透不过气来了…… 所有的人都以同情的眼光看向她,这让她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好,叫贺武过来。”云千洛不再躲避,与其这么让身边的人一直担心,她倒不如真的去弄个明白也好。 如若凤墨琰是作戏,三日的时间,也足够他处理很多事情了。 …… 贺武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几乎都不敢抬头看云千洛的模样。 云千洛轻抿一口白瓷杯中的茶水,漫不经心的看向贺武:“怎么?在墨王府呆了几天,难不成真变成墨王府的人了,不把咱云府当家了吗?” 贺武一听这话,啪嗒一声跪倒在地:“属下不敢。”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云千洛手中的茶杯被她重重的甩于身边的案几这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来,震的贺武身子也跟着一震的…… 就说这不是个好差事,贺武心里苦哈哈的想着,可是这该怎么跟云大小姐说呢…… “好一个不敢,那本小姐倒是要问一问你,你私自跑回墨王府,是为何事?” 云千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清冷,那调调虽然轻飘飘的话语,却透着十分的威严出来。 贺武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呀,他回墨王府,只不过不相信那些谣言而已,可是他宁愿他没有回过墨王府。 “小姐,你还是别问了的好。” 贺武只得这么说着,其实跟着云千洛这几个月来,贺武倒也真心把云千洛当主子了的,本来凤墨琰派他过来时,就说了以后云千洛就是他的主子,贺武可是把这话谨记于心的。 “说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云千洛松了一口气,最坏不过就是那些谣言都是真的而已,听了这几日也听得腻歪了,倒真想听听贺武会说出些什么来的。 贺武为难的看一眼云千洛,而后才叹息一声的开口说起他回墨王府后的事情。 话说贺武一进墨王府的大门,就让管家福伯给叫到一边了,问他是不是云小姐那边有什么话要传给王爷的。 这云千洛自进墨王府时,王爷就曾说过,云千洛就是王妃,下人们也一直以王妃称呼云千洛的。 不曾想,也不过两三日的功夫,这墨王府就变了天的,这让贺武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是有事找王爷的。 可是福伯的回答让贺武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了。 福伯说王爷这两日来都守在如意阁呢,无忧小姐出事了,说是身子可能伤着了,一直没有醒…… 后来呢,贺武去了如意阁,不过却是让小童给拦在了门外…… 当贺武问小童外面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时? 小童却是泪眼涟涟的说,跟了王爷这么多年,都不曾知道,原来在王爷心中留的最深的人,还是无忧小姐,看王爷这两日里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无忧小姐,小童才道这青梅竹马的恋人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所不能破坏的。 贺武这次是没有一点隐瞒的把去墨王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云千洛,云千洛听得倒还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砰砰砰乱跳的心,其实没有那么平静的。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前世嫁于凤齐烈为妃,以夫为天,把凤齐烈当成自己一切,却不曾想为凤齐烈操劳一生却没落得一个好。 而今生,认定了凤墨琰为她的夫君时,她又把凤墨琰当成了她的一切,虽然嘴上说着,为了凤天的将来选贤扶明,但其实她心里想扶持的还是自己的夫君,可以说这是人性中的私心所为…… 那儿会想到,这还未大婚,凤墨琰跟青梅竹马的恋人墨无忧鸾凤和鸣成为佳话,而自己不过成了别人眼中笑柄罢了! “小姐,这太欺负人了,我去告诉大公子去。”金铃听罢抹着眼泪,要把此事告诉云锦程的。 “站住!你还嫌不够乱的是不?”云千洛冷冷的喝止住金铃,虽然她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在她们即将要大婚之际,凤墨琰跟墨无忧这是上演的那一出。 到这时候,云千洛不禁怀疑起凤墨琰到底什么时候在作戏,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来了…… “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金铃不服气的嚷嚷着。 “下去,都下去,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哥哥,知道吗?”云千洛冷冷的瞪向金铃,嘱咐她不能嘴碎把这事说出去。 之前哥哥就要带她到皇帝老儿跟前讨一个公道的,让自己给制止住了,那时候推说凤墨琰是在作戏给外人看,可是如今贺武带回来的消息,倒真让云千洛不知到底凤墨琰什么时候是在作戏,什么时候是当真的了…… 金铃委屈的应是后,狠斜一眼贺武,气愤难平的模样退了下去。 …… 待到屋子里恢复到安静时,云千洛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处闷闷的难受着,如梗了一块硬物一样的难受着…… 伸手抚着胸口处,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动怒,休要动气,前世就是死在这上面,活活的让人给气出病后再气死的,今生难不成还要重蹈覆辙吗? 云千洛待在外屋间,就听到内室里有些什么动静,心中一惊,急于喊人时,却又想到了什么故而屏息以待…… 145:一百四十五 令云千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她屋中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齐王世子凤允麒! 云千洛对于凤允麒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一来她知道这是自己前世那五岁就溺水的皇儿的重生,跟她一样,只不过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体之上,但另一方面这个孩子的所作作为,又让她那么的疑惑,她怕一切就像是南柯一梦那般,成了自己的幻想…… “你,你怎么……” 最让云千洛吃惊的在于,这小世子走的竟然是她房中的暗道,这暗道她见凤墨琰走过,可是这小世子怎么看也和凤墨琰没有什么交集的呀,怎么会…… “……” 齐王世子没有讲话,只是拿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晴看着云千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过七岁的孩童这么小小的年纪,那双水灵灵的黑眸却又透成一股不同于此般年纪孩童的睿智与深沉。 “你怎么会来?”云千洛走过去,牵了小世子的手,走到屋内的圆桌前拉他坐下,把桌上的点心置于他跟前,示意他吃些点心。 小世子唇角乏起淡淡的笑意,那张圆圆的小脸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个我喜欢吃。”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母子,一个专心的吃着,一个在边上带笑的看着,这一幕温馨之极…… 良久,小世子吃饱喝足了,打了个哈吹道:“我困了。” 云千洛笑着拉他走到铜盆前,那儿有金铃早就备好的干净的洗脸水,湿了软巾,让小世了净了面后,才牵了他走到床前:“那在我这儿睡会午觉可好?” 小世子点点头,打着哈欠,一副迷糊的模样却又像是这般年纪的孩童该有的模样。 云千洛看着床上闭上眼晴休息的小世子,眸中起了些许的湿意,纤手抚上小世子那温润的面容,这如若是她前世的皇儿重生的话,那么,他定比自己早来今生几年,而这几年,受过些什么罪,为什么在外面眼中半疯半傻,这些她不用想也明白的…… 心中微微乏起痛意来,那是属于一个母亲心疼孩子时的疼痛。 小世子闭了好久的眼晴,久到云千洛都以为他那平稳的呼吸是睡着了时,不料小世子却是睁开了一双黑眸,炯炯有神的看向云千洛:“我小叔叔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小叔叔。” 云千洛蓦然的看向讲话的小世子:“你跟凤墨琰很熟?” 小世子那一句‘我小叔叔……’透着一股子亲昵劲儿,那亲昵劲儿是极喜爱一个人时,才会在称呼那人之前加上一个‘我’字的。 小世子勾唇一笑:“不熟,不过,他是个好人,会对你一辈子好的。”最起码现在,他们一点儿也不熟,但只有小世子自己知道,以后他会如何跟凤墨琰熟悉起来,但有时候,天机不可泄露也…… 云千洛失笑,轻点他的额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尽乱说,要睡吗?不睡的话,陪我讲讲话可好?” 小世子点头,身子往里面挪了挪:“那你陪我睡。”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小世子,陪儿子睡觉,这种亲昵的举动,即便是前世,也未曾有过,一切都得按规矩来不是吗?前世皇儿出生后便有奶妈伺候,晚间也是有宫人和几个奶妈轮流守着,倒真没有陪儿子睡过觉的。 “这与礼……”云千洛‘那句与礼不符’还没讲完时,便让小世子给打断了。 “哼,别人家的母亲小时候也都陪过儿子睡觉的。”小世子很不高兴,也强烈的表达了他的不高兴,小脸儿皱成了一团,眉头拢的高高的。 如此这般傲娇的小世子,在云千洛的眼中异常的可爱。 “好,我陪你睡。”云千洛轻揉他的发顶,而后合衣躺上床,小世子的身子往她的怀里依偎了一点,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双肉呼呼的小手圈上云千洛的纤腰,粉嫩肉脸埋入云千洛的怀中,没有讲话,不过,云千洛却是能感觉到怀中的湿意,这孩子哭了…… “麒儿……你哭了……”云千洛的点吃惊这孩子居然哭了。 小世子闷声闷气的道了句:“我才没哭,你才哭了呢。” 云千洛叹息一声,明白生在皇族中,别说是现今七岁的小世子,就是自己前世那死去的皇儿,才五岁时,便让教导的不能哭泣……心疼之情更甚一层,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更加的拥紧了他。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云千洛听得外面有人讲话的声音,是哥哥来找自己的,于是赶紧的把小世子从怀中移开一点,起了身,弹了弹有点皱折的衣裙,迎了出去。 “哥哥,你找我?” 云锦程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事实上,这几日里,云锦程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都是一副隐忍不发的神情,只不过此时倒更是难看罢了。 “洛儿,退婚,跟凤墨琰退婚吧。”云锦程如是的要求着。 云千洛不解的看向哥哥:“哥哥,你不是去商行吗?”哥哥午饭过后,说是去商行的,如今看来,肯定不是去了商行,去商行,不会这么气呼呼的回来。 云锦程倒也不瞒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去墨王府后看到的一切,大致上跟贺武讲的差不多,不同的是云锦程见到凤墨琰。 当云锦程质问凤墨琰这样做可对得起云千洛时,凤墨琰却道是男人三妻四妾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还暗指云锦程这般年岁无一侍妾的事情。 气得云锦程当场发飙扬言会进宫面圣请求退婚。 但凤墨琰对于云锦程的这话,却是轻飘飘回了四字,如你所愿。 好一个如你所愿,云千洛的心里也微微的疼着,哥哥是没有一个侍妾,前世云千洛从未察觉出这有什么不对,哥哥压根就不是其它那些会花天酒地的男人,凤墨琰怎么能拿此事暗讽哥哥呢。 至于凤墨琰最后那四字如你所愿,云千洛倒是苦笑,好一个如你所愿,凤墨琰是知道他的宝碟上已刻上她的名字,所以有恃无恐了吧。 “哥哥,莫要生气,理会那些作何,来,我带你见一人。” 云千洛起身,带着云锦程往屋内行去,本来是想带云锦程去看看小世子,告诉云锦程,小世子就是她前世的皇儿重而来,不曾想,进得屋内时,却发现床铺铺的整整齐齐,空无一人,好像不曾有人来过那般,如果屋内没有那盘让小世子吃的只剩下半个桂花糕的盘子,云千洛怕是会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洛儿,你这是……”云锦程不解云千洛何以要带他见一人,却是带他往内室行去,一张俊脸上起了可疑的红云。 云千洛笑言:“没什么,该日再为哥哥介绍吧。” …… 如此这般,这事也就这么回事了,云千洛无力去改变什么,虽然她自己知道现下和凤墨琰在名义上的夫妻身份是无法改变,凤墨琰跟墨无忧的事情就如吃了一道美味的鱼肉宴时,临末了让鱼刺给卡了那么一下。 又是两三日的光景,凤墨琰没有露面,却是关于凤墨琰跟墨无忧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的故事,在国都传为了佳话。 一直传到了皇帝老儿的耳中,到这儿,就不再是谣言了,而成了真言,皇帝老儿都找了凤墨琰谈话了。 不过,却是得到了凤墨琰肯定的答复:“儿臣的正妻,只有云千洛一人,这是父皇亲自下旨赐的婚。” 皇帝老儿本也是好心,他也是怕云千洛会受气,空落一正妃的名号,故而提议如若凤墨琰同意,可是同时纳两平妃,相当于普通人家可以有两个平妻那般,不曾料想凤墨琰的态度如此的坚定,倒让皇帝老儿拿不准主意了。 …… 凤墨琰跟皇帝老儿的这番恳谈,自然没有遗漏的传到了太子宫去,气得太子爷在殿中大发雷霆:“该死的,凤墨琰不是喜欢那个墨家大小姐吗?本宫让他们亲上加亲还不好吗?” 人,总是这样,往往在失去后,才知道难能可贵。 如凤齐烈这般,自从大婚后,虽有左拥右抱的美人儿,却是怎么都不能对云千洛忘怀,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钱一个牵着他的神经一般,总是想把那女人据为已有,好像她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一般,这已经不是颜面或是占有欲的问题了,倒成了一种本能那般,想死死的抓着,如抓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皇兄息怒,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呀。”座下一温润如玉的男子轻声的劝着,此人,正是五皇子璃王,这会儿,他倒是一副为凤齐烈分忧解难的好弟弟模样劝着太子爷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如何从长计议,本宫何事这般窝囊过了,该死的老七,本宫如若不了出了这口恶气,誓不为人。”太子爷重重的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扬言要出这口恶气。 璃王面上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心中却是笑翻了天,誓不为人,太子爷怕早就成活王八了,这会儿还死扒着那云千洛不放手,他不当活王八,谁当活王八呀。 146:一百四十六 “皇兄,我这儿还有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从老六那儿探来的,不知皇兄想不想听呢。”老五璃王笑的温和,却意在太子爷跟前火上浇油的。 太子爷这会儿早已气得脸色发青,其实他知道这老五是惟恐天下不乱,但说实在的,有时候,给出的那些个消息吧,对于太子爷来说又的的确确是至关重要的。 “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滚蛋的。”凤齐烈就不喜欢老五这样的人,真真的就是墙头草,那有风就倒那儿,两头串的主儿,任谁也不会喜欢的。 老五璃王却并未动怒,他今个儿进宫,可不就是要在太子爷跟老七这暗斗上再加一把火的,不达目的,他怎能滚蛋的了呢! “嘻嘻,皇兄,这个可是一大消息,没准就是皇兄你的扳倒老七的机会呢。” 璃王上前几步,凑近到太子爷的跟前低语了几句,只见太子爷凤齐烈那张脸上可唯是从青到白再到红的,正应了那词青红交错的,甚是可疑。 “此话当真?”太子爷的吃惊全写在脸上了,老五说老七的腿压根就没事。 凤齐烈只觉得这就像是一晴天霹雳那般,炸的他的里外全糊。 这相当于什么,这些年,自己可没少找人刺探老七的,老五这话要是真的,那敢情这些年自己全让老七给蒙了过去不说,背地里老七不定怎生的笑话着他的吧。 这么一想,凤齐烈只觉得羞愤难当,恨不能老七这会儿要是在他眼前,他会提刀就砍人那般的恨。 太子爷这边不爽了,老五璃王倒是满意了自己投下的这枚火种子,心里乐呵呵的想着,自己这就回府看好戏得了,老大和老七使劲的斗吧,斗得你死我亡才好呀。 璃王可谓满载而归,但太子爷这儿却是火的快烧掉太子宫了的。 太子爷又去了躺齐皇后宫中,心中十中之九信了齐皇后这是真疯了的,但难免还有一分的期翼希望齐皇后是装疯的,这时候也好给他点主意呀。 老七的腿是假残,那意味着什么? 父皇知道与否又是一关键,如若父皇早就知首那代表什么? 如若父皇不知道,他这么去揭穿许能治老七一个欺君罔上的罪来…… 一半对一半的机会,但此时的凤齐烈却是犹豫不定了,他胆怯了,如若输,那便是满盘皆输的事情呀! 这事,可不关是身家性命的事,还关乎到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不是要拱手送人的事情。 “母后,你说这纸密折,儿臣是写与不写?” …… 凤齐烈说了许多,无奈对面的齐皇后却是低头用手指扒拉着一个小布偶的的小手,喃喃自语着。 “写,要写……” 半响,凤齐烈似乎听到了齐皇后这么说了几句,凤齐烈顿时喜出望外。 “母后,多谢母后,儿臣懂了。” 凤齐烈的心一下子好像明朗了起来,就说嘛,母后怎么能真的疯傻了呢,那只不过是作给别人看的罢了。 凤齐烈这边刚走,后面的帘子就让人掀开了,进来一胖呼呼的绿衣宫女手中拿着一托盘,上盛放着笔墨纸砚,嘴里也说着:“皇后娘娘,东西拿来了,可以让太子爷习字了。” 这边的齐皇后听到可以写字了,当下就高兴的跳下了软塌:“好哟好哟,我的烈儿可要好好习字,将来必定成气。” 原来,这齐皇后疯傻了之后,人也好像倒退了几十年那般,有一次从宫女们那儿讨来这么一个小布偶后,非得谦地是她的儿子太子,刚才是让宫女去找这些东西,说是太子要习字,不习字将来不能成气的。 故而太子爷凤齐烈来寻问齐皇后意见时,齐皇后所言的‘写’也只是习字的写而已,并非像凤齐烈以为的,齐皇后是装疯,还给他指了意见的那般让他写密折告发老七的事情。 …… 一道经由太子爷草拟,而后交由太子党一员誊写出来的密折送到了皇帝老儿的御书房中。 像这种密折,一般都是匿名而写,混在众多官员们的折子中间,待皇帝老儿一一翻阅时,便可看到。 是夜,皇帝老儿就着明亮的夜明珠所迸发出的光亮看着手中的折子,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科举的事情。 往年,科举多半有些许的弊端,虽然自己极力的强调着科举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的多重要,但身为太子爷的凤齐烈却是一直在科举中谋了些利来。 这些,皇帝老儿要说一点也不知道,那断然不可能,只不过,太子爷从来不亲自出面,故而皇帝老儿就是明知自己的儿子正在一点点的腐蚀在自己的国本,却也苦无对策,故而这些时日来,也不见了对太子爷平日里那股子看重样了。 如今,这科举交给老七,皇帝老儿的心前所未有的松了下来,似乎不用担心凤墨琰办不好这事一般。 放下手中关于科举的折子,一只手翻另一份折子,另一手拿起红木桌上的参茶轻抿一口,但下一瞬间却是轻咳了起来。 这是…… 这正是太子爷草拟那份密折。 上面写有老七凤墨琰这些年欺上瞒下,不以真面示人不说,反倒犯了欺君之罪,明明腿无残疾,却又装残疾。 上面字字句句都在痛斥着凤墨琰这是欺君之罪,当严惩。 皇帝老儿若有所思的放下手中的折子,倚靠在龙椅之上,皇帝老儿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痛着。 说这密折之人,不用查他也能看出是何人所为,但这消息,太子是如何得知的,倒真是有点不好说了…… 果真是最亲的人,往往在利益面前是最残忍的人,这话真一点也不假,到这时皇帝老儿才道,他的这些儿子们,果非凡物,同时也深深的忧伤着,正因为都非凡物而注定了将来必起纷端。 残害手足? 这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但皇帝老儿希望,最起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他的这些儿子们,可以暗斗,但最好不要明争。 暗斗,皇帝老儿还可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不知道那般。 但如若明争,那么将会注定了你死我亡的血腥之战,这是皇帝老儿最不愿意看到的残局。 “小安子,走,今个儿跟朕微服私访去。”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想看或是想见什么人的,就是奴才从宫外给您请了回来的。”用不着微服出寻呀。 “别废话,带上两个侍卫,乔装一下,不许声张。”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安公公连连应是就退下安排去了。 …… 也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御花园的一偶放起了烟花,你说这又不是尾牙宴吧,放的那门子烟花,但是细看那飞的老高,升天后冒出浓浓红烟的物事,那会是烟花呀,那可是一个报信的信号呀。 再说这墨王府里,凤墨琰除了第一日事后后上朝之外,这都已经第六天了,墨王忧的身子早好了,但凤墨琰还是每天都呆在墨无忧这儿,名义上说的是照顾,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墨琰,你不用自责,我爱你,所以不求名份,你不用为难。” 墨无忧低垂着眼敛,早先自己觉得这事挺尴尬的,但现如今,墨无忧越来越有一种意识,她庆幸有这个成为凤墨琰女人的机会。 “无忧,堂堂水城的城主夫人,这个位置,你还不满意吗?”凤墨琰这话说的极其的平淡,好像他们两人在讲条件一样的。 凤墨琰这神态,那言语,就像是上苍的神仙那般,但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的残忍。 “墨琰,我只想做你的妻。”墨无忧坚定无比的说着,这话让在场的丫鬟婆子们都羞红了脸的。 “不,墨琰你别误会,我只想跟着你,求求你,不要再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了好不好?”墨无忧说的很无奈,不明白凤墨琰这是怎么了? 凤墨琰的表现很关心她呀,每天都来陪她在厢房用餐不说,就连夜间,也是守在这儿,几乎可以说是一日十二个时辰,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就连墨无忧睡着时,凤墨琰也没有离开过。 这按理儿说来,凤墨琰该是爱极了墨无忧才会这般,怎么成想,他却是一次也没有再碰过自己的身子。 墨无忧颤抖着身子,心伤难耐看着凤墨琰,等他给一句准信儿铁。 凤墨琰却是特别坚定开口就不是什么好事,如若看到我跟哥小二都不在的话,不更得起疑的吗? “无忧,最后一次问你,回不回水城。”凤墨琰微微有点动怒了,是真的有点动怒了,但还是禁不住的灌口水,而后啪的一声把白瓷杯子摔了个粉碎。 “墨无忧,你愿意呆在王府就呆在王府吧,但本王有一事可得告诉你的。” 凤墨琰凑到墨无忧的跟前低语了几句而后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有墨无忧之时,墨无忧放松的躺在锦被之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怎能真的舒心的了…… 小童从外面走了进来,给凤墨琰汇报着一些事情,讲完后就推着凤墨琰往寝居内走去的,就在这时,就看到了那飘在国都上空的浓浓红烟,那是…… 147:一百四十七 凤墨琰若有所思的看着上空那浓浓的红烟,这个信号是重大信号,代表的可是父皇那边有了动静,会是何动静呢? 难不成自己这府中之事能引起父皇的关注不成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凤墨琰皱了下眉头,吩咐小童推她回吉祥院去。 果不其然,皇帝老儿带了几名侍从,纷别以便衣的装扮,出了宫就直奔墨王府去了。 也不知是这皇帝老儿的微服出巡泄漏了消息,还是他的儿子们时刻的在关注着他的动向。 这皇帝老儿刚出了宫门没多久,就那么巧的遇上了老五和老六,紧跟而来的是太子爷凤齐烈跟老三齐王也凑了过来。 皇帝老儿见儿子们齐聚一堂了,倒也看出点明堂来了,于是乎就直言是要去墨王府,吩咐了安公公让侍从提前去报。 也就一刻钟多点的功夫,几辆马车就到了墨王府。 而墨王府这儿,凤墨琰本就想着皇帝老儿会有企么重大的事情,一直到安公公派人来报时,凤墨琰才知晓是皇帝老儿出宫来了。 而且,跟随的还有几位皇兄,凤墨琰不自觉的皱了眉头,父皇这是何意? 不过,这也容不得凤墨琰多想,立马让小童去云府请云千洛回府,这也是安公公特意交待的,说是皇帝老儿的意思。 云千洛从云府到墨王府,正巧也就早了皇帝老儿和众位皇子一步,匆忙间,也来不及仔细的打扮什么,只着一身素色的月华裙就过来了。 刚进王府,还未和凤墨琰说上一句话,那边就响起安公公那尖细的嗓音道说老爷来了。 小童摔推着凤墨琰,身后跟着云千洛急急的去迎接皇帝老儿。 只见一身青紫玄袍的皇帝老儿身后跟着四位气宇轩昂的皇子们,他们或是面带笑容,或是平静无波,或是冷淡之极,只是这些面孔在凤墨琰的眼中,似乎有些陌生一般的感觉。 身在皇室中,这些皇子们的心思都是七巧玲珑的,一件事,明明只有一个结果,但他们在未知结果时,恨不能想千百种可能,再加以千百种的破解之法。 凤墨琰也不例外,眼下虽然平静无波,但这心里却在思着皇帝老儿因何事来他府中,是好事还是坏事? “儿臣(千洛)见过父皇……” 凤墨琰跟云千洛几乎同时出声行礼,不同的只不过是云千洛下跪行礼,而凤墨琰只是抱拳行礼罢了。 而皇帝老儿身后第一们站着的太子爷凤齐烈见得这一幕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狡滑的笑意来。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 凤齐烈摸了给身边的陆公公使了个眼色,陆公公既而会意的轻点头,而后悄摸的就往后挪去。 而这一幕,可能别人不会注意到,但凤墨琰却是注意到了。 在皇帝老儿让他们起了后,随在皇帝老儿身边走时,抬眼看向老六凤墨轩那边,得到的却是一个平和的笑容,好像没有什么事,让凤墨琰放心一样的神情。 但,凤墨琰怎么能放得下心来,在没有人察觉的时候,眸中起了嗜血般的恨意来,不过很快又平复了下来。 他不能动怒,如若动怒会伤及身体,他所修练的墨家武学,需要静养,不易动情,此情包括心性,性情,以及峰体本能的情动等等,如若不然,极易走火入魔,特别是修练的等级越高,就越容易出事。 而他现在已修练到最后一关,加以时日合到了顶级,这种时候,是万万不可让心绪乱了的。 吉祥院是墨王府最大的院落,占地面积几乎是王府的三分之一,故而皇帝老儿过来,迎接之处当然是吉祥院,因为时间太过匆忙,这吉祥院里也只是和平日里一般,别无其它特别的装扮。 不过皇帝老儿却是对这吉祥院很是满意,清新优雅,像极了这老七给人的感觉,睿智而又高深。 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实际上,这儿的一草一木乃至于一个摆设,都是有着特别之处,这一点皇帝老儿早就听闻,不过却是第一次踏足这吉祥院。 皇帝老儿心里的感觉也是正确的,这吉祥院,是凤墨琰是以天山紫玄师叔那儿的奇门遁甲之术而建造而成,每一处的细节,都是特殊的安排。 这整座王府中,只有王府初见时就存在的吉祥院和春晓阁里有这样的摆设,其它两阁则是后来落成,倒没有这些特殊的安排。 “今日里就当是咱们一家人说说话,都别拘束的,朕老了,也想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享受子孙绕膝之感呀。”皇帝老儿倒是很放松的坐于主位之上,示意儿子们也跟着坐下。 下人们早就备好了果盘和一些小点心,这些全是出自福喜儿之手,皇帝老儿尝了一口点心,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道:“墨琰这儿倒是真出好货,这点心赶得上宫里的了。” “父皇,儿臣不敢,这是福香楼里的师傅做出来的。”凤墨琰毕恭毕敬回答着,生怕惹了皇帝老儿不高兴一般的。 也是,这年头,就是贵为皇子,如果他府中的事物好过皇宫中,那也会惹人非议的呀。 “听闻七弟府上有一位福香楼老板的女儿作侍妾,这点心莫非就出自那福家女儿之手?”太子爷凤齐烈适时的开了口,捻起一块点心入口,尝了一尝,倒真不错的。 “皇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七弟这府中的侍妾可谓是卧虎藏龙,你瞧七弟这衣衫必定是这名震凤天的绣水居所出。” 这说话的是老三齐王爷,本来这齐王一向不喜参与这些明争暗斗,但怎奈齐皇后痴疯一事,前因后果,让这老三也是憋了一口气在心中,这才和太子爷一唱一合的说起这凤墨琰王府的奇闻轶事。 凤墨琰那眼皮儿直跳跳,他这是看出来了,老大和老三这是故意在父皇跟前说这些的,而老五和老六倒有点隔岸观火的架式,从进府后,只是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其它时间好像为验证老大那话一般,只顾着低头喝茶吃点心了。 “噢,那倒是得见上一见了……”皇帝老儿就这么开了口,可是把凤墨琰给为难住了。 要见吗?那倒不如都见了吧! 凤墨琰的心里如是的想着后,就吩咐了小童交待下去,就说是这府中有贵客到,让府中的女子好生的打扮着,拿手的功夫都拿出来。 这人家父子几人闲话家常,云千洛倒是受了点冷落的。 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一样,但又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的反应一般。 “小童,把王姑娘和车姑娘也请出来,正好让皇上给评评这理儿的。” 云千洛这话音不轻不重,却是正在点上,这话一出,倒是把老五和老六惊的站了起来。 “云千洛,你胡闹什么!父皇在这儿,你还胡闹。”凤墨琰皱了下眉头训斥着。 云千洛却是扬起了头,红着一双眸子,瞪向凤墨琰道:“你凤墨琰让人欺负到自己的府上,你愿意当活王八,我还不愿意背这份气呢。”说罢低头做委屈状。 “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老儿黑了一张脸,说实在的,皇帝老儿疼云千洛那是众所周知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们,皇帝老儿也没有这般的在意过,许真是爱屋及屋的原因,皇帝老儿看到云千洛抹泪,总会想起那许多年前,迎风落泪的白衣女子。 “皇上,您给评评这理儿……”云千洛啪嗒一声跪倒在地,就开始讲这王府发生的事情,就是说这老五和老六醉后睡了老七的侍妾的事情。 云千洛本不想说,但看着凤墨琰看向老五老六的眼神时,她好像能读懂凤墨琰看她那一眼的意思一般,于是就开口说了出来。 凤墨琰定是不能直接了当的说这些的,但这些事,必须要让皇帝老儿知道,所以只能是借云千洛的口说出来。 “云千洛,你给我闭嘴,那是我的哥哥们,容不得你如此的污蔑。”凤墨琰这黑脸唱的那叫一个逼直,一副气呼呼的神情那么惟妙惟肖。 皇帝老儿的脸却是黑了一大半,这种污秽之事,竟然发生在他的儿子们身上。 “皇上,那王秀梅本是穆洪和之妻。”安公公在边上小声的提醒着皇帝老儿。 皇帝老儿狠狠的瞪一眼老五和老六:“你们两个可真是出息了。” 吓得老五和老六立马起身跪于地上请罪。 倒是凤墨琰出声维护着两人道:“父皇莫要怪罪于两位哥哥了,墨琰这府中的侍妾从进府始起都是清白之身,只不过寻常女子罢了,把他们全送于五哥六哥墨琰高兴还来不及呢。” 凤墨琰说话时,带笑的眼眸看向云千洛处,那揶喻之意不言而喻…… 云千洛灵机一动,故作娇嗔不依状的抬头道:“那好呀,你把她们全送于他们呀!你送呀!” “我……哎,洛儿,父皇在呢,你休得胡闹。”凤墨琰叹息一声,那无奈的神情中全是笑意。 皇帝老儿看着这一对小儿女相处的模式,眉头挑了挑,倒没有讲话。 老五和老六暗自抹汗,无声的对看一眼,心话儿,不是着了凤墨琰的道了吧,这一府的女子三教五流的都有,塞到他们府上,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148:一百四十八 关键时候,还是凤墨琰开口解了围:“不许乱说,这些人什么样的都有,怎么能送到五哥和六哥的府中呢。” 凤墨琰笑着对大家伙说着话,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 因为是上午,日照也不是特别的强烈,故而凤墨琰就提议在吉祥院的花园中设宴小坐,大家没有意见,安公公跟着管家就安排下去了。 不多时,便请人入了席,席宴虽然是临时安排的,稍嫌仓促之余,倒也安排妥当,这府中的女子们,自然不知皇帝老儿的真实身份,不过看太子爷跟皇帝老儿同坐主位,那是可着劲儿的朝着太子爷跟皇帝老儿抛媚眼儿的。 每出场一女子,凤墨琰都会开口说下此女子是经何人之手在何时送到墨王府…… 云千洛悄无声息的看着这一出出的戏,细心的发现,这些女子中,有车一柔和王秀梅,但却是少了一个安素素…… 云千洛抬眼看凤墨琰,只见凤墨琰面容如平常那般,正悉数的为皇帝老儿讲着什么,这样的男子,当真是深不可测的。 就连墨无忧都来了,为何不见安素素! 她本以为那冬韵阁的车一柔是真心喜爱凤墨琰,将来怕是自己怎么着也得容得几个侍妾的存在,却不曾想,这冬韵阁中真正让凤墨琰护着的,却是那文雅的安素素。 王秀梅的脸色还尚可,但车一柔却是面容憔悴之极,她跟王秀梅不同。 却不知,王秀梅这心里也是恨的,为什么恨? 本以为能攀上璃王或是轩王也不错的,但不曾想,既然是两女同侍两男,那样不堪的污秽的一夜,这么一来,她如何能要求其中一个对她负责,到头来,不过是让人像押妓一般的玩弄了一通,空落了一个笑柄而已! 这几日里,又听闲言碎语说是这些全是凤墨琰一手安排出来的,又道是凤墨琰是真心疼云千洛才会这么安排的。 因为这府中对云千洛最有威胁之感的就是对凤墨琰用情至深的车一柔,还有就是这有翰林院王大人这个靠山的王秀梅。 王秀梅怎能不恨,她原本好好的生活,正三品官员的正妻,却因凤墨琰拿先夫穆洪和开刀而成了寡妇,退而求其次,入了王府当个侍妾也可以,但凤墨琰却又是毁掉了她这最后的打算! 细长的指甲隐在宽大的云水袖中,已入了掌心,王秀梅却察觉不出痛感来。 恨意,由心而生…… “臣女王秀梅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轮到王秀梅见礼时,她却是直道出主位之上的天子皇帝老儿。 凤墨琰微微蹙了下眉头,抬眼看向皇帝老儿,皇帝老儿却未曾动怒,反而开口道:“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 皇帝老儿是见过这王秀梅的,王秀梅跟穆洪和的这婚事,还是王大人请求皇帝老儿给赐的婚,在宫中的尾牙宴上,常常会有官员携带适龄到了婚配年纪的家中儿女参加,以期能求得一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前年的尾牙宴过后,皇帝老儿赐婚给王秀梅和穆洪和的,那会想到,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物是人非,这王秀梅竟然以丧夫的寡妇之身入了凤墨琰的王府成了侍妾,却又和璃五还有轩王爷私通。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没有人追究,没有人故而的掀开来,那也只不过是一桩风月之事,但如今,闹到皇帝老儿这儿,就不再是一桩风月之事那么简单的了。 宴席中,皇帝老儿召了安公公到身边,低语了几句,而后安公公便离了席,到了那群女子中间。 叫走了车一柔和王秀梅,传了皇帝老儿的口谕:赐车一柔和王秀梅自尽,以夫人之名厚葬。 事发生,车一柔本就几欲寻死,如今更是心如死灰。 但王秀梅却是不同,赐死,这皇帝老儿是想掩家丑,想这美事呢,她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王秀梅的心里阴暗的想着各种报复的手段,到头来却发现,想要报复凤墨琰,那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论自己根本就近不得凤墨琰的身,就是近了凤墨琰的身,以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又怎能抵得过凤墨琰那一掌之下的力道。 由此以来,报复这事似乎成了无稽之谈。 不过,很快机会就来了,正当皇帝老儿一行人在院中宴席之上,云千洛偏巧离了席,不知是要去做何,不过这也正和让王秀梅看了个正着。 但云千洛的跟前一直跟着丫鬟金铃,以防万一,王秀梅跟了有些路后,终于到得宴席范围之内,金铃才只得停下不再跟着,而这距离皇帝老儿那些人也只有数步之遥。 也就这数十步之内,一没丫鬟金铃在侧,二没府中侍从守候,似乎是最好的下手的机会。 王秀梅借故往前走一了步,唤住了云千洛:“王妃娘娘请留步。” 云千洛见得是王秀梅,心中一叹,方才她是看到安公公找了王秀梅和车一柔,怕是皇帝老儿为了皇室颜面,这两人别想活了。 “找我有事?” 王秀梅堆起了笑脸,哭哭啼啼的跪于地上道:“娘娘,秀梅这刚入王府,之前不知深浅如若惹了娘娘不快,这儿给娘娘赔礼了,秀梅这以后怕是不能伺候娘娘和王爷左右了,好在还有无忧小姐跟娘娘一同伺候王爷,秀梅也可放心了,秀梅这儿还有些财产,秀梅自入了王府,便是王府的人,这些财产,如今全交油娘娘妥善处理便罢。” 王秀梅说这话时,还从怀中摸出些银票来,还好她因为放心把银票放在房中,每日揣在身上,如今这一掏出来,厚厚的一打,倒真能让人信上几分的。 云千洛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只当是王秀梅想用钱来贿赂自己,让自己去为她求情的。 倒真没有想过王秀梅这用的是障眼之法,迷惑人罢了。 “你无需这样,你的钱财,如成遗产自会送回王家交由你父亲处理。”云千洛这话表明了,就是求情也别来找我。 王秀梅心中恨的牙痒痒,好一个云千洛,就知道拿钱贿赂也没有用,今天这是必死无疑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云千洛讲罢这话,转身就要走,不曾想王秀梅却是大叫一声! “云千洛,你受死吧!” 不知何时,王秀梅的手中已经亮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了,眼看着爬起来就朝着云千洛刺去。 说是迟那时快,那原本安稳的坐于轮椅之上的凤墨琰,如飞一般的起身,一道银影闪过…… 王秀梅只觉冷风袭来,人已经飞到数十步之外,一口鲜血吐下,眼晴瞪的又圆又大,却是不甘心的看向凤墨琰抱着云千洛在怀一脸紧张的神情。 王秀梅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在她的必经之路有一把匕首让她捡到,也可能到死都不明白,她入这墨王府,不过是让人算计了一把又一把,十成十的棋子一枚。 云千洛是压根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王秀梅那一句话后,人就落入了凤墨琰那宽厚的怀抱之中,头也让凤墨琰给紧紧的摁在怀中,却是没有听到凤墨琰那激烈的心跳声。凤墨琰面上的神情虽然紧张,但平稳的心跳声却让云千洛明白,这不过是一出戏而已。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眼前出现的幻影一般,不过凤墨琰却是真真切切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却是小童几乎哭叫着喊道:“王爷,你站起来了,你竟然站起来了!” 所有的人如梦初醒一般的看着凤墨琰,而凤墨琰的神情,也从方才的紧张转换成不可思议般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既而是一种不相信的表情,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讲出话来。 到此,云千洛才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真就是一出戏,也许原本是几位皇子安排的,不过到头来却是让凤墨琰给利用了起来,成了站起来的契机,而这时候,她需要怎么样的表现。 云千洛也叫了起来,喜极而泣,伸手环抱着凤墨琰,嗷嗷的哭喊着:“太好了,真的能站起来,早知道是这样,早些让人来杀我,你便也能好的早些了。” 皇帝老儿却是淡笑不语的,轻捻一块绿豆糕后,就命安公公传太医过来给凤墨琰看腿。 没多一会儿,太医院几乎倾巢而出,全到了墨王府。 而凤墨琰等人,也移到了吉祥院的正厅之中,凤墨琰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云千洛和墨无忧,两人都是担心的神情,不过却也都是满脸的期待。 几名太医又是把脉,又是去看凤墨琰的腿,最后齐齐的跪倒于地上道:“启禀皇上,墨王爷的腿原本就是伤了神经,调养这些年,还是略有成效,如今可能是受了刺激,人到危机关头,往往会激发一些本能反应,所以方才王妃有险,王爷倾身相救,正好出自本能反应。” 皇帝老儿点点头问道:“那这么说来,以后就能站起来了吗?” 太医们频频点头:“恭喜皇上,只要能站起来一次,这就证明腿是没问题了,日后只需多加练习,痊愈指晶可待。” “好,太好了,这王秀梅临死时,倒为朕的皇儿做了一件好事,传,厚葬王秀梅,追封为三品夫人,与其亡夫穆洪和同葬。” 149:一百四十九 相较于皇帝老儿的这种喜悦之情,太子爷那边儿却是恨得握紧了双拳,只差没有当场发作出来,敢情那密折是白写了的,原来父皇的心里的天秤果估是偏向了凤墨琰的。 凤墨琰的腿疾也因此事而‘痊愈’这真是几家欢愉几家愁的事情,不过之于凤墨琰和云千洛来说,这算又是过了一关的。 不过,关于墨无忧之事,云千洛这匆匆的五府一行,她一来没那个和凤墨琰单独相处的时间来寻问,二来凤墨琰也无意解释此事,倒是就此搁置了的。 此次皇帝老儿出宫一趟,可谓收获颇多,故而就是回了宫后也还是一脸的喜色,人也跟着精神了少许。 翌日,皇帝老儿便传诏了齐陌煜进宫面圣,说叨的无外乎凤墨琰腿疾一事。 凤墨琰这会儿正是凤天国都的一大焦点,本来一举一动都是放大在众人眼前的,更别论这会儿腿疾因心系王妃而不治而愈一事,更是让凤墨琰又一次成为了这凤天国都最热门的话题的争议。 朝臣们各执一词,分为两派,一派为太子党那边的人马,昨个夜里就上了加急的折子,参的就是凤墨琰的欺君罔上。 而另一方的人马则是一道道的折子送到御书房中,恭喜和贺喜皇帝老儿,说凤墨琰腿疾不治而愈乃详兆也,把数年前凤墨琰未出生时那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之说又重提了起来,说凤墨琰乃是凤天七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质,劳起筋骨……简而言之,重提了废嫡立庶之意。 皇帝老儿思虑了一夜的时间,这不又要重演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吗? 故而,早早的就诏了齐陌煜入宫面圣,这齐陌煜是皇帝老儿为未来的凤天皇朝选的能人将士,一个好的相爷,将会昭示着一个国家未来的命运如何…… 而齐陌煜是不二人选,只是齐陌煜姓齐,跟齐皇后同出一脉,故而很多人在想到齐陌煜时就把齐陌煜打上了太子党一员的标签,但皇帝老儿却是看中了齐陌煜的刚正不阿,故而多次私下授权齐陌煜一些不宜宣扬之事…… 比如说查太子宫中的账本,比如说暗查科举和买官卖官之事行等等…… 无一不在试探着齐陌煜的忠心,看齐陌煜是偏向那一派的。 要说皇帝老儿心底里,是希望凤墨琰不偏不向,无党派是最好的,只需要凡事为国事子民着想,就如将军之人凡事为战争而想一般,如此就甚好。 “齐爱卿,这事你如何看?”皇帝老儿是把两派之争的事让齐陌煜说说想法呢。 之于齐陌煜来说,谁当皇帝本与他无关,但真要论起来,齐陌煜是不希望太子爷当皇帝的。 先不论太子爷平日的所作所为,就最近以为,按皇帝老儿的密令彻查那些事件,多多少少都跟太子爷挂点勾的,但是太子爷行事又极其隐密,做的不露丝毫风声的,故而并没有真凭实据,但事事指向太子爷,倒也真让齐陌煜心寒于太子爷的所作所为,故而这凤天皇朝的江山如若交到太子爷凤齐烈的手上,那倒睦是让人堪忧呀…… 由此以来,皇帝老儿对凤墨琰的宽容,自然是让齐陌煜猜中了皇帝老儿的心事。 “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想向皇上请教。” “哦,不妨说来听听……” 皇帝老儿开了口,齐陌煜自然是无所隐瞒的就讲了心中的疑惑之处:“皇上既然中意墨王爷,为何迟迟不肯动心思呢?” 这是齐陌煜不解的地方,所以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皇帝老儿的心思,可是为何却迟迟的不接受凤天七子党的建议废嫡立庶呢? 皇帝老儿呵呵笑了笑,而后言道:“这坐江山者,如若没有点胆色,那将来如何能坐稳这凤天的江山,如何能让凤天皇朝昌隆兴旺。” 如此一言,便让齐陌煜明白了为何皇帝老儿不动手,却任由事情加局的发展,可以说有很多事,是皇帝老儿直接促成的。 皇帝老儿的用心良苦,就是在让这两子相斗,就是再不喜看到相斗的场面,但为了未来的凤天皇朝选一有能力的君王,不得不这么做。 有能力的君王,不一定非得是善良的,以前的凤墨琰让皇帝老儿看到了软弱和善良,凡事总是息事宁人,如今这和太子爷的暗斗转化为明争,就看凤墨琰下不下得了狠手,皇帝老儿这心里也是既期待又忐忑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为了凤天皇朝未来的江山,这再痛的肉,如有朝一日,必要舍弃一面的。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朕今日叫你进宫还是梅妃的意思,说是你许久未曾找轻舞了,怎么着?难道朕的女儿,配你不起么?”皇帝老儿说到这时,倒有点动了怒的。 皇帝老儿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想让一个人忠心于皇室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最好的未来。 而成为附马爷,这也许是他能给齐陌煜这个朝臣最好的未来,无上的权势,那是将来下一任的君主来决定,但就在皇帝老儿这儿,还是有私心,希望以附马爷的身份,绑住齐陌煜这个好相爷。 “皇上,微臣不敢。”齐陌煜低下眉着,却是蹙紧了眉头。 如若没有对云千洛动情,齐陌煜不会这么抗拒和公主的婚事,但因着心中有了那么一个人儿在心底,故而对于成亲这事,一直是推拒的。 而皇帝老儿想把轻舞公主许给他一事,连家里也都知道了,父亲也每一日里耳提面命的,让他抓住和公主亲近的机会,说什么齐家的未来全都在他的身上了。 “好了,齐爱卿,相信朕的眼光不会有错,朕的女儿也足以配得上你,走,陪朕去梅妃的宫中坐一坐吧。” …… 而同一时间,轩王府中,去了凤天国寺上香归来的墨妃和墨芙儿听闻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墨妃勃然大怒。 而墨芙儿则是哭哭啼啼的嚷嚷着这一点也不公平。 非得让缠着墨妃,说凤墨琰如若要娶墨无忧,那也必须把她娶进府中。 这可把墨妃给难住了,倒是凤墨轩打趣的来了一句:“芙儿妹妹这么想嫁人,那嫁于本王倒也不错呢。” “不可!”墨妃一听此言蓦然的站起身来。 却不知凤墨轩也只不过是戏言一句,哄着墨芙儿玩闹的罢了。 墨芙儿也附合着道:“才不要呢,芙儿才不喜允花心的轩哥哥,芙儿要嫁给琰哥哥为妻。” 凤墨轩让墨妃和墨芙儿驳了个没面儿,只得讪讪的扭头,心想,就墨芙儿这刁蛮性子,自己还真是消受不起的。 …… 这时间说快倒是也快,距离先时皇帝老儿所言的待到云雷将军百日孝期一过,就要为凤墨琰和云千洛举行大礼。 而如今,这大礼之前,却出了墨无忧这堂子事。 倒也是让不少人看笑话的,看这凤墨琰要如何应对皇上的指婚娶一个残花败柳为正妃,还是要坚守爱情,娶青梅竹马的恋人为正妃,还是一正一侧…… 而凤墨琰这个当事人,可谓悠哉,每日里依旧去看望伤了身子的墨无忧,劝说的依旧是让墨无忧回水城去,说什么水城还有一个城主在等着她的话。 墨无忧对此是心痛不已,她早就知道凤墨琰变了心,也或者说是凤墨琰根本就无心,现在的凤墨琰之于墨无忧来说,太过陌生,让墨无忧分不清楚他是有心或是无心。 墨无忧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两人发生那样的亲密关系过后,凤墨琰会这般的冷淡,这么的冷淡是为何?墨无忧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但之于凤墨琰却是另有心思的,墨芙儿回来后,过来闹过一场,却是让凤墨琰给拒在府外没有让进来,墨芙儿气的破口大骂,不敢骂凤墨琰,当然就让这墨无忧给受着了。 但墨芙儿也就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凤墨琰得了信,说是让墨妃给看起来不让出府了,传信之人还说墨妃待墨芙儿如亲生般的溺爱,府中下人稍有不顺墨芙儿心者,墨妃必让严惩。 凤墨琰的一举一动,都是受人关注的,但那不代表凤墨琰不会关注别人的一举一动。 而凤墨轩在府中跟墨芙儿戏言后墨妃那强烈的反应自然是引起了凤墨轩的不满,心中想着娘亲是偏向凤墨琰的。 这一日里,跟凤墨琰对桌而饮时,当作笑话一样的就把这事说了出来,意在让凤墨琰相信娘亲和自己都是寄期望于凤墨琰的身上,也意在试探今时今日凤墨琰还是一如初时那般无心于朝位的吗? “哥,难道连你也不信墨琰吗?我如若有心,也不会这多么年隐忍吞声的不是吗?” 凤墨琰抬首,满眼的真诚,就这么看着胞兄凤墨轩,侃侃而谈,就最近的局势,就父皇的心思,说了一个一二三出来,说得凤墨轩都一愣一愣的。 对于墨芙儿,凤墨琰早就起了疑心的,不曾想凤墨轩这么一说,倒是更让凤墨琰迷惑了。 150:一百五十 这边属于男人们的对话是在酒桌上进行的,属于女人们的对话就要简单的多了,特别是长辈和小辈们的对话,就更为简单的了。 这一日墨无忧让人墨妃派来的人给请到了轩王府去。 墨无忧脸色有点难堪的看着墨妃,神情有丝不解,不明白姑姑为何会问她那样的话。 就是刚才,墨无忧刚到让人请到这儿来,还示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的时候,就让墨妃那句话问的吓住了。 刚才姑姑问她,那一夜她跟凤墨琰上床的细节…… 这可是把墨无忧给囧的够呛的,这要怎么说,姑姑为何要问这些? 墨妃却是不以为然的蹙紧了眉头,墨无忧离墨妃的距离相当的近,而只有姑侄二人,墨妃也没有带面纱,故而墨无忧可以清楚看到墨妃那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姑姑,这个……你是不相信无忧吗?怕无忧会说谎,帮着墨琰吗?”墨无忧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墨妃散开了拢起的眉头,伸出一只手来,拉过墨无忧的手,模样十分亲切的开口道:“无忧,别怪姑姑问这些细节,姑姑这不是怕你不懂男女之事,让人糊弄了去分不清楚是非吗?” 墨无忧低下头,敛下眉首,自嘲的想着,自己不懂男女之事吗?这也太过可笑了点吧,心底苦笑一声道:“姑姑,无忧并非不懂男女之事,那一夜,无忧的确是和墨琰上床了的。” 饶是墨无忧再经人事,也劲不住让自己这话给臊的脸蛋儿烫,烧的难受…… 墨妃看着墨无忧这样,再结合这些时日来听来的,凤墨琰对墨无忧关怀倍至的,看来这事也做不得假的,但她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如果凤墨琰的墨家神功没有修练到最高境界之时破了童男之身,绝对会伤了元气的,那么早些年断掉的腿筋便会如初时那般,真正的残废。 据时间上算计,凤墨琰的墨家神功,绝对没有修练到最高境界,如何会能安然无恙呢? “无忧呀,别怪姑姑会多想,我们安排了这么多年的计谋,不能毁为一旦呀,你放心,待日后轩儿皇之后,姑姑一定作主给你一个贵妃的位置,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墨妃语重心长的说着,又一次给墨无忧画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墨无忧的心底苦涩之极,如果有那么一天,还会有她墨无忧生存的可能吗? 不能怪她会这么想,如今她公然是凤墨琰的女人,他日凤墨轩就是上了高位,会纳她为妃吗?就算凤墨轩念及旧情,那后宫之争,其它的人又能容得了她吗? 想当初就连姑姑墨妃,不也因为有一段青梅竹马之恋,而让齐皇后揪住不放手,而失了宠,好在有两个皇子,就算失了宠还可以生存,但最后还不是败在了齐皇后之手,入了冷宫。就算如今翻了案又如何? 天子扬言夫妻情分已尽,当初也是休离过了,就是回了皇城,也只是两位皇子的母亲,而不再是身份尊贵的贵妃。 “是,侄女明白姑姑心中所担心的,但那一夜,侄女只饮了一杯酒,并无醉意,的确是墨琰,墨琰他很激动,的确是第一次……” 墨无忧红着一张俏脸儿,细细的说着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那一夜,是她最甜蜜也最痛苦的一夜。 她的心底里是爱凤墨琰的,可是身体却早已民不属于她自己。 故而那一夜,她明知,那样做,会把凤墨琰害死的,可是她宁愿赌一把,如果死的是自己该有多好,还好,一夜过后,她虽然身体虚弱,元气大伤,但好在凤墨琰还活着,而且腿疾也好了。 如此甚好!但这个好字,墨无忧也只敢在心底里面说说而已,她怕多年前的噩梦再重演,不敢表露一点点反搞的心思。 “好,那就好,许是还没到时候。”墨妃听墨无忧说的详细倒也真放下心来的,眉眼间都乏着点笑意,可是那笑,在墨无忧的眼中却是心生怕意。 她好怕,怕姑姑会再想办法加害凤墨琰,她不明白,都是姑姑的儿子,为什么一定要让凤墨轩当皇上,如果让凤墨琰当皇上,比凤墨轩当皇上容易多了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他问你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说的吧。”墨妃心中有了答案,心情也是高兴了些,不再阴着一张脸,从头到尾都是笑容满面的。 “是,姑姑,那我先回去了,该日再来给姑姑请安。”墨无忧恭敬的应是后退下。 墨妃唤了下人过来,扶她进屋去休息。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却不知,屋角屏风处动了一动,良久,从那小小的角落里,爬出来一个水蓝色的身影来,那正是墨芙儿…… 墨芙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屋子的,她为自己听到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心惊着。 今个一大早她就过来的了,可是听着墨妃吩咐下人找墨无忧过来,墨芙儿就想着,要整一整这墨无忧的,可是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个惊天的秘闻,只是墨芙儿和墨无忧一样的想不明白,为何姑姑不喜欢凤墨琰。 而且,照姑姑和墨无忧的意思听来,他们想害死凤墨琰的,还要害的不动声色,墨芙儿虽然平时不太精明,但她是真心喜欢凤墨琰的,故而打心眼里为凤墨琰着想,所以在这事上,墨芙儿心里也隐隐的明白,娘亲临死之前,拉着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娘亲说,芙儿,你是娘亲的女儿。 娘亲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说你不是娘亲的女儿,你也不要相信。 娘亲还拉着她滴血验了亲,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血和娘亲的血溶合在了一起。 所以,她相信娘亲的话,娘亲告诉她的那些事让她明白了一点,她几乎可以确定了一点,墨琰哥哥不是姑姑的儿子。 如若不然,姑姑那么疼自己,如果凤墨琰是她的儿子,她为何还要让墨无忧做那些会伤害墨琰哥哥的事情。而且让墨无忧嫁给墨琰哥哥,而不让自己嫁。 也不让自己嫁给凤墨轩,以上这些,足以让墨芙儿明白了一件事情,但是娘亲临死前,并未说过墨琰哥哥的身世,那是娘亲也不知道吗? 明明是夏日,但墨芙儿却是觉出一股子寒意来。 冷的全身都发抖,不,她不能让姑姑的奸计得逞,她要让墨琰哥哥知道这些事情。 对,她要告诉墨琰哥哥…… 墨芙儿飞奔出了轩王府,就朝着墨王府去了。 可是到了墨王府这儿,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守门的并不让她入内,说是没有邀请,没有王爷的命令,府中不接待任何客人。 “你们让你进去,我找墨琰哥哥有事情的,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任墨芙儿在大吵大闹着,府中的守门侍从也不放行,这可把墨芙儿给气得够呛的。 就在这时候,墨无忧得了信,到了前门来,看着又吵又闹的妹妹,心中甚烦,但如今她可以算是这王府上下能说得上话的人,故而就开口道:“放开她。” 以往因着姑姑的疼爱,都是墨芙儿压她一头,今个儿倒是能出口恶气了。 “芙儿,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姐姐的吗?” 墨芙儿听墨无忧这么一说,想到墨无忧也是想害凤墨琰的人之一,心中就恨极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找墨琰哥哥的。” 等她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了墨琰哥哥,看你这墨无忧还能在这儿嚣张得起来了吗? “哎,真是不巧呀芙儿,你姐夫今个早上跟轩王爷出去了的。” 墨无忧这话接的那叫一个妙,当下就把墨芙儿气得恨不能上去撕烂墨无忧那张白净的小脸。 “墨无忧,你也真够不要脸的,谁是我姐夫,我叫了两年姐夫的可是水千澈呀。”墨芙儿真是生气,这墨无忧的脸皮厚的无敌了的。 “管家,送客,王爷有交待,除了府中之人,任何外人不得入府,王爷说是让我好好调养所以这府中这闭门谢客的呢。”墨无忧一甩衣袖,振振有词的说着,女主人的架子十足。 “墨无忧,你别太嚣张了,有你哭的一天的……”墨芙儿骂骂咧咧的喊着。 “来人,把她给本小姐扔出去。”墨无忧冷声的吩咐着侍卫们,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墨芙儿,倒真是把墨芙儿给扔了出去。 王府的大门,就这么在墨芙儿的眼前给关上了。 王府闭门谢客,是为了墨无忧调养身子,这是墨琰哥哥下的命令,如果墨琰哥哥知道墨无忧想害他,就不会那么喜欢墨无忧了吧。 墨芙儿抹一把眼泪,她就不信了,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她会找不到墨琰哥哥…… 而墨芙儿跟墨无忧争执这一幕,不巧的让回王府有事的贺武瞧了去的。 贺武想了一下,就走上前去:“三小姐好。” 墨芙儿倒是记得贺武的,不过他并不知道贺武是凤墨琰身边的人,当是云千洛那边的人,故而没什么好脸色的。 “哼!” 贺武也不恼墨芙儿这样的态度,好心的建议道:“三小姐如有时间可去木行等着王爷,属下听闻我家小姐说王爷今个儿会去木行看小姐的。” 151:一百五十一 木行? 去云氏木行? 墨芙儿像不认识贺武一般的看着他,气和鼓起了双颊,心想,果然是她讨厌的人的下人,这么不识趣,让她去云千洛那女人的商铺里,而且还是宰过她一顿的商铺里,有没有搞错呀! 贺武心里偷笑,这个三小姐,虽然骄蛮无礼了点,但这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的模样,还真有那么一点可爱的。 “你笑什么!”墨芙儿不服气的看着贺武,有没有搞错,这个下人,眉眼间都是嘲笑她的意思。 贺武敛了笑容,不自觉的开口道:“你很可爱。” 这本是夸人的一句话,却是让墨芙儿气的一扬手,‘啪’的一声响,甩在了贺武的脸上。 “不要脸,偷看本小姐,本小姐是你能看的吗?” 贺武也恼了,不过他也自知理亏,不管这墨芙儿再不受人待见,那身份在那儿放着的,和凤墨琰是表兄妹,就算是半个主子,他方才那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倒真是让有些失礼了的。 不过失礼紧失礼,也不至于就给他一耳光吧,就是大小姐也没这么打过他的,贺武也有点生气了,也不管墨芙儿了,直接转身走人,心话儿,咱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墨芙儿见贺武不理她了,转身就走,立马就想到了方才贺武说的墨琰哥哥今个儿要去云千洛那儿,她这心里羡慕嫉妒恨之呀,但如果现在不就着贺武给的这个台阶去木行等墨琰哥哥的话,她要如何再去寻墨琰哥哥呢? “喂,你怎么走了呀!你给本小姐站住。” 墨芙儿越喊,贺武越是加快步子往前走,心里气得不行,自己这不多此一举吗? 本来也是看这墨芙儿好像真有事找王爷的样子,才说了那样的话,其实今个儿王爷根本就没说要去木行的,也不过是想边走边聊套一套这墨芙儿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不曾想,上来就受了一巴掌的,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懒得管了呢。 “喂,说你呢,你耳朵聋了呀,没听到本小姐讲话呀?”墨芙儿娇蛮的跑到贺武的前面,两只手平伸着,做阻拦的姿势。 “小姐,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家小姐姓云,叫云千洛是这凤天第一美人儿,你是那家小姐,认错人了。”贺武故意这么说着,声音也有点大,惹得街道上的人也都纷纷的看了过来。 墨芙儿那一张俏脸儿,从红到白再到青的,好不精彩,可是她今个儿是真有事找凤墨琰的,她怕自己藏不住话,回头一个不注意再把心里那些话,倒豆子一样的倒出来,让姑姑知道了,那自己可不就死定了,所以就是再生气,也还是放下了姿态道:“那个,你带我去木行,然后我找墨琰哥哥有事的。” 贺武微微皱起浓眉:“小姐,麻烦请人帮忙时,要有礼貌一点,我是云府的侍从,不是墨王府的,更不是墨家庄的。”换言之,我不是你的侍从,麻烦要客气一点。 墨芙儿气得脸蛋儿又红了,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眸中水气乏起,长姐墨无忧给她气受甩她脸子也就罢了,就连一个小小的侍从也这么对她,这让她如何不生气的。 就是这模样,倒是让贺武起了点点侧隐之心,没再为难墨芙儿:“好了,我带你去了,别回头又能我欺负你才是。” 就这样,墨芙儿暗抹眼泪,跟着贺武去了云氏木行。 到了云氏木行,云锦程看到墨芙儿可是没个好脸色的,这会儿云千洛并不在店内,店内也只有云天雪和云锦程二人。 “怎么回事?”云锦程皱着眉头,大有要把墨芙儿赶出去的样子。 “公子,我在路上遇上墨三小姐,说是找大小姐有事说,我看她这样子就带来了。” 墨芙儿听闻贺武这话,当下黑了一张脸,张嘴想要说贺武骗人,却是让贺武眼明手疾的扯了她一把,把她往内屋里扯去。 云锦程皱了下眉头,倒没再说什么,继续跟云天雪对着上个月的账目。 一直到进了内院,贺武才松了一口气,墨芙儿使劲的拍开让他扯着的袖子,气呼呼的瞪眼:“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找云千洛那女人呢。”开什么玩笑,她最大的死敌就是云千洛和墨无忧那两个死女人,她才不会找他们呢。 贺武回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墨芙儿道:“那你想不想找王爷了,还是说你找王爷其实没什么事的?” 墨芙儿点头又摇头的,急急嚷嚷着:“谁说的,我找墨琰哥哥是有事的。” 贺武回了她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才说道:“那你要真有事找王爷,想最快的时间内见到王爷,还得求我家小姐,不然的话,你就慢慢的在王府的门口候着,等王爷吧。” “我才不会求那……”死女人三字墨芙儿还没讲出来,便听闻前面有人讲话,好像是云千洛那女人的声音,墨芙儿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算了。 嘴硬是可以,但不得不说贺武这个下人说的有道理,想最快的见到墨琰哥哥的方法,就是利用云千洛那女人。 云千洛刚从云府过来铺子里,云天雪笑着迎了过去,没等云锦程开口就说了:“姐,里面有位小姐找你。”说着附耳在云千洛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说了是墨芙儿过来了。 云千洛轻哦一声,而后挑了挑眉头,在这店里,墨芙儿……两姐妹会心一笑,同时想到了上次坑墨芙儿那两万两银子的事了。 云千洛倒是没有料想墨芙儿不是来找她的,是想借她找凤墨琰的。 当云千洛进到内院时,墨芙儿正红着一张小脸,吱吱唔唔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贺武侧目隐着笑意,心话儿,这墨三小姐是真的很可爱的,明明心里不甘愿求人,却又不得不求,那别扭的样儿,可真是让人想笑。 “我,我……”墨芙儿就这么‘我’好几次,还是没有说出她想说的话来。 刚才她问了贺武,云千洛是不是真的能帮她找来凤墨琰了,贺武说是的,如果不是今天这事真的很着急的话,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墨琰哥哥的表扬的话,她是坚决不会向云千洛这女人低头的。 云千洛看着墨芙儿那吱唔的样,还有贺武那隐笑的样,唇角也跟着扬了起来,看来这墨芙儿是让贺武给捉弄了的。 “咳,墨小姐,听闻你找我,到底有何事?如果没事的话……”云千洛刚想说没事你自便的,墨芙儿却是扬起小脸儿:“那个,我有事,真有事,求求你,帮我找墨琰哥哥过来好不好?” 这话说出来后,墨芙儿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求人的话,这么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的。 “哦,你让我帮你找凤墨琰?”云千洛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墨芙儿,是不相信墨芙儿怎么会来求她的。 墨芙儿这会儿倒有点不自在了,这些人烦不烦呀,不就是让帮忙找下墨琰哥哥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那么难吗? “哼,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急着找墨琰哥哥的话,你以为我会来求你吗?”如果不是着急会说这些好话才怪呢,她墨芙儿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跟人这么说过软话的了。 云千洛看了眼贺武,贺武点了点头,云千洛就先应了下来,吩咐金铃先带墨芙儿到后院的正厅等一会儿。 待墨芙儿不放心的看一眼云千洛,才跟金铃走后,云千洛才问贺武怎么回事? 贺武把今一大早在墨王府门口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云千洛,权衡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看她好像真的有急事找王爷的样子,不如属下去找了王爷过来可好?” 云千洛看贺武早就计划好了,倒也没有反对,这种时候,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这墨芙儿可是墨妃的身边人,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不成? “好,那你去安排吧。” “是……” 贺武领命退下,而云千洛刚是去了后院,总要看看这墨芙儿是不是真有事,不过看方才墨芙儿那能低头求人的样子,倒真有可能是有事的。 而凤墨琰去了哪儿,自然是在魅香楼跟凤墨轩做一些账目的交接,其实这些,他完全可以不用过来的,但是就算两人分了家,也不能改变二人是亲兄弟的这个事实,故而凤墨琰还是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关于心中对于墨芙儿的疑问,凤墨琰倒并没有急着去追查,这事急不来,这个疑问存于心底也不少时日了,倒不急于一时的。 “墨琰,你真没必要那么较真,咱们兄弟二人,共同经营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信你吗?”凤墨轩这话说的客气,而后从柜中拿出厚厚的一打银票。 “这是一百万两银票,你拿着。”凤墨琰的净身出户,让凤墨轩心里很是愧疚,而且这事传出去总也不好听的,就算传不出去,那些少数的知情人也会笑话他的,他凤墨轩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落人笑柄呢。 凤墨琰推辞了一下,见兄长坚持,故而就收了下来,随后吩咐小童把这银票送到云氏木行去。 凤墨轩戏笑着看向凤墨琰:“你倒真相信那女人呢?” 凤墨琰点下头,很认真的说了句:“恩,她是我的命。”这话说的平淡,但凤墨轩却是听出这其中的冷意来,。 次墨无忧的事情就引了凤墨琰的疑问,后来凤墨琰曾查过这事,所以,最近他并不敢做些什么,只等缓一缓,看是不是真如母亲所言的,这墨家神功的妙处能否发挥到极致,如若能最好,如若不能,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小童小心的收好银票,这才跟着凤墨琰出了魅香楼,正巧的在楼门前,就遇上了来找他们的贺武。 “王爷,王妃……” 贺武这话还没说全户呢,就有人打断了:“哟,我说,你这儿刚收了钱,那女人就派人来请,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呢。”这说话的还是凤墨轩。 说实在的,看到贺武的出现时,凤墨轩有点生气,这可不就摆明了凤墨琰的净身出户就是云千洛那女人的注意,如若不然,怎么知道今个儿自己会给老七那一百万银票,听闻云千洛那女人弄个木行,就没少坑人钱财的,整个儿就一见钱眼开的主,这会儿,倒是让凤墨轩有一种让人设计了的感觉,十分的不爽,这说出的话,自然就带股子酸意。 凤墨琰倒笑了笑,没有在意,今日这一趟,收了一百万银票,虽然是自己应得的,不过本来这不在计划之内,没想要的,但想到云千洛那女人说的话,不要白不要,故而倒没因凤墨轩的酸意而生气,说了声告辞,就带着贺武和小童离开了。 刚上了马车,贺武就说了墨芙儿的事情,凤墨琰不动声色的问墨芙儿身可跟着两个暗卫? 得到没有的答案之后,心里倒有点期待墨芙儿找他会有什么事? 当凤墨琰一行人到了云氏木行的时候,已近午膳时间,云家人的午膳全是云三夫人准备的,今个儿也如常,不过却是多了凤墨琰等人。 云锦程是很不待见凤墨琰的,看到午膳时间凤墨琰等人过来,就没个好脸色的:“带了人赶紧的离开,没做你们的饭。” 云三夫人陪着笑脸道:“不知道姑爷也要来,不然多做一些的了。” “好了,三娘,不用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云千洛站起身,把云三夫人摁坐在椅子上,这才开口对凤墨琰道:“人在后院正厅,地方借给你们了,吃的自己想办法。” 凤墨琰笑着看眼前这个没个好脸色给自己的女人,倒是好脾气的点点头,说了句打扰了就往后院走去了。 “你看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洛儿,你看到了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嫁的。”云锦程气极了的一扳筷子说了出来。 餐桌上的几人都不可思议的朝着云锦程看了过去,心中却想的是,云锦程什么时候这般的婆婆妈妈了,瞧瞧方才那话说的…… 墨芙儿在后院的正厅忐忑不安的坐了好久,茶都喝了满满的一壶,这会儿看到凤墨琰的身影,急急的起身就迎了上去…… 152:一百五十二 “墨琰哥哥……” 墨芙儿只喊这么一声,就红了双眼,脚下急步的移过来,眼看就要扑入凤墨琰的怀中,身后的小童急忙上前把墨芙儿给挡住了。 “你找我有事……” 凤墨琰的态度说不上特好,但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就这清冷的毫无温度可言的模样,让墨芙儿又一次红了双眸,她不服气,凭什么,她这么喜欢凤墨琰,她自认她的真心可以比过世间任何一人,但墨琰哥哥宁愿对墨无忧那样的女人动情,都不喜欢她,这凭什么呀? “墨琰哥哥,你不要娶墨无忧那女人了,她就是个贱人。”墨芙儿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期待的眼神看向凤墨琰,多么希望凤墨琰能说一个好字。 但,世间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特别是不如墨芙儿的意,凤墨琰一张白晰的脸上写着点点怒意,如果不是人皮面具遮盖住的话,大抵会让人看到他黑了一张脸的。 那作像十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凤墨琰是动怒了的,墨芙儿瑟瑟的抖了下身子,不敢再看凤墨琰,而是低下头来,不服气的喃喃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墨芙儿本来是满怀信心的要指证墨无忧的,但这会儿,凤墨琰这态度,她不确定自己说出来凤墨琰会不会相信,如果凤墨琰不相信,再去质问墨无忧的话,那岂不是会让姑姑知道了,那样的话,自己不就暴露了。 墨芙儿纠结了,这一纠结,再加上凤墨琰这样的态度,她就不想说那些怀疑的事情了。 但,墨芙儿是那种有什么心事,表情上都能带出来的,特别是对着喜爱的男子,更是心事表露在一张小脸上了,凤墨琰看出她的纠结,放软了声音道:“你还没吃午膳呢吧。”既而吩咐小童去准备一点。 墨芙儿感动的抬起头来,她的确是没有吃饭,别说午饭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躲在姑姑的屋子里想整下墨无忧的,不曾想,反倒让那样惊人的发现给惊的在这儿干坐了一个上午的。 “墨琰哥哥,你对我真好。”墨芙儿吸了吸鼻子,眼眸中起了湿意。 凤墨琰看着今天这不同寻常的墨芙儿,心中甚是不解,料想,是不是真有什么大事,才会让墨芙儿如此呢?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墨芙儿因为心中的纠结,所以没有开口说话,凤墨琰本就不是多热情的人,这会儿也是没有什么话说。 就这么呆了好一会儿,墨芙儿终于是憋不住了,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凤墨琰问道:“墨琰哥哥,你真的那么喜欢墨无忧吗?” 凤墨琰怔了一怔:“这跟你想向我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墨芙儿瞪圆了一双大眼,继而使点的点了点头,怕凤墨琰不相信一般的还急着连答了两声:“当然有关系,真的。” 凤墨琰失笑:“恩,我得对她负责。”如此这般的回答,不说是或不是,也不说为什么事负责,却足以让墨芙儿误以为凤墨琰说的负责是为前些时间凤墨琰跟墨无忧那一夜情而负责。 墨芙儿哭了,伤心的哭了,她想到姑姑所说的,为什么凤墨琰会没事,是不是还没有到发作的时候,想到此,就悲从中来,不是平时胡闹时的哇哇大哭,而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般,默默的落下。 这样的墨芙儿是凤墨琰所没有见过的,这样的墨芙儿,倒没有平时那般的惹人厌了,平添了一股子邻家妹妹的可爱劲儿。 “芙儿,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给本王说,本王替你出头,在墨家庄的时候,三舅母曾嘱咐过好,如若你将来遇上什么难心事,一定让本王帮你的。” 凤墨琰这一言,可真真让墨芙儿惊的抬起头来,紧张的抓紧了凤墨琰的衣袖急急的问道:“真的吗?我娘亲真的这么跟你说过。”墨芙儿激动了起来,如果娘亲这么说,是不是娘亲早早的就预料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才会这么跟凤墨琰说的。 “恩,当然了,本王何需骗你。” 凤墨琰这是典型的睁着双眼说瞎话,还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 “呜呜……” 墨芙儿知道凤墨琰不喜欢别人靠近,故而就这么抓着凤墨琰的衣袖呜呜的哭了起来,好不伤心的哭着。从娘亲死后,她哭过,到了国都她也哭过,可是之前,她哭,有娘亲护着,娘亲死后,她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哭了,如今,墨琰哥哥这么说,是要护着她的。 凤墨琰伸手拍了拍墨芙儿的秀发,状似安慰的模样,就在这时,一道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二位倒不用吃饭,有情饮水饱,弄什么午饭,给他们一人一壶的茶水便罢。” 墨芙儿和凤墨琰同时抬头,就看到云千洛站在大厅入口处,而身后跟着的正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小菜和食物的小童。 方才小童出来说是凤墨琰说要准备些食物,故而云千洛就让金铃跟着小童去附近的酒楼点了几个菜,送来后,又装了盘,想着怎么着自己也得过来看一眼的吧,于是就来了,但眼前这一幕,她倒宁愿自己没有来过。 凤墨琰苦笑一下无从辩解,从墨无忧的事件过后他就没有给云千洛解释过什么,本来他就吃不准云千洛是个什么意思,这会儿,又让她瞧见自己跟墨芙儿这份亲昵的样子,凤墨琰的心里也是惊惊的,怕云千洛真吃起醋来跟他没完,那他怕是坚持不下去了的。 墨芙儿则是涨红了一张俏脸儿,心里暗骂云千洛,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好羞人呀,什么有情饮水饱,是说她跟墨琰哥哥极情吗? 如果是这样,她倒是可以勉强的接受的,但禁不住还是心儿乱跳,脸蛋儿发烫的。 凤墨琰尴尬的轻咳一嗓子,而后开口训斥着云千洛:“胡扯扯什么呢。” 云千洛示意小童把托般放下,而后冲凤墨琰和墨芙儿均瞪一眼道:“慢用。”而后吩咐金铃在边上侍候着莫要让客人说云府怠慢客人的。 云千洛吩咐完这些后,就去了后面,说是要休息了,金铃则是满腹怨气的看着墨芙儿和凤墨琰二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好在,凤墨琰挥手让小童在边上服侍着便罢,金铃这才小跑着离了正厅,往后屋行去。 一餐午膳,不是墨芙儿吃过最丰盛的,却是墨芙儿吃过的最美味的饭菜,真应了云千洛那一言有情饮水饱,墨芙儿这一餐吃的心里甜蜜蜜的。 本来吃饭前,她就想把心里想的,告诉凤墨琰的,但凤墨琰说吃过饭后再说。 凤墨琰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心态,并未讲话,一边吃着饭时,心中却在思着墨芙儿会带给他怎么样的惊喜。 待小童把托盘撤下去之后,墨芙儿才怯生生的开口道:“墨琰哥哥,我要说的事情,也许你不相信,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做不得假的。” 凤墨琰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是激动的,大掌放在大腿之上,紧紧的握住,他有预感,墨芙儿会帮到他,故而对墨芙儿扬起轻微的笑容,宽慰的开口道:“什么事,让你这么慎重,倒真勾起本王的好奇心的。” 墨芙儿那白嫩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听凤墨琰这话后,倒真不犹豫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事,她真的需要一个靠山,如果这个靠山能是自己最喜爱的凤墨琰,那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最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她的墨琰哥哥出事。 墨芙儿好像下了百分百的决心一般的,就把自己早上在墨妃的屋中偷听来的话,细细的说与凤墨琰听。 不曾想,她越讲,凤墨琰的脸色变得越难看,那神情,好像要吃人那般的,唇线抿的死死的,双眼也是死死的盯着墨芙儿那张脸,就连那放在大腿上的手,也是紧紧的握紧,周身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气息来。 墨芙儿让凤墨琰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给吓的身子都抖了几下,怕凤墨琰不相信自己,还一口气的说了墨三夫人临死前,给她说的那个秘密。 这一秘密,倒是让凤墨琰神情变了几变,万种思绪涌于脑海。 关于墨芙儿,凤墨琰的确是心存疑虑的,而他的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只是想不到墨三夫人临死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滴血验亲!墨三夫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了,难道说自己知道的那点,关于母妃的秘密是自己瞎想的吗?难道说这只是母妃的一种障眼法,故意混淆自己的视听吗? 凤墨琰有点摸不住真相到底是那个了,只觉得头部一阵的发疼,身体里的气血也似乎要逆行一般的。 “墨琰哥哥,你怎么了?”墨芙儿看出凤墨琰的不舒服,吓坏的大叫了起来。 凤墨琰挥挥手道:“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别担心。”深吸一口气后,才对墨芙儿讲道:“芙儿,谢谢你肯把这些秘密说给哥哥听,你记得,这些事,说过之后,你就不再记得了,莫要再对任何人讲,要是让母妃知道的话,就是连哥哥我也护不了你周全的呀。” 凤墨琰这话让墨芙儿好生的感动,墨芙儿心话了,看吧,我就说,墨琰哥哥是最好的,他这么说是怕我有危险的。 “恩,我不会说的,呼,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墨芙儿这是把压在心底里的这么些事,全倒给凤墨琰后,自己倒是轻松的呼了一口气。 “芙儿,你介意不介意,我取你一滴血,以验证你娘亲所言的事情是否属实。”当凤墨琰提也这个要求的时候,墨芙儿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凤墨琰唤也小童过来,以一细小瓶颈下面是圆形的小瓷瓶子取了墨芙儿几滴血在瓶中,而后才嘱咐墨芙儿此事万万要保密。 墨芙儿这会是全心的相信凤墨琰的,故而没有多问什么,不过凤墨琰却是把这么做的用途说与了墨芙儿听,凤墨琰是想以此法,再取得自己的血和凤墨轩的血,来验证三人之间的关系。 当下凤墨琰就命小童去取清不过来,要当场跟墨芙儿验亲,其实不用验,墨芙儿就知道结婚的,但既然墨琰哥哥如此的坚持,墨芙儿也不反对。 一碗清水上来,两滴血滴于水中,过了一会儿,并未相溶合,这足以证明了二人没有亲属关系。 如此这般的证据,更是让墨芙儿坚信了心中的想法,墨琰哥哥根本就不是姑姑亲生的,而自己更不会是姑姑的女儿。 墨芙儿心里的事也说开了,也证实了她说的是对的,凤墨琰对她的态度比之以前好了许我,故而心情甚好的离开了云氏木行。 墨芙儿一离开,云千洛却从后面走了出来,方才墨芙儿那些话,她全听了去,不是她有心偷听,而是想到前面铺子去,就要经过这正厅,无奈于当时墨芙儿说的那事太过让人惊悚,所以云千洛就驻足听了去的。 凤墨琰看到云千洛出现时,并没有吃惊,反倒是招招手让云千洛过去。 云千洛柳眉微微蹙起,心底里恼着凤墨琰,故而不想过去,但却是想看一看那碗中的血液是否真如他们所言的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溶合。 云千洛走近后就看到那碗水,果然,水中的两滴血,未曾溶合,但那上面飘着的一丝丝油圈儿,却是让云千洛禁不住端起了碗看了个仔细。 这些在后宫之中,妃嫔之间常爱玩的小把戏,不过这样的方法,却是很罕见的,好在云千洛前世也经历过一次,前世太子侧妃齐诗惠曾诬陷她的儿子凤允麒不是太子爷亲生,所以有了验亲那么一次,不过前世齐诗惠的阴谋让人识破了,自此齐诗惠也失了宠,而齐诗惠所用的法子,正是如今凤墨琰所用的。 如此这般,云千洛才知晓了这滴血验亲也另有玄机的。 如果在水中加了清油,那么就是亲生关系,那血也溶不到一起去,如果在清水中加了明矾,那则是相反,不是亲生的也能融入到一起去。 “凤墨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云千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方才他们的对话,他全听了去,这其中必定有诈,但她不解凤墨琰为何要在水中加清油。 153:一百五十三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走到厅内的洗手盆处,那儿有清水,方才他也是犹豫了一下,不确定,但为了心中所思所想,那碗水中必须要加清油的。 云千洛看着他的举动,心中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静待凤墨琰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一杯清水,凤墨琰重新滴入自己的的血,而后是瓷瓶中墨芙儿的那血,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水中的变化,那血液似溶不溶的,就这么缠缠绵绵的在一块儿……但又不是完全的溶合,似分似合这般的。 云千洛大惊了,这代表什么意思,凤墨琰却是开口为云千洛解了惑,这种情况是属于嫡亲关系的,有血亲之缘的。 也就是说墨芙儿跟凤墨琰是有血缘关系的,如此以来,倒是让云千洛更加的困惑了,墨芙儿跟凤墨琰有血缘关系,那么,墨芙儿刚才说,她跟墨三夫人滴血验过亲,证明是亲生母女,那么凤墨琰不就是墨三夫人的孩子,但这不可能,完全不合逻辑的。 “从小到大,母妃对我都很严厉,恩,有一次……”凤墨琰开口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那是多小的时候,凤墨琰都不太记得了,不过在记忆中却有这么一件事的存在。 那是他小时候,每日里母妃都会逼着他读书,事事都拿他跟凤齐烈去比,可是他刚出生时凤齐烈都五六岁了,待凤墨琰五六岁可以读书习字的时候,凤齐烈都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 但凤墨琰让墨妃带着三岁就开始读史书,四岁就可以习字,到现在,凤墨琰的手指腕还不是那么的齐整,都是因为先时小时候四岁就开始握笔,而且是长时间的习字后,手指都有点弯曲了。 那会儿,每天凤墨琰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读书习字,偶尔一次,偷玩了一下,便惹得母妃大怒,罚他要用一晚上把一整本的史书给抄全了才能睡觉。 也是有着这样的逼迫,凤墨琰真的咬牙把那史书全抄完了,但那一晚,是兄长凤墨轩在边上陪着他,为他研磨,他困时,给他讲笑话逗乐子。 但,到了早上,当凤墨琰终于把自己抄的史书放到母妃的跟前时,母妃得知兄长陪了他一晚上,却是气的大怒罚了凤墨琰跪在地上自省,却是心疼的拉着兄长让下人备吃的喝的,好一番的心疼。 这一幕,刺的那会儿小小年纪的凤墨琰心里极疼,堵的难受,但还是得按母妃说的,跪在地上自省。 也是那时候,他就生出一个念头来,也许,他不是母妃的孩子吧,如若不然,母妃为何对他和哥哥如此的不同。 母妃对哥哥很溺爱,哥哥读书的时候,母妃会嘱咐,书什么时候读都可以,但却不要熬坏了身子,但对于凤墨琰却是格外的严厉,不管吃不吃饭,睡不睡觉,读书习字是放在第一位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故而凤墨琰小小的年纪就有跟凤齐烈一较高下的水平,不管背书还是习字,这倒真的让皇帝老儿喜爱了起来…… 后来呢…… 凤墨琰想着苦笑了一下,在他的细心的观察之下,倒真的看清了母妃对他并无母子情份,与其说母妃对他是良苦用心,倒不如说母妃看中的是那个预言,凤天七子。 倒真也不是说那预言,能怎么样,只是那预言可以让父皇摒弃先祖遗训,废嫡立庶,后来凤墨琰就想明白了,也可以说现在凤墨琰是想明白了,也许自己只是母妃的一个障眼清,母妃口口声声说的想要让他继承大统,倒不如说想借他除去太子爷,从而可以给兄长凤墨轩创造一个明正言顺的未来。 凤墨琰把心中这些年来的所思所想,一一的道给云千洛听,无一隐瞒的。云千洛听得心里难过,想到小时候,明明起步比凤齐烈晚那么多的凤墨琰,却被墨妃逼着去跟凤齐烈一较高下,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凤墨琰很累吧。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墨芙儿到底是谁的孩子?”这是最让云千洛困惑的地方。 凤墨琰但笑不语,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了一件事,原来多年前,在凤墨琰还是个孩童的时候,起了自己不是母妃的孩子这样的心思后,就想法设法的想查得真相,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何能查得真相。 用得不过还是这滴血验亲之事,不过当时,却是借宫中其它妃子之手行了这事,不过那时候,凤墨琰却是发现了那水中让人加了明矾的,而那加明矾之人,正是墨妃宫中的一个宫女。 那个时候,凤墨琰就心惊的发现了一件很乌龙的事情,其实他应该是母妃的儿子,先不论别的,只说那一次之后,凤墨琰有一次故意的摔倒在地,而且是当着父皇的面,他知道当着父皇的面,母妃是一个很好的母妃,会很疼他,也会表现出很疼她的样子。 就是那一次,他摔在碎掉的瓷器之上,母妃为表现爱子心切,踩在瓷器之上就去拉他,那会儿的妃脚上穿着软底的舞斜,那瓷器的碎片扎进了母妃的脚中。 才八岁的自己,那会儿做了一件很得父皇欢心的事情,当太医说母妃的脚趾上有碎片,恐有污血侵内时,凤墨琰二话不说的,以口为母妃吸出污血,当时父皇曾褒奖了自己,说是仁孝之人,必成大器。 却不知他是偷偷的把那口污血悄摸的吐进了水盆中,而同时,也是咬破了自己的唇内侧,就那么合着自己的血的一块儿吐到水盆之中,在那么多双眼晴的注视之下,亲眼看到那血是溶合在一起的。 这次的水盆之中,可是没有明矾的,但却是溶合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怀有,他是母妃亲生的儿子,母妃不知何故却认为自己不是母妃亲生的。 这么多年来,之所以隐忍不发,也只是因为这母妃的的确确是他的亲生母亲而已。 但,母妃对他呢?就算不是亲生,也有那么些年的养育之恩,为何却是这般的想置他于死地,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云千洛听完这些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太过吃惊,以至于红唇微微的张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很是震惊,震惊于凤墨琰的隐忍,震惊于这幕后到底是何人弄成的这些事情。 “怎么,吓坏了吧。”凤墨琰伸出手来,在云千洛的面前挥了一下,示意她回神。 云千洛担心的看一眼凤墨琰道:“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伤心事了。” 凤墨琰摇头:“没事,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过往,你有权知道。” 云千洛这会儿心底里五味杂陈,几乎说不出话来了,要怎么说,该怎么安慰,这些她从未经历过,她以为自己重生以后看破了所有,但其实现在才明白,重生一次才发现,前世是白活了,原来她的身边,皇室之中,还有这般的不堪存在。 云千洛不禁想着,如果墨妃知道凤墨琰是她的亲生儿子,还会这么对凤墨琰吗? 凤墨琰却是看穿了云千洛的想法说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且当什都不知道那般便可。”这是他的事,他私心的不希望云千洛去沾染这些肮脏的事情。 “恩,那你打算怎么做?”云千洛无不担心的问着。 凤墨琰却是淡笑不语,心中早有了计划,只是…… “洛儿,我有点怕了怎么办?”凤墨琰伸手揽了云千洛在怀中,喃喃着自己怕了,怕了再这么下去,如若有一天,怀中这女人发现他有那么多不堪的事,做过许多不能搬上台面的事情,这女人还会再相信他吗? 云千洛却是不解的看向他,以为凤墨琰是怕了这事态的发展没发收拾,所以提议道:“不如跟墨妃说出真相。” 凤墨琰摇头民:“不,如若我把这些说于她听,那便是要我命的时日。”母妃那样的人,极爱面子,即便是把这些真相说与她听,为了掩盖她的那可笑的自尊心,母妃也不会相信所谓的真相,所以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那……”云千洛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了,不过凤墨琰说的也不无道理,说出来不好,那不说出来,事情就这么下去好吗? “那就当她不是我的母妃,如他们所愿,我只是我自己。”凤墨琰把头埋在云千洛的颈窝处喃喃的说着。 …… 如此这般,两人的对话,到此算是告了一段落,而后面的,每当云千洛想问凤墨琰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时,凤墨琰都打茬蒙混过去。 云千洛这时候,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时候,我们眼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凡事要用心去感受。 再说这墨芙儿,从云氏木行离开之后就回了轩王府,她决定要在这儿好好的守着姑姑,如果他们再想对墨琰哥哥不利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墨琰哥哥了。 不过墨芙儿刚到轩王府,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有一个圆脸绿衣的小丫鬟端了一小碟的点心过来。 这本没有什么,但那小丫鬟临离去时,却是说了一句:“奴婢名唤春梅,是七爷那边的人,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这可把墨芙儿吓了一大跳的,这个小丫鬟,这几日一直在她屋里伺候着的,方才墨琰哥哥给她说这轩王府有他的人时,墨芙儿原则本不信的,但自己这刚回来,这小丫鬟就表明了身份,可容不得墨芙儿不相信的。 这之后,墨芙儿在这轩王府里,呆得还算舒心,这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让春梅带着在这轩王府后后花园里捕蝶荡秋千的,这让墨妃看到后,也打心眼里高兴。 叫了墨芙儿过去,笑言让她在这儿好好的住着,日后为她寻一门好亲事的,却是只口不提让她下嫁凤墨琰的事情。 墨芙儿倒也不恼,她也明白凤墨琰和云千洛快要大婚了,那一日凤墨琰也给她说过,不会娶姐姐墨无忧的,如此以来,虽然凤墨琰并未对她承诺过什么,但只要不娶墨无忧为妃,墨芙儿这心里也算能接受云千洛为凤墨琰正妃的事情。 毕竟那是皇上下旨赐的婚,墨琰哥哥不能违背圣旨才是真的…… 这一晃又小半个月过去了,墨芙儿这边没什么事就没有出过轩王府,真正的当起了大家闺秀的,墨妃对此倒是喜闻乐见,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这个女儿会以尊贵的公主之身嫁得一门好姻缘的。 而这墨王府中,却是传来了喜讯,说是这墨无忧怀了身子,这可不得了,惊的墨芙儿一蹦三尺高的,这些时日来假装起来的平静,瞬间就让这个消息给打击的七零八落的。 春梅是个贴心的小丫头,第一时间就安慰了墨芙儿:“小姐,别担心,王爷肯定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墨芙儿已经对春梅很信任了,这会儿着急时,抓了春梅的手就说:“春梅,我好想见墨琰哥哥,你能帮我跟墨琰哥哥传个信,就说我想他了吗?” 春梅有些忧虑的低头,而后在墨芙儿的一再逼问下才说道:“小姐,不是春梅不想帮你,只是王爷这些日子为无忧小姐的事情着急上火病着了,听闻这些时日腿疾又犯,又不能行走了。” 墨芙儿听到这,泪流满面的:“果然,他们太狠心了,怎么能那样对墨琰哥哥,春梅,那墨琰哥哥现在怎么样,会不会……” 春梅一脸伤感的模样说她也不知道,只是打听来的消息,就是现下又要坐在轮椅上了,身子越发的虚弱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大婚之时呢。 墨芙儿这时候,心里担心着凤墨琰的同时,也恨极了姑姑和凤墨轩,特别是凤墨轩,如若不是他设计让墨无忧爬上了墨琰哥哥的床,那么现在,墨琰哥哥也不会这样的。 “我要为墨琰哥哥报仇。”墨芙儿下了决心般的,站起身子,抓起自己的剑就要往外冲去。 春梅急急的拉住她:“小姐,你不能冲动呀,你拿着把剑,想近得墨妃娘娘和王爷的身边都难,如何能报得了仇。” 墨芙儿颓废的把甩在地上,不服气的叫嚷着:“那就这么算了吗?” 春梅却是给墨芙儿出了一个注意:以欺人之道还之欺人之身。 墨芙儿不解这是何意:“什么意思?” 春梅有点难为情的开口道:“咱们也找一个凤墨轩最不想睡的女人,让他睡了,再缠上他。” “啊……”墨芙儿听闻春梅这个想法后,惊的啊了一声,随后斥责道:“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臭法子,这不是跟他们一个样了吗?” 不过墨芙儿的叫骂声却是越来越小了,也许这也是个好法子的。 春梅见墨芙儿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如此便是完成了主子交待的任何,可以功成身退了,但嘴上还不忘做足了表面功夫的:“是奴婢不好,奴婢这张嘴臭,小姐,你千万别生气,我打听消息时,还听闻王爷病中有交待身后事,好像要分给小姐一些银两,便于小姐您日后就是离了这轩王府,也能不为生活所困。” “你说的是真的?”墨芙儿激动的抓着春梅的手,一脸的感动样,却又怀着疑虑的。 春梅自然答是,这可把墨芙儿喜的不能行,故而又想到春梅刚才说的法子,小声的问着:“那你知道轩表哥,最不喜欢谁了吗?” 春梅心底暗笑,这事看来是成了的,不过面上还是开口分析着这府中的侍妾那一个是轩王爷不喜欢的。 但说到底,墨芙儿也不傻也不笨的,这些府中的侍妾,原本就是属于凤墨轩的,所以,不管凤墨轩睡了谁都是无可厚非的,根本就起不到打击报复的,要是像上次一样,让皇帝老儿抓到轩表哥睡了墨琰哥哥的侍妾们,那般才是一个打击,还能让轩表哥在皇上面前失了分的。 但这样的机会,并不好找,而且这样的人选也是极难找的,再找墨琰哥哥府中的女人跟轩表哥行那苟且之事,为免让轩表哥察觉出来…… 为这人选之事,墨芙儿可是愁的夜不能没,春梅跟着也想了许多个人选,从皇帝老儿的后宫,到太子爷的后宫,都想了个遍,但是执行起来难度太大,如若一个弄不好,不但打击报复不成,还会把自己也送进去了。 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之时,春梅那一日有点恼怒的开玩笑般的说了一句:“那干脆小姐你把自个儿送给轩王爷吧,反正墨妃娘娘是极不赞成轩王爷娶你的。” 春梅这话,当时虽让墨芙儿大发了一顿脾气,但这夜里睡不着时,墨芙儿就想着这么做的可能性,如此以来,想了一夜也未想出一个明白头绪来。 天刚刚亮时,春梅却是早早的来给她辞行,说是王爷病重,她想回墨王府伺候着了。 墨芙儿就是有万般的不舍,断然也不会拦着春梅的,看着春梅那一脸愁容的模样,却是在心义底里悄悄的下了一个决定:“春梅,你放心,我墨芙儿一定会为墨琰哥哥报仇雪恨的。” 154:一百五十四 春梅这边总算是功成身退了,这些日子以来,这春梅做的最多的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误导墨芙儿去勾引凤墨轩,虽然春梅不知道王爷为何会给她这么一个任务,但如今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而墨芙儿这边,自从春梅走后,自己也是苦思冥想了多时,分析之后,虽然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怎么也抵不住自己要对凤墨琰表忠心的时候,姑姑不是最不想让她嫁给凤墨轩了吗? 其实墨芙儿懂姑姑那天为何会那么激动的说不行,所以,如果她跟凤墨轩发生了什么?以姑姑的心思,怕是会伤心极了的吧,哈哈…… 墨芙儿恨恨的想着,就得让那老妖婆伤心这么些年来,娘亲为她做牛做马的,最后还是抵不住以死谢罪做了替罪鬼;而父亲,更那不用说了,墨芙儿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还见过父亲,可是这十多年来,父亲就像是一个虚幻的存在那般,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有时候,墨芙儿都忍不住的怀疑父亲是不是早让姑姑给害死了…… 当然,这只是墨芙儿恼起墨妃时的臆想罢了,前些日子他们还说父亲来了国都的,但真的来没来,那都不在墨芙儿的关注范围之内,她墨芙儿早已长大,不是没断奶的娃儿,更是过了哭爹找娘的岁月。 墨芙儿想的简单,但是实际执行起来,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说她一个未婚的黄花闺女从来没有勾引过男人,更没与男人行过苟且之事,就说这凤墨轩每日里也是不见中踪影的,先时没想到这计谋之时,每日里见得凤墨轩都觉得烦极了,但这会儿却是盼着能见上一面也成呀。 最起码,这也得有个盼头才是的呀,却不知,这凤墨轩最近因为接手了魅香楼的事情,忙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呀,虽然说凤墨轩本来就在魅香楼任二掌柜的,但也只是应酬一些达官贵人,解决一些来魅香楼闹事之人这些锁事。 而现如今,他成了这一把手,那可是大大小小的事物,上从魅香楼下一任花魁的培养和寻觅,下到楼内杂役的事情,事无俱细,全都要他来做主意,这可是让他一个头三个大的,以往做着应酬之事,周旋着倒不见有多难的,做了这一把手之后,才知这些年来,凤墨琰过得有多艰辛。 就说这每一日的账册,虽说有账房先生把着手,但却是日日都要由他来过目,故而这些时日以来,常常是在魅香楼里一忙就到了午夜之时,别说是墨芙儿想见他见不着了,就是那轩王府内最得凤墨轩宠着的侍妾柔儿这两日来也未曾见过凤墨轩的。 然而,人的潜能也是无限的,特别是像墨芙儿这种,表面看起来娇蛮无礼,实则也就是一个小孩心性,这会儿,既然想为凤墨琰做点什么,那就是挖空了心思也想办成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墨芙儿在连着守了凤墨轩的寝居三个晚上后,终于迎来了晚归的凤墨轩。 说来也巧,这天晚上,是凤墨琰留得凤墨轩吃酒,凤墨轩喝的了个半醉让凤墨轩派人送回了轩王府。 凤墨轩几日未归王府,想来这王府之中,上有母亲墨妃坐阵,下有自己的侍妾柔儿看着,是出不了大的乱子,故而回到自己的寝居,倒真是松了一口气的。 却不曾想,还有一个墨芙儿在等着他的。 但说实话,真到了事头上时,墨芙儿其实心里很忐忑的,这勾引人的招数,那可是下三滥的招数,她墨芙儿一千金大小姐那会呀。 但被逼无奈,还是走了过去,在凤墨轩近得寝居内时,迎了上去:“轩哥哥……” 下人们见到墨芙儿都恭敬的唤一声三小姐,就连凤墨轩身边的贴身侍仆看到墨芙儿也没有多大的吃惊。 反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墨芙儿作为墨妃最喜爱的侄女,墨妃却一再反对凤墨轩先时提议的好事,这让凤墨轩心里很不舒服,而凤墨轩的贴身侍仆则是想着,这大晚上的三小姐来找自己主子,那多半也是有意的,于是乎,这侍仆傻呼呼的,以为这是自家王爷的美事呢,故而就装醉,走路都不稳的模样。 凤墨轩虽然迷糊着双眼,但实则清醒无比,墨芙儿虽然不是顶级的美人儿,但胜在自有一股子清新之气,跟墨无忧不同,以凤墨轩的眼光来看,这墨芙儿绝对青涩之极,不像墨无忧跟他之时早不是清白之身,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一些变态的固执,而这凤墨轩也不例外。 “芙儿妹妹……是你呀……”凤墨轩借机搭上美人儿的香肩,此时的墨芙儿,还是一贯的绿色翠罗烟裙在身,江南水乡的姑娘,从头到脚都秀着股清新之气,在这个阴沉的天空只能看得见乌云的夜晚里,这墨芙儿就像是天际一颗璀璨的星星那般吸引了凤墨轩的所有注意力。 “轩哥哥,我扶你进去吧。” 墨芙儿轻咬贝齿,虽然她平日一副娇小姐的样儿,但这种和男人单独,这么近距离相处的事情,还真没做过,就刚这样,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的,真不能想像呆会儿,会是什么样子,这时候的墨芙儿有点退缩的了…… 但随后一想到,凤墨轩跟姑姑是怎么想害自己的墨琰哥哥,姑姑又是如何的逼死娘亲,墨芙儿就不再犹豫了,内心坚定无比,虽然自己不能为娘亲和墨琰哥哥报仇,但是最起码能让他们心里不舒服的吧。 两人进得屋内,凤墨轩只觉得软玉温香在怀,而这墨芙儿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十成十的让凤墨轩那在男人之感悠然而生。 男有情女有意,半推半就的就进了里间,后面的事情,就有点不受控制起来了…… 良久,事毕,凤墨轩看着床塌之上那让自己蹂躏了半个时辰之久的墨芙儿,心里却是悔极了,怎么就精虫上脑,把墨芙儿给睡了呢? 这墨芙儿可不同于其它人呀,而此时,也是天色将来朦朦亮,混沌之时,凤墨轩恼悔的拍了拍头,起身下床,当瞅得那床塌之上的点点红梅,心里却又极其的满足。 似乎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如果后面没有让人捉奸在床的话,那么事情倒也不是那么的不如人意。 原来,这墨芙儿昨夜里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平时她这院子里的下人,是不管她这些事的,但这一日,就是那么凑巧,请假回家探亲的春梅回来了。 这春梅是墨芙儿的贴身侍女呀,不见主人回来,自然是着急了,但也只是私底下满宅子的找人,找了个遍,也没寻着,一直到天色近亮时,春梅顶着双疲累之极的眼晴,哭着去找墨妃了。 墨妃那会儿还正在梦乡呢,就让这一阵哭声给吵醒了,墨妃身边的老妈子,只是让春梅在外面候着。 墨妃让这哭声搅得也睡不着,就唤了老妈子进来,问出了什么事? 老妈子把墨芙儿这一夜未归的事情,说给了墨妃听,墨妃听罢,蓦然从床塌上坐了起来:“该死的,这么大的事,早干嘛去了。” 如此以来,老妈子吓和跪倒在地,墨妃披衣起身,吩咐老妈子把那春梅给叫起来。 此时,春梅那双眼晴,可是哭了一夜的,正是红肿不堪,哭着说这三日自己请假回家,不在小姐身边,而昨个晚间回来后,就寻不到墨芙儿呀。 墨妃这下着急了,先时因为怕墨芙儿一直纠缠着凤墨琰,故而撤了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却不曾想,这会儿,竟然出了这等大事,可如何是好。 叫了府中的下人们开始寻问,白日里有谁见过墨芙儿时,一身素粉月华裙的柔儿小姐却是酸不溜溜的进得厅内道:“不用找了,在碎玉轩中。” 这碎玉轩是凤墨轩的居所,要是柔儿怎么会知道呢? 这柔儿原本是魅香楼的花魁之一,而后被凤墨轩收进府中,成了凤墨轩的贤内助,虽然出身低了点,但贵在一直受凤墨轩的宠爱,故而在这府中没人敢小瞧的,而柔儿也是对凤墨轩最用心的侍妾之一…… 墨芙儿有心会等凤墨轩到深夜那是心怀诡计,而这柔儿小姐,可是实打实的待男人归来的。 昨夜里,柔儿听报凤墨轩回府后,就匆匆的从自己的阁里到了碎玉轩,不曾想,让成就了主人好事的侍仆告知王爷今夜里交待过无需他人伺候。 这柔儿想了一夜,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那个侍妾抢了自己的宠呢? 百思不知其解,待听闻这府中的下人们都在寻找墨芙儿时,柔儿小姐恍然大悟,凤墨轩不至一次的抱怨过墨妃娘娘到底还不是真心扶持他的,因为墨妃最疼爱的墨芙儿,却是一直不愿意许给自己。 所以,前因后果,再就这发生的事情,一寻思,就寻思出昨夜里抢了自己恩宠的女子会是何人了…… “什么,你说芙儿在碎玉轩中……过夜!”墨妃本就着急上火的,这会儿,脸色大白,似乎是受了很大刺激那般的。 “走,去碎玉轩!”墨妃一着急,就下了令去碎玉轩。 但到了碎玉轩的门口时,却是犹豫了,只是让人去唤了凤墨轩的贴身侍仆过来问话。 当从凤墨轩的贴身侍仆那儿,得知昨夜里的确是墨芙儿在凤墨轩的院中过夜时,墨妃只觉得五雷轰顶般的,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望于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能期待没有发生任何事。 但当墨妃推开凤墨轩的寝居大门,嗅得那屋子里散发出来的男欢女爱过后的糜烂气息时,身子不稳的往后倒退一步,似乎有眩晕之意。 这么大动静,凤墨轩就是再能睡,也醒了过来,看一眼身边的墨芙儿,俯身过去亲她一口,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故而安慰道:“放心,母妃那儿,我来处理,你再睡会。” 说罢就起了身,也没有唤人来伺候,而是自己穿好了衣衫,一脸魇足的神情就走到了正堂之内。 凤墨轩走上前来,笑着给墨妃请安来着,那会想到,墨妃一个急步上前,打了凤墨轩一个措手不及! “你个畜生!” 凤墨轩黑了一张脸,就说母妃并不是真心的扶持自己的吧,不然的话,为何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 凤墨轩不服气的皱了眉头:“母妃,我跟芙儿妹妹郎情妾意,还望母妃成全。” 墨妃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晕倒,脸色青紫的指着凤墨轩:“你,你……你!”连说三个爷字后,才气的憋出一句:“她是你的……表妹呀,兔子还不食窝边草,你怎么能!” 凤墨轩黑着一张脸,使了个眼色,让下人们都退下后,这才开了口:“母妃,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跟舅舅不也是表兄妹,你能说得清楚,你们之间就清白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妃会生这么大的气,墨无忧他都睡了,母妃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到了墨芙儿这儿,倒全不一样了呢。 “你们混蛋,墨芙儿是你……”墨妃下面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声音极低,却是让凤墨轩听了个真切,而后屋之中的墨芙儿却也是啊了一声,好像在偷听的样子。 没错,墨芙儿是听着前面的动静的,当她终于听到墨妃说出墨妃自以为的真相的时候,墨芙儿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有点发狂,好呀,终于报复了他们母子俩个。 娘亲,墨琰哥哥,芙儿虽然不能杀了这对母子为你们报仇雪恨,但最起码会让他们心里都膈应着的。 凤墨轩傻掉了,刚才母妃给他说,墨芙儿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妹妹!这怎么可能,按时间上来算,墨芙儿出生的时候,母妃还在冷宫之中,怎么可能产女。 再说了,在冷宫之中,大着肚子,怎么能安然的渡过怀胎十月呢! “春梅,去看看你家小姐。”墨妃这时候不能平息怒气,故而这事又刚说出来,那张老脸也没处放的。 春梅早就守在门外,听墨妃吩咐,应了是后就推门而入,去了后屋,刚进后屋就惊叫道:“啊,小姐,小姐你醒醒呀,娘娘,王爷,小姐自杀了……” 墨妃和凤墨轩惊的双双往内室跑去,却是看到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墨芙儿…… 墨妃想也没想的就从怀中拿出一颗珍贵的续命丹,凤墨轩看得母妃此举后,心完全的凉了,续命丹,可是世间珍贵,花钱都弄不来的神丹,母妃这儿有两颗,一颗早些年在弟弟凤墨琰落马坠崖被救上来之后,给了弟弟服用,而这最后的一颗,却是给了墨芙儿…… “快,请先止血!” 轩王府的这个早上,就在这么混乱中渡过,墨芙儿到底还是让抢救了过来,只是失血过多,故而需要静养。 这轩王府的事情,凤墨轩还嘱咐了下人们不能说出去,但却不曾想,还是传了个遍,传出的流言自然不是凤墨轩睡了亲妹妹这事,不过却是说凤墨轩强占了自己的表妹,致使这表妹撞墙自杀。 这流言蜚语的让凤墨轩大怒,墨妃跟着也是为此伤身不已。 墨无忧得了信,带着礼物到了轩王府,虽然这事不是什么光彩事,但是墨无忧还是劝着姑姑不要太生气,还说去劝一劝墨芙儿。 墨芙儿这些天,根本是什么人都不想见,不想见凤墨轩也不想见墨妃,但是却不能拒绝见墨无忧,不为别的,她就想知道墨琰哥哥的病好了没有。 但最最让她想不到的却是墨无忧的到来,给她带来的那个消息。 墨无忧说地,凤墨琰的身体好着呢,那有生病。 墨芙儿诧异,这跟春梅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墨无忧好像看出她的心思了一般的唤道:“春梅,你来给你家小姐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到此处,墨芙儿就是再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而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正是眼前的嫡长姐墨无忧。 “芙儿小姐,对不起,是春梅骗了您,你惩罚春梅吧。” “算了,春梅,你出去吧。”墨芙儿云淡风轻的说着,就算春梅骗了她又如何,没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去做这些事,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愿的。 春梅离去后,墨无忧一脸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墨芙儿,墨芙儿却是喃喃的开口问道:“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自己这样做是因为知道事情的真相,以此来报复墨妃母妃,而墨无忧这样做是为何呢? 墨无忧哈哈大笑,笑的有点颠狂:“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墨芙儿,凭什么,都是墨家的女儿,我却是让牺牲的那一个,从小到大,一直是牺牲品,一直在……” 像个婊子一样,让这个睡完那个睡,墨无忧没有把心底这最卑微的思想讲出来,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回了神接着说道:“而你呢,却好好的做你的大小姐,怎么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到对来,你也不过是个妾而已,跟我没什么不同。” 墨无忧有点得意忘形了,故而这时候门外响起一声怒斥:“混账东西!” 155:一百五十五 墨芙儿这会儿却是扬起了一张小脸蛋,那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明媚起来:“姐姐,我忘记给你说了,姑姑每天这个点都会过来看我,你说她听到了方才的事情,会如何对你呢?”带着笑意,却是嘲讽的笑意看向墨无忧的墨芙儿,那儿还有一点点的伤心之态,那分明是在作戏。 只有墨芙儿自己知道,撞墙自杀,也只不过是赌自己的姑姑心中的份量,赌姑姑会把那最后的一颗续命丹给自己罢了。 墨无忧圆睁了双眼,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没有什么心计,一味的骄蛮无力的小妹会是这样的有心计。这下死定了,姑姑平时最宝贝这个妹妹,而且她还怀疑过其实墨芙儿就是姑姑的女儿,如今倒好,让姑姑听了个正着,得意忘形这几个字如何的写,是何意,墨无忧这会儿是真记在心底的了。 墨芙儿那话音刚落,屋内的门也让人推开来了,要说也是巧的,墨妃今个儿还早来了点,不然也听到墨无忧这番话了…… 只见墨妃黑了一张脸,那满脸的怒气,自生一股威严来,全身都散发着杀意,看着墨无忧的眼神像小刀子那般,恨不能一刀就剜了墨无忧那样子。 “臭婊子,果真如你娘那般的不要脸,使计害芙儿,要知道芙儿可是你的妹妹呢。” 墨妃怒极了,这出口的话,自然也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平时恨在心底的话,这张嘴就来了。 要说墨妃不喜欢墨无忧那也是有原因的,得有多恨呢,这得追究到墨无忧的娘亲,外人只道墨家庄有一公子墨三郎和养女墨无忧,却不知实际上,除了墨无忧之外,墨家还有另外两名养女,而其中之一墨无心便是墨无忧的娘亲,只不过另外两名养女不如墨妃这般亮丽,故而是以侍女的身份呆在墨家庄的。 墨妃自幼和墨三郎青梅竹马,本是极好的一对,却不曾想,让墨无心钻了空子,先与墨三郎发生了关系,那进候,墨妃的心性多高呀,再爱这个男人,但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所以,她要做一件让墨三郎这一生都后悔的事情。 墨妃为了水城的未来,当了水城的圣女,让送到了凤天国都,以自己入宫受宠,换来了水城的未来,不用上贡不说,水城之内的商品可以流通,这也是一大壮举。 但皇帝老儿比墨妃大了那么多岁,年轻貌美的墨妃进宫后越发的思念起墨三郎,墨三郎对墨妃也是有愧疚的,毕竟是自己先犯了错的,不曾想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待到二人都想通了,想要好好在一起的时候,墨妃怀了龙种,而后生下了凤墨轩,这有了皇子,又在皇宫之中受宠多时的墨妃,那野心自然是膨胀起来的,怎么会甘心跟着墨三郎逃出宫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呢。 就这么一蹉跎就是两三年的光景,一直到怀上第二个孩子后,借着相师所言,墨妃的野心如草长莺飞那般,她有了所有的后宫的妃子们共有的一个梦想,要让她的儿子当皇帝,到那时候,她就是这本下最尊贵的女子。 这便是墨妃的过去,而墨妃的这些悲惨的过去,最初的造就人,就是这墨无忧的亲娘,这怎么能不让墨妃恨呢。 而当时,在圣旨下达之后,墨妃以死相要挟,逼着墨三郎发誓,容不得这墨无心存活于世,不曾想,墨三郎也念旧情,不忍心加害于墨无心,故而使计让这墨无心装死,此后几年,为墨三郎生下墨无忧后,因心疾而死于非命。 这事,是墨妃后来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墨无忧的娘亲已经死去,但这恨却是延绵不绝的,特别是墨无忧这名字,是墨无忧的娘亲无心给取的,意在让墨三郎此生无忧,这名字就表达了她对墨三郎的深情。 这怎能让墨妃不恨呢! “姑姑!” 墨无忧的神情有丝受伤,这些年来,她听从姑姑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自己的心愿,做那些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到头来却是换来姑姑如此般的怒骂,她就这么不讨姑姑欢喜吗?还是说这墨芙儿真的是姑姑跟父亲的女儿,所以自己的存在,才是碍了姑姑的眼吧。 其实不光是墨无忧,就是凤墨轩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母妃,像一个市井泼妇那般的,这么去说自己的亲侄女,再加上这墨无忧跟自己有过一段,就连最近跟了凤墨琰也是因为自己让她这么做的,故而凤墨轩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如若说过去的母妃让他还有点忌惮,那是因为母妃会牵动着凤墨琰那边,而现在…… 凤墨轩冷冷的想着,如今无权无势,一个让父皇休离掉的母妃,自己没有必要去怕的,之所以凡事都听她的,也不过是落得一个孝顺的名义罢了,但,为一个墨无忧还断断不到去翻脸的地步。 墨妃回神之际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失言,心底里暗骂,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是让自己的一双儿女乱来这事给弄的昏头昏脑的,不然也不至于说出这般没水准的话来。 好在,还是墨芙儿替她解了围的:“姑姑,您别生气,为了芙儿的事情,你已经很操心了,如若再气坏了身子,芙儿万死也难辞其究的呀。” 墨芙儿这话说的墨妃这心里又是一阵的愧疚,这个女儿自己亏欠的太多了,那时候,被打入冷宫,那是一生都没有希望的了,初实还盼着皇帝老儿能够回心转意,虽然自己生过皇子,贵为皇妃,但到底还是不如人家齐皇后跟皇帝老儿的结婚夫妻之恩。 入了冷宫,那是一生都完了的,但在冷宫之中,幸得深情的墨三郎扮成侍卫混入冷宫,解了她多年的相思之苦,这随后就怀上了墨芙儿,好在是冷宫之中,也久未有人闻津,装作卧病在床,倒也过了怀胎七八月,不过,却也是只怀了七八月便产下一女婴,又匆匆的让墨三郎将其带出宫,带回墨家庄去。 而那时候,又恰逢墨家庄的三姨娘快要生产,她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光明正大的墨家小姐身份,偷出宫去,掐死了墨三姨娘那刚出生的女儿,换成了自己的女儿给她养着。 到底是亏待了墨芙儿的,不过好在,如今,自己回了国都,总有一日,会给女儿最尊贵的荣华富贵,其它人,在她的眼中,不过是她一步步的攀上高位的棋子罢了。 墨无忧脸色苍白,抵头抹泪,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本是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却是惹得墨妃烦闷不已,但又不得不为方才的失言而安慰着墨无忧。 “无忧呀,姑姑这些天身子不太舒服,这说出的话,也没过大脑,你别与姑姑一般见识,只是这事,你做的太过分了,你自己嫁得好姻缘,不能不顾妹妹不是吗?这以后就是嫁入了墨王府,受个什么委屈的,不还得让娘家人给你出面不是吗?那仙儿和君昊二人岂是你能请得动的,你所能靠的,可不就是你这三妹吗?” 墨妃语重心长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抬起墨无忧的下颚,另一只手掏出自己的丝制绢子,像一个母亲那般慈爱的为墨无忧轻拭着眼角的泪水,本该是那般温暧的举动,之于墨无忧却是冷如冰窖那般的严寒! “是呀,母妃说的是,无忧,不是表哥说你,而是你这次做的真的不对,你回去后好好的想一想吧。” 凤墨轩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表哥送你回墨王府。” 墨无忧能怎么办,只得应是后,道了歉匆匆的跟了凤墨轩出了屋子,却不料,刚出屋子,走到院子中,就让凤墨轩掐着她的脖颈,一直拖到了这王府中的荷花池旁! “凤……墨……轩,你……放开,你放……开我!” 墨无忧艰难的开口说着,此时的凤墨轩那双眼中迸发出来的汹汹大火,犹如燎原之势,似乎要致墨无忧死地那般的。 凤墨轩冷冷的一笑:“敢算计本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怎么,以为爬上凤墨琰的床,就忘记你的男人是谁了吗?” 开什么玩笑,他凤墨轩几时容人这般的算计过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要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混的了,最最可恶的是,墨无忧这么做的动机为何?是知道墨芙儿的真实身份?还是? “可恶,说,你为什么这么做?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吗?” 墨无忧一副你就掐死我得了的神情,让凤墨轩稍稍的放松了力道,这样墨无忧才能开口说话。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跟姑姑都疼着墨芙儿,我跟你这些年来,你何曾对我说过,要娶我为妻一说,是,我知道,我这破败之身,不配为你妻,但你明知从小到到大,我跟墨芙儿都不对盘,怎么还想娶墨芙儿呢?” 墨无忧这话倒也合情合理,听得凤墨轩这心里也颇为舒服,最起码这女人这么做,是争风吃醋的吧。但也太可恶了,这种兄妹乱来的事,让凤墨轩每每想起都有一种罪大恶极的的感觉。 凤墨轩最终还是放开了墨无忧,毕竟墨无忧现在的身份是凤墨琰府中名符其实的侍妾,死在自己的府中也说不过去,而且她还等着墨无忧带给自己更大的惊喜呢。 “怎么样,这些日子,凤墨琰有没有碰你?”凤墨轩开口调侃着,虽然是调侃的话,但那认真的眼谋却在昭示着,他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不是开玩笑的。 墨无忧难堪的摇头:“没有,他几乎都住在春晓阁中,不曾再回过吉祥院。”而自己所住的如意阁紧邻的是冬韵阁,跟春晓阁距离甚远,她又怕惹了凤墨琰起疑心,故而就没有去烦凤墨琰。 “哦,那倒正好。”凤墨轩大手一揽,就把墨无忧给揽进了怀中:“那本王倒要替我亲爱的弟弟播眯种了。” 墨无忧惊恐的看着凤墨轩,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早先凤墨轩让她勾引凤墨轩上床之时,她的心里就惊惊的,却不曾想过凤墨轩是打的这个主意? 孩子?可能吗?也许现在她的肚子里就有一个小小的生命了……为墨无忧有点拒绝和凤墨轩亲热,但凤墨轩是谁,能是她随便就能拒绝的了的吗? 半推半就之际,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分时间地点的苟且起来! 再说这轩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身在墨王府的凤墨琰却是悠然自得的独自执着黑白二字在下棋。 俗语言观棋不语真君子,而凤墨琰的身边却有一个一面看棋一面开口讲话的假君子墨君昊是也。 话说这墨君昊跟墨仙儿姐弟到了国都之后,除了最初保护过云千洛几天之后,就有点销声匿迹之际像。 这会儿却又坐在这儿,说是陪着看凤墨琰独自下棋呢,但实际上却是说着这些天来的罕见奇闻! “你说,如果我把墨芙儿的身世捅到皇宫中,或是太子那儿去,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墨君昊一身雪白锦衣,手中把玩着一个翠玉扳指。 凤墨琰微微抬头,眉头也稍稍的蹙起,看一眼墨君昊,而后把自己手中的白子落入棋盘,这才缓缓的开了口:“那你手中这极冰翠玉扳指会碎掉。” 墨君昊黑了一张脸,要知道,他跟墨仙儿体内因中毒而走火入魔的邪火,总是需要这些极冰之物来克制,先时的暧玉链,因吸食过多的至阳火气,而暂时失了功效,而这极冰翠玉扳指,正是凤墨琰的宝物之一。 凤墨琰因自出事后修炼墨家神功而心火过旺,容易走火入魔,故而这些年来,倒也存下不少这样的宝物,而墨君昊姐弟二人,选择的正是依符这样的凤墨琰才得以出了墨家山庄。 要说墨君昊如何得知这轩王府的事情,这就简单之极了,墨君昊姐弟二人均是制毒高手,让人说实话,过后还能忘记这样的毒药,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随便抓几个轩王府的下人,便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了…… “真没意思,不明白,你还顾着他们做何?他们可是时刻的想着置你于死地呢。” 这是墨君昊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怎么这凤墨琰面对这一家子人,还能这么慈善呢。 凤墨琰白了墨君昊一眼:“这是我的事。”换而言之,关卿何事! 墨君昊耸耸肩而后站起身来,伸手掸了掸自己的白色锦衣,而后一挥手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墨家大小姐就暗怀珠胎了,不过这种是你的,还是别人的,就不好说了。” 凤墨琰皱着眉头没有讲话,心话儿,不管是谁的种,绝对不会是他的种便是了。 墨君昊再次在心底里佩服起凤墨琰这忍者神龟来着,让人这么明显的让人戴了绿帽子,当了活王八,却还浑然不觉那般的,真是爱那个墨无忧不成吗?要他来说,那墨无忧可够烂的了。 对于墨君昊来说,什么狗屁的长姐,在墨家那个肮脏的地方,墨君昊认可的情人,只有自己的孪生姐姐墨仙儿,其它人,那怕是他们的父亲,在他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墨君昊离凉亭后,凤墨琰独自一人执了一颗黑子,却是怎么也不知该不该落下,这般棋局,落下这颗黑子,那就是两败俱伤,但也能成功的打倒敌人。 “主子……主子……”凤墨琰在犹豫不决之际,小童却是匆匆而来,而这时候凉亭内早就只剩下凤墨琰一人了。 凤墨琰蹙了眉头,而后抬头时,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何事这般惊慌?” 小童喘了口气道:“无忧小姐出了王府,奴才跟着,她好像是去了六爷府中。还有那个叫春梅的丫头……据说这事是这样的……” 而小童说的这些,跟墨君昊说的大径相庭,不过凤墨琰却是先一步便知道了,故而再听小童说就没什么新鲜劲儿了。 “主子,无忧小姐,这可是为了您才这般做的呀,您可得为无忧小姐出头呀,娘娘如此这般的说无忧小姐,那不光是对无忧小姐的侮辱,更是对主子您的侮辱呀!” 也无怪乎小童会这般的为墨无忧说话,这凤墨琰虽说是这般意思,但这事做起来毕竟也不光彩,而且当主人的,只需无意间泄露下自己的心意,那下面自然是有人会为讨好自己去办这事,而这讨好凤墨琰之人,不巧正是墨无忧,而这中间的传话人,当然非小童莫属了。 凤墨琰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人不自重,必自辱之,而后人辱之!”而后黑子落下,棋盘呈现两败俱伤之势。 小童诧异的看着自家主子,不明白为何主子会对无忧小姐这般的淡然,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小童的心里为墨无忧而不值了,据小童所知,主子在收了墨无忧之后,还三番五次的劝说墨无忧回水城嫁给水千澈,此举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好了,我让你找车一依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156:一百五十六 凤墨琰抬手阻止了小童想要说的话,问起了让小童云找车一依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连他这贴身侍仆小童还有未婚妻云千洛都不曾知晓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便可。 小童有丝不悦,但也只敢在心底里不悦,并未表露出来:“车掌柜的,听闻是墨王府的人来找,直接让小二们把奴才给赶了出来。” 凤墨琰哦了一声,这倒是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这车一依是绣水居的掌柜,也是前些日子在府中出事的车一柔的亲姐姐,本来与凤墨琰还算交好,但因车一柔一事,凤墨琰也算是开罪了车一依,别人不知是何事,但是车一依却看得很清楚,在墨王府内,妹妹会出事,那也是凤墨琰默许的,如今车一柔虽然让她接回了家中,但是三魂失了七魄那模样,倒真是让车一依来气的。 “恩,回头你再走一趟,这大婚的喜服,务必要按本王的要求做出来。” 原来这凤墨琰找上车一依,就是为了做大婚用的喜服,别的不说,这喜服一事,凤墨琰的心里固执的认为是头等大事,他手上有的那张图,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它制成喜服之后,穿在云千洛那女人的身上会有何般的惊人。 “接受车一依的一切条件。”凤墨琰最后又开口说了这句话。 小童惊愕的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倒是凤墨琰看出他有话要说,就开口道:“有话就说。” 小童这才怯生生的开口了:“如果车掌柜的要求咱们重新迎回一柔小姐呢?”这小童这也不是第一次上绣水居了,故而车一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小童也听听了个真切,只是这样对王爷太不公平了。 “哦,这是车一依提的条件吗?”凤墨琰问着小童,一面亲自动手,收着棋子。 小童摇头又点头的:“车掌柜的倒没明说,不过小的猜测着是这么个意思。” 凤墨琰点下头:“恩,那冬韵阁的厢房不是空了两处没人住吗?” 小童张嘴点头在,实在想不明白,就一套喜欢,真的就非绣水居不可吗?还要把让五爷和六爷睡过的车一依回王府。 却不知,那喜服对于凤墨琰来说,真的很重要。 自从水城皓月山庄年会过后,凤墨琰每每在梦中都有那么一个倩影,着玫红色的宫装,却又不同于现下的宫装,而凤墨琰在梦中只见得那女子的一个背景,却又固执的认为,就是那一张由乔津那方所绘出的美人垂眸图中的女子,而那画中的女子,虽然画的不似云千洛这般的出挑,下笔也略显稚嫩,但那神情,却是极其熟悉之人才能画出。 而那频繁的出现于凤墨琰梦中的倩影,很让凤墨琰迷惑,仿若他们之间就着前世注定的缘分那般,如若是这样,那梦许就是一个预言那般,让凤墨琰急欲想把那梦实现,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凤墨琰这边操心着大婚的喜服事宜,而云氏木行中,云三夫人和云天雪在闲暇之时,也在忙着为云千洛赶制大婚的喜服。 相较于云三夫人和云天雪的热情,相对来说,云千洛的情绪倒是不太高,这个大婚之仪能办得成吗? 云千洛不怎么自信,这么多的事横在她跟凤墨琰之间,她不确定,最后是否能够事成,如若事成,以新嫁娘的身份进得墨王府后,她又要如何面对那王府后院的女子,特别是凤墨琰青梅竹马的恋人墨无忧! 跟云千洛一样不上心的还有一个,便是极疼云千洛的云锦程,云锦程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说收了骨子里好战的心性,而专心的经营起了木行,但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不过是表面之举,做给外人看罢了。 实际上,早就私底下联络了父亲的旧部,成立了一支秘密侍卫队,渗透入皇宫乃致各个王府中,以期在关键时刻能发挥最高的效果。 金铃跟往常一样是最八卦的一个,这国都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需金铃上街走一趟的功夫,就跟进了茶楼听了说书先生说上一遍那般,回去后都能像说书一样的说的绘声绘色。 也拜金铃这张嘴所赐,这轩王府发生的新鲜事,倒是也传到了云千洛的耳中。 云千洛不禁想到,前些日子,来她们这木行,跟凤墨琰说这墨妃跟凤墨轩做的那些坏事的墨芙儿,在云千洛的眼中,那时候的墨芙儿已经颠覆了在自己心中以往那不好的印象,变得亲切了一些。 而传出的这事,让云千洛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酸甜苦辣来,墨芙儿为何会这般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若墨芙儿有一点不情愿,凤墨轩也不会得一逞的。 所以说,只有一个可能,是墨芙儿故意为之,可是墨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为凤墨琰报仇? 可是墨芙儿怎么会想到这相方法呢?怕是有人指使的吧。 云千洛想到那一日,墨芙儿离开之后,凤墨琰抱着她说的那些话,凤墨琰说,也许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你还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云千洛的直觉就是这事是凤墨琰指使的,如若不然凤墨琰为何要那般说呢? 但这也太卑鄙了,凤墨琰到底许了什么未来给墨芙儿才让墨芙儿这么心甘情愿呢? 这样龌龊料的用女人的身体做为计谋之举,让云千洛的心里有点唾弃这样的凤墨琰了。 “小姐,小姐,墨王爷来了,说是拿喜服的图样过来给你瞧瞧……”云千洛正在发愣之际,金铃出去后没多久又返回来这般的说着。 云千洛蹙了下眉头:“不见。”她怕自己见了凤墨琰会说出不该说的话,很多事情,相信凤墨琰也是出于无奈,但就算是出于无奈,这样的凤墨琰也让云千洛觉得卑鄙无耻。 “哦,本王的王妃这是生那门子气呢,不见本王。恩?”伴随着这声清冷如金属质地般的嗓音出现的正是一身银色锦衣的凤墨琰。 云千洛这儿蹙着柳眉,脸上正是写着不悦,倒正好与一脸喜相,唇角微微扬起的凤墨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哼……王爷倒真是不客气呢。”直接的就入了后院,不知该说三娘和天雪妹妹太放心他了,还是该说凤墨琰的人缘太好了呢? 凤墨琰轻笑,漫步走到云千洛的跟前,这真正站起来的时间还不太长,凤墨琰有时候,还有点不习惯,但却是能这般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站于这女人跟前,让凤墨琰无比的愉悦,心情也像是这万里无云的天空那般,灿烂之极…… “金铃,你先下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云千洛瞪眼走到她跟前的男人,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吩咐了金铃先退下。 金铃笑着侧目退下去,心里却在想着,刚看那一眼,自家这貌美无双的大小姐配上俊朗清秀的墨王爷,倒真是郎才女貌,给这炎热的夏季平添一番风景呢。 金铃退下后,云千洛懊恼的伸手推了一把越来越逼近自己的凤墨琰,恼着不争气的自己,竟然会因为凤墨琰的靠近而脸红心跳的。 “说说,为何生气?” 凤墨琰也不恼她,如在自个儿府上那般的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拿起桌上方才云千洛看了一半的书,看了一眼,心想,都要大婚了,这女人不忙着准备嫁妆,还有闲心看着史书,倒真是让他刮目以待呢! “我只问你一句,墨芙儿一事,你知情与否?”云千洛到底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没办法,正好她在想这事时,凤墨琰过来,她那能忍得住不问呢。 凤墨琰叹气,他之所以这会儿过来,就是想看看这女人对此事的反应,不曾想,他没开口说,她倒是先开口问了,自己是让她失望了吗? “要听真话吗?”凤墨琰也不想骗云千洛的。 云千洛点头,当然要听真话了,要听假话的话,那就不需要问了。 凤墨琰叹了口气说了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该知道这皇室中事,更是堪比江湖中事,有一些我们不想看到的又是在所难免的。” 这话,虽然是在开脱,但也让云千洛的心里略微的好受了点,凤墨琰虽没开口坦诚此事是他授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墨无忧为何会支使春梅去怂勇墨芙儿,而这春梅本是他这边的人,如何能如此的听墨无忧的话……也不外乎是他默许的罢了。 而这些不光彩之事,做的虽然隐秘,但实施的对像,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人,故而凤墨琰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云千洛不想再问,也不想再听,如果不知道墨芙儿的真实身份,她或许还可以当成没什事,但墨芙儿是真不知自己的身世,但凤墨琰却是知晓的,凤墨琰知晓此事,还这般的纵容墨芙儿与凤墨轩的事件发生,这说明了什么? 血脉亲情在凤墨琰的眼中算什么?如果说对凤墨轩无情也就罢了,那墨芙儿呢?墨芙儿何其无辜? 凤墨琰却像是看穿了云千洛的心思那般的开口道:“你是想说墨芙儿何其无辜吗?” 云千洛抿唇不说话,反正她是做不来这种事情,最算是同母异父亲的兄妹,也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凤墨琰无言的苦笑,而后正色道:“她是耻辱的象征,本不活存活于这世上的。” 如果母妃的事情败露,那么,父皇定不会容忍墨芙儿活着,而且这事,如若让更多人知道,他跟凤墨轩都会落得一个母不洁的身份……太多的事端,不可预知的都会发生,与其让事情发生到不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倒不如让墨芙儿就此消声匿迹。 只是没料想,母妃会把那续命丹给了墨芙儿,由此可见,在母妃的心中,皇位跟墨芙儿才是最重要的,都是母妃的孩子,区别为何会这般的大,凤墨琰的理解为,自己只不过是母妃的一颗棋子,为哥哥挡着腥风血雨的棋子,而哥哥凤墨轩也不过是母妃手下的傀儡皇帝,只有这墨芙儿是承载了母妃对于爱情的所有寄望,故而是母妃最珍视之人。 “但,本不该是这样,她可以回水城,别忘记了,她是水城墨家庄的三小姐。”云千洛不服气,墨芙儿的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云千洛是说服不了凤墨琰的。 报复吗? 自己的嫡亲母妃和兄长想致他于死地,想踏着他的尸体往上爬,这让凤墨琰怎么能没有一点点的恨意呢? “洛儿,公平一些,我也只不过想活下去而已,何错之有?”凤墨琰无奈的摊手,做错了吗? 就算是做错了又如何? 这皇室之争本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 很早之前,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现在,有了她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胆子变得很小,成了那贪生怕死之辈,就怕自己不能拥有这个女人一世,那种爱意,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有的,却又是那么强烈的存在于他的心间。 云千洛茫然了,是呀,何错之有,前世自己也经历过那后宫的争斗,前世自己那早逝去的皇儿何错之用,如今的墨芙儿又如何之用,不过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或是碍了别人向上爬的路罢了。 只是,云千洛有点同情墨芙儿,诚如凤墨琰所言,墨芙儿是耻辱的像征,就不该存活于世,那么,如果有朝一是,墨芙儿知道这都是凤墨琰刻意为之,被自己最心爱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兄长所利用欺骗,那么墨芙儿大概会比现在更惨吧。 不得不说,凤墨琰还是有点良知,最起码没有在凤墨轩与墨芙儿的事发后,把事实的真相告知墨芙儿,不然的话,估计墨芙儿会活不下去的。 如此这般一想,云千洛倒也不那么伤神了,这本就是他人之事,她本不该在意,但因事关凤墨琰,她又不自觉的上了心,这才心下恼极的。 云千洛在凤墨琰跟前,那心绪也是外露的,像是这会儿,只需一声叹息,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便让凤墨琰知晓她不怪自己了。 但当他想伸手去拉云千洛时,却发现,云千洛是闪躲的。 其实这真不能怪云千洛的,关于墨无忧之事,她在心底给自己说一千道一万的,反复的说着,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就是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好像和前世不一样了,前世就是凤齐烈有再多的女人,她也没有在意过的。 但如今,她是真的在意了?墨无忧毕竟不同于凤墨琰后院的那些女子中任何一个,而且她还以为自己会成了凤墨琰的唯一,墨无忧与凤墨琰一夜成欢的事情之后,云千洛才想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竟然会那么想。 “你还是不相信我?”凤墨琰有点生气的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有丝丝委屈,却有更多的难言之苦。 云千洛真想笑的,心底里这么想,还真的笑出了声的,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相信?凤墨琰,你告诉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曾说过,你只有我,也只有我能和你……”那些话云千洛都不想再说,因为说出来,也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墨无忧的事情,你就不给我一个解释吗?”云千洛说出这话的时候,多想凤墨琰那怕是骗一骗她也好,只要凤墨琰说那不是真的,她就相信不是真的,她就不再在意墨无忧的存在。 但是凤墨琰却是连骗人的谎话都不愿意说一下的。 “云千洛,这就是你的信任,如果是,那么倒是本王高看了你的。” 云千洛听到凤墨琰这话后气坏了,什么人呀,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会伤心也是难免的,这男人,太不要脸了,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凤墨琰是怒气冲冲的离开云氏木行的,不巧正遇上前厅刚从外面归来的云锦程。 好在凤墨琰是自己走的,不然再晚一会,怕是会让云锦程给赶出去的。 云锦程从外面办事回来后,在前厅就听闻凤墨琰来了,皱了眉头就往后院去了,正巧与从后院出来的凤墨琰打了个照面,两个倒是有点相看生厌的意思,故而谁也没理谁的错开身子各自走各的。 倒是云锦程到了后院,看到暗自抹泪的妹妹云千洛后,恨不能冲回去把凤墨琰抓过来,理论个一二三出来的。 “哥哥……你别,我没事……”好在云千洛眼明手快的拦下了云锦程,抹了把眼泪说道:“看书看的久了,风一吹就爱落泪了。” 云锦程看着这样的妹妹心疼不已,对于凤墨琰更是厌恶上几分,却并未揭穿云千洛的谎言:“恩,那就别看了,看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了……” 云锦程说着,唤了贺文进来,这贺文的手中,拎着一张做工精致的镂空红木雕刻而成的鸟笼子,里面正有一只绿毛黄嘴儿的鹦鹉,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倒真有几分逗乐劲儿。 “来,巧哥儿,跟小姐问好。”云锦程接过鸟笼子放在桌上教着鹦鹉讲话逗云千洛开心。 157:一百五十七 这绿毛黄嘴的鹦鹉倒也是个讨巧的主,竟然真的按云锦程所言的叫了声:“小姐好,小姐棒,小姐顶呱呱……” 云千洛那本来不好的心情也劲不住这巧嘴鹦哥儿的逗乐,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这种附庸风雅之牧,都是城中一些有钱有势又正天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们的玩物,哥哥云锦程从来是不屑于此物的。 云千洛还记得偶有一次,那是两年前,云天心听闻这好玩的鸟儿,悄摸的养了一只,那时候的云天心还颇具心计,没有表露出她的本色来,偶有一日拿了这巧物过来,想要讨好自己的,不料却让哥哥云锦程遇上个正着,当时云锦程就斥责了云天心,小小年纪不学好,尽用这些不着调的招数去讨好人……之类的话。 而现如今,云千洛看着眼前那一心逗着鹦鹉,想让那鹦鹉再说几句好听话给自己听的哥哥中,心中那是百感交集。 这些时日因着墨王府发生的一些事情,自己这心情不太好,哥哥虽然不善言辞,但却是变着法的讨自己欢心的,也许自己不该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云千洛想着这些的时候,前厅里的云三夫人过来,说了几句话后,说是找云锦程有事商量,云锦程离去后,贺文还在屋内没有离开。 云千洛看着贺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开口问了:“你有话对我说。” 贺文点点头道:“是的,大小姐,这只鹦鹉是我跟着王爷在集市上瞅得的,当时还有伊家的大公子也看中了,咱家王爷花了不少银子买来,又在茶楼里教着说话说了两上时辰,才回来的。” 云千洛眉头一皱,伊家,那可是国都有名的商家,伊家的老大,虽然以玩出名,但……据贺文所言哥哥花了大价钱得来,云千洛头疼的想到自己当初是怎么坑墨芙儿那两万两银子的事情。 莫不是……果然,贺文接下来又说了一事,那就是这伊家老大本来就是那玩物店的幕后老板之一,而且据说伊家跟太子爷有交集的。 云千洛心里咯噔一下,这什么事情,只要是扯上了皇室,那就有点说不清的了。 不过云锦程对云千洛的那份心可想而知了,这是变着法子的讨着云千洛的欢心呀,贺文最后又说了一些话,虽然有点以下犯上,但云千洛知道贺文是真心为他们兄妹着想的。 再说云锦程这边,云三夫人找他会有什么事?无外乎最近云府中最大的事情,就是云千洛的大婚之事,这娘家这边得陪送嫁妆呀,虽然说这云府现在是云三夫人管着事,但是有这嫡长子和长女在,云三夫人还是事事都和他们二人商量着来的,这现下事关云千洛的大婚事宜,自然是要和云锦程商理着来的。 “锦程呀,洛儿这大婚将近,以前天雪和天心出嫁的时候都是你二娘操持的,那自然是没话说,现下三娘也拟了份单子,你来看一下,如若那儿不周全了,三娘再补上。” 云三夫人那是好声好气的跟云锦程商量着来着的,但云锦程却是黑了一张脸,一身的怒气,好像那燎原的火星子一般,一碰就能着似的。 云天雪也是在边上算着账的,这张大婚的筹备单子是云天雪跟云三夫人一块儿拟出来的,各项都按着应有的礼份,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入大婚倒计时,从娘家这边该准备的事项,事无俱细,云天雪又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两个过来人拟出的这些,自然是没有什么分差的。 但云锦程那黑着的一张脸,让云天雪都不禁怀疑是不是那儿做的不够好的了,于是怯生生的开口问了句:“大哥,是不是那儿不周全了?” 云锦程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自己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他并不看好的一个男人,这让他怎么能不黑着一张脸。 “不是!” 云锦程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后,丢下那张单子,不置一词的转身,他必须尽快的离开铺子里,如若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个克制不住就把那张单子给撕掉了。 云三夫人和云天雪二人对看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对了,但云锦程又没说那儿不对,这让二人有点为难,是就按这样的来,还是…… “三娘,这样吧,我拿去给姐姐看一眼吧,这毕竟是姐姐的大婚。” 云天雪这么说时,云三夫人也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同意了,云天雪离去之后。 云三夫人却是走到铺子门口,看着那背影中带点木然的往前走的云锦程,眉头微微的蹙起,担心这样的云锦程,更担心这云千洛大婚在际,云锦程这样的情绪显然不对劲,虽然外人称她一声三夫人,但到底只是一个姨娘的身份,这有些事,还是说不得的呀。 云天雪到了内室,把这单子给云千洛看了看,云千洛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重生以后,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大婚对于每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但对于云千洛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多少的嫁妆,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婚后的日子该如何的相处。 不知为何?她并不期待这个大婚,锁事扰扰的大婚,试问有几人能期待的? “天雪,谢谢你和三娘为我做的这些,以后这个家,还得靠着你和三娘的。”云千洛真诚的向云天心道理,千言万语也不抵这些时日来,云三夫人和云天雪这些家人是她坚实的后盾。 “姐姐,您太客气了,如若不是你,天雪到如今还在齐府受气呢?” 云天雪说这话时低垂了脑袋,云千洛的大婚,倒勾起了云天雪的几份愁丝,想当初,她也有这样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看过娘亲给的大婚筹备单子,那时候,盼嫁的自己,含羞带怯,满心的期待着和未来的夫君共修百年之好,不曾想,到头来,两年时光过去,物是人已非…… 而如今,自己这休离独居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无所盼,无所依,靠着的无非是在娘家讨口饭吃而已。 有时候,云天雪也有在想过,到底是现今的生活好呢?还是以前有所依的生活好呢? 所谓有得必有失,埋怨吗?恨吗?云天雪只是在心底叹着命运不公而已! 如长姐云千洛这般,太子爷退了婚,云千洛虽然成了残花败柳之身,成了全凤天子民的笑柄,但却得了有情郎凤墨琰的心仪,如若这凤墨琰真是个残废王爷便罢,那倒也般配,但如今这凤墨琰的风声,前朝后宫中的呼声均高于当朝太子爷,指不定那一日里皇帝老儿旧事重提,这凤天七子自然就尊贵无比了。 如此这般的际遇,倒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拥用的! 姐妹二人说着话时间倒也过得快,一直到云天夫人过来叫二人可以吃午饭时才是作罢,也是这时候,云千洛才发现哥哥云锦程又不在铺子里了。 随口问了一句,云三夫人却是叹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云天雪把方才云锦程怪异的李玮峰动说给了云千洛听。 云千洛听罢若有所思,云天雪还多嘴的说了句打趣的话来:“兴许大哥是舍不得姐姐这么快嫁人,这俗话说长兄如父就是这个理儿。” 云天雪这看似无心之言倒是意有所指,云千洛何尝不明白这是为何?只是…… 她本以为哥哥和天绿有些什么的,不曾想天绿追了淮王爷云了番疆,这一去了没了音讯不说,而现今,哥哥对自己那份心,明眼人,怕是都看得出来,云千洛自己也不傻,当然也能看出来,但这事,没有人捅破那层纸,还真没法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云千洛无奈之余,也只有让贺文跟紧了云锦程,有什么事,及时的给她说便是。 吃饭的时候,云千洛跟云三夫人商量着,让云三夫人作主,给哥哥先寻一门侍妾来着,寻常人家男男儿,到了云锦程这年龄的时候,最少也得有一侍妾一通房的,而云锦程却是独身一人,实属不正常之举! …… 再说这轩王府,出了墨芙儿*又自杀这么大的事,这可是把墨妃给气病着了,这一病不打紧,早些年在冷宫里遭那些罪,落得了一身子的病,病来如山倒,竟然卧床不起了。 得知墨妃抱病卧床的消息,凤墨琰自然是得过来走一趟的,带着小童带了些礼物,一身银色精美袍服的凤墨琰就这么到了墨妃的住所。 墨妃得知凤墨琰过来,还强撑着坐起了身子,那一脸的病容,倒真是让凤墨琰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他不知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让母妃错以为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儿。 他调查过当年自己出生前后后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只知那几年间,倒真是发生过一件诡异之事,那一年,后宫,死了一大群人,说是闹时疫,但在太医院的医史上,却是没有关于那场时疫的任何记载。 凤墨琰和墨妃说了几句话后,便相对无语,凤墨琰心疼归心疼,只是不弄明白有些事情,他对母妃始终有一层隔阂。 凤墨琰想,也许有一天,当母妃愿意亲口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才是他们母子俩的心结能打开之时。 而现在,现实不能容许他心软,一点也不能! 158:一百五十八 墨妃这会儿看到凤墨琰,倒还真有点为人母的模样儿,两眼含泪,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一般,但天生的倔强又让她不愿决表露自己的那点点委屈…… 之于墨妃来说,凤墨琰这个‘儿子’是让她恨极但有时候又没法恨起来的,凤墨琰的确优秀,就算是比太子爷凤齐烈小了好几岁,但是十岁左右的年纪,就能把四书五经史书背的滚瓜烂熟,人也长的漂亮,这是让墨妃又爱又恨的,但,成大事者,必要有所牺牲,再加上凤墨琰,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虽然被她当作儿子来养,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高位,利用凤墨琰来铲除异己罢了。 墨妃这是用凤墨琰来保凤墨轩一路成长来的风调雨顺,而如今,凤墨轩跟墨芙儿的事情,倒真真的打了墨妃一个措手不及。 这事,虽然告诉了凤墨轩,但凤墨轩却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模样,丝毫没有受一点点影响的模样,这让墨妃不禁怀疑这些年,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凤墨轩这般无视人伦的行为,倒真让墨妃意外之余又有些欣喜……帝王不就得有这个的狠劲吗? “母妃身体可安好?”凤墨琰淡笑的问着,眉眼间全是放松的神情,那模样,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墨妃强颜欢笑:“倒还好,就是早些年遭的那些罪落得病根罢了,这一到阴雨天,身子骨就疼的难受些。” 凤墨琰的心因墨妃这话有一丝丝的疼痛,不管母妃现在待他如何?当年她出事之后,的确是母妃为了他出面,才遭了齐皇后的暗算,之后才入了冷宫,一入冷宫就是数十年…… “儿子带了些千年老参过来,回头嘱咐了婆子们给母妃熬了汤喝。” 墨妃点点头说了声好,就不再讲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墨琰,母妃就问你一句话芙儿跟你哥的事,你可有掺合在其中?” 这话虽然问的轻悠悠的,但却是能听出这墨妃的心中早起了怀疑之心的。 凤墨琰的心微微的疼着:“母妃这是不相信墨琰吗?” 墨妃怔了一下,而后答道:“无忧可是你的人,不是吗?” 凤墨琰的嘴角抽了抽,带了一丝冷笑看着墨妃:“无忧也是六哥的人,母妃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墨无忧跟凤墨轩的事,凤墨琰那有不知的道理,他相信手眼通天的母妃也必然知此事,而现下却是这般的质问于他,这是何意? “你……” 墨妃急急的坐起身子,对于凤墨轩跟墨无忧那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墨无忧也是需要安抚的人,有跟凤墨轩那挡子事,倒也更让她放心点,一般女子对于自己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情,故而凤墨轩跟墨无忧那档子事,在墨妃看来,倒是稳固关系的事一种方式,只是没有料到,今时今日会让凤墨轩这般的明白的讲出来! 良久,到底还是墨妃先低了头,重重的一叹:“也罢,无忧怎么说也是你舅舅的女儿,而你们兄弟俩人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但母妃有一句话,还是要提醒你,无忧如今算是你的人,你收了她入房,你哥这边自然会有所收敛的,只要以后他们没有交际,你就当收了一房妾侍便罢。” 凤墨琰心底发冷,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多少次他都恨自己,为何当年小小年纪的自己,会想了那样的方法,滴血验了亲,证明眼前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如若没有那么做过,那么就能当成这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么心也不会那么的疼了吧? “是,孩儿谨听母妃教导。”凤墨轩乖顺的应是,这好像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一种习惯,成了一个条件反射般的模样。 就在这时,伺候墨妃的婆子过来,说是三小姐那边,今天是滴水未进…… 墨妃一听这话,脸色又白了一些,无奈看向凤墨琰,以墨妃心底那矛盾又纠结的高傲加自卑而言,是万分的不想求助于凤墨琰的,但如今看来,似乎也只有凤墨琰能劝得动墨芙儿。 “这是怎么回事?”凤墨琰开口问了起来。 墨妃摒退了那婆子,这才开口说起墨芙儿的事情,不过事情到了墨妃的口中,却变成了跟传言的那般是凤墨轩强占了墨芙儿,墨妃是闭口不提墨芙儿是自己女儿这回事,可能是潜意识中墨妃还是不相信凤墨琰的吧。 果然,墨妃这席话,听得凤墨琰那心里跟进了冰窖一般的乏着冷意,这事,其实他早就知道,为何会知道? 那得缘于母妃在冷宫那些年里,他的腿也好了之后的那一夜,他趁夜里偷偷跑到冷宫去悄悄的看看母妃,每每都如此,但有一夜,他去的时候,却发现了母妃的房里有人,男欢女爱的声音,之于十几岁的凤墨琰来说,一点也不陌生,那时候的凤墨琰已经开始着手筹划魅香楼的事情了,那些风月之事自然是知晓的。 之后呢? 凤墨琰记得,月余的时间,冷宫传来消息,说是母妃抱病,他曾想去看望的,但到了冷宫的门口,却是让拦了下来,说是母妃不想见任何人。 那次的夜时在,他又悄悄的去看了母妃,不期然的看到了母妃那在被褥下大起来的肚子…… 冷宫里的弃妃怀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死罪,自此之后,凤墨琰再也没有去过冷宫,一直到数月前墨妃被一纸休书休离出宫之时,才是再见。 当初之所以会为母妃讨得那一纸休离书,为的也不过是有朝一日,那冷宫怀孕一事事发后,有这一纸休离书可以保母妃一命! 但如今,凤墨琰心疼的想着,倒是自己多想了,自己这么为母妃做着打算,但是母妃呢?却不过是让自己当了兄长的挡箭牌!让自己以血肉之躯体为兄长挡了腥风血雨,最后再让自己跟太子爷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样……可真真是一箭双雕也! “好,我去劝劝芙儿……” 凤墨琰说着便起身,银色的袍服一甩,丝毫不再贪恋眼前的女人给他带来的一点点温暧,就在方才,母妃那样看着他时,他竟然以为母妃对自己还有一点点母子之情,如今要想来,定是自己看错了的。 凤墨琰离开之后,墨妃才瘫坐在床塌之上,眼泪无声的落下,心中百感交际,暗叹天意弄人! 凤墨琰到了墨芙儿居住的院落之后,就听到墨芙儿那高昂的声调:“滚开,不要,我不要……” 微微皱了眉头,而后快步走到了门口,下人们见到凤墨琰都纷纷行礼问好,凤墨琰问墨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下人们说从昨夜开始,墨芙儿的神质就有点不正常,这到了今个白日里,越发的厉害起来了,不吃药,也不让人靠近的…… 凤墨琰抬头看着那缩在床塌角落里,挥舞着双手,发丝散乱,丝毫不见昔日机灵样的墨芙儿,心里划过丝丝歉疚…… “来,给我,这是什么药?” 凤墨琰接过下人手中备好的药,嗅了一口,俗话说病久成医,他这二十余年也算有一半以药养着,自然一闻就闻也是一些消炎利肿之药,但这药中却是多了一味不对劲的味道…… “不,我不要喝,不要……”凤墨琰一走近,墨芙儿就双眼圆睁的伸手去扯自己头上包扎着的白布,下人们看着干着急,可是只要有人走近,墨芙儿就发疯一样的放声尖叫起来。 凤墨琰一扬手,啪的一声,那碗黑色的药就让他甩了老远,这一举动,让下人们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凤墨琰,心想,这墨三小姐疯了,这墨王爷也疯了不成,把这药甩了,他们还得去熬,这可是他们家王爷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让墨三小姐天天必喝的药物呀。 “哇,哇,哇……你好厉害哇……”墨芙儿像个孩童一般的欢呼着,就朝着凤墨琰扑了过来,凤墨琰直觉的想闪开,但看到墨芙儿那如孩童般纯真的眼神,他定住了身子,任墨芙儿扑了过来。 凤墨琰把墨芙儿抱了个满怀,是那种紧紧的抱住,这个是他的血亲呀?却也是让他利用用,变成这般,又遭人毒害的亲妹妹! 刚才那碗药里,有一味不对劲的味道,再如今,抱着墨芙儿时,凤墨琰握住她的手,把着墨芙儿那乱掉的脉,再对着下人们所言的话,那碗药里,该是加了一味叫疯叶草的中药,疯叶草,本是稳人心神之药物,但却是需要刚出土的湿物有此效,一旦成了干药,那药性则相反。 凤墨琰唤了为墨芙儿熬药之人,问了药方,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味是疯叶草。 “这药方是何人所开?”凤墨琰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 下人答说是府里的先生所开,凤墨琰心知这府里的先生断断不会这般的没常识,把这药用错。 好巧,在熬药的地方,就看到那让扔在边上,没了水气的疯叶草,凤墨琰拍了拍墨芙儿的手,让她松开自己一点,又开始问道:“这是谁扔在这儿的?” 下人的回答,让凤墨琰心里咯噔一下,下人说,说是王爷为了三小姐好,特意从外面弄来了比先生给开的这药还好的药,是干的,不用像这个湿的那样煮起来太麻烦。 “这药,小姐喝了几碗了?”凤墨琰心里紧张的问道,如果这是兄长特意找来的,怕是药性比普通的更为强大吧。 下人想了一下,回答说喝了有七次了…… 凤墨琰看一眼自己身边那扳着自己手指在数数的,如三岁的孩童那样,时而皱眉,时而咬唇的墨芙儿,心生不忍,但他又能如何?难不成为了一个墨芙儿,直接的跟兄长翻脸吗? 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呀,为何会成了现在这样子…… 最终,凤墨琰还是伸手掰开墨芙儿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冷了一张脸,吩咐下人把墨芙儿带回房间去。 如果这是兄长所谓,那么,凤墨琰想,他明白凤墨轩为何会要毒害墨芙儿,为的不过是一个清白的过往,不让墨芙儿成为污点。 不让墨芙儿成了污点,最好的方法,要么杀掉墨芙儿,要么让墨芙儿不记得此事,而让墨芙儿疯掉,估计是最好的方法。 墨芙儿让三四个下人架着往回走,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的冲着凤墨琰唤着:“大哥哥,大哥哥……” 许就是哥哥这二字触动了凤墨琰心中那根柔软的弦,凤墨琰想到云千洛指责他的没情没义,指责他的冷血无情。 眼前这可怜的女子,本就是让他利用了的亲妹妹,如今,再放任不管,难保她疯了之后,凤墨轩不会再下毒手,那么,到时候,这心中的遗憾就会久存于世,随他一生,他要这样吗? “站住,放开她!” 终于,凤墨琰大喊出声,下人们虽然疑惑凤墨琰的如此反复,但到底是主仆有别,还是放开了墨芙儿,墨芙儿高兴的跑了过来,几乎是飞奔一样的过来,又是一记狠扑:“大哥哥……” “人我带回王府了,夫人问起来,你就把这药方给夫人看一眼便成。” 凤墨琰搂紧墨芙儿,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不管自己能不能治好墨芙儿,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好墨芙儿,这是一个兄长对于亲生妹妹该尽的义务。 凤墨琰其实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不曾想,这时候,墨妃拖着病躯,从前院过来了,正好挡住了凤墨琰的脚步。 墨妃看到墨芙儿如此全心的依赖着凤墨琰,心底里暗生一股子怒气来,凤墨琰倒是一轻笑:“母妃您来的正好,芙儿我带走了。” 墨妃伸手想拦,却让凤墨琰一记冷眼给制止住了,凤墨琰瞥一眼边上的药草,也不管是不是有下人在场,直接的开口说了三个字:“疯叶草。” 墨妃的脸色大白,有丝愧疚的低下了头,这疯叶草为何物,她的确是知,只是没想到,事发后的那一次凤墨轩给自己说的话,会成了真。 那一日,就着凤墨轩跟墨芙儿是亲兄妹这一事,墨妃很是忧虑,不过凤墨轩却是宽慰着她道说,如果墨芙儿能忘掉发生过的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那次之后,知子莫若母,墨妃便知儿子会对墨芙儿下毒手了,但只要墨芙儿活着就好,诚如儿子所言,有时候,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所以,可以这么说,这件事,基本上也是墨妃默许的。 凤墨琰看母妃那神态,倒也能猜出个一二三来,心中更是寒上了几分,他不懂,在母妃的心中,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是权势吗? 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孩子吗?这是一个当娘亲的该有的态度吗? “芙儿……”墨妃心疼的唤了一声墨芙儿的名字,而墨芙儿却是低垂着脑袋,紧紧的拽着凤墨琰的银色袍服。 凤墨琰不再多言,带着墨芙儿绕过了墨妃朝着府门外行去。 到了马车之上,墨芙儿还是紧紧的拽着凤墨琰不松手,小童耐着性子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墨芙儿哄松手的,故而苦着一张脸道:“主子,你不能走那都带着芙儿小姐吧。” 这平时还好说,不要弄得吃饭睡觉也要粘着主子才好呀,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 凤墨琰在考虑的却不是小童想的,他想的是把墨芙儿交给谁照顾来的好,他把墨芙儿接出了轩王府,不代表自己的王府就安全…… “走,去云氏木行。” 小童张大了嘴巴,心话儿,还去呀,先前就气呼呼的出来了,这会儿又去,不定得又得气成什么样了呢,不过主了的命令那就得遵守,暗叹之余,还是吩咐了车夫去云家的木行。 待到木行里的云三夫人见得去而复返的凤墨琰,本就吃惊,但又看挂在凤墨琰手臂上的墨芙儿,心里也有点不待见凤墨琰了,这云千洛还没过门呢,凤墨琰这般明目张胆的行为,实在是太不把他们云家人放在眼里了。 云三夫人不待见一个人时,那明显的就是会睁着眼晴说瞎话了。 “王爷可是要来买木件呢?” 凤墨琰笑着回了话,问了好后,说是来找云千洛的,云三夫人一脸真诚的说了:“真不讨巧呢,千洛刚跟锦程回府去了不在铺子里,不信你进去看看……”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大白天的,不在铺子里,孤男寡女的回府里干嘛去了,有这么一个心思,倒也真没有往别处想去,故而道了声告辞就往外走去,看样子是往云府去了。 云千洛这时候才从后面走了出来,云三夫人这个谎撒的可一点也不高明,其实方才云千洛正好要到前厅来,就听到凤墨琰的声音,随后就听云三夫人的话,倒就真的躲在后面没出来,给了云三夫人一个面子,如若不然,云三夫人当面让人拆穿谎言可就不太好了。 “洛儿,我……” 159:一百五十九 云千洛自然也是知这是云三夫人的好意,不过她心里也着急着刚从后面看到那挂在凤墨琰胳膊上的墨芙儿,似乎有点不太一样,说不上来的怪异常之处,总觉得那样的墨芙儿是不对劲的,但要让她说那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的。 “三娘,没事的。” 云千洛说着宽慰三夫人的话语后,又闲聊了几句,但是云三夫人还是看出云千洛心系凤墨琰,失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呀,洛儿,去找他吧,我猜他可能去咱府上去了。” 云三夫人的话倒是让云千洛脸上乏起了微微的绯色,倒真有点未出阁的姑娘家的羞涩之情上脸上了:“三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挂心于墨芙儿那怪异之处,并不是三夫人想的那样。 云天雪也适时的打趣道:“姐姐,不是三娘想的那样,对吧……” 云天雪调皮的冲着云千洛眨巴下双眼,那调皮之情,颇具喜态,惹得云三夫人也呵呵的掩嘴笑了起来,云千洛那叫一个臊的呀,想跺下脚吧,又有点太小女儿态了,跟她以往的形象也不符,最后只得无言的在云三夫人和云天雪暧昧的眼神目送下离开了铺子,往云府行去。 一路上都在猜没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到了云府,看到那让挡在府门外,一脸怒容的凤墨琰时,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她就知道如若哥哥在府上,凤墨琰找来也只是吃个闭门羹罢了,果真不假。 只见这会儿,凤墨琰正生气的站在府门前,大力的摆着府门,远远的云千洛看得那府门上书得四个烫金大字——忠义王府! 自从父亲死后被追封为忠义王爷,哥哥云锦程世袭了父亲的爵位成了现任的忠义王爷,原先的护国将军府改成了现在的忠义王府,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对于云千洛来说,却像是数年一般的难熬,父亲的死,不明不白,如今的忠义王府,眼线遍布,她相信除了昔日里那些个皇子朝臣们的眼线,必然还多了一些皇帝老儿的眼线,怕就怕云家会一个出其不意重拾兵权…… 凤墨琰的确是让拒在府门外了,凤墨琰是压根没有想到云三夫人会说了谎话骗自己,理所当然的以为云千洛是跟云锦程回了云家的,没曾想,他到了府上,先是让小童去敲门,说是找云千洛的,那会想管家通报云锦程后,云锦程直接的把人拒在了门外,也不说人不在府上,直接说不见。 如此以来,可是把凤墨琰给气得上了火,把墨芙儿安置在马车外,就亲自去敲门了,那会想,隔着一道门,云锦程就好像故意给他呛着来一样的。 凉巴巴的回了句:“你今个就是把我这府门给敲破了,我说人不在就是不在。”云锦程说的这也是实话,但这语气,这调调让凤墨琰听着真的以为云锦程是故意没想让他见云千洛的,所以这两人明显是呛呛上了的。 “云锦程,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你也就是她哥哥,我可是她的夫君,你……”凤墨琰气急的吼着,只是他说这话时,如果身边没有跟着一脸小媳妇儿像的墨芙儿,可能更具可信性。 云锦程一听凤墨琰这话,气得一把拉开大门,幸好凤墨琰这时候没拍门,不然指定拍里面人脸上去了。 “凤墨琰,你还知道这事呢,本将军以为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云锦程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这个所指,自然指的凤墨琰身边的墨芙儿。 此时的墨芙儿一脸的乖静,像个孩童,又像个乖顺的小媳妇那般依在凤墨琰的身边,那是寸步不离的姿势,又是极度没有安全感之人的最直接的反应。 “你……” 凤墨琰只说出个你字时,身边的墨芙儿却是突然的嗷嗷的叫了起来,像是一个孩童那般的惊叫着:“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凤墨琰跟云锦程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在那儿,望着府门上的牌匾发呆的云千洛,云锦程最先反应过来,狠瞪一眼凤墨琰:“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这下信了吧。” 凤墨琰有点无措的抱拳轻咳了一嗓子:“你那会儿要这样好好的说,我能不信吗?”是云锦程根本就不是一副说正经事的模样,才让他误以为云千洛在府中,是云锦程不让自己见的。 “小姐,你看什么呢?”云千洛身边的丫鬟金铃也纳闷的问自家小姐,这到了府门口,却驻足在这儿看了好半天,金铃实在看不出小姐到底是在看什么的。 云千洛摇头,心中的思绪不足以道外人知,故而回道:“在看他们二人能吵到什么时候……” 金铃扑哧一声的笑出了声,就连后面的贺武也是失笑出声,刚才在吵架的凤墨琰跟云锦程看起来真想是争抢玩具的无知孩童那般的可笑。 云千洛这话说的声音可不小,而且又是那边两个男人发现她在这儿时说的,那自然是让二人听了去的,凤墨琰有丝傲骄的转身怒视着云千洛,而云锦程则是有些尴尬的瞪一眼凤墨琰,而后丢出一句:“要约会去外面约去。” 啪的一声,云府的大门又在凤墨琰的跟前关上了。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冷哼一声,朝着云千洛的方向走了过去抱怨道:“真是个没风度的家伙。” 云千洛调侃道:“你倒是有风度,怎么跟我哥哥吵起来了呢?” 凤墨琰冷看她一眼,心话儿,那还不是事若关己就乱了起来吗? 二人携同墨芙儿一起上了凤墨琰的马车后,云千洛才开口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凤墨琰心知云千洛问的是墨芙儿,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据实以告…… 凤墨琰讲完后,良久,云千洛都是呆愣住的,心里百味滋生,这些皇室之子们在你争我斗之际,到底要牺牲掉多少的良知。 如凤墨轩这般人物,当初自己是瞎了狗眼的,还想着这些皇子中,唯有六皇子凤墨轩堪当凤天国未来君主的重任,如今看来,真是自己看走眼了,为君主不光要会狠,更要有一个仁爱之心,很显然,凤墨轩能对自己的亲生妹妹下了毒手,这样弑杀亲妹的举动,万万不是一仁爱之君。 “你打算如何处理?”云千洛伸手帮墨芙儿把那颊边乱掉的发丝拢到了脑后。 凤墨琰心里很欣慰,欣慰云千洛这女人相信了他,于是就厚着脸皮的开了口:“我想请你帮我照看她……” 凤墨琰此话一出,云千洛蓦然抬头,让她帮着照顾墨芙儿,凤墨琰怎么开得了这口,墨家两姐妹跟她虽无大仇但也没有到感情好到能照顾落难的墨芙儿的地步。 “你听我说……”凤墨琰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一些,但是只有把墨芙儿放在云千洛的身边,他才放心,放在墨王府,那迟早还是要遭罪的。 待凤墨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还有自己的身不由已之后,云千洛算是点头同意了凤墨琰的这个提议,把墨芙儿带在自己的身边。 据凤墨琰说,现今的墨芙儿也就是五岁孩童那般的智商,这以后,凤墨琰会配一些药,每日里让墨芙儿吃后,可以保证她不会痴傻到像齐皇后那般,但能不能完全的正常起来,那得要看造化了。 两人正说着话时,马车颠簸了起来,紧随而至的是马儿发出难耐的嘶鸣声,车夫也是急急的拉住了马缰,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才算是停了下来。 马车终于平稳的停下来时,凤墨琰掀开了窗帘,一点也不意外看到那骑在棕色高头大马之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兄长凤墨轩。 墨芙儿让凤墨琰带走的消息,自然是很快就传到了凤墨轩这儿,气得凤墨琰直接找人查了凤墨琰的去处后,就直接骑马狂奔而来,把凤墨琰跟云千洛堵了个正着。 马车内本来熟睡着的墨芙儿也让这场混乱给惊的醒了过来,尖叫着,哇哇的哭着,显然是吓坏了的。 早在马车动荡之时,小童就在外面禀告了是轩王爷堵在前面了,所以这会儿云千洛伸手揽了墨墨芙儿入怀,看都不看那外面一眼。 凤墨轩就这么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那马车之内的凤墨琰和云千洛,还有那躲在云千洛怀中的墨芙儿,眼眸中迸发出嗜血般的狠意来。 “七弟,请了弟姐,咱们茶楼里坐坐如何?”凤墨轩先开的口,开口之后人也跟着下了马,这显然不是一个询问句该有的举动,那是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这样的凤墨轩,凤墨琰倒是头一次见,没有了往日里和蔼可亲的笑容,一张脸板的死死的,身身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凤墨琰勾唇一笑,倒真是有趣,自己的亲兄长,这是要跟自己翻脸了吗? 如若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那真的是难为他这么多年来扮演着的好兄长角色了…… 茶韵居的一处雅间内,凤墨琰与凤墨轩对立而坐,云千洛带着墨芙儿坐在雅间内的软塌之处,墨芙儿还是有点怕生人一般的,现在变成紧紧的依在云千洛的身边。 “七弟,你这是何意,从我府中带人走,都不需要支会我这当哥哥的一声吗?”凤墨轩说这话时,眼神瞟向那边的墨芙儿,那恨不能把墨芙儿给吃了的眼神让人心惊。 其实凤墨轩对墨芙儿本来没有多少喜爱,但也不有多少厌恶,那会儿戏言说想娶墨芙儿也中偿索性试探一下母妃是不是如表面上那般什么都为他着想的,什么好的都想着留给他的而已,不曾想,这么一试探倒好,墨芙儿这女人,让凤墨轩怎么说来着,那一夜虽然自己醉了点,但也没有醉死不省人事的地步,故而这墨芙儿是故意想要爬上他的床,事前凤墨轩不解这是何意? 但事后,母妃道出二人本是亲兄妹这一事实之后,凤墨轩便知道自己这是着了别人道,而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正是这带走墨芙儿的,自己的好弟弟才是。 “六哥,你不觉得这话问的有点过分了吗?你是怎么对表妹的,不需多说,你我心知肚明,我不带走她,难不成任你把她变成痴傻到最后死掉吗?” 凤墨琰心痛的说着,他本也想那么狠心,不管不问,但怎么标抵不住心中那想要让这无辜的墨芙儿不要那么悲惨的命运。 “哈哈,你这是在当仁者吗?”凤墨轩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凤墨琰不解凤墨轩为何会有此一举时,凤墨轩冷笑暗瞥一眼云千洛而后脆声道:“那皇陵如何还能漫水,也不过数月前的事情,七弟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正拿着一块点心要入口的云千洛,身子僵直住了,一双凤眸缓缓动着,往凤墨琰跟凤墨轩建好边看了看,而后看到凤墨轩那懊悔的神情跟凤墨轩那得逞般的笑容。 皇陵漫水事件,可不就是父亲出事的那事吗?难道说这事跟凤墨琰两兄弟也有关系吗? 云千洛不禁想到凤墨琰教给她的,说是父亲塞给他的那块兵符,哥哥费了好些时间才勉强的把父亲的秘密军队给聚了一半不到的部属,而云千洛始终相信当初随着那兵符而来的肯定还有一份名单,而那正是凤墨琰隐瞒下来的。 如今凤墨轩又旧事重提,那是不是代表那件事中,凤墨琰有参与,而且还是不利于父亲的…… 云千洛的动作虽然缓了几分,不过,最终心思百转之下,却还是把手中那块绿豆糕送入了口中,而后点头笑问边上的墨芙儿:“这个很好吃,你要不吃一块呢?” 凤墨琰看云千洛这样,倒是心安了,只有凤墨轩满脸的不服气,凭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云千洛那女人,难道就笨得想不到自己说这事是跟云雷将军有关的吗? 其实不是云千洛没有想到,而是不想去想,毕竟当日皇陵的大水之下,她亲眼看到那些,是别人所不知道的,许这就是一场局中局,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 所以,即便是凤墨琰跟那件事有关,那么到底凤墨琰是那布局之人,还是那参与之人,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凤墨轩这时候提起这事,太过明显就是想离间自己跟凤墨琰的,那么她才不会中计呢。 凤墨轩见一计不成,又出言说了一些软和话,无非是他们亲兄弟,在这朝堂之上,还是应该一起努力,共享荣华富贵才是。 云千洛呆在那雅间里,听着凤墨轩那言不由衷的话语,心下十分不耐烦,这样的人,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更别提跟他共处一室了,于是起身说是先带墨芙儿出去外面的茶室走一走,独留凤墨琰兄弟二人在雅间里说话。 凤墨琰其实跟凤墨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一言,说的不轻不重:“六哥,如若你当我是兄弟,就该相信我,墨芙儿不会成为你的阻隔。” 事已至此,凤墨轩又没有足够强大到可以跟凤墨琰翻脸的地步,而且出府前,母妃也说过,只可和谈,不可硬来,所以,现下凤墨琰这般的保证之后,凤墨轩倒也不那么强硬的表示不同意了。 茶韵居内,茶香四溢,客人不是很多,但每一处茶座这间,都以屏风隔着,倒也照顾到客人的*,那么凑巧,这茶楼里的一窗户角一处,独坐一女子,看到云千洛后,起身相迎:“王妃姐姐到来,素素有失远迎了。” 云千洛愣了一下才回了神,眼前这白衣翩翩的女子,不正是冬韵阁的安素素么? “好巧,素素姑娘也在这儿呢?” 安素素笑引了云千洛跟墨芙儿到了她先前独坐那一处,吩咐了伙计上最好的茶和点心,两个女子各怀心思的说着话,墨芙儿让那精致的点心给吸引了,贪吃的倒没有多怕了,还对着安素素傻傻的笑了起来。 “她可真开心,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安素素温言软语的一句无心话,却是道出了最真的事实。 云千洛蓦然心惊的看向安素素,这个安静的在王府中,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女子,在凤墨琰拿冬韵阁开刀时,扯出了车一柔去对付璃王和轩王时,都没有动这安素素一分心思,而如今看来,怕不是偶然吧。 “是呀,像个孩子一样,真的很好。”云千洛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不再言语。 没过一会儿,凤墨琰跟凤墨轩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凤墨轩打前先走的,凤墨轩则是走到他们这一桌,对着安素素轻点了下头,带着云千洛就离开了茶楼。 马车之上,云千洛就方才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我能问你一事,你能如实答我不?” 凤墨琰以为云千洛是想问皇陵漫水一事,不曾想云千洛问的却是安素素的事情。 凤墨琰听云千洛问的是安素素的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只是受一个友人所托迎了安素素入府,跟其它女子不同。” 云千洛点点头,过好一会儿后,又出声说了一句:“可是那远征边疆的安必怀所托。” 安必怀此人,凤墨琰倒是知晓,本是安家大少爷,不爱从商,却意在从武,先前曾投于父亲门下,如今也是军中要人,位列将军一职,驻守边关已有数年未曾回来…… 160:一百六十 早些年传说安家出了点污秽之事,说的就是这安家三小姐未婚怀孕一事,这事倒不知是真不假,不过这安家三小姐的名声自此是坏了的。 而且据云千洛的记忆来说,安必怀跟安素素的感情极好,好到不像是一般的兄妹那般,故而有传言说安素素当时未婚怀孕的苟且之人就是自己的亲兄长…… 只是这事,倒没有人真正的去证实过地,后来安必怀也因此事,离了家进入军营,从此多年未曾归国都,而凤墨琰说受人之托,难道不是受安必怀之托吗? 凤墨琰倒是没有料到云千洛也信了当年的八卦之言,真真假假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儿,故而笑问道:“本王记得当时这事发之时,洛儿你才十二三岁,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原来也如此的爱听这些戏说传言呢。” 云千洛白了凤墨琰一眼,嗔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对我讲实话的了。” 凤墨琰叹息一声:“真做假时,假亦真,这世间事,那里有绝对的真假之分。” 云千洛怔了一下,这话怎生的这般的耳熟,心中却是认同凤墨琰这道的理论,这世间事,有时候眼晴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那些道听途说呢。 “也罢,本小姐也不稀罕打听别人家的家事。”云千洛一甩衣袖,看一眼身边的墨芙儿,皱起了眉头:“如今你跟轩王爷这么一闹恐伤了兄弟之和,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一个墨芙儿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值还是不值?云千洛也纠结了起来…… 起初凤墨琰利用墨芙儿一事让她心怒凤墨琰的无情,但如今凤墨琰又为了墨芙儿一事跟凤墨轩正面起了冲突,多年兄友弟恭的亲兄弟生了这样的事端,怕是也如那落地的铜镜,即便是面上和了,那内里也是千疮百孔的吧。 凤墨琰以手挑起云千洛发怔的下颌:“洛儿你这可是在为本王忧虑吗?” 云千洛没有讲话,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一切尽在无言中……那种无声的言语若然当这是无人之景那般,那样深切、爱恋、心疼的眼神缠绕着彼此。 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当你有所觉时,才发现,原来那人已深深的印在了心间,如她和他这般。 “大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大姐姐很漂亮所以才一直看呀……” 缠绵的时光还是有限的,更何况二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如孩童般在状况之外的墨芙儿…… 云千洛尴尬的收回视线,只觉脸颊发红发烫的难受,还是凤墨琰脸皮儿厚的还点了头随着应了一句:“是呀,洛儿最漂亮,把本王迷着了。” 这光话已经够让云千洛脸皮儿发烫的了,更别论凤墨琰那如痴如醉般痴热的眼神了。 云千洛娇嗔的瞪眼凤墨琰,却不知那一瞪带出万种风情来,这样的云千洛让凤墨琰着迷,沉醉,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百宝箱那般,时刻都有不同的一面,并且时刻都能吸引住他的心神。 …… 这凤墨琰兄弟二人闹的这般,不可能闹不出一点动静来,这不,消息自然就传到了太子宫中。 太子爷这会儿正在长夏殿呢,久不露面,深居简出的云天心,这也刚刚养好了身子,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魅香楼的前任花魁于欢助阵,那要把太子爷的恩宠抢回来,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现如今的太子宫,又恢复到了云天心初入宫时那般,一人独大,连太子妃齐诗惠在这宫中都不算是个什么。 自从齐皇后失势之后又变疯傻,齐诗惠在这后宫之中算是失了先机的,原本还有齐皇后事事的替她着想着,这现今没了齐皇后这坚实的后盾,别说什么恩宠了,就是这太子妃的身份,没让云天心给搞下去,那也只能说是齐诗惠运气好,或者说云天心是忌惮着齐诗惠背后的齐家才迟迟的未发难于太子妃齐诗惠,故而最近太子爷这边算是过的风调雨顺,时不时的有消息传来老六老七二人失和,再者宫中有美人在伴,这人生岂不快哉…… 这会儿,太子爷又是听了好消息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了,故而心情大好,身边伺候着的于欢和云天心又受了益,得了不少的赏赐。 待太子爷得了令要去养心殿见皇帝老儿时,云天心和于欢才得以闲下来歇息一番。 “于妹妹,来,这是太子爷赏下来的,你我二人皆是有份。”云天心捻起一支翠玉手镯冲于欢招呼着。 于欢却是吓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跪倒到地:“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于欢也是让这云天心给整惨了,也是的,这于欢不过是一舞娘的身份,虽然实际上也算是太子爷的女人,但却是无名无份的,早先也起过反搞云天心之心,但却让云天心给整的吓破了胆儿,自此不敢有二心的服侍着云天心的。 “来,别怕,你跟本宫情同姐妹,又帮本宫博得太子爷的恩宠,这些是你应该得的,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你母亲病重吗?如若你不喜这些珠宝,那本宫就给差人给你家里送些银两过去吧。” 云天心说的极其慈祥,可却只有于欢知道,般也是变相的威胁,自从云天心小产过后,有相当一段时间,差点让太子爷一根白菱赐死,这休养过后,如果不是于欢在魅香楼学了点魅惑的手段,这还真不能把凤齐烈这色鬼给勾搭来呢。 但现如今的云天心,却不同于往日的云天心,经历过双亲过世,又历经腹中胎儿被凤齐烈惨忍的一脚踢掉,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的心再也不如往日那般的全心爱恋着凤齐烈。 长姐云千洛说的没错,她所能靠的左不过还是自己的家人,云天心忘不了自己小产过后,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冷嘲热讽,忘不了长姐云千洛对她说过的话,那会儿云千洛说过:你就是再争宠,争得这太子妃之位,如若有朝一日,太子爷未登基,或是出了点什么事故,你就是当了太子妃也左不过是一个陪葬的结局,这些就是你要的吗? 多少个日日夜夜,孤枕难眠时,云天心就自问,这些真的就是自己要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只不过全心的爱着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是不值得自己爱恋的,幡然醒悟过来的云天心才惊觉,早些自己爱上的许就不是这凤齐烈这个男人,而是那太子爷的称呼,是那在将来有母仪天下的万分之一的机会…… “来,别怕,最近长秋殿那边的美人我听说可是很讨太子爷欢心呢,于欢呀,于欢,你可得拿出合身的解数来报答本宫的助你家人生活幸福安康之恩不是吗?” 于欢赶紧应是后,才得了云天心的允许,离开了正厅,而云天心这时也才长舒一口气,而后摒退了左右,说是乏了想睡会。 放下内室的黄色门帘时,却又是悄摸的从花瓶里掏出一丝制的黄绢子来,想到方才从太子爷宫中听到的一个人名,云天心捡起案上的毛笔,写下了一个名字。 这是一份太子党隐于暗处的秘密人员名单,都是她从太子爷的只言片语中听来的,而这个,正是她用来报答长姐云千洛表忠心的一份厚礼。 如今这朝中局势,云天心虽在后宫,也听了个分明来,皇帝老儿明显的就是偏袒着凤墨琰,而且云天心自认为聪明灵透,老皇帝那么的疼爱长姐云千洛,比疼他的亲生女儿都要疼,这其中必定有事,如若没事,娘亲也不会枉死,所以,这云千洛要按给凤墨琰,那么凤墨琰就不可能像太子爷以为的那样,那么轻易的就能挂掉。 在云天心的心里,凤墨琰就像是一只不死鸟那般,总有欲火重生的那一日。 那时候,便是太子爷的死期,而她云天心现在做的事,不过是识时务投明弃暗罢了。 怪只怪太子爷太过无情,不念夫妻之情,踢掉她的皇儿,导致她终于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云天心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就算将来太子爷继承了皇位,那自己也跟那后位无关,既然那么久远的梦想都破灭了,那么毁掉她这些梦想的太子爷凤齐烈,她为什么还要顾着呢…… 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话还真不假,任谁会想到跟云千洛是死敌的云天心会做出这般的举动来,就是太子爷也想像不到,这个日夜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竟然起了谋害自己的心思。 所谓种善因,得善果,而这正是凤齐烈昔日种下的一个因罢了,局中有局,暗中有暗,谁真谁假,只待日久才能显山露水,说这些一切尚早,回到眼下,皇帝老儿急召凤齐烈到养心殿去……却是去无好去也…… 原来,近日来,表面上凤墨琰是一直跟凤墨轩闹着分家的事,实际上却是在帮皇帝老儿秘密的调查前几年科举的舞弊之事…… 这一查不打紧,查到太子党羽众多成员。这份名单,现在就在皇帝老儿的手中,而凤齐烈却还洋洋自得的为自己得来的凤墨轩兄弟二人失和之事而暗喜,打算参上一本这两兄弟的丑事,没成想,到了养心殿却是一份写着众多自己党羽名单的折子甩到自己脸上了。 凤齐烈让这样的皇帝老儿给吓了一大跳,急急的跪倒于地:“父皇,儿子不知何事惹了父皇如此的生气,如若是一些烦心之事,儿子愿为父皇分担忧愁。” 皇帝老儿气的脸色发白,这人到中年,本该是正值壮年,皇帝老儿也不过四十多不到五十的年纪,却已是老态龙钟,那脸上一层层的皱褶,面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许多。 “你这畜生,你好好的看看你干的好事!”皇帝老儿气得直骂脏话,好像这凤齐烈犯了天大的错事一般,就是当初知晓齐皇后跟二皇子死而复生一事,也没有这般的生气过。 “皇上,龙体重要,您喝杯参茶消消气。”安公公在边上急心送上一杯参茶安抚着怒火中伤的皇帝老儿。 凤齐烈低头伸手快速的翻看着那份名单,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的在他眼中过去,就如能看到他们本人的模样那般,那是怎生的熟悉呀,这些,全是他的心腹呀…… 而如今,却是一纸折子,贪赃枉法,利用科举之事中饱私囊,更有甚者泄漏试题,这才是皇帝老儿最生气的地方。 科举乃是为国选良材,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将来,故而每年朝廷会花大把的金钱和时间去扶植这些学子们,却没曾想,这是什么选良材,不过是跟买官卖官罢了,这些朝廷的败类把触手直接的伸向了民间,不只是朝廷每年一届举办的科举,还有民间的乡试…… 乡试是科举筛选的一种办法,所有的学子们需要经过当地的乡试后,才能到国都进来科举之试,才能最终考取功名,而据这份折子上所言,当地乡试时就动了手脚的,最有可能考取功名的优秀学子们,如若不能拜在太子爷门下,那么只能是名落孙山…… “父皇,儿臣知罪了,请父皇处罚儿臣监管不利之罪。” 太子爷看着那份名单,那是越看越心惊的,心惊到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份名单什么时候弄来的,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老七还真是深藏不露呀,戏演的真不错,明里上在忙着兄弟失和之事,暗地里却是这样的摆了自己一道的。 ‘啪’的一声脆响是皇帝老儿手中那杯参茶让皇帝老儿给砸到了凤齐烈的面前白脆的瓷片把飞到跪倒在地的凤齐烈那儿,凤齐烈的手上立马就起了一记血印子。 “好一个监管不利之罪!太子呀太子,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老儿恶狠狠的说着,心里怒不能言,更多的是一种无言的疲累之感,这个帝皇当的真累,别人家的兄弟姐妹团结友爱,自己家的儿子却是窝里斗,这且不说,这科举之事,可是国之根本,这样的大事,岂能儿戏! “皇上息怒呀!”安公公这时候跪倒在地,泪声涟涟的替太子爷求着情:“皇上,你可还记得太子爷十二岁那年陪皇上您去守猎发生的事情……” 安公公一言倒是让皇帝老儿的怒气消了不少,那一年狩猎之事,只有皇帝老儿跟凤齐烈二人,深山老林之中,如若不是凤齐烈替皇帝老儿挡下刺客射向的那一剑,自己的命怕早就没有的了…… 那时候,凤齐烈完全可以不救他,这样,他这个太子就能明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可是他却是舍了命的去救了皇帝老儿。 也许那是源自于一种父子之间的血缘亲情,故而,那事之后,太子爷受了很重的伤,太医曾断言很是危险,很有可能会命丧那一剑之中,那时候,皇帝老儿曾许诺,不管以后凤齐烈犯了多大的错,都是他的好儿子,养不教父之过,就是再大的错,也得有他这个当父亲担着才是。 凤齐烈感激的记下了安公公这说情之恩,本来安公公就是父皇身边的人,这些年对自己还不错,这种时候,明显证据确凿之际,还知道拿这早些年的旧事来替自己求情,这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凤齐烈的心中自有判断…… “也罢,也罢……”皇帝老儿心痛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安公公和凤齐烈,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而那道折子却是给了凤齐烈。 这事,之所以会私底下叫来凤齐烈,其实皇帝老儿的心中早有一个处理的方式,那些朝臣并非一个两个,那么庞大的人员名单,如若真的全部追究罪责,那么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而自己这把年纪,不求凤天皇朝在自己的治理之下有多繁荣富强,只期待平静的渡过这余生罢了。 说到底,皇帝老儿到底还是老了,人老心也老,经不起折腾,又念着旧情,才饶了太子爷这一次,同时心底里也庆幸凤齐烈还是知道分寸的,并不有直接的证据落人把柄,如若不然,就是自己有心保他也是枉然呀…… 这边太子爷凤齐烈刚狼狈的离开了养心殿,那边安公公就通报着说是小相爷过来了。 这齐陌煜也是皇帝老儿召来的,为的左不过还是方才那档子事,这事吧,说实话,凤齐烈还真是冤枉到凤墨琰了,凤齐烈的猜测没错,这彻查之事,的确是暗地里进行,不过这跟本年度的科举监理凤墨琰没有丝毫的关系,是皇帝老儿任命小相爷齐陌煜去查的此事,早先有了结论后,就此事的后果,也听了齐陌煜的意见,才饶过了太子爷的。 “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齐陌煜行过礼后就问着。 皇帝老儿叹息一声,而后说起那份名单之事,虽然说是饶了凤齐烈,但那份名单上的人员,一个个的还是要清底的,所谓清底,按皇帝老儿的意思就是,还有点学识,为朝廷着想的目前不能动的人还是先留着,但要剪掉一些旁枝错叶,经免铸成大错。 而替齐陌煜背了黑错的凤墨琰却是又要面临一次太子爷凤齐烈的狠心报复…… 161:一百六十一 这朝堂之上自古以为就是男人的天下自然没有女人家的事情,殊不知每个男人的背后都得有那么几个枕边人,会为他出谋划策。 如太子爷凤齐烈这般,位列太子,到目前为止,在皇家族谱之中的除了正妃齐诗惠和侧妃云天心之外,倒无其它人等,不过这太子宫中属于太子爷的枕边人可是多之又多,细数下来,林林总总得有二十余人。 不过眼下最得凤齐烈宠的依旧是这太子宫的侧妃娘娘云天心,故而当凤齐烈一脸的怒容回到太子宫时,云天心安排的宫女太监们一路喊着:“太子爷万安……” 就这么给迎到了云天心所在的长夏殿去,此时的云天心一身大红罗湖裙,火红般的颜色映得小产后苍白的小脸也起了绯红之色,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这身子让那场小产给掏空了,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得她。 凤墨琰满脸阴沉之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老七明明这些时间全在自己的眼线之下,忙着跟老六分家的事情,他那弄来那些名单的,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一帮人在暗地里帮着老七,是那些七子党的人吗? 如果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殿下,你消消火,来,这是酸梅汤,臣妾在里面加了桂花,可以醒神健脑而且味道还鲜美着呢……殿下您尝尝……” 云天心妖娆的依在凤齐烈的身边,吩咐宫人把桂花酸梅汤端了上来。 凤齐烈收回了心绪,嗅到云天心手中那盅汤碗时,莫名的心旷神怡起来,待云天心把那冰汤碗送到他面前时,凤齐烈如受了诱惑一般的,低头就尝了一口,稍酸带着股花蜜的香甜味,入口的凉爽和滑嫩,如饮用了天下最美的佳酿那般。 “这真是酸梅汤?”这跟他以往喝到的一点也不一样的,而且这般的色泽,倒有些番国进贡而来的葡萄酒般的颜色。 云天心的身子僵直住了,仔细的观察凤齐烈的神情,见他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后,才笑言道:“当然了,臣妾还能骗你不成吗?要用温文熬上八个时辰才能出这么一碗的精华,殿下可不许嫌难喝哟……” 云天心这么说时微微翘起的红唇鲜艳欲滴,如那最艳丽的玫瑰花瓣一般的颜色,让人眩目,凤齐烈坏笑的喝了一口汤碗中的特制酸梅汤,而后一低头……眼看就要吻上云天心。 云天心吓的急急的想要躲闪,不过人本来就在凤齐烈的怀中,那能躲得出去,还是让凤齐烈亲了上去,虽然紧闭着牙关,但凤齐烈却是很有耐心的以舌戏谑的想要撬开她的牙关…… 云天心把心一横,身子慢慢的放松,而后牙关放松,任凤齐烈把那特制的酸梅汤送入自己的口中…… 一吻终罢,凤齐烈看着眼前的女子,现在的云天心像是换了一个人那般,让自己生了一股子喜爱之情,因为她总是有方法哄得自己开心,像现在的酸梅汤。 凤齐烈自小就不喜欢夏日里宫中为了各宫主子降暑而熬制的酸梅汤,一股子中药的味道,虽说可以解暑热之气,但凤齐烈因十二岁那年受过一次重伤,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以药养了好几年才逐渐好转的。 故而厌恶到那中药的味道或是颜色让他看到就想吐,但今个儿,云天心能把自己最讨厌的中花汤变成了这般美味的佳酿,倒真是用了些心思的。 “心儿,你倒真是个可人儿,本宫会好好疼你的。”凤齐烈呢喃着爱语,把那碗酸梅汤放到云天心面前,以眼神示意云天心怎么样的喂食。 云天心是真没有想到,这最近凤齐烈是越发的变态,爱上了这种以嘴喂食的变态举动,这酸梅汤,可是她精心为凤齐烈准备的,只是真的没有料到凤齐烈会如此的变态,还要经自己之口。 正当云天心犹豫之际,一句醒世惊语出现在脑海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就这一碗,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药性吧,最多以后多注意,送这个时,不自己亲自送便可以了。 一小碗的酸梅汤就这样让云天心喂到了凤齐烈的嘴里,云天心以自己的绢子细心的为凤齐烈拭着唇角的汤渍,笑言道:“殿下如喜欢,以后每日臣妾都给殿下准备好了这些。” 凤齐烈有丝感动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子,许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云天心这人也许以前不太懂事,但自从上次的教训过后,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很是懂事识趣,就是不知这善妒之心是不是还存有,皇室之中,女人善妒那可是大忌,凤齐烈不排斥女人们偶尔吃吃小醋,但却不喜那些女人间的争斗,特别是这些争斗如若影响到自己,那就更不妙了。 “好了,你早些休息,本宫昨个儿答应了去今天去陪太子妃的。”凤齐烈如是的说着。 其实这是明面上的话,实际上现今的太子妃不过是空占着个名份罢了,齐诗惠现在几乎全泡在齐皇后宫中伺候那痴傻了的齐皇后,那儿还能得凤齐烈的宠,凤齐烈最近宠着云天心之外,还有一个叫柳眉的舞娘,这事在太子宫不是什么稀罕事,云天心那会不知。 如果是往日的云天心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得缠上凤齐烈才是,但现如今的云天心,却是站起身来,细心的帮凤齐烈拍了拍身上的锦袍,嘱咐道:“少吃些酒,吃多伤身。” 这样的云天心像是个妻子那般的嘱咐着自己的丈夫,无限的柔情,让凤齐烈很是动容。 “好心儿,你可真是本宫的可人儿,你放心,本宫就是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冷落下你的。”凤齐烈抱了抱云天心,而后转身离开了长夏殿。 凤齐烈一离开长夏殿,云天心就急急的让珠儿过来,悄声的给珠儿说了些什么,而后珠儿匆匆离去,不肖一刻钟的功夫,珠儿端了一碗黑色的汤药送了过来。 云天心看一眼那黑呼呼的药法,二话不说的端起来就饮下之后,珠儿早把水盆准备好了。 只见云天心嗷的一声就吐了起来,那吐的叫一个惨呀,吐到胃里的黄水都出来时,才算是伤罢,这用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吐完以清水漱口之后,云天心才长舒一口气,眼晴也是红红的,这般遭罪都是凤齐烈那男人造成的。 云天心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之前明明很爱凤齐烈的,但自从小产之后,却是恨,滔天的恨意,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有几次凤齐烈在她这儿过夜的时候,她都半夜起来,拿了把剪刀,想把凤齐烈一剪刀了结了完事。 “小姐,你好些没有,要不要吃点蜜糖会不会舒服一点。”珠儿还在边上帮云天心拍着后背,珠儿也不明白小姐这好端端的,为何会让她去弄些催吐的药来,这吐起来多难受呀。 “没事,珠儿,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变得不一样了?” 云天心试着问了身边的珠儿,珠儿一直是她的贴身心腹,之前在云府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那是她准备着把珠儿送到长姐身边去当眼线,才没有收到自己房中,后来自己入宫时,娘亲说需要一个忠心的丫鬟,自己才把珠儿给带进了宫。 眼下这诺大的皇宫,自己有什么话,也就只能问一问珠儿了。 珠儿咬了咬唇,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怯生生的开口了:“小姐是变了许多,殿下最近这一月中,在小姐这儿就住了半来月,这在以往可是没有的。” 珠儿精明的不提其它,只拿凤齐烈的专宠来说事,云天心怔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其它的呢?说实话,我不怪你的。” 珠儿见云天心是真心诚意的想听实话,这才说了起来…… 说云天心的转变,转变其实是好的,但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云天心似乎不喜争宠了,这些争宠的招数,以往都是云天心想破脑袋想出来的,如今却全交给于欢去想,有时候珠儿都担心,那于欢出身青楼,回头别用下三滥的招数把自家小姐踩下去那可就不妙了。 云天心挥退了珠儿后,独自坐于软塌之上,昵喃着:“如若无爱,便不会在意。”珠儿说的那些,她心知肚明是为何?那就是她不爱凤齐烈了,爱与恨本就是一念之见,爱的别一面就是恨,如果说以前有多爱凤齐烈,那么现在就有多恨凤齐烈。 一个女人,如果深爱着一个男人,那就不可能不嫉妒,如果不嫉妒那必然是不爱的象征,但在男人的眼中,却是温柔贤惠的象征。 云天心在这一刻悲哀的想着,自己终于不用想破脑袋去争宠也能引得凤齐烈的关注了,但自己却又恨极了凤齐烈。 这种恨,经心肺,深入骨髓,无法撼动! 如暴风雨前的静谧那般,平静的两日过后,朝堂之上,皇帝老儿勃然大怒,为何而怒,因为朝中两名二品大员同时于昨夜里离奇死于睡梦中。 这两名二品大员,可是皇帝老儿很器重的朝中老臣,撑管着工部一些重要的事宜,如今却是夜半死于家中,一刀毙命,而且在死者的脸上,都以飞刀刻上了八个小字:多管闲事,必死无疑。 “查,给朕查,一定要彻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弑杀朝廷重臣。” 这一彻查令下后,刑部便成立了专门的人员彻查此事,只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人——太子爷凤齐烈。 这样的结果,让皇帝老儿大怒,虽无明显证据,但这两位却是前些时日在朝堂之上力挺凤墨琰的七子党的两名老臣,而且上次小相爷齐陌煜之所以能那么快弄来那份太子党在科举之事上人舞弊也是亏得这二人的鼎力相助,这事,一些跟皇帝老儿亲近的内臣都知道,所以这事,查来查去也就是个无头案。 这种暗杀的行为,却是皇帝老儿心中恼极了太子爷。 而凤齐烈这边也是委屈的紧,因为这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他是想除掉这二人,但他也没有傻在这会儿动手呀,那不明显的不打自招吗? 这是何人所为,却成了个迷一般的,刑部一连数天,日夜不停的审问了死者的家属,凤齐烈心急于想查得真相,故而还让刑部的人对死者家属用了刑法。 不消几日,死者的妻小,有些承受不住刑法的在地牢中撒手离世,这又是凤齐烈酿下的大祸。 …… 是夜,墨王府中,已值深夜,凤墨琰却还是专心于眼前的卷宗,让凤墨琰赶到门外守着小童频频的打着哈欠,心想王爷这样也太不顾自己的身子了,就算科举之事很重要,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呀。 正当小童这么想着时,一个绿色府装的圆脸月牙眼的小丫鬟捧着个盘子过来了,这小丫鬟倒是和小童甚为熟悉,是凤墨琰院中的二等丫鬟春妮。 “小童哥,这么晚上,王爷还没休息吗?” 小童撇撇嘴,示意春妮自己看,隔着那层纸窗,可以看到那正低着头专心看着卷宗的人影,时而还翻了下,时而拿笔批注下。 “得,咱家王爷现在正得皇上器重,难免会勤奋一些,这是后厨做好的宵夜,小童哥记得提醒咱家王爷呆会儿吃点,这还有小童哥你的一份呢,不许偷吃王爷的。” 春妮说着把托盘放到小童的手中,小童笑着接过,说了一句调侃春妮的闲话后,春妮才离开书房这儿。 而在春妮离去之后,却有两道身影在黑暗之中,悄声的跟上了她。 这春妮拐了几道后,才到了吉祥院,春妮回到自己房中,洗漱过后,媳灭了灯,屋内一片安静,而守在下人院中的两道黑影,却是耐心的春妮的屋顶等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道黑道面面相觑,许是今个儿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吧,就在两人打算今晚就这么着时,院中却是响起了一声细小的吱呀声,那是有人开门的声音,会是春妮吗? 吉祥院中的中处小院,住的是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还有一些打杂的杂役们,不过杂役们是在后面的男舍中,故而这开门的,也只能是个丫鬟。 没一会儿,两个黑衣人听到春妮的屋中那门让人从外面拨开了,来人以小刀慢慢的撬开了春妮屋中的门,但奇怪的是,春妮和屋中另外两名丫鬟却是丝毫未闻得其声一般。 其中一个黑衣人,往屋内看了看,看到那进屋的只着白色贴身衣物的人是谁后,才看向她手中所拿之物,那是一个手持的暧手香熏炉。 女子进得屋内,就把这香熏炉置于春妮的鼻息之下,没一会儿,就见春妮睁开了双眼,那来者只把香熏炉稍移开少许,便开口问道:“春妮,送宵夜时,都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很奇怪的,春妮闭上了眼晴,却是开口一五一十的,连自己在送宵夜的路上,遇上个野猫的事都讲了出来…… 事毕,来都退出房门,从外面把门又栓上后,才回了屋,下人院中又恢复到原有的安静。 两上黑衣人待到院中真的安静下来之后,才悄声的潜入了春妮的屋中,一进屋,两人便同时一惊。 春梦了无痕,这屋中满是这样的香味,而后其中一人,走到春妮的跟前,探了探春妮的脉象之后,才开口道:“是盅毒。” 春梦了无痕,不过是欢场上人们用手下流手法,凤墨琰也曾用此香在云千洛身上在,讨得几份便宜占,不曾想,自己研制出来的香却是方便了那些放在自己府中的眼线。 回到春晓阁中的凤墨琰,恼怒的把身上的黑衣脱下甩在地上,气愤不能平,这春妮该如何处置还是个问题,虽然说不是出自本意的线人,但却是实打实的受了别人盅惑的。 “怎么样,这个你们能解得了吗?”凤墨琰对着那屋中的另一个正在换衣的年轻人说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君昊。 这凤墨琰府中的眼线,大部分凤墨琰都知道是那几个,但有一些却是隐于暗处的,故而凤墨琰想在大婚前找出那些隐于暗处之人,这才叫了墨君昊跟自己一起,日夜守在墨王府,以揪出这府中的的暗线。 “无解!”墨君昊还未答话时,倒是有一道清脆空灵的女声传了过来。 墨君昊大怒扯了屏风上凤墨琰的锦袍给他,怒道:“穿好你的衣服。”人也跟着去堵那人随声到的墨仙儿进屋。 “仙儿,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子样了,这我们都衣衫不整呢!” 墨仙儿不耐烦的白了墨君昊一眼,而后闪身走到屋中间去。墨仙儿此时穿的衣服有点怪异,竟然是一身男子装扮,这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竟然梳了个和凤墨琰一模一样的发型,还有那衣服,明显是凤墨琰那衣服的缩小版。 原来,小童和春妮在书房外看到的倒影,不过是墨仙儿假扮的凤墨琰,而墨仙儿看的也非小童和春妮以为的科举的卷宗,而是凤墨琰弄来的各国奇书,专门研究奇难杂症之收,墨仙儿对这个感兴趣,但是凤墨琰却是提醒让她假扮凤墨琰在凤墨琰的书房中才能看此书,所以,只要墨仙儿想看此书就要去假扮凤墨琰,从而让凤墨琰可以脱身去办自己想办之事。 “连你们也解不了吗?”凤墨琰有点忧愁了,如果连墨仙儿姐弟两人也没有办法的话,难道就这么任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们吗?而自己就需要每时每刻的在演戏给那些人看。 “只有一个办法!”墨仙儿姐弟两人同时开口,凤墨琰惊喜的看向二人,期待着二人能说出解决之道,不曾想,墨仙儿姐弟二人对看一眼后,吐出了句让凤墨琰恨不能吐血之语。 姐弟二人异口同声的吐出了句:“把王府的下人全毒哑。” 凤墨琰无语的看着离开二人离开的背影,这不是办法的办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春妮能中盅,那么就算把春妮给毒哑,难保没有第二个春妮第三个春妮的出现。 却又不能杀了那个利用春妮探得他这边情况的眼线,这才是难中之难,这样的人,就如隐藏于书中的蛀虫那般,表面上看不出其害来,却能把整本书全部蚕食后毁掉。 凤墨琰这后院起火之事,还不只这一件,这事还没弄出个头绪出来时,翌日,却有下人过来给凤墨琰道喜。 凤墨琰昨夜里跟墨仙儿姐弟说事到凌晨时分才睡下,如今也就辰时左右,就让人给吵醒来,来者是如意阁中的伺候墨无忧的下人绿桃,生得浓眉大眼,这身子跟那人名可是不相符之极,生得极其粗壮,声音也是洪亮的紧,要不也不能把整个春晓阁的人都给吸引来了。 只听这绿桃边走边喊着:“王爷大喜,大喜呀……” 绿桃这么一喝大喜,春晓阁中那些忙着的下人们都纷纷的打听了起来,绿桃就在凤墨琰的寝居门外,大声的说着自己阁中的无忧小姐害喜了…… 下人们纷纷给绿桃道喜,这主子有喜,必定得赏,下人们也跟着沾光,况且这墨无忧如若有了,那可是凤墨琰的第一个孩子,嫡长子,将来必定继承凤墨琰的爵位,最次也得是个亲王才是。 凤墨琰穿衣的动作僵了僵,小童在边上不安又有点欢喜的看着自己主子:“主子,你不高兴吗?” 凤墨琰这会儿眉头皱的死死的,墨无忧怀孕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但这事,却不该发生在这时候,大婚之前,墨无忧如若有喜,先不说如何给云千洛交待这事,就说这事要传到宫中去,以父皇的心态来看,必定让自己借机纳了墨无忧为侧妃……这是凤墨琰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去准备一碗打胎药,送到如意阁,就说是本王的意思。”凤墨琰那如金属质地般清冷的嗓音吐出的话却是让小童觉得凤墨琰残忍之极…… ------题外话------ 推一本朋友的新文:《染性,宠无下限》文/君青染搜书名或作者名可直达,现代重生文,不一样的重生复仇文,很不错哟。 简介:记得当年,她收敛傲气,隐藏能力甘愿成为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小纯洁。她助他步步高升,他却残忍一笑,瞬间让她母亲入狱,父亲身亡。 “就凭你母亲市长身份,父亲商界巨鳄,你认为,他们若是活着,我,还有高升攀爬的余地吗?” 尼玛! “你以为这么多年我跟你周旋是为了什么?就凭你那点发育不良的破身子,还想留住我的心?”操蛋! 死里逃生,她带着一身从未施展的本事,一切重新再来! 162:一百六十二 “主子,这可是大喜之事呀,不能这样呀!” 小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惹得凤墨琰蓦然侧目看向小童冷言道:“好歹还叫本王一声主子呀,倒是不知何时本王这当主子的想办什么事,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凤墨琰那如天山清泉般透澈的双眸迸发出嗜血般的杀意来,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小童亦然不懂。 “主子爷,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去办!”小童啪的一声跪倒在地,身子也瑟瑟发抖起来,能把凤墨琰气得失了原有的冷静而迸发出杀意来,小童也算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凤墨琰对这个一直在身边服侍的忠仆,这一次也是动了杀机的,为人仆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心护主,最忌讳的是仗着主子的恩宠而不知分寸,这小童虽然说一心为凤墨琰好,也算是一个好忠仆,但却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屡屡违逆凤墨琰不说,还处处的维护墨无忧,也不知这墨无忧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的。 小童默声的退下后就去备了打胎药送到了如意阁中,墨无忧有了身孕这事,墨无忧其实早有所察,但却一直撑到这会儿才报出喜讯来,看中的左不过就是再过几日就是凤墨琰跟云千洛的大婚。 而现今,喜讯传出后,绿桃方才回了话过来,说是主子爷很欣喜,嘱咐了随身侍仆送安胎药来。 绿桃带回来的这话,墨无忧却并不能心安,凤墨琰会很欣喜吗?墨无忧一点也不相信,因为从她跟了凤墨琰后,凤墨琰多次劝她回水城,并没有一丝一毫要留他的意思。 所以,当看到小童到来时,墨无忧是有些欢喜的,她待小童一向不薄,小童也多次帮过她,故而还是能说上话的人。 但当墨无忧看到小童脸上那悲切的神情,还有那置于托盘之上黑漆漆的药汤时,墨无忧的心里忐忑了起来。 “小童,这可是墨琰让你备的安胎药?”墨无忧有些不相信蹙眉问着小童。 小童叹息一声,虽然不愿意这是真的,但却是事实,故而也没有瞒下墨无忧,放下那汤药道:“无已忧小姐,这不是安胎药,是打胎药,王爷嘱咐让小的看着你喝下。” “什么?”墨无忧脸色发白,身子也跟着往后蹉跎了一步,扶着红木案几才坐了下来。 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慢慢滑落,墨无忧不明白到底那里出了错,为什么凤墨琰会如此的狠心,自己这肚子里可是有着凤墨琰的骨血呢。 前几日里身子不适,墨无忧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来,本身也通医理,故而知晓可能是有孕,所以没有声张,想再过些日子确定这孩子是何时怀上后再说出来保险一点的。 好在上天垂怜,自己掐指算了怀上时间,可不就是那一夜为凤墨琰破身时颠鸾倒凤所怀上的,故而庆幸老天爷并没有抛弃她,让她还能和凤墨琰再续情缘。 但为何?为何凤墨琰会如此对她,一碗打胎药,就要置她腹中的孩子与非命吗? 不,她不同意……墨无忧双眼红红的抬头,伸手抓了小童的手恳求道:“小童,带我去见墨琰,我要听他亲口说。” 小童也不忍心见墨无忧这样,但是却是摇头劝着墨无忧:“无忧小姐,你还是别去见王爷了。” 墨无忧不解的看向小童,小童这也是心里憋气,自然而然的偏向了墨无忧,泪眼涟涟的重复了方才凤墨琰所说的话,那言语之间学的惟妙惟肖,把凤墨琰当时的无情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我不喝,这是我的孩子,就算凤墨琰他不认账,我也要留下他!”墨无忧疯了一般的把那汤药扫落于地板之上,如墨色的药汁从空中闪出一道黑色的波纹后落于地面溅出一幅如墨般的图画来…… 屋内守着的侍女们听到动静,急急的进了屋内,忙问着自家主子又没有让伤到。 却只有墨无忧自己知道,这让伤到的不是外表的一切,而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墨无忧这样,让小童心生不忍:“无忧小姐,我再去跟王爷求情。” 墨无忧院中的侍女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在暗喜着自家主子得了喜讯,回头也有他们的好处,却不知,凤墨琰正处心积虑的想要打掉墨无忧腹中的这块肉呢。 小童回到春晓阁中时,凤墨琰正坐在正厅持一纸卷宗,似看似不看那般,又像是等着小童回来一般的。 小童红着双眼,走到凤墨琰跟前,往地上一跪:“主子,求您了,不要让无忧小姐打掉孩子了。” 凤墨琰却只是抬了抬眼:“哦,这么说来,那药墨无忧没有喝?” 小童不解为何自己的主子还能如此的平静:“主子,无忧小姐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残忍的对她?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这还是王爷您的孩子!” 凤墨琰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冷眼瞪向小童,也不讲话,却是威严自生那般的,一双清澈的眸子中起了肃杀之意,一种逆我者死的王者风范展露无疑。 “我的孩子,你敢用你的人头担保,墨无忧生出来的不是个狗杂种!”凤墨琰一语惊的小童僵直了身子睁大了双眼,那一眼,他就在院中,听得真真切切,怎么会呢?难道那一夜不是自家王爷吗? 这话也让刚好走到春晓阁院中央的墨无忧听了个正着,墨无忧的身子晃了几下,在婢女绿桃的扶持之下才站稳了脚步,咬了咬唇,尴尬的想梓,凤墨琰定是知道了他跟凤墨轩的事情,如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艰难的迈着步子,忍着那股子心悸与难受,墨无忧走进了正厅,而正厅之中盛怒下的凤墨琰却中介淡淡的瞥了墨无忧一眼,却是无语。 墨无忧倒是先走了过去,摆手让小童先下去,如此这般的场景,小童也是木然的,故而墨无忧一摆手让他下去,小童倒真听话的就下去了,临下去之前,还关了正厅的门,让一干下人也走到远远的守着,方便墨无忧跟凤墨琰说话。 而此时厅内,凤墨琰却是冷眼看着墨无忧道:“却不知我的仆人对你比对我都忠心呢?”这句带点酸意的话语凤墨琰说的云淡风轻,却是让墨无忧听出一声的冷汗来…… 别无他法,墨无忧也只会有一招:“墨琰,求你了,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这真是你的孩子,不是凤墨轩的。” 凤墨琰本来冷硬的面容有起了些微的变化,原来这墨无忧跟自己的兄长还有一腿呢,倒是不知,原来表面越是温柔清纯之人,越是污秽不堪。 墨无忧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是如何推算出这个孩子是凤墨琰的,这的那的,说了一大通,却是听得凤墨琰烦闷不已。 让墨无忧打掉孩子实则是他对墨无忧的一种宽容,不曾想墨无忧不领这情执意要生,那么就别怪他狠心了。 “你真想生下这个孩子?”凤墨琰冷冷的问道。 墨无忧点头如捣蒜那般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有些哭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凤墨琰,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从前凤墨琰只觉得唯美之极,而事今这心境变了之后,凤墨琰只觉得看到这副娇容就一阵的恶心…… “好,那你可不要后悔的。”凤墨琰还是那副冷笑,明明是比肩而站,可是墨无忧却觉得凤墨琰是从上而下的俯视着自己的。 墨无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让凤墨琰一碗打胎药想打掉她腹中孩子的念头没有了,但墨无忧还是察觉出不同来,为何不同,那就是凤墨琰的态度不同,凤墨琰的态度明明就不是有了自己孩子后该有的那种笑容,怎么说呢?墨无忧觉得凤墨琰的笑带着点惨人的意味,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边墨无忧传出手喜讯,也拜这府中众多眼线所赐,没一日的功夫,就传遍了皇室之中,一时之间,不少人向凤墨琰道喜来着。 有想跟凤墨琰结好的官员,也随着这消息送礼拜访,都是要恭喜凤墨琰府上传出这等喜讯。 却有一人起了担忧之色,那便是小相爷齐陌煜,齐陌煜最近忙的最紧,无外乎皇帝老儿交给他去办的几件差事,再加上如今管理六宫事宜的梅妃娘娘有意把小公主凤轻舞指给他为妻,故而齐陌煜倒是隐忍下了先前对云千洛的各种情意,心中也起了一个念头,只要她过的好,那就远远的看着,守着便好…… 但墨王府侍妾在王爷与王妃大婚前传出怀了孩子这个喜讯,却是刺激到了齐陌煜,这事如若不是偶然,那必定是那侍妾甩了心计,或是凤墨琰要给云千洛难堪…… 自己心爱的女子,本该有万千殊荣才是,那曾想会落得了今天这般的任人欺凌,如此这般,齐陌煜如何还能坐得住,恨不能立马的冲去墨王府找混蛋凤墨琰问个究竟的。 齐陌煜停了下走到书房门口的脚步,痛苦的闭了闭双眸复又睁开时,已经不复先前的迷茫神色,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儿女私情虽然可能是心中之痛,但国事与私事,熟轻熟重,他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现下凤墨琰与太子爷的矛盾已经日渐加俱,几乎到了明朗化的地步,相信争储之日也将于不久就要到来,而他要做的就是皇帝老儿吩咐下的内事,稳定好朝中局面,做好朝中一些重臣的思想工作,据齐陌煜的观测,皇帝老儿怕又要旧事重提了……不过齐陌煜相信,总一天,他会有能力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做一些事情的,也会让她看到自己的好。 相之于齐陌煜的这种心思,同样爱慕着云千洛的凤齐烈得知这个消息,那可不是一般的幸灾乐祸呀…… “哈哈,太好了,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呀,那个墨家的大小姐,表面上端庄娴淑,骨子里却是风骚不已,这下怀了个杂种,还不知是谁的种呢……”凤齐烈得知这消息时,正巧还是在长夏殿中,云天心跟于欢随侍在侧。 云天心给于欢使了个眼色,于欢忙给凤齐烈添上一杯佳酿,云天心也陪着笑,听这消息,心中百味杂陈的,很不是那个味儿,但眼下却只能是不露声色的给凤齐烈出着主意。 “这倒也是,殿下不如送点贺礼如何?” 墨无忧跟凤墨轩有一腿这事,怕是只有墨无忧跟凤墨轩两个当事人掩耳盗铃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道呢,而云天心自然是在陪在凤齐烈身边时有听说过此事,故而也没有什么新鲜劲儿的。 凤齐烈看云天心那一脸贼笑,心知这云天心素来是个心思多的主儿,这会儿不定想出什么招数来了呢,轻哦一声笑搂着云天心问道:“不知本宫的心儿有什么好主意么?如若主意好,本宫重重有赏。” 云天心讨巧的娇嗔一声,而后凑到凤齐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凤齐烈听得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待云天心讲罢,凤齐烈喜得抱着云天心一句一个好心儿,好心肝的哄着,那亲昵的劲,看得边上一同随侍的于欢望莫能及…… 这种妇人家的事,凤齐烈自然是交给妇人去办,而最适合办这事的人,云天心也说了,要么她去办,最多是惹得嫡长姐不高兴而已,要么就让太子妃去办,毕竟太子妃位列正位,做这送贺礼之事再好不过了…… 但凤齐烈犹豫着以自己那太子妃齐诗惠而言,让她去送这礼,如若她知晓是这样的寓意,估计不会答应此事,但凤齐烈最近实在是太过憋屈了,故而眼下有这么一个羞辱墨王府和凤墨琰的机会,那有不用之理。 凤齐烈所思,也正是云天心所想,故而巧舌如簧的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凤齐烈所为难之事。 也是讨巧,前些时日,南方水城曾送来一些进补的海产品,这之中自然就有云天心说的所送礼,这南方送来的水产品,太子宫也分来了不少,还都是活物,那一个个的生猛海鲜,甚是喜人。 于是乎,太子爷一声令下,着太子宫的内务府从皇帝老儿前日所赐的水产品中特意挑选了几样,着了礼盒好生的包好,才送到太子妃的长春殿中,说是太子爷的意思,墨王爷的侧妃有喜,故而进些进补的食材,这种妇人家的事,最好是由太子妃送去合适。 适逢这时,齐诗惠是刚从姑母齐皇后那儿回来,刚到宫中未歇下时,就得了这份差事,倒也是个劳碌命,齐皇后本就有老妈子们照看着,但齐诗惠自进宫就得齐皇后偏帮,眼下齐皇后这般,齐诗惠也是知书达礼之人,那有不敬孝道之理…… 这会儿正累着,故而也就没有细问内务府这送的是何礼,一直到马车行到了墨王府时,齐诗惠才得空多问了句,送的何礼? 派来送这些贺礼的小太监也不是装这些活物进箱之人,故而只知是前日南方进贡而来的水产活物,太子爷挑了一些好的让送来,说是这墨王府侧室本就是南方水城之人,这眼下有了喜讯,也得让尝一尝家乡的口味才是好呢。 齐诗惠点头,这送贺礼本就是示好一说,难得太子爷今日能如此的豁达,这些时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齐诗惠也不是没有听人说起过,只是自古以来后宫不参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太子爷以和为贵,但太子爷也不曾听她这些劝告的。 今日难得太子爷能有此心思,齐诗惠定了定神思,心想这差事,自己一定得办好了,这可是太子爷和凤墨琰二人修合的好机会,而自己正是传送这份感情之人。 墨王府中,墨无忧早间刚传出了喜讯,这近午的时候,太子妃齐诗惠就登门道喜,还送上了贺礼,这事可是让凤墨琰黑了一张俊脸的。 齐诗惠看凤墨琰脸色不佳,而且这府中之人全无喜庆之色,故而开口问道:“这可是喜事,七弟为何闷闷不乐呢?” “敢问皇嫂何处得知我府中有喜呢?” 凤墨琰对这个皇嫂齐诗惠倒是没有什么成见,自从齐皇后痴傻后,齐诗惠的所作所为,那种孝心,无一不让凤墨琰折服,故而他并不想为难于这个皇嫂,只是这事未免传得也太快了点吧,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就传进了宫中吗? 凤墨琰这一问,可是把齐诗惠给难住了,这事儿难道有变故不成吗? 当齐诗惠实打实的说这早间起来就去了齐皇后那儿照看,近午才回殿中,就得了这差事,故而也觉得自己该亲自走这一趟…… 齐诗惠这一说明白,凤墨琰倒是淡然,不加为难,请人给齐诗惠看了坐,上了茶,唤了人吩咐府中的管事准备午膳之事,又差了人去唤墨无忧过来谢恩。 置于凤齐烈让人备好的那箱活物,凤墨琰点头算是收下,并表达了谢意。 墨无忧从如意阁中过来后对太子妃行了谢礼后,才落了座,也是因为害了喜,故而这嘴里就馋的紧,一听说是从南方运来的水产活物,那当下就有流口水的迹像。 太子妃齐诗惠看出墨无忧这是嘴馋了,早先进太子府之前,就曾听言害喜之人的症状,如今见墨无忧这般,倒也失笑的说让管事直接把这活物给做了便可…… 凤墨琰却是皱着眉头不太赞同的样子,正在这时候,却是来传,说是宫中有送来赏赐,赐的正是前日里南方进贡到宫中水产活物。 来送这些东西的是安公公,看到太子妃齐诗惠也在,还闲聊了几句,没曾想,这府中还有了喜讯,太子妃是来送礼的,凤墨琰亲自走到太子妃齐诗惠送来的那个礼盒处,手一伸就打开了盖子,而那里面一只放在水盆中的活物呈现现在凤墨琰的眼前时,凤墨琰只是冷笑一声。 “皇兄倒是疼臣弟的紧呢,听说这进贡的活物中,乌龟也就三只,一只给了父皇进补身子,另外的分别赐给了梅妃娘娘和皇兄,没曾想皇兄倒是送给了本王呢!” 这段意有所指的话语倒是让安公公听了去,这事如何说呢?本来凤齐烈的意思就是羞辱凤墨琰的,这会儿人家这儿刚传了喜讯,凤齐烈派人送来的贺礼就是活王八,这是个人都知其中之意! 凤墨琰所受的屈辱可想而知了,而太子妃齐诗惠听闻凤墨琰这一言,再见那礼盒中的乌龟活物,当下只觉得气血小涌,胸口也闷闷的,似乎透不过气那般。 这等羞辱他人之事,太子爷怎么能做得出来,而且这事还是她亲自送来的。 “七弟,太子爷可能只是觉得这活物来得珍贵,所以才让送来,如有不当之处,当嫂嫂的在此替太你皇兄给你赔个不是……”齐诗惠说的格外的真诚,是真心实话想表达这礼的确是想送,却略有不妥之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凤墨琰倒是笑着说那有不受之礼,而后齐诗惠借口宫中还有事,就匆匆的离去。 留下来的安公公看着小太监们把那些活物一一放下后,让凤墨琰府中的管事接管后才走到凤墨琰跟前,一同看那礼盒中的活王八,好大的一个,据说有百年之久的生养时间,是难得一见的贵物,故而每年进贡的才三只而已。 “王爷莫恼,这活物倒是个稀罕的玩意,总得才得三只,这眼下王爷得了其中之一,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安公公说着宽慰的话,不过却在心中记下了此事。 凤墨琰笑笑:“安公公说的是,本王也是从未见过此等贵物,听说那壳也是一味药材,极其明贵,公公莫急着走,待本王让人处理后,把那壳送于公公替本王收着,本王这儿倒真不是收这物事的好地方呢。” 这话明里上是让安公公收着,但实际上却是把这贵物的壳送与了安公公,这可是把安公公给喜得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凤墨琰倒没有什么不舍的,这样的贵物,在国都是个稀罕事,但在南方的水城,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他去过水城不少次,这种养生佳物自然也是食过不少的。 ------题外话------ 右边两颗长出来的智齿驻牙了,很疼,那位亲亲有好办法,有经验的记得告诉我下哇,疼几天了,好难受…… 163:一百六十三 但是像眼前这种份量的活物,倒还真是头一次见,不过凤齐烈是何意送来这活王八,但这活物的确是进补佳物。 如此一细想,凤墨琰倒是不怒反笑言着:“多谢安公公提点。”这事,表面是自己是吃了哑巴亏,让人骂了活王八,但那只是表面,实际上,这事可能还会为自己带来一些好运的呢。 因为最近这朝局动荡,故而国都的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也都是这皇室中的太子爷跟自己的亲弟弟凤墨琰相斗的事情,那太子宫是在皇城之中,一般百姓家的也难进去,自然是不会知晓太子宫里会发生何事,但对于墨王府这儿可以说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那传播的速度那是相当的快…… 所以,凤墨琰几乎都不用去想的,就知道明个儿这国都的茶楼里说书先生,明个会说些什么了…… 无非就是那什么天降大任与斯人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等等这些说词,舆论的方向会同情自己,而这些,都会给自己加分,自己这边加了分,那么就得有人失了分,那失分之人,除了对他表达‘关怀’的这个大皇兄太子爷,不作其它人选了。 安公公得了那活物的壳后才离开了墨王府回宫中,安公公刚进皇城就遇上一人,正是那太子宫的侧妃云天心是也,云天心似乎是有意在此等着安公公那般,却在安公公的马车到跟前时,又装作是愉遇的。 “安公公这是出宫了呢……”云天心跟安公公闲聊着,却是有意无意的打听着安公公这出宫是为了何事? 这本就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安公公想着云天心这么想知道,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就说了实情,云天心一听真的是去了墨王府,倒是放心了。 这宫中之事,早先珠儿就跟各宫的人混的较熟,故而皇帝老儿先赐给太子爷这南方水产,缓一日会赐给凤墨琰的事情,珠儿也是听梅妃身边的宫女们闲聊时说的,所以云天心在明知道今天皇帝老儿会派人给凤墨琰送这水产物却还给太子爷出了主意让送礼送活王八,那寓意,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是损人之礼,如今在此听安公公这么一说,云天心勾唇暗笑,那个傻太子,以后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这回到宫中后就赶紧的到了养心殿回了皇上这差事办的如何? 其实,这南方进贡而来的水产活物,刚到之时,皇帝老儿就曾想赏赐了梅妃和太子爷之后,紧接着就给凤墨琰送府上送些这去的。 这也是梅妃在边上提醒着皇帝老儿,这样做恐会引起太子爷心里不舒服,故而劝着皇帝老儿过上一日再分给其它皇子,这才是为什么太子爷会早了凤墨琰一日得了这活物的缘故。 其实关注着凤墨琰的不光是这皇城之人,还有那云千洛,凤墨琰现在可是这国都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故而云千洛就是想不知道凤墨琰的事情也难,因为总会有人给她说起凤墨琰府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像墨无忧害喜呀,太子爷送活王八羞辱凤墨琰呀,这些事,一件件的,就算云千洛不想知道,也有个像活‘鹦鹉’一样的金铃会把外面那些人怎么说,到底又发生了事说给她听。 话说云千洛自从带了墨芙儿在身边后,就很少出云府,反倒就关把自己跟墨芙儿闷在后院中,专心致志的看书弹琴,本就快到了她跟凤墨琰大婚了,按着老理,这段时间待嫁新娘是不宜外出的,云千洛就守着这古礼,专心的在家里待着,好在有个墨芙儿作伴。 如今的墨芙儿,说痴傻吧,她又是正常的,只不过回归了孩童时代那般,成了一大人身躯,孩童心思的姑娘,可爱的紧,完全颠覆了她之前给云千洛的那些不好印象。 “墨无忧怀孕?凤齐烈送了一只活王八给凤墨琰?”云千洛有些诧异于金铃刚才给她讲的这些事情,就连边上的墨芙儿也是天真的问什么是活王八? 金铃使劲的点了点头,好像怕云千洛不相信那般的说道:“小姐,这事是真的,那铺子是我常去习东西的一家,而正巧就是听那店小二跟墨王府里的一个做针线的丫鬟打听来的。” 云千洛点头:“那你说为什么墨无忧怀孕凤齐烈会送一只活王八当贺礼呢?”她不是诧异别的,而是诧异此事,凤齐烈这么做意义何在? “活王八活王八……”清脆的鹦鹉叫声逗的墨芙儿也跟着起哄:“活王八……咯咯……好好玩……” 云千洛有些苦笑不得了,金铃却是白了墨芙儿一眼:“有什么好玩的,去去,出去,耽误我家小姐想事情。” 墨芙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撇了一张嘴,有些不高兴的一转身往屋外走去。 “以后不许这样的态度,好待也是来者是客。”云千洛训斥了金铃一句后还在想方才那个问题。 金铃应是后,给云千洛换上了一壶热茶,这才安静的立在边上,而云千洛则是执起笔来,一字一字的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 凤墨琰、凤墨轩、凤墨琰、墨无忧…… 就盯着这四个人名,云千洛看了好长时间,还一直的盯着看,似乎是在发呆一般,又手托腮,手中的笔只点在一个地方,未曾挪动过地方……就这一个姿势保持了得有一刻钟的功夫,才拿起笔来,在这四人之间做连线…… 金铃倒是看出点所以然来了,故而开口问道:“小姐,我到底在看什么?” 云千洛指了指凤墨琰的名字,而后又指了指墨无忧,再指向太子爷的名字,又重复了一句,先前的疑问:“为什么墨无忧刚报出喜讯,太子爷就送了活王八当贺礼,这是为什么?” 金铃还是心直口快,直接的就说出了个亮点来:“这还不简单,单就王八这词就是骂人的,那活王八就跟绿帽子是一个道理,那绿帽子是说男人的妻子或妾侍跟别人男人好上了,这就是给男人戴了绿帽子的意思,所以活王八也是这个意思,太子爷送凤墨琰这活王八,本来也就是羞辱凤墨琰的意思。” 这是金铃的想法,但云千洛听后却是不赞同的:“我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会不会墨无忧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凤墨琰的,而是太子爷的呢,如若不然,墨无忧的事情,太子爷为何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金铃对云千洛这话,只能是长呈短叹的,没办法,自家小姐到了现在,潜意识里,还是觉不想认同凤墨琰跟墨无忧的这事,自家小姐这可真是可怜呢。 “小姐奴婢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没准那墨无忧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爷的也说不准呢,要不然太子爷怎么还会如此的关注此事呢?” “噗……”云千洛嘴里的茶一下就噗了出来,轻咳了数下后才停下来,看向金铃问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金铃怯生生的道歉着:“小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那么一说,您别生气……” “不,你再说一次,我不生气。”云千洛好像抓到了事情的重点一般的抓紧了金铃的手,让金铃再把刚才的话说上一遍,金铃本来还吓一跳的,但这是自己熟悉的大小姐,故而也没有什么发怯的,直接的说了那句话。 而后云千洛让金铃出去陪着墨芙儿玩上一会儿,自己要安静一下,安静下来后,云千洛前思后想许多,眼神终于明媚了起来……原来如此…… 这世上有句话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本来云千洛还不相信的,但如今想通这事之后,她却是泪流瞒面,小金豆子一个劲的往下滴着……她心疼凤墨琰的。 再说凤墨琰做何了,不过是把那活物处理好后,让厨房吩咐下去,做出了汤,而派人到凤墨轩的王府把这汤给送到母妃。 墨妃看到这汤时,眼中热热的,她是生长在南方水城的人,这等汤得是用上好的水产活王八才能做的,由此可见凤墨琰是多么孝顺的一个儿子呀…… 但墨妃的感动并没有多长时间,就听说了墨芙儿让送到了云千洛身边照顾着,墨妃这次是动怒了的,故而就是看到这些时,感动倒是一点也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揪心,让探子去云府暗中看着别让他们欺负墨芙儿。 不曾想,得到的消息却是墨芙儿在云府边连个下人都会欺负她,如此以来,那可是新仇旧恨积在一起了,墨妃本就不喜欢云千洛,这会儿,一听说墨芙儿在云府还受下人欺负,那心里的愤怒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摒退了左右后,屋里只有墨妃时,她才唤出了自己的暗卫李玉,小声的吩咐了些事给李玉,让他立即去做,而且要做的不动声色…… 李玉领命而去,墨妃独坐于软塌之上,用手抚上自己那并不光滑的脸蛋,若有所思,如若说她的人生还有什么不瞒意的,那么就是得到的永远不是心中所想,而心中所想的永远都得不到了,那么当一个人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时,就抓住权势吧,这个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164:一百六十四 夜凉如水,夏末秋初的季节,白日里还是明晃晃的大太阳,到了夜间却是带着股萧冷的秋意那般,越发的凉了起来。 云府中一片灯火通明,正厅之中,云千洛不安的渡着碎步,时不时的蹙了秀眉往厅外看一眼,诺大的客厅中,云三夫人或是云天雪都是一脸担忧的神情。 “洛儿,先坐下来喝杯茶,兴许,一会儿就有消息了呢。”说话的是云三夫人,也是跟着担心了这么长时间,但倒底不若云千洛这当事人那般的着急。 这得从晚膳过后说起,晚膳的时候,墨芙儿像个孩童一样的贪吃,云三夫人也是好意,想着她喜欢吃就让她多吃点,那知吃完之后,吃撑了的墨芙儿嚷嚷着肚子疼,故而云千洛就让金铃带着墨芙儿在府里散散步消食的。 岂知,这两人一散步,竟然一直到了晚间这会儿也没有个影儿的,问了下人们说是先前还见在花园里走着,后来就没见了。 从云千洛知道这事之后,就让下人们开始去寻找,在府中找了半个时辰了,但却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金铃跟墨芙儿,这诺大的云府,下人的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绝对不会说这么两个大活人消失的不见踪影而没有察觉得到。 但,金铃和墨芙儿就这么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留…… “三娘,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怎么两个大活人,在咱府上能这么消失了呢,这可如何是好?”云千洛焦急万分,却又想不明白这金铃带着墨芙儿到底是去哪儿了。 云三夫人也是脸的忧色,却苦于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吩咐了下人,把府里每一个角落都找仔细了。 贺武也是带着府里的侍卫去找了,但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消息带回来,想来是没有找到人的。 终于,云千洛到底是坐不住了,派去墨王府通知凤墨琰的下人也没有回来,看来这是有人刻意的拦下了消息,或者那些下人们只不过是某些府上放在云府的眼线,此时,正值自己与凤墨琰大婚大际,怕是巴不得自己这边出点乱子才好,故而才没有按她说的去办。 云千洛在此时,才察觉出这云府,那儿还是云府,全是一帮别人的眼线,如此这样的云府还是自己的家吗?呆在自己的家中还要时刻的提心吊胆,事事都得在意着,注意着,这成什么样了? 难道这次的事件,又是那些个想挑拨离间之人弄出来的不成吗? “不行,我得亲自找一找……”云千洛想到下人们可能没有尽心,这云府统共就那么大点地儿,那能找不到两个大活人呢。 “洛儿,天这么黑,你去哪儿找去,那么多下人们都找不到,兴许是芙儿小姐贪玩带着金铃去那儿玩去了呢……”云三夫人说着宽慰的话,但这话在她自己听来都是那么的没有底气,墨芙儿回归童性,或许能这么没有分寸的,但金铃绝对不可能也这么没分寸的呀。 “要不这样吧,我陪姐姐去找,三娘你在这儿守着要有了消息,咱们以信号明示如何?”云天雪这样的提议得到了云千洛的赞同,三人商定好后,就由云千洛和云天雪亲自带了人在府中找寻。 由云千洛跟云天雪带队,这下人们格外的仔细着,云府占地总共二十余亩,分为大房二房三房三处隔离的院落和一处主院落,这一行数十人,打着灯笼仔细的找下云,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未找到一点点线索。 云千洛急得不能行,但却苦无办法,抬头看向那灰蒙蒙的天空,自从重生以来,好像事事都顺着自己的意来,却又事事都没有按着自己所思所想那样发展,如今这老天爷是要怎地? 云千洛心疼让人利用后变成痴傻如孩童般的墨芙儿,故而也是有凤墨琰的因素在里面,对墨芙儿也有了些亲人般的责任感,如今墨芙儿却在自己的眼皮儿底下平空的消失,这让她愧疚不已。 望月亭是云府最高的一处,云千洛心里念起重生后醒来就是在望月亭,故而问了下人们,那望月亭云找过没有…… 下人们一片的茫然,显然这一处高地是让人忽略了的,却有下人嘴快的回了句:“那一处那么高,如若真是在那儿,咱们这么大动静,只要不是死人都能听到的,还用去找吗?” 这丫鬟身上穿着绿色的府装,却是生的细皮嫩肉,颇具几分姿色,言语间也是伶牙俐齿的一语戳到了重点,云千洛格外多看了那丫鬟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倒一点也不畏俱这是主子问话,不卑不亢的回道:“我叫王苹苹,在府中马厮里打杂的。” 马厮的丫鬟?这倒让云千洛有点稀奇了,这跟着来找的大多是内院中的丫鬟婆子们,什么时候马厮里的丫鬟也跟上了,但方才这丫鬟的话却像是话中有话,云千洛有些着急了,冷眉扫过那些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的丫鬟婆子们,叹息一声道:“既然在马厮里打杂,那想来体力不错吧,嘴巴这么纝,跟主子说话也这么不客气,接你入府的婆子没有好好的调教过吧。” 那小王苹苹的丫鬟一听这话,心下一紧,她不过才进府不过两个月,本是山里穷人家的生的丫头,到了这年纪,本到了该许配人家的时候,却偏生家里穷,下面还有两个弟妹,原本靠跟着父亲打猎为生,几月前父亲打猎时让猛虎所伤,故而听了村里人的穷,把她送到了城里当丫鬟,那些时候赶巧云府找杂役,招的就是这打扫马厮的工作。 王苹苹只听说这云府是户好人家,于是抢破了脑袋才抢得了这马厮的杂役来做。 几个管事的婆子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记得这么一个得罪大小姐的小丫鬟是谁调教出来的,只得推说回头一定好好调教。 云千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得了,你们也找一个晚上了,各自回院里呆着有消息通知三夫人,这个叫王苹苹的,跟我走。” 就这样,云千洛就带了王苹苹一人,去了望月亭。 到望月亭上面,光是走路就需要走上小半个时辰,云千洛其实也走的极累了,好在这个叫王苹苹的,倒是个有体力的重,生的唇红齿白的,但那手扶上云千洛时,云千洛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因长期干活而磨的有些粗糙的手,人跟人之间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缘分。 “苹儿,以后就到我院里做个粗使丫鬟吧。”云千洛这一言就把苹儿这个临时打扫马厮的丫鬟提到了自己的院中成了一个长工,这对于王苹苹来说可是天大的际遇呢,要知道在马厮当杂役每月的月例只有五百钱,但到了云千洛院中,那怕是个粗使丫鬟也是三等丫鬟,也月例也得一两银子的…… “多谢大小姐。”王苹苹道着谢,感激之情不在言下,而云千洛也相信自己的眼晴不会看错,这个王苹苹,如若好好调教,倒是个可心的丫鬟,许能留在自己身边也说不准的。 “对了,刚才你那话中是否还有它意?”云千洛这么问时,王苹苹却是没有说有其它意思,只推说山里人说话粗野惯了的。 二人这么说着话到了望月亭,刚一踏进望月亭,云千洛便见得金铃那明绿色的身影伏在地上,心中蓦然一惊:“金铃!” 王苹苹倒是个胆大的主,一个大步上前,就把金铃翻了过来,以手探了金铃的鼻息道:“回大小姐,她只是晕倒了。” 云千洛四下看了看,除了金铃,竟然没有见墨芙儿的身影,一听王苹苹说金铃只是晕倒后,倒还松了一口气,只要金铃醒过来,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没有办法让她现在就醒过来……”云千洛的话刚落,只见王苹苹一手掐上金铃的人中,再探鼻息,比方才强了此许,而后王苹苹瞥到四桌上有水壶,二话不说拿起水壶直接把那水泼到了金铃的脸下,这一泼不打紧,倒真让王苹苹把金铃给泼醒了。 这蓦然来的凉意让金铃醒来后,看到那生的有些秀气却又掩在粗旷之下的王苹苹拿着水壶泼自己,当下就怒了:“你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泼我!” 王苹苹摊摊手,做无奈状的看向云千洛,这时候金铃方才回了神,看到云千洛后就红了双眼:“大小姐,芙儿小姐呢?芙儿小姐在哪儿呢?” 云千洛也着急,但一听金铃这话,心里也是哇凉一片:“金铃,这话我得问你才是,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一五一十的讲来与我听。” 金铃一听云千洛这话,急红了双眼:“这么说,芙儿小姐不在府上了吗?” 云千洛点头,着急的看向金铃,期待着金铃能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铃却是摇头道:“芙儿小姐是自己离开咱们府上的。” 云千洛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大喝一声:“金铃,一五一十把你带墨芙儿去散步后发生了何事给本小姐从实讲来。” 金铃只是低着头抹眼泪:“小姐,真是芙儿小姐自己离府的,她说她没事了,不喜欢呆在咱们这儿,奴婢跟她起了争执,她直接就打晕了奴婢。” 金铃这话,虽然怪异,但这么说来也是合情合理,但这个合情合理的前提是金铃醒来的时候,没有那么着急的问芙儿在不在府上的事情。 很显然,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人带走了墨芙儿,而这人还是金铃想要维护之人。 就在这时,王苹苹突然说了句:“晚膳过后,大公子倒是要了匹快马。” 云千洛的心里倏地一惊,黑眸扫过王苹苹再到金铃的身上,走近金铃后,低下身子来说道:“金铃,我以为你从天绿那儿到我身边是心甘情愿的,倒不知你还真没有把我这个大小姐当主子,也罢,到底不是从小调教你的主子,从明个开始,我会吩咐了管家,让你跟着三夫人身边,你的主子离家出走了,那你就留在三夫人身边照顾着吧。” “小姐,你别赶我走呀……”金铃泪眼婆娑的祈求道。 云千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那你告诉我,是谁带走了墨芙儿?”相信这个人肯定是金铃所熟悉的,云千洛想不明白何人能让金铃这般的维护,结合方才王苹苹说的话,云千洛想到了一个自己绝对从未想过的人。 金铃只是哭着摇头并不回话,云千洛的心也跟着高高的吊起着,最后忍无可忍的试问了一句:“是锦程哥哥带走了墨芙儿吧。” 明明是询问句,但云千洛却说成了十成十的肯定句,金铃差不多从小就在这府上长大,如若论对府上的忠心,金铃绝对可以数得上名号,如若说这府上除了金铃的前主子云天绿能让她这么维护的,剩下的也只能是云锦程,云千洛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哥哥一直不赞同自己对墨芙儿如此的照顾。 毕竟墨芙儿之前是劣迹斑斑,再加之因为凤墨琰的缘故,哥哥对凤墨琰的成见越来越大,所以多次出言说让自己把墨芙儿送回去,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哥哥这么极端的要把墨芙儿送走吗? 金铃仓皇的抬起头来:“大小姐,求求你,别问了。”金铃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的,并不愿意说这件事情。 “好,我不问。王苹苹,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金铃你跟着三夫人。”云千洛说罢,转身就要回去了。 金铃却是从地上爬起来,跪着到了云千洛的跟前,扯着了云千洛的衣裙下摆哭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云千洛转过身来看着她吐出两个字来:“说吧。” 金铃咬咬牙道出一句话来:“是大公子带走墨芙儿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来。”云千洛着急的抓着金铃问道,并示意王苹苹扶着金铃,边说边往下走去。 165:一百六十五 原来,云锦程对于凤墨琰的不满也是到了一个临界点,而凤墨琰把一个痴傻到如孩童般的墨芙儿放在云千洛这儿照顾着更是让云锦程气愤难耐,故而才在今日里带走了墨芙儿,以金铃所言云锦程不会对墨芙儿怎么样,但就是不想让墨芙儿住在云府。 云千洛皱起了眉头,她相信哥哥不会对墨芙儿怎么样,但现如今的墨芙儿,那智商退化到孩童的地步,哥哥就是不对她怎么样,只需把她扔在一处陌生之地,对于墨芙儿来说也是危险之极的。云千洛心里也禁不住的呐喊着:哥哥呀哥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对于云锦程来说,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云千洛这般的女生外向,经历过重生后还对凤墨琰这般的死心塌地,特别是在凤墨琰传出那么多与其它女人欢好的消息,在云锦程的心里和眼里,凤墨琰这样的男人就不值得云千洛去爱,云锦程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故而在府中,每一日里看到云千洛那么细心的照顾着墨芙儿时,心中越发的不平衡起来了。 特别在凤墨琰府上又传出墨无忧有孕的事情之后,云锦程那是看着墨芙儿越发的不顺心起来,今个儿也是凑了个巧,吃完晚膳,金铃带着墨芙儿消食来着,正巧的遇上了云锦程,金铃恭敬的问安,而墨芙儿则天真的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着,叫得云锦程心烦不已,就起了要把墨芙儿送离云府的心念,在他看来,墨芙儿会痴傻,多半也是装的罢了。 而此时,就是云府的人在府中翻了天的找墨芙儿时,正是云锦程带走了墨芙儿,云锦程并没有把墨芙儿带到什么危险之地,反倒是带到了距离墨王府和轩王府都很近的一处无人街道之上,才让墨芙儿下了马,冷言道:“这里左走百米是墨王府,右走百米是轩王府,不管那一处都能是你的落脚之处,就是不要再去我府上了。” 本来从云府到这一处也就不到半时辰的脚程,这要是骑马更快的,但云锦程却是在带墨芙儿出府后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这里,原因无外乎云锦程本来是狠了心要把墨芙儿放在国都的郊外,不想墨芙儿再出现在云千洛跟前的,但本来是放下了,却抵不住自己心中那点良知,再听到墨芙儿那天真的喊着:“大哥哥,你带我来这里玩的吗?大哥哥真好……” 听着那带着童真的话语,真挚的眼神,云锦程到底是不忍心了,故而才又把墨芙儿带到了国都的墨轩两府附近,心里想着,就百米之遥,这样扔下墨芙儿,总不会不忍心了吧。 这些往往是一念之间的事,之于云锦程来说,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时的小心眼,会酿成那样的大错,打死他,他也不会动这样的心思的。 云锦程为了怕自己心软,放下墨芙儿后就离开了那一处,心里想着,横竖就那百米的距离,不会出什么大事,再说就是这两府的下人们看到墨芙儿,也会迎着进府的,如此一想,倒也放心的离开了。 却不曾想,这两府之争后,这些势利的下人们,能有几个如云锦程想的那般忠心于王府,不起一点点歪念头呢,特别是墨芙儿又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如今痴傻了后,基本等于没有智商,除了没有完全的疯掉之外,那智商也就相当于三岁孩童一般,试问把一个三岁孩童放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遇上些陌生人,会发生些什么呢? 更别论还是墨芙儿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云锦程做完这些事后,就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酒楼饮酒,有点不敢回王府的意思,就是怕云千洛会生气。 这么一来,云千洛就是知道是云锦程带走墨芙儿时,想找到云锦程也是有点难的,那家酒楼是云锦程最近才经常去的,贺文倒是陪着他来过几次,不过这会儿贺文去军营之中联终云雷将军的旧部下去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云锦程会在那家酒楼里。 再说云千洛这边,听金铃说完之后,可是又气又急,但却又无奈,示意王苹苹带着金铃去休息后,就急急的出了云府,在街道上寻找起来。 这么晚的天,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带着凉意的秋夜,微微吹过一阵风时,就显得特别的凉,而云千洛却是急的满头大汗,汗湿了衣襟也未所察觉。 以她对哥哥的了解,哥哥倒也不会把墨芙儿怎么样,却有可能把墨芙儿送走,可是能送到那儿,不免就想到了墨轩两府。 云千洛是先云的墨王府,但在大门处却被新来的门卫告知,这府中没有什么墨三小姐,而这门卫竟然不识得云千洛,当云千洛提出想见凤墨琰时,还让这门卫给拦了下来,说是王爷不在府中,有什么事可以代为转告无忧夫人…… 一句无忧无人,让云千洛几近眩晕,什么时候,这墨王府多了一位无忧夫人,她竟然闻所未闻,但门卫既然这么说了,凤墨琰想必也不会不知吧,墨无忧在云千洛跟凤墨琰之间始终像一根刺那般的存在着,日子越久,这刺就越深那般。 云千洛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色有点伤感,步步后退,而后继续的去寻找墨芙儿,不曾想她刚离去时,墨王府的大门后面,那一脸胜利表情的墨无忧出现在的门口处,冷眼看着云千洛离去的脚步,心里得意的想着,云千洛这会儿很难受吧,就是得让这女人难受自己才好受,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样是残花败柳,但凤墨琰却是喜爱之极,这凭什么? “夫人,如果王爷知道小的把王妃拒之门外,小的可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的呀……”方才那门卫凑墨无忧的跟前这么说时,得了墨无忧扔给她的一小块金子,这才眉开眼笑的说起了奉承的话。 “还是夫人英明,小的这就去换先前的门卫回来,一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得了赏的门卫说起话来格外的讨喜,特别是那一口一个夫人的唤着,倒是给了墨无忧无上的荣宠一般,那声夫人,是身份的代表,地位的象征。 墨无忧看着云千洛那越走越远的身影,禁不住心中起了歹念,不就是一个凤天第一美人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如若云千洛这个凤天第一美人儿毁了容,还会得到凤墨琰的喜爱吗?再或者被其它男人糟蹋的不成样后,凤墨琰还会爱她吗? 墨无忧眸中的冷眼越发的厉害起来,一击掌,从暗处出现两名黑衣人来:“方才的事办得如何了?” 这两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无忧的暗卫,也算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平时都隐藏于暗处,她有危险时,才会出现保护她的,一般情况下墨无忧也不会招他们出来,但在云千洛来之前,就曾招其中之一出来,去帮她办一件事情。 “小姐,老主人曾有先令,我们兄弟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小姐的人身安全,如若办基它私事,一件事换一个人,方才小姐已让我们办过一件事,如今这件事,我二人办后,会自动脱离墨家庄,不再是小姐的暗卫,小姐确定要这么做吗?”黑衣人之一严肃的问着墨无忧。 墨无忧却是让心中那报复的心理给扭曲了,这黑衣人所言她早就知道,而让这黑衣人助她一臂之力时,她就有想过这样的结果,但那又如何?如今她在墨王府,又怀了凤墨琰的孩子,会有何危险可言?有什么好怕的。 “是的,这是最后一件事,你们兄弟二人办好后,可以自行的离开,我绝不约束。”这些暗卫全都有儿门的隐身绝技,是墨家庄花重金培养出来保护主人用的,却不曾想这两个黑衣人,这么多年的保护,最终却是以谋害他们而脱离了暗籍,有了得以重见光明之日。 “是,多谢大小姐成全。”二人双手一抱拳,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从墨无忧这儿得了一把赤金的小钥匙,原来这二人身上各有一无影锁,看似无影,但却被失了盅的,如若私自离开主人,这锁盅会发作,不治而亡,而这赤金钥匙却是能解这锁盅的。 再说云千洛这边,走了几条街道,都是没有什么人路过,这么一想,心里有些担心了,这么黑的天,墨芙儿会到那儿去呢?这么黑的天,大概会找有亮光的地方吧,云千洛心中有了这个念头后,想也不想的朝着另一外街道拐去,那正是国都的青楼一条街,这样的时辰里,大概只有这条街道会灯火通明…… 云千洛越发的加快了脚步,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大,墨芙儿如若一个人走到这儿,会发生何事?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如今只能期盼着有那些青楼的老板们都识得这墨芙儿,不会动了坏心思,不然的话,后查不堪设想! 真是怕什么有什么,云千洛心中正想着墨芙儿别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呢,刚拐进这街道就听到了少女的尖叫声:“啊……不要,不要过来……” 166:一百六十六 云千洛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这样的晚上,凤天国都的街道上,也就只有这下条青楼街道是灯火通明的,但却是没有想到,墨芙儿竟然是在还没有到青楼街道的拐角处就遇上了危险。 这附近的商家也在天黑之前就关上了门,附近都是商户,就是住家户也是在商户的后面,故而墨芙儿的呼救声让不远处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糟杂声给遮掩住了,如果不是云千洛刻意的一点点的寻来,怕也是不会注意到这儿的。 入眼之处,只看到一个头不高的男子的背影,看得清楚,那让男人在猥琐着的正是墨芙儿…… 墨芙儿的衣衬都有点破了,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但却一直很可怜的在喊着:“大哥哥……大姐姐,芙儿怕怕……” “乖,小美人儿,别怕,有哥哥疼着哇……” 猥琐男显然有点喝的多了,身子也有点晃悠悠的,上前去抓的手,有几下还能让墨芙儿给挥开,要么就是踉跄一下没站稳,云千洛慢慢的走近后看清这些后,才是万幸墨芙儿遇上的这个是个醉鬼,如若不然,还真担心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呢。 云千洛一步步的走近,看到墙角处有白日里在这儿摆摊的小商贩留下来的凳子,弯下身子,拿在手中,朝着那个爬在墨芙儿身上的醉鬼。 本是高高的举起,却没有料到那醉鬼会正好起身故而这一击并没有击打到醉鬼的重处,反倒让那醉鬼发现了身后的云千洛,此时的云千洛,一身鹅黄色月华裙,并不十分华丽,但却透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在这朦胧的昏暗的视线下,越发的妖娆明艳起来,醉鬼醉熏熏的嚷嚷着:“原来还有个更美的呢……来,美人儿,让哥哥抱一抱……”醉鬼说话音就转移了目标,可是看到云千洛手中那木凳时,方才想起刚才自己让人给砸了那么一下,当下就怒了…… “臭婆娘,你敢砸我……”醉鬼就是醉了,但到底是个男人,那手下的力道可不轻的,这么一甩就把云千洛给甩到在地上了。 这时候稍稍回了神的墨芙儿看到云千洛后,急急的爬了过去:“大姐姐,大姐姐……” 醉鬼这会儿手里也掂了一个木凳子,就朝着这边砸来,眼看着就要砸上墨芙儿时,云千洛一把扑了上去,刹那间血从头上涌了出来,墨芙儿被扑倒在地,看到血后又好一阵的尖叫,却好像清醒了许多一般哭喊着:“姐姐,姐姐……” 那醉鬼看到血后也是吓了一大跳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就这么跑掉了,也得拜着醉鬼所赐,花街那道上的人也都纷纷朝这边过来了。 等云家的人找来时,云千洛因失血过多暂时性的昏厥过去了,云锦程看到云千洛就是昏迷中还是手紧紧的拽住墨芙儿的衣袖时,实在是愧疚之极,但却已遭成了这样的苦果,只得把云千洛先抱回了云府。 好在只是一时性的失血过多才晕厥的,回到云府后,云锦程愧疚的亲自料理了云千洛的伤势,又在她房中守了一整夜,一直到翌日天色朦朦亮时,云锦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伸手探了探云千洛的额头,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大夫说今日就可以醒来了的,云锦程懊悔的皱了眉头,有点无颜见云千洛的意思,人刚要出屋时,却听到那跟云千洛睡在一张床上的墨芙儿嘤咛一声醒来了…… “大姐姐,大姐姐……”墨芙儿又哭着唤了起来,这一唤不打紧,还真把云千洛给唤醒了。 悠悠转醒的云千洛,只觉得头上有点疼,伸手一摸,摸到那白色的纱布时,才想起了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间又看到在门口处要离开的哥哥云锦程。 云锦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那是愧疚与自责,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想起云千洛小时候,自己是怎么把她护在怀中,不让别人欺负的,但今天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受了这等的伤害,伤害云千洛的那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但他也同样的不能原谅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想要把墨芙儿赶出云府,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伤害。 云千洛急急的喊住了云锦程:“哥哥,等一下……” 云千洛很了解云锦程,昨个儿自己发生那样的事情,虽然自己的头还很疼,但她知道哥哥一定很心疼,从小到大,自己只要受一点点的伤,那怕是小时候走路不小心摔倒后的划伤,哥哥都会心疼自责好多天,更别论像昨天那样的事情了…… “洛儿,我,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云锦程的眼圈都红红的,哽咽着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他对不起美人娘,没有把妹妹照顾好。 “哥哥,这不关你的事,是意外……”云千洛安慰着云锦程,不想让他太过于自责了。 “哥哥,姐姐,你们别说了,是芙儿的错……墨芙儿伏在床上无声的哭了起来,云千洛和云锦程都是一怔,这样的墨芙儿,好像不同于昨日那个像孩童一样的墨芙儿,难道她已经好了吗? 云千洛受伤这事,好在伤的也不是很重,不过因失血,还是需要静养几日,本来就要到了与凤墨琰的大婚之日,也就几日的功夫,云锦程为表歉意,找了最好的大夫,让用最好的药,发誓一定要让妹妹在出嫁之日不能带着伤出嫁。 凤墨琰那儿得了云千洛受伤的消息时,正在府中与墨无忧一同吃着午饭,得到小童的汇报之后,急急的站起身子,想要去探望云千洛,却让,墨无忧给拦下来了:”墨琰,这大婚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要不,还是我代你去看看云小姐吧。“ 凤墨琰一甩衣袖,冷哼道:”本王倒是不知,你何时有那个能力和资格代替本王作决定了。“ 凤墨琰的冷言冷语对于墨无忧来说,犹如一道冷箭刺中了心脏那般的疼痛,却只能隐忍着低头抹泪道:”墨琰,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习性就是如此,不能费……“ 但墨无忧接下来的话,凤墨琰根本就没有再去听,因为凤墨琰早就甩袖走人了…… 而凤墨琰到了书房之后,却是叫了小童进来,关起了书房的门道:”给本王查,查这是何人所为?“ 小童很纳闷的看着凤墨琰道:”王爷,那个醉鬼已经让云锦程给抓住了,是城东员外的儿子,喝醉了酒想要对芙儿小姐不利,正好让王妃娘娘给挡了那一下,救了芙儿小姐。“ 凤墨琰冷眼看了小童一下:”我看你最近安逸的,那脑子都装草了是不是!你也说了城东员外的儿子,出事地点在城西,城东的公子跑到城西喝醉了酒,还连个随身的小厮都没有带吗?“ 小童这才惊醒般的看着自家主子,这个他倒真是没有想到,怕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吧……还别说,这么一查,也就两日的功夫,就让小童给查出点什么来了…… 这两日里,云千洛受伤又是在夜间受伤,而且在那种花街之地,消息传开之后,对于云千洛受伤这事,又是众说纷坛,茶楼里说书先生却是添油加醋的把云千洛受伤一事夸大其词的讲的有依有据,说云千洛是跟人幽会,却不曾想遇上意外受了伤,这种明显的诽谤之言,按理说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但却是让传的沸沸扬扬,云府上的人,都没有料到,怎么好好的一个意外受伤之事,会让传成了这样,而凤墨琰那边小童却查出个所以然来了。 这一日,书房里,小童低着个脑袋进去后,低头个脑袋头都不敢抬一下的汇报着:”主子,找到根源了,是住在青柳楼的两名外地人传出的消息,故意诽谤王妃娘娘的。“ 凤墨琰冷冷的看着小童,这事在他的预料之中,故而听小童这么说时,他倒是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接着说下去。“ 而这时候,凤墨琰早让人去请的墨无忧正巧走到门外,急急的推开了房门道:”墨琰,我有事找你。“ 凤墨琰冷冷一笑,示意下人关上房门道:”正巧,本王也有事找你呢。“而后看向小童:”你接着说下去,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 墨无忧让凤墨琰的这种冷酷给吓倒了,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小童这会儿也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之前,他还那么的维护着墨无忧,觉得墨无忧为了凤墨琰做了许多事,到现在小童看到这里,总算是明白凤墨琰为何让他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原因没有别的,可能是凤墨琰早就知道这事的幕后指使是何人…… ”是我,那两个人是我安排的……“墨无忧终于吐出了实言,那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是她派出去的两个暗卫所为,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要做的像是意外的样子,只是那两个暗卫找来的,从城东把一个员外家的醉公子弄到了城西,正巧那天出了墨芙儿的那事,也算是天时地利都凑到了一块儿,就弄了那么一出似乎是意外的事件发生…… 事发后,那两个暗卫为墨无忧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花了大钱把这件事在国都的各个茶楼里宣扬了开来…… 167:一百六十七 这事既然凤墨琰能查得出来,想必别人也能查得出来,墨无忧这会儿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办法了,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那只是想想而已,你要真的让去死,她还是怕死的。 “墨无忧,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如此的佛口蛇心之人。” 凤墨琰的失望之情不言喻表,那是打心底里厌恶着墨无忧的一种表现,那样的神情,墨无忧再熟悉不过,那是在墨家庄时,很多人的眼中她都有看到过如此这般的厌恶神情…… “墨琰,我,我……” 墨无忧泣不成声,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墨无忧不想伤害的,那么非凤墨琰莫属,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思,墨无忧才越发的不能忍受自己心底里那片净土让云千洛给占了去,故而挖空了心思的想让云千洛付出点代价,最起码也要让云千洛配不上凤墨琰。 墨无忧这样的心思,全写着那一双泪眸中,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来,但凤墨琰是谁呀,自小到大,看了多少的的眼色,猜测了多少人的心思,而墨无忧的这种心思,怎能能逃得过凤墨琰那犀利的黑眸呢。 “墨无忧我该说你是太傻了还是太天真了呢?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在乎名誉的人吗?”以为把云千洛的名声搞臭了,就会影响云千洛在他心中的地位吗?如果墨无忧真是这么想的,那他只能说墨无忧太过于天真。 墨无忧怆惶的低下头去,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一点也不能影响到凤墨琰和云千洛的感情,但就算是让云千洛受点伤害,墨无忧的心里也会有点快感的,但现在面对凤墨琰的质问,墨无忧不敢抬起头来看凤墨琰了。 凤墨琰知道自己猜中了墨无忧的心思,冷笑声颇有些愤怒,事到如今,最让他生气的云千洛真的受伤了,这伤就是让墨无忧还回来也没有办法弥补云千洛受的伤! “墨琰我知道错了,什么样的惩罚我都可以接受,但我只有一个要求,等我生下我们的孩子,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墨无忧一副视死如归的的模样,好像吃准了凤墨琰不会把她怎么样一般。 其实凤墨琰还真没有想好要把墨无忧怎么样的。 这种时候,正是敏感之期,既然墨无忧不怕死的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他也不会多加阻止,劝告的话,为她好的话,他也曾说过劝过,今后的路不管如何,都是墨无忧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 “好呀,既然这话是你说的,那本王期待着你生下孩子后负荆请罪之日。”凤墨琰说的云淡风轻,但那言语间的寒意却堪比冬天的北风那般的冷冽! 墨无忧真的没有想到凤墨琰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她,这让她觉得云千洛也许还远远没有那么重要一般。 但其实不然,云千洛的重要不是凤墨琰能说得出来的,那是把一个人放在心底里,最不想伤害,也最不想让她受伤的。 有时候凤墨琰宁愿所有的暗中那些人,可以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来对付他,也不要去对付云千洛,为此,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对云千洛的种种思念,以一种近乎苛刻的态度,对待着自己的感情和思念,只想着他对云千洛的关注越少,别人会觉得他不在乎云千洛,会对云千洛的伤害和监视少一些。 这样的消息不径而走,墨无忧这个在墨王府自称夫人的女人,做了这些伤害未来王妃的事情,也只是挨了一顿训,丝毫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惩罚,一时之间,府中的后院的女子们对墨无忧的态度又是变了几变,有点恭敬与巴结的意思了…… 当天墨无忧认错的时候就只有小童和凤墨琰在,可那传出来的可不是当天真实的情况,不过这事却是墨无忧跟前的贴身侍女环儿说出去的,那就不会有错。 临近大婚,男女双方婚前不能见面也是依了古礼,凤墨琰为了不太招人眼,这些时日也真是那儿都没去,除了每天的朝勤之外,都是待在王府中看些卷宗,再听听下人们汇报的大婚事宜准备的如何…… 而云千洛虽然受了伤,起初那些谣言也让她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但随后瞬间平息下来后,倒是清闲了不少,一则云锦程因为此事更加的内疚,故而自觉没脸见云千洛,但在云千洛嫁妆上却是操起了心来。 这本来就这一个妹妹,起先是放不下,自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云千洛好的,但到头来却是自己让云千洛受了伤,对此云锦程悔的肠子都清了,对云千洛如此,对墨芙儿也是如此,墨芙儿那天倒只衣服让那醉鬼给扯坏了,其它的伤倒是没有,不过这事之后,墨芙儿倒是更粘着云千洛了。 一口个姐姐哥哥的叫着,倒也真让云锦程讨厌不起来的。 没了云锦程每天黑着一张脸的无声的反对着这门婚事,云千洛倒是觉得日子过的飞快,这头上的伤虽然不至于三两日里就能好,但好在姑娘家出阁前都是在闺房里学礼仪,不用出去见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连皇宫里因她与凤墨琰大婚而赏来的各种赏赐都不用她自己亲自去接,省去了不少的麻烦,闲下来的云千洛实际上也就轻松了两三日,云锦程告知了云千洛自己在军中暗中联系了父亲的旧部,集合起来的人员数量之后,云千洛就想到了一个粮草和军晌的问题。 虽说这些是有朝廷供给,但如若真的有朝一日,她想扶持的皇子并非皇帝老儿的亲自定下来的储君凤齐烈,那么可能真的需要这样一支秘密军队为他们云家或是那个她心中的储君人选效力。 有了云氏商铺,倒是方便了她经商积累财富,也给了哥哥云锦程一个掩护的身份,这些只是更方便他们行事,但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财富,香木的生意在国都虽然让她的云氏木行垄断了,但实际上却是没有像预期的那般火爆,毕竟香木也只是少数人能用得起的奢侈品而已。 不过财富这东西,该怎么说,云千洛的账上有的那最大一笔百万银两,正是凤墨琰让她保管的凤墨琰跟凤墨轩分家后的家产之一,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坐吃山空,总有吃尽的一天,云千洛觉得现在的朝局上她一介女子只能做壁上观,并不能左右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怎么样把这些财富最大限度的扩大而后累积到用的那一天。 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大婚各府上送的的贺礼,多数是些金银首饰,以这场婚事来说,云千洛粗略的算了一下,能收下不小一笔礼金。 再来就是婚后,如何能快速的让钱生钱才是个大难题,至于婚礼什么的这些,云千洛根本就插不上手,一来这皇室的婚礼自有礼部专门拨人过来操办,二来凡事有顶大头的人作主,实在让她插不上什么手。 这也得以让她能重拾先前在边境五城时的那些想法,而她带从五城带回来的苏想云和亓果儿,凤墨琰早先在进城之初是放在了魅香楼,随后在跟凤墨轩分家之时,这两人也让凤墨琰在郊外置了房前暂且住下了。 这二人,云千洛倒是不着急,凤墨琰知道自己对这二人的全部打算,而且以凤墨琰之前的那些所做所为,云千洛相信就是自己不用这二人,在适当的时候,凤墨琰也会下手的。 而她只需要静观其变,为凤墨琰做好保障就可以了。 眼下最难的却是云千洛一直舍不下的凤天第一相爷齐陌煜,齐陌煜这个小相爷,如今在皇帝老儿面前可谓是大红人,听说梅妃娘娘有意把自己的小公主许配给齐陌煜为妻。 如此以来齐陌煜就是凤天国的驸马爷了,而齐陌煜虽为皇帝老儿重用,但却不是那么好拉拢过来的,一来齐陌煜姓齐,这是跟齐皇后同出一枝的,再则齐陌煜的妹妹齐诗惠贵为太子妃,齐陌煜即便跟小公主的婚事不成,也会是未来的国舅爷,所以这才是最难下口的一个难题…… 云千洛不知凤墨琰是如何的想法,但在她的认知里,那有皇子不想当储君的,凤墨琰从小让墨妃那样严厉的教导着怎么样去努力的读书抢恩宠,为的就就是当了储君,而凤墨琰这些年来的种种隐忍在云千洛的眼里,更是卧薪尝胆之意,故而云千洛现在一门心思在婚后如何的辅助凤墨琰争得储君一位。 能和平的抢来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那也就只能硬抢,硬抢虽然有些伤和气,但为了不重蹈前世的悲剧,云千洛在心底里暗暗的发誓,一定会助凤墨琰坐上凤天储君的位置。 云千洛这边一心算计着未来,却不知也有人正在算计着她呢。 这个别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一心想为这段时间受的这些憋屈报仇雪恨的墨妃,更重要的点,墨妃觉得云千洛的存在影响了自己的未来。 本来很听话的凤墨琰最近开始变得无常起来,墨妃把此全归于云千洛身上,再加上墨芙儿的事,墨妃以为是云千洛指使,故而新仇旧恨,让墨妃怎能不痛下杀手…… 168:一百六十八 这一日距离云千洛与凤墨琰的大婚只剩下三日的时间,云千洛头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在府中休养这些时日一直是墨芙儿陪着她的。 墨芙儿自那次事件之后,虽然说好像懂事了一些,但怎么看也还是个孩童的心性,虽然说安分的呆在了云府中,但却是每日里都磨着云千洛,想要出去玩。 自从上一次让金铃带着她去消食,而后就出了那事,云千洛再也不敢让墨芙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了,故而自己也是在云府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还有三日就是大婚了,要准备的东西她是一点也插不上手,所以除了养伤,其它时间都是闲着的。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微风徐徐的吹来,院中的秋菊开迎风绽放,是个好天气,墨芙儿又同往日那般,双手托腮,看着那远处树上的鸟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墨芙儿回头,去看那院中凉亭中专心看书的云千洛若有所思,云千洛看的正是凤天国女子婚前必读的婚书,讲的是这婚后夫妻相处之道与一些必需要知的礼仪知识,这些云千洛前世嫁过人,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会儿再看,可能心境不同,竟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的。 “哎……好像变成小鸟,飞到天上多好玩呀。”墨芙儿一脸羡慕看着那不远处在树枝上嘻闹着的小鸟儿,无限的惆怅。 云千洛正好把那一本书了看完了,这几日里没出去过一次,别说是墨芙儿了,就是云千洛自己也是闷坏了的。 “想出去玩吗?”云千洛伸手把墨芙儿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拢到了耳后轻问着。 墨芙儿惊喜的跳了起来:“姐姐,可以出去玩了吗?芙儿好想出去玩呢。” 云千洛笑着站起身来一:“那咱们就出去走走吧,再呆下去人都要发霉了的。” 墨芙儿欢呼着谄媚的喊着:“姐姐真好,姐姐是好人……” 云千洛失笑,丫鬟金铃得到云千洛要出去时有些为难的说这出嫁前新娘子是不宜出闺阁的,故而不太赞同云千洛出府的事情。 云千洛叹气,这倒是实情,不过今个儿天气那么好,就是不去集市里,去国都的郊区走一走,也是好的吧。 云千洛如此这般的提议,金铃一个丫鬟倒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但却还是为慎重起见,叫了贺武一块儿随着出去。 带好了路上吃的点心和水果,一行四人就出发了,云千洛跟墨芙儿在马车里坐着,贺武跟金铃在外面当车夫…… 一路上墨芙儿都高兴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时候嘴巴里塞的满满的点心,还要说着话,童真的话语,有时候还能逗的云千洛失笑出声。 四人到了国都郊区的一处乘凉之地,那是国都有钱人家最爱来的避暑之地,炎夏的时候,人稍微的多一些,这会儿到了秋天,人倒是不多,来这儿的多数也是像云千洛这样的大家小姐,带了仆人们过来,在这儿吟诗作画抚琴的倒是多数。 到底也是出了府的,云千洛的心情也少了前些时日的那种压抑之感,到底是出来了,心情开朗了许多。 许是这儿的环境感染了所有的人,每个的脸上都洋溢着爽朗的笑脸,这本是一个美好的渡假圣地,今个儿的天公也很作美,不冷不热,正是秋游的好时光。 云千洛来到这郊区之地,也是另有用意,早先在跟凤墨琰一起南下之时,就有想过发展凤天国的水利的农业,这会儿正是秋收之季,故而才提议来了这郊区,为的也是想亲自看一看现在的凤天秋收是何种胜况。 这会儿正是收获粗粮的季节,但今年天气较旱,故而秋收并不景气,云千洛所到之处,见得农民们好多都是频频叹气的。 金铃带着墨芙儿在另一边抓蚂蚱玩着,而云千洛则是带着贺武去看附近农民们的收成,虽然处东是颗粒无收,但云千洛打听了一下,秋粮的收成还不如去年的一半,去年是凤天国内可谓是风调雨顺,故而秋粮是个大丰收,但今年却是连去年的一半都没有。 本来国都的百姓耕地就少,这会儿收成不好,这就意味着今冬百姓们的冬粮成了问题。 从农田里再回到渡假山庄的时候,云千洛有些闷闷不乐的,方才那些农民们都说如果秋粮就是缺少了雨水才会这样的,如若能再多点雨水,也会是跟去年一样的大丰收年。 这让云千洛的心中更坚定了以水兴农的想法,但这个想法,要想实施,还需要很多方面的配合,万事开头难,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安静的当个新娘嫁,待真正的嫁给凤墨琰的时候,这些计划会借凤墨琰之手,一步步的实施起来,如若事成,朝廷也会给凤墨琰记上一笔功,那对于将来的择储之事,很是有利。 但最最重要的是真正的为百姓为子民谋了福利,这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我们在这儿多玩一会儿再回去好不好……”一行人吃了午饭本来是打算回去了的,但是墨芙儿好像爱上了这儿,一脸不舍的就想在这儿多玩一会儿。 云千洛看了看这么好的天气,估摸着距离天黑还要两三个时辰,也就同意了墨芙儿的请求,带着墨芙儿在这郊区之地放起了风筝。 平时要想放个风筝只能是在府中的花院里,到底是不如这么空旷之地来的自在些。 不过墨芙儿实在不是放风筝的高手,放到最后,给她捡风筝的金铃和贺武都累的不乐意动了。 但墨芙儿的兴致似乎很高,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儿,非得把那风筝放到天上还要比别家小姐的飞的更高才行,但她又实在不是放风筝的料,也是奇怪,别人的风筝都能飞上天,就墨芙儿的风筝那是死活也飞不上去的,放到最后,墨芙儿那是劲头十足,但给她捡风筝的金铃和贺武却是累得不轻,都不愿意再给墨芙儿捡风筝时,云千洛坐在边上闲了好些时候,倒是替了二人去给墨芙儿捡风筝。 金铃和贺武坐在云千洛方才坐的那一处歇息着,周边也都是放风筝的各家小姐和丫鬟们。 本来这么美好的一个下午,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话,云千洛会觉得这真的是很美好的一天。 但好景不长,云千洛跟着墨芙儿捡风筝,那是越跑越远,却是跑到了各家小姐放风筝的外围处了,墨芙儿有些沮丧,为什么她的风筝永远也上不了天,别人放就可以,她放就不可以,如孩童般的智商让她想不明白…… 蹲下身子来,呜呜的哭了起来,云千洛也是累得够呛,看墨芙儿停下来,她自然也是走过来想要安慰一下墨芙儿的,那曾想,危险正在一步步的向她逼来…… “芙儿,别伤心,一会儿咱们买一个风筝玩……” 墨芙儿抬起了泪眼,喃喃着:“姐姐,是不是芙儿永远也不能像风筝一样的飞上天,所以这风筝怎么都飞不起来……”这个风筝是墨芙儿在卖风筝那儿让师傅指点着亲手做成的,但却是怎么也飞不上天。 云千洛刚想回话呢,就见墨芙儿瞪圆了双眼,那样子有点恐怖,就像是看到云千洛身后有什么怪物一般的,云千洛诧异的想要开口问墨芙儿怎么了时,墨芙儿却是飞一般的起身,朝着云千洛就扑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那从远处射来的箭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时,就射到了那扑到云千洛身上的墨芙儿的胸口处。 云千洛根本就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让墨芙儿大力的给撞到在另一边的草地上,头晕晕的刚回神就看到中了一箭的墨芙儿,墨芙儿今天穿的是一套白粉色的月华裙,当鲜血从胸口处漫延出来时,云千洛傻眼了。 周边还在放风筝的小姐们看到这一幕,不少都吓的尖叫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不知谁这私有喊了一声,周边顿时乱成一团,却没有人敢往墨芙儿那边靠近的,云千洛很快的回神,这是有人要杀她,是墨芙儿替她挡了那一箭。 云千洛狼狈的几乎是从草地上爬过去抱着墨芙儿的:“芙儿,芙儿……” 贺武这时候也看到出了事的墨芙儿,双眼一眯就看向那不远处,那儿的路边有几颗大树,想必那刺客就是从那儿射来的箭,虽然很想去追,但又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贺武最后还是选择守在了原地,以防敌人的二次攻击。 “风筝还是没飞起来……”墨芙儿的嘴角渗出了血渍,一箭穿心,活命的机会基本为零。 “贺武,快去找大夫……”云千洛惊叫着,身子也是颤抖的。 贺武犹豫了一下,他现在不能离开,他的任务是保护云千洛的安全,方才如若不是墨芙儿挡上去,如今中箭之人就是云千洛了,云千洛要是中了箭,贺武也就不用活了。 贺武还没有应话时,墨芙儿却是虚弱的抬头抓住了云千洛的手:“姐姐,别急,芙儿不疼,不疼的……”墨芙儿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好像对云千洛说,她没有痴傻如孩童那般,但是胸口好疼,鲜血一直的往外涌着…… 169:一百六十九 “芙儿,不要睡,不要睡……” 云千洛全身颤抖的抱着墨芙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是第一次,她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对那未知的敌人的恨意,那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方才还笑得欢快的人频临死亡时的那种恨意,恨不能抓得那暗处之人,抽他筋喝他血那般的恨着。 “姐姐……姐姐……”墨芙儿只是重复着姐姐这两个字,之前发生过的好多事,瞬间从眼前一一的闪过,她是吃了凤墨轩配给她的可以使人疯傻的汤药,但她也是墨家庄走出来的小姐,怎么会不懂用毒之道,在凤墨轩第一次给她配的汤药中发现了那可以使人变疯变傻的配药时,她就只是喝下去,再然后就是催吐全吐出来,虽说喝下去一部分,但大部分让吐了出来。 对她不是说没有影响,但那影响当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严重,而她一直都是将计就计的想看一看凤墨轩会做些什么,而凤墨琰又会如何待她。 在这一刻,墨芙儿很后悔她没有真正的把那些汤药喝下去,如果真的变疯傻了,该有多好呀,但她没有,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好连自己最喜欢的凤墨琰都骗了的。 但如今,她要让他最喜欢的人,永远都能记住她,活对于墨芙儿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痛苦,最爱的人却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以为对她最亲最爱她的娘亲却是在临死的时候都骗了她的。 墨芙儿不明白娘亲是故意骗她还是无意骗她,娘亲早已经死了,这会儿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但那一次,凤墨琰跟云千洛的对话,佯装熟睡的自己却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原来自己之所以会那么喜欢凤墨琰,竟然是因为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 所以说墨芙儿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清醒过,这样的话,自己心中那最美好的爱恋还没有破灭,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也许比当一个明白人要来的快乐一些。 快乐这个词,之于现如今的墨芙儿来说,似乎是个奢侈的词语,小时候无忧无虑的长大,在娘亲的爱护下,过的风调雨顺,但自从娘亲让姑姑逼死之后,好像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了样,没了娘亲,她墨芙儿什么也不是。 但就连她心底里以为最爱她的娘亲,也是骗了她的。 墨芙儿悲伤的想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日子,过的那是一塌糊涂的。 也许,死才是最好的一种解脱。 “姐姐……”墨芙儿只是重复着姐姐这两个字,手也紧紧的抓着云千洛的手,云千洛泪流满面,贺武守在这儿,金铃已经去找附近的大夫过来了,但墨芙儿却是不大夫为她看诊的。 “姐姐……想杀姐姐……”墨芙儿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云千洛的身上手上也全是墨芙儿的血,鹅黄色的衣裙上也全染上了红色…… 一里之外的地方,凤墨琰携带着小童骑着快马正往这一处赶来,那是他们得了贺武传出来的信号,出了大事,故而凤墨琰才不管不顾的从府中直接骑了马就往这边赶来。 饶是骑的是千里马,也抵不过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而现在墨芙儿的生命就像是那天空中的烟花一般,稍纵即逝…… 云千洛愣了愣,没有理解墨芙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墨芙儿却是睁大了双眼,嘴唇长了又长,又吐出一口鲜血来:“杀了姐姐……杀了……” 墨芙儿这没头没脑的话,让云千洛愣了一愣,但却是没有弄明白,到底是墨芙儿恨她恨到想杀了她,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 最终墨芙儿那最后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双眼是圆睁着,但却没有了呼吸,凤墨琰和小童赶来的时候,墨芙儿已经没了呼吸。 一看墨芙儿这样,凤墨琰想也没有想的就拿出了续命丹药来喂进了墨芙儿的口中,但小童却是在边上摇摇头道:“主子,我们来晚一步,这箭上有毒,七步散,剧毒,就是喂了续命丹也续不了命的。” 凤墨琰面上无波,但胸膛却是剧烈的起伏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在云千洛怀中的墨芙儿,全峰都是血,云千洛和墨芙儿两人就像是让血染了一般的,那么艳的红色…… 云千洛双眼无神的望向凤墨琰,心里愧疚极了,如果今天她没有带墨芙儿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 墨芙儿的尸体都没有带回去,是凤墨琰吩咐小童直接在这附近找得一户人家帮着掩埋了的。 这一夜,云千洛也没有回府,就住在这渡假村中,贺武回去云府交待了云千洛只是在这渡假村小住,明日便回府,故而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躁动,那渡假村里目睹了墨芙儿中箭的几户小姐和所带的丫鬟们也让凤墨琰的人给暂时性的囚禁在了渡假村中。 换方之,消息全让封锁了,但凤墨琰和云千洛却是留在这儿没有回国都…… 夜凉如水,天空乌压压的,没有一点点月光,甚至是连一颗星星也没有……云千洛身上那件让染了血的衣服也早已换了下来,但她却还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胳膊,眼前一直是墨芙儿那临死前的样子,那么多的血,肯定很疼吧,到底是谁想要杀她,却是让墨芙儿替她挡了那箭的,还有墨芙儿临死前说的那话,是恨极了自己,想要杀了自己吗? 她一直叫的姐姐是自己吗?云千洛的脑中乱凿凿的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而凤墨琰正在这一处院子的前厅之处,悠然的摆好了茶具,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般的。 “小童,拿一些安神的药放到茶中让金铃送去内室。” 凤墨琰开口吩咐着小童,面上虽然无波,但是心中却是燥到不行,他知道这会儿云千洛肯定还睡不下,实际上今个这大半天时间,自己忙着墨芙儿下葬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时间顾到云千洛,好不容易到了夜间,却是得在这儿守着那可能会出现的人,故而也只能是把云千洛冷落了。 小童应是后,从怀中拿出几颗丹药来放入茶杯之中,这才端起来向内室行去,内室中金铃一直守着,但金铃显然也是吓坏了,跟云千洛差不多的情形,小童只是一扣门,这屋内的主仆二人就吓得抖了一抖,金铃更是慌张的冲到门口处,把门紧紧的堵着,好像怕什么妖魔鬼怪进来一般的。 还是云千洛先回了神,听出是小童的声音:“没事,是小童,你开门看看吧。” 金铃这才抖着手的开了屋门,一看果然是小童,这才松了口气的,但白天那一幕实在是太过惨烈,金铃就是松口气,接过托盘的手还是抖着的,小童叹气,又嘱咐了金铃几句,最后才守在了门外,这是凤墨琰的意思,怕云千洛和金铃今晚会害怕,故而让贺武和小童两人都守在门外。 云千洛喝了那安神的茶水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就打起了哈欠,犯了困,唤了金铃过来伺候着睡到了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金铃也靠在床边打着盹。 这边这主仆二人是没事睡着了,那边的凤墨琰却是一等就是三个时辰。 这三个时辰中,先是有属下来报:“主子,有七八个左右的侍卫往这边来了。” 再来是:“那几个侍卫到了芙儿小姐的墓碑前,似乎是想要挖坟。” 最后是:“主子,他们动手了,看样子是要把尸体带走的。” …… 这最后的一个时辰,凤墨琰却是有点失望,根据那把箭的射程和箭上使的七步散的毒,如果估算没有错的话,那该是母妃下的手,母妃一向心狠手辣,斩草要除根,故而才会有用那狠的毒,而且是双倍的毒,那是致人于死地不留一分一毫的毒。 但任母妃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墨芙儿替云千洛挡下了那一箭的吧,他给墨芙儿喂了续命丹,只要十二个时辰之内,能解了这毒,慢慢的调养下,不难救回墨芙儿的命,只是现在母妃该着急了吧,找不到墨芙儿的尸体,他们会很着急吧,凤墨琰想到此,继续悠闲的看着手中的卷宗。 果然,距离上一次属下报告的那些人挖坟的时间过去没多长时间,属下就来报了,说是有人求见,而且是墨妃身边的人。 凤墨琰淡笑着吩咐属下带人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妃身边的第一侍卫长李玉。 “不知李大人深夜找本王有何贵干?”凤墨琰虽然是在笑着,但那一双黑眸却是如小刀那般的犀利,恨不能直接的穿透那李玉的身体才行。 那样的射程,根本不是普通的弓箭手能射的范围之内,而这李玉,当年可是墨家庄的弓箭一把手,整个墨家庄就属他的箭法最好。 “王爷,娘娘有令,要带芙儿小姐回去。”因为事情紧急,李玉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这么的要求着。 “哦,这倒稀奇了,你们不是挖了坟的吗?没有见到芙儿妹妹的尸体吗?”凤墨琰皱起了眉头,一副这事很奇怪的神情。 李玉有点语塞:“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箭是属下射出,本是想猎一只野兔的不曾想失了水准射中了芙儿小姐,如若王爷想治罪也请先把芙儿小姐交给在下带回,之后李玉再来王爷跟前请罪。” 170:一百七十 凤墨琰冷冷一笑:“李玉你给本王说说本王的王妃何时变成一只野兔了呢?”这声调那是从低到高,一字一句的咬出来那般的。 这话一出,吓得那李玉是当场怔住了,都说这墨王爷就是个残废王爷,就是最近腿脚利索了,但身体好像也不太好,天天都得用药吊着命活的,但方才那一喝话的人,分明就透着股让人敬畏的威严和杀气,这杀气李玉一个习武之人,是万万不会看错的。 对,没错,就是杀气,看来今个儿想从这墨王爷这儿把墨三小姐带回府中,是有点难度的了…… “王爷,这是主子娘娘的意思,王爷不会想违背主子娘娘的意思吧。”李玉心知凤墨琰如若执意不把墨芙儿交出来的话,自己很难回去复命,现如今能救活墨芙儿就相当于在保他自己的命,故而才抬出了墨妃娘娘,想以此能说服凤墨琰。 但他实在是太小看凤墨琰了,如果凤墨琰还忌讳着墨妃的话,那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来人,送客!” 凤墨琰只是轻蔑的一笑,而后就吩咐在厅外候着的属下送客,区区一个李玉就想从他这儿把墨芙儿带走吗?简真是痴心妄想! “王爷,人命关天,事关三小姐的生死问题,属下纵然有罪也等到三小姐迎回府后再来王爷跟王妃跟前请罪。”李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怕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凤墨琰却是一副你跪你的,跟我无关的神情,这可把李玉给难住了,天知道那一箭本来好好的朝着云千洛射去,怎么墨芙儿就会扑了上去呢,明明是墨芙儿提前给自己透露的消息说是带着云千洛到郊外来,让他好下手的,李玉以为墨芙儿也是恨极了云千洛的,不曾想墨芙儿却是替云千洛挡下了这一箭,当时那一箭射进墨芙儿的胸口时,李玉就知道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墨妃有多在乎墨芙儿李玉这个当一等侍卫的当然看的一清二楚,就凭着他回去复命说了是墨芙儿替云千洛挡了那一箭时墨妃直接两眼一黑晕倒过去的事就知道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墨妃后来醒后就命了他将功赎罪,把墨芙儿带回府来,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但现如今,别说是把墨芙儿带回府了,如果过了十二个时辰没有让墨芙儿服下解毒之药和续命的丹药的话,那么就是墨老爷能出山也不见得能救回墨芙儿的呀…… 凤墨琰可不管这李玉是何种心思,站起身来,看一眼那跪倒在地的李玉,面无表情的冷言道:“你乐意在这跪着就跪吧,不过本王要休息了,这厅内怕是也不方便你跪的。” 李玉的嘴角抽了抽回了句:“属下明白。”这屋里不让跪了那就屋外跪着吧。 凤墨琰还没有走出正厅呢,李玉就退到了屋外跪于门前跪着了。 但就算是这样凤墨琰还是不解气,要说他这心里的怒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恨不能一刀杀了这李玉的,但这李玉却是母妃身边的一等侍卫,杀倒不怕杀就怕这后患无穷,今天死这个李玉,明个还会有下一个李玉出现,而他总不能每时第刻都得防着这些人吧。 “跪远一点,别让本王听到一点声响的。”凤墨琰这话音一落,立马有侍卫走到李玉跟前,请李玉离开这门口的位置。 最后这李玉自然是跪到了院子中央去了,就这么远远的跪着守在这门口处,盼着凤墨琰能大发慈悲的把墨芙儿交给他带回去复命。 天空响起一声惊雷,守在门口的侍卫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跟边上的侍卫说着话…… “晚上怕是有暴雨吧……” “就是,这李总领就跪在院中,怕是得淋雨了吧……” “也不知犯了什么事,把王爷惹成了那样,只能是淋雨了的。” 一声惊雷响把的睡梦中的云千洛惊的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才睡梦中也是梦到了满身是血的墨芙儿,就是醒来云千洛也是一身的冷汗。 金铃虽在守在床边,但可能是太累了,这会儿云千洛都醒来了,金铃还睡得正香呢。 云千洛叹息一声,本打算继续躺下睡觉的,但却是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近。 这脚步声不是别人的正是凤墨琰从前厅过来了,这在前厅坐了一个晚上的,心里当然也担心着云千洛,但却只能待到这么晚才过来看一眼。 小童跟贺武见凤墨琰过来,忙纷纷行礼,凤墨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手让二人起来后,这才问道:“王妃怎么样?” 小童如实的回了云千洛的情况,说方才那一个惊雷,好像听到屋内有动静,不知是不是云千洛醒了,不过屋内还有金铃守着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凤墨琰点了点头,而后推开了房门,唤了贺武进来把金铃抱走,这才走到床塌之前,细细看着那似乎在安睡的云千洛,却是看得云千洛那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那根本就不是睡着的样子。 凤墨琰失笑,刚想讲话呢,又是一记闷雷响过,云千洛本来就打算装睡来着,这种情况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合适,才想着要装睡的,以为凤墨琰会看一会儿就离开呢。 但却是没有设防这闷雷一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的扑向凤墨琰的怀中。 凤墨琰早就看出她是装睡,这是天公作美,才得了这投怀送抱的机会,不然的话,不知道这女人又要装睡到几时呢。 “不怕,不怕,本王在呢。”小声的哄着安慰着,心里却是无限的心疼,今天这女人怕是吓坏了吧,先是墨芙儿的事情,再是这样的天气,凤墨琰庆幸自己赶来了,如若不然,这女人是不是要独自一人忍着这份害怕呢。 只是这么简短的话,而且在这么一个单薄的男人的怀中,云千洛却是莫名的心安。 但,因为靠的这么近,故而云千洛也更加清楚的感觉到,现在的凤墨琰比前几个月一起出游时的好他消瘦了许多,听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一直要以药吊着,最近又是每天朝勤,再加上科举的重任落在了他的肩上,听小童说他常常看那些卷宗到深夜,如此这般的凤墨琰,倒真是让云千洛心疼了起来。 紧紧的抱着凤墨琰的腰,云千洛心底那股子从前世带来的母性之心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倒不知我的洛儿这般想念本王呢。”凤墨琰打趣的说着,伸手抬起云千洛的下颌来。 就这么看着云千洛,昏暗的烛火下,女子姣好的容颜上因为爱意而染上满霞色,红艳艳的唇瓣像是清晨那开的正艳的红玫瑰那般娇艳欲滴,引人采摘。 男人的唇压了下来,尽情的采摘着这独属于他的娇艳玫瑰,紧紧的吸吮着,如一个贪吃的孩童那般的舔弑着,撕咬着…… 云千洛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这男女之事,她前世经历过,今生的经验也只限于之前凤墨琰所在她身上实施的那些,但每每凤墨琰亲她时,她都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那种感觉美妙之极…… 但,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凤墨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情了,倒不是她想要怎么样,而是凤墨琰对她亲热,只限于接吻而已…… 这一点也不正常,凤墨琰也只是吻了个够本就不再动作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再加上现在正值关键时期身体上也不允许动情,否则的话,会发生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墨琰,你……”云千洛禁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可能是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让她没了安全感,也许是内心深处极想借着凤墨琰来抚慰,总之她就这么问出了口:“为什么不要我?” 凤墨琰看着眼前这个脸儿红红,眉眼间尽是春意的女子,心里无限的喜悦,但却也打趣的说道:“我的洛儿是想要本王了吗?……” 凤墨琰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唇贴着云千洛的唇说着那些肉麻的情话,却最终没有正面回答云千洛的问题。 两人说了会儿话,凤墨琰才拍了拍云千洛道:“快睡吧,本王在这儿守着你。” 云千洛愣了愣,如若是以往凤墨琰肯定没有这么君子的,到底是何原因让凤墨琰这般的谨慎了呢。 “墨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的?”也许是关于他身体上的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凤墨琰愣了一愣,没有想到云千洛会这样话,笑了笑,把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到脑后,轻抚她的脸颊道:“傻瓜,再过三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本王要等到新婚之夜才要吃了你的……”后面的话越说就越没个正经了,羞的云千洛直捂了锦被不敢出来的。 凤墨琰低低的笑出了声,帮云千洛把锦被盖好,就这么真的坐在这儿,手握着云千洛的手,看着她慢慢入眼。 屋外,乌云继续压顶,就连屋子里也是闷闷的,凤墨琰待云千洛睡着了之后,才稍稍的靠在床头起小歇一会儿,最后是让暴雨敲打窗户的声音给吵醒的,看一眼还在安睡的云千洛,才起身去把开着的窗户关上,这一眼,也看到了那在暴雨中跪着的李玉…… 171:一百七十一 从墨芙儿中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也就是说最后的这七个时辰中,凤墨琰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个想要见到的人——凤墨琰的舅舅墨三郎。 凤墨琰其实一直很纳闷一件事,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舅舅了,除了当年腿伤之后是舅舅来为他医治之后,这十多年来,他一次也没有见过舅舅。 可以说墨家的这几个儿女中,就连墨仙儿姐弟当年走火入魔差点死掉都没有让舅舅出面医治过,但墨芙儿不一样,这可是母妃最疼的人,如果自己估算不错的话,也盖是舅舅最疼的才是。 所以,他想看一看这一次舅舅是不是会出现…… 雨一直不停的下着,李玉的身子在暴雨中有点要坚持不住了,就连那守在走廊里的侍卫们都抵不住这秋夜的暴雨而纷纷避之屋内,更别说还是在暴雨中跪了一个多时辰的李玉了。 但凤墨琰不发话,李玉就是跪死在这儿,也是不敢起来的,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李玉唯一盼着的就是凤墨琰能念点旧情,会让他把墨芙儿带回去复命,如若不然的话,只能是提着脑袋回去见主子娘娘了…… …… 经过暴雨洗礼后的清晨带着丝丝的冷意,凤墨琰却是一夜无眠,还有五个时辰,就到了十二个时辰,如若舅舅真的不出现,他也断然不会拿墨芙儿的性命开玩笑,但却是不得不赌一把…… 而在轩王府中,墨妃也是彻夜未眠,那曾想李玉这个老手也会出这样差错,这芙儿也真是的,明明都说好的,为什么会替云千洛挡了那一箭。 一夜之间,墨妃都急的愁白了几缕发丝,一直没有见李玉回来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顺利,急得墨妃都想连夜去找凤墨琰要回墨芙儿的,但却只能是生生的忍着。 但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却只能是苦苦的撑着…… 门吱呀一声的响了,墨妃蓦然抬头,殷切的看着门口服侍她的婆子道:“可是李玉那边来消息了。” 那婆子摇摇头道:“主子,如若不然老身再派李青带人去抢回芙儿小姐?”那婆子也是跟着墨妃很些年的老人了,那手段说白了也是跟墨妃学了些来,这一夜里也是替主分忧的想了多种方法,最后觉得唯有抢这一招才是个好法子,故而这大清早的就过来想要给墨妃说说的。 墨妃却是一瞪眼:“胡闹,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在天子脚下跟亲王动手动脚,那得出多大的乱子……” 最最重要的是墨芙儿的事情还不能闹大了,而且她相信凤墨琰还不至于见死不救的,不是还有几个时辰吗?目前只能是等着了…… “那就这样干等着吗?”那婆子一脸的忧色,黑压压的眼圈加重重的眼袋无一不表露着她对主子的忠心。 “去找轩王爷回来。” 墨妃最终也只能是把大儿子叫回来商议想想办法的了,如今的凤墨琰真是不好控制了,似乎是有能力跟她这个当母亲的对着干了那般,这不得不让墨妃怀疑凤墨琰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如果不知道些什么的话,为什么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先前分了家不说,这还跟自己对着干了。 凤墨轩最近是吃住都是魅香楼了,不知是因为墨妃住在轩王府还是真的魅香楼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自从出了跟墨芙儿兄妹*之事后,凤墨轩几乎都没回过王府。 这府中完完全全就成了墨妃的天下,府中的下人们也都是唯墨妃的命令为首。 魅香楼中,墨妃派去请凤墨轩的属下,一五一十的说了昨个儿发生的事情,还说了墨妃请凤墨琰回去商议大事。 但凤墨轩却是皱下眉头,唤了手下把人给请了出去,这个时候,出了事找他了,想杀云千洛时,怎么不找他呢,再说,他给墨芙儿服的那药,如若不是母妃心疼墨芙儿给了加了解药在里面,就是墨芙儿一天喝十口吐出九口半也得半痴半疯的,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还能跟李玉里应外合呢。 到现如今,凤墨轩才明白一件事,如果论恨意的话,那肯定是墨芙儿最恨母妃了。 如果不是最狠的话,为何会以死亡来让打击着母妃呢……有什么比自己间接的杀死自己的女儿更让人自责和内疚的事情呢,听那来请他的人所说的话,母妃这一夜未眠,凤墨轩笑了笑,倒还有点良和在,一夜未眠,如果凤墨琰执意不交出墨芙儿的话,母妃这怕不会只是一夜未眠吧…… 凤墨轩到现在不得不承认,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在母妃身上合适,因为母妃真的很毒,但用在墨芙儿的身上也很和合适,因为她用自己的死去报复了母妃…… 所以,这事论起来,自己才是最得益之人,兄妹*之事,如果有一天让人传了出去,那将会是自己最大的耻辱,不得不说凤墨轩的心里是盼着墨芙儿死的,所以这会儿,怎么会乖乖的回去跟墨妃共商大事呢。 “来人,去把方才传话那人给请回来,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就说本王有些要紧事处理完后就跟他回王府。”凤墨轩稍想一下,就吩咐了下人去方才请出去那传话之人再请回来。 他才没有凤墨琰那么笨呢,跟母妃也撕破了脸,那自己就真的没有点靠山了,如今还是不跟母妃闹翻脸的时候,这些天,他正寻磨一买主待把魅香楼卖掉之后,他才能安心于朝政。 这还得益于老五的一席话,那一日凤墨轩跟凤墨琰兄弟二人失和分了家后,老五凤璃就曾说,这得了这么赚钱的魅香楼也不知是好事还是祸事,如若让父皇知道自己的儿子经营这些风月场所,不知该做何感想呢,还说老七精明,得了钱财,可是没了后顾之忧。 老五璃五的这番话,可真是让老六凤墨轩给记在心间了,这闲来无事一琢磨,可不就是自己着了凤墨琰的道吗? 如今这魅香楼的生意是不错,但却占去了自己大半的精力,自从接管这魅香楼之后,自己就没什么心思去想什么朝堂之事,每日里的朝勤更是说不上话,这已经让父皇很不瞒了,故而长此以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最近就寻磨着把这魅香楼转手出去,毕竟钱大不过权,自己一个堂堂凤天国的亲王身份,自然是比这魅香楼老板的身份体面的多,还是正事要紧,但这魅香楼的价格,可得是自己最大的一笔财富了,故而一直在整理着近年来的账册,也好跟买主谈个好价钱的。 凤墨轩这边一直没有回府,墨妃那儿早就坐不住了,从最初的在屋子里安坐着频频看向厅外,到最后的站起身来,失望的看向门口处,未见凤墨轩的人影后,终是下了决心般的往厅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着:“来人,备马去郊外。” 墨妃要亲自去要人了,属下们一个个的整装待发,就连这王府原来的小主新柔小姐也过来给墨妃助阵,说是凤墨轩那边有急事,这会儿还没有处理好,让墨妃别见怪之类的。 新柔会说这话,墨妃的心里跟明镜一样,自己那狡猾的儿子凤墨轩是不想插手墨芙儿这件事了,怕是在心底里盼着墨芙儿死了才如意了呢。 墨妃的心微微的变得冰冷无霜,这么多年来,如若说谁是自己最终的信念,那就是墨芙儿,不谙事世的墨芙儿,让宠的无法无天的墨芙儿,墨妃有时候总在想,还好,还有一个人是快乐的,总算还有这么一个信念。 但为什么,老天爷要连她最近这点点信念都给拿走呢,那可是自己怀胎七个月生下的女儿呀,本该是着万千宠爱的女儿呀,却是落得了惨死的下场,如今也许还有一线之机。 如果说这些年来,墨妃心底最惭愧的一件事情,就是生了墨芙儿而没有抚养过一天,好不容易得了现在这样的日子,儿女都在身边,眼看着大事也在一步步的逼近,齐皇后痴傻了,她最大的劲敌就那么不堪一击的没了攻击力,这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一件事,但凤墨琰却是起了这样的造反的心理。 墨妃知道凤墨琰想要的是什么,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贸然的前去要人。 当正午这时,太阳正南方高高的挂起,不同于昨夜的暴雨袭来时的冷冽,艳阳高照时,让人不敢直视这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一切隐藏于暗地的,黑暗的阴冷的全都曝晒于骄阳之下,无所遁形…… 郊外的渡假庄内,李玉还是跪在那院中,如一尊石像那般的屹立不倒,庄内的下人们一个个打着哈欠,对着李玉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李玉充耳未闻,实际上近十个时辰的跪在这儿,经历了暴雨骄阳,滴水未进,他的身体也到了一个极限,但,即便是这样,只要没死,就要坚守着完成任务,这是当年墨家老庄主训练他们时刻入他们骨髓深处的印记——忠诚使命。 凤墨琰得知母妃带着人马过来时,眉头高高的拢起,还差半个时辰就到十二个时辰,难道舅舅就真的不来救墨芙儿了吗? 172:一百七十二 凤墨琰接获属下来报,墨妃带来的人也只是寻常的侍卫并无特殊人员等后,心里也是哇凉一片,如若连墨芙儿的生死都不能让舅舅露面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如若是这样,墨芙儿的生还那也就绝无希望,而自己一直想要弄明白的墨家神功顶级之迷,也只能是无解,这样的推论结果让凤墨琰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主子,该怎么办?”小童显然是有点担心这眼看着就十二个时辰了,难道说连芙儿小姐的最后生还希望也要剥夺掉了吗? 凤墨琰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让人弄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没有说去不去见墨妃,只是这么站着,凝望着…… 云千洛是在凤墨琰离开房间没有多久时就醒了过来,这一夜就算是有凤墨琰守着,她也睡的并不安稳,频频梦到前世那血流成河的战场,许是昨日里墨芙儿中箭时就在她眼前,兴许是那鲜红的血液直接的染在她的衣裙上,这一夜越发的梦到那红艳艳却要人命的鲜血…… 早起之时,金铃如常的伺候洗漱,云千洛随口问着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时,金铃诉说是墨妃带了人来要墨芙儿的尸体…… 云千洛怔了怔,这才想起昨个儿凤墨琰是不是把墨芙儿下葬的快了点,而墨妃此时这般前来要人,是不是说墨芙儿还有生还的希望…… 云千洛顾不得梳洗了,也不管金铃还没有把她的发梳好,就这么急匆匆的冲了出去,不巧正遇上墨妃带着侍卫往院里走去,是要找凤墨琰的。 墨妃到底是凤墨琰的生母,也是长辈,云千洛站定了脚步,行了礼给墨妃问安后,墨妃却是冷冷的看着云千洛那披头散发的模样,身上的衣裙虽然是换过的干净的,但发未梳完好这样就示人,真是丢人呀:“成什么体统,我皇家的儿媳,怎么会是你这样的,不成体统,有失颜面!有辱我皇家身份!” 墨妃黑着一张脸训斥着云千洛,云千洛做低眉顺眼状,心中思着赶紧的去找凤墨琰问清事情真相是真事。 金铃在边上虽然也是低着头,但却是心里不服气极了,这墨妃真有点莫名其妙的,自家小姐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这墨妃谁不知道是不皇上休掉的弃妃,冷宫数年,如若不是小姐与墨王爷的婚事,这墨妃现在怕还是在冷宫里关着呢,得了自家小姐的便利才出了冷宫,那也是一个让休掉的弃妃,还口口声声的有辱我皇家身份,这什么跟什么呀…… 但金铃的这些小心思,就是再不满,自家小姐都低眉顺眼的,她也是无奈之余又心疼着云千洛。 好不容易,云千洛挨了墨妃一顿好训后,还是墨妃身边的婆子提醒着墨妃正事要紧,墨妃这才放了云千洛一马,但也决定,待云千洛大婚后,一定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是。 这个儿媳妇,墨妃十分的不满意,特别是墨芙儿还为云千洛挡了这和箭,更是让墨妃恨从心生,却又只能是干恨,看凤墨琰今天这架式子,墨妃的心里明白,以后想对云千洛下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云千洛与墨妃一东一西,背道而行,金铃跟在云千洛的身边,不服气的喃喃道:“她就一个弃妃,充什么主子娘娘的排场呢……” “闭嘴!” 金铃的话还没说完,云千洛就喝止住了她:“不管她是不是弃妃,都是凤墨琰的亲娘,就这一点,你就不该背后说她坏话,再者就是弃妃,那也不是你能嘴碎的人,祸从口出,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 金铃虽然委屈,但也明白云千洛那些话中的意义何在,是呀,落魄的凤凰就是在鸡窝里那根里也是凤凰的身,就算是弃妃,那也是一个妃! 墨妃和云千洛二人都想找到凤墨琰,而这山庄也就几个院落,云千洛他们住的是主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后各一花院,数间亭楼、厢房林立,虽说屋子不多,但胜在院子大,真要一个人绕着院子走一圈,少数也得小半个时辰,而墨妃这会儿是急的眼皮儿直跳,半个时辰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 云千洛在前面的花园里绕了一会儿,看得那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阵式,心里唏嘘着,看来真是有什么大事…… 这些人,她基本上在墨王府都见过,平常里也不显山露水的,但这会儿,却一个个如铁面神罗那般的肃立着,守着这院落的每一处,那阵式似乎是连飞进一只苍蝇来都别想的。 还好,凤墨琰早有交待,只要云千洛找他,便差人带云千洛过去,云千洛才能顺利见到凤墨琰。 凤墨琰其实那儿也没有藏的,只不过是在一间不起人的下人房中呆着罢了,这样的屋子,墨妃就基本上都会排除找的可能性,所以墨妃才会苦寻不着凤墨琰的。 云千洛看到凤墨琰后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就皱眉问起墨芙儿的事情。 得知墨芙儿确有生还的可能后,云千洛看着凤墨琰,却是要求凤墨琰把墨芙儿交给墨妃,在这点上,凤墨琰的心里其实也稍稍的动摇了一点,但最后半个时辰,也许就是扭转乾坤的关键,如若一直找不到舅舅,那么自己这一辈子都是废了的……这可如何是好? 唯今,他只能想到用墨芙儿可以逼出舅舅来,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那神出鬼没的舅舅现身的。 但,云千洛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管天大的事,墨芙儿还是他的亲妹妹,就是不念其它,墨芙儿还是云千洛的救命恩人呢。 凤墨琰听到恩人这两个字,好像刺激得他神经了一般,眸中的神色风云变幻,冷冷的道:“恩人!可笑,你到底知不知道墨芙儿其实一直装傻,就是她跟李玉里应外合,才骗了你这笨女人来郊外,她是想杀你的!” 云千洛怔了怔,脑海里浮现出墨芙儿临闭上眼前说的那些话,墨芙儿断断续续的说着,杀姐姐,想杀姐姐…… 原来墨芙儿真的恨自己恨到想杀了自己的吗?云千洛的心微微的疼着,她对于墨芙儿的情感,完全来自于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处,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墨芙儿都是在骗她的吗? “原来,她说的杀姐姐,是真的想杀了我……”云千洛无不感伤的说着。 凤墨琰见云千洛心伤,其实也不然,在凤墨琰的理解里,那是另一种意思,杀姐姐,那该是墨芙儿最后的愿望,杀了墨无忧吧。 凤墨琰是这样理解墨芙儿为云千洛挡下的那一箭,有两种可能,也许是墨芙儿临时改了主意,就如云千洛对墨芙儿有这般浓厚的感情,想必墨芙儿对云千洛也不例外,所以才会在最后的关头挺身救了云千洛,也有另外一种意思在里面,墨芙儿是以死来报复墨妃的…… 当凤墨琰劝慰着云千洛这么说时,云千洛却是恍在大悟,心里想着,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意思也说不定,墨芙儿是以死让凤墨琰永远的记住自己吧,是这样的吧,云千洛在心里酸酸的这样想着,这种少女怀春般会嫉妒会吃醋的自己,让云千洛深深的鄙视着。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把墨芙儿交给墨妃,这个事情,虽然云千洛也是一知半解,但也明白凤墨琰必定有他的考量,事关重大,她也不便插手,故而只能是干等着。 凤墨琰的侍卫们,几乎是这边汇报的刚走,那边就来了,汇报的事情,无一不是并没有任何可疑人前往山庄。 这样的结果,凤墨琰虽然有所预料,但却也是暗暗心伤,难道舅舅就真的杳无音讯了吗? “走,陪我去见母妃。”凤墨琰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箭双雕的事情,如若不能见到舅舅,那也只能是以此跟母妃谈了条件的。 云千洛点头,陪了凤墨琰去见墨妃,二人在正厅里见得墨妃,先给墨妃行了礼后,墨妃就急不可待的问凤墨琰要人。 而凤墨琰却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已喂过芙儿服食了续命丹,后又服了驻体丹,如若舅舅能出山为芙儿医治生还不无可能。” 墨妃听得此言,思出凤墨琰把墨芙儿扣着不交给她是为何了?心底狠狠的一惊,难道凤墨琰跟墨无忧上床那事,不是真的?如若不然的话,为何这会儿还要找墨三郎呢? “墨琰,人命关天,不管如何,当初三姨娘临去时也托我好好照顾芙儿,为娘的医术不比你舅舅差多少,快把芙儿交出来吧。” 凤墨琰屹立于正厅之中,不发一言,双方僵持着,唯有云千洛心里担忧着,不管如何,那总归是一条人命的。 最终,凤墨琰还是松了口:“娘亲让孩儿交出人来,孩儿又岂会不听,只是孩儿也想让娘亲保证一件事,孩儿这一生只娶云千洛一人为正妻,也希望得到娘亲的祝福。” 墨妃明白凤墨琰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拿了墨芙儿的生死来让她保证以后不会对云千洛动手的,但凤墨琰越是如此的在意云千洛,墨妃的心中就越发的恨! 173:一百七十三 恨意会让人迷失自我,满身心的恨意更会让人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 而墨妃对云千洛这种恨,似乎从最初的不喜欢,到现在因为云千洛让她失去墨芙儿这个女儿的杀子之疼,墨妃似乎完全的忘记了是她自己命人去暗杀云千洛的,换一句话说,墨芙儿的死墨妃才是最大的原凶,但她却把这一切的罪责全归结于云千洛的身上了。 殊不知墨芙儿为何会在最后的那一刻挺身而出,那也许是有着悔意,有着报复,或是其它……但恨意已经蒙蔽了墨妃的心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以来追求权位之士的经典言语,此时用在墨妃身上不无道理。 而凤墨琰让她出口的保证,在墨妃看来,更是无稽之谈,信用这个词,那是端看自己,如今就是保证了又如何? 正当墨妃这么想着要应下时,凤墨琰却是又开口了:“母妃,您可想好了再作保证,如若云千洛日后再遇今日这种意外,孩儿可不保证芙儿妹妹再挡一箭是否还有气息等着见您老最后一面。” 如果说先前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现在就是强制性的危险,都掐着对方最在意的,你要敢动我的人,我就敢杀你的人,完全的杀戮思想取代了原本的母子亲情。 墨妃狠狠的一惊,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美目中转瞬间流转出百转心思,却还是抵不过那正午的太阳照射的刺眼光芒。 事实上,就如墨妃退后那一步一般,如今是凤墨琰掐着她的软肋,故而只能是退一步,轻点了头:“好,好,很好,母妃生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在你心中的份量,你若执意如此,母妃别无选择不是吗?” “母妃对墨琰还不是一样吗?我这个亲儿子都抵不过墨芙儿一个表侄女不是吗?”凤墨琰反唇相讥,呛的墨妃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而凤墨琰的心里也是微微的乏酸,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待自己可曾有过真心吗?她的真心也许只是在一味的追求着权势罢了…… 云千洛悄然的伸手握住凤墨琰那紧紧攥紧的拳头,轻摇下头,以眼神示意凤墨琰正事要紧。 所谓正事,还不就是墨芙儿的生死大事,凤墨琰敛神轻点下头,才拍了拍手吩咐属下道:“来人,墨芙儿出来。” 凤墨琰一声令下,墨妃屏息以待,云千洛也是紧张的握紧了凤墨琰的手,手心里都是汗,心中既期待着墨芙儿能活过来,但又隐隐的知道凤墨琰的伤心不光是为墨妃,可能还有另一层原因,为此而深深的忧心着。 墨芙儿能救过来是最好,如若不能救回来,伤痛的怕不只是墨妃,还有凤墨琰…… 别看表面上凤墨琰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但云千洛知道,其实凤墨琰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苦,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暧和一个和睦的家。 终于,凤墨琰的属下们,抬着一副上好的棺材从后院出来了,连云千洛也没有想到,这后院之中放着的棺材中真的睡着墨芙儿,但这不是下葬的那个吗? 原来凤墨琰昨个儿直接的将计就计买了两副一模一样的棺木,衬着墨妃的人还没有到来之前,鱼目混珠,把一副空棺木葬于墓地,也就是李玉等人连夜挖出来的空棺木。 而正主墨芙儿其实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也的确是凤墨琰让小童给墨芙儿喂令了护体丹的才起的效果。 墨妃命人打开棺木,颤抖的伸手去探墨芙儿的气息,那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气息,让墨妃的心狠狠的揪疼着,同时心中的恨也更加多了一点。 “带走。”墨妃一身令下,由墨妃带来的人马接手抬起那棺木往院外行去。 凤墨琰却是轻悠悠的开口道:“如若舅舅能亲自为芙儿妹妹诊治的话,那么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母妃还是不要擅自用药,服食了护体丹之人,虽死犹生,如若一次下针或用药不当,护体丹则会失效,母妃还是慎重为妙。” 墨妃定住身子,好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凤墨琰,那张人皮面具之下的脸蛋到底长什么样,墨妃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不想看的,但就凤墨琰方才所说的话,有意无意的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凤墨琰想找到墨三郎…… 墨妃稳了下心神,淡淡的一笑:“好的,母妃知道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墨琰你那么想找到你舅舅呢?不知你是关心芙儿,还是另有它意呢?” 凤墨琰倒也不怕墨妃看出他的意图,直言不讳的说道:“母妃所言一点也没错,孩儿真是有事想找舅舅的,如若母妃肯帮孩儿找到舅舅,孩儿这儿还有第二颗护体丹可以送给母妃。” 墨妃心里的惊诧极了,这护体丹,练出一颗来就需要耗费二三十年的功夫,再者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贵物,就连她自己也未曾修练出此等丹药来。 这凤墨琰那来那么多珍稀丹药的,续命丹,护体丹,这些对于墨妃来说都有难度的丹药,在凤墨琰这儿似乎是轻易而举的事情,这让墨妃的心里惊悚了起来,莫非这凤墨琰的身后有比墨三郎还要厉害的制药高手不成吗? 墨妃所不知道的是久病成医,凤墨琰这十多年来,从不参与朝勤,而读书这些事情,早在出事之前,一个十多岁的孩童都能把书读到和比他大了六七岁的太子爷一般的水平,那可见不一般,这些年来,凤墨琰读的最多的就是医书,太医院中的医书基本上都让凤墨琰读了个遍,而后还从民间找到不少奇书医术的书,细心研读之下。 虽然无为人行医救命之举,但却也是半个大夫不为过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凤墨琰专注意各类丹药与香料的研制,在这方面也是个中高手,故而这些丹药对于凤墨琰来说,也不过是闲来无事的试验品罢了。 墨妃的心底吃惊之余,脸上也是挂起了笑容:“芙儿也算是你的妹妹,如若你舅舅知道是你救了芙儿,定会十分开心的。” 凤墨琰倒是不在乎墨妃会不会同意这事,一扬手,小童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来,在凤墨琰的示意下,把那瓷瓶交给了墨妃。 墨妃打开来看,那瓶子里正有一颗通体透明,闪着莹白色光芒的丹药,明光闪闪,似乎透着无限的生机那般,这的确是护体丹,跟她在医书上看到的差不多。 墨妃带着第二颗护体丹跟墨芙儿离开了山庄,火速的往国都赶去,却不知,这盼着墨芙儿活命之人是有,但盼着墨芙儿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比如那在魅香楼里拖着时间的凤墨轩,虽然说让传话之人一直等在店中,但却是暗地里派了人在轩王府候着,就看墨妃有什么动静呢,这不,得了消息,墨妃带着未亡的墨芙儿着急回府救治时。 凤墨轩就起了杀意,一声令下,那些他养在暗处的侍卫们都得了令,在郊外的树林里候着,只待墨妃一行人过来时,就出来搞破坏。 墨妃带着墨芙儿,那是一心着急着回国都,但方才从凤墨琰那儿要来墨芙儿太过顺利,让她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故而走出不远后,就命人把墨芙儿从那棺木中移出来放到了马车里,而后兵分两路,一路带着棺木往城区行去,而另一队人马则有墨妃亲自带路,往郊外接近凤青山一带行去。 而凤墨琰带着云千洛,远远的跟着墨妃,眼睁睁的看着墨妃带着墨芙儿往凤青山行去,却未加阻止,只有云千洛不解墨妃这是何意? 凤墨琰却只是让她不要问,耐心的去看,而后凤墨琰带着云千洛跟着那一行往国都行去的侍卫一起走去,结果不出所料,途径一处树林之时,凤墨琰跟云千洛眼睁睁的看着当地棺木所在的马车行到一处时,具大的爆炸声响起,那棺木让炸的面目全非,不少侍卫也因此受了重伤…… 云千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一幕,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何,这又是何人所为? 但凤墨琰却是低叹一声:“六哥的估算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带着棺木的马车不同于其它,只要把炸药按一定的数量埋于地下,而后在引线附近放上火石,当马车行来的重量摩擦到火石时,就会引起自燃而后此爆。”这得需要相当精确的数据才能估算出来,而这需要在算数方面具备一定的功底,而凑巧凤墨轩在这方面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云千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凤墨轩就真的这么恨透了墨芙儿吗? 但这个问题,到最后她也没有问出来,因为答案显而易见,不管是恨或不恨,总之墨芙儿会影响日后凤墨轩的发展,故而这个同为墨妃亲生儿子的凤墨轩选择了与其母妃一样的选择,斩草除根,那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例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千洛不由得看向身边的凤墨琰,心中疑惑着凤墨琰会盼着墨芙儿活着吗?那些丹药,会不会也有问题,不是她不相信凤墨琰,而是发生这些事后,让她对什么事都多了层疑问…… 174:一百七十四 但云千洛的这些疑问凤墨琰却是并不为她作答,就连凤墨琰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不想让墨芙儿活着,所以根本就无从作答。 凤墨琰把云千洛送到云府门口处就离开了,并没有进府,也幸好是未进府门,昨个儿赶去郊外急了点,好在还在路途中让人找了点事给云锦程做,如若不然,让云锦程知道有人想杀云千洛,以云锦程那护妹心切的样子,还不定要把这事闹得多大呢。 云千洛刚进得府内没多久,云锦程也从外面归来,进府门时,守门的侍卫本想打声招呼说大公子也这么早回来的,但云锦程却是一瞪眼冷喝着:“闭嘴。” 而后一脸疲惫的往院中行去,正厅处却正巧遇上刚回房中换了衣裙出来的云千洛。 “哥哥,你这么早是出去还是刚回来?” 云千洛这么一问,倒是让云锦程往府中走到步伐停了下来:“那个,我是要出去,洛儿你刚起来吗?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有睡好的,那今天就别忙东忙西的了,多歇息一下。”云锦程说着就吩咐了云千洛的贴身丫鬟金铃今个儿看着小姐要好好的休息。 如若不是云锦程一夜未眠肯定会注意到不光是云千洛的脸色不好,就连金铃的脸色也没个好样的。 金铃应声后,云锦程跟云千洛又说两句后脚步一转就往府外行去,连那守门的侍卫都心想,大公子这是刚进门又要出去,那还进来一趟干嘛呀?当然这话守门的侍卫也没有敢说出来罢了…… 却不知云锦程刚出了府门,云千洛就一阵的眩晕,扶住了门框才站稳了脚步的,天知道昨个儿经历那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震撼,她不是没有看出来哥哥是刚回府的,但却不想让哥哥看出她也是刚回府,想必凤墨琰那么思虑周全的一个人,昨夜里自己没有回来,哥哥怕也是没有回来……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让哥哥再平白为自己担心了吧,就是这样想着,云千洛才说了那样的话,把云锦程又给支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金铃担忧的紧绷了神经,一点也不敢松神的模样,让云千洛的心中乏起一股子暧意来。 “我没事,扶我进去休息会便可。”云千洛虚弱的一笑,任金铃扶着她往府里行去。 …… 再说墨妃那边,带着墨芙儿直奔凤青山而去,沿途之中还算顺当,但却在进凤青山时,看出了端倪来,那一个个的看似是路人,但实则跟了她有一段路了,虽然途中墨妃也让兵分了几路,以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但无奈对方的人太多,故而近了凤青山时,还未能完全甩开那些跟踪的人。 但这些人,似乎并恶意,只是单纯的跟踪着,墨妃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心底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凤墨琰到底为何一定要见墨三郎,只是单纯的想见而已吗? 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但现今人命关天,又是自己亲闺女的命呀,墨妃也顾不得会让人发现她的另一窝点凤青山,就带着几乎只有一息气脉的墨芙儿上了凤青山。 原来这凤青山上一户看似普通的猎户的家中,就是墨妃的另一窝点,好在这只是个门面,墨妃带了墨芙儿进了这家后,后面跟踪的那些人随后就发出了信号,但却又不敢上前,毕竟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跟踪汇报,没有其它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干守着。 而得了这一信号的凤墨琰却是快马加鞭的往这一处赶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躁动与不安,以凤墨琰的估算,母妃用毒在行,医术也就一般般,故而就是有护体丹加续命丹吊着墨芙儿那一微弱的气息,母妃也不可能把墨芙儿给救活的,故而肯定会找舅舅出手,这么多年来,凤墨琰苦寻着墨三郎的消息一直未果,这会儿,可是最好的时机。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面上墨妃派人暗杀云千洛之事,是凤墨琰吃了亏,云千洛受了惊,却不知在,一切都是凤墨琰的估算之中,一点点的演进着,就等着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逼出他的舅舅墨三郎。 马儿飞驰着,凤墨琰昨夜里一夜未睡,方才也只是送了云千洛回府后,自己只在马车上稍作歇息,就等着下一步的行动,这得了消息又痴马而驰的往郊外赶去,那飞驰的快马,快到让人看不清那骑马的人长得什么样子一般,不过那是寻常的百姓看不出所以然来,稍有点眼力劲儿的还是看得出来那是墨王府的残废王爷凤墨琰。 而不巧,刚从云府出来,又不知该云那儿歇息一下的云锦程也是瞧见了的,这凤墨琰骑这么快的马往郊外奔云是作何? 正巧走到一客栈门前,云锦程从怀中掏了一绽银子出来,扔到一家客栈店小二的手上,从店小二的手上扯过那正要拴在门口中的一匹棕色快马道:“这骑马我买了……” 就这样,云锦程在店小二的呆愣中飞奔上马,冲着凤墨琰刚刚飞驰而过的方向奔去。 凤墨琰到了那一处属下守着的猎户家的门口时,听属下人汇报了之后,才惊觉这群笨蛋属下怕是让母妃给骗了过去,那可是要功亏一篑的呀…… 急急的下马去敲那户猎户的院门,却不料院门吱呀一声自己就开了,凤墨琰一使眼色,身边的属下立马就开口冲里面喊道:“可有人在家吗?” 就这么喊了五六声也未见人应声的,几个属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总的六个人守在这家院门外,前后左右都有人守着,再加之是山林之中,本就空旷,如若有人想从他们六人的眼前走过,那也不可能的事,但现在怎么这家人都平空消失了呢。 凤墨琰却是阴沉了一张脸,想到了什么,这凤青山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因为上一次的记忆并不好,如若像他心中猜测的那样,那意味着什么?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凤墨琰一声令下,六名属下就往那猎户的屋中行去,但就在行到门口处时,打前阵的那属下刚一推门,伴随着‘嗖嗖嗖……’数声响声而来的是数把飞刀射来,好在这六名属下也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纷纷挥剑把躲过了那飞刀,而站在院门口的凤墨琰却更是皱紧了眉头,原来,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自己以为最亲的人,却是有着那么多他所不知道的一面,母妃该是知道他会寻来吧,即便是这样,还是设下了这样的机关,如若今天推门的是自己一人,或者是不会武功之人,怕这会儿已是数把飞刀入心间而亡了吧。 六名属下这次不敢再贸然的就往前行去,几人要眼神交流后,由为首之人,从地上捡了一截木棍往屋内扔去,不出所料,木棍刚一落地,又是数把飞刀射来,不过这次却是落了空罢了。 正当六名属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试验一次时,凤墨琰却是从院门口处急步走了进来,如若猜的没错,这该是拖延时间的把戏,再这么拖下去,等自己找到母妃的踪迹时,怕是又找不到舅舅了。 六名属下见凤墨琰往这边走来,有两名打前阵已经警惕的往屋内行去,而其他四人分成两组,两人戒备,剩余两人用来拦住凤墨琰…… 却不曾想,刚进屋内的两个嗷嗷的惨叫一声就以手捂眼的退了出来,瞬间,暗红的血顺着两人手捂着眼的地方流了出来,凤墨琰和其它人都是一惊,随后就听得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 这笑声过于刺耳,似男非男,似女又非女的,跟之前听过的那不男不女的面具山庄的领头人颇为相像。 “听闻墨王爷也是解毒高手,不知解不解得了这七步醉肠散的毒呀!” 七步醉肠散,这样的毒,凤墨琰只从毒史上看到过,中毒者从眼开始,七窍流血而亡,但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墨琰不等那不男不女之人再说什么,手一扬,两道银针飞过,那两个中毒的属下已然闭眼倒地。 屋内又响起那不男不女的恶心笑声来:“真不愧为皇子,只顾自己而罔顾他人生死……” 这一句是对凤墨琰说的,而后一句却是对凤墨琰那没有中毒的属下说的:“就这样的主子,你们还敢跟着吗?不怕下一步,他也会这样要了你们的命吗?” 伴随着这不男不女的声音的是一道缓缓的琴声,凤墨琰自知这是魔音,可以乱人心智,更有甚者会为这琴音所利用,却作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来。 但这琴音对于修练过墨家神功的凤墨琰来说不足为俱,只是那四名属下却是眼神涣散的举着剑朝着凤墨琰这边过来了,一时之间,原来占有优势的凤墨琰这儿情况逆转,这几名属下本就是武功遍强之辈,这会儿却是提剑朝着凤墨琰砍来,凤墨琰本就身子不太好,再加这最近操劳过度,如若下了死手,倒也罢了,但这是自己的属下,难免心软,故而频频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院门口处…… 就在这时,那惑人心神的琴音嘎然而止……凤墨琰勾唇一笑,这是有人在帮他吗?会是谁呢? 175:一百七十五 只见那方才还在煽动着凤墨琰那几个属下的那似男非男的‘男人’怔住不动了,身子慢慢的往侧方看去,眼眸之中透着一股子担忧的劲。 凤墨琰仔细的看了看,这人肯定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如若不然,这会儿那表情不会是这样的波澜无惊。 趁着这人松神之际,凤墨琰一个飞身上前,快而准的伸手一抓,果然不出所料的抓掉了此人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但凤墨琰却是呆掉了……因为眼前这人,纵然是化成了灰,他也不会认错的。 “赵德海!”凤墨琰狠抽一口气,怎么也没料到,母妃养在身边的爪牙竟然是赵德海。 这赵德海年方四十左右,二十多年前,凤墨琰出生后,便由墨妃身边拨去伺候凤墨琰的一等太监。 可以这么说十一岁之前的凤墨琰几乎是奶娘和赵德海带大的,十一岁之后,发生了那件坠马的意外事故之后,赵德海好像也就不见了,本来这宫里少了一个太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凤墨琰却不这么想,当年坠马后落崖的事情,虽然查出是齐皇后所为,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自己落马之后,一直跟着身边的赵德海是看到了的,之后呢……他再醒来时,却是在崖底,至于他是怎么从山道上到的崖底?这个答案怕是只有赵德海能给得出来了。 但当年,凤墨琰侥幸醒来后,这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那是一次扳到齐皇后和太子的最佳时机,故而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想去想赵德海为何会在他出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但今天在这儿见得易了容的赵德海,凤墨琰终于是明白了,一切答案不言而喻。 “放开我,要杀你就动手,老娘还不怕你……”这个声音传来时,凤墨琰又是一愣。 这是…… 凤墨琰只能在心底里苦笑,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亲情,在很久很久之前,不过是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袁奶娘,别来无恙……”凤墨琰勾唇一笑,感激的看向那押着中那叫骂的中年妇人的云锦程,原来是云锦程帮了她。 这袁奶娘是自小带凤墨琰的,小时候就曾偷偷的看到过这奶娘跟赵德海两人之间有私情,不过那时候宫中也常常有太监娶了宫女做对食的,自然是没有多想过什么。 如今再思来,当年自己出事后,赵德海和这袁奶娘双双消失不见,当时母妃还曾放言说这二人是畏罪潜逃,如今看来,不过是母妃亲手布置下的一盘棋局罢了……原来自己也过是一颗让母妃一直利用从来不圾废掉的棋子…… 袁奶娘听到凤墨琰这声问候时,叫喊的声音慢慢的弱了下来,她本是跟着墨妃一起从墨家庄里出来的陪嫁丫鬟,本就是善音律之人,在凤墨琰出生后,被墨妃指到了凤墨琰处当奶娘照料凤墨琰的生活起居,外加监督凤墨琰对墨妃的忠诚度。 就算她是没有生育过的女子,二十岁到三十岁,十年的时间,全心的照顾着凤墨琰,女人的感表比不得男人,她比赵德海对凤墨琰更有感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女性的母爱之情。 现在,看到凤墨琰站在自己的眼前,袁奶娘那是泪流满面,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小皇子殿下奴婢……”后面的话,袁奶娘也说不下去了,一切都是命呀,就算自己再疼着凤墨琰,当年也不能违背墨妃的命令呀…… 所以,事后,她跟赵德海商量,二人不能再留在凤墨琰的身边,就是怕凤墨琰会发现什么,故而才求了墨妃得以外放,这些年一直隐居在凤青山为墨妃的窝点当个看门狗,每每打听到一点国都的消息,得知凤墨琰又让那个皇子欺负了时,袁奶娘都要默默的落泪许久,如今能再见到凤墨琰,袁奶娘觉得自己这一生活到这儿,也算是知足了…… “小心!”云锦程是押着袁奶娘的,这会儿见袁奶娘从地上直起身子,又伸手从头上拔下金钗,扬起手中的剑大喝一声,以为袁奶娘是要去刺杀凤墨琰,就要往袁奶娘身上刺去。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云锦程的剑要刺向袁奶娘时,凤墨琰却是扬手一挥,就用暗器挡掉了云锦程那刺向袁奶娘的那一剑。但是却没有挡着袁奶娘那刺向心口处金钗。 血随着金钗涌了出来,那让凤墨琰的几个属下控制着的赵德海悲切的大喊一声:“素琴……” 袁奶娘却只是含笑的看着赵德海,手伸了伸,最后也只是无力垂了下来。 这边的赵德海似乎也是明白了一般,苍老的面容上泪水涟涟,促不及放的一伸手,挥向自己的天灵盖,一句话没留的就随了袁奶娘的步伐自尽了…… 这一桩接一桩的发生的太快,快到凤墨琰都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在方才袁奶娘跪地的那一瞬间仿若心理效应一般,凤墨琰几乎都能猜出袁奶娘会有何举动,故而才会伸手摸了暗器在手,不曾想云锦程在袁奶娘背后要给袁奶娘那一剑,故而只能挡了其一,也阻止不了袁奶娘的自缢…… 云锦程也是呆愣住了,方才那一剑是偏了的,但在凤墨琰那么快的用暗器打偏了他的剑时,云锦程就明白凤墨琰的本意是要阻止那奶娘寻死的……原来他就是跟着凤墨琰来的,不曾想到了这山中腰处,就听得这么诡异的琴音,这如若是普通没有习武之人听了也只是说好听的琴音,但只有习武之人才明白那是能让人走火入魔的魔音,能控制人的心性。 早些年云锦程跟着父亲出征边疆之地时,曾遇上过番国敌军以此琴音乱了军心,从而吃过这方面的亏,好在父亲寻了破解之道,云锦程和军中的将士早就把这破解之道熟能于心,这才没有着了那魔音之道。 “王爷,还要进去吗?”凤墨琰的几个属下寻问着凤墨琰的意思,心里也是忐忑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机关,或是什么致命的武器…… 凤墨琰看出这几个属下是怕了的,眉头轻皱,一般受了魔音控制过的人,多少都会存有二心,所以他这会儿不怪这名属下会有此一问,只是这些人是留或是不留就是个问题了。 云锦程却是冷冷一笑,没等凤墨琰动手,唰唰的挥着剑,不给四人再说话的机会……凤墨琰知晓这几名属下有了二心,那云锦程自然也是知晓的,不过云锦程也是看出凤墨琰的犹豫,妇人之仁万万要不得,既然凤墨琰是妹妹执意要嫁又一心喜欢的男人,那么云锦程就会为了妹妹保护好凤墨琰,最起码不能让妹妹为了凤墨琰而伤心,这就是云锦程的思想。 而关于其它什么夺嫡之争之类的,云锦程此时还不想去想,但下意识的却把凤墨琰当成了未来的储君那般,父亲曾说过,他们云家世代为将只会忠诚于一个国主,这点云锦程是深信不疑的。 “你……”这几名属下也是跟着凤墨琰时间最长,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而云锦程这几剑下来,就把他们给杀了,凤墨琰一时有点气不过,冷眼看向云锦程,但也只说出一个你字,就让云锦程给打断了。 “你什么你,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是洛儿的夫君,本将军自然会护着你,但请你不要再妇人之仁,不然的话,本将军能救你一次难道还能救你十次八次不成吗?”云锦程看着凤墨琰一字一句的说着。 心善虽然是好事,但也得看是什么事上,如若像凤墨琰这般的念着旧情,对有了疑心的属下放任下去,那以后如何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这让云锦程心里很是担忧。 云锦程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般的让凤墨琰瞬间就清醒了不少,方才自己也是糊涂,不得不说云锦程这么处理的方法是对的,只是太过残忍了一些,但却不得不承认,如若对敌人仁慈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惨忍…… “多谢!”千言万语在心间,凤墨琰最终也只是轻声道了多谢这二字。 云锦程并不多话,以眼神询问着凤墨琰接下来怎么办? 凤墨琰长叹一声,走进去,跟母妃当面对质,还是回去……他在这两个选择之上犹豫着,这是个找到舅舅的好机会,但是袁奶娘和赵德海的出现让凤墨琰不再奢望能找到舅舅了,即便是找到了,那又如何?舅舅会帮他吗?怕是不会吧。 “我们回去吧,再过三日就是大婚了,府中还有事务未安排妥善。”凤墨琰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要直接的面对墨妃。 云锦程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直接的往院外行去…… 二人刚刚离去之后没多久,那破落的院落里,墨妃失魂落魄的走在院中央,对那血红染满的院子似乎没有一点反应那般,只是那样木木的往前走着,一直的走…… 再说凤墨轩在林中安插了那样的埋伏,过后得了信报,说是墨妃并没有随着那棺木而行,反倒是往凤青山行来时,凤墨轩自然也是赶来了的,不过他赶来的时候,正好是云锦程挥剑杀了那凤墨琰那四名属下之时,目送凤墨琰和云锦程离开后,凤墨轩正在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就看到墨妃这么走了出来…… 176:一百七十六 再说那失魂落魄的墨妃就这么走了出来,凤墨轩看出点不一样了,心思一转就猜到了可能是墨芙儿没有救过来…… 于凤墨轩来说,墨芙儿如若活着将来对他会是一种无形痛角,如若墨芙儿死了才是最完好的事情。 所以,这会儿凤墨轩自然是一脸伤感又着急的神情,故作刚刚出现在这儿一般的冲了出来:“母妃,我听说是芙儿妹妹出事了,怎么样了?” 墨妃听闻凤墨轩此言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看向她那神情焦急的儿子,可以说是她把全部希望都放在这个儿子的身上,所以她教会他做事要够狠,无毒不丈夫…… 如今,他很好,完全照着她所希望的那样,没有了亲情,没有了感情,只是一味的朝着那个许多人梦想中的高位一步步的行走着。 但是墨妃这会儿刚刚遭遇失女之痛的时候,心中悲切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么些年来,做的这些事情,为的是什么? 权位吗? 可是他并没有真的得到过权位,就是当贵妃那些年风光无限,可是随后数十年的冷宫弃妃生涯却是掩盖过了那些曾经的风华…… 牺牲?究竟要多大的牺牲才能换来那无上的荣耀,才能让水城的墨家扬名天下? 饶是墨妃这样时时算计着他人,为自己的利益日日夜夜的算计的人,这会儿禁不住的算着自己付出那么多,会有一个好的收成吗? 但很快,一股子悲凉劲儿就涌了出来。 “母妃……”凤墨轩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墨妃却是扬起了手,二话不说的甩了凤墨轩一个嘴巴子。 “闭嘴,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妃。”墨妃这话说的凤墨轩目瞪口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墨妃却是指着凤墨轩的鼻子怒骂道:“我说过芙儿是我的命根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呢?” 在此事上,凤墨轩让墨妃骂的哑口无言,虽然这事不是自己策划的,但却也是摆脱不了关系的,最起码是自己拦着回城的那些人马,如若不是母妃早有猜测,怎么会冒着泄露目标的风险把墨芙儿带来了这里。 但,凤墨轩的愧疚也只有那么一丁点,从小到大,他所学所作之事,从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对自己有没有利处,如若没有,那么一切免谈。 “母妃,芙儿妹妹出事我也很痛心,但这事母妃该是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是吗?孩儿知道芙儿妹妹出事,母妃肯定伤心,但母妃不要忘记,十一年前,是您教会孩儿切忌儿女私情更不要意气用事的,难道不是吗?” 十一年前…… 墨妃怔了一下,而后心伤的看着凤墨轩道:“原来,怜儿的事情,你一直在怪着我或许是恨着我的对吗?” 凤墨轩也是一愣,他不有料到墨妃会提到十一年前的事情。 怜儿是从小跟着凤墨轩的一个大宫女,凤墨轩很是喜欢,长的也秀气,那一年凤墨轩也就十二三岁,虽然还没有到可以婚娶的年龄,但是像凤墨轩那样年纪的公孙贵族子弟,在那个年龄是可以找通房丫鬟的。 而怜儿作为凤墨轩身边的一等宫女,从小陪着凤墨轩的身边,凤墨轩习字怜儿就为其研磨,凤墨轩读书怜儿就跟着小声的背着。 再加之怜儿也是个聪慧的姑娘,故而到了十二三岁时,在凤墨轩身边的那些宫女们中,怜儿算是格外的出众些,也入得了凤墨轩的眼。 凤墨轩曾戏说纳了怜儿当通房,但怜儿好歹读过些书,也跟着凤墨轩到过戏楼子听了不少的戏,故而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不识好歹的拒做通房,为此还闹过一阵子。 也就是闹的那一阵子,凤墨轩才意识倒怜儿是不同的,不同于身边的任何一个伺候他的宫女,可以说凤墨轩意识到自己喜欢怜儿了。 那怜儿也算是个有心机的姑娘,通房那可是没名没份的,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最多也就是个当通房的命,但好歹得了凤墨轩的喜欢,故而矫情着,想要讨个名份罢了。 凤墨轩也真是用了心的,本来皇子们到十五六岁左右,有母妃的就会由母妃张落着寻着合适的官家女子成了亲的。 而那时候距离凤墨轩成亲还得两三年的时间,但那时候墨妃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寻找合适的官家子女当未来的儿媳妇了。 不曾想,那时候凤墨轩竟然会提出先纳了怜儿为妾室。 要知道,一个皇子没有正式娶妻之前,先纳了妾室,而且还是给了正式名份的妾室,那么以后就是娶了正妻,这先前给过名份的妾室也是相当于平妻的身份。 那怜儿是个什么身份,穷苦人家卖给牙婆子的姑娘,能有那个福份当皇子的正妃,以后有可能还会是皇上的皇子。 墨妃那时候就找过怜儿谈过话,话里话外的是劝着怜儿识抬举点,不要仗着凤墨轩的喜欢而要求过高,那意思就是安分的当个通房,日后凤墨轩要是发达了再抬了份位做妾室就不错的了。 但怜儿却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这话第二日就到了凤墨轩的嘴里,凤墨轩也是真心喜爱过怜儿的,那可能是凤墨轩的人生中喜爱过的第一个女子。 为此事,凤墨轩跟墨妃好一阵的闹,正好那时候墨妃跟齐皇后又是明争暗斗的,再加之有一次看到怜儿与齐皇后身边的贴身麽麽教好,于是墨妃就动了杀机的。 这宫里死个宫女太监的,还不就跟死只蚂蚁那么简单,怜儿最终溺水而亡。 而这些是谁做的,凤墨轩不消半日就查出来了,但当凤墨轩找到墨妃的宫中大声的质问墨妃为什么要这样时,墨妃却说成大事者当不拒小节,更不可意气用事,儿女情长,那是成不了大事的。 凤墨轩不知何为大事,那时候在凤墨轩的眼中自己这个皇子就跟个摆设一下,上有优秀的兄长,下有带着预言为凤天七子的胞弟,他的存在就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一般。 却不曾想,也是那一次,墨妃许了他一个美好未来,那就是墨妃表面上是让老七凤墨琰去跟太子爷争抢皇位,是把跟她争抢的齐皇后的目光全引到了凤墨琰的身上,从而为凤墨轩争取了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失去喜爱的女子,这种伤痛虽然很痛,但作为皇子,谁的心中没有一个皇子的梦?凤墨轩也不例外。 就这样,凤墨轩在这个墨妃许下的美好的梦中,越行越远,亲情,爱情,友情,似乎远远都不如那一个虚无缥缈的皇位来的重要。 而如今凤墨轩当年墨妃说给她的话,反过来说给了墨妃听,如此这般的情景,墨妃只能在心中自问着,这是报应吗? “好,很好……”墨妃只能是说好,其它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真的好吗?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 墨妃母子三人的明争暗斗可是美坏了宫中坐享其成的太子爷凤齐烈呢…… 凤齐烈最近之所以没有出现,无非就是科举之事,太子党大肆揽财这点脏水给闹腾的让皇帝老儿禁了足,罚其在自己府上好好的闭门思过。 名为闭门思过,其实也是皇帝老儿念着父子之情,让凤齐烈在科举之前,不要太过张扬,也让凤齐烈放下科举的实权而已。 本来凤齐烈为此还挺憋火的,科举之事,虽然表面上是为朝廷选栋梁之材,但那栋梁之材也得看为不为他所用,他也想选一些能人异士来,然而如若这些真正的栋梁之材不是投在自己的门下,那不等于为自己的对手在招兵买马吗? 就是这样的思想,凤齐烈才默许了下面那些太子党官员们从科举之事上谋钱财所作法。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再加之那些人谋了钱财之后,也会给自己送上一些谢礼来,如此一来二去,太子府的小金库也是越积越多,太子党的成员,也是与日俱增。 但,如今,皇帝老儿一声令下,这科举的实权就要落到了凤墨琰的身上。 这意味着什么,朝廷之上都已众说纷坛,尽是些凤齐烈不爱听的反动言语。 所以在得知墨妃母子三人也闹的有点僵之后,太子爷凤齐烈那是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对空狂饮三杯,高兴的喊道:“好酒,好酒,来,五弟,咱们兄弟走一个。” 这跟凤齐烈对坐同饮用的不是老五璃王又会是谁,前面说过这璃王就是根墙头草一般,两边的风他都吹,当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好,走一个……”璃王爽快的拿起酒杯就干了,但放下酒杯之后,却又是重重的一叹气,看眼凤齐烈,又是一叹。 璃王如此这般的表现,想当然是引起了凤齐烈的注意,凤齐烈伸手捅了下老五璃王道:“你这是作何?有什么烦心事吗?说来听听,哥哥我要能帮你,一定会帮……” 老五璃王心底里一阵的奸笑,等的就是凤齐烈的这句话。 “大哥有所不知,这眼瞅着老七都要成亲了,可怜我母妃早逝去,也没有像老七那样得父亲的宠爱亲自指婚,所以……” 说到这儿,璃王故作伤感状,实则却是侧目偷瞄着凤齐烈,看到凤齐烈那瞬间就变了脸色的模样,又惊觉失言一般的叫道:“皇兄,臣弟该死,不该在皇兄跟前说这样的话。” 177:一百七十七 老五璃五那一副说错话的懊悔模样,反倒是更让凤齐烈难堪。 可不就是那样吗?凤墨琰这要大婚,娶的可是当了自己十年未婚妻的云千洛,是自己心中喜爱的女子。 凤齐烈最近在宫中呆着一是因为让皇帝老儿禁了足,二来也不想出宫。 这现今一出太子府,到处都是关于凤墨琰大婚的消息,那是比自己大婚时都要来得让人们津津乐道,之于凤齐烈来说那是一种无言的痛处。 但现在凤齐烈那隐在心底的痛与尴尬因老五这般特意的道歉而更深了几分。 该死的老七,有朝一日,定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凤天国的老大。 凤齐烈的心底恨恨的想着,但面上却是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那里的事,五弟太客气了,我是当大哥的,又岂会跟七弟斤斤计较,再说了,七弟娶的也不过是本宫的下堂妃罢了……”言下之意,那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不用特意在我面前避讳这些事情。 凤齐烈这话说罢,老五璃王微微一怔,而后伸手轻打两下自己的嘴巴道:“大哥莫怪,是弟弟糊涂了,当罚当罚……”说着拿起面前的洒杯:“来,这杯水酒给大哥赔不是了。” 老五璃五说着站起身来,朝着凤齐烈一敬就把那杯水酒给喝了下去。 凤齐烈自然也是举了杯,兄弟二人你来我往的敬两三杯水酒。 老五璃王的是喝了几杯水酒就有点醉眼朦胧的模样了,说起话来都有点大舌头的模样,抓着凤齐烈的手就开始诉苦了的。 “大哥呀,你不知五弟我心里的苦呀,我不若大哥你位列太子,还有母后为你张罗着一切,府中还有两位知心美妃相伴……也不若三哥那般逍遥自在有自己的封地,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就连四哥,六弟,好歹也都心里有个念想着的人……以前,我以为我比老七要好点。老七腿残,活了二十多也没尝过个女人的滋味,我总是以老七来安慰自己,说我比老七幸福多了,但今个儿,我才知道,老七寻得美娇娘,还郎情妾意的,羡煞多少国都多少男子呢。到头来才发现,我凤璃空顶着个璃王爷的名号,竟然是连一个普通人家的庶子都不如呢我?” 老王璃王说到此处,似乎真的是悲从中来一般的,连眼圈都红了起来的。 面对凤璃这掏心窝子的话,凤齐烈的心里那也是五味杂瓶的难受着,为何难受,当然是因为凤璃这掏心窝子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说到底就两个字——羡慕!再多几个字就是羡慕嫉妒恨! 但那又如何?就是再羡慕也改变不了心爱的女子马上要嫁给他人为妻的事实。 这让凤墨琰恨极了,恨的心底里痒痒起来,恨不能弄死了凤墨琰才算是解气,无来由的就这么恨上了。 就这样在心底里诅咒着那怕是天灾地祸也罢,如果大婚不能如期举行该有多好呀。 但这明显就只能是藏于心底的恶毒诅咒而已。 凤璃表面上一副醉熏熏满嘴胡话的模样,也就是凤齐烈今个儿完全中了凤璃的毒一般,满脑子都是心爱的女子要嫁给自己的对手了这一个思想,如若不然的话,必定能听得出来凤璃那处处针对的言语,话里话外总是引诱着凤齐烈往云千洛那边儿去想的。 “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生气。” 凤璃看着凤齐烈慢慢变化着的神情,很懂得什么时候再加一把火。 对就是加把火,之于凤璃来说,他跟凤墨轩一样的心思,你们斗的你死我活最好,这样得利者永远是不声不响之人,就跟这么多年来,不声不响的凤墨琰如今就得了利一般的道理。 凤齐烈放下酒杯挑眉道:“五弟但说无妨,今个儿咱们不论朝堂位分,只论兄弟,有什么话你尽管的说。” 凤璃这才放下心般的点点头,而后道出其实自己也曾偷偷的喜欢过云千洛,不过那时候云千洛是凤齐烈的未婚妻,是他未来的皇嫂,所以也只是偷偷的放在心底里喜欢着罢了。 凤璃说着时,看凤齐烈没有太大的怒气,但那高高扰起的眉头还是让凤璃猜到了凤齐烈现在肯定很生气。 故而又笑着说,其实几位皇子中,就连凤墨轩都偷偷的喜欢过云千洛的,而且凤墨琰那儿先前就有很多云千洛的画像,都是凤墨轩让凤墨琰画的。 不过,凤璃却说,有一次在凤墨琰的府上书房里,寻得凤墨琰画的云千洛的裸画……凤璃这才猜着说,八成是凤墨琰早就看上云千洛的了。 好了,这事经凤璃这么一添油加醋的一通胡说,凤齐烈还真就信以为真了,这会儿就一门心思的觉得自己是戴了顶绿帽子的。 那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性情让凤齐烈恨极了凤墨琰,本就是抢了属于他的女人,这会儿还把科举的实权也给揽了去,那么明显就是要抢了自己太子爷的位置,这位置他可是坐了十几年了,眼瞅着就要功成名就了,可不能出点差错的。 凤璃像是看穿了凤齐烈的心思一般,喃喃了句:“不过没事,大哥不用担心,大哥当了十五年的太子了,这又不是女人,说抢就能让人抢走的……” 凤齐烈一听这话还了得,当时就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于桌面上,冷哼一声,不打算再说话了。 凤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大哥,我想起我府中还有些事,今个儿就到这儿吧,我先回了。” 凤齐烈没有说话,但凤璃知道,今个儿这顿酒他是吃的尽兴了,那话也说到点上了,后面的事,就只能看造化了。 凤璃这等于在凤齐烈心底里投下了一枚炸弹那般,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这边凤璃一走,凤齐烈一把就把那酒桌给掀翻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倒是让凤齐烈更是燥动不安,心里一把火如浇了油那般的难受。 恨,怎么能不恨,就算将来自己继承了凤天皇朝,管理着数以万计的百姓子民和江山领地,但在自己的这一生始终都有一记败笔,那抹败笔就是云千洛这女人。 这个让凤墨琰抢走的女人,其实之前云千洛*这事,他早就得了消息,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就自己跟个傻瓜那般让云千洛和凤墨琰给愚弄了的。 只要这么一想,凤齐烈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 再说老五凤璃这边,出了太子宫,那原本装醉走路都晃悠的步伐却是走的异常的轻松自在。 凤璃哼着小曲儿,心情颇好的出了宫就往魅香楼里钻去。 这凤璃也是这儿的常客,基本上跟半个掌柜似的,故而他一来,立马就有人把这信儿给了真正的掌柜凤墨轩。 凤墨轩得了信,从账房里出来,直接就去了为凤璃长期务下的上房。 正在寻欢作乐的凤璃,见到凤墨轩到来后,诡异的一笑,而后挥手让身边的两个女子先下去,这兄弟二人又是坐在一起,说起了话。 说的无非就是太子宫和凤墨琰府上的一些锁事,但这些锁事串联起来之后,可就不是一般的锁事了。 两人虽说各怀鬼胎,但却是存了同样的心思,那就是要让老大凤齐烈跟老七凤墨琰斗起来,这样最得利的当然是他们这些什么也没做的皇子们了。 就为了眼下这共同的利益,二人才合作了起来的。 分工也相当的明确,太子爷那边自然是凤璃注意着,负责煽风点火之类的,而凤墨轩却是把凤墨琰这边的动静全打听清楚了,方便凤璃的煽风点火。 这样的分工,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以二人的心思,这凤墨琰的大婚,不管成与不成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挑起凤齐烈跟凤墨琰之间的矛盾,再把这矛盾最大化了。 故而这二人商议之后,首先就是从云千洛这方面入手。 很显然,他们成功了,因为凤齐烈真是怒了,怒的恨不能杀了凤墨琰的。 这两三日的时间,云千洛是足不出户,连吃喝都是金铃给送到闺房里的,实在是云三夫人太过慎重,说是找算命的看了,这出嫁前三日不出房门是最好的了。 云千洛倒是没有反对的,自从出了墨芙儿的事之后,这两日里,云千洛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的,只要一闭上双眼,眼前好像都是墨芙儿那不断的往外涌的鲜血,苦不堪言。 但别人却都以为她是因为要出嫁而紧张的吃不好睡不香呢。 对于这些来说,云千洛倒也不在意,终于到了大婚前的那一天…… 大婚前,不少官员都来了云家送贺礼,大多是云千洛的父亲云雷将军的以前的旧部下,听闻云千洛大婚这事,都纷纷的送来了贺礼。 云氏木行外早在两天前就贴出了东家有喜闭铺三日的字样。 而这两三日间,云三夫人和云天雪也是忙坏了的,都是忙着把送来的贺礼归类入册,这些都要记下来,以后别人家有红白喜事事,也要按着等值的礼额回送过去的。 云千洛这个新嫁娘倒是没有什么事,故而就跟着一起做这些把贺礼入册的事情…… “咦,这是什么?” 云天雪手中拿着一个不是很精致的礼盒,但打开后,那里面却是一条通体碧绿之色,闪烁着光芒的链子…… 178:一百七十八 云天雪的惊呼声成功让正在忙着查看其它礼盒的云千洛和云三夫人都看了过去…… 只此一眼,仿若前世注定的那般,不知为何,云千洛看到这碧绿色的链子竟然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温暧之意来,伸出手来,从云千洛的手中拿过这条通体碧绿的链子。 云三夫人的神色一怔,眼眸中似乎闪过什么,随后解释道:“这色泽是上好的翡翠,甚是贵重,快看看礼盒里的贴子,是谁家送来的。” 云天雪把那个盒子从里看到外,也就一个很普通的盒子,最重要的一点是那里面根本就没有贴子,更别说想找到是那家送的礼呢。 “没有吗?这么贵重的贺礼怎么会没有贴子呢?”云三夫人问话的声音有点高,问话的语气也显得有点焦急。 可是云天雪翻遍了整个礼盒的内层外盒,都未曾见到能表明送礼人身份的只字片语,如此以来,倒是让正在看那碧玉翡翠链子的云千洛也纳闷了。 这种色泽,水润透亮,清澈见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前世也得过这样一条链子,不过那链子的色泽之类的,都比不上手中的这一条,本来该是冰冰凉凉的翡翠但拿在手中却是透着一股子温润的暧意。 拿在手中把玩着,越看越喜爱,但这是何人所赠之礼,为何这么贵重的一个物品却用一个普通的礼盒装着,云千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娘,别着急,待会儿咱们把这些全入了册之后,看看是不是负责搬礼盒的小厮们把贴子混到别的盒子里去了。” 云千洛的这个提议得到了云三夫人和云天雪的赞同。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方法根本就没有用处,因为其它的礼盒里,都是一件贺礼配上一个贴子,那里有多出来的贴子可寻…… 隐隐着云千洛也觉得这事不对,但这链子她实在是太喜爱了,以至于拿到手后就未曾想要放下。 于时只得叫了搬运礼盒的几个小厮过来,寻问是那一个收的这个礼盒,可记得是那家的夫人送来的。 这次负责搬运礼盒的是云府的四个小厮,四人一字排开等着云千洛问话。 云千洛看了看这四人,这才拿起链子的礼盒举起问道:“这个,是谁收的?还记得吗?” 四人都想了一下,而后是一个瘦小的小厮出来回的话。 “回大小姐,是奴才收的这个礼盒。”这小厮叫赵安,是府中的长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为人机灵,平时做事也是很谨慎,但这一次,却不知这是出了何事,故而这会儿回了话,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大小姐,奴才绝对没有动过这里面的东西。”赵安说这话时,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云三夫人是识得这赵安的,平时也挺机灵的孩子,这会儿以为是丢了东西,吓成这样了。 “东西没丢,起来回话吧。”云千洛一挥手让那赵安起来回话。 赵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站了起来。 “你可还记得送这礼的是那家的夫人或小姐?”云三夫人开口问着。 赵安怔了怔,似乎在想那位送礼的夫人是那家的夫人,但当时场面太乱,送礼的人在这大婚前一天格外的多,所以他们这些负责收礼的,也不见得全识得那些朝廷官员的夫人们,故而他们就看人的穿衣打扮,是待字闺中的就直接称小姐,如若是夫人打扮的,就称夫人,反正礼盒里都会有贺贴,也就没有一一的寻问。 如今,让赵安去想是那位大人的夫人,这赵安还真想不起来的。 “回三夫人和大小姐的话,奴才刚来府中三个月,刚签了长工,所以,送东西的那位夫人,奴才不识得那位大人的。” 赵安这么一说,云千洛略略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云三夫人似乎很生气的样子道:“你刚来府中才三个月怎么就能签了长工的,张管事是如何管理长工的?” 府中规定,签长工者都是终身契约的才能签,而且必须做足短工一年才能签长工的。 这赵安因为人小又机灵,管理看着是个可塑之材,再加之赵安家中的确贫困,管事的心善,所以私底下里也总是帮着赵安的,这赵安签长工一事,管事也是请教过云三夫人和云千洛后才签下来的。 如今这云三夫人这般的激动发火,完全不像是平时的云三夫人。 云三夫人这么一说,赵安又是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三夫人息怒,是管事的念奴才家中老母病重,才特例让奴才签了长工的,如若违反了府规,奴才愿一人承担。” 赵安说的十分真诚,让云千洛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而云三夫人这通无名火似乎是怎么也熄灭不了一般的,狠瞪着赵安,似乎要从他的身上找到答案那模样。 云三夫人这异常的举动,自然引得云千洛和云天雪纷纷的行了注目礼。 “三娘,无妨的,就是少了个贴子的事。”云千洛劝着云三夫人别发那么大的火。 云三夫人有点急红了眼,这会儿拿着绢子抹了把脸,这才道:“洛儿,对不起,三娘第一次操办婚事,又是你的婚事,生怕那儿不周全了,这天天想着弄周全了,临到这会儿,连个贺礼的事情,都弄的一团乱,三娘真是惭愧呀……” 云三夫人说到这儿,又抹起了眼泪,好像真的为这事惭愧到不行了一般的泣不成声。 云千洛和云天雪两姐妹面面相觑,而后双双叹了一口气,云千洛扶着云三夫人到上位去坐好,而后挥手让那几个小厮先退下。 这才开口道:“三娘,你别这么说,洛儿自小没了母亲,二娘和三娘待洛儿就像亲生女儿一般,二娘走后,这府中就只有三娘一位母亲,有三娘为洛儿操办着婚事,洛儿十分感激,三娘做的很好了。” 云千洛真心的感谢着,而后云天雪也开口劝着云三夫人,母女三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云三夫人才算是缓过来劲一般的叹口气,说是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云三夫人离开后,云千洛姐妹二人继续清点着贺礼。 而云三夫人却是精神有些恍惚的在府中闲晃着,不过却是晃到了花园中,喊了小厮去叫赵安过来。 这赵安方才刚刚松一口气,乍一听三夫人又找他,也是忐忑不安的。 不过这次却没有他想想的受到责难,云三夫人只是详细的问了赵安送那贺礼的人长什么模样。 这个赵安倒是记得,那夫人长相普通送礼之时,说话声音很温柔,但却是面无表情,就好像带着一张面皮那般的。 听赵安这么一说,云三夫人挥了挥手,让赵安退下,而她自己却是坐于花园中,思绪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是云三夫人刚入云府的时候,云雷将军是在征战归来的路上救下了云三夫人,那时候云三夫刚刚失去丈夫,肚子里带刚刚怀了孩子,但云雷将军念其身世可怜,故而就收了她在府中,但随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府中的闲言碎语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故而云雷将军为了他们母女能一个好的将来,才把她收了房,给了一个夫人的名号。 但起初,三夫人跟云雷将军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云三夫人虽然生于山野之地,但好在丈夫是个秀才,故而跟着丈夫的那几年,也识得不少字,念过些许书,跟云雷将军也算是有话说。 那几年云二夫人一人独大,处处防着云雷将军再寻妾室,故而常常把不经常回府的云雷将军给烦的跑到三夫人那儿落得个清闲。 一来二去的,两人也能像是朋友那般说些知心话。 说的也都是两人深爱着的爱人,三夫人给云雷将军讲她的丈夫如何的护着她不让山贼们欺负,最后沦为山贼手中的刀下魂的凄美爱情故事。 而云雷将军有时候也会说上一句怀念的话,说的都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但却不是像云三夫人那般正面的说。 而是时不时的会冒出一句,比如说云雷将军会说:她最爱的就是茉莉花茶,说这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闻之就醉,其实这不就是茶吗? 云三夫人到现在都记得云雷将军说那话时,脸上的神情有多幸宝,而后是多落寞。 那种落寞云三夫人对着镜子时就经常看得到,因为自己当年因为丈夫的死同样的落寞过。 同时天涯沦落人,故而两人之间,更能聊得来。 有一次云三夫人曾试探的问过云雷将军怀念的是不是已过世的大夫人。 云雷将军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拿出了一幅画,那画的色彩十分艳丽,就跟真人一般。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大约就像云千洛现在这般的年纪,现在想来,那女子就如现在的云千洛这般的娇艳动人,脸上带着调皮的笑,穿着一身通体雪白的月华裙,不同的是领口处开得有点大,露出美丽的蝴蝶锁骨,而这也成功的让云三夫人注意到那一串戴在女子颈上的碧玉翡翠链子…… 179:一百七十九 那链子可真漂亮,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就跟真的那般,似乎都能看到闪着的光…… 所以方才云三夫人一看到这个没有贴子的礼盒里拿也这条碧玉链时才会那么的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这条链子,十多年前,她就见过的,那时候,是云雷将军拿给她看的。 云雷将军说那是他最爱的女子留下来的,以后要等云千洛出嫁的时候,送给云千洛。 为此,前几日里,云三夫人还在云雷将军的遗物中找这条碧玉链,就是想着这既然是云雷将军的愿望,那么定要帮他实现,但却是翻遍了云雷将军的遗物也没有寻到这条链子。 偏偏就那么巧,今日里收的贺礼里竟然就有这么一条碧玉链,云三夫人觉得自己肯定没有看错,只一眼,是人都会记得那条链子的光芒,而且当年云雷将军说这条链子是南边寻来的宝物,可以护体用的。 这样的宝物,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出来的吧…… 这么想时,云三夫人的泪眼汪汪的,怎么说呢…… 起初云三夫人跟云雷将军就像是知己好友那般的相处着,只有夫妻之名,并未有夫妻之实,云雷将军爱去她院中,也是嫌二夫人太吵闹罢了…… 但这对挂着夫妻之名的男女,心中又各有所伤,时间长了之后,便也坐实了夫妻之名,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在这里。 男人,他可以对你好,给你无忧的生活,给你世人最在意的夫妻之名,给你无尽的宠爱,但却不能给你他的爱…… 而女人就不一样了,女人往往在*之后紧跟着就是失心,这十几年的夫妻之情,云三夫人的一颗心早就错失在云雷将军的身上,那会想云雷将军会遭了那样的横祸。 但如今,这条碧玉链的出现,让她的心又隐隐的闪烁了起来,是不是当时那个面目全非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云雷将军? 但为何是一名夫人送来的贺礼? 云三夫人想到此处,悲从中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全涌进了眼眸中,一丝丝的哀怨,一丝丝的惆怅慢慢渗透心间…… 而云千洛这边,也是看出了云三夫人的异常,用了点心思的让金铃注意着点云三夫人。 没多一会儿,金铃就回来了,在云千洛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云千洛听罢,把手中的贺礼册一放,跟云天雪说了一声就往院中行去。 云天雪望着云千洛远行的背影良久,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丝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吩咐着身边的丫鬟继续做着贺礼入库与入册的事情。 出了院子云千洛才问金铃:“你确定三夫人又问了赵安?” 金铃点了点头:“奴婢一直跟着三夫人的,她问了赵安后,就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抹眼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云千洛沉思片刻,往知己的院中行去,又吩咐了金铃把赵安找来。 没多一会儿,赵安就跟着金铃到了云千洛的院中。 赵安今个儿可算是来回的折腾,这见到云千洛后赶紧的跪地就说那贺礼的事,他是真没有见过贴子的。 云千洛却是纤手一扬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三夫人找你都说了些什么?你一五一十的学给我听听。” 赵安愣了愣,而后一副了然的神情,这年头,这后院女子中,姨夫人跟长房嫡长女之间肯定也是有矛盾呢,这种事他听自己那以前在大户人家当过管事的娘家说过的。 于是乎,这赵安一五一十学着三夫人问话的模样,神情,把方才三夫人召见他的事情学了个遍。 云千洛听得越来越蹙紧了眉头,如果说刚才当着自己的面,三夫人是真的因为没有把这事办好而内疚的抹泪的话,那么过后又找赵安问起这事,还一个劲的抹泪,那代表着何意? 难道说三夫人和这送礼之人熟识?而且这送礼之人,为何能惹得三夫人落泪? 三夫人到了云府有十三年,因为当时跟着父亲到府上时,全家是在山中遇了害的,故而根本就没有娘家可言,也就是说三夫人这十三年间,云府就是她的家。 那在外面,她还有什么熟识得,能让她闻之落泪的人呢? 云千洛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乱晃晃的,紧了紧手中的碧玉链子,这链子她是极其喜爱的,但这链子却能勾起三夫人那样的伤神,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又想不通的事情。 不过,还没有等到云千洛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时,云三夫人便不请自来了。 明个儿就是大婚,云三夫人这晚间过来,也是嘱咐一些注意事项的,不过,这说着说着就意有所指的指到了那条碧玉链上了。 “洛儿,明个大婚的首饰,我看你也挺喜欢今天那条链子的,不如就把那链子也戴上如何?” 云千洛怔了一下,很快回神,指了指抽屉那边不甚在意的道:“刚看还是挺喜欢的,但那碧玉的绿色,跟喜服的大红色好像不太般配的。” 云千洛这话刚一落地,云三夫人就提了反对的意见:“怎么会呢?这样,咱们之前商议的首饰一件也不少的,把链子带到衣服里面贴身着如何?” 云三夫人这也是想明白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管是何人送来的这条链子,总之是云雷将军的心愿,不管他是生也好死也罢,这个愿望她想帮他实现,就算他的心底到死可能也没有自己一分的地位,那她也甘愿以此生来报答他的救命和知遇之恩 云三夫人这么强调着要让她带上这条链子,更是让云千洛好奇了:“三娘,你是不是喜欢这条链子,那送给你……” 云千洛这话还没有讲完,云三夫人的眼泪便出来了,急得大喝一声:“洛儿,这万万不可……”这可是云雷将军说的他最爱的女子留给女儿的,那就是云千洛的亲生父母留给云千洛的呀,云千洛怎么能如此的不珍惜呢。 但话刚说完,云三夫人就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来了:“洛儿,对不起,三娘不该对你大声说话的。” 云三夫人说到此睡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自己怎么能怪云千洛不知道珍惜呢,云千洛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何物呀…… 云千洛试探的问了句:“我必须要戴这条链子出嫁吗?” 云三夫人使劲的点点头,抹了眼泪,拉着云千洛的手,走到梳桌台前,从抽屉里亲自拿出那条碧玉链子来,放到云千洛的手中道:“洛儿,这是最上等的翡翠制成,是难得一件的护体神物,玉能养人,这又是上等的碧玉,所以三娘希望你以后贴身带着可以吗?” 云千洛点了点头:“恩,那我就听三娘的,以后每天都戴着它。” 云三夫人这才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好洛儿,这才是好孩子……” 云三夫人在心底偷偷的松了口气,悄悄的说着:夫君,如果你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如果你活在世上有知,也会很开心吧,如此便好。 “三娘,洛儿有一事不明,还请三娘明示……”云千洛也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故而这话不问她不能心安。 云三夫人会意的一笑,她今下午这之所以过来,为的不就是这碧玉链的事情,云千洛自幼冰雪聪明,故而这会儿是想问什么,不和云千洛说出口,云三夫人便已猜出个*不离十的。 “洛儿是想问为何三娘会这么执意的让你戴上这碧玉链吗?” 云千洛点了点头,云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从她的手中拿起那条碧玉链,亲自为云千洛戴上,而后看向铜镜中的云千洛。 这般亭亭玉立的云千洛,颈中那条通体碧绿的链子格外的耀眼…… 如此这般,真的十足的像当年画中大夫人…… “这是你娘亲的遗物,虽然三娘也不知为何会让别人送到了府上,但当年三娘是看过这条链子的,是不会认错的,所以才希望你能戴上这条链子……” 云三夫人缓缓道来当年她看到这条链子时的情景,这一说自然又说起了云雷将军的深情不悔…… 云千洛很是诧异,她是没有想到云三夫人会带给她这样的讯息,这个她一直在心底里有所怀疑的事情,到这会儿,好像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就是父亲并没有死去。 云千洛的心底狂喜着,当日地下皇陵中,她亲眼看到的齐王世子,或许并不是要去害父亲而是救父亲的呢,那孩子毕竟也是带了前世的记忆而来的,又比自己早到这重生后的世界那么长时间,故而肯定比自己思虑周全的多…… 狂喜,高兴,恨不能现在就去找齐王世子问个分明,但明个就是她的大婚,今天更是所有人瞩目的时候,她要这么一出去找齐王世子,必定会引起那些藏于暗处时刻想抓到云家和凤墨琰把柄的人们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喜怒不形于色,不要让自己心里想的事物让人轻易的看穿,这是凤墨琰最初教给她的,这会儿也就是这话才能勉强的让自己强装镇定的 180:一百八十 云千洛和凤墨琰的大婚,之于云千洛来说,也有着异常重要的意义,那是要嫁给自己喜爱之人的待嫁娇娘的心情。 但,这临出嫁的前一天,得知这样的惊人内情,心里的感觉格外的复杂,似乎从重生以来,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让她有一种活着很难的感觉。 而现今,就算明知这里面可能有些内情,自己那颗砰砰乱跳的心似乎也要仰止不住躁动一般,但却只能生生的忍住,因为明天是她重要的日子,之于另外一个人也很重要。 不管如何,这条碧玉链子自己是收到了,如果这真是父亲与母亲的心愿,那么她一定好好的珍惜…… 翌日,天色还未亮时,云府早已是灯火通明,这一夜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怀着激动的心情,盼着第二日的来临。 说实话,这会儿的云府,虽然从以前的将军府成了亲王府,但实则是上让朝廷给架空了权势,并不似从前那般的威武,但如今这云家的嫡长女云千洛要嫁给墨王爷做正妃。 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呀…… 因为这墨王爷再不是从前那个残废王爷,而是风度翩翩,前途无量的有为王爷,最近因凤墨琰监管科举之事,故而又让人们纷纷的猜测:这凤墨琰先有‘凤天七子’之预言,后又从太子爷凤齐烈手中拿到为国选栋梁之重权,这是不是意味着,储君之位是不是会移主? 而以此又扯到云千洛与凤墨琰的这婚事上,大小街道上纷纷的力挺起云千洛来,又有说云千洛是真命天女,太子爷是当初是瞎了狗眼的退了婚,更有甚者还说说是太子爷当初是想让齐家的齐诗惠为大去讨好齐左相,才生出这么一招来想逼着云家的嫡长女为侧妃…… 总之,众说纷坛,七爷党们喷的都是有利于凤墨琰与云千洛的言论,而太子爷党们则在这一场有声的战争中完败……没办法,因为太子爷最近的确够衰,事事做也错,不做也错,就跟交了霉神一般。 而凤墨琰这边,也是从昨个儿忙到天朦朦亮,都没有合过眼,这大婚的各项细节,从礼仪司制到宾客的接待甚至时还要防着暗中别有人下了黑手,这种种的种种,凤墨琰一定是亲力亲为,务必要把明天的大婚办的好,而且还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虽然在名份上,云千洛的名字早已刻入那属于凤墨琰的宝碟(古时皇族大婚用宝碟刻入名字写入族谱,相当于现在的结婚证),但凤墨琰却是不得不慎重。 有时候不是他想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是不能控制的,只要事关云千洛那女人的事情,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根弦时刻的紧绷着那般,就那么紧紧的绷着……这种莫名的心理,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 每当心中想稍稍一松神时,都会有一种让人掐着喉咙要窒息般的感觉,他曾试过,想要不那么在意,但那种感觉太过恐怖,心中乱燥燥,一副副似梦非梦走马观花般的场景匆匆闪过,总会让他欲罢不能…… 久而久之,凤墨琰倒也有点认命了,认命自己对云千洛这女人的重视程度早就超过了自己的想像。 寅时刚到,不管是墨王府还是云府都开始忙了起来,一边是忙着迎娶另一边则忙着发嫁。 与此同时,跟墨王府和云府一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太子宫中的太子爷凤齐烈。 凤齐烈是从昨个儿晚间开始抱着酒壶喝了一夜的酒,凌晨的时候刚刚醉酒睡下,但却不曾想,刚睡下就让云天心给强灌下了三碗解酒汤。 用云天心的话来说,这是太子爷的亲兄弟结婚,太子爷如若不参加的话,那太不像活,实则上云天心是巴不得让凤齐烈看到云千洛出嫁的一幕。 因为云天心相信,凤齐烈是爱过云千洛的,不管现在爱与不爱,曾经深爱过,不然不会使了那么多招数对付凤墨琰的。 但就是因为凤齐烈爱过,而她云天心也爱过,故而云天心才更要让凤齐烈清醒的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于他人,就是要这样让他去痛苦去发疯…… “小姐,殊珠儿不解,为何让太子爷醒来,昨个儿太子妃还吩咐了给太子爷的酒中加点安睡的药物,让太子爷多睡会儿的。”珠儿实在不懂云天心是何心思,总觉得有点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懂就对了,如果事事你都懂得,那还要我这个小姐作何?”云天心这一将,把珠儿说的哑口无言。 凤齐烈在一阵头疼中醒来,撑着脑袋靠坐起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云天心瞬间就换上一副温柔乖巧的面容:“殿下,这会儿刚刚寅时三刻……”云天心说到这儿故意的停了一下,而后才有点怯生生的说道:“殿下要不再睡会儿吧。” 寅时三刻是皇子大婚进宫谢圣恩的时间,故而云天心这答话之后,凤齐烈就呆愣住了。 明明喝的很醉,就是想一醉解千愁,那会知借酒消愁愁更愁,这正好醒来就是寅时三刻,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礼仗声,还有那通传太监们一声高过一声的通传声,凤齐烈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云天心面上透着担忧,实则心底里却是兴奋异常,一种报复的愉快感,让她的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 “来殿下,先喝杯参茶醒醒神吧。”参茶可是大补之物,补神益气,但却是极易上火,这会儿,让凤齐烈喝这参茶,不得不说云天心的用心良苦。 好在凤齐烈平日里对这个也没有过多研究,再加上刚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拿过来后就一口给喝完了。 云天心很满意太子爷这样的配合,更深觉得一切都是天意那般。 再说云千洛与凤墨琰这边,寅时一刻墨王府迎亲,云府发嫁,而后寅时三刻这会儿刚好到了皇宫谢恩,而凤齐烈这急匆匆的赶来,说来也巧,恰巧到了把云千洛的名字刻入宝碟之时。 却不曾想,那宝碟之上,早就刻上了云千洛的名字,也就是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云千洛早就是凤墨琰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凤齐烈只觉得眼前一片的昏暗,似乎是心中一个信念到倒塌了那般,眼前只觉得云千洛那一身鲜艳的红嫁衣犹如一汪血海那般的刺眼。 恨不能上前去推开站在她身边的凤墨琰……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这四个字出现在凤齐烈的脑海中之时,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随之而生。 “入宝碟礼成……”太监高声的通传之后,宝碟被礼制司妥善收好,而凤墨琰刚需要依礼带着云千洛去拜过皇帝老儿和后宫诸妃。 事情也很顺利,早先就有安排,一步步行下来,倒也没有出丝毫的差错。 皇宫之中谢恩之事完毕之后,便是回墨王府行大婚之礼。 原本一切就应该这么的井然有序,但就是因为太过顺利,才让凤墨琰有一种违合的感觉。 而太子爷凤齐烈的不甘心,方才在皇宫之中,凤墨琰看得分明,那一双血红的双眼,时刻的盯紧着自己身边的新嫁娘,这对于凤墨琰来说不是一件好中,但却又有点无可奈何,只要凤齐烈恪守本分,那么自己也不会动手。 一旦凤齐烈有一丝邪念,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念手足之情了。 原本一切是那么顺利,从迎亲、发嫁、面圣再到拜堂之事,都是那样的顺利。 当礼仪司高喊夫妻对拜之时,凤墨琰与云千洛双双对拜,一声高过一声的礼成音便落了地。 但,当礼仪司的最后一句,送入洞房还未出口时,却是有人上前了一步,拦住了礼仪司的喊话。 “老七,倒不如让咱们都见识一下这凤天第一美人出嫁时的美貌吧。”这说话的正是老五璃王。 璃王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现场许多人的好奇之心。 凤墨琰怔了一下,还没回话时,边上的喜娘便开口道:“这可使不得,新娘子的盖头可不是当众掀开的。”那是入洞房之后,新郎官的事情。 凤墨琰笑了笑,以眼神示意礼仪司继续行礼。 但凤璃似乎是和凤墨琰扛上了一般,大手一拦,神色变得肃穆之极:“我很是怀疑这盖头之下,到底是不是云家的嫡长女呢,这身条儿貌似有点不像呢。” 凤璃这绝对是没事找事,但是没有办法,他要讨好太子爷,就不得不开罪凤墨琰,这是一个二选一之题,一旦作出了选择就没回头之路。 而太子爷凤齐烈此时,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情安坐于侧位之上,就等着看凤墨琰出丑了。 因为他得到消息,今天这新嫁娘根本就是假的。 虽然心里隐隐明白凤墨琰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保护云千洛之意,但连大婚之礼也是由别人代劳,如此这般的事情,是凤齐烈所不耻的,而且很轻易就猜得到凤墨琰这是何意,就是怕有人抢亲或是搞破坏,这个有人,怕就是指的凤齐烈自己。 “五哥,你何苦为难于小弟呢?”凤墨琰苦笑着开口,脸上的神情也有了几分难看。 凤璃也是心底发苦,但却无奈,只是瞟了一眼凤齐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要坚持要让凤墨琰当众挑了新娘子的盖头…… 181:一百八十一 好在大厅之内观礼之人皆都是凤墨琰的兄弟们,也没有别的外人,但这已是与礼不符,凤墨琰皱紧了眉头,对于凤璃这般的刁难也是暗记于心间。 正在凤墨琰犹豫之时,却见那本来还盖在新娘子头上的龙凤盖头却是轻飘飘的似一阵风吹过那般的落下,似是巧合那般的就落到了新娘子的手中。 不过细心之人还是会发现,那龙凤盖头是新娘子伸手摘下来的。 一时之间,内堂之中饶是这几位见过云千洛的皇子们也禁不住的惊呼出声。 凤天国新娘子的装扮,千篇一律,无非是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但眼前的新娘子愣是把这一身红愣是穿出了异样的风情来……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白皙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好像十五是满街的花灯…… 别说在场的皇子们了,就是新郎官凤墨琰也是一副怔住的表情,眼眸中似乎闪过些什么,而后才是勾唇一笑,伸手拉着云千洛的手,走到老五凤璃的跟前道:“五哥可满意你所看到的?” 老五凤璃那叫一个汗颜呀,让新娘子未进洞房就掀盖头,这本就不是一件地道的事,但这个差事,苦逼的自己还必须要做,如今这下倒是尴尬之极,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算了。 “呵呵,当然当然……”最终老五凤璃只得这么尴尬的回了一句,无颜再在这儿呆下去的模样,指着外面道说:“我先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说完这句凤璃就一副脚底抹油想要溜之大吉的样子。 但却是让人道温柔又清脆的女音给拦住了脚步。 “五哥请留步……”却是云千洛上前喝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凤璃。 这下子,凤璃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抬起的一只脚还没有落地又愣生生的收回,等于是原地踏步不动了。 凤璃只得干笑着转过身来:“五哥祝七弟与弟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凤璃这话一出,云千洛的眼神变了变,原本红艳的小脸上也起了薄怒之色。 “五弟,你这话就说错了,七弟当然会早生贵子了。”这时候太子爷凤齐烈又火上浇油的加了这么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来。 一时之间,内堂之内只闻下人们的抽气声,不闻其它音来。 云千洛冷笑着一一扫过没脸看她低头做沉思状的凤璃,又扫过刚刚说完话的太子爷凤齐烈,诸一从面无表情的老王齐王和老六轩王那儿看过后,才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这倒也是,不过总比有些人想要而没有来得好吧。” 云千洛这话一出,太子爷那一张原本就拉长的脸立马就黑了起来。 而内堂之中的其它几位兄弟也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叹云千洛这是太岁头上动土。 倒是凤墨琰这个准新郎官却是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 这妇唱夫随的一幕无疑更加刺激了太子爷凤齐烈。 这最近太子宫里最为人津津乐道之事无非就是太子爷急欲求子,夜战七女之事。 但却是苦无消息,甚至还动用了太医院里的太医给太子宫中从妃到妾侍们统统做了一个检查,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孕育子嗣,实际上是想查查是不是这些女子不能生育的问题。 但最终太医院给出的结果是太子宫几十个姑娘中,只有小产过的太子侧妃云天心因小产而不育,再就是有两三个不适合生痛的姑娘,其它的都十分适合生育。 也就是说这土地是肥沃的,只待播下种子才能发芽。 这事不知怎的就走露了风声成了国都子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说法的都有,而凤齐烈怎么会不知道的呢。 凤齐烈坚信自己不会有问题的,如果有问题那么云天心那会儿怎么会有孕呢? 现如今,此情此景中,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般的讽刺于自己,这让凤齐烈觉得忍无可忍。 之于云千洛来说,在自己大婚这日,原本中途从皇宫回来的途中,凤墨琰准备了假新娘子,想要做个调换,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是,这让云千洛拒绝了,自己的大婚,虽然名义上他们的名穿一起刻在了宝碟之上,写入了皇家的族谱之种,早就有了夫妻之名。 大婚之礼,对于一个女子的一生一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故而她不想让莫需有的人替代自己和自己的丈夫行大婚之礼。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老五凤璃会提出这样唐突的要求来,可能是得了信儿,才得出这样的要求,故而云千洛此举那是打了凤璃和凤齐烈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这般的反击,看着凤齐烈那一脸愤恨的神情,云千洛打心眼里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来。 今天,这内堂中人,本是凤墨琰的嫡亲兄弟们,这本盖是手足,手与足的关系,但却是这般的想要羞辱自己的亲兄弟。 这些人,有的出声为难,有的冷嘲热讽,还有些冷眼旁观的,这些,她都会一一的记下,有朝一日,总有还回去的时候。 凤墨琰拿起了红盖头,似乎是低叹了一声,而后轻点云千洛的额头道:“胡闹,这盖头可是要我亲自挑下的,你倒好,自个儿拿下来了。” 云千洛回以一笑,握住凤墨琰的手道:“那就请夫君给为妻再重新盖上可好?” “恩。”凤墨琰只淡淡的的回了一个字,却是无比深情的执起那龙凤盖头为云千洛把盖头重新盖好,而后不理会其它人的神情,就吩咐了礼仪司继续方才让打断的事情。 “送入洞房……”随着礼仪司这一声高昂的声调是大婚之礼落成之时。 随后,凤墨琰执起红绸,牵起自己的美娇娘,在喜娘的带引之下,往新房行去…… 大婚之礼一过,自然是喜宴了,因着是大喜,故而凤墨琰也是在凤天的各主干街道上花了银子给各大酒楼,摆了一天的流水席,这一天,国都的百姓们可以不用随礼就能去各大酒楼饱餐一顿喜宴。 而王府之中,也只是请了凤墨琰的自家人参加喜宴,但这些人中,不乏不想让凤墨琰好过的人,比如说太子爷凤墨琰是其一,再比如说那久未露面,却在凤墨琰与云千洛大婚时露面的小相爷齐陌煜也是其一。 最最重要的还有云锦程这个大舅子,本来今个儿云府是发嫁,娘家人是不宜出现在婚礼之上的,但婚礼之上云锦程是未出席,但想着喜宴上让凤墨琰一个人应付有点不放心,还愣是带了贺礼出现在了喜宴之上。 但云锦程还是低估了凤墨琰的这几个兄弟们,无一不是发恨的要把凤墨琰往死里灌的,就连云锦程也是让灌得不省人事了。 小童那是急得团团转,但却苦无办法,再照这么喝下去,自家主子这洞房火烛夜就要过去了的。 故而小童也是想了个招的,自家王爷就是喝醉了也不能不去洞房的,所以小童在酒宴尾声处,把凤墨琰的轮椅给推了出来。 醉了不能行走,那就推着回去吧。 小童推着满嘴胡话的凤墨琰往新房中行去,却不料,路经园中的花园处时,嗖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小童惊的手中的轮椅都飞了出去,而那轮椅之上,醉酒的凤墨琰不可避免的让推飞了出去。 待小童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才只不过是一只白色的野猫窜过,这才急急的去寻找那让自己一不小心推到草丛中的凤墨琰。 “王爷,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我扶你起来吧……”小童这么说着就要过去扶起凤墨琰的。 但却让凤墨琰一声怒喝给制止住了:“滚!别过来!” 小童吓的怔了怔,往前的脚步也顿住了,这样的暴喝,小童以前也不是没有领教过,那时候凤墨琰的腿还不能行走,有时候摔倒在地,爬不起来时,他想过去帮忙都会遇上这么一句暴喝,所以这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小童知道这是凤墨琰不想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这会儿可能也是如此,故而小童只得远远的看着凤墨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轮椅之上,看他艰难的以手推动着轮椅,七拐八扭的往前行着。 小童默默的跟在凤墨琰的后面,悄悄的想着,好在王爷喝得再醉,还识得去新房的路,不然的话,可是浪费这大好的洞房花烛夜来着。 却不知,就是凤墨琰方才摔倒的地方,小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那草地上起来一人,也是一身大红的喜袍,不过他却是三下五除二的从边上的包袱中拿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快速的穿上之后,飞身一跃就窜入草丛边上的一颗参天大树之上,瞬间就淹没在无边夜色中,没了踪影…… 182:一百八十二 再说云千洛与凤墨琰的新房是设在春晓阁中原先云千洛居住的那处屋子里。 而此时,正值夜色浓时,喜娘打开了新房门,迎了新郎官进来后,引导着新郎官用秤杆挑开新娘子的盖头后,又说着话儿招呼着新郎和新娘子喝下合欢酒这才离开了新房。 这喜娘出了喜房没走多远,就左右回头四处看了看,而后在一拐角处,学了声野猫叫,从拐角处的一处不以让人察觉到的地方就走出一黑衣人来。 “事情可办妥了?”黑衣人的声音冰冰凉的,似乎是从寒冬腊月里传来的一般。 喜娘连连点头:“是,是,都按照大爷的吩咐,把那东西加到了合欢酒里,看着新郎和新娘把合欢酒喝下去的。” 黑衣人轻点了下头,没有讲话,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喜娘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婆子,长年做喜娘,但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喜娘,头前,半个月左右之前,这黑衣人就找上了她,先给了五十两银子,说的就是在王爷大婚之时,把那合欢散放入合欢酒中宜助兴的。 但那时候,这喜娘虽然知道墨王爷要办喜事,但这国都的喜娘也有不少,不见得会找她的,也就没有在意,反正有银子收,到时候凤墨琰要没有找她,那她也是白得一绽银子呢,这生意那有不作的道理。 任谁也没有想到,墨王府的喜事,还真找上了她这老婆子,所以喜娘高兴呀,因为这黑夜人说了,事成之后再赏她两绽银子,那可是一百两呢。 见钱眼看的喜娘想到此处,也不惧怕黑衣人那冰冷的气息,直接伸了手道:“大爷,事情婆子我是给办妥当了,那剩下的两绽银子是不是也得……”喜娘边说边搓着手寻思着别是一赔本买卖才好呢。 黑衣人听闻喜娘此言,呵呵冷笑两声后才开口道:“想要银子?” 喜娘连连点头,黑夜人也跟着点点头:“银子有的是,就怕你没那命花……” 话音刚落,没等喜娘反应过来时,只听嗖的一声,这喜娘的一声惊呼也给断在了半道上,鲜血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飞溅起一道弧线来,给这落寞的黑夜添了一抹色彩来…… 黑衣人收了手中的剑,轻吹了声口哨,从边上的高树上又飞下两名同样装夜行衣的黑衣人来,拖了那已然断了气息的喜娘的尸体就离开了墨王府。 …… 夜无尽的黑,似乎可以遮掩住一切丑恶的,不耻的,或是其它邪恶的东西来,而在如意阁中,墨无忧却是独坐于窗前,望着春晓阁的方向…… 夜色如墨,带着股寒意来,墨无忧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虽然夜里有点凉,但这会儿远远没到冬日的,怎么会这么冷呢? 看一眼自己居住的这院落,明明建造的比春晓阁要奢华和舒服的多,但凤墨琰却是宁愿夜夜空守着春晓阁也不愿进她的如意阁。 墨无忧想不明白那儿出了错,为何凤墨琰会变了,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她心中那个凤墨琰了。 凤墨琰的种种改变,让墨无忧十分的忧心,但却又无可奈何,她就像是一颗菟丝子那样,是自己没有根的草,靠跳起附着在凤墨琰的身上寄生存活。 但自从自己怀孕后,凤墨琰对自己的态度可谓够冷的,闭而不见还是小事,有时候甚至是见到就装作没看到,这样的态度很让墨无忧伤心。 每每到此时,一人守着这诺大却又空空的院落,无限的落寞与寂寞就这么直直的袭来。 此时,自己这院落里清冷无比,而春晓阁里却是灯光通明,想必那新房里也是满室春色…… 再说这新房里,新郎和新娘喝了交杯酒之后,喜娘离开,就着烛光可以看到新娘子那俏丽的芙蓉脸蛋上洋溢着异样的春意来。 原本还是低首一副娇羞模样的新娘子许是喝了酒壮了胆儿,就这么抬起头来,俏生生的看着轮椅上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的新郎官。 这新郎官平日里看起来虽说斯文,却是那种不宜相处,怎么也不是那种和蔼可亲之人。 但现今,却又有点不一样了,但见他眉目清秀,大红的喜袍映得脸上也有了些喜色来,跟平日里的大不一样。 这样的新郎官让新娘子很想上前去抱一抱,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站起身来就朝着新郎官行去。 他身坐轮椅,她眉眼如丝,行到新郎官跟前来,纤纤素手,轻佻的挑起男子的下颚来,轻吐一口香气来,嗅着男子身上的檀木香味,新娘的身子不觉得也软了几分。 但就算是这样,轮椅上的新郎官也不知是真喝的醉到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还是装作没有听到呢,就那么丝毫不动的坐在轮椅上,仿若这屋中就没有其它人那般的。 新娘子不服气的轻嘟着红唇,双手不好意思的绞着红色的喜绢儿轻喃着:“王爷,奴家要……” 轮椅上的新郎官当下一怔,随后身子一软,瘫倒于地上。 但还不算完,新娘子见新郎晕倒之后,十分的不悦,素手纤纤的以食指点了新郎官的额头,轻斥道:“怎么如此无用呢,这会儿晕倒了,成何体统,本妃的洞房火烛夜岂可这般的浪费了……”随着女子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那轮椅上的新郎官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正当新娘子想着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看看时,门外却响起了小童的声音来。 原来小童是听到屋里面新娘子的说话声才问了句:“王爷没事吧?” 新娘子一着急,忙回道:“废话,能有什么事,*一刻值千金,你说这能出什么事吗?” 这话将的外面的小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最后也只得悄悄退后到了院落空旷一点的地方,忠心耿耿的守护着那新房内的两位主子。 不曾想,没多大一会儿,那呆在院子里空旷一点的地方也是没有办法呆下去的地方,因为那男欢女爱的暧昧声音格外的响亮,听到声音的人们无一不羞涩想着,这得是多大的欢势,才能发出这么激昂的声音来…… 翌日,天朦朦亮时,墨王府内早就开始忙活了,这可是他们墨王府第一次有女主人在早的早上。 所以,府中上到府中的各个有名无份的侍妾们,下到这中的小太监宫女们人,无一不送上了贺礼,这才使得云府这几天收天的贺礼,那么多可不好装箱的。 辰时刚到,下人们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和洗脸水,各司其职的站直了身子,等着主子们起床后可以第一时间用得上这些。 云千洛睡得正迷糊着时,就感觉到有只作怪的手在她的身上做着怪,这感觉可一点也不好,不过那时候,正作梦呢,又是梦到以前梦到过的,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还有一个愿,还没有还呢。 可能是作怪的手太过柔弱了,不似男子的手那般带些薄茧的触感。 身子动了动,那作怪的大手也没动静了,可是她刚刚一松神,那作怪的大手又动作了起来。 似乎是在帮她脱着衣服,又是扶着她穿衣服一样的。 云千洛想要醒过来,可是脑子却是昏昏沉沉的,一点也睁不开双眼的感觉,更提今个太阳大,可以多晒会儿太阳。 就这么脑袋清醒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一般的,任人伺候着换上了衣服之后,云千洛才悠悠转醒,抬头看到自己是在新房之中,那么昨夜里是自己和凤墨琰吗? 那么大的声音,没有听到是可惜了的。 之于云千洛来说,除了头疼还是头疼,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 不过醒来后,云千洛就马上坐了起来,除了头疼,倒没有其它地方疼,按理说不对呀,如果她跟凤墨琰真的那什么的话,这换下来的衣服也不该是那么完整的,而且昨夜里她似乎是听着凤墨琰的声音入眠的。 云千洛换上侍女们奉上的新衣裙穿上后,趁着金铃给她梳发时,才问了句:“王爷呢?” 金铃的脸蛋儿瞬间就红了,不过还是小声的回道着:“王爷说,这边的事谢谢你了。” 金铃这话听在云千洛的耳中自然没有多想别的,但其它的侍女却是强忍着笑意不敢笑出来的样子。 云千洛看出他们的不自在,十分纳闷的问了金铃:“很好笑吗?” 金铃红着一张小脸吱吱唔唔的好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 云千洛这才觉得不对劲来,挥手让其它侍女们先退下,而后才问金铃:“说吧?到底为什么?” 金铃跟了云千洛也有些时日了,所以,有些话不需要云千洛说太明白,金铃也就听懂了,但这会儿总比方才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说出的好。 于是乎,金铃把昨夜里好多下人们听墙根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千洛听得心惊肉跳的,心想,好在她好像只是睡过去了,估计听墙根也没有听出什么来,不然的话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呢。 金铃说到此时那一张小脸是俏红色的,而云千洛十分不解的问了一句:“这又没什么,你脸红什么?” 183:一百八十三 金铃那叫一个脸红心跳的呀,自家小姐这是一嫁了人,性情就大变呀,还问自己脸红什么……金铃都不敢想像昨夜里听到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男欢女爱之音,如果不是知道那新房里的新娘子是自家小姐,金铃一定不会脸红。 就是因为知道新房里是自家小姐,所以金铃才格外的脸红心跳,昨个儿她随着喜娘把云千洛送入洞房后就说金铃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适合呆在新房里,把金铃给支了出来。 不过,这初嫁入墨王府,金铃也不敢疏忽,所以只能是远远的守在新房外,所以才听到那些不该听到的响声。 “没,没什么……”金铃怯生生的回了这么一句话后,就低头不说话了。 云千洛还是很不解,这金铃今个儿是怎么回事了?怎么问她的话也没有回呢。 于是云千洛又开口问了一遍:“王爷在哪呢?” 云千洛这么一问吧,金铃心底轻轻一叹,心想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好不容易方才以为云千洛不问这事了呢,没曾想还是问了。 于是乎,金铃也只得硬着头皮据实以答:“王爷去了如意阁。” 原来,这一大清早的,如意阁那边就派了人来请,说是墨无忧昨夜受了风寒,夜间肚子就有点疼了,不过因着凤墨琰与云千洛这是新婚之夜,故而没有来请凤墨琰,这会儿清早了,才来汇报的。 金铃说这些的时候,满脸的不屑之情…… 云千洛也是微微一怔,而后才回了神:“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金铃应声是后就退了下去。 云千洛独坐于铜镜前,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如花般艳丽的容颜,想一想前世大婚第二天是什么样的情景。 那时候,是凤齐烈给她描的眉,梳的发,两人之间自然也是浓情蜜意,曾一度惹的当年的齐皇后不快,说是太子爷娶了媳妇就不朝勤了,也不请安了,光顾着跟新媳妇卿卿我我了…… 云千洛记得那时候,齐皇后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当然这些难听的话也让当时护妻心切的太子爷一一给驳了回去。 云千洛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是满心的感动,真心的感动,这事无论是那个女子都会感动…… 初时的婚姻自然是浓情蜜意,但慢慢的,时间长了之后,自己在齐皇后的教导之下,越来越墨守成规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在凤齐烈登基之后,后宫之中不乏年轻貌美之女子,凤齐烈对她的感情自然而然的就淡了下来。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对她们的儿子都没有一点点感情,没感情且不说,还…… 云千洛只要一想到这儿就会心疼难耐,恨不能杀了凤齐烈替自己前世的儿子报仇,也无怪乎重生为齐王世子的儿子如此的愤恨着凤齐烈。 因为自己现在同样的恨着…… 但眼下此情此景,云千洛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是改变了前世既定的命运,但如今这样就好了吗? 还不是和别人共侍一夫,虽然凤墨琰对她也有个海誓山盟,但那有什么用? 新婚的第二天早上就去了一个连侍妾都算不上的女子的院中,这算什么?自己这个新婚的王妃又算什么…… 不觉间,一行清泪落下眼帘…… 听闻屋外传来脚步声,云千洛才用绢子拭了眼泪,原来是金铃过来汇报的,说是后院的众女子都来拜见王妃的。 云千洛敛了敛神才让金铃帮着把那金步摇钗到头上,站起身来,扶着金铃的手往外行去。 春晓阁是墨王府中同一处不算大的院落,但比起其三个院子不同之处就在厅足够的大。 但这会儿,这满满一屋子站着的女子们让这原本还挺大的正厅显得那么拥挤起来…… “奴家绿翠(昭青、流苏……)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一干女子见到云千洛出现后,纷纷的行了大礼。 云千洛并没有回礼,这些女子虽说是这府中的侍妾,但却没有侍奉过凤墨琰,故而并不算是真正的侍妾,在云千洛眼里,也不需要回礼。 云千洛只是轻挥手:“都起吧。” 众女子心里各有所思,但还是恭敬的回了是字后,站起了身子。 云千洛开口让坐下时,这些女子才一一落了座。 但却是一个个的都等着云千洛训话的模样,这让云千洛烦闷不已,偏偏这时候,管家还拿来了府中的出入账册,说是这些原本就不该是管家所管的,以前因为府中没有女主人,所以像府中的账册之类的全是交由管家孙伯掌管的,如今这府中有了女主人,这以后府中的账册孙伯自然是第一时间交了出来。 而这时候,正值这府中众女子来拜见云千洛之际,孙伯交出了这账册事事,可谓蹊跷…… 众女子心中也在想着,怎么早不交晚不交,就上赶着这会儿交呢? 左不过是想让云千洛在这王府更有威严;左不过是告诉她们这群后院的女子们:你们什么也不是,在王妃面前得识得规矩的。 众女子们能想到这一层来,云千洛自然也是想得到,但却没有办法掩盖其烦闷的心情,特别是听闻早上凤墨琰就去了墨无忧的住处,而且这会儿,来拜见的众女子们,并没有墨无忧的身影。 想想也是,墨无忧怎么会甘心拜见自己呢? 而凤墨琰呢?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云千洛思索之时,也是动手翻了翻账册,却是第一页中见到一行夹在里面的字条,上书一行小字道:一切单凭夫人决策。 云千洛微微挑下眉头,唇角上扬了两分,这字她识得,是凤墨琰的字迹……算他还有心吧。 但接着再往下看时,那刚刚上扬了两分的马上寸唇角立马紧紧的抿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这府中这么大的开销,云千洛就深深的锁了眉头,这些对府中无所建树的众多女子们的每月开销可是不少,这一个人一百两银子的月用,这小几十人,加起来就是几千两的开销,这都凭什么呀…… 云千洛眉头微微蹙起,其间有几个大胆点的姑娘开口说了几句话,但云千洛只是专心的看着账册,并没有多回话。 半刻钟左右时间,云千洛才啪的一声合上了账册,如冰般冷冽的眼神一一扫过众女子们,其实也是拜之前在这王府住了那些时日所赐,这些女子们,一个个叫什么名字,什么样的背景她都摸得清清楚楚的。 这会儿再看这些人,眼眸中不带一丝丝感情的开了口:“我虽是刚入王府,但这府中的一些事情,也都有所了解,从今天起,府中的事务会有一些新的调整,特别是在月用上面,基本的生活开支会由府中管事统一采购后分发下去。” 云千洛说到这儿时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这些女子们,等待着她们的反映。 果不其然,云千洛这话尾一落,众女子们就窃窃私语起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是克扣我们的银子吗?” “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呀……”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云千洛却只是冷眼看着她们说,也由着她们说去。 金铃在边上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汗的,要知道这些女子们,不乏有些是齐皇后安排或是有一些还是朝中大臣家的女儿,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呀…… 但,云千洛却并没有这些担心,这些说得好听是侍妾,说得难听那是无名无分,死了也是入不了祠堂,孤魂野鬼之流的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小姐,给您加点水吧。”金铃给云千洛加了些热水,想要提醒下自家小姐,不要说得太急了,可以慢慢来…… 但,她加的这杯热水,却是让云千洛直生生的给甩到了地上。 飞溅起来的水花,吓得前面坐着的几个女子都有点不敢动了…… 云千洛这才开了口,不过话是对金铃说的:“水太烫都不知道吗?” 金铃也是让云千洛这一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这会儿又听云千洛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紧,不明白自己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做错了事呢? “小姐,我……” 还没等金铃说出下面的话时,云千洛就一挥手:“你先下去吧。” 金铃眸中带泪的退了下去,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老管家孙伯和云千洛,再就是这一帮女子们了。 不过这会儿,那先前说不的声音全没了,云千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意有所指的开口道:“这当下人的就得守规矩,得守本分……” 云千洛说了不少意有所指的话,说都有意,听者也有心,这些女子中,虽有不服的,但却也没有敢当面出声反抗。 “所以说,对于月用之事,你们觉得本王妃的决定是否可行呢?”云千洛的这一总结语,倒真是没有一个人敢反对的了。 “老奴谨尊王妃教导。”倒是管家孙伯第一个俯首称臣。 管家孙伯这么一说后,其它女子也就只得低首不敢再说什么,但谁也没有想到云千洛接下来的话,才是让这些女子们如入地狱那般的悲惨。 184:一百八十四 云千洛这边呢,头头是道说着以后如何为王府节流开支之类的话,说着这现今的年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府中的每一个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得以王府的最大利益为思量,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要先想明白了这么做的后果…… “如果有那个胆儿肥的,不思量后果,做出些对王府不利,对王爷不利的勾当,别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者来说,你们这些也是来王府有些年头了,王爷待你们如何?你们心知肚明。” 云千洛这么说时,这些女子中的大部分心底里也是认同云千洛这样的说话的。 毕竟这些年凤墨琰待他们也是真心不错的。 “这要是普通的大户人家,莫要说每月百两银子的月用了,没名没份的,充其量也就是个通房大丫鬟,最高月例也就五两银子,那来得一百两,还不带平日里年节下,你们各自往娘家派的大小红包。孙伯,我说的没错吧?” 孙伯忙回道:“没错,王妃英明,平日里各位小主,每月也都有分例派发到娘家处,这些账册里也都有明细。” 有云千洛跟孙伯这么一唱一合的,那些女子们那一个敢多说一句的,也不是怕的不敢说,而是理亏的不敢说。 因为云千洛说的句句在理,声声有依,那有让她们反驳的机会,甚至于她们的心里也在想着,的确是那么回事,好像现在让扣了月用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一样。 但谁也没有想到,云千洛接下来的决定,会改变了她们一生的命运。 “从今儿开始,你们都要自食其力,想要月用,也不是没有,但那得你们自个儿来挣的。据我所知,你们这些人中,在娘家时,就是家境好一点的,也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所以今天起,自食其力,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自食其力? 众女子们心中都有一样的疑问,云千洛或许说的没错,她们在娘家的时候,大都是卑贱姨娘或是通房所出的庶女,在家中没有什么分位,这才让让各种讨好或是利用的送进了墨王府,但在墨王府的日子,的确如云千洛所说的养尊处优惯了,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就不似先前那般的想要自食其力了。 如今这自食其力四个字再摆在她们的面前,众女子一大部分都是茫然的眼神看向云千洛,自食其力,谈何容易。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人的地位,如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嫡长的尊容,那就只能是以奴的身份讨一辈子的生活,到死都享受不到尊容。 同样的,想要出去找个工来做,那能做什么?做的也就是为奴为婢的活罢了。 “王妃娘娘,不是我们不愿意,我们毕竟都是王爷的女人,这么抛头露面的出去给别人做工,怕是不合适吧。” 这说话的女子一身粉衣,圆圆的脸蛋原本是有股子可爱劲的,但那一双如狐狸般的眼眸中透着股精明劲儿,让人不容小嘘。 云千洛记得这女子,好像曾是几年前红极一时的名花魁,叫什么圆圆来着,那时候,还是张瓜子脸的名花魁,这会儿却是脸上带着婴儿肥,胖有的些发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花魁样了,但却又装嫩的着了一身粉裙,越发显得有丝可笑。 “圆圆姑娘是吧!”云千洛带着三份笑意,显得比方才严肃时和蔼可亲多了。 那圆脸女子没有想到云千洛能一下叫出她的名字来,自己也是多嘴,不过这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所以不得不开得口,本以为说了也没有什么的,那会想,云千洛还能叫出自己的花名来,这圆脸女子这会儿倒是在心里细想着,自己没有得罪过云千洛吧? “回王妃的话,奴家早在入王府时就改回了本名赵多圆。” 圆脸姑娘这话一出,不少女子禁不住的笑出了声,赵多圆,你得是有多圆才叫这名字呀,还不如那花名圆圆姑娘好听呢。 赵多圆这让人一知,脸上起了尴尬之色,没办法,她是穷苦人家出生,出生时,家里兄弟姐妹多人,她出生时又瘦又小的,父母是想着让她以后可以多福多贵,吃得胖胖的,所以才起了名字叫起赵多圆。 “咳,都不许笑了。”云千洛也是抿了唇,生怕笑出了声,不过笑归笑,这赵多圆有些说错的话,她还是要纠正的。 “好,赵多圆姑娘,你提出的问题很好,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你们不是王爷的女人,或者如果王爷承认你们那个是他的女人时,你们可以在我面前再自称王爷的女人,还是说你们那个上过王爷的床,那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妾。自然不会把你们当做普通的下人来用的。” 众女子们心底有怨,也不敢说出口来,听云千洛这意思,是要他们在王府为奴的呢。 可是这王府里,奴才众多,大多都是从宫中派来的,那还需要他们做什么呀。 然而,云千洛是小想过这个问题了,紧跟着就开了口:“我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王府中的奴才们,我听说常常仗着从宫中来的,能欺负到你们头上去的,对于这些目无府规的奴才们,我也不打算留他们。” 云千洛说完后,缓缓坐了下来,端起金铃方才重新为她奉上的新茶轻抿一口,等着众女子表态。 这些女子中,的据傲不愿为奴的,当然也有识时务,拎得清轻重的。 有几个女子先行跪在地上道:“奴婢愿意在王府为奴。” 在王府为奴,虽估为奴,但却有出头之人,好过他们这当了小主却不若不主不奴的没有未来的出路,就是为了奴,也可以配给府中的长工,以后再行婚嫁,总比这么着守着活寡的好上许多呀。 云千洛细数了下,这些识时务的,有数十人左右,但大部分的还是没有想明白。 “好,不错,回头让孙伯安排你们在府中做事,自食其力,你们的身契,以三年为期,三年之内,你们若是寻到好去处,自然可以随时拿回离府,如若三年之后,没有人愿意出去,也可在府中做了长工,到了婚配年纪的,可自行婚配,如有需要我来做媒人担保的,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这婚配一说,倒真是如了这些女子们的意,本来以妾,又是名不正言不顺,就像云千洛说的那般,有名无实,这般的妾倒不如不做。 宁为寒门妻,不为候门妾这个道理,大多数的女子都懂,端看个人如何的理解了。 这边安排好了,云千洛就挥手让这些女子先行退下,余下的那些女子们,是那些有些家世,有的可能是过惯了现在这种生活,有的也许是放不下脸面,所以才没有屈服的。 但云千洛并不担心她们不会屈服,反正凤墨琰说了,这些人全交给她处理,她就是把这些人全赶出去相信凤墨琰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但这些人中,有那么几个人,她得留下,收为己用比较好。 “我知道你们也都是不错人家的小姐,既然我的提议不能得到你们的赞同,那也好办,反正外人也都知道咱家王爷那方面不行,你们想必清白身进府,也能清白身出去,回头我就让孙伯和你们的家中府上说说,到了婚配年龄的,由你们府上,或是我们府上做主为你们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可好?” 内堂之中一片哗然,这是要把他们遣送回府的吗? “不,不要,王妃娘娘,我愿为奴也不要回娘家。”一个蓝衣女子声泪俱下的跪倒在地。 “我不要回娘家,我娘在府中本是通房丫鬟,生我时就难产死去,虽然名为小姐,但我十三岁时大娘就想把我卖给东城的王员外为作姨娘,我死活不同意,这后果又让大娘卖给了王大人,王大人又将我送到了王爷身边,我不要再回去那里了……”蓝衣女子说着自己的血泪史,但却也是在场不少女子们共有的过去。 他们这些庶女,不是通房生的就是没分位的姨娘生的,自小遭受欺负不说,出落的标致点的,没长大呢,就让主母寻着想给卖个好价钱。 大多都有这蓝衣女子的经历,所以这会儿全都认可般的点点头,又有数十人跪了下来。 “我等愿在府中为奴求王妃娘娘收留。” 云千洛满意的点点头,眯眼看了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还在站着,而她中意的那两三个,也在其中,不错,在她的预想之中。 “好了,那你们先下去,后面会有人安排你们的。” 挥手摒退了这些愿为奴的女子们后,再看看这正厅之中,也只有七八人的样子了。 这些女子,要么一脸我就是不服的神色,要么一副,你说你的,我听我的,最后我还是我,你还是你的神色。 云千洛也以心中细细的推敲着这几个女子。 面孔虽然不能说很熟,但也能分得清,是朝中几个重臣府中送来的女儿,而且这几个重臣还是太子党的人。 185:一百八十五 所以,怪不得这几人可以是这样的神情,大概是断定了有太子爷给撑腰的吧,但她们也不想一想,这是墨王府,并非太子宫!这里的主子并不是凤齐烈,就算凤齐烈有可能是未来的君主,但最起码,在这墨王府,主子是凤墨琰并非凤齐烈。 所以,不要怪她心狠,这几个人太子党重臣送来的女子们,不是她心狠,而是不能留她们! “张清华,礼部张大人的第六个女儿,家中母亲还算得宠,怎么也送到这里呢?”云千洛看到那个一脸不服气的女子,许是这样的家世,才让她有这般不服气的神情。 张清华是礼部三品大员张大山的女儿,其母原是青楼女子,后得张大山宠爱收入府中,怀了孕后,抬了位分当姨娘,这样的家世背景,尤其是张清华的母亲在府中还算得宠,按理说是不可能把她送到这儿的。 但她却是在这儿了,这是为何? 云千洛稍稍一想,倒有点恍然大悟了,先前管家孙伯就同她说过,这张小主是不怎么喜欢王爷的,几乎从进府后就没怎么缠上过王爷。 既然不是因为爱慕凤墨琰而来这府中,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爱慕其它人,为了其它人才来这王府做奸细的。 “是,妾身正是张清华。” 张清华微微的一俯身算是行了礼,她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云千洛在心底里叹惜着,如此有灵气之女子,又是朝中三品大员之女,竟落得在这墨王府主不主仆不仆的境地,这女子为的是什么? 情吗?在张清华的身上看不到像车一柔那般为了一个爱慕的人而入府上的情意。 这时候却又据傲的不愿为仆,似乎是有着什么把握一般的自信,难道这张清华以为自己不敢动她吗? “张姑娘,你入府的时间还不算长,而且相信跟其它人一般,都是完璧之身,又有张大人这样的父亲,想必是愿意回张府上的吧。” 明明该是询问句,但云千洛却说成了肯定句,在对于张清华的事情上,没有二选一,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赶她出府。 “不,我既入了这墨王府,生是墨王府的人,死是墨王府的鬼,又岂可因为是完璧之身就要回娘家另嫁他人?” 云千洛给出的答案,似乎在张清华的预料之中,故而云千洛那话尾刚落,张清华就顺理成章的答了出来。 这一句话,倒真是呛的云千洛有点回不上话的感觉,这样的女子,如若不是敌,她倒很愿意当作友人,但很明显,就出身背景来说,他们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的命运早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让命运的齿轮刻上了该有的轮回,注定无缘! 云千洛那叫一个汗颜呀,这张清华姑娘可真能驳了自己的面,倒不是觉得让人驳回了话面子上过不去,只是觉得这张清华,倒真是个油盐不浸的主儿。 “好,很好,要是全府上下的人,不管是主是仆,都能有张姑娘这份心思,那么本王妃也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云千洛抬眼冷眸一一闪过在场的几位姑娘。 几位姑娘,还是先前那样子,好像你说的跟我们没有关系一般的。 这很让云千洛无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必新婚第二天早起王爷就去了别院看望怀有身孕的墨无忧,再加上这府中上下,不少老仆人也都识得墨无忧,都认定了凤墨琰是喜爱墨无忧的,所以对云千洛的态度,恭敬也只是表面的,心底里都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甚至有的还会私下里悄悄的议论着说,早晚有一天,云千洛得成弃妃的。 其实,成不成弃妃,云千洛倒不在意,但她的心底里真正介意的还真是这大清早的凤墨琰就跑到墨无忧那儿的事情。 就墨无忧与凤墨琰那段情事,凤墨琰说是过去了,但真正过去没过去,这个……她想,感情的事,也许只有当事人心底里才清楚过去没过去吧! 只要一想到此,云千洛的心里就呕的要命,就像对墨无忧的事情那般,那男人明明对她说,都过去了,她也不想当小气的人,就当是过去了吧。 但明明就不是那样,如果过去了,墨无忧为何会怀孕;如果过去了,有大婚的第二天早上就颠颠的跑去看人家。这还叫过去了吗? 越想心里越气,再瞅着这屋子里余下的这些不太听话的女子们,云千洛心底里有一个诡异的想法成形了。 也好,你们要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 不愿为仆是吧,那就别当仆人了! 这儿有三位,可是个人物,比如安素素,这个据凤墨琰说是朋友之托才寄住在他府上,不过却是以侍妾的身份居住,那好吧,就给本王妃把你家的茶韵居要来一家吧。 那儿还有个福喜儿,这个可是福香楼大老板的女儿呀,做得一手好菜,。如果自己有一家福香楼的话,那是不是以后去吃饭都不用要钱了呀…… 还有车一柔,这个受了辱的女子,本是要寻死,后让人劝了过来,这回了绣水坊没多久又重回王府的*女子,跟她要些东西,云千洛的心底里还是有些发虚的,毕竟当初如若不是凤墨琰有意,车一柔好好一清白姑娘怎么会同身*于凤璃和凤墨轩呢? 还有这其它的五位女子,好吧,都是朝中官员,而且基本都是太子党那边的大臣们的闺女,那肯定也是有钱的主,这些人为了能留在王府,怕是你提什么苛刻的要求,他们的家人也会满足的。 在朝为官的,有的只是权势,但权势可以创造金钱,那么就来点银两吧。 云千洛面上带着十分温和的笑容,从这几位姑娘的脸上一一看过,那样子说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但众位姑娘却都有一个感觉,这王妃看人的眼光,怎么像是在看头能出栏的猪的感觉,那眼神倒真像是在算计着能卖个企么价钱的样子。 殊不知,他们想的也没有错,因为这会儿,云千洛心里想的,正是算度着怎么从产的身上捞一把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云千洛心里想着,鹿苑滩头秋月明就一小妇女子,又非君子,所以,这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 故而,云千洛这要钱要的脸不红气不喘的,但听的这八位女子,就连那张清华都是张大了嘴巴呈O字型。 几人同时在心底里汗颜,王爷身有残疾,需要钱财医治,那昨个儿是谁在这新房里颠鸾倒凤的呢? 但几位也大多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所以想到此时,也有几位脸皮儿薄点的姑娘,脸上染满了红云。 再说那边,管家孙伯让云千洛是支下去了,虽然这孙伯对云千洛还算不错,知道大婚就要账册教出来,但要这钱的时候,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所以才支走了这孙伯。 可孙伯也是担心这个新女主子会压不住屋里这几位小主,所以才在门外候着的。 那曾想,这一候着就听到了如此诡异又骇人的说法。 这还得了,这回头会不会有人参王爷一本,说王爷借机敛财呢? 当管家孙伯抹着汗跑到如意阁时,却被告知,王爷来了之后未进门又离开了,孙伯这急得团团转,最后问了不少人之后,才在凤墨琰原先居住的吉祥院中凉亭里找到了凤墨琰。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孙伯一把年纪了,但还是远远看到凤墨琰就喊了起来。 凤墨琰本正悠闲的摇着白玉折扇,听到孙伯这话也没起急,只是霍的一下收了折扇,静待着孙伯的汇报…… 管家孙伯抺着汗跑来:“王爷,不好了,王妃让冬韵阁几位小主回娘家索要嫁妆了。” 凤墨琰一挑眉头,折扇哗的一声又打开才问道:“哦,要的是什么?”要嫁妆,这从何说起…… 管家一一道来最后一才说了要的是什么:“福香楼,绣水坊,茶韵居,其它人要带回万两白银。” 凤墨琰本正拿起的茶盅因管家的话险些落地:“她要这些做何?” 管家又抹了一把汗,老脸上一片的通红,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讲。 凤墨琰似乎是看出了管家的犹豫,故而把手中的折扇重重的往那大理石桌上一甩“说!” 管家孙伯这才牙一咬,眼一闭,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说道:“王妃说,王爷身染重疾,那个不行,所以需要这些来治病!” 凤墨琰手中的茶盅这次真的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来,再后伴着咬牙切齿声音怒道:“云千洛,你打着本王的旗号揽尽钱财,看本王不收拾你!” 揽财也就罢了,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女人,真是欠收拾的! 管家孙伯怯生生的看着王爷又加了一句:“王妃还让后院那些女子们全在府中为奴,说是可以当通房,如若那个能为王爷生下一男半女的,才能给位分抬了做姨夫人。” 186:一百八十六 凤墨琰听了管家这话,气得有点找不着北了,完全的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好,好,很好……”最终也只是连连低语了这三声好,来表达自己的生气。 管家孙伯可是在这王府里呆的时间最长的老管家了,虽然那孙伯也是最早的时候墨妃选来监管凤墨琰的人,但孙伯在府上呆了这二十多年来,小主子什么样的性情,什么样的为人,一点一滴,孙伯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孙伯眼里,以前的才老主子早成了过去式,而自己的小主子,才是真正的主子。 不得不说,孙伯是为数不多,看得明白之人。 所以这会儿儿,也是在心底里为云千洛这个王府新上任的女主人捏了一把冷门汗, 天知道方才王爷那一闲而过的怒意,他是看到了的,如果王爷真生气了,那王妃肯定要遭殃的。 殊不知,人家云千洛要的就是要让凤墨琰生气,最好是能气死。 再说云千洛这边,把这群女子们打发完了之后,出门一看,这日头都正南方向偏移了,真是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呀,只不过是说了会话罢了,这眼看着就正午了。 金铃也过来询问着云千洛这午膳如何安排,这要按着民间的理法,这新媳妇过门头一天,是要给公婆敬茶的。 可云千洛这嫁的又非寻常的百姓家,公公可是这天底下最尊贵天子皇帝老儿,不是自己说想见就能见的,最近正值秋收之际因着雨水季节的干旱而导致秋粮并不丰收,偏天公又不作美,该下雨时不下雨,不该下时,偏偏的下,南方几个州城秋粮抢收之时,又遇上天降大雨。 这会儿又成了水灾,早先是干旱的缺水,这会儿不需要水时,却又是来了水涝,以至于抢收时,本就不丰收的收成,又损失大半,这让全朝上下,无一不透着紧张的气息。 就连昨个儿凤墨琰与云千洛大婚之时,凤墨琰与云千洛同去面圣谢恩,都难见皇帝老儿展颜一笑,足以可见,这正值秋收的水患是多么的让人忧愁了。 所以,这敬茶与公公之事且不说,就连准婆婆墨妃,昨个儿就该到墨王府,以便于敬茶请安一事,但可能是因着墨芙儿的事情,墨妃跟凤墨琰之间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一般,连凤墨琰大婚,墨妃都是避不见人的。 如此以来,倒真是为云千洛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因为婚前墨妃就是一直谢不见客,连亲儿子凤墨琰都包括在内,故而就连管家也未安排新婚后的二人拜见墨妃这一事。 如此以来,那午膳自然是要在墨王府用的,而怎么安排,金铃这么一问,云千洛方才察觉,自己这一大早起来,就见这群乌七八糟的后院女子们后,连早膳都未曾食过的。 这会儿,看金铃问的这意思,难不成这午膳还得跟这府中的众女子一块儿食用不成吗? “小姐,那个,是不是去请王爷一块儿来用午膳呢?”金铃试探着问出了口,这也不能怪她这样问呀。 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这府中的下人们嘴巴碎的就开始议论纷纷了,说什么的都有,一大部分都是说自家小姐不受宠,新婚第二天王爷就去看了侧妃,早晚这侧妃是要变正妃的。 这些人说的侧妃,就是说的墨无忧,金铃就奇怪了,侧妃的名号,岂能是随随便便就有的,这墨无忧跟王爷一没大婚,二没皇上指婚,怎么就成了侧妃了呢。 一打听之下才知,这是墨妃娘娘说过的话,说是墨无忧如若生下男胎便是这墨王府的王妃。 如今这墨无忧刚怀上胎没生产前云千洛就嫁了进来,那云千洛自然是正妃,而墨无忧想当然以后当了王妃也得是侧妃,至于以后能不能扶正,下人们也是说法不一。 但金铃听得不服气,狗屁的侧妃,八字没一撇的事都能说的绘声绘色的,自家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府嫡千金,无尚尊贵的身份下嫁于墨王爷,怎么就让这群下人这么高抬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贱女人而忽视了自家这个正牌王妃呢? 所以才想着提醒自家小姐,午膳时把王爷给找来,给这府中那些不识相的人们一个下马威的。 这饿着肚子的时候,心情就容易不好,可是金铃偏偏又提那让她心情不好的男人。云千洛眉头一挑语气不怎么好的回道:“我自己一个人就不能吃饭吗?”还非得让人陪着不可呀,就算是非得让人不可,那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让那男人陪着吧,谁知道那男人这会儿在那儿逍遥呢? 金铃狂抹汗,但也是苦无办法,只得陪着笑说:“小姐是不是饿了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吃的,然后再去请王爷可好?” 云千洛只是怔了一下,而后叹惜一声,挥手让金铃去办了,其实金铃是为自己好这点,云千洛心里也是清楚的。 虽然生气凤墨琰的所作所为,但还是不忍驳了金铃的面儿,说白了也就是她的心底里还是有所盼的,如无所盼无所求,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也就不会这么半推半就的依了金铃的建议。 但有时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就如云千洛一般,这会儿,她只是想好好的吃一顿抱,先喂饱了自己的肚子之后,再去想以后的路该何去何从。 然而,偏偏就有人不想让她这般的如意,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有人想要破坏掉。 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正是这让府中下人们一致推崇的墨无忧。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这金铃也不过刚下去没一会儿呢,就又慌张的跑了回来,还边跑边喊着不好了。 云千洛抚额仰天长叹,这又是哪儿不好了,莫不是在这墨王府中想喂饱下自己的肚子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吗?厨房走水了,还是天干旱的缺水了,还是没人做饭了…… 云千洛无聊的乱想着,等金铃顺过一口气来时,才听到是什么原因让金铃这么着急。 原来是墨无忧过来了,过来就过来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但金铃却是这般的叫着不好,为何不好? 金铃喘口气后才接着说:“她不是走着来的……” 云千洛无奈的赏给金铃一个白眼:“不是走来,难不成还是爬着来的呀?” 金铃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家小姐道:“你怎么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开了天眼的吗?如何得知墨无忧是爬着来的。 不对,正确的来说墨无忧也不是爬着来的,而是一步三叩首的跪着来的。 方才金铃得了云千洛肯定后,着急着去厨房交待做一些云千洛爱吃的,刚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凤墨琰,去请了过来时,就看到在花园中一群的下人们围在一起很热闹的样子,金铃就想着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会想到还没有走近呢就听到那些下人们义愤填膺的说的那些话。 “这王妃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就是呀,你看她把那么多小主们变成仆人,就知道没安好心,她这是要把王府变成她的天下呢?” “太过分了,无忧小姐可是怀着王爷的孩子呢,她怎么能这样做?” …… 金铃听到这儿时,就有点忍不住了,好不容易往前挤了点,看到那场面时,就吓得赶紧的跑来报告给云千洛了。 因为她正好看到墨无忧在侍女的扶持之下,一步三叩首的往春晓阁这边行来呢…… 这可不是小事,一个孕妇这么做,那毫无疑问是在作死呢,不是作死自己就是作死肚子里的孩子。 云千洛惊的本坐着也给惊得站了起来,一张脸上分不清是怒是喜,抓着金铃的手腕问道:“你再说一遍。” 金铃这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看到听到的说了出来。 云千洛皱着眉头又重新坐了下来,这可真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为而死,墨无忧这是要作何? “走,去看看。” 云千洛坐下又起了身,说要去看看的,可是刚行了两步时,又回到原位坐了下来:“愿意跪着来见我就跪吧。” 本来起身想去看是出于自己心善的本能,这无关彼此的身分和对立的问题,而是出自于本能的觉得让一个孕妇如此跪着来见自己太过残忍,再者万一出个好歹,那可是关系到生命的问题。 但后来一想,自己又没让墨无忧跪着过来,这肯定是她自己不定弄出的什么把戏,所以跪就跪吧,如果一个身为一个母亲都没有保护孩子的天性本能,那么这孩子生出来也注定是不幸的,倒不如趁早返回阎王殿重新抬胎呢。 “可是这样合适吗?听说昨个儿她就动了胎气,如果一直跪着怕是会出事的。”金铃小心的说着,倒不是担心墨无忧会出事,而是担心墨无忧出事后会连累到自家小姐的问题。 云千洛本就生气呢,听金铃这一言更觉得怒火中伤:“她这么作着,可不就是盼着出事吗?我怎忍不如她愿呢?” 这本是赌气之言,但有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往往能成为一条有致命的导火索…… 187:一百八十七 云千洛这么说时,心底里也是恨的牙痒痒,你说这叫什么事,她明明没有去招惹这墨无忧的,反倒是墨无忧上赶着来招惹她,还弄这一出来,这不明摆着想让所有的人都出来声讨自己的吗? 云千洛就不明白了,这么做对墨无忧有何好处? 其实她不明白也是对的,能有什么好处,只不过会更加惹人怜爱罢了。 但能不能惹得凤墨琰的怜爱,这还是个未知数,因为自打今个儿一大早起,凤墨琰就淡出了王府众人的视线,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冷然看着这后院女子们的此起彼伏。 金铃也是频频抹汗,虽然觉得小姐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定会着了这墨无忧的道。但是,转念一想,自家小姐可是什么也没有做,不管墨无忧出什么事,这脏水就是想泼也泼不到身上吧。 但愿如此,金铃在心底里祈祷着。 再说墨无忧这边,昨夜熬了一夜未眠,对着的方向都是对春晓阁凤云二人的新房那一处,时不时的听着小厮来报,吞吞吐吐的说着那边有多么的恩爱……那是听得墨无忧心都要碎掉了。 墨无忧一直不相信凤墨琰那方面会不行的,而自家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一夜,她虽然喝了酒,但却并未喝醉,凤墨琰是如何强势的要着自己,那种感觉墨无忧记忆犹心。 但,春风一度后,却未曾再沾染到一点点的雨露,好在自己的肚子还算争气,怀上了孩子,如若不然,真不敢想像在这府中要如何的立足。 如今这王府的正牌女主人云千洛嫁了进来,自己虽有身孕但却是无名无份,要想以后能在这府中立足,还得靠自己争取。 故而早早的,她就让人请了凤墨琰过去,说是动了胎气。 胎气有动吗?当然有,试问一个孕妇一夜未眠心思不安时,胎儿那还能安稳的呆在肚子里,但墨无忧还是懂点医术的,在这方面有了把握才敢起了这心思。 原因没有别的,左不过是凤墨琰早起本都到了如意阁院门处,却又转头走掉的事情。 墨无忧本来在屋子里,还在打扮着,每一天,她都会细心的妆扮以期凤墨琰看到她时会是她最美的时候,那儿能想得到,好不容易盼着了,凤墨琰却是过其门而不入。 这让墨无忧深深的失落了,但失落也只是暂时的,重整了精神后,就开始谋划下一步如何在这府中行事。 又听闻小厮说云千洛是如何对待后院的其它女子,墨无忧就有点胆怯了,怕吗?当然怕,特别是她感觉不到凤墨琰对她的情时,她就更怕了,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她可以免去跟其它女子一样的命运。 但这不代表,她能在这府中立足,要想在这府中立足,这低姿态,自己得做足了。 于是乎,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戏码来,从如意阁到春晓阁要经过中间的冬韵阁和几处厢房,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约摸着有两三路那样子。 这不,出了如意阁的门,墨无忧就在侍女的搀扶下,三步一叩首,九步一大跪的向着春晓阁出发了。 效果跟墨无忧预想的差不多,果然引起了府中其它女子和下人们的关注,很多人在劝着她快点起来,身子骨重要。 墨无忧的头上都渗出点点汗渍,她也想起来,但这一箭双雕的效果还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她怎么能起来呢? 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呀,这云千洛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跪着着吗?方才明明看到她的小丫头从这儿跑回春晓阁去了呀? 墨无忧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肚子也有点隐隐作疼,但就是再疼,她也得忍着,先前来这儿之前,她先服食过保胎丸,所以这点疼,忍过去应该是没事的。 这么长一段路都跪着走过来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再难再苦,她也得坚持下去。 “小姐,别跪了,咱们犯不着,您这肚子里可是王爷的嫡长子呢……” 丫鬟青梅着急的抹着眼泪,青梅是墨无忧到了国都之后才收的一个贴身丫鬟,墨无忧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一点给青梅,在金钱上也是毫不吝啬的,故而这青梅也算是忠心之极。 “是呀,无忧小姐,你这是何苦呢?王妃一这不会怪你的。”这也不知道是谁跟着说了这么一句,其它人都跟着附合了起来。 原来,这墨无忧对外说的是自己早上就派人去请凤墨琰过去,有点不合适宜,算是对王妃不敬,但因为事出太急,怕胎儿有个闪失,所以才去请凤墨琰的,这会儿既然没有事了,当然不能让王妃丢了这面子,所以才这般隆重的表达歉意,也期待能得到云千洛的原谅。 “这怕是说不好吧,我看王妃早起那张脸拉的老长,怕是不会那么轻易了事的吧,无忧小姐,你就是跪死了,没准人家也不会多看一眼,还不如好好的惜着身子,日后给咱们王爷生个小王子,那可是母凭子贵,当不了正妃,最起码也得是个平妃吧。”这说话的是一个穿暗灰袍子,上了点年纪的婆子,那嘴里出来的话,好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的铁口断言着。 “王妈,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无忧不求别的,只求能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儿便已足也。”墨无忧以绢子拭了下头上的汗说得很谦卑,但心底里却是在暗笑着的。 这王妈,可是墨王府的老仆人了,墨无忧数十年前进宫时就跟王妃相识,当时因为王妈打破了姑姑一个青花瓷瓶怕挨骂,年幼的墨无忧曾可怜王妈而代她担下了那事,王妈在凤墨琰小时候是专门伺候凤墨琰的。为此事王妈后来对墨无忧特别好,可着劲的疼着,像是对待未来的女主人那般的感激着。 所以,到今个儿,这份恩情,在王妈这儿,不管墨无忧做了什么,她都认为墨无忧是对的,因为曾经那么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可以代他人揽错事的姑娘,怎么都不会变坏的。 反倒是这王妃云千洛,先前本是太子爷的未婚妻,失了身才硬塞着自家王爷,从这上面来说,王妈这心里就特反感云千洛,但她是仆云千洛是主,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如今这歹着机会了,当然要好好的说说道说道了。 这边,云千洛压根就稳坐于凉亭内,吩咐了金铃赶紧的张罗午膳去,还特别的叮嘱了,不用叫凤墨琰。 按云千洛想的,这墨无忧闹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不是心里有底凤墨琰会看到,墨无忧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所以,这请人的事,就不用自己请了,肯定会有什么人恰好的请了凤墨琰过来,然后让凤墨琰亲眼目睹自己是如何的‘虐待’墨无忧,最好墨无忧的孩子再动了胎气,正好触动凤墨琰的情感神经,再把自己这个新婚就遭弃的王妃打入‘冷宫’。 墨无忧这么费尽心思安排好的一出劝,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话,那不是太浪费了吗? 果不其实,金铃再次回来时,带来的消息就是凤墨琰听说了此事,正往这儿赶呢…… 云千洛怔了怔,一挑眉头,心思:难道说早间凤墨琰没有去找墨无忧吗? 但找没找已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早起加昨夜的新婚之夜,根本就没有见到凤墨琰本人。 这才是重点!这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如果在乎,又怎能把自己一独弃在新房里呢? 凤墨琰还真是听了消息就赶来的,本来想着就让云千洛着手收拾了这帮女子们倒也痛快,但却没有想到墨无忧非得跟着要插上一脚,那就不能不管了。 墨无忧什么样的心思,凤墨琰一清二楚,对于他来说,这世间的女子,他心有所属之后,其它的女子在他眼中,只分为可用与不可用再无其它意义。 云千洛想动那个女子,或是赶谁出府,那怕是想杀了谁,都没有关系,但唯独墨无忧,现在不能动。 “小姐,那墨无忧到咱院门口了,跪在那儿求见呢?见或不见……”有小厮过来传话给了金铃,金铃才汇报难云千洛。 云千洛放下手中的茶盅,只觉得饿得难受,心中腹诽着这该死的凤墨琰,不是能走路了吗?怎么就不跑快点过来看看你那青梅竹马怎么作戏呢? 不是凤墨琰不想跑快,而是他要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眼前。 用凤墨琰的话来说,是新婚之夜,可能是伤着身体了,这腿上无力,现在又得依靠着轮椅了。 不过这事,别人这会儿还不知道呢,就连云千洛也不知道的。 “来就来了,我见与不见,她都会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吗?”云千洛这话音刚落,就看到跪着往自己这边来的墨无忧。 墨无忧照旧是一身白色纱裙,跟平时的妆扮一样,但那额头汗湿的发丝让她显得有点狼狈,神情也是疲倦之极那种,不过却还坚持的跪着,扶着侍女的手往前挪着…… 云千洛心里想着,这女人可真能下本钱呀,看墨无忧那额头上的红印子,这还真是实打实的三步一叩首的过来的。 这叫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吧!啊呸,云千洛忍住在心底里啐了一口,这云千洛是把自己当狼套呢,还是把凤墨琰当狼套呢? 如果自己,那门都没有,如果凤墨琰,那也别在自己眼前恶心人成不? 188:一百八十八 “小姐,她们来了……”金铃在边上小心的提醒着,一脸戒备的神情,犹如要上战场的战士那般。 “来就来了,怕什么!”云千洛赏了金铃一个白眼,心里想着,凤墨琰这死男人会什么时候出现呢,自己要不要再火上浇油的把墨无忧收拾的惨一点,这戏才精彩呢。 但还没等云千洛动作呢,就有几个大胆的下人们,以王妈为首的走上前来,毫不偎俱的跪在云千洛跟前道:“王妃娘娘,不管无忧小姐有没有做错事情,她肚子里可是怀着王爷的孩子呢,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一个小生命开玩笑不是吗?” 这话自然是王妈说的,不过王妈这话一说完,其它几个仆人也是跟着咐合着说是呀是呀的。 云千洛冷冷一笑,心话儿,好几个忠心护主的仆人呀,这王妈可是呆在这府中多年的老仆人了,该怎么说呢,墨无忧收买人心是个高手,还是说凤墨琰这府上的下人们全都有眼无珠了,谁是主子都分不清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分不清,马上就能让他们分得清的。 “来人,掌嘴。”云千洛话音一落,一直跟在云千洛的贺武就站了出来。 “属下领命。” 贺武说罢,直接走到那王妈跟前,‘啪啪’两嘴巴子就打了上去,练武人的手劲,再加上贺武平日里也是看不管这王妈妈副吃里扒外的模样,故而这手劲也用的有点大,只是两嘴巴子,就打得这王妈嘴角渗出血渍来,左右两边的脸当下就红通通的如那晚霞般眩眼。 云千洛对贺武这动作颇为满意,点点头冷眼扫一遍其它的下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王妈一把年纪了,在府中总也有点倚老卖老的样子,凤墨琰对府中的事情面上是不上心的,从未理会过下人间的晚争暗斗,这王妈就仗着从是伺候着凤墨琰长大的,总以此自居,再加上跟管家孙伯也算是一同进府,自然别人都高看她一眼。 如今,当着这些下人的面,王妈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就挨了这两嘴巴子,那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愕,似乎是让吓着了一般,动也不敢动的跪在那儿。 墨无忧暗咬银牙,心里恨不得能撕了云千洛的,这女人的气势太强了,就这么冷眼一扫,原本那些替她说话的下人们都不敢讲话了,一群没用的东西,枉费自己平日里赏他们吃穿的了。 “王妈,你没事吧,没事吧,王妈都是我的错,你这是为了无忧才这样的……” 要说作戏,那墨无忧可以说是个中高中,这会儿在丫鬟的扶持下,扑到王妈的跟前,双手怜惜的触上王妈的脸颊,双目含泪的喃喃着这些话,说的王妈面上也有光,自己一个下人让主子这么的重视,那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故而,王妈觉得,这会儿让她为墨无忧去死,她都是高兴的。 墨无忧这手不碰王妈的脸还好,这么一碰吧,王妈这脸就格外的疼,火热的疼着,这种疼让王妈的胆儿反倒是变肥了一般的。 说话的声音里也是加了委屈的哭腔:“老奴这半辈子都在这王府里,从这王府初建起就伺候王爷,可以说王爷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老奴伺候着的,这么些年来,不敢说有功劳,那也得有苦劳,就是王爷,也不曾大声的说过老奴一句,今个儿王妃既然不顾这个情面,那老奴这也豁出去了,就为了一个公道,为了王爷的子嗣……” 王妈这话说的其它几个仆人听了也了抹泪,这几人平日里也是跟王妈交好的,这会儿,见王妈这么说,也是暗点头,觉得王妈说得有道理。 云千洛听王妈这话,心里一阵的冷笑,好一个叼奴,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房来了,你当凤墨琰性子好,平日里不理府中事,你就能在这府中作威作福了呀。 墨无忧适时的又跪向那边,一步一挪的抓着云千洛的衣裙道:“王妃姐姐,妹妹知错了,请你不要迁怒王妈了,王妈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要是有个好歹,王爷也会伤心的。” 云千洛听了这话,真想掰开墨无忧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凤墨琰会为一个仆人伤心才怪呢,他为了报复自己的生母都可以把自己同母异妹的墨芙儿置于危险而不顾,又怎么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仆人伤心呢。 不过,墨无忧这话,却是得了众多仆人的同情票,云千洛看着从远处走过又跪在后面的几个仆人,心里惦量着自己马上是不是要触反众怒了呢。 ‘啪啪啪’云千洛连拍三掌,冷眸中扬起点笑意来,不过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柔劲来:“好,很好,好一群忠心护主的好奴才们。” 众人一听这话,也都十分纳闷,只有王妈高傲的像一只花孔雀那般的扬着头,一副我就是这么好的奴才的神情,看了十分的惹人嫌。 云千洛倒也不急,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还伸手抓着自己的墨无忧,眉头轻蹙,墨无忧抓着自己不松手,这是…… “墨无忧,你这抓着本王妃不松手,是不是本王怒稍稍一动,你就会摔到,然后动了胎气,就是本王妃要谋害你腹中胎儿呀?” 云千洛一副你说是不是呀的神情,低头看着墨无忧,她眼神中的那抹轻蔑与不屑,好像她看着不是一个人,而是低贱到可以任她随时可以一脚踩死的一只蝼蚁。 这种眼神让墨无忧心惊,这跟自己想像的一点也不一样,她想像中云千洛会很生气,然后…… 但云千洛并没有生气,却是冷眼看着周边的一切,好像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一样,这让墨无忧心里懊恼极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的无力。 可是,这样的云千洛却给了墨无忧一种无比熟悉的气息,就像……对,就像是凤墨琰给人的感觉一样。不急不燥,任你在这儿急得上了天,人家却一副,你在着什么急呀,多大点事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云千洛,墨无忧的心里竖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金铃在边上,恶狠狠的瞪着墨无忧,恨不能把墨无忧那爪子给剁了一样,实际上,云千洛说那话之前,金铃就打算上前把墨无忧给扯开的,这会儿金铃又庆幸,闭关好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拍,要不然的话,又让自家小姐背了黑锅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墨无忧正打算松手呢,但云千洛突然不干了。 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的,包括金铃在内,都没有料到。因为下一秒钟,云千洛突然抬起脚来,一脚就踹向墨无忧的胸前。 墨无忧毫无防备的让云千洛这么一踹,身子自然而然的向后倒去,下人人间一阵的惊呼,就在这时,那一抹银白色的身影飞身而来,替墨无忧挡下了云千洛踹下的第二脚来。 这抹银白色的身影,不巧,正是让云千洛方才性情突然大变的伸脚去踹墨无忧的凤墨琰。 凤墨琰本是坐着轮椅让小童推着过来的,也算在院门口处呆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的动静,正打算现身时,却是让云千洛看到了。 凤墨琰本想看看云千洛会怎么处理这些事,基本上对于云千洛命人打王妈一事,凤墨琰心里还想着,算轻的了,要是自己来处理,直接的割了王妈的舌头都算是轻的了。 那会想到云千洛突然抬脚就掀翻了墨无忧,眼看着第二脚对准的就是墨无忧的肚子,这还得了,凤墨琰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飞身过去,拦下了那一脚。 所以,云千洛这第二脚没有踹到墨无忧的身上,反倒是让凤墨琰给握住了小巧的玉足。 那绣花的墨绿色凤鞋,就这么被凤墨琰握在掌心,而让凤墨琰护在身后的墨无忧却是适时的扑到凤墨琰的身上低泣着:“墨琰,都怪我不好,惹了王妃姐姐生气,你别怪姐姐……”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另一只手无声的推开了墨无忧:“你比她大,不需要叫姐姐。”直接叫王妃才是正解。 墨无忧一副得意的样子,以为凤墨琰这是护着她呢,一脸歉意看向云千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果墨无忧知道凤墨琰真正的意思,估计得吐血。 人家凤墨琰的意思是,你叫什么王妃姐姐呀,那是王妃,你得跟所有人一样尊称一声王妃,加个姐姐,那是贬低了云千洛的身份呀…… 云千洛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凤墨琰呀凤墨琰,到底真是自己看错了人吗? 两世为人,却看错了人,如若真是这样,云千洛觉得自己就晃死一百次都是活该了。 凤墨琰面无表情的放下云千洛的玉足,有点可惜的叹道:“淑女是不该做出大庭广众之下抬脚踢人的不雅举动。” 云千洛一听此话,气得恨不能再来一脚,但小脚刚刚抬起,凤墨琰却是冷眼一扫:“信不信把你的脚给剁了!”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野蛮了,这么不雅的举动,做了一次两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三次吗?也不怕走光了! 189:一百八十九 云千洛气得脸脖子通红,眼中也起了红丝,脚也半抬着,踢出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的,正为难着呢,又听凤墨琰低语了一句:“本王倒喜欢你把这么小的玉足放在本王腰上呢,那才美味……” 凤墨琰这意有所指的话,成功的让在场的众多仆人们红了脸,不管男女老少的,谁人不知昨夜里王爷和王妃新婚之夜过得是有多么的火热呀,这会儿这话,经过人事的人都能想出是什么含义来的。 云千洛两世为人妇,当然明白此话之意,那一张芙蓉脸顿时如染了血般的绽放了开来…… 凤墨琰还是刚刚那样半蹲着的姿势,微微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新娇娘,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那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让凤墨琰心底一紧,同时也有个小小的疑惑,这女人听懂他说的话了吗? “唔……墨琰……我……” 偏偏如此美好的氛围中,有个讨压的声音出现在凤墨琰的身后,那是墨无忧的呻吟声。 凤墨琰是讨厌这样的墨无忧的,可是这会儿,却又是无可奈何到极点。 但墨无忧这肚中的孩子是真的不能出事的,就为这个,凤墨琰也不得不转过头来,伸出手,搭上墨无忧的手腕,给墨无忧把起了脉。 墨无忧没有料到凤墨琰会有此举动,这会儿吓得那是目瞪口呆的,动也不敢动了。 凤墨琰搭上那脉后就察出墨无忧是在装呢,脉象虽然跳的快了点,但却很稳,强而有力,那就说明,这胎像很稳,那有什么不妥之处。 墨无忧也是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刚才只是喊了凤墨琰,并未说自己肚子疼之类的,只不过很累,再加上跪了这么长时间,腰酸背痛的难受着。 云千洛却是看着这一幕看红了双眼,在云千洛的站的那个角度看来,凤墨琰是多么温柔的亲自为墨无忧把脉。 而墨无忧又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在云千洛的眼中,此时这二人就像是让围在幸福的圈圈里一般,根本就毫无他们容身之地。 两个人的爱情如若多了第三个人,那还是爱情吗? “哼!”一声冷哼在这寂静无声的时候,格外的引人注目,不过这声冷哼却是金铃发出的,金铃是在这自家小姐鸣不平。 这墨无忧和凤墨琰欺人太甚,这还跟自家小姐新婚呢?怪不得大公子乐意这门婚事,现在自己也后悔怎么没劝小姐不要嫁进来呢。 凤墨琰放下墨无忧的手后,轻飘飘的来了句:“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你还是少出来跑的为好。” 就算脉像再平稳,也不见得经得起一个不负责任的娘亲这么来回的折腾。 墨无忧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一副忧愁之极的模样:“墨琰,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我真想把他平安的生下,如若不能平安的生下来,我真的没法活了。” 看看人家这话说的,那是在表态,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命呀。 可惜了她这表态的对象也不是一般的人,凤墨琰也只是沉了一张脸道:“活不了就去死。”换言之,这孩子要保不住,你也不用活了。 凤墨琰这话回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墨无忧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那一脸的青红白交错,好不精彩。 不过有人对凤墨琰的这回话,可谓给了回应,那自然又是云千洛身边的金铃,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墨无忧可真能装,你倒是再装呀,平日里装的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子似的,这会儿原形毕露了吧,就是想挑拨自家小姐和王爷,偏片依着金铃看,王凤墨琰也不是那经不得挑拨之人。 为此,金铃又觉得凤墨琰没准会是个不错的姑爷呢。 云千洛也是憋着笑的,最起码,从凤墨琰的这些表现中,她能寻到了蛛丝马迹来,那就是凤墨琰并没有那么在意墨无忧,但却很在意墨无忧的那个肚子。 这般在意墨无忧的肚子,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是这肚中的孩子真是凤墨琰的,凤墨琰爱孩子才这般的在意。要么就是墨无忧这肚子藏着一个秘密,而凤墨琰是刻意的想要做些什么…… 这两个答案,那个会是真的呢?云千洛无比的期待着答案能揭晓的那一天。 凤墨琰站起身子,走到云千洛的身边,往她身边的座椅上一坐,吩咐了小童上茶和点心,而后让管家召集全府的下人,说是王妃要训话。 云千洛挑了眉头,大概的明白了凤墨琰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有了凤墨琰的吩咐,那原先跪在那儿给墨无忧求情的下人人,都纷纷的直向墨无忧,那眼神有埋怨,有鄙视,本以为墨无忧是多吃香呢,这会儿站在墨无忧这边,以后也能跟着沾点光的。 那儿会想到,凤墨琰会有这么一出,就连墨无忧这会儿还是跪在那儿呢。 既然凤墨琰给了这么一个让她训话的机会,云千洛也就丝毫的不浪费,特别是眼前这王妈跟那几个有眼无珠的下人们,是得好好的教训了。 “好,既然王爷给了本王妃这个权利,那以后府中大小事务,你们知道概听谁的了吧?” 几个下人纷纷点头,只有王妈呆愣当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这会儿墨无忧要不在,没准王妈就求饶了呢,但墨无忧在那儿可怜兮兮的看着王妈。 王妈还是斗着狗胆的梗着脖子开了口:“王爷,老奴这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王爷的后代呀……” 王妈这话刚开口,凤墨琰那一记冷如刀子般的冽眼就射了过来,如果这是一把无一的剑的话,那么王妈这会儿早就中剑而亡呢。 云千洛也是侧目看向凤墨琰,见凤墨琰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紧跟着开了口:“王妈是吧,听你说,这王府建成有多少年,你就在这府中多少年了……” 王妈不解云千洛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点了头,本来就是这样,想想自己这些年来为王府做的一切,王妈觉得自己也算是有功之人,在所有人都说王爷是残废王爷时,王妈还曾为此跟别府的下人们打过架,为自家王爷声辩过…… 人的心里有了这样的思想,那就有点据功的意思了,但她却恰恰的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仆人的身份。 “那你觉得你对府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吗?”云千洛又是一问,这可是王妈方才说过的话。 王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云千洛一问,她想也没有想的就点了头。 云千洛笑了笑,扫眼其它下人问道:“那么你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吗?” 这几个下人早就吓得不行了,哆嗦着不敢回话,而云千洛也没有想要从他们这儿得到答案。 反倒是唤了管家孙伯过来:“孙伯,你来告诉我王妈每个月从府中拿多少佣金?” 管家孙伯站了出来,说了这府中下人们分三六九等,分别按等级拿月奉再加上在府中的年限,还有格外的年终奖励。 这么算下来,王妈每年加上年终奖励,平均下来,每个月差不多有二十两银子的佣金,这还没有算上有时候主子们赏下的那些东西,而且衣食住行也都是府上的,要真把这加起来,怕是得有二十五两左右每个月。 这么一笔账孙伯说出来后,其它下人们都是羡慕的眼神看向王妈,这府中,除了孙伯,就是王妈的佣金高了,而且还不用怎么干活的。 云千洛点点头,让孙伯先退下,这才看向王妈开口道:“王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王妈不解,云千洛却是替她解了这话何意:“你说你对王爷有多忠心,你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我想问问你,这数十年来,府中可少你一两银子的佣金没发了吗?” 凤墨琰在边上悠闲的喝口茶接了句话:“我记得有一年王妈家儿子生了重病,本王学给了一百两银子当作医药费呢。” 凤墨琰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过了,这点小事也记着,左不过是小童方才在边上提醒的,那钱是小童去给的,小童当然记得了。 凤墨琰此言一出,王妈的脸更是红了,这会儿和不是让人打的红了,是羞的红老脸通红了。 偏偏云千洛的善心也是早让这些人给磨完了,不给面子的继续说道:“那么我就想问问王妈,如此以来,是你对王爷有功劳苦劳,还是王爷对你有恩呀?” 这种情况下,王妈只得乖乖的答说王爷对她有恩,如此云千洛便顺着开了口:“那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付出劳力,府中付你薪水,如此以来,保来你对王府有功劳苦劳之说呢?” 正值秋日里,凉风习习的吹来,但却吹不落王妈这满头的大汗,她有预感,自己闯了大祸了,这成了顶头枪,只能当云千洛拿着消气的工具了。 “老奴知错了,请王妃责罚。”王妈很识时务的就认了错,这话都说说到这份上,再不认错的就是傻子。 但她认错,不代表着别人就一定买她的账! 190:一百九十 “好,既然你知错便好办多了……” 云千洛一脸温和的笑容,这模样,任谁看了也当她是个温和好说话的主子,但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跌破了众人之眼。 就在王妈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是过去了这一关时,云千洛却是开口说道:“既然知错了,责罚当然还是必须的,不然这以后大伙儿要都跟你一般,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在府中做事多年就可以欺凌主子,那这府中还有我这个女主人可呆的地儿吗?” 王妈刚松的一口气这还没到嗓子眼呢,就又提了起来,心道,这主怎么就这么气人呢,一般人说知错就好,不都为了表现宽宏大量而不追究了吗?这云千洛怎么能这样呢?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方才那样帮着墨无忧,已经触到了云千洛的底线,如果只是单单的冒犯了云千洛倒没有什么,便便是为了另一个云千洛所不耻的女人冒犯了她,那这事就没有那么容易完的。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也别说本王妃不给我选择的余地,二选一,要么把这十年从府中拿到的佣金全返回来,净身出府,这是活路。要么就……”说到此时,云千洛轻笑了一声,那本就娇美的容颜衬上这笑容格外的耀眼,成了这秋日里后道亮丽的风景线。 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听罢不寒而栗。 “要么就割掉舌头,继续留在府中。”惹事的无非就那张会说话的罪,那就割掉舌头好了。 这种二选一,是压根不给人选择的机会,这王妈一副精明的样子,一看也是那种贪财之人,让她拿出十年来在府中拿到的佣金,那可是两三千两呢,她能舍得吗? 再加上这么大年纪,如果出了王府,除非家中还算宽绰的,可以回家颐养天年,要么就还得另寻主家去作工,这可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呀。 但,如果不选这一条,那就是第二条,割掉舌头,这是何等的惩罚了,从此变成哑巴不说,还要忍受那割舌之疼。 其实,云千洛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让王妈选第二条的可能,打定的注意就是这人不能再留在王府。 众人都让云千洛这样的提议给吓呆了,心里也在唏嘘着,这王妃不是很善良的吗?怎么会说出这么狠毒的方法来呢? 之于云千洛来说,那就是隔岸观火,这王妈也是撞上了,正在气头上,你非得这么顶头上,还是为了墨无忧,这能不让人生气吗? 这要是前世在宫上,犯到那些争宠的妃子们手中,那可不是割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一般都是直接沉塘完事的。 云千洛这么想着时,还觉得自己还算是善良的了…… “王爷饶命呀,王爷……从您出生,老奴就伺候在身边,这么多年来,不管府中其它人怎么对王爷,老奴对你的忠心可从未改过呀……” 王妈见云千洛一脸不能改变的神情,急忙的把矛头转向了坐在后方喝茶的凤墨琰那边求情。 凤墨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的喝着茶,王妈则不停的磕头作揖的求饶。 墨无忧也是吓呆了,明明都算好的,明明她都看出了凤墨琰对自己腹诽中孩儿的在意,为何现在自己还是跪在地上,没有人让她起来,凤墨琰也只是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的。 王妈这样都是为了她,现在自己要再不为王妈说句话的话,有今日云千洛这般狠毒的要惩罚王妈,这以后府中怕是没有下人敢站在她这边了。 “王妃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王妈也是可怜我才出言顶撞的,还请姐姐看在妹妹的面上,饶了王妈这一次好不好……”墨无忧抹着眼泪,向着云千洛的方向跪着过去。 那神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如果凤墨琰一抬头,绝对能看到她那梨花带雨般的怜人神情。 可惜了,人家凤墨琰这会儿,正专心的研究这茶盅中的茶水为何会这么香呢…… “金铃,这你泡的什么茶,为何这般香甜呢?” “啊……”突然被人提了名的金铃轻呼一声,才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见小姐也只是皱了眉头没讲话,这才回了凤墨琰的话:“回王爷的话,这是我家公子为小姐特意寻来的四花茶,当辅为茉莉、玫瑰……” 金铃得意的回着话,当时拿过这些花茶时,还想着大公子对小姐真好,弄这样的茶给小姐喝,这其中两味花,在国都这儿可是没有的,要在边疆之地才能寻到,都是大公子出征在边外时,心中还念着小姐,才寻来这些带回来让人做成茶的。 “怪不得那么香呢,一点也不适合本王的口味,小童,去把本王那儿的雪山莲茶给王妃拿来,换了这些什么花茶……”凤墨琰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却让人听出一股子酸味来。 墨无忧更是心惊的看着凤墨琰,这雪山莲茶,可是以天山雪莲为原料而制成的花茶,辅以雪山冰水泡制才能喝出其甘甜来,最重要的是凤墨琰这儿的雪山之莲全都是千年才开一次花的宝物,再配以雪山冰水,是以解心火之圣物,普通人常喝此茶,可以修身养性不说,还能防暑降温,解津渴,女子更可美容养颜。 就是她自己都未曾喝过这样的茶,凤墨琰却是把这茶送给云千洛。 这…… 墨无忧只觉得心里苦不堪言,她这么费尽心思,不远千里,从水城到国都,为的不过是当年那份情,但这个男人,他的心中,还有那份情吗?有么?为何她从未看到过…… “无聊!”云千洛轻斥了凤墨琰一句,蹙了眉头提醒凤墨琰:“王爷,你小情儿还等着你的回话呢。” 凤墨琰听了这话,唇角扬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面上却又一本正经的轻咳一嗓子开了口:“哦,回什么话呀……” 墨无忧气得几乎吐血,敢情刚才自己说话时,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呀…… 云千洛憋着笑,知道凤墨琰是故意的,倒还算是称心了,提醒着:“王爷既然没有听到,那就当没有这事吧,那本王妃继续处置王妈的事……” “不,是无忧方才没有说清楚,墨琰,求求你,饶了王妈吧……”墨无忧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再转向云千洛求情:“王妃姐姐,求求你了……” 凤墨琰这才慢慢的以手撑着桌子,站起了身,靠近云千洛时,身子一晃,好像虚弱到不行那般的开口道:“无忧,你比洛儿还年长几岁,实在无需叫声姐姐。”他可记得某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管她叫姐姐的,而且这声姐姐可是代表着身份的呀。 墨无忧微微一愣,这话是凤墨琰第二次说了,第一次说时,她以为凤墨琰是不想委屈她,所以不让她叫的,但这一次,再听就不是那味道了。 不叫王妃姐姐,那就只能叫王妃了,那不和这府中其它人一般的称呼了吗?那代表着什么,她懂,但她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着凤墨琰是为了怕她委屈。 只能在心底这么的告诉自己。 云千洛冷哼一声,她本就不喜墨无忧称自己为姐姐,如此以来倒正称了心意的。 “还有呀,这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我凤墨琰既然已民娶云千洛为妻,那么府中之事,那当属于内,自然全权由王妃处理。尔等若有不服者,可现在提出。” 凤墨琰这一发话,府中其它赶来的下人,听了个正着,齐齐的跪倒于地高呼:“奴才谨尊王爷王妃教导。” 凤墨琰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看向云千洛问道:“王妃可还满意本王如此处理。”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男人装什么装呀,如果不是你一大早的跑去如意阁会小情儿,那会有下人敢欺负到自己头上的呀。 “好了,既然王妃都默许了本王的话,那就这样吧,都散了吧。”凤墨琰一挥手,大手一伸,揽了云千洛,低语着什么。 一干下人,也都慢慢退下,倒是王妈和墨无忧还跪在原地,这怎么就散了,那她的事怎么处理呀。 墨无忧觉得,凤墨琰这是不是记性不好呀,王妈妈事情怎么处理呀。 凤墨琰在云千洛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云千洛脸红红的伸手就要打他,好像这时候才看到下面还跪有两个人一般的,推了凤墨琰一把。 凤墨琰也像是刚发现还有人没走一样的问道:“怎么,你们还要留下来看本王和王妃恩爱吗?” 墨无忧咬了咬牙,一脸的委屈:“墨琰,你还没说王妈的事怎么办呢?” 凤墨琰一脸诧异的神情看着墨无忧道:“怎么,本王说的不清楚吗?这府中之事但凭王妃处理,方才王妃不是给了二选一吗?这事接下来的就教给小童来办吧,要割舌,还得要大夫不是吗?” 这王府待遇这么好,王妈会舍得吐出十年的佣金出府,那肯定会选第二条,所以凤墨琰一吩咐,就让小童去办接下来的事情了。 191:一百九十一 王妈一听这话,吓得当场嗷嗷的叫两声就晕了过去,小童抹了把汗,心思自己自己怎么得罪王爷了,让自己做这出力不讨好的恶心事情。 不过还是挥手唤来两名侍卫把王妈给拖了下去。 墨无忧跪在那儿,好像没了知觉一般,实在没有想到凤墨琰会这么对王妈,王妈这人虽然有点倚老卖老,但却真正的疼凤墨琰,小时候,她在府中住过些日子,亲眼看着王妈像疼亲生儿子一样对凤墨琰的。 这样的王妈,都抵不住凤墨琰为讨新妃欢喜而做出这么残酷的惩罚吗? “怎么,你还不走呀,好吧,愿意跪就跪着吧,但肚中的孩子如若保不住,那就如你所言,只能以死谢罪了。”凤墨琰丢下这么一句话,伸手揽了云千洛就往屋内行去。 云千洛却是边走边推他,她想不明白,墨无忧的腹中会藏了怎么样的秘密,更想不明白凤墨琰为何会这般在意墨无忧的肚子。 “凤墨琰,你跟我说实话,墨无忧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云千洛实在是没有忍住,这话问出来时,心底里也是酸酸的,可恨生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究就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一般,梦醒了,回到现实中,就得忍受着这些。 凤墨琰一脸惊愕的神情:“难道本王像是让人戴绿帽子的人吗?” 云千洛让他这话给呛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凤墨琰的这一反问,那不是间接的承认了墨无忧的腹中是他的孩子,可是如若这样的话,那不就说明,自己心底那些想法绝对的异想天开了吗? 可笑,真正的可笑,云千洛的心底在嘲笑着自己的幼稚,怎么会以为这男人许下的誓言会实现呢?男人呢?还不都是一样,一朝得势,弃掉的都是结发之人。 而今日凤墨琰能站在她这边,难保他日不会像前世的凤齐烈一般,为了新宠而不顾旧爱。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云千洛恼羞成怒的推开凤墨琰就往屋里行去。 凤墨琰站在原地,苦笑一声,双拳紧紧的握住,他在决定要云千洛之前,曾观察过许久云千洛的一言一行,故而对云千洛的了解,如同对自己的了解一般,方才云千洛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凤墨琰不难猜得出来。 但却是无力,时机还不到,如果说他是一个猎人的话,那么到他手中的猎物将会是最惨的,因为他不会一箭就把猎物杀死,他要慢慢的让猎物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腹中之物。 他要看到那些人最惨的结局,那结局是什么?他还没有想好而已。 后院里,响起了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那是从春晓阁外间不远的院落里传出来的,而那里执刑之人,正是领了这苦差的小童。 真的是让人割了王妈的舌头,当那一血淋淋的舌头在刽子手剪刀下落地时,小童惊的一身的冷汗。 这王妈是为了墨无忧求情而遭了这样的罪,小童总算是明白王爷为何让自己来执行这一任务了,因为他也曾为了墨无忧而抱不平,他也曾觉得王爷该对墨无忧好一点。 王爷这么做是在提醒他,认清主次,分清轻重。 贺武从地上捡起那截血淋淋的舌头,往那盘子中一丢,冷眼一看围观的众人道:“以后大伙儿都明白的,这府中谁是主人了吧。” “是是,我们明白……” 如此这般的杀鸡儆猴,再有人敢说不懂,那就等于是找死,众人充分的认识到一件事,这以后一墨王府,怕是没有那么好混的了。 “小童,小童……”贺武拍拍小童的肩膀,皱了下眉头,小童才回了神。 两人并肩膀走着,小童看着贺武神情不变,就开口问道:“你不怕吗?” 贺武听得懂他那话的意思,坦言的答道:“你怕了?那是因为你存了二心。”贺武虽然跟着凤墨琰的时间不太长,也没有近身跟着凤墨琰过,跟在云千洛身边倒有些日子了。 那是早就看清王爷在意的早不是青梅竹马的墨无忧,而这小童有时候还是拎不清的样子,为墨无忧求情,那要惹了王妃不快,王爷说不定第二个要罚的就是这小童了。 难得小童现下这是懂了的,贺武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好自为之,认清现实吧。” 小童气结,但又无话可说,难道自己的心思,连贺武这个粗鲁的武夫都看得出来吗?那还得了,只要一想到方才那血淋淋的一幕还有王妈那杀猪般的惨叫,小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还是先去给王爷认错表态吧,免得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小童这么想着,也就加快了步伐追上贺武一同去春晓阁,那知刚到春晓阁,就看到自家主子在院中渡着步,而春晓阁的厅内大门紧闭,一副谢绝入内的模样。 凤墨琰看到他们过来,冷眼问了句:“事情办好了?” 贺武把托盘往前一举:“回王爷,全办好了。” 小童也着急表态,赶紧的跟着回:“是奴才亲自看着执行的,王妈这会儿怕是半个月都动不了的……” “那就扔出府去吧,这府中不养无用之人。”这王妈在府中时间颇长,有些事凤墨琰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如果要赶出府,钱财是小事,重要是能不能守得住秘密,不乱说话,如此割舌之举,倒正好是绝了后患的。 “啊……”小童的嘴巴张的能塞颗鸡蛋一样,他以为割了舌,王妈就能留在府中了。 王妈这人吧,年轻的时候,还算不错的,对府中下人也都还好,对小童自然也是很好。本来要割舌,小童就觉得很惨忍了,现在割了舌还要赶出府,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小童可是记得,王妈的儿子在几年前那场大病中去世了,丈夫娶了姨娘后,王妈等于就没了家一样的,如今这要赶出府去,那以后可如何生活呀。 “王爷,这样是不是太……” 小童这话刚说了一半,贺武就摇头,心想,这小童也是活的太顺当了吧,也不想想他在为谁求情。 那王妈虽然说可怜归可怜,但可怜之人一般都有可恨之处,如若不是偏帮着墨无忧,没有把王妃放在眼中,又怎么会挨了王爷如此的重罚, 这小童如今还看不清谁才是主子吗? 果不其实,小童这话刚出一半时,凤墨琰就打断了:“你是可怜王妈出府后没人照顾是吗?” 小童这会儿也是鬼迷心窍的了,点头如捣蒜般的:“是呀,前几年不是那个……” 王妈的事情,前几年,凤墨琰也知道,当然知道小童想说的是什么,不过他却不想听。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没那金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王妈如果早想得到,站错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估计也不会那么早站队,而如今,这一切不过是她站错错要付出的代价罢了。 这一切虽然残酷,却又是那么的公平,凡事有因必要有果。 “本王记得小童你好像是孤儿,从没有爹娘,大概很想有个爹娘疼吧。”凤墨琰知着开了口,好像在跟小童闲话家常一般。 本来小童就在可怜着王妈呢,这会儿又听凤墨琰说起自己身世,心中那股子委屈之意又冒了出来,点了点头,又觉得王妈的确是太可怜了。 凤墨琰点点头,接着说:“那正好的,王妈没了儿子没了家,你也没有家没家人,你们凑成母子,王妈不可怜了,你也不委屈了。本王就做了这顺水人情,给你们母子置一处房产,你随了王妈出府吧。” 听到这儿,小童啪嗒一声跪倒于地:“王爷,奴才小敢了,不敢了……” 凤墨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不敢,本王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哼……” 小童那是频频的抹汗,让他出府,那只能是死着出去,犹记得刚进府时,凤墨琰带他从墨家庄回来,为他治伤,而后伤好后,曾给他机会离开。 那时候,是他自己选择留在凤墨琰身边伺候的,那时候凤墨琰也曾对他说过,如果今日不走,日后再想出去,要么就如王妈这样,割舌,如若会写字,还要断手断脚。 那完全等于是活死人一样的出去,所以,小童将那称为活着进,死着出。 现在凤墨琰重提此事,虽然只说了出府二字,但那后面代表的是何意义,小童一清二楚。 小童这受了罚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凤墨琰吩咐了,小童得求得云千洛的原谅才行。 就这样,大中午的,金铃吩咐下人来布置午膳时,就看到这主仆三人都在这院中晒太阳呢。 金铃行了礼,看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心想,这王爷是在作何呢? 看到金铃后,凤墨琰才冲贺武使了个眼色,贺武这人一向机灵,眼瞅着王爷是罚小童向王妃请罪呢,但也知道王爷定是惹了王妃不快到的。 这会儿见了金铃,自己自然是上前帮忙,帮着金铃把午膳给送了进去,这才抹着汗走出来请了王爷入内。 而可怜的小童,只能跪在这儿接受这这秋日骄阳的洗礼,以期洗净他那不纯的心灵。 192:一百九十二 转眼间,就到了归宁之日,这三日里,凤墨琰除了第一天在府中之外,其它两日说是出去办事了。 但朝中也是没有凤墨琰的身影,凤墨琰早就请了婚假的,外人以为他在府中陪新婚妻子呢,云千洛却以为他去朝中公办呢。 这到了归宁之日,凤墨琰倒是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云千洛的面前了。 自从那一日两人一同用了午膳之后,之后就没有见过,云千洛这两日在王府虽未出门,但每日里理着那往年的账山都头脑发晕的,逢然也无暇顾及凤墨琰是否回府。 今日里,正想着让金铃去找凤墨琰时,凤墨琰却是自己出现了。 还是那抹银色锦袍,还是那张清秀到像女子般的面容,明明收拾的干净利落,人看上去也容光焕发的,但一上马车,却是峰子一晃,就倒在云千洛的身边了。 云千洛以为这人故意为之,伸手去推他时,却发现,凤墨琰眼神之中的疲倦神情。 “你昨晚没睡好?” 凤墨琰未回府,两人自然没有同床,当然不知道凤墨琰睡好没睡好的。 凤墨琰强撑着睁开眼道:“没睡。”忙了两天两夜,压根就没睡。 云千洛才不信他的鬼话:“谁信你。” 凤墨琰苦笑,没再说话,只是依着云千洛稍显了一会儿,这两日,他在去了宫上的史书房。 他在查一件事情,那一件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事情,出现一次,可以说是梦,但总是出现,就不太寻常了。 故而这两日,日夜不眠的在宫中查阅着历年史册。 马车的颠簸,让凤墨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这梦中,如同前几次一般,那个人,他看不清是谁?着一身银色锦袍,一头银发,格外的引人注目,立于一座古墓之前,那墓碑之上刻着德仪皇后之墓…… 德仪皇后是谁?为何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那银色锦袍之人,又是谁? “是谁?你是谁……”这本该是他梦中问话的声音,但却是喃喃的出了口。 身边的云千洛本是看他熟睡了,也就没有说话,低对看着随手带的一本杂记书,但却是听到凤墨琰这无意识的话语。 这人是在说梦话呢,他梦到了什么?眉头为何紧紧的锁着。 云千洛曾听人说过,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梦中梦到了什么,只要在他讲梦话时,握住他的手,闭上双眼,接着他的话问,他就会答出来。 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她还是伸手握上了凤墨琰的手,微微闭了双眼轻声道:“墨琰,你看到了谁?” 良久,就在云千洛以为那个传言是假的,梦中的人怎么会回答自己时,却听凤墨琰喃喃低语的念着一个名字…… “德仪皇后……是谁?” 德仪皇后! 云千洛狠狠的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心跳也在渐渐的加快,德仪皇后,那是自己前世的封号,凤墨琰如何会得知?难道他梦到了自己的前世,还是? 云千洛的心里乱乱的,说不表是什么样的感觉,看着闭着眼晴,神情痛苦的凤墨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凤墨琰的梦中,照旧是那抹银色的身影,照个是那墓碑上刻着的几个字,却是再一次没有在梦中找到答案。 他本以为经常梦到这些,该是前朝的一些事,许是自己看到的什么书中的内容,故而这两日在宫中史书房中,一本本的查找,但是查了近三百年的史书,也未曾找到一个叫德仪的皇后的名字。 但这频频出现于梦中的情景,又是那么的诡异,以至于他每次梦醒之后,心都会跟着一痛,那种痛,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心灵上的痛,这才是他极力想要寻找答案的原因。 正在云千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云府的门前。 贺武停好了马车,携同小童在马车外候着,小声的提醒马车中的主人道:“王爷,王妃已经到忠义王府。” 后面的马车是带着各种礼物而来的,也传来了小厮们停车,招呼搬礼物的声音,而忠义王府门前,一字排开的有以云锦程为代表的迎接队伍。 全府上下,几乎都迎在了门口处,期待着云千洛的归宁。 云千洛这才推了把凤墨琰:“醒醒,醒醒,到了……” 凤墨琰本就在梦中焦急的想要看清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是谁,又让云千洛这么一摔倒,当下就直挺挺的要站起来,本来个子就高,这么直挺挺的要站起来,当下咣当一声就撞了车顶。 疼的凤墨琰条件反射的伸手捂头,云千洛呆呆的看着凤墨琰疼到跳脚的模样,这跟他平时淡漠冷色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心底里在偷笑,一时倒也忘记方才凤墨琰喃喃的梦语了。 凤墨琰这才听到外面的糟杂声清醒了过来,皱着眉头坐了下来,这让人吵醒本就有气床气,更别说头又撞上了车顶,故而生气的说着:“这该死的马车,没事长这么矮作何?回府就劈了烧火用。” 云千洛心想,这管马车什么事,你怎么不说你这人没事长这么高作何?避了喂猪得了……“好了,先下去吧,到地方了。”云千洛说着就要起身先行下去,凤墨琰却是抻手一扯就把她给抱了个满怀。 “刚才我有没有说什么?”他记得梦中,有人问他话呢,是不是这女人问的? 云千洛一副茫然的表情,而后恍然大悟:“哦,有,你好像在说什么皇后……” 凤墨琰脸色一变,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其它的样子。 云千洛看他神情变,就跟着问了句:“什么皇后,你梦到什么了?” 凤墨琰觉得自己这梦有点诡异,而且多次就是这样的场景在梦中,肯定有着不同的意义,故而也没有给云千洛说,只是言道:“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我梦着要训人呢,说的是往后吧……” 云千洛怔了怔,她本来想还想着凤墨琰是不是梦到了前世的自己,这才问的,现在看来,凤墨琰并不十分的信任自己,连个梦都要骗自己的。 “但我怎么听到你说的是德仪皇后呢?”云千洛丢下这么一句话,和同样因她这话而呆愣掉的凤墨琰独自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让边上等着的云锦程抱了个满怀,紧紧的抱着,好像是久未见到的情人那般的拥抱,让云千洛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待凤墨琰在马车中回了神,刚要下马车时,就看到那紧紧抱在一起的兄妹二人。 这一幕看得可是真刺眼呢,白晃晃的太阳光,也不若这一幕晃眼呀。 “哥哥……”云千洛让云锦程这一大熊抱给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当下伸出小手轻推着。 云锦程满眼的红血丝,天知道这三日里,他是如何的渡过,以往除去出征的日子,其它时间,他每一日里都能见到妹妹云千洛,这会儿,云千洛已冠上夫姓,嫁为他人妇,这让他每思及此事,都恨不能以酒代水,醉死了,心里才不会那么痛。 “咳,咳……”凤墨琰那是气得恨不能上前剁了云锦程那双熊爪子的,但却是碍于今天是云千洛归宁之日,故而抱拳轻咳着提醒那如在无人之景紧紧相拥的兄妹二人。 云三夫人也在边上抹着泪说着:“好了,都进屋说话吧,我们这是太舍不得洛儿了。” 云锦程这才松了些力道,不过还是揽着云千洛的双肩,那瞥向凤墨琰的眼神,就好像凤墨琰是罪大恶极之人抢了他妹妹那般。 云千洛先跟云三夫人问了好,这才任由云锦程像从前一样的揽着进了府门。 而云三夫人和云天雪则跟在后面,迎着凤墨琰进了府。 这进了府后,那待遇又是不同,云家这几人,围着云千洛问东问西,连归宁之礼,都是管家在接收。 很显然,人家云家人,对于这些礼物根本不在乎,在乎的是人家的大小姐,嫁进王府这三日可有吃饱穿暧,有没有受别人的欺负。 云千洛也有些苦笑不得的,墨王府,她先前就去小住过,而且也不是很远,怎么家人弄的好像她嫁了十万八千里一样的担忧呢。 云锦程听了云千洛说过得还好,这才勉强的点点头,让人给凤墨琰上茶水点心。 云三夫人这才抹了把汗,实在是没办法呀,如果自己不跟着表现出热心的样子,只有云锦程一人这么热心,那难保会让别人说了闲话,说这云家兄妹太过亲昵之类的。 云锦程对云千洛的亲昵,的确是超出了正常兄妹之间的亲昵,这一点,云三夫人也是早看出来的了。 这归宁之日,凤墨琰那是满肚子的火没处发呀,这云锦程是在做什么?搂的可是自己的妻子,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云千洛可是他明正言顺的妻子呀。 但人家云千洛那女人也是只字不提,还默默的接受着云锦程的热心对待,这让凤墨琰这一口气硬在心里怎么都出不来呀…… 好不容易吃过了午膳,云千洛让金铃扶持着回了原先的院子去午睡。 云家其它人也都去休息时,大厅之中,只剩下了这两只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的‘怪物’,那还得了,一个眼神扫过,这两个本就会武之人便动起手来了…… 193:一百九十三 如果是在战场,那云锦程绝对是一把好手,但这却是在一对一的决战上,而凤墨琰所修练的又是墨家神功,轻易之下,也绝不会出手。 这会儿大显身手,那完全是让云锦程给逼的,那有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对着人家妻子动手动脚的呢? 虽然云锦程是哥哥,但在凤墨琰的心中,哥哥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都不行。 而云锦程生气的则在于,他一直关注着墨王府的动静,所以,凤墨琰在新婚第二天就去一个怀着孕的连妾室都算不上的女人院中这事,让云锦程气得早就跳脚了。 所以这两只是你看我也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就这么青天白日的你一拳我一脚的斗了起来。 起初凤墨琰还占了点优势,在于他习的那些轻功,多是躲命的招式,但慢慢的,随着云锦程的攻击力道越来越强,凤墨琰就有点吃不消了。 这也不能怪他,为了解得那奇怪的梦境,他两日两夜埋头在宫中的史册阁里,就为了查个明白的,但却是越查越糊涂,翻阅凤天皇朝往上三百年的史册,也没有见那朝那代里有个德仪皇后。 而那德仪皇后跟自己有何关系,为何每每做这梦时,看到那四个字就会心痛万分? 凤墨琰一个闪神,就吃了云锦程一拳头。 “喂,你这人会不会打架呀,不能打脸你不知道吗?”凤墨琰急得跳脚,又飞出数十步远。 云锦程充耳未闻,不能打脸是吧,那本将军就专门的打你这个花心脸。 凤墨琰接二连三的脸上吃了拳,那给他疼的,只差嗷嗷叫了,他这脸上一张吹指可弹的人皮面具,脸上的真容,那可是数十年内很少见过天日的,可想而知那得多娇嫩,这会儿连吃了几拳,他感觉自己那脸都有点肿起来的架式了。 如果这是短战,凤墨琰也可能速战速决,但云锦程给他打的却是持久战。 云锦程也知道这么打凤墨琰不对,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心中的不爽,自己呵护在手心里的跟宝贝,嫁给了这男人,那可是稀世珍宝,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如果杀人不犯法,他都想一刀宰了凤墨琰的。 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结果就是,打他,又不能打死,只能纯发泄…… 小童在边上干着急的,方才云锦程动手之前,凤墨琰就交待过了,这事不能告诉云千洛。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凤墨琰也早做好了挨云锦程打几拳的准备,说白了,他今个儿给云锦程动手,压根就没有想占上风,自己抱得了美人归,总得让心里有怨言的人发泄一下吧。 凤墨琰的唇角渗出了血丝,身体不支的撑在地面,抬起头秋看着云锦程道:“哥哥,气消了吗?” 云锦程虎眉一皱:“谁是你哥了,少占便宜。”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嘻皮笑脸的喊自己为哥哥,他才不要认呢。 凤墨琰也不恼,反倒是陪着笑站了起来:“临出府前,洛儿曾交待过我,对她的家人要像对自己的家人一般好,她的哥哥就是我的亲哥哥,小王不敢不从呀……”那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好像在说,其实我也不愿意的。 凤墨琰这话,倒真是呛到云锦程这人恋妹成痴的大男人了,只要是他家洛儿说的话,那好吧,勉为其难的认了吧。 “哼,我看在我家洛儿的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赶紧的把你那外什么无忧的女人给清理了,再敢欺负我家洛儿,看我不一把火烧了墨王府的。”云锦程说得气呼呼的,天知道得到下人来报,说是云锦程在墨王府遭遇一堆女人围攻时,云锦程就有这种冲动,直接扔个火雷,把你墨王府炸个稀巴烂的,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家洛儿。 凤墨琰觉得这事没法给云锦程解释,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他想有事事去证明给所有的人看。 但墨无忧现在的存在,的确是有点麻烦,先不论云千洛心里膈应不膈应的,就说墨无忧有事没事老往云千洛跟前凑,那就是没事找抽型。 凤墨琰毕竟是在深宫大院长大的皇了,那些后宫妃嫔们的斗法,从小耳闻目染的,所以当墨无忧有一点这种心思苗头时,凤墨琰就看出来了,他已经警告过墨无忧好自为之,但这女人似乎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中。 “两位爷,来擦点药吧,方才王妃身边的金铃丫头路过这儿,不知道是不是瞧见两位爷动手了……” 小童手里捧了跌打损伤的药过来,随口的这么一说。 云锦程怒眼一瞪:“靠,你怎么不早说。”要是让洛儿知道他把凤墨琰打成这样,还不跟他急呀。 “赶紧的,给你家王爷上药。” 凤墨琰却是接过药盘,挥手让小童退下了,而后指了指这云府中最高的那一处望月阁道:“咱们不若比一比,谁先到那最高处吧。” 凤墨琰说罢托着药盘飞身就朝那望月阁去了,云锦程暗骂一口,这一点也不公平,那有说比赛,不说开始就自己先行一步的呢!太不公平了…… 不过两人的脚程也是不相上下,凤墨琰也是故意慢了几步,等着云锦程的。 而小童则远远的让他们扔在望月阁下面守风了。 到了望月阁里,凤墨琰才指着那药盘道:“是你把我打伤的,你给我上药吧。” 云锦程冷笑着看向凤墨琰:“我看你是怕真容长得太丑了,所以才躲着人的吧。”这凤墨琰的真容,据说数十年不曾有人看过,就连他的贴身仆人也未曾见过,看来这说的是真的,但凤墨琰现在的表现,是在让他看到真容的吗? 凤墨琰白了云锦程一眼,如果不是为了取得云锦程的信任,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以真容示人,当初做这张人皮面具时,就是为了以后想退路,试想一下,如若是太子爷凤齐烈登基为天子了之后,他凤墨琰顶着凤天七子的这个名号,还能有洛命的机会吗? 所以当年出事之后,当他看到自己脸上那一道疤痕时,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要用人皮面具遮盖住真容。 他的真容,除了自己的亲哥哥凤墨轩和云千洛再加上那几个好友之外,就再无人见过了,如今就这么贸然的以真容示云锦程,也是别具一番用心的。 当凤墨琰揭下那张人皮面具时,云锦程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眼前这人,一点也不丑,相反长得很美,虽然美是用了形容女子的词,但对于云锦程一个武夫来说,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字,美,堪比女子的容颜。 云千洛是凤天第一美人,云锦程自身也长得不错,也是见多了美男子或美女子的人,但见到凤墨琰的真容时,却还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那种美不是他的五官长得有多出挑,而是就这么一张脸,好像就该是这样的,细白如玉脂堪比女儿家的皮肤,称不上吹指可弹,但也相去不远,眉眼间自有一股英气,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若女儿家那般娘娘气,反倒是有种王者天下的气势,再配上那身银色锦服,这就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的模样。 “哟,怎么,看本王看长得美,看傻眼了?”凤墨琰说这话时颇有一股子痞子气的,这也因为是云锦程,所以他才这么说,要是别人,他早一拳上去了,他知道自己的真容是有点美的,这不只是一个人说过,但云锦程身份不同,所以他还是大方的任云锦程看了一会儿的。 云锦程心想这人虽然长一张好看的脸,但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那儿见过的?在那儿见过呢? 再听凤墨琰开口说话,云锦程灵光一闪,想到在那儿见过了。 “皓月山庄!”说这话时,云锦程那是咬牙切齿的。 凤墨琰一拍手:“哥哥好记生,正是小弟。”“好个屁,凤墨琰你是何居心,我都把妹妹嫁给你了,你能不能把让你那花魁有多远死多远的。” 云锦程只差没有再给凤墨琰一拳了,好记性,当然好记性了,当初皓月山庄他本不想去的,但最后耐不住妹妹云千洛的软磨硬泡才去了的,没曾想还弄了个什么花魁回来了,现在可好了,花魁弄回来了,总爱缠自己,再一想凤墨琰是那儿的主事,那么这花魁的事,会不会是凤墨琰安排的? 凤墨琰暗笑,那苏想云的确是自己最近才安排过云缠着云锦程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云锦程分分心,别老惦记着自家媳妇儿,不曾想把云锦程给烦成这样了。 “哥哥,你这就不对了,男儿大丈夫三妻四妾的有什么不好,再说了这想云姑娘可不是我安排的,她找上我来,说是爱慕哥哥,我才允了他过来的。”凤墨琰说的好无辜,但也有一半是真实的,苏想云的确爱慕云锦程,但却不是苏想云自己求着过来的,是凤墨琰指派的就是了。 云锦程把手中的药一扔:“凤墨琰你找死呢是不是?”三妻四妾好么?云锦程觉得一点也不好,他只想要一辈子都守着妹妹云千洛就足够了。 194:一百九十四 “哎,好说好说,怎么又生气了,这可不太好呀……”凤墨琰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药塞到了云锦程的手中,让他给自己上药,这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呀。 “哥哥呀,洛儿昨个还和我提说,让我去求父皇给我赐一门婚事呢?来来来,你提前给小弟说说你中意那家姑娘,我这也好给洛儿交待不是吗?” 云锦程气得恨不能吐血,这凤墨琰怎么是这样呀,在云锦程的心里,哦,不,可能在凤天国都百姓或是朝中官员的眼中,这位墨王爷,因为数十年前那场灾难致残后,就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人也显得有点清冷,不喜和人争执。 但再看眼前这凤墨琰,那儿有郁郁寡欢的样子,那儿有清冷的样子,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赖一样的。 “你给我闭嘴,休要再提此事。”云锦程怒极的把药棉狠力往凤墨琰脸上招呼去,直招呼的凤墨琰嗷嗷大叫。 就此,凤墨琰才算打住了提婚事这档子事,云锦程刚以为可以清静一下时,不料凤墨琰又悠悠的开了口:“哥哥呀,有一事,小弟实在不明,还望哥哥不吝赐教……” 云锦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总算是明白凤墨琰先前的活泼从何而来了,敢情是做个铺垫,而后就开始正题了吧。 凤墨琰见凤墨琰没说话,就当人家是默认了,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云锦程才开了口:“在皓月山庄时,洛儿以你的画像胜了最后一场,哥哥那画像上的战甲可真是帅极了,什么时候借小弟来观赏一番,也做那么一身穿穿来……” 当初云千洛做那幅画出来,云锦程也是纳闷呢,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战甲,何来能作出那样的画卷来,也是之后才知道,云千洛画的不过是前世里的云锦程而已。 但,凤墨琰为何有此一问? “不借!”云锦程直接的给了这两字,把手中的药棉一放,起身就要离开。 但凤墨琰既然开了这口,那是心中有了疑惑的,凤墨琰是个心思细微之人,那个频频出现在梦境中的坟墓到底是何人?那德仪皇后是不是真有其人? 既然凤天上面三百年的史册都未曾有记载,凤墨琰也不得不往别处去想,难不成是其它国家的? 然后呢,细细的回想着那道银白背影的人士的衣着,也曾细细的描绘出来,那个背影显得极其苍老,但那衣服是什么样子,凤墨琰觉得自己是记得一清二楚,思来想去,就想到皓月山庄年会上时那两幅怪异的画作。 一幅就是云千洛所作的云锦程的画像,初看时,许没发现什么,但随后凤墨琰做起那个梦后,就曾细细的研究过,虽然画像中云锦程所穿的是战甲,但那线条之类的,跟他在梦中看到的那抹背影的线条极其相像,如此以来一,南联想到另一幅由乔津那方所作的画作上的云千洛。 两相对比之下,总觉得这三者之间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这事,他没法问云千洛,早先云千洛曾问过他说道的德仪皇后是谁?他闭而不答,谎称云千洛听错了,如今再来问,就有点不合适了,所以才想着从云锦程这儿探得一二的。 那会想到,云锦程直接说了句,不借。 这可把凤墨琰给气得头顶冒烟了,不借是吧,既然不借,那就别怪本王用些其它的手段了。 “哎呀呀,那可太可惜了……”凤墨琰悠悠的说着,无非就是拿云锦程的婚事说话,讲了一大堆的,那个谁谁家的闺女好像看上云锦程了,那个谁认事实胜于雄辩的打听云锦程了……整个就跟个八婆一样的,缠得云锦程头疼。 但头疼归头疼,云锦程可不会告诉凤墨琰关于云千洛重生的事情。 这种灵异之事,如果不是云千洛亲口告诉他,听别人所说的话,云锦程一定会以为这是无稽之谈,但现在,云锦程庆幸自己相信了云千洛所说的话,同时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的想着,看吧,看吧,我的洛儿那果然是对我不一样的,你看这事,她都没有给别人说,就给我说了…… 凤墨琰你想知道呀,就告诉你,这可是我跟我家洛儿之间的秘密呢! 凤墨琰也是眼瞅着云锦程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明显的就是得瑟呢,云锦程会得瑟什么,凤墨琰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无非就是这是他跟云千洛之间的秘密。 凤墨琰这心里不爽了,这他妈的什么事呀,自己的王妃,还跟别人有秘密,凤墨琰在心底里发誓,他要不搞清楚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他就不是凤墨琰! 凤墨琰这边败兴从望月阁下来,人也没有一点精神,反倒是云锦程一副有喜事的模样,见人都送上三分笑,可是把小童愁坏了,难不成在那望月阁里,发生了什么让主子不高兴的事情。 很快小童就知道主子到底为何不高兴了。 因为凤墨琰让小童传召了凤墨琰的一名暗卫,这暗卫可是凤墨琰从小时候就培出来的,原本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凤墨琰七岁时,刚拨到凤墨琰这儿,这小太监名唤小卫子,长得眉清目秀,但却不是凤天国人士,凤墨琰那时候博览群书,故而知晓这小卫子绝非是异族人士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几天的时间,凤墨琰就把这小卫子的事情给弄明白了,小卫子来自边外一个小岛国,因其家里发了洪水而流离失所。 那个小岛国,凤墨琰是听说过的,那是在一本宫外传着杂书上看到的,说是那个小岛国有一种人叫忍者,会忍术,非常的适合做暗杀或是护卫的事情。 凤墨琰本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小卫子一番垦谈之后,才在这小卫子家原本在岛国上,也是一等一的忍者家族,因为满族子的统治,一家人惨遭重创,这小卫子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逃亡的时候逃到了凤天国,后来辗转又进了皇宫。 自从,凤墨琰给了小卫子一大笔银子,许下小卫子一个美好的未来,再然后就让小卫子先去忙自己的事,再然后就务必要把这忍术练好了,以后回来报答他便可。 小卫子是三年前回到凤天皇朝的,那个时候的小卫子,已经学有所成,而且也报了族长的灭门之仇,这是了却了在小岛国的是非恩怨回来报恩来着。 由此,小卫子成了凤墨琰的暗卫,是那种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他却时时都能保护着凤墨琰的。 凤墨琰也是下了死命令的,除非生死关头,绝对不让小卫子露面,这也是当初他同云千洛南下水城之时,几悉生死,因其自己可以解决,故而小卫子都没有露过面。 小卫子的事情,小童也是知道的,但小童不明白,为何那般生死攸关之时凤墨琰都没有叫小卫子显身的,现下却是让小卫子去偷衣服…… 对,凤墨琰交待给小童让小卫子做的事情就是偷衣服,偷云锦程屋里所有的衣服。 小童那是频频抹汗,这叫什么事呀,偷什么不好,偷别人穿过的衣服,还要一件都不少的全偷来。 但这命令再无常,那也是主子的命令,小童也只得领命而去。 凤墨琰这把事情交待下后,得意的笑了笑却引得嘴角丝丝的抽疼着,看吧,不给我看一眼,那我就自己找,总能找得到吧。 不过,凤墨琰显然是失算了的,因为那件战甲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一世,他就是找再精干的人,也寻不来那前世的战甲呀…… 午后,阳光依旧明媚,少了夏蝉的鸣叫声,阵阵秋风袭来,闻得落叶片片落地音。 云千洛小歇一会儿后便起了身,任金铃服侍着时,轻问:“王爷呢?”也是今个儿回到自己家中,倏然放松了下,倒是犯困,就多睡了会,也就这会儿睡醒了,刚想到自己把凤墨琰一个人扔这儿了,也不知哥哥会不会为难凤墨琰的。 金铃的手抖了一下,不敢说实话,怕说了小姐会生气。 但金铃正在给云千洛梳头,故而这手一抖,云千洛便知有事,转过身去,看着金铃问:“出什么事了?” 金铃的嘴角抽了抽,她这也是听小童说的,说大公子把王爷打的鼻青脸肿的,王爷这会儿在哪儿,估计早气得回王府了吧。 但这话,金铃可不敢说,也不想说,在金铃的心中,王爷虽然是小姐的夫君,但大公子可是这云府的主子呢。 但不说吧也不行,小姐还在这儿等着自己答话呢。 于是金铃一闭眼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就如实的把小童说给她的话,说给了云千洛听。 听得云千洛是直皱眉头,哥哥把凤墨琰打成重伤?这怎么可能?先不论哥哥不会这么没轻没重,就说凤墨琰能是这么乖乖挨打的主吗? 这也不能怪云千洛会怀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面是丈夫,另一面是兄长,谁亲?云千洛还是分得清的。 “是吗?那走吧,去前面看看去……”云千洛吩咐了金铃把头梳好后,就要出去前面看看。 结果,人还未走到前院时,就听得一片喧嚣之声…… 195:一百九十五 云千洛听完下人的汇报后,眉头蹙的紧紧的,没有道理,大白天的府内会遭贼呀,而且这贼也忒不专业了吧,不偷金来不偷银,就把锦程哥哥的衣服弄个稀巴乱! 这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 云千洛是不知道先前凤墨琰跟云锦程的谈话,如果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奇怪了。 这很明显吗?就是凤墨琰找人去云锦程屋子里翻腾来着,目的,当然就是那件画作中的战甲。 但凤墨琰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出那是一件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一世的战甲。 而此时,云锦程正抓着凤墨琰怒骂呢…… “凤墨琰,你怎么就这么幼稚呢?是不是你找人来翻我的屋子的?”这人可真是幼稚,偏偏自己又无可奈何…… 凤墨琰心底暗抹汗,这事做的那么明显吗?好吧,他是故意让小卫子这么弄的,目的,当然是让云锦程知道他想要看那件战甲的决心。 所以,这人做了错事,还笑的一脸无辜:“哥哥,你这样可是冤枉小弟了呢,方才跟你分开也就这半个时辰的功夫,我就在府中闲逛来着,这府中下人多数可以为证的。”我就是不承认,你能奈我何呀?就算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不让我看,我就天天让人翻你屋子,看你烦不烦。 云锦程气得都想给这人一巴掌,可是不能呀,一来这是王爷,那得多尊贵,不是他能打得了的;二来这是妹妹的新婚夫君,不看僧面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下不去手呀。 “将军,小姐过来了……”贺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在争执的大男人,怎么看怎么幼稚的。 果然,贺文这话一说完,这两男人都一本正经起来了,两两对看一眼,同时指着寻方道:“别乱说话。” 说完后,又各自恼怒的瞪眼对方,眼神中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云千洛快步进入云锦程的院中,就看到两个站立在辽中央的大男人,凤墨琰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一副贵公子模样带些许书生之气,而云锦程身材高大强壮,孔武有力,强将壮士非他莫属,难得的是二人这会儿,对着彼此的那种看着很真诚的笑容。 云千洛的心底倒是有些安慰的,早先就知道哥哥不喜欢自己嫁人,所以对凤墨琰也多是挑剔,如今能看二人和平相处,心底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的。 却不知,这二人那是面和心不和,在云千洛面前的和睦相处那是因为不想让云千洛为此烦心而已。 “哥哥,我听说大白天的府中遭窃?”云千洛还是不能相信,堂堂将军府,大白天里,那有肖小敢如此的大胆! 云锦程脸上带着五分笑,瞥一眼凤墨琰后道:“那能呀,现场无人出入的痕迹,可能是那只大耗子乱拉东西吧。” 云千洛眉头紧了又紧,那有大耗子能把屋子给弄乱成这样,就是站在院中,都能看到内堂中云锦程的衣物随地都是。这能是大耗子所为吗?那得是多大的耗子呢? 凤墨琰在边上也跟着开了口:“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等小事,洛儿你就不要忧心了,哥哥,你说是吗?” 云锦程能说什么,只能就着凤墨琰的话往下说去,这事,他肯定不能告诉云千洛的。 凤墨琰既然能守着当日作画的云千洛而不开口,那肯定有什么原因,那么想从自己这儿套话,那也别想这事。 云千洛见二人神态有异,但却都不愿意对自己说出实情来,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就在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呆愣中,云府的管家,带着墨王府的管管孙伯匆匆而来。 “王爷,安公公在府上等您,说是有要事相商。”孙伯急忙的马安公公到了王府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墨琰轻哦了一声,看了一眼云千洛,这归宁之日,按理说不该这么匆忙就离去的。 但如今却是不得不开这口,好在云千洛也知安公公到王府必定有事,而且如此劳师动众的大肆宣扬,不怕人知道的情况下,必定也是为公事。 “哥哥,那我们先回王府,待明日里我就可以去铺子去了,有什么事,明日咱们再说。”云千洛最后还是选择和凤墨琰一起回王府。 坐上回墨王府的马车,云千洛的神情严肃而又认真,心中却是在想着会有什么事找凤墨琰。 眼下也无非就是正值秋收之际南方的水患,可这个问题,就算是找谁也是无用,之所以水患那是因为水利方面跟不上,河道使没有尽好职责。 凤墨琰轻握云千洛手开口道:“不用担心,估计是水患的事情,早先父皇曾问过我意见,但以往这些事,自有朝臣和太子爷来管着,我就谎称对此不精通为由给推了的。” 凤墨琰心里也明白,父皇也许是在试探他,或者说真是想让他出一份力,但却是把他推得风口浪尖上,如今的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要考虑的还有自己的妻子,所以更得小心行事,像这种事,做的好可能会得一番夸奖,但做不好,那就会让有些人捏着了把柄,早先科举一事,已经让太子爷怀恨在心了,如今再抢了这差事,那可得恨上加恨,自己这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太平了。 “这事,你真不管吗?”云千洛也明白凤墨琰不管有不管的理由,但这事关南方多少黎民百姓的生计问题,她还是希望凤墨琰能从大局出发。 凤墨琰叹气,他就知道云千洛要知道的话,肯定会这样说,所以早先皇帝老儿有这意图时,他就没接那话。 而如今…… “洛儿,天下为大是好的,但我很自私,我想活更长时间,跟你白首,你明白吗?”凤墨琰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美人儿,这是自己的妻,为了她,他也得比以前更加谨慎的活着,活下去,才有希望不是吗? 云千洛低下头,不敢云直视男人深情的目光,芙蓉颊上也已是满片红云,心底里也有丝丝愧疚,凤墨琰也有凤墨琰的难处,自己方才实在不敢起了那些心思的。 虽然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人的本能却是先为己。这一点连她自己一个重生人都无法避免的,更何况是从小就饱受生命威胁的凤墨琰呢。 “洛儿,还记得南下时,你曾跟齐陌煜商讨的灌溉之术吗?”凤墨琰却是动了点小心思,早先云千洛提这个的时候,他就曾心底里暗暗的期待过,他是皇子,当然希望可以看到凤天皇朝昌盛之极时,但却又碍于只是皇子而非储君的身份,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显,太过了,所以才暗暗压下心中些许抱负。 而如今,南方水患之事,倒和当初云千洛所言的灌溉之术有着必然的联系,他早就知道他有一个心怀天下的妻子,如果这是云千洛的梦想,那么,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云千洛蓦然抬头:“你是说……”脑中灵光一闪,水患……灌溉……这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凤墨琰点点头,唇角带着三分笑意认真的说着:“当初我听你们说灌溉引渠之术时,就曾想过,咱们凤天近几年来,有些不该有雨水的季节里偏偏雨甚多,就比如这秋收之际,如若能善加利用这时候的水流,比如储存起来,在来年需用时,再加以灌溉,那……”后面的话,凤墨琰就没有再说了,云千洛本就聪慧,说这么多已经差不多了。 云千洛这边听得满脸喜色,因为凤墨琰的想法,跟她心中所想的是一样的,但这事,凤墨琰是不方便出面的了,那只能是自己了。 凤墨琰是这个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面?”云千洛不得不开口问了这个问题,要知道一般男人都不喜欢妻子在外抛头露面的,而凤墨琰会同意有她出面,做这些事吗? 凤墨琰无奈的叹气:“我就是不喜欢我抛头露面,你能做得到在家里相夫教子吗?” 云千洛怔了怔,凤墨琰这不答反问的话中,已民经告诉了她答案,这个男人呀! “说得倒好听,还不是你不方便出面,就算是我做成了这事,那功劳还不是记在你头上的。”对谁最有利,对凤天的百姓有利,对皇室有利,更重要的是还对凤墨琰有利。 凤墨琰宠溺的一笑,伸手把云千洛脸上的发丝抚开:“放心吧,以后你若想当女皇,我就给你当皇夫。”他所在乎的永远就不是权势而是人心。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女皇,她可没有这心思,只是想弥补一下前世的遗憾罢了。 但这事怎么让云千洛出面,还是一个大问题,先不论凤天皇朝就没有女子论政的这先例,就说如何能让皇帝老儿同意也是个大问题。 不过凤墨琰却是不担心,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齐陌煜,想必齐陌煜很乐意促成这件事的吧。 凤墨琰的心里却是酸酸的,大手也紧紧紧的握住云千洛的小手,这可是把自己的女人放到豺狼虎豹面前呢,一不小心可能全军覆没呢。 就是凤墨琰发愣之际,小童已经为二人打开马车帘子道:“王爷已到王府,请下车。” 196:一百九十六 凤墨琰暗叹一声,这该来的总是会来呀。夫妻二人相偕回到王府,便在正堂之内见到唇红齿白的安公公。 “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这是老奴的一点心意,贺王爷王妃新婚之禧。”安公公见到二人便跪了下来,随后又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意。 凤墨琰上前几步,扶起了安公公:“公公客气了,快请坐,管家上好茶。” 安公公眉开眼笑的任凤墨琰扶着坐到了侧位,云千洛招呼着管家上茶上点心。 安公公心满意足的看着这新婚的王爷和王妃忙碌着,怎么看怎么舒心,但是…… “不知安公公今日前来,是父皇那儿有什么话要传吗?”坐下没多久,凤墨琰就开口问了安公公。 安公公笑了笑:“王爷神机妙算也。” 早先安公公就代皇帝老儿传过话,无非就是意有所指,希望凤墨琰能挑起大局,待时机成熟之际,便可顺理成章的废嫡立庶,那儿会想到凤墨琰压根就不搭理这茬,拒了很多皇帝老儿希望他去做的差事。 安公公私底下也是赞成凤墨琰如此这般的拒绝行为,还断言如此以来,日后定有变数。 就拿这水患一事,太子爷虽然很尽力,还拿出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为治理南方水患,这要在以往,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今时今日,太子爷拿出再多的钱财,因着科举舞弊一事,众多朝中官员都认定了太子爷在科举之事上,必定收敛不少钱财,所以这会儿,拿出那区区数十万两银子,实在是显得拿不出手来。 皇帝老儿为此事也是颇伤脑筋,但却碍于皇室颜面,一直想找个办法弥补一下太子爷在科举上面的过失,这不就想到了凤墨琰,如果由凤墨琰出手的话,那么会给朝中官员一个新的期望,对凤天皇朝未来的期望。 “王爷,你们慢聊,我先退下吧。”云千洛看安公公是有正事和凤墨琰说,就站起身来,一副要退下不参与的模样。 可是凤墨琰既然有心让云千洛参与此事,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她离开呢。 “洛儿你先留下。”凤墨琰点头让云千洛留下,而后又对安公公说了:“公公,实不相瞒,水患一事,其实我有更好的建议人选。” 安公公哦了一声,有些狐疑,不解这朝中还有谁比凤墨琰更适合做此事。 “敢问王爷是何人能担此重任?” 凤墨琰轻抿口茶水这才神密兮兮的讲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凤墨琰说罢,云千洛跟安公公都站了起来,安公公也是面有难色,这自古以来后宫不干政,不光说的是皇帝老儿的后宫,这也包括了众位亲王的后院女子,如今这凤墨琰竟然提出了让云千洛来处理此事,这怕是不妥吧。 “王爷,这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坏,怕是不妥吧。”安公公摇摇头,先不论皇帝老儿会怎么说,就是他听到了,也都觉得这事使不得的。 凤墨琰摇头:“公公且听我说来,朝中本就是太子爷坐阵,凭白添了我一人,累了我不少,也让诸多朝臣百般猜测朝中储君的变数,这实则对凤天皇朝不利。二来前些日子过于疲累,我这腿疾怕是又犯下了,如今不能久立,我也是彷徨于腿疾一事,这需要好生静养,故而在父皇提出水患之际,我才再三推拒。” 说到此处,凤墨琰看着安公公,大有让安公公表信态的意思。 安公公眼明手疾,立马起身上前,为凤墨琰添了点热茶,并以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小声说着:“但女子干政,王爷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呀?” 这让女子处理此事,那得让百姓想着这凤天皇朝是不是没人了呀,这还是小事,要是让其它邻国听闻,那不得笑话凤天皇朝女子为尊吗? 云千洛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先前她重生以后的所有报复,为国为民,其实说白了就是空谈,她以女子之身,谈何为国为民,先不论这么出现在公众视夜野都能让百姓的口水淹死,就是让它国知晓,也是抹了凤天皇室的颜面呀。 凤墨琰却是淡定的笑了笑:“公公此言差亦,本王是这么想的,由太子爷那方出一谋士代表太子爷,而本天这边,对外就称本王体弱病痛缠身,故而委托王妃协办此事。这样以来,太子爷那儿也放心,朝中诸臣也不会多番猜测。再者说来,太子爷也不会对本王怀恨在心,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至于女子干政这更是无稽之谈,太子爷那边拿主导地位,我这边只是协办,也是给足了太子爷的面子不是吗?” “这……”安公公听罢凤墨琰说的话,不知该如何回话了,他一方面觉得凤墨琰说的有道理,但又忌讳着女子论政的事情实属不妥。 好在凤墨琰也只是说给他听,只是让他转述给皇帝老儿的,并不是让他拿决定的,所以当下就说了:“公公也无需为难,把我的话带给父皇由父皇定夺便可。” 事已到此,安公公也只得按凤墨琰说得去做,云千洛跟随凤墨琰把安公公送出府后,有点担心的问道:“你能保证他能把你的话带到,而且还是原封不动的带到?” 这安公公吧,在前世,可是巴结着太子爷,不过在皇帝老儿驾崩之后,还是让太子爷找了个理由赐了个死罪。 如今,这人可以信任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凤墨琰以八字真言回了云千洛的担忧。 “且在府里等着好消息吧,这准成。”不是凤墨琰太自大,自己的提议一定能让父皇相中,而是赌在这正值水患之际,朝中缺乏这方面的治理人才。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担心太子本人要参办此事?”那样的话,她就势必要每日跟太子爷相处,这比杀了她还让她恶心。 凤墨琰怔了一怔,心底划过一丝酸涩:“洛儿,你是不是恨着他?” 恨吗? 云千洛想她的心底里恨的,恨前世的凤齐烈不念夫妻之情,更恨她听信小人谗言竟然有意治自己的皇儿于死地。 但这种恨,在今生没有那么强烈,报仇什么的对云千洛来说远远没有能为国为民做些有用的事情来得重要,况且她知道自己的皇儿也得以重生,那就更加的感激于老天爷的恩赐,所以,这种恨相对来说就减弱了不少。 云千洛的这种沉思,却是让凤墨琰心里极度的不爽了:“哼,本王就知道你的心还在他身上。”这话说的要多酸就有多酸,还带点趾高气扬的意思。 云千洛让凤墨琰这话给伤的气不打一出来:“彼此彼此。”她才不会想着凤齐烈,要真说想着凤齐烈,那也只是想着看到凤齐烈倒台的模样,才是大快人心。再说了,凤墨琰好意思问这话吗?他自己不还跟墨无忧不清不楚的,还有墨无忧腹中的孩儿。 “你……”凤墨琰气坏了,指着云千洛刚想说些什么时。 管家又来报了:“王妃,冬韵阁的三位小主请王妃过去一趟。” 原来这三日间,云千洛跟凤墨琰这儿能独处,其它府中的女子们,可是没有闲着,有家世的大都回去跟家人商议着要嫁妆之事,没有娘家,或是没有背景的也都找了孙伯去签了长工的协议。 这夫妻二人正闹别扭呢,管家这一言又成了导火索。 耻辱了耻辱,堂堂墨王爷,让云千洛说成是……再以此让众家妇子拿钱治病,这让他颜面往何而放呢。 “云千洛,你个恶女子,不许你再对外说本王不行。”那有一个男人喜欢听到妻子说自己不行的,说不行也就罢了,还要那么堂而皇之的对外大肆宣扬,这就使不得了。 管家在边上频频抹汗,云千洛却是毫不知觉一样的,以一种打量的神情,把凤墨琰从头看到脚,重点部位,还特意的多看了几眼。 “王爷,那你真的行吗?”如果行,为何洞房花烛夜她是虚度的呀? 凤墨琰快要气昏了,他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不然得让这女子人气死了:“哼,本王行不行,你会不知道,不知道的话,不会看墨无忧大着的肚子呀!” 凤墨琰这话可是间接的承认了与墨无忧那段龌龊之事,这可是让云千洛气得俏脸儿绯红,敢情你凤墨琰不是不行,而是看对什么人是吗? 这夫妻二人犹如幼稚的小孩那般,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好在小童过来,也说有事禀告,这二人才双双甩袖分道而离开。 云千洛气坏了,边走边碎碎念着,都是咒骂凤墨琰的话。 金铃在边上听得胆战心惊的,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强,忐忑不安的问了句:“小姐,你刚才为何会说王爷不行呀?” “啊,什么?”云千洛是没有料到金铃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会问这个问题,一脸吃惊之情。 金铃那一张小脸都快熟透了,要不是实在太好奇了,她也不会说出来的:“就是,那个,小姐跟王爷的新婚之夜,明明很……” 197:一百九十七 金铃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脸红心跳的,这种话,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还是不有点不合适的,好在也是跟着那些婆子们时间长了,什么话没有听说过,再加上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硬说着头皮咬牙说了出来。 云千洛听得那叫一个惊诧呀,金铃说,她跟凤墨琰的洞房火烛夜明明就过得很火热,这那跟那呀,那有很火热,明明很苦逼的一个人虚度了呀! “金铃,你是不是记错了吧。”云千洛只能想到这点了,要么是金铃记错了,要么……她不敢往下想去,难道说自己失忆了不成? 金铃这会儿脸上更是涨红了一片:“小姐,这话我那敢乱说,全府上下无人不知的……”金铃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大婚过后的事情。 云千洛囧极了的站在原地,如石化了一般的,一张芙蓉颊上也出现了迷惑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还有凤墨琰说的那些话…… 这事怕只有凤墨琰能说清吧,但让她刚刚跟凤墨琰拌完嘴再去问这样的话,她还是问不出来的,只能是改日再想这事了。 再说安公公这儿,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却在近皇宫之时,让人拦下了马车,拦下马车的正巧就是太子爷凤齐烈跟前的陆公公。 “安总管,太子爷有请……” 陆公公满面笑容的说这话时,安公公却是心底里厌烦之极,近些时日来,太子爷逼得那是越来越紧了,他一个宦官,虽说是皇帝老儿的近身之人,那也左右不了皇帝老儿不是吗? “太子爷有急事吗?咱家这还有话要回了皇上呢!” 陆公公伸手从怀里摸出点什么来,借着握上安公公那细长嫩白的老手时放到了安公公的手中,安公公那皱眉的神情立马有所回拢,如果那质感没有错的话,该是块小金子。 这一两金子顶得上十两白银,这可是稀罕之物呢,放眼朝堂,也就太子爷最为大方,平时打赏下都是以金打赏而非白银。 陆公公指着那边的金黄色镂空马车道:“安总管请移步,咱们一道回宫,说点小话的功夫也就到了宫中,不会耽搁您回皇上差事的。” 这下,安公公倒是没有反对,任陆公公扶着上了另一辆马车,进得马车之中,见得坐在马车中的太子爷凤齐烈时,当场就要行礼,太子爷也颇为和睦的扶起他道:“公公无需大礼,咱们都是自家人,没外人无需见外,快请坐。” 安公公心底频频抹汗,这是用着自己了,说是自己人,用不着时就骂自己是看门狗死太监。但这可是当今的太子爷,未来的天子,也容不得安公公有任何的不敬。 这坐下来后,陆公公就命了马车缓缓的往宫中行去,太子爷跟安公公便在马车里一问一答的说着话了。 “父皇果然还是让你去老七那儿了对吗?为的是水患的事情吧!”凤齐烈问这话时,满腔的愤怒,他都拿出十万白银做首批赈灾的救助款了,为什么还要找老七,父皇这是何意? 安公公叹气:“殿下,奴才也是为皇上办事,所以,有些事……” 凤齐烈一抬手,没让安公公往下诉苦,诉什么苦呀,那都是场面话,这安必胜还是没有可着心的为自己办事呀,凤齐烈的眼中闪过丝丝杀意,现下这朝局的变数,可说不好,如若还是从前,那么这安必胜自己必能想法同母后一起除去的。 “公公,你可得帮着本宫的,想当初如若不是母后提拔,你怕还是窝在杂役院里的小太监呢。”这就是凤齐烈能仗着的地方,这安必胜之所以能当上皇帝老儿的贴身宦官,这基中还有着疯掉的齐皇后的功劳,别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凤齐烈则是凤齐烈如今这是挟旧恩以令安必胜。 安公公最烦的就是年轻时那点事,也是了,年轻时,他以杂役院小太监的身份到了今日的大内总管,宫中除了皇帝和妃子们,其它一些称不了名号的小主们见他也得以礼相待,那可不是别人能想得到的艰辛,而这其中,如果没有齐皇后就没有今天的安公公。 所以当初安公公曾发过重誓言,终其一生报答齐皇后的恩情。 这也就到了太子爷这儿,天天拿这当回事的逼着他跟皇帝老儿进谗言,这才让安公公起了逆反的心理。 “殿下,老奴自是记得皇后娘娘的恩情,这不正要跟殿下说这事的吗?” 安公公也是百转的心思,既然凤墨琰有意让太子爷这边也出一个谋士,那想必心中自有打算,如今太子爷正好这要逼着他,他把这事推一下,估计就能事成,如此以来,两边都不得罪,才是最好的结果。 “哦,是吗?”凤齐烈谋中闪过一道冷光,心底里是觉得安必胜不太用心了,如若不然,就一个赈灾的事情,何以让父皇想到让老七来办。 安公公连边道是,那老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的,显然他是很满意他心里想的那个方法的。 “是这样的殿下,今个儿老奴就是去墨王府为圣上带话,就是殿下想的那样,南方水患一事,圣上恐慌科举那事一般,所以想让墨王来监办赈灾一事的。” 安公公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就见凤齐烈那脸上全是阴沉之色,这才接着说下去:“不过墨王没有答应。” “哼,算他识相。”凤齐烈冷哼一声,说起凤墨琰时那也是满脸的增恨与鄙视的神情,一个残废王爷,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放在眼里的一个人,就不信他能撑得住多长时间。 安公公见得凤齐烈这样的神情,心中也是为凤齐烈不值着,这是什么兄长呀,一副仇人的模样。 “不过,殿下,这也不是个办法,说句不好听的话,圣上如今是不想把这事交给殿下来办,也不完全是圣上的意思,也有朝中大臣之意呀。” 安公公一脸的担忧,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为主担心的好奴才形象。 “父皇这是杞人忧天,有什么好担心的,钱财我都能出一大半的,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凤齐烈这话说的也不是夸口,这些年来,他利用母后之便,从国库中大肆转移库银,这事知道的人虽说不多,但是也参与此事的安公公却是深知凤齐烈这话说的不假。 “殿下,如若这样,你看如何?”安公公一副想到好方法的模样,就把凤墨琰的提议当成了自己的高见说给了太子爷听。 凤齐烈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这倒也是可行,但云千洛一介女子,岂能参与此事?”这点任谁听了都会担心的,先不论自己同意与否,就说父皇能同意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下放于一个弱女子。 “这个还要看太子爷这边给的谋士给不给力了,说白了,让墨王妃代替病弱的墨王来监办此差事,再由太子宫选一句亲信来执行此差,可谓完美,这朝中众臣定不敢多说什么。”安公公在边上帮着腔说着,如果太子爷这边都搞定的话,那估计这是十之*能成。 凤齐烈思索了一下,觉得安公公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点上,他倒是赞成的,只是这方法,会是安公公自己想出来的吗? “公公,这是谁给你出得着呀……”凤齐烈想到了一个人,想到的时候就气得牙痒痒,那是自己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人。 安公公见这事瞒不了,于是就陪着笑脸告罪:“是老奴的过失了,这原话呢,还是墨王爷提的,不过墨王爷说的是气话……” 就这样,安公公把凤墨琰好生好气的建议说成了是凤墨琰气得口不择言时的气话,说凤墨琰听到皇帝老儿让他办这差事,就生气,又身体病弱,故而才说了这样的气话,干脆让王妃来替代他算了的事情,学了个十成十…… 凤齐烈这才信以为真,不过心底里的不爽也是写着面上的:“你看他身体的确不行了吗?”一些亲信来报,说凤墨琰新婚之夜的事情,可是把凤齐烈给气了个半死,如今到底真是不行了吗? “是呢,奴才去的时候,瞅着王爷的神色也大不如前,听府中的管事说,这会儿不像先前可以久站,时不时的还要坐上轮椅呢……” 安公公把凤墨琰的病情那也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这说得凤齐烈心里有点得意了,看吧,你凤墨琰就是再能干又如何?伤了身,你就是个病秧子,说白了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两人说着话时马车也停了下来,已经要到皇帝老儿所在的养心殿附近了,陆公公停下马车,让马车中的人把话说完后,才在外面小声说着到了。 安公公这算是把太子爷给哄好了,说好由安公公使把力,促使皇帝老儿答应让云千洛代由凤墨琰出面办这差事。 再由太子宫这边选一名代表,一起协办,只是不知道皇帝老儿会不会答应这事,凤齐烈也做好了准备,打算着,如果父皇不同意的话,就由他这边的朝臣上书请求皇帝老儿同意此事,毕竟这是打着利国利民的旗子做的好事…… 198:一百九十八 凤齐烈这心里想着不管如何也得让父皇同意了此事,而且在凤齐烈的心里还打着一个小算盘,那就是他要亲自去办这事,这样以来,美人在伴,倒也是一举两得了。 但凤齐烈这个心思,显然动得太不纯了,安公公去回了皇帝老儿的话后,本以为皇帝老儿不会同意的,那曾想,皇帝老儿却是一拍大腿:“墨琰这个提议甚好,如此以来既然可以把两兄弟的关系缓和一下,又能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安公公愣在当场,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去了,不过很欣慰这个提议能得到皇帝老儿的支持。 其实人家皇帝老儿压根就是惊喜,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想着女子不能干政这事,早先皇帝老儿就觉得凡是有能之士皆可不论男女都能同朝为官,那还是他当皇子时的想法,不过那时候,并没有得到过认可。 而现如今,自己当政这些年来,虽然遇到过有知之女子,但却只落得黯然伤神,如今听闻云千洛可以揽此重任。先不论云千洛能不能胜任此差事,就是不能胜任这背后还有个凤墨琰呢,所以皇帝老儿理所当然的同意此事,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呀…… 安公公见皇帝老儿答应了,也是眉开眼笑的:“圣上英明,奴才也觉得墨王爷才思过人,这个建议实在是妙也。” 安公公拍着皇帝老儿的马屁,这可把皇帝老儿给美的,心里喜滋滋的,也不想想那是谁的儿子,能不才思过人吗?不过马上皇帝老儿的喜云就冲淡了些许,不为别的,因为安公公接下来就说了在宫门口遇上太子爷的事情。 要说这安公公,可以算是三面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自然是把太子爷的所言所行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帝老儿听。 皇帝老儿听完后,脸上起了一片的阴云,不为别的,就单是这太子爷私底下一直跟安必胜接触,这心思不定是怎么存的呢,就让皇帝老儿不快了,更别说听安必胜的意思,太子爷是打算亲办此事。 那话里话外的音,皇帝老儿也是听出来了,自己这个大儿子还是贼心不死,云千洛都嫁于凤墨琰了,他还是色心不改,如此以来,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放肆,这个太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可是他的弟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皇帝老儿那叫一个气呀,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以前也没有怎么觉得凤齐烈不成气,但自从凤墨琰的腿疾痊愈之后,皇帝老儿那是越发的看这个大儿子不顺眼的了。 安公公看着皇帝老儿发了火,立马跪在地上高呼着:“皇上息怒,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说这些让皇上烦心的事情。”说着就扬手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皇帝老儿虽然生气,但本身年事已高,这安必胜又是服侍他多年的近身人,倒也是一挥手:“你起来吧,不管你的事。” 安必胜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虽说他到了如今大内总管的位置,有时候说什么事时,也能给皇帝老儿一些建议,但却终是为奴,时刻都是提心吊胆的,说不准那天就掉了脑袋的。 他这也是摸着了皇帝老儿最近的喜好,知道皇帝老儿最近偏爱凤墨琰多一点,所以说起什么时,总是为凤墨琰考虑的多一点,说上一些好话,这么一来,皇帝老儿就觉得自己更是得他心了。 “小安子,你跟朕也有些年头了,你说说看,如今太子爷越发的不像话,皇后又痴傻掉,朕该如休是好?”皇帝老儿这看似问话,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有一个未成形的计划,只是天时地利人和还差了人和这一着,就只能暂且搁置。 “皇上,老奴愚见,今个儿到墨王爷时见王爷气色不太好,说是前些时日累的,其实也是心里有事,所以这差事,王爷没敢揽下,又怕拒了驳了皇上您的面,影响父子之情,所以才有了让王妃代劳的意思。” 安公公说到这狗顿了下,轻抬头,偷瞄一眼皇帝老儿,看皇帝老儿点头后,才接着往下说去“皇上您身体还康健着,所以老奴愚见,皇上大可以先着手眼前水患之事,其它的事情,容日后再想也不迟。” 安公公说完后就低下了头了,一副恭顺的模样,不敢偷瞄皇帝老儿,不过皇帝老儿却是点头称赞了起来:“小安子,你跟朕这些年,越发的深得朕心,日后如若有何变故,你该知道怎么做的吧。” 皇帝老儿这相当于给了安公公一个权利,假如朝局有变,那么安公公有权利把他今日之话当成圣旨下达朝堂。 安必胜急急的跪于地上:“奴才接旨。” 皇帝老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如若有朝一日,朕没来得及做后事安排,你就代朕传旨,把南方边境金木水火土五城划为墨王爷的番地,由朕的护卫队亲自护送到边境。” 皇帝老儿这是给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一条后路,毕竟是他把凤墨琰推到这风口浪尖上的,换储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自己年事已高,恐中途有变,力所不能及时,也只有这样的后路是最好的安排了…… “奴才谨记皇上圣旨意,吾皇身体康健,我凤天皇朝必可千秋万代……” 安公公接下了这道暗旨,他揣测皇帝老儿的心思多年,近年来,越发的清楚,太子爷凤齐烈的命数是尽了,如今余下的,要么是那些根深蒂固的势力没有铲除,要么是念着血脉亲情,才没有行动。 “好了,起吧,摆架明月宫。”皇帝老儿说罢就领先出了养心殿的书房,往明月宫的方向走去。 明月宫是在后宫中仅次于皇后宫的地方,这些时日来,也相当于皇后宫了,原因无非是明月宫的主子兰妃,得皇帝老儿加封为皇贵妃,着处理六宫事宜,位同副后。 明月宫中,远远的就听到皇上摆架的传喊声,兰妃原本正在看轻舞公主写的新书法,听闻皇上过来了,会心一笑,拍拍凤轻舞的手道:“你父皇来了,待会儿,让你父皇看看你的字写的如何?” 母女二人大礼相迎,皇帝老儿扶起兰妃道:“到了明月宫,才有家的感觉。” 皇帝老儿所言也不假,这兰妃的宫中,的确不如一般的宫殿,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放着的正是公主凤轻舞刚才写下的字贴。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不知道的还当这是那一间大书房呢,但这却是明月宫的大堂,这兰妃本也是书香门第之家,入宫多年,习性相当温和,这才有了今日伴在皇帝老儿身边的机会。 皇帝老儿喜欢这儿,不光是这这儿有着浓郁的书墨气息,更重要的是兰妃只育有轻舞一个公子,从来不会干涉或是过问朝堂之事,再加上娘家也没有人在朝为官员,如此,便更让皇帝老儿喜爱着了。 “皇上,您来的正好,快看看咱家姑娘新习的柳体书法。”兰妃扶着皇帝老儿往大案这儿走来。 皇帝老儿看得那书着五个斗大之字:宁静以致远,心下甚感安慰:“恩,不错,用笔之细腻、结构之秀美、笔势之酣畅流美,双带着股悠闲之意,咱家舞儿的造诣是越来越高了……” 皇帝老儿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凤轻舞,小姑娘瞒脸的平静,不惊不喜,很是清冷,只是这般清冷,却又有点死气沉沉的。 不知为何?皇帝老儿总觉得这个女儿,很不同,跟他其它的女儿都不同,比如说,其它的公主们,到了这年岁,莫不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是让自己的母妃说着寻一门好亲事。 但这凤轻舞却是十年如一日的一袭简单白裙,不喜涂脂抹粉,更不喜凌罗绸缎,你夸她,她不喜,你生气,他也不惊,如老僧如定那般的沉稳,不太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家。 “好了,轻舞,你选回屋吧,我与你父皇说些话。”兰妃吩咐着凤轻舞,又忙着让宫人们赶紧的备上皇帝老儿喜欢吃的点心之类的。 凤轻舞行了礼后,退了下去,独留下兰妃和皇帝老儿闲聊。 “爱妃,舞儿这性子可有些清冷,这些许时日过去,你一直说不让朕干涉她与齐陌煜的事情,但眼瞅着没有进度呀……” 皇帝老儿这么说时,兰妃的眼皮儿跳了几跳道:“皇上,年轻人的事情,您就不要费心了,舞儿还小,再加上齐陌煜那孩子也是个心思重的,你不给他们点时间,就算强开了花,也是结不出果呀……” 皇帝老儿叹气,任兰妃扶着坐到了软塌之上,这才开了口:“陌煜最近都没怎么进宫,你说这两孩子到底能不能成?” 兰妃也是无奈的在心底抹汗,这门亲事,虽然是自己提的,但也是知道齐陌煜和齐家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才开了口的,那儿想得到,皇帝老儿这一门心思要促成这事,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您这两日都没来看兰儿了,这会儿来了,还一个劲的说别人的事,兰儿这心里可是伤着呢……”兰妃一番常态的对着皇帝老儿撒起了娇,要说这兰妃也是貌美之极,也就刚三十出头的样子,年纪上,算是宫中妃位以上最年纪的,虽说称不上天仙,那也得是人间的一朵花,我见犹怜的模样,再加上饱读诗书,与生俱来的书香之气,更是让人倾心。 如此这般的一撒娇,可把皇帝老儿给美得喜滋滋的,抱过兰妃在怀中,轻亲一口,紧紧的抱着。 这老夫妻二人恩爱的你依我脓一番后,皇帝老儿尽兴的抱了兰妃在怀,说起了心事来:“兰儿,你说齐陌煜这小子,对咱家轻舞可有好感?”这齐陌煜是个人才,但人才得是自己人那才叫才,如若不是自己人,那就不叫才了。 兰妃脸上的神情怔了下,心想皇帝老儿为何今天一直纠结于齐陌煜呢,于是就问出了口中:“皇上可是有何重要的差事要交给那孩子,所以才一直强调他与轻舞的婚事吗?” 皇帝老儿笑了笑,亲一口兰妃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兰儿也。” 兰妃眨巴两下美目:“皇上,朝堂之事,兰儿一介女流之辈自是不会过问,但陌煜那孩子,看着就稳重,又是左相爷的大公子,也算是尽得左相真传,臣妾看着是不错的。” 皇帝老儿对兰妃这个答案似乎是很满意,亲了亲兰妃道:“朕也是这么想的……”随后就说起了要让齐陌煜监办的是何差事,兰妃不发表任何意见,听后只是频频点头,一副认同皇帝老儿说的话的模样。 如此以来,不用凤墨琰刻意的去提让谁去,皇帝老儿心里早就想好了这差事怎么去安排,可怜了一点也不知情的齐陌煜还在买醉呢。 俗话说得话,借酒消愁愁更愁,说的就是齐陌煜这种人,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没有希望,却还是冒死一试,待到粉身碎骨时,才知自己原来什么也不是…… 这不是齐陌煜第一天买醉了,实际上从云千洛和凤墨琰大婚那天起,齐陌煜就天天买醉。 齐陌煜的娘亲,齐大夫人一心向佛,早就不过问府中之事,而齐三夫人更不会去管齐陌煜的事情,再加是左相爷为皇帝老儿办差事,去了外地,所以齐陌煜就算堂而皇之的在府中买酸,也没有人会去管他,劝他,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199:一百九十九 要说这齐陌煜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味呀,就算过去几天了,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云千洛大婚之时,他看到的云千洛,原来她穿上嫁衣的时候,是那种模样,说不出的美,让人神往。 那一日,当听闻太子爷要求查验是不是云千洛本人之时,齐陌煜虽然也很生气,但最终也抵不过心中的窃喜,最起码这新娘子不是凤墨琰一个人能见得第一面的,他也能见得。 曾经把这个女子放在心底的时候,他曾默默的想过她大婚之时得有多风光,大婚之时穿上嫁人得有多么的美艳,那个时候,只是想着能默默的看着她去幸福,看着她成为太子妃就是自己的幸福。 但事到头上时,齐陌煜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嫉妒着凤墨琰,恨不能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呀!但凤墨琰可是皇子,而且学算是皇上现在最得宠,也最有前途的皇子,岂能是他一个臣子能取而代之的?如若取而代之,那必定是江山移主,而他齐陌煜从小的教条,教导他的就是如何的去辅佐君王。从来没有人给他上过取而代之这堂课…… 所以在云千洛大婚之后,失落的齐陌煜只能日日买醉,也只有醉死了,才不会那么痛苦。 …… 太子宫 金黄色镂空的宝座上,太子爷凤齐烈正独于此,身体向后考着,微微闭着双眼,似乎在歇息,但那放在宝座上的手指却在有节奏的敲打着…… 云天心刚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凤齐烈,暗想,这太子爷是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愉悦的神情,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殿下,您睡着了吗?”云天心放低了声音轻问出声。 要说凤齐烈那是肯定没睡着的,但这会儿听到云天心的声音,眉头本能的一皱,这平时没有怎么觉得,但今个儿,安公公带给他的消息,让他那如花般枯萎掉的心又绽放了…… 云天心呀云天心,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会错失了凤天的第一美人,云千洛本该是他的妻…… 凤齐烈只要这么一想,心里就厌烦起云天心来,这会儿既然云天心问了他是不是睡着了,他就暂且装睡得了。 云天心见凤齐烈那原本敲打着宝座的双手,不再动了,好像睦睡着了一般的。 这是明显不想理自己,凤齐烈心情好时不想理自己,用脚趾头云天心也能想得出是为了何人?无非是自己那号称凤天第一美人的嫡长姐云千洛。 云天心暗咬银牙,看向凤齐烈的眼神也带了点毒辣,都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下了狠手,她腹中的孩儿又如何会没有,而自己再也没有机夫孕育自己的孩子,那么在这宫中,就等于没了希望…… 既然她都没希望了,那么,总得找个人陪葬吧! 云天心脱了鞋子,赤脚走在地毯上,慢慢地走到了边上的软塌处,拿起薄毯往凤齐烈那儿行去,走近时,明明看到了凤齐烈那在动的睫毛,明烛是装睡呢…… 深吸一口气,轻柔的马毯子盖在了凤齐烈的身上。 凤齐烈感觉到身上一暧,虽然很轻的一条毯子,但心中却是一震,云天心对他真的很好,很爱他,处处为他着想,他平日里吃的穿的,莫不是经云天心之手,吃穿用度都舒适之极…… 这么一想时,凤齐烈的心里起了些许的内疚,就在这时,云天心却是倚在他边上坐下了。 凤齐烈微微掀开眼帘偷瞄了一眼,就看到一身鹅黄色裙衫的云天心正靠坐在宝座的边缘,单手无意识的卷着发卷儿,其实平心而论,云天心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只不过相较于云千洛来说,还是略差一筹罢了…… 凤齐烈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大手一捞就把云天心从地毯上捞到了怀中。 “啊……”美人儿惊呼一声,半推半就的就抱住了凤齐烈的脖子:“殿下,你睡醒了吗?要喝点水吗?我给你拿去……” 云天心刚刚沐浴过,身上透着一股子馨香来,诱得凤齐烈低头就亲了一记:“心儿真是个知心人,这么细心的为本宫……有你,本宫该知足了……”嘴上这么说着,但凤齐烈心底却是在排斥着的。 “真的该知足了……”凤齐烈这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云天心听的,就这么重复了两三次,一直到云天心开口打断后,才没有再说了。 “殿下,要不喝点我让厨房弄好的绿豆汤,这天虽然不比夏天热了,但我见殿下这几日为朝事伤神,怕是上火,就命了人加了蜜糖慢炖出来的,殿下您尝尝……” 云天心说着,一伸手就把那盅温度适中的蜜糖绿豆汤给拿了过来,纤纤素手执起汤匙,舀上一勺,再轻吹一下,又以唇轻尝了一口,这才送到凤齐烈的嘴边。 云天心这样细心又温柔的举动,可是让凤齐烈的心儿都酥了的,这样的云天心表现出来的就是满满的爱意,让人不自觉的就沉溺于其中。 特别是这时候的凤齐烈,心里渴望得到的女子,却不属于自己,而自己身边却有一个这样的可人儿,也是甚感欣慰的。 “来,心儿也吃一口,本宫喂你……”凤齐烈吃了一口后拿过汤匙,怀中抱着美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一盅蜜糖绿豆汤这才作罢。 “殿下,您这下了朝也没去妾身宫中,是不是最近朝中的事情太忙了,殿下,妾身可不是抱怨您没去看妾身,只是想提醒下殿下,再忙也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了,心烦了,就去妾身宫中坐坐,妾身给你弹一曲解解闷或是让殿下骂妾身一顿,把烦心事都骂出去的……” 云天心那温柔的嗓音,再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把凤齐烈给激动的心肝宝贝的叫着哄着…… 两人你依我侬的腻歪了一会儿,凤齐烈就想到了今天安公公说的事情,这事要是不先说一下,日后云天心要再不懂事闹起来,那可不太好,所以思索了一下,还是先说一下吧。 “心儿,本宫刚还在想着,有一件事,得提前给你说一下呢……” “哦,是什么事呀?” 云天心抬起头来,一脸天真的问道,心里却在想着,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还想着自己的姐姐云千洛,可是云天心的心里也是得意的,姐姐毕竟大婚了,所以,凤齐烈就是再想、再爱姐姐,也只能在心底里干想着……成不了任何事! 当听完凤齐烈说的要和云千洛一起去南方治理水患之时,云天心的心里咯噔一下,恨不能抽凤齐烈一大耳光来着,凤齐烈这是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绝对的没安好心的。 “殿下,这是公事,心儿那会不懂事,殿下放心吧,如若到时候殿下怕落人口实,心儿可以陪同殿下一起南下。”云天心违心的说出了这话,心里却是气凤齐烈的不争气,不就一个女人嘛,凤齐烈早晚非得死在女人身上不可。 “真的,本宫的心儿可真是懂事的美人儿,真让本宫疼到心坎里去了……” 凤齐烈先前在想的,也就是怕落人口实,如今得到云天心的承诺陪同南下,这心里就有点飘飘然了,急得都想现在就跑去给父皇说这事去。 这二人腻歪着甜蜜起来,那边太子妃那儿也得了信,无非是在太子爷的宫中安插了亲信,这边有什么动静,太子妃齐诗惠也就知道了。 齐诗惠现在是不求着跟云天心争宠了,但父亲交待过,要让她看好太子爷,千万别出大错,而凤齐烈一直惦记着云千洛这事,倒真是齐诗惠的一块心头病。 如今得知这样的消息,也是急得在殿中团团转,却苦无办法,虽然想碰上一定得到这事成之前去阻止,但她一介女流之辈,要如何阻止的了…… “来人,去请大公子进宫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这边齐诗惠派了人去请齐陌煜,但齐陌煜却是烂醉如泥,好在来请的齐诗惠身边的贴身婢女,知晓是为了何事…… 在齐陌煜不愿进宫之时,就摒除其它下人,大概的说了下,这事是跟墨王妃有关的。 只一提墨王妃三字,就见齐陌煜清醒了不少,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好在也是昨个儿喝剩下的酒,倒真没有那么醉,只不过人一懒散下来,就显得格外的颓废罢了。 齐陌煜拍拍脑袋,看着自己屋中那成地的酒瓶,皱了下眉头,这才喊人伺候着简单的梳洗一番,这才出来见那妹妹派来的侍女红英。 “红英,你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这总进宫也不好,是何事,你说与我听,处理方法,我写在信上,你带与太子妃便可……” 红英见齐陌煜这样说,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说给齐陌煜听…… 齐陌煜听得皱起了眉头,真的没有想到太子爷还存了这样的心思,连自己都是心死了,但太子爷还没有死心…… “这样,你回去之后,转告太子妃……”齐陌煜思索片刻就把解决之法说与红英听,让红英带话给齐诗惠,说这事他会处理,让齐诗惠不用担心。 200:第二百章 这红英离开之后,齐陌煜先是命人把屋子里的酒罐子悉数的收拾出去,书童榆木倒也机灵问了公子是不是要到晚间再进宫,得到齐陌煜的首肯后,就着手先安排了沐浴和修须,待到一番收拾之后,捧了一套冰蓝色的锦衣来,齐陌煜本来素喜素色衣衫,还是在南下那次齐陌煜偶然间穿得这么一身蓝色锦服,那曾想竟然得了云千洛一句夸奖,从此之后,无形间齐陌煜就改了喜好,衣服饰物多数选用蓝色系。 榆木着手为主子打扮过后,看着眼前的主子,只见齐陌煜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眼神中再不见这几日的颓废,反倒如星河灿烂璀璨。 榆木很满意的想着,自己这手真巧呀,经自己这一双巧手,又恢复了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心中甚是欣慰。 院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齐陌煜凝视着这月下美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的,当初在这院中植下这些芙蓉花时,也是因着云千洛的关系,曾在心中想过,也许有一日,她能同自己一同在这月下赏这美景,但如今看来,机会渺茫之极呀…… 深吸一口气,齐陌煜整了整衣袖,这才迈步往院外行去,侍仆榆木早就备好了马车候在候外,齐陌煜上了马车后,车子就向着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这边齐陌煜刚离了齐府,那边没多时,墨王府的春晓阁的书房里,凤墨琰就得了消息,彼时,凤墨琰正捧了一本史册在阅,听到手下这一报后,重重的放下书卷轻哦了一声……挥手让属下退去后,凤墨琰才端起桌上的茶盅,无意识的拿起,放到唇边,才惊觉那是以为才小童新换上的,提醒过,有点汤的。 凤墨琰有点懊恼,为何会这般的失了心神,这不就在自己的料想之中吗? …… 再说云千洛这儿,白日里听了金铃说的大婚之夜的事情,就跟听天书一般,那一夜,她明明自己在新房中,独坐到了深夜才困极徇自睡去,怎么会有那些个什么事呢? 这一件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大婚当天,凤齐烈曾说要看新娘真人,验真身时,云千洛明明感觉到凤墨琰的紧张了…… 如果,云千洛是说如果,凤墨琰找人代替了自己,那是为何? 云千洛想了千万种可能,但却不知那一种是真实的…… 这般夜色之下,本概卧塌而眠的,却因这事而心事重重的,故而在让金铃下去休息后,云千洛又自己更了衣,前往书房而去。 实际上这几日,凤墨琰每夜里都在书房里挑灯夜读,那用功的劲头,好像是要考科举的士子一般。 到了书房处,果然见小童守在门外,小童见云千洛过来,刚想要禀告,却让云千洛制止住了。 云千洛吩咐了小童先退下休息,就推了门进屋。 凤墨琰一直在低头看史册,就连听到门响都未曾抬一下头的,云千洛进了屋,把门一关,这才看向凤墨琰,东海明珠璀璨的亮光下,凤墨琰认真的看着史册,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云千洛此时觉得其实认真的男人也很美,凤墨琰一直给人一种淡淡的感觉,但其实云千洛知道,这男人的骨子里妖艳之极,之所以用妖艳来形容,是她见到过这男人情动时的妖娆,那种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之美,说是女子之美他又有着不容人忽视的男子霸气,说是男子的美,他又有着男人所没有的美感…… 很复杂的感觉,这样的男子,在云千洛的心中,从最初时那般不在意,到如今,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在意他的一颦一笑,在意他的所有的一切,甚至连他的那群小妾们自己都是容不得的。 想来有前世的教条礼仪,云千洛本不该如此的,就若前世来说,凤齐烈的后宫有多少美人,她只摒持着皇上能在宠兴六宫之时,雨露均沾便罢,根本就没有现在这种挖心掏肺的嫉妒心思。 凤墨琰本以为是小童又进来给自己添热水的,那儿会想到抬眼随意的一看,就看到自己的王妃云千洛只着一件中衣就站在屋子的中间,带着一种自己也说清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 “洛儿!”凤墨琰喊得这一声后就站起了身子,随手从椅背上拿过一件自己的外衫,急步走到云千洛的跟前,把衣服往云千洛身上一披,斥责道:“这会儿入了秋,夜里凉,出来前,也不知道披一件衣服的。” 云千洛有点恍惚这样的凤墨琰,这男人是在乎自己的吧,但在乎自己的,为何会? “王爷,夜已深,臣妾陪王爷回去歇息吧。”凤墨琰不解云千洛为何今夜如此的主动……不,也许他懂,只不过装不懂罢了…… 凤墨琰没有理会云千洛的话,反倒是一伸手就把云千洛抱到了书房中的软塌之上,别看这秋夜,白日里还带点夏季的炎热,但到了夜里,却又似是冬季的那般的凉了起来。 凤墨琰把云千洛放到软塌之上,伸手拿了边边的锦被,把云千洛包在了怀里,那举手投足之间,尽写着关心之意。 “王爷这几日为何宿在这里?是怕无忧小姐会不高兴动了胎气吗?”这是云千洛现在混乱的脑子所能唯一想到的答案。 凤墨琰怔了怔,云千洛话中的委屈之情,他如何能听不出来,只是听出来也当没听见罢了:“最近朝中事多,夜间看卷宗晚了些。”这算是回答了云千洛方才那个提问。 云千洛暗笑:卷宗?方才虽只是瞥了一眼,但她也看得凤墨琰读的只是一本记载后宫史册的书籍罢了。 “王爷,虽说你我二人新婚,但也没有必要日日宿在春晓阁,王爷本就尊贵,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虽说王府不比后宫,但为夫者,雨露均沾也是本份事,王爷实在不必如此的委屈自己……”云千洛嘴上说得大方,心里却是嫉妒的要死。 凤墨琰听了云千洛的话,本还有点生气,但也听出了云千洛话中的委屈之意,单手挑起美人下颌来,看到云千洛一双美目中蓄瞒了泪水,心中终是不忍。有些事能含糊,但这是自己想共度一生的女子,有些事他没有说,是为了她好,但有些话却是不能含糊的。 “罢了,想问些什么?我会一一说与你听,但问完之后,别再胡思乱想好吗?”凤墨琰轻声的诱哄着怀中的女子,天知道为了和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正在努力着。 打败一切可以威胁到他们未来生活的人和事,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云千洛眨巴两下一双泪眸,咬了咬唇,问什么?第一个爬入脑海的就是墨无忧的事情,但她又知这是极其隐秘之事,所以就算问了,凤墨琰说了,能是真的吗? 如果说的不是真的,还不如不问,如若说了真的,再让有心人听去,坏了凤墨琰的事,那就得不偿失了,故而这么思索之后,也不知脑子怎么发了混,张口就来:“你为什么不跟我行房……” 说完之后,云千洛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得多饥渴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呀……凤墨琰肯定会笑话自己的吧,女子如此不矜持,实在太不应该了! 果不其然,凤墨琰也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传来的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云千洛低着头,就感觉到那笑声震的自己头皮发麻,丢死人了,她才不要抬起头呢。 凤墨琰原本因着听闻属下汇报齐陌煜去皇宫的消息而郁闷的心情,这会儿因为云千洛的话好了许多,云千洛刚才那些话,他可以理解为这女人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位子,以后不管任何男人,再多再优秀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也不会动心了吧。 凤墨琰的心里美滋滋的,抱着云千洛的胳膊也是紧了又紧,就这么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拥着,恨不能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那种感觉。 云千洛感觉到自己让他抱的有点紧,勒的有点疼,扭着身子想要挣开一点的,但这么在一个男人怀中扭动着,那能带来怎么样的效果,她马上就脸红着知道了。 凤墨琰只觉得怀中这女子就是专门生来折磨她的,这几日他宿在书房就是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在选定云千洛之前,他也曾不在乎生死过,但在遇上云千洛之后,他变得很胆心,很惜命,因为他要为了这个女人好好的活着,虽然他没说,但却一直是这样谨慎的在做这一件事罢了。 所以的一切,为的不过是能好好的活着,跟她可以走得更远。 两个人近得可以听到彼皮的呼吸声,那混沌的呼吸伴随着男人的粗喘让云千洛惊得差点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201:二百零一 凤墨琰素来体温偏低,但是这会儿,却是满面的潮红,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隐忍着什么? 云千洛也不是未见人事的小姑娘,所以她明白那抵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物事,只是没有料到凤墨琰如此的容易动情,那么既然如此,为何新婚之夜……这些话之于云千洛来说还是难以启齿的。 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凤墨琰那炽热的呼吸一点一滴的侵蚀着云千洛的思绪,让她也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起来了,这般浓情的暧昧之于新婚夫妻之间,总该是要发生点什么的吧! 但云千洛不解,凤墨琰最终却只是以那样的方式,满足了彼此…… “凤墨琰,你为何这样,是不是你……”不想要我?还是觉得*之事对你一个皇子来说是个侮辱吗?还是你同别人一般,想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怕我的污名玷污了你的尊贵吗?云千洛悲伤的想着这些,但最后却是哽咽着欲下了软塌求去。 凤墨琰却是一把勾住她的身子,铁臂紧紧的勒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中也带着一点点哽咽:“洛儿,再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比你想像的还想要你,想要与你……” 凤墨琰前面的话说的很沉重,但后面的话却越来越不正经的了,羞得云千洛那点点悲伤的心情也没了影踪。 两人戏闹一番后,云千洛倒也想明白了,什么事还不就是这样,该来的总是会来,该她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归是要慢慢耗着的。 之于凤墨琰来说,自己现在不能与云千洛行房这事,他是说不出口的,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了自己对云千洛的渴望,让这妇人的心里能安定一点。 任那一个男人,也不能说出自己不能与女子行房这般的话来,那事关乎于男人的尊严问题。 再说齐陌煜这边,之所以深夜入宫,也只是为了不想再见凤轻舞,凤轻舞是个好姑娘,但他却无心于她。 平素白日里,他只要一进宫,那兰妃就会安排凤轻舞与他会面。 以后的事情他说不好,但就目前来说,他是万万没有心思接纳别一个女子的。 既然这样,倒不如躲开了也好,而且今个儿进宫要对皇帝老儿说的事情,也事关到凤天皇朝的治国安邦,非同大小,白日里皇帝老儿事情多,晚间时间长点,也好详谈此事。 齐陌煜临行前,还拿了自己南下做的手札,那是记载了他沿途所经之处的水利和河道的情况,再有就是大汉国关于灌溉之术的一些资料,不过还有多数是他跟云千洛一起商讨离的关于灌溉之术的论点。 相信有了这些,促成皇帝老儿把这事交给自己和云千洛是易容反掌之事。 这事可以一举三得,一来能为国为民;二来也算是为了云千洛圆一个梦,他看得出云千洛很想为国出一份力,现今的女子,那一个能有云千洛这般的抱负,所以齐陌煜打心眼里想把云千洛的梦想实现,不过云千洛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国民都好,只要那是云千洛想做的事情,一旦有机会,他都会着力促成;三来也杜绝了太子爷借此机会羞辱云千洛。 皇宫中,皇帝老儿早在御书房等着齐陌煜了,这还是齐陌煜让太子妃齐诗惠捎了话进宫,下午的时候,红英回去后,太子妃齐诗惠就找了时间来见了皇帝老儿,以一个儿媳妇的身份,闲话家常了之后,就说听得了此事,而后又说哥哥说明间想来和皇帝老儿谈一谈的。 这才让皇帝老儿空下了晚间的时间,等在这里,齐陌煜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从小齐左相也着力培养他辅佐君王的能力,所以皇帝老儿为了凤天皇朝的将来着想,是无论如何也要留着齐陌煜的,从而对齐陌煜也是高看一眼。 心下想着,把齐陌煜招为附马,如此以来,就算将来不是齐陌煜登基,有着这附马爷的身份,齐陌煜也不至于尴尬的因为太子落马而无颜仕途。 这一场君臣之谈,出乎齐陌煜想像的顺利,基本上齐陌煜还没有开口呢,皇帝老儿就表明了心意,希望齐陌煜能以为国为民的立场出发,接下这一重任。 齐陌煜蓦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把自己先前准备的手札拿出来呈于皇帝老儿面前:“皇上所安排,正是为臣之意,请皇上过目……” 皇帝老儿接过安公公递上来的手札,一页一页的翻着,一张老脸上写满了喜悦。 如若真是如手札上所写,既能解决水患问题,又能解决水旱的事情,一举两得。 这以后就不用再每年担心旱涝问题,百姓必能解决温饱之难题,这样下来,不出十年,凤天皇朝就能成为周边几国的强国之一。如此这样的宏伟兰图,是他这几十年的梦想,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如此这般了,那儿想得到还爱机会可以在活着的时候,看到昌盛的凤天皇朝。 “齐爱卿听旨……”皇帝老儿当下就下了旨意,逢齐陌煜为正一品的钦差大人,携同墨王爷一同南下进行水患治理。 这旨意下达之后,齐陌煜就明白,自己又有了可以和云千洛秉烛夜谈的机会了。 皇帝老儿的这道旨意刚下,那边太子宫的凤齐烈也得了消息,不过却是晚了一步,待他到皇帝老儿的御书房时,就见齐陌煜已民领了旨出了御书房。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这两位,这对本该是翁舅关系的两个男人,却因为心系同一个女子而有种彼此不和的迹像。 “齐陌煜,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么揽下这差事,就是没安好心。”齐陌煜不服气,如何能服气,父皇拒了见他,而却把这差事给了齐陌煜,虽然他本来也想碰上这事让齐陌煜来牵头,自己做一个幕后的,可是这妻兄却是不经自己同意,就擅自做了主张。 “太子殿下是说齐陌煜不该接下这治理水患的差事,该把这事交由太子殿下,然后让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弟妹朝夕相处,落人口实吗?”齐陌煜说话毫不留余地的。 两人也都心知肚明彼此在这事上的心思,只是齐陌煜突然这么明白的说出来,倒是让凤齐烈有种想给齐陌煜一拳的冲动。 “齐陌煜,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姓齐的。”凤齐烈这意思就是在间接的提醒齐陌煜,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才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这样窝里反的争了起来,那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的吗? 齐陌煜却是冷笑着吐出一句差点把凤齐烈气死的话来:“我当然知道我姓齐,我还知道这天下是凤家的。” 齐陌煜这也是间接的表明了立场,就算是我翁舅关系,那这天下也只是姓凤的,而非你凤齐烈的,他要做的是辅佐君王而非帮着皇子去夺储君之位。 凤齐烈让齐陌煜这话给打击的一愣一愣的,齐陌煜是刚从皇帝老儿的书房中出来,能这么坦然的说出这样话来,必是皇帝老儿有了什么暗示。 那种数十年前的恐惧感又袭来,凤齐烈让这一事实打击的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回了太子宫,第一时间就往太子妃那儿去了。 到得太子妃齐诗惠的宫中,齐诗惠还有点诧异,这太子爷最近这两个月独宠侧妃,基本上都不来她这儿的,特别是晚上更不会来的,这会儿怎么来了呢? “恭迎殿下圣安……”齐诗惠虽然诧异,但还是行了礼,做了该做的事情,命了人瓜果茶水的招待着凤齐烈。 凤齐烈有线落寞的视线凝视着这面容姣好的太子妃齐诗惠,在齐诗惠捧了参汤亲自送上时,心中叹道书到用时言恨少,而人到用时也方恨平日里关怀太过少。 “殿下,喝点参汤吧……”齐诗惠把参汤放在凤齐烈的面前,有礼而温和的说着。 凤齐烈无意间一瞥就看到齐诗惠手上包着纱布,眉头一皱,捏着齐诗惠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齐诗惠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没事,就是不步心烫着的。”她每一日里都会亲自熬一碗参汤,最初是要给凤齐烈喝的,但却每晚的一碗都进了自己的肚子罢了。 这些伤口,多多少少都是在熬制参汤的时候落下的,旧伤好罢再添新伤,这夏日里再沾点水,最近就有点严重了。 “来人……”凤齐烈一听这话就怒了,唤了一声来人,侍卫立马就涌了进来:“把长春宫的侍女太监全部乱棍打死。” 侍卫愣了一愣,这是得犯了多大的错,一个殿中的宫女和太监都要跟着遭殃的。 “表哥,别……”齐诗惠一着急,也忘记了礼制,一声表哥急急的出声,解释着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事,她说来还是有点羞涩,就说是自己想喝自己亲手做的,才熬制的。 而齐诗惠宫中的宫女和太监却是斗着胆儿的齐声为齐诗惠鸣不平:“殿下,娘娘每日里都是熬好了汤,待到夜深汤凉了才自己喝的。” 202:二百零二 “退下,嘴碎的奴才,谁让你们多话来着!”齐诗惠有点恼羞成怒的把下人们轰了下去。 凤齐烈看着脸蛋儿通红的齐诗惠,心中要说没有一点愧疚那是不可能的,故而看着齐诗惠的时候,那眼神要多柔情就有多柔情,但只限于柔情,却不是感情。 他可以给予这些他不爱的女子们他所想给的一些,比如赏赐和恩宠,但却不会给感情,他所有的感情好像早就用尽了一般,从前是没有察觉到,待到那个女人被刻上别的男人的标签时,他在深深的嫉妒中才知晓,原来他已不知不觉中了那个女人的毒。 只是那个女人再也不属于他罢了! 这让他如何能安心,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却又苦于现在自己的被动地位,似乎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而眼前的齐诗惠就是最好的一个棋子。 “表妹,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这句感谢的话,凤齐烈倒是真心实意的,不为别的。 “表哥,您别这样说,您我本就是夫妻,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齐诗惠也算是温柔贤惠之女子,虽然不知凤齐烈这般对她是何意,但这男人是她的夫君,这片刻的温声细语,也足以让她沉溺其中…… “表妹,我刚听安公公那边说,陌煜深夜进宫和父皇讨论了南方水患的事情,这事你怎么看?”凤齐烈的感动也就是三分钟的事,立马就说会正题了…… 齐诗惠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太子爷知道是自己通知的哥哥吗? 有个词叫不打自招,说的就是齐诗惠现在的表现,原本凤齐烈是不知道这里面有钉上做的手脚,但齐诗惠见凤齐烈这么问后,立马就跪在地上请罪,说是自己通知的哥哥进宫面圣。 其实站在齐诗惠的立场上来说,这么做也是为了凤齐烈好的,但凤齐烈这会儿那是鬼迷心窍的想要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却没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好在齐诗惠也是个聪慧的姑娘,不过也颇费了一番口舌,这才安抚了暴怒的凤齐烈。 凤齐烈听完齐诗惠的话后,虽然生气,但齐诗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齐诗惠也保证了齐陌煜会站在他这一边,如此以来,他今个儿来找齐诗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那怒气自然也就没多少了…… 因着这一番睡前垦谈,这个晚间,凤齐烈带着一种补偿的心理和齐诗惠在一块格外的缠绵起来。 再说齐陌煜那边,本来这夜间也不宜在宫中多待,小过还是走了一趟太子宫,没曾想下人说太子爷也在,故而他就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皇宫,回到家中,也为明日里皇上将要当朝宣布的治理水患的事情而激动的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阳光明媚,墨王府中,凤墨琰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昨夜里夫妻二人也算是敞开了心扉,那些该说的也都说了个差不多,那自然是恩爱有加,只除了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罢了…… 凤墨琰按着估算,今个儿这朝勤,他是得去的,正好也到了婚后七日,也该去了的。 穿上亲王朝服,任由云千洛亲手为他打理了衣着,这才面带笑容的出了春晓阁,刚到春晓阁门口,就有管家来报,说是宫里派了来接凤墨琰去朝勤的撵车在外面候着呢。 凤墨琰无声的笑了笑,看来和自己估算的相差不远。 坐上车时,凤墨琰顺口问了句赶车的小太监:“是皇上让来接的吗?”平时也有朝勤,可没有这车来接的。 小太监赶紧恭敬的回话道:“回王爷,是安公公说王爷您这婚假也该到了,特让小的来接王爷的。” 凤墨琰点了点头,心里已有了主张。 朝堂之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可不就是那睁着一双斗鸡眼的凤齐烈么?昨夜同样都是美人在怀,但却是有人无眠到天亮呀…… 凤齐烈虽然知道齐陌煜会帮自己,但心里却怎么都没能舒服得了的。 “殿下这是昨夜没有睡好吗?”凤墨琰有点故意的问着,他府中的消息,想必一夜之间就能散到凤齐烈这儿,而太子宫的消息同样也能进到自己耳中。 就连凤齐烈在谁的殿中,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凤墨琰都是一清二楚的。 凤齐烈从大婚之后,就极不待见太子妃齐诗惠所谓何事,所有的人都一清二楚,特别是凤齐烈从未在太子妃的长春殿宠幸过齐诗惠这事,凤墨琰的心里跟明镜一样,无非就是这长春殿原本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可以说只要凤齐烈一踏进长春殿就会想到另一个人,就这样的心情,昨夜里他那能睡得安稳。 反观人家凤墨琰,那可是春光满面的,明显是佳人在怀,格外美满的意思。 两相对比之下,凤齐烈就犹如那丧家之犬一般,显得落寞了几分。 “七弟可真关心本宫的夜生活呢,倒真是没有七弟新婚的日子过的舒坦倒是真的呢……”凤齐烈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着话,眼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哟,皇兄,七弟,你们倒是真早呢……” 老五凤璃一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时间可是不早了,诸多大臣都往这边走来,这两人要在这儿斗起来,那是徒惹人看了笑话去的。 朝堂之上,和平日里一样,皇帝老儿先听了诸臣的奏折之后,又说上进心了南方水患一事。 而后就下了命令,这南方水患和凤天河道治理这一大摊的事情,交由太子爷这边和墨王爷那儿一同协同,还说什么兄弟同心齐力断金。 皇帝老儿那是口惹悬河,说得头头是道,说的朝中大臣好像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机会。 本就是皇帝老儿下的命令,而且又是这太子党和七爷党各占一半的事情,朝中诸臣也看出端倪来了,这明面上是共同协办,实际上还不是一较高下,看来这争斗还是在继续着。 凤齐烈那是吃了个哑巴亏的,因为这事,从头到尾,就在上朝之前,他才接到安公公传来父皇的一句话,要想坐稳这个位子,那就要以天下大局着想,切勿一时冲动,毁了大局。 就因这一句话,凤齐烈就不得不表现出大度来,表现出自己有心和凤墨琰修好的态度来。 所以当皇帝老儿提出让齐陌煜任他这边的代表时,凤齐烈生生压下了不爽,点头谢恩。 这些本就早在凤墨琰的料想之中,所以这天的朝勤快,这兄弟二人之间少了往日里的硝烟,多了些温情之感。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真正的骨子里,这哥俩可是谁也容不下谁的呀。 皇帝老儿这旨意一下,齐陌煜就着手准务着南下之行,此次南下,还要带上朝廷下拨和诸多朝臣捐赠的赈灾银两。 这数百万的纹银带着上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因着数量巨大,就是钱庄也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这年头,灾荒之时,就容易出绿林毛贼,谁也担不起这责任的呀…… 为此事,齐陌煜那都快要愁白了发的,这数量巨大的银两,要想平安到达灾荒之地,那实在有点难度,先不论这周车劳顿的,就立这路上按全之行都成了个问题,况且,如能轻装上阵,那才是最好的。 准备的时间,也只有七天,第一日,齐陌煜就光是去盘点这些震灾银两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而这一日,墨王府这边,毫无动静,好像这事跟他们无关一般。 倒是第二日里,银子盘点完毕时,齐陌煜递了拜贴到墨王府,说是求见墨王爷商量水患一事。 凤墨琰在吉祥院的正厅接见了齐陌煜,两人就昨个齐陌煜盘点下来的银两数量做了对账记录在案后,齐陌煜刚想接着谈水患一事,凤墨琰一挥手就让下人去请王妃过来。 在齐陌煜的呆愣中,凤墨琰直接了当的开了口:“齐钦差不必诧异,请我与洛儿共同治理水患一事,还是本王的注意,这是洛儿的心愿,刚刚好可以把大汉国的灌溉之术,和南方土城一事给解决了,本王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凤墨琰这话,直接的给了齐陌煜一记棒头喝,不为别的,人家这是明说了,顺水人情,请你齐陌煜参与,那是为了平衡势力,以达到此次任务可以不被太子爷这边破坏,至于目的呢,一是为了水患,二来也为了帮云千洛圆一个梦想罢了。 这话可是让齐陌煜自形惭愧呀,人家凤墨琰是云千洛的夫君,为了妻子高兴才这么做的,但齐陌煜先前还想着帮云千洛圆一个梦呢,这不,打脸了吧,人家这只是顺道叫上他而已,亏得他先前还想像的那么美好…… 云千洛一听下人来报,说是在吉祥院里商讨水患一事,立马就往那儿奔去。 这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自己要实现的理想,云千洛的心里无比的激动,但同时也是感激着凤墨琰的,如果没有凤墨琰极力促成此事,倒真没有这么容易的。 吉祥院的正厅内,云千洛到那儿后,就开始和齐陌煜研究起来水患治理和开渠领教水再加引流一事…… 203:二百零三 这云千洛和齐陌煜二人,先前本就一起研究过大汉国的灌溉之术,大汉国因着长年干旱,所以是以挖进之术来开渠引流,反观凤天皇朝这边,每年倒是有干旱时,也有如现今秋收时节的水患发生。 如此以来,如若善加利用,把秋收时水患中的水,引入洪流,待到来看干旱之时,才加以灌溉,如此是两全其美。 但仅此项工程就不是一件易事,开渠之事,本就不易,况且是要贯穿凤天皇朝从南到北的领土,那就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待到二人从开渠到引流,再加此次赈灾之事,谈一圈下来后,才发现那主位之上的凤墨琰,竟然靠着座椅睡着了。 这一幕,搞得云千洛相当的尴尬,而齐陌煜更是有一种受辱了一样的想法,这人家说正事呢,你墨王爷倒好,睡着了!这叫什么事呀…… 云千洛也是轻蹙了下眉头,对着齐陌煜歉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哈,昨晚上他没休息好……” 昨晚上没休息好,这话可听起了暧昧了,听得齐陌煜极度不是滋味的,云千洛看着齐陌煜那脸上的尴尬,又一想自己那话,说的好像有点不对吧。 于是又补了一句:“那个,你别误会,我是说昨晚我们在书房里睡的,所以……”这话没说完呢,那边齐陌煜就急忙打断了:“王妃实在不用给我解释你与王爷的闺房之事……” 这一句闺房之事,可是让云千洛囧了个囧的,她能说到现在她都没跟凤墨琰真正的睡过觉么?还闺房个屁呢。 但这话又不能说出来,眼瞅着又让人误会了,这也不知说什么好,索兴也就不解释什么了。 但这不解释什么的举动,却又让齐陌煜深深的受伤了,心里痛的跟让人剜去了一块那般。 云千洛走到凤墨琰跟前,伸手推了他一把:“墨琰,醒醒……” 凤墨琰本来就没睡着,他那能放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这么单独相处呢,但实在是听他们这些理论不切实际的想法给听得想睡觉,双次忍驳了云千洛的兴头,这才装睡呢。 这会儿听着云千洛跟齐陌煜解释这个睡好没睡好的事,心里极度的不是滋味,跟齐陌煜解释什么呀,有什么好解释呢…… 这么一想,凤墨琰的心里是惊惊的,难道说不知不觉中,连云千洛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云千洛在意着齐陌煜的看法,如若不是这样,干嘛要去解释,睡得好不好是何意思这事呢? 这么想来,凤墨琰就不高兴了,这么一不高兴,直接发难的就是当下眼前的云千洛。 大手一伸,就抓过面前的妻子,抱在怀中,口中念念有词:“洛儿,好洛儿,再来一次吧……” 这么羞人的话,也就凤墨琰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云千洛早就石化着不动了,这说的什么话呀,难就成凤墨琰在做春梦呀…… 好吧,不管云千洛什么样的心思,反正齐陌煜是真的让伤着了,就这么近距离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爱的女子,在别一个男人的怀中…… 凤墨琰把云千洛拉到怀中,抱在腿上,就大方的表现起现场秀来,一边亲着云千洛的颈项,一边心肝宝贝的说着甜言蜜语,那叫一个亲密呀,而云千洛从石化中回神之后,面对的就是这么尴尬的场面,那小脸儿羞的,都跟煮熟的大虾一般,连脚趾头都倦缩在一块了…… “墨……琰……”云千洛本是要喊醒凤墨琰的,偏了凤墨琰像是知她想说话一般,关键时喉吸吮上她粉嫩的耳垂,就这么一下,云千洛口中的墨琰二字,愣生生的分开了说,那声调似乎带着千转百回的情感一般…… 云千洛气得伸手就去捶他,她知道凤墨琰没有这么容易睡着的,刚才也就是没想起来,这男人,可真是幼稚,这么在别人面前表现现场秀,为的是什么?云千洛一清二楚,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手都打算伸进自己衣服里了…… “喂,够了!”云千洛压低了嗓音,又羞又怒的低吼着。 凤墨琰眼角遥余光看到那一脸痛苦神色的齐陌煜,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心道,原来这么虐着别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呀。 “哦。”凤墨琰应了一声后,乖乖的把手拿了出来,睁开双眼,一副不解的神情道:“洛儿,你这是投怀送抱呢,难华盖垂下睫宁静王昨夜里没有满足你吗?” 云千洛气得想抽凤墨琰一巴掌的,还装,不装会死呀! 齐陌煜仓皇的移开了视线,天知道他方才用了多在的自制力,才不让自己冲动的上去揍开凤墨琰。 “王爷,王妃,那今个儿先到此处,赈灾银两之事,咱们明日里再行商议。”齐陌煜起身告辞,似乎不愿意再在这儿呆一分钟。 凤墨琰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其实他挺好意思的,自始至终都是看着齐陌煜的一举一动,要多故意就有多故意,这会儿反倒是歉意的说了句:“阳煜兄不好意思呀,都是男人,这新婚嘛,你也懂的……”凤墨琰起了身,走到齐陌煜跟前,拍着人家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得有模有样的。 齐陌煜有点嫌弃的拍开凤墨琰的手,淡淡的道:“王爷此言差亦,陌煜一没娶妻,二无侍妾,自然是不懂王爷说的那些……” 云千洛心底暗笑凤墨琰让人呛了一道吧,也难怪的,这凤天皇朝的男儿,特别是有钱人家的子弟,那一个不是成亲前就有数名侍妾,再不济也有通房丫鬟的,但这只除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自家大哥云锦程,另一个奇葩则就是眼前的齐陌煜。 所以人家齐陌煜这是暗讽凤墨琰妻妾成群呢。 “你……你……” 这俗话说,吃菜吃香,听话听音,凤墨琰自然是听出齐陌煜的暗讽了,当下气得指着齐陌煜连说了两个你字,愣是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齐陌煜冷冷的一甩衣袖:“告辞!”凤墨琰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二字来:“不送!”哼,拽什么拽呀,还不是手下败将,以后再敢偷窥自己的王妃,看不收拾死他的。 凤墨琰这样阴暗的心理云千洛自然是不知晓明的,齐陌煜一走,云千洛就拉着凤墨琰商量那赈灾银两要如何安全的护送到目的地的事情。 凤墨琰板着一张脸,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他想,是个男人都不能舒服的,自家媳妇儿,还要拱手送到别的男人跟前,让人偷窥这,这自己得多大度,才能做到这样呀…… “墨琰,你说这事怎么办才好呢?钱庄又不肯收这么大笔的银子……”如若钱庄肯收,那倒还好,这一路走到那一处就从钱庄取银子赈灾的,就不用担心银子在路上不安全了。 凤墨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想让你参与此事了……”伸手一揽就把云千洛给抱在了怀里,头埋在女人的胸前,心里很不是滋味。 云千洛本来还正想着事情呢,让凤墨琰这么一说,说得愣了愣,有点不解:“为什么?” 凤墨琰抬起头来,伸手捏着云千洛的下颌道:“你看步出那齐陌煜的眼晴光盯你脸上瞅了吗?如若不然,他能想不出办法来吗?” 云千洛还真是没有觉得是这样的,只觉得凤墨琰太过小心眼了。 不过凤墨琰小心眼归小心眼,正事上还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当下就给云千洛说了,这事得去找云锦程,云锦程跟着云雷将过军打过仗,那些军响和粮食的事情,云锦程都有涉及过,故而这事教给云锦程来办最好不过了…… 云千洛一听这话,高兴极了,这么说来,这事不日就能提上日程了,当下兴奋的要去找哥哥云锦程说这事的,但让凤墨琰给拉住了,死活也不愿意她今个儿再去找云锦程。 不管是齐陌煜还是云锦程,反正都是肖想他媳妇的人,在凤墨琰的心里,这两人那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要说这朝中就治事水患一事,让齐陌煜和凤墨琰两人一起来办,明面上是给了太子爷凤齐烈的面子,说齐陌煜是太子爷这边拨来的人,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这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连皇帝老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无非就是希望借这治理水患一事,让齐陌煜多一种选择罢了。 如果说凤齐烈先前还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么下了朝,几个太子党重要的大臣私底下可是提醒了太子爷凤齐烈的。 凤齐烈到这时候才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但为时已晚,这从前朝中大小事务,都是有自己牵头去办的,如今父皇来这么一出协办,说到底是成全了凤墨琰这个凤天七子的,在让凤墨琰做功迹呀。 想到此,凤齐烈那心里就满满的恨意,这种恨意,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与凤墨琰之间题了。 “殿下,这事可不能含糊呀,如若这事墨王爷做成了,那么日后,就不好办了……” 凤齐烈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几个大臣对他说的话,但这赈灾之事,可是关系到南方水患得数以千计的百姓的生死呀…… 204:二百零四 “殿下,无毒不丈夫,您可是咱凤天未来的天子,所以这事您可得想清楚了的,如若真让他们做成了,那您在父皇那儿,就更没地位了……” 添油加醋这事,一向少不了太子侧妃云天心的事。 云天心这也是得了信才赶紧的就往太子爷这儿跑的,到了这儿后三言两语的就扯到了这治理水患一事上,这么一说,就说到了这治理水患一事,明面上是让两们皇子共修永好,但实际上却是在给凤墨琰加分的事,如若这事真成了,那估计以后凤天皇朝的大事小事就没有太子爷什么事了…… 让云天心这么一说吧,本来凤齐烈心里就有几分的不舒服,这会儿更是忐忑起来了,这云天心说得也有道理呀,云天心说的跟那几位顾命大臣说的倒是相去不远。 如此这般,倒真让凤齐烈动起了心思,这赈灾的可是百万两纹银,如若这些银子出了问题,那还谈何赈灾,到时候自己再拿出这笔银子,那不是两全其美,这以后自然就变成了没有凤墨琰什么事的了…… “心儿,你可真是本宫的解语花呀……”凤齐烈狠亲一记云天心,受怜无限的哄着,亲着,心里的主意也是拿定了的。 云天心见凤齐烈这样,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亲小人远君子,这是凤齐烈最大的毛病,总有一天,凤齐烈会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而她云天心要做的,不过是推他一把,让他加快死亡的步伐罢了。 云天心也是个识趣的人,见凤齐烈明显有事,也就不多做停留,就起身说是在回长夏殿,说过些日子是娘亲生辰,所以想提前出宫去看看。 凤齐烈这会儿正想着大事呢,所以云天心这么一说,他当然不会有二心。 这么一来,云天心就顺利的回了长夏殿,吩咐宫人备些礼品,带上就出了宫,往云府奔去。 云天心到云府的时候,已经近正午的时候,管家福伯看到云天心回来,忙迎了上去,而她没有提前通知,所以府中除了管家,其它云家人,倒都是柜上忙乎着的。 云天心倒也不急,说是回来看看的,也带了衣物,打算在府上住了两三日的。 管家忙让仆人去柜上请云三夫人和大公子回来。 仆人到了柜上,说了三小姐回府了,云三夫人忙收拾着打算回府,但云锦程却是稳坐于账房内,看着那些让他头疼的账册,眉头微微一皱:“回来就回来了,还要我们全家去跪迎她不成?” 正说着话呢,就听门外传来一道亮丽的女声:“大哥说的是,这是咱自个儿家,我都给福伯说了不用来叫你们,这不,我自个儿就来了嘛……”说话者正是跟在仆人后面过来的云天心。 云天心扫视了堂内一圈,发现也就账房那屋里,没有看全乎的,其它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就是没有见云千洛的。 云三夫人迎了上去,把云天心让到了内堂,吩咐丫鬟婆子们赶紧上最好的茶水和点心,云天雪也把手中的活交给柜上的伙计,往后面走去。 这三个女人一台戏,说得一点也不假,这母女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还挺有话说,听得云锦程是真皱眉头,这女人家的话,当着他一个大男人的面说得肆无忌惮的,很是让他无奈呀。 “对了三娘,我难得回家一趟,不如请人去把大姐也叫回来,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团聚了……” 云天心这个提议得到了云三夫人的赞同,云天雪却不甚赞同,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云锦程倒是乐见其成,还毛遂自荐的说自己去接云千洛回府。 云锦程说话间,也不等他们的意见就起身,拿了外衫就往墨王府行去。 这墨王府中,云千洛也是刚吃了午膳,脑中还在想着凤墨琰说的银子这事,得找哥哥云锦程去商议,正想着小歇一会儿,然后去柜上看看能不能见到哥哥,商议下此事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是哥哥云锦程来了,就在前厅。 云千洛起身,让金铃简单的帮自己收拾了下,就往前厅奔去,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顺着来一般。 这前厅,并不是春晓阁的前厅,指的是凤墨琰最早所居的吉祥院的前厅,这么一来,云千洛这么一路狂奔的举动,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到得前厅,云千洛跑得小脸儿绯红,头上也有丝线汗液渗下,凤墨琰心里不是味极了,这女人,可真会打击人呀,见云锦程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不过云千洛这举动倒是取悦了云锦程的,瞧这会儿,云锦程那原本板着的一张老脸,笑得就跟那院里的菊花一样怒放了,看向凤墨琰的眼神种也带着一种自豪,好像在说,看吧,就算嫁给你了又如何?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你怎么也取代了不了的。 云锦程的心思一点也没有错,他的云千洛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并且永久的。 “哥哥,你怎么来了?”云千洛打着招呼,接过凤墨琰手中递来的茶盅一饮而尽,并没有发现,她这句话之后云锦程暗黑下的一张脸。 那杯茶是凤墨琰喝过的,云千洛刚跑得太急,所以也没有注意就喝了下去,这得代表这二人是多亲密才能共饮一杯茶水呀。 这下轮到凤墨琰得瑟了,看向云锦程的眼神中都带着嘲讽的意味,就算你是哥哥又如何?你的地位无人可取代,但你也别想取代了我…… 这二人的明争暗斗,人家云千洛根本就是视若无睹,因为她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各种将要实现的理想和抱负。 所以拉着云锦程就往外走:“哥哥,走,咱们边走边说……”冲着凤墨琰挥了挥手道:“你先休息吧。” 凤墨琰愣在原地,伸手指了指云千洛,又指了指自己,半响的没讲出话来,让云千洛呛得够我呛。 云锦程眉眼带笑的回望凤墨琰一眼,那眼神别提有多得意了。 其实云千洛一方面是担心这两人在府上掐起来,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哥哥难得来府上,肯定是有事找她的,再者说了,她也有事要找哥哥商量,而这事虽然是水患一事,但还有一些是不宜让凤墨琰知道的。 当听云锦程说云天心回府了之后,云千洛轻哦了一声,两人上了云锦程做的马车,这才详谈。 云锦程得知云千洛真的揽下了水患一事,朝*有一百万的银两用来赈灾,但怎么运送到灾地,才是一件难事。 这一路上,需要过七州八县,近千里的路程中,不乏穷山饿水之地,那才是最凶险的地方,如若这批灾银不能成功的运送到当地,那么还谈何河道治理与灌溉之术? “哥哥,你看,是不是可以让那批人暗中护送这批银两……”云千洛所说的那批人,云锦程明白,是指那些父亲留下的部下,隐藏着凤天军队中的一支秘密精良军队,这些人大多骁勇善战,对府那些山贼或是不法之徒自然会有办法的。 再加上朝廷分拨下来的护送队伍,总可以安全顺利的到达目的地良州吧。 此次水患受灾最大的地方是良州,地处凤天国偏南地区,过青、林、松、三州可达良州,水患其它几个州城,也都是因为良州决堤而导致,故而想要治理河道水患,必得从良州入手,而良州也是此次赈灾银两需用最多的州城。 “不可,如果这样,即便是到了良州,也会死伤无数。得不偿失……”云锦程一听云千洛的想法就拒绝了,他之所以拒绝,不光是会死伤无数,还有就是这支秘密队伍是父亲留给他们兄妹保命用的,虽然不解父亲为何会这样做,但父亲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云锦程是不会动用这支秘密队伍的。 “那你说怎么办,如若不这样,我们有什么办法去解决眼下的难题?”光拿着银子纸个谈兵,用不到实处也是没用呀…… “洛儿,你别着急,你先想想,到了良州,这些银子,除了购置民生用品,还需要什么,我们可以一次性全部购齐了再上路……” 云锦程的话,像是黑暗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云齐洛的思绪。 对呀,可以购置必要的民生用品,比如说药材,就是到了当地,让洪水袭击过的地方也不见得有药品,而治理水患,最重要的点就是要防止时疫的发生。 她还记得前世她还是皇后的时候,有一年也是发生了水患,水患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水患过后的时疫,当年时疫久治不彻底,最后还是凤齐烈狠了心的,下了令,一把火烧了那座时疯源头的松源县,三天三夜,城门大关,大火烧后的松源县别说是一个活人了,就连一片完整的瓦砾也没有看到过……最终成了一座死城,好些年,松源县都成了一座空城,就连把守的将士都没有几个。 最终也就是松源县,成了让敌*队攻破凤天皇朝的入口处,防不胜防,一夜之间,原本是死城的松源县冒出大批的人来,这些人一路北上,直攻凤天国都,乃至整个凤天皇宫,最后也未能兴免…… 这些残酷的关于前世的记忆,如今想来还是会让云千洛心痛不已,而如今,虽然不是那个时候,但同样的事实摆在自己眼前,前世的时候,她得知凤齐烈下了火烧松源的旨意之后,每一日里都为松源的百姓们念经祈服,并在心底暗暗起誓,如若重来一次,定会倾尽人力物力财力去救松源县的百姓,也不会让凤齐烈做出屠城的事情来。 如今,良州的水患之后,是不是会有一座类似于当年的松源县的地方,这个才是她最需要防备的地位。 “好,那我就拿出三十万两来购置药材,之后再拿五十万两购置粮食,再以二十万两购置木材……”云千洛瞬间就算出了比例分配。 所谓民生,无外乎衣食住行,但这前提是人们得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而这就需要有充足的药品来保证没有时疫的传播。 之后就要解决吃的问题,再其次就是住的问题,只有这些都解决了,才能谈到河道治理上面,每年凤天皇朝都有或大或水的洪水,原因无非就是那些河道史们拆了东墙补西墙,这次良州水灾,也是因为良州段的河堤让良州的河道史拆了借给松州的河道史补缺品,这才导致洪火泛滥的…… 这方案定下之后,云千洛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齐陌煜说说清楚的。 但云锦程说这事不能急,先回家去,云天心可能有话要对她说。 云锦程这么一说,云千洛倒真也不急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而此事已有计划,干着急也徒作无且功,还是先回去看看云天心找她什么事吧。 “天心,她找我什么事?有没有说呀……” 云锦程摇头,说了云天心回来的情形,说跟从前不太一样,他看得出来云天心是有事要找云千洛,要不然的话,以云天心跟云千洛的关系,这姐俩还真没有亲到云天心一回来就想见姐姐的地步。 云千洛点点头,认同哥哥的想法,也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回到柜上,见到云天心的时候,果然如哥哥所言,云天心好像换了一个人那般,对着云千洛笑得格外的真诚,就像是云千洛没有重生前那个可爱可亲的三妹一般,但云天心这会儿再做出这样的真诚也是让人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姐姐,听说你要跟齐家公子一块儿治理良州的水患,姐姐可是咱凤天皇朝前后三百年来第一位女钦差呢。”高帽子谁都喜欢戴,而云天心更是个中高手,夸起人来头头是道,不着痕迹。 云千洛笑了笑,抿了口茶水笑言道:“妹妹过奖了,此事岂是我一妇道人家能插手的事,不过是跟着王爷去处理这些事罢了。”虽然这事的确是由云千洛来处理的,但表面上还是让凤墨琰这个当朝的王爷打掩护,所以有些事知道就好,还是不以说明的。 云天心也是识趣之人,听云千洛这么一说,偷笑了一下道:“姐姐莫要怕妹妹知道什么,太子爷可是什么都跟妹妹说了的,就连这次赈灾的百万两白银中,也有五十万两出自太子宫,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能言之事呀。” 这一百万两,有半数是太子宫所出,据云千洛所知,太子爷那边不是才出了十万两吗? 仿若是看出了云千洛的疑惑,云天心就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原来这次赈灾,虽然说诸朝臣也有捐款,但为数都不多,往年凤齐烈也没少捐的,但今年皇帝老儿私底下却是授意凤齐烈,不可多捐,最起码明面上不可数目过大,恐引人怀疑太子宫的何来如此之多的存银。 所以太子爷还是捐了五十万两,不过对外所说却是只捐了十万两白银。 云千洛听后才是恍然大悟,这皇帝老儿倒是两面做人,一方面让人觉得他是心仪凤墨琰当未来的天子,这才处处把大事往凤墨琰身上推的,这暗地里,却又是帮着太子爷凤齐烈做人,搞这些明堂出来,想必日后不会公布于众,给凤齐烈一些奖赏的。 云千洛听了这些之后,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极了,这些皇室之间的斗争,其实根源就在于皇帝老儿一人身上,他的喜恶偏向都会引起朝堂之中皇子们的竞争。 但云天心是为何对自己说这些事,就不怕自己说给凤墨琰听么? “妹妹这是何意,这等机密属于太了宫的事情,不该说与我听的吧。”她必须要搞明白云天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是真的。 好在现下也就云锦程和云千洛还有云天心这兄妹三人,云三夫人和云天雪早在他们在说事之前就云了前面,没有在场, 云天心站起了身子,走到云千洛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是泪的恳求道:“天心只求若有一日,姐姐站得高位,可以拉妹妹一把,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可以平安渡过余生便忆足亦。” 云千洛怔了一怔,实在没有料到云天心会有此一求:“天心,你这是?” 云天心摇头:“姐姐,如若你失去过孩子,你会懂天心为何会有此一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天心此事誓与凤齐烈不共戴天,愿祝姐姐一臂之力,只求日后能留天心一命。” 云天心表明了心态,虎毒还不食子,但若不是凤齐烈,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没有,也不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她想的很明白,很透彻,就算以后凤齐烈当了皇上,于云天心来说,也不过是一冷宫里的未来,所以她不想让凤齐烈当皇上。 虽然凤齐烈是多年的太子之位,但近年来,各种风向都表明了皇帝老儿那废嫡立庶的心思未曾真正的熄灭过,所以,云天心是奔着光明的前程跪下来求云千洛的。 205:二百零五 当下,云千洛怔住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云天心会起了这样的心思。云千洛一抬眼便见到兄长云锦程不赞同的神色,但云千洛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云天心。 那种弑子之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疼,而她云千洛历前世就曾经历过,所以她懂云天心这时候的心情,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但也要去报复那个让她失去孩子的男人…… 就连自己不也是有着报复的心思么?所以,她相信云天心这时候表时的心迹是她的真心。 云锦程在边上看得眼中都快要冒火了,这傻妹妹就不怕着了太子爷的道么?云天心是个什么货色,虽然说跟自己一样姓云,但云天心就跟她那心眼多的娘亲一样,如若不是这样,她今时今日也不过是个云府的庶女,绝对当上不太子侧妃的。 这样的女子,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就算是眼泪,怕也只是家常便饭般不值甚钱的。 云天心喜极而泣,抹了眼泪,拉着云千洛的手,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要说从前,她对云千洛是又恨又惧的,恨云千洛的得天独厚,惧云千洛也是因为惧怕家中的兄长和父亲罢了。 但如今,她可算是真心实意的投靠,对,就是投靠,在云天心的眼中,如今的太子爷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早晚有一天得能丧家犬,而她做为太子的侧妃,如若真到那一一在,怕是活命的机会都不多,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光要报复太子爷,更要过上好的日子,那么就必须先要拜托太子爷的势力范围之内,才能说得上过好日子。 “妹妹,你这说得那儿话,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不管什么时候,也都是一家人。”不管是你利用我,还是我利用你,摆在眼前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只是以后的事情,谁有说的准,她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云千洛的话让云天心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那般,安了心,呼的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枉费她做的这个决定,但却在抬眸间瞅得云锦程那如淬了毒液般的刀子眼。 那眼神中带着警告,带着轻视,和以往在云府里一般,云天心看到兄长这样的眼神,心里也是怕怕的,虚弱的敛起笑容来开口道:“我在宫中听太子爷说此次赈灾的数百万银两可不好托运,姐姐您与王爷等人南下时可以当心呀。” 云天心这么一说,同时引起云千洛和云锦程的侧目:“恩,天心说得是,不知有没有好的方法呢?往年这些可都是太子爷督办的,都没出过岔子。” 云天心也乐得有话给云千洛说,这就说起往年的赈灾事宜,这么一说二说的,有意无意的都透露出了一个讯息,太子爷对于这次赈灾的安排颇为不悦,所以恐防有变。 云家兄妹在这儿聊得起劲哟,却不曾想,这云氏木行外面,多少人巴着两双贼眼,就为了探得一点点消息呢。 但说也奇怪,这云氏木行的格局极其微妙,地方小,无处藏身不说,就连柜上的伙计也也只用了一两个府中的下人,所以这些人想探得消息,却是苦无门路可入,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夕阳西落时,天边让云彩给染上了一片片的绯红之色,甚是喜人的色泽,秋风偶尔吹来,街道上是熙熙攘攘散集或是回家的长工们…… 云千洛携云天心出了云氏木行的店门,云锦程在后面为二人送行,远远的,俊男美女,浅笑嫣然,正应了那句时光静好,与君享。 云天心和云千洛乘坐各自的马车,你东我西,分着往不同的方向归云,等待她们的是会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墨王府距离云氏木行倒也不远,马车行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墨王府,让云千洛意想不到的是凤墨琰竟然亲自迎在大门口处,好像知道她这会儿会回来一般。 凤墨琰这样迎接的举动,毫无疑问的取悦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云千洛。 “劳烦王爷来接我了……”云千洛打趣的说着,却不料凤墨琰是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的,就往府内行去。 云千洛回头看了一眼峰边的侍从金铃和贺武问道:“这是为何?” 金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贺武则显得淡定多了:“王爷肯定是吃干醋了。”他家王爷小气得要死,他家王妃这一天到晚的往娘家跑倒没什么,关键是她这娘家有个恋妹成痴的云锦程,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千洛尴尬的轻咳一嗓子,斥道:“胡扯什么呢。” 金铃也跟着白了一眼贺武,觉得这男人的思维有问题,王爷是那样小气的人么?是么?好吧,心底里也悄悄的说,好像是那么小气的人。 待云千洛慢悠悠的晃回春晓阁时,就见某人已经不耐烦的在厅中来回渡步,时而还望一眼门外,就这一眼,云千洛看到他眼中的焦灼之意,料想也不会真是吃醋吧,定是有什么事才是。 果然,凤墨琰摒退了左右开口道:“你见云天心了?” 这个时候见云天心,那不是找死的么?生怕他们的计划不会被太子爷知道么? “恩,她给我说了些事……”云千洛把云天心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却呼得凤墨琰是恼怒不已。 “你,你个笨蛋女人,别人一流泪你就心软了呀,你也不怕那眼泪是百步穿肠散做的,毒不死你几个的!”凤墨琰气得以手指着云千洛,恨不能一巴掌拍配这女人,就这样心软的人,还谈何抱负,谈何理想,那不是扯蛋的么? 云千洛从小到大,历经前世二十多载也不有让人这么骂过,当下就红了双眸。 凤墨琰本就不是心软的人,别说是女人的眼泪了,你就是血流如柱,之于他来说,那也是无关紧要,但不知为何?看到云千洛红了双眸还是忍不住的心底抽紧,就想着,去帮她拭泪。 他是这么想,也本能的伸出了手,拭去了云千洛那落在颊边的泪花儿。 “不要你管!”云千洛拍开了凤墨琰凑上来拭泪的手,忍不住在心底里骂自己争气,不就是让人骂了一句么,就这么爱哭呀。 却不知,这也不过是当着心上人的面,觉得受了委屈,特别是凤墨琰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上了,还骂的那么难听。 再说了,她就真那么笨呀,云天心那样的人,即便是自己心软了,也会记得前世加今生的教训,那儿会轻易的信任,但场面话总要说的吧,给自己和他人多留一条后路,总是没错的,今天的敌人保不齐就是明日的友人,这年头,你能说你跟谁老死不相往来,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么?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也是着急吗?怕你分不清好坏人。你知道咱们这次揽下的事,成败可不光是我与太子之间的事,更关系到良州一带数千灾民未来的生活保障呀。”凤墨琰搂着云千洛,把她按坐在软塌之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边伸手给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这些话。 云千洛虽然生气,纵然委屈,但听凤墨琰这么一说,倒也没有那么委屈了,是呀,这关系到良州一带数以千计百姓未来一年或数年的生计问题,的确不容小嘘的。 但今个儿自己也不是贸然就与云天心一番恳谈,很明显,云天心就是冲着这次赈灾一事而来,言语里她倒也听得出真伪来,最起码云天心带来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这次赈灾的灾银之事,凤齐烈或许会动手。 至于在什么地方动手,现下还是个未知数,好在她早就与哥哥商议出了应对之策,全走物资,不走真金白银,就连那些肖小们,想要捞到点好处都是没可能的。 但如果善加利用的话,倒是一个扳到凤齐烈的好机会,只要云天心是真心的配合。 凤墨琰听罢云千洛的想法后,疑惑的问道:“如若这事成真,那么太子可就不是太子了,你想好了么?” 凤墨琰一直以为云千洛对凤齐烈是有情的,多少次的纵容都当成了是有情才给予的纵容,而且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取代凤齐烈,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轻描淡写,但如若这次再成真,那就不会再是轻描淡写能了事的了。 云千洛坚定的点了点头,为了心中那个梦想,也为了今天云千洛所说的弑子之痛,她都必须去当这个推动凤齐烈走向灭亡的刽子手。 而太子宫那边,云千洛与云天心两姐妹的一举一动,不多不少的传回了太子爷的耳朵里。 但云天心回宫后的待遇明显没有云千洛的好了,刚到太子宫的门口,也有人迎上来,不过却不是来迎接她的,是把她押到太子爷跟前的侍卫。 云天心几乎是让人绑着去见的凤齐烈,见到凤齐烈时,就满脸的泪水,一脸的委屈:“殿下,妾身出宫可是殿下允许的,这帮狗奴才的没长眼晴吧,把妾身给绑了的。” 206:二百零六 其实云天心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极了,生怕太子爷凤齐烈看出一丝半点的痕迹来,那么自己也就守不到那云开见明月的时候,怕是小命就没有了…… 凤齐烈冷眸像刀子一般的扫过云天心,这关键时刻,容不得他不多想,云天心为何要去见云云千洛,这可是个事呀,会不会是跟云千洛告密了,这云天心出宫见云千洛的事情,还是她宫中的于欢告知凤齐烈的,这于欢跟凤齐烈说这些时,那可是含沙射影的,说了些有的没的,说什么云天心自从流产之后,对太子爷的心就不一样了,又说了孩子对女人是多么的重要之类的…… 那言语里外,都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可是当他问是不是云天心有了二心时,于欢又说了云天心对太子爷的事情是多么的上心。 本身凤齐烈最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宫中女人们你争我斗的戏码,于欢那样明显的挑拨又不说明的样子让凤齐烈恶心,故而才斥责了于欢,让侍卫绑了云天心回来。 “云天心,你给本宫一个明白的话,你是不是恨着本宫……”凤齐烈站起身来,走到云天心跟前,大手一伸就捏住了云天心的下颌,那话问的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但那眼神却是冷的如那寒疼腊月的北风那般。 云天心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那里露了马脚的,让凤齐烈看出来了么?但想想也不可能呀,自己的一言一行可是小心又小心的,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云天心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的问话还是要答的,泪水当下就涌了出来,美人落泪,梨花带雨,云天心为此还专门的对镜练习过怎么样哭才好看,所以这泪呀,一落,自然就看到凤齐烈那微微蹙起的眉头。 两个人到底也是夫妻一场,要是说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最起码凤齐烈见云天心这样,那心里还是一紧的。 “我恨……”云天心说出这两个字时,凤齐烈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捏着她下颌的手也使了点力,大有云天心真敢再说下去,就要掐死她的样子。 云天心满脸是泪,那眼神却也是柔情万千:“我恨不能取代殿下心中那个人的位置,我恨殿下不爱我……”这云天心可是把一个怨妇的神情演绎的活脱脱的真实呀,让凤齐烈都难辩真假呀。 凤齐烈无言的看着云天心,待云天心一番挖心掏肺的言语过后,才回了神,大手抚向云天心的小脸,无限柔情。 云天心这时候才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感觉到凤齐烈的柔情,也就是说她的危机解除了。 果然,凤齐烈亲自给云天心松了绑,抱在怀中,好生的哄着,太子爷凤齐烈几时哄过女人,除了哄过云千洛之外,那第二人自然就是这云天心了。 要说云天心这心里没有一点腷应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这作戏作全套的道理,她自小就知道,所以这会儿也只是伏在凤齐烈的怀中,低泣着,作委屈状。 这接着就说起了她今个儿见云千洛的情景,那可是一五一十的学着来说的,毕竟她不知道凤齐烈到底是不是派了人跟踪着她的,但主要的,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隐去了一些。 这么一来,凤齐烈听完云天心说的,也只道是自己着了于欢的诡计,人家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姐妹相聚,但他也不想一想,云天心和云千洛这两姐妹,本就不和,有什么好聚的。 危机一解除,云天心从太子爷的长乐宫出来时,就唤了身边的小太监,问今个儿有谁来见过太了爷,得知是自己宫中的于欢借送汤水之便,来过一次,呆了没多长时间就离去后,云天心的心里便有了主张。 那回到长夏殿中,招见了于欢,自然又是少不了的一顿责罚,苦逼的于欢夹在云天心与凤齐烈之间,因着身世,因着差距,而左右不是人的次数,也不是这一次了,逆来顺受么?不,她是存着力气,等着有着一日反击的。 挨着板子的于欢,心里恨恨的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搬到云天心的,但却不曾想想,你一个欢场女子的身份,第一眼没有让太子爷为你神魂颠倒的,那以后再想咸鱼翻身,那简直就是白日作梦。 这可不,就因着这白日作梦,又挨了云天心这一顿的胖揍,那可真不是人能干出的事,但云天心这人,就这样,她那对你笑得如那御花园里的牡丹那般艳丽的同时,还能下着死手,把你往死里整。 再说太子爷凤齐烈这边,送走了云天心,自己一个人在宫里琢磨着云天心这个女人会不会对他下黑手,但总结云天心的过往,这女人对自己可是死心塌地的,烦闷的揉了揉眉头,到这会儿,方觉身边没有一个体己并且可以让自己完全无戒心的女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但错过就是错过了,云千洛那样的女子,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却最终入了他人的怀抱,不可否认,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但谁的一生没有个错的时候,只是他这错,却失了一辈子的主心骨! 凤齐烈觉得为了这根主心骨,自己也要把云千洛给抢回来,而要把云千洛给抢回来,就得先是自己当上皇上,本来还想着等父皇退位,但眼下看来,这形势也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么苦等下去,就怕有什么变数呀…… 再说云千洛这边呢,有了云天心这样的提醒,当下就跟凤墨琰把自己与云锦程商议的把银两换成药品粮食和木材送去灾区的事情说了一下,得到了凤墨琰的大力赞赏。 不过事,她自己这单方面的定了也不能成行的,最终还是要跟齐陌煜商议一下的。 想当然,这事齐陌煜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也就在第二日,云千洛又以凤墨琰的名义约见了齐陌煜,两人就这赈灾一事,初步达成了协议。 接下来就是置办这些物资的事宜了,这些事自然不用云千洛一介妇人抛头露面,是由凤墨琰牵的头,联系了几家药材供应商,再由齐陌煜出头以皇室的名义做了这笔生意,齐陌煜凭借碰上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加了点价钱,就和几位药材供应商约好,这药材呀,人家管送到良州去,再由齐陌煜等人在良州那边接洽便可。 这事一谈成,云千洛心中一块重石也算是落下了,往年水灾过后,或多或少都会有时疫发生,而发生时疫之后,虽然朝廷会派了人去处理,但还是会死伤不少百姓,希望今年在洪水退下去之前,这些药材就能到位,到时想可以提前预防,争取不让时疫发生。 这当药材一事,就占了三十万两银子,此后就余下粮食和木材等事。 良州距离林州的距离还算适中,故而云千洛与齐陌煜商议着,这木材一事,可找当朝新科状元乔津来商议。 乔津是这一届的新科状元一事,在云千洛这儿毫无悬念,而且这会儿正值新科状元回乡省亲之时,再加之林州距离良州颇近,而且皇帝老儿也有意让乔津前往良州安抚民心,故而这木材一事,是由凤墨琰出面和乔津去谈的…… 凤墨琰本意是这次的事件,他只是做个表面功夫,但关于是谁去和千乔津谈时,他却是站出来说自己出面最为稳妥,不过想想也是,乔津是未来的宇文右相那一脉的重臣,也许早就是,不光是未来。 那自然不会跟齐陌煜这个太子党的重臣恳谈,如此以来,云千洛一女儿家也不适合抛头露面,那么只有凤墨琰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这一日,凤墨琰亲自登门去了状元楼,科举的士子们来国都参加会试,住的都是这状元楼。 而今日,状元楼这边,也是热闹不已,为啥热闹? 凤墨琰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有人在这儿卖状元扇呢! 凤墨琰会心一笑,没有想到云千洛那女人还能抢了先机,瞧瞧这会儿,看得人虽然也多,但是出钱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凤墨琰心想,如若不是云千洛那女人抢了先机的话,这会儿这的生意该是很好才对。 而这次的状元扇的主要供应商,当之无愧乃当朝新科状元乔津是也。 乔津家就在林州,本就是产香木的圣地之一,再加之林州乔家本就是当地的香木大户,这也无怪乎乔津会做这门生意了。 凤墨琰走上前看了看,发现这乔津的字写的极好,那一笔一划之间,仿若能读出这个人的性情一般,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 “老板,这些我全要了……”凤墨琰开了口,吩咐身边的小童送上银票。 乔津愣了一愣,眼前这人一身银袍,面容清秀,唇角带着几分笑意,不正是当朝的残废王爷凤墨琰么?以前知道其人,倒不如今日一见,怪不得父……果真是谣言误人视听也…… “王爷倒是有心人,里面请容详谈……”乔津做了个请的手势让着凤墨琰往楼上走去。 207:二百零七 到了二楼,凤墨琰只是瞥了一眼左右,那乔津便会意的开口道:“王爷请放心,这二楼是乔某家人怕乔某平日读书被吵,所以全包了下来……” 凤墨琰心里唏嘘着这乔家为乔津科举一事,可真是大手笔呀,这二楼一间上房一天就是二两银子,这还全包,这得多少银子呀。 两人上了楼,乔津明显对凤墨琰比较满意,又是亲自泡茶又是让书童上点心的,唯恐伺候不周了的,乔津这样让凤墨琰很是不适应,莫不是这乔津早就知道自己要来,特地有准备的。 “乔状元无需客气,今天本王来也只是有事相求的。”凤墨琰不得不先开了口,实在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无奈局面。 乔津眨巴了下一双无辜的大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仆侍主自古以来乃天经地义,王爷何来不安之说……” 凤墨琰狠狠的怔了一下,乔津这一句仆侍主,可不一般,乔津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过去一个默默无名的士子,而是当朝的新科状元,当朝的新科状元自称为仆,而把他称为主,这意味着什么,凤墨琰心知肚明。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本无意此道,故而听乔津这么一说,觉得今个儿自己这一趟来的倒也算值当,最起码知道一点,这新科状元貌似不简单呀…… “乔状元谦虚了,你乃我朝新科,万千子民的期待,朝廷的骄傲,当为我朝效力,而并非鄙人这小小的一个残废王爷不是吗?”凤墨琰也适时的表明了心迹,权位他无意,只是求得一世安稳罢了,乔津今时今日之言,是为试探,还是投靠,都不甚明朗,所以唯有以静制动方是良策。 乔津有点诧异于凤墨琰这样言语,当下脸色微变:“那不知王爷今日重金买下我的乔某的状元扇,又亲自前来,有何贵干。” 仕途上讲究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于乔津来说,他乃新科,未来的官职免不了任职翰林院庶吉子,以后的官途最高位,也无外乎丞相一职。 但眼下,太子爷那一支里,有了左相齐家的齐陌煜为后继人,他乔津如若再去投靠太子爷,那也只能是居于齐陌煜这个小相爷之后,永无出头之日,虽然乔津自己也承认齐陌煜的确不愧于小相爷之称,乃国之相才,但乔津自认为自己比之齐陌煜,也是私毫不差的,但一朝不可有两相,两相必有相争,就如当今的左右相一般,心不齐,则国动摇。 所以乔津的志向,就是扶明君,他眼中的明君就是眼前这号称残废王爷的凤墨琰,试想一个皇子,能忍受着身体与精神的折磨,再在这到处充满了你死我活的争斗的宫殿中隐藏了自身的力量,活到现在,本就是大不易。 有道言,天降大任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于乔津而言,只有吃过苦的帝王才更能知百姓之艰辛,才能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帝王,而这些,乔津认为最符合条件的都是这庶出的凤天七子凤墨琰。 所以乔津对凤墨琰那是格外的客气,有一种找到了新具,又特别想让这玩具发挥它应有的能量的冲动,恨不得立马就能杀个回马枪,把那帝王之位抢过来,开始一番宏图伟业。 只是乔津不解凤墨琰为何会对自己这么明显的投靠置之不理呢?难道是自说的不够明白,或者是凤墨琰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辅佐人选? 这样的答案让乔津彷徨,自己走仕途这么一遭还不是为了父亲的愿望,为了扬家族之荣,更重要的是要打击到左相齐家一脉,树立家族的不败之地,难道自己与父亲都看错了么?难道这凤墨琰只是一个无能的王爷么? 乔津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故而脸上的神情格外的阴沉:“王爷才是谦虚,论当今几位皇子中,就连太子爷也不若王爷这般的隐忍大度,忍常人所不能忍,隐外人所不知的苦,这才是真正的君主,相信日后王爷登得大宝,定能为我凤天子民谋安福而非贪享个人荣华。”凤墨琰冷眼扫过乔津,要知道乔津这番话,已经是明显的逆反之言,如若有心人告到父皇那儿,那不光是乔津要完蛋,就是自自己也要受了牵连的。 “乔状元,你现在只是一新科,充其量过后入翰林院做庶吉子,再到为国谋君的相爷之位,还差之甚远,今日这番言谈,可是为时过早也。”凤墨琰只差没有明说,老子对那皇帝之位不感兴趣,别在磨磨唧唧的说这些没用的了。 乔津脸刷的下就红了个透顶,这可比让人当面打耳光还要让人接受不了的,但这乔津也不是一般人,既然做好了入仕途的打算,决定了以的道路,别说今个儿是让凤墨琰这样暗讽着没能耐就别说大话,就是让凤墨琰当众打脸,他也能忍得下去。 之于凤墨琰来说,他早早的地不城皓月山庄的年会上,见过乔津一面,当时还觉得这乔津乃一介儒雅之士,有着文人的清高,有着文人的傲骨,但今日乔津这一番言谈,那是彻底的打消了他心中的想法。 不过凤墨琰今个儿之所以亲自前来,那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才不会亲自来呢。 “王爷教训的得,乔某谨记王爷教导。”乔津又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一副主子你说得对,我们当奴才的会好好的服侍的模样。 像乔津这样的官员,凤墨琰见得不少,那些全都是七子党的成员,凤墨琰对此也是头疼不已,他可没有说要什么七子党,本来一个国家要是分伯派系太多,就会影响国之根本,再加之当朝本就有左右二相分支,再加上现今多出来的七子党,可谓分成三派,可想而知,整个朝局有多么的凶险,如若这时候,敌国派了暗线过来,挑拨离间一番,那不等敌国来攻,怕是他们自己就乱成一锅粥的了。 但今日是,确实找乔津也是有事,故而才能还在这儿呆下去:“久闻乔状元画功了得,本王这儿得了一幅画,想请乔状元指点一二。” 凤墨琰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宣纸来,打开来,那画上赫然画的是一女子,按那头上戴的金步摇与南海明珠,当属后宫一品之位的妃或后才能配戴的,那画中女子虽然微微侧着头,但不难看明媚的容颜,可不就是云千洛的真人版么? 这正是那一皓月山庄盛会上,乔津这边作出的一幅画,这画中的衣着,不像是当今宫中的服饰,但看配戴,不难看出是贵妃或皇后的配饰。 如此让凤墨琰不解的事情,也就是凤墨琰才能忍到了今日才来过问。 乔津的脸上掀起了难得的笑容,他的估算没错,那吃称五城四公子的皓月公子,果真是眼前这一位,如若不是,怎么解释这画作的来历呢? 好在乔津也是明白人,有些人有些事,不需明说,也都是心知肚明,至于这幅画作,也不是乔津本人所作,故而他也给不出什么好的点子来,只是评了这幅画作的画功以及神韵之类的,并不言说这画系何人所作。 凤墨琰这边也不见着急,耐着性子听乔津解说这幅画,乔津的解说,完全是出自于一个看画人的言论,毫无作画人的初衷之说,这也让凤墨琰知晓这画作并非乔津所作,当日乔津带着的只有一个书童,难道是那小书童所作不成? 正当凤墨琰疑惑之时,乔津开口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也。” 相较于乔津的开怀,凤墨琰显得有点沮丧,但又不好明问乔津这画系何人所作,本想拿出这画,乔津如若是明白人,也会直接说出这画不是他所作,但很明显,他不显露身份,乔津也不会轻易开口,所以,这就像是一场拉据赛一般,比的就是谁能撑得住。 凤墨琰苦寻不着答案,也只得撇开这等私事,开口谈起了公事,无非就是良州赈灾所需的木材一事,乔家在林州是大户,除了香木之外,其它民生所需的木材,如想要购得如此大的数量,又距离良州路途近点的,除了乔家,不作他人考量。 这可是关系到良州子民在水灾过后,重建家园的重要之物,乔津也不敢含糊,只说这事一定亲力亲为,办好为止。 凤墨琰对于此行,不算很满意吧,也算知足了,毕竟私事没办成,也就是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但公事办成了,那意味着良州的子民不用为秋后的冬季所冻,最起码有了家,就有了温暧。 凤墨琰一谈成了事,起了身就要告辞,要知道他今日其实不该来,但又想了却心中的私想,所以才走这一趟,呆的时间长了,再让有些人告他一个私会新科,有逆反心理的罪名来,可是图惹麻烦的。 凤墨琰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临到自己要走时,乔津那人会开了口,又重说起了画作之事,凤墨琰就不喜欢跟这些文人打交道,明明好好的一句话,这些个酸巴巴的文人就喜欢拐三弯四的,让你去猜去想。 “乔津,有话你不妨,直说,本王知道这画系你亲眼所见画之,本王也给你一句掏心窝的话,不管你今日说与不说,本王定能查出这画系何人所作,所画何意?”换句话来说,你今日要说了,本王还当欠你一人情,你不说,本王也查得出,到时候,可就是一点情面都没有了的。 乔津也不傻,看到凤墨琰发怒,也知自己这是解了逆麟的了。 故而赶紧的开口道:“王爷息怒,乔某只是想到,这画风貌似是我那久病在床的表妹之笔。但没可能,表妹久病在床,连太子爷大婚,三王爷回国都表妹都未曾出江南府,怎么会画此画呢?不可能呀……” 凤墨琰狐疑的看着乔津,不明乔津这是想表达些什么,乔津所言的表妹,凤墨琰心知是指宇文右相之女宇文诗诗,也是他的三嫂。 但这画绝对不可能出自宇文试试之手呀,可是让乔津这么一说,凤墨琰倒也看出一点宇文诗诗的画风来,宇文诗诗在没有嫁于三皇子之前,也是国都有名的才女,较之云千洛不相上下,但却是早早的就让宇文右相押到了三皇子的身上,因生产时难产而落下病根,自此久卧病床,数年不曾出过江南府。 “让你这么一说,倒真有我三嫂的笔迹可寻。”凤墨琰点点头,认同了乔津的观点,但乔津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提起宇文诗诗,难道说这画作真跟宇文诗诗有关么? 凤墨琰细想了那一日皓月山庄盛会,乔津所带的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书童,还作小丫头装扮,那身高比例,也不可能是宇文诗诗,但让乔津这么一提醒,倒是想到了一人。 果不其然,乔津怕是提本不够,又开口补了一句:“要说王爷您的字迹就与皇上的有几分相寻,古人言,龙生子,五六七八分也得像,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 如若说凤墨琰先前还有疑问,还不确定的话,那么乔津这话,足以让他知道,那作画之人系何人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凤墨琰格外的高兴,一抱拳头对乔津言道:“多谢乔兄。” 乔津自然是不敢称大,连忙说了一些讨巧的客套话,凤墨琰这才告辞,心中无限的惆怅,如若这真是齐王世子所作,那意味着什么? 齐王世子与云千洛,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 脑中闪过一些画面,都是以往云千洛与齐王世子照面时发生的一些事情,第一次是在宫中,齐王世子一身的泥水,可是云千洛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把他抱在怀里,那模样像什么? 凤墨琰细想之后,有点不确定的想,那护犊子的模样,可不就像极了母亲在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个想法,让凤墨琰的心凉了一地……齐王世子与云千洛…… 208:二百零八 这怎么想也不可能有牵连的两个人,今日却是齐齐的积在了凤墨琰的脑海中。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凤墨琰也只能想把此事放上一放,他跟云千洛一样,相信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出现在眼前,不该发生的事情,你就是再着急,也徒劳无功。 凤墨琰的马车刚到王府,就看到府门外一辆属于齐家的马车停在那儿,问了守门的侍仆,果然是齐陌煜来了,凤墨琰那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这个齐陌煜还真是无孔不入呢,墨王爷表示自己很生气,所以走进府中的脚步也是快了几分。 小童跟在后面,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王爷这是吃醋了么?他怎么闻到那么酸的味道呢…… 凤墨琰也不往自己的主屋行去,径直往春晓阁去,还吩咐了小童告诉王妃一声,就说自己回来了。 可是当他走到春晓阁时,心里那怒火又涨了一大圈,这是什么情况,云千洛这死女人,会客就会客吧,干嘛把客人带到他们的家里来…… 对于凤墨琰来说,会客之地自然该是在主屋,也就是吉祥院里,可是眼下,那春晓阁院内的凉亭里,对坐而谈的两人,可不就是云千洛和齐陌煜那混蛋嘛…… 小童也是远远的瞧见了,抹了把汗,刚想开溜又让凤墨琰给提了回来,凤墨琰对小童使了个眼色,小童有点不甚明了,不解多嘴问了一句:“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呀? 凤墨琰一脚踢在小童的屁股上:“做你娘的什么?跟老子通报,说本王回来了……” 小童揉了揉让踢疼的屁股,表示自己很委屈的用哭腔吼道:“王爷回府……” 这一声王爷回府,虽然称不上惊天地泣鬼神吧,但也足够震得那冰亭里相谈甚欢的两人愣了一下。 云千洛听得这一声,赶紧的往这边看去,就看到那恨不能把脸扭到天上去的凤墨琰,而齐陌煜则有点尴尬的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该日咱们再约时间详谈。” 云千洛还未答话呢,凤墨琰那儿早就把齐陌煜这话给听到了耳中,那别提有多不高兴了,心中腹诽道,这齐陌煜定是没按好心,不然的话,为何自己一回来,他就要走呢? “这可不成,您这若是走了,本王家的洛儿可是要怪本王打扰了二位谈正事呢……”凤墨琰那酸不溜溜的话一出口,别说云千洛和齐陌煜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以示尴尬接着又补了一句:“别走,我也有正事要说。” 云千洛这时候也打着圆场道:“是不是跟乔津谈木材的事情谈成了?” 凤墨琰傲娇的瞥一眼云千洛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去谈的,要是换个人去谈,八成谈不拢。”那意有所指的换个人,可不就是说眼前这一男一女么?着重指的是齐陌煜也。 云千洛也不知道凤墨琰是那根筋不对劲了,所以这会儿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那是,也不看看咱家王爷是谁,他乔津敢不从,那还得了……” 这本是打趣的一句话,那知听到凤墨琰这儿就变了个味一样的,虎着一张脸道:“你这女人什么意思呀,是说本王以权压人么?我告诉你,那乔津是自愿为良州一事出力,还要折价二成,知道不?” “如此这般,那甚好,眼下咱们就只需考虑粮食的运输问题了。”齐陌煜这时候接了句话,把那无谓的争吵给结束了。 说到粮食的问题,云千洛也是犯愁,这是和齐陌煜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的,先不说国都的存粮,也只是自给自足而已,如何能满足良州数以千计的百姓半年的吃喝问题,就说能满足,这一路上的运输,也得有不少的折损,这还是云千洛询问过云锦程后得到的答案。 如今秋收已过,秋播之季眼看也要过去,可是水患未除,良州百姓也种不了这第二季的稻米,错过了播种的季节,那就意味着,来年春季颗粒无收…… 那样就会加大粮食的需求,国都的存粮,不用想,也不足以满足良州之需,更别论国都之粮,也不能轻易的动用。 如此以来,三种所需用品,只差了最重要的粮食这一项。 但却是最重要的一项,凤墨琰也相当头痛,云千洛和齐陌煜商量了好多种方法,也没有找到解决之道。 三个人因着这正事,围桌而会,侃侃而谈,就是想找到解决之道,小童在边上也是干着急:“要是能有晚点时间能播种的谷物就好了……” 凤墨琰白了小童一眼,心道,那不是说废话吗? 齐陌煜也在心中这么想着,可是这世上,会有那样的作物么?这五谷的播种都有时节分明,晚了,来年到收的时候收不好不上,可能还长不出作物来,就是能长出来,收得不好不说,还影响下一季的耕作。 云千洛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地,从地下能挖出硕大的果实来,这样的果实也可以食用,吃起来还带点甜味,足以用来饱腹。 “对,有什么作物是可以晚点播种,生长周期又短,冬日就可收获的。”云千洛重复了一句,但头却是疼了起来,那样的作物,她也只是在前世见过一次,好像还是跟凤齐烈出游邻国南浔国时所见,那会儿还学尝过一口,还算可口。 那是南浔当地的特产,听说也是跟种秧苗一般的播种,而且等待收果实便可。 可是这种果实,在凤天皇朝境内是没有人,说了是南浔过的特产,那自然就不可能轻易的流传到凤天皇朝。 如今这几国之种,各国都各国所依仗的事物,南浔国那边多为山地,故而在矿石方面颇为出色,但也正国为多为矿石之山脉之地,所以种不出像小麦和稻谷这样的作物,所以才有了那地下结果实的作物,也称为南浔国宝之一。 “这样,你们见过南浔国有一种作物,绿色的叶子,有茎,茎和叶也可以食用,而且果实是长在地下成熟,对土壤的要求不甚太高的作物叫什么吗?”云千洛依着脑海里那残存着一点点的记忆描述着。 凤墨琰皱了下眉头,这种南浔国的作物,他是听说过,但云千洛的描述倒像是他见过这种作物一般。 齐陌煜也是稍稍一想,便开口答道:“洛儿你说的可是咱们在绝命谷底吃到的那个谷面,带点甜味的……” 云千洛一拍桌子,高兴极了的站起身来:“对,就是那样的,你记得那叫什么名字不?我在书上看到过,那种作物不同于一般的作物生长时间,而且是高产作物,这也是南浔国得以以那么少的耕地也能自给自足的原因呀。” 云千洛与齐陌煜这一唱一合的模样,看得凤墨琰眼晴生疼,这算什么呀,把他扔在一边了,到底这女人跟谁是一家人呀,分不清主次的。 “别想太美好了,那是南浔国的国粮,你觉得人家会轻易的马秧苗给你让你白种还教你怎么种怎么收的么?”凤墨琰心想不能怪自己打击她们呀,实在是想得太过美好了,也不想想,那是家的国粮,一个国家赖以生存的粮食,人家会告诉你么? 凤墨琰的话,可是把云千洛呛得愣了一愣,有点委屈的抿嘴,不想与凤墨琰讲话了,但凤墨琰却又偏偏还在讲着风凉话:“还是别异想天开了,想这些神话,还不知想想到那一个州买了粮食,再加之储存来得重要。” “凤墨琰,你什么意思,能不打击人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行不通呢……”云千洛气结的说道,求救的目光不自觉得扫向了齐陌煜,想让齐陌煜帮她说句话的。 齐陌煜也是不负她望的开了口:“这事我看可以,这样洛儿你也累了半天的,你在府中先行休息,这事待我问过工部主管作物的官员之后咱们再行商议,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凑请皇上给道圣旨,以使者的身份出使一趟南浔国,共修永好之说……” 这共修永好,也是皇帝老儿的心愿,与邻国都修好,那意味着可以不再战争,没有战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听齐陌煜这么一说,云千洛甚是开怀:“那就这样说定了,拜托你了陌煜哥……”云千洛说到这儿时,后面一个哥字还没出来,就遭了凤墨琰那刀子眼扫来,愣生生把后面的那个字给吞了下去。 相对于凤墨琰的不悦,齐陌煜可是很高兴呢:“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说完对着凤墨琰一抱拳,说了句告辞就转身离开了凉亭。 云千洛望着齐陌煜离去的表内背影心想,这事准保能成,有齐陌煜帮忙,什么事都能做成,不知为何,她对齐陌煜有着这样的信心,毕竟前世那样一个凤天第一相,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成的。 云千洛脸上坚定的神情,彻底的激怒了边上的凤墨琰,大手一伸,就把云千洛给压到了凉亭的柱子上:“该死的女人,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一个文弱书生有什么好看的,有本王好看么?” 得,咱家墨王爷这是吃醋了呢,小童在边上看得这幕急急的转身。 云千洛不防凤墨琰会来这么一出,身体失去重心的向后倒去,又让男人这么压了上来,啊的一声就尖叫了出来,这一声尖叫,愣是让走到院门口处的齐陌煜停下了脚步。 齐陌煜紧张的转头,以为出了什么事,却不曾想就看到凤墨琰压到云千洛身上的景像,那眼中瞬间就血红了起来,拳头也是紧了又紧的,边上带路的贺武也是个机灵之人,当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相爷莫要担心,咱家王爷很疼王妃的,这新婚么?年轻人难免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只此一言,齐陌煜只觉得一记棒头喝,自己就算是再嫉妒又有何立场,有何资格去指责这一切,说白了人家小夫妻两的情趣,关卿何事? 但心为何这么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齐陌煜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不去关注云千洛,如果没有关就就不会有在意,没有在意就不会如此般的心疼吧。 再说凤墨琰这边,那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所以也不管了这是白天,更不管这只是在庭院之中,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把云千洛压在身上,朝着那啊出一声的红唇就咬了上去,这可不是亲吻,这是代表着怒气与惩罚的啃咬。 云千洛这也是第一次让凤墨琰如此粗暴的对待,被咬的唇瓣疼的发麻,这男人怎么回事,平日里是收敛多了的,这会儿怎么当众就这么咬了上来,肯定咬出血来了。 纤纤素手,虽然让压得无力,还是奋起的反抗着,但最终也只是无力的捶打着男人的后背,这么一来,远远的看去,倒像是她在抱着男人一般的。 “唔……”云千洛再怎么反抗,也是不抵男人的力度,委屈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为,她是名门淑女,自幼受的教育中就是白日不暄淫,更别说像凤墨琰现在这样的啃咬外加大手四处游移的举动,对她来说,那可是一种心灵上的打击。 凤墨琰本来正兴起呢,先咬了一口后,口中尝到了血腥之味,倒也心疼了起来,好生的亲着,哄着,大手却是止不住的往那该寻之处寻去,那会想尝到了咸咸的泪水的味道,当下清配了不少,急忙的抱了云千洛坐下来。 此时云千洛那脸上还挂着泪,唇上还带着血珠子,可见刚才男人咬的多用力了,那是想咬死她一样的力度呢。 “洛儿,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凤墨琰一边道歉一边亲吻着云千洛脸上的泪水,实在是心里的嫉妒成狂,才会下了狠手的,哎,到此,凤墨琰算是理解那些女人们为何会因妒成恨,最终走上灭亡了,因为自己刚才也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想过下狠手的。 怪不得七出之条有嫉妒这一条呢,人的嫉妒之心当真不可有呀。 209:二百零九 要说云千洛这心里没有一点委屈,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但要说为这事闹起来,那也不是她的范儿,再加之,她也知道凤墨琰这是心里吃醋最直接的反映,其实这心里还是有点甜滋滋的。 要说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典型的犯贱。 这本是发生的春晓阁的事情,却不曾想,就在凤墨琰把云千洛压倒地柱子上,一番蹂躏之时,这府中不知那人就把这事给传了开来,这府中的风向标一向是以主子的喜恶为主的,这下可好。就又传出了王爷深爱王妃这么一说。 这本也算得上一个好消息,主子主母恩爱有加,这府中也能蒸蒸日上不是么?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特别是对于墨无忧来说,那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心,这会儿更是难耐了,本来齐陌煜到了王府后,她就一直让人监视着呢,就想着这两人有一点出轨的举动,回头借个人的嘴巴就学给凤墨琰听的。 那儿会想到,自己这还没有动作呢,凤墨琰就来这么一出,墨无忧听人说的时候,激动的站了起来,待来人说完后,她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算作奖赏打发了那人下去,这才颓废的坐了下来,凤墨琰对云千洛到底还是有情的,如若无情,那断然不会大庭众之下跟人亲亲热热的。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最算是有着身子,也从不得凤墨琰的喜爱,凤墨琰对她的态度,是一日比一日的冷,自己这如意阁,本是凤墨琰特意为她所留的,不曾想,时至今日,倒是成了自己的冷宫一般。 冷宫的日子有多苦,她亲眼见到过姑姑在冷宫的生活,可以说连个奴才都不如的;不受夫君疼爱的日子有多难,她亲眼见到过墨家庄的三夫人虽然顶着个夫人的名头,却始终不得父亲疼爱,空守多年活寡的生活有多苦。 就是这样的心思,才让她心心念念着自己心中那个梦想,那是年少时,对于爱情的梦想,她极力想要保全,如今也有了爱人的孩子,但这肚中的孩子,似乎并不是凤墨琰所期待的,从事发生凤墨琰极力的劝说让她回水城开始,她早就该料到有今日的结果,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年少时的爱恋终是灰飞烟灭,所以才硬是撑了下来,如今却落得如此惨败的局面,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墨无忧以手拭泪,抹掉那些卑微的泪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的眼泪只是廉价的,要想让人重视到你,必定需要做些什么事情的。 而如今这王府里,最重要的一件事,莫不是凤墨琰与齐陌煜协同治理水患一事,这事若成,凤墨琰的功迹可不是一星半点,有人还因此传言,这事也是皇帝老儿把实权慢慢的移交到凤墨琰手中的一个手段。 不管真相如何?之于墨无忧而言,眼下她需要证明的是她更能帮助凤墨琰。 凤墨琰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的问题,如若她能为凤墨琰说服姑姑,开放墨家庄的粮仓,那别说良州的百姓今冬吃食不成问题,就是整个国都的吃食也都不成问题。 要知道墨家庄可是水城最大的粮户,放眼全国,也是最大的一家,不是墨无忧夸海口,就是国都的粮仓都不见得比墨家庄的粮食来得多。 “来人,给本小姐梳洗换装……”墨无忧开口唤了丫鬟来为她梳洗,她要去一趟轩王府,去拜见她的姑姑,说服姑姑把墨家庄的粮仓开启。 丫鬟墨晴是个机灵的姑娘,也是墨无忧从墨家庄带来的贴身丫鬟,见到主子虽然眼晴红红的,但神情却是极好,忙开口问道:“姑娘可是要出门去?”说着也忙着从柜子里拿出些颜色比较鲜艳的衣裙来。 墨无忧点点头说了句:“去见姑姑,弄身看起来喜庆一些的衣物,姑姑一向喜好这些。”既然是有事求着墨妃,那么自然在穿着打扮上先要讨了喜,这才好办事。 墨晴应了一声,拿了两套衣裙过来,一套是橙色,一套水红色的,便放墨无忧的身边比划着边开口道:“姑娘你没有穿过这么艳的衣裙,其实姑娘的皮肤很白,穿这样的也很好看的,要不试试这套橙色的。” 墨无忧点点头,任着墨晴打扮着,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跟姑姑开口说这事,本来姑姑对她有孕之事就极为不满的,如今再因凤墨琰的事情去求姑姑,怕是姑姑会多想的吧。 “墨晴,你说我去求姑姑开放墨家庄的粮仓,姑姑会同意么?”墨无忧在这儿也是没有个伴的,唯有墨晴每日里会陪她说几句宽心的话,故而这会儿也只能是寻了墨晴问个主意。 这墨晴生的浓眉大眼,一张圆脸,跟美女不是一个级别,但贵在满身透着股机灵气,这也是当初墨无忧要出来时,带着墨晴的原因,这墨晴时不时的还能给她出点小主意的,像这会儿…… “要说这事,对于老主子也是只有好处没坏处的,姑娘你想呀,这要是咱们家开了粮仓,那可是功德一件,皇帝老儿也会记着老主子的好,对咱家王爷也会另眼相看,不妨由此开口为妙呀。”墨晴细心的为墨无忧妆扮着,头上梳了一个同心鬓,再以数朵当秋的粉菊为饰品,配上这一身橙色的儒裙,带了点色彩,却又不失稳重,整个把墨无忧的气质全衬了出来。 墨无忧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光鲜亮丽的模样,好像人也精神了几分,果然带着墨晴是没有错的:“墨晴,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走,随我去姑姑府上吧。” 墨无忧站起身来,任墨晴扶着往外行去,如今她这怀了有三个多月了,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因着这孩子得来不易,故而走路都要人扶着,生怕出个什么意外的。 墨晴应了一声,扶起了墨无忧往外行去,刚走到外厅时,墨无忧看到那桌上放着的些许补品开口吩咐道:“不如带点礼物,这样姑姑兴许能高兴些。” “姑娘真是孝顺之人,别看咱家老主子天天说不稀罕这东西,可是些血燕什么的,对妇人来说可是良物呀,多一些总没错的,况且这还是咱们水城独有的金血燕呢……” 墨晴一张口就来了一段话,但这一段话,也让墨无忧听出不同来,怔了一怔挥手道:“算了,还是带些普通的血燕吧。” 这次墨晴倒是没有开口说话,从桌上分捡出普通的血燕之后拎在手中,又去扶了墨无忧出门,墨无忧感慨的开口道谢:“墨晴,谢谢你的提醒,如若不是你提醒,这血燕拿去之后,怕是又要让姑姑训上我一顿呢。”那金血燕是水城所独有的产物,怎么会到国都来,还不都是那痴情的水城城主水千澈派了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这要拿去给姑姑,不明摆着说自己与水千澈还有联系的么?空落了个不贞的名声,可是得不偿失呀…… 这墨晴也是在给墨无忧梳洗打扮之时就派了下人去准备马车,这会儿两人出了正门时,马车正在那儿候着呢,这也是墨王府的仆人,但却是唯墨无忧所用的侍仆,故而才能这么速度的把马车给备好了。 墨无忧对此番情景,颇为满意,要说在这墨王府,那儿都好,就有一点,凤墨琰对她不好,其它的下人,大多是些老人,墨无忧当年在墨王府也算是会做人,故而这点人脉积赞下来,如今也得用得着的。 墨无忧的马车刚行出墨王府,那边凤墨琰就得了信儿,凤墨琰还是在春晓阁这儿,正等着云千洛净身过后,二人一同用晚膳呢,看似是休闲般的坐在凉亭里喝茶等美人,实际上却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在这春晓阁的门口,走来串去的那些下人们,有几人是第三次路过,又有几人是路过往里面偷看了几次,他都细数着呢。 这会儿来报告墨无忧行踪的也是自己的暗卫影子,影子可是潜伏在墨无忧的院中,全天候的监视着的,一五一十的报告了墨无忧此行去轩王府找墨妃所谓何事。 凤墨琰听罢抿唇一笑,开放墨家庄的粮仓,这事墨无忧还真能想得出来,先不论墨无忧在母妃那儿有没有这个开口的份量,今天饶是自己开了口,母妃也不会答应的。 水城的墨家庄仰仗的不过就是这天下第一粮仓的名号,这么一开仓,那还能称得上天下第一粮仓么? 凤墨琰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会儿还没有出事之前,母妃还是宫中除了齐皇后之后最尊贵的妃宫妃,那一年也是南方发了水灾,国库空虚,父皇就把心思动到了墨家庄的粮仓之上,但好生的和母妃说了,都没得到同意,用母妃的话来说,自己的娘家一不是朝廷重员,二不是国都富商,也就是区区水城的一介粮户,较之不同的不过是多了些粮食,这也是母妃的仰仗,如若有一日连这些都没有了的话,那她还有什么可仰仗的。 当时父皇让母妃这么一通说的时候,凤墨琰也是在场的,凤墨琰记得清清楚楚的,因为自己帮着父皇说了几句好话,事后还挨了母妃一顿板子,说他不懂事,母妃说那样做完全是为了他的将来做考虑的……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墨家庄的粮仓之上。 这些事,对于凤墨琰来说那是记忆犹新,所以他料定了墨无忧此行也是空行,没准还得挨墨妃一顿责罚的,但事实总有出乎意料的时候,待到第二日,凤墨琰也承认了是自己看走了眼,没有料到墨无忧竟然能办成此等大事的。 这一夜,墨无忧留在了轩王府,派了人来通知凤墨琰,但凤墨琰也只是一笑置之,在轩王府,那睡在谁屋里还得另说呢,先不说墨无忧这一夜是如何渡过的,就说第二日…… 翌日,大清早,早起的鸟儿就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金铃心情甚好的为云千洛梳洗打扮着,还开口说道:“小姐,指不定今日有什么好事呢?你看窗外那些个鹊儿叫得多欢腾呀……” 云千洛也是让这美好的清晨给感染了,心情甚好的点头,并让金铃给自己弄得鲜亮一点,喜庆一点,没准真让金铃说对了,有什么好事呢…… 要说可不就是好事么?粮食的事情搞定了,能不算好事么?这一大清早,轩王府那儿,墨妃就进了宫,这没多少时间,宫里的安公公就派了人到轩王府,把墨妃之前用的一些细软给收拾了,说是搬回宫中,恢复了其贵妃的封号,吩咐了小*太监们收拾东西,自己也着急带着圣旨走了一趟墨王府…… 这可不就是贵客临门么?这安公公带来的可是自认为的天大的好消息呢…… 凤墨琰也是刚起了身,就听闻安公公来了,说是皇上有旨,让墨王爷夫妻二人前去接旨,凤墨琰急急的携了云千洛就往正厅行去。 刚到得正厅门口,就见安公公一脸喜色的就迎了上来,见到二人就要行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大喜呀……” 凤墨琰一把扶起要行礼的安公公言道:“这喜从何来?还请公公明示……” 安公公神秘的一笑,而后扬了扬手中的圣旨道:“墨王爷接旨……” 凤墨琰与云千洛一同跪下接旨,安公公朗声的读着圣旨,却是听得凤墨琰一脸的菜色,母妃恢复了贵妃之位,那在当今后宫,不就是独大,那宫中的兰妃,至今也不过是个贤妃的位子,贵妃据于皇后之后,这么一来…… “王爷,王爷……” 安公公读完了圣旨,不见凤墨琰接旨,刻意的提醒了两声,心道这墨王爷莫不是让这喜讯给惊傻了的……怎么被提了等级,还不阴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叱,要这是换了别人,可是得高兴疯了的,这可不是一般的荣耀呀…… 云千洛也是一头的雾水,怎么一夜之间,墨妃就恢复了原有的贵妃之位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还是提醒着凤墨琰接旨为妙呀…… 210:二百一十一 不光是这样,就连凤墨琰和凤墨轩也是子凭母贵,让封了亲王的。 这亲王跟普通的王爷可是不一样,那可是论位论高于普通的王爷的身份的,而且亲王这封号一出,那意味着,当今朝中最权贵的有四位,第一位太子爷,另三位就是齐皇后的另一个儿子齐王爷早些年就让封了亲王,另两位自然就是凤墨琰兄弟二人了…… 这可是无赏的荣耀呀,安公公心想,这墨王爷不会是不高兴的吧,定是自己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吧。 云千洛也是在边上拽了下凤墨琰的衣袖低语道:“墨琰,你怎么了?”而后又笑着对安公公说:“公公莫恼,王爷这是高兴的昏了头,没反就应过来呢……” 安公公干笑了两声,脸色也有不悦,方才去轩王府先传的旨,那轩王爷,哦,不,现在该叫轩亲王可不是模样呀,这墨王爷难道真的不高兴墨妃恢复昔日的尊贵身份么? 凤墨琰在两人的这般提醒之下,方才回了神,本想勾唇一笑,但脸上的肌肉实在是太过僵硬,故而那笑也是没有笑出来,只是扯了下唇角说了句:“儿臣接旨,谢父皇恩典。” 安公公笑眯眯的把圣旨交到凤墨琰的手中,凤墨琰却是拿着那圣旨犹如一道烫手山芋一般,但碍于安公公还在场,这才强忍着没有把圣旨给摔掉。 “这可真旧恭喜王爷贺喜王妃了,这以后看那个还敢再说王爷和王妃的不是,看奴才不削了他们才怪呢……” 安公公立马说起了讨好的话,云千洛也是笑着从金铃手中接过小袋银子,直接塞到安公公怀中道:“公公辛苦了,一点小意思,公公笑纳……” 安公公一掂那荷包的份量就不轻,那一张老脸上的笑容立马又增了几个折,笑得开了怀:“王妃真是客气了,对了,贵妃娘娘还让小的带一句话过来,说是晚间在宫中设宴,让王爷务必带上家眷前往……” 安公公着重的强调了家眷二字,但却是有些同情的看着云千洛又补了一句:“王妃也莫恼,毕竟那位和咱家贵妃同出一脉呀……” 云千洛这时才明白安公公方才那一脸同情的神情是何意,敢情这个特意的提醒是提醒要带墨无忧去呢,这府中如今跟墨妃同出一肪的可不就是墨无忧一人么! “公公慢走,金铃送客!”凤墨琰适时的开口,阻断了安公公接下来想说的话,也是恐云千洛心中不快,才下了逐客令的。 安公公这面上挂不住,但人家现今是亲王,他也只不过是个宦官而已,别说是亲王呢,就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他也是比不过的呀……就这样安公公灰溜溜的走了,面上带着不快的神情。 安公公一走,云千洛叹息一声道:“你又何必为难一个传话之人,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近人,你就不怕他说你两句坏话的……” 凤墨琰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一个两头倒的奴才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安必胜定是也收了母妃不少的好处,刚才那特意的提醒,明着里是提醒,暗地里可就是打击云千洛的么?他凤墨琰怎么能允许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把自己的王妃当一回事的人存在呢。 啪的一声,凤墨琰手中的圣旨,让他一个大力就摔到了地上,明黄黄的丝绸隔着阳光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来! 云千洛使了个眼色,示意小童和金铃等人先行退下,两个仆人识趣的退了下去,并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 凤墨琰也不想这样把怒气发在云千洛的面前,他不想的,但他控制不住,他以为经过了墨芙儿一事,母妃该是想明白了,好好的呆在王府里颐养天年不就得了,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合她的心意,是不是真的要他把那皇位抢过来,再双手奉给哥哥凤墨轩那才蛤蟆了母妃的心意,获者是把那皇权直接交到她的手中,她才满意呢! “墨琰,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你现在生气,别人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可不就那样么?你生气,有些人自然会幸灾乐祸的。 虽然云千洛也不解凤墨琰为何这般的生气,但稍稍一想,也能想明白,墨妃这重回贵妃之位,那绝对的不简单…… 凤墨琰是没有办法不生气的,这其中有很多事情不是云千洛想像的那么简单,就说这个时间上,母妃上位了,那意味着什么?凤墨琰用脚趾对也能想得出来。 但他是不会容忍那些事情发生的! “你去通知墨无忧,准备晚上去宫中的宴会吧。”凤墨琰拍了拍云千洛的手,笑得有点无力。 云千洛点点头,心里也明白凤墨琰生气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类自己会受委屈,其实这有么委屈可言,从决定要嫁给凤墨琰开始,或多或少的委屈,她都明白,忍得一时风平浪静,为的不过是以后的一世安稳。 如果跟凤墨琰这些时间,她还学不会这点的话,那她可真就是白活了一世的。 再说如意阁这儿,墨无忧回来后就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还是墨晴唤了下人过来,把墨无忧给抬到床上的。 这墨晴刚打了水帮墨无忧洗了把脸的时候,云千洛就来了。 墨晴赶紧的迎了上去:“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云千洛点点头:“你家主子呢?” 墨晴红着双眼,把主子刚才到府上就晕倒的事情说了一遍,云千洛是不知道墨无忧出府了一夜的,所以开口问了一句,墨晴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墨无忧是如何去求墨妃开放墨家庄的粮仓一事。 说到难过处,墨晴也是一脸的泪水…… 云千洛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墨无忧会为了凤墨琰去做这样的事情,一个孕妇跪在在轩王府院内,整整跪了一夜,就算是个普通的正常人跪这么一夜也受不住的,更别是说是珍上孕妇呢! “那她现在如何了?找大夫瞧了没有,你主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回来跟我和王爷说一声呢,这要是有个好歹,看你怎么收拾。”云千洛训着墨晴,往内屋走去。 屋内的墨无忧也是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悠悠的睁开了双眼,脸色白的跟一张单薄的纸张那样,但是见到云千洛时,还是想要坐起身来,不是恭敬,而是不想让云千洛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行了,没那个力气坐,就睡那吧。”云千洛这心里了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不敢如何,墨无忧的腹中还有个孩子是事实,对一个孕妇,她也着实生不起气来的。 云千洛这没好气的话,成功的让墨无忧红了眼,跟一只炸了先导的小公鸡一般,狠狠的瞪着云千洛:“哼,无忧那敢这般放肆,回头你再跟墨琰那儿告我一状,对你不敬,我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呢……” 墨无忧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连墨晴都忍不住的皱了眉头,这会儿还酸着呢,有什么好酸的,保住身体才是重点吧。 云千洛白了墨无忧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斗气呢,也不想想,把她那肚子斗没了,看她还能嚣张个屁的呀…… “那是,墨琰对我的好,那是没话说的,但你可就不一样了,墨琰会留你在王府为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如果连这点依仗都没有了,我看这王府也是容不下你的呢。”云千洛说这话时,还故意的往墨无忧的腹部看了一眼,那微微凸起的腹部在锦被下也看得到,这是云千洛的一个痛点,但最后的结果如何?云千洛相信凤墨琰总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墨无忧腹中的孩子当成是凤墨琰的,毕竟这是凤墨琰所希望的,那么她就会扮演好这个角色。 “你,你……”墨无忧激动的坐起身来,伸手指着云千洛说不出一句话来,气得身子都发斗。 云千洛也懒得和墨无忧去吵,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与无知女人斗嘴的事情上。 不过不得不承认,墨无忧对凤墨琰的心,那可真是没得说,光凭墨无忧肯大着肚子,冒着流产的危险去跪一夜为求墨妃开放墨家庄的粮仓一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墨无忧对凤墨琰的心意有多真诚。 但这份真诚的心意,是不是真的无私到为了凤墨琰连命都不要,那可就不一这屯。 到现在,云千洛早就学会了,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的眼泪和委屈,看事物不能光看表面,所以对于墨无忧她也只是在心底里加了几分同情罢了。 “得了,别你你你的了,赶紧的请了大夫来看看,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宫中有宴会,指名了让带家眷过去。”云千洛挥手,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好像墨无忧是那无理取闹的主一样。 墨无忧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眼前又没个可以告状的人,故而对着丫鬟墨晴说:“你看,你看,她这是明摆着欺负我呢!” 云千洛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而后又觉得自己怎么能对墨无忧笑呢,所以又板了一张脸,再白墨无忧一眼,丢下两个字:“幼稚!”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墨无忧的变得小孩心性多了,看着走出屋子的云千洛,指着云千洛又朝着墨晴告状了:“你看看,她就是欺负我的嘛!” 墨晴有点无奈的看着墨无忧,心想,王妃娘娘还说的真没错,墨无忧还真是幼稚,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呢。 不过,云千洛一走,墨无忧马上就恢复了先前那么哀怨样,方才故作幼稚的举动,还不是为了讨好云千洛的,但她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在讨好着云千洛,她跟云千洛可是死对头,无论如何也不会向云千洛示弱的,就算示弱,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墨晴,去帮我把保胎丸拿一颗过来……” 墨晴有点犹豫的看一眼墨无忧,这才开口道:“姑娘,这保胎丸也就只有三颗了,您如今才三个月的身子,就用了三颗了,那这后面的日子如何是好……” 墨无忧双眼无神的看向屋内的一处空地,眼神空虚而又静谧的开口道:“过一天算一天,连明日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还管以后作何?” “是,奴婢这就去拿。”墨晴也只能是应是,赶紧去取了保胎丸,按理说墨无忧峰体这么累的情况下,就算是宫中晚间有晚宴也该推了的,但墨无忧不是云千洛,没有人会心疼她。 云千洛说的没错,墨无忧所仰仗不过就是腹中这块没出世的肉块罢了,如若没有了这个,她墨无忧在这墨王府,没准连个下人都不如呢! 云千洛去墨无忧院中这个空隙时间,凤墨琰已经招了暗卫过来,详细的询问了昨夜里在轩王府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墨无忧为了求墨妃开放墨家庄的粮仓而跪了一个晚上的时候,凤墨琰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怜悯墨无忧这般委屈却是为了粮仓一事,那可是为了自己才去求的,要说没一点点的感动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愤怒之情,这个蠢蛋,先前还在想着母妃如何能恢复了贵妃之位,现在也不用去想了,肯定是拿了墨家庄的粮仓换来的。 这对于母妃来说,可是一笑不错的交易,墨家庄的粮仓换来后宫的第一位,贵妃之位,如同副后,况且如今的齐皇后早就成了痴傻,那这后宫之中,还不就母妃独大了。 但凤墨琰却并不想让母妃再入宫,那不光是对父皇的一种侮辱,更是对皇室的一种侮辱呀! 可是这些话,他也只能埋在心底无颜讨说于任何人听,他的那些兄弟们都为了一个皇位而争破了头,之于凤墨琰来说,他不稀罕,真心的不稀罕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有什么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是让那些妃子们带了多少绿帽子,那就不得而知了,就连自己的母妃不也是那样的人么? 皇帝枕畔焉能容下他人酣睡,故而当了皇帝的人,能有几个知心之人相伴? 人生在世,不是你的钱财有多少幸福就有多少,更不是锦衣玉食就能换得来幸福安康。他所要的不过是一乎好酒,三两好友,一个知心人相伴天涯罢了。 但这世间事,又岂是你想,就能实现,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他从出生就注定了加入这场皇权之争,退无可退,只能步步为艰的生活着…… 待云千洛回到春晓阁时,凤墨琰也如幽灵般的晃了回来,云千洛看凤墨琰那像是受了重重打击的模样,心下也是不忍,唤了小童过来一起扶着凤墨琰,让他先行休息一会,待到晚间再唤他一同入宫。 刚忙完这些,宫里就派了人,送来了新的亲王制服,不同于一般的王爷和王妃宫装,亲王的制服上面加了明皇的金线绣成的暗纹,远看看不出与之前的宫装有何不同,但近看就能看出那做工精制,实在不是一般的宫服所能比拟的。 但这次送来的,却是三套,一男两女,云千洛看一眼那二品的宫装地,心下也是明了,这墨妃是打算给墨无忧一个位份呢。 而且来送东西的公公也说了,那个二品的宫装是给府中的无忧小姐的,那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送制服的公公一走,金铃就把那制服往厅内的大桌上一放,心里憋气呢,这墨妃真不是个好婆婆,这刚上位,就帮自家侄女争位份,那以后这墨无忧还不骑到正妃的头上去呀。 云千洛看着那两件代表着不同位份的墨蓝色宫装,心下也是烦燥,都什么事呀,为个位份,为了争宠,都争到王府里来了,这又不是皇宫,却是比皇宫还要热闹几分呢。 “先收起来吧,这得宫中有重大节日时才穿的制服,都收到箱底,待到万寿节时再穿就可以了。” 墨妃的如意算盘打得精,不过她们三人都不穿这制服不就得了,反正这宫中也有规定,重大节日才穿制服,一来是为了节省每年订制宫服的开支,二来也是为了障显重大节日的喜庆和隆重。 所以,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云千洛也不肖为此事而烦恼,今个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待她做呢…… 收账,对,可不就是收账么?前几日吩咐下去的,让这后院不愿意为奴的女子,各人回家取来一定数量的嫁妆一事,如今几日过去,听管家来报,那些回家省亲的女子们,也都回府了。 那既然回府了,那就得收账了,嫁妆一词,也不过是起个美名罢了,实际上,云千洛觉得这些女子吃穿住都是王府的,那么相应的收点租金了生活费了什么的,还是非常理所当然的呢。 “一会带上贺武再叫上孙伯,吩咐下去,让她们都到冬韵阁来。” 云千洛心情甚好的让金铃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玫红色的宫装穿在身上,那是寻常时穿的宫服,也是宫里订做的,上面绣有金丝银线,阳光下也是格外的耀眼,最重要这一身宫装在身,把云千洛衬的高贵无比,再板着一张脸,那活脱脱的一个贵不可冒犯的尊贵仪容,首先在气势上就能压得住后院那些个女子! ------题外话------ 那啥,作品页面,年会投票海选活动开始两天了,一直没好意思跟各位亲们要年会票,但还是有亲给某洛投了,在此多谢各位,年会海选票是免费的,凡是会员号在2级以上的,每天可投十票免费票,注意是每天哟,每天都有十票的。反正是免费票,某洛厚颜无耻的求一点吧……前一百名入围初选,亲们,加加油,让某洛也上下一百名可好……么么哒,多谢了……投票在作品页面,作品封面上点就可以投哟……再次感谢…… 211:二百一十一 这边云千洛收拾妥当了之后,就去了冬韵阁,平日里冬韵阁里还算闹,但今个儿,也就是七八个女子在大厅内候着罢了,这还得仰仗于云千洛处理那些女人的手段和速度。 一出手拿得出一万两银子给一个没什么气候的王府的小妾,那不是一般人家能给得出的,换句话来说,给得出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这不,一家绣水坊,一家福香楼,再加一家茶韵居,这三位冬韵阁住的最久的小主,可是把这几家分店的地契加经营权的转让文书给交出来了。 而其它的,云千洛记得当时总的是有八位女子,要让带回纹银万两的,也就是说要收齐八万两银子,才算够数,但是方才孙伯说,这八位女子,回来的也才五位,而交上一万两银子的也只有一位,就是那一日里,对云千洛出言不逊的那位小主——张清华! 张清华是礼部三品大员张大山的女儿,其母原是青楼女子,后得张大山宠爱收入府中,怀了孕后,抬了位分当姨娘,那几位让遣回家中索要安嫁妆的女子们,也就张清华一人大方的在回府的第二日就交了这一万两的银子,所以说,也就张清华和这冬韵阁里的三位交了店铺的,算得上这府中的小主了。 其它在场的五位,拿不出银子来,还不想为奴。 云千洛看着那几个女了容貌都颇好,而且不像另外三名女子,直接不回王府,这样的话,要么就是真的拿不出钱来,又走投无路,无处可去,但又清高的不愿为奴。 这四人也是朝中官员的子女,只不过父亲都不是朝中大员,多是五品以下的官员罢了。 “这样,你等四人,既然不愿意为奴,那本王妃就通容一点,绣水坊,福香楼,或者茶韵居,你们挑一出做工,每个月按工份发月例,王府就当成是你们的家,吃穿用度,还照从前,但丫鬟婆子和住房,四人共有一处外加两名粗使,可好?” 云千洛也只得出了这么个主意,意在也是让这几个女子能自给自足,可若她们之中有绣功好的,当了绣娘,或是其它才能的也好善加利用,免得天天在府中,床来无事生事非的。 张清华轻蔑的看扫过那四名灰头灰脸的女子,原先这府上有个王秀梅压住了她的风采,如今王秀梅都死了,这张清华倒有一种俯首看下人的模样。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如她眼,就连云千洛她也不想看在眼中的。 张清华看向云千洛那一眼时,云千洛也注意到了,就连边上的金铃也是为张清华的无礼而狠瞪一眼张清华,但张清华却是带着轻蔑的笑容,心中思道:待我太子哥哥登基之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期。 张清华绝对不是一个善良之人,但也绝非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云千洛觉得这姑娘说起太子爷时,那一副敬仰的模样,真能称得上是痴迷不悔了。 如此这般,让她怎么好意思不成全呢。 “清华妹妹作为这府中众女子的表率,带回了一万两银子,可喜可贺,以后在府中大伙记得尊称一声小姐,别小主小主的叫,只要没和王爷圆了房的,不对,就是圆了房的,王爷没给位份的,也只能叫一声小姐,大家明白不……” 在场的下人们齐齐的应声,张清华的脸上也挂上了一抹笑容,心情好呀。 为何?她张清华本来就不屑于墨王爷侍妾的这个身份,到得王府也是因为父亲大人承诺了日后定为她在太子爷那儿安插一个身份的话,她才不会来这儿呢。 本来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出了这悔气的墨王府的,但今早起,父亲又让人捎了信过来,说是这墨王府有重大变化,让她多注意点,所以,她才把打好的报复又收了起来,把这一万两银子交了上去的。 可是墨王府能有什么变化,她让仆人英娘去打听了,能有什么呀,不就是墨王爷子凭母贵让封了个亲王么?这有什么稀罕的,自己的太子哥哥,十多岁时就是亲王了呢。 所以,这会儿,云千洛让人唤她一声小姐,张清华格外的兴奋,毕竟,墨王爷侍妾的那个身份,她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这样倒正衬了她的心意的。 便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云千洛会这么大度的,要带她进宫。 “那正好几位都在,咱王府也有了喜讯,皇上下旨,封了王爷为亲王,今个晚间在宫中设宴,说是让带了家眷前往,虽然没有明说可以带几人,但本王妃想着,多带两个也无妨,你们四人也算是本府中的家眷,有谁想随同前往去见见世面的,那就来跟本王妃说。” 车一柔等人本就是商贾之家的女儿,来得这王府,也只是求得一处安身立命之处,这种进宫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故而这三人连连摇头,拒绝的也太快了点。 搞得云千洛有点没面子的询问张清华:“不得张小姐意下如何?” 张清华那满张脸上只差写两字:我去,任谁都看得出来,所以云千洛这一问也算是给了张清华台阶下:“那既然没人愿意去,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去吧。” 这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她这接话接得太急,还是泄露了她本来的心思,福喜儿在边上小声的嘀咕着:“本为就想去的人,还说的那么好听干嘛呀,虚伪。” 云千洛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了:“这今晚上虽然说是重宴,但也是一场家宴,也就是几位皇子为贵妃娘娘庆祝一下罢了,所以做一般装扮便可,到时间我让人通知你吧。” 云千洛这特意的一说,在张清华这儿,可不一样了,有众皇子在,太子爷那么顾全大局面的人,想必晚上也会参加,那么自己定是要好好的装扮一番的。 不过还是得让英娘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太子爷也会参加,不然自己可是白去的了。 云千洛走出了冬韵阁时,还忍不住的问贺武和金铃一句:“凤齐烈长得很好看吗?” 金铃和贺武都不明白云千洛为何有此一问时,云千洛又跟着问了一句:“长得好看到人见人爱么?”想到张清华那一脸花痴样,云千洛就禁不住的生气,虽然张清华不是凤墨琰真正意义上的侍妾,但好歹你顶着这个名号的吧,也不知道点矜持的,就这么花痴的恨不能把别的男人的名字写到脸上,典型的不要脸不守妇道之人…… 只是云千洛心里也是担忧,她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不知道会不会让凤墨琰不悦。 毕竟凤墨琰方才为何而难过,她还是隐隐明白一丝的。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用为难了,一会张清华那儿要有人过来打听,知道该怎么说么?”云千洛本就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想让金铃和贺武回答,但还是交待了待会要有人打听晚宴之事,该怎么说话。 看着二人那茫然的表情,云千洛一字一句的交待着:“就说太子爷和几位王爷也都会参加,让打扮的庄重一点。” 金铃会意的点点头,跟着云千洛往院中行去。 忙完了这些事情,云千洛也是乏了,回到春晓阁,因为知道凤墨琰在屋中歇息,所以也没有让金铃服侍就自己进了屋。 凤墨琰也是头疼的刚睡下没一会儿,但他这人习惯性的凡事都敏感,就算是云千洛再小心翼翼的脚步放轻,走到床前时,凤墨琰还是睁开了双眸。 云千洛看到凤墨琰醒了,露齿一笑道:“吵醒你了呀,你这睡觉睡得太轻了点吧。” 凤墨琰摇头,其实自己压根就没有睡着:“你这会去收账去了?”看着云千洛脸上那笑容,就知道是去干什么去了。 云千洛咦了一声,就想说这男人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呀,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去收账了呢。 凤墨琰掀开锦被把云千洛拉到了怀中抱着:“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怎么看这女人笑的那么谄媚呢,肯定没好事,自己这眼皮儿还直跳的。 “什么呀,什么叫做坏事了,我是打算做一件好事呢!”云千洛再次在心底肯定,以后什么事都不能瞒着凤墨琰的,这男人太会看人心思了,连她这点高兴的心思都能瞧得出来。 “好吧,算作好事,说来听听,看看我的洛儿做什么好事了……”凤墨琰把怀中的女人更收紧一点,吸吮着她身上的那股暗香,心中也没有先前那般的烦燥,舒服了不少。 “那个,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你得听我说完好不好……”云千洛其实也不确定凤墨琰会不会烦感这种事,但是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是这样做了。 凤墨琰不去计较这些,但她可是很计较的,一个心不在这儿的女子,留在府上也是祸害,还不如作个顺水人情送出去得了。 凤墨琰一听云千洛这话,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但美人在怀,还是这样撒娇般的呢喃着让他别生气,他也只能叹气的回道:“好了,说吧,不管你做了什么坏事,本王都给你垫后成了吧。” 得到了凤墨琰这个保证的话,云千洛心情甚好的在凤墨琰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真是我的好相公。” 凤墨琰无奈的瞪一眼怀中这娇俏的小女人,她不知道她在自己怀中,就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了么?还主动的亲了他,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呀! 铺天盖地的吻压了下来,云千洛措手不及的让男人亲了个正着,但这那是亲吻呀,根本就是啃咬外加撕扯,那有想像中温柔的亲吻,云千洛甚是不解这男人怎么每次都如豺狼虎豹那般的想要把自己撕吃了呢…… 一吻终罢,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云千洛觉得自己那张脸红的都快要烧起了一般,可是反观凤墨琰,因有着一层人皮面具,脸色还是如常那般万年不变。 这让云千洛心里不服气极了,手一伸,从凤墨琰的耳后就摸到那道痕迹,在凤墨琰还没来得及阻拦之际,那一张人皮面具已经让云千洛扯了下来。 但扯下来之后,云千洛也是吓了一大跳,凤墨琰那张真容上,面色不仅仅是惨白一片,甚至还带着点乌青之色,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健康人的肤色。 “墨琰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 凤墨琰看着吓坏了的云千洛叹气道:“就你手快,放心,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睡不好,脸色才不好罢了。” 云千洛知道凤墨琰没有说这实话,但凤墨琰不愿说的话,她也没有想再问下去,反倒是帮着凤墨琰把那张人皮面具重新带上,这才开口说先前的事情:“先前是说晚间带上张清华,你记得张清华不?” “张大人家的第六个女儿,送到咱府上也有一年了,怎么了?”凤墨琰淡淡的开口问着。 云千洛点点头:“恩,就是她,我看她对太子爷很是中意,言里话外都是崇拜之意,所以我想是不是作个顺水人情……” 都是明白人,云千洛这话刚完,凤墨琰就变了脸色,这是个男人怕是都不忍这样的事,但云千洛赌的就是凤墨琰不是一般的男人。 这种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凤墨琰还真不是没有做过,先前的王秀梅和车一柔事件,还不全是凤墨琰主导的吗? 但今时不同往日,又在墨妃重回宫中这个时间点上,凤墨琰的心思也是难懂,他一方面知道这样会给太子爷一致命的打击,让父皇对太子爷甚是烦恼,但另一方面,心里又不舒服着的是,这跟自己心里想的那些龌龊的不愿意启齿的事情,又是如出一辄。 “墨琰,我知道你今日为何而难过,不过那是上辈人的事,咱们也是无可奈何不是么?”云千洛劝慰着凤墨琰,说着宽心的话,但她知道这事如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会很闹心的。 “恩,就按你说的做吧,这事不用咱们动手,只要张清华一去,母妃那儿自己就会动手,到时候也不算种们对付的太子爷,这笔账,太子爷自会算到母妃的身上去。”如今凤墨琰所想的,也只是借力打力,借着太子爷的力道打击母妃和力量,这样也许能求得两全之策。 云千洛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贵妃回宫,那与宫中的兰妃本就是一大冲突,况且兰妃年轻貌美,又得皇帝老儿的宠爱。 而贵妃只是借着粮仓一事而回的宫中,虽然说皇帝老儿可能纵容一些事,但绝对不会纵容到让后宫干政,如此,只要今晚如了张清华之意,那么明日便定有好劝可观。 夫妻俩人这也算是一条心,想得也都是同一件事,谈到最后,云千洛还想问一问凤墨琰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也都忘记问了。 看到凤墨琰微微闭上的双眼,云千洛也明白有些事凤墨琰是不想说的,也就不再多问,动了动身子,伸了手,像一个母亲那般把凤墨琰给抱在自己的怀中。 暧玉温香在怀,又是如此让自己舒服的气息,凤墨琰也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困意,也慢慢的席卷而来,竟然也是睡着了的。 落日的余辉透脖天窗撒进屋中,红彤彤的甚是喜人…… 凤墨琰的梦中于没有往日的那般血腥与迷惑,相反却是清山绿水,鸟语花香之地,携手佳人,吟诗作画,无限风流…… 这夫妻二人在屋中睡得香甜,可苦了外间捧着宫服等着他们起床洗漱更衣的小童和金铃。 金铃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天色都到了黄昏的时候,主子们再不起来,这晚宴可是要去迟了的。 “小姐,小姐,时间不早了,该起了……”金铃在外面小声的唤着。 小童也是心里着急,照理说往日里王爷睡不了这么沉的呀,今个儿这是天要下红雨了,王爷能睡这么久还睡这么沉。 云千洛看了眼依旧睡得香甜的凤墨琰,不能怪她心狠呀,刚睡时,她从凤墨琰的怀中摸到了一点安神油,就加大了用量,给凤墨琰揉了点,所以这会儿凤墨琰才睡得这么沉。 想起凤墨琰先前那真容上的乌青眼圈与脸色,云千洛心里就禁不住的自责起来,凤墨琰得是多长时间没有睡好,才会那样一脸菜色,这好不容易能睡会,不多睡会吧。 于是轻轻的起了身,把锦被为凤墨琰盖好后,才起了身去开门。 “吵什么吵,王爷在睡呢,吵醒了,看我不收拾你们的。进来小声点。”说着先往屋里去了。 金铃这跟着进了屋,小童也跟了进来,手上扶着衣服,看一眼床塌上睡得香甜的主子,小童那是冒着星星眼的看向云千洛:“王妃您太厉害了,能让王爷睡这么沉。”要知道平日里王爷也就睡上一两个时辰,还是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的那种,而现在,能让他们说着话,王爷还熟睡着,王妃的确不简单呀。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敢情王爷平日里连睡觉都睡不好的,要你们这些奴才还有何用!” 小童那是欲哭无泪呀,这马屁显然是拍在马腿上了,但他有什么办法呀,他已经很尽力了的。 212:二百一十二 小童虽说是跟凤墨琰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凤墨琰的心思那能是一般人能猜测的多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的脑子在想什么,任何风吹草动都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同时他又是多疑的,故而很少能有让他安心之人,就连是小童和侍卫在外面候着,那怕野猫过屋顶的声音也能把他惊醒。 所以说呀,这觉那能睡的安生得了,小童劝说很多次,也是徒劳,毕竟他也担不起主子出事的责任呀。 故而这会儿就是让云千洛给骂了,小童也是无怨无悔的。 倒是云千洛却更心疼起凤墨琰来了,不用小童说云千洛也懂那种感觉,凤墨琰自小生长在皇宫中怕是看遍了后宫各处龌龊的明争暗斗,说句难听的话,如果防卫不及时,保不齐那天睡梦中就让人咔嚓一声抹了脖子也未可知的呀。 屋子里静悄悄的,云千洛示意金铃伺候自己梳洗时也轻声点,小童也退到了门个候着。 金铃小心翼翼的为云千洛梳妆打扮着,今个儿是晚间的宫宴,云千洛是第一次以墨王妃的身份参加宫宴,再加之今天还是贵妃复位,亲王加封,她这个墨亲王妃的装扮,不能说要躲得头彩,但也要很是细心才是。 金铃手里捧了两套宫装,一件玫红色镶嵌着金钱裹边儿,另一件则是水蓝色的镶银边的宫装正犹豫不定的不知该穿那身合适的时候,云千洛指了指那件水蓝色的宫装。 云千洛刚才注意到小童捧来的凤墨琰的锦袍是一件银白色的,故而她配这件镶嵌着银边的,正好配对。 金铃也是个手巧的姑娘,做起事来麻利又不失精致,没一会儿便大功告成,看着自家小姐让自己收拾的美美的,金铃那是打从心底高兴的。 恰好此时,床上的凤墨琰也是悠悠转醒,侧目时就看到自己的王妃,亭亭玉立的站在前方。 她一身水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璀璨如滴血般色泽艳丽的东海红宝石垂悬于额间,周边以水蓝色流苏水晶陪衬,更显高贵大气。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纯金打造的繁花钗,一颗圆润喜人的珍珠随意的落下,稍稍一动就能漾起丝丝涟漪,绰约的身姿娉婷,浅笑的容颜是凤墨琰心中最美景观。 云千洛对着铜镜看了看,也很满意,以手比划着示意金铃先出去,待会等王爷醒了再去赴宴。 金铃有些担心的指了指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夕阳早就落下,夜的黑色正一点点的吞食着白日的亮光,赴宫宴迟到,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呀。 云千洛那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此刻在她心中,能让凤墨琰多休息一会,才是最重要的事,其它的一切都不如这一点来的重要。 “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出去备让贺武备好马车,待王爷醒来,我们立马动身。” 金铃点头应是低了头退出屋去,云千洛叹息一声,很是烦感这所谓的宫宴,原本有着血亲的一家人,却因为一个权利的争斗,非弄得你死我活不可,那还有一点亲情可言,那还有点温暧可方,家本该是最温暧的地方,但在这皇室之中,家却是一个最冰冷的词汇。 云千洛自己正想着呢,不经意的抬眸就看到凤墨琰正眸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呢。 “醒了也不出声,吓人呢你。”云千洛抱怨的说了句就拿起边上为凤墨琰准备的衣物走到了床前。 凤墨琰却还是躺在那儿,动也不动的,那眼中有丝孩童般的撒娇意思。 这样的神情,云千洛曾看到过,那是自己前世的孩儿,看到自己时撒娇时的眼神,那是需要人关怀,需要人安慰的眼神。 云千洛放下手中的锦袍,纵容般把手伸到凤墨琰跟前:“好了,快起吧,时间不早了。” 凤墨琰圆满了,很是知足的就着云千洛手上的力道起了身:“不早就不早,压根就不爱去。” 云千洛无奈的叹气,心道,这刚睡醒的凤墨琰可真像个孩子呢:“说傻话呢,你是新封的墨亲王,这宫中设宴,本就是为你们两位亲王庆祝的,你要不去,那不让轩亲王那边成了单,落了人笑柄的么?” 这可是以庆两位亲王加封的名头搞的庆祝宴,如果凤墨琰不去,那可是打在一巴掌打在墨贵妃这当亲娘的脸上的,平白让别人笑话去了。 凤墨琰也只是说说气话,那会真不去呀,所以也没有反驳云千洛的话,反倒是配合的让云千洛帮他换上衣服。 云千洛从小锦衣玉食,基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为人穿衣的举动,更别说为男人穿衣了,按理说她该手忙脚乱才是,但这种宫装,前世她为凤齐烈太子妃时,为凤齐烈穿过不知道多少次,那时候,她总喜欢亲自打量凤齐烈的衣食住行,因为觉得那样才像是夫妻。 所以就算这一世,未曾为其它男人穿过衣物,这会儿为凤墨琰穿起宫装来,也是有条不紊的,非但一丝慌乱也没有,而且动作还颇为娴熟。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之处,却不曾想,让她服侍着穿衣的凤墨琰,原本那还带着笑的唇角这会儿正抿的紧紧的。 不能怪凤墨琰这样的不悦,云千洛的生平资料,凤墨琰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大到从小到大发生过何事,小到在过去的衣食住行,他都让人查了个清楚,云雷将军疼云千洛疼的紧,还有一个护妹成痴的云锦程,再加之前十多年的时间,不说云府里伺候的下人,就是宫中拨云的十二位宫人虽说有着监视的意味,但也都是精心服侍,那儿会让云千洛动过手的,这女人怎么把男人的衣服穿的这么娴熟呢。 凤墨琰不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但对于云千洛的任何事情,他好像都克制不住的想要小心眼,这是他无法控制的。 “好了,你看看,好看吗?”云千洛速成的为凤墨琰挽好了男子的发鬓,让凤墨琰对着铜镜看下好不好看。 也就是这会儿,她也才注意到凤墨琰似乎是有点不高兴,当下有点懵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她来说,这帝王心也是海底针,就连这凤墨琰的心思都是不可猜测的。 “当然好,本王的王妃亲自为本王穿衣梳发,就是梳的乱凿凿,本王也高兴,更何况,梳的还这样精致,本王那会有不高兴之理。” 这话说的算是高兴的表扬的吧,但云千洛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这时候与小童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轻扣了门,凤墨琰没等云千洛发话就应了声让人进来。 不明就里的金铃和小童还以为进来是要服侍凤墨琰穿衣梳发的,没有想到主子这也收拾妥当了。 当然不可能是凤墨琰自己动手弄的,衣服能自己动手穿,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可不是自己能梳得了的呀。 如此这般,小童那崇拜的眼神就飘向了云千洛:“王妃娘娘真是好手艺,小的给王爷梳了这么多年头,也没有王妃梳的好呀。” 小童今个也不知道是点背还是怎么了,这总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云千洛这边倒是一笑,觉得这是夸奖了吧,但凤墨琰那边却是一记刀子眼就扫了过去:“就你多话,不说话会死吗?还磨叽什么,赶紧备车。” 小童这是好委屈呀,不知道主子这是不是气床气,但也是无可奈何,陪着笑脸,请二位主子移步到后门口处,那儿有早就备好的马车。 本来云千洛也只当凤墨琰是气床气,或者是心烦宫宴之事才发火的,根本就没有多想,但凤墨琰却是站起身就快步往外走去,根本就没有让她一块儿的意思。 男人心呀:“是不是我梳的不好呀?” 想想也是,前世最后两三年,庶妹进得宫中,成了皇帝的新宠,她这个皇后就形同虚设,也就没有了再服侍夫君梳发的机会,这想来也等于几年没有做这事,要是生疏了也情有可原的。 金铃摇头:“不是,梳的很好,只是金铃都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会梳这样的头发了,很是吃惊呢,想必王爷也是这样想的呢。”金铃意有所指的朝着前方疾步而驶的凤墨琰努了努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云千洛不是不确定的加问了一句:“你是说王爷生气是因为我梳男人的发才生气的。”这也太小心意了吧,她会梳就生气,她这一世又没有给别人梳过,但在觉得凤墨琰小心眼的同时,云千洛的心头也有一丝甜蜜蜜的感觉。 金铃摇摇头,看来自家小姐这嫁了人还是不了解男人的心呀:“小姐你想想呀,如果你和王爷对调下,换成是王爷为你梳发,梳的有模有样,你会怎么想?” 云千洛想也没有想的就答出了口:“肯定是给女子梳多了,才梳的那么娴熟。” 金铃恩恩的点头:“就是了,那您心里肯定不舒服,这下你明白了吧。” 云千洛恩了一下,是真没有想到,本来还是心疼凤墨琰来着,真心的想为他做些事情,没想到反而成了这样。 眼瞅着凤墨琰就走到后门外了,而她与金铃还在这后面跟着呢,于是想也不想的,就提起了裙子,往前小跑了起来:“跟上吧,不然一会这男人生气把咱们扔下了,还得另找马车。” 金铃啊了一声,不相信王爷会那样做的一样,云千洛却是已经开跑了,没有办法,凤墨琰先前的变态行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在这位大爷阴晴不定还表明了在生气的时候,那就必须要想办法讨好他才行,更不能拖他后腿的。 这一主一仆的往前小跑着,那说起来可是有点狼狈的,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有月光,但都是没有走惯夜路的人,这会儿小跑起来,难免的踉踉跄跄的。 而凤墨琰那边大步流星的就上了马车,但也并没有像云千洛想的那般马上就让马车前行,而是在凤墨琰进马车没一会儿,就听到马车里传出啊的一声尖叫。 云千洛愣了一愣,立马就加快了步伐,到了马车前,小童却是拦住了:“王妃,要不我再给你重新安排一辆马车。” 云千洛脸色一黑:“要你多事,还是这是你家王爷吩咐的。”方才她明明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这马车之中怎么会有女人,这么着急的时候,她是完全忘记了她白日里安排了张清华跟着一块钱进宫赴宴的。 正在这时,凤墨琰那清冷如金属般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还愣什么呢,赶紧让王妃上车来,一会迟了宫宴,大不敬之罪,你们认担得起。” 凤墨琰这么一吼,小童可是皱紧了眉头,但也是让开了身子,扶了云千洛上去。 云千洛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坐进去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的黑了一张芙蓉脸。 只见那马车里,打扮得甚是妩媚诱人的张清华正被凤墨琰抱在怀中,张清华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副让人强了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笑,倒是凤墨琰面不改色的就把那张清华抱在怀里,还有点细语柔哄般的意思:“本王也是今个儿才发现,华妹妹你可算咱府上一朵花了,等晚宴归来,随本王一同去吉祥院秉烛夜谈如何?” 凤墨琰这话明显是对张清华说的,但开口时,一双冷眸却是紧盯着云千洛的。 云千洛在心里觉得凤墨琰幼稚,但同时又有点不是滋味,这男人,怎么能这样,抱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 真是的,不会开口问她吗?问她一句会死么,会么? 外面坐着赶车的贺武和小童,金铃也只能跟着坐了进来,她是后进来的,跟着云千洛坐到了另一边,看着那让抱在凤墨琰怀中上的张清华,那心里别提有多不高兴了,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呀,心里也在想着这王爷根本就是个小气王爷,以后私底下就叫她小气王爷好了。 云千洛就那样冷眼看着凤墨琰跟张清华*,除了先前心里的不舒服之外,这会儿倒有点看好戏的样子,这要是凤墨琰怀中换个女子,比如说换成墨无忧,云千洛的心里许能吃点小醋,但是张清华对太子爷那份心意,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云千洛实在是吃不起一点的醋来的。 凤墨琰见云千洛面不改色,除了先前有点不悦之外,这会儿倒是看好戏的样子了,所以也觉得没劲。 这马车是府里最在的一辆马车,可同时容纳八人乘坐,这会儿,人坐齐了,才听到不远处有微弱的声音传来。 听那声,可不就是墨无忧主仆二人吗? 到这时候,云千洛才想起来,还有墨无忧没有上马车呢,于是就让小童和贺武下车去迎一下。 墨无忧那是让墨晴随时注意着春晓阁的动静,这边一出春晓阁的院门,墨无忧就行动了,但苦于大着肚子,而且如意阁,跟离府中后门有点远,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点。 待到墨无忧主仆也坐上马车后,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墨无忧任墨晴以手绢为她拭着头上的汗珠子,有点不解的看着对立而坐的凤墨琰与云千洛,再看那让凤墨琰抱在怀中一脸菜色的张清华,这张清华倒也是个狐媚子,打扮得甚是风流,这是把凤墨琰勾搭上了吗? 后来的墨无忧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看着张清华那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难道凤墨琰又喜欢上张清华了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肚子里有孩子,所以不敢跑快的。”墨无忧敛起心思,说着客气的话。 云千洛淡笑一下,没有接话,倒是张清华有点快言快语的开口了:“谁都知道你有了身子,无忧小姐就不要显摆了的。” 金铃在边上捂嘴偷笑,要不是立场不对,她这会都想竖个大拇指给这张清华呢。 墨无忧脸色有点难看的瞪眼张清华,看凤墨琰还是那样冷着一张脸,没有说什么,就更是来气,这张清华算是个什么东西,墨无忧一直放在眼里与心里的对手,从来就只有云千洛,这会儿难免看到张清华就恨得牙痒痒的。 “张小姐倒是快言快语,是呀,谁都知道我肚子里有个孩子,我还以为有些人不知道呢。”墨无忧意有所指的看向凤墨琰那边。 凤墨琰那是完全无视于她的,从她坐上马车开始,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的。 云千洛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自己是局外人,压根不说话。 倒是金铃有点着急,这不能让王爷继续误会下去呀,故而扯了扯云千洛的袖子,提醒下云千洛。 云千洛那会不知金铃是何意,但她就是不开口,这男人小气极了不说,还幼稚到抱着别的女人气她,她干嘛要给他解释呀。 云千洛不配合,金铃也是干着急,但实在不想让小姐与王爷之间有间隙,故而干笑着朝着墨无忧一笑开口了…… ------题外话------ 投年会票呀亲们,免费的票,一天每个号可投十张,在作品封面处可投,每天都有十张,别浪费了呀……投了吧。 213:二百一十三 “无忧小姐,你看王爷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云千洛一听金铃这话,无助的翻了个白眼,说那些干嘛,没意思。 倒是墨无忧一脸的茫然,这才仔细的看了一下凤墨琰,没有什么不同呀,脸还是那样的冷,打扮的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凤墨琰今个儿怀中出乎意料的抱了个女人罢了。 见墨无忧这么茫然的表情,金铃有点着急了:“难道你没看出王爷今天的头发有点不一样吗?” 头发? 墨无忧又看了过去,倒是凤墨琰听出点什么来了,狠狠的扫了一眼金铃,心道这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本来就不乐意着这事呢,还说这事。 不过金铃这么特意的一说,凤墨琰倒也有兴趣听一听金铃下面会说什么了,特别是看云千洛那一脸鄙视的神情,就更想知道些什么了。 金铃也是不负众望的开口了:“没有看出来吗?那可是我家小姐为王爷梳的,怎么样,很不错吧,我给你说,我家小姐很有天份的,我只给她说了怎么弄,你看她梳的有模有样,我要不说,你们肯定不知道我家小姐这可是第一次给人梳头呢,怎么样,很厉害吧。” 金铃那说的有点炫耀,其实就是把这话说给一个人听的,那就是凤墨琰。 凤墨琰听了金铃的话,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云千洛,心想,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吗?想想也是,可能是真是自己多想了,云千洛从小到大的生平资料都在自己手上,那儿有机会给别的男人梳发,他先前生气,想得也是可能云千洛在云府时,给云锦程梳过。 这会儿听金铃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第一次梳发就梳的这么好,那只能说明他的女人太不聪明了。 这么一想,凤墨琰那心里就美滋滋的,但很明显,那冷着脸,还一副鄙视神情的女人,可是不想解释的。 凤墨琰这会儿倒有点心虚了,只觉得这坐在自己怀中越来越自在的张清华像个烫手山芋一样。 刚才也是太过生气,一上马车还看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张清华,他又知道这张清华今天去赴宫宴是个什么目的,那心里就更是不爽了,故而就扯了张清华在怀中,本想气气云千洛的,那知道这女人跟没看见一样,除了脸色有点冷之外,倒没有任何的不悦。 这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没劲极了,如此以来,这会儿金铃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云千洛的。 但这种小心思,又没明说过,道歉也不会明着的道呀。 一手推开怀中的张清华,嫌弃的指了指墨无忧那边道:“就你话多,滚那边坐去。”佯装生气的甩开怀中的张清华,跟没事人一们的朝着云千洛咧开了个笑脸。 凤墨琰这么一笑,云千洛是没有看到,倒是金铃看到了,金铃偷偷的乐在心底,假装善意的扶起了那让凤墨琰推倒在地的张清华道:“张小姐要不跟我一块儿做呢,张小姐今个儿这发型不错,看起来可美了……” 张清华本来还生气,刚想骂凤墨琰阴晴不定,刚才她不让抱的,非得抱着她,这会儿又推开她了。 好在金铃给了个台阶下,于是张清华就任金铃扶着起来了。 金铃扶着张清华在自己那边坐下,刚坐下就跟屁股长钉了一般的嚷嚷着:“王妃,你跟王爷坐一块去嘛,这儿坐仨人太挤了点。”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金铃一眼,这是睁眼说瞎话的吗?这明明就很宽松的呀,那儿挤了呀。 凤墨琰倒是识趣的紧,大手一伸就把云千洛给扯到了怀中:“就是看着三人坐那么挤,也不知道挪本王这儿呀,还跟本王赌气呢……乖,不气了哈,本王最疼的还是你不是吗?” 凤墨琰那是没羞没遮拦的就说了这话,可是窘的云千洛小脸儿绯红一片。 “谁跟你赌气了,也不知道是谁小肚鸡肠的。”云千洛也是忍不住的反驳了起来,这会儿心里也是舒服多了,果然这男人也是有小心眼的,但不说两句,她这心里可不舒服呢。 听云千洛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凤墨琰心里也就踏实了。 这边的张清华和墨无忧却是有点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方才看着不是这样的,敢情他们两人都是为了人家夫妻做嫁衣,成了人家夫妻吵架斗嘴的道具了呀。 张清华倒是没有什么,不就是让凤墨琰抱了一下吗?好歹名义上她还是凤墨琰的小妾呢,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的,真没什么。 就是这墨无忧心里可别提有多不是味了,她能舒服得了才怪呢,狠狠的瞪向了金铃,这多嘴多舌的丫头,看她以后当了王府的女主,不收拾例死她才怪呢。 这也就是墨无忧才真的生气,人家张清华可乐呵着呢:“王爷和王妃感情好,可真是让咱们这些外人看了都羡慕的呀。” 张清华那是句句都表明了心意,她这话就是说给云千洛听的,要知道早间云千洛那特意给自己留了想像的空间的举动,也让张清华明白,云千洛这是有意想把自己支到太子爷身边去的。 本来她还有点不相信呢,后来还让自己的小丫鬟去打听了一下,那金铃就跟小丫鬟说了,王妃心眼小,容不得别的女人在王府,所以这王府的女人们要是愿意出去,找到好的去路,王妃可是高兴着呢,如果有需要王妃帮忙的,王妃也会帮上一把,给个义妹的名义让嫁出去的。 那可不就是暗地里传话给张清华呢,这府中,除了冬韵阁那三位之外,可就只有张清华一个女子为妾的身份了。 所以这在去宫中的路上,张清华就赶紧的表明了心意,生怕云千洛才出而反而的,那她这通忙活可就要白费了的。 但张清华这话,墨无忧可不爱听了:“张小姐,好歹你也是王爷的妾室,就算没有实名,也有虚名不是吗?怎么能自称外人呢,这也太不识礼数了,真不知道张大人怎么会教出如此这般没有礼教的女儿。” 凤墨琰的眼神冷冷的扫向了墨无忧,这墨无忧才来国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看来已经把国都的形势摸的门清了呢,连张清华是张大山的女儿这事都能随口说出,不知道暗地里还知道了些什么呢。 “都给本王闭嘴,再吵吵都滚下去走路去宫宴。”凤墨琰不悦的吼了一声,实在不喜欢这些女子在自己跟前吵吵闹闹的。 这能忍着让她们与自己共坐一辆马车就是天大的恩典了还这样不识趣的,吵起来,当这儿是市井街道呀,还是当她们自己是市井泼妇的。 凤墨琰的不悦没有来由,就是心里不爽,特别是云千洛生疏的坐到了自己边上的位置脱离了他的怀抱。 墨无忧也是眼晴盯着侧对面的两人呢,这会儿见凤墨琰不高兴是在云千洛移到边上坐了之后才发火的,当下心里那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苦不堪言。凤墨琰对于云千洛的在意一直是墨无忧心中的一根刺,分别多年初见时,她明明可以看到凤墨琰的眼眸中还是有情的,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样子? 云千洛那女人到底有那儿好?不就是脸蛋长的比一般人好了点么?还是个当了十年太子爷未婚妻的女人,墨琰怎么就那么喜欢她信任她,都不怕这女人实际是个奸细么? 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凤墨琰为何会突然钟情于太子爷的未婚妻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今晚上的宫宴,安公公那一次也说了,就是墨妃的新宫殿,无双宫举办。 这无双宫其实也不能算是新宫,不过是以前墨妃的旧居罢了,墨妃当年被打冷宫之后,这宫殿也就空了下来,那会儿的这宫殿还不叫无双宫,是末央宫,墨妃这是次肯开放墨家粮仓,在这关口可是大功一件,故而这新宫殿的名字是皇帝老儿亲自题的名,大堂之内,斗大的四个烫金大字:天下无双。 那意境别提有多不同了,意在墨妃的闺名墨无双的无双二字,意在天下无双之意,那是无尚的荣誉与恩宠。 就算是年过四十的墨妃,这会儿也是红光满面,虽然说是一场家宴,但办事的宫人们可是不敢含糊的,一些跟过墨妃的老宫人也都回了无双宫,这会儿更是变着法子的讨墨妃欢心。 什么都用的最好的,南海的夜明珠把整个宫殿照的金碧辉煌,一盘盘这个时节难得一见的新鲜瓜果也是早早的摆好了,就连墨妃最喜爱的荔枝,也是从皇宫的冰窖中取了出来,一颗颗的剥了壳放在盘中等着主人享用…… 皇帝老儿这一天几乎都没出过无双宫,虽然年岁已高,但对于墨妃还是有过一段情的,如今旧人承新宠,那感觉又是那么的新奇,再加之现今粮仓一事对墨妃也是赞赏有加,故而更是可着劲的疼着,把珍宝库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墨妃这边搬。 既然是家宴那就少不了这后宫三品以上妃位的妃子们也得参加,宫妃们陆陆续续的也都一一前来道贺,这风向标立马就从先前管事的兰妃那儿移到了眼前的墨妃这边。 “贵妃娘娘万福。”兰妃一身浅紫色的宫装给墨妃行了大礼,墨妃看着堂下行大礼的兰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没有说让起身。 就这样,兰妃保持了这个姿势可是有一会儿了,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好在兰妃也是个能隐忍的主,早先皇帝老儿派了安公公就给带了话,让她忍一忍这贵妃娘娘,既然皇帝老儿都开口了,那兰妃自然没有不从这理,所以这会儿就这么弯着身子做大礼状,丝毫不敢懈怠的。 皇帝老儿在边上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一张老脸板得死死的,这些年来,这后宫之中,他独宠兰妃,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有兰妃不求名利的真心对他,身为一个天子,虽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有几个人像兰妃那样,不求名份的真心对他? 这些妃子们,那一个不是就着恩宠就为娘家人揽官求财的,再不就是为了孩子求名求财,就兰妃是个例外,他与兰妃的女儿凤轻舞可算是个真正的公主,但到现在都没有给凤轻舞加封,这都兰妃的要求,说是不想让他们女儿变得为了名利而丧失了根本。 而现今,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样让墨妃为难着,皇帝老儿的脸色那能好看得了。 墨妃是在发愣,愣什么,不过是愣这兰妃的长相罢了,她这第一次满兰妃,以前听说过,但从来没有把一个小小的三品宫妃放在眼中,故而才没有注意,这兰妃的眉眼瞅起来那么像一个人…… 像谁呢? 正当墨妃想着的时候,宫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墨亲王到……” 凤墨琰是牵着云千洛的手一起走进无双宫的,后面跟着的小童手中捧了盒礼物。 “儿臣(臣媳)给父皇母后请安,父皇母后万圣金安。” 夫妻二人一同行礼,凤墨琰示意小童把礼物送上,墨妃这才蓦然回了神一般的,朝着下面就行去,本来想着她是要去扶凤墨琰或者云千洛的,那儿想得到,她却是去扶那还在行着礼的兰妃。 “妹妹快请起,方才本宫是走了神,想着这孩子怎么还不来才了连累了妹妹这么久没起身的。”墨妃一脸的慈祥,看上去特别的真诚。 皇帝老儿看到这一幕还算满意,墨妃肯亲自扶起兰妃,虽然先前也有为难的嫌疑,但此举显然也是在告诉其它的宫妃,这兰妃的重要之位,以后那些宫妃们才不敢欺负兰妃的。 但墨妃的真正心意是何,那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 墨妃这儿扶起了兰妃,侧身就顺手扶起了边上的云千洛:“你们也起吧。”说着一手拉着兰妃,一手拉着云千洛,一副好人样的说着话。 其实则是在细看这二人的容颜有何相似之处,看过之后,心中却是大惊,怪不得先前第一眼看兰妃时,觉得那儿有点像,的确是像,兰妃与云千洛的眉眼就极像,而且在眉心深处都有一颗朱砂痣,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墨妃也不会发现这云千洛眉间还隐有一颗朱砂痣。 这颗朱砂痣可是很像十几年前那个女的眉眼,这也是皇帝老儿会宠幸这兰妃的原因吧,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宫宴前的这一段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众宫的宫妃与皇子皇女们到齐了之后,宴席就开始了。 丝竹之乐响起,舞娘们翩翩起舞,而张清华则被安排在了第一支舞的舞娘中间,那一身艳丽的大红轻纱而成的舞裙,甚是惊人,看上去那样的撩人,却又不显暴露,而且张清华的舞姿也是甚美,那一双精心化过的媚眼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主位侧方太子爷那边。 原本无意于欣赏歌舞的太子爷,只是随意的一瞟。就瞅得那中间最美的舞娘张清华。 太子爷身边的太子妃齐诗惠倒没有什么心眼,只是专心的欣赏歌舞,倒是另一边的侧妃云天心是注意到了凤齐烈那有点发红的眼眸,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云天心比任何人都清楚,忍不住在心底把凤齐烈骂了个狗血喷头的,但还是拽了拽太子爷衣袖道:“殿下,我瞅着这舞娘的舞跳的极好,不若我去打听下,看是那个宫的,咱们要了来,以后学会了,天心跳给殿下看。” 太子爷这会儿脑子跟傻掉了一样,直觉就点了头,点完了才有点后悔,又叮嘱了一句:“打听清楚了,不能要的人咱们是不能要的。”但那火辣辣的眼神就没打那张清华的身上离开过。 云天心那会不明白凤齐烈的心意,但方才在过来的路上,看到长姐云千洛身边跟着这张清华时,云天心就起了心思的。 这与云千洛的想法那是不谋而合,当下两姐妹也就是眼神交汇,云天心便知晓了长姐的想法,如若没想法,安宴上也不会带这张清华来的。 所以这事,顺理成章的就由云天心接手了,而云千洛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完开场舞看到云天心离席后,就明白,这事是成了,就待找个时间来捉奸就成了。 宫宴上,主角墨贵妃倒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其它人说什么,该笑时她就笑,倒也算是得体大方。 宴席散时,已经是子夜时分,长达两个时辰之久的宴会倒是让与会的人员都累得欠连连…… 就在这时,本该离宫的云千洛这夫妻二人,却是不安的原地踏步起来,凤墨琰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反观云千洛一脸的焦急。 本该去宫中歇息的皇帝老儿这会儿不知何故也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见皇帝老儿过来,也都纷纷行礼,这会儿几位皇子还都没有离去,也都不解的看向着急的云千洛,期待着她能给个答案出来…… ------题外话------ 推一本友文现代都市军婚文,有喜欢这类的亲们可以去看下哟…… 《中校大人——结婚吧》作者:心静如水(搜作者名可以直达作品页面。) 一句话简介:这就是一个没节操没下限外加没心没肺的四无小萝莉吃了块世界上最贵的奇楠(世界最贵最稀有之木可作香料1克约等于1万元),还嫌弃木头太硬咯牙的故事,正剧非小白文,欢迎入坑! …… 悬疑版简介:五年前莫名杀人入狱,是阴谋还是阳谋?五年后狱中‘重生’归来,她却热衷于网恋,是真恋仰或是假情?千里追夫,却步步受阻;黑暗中,无形之眼,时时跟随。是魔鬼还是天使?破晓之际,方显真伪…… …… 书评区有此文连接,朋友的新文,亲爱的们可以捧下场,先养肥了再宰哟…… 214:二百一十四 而这也正趁了云千洛的心意,皇帝老儿本来都该陪着墨妃回去休息了,缘何会这会儿又返出宫来,这还得归功于墨妃娘娘。 原来,这墨妃虽然失了神,怕也是看出了那晚宴上的波涛汹涌,再加之今晚上看到兰妃给她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故而心神恍惚的回到寝宫后,左思右想就觉得不对劲,也实在没有了伺候皇帝老儿的心思。 这也就作了一个顺水人情,借口初回宫就承圣宠,恐遭其实它宫妃心生不满,怕她独宠,所以劝着皇帝老儿去别的宫妃宫中坐坐,也好分散下注意力。 皇帝老儿本对墨妃也不至于说忠情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但见她这般的识礼数,非但不嫉妒还提醒自己要雨露均沾,当下心里就想着,可以去兰妃的宫中解释一番,今个儿看着兰妃也是受了点委屈的,当下就对墨妃一通赞扬,而后起身离开寝宫,那曾想还没出这无双宫就在殿中见到神色焦急的云千洛等人。 “禀父皇,是臣媳有罪,惊到父皇圣驾了。”云千洛慌忙行礼,一脸的彷慌神情,这让皇帝老儿更是想知道发生何事了。 “好了,洛儿快快起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帝老儿上前亲自扶起了云千洛,脸上挂着如慈父般的笑容,但也同时起了担忧之色。 云千洛虽然站起身来了,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似乎有难言之隐那般。 皇帝老儿看云千洛这般,当下一板脸,对着边上的其它人道:“既然洛儿难以启齿,那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何事?” 金铃倒是发扬了快言快语几个字,抖着身子道:“回皇上的话,是我们家张小主找不见人了。” “张小主?是何人?”皇帝老儿一脸疑惑的神情询问着边上的凤墨琰。 凤墨琰淡淡的一撇嘴:“不就是个侍妾么?有什么好稀罕的,本王府中,少她一个也不少!” 云千洛听凤墨琰这么一开口,也就跟着接话了:“王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张清华虽然在咱府上只算个小主,但那也是王爷您的女人,不管你与她有无名实,那都是咱墨亲王府的名声所在,这会儿平白在宫中失了个大活人,这要传出去,不光咱们亲王府的名声不好听,就怕还影响了皇宫的圣名呢。” 云千洛这话讲的句句在理,连皇帝老儿听了都忍不住的点头称是:“来人,赶紧去寻。” 一干侍卫得了这命令,侍卫长带着人径直的在宫中展开了搜寻,皇帝老儿安抚性的拍拍云千洛的肩膀道:“洛儿无需担心,只要在这宫中,父皇保证,不会找不到人的。” 皇帝老儿的话倒是让云千洛安心了不少,这事都惊动了皇帝老儿,那么就不怕找不到人了,也不怕找到人后,某些人不认账了。 “皇婶婶,那一个是张小主呀,是不是那个跳开场舞穿一身红衣的那位呀?”这时候,跟着齐亲王的齐王世子童言童语的问出了口。 齐王世子这么一问出口,皇帝老儿才意识到是那个跳舞的女子,当下就觉得那女子生的不是极美,但那身装扮,却是妖艳之极,是个男人都得动上三分心思,没有想到会是张清华,墨亲王府的人,还好自己这人到中年,对这方面的风流韵事也没有多大爱好,如若不然,那样艳丽的女子,必定躲不过帝王的恩宠。 帝王的恩宠!皇帝老儿的心中似乎想到点什么,但很快又否认了自己心中所思。 云千洛冲小世子摆了摆手,示意其上前来,小世子有些乖巧的走到她跟前:“皇婶婶,麟儿说的对么?” 云千洛宠溺的摸着小世子的发顶温柔的开口:“小世子也对美女感兴趣哟,连那个是张小主都识得了。” 小世子受到夸奖似乎很是高兴,有点蹦蹦跳跳的样子嗷嗷嗷嗷的叫了起来…… 皇帝老儿叹了口气道:“麟儿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好一点呀?”方才看这孩子问话都跟正常的孩子一般无二,还以为见好了呢,这刚眨巴下眼的功夫,又成这样的痴傻状态了。 皇帝老儿的话让云千洛也是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小世子绝对不是真的痴傻,怕也是如凤墨琰一般,在隐忍着以求活命的,但这样未免也太过辛苦,看凤墨琰的样子,她都能想像得到小世子的以后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作为皇室的嫡长孙,那身份比凤墨琰还要来得让人忌惮,还是亲王的长子,又是皇室的嫡长孙,按照凤天皇朝历代的律例来讲,亲王以前等级的皇子才可议储,而小世子身为齐王爷这个亲王的长子,如若下一任天子无子嗣,那么储君之位就非小世子莫属。 这得是怎么样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或者不需要那个过程,如若这一代中,皇帝老儿没有选出合适的天子人选,那么也有可能直接隔代蝉让皇位。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云千洛想到了那老谋深算的宇文右相,前世可不就是宇文右相在凤齐烈上位之前,发动了政变,那个时候是要扶持齐亲王的,但齐亲王志不在此,故而也算人心不齐,功亏一篑。 如若宇文右相一门心思扶持的人是这小世子,那就另当别论了,也许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成功率也绝对要高上些许。 “儿臣看着麒麟这孩子倒是见到洛儿就有好转,麒麟来,告诉皇叔,皇叔的媳妇儿长得美么?”凤墨琰似乎是心情甚好,弯下身子,看着小世子一脸温和的问着。 小世子眨巴着一又葡萄似的圆眼道:“天下第一美,皇叔,麟儿长大后,能不能娶皇婶婶呀……” 童言童语最是逗人,小世子这一席话,逗的众人呵呵大乐,凤墨琰有点轻咳一嗓子,显然没有料到这小子竟然偷窥自己的女人呢。 伸手轻弹下小世子的额头道:“混小子,那是皇叔的女人,你长大了找你自己的女人去。” “哼,皇叔叔小气鬼,小气小气,羞羞脸……”小世子一脸淘气的样,完全看不出痴傻来。 老三齐王那叫一个激动呀,自己的儿子可从来没有这样调皮的对自己说过这话的,这会儿看着那是既欣慰又心酸的。 倒是皇帝老儿在边上若有所思:“小麒麟似乎很喜欢你们夫妻呢。” 云千洛点头:“听说三皇嫂从生下小世子后就体弱常年卧床养病,可能小世子是缺少母亲的照看,才会时而疯傻的吧,三哥是不是得考虑给小世子寻一妥善的养母呢?” 老三齐王走上前去,甚是感动:“弟妹说的是,但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府上的侍妾一个个的就会争宠,再加之这孩子也不喜欢那些侍妾们,我想抬个位份高一点的照料着他,他也不乐意,这事才一直耽误了下来。” 皇帝老儿叹了口气道:“诗诗那病,还没养好的吗?” 齐王脸上的神情也有点忧虑:“只能是静养,现在府上的事物,全交由他人掌管,不敢累着她的。” 云千洛偷看了一眼凤墨琰,再看一眼小世子,那眼神中带着点祈求,她想说让她来照料小世吧,但现在她是凤墨琰的王妃,所以这话不是随便她想说便能说出口的,也只能在心底里干着急。 凤墨琰倒是看出了云千洛的心思,当下脸一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同意帮别人养孩子。 云千洛撇了撇嘴,以唇形丢了两个字道:小气。 凤墨琰瞪眼,随后又带着一丝坏笑,那意思,就是不同意,你想也不要想的。 云千洛那是想开口说让她照看小世子吧,又忌惮着凤墨琰不同意,这正百般为难之时,没想到老三齐亲王倒是开口了:“如若弟妹不嫌弃的话,以后我们到了国都时,帮忙照看下麟儿这孩子可好,如若不方便的话,那就请弟妹陪麟儿说上一会儿话也成,本王瞅着弟妹与麟儿倒甚是投缘,麟儿见到你们夫妻似乎比见我这亲爹爹都要亲呢。” 齐亲王这话,倒是正称了云千洛的心意:“三哥客气了,麒麟是墨琰的亲侄子,莫要说陪着玩照料几天的了,三哥要是放心的话,就是把儿子放到咱墨亲王府养着,墨琰也不会说什么的,这可是亲侄子呢。” 老三亲王一听这话,敢情是好呀,这两年儿子大了点,虽说比以前懂事了许多,但跟一般正常的孩子还是没有办法比的,就是有一点,总爱往国都跑,一回江南府,那就嚷嚷着要回国都,到了国都皇宫,每每都找大哥的麻烦,也不知是何故,可能这孩子也知道当年发生的事系大哥指使,所以恨上了的原故。 他又不能每次都和大哥对着干,如若这孩子愿呆在国都,七弟又愿意代为抚养的话,他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是为了孩子好的。 凤墨琰那叫一个生气呀,云千洛这女人也太过大胆了吧,那有这样的事情!帮别人养儿子,虽说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小侄子,但自己明白表示了不同意,这女人还是善作主张,太过份了。 “三哥客气了,我们没有孩子,倒是很喜欢麒麟,养在我们府上,也算是带点旺运,保不齐明年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子呢……”云千洛说到这儿,拽了下凤墨琰的衣袖渴求又询问般的道:“王爷,您说是吧?” 事已到此,凤墨琰还能说什么,再加之,他本身也有事要找齐王世子,但他亲自找齐王世子,恐引人嘱目,这倒也趁了他的心意,但他又不能让云千洛这女人太过得意,所以才勉强的开口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怕是要辛苦王妃了……” 云千洛感觉到凤墨琰那攥着自己手的大手加了把力,有点威胸胁的意思,而且那坏坏的眼神,可有点那什么的,这种眼神,云千洛也是有些明了是何意,羞涩之情当下就涌上脸颊:“王爷作主吧。” 把这事扔给了凤墨琰,云千洛就低下了头,心里骂道,这该死的男人,没事在她手心划的什么呀,不是没有感觉出划的什么,早先在南下时,出了画皮山庄那一难之后,她与凤墨琰二人就弄了些许暗语,就是这样做出来的一些动作,表达何意义,两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本想是危难之际才用得上的。 没有想到凤墨琰这不要脸的男人,既然在这时候用了上来,那表达的意思却是,让我答应也可以,但你得好好的补偿我。 就是这么一句话,不过那补偿为何,云千洛却是羞涩极了,虽然不是真正的做那事,但每次也是让人脸红心跳到心砰砰乱跳。 皇帝老儿见这事成了,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的:“如此就甚好,老三,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下弟弟和弟妹肯帮你带孩子的。以后每个月麒麟的一些赏赐都给你七弟,你可有意见?” 这小世子,算是世袭的齐亲王的爵位,这会儿,每个月都有朝廷下发的一些俸禄,皇帝老儿这么一开口,这事也就算定了下来。 对此齐亲王当然不会反对,别说是那点俸禄了,就是让他每个月再倒贴自己的俸禄那也是没有问题的,儿子可是他全部的希望,也是奇怪,这么些年过去,不管是府中还是府外的女人们,竟然没有一个有孕的,他曾私底下找了相熟的太医问过这事,最后得知了一个不好的结果,那就是有可能他自己无法生育,这种情况,太医说也不是没有…… 男子不可生育,那就意味着,他的后代只有凤麒麟这一个儿子了,早几年齐亲王对这个痴傻掉的儿子那甚是烦感,觉得丢人,但自从知道自不能生育之后,不可能再有别的后代,那对于这个就算痴傻了的儿子也是尽量的弥补早几年的缺失,但却是也心疼于儿子的痴傻。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能让儿子正常一点,那么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齐亲王都愿意为孩子做到。 “是,儿臣谨尊父皇圣命,感谢七弟与弟妹肯花心思照料麒麟。”齐亲王跪下感恩,还朝着凤墨琰与云千洛那边也跪上一拜。 “三哥,这可使不得。”齐亲王跪了凤墨琰,凤墨琰当下着急的要去扶,齐亲王却是手一挡道:“七弟,受得,受得了,麒麟是我唯一的儿子,这就托付于你了。” 说着还朝小世子招招手,小世子会意的走了过去。 齐亲王拉了小世子一同跪下道:“麒麟,为父这就把你妥付于你皇叔这儿,以后待你皇叔像对爹爹一样孝顺,待你皇婶婶也要如待你娘亲那般……” 齐世世子那童真的容颜上似乎写着什么也不懂,但就是这样什么也不懂,只知傻乐的神情,让齐亲王更决定把儿子托付于凤墨琰夫妻二人。 这不光是因为小世子喜欢这夫妻二人,更因为,如果将来自己的亲兄长凤齐烈登上皇位,自己这儿子怕是也活不长久的,早几年前,才几岁孩子皇兄都下得了杀手,如若当初不是母后拦着,怕是这孩子早就没命了的。 所以私心下,现今的朝局,齐亲王也看得分明,如若是自己这七弟当了天子,那也许如今的投靠,可以换来将来他江南府的安全也无妨。 “三哥,这可使不得,你快快起来……”凤墨琰与云千洛齐声开口说道,这当着众兄弟的面,这齐亲王愿意给凤墨琰下跪,那也就间接的表明了心态,他齐亲王本就无意与储君之位的争夺。 而此举,更是说明,他齐亲王的立场,以后是站在凤凤墨琰这边的,成了与太子爷对抗的那一面。 在场的人员中,包括同是四亲王之一的凤墨轩,那心里别提有多不是味了。 皇帝老儿那是眉开眼笑的,这么一来,那朝中的时局怕又是要变化不少了呢,不过皇帝老儿倒是乐见其成,你死我活也罢,明争暗抢也好,虽然不喜,但这是帝王之家的命,不争不抢,那谁来做帝王,一代帝王所需要的就是在这些明争暗抢你死我活中更加的坚强,如此以来,才能在未来为国为民做出更大的功绩,让民富国更强。 所以说把齐王世子养在墨亲王府中,那受利的不光是小世子与云千洛这对苦命的母子,还有就是两位因此把命运紧紧连在一起的亲王凤墨琰与齐亲王。 这种共赢的局面,也让凤墨琰与齐亲王的兄弟之情更紧了一点,这皇室中就这样,不见得一母同胎的就一定会很亲,比如齐亲王与太子爷,又比如凤墨琰与凤墨轩。 这事一说成,皇帝老儿那叫一个高兴呀,一张老脸那也是满面红光,别提有多得意了。 但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会儿功夫,侍卫长带着会卫回来禀告:“回皇上,已经找到了亲王府的张小主。” 皇帝老儿一听本来就正高兴呢:“那就好了,人呢,你们护送墨亲王与王妃带着小世子一同回王府吧。” 侍卫长却是面有难色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215:二百一十五 215 “找到了吗?她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皇宫中也以为跟王府一样呢,不会是迷路了吧。”云千洛故作不解的问着那侍卫长,似乎没有看到那侍卫长不想说的样子。 云千洛这么一问,边上的凤墨琰也开口道:“没规矩的东西,出了宫就扔外面去,不要也罢。” 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合,皇帝老儿本就打算动身走了,这会儿又瞪眼侍卫长道:“没听到亲王与王妃问话呢吗?” 那侍卫长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找是找到了,不过就是……”“就是什么就是,快说!”皇帝老儿有点动怒了,这本来挺高兴的一个晚上,怎么这会儿好像不太对劲了一样的。 侍卫长暗自咬牙道:“还请皇上与亲王等人移步去看下便知。” 侍卫长这么一说,云千洛就着急了:“莫不是出事了?” 侍卫长的神情也是表现的就是出事了,这在宫中出了事,那可就成了大事,皇帝老儿一挥手:“走,看看去。” 众皇子跟皇帝老儿在侍卫长的带领之下就往外行去,待行到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处时,就见得那亭中衣衫破碎的不成样的张清华,正一脸落寞的坐于凉亭内,她身边带围着些许的侍卫。 张清华身上那红色的轻纱早就破碎成不堪,这会儿可以瞧得见那白嫩的肌肤之上,全是红肿印记,那么明显的让人玷污了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忍去看。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在这皇宫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是何人?这般大胆,在皇宫之中也敢行如此污秽之事!” 云千洛惊得赶紧走上前,匆忙之中,只得赶紧问身边的贺武要了外衫,走上前去,到张清华的跟前给她披上,裹住了那狼狈不堪的娇躯:“清华,你这是遇上了什么事,不要怕,说出来,我给你作主。” 张清华一脸落寞的泪水,看着云千洛,神情都有点恍惚:“作主,谁能为我作主,你吗?别说笑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连云千洛也很是吃惊,按理说,不该是这样的呀?为何会成了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就算我不能为你作主,那还有父皇呢,你是咱们墨亲王府的人,在宫中出了事,父皇也会为你作主给你一个公道的。” 云千洛拍了拍张清华的肩膀,一番安慰人的样子,其实她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 其实到底发生了何事,连张清华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只记得,她跳完那一场舞后,那个太子爷的侧妃,云天心就来找她了,让她先到太子宫中去,说是要跟她请教那舞如何跳,还说了太子爷很喜欢她,那暗欲何意再明显不过…… 张清华本就暗恋着太子爷,一门心思想成为太子爷的人,这会儿有这么一个机会,那可是看成天赐良机,自然是要把握住了。 所以就按云天心所指的路,往太子宫中行去,也真让她寻对了路,不过这一路走来,倒是见识了真正的皇宫,那是比墨亲王府豪华数百倍的皇宫呀,这可不得了,瞬间就让张清华那颗飘飘然的心膨胀了起来…… 试想,如果自己跟了太子爷,那以后就是太子爷的女人,如果太子爷登基之后,自己就是这宫中的宫妃,那得是多大的风光,让多少女人羡慕的事情呀。 就这么飘飘然的到了太子宫中,找到了云天心的宫殿长夏殿,安心的等着太子爷的宠幸,这也不出她所料,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太子爷就回宫了。 两人那是眼神一对,就如焦看到了孟一般,就粘在一起了,火热的亲吻,不要命般的撕缠,张清华在太子爷火热的眼神中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心上人的疼爱。 这本该是多么让她高兴的一件事,但她却低估了太子爷的心,太子爷那会为这么一个女子,公然跟凤墨琰叫板。 当得知张清华是凤墨琰府上的人之后,就板了一张脸,暗骂云天心不会办事,当下就给了张清华一些赏赐,却是并不让张清华留在太子宫,并叮嘱让其赶紧的回墨亲王府去。 之后张清华独自一人在太子宫中呆了一会儿,也是没有办法,太子爷不让她留在宫中,自己这也只当是吃了暗亏,好在太子爷说了对她本身是满意的,那就只能等着日后太子爷登基之后再作打算的了…… 那儿会想到……那后面的事情,张清华根本就不敢去想,想她张清华一向自认高傲,那儿会想得到遇上此等恶心之事…… 她遇上了恶鬼,真正的魔鬼,那青面撩牙的魔鬼,强了她,还…… “呜呜呜……”张清华不忍去回想那些不堪的事情,只觉得自己脏的不能再脏了……同时心中也恨起了太子爷,果然自古以来最无情的就是帝王了,如若不然,为何前面哄了自己,后面又那样对她,这完全是迁怒于自己…… 原来,凤齐烈得到张清华是凤墨琰府上的上,当下就认定了这是凤墨琰的阴谋,当下把张清华一顿疼责。 可是张清华以为这就完事了,以为一夜夫妻百日恩,但她没有想到太子爷会那样的狠心。 云千洛只是一个闪神的功夫,那张清华却是站到了凉亭处,冷眼看着所有人,泪流满面的说了句:“王爷,是清华给墨王府丢脸了,无颜再见王爷与王妃。” 说罢这一句,张清华纵身怀跃,只见湖面上一道红色的身影瞬间就跳入了湖水之中。 这会儿已是秋末冬初的时节,这又是午夜时分,那湖水别提有多冰了,张清华在落水那一刻才想明白,自己是真的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太子爷温柔又多情呢? 想想自己在墨王府的这一年,虽然没有得到凤墨琰的疼爱,但凤墨琰对待他们这些无名无份的女子,那也是以礼相待,从来没有让他们受过委屈,这会儿是自己作贱了自己,才落得如此的下场。 湖水再冰冷,也冷不过一个心死的女人,她完全的放弃了挣扎,就这样任湖水把自己的身体往下流冲去。 凉亭外的众人却是都愣了一下,只有云千洛大叫着:“救人呀,救人呀……” 侍卫们没有一个人动,凤墨琰也没有动,所有的人都如静止了一般,没有人去救人。 不是没有人去动,而是皇帝老儿没有发话让去救人,过了些许时候,还是云千洛哭着求着,这才有侍卫去打捞张清华。 好在这是宫中的人工湖,并不似其它自然湖泊那样的急流,在下游不远处倒也找到了张清华,让一处假山给挂住了。 侍卫们费了点力气才把张清华给弄到了岸上,这时候的张清华,那脸色白的跟一张白张一般,完全看不出生命的痕迹来。 皇帝老儿也吩咐了下请太医来看,太医过来之后,也只是拍了张清华的后背道:“怕是不行了……” 一句话,所有的人都默然了,这张清华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何人所为,却是无从得知,如今这张清华要是不行了,那就成了无头案。 太医弄了点人参沫为张清华吊着一口气,也知道是出了大事,这人不能直接的死掉,得问个话吧。 如此以来,张清华倒是缓过一口气来了,轻咳着嘴巴动了动。 那是刚刚在冰冷的湖水中想明白的一件事,自己错爱了太子爷,却是给墨王府抹了黑的,如果自己临死前,能为墨王府做些什么的话,那就是指认太子爷所为。 “是太子……太子强暴了……我……我……”张清华的声调清冷,但却让在场的众人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只此一句,她的头一歪,眼睛一闭,倒也是去的安稳,只是生前遭了这样的罪,死活怕是也不能真正的安生的。 “清华,清华,你醒醒,醒醒呀……”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云千洛的泪水禁不住的如串珠一样的滴落。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皇帝老儿那是气得老眼都血红的,也是了,怎么就没有想到太子呢。 这皇宫之中有何人胆敢如此的大胆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来,那只有太子了。 而且太子在这方面还是有前科的上次在墨亲王府就曾与老五二人同时玷污了府中两名侍销,那一次的教训看来太子是没有记在心间,如今在宫中,也敢如此的乱来,真是反了天的。 “这是不是张大人的女儿?” 那太医可能是见过张清华,所以这会儿试探的问了一句。 云千洛抬起泪眼点了头道:“是呀,可不就是张大山张大人的小女儿,听说张大人甚是疼爱,这会儿可如何是好,让张大人知道清华出了这事,那还不怨死我们墨王府了。” 众人的眼神都扫向了凤墨琰,不过凤墨琰还是那样清冷的模样,但也看得出来隐忍的怒火。 也是了,有那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这样的残死,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他所爱的,那都是他名义上的女人,如此这般让人玷污了之后死去,那可真是在打凤墨琰的脸呢。 “来人,把太子给绑了呀到养心殿去。”皇帝老儿怒声的吼道。 皇帝老儿一声令下,侍卫长立马领命就去捉拿太子爷,在场的几位皇子那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看向凤墨琰的神情,除了同情之外,还带点其它,比如说敬佩…… 这样的事情,如果纯属巧合,那么上天未免对凤墨琰也太好了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扳倒了太子爷,那可真是一件划算的卖买呢。 养心殿是皇帝老儿平日里召见大臣的地方,也是平日里下决定的地方。 太子爷这会儿在哪呢,当然是在长夏宫中,正在享受着美人恩…… 话说宫宴散了之后,太子爷就一脸怒容的扯了侧妃云天心回宫,把太子妃齐诗惠都扔到了一边不管。 到了宫中一把甩了云天心就怒道:“你是怎么办事的?那女人是凤墨琰的府上的,你这是给你找麻烦懂不懂?” 云天心当然知道那是凤墨琰府上的人,不过这会儿装的可像真的了:“殿下,你没搞错吧,那明明张大山的女儿,臣妾问过她的。” 太子气坏了,但也是无奈,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这会儿也只能是干生气:“你个笨蛋,她是张大山的女儿,就不能是墨王府的人了吗?”这才想起张大山确实和他说过,送了一个女儿到墨王府注意点的凤墨琰的动静,如今倒只能祈祷着这张清华识趣点,能把这事当成一场春梦,醒过之后别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可以了。 云天心心里也是忐忑极了,生怕太子爷看出什么来,这会儿也只能是暗自抹泪,装可怜:“殿下,都是天心的错,那你没有把张清华怎么样吧?” 太子爷这会儿倒是有点心虚的轻咳一嗓子,云天心当下就不依了起来:“殿下你这都吃完了这会儿倒怪起臣妾了,臣妾可不依,这以后再也不为殿下寻美人了。” 太子爷这会儿倒是心情好起来了,其实想想,与凤墨琰的女人偷情,那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凤墨琰不行呗,他就说了,就凤墨琰那样的小身板,怎么能满足女人呢,还是自己这样的有实力呀,男人这方面不行,那就是完全的不行。 如此一想,太子爷那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这一美吧,就有点忘形了,跟着就把云天心扑到在软塌上胡闹了起来…… 正当这两人还胡闹着呢,侍卫长可是带了人来了太了宫要捉拿太子爷的,正巧了让太子妃杀齐诗惠给遇上了。 太子妃是听宫女说宫中出了事,要出去看一看的,那会想就遇上了这来拿人的侍卫长,这么一来,一问才知是出了大事,而且是要来拿太子爷的。 这可不得了,齐诗惠这边也是真心为太子爷的,如今齐皇后痴傻掉,发生了这事,该如何是好?太子妃不是急急的跑到了齐皇后宫中去找解决办法。 侍卫长这边进了长夏殿,当下二话不说,也不管人家二人正办事呢,捉了衣衫不整的太子你就去面圣。 云天心这儿也是手忙脚乱的问着出了什么事,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太子爷是真心没头有料到会有人来拿他,还是父皇的命令,那可是一个闪躲不及,衣着乱乱的就让侍卫长给捉了去的。 云天心在后面跟着哭着跑着,待到人走远了之后,这才抹了把泪,一脸唾弃的冲着太子去的地方呸了一声,恶心死的男人,活该了吧,不过一个张清华就让皇帝老儿怒到拿了太子爷,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云天心边上的贴身侍女珠儿一脸担忧的说着:“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太子爷……那您可怎么办?” 云天心白了她一眼:“怎么办,他不死本小姐守活寡,他死了本小姐正好改嫁。”心道死了才好,要不死,还是绑住了自己。 珠儿很是不解,但是对于云天心这样的想法,还是认同的。 再说太子爷这边让人绑着一路到养心殿,那别提是多丢人了,特别是他这还衣衫不整的呢,让人一看就知他刚才做了何等好事。 丢人这事还不算大事,最重要的是,父皇到底为了何事绑他?如今也只能祈求着不是什么大事。 这会儿到了养心殿,看到那殿门口处张清华的尸体时,凤齐烈的心里咯噔一下,精神劲儿全没了,心道这下完蛋了,这事肯定是小不了的了。 为了何事,不用别人说,凤齐烈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点背,但还是吃准了皇帝老儿不会真办了他的。 皇帝老儿一脸怒容看着让侍卫长绑来的衣衫不整的凤齐烈,那是气不打一出来的:“跪下,你这个畜生,你可知罪!” 这事本不该这公公开审问的的,要是以往,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今个儿不同,在凤墨琰初被加封为亲王之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手段如此的凶狠,虽然张清华死前没有说,但皇帝老儿却认为这是太子对凤墨琰的一种报复手段,如此以来,怎么能让皇帝老儿不生气的呢。 凤齐烈一脸不服气的神情:“父皇,你让儿臣认什么罪?儿臣什么也没有做呀?” 凤齐烈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算精美,既然张清华死了,那么死不认账就得了。凤齐烈就摒持着这样的心情,一脸无畏的神情,可是把皇帝老儿给气得要死!,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不肖子算了,死到临头还这么的不知死活呢! “你这个畜生,死到临头还不认罪,门外的那女人,你可认得?”皇帝老儿气得声音都抖的不调了,恨不能一巴掌抽死这凤齐烈得了,这丢人的事,真是让他这个当父皇的汗颜呢! 216:二百一十六 凤齐烈那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让在场的众人也都是捏了一把汗的,这太子爷平日里得是多胆大包天,才敢这副嘴脸呀。 “父皇,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不能因为出了这事,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的呀?”凤齐烈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而且那神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真让人觉得他是让冤枉了一样的。 这可是把皇帝老儿气坏了,还要证据,现在是知道死无对证了是吧,但是这张清华临死之前可是什说了是太子爷害的,这还有假吗? “畜生,还要证据,现在人都死了,你是想说除非人复活你才认账吗?”皇帝老儿说完这话,看也不看凤齐烈一眼,一甩皇袍,站起身来就指责起来了。 “朕的好太子呀,你看看你这一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有对得起凤天皇朝的万千子民,可有对得起你这太子之位?” “父皇,儿臣不服!”怎么能服,这要服了,这下面不定就什么事呢,这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希望那云天心能机灵点,去找太子党的那些顾命大臣们,如若不然,今个儿怕就是他的凤齐烈的死期了,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不服,你还敢不服,先前科举之事就想说你是死不足惜,但那时候朕念你是初犯给你改过的机会,但你却不知悔改,一门心思的记恨与兄弟,一二再的拿兄弟的姬妾下手,你还敢不服吗?”皇帝老儿句句珠玑,那每一句都是太子凤齐烈的一个罪行。 “父皇,您这是偏心,难道墨贵妃拿墨家庄的粮仓出来与您交换的条件就是让您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吗?父皇这凤天的江山可是我们凤家的,而非墨家的,你就不怕你这般纵容,有朝一日纵虎为大,这凤天皇朝移了主改姓了墨家的江山,你老人家怎么面对凤家遥列祖列宗!”凤齐烈也是很有口才的,最起码这会儿说得皇帝老儿怔了怔。 凤齐烈的担心也是皇帝老儿的担心,早些年他有废嫡立庶的心意时,就曾有顾命大臣这么劝过他,也是那个时候的稍加犹豫,才造就了凤墨琰的惨局,如今同样的问题还是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虽说凤墨琰也是自的儿子,但不能改变凤墨琰是墨妃所出的事实,而墨妃身后的墨家庄实力不容小视……而墨琰这孩子又一直都没有当天子的那份心思,数十年前也许有,但这数十年的残疾生活,倒是磨去了他那些为天子的楞楞角角。 如若凤墨琰即位后,还是这样心思,那儿弱母强的墨贵妃,可不就成了那干涉朝政的女太后! 皇帝老儿的的心思也是百转千绕的,也就因为这样的心思,当下怔住,不知今个这事该如何的处置凤齐烈了。 不得不说凤齐烈的这话,也触动了凤墨琰也许底的某个角落,凤墨琰想,也许父皇这么纵容着太子,也是因为太子所说的那些话,忌惮着自己的母妃。 “父皇,这事就算了吧,就一个姬妾而已,我是无所谓,反正跟我也是有名无实。不必在乎那些……”凤墨琰大度的开了口,但是却也放过了这么好一相把太子爷扳倒的机会。 其实凤墨琰也想早一点把太子爷扳倒,毕竟凤齐烈与齐皇后可是害他残疾这么多年的元凶呀,在他的心中,跌落山崖那一刻,早就没有了兄弟之情,有朝一日手刃仇人,那是必须的,只是……现在,也许还不到时候。 留着太子爷,许是能对宫中的墨贵妃的势力有所牵扯,虽然自己无意与皇位,但却像太子爷说的那般,母妃对那个皇位可是念念不忘的,自小母妃就用自己当诱饵来对付齐皇后母子二人,还暗地里埋下了兄长凤墨轩这枚棋子,为何?无外乎为了有朝一日再用兄长来对付自,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另一方伤敌一千,自也可自损八百,那个时候,试论这朝中还有谁最强大…… 女皇么?母妃的这个梦想似乎太过贪婪了一点。 如此这么想来,这太子爷还是要留着的…… 凤齐烈见凤墨琰大度的开口不屑的冷哼一声:“少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连嫁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老七,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的。” 凤齐烈这时候不得不证实一点,他从前一直都小看了凤墨琰的,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顺利的,好像就是与云千洛的婚约解除之后,这么细细一想,这一切就像是走进了别人陷阱一样,一步步的把自己缠死到了这死胡同里。 而凤墨琰为什么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抢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包括女人! “放肆,凤齐烈,谁许你这样的心思说自己的弟弟,谁许你这样的恶人先告状!” 皇帝老儿一拍龙椅,气的头顶都要生烟:“来人,拟旨,这畜生,不知悔改,这太子之位,也实在不该让他来坐了……” 众人听皇帝老儿那意思,这是要废掉太子爷的呀,这可不得了,大事呀…… 凤齐烈也是惊愕的招起了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这些年来,说实话,母后都动过心思,让父皇早早的驾崩,可是自己就是不忍心,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父皇,从小到大凤齐烈最敬仰与佩服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如此以来,他怎么能同意加害于自己的父亲。 可是现在,就是这个自己一点也不忍心对他下狠手的父亲,却是要废掉他这太子之位,更有甚者为了一绝后患,还会要了他的性命…… 这时候的凤齐烈真的觉得还是母后的话是正确,不要对一个帝王怀有感情,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要有,如果有,那便是万劫不复! “不,父皇,你不能这样做!”凤齐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恐惧,那比面对死亡还要痛苦,他从十二岁当上太子,作了十五年的太子,如果让废掉这太子之位当个什么也不是的王爷,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一些。 “朕就让你看看朕能不能做!”皇帝老儿一脸的怒容,都有要杀人的心思了,一个帝王动了怒还是让众人都忐忑不安的。 “安必胜,还不拟旨,等着朕亲自来拟旨吗?”皇帝老儿大怒的吼着,同时手一伸,扫了书案上一干笔墨纸砚的。 “父皇,请息怒!” 就在这时候,一道匆忙又清亮的女音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空旷。 这便是凤齐烈苦苦盼来的救兵,只是这来救他的人,并非他心中想的那云天心罢了,而是太子妃齐诗惠。 只见齐诗惠还是那一身晚宴时穿的玄青色宫装,发丝也有些乱掉,头上还起了些许的薄汗,这会儿手上扶着的,却是许久未出来的当今齐皇后。 齐诗惠能有什么办法,让丫鬟红英拿了腰牌火速出宫到自己家中搬救兵之余,思来想去,也只是想到请齐皇后出面。 但姑姑已痴傻,能有什么作为,也劝为了皇上呀,但能顶上一时就顶一时,就起码这个进候,先拖了时间是好的。 “父皇,请您的看在母后的份上,绕了太子殿下吧。”齐诗惠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着过往的一些事情。无非都是齐皇后怎么帮助皇帝老儿处理了一些危难之事。 这些事,也是让皇帝老儿动容的,那毕竟是自己的发妻,但他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好好的疼爱过,自己的后宫的这些美人们,那一个不是自己追寻着那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女子而寻来的,他在她们的身上,寻找那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女子的痕迹,这些齐皇后这个发妻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却也是无怨无悔的。 如此这样的妻,他还能说什么,只是眼下,不治太子凤齐烈,不足以平众怨,不治治他,他不知天高天厚呀…… “诗惠,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你起来,带你母后先行回宫吧。”皇帝老儿就算动容,也不足以平息了怒颜。 这时候的齐皇后,一脸的茫然的状态,玩味的看着那殿内的众人,嘿嘿一乐傻笑起来:“一头毛驴,两头毛驴,三头毛驴……” 齐诗惠那是满脑门子的汗水,那是齐皇后身边的宫人说齐皇后晚上总睡不着觉,所以她才想的办法,教她数数,这样的话,数无聊了就能睡着了,没有想到,这会儿齐皇后竟然指着众人开始数了起来,这数众人没有什么,但千万别数到皇帝老儿跟前呀,那可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呀…… 真是不想什么,偏来什么,这会儿齐皇后可不巧正属到了皇帝老儿跟前:“这还有一头大毛驴……哦哈哈哈……惠儿,你也来数,好好玩哟……” 疯言疯语的齐皇后让众人都是一脸的菜色,皇帝老儿也是一脸的无奈与尴尬,挥手命宫人先把齐皇后带下去:“诗惠,你先陪你姑母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你放心,这畜生今日犯下的错,罪不及太子宫的众人。” 齐诗惠那肯起来呀,她知道现今这殿内的众人,那一个不是盼着凤齐烈死的,这会儿如若她再不救凤齐烈,那么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父皇,有道言虎毒不食子,殿下纵然有错,但也可从轻发落,父皇三思呀……” 齐诗惠说完后见皇帝老儿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神情,祈求的眼神一一扫过老五璃王,老六轩王,老三齐亲王,老六凤墨琰,最后定格在凤墨琰身边的云千洛身上。 二话不说,跪着身子往凤齐烈的身边移了过去,抓住云千洛的裙角求道:“云小姐,求求你,念在你与太子爷十年未婚夫妻的份上,求你替太子爷求求情吧,求求你了……” 云千洛不知该如何说这齐诗惠,也不想想自己可能为凤齐烈求情吗?先不论凤齐烈今天所做的这畜生行为是伤了他墨王府的脸面,就是没有伤他墨王府的脸面,那她跟凤齐烈还有前世的弑子之仇,她怎么会为凤齐烈求情,真心是求错人了。 齐诗惠见云千洛一脸的漠然,就冲着凤墨琰的方向磕头求罪:“墨亲王,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太子爷吧……”这事是伤了墨王府的脸面,如果凤墨琰肯开口求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凤墨琰摇头道:“皇嫂莫要折煞了小弟,方才小弟已向父皇求过情了,这事实在爱莫能助。” 凤墨琰觉得头疼不已,这会儿突然觉得,今天这送了张清华给太子爷这一招棋似乎那儿下错了……只想赶快结束这宫中的事情,回王府抱着娇妻好好的睡上一觉醒醒脑的。 “皇上,依臣妾之见,现在夜已深了,如若不然,咱们都先歇息下了,你看墨亲王都哈欠连连了,皇上也要保重圣体才是,不若明日再说此事可好?”兰妃温柔的走上前,扶起了地上跪着的齐诗惠,一脸的同情神情。 齐诗惠小声的说了句谢兰妃娘娘,兰妃娘娘先前也没少受姑姑的罪,如今还愿意帮着太子爷,也许真的是一个可以依靠之人吧。 兰妃的话,不轻不重,但却是提醒了皇帝老儿三思而后行。 皇帝老儿本来也有点犹豫了,这会儿听了兰妃的话,那正好是一个台阶,不过还是有点拉不下脸面的。 如此这般的情景,看在凤墨琰的眼中,那更是难受:“父皇,先这样吧,如若还要审,儿臣想先回府休息了,这身子支撑不住了。” 凤墨琰那一脸倦容,众人是有目共睹的,都有点不解的看向凤墨琰,这事只要凤墨琰说没完,那皇帝老儿也不可能就这么包容着太子爷的。 但眼下,这当事人却是一脸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神情,那就有意思了。 难道说凤墨琰不想让太子爷倒台吗?这可是天大奇闻了,要知道太子爷可是无时无刻的不盼着凤墨琰早死呢。 “禀皇上,齐老相爷与小相爷在殿门外求见……”小太监适时的打断了众人的心思。 凤齐烈一听这话,那心里的一块石头是落了地的,一点也不怕了的,舅舅也来了,那父皇就是不买自己的母后的账,怕是也得买了舅舅的账吧。 齐诗惠一听这话,那是身子一弱就晕了过去,这么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女子,能为了凤齐烈坚持到现在才晕倒,已经是难得了。 “扶她下去,好生休息吧。”皇帝老儿命了宫人扶齐诗惠下去,亲宣了齐家父亲进来。 齐诗惠让人扶下去的时候,正好与要进来的齐老相爷父子俩走了个正面,齐老相爷看到晕过去的女儿,那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着怕是要坏事。 但走进来之后,看到还让绑着跪在地上的凤齐烈,那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臣齐民华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齐陌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子俩一前一后的给皇上行了大礼,皇帝老儿淡淡扫一眼这风尘仆仆的两个臣子,抬手让他们起身。 “皇上,老臣都听说了太子爷的事,老臣以为有以下几点疑惑,还请皇上查清事实之后,再做定夺……”齐老相爷一起身就开口了,而且还是直奔主题的那种。 皇帝老儿一脸的怒容,心里就觉得齐老相爷那是在为凤齐烈狡辩的:“你说来听听,说得有理算且罢,说的无理朕治你帮他开脱之罪!” 齐老相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这会儿也是有苦难言呀,这辩解之罪什么,那类同于包庇之罪,如果太子爷真治了死罪,那自己这是死罪可脱活罪难逃呀…… “回皇上,是这样的,今天本就是家宴,可是以让众皇子们带了家眷前来,但这张清华只是墨王府一小小侍妾,为何会出现在宫中,保不齐另有深意?” 老相爷说这话的时候,那一双精明的老眼是盯着凤墨琰瞧的。 凤墨琰让老相爷这么一瞧,十分不在意的回了句:“无聊!难道本王会把自己的女人带到宫中送给太子爷白白糟蹋吗?齐相爷也是男人,难道齐相爷会做出这样不是男人的事吗?” 会是这样吗? 众人的心中也许都在想这相问题,如果这话凤墨琰没有说出来,众人也许还会怀疑,但凤墨琰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那众人都会否认齐相爷的这句话,而且还会当成齐相爷是在污蔑凤墨琰。 齐老相爷让凤墨琰这一句话给哽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反驳了,但还是张着嘴想解释什么,上面的皇帝老儿却是一怒:“够了,都不要再说了,齐陌煜,你来说说……” 相比较之下,皇帝老儿觉得齐陌煜的话也许还能相信一些,最起码比齐老相爷的话会中听一些。 齐陌煜一听皇帝老儿问了自己话,那也是相当的为难,来的路上,父亲就对他说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太子爷的位置,太子爷荣齐家荣,太子爷损齐家必损呀…… ------题外话------ 为友文《中校大人——结婚吧》求个收,搜作者名:心静如水或在评论区找连接可直接进入作品页面,喜欢这类都市军婚的亲们可以去收一下哟……多谢……PS:“年会票呢,免费的票票,一天十票,过期作废呀,快投吧……” 217:二百一十七 “皇上,臣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最终齐陌煜还是选择了帮助太子爷这边说话,毕竟他考虑的不光是父亲这边,还有更加长远的为凤天皇朝的将来去考虑的。 “哦,如何从长计议,说来听听……”皇帝老儿似乎对齐陌煜的话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齐陌煜这就开口说了起来,说的却不是今晚的事情,说的乃是这江南水患之事,乃是虎视眈眈意图不轨的东临国与南浔国交了好……这对凤天皇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此内忧外患之际,求的就是个上下一心,如若这时候,再爆出废太子的事情来,那恐对边境的事情有影响…… 不得不说,齐陌煜这话,是真心的打动了皇帝老儿的,话虽不多,但考虑的却都是凤天皇朝的大局,以大局为主的同时,又兼顾了私人感情上救凤齐烈的事情。 只是…… 皇帝老儿的些心虚的看向了自己的其它孩子,明显的看到他们脸上的那些失望之情,他甚至都有些怕看到凤墨琰脸上的神情,毕竟这件事情,凤墨琰才是最直接的受害人,伤了的也是凤墨琰的脸面呀…… “请父皇三思,以大局为重,饶了皇兄这一次吧。”这求情的是这一晚上都闷不发言的轩亲王凤墨轩。 “请父皇三思……”同样为太子爷求情的还有老五璃王。 反倒是老三齐亲王,一脸同情的看向凤墨琰,对于这个弟弟,他真的是有点太多的愧疚,特别是自己还把儿子托付与他们。 “父皇,虽说内忧外患,但你总这么纵容着皇兄一二再再二三的欺负七弟,未免也太失公平了。”老三齐王这一席话,倒是说到了重点之上。 凤墨琰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不是一母同胞的三哥,从前还跟众人一样的捉弄过他的三哥,这会儿会帮他说话,这可是与太子爷划清了界限的呀……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冲齐亲王说道:“三哥无需为小弟鸣不平,其实咱们说再多都没用,父皇的心中自有定夺的。父皇,请殊儿臣先行告退。” 凤墨琰说完这话,拉着身边的云千洛,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开了,丝毫也没有对着不要转身的这样的忌讳。 “这墨亲王可是越来越傲气了,对皇上都如此的不敬……”齐老相爷似乎显事情不够乱一样,还这么多嘴的告了一句状。 本来都走到门口的凤墨琰脚步顿了一顿,倒是他边上的云千洛忍不住了,一把挣开凤墨琰的手,回身走了几步,走到齐老相爷跟道,冷冷的看着齐老相爷道:“齐老,本王妃敬你是朝中老臣,所以叫你一声齐老,但您老人家也别在这儿倚老卖老,那可就为老不尊了,今日这事,怎么回事齐老你这心里怕是心知肚明,太子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更是明白,齐老还是好自为之,墨琰不喜与人计较,但本王妃可不许有人如此蔑视皇室的威严!” 云千洛一番说词铿锵有力,说得齐老相爷满面通红,以手指着云千洛道:“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呀,本王妃现是亲王王妃,跟你的女儿齐诗惠一般位列一品夫人之位,论起来也是跟齐老相爷您是平等的位份,有本事,父皇就在跟前,你去告我状,也治我个大不敬之罪呀!” 云千洛那是完全不把齐老相爷与主位上的皇帝老儿放在眼里,但她就是这么说了,这么做了,就这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边上的齐陌煜,这才朝着凤墨琰的方向走去。 挽了凤墨琰的手,夫妻二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养心殿。 在场的众人也都为云千洛捏了一把汗,安公公那是心都提了起来,生怕皇帝老儿一个大怒之下发了火的,但反观皇帝老儿却是如走神了一般的愣在了主位之上。 “皇上,皇上……”安公公小声的提醒着主位上的皇上。 皇帝老儿的这才醒了神一样的,不过那一双老眼还是盯着云千洛与凤墨琰走过的方向,心里感叹道,那丫头可是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一样的那么不畏皇权…… 多少年前,也有那个一个女子,牙尖嘴利的对他说:“就算你是皇上又如何?皇上也不能强抢民妇,大不敬就大敬了,实在觉得委屈,你就治了我的罪呀,谁怕谁?” 兰妃也是担心的走上前去:“皇上,是不是累着了,您看,要不先行歇息,明日里再说……” 皇帝老儿也是无奈,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办,真想就这么把这不肖子打死的,但诚如齐陌煜所言,这内忧外患之际,如若再有个内乱,那凤天皇朝将是不堪设想会成为什么样子了…… “也罢,畜生,且留你些时日,你好好的回宫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戏允许,不许出宫门一步!” 皇帝老儿扔下这句话,就让兰妃扶着往外偏殿行去,众人齐齐跪地行礼高呼圣上万万岁…… 太子爷凤齐烈这会儿才是瘫坐在了地上,一身的冷汗,真是好险,好在这一次又算是过关了,发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呀……马上有宫人过来给凤齐烈松了绑说着好听的话。 齐老相爷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恨不能给他一巴掌,但也只限于想像,表面上还是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再有下一次,老臣也是无能为力了……” 真不知道这太子爷是在想什么,这样的事,还是在宫中,能逼死人家一个王爷的姬妾,就那么缺女人呀…… “舅舅,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还有陌煜,本宫会记在心里的。”凤齐烈让人扶着站了起来,也知道这一次真是多亏了舅舅一家人,真是危难之时方见真情呀,自己并没有想到齐诗惠会这么为自己尽心尽力,看来以后可以好好疼上一疼才是的。 齐陌煜摇摇头,心里苦笑了下,方才云千洛那女人可是瞪了眼自己,不知道这会儿心里该多怨恨着自己呢。 实在没有办法,他也是不能不帮凤齐烈的,而且明显的皇帝老儿也是在为凤齐烈寻一个理由而已。 “皇兄你没事吧……” 老五和老六这会儿也是走了过来,关心的问着。 凤齐烈这时候也知道兄弟的重要性了,好在还有这两个好兄弟是为自己求情的,其这这两人那会是真为他求情的呀,只不过是如齐陌煜一般看出了皇帝老儿的担忧的疑虑,这才做了个顺水人情,没有得罪凤齐烈罢了。 倒是老三齐亲王,一脸的不屑之情,冷哼一声就朝外行去。 “老三,你给三宫站住。” 凤齐烈气坏了,这老三方才竟然帮着凤墨琰那小子说话,这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吗?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不知道谁才是你亲兄弟呀……” 老三齐亲王也不生气,只是冷笑着扫过一脸尴尬的轩亲王凤墨轩说道:“老六,大哥这话也是在问你呢,到底知不知道谁是你的亲兄弟呀!” 老六凤墨轩那是一脸的尴尬,恨不能去撞墙的,从小到大都习惯了,母妃也是经常的对他说,不要得罪太子爷,要时时的都捧着太子爷,这样才能更安全一点。 而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做的,老三说的没错,他的确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兄弟,凤墨琰是吗?可是是凤墨琰也是有私心的,凤齐烈是吗?也不是…… …… 再说这出了宫的云千洛与凤墨琰,仅仅是走到了养心殿的门口处,就遇上了在那儿站着一动也不动的凤轻舞,这凤轻舞的身高要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上一些,最起码就比云千洛高了半个头,身材也显得高挑许多,远远的看去,一袭白衣立于夜风之下的凤轻舞就如一位世外仙人那般的飘逸,惹人嘱目……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凤轻舞回身,看到手拉手而行的凤墨琰夫妻二人,忙行了个礼唤道:“三哥,三嫂……” 凤墨琰淡淡的点了点头,倒是云千洛开口问了句:“轻舞这么晚上还不睡觉吗?” 凤轻舞的脸色甚白的怔了怔,才回了一句:“我在等母妃一同回宫。”说这话的时候,凤轻舞的身子抖了一抖……凤墨琰冷不丁的说了句:“夜风凉,还是早些后宫去吧。” 说罢就拉着云千洛离开了,走了一些路后,凤墨琰又停下身子,回过头,问身边的云千洛说:“你觉得凤轻舞如何?” “啊……”云千洛愣了一愣,根本就不知道凤墨琰问的是那一方面,正在想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凤墨琰却又拉着他往前走了去。 刚到养心殿的出口处,就见府的马车就停在那儿了,金铃贺武等人已经候在那儿多时。 小童从马车里下来,对二人说小世子已经睡着了,一会让金铃进去抱着回府就好了。 云千洛显然是一愣,方才一阵乱,就没有想到小世子的事情,没有想到这小子还在这儿呢,还以为他让齐亲王的人接回去了呢。 “不用了,我来抱他吧。”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抱抱这孩子,云千洛可是不想假他人之手的呀。 “不行,让金铃来抱。” 云千洛想像的挺美好的,可以和儿子亲近一下,但却是忽略了身边有个爱吃醋的凤墨琰,这小气王爷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去抱个小屁孩呢,更何况这小屁孩今个儿还和自己抢过媳妇呢……“墨琰,你不能这样,他就是个孩子……”云千洛试图去说服云千洛,但凤墨琰只是一个冷眼扫过:“要么就把他送回三哥那里……”一副二选一,你看着办的神情,让云千洛很是无奈。 金铃在边上打着圆场:“好了小姐,天色都这么晚上,你们别争了,还是赶紧的回府歇息吧,我来抱着小世子,小姐你先休息一下,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小世子相处的。” 云千洛只得依了金铃这话,让凤墨琰抱着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凤墨琰就把云千洛抱在自己的怀中,压根就不管这马车里还有个金铃和小世子呢。 小世子一个人睡在了一面的座位上,金铃只得把他的头抱起来,只是这么抱,就把小世子给惊醒了,这孩子初醒来时,那是惊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七岁的孩子身高已经开始抽长,这么一蹦起来不光是把金铃给撞了开来,自己也是脑门子砰的一下撞到了车顶上…… “啊……”小世子低低的叫了一声,人就跟着晕了过去…… 这一幕快的几乎都让人没有瞧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就这么晕过去了,云千洛吓呆了,还是凤墨琰反应快,抱起倒地上的小世子放好,就为他把脉,发现这小子的脉像除了有点急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动之处,于是就让金铃先好好的照看着,这才命了马车回府。 云千洛有些担忧的问道:“会不会撞坏了呀……”这孩子本来是装傻的,这要是再撞坏了,那可得中偿失了。 凤墨琰却是一紧不慢的回了句:“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没准这一撞给撞好了呢?” 两人正说着话呢,那边小世子开始梦呓了:“娘亲,娘亲……水好冷,好冷……”那小眉头皱得死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做噩梦一般。 金铃在边上着急的拍着小世子的脸喊道:“小世子,醒醒,醒醒呀……” 小世子还是那样的梦呓着,云千洛在边上看得干着急,可是凤墨琰把自己勒的紧紧的,就是不让她过去。 “墨琰,你让我去看看小世子吧……”云千洛开口求着说。 凤墨琰一脸的不爽,他怎么感觉这小子就跟自己一样能装呢,这会儿说什么梦话,八成是想和他抢人的。 “不行……”凤墨琰说着还把云千洛抱着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小世子,连看都不让云千洛看一眼了。 云千洛那叫一个囧呀:“墨琰,他还那么小,你吃什么醋呀……” “谁说我吃醋了呀!”凤墨琰那瞬间就炸了毛一样的叫了起来,吃毛线的醋,这是自己的女人,他需要吃醋吗?要吃醋也是别人吃才是。 “啊……娘亲,娘亲……”小世子又在那儿叫了起来,金铃在边上也跟着说了句:“王爷,要不你再来看看小世子,他这冒了一头的冷汗呀……” 听着金铃焦急的声音,云千洛不淡定了,但是凤墨琰这儿还是一脸的冷酷样,丝毫不放松的。 “好墨琰,求求你了,让我去看看这孩子吧,他太可怜了……”云千洛说到这儿不禁眼眶就红了起来,不能不红呀,好不容易近在眼前的儿子,想了那么多年的儿子近在眼前,就算是弥补自己前世的遗憾,她也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呀…… 凤墨琰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凑近了云千洛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听得云千洛是面红心跳手心冒汗的,这男人竟然说那样的话,可是那一脸你不同意就别想过去的神情,让爱子心切的云千洛不得不勉强的点了点头…… 凤墨琰这才吩咐金铃把那小子抱过来放在了他与云千洛的腿上,让小子睡在他们腿上。 金铃也是抹了一把汗,总算是不用守着小世子了,她也知道小姐喜欢小世子,所以方才也是为小姐说好话的。 小世子一到云千洛的怀中,那立马的动了动身子,往柔软的地方钻了钻,一副满足的神情,也不说梦话了,头上的汗在云千洛以手绢拭去之后,也少了许多……“这小子,就是装的!”凤墨琰不服气的说了句,恨不能拧这小胖子一下,原来凤墨琰舍不得云千洛太累,于是小世子只是上半身钻在云千洛的怀中,下半身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凤墨琰的腿上,那重量压得凤墨琰腿麻……所以才肯定了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小世子那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终于憋不住的睁开了双眼,没错他就是装的,谁让皇叔叔霸占他娘就是不松手呢…… “娘亲……”迷蒙的睁着双眼,如没有睡醒那样的唤了一声娘亲。 凤墨琰这儿立马就黑了脸,揪起小世子就往边上要扔:“你个混小子,乱喊什么呢……” 小世子眨巴下无辜的双眼道:“我没胡说呀,父亲说对皇叔要像对父亲一样,对皇婶婶要像对娘样一样,我这不就是像对娘亲一样的吗?” 凤墨琰听小世子这话,终于知道这世上还是清出于蓝胜于蓝呀,这还有比自己更无赖装傻的小子在呢…… 云千洛嘻嘻一笑的对凤墨琰说:“小孩子的话,你还跟他一般见识呀,也不怕让人看笑话了……” 小世子一脸得一逞的笑容冲云千洛喊道:“皇婶婶求我求我呀……” 凤墨琰听小世子改了口这才放了他下来,小世子一下来就往云千洛这边钻。 小世子的活泼好动倒是让凤墨琰方才那不快的神情全部消失了,三人一咱说笑着往王府的方向去了,好像方才宫中发生的那些糟心的事跟他们无关一样的。 只是小世子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倒还是引起了凤墨琰的注意力……近得府门处时,小世子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皇婶婶,为什么轻舞姑姑不喜欢别人夸她是美人呢?” ------题外话------ 年会票,年会票,幽怨的飘过…… 218:二百一十八 原来,这小世子,方才也是让小童带着去了养心殿的,只是小童怕他胡闹,在去殿中打探消息的时候,就让小世子在那儿等他一下。 小世子怎么能安心的等着不动呢,特别是看到不远处的皇姑姑凤轻舞之后,那更是屁颠颠的装傻卖萌的跑了过去。 “皇姑姑,你在看什么?” 小世子这么问的时候,凤轻舞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并没有答话,凤轻舞给人的感觉总是这么淡淡的,不喜与人交谈,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那种人。 小世子只觉得无聊,于是就开口又问了一句,凤轻舞这次终于开口回了一句话,但小世子听着那声音,跟平日里的凤轻舞的声音不太一样,好在小世子也不有多想什么,只是开口拍着马屁,说什么皇姑姑怎么能长得这么美呢,人见人爱的的夸着凤轻舞…… 但凤轻舞却是黑着一张脸冷声说不要夸她长得美……那音调听起来怪怪的,小世子也只能理解为姑姑心情不好。 凤墨琰听着小世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云千洛,云千洛的心思动了一动,想到凤墨琰问在宫中时问她那句话,于是开口问小世子:“那你觉得皇姑姑有什么不同吗?” 小世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童言童语的说了句:“皇姑姑说话的声音不若皇婶婶这么好听,长得也不若皇婶婶这么好看……” 声音,容貌…… 凤墨琰的心里惊了又惊,凤轻舞的确不同于宫中其它的妹妹们,长得倒是不赖,但却是疏于打扮,平日里就是一身素衣,重要的宫宴上也是清素的妆容,那身高比一般女儿家稍高了一些,但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凤天皇朝也不乏像这样的身高的女子。 只是那有女子不喜别人说自己美呢?除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凤墨琰的心中成形,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云千洛见凤墨琰神色有疑,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怕是和凤墨琰想得是一般的。 小世子很满意自己投下的这枚炸弹,伸了伸手打了个哈欠,心想,大人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大人去解决吧,自己是小孩子呀小孩子呀! 各怀心思的三人回府后就去歇息了…… 反观这皇宫之中,倒是不太平之极,先不论太子爷质问胞弟齐亲王这一说,就说皇帝老儿自己心里那也是气呀恼呀的恨不能从来没有生过凤齐烈这个逆子。 “皇上,消消气,男儿本色,可不就是这句话么?太子爷也是情不自禁,皇上该理解这种心情才是的,不是吗?”兰妃温柔的劝着皇帝老儿,不想让皇帝老儿生气。 皇帝老儿听着兰妃这么细声柔语的安慰,特别是情不自禁这四个字,仿若勾动了他心底某个深藏的角落里那段不为人知的情思。 那是十几年前了,身为一朝天子的皇帝老儿正值壮年,国泰民安,唯有边疆几个虎视眈眈的小国蠢蠢欲动,意图侵战边境。 年轻的皇帝老儿虽然喜文,但也知道以武安国,不过那时候,江山已稳,而且还有护国大将军云雷作阵,完全不需要他亲自前往边关。 但那一年,宫妃们争风吃醋,各种手段,烦的皇帝老儿只想离宫找得片刻安静时光,正巧边关捷报,说是云雷将军打败了边境某小国的进犯,并且还让那小国投降臣服与凤天皇朝。 皇帝老儿得知此等捷报,就悄悄的做了一个决定,微服前往边境给自己的护国大将军庆功去。 就是在那次微服之行,他见到了那个自己终其一生都望而不得的女子……慕千寻。 那一日,是皇帝老儿初到营地边垂,却看到一女子,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踏上山顶,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皇帝老儿本到为看到了仙子,正当他惊为天人之时,却看到风吹过,仙子那一袭白衣下隆起的腹部……才道原来仙子乃仙人凡胎。 既然已为人妇,他贵为天子,断不可抢他人妇拘为已有的,但怎么奈眼晴跟定格了一样,随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时而蹙眉时而展颜…… 终于,当那女子一跃而下时,皇帝老儿飞奔而止,来了个华丽丽的英雄救美,却换来美人一记耳光和一声怒骂。 原来,人家美人只不过想去捞那掉在山涯边上的一个荷包而已…… 这一大动静,可是引来了不少人,先是一个*岁的孩子跑过来,把那美人儿护在怀里嚷嚷着:“美人娘,你有没有受伤呀……美人娘不怕,锦程保护你……” 锦程……锦程……皇帝老儿反复的念着那个名字,云锦程,可不就是云雷将军家的嫡子么? 如此又距离营地如此之近,云雷将军因着长年在边关的原因,其妻本就是边境女子,常年随其在边境生活,而家中也只有一房妾侍代为掌家…… 皇帝老儿记得云锦程就是出生在这边境之地的,如此以来,这女子,莫非是云雷将军之妻云夫人…… 之后随之而来的云雷将军也是将那美人儿护在怀中,一声声的问着:“千寻,千寻,你可还好?” 皇帝老儿看着那铁汉也柔情的护国大将军,心中竟然起了丝丝羡慕…… 原本皇帝老儿与云雷将军打小也算一起长大,云家一门忠烈,世代为将,而皇帝老儿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知道与云雷将军交好,是其知晓,一国之将,必定出自忠门之后。 忠门之后的将士,骨血里有着对主上的无上忠诚,但在皇帝老儿弑父兄杀亲弟过后,他却忌讳起这个跟自己一同打下江山的好兄弟。 正所谓功高盖主,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功迹赫赫的护国大将军,威信极高,如若这样人放在国都,那势必如一条猛虎,随时都有截止栏之嫌疑……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之下,皇帝老儿以边境不安为由,把云雷将军派到了边境,守边关…… 却不曾想,边境之内,还有如此等仙子下凡的神女…… 那次之后,皇帝老儿心中念着那惊为天人的美人,回到宫之后,处处寻找与其相像之女子,那怕只有眼晴像,或是只有神态像,皇帝老儿都能恩宠无限…… 但再多的相像,也不是真正的她…… 终于,机会来的时候是三个月之后了…… 那是云雷将军的又一次捷报传来,随着捷报而来的,还有一封请求涵,内容大义是妻子将要生产,请求回国都定居,愿卸下兵权回国都安居。 皇帝老儿当下就允了,并且没有收回兵权,他给予了云雷将军无上的荣耀,将云雷将军一家迎回了云府。 自从,在阔别三个月之后,皇帝老儿又见到了那仙子般的美人儿,就算身怀六甲,她还是那么美不可方物,与此相较之下,皇帝老儿觉得自己那些宫妃们,连美人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 那时候云府还有一位夫人,便是死去的云二夫人…… 这云二夫人是一商贾之女,其母跟云老夫人交好,临终前拜托云老夫人照顾女儿,其后云老夫人在离世前,让这云二夫人入了家谱,那时候位分是平妻,但云雷将军回来后,一度想休掉云二夫人,几番折腾下之后,先送到了后院的佛堂,命其为亡母守孝三年再作他议。 皇帝老儿的心思在美人身上,那自然是想尽办法的诱哄着美人的,但美人却是始终冷着一张脸…… 中间也有云二夫人的缠合,比如醉酒为皇帝老儿创造机会……比如云雷将军又一次到边境作战之际,云二伙同皇帝老儿身边的小人,合伙计划来个难产母亡,再把这大夫人送到皇帝老儿的行宫之中…… 但这个计谋却坏在了当时才八岁的云锦程身上,云二夫人那时候是防着大人,没有防小娃儿,那会料想云锦程听到了他们的计谋。 那个时候,大夫人都到了将要生产之际,怎奈这将军府之中,到处都是云二夫人的眼线,母子二人商议之后,终于在云二夫人他们计划行动的前几日逃出了王府。 逃出王府的母子二人,快马加鞭的到了凤青山,在那儿,是云锦程亲自为美人娘接生,生出的妹妹便是日后的云千洛。 但……美人娘却说,她不能跟云锦程回国都了,不能再呆在云府了…… 云锦程以为美人娘是要离开云府,但却没有想到美人娘一纵身跃下万丈深渊,独留给云锦程一句话,这是你的妹妹,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自从,云锦程把心中的恨意全算在了云二夫人身上,带着妹妹回家后的云锦程还没有怎么对云二夫人出手,但其后,各种刁难,各种…… 每当云锦程想杀了云二夫人之时,脑际都会浮现美人娘说过的话,美人娘说,孩子不要云怨恨任何人,因为你最大的目标是不报仇,而是把妹妹保护好。 就这样,十五年过去,皇帝老儿因着兰妃的一句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之事。 其实跟云二夫人串通计谋的并不是皇帝老儿本人,而是皇帝老儿身这的一个近臣,知晓皇帝老儿看上云府的夫人,就借机,三番两次的让二人碰面,最终导致了慕千寻的悲剧。 这事,皇帝老儿悔恨多年,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遇上那么一位仙子般的美人儿,还是会终其一生云寻找那样的女子。 “兰儿,你恨朕吗?”皇帝老儿伸手抚着近在眼前的兰妃,兰妃这双眼晴,多像她呀,真像…… 无疑问,兰妃是皇帝老儿找到的最像慕千寻的女子…… “皇上,兰儿从来不后悔自己这一生,即便是百年之后,也不悔此生所为……”兰妃说这话时柔情万千,眼中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心中却是悄悄的补了一句,不悔此生所为,只为血仇血报。 皇帝老儿让兰妃的柔情打动了,伸手揽了佳人入怀,自是柔情无限之际…… 翌日,天气放晴,好像昨夜的阴风乌云只是黄梁梦一场,了无痕迹…… 但太子宫中,却是传来喜讯,说是皇上不追究此事了,来传话的是安公公。 太子爷一听这话,心上一喜,果真是父皇还在乎自己的这个嫡子的,还在乎着齐家的势力的。 却不曾想,安公公又说了一句话:“太子殿下该去谢谢兰妃娘娘的。” 太子爷这才知道,自己能平安无事,全赖于昨夜时兰妃对皇帝老儿的开导,细想之下,太子爷觉得,自己与兰妃那是各取所需。 毕竟自己的母后如今痴傻,就是日后自己登基为皇,尊称母后为太后,但痴傻的太后岂能上得了台面,所以就需要另一位太后做镇后宫,那么…… 墨贵妃一向与母后恶,而且还有两个皇子,自然不能尊后,所以,这兰妃八成也是为了后路才对自己示好的。 但不管如何,这事算是有惊无险,却也让凤齐烈知道以后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就这样,太子爷与兰妃交好一事,算是就此展开,晨昏定醒是太子爷吩咐自己的两位妃子所做的事情,而太子爷本人,也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兰妃宫中问安…… 这件事就这么有风无浪的过去,最最不高兴的不是凤墨琰等人,而是这太子爷的侧妃云天心,天知道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扳倒太子爷的机会,但却没有想到因着兰妃,化险为夷了。 这是一件让云天心怎么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正所谓,笑的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谁能说太子爷有了兰妃的助力就能真正的成为赢家了呢。 这宫斗之中,不乏宫妃们为了争宠所为,而如今的墨贵妃,只是一心稳住权势,对于皇帝老儿的圣宠,早就心不在焉,那儿还会争,如此,太子爷就觉得这兰妃也全无用武之地。 不过,最后兰妃体弱,皇帝老儿的后宫又新进一位宫妃,刚一进宫就封了五品美人,皇帝老儿一宠过后,直接进阶三品宫妃,名号静妃…… 话说这静妃,年芳二十,美人胚子一个,骨子里有着淡淡的冷傲,乃是当朝宇文右相府上的养女,适逢选秀,入了宫的。 这宇文静也是难得的一见的才女,居住的兰妃宫殿的附近,喜与兰妃一起谈论诗歌画作,太子爷偶有几次在兰妃宫中见到后,也是惊为天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 日子过的很快,太子爷因惦着宫中的权势,故而对于治理江南水患一事,就全交由了太舅子齐陌煜,只是每隔几天,从齐陌煜的信件中得知进展便不再插手此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诚如齐陌煜所言,稳住宫中局势才是要紧任务。 好在这墨贵妃,重回贵妃之位,倒也安生,没生出什么祸端来。 一个月后,江南震灾之事,基本已全部到位。 凤墨琰与云千洛这一出行,也是满载而归,此时,正是他们自江南回国都之后进宫面圣之际……皇帝老儿喜于见到这江南震灾一事办得如此顺昨,往年震灾,虽然拨了大把的银子,但真正到灾民手中的,却是少数的,今年还好有云锦程与云千洛兄妹集思广益,治定了以物求灾之事,这才免去了灾民们的苦难。 对此,皇帝老儿那是赞赏有加,对三位功臣也是大大嘉奖……这喜事真是接二连三的来,这震灾一事刚办妥,后宫也传来了喜讯: “禀皇上,大喜,大喜也……” 来报喜的是静妃宫中的小太监。 皇帝老儿一听大喜,龙颜一震,分不清是喜还是怒,但小太监可能是太过兴奋了:“皇上,静妃娘娘大喜,怀了龙脉。” 正在边座上的凤墨琰手中正拿了茶杯,刚送到嘴边,听闻此话,杯子滑,那杯险些就落了地。 而此时,静妃宫中,太医刚走,静妃就苍白着脸的吩咐道:“扶本宫去给兰妃娘娘问安……” 身边的宫人们都不解静妃,刚怀龙胎,为何要去给兰妃请安,但也都不敢有所言语,只是尽心的服侍了静妃梳洗换装。 兰妃宫中,静妃如常的跟兰妃问安,陪着兰妃身边的还有那不善言语的公主凤轻舞。 此时,凤轻舞正在模仿静妃的柳体书法写一段曲子。 “轻舞这字是越写越像本宫的字了呢……”静妃淡笑着说,丝毫也没有怀了龙种的喜欢与高傲…… 兰妃与静妃素来交好,所以皇帝老儿到静妃宫中,不见静妃时,想也不想的就去了兰妃宫中,可巧静妃刚刚先走一步,没成想却没有遇上…… “皇上,您怎么才来,静妃妹妹才刚刚从臣妾这儿离开……”兰妃温柔的上前,而一指了指静妃离开的方向。 219:二百一十九 “刚走?” 皇帝老儿的神色阴沉,这两个字也说得轻不可闻,但兰妃却是感觉到一股子寒意来。 “皇上,静妃妹妹这刚怀了身子,可是大喜,皇上您私底下也要多怜惜点静妃妹妹,这怀上头三月里,妹妹需要静养,皇上您……”兰妃扶着皇帝老儿在那儿说着静妃现在有身子,不能这不能那的,意在让皇帝老儿雨露均沾。 这兰妃还没有说完呢,那边皇帝老儿却是甩开了兰妃的胳膊往静妃离开的方向寻了去,那是一处比较僻静的小花园,有条幽径正好可以通往静妃的宫殿入口处。 皇帝老儿身后的安公公正想跟上去时,兰妃却是开口唤住了:“安公公,静妃妹妹在那儿等皇上呢,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安必胜怔了下,而后想了想也是,皇帝老儿有多稀罕那静妃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简直就跟稀罕当年那个已为人妇的女子那般的劲头,这一把年纪了,还天天的跟小年轻一样的。 “是,兰妃娘娘说的是。”安公公回了话,安心的呆在兰妃这儿候着。 再说皇帝老儿那边,脚下不停的就往那处幽径寻去,一路上有扑鼻而来的香花味,倒是一清净的好地方。 远远的就看到静妃那鹅黄色的宫装,虽然只看到一偶,但皇帝老儿知道那就是自己的静妃,这宇文静似乎生来就爱着颜色一般,就连宫殿中也多是这样的鹅黄色,年纪小就是好,宫妃中,上得品位的,也就属这宇文静着这一暧色,看上去让人心里也暧洋洋的…… 只是,这宇文静怎么会怀上龙种? 皇帝老儿这心里可是一大忌讳,莫要说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就是年轻的时候,除了兰妃最后生下的小公主凤轻舞之外,也无人怀有子嗣。 身为帝王,为了朝局稳,江山稳,有时候需要做很大的牺牲……早年有了墨妃与齐皇后之争以后,皇帝老儿就暗地里让御医配了禁止怀孕的药物,让宫妃们服用,但也有宫妃会想偷偷怀上龙种,而想出各种方法来,之后为了一绝后患,皇帝老儿就自己服用了那些药物,自此,再无宫妃有孕。 如今,数下年过去后,静妃竟然怀孕了,这事不得不说让皇帝老儿既吃惊又有点心动,如若这真是自己的孩子,那也未尝不可。 宇文静的虽然长相不是尽想心中那念了一辈子的美人儿,但却是神态举止最像的一位,所以当见了第一面之后,他就给了宇文静无尽的恩宠…… 宇文静也是个乖巧的女子,甚得皇帝老儿的心思,如此一来二往,皇帝老儿不能说爱上宇文静,但多少也有点移情的作用。 只是这般心思,却不是外人所知的,如今,他也分不清心中思绪为何?只是那么急切的想要找到那宇文静。 看到宇文静时,心中些许柔弱,但却在往前一步时,看到与宇文静站在一块儿的男子,愣了神…… 远远的看过去,宇文静是背对着皇帝老儿的,而她正巧又处于拐角处,那儿可以看到一身着金黄色朝服的男子……皇帝老儿年岁已高,老眼昏花,也是看不得甚清,但那一抹金黄朝服属于何人,他心里一清二楚的。 那两人似乎在争吵,只零碎的听到宇文静在喊着:“我怀孕了,你说怎么办?” 皇帝老儿的身子晃了一下…… 晴天霹雳! 报应呀,报应呀…… 怎么能心怀期待的以为那会是自己的孩子,先不论这年岁已高,就说这宇文静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会甘心守在自己身边,果真是耐不住寂寞之人呀…… “来人,来人……”皇帝老儿以手抚额的高喊着。 这一声喊,自然也惊到了那这的宇文静,宇文静一回头,看到皇帝老儿脸色一白地道:“你快走,快走……” 皇帝老儿的高喊也招来了兰妃安公公,两人急急的跑了过来,扶了皇帝老儿问道:“陛下,出了何事?” 皇帝老儿指了指那拐角处道:“去把那贱人给朕抓回来。”几乎是审都不需要审的,皇帝老儿就知道宇文静的肚中孩儿并非自己的。 就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意外发生,怎么会这么巧,一个自己长得那么像自己心意的女子的宇文静会怀上龙种,果真是行呀! 那边的宇文静,看到皇帝老儿后,也是急急的跑回了宫殿,安公公带了人跑到拐角处时,那儿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地上却是掉了一方绣帕,只得捡了起来带回来回了皇帝老儿。 “回皇上,只捡得这个……” 那是一明黄色的绣帕,很显然是女子用心去绣的,这明黄之色,在这宫中也只有皇帝老儿方能用得。 兰妃接过那绣帕,不明所以然的说道:“静妃妹妹这绣功是越发的成熟了的。”只见那明黄绣帕上绣了一对交颈鸳鸯边上还有人提的一两句诗:在天愿在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兰妃看到那上面的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皇上,静妃妹妹可真是有心呢。”说罢,把那上上面的字呈现给皇帝老儿看。 皇帝老儿看罢,却是铁青了一张脸,而后指了前方道:“安必胜,去静妃宫中,把那贱人赐死。” “啊……” 不光是安公公大吃一惊,就是兰妃子也是吃惊极了…… “皇上,不可,不可呀,静妃妹妹就算是犯了什么错,可现在也身怀龙胎,皇上万万不可冲动呀。”兰妃当下就跪倒在地为静妃求情。 皇帝老儿却是脸色阴沉沉的看一眼兰妃道:“兰妃,朕念你多年跟随朕,不想多作追究,但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说罢一甩袖子,带了安公公就往那幽径深处行去。 兰妃这儿慢慢的起了身,看着皇帝老儿离去的方向,心中也是惊得额头都冒了汗的…… 这事,她不是不心虚,而心虚极了,功成垂败,在此一着了…… 再说那静妃回得宫中之后,就命人紧闭了宫门,慌的没了主心骨一样,这事,不该是这样的,怎么办,怎么办? 宇文静一直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宇文右相送进宫来迷惑皇帝老儿的,这十几年来,宇文右相派了师傅教她琴棋书画,神态举止,都由一个老麽麽悉心教导,那怕连一颦一笑都不是她宇文静本来的面貌。 进得这宫中时,她就知道自己离鬼门关不远了,但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到来…… 怎么办?能怎么办?没有办法的,只有死路一条…… 走到如今,只有死路一条的! 宫殿外一直传来侍卫门的撞门声,还好她还有这片刻的清净,执起笔来,在纸上写下最后的几句话,而后才拿起放在抽屉里的小瓷瓶,打开,饮下…… 那是世间最毒之药,宫妃们赐死时用的鹤顶红。 静妃宫中的大门让撞开了,大批的侍卫也跟着冲了进来,但那寝宫之中,却也只有已然死去的静妃,皇帝老儿连质问静妃一句的机会都没有,这个得了他一月宠爱的女子,就这样香肖玉殒了……而那独留于桌上的宣纸上,静妃娟秀的字体依然书了两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愿来生静儿能有与君白首之机,定当不负君恩。 皇帝老儿看得眼仁都是疼的,这个君字,当然不会是他这个糟老头! 任那一个男人遇上这种让人戴绿帽子的事,也会恨不能宰了那狗男女的,皇帝老儿也不例外。 当下就命了人去太子宫中拿人! 那一金黄色的朝服,无需再查,也知是何人所为…… 早些年,太子还小时,便有此行径,但那也都是后宫那些年岁小,皇帝老儿没有看上的宫妃子,有的甚至还成了太子宫的人,那也是早些年有齐皇后这个当母亲的把持着,不管太子爷做了什么糊涂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如今却是动到了静妃的身上,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当父亲的翻脸不认人了。 可以说,慕千寻是皇帝老儿心中的一个痛,而这静妃恰巧是慕千寻的一个替代物,虽然只是一个替代物,但人到这岁数上时,情感方面格外的重视,那怕只是神像,那怕只是说话的音调像,那怕只是一点点的像,也足够让皇帝老儿把对慕千寻的情感移到了宇文静身上。 那会知道落得如此的惨景,皇帝老儿的脸色除了阴沉,还是阴沉。 而此时,太子宫中,太子爷也刚刚回宫,不明所以然的就让侍卫长给绑了往养心殿押去。 “你们做什么,知不知道得罪了本宫有你们好受的。”太子爷还在这儿大声嚷嚷着呢,却不知自己已是死期将致了。 养心殿内外此时都有重兵把守,太子爷根本就无从派人通风报信的,往日里犯了事,那还有机会求饶,而今个儿,他却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事。 “畜生,你可知罪?”皇帝老儿坐在高位上,冷冷的质问着太子爷。 太子却是一脸心虚的回着:“父皇,儿臣有何罪,万万不能再冤枉了儿臣的。” 皇帝老儿那叫一个怒了,恨不能直接的砍了这畜生的,但怎奈这却是自己的儿子,是女人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这话以前齐皇后没疯时就说过。 但对于皇帝老儿来说,这已经不是女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的事了,而是尊严的问题,任那一个父亲让儿子抢了女人,也会如他这般的没脸面的。 “好,那你来说说,方才你去了那儿?”皇帝老儿阴测测的问着。 太子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父皇已经知道了吗? “说不出来了吗?哼……” 皇帝老儿一怒,走下高位来,把静妃最后留下那方绣帕扔到了太子爷的跟前。 太子爷慌忙的捡起绣帕,打开来看,看到那上面的题字,又看到那最后署名为一个静字,当下两眼一花,险些就要晕倒。 “父皇,你听儿臣解释,儿臣跟静妃娘娘是清白的,没有发生任何越轨之事。”太子爷急急的解释着。 这方绣帕太子爷可记得清楚,那是半月之前,有一次在给兰妃请安的时候,遇上了静妃,说实在的,这静妃在皇帝老儿看来是像极了慕千寻,但在太子爷这儿,却是像极了云千洛的。 不是长的像,而是那神态像极了,由此太子爷更喜欢往兰妃宫中跑去请安了,不为别的,只为能跟静妃说上几句话。 这静妃性子可温柔着呢,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的,不像云千洛从来就没给自己好生的说过话的。 这绣帕上的题字,也的确是他执笔所题,那也是因为静妃说这是送给父皇的,但静妃自己的字写这上面少了点阳刚之劲,才请了太子爷写上的。 那儿会想到,就写了两行字,就引来如此大的事端。 “逆子,早些年你就在宫中不规矩,早早的朕就说辟了太子府让你出宫去住,念你母后疼惜,才一直留你在长乐宫,不曾想,你倒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属于朕的东西,你都想要染指,除上皇位,还包括朕的女人是吗?” 太子爷那叫一个心虚呀,心里能不虚才怪呢,可巧了,方才他正是去了跟皇帝老儿后宫一不知名的宫妃柳嫔约会去了…… 要说太子跟柳嫔之间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柳嫔虽然生得眉清目秀的,第一眼看就是一普通人,但却只有太子爷深知此人之妙也。 面上冷冷清清,普普通通一女子,动起情来,就跟化成水儿一样,在你身上承欢时,让你有说不出的美妙来……也就因此妙人儿能在床上尽情的取悦了太子爷,故而深得太子爷眷顾,每月里,总要约会那么三两次。 他们约会是有固定的时间,今日刚好是约定的时间。 那儿会想到,却让皇帝老儿抓了个现行,不过这现行却不是抓得与他偷情的正主,却是静妃娘娘。 要知道太子爷就是有天大的狗胆,也没胆招惹正得皇帝老儿宠爱的宇文静呀,而且他也隐隐铁知道宇文静对于皇帝老儿的重要之处,那还宇文静初进宫时,齐左相爷提醒过他的。 自此,太子爷也算是有贼心没贼胆,那儿敢打宇文静的注意,那儿想得到,最后却是落得一个跟宇文静通奸的结果呢…… “你还死不认账,混账东西,宣御医来……” 皇帝老儿一声令下,就宣了当年为自己配药的御医,这么多年的秘密,宫妃们不能有孕的秘密,就这样昭示于人。 御医解释罢这些之后,太子爷算是一身的冷汗,上次逃得了,这次却是这样让人冤枉死,替别人顶了黑锅的吗? 太子爷就这样让贬了太子之位,打入死牢,之所以没有处死,是皇帝老儿还另有安排…… 这另有安排,自然是要给那群太子党的的群臣们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而这理由就是静妃腹中之子乃是太子所为,皇帝老儿之所以甘愿冒此等失尊严之举把这事昭告天下,实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思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贬了太子,再杀之,恐引暴乱…… 如果能把太子的罪证昭告天下,当然,昭告天下时,还会有堂而皇之的正当理由,但这内里的乱事,自然不能含糊而过的。 这还是御医的建议,说是取静妃腹中胎儿的骨血与太子爷来个滴血验亲…… 太子爷在死牢里,总算是招了与皇帝老儿的宫妃有染,不过招的却是与柳嫔有染,太子妃齐诗惠几次与牢中探望,得到的都只是这样结果。 这样的结果,知道与不知道没任何区别。 因为当天晚间,御医就取来了静妃的腹中的胎血,与太子爷来了个滴血验亲,那可是没掺一点假的,两滴血慢慢的相融合了……如此也坐实了太子爷与静妃通奸致使静妃有孕后自杀的事实,故而太子爷被下死牢,太子党众臣无人敢不服的。 这事算是家事,知晓的除了目睹此事经过的兰妃与安公公,也只有皇帝老儿的几位皇子在场,另外就是太子党的重要一员齐相爷在场。 皇帝老儿这算是给了齐相爷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毕竟太子党的首领虽说是太子爷,但多半都是齐相爷的门生…… 太子爷下押死牢,被贬为庶民,至于何时处死,这是皇帝老儿下的密旨。 皇帝老儿这一招,可谓是杀鸡儆猴,这自古以来,那个皇帝没被戴过绿帽子,就连皇帝老儿他自己敢说当皇子时没有招惹过后宫的宫妃们吗?估计都不敢那样说…… 这事处理的也算是干净利落,宇文右相这边表面上没有受一点的损失,但实际上,也让皇帝老儿起了疑心的,那儿来的养女,长得不像慕千寻,却神态举止说话的调调都像,如若说不是有心,那该如何去说? 齐老相爷这边,算是损失最重的,皇帝老儿的意思,太子爷有罪乃其个人之罪,皇帝老儿此次不追究连带责任,包括太子宫的女眷们,可分别送出宫,各寻出种,简而言之,不迁怒于他人,低调处理此事,太子爷死后,对外宣称太子暴毙便可。 220:二百二十章 220: 当然这会儿太子爷还只是在死牢里而已,人还是活着的,只不过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光。 太子宫里也是乱成了一团,虽然说皇帝老儿下了令,罪不及妻小,但这些太子宫的女子们,往日里也都是风光惯了的,一时之间,没了太子爷,有如群龙无首那般,很是散乱。 而太子爷齐诗惠,得了皇帝老儿的恩准,得了太子爷的一纸休书,可回娘家另寻夫家再嫁。 如此这样的变故,却只是一日之内的事情,这是所有的人包括凤墨琰与云千洛都没有想到的。 这一切就像是偶然,又像是有人刻意安排那般,只不过太子爷下位,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成了定局。 这事传到各王府里时,也是一秘密,对外宣称的是太子染疾,卧床不起,但各家王爷和重臣心里都知是因何事。 皇宫之中,墨贵妃那儿倒是太平,从进了宫之后,既不争宠,也不生事,就那么的安分,好像此次回宫,就是为了安稳渡晚年一般。 而兰妃那儿,再次成为皇帝老儿疗伤的胜地,距离静妃自杀到验胎再到皇帝老儿处理完这团乱事,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再到如今过去了一日时间,皇帝老儿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经此一事,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那般,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兰妃的宫里,后宫之中,兰妃复宠之事一时也是风起。 但这关卡上,谁都没有心思兴风作浪,只是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那点点的小心思,生怕踩着喷火龙了。 再说这凤墨琰,得了安公公传来的密旨,进了宫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老儿审太子爷的全部过程,心里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会儿,事情表面上是过去了,但对于每个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这事,皇帝老儿如果真不想让人知道,完全可以秘密处置,而如今却是意在杀鸡儆猴,就这么拿了太子爷的事,说给众皇子听,更是做给现有的三位亲王看。 现有的三位亲王,与太子同品阶的呢老三齐亲王,老五轩亲五,老七墨亲王。 太子被贬,那么就意味着这三位亲王最有可能会当选太子一位,而这三位中,皇帝老儿明显的中意凤墨琰为储君。 但这事,虽然说皇帝老儿一个人说了就算的事,但也不得不从长远入手去考虑,这凤墨琰多年身残,如今这身体也不知是不是完好,凤天皇朝未来的天子,总不能是坐着轮椅去上朝的,那关系到凤天皇朝在别国邦交时的国威与尊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深夜,墨王府内,各院中灯火通明,府中的下人们虽然不知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却知太子爷染疾,每一个忠心于王府的下人们都在心里祈祷着太子爷的病不要好,这样他们的主子就有机会上位了…… 主荣则仆荣,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定律。 而身为主子的凤墨琰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伴君如伴虎,到现在,他都有点看不懂了…… 太子爷到底缘何会败,真是自己那一着让皇帝老儿起了疑惑吗?不见得……而太子爷一向与后宫宫妃有染,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跟皇帝老儿的宠妃,太子一向都保持着距离的。 可以这样说,凤墨琰一直防着太子爷,故而也一直拿太子爷当对手,由此以来,太子爷什么心性,可以说凤墨琰比任何人都清楚。 太子爷是好色,从太子十三四岁就开始有侍妾起,太子爷似乎乐于此道,为何乐于此道,凤墨琰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墨家擅长用毒,而凤墨琰的母妃墨妃,早年在凤墨琰还很小的时候就曾告诉过凤墨琰,她在太子爷的身上中种了情盅。 所谓情盅,是以九十九种不同的情毒所养成,而后情盅还分公母,男子以公盅养之,少年时便养在下盅人体内,却不是那么轻易的能看出效果,时间一长,公盅自然而然的就会侵蚀中盅人的*,可以说比一般人更加重欲。 这是凤墨琰小时候,从墨妃那儿得知的,当初墨妃说下盅时,盅还不太成熟,不一定能成功,但真正成功与否,这么些年来,以凤墨琰的观察,如若没有盅的侵蚀,太子爷也不可能这般重欲。 当然,自古以来,身在高位的男子,有几个不重欲的。 再加之太子爷在位这些年,他们这些兄弟用来讨好太子爷的,莫不都是以女人讨其喜之,外强中干,说的就是太子爷的身体状况。 曾有太医给太子爷诊治过,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但宫中的太医,那一个是没有派系的,明里一派暗里一派,多的是人收买,所以那结果到了太子爷跟前,也只是劝太子爷好生休养而已,并没有特别的指正太子爷要静心清欲之事,长此以往,现今的太子爷,本就是让*掏空了身子的躯壳而已…… 慢火细炖一向是凤墨琰的风格,但却没有想到,他的慢火还没有把太子爷给炖烂时,却有那么一只无形的手伸出来,抢战了先机…… 是何人所为? 这看似一切巧合的事情,绝非如此的简单! 云千洛看着发了一晚上呆的凤墨琰,他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这一晚上,脸上的神情就没有放松过…… 都一天一夜了,从太子爷出事后,凤墨琰就这样,跟失了魂一样的,一点精神劲都没有。 云千洛不解,太子爷下位,这对于众皇子来说,该是一件好事的。 便她不明白,这一天一夜,凤墨琰不吃不喝不睡的,就这儿一坐就是十二个时辰是何意? “墨琰,你休息会好吗?”云千洛柔声的劝着,这话这十二个时辰,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凤墨琰迷茫的眼神看向云千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嗓子干疼的厉害。 云千洛看出他想讲话,故而赶紧的倒了杯水送到他唇边,喂他喝下…… 喝了几口水的凤墨琰这才声音沙哑的开了口:“洛儿,大事将不妙。”那只无形之手,既然能这么措手不及的把太子爷扳倒,却是借了别人的力,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太子爷给拉下了位,如此以来,那么下一个要扳倒的对像,自然就从太子爷换到了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凤墨琰只觉得通体都是冰冷的! 这是何人所为?母妃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而六哥凤墨轩么?他一直都有派人暗地里看着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五哥也不可能,三哥更不可能! 但如今在朝中的,除了四哥之外,就只有这三位兄长最有嫌疑,可是他却没有得到一丝的风声,这就意味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自认为自比较隐忍不发的那种人,但还有一个比他更会隐忍,又比他更在意天子之位的人在暗地里偷窥着这一切……云千洛让凤墨琰这话给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你的身体?”云千洛只想到这一点,现在对她来说,小世子养在自己身边,相对来说弥补了自己前世孩子那份遗憾的母爱。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凤墨琰的身体,那天听小童与凤墨琰对话,听出点来,凤墨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还是需要养着的……“来,你坐下,我慢慢说与你听……”凤墨琰不得不把他心中所想,一点一滴的说给云千洛听。 凤墨琰说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光是水都喝两壶,这才算说完了一个段落。 云千洛惊的圆睁了双眼,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直知道这皇子之间的争斗是激烈的,却是没有想到,他们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算计着别人…… 而现今,凤墨琰担心着的,也正是云千洛所担心的。 如果真的如凤墨琰所言,那这个暗中下黑手之人,可真是厉害! “你怎么能确定那宇文静的奸夫不是太子爷呢?”以云千洛对太子爷的了解,就按太子爷的前科来数,那也不无可能的呀。 凤墨琰解释着,前两次自己府中那侍妾被太子爷睡,那也是人为的行为,意在何为?不过是想让皇帝老儿对太子爷失望罢了,但他保证太子爷不会真的动宇文静。 “洛儿,你去救父皇,要见太子爷最后一面。”凤墨琰不得不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我……”云千洛惊的站起了身子,她干嘛要去见太子爷!她巴不得凤齐烈早死呢,才不想去见。 “洛儿,你难道不想弄明白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使的坏,不想弄明白,太子爷与宇文静到底有无奸情吗?” 凤墨琰的劝说,最终还是起了效果的,云千洛的心里也有丝好奇了,期号实不光是好奇,更多的是一种担忧,所以最终还是接受了凤墨琰的建议。 “但你怎么能确定,我去求皇上要见凤齐烈一面,皇上就会允许。”要知道现在凤齐烈是重犯,却对外宣称的是染了重疾,只待过些时日,再对外发放重疾暴毙而亡的消息,这一朝太子要在这消失于这天地间的,这样的重犯,又是不能让外人所知道的。 故而只有皇帝老儿的亲信与这几位王爷们才知晓,更是下了令,不许任何人会面的。 这样的死犯,皇帝老儿会让她见吗? 凤墨琰的神色变了变,他之所以断定父皇会让云千洛见,无非是知道父皇对于云千洛的那份疼爱,堪比对亲生子女的疼爱。 “你去求父皇,他一定会同意的。”凤墨琰并不想去那些她猜测的事情,或者说他听说的那些事情,逝者已去,再去议论是非那是对死者的不敬。 云千洛其实隐约知道点什么,但这会儿,她更想听凤墨琰说出来:“你如此的肯定我能说服父皇让见凤齐烈一面,我真心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的肯定,你身为父皇的儿子都不能做到的事,我这个外人就能做得到吗?” 良久,凤墨琰都没有回出一个字来,这事……不是他能说的,毕竟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情。 “洛儿,也许你心中所想,正是问题所在,你难道没看出来不管是兰妃还是宇文静,多多少少,都能看到你的影子,或者说,你的身上也能看到别人的影子……” 凤墨琰也只说了这么多,却也证实了云千洛心中的猜想。 “你是说……”云千洛后面那话没有说出来,心中如一把火在燃烧一样的。 如若自己的猜测证实的话,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父亲的死,也是这天子所为?只是为了……自己,还是别人? “你让我想想吧。”云千洛说罢此话,就转身回了屋子,没多时,便叫了金铃为她更衣,换上稍厚一点的衣物,又唤了贺武一块儿,就匆匆的出了王府。 云千洛这边刚离开王府,那边凤墨琰就得了信儿,皱了皱眉头,却是让小童差人去通知云锦程,以他对云千洛的了解,这么晚急匆匆的出府……只会为了一件事。 云锦程那边还奇怪着呢,怎么凤墨琰会派人通知自己大半夜的去父母的坟头。 但当他到了那儿,远远的看到夜幕下那抹雪白的身影时,饶是云锦程也有点迷惑了,那是美人娘吗? 像,真像! 但他却知道,那不是,那只是云千洛罢了! 这时候的云千洛,着一身雪白带狐毛的斗篷,负身而立于父母的坟前,望着那上面书着父母名字坟头,久久不能回神。 “洛儿,这么晚,你怎么过来这里?”云锦程走上前问道,却是看到云千洛一脸不解的神情,指着那座美人娘的衣冠冢问道:“哥哥,我和娘亲,长得像吗?” 云锦程愣了一下,这话让他怎么回答,从小到大,父亲就告诉她,不要告诉妹妹关于娘亲的一切,就是美人娘在离开之前,也告诉过他,要保护好妹妹,让妹妹无忧无虑的长大…… 既然如此,那么关于美人娘的那些事,云锦程自然就没有告诉过云千洛,但云千洛这会有此一问,难道是最近宫中那些事,有什么人给她说了什么? “洛儿,你怎么会这个时候问这事?” 云千洛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娘亲的那坟头说道:“有人说,我这张脸,跟娘亲长得一模一样?” 云锦程大惊,说实在的,他跟美人娘生活在关外的时间还长一点,回到国都,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美人娘也一直以面纱遮挡着傲人的容颜色,除了府中一些下人见过美人娘之外,外人是很少见得美人娘的真容的。 “洛儿,是不是那狗皇帝说的鬼话!”云锦程一时气不过,当年如果不是皇帝老儿动了坏心思,那些下人们那儿敢动那样的歪心思。 好在,当年美人娘的事发后,狗皇帝为了给父亲一个交待,早就把那几个下臣给秘密处死,这才绝了云家与皇帝老儿闹翻脸的心思。 但云锦程的心中却一直是恨着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家国天下事才是大事,但对于他来说,美人娘的事就是重要的事,妹妹云千洛的事也是重要的事。 而如今,能给云千洛说这话的人,除了皇帝老儿,云锦程想不出是何人所为? “哥哥,原来,娘亲与皇上的确有些什么是吗?”云千洛就说嘛,当年自己才五岁,齐皇后指了自己为太子妃,而后多年对自己仇恨,以致于还让指使云天心让自己*……这些恨意何来?原来不过是皇帝老儿钟情于自己的娘亲。 “所以,我跟娘亲长得很像对吗?”云千洛苦笑了一下又问。 云锦程神情沉重的点了头:“洛儿,刚才远远的看着你,我以为看到娘亲了呢,像,很像,见过娘亲的人,都说你和娘亲长得像,当年我们的娘亲刚生下你不久……” 这是云锦程第一次跟云千洛讲关于美人的娘的事情…… 这一讲,又是小半夜的时间,兄妹俩人负手而立于两座坟头之前,听云锦程慢悠悠的讲过去那些事情。 听完全部的事情之后,云千洛说不上是恨,还是气,只能叹红颜多薄命! 但对于当年的事情,说不介怀是不可能的,连哥哥说起这些事时,那眼中的恨意与杀意都难挡,更别说自己了。 “哥哥,谢谢你今天能把过去的事情告诉我,也算了我心中一个猜想。”天朦朦亮时,云千洛告别了云锦程,带着金铃与贺武又匆匆的往王府赶去,凤墨琰说的对,也许现在,只有她能劝得了皇帝老儿放过太子爷。 放过太子爷,不是真的放过,而是不让太子爷暴毙而亡,太子如若这么轻易就死去,那么那暗中之人,下一个目标,必定就是凤墨琰。 想要把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云千洛觉得自己是一定要见到太子爷的,而这些全要看皇帝老儿是不是念着旧情了…… 墨王府中,凤墨琰早早的就赢在了大门处,他有预感,云千洛已经让自己说服了,而这一夜外出只不过去寻找一个答案,找到了答案后,她便会按自己说的去做…… 221:眷养的女子 221: “墨琰,我答应你昨天说的事情。”云千洛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身子一软,人就跟着晕了过去。 凤墨琰吓了一大跳,伸手一抱,一双厉眼狠狠的瞪向云千洛身后跟着的贺武和金铃,冷声问:“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金铃和贺武也是担心的看着凤墨琰怀中的云千洛,这一夜,云千洛就站在云雷将军的坟前,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云锦程,他们都是远远的守着。 一夜没有休息,而且夜里湿气也重,估计是受了风寒的。 好在凤墨琰为云千洛把了脉之后,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把锦被给盖好,伸手握住她的手,心里也是自责不已,如果可能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让云千洛知道这些事。 怎么说云夫人的死,就算不是父皇直接所为,那也是因着父皇而起,从很早以前,凤墨琰就避免着云千洛知晓这件事,就是怕她知道后会恨父皇,连带的也恨上自己了。 云千洛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五六个小时,而这五六个小时中,凤墨琰就守在她身边,那儿也没有去。 待云千洛醒来时,已是下午,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梦到了很多,梦到父亲和娘亲,还梦到前世的那些事情…… 睡醒后只觉得头昏脑胀的,还不如不睡呢,但一睁眼就看到那趴在自己床头起的男人,凤墨琰也是累极了,又怕上了床睡会吵醒云千洛,故而才就着床边稍眯了一会。 云千洛伸出手来,抚上凤墨琰那乌黑的发丝,心里感叹,这男人的发质真好,茂密而又柔软,但心为何却如此的狠呢! 利用呀,是不是从头到尾这男人对自己无情无爱,只有利用? 这么久的恩爱缠绵,是不是就等这一刻发挥效果呢? 苦笑了下,手上抚发丝的动作也加重了几分,凤墨琰也跟着醒了过来,看到一脸恨意的云千洛时,心中说不出的痛来。 “洛儿,我可以解释的。”他真的可以解释,就算这些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但他并没有想真正的用到,他的感情是真的。 “墨琰,不要说,不要说,你希望我做的,我会去做,但有一点我要先说明,我不希望做的,我还是不会做,你也不能逼我知道吗?”如果你逼我做那些我不喜欢的事情,那么你将会永远的失去我。 人的一生到底可以赌几次,云千洛觉得在男人身上,她一生只能赌一次,前世,她赌输了,而今生,如果这是盘棋,她还会输吗?“好,我不说,来,先喝点水吃点东西,你受了点风寒,所以才会感觉不舒服。”凤墨琰说着拍了拍手,门外早就候着的金铃和小童立马就捧了食物进来。 小童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凤墨琰,又看了眼金铃,示意金铃说。 金铃这才开了口:“小姐,公子在外面等了你有半天时间了,是不是请公子进来……” 云千洛轻笑了一下:“哥哥来了吗?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说着还埋怨的冲凤墨琰瞪眼呢。 凤墨琰苦笑了一下,他这不是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吗?那知道她这一睡,尽是做梦,说些梦话的,压根就没有睡好。 “小婶婶,小婶婶,你睡醒了吗?”外面传来小世子童真般的嗓音来。 云千洛听到小世子的声音开心的笑了出来,她刚刚在失落什么,就算男人们都是利用,那她还有小世子不是吗? “醒了,麒儿进来吧。”云千洛心情愉悦的应了话后就见凤墨琰板了一张脸。 凤墨琰看到小世子带着云锦程进来时,还手拉手有说有笑的,当下就不悦了,他怎么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呢。 “小婶婶,舅舅来了,我看他一个人好无聊,就陪他说了会话,我叫舅舅没错吧。”小世子说着话,还冲着云千洛眨巴了下眼,那调皮的模样,那能看得出是一点痴傻样呀,分明是个古灵精怪的小顽童。 云千洛开心的笑了出来,冲着小世子招招手,小世子走了过来,还顺便拉着云锦程往前走,到了云千洛跟前,屁股一挤,就把凤墨琰给挤到边上了,还开口说着:“小叔叔,你都陪小婶婶这么长时间了,赶紧去休息了。” 凤墨琰怒! 这是明显的赶他走呢! 云千洛也不管凤墨琰高兴与否,反正她心里正不舒服呢,于是就咐合的说着:“是呀墨琰,你也去休息会吧,一会进宫时,我再派人叫你一起去。” 凤墨琰气结的瞪着云千洛,心里不舒服极了,但是人家三个人往一块儿站,那氛围,压根就是他融入不进去的。 看着凤墨琰生气的离开,小世子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而后转过身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着:“美人,以后就得这样对他知道吗?男人这东西,你不能对他太好了……” 美人! 云千洛愣了一愣,这才皱了眉头:“你这孩子!叫娘……婶婶……”本来想说叫娘亲呢,但是想了想,这样还是不合适,于是改口说叫婶婶。 小世子不服气的嚷嚷了句:“才不要,就叫美人……” 云锦程好笑的看着这两人,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滋味,百感交集,他早就知道这小世子是妹妹前世的孩子转世而来,但还是第一次这么和小世子相处。 不过小世子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时,他却是感觉到莫名的亲切。 “好了,洛儿,别生气,这孩子鬼灵的厉害,嘴巴也讨巧,你随了他叫得了。”连云锦程都忍不住开口为小世子说话了。 小世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冲云千洛眨巴了下双眼,那模样好像在说,看我厉害吧,这么快就搞定舅舅了。 云千洛无奈的一笑:“好,就随你了。” 云锦程这才问起云千洛说进宫一事是何意。 对于云锦程,云千洛是丝毫也没有隐瞒的,就说了要进宫去救太子爷。 云千洛这么一说时,别说云锦程了,就连小世子也是生气的:“有没有搞错,你还要救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害死你……” 云千洛一把捂了小世子的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知道小世子恨着前世的父亲太子爷,但她却有不得不救的理由。 这个理由,云千洛也说不清,毕竟听凤墨琰说是一会事,这会儿再让她说出来那些理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理由之于云锦程与小世子来说,根本就不是理由。 所以云千洛索性也不去解释什么了,懂她的人不需要去解释,不懂她的人,解释也是徒劳。 “哥哥,麒儿,这是我想去做的事呢,你们若是不理解不支持的话,那就保持沉默好吗?”他们是她最重要的人,做任何事,她都想得到他们的支持,但如果不能支持,那最起码也别反对就好。 云锦程一向是唯妹是从,所以这会儿也只有点头的份。 小世子见云锦程都点了头,无奈的摇头叹气:“真是红颜祸水呀,连舅舅都不能坚持已见了,那本公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沉重的话题过后,三个人在一块自然是有说有笑,这小世子也是个妙人儿,说起话来格外的逗人,尽捡一些这些年来捣蛋的事情来说,逗得云锦程与云千洛心情都甚好。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凤墨琰派了小童说要进宫时,云千洛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就黯淡了下来。 “洛儿,你真的要算这样做吗?”云锦程担心的问着,而且他很快云千洛会为此事付出些什么。 毕竟那皇帝老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论这世间的女子,有谁更像美人娘,那非云千洛莫属。 云千洛了解云锦程心中想些什么,安慰的走过去,抱了抱兄长道:“哥哥,你放心,还有墨琰和我一块儿去,他总不会让自己的王妃吃亏的。”云千洛没有说总不会让她吃亏,而是说不会让王妃吃亏,她相信自己只要顶着这墨王妃的身份,别说是皇帝老儿了,就是凤墨琰也会护她周全的。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与麒儿在宫门外等着你。”云锦程拉过小世子对云千洛说着。 云千洛点了头,小世子依依不舍的与云千洛告了别,云千洛才唤了金铃过来为她梳洗打扮。 只见她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小姐,你可真美呀,跟夫人一样的美……”金铃脱口而出的话,很是让云千洛吃惊。 “金铃,你在说什么!”云千洛出声问时,金铃却像是说错话了一样的白了一张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金铃,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上一遍……”云千洛冷着声问。 金铃一听云千洛寒了声,当下急的差点没哭出来,跪倒在地一脸是泪的解释着:“小姐,你别生气,我是听大公子说夫人就是大美人,所以才那样说的。” 金铃的解释似乎还能说得过去,但是云千洛似是而非的问了句:“是吗?” 金铃一个劲的点头,云千洛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临走时,唤了另一名府中丫鬟扶着出了王府与凤墨琰汇合去了。 到了宫中,一切比他们想像的要顺利,皇帝老儿为太子的事生气,对外称心念太子重病,故而这几日不上朝,就连大臣求见都不闭而不见的。 但当安公公来报说是云千洛求见时,皇帝老儿却是准见了。 当然,也只仅限于云千洛一人去见皇帝老儿。 会面没有像往日一样在养心殿,而是在兰妃的宫中。 秀兰宫中,大殿之中暧玉塌上端坐着兰妃与皇帝老儿,但当云千洛进去后,却是请求皇帝老儿让兰妃先行退下。 兰妃柔声的应是,有礼退下,却是退下时,不甘的回头望一眼云千洛。 正巧云千洛那时候也在看着兰妃,这一眼算是对上了,这兰妃一向温柔,用皇帝老儿的话来说那是乖巧懂事,用外人的话来说那是知书达礼。 这样一个娴静的女子,方才却是那样狠戾的眼神看着自己,云千洛的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没有看错,那眼神是带着恨意的。 她自认与兰妃虽无交好,但也没有得罪过她,怎么就得惹来这样的恨意呢。 “父皇,臣媳请求父皇饶太子爷一死。”兰妃下去后,云千洛跪倒在地,开门见山的就说了这话。 皇帝老儿狠狠的一怔:“洛儿,你不恨他吗?” 如果不是太子爷执意退婚,如果不是齐皇后指使下人去做那件事,现在的云千洛该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不会有那么多的骂名。 恨吗? 云千洛自问,她是恨的,恨前世的凤齐烈,恨今生的太子爷! 那种恨是发自心底的恨,就连现在,她这样为凤齐烈求情,还是恨着的。 “不,我不恨。父皇,儿女私情我们应该放一放,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父皇乃我朝天子,先帝在位上,也曾赞过父皇聪慧过人,父皇怎么会看不清如今这局面呢。” 云千洛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既赞扬了皇帝老儿,又讲出了先帝一事。 说到先帝,皇帝老儿心里是满满的愧疚,先帝是皇帝老儿下手毒死的,而太子爷本也有机会去做跟他同样的事情,这些皇帝老儿心知肚明,但太子本性中还有善良之心,没有下这狠手。 皇帝老儿心里赞着,好一个妙人儿,果然同其母一般的美丽聪慧,但怎么奈好花都是种在别人家,只能看,却触手不得。 “那你给朕一个原谅他的理由。”那可是宇文静,那是自己这些年来寻来的除了云千洛之外,最像慕千寻的女子,他想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子。 云千洛叹惜了一声,开口道:“自古以来,但凡多情的帝王,总会为情迷失了双眼,看不清事实本面,而臣媳与墨琰一直以为父皇您与其它帝王不同,因为您知晓大义,分得清是非。宇文静是父皇你的宠妃,太子就是再迷了心神也断然不会去动宇文静的呀……” 皇帝老儿不为所动,似乎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皇帝老儿的。 云千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父皇一定想着太子之所以动了宇文静,是因为宇文静与臣媳长得颇像,而太子出于移情的作用,才有这狗胆动了宇文静是吗?” 皇帝老儿让云千洛这么一说,老脸通红,但却是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云千洛却不管皇帝老儿是什么心思,在来的路上,凤墨琰已经提点过她,而这会儿,她相信自己能说服皇帝老儿的。 “父皇,您大概不知道,太子的长乐宫中一直眷养着一名不为外人所知的宠妾吧。” 皇帝老儿一听这话,不解的看着云千洛问:“有这事?” 云千洛点了点头,而后说:“父皇可命人搜查长乐宫,看有无此人,如若臣媳说错一句,那么将不再求父皇原谅太子。” 皇帝老儿有点犹豫,但云千洛却是一副你不搜的话,就算我赢的模样。 “为什么朕要见此女子?”见与不见有何区别。 云千洛却是笑了笑:“父皇见了此女子就会明白,据说太子爷到现在也没得了此女的芳心,一直好生的在长乐宫秘密眷养着的。” 皇帝老儿这会儿倒是有些好奇了的,也听也点什么味来,于是一声令下,侍卫长带了人就去搜太子爷的长乐宫。 长乐宫的下人们早就七零八落的,谁都没有注意到,太子爷的寝宫中,何时多了一貌美女子。 侍卫长带人去搜时,此女子,正巧刚睡醒起床,带着一脸朦胧的神情惊叫道:“啊,你们是何人?怎么敢擅闯宫殿。” 侍卫长跟一干侍卫这会儿也是愣了神,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不是墨王妃吗? 方才她明明在兰妃宫中,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到了长乐宫。 “王妃娘娘,你……”侍卫长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了。 那女子身着白色亵衣,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站起身来,当着侍卫长的面,指了指自己质问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王妃。” 就在这时,云千洛带了皇帝老儿也赶了过来,正听到这么一句话。 皇帝老儿也是吓了一大跳,更是吃惊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的容貌分明与云千洛长得相像极了,但又有那么点不同,但毫无疑问,比宇文静更像几分,而且还有点像慕千寻的样子。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女子,连皇帝老儿都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 “父皇,她便是太子爷眷养的女子,不过好像太子爷到现在也没有得了人家身心的,父皇现在还以为太子爷会弃了这么一女子,而去招惹宇文静吗?” 222:真相如何? 皇帝老儿只觉得头有点疼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那女子见得皇帝老儿与云千洛也只是怯生生的嚷嚷着:“你们是谁?为什么……” 但还没等她说完,云千洛一个冷眼过去,那女子生生的止住了后面要说的话。 皇帝老儿再抬起头来时,看那女子的眼神,明显的就不同了起来,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的眼神,虽然残酷,虽然龌龊,但那却是自己最渴望的,这心底的渴望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再这么细看之下,这女子倒也不是与云千洛十分相像,只是第一眼看去像,再细看,不同之处都是细微之处,比如说这女子的眉要比云千洛的细上些许,再比如那脸蛋要比云千洛的还要削瘦几分,脸色也要白上几分…… “洛儿,你是说这就是太子不可能与宇文静苟且的原因吗?”皇帝老儿的心里其实也明白,太子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动自己的宠妃,但太子近年来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让皇帝老儿心生怒意,借此机会罢了…… “父皇圣裁。” 云千洛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底里却是在唏嘘着这女子的命运怕是就此要改变了。 皇帝老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在这时候,安公公又走了过来,说是太子妃在宫门外自罚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 皇帝老儿大吃一惊,他都下过旨说是罪不及妻小,这太子妃也可以自行回娘家,再寻夫家,怎么这孩子还真跪三天三夜呢。 云千洛不屑的撇撇嘴,心想这都什么事呀?三天三夜……她倒是相信太子妃会这么做,但是她不相信这三天三夜安必胜没有机会跟皇帝老儿报告此事。 这还不是看着皇帝老儿往太子宫这边来了,才凑这巧报告了此事吗?如若不然的话,太子妃怕是跪到死皇帝老儿也不会知道的。 皇帝老儿沉思过后,就下了一道圣旨,原意是太子病重,恐在宫中多人叨扰,影响病情,故而把位于国都南城的行宫荷香殿赐给太子居住以期静养生息。 这道圣旨也就是刚下,但安公公却是个明白人,跟着皇帝老儿这么久的时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不等皇帝老儿吩咐,就命宫人去传话,太子宫的原班人马,削减去一大部分,只留下一少部分的人员迁往行宫。 太子妃齐诗惠听得这一消息,当场就激动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听到这消息的太子宫人员,无一不高兴,只除了那一人…… 云千洛是气极了,从太子爷出事到如今,她是最开心的,但那种开心她也聪明的放在心底,每日里也是积极的去给太子妃送点茶水什么的,却并没有如太子妃一样自我惩罚。 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又得知是家中嫡姐进宫一趟带了皇帝老儿到长乐宫走一圈,这皇帝老儿就免了太子爷的死罪,那可是把她呕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云千洛得了这样的结果,心满意足的出了皇宫,在皇宫入口处,凤墨琰才追了上来。 两人一同坐直马车,但凤墨琰明显的感觉到云千洛对自己的疏远,苦笑一声开口道:“还在生气?” 他承认在太子这事上,他是利用了云千洛,可以说让云千洛去做这样的事情,就跟拿刀在戳云千洛的心窝子一样的。 任谁的亲娘像云千洛那样是间接让皇帝老儿害死的,还能这么平淡的去把另一个长得跟自己或者亲娘相像的女子变相的献给皇帝老儿。 “没有……”云千洛嘴上说着没有,心里却是恨极了的,要她说,她都想把这皇帝老儿父子都给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 但怎奈,现实是残酷的,她还需要静待一个时机。 凤墨琰伸出手去握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别扭,但我保证这个女子跟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能说这世间的确有长得相像的女子罢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如果不这样做,太子是除去了,但最后少了太子这张挡箭牌,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云千洛不想与凤墨琰讨论这个问题,单刀直入的开口道:“那你说这事谁是幕后指使?墨贵妃还是兰妃……” 凤墨琰沉思半响之后,才悠悠的说出一句:“如果想证实这件事情,有一人是关键。” “谁?”云千洛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何人是关键。 “凤轻舞!”凤墨琰吐出这三个字时,拧紧了眉头,先前他是有所疑惑,但在宇文静腹中未成形的胎儿的骨血验出与太子相符时,他还真是起了疑心的。 这宫中除了皇帝老儿与太子两个正常男人之外,后宫之内把守森严,根本不是外人所能进入的,再加之这宇文静所住的宫殿与兰妃的宫殿有近道,就算太子爷平日里想拉拢兰妃那也是白日所为,那儿会这么快的有了身孕不说,还正巧的让皇帝老儿看到…… “你是说……”云千洛不得不想到先前小世子所说的那些童言童语。 “人要经了那些事,就越发的不可能变得纯真无邪,所以,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才可。”凤墨琰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思来,而且他这个妹妹,今年刚好14岁,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本来皇帝老儿就是中意小相齐陌煜为驸马的,只是这齐陌煜一直不同意,皇帝老儿也没有强逼于他,而如今,这事…… 云千洛很生气,特别的生气,她现在真的一点也分不清凤墨琰是个什么意思,这谁都知道兰妃和皇帝老儿中意齐陌煜当驸马,但齐陌煜却因着心有所属一再推拖。 而如今凤墨琰虽然没有明说是什意思,但是云千洛却是明白凤墨琰这是话里有话。 “凤墨琰,你别太过分了,让我去劝皇上这事都够过分的了,你现在凭什么还要让要去劝齐陌煜。” 凤墨琰怔了一怔,猜到云千洛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说起这点,他是心虚,但如若不这样,他那来的机会去证明自己的猜想。 不过云千洛这么愤怒的样子却是让凤墨琰也恼起来了的:“你是不是对齐陌煜也有意思才会这么生气?”如若不然的话,犯得着为一个外人生气吗? 云千洛觉得凤墨琰这人就是不可理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明明是这男人没按好心的。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那样想,只是你不觉得过份吗?齐陌煜不喜欢凤轻舞,你却为了心中一个猜想要搓合二人,那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凤墨琰脸色一沉,还说对齐陌煜没有意思,要是没有一咪咪点的在意,你云千洛需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这般的争吵吗? 在外的一个月来,自己虽然也是跟着一起过去的,但真正处理震灾之事的,却是齐陌煜与云千洛,多少次凤墨琰都嫉妒的发狂,但却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她,但如今…… “哼,你心疼了吗?你就是再心疼,有些事也改变不了,云千洛,你最好是认清楚了,你现在是谁的人?” 云千洛心中一疼,凤墨琰的小心眼一直都有,在外的一个月里,也是闹了无数的别扭,好在事情总算是完成了,回归到往日里的平静,却不曾想,终究是多疑的人心中种了颗种子,那儿会那么轻易的说没事就没事的。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云千洛说完这句话时,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看也不看凤墨琰一眼的就往下跳去,她这一跳,可是把凤墨琰给惊得差点站起来,这女人太不像话了,那能就这么跳下去,摔着了怎么办? 说曹操曹操到大抵就是眼前这景像,云千洛跳下马车时,就有一人从边上一把给扶着了,是半抱着那种扶起来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引得云千洛与凤墨琰争吵的小相爷齐陌煜。 只见这齐陌煜一身冰蓝色便服,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不悦的训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摔了怎么办?” “齐陌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马车里传来一声怒吼,随之而来的是凤墨琰那风一样闪过的拳头。 好在齐陌煜也早有防备,带着云千洛往后退去避开了这一拳头。 云千洛那叫一个尴尬呀,这会儿还真是寸呢,怎么就正好让齐陌煜扶了自己一把呢,这凤墨琰那大醋缸子能不泛酸才怪呢。 不过想到方才凤墨琰想让自己做的事情,云千洛还是忍不住生气,但还是站好了身子与齐陌煜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嘴上却是对齐陌煜问道:“是不是来与我说赈灾事情的后续情况?” 见齐陌煜点头后,云千洛才指了指王府对面的一座茶楼:“那咱们去哪儿说吧。” 这对面的茶楼就是茶韵居,如今也完全是属于云千洛的了。 两人就这么视凤墨琰为无物的进了那间茶楼,直把身后的凤墨琰气得身子都晃了几晃…… 其实赈灾的后续工作早就交给相关的官员去处理,那还有什么需要说的,齐陌煜这也是酸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见云千洛了,再者又得了消息宫中局变中又得知这是云千洛所谓,故而才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的。 茶楼里有特意为云千洛留的雅间,两人进去后,金铃吩咐小厮备了茶水点心后就退到了一边,这种时候是不能放任小姐和齐大公子单独相处的。 齐陌煜看了一眼金铃,明显的是有话要单独给云千洛讲,云千洛使了个眼色过去吩咐道:“金铃,你先去外面守着。” 金铃出去后,齐陌煜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千洛,在他想来,弄懂云千洛是想做些什么,为何要去救太子,她应该是恨太子才是的。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救太子爷?”还是云千洛先开了口的。 齐陌煜点头后,云千洛才据实以告:“实不相瞒,我是恨太子爷的,恨不能他死了才解恨,这次救他也不是我的意思。” 齐陌煜愣了一愣,说出了那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名字来:“你是说凤墨琰让你救的吗?” 凤墨琰为什么要救太子爷,这一点也不合乎情理,夺嫡之战中,这些皇子们,表面和睦,但那一个不是挖空了心思,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 “是的,是他让我救的。你大概不知道吧,凤墨琰从来没有想过去争什么皇位,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云千洛说出了这个她一直也不相信的事情,但事实就是这样,凤墨琰为什么不想争,她是明白,但却又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她也是明白的,不过是为了那可笑的亲情,但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是人们可望不可及的,之于凤墨琰来说,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就是亲情了。 “不说这个了,反正太子爷就是这次没事了,那也只是一个空壳而已,皇上也不会再重用他了,只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云千洛做了总结词,不想再在太子爷这个问题上去纠结了。 齐陌煜点了点头,但这事,说到底还是云千洛有恩于齐家的,最起码太子爷不死,意味着齐家就不倒,那怕是损兵折将,也好过没了主心骨的好吧。 “总之,我代家妹谢谢你们了。”这事还是有恩于齐家的,特别是有恩于他的妹妹齐诗惠。 云千洛笑了笑,心中却是思索着凤轻舞的事情:“那轻舞公主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就不考虑一下做个驸马吗?单靠着太子爷这边保齐家的未来,那可是一点也不牢固的。” 齐家也算是百年基业,历年来都是辅佐帝王的有功之臣,但如今的齐家却是受太子爷所用,但如若有朝一日太子爷能登基也罢,之于齐家自然是锦上添花,但如若太子惨败,那么齐家必定重挫,别的皇子一旦上位,寻么往日那些拥护太子的人,必死无疑! 齐陌煜怔了一怔,心中却在想着云千洛这是何意,自己虽然爱慕云千洛,但也知礼仪廉耻,心中就是再渴望也无任何越轨的举动,云千洛会有此一问,那是…… 接受到齐陌煜那疑惑的目光后,云千洛有点懊恼,怎么自己就这么容易受凤墨琰的驱使,又来当说客了呢:“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人若与公主更结秦晋之好,那么不管太子这边如何?有兰妃在宫中照应着,齐家的未来也多一份保证不是吗?” 云千洛说的句句在理,但听在齐陌煜的耳中却是如针在戳他手心那般的疼痛。 “这是真心话?”齐陌煜黑亮的眼眸布瞒了痛苦的神色,他宁愿一辈子独善其身,也不愿娶其它女子为妻。 许是齐陌煜那烁亮的眼神刺到了云千洛,她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讲了实话,让齐陌煜与凤轻舞多接触,也不过是为了弄明白谁是这幕后之人罢了。 齐陌煜叹息一声道:“你们还是不太了解宇文右相呀……” 这宇文右相一向与左相爷这边不和睦,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如今却是弄了宇文静这个养女进宫,那是谋划了不知多久才成的计谋,所谓所意,一来无非就是为了在宫中有个亲信,而且学是近得皇帝老儿枕边的亲信。 二来也是想用宇文静来达到一些目的,事发后,齐陌煜就知道宇文右相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寻了心思让皇帝老儿废除太子爷或者杀了太子爷的。 但却没有想到,原本都成功了,会让云千洛的出现给改变了结果,但太子爷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虽生犹死罢了! 云千洛安静的听着齐陌煜的分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却不是她最想听的…… “你有没有想过,太子爷没有那个胆与宇文静私通,那么宇文静肚中的孩儿会是谁的?” 这件事在事发后齐陌煜就想过,皇帝老儿已经没有生育功能这件事,他也是从父亲那儿知晓的,但宇文静腹中的胎血却能验出与太子相符,这事要说怪异也不算怪,不是太子就是太子的其它兄弟。 但那个可能性又微乎其微,皇帝老儿现今的几个儿子中,除却太子爷在宫中之外,老二归来之后就求了去,离开了国都不知所踪,有人说已经死了,有人说去了他国游历。 老三齐亲王虽然也在国都,但也都有自己的亲王府,并没有在宫中居住,进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其它的几位王爷也都是这般的情景…… 那么能使宇文静怀孕的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帝老儿还有其它的儿子,但这个可能性也真是太小了,纵观皇宫之中,最小的公主就是凤轻舞了,从那之后,皇帝老儿就再无任何子嗣,那儿有机会还有儿子或私生子。 这也就是齐陌煜怀疑的原因,不谋而合的与凤墨琰所想是相通的,但这又太过荒谬,从来没有落实过行动上,如今这事让云千洛重新提出来,让齐陌煜不得不细细的想其中的可能性…… “总之,你好好的想一想吧,这也不是为了我或是凤墨琰,而是为了一个真相。”云千洛说罢就起了身,独留下齐陌煜细想此事。 223:太子之薨 所谓的真相是什么,齐陌煜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从云千洛那儿听到让自己去娶别的姑娘的话,他这心里怎么着也好受不了的。 但齐陌煜也明白,娶不娶凤轻舞似乎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皇上与兰妃感情甚好,而且皇上也有意让齐家脱离太子党这一称号,如此以来,便更需要借助与凤轻舞的这一门婚事了。 实际上在他来找云千洛之前,父亲就曾与他讲过这与皇室结亲一事,本来父亲是打算着妹妹齐诗惠与太子的姻亲,可以保刘家皇亲的身份,但谁能想到太子会出了这等大事,太子若一倒这齐家的百年基业还不毁之一尽,故而早与他说过凤轻舞一事。 但是齐陌煜不甘心,让他如何能甘心,明明有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却只能看着她嫁于他人,现在还要连他默默的爱她的资格也要失去…… 再说云千洛这边,回了王府就开始蒙头大睡,对于凤墨琰,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凤墨琰默默的守在春晓阁的外面听属下汇报着太子那边还有几位王爷那边的动静。 云千洛其实那儿能睡得着,只是不想看到凤墨琰罢了,闭上眼似乎都是前世与今生的重叠,她曾自问,如果今生的凤墨琰变成前世凤齐烈那般的人物,她该何去何从…… 恨意,从心而生,自古帝王多无恨,帝王之子更是无情,可以说登上大宝之前,不知道踩着了多少人的尸骨在行走,这样的人让她打心底里排斥,但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她不喜欢的,偏偏爱上了…… 太子凤齐烈那边,这侥幸活了下来,却也真是生不如死,不日便举宫迁到了位于南城的荷香殿。 这荷香殿本是先帝为一民间选上来的刘妃所置办的一处行宫,当年先帝极宠那会没有家世的刘妃,就如现今的皇上宠爱着没有家世的兰妃差不多一样的道理。 身为帝王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会收很多有家世的妃子稳固朝局,所以那些没有什么家世又不爱名利的妃子,便成了稀罕物,就如先帝爷宠着刘妃,为刘妃在此置了行宫这般不在少数的。 但这荷香殿说是行宫,其实相当的简陋,还不如寻常的富贵人家的宅院来得华丽。 总的只有三个院落,三进三出,相当的简单,屋内的摆设也都有些陈旧,但好在凤齐烈从死牢里过来时,已经收拾干净,但这儿真的是连原先的长乐宫十分之一都不如。 掉漆的朱红大门,老迈的守院宫人,再加之到处都透着荒凉野草纵生的院落,乏黄的树叶纷纷落地,打扫的宫人一天就是扫十遍也禁不住这满地的枯叶。 而太子爷凤齐烈,虽然还顶着太子的身份,但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就是行将就木,彻底的没了希望…… 但他想不明白,宇文静的事情是谁在背后整自己,这可是一顶死罪,只要父皇活着一日,他这罪就得顶着。 “殿下,七殿下来访……”陆公公眼晴红红的,看着太子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凤齐烈让下到死牢里也不过三日,但却唇色乏白,身上多有伤痕,那死牢是押解重犯之地,到处充满着腐朽的气息,只不过短短三日,对于凤齐烈来讲,却像是三年那般的难熬。 “让他滚蛋,本宫不见,不见……” 凤齐烈挥着手把桌上那缺了点瓷的茶盅扫到了地上,他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狼狈过,他知道是凤墨琰与云千洛救的自己,却并不感激他们,对于凤齐烈来说,宁愿死,也不想接受这两人的恩惠! “殿下,你听老奴一言,七殿下没有恶意,您还是见一见吧。”陆公公声泪俱下的跪倒在地祈求着,身为宦官,生死荣耀本就与主子绑在一起的,所以陆公公是真心为太子爷好的。 凤齐烈拳头握的咯吱吱的响着,双眸如烈火般的狠戾,站起身一脚就踹翻了面前的陆公公:“好你个陆春憨,谁给你的狗胆替本宫做决定了!” 陆公公的身子在太子爷跟前翻了几番之后停了下来,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痛心疾道道:“太子爷,您难道忘记了皇后娘娘教给您的第一课吗?” 凤齐烈听这话有片刻的失神,母后教给自己的第一课便是活着。 母后说,人生就是生下来要活着,甭管你是太子还是庶民,只有活着才能去肖想其它,没了生命,你将一无所有。 太子妃齐诗惠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搀扶去陆公公,这凤墨琰来访,陆公公是先把这事报给太子妃的,齐诗惠觉得是得感谢凤墨琰,所以就允了来见,但也得和凤齐烈支会一声的,没有想到,齐诗惠亲自迎了凤墨琰进府,却又见得太子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扶了陆公公起来后,对凤墨琰歉意的一笑:“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凤墨琰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皇嫂不必客气,自家兄弟不会见外。” 凤齐烈抬起头来,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凤墨琰,他的脸上笑容温和却透着一股冰冷,他那一张死人脸凤齐烈曾经愤恨无比,因为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弟弟,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能这样去笑。 有时候凤齐烈会想,难道那么多的磨难羞辱下凤墨琰都不觉得活的憋屈吗?就如自己现在所受的这般待遇一样,自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着的。 “皇嫂,可否让我与皇兄单独谈谈……” 凤墨琰清冷如金属质量般的嗓音轻问着齐诗惠。 齐诗惠点点头,担心的看了一眼凤齐烈而后才带着陆公公退了下去,独留下这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皇兄,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也只想听你说句实话,这事你是冤枉还是真是你做的?”凤墨琰知道今天来凤齐烈不见得会对自己有好脸色,但有些事,不听句实话,他这心里是不安的。 “哈哈哈……” 凤齐烈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他就知道凤墨琰怎么会好心的救自己出来,凤墨琰这是怕成为幕后那人下一个目标的瞄准的对象罢了。 “凤墨琰你怕了吧!你怕这皇宫之中还有你不知道的暗中力量是吧,你怕你成为下一个我对吗?” 凤齐烈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方才的不快,反倒是心里舒服了许多。 凤墨琰的神色稍变,不过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皇兄说笑了,臣弟只是为皇兄鸣不平罢了……” “那本宫可真是感谢你对本宫这份心思了,但是事实就如你所知道那般,宇文静那么像本宫的洛儿,本宫每每把她压在身下时,都会想像成洛儿,那是何种滋味,皇弟估计不知道吧!”凤齐烈有丝嘲笑的开了口,据他所知,很有可能凤墨琰到现在都没有与云千洛圆房的。 不得不说凤齐烈这一席话真是刺中了凤墨琰的疼处,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好许多,墨家神功也已练至第九层,早就破了那不可与人交欢的戒条,迟迟没与云千洛圆房那也只是心疼云千洛。 当年舅舅救他时,用得是以毒养骨的方法,此法就注定了他不同于常人之地,不变的冰冷体温,孤冷的性情与情事,虽然墨家神功早就练就到可以破了戒条之层次,但他却从不敢轻易的去尝试那些他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再加之,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多长,当年舅舅就曾说过,就算有这种方法活了下来,未来还有许多说不准的时候,在大局未稳,身上的毒未解之时,他是万万不会碰云千洛的。 不是不想,也不是惜命到不敢,而是他明白贞洁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他以前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会死的话,那一定在死之前把云千洛杀掉陪自己一起死,他不能接受云千洛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事实。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凤墨琰的心态也变了许多,不再是当初这般我死你也不能活的心态,反倒是希望不管自己生与死,那个女人都能过得幸福与快乐。 那种占有的心理,与现在这种爱的心理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却是真心这么希望的。 凤墨琰摇头,这样的感情,之于凤齐烈这种人来说大概会嗤之以鼻,别说凤齐烈会这样不屑了,就是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不屑,但如今,一切都已改变,事情未明了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凤齐烈有心刺激凤墨琰,故而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凤墨琰离开之后,凤齐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其实他是羡慕凤墨琰的,从小到大都羡慕的,因为凤墨琰从出生开始就比自己有优势,那床预言的凤天七子,得天独厚,从出生就倍受父皇和天下子民的关注,而自己有什么,有的不过是那嫡长子的身份,就是这身份把自己城压的死死的,必须要比基它的兄弟们强大,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翌日,凤墨琰与云千洛刚刚起床时,小童就带着安公公到了春晓阁。 凤墨琰快速梳洗这后就出去见安公公,却没有想到安公公一脸为难之色的一挥手开口道:“王爷得罪了……”而后命了人押了凤墨琰进宫。 云千洛这时候才走了出来,皱眉看着眼前这情景着急的问道:“安公公,你这是何意,王爷是亲王,岂止是尔等可以这样对待的。” 安公公尴尬的笑了笑:“回王妃娘娘,这是皇上的口谕,杂家也只是奉命行事。” 凤墨琰给云千洛使了个眼色,云千洛点点头,看一眼小童,小童立马嘻笑着走上前,一绽金子塞到安公公的手中,安公公愣了一愣,这才叹了一口气,对带来的侍卫吩咐道:“你们且出去候着,听杂家招呼。” 侍卫长领命带人下去,这时候安公公才摇摇头开了口:“太子爷薨了!” …… 安公公这话说完,大厅内的众人都是呆掉了,特别是凤墨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明白了安公公此行的目的,毕竟昨个儿他是去见过太子爷的…… 云千洛也是惊的瞪圆了双眼,有点不相信,太子怎么会死了呢?不是刚刚才救了出来吗?如果太子就这样死了,那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救他出来的目的不就完全白费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最终凤墨琰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道。说不难过是假的,费了心思想要揪出幕后那人,昨个儿不欢而散,他也想着只是凤齐烈不能接受是自己救了他,还想着改日再行去说这事的,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安公公抹了一把老泪叹惜道:“今个早间,是太子妃发现太子不见了的,宫人们找遍了院落,最终在荷塘里发现了尸体。” 这事说了也奇怪,服侍太子爷宫人们说了,得个晚间太子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喝了点酒后就早早的歇息了,谁也没有想到太子在这行宫住的第一个夜晚就就死掉了。 而太子死掉,那矛头可不就指向了最后见过太子爷的凤墨琰了,皇帝老儿听了这事之后,当下二话不说的就命了安公公带人过来带凤墨琰回宫问话去。 云千洛也是傻眼了,不用想也知道皇帝老儿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措手不及的事情,太子爷这一死倒是清净了,却是给凤墨琰丢了这么一个大难题。 “公公,千洛可否也一同进宫去见父皇。”云千洛还是担心凤墨琰的,心里有点恼这男人对自己人利用,但一看到出了事,这男人只要稍一皱下眉头,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安公公一脸为难的开口道:“王妃娘娘,皇上说只带王爷一人进宫,王妃还是别让老奴为难了。” 凤墨琰走到云千洛跟前,握了握他的手道:“放心,没事的。”说罢对安公公说道:“安公公,请吧。” 安公公叹惜一声,带了凤墨琰就往外行去,独留下云千洛在大厅里若有所思。 凤墨琰这边刚一走出王府,云千洛就带了金铃等人往南城的荷香殿去了…… 南城距离墨王府还有些距离,一路上贺武也是加了马速,用了半刻钟的功夫,到了荷香而小世,却只见朱红大门颓废的紧闭着,小童上前去敲门,门打开,涌出来的却是宫中的御前侍卫。 “王妃娘娘请回,皇上有令,任何人等不得踏入荷香殿。”侍卫冷酷的拒绝了云千洛等人的来访。 云千洛心知这会儿肯定是重兵把守,但却也十分想弄明白到底出了何事,故而正为难之时,殿前一辆马车驶来,从马车下来的正是一脸泪水的太子妃齐诗惠与侧妃云天心。 这二人都是一身素衣,刚刚从皇宫里回来,齐诗惠的眼眸中迸发出恨意来,看着云千洛的眼像是淬了毒那般的狠戾。 “你还来做什么?我没有想到你跟凤墨琰会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表面上装好人,背地里却下黑手……”齐诗惠说着话人也跟着冲了过去,不过那扬起的手还没有落在云千洛脸上时,就让人一人给握住了。 “大哥,你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人,你在帮着谁?”齐诗惠恨极了的瞪着抓着自己手的亲大哥齐陌煜。 恨意在心中一点一滴的增加,云千洛也着实冤枉,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莫要说进府里去了解真相,就是这齐诗惠那带毒的眼神都让人不寒而栗。 “诗惠,你现在这是在迁怒,事情未明了之前,不要那么快下结论。” 齐陌煜的声音是温和的,但是看向云千洛的眼神却也带了丝疑惑,他一直知道云千洛恨太子爷的,云千洛也的确有理由恨太子爷,毕竟大婚前的退婚彻底的羞辱了云千洛的。 而凤墨琰也有恨太子的理由,多少次凤墨琰被太子爷欺负着,凤齐烈做的有多过分,凤墨琰就得有多恨,所以太子一出事,第一个怀疑对像就是凤墨琰,这也无可厚非的。 毕竟那天凤墨琰与云千洛救下太子时,不少人都唏嘘着这事非同寻常必有后话,那曾想这后话来得这般快…… “哼,杀夫之仇不共戴天!云千洛,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放过你们夫妻俩。”齐诗惠恨恨的丢下这句话后就甩袖进了府中。 齐陌煜有点不好意思的替齐诗惠道着歉:“她现在那脑了就是糨糊一团,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云千洛点点头,眼神却是往府中看去,云天心知道云千洛是想进去看一看,故而就开口道:“姐姐不如进去坐一会吧。” 齐陌煜也是这么个想法,有些事,他也需要跟云千洛谈一谈的,比如说关于太子的死,关于凤轻舞的事情…… 侍卫虽然为难,但是也抵不过云天心的厉声喝止,最终云千洛还是在云天心与齐陌煜的陪同下走进了荷香殿…… 224:陷害于他 今日的荷香殿里到处都是腐朽的气息,下人们三两成群的窃窃私语着太子死的有多惨…… “听说捞上来时眼晴还是圆睁着呢……” “就是,这也太诡异了,大半夜的明明都有侍卫值夜,怎么就落水了呢?” …… 议论的不过就是太子爷是如何死去的,太子一死,这整个太子宫的人也都像是没了主心骨,剩下的两个有位份的太子妃与侧妃也是顾不得其它,任由下人们在此说三倒四。 但云千洛却是听不下去了,默默的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那坐在回廊里背对着自己的青衣丫鬟的肩膀。 小丫鬟说的正起劲呢,猛感有人拍自己,还不耐烦的嚷嚷着:“边儿去,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呢吗?” 但这小丫鬟边上的另外两人却是看到了拍她的人是云千洛,当下就吓得站起了身子,开始哆嗦起来了,那青衣小丫鬟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急急转头,看到云千洛与云千洛身后的太子侧妃还有小相爷后,身子一软就两眼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云千洛无奈的耸耸肩膀,对着云天心说道:“看来这府上的下人们嘴都太碎了点。” 云天心会意的点头,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宫人吩咐道:“拉下去割了她的舌头挂让府上的人都看着割,看谁以后还敢嘴碎,太子爷也是你们敢随便乱嚼舌根的。” 云天心一点也不心疼的发了话,那边上两个小丫鬟也是吓得在哆嗦了起来。 解决了此事,一行几人继续往太子出事的荷香池行去,这行宫因久未住人,所以到处都可见荒凉,荷香池也是,夏日里还好些,开满荷花,清香扑鼻的,但这秋日里,荷花早败,叶子也枯萎之后,就只余下一片苍茫……云天心指了指不远处,站了侍卫把守那一块儿道:“就在那儿出的事。” 云千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轻声问:“府上的人都没一个发现太子不见了吗?” 说起这个,云天心也是后怕的,要说也奇怪,这府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侍卫夜间值守,太子居住的正屋中也有陆公公和其它宫女值夜,但陆公公却是在早间唤太子起床时发现太子的床上空落落的没了人…… 这样才寻了起来,最后却是侍卫在荷香池那儿发现了太子的一只鞋子,最后从池中捞出了太子的尸体。 听云千洛这么一说,云千洛那眉头又是皱得死死的,这一大屋子的人都长着眼,也没人知道太子是如何到得这荷香池,这还真是怪事。 云天心拉了拉云千洛道:“姐,我听说当年先帝爷的刘妃也是莫名的失足落水,太子爷住的主屋正巧了是当年刘妃的寝宫,是不是……”云天心说着话时,就感觉周身都是寒意,鬼怪之说虽不可全信,但又没办法解释出太子如何在有人值夜的情况下,穿过行宫来到这僻静的荷香池落水的。 没等云千洛回话,齐陌煜便开了口:“鬼怪之说乃是无知妇人心虚之猜测,这世间那来的鬼怪,侧妃娘娘莫要乱讲。” 云天心没好气的白了齐陌煜一眼,心想,不是鬼的话,那有谁有那本事,把太子爷弄到这儿,还弄得失足落水呀,就算失足落水太子爷也会游泳的呀,怎么就能死掉了呢…… 云千洛也是疑问的看向齐陌煜道:“难道连你也不相凤墨琰吗?” 齐陌煜双眸有神的盯着云千洛,似乎是想从云千洛的神情中探知点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只相信你一人,从来未曾信过其它人。” 齐陌煜这一句话,可是表明了心态的,如今连他都怀疑着凤墨琰,也难怪,谁让凤墨琰是最后见太子爷的人呢? 云千洛想要反驳齐陌煜的话,却发现无从反驳,而云天心也是讪讪的开了口:“姐,你也别怪齐公子会这么说,实际上如果不是鬼怪的话,连妹妹我也会以为是墨王爷下的黑手呢……” 这事云天心倒真没说假的,先不论太子爷如何的落水,就说落了水他也不可能死掉呀,这很明显就是有人先杀了凤齐烈之后,才投入水中造成了失足落水的假像。 最最重要的是,捞上来的尸体,太子那手中紧紧的攥着的有一张字条,是写着一方手绢之上,那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皇兄子夜时分荷香池见,有要事相商请皇兄务必赏光。” 云千洛也是这会儿才听说了这事,怪不得皇帝老儿会问都不问的让安公公直接去王府拿人,如果真是这样,怕是现在凤墨琰的处境会很不好吧。 虽然皇帝老儿恼了太子爷的行径也有处死太子之心,但最终还是原谅了,用凤墨琰的话来说,为了一个女人,皇帝老儿处死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事不靠谱,所以云千洛去求情,也不过是给了皇帝老儿一个台阶下罢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刚救出来又出了这事,但这事明摆着就是有人陷害凤墨琰的,昨个晚上她可是跟凤墨琰睡在一起的,凤墨琰出没出去过,她最清楚不过了。 就是不说这个,单说这握在手心的字条不是用纸写的,反倒是写在手绢之上,这还不明白着吗?凤墨琰要真想做这事,为何还会留下这样的证据,还是写在女子的绣帕之上的。 但云千洛知道这些话,如今是没有人听的,难道这就是凤墨琰说的可怕之处,那暗中之人,到底在何处,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不动声色的杀了太子嫁祸于凤墨琰。 “不管你们信或不信,凤墨琰是不会杀了太子的。” 云千洛最终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往行宫外走去,她要进宫,她要去见皇帝老儿,她要问一问皇帝老儿打算把这事怎么办? 齐陌煜看着云千洛急匆匆的脚步,心疼到不行,这女人可真是贤妻良母呢,就这么心疼凤墨琰吗? 云天心看着大步追上去的齐陌煜,叹了口气,心中叹道这怎么是个男人都哈着自家姐姐呢,要是有男人这么死心踏地的对自己该有多好呀…… 不这她也知道,这些事是可望不可及的,单单就姿色上她就比不得云千洛,更别说其它了。 云千洛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就想要往皇宫赶去,但在行宫外面却是让大步追来的齐陌煜给拉住了。 “云千洛,你冷静点,你就算现在这样进宫去,也见不到皇上的。”齐陌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拿凤墨琰问话这事,他先一步就知道,但却没有去通知云千洛。 之于齐陌煜来说,云千洛是他喜爱的女子,凤墨琰就是他的情敌,对于凤墨琰的为人齐陌煜也不作评价,但有一点,他嫉妒着凤墨琰,也曾在心中暗暗的想过取而代之…… 但这会儿看到云千洛那一双美目起了湿意,又止不住的心疼起来…… 云千洛使力的甩开齐陌煜的手道:“齐陌煜你不相信他,我相信。”那是她的夫君,是她的未来,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齐陌煜的手伸了伸,这时候,她多想把这女子给抱在怀中好生的安慰一番,但却只能是这么默然的干站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正在这时,远远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云千洛与齐陌煜一块儿看过去时,就看到从马上跳下来一人,正是一身朝服的忠义王爷云锦程。 云千洛那眼中的泪水,在看到云锦程时,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扑到云锦程的怀中低泣着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悲伤。 云锦程狠狠的瞪一眼齐陌煜,拍了拍云千洛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洛儿乖,有哥哥在,一切都有哥哥在。” 齐陌煜的神色微变,他吃不准云锦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云千洛点点头,抬眸对云锦程说:“哥,我想进宫去见皇上。”她需要一个支持者,那怕天下所有人都反对的事情,只要家人能支持,那么她就能义无反顾的去做。 云锦程轻点头,览了她往马车处走去,吩咐了金铃扶了云千洛上马车后,又回过身走到齐陌煜跟前,二话不说砰的一拳就打在齐陌煜的腹部。 那快又狠的一拳打得齐陌煜疼的弯下了腰,这还不算完,云锦程一把又拎起弯着腰的齐陌煜道:“你小子眼晴放亮点,就算凤墨琰死了,也轮不到你当我妹夫。” 云锦程气坏了,他也是刚得知了这事,虽然凤墨琰也不过是刚让拿到宫中去,但情况很不好,所有的罪证似乎都指明了凶手是凤墨琰。 这可是一大罪,而且云锦程方才就是从皇宫中过来的,太子党人那些朝臣们以齐老相爷为首都在请旨处死凤墨琰。 早就有律例规定,残害同胞者处以极刑,更别说皇室之中,先帝爷那一代开始就曾加重这一惩罚措施。 如今,凤墨琰可算是让那些仇恨七子党的人们拿住了把柄,如此以来,再有朝臣弹劾,凤墨琰那条小命可真就命悬一线了…… 这齐陌煜还在这儿假惺惺的安慰云千洛,那可想而知,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齐陌煜不服气的甩开云锦程的手怒吼道:“云锦程,你凭什么说我?你的心思难道跟我不一样吗?” 云锦程自己对云千洛那份心思,别人看不出来什么,齐陌煜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齐陌煜曾在云府布下了眼线,云锦程曾经醉酒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喊的都是云千洛的名字,起初齐陌煜也只当是云锦程护妹心切,但后来一想不对劲。 云锦程当年出生时,是在边疆,所以无人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谁,也有可能与云千洛没有血缘关系的。 但最终得到证实的还是从父亲齐老相爷那儿无意打听而来,那是齐陌煜问父亲云大夫人长得真像云千洛吗的时候,齐老相爷说起当年云家那轰动全国都的云大夫人,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却是生得艳丽无边,连宫中当时最美妃子都不及云夫人的十分之一…… 起初还没听出点什么来,后来齐陌煜才一捉摸,如果父亲说的属实,那么云夫人回国都时是云千洛出生前后,那时候才十五岁的云夫人,如果活到现在,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而云锦程与自己一般大,已经二十五岁,那么就得到了结论,云夫人不可能是云锦程的亲娘。 如若这样,这两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好说了,而云锦程这般的护妹心切,自然就变成另外一种意思了…… 云锦程让齐陌煜的话震了一下,不过很快也回了神,冷笑着看向齐陌煜道:“不,齐陌煜,你自认为聪明一世,却真是看不清,我待洛儿的心,就算有其它的感情,那也是把她放在首位去考虑的,而你不同……” 齐陌煜的爱中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平时也许压的很紧,但一旦有一朝,有机会打压情敌进,齐陌煜绝不手软,就如今天凤墨琰这般的事情,听说那起草的弹劾奏折的就是齐陌煜,那份弹劾奏折中不光有这弑兄之罪,更有这些年来凤墨琰那关于魅香楼走了多少灰色生意的罪状。 这样一份关于魅香楼的私密账册一出,才是皇帝老儿动怒的真正原因,别看魅香楼只是一家青楼,但连朝中大臣都吃惊,魅香楼可谓是日进斗金。 可以说,如果那本账册属实的话,那么凤墨琰的财产可以说比国库都要充盈,这样的事实摆在那儿,让皇帝老儿那老脸往那儿放,能不拿了凤墨琰问罪才怪呢。 齐陌煜恨极的看着云锦程,为云锦程看透自己的心思而恨着云锦程,齐陌煜这二十多年来就羡慕过三个人,一个是太子爷,因为他占据着云千洛十年的光阴,第二个就是云锦程,她占据着云千洛过去十五年的光阴,最后一个是最恨的人,那就是凤墨琰,凤墨琰占据的是云千洛的心。 心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齐陌煜都在想着取而代之…… 而太子爷这事一出,当下齐陌煜就把心中那藏了很久的想法付诸行动,其实这事对于齐陌煜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一来太子一死,太子党这帮朝臣等于没了未来…… 如果不把凤墨琰铲除掉,那么将来他们这些人迟早会死在凤墨琰手中,与其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倒不如拼一把,把凤墨琰消灭掉。 齐陌煜正是利用了那些人这样的心理加以说服,最后写了那纸弹劾奏折。 云千洛那边坐上马车后没见云锦程过来,掀开窗帘看到哥哥在打齐陌煜先是一愣,而后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的放下了窗帘。 云锦程狠狠的鄙视着齐陌煜,本来他对齐陌煜这人虽无好感,但看在他是妹妹的追求者,又不像太子爷那般无礼,还给个好脸色的,这会儿,真是鄙视的想一剑杀了这人都不为过。 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让齐陌煜好自为之的话,就跟着坐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独留下齐陌煜站在原地,状似无意的揉着让打的地方,眼眸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执着。 云家兄妹就是进了宫,也未必见得着皇上,就算见得着皇上,也未必救得了凤墨琰。 虽然卑鄙,纵然可耻,但做了就是做了,他要的从来不是这天下,不过是云千洛一个小小女子罢了…… 出卖尊严又如何?背叛同盟又何俱?为的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呀,老天爷怎会忍心连他这个愿望都不让实现呢? 云锦程坐上马车后就把现今的情况说与云千洛听了,包括太子党一行人弹劾凤墨琰的事情也说了。 当云千洛听到魅香楼的账册一事时,却是蹙紧了眉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把凤墨琰与凤墨轩分家时,这魅香楼都归在了凤墨轩的名下,那么这账册从何而来就值得深究了。 “那账册……”云千洛疑惑的问出口。 云锦程叹了口气,心中也觉得凤墨琰是个悲剧的人物,从小生于皇室,在明争暗斗中苟且偷生不说,这会儿终于长大成人,背叛他的却是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凤墨琰要知道这些有六皇子和墨贵妃在里面掺合的话,还不得气死呀…… 云千洛听到哥哥叹气,也就没再多问,早该想到的,墨贵妃在皇宫中,那么宇文静一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再加之还有一个明着亲亲我我,暗地里却是嫉妒着凤墨琰的六皇子在,那这些事就简单多了…… 这时候的云千洛谁都不恨,这世界本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凤墨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着了别人的道,说到底也只能怪凤墨琰太心软,如果狠一把心,像皇帝老儿那般,弑兄杀父,看还有那个敢这般的陷害于他。 “放心,不管如何,你要护着他,哥哥就会帮你守着他。”云锦程拍拍云千洛的手安慰着,心中也早就有了救之人计,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凤墨琰就这么没了的。 235:以死相逼 马车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云锦程神色沉重的看着妹妹难过的样子,心里恨不能把这件事的主谋给碎尸万断的。 当然云锦程就以为这事的主谋想当然的是齐陌煜,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表现出来的。 “洛儿,以后少跟那齐陌煜再来往,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云千洛听了云锦程这话抬起头来,很明显她对现在的局势,不太了解了:“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陷害凤墨琰的是齐陌煜吗?” 云锦程这才叹了口气,把自己探得的消息一一说给云千洛听,云千洛听着也很生气,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连凤墨琰以前也同她说过,不可轻易的就一件事下结论。 “哥,这事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云锦程也是从隶属于自己那支秘密军队的皇宫侍卫处得知了件事,所以基本上是在皇帝老儿下了命令后没多久他就得了消息的。 如此以来,可以算是占了先机,在安公公带着侍卫进宫拿人时,他就换了朝服借口进宫面圣讨论云家旧部安置的问题到了皇宫。 当然皇帝老儿的面,云锦程是没有见着的,宫中现在御林军重重把守,守卫森严,云锦程的消息也只是来自于侍卫口中,得这一切足以表明是齐陌煜借此机会陷害凤墨琰的。 云千洛点点头:“哥,咱们先不管齐陌煜什么样的人,也许这事最终还要求他也说不准的。先进宫再说。” 云锦程会意的点头,但他是不会让妹妹去求齐陌煜那小人的:“洛儿,你放心,就算皇帝老儿下了令要杀凤墨琰,哥哥也会为你把凤墨琰救回来。” 云千洛听了之后很感动,但还是开口劝着云锦程:“哥,一切从长计议,皇上连犯了大错的太子都能饶得了,更别说是凤墨琰了,这事明显有人栽赃,相信皇上会查明白,你不管做什么,都先与我商议了可否?”云锦程可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她不想也不能让云锦程出事,而且以她所能想到的云锦程会以何种方法救凤墨琰,无非就是劫狱。 如果那样的话,就会坏了大事,非但不能惩治凶手,还会让凤墨琰这一辈子都得背负着弑兄的骂名。 云锦程明白云千洛怎么想的,但他不会用那样的方法去救凤墨琰的,因为那样的话,不光凤墨琰受罪,连带的妹妹也要为凤墨琰和自己所连累。 “洛儿,你跟哥哥说句实话,是不是非凤墨琰不可?” 云锦程的心思忽转,如果云千洛不是非凤墨琰不可,那么他完全可以放之任之,但这一想法马上连他自己都鄙视了起来,云锦程呀云锦程,你得是多么的龌龊才能有这样的想法呀,那不跟那小人齐陌煜一个样了吗? 云锦程的眼眸中的深情让云千洛不敢直视:“哥,你怎么会这样问,洛儿既已嫁于墨琰,那么就必定为他做自己最大的努力。” 救凤墨琰是必须的,但也只限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让她牺牲自己成全凤墨琰的话,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云千洛为自己心中这个想法而苦笑出声,瞧瞧,重生一世,她学会了什么?不过是一颗自私的心罢了,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云锦程拧紧了眉头问道“洛儿,爹爹的遗言你还记得吗?” 当初收到那从凤墨琰那儿得来的父亲的遗言,云锦程就曾想过,如果云千洛没有嫁给凤墨琰,那么他们兄妹带着那支秘密部队,从此浪痕天涯,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现如今,云锦程的心里依旧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云千洛会不会同意。 云千洛显然让云锦程这个提议给震住了,说实话,从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事,但如今如果让她拼都不拼一把就这么放弃一切随着云锦程浪迹天涯,她怎么会甘心。 云千洛这般的反应让云锦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由得失笑的抚上云千洛的俏脸玩笑着开口:“傻瓜,我的洛儿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那能随着哥哥去浪迹天涯,你放心,你想做的,哥哥一定助你成功。” 从来他都知道云千洛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也许这会儿为了凤墨琰着急,但他更相信云千洛的心中还装着这天下的万千子民。 云千洛觉得有点对不起云锦程,她知道云锦程一直都把她护在手心里,说句过份的话,如果她让哥哥把心挖出来给她,怕是哥哥也不会拒绝的,但就是这样一份掺杂着太多情感的兄妹之晴让云千洛的心里沉重了起来。 “哥,如果你喜欢绿儿,我想三娘和我们都不会反对的,”云千洛虽然不知道自己与云锦程是否为亲生兄妹,但自从知道自己亲娘的事情之后,也隐隐的知道自己与云锦程可能并非亲生兄妹,所以云锦程对于自己的这份情,一真让她深深的愧疚着。 如今说出这话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云天绿已经离家半年多了,也没听传来什么消息,如果哥哥对天绿有意的话,自己可以和三娘说,是不会拘泥于礼教而束缚了一对有情人的。 “绿儿?” 云锦程虎眸一凝,神色之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原来妹妹以为他喜欢的是四妹,天绿呀,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子,他只不过从天绿的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罢了,故而从小到大也在变相的护着云天绿。 “哥,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话不太合适,但这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也该知道三娘嫁给爹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所以天绿跟你我可以说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咱们可以不用在意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云千洛认真的说着心里的想法,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云锦程转过头去,神态间有丝受伤的神情说道:“洛儿,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我待绿儿如亲妹一般,再无其它。” 他一直知道他的洛儿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女子,可是没有想到,他的洛儿把这股子聪明劲儿用到了自己身上,好一句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说来,就是摆明了她与自己之间有血缘关系,让自己死了那份心吗? 殊不知,自己从小跟着美人娘长大,那情感与其说是母子倒不如说是姐弟情,洛儿大概永远也不知道父亲云雷曾在一场与敌军的恶战时受过伤,根本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 而那云天心与云天雪也不过是二夫人与私塾先生私通而生的女儿,父亲之所以隐忍不发,也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受伤之*之事罢了。 “哥哥,对不起,洛儿无心之过……” 云千洛低声致歉,说不尽的难过,这还真是多事之秋,一件接一件的迸发,让她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马车穿过南城,到了城中心的位置时,却突来一队着青衣的侍卫,小童拉住马车缰绳对马车里的主子汇报道:“主子,前面来了十多个人把咱们的路给挡了。” 小童的声音有点紧张,从凤墨琰让带走之后,小童对云千洛就改了称呼的,当初凤墨琰就曾对小童命令过,如若有一天自己出事,那么云千洛就是小童的新主子。 云千洛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云锦程却是探身出了马车,看了贺武一眼,贺武立马会意的点头,那意思,贺武懂是让他保云千洛的。 不过那青衣侍卫们却是有礼的对着云锦程一拱手道:“拜见忠义王,属下等奉命在此等候王爷多时,请王爷莫要让属下等人为难。” 云锦程勾唇一笑,伸手弹了弹蓝色的朝服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齐相爷府上的十三铁骑,卫统领久违呀……但不知统领大人以为自己这区区十三骑就能拦得住本将军的吗?”云锦程的声音从阳转阴,动怒之下更显狠戾之色。 云千洛在马车里一听这些人是齐相爷府上的,当下就明白这些人拦下马车是在做什么了? 心里不禁恼起了齐陌煜,还真是小人,难道以为这样,凤墨琰就会死掉,以为凤墨琰死掉自己就会喜欢上他了吗?还真是无知,爱一个人,那儿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王爷莫要让属下们为难,主子知道单打独斗胜不得王爷,不过如果加上太子爷留下的三十六骑,只怕王爷今个儿的胜算也不大吧。” 那侍卫统领当下就教了底,其实也是为了避免一场混战,这是齐陌煜下的命令,为的就是断了云千洛等救下凤墨琰,可以说齐陌煜如今是把这路给堵死了,就是想要凤墨琰死。 不管这天下是谁人得了去都与他齐陌煜无关,只要不是凤墨琰得去,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争取到云千洛,如若凤墨琰一天不死,那么自己就别想有得到的一天。 这种利害关系齐陌煜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所以不惜动用了相府的十三铁骑,加上太子爷的三十六名暗卫铁骑,如今这实力在这儿放着的,云锦程以一敌十或许还有胜算,但如想以一敌四五十余侍卫,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云锦程还在权衡着的时候,从后面追来的齐陌煜骑了一匹快马也跟了上来,翻峰下马之时,看着云锦程还有些许的歉意,不过他不后悔今天的这些举动,或者说他等今天等了很久。 云千洛从窗帘处看到齐陌煜的到来,只怔了片刻,就从马车里站了出来,高高在上的看着站在地上矮了自己一截的齐陌煜,心中鄙视之极,但却还是温和的开口问道:“齐陌煜,你确定你要这样做,你要让我恨你一辈子吗?” 齐陌煜的神色微变,那两道好看的眉毛也是紧紧的拧着,他不喜欢云千洛说这个恨字,但如果没有爱,那有恨也不错,最起码恨也可以让云千洛狠狠的把他记在心底。 “洛儿,你听我说,你就是进宫去也无济于事的。”齐陌煜说这话不假,如今的皇宫已不是外人想像的那般简单。 云千洛听了这话题,心中一惊,莫非皇宫中也早已变了天……不过不管皇宫中变成什么样,那怕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的。 云锦程看着要下马车的云千洛,心中不是很赞同,虽然受困,但他也不想让云千洛去接近齐陌煜那小人。 云千洛却是坚持的下了马车,脸上带着怒容,那模样,一看就没好事,怕是会给齐陌煜来了一耳光的,而她也的确是那么做了。 那一巴掌当着所有人的的面抽上齐陌煜的脸,齐陌煜懂那一刻云千洛眼中的恨意,但是怎么办,即便是这女人恨着自己,他还是一样的爱她如命。 “齐陌煜,我没有想到你如此的小人,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以为凤墨琰死了我就会爱上你吗?你作梦,我云千洛指天立誓,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上你这个卑鄙小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云千洛那话说的一点也不留余地,更别说给齐陌煜留一丁点的面子了,但即便是这样,齐陌煜眼中的深情仍是不减反增,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就像是魔怔那般,着了迷,入了髓,想忘忘不掉,想恨恨不起了…… 这样的齐陌煜让云千洛很放心的一扬手,一把匕首从袖间展现于所有人的视线之间,齐陌煜那边的侍卫立马就有动作,却是让齐陌煜一个冷眼过去给阻止住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云千洛的匕首是为齐陌煜准备着时,云千洛却是把那匕首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横。 这一动作,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愣住,只有齐陌煜与云锦程对视一眼,都怕云千洛真的一急之下做出了傻事,但显然,齐陌煜比云锦程更着急一点。 “洛儿,你这是作何?你要恨我,那刀子直接捅到我心口处来,我也不会说一句二话。”齐陌煜这会儿心里痛苦极了,他真的宁愿云千洛拿把刀对自己来一刀,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一幕。 云千洛却是冷笑了起来,她还没有傻到拿刀去杀齐陌煜的地步,说白了,她也没有恨齐陌煜到要杀了齐陌煜的程度,而且她自己几分几量重,她还是知道的,莫要说她没心杀齐陌煜了,就是有心行刺那也得得着呀。 所以方才她才故意去激怒齐陌煜就想看看齐陌煜的眼神中,是不是会起杀意,如若齐陌煜的眼神中会起杀意,那么自己就威胁不了齐陌煜,如若不然,她完全有机会以自己来威胁齐陌煜的。 “齐陌煜,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过凤墨琰,要么放我们进宫,如若不然,你就算再有情又如何?凤墨琰死我就死,凤墨琰生我就生。” 以死相逼,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法宝之三,不管有用没用,拿出来用用也无妨,如若有用,那岂不事半功倍。 死穴! 不得不说云千洛真的拿捏住了齐陌煜的死穴,谁会喜欢自己的喜爱之人这样的威胁,但偏偏云千洛这样的威胁,真的让齐陌煜心惊。 他刚想上前一步,云千洛手中的匕首却是往自己的脖子上狠摁了一刀,那股发狠的模样,好像在割的不是自己的脖了那般。 马车前看着云千洛这一动作的云锦程等人都是狠捏一把冷汗,那模样,别提有多喜感了,金铃紧捂了唇,小童张圆了嘴巴,就连贺武也是一脸的诧异神色。 云锦程那边更是别说了,恨不能立马把这该死的齐陌煜给就地碎尸了。 血顺着匕首往外渗着,点点血渍滴落在云千洛那一身粉白色的宫装上晕染开来,犹如白雪茫茫之季那一朵朵盛开的红梅那般的艳丽。 齐陌煜有点痴了,那血在流着,云千洛却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疼一般的诱惑着他:“陌煜哥哥,你是想看洛儿血流成河的吗?” 那温柔似三月里的春风一般的声音,绝美的笑容,一时之间风华无限,这世间万物抵在这绝美女子跟前,好像都要逊色三分了。 这样的云千洛让齐陌煜着迷,让齐陌煜痴狂与痛苦,终究是不忍心,父亲说得对,云千洛的确是自己的软肋。 是呀,女人就像是长在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终其一生都是在寻觅着那根属于自己的肋骨,不同的是他看上的却是一根不属于自己的肋骨。 “好,洛儿,我认输,不过,我要陪着你。” 齐陌煜终究是让了步,不让步又能如何,难道让自己看着这自己爱入骨的女子在自己眼前血流不止吗? 云千洛有点不相信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一点也不敢松懈,生怕一个松神就会着了齐陌煜的道。 齐陌煜苦笑了一下,以手对天作发誓状:“我齐陌煜对天起誓言,在凤墨琰的事件上保持中立,绝不做有违此誓之事……” 郑重的起誓后才苦涩的接着说:“这样你相信了吧,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如今有了这太子爷的三十六骑暗卫,他相信,他可以更好的保护云千洛的。 236:是四小姐 齐陌煜是有这种护花的心思,怎奈云千洛现在是看到他就烦得要命,故而眉一拧开口问道:“齐陌煜,你喜欢我什么?” 齐陌煜一愣,没有想到云千洛会问他这话,当下一张俊脸上起了些红晕,却是没有回话。 喜欢她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云千洛却是急了:“你说呀,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换言之,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你喜欢我那一点,我就改掉那一点,这样,你就可以不喜欢我了吗? 云千洛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是憋了笑的,这话实在是太喜感了,而且云千洛认真的模样,就跟齐陌煜要真能说喜爱她的美貌她就能把自己脸给划个口子毁了容,不让齐陌煜喜欢那样。 齐陌煜的脸当下由红转黑,这么没面子,这么让人鄙视的事情,却是自找的,有时候想想他就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子,让他这般痛苦。 但恨一千遍骂一万遍不争气后,心中那爱意却是不减反增,对此,他既无奈又痛苦。 “洛儿,你何苦这样作贱我对你的情感,我要知道喜爱你那一点,完全可以去找相同的来代替。”齐陌煜苦涩的回了话。 如果知道喜欢她什么优点的话,那就去找个同样优点的女子来爱,也好过这样折磨自己。 云锦程听到此只觉得这齐陌煜可真是脸皮厚,平常时也没有发现他这脸皮能这般的厚,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竟然还能用这样深情的语气来回话。 面对这样的齐陌煜,云千洛也很是无奈,不过齐陌煜已经命了那自己府上那十三铁骑先回府,而后让太子那边的三十六名暗卫随着他一块儿护送云千洛进宫。 对于齐陌煜这样的安排,云锦程十分不屑的拒绝了:“齐陌煜,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本将军自会保护好妹妹的。” 齐陌煜一点也不在意云锦程的嘲讽,他的眼中心里只有云千洛是在第一位,他让这些人保护的从来不是别人,只是云千洛一人罢了。 齐陌煜不理会,云锦程也只能是干生气,云千洛收了匕首,徒步往马车那儿行去,对着云锦程使了个眼色,反正齐陌煜乐意保护就保护呗,这就跟权利一样,当期不用过期作废,再说了,这见识跟走火入魔了一般,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劝得了的。 云锦程却是快一步的伸手把云千洛扶上了马车,冲着齐陌煜冷哼一声,也跟着坐进马车,马车拿出金创药来要给云千洛止血。 云千洛摇摇头,从金铃的手中拿过帕子轻拭着脖子上的血渍安慰着担心的云锦程道:“哥,我没事,是刀子上的血。” 云锦程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云千洛却是把袖中的匕首递给他看,原来那是一把经过改良的新式匕首,看似薄薄的刀刃,实际上却些许厚,而且摸一摸,还是软的,往手上一摁,非但一点也不疼,还有血流出来…… “这……”云锦程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这样也行呀,齐陌煜那傻货,可真是够二的! 云千洛点点头,说这是凤墨琰送给她的小玩意,说这话时,云千洛才想到凤墨琰为何送她这个,神机妙算那是不可能,或者说凤墨琰早有预料她会有此一着吗? 云锦程哈哈大笑,这可真是个好玩意,方才也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的,不得不说凤墨琰那小子还有两把刷子的。 马车从国都中心到皇宫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只是到了皇宫大门口处,那严格的查行真的让云锦程和云千洛都吃惊极了,不得不说这时候还真是齐陌煜派上用场了。 负责查行的官员只说今天进宫面圣的人太多,所以才严加审查的。不过看到齐陌煜时,却是大手的军,查也不用查的说了句:“既然是小相爷的人,那就过去吧。” 齐陌煜这会儿跟在马车后面,把那负责审查的官员瞪的都恨不能在人身上瞪出个窟窿来,这不识相的审查官还不知道他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拍错了的。 待云锦程那一行的马车进了宫门之时,那审查官还邀功一样的对齐陌煜笑着恭唯道:“小相爷好走。” 齐陌煜狠瞪审查官一眼,丢下二字:“愚蠢!” 审查官诧异的张着嘴巴,目送齐陌煜走过后,愣了愣神问边上的小兵道:“刚刚小相爷是说我愚蠢吗?” 小兵有点尴尬的回话:“好像是的,小的瞅着小相爷方才一个劲的冲您老使眼色,好像是不想让那马车进宫的。” 这小兵说的可是实话,方才齐陌煜是一直使眼色来着,那儿会知道,使得眼晴都狠不能抽了时,这审查官愣是没眼色的让过去了。 审查官一拍大腿,后知后觉的道:“哎,糊涂呀!”自己眼神不好使,可能没看到小相爷使眼色,但那进去的马车里坐的不就是让抓起来问罪的墨亲王的王妃吗?那可是上面吩咐过不能让进宫的人员之一呀! 但这时候,悔之莫及,怎么着也不能再去拦着呀,而且看小相爷那样子,自己要再去拦了也没好果子吃。 马车驶进宫门之后,云锦程从窗帘处看着那一丈一岗,成排的御林军时,心中大惊,这样的仗势可是不妙,记忆中这些年从来没有这样严密的护卫,除非是…… 宫变! 这二字涌现心中进地,云锦程才察出大势不妙。 但如今的皇帝老儿不过就五十岁,身体还算硬朗,最有实力的太子一死,凤墨琰又让抓了起来,余下的也就三皇子和六皇子还算数得过去,但他们有这个实力发动宫变吗? 慢慢的,云锦程就看出不一样来了,这些侍伪怎么会有纹身,而且那仪态与其说是侍卫,倒不如说猥琐的如八百年没见过女人那般。 刚才一群宫女路过时,有几个侍卫猥琐之极的看过去,还有人撩了下衣袖,就让云锦程眼尖的看到那上面的丑陋纹身了。 云锦程那凝重的神色,也让云千洛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再后知后觉也感觉到这宫中沉重的气息了。 行了约摸十多分钟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齐齐一排的御林军拦住了他们。 齐陌煜这会儿倒是松了口气,终于有人拦下云千洛他们了。 云锦程站到马车外面看到那群人时,脸色一冷:“我们要进宫见皇上。” “抱歉,云王爷虽说你有个王爷的封号,也只是个二品之将,如今又是闲职,我朝律例,闲职将候王等,除非重大节日或有皇上圣诏,否则不能入内面圣。” 说话的是从那一派御林军后面走出来的王皇子凤璃! 只见这凤璃,一身绛红色朝服,满身贵气,就连那发上的玉冠看上去也与往日不太相同。 往日里这老王璃王可是很低调的一颗墙头草,那边都倒,最擅长奉称他人,便今时今日,这般张扬的色彩,那样傲慢的神情,竟然像是从未认识那般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五哥这说的是那儿的放在,是洛儿想去拜见父皇,还请五哥通融。”云千洛巧笑嫣然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走到凤璃的身前,微微一福身,算是行了礼。 按礼说,凤墨琰是一品亲王,凤璃只是二品的王爷,这礼怎么着也不该云千洛给凤璃行的,但如今云千洛却是行了这礼。 璃王先是一愣,而后讥笑道:“弟妹这是哪儿话,弟妹想见父皇那是随时都能见,父皇可是日夜想念弟妹你呢。” “凤璃你!”云锦程暴怒,不能怪他沉不住气,只怪凤璃那话太过不怀好意,眼神也太过猥琐。 凤璃漫不经心的回视云锦程戏笑的问云千洛道:“弟妹,难道五哥说错了吗?” 云千洛贝齿轻咬红唇,心中也是委屈得不得了,但却是笑着回了句:“五哥当然不会错,那就请五哥带洛儿去拜见父皇吧。” 说完后还给云锦程一个稍安勿燥的神色。 云锦程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怒气,不过却是悄悄的握紧了腰中的软剑。 “好,那弟妹随我来吧。”璃王说罢就转了身,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待云锦程刚松一口气,想跟上去时,璃王却又回头说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咦,我家七弟什么时候也有断袖的爱好了,还是说娶了云王爷入府我们不知道么?”换言之,他是让弟妹跟着去的,可没让闲杂人等跟去。 这般毒辣又喜感又不给人留一点情面的话,成功的让在场的所有人嘴色都抽了抽,云锦程本就是易怒的性情,如今看着妹妹投来那担心的眼神,也只得生生的忍了下来。 “五哥说笑了,哥哥只是太过担心洛儿,才想着同去的,如若方便,可否让哥哥……” 云千洛最终也不忍云锦程让璃王这般奚落,最重要的是也想让云锦程陪着一起面圣。 那儿知道璃王可是丝毫不给人留一点情面的开口打断云千洛的话就说道:“不方便。” 齐陌煜差点没憋住笑,好一个不方便,可是把所有的后话都给堵死了,这璃王也算是个人才呀。 云千洛仿若看到齐陌煜的举动,立马甩给他一个冷眼,而后看了眼身后的小童与贺武一眼,对思着这两人能带进去的可能性是多少。 璃王那一双明亮的眸子也是贼着呢,当下就看穿了云千洛的想法,直接了当的说道:“别想了,女的跟着进去,男的就免了。” 后面原本想跟上的小童和贺武一听这话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进个皇宫还这么多事呢?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有求于人,云锦程等人就是不服气也没有办法,但还是很担心云千洛的。 特别是云锦程,这么受制于人的事情,他几时遇到过,不过却在云千洛频频递来的眼神中读懂了妹妹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也是没有办法事情了,无奈之中看了一眼齐陌煜,没曾想,齐陌煜倒是开口道:“我也得进宫去看看轻舞公主,锦程兄放心吧,我会好生的照看着洛儿的。” 虽然更不耻于齐陌煜的为人行事,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是开口道:“这样也好。”又冲云千洛招了招手道:“洛儿,过来,哥哥有几句话说与你听。” 璃王爷狐疑的看一眼云锦程,不明白他在做些什么,但好在也没有阻止,云千洛点头走了过去,没曾想云锦程却是一把狠抱了她一下,以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后,悄无声息的把一件东西塞到云千洛胸前的衣襟中。 云千洛也是让吓了一大跳,哥哥怎么这样的举动,但听了云锦程的话后,才明白哥哥的用意,回抱了云锦程一下低语着:“哥,你放心,我很快就出来,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云锦程点点头,松开抱着她的手,帮她把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这才开口道:“恩,去吧,哥哥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家。” 云千洛含泪点头,此去虽然凶多吉少,但她倒也是不怕,经历重生这般诡异的事情,还真没有什么能让她怕的事情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云锦程和小童等人,而后跟在璃王爷后面就往深宫里行去,齐陌煜快步跟上她宽慰道:“洛儿,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齐陌煜这话璃王爷也是听到了的,当下嗤笑出声:“弟妹倒真是朵香花呢,处处有人当护花使者,倒是弄得本王会害弟妹一般。”心中则是不耻的想着,这样招蜂引蝶之人,凤墨琰还护成那样,指不定背地里戴了多少绿帽子呢。 齐陌煜眸色一暗反讥道:“璃王爷这话就不对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璃王到如今都没有找到要护那朵花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凤璃停住脚步,一双有神的凤眸紧紧的眯着,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代表着生气的前奏,但就算这样,还是冷笑出声:“本王宁愿一生找不到那朵花,也不作撬人的墙角的小人。” 云千洛的眉头紧锁着,一张粉唇也是轻抿着,不悦的看着眼前这停下来斗嘴的二人,冷声道:“你们若要吵架,不如洛儿自己去见皇上吧。” 两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女了给训了,当下脸上都有点挂不住的,分别冷哼一声不再讲话,云千洛这才叹了口气,所以说有时候,这男人呀就跟小孩子差不多的心性,比女人还麻烦。 见两人都不再讲话了,云千洛才想着问一问这宫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么多的防守。 于是慎重的开了口问道:“五哥,这宫中除了太子出事之外,还发生其它事情了吗?为何这么多防守……” 听她这么一问,凤璃倒是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的开口道:“这倒还真有点事,不过跟你也有些关系。” 云千洛诧异的皱了下好看的眉头,跟自己也有点关系,那会是什么关系? 看出她的疑惑来,凤璃又轻笑道:“着什么急,马上你就会知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能不能救得了墨琰,就看你的了。”凤璃说这话时撇了一眼齐陌煜,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云千洛也跟着看了过去。 齐陌煜狠瞪一眼凤璃,暗道这家伙可真是个墙头草,早先可不是这样说的。 “洛儿,你放心,我发誓这件事我持中立,绝不给你拖后腿。” 齐陌煜急忙表态道,让他想办法救自己的情敌,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说自己像先前那般再火上浇油的话,又恐云千洛跟张自己决裂,故而也只能做做岸上观,当一下纯粹的护花使者倒还好。 凤璃玩味的笑了笑,继续落井下石道:“小相爷这立场也不怎么坚定嘛。” 一行三人就这么半斗着嘴的往深宫行去,进得内宫时,云千洛才发现,内宫中倒无多少侍卫把守,看起来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的。 正在往内宫走着时,对面前拥后呼的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两名小太监在前面开路,后面少说也跟了二十多名宫女太监的,这仗势就跟痴疯掉的齐皇后那般的风光。 只是那跟在两个小太监身后的绿衣女子,怎生那般眼熟。 那样的身段儿,还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模样,倒真有点像…… 云千洛还没有想到像谁时,却听金铃不可思议的叫道:“小姐!” 云千洛以为金铃是在唤自己,侧目看了她一眼,金铃却是一脸见鬼的神情指着方才自己觉得眼熟的女子继续道:“主子,是四小姐。” 云天绿! 云千洛凤眸一凝,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正巧这候,云天绿也是发现了他们这一行人,十分欢脱的往这边跑了过来。 凤璃看到了这幕,笑了笑对云千洛说:“瞧,本王说的没错吧,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云千洛惊愕极了的望着凤璃,十分的不解,凤璃好心的开口为她解惑道:“七弟妹还不知道吧,你家这四妹可是厉害的狠呢,如今是我四哥的正王妃了呢。” ------题外话------ 七月终于过完,八月发奋图强打算万更来着,我尽力,亲们随意。最后一天,有月票的亲们,别忘记把月票砸来哈,不给我给别人也成,别浪费了就好。 推一本朋友的文《中校大人——结婚吧》作者心静如水,正在首页强推中,对军婚高干类文有兴趣的亲们不防去看上一看。 237:漏洞百出的连环计(万更) 凤璃的声音在云千洛的耳边像是回音那样一遍遍的回荡着——‘你家这四妹现在可是我四哥的正王妃呢……’ 云千洛狐疑的看向凤璃,想从他那儿看出些什么来,怎奈凤璃却是一扭头,似乎很不想理她一样的。 只见远远走来那女子,着一身碧绿宫,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着金黄色的凤尾钗,下面辍着点点点流苏,近得身来才看到那流苏之下镶嵌着点点紫色宝石。 这一身装扮,看起来华贵无比,云千洛竟然不敢将这认作是自己的四妹云天绿,但眼前那带着明亮笑容,笑时露出左右两颗小虎牙的女子不是云天绿又会是谁? “姐姐……” 云天绿眼神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来,那是高兴极了的神情,不过因着云千洛身边还有别人,所以还是端了架子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给皇嫂请安……”凤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拱手做了一个姿态出来。 云天绿微微一笑,手一抬客气道:“五弟说笑了,一家人不需多礼。” 云千洛吃惊于凤璃的态度,说起来凤璃可不是这般有礼貌的人,怎么会给云天绿行此在大礼,不过马上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凤璃起了身后玩笑的勾唇道:“七弟妹,虽然说你与皇嫂是姐弟,但君臣之礼还是不能忘的,快见过太子妃娘娘吧!” 太子妃娘! 这次不光是云千洛吃惊了,就连齐陌煜也不淡定的睁大了双眼,若有所思的盯着云天绿细细打量。 之于云千洛来说,终于明白凤璃那不阴不阳说的是什么话了,这事在脑子里过一遍就弄的七八分明白了。 太子刚一过世,就有新太子诞生了,就是原本的四王爷凤淮,要论这样,自己这个亲王妃,的确是要给太子妃行礼的。 云千洛倒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当下就行了大礼:“千洛拜见太子妃娘娘……” 这礼行的可一点也不小,是满跪行的大礼,这在过去见先太子妃齐诗惠都不曾给予的礼遇,但如今却是给了自己的庶妹云天绿。 云千洛行了大礼,齐陌煜自然也不落后,跟着行了礼,之后是跟在后面的金铃也行了礼,金铃眼晴红红的,心里有点点不舒服,四小姐怎么能让大小姐给她下跪呢。 “姐姐客气了,快快请起……” 云天绿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投尊贵的气质,云千洛很是疑惑这半年多的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给云天绿带来如此大的改变。 两姐妹相见,自然把面圣的时间给推后了,云千洛心中虽然着急,但看着凤璃与齐陌煜都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也有点明了,怕是这宫中变天跟这四皇子凤淮有关了。 所以也极尽可能的想打听点什么出来,但苦于两尊黑面神在边上,云天绿说起话来也多有顾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只得对两个男人说与云天心到那边的凉亭稍聊片刻。 凤璃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千洛,而后没有出声反对,齐陌煜也是蹙紧了眉头点头说在这外面等她。 待这姐妹二人走到凉亭处时,云天绿才吐了吐舌俏皮的围着云千洛转了个圈欢喜的跟个孩子似的说道:“洛姐姐,我可终于能见到你了。” 云千洛眉头拧的死紧,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丝痛苦,前世她与庶妹云天心共争一夫,最后落得年纪轻轻便病逝,今生好不容易云天心不蹦哒了吧,这云天绿又冒出头来。 四皇子凤淮为太子,那不用说先太子凤齐烈之死必定与凤淮也脱不了干系,那么凤墨琰的被扣押,自然也少了凤淮的参与。那就势必要造成自己与云天绿之音的决裂。 “天绿,你怎么会和四……”云千洛打算从头问起时,却是让云天绿给打断了。 “姐姐,你我姐妹一场,我感激姐姐在家中这么多年多番维护我与娘亲,如今也该是妹妹有这个实力了,一定不会再委屈了姐姐,定为会姐姐谋划一个好的未来。” 云天绿这是不动声色的把云千洛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云千洛暗暗吃惊,好一个云天绿,早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云天绿了,之前的云千洛横冲直撞,那儿会像现在这般迂回又不失礼的驳回了自己的呢? 不过云千洛好歹重生一世,倒也不是这般没手段的,当下只是笑了笑,听着云天绿说完后,就接话道:“一切全靠妹妹了,你还没回过家吧,三娘可是想你想得紧,不若我陪你回家看看……” 说起云三夫人时,云千洛细心的发现云天绿一阵惊喜,而后似乎又有点近乡情怯一般的轻咬了红唇。 这一切云千洛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倒也不急着说这些,只是问了一些平常话,说了没多一会儿,才发现云天绿的随身侍女中并没有银铃的影子,故而问出口来:“怎么没见银铃呢?没跟着你回来吗?” 说到银铃时,云天绿笑了笑回道:“姐姐还不知道吧,银铃现在可是土格耳的铁喀什亲王的王妃了呢。” 土格耳!铁喀什亲王! 土格耳正是位于凤天皇朝南疆的一个边陲小国,说是小国,本就是弹丸之地,但近年来,因着出了一有名的将军,故而把土格耳周边的几个小国全部收复囊中,故此如蚂蚁吞食一般壮大了土格耳,成为边陲一代有名的将军。 据云千洛来自前世的记忆里,土格耳老可汗最后把土格耳可汗之位都交给了这位铁喀什亲王。 据说这铁喀什亲王身高七尺,每餐能食一头小肥羊,却是草根出身,不光如此,为人十分凶残,性情暴躁,极喜汉族女子,却有不少汉族女子死于他的手中。 这样的一位亲王,银铃在他身边,还能活下来,还当上王妃,那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难道过去,她一直小年地银铃的吗? “嘻嘻,姐姐一定不相信吧,但这就是事实,我这还是沾了银铃的福分呢,不然也没有这个能耐能回到国都……” 云天绿这话倒是说的不假,这四皇子无母族撑腰,看似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也只是一种自身实力上的卑微而表现出不屑于和其它兄弟去争去取。 但当他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的话套在皇室里便是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便不是好皇子。 那些哥哥云锦程说的侍卫的身上带着纹身,似乎是江湖中人,那股势力估计就是凤淮这么多年来看似不在乎之下培养起来的。 以往的史册上,也有像凤淮这种,朝中无背景的就从江湖上找一些武功高强的奇人异士,进而达到慢慢控制朝廷,从而取而代之高位之人的帝王。 听了云天绿的话后,云千洛大抵也明白了凤淮为何能当上太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土格耳早有侵犯凤天皇朝的意图,只是先前一直碍于父亲云雷将军这个护国大将军的威风而望而却步,如今怕是周边临国都知道父亲惨死,凤天皇朝的军队将领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四周一些强国,早就虎视眈眈。 多事之秋,也正值凤天皇朝外交方面的薄弱,所以凤淮适时的出现,又加之先太子凤齐烈的惨死,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太子一死难保会有其它变故,皇帝老儿就马上立了有实力的凤淮为太子,以期修好与土格耳的邦友关系。 这么一细想,云千洛也就理解凤淮之所以能上位的理由了,只是皇帝老儿难道不清楚这件事中最终的受害者是凤墨琰吗? 怕是为了江山,避免战乱,皇帝老儿会把凤墨琰当作牺牲品的吧。 只是墨贵妃呢?难道连墨贵妃与六皇子凤墨轩也要放弃凤墨琰这颗问路石了吗? 云千洛心中疑惑重重,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她的肩上,似乎这世界所有的人都遗弃了凤墨琰,如果自己再遗弃了他,那么……那个男人的心会死掉吧。 哀莫大于心死,她与他一直都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彼此相依偎,努力的做一些他们想做的事情,如今是断不能放弃他的时候。 “天绿,我以私人的名仪,问你,你给姐一句实话,把凤墨琰治罪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凤淮的意思?” 云千洛慎重的开了口,她知道云天绿言谈之间一直避免和自己谈这个话题,但这事关凤墨琰的生死问题,她还是要问个清楚的。 云千洛如今的态度就是要一明白话,她相信以她对从小到大对云天绿的各种帮助来说,舍下脸来要个真话,问题还是不大的。 果然,云天绿重重的叹了口气,悠悠的开口道:“姐姐,我知道你对七王爷许是动了真情的,但你也知道,当年先太子在位时都十分忌惮着七王爷出生前那段预言,更别说凤淮了,你不知道凤淮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的……” 云天绿说的还是很隐晦,但这也足以让云千洛明白了是谁的主意了。 凤淮当真是太能隐藏了,狼子野心!而且也够狠,似乎不用调查也知道先太子凤齐烈是谁下的手了。 这一出连环计虽说漏洞百出,但最终却以凤天皇朝的邦交之好完胜。 不得不说,与云天绿这一番恳谈,还是足以让云千洛了解了现如今的天是怎生变了的。 但是,这皇帝老儿她还是要见上一见的,她倒想问一问皇帝老儿,怎么能如此残废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把亲生儿子当作牺牲品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这般要牺牲掉凤墨琰吗? 姐妹俩人走出凉亭时,齐陌煜立马走了过来,也就那点时间,齐陌煜也弄明白这宫中发生了何事,与他之前的以为的有点出入,不过到底是变了天,新太子一出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方才听凤璃的口易,他们齐家怕也是要受了牵连的。 “洛儿,不要去见皇上了。”齐陌煜劝着云千洛,见与不见,似乎都改变不了什么。 云千洛本来还想见上一面,她手中还有哥哥云锦程给的救命符,但如今,看齐陌煜与凤璃的神色,她倒是有点犹豫了。 “姐姐,你不是说陪我回家看娘亲的吗?那么咱们现在去吧。”云天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先前还说过些时间去看云三夫人,如今却是催着拉着云千洛要回家。 云天绿身边的一个红衣宫女听闻此言惊呼出声:“娘娘,您要出宫,得有殿下的准允才可以的,殿下说……” 云天绿二话不说回身啪的一声抽在这红衣女子白嫩的脸蛋上怒斥道:“本宫的决定需要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来质疑吗?” 云天绿这猛然的举动,可是惊得云千洛细细的打量了那红衣宫女,梳着宫女鬓,着一身不同于一般宫女的火红对襟衣裙,面容清秀中透着股寒意,那微微发怒的模样,倒真不似一般的宫女。 那红衣女子紧抿着嘴,一脸的不服气,但却没有回一句话,云天绿气呼呼的又发作不得,最终见红衣女子没说话,也就故作平静的对云千洛扯起笑脸,亲热的拉着手道:“要不姐姐先云我宫中坐一坐。” 云千洛诧异于云天绿这转瞬间变化的脸庞,齐陌煜却是在下一瞬间,扯了云千洛极度不礼貌的说道:“洛儿,还有一重要的事你忘记了,快随我去。” 云天绿脸色微变,但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对的言语来,而凤璃则是嘴角抽了抽,最终皱起眉头也算舒展了一些。 云千洛就这么让齐陌煜拉扯着往深宫外行去,好在他们距离云锦程所待的地方倒也不远,只要到了云锦程身边,有三十六铁骑护着,再加上云锦程在,云千洛也就安全了。 也就是刚刚那么一回事,凤璃虽然言谈间多是讽刺,但不难听出凤淮似乎要利用云千洛做些什么? 本都是一点就通透之人,让凤璃那么一点拨,齐陌煜立马就想到听说过的传闻,凤淮在边疆与土格耳亲王交好的传闻,那土格耳亲王极喜汉族女子…… 而云千洛又是号称凤天第一美人儿,那就不难想像凤淮会卑鄙的与土格耳亲王许下什么关于这凤天第一美人的承诺。 齐陌煜当然不会允许云千洛在自己眼前出这等糟糕事的,所以才急于拉着云千洛脱离这皇宫。 那儿知道,他们这还没有走出这深宫时,就遇上了急急闯进来的云锦程。 云锦程也是一脸怒意,他那儿知道这宫中变了天,而且还是有自己妹妹云千洛的事情呢。 原来,方才云锦程本是在深宫外面候着时,可巧就遇上了宇文右相,那宇文右相可能也是念及云千洛对小世子的恩情,故而开口提点了下云锦程。 “云王爷,恭喜恭喜呀……” 云锦程一愣回道:“有何好恭喜的,自己现在是一无兵权二无参政,有何喜可道?” 宇文右相也是一脸的诧异神色问道:“啊,莫非王爷还不知道,皇上要封令妹会安国公主呢,这可是给云家长脸的事呢?” 安国公主? 云锦程当下一听这名头就知道不对劲,什么狗屁的公主,还是安国公主,那不是一些和亲的公主才有的名头吗? 也没等宇文右相往下说话,云锦程就火火的带了贺武往深宫冲去,路上倒是遇到些阻拦的,但都被云锦程那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的模样给震住了。 所以才有了云锦程怒火高涨的见到云千洛和齐陌煜的画面。 当下看到齐陌煜拉扯着云千洛,云锦程那气不打一出来,腰中的软剑一抽,就要朝着齐陌煜砍过去。 好在齐陌煜也是反应灵敏,轻巧一闪讨巧过去后,就笑道:“锦程兄,这会儿怕不是你砍我的时候,还是赶紧出宫为妙。” 云锦程见齐陌煜这么一说,才醒神自己是气糊涂了,于是好生的护着云千洛往宫外行去,路上倒有人想拦,但先太子留下的三十六铁骑也不是好对付的,短短半刻钟的路途好在也算有惊无险,终于出得了宫门。 这到了宫门口时,原先那审查官一看到他们出来,立马看也不看一眼的打开宫门放行,抹了把头上的汗思想,好在这么快出来了,可以当作没有进去吧。 连边上的小兵焦急的拉着他的袖子说什么也没来得及顾上。 等云锦程一行人出了宫门渐行渐远渐时,那审查官才长松一口气,白了一眼边上一直扯自己后腿的小兵道:“没看到爷正忙着呢吗?看吧,爷就说了,爷那是那般差命的人,看到了吧,这就是实力,人出去了……哦哈哈哈……” 脸“大人,那些人不能放出宫的。” 小兵的说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实际上已经是脸色惨白无力讲话了,因为方才来了份加急公文,他看了后要交给大人看的,结果大人一直忙着送人,却不知道,那份加急公文上写着的,这一行人,不能放出宫,要紧闭宫门的! 审查官一听这话,当下愣住,接过公文一看,两眼一黑,人也跟着晕过去了…… 再说云锦程等人出了皇宫就没有往城中赶去,如今府中也不是最安全的,得找一妥全之地安顿了妹妹才是。 但这妥善之地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这个时候,也是万般无奈才接受了齐陌煜的安排,原来这齐陌煜在南城临近行宫的附近有一座别院。 云千洛还让蒙在鼓里呢,不过看齐陌煜与云锦程都这般的紧张,大概的也猜出这事件可能与自己有几分关系。 一路上也是强忍着没有问出口,不想增加云锦程的烦忧,但到了别院,一番安顿下来之后,云锦程竟然说了些类似于遗言的话来。 这可就让云千洛的心提了起来,这可不成,哥哥说什么,以后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说齐陌煜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对她也算真心,可以依靠什么的。 云锦程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个没完没了时,云千洛啪的一下把茶盅往桌上一扔,板了脸道:“哥,我不许你说这些,你说这些跟我我没有关系。” 云锦程看妹妹生气,本想好生安慰着,但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可能是有去无回,有死无生的,也没了哄妹妹的心情。 反倒是云千洛开口安慰着他:“哥,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我都要好好的活着,我相信,不管父亲还是母亲,他们要的都不过是我们平安健康的活着而已对吗?” 云锦程心中感慨万千,同时也自责不已,他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没用,自己愧对美人娘的托付,根本就没能保护好妹妹…… “洛儿,是哥哥没用!” 云锦程双手抱头,这会儿也是完全乱了阵脚的,就是有那支秘密军队又如何?也不足以和整个皇室去抗争,如果带着妹妹去逃亡,那势必会有成千上万的追兵去追,那样的日子,妹妹那儿能过得好。 云千洛好生的心疼这样的哥哥,从小到大她的哥哥都是人中之龙,军中之魂,几时这般的狼狈无助过? 恨之恨这朝堂之争! 恨之恨这夺嫡之战! 牵扯了太多无辜的人,这些皇子们,为了上位,不惜践踏人命,不惜把人当作物品来交易,美色金钱,无一不被利用。 “哥哥,你不要这样说,是洛儿没用,总是让你为洛儿操心。” 云千洛像一个母亲那般的伸出了双手,把云锦程抱在怀里,感觉到怀中的男人有丝丝颤抖…… 远远的,齐陌煜看着这一幕,嫉妒的想杀人,想杀光云千洛身边的所有异性生物,但他又知道那不可能。 而这种可怕的占有欲,像一根绳索一般紧紧的勒住他的脖颈,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 大厅里两兄妹还在相互的安慰着,云千洛心知有事,便却苦于不好再过刺激兄长,于是就陷忍不发,说一些两人小时候的事情,好在还算是安慰了云锦程的。 到了晚膳时间,云千洛亲自交待了厨房做了几样云锦程爱吃的小菜,兄妹两人可以说是把酒言欢,云锦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却是把这当成与妹妹之间最后一顿午餐,心情不是甚高的一个劲的罐酒。 但这么点酒下来,也不至于会醉到的,但没想到,不过一绝漠蓬将断壶酒罢了,他竟然真的醉到了。 实际上不是他醉到了,而是云千洛让小童在酒里加了点迷药,让云锦程睡过去的。 待云锦程睡过去后,云千洛才冷了一张脸问贺武云锦程打算做些什么事,还有发生了什么事? 贺武毕竟是属于凤墨琰的人,又跟小童一样受到过凤墨琰的指示,如若出事,主子便是云千洛。 故而一五一十的把云锦程与是宇文右相,宇文右相说的那些话,全都说了出来。 安国公主!云千洛听到此,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又抽,这皇帝老儿可真是有私心呀,如若那铁喀什亲王需要一位和亲的公主,那儿会需要用到自己? 自己的身份如今可是皇上的儿媳妇,还真没听说过和亲用亲王王妃的说法。 当下就想到在宫中时云天绿那混乱的说词,当下就有点明白了,大概云天绿是知晓这事,或者说云天绿就是为办此事的,没曾想自己会提起两人以前的事,又说起云三夫人的事,这才让云天绿的心中不忍,故而打算放自己一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妹妹,可就真没有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世间的亲情,还真是需要有血缘来支撑的,也或者即便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靠得住! 云千洛问完这些刚想要问贺武凤墨琰的事情时齐陌煜就过来了。兴许是处境改变了的原因云千洛这会儿看着齐陌炟倒也没有那般的增恨了,反倒多了另一种心情,这男人是因为喜欢自己这才要保护自己,但这种保护又相当的自私。试问如果不是一种自私的占有欲的话那又为什么要对凤墨琰落井下石呢?不过现在的云千洛可以说是焦头烂额当然没有闲心想这儿女私情之事,要想的是怎么走出如今这种困境才是正事。 齐陌煜注意到云千洛看自己的视线时,一张俊脸微微暗红。 心中思道,方才自己还是沐浴过后,换了干净的衣衫过来的,这衣服还特意让丫鬟用了檀香来熏的,那还是一起去江南水城时,无意间听到云千洛说喜爱这种香味,自此之后,齐陌煜的衣物用品,全都经由檀香熏制而成。 不能怪齐陌煜脸红,而是云千洛真心看人的视线太过于迫人,直看得齐陌煜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汗颜的禁不住的问:“洛儿,你在看什么?” 云千洛的心思飘忽,她不明白,为何齐陌煜跟前世不一样呢?前世时,自己与齐陌煜并无交际,更别说齐陌煜对自己表白了,就是私底下也只是君臣之礼,不见一点亲昵,怎么重生这一世,就成这样了呢? 这么神思飘到前世的云千洛,在听到齐陌煜这一问时,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就想看看前世没看懂的事。” 这一脱口,可是把众人吓得一愣,什么叫前世没有看懂的事? 金铃那手中的杯子也是一歪,咣当一声脆响,云千洛才回了神,看到众人的神情时,才回了神解释道:“佛曰,前世因今生果,也不知咱们这些人的前世都是什么样子?” 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明显跟方才的那话接不上茬的,但这些也没有人在意,齐陌煜倒是心情甚好,不管如何,云千洛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事实让齐陌煜有点飘飘然了,之前凤墨琰没有出事之前,他还一直顾忌着云千洛那墨亲王妃的身份,如今凤墨琰一出事,他当然高兴了,最起码,他有了追求心爱女子的正当理由了。 “洛儿,走,我带你去看看这边的波斯菊,是从西域那边移植过来的,特别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云千洛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齐陌煜,其实不光是云千洛,就连屋子里的贺武、小童和金铃都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齐陌煜的。 心里都在想着,这小相爷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也不想想,自家王爷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情况下,王妃怎么可能会陪他去赏什么狗屁的均衡菊花,再说了你赏什么花不好,赏菊花,那不是咒自家王爷的吗? “齐陌煜,你要没事做,就回去休息,我虽然说住在你这里,但人并不归你所有,也不会听你支派,你要觉得不乐意,我带哥哥他们直接回墨王府。” 云千洛这一冷声说完时,齐陌煜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也觉得自己今天这事做得有点太失水准了,不过那菊花真是难得一见的,所以才想着讨了云千洛欢心,那儿知道太过高兴就忘记了所有,最终就得了这么一个冷脸来。 “洛儿,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齐陌煜讨好的求饶,如今的齐陌煜可以是什么脸皮也不要的了,以往还会顾忌有其它人在,保持一点形象,但那种望而不得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痛苦了,而如今正好是一个不要脸皮的时候。 俗话说得好,烈女也怕郎来缠,他就这么缠上,云千洛的心一向很软,慢慢的,总有一天让自己感化的,就算感化不了,就这么感觉到她就近在身前,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面对这个不要脸皮的齐陌煜,云千洛也是无力,不过还是挥了挥手,像赶小狗一样的说道:“算我求你了,齐小相爷,你回去睡觉吧,行吗?” 这种情况,齐陌煜能说不行吗?可怜兮兮的点头,那双深情的眸子透着股哀怨来:“好,那你也早点睡,明早我来叫你起床!” 云千洛听到这话,恨不能一口老血往外冒,齐陌煜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性情大变,像之前那样温润如玉的多好,不会撕破脸,不会扯破皮的,如今这样,让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的,很是让人抓狂。 不过好在齐陌煜这次是真的走了,但走到门外时,那神色就恢复到原本的温润中透着股不容让人忽视的威严的吩咐守门的暗卫道:“保护好云小姐,如有差池……”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而是一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待齐陌煜真的离开之后,云千洛才叹惜了一声开口问道:“贺武,有王爷的消息吗?”她相信以凤墨琰的人脉关系这么长久的经营下来,凤墨琰现在的情况,该是有点消息的。 贺武这儿也是着急呢,但的确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连小童也是一副快哭的神情跪在地上求道:“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求王爷呀,王爷他吃了很多苦,不能就这样没了的!” 小童这样声泪俱下的模样,可是让金铃与贺武也禁不住的红了双眼,这三个人中,小童跟着凤墨琰的时间最长也最多,贺武次之,金铃也就是这几个月才接触凤墨琰,但金铃也觉得凤墨琰是值得自家小姐去爱的男人。 但真是那句话,身比花娇,命比纸薄,凤墨琰的命运为何就这般的坎坷,细数下来,就没什么好事发生在他身上,而且事事都是针对那狗屁的誓言。 云千洛看着这些情深意重的奴仆们,真心觉得,是比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都要来得亲。 “救,肯定要救,就是得从长计议!这样,贺武你先不要管王爷那边的消息,相信王爷自己也不会就这么干等着咱们相办法,你与小童现在想办法联系上皓月山庄的其它主事,帮我带一句话,速速来国都商议五城之发展之事。” 其实云千洛说这话时,就知道不管是贺武还是小童都会说凤墨琰的事,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相信,以边境五城四公子的聪明劲,再加之皓月山庄多年来的积累,再加之哥哥云锦程手中那支秘密部队,如若凤墨琰真有个好歹,那么,就别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 夜已深月光明,位于深宫大内一处地下室内,却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日一般的亮堂。 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精致的三角桌,茶具安静的待着,屏风将房间跟为两半,越过屏风是一道有一道的纱帘,风拂过,纱帘轻轻地曳起,镂空的雕花屋顶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零碎地撒在一把支起的古琴上,香炉里升起袅袅香烟,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屋子里静得吓人,只有那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吸声来…… 悉悉传来轻巧的脚步声,而后是越来越快,还有点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细听的话,会发现那不只是一人脚步声,该是两个人的。 凤墨琰无力的睁开双眼,只是一日的光景,却恍若隔年般的难熬,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怎奈如今却是有种熬不下去的感觉了。 “怎么样?还能活吗?” 来的的确是两人,一男一女,久未露面的墨家两姐弟,说话的是墨君昊。 可以说如果没有墨家两姐弟的话,凤墨琰此次还真是再劫难逃,幸好当初请墨家两姐弟过来时留了个心眼,用作暗处,平时极少出现的墨家两姐弟,其实一直住在这深宫的地下室中。 而这处地下底,也是凤墨琰小时候生闷气时,无意间跌落至此才发现的,不过开始时,十分破落,久未住人,是凤墨琰慢慢的一点点的打扫起来的。 之后墨家两姐弟来国都后,又不喜与人为邻,特别是他们的休质特殊,便是有那暧玉链护体,也只适合居住于地下,于是他便把这一处让于墨家两姐弟居住。 没曾想,这倒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这次真是失算,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防备。 好在这处于皇宫角落之地,还算是一容身之处,只不过他却是犯了旧疾,这才是治命的伤,可能是因着心中惊乱,走火入魔,也或者是别的原因,总之现今的凤墨琰,虚弱到别说武功了,那怕一个小娃子都能把他推到的地步。 “恩,还没死。” 就这四个字,凤墨琰说起来都是虚弱之极,但有些事到度是放不下,身体的疼,如针刺一般,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的身心,但撑着这口气,也只是为了等到墨家两姐弟的回来。 “外怎么样?” 墨君昊戏谑的笑了笑:“你都这半死不活的了,还有心想那小美人呀?” 倒是墨仙儿十分的同情凤墨琰说道:“不用担心,她很好,进了宫,又出去了,左右有两大护花使者,一时半刻宫里的人还奈何不了她。” 墨仙儿说起来话,语调还是那样冷漠,但这长长一串话,却是宽慰人的。 凤墨琰感激看一眼墨家两姐弟:“谢谢你们。” 墨君昊嘴角抽了抽,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毫无生气的凤墨琰,还是那个看起来装傻充愣,却又暗地里使坏的凤墨琰讨人喜欢。 墨仙儿可能也是这样的感觉,眉头皱了皱,拿出一颗丹药来要喂凤墨琰吃下,凤墨琰却是摇摇头道:“留着你们以后还有用,我这没事……” 吃再多的丹药又如何? 什么墨家神功,不过是骗人的把术而已。 实际上,从他接受舅舅的治疗开始就进入了一个骗局。 原本没事的腿,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信墨家神功的威力,而下的慢性毒药,可悲他自认为有点小聪明,一直窃喜着神功修成之日,就是他变成正常人的时候,没想到,神功修成之日,就会是他的死忌! 如果说没有一点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对命运放弃自己的无奈,从出生到如今,他的一切都生活在一种骗局,一直都是一颗棋子、物品,而那些把他变成棋子和物品的,竟然会是他最亲的亲人! ------题外话------ 万更了,我一定坚持,亲们不用别的,天天记理没事督促下我码字哈,现在是今天写明天的,这节是昨天写的,我怕我那天一偷懒就坚持不住了,暂定每天8:05更新。 238:土格耳使者 日子行云流水般的过着,每一日里墨仙儿姐弟都会规傍晚的时候外出找点食物回来外加打听点消息, 而凤墨琰如第一日那般,每天重复的问一遍外面怎么样,墨仙儿姐弟会把外面听来的消息说给他听。 就这样一过就是三日,凤墨琰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三四天的光景,脸上便显出干涸的皱纹来,眼窝也深深的塌陷着,人皮面具早就剥离,他本来那张脸就是长期不见阳光苍白无比,这会儿倒更是白的如纸那样单薄,好像一碰就会破似的。 再说云千洛那边,翌日,天色刚刚亮的时候,那个昨夜里说要叫她起床的齐陌煜,还真是坐实了苍蝇这种生物的本质。 早早的就到了云千洛所居的那厢房外候着,亲自挑选了府上得力的丫鬟,待听到屋里有动静,立马就招呼丫鬟入内。 云千洛昨夜里辗转难眠,稍一入睡,便是无尽的噩梦,这会儿头正疼着,就看到那鱼贯而入的红衣丫鬟,盛水的是金盆,漱口的是金碗,布巾是难得一见的精致绸缎…… 一派六名丫鬟,各伺其职,像是要抢了金铃的饭碗一般,可是把金铃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把这六名丫鬟训了个遍。 云千洛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只是觉得金铃似乎脾气不小,梳洗过后,待那六名丫鬟下去后,云千洛状似无意的开口道:“金铃,是不是后悔当初跟着我了?” 事实上,从宫里遇见云天绿开始,金铃的神思就有些恍惚。云千洛心想,难道是听说银铃当了土格耳亲王妃,所以金铃心里也有些想法了。 金铃一听这话,当下眼中就起了湿意,啪的跪倒在地上:“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银铃。” 云千洛了然的点头,想必金铃是听得土格尔亲王的一些传闻,那样的男人怎么能给女人幸福,而且像土格耳那种地方,有时候女人还不如牛羊来得重要,可以想像,银铃在那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别太担心了,再不济银铃还是一王妃呢不是吗?” 云千洛与金铃正说着话时,外面的齐陌煜早就等着着急了,扬声问了句:“洛儿,我可以进去了吗?” 这话虽是这么问但人早就跨进了门坎,也顺便挨了云千洛一记白眼。 “齐陌煜,你……”云千洛对这样厚脸皮的齐陌煜已是完全的无语加无奈了,好在这家伙还知道晚几步进来。 齐陌煜进来后就看到跪到在地上的金铃,怔了一下,而后开口说好话:“洛儿,金铃跟你这么长时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不管做错什么你也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别计较了哈。” 云千洛那叫一个气呀,眼神在金铃与齐陌煜身上来回的扫,心道,难道这金铃给了齐陌煜好处费不成,能劳烦千金之口的小相爷为她说好话。 但人家金铃可是不领这份情的:“小相爷,您可别给金铃说这好听话,金铃承受不起!” 原来,昨个儿晚间,齐陌煜的书童弄墨就找过金铃,为何找上金铃,那还要从齐陌煜打算逐一击破云千洛近身之人的想法开始。 齐陌煜是这么想的,金铃是云千洛的贴身丫鬟,如果可以的话,把金铃收卖了,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时不时的给自己说上一句好话,这说的多了,自然就有成效了。 所以昨个儿书童弄墨就带了些女孩子们喜爱的珠花之类的,来跟金铃套近乎了。 金铃这般灵透的丫头能听不出弄墨那言语中的意思才怪呢,当下虽然没有说什么,那些珠花之类的也给还了回去。 金铃打心底里觉得这小相爷精神不正常,压根就不是真的爱自家小姐,真爱一个人的话就不会这般的落井下石。 齐陌煜没有想到金铃会驳了他的话,尴尬的笑了笑,心想难道弄墨那小子昨晚上没把事给他办好? 这二人的心思,云千洛完全不知,只当是金铃也不喜欢齐陌煜的。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但寄人篱下时,也容不得自己这些的喜好。 吩咐了金铃去唤云锦程去前厅吃饭时,齐陌煜却是开口道:“不用去了,锦程兄夜里就走了!” 走了! 云千洛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小童,小童!”大声的唤着小童,外加狠狠的瞪了一眼齐陌煜,怪齐陌煜没有早点告诉她这件事。 小童听到云千洛喊他,赶紧的走了进来,云千洛一脸怒容的看着小童,昨个儿的药是让小童下的,而且也是小童守着云锦程的。 这会儿,怎么会半夜就走了呢? “齐陌煜,你先出去,我有点家事需要处理。”云千洛一点也不客气把齐陌煜给赶出了门外。 齐陌煜摸摸鼻子,讨好的说在前厅等云千洛吃早膳。 待齐陌煜一走,云千洛手中的茶杯就重重的甩在案几上:“小童,你给你一个解释吧!” 小童自知理亏,往地上一跪:“小童知错,请主子责罚!” 云千洛气极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昨天哥哥那近似遗言的话,让她心里怕极了,她怕哥哥做出什么傻事来。 但为何小童就不明白自己的这份心思呢。 这也不能怪小童不明白,毕竟小童的真正主子是凤墨琰,当然心也是向着凤墨琰的。 所以当云锦程说要为了云千洛去救凤墨琰时,小童是第一个赞成的。 无非就是主子不当这个劳什子王爷了,回到江南还是皓月山庄的主事,风流潇洒的五城四公子,还一样有美好的日子在等着,没有必要非得守着一个破王爷的身份受这份罪。 故而在云千洛让他往酒里下迷药时,小童是有了私心的,药是下了,但份量少,只能让云锦程睡上两个时辰就能醒来。 夜里也是他守夜,可是他故意在两个时辰后,装作熟睡,看着云锦程从他身边走过而没有吱声。 “责罚!你等着,肯定会会责罚,但不是现在。” 云千洛气得都想抽这小童两耳光,她知道小童是怎么想的。 但是小童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凤墨琰的身上,也不想想凤墨琰想要过那种背离皇族,隐姓埋名的生活吗? 如果凤墨琰想过那样的生活,何苦等到现在,早就有机会脱离皇室去做一个无名无姓的潇洒公子。 凤墨琰为什么没有那样做,云千洛懂,身为皇室之子,他懂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做个隐姓瞒名的公子,那还是凤天皇朝的子民,不管他再能隐姓埋名,因着预言一事,下一任的天子势力将他列入必杀名单,这样的话,一生都要提心吊担的过日子,生怕那一天就让人暗杀了。 再有就是身为皇子的那种高傲尊严,让他不屑于那种逃亡的生活。 所以,从出事到现在,云千洛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劫狱这些事,因为她了解凤墨琰,不会让她去做那样的事。 而现如今,哥哥怕是…… 小童跪在那儿,云千洛也不说让他起,只是冷着一张脸看跪在那儿,贺武还是比小童要听话点的,飞快的就出去打听去了。 就这么呆了一刻钟左右,贺武又回来了,摇摇头,那意思云千洛懂,就是没有云锦程的消息。 云千洛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往小童的身上飕飕的飙,吓得小童也是瑟瑟发抖。 但这事也不能光怨小童一人,自己也有责任,是她太过于信任小童,或者说是她太自信于小童对自己的忠诚度。 不过同时也有点欣慰于他对凤墨琰的那种发自内心忠诚。 这一天,云千洛都让贺武留意着外面的消息,但是到中午的时候,贺文传来消息,说是云锦程没有回云家也没有回铺子里。 云千洛这心中更是忐忑起来了,心里想当初自己不该把那支秘密部队交到哥哥手中,也许哥哥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无奈之下,只得秘密命令贺武去军中找一人,那是父亲的旧部,也是那支秘密军队中的重要成员之一。 贺武带着命令就快马去了军营,留下贺文来保护云千洛的安全。 这一日是齐陌煜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虽然云千洛是让他拿凤墨琰的消息相要挟才作陪的,但也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傍晚时分,在别院的凉亭里赏着落日时,齐陌煜恬燥的跟只苍蝇没什么区别,如若平时云千洛早就烦得赶人了,但这会儿听齐陌煜若有似无的表达着爱意,间或再透露一点点宫中的消息,倒也算是有点收获。 “洛儿,只要你愿意,我有办法让你脱困。” 他得到的最新消息,皇帝老儿已经颂了圣旨,只待监礼司选个好日子,就行册封大典。当然在册封大典之前,也许就是凤墨琰的死期,凤墨琰若不死,又怎么能把正一品的亲王妃变成合亲的公主? 据说昨日圣旨已达云府,而不是墨王府,只待云千洛一归云府,那圣旨立马就会有人捧给她。 而这些,齐陌煜并没有说给云千洛听,只是想把云千洛养在这儿,但他这儿也不见得就是一安全之地,但这事他自有计划,只要云千洛愿意配合他,他会有办法的。 云千洛诧异看着齐陌煜道:“你有何办法?” 齐陌煜却是不说办法,只说云千洛必须得配合他,云千洛见他固执,也来了气,一转身就要回屋,却是让齐陌煜给拉住了。 “好洛儿,你就听听我的办法好不好?” 云千洛闷闷的听着齐陌煜所谓的办法,气得脸色惨白。 原来齐陌煜打的主意,不过是把那日自己与凤墨琰亲手送进先太子宫中后让皇帝老儿带走的女子与自己身份对调。 云千洛气归气,但还是听出点什么来:“那是宫里的人,你也有办法不成?”从宫里换人那可得有一点能耐的,不然一个不慎,也换不到人。 “恩,只要你愿意,也只是委屈几日,我保证那几日不会让皇上去鸾凤殿。” 鸾凤殿便是那日皇帝老儿从先太子宫中带走的女子所居的宫殿,那女子醒来后,因毫无记忆,记不得从哪儿来,也不记得自己是何人,故而皇帝老儿让其居在鸾凤殿,封号晴妃。 现今听齐陌煜那意思是要用晴妃换自己,那以后皇帝老儿知道后,自己还能逃得了吗? 也许是看出云千洛的疑惑,齐陌煜只得把自己的这个计划全盘托出,这个计划说来也简单。 就是用晴妃和云千洛的身份对调,把晴妃送到土格耳和亲,之后再把云千洛从宫中带出来,这带出来后,云千洛当然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不过齐陌煜说了,他这处别院,可以放心的住,这别院进了门后是有奇门五行之术而建成,不懂这的人就是进得这里面,也只是看到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宅院,绝对进不了这内院。 再不济就是毁掉云千洛这张美人脸,这样谁也识不得,那怕还生活在这国都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这两种方法,不管那一种,对齐陌煜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而他更喜欢第一种,毕竟让他下狠手毁掉云千洛这张脸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啪’的一声是云千洛一耳光甩在齐陌煜脸上的耳光声。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齐陌煜会想出这样一个龌龊的方法来,不是她怕毁容或是怎样的,而是齐陌煜的用心可真阴险。 如若按齐陌煜说的自己脱困了之后,虽然齐陌煜没有明说脱困之后自己的何去何从,但她听得出来,以齐陌煜这种方法脱困后的自己到时候就成了齐陌煜圈养在老笼子里的金丝雀,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如若让她过那样的生活,还不如让她去死好呢。 这一耳光打得齐陌煜是如梦初醒般的愣了神,当云千洛还想打第二下时,却是让齐陌煜拽住了手腕阻挡住了。 “洛儿,我这是为你好!” 齐陌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这句话来,他的心里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但不管再如何重复也不能阻止他那可耻的*。 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她的肌肤白似雪,吹指可弹,着一身淡蓝色纱衣裙,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艳丽的红唇因着生气而微微翘起,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齐陌煜喉结微动,握着云千洛的那只手暗暗使力,两人越贴越近。 拜凤墨琰总爱胡闹的原因,云千洛此生对这种情事还算精通,从齐陌煜那慢慢变经的双眸中看到*的色泽,眸中迸发出冰冷的气息,脸色也慢慢发白。 可叹齐陌煜这会儿是精虫上脑,多少次梦中让自己一次又一次遗湿的女子就在眼前,那抹红色犹如涂着魔咒一般让他向往。 近一点,再近一点,如慢镜头一般,两人慢慢靠近…… 如果不是精虫上脑齐陌煜一定会发现不同之处,那有一个女子在这种要与人接吻的时刻会眼神冰冷到似刀子一般。 当齐陌煜感觉到腹部传来冰冷尖锐的疼痛时,脸色倏地一变…… 原来云千洛不声不响的以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腹部,齐陌煜能感觉到匕首的尖部已隔着衣衫顶在腹部,如果他再往前靠一点,那就直接戳进去了…… 另一只不知何时放在云千洛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的想去制止住云千洛时,却听这女人冷冷的开口:“放开,不然这匕首不是戳进你身就是我身,你可以试试!” 齐陌煜眸中闪过一抹狠戾来,这种绝望的痛苦的爱情,已经让他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 眼前突然闪过二弟齐桂东在水城受伤时那种还痛并快乐的神情,虽然他不耻于二弟那种龌龊的举动,但同样是男人,他的心底曾悄悄的羡慕过二弟。 二弟睡的女人虽然不是云千洛,但却是在容貌上与云千洛有着百分之九十相似度的女人。 那时候发现那个女子时,他也曾动过心思,是不是养在身边,代替云千洛的存在,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画饼充饥的事情他一向不屑为之。 而如今,这近在眼前的佳人…… 云千洛以为就此齐陌煜就不敢轻举妄动,但她实在主不了解男人,又或者说她了解的男人只有凤墨琰而已。 齐陌煜笑得有点变态,那种笑容中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手分别扣紧云千洛的手腕和肩膀,头跟着压下…… 那抹甘甜终于尝入口下,不过同时也付出了鲜血为代价…… 尖细的匕首划部上等的绵织衣料没入齐陌煜的腹部,血点点滴滴的渗出,云千洛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齐陌煜。 心中什么滋味都有,更多的是一种不理解,不理解这男人为什么宁愿挨刀子也要亲她! 就算再精虫上脑,齐陌煜还是有所收敛的,他要的不过是两人之间的这种亲密的突破,一偿心愿后当然不会把命搭上的。 人也跟着虚弱的往云千洛身上一靠,苦笑声:“洛儿,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云千洛冷笑,心想讨厌吗?齐陌煜还真的自我意识太好了点吧,岂止是讨厌,该说是恨才对的。 故而身子往后一退,齐陌煜就重重的摔于凉亭之内,齐陌煜的书童弄墨在后面禁不住的为自家主子掬一把同情泪。 而云千洛却是冷冷的看一眼摔在地上的‘尸体’,转身就往回走。 弄墨一把上前拦了下来,云千洛那如淬了毒液的刀子眼狠狠的剜在弄墨的身上。 弄墨身子抖了抖,心道公子简直就胡说八道,什么云小姐温柔之极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要他弄墨来看这会儿的云小姐简直就是那地狱的索魂使者差不多吧。 “云……小姐,我家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不能对我家公了这般无情!”弄墨有点结巴的把心中这番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地上作挺尸状的的齐陌煜暗暗心里则想着该给弄墨打赏,这可是为自己说好话呢。 云千洛瞪眼,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伤心话的弄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憋出一句不知所谓,甩袖离去。 可巧刚走出凉亭就遇上来送点心的金铃,狠狠的瞪眼金铃质问道:“小童呢?” 贺武和贺文让自己派出去做事,可是身边会武功的还有小童,但这该死的小童…… 金铃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看主子阴沉着一张脸,就指了指小童所在的方向。 云千洛点头,让金铃跟上,小童果然在前面那一处跪着等罚呢! 金铃手上端的可是煮茶水用开水,滚烫滚烫的,云千洛拿起来直接就朝着小童的身上咋去,小童初时看着冒烟的开水还想躲,但又看云千洛那愤怒的模样,当下只得缩着头,尽量护着自己的脸算了。 滚烫的开水就这么摔在他身上,可想而知那是何等效果,但就算这样,小童还是那样一副无畏的模样…… 事件回放,在到云千洛被齐陌煜要挟着到凉亭之时,小童的心里就在想着帮齐陌煜一把,但他没有收齐陌煜任何好处,那完全是想着这样的话,兴许齐陌煜得了好处,就会说出王爷的消息来。 说白了,小童就是没有如贺武那般把云千洛当主子看,才会在齐陌煜一个眼色过去时,自动自发的退后,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童,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救得了王爷,还是说你想你家主子的王妃换取主子的平安归来,还是你以为齐陌煜就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撑控得了大内的事情?” 金铃还不知发生何事,所以一知半解的看着小童受罚,贺文和贺武两兄弟这会也是一前一后回来,见此一幕,谁也没有多看小童一眼,只是汇报着自己那边得来的消息。 云千洛听完后点点头问道:“你们两兄弟加起来能打得过齐陌煜吗?” 见两兄弟点头后,云千洛附身对金铃说了两句话,而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眼小童道:“还想在这儿丢人现眼是吗?” 小童站起身怯生生的跟着云千洛身后往厢房处行去。 金铃面有难色的看着贺家两兄弟,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主子到底吩咐了何事?”贺武看金铃为难就先问出了口。 金铃实在是想不明白,如今这寄居于小相爷的别院,小姐这么做要是惹怒了小相爷,那岂不是要让人赶出去,深吸口气道:“小姐说让你们……” 贺家两兄弟听完这话不约而同的想到方才小童为何会受罚,也就是说齐陌煜那登徒子轻薄自家小姐了!金铃倒是没有想到此,还特意小声的说让他们打的时候小声一点,别太过火了,小姐说了不能打死,半死不活全是内伤最好。 是夜,凉风习习,万物俱寂,唯有不知名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别院…… 云千洛住在东边的厢房,齐陌煜住在西边的厢房,今夜吹东风,这哀嚎声从西厢传来,约摸一盅茶的功夫才停止了哀嚎声…… 女子嫌吵的嘀咕了声:“吵死人了……” 翌日早间,云千洛看到齐陌煜一脸菜色的站在自己面前时,有点恼怒的瞪一眼贺家两兄弟。 怎么没把这人给揍成猪头脸呀,而后想到肯定是金铃心软传然若传错了话。 金铃的确是传错话,但贺家两兄弟却是专朝脸上揍的,这齐陌煜虽然面有菜色,倒不像是让人揍过的一样,很快,肿成猪头脸的弄墨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大伙都明白齐陌煜的脸为何没事了! 贺武低下头来暗骂齐陌煜卑鄙无耻,昨夜里明明揍的睡在主床上的人,敢情齐陌煜早有防备所以自己睡和下人床,让弄墨替他挨了这顿打的。 “洛儿,你没事吧,你不知道昨夜我那院里遭贼了呢,你看看把弄墨给揍成什么样了,幸好不是我,不然的话,这土格耳使者来访,顶着这么一张脸的话,可是给咱们凤天皇朝丢脸呢,你说是吧?” 云千洛暗咬银牙,心里却是盘算起土格耳使者来访,八成就是议和亲之事的吧。 齐陌煜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土格耳那边派了使者来访,的确是议和亲之事的。 就在这时候,一保下人匆匆过来,在齐陌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齐陌煜面有难色扫了一眼云千洛。 云千洛便已看出那下人汇报的事情,必是与她有关的,直接就问出了口:“到底是何事?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那下人身子抖了一下,贺武的剑已经扬了起来,齐陌煜还想做阻止时,那下人吓的却是抖着身子开了口:“是太子宫的人传了消息过来,让云小姐务必去迎接使者,如若不然就要杀了云锦程。” “什么?”云千洛吃惊的站起身来,凤淮要杀哥哥?云天绿呢,她知道这事吗? 齐陌煜见事情瞒不下去后,也是紧拧着眉头让那下人先下去,而后才开口中道:“云锦程昨夜里刺杀太子凤淮,太子受伤,云锦程如今受困于太子宫中。” 这也是昨夜里,他让弄墨扮作自己,夜间去探来的消息。 云千洛只觉得脑子都嗡嗡作响,哥哥呀,怎生的糊涂,没动用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就想杀了太子凤淮的吗?如果哥哥知道云天绿如今是太子妃的的话,会作何感想,这可真是一家人窝里斗…… 实际上,昨夜里如果云锦程不是惊现于与太子凤淮同枕的是云天绿的话,那一剑足以成为太子凤淮的致命伤! “洛儿,你不能去,这使者十之*就是土格耳亲王,你别去,他们也进不来这里,而且和云天绿在,不会对云锦程怎么样的?” 齐陌煜只能这么劝着,他自私的不想让土格耳亲王看到云千洛。 云千洛只是冷笑着吩咐了金铃去作准备,看也没有看一眼齐陌煜就往内室走去,齐陌煜还想跟进去,但却让贺家两兄弟的剑给挡住了去路。 坐上进宫的马车时,云千洛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神情漠然。 陪同前往的只有金铃与贺武,贺文让他安排了回云家云保护云天雪与云三夫人。 皇宫中,这是自凤淮重回国都之后,第一次见到云千洛,不得不叹惜美色误国。 如若不是这样的话,一代名将云雷,一代帝王他的父皇,还有那土格耳大名鼎鼎的铁喀什亲王…… 这些人一个个的怎么会为了一名女子而这般的疯狂?如果是他凤淮的话,那他会等到功成名就之时,再去着手考虑美人的事情。 云千洛虽然只是一身淡蓝色的普通宫装,她的装扮并不出众,比不得宫中那些女子们的装扮华丽,但就算是最军前朴素的衣衫也能让她穿出别样的风情。 凤淮想到昨夜里那险些刺到自己心口剑,心中就不免起了一阵寒意,还好昨夜里是云天绿睡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云锦程稍一停顿愣神的话,自己怕是早死了百遍呢。 凤淮感激的看向自己的正妃云天绿,心中再次肯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娶妻当娶贤。云天绿这样的,甚好,最起码在自己的事业中,云天绿的帮助是最大的,如果不是云天绿为自己争取来铁喀什亲王这枚棋子的话,那自己现在怕还是在边疆苦苦熬着数日子呢。 凤淮的打量着云千洛的同时,云千洛也在细细打量着凤淮,以前的凤淮芝兰玉树,云淡风轻仿若误落人间的嫡仙那般飘逸;如今的凤淮却是一身金皇色的太子锦袍在身,头顶相像着太子身份的龙珠玉冠束发,虎目灼灼,霸气外露。 原来人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连性情都能改变掉的。 云千洛细数了下在场众人,皇帝老儿没有到场,只有墨贵妃与太子凤淮宫中的人在凤天殿中,这是凤墨琰出事以为云千洛第一次见墨贵妃。 墨贵妃还是那样冰冷高不可攀的模样,看到云千洛时一脸的不屑神情,不过投向凤淮的神情似乎也带着点愤恨,看来墨贵妃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人。 “禀太子爷,土格耳使者已进正殿。”小太监进来汇报之后,太子凤淮便起身带着众人前去殿门口迎接土格耳使者。 ------题外话------ 不是我不努力,是电太不给力,昨天停了一天的电,晚上来电时我早睡着了,白天总是这样,停下来下的,气死个人,写的也断断续续的,没个劲头,先更这点,不足的明后天补上。 238:变卖财产 这种连贵妃都来迎接的仗式可算是给足了土格耳的面子。 云千洛心里鄙视的想着,如若不是自己的父亲惨死,那么也许今时今日不会有土格耳这般猖狂的。 远远的就瞧见数十名身着奇装异服的威武壮士打头阵,中间护着一顶鸾轿,待到殿前时,那鸾轿才落下。 身着土格耳服饰的侍女掀开轿帘,而后走出轿子的竟然是着一身汉服的女子。 因着先前有云天绿说起过银铃的事情,所以这会儿云千洛并不惊讶于这使者会是银铃。 银铃这时候也抬起头来扫过眼前众人,到云千洛这儿时,停了那么一小会,微微点头示意后,便伏身行礼。 云千洛注意到银铃一双眼睛中,少了些年幼的无知青涩,多了的只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稍稍的妩媚,一身红衣恰好的勾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配着那些华丽的首饰,倒也显得雍容华贵。 “土格耳使者铁喀什银铃见过凤天皇朝尊贵的太子殿下与贵妃娘娘……请允许我代表土格耳可汗向各位致敬。” 银铃伏身作半弯腰的状态,行了土格耳那边的大礼,随后送上土格耳可汗拖她带给凤天皇朝的见面礼。 近百匹的精良铁骑战马,数十名孔武有力的武士,还有些许土格耳那边的特产羊奶酒等…… 简单的唔面过后,太子凤淮见铁喀什亲王没有进宫,当下也是留了下心眼,既然是女眷,自然就由太子妃等女眷们陪同,凤淮借口有事就先行一步。 凤淮这边前面一走,云千洛便随其后跟了上去,没跟几步,便让凤淮察觉出来了。 凤淮回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云千洛,皱了下眉头:“不知安国公主跟着本王这是何意?” 云千洛一听这安国公主的名头,心里别提有多恼了:“太子殿下若不嫌弃,可以跟五哥一样唤我一声七弟妹便可。”这是明白的告讨凤淮自己对那安国公主的名头有多厌烦。 凤淮却是玩味的一笑:“是吗?可惜我七弟命薄福浅,怕是享受不了你这美人恩呢。” 云千洛听凤唯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如针扎一般的疼痛瞬间就袭卷到四肢五骇,这是在皇宫,是不是因为离凤墨琰近的原因,她感觉到了悲伤与心痛。 “太子殿下不念别的,难道就不念当年慧妃娘娘的遗言吗?” 云千洛道出这慧妃遗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慧妃娘娘便是四皇子凤淮的生母。 当年慧妃因在宫斗中惨败,最后陷些被人诬陷为与人能奸,最后的关键时刻是才七岁的凤墨琰站出来,说慧妃是与他在一起,皇帝老儿才治了慧妃的罪。 但自从皇帝老儿也不再宠幸与慧妃,最后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但最终还是以慧妃的身份入葬,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哼,不要跟本宫提当年,如果不是他们母子一心想向上爬,拿我母妃来对付齐皇后的话,我母妃也至于会……” 凤淮的脸上起了阴沉之色,母妃临死之前,的确是说了,让他善待七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一点也不假,母妃临死之告诉他,将来如若可能,就让他找一世外桃园,脱离皇室,做一个云淡风轻的逍遥王爷便可。 但对于凤淮来说,那这十几年来,他差不多就是听了母妃的话,一味的隐忍,尽量的不云参与朝政和夺嫡这些事,但这些也只是表面的。 没有一个皇子不想当天子,凤淮也一样,早些年受的那些委屈与屈辱,就是无形中的动力,隐忍不发也只是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不得不说,这么些兄弟中,就凤墨琰最有人性,但也是这点人性将凤墨琰至于生命的边缘。 “四哥,你知道吗?墨琰曾和我说过,他多羡慕他的四哥是个云淡风轻的人,估计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心里如嫡仙一样云淡风轻的四哥会是今天的太子殿下。”云千洛失笑的说出这些话,不是想去感化凤淮,而是希望凤淮还有一点良知,不要对凤墨琰那么惨忍。 凤淮想到那在天牢里囚着的凤墨琰,十分的想不明白,即便是这样,凤墨琰为何还能那们微笑着叫自己为四哥。 那一声声四哥喊的凤淮的心都有点点颤抖,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是一条不归路,稍一心软,那么下一秒可能就是自己成了那阶下囚。 “闭嘴,你不配这么和本宫讲话!” 许是云千洛的话起了些许作用,凤淮的脸黑到不能再黑,暴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杀向云千洛。 云千洛倒也不怕,她知道自己说到风淮的痛处了,人一旦到了一个痛点时,就会暴怒,暴怒中是最容易说出实话的时候了。 “凤淮,你说个条件吧,怎么样才能放了凤墨琰与我哥哥云锦程。” 凤淮微微一愣,平复下自己的怒气后,冷笑的看着云千洛道:“本宫倒是小瞧你了,以为激怒了本宫就能套出点什么吗?”心中却是想着云千洛这女人也许不若表面那般花瓶,还是有点脑子的。 云千洛让凤淮揭穿也没有动怒,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凤淮,那纯真如无辜孩童的神情让凤淮差点都不敢去直视。 良久,云千洛没有讲话,就这样的眼神去直视着凤淮,搞得凤淮内心暴怒不已,自从回国都之后,当上太子,虽然才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宫中宫外的人,没有一人敢像云千洛这般直视着自己还没有一丝一毫怕的模样。 在这场对视下,最终还是凤淮败下阵来,心底及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这两个人对本宫的威胁都很大,如若不能成友,那本宫绝不容许活在世上,你若想救,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要付出相同的代价。” 云千洛点头:“这是当然,不过不知道四哥指的代价为何?”她当然知道因为是对凤淮威胁过大,所以风淮才想要控制的,而自己怕是会成为凤淮控制他们的弱点了吧。 凤淮想要的代价是什么?凤淮的心中早有定数,不过这时候,他却只是说道:“拿你认为最宝贵的来换吧。如若诚意够,本宫自然会考虑的。” 云千洛心里叹道,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不提要求,而是让你自己出价,出得低于估价,肯定说诚意不足,出得高了正合人心意才行。 凤淮没有再给云千洛说话的机会,一转身就往前行去,唯留给云千洛一道金黄色的背影。 云千洛待在原地,思索着凤淮的真实意图,就在这时,墨贵妃走了过来,墨贵妃今天着一身檀紫色宫装,头上一只八尾凤钗格外的耀眼…… 这九尾凤钗只有一宫之后才能戴,墨贵妃的级别也就只有这八尾而已,但却丝毫没有折损其高贵的气质,对云千洛说起话来就很不客气了:“你听明白没有,只要你愿意配合凤淮,墨琰就不会有事。” 云千洛愣了愣,低下头回道:“洛儿不懂母妃是何意,但请母妃明示……” 墨贵妃一脸恨铁不面钢的神情皱了眉头,而后仿佛施舍般的清了清嗓子道:“听好了,只要你愿意去和亲,那么凤淮就会放过墨琰。” 云千洛蓦然抬头,直盯着墨贵妃问:“母妃此话当真?” 墨贵妃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不喜欢云千洛的神情鄙视之极的说道:“当然,你以为那一个天子会允许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是属于自己的臣子的,就是你这张脸害得墨琰。听着,要么你改嫁人给凤淮要么你去和亲,墨琰就会没事。” 云千洛听了这话,睁大圆眼,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墨贵妃,心里思道,这位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呀。凤墨琰让抓走,这完全是因为凤墨琰的存在影响到凤淮,而不是因为凤墨琰娶了她这个王妃成吗?怎么到了墨贵妃这儿全成了自己的错了呢? “母妃,你可真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呢。”云千洛不阴不阳的说着,心底却在冷笑,与其说墨贵妃关心凤墨琰,倒不如说墨贵妃是担心没了凤墨琰这颗问路石,凤墨轩会越走越难罢了。 “废话,本宫的儿子,本宫不关心让你关心不成。”墨贵妃有一种让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感。 “母妃说的是,今天怎么没见六哥呢,六哥不会也让太子抓了吧。”云千洛故作惊讶的问出声。 墨贵妃一听云千洛咒自己的儿子,恨不能给她一巴掌,但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土格耳使者与太子妃时冷哼一声:“哼,墨轩才不会出事呢,不过是染了疾,不方便朝勤罢了。” 云千洛这才一事恍估大悟的神情,墨贵妃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墨贵妃走后,云千洛一直在想着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凤淮到底想得到什么? 连太子妃云天绿带着土格耳使者银铃过来时都没有注意到,一直到银铃微微伏身行了个礼后,云千洛才回了神。 “银铃这可使不得,如今你的身份可是土格耳的使者,姐姐和本宫还得跟你行礼才是呢。”云千洛还未讲话时,云天绿却是先开了口扶起银铃,一副姐俩好的模样。 金铃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里别提有多不服气了,云千洛的神情也是变了几变,最后只得顺着云天绿的话开口道:“是呀,太子妃说的甚是,你是铁喀什亲王妃,该是千洛给你行礼才是。” “姐姐,你莫要这般生疏生了咱们姐妹情份才是,本宫那儿受得起姐姐这样说话呢。”云天绿搭上云千洛的胳膊客气的说着。 自从云千洛知道哥哥让太子凤淮扣了之后,心里对云天绿这个妹妹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是不是变坏她不敢说,但变了倒是真的。 云天绿怎么会这么巧的分别在太子与墨贵妃之后出现,那自然是事先都预备好的,不过是一层一层的给云千洛施加压力罢了。 “太子妃娘娘还是唤我一声七弟妹便罢,莫要让土格耳使者以为我凤天皇朝是不分尊卑大小的国家才好。” 云千洛心想,好你一个云天绿,口口声声说着莫要生疏了姐妹情份,却又时时的用本宫自称,提醒着身份之别。 却不知,你现在那个位置,正是姐姐我前世所拥用,今生又不屑于要的罢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以为那凤淮是真爱你吗?自古帝王多无情,待到功成名就时,后宫之中不乏绝色美人儿,到时候,你把这些娘家人都赶尽杀绝了,看你如何在这后宫立足。 “哎,银铃,你看吧,我就说了姐姐是最知礼分的,以后你们作了姐妹,也算是彼此有个依靠的。”云天绿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冲银令挤眉弄眼的。 云千洛听了这话刀子般的眼神立马扫向云天绿,她不知道云天绿与银铃之间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这云天绿是要闹那般,但毫无疑问,云天绿这是跟太子凤淮一致的想让自己去和亲以其为稳固如今的战局。 银铃到底还是跟着云天绿的时间长一些,跟云天绿也比较有话讲,三人之行,当然就显得云千洛格外的融入不到其中。 银铃这还是第一次进宫,对宫中的一切还很好奇,故而云天绿作陪带着银铃在宫中闲逛着。 云千洛落后与她们两三步之遥,与身后的金铃几乎齐肩而行,漫步于这太子宫荷花池那一处时,却是想到些什么…… 太子宫那一处荷花池中有一夹缝可以藏人,小世子曾在那儿藏着玩过…… 想起小世子,云千洛才惊觉这几日连连发生事故,差点把小世子都忘记了,反正如今自己这也进宫了,同不同意去和亲,似乎也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待会还是回王府吧,最起码那儿还有自己的儿子在。 好一会儿后,云天绿见冷落了云千洛,故而与银铃等在那儿,待云千洛过去后,三人又一起说着话往前走去。 到了云天绿住的春鸣殿时,趁云天绿吩会宫人事情时,银铃怯生生的看一眼云千洛低语着问了句:“大小姐,公子他还好吗?” 云千洛一愣反问道:“你是问哥哥吗?” 银铃那张白净的小脸起了丝绯红,眼眸中也有了丝伤感,点点头,眼露关切的询问着云千洛。 云千洛叹了口气,十分诧异的看那边忙着吩咐事情的云天绿道:“你不知道吗?哥哥刺杀太子不成反受困于太子宫中,如今下落不明,我也正愁此事呢。” “什么!”银铃惊的马上站了起来,也引来云天绿向这边走来。 “怎么了?” 云千洛神情有点伤感的开口道:“没事,银铃听说爹爹和二娘都去世,有点吓着了……”只得拿这个搪塞过去充数。 云天绿的神色几变后恢复了正常说道:“来来来,银铃这可是像了喜欢的凤梨酥,” 云天绿对父亲云雷将军还是有些感情的,但这些感情还不足以让她把云雷将军当作亲生父亲那般的对待,而云二夫人是云天绿很反感的人,故而云天绿认为那是活该,当然不会伤心了。 银铃望着面前金灿灿的凤梨酸,心中酸楚极了,眼眸中的湿意也是越来越浓,故而起身以有点累了先行回驿站去休息。 银铃走后,云天绿虽说还是满脸笑容,但那笑里却有点绵里藏刀的意思。 “姐姐,你干嘛要拿咱家的事情去烦银铃呢,如今她可是土格耳的亲王妃,不是咱家的下人了。” 云千洛微微一笑,眉眼间全是止不住的嘲讽之意:“那不好意思了,我是认为落叶还知要归根,人总不能忘本。如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太子妃娘娘海涵才是。” 云天绿心中最就有了滔天的怒意,说实话,自己有今天这样的身份地位,那也是拼了命才换来的,而云千洛总是能什么也不付出就能得来自己想要的这些。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让云千洛去和亲这个想法,早就成形,故而在边疆几次与铁喀什亲会谈时,她都多有提及自己这位号称凤天第一美女五岁就成为太子妃人选的姐姐,这使得铁喀什强烈的想得到这个第一美人儿。 云天绿只要一想到云千洛与银铃平起平坐,共侍一夫,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没错,她就是心里不平衡,她没有办法平衡。 如果她没有离家,没有去追逐着凤淮的脚步,或者说没有爱上凤淮的话,那么她可能不会恨云千洛,会感激云千洛给予她的一切帮助。 但是她去追风淮的脚步,凤淮第一次见她说的那句话,她现在还记忆忧新,凤淮捏着她的下巴说:“如果你是云千洛那该有多好。” 云天绿懂凤淮的意思,云千洛是云家嫡女,父亲的掌上明珠,兄长视若珠宝的稀罕人物,如若喜欢凤淮的是云家的嫡女,那么风淮将得到的帮助会更大。 凤淮当初的那句话就像根刺一样的扎在云天绿的心中,女人就是这样,为了爱情可以与家人反目成仇都在所不惜。 云天绿有多爱凤淮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当她第一次见过凤淮时,凤淮那清冷的模样就刻在她心中,又听说凤淮为了一个异族女子连一房侍妾都不收时,她感觉到了凤淮的热情,那时候只道一句,原来这般清冷如嫡仙般的男子也会为了爱情而伤心落泪。 从那之后,云天绿的心中就深深的刻上了凤淮的名字,一直到凤淮自我流放去边疆,云天绿随后就追着凤淮的脚步离家出走。 到了真正与凤淮相处时,发现的点点滴滴都让云天绿窃喜,原来这个男人,也是做大事的,只不过用那云淡风轻的姿态避免那些没必要的伤亡和牺牲。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之于男人是这样,之于女人更是这样。 特加是像云天绿这种从小到大都活在云二夫人的压榨之下,心中那点点恨意,只要稍稍露出一点苗头就能成汹汹烈火。 她想爬到最顶端,她想让那些曾欺负过她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她想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而想做到这些,就得让凤淮爱上自己,所以她设计把自己的婢女银铃送到铁喀什亲王的身边以示友好,又许诺铁喀什亲王会把自己那最美的姐姐和凤天皇朝最美的女子寻给他。 由此得来铁喀什亲王的半分信任后,她又缠上凤淮,告诉凤淮,云家有一支秘密军队,这支秘密军队是由父亲所培养,以待不时之需,如若凤淮肯娶自己为正妃,那么她会想办法,把这支秘密军队的兵权要到手中。 这个连云锦程与云天绿都不知道的秘密军队,云天绿也是小时候调皮,跑云云雷将军的书房时,看到一份卷宗上写到过的,那虽然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但她坚信,以云雷将军那样的人,这样的部队完全可以存在,而且存在的必定是精良的。 正是因为云天绿的这些条件,十分有利于凤淮以后的发展,所以凤淮许了她正妃之位。 从此之后云天绿就更加卖力的为凤淮去拼去争…… 可以说,云天绿是凤淮的贤内助,如查没有云天绿的付出与牺牲,就没有铁喀什亲王的百分百信任与借兵,凤淮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攻回国都。 但云天绿只要一想到方才凤淮有意无意的扫向云千洛的眼神,还有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心里就发怵。 美色误国这勾话谁都知道,但现实中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了美色呢。 云千洛是真的美,那凤天第一美人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以前看着沉独云千洛的美是那种高高在上,如仙子那般不可碰触的。 而如今可能是嫁了人的原因,如仙子落入凡间,沾染上些许凡人的气息,就变成了如今这种散发出妩媚气息的惑人模样。 如此以来,云天绿不得不想到,如若凤淮要是看上云千洛了,那么自己的所计谋的那些就全都失效了,所以她要更加快的让确定云千洛和亲之事。 “姐姐你说是甚是,正是因为人不能忘本这祥,妹妹这样费尽心思想为姐姐寻一门好的亲事。”既然这事要成,那就要快刀斩乱麻才行。 云千洛叹了口气,心道云天绿到底是沉不着气的,这样也好,谁先开口那就等同于在被动的局面。 “娘娘在说些什么,属千洛没有听懂。” 云天绿心里恨极了,但面上却是微微笑着:“姐姐,难道你就想守一辈子的寡吗?还是说你连哥哥的安危都不顾的了吗?” 云千洛鄙视的看着云天绿,心想这怎么好人都让云天绿当了去的呢,这云天绿可真行,比云天心都要来得有心计。 “娘娘既然你说起哥哥,那么我就不得不问娘娘一句,是不是太了太子妃就忘记了这个姓氏是谁赐予你的,忘了在家中时,哥哥与我是如何善待三娘与你的,而你呢?” 面对云千洛的质问,云天绿如若说一点愧疚都没有,那她就真的一点良知都没有了。 良知这东西,少一点也不会死人,如若因着良知而心软,那可能弄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姐姐与兄长对天绿的恩情,天绿此生无以回报,但姐姐你就不能为了凤天皇朝数以千计的黎民百姓去想想吗?如果边关起了战事……” 云天绿叙说着自己在边关经历过的战事,她一个连武功都不会小姑娘,想去设计铁喀什亲王,曾经男扮女装装过俘虏,亲眼见识过残酷又血腥的战场是什么样。 但云天绿所说的这些,云千洛前世以魂魄之眼也曾看到过,所以知道云天绿说的是真的,但那又如何? “姐姐,如果你实在不想去和亲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愿意说服哥哥交出兵权,那就另当别论。说不定太子爷还会求皇上免了墨亲王的罪呢。” 云天绿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二选一的办法,但云千洛知道,这不是二选一,凤淮说的拿自己最重要的来换,估计就是这个吧。 已经第四天了,凤墨琰让带走四天毫无音讯,云千洛心里很着急,但是也明白,自己身上还有现任太子想要的东西,这东西没有到手凤墨琰就会安全。 只是她不明白皇帝老儿是个什么意思,就这么任太子爷独占鳌头,吞了这凤天皇朝的江山吗? “天绿,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云千洛恨只恨自己的有眼无珠,前世没有看清云天心的为人,今生没有看好云天绿的为人。 甩下这么一句话,也不怪会不会得罪云天绿,转身就离开了太子宫。 云天绿急得在后面跳脚:“云千洛,今个儿本宫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以后等你求着本宫时,可别怪本宫不顾姐妹情份。” 云千洛听了云天绿这气极败坏的话后定住了身子,站定后回身亡着云天绿笑道:“生气了呀,气死你最好,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狗屁兵权,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说服哥哥交出来,你就作你的美梦吧,有能耐你就杀了哥哥可杀了我们所有的人。” 云千洛走出太子宫时,齐陌煜不太赞同的摇头道:“你又何苦激怒她,她要真是犯二傻了云锦程,你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理会齐陌煜的话,云千洛径直走到金铃与贺家兄弟跟前吩咐出宫。 到了宫门口时,依旧有审查官,但现在这审查官再看到云千洛时,都有点怕了,二话不说赶紧的放行。 那知道出了宫门口,就见到土格耳使者的鸾轿在外面等着自己。 云千洛看了眼金铃问道:“银铃她……” 云千洛的话还没说完,金铃就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原来这银铃暗恋着云锦程。 金铃告诉云千洛,这得起源于有次银铃做错了事,让二夫人罚了不能吃饭,冬天的雪夜里还在外面跪着,正好云锦程路过,就把手中带的点心给了银铃挡饿,还命人去请了二夫人为银铃说了好话。 自此,银铃那心里就埋了一颗恋爱的种子。 只是银铃也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云锦程,这才在云天绿要离家时甘心尾随。 云千洛点点头,怪不得银铃方才的神色不太对劲呢。 银铃款款走来问道:“可否借大小姐马车送银铃一程呢?” 云千洛给金铃使了个眼色,金铃立马下车,把银铃给扶了上来。 坐上马车上,银铃脸上那原本优雅的笑容就龟裂了,泪水也随之而出,往马国下一跪就哭道:“大小姐,你千万要救大公子,大公子落到四小姐手中,可是不妙……” 银铃为什么会这么说,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话说当初云天绿为了设计铁喀什亲王,甘愿亲身冒险,在冒险换来铁喀什亲王的信任后,又把银铃当作礼物送给了铁喀什亲王,对铁喀什亲王谎称银铃是其妹妹,将来还会把她们最美的姐姐贡献给铁喀什作王妃。 像土格耳那种地方,银铃在没有当上王妃这前,那就跟军妓差不多,受了不知道多少的侮辱,对于铁喀什来说,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后铁喀什会赐银铃为王妃,也完全是因为云天绿骗他说,不能让她们的姐姐知道亲王对妹妹们不好,所以银铃才不用再被其它男人享用。 云天绿真的是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顾的人。 别说什么人伦情理了,就连脸皮都不要的一个人,但银铃不同,银铃的骨子里还是传统的汉人女子,她不能接受自己曾经的过往,为此在心里对云天绿多有埋怨,怎奈自己能力有限,只能成为云天绿的一枚棋子。 “银铃你快起来,你要有什么委屈就跟大小姐说,大小姐一定会帮你的。”金铃眼圈都红红的,她跟着云千洛这大半年的,可是见多了人性的自私与贪婪,更加庆幸当初自己选择留下来服侍大小姐,如若不然的话,不定现在成什么样了呢。 那土格耳亲王那般的残暴,银铃在那儿必定也是受尽了委屈的。 云千洛也虚扶了银铃一把而后才开口:“银铃,今个儿天绿对我说只要我劝服哥哥交出兵权,就会放了哥哥,你可知道天绿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银铃抹了把泪低语着:“应该是老爷在世时留下过一支秘密军队,四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把这兵权的事情许诺给了四皇子的。” “那你知道这兵权之事是确有,还是四小姐杜撰出来的呢?”云千洛试探性的问着,不能怪她不相信银铃,毕竟云天绿变了许多,让她不得不慎重的对待云天绿身边的人。 银铃摇头道:“四小姐说的有模有样,不像是杜撰来的。”至于从何得来,云天绿从来没讲过,她也不知道。 云千洛点头接着问:“那四皇子就为此娶了她做正妃,就不怕这是一个假的承诺吗?” 银铃面有难色的看了眼云千洛,良久才开口道:“四皇子当初有一宠妾,四小姐曾借鬼魂之说,让四皇子相信她乃那逝去的异族女子转世。” 什么! 云千洛几乎是瞬间就睁圆了一双美目,不相信的质问道:“凤淮一堂堂花姑娘子会相信这些鬼魂之说。” 银铃紧张的点头解释着:“由不得四皇子不信的,那异族女子正是土格耳族人,好像还跟铁喀什亲王有点关系,所以四小姐就说她能证明自己是那女子转世的最好方法就是去说服铁喀什亲王与四皇子合作。” 云千洛几乎不用再听下去就知道云天绿是有什么方法让凤淮降服的了。 “那你能证明云天绿说的这些全是假的?你敢去凤淮面前说出真相吗?” 银铃流着泪摇头:“不有,我身上有毒盅,每个月都要定期的服用解药。” 云千洛这下总算是明白银铃为何是隐忍不发,想必是云天绿用了毒盅来带回逼迫银铃的。 待送银铃回到驿站之后,云千洛才命马车往云府去。 那儿知道马车刚到云府,还未进门,就让一只带血的手抓住她的衣裙下摆。 门被一阵风吹开,满院子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的尸体,贺家两兄弟立马警觉的跳入院内观察一番,对云千洛说道,人已经死了有几个时辰了。 也就是这些人是在夜里死掉的。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倏地想起了什么……快速的往前院走去,满院血流成河,所过之处,莫不是横尸的下人们。 云千洛快步的到了云家的书房,却发现,本是满当当的藏书楼这会儿楼去书空,干净的连一片纸张都没有留下。 几乎都不用想,云千洛也知道这些人要的是什么?是何人所为?几乎也不用想…… “三娘与二妹呢?快,贺武快去找快去找……”这可是她仅有的家人了…… 贺文脸色一白,飞身就往外窜去,满院子的人找了人遍,也没见到云三夫人与云天雪。 “主子,别着急,这内院他们动手还能不惊动任何人的,三夫人跟二小姐没准在铺子里没回来……” 贺武正说着的时候,就听院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云千洛等人快步去到院门口,就见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云三夫人跟云天雪。 “大小姐,你没事吧,没事吧……”云三夫人吓坏了,但好歹看见云千洛时还算是回了神的。 云千洛最近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去铺子里,就连云锦程也是没个中踪影,这云三夫人跟云天心也打听到说是凤墨琰出了事。 但她们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母女俩只能是尽心的把铺子经营好。 昨个儿是月结,云天雪通宵在铺子里盘点合账,没能回府,云三夫人就在铺子里陪着她,也因此才幸免一难。 见云千洛没事,云三夫人才放了心,云天雪却是不解的开口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跟我们家有仇吗?” 云千洛解释不了这一切,只得让贺文去报官,但没有想到官府并不受理此事,还美其名曰这属江湖仇杀,就是报了案,也是无头案。 云千洛得知这样的结果,深深的看了一眼云三夫人说道:“三娘,四妹回来了。” 云三夫人今天魂都快要吓掉了,一听说云天绿回来了,当下愣道:“什么?回来了?人呢?” 云千洛看了一眼金铃,金铃才开口道:“三夫人,四小姐如今是太子妃了,住在太子宫中。” 云三夫人吓了一大跳,她打听来的消息太子爷不是死了吗? 云千洛看出云三夫人的疑惑,把宫中最近发生的宫变告诉了云三夫人,云三夫人这才知道原来四皇子凤淮当了太子。 “三娘,哥哥刺杀太子如今被囚在太子宫中生死未卜。” 啪的一声脆响,云三夫人手中的茶盅直接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大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天绿知道这事吗?” 云三夫人吃惊极了,先是让这满院的死尸给吓着,如今在这阴测测的屋子里又听闻云锦程被扣在太子宫中,再加之女儿也是参与其中的人,这一连串的打击,可是把云三夫人给吓的脑子乱轰轰的。 “三夫人,大小姐自是不会骗你的,不光如此,三小姐还逼着让大小姐嫁给土格耳的亲王和亲。”金铃上前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委屈之极的说着。 云三夫人这会儿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云家待她们母女有恩,有大恩,如果不是云雷将军救了自己,她这会儿早死几百年了,更别说云天绿了,没有云雷将军救她,就没有云天绿的出生。 却不知这个女儿是怎生变成这样子,不但成了太子妃,还要对自己的兄姐赶尽杀绝。 “大小姐,对不起,是三娘对不住你,三娘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云三夫人道歉后就要往屋外冲云,云千洛使了个眼色,贺文就过去拦住了云三夫人。 云千洛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夫人的跟前安慰道:“三娘,你手无寸铁,天绿要不想见你,怕是你想进宫都是一难事,我告诉你这些,并没有怪三娘的意思,四妹是四妹,三娘是三娘。” 云千洛这说的也是实话,她还真的没有想过通过云三夫人去对付云天绿,她这么先发制人是不想让云天绿给三夫人灌输什么不好思想。 她从小没有母亲,虽说是在父兄的关怀下长大,但三夫人还是给了她些许母亲的温暧,这点恩情,是云千洛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云千洛如果怪云三夫人,云三夫人的心中也许还会好受点,她就是这样不怪云三夫人,才让三夫人内疚极了。 心底暗暗的发誓,不能让云天绿这般的混来,老爷最疼爱的儿子和女女儿,老爷没了,就让她来为老爷守着吧,但她一介妇孺又如何守得住,唯一能为云千洛做的怕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很久之后,云千洛曾想过,如果自己没有告诉云三夫人这些事,云天绿想必也不会主动找云三夫人,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一系列的惨局了。 但这世间事,从来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有前因,才有后果,每件事的发生与结束似乎是注定的,必如她与云天绿的这份仇恨,如果开始只是云天绿单方面的嫉妒而引发的,那么就还要加上这一桩血海深仇。 云千洛带了云三夫人和云天雪回了墨王府。 云府已成一片死宅,回到墨王府时,看到生机盎然的王府,云千洛的心都禁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怕是也会变成一座死宅。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儿变成死宅之前,把凤墨琰所留下来的东西悉数转移。 云千洛把春晓阁留给云三夫人和云天雪住,而她自己则住进了凤墨琰以前常住的吉祥院。 回府后,才发现,几日未归府,连小世子也不知道跑到那儿玩去了。 那孩子鬼灵精怪的,云千洛倒是不担心他会出事,就吩咐了下人多注意就可以了。 身边能用的人甚少,贺武传到皓月山庄的消息,也不知何时会见成效,所以现在她只有金铃小童和贺家兄弟可用。 她知道吉祥院里有密道,凤墨琰所留的这个密道是直接通到云府自己的那间闺房里的。 想要转移凤墨琰的财产和物件,只有通过密道才行。 不过这密道又是极其隐密之事,她不敢让小童等人参与此事,只能利用夜里时间,一点点的把金子往云府搬去。 这样以来,云千洛谎称染疾,不接待任何来见的客人,连银铃的到访也让她拒之门外。 整整七天的时间,才算是搬完了一小箱子金元宝。其它的一些银票之类的,以金铃、贺文、贺武和小童的名义,分存在各大钱庄。 府中一些玉器古玩之类的,也都让云千洛悄摸变卖成银票。 这事云千洛自认为做得还算隐密,但变卖玉器古玩之事,不知怎么的还是泄露了风声,一时之间,王府中乱成一团,都说王爷早就让处决,王妃都在变卖财产了,府中的众女子也就慌了神…… ------题外话------ 夜里两三点才能到地方,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我尽量早更。 239:血染金鸾殿 这王府里乱糟糟的,却有一人不急不躁,就这么守在这儿,不光如此,还出面缓和府中的人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无忧,墨无忧的肚子已经有五六个月大了,每天大腹便便的还带着侍女在府中安抚人心。 相比之下就显得云千洛不太地道了。 “大家听我说,府中现在正值危难之际,大家不要慌,要相信王爷一定会没事的。”墨无忧说完这些之后就以手扶着腰身,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摸样。 府中的下人们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心里都在想着一件事,他们不在乎这府中的其他事情,只是担心如果凤墨琰出事的话会连累的他们都会丧命。 但是这些人的卖身契也都压在府中,如此一来,如若想要离开王府哪也不现实,他们这么的闹着无非就是想要会自己的卖身契罢了。 “墨小姐,你这话说的是好听,咱们也都是盼着王爷好的,但是王爷要是出事的话,咱们这些人可如何是好?” 不知是谁开口说了这句话后引得一片共鸣声。 “是呀,是呀……” “……” 墨无忧皱了下眉头又开口了:“这样,这个月的月俸加倍。”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墨无忧这加薪的政策说完之后下面立马就一片安静。 良久,才有人不相信的开口问道:“无忧小姐,你说这话能做准吗?” 要知道这府中的事情一向都是王妃云千洛做主的,如今这墨无忧说出来难免就引起了府中下人们的质疑。 这话问的墨无忧也是心里没底,说实话,她这也是自作主张的想要拉拢人心,却从来没有想过云千洛会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是呀无忧小姐,你说的话我们能信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丫鬟墨晴也在边上提醒着墨无忧:“小姐,这事是不是要跟王妃娘娘商量一下呢?”这么做出承诺后不能兑现,那对现在的情况可是一点也不妙的呀! 墨无忧一听墨晴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凭什么就要听云千洛那女人的话呀,自己连这点主还做不了吗? “我知道现在这么说大家也不相信我,那不如这样,现在刚到月半,我先给大家发一半的月俸,等月底时再有府中给大家发另一半如何?” 她的私房钱还有一些,云千洛如若同意最好,如若不同意,那她就拿自己的钱去贴补下人,人心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这个时候,最是能收买人心的时候了。 下人们一听她这么一说,当下就鼓起掌来叫好: “无忧小姐这是宅心仁厚,王妃都没有无忧小姐这么为我们着想的。” “就是,就是,所以说,无忧小姐才该是我们的王妃,我们以后一定会听无忧小姐的话,为了无忧小姐一定在所不惜。” …… 下人们的附和声一浪高过一浪,更有甚者起哄着高喊道:“无忧小姐才是正牌王妃,王爷最爱的就是无忧小姐……” 又是一阵闹哄过后,数以百计的下人们开始高呼:“无忧王妃才是王妃……” “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样的仗势说实话还是第一次出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远远地得到消息走来的云千洛看到这一幕,玩味的一笑对身后的小童说道:“小童,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思呢?” 小童上次让那热茶给烫的还没好全乎呢,如今又听云千洛这么一问,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王妃,奴才错了,他们也错了,这府中从来只有你一位王妃。再无其他。” 别说是王妃只有这一位了,就是府中那群侍妾不都让云千洛给处理了吗,再加上小童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王爷这心里可是只有王妃一人,所以墨无忧这是痴人说梦话呢。 云千洛满意的笑笑,并没有说话,她就是怕到了这种时候小童再不给力的干那种犯二的事可就不太好了。 贺家两兄弟打头阵前面开路,云千洛冷冷的走到大厅里,看着墨无忧微微一笑:“无忧小姐这还真不见外呢,怎么,当家做主的感觉不错吧!” 墨无忧脸色一白,身子也故作虚弱的晃了晃,还好有墨晴扶着才没有到下。 下人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先前那些捧着墨无忧的下人们也都不敢出声了。 “怎么,都哑巴了,不会说话了吗?” 云千洛冷冰冰的话让下人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去。 云千洛一一扫过众人,而后视线又停在了墨无忧身上:“好,别人不敢说,那就请无忧小姐给本王妃解释下方才的事情吧。” 墨无忧虽然脸色发白,但还是强装了镇定:“云小姐,是这样的……” 云千洛眸中神色立马变冷,比方才还冷了十分:“墨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妃只要一天还在王府,那就没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小童适时的上前说道:“无忧小姐,我们王妃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如今这形势不一样了,可是没有什么人会为你出头的了。” 府中的下人一听小童都开口了,再也不敢为墨无忧多说一句好话的。 要知道,这小童可是凤墨琰的近身人,凤墨琰的一多半命令都是小童传达的,小童跟着凤墨琰多年,可以说是这府中最老的人啦,也是最会揣摩主子心思的人,所以小童这话差不多就是告诉众人,你们今日这般的捧着墨无忧,那就是变相的得罪了王妃娘娘,也就等同于得罪了王爷!以后有你没好果子吃的! 这下子众人也是慌神了…… “王妃娘娘,我们对您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是呀是呀,是墨小姐说要奖励给我们一倍的月俸,但是却要让我们为她做事。” …… 如此这般的声音越来越多,人们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说着违心的话,但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这样,位高者胜,墨无忧只能落为笑柄。 云千洛待到众人说的差不多时才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 现场静下来之后,云千洛面带为难的说着:“如今府中什么情况,不用我说相比大家也都明白的吧,那我就也不多说这些,咱们说重点。” 众人屏息以待,都不明白云千洛是什么意思。 云千洛低头好一会儿,似乎是很艰难的才做出决定一样的开口道:“王爷出事,需要大笔的银两来周旋,府中的确是财务紧张,所以本王妃想着要节约开流,这样的话就要委屈各位的月俸缩减。” 云千洛这话说完马上就有人发出不满的议论声,本来都想走,但苦于卖身契在别人手上,好在墨无忧愿意加倍给月俸,但是没有想到云千洛这个当家做主的人却说要缩减。 这人嘛就是这样,再怕一个人一件事,但也得与自己没有切身利益有关才行。 而现在云千洛的这话明显的触动了众人的底线。 “王妃娘娘虽说咱们只是下人,但是下人也是人,你不能就这样不顾我们……” 说话的还是先前起哄起的厉害的哪位,云千洛双眸微微一眯,而后看了眼贺武,再然后贺武手中的剑已经抵在了那起哄之人的脖子上。 那起哄之人当下吓得就没了声,瑟瑟发抖的不敢动弹了。 云千洛还是笑的那般悠闲:“我是想说本来打算缩减,但是墨小姐既然愿意为府中做出一些贡献,那么本王妃当然是却之不恭了。大家说对吗?” 云千洛这话一时之间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站在前面的金玲与贺文等人带头鼓起掌时,这些下人们才不得不鼓起掌来。 云千洛到此满意的笑了笑,而后转头冲墨无忧说道:“那么就劳烦墨小姐了,权当是墨小姐给府上交的生活费,那什么,一会记得让管家记个数,以后也好给王爷说道说道让王爷好好地谢谢墨小姐。” 墨无忧人脸色白的不能再白,没法说出的惨白,就跟那透明的纸张一样白,见云千洛要走,情急之下高喊一声:“云千洛,你一点也不爱墨琰。” 云千洛不知道墨无忧想玩什么把戏,不管墨无忧因何故而吐出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已经戳到了云千洛的痛点。 从七日前见过银铃之后到现在,云千洛都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真的不爱凤墨琰,有时候她也会想没准自己答应和亲的话,还真的能救了凤墨琰也说不定的。 是不是自己不爱凤墨琰所以才不想牺牲自己。 “墨无忧,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千洛的周身都散发出腾腾怒火,如果聪明人绝对不会这会儿去惹她的,但是墨无忧显然不想做那聪明人。 “云千洛,如果你爱墨琰,那为何不同意接受皇上的封赏,当了安国公主去和亲,只有这样才能救凤墨琰的。” 墨无忧声嘶力竭的吼出这句话来。 云千洛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才是墨无忧的最终目的,煽动下人后在趁机爆出这样的消息,是想让所有的人把凤墨琰出事的事扣在自己身上吗? 云千洛想自己还真是高看了墨无忧的,这女人压根就是一个蠢蛋货! 百来号下人们一听到这里,那可是热血沸腾了,俗话说得好呀,是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这可是一点也不假的。 你看现在就是这百来号人而已,已经开始传出不同的版本了…… “啊……原来王爷是因为这样才让抓走的呀?” “就是,这还真是有点红颜祸水的意思呢?” “哎呀呀……看来咱家王爷是为了美人连命都不要了……” “切,别乱说好不好,明明就是太子爷不服气咱家王爷娶了天下第一美人当王妃嫉妒了,才生出这个方法的。” “啊啊啊……是这样的吗?” “好像也有点道理的。” 云千洛不理会众人的说法,深沉的看了眼墨无忧后就离开了大厅。 墨无忧满意的看着众人议论纷纷,而后才满意的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殊不知,云千洛这儿刚转过拐角处就对着金玲低语了几句。 金玲频频点头而后领命而去。 自从这天之后,国都里的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爱津津乐道的事情当属这皇室的一桩怪谈。 还有孩童们也喜欢在玩耍时唱到: 怪事年年有,当属今秋多,皇帝儿子多,死掉一个不稀奇,不稀奇。 天下美人多,最美属王妃,美名传万里,皇上逼着变公主,安国公主,安国公主真命苦! 更有甚者,书楼里的说书先生们都在说这事。 到了说书先生们嘴里,那自然就成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故事。 说什么先太子后悔悔婚,百般纠缠也就罢了,换个新太子,这新太子却是嫉妒自己的弟弟娶了美人,本想强抢,但又恐落人话柄,才生出一计策来,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恩爱夫妻且不说,竟然还要让弟妹改号安国公主另嫁给边疆蛮子去和亲! 这样的热议可是沸沸腾腾的,民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也不过几日的功夫,这事可以说成了国都民间第一热门事。 每年秋季都是供奉的季节,风天皇朝下面的几个附属小国都会在这个季节派了使者来送上一年的供奉。 现如今凤天皇朝的附属小国有阿达草原国,蒙那汐族人等,还有的就是边境五城了。 而这个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这些地方派出的使者在进国都的沿途都很巧合的听闻了这件热闻。 以至于这些使者都有点羡慕起那个叫土格耳的亲王,同时心里也就不平衡起来了。 凭什么土格耳就有那样优厚的待遇,不就是一个蛮夷之地吗? 而他们这些为凤天皇朝每年都供奉朝奉的地方却并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可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 半个月的时间说过就过,随着这些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时,那下达到墨王府这儿赐封云千洛为安国公主的圣旨却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这就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般,没有动用一兵一卒就让皇家的脸面尽扫于地。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皇室重视起来。 后来据说在这些朝奉的使者中,不少的使者都在夜间收到了神的召唤。 来日,到了使者们集体朝见天子的时间了,这一次,云千洛也是整装待发,早在十天前她就请车一柔为她赶制了一件雪芙蓉出来。 这雪芙蓉可是布料中的极品,是由金丝银线绣制而成,布料也是绣水坊里的主事车一依亲自纺织而成,三年才得一匹,而如今这三年期纺出来的一匹已经制成了成衣,放在云千洛面前。 这可是下了血本的,云千洛信心满满的让金铃伺候梳洗,功成垂败就在此一着了。 今个儿是十月初一,秋季刚刚过去,初冬到来,少了此许秋季的萧瑟,多了点冬日暖阳的余韵,皇宫里早就开始忙开了。 每年的十月初一都是大日子,御花园中的晚秋菊争芳斗艳的吐着芬芳。 江南五城的使者与其它三个小国的使者并排走在御花园中,忽然间前面出现一女子,容颜绝美,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 “天呀,那个女子可生得真美,要是在我们蒙那汐族会被封为可汗夫人的。”蒙那汐族的使者艳羡的开口惊呼着。 “是呀,可生的真美,皮肤真白……”阿达草原的使者也如是的说着。 “啊,原来真是云小姐。”这说话的事土城的城主亓尧,亓尧只有一女儿亓果儿,所以这才的朝奉也是亲自前来的,见到云千洛个还有一丝的欣喜感。 “啊,亓城主你识得这云小姐吗?” 小国的使者还不知道自己看到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天第一美人儿,只是心仪于此女子那绝色的容颜和高雅的气质。 亓尧点点头:“恩恩,这个就是墨亲王妃。” 亓尧这话一说出口,其它人也都看了过来。 “啊,那不就是传说中被逼的王妃娘娘安国公主吗?”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后,众人都细细的打量起那不远处的绝色佳人来。 只见前面女子身穿米黄素纹裙,上面全是小小褔团图案,外套绯红色流萦醉花纱衣。透明的纱衣上织就出牡丹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的堆叠在肩部。一根中黄锦绣束腰整贴的系于腰间。一对华丽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对称的戴在缕鬟朝天髻的两侧。步摇的每只凤尾都垂下坠有金片的流苏,摇摆不定,耀眼夺目。梳得光滑平整的高髻正中插着一支红玉金菱花。后髻下方左右是两对如意镂金长簪。前额处环过一缕乌发代替了华胜,上面粘着颗颗珍珠。耳朵带着金花耳坠上镶着上等的红宝石,光彩流溢,晶光闪动。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了艳丽的粉霞妆,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翘鼻,贝齿朱唇,似笑非笑的轻摇着纱扇。胸前留着两缕长发被风轻轻吹起,果真是风情万种态,千娇百媚生…… 这样把身体的曲线完全的展现出来的衣裙可是让众人饱足了眼福。 “这得是怎生一个祸水红颜呀!”来自金城的城主之子金连城(外号金小山)摇着折扇自言自语道。 心中却是想的,这女人对凤墨琰真的重要到可以让他们冒险吗? “啧啧,这妞儿可真是合爷的口味,要是爷也能娶这么一个美娇娘回家,该有多好呀?”这说话的紫衣公子是木城城主之子木梓枫号称花木木,为人呢,就冲他说的这话,就能听出个一二来。 “无聊!”说无聊的白衣公子是火城城主之独子火小焰。 “啊,几位公子难道不觉得这王妃娘娘貌美如仙,如同那天上的皎月一般吗?”阿达草原胡使者不理解这些中原人士胡审美观,明明是那么美丽的一表女子,怎么到了他们眼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呢? “白痴!”火小焰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别说美不美,就是美的跟天仙似的,那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不是白痴是什么! “呵呵,火公子的意思是,再美的姑娘也不是咱们能肖像的,这可是送给土格耳的礼物呢?”金小山瞪眼白衣公子解释着。 亓尧这会儿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个年龄的人,对这种男女之事早就没了少年时的热衷,但是如今听闻云千洛这样的美人儿要送到土格耳那种蛮夷之地,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舒服的。 “太过分了,那土格耳也不过是个部落发展起来的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达草原的使者一直是瞧不起像土格耳那种草根部落壮大起来的国家,故而说起这事时满满的不屑之情! “是呀,按理说这么美的美人儿要和亲,也该找个地域辽阔之地才是。”蒙那汐族人有点嫉妒土格耳那种弹丸小国,就算有个能打仗的将军又如何?地界儿太小,想要扩充成像他们这种贵族部落国家不知道得多少年呢。 “是呀是呀,这位兄长说的太对了。”花木木随口附和道。 …… 有了花木木的搀和,也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阿达草原部落与蒙那汐族人都觉得自己的国家才配得起云千洛那样的美人儿。 只有亓尧想的却是,这样的女子,难道命运就这么残酷吗? “云小姐,请留步。”亓尧大胆的走上前去与云千洛搭讪了。 云千洛回身看到亓尧,一脸惊喜的开口道:“亓尧城主,是你呀,好久不见,城主别来无恙呀。” 这两人也算是故人,所以聊起来也格外的有话题。 从亓尧的女儿亓果儿聊到云千洛被安国公主一事。 亓尧是感激云千洛的,因为本来是说把亓果儿送给先太子的,如今云千洛却是留了亓果儿去有名的皓月山庄学习经商之道,这样以来以后就可以靠着经商而富裕土城子民,而不是靠女色才能让土城富裕。 “云小姐,不,该称呼您为王妃娘娘才是,娘娘请放心,娘娘对我土城的百姓有再造之恩,鄙人一定尽我所能去帮助娘娘。” 面对亓尧这样说的话,云千洛心中其实有点愧疚的,她这是利用亓尧的,不光是利用了亓尧,而是利用了今天到场的所有使者,用她的美貌,用她的坚贞打动了这些人。 云千洛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就会有人把这些话传出去,而且亓尧也会帮助她说服其它的使者,这样说舆论的压力自然就会施加给朝廷。 除非皇帝老儿不在乎这江南的五城和两个小国的供奉,否则的话,皇帝老儿一定会人所收敛的。 当皇帝老儿坐在金鸾殿的宝座上接受众多使者的朝奉时,就听到以土城城主为代表的支持云千洛的声音来。 “陛下,请珠亓某无礼,亓某曾得到过墨王爷与墨王妃的帮助,我全土城的了民都感恩于王爷和王妃,但是如今却是听说朝廷为了讨好土格耳把王爷下入死牢,把王妃封为安国公主,以期讨好土格耳,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 亓尧的话引来无数人的点头称是,阿达草原的使者甚至把那道娃儿们唱的歌都当场唱了出来…… 怪事年年有,当属今秋多,皇帝儿子多,死掉一个不稀奇,不稀奇。 天下美人多,最美属王妃,美名传万里,皇上逼着变公主,安国公主,安国公主真命苦! 皇帝老儿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难看的不光是皇帝老儿,还有在场的所有凤天皇朝的朝臣们。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反对的人多支持的人少,如今这样让别国使者当场说出来等同于在打这些朝臣们的脸,更是在打好皇帝老儿的脸。 “放肆,岂有此理!”皇帝老儿怒极的站起身来,愤怒的瞪视着所有的人,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陛下息怒,使者们的话糙理不糙,墨亲王乃是上天预警的凤天七子,云千洛以王妃的身份和亲,就算封为公主,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谁人不知这世间少了墨亲王妃多了一个安国公主是什么意思吗?” 这说话的大臣是户部尚书张大人,而且他是先太子党的一员,他这么一说话,先太子党的成员们都纷纷表态这样不合适。 “陛下,臣也请陛下收回圣旨!”齐陌煜这一开口更是坚定了先太子那班人马的立场。 “荒唐,荒唐,什么时候朕的命令都需要你们的同意了!”皇帝老儿嗷嗷叫着瞪视众人。 “父皇息怒,我想大家可能是不了解土格耳才会这样说的。”太子风淮开口劝着。 也不知是谁大胆的说了句:“那太子爷怎么不把自己的太子妃送去和亲呢?” “大胆!”风淮想当然的暴怒了,这种让人当众挑西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的! 不过风淮的暴怒是小事,重点是皇帝老儿生气了,丢下一句:“太子,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处理吧!” 就结束了这次人朝奉大会,独留下太子风淮来处理这事了。 太子看着暴怒下走掉的皇帝老儿,那心里的滋味可是不好受了,从小到大,多少次,他都是这样看着的父亲的背影,他想当让父皇骄傲儿子,但好像一直都不成功。 就如现在这样,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却得不到父皇为他而骄傲那种眼神。 皇帝老儿这么一走了之,这可就成了太子爷的天下了,这一群朝臣们那一个就知道这太子爷厉害着呢,特别是能左右了皇帝老儿的心思。 这一点是先太子所不能比拟的。 “张大人是吧!据说你的小女儿是死于先太子宫中,至于怎么死的,张大人你还真是糊涂呢!” 太子爷走近张大人跟前,低语了几句,而后就见张大人两眼发白的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过容不得他再说些什么时,太子爷手中的匕首却是已经插入他的心脏去了。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除了阿达草原和蒙那汐族人的使者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太子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在朝堂之上是不允许带利器的,但是太子爷却是当着他国使者的面杀了的大臣。 “张大人这是突发心疾,快去请太医,就说为张大人作换心手术!”太子爷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侍卫立马把张大人拖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但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位太子是凭什么做上太子之位的,就是他够狠,够不要脸。 “所以,你们都懂的,本宫不想再听到这类的言语,不然本宫不知道这把见血封喉的匕首是不是会不长眼的扎错地方。”太子凤淮像是一头嗜血的恶魔那般的轻拭着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 使者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他们见惯了草原上决斗的人都不习惯凤淮这种变态的爱好,更别说其它斯文惯了的朝臣们了。 当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传到云千洛的耳中时,云千洛也是敢想像凤淮到底有多张狂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么说来,张大人就没了,其它人呢?” 贺武拧着眉头说着朝堂上的风向标,云千洛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凤淮呀凤淮,我还真不相信你那把刀子能抵得了这万千子民的嘴巴。 有本事你就杀光这凤天皇朝所有的子民吧! “好,那这样,金铃你去吩咐……”云千洛又交待了金铃继续去做之前的事情。 金铃走后,云千洛带着贺文和贺武往太子宫中走去…… 那儿知道刚到太子宫门口时,就遇上了从宫外进来的云三夫人,这少半个月来,一直在忙别的事情,倒是疏忽了云三夫人的事情,如今再见到云三夫人能入无人之境的进出太子宫,想必这近月余的时间,三娘跟四妹的母女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云三夫人没有想到会遇上云千洛,当下就点窘迫起来:“洛儿,我,我……” 云千洛突然没有了去找凤淮的心思,脸色一沉:“三娘,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四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但是唯独哥哥这件事,希望你不帮忙也不要拖后腿。” 云千洛说完这些话,转身就离开了太子宫。 来接母亲的云天绿见到云千洛离去后,母亲那伤神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快:“娘,你怎么了?” 云三夫人很快回了神,心中别提有多不舒服了,但是面上还是强作镇定的说了句没事,眼中却是湿意乏起。 云天绿扶了三夫人到了自己的宫中,她刚刚害喜,吃什么东西嘴巴都没味,所以想吃点母亲做的东西,这才找上了母亲,让母亲每日里送些东西到宫中。 母女俩团聚后,母亲就曾说了,不过问她做的一切事,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但是今天,云千洛到底给母亲说了什么,让母亲这般的伤神。 “娘,是不是姐姐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也知道如今凤淮是太子,那跟姐姐这墨亲王妃的身份肯定是相冲突的,所以姐姐可能一时生气想不明白,以后她慢慢会明白的。” 云天绿说着宽心的话,云三夫人听后心里却是一阵的难过,捏紧了手中的食盒,越抓越紧。 “天绿,你姐姐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但是大公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三夫人是个妇道人家,只以为女儿在这朝堂之争上没起多大作用,却不知这一切的一切,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她之手。 如今的三夫也只是希望云天绿能给太子爷说说情,放了云锦程而已。 “娘,咱们都说好了,咱不管那些朝堂之事,哥哥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但是你知道吗?哥哥如果肯归属凤淮的话,那肯定什么都好说,但是哥哥……哎,不说这了……” 云天绿不知道该怎么给母亲说这事,而且说了母亲也不见得能听得到。 其实云三夫人那儿是那么糊涂之人,云千洛早就把一切告诉了她,所以如今听着女儿的话,她真心的感觉到,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女儿就变得如此陌生,几乎让她怀疑她不是披着女儿皮囊的陌生人。 “好,不说这些,不说了……”三夫人拿食盒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云天绿细心的注意到这一点,脸色微微一变:“娘,你的手怎么了?” 三夫人怔了一下,很快回了神苦笑了下:“娘老了,老了就这样……身体不行了。” 云天绿却是留了个心眼,三夫人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如何就老了,而且这些年来在云府生活也好,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患老疾的。 也许是三夫人太过紧张,也或者是云天绿太过细心,总之云天绿发现这些三夫人带来的点心上也许有些问题。 当三夫人把点心摆开时,云天绿却是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娘,我突然想起来,昨个儿我在床上绣花来着,针好像落在床上了,你看我这记性,屋子里还是跟以前那样乱,娘帮我收拾下好吗?不许笑女儿。” 三夫人眼中带泪的笑着站起身来:“好,那娘跟你一块儿去收拾。” 云天绿却是看着那一堆点心两眼放光:“娘,你去收拾吧,我饿了,想吃东西。” 三夫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往内室走去,以往云天绿的殿中都有宫女伺候,但云三夫人总不喜欢那多人围着,所以后来就跟云天绿说了,云天绿就吩咐那些宫女可以走远一点。 而如今,云天绿想唤个人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一,头上的凤钗里藏了根银针,她抽出来,在点心上试了试。 看到那变黑的银针,云天绿的神情阴沉无比,母亲这是想杀了自己吗? 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云天绿快速的收起银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三夫人跑出来见云天绿没吃点心松了一口气时,心里又有点失望。 “娘,怎么了?”云天绿笑着问道。 三夫人尴尬的一笑说道:“我想起来,我早上没吃饭,让你也给娘留几块呢,别贪吃吃完了。” 云天绿状似感动的低语了声:“娘,你对我真好。”可真好呀,拿有毒的点心给我吃,你到底是我亲娘吗? 三夫人的心都在滴血,但是她做不了什么,能做的只有这一件了,她虽然不懂朝政,但是却知道凤墨琰不能死,云锦程不能死,云千洛不能死,那么唯一能死的就只有自己和女儿了。 三夫人这次坚定了信念,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女儿了,只能这么做一了白了了。 待云三夫人从内室出来时,云天绿用手绢擦了擦嘴边的芝麻粒喊道:“娘你做的点心太好吃了,明天我还要吃。” 说着拿起还剩下的两个又要吃,三夫人却是跑过来抢了过去:“不许吃了,这个是我的。”她这当娘的没用,保护不了丈夫的儿女,还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也不会独活于这世上的。 “娘,我想去父亲的坟上看看。”云天绿在三夫人吃着点心时这么说。 三夫人流着泪低语了句:“好,娘陪着你。”不管你到那儿,娘都陪着你。 云天绿低下的眸子中起了水雾,她没有吃那些点心,只不过做个样子罢了,但她却是亲手毒死了的娘亲。 默默的在心底说着,娘,不要怪女儿心狠,无毒不丈夫,女儿不孝,待到功成名就那一天,定为娘亲你立上一品夫人的谥号。 三夫人吃完点心就泪流不止,不管云天绿说什么,她就一直的流泪。 好一会儿后才说:“绿儿,走吧,跟娘去你父亲的坟上看一眼吧。”她早就想好了,临死前去见一眼丈夫,告诉她自己有负他的恩情,生的女儿间接的害了丈夫的儿女。 “娘,你先去,我随后就去好吗?我这儿还有点事,办完了就去。”云天绿婉转的拒绝着。 三夫人也不强求,反正吃了那点心是绝对的逃不了的。 待云三夫人一走,云天绿就火速的宣了太医,太医看了云天绿偷藏起来的点心后说是安乐散,一般情况下中毒一个时辰会死亡,死亡时没有任何痛苦,通常大夫会给重病的病人使用,也叫安乐死。 不过这药也是有解药的,只要服用半个时辰之内服了解药就没事。 当太医问云天绿是否需要解药时,云天绿却是流着泪摇摇头。 那太医是宫中的老太医,不明白这太子妃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太医刚出了太子宫,就让人给拦了下来,要了那解药,又交待了太医几句后,太子宫就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出事了,中毒了…… 太子妃刚刚传来喜讯,这又传来如此噩耗,可是让众人都吓坏了…… 240:将计就计诛恶人 太子爷凤淮一身黄色锦袍急匆匆的到了云天绿的宫中,抓着太医的衣领就问道:“怎么样?本宫的儿子如何了?” 太医不是方才那味了,是新请来李太医,这会儿也是让太子的怒容给吓坏了,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臣已经尽力,只能看天意了。” 凤淮举起李太医往前一甩,李太医头先着地,而后吐出一口鲜血来,睁圆了老眼慷慨激昂的高呼着:“天意,天意不可违也!” 说完这,老太医断了气息时还是睁着一双血红的圆眼,那模样特别的吓人,几个胆小的宫女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收拾惨局。 而太子凤淮冷眼扫过那几个胆小的宫女,一声令下:“拖出去砍了!” 如此的暴行让所有的侍卫都愣上一愣,床上的太子妃云天绿也禁不住的感觉到一股子寒意。 凤淮之前是多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但是现在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当有一次云天绿给凤淮说起这事时,却是惹来凤淮的暴怒,用凤淮的话来说,云天绿那间在揣测君心论罪当诛,自此后云天绿再也不敢跟凤淮说起这些事了。 除了李太医之外,还有两三名太医还跪在地上,看到李太医的惨局之外,一个个的抹着冷汗,当太子再问孩子怎么样时,他们一个个的结巴着都说正在救治,一定会没事的。 如此这般才算是安慰了凤淮的暴怒! 没有人知道凤淮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期待,从小凤淮就不受皇帝老儿的待见,可能是因为他总是表现出的那种对皇位没有什么兴趣的态度,让皇帝老儿对他没什么好感。 这一点凤淮也很无奈,因为他母妃的娘家并不是很有实力,可以说跟其它后妃的娘亲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如此以来,母妃就曾对他说过,想要明哲保身就不要表现的那么出众。 为此,凤淮也算是隐下了自己的那些聪明才智,可以说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有命活到今天,并且逆袭成功。 但是对父爱的那种渴望,一直是凤淮心中的一个痛点,得到云天绿怀孕之后,凤淮的心里高兴极了。 别人当他这是在乎子嗣,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愿一个好父亲的梦,他曾想过,等孩子出生之后,他要如何如何的教导孩子,如何如何的疼爱孩子。 不关乎他爱不爱孩子的母亲,而是他打心眼里爱这个孩子,或者说他爱的是他自己,把这个孩子看作是小时候的自己。 云天绿这会儿也是虚弱之极,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凤淮就是杀光所有太医,这孩子也是回不来了的。 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种疼痛,让云天绿的泪水如雨滴一般的落下来。 呜呜呜呜的哭声从床上传过来,凤淮这才清醒了些许,往云天绿那儿走了过去:“绿儿,如何了?感觉好点了吗?” 云千洛嘤嘤地哭着:“殿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嘴馋,如若不然也不会这样……” 凤淮本来就易怒,这会儿一听云天绿这么一说,当下就火了,抓住云天绿的丫鬟质问道:“太子妃今天都吃过些什么?” 丫鬟怯生生的说了太子妃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包括吃了云三夫人带来的点心,这云三夫人带点心进宫这事云天绿跟太子说过的。 这会儿重新听丫鬟说起来,凤淮的眼眸中起了些许杀意:“不管是谁,敢动本宫的人,那就绝对不能饶恕!” 相对于太子的暴怒,云天绿要平静的多了,一边哭着一边看了眼凤淮,适时的低泣着:“我也没有想到姐姐会这么的恨我……” 凤淮一个箭步上前,抓着云天绿的手问道:“你是说这事是云千洛做的?” 云天绿寐着良心开口道:“不然那还能是我娘想毒死我呀,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亲娘害死亲生孩子的呀!” 云天绿身边的丫鬟也是机灵当下就大叫道:“对了,早上三夫人到宫门前时遇上过云大小姐,后来三夫人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会不会……” 丫鬟那后半句没有说出来就让太子凤淮给提了起来:“该死的,有这种事还不早说,本宫看你也脱拖不了干系,既然知道那点心有问题,为什么还让太子妃吃!来人,拖出去杖毙!” 丫鬟哀嚎着说自己委屈,可是这会儿那只有她委屈呀,太医不委屈吗?那几个胆心的宫女不委屈吗? 所有的委屈都是没有的,没有人会理会你一个低贱的宫人的委屈的。 “说,太子妃中的什么毒?” 凤淮问着太医,太医甲又抹了一把汗,冒着生命危险回答道:“是用了大量的麝香。” 麝香! 凤淮的双眼已然血红,该死的云千洛,这个女人不死不足以平他心中的怒,但是这个时候,还不是傻了云千洛的时候。 用凤淮心底的话来说,杀了她那是太轻松的惩罚,他要的是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对,生不如死!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惩罚更惨酷了! “好你个云千洛,你给本宫等着!”凤淮的缺点就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他以为云天绿是不会骗她的,或者说他觉得这天下没有人能承担得起骗她的代价。 凤淮甩袖离去之后,云天绿坐起身子,看着那还活着的三位太医,轻皱了下眉头吩咐边上的侍卫道:“对太子不敬,你们知道这是何罪吗?你们看着办了,本宫会给太子求情,饶了你们家人的。” 这三位太医,不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民让收到宫中后妃的钱财,做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所以当太子妃找到他们,让他们这么给太子回话时,他们就知道命不久了。 “谢太子妃娘娘!” 三人齐齐叩首,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无奈的事了,明明是这人要杀他们,他们还要谢恩。 但天下事就这样,皇室之中,这种事更是常见! 三位太医出了太子宫没多久,就集体服毒,服的就是安乐散,足够他们走到家里,安静的死去,顺便告诫家人,在他们死后就要离开国都。 再说再说云三夫人那儿,从宫上出来之后,就回了墨王府,先是给云天雪说了一会儿话,听闻云千洛回来后,就跑去找云千洛。 云三夫人的脸色有点惨白,云千洛本来是拒绝见云三夫人的,她之所以给三夫人说那些事,就是不想让三夫人牵扯到其中,没有想到三夫人还是跟云天绿有了来往,云天绿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云天绿了,如果说云天绿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可爱,那她当然没有反对的必要。 一个心让蒙蔽了的人,特别是女人,什么样龌龊的心思都会有,有时候,那种利用,不知不觉的更让人害怕。 她没有想过让三夫人帮什么忙,但最起码不能拖后腿吧。 如今得到三夫人跟云天绿有来往后,她所想的就是,尽量的离这对母女远远的,免得让人陷害还不知道死在哪儿。 但三夫人在外面苦苦的哀求的说着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 云千洛最受不住的就是三夫人说起父亲,于是走出门外,见了三夫人。 不过却是吓了一大跳的:“三娘,你这是怎么了?” 扶着三夫人进了屋就唤了小童:“小童,快过来,给三娘看看。” 小童快速的走来,要给三夫人看,三夫人却是握住云千洛的手哭道:“洛儿,是三娘对不起你,不能保护你和锦程,三娘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云千洛大惊:“三娘,你做了什么?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好好的就成了。” 三夫人的嘴角已经有血渍渗出,模样凄惨的说了句:“绿儿,娘来了,娘会陪你的。” 云千洛摇着三夫人的肩膀质问道:“三娘呀,你到底做了什么?” 三夫人笑了笑说道:“我在点心里下了安乐散,天绿比我早吃了点心,这会儿也该是不行了,洛儿,你放心,我已经写了遗言,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云千洛听完手一松,三夫人顺势倒下,发出砰的一声响。 小童走上前去探了探三夫人的鼻息,摇摇头对云千洛说道:“主子,没救了。” 云千洛摆摆手说知道了,这边刚吩咐完小童去办三夫人的丧事,那边就听贺武汇报说太子爷带了重兵围住了王府。 云千洛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夫人,心中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她想说三夫人真笨,但又觉得三夫人会做这些事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她不确定三夫人是真想帮她,还是在陷害她。 没等云千洛想好怎么应对凤淮时,凤淮已经不请自来的,进了大厅。 看到倒在地上的云三夫人,冷冷一笑:“云千洛,你的手倒是比本宫还快了些呢。” 云千洛从容以对:“不知太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凤淮霍的一声就抽出佩剑,直接指着云千洛的脖子吼道:“你这个狠毒的毒妇,你还本宫的孩子来。” 云千洛微微一愣,真心没有明白三夫人不是说给云天绿下的安乐散吗?怎么会只有孩子有问题呢? 那剑很是锋利,云千洛感觉到脖子都微微疼着,估计都割到自己的脖子了,心里早就把凤淮骂死了,该死的凤淮,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其实这之后云千洛就想明白了,就是先前她想的那样,要么是三夫人跟云天绿合计的,要么是云天绿借机陷害自己。 不过第二种可能性明显的大了一点,但是为了陷害自己,把孩子给弄死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她有一种低看了云天绿的冲动。 “太子爷,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在自己的府中好好的待着,你一来就说还你孩子,试问你太子爷的孩子在我府上吗?” “狡辩,云千洛你就是再狡辩也不能抹灭你杀了我孩子这罪。”凤淮真恨不得一剑杀死这女人,但是他又知道,如今铁喀什那东西指明了要云千洛,所以云千洛还不能死。 “哈哈哈……”云千洛那真是不怕死的仰天大笑。 “疯女人,你笑什么?”凤淮让云千洛笑怒火更加高涨。 云千洛敛住笑意,眼角都是泪意:“我笑太子爷你可笑呀,我云府几十人的性命你太子爷可以一夜之间全灭,而你太子爷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了,却来对我兴师问罪。” 凤淮的脸上挂不住,那件事是他压下来,官府也不受理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事,但还没有人敢当面质问他。 云千洛这是第一个,但却是偏偏在这时候问了出来。 “哼,那能比得了吗?一群低贱的人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哈哈哈哈,一群低贱的人就该死吗?就该让你太子爷一个不高兴杀了吗?”云千洛的声音特别的大,几乎就让全府上下的人都民让听了个清楚。 连凤淮都觉得这声震的他耳膜都响了起来。 府中的下人,本来看到太子爷怒气冲冲来,已经吓得不得了,但是听到太子这样轻贱下人,那种打心底里的反抗之心已经显露出来了。 有几个胆大点的,其实也只是受过云千洛恩惠的下人早就开始起哄了。 “啊啊啊啊……太子爷杀了云府几十号人呀,天呀太惨了吧,会不会也把咱们全杀了……” 那人这么一起哄,几十个下人们慌了神的,云千洛这儿是没有料到太子爷会来,更没有料到太子会那么张狂的说出轻贱人命的事情。 不过她是故意大声说的,她就不相信太子敢把墨亲王府这百十来号人也杀光了。 那要真是这样,那可是一点天理也没有的了。 太子暴行最近已经让所有国都的子民恐慌了,而如今街上再无人敢非议安国公主的事情。 为什么不敢非议了,还不是因为那些非议的人中一部分人,让灭了口,之后大家都知道这回事,却没有人敢再乱说话了。 而如今不同了,是现在让就死,还是以后再死这个问题,人们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没有人想现在立马就死。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人们才暴乱了起来,百十来号人不算多,但是下人们也有下人们的圈子,不然的话他们那来的八卦去聊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呀。 所以当时就有一些下人跑出了王府,好在太子爷只是命人守着,并没有阻止出入,一时之间,王府附近的几个府中的下人们也听说了这些事。 这些人也自动自发的举行了游街队伍,在街道上宣传着太子的暴行,卖字的书生呢,更是愤青一族,本就是不喜欢仕途上那些虚伪的作派才卖字为生,当下就怒发冲冠的写了一道快板诗。 稀奇稀奇真稀奇,王妃变身成公主,誓死不从杀全家,王法王法你在哪?太子就是真王法! 这一传十十传百之快,让人闻所未闻! 墨亲王府门外,候了几百号下人们,有的是赶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向太子爷讨要人权的。 下人也是人,但在太子的眼中,他们这些下人就跟颗杂草一样,说杀就杀,说拔就拔。 远远的,墨王府门外的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乞丐伸手搀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男乞丐说道:“这下可以走了吧。” 老乞丐站在那儿没动,任他们扶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女乞丐瞪了眼男乞丐,男乞丐无辜的冷哼:“靠,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了,穿这么破不说,这衣服上还有虱子呀……” 白发老乞丐一直没有动,就站在那儿,看着太子的侍卫们殴打那些下人们,看到进进出出的侍卫们,一直看到太子爷暴怒的从府中走出来。 再看众人散去后,才点点头让男女乞丐扶着往国都城门口处走去。 而同一时间,国都有名的乞丐窝里,有三名衣着鲜亮的乞丐,正拿着鸡腿一边啃一边说今天他们的奇遇。 “是呀,一瞅那对男女就是私奔的,不然的话肯定不会给一百两银子还给我们衣服穿。”正啃着鸡腿的男乞丐边说边点头说有钱的感觉真好。 跟他一块儿也是得了好处的另外一对夫妻乞丐这会儿也是说着今天的奇遇。 …… 再说这皇宫里,皇帝老儿看着那堆的跟小山堆似的奏折,狠不能把太子凤淮抓来暴打一百遍。 “来人,来人,太子人呢,死那儿去了!” 皇帝老儿暴怒的吼声响彻在养心殿,安公公面色怯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一个红木拖盘里放的跟书案上堆的那些一模一样的奏折。 “陛下您的息怒呀,千万息怒,已经让人去请太子了……” 皇帝老儿那儿能息得了怒,自从一个月前自己那不争气的大儿子凤齐烈死后,凤淮秘密回了宫不说,还以边关战事要挟自己立他为太子。 说实话,这事他本来是生气的,但是凤淮却也是个有办法的人。 这个有办法不光是说他对边关战事有办法,而是凤淮从边关带回来了一些好东西,这些东西让皇帝老儿重拾年轻时的雄风,这些日子以来饱暖思淫欲,生龙活虎的,倒是过了些许舒畅的日子。 但好日子也总有到头的时候,今天这些摆上来的弹劾太子的奏折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又是吗?”皇帝老儿心里的怒气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大有太子要过来就会狠一顿时批的样子。 但是当太子匆匆而来时,情况却是反了个过来。 只见凤淮手中扶着一个金色镂空的盒子,从外面可以看到那镂空的盒子里放着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圆润似珠子一般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还散发着阵阵的异香,皇帝老儿一见这盒子,当下心中的不悦全没有了,完全是让这盒子给吸引了的:“皇儿,这是什么东西?” 凤淮鄙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父皇,这个曾经让他仰慕的男人,如今只不过是拜在丹药之下的奴臣罢了。 “父皇,这是孩儿亲自为父皇您的练成的丹药。” 凤淮说着打开了镂空的金色盒子,开口说道:“这是以九九八十一名珍贵中药提纯而制成,再辅以药引之后就有了此丹药。” 皇帝老儿来了兴致:“哦,那需要什么药引?”曾经他也犹豫过这些丹药,也曾命太医院研制过凤淮给他的那些丹药,但是效果一点也不一样,后来就有太医说这可能是药引子不同。 皇帝老儿一直都在想凤淮到底用的是什么药引,凤淮一直没有提到过,如今提起,皇帝老儿也是很想知道的。 “没什么……”凤淮神色有点慌张的说着。 皇帝老儿见凤淮这般躲闪的神情,起了疑惑的神色,冷下一张脸来:“太子,你用了什么药引不能让朕知道的,如今今烈儿已死,你七弟关在天牢里这么长时间,怕也是命不长了,难道你还不满足现状想把朕也折腾没了的吗?” 皇帝老儿心里知晓前朝多少帝王死在丹药之上,所以这么些年来,不乏有人进贡此类物品,他都没有服用过。 但是最近不一样,宫里新来的晴妃可是个妙人儿,有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的容貌,私底下他还赐了晴妃一个小名叫寻儿。 之所以叫小名,是只有他自己能叫的,而且也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毕竟当年云雷将军的大夫人叫千寻这个名字是众所周知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一饱自己的私欲,迟到了十五六年才得到的宝物,让皇帝老儿稀罕的几乎都民让要忘忽所有…… 但当那么一个妙人儿在身下,内心激动不已却是提不起枪来时,皇帝老儿别提有多懊悔了,这时候才想起了丹药。 又不能这么贸然的去寻,好在这时候凤淮的出现解决了他这个难题。 那种美妙的滋味,是个男人都会向往,特别是徜徉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体里的那种感觉,真的让皇帝老儿的有种死了都甘愿的心理。 不过,他是天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去死呢。 凤淮给的丹药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服用,而是让太监们先服用后,看效果才服用的,看着那群试药的太监们情,欲,高涨的模样,皇帝老儿才敢自己服用。 果然是有效果的,人也跟着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这才是凤淮之所以敢这么嚣张目中无人的地方,那些丹药本就会让服用的人上瘾,而且这种丹药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有。 “父皇,你还是不要问这些了……” 凤淮越是不想说,皇帝老儿就越是想知道,当下就怒了,让安公公去提了太子的近身公公小李子过来问话。 “小李子,你据实跟朕说,太子到底用的什么药引子,说半句假话,要你的狗命。” 这小李子红摸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原本是跟着凤淮的一名侍仆,这凤淮回宫之后当了太子,这小李子也就净了身做了近身的宦官。 小李子跪倒在地,头上频频落汗,并未回话,一直到皇帝老儿说太子是不是用了不好的东西当药引,是不是想害他时,小李子才一头磕在地上,满脑门子的血直流,抱着一副宁死也要说出真相的神态冲凤淮磕头道:“太子爷,你今个儿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要说了的。” 皇帝老儿身边的安公公也是睁大了双眼,盯紧那小李子的唇看,特别八卦的样子。 小李子说完之后又冲皇帝老儿一磕头道:“皇上,那药引子是太子爷的心血呀!” 皇帝老儿愣在当场,脸色黑了白白了青的,跟调色盘有得一拼了:“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小李子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这药引的事,说这药引用的是太子爷的心头血。 安公公的嘴色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看来七殿下这是小看了四殿下的,这些奏折不足以撼动四殿下的位子呀!安公公真心为那些连夜赶制奏折,每天不嫌烦的送过来的大臣们心疼。 凤淮的脸色也是不好看,为了证明小李子说的是真的,竟然当着皇帝老儿的面解开了衣服的前襟道:“父皇,孩儿是真的没有想到父皇您会这样看孩儿……” 皇帝老儿脸色不好看,但也想知道小李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当下也没有阻拦,凤淮解开衣襟后,露出绑着白色纱布的胸口,而后一层层的纱布割开,胸膛处果然是有数刀刀痕。 如此以来,药引子是用凤淮心头血这事也算是坐实了,由不得皇帝老儿不相信的。 “父皇,既然你这么不相信孩儿,那么这丹药就……”凤淮说着大有把那丹药给毁掉的意思。 皇帝老儿一心急,生怕凤淮会生气毁了丹药,于是大步过去抢了过来道:“不行不能浪费了皇儿的一片心意。” 说着也不问这丹药是什么效果就往嘴里塞去,完全没用看到凤淮那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 最后的结果就是,皇帝老儿那书桌上的一堆奏折全成了废纸被小李子派了人,一家一家的送了回去,据说气死了几个古板的老忠臣。 云千洛听说了这事后,嘴角都抽了几抽,如果不是立场对立的话,她一定会给凤淮竖起大拇指说句真牛气! 但凤淮可真是一个棘手的事情,那天凤淮怒气冲冲的走了之后,让人送来了一截小手指。 说是云锦程的小手指,但是凤淮显然是不够了解云锦程的,像哥哥那样的人,宁死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所以说云千洛并没有动怒,相反的异常平静,每日里茶楼药馆里坐着,而后就是听听这些消息,倒也悠哉。 关于这和亲一事,银铃还在驿站里等着消息,云千洛一日不同意银铃那儿就没办法。 银铃私底下也问过云千洛这事该如何办才好,云千洛就给了她一个字,等! 而后就是长长的杳无音讯。 云千洛不同意和亲之事,太子就是只手遮天也奈何不了。 云千洛一直在等,等从边关土格耳传回来的消息。 一连几日焦心的等待之后,终于传来了消息,当贺武把那份资料交给云千洛时,云千洛几乎是喜极而泣。 三夫人的死,她本就疑心,云天绿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会不要呢。 如今这份资料倒是解了云天绿会何会舍下孩子。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凤淮的孩子! 哈哈,只能说云天绿这是自打嘴巴。 凤淮并不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无妻无妾,为一个女子而守身,那不过是给众人的一个障眼法罢了。 后来云天绿接近凤淮之后,处理过一些凤淮身边的女子,但是为了正妃之位,为了以后自己的儿子能当上皇子。 云天绿在凤淮的身上动了手脚,不过这样隐密之事,怕是凤淮到今时今日都不知道的吧。 云千洛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前世后宫之中,不乏用各种方法致使对方不会怀孕,或是怀孕之后也生不出来的奇闻怪事。 “哈哈,如果凤淮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自己的,那该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呀!” 但是如何能在不动声色又极期自然的情况下让凤淮知道这件事就成了云千洛最头疼的一件事。 为此,云千洛秘密汇见了五城中的三城公子,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最后还是花木木建议她去找水城的城主水千澈。 这次前来的五城中,土城城主亓尧是因为无子代替,而水城的城主水千澈则是心念墨无忧那女人所以才亲自前来。 不过水千澈倒也是能沉得住气人,到了国都有半个月之久,未曾来王府一次,更别说见墨无忧了。 对于云千洛的到来,水千澈相当的意外,脸上的不高兴也写得很明显,水千澈虽说没有去见墨无忧,不见得不知道墨无忧在墨王府过得什么样的日子。 这人就是这样,一旦自己喜爱的女子过得不好,总会认为是受了欺负,并不去想是不是墨无忧自找的这一切。 “哟,本城主该称你一声墨亲王妃呢,还是安国公主呢?”水千澈说的话可真是不客气。 但是云千洛一点也不生气,自己今天这是有求于人,当然得把姿态放得低低的才行呀。 “城主客气了,倒不如称呼我一声名字便可,咱们也不是陌生人,不需要客气的。” 见云千洛不生气,水千澈眼眸中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来,但是他很快就掩饰了起来。 “云小姐客气了,你我虽然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比陌生人好多少不是吗?”水千澈的语气依旧冰冷。 但是对于云千洛来说,这已经是不错的态度了,她本来预想的是水千澈得把她赶出去的,这没有干出去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呵呵,水城主真是幽默高手。”话虽这么说云千洛早就想骂人了,水千澈就是个白痴加蠢蛋,不然怎么会爱上墨无忧那种傻逼女人,一个连什么是好的都不懂的妇人,不是傻逼是什么。 云千洛的这种心思水千澈是不知道,要知道的话,绝对能活活捏死云千洛。 “哼,云小姐有话不妨直说,水某不喜欢拐弯抹角之人。” 水千澈是一点也不喜欢云千洛的,他就是傻就是笨,就是那种傻逼的伟大到会把自己喜爱的女子送到她爱的男人那里的傻逼人物。 “好,那是这样的,就是有一问题想请教水城主,如果你想做一件事,做得不动声色,比如说……”云千洛没有直说是太子妃的事,而是换成一个打比方的方式。 那儿知道她这么绕着说了一大圈说得口干舌燥之后,人家水千澈十分鄙视的丢给她一句:“你就直接说这里面的男主角是太子不就得了吗?” 水千洛尴尬的笑了笑竖起大拇指道:“水城主真是高见,这也能猜得出来。” 水千澈给了她一个白眼,而后问道:“太子妃也是你的妹妹,你就这么想置她于死地吗?” 云千洛愣了愣没有想到水千澈会问她这个问题,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调查结果,三夫人的死,她就恨不能把云天绿给碎尸万断了。 “对,我想让她死!” 云千洛对于三夫人的死很是愧疚,愧疚的不是自己没有救三夫人,而是自己误会过三夫人跟云天绿串通来害自己。 那天,他让贺武去宫里查了当天的情况,那第一个让太子妃叫进宫的老太医当天没回太医院就消失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当然要引起重视,后来证明,那老太医没有死,而是自己知道大事不好,偷偷的逃了。 也是云千洛吩咐的及时,在那太医没逃出国都之时,贺武就找到了人,而后还帮助那老太医安排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先躲起来,也是为了以后用得着时好方便寻找。 “好,那这事我来帮你办,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水千澈提了一个条件出来。 云千洛之所以找上水千澈不光是水千澈是个聪明人,更重要的是水城的水家出自异域,并且有一特殊能力,而云千洛正是想借助水千澈的特殊能力达到这样的效果。 云千洛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水千澈提出的条件肯定是跟墨无忧有关的当下就开口道:“水城主,如果你说的是你要墨无忧这个人这件事,我就是绑也把她绑给你,无条件答应。但如果是其它人,你想好了再说,你就真的那么无私到把墨无忧送到别的男人手中的话,那就不要再管她的生死。” 云千洛觉得让水千澈爱上的女人一定是幸福的,因为这个男人太无私了,无私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水千澈让云千洛这么一抢白,十分的懊恼,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云千洛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就是想说让云千洛对墨无忧好一点,最起码给墨无忧一个名份的。 看着水千澈一阵红白交错的脸色,云千洛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于是开口劝道:“水城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就我一个女子而言,我喜欢一个男人,我就去努力让他喜欢我,你明白吗?” 水千澈老脸一红尴尬的问道:“如果不管你如何努力,那人都不喜欢你呢。” 云千洛叹气,心里把这个如果变成凤墨琰的话,那么自己会如何做呢,良久才开口道:“努力过还欢,要么放弃,要么就强抢。”同时在心底叹口气,是自己的话,估计选择的会是放弃。 水千澈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一样开口道:“你这样的人都会放弃,就别再说我了。” 水千澈看得出来云千洛也是一个消极心态的人,他能读懂人心,所以更能看清人性,从而才会压制自己的*。 两人的会谈虽然称不上多愉快,云千洛出了水千澈的住所时,神情也不太高兴,远远的跟着她过来的其它三个公子也都一脸失望的神情。 到了茶楼的包间后,火小焰先开口炮轰了起来:“就说吧,咱们几个去也比这女人去好吧,你看这下怎么办?” 花木木也是一脸尴尬的喝了口水道:“好了,都这样了,怪美人儿也没用呀。”真是越看这女人越漂亮,可惜了可惜了是兄弟的女人。 金小山倒是一脸担心的问:“水城主没答应吗?这可就不好办了,本来想借他们水家的独门梦之法,这样信服度也高一点,如今这是……” 云千洛回了神奇怪的看了一眼他们三人道:“谁说我没有办好了的,水城主同意了呀。” 啊啊啊……是三位公子心底的声音! 不约而同的齐齐白了云千洛一眼,心话儿,办成了你那一脸菜色是给谁看的。 “云千洛,这事你考虑好了,如果那太子爷不上你的当,那就是你的死期,到时候别怪哥们不意气不救你,我们身后还有几个城的百姓的身家性命,也不是万能的。” 金小山还是说出了他们三人最担心的问题,对于来国都本来就是他们受困的事情,这会儿会来也是看在凤墨琰的面上,但是来了这么长时间,救凤墨琰的事一点结果都没有,别说结果了,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反倒是在这儿给云千洛当起了军师。 云千洛当然知道他们三个在乎的人只是凤墨琰,并且不怎么认同她这种迂回的救人方式。 但是只有云千洛知道,凤墨琰想要的是什么?这个身份不光是权贵的象征,更是凤墨琰尊严的象征,所以即便是死,凤墨琰也会有尊严的死去,而不会让扣上那么一顶罪帽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241: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水千澈答应了这事,云千洛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只是静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 而皇宫之中,这些时日倒也太平,平静的就像是没有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一样,可是这种安静又有点暴风雨前的静谧,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般的让人害怕。 太子宫中的宫人们每时每刻都是战战兢兢的,最近太子爷凤淮心情不好,所以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遭殃,那一天不得砍一个两个的才算数呀。 而云天绿则心情甚好的命了太医开了温补的方子好生的养着,她还期待着自己再次怀孕。 却不知凤淮想此生想要有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云天绿想要有孩子,也只能是从别处想办法。 这一次的孩子,云天绿的心里也是忐忑的,刚开始怀上时是开心的,但是后来细数,怀上的目子好像不是跟凤淮在一起的,所以她早就想要把这孩子弄掉,只是苦无机会,而云千洛的出现,正好给了她这一机会。 云天绿的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以前是她不懂事,在张牙舞爪的也没落得半点好,所以自从到了边关之后,就潜心的把心思用在凤淮身上。 这古语有云:女人就是天生的阴谋家。 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最起码在云天绿是完全的诠释了这句话的意义。 却不知她都知道将计就计,别人就不会用了吗?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正是云天绿。 这一日,正值月圆之衣,水千澈提前派了人通知过云千洛后就开始动用了梦之法。 水家的梦之法,是可以进入他们的梦中,以托梦的方式告知对方一些他所想告知的事情。 原本这梦之法也是来自异域的巫术经由水家祖先改制而成,水家也有祖训,不能以此法做伤天害理之事。 原本不想帮云千洛的水千澈之所以愿意动用此法,也是因为连他都看不下去太子的所作所为。 更重要的是,水千澈伟大到不想让凤墨琰死去,因为凤墨琰一死墨无忧肯定会伤心,对于水千澈来说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云千洛得到水千澈会在今夜施法,提前也是做好了准备的。 太子宫中,今夜侍寝的是美人于欢,不用吃惊,这于欢自先太子死后就找机会缠上了凤淮,到底是风尘之地出来的,自身也有些美色,再加之跟着先太子时也只是一个舞娘的身份,这会儿倒是这身份帮了她,不用为先太子守孝不说,还缠上新太子凤淮。 云天绿正在休养生息,这伺候太子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于欢身上。 使足了媚劲换来太子凤淮的和番宠幸,过后小李子就捧了药碗进来,让于欢服下,于欢皱了下眉头,这几日都是她伺候太子爷的,这药也喝了几次了,实在是苦的不像话,跟她之前跟着先太子时喝的那些一点也不一样。 而且喝完之后,她就会吐一整天什么也吃不下的,所以这会儿看方才嘴口并用的把太子服侍舒服了,就大着胆的开了口:“殿下,可不可以不喝这个药呀……” 凤淮本来正在歇息听了这话,虎眸一睁,因着刚刚经历过情事,有些许慵懒,些许不快,倒没了往日里的狠戾:“哦,欢儿这是不满足现状了,想跟本宫讨好名份的吗?” 皇室之中没名没分的像于欢这种是没有资格怀上子嗣的,所以于欢这一问,凤淮想当然的以为于欢是想要名份了。 于欢不知道凤淮的心思,但也知道这个太子爷不太好惹,当下就跪倒在地上:“殿下,欢儿不敢有这份奢望,只是这药太苦了,而且欢儿本来也就不会怀孕。” 凤淮想到于欢是青楼出身,所以点点头,青楼女子一般都有他们独有的避孕方法。 但于欢却是怕凤淮不懂一样的开了口:“殿下,你身上这个贴身物件,是男子避孕圣物,所以欢儿就是再于殿下交欢,也不会怀上龙子的。” 于欢这话,可是让凤淮的脸色瞬间的黑了下来,他身上的贴身物件是个香囊,那是他最心爱的女子送给他的,他一直贴身的戴着。 “放肆,胡说八道!” 于欢怯生生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她说的也没错,太子那个连睡觉都不离身的香囊里有棉籽油的味道。 他们出身青楼,这些自然是都学过的,妈妈们最开始就教过他们所有的,怎么避孕还有怎么让男人不孕这些事,还说是怕他们万一让人包了之后怕怀孕可以在男人身上下手。 不过妈妈教他们的是让男人服下这种粗制的棉籽油而已。 但是太子爷极其喜爱这个香囊,多少次于欢都见太子把这香囊凑到鼻前陶醉般的闻着…… 如此这样,也算是吸进去不少这种味道,那差不多也是异曲同工的作用吧。 “你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本宫饶你不死,说的不好,看本宫不弄死你。”凤淮到底还是起了疑心的,命了于欢接着说下去。 于欢这才怯生生的开口说了这棉籽油的一大害处就是会导致男子无精不育。 凤淮见于欢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也有点信了,这几年来,他宠幸过不少女子,都不有怀上过孩子。 曾经他也找大夫看过,大夫只说不可贪多,没说别的,一直到云天绿怀上孩子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只是没有想到…… “去,宣太医来!” 小李子领命而去,深夜里太医让带到了太子宫中,太子爷把那香囊扔给太医问道:“看看!” 太医闻了又闻,似乎也是不确定,眉头皱了皱才问道:“太子爷,可否容老朽拆开查验下里面的东西呢?” 见凤淮点头,小李子立马上前,打开香囊,那里面是两小撮黑发,分别以红丝绑起来,又缠大一起的。 太医拿起那黑色的头发嗅了嗅说道:“这味道初闻起似乎是发膏的味道,但细闻之后就知道是有一种怪香,似乎是……” 太医也想不好是什么味道来,于欢刚想接口,太子瞪眼她吩咐小李子:“去取两样东西来。” 小李子会意的赶紧去取东西,取来的两样正是宫中常用的发膏和棉籽油。 太医闻了闻点头道:“恩就是这两咱味道的混合物。” 凤淮这次没有出声,任太医去解说这两样东西的作用,发膏可以起到清洁的作用,棉籽油可以对头发起到护理的作用,但因其有杀精的作用,故而后来男子的护发油就改为其它的,宫中也只有宦官们才用此油护发。 “说重点,这香囊在本宫身上有快一年了。”凤淮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太医啪的一下跪倒在地:“殿下请殊老臣才疏学才,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这太医是不敢去说那个后果,谁都知道这太子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会儿要是说出那后果来,那必死无疑。 “是吗?才疏学浅是吗?那要你还有何用?拖出去……”凤淮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医便大呼着:“殿下饶命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于欢在边上都替那太医捏了一把汗的,这说不说的估计太医都是活不长了的,而她自己怕也是悬了吧。 但是想到自己若不这样做,也是没活命的机会,倒不如赌一把的。 “殿下很可能已经不能生育。” 太医的话一落,凤淮手边上那案几上的茶盅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 “小李子!”凤淮磨牙大有把小李子碎尸万断的意思。 到这时候了,小李子赶紧的说了实话:“殿下,每月六次的固定清洗全是有太子妃娘娘娘亲手去做的。” 小李子到此才算是明白当初太子妃云天绿为何会给自己那么一大笔的银子要了这个差事去,原来是干了这样的事。 凤淮听到此,那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没有想到呀,自己这真是养虎为患。 “去拿了太子妃过来!” 小李子刚要领命而去,于欢就开口了:“太子爷,别呀,你这样太子妃也不会承认的,没准还会说是别人诬赖她的呢。” 凤淮一听还有点道理,而后又听于欢开口道:“殿下,你要信得过欢儿,欢儿可以帮殿下调理一下,说不定太子爷没有真的不孕呢,太子妃不是刚才小产过吗?” 于欢不提这事还好,提了这事,太子那脸上的阴云就更重了一些。 小李子也是频频抹汗,看来这于欢也不是个省心的主,不过他是谁也不会得罪的,所以当下就开口劝道:“殿下,欢姑娘说的有道理呀。” 正所谓捉贼捉脏,捉奸成双,这个道理凤淮还是懂的,不过他始终是不相信云天绿会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也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不相信,他同意了于欢的提议。 于欢的建议很简单,就是看看下次清洗过后,这些棉籽油的味道会不会更重了一点,这样也好判断是不是云天绿动的手脚。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之后,于欢和太医退下去之后,小李子又追上于欢与太医,问这调理之事…… 太医跟于欢的口径一致都说是可以治好的。 小李子点点头,说了句:“还是欢姑娘聪明。”就离开了。 待小李子一走,太医啪的一下就给于欢跪下了:“欢姑娘,请受老朽一拜。” 原来这于欢在一出太子宫的大门就给太医说了,如果太子问起这可不可以治,一定要说可以治,如果说不能治,那他们必死无疑。 而方才小李子手中明明就捏了个小瓶来着,那小瓶似酒壶一般,那尖尖的嘴角上面一点点药,太医可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鹤顶红。 所以说太医这跪拜之礼,于欢是当之无愧。 其实于欢那能这么聪明就能说出这个来,也不过是有人授意罢了,但诚如让她做这事那人说的那样,她若做了这事,也许不成她是死,但是如若成了,她便是大富大贵。 果真不假,如今她成了专门管太子爷膳食的,这可比太子爷身边的其它女人位子都要高,如若再趁机扳倒了太子妃云天绿,那自己这行势可就真的水涨船高了。 于欢想到此,作梦都能偷着乐的。 而云天绿绝对想不到,自己的死期也是将近了的。 这一夜,太子爷可是噩梦不断,先是梦到心爱的女子死后也不得安宁,一身葬夜也是人剥了个精光不说,还有那些首饰之类的…… 那些首饰之中,有依娜菲(太子先前喜爱的女子)最爱的七彩琉璃珠……是以七种颜色的琉璃制成。 不知为何,那梦中就变成了太子妃云天绿穿着依娜菲最爱的七彩夜衣,带着七彩琉璃珠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 做了这个梦之后,凤淮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命了小李子亲自带人去依娜菲的墓地查看。 依娜菲的墓地距离国都呢三百多里地,小李子带了人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到达,又用了一天的时间赶回来…… 得到的结果却是让凤淮勃然大怒,依娜菲的墓地果真是让人破坏掉了的…… 再没有这事更能让凤淮生气的了,自己最爱的女子,死后还让人这般残忍的盗了墓,这是凤淮所不能忍受的…… 于是云天绿明显的感觉觉到凤淮最近对她的冷淡,先是不像之前那样每日还去她的宫中坐一坐不说,而且连每个月固定该去她宫中时,也是找了其它的女子侍候…… 好在她这会儿正在休养,到也不在乎这些宠幸,口不过不得不防着这其间别有其它女子不小心怀上子嗣,那对她可就不妙了。 云天绿想得比较长远,她想着,如果其它女子怀上子嗣,就算将来她还是正妃,以后是皇后,那无子嗣的皇后,有几个能长久的。 故而吩咐了身边的宫人悄悄的备好东西,打算下手…… 当初她在边关得土格耳当地的民妇指点,用棉籽油让男子避孕,想了办法用在凤淮随身带的那个香囊上。 后来为了自己受孕,停过一些时间,实在没有想到怀上的会不是凤淮的,还好停用的这几个月也没有其它女子传出有孕来,也算是虚惊一场。 今天也是迫不得已,太医说她的身子小产后需要调理两个月才能再次受孕,那这两个月里,自然要防着些意外才是,却不知,正是这一次坏了的事的…… 当云天绿吩咐宫人去取了小太监们用的头油棉籽油到她宫中时,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太子爷身边的小李子。 小李子跟平常一样从云天绿那儿得很些许碎银打赏,顺手就把太子凤淮的那个香囊给了云天绿。 还别说云天绿做这事一向是胆大心细的,而且从不假他人之手,她防的就是怕有人告密。却是没有想到这事早已不是秘密了。 所以这次云天绿从拿到香囊到开始用棉籽油全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当云天绿嫌弃的拿出那香囊里的头发放入清水中时,有一种愤慨充斥在心底,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她嫉妒这个叫依娜菲的女子,凭什么这女子就得了凤淮的全部爱恋,就是她留下来的遗物也让凤淮视若珍宝,只要一想到此云天绿的心中就是无尽的恨意…… 手中的香囊让她狠狠的摔到地上,在上面狠踩两脚……好长时间之后才拿起来,笑得有些诡异的把那头发拿出来放在事先预备好的棉籽油中…… 正当云天绿把这些放在棉籽油中泡着时,凤淮未经人通报的就冲了进来,云天绿吓得一愣,手一扬就打翻碗里那些棉籽油。 “殿殿下……”云天绿有些结巴的出声。 凤淮冷眼看着云天绿没有说话,那双血红的黑眸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狠狠的盯紧了云天绿。 “来人,验!” 凤淮的话刚一说完,小李子一挥手,一名太医就跟着走了进来,以手捡起地上的头发后放在鼻端轻闻了几下,又去查看碗里的东西。 云天绿这时候已经是怕极了,但却是强作镇定的开口道:“殿下,你这是……” 凤淮冷冷一笑:“绿儿,你是怕了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情?” 云天绿吓得斗哆嗦一下而后大着胆子说道:“怎么会,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小人在你耳边嚼了舌根的。” 凤淮听了这话还是稍稍的冷静了一下开口问了云天绿:“你这用的是什么来清洗的?” 云天绿一听这话也觉出点不一样来:“啊,这个呀,这是我在边关时听一位老妈子说的,可以让这头发的质地不变,我想着殿下那么喜爱菲儿姐姐,真是怕时间长了这发质枯黄变了色,殿下心伤,所以才……” 凤淮一听这话,似乎有点动容,太医要说些什么时,却让云天绿一个冷睛给阻止了,最后是云天绿先说出这是棉籽油,凤淮大怒:“你个恶妇,本宫没有想到你存了这样的心思!” 云天绿哭喊话着跪倒在地:“殿下,臣妾如果做了什么错事,自然会认下,只是这次为何殿下会发这么大的火?” 太医这时候开口说道:“娘娘,这棉籽油的有一种作用可是杀精导致男子不育的呀。” 云天绿当下脸色一片惨白,还好她机灵的先开口说了这是什么,而如今只要她咬死了不开口,就不怕什么了…… 如此这么一想,倒还是什么也不怕了的…… 云天绿说的句句也在理,而且这棉籽油一事还是云天绿先说出来的,所以凤淮的怒火还是减了不少的。 云天绿咬死了不知道这棉籽油的作用,凤淮就是有心要治她的罪,也得想着如今天这种局势下,他还需要云天绿为她去做点事的…… 最起码云锦程的事情还没有完事。 “哼,别让本宫查出你是故意的,不然的话,你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凤淮丢下这句话后就甩手离开了云天绿的宫殿,云天绿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看来这个法子是使不得了,但是怎么会是导致无精不育的呢……云天绿秘密命人找了那太医,从太医那儿得知是太医没有说实话…… 这才心里踏实了一些,后来又秘密的问了几个相熟的太医,得到这种用过半年左右就会杀死男子的正常精子,使男子不会再有生育功能…… 云天绿听完心里又是一阵揪紧,她之前怀的那个孩子,还好已经没有了…… 最近宫中太平,没有什么让凤淮操心的事,皇帝老儿全副身心都在晴妃身上,老当益壮的跟个小年轻一般的不把身体当回事,凤淮乐得看到皇帝老儿这样…… 在宫中时不时的就有云天绿求见的消息传来,烦不胜烦之下就出了宫…… 也巧了,出了宫没多久,在大街上就遇到一男子打妻的事情…… 围观的人们很多,那男子生的相貌普通,但其妻却是貌美如花那种,这男人打起妻子来一点也不心疼,好像就不是在打一个人,而是打一个畜生一般。 凤淮使了个眼色,小李子就上前云询问了发生什么事…… 原来这个貌美女子是男人的妻子,从青楼里赎出来为妻的,不曾想丈夫外出打工回来后妻忆怀孕了…… 还非得说那孩子是丈夫的,这个丈夫心知肚有,自己身体有隐疾才会多年无子,早年娶过媳妇,以七出之条休了之后才得知身体的隐疾,而如今天这个新婚不到半年的妻子,却是大着三个月的肚子说是他的孩子…… 那还得了,那男人还不把女了往死里打才怪呢。 小李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凤淮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多嘴说了句:“像这样的女人在民间在要浸猪笼的。” 凤淮听了这事后,只觉得像是让人给打了一巴掌那般,蓦然清醒…… 小李子看着太子爷突变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结果这次出宫,太子爷那儿也没去,随便走了走就回了宫…… 回宫之后,又招了一名太医入内,聊了些许时间…… 这一夜,太子宫中的人们都是提心吊胆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小李子也是紧张的守在门外。 但是奇怪,不到睡觉的时间点,太子爷便已以软榻上睡熟了的。 太子爷睡熟了之后,小李子也不敢惊动,只是伸手挥退了宫人自己也远远的在偏殿处守着…… 而此时,云天绿的宫中,云天绿正坐在一堆白色蜡烛之前,嘴里念念有词……依娜菲依娜菲入梦来入梦来…… 窗外微风拂过云天绿的声音空灵的有些凄凉,她该感谢在边关时,救过的一名老妇人,传来她这种巫术,不然的话,她如何能挽回凤淮的心,当初凤淮之所以会接受她,也是因为诊娜菲入梦,告诉凤淮云天绿才是他的真命天女,天意不可为,还说云天绿就是自己的来世什么的…… 后来凤淮就接受了她……如今凤淮是完全把云天绿冷了起来,跟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区别,云天绿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在宫中施了这巫术的。 不过此时,在宫外,也有一个人在用梦之法,不是别人正是在帮云千洛的水千澈。 水家的梦之法是经过改良的巫术,而且鲜少用在做坏事上,可谓算是正经的奇术之下,水千澈要做的就是干扰了云天绿的巫术。 两人所用之术,本是同宗,不同之处在于水家一直走正义之道,而云天绿所用的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 胜负早已不用言明,水千澈不过是干扰了云天绿,那凤淮的梦中,像是真实再现一般的,出现很多画面…… 梦中那女子的脸,变幻莫测,从依娜菲变成云天绿,再变成凤淮曾宠幸过的女子,不过全是死去的那些女子…… 这一个个的,终于成功的把凤淮从梦中惊醒。 惊醒后的凤淮二话不说,像幽灵一样的就往云天绿的宫中去了。 云天绿因着要行巫术,所以今夜摒退了所有的宫人,凤淮如人无人之境的尺到了云天绿的宫中,木然的像是梦游那般的看着云天绿做这些…… 不知何时,云天绿口中的话变成了:“我会成为这凤天尊贵的女子,助凤淮登上大宝,助我凤天昌盛不衰……以吾十年阳寿取凤天帝十年阳寿……” 云天绿根本就不知道凤淮早在她门外多时,而凤淮也不知这时候宫门外早已密布了无数的暗卫! 当云天绿这话说出来还要往下说时,一声暴怒传来:“大胆,来人,拿下!” “啊……”云天绿突然被人打断,啊的一声口吐一口鲜血,而凤淮看到眼前的血,也是倏地清醒过来。 但却是发现,云天绿的屋子前,层层御林军把守,而那个本该在鸾凤殿中与晴妃颠鸾倒凤的皇帝老儿也是冷着脸站在了殿门口处! “父皇,你怎么会在这儿?”凤淮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同时也吃惊于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天绿那边更是惨,那一口血吐出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赢弱不已…… “哼,太子,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如若不是晴妃夜半想要在宫中走一走,朕还发现不了你有谋害朕的心思呢!” 皇帝老儿那心里别提有多狠戾了,这一刻就恨不得砍了眼前这儿子和儿媳妇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关起来的好。 凤淮是不相信皇帝老儿会这样就把自己处决的,不过眼睛却是云天绿这件事最让他头疼! 如今他就这么在云天绿的宫门口处让皇帝老儿抓了个现形,这样的谋逆反之罪可是不轻,这才是凤淮最担心的事情。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还是凤淮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云天绿见此等情形,那是身子一软就晕倒了过去,如此罪证确凿的情况下也容不得凤淮抵赖,一声令下之后。 这位新上任不到两个月有凤天皇朝第二任太子爷与太子妃就让皇帝老儿打入了天牢。 被人押着进天牢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宫中这一切的变故,在第二日便是在国都传得沸沸扬扬,有的人说太子爷策反不成,反被皇帝老儿给收了监。 也有人说是太子爷给皇帝老儿吃的丹药里掺杂了使人吃了有害的东西让皇帝老儿查了出来…… 总之从说纷坛之际,朝堂之上早就高呼万岁了…… “陛下英明,四皇子最近的言行都已经让咱国都的子民忧心皇帝把天子之位交于这样的暴君之手会使咱们凤天皇朝国运受影响呀。” 宇文右相带头高呼皇帝老儿的这一举动英明无比。 皇帝老儿让人夸的有点飘飘然的,不得不想自己这还真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呢。 只不过心底有些可惜,要论起来,他的这些儿子们中,也只有凤淮最有帝王之相,因为凤淮够狠,这是别的儿子们所没有。 而如今,先太子凤齐烈已去,二皇子那身子骨也不是个能顶得上用的,三皇子齐王虽然孔武有力,但却也不是帝王之相…… 余下的自然只有老五老六和老七这三个孩子,凤墨琰一直是皇帝老儿的心头病,先太子之死凤淮查出来是老七所为,但是皇帝老儿心里始终相信这不过是对凤墨琰的一种陷害而已。 人就是这样,那时候凤淮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过诱人了,边关的战事吃紧,如若不用答应凤淮的条件,那么凤天皇朝可能就不保,他不能冒着亡国的危险去维护那个身体本就赢弱的小儿子呀。 如今…… 皇帝老儿的沉思众位大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但没有人提凤墨琰的事,最还还是小相爷齐陌煜开了口。 “皇上,先太子之死,臣以为是不是重新彻查。” 齐陌煜这一言倒是得了皇帝老儿的心思,只不过彻查之后,还了凤墨琰的清白,把这罪再归在凤淮的身上。 凤淮虽然出了这事,但是边关战事还是要靠凤淮的。 皇帝老儿想到天牢里的执行官来报,说是凤墨琰已昏迷多日,请了太医去看,也是无果…… “不,太子虽然犯了错,但放眼朕的这些儿子们,也只有太子能以一已之力挡得了边关的铁骑,或者诸位挨近爱卿谁有把握打赢这场夺城之战。” 皇帝老儿的话说完之后,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谁都没没有想到,到了现在皇帝老还没有废除太子之意。 当云千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未有多吃惊,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毕竟先太子刚过世,如果这时候再废除太子,那不定这朝中还会乱成什么样。 而且想要这么轻易的扳到凤淮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最起码云天绿这次是再无翻身的可能性了。 天牢之中,凤淮虽然是让关了起来,可是那待遇可是比凤墨琰当初不知道好了多少的。 简单的一个空屋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全新的用品摆在那儿,相对于凤淮这的干净整洁,云天绿那边就显得格外的凄凉了。 潮湿的稻草铺在地上,云天绿自吐那一口血之后,身上的白衣早就染了血渍,脏污的不能细看。 而她与凤淮之有一墙之隔。 凤淮冷眼看着云天绿连口水都没有得喝,心底的寒意更浓,但现在还是不让云天绿死的时候。 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牢头在凤淮的示意下打开了牢门,凤淮走到云天绿的跟前来,捏着云天绿的下巴把她给捏醒了。 云天绿双唇干裂,两眼无神的看着眼前衣着明亮的太子爷凤淮喃喃的低语着:“凤淮,我不欠你的,不欠你的……” 凤淮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他做过多少的努力,她要的不过是跟他一起打下这江山,一起享受荣华富贵罢了。 云天绿有一种自己时日无多的感觉所以这会儿对着凤淮也算是知无不言了。 “凤淮你知道吗?当初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有多么羡慕你身边那个让你脸上露出幸福笑脸的女子,我暗暗的在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取代她……” 云天绿的身子有点弱,凤淮倒是耐心十足的让人喂她喝了一口水,听她继续地说。 “终有有一一在,我听说她死了,你去了边关,我不顾家人的反对,离家出走,一路到边关,我吃了多少哭受了多少罪,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但当我追到你的身边时,你却是坐拥无数的美人儿,独独不看我一眼……” 凤淮也想到那时候,云天绿像个小傻子一样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说是要跟着他,不要名份也可以。 当时凤淮只觉得云天绿脑子有病,但得知她是云雷将军的女儿时,凤淮只是让人把云天绿给赶了出去。 没有想到云天绿的耐心比他还要足,天天就那么缠上门,终于有一天,也不是凤淮是让云天绿给缠的了,还是怎么的,晚间竟然做了一个梦,梦到他最爱的女子对他说,让他接受云天绿,说云天绿是他的真命天女,说云千洛是她的转世…… 如此这样以来,凤淮才是接受了云天绿,没有想到云天绿真是加快了他前进的步伐,那么难搞的土格耳亲王云天绿用一婢女就搞定了。 之后一切自然就是顺风顺水,在挥军北上时,凤淮正式娶了云天绿为正妃。 对于凤淮来说,娶谁都无所谓,因为都不是他最爱的女子。 他是不信鬼魂之人,但因着那是自己最爱的女子托梦,他还是信了三分的,云天绿的确如她的命格那般是旺夫运的人。 但没曾想到,会有一天就这么栽在了云天绿那无知的巫术之中。 这后宫之中,自古以来都是禁止巫术的,没曾想云天绿大胆的在宫中用了这巫术不说,还诅咒皇帝老儿。 云天绿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所以说起话来就毫无顾虑的。 “哈哈,凤淮你不知道吧,我找了人,扒光了依那菲的衣服……” 原来凤淮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不过是水千澈把真实再现到了凤淮的梦中。 如今再听云天绿这么说时,凤淮恨不能把云天绿给碎尸万断。 云天绿当年在跟了凤淮之后,得知凤淮为死去的依那菲用了特殊的药物,十年不会改变容颜,并且凤淮还打算有生之年,尽他可能的研制出丹药来以供依那菲复活用。 而凤淮的丹药研练之术也是由此而来的。 知道这样的消息之后,云天绿如何还能淡定,所以命了人盗了依那菲的墓地,扒光了依那菲的衣衫,任那一群无耻的盗墓之人侮辱了依那菲的尸体。 “啪啪……” 凤淮怒的连着两耳光打在云天绿的脸上,依那菲是凤淮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而云天绿却是这样在凤淮的面前说了出这些事了…… 两巴掌打得云天绿嘴角血渍都渗了出来,也是蓦然清醒,不解的看着凤淮,又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云天绿凄惨一笑…… 她明白自己方才定是着了别人的道,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但是凤淮怕是已经不会再听她说什么了…… 因为她听到凤淮让牢头把她扔到死牢的男人堆中。 那里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不能杀却也不能放的,常年累月的牢狱生活,让那些重犯们看到女人就跟看到外星人一样,起初是发愣,发愣过后是极其残暴的虐辱…… 当云天绿在承受着那些人残暴的对待想死却死不了时,她在想,到底是何人能知道她做了那些事,到底是何人的巫术比她还高明,还调用了皇帝老儿来捉了个现…… 很快,她知道了答案,天牢里今个来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墨亲王妃云千洛。 云千洛是来接凤墨琰出狱的,她是今个儿早上得到圣旨,让她来天牢带人,来的路上,安公公已经对他说凤墨琰的情况。 凤墨琰已经昏睡了数日不曾醒来…… 到了天牢,云千洛没有先去见凤墨琰,反倒是往太子爷的关押之地走来…… 凤淮看到云千洛的到来,别提有多恨了,他的直觉,这次的事件是跟云千洛有关系的,但是却苦无任何证据,唯一能解的就是云天绿跟云千洛是串通一气的。 云千洛也不负凤淮所愿愿的开了口:“太子最近可好?” 凤淮发狠的望着云千洛:“该死的,是你们姐妹俩算计了本宫,是不是……” 云千洛只是莞尔一笑:“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血肪亲情总好过半路夫妻吧。” 凤淮气得跳脚,但是云千洛却是笑着往牢里走去,她还得去看看她的好妹妹云天绿,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 242:活死人 云千洛听着凤淮气得砸东西的声音嘴角噙了抹讥讽的笑容,信步往牢里面行去。 再说云天绿,也不过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人就变得破烂不堪。 这儿本就是押重犯的地方,潮湿不说,气味也不好闻,而云天绿身上的夜服早就让人撕成了布条子,身上青紫红肿,各种痕迹都在召示着她在这一天中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金铃看着这样的云天绿,心生不忍的转过头去,这毕竟是她服侍过十多年的四小姐,谁曾想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云千洛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云天绿的惨样,当她把云天绿当妹妹看时,她也许会心疼,但当云天绿做过那些对不起她对不起哥哥的事,还惨忍的害死三娘时,在她的心中,她的妹妹云天绿早就死了。 眼前这个,不过是一个让人利用后毫无价值的女人罢了。 云天绿睡在枯草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地牢的顶部,察觉出有人走近也没有侧头去看,不外乎是那群畜生又来糟蹋她,不管是一副臭皮囊罢了,凤淮以为这样就把解恨了吗? 哈哈太可笑了,她可是找了人把凤淮的心上人的尸体给轮过又暴晒了的…… 云千洛低下头看着一脸恨意的云天绿,两人的视线对上时,云天绿有一时的恐慌,如今她这副惨样,她自己是不在乎了的,只是没想到云千洛会来看她。 云千洛看着云天绿这副凄惨的模样犹如看一只蝼蚁那般的笑了:“妹妹,滋味如何?” 不说她说,要说这凤淮也真是怒到失去了理智,不然的话像云天绿这样的人,该留在身边为已所用才是,因为云天绿的心够狠,狠到为设计别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杀死;云天绿也够变态,能想出把凤淮心爱的女子让人轮了再爆尸的办法极尽侮辱的折磨…… 云天绿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没有力气,不得不说这种哭笑不得的时候最是难过,身上的疼痛还是小事,只是云千洛眼中那抹笑,让云天绿恨不能立马死去。 云天绿从小就在做一个梦,如果她有云千洛身份,有云千洛的美貌那该有多好,只是这些全是她的想像而已,她嫉妒云千洛,嫉妒云家父子对云千洛的那种宠爱,嫉妒…… 嫉妒可以使一个貌美的女子变得丑陋不堪,嫉妒可以让一个人精神处于长期的压抑中,所以当云天绿寻到那一个突破口之后,如飞蛾投火那般的心甘情愿为凤淮所用,同时也慢慢的把自己往日的积怨都付诸于行动之中…… 而如今,惨败之后,她要面对的不光是自己内心的失败,还有云千洛那嘲笑着她的胜利。 只是她们明白,云千洛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没有人告诉她这事是云千洛干的,但是她的直沉告诉自己,云千洛不会是一个坐着等死的人。 凤墨琰让扣在死牢,云锦程也是下落不明,这种情况下云千洛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也许是看懂了云天绿的眼神,云千洛如云天绿所愿的开了口:“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云天绿眼晴里透露出的那种迫切让云千洛轻笑出声,却并没有告诉她想要的答案,她要做的就是到云天绿死的那天,也不告诉云天绿输在那儿。 “云天绿,来谈个条件吧,如果你想活着出去,我可以帮你。” 云天绿的眼中出现了迷茫的神色,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云千洛想要提的是什么条件。 活着虽然很诱人,但对于她来说,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爱的男人在身边,那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就是云天绿这种人,如今的云天绿,你就是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会给云千洛一个痛快的。 “哈哈哈,云千洛,你也有今天是吧,如果不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云锦程的消息,你大抵不屑于走这一趟的吧。” 云天绿笑的张狂之极,这也难怪,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在临死前还能看到云千洛吃憋还是有些成就感的。 云天绿现在的心思就是好像她的存在能给云千洛添堵这就是最令她开心的事了。 “云天绿,你就不念别的,也得想想哥哥当初是如何对你的。” 云千洛实在是没办法了,太子宫能关人的地方,她全让人去悄摸的找过了,根本就找不到云锦程,她想不明白难不成太子宫还有自己不熟悉的关人的地方吗? 也是万不得已才来找云天绿的,那曾想,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更是让云天绿满心的怒意高涨。 说起来,云天绿打小便知自己只不过是云家的养女而已,少女情怀总是诗,十一二岁时就爱恋上了云锦程。 这种爱恋让她看到云锦程对云千洛好时就会心里不舒服,喜欢一个人却不知道表达,所以就表现出极度的叛逆,如此以来也成功的引起了云锦程的注意力…… 那儿曾想得到,云锦程注意起她来,也不过是因为云千洛对云锦程说起来母亲的好来…… 其实出了云锦程之外没有人知道云天绿曾经给云锦程表白过的,十二三岁的年纪,会喜欢上云锦程那样优秀的养兄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云锦程却是没当一回事,说什么兄妹之情…… 云天绿也是个烈性女子,拿得起放得下,自那以后,云天绿就不待见云锦程了…… 一直到她知道凤淮的故事后,总觉得这才是自己长久以来寻找的良人。 因为曾经没有得到过,所以云天绿就格外的渴望着得到,到得到后就再也不愿意放手。 这才使尽了手段,极力的辅佐了凤淮,可以说凤淮的成功,她功不可没,但是她最不该的就是动了凤淮最在乎的人。 即便那是个死人,那也是凤淮的一块禁地,云天绿既然动了,那就别想全身而退,按凤淮的心思,那是要云天绿生不如死的,才会这般的折磨她。 云天绿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好,但是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的话,那活着与死就没呃任何的区别了。 云千洛从云天绿这儿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走这一趟只不过更加认清了现实而已。 如今这年头,没有什么亲人不亲人的,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敌人,不是你算计别人,就是别人算计你。 再贴切一点就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最近金铃云千洛的吩咐给云天绿留下了些三夫人活着时做的点心。 云千洛和金铃走后,云天绿看着那一盘点心,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在这牢里也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即便这点心不若刚出炉时的酥甜,那也是母亲做出来的,她识得这个味道。 云千洛从云天绿这儿离开之后,拐个弯,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关着凤墨琰的地方,因为之前安公公就曾说过凤墨琰昏迷多时,这会儿云千洛到时数十名太医都围着那间地牢的外面。 这间地牢虽然比云天绿呆的那间好一些,但到底是不见阳光的地方,潮湿阴暗,云千洛看得一阵心寒加心疼。 而凤墨琰此时双目紧闭,任那群太医在又是把脉又是下针的,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好像熟睡了一样…… 这样的凤墨琰让云千洛心如刀割,看了眼在边上抹泪的小童,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她自认为小童的医术比这群太医要高明多了,如果连小童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么凤墨琰可能真的就只能是这样了…… 要说不难受那肯定是假的,但要说意外吗?云千洛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早在出事之前凤墨琰的身体情况就糟糕的厉害,如今这样是不是他想休息了…… “好了,诸位大医请回吧。” 云千洛终于发话了,几名太医听了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本来这墨王爷就是身有残疾,再加上这一个多月来生活在这种地方难免会有这样的情况…… 他们也是俸了皇命才来看诊的,与其说是来看诊,倒不如说是来打探这墨亲王的身体情况的。 至于是受了谁的指使那就各为其主了,这外面的人可都是伸出了脖子想知道宫中的事情呢。 “王妃娘娘请节哀……”一名上了些年纪的太医本是想说些劝慰的话的,那知一出口的话便惹了云千洛的不快。 “哈,刘太医是吧,本王妃怎么听着你这话是咒咱家王爷的呢?” 云千洛眸中带着冰冷的寓意像把锋利无比的飞刀一般射向那名先说话的刘太医在。 刘太医一听这话,立马跪地求饶:“老朽不才,不能为王妃尽力,还请王妃娘娘殊罪。” 云千洛这心里别提有多恨这帮人了,打着看病的幌子,她都已经在这儿看了半刻钟的功夫,看他在凤墨琰的身上做着各种的试验,为的不过是看凤墨琰是真的昏睡不起,还是装的…… 云千洛心里想着,这还好是凤墨琰,这要是换了别的,怕是让这群老不死的都得给折腾死了。 这数十名太医中,也只有一两名没有上前去,只是在边上观察着,如此这般,其它八名太医,云千洛可是一一都记在心间,日后如有机会,这些伤了凤墨琰的人,她一个个的都不会放过的…… 听闻凤墨琰在押期间也一直是这数十名太医轮流来看护的…… “一把年纪了行医一辈子还来给本王妃说不才,真要觉得自己不才那就自裁好了……” 老不死的,当她知道呢,这个姓刘的太医,早些年可是慧妃的专用太医,如今要是说他不是凤淮的人,打死她她都不相信的。 刘太医的嘴角抽了抽,怎么会想到这看起来知书达礼的云千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把刘太医给羞的老脸通红,虽然是奉了命令前来,带着目的性为凤墨琰看诊,但他也确实认真的看诊了,凤墨琰如今这症状就是活死人,也的确是不才,自古以来还没有能医好活死人的大夫…… 不过让云千洛这么一骂,刘太医还真有点汗颜,甭管别的,这医者有时候跟读书的秀才一般,自有一股子清高之气, 让云千洛这般一训斥,这刘太医还真是羞愤的恨不能当场自裁得了…… 其它的太医,虽然各伺其主,但也知道这云千洛不同一般女子,顶着先太子未婚妻数十年后下嫁墨亲王为妃,后又经现任太子教唆差点让皇帝老儿封为安国公主送去和亲。 就这么一路走来,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在太子爷悔婚之时都怕是要自尽的了,那儿还会有后面的事,但这云千洛非但没有自尽,还活得有声有色,这可是羡傻了一干等着看笑话的人们。 这些太医中也就是以刘太医为首的,既然刘太医开口说话都让呛了个没脸,其它的太医们自然也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 云千洛吩咐了贺家两兄弟把凤墨琰抬到担架上,无视于这些太医们那或叹息,或吃惊的神情往天牢外面行去。 走到天牢的出口处时,云千洛停住脚步,往西南角的那个方向疑惑的看了一眼,金铃跟着她停下不解的问了句:“小姐,怎么了?” 云千洛这才回了神,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就往外走去了,方才她看到西南角那儿关着的一个犯人,似乎在看她…… 出了天牢,云千洛一行人没有乘坐马车,反倒是步行着出了皇宫,走了大红有两个时辰才回了王府。 墨亲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王妃出门是去接王爷回来的,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呢,但谁也没有想到,盼来的是贺家两兄弟抬在担架上,跟死人没有区别的凤墨琰。 墨无忧本来站在最前面的,今天的墨无忧还特意的打扮了一下,换上了一身嫩红色的衣裙,心里想着要喜庆一点的,她甚至还让下人备好了去霉运的火盆…… 那儿会想到,看到凤墨琰如一个死人那般睡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回来了…… 墨无忧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如果说墨无忧对任何人都没有真心,但是对凤墨琰,她可以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心外加百分之一的私心,那就是百分之百的一颗心都给了凤墨琰。 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墨无忧当场身子一软,两眼发黑的就晕了过去,还好身边的丫鬟婆子们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 云千洛皱眉看着晕过去的墨无忧,心里烦闷不已,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猜错了吗? 吩咐下人把墨无忧带下去好生休息着,要是有那儿不舒服就请大夫。 这才跟着贺家两兄弟把凤墨琰送到吉祥院里休息。 金铃打来了水湿了布巾,云千洛亲自为凤墨琰擦了手拭了身子,看到凤墨琰身上大大小小的针眼,云千洛心里的恨意就会高涨几分。 想到安公公私底下对她说的,凤墨琰这些天一直让太医们下针的事,就一阵的恼火。 好不容易擦干了身体,打发金铃下去后,只有小童和云千洛在屋里时。 云千洛才开口问小童:“这次用的什么药,会不会有后遗症?” 小童一脸不解的神情:“主子,什么药?” 云千洛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嗓子眼里一口血腥味,强压下那股子不舒服追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能醒来?” 小童一脸伤感的看着云千洛,实在不忍心告诉云千洛实情,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据实以告:“主子,的确如太医院的太医们会诊的那般,王爷怕是醒不来了。” 云千洛呕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小童吓得傻了眼,回神时见云千洛已经用绢子把嘴角的血渍擦干净了,这才急急的扶了云千洛去坐下,伸手给云千洛把脉,发现云千洛只是急火攻心才这样的,倒也松了口气。 凤墨琰曾对小童吩咐过,如若他出事,就让小童替他好好守着云千洛,如今云千洛要出了事,小童觉得自己就太对不起王爷了。 “主子,你的身子这些时日也累得紧不能再这般劳累,你放心,王爷即便现在醒不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的。”这是小童凭着一身本领才能保证到的。 云千洛若有所思没有讲话,这一天据说那位刘太医当天晚上在家中突发中风救治无效一命运呜呼了……其它数十名太医,伤的伤残的残…… 不过这天夜里,云千洛却是秘密会见了五城里的三位公子,感谢他们的帮忙,送上些许白银黄金,替凤墨琰为三人践了行…… 墨亲王府这边的情况,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众人的耳里,就成了云千洛忧虑凤墨琰变成活死人,狂吐鲜血,命在旦夕…… 本来云千洛要出面澄清也就没什么事,但是云千洛没有澄清,这事一传开,以银铃为首的土格耳使者们权衡再三,终于接受皇帝老儿的提议另换一人去和亲,毕竟云千洛重病这个理由还是说得过去的,想必铁喀什亲王那儿肯定也得到消息了…… 最后还是皇帝老儿舍了一个女儿封为安国公主,让银铃带着回了土格耳。 银铃等人走后,云千洛才算是松了口气,和亲的事情虽说解决了,但是她知道她欠了齐陌煜一个人情。 虽然齐陌煜也是本着私心才建议皇帝老儿另选她人去和亲,但是不管如何,这份恩情的确是自己欠下齐陌煜的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月半,凤墨琰回到府中后从未清醒过,云千洛每一日里都会耐心的来给他讲讲外面的事情…… 虽然小童一再说凤墨琰真如太医说的那般不会醒来了,但是云千洛就是觉得凤墨琰这是在做戏,就像往常装的那样一般,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没准明天就会醒来告诉自己,就是作个戏给别人看的。 一直到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凤墨琰也丝毫没有醒来过时,云千洛才终于是信了小童的话。 为此,云千洛狠狠的哭过一场,不过哭过之后的第二天,就振作了起来。大清早的就唤了金铃为自己梳洗打扮,怀里揣着一份重要的物件就往皇宫的方向行去了…… 也不过不到一年的光景,这皇宫云千洛都数不清踏进过多少次,从先太子在时,到如今换了太子爷这皇宫却是越发的让她感觉到心寒了……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杀人都是无形之中,让人又恨又怕之地,她还真是不稀罕了这地方…… 皇帝老儿再次见到云千洛时,惊讶于云千洛眼神中的冰冷之色,虽说理亏,但帝王就是帝王,那儿有说帝王错的时候。 而且他已经尽所能的赐给了凤墨琰一些封地,凤墨琰能坚持多久,也只能是看他的造化了…… 云千洛给皇帝老儿行了大礼后,皇帝老儿亲自走下宝座扶起了她:“洛儿,最近身体可好些了,听说你为了墨琰的事伤了身……哎这事都是你四哥不懂事,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这事弄到墨琰的身上,连累了墨琰……” 皇帝老儿说得还算认真,但云千洛听得直想吐,什么叫是凤淮的错,凤淮是有错,但皇帝老儿自己敢说就没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点错吗? “多谢皇上关心。” 云千洛淡淡的回了话,连那声父皇也不愿意喊了的。 的确,对于皇帝老儿在处理凤墨琰的这事上,云千洛是失望之极的,如果不是是必须要进宫走这一趟,云千洛是一次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让她失望之极的皇帝老儿。 皇帝老儿这心里也不好受,天知道每当云千洛唤他一声父皇时,他这心里有多激动,好像这就是他与心爱女子所生的女儿一般,虽然这是龌龊之极的想法,但却是他内心最深的独白,每当那个时候就会一种自豪感,跟圆了个梦一样的开怀。 而如今,云千洛这种无声的排斥,让皇帝老儿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似乎他真的伤了这孩子的心。 “洛儿,你是不是怪父皇那些时间不见你……”皇帝老儿也是有苦衷呀,他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能随便的更改,毕竟当时的情况下,二选一,他只能选凤淮。 再加之凤墨琰的身体条件是那样的情况,皇帝老儿就是想保凤墨琰,也是有心无力,这凤天的江山还需要强者来继承…… 云千洛摇头:“皇上,洛儿一介区区妇孺,怎么会怪皇上呢,只不过今日是有事求皇上罢了。” 皇帝老儿见云千洛还在生气,也只能先问云千洛是什么事找他,心里却在想着不管云千洛是因为什么事来找他,他都会答应的。 云千洛从怀中拿出圈明黄的锦帕来问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个?” 皇帝老儿看到那明黄锦帕上的龙腾图案后脸上瞬间苍白了起来…… 他如何会水记得这龙腾的图案是什么,那是他的父皇,先帝爷的龙印,这事就要从他夺嫡之争时说起。 云千洛的父亲云雷将军本是不参与夺嫡之争的将军,深得先帝爷信赖,如此以后先帝爷在察觉出宫中异变时,就曾悄悄的下了这么一道手谕,把这皇位传于先帝爷中意的皇子。 宫变之时,云雷将军一路护着当年还是皇子的皇帝老儿从边关一路杀入皇宫,最后成功上位。 一直到最后,云雷将军都没有拿出这么一纸手谕。 后来宫中有传,当年先帝爷中意的是皇帝老儿的六弟,还有传是三皇兄…… 更有传还有这么一纸手谕,这么多年来,他拭父杀胞亲,为的不过是怕这纸手谕再次出现,会毁掉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那儿曾想得到,这纸手谕会在他信赖多年的得力干将手中。 不得不说,当初下了决心架空云雷的兵权再除掉是对的,如若不然,养虎为患呀…… “皇上,您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吗?”云千洛冷笑着看着脸色发白的皇帝老儿。 “来人!”皇帝老儿有些动了怒,眼眸深处也显出吧杀意。 但是云千洛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皇上,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一个时辰之内我若没有出宫,这里面的内容包括当年先帝爷与几位王爷怎么死的事情会在凤天境内的各大茶楼戏园子里传唱开来……” 皇帝老儿一喊来人,安公公就带了人上来却是听到云千洛这番威胁皇帝老儿的话来。 皇帝老儿一怒,手中的杯子朝着安公公就摔去:“拖出去砍了……” 安公公瑟瑟发抖的指挥人把跟他一起进来的两名小太监拖了下去,至于安公公自己是跟着皇帝老儿几十年的老人了,手谕的事早就知道,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时之间,殿内的气氛有点紧张,皇帝老儿死死的盯着自己当成亲闺女一样疼了这么多年的云千洛,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是在找死。 她难道就不怕死吗?敢当着他的面拿出这纸手谕来,自己就是再顾忌着她,也不会任她这般胡闹的…… “洛儿,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可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欺君犯上……” 皇帝老儿的话还没有讲完,云千洛就抢话接了过去:“千刀万剐诸九族的罪是吗?” 皇帝老儿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懂云千洛了,云千洛却是轻笑着把那一纸手谕摊开在手上,呈于皇帝老儿跟前:“皇上,请你先看看先帝爷的手谕上写的什么再行定我的罪可好?” 皇帝老儿本不忍去看那纸手谕的,但无奈于云千洛直接摊开在他眼前使得他不想看也得看,不过这一看,却是睁大了双眼,一脸不相信的抓过那纸手谕。 看了几遍之后,皇帝老儿终于确信自己看到的之后,不解的问云千洛:“为什么?”为什么云雷将军是拿着一份这样的手谕却一直不肯交出来。 原来,那上面的内容不是立那个皇子为帝王,而是先帝爷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做了个分析,诸一分析过后,让云雷将军看形势辅佐一个坐上帝王之位。 先帝爷还曾写到,在云雷将军接到这纸手谕时,云雷将军的忠诚就不再是先帝爷,而是未来的天子。 先帝爷还在手谕中写明,这件事,在他百年之后也好,新帝王登基后也罢,都不许对外透露出半个字来…… 原来,不是六皇弟,也不是三皇兄,先帝爷属意的人选,原来一直是自己…… 皇帝老儿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跟着老泪纵横的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愧对于您的期待了。” 云千洛冷眼看皇帝老儿独自哭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扶起他轻声说道:“皇上,先帝爷之所以不让我父亲说出此事来,正是不想让皇上你心中愧疚……” 云千洛的劝说这会儿也是显得苍白无力,但有总归大于无,皇帝老儿这会儿的心思,也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那又是一段关于父子之间恩怨情仇的故事,就且不多说,就说当下,云千洛解了皇帝老儿这心中多年的心结。 皇帝老儿虽然难受,但也龙心大悦的开了口:“洛儿,你放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的提,朕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皇上,我只有一个要求,为我的兄长与夫君求得免死金牌,并求皇上能把墨琰真正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而不是一件工具……” 云千洛说这话时,行了大礼跪于地上,并双手奉上随着手谕而来的先帝爷的那枚私人印章。 ------题外话------ 今天写的太卡了,啊啊啊啊,我本想请假的,想想还是坚持下来,从下午四点写到现在就这么一点点,罪过呀…… 243:早产生下黑孩 皇帝老儿怔怔的看着云千洛,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他寻了几十年的先帝爷的手谕跟私人印章…… 他一直怕着的这些物事,如今摆在他的眼前,更为可笑的是,事实告诉他,他防着的人,却是最忠心于他的…… 云雷将军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今自己却是为了一已之私而让云雷将军丧了命,还有云锦程那孩子,本也该是云雷将军的继承人才是…… “洛儿,你放心,朕愧对于你父亲,至于你兄长的事情,朕也已听说,你就放心的交给朕吧,朕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皇帝老儿一声令下之后,云千洛手里捧着三块免死金牌出了皇宫,而让关了一个多月禁闭刚刚踏出天牢的太子爷凤淮听闻此事,别提有多懊恼了…… 早知道先帝爷还留这么一手,他就该早下手的! 如今却是落得损兵折将的不说,还污了自己的名誉…… 所以当小李子得了信儿说皇帝老儿找他去养心殿议事时,凤淮悄声的在小李子身边低语了几句后,小李子虽然不太赞同,但还是照着凤淮的吩咐,差了个小太监到天牢里走了一趟…… 任云千洛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云千洛一直以为云锦程会在太子宫关人的地界儿,却是万万不会想到凤淮会把云锦程关在天牢里的。 而凤淮自己却是在屋子里好生的梳洗了过后,又差了两名美妾玩乐一番这才去了皇帝老儿的养心殿。 当皇帝老儿提出让凤淮放了云锦程时,凤淮却是满脸痛苦神色地说道:“父皇,你若早说孩儿还能做到,如今怕是晚了……” 皇帝老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再无它话,凤淮平日受了这近一个月的罪,怎么会甘心,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的。 只得急急的差了安公公前往天牢去查看,安公公还未来得及查看之时,天牢那儿便传来了消息说是走水了…… 走水打紧,天牢里的关押的犯人无一幸免的全部遇了难,全部都烧的都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云天绿这个风光了不到百天的太子妃也不能幸免,女尸还是很好辨认的,而且这天牢里只有云天绿一个女子,所以很好辨认,不过太子爷却是一撇下一纸休书,让天牢里的杂役们按照其它犯人的尸首去处理便罢。 如此可知,这男人得有多无情,当不成棋子之时,连死后都不愿为云天绿收尸的。 这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这时候走了水,皇帝老儿大为恼火,而太子爷凤淮也是暗暗心惊,他只不过让小李子想个办法不动声色的解决了云锦程,那儿想得到小李子用了走水这一着呀,不过倒也是一好法子,如此以来皇帝老儿就是想怪自己也怪不上的了。 当天牢走水这一消息传到云千洛这儿时,云千洛的眉头死死的拧紧,暗暗握紧当初哥哥交到自己手中的兵权,心中暗暗起誓,总有一天,她会让凤淮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会让凤淮知道他动了不该动的人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如今却不得不接受凤墨琰成为活死人,兄长云锦程又生死不明的现实。 太医院数百名太医,云千洛在这其间都曾请教过,如若想要治好凤墨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纵观医史上的各种奇难杂症,也没有治愈的方法。 后来云千洛还不信邪还专门让人把太医院的医书一本本搬到府中,翻遍了所有的医书最后也是无果,证明了太医们所言不假,但让她就这么看着凤墨琰成为活死人,在一年或是数十年之后死去,云千洛又是万万做不到的。 再说齐陌煜,知云千洛不待见自己也不恼火,在云千洛遍寻医术时,也是下了些功夫,从民间搜罗出不少的民间医书送于云千洛。 对于云千洛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生死未明,她早就派了人去寻,另一个近在眼前,却每日只知沉睡,再没有比这更让她痛苦之事了。 随后齐陌煜还来给她商量什么治国为民请命的事情,对于云千洛来说都是屁话,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 偏了齐陌煜还一门心思的找上门,死说活说,几乎说得云千洛快要动摇时,府上如意阁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墨无忧的情况不太好。 云千洛让人送了齐陌煜出府,人便往如意阁行去,如意阁里早就传来了墨无忧哀嚎的哭喊声:“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 云千洛问了墨无忧身边的丫鬟墨晴才知晓原来在自己没日没夜翻看这些医书的时候,墨无忧也没有闲着,夜以继日的看着医书,就为了寻一个可以让凤墨琰清醒的方法。 府内的王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对云千洛汇报着:“怕是要小产了……” 云千洛从墨晴那儿得知墨无忧除了劳累之外,倒也没有任何不适,但如今刚刚八个月就要早产,民间有俗话说这妇人产子,七成八不成。 王大夫方才也是人参汤吊着极尽所能的想保胎,但墨无忧腹疼难耐,大夫看那情况怕是保不住了…… 云千洛前世也生养过孩子,做过孕妇,像墨无忧这样的劳累不该是这样的,而且墨无忧极其珍惜这个孩子怎么会有早产的现像发生呢? “王大夫,你……” 云千洛刚想问些什么时,那边正在拿着银针要给墨无忧施针的王大夫手上一个哆嗦连针都没有拿稳,踉跄一下针落到了床边。 “贺武,拿下他!”云千洛高喝一声,贺武动作迅速的扣住了王大夫要二次施针的手。 云千洛眼眸中含着冷意看着那王大夫质问道:“王大夫,敢问你是要给墨小姐用在那些穴位?” 王大夫言词闪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云千洛替他说了出来:“三阴交、合谷、昆仑、至阴四大穴位对吗?” 王大夫没有料到云千洛会懂这些,当下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老朽这是帮助墨小姐减轻痛苦。” 云千洛冷冷一笑:“这四大穴道有通经活血作用,孕妇禁针;即使在平时,妇女也应慎用,王大夫行医多年,怎全连我这个妇人都懂的常识王大夫会不懂呢?” 这王大夫当下满头大汗,是真的没有想到云千洛会懂这些,这会儿还想狡辩什么时,却是让云千洛使了个眼色给贺武,贺武当下直接给了那大夫一个手刀,王大夫悠悠的倒了下去。 床上的墨无忧疼的全身都是汗,听了云千洛在外面说的话时,心里别提有多怕了,使足了力气嗷嗷叫:“云千洛,救我,救我,有人想害我,你一定要救我,我这怀的是墨琰的孩子,你救我……” 云千洛本来是想救墨无忧来着,但是一听墨无忧这会儿说这样的话,当下那心里的怨气就跟她说,别救她了,让她就这样自生自灭,横竖也不是自己的事。 但最后还是禁不住墨无忧的那句,这是凤墨琰的孩子,如果凤墨琰这一生醒不来,她怎么能自私的让凤墨琰在百年之后连个守灵的孩子都没有呢? 这个时候,什么爱呀恨呀,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凤墨琰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可以说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这真是凤墨琰的孩子,现在自己不救,那么就是让凤墨琰断子绝孙了…… 走到墨无忧的跟前,冷眼看着墨无忧,她那让汗湿透的脸蛋上,没了往日的脂粉露出有些许轻微疤痕的地方…… 这样的墨无忧,和平时那个看起来纯良如神仙姐姐一样的墨无忧有着天壤之别,但却显得更为真实。 “墨无忧,你听好了,我会尽力救你,如若这个孩子命大,生得下来,经过验证是凤墨琰的孩子,那也只能是我来抚养,而你,如若愿意,我作主抬了你的位份给个姨娘的身份。” 墨无忧虽然让疼痛折磨的快要死掉,但这会儿脑子还是灵光之极的,当下就点了头:“我同意我同意,快救救我的孩子,你不能让墨琰无后的……” 云千洛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了,百感交际,私心上她不希望墨无忧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她怕这个孩子就是凤墨琰的,她凤墨琰说的信任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她怕…… 太多的怕,让她生起那一点点的私心,不救墨无忧。 但心底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招唤着她,不管出没出生,这都是一条小生命…… 内心两大对阵在PK着时,云千洛也没有闲下来,问了丫鬟墨无忧最近这两天的饮食…… 正巧也到了午膳时间,平时来给墨无忧送饭的婆子带了食盒过来。 云千洛打开食物,看着那里面的食物拧紧了眉头问那婆子:“这是谁做的?” 那婆子说是丫鬟墨晴吩咐下来小厨房做的,墨晴从怀中拿出一纸单子来说是王大夫几日前给墨无忧看诊后说墨无忧有些贫血就开了一些补血的食物来。 猪肝炒黑木耳还有凉拌马齿苋等这些带颜色的据说是补血的。 云千洛叹了口气,前世怀过孩子,所以对这方面当时特别的注意过,寻了许多医书, 猪肝虽说补血,但性热,孕妇本就内热,所以此物忌过量进食,而黑木耳具有活血化瘀之功,不利于胚胎的稳固和生长要忌食。马齿苋性寒凉而滑腻,对子宫有明显的兴奋作用。 再看看杏仁酥饼,云千洛尝了一口,明显是用杏子水做成,味酸性大热,有滑胎作用,为孕妇之大忌…… 云千洛总算是理解了墨无忧会何会突发早产,再联系日前那太子爷不能生育之事,心里也是大明,这事怕太子爷凤淮是脱了不干系的。 “主子,怎么办,无忧小姐怕是要早产了……”小童顶了大夫的位置先给墨无忧施了提神针才问云千洛怎么办。 这时候还能怎么办,只能是生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的。 “那就生吧!”云千洛说罢吩咐了丫鬟婆子们赶紧的准备热水,稳婆怕是都来不及请了,而且请了也不见得能信得过…… 小童窘迫的开口道:“主子,奴才没给妇人接生过的经验,怕是……” “怕什么怕,有我在呢,赶紧的,先给她再灌几口参汤……”云千洛吩咐着墨晴给墨无忧先用参汤提提气。 墨无忧方才让痛的晕了过去,这会儿缓缓醒来,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的,身下一湿,血水也是哗哗的流着,再这么下去,别说生不生得出来,就是生出来墨无忧也是没命活了…… 还好,有云千洛这个前世生产过的妇人在,利落的指挥着下人们给墨无忧灌热汤等物提神提气,而后让小童继续施针给墨无忧提神,而她则是亲自接生。 一个多时辰的忙碌过后,终是听到孩子哇的一声细微的哭声传来。 云千洛终于松了口气,才有个空闲抹了把头上的汗,这会儿也顾不得看孩子,就让小童赶紧准备后续的事物。 墨无忧失血过多,小童喂了些许丹药给她后才给云千洛汇报着:“就看能不能撑得过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墨无忧会那么快醒来,就是刚刚服了丹药就醒了过来…… 醒了过来的墨无忧着急的问着:“我的孩子,孩子呢……” 孩子云千洛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呢,这会儿墨无忧叫着时,墨晴就把包着的孩子抱了过来…… 包着孩子的小棉被打开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孩子的头发竟然是那种蜷曲的黑色,身上的皮肤也是黝黑的跟阿拉比亚的游牧民族人似的浓眉黑发,一点也不像是凤天皇朝汉人的长相…… 他年眼晴虽然是闭上的,便那深邃的眼窝却更是印证了云千洛的想法。 不光是云千洛,就连周边的丫鬟婆子们也是吓得不敢出声了…… 墨无忧这会儿完全沉浸在孩子平安生下来的喜悦中,但也就是眨巴下眼的功夫,墨无忧伸手去擦孩子的皮肤,擦了一下又一下,擦掉孩子胳膊上的血水…… 嘴里还喃喃的道:“怎么会擦不掉,怎么会擦不掉……”墨无忧的泪水如珠子一样的掉着,似乎不相信自己生了个黑孩。 但这就是事实,墨无忧千辛万苦的生下了一个小黑孩,这孩子几乎不用验证云千洛就知道不会是凤墨琰的孩子。 云千洛终于露出凤墨琰出事以来第一个笑容,昔日间凤墨琰说的信任那两个字,在这个时候,让云千洛感到异常的温暖。 丫鬟墨晴小心的收起手中的东西,但这一幕却是没有逃得了云千洛的眼晴。 墨无忧恶狠狠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停落在云千洛的视线上:“云千洛,肯定是你,肯定是你见不得我生了凤墨琰的孩子,才这样害我的是不是……” 云千洛这会儿是连看都懒得看墨无忧一眼了,这女人这会儿就是跟疯狠一样的乱叫着,逮谁咬谁。 虽然说自己是不想让她生凤墨琰的孩子,方才内心也曾纠结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救墨无忧。 云千洛敢说,如果自己方才的私心占了上风,那么这个孩子十足*生不出来,或者生出来也是个死胎都作不准的。 如今墨无忧却是这样的诬赖自己在孩子身上动了手脚,天知道要怎么动手脚才能改变孩子的肤色和发质。 但想到墨晴刚才的动作,云千洛心里也是留了个底的。 不理会墨无忧的无理纠缠,云千洛只吩咐了丫鬟婆子们好生伺候着就带了金铃离开了如意阁,却是留了贺武在墨无忧的院门外守着。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云千洛刚回到吉祥院中,还未曾吃上一口热茶时,贺武就带着墨晴过来了。 原来方才贺武是奉了命在门外守着,待墨晴出来就带她过来。 墨晴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什么,所以当云千洛问她方才在屋中藏了什么时,墨晴从袖子中拿出一颗丹药来…… “王妃,这是绝命丹。” 云千洛大惊,不用问这绝命丹是何效用,听这名字也该知道的,这么说来,原本墨晴是打算向墨无忧那刚刚出生的孩子下手的。 但是怎么可能,墨晴可是墨家庄的人,是墨贵妃派到墨无忧身边的体已人呀…… 墨晴倒是毫无隐瞒的开了口:“这是老主子给的绝命丹,这是小主子给的断魂丹……” 墨晴口中的老主子是墨贵妃,小主子则是凤墨琰。 墨晴没有说墨贵妃为什么给了绝命丹,但是云千洛想也能想明白这点,不过却是疑惑凤墨琰为何也要对这个孩子下死手…… 墨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解开外衣,撕开内里的一个小香包,拿出一张写着字的小纸条出来递给了云千洛。 那上面苍劲有力的柳体字,工整干净中给人的感觉就像凤墨琰给人的感觉一般,看似温和,实则却是冰冷无情。 上面写着几句简单的命令,大意有三条,第一让墨晴护好墨无忧的胎,最少八个月前一定要护好,确保孩子成形能看出样来时才行。第二就是如若孩子生出来不是黑肤卷发就立马喂食断魂丹不能让这孩子存活于世。 第三,如若这孩子出生时,凤墨琰不在府中,墨晴要把这事原本的说给云千洛听。 墨晴待云千洛看完这些后,立马拿过纸条吞咽了下去,不留一点痕迹。 之后才开口道:“王妃,王爷对你一片真心,希望王妃能够珍惜。” 墨晴的话,云千洛点点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原来凤墨琰之所以要好好的护着墨无忧的胎,就是为了今天…… 只是云千洛不明白凤墨琰是怎到做到的,偷梁换柱么?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且还让那么多人忌惮着凤墨琰有了后,还想在生产前下黑手。 想到此,云千洛心中大叫不好…… “快,贺武快去如意阁,看着孩子!” 而云千洛也跟着墨晴往如意阁去了,却不曾想,到了那儿时,已经为时已晚…… 贺武沉着脸,神色悲哀的开口道:“王妃,无忧小姐殁了……” “孩子呢?”云千洛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而后却是让一屋子血腥味让她一怔…… 只见屋内,墨无忧跌在床边,胸前插了一把匕首,那个出生时还会哇哇叫的孩子,此时正躺在血泊之中,身体还带着微微的温度,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呼吸…… 云千洛的眼角有一滴泪落下,不是为墨无忧,而为这个可怜的孩子,但愿来世,投一个心地善良的娘亲肚中吧,她没有想到墨无忧会如此的狠心。 还是墨晴眼尖,看到了墨无忧写在白色布巾上的字——太子杀了我。 云千洛只是微微一闪神,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贺武则是神情严肃的似乎要去外面追去那莫须有的贼人。 云千洛却是摇摇头:“别追了,凤淮不会这么没脑子做这事。” 而是墨无忧用自己的死去陷害凤淮,或者说是墨无忧无法接受自己生了个异族孩子,那证明那夜与自己交欢的并非凤墨琰,这是墨无忧到死都没有想明白的地方,那一夜,就算醉酒之下,她还是识得清那与自己共赴位相巫山*的男人就是凤墨琰呀…… 果然,很快墨晴就从墨无忧的手中又找到另一块写着血字的遗言,这是写给云千洛的。 上面写着墨无忧的恨,恨这世间的不公,恨凤墨琰的无情,但凤墨琰再无恨,她爱的还是凤墨琰,所以她愿意用她的死来成全凤墨琰,为凤墨琰报仇,最后提了师门天山门,说兴许那儿会有办法救凤墨琰。 云千洛点了火折子烧了那纸写给自己的血书,而后把墨无忧写着太子杀我的血书交给墨晴让她送进宫给墨贵妃。 相信以墨贵妃的心思,肯定会把这中捅到皇帝老儿那儿去,云千洛现在是没有心思去管这太子和墨贵妃之间扯皮的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把墨无忧的丧事安排下去之后,云千洛就命云氏木行的木匠师傅加班加点的赶制了一辆纯香木打造出来的马车。 其奢华程度不压于在边境五城中的马车,而且还是经过改良的,内里是镂空雕刻而成,外面有轻薄的香木挡板,春秋季节可以把这木板取下,成镂空型的马车,冬夏两季可以把档板安置之后做保暧取荫之作用。 这辆马车是云千洛在看过木城所赠的马车之后加以改良而成,总的需用四匹马同时来拉,马车长约六丈半,宽约四丈,里面放置一张软塌,再加一个单人座位之后,就是一张小桌子,里面摆满了各种药品器皿。 工匠们日赶夜赶的,费时半月左右才做成了这马车,这月半时间,云千洛也没有闲着,清点了府中所有的现银后,只留了府中一个老管事,其它的仆人,全部给了半年的月例银子当遣散费,不论长工短工,全还了契约,把人都遣散去了…… 唯一留下来的,也就属冬韵阁的三位小主,福喜儿、车一柔和安素素。 云千洛知道他们无所去处,而这府中也不能真的连个主人都没有,遂留了两个无家要归的婆子和丫鬟给他们使呼着,再醒来老管事留下来守着王府便罢。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云千洛又把云氏木行正式过继给云天雪来经营后,才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小童金铃和贺家两兄弟把凤墨琰抬到那辆豪华马车上,开始了西行之路…… 天山门位于凤天皇朝西南方位的雪山之上,听闻鲜少有人能找到其入口,想要上山便是一难,更别说想找到天山门的入口了。 云千洛此行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宫里的皇帝老儿都没有告知一声,但当她的马车行到国都城门口处时,却是让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拦下来的理由可笑之极,说是这马车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还要上马车去查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云千洛冷眼看着那守门官员说着这是什么上面的命令,狗屁的上面的命令,她都看到躲在城门后面的小厮就是太子凤淮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这凤淮到底是想做什么? 指使了贺武去把那小厮带过来问话,一问三不知,云千洛给贺武使了个眼色,贺武手中的剑就指了那小厮的脖子上。 “你倒还挺忠诚于太子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还还有没有命活到太子爷过来救你了……” 云千洛这话刚一说罢,贺武的剑就压了一分,那小厮也就是个小太监来着,当下尖细的嗓音就叫了起来:“墨亲王妃饶命饶了小的吧,太子爷去请万岁爷的旨意,说是不能让七王爷出去,这不合规矩。” 云千洛心里把凤淮咒骂了个遍,该死的凤淮怎生这么多事,不过横竖她倒也是不怕的,凤淮失仪失德在先,皇帝老儿这会儿不见得有多听凤淮的话。 反倒是对凤墨琰愧疚不已,所以凤淮这旨意怕是不好请的吧。 城门已关,云千洛衡量着以贺家两兄弟倒还真是没法子开了城市还能护周全的,也就耐下心来安心的候着了。 那曾想,这没等来凤淮请来的万岁爷的旨意,倒是等来了久违的六皇子凤墨轩。 自从凤淮回国都设计杀了先太子又嫁祸于凤墨琰这三个月来,凤墨轩可是一直抱病在府中休养,连基本的朝勤都未曾参与过。 倒是这会儿快马加鞭的赶来,也不知存的是什么鬼心思…… ------题外话------ 先更这点吧,明天可能会请假三天,老公临时有事要回京,我也要回家,哎,真是折腾,还买不着卧铺连硬座都没,嗷嗷,大姨妈到访时让俺站十个小时不得给腰站断了,重点还要拎个小妞儿,想想就苦逼!还不一定,明个要不更,就是俺请假三天了,看评论区俺会留言通知……俺先睡了,肚子闷疼的好难受……晚安美妞们。 244:封地为王 当凤墨轩从马上下来走到云千洛跟前时,说不清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一晃大半年的时间过去,距离最初云千洛给自己的印象,凤墨轩觉得现在的云千洛更吸引他一些,就说云千洛跟太子凤淮或是先太子凤齐烈之间的明争暗斗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凤墨轩心里唏嘘不已。 如果说当初云千洛在她们眼中就是个红颜祸水的话,那么此刻的云千洛在凤墨轩的眼中,那是一难能可贵的伙伴。 这些一场接一场的事件中,先太子没了,现任太子凤淮又刚让关了禁闭,虽说皇帝老儿没有废除他的太子身份,但是却也正在削弱着凤淮的力量。 一时半刻不废除太子的身份,也只是因着现今的朝局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废除太子,这样的话会有朝令夕改的嫌疑。 而这些事件中的主角云千洛,却是文风不动的始终处在那个位置上,这让凤墨轩不得不想办法要拉拢。 “云千洛,你不能出城。”凤墨轩下了马后走到云千洛面前直接了当的就开了口。 云千洛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凤墨轩,星眉虎眸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了,却是踩着亲弟弟的肩膀往上爬的主,这样的一个,让云千洛打心底里鄙视到极点。 “多谢六殿下关心,千洛去意已决,无需再多劝导。”心中虽然鄙视,但面上还是微微一笑回了话。 凤墨轩看了一眼马车说道:“本王看看七弟。” 云千洛也不阻止,凤墨轩过来会有什么目的,无外乎是要看一看凤墨琰是不是真的成了活死人,再就是怕她把凤墨琰带出去后,他的身前就少了一个挡箭牌。 凤墨轩看到马车时先是一愣,待上到马车上看到里面的设施,打心底里感觉到了云千洛的良苦用心,同时也微微的有点吃味…… 不是吃味云千洛对凤墨琰的那份用心,而是吃味于从小到大凤墨琰得到的总是比自己得到的要多。 要论起来,凤墨琰是找出生就是墨贵妃身边长大的,而凤墨轩则是刚出月子里就交由奶娘带到皇子府上养大的。 他们这七个兄弟中,也就只有先太子爷凤齐烈与凤墨琰是跟着生母长大的,其它的皇子们从来没有这份待遇。 并且凤墨琰有着让所有人都嫉妒的地方,那就是还未出生便因着凤天七子的预言而闻名凤天皇朝,而后声名鹊起,也得到了皇帝老儿的所有关爱…… 有关爱必指嫉妒恨之,也就有了先时的那般悲惨命运,这些暂且不表,只说这凤墨轩此来无名堂的厉害。 但道也不是个简单的主,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么,想要就要伸手去拿,这个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 “云千洛,你别走了,留下来,我和你一起照顾七弟。”凤墨轩从马车上下来时就来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 云千洛嘴角都抽了抽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不要脸的凤墨轩得了,早前凤墨琰出事时,且不见他露个脸的,现如今这一开口就想捡便宜呀。 纵然凤墨琰是个活死人,自己守着个活寡,但也算不上是个寡妇,凤墨轩这么说来也不见得是占便宜,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真不知道凤墨轩是怎么想的。 但之于云千洛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才好…… “凤墨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意思,那凤墨轩可真是一个奇葩了。 凤墨轩笑了笑:“我真后悔当初把你让给了七弟。” 云千洛顿时觉得风中凌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真心想说凤墨轩你的脸皮得有多厚才说出这话来的。 怎么能是让给凤墨琰了呢? 早先自己重生归来时,第一人选本是凤墨轩的,但凤墨轩却是嫌弃她是先太子的未婚妻把她拒之门外,作了个顺水人情指给了凤墨琰。 到如今了,这可能是看出她点好的了,所以又眼巴巴的来说出这样的话来…… “六哥,你这是跟弟妹说笑呢吧,墨琰虽然现在是昏迷不醒,总会是有醒来的一天,到时候六哥打算如何面对墨琰,把我又置于何地?……” 云千洛还没说完时,凤墨轩却是抓住云千洛的肩膀眸子中透露出些许的伤感,打断了云千洛的话道:“云千洛,我爱你,知道吗?爱了很久很久……” 云千洛只是稍稍一愣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可一点也不淑女更无优雅之说,但就是这样的云千洛此时在凤墨轩的眼中也颇具美感。 试问这天下女子,有几人能像云千洛这般不顾忌形象的捧腹大笑,仿若他这般言词能博得美人展颜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凤墨轩的唇角也勾起五分笑意来,看在云千洛的眼中格外的可笑,大凤墨轩勾起笑意时,云千洛脸上的笑就冷了下来:“六哥莫要坏了兄弟情分才是,古语有云,兄弟妻不可欺,这些话今个儿弟妹就当六哥吃了酒说得胡话,往后里咱们还是一家人,莫要再有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话了。” 云千洛的眼神太过冰冷,言语虽然经过修饰但也过于冷冽,那是活生生的在打凤墨轩的脸一般。 “好,你不愿听,我便不说,但我的心意不会改变,洛儿,我凤墨轩之妻的位子永远为你留着。” 凤墨轩深情的说着至死不俞的情话,却不知这内里的真心到底能有几分。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但说得出做得到的又能有几人? 云千洛心中自然是知道这个理儿的,不管凤墨轩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定数,自然不会再受凤墨轩这些花言巧语所诱惑的。 云千洛是没有什么话对凤墨轩说的,但是凤墨轩却是有的话对云千洛说,芭啦芭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云千洛也只当解闷一样听着。 就等那太子爷凤淮有什么后续的的动作。 她在这儿等着凤淮的动作,可是凤淮又何尝不是在宫中等着皇帝老儿下道旨意。 这事要在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句话的事皇帝老儿就能下了旨意,但现在却是今昔不同往日,要这么一道圣旨却是比什么都难。 凤淮想得很清楚,凤墨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想弄出点什么来,他也好有所准备,但如果出了国都,自己就是派了再多的人去跟着,也得有疲累的一天,最重要的是势力范围之外的地方他也不好掌控。 皇帝老儿呢,本来变恼着凤淮这个太子的身份来得太过强势,可以说是威胁着自己得来的太子之位。 这天下,有几人敢威胁他这个天子的,凤淮就是其中一个人…… 这皇帝老儿一方面欣慰于自己的儿子是个强势有手段的人,另一方面又恼火于凤淮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接受了威胁就等于天子屈服,失了尊严。 如此这般的心思之下,再有天牢走水一事,皇帝老儿不用去查,只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走水不可能是意外,肯定是人为。 会是什么人所为,那也是不用想就明白的事,肯定少了是凤淮的所作所为。 再加之云千洛临行之前解了皇帝老儿的心结,这么一来,皇帝老儿的心里是感激着云千洛的,这会儿,皇帝老儿自己也听说了云千洛带着凤墨琰要去寻医。 私心上,皇帝老儿根本就没有想要阻止,如果云千洛能寻得良医治好凤墨琰,皇帝老儿的手中可是又多了一名让自己自豪的儿子,凤天的江山也就后继有人。 但这个前提是,凤墨琰得是个健康的人, 只这一个前提,皇帝老儿知道凤墨琰就难以达到,也只能是心底里叹一声天妒英才。 凤天皇朝古来有训,皇子未有封地者,不可私自出国都,如若出都,必有帝王旨意下访民意或其它特殊原因才可通行。 早些年凤墨琰身有残疾之时,皇帝老儿就曾想过给凤墨琰一块富庶之地做为封地,让凤墨琰在那儿安度余生也未可知。 但这样的信念却是绝在枕边人齐皇后那儿,自此皇帝老儿也没有再想过这些事。 凤淮在养心殿门外候着之时,就见齐陌煜神色匆匆的在安公公的带领之下进了养心殿。 对于齐陌煜,凤淮还是有些忌惮的,放眼当今朝野之中新一代的官吏之中,也就齐陌煜和乔津颇为出色。 国不可一日无群这话不假,但还有一句不成文的话是说朝不可一日无相。 一个好的相爷,可以帮帝王管理好国这个大家,反之,则会行祸国殃民之举。 与其说忌惮倒不如说凤淮有意拉拢齐陌煜,但齐陌煜毕竟是先太子那边的人,所以凤淮也保不准齐陌煜是个什么心思,这会是拉拢也不是,打击也不是的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 且说这齐陌煜进了养心殿行了礼之后,不待皇帝老儿开口说事时,齐陌煜却是先行开口提出了皇帝老儿正忧心之事:“皇上,臣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老儿本来召见齐陌煜就是为了商议凤墨琰的事情,按理说亲王出游必得有天子旨意,就是给个名头的意思。 但这名头,皇帝老儿要是给了,日后凤墨琰建好倒也不错,怕就怕凤墨琰这一去好不了,最后皇帝老儿还得落一个偏袒凤墨琰的名头来。 “爱卿你有何提议尽管讲来便是,正巧了朕也有些烦心事想说与你听。” 齐陌煜一听皇帝老儿这话,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皇帝老儿能有什么烦心事,朝堂之上有左右两位相爷辅佐,托了太子爷凤淮的福边关战事也未吃紧。 灾情也早就缓解,如此这般时,还有何烦心事,无非就是这夺嫡之战。 皇帝老儿的这些儿子们才是最皇帝老儿头疼的。 “皇上有何烦心事,臣见太子爷在外面跪着求见,不知是不是与太子爷有关的烦心事……” 齐陌煜就像是皇帝老儿的解语花那般,每每皇帝老儿有烦心事时都喜爱找齐陌煜这个小相爷来解闷。 这可也真衬了解语花这个词,齐陌煜起了个头,皇帝老儿也就不瞒下去了。 从书桌上拿过一件东西让安公公拿给齐陌煜去看。 齐陌煜拿过那像是破布一样的物事看了后,大吃一惊,上面以血书了四字:太子杀我…… “皇上,臣彷徨,这是……” 皇帝老儿叹了口气,才说了这事几日前墨贵妃送过来的,说是墨无忧临死前的血书。 说墨无忧为凤墨琰生下了一名男婴,但却在刚生产完时惨遭太子爷的毒手。 齐陌煜暗暗心惊,他派到墨王府的探子可没有说有这事的,看来自己那些手下也是吃闲饭吃得多不顶什么用了。 皇帝老儿说起这事就头疼,墨贵妃会把这个交给皇帝老儿无可厚非,不用想的,肯定是参了凤淮一本,让皇帝老儿主持公道。 墨无忧人已死,而且墨贵妃所言这还是云千洛派人送与墨贵妃的。 这么一来,可不就坐实了太子凤淮下黑手的事情…… 这事吧,皇帝老儿也不可能没有调查就认定了太子凤淮的罪证,但调查的结果,虽然墨无忧不见得会是太子下的黑手,但是太子却是在墨无忧腹中孩子上动过手脚,不然墨无忧也不会怀胎八月便要早产。 但是让皇帝老儿去治了凤淮的罪,那又不太可能,放眼如今这几位皇子中,能成大事的,看来选去,也就凤淮还有点能耐,这能耐是指最起码凤淮在太子这个位上,其它的兄弟不管心底如何想,表面上是过得去的。 家以和为贵,国也以和为贵,皇帝老儿还盼着他这个家也能以和为贵呢。 所以才相当的纠结…… 皇帝老儿这一通扒拉之后,齐陌煜也是明了皇帝老儿的心思,只是妄猜君心这事实在要不得。 于是就开口说了自己先前的提议:“皇上,臣有个不请之请……” 皇帝老儿笑了笑:“爱卿请讲。” 齐陌煜见皇帝老儿笑了,心里明白点什么,接着就说话道:“臣想请皇上把近海州赐予墨亲王做封地。” 皇帝老儿似乎早就料到齐陌煜所为何事一般的笑了笑:“陌煜呀,难道朕的女儿还真入不了你的眼吗?” 不能怪皇帝老儿多想,实在是齐陌煜做的太过明显。 齐陌煜在朝中也有些年头,一直是跟在父亲左相爷身边作见习,如今也到了而立之年,是该独当一面的了。 但凡相爷之位,自古有才着居之,但这有才者也不能光是满腹诗经不懂民生之辈,故而才有了相爷之位,必从基层文官中选拔上来。 齐陌煜此次刚接了圣旨,不日就要前往海州任父母官一职。 这海州在凤天皇朝西南部的位置,地域辽阔但却因人口众多,水灾旱涝之时,多有难民逃窜,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富庶之地。 齐陌煜如今这提议,可不就是为了云千洛么? 也算是费了些心思,本来是不想让凤墨琰出国都的,可以让齐陌煜的私心上不希望凤墨琰能好,巴不得凤墨琰死的那种心思。 但有时候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明明恨凤墨琰得到云千洛的爱恨得要死,但却要装作大方的充好人,为凤墨琰求一封地远离这国都的是是非非。 “皇上赎罪,臣心意已决,便是此生望而不得,也愿倾尽所以去守候。” 齐陌煜说的光鲜明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放长线吊大鱼而已,横竖凤墨琰现在已经这样了,他如果再做的过分点,把凤墨琰往死里去逼,那只会让云千洛越来越恨自己。 这不是齐陌煜想要的,所以他才舍下脸来为凤墨琰求一自己管辖之内的封地。 皇帝老儿无奈之极,却也觉得这是个甚好的主意。 这每一处城池都有所谓的皇亲国戚,父母官管得是当地百姓们的,而这皇亲国戚既要受父母官的管辖,又要监督父母官是否称职,可以说是相辅相承的作用。 “好,那就以爱卿之言。”皇帝老儿一声令下,安公公立马奉上笔墨纸砚。 皇帝老儿亲笔写下这道赐封地的圣旨后拿过皇印盖上之后才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承载着上天预言的儿子终于要离开自己去过独立的生活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皇帝老儿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就如鸟儿长满羽毛后终是要飞出鸟窝去寻找自己的天空一般,孩子长大后,也会离开父母一样的道理。 这不是皇帝老儿第一次送走自己的儿子,就连先太子凤齐烈死的时候皇帝老儿也不有现在这般的伤心。 对于凤墨琰皇帝老儿可能有着过多的期待,但却天不从人愿,再多的期待也抵不过现实的思量。 齐陌煜拿得这道圣旨时心里也是百般滋味都有……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这是帮了凤墨琰的同时,也帮了自己。 最后会是什么样子,齐陌煜自己也不知道,但目前来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了…… 齐陌煜也了皇宫也没有多做停留,家中他早几日便给父母亲交待过自己去海州上任的事情。 这就不用再去说,只是带了先太子留下的三十六铁骑直接的去了城门口。 到城门口时,远远的就看到凤墨轩与云千洛相谈甚欢时,齐陌煜的脸色当下就黑了起来。 心底里一口怨气却又没有光明正大发泄的渠道。 走到云千洛跟前时,扬了扬手中那道圣旨道:“还不接旨。” 一说接旨,别说云千洛了,就连这守城的官兵都得跪下来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之七子虽天赋异秉命却多坎,今朕决意赐予海州封地为王,钦此!” 齐陌煜念完此圣旨时斜眼看了眼六皇子凤墨轩道:“皇上还有口谕给轩亲王。” 凤墨轩跪地听旨,却听到四个字——珍惜眼前。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意思,凤墨轩却是听得满面通红,看向齐陌煜的时候眼中也多了抹恨意。 云千洛接了圣旨,连看好几次都舍不得放下。 守城的官兵这次自然是不敢再加阻拦,随着出城的还有齐陌煜跟那三十六铁骑一块儿。 凤墨轩可以说是依依不舍的看着云千洛,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那般。 齐陌煜心里来气,先行了一步,凤墨轩又给云千洛说了几句体已的话,云千洛倒不甚在意别人给她说什么,不得不说,今天这事,她得谢齐陌煜。 她要去的雪山正巧就在西南部位,原先还担心这一路上的安危,打算出了国都便请镖局护送这一路上的安全。 如今有了现成的人护送,何乐而不为…… 云千洛上了马车时,齐陌煜又忍不住驱马回了头,走到凤墨轩跟前,连马都没有下的看着凤墨轩说道:“轩亲王今个儿可真清闲,如果太子爷知道轩亲王是装病的话,不定得是什么样的光景呢,想想这个齐某就心潮澎湃呀……” 凤墨轩生生忍了怒意没发作,也不在乎齐陌煜的暗讽明嘲。 “还望这一路齐大人多多照顾我七弟与七弟妹才是,本王在此谢过了。” 齐陌煜这会儿有点炸毛,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凤墨轩这是给他找堵呢,提醒他,那可是自己七弟与七弟妹,人家才是夫妻,你齐陌煜一个外人操什么闲心呢。 齐陌煜黑着一张脸跟上了云千洛的马车喝停了车夫,自己了跟着坐上了云千洛的那辆豪华马车。 对此云千洛倒是没反对,怎么着也还有凤墨琰在,再加上齐陌煜今个儿可是帮了她大忙的。 “齐大人,今天的事,千洛多谢了……”云千洛认真的道着谢,齐陌煜却是听得一肚子的火。 凭什么给自己说话就这么冷冰冰的,跟那不是东西的凤墨轩说话就笑容满面的。 难不成云千洛真的看上那凤墨轩了吗? 这让齐陌煜想到最开始似乎云千洛在被太子退婚之后,有意嫁于凤墨轩为妃,但凤墨轩却是拒了这事的。 如此一细想,齐陌煜这心里就跟打翻了醋缸子一样,酸的不是味极了。 “哼,云千洛你现在出息了呀,你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样子吗?”齐陌煜一开口就没好话,活脱脱的妒夫样。 云千洛叹了口气,没接话,反正这人正来劲,你越理他他越矫情,自己这感谢的话也说完了,没觉得还有什么要给齐陌煜说的了。 齐陌煜正气着呢车夫一个咧咧,马车停了下来…… 再之后就听坐在赶车位置的小童冲里面汇报道:“王妃,是齐王世子过来了……” 齐王世子!云千洛的眸中起了欣喜之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没有逃得过齐陌煜那一双利眼。 “恩,知道了,我这就下来。”云千洛应了一声后,看也不看齐陌煜一眼的就要下马车。 齐陌煜看云千洛这样,当下就想歪了:“云千洛,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这么多成年男子让你选还不够,你还要去招惹小世子不成吗?” 云千洛以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齐陌煜:“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齐陌煜,你出门没带脑子吧。”说出这般话来,还真失了这齐小相爷的称号呢。 齐陌煜让云千洛这么一说,那叫一个恼呀,恼自己的在意,也恼齐陌煜的不在意。 云千洛却是掀开马车帘子在小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小世子就一头冲进她怀中来,云千洛低下头就看到小世子正抬着一张泪脸哭诉着:“你不要我了吗?” 云千洛让这声哭诉弄得傻了眼,当下只觉得心里像让人剐了一刀的难受。 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儿,才发现这孩子的身子烫的下人,小脸也是通红一片,泪眼汪汪的模样,别提有多让人心疼了…… 跟着小世子来的下人也是无奈的给云千洛道着歉:“王妃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可是小世子生着病,就是不肯吃药,我们也没办法……” 云千洛了解的点了点头,对这个孩子,她有着太多的愧疚,如今却又要舍了他而去…… “小世子,你听我说,此行凶险且不说,此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头,你还是……” 云千洛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小世子一把给推开了,小世子毕竟生病了,身子相当的弱,把云千洛推开的小世子当下也是一个踉跄,还好身后的奶娘给扶住了。 这时候的小世子,双目通红之余又染了上些许的愤怒。 “好,好,好,就如你所言,这才是对我最好的,可是你又知晓我所想要的是什么吗?” 小世子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终是生病体弱,说这么一句话后就喘了起来。 这让云千洛好生的心疼,心疼之余也更恼自己怎么就没有为这孩子多想一些。 齐陌煜这时候也走下了马车,看到这一幕,眼仁都生疼,反正他现在是看任何男性生物接近云千洛都有一种别人要和他抢云千洛的感觉。 这么一来,看着小世子那心里也是嫉妒的要死。 云千洛走近一点,摸了摸小世子的额头,烫的厉害,于是好生的开口道:“听话,先回去吃药治好了病,再去海州找我可好?” 小世子一听海州,似有不解,云千洛耐心的给他说了她此去是随凤墨琰去封地海州。 小世子这才轻咳了一声,有点撒娇的意思:“那你这不是要抛下我么?” 云千洛好气又好笑,这怎生是个讨人喜的家伙,说这话可不就是生生让人心疼的吗? “当然不会了,只要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 云千洛此话一落,小世子就接话道:“那我现在就要跟你走呢?” 云千洛还没说行不行呢,边上的齐陌煜却是开口道:“当然不行。”这怎么能行,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跟云千洛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会儿再加一个云千洛明显很在乎的小世子同行,再有一个活死人凤墨琰,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呀…… 云千洛白了齐陌煜一眼,心话儿,这有你什么事呀,话接的倒挺快的。 小世子跟云千洛一眼的给了齐陌煜一记刀子眼要求道:“我就要现在跟你走,你要不让我跟你就明说了,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烦你就是了。” 云千洛觉得这孩子这会儿是生病撒娇呢,却也无奈的叹道:“你就这么跑出来,也不怕你府上的人担心你的安危吗?” 小世子眉眼笑的弯弯如一抹月牙般,小脸红通通的更显出一种孩子的纯真可爱来:“我有这个。” 小世子拿出一纸书信来,云千洛展开来看,是三皇子齐亲王亲笔所写,嘱咐自己帮忙照顾小世子。 “怎么样?”小世子扬着脸,因正在生病,所以双眼还带着惺松的睡意。 云千洛无奈的叹气,心想能怎么样,她本就舍不得这个小家伙,如今还以这么可怜兮兮的语气说这样招人心疼的话,可真是…… “好,那就走吧。”云千洛牵起小世子的手向马车那边走去。 小世子这一病可不打紧,上了马车看到昏迷中的凤墨琰,当下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趴到凤墨琰身边就哭了起来。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凤墨琰的儿子呢…… 连齐陌煜都禁不住的让这小世子哭的红了眼圈,那叫怎生一个凄惨呀。 “小叔叔,你可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小婶婶可怎么办才好,你快睁眼看看那不要脸人都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了……” 云千洛哑然,这小家伙,方才不是说两句话就喘得不行么?这会儿怎地说这么长一段话也不喘一口气的。 齐陌煜的脸上也是挂不住了,让小世子这么指桑骂槐一通,那儿还有心情坐在这马车里,只得寻了个借口外面骑马去了…… 齐陌煜下了马车时,云千洛轻点小世子的额头:“你呀,淘气,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你是世子,将来兴许能用得着他的地方呢,如今倒好,先给得罪了,那往后那找说话的机会去。” 云千洛语重心长的给小世子说教着,可怜这小家伙两眼泪汪汪地道:“儿臣谢母后教导。” 云千洛因着小世子这话微微失神,念及前世之事来,眼中丝丝湿意。 “麒儿,是婶娘疏忽了,以后尽我所能护你周全可好。” 小世子朦胧着泪眼,可怜巴巴的抱怨:“只要你不再扔下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云千洛点头,伸手摸小世子的额头有些烫,就唤了金铃上来,绞了湿布巾覆于小世子的额头之上降点温度。 好在小世子上马车之前,世子府上的下人们也把小世子吃的药熬好放在小瓶里,只需每次兑点温水送服下去便可。 这一行因着有个病中的小世子与昏迷不醒的凤墨琰,行程自然就慢了下来。 一日的时间也不过刚走到凤青山的位置,云千洛心里有上次过凤青山的阴影,这会儿打这儿过时,就提醒了齐陌煜要提高警戒。 好在有惊无险的过了凤青山镇,到了邻镇才算是住过量了驿站。 云千洛先尽着小世子来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哄着小世子吃了药,擦了身子这才撑起酸疼的腰杆想要回屋帮凤墨琰也净下身的。 那儿知道小世子就跟没了娘的孩子一样,死活抱着他不松手。 搞得云千洛也是无奈的紧,紧哄慢哄的,但这小娃儿就是不松手,云千洛一板脸的话,小娃儿就嗷嗷的叫着说是不是又想不要他了…… 那可怜的样儿连金铃看了都不忍的说:“小姐,要不让小童伺候着王爷净了身吧,你看小世子这样……” 云千洛无奈之余也没有别的办法,反倒是小世子一听这话,抱着金铃吧唧的亲了一口道:“真是个聪慧的丫头,爷重重有赏。” 搞得云千洛与金铃哭笑不得的。 说来也奇怪了,也不知是小世子的独占欲太强,还是那张小毒嘴太过无敌,这一路上来,齐陌煜竟然没有机会近得云千洛的身边,更别说齐陌煜先前想的什么好好相处之类的事了。 别说是齐陌煜了,小世子黏人黏的云千洛几乎连照顾凤墨琰的时间都没有…… 给凤墨琰净身的事,从一开始就扔给了小童不说,到后为,小世子竟然花银子买了一辆马车,说什么昏迷的人要好好休息,交给小童看着就好,软磨硬泡的把云千洛推上另一辆马车。 齐陌煜早就气得跳脚了,但却苦无办法,这小世子可真是不简单,原本以为不就是一痴傻的小娃子吗? 那儿知道到了云千洛这儿,精明的跟一泼猴儿有得一拼,时不时的还会刺上齐陌煜一句两句,偏偏每次还都能戳到痛点上,到最后齐陌煜干脆就不说话了,每天就当自己当成侍卫一样,看着云千洛与小世子出双入对。 心中却在想着,到了海州就有办法了。 这不,刚到海州,齐陌煜就把云千洛等人带进了海州知府的宅邸去了。 三进三出的院落,收拾的也算干净利落,虽不是十分的华丽,但在这物粮短缺的贫乏之地还算是不错的了。 正在三出院落,除去原本的侍卫之后,齐陌煜把带来的三十六铁骑分成十二人一小组负责每个院落的安保,再辅以知府里的衙役,又给每个院子里配了粗使婆子和长工若干。 这么一安排,就把云千洛与小世子分隔开来。 三个院子分左中右这么排列,齐陌煜自己却是居了中间的那个院落,而后把小世子和云千洛分隔在两端。 这还不算完,齐陌煜又美其名曰的说小世子在这儿他要肩负起教导小世子的责任,故而当天就请了海州有名的西席先生,要每日晨间午时和晚间都要来给小世子教书习字。 云千洛这儿呢,到了海州这这,距离雪山也就是百八十里路,路程倒是不远,先派了贺家两兄弟前去打探雪山上天山门的事情。 奈何这天山门本就神秘之极,而如今又封雪山大雪封山,天寒地冻的会武功的人都近不得,更别说云千洛想近得雪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齐陌煜到了这儿以后就忙了起来,本来就是寒冬之季,冷且不说,就这儿物资缺乏到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 难民一拨一拨的往衙门里求助。 先头的知府大人姓王,在齐陌煜来交接之时,把情况说与齐陌煜听了之后二话不说就卷了铺盖卷的走人了…… 丢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可是把齐陌煜给难坏了,知府里库里别说金子银子了,就是粮食都少得可怜,别说救济难民了,齐陌煜就发愁着别到头来自己把云千洛接到这府上了,再穷的连饭都吃不饱,那可就笑话闹大了…… 云千洛可不怪齐陌煜的为难之处,每天都往雪山那儿跑,路滑的马车都打走不了时,她就让贺家两兄弟带着她步行往雪山那儿走去。 她从医书上看到过,像凤墨琰这种情况,只有微弱的呼吸情况下,能治愈的最佳时机就是半年之内。 如今正值寒冬之季,如若不在年前找到去天山门的路,那年后也很快就到了半年之期,错过了最佳时期,可就不太妙了…… 正因为这样的情况,云千洛每天想破脑袋就是想办法去雪山找天山门。 这么一找就是数十日,到了海州这地,除了知道知府宅邸的门朝那儿之外,压根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这一日,又是大雪纷飞,齐陌煜早早的去了衙门带着衙役去施粥……云千洛刚起了身,想出去再寻雪山之路时,却在门口遇上一饥寒交迫的老乞儿…… “姑娘,行行好,给小老儿点吃的吧,小老儿家中还有妻小,饿的都快要不行了……” 云千洛这几日出门都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开始还会让金铃回屋去给弄点吃食去,但毕竟这儿难民多,齐陌煜又是个负责任的父母官,当金铃告知云千洛府中已经快要揭不开锅时,云千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想来今个儿去寻雪山之路,定然也是无果,倒不是想想办法,帮下齐陌煜吧。 “老伯,你且等上一等,我这就让丫鬟去给你拿点吃的去……”云千洛说完吩咐金铃去寻吃的,自己则站在门口与那老伯闲聊了起来…… ------题外话------ 没走成,先不请假了,等回家时再请吧…… 245:二百四十五 云千洛和那小老儿一聊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小老儿一家原本就是雪山之下的一家农户,怎奈雪山那一带常年积雪,莫要说庄稼了,就连荒草都难生一根出来的,哪儿还能生活的下去,最后只得举家适往这海州城内。 却是没有想到,海州也非良地,近几年来因着紧邻雪山的原因,一到夏季雪山融化的时候就会给海州的河流增加分流的负担,长此以往,河堤崩塌,形成洪灾给海州的百姓也带来了不少的灾难。 朝廷拨了不少的灾银赈灾,但真正到了百姓手里的赈灾物资却是乏之又乏,从而也就造成了海州成为全凤天有名的难民城。 年轻力壮的难民早就带着家小逃到附近的城池去安家,留在这里的要么是老弱病小,壮丁都少得可怜…… 云千洛听着小老儿讲这些时,也真心为海州城的百姓们难过,他们这也是受了河道之罪呀……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可以说自古以来,那个朝代都是在河道上面花费大批的银子,但治理的效果却是甚是微弱。 在民间有句不成文的戏言讲,最美莫过河道史,最苦莫过河道工。 这话是说,最美的官吏当属河道史,因着一年年的光上面拨下来的修缮费用都一笔接一笔的,很是肥沃;最苦的当属河道修缮工,因着每年一闹洪灾,朝廷追查责任下来,一层拨一层的,查到最后就是拿河道工来顶罪受罚。 为此每每只要一出事,就有大批的河道工成为替罪羊也造就了无人愿作河道工这一差货,从而河道工的月例也是水涨船高。 人也是一拨一拨的换着,海州几乎是每年夏季都会闹事洪灾,这河道工更是稀缺…… 像去年,就是因河道工的人数过少,而连基本的防御堤都未来得及修缮,造成了泄大洪,全州的百姓颗粒无收,从而也就成就了这寒冬之季难民温饱问题难以解决…… 云千洛只听小老儿这么一说就了解这海州城的情况,不过小老儿也说了,早先新知府没到来时,他们都是去城里的几家大户那儿讨点稀粥裹腹,这如今新知府一到,所以难民们都涌到了新知府的宅邸,以其新知府大人能为他们解决眼下难题。 “要说呀,这新来的知府大人也是个草包脑袋。” 小老儿抽了一袋汉烟后叹了口气哀悼这新来和知府大人不会办事。 云千洛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齐陌煜最近也是忙晕了头,也未曾找到任何破解之道。 先不说温饱问题,就说这有难民就有暴民,什么烧杀抢掳,可没少有的。 齐陌煜刚来这几天,先管的就是这些事,带着侍卫满大街的去捉暴民。 而小老儿说的知府大人是草包脑袋就是说齐陌煜捉暴民这事。 云千洛边听小老儿讲的边点头,齐陌煜这是本末倒置,暴民也是难民,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才去做那些抢掳的事情。 但齐陌煜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每每一到施粥的时候,那群暴民就会哄抢一起,最后原本就不多的粥只到了少数人的手里…… 云千洛和那小老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雪山为何这几年才开始泄洪的事情。 小老儿也是个健谈之人,可能是见眼前这妇人不同于一般的妇人,聊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 云千洛在了解了海州的事情之后,自然也不会忘记打听雪山上天山门的事情。 当云千洛说出天山门三字后,小老儿叹了口气道:“姑娘,你怎么也想找天山门呀?” 云千洛问道:“有很多人想找天山门吗?” 小老儿点头回道:“姑娘,小老儿看你心善才给你说句实话,莫要去寻那劳什子天山门,小老儿在雪山生活了几十年,见了无数来寻天山门的人,几人去几人回,那会有人寻得到的,实话跟你说,压根就没有这什么天山门。” 云千洛诧异的看着小老儿,心里也拿不准这小老儿说的是真是假。 但小老儿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雪山之上几乎冻的寸草不生,虽说有能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天山雪莲生长,但那玩意百年难遇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的。 如果真有天山门的存在,那么,那山中之人莫非不吃不喝不成,否则吃什么喝什么。 小老儿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云千洛的心里顿时凉了一截,难道说真的没有天山门不成,但不可能呀…… 墨无忧临死前明明写着的,而且凤墨琰也说过,他的确是在天山门呆过一年多的时间。 那么,就一定有天山门,而且说的就是雪山,这么大一个雪山上,总有一极隐秘之地能让她找到的…… 很快金铃拿了些许的点心出来,云千洛一看那么一丁点点心,刚要训斥金铃时,小老儿却是眉开眼笑如得了多大好处一样的连连道谢了起来。 待打发了小老儿走后,云千洛才问金铃怎么回事…… 金铃为难的开口道:“小姐,知府宅子里的粮食几乎都没有了,每天齐大人都会把府上的口粮匀出来一些给难民们,府中许多下人还是饿着肚子的呢……” 金铃咽了咽口水,心想就连刚才给小老儿那点吃食,还是她今个儿的饭食来着。 现在全府,基本除了主子有正常的饭食吃之外,下人们都是买这些大户人家吃剩下的点心裹腹了。 本来云千洛算是客,连带的金铃也算是半个客,本不该是这样的待遇,但情况特殊,今早起管家也就厚着脸皮开了这个口,说是让金铃也领点白日里的吃食。 云千洛一听这话,脸色黑了一大半,这个齐陌煜,在朝中时,不是挺精明白吗?怎么到了这海州之后却是连锅都揭不开了呀。 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那还得了,肯定得跟小老儿说的一样,这就是个草包知府,连吃喝都解决不了,那还当屁的知府呀。 云千洛招了齐陌煜拨给自己的三名护卫问道:“你家大人今天去哪儿了?” 这三名护卫也不知齐陌煜会去那儿,但难民集中点或是布粥的地方该是有齐陌煜的身影的。 云千洛抬头看眼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拢了拢身防寒披风,吩咐小童改变行程,不去雪山寻路了,改去城内找齐陌煜商议这海州城内温饱事宜。 云千洛的马车离开知府宅邸之后,先前那个跟云千洛聊了半天的小老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身上依旧是那身破布衣衫,丝毫不能抵挡这呼呼的北风,但却是不同于方才那般弓腰驼背的模样,一双黑眸中透着股玩味的笑容,捊一把山羊胡,倒是有点道骨仙风的韵味。 这小老儿看了眼知府宅邸的院墙,刚想要飞上屋檐时,却听后面传来一男一女两侍童的急急的喊声…… “师父,你快回去看看吧,师伯说月师兄的情况不太好……” 小老儿神色微变,抬头看了眼还在冒着雪花的天空,掐指算了算,心中大叹,皓月那小子命数怕是要尽了呢…… “师父,你怎么这样的表情,是不是月师兄他……他要活不成了吗?”女徒弟几乎是以哭腔说出这话的。 男徒弟也是一脸伤感的表情问着小老儿:“师父,你不是说你是天下第一么?死人都能医活的,你可一定要救救月师兄呀……” 小老儿瞪了眼自己的这两徒弟:“哼,尘缘未了,真后悔收了你们两个小崽子。” 男女徒弟对看一眼,心中同时在腹诽着,师父,这话你老都说了七年了,也不嫌累。 天空飘着雪花,云千洛一直喜爱大雪纷飞的季节,那样的季节,窝在窗前的软塌之上,怀里抱着暧炉,拿一本诗书在手,便是最美的享受。 往昔的冬日里她几乎都是这样渡过的,只觉得这漫天的雪花也是一美景。 却不知就是这样的美景,能冻死不少的百姓呢。 以往是听说过有冻死的人,却没有想垸,亲眼见到这些冻死冻伤的人…… 妇孺们的哭声,老人们的哀怨声,云千洛从这海州城内走了这一趟,可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她觉得那些朝堂之上,满是之乎者是也的官员们,都该来这海州城看上一看,幸许日后就会多些为民请命的好官了。 云千洛找到齐陌煜的时候,齐陌煜刚刚带人制服了几个打乱施粥秩序的暴民。 “齐陌煜,你放了他们吧。”云千洛到了之后就为那两个让绑了的暴民求情。 这两个暴民眼窝塌陷,面黄肌瘦的,一看就知是长期挨饿才会这样的。 如此这般的人,就算成了暴民,那也是让生活所逼,恨只恨这海州城受了雪山之影响,再就是贪官污吏白拿了朝廷那么多治理河道的银子,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齐陌煜听了云千洛的见解之后,倒是让侍卫放了那两个难民,还主动的多给了他们两个馒头,但是也让他们保证以后不可以再扰乱秩序,这才作罢。 齐陌煜忙完施粥的事情后,才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数九寒天的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闲下来,才察觉出有些冷了。 接过侍童递上来的披风重新披好后,才领着云千洛往临时指挥点的屋子行去。 海州城有三十万子民,知府库里却是连十石米粮都没有的。 云千洛听了这一消息,并不意外,海州历来就是肥缺,每一任知府上任两三年都能膀大腰圆的,无外乎朝廷赈灾的银子全进了贪官污吏的肚子里。 “我已经传了书信与我父亲,希望他可以说服皇上,开国库为海州屯一些过冬的粮草。” 云千洛点了点头,看着齐陌煜亲手绘的海州城池图。 如果撇开这些自然灾害造成的民不撩生不说,这海州城倒也算是个不错之地,四面环山倚水,南有雪山,东傍虎山,北倚青湖,西靠随江。 因与雪山的交际颇大,才造成了每年的旱涝,使得百姓颗粒无收。 雪山不用说,云千洛最近一直在攻克的难过就是上雪山,没一点点的结果就充分的告诉云千洛,雪山这边可以放弃想办法。 但虎山,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还有青湖和随江,云千洛的脑海中立马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就是不知道齐陌煜敢不敢赌一把了。 …… 再表此时雪山山脚下一处石门外,先前那一男一女两徒弟陪着小老儿说笑着刚到石门的入口处。 一丈白绫就冲那山羊胡的小老儿飞了过来,还好小老儿眼疾手快,伸手拽住那白凌。 “司徒老儿,你个老不修的,说什么大话呢,要是月儿出了问题,老娘死活也不能饶了你的。” 说话的是那使着白凌的紫衣女子,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一男一女两徒弟这会儿嘴角都是抽了抽的,这么一个空灵中透着仙气的师叔,骂起他们师父来立马就从仙子变成凡人了。 要说他们没点JQ,小徒弟们是不相信的。 “我说慕容姑子,不是小老儿夸下海口,而是天命使然呀,小月儿这命数就跟海州城的命数一般,怕是要尽了的。” 小老儿一边躲闪着一边回话,躲闪之间也是技巧的避开紫衣女子的手中的白凌。 紫衣女子一听这话,那白凌舞的更快,却不再是对着小老儿,而是对着这天的雪花。 此时,就看雪景中,那紫衣女子显得格外妖娆,那一身炫目的紫色,在她的身上仿若浑然天成,湖光山色再加一道靓丽的紫色倩影,一时之间看得小老儿师徒三人都入了迷。 紫衣女子手中的白凌飞向天空时,已成碎片,与这漫天的雪花融成一气,分不出你你来。 “不,我不信,倾尽我一生所学,还救不回月儿的命来。” 紫衣女子似乎很激动,小老儿叹了口气,指了指西南方向的黑云道:“紫衣,再三日,又是一场大雪,那时,海州城将变成一座死城,这是数年前你我共同看下的天象,月儿的命数你我也曾合算过,与这海州城息息相关,天意不可违也。” “狗屁的天意不可违,司徒老儿,你不是想娶我吗?只要月儿能活下去,我慕容紫衣愿嫁你司徒傲宇为妻。”慕容紫衣似乎对这天意恨透了,多少年了,就为了一句天意如此,她不知道做了多少的牺牲,如今却是…… “紫衣,你这是逆天而行,纵然小老儿我爱慕你一生,也不允你做出逆天之事……”司徒老儿摇摇头,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这海州城没有成为死城呢?”一道冷冰冰的嗓音从二人身后传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身黑衣的紫发男子。 这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银白颈后,的确可以用娇嫩鲜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师弟,难道你有办法救我的月儿?” 慕容紫衣着急的抓住美男子的衣袖,美男子一双冰冷的眸子中起了点点火花,慕容紫衣尴尬的松了手,不悦的抱怨道:“拽什么拽,司徒傲天,你可一点也不可爱。你小时候还是我抱着长大的呢。” 一句话说的紫发男子白晰的脸颊飘起几缕绯红之云,再配以紫发,就显得格外妖娆来。 “慕容紫衣,你等着嫁于我为妻吧。”紫发男子阴测测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进了山洞。 独留下慕容紫衣与司徒老儿两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在看好戏的两个小徒弟开了口。 “师姑,要是师叔真的救了月师兄,你要抛弃我们师父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紫衣看一眼司徒傲宇那满头白发,心中愧疚不已,她这条命原本就是司徒傲宇救回来的,对于爱情,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那孩子,她亏欠着呀,所以,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月儿,却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当年为了救自己一命而成如今这衰老模样的司徒傲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滚下去。”司徒傲宇训斥着多嘴的徒弟,谁能想得到这个一头白发的小老儿,也不过才四十岁而已,但已顶着这头白发与这衰老的身体十几年了。 待两个小徒退下之后,慕容紫衣才开口道:“师兄,这么些年,你后悔过吗?”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师兄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司徒傲宇伸手摸了摸慕容紫衣的发顶,就如当年他初见师父怀中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一般的爱怜,叹了口气,答非所问:“紫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天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愿意下山么?” “啊?”慕容紫衣显然没有料到司徒傲宇这话的意思。 司徒傲宇笑了笑:“如果这次真如小天所说,你可不能赖皮。小天是为你才没有下山的。就连他那紫发……” “不,师兄你不要说了……”慕容紫衣痛苦的捂住双耳,不愿去听司徒傲宇说的话。 司徒傲宇却是拿开她捂耳的双手道:“紫衣,当年为救你,小天也试药,才成了紫发的,不是什么天象使然,你懂吗?” “啊,怎么可能?”慕容紫衣惊奇的叫着,当年她中毒时,司徒傲天不过才十二岁呀。 司徒傲宇却是笑了笑:“恩,到时候你自己去问他吧,现在,去找他,问他如何救月儿,如果你不想让那孩子伤心,就一定要让月儿活下去。” 慕容紫衣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是没有问出口。 司徒傲宇了然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那孩子很好,去吧。” 待慕容紫衣走后,石门处又出现一银发老者,鹤发童颜,目光烁烁,一身灰色的长袍飘飘然:“宇儿,难为你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这老者正是三人的师父天山老人。 “师父,徒儿想等这事完了,就离开雪山。” 天山老人看着司徒傲宇离开时孤寂的背影,叹了口气:“怎道一个情字,真真毁人也。也叹那小子命数不该尽,有此般修为的女子为其守着,许能破了这命数也不定。”却是这世间人都参不透这情字一关。 …… 海州城内,齐陌煜听着知府里的张师爷汇报说恐近几日会有暴雨雪来到时,心情糟糕到不行,脑海中想到云千洛所说的方法。 虽然冒险,但如若成功,便可救这海州城数十万子民,这海州城原本三十万子民,逃荒到外地的有数十万人,再加之冻死饿死时疫而死的也得有三分之一,如今这留下的数十万子民过不了这个寒冬天的话,那么这海州城可就真成了死城的了。 ------题外话------ 那啥,对不住了,没走成,我真想好的那天就走的,没曾想那天一大早我没起,老太太就去医院了,检查后说是阑尾炎,当天下午就手术了,本来就有病,再加这一刀,似乎很不好。而我呢,要帮着大姑子哄小娃儿还要每天跑两趟医院,苦逼的我,以前总失眠,现在一趟下就能睡着,左肩膀和颈椎还有腰呀疼的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今个疼的不行,只能贴那种止疼的膏药了。格外的想家,在这儿一周,比我在家一年流的汗干的活都要多,格外的想俺老爸,回家了一定给俺爸做顿饭,帮俺爸干点活,不然都对不起俺爸。真真的婆婆不是妈呀,各种的苦逼不解释!就这么点吧,我慢慢补字数哈,这一节要没看懂,后面就明白了哈。 246:偏向虎山行 “大人,你可以早做决定呀,这黑云压天的,眼瞅着又一场大雪呀。”张师爷是时任几届知府大人的师爷,本就是海州本地的秀才出来的,所以对这海州城格外的有感情。 那曾想这一任接一任的知府,要么是空有抱负并无实质行动的保守派,要么是把朝廷拨来的灾银据为已有的贪赃枉法之徒。 这一次听闻是当朝有名小相爷到此任职,张师爷这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这位少年小相爷,跟随左相爷齐老身边多年,要说后台肯定比几任知府大人都要硬,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小相爷是下来渡金的,是需要做出一点的成绩凯旋归朝的。 所以当齐陌煜来了之后,张师爷觉得这海州城是有救了的,但怎么也想不到,齐陌煜只是一味的抓暴民写折子,对这海州城的困局来说,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山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眼瞅着这天生异象如若再没有粮食,这一场大雪后,怕是这海州城内又该尸骨遍野了。 齐陌煜眉头深锁,胡子拉碴的可没有早先那温润如玉的模样了,飞鸽传书也送了信给父亲,让侍卫八百里加急的也往朝廷送了折子过去。 但这近半来月的功夫,纵然自己早出晚归天天去粥棚里监督着也管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眼瞅着难民们一天比一天的面黄肌瘦,他这心里也是不好受。 齐陌煜都有点恨自己这学富五车,也顶不住这天灾*,空荡荡的知府库里,穷的就剩下空空的粮仓了。 以往那些纸上谈兵的理论,到此全都不管用。 如今眼瞅着又一波灾难要来临,如若想不出对策来,死的不光是海洲城内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们,还有齐陌煜自己的未来与一切都怕是要葬送在这海洲城之内。 “且等半日,我定想出法子来。”齐陌煜匆匆丢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临时指挥点。 云千洛说的她有办法,纵会要冒险也成,如若真能救这海洲城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他真的愿意一试的。 云千洛早先给齐陌煜说了有法子,就是冒点险,但齐陌煜却是采取保守的方法,听了一半就没听下去。 毕竟这儿的人们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在他们以为的那是在找死。 如今,齐陌煜这是让逼的没法子了,可以说死马当成活马医,没辙了,不得不找上云千洛了。 而云千洛呢,早就料到齐陌煜会有来找她这一着,不为别的,早先她的确是给齐陌煜说出破解之法,但却是说了弊端没说利端,也没说有多少把握。 这欲说还休的,自然是有她的理由,而如今齐陌煜亲自找上门来拜访足以说明她的这个法子是可行的,一箭又雕也不过如此而已。 “齐大人,你这是愿意试试本王妃的法子了吗?” 云千洛客气疏远的说着,自从齐陌煜能做出不合礼数的举动之后,云千洛就格外的注意彼此的身份,经常如此这般的提醒着齐陌煜认清两人的差距与身份。 齐陌煜眸中的神色变了几变,以往他还厚着脸皮的洛儿洛儿的叫上几声过个嘴瘾,而如今这是有求于人,云千洛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还真是让他心伤呢。 “洛儿,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的生分吗?” 云千洛微微一笑,笑得带着几分苍凉:“小相爷说笑了,你我之间何曾亲密过?”当你与太子连手设计凤墨琰时,可曾想过那人是我夫君,当你口口声声说着爱这个字时,可曾想过你那只是自私的占有欲罢了。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男人的劣根性本就如此,而你齐陌煜说的爱,就是这么毁掉我最在乎的人,隔开我视若珍宝的小世子,这就是你的爱吗? 如果是,我云千洛无福消受。 齐陌煜心里苦不堪言,云千洛那样的冰冷的眼神,他受不住,但是今天来求云千洛之时,他就想到过后果。 那有可能就是自己再无机会去争取于她,但…… “洛儿,你说吧,只要能救了海洲城的百姓过得这一关,我齐陌煜愿听从你发落。” 云千洛满意的笑了笑:“小相爷真识相。”其实这笔买卖,得益最大的就是齐陌煜,这可是关系到齐陌煜的未来的。 海洲城的事情,如若处理的好,那将是一件大功,可是要载入史册的一件大功之事,齐陌煜也将成为这海洲城百姓们的福音。 “小相爷客气了,本王妃所求不多,只是想为我家王爷寻一名贤士罢了。”云千洛说的云淡风轻,但这听话听音,齐陌煜当然听出云千洛的弦外之音。 云千洛这是要拉自己成了凤墨琰的谋士,但凤墨琰如今已成活死人,之于自己来说,就是成了凤墨琰麾下的谋士,也只是做着本份的事,没什么影响的。 但云千洛的意图显然不在于齐陌煜成了凤墨琰的谋士之后会帮着凤墨琰多少,而是在于齐陌煜成了凤墨琰的谋士之后,就不可再枉动心思肖想自己的主母了。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既为凤墨琰要得这么一个天下第一谋士,又为自己找得一个脱身于齐陌煜纠缠的理由。 齐陌煜多想说不,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但让他放弃云千洛,他做不到…… 爱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情,爱上了就想得到,得不到的也是最好的,每每入梦中的这抹倩影可真是他的心尖儿肉,让他把自己的命捧到她手心,他都甘愿。 但如今……“齐大人你好好想一想吧,你若救了这海州城的数十万百姓,可是功德一件,当了我家王爷的谋士也没什么不好,我家王爷这样怕就是想夺嫡,也有心无力,本王妃左不过是为王爷救得一处容身之地罢了。” 云千洛劝着齐陌煜,心里也知道齐陌煜的纠结,但如今朝局就是如此,齐陌煜是齐左相爷那一脉的传人,也是太子凤淮极力想要拉拢的对像,显然凤淮如今还没拉得住齐陌煜。 这次海州之行,可是个良机,先忒管凤墨琰会不会醒过来,自己都要为凤墨琰拉得齐陌煜这一良士。 就算将来凤墨琰真的没有醒来,相信有齐陌煜在新帝王身边,有今日之诺,也能为凤墨琰求得一世的平稳。 “洛儿,就算我今天应了你的要求,我也不会放弃你,这海州城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你就忍心看着不管吗?” 齐陌煜的心都在疼着,他是真不忍心让这海州城的百姓受这苦的。但是让他放弃追云千洛的心思,那是比让他死还难受的一件事。 他就不相信,云千洛的那些抱负理想可都是关系到黎明百姓的,以他的了解,云千洛是不会放任着这海州城成为一座死城的。 但齐陌煜显然忘记了一件事,时间都在一天天的走着,人也在慢慢的成长,初时或许云千洛是心怀天下,那是因着那时候,她没有爱上一个人,没有打从心底爱上,所以她心怀天下。 殊不知女人的心其实很小很小,她爱上那个人时,所有的心思只装着一个人而已。 “齐大人,有舍才有得,诚如齐大人所言,这可关系到海州城数以十万计的百姓的生死问题,大人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如若此事做成,那大人的前途可就不可限良,如若不成,大人怕是以后空有抱负也无处施展了吧。” 云千洛难得的废了一番口舌,如若以往,她是懒得去讲这话废话的,但今时今日,自己身可以利用的资源那是越来越少,天牢走水,哥哥的不知所踪,凤墨琰又成了活死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无形的枷锁,慢慢的就要将她困死,要想走出困局,她一定要让自己迅速强大起来,那怕利用齐陌煜对自己的爱恋也好,拿海州城百姓的生死来博一把也好。 她只是为了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占有一席容身之地罢了,许是没有道理些,或是太过卑鄙些,但这些她都不在乎。 功过成败,只能留给后人来断,而她要做的就是逼着齐陌煜认下这事。 但齐陌煜显然也是想赌一把,赌云千洛那颗善良的心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饥寒交迫。 “洛儿,你随我来……”齐陌煜心中生出一计来,二话不说就拉了云千洛出门。 云千洛没有了防备的让齐陌煜拉个正站,出得厅门时,小童和金铃都看到要上前,却是让云千洛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吃,这才是训人之道,不过就是拉个手而已,还能怎么着的。 齐陌煜拉着云千洛到了难民营区,这儿的难民营分为三区。 一区是一些青少年男子们,还能干些活的,平时还会帮着衙门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而另一区则是妇人与小孩子们,相寻于一区的男子们来说,毕竟弱一些,人也更多一些。 最后的三区,号称死人区,进得这三区的百姓,基本都是难民中的一些孤寡老人,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长期吃不饱穿不暧的,身体多有疾病,自知没几天活头的,就到了这第三分区里。 之前云千洛所去的,也不过是一二区,从未来过这破庙里的第三区。 今天齐陌煜带云千洛来的就是这号称死人区的第三分区,一座破败的庙宇,之前原本是乞丐窝来着,但如今乞丐们也都成了一区的百姓,睡着通铺,这儿自然就给了第三区的人们住了。 少得可怜的稻草铺在地上,入了破掉半扇的铁门时,就看到那笑佛爷成了独臂侠,蜘蛛网沾满了屋子。 进得屋子,一股扑鼻的臭味从中传来,云千洛伸手弹开沾在身上的蜘蛛网,细细的打量起这破庙来。 这里面约有几十号老人,大多都是睡在地上,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来,还有一堆人正围着什么东西发生奇怪的声音来,有哭声,却还像是有笑声。 “洛儿,你看看他们,你就真的忍心让他们活活饿死吗?” 云千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齐陌煜,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笑这齐陌煜真是想像的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看了这些就会改变心意的吗? 哭自己之前真是太过善良了,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可真是一点也不假。 齐陌煜如今这举动,可不就是在欺负她心软的吗? 好在,经过这些事之后,她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为别人着想的云千洛,如今,她再不会傻到想什么抱负,想什么理想,想什么百姓。 这天下又不她家的,自然有天子去操心,关自己何事? 自己不过一小女人而已,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其次才有心情去思考什么抱负理想人生之类的问题。 “啊……他们,他们……” 跟着云千洛身后跑来的金铃眼尖的瞧见那一霍人围着的是一个人。 或者该说是个刚死去的人,因为齐陌煜做了解释说,这儿的人们,是没有派来任何粮食的,基本都是靠这种人吃人的方法,维持下去的。 金铃听完这些,差点没吐出来,心里也为这些人心疼着,真心希望自家小姐能想出好方法来救这海州的百姓们。 但是她一小小丫鬟,也说不上什么话,只得静心的听着。 却是听到云千洛说出那么薄情寡义之话来。 “齐大人,你可真是高看了千洛,千洛不过一妇道人家,那等什么抱负为国为民之事,这些不该划小相爷您去操心的事吗?” 说罢这话,狠瞪一眼金铃后转身就出了破庙,齐陌煜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就应。 云千洛不该是这样的呀,以齐陌煜想的,云千洛到了这儿,看到这些人,总会心软的,她一向是善良的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这会儿怎么会忍心看着这人吃人的现象而置之不理呢? 但云千洛确实是转身就离开,连回头看一眼齐陌煜都没有的就离开了,不过临离去前,却是丢给齐陌煜一句话,最后的思考时间,如若到了明个儿,给金山银山,她也不会把这法子给齐陌煜的了。 这就像是一场拉据战一样,比的就是谁在乎的更多一点,显然这一轮的PK中,齐陌煜是完败云千洛的。 因为齐陌煜毕竟是男子,他就算心底再装着一个女人,同时装着的还有这天下苍生,或者说是男人的野心与抱负。 出了这第三区的难民营,云千洛就禁不住翻腾的吐了出来,那味道,那画面,只看一次,此生都忘不掉,太过血腥,太过残忍。 这一吐吐的眼泪和苦水全都出来了,金铃在边上轻拍着她的背,拿了绢子给她拭了拭,才道:“小姐,你真不放着这海州城不管吗?”这可是好多人的生命呢,金铃知道自家小姐聪明能干,肯定想出法子是好办法。 云千洛白了金铃三眼,狠点她的额头道:“怎么?什么时候连你也被那齐陌煜收买了吗?” 金铃一张俏脸红了白白了又红的,吞吞吐吐的解释着:“小姐,我没有,我不是……” 云千洛摇摇头道:“罢了,知你的心思。且看着吧。” 如此,主仆二人往回行去,行了一些路,便知他们这后面还带着一小尾巴呢。 这小尾巴不是别人,正是怎么着也不甘心的齐陌煜,跟在云千洛后面,也是祈祷着云千洛能突发善心的。 云千洛都真心的为齐陌煜累得慌,不就是做个决定的事,有那么难吗? 终于到云千洛回了知府宅邸,命了小童去套马车,继续自己先前的雪山探路之行后,齐陌煜才站了出来,喝住云千洛,说自己同意云千洛说的那些主意。 没办法,云千洛去一次雪山少刚一日,多则两日,而这天象看来,也不过三日就要大雪。 到那时候,怕是神仙也没法救这海州城的百姓们了…… “齐大人可真是识时务之人,那就走吧,衙门里,齐大人请先招了所有的衙役和侍卫到大堂之上,我来安排吧。” 云千洛一发话,齐陌煜这既然同意了,自然就没二话,一心醒合云千洛。 几十名衙役跟齐陌煜带来的三十六骑中除了当班的十二名没来这外,其它人等全都到齐了。 齐陌煜站在大堂之上开口讲道:“为了海州城的生计,如今墨王妃有良策,但需要大家的配合,大家听好了,视墨王妃的话,如本大人的话,如若有不从者,本大人定斩不饶。” 齐陌煜这一发话,那还有一个敢说不的人,云千洛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就开始分工节。 齐陌煜带来的三十六铁骑中的二十四人,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往虎山上行去,而云千洛给他们的任务是每两人一头老虎方可下山。 这一吩咐出来时,所有的人都是呆掉了,不过云千洛却是交给他们一件法宝,一件带血的衣衫,只要这些人把这衣衫裹在草人身上,入到虎群出没的地方,引得虎群出来,别说十二只老虎的任务了,就是一人一只都能完成的。 云千洛这一计谋显然是出乎齐陌煜的意料之外,只是先前也动过去虎山的念头,但那念头也只一闪,因为那虎山可是群虎,不是普通的山林一只两只那种的。 所以齐陌煜早早的打消了那念头,派人去山上,那等同于去送死,那儿想得到,云千洛用这一血衫之计,就能引来那群饿虎们的注意力。 而且齐陌煜相信,那件血衫,绝对不是普通的血衫。 这一路人马安排完了之后,云千洛就淡定了许多。 如若这些人按计划行事的话,能带回十二只才虎来,虎皮可以御寒不说,虎肉还可食用,这可能顶得上几石粮食的呀。 所以说这世间事,只不过一念之间,机会也是一样稍纵既逝的。 有时候你也想到的,不过没执行时,却让别人先一步执行,最后受益的自然不会是想而没做的事。 这说的就是齐陌煜这号人,想了没有去行动,等同于空想,如今听云千洛讲出来这方法,又觉得自己这付出可是有占大的。 “洛儿,这……” 云千洛根本不给齐陌煜反悔的机会:“齐大人,莫非你在诓本王妃不成吗?” “洛儿,你这计策可真不是什么新鲜之事,这好多人想过的办法。”而且也有人上过山上去打虎,最后却是进了虎口,久而久之,再也无人敢寻思着去虎山的事情了。 ------题外话------ 啊,我肚子疼哟喂,估计是气的,么的么的,气死了气死了,死男人死男人,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说的都是屁话。昨个少了几百字,今个补上,先更了,不能断更呀,断了编辑会解禁的,而且断更是个坏习惯,所以先更这点吧。 247:梦中被掳 云千洛觉得齐陌煜这有点无赖了,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那种,这要传出去齐陌煜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国都多少娇小龄女子芳心都要碎了一地的呢。 “单单靠虎肉也不能让海州城过了这个寒冬,本王妃还有另一计策,如若齐大人质疑本王妃的计策,那猎虎之计,权当本王妃好心的帮助齐大人算了。” 云千洛这话可是说得齐陌煜胆战心惊的,原来人家这一计之后还有二计,这可是活财神呀,能解了海州城眼下的困境的,万万不能得罪。 但就这么答应了,私心上齐陌煜是万分的不愿意的,他如果答应了不兑现承诺,云千洛也拿自己没办法的。 但是,他齐陌煜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儿能做出这样的出而反而的事情,肖想自家主母,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不管是朝堂之下,还是普通的人家,都不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若自己再心存二意,那不是打自己的脸,连个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的了吗? “大人,大人,不好了……” 正在这时候,侍卫匆匆而来大叫不好,齐陌煜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无外乎难民们又发生暴动了,这半月里,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又是什么事?” 齐陌煜有气无力的回着话,这差事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如若做好了,自己在朝堂之上就不再需要依附着父亲才能站住脚,那些一个个说自己靠着父亲的官吏们也就不敢再背地里说三倒四的了。 “大人,是是破庙那一区走水了……”侍卫让齐陌煜的消极也给影响了一样说得也那么有气无力的。 齐陌煜一听这话倏地站了起来,这早上刚刚把一些稻草送到那一区,就是想着,不能给那些人吃食,也能给一些温暧的,没曾想呀…… 而且那破庙紧邻官道不远,如若走水,会不会烧到管道附近…… 齐陌煜的担心显然不在侍卫的担心之内,只听那侍卫继续的说着:“大人,破庙走水倒没多大影响,主要是管道受了牵连,这怕是来往的要道都受损……” 这本就是齐陌煜担心的事情,如今听侍卫说出来时,心底那是哇凉哇凉一片的,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了。 偏那侍卫还在那儿恬燥的问着:“大人,这现下该如何是好?大人……” 这还不算完,马上还有侍卫跑来也是大叫不好,齐陌煜几乎不再去细问是什么不好了,那侍卫自己就开口说了,说是城西难民暴乱,又开始闹了起来。 齐陌煜当下真真体会到一分钱难到英雄汉的苦处了,但抬眼看云千洛,却是发现,人家云千洛淡定的如世外高人那般,压根就不受这些影响。 “好了,都下去吧,带人清点损失,然后调集人手修缮官道。贴一纸告示出去,就说知府已经良策,三日之内定缓解当前困境,让大家稍安勿躁。” 齐陌煜无力的下了命令后反倒没方才那般心乱了,好生的坐下来吃上一口热茶,静待云千洛的良策出口。 却不知,这两名汇报的侍卫刚出了知府大门,贺武就送上一绽银子,并嘱咐二人这事不可对外人言说。 再说齐陌煜这会儿冷静下来后,心里却是起了疑惑的问道:“洛儿,你说官道真的走水了吗?” 怎么就在自己要下决定犹豫不决时,来了这么两件当头急的事,如果说是巧合,那也有点太巧合了吧。 云千洛但笑不语,任齐陌煜瞎想乱猜的,就是不给个准话,半晌后,才温和的开口:“齐大人觉得这些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不下定决心随了凤墨琰当谋士,那么我的良策就不会轻易的给你去救这座将死之城。 云千洛如此这般的话,却是让齐陌煜听出个一二三来了,当下气得脸色通红,他心中如白莲花一样的女神,怎么可以这般的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且不说,还去做这些放火走水之事呢? 到此,齐陌煜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认知中,对于云千洛的认知是不是有了一些错误。 但当下最重要的却真如云千洛所言,三日之内,解决城内百姓温饱问题才是重要的事情,相对于这件民生大事,其它的事情显然就不足为重了。 齐陌煜双眼放光的听着云千洛的良策,心里大叹,怎么这方法自己就没想到呢,也不过是普通的法子,而且以前也有人用过,不过没成功,让云千洛加以改良,但这改良之后,却是良策。 以火烧糊,烧不干湖水,也能把湖面上厚厚的冰层给融化掉,虽然此举有可能造成再次泄洪,但云千洛说的没错。 只是小面积的融化掉冰层,厚重的冰层,可以阻止再次泄洪,然后以网捕鱼来当吃食。 不得不说,以前的人前捕食鱼类充饥时是要砸开冰层,那厚厚的冰层砸起来,也是件事颇费精力的事,如今云千洛这以火烧湖的计策,减少了人力的付出,也把危险性降到了最低。 有了这一良策,齐陌煜当下就吩咐了衙役们开始着手准备烧湖的事情,不曾想,他这儿刚吩咐下去,衙役们便说这些稻草之类的,他们早就按墨王妃的吩咐准备好了。 齐陌煜这时候才大呼上当呀,原来云千洛不是对这海州城的百姓之攸关生死的问题不关心,而是早就悄悄的布了一个陷阱让她往里面跳呢。 但这会儿,那儿有他说后悔的机会,只能是想着好歹也算是为海州城做了一件有利的事,如此这般的自我安慰才能让齐陌煜忍住暴走的冲动。 前后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有喜讯传来,先是官道并未走水,而且还有朝廷下发过来的赈灾粮食已经到了海州城边境,马上就要入城,虽然数量不多,有总归好于无。 再来就是那批派去烧湖的衙役来报,说是湖面开了之后,大批的鱼儿都浮出水面,一网下去就有百十来斤的鱼儿入网,每个人都大喜的说着可以饱餐一顿的了。 这前后的巨差,让齐陌煜是又喜又忧的,喜是眼前这危机算是暂且过了,忧的是总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当这湖里的鱼类让捕食的没有时,当山上的猛虎全进了人们的腹中时,那无疑是破坏了这里的生物链。 为民忧,不光是解决眼前的温饱问题,重要的要让这座半死的海州城恢复到往夕的盛况,绝非易事。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海州城如今就盛个空壳,就像一颗腐朽的老树一般,早让驻虫掏空了树心,想要枯木逢春,那可为是难上加难。 三日后,海州城普降大雪,那纷飞的雪花仅两个时辰就让大地蒙上了白茫茫的一层纱衣,不同于往日飘起雪花后的是各家各户里飘出的鱼肉香味…… 这可是比过年还好的待遇,每家每户吃着这鱼肉香,喝着那热呼呼的肉汤时,心里也暧呼呼的,也就格外的念着这救他们于苦难之中的活菩萨墨王妃云千洛。 而此时,云千洛看着这大雪,也只能是叹气,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停,路什么时才能行车,这眼看着沙漏走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却始终不见停雪的迹象。 而一直睡在屋子中,不管严寒还是温暧都毫无所觉的凤墨琰终究是云千洛的一块心病,如若再找不到天山门的入口,难道就让她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凤墨琰就此沉睡吗? 错过最佳的治愈时间的话,可就真的要就此一睡不醒,坐实了活死人这个称号,云千洛只要一想到此,心里就揪着的疼痛起来。 泪湿衣襟之时,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露出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来的正是一身黄色锦袄的小世子。 云千洛来不及收起的泪眼就这么落入小世子眼中,虽然说只是七八岁的娃儿,但却有着超普通孩子的早熟,这会儿看到云千洛落泪,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为何? 小世子眉头紧紧的拧着,面上却是笑着走近云千洛:“小婶婶这可是为了小叔叔而伤心落泪呢?” 云千洛扑哧一声的带着泪就笑了,这孩子像个小大人那般,那紧绷的脸倒是有些吃醋的模样呢。 小世子看云千洛笑,紧拧的眉头不自觉的就松了开来:“母亲还是笑起来好看。” 云千洛听得母亲这一称号,当下紧张的四处看了看,心里责怪着小世子不该这么的叫出来,万一让有心人听到,那该如何是好? 但看到小世子那张笑脸时,又心疼万分,前世都没有机会好好疼的孩子,今生能够诡异的重生再续母子情份,即便是偷来的情份,她的心里也甚是安慰。 幸许是这孩子太过早熟,又是跟自己一般重生而来的,所以云千洛总是会忽略到小世子不过是一个正需要母爱的孩子罢了。 “傻孩子,不是说让你好好读书的么?这么冷的天,乳娘怎么没给你多加件衣服就出来了?”云千洛伸手拉过小世子的手,把他有丝冰凉的手捂到暧炉上,边搓着他的手,边问最近读书读的怎么样了…… 两母子一问一答,说着读书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这海州城之事,云千洛欣喜于小世子年轻小小,却是也是忧国忧民,倒是有些帝王之家的风范…… 这么一想,心中也倏地一惊,自己是重生人这事,只给兄长云锦程一人说过,小世子说他是自己前世的儿子重生而来,但云千洛始终都有一丝疏离感,许是心底不信,或是怎么的…… 如今想到帝王之家的风范时,才想到,这孩子会不会早熟到…… “来,给我说说你将来想做什么?”云千洛这不是试探而是直接的问,她想要一结果,想知道这孩子现今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还不无目的。 小世子显然没有料到云千洛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但他也是毫不隐瞒地回道:“母亲您击既然说了帝王之家,那么身为皇子皇孙,难道我不该有抱负有理想有志向吗?” 小世子这一招极其犀利,把云千洛都给问住了,俗话说的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的道理,不想夺嫡的皇子也不是好皇子。 对此,云千洛在暗自心伤之余,心底也起了一丝反感来,不是反感小世子,而是反感于这种人性的自私,为了一已之私,这中间不知得踩着多少人的尸骨爬上去的。 “好,我不反对你的这一抱负,只是当皇帝真的好吗?你想过没有?”云千洛可从来不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 当然她所说的皇帝是指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想当皇帝难,当一个好皇帝也难,而小世子才不过七八岁的孩童,却就起了夺嫡之心…… 一瞬之间,云千洛仿若也明白了小世子这几年装疯卖傻是为了什么,想必连小世子自己都没有料到扳到先太子凤齐烈的会是四皇子凤淮,更没有料到凤淮的手段狠辣到无人能及。 这么一想,云千洛不得不往深处一想,小世子这么积极的在自己是的身边,是为了前世的母子恨,还是为了今生改变命运才接触的自己呢? “母亲不必多想,四叔也坐不上大宝之们,命数早就落就,该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抢也抢不来。” 小世子一席话说的云千洛哑口无言,倒是心里愧疚于方才的言语似乎有点小人之心了。 接下来金铃上了中饭,云千洛亲自为小世子布菜盛饭,算是尽心的表现出一个母亲的模样,但小世子却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来。 饭后,小世子随着云千洛到了内室,去看望凤墨琰,此时的凤墨琰,依旧是原样子,不过这近身伺候的活,来的一路上让小世子一把搅合,云千洛倒真的放心交给小童来照顾了。 小世子陪云千洛呆了整天,在晚上临离去前,却是拉着云千洛的说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多保住,不管何时,要求记得你还有我这个依靠,我会妈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然后保护好你……” 到此云千洛才知小世子这是辞行的,更是彰显了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 这一番恳谈之后,小世子连夜就往国都赶去,独留下云千洛还守在这海州城,天天差了人去雪山附近打听。 三五不时天气好一些的时候,还会亲自去雪山山脚下看上一看。 这一日,路上的雪倒是化了一些,不像先前那般冻得厚厚的之后,云千洛带着贺家两兄弟和金铃亲自去了雪山。 行了一日,到夜间时才到了雪山山脚下,好在马车里的保暧措施还是不错,也够宽敞,入了夜时,盖上厚厚的锦被倒也不觉得冷。 本就天寒地冻的,有金铃在马车里陪着时,云千洛就让贺家两兄弟寻一处干燥的地方生堆火好休息的。 这时候,本该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时候,却不曾想贺家两兄弟生火的功夫,马车里却是多了一人。 白衣紫发的男子就着手中微亮的夜明珠,细细看着熟睡中的云千洛,打量起她的眉眼来,倒真有几分跟那女像的地方,其它的也不知长得像谁? 男子眼看着马车里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云千洛,心底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踢一脚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金铃,抓着云千洛的胳膊,本想扛在肩上就走的,但最后去是鬼使神差的拒在怀中离开了马车。 …… 翌日,当天刚刚放亮时,贺家两兄弟也早早的开始收拾昨晚上留下的一堆火,待这一番收拾之后,来到马车边上候着。 却不曾想,刚候没一会儿就听到金铃的一声惨叫…… “啊……小姐呢,小姐……” 贺家两民弟对视一眼,伸手就开车门,却是看到惊慌失措晨的金铃,却是不见大小姐云千洛。 “金铃,你冷静下来,想想昨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贺武较于冷静一地的问出了口。 金铃伸手揉着太阳穴,昨夜里,小姐吩咐了贺家两兄弟自行休息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后来呢…… 没有后来,再醒来时的情况,贺家两兄弟也都知道了…… 贺文早在这周边找了起来,如果有人来带走云千洛,还能这么不声不响的,那一定是高人,但就是再厉害的人,深夜掳人,也总归是要留下一星半点痕迹才是。 但贺文遍寻了这周边的环境,也未曾见过有人走过的痕迹,如此这般的话,贺文只想到一件事。 难道是传说中的天山门的人掳了小姐过去不成?如若真是那样,何需掳人,他们来此,为的可不就是找到天山门的吗? 贺家两兄弟显然想法是一致的,在遍寻不到一点痕迹时,放弃了寻找,而是安心的一人留下看着马车,一人往有人家的地方去买些干粮,准备守在这儿。 天山门的人既然掳了云千洛去,自然有放回的一天,他们只需要守着就是了…… 云千洛睡来时,看着石屋石床,却是温暧如春秀般的没一点寒意,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有点疼,看来不是作梦,耐着性子细细打量起这屋子,瞄到墙上刻着的天山门训四个字时,心中充满了狂喜之情。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寻了近一个月的天山门,竟然就这么在睡梦中让自己给找到了……不对,也许不是她找到,她明明记得自己在马车上的,怎么会醒来后就在这儿了呢? ------题外话------ 啊啊啊啊……昨天更成公众了,不知道有几个人看了,妹的,下次早点告诉我嘛,找编辑时让狠狠的鄙视了一番的呀…… 248:拜师 云千洛扬声唤了几声不见有人前来,而自己也没有让捆绑之类的,便就往石屋外行去。 别看是从石屋中醒来,但这石屋的外面却是别有洞天,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这么一看,云千洛都有一种时空移位的感觉,特别是自己这身上穿着狐裘披风,跟外面这百花争艳之景可真是格格不入呢。 但云千洛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作梦,这外面还是数九寒天的,那可能这般春暧花开。 所以这一处必定就是自己遍寻不着的天山门所在之处。 只是有点懊恼是何人把自己掳来了,怎么不顺便把凤墨琰也给掳来才好呢。 云千洛在院中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她明明都记得走的路,但试了好几次,还是走不出这么一个小院。 有些懊恼的发现,自己除了在这院中散散步之外,就算看到院门在不远处也是徒劳,压根就走不过去。 寻了不少的方法,都没能走出这迷宫一样的小院,明明看上去毫无特殊之处,却是怎到也走不出。 云千洛心道这就是奇门之术,自己对此可一点也没有研究的,难道说就要困死在这儿不成吗? 回到石屋里坐下来后,却是发现石桌下面掉了一本发黄的书,云千洛随手捡了起来,封面写着四字:奇门遁甲。 云千洛大喜过望,也顾不得没经主人同意,看这书不合礼数,反正这的主人把她掳过来,也没经过她的同意不是吗? 奇门遁甲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被称为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号称帝王之学。 前世这本书是凤齐烈枕边读物,云千洛虽说没有研究过,但也不算很陌生,读起来也没费多大精力。 仅仅半日功夫,便将这一本看了个通透,而后对着书中所讲,一步三回的跟这院中的迷宫阵干上了。 这儿天气如春天,云千洛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把她给热的小脸儿通红,但这丝毫不能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日头冲南方正中时,云千洛才算是走到了院门口处,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来,割得人脸上都生疼生疼,得亏云千洛方才就在想这院中的暧意可能会是幻象这才没有弃了狐裘披风,不知这般寒意可真能把人冻个好歹出来的。 这又是另一个院落,比方才那个院子大了两倍之多,却是遍地白茫茫,踩下去才发现,不是积雪,上面一层薄薄的雪花下面,是冻的如石块般的冰层。 云千洛心底抽抽的想着下面不会是冰湖之类的,自己这踩在湖面上吧。 好像为了印证她的想法那般,她伸手拨开上面一层雪花时,真就看到透明的冰层下面有鱼儿在游来游去的。 想到先前那迷宫一样的院子,云千洛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如若这也是奇门之术,那如若走错,没准触动什么机关,就会掉进湖里也说不好的。 但这儿实在太冷了,比自己在雪山下还要冷上几分,她这么一直干站在这儿,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让冻成冰人的。 这会儿格外的怀念方才那个温暧如春的小院,还不如回去呢,但那小院的门在自己刚踏出时,就从后面关上了。 云千洛有预感,这儿肯定有什么人躲在暗处看着自己呢。 这或许是在考验自己的,这么一来,也只能是咬着牙坚持走下去了。 每一步走的那都是提心吊胆的,而且这儿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完全混淆了方向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往那边走,只能根据冰层上面的脚印判断那个是自己走过的…… 这一外院门外,一男一女两个梳着两鬓角的小童子扒在门缝边上偷偷的看来着。 “怎么办,她这么走下去,肯定得掉下去的,师叔真是太狠心了……”男童是这般说的。 “嘘,小心让师叔听到收拾的你哭爹喊娘的。”女童子是这么回的。 男童子听了这话,不禁缩了下身子,一想到师叔那变态的折磨人的手段他就心里发毛。 但是眼瞅着这美人儿往死路里走,也不是他丛良的格调呀。 “小安安,她要是死了,月师兄肯定会伤心的,你忍心看月师兄伤心吗?” “小师弟,你不安好心哟,想让师姐我犯错吗?”女童子从安如是的回着。 “靠,都说了,我比你大,你是师妹,我是师兄。”从良不服气的嗷嗷叫,怎么就让这小丫头压了一头呢,不就比他早一天进师门的吗? “啊啊啊,师父,小师弟说脏话了……”从安高声的叫着,从良吓了一跳赶紧的捂住从安的嘴,眼中露出祈求的神采来。 “师姐,好师姐,你就真的见死不救吗?那么美的一美人儿,要是死了多可惜是不是……”从良一边说一边还舍的往在冰湖上行走的云千洛那儿看去。 从安气呼呼的拿掉他的手,训斥道:“哼,出息了你呀,色胆包天,也不看看谁就敢乱称美人儿,你就不怕我告师父去。” 两个小娃儿打打闹闹的议论了好一会儿,最后从安还是决定要帮云千洛一把的。 云千洛正往前走时,却是发现,那冰上的雪花都不见了,反倒是露出清晰可见底的湖水来,这么一来走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的。 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入这冰湖中去,如此这般,她就走到没有雪花掩盖的地方,行了一小会儿,就发现,跟自己先前走的不太一样,好像有什么人在指引着她往前走一样的。 如此下来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感觉到脚下的积雪是越来越厚,这般才像是实地的感觉终是让云千洛心中的一块悬石落了地。 脚下积雪沙沙作响,终得到了出口中处,云千洛却是不敢轻易迈步往前行了。 而另一外,云千洛看不到的地方,白发男子与紫发男子比肩而立,似乎在争吵些什么。 “这是纯粹的作弊,师兄麻烦你老人家也好好的看着你那两徒弟好不好?”紫发男子正是司徒傲天,这会儿一张脸跟这数九寒天的北风有得一拼,要多冰就有多冰。 而那白发男子司徒傲宇却是笑呵呵的捊了把山羊胡道:“天意如此,难道不是吗?” 司徒傲天冷哼一声不置一词,司徒傲宇却是继续说着:“小天,这么多年了,难道除了师兄弟的身份,你就不愿叫我一声大哥吗?” 司徒傲天冰冷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出口的话也是更加冰冷:“在你帮你母亲下毒害我生母时,可有想过我这个兄弟?” 如此一句话,便说得司徒傲宇哑口无言。 “小天,对不起,为兄也是身不由己。”司徒傲宇的眸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只要你现在愿意下山,父……” 司徒傲宇还想说什么时,却是让司徒傲天一个冷眼给制止住了:“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反而言之,其它的事,跟我无关。 而这司徒傲天感兴趣的事情,司徒傲宇一直都知道是什么,只是…… 紫发男跟白发男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白发男的两小徒弟从安和从良再次无语的看着师父和师叔吵架,各种的纠结于这两人的冰冷吵架方式,而忘记了看好云千洛。 再说这云千洛,一咬牙,心想,下个门里,总不有是火焰山吧。 如此一想,还真就是火焰山来着,这可真真的把她吓了一大跳。 不同于如沐春风的小院,更不同于数几寒天的冰湖,这院门让她推开时,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她瞬间就一身的湿汗出来。 天空大太阳像个火球一样的照在石板路上,云千洛每踏下一步路,总觉得有火在烧脚心一般的难受。 但只要一想到为了凤墨琰,一这要见到这里的主人这事,她就咬紧了牙关往前行去。 好在这院子倒是正常多了,保是这一趟走下来,云千洛那完全成一个水人了,汗水打淡了衣裙,头发也有些散乱的不成样子。 云千洛眼前一黑,身子跟着就软了,临闭上眼之前,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可没等她想再看清一点时,却是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一个冰凉的身子接住了自己。 等她再次醒来时,只记得昏到前那一头白发的男子,可能就是这儿的主人。 心里恼着自己错失了良机,不知道凤墨琰现在如何了,还能顶得住多少天? 想到此,云千洛就有点沮丧,好一会儿后才重要精神,细打量着这眼前的情景。 出口处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前辈,在下墨亲王云千洛求见,还望前辈能给晚辈这个机会拜访一下。” “虚伪之极。” 回道云千洛的是一道冰冷的男音,云千洛惊讶的看着出眼前的男子。 约摸着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偏瘦,一头罕见的紫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长得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特别是那一头紫发,显得格外妖娆招人稀罕。 云千洛心底暗道,好一个美男子,却是说这般冰冷的话,估计是个不好说话主。 “敢问阁下可是天山门中人?”云千洛大着胆子带着自以为最甜美的笑容问出了口。 司徒傲天冷冷的瞥一眼云千洛阴测测的丢了句:“收起你那些虚伪应付的心态,在这儿除了诚心,什么都不顶用。” 云千洛一张俏脸当下通红一片,她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人,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是这男人却是冷着一张脸,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看透人心思一般。 看出自己的虚假应付,但那也不能说是虚伪的吧,那是基本的礼貌呀。 司徒傲天看着眼前的云千洛,那眉眼倒是跟紫衣长得颇相,但那神态却是像极了…… 想到此,他就一阵的心痛,但是让他放手,他也是不甘愿的。 是那个人选择了江山弃了美人,但他司徒傲天对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狗屁江山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要的从来就只有那一人。 云千洛的身份是个尴尬的存在,可以说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也可以说还是他的亲人。 又是他爱的女子所生,这么尴尬又纠结的身份,让他很是头疼。 没见到云千洛之前,他曾想过,他不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但是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看到她与紫衣那般相像的容颜时,他却是犹豫了。 就像这会儿,这孩子眨巴着一双带着水雾的眸子盯着他看时,他的心一下就软了。 爱屋及屋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子吧。 所有人都道他司徒傲天是个冰冷的怪物,却不知,他的身体虽然冰冷的,但身上流的血却是火热的。 “你想救墨亲王?我们这儿的规矩,想要救人,拿你最重要的东西出来交换,你有何可交换的。” 云千洛听到此处时,怔了一怔,心中思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正当她还在想的时候,紫发男子却又是开口提醒道:“如果说一命换一命呢?” 云千洛惊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有些考气的看着眼前的紫发男子,虽然是个美男子,但为人冷冰冰的不说,说出的话也是能哽死人的。 狗屁的一命换一命,她还没有伟大到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呵呵,亏得我一直以为天山门是个神圣之地,却不曾想竟然会提出这般难为人的要求来,救人乃是善举,却又要同时以命换命,敢问这是何般道理?” 如若以往有人这般质问,司徒傲天早就二话不说把人给扔了出去。 但是今个儿,说这话的人是云千洛,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是强压下心中的各种不舒服,才开了口似乎在解释一样的说道:“这世间事本就是因果循环,你既然要救一个一死之人,那么必定得付出同等的代价不是吗?” 如若世上都这般的求上天山门,求着改变命数,却没人愿付出相等的代价,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的。 “哈哈,师弟,莫要如此为难小姑娘呀。” 云千洛听得这声有些熟悉的老者声音时先是一惊,继而看清来人时,心中又是一喜。 这是那个向自己讨要过吃食的小老儿。 “千洛拜见前辈,求前辈求我夫君一命,大恩大德,千洛永生难忘。” 云千洛抓准了时机向小老儿跪了下来。 “呵呵,小洛儿赶紧起来,别让我师弟吓坏了,没有以命换命之说,不过我天山门也有门规,如若你想救人,就要留在天山门作苦工三年,以换得救人的一机会。” 做苦工? 云千洛的眸中写满了疑惑。 小老儿司徒傲宇跟紫发男子司徒傲天是一个心思,看到云千洛时,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心软。 于是又开口道:“小洛儿对奇门之术还有些天份,如若不然可以拜在我天山门下,倒也成就一双好事不是吗?” 云千洛听了此话,倒是有些欣喜。 如若拜在天山门下可以救凤墨琰,那么倒也是一件幸事。 “好,只要能救我夫君,千洛愿意听从前辈吩咐,永世不忘此恩情。” 云千洛这般爽快的就应下后,从门外跳出两个十二三岁的小童子来,高兴的拍手叫好:“好呀好呀,我们又要有个小师妹了……” “那你就跟着我,取从字辈以本名洛为名,从洛。” 谁都没有想到紫发男子司徒傲天会这么快的就定下了这事,这意思是云千洛要拜在他的门下。 云千洛对此是万般的不情愿呀,小老儿多好,笑眯眯的,看那紫发男子,虽然年轻,但是冷冰冰的跟座冰窖一般吓人,当了她师父,那自己不得天天受冻呀。 “啊……师叔,不要了……”从安调皮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紫发男子一个冷眼过来,从安也只得闭嘴。 小老儿倒是不怕紫发男的冰刀眼,拉着云千洛的手道:“小洛儿,切莫前辈前辈的叫了,以后见了小老儿要叫一声师伯的。” 如此,在小老儿的指点下,云千洛行了拜师之礼。 从安是个话多的小姑娘,从良也在边上说着天山门的事情。 云千洛也算了解了天山门,他们是从字辈,她师父那一代是紫字辈,师父跟师伯本就是亲兄弟,取名字后一字在天山门分别叫紫宇和紫天。 至于总的有多少师叔伯的,从安从良没说,云千洛就没再细问。 只知道这在山上的目前就只有几个人而已。 这拜师之礼过后,云千洛就开口问什么时候去救凤墨琰的事情。 得到紫发男子的保证之后,云千洛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待紫天师父离开之后,从安就拉着她往另一处院落走去。 “走吧小师妹,带你去见见月师兄吧。” 云千洛任从安拉着往前走,心底却是止不住的砰砰砰乱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的让她心绪难安,却又带着丝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兴奋之感来。 就是这样的一种心绪让云千洛几乎连看一眼周边环境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任从安拉着往前走。 从安是个可爱的圆脸小姑娘,胖呼呼的像个小肉球,身高也没有云千洛来得高,这会儿偏还装大走在前面给云千洛引路。 倒是有些小孩子走在大人前的感觉,这又是让从良一顿好笑。 气得从安哇哇大叫,眼前这一对活宝倒是让云千洛紧绷的情绪放松了许多。 待来到一处石屋之前时,从安从怀里拿出一丹药瓶来,倒了三颗丹药出来,举到云千洛面前道:“吃一颗再进去。” 云千洛不解是何意,从安解释道,这是暧心丹,如若不然进得那里面,非得把人冻死不可。 云千洛暗暗心惊,那自己要见的这月师兄住在这么冰冷的地方,那得是什么样呀,不会跟她师父紫发男一样的冰冷无情吧。 “月师兄开门了,开门了,小师妹来了哟,师叔新收的小师妹哟。” 从安在门外嗷嗷的叫唤了半天,却是不听里面有声响传出来。 从安给从良使了个眼色,就换从良学着从安的调调在门口喊着。 最后还是从安来了句:“月师兄,真的是小师妹了,你要不见会后悔的哟,师妹蛤上大美人哟,从良,你说是不是……” 从安与从良一唱一合,倒是说得石门缓缓打了开来。 冒着白烟的寒气让人看不清石门里面是何情形时,就听一道冰冷又苍凉的嗓音传来:“又来胡闹了是么?” 那调调三分无奈,四分无趣,再加三分虚弱,光听声音,就像是个垂朽之人才会说的话一般。 ------题外话------ 困呀困呀,困死了……晚安妞们。 249:惊呆了 但当云千洛看到那讲话之人时,却是惊呆了,十分不雅的揉了揉眼…… 眼前这俊逸挺拔的美男子,眼神轻润,面如冠玉,那眉眼,那身形,那长相,只除了那一头银发,无一不让她惊诧的。 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凤墨琰呢? 凤墨琰明明还睡在齐陌煜的知府宅邸,怎么会站在这儿呢? 再说如果是凤墨琰,不可能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般的陌生呀? “你,你是……” 云千洛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实在是震惊了,虽然她常见的凤墨琰的是带着层人皮面具的,但那人皮面具之下真实的凤墨琰,云千洛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眉眼如若说不是凤墨琰的,她根本就不信,那得如何解释眼前这个跟真正的凤墨琰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呢? “小师妹,这是月师兄了,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月师兄呀?”从安在边上给云千洛说着这就是月师兄了。 云千洛苦涩的笑了笑,是了,这男人怎么会是凤墨琰呢? 这男人有着凤墨琰的长相,却还长着一头银发,这足以区别出这不是凤墨琰。 但面对着这么一张跟凤墨琰真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云千洛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如果眼前这个是她的凤墨琰该有多好,那怕他一头银发,那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的陌生…… 但这些也只能是自己的想像而已,掌中的指甲狠狠的卡进肉里,提醒着自己这不是凤墨琰,是从月师兄。 这才收回刚刚的惊诧,对着月师兄微微一福身行礼道:“见过月师兄。” 白衣银发男子月师兄似乎还有点不习惯这个新上任的小师妹般的微微一怔,而后轻轻摆手:“起吧,无需多礼。” 从安拉着云千洛站起来,就往月师兄跟前行去,笑眯眯的说着:“月师兄,小师妹是不是咱们天门山第一美人儿了呀?” 从月笑而不答,从安像个小麻雀一般叽喳着说个不停,从月一脸无奈又宠溺的听着从安说,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云千洛。 这云千洛的心里又黯淡了许多,但却是在从安聊完天要告辞时,听月师兄开口冲云千洛说了句:“既然是新进门的小师妹,那就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云千洛又惊又喜的,眸中重新燃起希望之光来。 但又觉得自己有些痴人说梦话了,如若这是凤墨琰,怎么可能醒来后不告诉自己一声呢,如果不是凤墨琰,那么也可以了解下这人到底跟凤墨琰有何关系。 从安走后,月雪阁里就只有云千洛和月师兄两人了。 云千洛盯着月师兄看得出神,好像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凤墨琰的影子那般痴迷的观望着。 而从月也是细细的打理起云千洛来,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来。 “你……” “你……” 不妨两人还挺有默契同时开口说了个你字,又双双改口道:“你先说……” 这般契合的语调,让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不知月师兄留下我有何指教。”云千洛客气的问出口,既然这人不是凤墨琰,那自己可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从月笑得温和,和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不同:“难道不是小师妹有话对我说吗?” 云千洛暗咬银牙,没想到这男人来个不答反问,这说的好像他开口留下自己还是好心好意不成? “这样呀,那师兄真是过虑了,我只是初见时觉得师兄很像一个人罢了,没有其它的意思。” 月师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回问了句:“是吗?”步伐轻飘飘如飞一般的就到了云千洛跟前。 这时候云千洛才注意到,这男人比自己高了许多,似乎跟凤墨琰的身高也差不多的。 但她又感觉没准是自己的幻想也说不定,所以就尽可能的忽略月师兄跟凤墨琰的相似之处。 两人闲聊了一番,月师兄倒是真伯让人做了便饭,留了云千洛一块儿吃了中饭。 “听闻师妹是让掳上山的,可有给家人交待一下暂留天山门,恐怕会让人担心的吧。” 吃过中饭后,从月就说了这件事,云千洛觉得从月真是个很不错的师兄,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而她也的确是需要出去给金铃等人说下让她们先回,不然这几个死心睛的人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不知道出去后还能不能进来,月师兄,你能帮帮我吗?”云千洛眸中起了水雾,虽然眼前的男人不是凤墨琰,但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凤墨琰给他的那般。 “走吧。”月师兄站起身来,脚步轻快的朝外走去。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走吧,倒是让云千洛跟着问了句:“师兄,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帮我送个信给家人也好呀。” 从月回过身来,一脸看笨蛋一样的神情看着云千洛鄙视的说道:“不是说要去给家人说一声吗?师兄陪你去可好?” 月师兄说完这话,刚想走出去时,却见一花枝招展穿红带绿丫鬟模样的童子走了过来劝道:“公子你不能出去,外面天气太寒,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砰啪的一声,云千洛就看到月师兄一脚踢开守在门外的其中一个丫鬟怒骂道:“本公子要出去还是呆在这儿,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月师兄这一脚,踢得云千洛蓦然想起了什么,却又是摇摇头,跟着月师兄往外行去。 这一拐一走,眼瞅着就天黑时,终于走到入口中处。 站在入口处就能感到觉到那彻骨的寒意。 云千洛这才细细的瞧这出口,那儿是什么雪山之上,原来之前自己都会错意了,不是在山顶也浊有半山腰,面是在山脚下。 走了好一会儿,才在半山腰处,看到自己的马车。 金铃和贺家两兄弟看到云千回来,都高兴得把云千洛围的团团转。 “小姐,你没出什么事吧?” “是呀,大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不然的话,我等兄弟二人可没法跟小将军交待的。” 云千洛若有所思的任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些什么,远远的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银发月师兄。 “好了,安静一些,小童那儿有带来消息了吗?”她实在是想验证下,这月师兄到底是真的月师兄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眼瞅着有马车过来,再一看那赶车的还就是小童来着。 待小童赶了过来时,就给云千洛说,大喜大喜事,说凤墨琰的手指动了动。 说是有醒过来的痕象,这倒是一件让云千洛高兴的事情。 但再去看向银发男子时,云千洛的心里诡异的又觉得不舒服极了。 “小童你可是守着凤墨琰这么些年,大小事经你手的也不多,那我问你,当年?王爷可有什么秘密?” 云千洛把小童带到画这单独的问话了。 小童眨巴下眼晴,似乎有些躲闪之意,这会儿见云千洛这么一问,当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王妃,王妃,求求你绕了小的吧。”小童跪地求绕,主子们的事那儿是他们这些下人能随便掘舌根的。 如今云千洛却是这么直白的问,小童也保不准云千洛是想问些什么的。 其实连云千洛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想知道些什么,但想到银发男子跟凤墨琰如出一辄的长相时,猜测的问出口道:“王爷是不是双胞胎?” 如若是的话,还真是个麻烦的事,云千洛但愿小童会说不,但小童却是睁大眼睛惊恐极了的吞吐道:“王妃,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有了小童这句话,云千洛觉得自己出来这一趟似乎有些无趣了。 心中还抱着那么一咪咪点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恩,起吧,好好照顾王爷。” 云千洛丢下这句话,又吩咐了几人暂且在知府宅邸好生的等着自己,待自己学成之后,才能医治凤墨琰的。 云千洛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到了月师兄站的地方,银发的月师兄站在一处悬崖边上,云千洛张了几次嘴,都不没敢开口打断月师兄的冥想。 就这样,云千洛算是在天山门住了下来,虽说顶着紫天师父徒弟的名义留在了天山门。 但云千洛发现,那个急火火的收了自己当徒弟的紫天师父实在是太过可恶了,那儿有收了自己为徒,却是几天都不见踪影的。 可不是月师兄好心的收留了自己,这几天自己不还得吃没地吃,住没地儿住的呀。 还好,这个月师兄,好像极其喜爱安静,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但很快月雪阁里的静寂就让人给打乱了。 “司徒傲天,你个冷血动物,你怎么能把她掳了来吗?你怎么能?”一道亮丽的女音边哭骂着边往云千洛这儿行去。 “哼,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司徒傲天戏谑的说着语带宠溺的话语,这可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日冷酷的模样,说得紫衣女子脸色涨得通红。 云千洛本来听着这一男一女的争吵就觉得好玩,这会儿又见俊男美女配,心里一阵唏嘘。 但当看到那身着紫衣的女子的容貌时,云千洛第二次惊呆了…… ------题外话------ 呃,困死俺了555555555这一节明个儿再修一下,先凑合下。 250:倒戈相向 就是明亮的夜明珠的光亮,从月细细打量着支着脑袋坐那儿打盹的云千洛。 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那双大眼睁着时顾盼有神,闭上时如闭月羞花般的粉面红唇,身量亦十分娇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再披上属于自己的那件银白狐裘,让他有一种自己抱她在怀的感觉,这个女子,得是怎么生一个惹人眼,一眼千年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只一眼,割舍不下,忘也忘不掉,却又不得不以礼相守,从月恨死了自己的被动。 往边上移了一些,大手一伸,稳稳的把坐在那儿的云千洛给抱在了怀中,却也只是僵硬的抱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幸许是他的体温太低的原因,云千洛到了他怀中,没有寻到温暧反而是股冰冷,眼瞅着眉头轻蹙就要醒来的样子,他极快把佳人往软塌中的锦被里一塞。 这软塌之下是有炭火取暧,故而这般从冰到暧的变化,倒是让云千洛眉头紧了松的挪一个合适的姿势就又睡了过去。 这就可怜了冻的脸色乌青的从月,艳红的唇色一点点发白,几乎和脸色一般的白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倚在软塌的边上席地而坐,稍稍取得一点点温暧。 云千洛这一觉倒是睡得香甜,唇角都挂着暧暧的笑意,看得从月那是恨得牙齿痒痒,这小丫头倒是睡得香甜,连累自己在这儿坐得腰酸腿疼的。 雪路本来就难走,再加之又到了掌灯时分,更是天黑路滑,马车就越行越慢,这么走走停停的,到了子夜时分才近得海州城门处,敲了城门说明了来意,这才得以放行进城。 夜幕下的海州城,白茫茫的一片,异常的清冷,云千洛在进城时也就醒了过来,那儿想得到,查来时,自己竟然是在软塌之上睡着,当下紧张的在自己身上查摸一番,见穿戴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松口气后又觉得自己着实可笑,这会儿在马车之上,从月是她师兄,又能对她做些什么,再加之赶车的还是自己的人贺武呀。 从月睡得可并不好,虽说倚着软塌能暧和些许,但那温度毕竟还有有限的,额间细细的薄汗冒出似乎还透着股寒气来。 从月上马车之前就以斗笠盖住了脸,没有让贺武几人看到,如若这时候让几人看到不定得吃惊成什么样呢。 正想着时,贺武在外面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马上就到知府宅邸了。” 云千洛点头应了句知道了之后就坐直身子,想要把那披风解下来给从月披上,但奈何那披风的扣解,像是识人那般,怎么解都解不下来。 云千洛纳闷的蹙紧眉头,死活也看不出一个小小的扣解有何奥妙,但的确是解不开。 没办法,只得把软塌上的狐裘毯子拿起来给从月盖上。 云千洛这一觉睡得身上是暧和和的,手心里还有些许汗湿的感觉,触到从月那冰冷肩膀时,心中有竟然起了丝心疼来,她不解这打心底里的疼是何原故,只是对自己说,眼前这男子是长得像凤墨琰一样的师兄,也许是天意,也许是…… 许是感觉到了暧意,睡梦中的从月把身子往那热源靠了靠,还砸巴两个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云千洛头大的看着把脸搁在自己自己手心里睡觉的从月,怎么瞅怎么别扭,这么大一个大男人,睡在她的手心里,这得多惊诧呀。 好在,还有一会儿就要到地方了,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却是没有想到,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手从从月的脸下移开的。 但她为什么没有移开,这是连云千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情。 马车越行越快,云千洛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狂跳起来,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一般。 “主子,不好,可能出事了……”贺武机敏的嗅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云千洛听罢没有吱声,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外面黑压压的,加一点亮光都没有,她是看不出这有什么不一样来,但她相信贺武这种习武之人的直觉。 “那再快一点,一定要尽快的找到王爷。”云千洛吩咐贺武再快一点赶车。 另一辆马车上赶车的是贺文,双胞胎的感应力许是一般,也似乎感觉到这城内的紧张气息,当下狠甩两下马鞭,马儿嘶吼两声,飞一般的往前冲去。 黑暗中,数双眼晴,像猫头鹰一般的窝在街道两边的屋顶上,似乎在等着一声命令就要把手中的长剑射向下面的马车那般。 黑暗中,这些黑衣的人的首领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后,那群黑衣人的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马车就要刺去。 贺家两兄弟大叫一声危险保护主子,就护在了云千洛那辆马车边上。 云千洛让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当下不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对自己下死手,这些人是针对自己的还是针对凤墨琰的。 如果是针对自己的,那目的为何?如果针对凤墨琰的,不该在这儿下手才是。 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针对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凤墨琰而是这马车中另一人从月师兄。 当云千洛意识到这一点时,就飞快的抽出自己的后来拍着从月的脸蛋道:“师兄师兄,醒醒醒醒,有人来找你报仇了……” 从月这会儿刚睡得好一些,就让人拍着脸蛋给拍醒,那心里别提有多气了,再听云千洛说是找他来寻仇的,当下眸中就起了火色。 跟着身上也是火热一片,根本就不像是先前那个冰冷的冰块一样的人。 云千洛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不光身子变得火热的从月,就连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变成火红一片,紧跟着的是那头银发,竟然也是渐渐的变红…… 云千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诡异的局面,但事实就是这样,她柔了几把眼,还特意伸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是疼的,那就证明不是作梦,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这样呢…… 除非不是人! 这么个念头出现在脑海时,云千洛只觉得全身都透着股冰冷来,眼眸中闪过害怕的神色来。 从月眸中的火色在云千洛这害怕的神情中慢慢消退,先是眸中的血红之色,后是那火热的体温,再接着那是原本要变成血一样红的长发慢慢恢复到原本的银白色。 “怎么,吓着了吧?觉得我是怪物了吗?”从月的声音如她只闻其声没见其人时那般苍老如一个对这世界厌恶之极的厌世者那般让人心疼。 云千洛想说不是的,但她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从月撒谎,方才她的确是想到了怪物,但真的是怪物吗? 她又不确定,那可是从月师兄呀,虽然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也只不过相处一日,但她就有一种像是认识了许久,很熟悉的感觉。 她把这理解为是因着从月长得像凤墨琰的原因,但她也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不是她的凤墨琰。 想到凤墨琰,云千洛心中又是一疼,这外面的黑衣人,贺武说人数众多,层层包围之下,还有他们活命的机会吗? 饶是有他们活命的机会,知府宅邸的凤墨琰呢?那儿还能活? “敢问阁下何方高手,为何拦我家主子马车,如若取财,尽可直言便是,休得伤到我家主子。” 贺武已和外面的黑衣人喊起话来,马车内云千洛这会儿也顾不得怕不怕会变异的从月了。 就算是怪物又如何?可怕的从来不是鬼怪神物,而是那些不知名却又要取你命的可恶的人。 伸手抓住从月师兄冰冷在大掌,紧紧的握在手中认真的说道:“有时候可怕的不是怪而是人心,这世上那有什么怪物,师兄就是异于常人才会是天山门的人,咱天山门的人有几人能是正常人,正常人那儿会去天山门?” 云千洛这话说得可一点也不假,也算是安慰了有些受伤的从月,最起码这会儿从月师兄的心里是暧洋洋的。 不管云千洛是真心还是假意,从月在这一刻是决定要帮云千洛的了。 就为了云千洛那一句,最可怕的不是怪物而是人心。 他们天山门的人,那一个不是经历了可怕的人心之变才落得不能面世上的惨败局面。 “哼,废话少说,你家主子太过多管闲事,速速出来受死吧。”黑衣人根本就不给贺家两兄弟说话的机会,当下挥剑就朝着马车刺来。 云千洛听得那语调,倒不像是他们凤天人的口音,倒有些西蛮之地的不标准的汉语口音。 “是西蛮国的人。”从月适时的开口替云千洛解了惑,云千洛点头,心中快速的想了一下,就明白自己是犯了那家的仇。 这西蛮国是位于海州城三百里外的偏远小国,地势多属山地,而且气候偏热,早就想把领土扩散到地域辽阔的凤天皇朝来。 奈何,西蛮就是一弹丸小国,如何能吃得下凤天这块沃土来,而海州城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云千洛对海州城的这两项技策,算是救海州城能渡过眼前寒冬这个难过,如若不是云千洛的出现,怕是海州城这会儿早成了一座死城,如此这般,那么对于想开扩领土的西蛮倒是一件好事。 可惜了,这等好事让云千洛给破坏掉了,那西蛮的首领那儿还能忍下下这口气。 “哈哈,区区弹丸之地,也想吞食我凤天的领土,威治首领这是越来越异想天开了吧。”马车帘子被掀开,一头银发的从月站在马车边上哈哈大笑。 那斗笠之下的真容,别人瞅不得,但那在白衣背后的银发,却是让西蛮的武士们暗暗心惊,特别那头领,更是心惊,不是说天山门的人不会轻易出山的吗? 天山门有二怪,江湖人称银紫二怪,武功高强,且善用各种毒,常能杀人于无形间而不费吹灰之力。 西蛮隐忍这么多年,意图蚂蚁吞象,宁愿一天天的这么磨着,也没有主动出兵攻城就是因为海州城附近雪山上的这紫银二怪。 生怕引来江湖上的仇杀,所以才打着海州城变成死城之后再攻城的计划,那儿想得到,这原本就在这个寒冬就能实现的梦想,会让云千洛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坏了事。 当下就接到西蛮的必杀令,要杀的有仨人,首当其一的就是云千洛,而后就是这海州城的知府大人齐陌煜,再就是活死人凤墨琰。 所谓杀人于无形,杀了人还得嫁祸于凤天的太子爷凤淮,制造一出太子嫉妒七殿下,才下了杀手的事实。 这样的话,凤天会大乱,正是西蛮吞食的最佳时机。 这么完美的筹划了不知多少年的计划就因为云千洛的良策又不知要等多少年,或者不管等上多少年也都只能是空想。 “银怪,这是我们西蛮与凤天的争斗,您老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黑衣首领朗声说着客气却又带着威胁的话语,那意思,你要插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从月哈哈一笑:“废什么话,老子生是凤天人死是凤天鬼,怎么能让你们这群蛮人踏我凤天的江土,食我凤天的子民。”只要有他在一天,这些人就是痴心妄想。 到这个份上,黑衣首令怒了,虽然他们这二三十武士不一定是银怪的对手,但只要想侵占海州城,少不得要与银面对上,如今大半夜的,估摸着也来不了什么救兵,且就只有银怪一人,倒是不怕的。 “好,那就别怪本首领不给紫银二怪面子了,兄弟们,上,杀了车里的女人,赏金千两,杀了银怪者,赏金百两……” 黑衣首领还待再往下说时,却是让从月一抬手给阻止了:“停停停……” “凭什么本公子连个女人的价格都不如呢?”那语气还很生气的模样,好像自己才值百两太少了点。 黑衣人们都是一愣,马上就回了神,嘴角一个劲的抽抽着,心里也是唏嘘着,还有人争着想当第一个死的人呢。 黑衣首领也是一愣后,就回了神:“那就杀了银怪者也赏银千两。”反正这赏了之后,再把人一刀给了结了,这钱还是自己的。 而且这群武士可是他们西蛮的最强的一批暗卫死士,再说眼前就银怪一人,说不得他们还能真的杀了银怪也作不准的。 “停,停停!都给本公子闭嘴,本公子的身价怎么能跟那无知妇人一般呢?”从月的语气着乏着不耐烦与急燥,表面上好像在争执价格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在拖时间。 云千洛在马车里吃吃的笑着,笑这群黑衣人到现在还没有意会过来发生了何事。 从月听得云千洛的笑声,冲着马车吼了句:“蠢女人,你笑什么笑,笑爷的身价跟你一样吗?哼,再改价格,把这女人改成百两,爷改成千两万两。” 黑衣首领暗自抹汗,心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这银怪这般的啰嗦呢,想来也是,小老头一个了,能不啰嗦才怪呢。 “好,那就杀了银怪赏银千两……”这话还没讲完呢,就听从月又大喊一声停。 “停!怎么是赏银呢,方才可是说的赏金千两的。”从月这话一出,黑衣首领就差暴走了,那儿有这么讨价还价的。 “咳,都一样,反正是一千两。”黑衣首领想也不想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却不曾想这一句是正落从月下怀,只见从月连哦了两声重复道:“原来西蛮的金子和银子一样的值钱,没有区别呢,我还以为跟我们凤天一般,百两银才换一两金呢。” 这时候,黑衣人中有人不服的低语着:“谁说不是呢?百两银换一两金,那儿都一样,首领可得说清楚才是呀……” 有这黑衣人起了头,其它黑衣人也都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如此这般,倒是那让黑衣首领头大了起来:“我说都一样的意思是反正你们拿不到那些钱的……”到时候这些人全都得死,那儿还有人拿得到这些钱,这些钱得全是自己的才是。 黑衣首领心里是这般想着,却是不知不觉的把这话全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他说出这话来了的。 从月斗笠下面的面容惨白一片,却还是诡异的笑了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们窝里反才是最好的。 “该死的,中计了……” 黑衣首领暗叫一声不好,这是银怪最爱使用的*阵,中了阵法的人首先就会大乱章法,而后越来越受*阵的控制,甚有可能会自残自尽。 “杀了黑衣首领,本王妃赏金千两,听好了,不是赏给一个人,面是所有的人都有赏,拿到钱财你们可以离开西蛮国去其它国家生活,如若顺从想当我凤天皇朝的子民,本王妃在此许下诺言,每人良田瓦屋,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策反之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成的,但就着刚刚从月之后,提出这个话题来,还真就有些人心动了。 但是他们都惧怕于这当死士时服下的毒药呀,而他们的担心在从月这儿,根本就不算是事。 “拿着,解药,你们可以找一个人先试了,可解百毒。”从月这么一说,扔下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 那边马上就有黑衣人接了过来,有两三个人叽里咕噜的说着西蛮话商量着什么,云千洛听不懂西蛮话,纳闷极了的看着那在商量的两三个人,其实心中也是紧张异常的。 “不用担心,他们会同意的。”像是察出了云千洛的紧张一把,从月伸手拍了拍云千洛的肩膀安慰着,并把那几个西蛮武士说的话白话给云千洛听。 云千洛感激地看一眼戴着斗笠的从月,心里暧暧的,倒也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人就是这样,正所谓无欲则刚,当你无所畏惧时,自然就不会怕什么了。 “你怎么会懂西蛮土语呢?”云千洛开口缓解着这紧张的气氛。 这一问,却是让从月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还好那黑衣人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其中一个决定试解药,服了那解药后运功到十成,也未见有发作痕迹,这才是真信了从月说的解药这一事。 如此这般,云千洛也是大喜过望,别说是不用死了,就是这几十号黑衣人,也能留下来为她所用,这才是最好的一件事。 剑气剑落之时,黑衣人内部果真窝里反了,那黑衣首领早在那几个人商量着解药之事时,就暗自往后退了几步,要的就是能有逃跑的机会。 待听到解药是真的时,二话不说的就要往外逃去,却是让自己这群属下给团团围住。 黑衣首领最终让自己训练出来的这群死士给砍了脑袋,当一颗黑呼呼的脑袋落地,又被人用剑扎着举到从月跟云千洛跟前邀赏时,从月掌中暗暗聚力,似乎要痛下杀手。 这样能背叛主子的属下,要来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干净的解决了是好。 但云千洛却是摁住他冷冰冰的手对着大伙说道:“请大家随了那辆马车一同去取金子,如若想为入我凤天国当子民的话,那也请找小童去做登记。” 从月不解:“这样的人,你还要?” 云千洛点头:“有时候用钱财收服一个人,倒不如用人心。”那黑衣首领是用钱来收服这些人的,但当自己提出比那黑衣首领更诱惑的条件时,这些人就倒戈相向了。 但如若是用人心来养这些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看贺家两兄弟的忠诚度,再看看金铃小童的护主,云千洛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这街道距离知府宅邸倒是不远,不过是隔了一条街的事情,云千洛解决他眼前的难题就命贺家两兄弟速速赶去知府宅邸去…… 待马车走过知府宅邸时,没见任何灯火光,却是嗅得空气中阵阵的血腥之气…… ------题外话------ 要是看不懂的请重看昨天那一节249节大修重看那一节,原本昨天写那一节不满意,我今天改过了,从三千字改到五千字,多出的两千字,昨天那一节订过的,不需要再扣点数就可以重看的,重看时,请刷新网页哇。晚安妞们,爱你们。 251:真假王爷 这股可怕的血腥之味,别说是习武之人了,就连云千洛这等不会武功的人也都能嗅得出来。 “贺武快点去找王爷。”进得知府衙门时,就见得这内里静的有点吓人。 这东西两边的院子,小世子回了国都之后,西边院子就没人住,只有东边的出云阁是云千洛与凤墨琰所居。中间的忠正堂是齐陌煜所居。 而此时,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未曾瞧见的。 这一幕云千洛太过熟悉了,当初她云府就像这样一般让人像秋风扫落叶般的一个也没留下,那时候还好三娘和天雪妹妹在铺子里没有出事,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如今这知府宅邸如此一片的死寂,那得是何等情况。 金铃把马车里的夜明珠拿了出来,云千洛这才瞧得仔细这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小童快速的查看了那些人,只有几个是死掉,那些血腥完全来自于那几个死去的人,其它人则是被下了迷药,还有呼吸。 云千洛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西蛮国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如若真的把这知府宅邸赶尽杀绝,万一凤天皇朝这边追究起来,西蛮那边也不好交待。 故而所以才下的迷药,杀的人也只是这府中的家丁,并非知府的衙役。 “速速去找王爷,快去……”云千洛的声音都有些飘忽,本来就冷的天气,再遇上这样的事情,竟然是让她冷的头上直冒冷汗…… 她不敢想像,如若凤墨琰在此出了事情,她该如何自处?是她带着凤墨琰出来说是寻良医的,这良医没有寻成,却是丧了命的话,皇帝老儿那边也不好交待呀。 云千洛想到此时,蓦然一惊,又狠狠的鄙视起自己来了,怎么先想到的不是凤墨琰安危,却是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脱身,难道说她对凤墨琰的爱就这般的经不起风雨吗? 对此,云千洛心里越发的愧疚了起来,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可以为凤墨琰去拼命的人,但自从凤墨琰成了这样不死不活的活死人之后,她这种心境也慢慢的变了。 或者说是想开了,凤墨琰生,她就是他妻,她会跟随他一辈子,他死的话,她还是要活下去,为了自己活下去。 云千洛心里想着,也许就是这种活下去的信念才使得自己有了方才那样的十分不符情理的自私想法出现,如今她也只能是这样为自己辩解着了。 贺家两兄弟是不敢离开云千洛半步的,他们都是云锦程带到云千洛身边的人,虽说贺武本来就是归属凤墨琰的,但凤墨琰早就交待过,云千洛也是主子。 所以,这二人自然不会离开半步,留下来的只有小童用药唤醒的知府衙役们去寻人,齐陌煜的那三十六铁骑,和这知府宅邸找来的十几名家丁,全部死于非命。 而且现场留下来的,没有一个敌人的尸首,根本就弄不清楚,这到底是西蛮国的黑衣人下的手,还是太子凤淮气不过下的暗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乌云里躲着的月牙儿终于肯钻出来了,仿若是不忍见方才那些血腥一般,此时才敢露面。 地上是衙役们拖来的三十六名铁骑的尸首,就这么一具具的摆在云千洛的眼前。 这些人跟着齐陌煜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全死了,齐陌煜却没了着落,如此这般,怕是齐陌煜也要凶多吉少的呀…… 东院的出云阁中倒是干净的没有一丝血渍,晕倒的那些衙役是来府中接替三十六铁骑值班的二三十人。 根本没有想到刚进院子就全晕了过去,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这么醒来,就开始寻人。 寻遍了东中西三个院子,也未找到知府大人齐陌煜,这不光是齐陌煜没有找着,就连本该在出去阁里睡着的凤墨琰也没服踪影。 云千洛的心凉成一片,身子也不可控制的发抖再发抖,只是下了命令:“继续找,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却不知自己说这话时,心里有多痛,凤墨琰呀,那个从第一眼开始并没有让自己注意到的男子;那个私底下一直冲自己耍流氓却始终没有要了自己的夫君;那个教会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却是要求自己一定要相信他的男人…… 眼中点点滴滴的湿意乏起,如果不是身边的金铃扶着她,云千洛怕自己都会站不稳的。 这一场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马车里的从月脸色乏白,拳头也是紧紧的握住,甚至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起…… “师妹,不要急,慢慢找,没找到就是好消息。” 从月温润如玉般的嗓音从马车里传来,倒是奇异的让云千洛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对呀,她现在是天山门的人了,不管紫发师父怎么不着调不靠谱,自己也是他的徒弟,也是天山门的人,况且就是现在,不是还有师兄从月在身后支持着她吗? “多谢师兄,师兄你先在此休息一会,容师妹这儿处理点私事就回。”云千洛说罢带着金铃贺武亲自去寻。 马车里的从月无奈的摇摇头,那双墨一般的眸子闪过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来,定眼看着外面的某一处露在外的银白袍角,却只是当作没看到一般往软塌上一睡,闭目养神。 云千洛带着金铃等人,几乎把院子翻个地朝天,也未见得齐陌煜与凤墨琰的人影来。 最后只能是想着从月师兄说的,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小姐,会不会是齐大人带走了王爷?” 金铃也是跟着起急了,小丫头本来在云千洛让紫发掳走的时候就起火,这会儿又遇上这事,跟着云千洛一块儿着急,嘴角上都起了火撩子,说起话来还疼的直抽抽。 云千洛听着金铃的话,也不作答,良久才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如果是齐陌煜带走了王爷,王爷如今这样是断然不能走的,齐陌煜要如何才能把王爷带出去?” 小童在边上机灵的接话:“王妃的意思是他们必定还藏在这府中,齐大人就算力气再大,也断然不能背着王爷躲过这些暗中人的。” “所以说,王爷他们现在肯定还在这座宅子里。”贺武也跟着接话。 却是贺文神色微微变的走到一处角落里,以手拈起边角上的黄色粉沫放到鼻端嗅了嗅道:“不好,是硫磺。” 硫磺! 云千洛眸中有狠戾之色闪过,硫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儿,肯定有所图,硫磺是用来做炸药的,当初自己在与凤墨琰过面具山庄时就以此物做过炸药炸了面具山庄。 而如今,出现在这院中的硫磺,真是让她心惊。 “继续看还有那儿有?”云千洛沉声的吩咐着,心里却是冷静了不少,这些人三十六铁骑,想必是没有找到齐陌煜与凤墨琰,但愿齐陌煜是真心认了这身份,不管何时都能保护凤墨琰。 如若不然的话,凤墨琰怕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 这会儿,也只能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齐陌煜身上了。 心里也是祈祷着,齐陌煜呀齐陌煜,就看这一次了,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知道吗?如若让我失望,从此,只谈仇莫言友! 云千洛在心底暗暗的起誓,但愿齐陌煜这一次不会让她失望。 贺文顺着那些硫磺,一点点寻去,发现这些硫磺数量多,而且还是全部撒在角落里的,这么一来,就连清理都来不及,只要一个点火星子,烧起来之后,怕这些硫磺都要发生爆炸了。 “恩,赶紧吩咐下去,熄灭所有的火把和灯笼。”云千洛听了贺文的汇报之后就下了此命令。 但熄灭了所有的火把之后,就只能是是瞎子摸黑一般的找人,那困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本来亮着火把子都没能找到,这会儿摸黑抓瞎般的,更是找不到人了。 所有的人也只能到了前院,那我唯一的亮光就是云千洛马车里带的几颗夜明珠。 倒也把院子映的通亮,二三十号衙役们守在院子四周,每个人的汗毛都在竖着,这夜静的出其,黑黑的,只有中间那一点亮光,偶尔有风吹过时,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但每个人都是严阵以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敌人的气息…… “王妃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大人也不见了,明个儿还说与难民们去说说这寒冬捕鱼的技巧的,这眼瞅着就要天明了,大人也不见,可如何是好?” 衙役中的一个头目如是的对云千洛说着,皱得眼窝子深陷,可也没有找到良法。 “先找人。”云千洛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人的话,先不说明天的事,今夜他们这些人过不过得去还是个事呢。这围着院子撒上的那些硫磺,可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一院的人都要跟着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准的。 从月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其实也睡不太踏实的,他体质特殊,在天山门是要睡在暧炉上才能入眠片刻的。 他身上那件狐裘也是经过特别改良,保暧性能比一般的狐裘都要好,但他怕云千洛会冷,给了云千洛,就没再要过来。 而且他喜欢看云千洛披着自己的披风,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莫名的舒畅着。 但这些人怎么就想不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明明就在这个前院里就能找到的人,他们怎么尽往后院里跑呢。 “咳,咳,师妹,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师妹不妨好好想想这府中有那些地方是能藏人的。” 从月不得不出声提醒着,照云千洛这傻货这般找下去,不定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呢。 云千洛听了这话,有种恍然大悟感觉,最危险的地方,那便是这前院了,后院最起码还是靠里面一点的。 这么思,就让贺文先去查这前院,这一查不打紧,果然,这知府衙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人再大胆,也不敢炸了这知府衙门的门脸呀,所以这前院的半部分是没有硫磺的。 “啊,有鬼……”不知是谁这么大叫一声,而后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这一看完全吓呆了,那一处箩筐下面生生的扣了两个大活人,这两大活人不是别人,正是齐陌煜与凤墨琰。 两人成倦缩的姿势,凤墨琰在齐陌煜的怀中,可以看得出齐陌煜是保护凤墨琰来着的。 云千洛大喜的的奔了过去,小童等人也随之过去,却是只看到齐陌煜双眼圆睁,而齐陌煜的手中一把短匕首,直直的刺入凤墨琰的后心之中。 血早就不流了,齐陌煜像让人点了穴一般的没有动,那匕首就这样的紧握了,如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是王爷身上的自动点穴装置发挥了作用。”小童惊叫着解了大伙儿的惑事。 小童解释着凤墨琰自己设定的这一自动点穴装置,是安在凤墨琰身上的一个暗器,是凤墨琰为自己制作的一个特殊暗器。 小童想到当初王爷制造这个暗器的时候说过的话,那时候凤墨琰说:“如果有一天,这个暗器启动时,就是本王死的时候。” 小童那时候曾多嘴的问了句,既然都是死的时候还弄这暗器做何,而且这暗器,并非是置杀人之人于死地,而只是点了穴道而已。 但这穴道也绝非普通的穴道,就是习武之人,也别想轻易的自己冲破穴道解开。 而且,没有三个时辰以上,就是别人点了那也白点,反倒会让中穴道之人气穴逆流而上造成死亡。 也就是说齐陌煜手上这把匕首足足插尽凤墨琰的后心有三个时辰之久。 三个时辰就是普通的正常人也受不住这个的,更别说凤墨琰这样的活死人,本来小童还说醒来有望,那儿想到,这一去经年,却迎来了凤墨琰的死忌。 “齐陌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给我们王爷报仇……”小童气的从齐陌煜手中拨下那把匕首,直接就要刺进齐陌煜的头上。 却是在这时候,齐陌煜又能动了,一个闪躲不及,倒是让小童给削掉了些许长发。 “放肆,小童你这是作何,我拼死的护着你家王爷,你就是这般的恩将仇报的吗?” 齐陌煜这刚一回神就让这一刀子给吓着了,跳开三步远,却又瞄到那边凤墨琰血流如柱的后心处睁大了双眸,不能想像,自己拼了一条命护着的凤墨琰,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的云千洛已经完全呆掉了,连眼泪都给惊的掉不出来了,她前天离开的时候,还去看过凤墨琰,虽然他依旧没有醒来,但那微弱的呼吸最起码告诉她,他还活着。 而现在,那僵直着的身体,还有那干掉的血渍无一不在告诉着她,凤墨琰死了,真的死了,就死在她的眼前。 心灰意冷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恨吗?她扪心自问,她恨杀了凤墨琰的人。 恨齐陌煜,因为眼前的事实摆在那儿,再加之齐陌煜害凤墨琰也是有前科的,所以不能怪她这样想。 齐陌煜看到凤墨琰的惨样后,再看自己这一身的血渍,怎么可能是他杀的凤墨琰,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这么多双眼晴都看到是他的匕首抵在凤墨琰的后心处,都看到是他杀了凤墨琰的。 百口莫辩说的就是齐陌煜现在的样子,但再怎么解释,他还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洛儿,你相信我,我是护着王爷的,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和他的事。” 他的心虽然没有放开,但行动上,他无时无刻的不告诉自己,对云千洛不能越轨,对凤墨琰要当成对云千洛一样的点对待。 所以才会在嗅出危险气息时,轻巧的躲过了侍卫和家丁们把凤墨琰偷偷的带到了前院藏了起来,在这那儿,他亲眼看着太子凤淮的人,把那先太子留下的三十六铁骑一一斩杀,再到后来是家丁们。 可能那些杀手是真的没有想到齐陌煜会带着凤墨琰藏到前院,所以后来又弄了硫磺打算炸了后院的。 如今齐陌煜没有闻到爆炸后的味道,想必是那些杀手还在暗处看着,想要找出凤墨琰再来下暗手的。 但齐陌煜的这些话,只能是吞进肚子里去,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没法去解释。 “洛儿,你听我解释。”齐陌煜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云千洛,心中别提有多不是味了,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能让云千洛高兴一些,那儿想得到,这事会这么的出乎自己的意料,那匕首怎么会到自己的手中,自己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 云千洛却是冷笑了一声,嗓子都是沙哑的不像话的逼问出口:“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这把刀是如何在你手中又是如何插进王爷的身体里?” 齐陌煜使劲的点头,本来就是这样的,没得来云千洛的理解,反倒是迎来了云千洛如发疯般的哈哈大笑:“哈哈哈,齐陌煜,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齐陌煜让云千洛问的哑口无言,这话的确是连他自己都不信的,但这就是事实,却是没有人为她证清白。 “洛儿,是凤淮的人下的黑手,我识得那头领,你信我呀?”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信我,但是你要相信我呀,我齐陌煜是重诺之人,既然允了你,自然不会出而反而的,不然也犯不着把凤墨琰藏起来不是吗? “哈,让我信你是吗?那好呀,你让我还你一刀,我就信你。”云千洛说着从小童的手中取过那把匕首,握在手中,眼中闪过杀意的往齐陌煜跟前行去。 齐陌煜的眉头紧紧的蹙起,他看得出云千洛眼中的恨意与杀意,也相信云千洛这次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原本就是无望的爱情,在自己成了凤墨琰的谋士之后,也只能是想着尽可能的为她多做一些事,那儿想得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真是天算地算不如人算计。 “王妃,王爷曾说过,这暗器不是杀人的,因为他不恨杀他的人,他活着太痛苦,却又舍不得死,所以他感谢杀他的人。” 小童泪流满面的跪在凤墨琰跟前,说着凤墨琰以前交待过的话,还说了不要让他们为他报仇。 云千洛那高高举起的匕首因为小童这话而顿了顿,是呀,那的确是凤墨琰的心声,虽然她从来没有听凤墨琰说起来,却是一直都知道的。 凤墨琰厌恶极了这皇室中的争斗,烦透了活着却处处受治于人,所以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云千洛犹豫的没有出手,但齐陌煜却是一点也不犹豫的就抓住云千洛的手,往前一伸,那把匕首直直的刺入他左心的位置。 “齐陌煜你……”齐陌煜这样的举动让云千洛惊的没说出后面的话。 血瞬间就涌了出来,云千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若论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拿着匕首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这凤天未来的第一相爷齐陌煜。 这可是关系到凤天万千子民未来的福音呀,她听了小童的话后就没有决定报仇了,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活着,然后让他活在悔恨中……“洛儿,这一刀还给他,我知道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但事实便是这样,你信或不信,我都不会再辩解一句,如若你觉得这一刀不够解气,那么继续下一刀,我齐陌煜要是反抗一下,就不是个男人。” 云千洛还在怔愣中,却是又听到从月在马车里说道:“师妹,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这儿的事,相信齐大人也会处理好的不是吗?” 众人听得这一声清灵又空旷的声音,自然都看向了马车。 从月不负众望的从马车走了下来,不过却又歹着斗笠,那一头银发,识得人的暗暗心惊,不识得之人也只当是个老头子。 只有齐陌煜酸溜溜的看向云千洛,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优秀男子的出现,没了凤墨琰还是没有他的地方吗? “师兄,我想留下来处理后事。”云千洛流着泪回答,虽然有点对不起师兄,可能会连累师兄,但是让他这时候离开,根本就不可能。 “本王都没有死,要处理什么后事,记住这死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从月说到这儿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那张跟凤墨琰一模一样的脸来。 252:西域圣女 所有人都惊呆了,饶是知晓眼前这是从月师兄,并非凤墨琰的云千洛也是呆住了,这说话的语气,那一声本王,可真真就像是往日凤墨琰惯用的语气。 但那一头银发,却又让云千洛清醒了些许,齐陌煜以手捂住还在流血的胸口处,看到从月这跟凤墨琰不太一样,或者说一模一样容颜时,只差没有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死在自己手中这把匕首之下的不是凤墨琰,眼前这个银发男子才是凤墨琰? 齐陌煜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着凤墨琰当年受伤,说是毁容了,之后就一直以人皮面具示人,这会么一来,还真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现在从月这张脸上,依稀可以看到墨贵妃跟皇帝老儿的容貌特点来,所以齐陌煜想,难不成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的凤墨琰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凤墨琰也太难装了,这么一想,心中顿时也了然了,如若这才是真正的凤墨琰,那么这凤天皇朝的江山,就算是太子爷凤淮也别想肖想了,一个如此能隐藏自己的凤天七子,还有谁能争得过他!从月可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走到死去的凤墨琰跟前,伸手从候耳后揭开一张人皮面具,只见那张面具下的脸庞跟从月这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啊……这怎么可能?”小童张大嘴巴,他虽然服侍了凤墨琰多年,却一直未见过凤墨琰真容的,这里面的人中,见过凤墨琰真容最多的就是云千洛,其次就是齐陌煜。 所以,当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众人眼前展现时,所有人的都迷惑了,从月却是笑得异常妖娆,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跟凤墨琰原先带着的人皮面具一模一样的脸说道:“如果不想全部背上杀害皇子的罪名的话,你们就必须记住,这死去的,不过是一个假扮成本王的人,如若泄露出一点风声,那死的可就是你们了……” 从月虽然面带笑容,但那笑容却是如数九寒天的冰棱子一般的冻人,这话说的又狠又准,戳中了所有人的软肋。 “主子,这……”贺家两兄弟被眼前这真真假假的凤墨琰弄得眼花缭乱的,到底那个是真那个是假,他们根本就分不清了。 云千洛有过片刻的迷惑,但眼前一切还需要她来作阵,这会儿不管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她都是做一件事,把这个死去的凤墨琰当成假的。 如若不然,就如从师兄说的那般,全部的人都要为凤墨琰的死去陪葬,这还是轻的,最怕的就是死还不行,还要株连九族。 “恩,死的不是王爷,你们都记住了,这才是王爷。”云千洛走向从月师兄身边,以手挽着从月师兄的胳膊,一脸悲痛的神情,说出这话时,心底的疼痛无以复加。 因为她知道,她挽着的是从月师兄,不是她的夫君凤墨琰。 从月满意的点头,伸手揽着云千洛的肩膀再扫一眼还呆愣着的众人,阴测测的质问道:“恩,你们呢?” 到了这份上,那还有人不怕死,那还有人傻到想去为凤墨琰的死去陪葬,齐齐的跪下来行礼道:“谨尊王爷王妃教导,死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还有一些想要巴结的侍卫更是大胆儿的说着什么这死的也不知是什么人,不过在云千洛那一刀子眼射去时,也都纷纷的住了嘴。 “好,很好,既然这样,那么,洛儿,你说,这个装作本王,替本王死了的人,该如何处置?” 如果不是搂着自己的人身子冰冷的如冰块那般,如果不是他箍紧自己的肩膀,只怕自己会让冻的站不稳的话,她一定会以为说这话的就是凤墨琰本人。 “你,你想如何?”云千洛说这话时不自觉的结巴了起来。 “错了小洛儿,不是本王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对于冒充本王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月握住云千洛的手,蹲到地上,捡起那把从齐陌煜胸口拔出来的匕首接着说:“毁了这个人的脸,让这世上只有本王一个人存在。” 从月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听在云千洛的耳中却像是从遥远的天边而来的那般空洞又深沉。 他明明就在她身后,却是冰得云千洛想逃开这样的的氛围,一个连呼吸都是冰冷的人,冰的让人无法去靠近,云千洛失神的想着这样的从月师兄为什么从安还能喜欢崇拜到不成样呢? “刺拉……”一声是刀子划开脸皮的声音。 就这么一刀子划开在那张白净的脸上,血口子立马显现,但却因着人已死去多时,血水并没有流出来,只是那么血愣愣的刀口子刺的所有人的眼晴生生的疼着。 云千洛被近在眼前这一幕刺的眼晴发酸,泪水不自觉的往下掉,划在凤墨琰脸下这一刀子就跟割在她心口处一般的疼着。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从月的力气大的怕人,她的手几乎要被他的冰冷给冻的僵硬,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受人控制的挥着刀子向凤墨琰那脸上划下第二刀。 “主子……” “小姐……” “王妃……” 贺武金铃小童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他们都知道躺在这地上的才是凤墨琰,而现如今云千洛却是这么生生的用刀去划已然死去的凤墨琰。 这样举动,他们都觉得太过分了,即便是为了活着,他们也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 “恩,你们有意见吗?还是你们想来做这件事?”云千洛没有说话,反倒是从月代替了云千洛逼问出声。 不得不说从月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还真真跟凤墨琰发怒时的模样有着九分半的相像,也是唬的这仨人当下低头语道:“属下(奴婢、奴才)不敢。” “不敢最好,如若让本王知道有谁胆敢泄露一点风声,就如此刀……” 从月说着手上也加快了速度,到这会儿,云千洛根本就如木头人一般的任从月握住手,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划了多少刀,总之那睡在地上的凤墨琰的脸上已经是血糊糊的一片,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时,才算是停了下来。 咣当一声,刀子清脆的落了地,却是让从月又捡了起来,好像铁人一般,也不怕刀子锋利的刀刃割着手一般,就这么直直的握在手上。 几乎瞬间的功夫,那刀子真就像是玄幻了一般,成了粉碎…… 静! 周边安静的可怕,所有人的都一样的神情,看神一样的眼神看向从月,没有人破坏面前这静谧的氛围,没有人敢说一句反对的话去挑战从月的神威。 这一刻,众人的眼中,从月不是怪物,也不是人,而是神一样的存在,他魅惑了所有人的意识,让他们不得不信服,这就是凤墨琰,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好了,今天这事就这样,还有那个不服的,现在就站出来。”从月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说出的话也带着股子寒气,好像这人就没有一点温度一样,事实上,他的确是没有一点温度,但还活着。 没有人知道,他握住云千洛的手划上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心里其实也在流血,不过只是无形中的流罢了。 这时候,当然没有一个人敢反对,明明那么一张明艳的脸庞,笑的时候如沐春风,但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好,很好,贺文贺武,杀了这些不相关的人等。”从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惊的云千洛蓦然睁圆了双眼,不解的回望着他质问道:“你这是作何?” 从月不怒反笑,笑得渗人之极:“你以为今天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吗?” 云千洛让他这么一说哑口无言,贺文倒是犹豫了一下,不过贺武却是一点也没有犹豫的指数挥起剑来就朝那群侍卫砍去。 贺文瞬间就明白了弟弟的举动,他们做属下的,认了主子,就有服从命令,所以,继贺武之后挥剑就刺向众人。 那群知府的衙役们本来就让下了散功粉的迷药,虽然清醒,但武功一时半会还没恢复过来,对于贺家两兄弟来说,杀这几十号人就跟杀小鸡那般简单。 也就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院子里几十号人,只留下金铃、贺家两兄弟、和小童,还有一个受伤了的齐陌煜,其它无一活口。 就是这几人,还是从月问了云千洛一句他们要不要留,云千洛说留之后,这几个一直跟随着凤墨琰再到云千洛的侍仆们才得以活了下来。 “好了,如此干净了,小洛儿,我们走吧。”从月从胸前拿出一绢儿来,细细的一根根的擦拭着手指,弄完全搂了云千洛的肩膀就要离开。 人其实就是全挂在云千洛的肩膀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云千洛的身上,以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给云千洛说道:“小师妹,赶紧走,一会再来人,师兄也会顶不住的呀……” 本来该是很悲伤的云千洛却因从月这句话,扑哧一声差点没乐出来,大概也感觉到从月撑到极限了,吩咐了贺家两兄弟赶车,而金铃与小童留下来照顾齐陌煜,最后才深深的看一眼奄奄一息的齐陌煜说道:“相信齐大人知道此事轻重缓急,定不会乱说的吧。” 见齐陌煜点头,云千洛才放心的扶着从月向马车上行去,刚把马车帘子放下,从月噗通一声就软倒在地上,一脸苦哈哈的惨笑道:“师妹,你可把我害惨了,快想想如何补偿师兄的吧。” 云千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来还没有太糟糕,不然的话怎么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呢。 “你……没事吧?” 云千洛不确定的问道,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方才从月带着她往马车处走时,她一点也没有想到别的,就想着从月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她没有忘记从月要带她出天门山时,那个穿红戴绿的丫鬟说的话。 “当然……有事。”从月唬着脸说着有事,随后又有点傲娇的像个孩子般的嗷嗷叫着:“小师妹,师兄中这可真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可记得要以身相许哟……” 从月以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疼的他有种要死掉的感觉,脸上也是*辣的疼着,好像那些刀子都是捅在自己身上,划到自己脸上一样的。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一次仿若更加的难熬下去,云千洛费了些力气才把从月移到了软塌之上。 伸手从边上盆中湿了软巾,搅干一些后小心的给从月擦着额头上的汗渍,边擦边落泪,咸咸的泪水滴在从月的唇边, 从月好不容易睁开双眼时,就看到云千洛一脸的泪水,莫名的心中一疼,无限柔情的拭去她脸颊边的泪水道:“师妹,你这泪水可是为我而流?” 云千洛怔了怔,没有想到从月会有此一问,她说不清这泪水是为谁而流:“你希望是为你而落吗?墨琰!” 从月的脸色从惨白到透黑,冷冷的瞪着云千洛问:“师妹,你这是何意?难道说师兄为你做的还抵不上一个死去的人吗?” 云千洛神色未变,带着泪的笑着反问:“师兄方才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个凤墨琰,独一无二的凤墨琰就是你吗?” 从月的神色还是一样的难看,抓住云千洛的手微微使力,似乎是嫉妒又似乎是恨般的追问:“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必须找个代替品才能活下去吗?” “是师兄你让我相信这世上只有一个凤墨琰,是师兄你握住我的手,让我亲手毁了另一个凤墨琰,让我毁了他……” 云千洛的声调泣不成声,说到这儿时,双眼散发出狠戾的怒气来,恨不能把从月给吃了一样的眼神,多恨呀,自己爱的人死了,她不能为他哭,不能为他披麻戴孝,反而为了活着要这般的‘认贼作父’…… “所以,所以……你是在怪我?”从月的音调沙哑,这话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一般,那么冰冷,那样无奈,却又不得不问出口。 云千洛笑了,带着眼泪笑的那样风情万种:“不,我感谢师兄,因为师兄让他活在了我的心中。” 不管凤墨琰是生是死,他永远都在她的心中,如此这般,没有人可以再杀死她心中的凤墨琰。 她的眼望向他眸中,无声的看着彼此,似乎能读懂一切,但却又像是隔着万水千山,丝毫没有接触的两个人一般! 马车还在路上颠簸着,似乎比来的时候要快了许多,就这么一路颠簸到了雪山脚下时,却车轮子卡在雪地里不能动了…… 贺文贺武下车想办法弄车轮子时,已经有童子无声无息的靠近马车,从里面接走了从月与云千洛。 依旧是天山门中,如春日般温暧的气候着,云千洛蓦然清醒,身上还是披着那件从月强硬披在她身上的披风。 她是让人吵醒的,或者说是让闹醒的,有人在她胸前一直动着,她才被迫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手上一个用力就把来人给推了开来:“你是谁,滚开!” 原来方才一直有人企图解开她身上的这件披风,不过没有成功就是了,待那人抬眼时,云千洛才看清,这不正是让从月一脚踢翻的那个穿红戴绿的丫鬟童子吗? “哼,好你个狐狸精,刚一入门就把我家公子给带坏了,你可知,我家公子这下又得造上多少罪,还不把火山狐裘给取下来还给我家公子。” 火山狐裘! 云千洛眼眸一凝,原来身上这件是火山狐裘,怕不得比她那件披风暧和许多,这火山狐裘,据传是以火同上的上等火狐皮毛而制成,极其难得,保暧性能也是其它狐裘的十倍之多,却是世间难能可得的贵重物品,就是皇皇帝老儿也没能拥有这样的宝物。 没曾想,自己竟然穿了一天之久,而且这扣解,似乎是九连环,但又不像是九连环,死活也解不开的,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结法,怕是只有从月能解得开。 “既然是你家公子时物件,你却不知这扣解只有你家公子解得开吗?” 云千洛冷冷的看着这小丫鬟,觉得这丫鬟有点不寻常,这山里的童子们,一般都做灰色布衣装扮,唯有这丫鬟童子,虽梳子童子鬓,却是穿红戴绿,好不华贵,瞧那一脸嫉妒的嘴脸,那儿像一个一服侍公子的童子,倒是像大户人家,跟着少爷的通房大丫鬟一般。 这么一想,云千洛囧囧有神的打量起这穿红带绿的大丫鬟来,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红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粉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时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只是那张脸,长得太过小家子气,特别是一脸嫉妒的神情时,就格外的失了美感。 “哼,是你不要脸,勾引我家公子来着,我家公子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这丫鬟似乎是一点也没有把云千洛放在眼中,句句都带刺的说着难听话,只差没有一巴掌呼上去骂狐狸精来着。 云千洛这是第一次让这样骂,其实真有点冤枉她了,是从月说带她出去,又是从月把这披风强硬说的给他穿的。 “蓝莓姐姐,你赶紧回吧,听闻月公子那儿急需蓝莓姐姐呢……”正在两人僵持着时,就听一道清脆的女音,从门后面传出来。 随后而来的正是一脸鄙视状态的从安与从师兄妹。 到这时云千洛才知这穿红戴绿的女子是叫蓝莓,蓝莓一见从安和从良过来,当下脸色变了变,再瞪一眼云千洛才匆匆离去。 蓝莓走后,云千洛不解的问从安:“这蓝莓不是个丫鬟吗?” 从安冷哼一声:“不过是个骚狐狸罢了,小师妹莫理她便是。” 云千洛听从安这鄙视的话语那是更加的好奇了:“啊,难道说他是月师兄的内人不成?”这个问法,也是了证实自己心中猜想而已。 从安一听这话生气了,双手叉腰成茶壶状的哼哼:“不是说了吗?就是个骚狐狸罢了,想当我们的月师嫂还早了点,也不看看就她那骚样,月师兄会娶她才怪呢……” 从良在边上不赞同的说了句:“好了,那蓝莓可是月师兄的良药,也不咱们能得罪得起的,没了她月师兄没准不真活不下去呢……” 从安和从良的话,虽然透露的信息众多,但对于一无所知的云千洛来说,还是一脸的茫然。 从安这小胖妞,似乎格外的喜爱云千洛,出见不得云千洛蹙眉头的模样就开口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蓝莓原本是西域圣女,自小身上就有养有盅虫,盅虫可解百毒,但解毒的方法,却是必须与人合欢才能使盅虫公母分离到男子身上。 而从月则是从小就中一种奇毒,那毒对于天山门的众师父们来说束手无策,命悬一线时,还是从月的师父找来了这西域圣女蓝莓,那儿想得到,蓝莓却是对凤墨琰一见钟情。 不但自愿为从月解毒,还愿意以奴相称,永世伴在凤墨琰的身边。 如此这般,虽然是丫鬟童子的装扮,但也是与普通的仆人不太一样的身份,连从安和从良这等门中弟子见了面,也得恭敬的唤一声蓝莓姐姐。 云千洛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终于能理解蓝莓的敌意从何而来,不过她也真心的佩服蓝莓,这得是多无怨无悔才能放弃圣女的身份为一个男人卑躬屈膝的。 “哼,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接受她成了我们师嫂的,就是一小贱人,你看看她来了之后……”从安叽叽喳喳的还要说什么,却是在从良拽了她一把后住了嘴。 云千洛本来还没觉出什么来,但是从安说的自从她来了之后,说话那样好像这蓝莓也才来天山门没多少时间一样的。 待云千洛要再问,从安却是不提这话,故意打三插四的说起这披风的事情来。 原来这披风还是大有来头的,像从安和从良这种小弟子,天山门中可是数不清的,根本就排不上位份,要不是从安喜欢粘着从月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从安和从良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完全是归于从月的位份,这样的火山狐裘全门中,只有五件,除了师祖已经修炼到能抵御严寒之外,也只有几位师父和从月师兄有。 俗话说,见物如见人,就是这个道理,云千洛就算入了师门,那也是跟从安和从良一般,不受人重视的,但穿上这件披风不一样,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从月护着的人,就没人敢为难她了。 像刚刚的蓝莓,虽然别人面前趾高气扬的,但在云千洛跟前,还是没敢多张扬,如若不是因着这件披风,怕是蓝莓早就使坏了的。 “反正你以为一定得小心着蓝莓,不过也不用怎么怕她的,反正月师兄肯定会护着你的。” 从安好心的给云千洛说着,倒是个热心的小姑娘,云千洛从她的眼眸中明明看到说起月师兄时,眼中的爱慕却又能这般的告诉她不要怕蓝莓,月师兄会保护她。 其实从月会不会保护自己云千洛不知道,但这披风可真真是个宝物,云千洛都有点不想还给从月了,但是这不还也不行呀,那蓝莓说的,好像从月的身体就离不得这披风一般的。 从安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的跑了,从良倒是没走,从良也就从从安大不了多少,比云千洛要小上两三岁,在云千洛眼中,这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但没有想到这个半大的孩子说的话跟从安是一样的,也是说让云千洛没事多往月师兄那儿走走,有月师兄护着,在这儿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最后还说了这披风可以抵这严寒,别看感觉是如春日般的温暧,其实这雪山之底的寒气更重,很少有人能在雪山之底呆得超过三年的,不是冷死,而是让这湿气给熏出一身毛病来,故而天山站的弟子们,每三年就有一批下山的,再换新的一批进山服侍。 从良的话,让云千洛更加的舍少是这披风了,但是她还是穿着这披风往从月的月雪阁去了,她只去过一次,也是从安带着的,虽然记了点路,但这七拐八绕外加还有奇门之术,更加的不好走,不过因着披着从月这披风,她不识得路上,随便抓一在扫雪的丫鬟婆子就能问出路来。 终于到了月雪阁时,却是让丫鬟婆子告知月师兄正在疗伤,不宜见客,若她有急事,可以稍等片刻。 云千洛坐在厅中候着时,脑中却不自禁的想到从安说的蓝莓如何为从月疗伤的,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想到此处时,脸也是一红,心底不可控制的一抽,又狠狠的鄙视自己道,这男人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不舒服个什么劲呀! 但话虽这么说的,心里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正当她还想着时,却是听得蓝莓那妖媚的酥人心扉的声音从内间传了出来:“是谁要见公子的?” ------题外话------ 五香美妞儿,虽然只多了一千,但是俺真的尽力了……不能再晚了,困死俺了,晚安美妞们。 PS:小念儿,你记得哟,视频哟视频哟,话说,之前看别人的小说有人做视频可是把俺给羡慕瞎了,这下咱也能得瑟一把了哈! 253:本是同根 这蓝莓不光声音里透着股娇媚,这穿着更是性感的要命……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展现她的春风得意。 当看到是云千洛在厅中时,眼眸中不可控制的出现一丝恨意,尤其是看到云千洛身上那件火山银狐裘时,更是恨从心生。 “哟,是从洛师妹呀,公子他正在休息,不太适合见客,师妹若有事,还请改日再来吧。” 蓝莓不想让云千洛接近从月,不为别的,只为从月为了云千洛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擅自出山,就让蓝莓心生警惕来了。 蓝莓这般宣示主权的言语非但没有激怒云千洛,反而看到云千洛淡然的笑容时,让她自己更加生气了。 “哦,这样呀,我本想把这狐裘还给师兄的,那既然蓝姑娘这般说,那么我就先回了。” 云千洛正不舍得还这狐裘呢,穿上可真暧和,让她都忍不住想要弄一件来了,可是从安从良他们也说了,这火山狐裘,连宫中的皇帝老儿都没能弄来一件,更别说自己了。 蓝莓一听云千洛是来还狐裘的,当下一恼嘴急的叫住了转身要走的云千洛:“哎,你先别走,既然是来还东西的,那我也不好不让你见公子,小声点,随我来吧。” 云千洛悠悠的叹了口气,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笑容,这让蓝莓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在这女人没有那么得意,不然的话,就是不让她还狐裘也不让她见公子的。 随着蓝莓往里面走时,云千洛心里也是突突的跳着,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捉奸在床吗? 如果从月是凤墨琰,她还有这个资格,但现下要见的是从月,不是凤墨琰,她有资格吃醋生气的。 蓝莓边走边观察着云千洛的神情,发现这女人有些失落时,她就更加开心了,嘴跟没关门一样的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的。 “哎,我这身子酸着呢,听说你以前嫁过人,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呀……” 云千洛佯装不解的侧目问道:“蓝姑娘是说床第之事后腰酸背痛吗?” 蓝莓大吃一惊,没有料到云千洛能把床第之事四字说的这般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云千洛不是大家闺秀,皇上的儿媳妇,亲王的王妃吗? 怎生敢说出如此粗俗之话来,不是说中原的女子都是含蓄为美的吗?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要不要脸呀?”蓝莓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个放得开的女子,但在云千洛那纯洁又无辜的眼神还还是禁不住的红了俏脸。 云千洛一脸无语的神情诧异的问:“难道蓝姑娘方才不是在问我床第之事,那说什么我是嫁过人的,又说身子酸的,这是说什么呢?” 蓝莓让云千洛的反问弄的不知所措,完全的乱了阵脚,云千洛看着蓝莓又囧又红的小脸,心底长舒一口气,不就是说了床第之欢四字吗?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这蓝莓可真是个想立牌坊的婊子,穿的那么暴露无遗,却又装的这般纯洁,就这还西域圣女呢?以她看,那西域的人们都是让眼屎糊了眼才弄这什么狗屁不通的圣女。 蓝莓这下语塞了,就不再讲话,安静的带着云千洛往前行去,云千洛这才得以细细打量这屋内的陈设。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这一纱账一看就不是从月的喜好,倒像是这蓝莓姑娘的独特爱好,不过这也充分的说明了蓝莓之于从月是不一样的存在。 此时,纱账外垂着一只瘦弱的大手,不似一般男子的粗壮,又不若女子的纤细白嫩,反倒有一种中性之美,只是裸露在外的胳膊与手而已,却不难想像里面的男子是怎样一副撩人的神态。 “好了,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请示公子。”蓝莓适时的开口,阻止了云千洛再往前去。 云千洛不悦的对着蓝莓的后背放小箭,心话儿,你就是请我上前,我也不爱上前,还怕什么呀,男人的*当本姑娘没见过呢,她可不知看过凤墨琰那完美的身材多少次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想到凤墨琰,云千洛的心中又是一疼,那些尸体,不知道齐陌煜是如何处理的? “公子,从洛姑娘来了,是来还您的狐裘,你看是不是……” 蓝莓的声音依然娇媚妖娆,却是换来床上男人一声爆喝:“滚,滚出去!”随之还摔出一锈着蓝莓树的鸳鸯枕来! 蓝莓显然让从月这举动吓了一大跳心里却是暗暗高兴,呵呵,这云千洛惹了公子的不快了吧。 于是嫌弃的冲云千洛挥手:“听到了吗?公子不想见你,赶紧的走吧。”那挥手的动作好像云千洛是讨人嫌的苍蝇鼠役那般的厌烦。 不得不说蓝莓这一举动彻底的惹怒了云千洛,只见云千洛莞尔一笑:“蓝莓,你还没问问你家公子是赶谁出去呢?” 蓝莓让云千洛的话问的一怔,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瞅着云千洛,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在赶云千洛。 不曾想床上的男人十分不给她面子的接了句:“蓝莓,滚出去!” 蓝莓的白俏的脸蛋上血红一片,银牙咬了几咬,恨不能扑上去把云千洛给撕烂咬碎了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滚出去!”床上的男人又传来一声暴喝,那不同于以往或清冷或温润的冰冷男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暴躁。 蓝莓的身子抖了几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恭敬的回了句:“是,奴婢告退。” 而后刀子一般的双眸狠狠的剜了眼云千洛这才转身款款离去。 蓝莓离开之后,云千洛站在原地,心底格外的安定,没说话,也没上前。 床上的男人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就在云千洛以为从月是不是睡着了时,那纱账后才传来男人的粗喘声,那带着异样的粗喘声让云千洛一张芙蓉脸上也禁不住飞起了可疑的红云。 “月师兄,你还好吧?” 云千洛声娇音嫩的问出这句话后恨不能抽自一耳光,这屋子里的气息明显不对劲,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所以她嗅得出这里面没有男欢女爱的气息。 便却是有一股子让人脸红心跳身子发热的味道,云千洛感觉自己的声调都变了色,她明白那是何意,看着那散发着阵阵烟味的香炉,眉头紧了又紧的…… 良久,才听到从月低喝了句:“过来。” 云千洛听着这过来二字,却是频频往后退去,不为别的,只因这从月的声调完全变了色,如魅惑人心般的妖媚,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但云千洛却是频频后退。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从月师兄不是她的王爷凤墨琰,她不能做对不起凤墨琰的事情,直觉上就让她想逃跑。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般做,转身撒腿就往外跑,后悔极了方才多嘴的说了句是让蓝莓出去的,自己这不是犯贱的吗?自己当时压下一口气,让蓝莓得意一下,出去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但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那儿能快过从月,一道白影忽闪而过,云千洛就让人给抱了个满怀,当下吓得云千洛啊的一声尖叫出声。 不是为这突来这男人抱在怀中而尖叫,而是这男人如火般滚烫的肌肤让灼得她生疼。 “师兄,你放开我,我是云千洛,不是蓝莓!” 云千洛出声提醒着从月别抱错人了,她可不是蓝莓那花痴圣女,这般烫人的体温,她一点也不想接近。 但她心里不想接近,其实身子却是微微的发抖,没办法,面对着这么一张跟凤墨琰一模一样的俊美容颜,说不动心不动情那是假的,特别是这空气中还有催情香的味道。 “小洛儿,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要逃?” 从月沙哑着嗓音,血红的眸子中满满当当的写着*的味道,滚烫的身子让他在触到云千洛的娇躯时,浑身一震,说不清的酥麻感从脊髓骨直冲而上,让他忍不住的呻吟出口来…… 为什么要逃? 云千洛的脑海里无限放大了这句话,脸红心跳,脑袋嗡嗡的乱响,纤纤素手抓紧从月的衣襟分不清是要阻止还是要接受…… “洛儿,洛儿……”从月眼眸中满满的柔情与野兽般的情动,只是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云千洛的名字,那一声声的洛儿唤得云千洛心中也是一软。 就好像从前凤墨琰经常这般唤她一样,但如今再听这样熟悉的称呼,心如刀剜般的疼着。 纤手举起狠力朝着那个朝着自己低下脑袋,眼看就要亲上自己的男人脸上一挥,啪啪两声脆响。 这第一响是云千洛打上从月白晰的俊颜时的响声,第二声是从月反射性的防御危险把云千洛摔出去的声响。 云千洛让从月这般一甩,直接撞到左边紫檀架上大观窑的大盘,盘内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哗啦一声应声而碎,也有些许细小的碎片,直接把云千洛娇嫩的芙蓉颊上划出血痕来。 看到这血痕,从月才恍然回神般的清醒过来,大步上前,想要扶起云千洛却是让云千洛一声怒喝:“从月,你站住,别过来,别过来!” 从月让她这声嘶力竭的喝声给震住了,不敢往前,也不想退后,眼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来,伸出去扶人的那只手还僵直在那儿,没收回,也没上前。 云千洛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以手摁地,却不曾想手正巧摁在瓷器的碎片之上,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这瓷器片入手心的声响来。 不得不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云千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的狼狈过,满脸的泪水加血水不说,额头也让砸了一块,霍霍的往个冒血,搞得原本一张芙蓉脸成了血糊糊的一片。 后背也让撞得生疼生疼,疼的眼泪直流,手上摁到了瓷器片,疼的她几乎都想晕倒,但她知道,没了爱她的凤墨琰,没了疼她的哥哥云锦程,这世上再无人会为她心疼。 她只能自己疼自己,没了那些让她撒娇呼疼,没了那些抱她入怀安慰的爱人亲人,她云千洛只能自己变强。 不就是疼吗?咬着牙就忍下了,不就是血吗?忽视不看,就当是泪水了! 从月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着,他没想到会这样的,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应罢了……愧疚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 如今云千洛这一张脸可一点美感也没有,反倒有一种恐怖吓人的感觉,但在从月的眼中,还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勾人心弦,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许是这样的一幕太过震撼,那血腥味太过刺激,从月深吸一口气,那原本血红的眸子慢慢变回墨黑色,那一头渐红的头发也丝丝变回银白,烫人的周身热气也慢慢消退。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像,他的身体因着中毒而变得奇怪,怎么都寻不到解药,冰的时候让人无法靠近,热的时候跟火一般像是要燃烧。 这种冰火两重天,从来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住的,而现在,这一刻,没有用蓝莓那恶心的淫盅,就让这火直接的灭了下去。 这让从月微微的失神,这一失神之下,就见云千洛从他身前穿过,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到大理石桌案时,却是狠心的拿起上面的一把匕首,没给从月反应过来的机会,就着自己的脖子那一处就割了下去。 不就是一个扣解吗?解不开,还割不掉吗? 但云千洛显然不知道瞎,这扣解可是以天山软蚕丝而制成,再加以从月用的百环扣解法,不懂此法的人,只会越解越紧,而且这天山软蚕丝是极品中的极口,刀剑不入,火水不融。 快步的上前,握住云千洛带血的嫩手,也不管她反抗与否,另一只手飞快的动作着,没几下就解开了让云千洛头疼了好些时间的披风扣解。 如今这银白狐裘披风上,也沾染了些许血渍污渍,完全没有初时那般的高贵优雅,反倒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云千洛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这披风往从月怀中一塞,冷硬的语道:“多谢师兄帮忙,这狐裘是贵重之物,还是还与师兄为好。” 从月被动的接受云千洛的言语,束手无策的看着云千洛一瘸一拐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p之后才吩咐着:“阿古,叫从安去送些去疤痕的伤药过去。” 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童子阿古恭敬的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从月一人时,他痴醉般的抱紧怀中的披风,那上面还有云千洛留下的体温,还有她甜美的气息,还有她的血…… “公子……”蓝莓那妖娆不减的媚音又从室外飘了进来,从月一皱眉头,冷声道:“进来。”蓝莓喜出望外的伸手推了门,风姿卓约的往从月身边行去。 方才她在门外一直守着,本来听到里面不对劲的动静时,后悔死在那香炉里加了催情香的,但好在后来的变故实在是让她欢脱,特别是听到云千洛让从月给甩出去后,更是高兴的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看到云千洛的惨样,她就高兴,这会儿也是高兴的忘乎所以然的没感觉到从月的怒火。 当蓝莓走近从月时,从月冰冷的大手不着痕迹的摸向蓝莓细白柔嫩的脖颈。 那冰冷的触感让蓝莓的身子也僵了僵,她是西域圣女,本就是在极寒之地修炼过的,故此不怕从月犯病时的火热之躯,但却是怕极了从月冰冷没有温度的抚摸,那感觉让她不得不想到从小到大,让冰冷的蟒蛇爬遍躯体时的感觉。 “怎么?怕了吗?你不是喜欢本公子的吗?不是可以为本公子去死的吗?”从月的声音冰冷如地域的使者般让蓝莓怕的更加瑟瑟着身子发抖。 “不,奴婢不敢,奴婢对公子的心日月可鉴。”蓝莓声音都在发抖,从月的大手适时的收紧,再收紧。 冰冷到窒息的感觉让蓝莓生不如死,大滴的泪水往下掉,美人垂泪,梨花带雨,但却激不起从月一点一滴的心疼,反倒是更加的厌恶起蓝莓来。 “如此甚好,那就好好的享受下,本公子带给你的快感吧。”从月掐着蓝莓的下颌,一颗通体透明的丹药塞进蓝莓的嘴中。 那光是嗅着就发出浓香来的丹药让蓝莓睁大了双眸,那是她们西域闻名的催情丹,专门用在养情盅的人身上的,而她在香炉里放的正是这种催情丹,当是嗅味就足以让正常人*蠢动,更别说她这会儿服下一整颗来。 “来人!” 从月冰冷的声音唤来了两名侍仆后,把蓝莓往那两人跟前一推:“带她下去,关进屋中,派人守在门外,没有12个时辰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蓝莓全身疼的说不出话来,她体内的淫盅,最喜这种催情丹,但如若不与人交欢,淫盅便会在体内乱窜,那生不如死的感觉,会折磨死她的。 “公子,救我救救我……”蓝莓知道眼前,或者说这天下也只有从月能救她。 她因养淫盅而走火入魔,只有与从月这样中了极浓冰火寒玉毒的男人交欢,才能解她体内的淫毒。 如若与普通的男人交欢,只会加重体内淫毒的发作,更是让淫盅死肆虐横生。 蓝莓眼见从月眼都不眨一下就命人带她下去,当下着急的喊着:“公子,你和同该是同根,我若死,你也活不长的,难道你就不怕吗?” 是的,蓝莓的体内的淫盅,目前正是可以吞噬从月体内冰火毒的最大功臣,所以蓝莓是个特殊的存在,冰火寒玉毒最厉害的不是寒毒,而火毒,真正发作起来,人有可能会自燃也说不准的。 从月笑的从容又淡定:“你想死,本公子绝不阻拦。但你确定你会想死吗?” 此举蓝莓完败,但她却不明白从月对自己这般惩罚是为了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公子,奴婢做错了什么,公子要用这般的极刑对奴婢,公子如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奴婢不服。” 从月看着垂死挣扎的蓝莓,心底眼中满满都是厌恶的神态,但却还是好心的给了蓝莓一个让她死心的答案:“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蓝莓暗暗心惊,她只是稍稍动了一点手脚的,没有想到还是让从月给看了出来。 没错,云千洛被甩在那左边紫檀架上大观窑的大盘,盘内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上让蓝莓动过手脚的。 上面她下了使人伤口腐烂的药粉,如若有伤口遇上那药粉,伤口就别想愈合。 实际上,她不怕在那佛手上下了药粉,就连其它易碎的摆设上也下了药粉,她是吃准了云千洛总有一天会走进这间屋子,所以早早的做了安排的。 从月一挥后,蓝莓如一只丧家犬般的低着脑袋,任人拉扯着退了下去。 再说云千洛,一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院中,却是院门口处,看到丫鬟婆子们正在往院子中央挂上一块数着:‘洛雪阁’的牌子。 有婆子见云千洛这般惨样,当下就吩咐其它丫鬟们赶紧为姑娘准备净身的衣物,刚进屋子,就见从安在屋中等着自己呢。 从安一见云千洛脸上的血痕当下气的就骂了起来:“该死的骚狐狸精,竟然连小师妹也敢动,看师姑回来我不去告死她才怪。” 云千洛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手上的伤口也是霍霍的抽疼着,也没来得及问从安师姑是谁。 ------题外话------ O(∩_∩)O哈!是不是早了点哇,有点不适应没? 254:交个朋友 “师姐,先帮我处理伤口然后再骂人行不行呀?” 云千洛实在忍受不了这疼赶紧的阻止从安骂人了,你说疼就疼吧,还火辣辣的,跟浇了辣椒油般的滚烫火热发麻。 从安这才回了神般的,嗷嗷叫着小丫鬟婆子们赶紧的准备热水去。 很快丫鬟婆子们就把她需要的热水之类的端了进来,从安从怀中拿出那瓶药粉来,酒到水中,再以干净的白纱布沾了水,担忧的看一眼云千洛说道:“可能会有点点疼,你忍住,要是不把这伤口上的腐烂粉洗干净,你这脸就要毁了。” 腐烂粉! 云千洛眸中一沉,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光听这名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自己这伤口还同让任何人碰过,怎么会有这腐烂粉。 看出云千洛的疑惑,从安也没时间作答,这腐烂粉,可是得尽快去除,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的呀。 “慢着!”云千洛伸手握住从安的小胖手,神情肃穆的问道:“为什么我脸上会有腐烂粉?” 她的伤口是刚弄上的,而且是她自己撞上去,没人接触过,难道说是那些碎片上有问题。 从安一听她提这事,就气不过的嗷嗷叫:“还不是那骚狐狸精干的,等小师叔和师姑回来,看收拾不死她几个的。” 从安的话证实了云千洛心中的猜测,定是那蓝莓在屋子里动了手脚,怪不得自己出来时,看到蓝莓那一脸同情又得意的笑,当时还以为蓝莓只是看到自己受伤高兴呢。 没想到这蛇蝎般的女人,还存了这样害她的心思,可见这是一个思虑深远的女子,今个儿是自己大意了,但从今外后,这蓝莓就别想这么容易害自己了。 “小师叔和师姑是谁呀?”云千洛为分神不去注意伤口就顺嘴问了一句。 从安一边帮她冲洗伤口,一边回着话:“小师叔呢就是你的紫发师父记得不,收你入师门的那个冰块脸,师姑月师兄的师父了……” 从安叽叽喳喳的说着紫发师叔跟师姑一块儿去帮师姑的家里处理点事,这会儿还没回山,不过也快回来了。 云千洛听着从安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还是感觉到冲洗伤口时的疼,脸上划伤了三处,全划在右边脸上,不过倒是小伤,右手上的伤,却是伤大发了。 那碎片划进去太深,是从安用煨了酒烧了火的匕首给剜出来的,而且是在手心的位置,剜的时候,云千洛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去的一般的疼。 也是那一刻,让她有一种想要把蓝莓给碎尸万断的冲动! 她从来不去犯人,但是别人却是屡屡的想要侵犯自己,云千洛深深的怀疑难道自己长得一张让人欺负的脸吗? “师妹,你别多想,月师兄已经给你报仇雪恨了。”从安看着云千洛阴沉沉的神情出声安慰着。 云千洛怔了怔,冷哼一声,只顾着恨蓝莓,却是忘记这罪魁祸首不还是从月这厮吗? 如果不是为了从月,她跟蓝莓这井水不犯河水的,蓝莓犯得着为难自己,还这么精心的设计吗? “恩,我没多想。” 云千洛带笑的回着,心中却是补了一句,不过是想着怎么把这蓝莓给拍死把从月给抽死罢了,真没多想。 “恩,那就好,我给你说,等到时候师叔跟师姑回来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蓝莓那骚狐狸恶人先告状就不太好了……” 从安真是个热心的姑娘,但此时从安对蓝莓的恨意却也让云千洛读懂了另一层意思。 “师姐,你不会是喜欢月师兄吧?” 从安听到云千洛问这话,当下脸脖子通红的,不过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让人道出了心事,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般的。 “没,没,我没……” 从安吞吞吐吐的说着她没,但在云千洛眼里,这才是真正的心声呀,这样要还说没有喜欢,那得什么样才叫喜欢呢? 如此以来,云千洛倒是重新审视了现自己的现况,外加自己身边这些人。 从良倒是个实诚的小伙子,跟着从安虽说嬉闹耍皮的,从来没有抵毁过蓝莓什么,不过也不排除是男人的原因。 而从安,大概就是因着喜欢从月,望而不得,却是让蓝莓抢了先心中不服气,所以地蓝莓是处处挑刺。 蓝莓这姑娘呢?倒是个有心的女子,深谋远虑不说,还心细如麻。 如此这般,除去她对自己这莫名的敌意之外…… 这样的人,要么深交成为知已,要么就除掉,免得自己那天让她算计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你刚才说月师兄替我报仇了,怎么报的呀?”她得先了解从月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其实蓝莓怎么样,跟她倒真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这事关从月,而从月是一张跟凤墨琰一模一样的脸,心中的疑惑总要有证实的机会,那么就需要不定时的去接触从月这个人,而且就算她不想接触,那天在知府宅邸的事怕是也走露了风声,将来少不得的需要从月帮忙。 所以,从月的态度就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事关从月生死的西域圣女蓝莓,也成为一件让云千洛关注的重要之事。 “哈哈,我给你说哈……”从安笑得好不开怀的给云千洛说起蓝莓受的惩罚。 早在阿古去找从安时,从安就百般缠上阿古问了蓝莓的下场,这一问可是把她给乐得够呛。 云千洛听着什么淫盅呀,交欢呀,让雷的外里内焦的,听罢,心中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以前的自己还是太过孤陋寡闻了。 “那照你说,这催情丹是没解药了吗?”云千洛问出了重点来,当下心中也想到了下面的对策。 从安是个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听云千洛问她事,就敞开怀了的说。 “当然有解药了,不过是这月师兄对她的惩罚,谁敢拿百味丹给她呀。” 百味丹? 云千洛疑惑的问道:“这百味丹是解药吗?” 从安摇头给云千洛解释起这百味丹是用雪山百味草提炼而出,可解百味毒,这催情丹主要用的是情花,所以也是解的之一。 云千洛暗记在心中,又跟从安小聊了一会儿,脸上的伤让从安处理过后,冰冰凉的,倒是没有那么疼了,右手上的伤包扎了起来,这会儿还有些疼。 送走了从安,这山中和旺管事就过来了,领着这院中的两名粗使婆子和两名小丫鬟再加四名小厮过来,是拨给她的佣人。 还说什么怕她不习惯之类的,云千洛倒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人家这儿都这样呢。 等这旺管事下去后,云千洛也嘱咐了大伙该干嘛干嘛,独留了两名小丫鬟在身边伺候着。 “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两小丫鬟长得眉清目秀的,跟从安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也不似这山中的童女们穿着,倒是跟大户人家的丫鬟穿着颇像。 而且云千洛也注意到,她这洛雪阁上的摆设什么的,跟她在墨王府住的春晓阁差不多。 “求主子赐名。”小丫鬟齐齐跪下,很识礼的没说原来的名,只是求云千洛赐名。 这赐名之说,还是有讲究的,但凡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特别是宫中更讲究一些,甭管你之前叫什么名,到了新主子跟前,求赐名那是表忠心的意思。 云千洛望一眼窗外虽说百花争艳,但却只有那远远的一株腊梅红艳艳的更为招人眼,就开口道:“那就腊梅冬雪吧。” 两个小丫鬟似乎也很高兴云千洛能赐名,当下对看一眼,齐齐叩头呼道:“奴婢腊梅(冬雪)谢主子赐名。” 云千洛挥手让二人站起来回话,问的也不外乎是这山中的事情,这一问之下,云千洛就发现,这腊梅和冬雪绝非山中买上来的一般丫鬟,而是对这山中了解甚深的童女拨来给她当丫鬟使的。 这可是让云千洛受宠若惊的,这得是何等待遇呀,自小在山上长大的童女,那可是从字辈,跟从安一样的身份,怎么就到自己身边当丫鬟了呢。 “主子莫要疑惑,奴婢等是心甘情愿来服侍主子的。”腊梅与冬雪看出云千洛的疑惑,就赶紧的解释着他们是自愿来到云千洛跟前的。 其实像她们这样的童女,不算是天山真正的弟子,也不有师父,虽然是从字辈的人,但没有真正的拜过师,左不过就是这山中的下人罢了,而从安和从良也是因着服侍银发司徒傲宇才勉强的算得上弟子。 要真论起来的话,连从安和从良都是小跟班,小厮和丫鬟的身份,这真正的弟子,少之又少。 所以从月的地位才会高出这山中的所有从字辈,每一位师父只有一名继成衣钵的弟子,而云千洛这等待遇是也是因着她是紫发司徒傲天的认的弟子,也就是说将来紫发司徒傲天的衣钵是要由云千洛来继承的。 如此以来,云千洛倒是不疑惑自己这等待遇太过好了,反倒是疑惑那紫发男子司徒傲天是那根筋不对了,掳了自己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吗? 她可不认为自己天资聪明到让司徒傲天掳了自己来收作弟子,但这之中有什么缘由都得等再见司徒傲天才能知晓,眼前是司徒傲天不在山中,她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先做眼前事。 “腊梅你去取一些百味草来……”云千洛吩咐着腊梅去取这百味草,本来想自己去取,可是说实话,她压根对这些一窍不通,就是把百味草放到她眼前,她也不识得。 “主子,请殊奴婢斗胆问句主子可是用为救蓝莓姑娘的?”边上的冬雪问出了口。 云千洛倒也不意外,这山看着虽大,人却是有些密集,瞧自己这院子,距离从月那月雪阁也门对门的,这丫鬟们听到点消息也没什么奇怪的。 “恩,你有意见?”云千洛轻抿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才问出了口。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想提醒主子,蓝莓姑娘是从月公子近跟前的人,主子还是不要……”冬雪的话还没说完,云千洛一个冽眼过去,冬雪就吓得住了嘴。心中也是纳闷,眼前的云千洛不过是空有一副美人皮囊的世俗女子罢了,自己在怕些什么? 说实话,拨冬雪过来时,她这心底真是喜忧参半的,喜是能跟上一个真正的衣钵继承人,却又忧着紫发司徒傲天一向古怪,这么开口收了云千洛为弟子,别回对朝令夕改,自己可就成了舍了西瓜抱芝麻。 但又恐错失云千洛这块璞玉浑金才跟了过来,眼下看云千洛要救蓝莓就觉得云千洛是吃饱了撑的。 “你是从安那院过来的吧?”不能怪云千洛这般问出口,实在是这冬雪说起蓝莓时那神情,跟从安如出一辙的才引来云千洛的猜测。 “是,主子明察。”冬雪当下吓得跪倒在地,恨自己多嘴多舌,不过也暗暗心惊于云千洛的敏锐观察力。 “腊梅,你先下去按我吩咐的去做。”云千洛摒退了腊梅这才重新打量起冬雪来。 这冬雪可从安地小胖妞长得秀气多了,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说起话来唇角都带着笑意,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声音像黄莺打蹄。 “不管你以前跟的那个主子,你记住现如今的主子是谁?我是最烦眼前人拎不清识不准的,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云千洛说起这话来,眉头也是深锁,这冬雪些沉不住气且不说,就这机灵鬼的样儿,要是收的好倒好,收不好,可真就成了一祸害了。 如方才那般,如若不是自己识清从安对蓝莓的敌意是来自于对从月师兄的情意的话,那自然识不出这冬雪原先的是哪院的。 那么有可能就听从了冬雪的意见,不去寻这百味草,那么接下来可能就会更受影响的一味去恨蓝莓报复蓝莓…… 那么可真就成就了他人坐收渔翁之利的了。 云千洛思着,也许是她把从安想的太过邪恶了,但这人性本就是如此,经过前世今生加一块儿几十年的光景才悟出来的道理,忍不得她疏忽。 “是奴婢知错,请主子责罚。”冬雪也是识时务的,当下就认了错。 云千洛点了点头,并未责罚,只是轻描淡写的开了口:“我不定能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但若以后我出去,定是要寻个知根知底的丫鬟跟在身边,你若有心好好的跟着我,也亏待不了你,若是无心,大可另寻良主便是,这话你也说与腊梅听听,你二人且做定夺吧。” 如果说先时冬雪还觉得云千洛不过是个草包美人的话,那么这会儿是完全的折服了,因着只是这刚一罩面,云千洛就把自己的心思看了个清楚,这那儿是让她说与腊梅听的,明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是,奴婢一定尽为服侍好主子。” 云千洛点头,让她先退下,待腊梅那百味草来再与她汇报。 再说这蓝莓,那让关在屋里不得出去,倒真真是生不如死,噬骨般的*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恨死当年为何贪图圣女的虚荣养这劳什子的情盅,走火入磨情盅没养成变身为淫盅,这可就苦了她这一生都要受此折磨。 好不容易遇上从月,自以为可以解了这淫盅之罪,没曾想……现今还要受这般折磨,当是给她一刀痛快的让她死了也比现在好受的呀。 像是千万只蝼蚁在钻心般的,火热,疼痛,纤手不可控制的抓着自己身上的敏感点,可是越这样,体内的空虚就越甚…… 这当头,也是恨死了从月的无情云千洛的狐媚! …… 云千洛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近得了蓝莓的身,而且也怕蓝莓伤了自己,但这不是所就能解决的事情,本可以借丫鬟之手把这百味汤送去也成,但却是恐丫鬟们嘴上不会说话坏了她的事,只得亲自去送。 云千洛这张脸就像个活招牌子一样,这会儿带着腊梅与冬雪更是通行无阻的就到了从月的院子月雪阁。 寻了个小厮问了蓝莓让关在何处,跟着就带丫鬟们寻了过去。 这蓝莓住的是从月主屋的西厢房,一进三大间的屋子,倒也宽余,只是门前那两小厮窃窃私语的模样太过猥琐,云千洛走近时,听得里面蓝莓那充满*的呻吟声时,就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小厮并未拦下云千洛,公子虽然吩咐了任何人不能去看蓝莓姑娘,便是之前公子还吩咐过,这月雪阁里的所有的地方,都不能阻拦云姑娘的进出。 这自然就包括蓝莓的居所,腊梅与冬雪推开屋门,跟着就嗅到一股子扑鼻的糜烂气息,尴尬的俏红了两张芙蓉脸。 倒是云千洛面不改色的走进了屋内,看到衣裙尽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却又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蓝莓,心中也为蓝莓悲哀起来。 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爱上一个不该爱,或者说无心的男子,最终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罢了。 “呵,你来看我笑话的吧?”蓝莓看到云千洛时,恨死了,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着,只有这样才能暂缓下体内的燥热。 云千洛倒不避讳的走上前蹲到蓝莓的跟前接过腊梅递上来的百味汤放到蓝莓的跟前道:“我没有百味丹,所以命人熬了这百味汤来,你喝与不喝随你的便。” 蓝莓吃惊的瞪大眼晴,不相信云千洛会好心的给自己熬百味汤,但这诱惑实在太大了,体内的淫盅四窜着,好像下一瞬间身体就会爆炸一般,容不得她去想这汤是毒药还是救命的良药,抱起来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云千洛看她喝下去,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弹了弹白衣衣裙,转身就要走。 蓝莓却是开口唤她:“你到底想做什么?”天下没有卖弄非的午餐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可不相信云千洛纯粹好心无所求的就给她解药。 其实这百味汤的纯度不够,只能是暂缓体内的情毒罢了,但这也让蓝莓好受了不少,最起码能够正常的与人讲话,不再是出口就呻吟的了。 云千洛回过身来,浅浅的笑挂在唇边,阳光从屋顶倾泄而下时,余辉笼罩之下,金灿灿的面容带着这浅笑,竟然让蓝莓微微的失神,仿若眼前的不是一凡人,而是天女下凡的仙子一般的惹人向往。 “我有办法可以暂缓你体内的淫盅发作时的痛苦。”云千洛这也是细思之后,有备而来,不过也是为了探个虚实。 “哼,你能有什么办法?” 蓝莓不相信云千洛会有办法,她活到现今二十年,差不多十二岁起淫盅就会发作,她足足寻了八年的方法,都未果的事情,云千洛一千金大小姐会有什么办法? “你不相相信我就算了。”云千洛说着作势又要走。 蓝莓却是不依了:“你这是故意逗我玩儿的吗?”心底却是期待着云千洛真的能办法,那怕云千洛是自己讨厌极了女人,但只要能有办法缓解她这不定时发作的痛楚,她都愿意去试。 “我何苦来此逗你玩儿,如若不是真心想帮你,也不会费这心思去弄这汤来,更不会来此与你多说上一句话的,蓝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难道还不明白吗?” 云千洛认真的解说着,倒不怕蓝莓不上勾,就怕蓝莓让嫉妒蒙蔽了双眼死活不跟她合作。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蓝莓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没办法,这种痛苦,经历一次就如死过一次,她再不愿意经历。 云千洛暗暗赞着蓝莓的识时务与聪明劲,也心道自己这次也许真是找对人了,而她要让蓝莓做的,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端看蓝莓如何理解这件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刚来天山门,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不知道蓝莓你是否有这个心?” 蓝莓杏目圆睁,不相信的揉了揉眼,如果眼前的不是云千洛,她一定会以为会九天仙女下凡来了,自己的好运要到了吗?这等好事也找上自己? ------题外话------ 囧死,昨个更早了,就睡得早,结果睡到一点多就醒了,醒了后就再也没睡着,然后白天就苦逼了,充分说明,咱就不适合早睡早起这事…… 255:一石二鸟 “就这样吗?” 蓝莓十分不相信的问出口,她是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找上自己。 中原有句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蓝莓还是很谨慎的盯着云千洛,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阴谋来。 云千洛带着三分浅笑,如沐春风般的对蓝莓赞赏道:“果然不愧于西域圣女,当真是冰雪聪明一眼就看透我了。” 这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听别人的赞美,女人更甚爱吃。 那怕是来自同为女子的云千洛的赞赏,也能使得蓝莓心花怒放,记不得有多长时间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赞美了。 自小她就冰雪聪明,是族人里的骄傲,生得有美,所以早早的就选去做圣女候选人。 在一轮又一轮残酷的竞争之下,她终于会上圣女的位置,给家人和族人争了光。 但谁人知道身为圣女的压力,她需要不断的去修炼,完全没有自我,一直到她养情盅失败后,那种痛苦,家人族人的不理解,从前那些赞美的话,从那之后,全是反过来说…… 她们骂她淫那个荡,骂她是娼妇,骂她是贱人。 好像从前的那些光环,都是属于别人的,午夜梦回时,每每思起这些,都让她无以复加的疼痛着。 如今,却是这样一个,她看作是情敌,拥有无尚荣耀的女子赞美她。 而且还是那样钦佩的目光平视着她,这让蓝莓找到了以往的那种优越感,这一找回优越感来,自然看云千洛的目光也带了诸番的鄙视来着。 “哼,你当本姑娘傻来着,说出你的目的,不然的话,别想我会合作。” 云千洛心底抽了抽,这蓝莓之所以会有今天,不用想别的,完完全全就是她自找的,如此自视过高,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怎么能当上圣女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还是带了十二万分的诚意笑着说:“那天月师兄带我出去的事,想必蓝莓姑娘也都知道了吧。” 这不是问话,完全是肯定的语句,这也的确能给她一个说服蓝莓的理由来。 蓝莓高傲的点了点头,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那天她也跟在后面来着,看着公子一路护着云千洛到最后,恨不能一剑刺死了云千洛才解恨呢。 云千洛了然的继续说道:“那蓝莓姑娘该是看到了,我的夫君,墨亲王的死,不能传出去,当日月师兄亲口对众人说他就是我夫君墨亲王……” 说到此,云千洛想到那天的情景,脸上的悲伤又浮现了出来。 蓝莓也是想到那天的从月公子,揽着云千洛说的那些话,心里酸溜溜的,但看云千洛一脸伤感,也没好意思出口伤人。 好一会儿之后,就在蓝莓要开口问云千洛时,云千洛才接着说:“所以,这以后难免有些应付朝廷派人来的时候,就需要月师兄跟我一块儿去应对的。” 蓝莓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很欣慰云千洛能识时务的给她说这事。 其实人家云千洛跟她说这事,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罢了,蓝莓这白痴姑娘却是美滋滋的想人家把她当女主人了呢。 还表现出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十分大度的接了句:“这事我知道,公子的决定,我都支持,也不会反对的。”心里加了句,只要你不勾的我家公子神魂颠倒的,我绝对不为难于你。 当然,反之……蓝莓阴测测的看着云千洛脸上的上过药的伤疤,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云千洛自然是看出蓝莓的意图来,当下眸中也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就让真诚的笑意代替过去了。 蓝莓没有忽略云千洛那一闪而过的狠戾,但随后又看到那抹真诚的笑意,也疑惑的想着,莫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云千洛今个儿可是有求于自己来着的。 云千洛倒不在乎蓝莓如何的想,化敌为友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蓝莓知道,她不会对从月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蓝姑娘大概不知道我与我夫君的故事吧。”云千洛悠然的嗓音中带着抹伤感,脸上却是说起夫君时带着幸福的笑容。 也不等蓝莓回话,云千洛就开始讲起她跟凤墨琰的之间的故事。 讲她如何让太子退婚,又如何指婚给凤墨琰,再到与凤墨琰一起省亲水城,一路上的相濡以沫,再到回国都后,国都局变中,自己与凤墨琰的携手共渡…… 说到凤墨琰的死时,云千洛早已泣不成声…… 不得不说,云千洛是个讲故事的高手,这段她与凤墨琰的缘分,在她的添油加醋一通说下来之后,足以让蓝莓动容到眼圈儿红红。 这眼圈儿红红的不光是蓝莓,还有守在云千洛身边的腊梅与冬雪,更加还有听闻仆人来报后怕云千洛吃亏而匆匆而来的从月公子。 从月此时站在门外面,那张俊美无又的脸冰冷而阴沉到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来,周身都透露出冰冷又腐朽的气息,守门的小厮见公子这般,虽说早就习以为常,但今个儿还是不寒而栗的抖了几抖。 屋内,云千洛拍了拍蓝莓的肩膀,递上一块自己的绢儿给她安慰道:“蓝莓姑娘也是个热心肠的姑娘,我今个可是惹人嫌,说了这些不相干的话,还惹了蓝莓姑娘心伤,对不住了……” 此时的蓝莓还沉浸在云千洛所编织的那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中,那儿会怪云千洛呢。 “云姑娘,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你放心,从此之后,我蓝莓一定帮助你的,你要报仇什么的,在公子的身体情况允许之下,我不会多说一个不字的。” 云千洛笑得眉眼弯弯,感激的看着蓝莓,动容的握住蓝莓的手道:“蓝莓,谢谢,你谢谢。”等的就是这句话,费了这半天的口舌,总算是有了些效果的。 云千洛带着胜利的笑容走到门口,看到从朋那张冰冷的脸也只是微微一怔。 这可真是一石二鸟,原本这些话,没计划让从月听到的,那现在既然让从月听到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从月是凤墨琰,那么正好让她听到自己的深情告白,没准这厮就会给自己坦白了呢。 反之,如果从月不是凤墨琰,那么正好,也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心中早有一个爱的到骨,那怕他死了,自己还是爱的男人,也可以避免以后有什么什么不好的误会了。 相较于云千洛这般轻松的想法,从月可就想得不是那么简单了。 从月把云千洛对蓝莓示好的事,想了个透彻,自然是想通了云千洛为何会为这般。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你可真给师叔丢脸!”就转身往自己的屋内走去。 却是边走边听后面有什么动静没,心里想着云千洛总得追上来给自己解释一下吧。 这下就得说从月这人太过自恋了吧,你是人云千洛是什么,凭什么人家讲个故事还得来给你解释下呢。 云千洛也是这般想的,虽然身体的本能在从月丢下那话转身就走后,的确抬脚跟了两步,但之后也让理智给生生的阻止了再追下去的脚步。 转身,抬脚,朝着与从月相反的方向行去。 从月走回屋子时,肺都快气炸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那女人竟然没有追过来,没有给他一句的解释。 从月这么想时,从来没有想过,他跟她之间,也不过是顶着师兄妹的名头的陌生人罢了,凭什么人家就得顾着你的情绪巴巴的到你跟前来解释来着。 再说云千洛带着腊梅与冬雪回了自己的洛雪阁后,就着手吩咐小厮去寻这块冰石来。 这雪山之上,寻过冰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冰石本就是产自冰湖的产物。 而这雪山之上的石块倒真没有那么冰到可以替代冰石的。 所以,这寻了一日也未果时,云千洛就犯起了愁,这儿离水城,可以说西一北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让别人去取也不放心。 自己去取,这又得费多少时日,为引,真心的发愁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稳的。 腊梅与冬雪见云千洛这般,也跟着起急,不过最后还是冬雪想到了办法。 “主子,从月公子那儿有极寒的寒冰石,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要的那种?”冬雪到底是跟着从安不少日子,再加之从安对从月师兄的上心,连带的身边的丫鬟也甚是了解从月师兄。 云千洛想到从月师兄昨个儿丢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的神情,直觉上就认为那男人是生气了。 现今自个儿怎么好意思去求一块寒冰石来呢? “从月师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本来就像冰块一样的人,还要寒冰石作何?这让云千洛十分伯不解。 冬雪缓缓道来从月师兄的事情。 原来这从月身中那冰火寒玉毒之后,身体内就会吞呈两种极端的状态,要么冰,冰到恨不能把人冻死,要么就是火,烧到眼红身红发红,恨不能燃烧了才算完事。 所以,从月师兄那儿才会有寒冰石,每天都需要在那上面打坐去火毒才能保证不让那烈火焚身。 ------题外话------ 我困死了,吃完饭就肚子胃疼的,不知那儿疼,这啥毛病?疼的直冒汗……估计明下午走,看情况,所以有可能明天我在这节补上三千字,有可能不补,补的话我会在下节上注明,也有可能明后天继续三千字,55555发誓,等我回家,一定补回来,一定补回来…… 256:如此和谐 云千洛听罢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走一躺月雪阁,找从月师兄去试一试。 不就是厚下脸皮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正好趁机也可以试探下从月师兄的态度。 于是乎,吩咐了腊梅与冬雪为自己梳洗打扮,因着彻夜未眠,眼周还有不少的黑乌,好在腊梅也是个打扮高手,多扑了些粉底在眼周,再以桃粉的腮红做了底线,没显出彻夜未眠的疲态,倒是衬的小脸儿粉嫩嫩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般的娇艳。 都说男人的沧桑写在脸上,女人的沧桑写在心里,这话可一点也不假,像这天山门的从月师兄到白发小老儿…… 再看看自己顶着这么一张稚嫩的脸,心底却是藏不住的沧桑。 “好了,走吧,带上些礼物吧……”云千洛吩咐着腊梅与冬雪着手去准备,但是腊梅却是开口建议着。 “主子,咱这儿的东西从月公子那儿全都有,不若小姐亲自做些可口的点心之类的送去?” 冬雪白了腊梅一眼没好气地说:“主子金枝玉叶,哪儿能做这等粗活来。” 云千洛却是看一眼委屈之极的腊梅问道:“这点心我的确不会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腊梅见云千洛问自己,就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儿需要云千洛自己动手,左不过是在厨房里看着就是,那也是她样自下厨的呀,意思到了就是,做东西自然有厨娘们去做的。 云千洛点头:“恩,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咱们这就去办这事。”说罢风风火火的带了腊梅与冬雪往厨房赶去。 厨房里正在准备着早膳,云千洛等人去了之后,也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厨娘们忙碌罢了。 待从月那边的小厮过来取膳食时,云千洛却是对小厮说,稍后自己亲自送去。 小厮这当然是转个身就把这话传给了从月公子。 从月的嘴角挂着抹笑的看着小厮没有说话,阴沉的样冻的那小厮都抖了几抖,而后却是玄幻般的听到从月高扬的声线吩咐道:“赏,重赏。” 小厮诧异的张大嘴巴,看着阿古扔给自己的一袋碎银,最后欢天喜地的接下后跪地大呼谢恩。 当云千洛从丫鬟的手中接过托盘,把早膳的吃食放到从月面前的桌子上时,从月那一脸的笑容诡异的让云千洛不寒而栗。 “月师兄,您请用早膳。” 云千洛如是的说着,但从月的脸色却是黑了一大半,冰冷又增几分的问道:“你不一起用吗?” 云千洛还没回话呢,就不雅的打了个饱嗝,从月师兄的脸更黑几分,冰冷的声线扬起:“你自己吃过了?” 云千洛不明所以然的看着从月这莫名的怒气,不解他这怒从何而来,自己眼巴巴的在厨房守了一早上,厨娘们太会哄她欢心,做这个让她试吃,弄那个也让她试吃。 吃这一早上的美味下来,的确是没有正式用膳就饱了的。 “恩,我是在厨房的时候……” 云千洛这话还没说完呢,从月那儿却是大怒的扫了一桌子膳食吼道:“滚,滚出去!” 云千洛非常确定这次从月师兄说的滚出去不是说别人,正是说自己的。 想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虽说凤墨琰的脾气就古怪了些,但就是再怪也没像从月这儿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发脾气。 自己这是拿热脸上赶子的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云千洛一恼当下甩袖就要离去,心中也在想,宁愿费时费力也不再来找这从月帮忙了。 而从月却是想着不能让云千洛就这么走了,刚才自己的火气的确是莫名了点。 一个快步上前抓住云千洛的胳膊道:“你走什么?” 云千洛恼怒的眼泪都出来了,一双泪眼瞪着从月,无限的委屈从心中生起,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着。 真心想不明白这男人莫名的赶人走,如今又是这般的拉着她是作何? “你放手。”恼怒的只差没有伸手去拍开这男人。 从月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松手的,心里也是恨起自己来,没事发什么火呀,好好的一个早上,全让自己这通火给弄没了。 “我道歉,师妹莫恼了可好。” 云千洛心里纵然委屈还是精明的想着自己是有求于从月师兄的。 别人给了这个台阶下,她自然是要顺阶而下的。 但是却是禁不住的泪湿双眸,腊梅贴心的把手中绢儿递给了从月。 从月接过,小心的拭着佳人的眼泪,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了。 云千洛却是退后一步,隔开她与从月的这份暧昧之情。 从月空伸着手拿着手中的绢儿,看着云千洛那戒备的神色,心中一疼,眸中也浮现出自嘲的神色来。 他怎么能忘了,云千洛这般来找自己,是有求于自己的,而非真正的关心自己来着。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丫鬟们重新收拾了屋子,帮着重新端来了膳食。 还是腊梅看出点所以然来不动声色的解释着:“主子,你方才在厨房里也就试吃了些点心之类的,那儿能吃饱,再喝点银耳羹来润润可好。” 云千洛给了腊梅一个赞赏的眼神,从月的脸色怔了怔,心里更加的愧疚起来,都怪自己方才太过生气,没有听云千洛把话说完,现在这是心里愧的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的了。 冬雪也会过意来,扶了云千洛重新坐下,站在边上为两位主子重新布菜。 菜色没什么特别的是从月惯吃的一些小菜,不过云千洛却是发现,从月吃饭有人习惯,总的六盘小菜,每盘菜,他所吃的次数都是相同的,绝不多吃任何一盘一口。 而且吃饭时,也是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喜色,不管吃的是自己爱吃还是不爱吃的,都一样的神情。 这倒是有点像…… 像什么云千洛也说不上来,不过她记得凤墨琰于她说过:“不管任何时候,不要让别人轻易知道你的喜欢,那怕是些吃食,也要喜而不扬,恼而不张,这样,才不会给敌人钻空子。” 想到凤墨琰,云千洛眼眸更低垂了一些,说起来,她连凤墨琰爱吃些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凤墨琰吃饭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你给他吃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不会说难吃,也不会说好吃。 唯有你问他时,才会说声好。 “师兄,这些饭菜,可还可口?” 云千洛心中只是在想着凤墨琰,但眼瞅着眼前这男人跟凤墨琰长得一模一样,不自觉的这话就问出了口。 从月倒是没有意外的模样,放下碗筷点点头:“如果每餐都有师妹这么一大美人儿作陪的话,吃什么都好吃。” 云千洛听了这话俏脸儿脸忽然一热,诧异的望着从月。 从月也笑看着她,看她清澈的双眼,像是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瑕疵的沾染,清纯得像这雪山上的白雪般纯洁,眼眸里那细细碎碎的亮光,如霏霏的春雨飘落;眼底是花瓣一样温柔的色泽,美得他心里发慌。 最张仓皇的别开视线,随口的问道:“师妹这么大清早的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云千洛怔了怔,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事,只得先说:“师兄还是先吃完饭我们再说事吧。” 从月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恼怒,想到云千洛是有求于自己,才作这样温顺的姿态,他这心里就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这饭再吃起来,自然没了先前的美味,草草的填饱了肚子就命人把膳食撤了下去。 就着一壶泡好的茶水,二人围桌而坐,云千洛这才站起身来,朝着从月一福身道:“师兄,师妹的确是有求于你,还望师兄能舍一块寒冰石于我可好?” 寒冰石? 从月疑惑的看向云千洛,不解云千洛要这寒冰石有何用途,这寒冰石是极寒之石,乃从雪山千米底层挖掘而出,是题师父为他寻为去火毒所用的。 “你要为寒冰石有何用处?” 云千洛紧闭着嘴巴低着脑袋就是不答话,任从月再问,也不说拿来做什么的。 从月一双冽眼看向云千洛身边的丫鬟腊梅与冬雪。 两个小丫鬟也不知云千洛要这寒冰石为何,但隐隐能猜得出是为了蓝莓,但这话任谁也不敢说出来的,所以也是作一无所知的状态来。 “师妹,这寒冰石可是极其珍贵之物,是师父与师叔费了一番苦功才弄来的,你若有重要的用处,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给你的。” 从月说的认真又严肃,那模样也是油盐不浸的,让云千洛看了好生的恼火。 但这事怎么能说给从月师兄这么个大男人听,就是说给女子听,她都得不好意思来着,更别论说给男人听了。 “师兄,我就寻一小块的寒冰石,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你那儿不是有一整块的石床吗?只寻一个小边角给我就成了。” 云千洛咬牙齿说出这番话来,真心想说从月你怎么这么小气来着。 “不给……” 从月是下定决心了,心里也气,有什么不能与他说的,越是不想让他知道,就越是想知道。 “给了,给一点点了,求你了师兄……”云千洛软下态度来,改为撒娇卖萌的扯着从朋的胳膊乱晃。 这一幕可是闪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原本这般端庄的云千洛撒娇卖萌,那喜感可不是一般的大。 “求你了师兄……” “不给……” 如此,这俩人从前一天的冷战到如今这么一个求一个不给的,如此三番的上演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这俩人的师父回到山中看到的就是师兄妹两人如此和谐的一幕为止…… ------题外话------ 恩,早上爬起来写了这点,下午走,明天到家,明天的更新估计还在晚上…… 257:紫衣师姑 “月儿,你们已经和……”慕容紫衣的话还没说完,就让从月大声的给打断了。 “师父,您回来了……”快步走上前揽了亲热的揽了慕容紫衣的肩膀到了云千洛的跟前。 云千洛的震惊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本来以为有一个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晴妃,还有跟凤墨琰长得一模一样的从月,已是够玄乎的事了。 没想到,这慕容紫衣跟自己长得竟然也是那么的相像…… 这慕容紫衣一袭紫色的纱质长裙,看起来淡雅脱俗,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同色系的绣花腰带,腰边系一串银色小铃铛。 如墨般的瞳仁见底却不失明媚,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这样的慕容紫衣就如云千洛对镜自照一般的,让她吃惊之余,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来,师妹,这是我师父,你得叫声师姑。”从月那清冷的音色把云千洛给拉回现实中。 对着慕容紫衣微微一福身行礼道:“徒儿从洛见过师姑。” 慕容紫衣有微微的失神,见云千洛行礼有些仓皇的就人去扶,但那手伸出去时,又恼火的缩回,淡淡的回道:“恩,起吧。” 云千洛让慕容紫衣这反复的态度,先热后冷,现在还带着些许厌烦的神态给伤到了。 但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师姑了,细想之下,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师姑,所以可能是因为工得太过相像,所以有些不喜欢罢了…… 这么一想,云千洛倒是释怀了,反正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世上有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先前一个晴妃,就让她呕的要死,这会儿又出来个慕容紫衣,明个再出来个什么红衣蓝衣的,是不是她这张脸就要成为大众脸了…… “月儿,你们是不是……”慕容紫衣虽然让打断了先前的话,但还是很好奇的问着从月。 云千洛这才听出点什么味来,慕容紫衣那神态,眼瞅着就是说她跟从月是一对的意思。 这事,别说从月干不干了,就是云千洛自己也不干的,当下就解释着说:“师姑,你别误会了,我是想要块寒冰石才求师兄的,徒儿知道有些失礼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放肆!怎么跟你师姑说话的呢?”紫发男子司徒傲天冷冷的大喝一声训斥道。 云千洛让这紫发师父的话吓了一大跳,周边的仆人们早就跪了下来,紫发一般不发脾气,但是发起脾气来,仆人人都怕的。 云千洛却是无所畏惧的迎上了司徒傲天那暴怒的视线来。 从月这人有多冰,所有天山门仆人们没有想走近从月身边的,但从月的冰冷是来自于身体上的缺陷,而司徒傲天的冰冷是来自于骨子里的。 所以,所有的人都怕他,不光是因为他脾气古怪,而是因着他打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世人的厌恶与冰冷。 “师父,徒儿好生与师姑说话,那儿放肆了?”云千洛十分不解又十分委屈的开口,那模样让慕容紫衣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几变。 司徒傲天眉眼间瞬间就浮现出杀意来,这世间还没有胆敢这般与他对视,而且还敢质问她。 云千洛方才的话,的确没什么不对,但那话里言外的疏离才是司徒傲天在意的。 其实说白了司徒傲天在意的是云千洛对慕容紫衣的态度来,要说起来,这司徒傲天也算是个怪人,厌恶这世间所有的人,只除了一个,就是她的师姐慕容紫衣。 他是自小跟慕容紫衣玩大的,两人虽说是师姐弟,却是比亲姐弟还要亲的呢……“小天,你别这样跟洛儿说话,小心把洛儿吓跑了,看你不哭去……”慕容紫衣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她知道小天是为她好,但洛儿这孩子的确是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自己又没养过她,她的表现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表现,真没什么不对的。 但是心为何会这么痛,她本是痛恨这个孩子的,本是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理会这孩子的生死,但心里却又隐隐的舍不得。 到底是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那儿有不疼的道理,只是无法接受,无法面对。 但小天说的很对,不管过去如何?放眼看的是将来,所以她想放下,所以她才回来面对的…… 只是让她如何开口对这孩子说,她是她的亲娘呢? 小天? 云千洛让慕容紫衣对紫发这一称呼给雷的外嫩里焦的,这跟叫小孩一样的喊法,怕是这整个天山门也就慕容紫衣才敢喊出来吧。 “对呀小天师父,紫衣师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呀,我也没说错什么话吧……” 从月的嘴角抽了几抽,看着师叔那渐变的神色,当下做好营救云千洛的准备。 但奇怪的是,师叔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未出手,也未说一句反对的话来,反倒是满脸笑容,也许是开心的笑,但在众人的眼中却成了诡异之极的笑。 从月对眼前的奇观唏嘘不已,不作声的站立一边,看云千洛亲热的拉着慕容紫衣的胳膊去告状。 这让从月看出一种违和的美感来,周这的仆人们早就吓得呆掉,听也不敢听,看也不敢看的,唯有当事人云千洛发现,这小天师父对自己的好坏完全取决于慕容紫衣笑没有笑。 这么一来,云千洛就看出点门道来了,而且慕容紫衣可是从月的师父呀,如果她把慕容紫衣拉拢到她这边来,那么别说想打从月这儿弄一小块寒冰石,那怕是想知道自己心中猜想的是不是真的,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紫衣师姑,你看看师兄多小气呀,就要一小角料的寒冰石罢了,师兄就不同意,你看看了……” “紫衣师姑,你都30岁了呀,看起来像是我姐姐一样的年轻呢……” “……” 云千洛这可是把谄媚的话说了一大箩筐的,那有人不喜听赞美的话,但这慕容紫衣却是听到云千洛这么多谄媚的话后,说不出的沮丧来。 不为别的,云千洛这话吧,一听就是有所图的,慕容紫衣眼瞅着近在眼前的亲生女儿,想宠宠宠不得,却又让她当成利用的工具一般的利用,那儿还能高兴的起来。 别说慕容紫衣了,就连司徒傲天也是一脸的菜色,那模样恨不能一掌拍死云千洛般的。 从月叹口气,看着犹不知死活的云千洛,提醒着师父:“师父,不是徒儿小气,而是不知道小师妹要这寒冰石是作何的?所以才没给……” 听着从月的解释,云千洛暗咬牙,果然就听慕容紫衣开口问她:“洛儿,你要这个作何呢?方便的话说给师姑听听,如若有必要,师姑作主给你就是了。” 云千洛那叫一个纠结呀,让她如何说出这事来,但是看眼前这情形,怕是不说不行了的…… “真的一定要说出来才给的吗?” 见慕容紫衣点头后,云千洛才开口道:“那我只说给紫衣师姑你一人听。” 慕容紫衣怔了一怔,看云千洛这小女儿娇态样,哑然失笑叠声道好…… 云千洛附身到慕容紫衣耳边低语了几句,众人只见慕容紫衣暴红的脸颊跟染了血一般的,然后看云千洛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 司徒傲天好奇死云千洛到底说了什么能让紫衣这么快脸红,平时自家就是使计抱下紫衣,也没见这女人脸红的…… 为此,司徒傲天看云千洛的眼神改观了不少,看来这小娃儿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紫衣师姑,你说的,说了就给的哟,可不能赖皮……” 慕容紫衣绯红着脸颊瞪一眼从月道:“为师作主了,你赶紧的让阿古去寻一小块寒冰石给洛儿带走。” 说罢风风火火的就跑出月雪阁去了。 云千洛小脸上也有些尴尬的神情,啊,她没想到紫衣师姑这般纯情,她都没脸红,紫衣师姑却脸红了,这太匪夷所思了,还是说自己脸皮厚的天下无敌了? 这时候紫发司徒傲天却是开口道:“月儿,你先去给你师妹取寒冰石吧。” 司徒傲天这是明显的支开从月要有话要单独给云千洛说的,从月听罢却是皱了下眉头刚待要开口,司徒傲天一个冽眼扫过:“怎么?老子要跟自尽的徒弟说句悄悄话,你还不让吗?” 从月听罢嘿嘿一笑:“师叔莫怪,我是想问师妹要多少寒冰石的,那没事你们聊着,我去取,很快就回来。” 司徒傲天狠狠的鄙视了一番从月,臭小子,别以为他听不出这话中之话,那意思是告诉自尽,不能虐了云千洛的…… 待从月走后,云千洛才笑盈盈的看向司徒傲天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徒儿悉耳恭听。” 司徒傲天的脸色变了几变,不知该怎么问出口一般的,云千洛却是笑眯眯的又发话了:“师父是想问我说了什么让师姑脸红了吗?” “你,你,你……”这是第一次,有人能一句话把司徒傲天给呛的连说三个你字吐不出任何话来…… “师父你是喜欢师姑的吧?”云千洛又是一问。 这接二连三的问话可是把司徒傲天给问住了的,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师父,徒儿没别的意思,只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师父放心了,徒儿一定会帮你的。”帮司徒傲天就是帮她字迹,这一点云千洛可是看得很清楚,所以断然不会错失了这个巴结司徒傲天的机会。 “贫嘴,你就先说说你刚才给紫衣说了什么吧?” 司徒傲天坚持的要问到答案,但云千洛怎么能告诉他这个答案呢,一个把慕容紫衣这样的老姑子都羞的脸通红的答案,云千洛还没有脸皮儿厚到敢说给一个大男人听呢。 ------题外话------ 哎玛,累死俺了,早上八点到,九点开始睡一觉到16点,然后起来去给小包子准备入园用品,小包子估计火车上累着了,一天流了三次鼻血,吓死俺了……要去查血小板,妹的,以前查过,好像说是有些少吧,到底是多好还是少好,郁闷死俺了……今天先更这多,明早把小包子送去幼儿园,俺就能好好顺下下面的情节好好的码字了…… 258:幻术 从月拿着一块寒冰石出来时,就看到师叔一脸阴沉的模样,说实话,他可没怕过什么人,但这些年让师叔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是一件很蛋疼的事。 “小师妹,你是不是惹师叔生气了?”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师父那儿是你这种小肚鸡肠呀?” 从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云千洛说这话是何意,但是他怎么能告诉她自己这是喜爱她这样对自己撒娇才故意说不给的。 而且他也早知道云千洛要不寒冰石是要作何用,不给她,也只是为了在师父回来时,给师父一个当好人的机会,让云千洛念着点师父的好,以备日后云千洛知道师父是谁时,不要反弹太大才好。 可惜他这般良苦用心,在云千洛这儿,成了小肚鸡肠了! 不过也好,小肚鸡肠就小肚鸡肠吧。 云千洛那一句话,可是让紫发司徒傲天脸色变了几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外云千洛他本该讨厌的。 其实他是一方面介意着,另一方面又想着这是自己喜爱的女人所生,他该要视若已出才是。 但他怎么就做不到视若已出,很多次,看到紫衣为这娃儿伤心时,还动过杀了她的心思,不过在看到本人后,倒是生出许多别样的情愫来。 许是云千洛这张跟紫衣一模一样的脸让他心生不忍,让他忍不住的爱屋及屋。 云千洛拿了寒冰石在手,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把这寒冰石加工成她想要的东西了。 从月看她一脸深思的模样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师叔,师父刚才好像往师伯那儿跑去了,你不去看一看吗?” 司徒傲天一听这话,一张脸比先前更冰了几分,能冻死人一样的冰冷。 狠狠的瞪一眼云千洛与从月,就飞一般的奔了出去。 云千洛看着紫发师父那快如飞般的身影,张了张嘴巴,想问些什么,又感到自己有点太大惊小怪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儿的人可不都是怪人吗? 会武功的人,能有这么快的身手,没什么好吃惊的。 但是自己在这儿,可不就是成废物了吗?这儿不需要会诗词歌赋,也不需要文韬武略,这儿拼的可是武学呀! 先前云千洛也曾动过习武的念头,不图成了武林高手,最起码在危难之时,能有自保之力。 但跟着哥哥云锦程习过几次,完全不是习武之料。 这样的自己,他们为何要留在天山门呢? “想什么呢?放心吧,师叔这会儿没功夫理你,你不用怕了。”从月把云千洛的沉默理解为云千洛是害怕了。 但云千洛怎么可能会害怕紫发呢,虽然紫发是个大冰块,但是再冰冷怎么能冰过最初的凤墨琰。 那样冰冷,对世间无一留恋的凤墨琰自己都能接近的得了,区区一个紫发师父,她还没有那么戳到搞不定的。 只是这从月师兄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点呢? “师兄,你为什么告诉师父紫衣师姑去找师伯了呢?” 从月低笑出声:“早知你会问这个……” 云千洛吃惊地听着从月讲这紫衣师姑与白发小老儿师伯还有紫发师父之间的纠葛。 原来这就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恋,两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这中间的事情,从月也没有细说,云千洛也不是多嘴之人,自然也没有多问。 但在云千洛临离去时,从月却是开口提点她道:“师叔的脾气有些怪,怕是也不会交你一些真本事,你身处那样地环境下,也不可能永远依赖别人,还是想想办法让师叔交你一些本事吧。” 云千洛倒是好奇紫发师父能交给她一些什么,舞刀弄枪这些,她自认是行不通的。 从月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来,笑了笑道:“你不知自己的师父最拿手的是幻术吗?” 幻术? 云千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次,隐隐的好像在娘亲留下来的那些杂书上看到过幻术一词。 但那是小时候的记忆,这会儿倒真想不起来发,地些杂书上是如何写的。 “凡请师兄指点,幻术为何?” 从月倒是真心不带隐瞒的就给云千洛说了这天山门的绝技之一幻术。 使用幻术,不光可以催眠第二人的意志,影响其决策,或是让人看到幻想中的事物,这样的门奇术,普天之下,也就天山门才有。 而云千洛幸运之处就在于,拜在了紫发的门下,如若紫发不反悔,那么云千洛势必都要学会这一门奇术的。 而这幻术,不需要武学底子,只是需要一些心理暗示而已。 从月这一特地提点,正好也了却了云千洛心里思量着自己在这天山门能学到什么的一块心病。 这会儿再看从月那是打从心底里喜欢的,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对于一件事一个物的那种喜欢,或者说亲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吧唧……”云千洛高兴的有点忘形般的掂脚在从月的脸边上亲了一口。 亲的从月完全石化掉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般柔软的属于唇上的触感在他的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的轻点了下。 云千洛亲完后才后悔了,刚才太过兴奋,太过激动,倒是真的把眼前的从月看成了自己的凤墨琰,才亲上了那么一口,不过她是真心喜欢从月的。 不缠乎任何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但看石化掉的从月,云千洛又有几丝不确定自己为何会这么亲上一口。 本能的当时没有犹豫的就亲了一口,这一亲,连她自己都震惊了,明明知道这不是凤墨琰的呀,为何还会亲上去? 本能? 本性? 还是说她不知不觉间把从月当成了凤墨琰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云千洛头大不已,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事,而是紫发师父的幻术,如何才能让她学到?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难的,你是师叔收下的第一个弟子,而且师叔最听我师父的话,我师父吗?”从月在思索着下面的话该如何说下去时。 云千洛却是快言快语的接话道:“最听你的话?” 从月无奈的叹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云千洛却是扯着他的袖子开口道:“师兄我知道你最好的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明天一大早还来陪你吃早膳,还有午膳晚膳……” 云千洛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总而言之就是求从月帮忙的。 从月平白捞了这么一个好福利,那儿会有不同意之理。 当下就允下了这事,没提别的,但云千洛却是也清楚,自己今日说下这话,日后可是一日三餐都来这月雪阁报道的了。 不过这也正称了她的心意,而且还能学来一门适合她的奇术来,何乐而不为呢? “师兄,如果我说我用这寒冰石是帮蓝莓的话,你会不会很生气?” 云千洛蓦然想起这个重点问题还没有问过从月,如果从月烦蓝莓到不想蓝莓好过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得了这寒冰石,所是要作不成救蓝莓那物事。 从月的脸上一热,当下唬着一张脸抱怨道:“好呀,你这时倒知道知会我一声了,先前做的事,怎么不知问过我一声呢?” 先前的事? 云千洛诧异的看向从月,先前之事不就是自己弄百味汤给蓝莓的事情吗?既然从月早知,却一直没提,那是不是说明,从月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呢? 从月怕她听不明白一般,又来了一句:“那样一个下人,不值得你如此用心,不过你若有你想做的事,就放心大胆儿的去做,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是天山门的人,整个天山门都是你的后盾。” 云千洛的眼中的热泪,当下就涌了出来,多久了,她就像是一颗漂浮在河中的浮萍一般,没有根,没有未来…… 父亲出事后,她没了父亲,而后是二娘,府中众多仆役,紧接着三娘出事,云天绿出事,再后就是哥哥云锦程。 一个个的,他们或多或少,都离她而去,她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般脆弱过了,但今个儿,可能是见到紫发师父对紫衣师姑的深情,一时触景生情,才会这样的吧。 “师兄,谢谢你!” 重重的道谢过后,云千洛泪眼汪汪的转身,坚定的步子往属于她的洛雪阁行去。 天空飘起了雪粒子,本该是奇寒无比的气候,但这院中却真是如春天般的,一点也不觉出冷来。 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屋子,独坐于书桌前,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寒冰石…… “主子,这寒冰石,要想加工成那样的,需要找专门的师傅打磨才行的呀?” 腊梅与冬雪对视一眼,不解云千洛要把这寒冰石做成圆形长条的作何,但还还是给出了意见。 云千洛微微眯了一双美眸,专门的打磨师傅这也不能找呀,心里思量着大不了自己去打磨就是了。 这几日云千洛按一日三餐的时间去去从月那儿报道,人一到那儿,歪在软塌上就睡着,到用膳时,从月再把她叫起来,有时候从月还戏言说她这是半夜里是要去当小偷了呀,白天这么困的。 他那儿知道云千洛这是半夜不睡觉,去弄那寒冰石的呀,云千洛倒是不理会从月的戏笑,还是我行我素,如此过了两日,从月就受不住了,于是乎…… ------题外话------ 对不住,没理顺后面的,只能先写这点了……好纠结好纠结,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259:被求亲 259: 当云千洛再一次拿出寒冰石打算打磨之时,就发现这寒冰石的形状发生了变化,使劲的揉了揉眼晴,不相信的看着昨个儿还有棱有角,这会儿却变成圆圆的一长条的寒冰石。 云千洛那是不得不相信了,这就是自己那块寒冰石,也没细想,明明昨个儿不是这样的物体,为何今个儿就成形的事。 就拿着这寒冰石往月雪阁冲去,好在这会儿虽说是夜间,但好在有腊梅与冬雪作伴,倒也走得利索。 而此时,月雪阁主屋之内,阿古面无表情的看着忽喜忽恼的公子,心底唏嘘着果真红颜祸水。 这才刚入门几天呀,就让公子这般为她喜为她忧的,可真不是一个好现像。 想到此,阿古那张面无表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来。 再说云千洛这儿,冲着蓝莓的屋子就奔了过去,这蓝莓虽然熬过了那催情丹的药效,但身子还是软得不能行,这几日也只是在屋子里待着,那儿也没敢去的。 瞧见云千洛过来,虽然没有像先前那般的针锋相对,但也是没个好脸色给云千洛看的。 云千洛倒是不在意,她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天天往月雪阁这儿跑,也是让蓝莓生气了的。 蓝莓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这些,但同是女子,云千洛懂蓝莓的那种感觉。 但她要想跟一个人交好,那自然是有办法讨得那人欢心的,比如说这蓝莓,如今怀中这寒冰石棒可就是最好的交好礼物了…… “蓝莓,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云千洛摒退了丫鬟们才拿出那物事来,她做这物事也是背着两个小丫鬟的。 蓝莓没好气的的抬眸,本想说能是什么稀罕的玩意,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当看到那个透明闪着冰光的圆形物事时,蓝莓的脸没来由的红了起来。 云千洛好笑的看着蓝莓道:“不好意思了呀,这也没什么的,男儿不还可以用手去解决*,女子没办法如男子那般自在,当然也得有别的方式不是吗?” 蓝莓小脸儿驼红一片,让云千洛这话给羞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怯生生的问了句:“这个真的行吗?” 云千洛狠点两下头:“恩,当然行了,这可是寒冰石,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公子就是睡这寒冰床上解火毒的,而你体里的淫盅,引起来情那啥欲,正好可以借助此冰物来解决,你可以试试,若是不好用,大可弃之不用就是。” 云千洛说着把那物事递于蓝莓,蓝莓却是看到云千洛手上那磨的通红的一片,还微微的破了皮的,眼下一热,几滴清泪滚烫而下。 “云千洛,你为了我这么一个下人,值得吗?” 云千洛知道蓝莓是让自己感动了,这会儿更是得加一把力才是,伸手摁住蓝莓的肩膀安慰道:“蓝莓,对于我来说,你只是蓝莓而不是从月公子的下人,我也不是你主子,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不是吗?” 也许是云千洛的诚恳打动了蓝莓,也许是蓝莓这会儿太过脆弱,总之这时候的蓝莓打心底里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感云千洛了。 反倒是带着一种崇拜的眼神望向云千洛。 没错就是崇拜的眼神,她蓝莓这一生没有崇拜过谁,唯一的崇拜人现今有多了一个云千洛。 “好,谢谢你,如若你有何需要,我一定帮你。” 从蓝莓这儿出来时,云千洛满脸的喜色,看得腊梅与冬雪都嫉妒的不得了,那个蓝莓明明那么样一个不堪的人,主子为何对她另眼相待。 面对两个丫鬟的疑问,云千洛是一句话也未作解释的,这腊梅与冬雪跟在自己身边的时日太短,还不了解自己的为人,或者说现在的他们,心还不在自己这儿,等有一日,她们的心在自己这儿时,就会理解她今天这番作为是为何了? 月雪阁的主屋之内,从月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于窗前,看着那一抹粉色身影消失在院子尽头时,才收回了目光。 “月儿,她胡闹你就这样任着吗?你怎么能同意她做这样的事情,那蓝莓如若得了救,你可怎么办?”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月的师父慕容紫衣,这慕容紫衣实在也是坐不住了,虽然那是自己的血亲女儿,但眼前的孩子还是自己当作儿子一样疼着的徒弟呢? 蓝莓体内的淫盅就是从月的解火毒的良药,如若蓝莓不再需要他们给予的解药,那么蓝莓还能否像从前一样心甘情愿的受锉心之痛的放出淫盅来…… “师父,别生气,我都没气,你气什么呀?”从月笑容满面的搂了下慕容紫衣,这个对她亦师亦友的师父可算是他此生最大的恩人。 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他从月的今天,是他要感恩一辈子的人,而云千洛是师父的女儿,所以,他不能为师父做些什么,那总可以为云千洛做些什么的。 从月的这些心思,慕容紫衣那儿会不知,心疼的拍了拍从月的手道:“你放心,为师不会让蓝莓轻易的脱离天山门的,没了盅毒,她还有族人不是吗?” 从月倒是不怎么在意的轻笑,而后换了话题问道:“师父,你不打算跟小师妹相认吗?” 一句话小慕容紫衣的脸色白了几分,苦笑几声:“月儿,你说师父这样的人,还配当人母亲吗?” 从怀上时就恨,就生下时就弃,再到如今相见时却不敢认,这样的自己,那儿配得起母亲这一称呼,那儿配得起别人叫自己一声娘! 从月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人都是护短的,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师父嘴上虽然不说,但从月明白,师父也是有苦衷的,如果要论起来,师父才是良苦用心的一个不是吗? “师父,师妹想习师叔的幻术,你觉得有可能吗?” 慕容紫衣诧异的张大嘴巴:“幻术的事情,是你跟她讲的吧?”这个月儿,可真是…… 从月尴尬的笑了笑:“师父难道就不喜欢小师妹有自保能力吗?” 慕容紫衣无奈的叹气,轻敲他的额头,语带宠溺的轻斥道:“你呀,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自己想一想呢?” 从月的眼神微变,却是没有接话,慕容紫衣早就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也没说什么,只说幻术之事,会和司徒傲天商量的,就离开了从月的屋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云千洛在这山中过得倒是乐不思蜀,她已经开始跟司徒傲天学习幻术了,这真是一门奇门之术,云千洛对此有着深深的好奇,学习起来还不算太难。 虽说在司徒傲天的口中,早把云千洛骂的笨死笨死,骂成最没天份的学生,但这也丝毫不能减弱云千洛对此的兴趣。 这山上一日,山下一日的,转眼就到了来年的春天…… 沉寂了一个冬日的海州城,重开城门,锣鼓敲的震天响,迎来来新春的第一天。 这一声高过一声的锣鼓声是在城东响一处朱漆红门大院前响起的。 这处宅邸以前是海州城有名的富商的宅邸,不过后来海州城屡屡受灾,这富商把家搬去了外省,就独留下这座空宅邸,原本还有人守着,后来难民一多,就变成了难民营。 富商知晓之后,曾贱价要出售,被当时的知府以千里白银之价换了过来。 那知府还算有些良心,自此,这宅邸就变成了难民营。 而如今,过了一个这个寒冬,海州城的百姓们却是纷纷的回了自己家,到底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家,这会儿各家各户都能吃上热乎乎的鱼虾,还有虎皮取暧,当然就反这难民营空置了下来。 现今这锣鼓震天响的,正是齐陌煜作主把这宅邸给了墨亲王做王府宅邸。 本来凤墨琰得了这海州当封地,就该有这样一座像样的宅邸,而且还得是新宅邸,不过鉴于海州城的情况,齐陌煜上报了朝廷批复之后,就把这原有的宅邸整修一番当作王府宅邸。 而今天正是这些百姓们感恩于墨亲王与王妃为海州城渡过了这个难熬的冬季而自愿自发的前来修整宅邸。 ‘墨亲王府’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是朝廷派遣而来的使者带来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赏赐,少不得的金银珠宝这些物品,可惜了这么多赏赐之物,却是没见主人出来迎接。 这次朝廷派来的是御史张泽丰张大人,年约四十上下的,眉眼间透着股精明的书生之气,他原本是边境一七品知县,太子凤淮回国都之后没多久,他便三级跳的连升数级,可谓是太子凤淮的心腹之一…… 齐陌煜与张泽丰客套着之时,心里也隐隐的担忧着。 这张泽丰当前可是太子凤淮跟前的红人,他也拿不准现今太子凤淮到底存的是个什么心思,而那一夜的事件之后,太子到底又知晓多少。 “齐大人辛苦了,这是太子爷送来的银票,劳烦齐大人为这难民们再多做些有益之事。” 齐陌煜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少说也有万两,这么明白着塞给自己,怕是不妥吧。 张泽丰一双精明的眸子似乎看透了齐陌煜的心思,解释着:“齐大人还请笑纳,这是太子爷对海州城和墨亲王夫妇的一点心意,如今这诺大的墨亲王府还在修缮中,还望齐大人多多费心思,太子爷说了,墨亲王是他亲弟,可得好好对待才是……” 张泽丰这段意有所指的话,听得齐陌煜背后阵阵湿汗,看来太子那儿也是有了些风声,所以才会这般大度,那意思是让自己看着墨亲王府的。 齐陌煜有些想不明白,太子爷既然知道凤墨琰已死,这消息要是传到朝廷不是更好的事情吗? 对于这个疑问,齐陌煜在张泽丰快走时,还是问出了口。 “张大人,你看墨亲王爷的事情,太子爷那边是何意?”他得摸出太子凤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张泽丰见齐陌煜这么一问,心中更加肯定了太子爷的猜测,想必那七殿下是真的不在了,如若不然,这齐陌煜也不会这般的问自己了。 于是乎就开口说了,说太子爷早知此事,只是皇帝老儿现今年事已高,况且也知七殿下是活死人,这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有回国都。 倒不若把这事先给瞒下来,待日后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向皇帝老儿说起。 齐陌煜这一番听下来,也是弄明白了,凤淮真的以为凤墨琰死了,可是凤墨琰真的死了吗? 那可是有着相师预言的凤天七子,他有那么容易就死掉了吗? 齐陌煜一直觉得凤墨琰像一只动物,像猫一般,那猫可是有九条命的,区区一条去罢,还有数条,这么些年,凤墨琰的经历,莫不是九死一生。 就如当年滚落山底,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活不过来时,凤墨琰不还是活过来了…… 这一次的事件太过突然,就算事发生这几个月内,每每午夜睡不着时,齐陌煜都在细细的思量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却是怎么也理不清一个头绪来,分不清真假,自己手中那把匕首,到底是何人塞到自己手中。 那个让自己一匕首插在心间的男人,真的是凤墨琰吗? 可惜,那个银发男子出现时,却是把自己的疑惑全毁掉了,让他来不及辨认,来不及确认…… 事后,虽然善后之后是自己处理的,但对于凤墨琰,齐陌煜的认知除了那张脸,对身体无一所知,而凤墨琰这么些年,似乎也没什么女人,就更加不好辨认了。 而眼下,凤淮显然是把那个死去的当成了凤墨琰,如此倒也是让齐陌煜放心了些,不过齐陌煜也明白,凤淮此举那完全就是给他自己找一个缓冲的时间。 齐陌煜相信,不出半年,这朝中昔日那些支持凤墨琰的朝臣们绝对活不过明年春天。 果不其然,那张泽丰临离去时,主意有所指的给齐陌煜说了句体已的话:“齐大人,鄙人虚长你几岁,就厚着脸称一声老哥……” 齐陌煜心道,这张泽丰是有话要对他说了,当下就扬起笑脸拱手道:“老哥是太子跟前人,有什么消息可得提点下小弟才是。” 张泽丰顺了把自己的山羊胡笑道:“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宇文右相,我来之前听说出了点事……” 宇文右相? 这可是从最开始就暗中支持凤墨琰的支持者,不会出事了吧? 这张泽丰也是个人才,明知齐陌煜这心里着急,却是不紧不慢,仿若很享受着齐陌煜这种着急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 等了好一会儿,就是齐陌煜以为张泽丰不会说宇文右相的时候,张泽丰却是拍了拍齐陌煜的肩膀说道:“老弟呀,这事说来话长……” 虽然说来话长,但张泽丰还是巧妙的说了重点,说是宇文右相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让流浪汗给伤着了,而且就一病不起,这如今的右相爷这就是挂个名的事,这右相爷以前所管的一些事,也全交由新科状元乔津代管了。 说起乔津时,张泽丰那可是赞不绝口的,说乔津不输于齐陌煜这个小相爷,以后可能就跟左右两位老相爷一样,朝中就是齐陌煜跟乔津的天下了。 听着张泽丰的赞赏之意,齐陌煜心里也明白,怕是这乔津也被太子凤淮收买了吧。 张泽丰也不管齐陌煜爱不爱听这些,总之那话之后就非常之多,说来说去,不知为何就说到了太子妃过世已过百日,朝中众臣正在为太子爷寻觅太子妃人选的事上来了。 齐陌煜面无表情的听着张泽丰说太子选妃之事,这本不管他的事,但这张泽丰却是有意无意的非得说这事,这可是让齐陌煜好一阵的费解。 猜测着问出口道:“莫非太子那么多女子中,太子爷就没有中意的人选吗?” 张泽丰忧郁的点点头:“哎,这朝中众臣子的女子,当年为先太子选妃之时,就送进宫一大半,如今余下的,要么许了人家的,要么就是年纪尚小,不能为太子爷开枝散叶的。” 齐陌煜也是点点头,这事倒还真是,但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凤淮那么有心计之人,肯定会娶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女人当太子妃那是毫无疑问的。 张泽丰说了半天之后,见齐陌煜并未出声,也暗暗心急,太子爷交给自己这差事可真不是一个好启口的差事呀,特别是这齐陌煜一脸茫然的神情,更是让张泽丰暗暗起急了。 “其实吧,这事也不是没办法的事,太子妃刚过世,太子爷如若大肆选妃,也恐若来民怨,太子爷倒是看得开,说是什么娶些命硬的女子为妻也不错。” 齐陌煜一听这话,眉头一跳:“老哥,您有话尽可明讲,这我听着怎么有点弄不懂呢?” 齐陌煜是真弄不懂,这张泽丰跟他这儿掰乎了半天太子爷选妃之事,莫非太子爷有心意的女子了? 张泽丰尴尬的笑了笑:“太子爷的意思,娶妻当娶贤,无关乎外貌家世或是嫁没嫁过人……比如一些丧夫的女子也极其可怜,太子爷也是心肠好之人,懂得怜香惜玉呀……” 张泽丰好一通的说后,齐陌煜才恍然大悟,莫非这凤淮是想娶自己的妹妹齐诗惠不成吗? 但妹妹齐诗惠可是先太子妃,虽然先太子暴毙之后,皇帝老儿曾说过,这可以不按祖制,妹妹可另嫁他人。 但先太子过世后,妹妹的心情一直没有恢复过来,非但没有回齐家,还留在了疯掉的姑姑齐皇后宫中侍奉齐皇后。 莫不是同在宫中,让凤淮看中了? “老哥,你给小弟说句实话,太子爷这会儿那么多女子没有看中,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了意中人呀?” 张泽丰这才暗抹一把心头汗,这活儿可真是不好干呢:“老弟,你明白就好呀,太子爷到底还是年轻,比你还小上一两岁,这心思呀,你可能是最懂的。” 这话全倒是不假,齐陌煜当然能理解那种有了意中人,怎么也不愿意娶她人的感觉。 而凤淮也的确是长情之人,就先前那一个侍妾都能让他不能忘怀那么久,更别说这会儿有了意中人,那更是不可能娶别的女子了。 “哎,莫不是皇上不同意太子爷所选之人吗?”齐陌煜只能这么的猜测着。 如果凤淮真的看中了妹妹的话,那么想必这个身份是个问题,那儿有弟弟娶了丧夫的嫂嫂的乱事呢? 张泽丰点点头:“这还真是如老弟所言,一言即中呀。” 齐陌煜嘴角抽了抽,看来还真是看上自己的妹妹了,这可如何是好? 先不论妹妹会不会应下这事,就是父亲怕也是不会同意的吧,就是自己也不想让妹妹嫁给凤淮呀。 那凤淮许是有野心,也许最后还能当下天子,但妹妹如若嫁了他,就算现在能为正妃,当有一天凤淮成为天子之事,妹妹是先太子妃这个身份,势必会给她的未来带来更大的阻碍,这样的样事,倒不如不嫁。 就算是要嫁,嫁一普通人便好。 如今这张泽丰这番话谈下来,怕是要让自己当说客的吧。 “张大人,这姻缘之事,还是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才行,如若是两情相悦,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齐陌煜这也等于是婉拒了当说客的身份,但张泽丰既然揽下了这个任务,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他齐陌煜有拒绝之言,张泽丰自然就有缓和之说。 “理倒是这个理,但姻缘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先不论两情是否相悦,就说女子如若嫁一个适合自己的夫君才是一生的幸福,这一点老弟你该认同的吧。” 齐陌煜点头,张泽丰说的话让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张泽丰见齐陌煜也不是那么油盐不浸,就又开口说了起来。 齐陌煜听着听着,就十分的不耐了,反正这说客,他是作不来的。 就不说妹妹齐诗惠有没有改嫁的心思且不说,就说这凤淮太子爷可是先太子过世的元凶,为此事,父亲还曾气得大病一场,这些事,虽说没人去说,但却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妹妹当然也知,初时先太子过世后,妹妹曾一度的恨过凤淮,这让他如何去当这个说客。 “老哥,小弟也是听明白了老哥的意思,但小弟也有难言之隐,家妹生性柔弱,先太子时本是侧妃,后因先太子大婚之事有变故,才改为正妃,但为正妃之后,对先太子爷也确无帮助,怕是以后也会耽误了太子爷可就是罪过了……” 齐陌煜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张泽丰。 本以为张泽丰会生气的,毕竟张泽丰敢来这么跟他说,想必也是太子爷授意的,也是想拉拢自己。 但张泽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频频点头赞同齐陌煜的言论:“老弟,你这说的倒也是呀。” 齐陌煜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准这事没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呢。 不过是凤淮为了拉拢自己,才这样示好也说不定的,但齐陌煜是万万没有想到张泽丰后面的那些话。 “令妹的确也是可怜之人,待老哥我回了国都定奏请太子爷,为令妹选一门合适的婚事。” 齐陌煜拱身道谢,说着客气的话:“那就先谢过张大人了,蒙你善意,再加太子爷费心,如若为家妹寻得良人,齐某一家感激不尽。” 张泽丰拍了拍齐陌煜的手哈哈大笑:“这都好说都好说呀……” 两人聊得这还算愉快,但张泽丰却是深锁眉头,而后叹气道:“令妹有望寻得良人,但……哎……” 张泽丰这样说说了半,又不说,故意让人去问的模样,让齐陌煜十分反感,但还是识趣的问了下。 那儿想到张泽丰这次倒也不是不绕圈子了:“实不相瞒,太子爷是挂心着云小姐呢……” 云小姐? 齐陌煜疑惑的看向张泽丰,那个云小姐,云家有总的有四个女儿,除去死掉的太子妃云天绿之外,还有三位在世的云小姐,也都是嫁过人的。 莫非方才这张泽丰说的就不是自己的妹妹齐诗惠,而是云家三个小姐中之一。 那会是谁?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齐陌煜的心头上,这个想法让齐陌煜隐隐的动怒着,但愿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越是不想听到的,越是有人想说给你听。 “老弟老弟,哎,老哥知道这事让你来当说客着实有些为难了,但太子爷也是一片痴心呀……” 齐陌煜眉头再也舒展不起来了,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般的咣当当的响。 “老弟,这事就全托给你了,咱家太子爷的终身幸福全交到你手上了,这因你与太子爷爷心意之人相熟才托了老哥来说与你听。如今皇上龙体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爷也是情不自禁,如若不然,等以后,天下王土莫非太子爷,更别论人了,老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如此这般,齐陌煜还能说什么,这么明白变相威胁,不就暗中告诉他,齐陌煜你别傻了,就算你今日不去当说客促成这事,日后,太子爷登基,这天下都是太子的了,更别论一个女人了。 齐陌煜气得额头青筋突显,眉目间也全是愤怒,手握成拳头咯吱吱的作响,好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的吓人。 张泽丰叹了口气,心话儿,到底都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呀,不就区区一介女子嘛,太子喜欢,就帮太子达成,这对齐陌煜以后还是有好处的呀? “老弟,这是太子托在下带来送于云小姐的,这会儿新府邸落成也没见云小姐,那就托老弟带去吧。” 张泽丰拿出来的是镂空的金色首饰盒子,还特意打开来在齐陌煜跟前。 那是一只纯金打造的九尾凤钗,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能戴的饰物……看来这凤淮还真是用了心思的。 但是,凤淮怎么会有这般龌龊的想法,娶云千洛为太子妃,也不想像云千洛可是凤墨琰的王妃呀,这个身份,别说皇帝老儿会不会接受,就是天下的百姓怕都是会笑掉大牙的。 还想让自己去当说客,这怎么可能,齐陌煜气得身子都在发抖,恨不能给这传话的张泽丰一拳,但心知自己这会儿就是打了张泽丰也不能解决问题的。 如今云千洛可真是孤苦无依了,没有了云雷将军的疼爱,没有了云锦程的守护,如若太子爷强行娶她为妃,她怕也是反抗不了的。 但齐陌煜很庆幸他们是在海州,太子爷就是再大的能耐,也找不到天山门,找不到云千洛,那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好,如若我能见到墨王妃,定当转送。” 齐陌煜客气的接下来,特意的改称为墨王妃,意在提醒张泽丰,你当这传话的,丢不丢人,先不论凤墨琰真死假死,这太子爷压根就没把凤墨琰看在眼里,就算是真死,也得有外百日孝期吧。 张泽丰一听这话不对劲,来了一天了,也没见过云千洛,这事本就不对,当然得打听清楚了。 这一打听,心道不好,这云千洛进了天山门,这可如何是好? “这也无妨,齐大人总有办法见到的不是吗?” 只得把这个任务转嫁给齐陌煜自己也好去宫中,回了太子爷的。 齐陌煜脸色难看的送走了张泽丰,却是又迎来了,吏部尚书李大朋,还有刑部尚收尚秋明。 李大朋跟尚秋明几乎是前后脚的,张泽丰刚走,这两人便不约而同的找上了齐陌煜。 一时之间齐陌煜傻眼了,这些人怎么全来找自己,而且找自己不是为别的事,全是为了向云千洛求亲而来,让齐陌煜当保媒人。 齐陌煜的脸色这一天之中,不知道黑了多少遍,细想之下,不免起疑,太子爷会求亲已经不在自己理解范围之内,缘何连五殿下六殿下也派人来说求亲之事。 别人尚且不说,就说这六殿下凤墨轩可是凤墨琰的同胞兄长,同一个母妃所出,怎么也能想到这般龌龊之事呢? 云千洛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香饽饽一样,惹得一位太子,两位皇子都来求亲,这是齐陌煜始料未及的。 不过很快,齐陌煜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260:天女天命 260: 这还是源于为六殿下凤墨轩来说亲的刑部尚秋明。 这尚秋明年岁不大,与齐陌煜同岁,读书时,两人拜过同一西席先生,说起还算是同窗之友。 这尚秋明虽说年岁不大,却是留着一小撮小胡须,这是读书时就留的,这人就少年时就显老成,如今看来也比同岁人年长些许。 却是一个刚正无私之人,所以在刑部,还有官员给起了个小绰号叫黑脸包公。 这会儿齐陌煜请尚秋明吃酒时,尚秋明许是吃了些酒,又听齐陌煜听起同窗之之事,当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抱着酒瓶子泪湿衣襟地歉意道: “陌煜兄,为兄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但为兄也是身不由已,这事是墨贵妃亲自交代下来,你知我早年受过墨贵妃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这事也着实憋屈呀!” 关于尚秋明受过墨贵妃恩情这事,还得尚秋明的父亲那会儿说起,尚秋明的父亲原来就是刑部御史,后因判错一案件受了牵连。 但却也不是故意,那时候,却被一些朝臣弹劾于尚秋明的父亲,幸好当时正得宠的墨贵妃在皇帝老儿跟前吹了些枕边风,皇帝老儿也只是把尚父的官职降了三级,倒也没有做多大的惩罚。 可以说是墨贵妃救了尚秋明全家人的性命,所以之后,尚家就等于是墨贵妃的娘家一般,一直暗暗的支持着墨贵妃。 所以齐陌煜也能理解尚秋明的这种心思,只是这种报恩的方式可真是让尚秋明心里憋屈。 他宁愿把自己的所学用在朝堂之上,用在为百姓作实事上,也愿去做这些无谓之事。 但却是不能不顾体弱多病的老父亲的心愿,去为墨贵妃办事。 “秋明兄莫要伤怀了,我们吃酒吃酒,不说这些不高兴之事。”齐陌煜劝着又为尚秋明倒上了一杯水酒。 尚秋明却是说开了头,不吐不快一般的说道:“陌煜兄呀,小弟真想跟你一样,到这山高皇帝远之地,不受看这人的脸色,不用受那人的指使该有多好呀……” 齐陌煜心里腹诽着,这话说的,他这多轻松一样,却不知这个数九寒冬里遇上的事,比他二十几年来遇上的事都要悬乎,别说轻松了,如若凤墨琰之死讯传到皇帝老儿那儿,怕是自己如猫一般有九条命也不够皇帝老儿砍的了。 齐陌煜有着自己的心思,尚秋明也有他的心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为何要娶云千洛之事。 这时候,齐陌煜才弄明白,原来近些时间,相师预言出现了。 齐陌煜惊呆了,相师,凤天皇朝历来只有一名老相师,早在预言中凤天七子之后,就归隐了山林,自此之后,皇帝老儿曾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都未曾寻到。 如今,难道是出山了吗? “相师出山了吗?” 齐陌煜诧异的问出口,这相师可是一位人物,如果出山,那不定得又起多少动乱的,当年一个凤天七子的预言就让朝局动荡许久,还害得凤墨琰残疾那么多年。 齐陌煜心底里其实都想说,这相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弄什么预言害死人不偿命的,这些年为了他这一预言,皇帝老儿的心思动荡了多久,凤墨琰的命悬了多久,全不都是这预言搞的鬼吗? 尚秋明嗤之以鼻的冷哼着:“那老头子他敢出山吗?先不说他出山别人会怎么着,就是太子爷那几个兄弟们,那一个不得找上他的。你以为老头子当年为何归隐呢?” 齐陌煜点头,这尚秋明说的倒也是实话,这相师如若出山,不论天下人找不找他,就是皇室的这些皇子们找的都能烦死他的。 听尚秋明说起来,齐陌煜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这相师归隐山林之后吧,就收了两个小徒弟,而这预言一事,就是这小徒弟之一大嘴巴在一次下山买之时说出来的。 “这,这也能相信吗?”齐陌煜简直不敢相信,就这样就弄出一个什么天女来。 还说这天女是云千洛,这要真是预言才怪呢?明白白的有人在造谣生事呢! 但尚秋明却是说了:“陌煜兄呀,这也绝非空穴来风,你且听来……” 尚秋明借着酒意也算是敞开怀了的说了起来,说的无非就是这天女的由来,世间那么多的女子,为何就说云千洛是天女呢。 原来那小徒儿是在跟人闲聊时提过,如若问这世间他最新娶的女子是谁? 那小徒儿说了,最想娶的当然是天女了,天女天命,世间少有,天女普世,凤天福音。 小徒儿说相师当时观星像之后就说了这句话,而后经过多各相师的反复推荐论证,再加之云千洛在寒冬之际,助海州城渡过了危机,这样的善举,一度被海州城的百姓们颂为活菩萨在世。 再加之那些皇子们又心思复杂,这云千洛自从与先太子退婚之后,明面上是吃亏了,落得了一个坏名声,实际上先太子一死,多少人说云千洛有先见之明,高瞻远瞩的,如若不然,顶着一个先太子妃的名头,这一生也就是完蛋了的。 如今可好,成了凤天七子妃,之后再加之相师的这一预言,所以令众皇子们更是在意。 齐陌煜心里暗暗惊道,遂一问这事是何时传出的,尚秋明想了想说了个时间,说是去年立秋之时,就有传出,后来太子爷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知情的人全都除的一个不留,这才使得消息被雪藏了起来。 如此这般,齐陌煜总算是明白太子爷为何会下杀手取了凤墨琰的性命,而且还是借了自己的手。 好一阵一石二鸟之计,杀了凤墨琰,再借自己之手杀掉,让云千洛的心底恨上自己,永远不可能再多看自己一眼,然后再行后招。 这凤淮的心思未免也太过歹毒了些,但是凤淮怎么也想不到,云千洛会入了天山门吧。 这江湖之事江湖说了算,任你朝堂之上再大的本事,在江湖中,谁能入得了天山门? 所以齐陌煜并不担心太子爷能秘密抓走云千洛,相反的,齐陌煜现在倒是希望云千洛就呆在天山门里,永远也别出来都行。 此事一弄明白,齐陌煜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亏得自己先前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太子凤淮是看上自家妹妹齐诗惠了呢,原来不过是借此事,一来探自己的口风,二来想让自己当说客。 这种拉皮条的勾当,齐陌煜想都不用想,也不会去做,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作着表面功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云千洛,所以这一点也不用装什么,只要表现出伤感来,这些人也不会太逼迫自己的。 尚秋明这边自然也是无功而返,新王府落成之时,因着皇帝老儿送来的贺礼,再加之众皇子们送来的贺礼,已经完全把一座旧宅邸装修成富丽堂皇的新王府。 只不过这王府中,除了家奴侍卫之外,却是少了男女主人。 即便是这样,齐陌煜还是时不时的跑来这儿看上一眼,想像一下,如果云千洛在的话,这会儿她会在那儿,会在做些什么? 这样以来,思念就一发不可收拾,但却是苦寻天山门开门路,打听了许多,却是无果。 不得不求助于这府中的家奴小童和金铃,但这二人都是把自己当成杀死凤墨琰的真凶,所以看到他虽说没有拿扫把去赶,但也相去不远。 这一日,齐陌煜又是前来王府拜访,明明没有主人在府上,他还是依礼的送上了拜贴,因为知道这样才不至于让人扫地出门。 果然,金铃以礼相待,客气的命下人送上了茶水点心,齐陌煜在这府上一呆又是一整天。 这开了春,马上就到了播种的时间,百姓们无一不忙着播种之事,而齐陌煜却是甚忧这海州成夏季的水患一事。 如果云千洛在的话,还可以有个商量的人,不知不觉间,他不知何时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凡事都爱找云千洛商理着来。 当初两人曾一起研究过河道之事,借大汉国的经验,如若能先在海州城试验成功,就可全凤天皇朝大肆推广,这倒不失为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呀。 可惜,如今,物事人非,他还在,云千洛却不知身在何方? 也不知她在那天山门,过的是什样的日子,江湖中门派内可比不得她在云府还是王府时的生活,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齐陌煜这儿在想着云千洛呢,不巧,云千洛也在想着他,不过想的却是齐陌煜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夏季水患之事,这事一定得提前准备才是的。 她已经学习幻术月余,虽然只懂皮毛,但却也略有所成,但这时候,也绝对不是出山的好时机。 而且就算她要出山,师父也不会同意的吧! 紫发司徒傲天感觉到云千洛的走神,手中的书卷重重的甩到她面前的桌案上:“不想学就滚蛋,天山门不养废物!” 云千洛蓦然清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心里腹诽道:不生气不生气,师父这是吃醋,这是羡慕,这是嫉妒自己呢…… 为何师父嫉妒她呢? 当然要从紫衣师姑说起,紫衣师姑对自己比对师父好,所以师父相当然的生自己气,看自己那儿也不顺眼,不过该教给自己的可是一点也没留的全教给自己了。 “师父,你说海州城夏季还会发水灾吗?” 云千洛知道司徒傲天观天象的本事也不弱,所以总是爱问上一两句的,虽然大多数时间司徒傲天当她说地是废话,根不不理她,但有时候说出的一句两句对云千洛来说都跟天机一般的可贵。 比如说司徒傲天说海州城就算渡过了去年的寒冬也过不了今年的寒冬。 这话云千洛认为十分的有道理,去年的寒冬完全靠虎山之虎,与青湖中的鱼虾来渡过,如若今年还想以此活过冬那必死无疑! 司徒傲天看着云千洛一脸求知的神情,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孩子,总是让自己给她出救海州城之策,这海州城关自己屁事呀。 说实话,海州城如果灭亡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坏处,他可是司徒傲天,司徒家的下一代接班人。 他是南浔人,慕容紫衣也是,说起来云千洛也该是南浔人而非凤天人,南浔与海州了只是交界之地,可以说海州城是邻近几个小国中的入门之城。 攻打凤天,可以从凤天的边境入手,比如说边境五城,但如若想以蚂蚁吞象之势吃点凤天的话,那必定要以海州城为突破点。 这也是海州城投入大量的金钱与物资,却总是事倍功半,或是无功而返的主要原因。 凤天的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不是他派来的官员不办正事,而是周边几个虎视眈眈的小国不想让他们把海州城治理好。 而云千洛却是助海州城渡过了一个危机,也就造成了西蛮国痛下杀手,但这之中,不难保没有其它国家的参与。 南浔、西蛮、东倾这三国全都在寻一个突破点,想把位于北方的凤天给攻下来。 因着北方的大国,除了凤天之外,就是大汉国,大汉国地势凶险不说,易守难攻,再加之大汉的皇帝十分有作为,不像凤天的皇室,窝里反都斗的不像话。 就像一颗老树一般,纵然枝叶繁茂,但树干里早已让这夺嫡之战给掏了空,所以外强中干,十分适合下手。 这些云千洛自然不知晓,但司徒傲天却是知道的门儿清,正因为知道,所以往往说出的话,一针见血,也就给了云千洛许多可想的空间。 而司徒傲天也发现,他对自己这个小徒弟可真是没有办法,先不说别的,就是自己这冷的跟冰块一样的脸,这小徒弟愣是不怕他不说,还天天嘻皮笑脸的,让人也讨厌不起来。 连司徒傲天自己也弄不明白,明明自己该是很讨厌这云千洛的,但实际上却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还隐隐有些喜爱这孩子。 “该死的,小天,谁给你的狗胆儿,你敢骂洛儿?” 慕容紫衣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还是那身标志性的紫衣,脸上写着盛怒,一把拉起云千洛就要往外走,边走还边说:“走,我们不在这儿呆了,什么破地方,还天天骂人……” 云千洛无奈又不雅的翻着白眼,心想,如此这般,每天都要上演,这一对可爱的师父们到底是累还是不累呀…… 果然,司徒傲天一听慕容紫衣说这话,当下脸上就出现了丝丝慌乱,没有人理解司徒傲天这么一个冰块男,为何会这般紧张慕容紫衣。 要说起来,那得且说也说不完,总而言之就是慕容紫衣在离开过几年之后,再回来时,那几乎就让司徒傲天认不出来了。 原来那么开朗的慕容紫衣,自从让那混蛋给伤了之后,就一蹶不振的好些年才缓和了过来,而那一蹶不振的重要原因就有云千洛的因素在内。 所以司徒傲天一听这话,那心里别提有多急了,抓着慕容紫衣的手也是格外的用了些力,慕容紫衣微微的吃疼,眸中带着深深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看着自己愤怒的像头狮子一样的男人。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尾巴变成了如今这个得让自己去仰望着的男人! 时光催人老,慕容紫衣仓皇间已经让司徒傲天拉着往外走去。 云千洛站在原地,望着那离去男女的身影,眸眼中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拜从月所赐,她知道司徒傲天和慕容紫衣都南浔人。 南浔两大世家司徒与慕容,都是南浔国的支柱家族,利益之间息息相关,无非都是为了一个利字,而司徒傲天更是司徒家的二十八代接班人,怎么可能不为南浔着想。 而这此时日以来,一日三餐都是与从月一起,从月也是有意无意的就给自己说了这些事。 从月的身份也让云千洛越来越起疑,先时的心底就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如今更是加重了自己的猜测,这从月如若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那么也必定是与凤天有着密切关联之人。 言语之间,云千洛听得出从月对凤天的感情,对凤天了民的情感。 云千洛正在想着这事的时候,就听腊梅说有白鸽飞回,云千洛神色凝重的蹙紧了眉头。 这白鸽是当初自己随从月回来时,从月送给自己的两只,可以用来传递信息。 一只她交给了贺武,另一只自己保留。 而如今,怕是贺武那儿有消息传来。 快步走回到自己的洛雪阁,果然见那只白鸽正在屋顶候着,云千洛从怀中拿出一小小的竹制哨子吹响后,白鸽从屋顶飞下,落入云千洛伸出的手掌中。 云千洛拿下白鸽腿上绑着小布条,从里面拿出写了几行字的薄薄小纸条。 展开来看,越看眉头越是蹙起,看来,还真是出事了…… 贺武这来信,说的就是天女之说与海州城春播之事。 云千洛看罢就把白鸽交给了冬雪,让冬雪喂白鸽吃些吃食。 而云千洛则是快速的回了屋子,就天女之事,与春播之事作以回复。 当云千洛把那纸回复的字条写完后,拿出去打算让白鸽带回时,却是听到腊梅尖叫着喊了起来…… “啊,主子,主子不好了,白鸽它……” 云千洛一听这话也没问什么,往院中行去,走到院中,就见那白鸽就在冬雪的手中,却是被拧断了脖子,生生拧断那种,而那拧断白鸽脖子的冬雪却是一脸茫然的神情…… 一直到云千洛走上前,伸手啪的甩了她一巴掌之后,冬雪才倏地清醒一般,满手血腥的摆手:“主子,主子,不是我,不是我……”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也不容冬雪狡辩什么。 云千洛心中似乎也闪过了什么,冬雪这样的神情似曾相识,但这会儿满院子的血腥味,那通体雪白的白鸽全身沐浴成血水中,惨不忍睹的模样让云千洛想起了凤墨琰死去时的模样,恨意袭上心头,愤怒给蒙蔽了双眼,伸出手来,一巴掌甩在冬雪的脸上。 如此下了力气的两巴掌打得云千洛手心儿生疼,可见她是真的气坏了。 这白鸽不同于一般的白鸽,在这雪山如此冰寒之地,以喂以人血才活下来的,世间难得,是从月的宝物之一。 云千洛也是费了好些口舌才打从月那儿得来的,如今却是毁在了冬雪的手中。 “来人,把冬雪给关起来!”云千洛一声令下。 院中的两个粗使婆子和两名小厮便过来反剪了冬雪的手,冬雪还想再说话呢,其中一个粗使婆子,拿出一颗丹药来,直接喂入冬雪的嘴中,伸手在她后背一拍,冬雪被迫咽下那颗丹药后没一会儿就只能张着嘴呜呜呜的叫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这一幕快的让云千洛几乎都没的反应过来,这样不以自己同意擅自处理冬雪的行为,让云千洛深深的不悦。 对腊梅使了个眼色,腊梅走近了那粗使婆子笑问道:“王妈妈,你喂冬雪吃了什么?” 那婆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腊梅斥责道:“身为奴婢不能为主子办事,枉生为奴,绝声丹,今后再有不听主子的人,一律按此论处。” 云千洛倒是呵呵大笑出声:“好一个按此论处,敢问王妈妈,这是认给你的狗胆,我的丫鬟也由你来论处吗?” “老婆子不敢,主子赎罪。” 云千洛听着这老妈子说这话,就想发笑,这也不知是那院的人,不过她心中也有了个答案,在这天山门中,敢这么大胆的人,怕是没有几个。 “好呀,当我是主子,那就自刎谢罪吧。” 云千洛这话刚一说完,院中的那几个小厮全围着了那老妈子身边,大有老妈子如若不服,他们也会动手的模样。 这些小厮可不是普通的小厮,而是武功都在中上以上的天山门弟子,专门用来保护云千洛的。 那老婆子见这小厮们围上来,在声喝斥着:“大胆,你们谁敢来动我,我可是……” 话只说到此,后心中却是被不明来物给伤着,当下嘴角流出浓血,人也跟着缓缓倒下。 “啊,这是……” 云千洛倒是不在意地自言自语道:“下手倒是很快,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师父,你这样又是何苦呢?我就想再得师姑喜欢,也抢不了你的份不是吗?” 261:到底是谁? 261: 这天山门云千洛虽说来的时间不长,但这些时间相处下来,也是细心的观察着众人的心思,上到师父与紫衣师姑下到从月师兄的心思,云千洛都曾捉摸过。 而这白鸽正是从月师兄所赠,为的就是让她跟外界能有所联系。 从月的身份问题云千洛一直盼知而不得,但也隐隐的知道从月就算不是凤墨琰本人的另一个身份,那也必然是与凤墨琰有所关联的人物,就如自己跟跟晴妃或是紫衣师姑之间一般,她相信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所以从月会送她这对白鸽,让她方便联系。 而她的师父司徒傲天与紫衣师姑都是南浔国两大家族的后代,再加之南浔、东倾、西蛮三国一直居心不良,想寻得海州城做突破口,入凤天境内,进一步瓦解凤天皇朝的国土。 所以,想当然的,这次白鸽被杀的事件真凶是谁?几乎是不用查就知道的。 冬雪就是再有能耐,就算想要杀掉白鸽,也没有必要以这么正面的方式杀掉,所以冬雪必定是受了幻术所影响才会有那样可怕的举动。 那王老婆子之死,更是有人放的冷箭,说实话,云千洛不愿意去把自己的师父想坏了,但是这铁打一般的事实,却又让她心寒之极…… 这边白鸽一死,云千洛自然就没有办法把那封写好的信带出去交给贺武,这样以来,可真是麻烦上了。 要不然就是她自己亲自出去一趟,贺武的来信中也说了新王府落成,不成的话,就只能以这个为借口找了师父要求出山。 相信师父也不会拒绝的。 云千洛是这样想,也是这么做的,当下就带了腊梅去找紫发师父。 彼时,司徒傲天听着属下来报,眉头也是深深的锁了起来。 “竟然有这种事?” 堂堂天山门还有人敢放冷箭,这可不是小事,但这事师父那儿都没有动静,想必师父定是知晓何人而为…… 司徒傲天也是个急性子人,心中想什么就去做什么的绝对行动派人。 当下就甩了衣袖,去找他的师父天山老人。 这天山老人,年岁近百,鹤发童颜,老态龙钟,仙骨道风般的一甩怀中拂法,笑眼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徒弟:“天儿,你以为这事是谁做的呢?” 天山老人这样的笑容让司徒傲天怔了怔,认做的,与云千洛有关系的,无非是自己和紫衣,还有从月。 紫衣那么愧疚于对云千洛,所以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只剩下一人,只是司徒傲天不解…… “师父,你说他为何要这样做?”司徒傲天实在想不明白的,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不是该把她护在怀中,为她挡去外面的风风雨雨吗? 天山老人依旧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念叨:“情是孽障,情债前世因今生果,困果循环,情之于人,千百种异样来,端看世上心态才知是真情或假意……” 司徒傲天听着天山老人这话,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天山老人的居所。 这司徒傲天刚回到住处,就听仆人们讲说云千洛早就等在这儿了。 司徒傲天往前走的脚步马上收回,而后转身就要往外行去,师父意思,他懂,但是让他真的去做些什么,他又做不到,所以只能是逃避。 但云千洛怎么会放过他呢…… “师父,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徒儿了吗?” 司徒傲天这想走没走成,只得僵硬的转过身来,站在那儿看着明明很生气,却对着自己笑得跟朵花似的小徒弟。 这样的云千洛,莫名的让司徒傲天有些心疼,但这只是司徒傲天心底闪过的这些柔弱而已,脸下的神情还是千年万年也不变的冰冷。 “你有意见?” 这就是司徒傲天,他从来不会对着解释一句。 那怕他的确是让人冤枉了,他也不人去解释。 他始终相信,懂他的人,不需要保字片语的解释也能懂他,不懂他的人,你就是千言万语的解释,他也不会懂。 所以,对于这件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也是同样的没有一句话的解释。 云千洛呵呵一笑,心中思道,她与司徒傲天本也没有什么冲突,只不过身为不同国家的人,各伺其主,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所以才会站在了对立面上。 她这会儿来指责司徒傲天也着实可笑,司徒傲天想让她出山,无非是就着外面大乱的局面,敲山震虎,一石二鸟…… 一是让她知道谁才是老大,她云千洛不过是一介女子,成不了大事。 二来也能让紫衣师姑跟自己保持距离。 先前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云千洛这会儿蓦然清醒一般,当下就明白了。 这一明白过来之后,倒也没有先时那些怒气了。 “当然没有,徒儿前来是有事想求师父的。”云千洛想明白之后,自然是改了口,那些未出口的质问的话,想当然的咽回进肚里了。 “噢,说吧。”云千洛的改口,司徒傲天也很意外,这事如果是紫衣的话,那肯定是二话不说提剑来问。 这云千洛却是能这么的临危不惧,可见这孩子也算是有些修为的。 司徒傲天的心里不觉对云千洛就有了赞赏之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呢。 他自己没发现,但云千洛可是发现了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叫道:“师父,你笑了呢,师父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吗?” 周边的仆人们听了这话,头低得更低了些,恨不能低到地板中去。 司徒傲天也是狠瞪一眼云千洛,这丫头越来越调皮了,倒是有些像小时候的紫衣了。 司徒傲天脑袋脱线的想着慕容紫衣小时候的样子,慢慢的与这时候的云千洛重叠起来,脸上的冰块也渐渐的融化再融化…… “师父,冬雪,就是我那丫头让王老婆子喂了绝声丹药,徒儿想向她求得解药,不知师父可否赐解药……” 云千洛趁机开口提了这事,冬雪这一顿追受的也算是得了教训,不过云千洛自己也知道冬雪是着了别人的道,所以除去刚开始原愤怒之后,她倒是平静了许多。 “噢,你就不担心这丫鬟是你的敌人吗?” 司徒傲天觉得云千洛真是不走寻常路,如若是他,有了怀疑,那不怕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大概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女人总是心软,而男人的眼中只有事件的结果,而非过程。 “不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师父应该是知道的吧。”云千洛笑容依旧,不见一丝一毫的急燥。 其实如果不是找来时司徒傲天不在院中,所以让她有时间冷静下来的话,云千洛也不见得有现在这般的平静。 云千洛只是暗暗的庆幸给了她一个深思后的决定。 她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的师父司徒傲天,同时相信自己的脑海中未成形的想法…… “好,一会我配好解药,让人给你送过去……” 得到司徒傲天的应允后,云千洛的心底才算是踏实了一些。 不过司徒傲天却是拧紧了眉头看着云千洛又问:“还有事?”这孩子可真不让人省心的。 云千洛笑了笑:“师父,我想去趟海州城,师父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司徒傲天别有深意的瞪了一眼云千洛,这孩子,跟自己使起心眼来了,不是来请示自己要出山的事,反倒说让自己带她去。 这话说的敢情好呀,自己这是回好还是不好,都是同意了她出山的意思。 这小丫头,还学会算计自己了呢! “你要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自身的安危就不管天山门的事了,如若要出山,也得按着山中规矩……” 天山门的规矩之一就是任何弟子出山之前,都得服用天山门独家丹药,这丹药说是药,倒不如说是一种控制人心肪的幻术。 任何人服用了之后,潜意识里就会被植入,这儿是我的家的一个概念。 这样以来,才能预防下山之人私自泄漏天山门的位置一事。 “我知道得按规矩办事,所以才来找师父的。”云千洛恭敬的说着,顺便给司徒傲天行了大礼道:“请师父成全……”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司徒傲天当然不会去阻止,当下就命仆人去取了摄魂丹过来。 打开盒子,一颗透明闪着水光的丹药呈现于云千洛的眼前,这么漂亮的一颗,云千洛几乎都要忘记这是药了,不过云千洛却是一把爪过那透明的丹药,填进了肚子里…… 从月气得脸脖子通红的,满头的银发也渐渐的变红变硬那种:“云千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来晚了一步,接到消息就冲了过来,结果没曾想,还是晚了…… 云千洛笑得从容不迫地反问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师兄,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云千洛这意有所指的话,可是让从月公子那本就苍白的容颜更显得苍白无比,那模样就跟马上就要晕倒了一般…… ------题外话------ 我困到不行了,一天的时间不知道干什么了,总之很累,先更这些,明天我再修一下…… 262:王妃回来了 “你,你,你,不识好歹!” 从月气得连说三个你字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他如何去解释,他也如司徒傲天一般,不是喜爱解释的人,他以为云千洛会懂的,没想到,这女人反倒如此的质问他! 他本意是让云千洛与外界联系,周旋于紫发师叔与紫衣师父之间,平衡下四国鼎立的局面便好,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但…… 那儿想得到,云千洛是这么一个为国为民着想之人,送不出信去,就要亲自下山,这可如何使得。 这女人为何如此的与众不同! 放眼天下,那家的女子小姐,不是想着过好自己的小家便可,只有这女人,好像与生俱来,心中装着天下,装着凤天的子民,唯独不曾把她自己的安危与快乐放心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凤天的天子呢?可她是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一个该安分守已过日子的小女人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是让他移不开视线的。 她在眼前时,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倒影,再也看不到其它;她不在眼前时,却是在他的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默默的思念着、盼着、等待着…… 是的,他爱她,爱入骨髓,深入血液,爱的小心翼翼,总想护她周全,却又一次要将她送到为一群豺狼虎豹之中去拼去夺。 云千洛呵呵轻笑,笑得云淡风轻,微风拂过,吹散她几络发丝,她到现在都梳着当姑娘时的美人鬓,即使嫁给凤墨琰后,也是一如既往的装扮。 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蓝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出尘飘逸,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举止优雅非凡,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气度清华,风采嫣然。令人不敢直视。 “师兄,你对千洛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师兄妹间吧。” 云千洛此话一出,别说是从月公子了,就是原本要离开的紫发师父司徒傲天也侧目看了过来,眼底还着戏谑的笑容,想看从月这次如何自圆其说。 从月微微一愣,脸上乏起丝丝红晕,原本慢慢恢复到本色的白发与皮肤也渐渐烧红了起来,不同于平时的怒气所使得变红的颜色,而是那种妖艳如滴血般盛开的红玫瑰般的色泽。 这样的从月,让云千洛眼圈微微红了起来,这样的熟悉,那是她与凤墨琰最亲密时,凤墨琰最动情时的神态,妩媚妖娆,却又不同于女子的妩媚,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人的魅力,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泪水模糊了双眼,似乎在等着什么…… 司徒傲天看此情景,使了个眼色给众人,把这一处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相视而望的有情人。 良久,久到云千洛都感到站的腿都麻了的时候,也没等来这男人的一句话,云千洛有丝恼怒的转身就要离去。 却是让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从月那低沉又好听的嗓音传了过来:“非走不可吗?呆在这儿,四季如春,世外桃源,世上都羡慕的仙境有何不好?” 云千洛转过身来,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把从月的手指剥离自己的手腕,叹了口气低语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若她没有重生过,没有见过覆灭的凤天皇朝是怎么样的惨境,那么也许,她还能心平气静的享受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但她见过前世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她见过父兄是如何的惨死,那是她发誓重生后要守护的家人,却因她的疏忽,死的死丢的丢,让她如何能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国是大家,小日子是小家,无国何来家,没有大家的安定,何来小家的安稳。 所以,她注定是享受不了这如春般的景色,注定做不成世外桃源的女主人! “如果我让你留下来呢?” 从月眉头紧紧拢着,他不知道这次放手之后,是否还有再见之日,所以格外的不想放手。 云千洛定定的看着从月,心里也是苦涩不堪,让她怎么说呢,从月,你以何种身份对我说此话,你又是以何种心思留我在这天山门? 这些话,云千洛没有说出来,却是无声的询问着从月。 良久,终是从月颓废的低下了头说道:“你真的不愿意吗?如果我说,我爱你,请你为我留下来,我们一起在这天山门,执手看这天下事,可否?” 其实从月说出这话时,也心知,不见得云千洛就会同意,但这话,今个儿如若他不说出来,他怕他再也没机会说出。 实在是这些时日,习惯了云千洛在身边的日子,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沉溺其中,想忘忘不掉,想舍舍不下,就想要紧紧的抓住这带给自己温暖和快乐的人儿。 “师兄,对不起,我不光是天山门的弟子,我还是凤天的子民,还是凤天护国大将军的女儿,更是凤天七殿下的王妃……与公与私,我都非走不可。” 于公,她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她有义务替她的父兄守护着凤天的江山,于私,她还是皇室的儿媳妇,就算是凤墨琰不再了,也不能改变她是他妻这一事实,凤墨琰不能为凤天的百姓们做的事情,她要去做。 云千洛的这话,说得从月惭愧不已,他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直到这一刻,结果出现在眼前时,才算是看清了,这女子没有心,这些时日,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种相守一生的默契,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好,你走,你走!” 从月公子温润如玉的皮相,却是发着滔天大火,银发缓缓乏起火红之色,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瞪着云千洛,这样没有心的女子,他还有什么好稀罕的。 再说,就自己这一副破败的身子,就算是留了云千洛在山上,也许终其一生,可能他的一生很短,那之后呢?让云千洛就守着这么一座山,孤独终老吗? 云千洛那双如水流淌的美眸乏着氤氲,不管眼前男人是谁,朝夕相处下带给自己的悸动,让她有丝恨自己的残忍,但她的确做不到从月要求的那样。 “公子,你不能动怒……” 蓝莓心酸的走向从月,担心从月会让云千洛给气过去了,毕竟从月的身子骨可真的不能这么一直发火,那火毒会毁了他的呀。 云千洛不是不担心从月的身体,只是这种情况下,她没有退路,她知道如果她留下来,从月会很开心,也不会这么动怒,但是……她不能,她舍不下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她舍不下那未了的梦想…… “对不起,师兄,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告辞。”云千洛对着从月一福身,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天山门外行去。 跟她同去的只有三人,腊梅和冬雪,另外还有一名赶车的小厮。 一行四人行到海州城时已是夜幕初临,城里,灯火通明,没有任何破败样子,五光十色,数不尽的都市繁华。街道两旁上各式商店林立,一路排开,夜市的人熙熙攘攘,看起来生意都挺不错。 遇上的百姓无一不欢天喜地的或是看着夜市里的杂耍,或是买些心意的小玩意。 云千洛莞尔一笑,心中却是淡淡的愁绪袭上身来,这些人欢天喜地时,有几人能想到如今的海州城,将要大难临头呢? 的确这儿的百姓自然不会想到这些,但不代表百姓们的父母官齐陌煜想不到这些。 眼下正是春播之时,百姓们自以为播下种子,秋季就能有收成,却是不想想,这海州城,那一季的收成好过。 云千洛没有去知府宅邸,一来避嫌二来也是想先回新王府看看。 那是属于她跟凤墨琰的家,她得去看一眼她们的新家。 城东三里的位制,马车停了下来,因云千洛回来也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没有人出来迎接,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墨王府”。 云千洛使了个眼色,腊梅便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叩响了朱红大门。 一个打着哈欠的守门小厮出现在众人眼前,云千洛细细一看,却是小童在守门,心中当时一暧。 小童也是刚刚睡着,这会儿让人吵醒了,本来还有些恼怒,却是看到腊梅身后站着的王妃娘娘,当下像是作梦刚醒一般,揉两眼眼晴,再接着双眼一红,一把拨开前面碍事的腊梅就冲云千洛那儿奔去了。 还没近到云千洛身前,又让云千洛身边的丫鬟冬雪给拦了下来:“那来的不知礼数的东西,我家主子岂是你能近得眼前的。” 一听冬雪这话,小童那眼更红了,这怎么几个月的功夫,自家王妃就成了别人的主子,连他都不能近跟前伺候了。 云千洛看小童那样,心里也是酸极,这小童跟在凤墨琰身边时间最长,也是最护着凤墨琰的人,这会儿听冬雪这么一说,不定心里怎么难受着呢。 “冬雪,小童可是王府的大总管,你这么上来就得罪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云千洛这完全偏帮着小童的行为让小童乐得咧开嘴就笑了,却还是先跪在地上,给云千洛来了个大礼:“恭迎王妃娘娘回府。” 云千洛挥了挥手问道:“怎么是你在守门?”小童什么时候位人分低到要守门的份上了。 小童一弯腰恭敬的回道:“回主子娘娘,打从搬到这新王府,一直是路跟金铃和贺家兄弟守门的,今个儿赶巧是奴才值夜。” 小童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云千洛却是听懂了,这王府落成,其它的下人们,没见过云千洛,怕是不识得云千洛,所以这四人才轮流当值,就是怕她像现在这样深夜回来,被拒之家门之外吧。 眼眸中水雾泛滥,云千洛点点头,没说话,小童却是跑回大门处,对着里面有吆喝了起来:“贺大贺二小金子,快起来,王妃回府了……” 原来这四人为了等着云千洛,那可是费了心思,把住处都搬到门房了,也不管其它的仆人们如何想,他们只是想在主子回来的第一时间,不会摸不着门路。 当云千洛看到穿戴整齐跪在大门前给她行大礼的四个人时,指甲紧紧的卡进掌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腊梅与冬雪是听了云千洛方才为小童说话,也自知,她们虽说跟了云千洛,却是不如眼前这四人亲的。 而金铃见到自家小姐回来还带了两丫鬟,当下心里就难受了,那种从唯一的地方掉下来,变成三分之一的感觉,让金铃可是吃味极了。 因着时间已晚,云千洛这又是坐了一路的马车,因此,也没召见府中其它人,而是直接去了屋内休息了。 一路走来,倒是就着明亮的月光也仔细的打量了下这新王府。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春晓阁”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倒是与她在墨王府的春晓阁有异曲同工之嫌,感激的看了眼随候在侧的四外旧仆,心中也越发的暧起来。 这到了休息的时候,给云千洛守夜的人是那个丫鬟,可又成一焦点了。 云千洛本想说让腊梅冬雪去休息,金铃来就好,但冬雪是个性子要强的,刚才云千洛替小童小说就让她心生警惕,这会儿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表现的机会。 云千洛也懒得管她们,横竖她们还识相,争也是在外面争,倒是腊梅是个通透的丫头,寻了间耳房就去休息了。 屋子里,梳头桌子上放着象牙镶嵌的豆柏楠减妆一个,上面铺了一张斑竹万字床,挂了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两眼花丝细的单被…… 这么熟悉的装饰,只是那原本的一对绣着鸳鸯人红枕变成了如今人长藤枕,倒是让金玲费了心思的。 景物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 ------题外话------ 来了来了,写多了点,所以编辑说今天先传这点,明天再传大结局哈,就是0。05分上传的。 263:大结局 这个夜里,海州城的知府宅邸里,齐陌煜对月独饮,心中说不出的忧愁,愁着海州城今年如何渡过,愁这外忧内患的困境该如何去破? 淡淡的思绪让他的身影越发的显得孤寂。 他想云千洛了,想那个没有心的女人,走了那么久,竟然真狠心到没有给他来过一封信,就算他每天都去一趟墨王府,还是没能让她想起自己吗? “呵呵呵呵,齐陌煜,你太自作多情了!”一个人傻笑着自言自语。 但是心里就是那么想,就算那个女人的视线,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但他齐陌煜就是没出息到,为那一个女人快乐,为那一个女人痛苦。 想到他们一起去处理南方水患之时,他们曾彻夜探讨过水道之事,齐陌煜其实都记得清楚,云千洛说过要如何修理河道。 但是怎么办? 没有那个女人在身边指挥着,齐陌煜觉得自己像是没有了方向一般,迟迟的没命令,怕把那个梦给碎了,怕万一不成,自己真的会毁掉海州城,成为凤天的大罪人。 但这还不是他最怕的,他最怕的是那女人那冷淡的眼眸中失望的神情。 “大人,大人,快别喝了……” 书童弄竹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就去抢了齐陌煜手中的酒壶。 齐陌煜无所谓的任弄竹抢走一壶,又拿起旁边上的一壶酒念叨:“弄竹,你拿走一壶,公子这儿还有一壶酒呢?” 弄竹也让自家公子给弄的无奈的皱眉头,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公子,你不问问我怎么这晚了还回来找你?” 齐陌煜霍的站起身来,抓住弄竹的肩膀,双眼闪闪发光,他虽然每天都会去一次墨王府,但是也怕云千洛回来时,自己没有在。 所以特地留了弄竹在那儿守着,一有云千洛的消息,就让弄竹来通知自己。 难道现在是? 弄竹看到自家公子那闪闪发光的神彩,暗叹一声红颜祸水呀。 自己这也是让小童的大嗓门给吵醒了,一直没敢露面,等他们都走了,才从后门出来跑回来通知大人的。 “是不是?她回来了?” 齐陌煜紧张的不敢说云千洛的名字,但弄竹也知道自家公子说的是谁,狠点两下头:“恩恩,是王妃回来了,我亲眼看到的。” 齐陌煜的心终于落地,脸上也浮现出傻傻的笑意,只是刚听到她就在王府,他的心就瞬间安定了,不像先时那般的慌乱无措了。 “那她带了些什么人回来?”他最怕的是云千洛带着那一头银发,却跟凤墨琰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回来,不管那人是谁?齐陌煜都不喜欢。 就如他一直不喜欢霸占了云千洛的凤墨琰一样的不喜欢。 弄竹知道自家公子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于是一五一十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齐陌煜这才喜得满脸红光,抓着弄竹的肩膀,吧唧一声狠亲上弄竹的小脸赞道:“好,太好了,本公子重重赏你。” 弄竹脸一红,再接着一黑,囧囧的回了句:“公子,我是男子。” 好吧,齐陌煜这会儿只是傻傻的笑,那儿还记得自己方才失态的还亲了自己的书童呢。 傻笑完,齐陌煜就伸手整了下自己的衣衫问弄竹道:“你看公子我现在会不会很糟糕。” 一种不该属于齐陌煜的羞涩举措又一次让弄竹暗暗叹惜红颜祸水效应。 “公子,现在是晚上,你要见云小姐,怎么也得等天亮了吧,这不合时宜。”弄竹无奈的回着话,拉着自家公子回屋休息去。 齐陌煜这会儿也是喝傻了,傻兮兮的让弄竹拉着走,还边走边问:“她可还好?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 齐陌煜这一晚上美梦无限,梦里全是云千洛浅浅的笑,好像就在跟前一般。 当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女子时,还以为是在梦中,那眉眼间的笑意,与他的梦中梦到的一般。 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紫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洛儿,我的洛儿……”齐陌煜以为还在梦中呢,手一伸就要把佳人扯入怀中。 云千洛脸上的笑容僵直了起来,她这么心急来找齐陌煜,也是因为河道之事,事关重要,她既然出来了,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万一那天,师父又让她回去,她要是不把这些处理好,她是会寝食难安的。 本来还以为送了信过来,齐陌煜会第一时间赶去的,那儿想得到,自己在府里是左等右等没等到人,最后还是弄竹过来说,昨个儿齐陌煜大醉,这会儿还没醒。 言词之间,无一不是控诉齐陌煜这样是为了她的。 无奈之下,再加事态重要,所以云千洛跟着弄竹来了知府宅邸。 那儿想得到这弄竹也是个鬼灵精,把她放这屋里一扔,就说去请齐陌煜。 这根本就是胡话,齐陌煜就睡在这软塌之上,胡子拉碴的一点形像都没有,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个她记忆中温润如玉的小相爷。 这样的齐陌煜倒是多了几分真实感,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子。 云千洛不知道自己有何种魅力,是这美貌吗?天下第一的美人儿吗? 那紫衣师姑还有宫中让皇帝老儿圈养的晴妃,可是如此自己这容貌是一模一样的,但她也同时发现了,她们这三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还真是有点想像,连周边爱慕的男子数量几乎都差不多。 这很让她无奈又好奇,但是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最起码,她自己跟紫衣师姑的之间是什么关系,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云千洛也就是这么一分神之际,齐陌煜的手就过来扯她了,一个没注意,还真让齐陌煜给扯到了软塌之上,但云千洛这会儿虽说没有习会多少武功,但她那幻术,她还是习有一二的。 一直没有机会实验,倒不如就在齐陌煜的身上试一试便罢。 暗暗用了心法,扳正齐陌煜的脸,让他双眼平视自己,才缓缓开口道:“大人,看清了,我是谁?我是凤墨琰的妻子,我是云千洛,你该放手,放心的……”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齐陌煜从刚开始的狂热,到后面的颓废,再到后来,一把推开了云千洛怒道:“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不就是作个梦都要这么残忍吗?” 云千洛让他一推歪倒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时,就听到齐陌煜这话,不禁一愣,随后禁不住的笑出了声,这齐陌煜以为在是梦中呢…… “齐陌煜,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不是在作梦,是我,墨亲王妃,站在你跟前,中,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赶紧收拾利落了,我在书房等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是说了过河道最重要,你瞅瞅你做了些什么……” 这春播一开始就要马上引流,不然的话,种子种下,在这初种之时,就会因干旱缺水而失了先机,没了先机的秧苗如何能求得丰收。 这是最关紧要的事情,而这齐陌煜却是一直没有动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这是云千洛非常想知道的。 云千洛连珠炮似的丢下那些话,就走出了屋子,往知府大人的书房行去。 好在弄竹自知理亏,在外面候着呢,带她去了书房,又陪着云千洛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的。 齐陌煜这边,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才大声的唤着来人,赶紧的洗梳后,却是更衣上犯了愁,是选便衣,还是穿官服呢? 弄竹正好进来,看着齐陌煜在选衣是犯愁,心里唏嘘道,他敢说不管他家公子穿什么,在云千洛眼中都是一样的置若罔闻,于是开口道:“公子,云小姐等了多时,你还是快一点吧。” 说着拿起官服就递给了齐陌煜,齐陌煜愣了愣,又掐了下弄竹的脸蛋才问:“疼吗?” 弄竹让他掐得呲牙咧嘴的叫道:“疼,公子,小的没做错事吧。” 齐陌煜意味不明的白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疼就是不是在作梦。 弄竹心想,自己肯定没做错,不过是公子想看看是不是作梦,没想到齐陌煜像是知他心声一般的说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擅自作主我的事,小心抽你。” 敢不通知自己云千洛来了,还让自己那么脏乱的丑态让云千洛看到了,这让齐陌煜如何何不气呀。 弄竹这下明白了,眼泪汪汪的在服侍齐陌煜穿衣,同时心里也想着,自己还不是为了公子制造机会的吗? 眼看着几个皇子都要追云千洛当妃子,自家公子这儿却是使不上力,弄竹这看得也是着急呀。 书房里,齐陌煜去的时候云千洛正拿着笔在画着什么,全神贯注的样子让齐陌煜的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 都是认真的女人是最美丽的,虽然说云千洛的美是无时无刻都美,但在齐陌煜眼中,就是这样认真的神态,才最吸引他。 犹记年少时,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那个小女孩每一日认真的习字读书,安安静静的,却胜过那御花园里有万紫千红的娇嫩花朵。 云千洛也是画的太过专注,画的也是她早跟齐陌煜提过的引流方案,扭头时,才发现两道灼热的视线,当下脸上也不自禁的一红,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让人看着,怎么就脸红了,难道她也是水性扬花的女子,对齐陌煜也会脸红? 这个认知,让云千洛深深的鄙视自己顺便的厌恶起齐陌煜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能看出花来,还是能看出百姓们的吃食来呀!” 齐陌煜还是那样的笑着,笑得温润如玉又深情万分,走上前来,看云千洛画的那引流图笑着答道:“可不就是能看出百姓们的吃食吗?” 有云千洛在,再有这张图,齐陌煜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云千洛也不跟齐陌煜多说废话,两人就引流之事,讨论了一上午,这现在正好在这个点上,最好的时机,不能错过了。 但齐陌煜也提出了另一个隐患,云千洛刚入城,还不知这城中的情况,因为海州城是军境,而凤天一向与其它国家都交好,也有互通商贸的原因,所以这海州城内常会出现一些它国之人。 但是最近这些时间,从守城士兵那儿是来的汇报与数据让齐陌煜深深的忧伤着。 “洛儿,你说说这方面你的想法?” 西蛮,东倾,南浔三国虎视眈眈,谁都想把海州城据为已有。 “照你说的,最后这往来的多是东倾国的商人?”云千洛这就有点纳闷了,东倾国虽说也有想抢占海州的嫌疑,但却不抵西蛮吧。 齐陌煜这儿却说西蛮最近是没有动静的了! 这三国之间,难道是达成了某中协议,让东倾国这个最弱的国家出面以降低他们的设防吗? 这么一想,云千洛的眉头也深深的拧了起来,不怕别的,就怕在河道治理这事上,他们会搞破坏吧。 而这也正是齐陌煜所担心的,才迟迟没有动工,就怕东倾那边看出点什么来,就不太好办了,十分不利于后面的行动与治理。 云千洛也深知此事事态严重,面上的阴云也是层层密布,这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是会有这样的间谍事件发生,但她却是对此事件深恶痛绝的。 却也心知,兵不厌诈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东倾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云千洛一问,齐陌煜便徐徐道来,说是东倾国最近新迎来一名大皇子,东倾国的皇帝正有意把皇位传给大皇子。 这大皇子什么来头倒是不知,却是传说骁勇上战,粗中有细,是个帝王之相。 云千洛这就纳闷了,按理说,这东倾国该也是像凤天皇朝一般,正值夺嫡之时,正值多事之秋,那儿有这功夫来想着侵犯凤天的心思呢? 两人这一聊之间,也就到了午膳时间,齐陌煜早早的就让弄竹吩咐准备了云千洛爱吃的食物。 引了云千洛入席,边谈边聊,却是悲剧的发现,云千洛的心思全在河道和东倾国的身上,齐陌煜敢说,云千洛连她自己吃进口的菜是甜是咸都没注意到。 小相爷那颗玻璃心呀,当时碎的稀里哗啦的。 弄竹看出自家公子的心情,还特意的提醒了一句:“云小姐,你尝尝这个八宝鸭,是公公子特意从咱国都请来的厨子做的,就怕云小姐吃不惯这海州的粗茶淡饭。” 云千洛听到此,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齐陌煜轻笑道:“大人有心了。” 但是饭后,当王府里来人接云千洛走时,云千洛却是对齐陌煜说了句:“真为这海州城的万千百姓心凉呀,这马上就要大难临头,大人还有心思从国都请来厨子做膳食……这事可千万别让百姓们知道,不然的话……” 云千洛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留给齐陌煜一个傲然的背影就上了马车回王府。 坐上马车后,金铃还是小声的为齐陌煜抱了个不平:“小姐,其实你不在这些时间,弄竹一直在咱王府,齐公子也是每天都来看上一次。” 这种事,小童的贺家兄弟倒是没怎么上心,但金铃是跟着云千洛身边最长时间的丫鬟,也看得分明,要说起来齐陌煜那样的男子,要样貌的样貌,要才情有才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小姐忠贞不二,府上一无侍妾二无通房,就连个近前伺候的弄竹还是个小厮。 这样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了,要是凤墨琰还活着,金铃也断然不会说这番话,如今说来,也是一心为云千洛寻一个未来的好去处。 再加上金铃觉得对齐陌煜那样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动心的吧,方才她在门外,也看得分明,自家小姐脸红了会呢。 一个女人会在男人面前脸红,那代表什么,金铃可是知道的。 所以这会儿才会替齐陌煜抱了句不平,也是希望云千洛能认真的考虑下自己的未来。 金铃的用心,云千洛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过还是提醒道:“这话可别乱说,你就不怕把王爷气活了,找你算账的。” 金铃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感觉到自家小姐,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要说以前,可是不会说这样的玩笑话,这次回来之后,时不时的就这样,会说些逗人的小话,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为此,金铃看着腊梅和冬雪时也顺眼了许多,但仍然是不对盘,只不过腊梅与冬雪会武功这点上,金铃自是比不过,所以明面上还算过得去。 “小姐,那人跟王爷可真,如果是王爷该有多好呀?”金铃无限感慨的说着。 云千洛没有答话,想到离开雪山时,从月那一脸落寞的神色,心也微微的抽疼着…… 再说这雪山之上,自从云千洛离开之后,低气压就一直环绕着天山门众人。 这不光是一个落寞的从月造成的,更多的是来自于紫发司徒傲天这儿。 那天云千洛离开天山门的消息,传到了慕容紫衣那儿,那还了得,慕容紫衣当时提剑就冲司徒傲天那儿去了。 具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自那天之后司徒傲天就没出过屋,谁来问他吃饭不之类的,都让她大吼着轰走了。 从月那儿是死寂一般的落寞,自从云千洛走后,从月整个人就如活死人一般,无喜无怒,虽然说不是不吃不喝,但却也是故意把自己往死路上折磨一样。 这慕容紫衣一直把从月当亲儿子一样的看待,虽然自己也生气,还跟司徒傲天打了一架,但是司徒傲天说的没错。 这天山门的规距,那儿能让她慕容紫衣坏了。 而且司徒傲天又是掌管着天山门的重要人物,那儿能从她这么坏了规距。 “月儿,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这样是在折磨你自己懂吗?” 慕容紫衣好生的劝着,可是从月却你是失了心魂一般,双眼没有焦点的看着远方,好像在那儿有什么吸引他视线的目标物一样。 慕容紫衣那是苦口婆心的劝着,云千洛的离开,她也没伤心,更伤心的是,云千洛离开之前,甚至都没有跟她说一声。 把她这个娘,不,云千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她娘,所以该说是把她这个师姑也没有放在心上。 “师父,她的心里装着天下!” 就在慕容紫衣以为从月不会和自己说话时,从月却是开口说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来。 慕容紫衣怔了怔,苦笑一下,心里装着天下…… 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时间场景不对,慕容紫衣绝对这么大笑出来,多傻呀! 回想当年,她慕容紫衣何尝不是心里装着慕容家族才会下了山,去为家族做贡献,如若不是心中装着家族,她也不会受了那么重的创伤,也不会成为今天这样子。 今天的她,虽然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没有了,全让那一个人伤了之后,死而复生之后,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只是慕容紫衣,一个天山门的门徒而已。 “月儿,你想听听师父怎么看这件事的吗?” 慕容紫衣轻声的问着,她疼从月,也爱云千洛,虽然这种爱是说不出口的,但那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如何能不爱,从前是爱恨交加,而如今见过云千洛后,那就是全心的爱。 却又因心有愧疚而迟迟不敢与云千洛相认。 从月茫然的点头,从小到大,师父更像是他的亲娘一样,虽然不经常在一起,但正是这种距离,越发显得这样的情感来得重要。 “但请师父提点一二。” 从月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慕容紫衣,只是看着这么相像的容貌,心中就是一疼,思念无处不在。 慕容紫衣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月儿,人生在世,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说快也快,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说慢也慢,这悠悠岁月如无一知心人相伴,却也是生不如死,师父也年轻过,懂你的感受……” 慕容紫衣停了一会儿,似乎想起当年自己还是那意气风发,风华无限时的情景,淡淡一笑,风云失色,也曾爱过,恨过,到现在心如死水般的平静。 “但,爱是要说出来的,不要一味的放在心间,你爱她,就要让她知道你的爱,就算她不能接受,或者她对你不是同等的爱,或者她的心中装着天下,难道你占不得第一,就要舍弃这份爱吗?” 慕容紫衣其实特理解从月的情感,这孩子打小就孤僻,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这样可以相守的地步,却没想到,千洛那孩子,志不在此。 “师父,你说的我都懂,可我没办法接受……” 从月痛苦的抱头,像个无助的孩子那般的低泣着,任眼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真真一点儿也不假。 慕容紫衣看从月这样,心里也是难过,但却是无法劝服从月的。 蓝莓门外听着干着急,既心疼从月公子,又觉得云千洛太过残忍了。 正在这时,紫发司徒傲天走了过来,暗瞥一眼蓝莓,推开房门,走到慕容紫衣跟从月跟前说道:“对,你师父说的很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颓废不安,而是把你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就算你想留她在天山门,也需要有个健康的身体不是吗?你这样就算是得到她的爱,她能近得了你的身吗?” 从月幡然醒悟般的站起了身子,脸上的泪水还未擦掉,头发也是散乱,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人也显得特别狼狈。 但一美凤眸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等他的毒排出来了,云千洛在乎这天下,那他就去把这天下抢来给她,她要做什么,他就陪着她。 这才一天,他离了她,就觉得生不如死,师父说的对,管他第一还是第二呢,总归,只有她心中有一处位置是给他的,那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有以后几十年的岁月去慢慢填充。 这一想明白,从月就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师父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吃点饭了。” 慕容紫衣笑笑的站起身,又吩咐了外面的蓝莓好生照料着公子,就走了,司徒傲天却是站在原地没有走。 良久,从月看着司徒傲天笑了笑,重复了一下方才慕容紫衣说过的话:“我师父说,爱是我说出来的,你不说她永远也不知道你爱她。” 司徒傲天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同于往日冰冷的茫然神情:“说出来就管用了?”他以为这么多年来,他表现的很明显了,还要说出来吗? 从月得意洋洋的看着司徒傲天说:“师叔,你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师父也不知道你爱她这么多年的事。” 司徒傲天抢起拳头就要朝从月砸去,从月夸张的对着门口叫道:“师父你回来了?你听到师叔……” 司徒傲天赶紧收手,也没砸到从月,从月借机溜出门口,才哈哈大笑。 这一笑,好像把云千洛离开的忧愁全给笑没了一般,外面晴空万里,远远的传来了春天的气息。 春天都来了,离收获的季节还远吗? 云千洛,你等着,等着我! 从月默默的在心底念着,好像能看到未来光明一片,那怕身上再重的毒,那怕是把自己全拆了再重合成,他也要好好的活着走出天山门去为云千洛抢得这天下。 …… 河道的修缮工作是在云千洛回海州城的第二天开始进行的。 开工典礼齐陌煜也是请了云千洛去参礼,其实这些不太适合女子抛头露面,但齐陌煜却是把所有的风头都给了云千洛。 他喜爱看云千洛那种意气风发,那种认真的模样。 他敢说,这样的云千洛是他独有的,是他让云千洛成为这样子的。 河道的修缮最得要的是引流,虽然现在不是夏季,雪山还没融化,但这会儿先要做的就是引流浇灌,这就需要开辟从主流河道到田地里的水路。 这也不是一项小工程却是需要在五日之内完成。 城内的百姓中,壮丁极少,好在渡过了寒冬之后,城里的百姓把云千洛奉若神明,云千洛提出的浇灌也的确有利于种子的生长。 城里老一辈会种庄家的老汉们纷纷符合,这也造就了如今,百姓们争先恐后的从河中挑水去浇灌之事。 云千洛喜闻乐见百姓这般的积极主动,以往干旱时,百姓们也是如此,事倍功半,但如今,修缮河道的事情全交给了知府里的衙役们,百姓们一些能出得上力的也都纷纷参加。 事倍功半也好过什么也不做,所以云千洛也就没有反对人们按以往的老法子去浇灌。 与此同时,云千洛跟齐陌煜也在开始研置水车一事。 水车可中大汉国最重要的浇灌工具,可以省去许人力。 好在虎山脚下就在大片的竹林,找了城内最好的木工师父,画好了水车的原图,请木工师父们用最短的时间做好水车。 五日之后,当一条简单的水渠挖成之后,木工们做好的水车也运了过来。 以掏空了心的竹子做为管道,把河道内的水引到了田边的水车之上,圆圆的水车,随风轻轻晃动,但却不像大汉国的那般转的流畅,更甚者无风时,风车就不动,水也到不了田里。 好在齐陌煜暂时想了法子,让两个衙役在下面推着水车,慢慢转动手,真的有水花飘到田地里,如天上的细雨一般滋润着大地。 试验成功了,百姓们欢呼了,试验成功了一个,那么对于后面的事情,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便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正当云千洛高兴着试验成功,如果引流成功,那么将会把这海州主河道一半的河水用到浇灌上,那么夏季时,再加以引流,就不会有洪水泛滥这样的灾情出现了 齐陌煜却是听了密报后,神色难看的走进了书房,重重一叹。 “怎么了?”云千洛还在翻阅关于水车改造方面的书籍时,就见齐陌煜的神色师父很不好。 “虎山脚下的竹林走水了……” 这附近,也就虎山有竹林,还在可以用来做水车与管道的竹林,这样大片的天然竹林实在难找,本来虎山的竹林也就勉强够引流用,如果不够的话,齐陌煜也想好要多其它城池去调用。 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只做成了一个水车,还没开始第二个时,竹林就走水了。 “怎么会这样?”云千洛手中的画笔掉落桌面,墨汁把她刚画好的水车改造图也给弄的漆黑一片看不出原貌来。 就好像现在的海州城一般,让人摸不着未来了。 齐陌煜也是一脸的愁云,试验那几日,他跟云千洛不眠不休,每天都在工地上跟河道工们一起吃住监工,费了多少的心血,才弄成的良策,却也抵不住这虎山竹林走水一事的打击。 如查没有了重要的原材料,那做得出来水车。 这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想让他们把这引流的事情做成。 到底是谁不想让这引流之事做成,不用想也知道,这海州城的百姓,无一不希望这事成功,如若有人不希望这事成功,那也只能是其它国家的商人们。 或者像齐陌煜想的那样,其中一部分或许不是商人,而是来海州城探听消息的探子。 “太可恨了,齐陌煜,现在不是心软,也不是难过的时候,估计查是谁干的这事,也不好查,那么就赶紧排人去附近的城池收购竹林。”这才是重要的当务之急。 齐陌煜点头,说这事他一早就有安排,只是还没有回音。 云千洛坐下后,喝了口水才问道:“那你认为这次的事,是东倾国,还是西蛮,或者南浔所为?” 和谈如何? 由她出面去和谈,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为凤天国的子民出任这和谈的任务。 云千洛脸上的深思,让齐陌煜心惊的发现,他看不透云千洛了,这女子如今在想些什么,他全不懂,他只是遵着她的意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执行者。 “大人,大人,不好了……” 门外传来衙役惨叫着不好的声音。 而后一个衣着破烂,还捂着受伤的胸口的衙役倒在了门边。 “怎么回事?”齐陌煜走过去,把那衙役扶了起来,大声的问着。 云千洛也走了过去,赶紧的让小童给那衙役看看。 小童喂了一颗丹药给那衙役后,那衙役才醒了过来,满脸血水惨不忍睹的说道:“大人,去竹林的路上,遭了埋伏,去的十多个人,就我一个装死逃回来了……” 齐陌煜神情肃穆的看一眼云千洛才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衙役摇头说那些人都是蒙着面的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提剑就把他们一行十人给砍了,他也是装死在那群黑衣人走了之后,才爬着回府的。 齐陌煜暗暗吃惊,算着脚程,这些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让黑衣人给结果了,难道说黑衣人知道他派这些人是去查竹林走水一事的。 也就是说有人不想让他查出竹林走水一事是何人所为? 看来,这事不妙呀! “大人,你三思呀,竹林走水也就走水了,如今如果再有人员伤亡,那么谁来修缮河道……” 云千洛听了这话,打量起那受伤的衙役,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好像是让齐陌煜不要再去查竹林一事。 这有点不太对劲。 竹林走水一事可能加有玄机。 “是呀,还是先别管走水一事,早先给你说了,还是先弄河道,你非得让人去查验竹林损失情况,我就说吧,这有什么好查的,你还不听,这下出事了吧。” 云千洛责怪的瞪向齐陌煜,好像齐陌煜办错了事一样。 那衙役低下头来,没再讲话,齐陌煜很无辜的看着云千洛,却是看云千洛给他使了个眼色,当下会过意来,低声赔着不是。 “洛儿,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想着查验一下,看还还有没有能用的竹子,既然这样,且先不查了,估计也烧的差不多了,我这就派人去林州那儿看看有没有竹林可买下。” 齐陌煜那是作戏作全套,一边给云千洛赔着不是,一边说出了下面的计划。 云千洛暗赞齐陌煜上道,只见那衙役脸上的神色有丝兴奋,虽然他没有抬头,但云千洛知道,这人这会儿绝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了,自认为听到了个有用的消息吧。 “不管要林州的,还要青州,湖州的都要派人去寻,这样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云千洛在后面跟着提醒了还有其它几个城池也有竹林一事。 齐陌煜点头称是,云千洛吩咐了小童把那衙役扶下去疗伤,这才和齐陌煜回了屋子。 刚到屋子,云千洛就开口道:“你快吩咐人,兵分三路,往林州、青州、湖州走一趟……” 齐陌煜诧异的问道:“还真派人去呀,派了人去,也是像这次一样的。”他以为云千洛只是说给别人听听的,却没有想到,要的让人去,那不是白白送命吗? “是的,一定要派人去,不需要太多人,每路两人为伴便可。”云千洛强调了一定要去的事情。 齐陌煜不赞同的叫道:“你明知此去会是什么结果,还要我派人去,这是为何?” 云千洛没好气的白了齐陌煜一眼,暗怪齐陌煜这般的优柔,解释道:“成大事者不拒小节,有牺牲也是必须的。” 她也不想让派出去的六个人死掉,但如果不派人去,那儿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烟雾弹也是需要真枪实弹的,如若不然,那么如何才能探知敌人的真实意图。 当然这些,她是没有说给齐陌煜听的,齐陌煜虽然不赞同,但却还是忍痛吩咐了六个人,兵分两路,往这三个城池的方向行去,交待了他们是去寻竹林的,还给他们每路修书一封,是给三个城池知府的书信。 大意是寻找竹林之事,为朝廷所为,希望这些城池的地方官能够配合工作。 咐咐完后,这些人是第二天出发的。 云千洛没有像往日一样在书房呆上很长时间,就说要回王府了。 这一点让齐陌煜很是奇怪,以往为了修河道的事情,这几日云千洛都是宿在知府宅邸的客房的,没想到今个儿,图也不画了,资料也不找了,要回王府了? 这让齐陌煜心中生疑,就问云千洛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但云千洛却推说几天未回去了,所以要回去。 云千洛说走,那也是没有人能拦得了她的,小童给那衙役治好伤后,就唤了腊梅冬雪跟着一块儿出了知府宅邸往墨王府赶去。 刚一出知府宅邸,云千洛就问了小童,那人的伤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小童低语了几句后,云千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果然不出所料,虎山的竹林不一定真的毁了,那一在片的竹林,如若真的走了水,那能在城里就看到那么点烟雾,不得烧上个几天几夜也烧不干净呀。 所以先前齐陌煜才会排人去看损失情况,那儿想到,会遭了埋伏,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实情。 但这些人未免也太小看她云千洛了吧! 就是小看了齐陌煜,也不能这么小看她云千洛吧! 回到墨王府,云千洛跟往常一般,用了些宵夜,由着三个丫鬟服侍着沐浴更衣之后,就挥退了丫鬟睡觉。 却是在子夜时分,又睁开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揉了揉眼,方才,她好像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她做梦吗? 还是说…… 她不敢往下想去,这么一想,心就止不住的狂跳着。 不过心再狂跳着,她也知道,她现在该做的是什么事。 外厅守夜的丫鬟今个儿是腊梅,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就赶紧的进来问道:“主子,可是有喝水吗?” 云千洛从床上下来,摇头道:“给我更衣吧,选点暗色,轻便的衣裙。” 腊梅诧异的张大嘴巴,心中有不解,却也是没有问出口,径自去衣柜选衣服。 云千洛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腊梅的背影问道:“腊梅方才,可有人进我屋?”她想知道,是自己作梦,还是真有其事。 腊梅的脚步一怔,转身过来:“主子,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她刚才一直在外厅,虽然没有进来,但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呀? 腊梅的反应也在云千洛的预料之中,所以摆摆手道:“哎,可能是我作梦了……” 随后又问了腊梅一些关于从月中那冰火毒的事情,脑中一大堆的问号,腊梅一边与她说着,一边服侍云千洛更好了轻便的衣着才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唤上贺家兄弟一起?” 云千洛点头,吩咐腊梅去唤贺家两兄弟,其它的人都不要惊动了。 深墨色的天幕上,浓云翻滚着,将最后一丝光亮全部吞噬,天地间,只剩下了压抑的黑色,深沉而厚重。 有风,呼啸而来,将春日的柳条肆虐拍打,刚冒出嫩绿枝芽的柳叶,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然后再被席卷起,以惊人的速度,滚向他方…… 大雨,终于在一阵电闪雷鸣后,以磅礴的气势,从天幕中倾泻而下! 马车里,云千洛掀开车窗帘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无声的笑了笑,天助海州城也,这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帮海州城的百姓,帮凤天的稳固江山。 那些蛮夷小国,还有何胆量来偷窥他们凤天的领土! “主子,我们真的要去吗?我听说这一路上可不是很太平的……” 对于云千洛的决定,腊梅虽然没有反对的权利,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云千洛,这一种不太平,到虎山还需要走山路。 平日里就听说那儿有不少的山贼,这会儿又是半夜,还下着大雨,那咱指定也不好走。 云千洛点点头:“这一趟必须得走,腊梅你怕吗?” 腊梅摇头,她自己武功还算不错,这也是云千洛带她出来的理由,她是担心自己护不了云千洛的。 云千洛知道腊梅的心思,安慰的说道:“别傻了,如果有危险,你先保自己的命,不用担心我。” 腊梅在马车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腊梅的使命就是护主子周全,如若主子不让,那腊梅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云千洛微微一愣,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扶起了腊梅叹惜一声问道:“腊梅,我知冬雪是从从安那院过来的,却是不知你原先是那个院的丫头呢?” 腊梅有丝为难的咬唇,心中也是纠结万分,当初公子让她过去时,就曾说过,不让她说出来,但现在,她说还是不说,说了就是对公子的背叛,不说就是对云千洛这个主子的不服…… “好了,你也不别为难,我说,如果说的对,你就点点头,不对你就摇摇头可好?” 腊梅欣喜的点点头,心中却也知,这也算是间接的背叛了公子的。 “你是从月师兄身边的人吧。”云千洛一点也没有迟疑的问出了口。 腊梅咬了咬唇,内心还是有些纠结的,但方才答应了云千洛,所以这会儿也就点了两下头,证明了云千洛的猜想一点错也没有。 云千洛本来以为这个答案,自己会高兴些,却没有想到,当腊梅点头后,她却是有些想哭……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个人,就真的,真的狠心到这样吗? 那方才在睡梦中,她感觉到的温热是他吗?是他来看自己了吗? “主子,你别生气,腊梅虽说是公子院中的人,但并未不忠于主子,公子只是说让我来尽心的服侍主子,从未让我探听过什么消息,腊梅也从未传过什么消息给公子。”腊梅开品解释着。 云千洛点点头,让她坐下先休息会,没有再提这事。 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从前的现在的交织在一起…… 贺武,小童,和如今的腊梅,如若说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为什么连做事方式都是一样的呢? 马车外的雨也是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的嘶吼着,惊得马儿也是尖叫不止。 连贺武都在马车外开口云千洛是不是等雨停了之后再赶路,但云千洛却是坚持赶路,到了城门口时,唤醒了守城的门卫去开城门时。 却是见到那跟守门门卫站在一起一身蓑衣的齐陌煜! 齐陌煜有点动怒的走了过来,扔掉身上的蓑衣才对守门的士兵吩咐道:“开城门!” 云千洛不赞同的蹙紧眉头:“齐陌煜,你成熟点行吗?你是海州城的父母官,这海州城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 这也是她没有把夜探虎山的事情告诉齐陌煜的原因,她知道如查自己给齐陌煜说要去虎山,齐陌煜一定会跟去的,到时候要是不出事还好,出了事,那海州城不是更乱了吗? 齐陌煜很生气,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怒气,如果不是有第三人腊梅在马车里的话,他会想把这女人扯到怀里,摁到打她一顿小屁股。 太可恶了,还好云千洛走后,他就细想了事情经过,猜出云千洛下一步想做什么,于是就守在了城门处。 本以为下了大雨云千洛不会出城了,但那儿想到,看到这属于墨王府的马车时,他的怒气就从心而生,到了一个极点,拳头也握的咯吱吱的响。 狠狠的捶在座位上,怒不可遏的吼道:“海州城不能没有我,但我不能没有你,云千洛你懂的不是吗?” 腊梅装作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暧昧似的低下了头,尽量缩下自己的存在。 云千洛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这样一句不合时宜的情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心还是有丝丝波动的,但只要一想到海州城的百姓,云千洛就收起了那点点儿女情长。 她跟齐陌煜是不可能的,她清楚的知道,她会为齐陌煜感动,却不会心动,她的心早就给了凤墨琰,那儿来得第二颗心给别人呀! “好了,别生气了,你想去就跟着一道去吧。”这样的齐陌煜让云千洛感动之余,也有些怕了,她怕齐陌煜再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 她不想欠人太多,有人说,欠的一个人的情越多,来世就还的越多,而她的来生来世,她也自私的只想给凤墨琰一个人,无关乎其它任何人。 齐陌煜那儿知道云千洛的这些心思,一听云千洛让他跟着一块儿去,心里就高兴,面上也跟着就喜了起来,讨好的把怀中捂了不知多长时间的烤地瓜拿了出来,献宝一样的捧到云千洛的跟前:“好了,我不生气,你尝尝这个。” 喷香的烤地瓜用油纸包着,再配着齐陌煜那深情的笑容,云千洛的心暧了一片。 “你那儿买来的?” 齐陌煜笑了笑,掰了一点递给云千洛道:“这才不是买的,刚才我在守卫那儿看他们烤着吃,我也跟着烤了几个,这个是最成功的一个。” 最好的,他永远都要留给云千洛。 云千洛若无其事的接过那烤地瓜吃了起来,热呼呼的,又香又甜,小时候哥哥带她出去玩时,买过这个给她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 本来好好的气氛,心爱的女子吃着自己为她烤的地瓜,这得是多美好的时刻。 但齐陌煜的心还没飘飘然时,就看到云千洛那豆大般的泪珠滴在烤地瓜上。 齐陌煜当下就急了起来,难道说自己烤的地瓜这么难吃吗?禁不住的往嘴里塞了一口,没有烤焦,没有苦味,吃着味道还可以呀? 腊梅也不知主子为何哭了,只是体贴的递上了绢儿为云千洛拭泪。 齐陌煜尴尬到不行:“洛儿,很难吃吗?那你别吃了,别哭行不行……” 云千洛看齐陌煜那急的模样破涕为笑说道:“不,很好吃,谢谢你齐陌煜。”谢谢你为我如此的用心,此生不能报答你对我的深情,真的无以回报了。 齐陌煜听到云千洛这话,当下脑补着,难道说云千洛这是感动的哭了,这一想法让齐陌煜乐的没了边,嘴角的笑意也写瞒了幸福。 但这幸福呀,就像肥皂泡泡一样的,没成形就破了…… “我小时候,哥哥就常买这个给我吃……” 齐陌煜的幸福泡泡,全熄灭在了云千洛的这番话时。 云千洛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说她小时的事情,本来这倒没什么的,但她那话里语外,全说的是云锦程如何如何时对她好。 这让齐陌煜很是吃味,但吃味归吃味,云锦程就那样惨死,想必云千洛的心中也很难过吧。 云千洛说了一大堆之后,握住了齐陌煜的,做了总语:“齐陌煜,谢谢你,你就跟锦程程哥哥一样对我好,虽然我们之间有许多恩怨,但我想,除去这些,我还是能把你当成大哥一样的对待的。” 大哥! 齐陌煜的心凉透了,原来云千洛扯了那么一大堆难过的往事,说到头来,不过是来提醒自己,你做再多,也不过是像云锦程一样,是个哥哥的位置,永远也不会到情人或爱人那一步! “云千洛,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拐着弯儿的提醒我,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但不能否认的我的爱,狗屁的兄妹之情,你敢说你不懂云锦程对你的情,你敢说云锦程对你就是真正的兄妹之情!” 齐陌煜也是气急了,替云锦程抱不平,实际上也是为自己抱不平。 云锦程对云千洛的爱意,那是个人都能看得分明,兄妹情,兄妹情个屁,怎么没见云锦程对云天雪或是云家其它的妹妹那般深情,那般柔情呢! 云千洛的脸色白了白,她负的人的太多,只是从前,从来没有人当她面提起过,这会儿齐陌煜却是不管不顾的当着她的面,扒出了她的伤痛。 “齐陌煜,你不要再说了!” …… 经过这一番让彼此都不愉快的争吵过来,这一路上,两人还真的没说一句话。 低气压到连腊梅都有点坐不住想跑出去,但是一想到让云千洛跟齐陌煜单独处在一个马车中,腊梅还是忍着低气压坐在了原处没有动。 越来越到郊区时,路也跟着不好走了,马车打滑不说,四周传来风声雨声,阴沉沉的,像是有无形的猛兽要吃人般的让人害怕! 在距离虎山没多远时,马车轮子却卡在了坑洼里打滑的出不来了。 贺家两兄弟在外面,淋成了个落汤鸡也没能把车轮子弄上来,本来云千洛还没多想什么,但一直弄不上来,眼看着雨越来越大,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多。 “不好,有埋伏!” 云千洛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外面贺家两兄弟的大叫声:“保护主子!” 齐陌煜这时候也才明白,这马车轮子不是无意的陷进去,怕是这些贼人们故意为之的。 “此山是我家,此路为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过路钱!” 一个瞒脸胡子的彪悍大汉从林中走了出来,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身后跟着几十个小喽喽们。 齐陌煜冷眼打量着这群山贼,看他们的衣着相貌,还真是海州人,倒不像是邻国的探子。 如若是探子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来抢马车吧。 “要钱是吗?好,给你们钱。”齐陌煜解下身上的银袋扔了过去。 可是那些山贼们接了银袋子后,却是指了指马车:“这里面坐的什么人?” 齐陌煜的心上一紧,不能让云千洛出来。 云千洛却是在这时候,主动的走了出来。 山贼们眼前一亮,他们长年在山上,那儿见过这么水灵的小娘们,当下一个个的跟饿狼一般眨巴着绿眼,恨不能扑上去把这水灵的小娘们给压在身下办了。 云千洛轻蔑的看了眼那群山贼,倒真像是山贼样,但她却不相信,山贼能敬业到半夜三更不睡觉来出来抢劫。 “你们谁是老大?”云千洛清冷的嗓音如黄莺般的响在山谷间。 “哈哈,老子在这儿呢,美人儿,跟老子回去当压寨夫人吧!”那个瞒脸胡须的大胡子哈哈大笑着说道。 云千洛看了一眼那大胡子,轻笑道:“一千两,买一个消息,如何?” 那大汉微微一愣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 “给我说说是谁让你们半夜不睡觉这么敬业的抢路人的?我给你们一千两银子,这笔买卖如何?”云千洛临危不惧,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的确是让那群山贼都大吃一惊。 其实云千洛提的这笔买卖倒真是不错,但他们也的确不知道是谁给他们这个消息的,只是昨天有人扔了一包银子加一字条,说的就是他们昼夜不分的守着山路,有大卖买。 他们守了这么一天一夜,以为不会有人来时,却迎来了云千洛的这辆马车。 那儿有放弃不劫的道理,但是眼前的女人太过吓人了,长得美则美,但是却不同于一般的女人,那有女人遇上这事,还能头脑这么清晰的想着做买卖的事情。 “老大,这如何是好?如果我不们听这女人的,会不会……”一个贼头贼脑的山贼凑到大胡子跟前低语了几句。 这小贼说的左不过是既然有人能扔一袋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劫,他们就得守承诺,这会儿要再让云千洛给策反了,回头先前给他们银子还指路的人再来找他们算账,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加之,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所以跟云千洛这笔买卖也是做不成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这马车先劫回去再说了。 “哈哈哈,跟老子做生意,就你一个女人,也太小看老子了的。”大胡子哈哈大笑的拒绝了这笔买卖。 齐陌煜挡在了云千洛跟前,眯着眼看着大胡子,把这大胡子的模样记了个清楚,朗声道:“难道你们连知府大人的马车也敢拦吗?” 齐陌煜这话一出,山贼们哄笑出声…… “哈哈哈,知府大人,别说知府了,就是皇帝老儿来了,大爷们也照劫!” 云千洛眼神黯淡了点,先前拿银子没有谈成的事,如今让齐陌煜这身份一搬出来,估计更是不成事了。 既然上山当了山贼的能有几个是怕死的,而且她知道好多的山贼,也都是有着命案在身,或是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落草为寇! 这倒好了,齐陌煜这话可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送了,这群山贼笑着也越来越逼近了马车。 云千洛看一眼贺家两兄弟,先时因着赶路,淋了大雨又在大雨中跟卡掉的车轮子费了半天的牛劲,这会儿的贺文和贺武两兄弟精神都不太好。 好在也是习武之人,气势倒还是有的,腊梅也是抽出了腰中的软剑,护在云千洛的跟前。 但腊梅的武功到底如何?云千洛心里也没个底,齐陌煜的武功吗?自保估计差不多,但救她…… 但她知道齐陌煜一定会护着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今夜一定要去虎山。 这有人故意阻着不让她进虎山,她还偏要向虎山行,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 两方人马,以多的那方狂笑着逼近而越来越剑拔弩张! 云千洛看了看这雷雨夹击的天空一眼,恨自己学艺不精,她的幻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把这么多人全部控制的份上。 而且这天色朦朦,幻术的要点是四目相对,少了这个,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所以今夜,她注定成为众人的累赘! “小武你保护小姐,我来对付他们!”贺文把保护云千洛的重任交给了弟弟,自己先行上阵,当了前峰。 贺武神色严肃的冲到云千洛跟前,这马车是要弃掉的了。 “主子,跟我走吧。” 云千洛点点头,也明白贺武的想法,但是云千洛虽然着了轻便装,但女儿家,到底是身娇体弱,再加之这般狂风暴雨之下,就是想给点力,不拖人后腿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前方齐陌煜也加入了对打的阵营,以二抵几十号山贼,又是在这样恶略的天气之下,那结果可想而知,两人也是节节后退。 水洼路到底也是不好走,贺武在后面护着,腊梅在前面扶着云千洛跑,那样子可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轰——”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雨下得更大了,如万马奔腾,浪涛滚滚,将天地完全笼罩在一张混沌的大网之中! 嘶吼的雷鸣声,跟后方传来喊打喊杀之声,再加之厮打下的随着雨水冲洗而来的血腥味,让云千洛的头也跟着阵阵轰鸣! 齐陌煜跟贺文就是武功再好,在这种雷雨交加的天气下,也是节节败退,那群山贼平日里就是干这种喊打喊杀勾当的,再加之双拳难抵四脚。 贺文的肩膀处让人砍了一刀,霍霍的血水直流,齐陌煜也是受了点伤,偏了云千洛也不给力的在这天气下,头疼身子疼,身下一道温热,云千洛也暗道不好。 她的葵水竟然是在这种时候来的,当下苍白的小脸更白了几分,强忍着全身的不适对腊梅跟贺武说:“你们快走,去虎山,查验竹林的情况!” 腊梅和贺武怎么能走! 他们一个是从月拨来伺候云千洛的人,一个是凤墨琰派来守护云千洛的人,都是有着二道主子的人,但这主子的命令从来都是一样,护了云千洛周全,所以,今儿个,别管什么竹林不竹林,命令不命令的,让他们走,那是不可能! 这样以来的结果就是腊梅跟贺武也加入了混战中。 这俗话说的好,这打架时都怕狠的,狠得呢就怕不要命的。 这群山贼呢,说好听点叫狠,说难听点叫不要命,那可不吗?齐陌煜都逢报了家门,知府人,如果他们不把这几人给抢了掳了或是杀了,回过头来,那儿还有他们容身之处。 所以老大一声招呼之下,那跟不要命了一般的喊着杀! 但那老大也发话了:“那最漂亮的小娘们给老子留着,给你们当大嫂用。” 山贼们吃吃的淫笑着,说着什么胡话,云千洛已经听不进去了,每次葵水来,都能疼的跟要她命一般,再加之这淋雨,真的就跟活不成了似的。 节节败退的后果就是敌人越来越猛烈! 而云千洛则是让贺武给安排在一处山壁之下,几人围着一个圈子,就是要护着她。 这一刻云千洛好恨,恨自己没有自何的能力,恨自己太过自信,这下好了,遇上这群油盐不进的山贼们,她也是束手无策。 不仅自问,难道天要亡她? 不甘心呀?好多事她都没有弄明白,她怎么能甘心死在这里呢? 虚弱的扶着石头站了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住手,别打!都住手!” 云千洛这一喝,两方人马倒也真安静了下来,云千洛一步步的走向那山贼,齐陌煜伸手去拦,云千洛拍开他的手,贺武腊梅去拦,她一个冽眼过去,两人纷纷让开道路。 走过腊梅身边时,却是对着腊梅低语了几句,这才越过腊梅走向那山贼! “这位大哥,你不就是想抢本姑娘当压寨夫人吗?放了人的随从们,我跟你们上山。” 这么美一个娇娃儿,雨水淋湿了她轻便的衣裙,玲珑的曲线若隐若显,可是闪瞎了一干山贼的绿眼。 山贼老大不禁咽了咽口水道:“美人儿此话当真。” 云千洛皱了下眉头:“你当我说玩笑?不过我也有一条件,既然有人让你们来劫马车,你们劫了便是,也买我一个人情,放了我的随从们,他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你们放心,我人在你们手上,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 那大胡子那儿是这么好胡弄的人,但是心痒痒的看着云千洛,恨不把这娇娘儿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才是。 “洛儿,不要,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齐陌煜冲上前,挡在云千洛的身前。 如果眼神能当刀当剑的话,齐陌煜这会儿八成亡剑穿心而亡了!云千洛都快恨死了齐陌煜的脱线了,什么话不好说,自报家门说官府的人,这不自找死路吗? “陌煜,我等你来救我!”云千洛在齐陌煜的后背上默默写下这么一行字,越过齐陌煜往那大胡子跟前走去。 刚近大胡子跟前,大胡子长臂一伸,就扯过了云千洛的胸前,一脸贼笑的呵呵大笑道:“美人儿,你就不怕我反悔吗?”这女人有点意思,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她甘心受掳呢? 云千洛轻浅一笑,大雨中这样的笑,特别轻特别浅,但在大胡子的眼里,却像是看到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的,灼的他眼中*辣的移不开目光。 “你会反悔吗?你若反悔,我必自尽,到时候人财两空的怕就是你了……”云千洛笑得妩媚又风情,那眉眼之间风华无限,就算全身湿的像落汤鸡,就算此时发鬓散乱,她还是笑得那样从容。 大胡子的视线,一刻也移不开来,捏着这云千洛手腕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好,我答应你,放了他们!” 大胡子的决定让众山贼们气得直跳脚:“老大,放了他们,他们要找帮手过来,咱们可就完蛋了呀!” “就是就是,老大三思呀?” “就是这狐媚的小娘们,大伙一块儿杀了她……” “对对对,老大,杀了这小娘们,咱们拿银子,能拿多少美人儿来山上呢……” 大胡子这会儿的心思全在手中这美人儿身上,刀法却是奇准的嗖嗖几刀过去,那几个起哄的山贼就让他给砍了! “还有谁对老子不服的!” 如此杀鸡儆猴的做法,还有谁敢不服的。 贺家两兄弟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就是拼死也救不回云千洛的。 况且也不知云千洛跟腊梅讲了什么,腊梅直拖着受伤的贺文往虎山那个方向退去,还一边扯着贺武。 齐陌煜纵然心里急得厉害,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干着急没法子! 最后的结果就是,云千洛让大胡子抱在怀中上了马往山贼窝去了,腊梅拖着贺家两兄弟往虎山的方向退去,而齐陌煜则是连爬带滚的往山下冲去。 什么狗屁的虎山竹林,什么狗屁的海州城百姓,什么狗屁的凤天皇朝的江山,关他齐陌煜屁事,最关他事就是那个为救他们而舍了自身安危不顾的女人,才是他最在乎的。 他要赶紧的回到知府衙门,他要去带着人马来救他心爱的女子! 再说云千洛这儿,让人抱上马,那个大胡子全身也是湿湿的,抱她上马后那只咸猪书就没有闲着过。 云千洛让那马颠簸的都想吐,再加上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 雨还在继续下着,这样的雷雨天,她的记忆中,有过两次,第一次是前世时,她的皇儿坠水而万的那个夜晚;第二次是那年跟凤墨琰一起水城省亲回国都时,父亲让抓走的那个夜晚。 这两次的雷雨交加,她都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云千洛本能的对这样的天气心中就厌烦着,更别说还有这么一个猥琐的大胡子对她上下其手了。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救她? 云千洛两眼发昏,晕倒之前最后的时间里,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却不知,这一幕幕全都落入暗中黑衣人的眼中。 “主人,咱们去虎山那儿把那些人拦下来吧!”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黑衣人,面色忧虑的望着自己身边高大威武的黑衣人。 虽然穿着他一身武士服,但体型匀称,丝毫不能掩盖住他那满身高贵气度。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虽然是夜间,但他却是能清楚的看到那大胡子怀中的小女子晕了过去。 他告诉自己这不关自己的事,这不关他的事,不知为何?看到那女子落入贼人的手中,他的心却是揪着一样的疼,就好像那时刻在梦中,哭喊的女子一样的让他心疼。 “她叫什么名字?”黑衣主人不明所以然的问出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但是年轻的手下还是听明白了黑衣主人的意思,恭敬的回道:“回主人,她就是这海州城百姓奉若神明的奇女子,凤天皇朝七皇子的王妃墨亲王妃云千洛!” “噢,就是上次坏了西蛮国好事的那个女子!”黑衣主人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浓浓的喜意。 年轻的手下担心的望着自家主人劝道:“主人,当以大局为重,一个女子再美不过如此,望主人三思。” 黑衣主人霍的出掌,掌风呼啸而过,冰冷的深邃眸子似刀子般的扫视而来,冷傲的开口道:“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隐瞒我的,下场如同此树!” 掌风从那年轻手下的脸边闪过,快如闪电的劈刀了黑衣手下身边的一树小树。 黑夜手下不敢再劝什么,无奈的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就是再劝也没办法。 更何况这云千洛贵为天女之说已传遍六国,各国的皇室都纷纷想把这天女纳为己有,自己这主人,怕也是动了这心思吧。 “好了,你们先回吧。今晚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说去半分,把那个滚下山的人一顿胖捧给扔山上,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那么快醒,懂吗?” 黑衣主人的命令下完,数十名黑衣人齐齐应是,却是无人行动。 终于有名黑衣手下忐忑不安的说了句:“主人还是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黑衣主人又是一个刀子眼甩过去,那数十名黑衣人终于无奈的散去。 而这黑衣主人,却是往山上山贼们的老窝飞去,散去数十名黑衣人,并不代表,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但纵然只有他一人,他也丝毫不畏惧山上那群窝囊废的。 再说这山贼一窝人吧,特别是那大胡子,好不容易把这美人儿一路抱回山寨里,却发现美人儿晕了过去,那那儿行呀,这晕过去就算是成了美事,也不爽利不是吗? 赶紧的山寨里的三流郎中来给云千洛诊了诊脉,让想个办法把她弄醒了的。 那郎中吧,早些年,也的确是个正经郎中,只因经常给花街柳巷的姑娘们消治病,后来看上去治病的一个姑娘,苦于手中无钱无财不能为那姑娘赎身,而后就萌发了去抢去偷的念头,这才出了事,成了衙门的通缉人物,后来跑上了山落草为寇。 所以,对这妇人家的病,那是格外的有心得。 只是一诊肪就知道眼前这美人儿是葵水来了,所以才晕过去的。 “阿三,怎么样,这小娘们是咋地了?赶紧把她弄醒,老子今个儿就要睡了她,” 那叫阿三的郎中一脸同情的看昏睡过去的云千洛,心里无限的怜悯,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大哥,这怕是今天不能成事了?” 大胡子一蹦三尺高,不能成事?难道这阿三也看上这小娘们了?才这样说的,那可不成? 大胡子的心思这叫阿三的也看了个分明,赶紧的挥手解释道:“大哥别误会,这姑娘是估计是来葵水,疼的昏睡了过去,这妇人家的事,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几天是不宜行房事的。” “艹!……” 大胡子好一顿的咒骂,阿三听完他骂完,这大胡子就把照顾云千洛的事交给了这阿三。 阿三应是后,大胡子踢翻了一个椅子,这才骂骂咧咧的往外行去。 大胡子走后,这阿三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起这床上昏睡的绝色女子。 放眼看去,这绝色女子也就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身着兰色长裙,在烛火照射下似是沐浴着圣洁的光彩,而偏偏,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唇……无不给人一种媚入骨髓之感。 正在这时,女子那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随之缓缓睁开双眸,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顾盼飞扬间,就算她根本未曾瞧过你一眼,你也会感觉到那种动人心魂的力量,让人寻思着哪怕只要她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死了也心甘! 红颜祸水,或者这个词说得一点不假,当一个女子美貌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悲哀? 阿三惊喜又感叹看着云千洛醒来,方才自己为她掐过人中,所以会醒来一点也不奇怪。 “你是谁?” 云千洛这一醒来就对上这么一个打量自己的陌生男子,难免发火,因着淋了雨水,所以这声音自是带着股沙哑,却在男子听来,格外的妖媚入骨。 “姑娘莫怕,在下是郎中阿三,姑娘来了葵水又淋了大雨,如今身子落,需要好生调养才是。” 阿三这一解释,云千洛也稍稍放心了些,打量起自己所在的这个屋子。 屋里也和一般农家大不相同。一般农家,都是当屋放着一张破床,床上放着案板瓢盆一类杂物。这里倒很有点地主家的派头,中间放着条几、八仙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还铺着红布椅垫。条几上那座大自鸣钟,擦得明光锃亮。两边的隔扇门都挂着雪白的门帘,里间屋的摆设就被遮挡住了。 而她睡的正是一个刻着龙凤的贵妃椅上,只是这些装饰和这屋子却是格格不入。 明明是农户的屋子,却是地主的派头。 那阿三看出云千洛的疑惑就在边上解释道:“姑娘莫要见笑,这是我家大哥的屋子,这屋子里也全是好玩意,待日后姑娘慢慢熟悉就好。” 这阿三也是见着美人儿了,所以说话也带点文绉绉的,正说着呢,门外一个大嗓门的妇人在喊了起来:“阿三,阿三,你在里面吗?” 那阿三应了声后,就见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圆脸胖呼呼的梳着妇人鬓,看到云千洛也是一愣,随后笑道:“大哥说大嫂来葵水了,让我过来帮把手。” 那妇人的手中捧着件粗布衫子,还有一些妇人家葵水时用的布条子。 阿三笑了笑说自己下去吩咐人准备些热水,给姑娘弄碗姜汤去去寒,再给姑娘备盆热水洗个热水澡。 阿三走后,那妇人却是脸色一板,走到云千洛跟前,伸手捏了捏云千洛的苍白的脸蛋,暗呸一口:“什么东西,以为你就能受宠多长时间,三娘我来山上时,也你这般年轻貌美,现在呢?看到了吗?” 云千洛让这叫三娘的捏的脸上生疼,却是有火发不得,身子软的跟不是自个儿的一样,让这妇人一推一捏的,禁不住就咳嗽了起来。 到底都是女人,那妇人见她如此虚弱,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点,提醒道:“喂,你要能逃就赶紧的逃,就你这小身板,那经得起男人的玩弄,这山上数百号人,你要伺候个遍的话,那还不得一命呜呼了。” 云千洛已经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叫三娘的妇人却是不嫌烦的说她刚上山时,说的也是给老大当压寨夫人的,但是老大玩了一个月扔给老二,老二之后是老三…… 最终这几年下来,这数百号人,她跟了个了遍,起初也想过,去死了算了,但是想想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家中的父母亲人如何? 如此,才混到今天,一个内务管事的份上,倒是捡了条命回来,也算在这山寨稳住了脚。 云千洛一脸的茫然,却是无害怕之意,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想着,那个人,会保护她,会救她,不然那夜里,她感觉到的温暧是何人给她的? 但是她想错了,她这都到了山上,她这都醒来了,也没有见那人来救她。 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指望的,齐陌煜会派人来救她吧? 贺家两兄弟也会想办法来救她吧,但那都不是她想要的人来救她。 凤墨琰呀?你是真的离我而去了吧?还是你就算看着我落入贼窝也不愿意出手救我了吗? 还是你对我那失望了,不愿意再把我拥入怀中了!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云千洛此时的心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心痛的事情。 这一刻,她想到了死,在她决定跟着大胡子上山时,她还没这念头,但这会儿,她的的确确有这个念头了。 死了就解脱了,她的怀中还揣着凤墨琰送她的保命的小玩意,只要那小玩意,她启动了开关,这命怕也就是没有了的。 但是怎么甘心呀,她要修缮的河道还没有完成,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难道此生,还要落着遗憾的死去吗? “爹爹,哥哥……你们如若在天有灵,告诉洛儿该如何是好?” 云千洛自言自语的任泪水落下,肚子绞痛着,身子也微微的发热发烫……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云千洛也不知道,只知道晕过去前,眼前又出现方才那个叫三娘的妇人,好像是让婆子们抬了水来,要给她沐浴的。 那三娘看到云千洛再次晕过去后,气得不能行,但是想想刚才大哥说的,不能让这小娘们出了事,只得忍着怒火,把云千洛扒了个净光,扔到沐浴桶中。 兴许是热水的原因,云千洛周身的冷也慢慢消退。 而后取而代之的是滚烫,那三娘摸了摸她的额头,叫道不好,这姑娘发热了,这得赶紧去叫阿三去。 这三娘火速的又把云千洛提拎出来,匆忙的给她穿上衣服,换上布条,这才出了门去寻郎中阿三。 那儿知道,这刚走出房门,还没喊出一声时,一柄长剑指着她的脖子,就把她抵回了屋子中。 “大侠大侠大侠饶命饶命……” 这黑衣人指着三娘,随后还有一名黑衣人对着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是那黑衣主人来了。 黑衣主人,扫一眼这叫三娘的妇人,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三娘自知这些人来头够大,不声不响的闯进这儿就是个证明:“姑娘发热了,还来了妇人家的葵水,淋雨病的,老身这正要去寻郎中来。” “这……倒是不用了!”那黑衣主人蒙着面,虽然看不清长相,就那一双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就让人看出定是个不凡的男子。 “啊……”伴着这三娘一声尖叫的是黑衣手下长剑一挥,这三娘到死也没闭上双眼的,睁得圆圆的,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一般。 黑衣主人走到床榻之前,看着晕过去的女子,呼吸不紧一窒,伸手探了探鼻,轻微的呼吸声,让他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 边上两名黑衣手下却是在这时候问道:“公子,先带小姐走吧,后面的事,我们来做在。” 黑衣主人没有说话,却是抱起了床棍之上的女子,紧跟着两名黑衣人,往山寨深处行去,他怎么能走,那个死山贼的手他还没有砍下来。 这一夜,暴雨交加,山上不太平,贺文等人又遇上一波埋伏的人,又一场厮杀,损兵折将的,但好歹,几人也都保住了命,寻了一处山洞躲了起来。 齐陌煜这儿呢,连滚带爬的也没能下了山,遇上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打了个稀巴烂,扔在山上淋了一夜的雨。 而这山贼窝也结束了百年名号,血水跟倾盆的雨水一般,遍地死尸,特别是那山贼,死状最惨,别人都是一剑毙命,就那山贼的头头,让人削去了重要物事不说,连那左右两只手也是让人剁了个粉碎。 当然,这事是事发后几日齐陌煜带兵上山剿匪之时才发现的,这且不表。 就说这黑衣主人带着云千洛下了山之后,连夜入了海州城,寻了家客栈住了进去。 云千洛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肚子绞痛,全身发烫,心里还难受,本该是睡不安稳,但是当黑衣主人抱着她时,她却觉得格外的窝心,身子也更往黑衣主人怀中钻了几分。 蛤这觉睡得不安稳时就容易作梦,这梦中,梦到过前世父兄惨死的情景,又梦到过今生凤墨琰惨死的场景…… 泪水不住的往下落,却是感觉有谁在一点一滴的吃掉自己的眼泪。 这一风雨交加的夜晚,也真是几人忧愁几人喜。 从月呢,这一夜心神不宁之极,想下山,但是师父却是不允许他下山,一直说他胡思乱想,于是就请了紫发师叔司徒傲天给云千洛卜上一卦。 那儿知道司徒傲天卜上一卦之后就说了:“纵是有难,也有贵人相助,天意如此,莫要强求!” 至此,从月才算是死了心,不再去想云千洛的事,好生在天山门里调生养息。 却不知,司徒傲天一句‘纵然有难,也有贵人相助。’会为他的以后带来那样的生离死别。 云千洛这儿呢,寻着这温暧,好一顿的休息,第二天醒来时,那精气神好像都好了不少,但是对于她所在地方,她却是疑惑万分。 这是哪儿?明显不是昨日自己被掳的那个山寨呀? 再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原先的那个,也不是昨夜里那叫三娘的妇人拿来的粗布衫子,是一件上好的玫红色的云烟衫,身下的感觉是有布条垫着的,这是谁给她做的这一切? 屋内有动静之后,门外也有了动静,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醒了?”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疏离带着冷漠,但就是这两个字,却是让云千洛听得泪流瞒面? 这声音,那么的熟悉,那么的…… “你……”云千洛这个你字还没有问出来时,那黑衣人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发热了一个晚上,先把这药喝了,天一亮你就走吧。” 黑衣人这般陌生的态度,让云千洛几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你是不是……”云千洛再次问出口,但是她这问出口的话,又一次让黑衣人打断了。 “我说了,你不用管我是谁的!”这一次黑衣人几乎是吼出声的。 云千洛不懂,自己那儿得罪这黑衣人了,他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但是她只要一开口,这黑衣人都是把她吼回来,搞得她也来了气,对着黑衣人吼了回去:“吼什么吼呀!闭嘴!” 果然,黑衣人听话的闭嘴了,但是手上那碗墨汁似的药却是递到了她跟前。 云千洛眉头轻蹙,她一直身体都挺好,对药倒是没有特别的反感,但前世身体不好,最后的岁月里,几乎全是靠这药汁吊着命的。 所以,这会儿,她看着这药汁就反感的要命,苦着一张脸,小声的嘀咕着:“可不可以不喝呀?” 但是身子发虚的让她知道,这药是必须要喝的。 可是,她就是莫名的不想喝,就跟小女儿家见到家人想撒撒娇的感觉一样…… 黑衣主人面具下的那张脸,也是扭曲之极,心疼之色也在眼底闪过,张了张嘴,几乎都要说不想喝就不喝了咱慢慢养着。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想到昨夜里,这女人睡梦中还叫着一个死掉的男人的名字,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所以硬下心肠,药碗更往前送了一点。 云千洛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黑衣人的身子怔了怔。 云千洛接过药碗,闭着眼,把那苦得发涩的药给喝了干净,把碗往黑衣人手里一塞,往床上一躺,抓过锦被盖在自己脸上,就呜呜呜的低泣了起来。 站在床边的黑衣人,手中那药碗几乎都要让他给捏碎了,天知道,他是忍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伸手把这女人捞进怀里哄一哄的。 还记得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总是这样,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哥哥,药好苦,不想喝,不喝了好不好……” 她这么一说,他就心软了,舍不得她吃那些苦药,费了心思,找了大夫问这药怎么样才能变甜一些。 记得那时候,还让大夫好一顿的训,说什么良药苦口,弄点甜药的时,那还治什么病呀。 但是他一点也见不得她生病时可怜兮兮的小样儿,于是就想了法子,每次吃药后,都会给她塞上一颗蜜治的糖丸子。 不过那都是她五岁之前的事情,五岁之后,她就没怎么生过病这糖丸子也就没有发挥过作用了。 这会儿看她哭,他的心里就跟着的痛。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痛,这是他的小姑娘呀,他放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小姑娘,他说要守护一生的小姑娘,他亲手把他交给别的男人照顾的小姑娘…… 他怎么舍得让她伤心? 但是人的心就只有那么大,他把她放在心上,他曾经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她爱的是谁? 只要记住自己爱她就可以,她爱的人,她想要守护的人,他要帮她去守护去爱。 所以,那个时候,她恨太子爷凤淮把她的夫君折磨成活死人时,他就想,他要替她杀掉凤淮。 也怪那个时候,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他能杀得掉凤淮,那儿知道,凤淮是何许人也。 就算是睡梦中,也全神戒备的人,那儿是那么容易杀得掉的。 这也怪自己那时候太心软,看到凤淮身边睡的那人时,犹豫了一下,这才让凤淮有了警惕,错失了良机,让凤淮抓了个正着。 其实云千洛猜的一点也没错,这黑衣人,就是云千洛的锦程哥哥! 后来呢? 云锦程几乎不愿意回想,那些让凤淮给囚禁起来的日子。 凤淮不是人,凤淮是个魔鬼,凤淮是个变态! 凤淮的狠没有承受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云锦程不愿意去回想那些在牢狱里的日子。 但是幸好,幸好有人找上了他,给他指了一条活路。 这条活路,也让他走到了今天。 “别哭了……”黑衣人的声音中带着沙哑,不想心软的,当他从云锦程变成东倾锦时,他就说过,以后再也不心软,当这天下都是他在主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的她了。 到那个时候,如花美眷,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他曾经把她交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她以后的幸福,他来负责。 他真不想让她哭,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但是这会儿,却是束手无策听着捂在被子里那小女人,在呜呜呜的哭着。 她在哭,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剜了一块肉那般! 云千洛听到黑衣人安慰的嗓音,心想,你说不哭就不哭了,她偏要哭,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委屈,莫名的就到了这里,还遇上个带着面个的黑衣人。 本以为这黑衣人的声音那么像锦程哥哥,会不会就是她的锦程哥哥。 但是为何?为何他对她如此的冷漠! 黑衣人伸手去掀被子,云千洛却是死捂着被子就是不松手。 两人就这么跟小孩子一样的扯着被子,一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主人,东西买回来了。”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抹淡笑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把手中的药碗塞到来人手中,这才接过油纸包着的糖丸子,笑着走进了屋里。 云千洛拉开被子,露了个头出来,就看这黑衣人的背影,怯生生的喊了句:“哥哥,是你吗?” 黑衣人的身了只怔了一瞬间,转身走到屋子中央,把那油纸包放在桌子上。 这才回头看向云千洛:“难道说凤天的民风开放至此,连跟人搭讪也都如此的高明吗?” 云千洛让他这么一说,一脸的怒容,刚才黑衣人近到她跟前时,她嗅得这人身上的香味,跟昨夜里一直温暧着自己的是一样的。 这背影那么像哥哥,不是哥哥的话,谁能对她这么好? “哥哥,我知道是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认我呢?”如果是哥哥,哥哥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有哥哥是如何从天牢逃出来的,为何戴着面具,是不是…… 一想到此,云千洛的小脸儿就更白了几分,只要一想到云锦程可能在天牢受了刑,毁了容,她的心就揪得紧紧的。 疼,无以复加的疼。 黑衣人淡笑了声,而后从容的拿下脸上的骷髅面具。 只见面具下,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但这么完美的男子,却不是她的锦程哥哥。 云千洛不敢相信的走上前去,走到男子的跟前,伸手在他的耳后摸索了一会儿,她记得凤墨琰曾给她说过,带着人皮面具的人,在耳根后,都能找到一条暗线,可以揭开人皮面具的。 黑衣男子,就这么坐着,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任云千洛在他的脸上耳后摸索着,有泪滴落入他发间,他的心紧紧抽疼着…… 外面有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仿佛也化为那夜屋外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云千洛的泪无声的落下,这不是,不是她的锦程哥哥,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虽然有着她所熟悉的气息,但却不是她的锦程哥哥! 哈哈哈,多可笑呀,她一直怀揣着一个幻想,幻想着凤墨琰没有死,她的锦程哥哥没有死,可是现在呢? 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她的锦程哥哥没有了,她的凤墨琰也没有了…… 这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了! 冷,彻骨的寒意袭来,她冷的全身都在发抖。 喉咙里有腥甜味,禁不住的以手捂嘴,嗷的一声,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云锦程吓坏了,不,该说是东倾锦吓坏了! 抱住云千洛倒下来的身子,眼底闪过无数的心疼之色,抱她在床上,重新戴上骷髅面具,唤了下人去请大夫,而后才坐回床边,握紧她的手。 他该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吗? 他在心底问自己,但是告诉了她,他们就还只是兄妹,他不想再和她当兄妹呀! 大夫匆匆而来,诊了脉之后,叹了口气道:“淋了大雨受了风寒,再加之妇人葵水多,又受了刺激急火攻心。” 大夫慢悠悠的说完后就写了方子,东倾锦看着这药方子,又是一叹。 命了人跟着大夫去取药,自己依旧在房中守着云千洛。 云千洛这一觉睡得死沉,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 也不知是梦,还是她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属于德仪皇后的宫殿中,空空如也的宫殿早没了原先的富丽堂皇,变得破落不堪。 如重演了一遍自己的前世一般,她从富丽堂皇的德仪宫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缩影。 再后来,重生后一下记在脑海里的画面又重演。 父兄战死杀场,不过前世里,她只看到那么一个画面。 却不知这会儿梦中,却是把画面拉近了,她好像就站在哥哥云锦程的跟前,看着那数十把长箭射进云锦程的胸口处。 紧跟着是看到云锦程让士兵们抬回了营账中,那个时候的云锦程已经奄奄一息。 数下把让斩断的长箭呀,就这么插在胸口中,那得是有多疼,云千洛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疼了起来,恨不能代云千洛去受这份罪。 “将军,凤天是保不住了,你为何不听卑职的建议,如果我们起义或是投靠七殿下,也不会是这样的。” 这是云锦程身边的一个少将的话。 云锦程那时候还撑着一口气,抓紧那少将的手道:“闭嘴,这是皇后的心愿。” 那少将堂堂七尺男儿,那会儿也是落了泪:“将军,这凤天的皇后如若不是云千洛,还还会为这样的凤天去拼命守护吗?” 云锦程双眼空洞,几乎无了焦距,临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只为我的洛儿去战去拼去死……洛儿,我来了,我去陪你,等我……” 如此,便是云锦程前世死去前的片段,云千洛的泪无声的落着。 东倾锦就这么看着她落泪,看着她睡梦中也不得安宁,门外手下已经在提醒他,他们要赶回东倾国。 东倾国内的局势并不比凤天好多少,本来东倾帝也没有想要扩展多大的领土,而他东倾锦是东倾帝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大皇子。 他们的国家虽小,但国泰民安,一些小的争斗在凤天这样能杀死同胞的争斗中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如果不是因着心里挂念着云千洛,东倾锦是不愿意再回到凤天的。 但现在,他却是联合了西蛮南浔一起打凤天的注意,他知道西蛮跟南浔是真的想扩展领土,而他东倾锦想要的,从来不是什江山,只是那一个捧在手心里多年的小女人而已。 “主人,我们再不走的话,让这边的的人察觉,我们就不太好走了。” 手下善意的在门外提醒着,东倾锦却是不为所动。 “主人,我们已经请了可靠的婆子来照顾小姐,实在不行,我们在这儿留两个人来保护小姐如何?” “主人,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已经有人在搜城了,听说是朝廷派来的人。” 半个时辰后,云千洛没有醒过来,东倾锦还是握住她的手,双眼因长时间没有眨一下而酸痛着。 去他的朝廷,去他的国家,去他的狗屁天天下…… 他要这天下是为了什么?他要国家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让这女人开心幸福而已。 但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明知她在修缮河道,还让人去搞破坏! 想到此,东倾锦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深深的看一眼床塌上的云千洛,吩咐手下把花先拿来,再去对一僻静的宅子先住下来。 药送来时,云千洛还没有醒过来,东倾锦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一眼,坐到床边,小心的抱她在怀中,拿起汤匙舀起药汁送到她嘴边。 但昏迷过去的人儿,那能喝得进去呀。 东倾锦放下云千洛,取下脸上的骷髅面具,喝了口药汁,眉头紧紧皱起,怪不得丫头不爱喝呢,这药苦死人了。 俯下身去,药汁就这么哺喂进她的口中,她想吐出来,他就用唇堵上。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亲吻他的小姑娘,以往都是亲在脸上,就连那夜里去看她,也是抱她在怀中,亲在额头上,从来没有敢多想别的。 如今,药汁虽是苦的,但他的小姑娘的唇却是添的,甜到他心间,那药的苦也没有那么多了…… 咸咸的泪珠儿自昏睡的人儿眼眸中滚落,那苦苦的药汁,跟她睡梦中的心情一样,苦不堪言。 一碗药汁就这么喂完了,之前还嫌弃这药汁能苦死人,还这么大一碗的东倾锦这会儿却是惋惜这药汁太少了,心想,是不是再让下人弄来一碗呢? 门上传来轻浅的敲门声,是后下来报,说是找到一处这客栈后门对街的一处宅子,现在就可以过去。 东倾锦把桌上的油纸包打开,捻了一块糖丸子在嘴中,一张不算白晰的脸上看到丝丝红晕,看一眼那让自己喂药汁喂得唇色娇艳欲滴的小姑娘,心中满满都是幸福。 一点儿也没犹豫的就俯了身,想要把口中的糖丸子喂到她口中,却不料,他刚俯身,床上的云千洛就醒了过来,双目圆睁的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那张陌生的脸。 嘴巴里还是苦苦的药汁味道,但是这男人亲上来时,一颗蜜糖丸子送到了自己口中,那甜入心扉的味儿,让她呆愣住了。 却也就是这呆愣的功夫,男人却是过分的越亲越重,越吻越深,似乎是要把她吃了那般的狠戾。 云千洛也不是小姑娘了,经历过凤墨琰之后,再加之前世也是妇人身份,面对此景还是禁不住的脸红心跳,但更多的是一种羞辱! 啪! 使了吃奶的劲般,推开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啪的一巴掌打的寻叫一个清脆响亮。 打得东倾锦一个措手不及,呆愣之际,却让云千洛猛力一推,人也跟着向床塌下倒去。 “下流!”云千洛这么一说话,刚吃到嘴里那糖丸子就这么喜剧般的从她那樱桃小口中滚落出来…… 东倾锦老脸一红,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下流吗?这满满一碗的药汁,可都是我这么喂给你的,你说下流吗?” 云千洛什么时候受过这份侮辱了,心里一百个的不相信,自己方才怎么会以为眼前的人是锦程哥哥呢? 她的锦程哥哥视她如手心里的宝,才舍不得让她受这份委屈呢? 但是,但是…… 这话从心底说出来时,她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是了…… 梦中,不,也许不是梦,是前世的时候…… 她死后,她的陵墓入了皇陵,那一夜,有个人坐在她的陵墓前,说了一夜的话,说她从小到大的趣事?说她嫁给太子为妃时,那个人心中有多痛,说看到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时,心里有多恨…… 前世,那个疼她爱疼宠她的锦程哥哥在她死后,表露了他的爱意,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表露的。 而今生,她早看出锦程哥哥对她的爱意,但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没心没肺的负了锦程哥哥的情意。 有时候云千洛也问自己,像锦程哥哥那样的男人,于欢喜欢过,苏想云增欢过,可以说国都不少妙龄女子都喜爱过,自己呢? 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吗? 答案是未知的。 喜欢可以有很多种,兄妹之间的喜欢也是喜欢。 而她,太熟悉于锦程哥哥的呵护,以至于把锦程哥哥的爱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往心中去放。 而现在呢?再想来时,却是深深的悔意,如果如果…… 太多的如果,但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结果就是,锦程哥哥为了替她给凤墨琰报仇而让太子凤淮给害死了,虽然她抱了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到现在都没为锦程哥哥置办丧事。 当看到眼前这轻薄自己的男子时,她曾一度以为,这是她的锦程哥哥。 但是当这男子揭下骷髅面具时,她看到,那不是她的锦程哥哥。 再到方才,云千洛的心底基本已经认定,她的锦程哥哥早死了,就死在那次的天牢爆炸之中了。 窗外飞雨飘飘,云千洛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在这个阴雨天里,滴滴滑落。 东倾锦的脸色不太好看,没办法好看,他的小姑娘哭了,他得多心疼呀。 但这种时候,他却不能表达他的心疼。 良久,久到云千洛几乎以为这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时候,一块白色的绢儿递到了她跟前。 擦了把泪,云千洛觉得自己这会儿哭的有点矫情了,不就是让人亲了下吗?又不会死人,总比她被弄到山贼窝里的待遇好多了。 “是你救了我吗?”哭过之后,清醒了不少,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在这儿伤悲秋,而是看看这救自己的到底是何方人马,能把自己从山贼窝里救出来,肯定不简单。 东倾锦见她不哭了,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些许,点了点头,算作回话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云千洛又问出了口。 东倾锦怔了怔,告诉她自己的新名字吗?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他如今这海州城的一些事是那里人所谓了,但是…… 这是一个彼此重新认识的机会,如若不告诉她,他又不想错过这一机会。 “东倾锦。” 云千洛听到这一名字,蓦然抬头,脸上写满了吃惊之情,这得拜早先齐陌煜给她讲过的东倾国的事情。 东倾国的皇室只有两名皇子,二皇子是个傻子,所以东倾帝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寻找那个让带到民间养大的大皇子。 听说是年初的时候才对外宣称找到了那个大皇子。 这大皇子的名字就叫东倾锦,这大皇子可算是东倾国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是听说,因着大皇子失踪多年,所以早先东倾帝曾从亲王的儿子们中,选了数名封作亲王,打算在百年之后,如若再寻不找这大皇子,就从这些亲王中选一个合适的人选继承东倾国的江山。 那儿想得到,大皇子如愿找到了,但是那些培养了多年有亲王们那儿会甘心。 但是…… 据说,据说这个大皇子骁勇善战,粗中有细,把这些亲王也是拿捏在手心里,既不杀他们,也不夺他们的权,反倒是建议东倾帝扩展江土。 多数人说,大皇子这是傻,也有少数人说大皇子这是大智若愚,以这样的手法来降低亲王们的戒备之心,暗中却是一个个的把亲王们的把柄抓在手心。 从而控制了整个东倾国。 原来这人们传说的东倾国大皇子就这么一个人模狗样趁人之危的大流氓呀! “你在想什么?”东倾锦好奇的问着盯着自己一眼也不眨的云千洛问道。 云千洛也是话从心生的来了句:“看看人人敬仰的东倾国大皇子怎么这么流氓呢?” 东倾锦老脸一红,有些坐不住的动了动身子,不自在的轻咳一嗓子后低唤了声:“洛儿……” 云千洛的心倏地一震!心底又因这一声洛儿,让搅起了千层浪! “大皇子如若不介意唤我一声云小姐,或是墨王妃都可,万万不可如此亲密的叫我名字。” 东倾锦的脸上有了难堪之色,洛儿这是提醒自己,她是墨王妃的身份吗?可是凤墨琰不是死了吗? 凤墨琰不能给她的幸福,难道就不可以由他来给吗? “洛儿,跟我回东倾国吧,那里天蓝水绿,民风纯扑,就是皇宫之中也没有凤天皇朝这般血腥,跟我走,我给你幸福。” 东倾锦握住云千洛的手腕,握的死紧,一双墨色黑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持。 早在最开始,他就不该把她交给凤墨琰那个短命鬼。 “走,跟你走,凭什么?”云千洛冷冷的反问,一不沾亲二不带顾,我云千洛凭什么跟你一个东倾国的皇子走。 东倾锦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句我爱你,可是,现在的他不是云锦程,不是云千洛熟悉了十几年兄长,如何能讲出这样唐突的话来。 云千洛见东倾锦一直没有讲话,就开口道:“我的家国在这儿,我的夫君亲人们也在这儿,称云千洛生是凤天人,死是凤天的鬼,不会跟你一个东倾国的皇子走的,聪明点的,你赶紧放了我,不然的话……” 云千洛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东倾锦就怒了。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好?墨亲王已死,你留在这里,顶着个天女的身份,是要嫁给太子还是其它皇子,你将会成为他们争夺的目标,政治下的牺牲品,你到底懂是不懂?” 云千洛身子本来淋了雨就弱,这会儿又让东倾锦这么抓着肩膀晃着质问着,如此这样更觉头晕目眩。 “我只问你,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关心我?这世上,我只听三个人的话,我的父亲兄长,还有我的夫君,你呢?你是谁?” 云千洛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带着东倾锦,这张脸明明就不是锦程哥哥的脸呀。 但是,那么熟悉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那么熟悉的声音也是不会错的。 她的锦程哥哥呀,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不会变成这样子的。 “云千洛,好,你行,你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你的事,老子纯粹是闲得了才管你的事,希望你别后悔就好。”东倾锦气得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走到桌前时,顺手抄起那桌上的油纸包往地上猛地一砸。 一包的糖丸子就这么散开在地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但却是七零八落的再配东倾锦摔门的声音,倒是显得凄凉之极! 东倾锦走到门边时,冲着屋子里还在呆愣着的云千洛说了句:“如你所愿,你的生活你作主。” 不管是昨夜里她梦中喊的那人的名字,还是今天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觉得,他真的可以走了,离她远远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纵然心还是会疼,但是这是她所想要的不是吗? 而他说过,这一生,都会去守护她,帮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现在,他也只能是按她所想去做,她要去修缮海州的河道,那就让她去修,她要去拯救这凤天百姓与水火之中,他就让她去救还不行吗? 东倾锦离开屋子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小二模样的小厮走了进来,送来的有大夫先前给她开的药方子,还有两套换洗的衣物。 顺便还有东倾锦临离去时带给她两句话:“小姐,那位客官已经付了半年有房租,这是换洗衣物,下午就能把伺候的丫鬟找来,您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云千洛嘴角抽了抽,还真是有钱人呀,付了半年的房租,这儿是海州城内,她有家有舍的,那儿需要住这客栈呀。 “不用了小二,这样,你帮我走一趟墨王府找门童带个口信过去,自然会有丫鬟过来照顾我的。” 小二领命而去,出了这间客房就走到另一间客房把云千洛方才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那位带着骷髅面具的客官听。 “好了,你去吧。”东倾锦的声音中都带着丝伤感,她的心到底还是向着一个死掉的人,宁愿去守着一个空空的王府,也不愿意跟他走。 “客官,那这话小的是带去还是不带。” 小二又多嘴的问了一句,这位客官出手极其大方,所以不能得罪呀。 东倾锦一挥手:“她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小二听命下去,就赶紧的跑去墨王府,按云千洛所说的找一个叫小童的门卫,就说你家主子在悦来客栈赶紧去接。 这会儿,墨王府里也是乱成了一团,小童跟冬雪正在一个个的问下人们,那天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王妃怎么会不见了…… 这都找了一天一夜了,也没有找见王妃的踪影,可巧这小二就上门了。 说了这样一句话,小童听得眼圈子都红了,连滚带爬的往悦来客栈去了。 冬雪跟腊梅也随后追着去了。 到了客栈一见到云千洛,这三人就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问云千洛怎么会到了这儿。 怎么会到了这儿? 云千洛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也没有跟他们三人解释,就是问了问贺家两兄弟跟腊梅有没有回府。 得知答案是没有回来,云千洛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那一路上还有埋伏不成? “王妃,齐大人也失踪了,朝廷这会儿派了监史大人过来,不见了齐大人,也没见你,昨个儿就把这事飞鸽传书上报朝廷了。” 小童忐忑不安的汇报着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 云千洛哦了一声,方才听东倾锦说太子的人都在找她了,那说明太子凤淮在这海州一直都安排的有人。 她可不以为太子爷有这么关心她,怕是他们关心的都是她这莫名奇妙的天女身份吧。 “恩,派来的是那位大人?” 小童这儿还没有回答呢,那边就听外面有人在喊门:“里面可是墨王妃在呢?下官监史尚秋明有要事相禀。” 云千洛笑了笑,给小童使了个眼色,小童会意的走过去,开了门出去与这尚秋明先说会话。 “小的见过尚大人,尚大人请先移步王府,我家王妃这会儿马上回府。” 尚秋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里面道:“还是下官护送王妃娘娘回府吧。” 尚秋明这样,小童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说让尚秋明稍后,紧跟着就在门外说了这事。 云千洛点点头,金铃便冲小童说让他们稍等一会儿,就着手伺候云千洛更衣,打算回府。 衣服是东倾锦先时让小二拿来的那两套,花样素净却又不失华贵,尺寸也像是定制的那般合身,云千洛任金铃伺候着,若有所思的想着那东倾锦出城了吗? “小姐,好了,我们可以走了……”金铃为她打扮好后见云千洛没有动静就提醒了一声。 云千洛却是想着心事,没有听到一般。 金铃不得已又开口提醒了一声,云千洛这才恍然回神的站起身来,有丝不舍的喃喃道:“真要走了吗?” 那眼眸中的迷茫真是让金铃担心极了,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这一天一夜遇上什么人,又如何在这客栈里等他们来接。 但海州城因着王妃跟知府大人一起消失,已有不少的闲言碎语。 谁都知道这墨王爷成了活死人,王妃相当于守了活寡,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不说着说着就成了一桩看似美谈,实则泼脏水的谣言了。 云千洛眉头紧锁的出了房门,外面尚秋明,这还是第一次正面与云千洛相视。 为是尚秋明第二次来这儿,第一次来就是年岁之前,那一次为说亲而来,对于云千洛的说法,尚秋明在朝中也多有耳闻,对于这个能从当了先太子十年未婚妻,而后却因*改嫁给七皇子凤墨琰的云千洛。 朝中的传闻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尚秋明本来一直觉得这样的女子,必定妖媚入骨,如若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争相追捧的。 但今日一见,只觉得眼前一亮,妖媚吗?的确是妖媚入骨,但是却也自有一股高贵气质。 美到让人摒息以动,美到让人不敢亵渎,美到让人望而生畏的美。 尚秋明也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却只有云千洛这一个美女让他有这种不敢亵渎,匆忙低头的感觉。 云千洛扫一眼那尚秋明,而后挥手示意回府。 到了王府之后,也没来得及休息,只是又喝了一副先前拿回来的方子中的药汁,这才打算去前厅处理事务。 金铃却是拿着包糖丸子走进来说道:“小姐,先吃颗糖丸子再去办事吧。” 云千洛点头,捻了一颗在口中,跟她先时吃的一模一样,金铃看云千洛吃到口中才开口道:“那会听三夫人说,小姐小时候也常生病,就爱吃这种蜜制的糖丸子,没想到我刚出门就有人在咱府上门口卖这种糖丸子。” 云千洛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儿有那么巧的事情,这糖丸子子也是国都的夫人小姐们爱吃的,这海州城的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谁有那闲情逸致的去吃这糖丸子呀。 更别说还有卖这糖丸子的呢! “哦,你去买的时候,那人还有几包这样的糖丸子?” 金铃一脸占了大便宜的说道:“还别说,人家这是最后一包了,全让我给买来了,放着小姐之后几天喝药时还可以吃。” 云千洛笑了笑,没有说话,把糖丸子吃了之后,又喝了几口茶水,这才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往前厅行去。 前厅的尚秋明早候在那儿多时了,看到云千洛来,赶紧的行礼,那恭敬之样,倒是让云千洛对这尚秋明多看了几眼。 这尚秋明,听说是墨贵妃那儿的人,难道说墨贵妃转了性子,念起凤墨琰还是她儿子,所以特别交待要善待自己的吗? 这可不像是墨贵妃的为人呀! 只能说,墨贵妃这会儿倒是有事求着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两人说了没一会儿话时,尚秋明就把一封墨贵妃的亲笔书信递给了云千洛。 说是贵妃娘娘的嘱托都在这封信上了。 云千洛拿着那信没有看,听尚秋明说明来意后,这才拜托尚秋明带人上虎山去寻一寻齐陌煜和她的几个仆人。 尚秋明听命而去,云千洛把那信随手往桌上一扔,似乎没有看的意思。 一直到回去休息的时候,才命金铃把那封信也带着。 其实她压根就不想看那封信,但却还是想看看墨贵妃这个当母亲的,这会儿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屋子里的软塌上,云千洛悠闲自在的侧睡着,打开那信件,看了一眼,果然是墨贵妃亲笔。 不过信的内容就不敢让人恭维了。 先是说了前朝往事,说墨贵妃在后宫那些年,为了凤墨琰得罪了多少人,吃了多少的苦,又转到凤墨琰长大后,成了残废之后,墨贵妃的心里有多难过,什么夜不能寐之类的话写了一大堆。 但那信越到后面就越有味道了,云千洛的脸色也是看得越绷越紧。 好一个墨贵妃,原来那时候凤墨琰让太子凤淮囚禁起来时,她就知道,却是苦无办法,这叫什么狗屁话。 墨贵妃这些年看似是为了凤墨琰去争去抢,也只不过是把凤墨琰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凤墨轩。 外面这些狂风暴雨的全由凤墨琰担了起来,拼个你死我活,斗上天翻地覆,最终受益的还不是自己的另一个安然无恙的儿子凤墨轩。 什么天女天命,什么要为凤墨琰报仇就要把凤淮拉下马,试问把凤淮拉下来,这个太子之位有谁来当。 是璃王还是轩亲王,比较起来明显是凤墨轩占了优势的。 云千洛真是为凤墨琰不值,亏得凤墨琰活着的时候,一直为墨贵妃和凤墨轩去考虑,但是却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压根就不值得凤墨琰为他们去付出。 云千洛不得不叹以前的自己太心软,而从前的凤墨琰,也未尝不是太心软。 如果凤墨琰死而复生,他还会这么心软吗? 云千洛想,一定不会吧。就像她自己一样,死而复生后还会心软,但是到了今时今日也决不再会心软。 “金铃准备笔墨。” 一声令下,金铃没一会儿功夫就备齐了文房四宝。 云千洛提笔回信。 她的回信中也写的婉转,一切但凭贵妃娘娘作主,但是太子凤淮也已下了求亲贴,这一点她不好处理。 那话里话外还说了自己先时中意的就是六皇子凤墨轩。 相信这一点,墨贵妃那人肯定会找六皇子凤墨轩求证的,这话她说的可一点也不假,当初她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凤墨轩那时候嫌弃她,怕若了先太子不快,所以把她推给了凤墨琰。 这错打错着的推给了凤墨琰,却没有想到,让她跟凤墨琰有了那样的发展。 信写完之后,云千洛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葵水来了之后,这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着。 虎山竹林一事还得从长计议,而先找到齐陌煜与贺家两兄弟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睡梦中,还是有前世哥哥云锦程死去的那些样子,心得有多疼,才会一直在梦中,想必哥哥会跟她一样疼着吧。 还好,这外让人疼痛的梦并没有做很久。 她是让冬雪给唤醒的,说是齐大人找到了,却是让让揍的惨不忍睹,好在没有伤了筋骨,只是伤了皮肉。 云千洛听闻此言后,立马就去了知府宅邸。 看到齐陌煜时,她真是不想笑的,可是这是谁这么人品,打个人都能打成这样子的。 只见这齐陌煜让人打得脸都肿了起来,整个一猪头脸,那模样看着特别喜感,也不是云千洛没良心的想笑,实在这打人打得也太技巧了。 这伤倒还真是没有那么严重的,最严重的也就是让那山贼给砍的几刀皮外伤。 齐陌煜的脸肿的几乎说句话脸上的都会疼,但是看到云千洛时,还是想要开口问问云千洛怎么样了。 云千洛知道齐陌煜担心的事情,自然是轻描淡写的说是小童他们去救了自己。 可是尚秋明回来时,事来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 说是这山贼窝里总的一百多人,不论男女老少,无一活口,那山贼死得最惨,让人削了老二不说,还砍碎了双手,这得是多大的罪才受了这们的惩罚呀。 云千洛听了尚秋明的汇报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是何人所谓,别人不知,她是知道的,这东倾锦可真是心狠手辣,杀一个人还用这样的手段。 齐陌煜的神色也不好看,不光是因为自己这伤,这伤明显是有人故意打成这样的,疼他倒是不怕,只是这伤怕不是疼不疼的事,是一种无形的警告吧。 会是谁? 肯定是救了云千洛的人,但是小童有那么大的能耐从山贼窝里救出云千洛,还能不被山贼们发现吗? 这也不过是两三天之间发生的事,在海州城内,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人说这修缮河道的事情,触犯了河神,这知府大人才遭了这样的报应…… …… 关于这样的说法越传越烈,最后百姓们集体围在知府的大门口,提议说不要再修什么河道了。 自古以来这河道都是天生而成,人为的去改造会毁了海州城。 还说虎山竹林走水一事,也是天意使然。 这事闹得越来越大,最后闹得河道修缮时,就会有百姓成群结队的来围堵。 早先对于云千洛与齐陌煜的美名,这会儿也全成了骂名。 眼看着再不引流,这春播的季节过去之后,就会错失了良机,紧接着夏季的洪水再一来,那海州城不过是跟去年一样,夏季洪水,冬季温饱解决不了。 云千洛为这事急红了眼,身体因上次淋大雨一直没好,这会儿也是连带着犯了老毛病一个风寒死活就好不了了。 这跟她前世风寒之后得肺痨的情况十分相似。 好在还有小童这个懂药理的在她身边帮她调理着。 但是每天去说服这些百姓们就费了不少的心神,所以每每天了夜晚就睡得格外香甜。 这样日复一日的,却不知,每个夜晚,她的屋内,总有一个心疼极了的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消瘦的容颜。 突然有那么一天,云千洛醒来时,就听到金铃说有好消息传来。 原来这海州城有位百岁老人,十分受人敬仰,这老人呢,夜间做了一个梦,带着预知的梦,说是虎山之后,还有一片没有烧尽的竹林。 又说河道神说了,如若不修缮河道,那今年的洪水会把海州城的人全都淹死的。 这一消息传起来也很快,传到云千洛这儿时,百姓们再一次围到了墨王府的门前,这一次不用云千洛再劝什么,所有的百姓们都愿意去虎山寻竹林。 也就是这时候,失踪了半个多月的贺家两兄弟跟腊梅回来了。 报来的喜讯也是找到的那片比先前的竹林还要大的竹林。 原来,腊梅等人逃到虎山时,又遇上了一批埋伏的黑衣人,厮打起来时,节节败退,最后腊梅失足滚落山下。 连带的把受重伤的贺文也给拉了下去,贺武见情况不对,跟着跳了下去。 他们在山底养了半个月的伤,也就是走出那山底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这虎皮山底还有一片比山上还大的竹林。 而且山底还有一条捷径,这么一来,动输方面也会方便很多。 这天时地利人和,好像一样子就全齐了。 云千洛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暗的帮助她,但是这样的结果是让人喜闻乐见的。 再接下来,河道的修缮工作,也是越来越顺手。 齐陌煜还向朝廷请了旨意,从周边的城池调了许多的河道工过来参与修缮工作。 如此,这一个月这后,引流的主干道就修缮完成了,余下的就是细节的完善还有水车的安装。 当然不再是一个两个的木工做这些活,自然也快了起来。 当这一切全做完的时候,时间已经从年初的正月划到了春末的三月底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云千洛才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三个月中,没有任何人的消息,东倾锦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从月也没有过问过一句,每日里只有齐陌煜在她身边,两人一起出谋划策,商理着河道的事情。 不得不说齐陌煜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跟他在一起,云千洛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可以跟男子比肩而立的能干大事的人物。 当然这种优越感也来自于齐陌煜每日的追捧。 但是这样平静的日子,终究是不会长久的,这不,朝廷来了旨意,说是皇帝老儿的万寿节,普天同庆,特招墨亲王夫妇回国都。 云千洛对于突来的一圣旨,若有所思。 这几个月中,给她写信的,不乏太子爷凤淮与其它两名还活着的皇子。 那时候,太子凤淮还曾放言,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就把凤墨琰已去世这个消息告诉皇帝老儿。 难不成这就是凤淮说的合适的时机。 离开国都也已有半年的时间了,云千洛对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怀念和想念。 那儿不再有她的家人,也没有她的爱人,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么既然凤淮那么想让她回去,那就回去好了。 凤淮,凤璃,凤墨轩,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墨贵妃,他们也是时候付出些代价了。 只是,这当然不能是她自己回去的。 她得给那些人一个惊喜才行呀,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那些人对自己回去这么期盼的这份心思呢! 云千洛的嘴角噙着抹诡异的笑容,她突然发现这样的事情,原来也这么好玩的呢。 原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她有三个月没有回天山门了,那时候师父就曾说过,三个月如若不会,上次吃下的摄魂丹就会发挥作用。 至于是什么作用,云千洛到现在还没有休会到,不过心中却甚是想念那天山门罢了。 因为要回天山门,所以她自然不能带小童和金铃,还是带了腊梅与冬雪。 这一路走来,万里晴空,微风轻吹,心情也是无限的好。 就是不知天山门内的人们,是否如往常一般的呢? 云千洛的心中有了期待,就格外的想要快点到天山门。 对于回天山门的路,自然是不用她说,就有腊梅与冬雪带着走的。 到了天山门中,却是只感到一片萧瑟之气。 不像是春天,倒像是秋天一个的萧瑟冰冷。 地上的落叶层层,却无人打理,云千洛吃惊极了,难道说天山门出事了。 这不会呀,如若天山门出事,距离天山门最近的海州城的自己,也该知道一二的呀。 腊梅与冬雪火速的带了云千洛往门里行去,也是到那儿才知道。 天山门的师祖,云千洛一直未曾见过的天山老人仙逝了。 仙逝了有多久,听院中的小厮报说已有三个月了。 云千洛算了算时日,那就是自己刚离开天山门没多久发生的事情。 但是那小厮却是欲言又止的,云千洛看了出来,冬雪一个上前,就逼问那小厮还有什么话说。 小厮还没有说出来时,就听门外另有人来报说是紫发师父司徒傲天请云千洛去一趟天雪阁。 那是紫发师父司徒傲天居住的地方。 云千洛依言前往,但是看到的司徒傲天时,却是愣了一愣。 这司徒傲天也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头紫发,往日里看起来,更是显得妖艳年轻,但是这才三个月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只见他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 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云千洛直觉天山老人的仙逝还不足以让司徒傲天成了这样子。那么到底还有什么事? “去看看你娘亲吧。” 云千洛听完这一句话,只觉得喉咙之中腥甜又一次冲上来,嘴巴张了几次,想说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她没有应声,司徒傲天眸中的冷意立马扫视而来,好像云千洛不去看的话,不去认的话,他真能杀了云千洛的。 “师父,你是说我娘?” 云千洛其实早有怀疑,但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娘还活着,就连哥哥云锦程也是说美人娘死了的。 那么司徒傲天说的这个娘亲是不是慕容紫衣。 司徒傲天点点头:“走吧。” 云千洛点头,跟在司徒傲天的身后,可是司徒傲天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狠狠的看着云千洛道:“记住,她是你娘亲,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要敢不认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千洛又一次点头,如果是她的娘样,不管如何她都不会不认,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有多渴望有个娘亲。 只是如今,难道是娘亲出事了吗? 他们来到天雪阁的一处屋子中,那儿有一道暗门,暗门之下,是一石屋。 那石屋的正中间,放着一张通体透明,散发着阵阵白雾的寒玉冰床。 这样的寒玉,云千洛曾在从月那儿得到过一块。 这会儿那床上睡着的慕容紫衣,容颜还是那样的艳丽,只是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走近时,才看清,那艳丽的容颜时,唯独没有血色。 “师父,我娘她睡着了吗?” 司徒傲天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恩,睡着了。” 云千洛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当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她娘的手时,司徒傲天却是拦住了她。 “别碰她!”这时候的司徒傲天眼中浮现出杀意来,如果不是云千洛,他的紫衣也不会这样。 如果不是…… 但太多的如果,也没有用,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从头再来。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紫衣永远的沉睡了,而他还要听紫衣的话,去守护着紫衣的女儿云千洛。 这对爱了慕容紫衣一辈子的司徒傲天来说,是一件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的事情。 从看完慕容紫衣之后,云千洛就跟着司徒傲天出来了。 她想问司徒傲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司徒傲天像是知晓她的心思一般,扔给了她一本手扎。 那是慕容紫衣写下的手札,那上面,有关于云千洛的身世,有关于慕容紫衣为何抛下云千洛的一切一切。 云千洛是彻夜未眠的读完那本手札的。 泪水湿了一条绢儿又换一条,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原来,她娘慕容紫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死了,这是第二次。 之前的慕容紫衣,不叫慕容紫衣,叫慕容千寻,是慕容家族七十二代的嫡女传人。 南浔国有两大守记皇族的家族,一是司徒家族,二是慕容家族。 而慕容家族据说是女娲的后人,身体里流着神族之血。 此言可解百毒,但七十二代下来,已经不是每个慕容家族的女子都有这样的神族之血。 只有每一代的传人才有这样的神血。 而每一代的传人,都是慕容家族的嫡子或嫡女。 据说有七十一代都是男子,唯有慕容紫衣这一代,却是女子带着这弱的血统。 所以慕容千寻自出生就让送到了天山门习艺。 习艺十二载,终于在慕容家族上一代掌门人过世的时间,慕容千寻被接回了慕容家。 不过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儿家,却是被当成了大人参加慕容家族大大小小的宴会。 这位被传为神女的慕容家七十二代传人,很快就跟南浔的太子南辰枫一见钟情。 这南辰枫本就有太子妃,但却是对慕容千寻一见钟情,再加之慕容千寻又是慕容家族的七十二代传人。 老皇帝权衡之下,就让太子一起娶了慕容千寻。 十三岁时,慕容千寻被立为太子妃,但因一直未来葵水,不能侍寝,空在太子宫中落得一名份,而无实名。 不过好在南辰枫对慕容千寻一直宠爱有加,一对有情人,只待慕容千寻长大成人,便可真正的在一起。 那儿会想得到,当时跟慕容千寻一起嫁给太子的太子妃起了嫉妒之心。 之后老皇帝驾崩,新帝太子爷即位,先太子妃被封为皇后,而慕容千寻被封为贵妃。 慕容千寻长得真美,而且本身还有武功,这皇后就是想害她也不容易呀。 慕容千寻体质物殊,所以寻常女儿家十二三岁就来的葵水,之于她来说,到了十五岁那年也没有到来。 一个女人未来葵水说明没有长大成人,新帝一直在等着她长大,就跟守护在手心里的娇花一样的宠着爱着,只待爱朵娇花绽放时,便可采摘。 那儿会知道,这新帝未采摘之时,慕容千寻的肚子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起来。 后经太医诊断,确诊为慕容千寻怀有三个月身孕时,身为新帝的南辰枫暴怒了。 慕容千寻被打入冷宫,被用了极刑问她这孩子是那来的,是那个贼人胆敢抢了皇帝的妃子。 皇后借此机落井下石,皇帝也是因爱之深而恨之切,起初是用了些手段的。 但是爱太深,怎么会真的忍心让心爱的人去死。 所以皇帝唯一的要求,只要慕容千寻交待出是那个奸夫所为,再认个错,把孩子打掉,皇帝就能原谅她。 但那时候的慕容千寻,心高气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肚子为何一天大过一天,那儿来的奸夫。 所以她说不出来,拒不承认的结果,就换来皇帝一天比一天的冷酷和残忍。 最终一碗坠子汤被强行灌入慕容千寻的口中,但是皇帝却是低估了慕容千寻这独特的体质。 这孩子总张也没打掉,太医的建议,如若药物打不掉,只能采取剖腹取子的方法。 那个时候的皇帝完全是让慕容紫衣肚子中这个孩子给气疯了,就同意了太医的这个方法。 要剖腹取子,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提议剖腹取子的太医在第二天进宫之时,被宫墙上掉下的一块墙砖砸中,一命呜呼。 那个时候,南浔国传的沸沸扬扬,说这是天命天女,天命不可违之类的…… 但这却是对皇帝尊严最大的亵渎,最终,皇帝一个狠心,让人把慕容千寻推到了南浔最高的一座山上。 皇帝最后一次问慕容紫衣,为何背叛他?那个男人是谁? 一切未果时,是皇帝亲手把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推下了山崖。 之后呢,慕容千寻命大,没有死,在山谷里醒来时,是被在边关征占考察地势的云雷将军所救。 再之后呢,慕容千寻虽然活了下来,但是那体内原本的坠子汤却是让皇后加了剧毒的,为了避免让腹中的孩子吸收那毒素。 慕容千寻用自己的神血去养盅毒,让那些盅毒去吸食自己体内的毒素。 但这种情况,却会造到毒盅反噬的。 后面的事情,云千洛差不多就能猜到了,那个时候,凤天现在的皇帝老儿看上了她娘,想要据为己有,所以千方万法的逼迫。 所以娘亲才在生下她之后,再一次跳入无底涯中。 手札的前半部分跟后半部隔了有七年的时间,那七间中想必就是娘亲失踪还有解毒的时间。 云千洛想到她七岁时,还羡慕着二妹三妹四妹有娘亲,可她却没有。 但今天,她不再羡慕,因为她有着这时间上对她最好最疼她的娘亲。 如果娘亲不是为了怕她染上毒素,也不会养盅毒,那么就不会让毒盅反噬。 “师父,那我娘亲这次是为什么?还是中毒了吗?” 云千洛冲到司徒傲天那儿问这次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毒盅没有除净吗? 司徒傲天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喃喃出口:“精力衰竭。” 余下的司徒傲天已经不愿意多说,只是说让她去看看从月。 云千洛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她都还没有去看从月。 当云千洛到了月雪阁时,看到照顾从月的蓝莓,这才知道。 原来天山老人,还有银发师伯司徒傲宇都已经仙逝了。 而他们都是为了给从月解身上的冰火毒才耗尽了内力。 云千洛几乎不敢开口问从月现在如何了? 蓝莓却是眼神黯淡的说从月也快醒来了,睡了两个月了,也该醒来了,让云千洛去看看。 云千洛走进从月的屋子里,织锦的床上那个男人睡得那样的安稳。 原来,不是自己有为危险的时候,他没能赶去,而是他没有办法去。 他还会醒来吗? 云千洛站在床边,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从月白净的脸上。 云千洛坐在从月的床边呆了一整天,脑海中乱乱的,有她跟凤墨琰相处的情景,也有她跟从月相处的情景。 从月跟凤墨琰这两张生着一模一样的脸,却性情各不相同的两个人,时不时的就在她的眼前焕化成一个人。 云千洛打从月的屋子出来时,蓝莓却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云千洛看着蓝莓十分不解,蓝莓却是重重的给云千洛磕了三个头说道:“云小姐,求你救救公子,公子已经睡了两个月了,如若再不醒来,那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云千洛诧异的看着蓝莓,心里乏起异样的感觉,难道说自己能救从月吗? 蓝莓却是带着云千洛进了屋子,这才开口说,慕容紫衣为何会沉睡,那是因为慕容紫衣用尽了自己的鲜血为从月解毒。 云千洛是慕容紫衣的女儿,蓝莓的想法很简单,没准云千洛血液中也有神血的成分,虽然这只是个下下策。 但是蓝莓指着那天山老人为从月点起的续命灯说,这是天山老人跟银发师伯用自己的真气为从月续上的命弦。 灯灭人亡! 云千洛想也没想的冲到了司徒傲天的跟前,问这事是不是真的。 司徒傲天点头,只要那灯一灭,从月的命也就没了。 云千洛已经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接连的打击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师父,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从月是不是凤墨琰?” 这才是云千洛最疑惑的一件事,如果从月不是凤墨琰,那么慕容紫衣何以为这样为救从月舍了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呢。 司徒傲天冷冷的看着云千洛道:“不是!” 云千洛的眉头锁的紧紧的,不敢再问,好吧,司徒傲天说不是就不是吧,但是这人,她还是要救的。 上次如果不是从月救了自己,自己这命早就没了,所以,如果能以她的命救为从月那也未尝不是报答了自己欠从月的。 “你走吧,回到你的皇室去,不用担心摄魂丹的药力,你服用的只是跟摄魂丹形似的普通补血益气的丹药,从此你跟天山门无关。” 司徒傲天本能的以为云千洛不会救不是凤墨琰的从月的。 云千洛点点头,退了下去,但是当天晚上,司徒傲天却是让云千洛的丫鬟冬雪给吵着了。 “门主,你快去看看吧,我家主子快要活不成了。” 司徒傲天赶去的时候,云千洛的脸色苍白,明显的蓝莓把她体内的毒盅引到了云千洛的身体中。 司徒傲天一个厉掌过去,蓝莓应声而倒,马上有人把蓝莓给扣在了地上。 蓝莓嘴角渗出血渍来,哈哈大笑着喊道:“你们来晚了,来晚了,我终于解放了。” “师父不要怪蓝莓,是我心甘情愿的。” 云千洛语气微弱的说道,司徒傲天气坏了,如果不是云千洛太过虚弱的话,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女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办法,他们先前就想过,可是如果云千洛的血不是神女血的话,那会让这些毒盅反噬的。 云千洛那儿会不知蓝莓的这点私心,但是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蓝蓝的存在还有这么点作用的话,天山门那儿会让蓝莓在这儿活这么久。 保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神女之血,那么就让她来做吧。 她在做这些之前就想过,如果她没有继承娘亲的神女血也没有关系,不过这是从月还是凤墨琰,反正都活不成了。 而她自己独活于世,还有何意义。 所以,她同意了蓝莓的说法,割开了手腕让蓝莓把那她体内养了十几年的公母二盅渡入自己的体内。 而现在,体内毒盅肆无忌惮的横行,她又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懂用内力去压。 只感觉到毒盅所过之处,血管都要爆炸一般的绷紧疼痛。 “你个蠢蛋!”司徒傲天气得大骂,可是现在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早先他们想过这个方法的时候,就有想过对策,如今正好用上。 火速的让人备好了东西,一把抄起云千洛放到软塌之上,深吸一口气道:“孩子,这是你选的路,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以你娘样的心愿,尽量的救活你们,就看造化了。” 接下来的时间,七天,司徒傲天与门徒们无一合眼的。 司徒傲天一直帮云千洛渡着真气,而腊梅与冬雪一个负责从云千洛这作接了血去,另一个负责去喂从月。 三天三夜,如同上次慕容紫衣救从月时一样,几乎耗尽了云千洛身上所有的血。 就在第七天的时间,冬雪惊奇的发现,从月公子的手指动了动,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公子,公子有反应了。” 司徒傲天疑惑的看向那边床塌上的从月。 果然,从月那苍白无血色的脸色已有恢复,司徒傲天放下已然昏迷中的云千洛去看从月。 把了脉之后,大吃一惊,上次慕容紫衣,喂了从月七天的血,也只暂时仰止了毒素,而云千洛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做到了! 难道说云千洛体内的神女之血,比慕容紫衣的还要纯正吗? 这不可能?除非! 司徒傲天想到这个可能眼晴微微的眯了起来,难道说…… 在南浔司徒家族也是传说中的神族后人,他们司徒家的家传秘籍上曾有言说,如若司徒家与慕容家传人结合所生的后代才是真正的神女。 司徒傲天想也没想的冲到昏迷的云千洛跟前,一把撕开云千洛胸前的衣衫,只见云千洛那白色丝制中衣内,奇异的红色开始慢慢泛滥…… 从月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还能再醒来,上次云千洛走了之后,他心急于解毒所以用了极端的手法,那儿知道再次走火入魔,本以为是死定了。 可是这会儿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眼,但是他眼前看到的是什么! 那个在软塌上睡着的女子,他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在让人猥琐。 而那解她衣服的人,还是自己最敬重的紫发师叔! 从月这一气,中气十足,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过去把司徒傲天推了过去。 司徒傲天本来就负了真气,这会又受了这样的冲击,身体本就不可一击,得亏从月没有用内力,不然的话,司徒傲天肯定得伤得不轻。 “师叔,你这是作何?” 司徒傲天也不回话,只是解开自己的衣服,而后是中衣,最后转过身去,让从月看他后血上面的图腾。 那是一个龙的图腾。 待从月看完后才沙哑着嗓音开口道:“你看她身上的图腾。” 从月这才知道原来师叔是为了看图腾,纵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还是把云千洛的衣衫给解开了。 翻转过身子之后,从月倒抽一口冷气,云千洛那后背上的图腾赫然是一只欲血之凤,却是龙身凤头,怪异的厉害。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也是这时候,从月才知道,是云千洛救了自己,而且还是以那样危险的方法救了自己的。 听完司徒傲天解释云千洛这后背的图腾的意义时,从月心底抽抽的问了句:“这么说来,师叔你这么多年一直恨的那个毁了师父的人就是你自己?” 司徒傲天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恨了几十年的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师叔,算起来,师父比你大三岁,师父十五岁那年,你才十二岁吧,十二岁就可以那……什么了吗?”从月知道云千洛没事之后,就起了好奇之心。 说起这个,他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服气的,寻常男儿家,十四五岁就成人,像他这样二十出头的早就妻儿成群了。 而他却从小因着身体中的毒素,从未敢碰触过女人。 就算娶了如花美眷也只是光看不能吃,而他一直以为活了三十年还是没破过身的师叔却是十二岁就破身成功,非但如此,还跟心爱的人生了云千洛这个女儿。 这天理何在呀? 说起这个,司徒傲天老脸一红,暗骂一句从月不正经,但是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原来天意如此。 至于别人十二岁能不能成事他不知道,但是他可是从小就认定了长大要娶慕容紫衣的。 所以别说十二岁了,就是刚十岁那年他都曾因一次误闯慕容紫衣屋子,误看慕容紫衣沐浴后,那晚上就做了春梦,而梦中的主角全是他的师姐慕容紫衣。 “师叔对不起,为了我,师父跟师伯还有师祖……” 为了他这一条命,太多人付出了。 司徒傲天却是笑道:“这是他们的使命。” 师祖天山老人,本就是司徒家的人,所以他们的使命,自然是要救这从月的。 这神女天子,天生一对,早多年前,天山老人就曾预言过这些。 只是那时候,司徒傲天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 一直到今天,确认了云千洛的身份,再加之从月的特殊身份,终是确认了天山老人之所以耗尽毕生所学救从月是为何了。 一切的疑问都有了答案,现在唯有期盼的就是云千洛尽快的醒来。 “月儿,带她回去吧,她回来是因为你父皇的万寿节要到了,那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你这个天命七子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才是。” “师叔,那师父……” 这才是从月最担心的,先不说师父对他有多好,就说师父是云千洛的亲娘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司徒傲天没有说话,神情肃穆。 “我能做些什么吗?”最终从月也只能这么问司徒傲天,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司徒傲天看着沉睡的云千洛笑道:“我跟你师父把我们的女儿交给你,她自小没承父母恩,你一生不负于她,便是不枉我们费尽心思救你一命。” 三天后,从月公子抱着依旧沉睡的云千洛拜别师门,往海州城赶去。 司徒傲天站在天山门的入口处,看着他们远离,仙骨道风的千里传音道:“使命已成,从此世间再无天山门。月儿,从此你也不是从月,只是你自己。” 从月回头望一眼那天山门的入口处,怕是今后再也寻不到天山门了吧。 云千洛这一觉睡得可真沉,沉到她竟然梦到娘亲醒来了。 娘亲对她说,只要她过的好,就是娘亲最大的念想。 梦中,她还看到凤墨琰抱着她,对,那束着玉冠穿着锦袍的男子,不再是从月,是她以为死掉了的夫君,是她的凤墨琰。 凤墨琰抱着她走了,天山站的大门关上了。 但她想回去找娘亲,可是天山门的入口处却是永远的封死了。 娘亲说,没有天山门,雪山的雪就不会融化的那么快,也就不会有洪水泛滥。 雪山的雪之所以每天夏季就会融化就是因为天山门的存在,天山老人费了心机,转移了太阳的能力,布了阵法,把雪山所有的热量都集中于天山门的位置,这才使得天山门需要白雪满地,却能四季如春的奇像。 但任何奇像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天山门的覆灭和天山老人的仙逝,就是为这由他们造成的灾难而付出的代价。 这个梦真好呀,她的娘亲,把她抱在怀里,第一次为她梳发,第一次为她衣,美好的她都不想醒来。 但是什么东西一直在舔她,舔她还不够,还一直的在她耳边恬燥的唤她的名字。 “洛儿,快醒来,快醒来……” 每天都有这吵人的声音烦她,她不想离开娘亲的,可是娘亲说,孩子,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有缘终会再见的。 云千洛醒过来了,不是自己气的,纯粹是让人气死跟压醒的。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这乌漆抹黑的,不会是鬼压身吧。 但这是个怎么情况,鬼压身,鬼还能把她衣服扒了不成。 只见,一颗黑呼呼的脑袋埋在她的身上正在作乱,云千洛当下怒从心生,一把抓着那男人的头就骂了起来:“凤墨琰你还没有点人性,我在昏迷中昏迷中你也这么禽兽吗?” 男人的眼睛亮油油的,抹了下嘴巴,色眯眯的看着女子坐起身时,身上的中衣散乱下露出的春光笑嘻嘻的道:“还是这个方法管用,洛儿,你要再不醒来,本王就要饿死了。” 云千洛揪着男人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嘻皮笑脸的喊疼的样子,才揉了下眼晴。 不是在作梦吗? 伸出手来,啪的一巴掌清脆响声震醒了她。 真不是作梦,于是轻问道:“疼吗?” 被打的男人委屈极了的嘟嘴道:“疼。” 本以为说疼了,就不挨打了吧,可是云千洛又是伸手啪的一巴掌,打得顺手极了,又问:“疼吗?” 男人这下不淡定了,两只手都捂着脸,嗷嗷叫着喊:“我要跟父皇告状,说你谋害亲夫。” 云千洛这才相信,这是清醒着,不是在梦中,愣了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凤墨琰。 是了,那一日在天山门,她昏睡前,看到过那睡在塌上的从月的银发慢慢变黑。 师父曾说过,只要解了毒,从月就能恢复本来的样子。 看来,自己又让这男人骗了的。 还没等她再发火,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小童的声音来:“王爷,是时候进宫了,皇上已经派了安公公催了几次了。” 凤墨琰一把把云千洛抱在怀中,不耐烦的回了句:“让他们等着,就说王妃刚刚醒来,身体要紧,休息完了再去。” 今天就是父皇的万寿节了,他已经带着云千洛回国都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他给云千洛诊过脉像,脉像平稳,就是睡着了,而且不知道还做了什么梦,每一日的梦都是带着甜甜的笑。 睡着了不能吃东西,于是他就寻了补血的东西为云千洛炖了汤,亲自喂。 这怎么喂就是门学问了,每次喂完自己都是欲火焚身,但是他们的第一次,总不能是在这女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吧。 所以,可怜的墨亲王还是只能看不能吃。 就算这会儿身体允许了,也只能看不能吃。 凤墨琰这次是高调回国都的,高调成什么样子,恩,从海州城开始,一路上数千名的侍卫前面开路,一路吹吹打打的走来,跟娶新媳妇一样。 他这般的高调回国都,可是把国都这儿给乱成一团了。 从海州到国都,不过三天时间,待到国都之时,却是有人参了太了凤淮一本,如今的太子在皇帝老儿那儿已经失了先机。 众人都说太子连发妻都杀,残暴成性,正所谓树倒猢狲散。 不管是先太子党,还是如今的凤淮的太子党,都禁不住这凤天七子的回归,纷纷改投门派的改投门派,举报太子爷的罪证的举报罪证。 就连那一向不待见凤墨琰的墨贵妃,在凤墨琰回来这半个月间,也是几次上门想见见儿子,都让凤墨琰以一句周车劳顿,殊不见客给谢绝在门外。 王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自家王爷非但回来了,而且身体完全好了,性子也变得好了起来。 每天,他们都能看到王爷在喂那白鸽,然后就是给王妃炖汤,各种的补血益气的汤都在煮,煮完了还亲自喂王妃喝下。 如今这全府上下,都好厅,王妃到底是得到多累,才能一睡半个月不醒来的。 这会儿,下人们听到屋子内传来王妃的骂人的声音,别提有多开心了,这半个月来,虽然王爷总是笑眯眯的,可是那笑容中总是有一种落寞。 这下好了,王妃醒来了,王爷就开心了吧。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呀,等到午膳时间,也没见王爷和王妃出屋门。 而屋内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小童曾借口送茶水进去过一次,说是王爷在顶水盆。 就是在头顶上放着一盆水,王妃就坐那儿磕瓜子,还一边问王爷问题。 问题幼稚的让小童都想笑。 问题如下: 王妃:“你到底是谁?” 王爷:“我是凤墨琰。” 王妃:“再说一遍你是谁?” 王爷:“再说一遍我也是凤墨琰。” …… 后面的小童自然没有听到了,因为那可是秘密,估计小童听了得能吓死。 原来,那个小童看到的死去的凤墨琰,不是假人,也不化妆成的,而是原原本本就跟凤墨琰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弟弟。 谁都没有想到,凤墨琰会是双生子,那个时候,墨贵妃因着那句相师的预言而拼了命的想怀上孩子。 也服用了一些能促使女子怀孕的药物,而那个死去的凤墨琰,就是那个促使女子怀孕的药物之下的产物。 那时候,恰巧墨贵妃宫中一个宫女造了帝宠,皇帝是不知道自己还醉酒的情况下宠幸了一名宫女。 墨贵妃知道的时候,那宫女怀孕已三个月,比她自己还早了两个月。 为此,墨贵妃把那宫女给藏了起来。 因为墨贵妃相信相师所说的预言,如若那宫女所生是皇子的话,就是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 那么自己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失了先机。 所以,在墨贵妃怀胎七个月时,得知那宫女要到了生产的时间,就寻了个借口,被一个宫女不小心推了一把,造成早产的模样。 那一夜,两个同时分娩。 墨贵妃早交待了产婆,把藏于她殿中的宫女所生的,不论男女都换过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怀胎七个月,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活不成。 屋子里只有产婆跟墨贵妃的亲信,那混乱的一夜,雷雨交加,皇帝老儿那几日偶感风寒,所以先行回宫。 天亮的时候,传来喜讯,墨贵妃不负所望生了个儿子。 那小皇子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十分健康,跟足月的孩子似的招人喜爱。 太医们纷纷传言,七个月都能活下来还能长这么好,这可真是天命所为的凤天七子,天降洪恩。 事后,墨贵妃醒来,问亲信,那个宫女怎么处理了。 那亲信说,宫女已经难产而死,拉出去埋了。 墨贵妃连问都没有问自己生下的孩子是死还是活的,本能的以为这个小儿子就是那宫女足月产下的。 却不知,那宫女的确是难产而死,那宫女腹中的胎儿也胎死腹中。 她自己手中一直以为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却是她真真正正生下的双生儿中的一个。 而另一个双生儿呢,那亲信送出了宫。 这亲信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墨家山庄的三姨娘。 谁也不知道三姨娘为何没有告诉墨贵妃真相,但最终三姨娘却真正的救活了那个双生子中的另一个。 只是这孩子可能先天不足,或者说养分全让哥哥吸收了,自出生就缺陷十足。 五岁时还不会走路,十岁时还不会说话,后来呢…… 凤墨琰十岁时,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弟弟的存在。 他去天山门的时候就把这个弟弟带上了。 他救师父用寒玉床救自己的弟弟,寒玉床可以吸去人体身上的毒素,还可以让人正常生长,就算是沉睡,也不会死去。 而那一次,太子凤淮派了人来海州,目的就是要杀了自己。 就如先太子凤齐烈一般,凤淮也是忌惮着他这个凤天七子的存在。 正好那时候,他身上的冰火毒发作了,所以,他也需要一个死去的契机。 故而他请紫发师叔帮忙,利用幻术,使得齐陌煜亲自杀死了自己,该是说那上他双生的弟弟。 一个从出生不为世人所知,连名字都没有的八皇子。 “那你为什么让齐陌煜杀死八皇子?”云千洛听到此,有点不解了,让谁杀死不行,为何是让齐陌煜。 凤墨琰笑得有点不自然,为什么让齐陌煜杀死呀,那还不简单,他那时候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齐陌煜对云千洛那是虎视眈眈的,凤墨琰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偷窥自己女人的男人们,所以才设计齐陌煜杀死那个假自己的。 他是想,这样的话,就算是自己死了,云千洛也不可能跟齐陌煜在一起,因为云千洛只要看到齐陌煜,就会想到是齐陌煜杀了自己。 “好,这件事且算这样,那你说说墨无忧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凤墨琰满脸的黑线,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也要拿出来说,但是他家王妃说了,不说个明白,今个儿这水盆要顶到地老天荒的。 墨无忧的事情,其实也简单,那个黑小孩的来历,得怨自于凤墨琰有次在街上看到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 这件事就太简单了,凤墨琰救了那乞丐给那乞丐吃喝穿,最后呢。 早看出墨无忧的计谋,与其天天防着,倒不如趁了墨无忧的心意。 于是就把那乞丐化妆成他的样子,戴上他之前戴的人皮面具,趁着墨无忧酒醉之时,又喂了她些迷药,也就成了那墨无忧口中的亲密情事。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墨无忧才会生了个黑小孩出来。 “那你打算现在怎么办?”云千洛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回了国都,是不是还要跟从前一样处处小心翼翼的且不说,这凤墨琰是个什么打算,跟太子凤淮继续挣下去,还是…… “凉拦喽……” 凤墨琰说着使了个眼色可怜兮兮的求道:“娘子,为夫这手都举酸了,一会父皇的万寿节就要开始了,你看我们是不是……” 云千洛看了看天色,都近黄昏了,万寿节是从白天开始的,他们这白天没去,那晚上可是不能不去的呀。 于是就叹了口气:“暂且这样吧。” 说罢就起身下床,还没唤丫鬟进来呢,就让凤墨琰快如闪电的压在了床上…… “凤墨琰,你做什么?”不是要去参加万寿节的吗? 凤墨琰眼眸灼灼的盯着身下的女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这不正是等着他去采摘的娇艳的鲜花吗? “嘘,大好时光,岂可浪费,洛儿,你可得喂饱了相公我才能出这房门。”什么万寿节都去见鬼去吧,他凤墨琰等了这么多年的破身之夜,可不能因着万寿节给流费掉了。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颠鸾倒凤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前尘往事,如梦一场,唯有此时,彼此水如交融之际,才是真情。 据说,那一年的万寿节,回了国都的墨亲王与王妃并未出席万寿节。 太子人气直下,同年七月,传海州城边界处,西蛮国宣战凤天皇朝。 太子凤淮因之前驻守边关,所以自请去剿灭西蛮小国,太子爷最终于五万精兵大战西蛮国十万强兵。 以弱胜强,大获完胜,但却在大胜之时,遭遇西蛮国死士突袭,遇袭身亡,尸骨无存,后以太子封号衣冠冢下葬皇陵。 太子凤淮真的战死杀场了吗? 且看小番外之一: 东倾国,锦帝的云洛宫中,有一倾国女子,身材修长,眉目冷清,被锦帝封为洛妃,每日里由宫人们涂脂抹粉,穿上华丽的锦服,锦衣玉食的伺候着。 但这被称为洛妃的女子,却是恨死了那根拴在自己腰上的金链子。 这一日夜里,锦帝酒醉之后,又来到云洛宫中。 每次酒醉,锦帝都会来这里,这是锦帝为自己此生最爱的女子所建的宫殿。 但此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宫殿中的洛妃会是一地地道道的男子。 情到浓时,男子承受着锦帝发泄般的肆虐,听锦帝地醉言醉语道:“凤淮呀凤淮,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男子后悔了,后悔当初心软,折磨完身上的这个男人后没有一刀了结了他,而如今却是让废了武功挑断了手筋脚筋的任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着兽欲。 这个时候,凤淮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番外完) …… 同年十月,皇帝老儿赐封七子凤墨琰为太子,同年岁尾,朝中官员纷纷借着年岁之时,大肆往太子宫中送美人。 太子妃大怒,次年一月,离家出走。 太子随后追去,并修书一封,声称要辞去太子之位…… 后众朝臣无一敢再提给太子塞女人之事,同年三月皇帝老儿病逝,太子凤墨琰即位,人称琰帝。 太子妃加封皇后,赐号德仪皇后。 但这德仪皇后在众朝臣的眼中,可一点也无德,不但不让皇帝纳妃,还不许众朝臣们纳妾。 琰帝三年,德仪皇后无所出,朝臣又上书,力劝琰帝纳妃,琰帝大怒,一道圣旨下,加封齐亲王嫡子凤麒麟为太子。 这一年,新太子才十一岁,水蓝色锦袍,白玉冠上嵌北海明珠,樱红的络子,脚上带着银铃随着孩子的脚步玲玲作响,不似一般的孩子那般稳重,每每进得宫里,都是横冲直撞,口里还直嚷嚷着:“母后母后……” 琰帝四年,凤天皇朝国泰民安,这得源自于德仪皇后在全国大推引流浇灌之术,即便那一年雨水不足,也不用怕,咱们自有浇灌之法;如遇洪水也不怕,咱们自有引流之术。 四年的时间,真正使得凤天皇朝风调雨顺,国富民也强。 这一日,琰帝受邀参加四国峰会,琰帝携皇后前往。 峰会上偶遇四国之一的东倾锦帝,那曾想,初见面,锦帝就递给琰帝的皇后一包糖丸子。 还暧昧的说了句:“洛儿,还记得这味道吗?朕可是一直都记得的。” 琰帝这就看到自己的皇后小脸儿红通通的,跟要滴血似的。 心中纳闷之际,那锦帝像是故意恶心他似的解释了:“那一年你不在,洛儿重病昏迷,嫌药苦,我亲自喂她吃药和这糖丸子。” 琰帝怒了,之后为期七天的峰会,琰帝与皇后未曾出现过。 不过却有人在他们的居所附近,听到如下对话。 “说,你昏迷了,他怎么喂你的……” “那个,这个……反正就是那样喂的,你想怎么样呀,要不是他救我,你也不想想我现在还能活着吗?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但是琰帝只要一想到那锦帝是怎么救的自己的女人就来气。 “好呀,该死的云锦程,他竟然敢偷亲你,我去杀了他去……” “……” 众人都说琰帝冷酷无情,却不知,私底下,浓情蜜意时,琰帝却还是当初那个没有玩具的孩子一般的闹着。 “洛儿,这都四年了,你看麒麟也长大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当皇帝了。”当皇帝好无聊呀,为免自己的孩子有争斗,这四年,他们都未曾要过孩子。 虽然他也想视麒麟为己出,但是一想到这孩子是云千洛前世与凤齐烈所生的孩子,他这心里就难免的不舒服。 又一次成为德仪皇后的云千洛叹了口气,四年了,要孩子这话,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其实她没有刻意去服用避子汤,但是一直没有孩子,这可能是天意,毕竟她与凤墨琰的身体都那样的特殊,其实想想没孩子也是好的。 只是凤墨琰一直以为没有孩子是因为刻意的没要。 琰帝五年,德仪皇后与琰帝夫妻二人,深夜从宫中便衣出宫,随身只带了几名侍仆,就出了皇城。 翌日,童公公发现琰帝寝居中,琰帝留的一封书信。 书信是写于才十二岁的太子凤麒麟的。 大意是说太子已长大成人,足以抵挡一面,现将这凤天的江山交与太子掌管。 太子不服气,派了侍卫秘密寻找,可是琰帝离宫一年之后,还未曾寻到一丝音信,太子仰天长叹,逃来拖去,拖不过这宿命的安排。 而后在众朝臣也纷纷上书,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他们这国都一年没有君王了,太子见拖不过去了,在这年的三月桃花正开时,太子凤麒麟成为凤天皇朝史上最年轻的小皇帝,人称麟帝。 也是这一年三月,江南水城,山清水秀之地,花开正艳之时,五城四公子的皓月公子家大办宴席,为何办宴席? 嘻嘻,大喜事呢,公子夫人喜得千金,而且还是双生千金。 这皓月公子一高兴,大摆流水席,宴请五城子民。 据说这两千金生得极美,婴儿时期就美的人尽皆知,连远在国都的小皇帝都听闻美名,还特意来看了皓月公子家的两千金,并赐了国姓为凤,分别赐与两位小千金公主称号。 大公主赐名凤倾国,小公主赐名凤倾城,人称倾城倾国公主。 其实这些人们也不想像,一个小婴儿,能美成什么样让小皇帝都亲自前来赐名又赐号的。 大小公主虽然生于民间,但却极其幸福,娘亲貌美,爹爹俊秀,非但如此,还有一对异常疼爱他们的外公外婆,也都生得人间罕见。 总之见过这一家子的,都说这是天人下凡,神仙眷侣,不然这一家子怎么能生的这般美呢。 十五岁之后,大小公主又将掀起怎样的倾城倾国之风,那自又是一段佳话,那自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谈这娇妻稚女在怀的皓月公子,那每一日里都是红光满面的,想想,别人家妻子怀孕一次才生一个,他的女人,一次给他生两个。 那可是让皓月公子得瑟的连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当然前提是他得有尾巴可翘。 这一日,是四公子聚会,这皓月公子心不在焉的,其它几个公子看不过去了。 “喂,我说小墨墨,你不至于看到我们就这么愁眉不展的吧。” “就是,平时去你家,见你可乐呵了,这会儿摆个脸给谁看呢。” “他这是不待见咱们,妻奴呀妻奴,也不想想,要不是咱们帮他瞒着,他能躲在这儿享受妻女围绕的美事……” 凤墨琰听到这儿站起身来,十分不客气的一拱手:“你们还真说对了,多亏了你们,不然的话我的洛儿还不给我生女儿呢,好了,账本你们自己看吧,想怎么分怎么分,我回家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回走去,边走边想,今个儿初一了,师父跟师叔肯定要上山去进香的,让他们带倾城倾国一块儿去吧,这样他能跟洛儿有点二人世界。 小不点是很可爱,但就是会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这样不好不好…… 余下的几个公子,看到此,都纷纷指着他后背大骂妻奴妻奴,声音之大,凤墨琰想不听到都难,不过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嘴角勾着抹笑着嘚瑟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人生不在于别人说什么或是看到什么,而在于自己享受了什么,而他凤墨琰在朋友眼中是妻奴,在小皇帝眼中是个不负责任的皇帝,但那又如何?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那江山社稷,他要的一直是她,也只有她! 对于云千洛来说,前世今生,加起来几十年的岁月,也抵不过这男人为她弃了江山带她在这山清水秀之地安度余生来的美好。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宁弃世间所有,只为红颜一笑!(终) ------题外话------ 完了完了,是不是太清水了,上床都一笔带过了,主要是时间有限呀,而且满脑子都是情节,就没心思写别的了……好了,到此,完结了,有什么不满意的满意的随便吐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