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锦绣阁 锦绣阁内,檀香木的架子上床里里外外围着重重的鎏金色纱幕,榻上放着一双红色银莲鞋。床上的人正在熟睡,偶尔发出几声叮咛,渐渐的喘息声加重,歪在一旁的值夜丫头正打着瞌睡,听见床上的声响慌忙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走了过去,见床上的女孩一脸痛苦的表情,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 “姑娘,姑娘醒醒。” 程婉月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丫鬟,鼻尖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姑娘又做噩梦了?”丫鬟绿萝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她头上的汗珠问道。 程婉月这才从方才的梦中缓过神来,接连几日她都梦到了上一世的惨死,没错她重生了,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重生回到了三年前,十三岁悲惨的人生即将开始的那一年。 “绿萝,什么时辰了?”程婉月开口问道。 “姑娘,才卯时三刻。您再睡会儿吧。”绿萝一边轻拍着程婉月,一边回答道。 “不睡了,伺候我起来梳洗,今天我要去给母亲请安。”程婉月强支撑起身体,前些日子落水,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绿萝一脸惊惧的看着程婉月,好似活见了鬼一般,“姑娘,您刚才说什么?母亲?您是要给大夫人请安吗?” 程婉月点点头,不怪绿萝惊讶,她的生母因生她时难产早就过世了,现在的侯府大夫人是侯爷娶的继室,虽说是继室却在她娘亲未过世之前就与侯爷私通生下一女,娘亲过世未满三月便被侯爷急急的娶了回来。所以自打沐氏进了门,程婉月从未叫她一声母亲,沐氏倒也不在意,甚至她爹教训她的时候还一直极力为她辩护,就连那个比她大的姐姐都事事让着她。 若不是重活一世,她又怎么知道她们如此歹毒的心肠?沐氏将她教养成一个不谙世事,甚至仗着侯府嫡女的身份有些嚣张跋扈的性格。所以在她出了事情以后除了大哥相信她以外,侯府的人全都认为是她的过错。沐氏提出将她逐出家门,侯爷又岂会轻易的同意?既然重生,她发誓上辈子所受的屈辱她一定要全部加倍还给她们。 “嗯,先起来吧,我也躺了好几天了。是该给母亲请安了。”程婉月眸光深幽,冷冷的说道。 绿萝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敢多说些什么,她知道隔墙有耳,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给小姐带来麻烦。 “嗳,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梳洗,只是外面风大,小姐伤寒还没好利索,一定要多穿些。” 程婉月看着绿萝眼里突然泛起一丝泪花,前世就只有这个丫头在她被逐出家门以后一直跟在她身边不离不弃,随她一起嫁入沐家以后却被沐家下人糟蹋,最终惨死在马厩内。她对她一直是愧疚的。 “绿萝,谢谢你。” 绿萝见她哭了,一脸的惊慌失措,“姑娘您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程婉月见她转身要往外走,慌忙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不用,我没事了。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听她这么说,绿萝以为她知道了侯府那些下人私下里责罚羞辱她的事情,眼泪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她虽然是侯府嫡女的大丫鬟,可府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当家的是大夫人,虽然大夫人没有明面上苛刻程婉月的吃穿用度,甚至是都用尽了最好的往锦绣阁里搬,可谁不知道那些其实都是大姑娘程婉玉不要了的。 “姑娘,绿萝没事,有姑娘你这句话绿萝就算是死也值得的。” 程婉月摸了摸绿萝的头,轻笑一声:“傻丫头,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相信我,我们以后一定会好的。” 绿萝点头如捣蒜般,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奴婢相信,奴婢相信姑娘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将来若是嫁给了三皇子,您也算是皇子妃了。三皇子一定会对您好的。” 程婉月苦笑两声,她可是一直都记得前世的时候,三皇子平日里见他都是带着憎恨的表情,在得知她失了桢洁以后那吃果果厌恶的眼神更是让人斐然。 “罢了,先不提那些了,赶紧伺候我梳洗吧,不然一会儿又该晚了。”重活一世的程婉月懂得了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不在乎她的人她又怎么可能在乎。 -本章完结- 第二章 教养 过了大半个时辰,程婉月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收腰罗裙外加一个白色对襟小袄带着绿萝往大夫人的清风苑走去。清风苑的丫鬟远远的见她们走来忙进去通报。 屋内大夫人沐氏和女儿程婉玉正在陪侯爷用着早膳,听程婉月过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转瞬即逝。 望着侯爷展开一抹温柔的笑容,“侯爷,您看这孩子,大冷的天还来这里做什么?前些日子落水也不知道伤寒好些了没有。” 侯爷拿起筷子的手怔了一下,他也听说前些日子里程婉月落水的事情,可一直忙于政务也未曾去看望她,并非他无情,只是一想起来这个女儿对他冷漠的态度,他就倍感无力,甚至有些时候,他害怕见到她。 “外面天凉,赶紧让三小姐进来吧。”程婉月排行三,除了大夫人所出的程婉玉比她大几个月以外,府里还有一个姨娘所生的庶女比她大了一岁。 得了侯爷的吩咐,丫鬟赶紧出去将程婉月迎了进来。 程婉月对于侯爷在这里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轻轻俯身。“女儿给爹爹和母亲请安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程婉玉微笑道:“二姐姐也在这里呀?妹妹见过姐姐。” ‘啪嗒’她的话音刚落,大夫人沐氏惊的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仅她惊讶于此就连侯爷也是一脸惊呆的神情,不解的望着程婉月,忘了答话。 倒是一旁的程婉玉忍不住脱口而出,“婉月妹妹,你不会是落水后烧坏了脑子吧?” 程婉月泫然欲泣,今儿她穿的衣服本就素雅,原就是大病初愈,此刻更显的人有些娇弱无比,惹人怜爱。 “二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妹妹本想着病好了些该来给爹爹和母亲请安了,怎么到二姐姐的嘴里便成了烧坏了脑子?” 侯爷每次见程婉月她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难得见女儿有如此娇弱的一面,尤其她长得又像其亡母,更勾起他浓浓的怜惜与久违的父爱。 因此听了程婉月的话后不满的看了二女儿程婉玉一眼,狠狠的训斥道:“婉玉,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说话呢?” 程婉玉第一次见父亲这样大声训斥自己,觉得有些委屈,她又没有说错话,程婉月明明就是脑子烧坏了才会叫自己的娘亲母亲,她平时不都是叫沐姨的吗?一想到她是因为程婉月才得了父亲的训斥,看程婉月的眼神顿时有些恼怒和怨恨。 一旁的沐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女儿被斥责,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才转过头对程婉月说道:“婉月今儿个是怎么了?跟沐姨说说,莫不是谁给了你气受?一定是那些做丫鬟奴才的没有伺候好主子吧!” 沐氏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从程婉月的身上转移到她身后的绿萝身上,目光变得狠厉异常。 绿萝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并没有说话。 程婉月心里愤恨,她一直都知道沐氏总是想寻个理由将绿萝发卖了,她岂会如大夫人意?她刚刚还答应过绿萝要好好保护她的。 程婉月转身扶起绿萝又一脸委屈的对大夫人说道:“母亲,丫鬟婆子们伺候的都很好,难道您也跟二姐姐一样,认为我不配叫您一声母亲吗?” 果真她说完话,侯爷看大夫人和程婉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大夫人见状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程婉月打断。 “难怪小时候我叫您母亲的时候,您总是摇摇头让我叫您沐姨就好,还说什么当不得我这侯府正经的嫡女叫一声母亲,原来母亲都是在哄我的,您压根就没想着让我叫您母亲吧?我虽然不是您亲生的,可如今您是父亲娶回来的继室,女儿不能无礼,总得叫您一声母亲,否则外人岂不会说我没有教养?” -本章完结- 第三章 挨罚 大夫人听了她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如今翻出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再一看侯爷越来越阴沉的脸,心中忐忑急于辩驳。 “侯爷,我没有….” “爹爹。” 程婉月根本不会给她辩驳的机会,暗地里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的肉一下,挤出两滴眼里一脸委屈的走到侯爷的面前,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又怕自己逾越了,慌忙放下。 “爹爹,我只是想叫一声大夫人母亲,也想像二姐姐一样可以在母亲身边撒娇,在母亲的呵护下成长,可以吗?” 侯爷见程婉月如此,一颗心软的恨不得化成一滩水,想要抱抱她却发现女儿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伸出的手只得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当然可以,你原本就该叫她母亲的,月儿的病好些了吗?上次又怎么会失足掉到水里去?” 程婉月看似慌张的瞄了一下程婉玉,害怕的低下头小声说道:“上次是和二姐姐还有四妹妹一起玩耍,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说完又怕侯爷不相信,“我真的是自己掉进去的,不关二姐姐的事。” 自打侯爷问出程婉月上次落水的事情,程婉玉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如今又听程婉月提到自己,立刻站起来吼道。 “程婉月,你什么意思?上次你落水本就与我无关,是四妹妹将你推下去的,可不是我!” 程婉玉口中的四妹妹乃是二房的长女,除了二房以外,还有三房的两个庶妹,只因侯府老夫人健在一直没有分家,所以平日里几个姐妹经常在一起玩耍,说是玩耍,也不过是合起火来一起欺负程婉月罢了。 上次程婉月落水,就是程婉玉和程婉馨一起合伙的杰作。若不是程婉月的乳母何妈妈经过将她救起,恐怕程婉月这会儿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我知道不是二姐姐,是二姐姐不小心绊了四妹妹一脚,四妹妹才将我推到水里的,你们两个当时也吓坏了又不会凫水,只能在岸边看着。”程婉月明着看上去是替她们两个开脱罪责,实际上却讲出了当时的情形,即便两个人不是故意将她推进水里的,事后却只是站在岸边观望,也未吩咐丫鬟婆子下去施救。 “程婉月,你究竟什么意思?是怪我和四妹妹没有下去救你了?你身边的何妈妈不是已经将你救起来了吗?你现在又翻出来这些做什么?想要爹爹惩罚我?没门!” 程婉玉终于忍不住咆哮,平日里温婉娴熟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她早就看程婉月不顺眼了,不仅长得比她漂亮又是侯府正经的嫡女,若不是以往母亲一直让她忍耐,她又怎么会只偷偷做这些事情? 她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明明母亲才是和爹爹青梅竹马的那个人,却被程婉月的母亲捷足先登嫁给了父亲,她现在虽然也是嫡女,可那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们又有谁不知道她是母亲先和父亲私通在前才生下来的?即使她想辩解,可单从她比程婉月大这一点就说不过去。 “放肆!”侯爷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脸怒气的看着程婉玉,又看了看在一旁同样是满脸怒气的大夫人,只不过大夫人是被程婉月气的。 “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她平日里做些什么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饶是大夫人再生气,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跪在地上赔罪。“侯爷,您消消气。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导好婉玉,她就是个直性子不会拐弯抹角说好话,但是我一直都教导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让着婉月,毕竟她是姐姐。但看婉月的吃穿用度侯爷也知道妾身无论如何也不会苛待了婉月。” 侯爷听她这么说,想起他平日里也见过大夫人将一箱箱好东西往锦绣阁搬,怒气消了不少。又指了指程婉玉说道: “念你初犯,罚你禁足三日,抄女戒一百遍。” 程婉玉刚要反驳,见母亲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袖口下的双拳紧握,低头应到。 -本章完结- 第四章 杀机 侯爷见程婉月穿的有些单薄便一脸担心的说道:“穿这么少出来,再冻着了怎么办?早膳用过了吗?” 程婉月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侯爷一愣,“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为父说?” 绿萝也是个机灵的,虽还未从程婉月转变的状态中回过神,可如今见侯爷问姑娘话,便替她回道:“姑娘还未曾用膳,只是许久未见侯爷了,姑娘身子刚好一点就急忙忙赶过来请安了,想着早上姑娘还说想侯爷了呢。” 绿萝的一句话说的侯爷开心不已,他一直有心想亲近亲近这个女儿,可每一次她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久了侯爷便也随她去了,今儿个一听这话虽然不是从程婉月口中说出来的,但她身边贴身丫鬟的话必然是没错的,不然她也不会一大早赶了过来。 “好好,如此就好!为父也未吃饱,不如为父跟你回锦绣阁,陪你用过早膳之后再去上朝也来得及。” “真的吗?”程婉月有些激动,一脸欣喜,本就是真情流露,想着上一世到死都没有和父亲一起用过一顿饭,心头一酸,这回不用掐眼泪也流淌下来。 侯爷见女儿哭了,心头也是难受,也不顾女儿大了牵着她的手便走出了清风阁。绿萝也是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跟在后头。 大夫人眼看着他们出了清风阁,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挥到地上,开口大骂道:“小贱蹄子!果真是和她那个死去的娘一样下贱!” 程婉玉也控制不住大声哭喊道:“娘,怎么办?爹竟然为了程婉月那个小践人责罚我,女儿不要禁足,不要抄女戒!” 沐氏见女儿失声痛苦,心疼的赶紧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放心吧,有娘在谁敢真的罚你?倒是你今儿个怎么如此失策?当着你爹的面就跟她吼起来了?” 程婉玉擦了擦眼泪,她本就长得极像大夫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斜吊着,虽算不得绝色美人,但胜在肌肤似雪,脸上更是一点瑕疵没有,柔滑的如新生般的婴儿,冷不防看去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娘亲,你说今儿个程婉月那个小践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大夫人依旧轻抚她后背,只是不语,她也想不通,一向嚣张跋扈的人怎么就突然转起了性子?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她? “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教那个践人?难道是她的乳母何妈妈?”程婉玉和大夫人难得的想到一处问道。 大夫人点点头,“应该是这样,若不是有人教她,凭她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出今天这番话。看开这个何妈妈留不得了….” 大夫人说着眼里露出一丝阴狠嗜血的光芒,心想:在这种世家大族里生存的人,又有几个人手里没沾过血腥的呢?她只要好好护着她儿子就好,至于女儿…. 大夫人低头看了看一脸柔顺乖巧的女儿,叹息一声,只要能帮得上她弟弟,将来给她寻户好人家嫁了,也算是不错了,女子命不由人。 不过一想到嫁人,大夫人突然眼里露出兴奋的目光,她可是记得程婉月从小一直和三皇子有婚约呢,若是能让婉玉代替她嫁给三皇子,她还有什么不能如愿的呢? -本章完结- 第五章 震怒 程婉月带着侯爷回了自己的锦绣阁,一路上的丫鬟婆子见了无不感到惊讶,自打程婉月出生,侯爷还是第一次来程婉月住的院子。而且侯爷脸上一直挂着慈爱的笑容,莫不是她们看花了眼? 程婉月不理会她们的窃窃私语直接吩咐人摆了早膳,二等丫鬟水仙见状心中有些忐忑,厨房的厨娘可不知道今儿个侯爷会来陪三姑娘一起用膳,吃食是一早就做好了的,早就摆在内厅里了,这会儿估摸着都有些凉了。 “姑娘,早膳….早膳厨房已经做好了早送过来了,可能有些凉了,奴婢这就吩咐厨房重新做一份。”水仙说着就要急匆匆的往内厅里跑。 程婉月使给绿萝一个眼神,绿萝机灵的点了一下头也跟着水仙进了内厅。“水仙,早膳就先放这吧,侯爷一会儿还要去早朝,这会儿重新准备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从水仙的手中抢下食盒,又重新摆放在桌子上,水仙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绿萝,她原本就是大夫人派来锦绣阁伺候三姑娘的,虽说只是个二等丫鬟,可锦绣阁里的下人谁不知道她是大夫人的人,所以平日里干尽了仗势欺人的事,就连绿萝这个大丫鬟也被她欺负惨了。 水仙吃准了绿萝不敢告诉程婉月她被欺负的事情,又想,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可是大夫人的人,而且卖身契还在大夫人的手里,程婉月可是没有权利将她发卖了的。就算是责罚,府里都是大夫人的人她又能被罚到哪去? 一想着这些水仙便洋洋自得起来,平日里下人们的奉承,加上她也想在大夫人面前好好表现,以表衷心,这才大着胆子擅自克扣程婉月的吃食。 可今日,平日里一声不吭的绿萝竟然敢跟她对着干,看等侯爷走了之后她怎么收拾她! 水仙正一眼眼剜着绿萝,程婉月带着侯爷便已经到了内厅,见绿萝抱着食盒不撒手问道:“怎么还不摆饭?” 绿萝将食盒重新放在桌子上,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碟小青菜,一碗不见几粒米的稀粥,加上一块已经发硬了的馒头。 程婉月看着桌上的食物,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自她重生这几日,一直吃的都是这膳食,虽说平日里大夫人并没有明着克扣她的吃穿用度,可从她落水生病以后,大夫说要吃些清淡的膳食,大夫人终于找好了理由,吩咐厨房程婉月的膳食一定要以清淡为主,明着是为了她好,实则是想借机打压她。 “对不起爹爹,我忘记了,这几日我生病,厨房说要以清淡为主,着实没有什么好膳食招待父亲。”程婉月说着看了一眼侯铁青的脸色,又吩咐绿萝。 “去告诉厨房,让她们加两个小菜。” 水仙听了就要往外走,程婉月说道:“绿萝你去!水仙留在这里伺候我用膳!” 碍于侯爷在,水仙只好忍下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没了平日里的窝囊模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侯爷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吃食,越看越生气,想着他刚才来之前在大夫人那里用的早膳,吃的是上好的雪燕,八碟精致的小菜荤素搭配得当,再看程婉月这里的膳食,连下人吃的都比她强,越想脸色就愈加铁青。 正巧这时绿萝从厨房回来,一脸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道:“姑娘,厨房说大夫人吩咐了,您的病还没好,只能先吃些清淡的,奴婢说侯爷来了她们还不信,非说奴婢诓她们,说侯爷从来没来过锦绣阁,根本就不喜姑娘,说奴婢只是想给姑娘加菜罢了,她们还在准备各房的膳食,可没时间给您加菜。” -本章完结- 第六章 乳娘 “各房不都有小厨房吗?怎么还得锦绣阁的厨子给她们做菜?”侯爷未继侯爵之位以前本是一员武将,身上戾气极重,虽继承了侯爷之位以后便做起了文官,可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如今怒气正盛,冷眸半眯着看着绿萝,冷冷的问道。 虽然事不关己,但是绿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各房的人都知道姑娘最近在吃清淡的食物,有时候忙不过来就会让锦绣阁的厨娘代劳。” “混账!”侯爷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挥掉桌子上的冷饭冷菜。“把府里大管事给我叫来!” 府里的大管事程福那是侯爷身边的人,平日里只听侯爷一个人的命令,就算是大夫人也得给他三分薄面,如今见侯爷命人去传程福,程婉月就知道他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锦绣阁里有不少大夫人的人,那些往日里作威作福的丫环婆子早该整治一番了。 绿萝慌忙爬起来,匆匆往前院跑去,侯爷看着程婉月消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心中愧疚,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欠这个女儿的太多了。 就在他们等程福的功夫,同样是和水仙一样的二等丫鬟碧玉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何妈妈…何妈妈……” “何妈妈怎么了?”程婉月满是担心的问道。前些日子何妈妈为了救她伤了身子,如今已经卧病在床几日,整日整日的高烧不退,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她本想着一会儿去看看何妈妈,却不想这个时候何妈妈出了事。 “何妈妈被几个婆子拖在地上轮番殴打,这会儿怕是要没命了。”碧玉说着眼眶有些泛红,她虽然也是大夫人派来伺候程婉月的,可是平日里和何妈妈走的近些,何妈妈甚至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这让从小失去家人的碧月感激不少,那种久违的亲情,是无论拿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所以她得知侯爷在锦绣阁,冒着被大夫人发卖的危险也要救下何妈妈。 程婉月一听根本坐不住了,冷眼看了一下水仙,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尽收眼底,命人将她看好了,这才带着碧月匆匆赶到何妈妈的住处。 侯爷知道何妈妈原是死去的夫人秦氏的贴身丫鬟,随她陪嫁到侯府后嫁给了一个侯府的管事,育有一子,偏不幸的是,那管事和十个月大的孩子在回家探亲的路上被强盗杀害了,那会儿又赶上秦氏难产,何妈妈只得留在府里躲过一劫,得知丈夫和儿子死了,悲痛欲绝,可后来秦氏也死了,何妈妈便担起程婉月的乳母一职,主仆的关系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侯爷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一想到亡妻便坐不住了跟在程婉月的身后一同赶了过去。 程婉月几人刚到何妈妈的门口,便听里面传来几个婆子连打带骂的声音:“践人,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姑娘的乳母,竟敢嫌弃药不好全都倒掉了?也就是姑娘心软还给你治病,要知道这买药的银子可比你的贱命还要值钱呢,由不得你如此糟蹋。” “你们….你们是想害死我….这药里有毒…我…我不喝…我要见姑娘…..”何妈妈有气无力的辩驳。 “有毒?就是有毒又怎么样?”其中有个婆子发出一阵狂笑的声音,“谁让你挡了别人的路?你就得死!” 何妈妈欲哭无泪,“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和歹人合起火来谋害姑娘那是死罪…..你们都不得好死!” “谁先死还不一定呢,老李家的和老刘家的,你们两个拽住她,我把这药给她灌下去。” 程婉月听出来说话的是锦绣阁负责采买的王婆子,听里面何妈妈痛苦的挣扎声音,顾不得淑女的形象,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房内几个婆子正费力的想要掰开何妈妈的嘴,王婆子见有人进来,刚要破口大骂,一回头便看到程婉月和侯爷站在身后,顿时僵在原地,手里拿着的药碗也吓得摔在地上。 只见程婉月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正散发出冷凛而嗜血的光芒,因病而略带苍白的脸此刻涨的通红,原就是个娇弱的人,此刻看在王婆子的眼里,仿佛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罗刹,尤其是她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她抑制不住的‘噗通’跪在了地上。 “老奴….老奴给侯爷和姑….姑娘请安。” 其他拽着何妈妈的婆子也吓得松开手摊在了地上,碧月见状慌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何妈妈,见何妈妈穿着的粗布衣早已被拉扯的不成样子,双颊肿起老高,头发更是凌乱不堪,碧月一时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 何妈妈见侯爷和姑娘一同过来,也要跪下行礼,却被程婉月拦住和碧月一起扶着她躺到床上。 “乳娘,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苦了。”程婉月心酸不已,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对她来讲,哭是没有任何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那些对她好的人,对于那些胆敢伤害她们的人,她一定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本章完结- 第七章 求情 “你们在做什么?”侯爷吼出声来,直到今日为止,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他原以为程婉月只是不喜亲近自己,只是怪他早早娶了沐氏进门,却不知十三年来她过的是这样连个下人奴才都敢欺辱的日子。 “你们这些个老刁奴!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们不可。”侯爷忍住血气上涌的感觉,冲上去狠狠的踹着几个婆子。 “侯爷饶命啊,侯爷老奴们再也不敢了。”王婆子被踹的趴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 大夫人进门便看到的是这种景象,心里咯噔一下,锦绣阁闹得动静实在太大了,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可能。更何况侯爷还派人去传了程福过来,如今程福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侯爷,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让您发这么大的火?”大夫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抬眸轻声问道。 侯爷看见她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眉心说道:“这就是你当家多年养的一般老刁奴?她们如此胆大欺主,究竟是得了谁的命令?” 大夫人面色惨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说道:“是臣妾没有管好下人,大爷您生气也是应该的,可若是这些奴才们受了谁的命令,那岂不是要冤枉死臣妾?” “好,既然你不承认,程福!给我挨个的打,打到她们招认了为止。”侯爷也顾不得早朝的事情,家里都已经乱作了一团,他哪里还有心思上朝? 那些个婆子见状,慌忙爬到大夫人脚边哭喊着求情,“大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几个啊,奴婢们可是一直对您衷心耿耿啊。” 大夫人一听,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表情,咬牙叱道:“乱讲,你们都是下人奴才的,欺主的事情也敢做?也能称得上是衷心?我又何时让你们这么做了?话可不能乱说,你们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这可是关乎一家人性命攸关。” 几个婆子一听,脸色更加惊恐难看,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她们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大夫人这是在拿家人的性命做威胁呢。 程福招招手,进来几个侍卫就将婆子们都带了下去,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程婉月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碗残渣,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何妈妈得的是风寒,可这味药里明显被人动了手脚,被人下了砒霜。许是何妈妈一直喝药不见好,也明知深宅内院里那些肮脏的手段,知道是有人想要她的性命,便不敢再喝药了,这才救了她一命。 “爹爹,给乳娘找个好点的大夫来吧,她的病不能再拖了。”许久之后,程婉月才开口说道。她并未提起毒药的事情,她也知道,惩治大夫人并不急于一时,更何况她手里握着那些丫鬟婆子的卖身契,今儿个无论如何她们也不会招出大夫人来的。她要将上辈子所受的遭遇一点点还给大夫人,她要让她站的越高,摔的越惨,只是这样让她受点小责罚未免太过轻饶了她。 侯爷坐在那里摆摆手,程福便立刻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了。 “爹爹,也不早了,您也早些进宫去吧,这里有母亲和福伯在,相信一定会给婉月一个满意的交代。更何况外面的婆子打了那么久也未招认出任何人,想必她们也是瞒着母亲做这件事的,母亲一定是不知情。”程婉月今日只想清理锦绣阁的下人,暂时还不能与大夫人撕破了脸,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所以替大夫人求了情。 侯爷听她的话,犹豫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罚了大夫人三个月的月银,又吩咐福伯一切听从三姑娘的安排这才匆匆离开锦绣阁。 大夫人见侯爷离开,这才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用力的绞着手帕,一脸阴毒的偷偷盯着程婉月半晌,见她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模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拉住程婉月的手说道:“一直以来委屈了婉月了,下人们欺负你,你怎么不早跟母亲说呢?瞧瞧今儿个闹得,侯爷也定是气坏了吧?” 程婉月点点头,又和往日一样懦弱的挤出两滴眼泪,“是呢,今儿个爹爹气坏了,若不是母亲来了,婉月一直以为那些下人是得了母亲的命令呢,我以为母亲不喜婉月呢。” 大夫人撇撇嘴,心中冷笑,面上却温柔的说道:“傻孩子,以后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母亲,你也是母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哪里会不喜你?一会儿让程福将那些个老刁奴都发卖了吧,省的死在了府里堵心。” “一切听从母亲安排,只是……”程婉月看了看跪在何妈妈床前的碧月一眼,心想无论如何她也要将碧月和水仙的卖身契拿到手。 上一世碧月偷偷认了何妈妈为娘亲,虽没有明着帮助自己,却在她被赶出侯府以后偷偷将她所有的积蓄都塞给了自己,那份恩情,她记得。只是眼下她的卖身契在大夫人手里,她肯定会一直受制于人,再有水仙不也是仗着卖身契在大夫人手里才敢无视自己的吗? -本章完结- 第八章 卖身契 “只是什么?”大夫人眉头一皱问道。 程婉月握了一下大夫人的手冲着外面的程福驽了一下嘴,“女儿只是想要水仙和碧月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今儿个爹爹也见了那些个丫头婆子是如何欺负女儿的,若是她们的卖身契在女儿手里,女儿又岂会让她们如此作践?” 水仙被绑在内厅里没有被带出来,碧月一听到卖身契三个字的时候,心跳明显加快了不少,她也想卖身契在程婉月手里,她其实早就站在程婉月这边,只是卖身契还在大夫人手中,一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况且今日之事大夫人早晚知道是她通风报信,那下场她想也知道,肯定会被发卖了的。 大夫人犹豫了半晌,又看程福正往里屋看过来,点点头。“好吧,既然她们都是母亲给你的丫头,这卖身契自然要交到你的手中,一会儿你便让水仙和碧月跟我回去取吧。” 程婉月心中冷笑,大夫人肯定是要好好敲打这两个丫头一番,让水仙回去取?水仙这会儿正被丫鬟婆子们看着,让她回去岂不是要穿帮? “母亲,还是让福伯跟您回去取吧,连带着这锦绣阁所有的下人卖身契一同交到女儿手里吧,若是水仙和碧月跟您回去,我生怕这两个丫头看见自己的卖身契做出什么逃跑之类的事情。” “你要这里所有丫头婆子的卖身契?”大夫人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站在外面的程福皱了下眉头,看着大夫人的神情有些不解,各个小院丫鬟婆子的卖身契当然要在小院主人的手里,难不成这么些年那些卖身契都掐在大夫人手中?难道那些下人能如此对待三姑娘了。 程福见程婉月没有回答,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外门口说道:“老奴愿意替三姑娘跑趟腿。” 程婉月一脸感激的冲程福笑笑,“那如此最好,多谢福伯了。” 程福摇摇头没再说话,他是从小看着程婉月长大的,当年秦氏进门对他们下人也非常好,府里的内院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时候侯爷身边只有一个通房丫头,在秦氏生下大公子的时候侯爷原是想打发出府的,可秦氏发现那个通房也就是现在的苏姨娘怀了身孕,心有不忍才留在了府里,还被抬成了姨娘,府里还有很多老人儿都得了秦氏的恩惠,对她心生敬佩和感激。 谁曾想,就那样一个见人就笑的好人就那么去了,更让他不解的是侯爷竟然在秦氏死后不久便娶了个继室回来,而且连女儿都有了。以他跟在侯爷身边那么多年,他知道侯爷对秦氏用情至深,断然不会做的那么绝,虽然心中有疑惑,可侯爷是主子,许多事不是他们下人该过问的。 程福是侯爷身边的人,大夫人虽然不愿,却也只得点点头,“那好吧,程福一会儿你就跟我回去取一下吧,还有院子里的那些个刁奴就此发卖了去吧。不然死在了院子里晦气。” “嗳”程福答应一声,见大夫人转身出了屋门,便紧跟在其后往清风苑走去。 见她们走后,程婉月长吁了一口气,略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一切进行的还算是顺利。 就在这时,碧月突然走到程婉月的面前,‘噗通’就给她跪了下来。“奴婢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程婉月见碧月如此忙虚扶了她一把让她起身,“碧月,你要知道我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水仙的命运如何,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但是今儿个你救下了乳母,对我来讲,你就是我的人,是我的人我就一定会护她周全。” 程婉月说着绕过她走到床前,静静的坐下,看着床上虚弱无比的乳娘,轻轻为她掖了一下被子,刚才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大夫已经来过了,并且把了脉,开了几副药,此刻乳娘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几ri你便在这里伺候乳娘吧,等她好了,你便认她做母亲吧,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碧月一听,心中大喜,忙又跪下磕头千恩万谢,“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娘亲的,姑娘放心。” 程婉月点点头,等程福拿着卖身契回来的时候,便带着绿萝往内厅走去。 “姑娘,刚才那大夫走的时候,奴婢去问过了,那碗药里的残渣果然被参了砒霜,姑娘是如何得知的?”绿萝刚才在大夫来的时候,便一直跟在身边,见程婉月给自己使了个眼神,心下明白,待她们都在说话的时候,便悄悄拿了碗跟大夫出了院门,让她疑惑的是,姑娘是如何学了医术?只是轻轻一闻便知道那碗药有问题? 程婉月淡笑不语,猛地停下脚步,仰起头看了看蓝蓝的天,脑海里突然映出了一张极近妖媚的脸。 -本章完结- 第九章 自生自灭 印象中那个男人总爱穿一件大红色的云锦长袍,衬着原本就白希的脸庞更加晶莹几近透明,眉间一颗朱砂痣仿佛能滴出血来,殷虹色的薄唇总是上扬,半眯着眸子笑起来更加邪肆。 上一世她嫁到沐府,偶然间在院落里救起身负重伤的他,自此以后他总会来找她,让自己跟着他学习医术,偶尔还会在一起钻研兵法,时不时还会做几个拿手的小菜,那味道让她至今难忘,好像他会的还有很多,程婉月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陌离,尹陌离。 她记得,他曾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她当然是愿意的,他让她等,可是那一次他走了好久都没有再回来,直到她被婆婆和相公发卖,直到死,他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绿萝见自家姑娘始终抬头望着天,偶尔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偶尔又会神情落寞,甚至眼里还闪烁这晶莹的泪光,疑惑的也抬头看了看天空。 “姑娘,您在看什么?” 程婉月回过神,摇摇头努力眨了眨眼睛,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再一次见到他,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带走她?不过既然她能重生,一定会再遇到他的吧? “没什么,我们走吧。” 绿萝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姑娘了,以前姑娘虽然懦弱可是思想却很单纯,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个姐妹耍的团团转,也不会让外人一直认为侯府三姑娘性格乖戾,嚣张跋扈了。 可如今,自从姑娘生病好了之后,好像心里藏着许多的心事,若不是她一直跟在姑娘身边,绿萝都会认为这个不是自家的姑娘了。 见程婉月早已走远,绿萝甩甩头抛开那些荒谬的想法赶紧跟了上去。 内厅里,水仙被下人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跪坐在地上,嘴里也被塞住了东西,只能听到偶尔发出呜咽声,见程婉月走进,水仙双眼含怒的圆瞪起来。 “绿萝,去把她嘴上的东西拿下来。”程婉月冷笑出声,一个丫鬟竟敢怒视主子,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嗳”绿萝答应一声,飞快的走过去,将水仙嘴里的东西拿了下来。 “三姑娘,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让人这么绑着我?”水仙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程婉月不搭理她径自的走到桌旁坐下,命人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小口啜着。 “三姑娘,若是我犯了什么过错,大可以找大夫人来责罚我,这些人究竟要绑着我到什么时候?”水仙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直以为大夫人能够为她做主,态度依旧强硬。 “掌嘴!”程婉月话音刚落,几个丫鬟刚要走上前去掌嘴。 “你们敢!被大夫人知道你们打了我,一定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的。”水仙脖子一梗,冷冷的说道。 那些丫鬟一听说大夫人都僵在了原地,一脸为难的看了看程婉月却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让我来!”绿萝才不管她说什么,冲上前去狠狠的甩了她两个巴掌,用力之大震得她手掌发麻。 “你一个丫鬟在姑娘面前也敢自称我?这就是你犯得第一个错误!”说完绿萝又甩了两个巴掌。 “无视主子这是你犯得第二个错误。” “平日里作威作福,以下犯上这是你犯得第三个错误!” 几个回合下来,水仙的双颊早已肿的老高,嘴角亦有鲜血流淌。 即便是这样水仙嘴里还在呜咽着说道:“你敢打我?大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程婉月这时已经喝完半盏茶,从椅子上站起身又从袖口中拿出一沓卖身契,找出水仙的卖身契狠狠的丢在她面前。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现在锦绣阁所有丫鬟婆子的卖身契都在我这里,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刚才那几个不敢上前的丫鬟立刻将水仙团团围住,平日里都没少受她的气,这时各个都像疯了似的打在她身上。不到一刻钟,水仙便只剩下了半条命。 程婉月见状又命人将水仙发卖了出去,对于这种人她还不屑要她的命,既是从主家犯错发卖出去的丫鬟下场都不会太好,便也由得她自生自灭去了。 -本章完结- 第十章 高烧 处理好所有事情,发卖了几个丫鬟婆子程婉月也觉得饿了,又命厨房做了几样小菜,这一次上菜的速度和质量明显提高了不少,荤素搭配也得当。程婉月饱餐了一顿,又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一睡便是三个时辰,感觉到床前有一束强烈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程婉月猛然睁开了眼睛,睁开眼便看到侯爷正坐在自己的床前,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嘴里还有些发苦。 “爹?您早朝回来了?” 侯爷点点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侯爷的话听的程婉月一怔,“我怎么了?挺好的呀。” 绿萝在一旁红着眼睛,明显是哭了许久,忍不住插嘴道:“小姐你这一觉睡了三个时辰,而且还发了高烧,梦里一直不停的说胡话,奴婢怎么叫您您都不醒,正巧侯爷回来,给您请了大夫,大夫给开了副药说您退了烧以后就能醒来,真是吓死奴婢了。” “我说了什么?”程婉月只是觉得浑身有些黏腻,头却很清明,不像是之前那样昏昏沉沉。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倒是她说梦话这点让她心里有些忐忑。难保不会说出前世的事情。 绿萝摇摇头,“奴婢也没听清您说了些什么。”她当时只顾得着急了,哪里还顾着听小姐说胡话? “婉月,你好好养病吧,这两日不要去你母亲那里请安了,过几日就是你祖母的寿辰,你们几个丫头一起去落霞寺祈福顺便把祖母接回来,若是再病下去可是出不了门了。”侯爷今儿个特别想跟程婉月好好说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想了半天总算是想了个重要的事情。 程婉月一听来了精神,慌忙从床上坐起身,她记得上一世这个时候祖母一直住在落霞寺,直到过寿辰的前两日才从落霞寺回来,而且她们女个孙女一起去接的老夫人。她此刻正愁没有机会出门去,这是个好时机,可不能因病白白浪费掉了。 “女儿一定好好养病,爹爹放心吧。您瞧,女儿现在就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呢。” 侯爷被她一脸急切的模样逗的牵扯了一下嘴角,想要又不好在女儿面前失了威严,偏过头轻咳了两声。 “那你好好养病吧,为父就先回去了,过两ri你哥哥也会从你外祖家回来。” 看着侯爷出了房门,程婉月脑海中映出了哥哥的影像,上一世这个时候哥哥被送去了外祖家跟祖父学习兵法,秦府乃是将军府,大哥从小就熟读兵法,就连老侯爷都夸他将来一定有所作为定能称为称霸一方的将军。 侯府里男丁本就少,除了大哥以外就只剩大夫人一个儿子了,大夫人对于大哥去外祖家那是乐见其成的,巴不得没人跟她儿子抢世子的位置。 可是想到上一世大哥在战场上惨死,程婉月就浑身一哆嗦,她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不论如何都不会,若是这次大哥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绿萝在一旁叫了好几声程婉月,见她一直在发呆,轻轻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回神说道: “姑娘,您想什么呢?刚才外头的丫头来报,说老远的见着大姑娘往咱们这走呢。” -本章完结- 第十一章 苏姨娘 程婉月歪着头细想了一下,上一世程芷柔嫁给了从五品的侍郎做正妻,这会儿已经议了亲,虽然是低嫁,但也是个精明的,想她庶女的身份若是想嫁入高门除了妾就没有旁的选择。 况且这门亲事,也是苏姨娘极力赞同的,她原就是个通房丫头,后来虽被抬成了姨娘,但这辈子就算是与正妻之位无缘了,如今女儿可以堂堂正正的被人称一声夫人,她到底是乐见其成的。 上一世苏姨娘在程芷柔出嫁之后,便跟在老夫人身边入了佛堂随身伺候着,虽然她们母女两个人没有帮到她什么忙,最起码也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处处踩低着自己。 她正想着,程芷柔已经进了门,见她在床上发呆一脸关切的问道:“三妹妹,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程婉月见她进来,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她长得不似苏姨娘那般娇媚倒有些像父亲,浓眉大眼,肤色也不是很白,略微偏黑了一些。但是却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大姐姐,我好些了,你快坐,听说大姐姐已经议了亲?亲事定在什么时候?” 提起亲事,程芷柔露出一抹女儿家娇羞的神态,脸色微红。“定在下半年九月,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程婉月笑了笑,上一世她跟程芷柔走的并不近,好像记忆中她除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便是到苏姨娘的院子里聊天,很少出来走动。现在看来,她的性格倒也很好,偏好喜静,不像其他姐妹那样咄咄逼人的性格,倒是苏姨娘教的好了。 “恭喜大姐姐了。妹妹这点小病痛原也是无碍的。劳烦大姐姐记挂着。” 程芷柔抬起头看着自己,犹豫了半晌终于喏喏的说道:“也不是,今早发生的事情府里都已经传开了,其实是姨娘惦记着,当然了,我也担心你….所以….所以我过来看看。” 她不善于表达,更不善于撒谎,想起刚才来之前姨娘的嘱托,让她过来看看程婉月是否真的有所变化,性子是不是也不像以前那样懦弱了,虽然对于这些嘱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着做了。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姨娘从不喜跟人争来争去,也一直教导着自己不要跟别人争,女儿早晚是要成为别人家的,姨娘会为自己争取一门好亲事,她的确是做到了。 可今日她却突然关心起程婉月,那个一直不被宠爱甚至有些傻总让人算计的三妹妹,姨娘究竟是何意? 程婉月皱了下眉头,疑问道:“大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妹妹说?” “我….”程芷柔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站在床侧一旁的绿萝一眼。 程婉月点点头,“绿萝,你先出去,把好门别让其他人靠近。” 程芷柔笑了笑,果真如姨娘所言,这个三妹妹变了许多呢。 等绿萝出了门又将房门管好,程芷柔才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告诉三妹妹一声,以后不要再听二妹妹她们的话了,她们…..” 程婉月见她还是有些犹豫也不答话,她还不至于傻到别人只说了两句好话就可以完全对人推心置腹的地步。 程芷柔见她不说话,索性一股脑的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她们之前让你做的那些事情,无非是想搞坏你的名声,现在外面都在传,侯府三姑娘性子娇纵,飞扬跋扈,其实你不是的,你性子柔弱,她们背地里还总是欺负你。” 程婉月笑了笑,心想她既然重活一世又怎么会看不透以前的那些事情,就好比每一次府中宴客,她们总是会让自己打扮的盛气逼人,恨不得将所有好的绫罗绸缎都穿在自己身上,明着说是不给侯府嫡小姐丢脸,实则是想让外人看她的笑话,以为她平日里娇纵惯了。 “大姐姐今日跟妹妹说这些话,就不怕有心人听了去得罪了二姐姐她们?” 程芷柔听罢一脸吃惊的望着她,有些忐忑的问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三妹妹你不会跟她们说吧?” “我自然不会,我知道大姐姐是为了我好。”程婉月一脸坚定的回答。 程芷柔舒了一口气,“如果她们知道了,肯定是会怨恨我甚至报复我,但是我马上就要出嫁了,只不过会担心姨娘。” “你和苏姨娘的感情倒是很好,让我很羡慕。”程婉月说的是实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苏姨娘的不争也是对大姐姐的一种疼爱,世间能将感情权势和看淡的女人又有几人? 程芷柔一脸幸福的笑着,她虽然没有得到爹爹的太多关爱,可她从小就在姨娘的呵护下长大,比起程婉月这个嫡女,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三妹妹,你也别伤心。我今儿个还听说父亲一下早朝便来了你的院子呢,看来父亲也是疼爱你的。” 程婉月点点头,虽然有些事情她依旧不懂,可今日看父亲一脸关心的神情,她知道那关爱不是假的。她需要时间慢慢探索。 程芷柔又陪着程婉月聊了一会儿家常,便提出回去了。 送走了程芷柔,程婉月闭上眼睛细想着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苏姨娘的态度始终让她摸不透,索性猜不透她也懒得去猜了,用过了晚膳便又早早的睡下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过两日她必须要出府。 -本章完结- 第十二章 陈年旧事(为cxj5828的钻石和神笔加更) 程芷柔从锦绣阁一路回到苏姨娘所住的偏院,步子走的有些急难免气喘吁吁。 “回来了?怎么急成这样?”苏姨娘将她迎进门一脸笑意的问道。 程芷柔看着自己的姨娘,虽然年过三十,但白希的肌肤依旧富有弹性,眉似新月,颜如渥丹,眸如秋水,丰韵的体态,就算是她看了都会脸红。 “回来了,路上怕被别人看见,所以走的急了些。” 苏姨娘脸上露出一丝落寂的神情,替她斟了一杯水放在她手中,轻叹道:“若非我不是个姨娘,你也就不会如此了。” 程芷柔一听差点没将口中的茶水如数吐出,一脸惊恐的捂着嘴巴说道:“娘亲万不可有旁的想法,女儿现在过的已经很好了,女儿很知,莫要让外人听了去。” 苏姨娘见自己女儿如小鹿一般惊恐的神情,‘噗哧’笑出声来。“傻孩子,姨娘只是说说而已,放心吧,那些原本就不该存的心思,姨娘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将它扼杀掉了。” 程芷柔见状却忍不住问道:“娘亲,您爱父亲吗?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争?对父亲也不冷不热的?” “爱?”苏姨娘自嘲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她原本就是个略有姿色的通房丫头,哪里有资格谈爱呢?若是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和那些普通的丫鬟一样,能够嫁个下人或稍微强点嫁个管事,过着普通的日子。 “或许有过吧。”她刚跟侯爷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确被他浑身散发出的男子气概所吸引,可是后来主母进门,也就是秦氏,见她与侯爷在一起时夫妻琴瑟和鸣她也是嫉妒的,那个时候侯爷已经不再碰她,甚至冷落她任由其他丫鬟婆子欺负不闻不问。 直到后来秦氏生下一子,她嫉妒的都要发狂,可却也没有机会,直到有一次侯爷进宫赴宴喝多了回来,她才寻了机会和侯爷有了程芷柔,那个时候侯侯爷是真生气了,总想找个机会将她发卖了,若不是秦氏心善,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所以这么些年她一直对秦氏心存感激。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了起来,生下程芷柔以后更专心伺候秦氏,直到秦氏生程婉月难产而亡,大夫人沐氏进门,她做事就更加谨慎小心了,现在她只求程芷柔不会步她后尘,好在她也是个听话的,莫侍郎虽比她大了几岁,但是家里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公婆也是乡下老实人家出身。程芷柔嫁过去只有享福的份。 “不提这些了。”苏姨娘收起回忆往事的心思,“你看着三姑娘怎么样?身子好些了么?” 程芷柔点点头,“好些了,我今儿个去看她的时候,她明显比往日精神了不少,可是虽没了往日胆小懦弱的神情,可是看着也不像个太精明的。” “哦?此话怎么讲?”苏姨娘挑挑眉问道。 程芷柔回想了片刻,想起刚才和程婉月谈话时,她的话都明说到那个份上了,程婉月似乎还不太懂的样子就有些替她惋惜,原以为她病一场脑子清明了,却还不是很通透。 “我刚才将娘亲教给我的话都跟三妹妹说了,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却总是露出不信的样子。好像那个话题很不想再继续谈论下去的样子。” 苏姨娘听闻,嘴角轻扯了一下,心想:将女儿教成这么单纯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程婉月哪里是不想继续讨论,她明明是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还有些不信任她们母女而已,罢了,她今日的做法的确是有些唐突了,看样子想和程婉月交好还需要些时日,她也正好再观察些日子。 “算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过几日府里姑娘们去落霞寺接老夫人,你就别跟着去了,毕竟你已经定了亲。”苏姨娘不忘叮嘱程芷柔几句。 程芷柔一脸娇羞的点点头,“我省得的。” -本章完结- 第十三章 兴师问罪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本想着去大夫人的清风苑请安,却得知昨日大夫人回去后便病倒了,免了这些姑娘们的请安,闭门休息。 用过早膳正在院子里消食,绿萝便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匆忙跑了进来。 “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程婉月见她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好笑的问道。 绿萝摆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二姑娘和四姑娘她们正往咱们这…这来呢,她知道昨日大夫人被气的..气的病倒了,要来锦绣阁找您算账呢。” 程婉月冷哼一声,还真是个不安生的主,即使是被禁了足却总能想办法出来,换了另外一个人可是做不到呢。 “无碍的,绿萝去叫两个人将屋子里那张藤椅搬出来,今儿个天气好,我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绿萝见自家小姐一副无所谓淡然面对的样子,心里也镇静了不少,吩咐两个婆子将屋内的藤椅搬了出来放在那颗榕树下。 程婉玉一进院子就看见程婉月正一脸享受的躺在藤椅上,旁边的丫鬟还为她剥着蜜橘,好不悠闲,哪里还有半分生病的影子? “程婉月,你昨日把母亲气的病倒了,今儿个倒像是没事人的样子,你是不是诚心的?”程婉玉气的走上前,不雅的用手指着程婉月的鼻子骂道,她身后还跟着四妹妹程婉馨和两个丫鬟婆子,那模样倒是要来好好干上一架的。 程婉馨唯恐天下不乱,平日里也见不得程婉月的好,跟着附和着说道:“就是呢,我今儿个想给大伯母请安,她都没见我,可见是病的不轻呢。” 程婉月缓缓的睁开眼,伸手接过绿萝正巧递过来的蜜橘,轻轻的掰开一瓣放在嘴里,入口的甘甜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叮咛。 “嗯,今年的蜜橘比往年的都甜些,二姐姐和四妹妹不尝尝?” 程婉玉见她答非所问,气的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蜜橘狠狠的仍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两脚,那副模样与泼妇无异。 “你还有脸吃?母亲被你气病了,你打算怎么办?” 程婉月简直被她气笑了,“母亲可不是我气病的,想必昨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她是被那些个仗势欺主的丫鬟婆子气病的与我何干?那是母亲治下不严,才会让恶奴欺主的事情发生,母亲定是觉得自责,况且那些个丫鬟婆子昨个儿就被发卖了,难不成我还要将人请回来给母亲解气不成?” “你!”程婉玉气结到词穷,她说的都是事实,一时间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反驳她。 倒是一旁的程婉馨眼珠一转,“即便是如此,若是你昨日不说,大伯母又怎么会被气到?” “对啊!”程婉玉像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趾高气昂的说道:“也不知道你昨儿个犯了什么邪病,偏的去给母亲请安,又闹了那么一大出,否则母亲也不会被你气病了。” 程婉月听了她们的话,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黝黑的眸子里仿佛迸射出一抹杀意,全没了刚才的好脾气,让她们两个有些毛骨悚然,还有些诧异,那个一向胆小如鼠的程婉月怎么也敢这样看着她们?一定是眼花了才对。 “依你们的意思,平日里那些个作威作福的丫鬟婆子欺到你们头上的时候,你们也会选择忍气吞声了?我怎么不知道二姐姐和四妹妹几时有如此好的脾气了?” “那都是你自找的!”程婉玉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若是有丫鬟婆子敢那么对她,她早就将她们打死或者发卖了,哪还敢让她们欺在自己头上。 程婉月支起身子,声音有些冰冷。“是不是我自找的我不知道,我只直到那些个丫鬟婆子一定是背后有人怂恿和撑腰,否则我堂堂侯府的嫡女,也是她们能欺压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婉玉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背地里她的确没少让那些个丫鬟婆子欺负程婉月,可这样的事情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的。 -本章完结- 第十四章 天降鸽子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程婉月走下藤椅,站起身。突然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程婉玉和程婉馨。 “以后拜托你们做事之前先经过大脑好好考虑一下,更何况我没记错的话,二姐姐这两日正在禁足,若是爹爹知道你偷偷跑出来还妨碍我修养,你说爹爹会怎么做?” 程婉玉气的咬牙切齿的吼道:“程婉月你敢威胁我?” 程婉月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可是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她毫无任何畏惧,就已经证明了她不是在说笑。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三个人互相对望半晌。程婉玉带来的丫鬟婆子们更是蓄势待发,仿佛她一声令下就敢上去动手似得。 绿萝也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家的姑娘,心里有些担心,早知道她就多叫几个人来伺候姑娘好了,这样的话打起来也不吃亏。 若是程婉月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定要笑话她那脑袋瓜里竟想些什么?单不说别的,就她堂堂侯府嫡女的身份摆在这里,那些个丫鬟婆子也不敢动手,即便是程婉玉下令,她们也得掂量掂量。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她们头上传来‘咕咕’的叫声,还未等人反映过来,就见程婉玉的脑袋上忽然落下一大摊白色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程婉玉摸了摸头顶,手心处忽然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感觉,伸手一看,竟然是鸽子屎。 几个丫鬟婆子包括程婉馨在内,见状都强忍着笑意,捂住嘴肩膀不停的抽搐。 程婉月可憋不住,这不和绿萝两个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该死的,这院子里怎么会有鸽子?赶紧给我把那可恶的东西找出来,我非亲手剥了它的皮不可!”程婉玉彻底发狂了,指使着几个人在程婉月的院子里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到鸽子藏在哪里。 程婉馨也跟着累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说道:“二姐姐,或许那只鸽子只是不小心路过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她!”程婉玉的脑袋上还顶着一团鸽子屎,双眼圆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委实让人看了可笑。 程婉月也不管她们,重新躺在藤椅上,绿萝在一旁伺候着,由着她们可劲的折腾。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丫鬟来告诉程婉玉侯爷回府了才算作罢,要知道程婉玉现在可是在禁足中,若是被侯爷知道她偷跑出来,大家都免不了被责罚。 临走时程婉玉还一脸愤恨的看着程婉月警告她,不可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不然就让她好看。 程婉月才懒的理她,见她们都离开后便从身后掏出一只雪白的鸽子,那鸽子似乎也不怕人,只是一双绿豆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身旁桌子上的食物。 “呀,姑娘,这只鸽子是哪来的?刚才二姑娘脑袋上的屎是它的杰作吗?”绿萝一脸吃惊的问道,她怎么没看到那鸽子什么时候跑到姑娘身后去了呢。 程婉月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掰碎了喂着那只鸽子,脸上的笑意正浓。“这小东西才精呢,许是直到那些人都在找它,它才躲到我身后的。” “它是哪房养的鸽子?这样贪吃!姑娘瞧它胖的那样。”绿萝看了那鸽子一眼,面对它圆滚滚的身材显然有些嫌弃。 那鸽子仿佛能听懂人话,歪着脖子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紧紧盯着绿萝,嘴里还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以示自己的布满。 “姑娘你瞧它,好像还能听懂人话呢。”绿萝再次被惊到。 程婉月也觉得稀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鸽子,见它通体雪白,只是头顶上有一小撯绛红色的毛,煞是好看。再往下看,便看到绑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竹筒里还露出一小截信纸。 这是信鸽?谁的? -本章完结- 第十五章 出府 见程婉月看的专注,绿萝也凑上前看上了那只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姑娘,是信鸽嗳,这是府里谁养的信鸽啊?您瞧,它腿上还有信呢。” 程婉月摇摇头,它也不知道这信鸽是谁的,此刻她正皱紧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将信拿出来看看,可万一它不是府里的怎么办? “小家伙,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怎么办?我要不要看看你的信?”程婉月摸着小鸽子的额头,见它吃的专注根本就没搭理她。 程婉月将手放在信鸽的腿上,又拿开。算了她还是不看了,万一这信鸽真不是府里的,平白的给自己添了麻烦。 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树上的黑衣暗卫看到了,幸好她没有打开竹筒,不然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刚才她把手放在信鸽腿上的时候,那暗卫已经抽出刀准备下手杀她了。 小鸽子吃饱了喝足了之后歪着头看了程婉月两眼,又轻轻在她手中啄了两下,像是在表示感谢,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始终跟着鸽子过来待在树上的暗卫抚额,心想:等他回府之后,一定要跟主子说一声,这鸽子实在是太贪吃了。都肥成这样了,早晚有天被人当成肉食鸽宰了吃了。 这一次那鸽子没有再停留,而是一直往城北的一座大府中飞去。入府之后便直接飞到了东院。 纸条被解下之后,便看到上面写着:四月初八,落霞寺。 自从程婉玉被鸽子拉了一脑袋的屎开始,一连几日都没有再去找程婉月的麻烦,程婉月也落得清静,眼看着到了四月初八这天,一大早侯府里就便开始张罗起来,今儿个她们几个女眷要去落霞寺接祖母,四月初八原本就是佛诞日,也是放生的好日子,落霞寺肯定热闹非凡,依着大夫人的意思,路程太远,她们还要祈福,一来一回时间肯定来不及,定要是在寺里住上一宿的。 大夫人和三房的夫人领着几个姑娘前往落霞寺接老夫人,府里暂时由二房的夫人管家。 几个车夫早早的架着车等在了门外,大夫人和三房的夫人定是要做一辆车的,原本程婉月和程婉玉都是嫡女,应该坐一辆,可程婉玉偏的拉着程婉馨坐在嫡女专坐的车上,程婉月站在车外头在绿萝耳边吩咐了几句话,绿萝便匆匆的跑回府去了。若是要让她上了三房两个庶女的车,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死。 大夫人见车夫还不走便在车里问道:“怎的还不走?” 车夫回道:“后面那辆车,还有姑娘没上车呢。走不了。” 大夫人一听,后面的车可不就是程婉月的么,撩开帘子偏头问道:“婉月,你怎么还不上车?” 程婉月冷冷的说道:“车里太小,挤不下三个人。” 大夫人一听便知道这事一定又和程婉玉有关,虽然有些生气她在这节骨眼上还给她找麻烦,却也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若是那辆车太小了,你便坐后面那辆吧。那辆大,做三四个姑娘不成问题。”大夫人也想着自己姑娘处处比程婉月高一头,也就顺了程婉玉的意。 -本章完结- 第十六章 落霞寺(1) 大夫人说这话不仅仅是程婉月心中冷笑,就连坐在她旁边的三夫人都忍不住嗤鼻,侯府中一共就三房,侯爷和二姥爷是老夫人嫡出,只有三房是庶出,她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三房那两个庶女也是姨娘所出,平日里被这些嫡出的挤兑也就罢了,可程婉月乃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如今让她跟庶女们坐在一起,那不是明着打脸么! 若是外人见了也会说大夫人不公,三房李氏简直要骂大夫人愚蠢了。不过若是真被人发现了大夫人脸上必定无光,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也懒得开这个口了。 程婉月却不会做出那种自贬身份的事情,“无碍的,我再等会儿。” 大夫人撂下帘子,一脸不悦的吩咐车夫道:“若是过了半刻钟,三姑娘再不上车就直接走,接老夫人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从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挑起帘子就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四周挂着云玲在车夫娴熟的手法下,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三姑娘,侯爷吩咐小的来接您。”车夫将马车停在程婉月左侧,绿萝从车上跳下来为她亲自挑起帘子。 原来她刚才就是吩咐绿萝去将这件事禀告侯爷,侯爷平日里出府上朝不是骑马就是坐软轿,他的专属马车一般也派不上用场,这不就命人重新装饰了一番给程婉月送了过来。 程婉月不理会别人羡慕记恨的目光,踩着石凳上了马车。 车夫一挥马鞭,马蹄声起几步便跑到大夫人的马车前面,侯爷的马车无论如何都是走在最前面的。 大夫人恨不得咬碎一口牙,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一脸愤恨。自从程婉月和侯爷的关系缓和之后,侯爷更是明里暗里的向着她,这让大夫人一口气始终憋在心里,恨不得扒了程婉月的皮。 暗自发誓,只要过了这几日,等老夫人寿辰的时候,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三夫人见大夫人吃瘪,暗地里捂着帕子偷乐,见大夫人不是好眼色的打量自己,故意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马车一路上行驶的非常平稳,程婉月忍不住撩起帘子看着车外的景象,热闹的街市,小贩的叫卖声让她心里始终向往着快乐和自由。 “小姐,您先睡会儿吧。到落霞寺还要一段时间呢。”直到绿萝看她眼皮有些抬不起来,她才放下帘子歪头假寐。 却不想真的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睁开眼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落霞寺的脚下。 帘子被掀开,程婉月下车便看到落霞寺外面停了好些个马车和软轿。这里大概就是大家停车休息的地方。 大夫人她们一行人就在前面,程婉月吩咐车夫看好马车这才带着绿萝紧紧的跟在后面。 落霞寺,香火鼎盛。远处有钟声传来,令人觉得通体舒畅,心中正气荡存。 山脚下是热闹的集市,有卖各种各样的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还有古玩字画,笔墨纸砚,多的数不胜数。 -本章完结- 第十七章 落霞寺(2) 落霞寺本是坐西朝东属皇寺,从山脚下到寺顶共有九百九十九个阶梯,蜿蜒着向上,放眼望去如天梯直达天宫,威严壮观。每到九十九个阶梯便设立了一个小殿,第一层是供游人观赏也是那些个平民百姓跪礼膜拜的地方。第二层九十九个阶梯之后,是那些乡绅添香油看卦的……依此类推,落霞寺最顶层是只有帝王能够去的地方,下面一层是王爷皇子可以参禅礼佛的。 若是想接回老夫人,大夫人她们必要爬过七个九十九个阶梯才可到达。大夫人和那些个姑娘们望着眼前的路,心中连连叫苦。虽说她们只需要象征性的走几步,可若是一路上坐着软轿颠簸,也实属够遭罪的。 看着走到最后面的程婉月主仆,程婉玉眼珠一转,刚才马车的事情一直让她怀恨在心,这不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过来才说道。 “都说心诚则灵,既然是祈福三妹妹平日里又是个孝顺的,不如就不坐软轿了,走着上去吧。” 大夫人听了女儿的话,心下也了解她是在报复,“婉月,你怎么看?” 换做平日里程婉月才懒得搭理她们,不过既然是好不容易出来,她还有其它事情要办,难得的如了她们的意。却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面露一丝难色。 “婉月自是想为侯府祈福为祖母祈福,可若是不坐软轿,以婉月的脚程只怕是会耽搁许多时辰才能爬到上面。” “没关系的,反正是要在落霞寺留宿,晚些时辰也不打紧的。我们会在寺里给你打点好一切,等你用斋饭。”不等大夫人说话,程婉玉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大夫人也迟疑了片刻,一想到今个儿寺庙里人多,一个大家闺秀自行出门,谁知道在路上遇见什么事情,若是真的出了事,她和三皇子的婚事肯定会告吹。 “婉月,过几日便是老夫人寿辰,你是嫡女,为她祈福也是应该的,不如就这样办了吧。” 三夫人和三房的两个庶女站在一旁不答腔,她们大房的事情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若是说不好还舍得一身腥。 程婉月见大家一直坚持,也只好佯装无奈的点点头,“母亲只要给我留下两个侍卫沿途保护就好。” 倒是一旁的绿萝有些急了,想要辩解却被程婉月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撅着嘴在一旁不做声了。 “既然如此,咱们出发吧。”大夫人说着转身便一直往上走了,却始终没有提侍卫的事情。她恨不得程婉月在路上出了事,又哪里肯留下侍卫保护? 大夫人一行人爬了九十九个阶梯便已经娇喘吁吁了,慌忙摆手招来软轿,一人一个被人抬着继续往上走去。 绿萝跟在自家小姐身旁,见她们都走了,才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您怎么就答应她们了呢?二姑娘也是嫡女,她怎么不亲自走上去?却让姑娘在这里遭罪。” 程婉月笑笑,心情却难得的好。“绿萝,你知道我现在缺的是什么吗?” “缺什么?”绿萝不解的问道。 -本章完结- 第十八章 落霞寺(3) 程婉月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想起前世那人跟她说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并没有直接回答绿萝的话,而是反问道:“绿萝,你相信这个世界早晚会没有君王*,人人平等吗?” 绿萝一脸惊恐的看着程婉月,恨不得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姑娘,千万别乱说话,这里人多。万一传了出去,不单单是您要受极刑,就连侯府也会受牵连的。” 程婉月笑笑,低下头,抑制住内心想他的冲动,“我只是说笑的,因为我也不信!你家姑娘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吓死奴婢了。”绿萝拍拍胸脯,又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打开,只见荷包里装了几锭十两的银果子和一些碎银子,加起来足有五十多两。 “姑娘看中什么了?临出门的时候何妈妈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您要是喜欢什么奴婢就给您买去。”毕竟出府的机会不多,如今见了这热闹的集市,绿萝也是一脸的好奇和兴奋。 程婉月知道绿萝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她说缺银子是想着自己上辈子所学的东西可以开个铺子,赚点银钱以备将来急用,而且她手底下能用的可靠的人不多,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坐软轿,而是听从她们的话走上去的原因,相信她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不少的人,听不少的见闻。 “算了,咱们赶紧往上走吧。”程婉月看着眼前的路,加快了步伐。 来到第一层的佛殿内,好多的平民百姓穿着粗布的衣裳跪在那里求签,见程婉月走进来,都一脸稀奇的看着她。 单从她的穿着来看也知道,这一定是个富家小姐,估计是足不出户才不知道落霞寺的规矩,见状,一个好心的妇人走过去。 “这位小姐,您是第一次来落霞寺吧?” 程婉月点点头,“嗯,是的。” 那妇人笑道,“怪不得呢您不知道呢,一看您就是个富家的千金小姐,这落霞寺第一层是咱们百姓祈福的地方,二层是商家祈福的地方,三层以上就是官家的了,让你身边这个丫头去打听打听,看看您家应该是在哪层。” 程婉月感激的笑笑,“无碍的,对我来讲哪层都一样。” “既然如此,那小姐您请吧。”妇人也不再多说,拿着手中卦签排队找僧人解签去了。 既然来了,程婉月也顺势的跪在蒲团上,拿出签筒摇晃了半天,终于落下一只签。拿着卦签也走了过去正巧排在那妇人的后面。 绿萝是个闲不住的,见刚才那妇人也在,就问道:“这位大娘,您来这里是求啥呀?嘿嘿一定是给儿媳妇求子的吧?” 那妇人回头见是她们笑了笑,随即听完绿萝的话笑容又落了下去,露出一抹哀色。 “我是替我那儿子求的签,他前些日子在李老爷家做工,完工之后去找李老爷要工钱,李老爷说已经给了工钱,还非说我儿子是讹诈,不但工钱没要出来,还找人给揍了一顿。如今躺在床上有小半个月了,一直不见好….唉!”那妇人说着眼里已经泛出泪花。 绿萝也是一脸的气愤,见程婉月正低头若有所思才道:“姑娘,您想什么呢?” -本章完结- 第十九章 解签 程婉月没有说话,因为她看见那妇人已经拿着卦签交到了小和尚的手中。 “这位施主,您想求什么?” 那妇人看了一眼那和尚,泪眼婆娑。“我想求事,看看我儿子的病情能有好转么?” 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态度温和有礼,看了一眼卦签道:“此乃上签,施主可遇贵人,所有事情皆可迎刃而解。” 那妇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也跟着双手合十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绿萝听了也跟着高兴,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见程婉月给她使眼色,就料定了这事姑娘肯定会插手,就将那妇人带到一旁,跟她攀谈了起来。 轮到程婉月解签,她将自己手中的卦签交到小和尚手中。 “这位施主想求什么?” 这话倒是把程婉月问住了,她没有什么可求的,只是凑个热闹而已,想了半天说道:“小师傅就给随便看看就好了。” 小和尚抬眼看了程婉月一眼,又看向手中的卦签,表情一怔,指着程婉月道;“你…..你….”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程婉月刚要开口问,却见那小和尚迅速的向殿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施主,先等会。。。” 很快殿外便响起了钟声,程婉月数了数,足有九声,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傻傻的站在那里,后面还排着好多人,见状都一脸不解的看着程婉月,时不时还议论两句。 程婉月觉得丢脸丢大了,赶紧走到绿萝和那妇人的身旁。 绿萝只顾得和那妇人攀谈,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程婉月过来,上前问道:“姑娘,您抽中的是什么签?” 程婉月看着她一脸好奇的表情无辜的皱了一下眉头,“我也不知道。” 绿萝以为自家小姐抽的签不好,不想让自己知道,劝慰道:“没关系的姑娘,待会儿我们到上面再重新抽一支。” 程婉月就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问道:“怎么样了?” 绿萝看了一眼那妇人,眼里露出一抹哀求的神色。“姑娘,求求您帮帮王大娘吧,她就那么一个儿子,而且家里就靠着王大娘儿子出去赚钱才能勉强度日,那个李老爷也实在太过分了。不仅打的王大哥下不来炕,还日日去她家里讨债。” “讨债?讨什么债?”程婉月蹙眉问道。 “他们说王大哥之前就从管家手里提前支了工钱,这次又发了工钱,要求把之前给的工钱退回去。”绿萝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 程婉月看着那妇人面露苦色,走过去问道:“那您儿子究竟有没有拿到工钱?” 王婆子一听,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儿若是拿了工钱,又怎么可能再会回去跟他们讨工钱。若是不讨工钱,也不会被打的半死。” 程婉月点点头,命绿萝从荷包里拿出三十两银子交到王婆子手里,“这些银钱你先拿着,给你儿子找个好大夫看看,若是还有什么事情就到永安侯府找绿萝。” 绿萝见王婆子一脸不置信的看着程婉月说道:“这是侯府的嫡姑娘。先给王大哥治病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姑娘给您撑腰了。” 程婉月看着绿萝娇嗔了一句,“多嘴!” 王婆子听罢,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给程婉月磕头,任凭绿萝怎么搀扶都不肯起来。这一幕无疑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程婉月实在受不住,跟绿萝两个人扶起王婆子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小和尚带着一个老和尚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走来。 -本章完结- 第二十章 善缘 “方丈,就是她!”见程婉月要出来,小和尚看上去很兴奋,指着她的手似乎还有些颤抖,他身旁的老和尚点点头,向程婉月走来。 程婉月见他慈眉善目,身着袈裟,手持锡杖,双手合十走上过来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活佛气度。 程婉月一颗忐忑的心也由此放了下来,学着方丈的样子也双手合十。“不知大师为何要拦住小女子去处?” 老和尚道:“贫僧法号慧智,乃落霞寺方丈。这位施主可否随老衲前来?老衲亲自为这位施主解签。” 一听方丈要亲自为程婉月解签,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旁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随方丈来到一处偏院厢房内。 “施主请坐。”慧智大师做了个请的动作,见程婉月坐下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绿萝,“不知这位施主可否遣退左右?” 程婉月犹豫片刻点点头,方丈又命刚才的小和尚带着绿萝出去走走。 小和尚满脸不甘愿,自从两年前方丈命人将此签放入签盒中,又叮嘱他们凡是抽到此签的人,务必要带她来见方丈本人,他就一直想知道这根签究竟有何不同凡响之处,如今两年过去了,他终于得见有人抽中此签,方丈却将他支了出去。 方的丈见他们离开,方从袖口中拿出程婉月抽中的那只签,“施主,是问人还是问事?” 程婉月摇摇头,“大师,实不相瞒,我没有什么要问的,只是凑个热闹而已,难道这支签有何不妥之处?” 智慧大师淡笑,“不为所求,得知坦然,亦属大道。看来这位施主的确与本寺有缘。” 小和尚在前面领着绿萝转了一圈,可心中对于解签一事实难放下,见绿萝也是一脸好奇,定夺半天又重新回了偏院,就在厢房门口偷听。 程婉月不解,露出茫然的神色,“不知大师究竟有何要说?” 智慧大师看了她半晌才开口道;“前世枉死,报仇雪恨,毕竟风起,定招客惊,施主只要谨记一切皆以善缘为主便可。” 程婉月双眼圆睁,呆怔在一旁,只听得前世枉死,报仇雪恨几个字,后面其它的根本就没听进去。 慧智大师见她的神情便了然于心,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果真就是他要找的人,见她还没缓过神来又道:“这位女施主…” “啊…” “你只要记住凡是以善为主便好,一切皆讲求为缘。”慧智大师说完便打开门离开,见小和尚在门口瞪眼怒叱。 “回去领三十法杖,抄心经一百篇,心不静则无为佛法。” 小和尚也知道今日自己犯下大错,可又觉得心有不甘,刚刚他看卦签的时候,明明还有下半部分,为何方丈没说? 绿萝进去的时候,程婉月还在发怔,“小姐,方才方丈说了些什么?那究竟是只什么签啊?” 程婉月木讷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貌似那方丈只是叫她一切以善为主,签文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告知与她。 殊不知隔壁的厢房里同样坐了几个男子,其中一站在后面的男子打从见程婉月进偏院来,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时而蹙眉,时而茫然,低头思索。 这会儿见大师离开,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着身前坐在那里的男子小声说道:“属下就觉得那姑娘面熟,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一章 萧公子 “追风,她是谁?你从哪里见过她啊?”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追风见自家主子没说话,只是小口轻啜着手中的茶水,小声的回答道:“回顔世子的话,那姑娘是永安侯府嫡三姑娘,名叫程婉月,前些日子属下也是偶然见到过的。” 一听永安侯府嫡三姑娘,大家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那个被称作顔世子的男子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他乃颜国公府世子,典型的世家纨绔子弟,这点单从他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的出来。翠绿色的云锦长袍,腰间还佩戴着一块暖玉和一个红色的荷包。手持一把檀香扇,扇面上画的不是山水也不是名人字帖,而是一个着装暴露的女子。 那个红色的荷包更是来头不小,是京城有名的京乐坊里的四大头牌联手而制,他喜不自禁天天佩戴在腰间,为此颜国公更是没少训斥他。 “侯府嫡三姑娘?那个嚣张跋扈性格乖戾的侯府小姐?”颜笙的音调忽然高了八度问道。 追风看自家的主子脸色如墨,忐忑的点点头,“正是。” “慧智大师是不是耍我们呢?就那个秉性的确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颜笙的话音刚落,慧智大师已然带着小僧走了进来。“阿弥陀佛。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佛语有云,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事间诸事都讲求因果,他日重的因,今日得其果。” 颜笙不懂听的是云里雾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男子一眼,见他侧着头露出刚毅的侧脸,低垂着眸,散发出犹如一个王者般凛然的气息,好似在认真思考着大师刚才所说的话。 屋子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向那男子看去。 过了许久,那男子仿佛石化了一般,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颜笙忽然觉得有些压抑,心中像是有千百万只蚂蚁在爬,让他不得不做出点事情。 “懒得理你们,你们在这耗着吧,我倒要去见识见识那是个什么妖怪!”他说着便开门匆匆离去,向僧人一打听,追着程婉月她们的脚步走远了。 其他人也都不放心颜笙跳脱的性格也跟着追了出去,程婉月毕竟是侯府的嫡女,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还真不好向侯府交代。 屋子里只剩下智慧大师,追风,还有他的主子三个人。 见他们都离开,那人终于开口说道:“追风以后别跟我一起出现了。” 追风满脸愕然而惊恐,慌忙单膝跪在地上道:“追风知错,请主子责罚,但求主子不要赶走追风。” 那男子摇头,“你起来吧,从今日起,你去侯府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我们要做的事情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追风长吁一口气,原来不是要赶走他,虽说不能跟在主子身边护其左右,但是这件差事也是至关重要的。 “是,属下领命。”说着便站起身。 那男子看了一眼智慧大师,只见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问道:“刚才听大师在隔壁的一番所言,好像还差了许多吧。” 智慧大师笑道:“阿弥陀佛,萧大公子此言差矣。” -本章完结- 第二十二章 天生凤命 萧天玦,萧王府大公子,其父萧恩是当今圣上的亲大哥,当年先皇原本是准备让位给萧恩的,可萧恩对江山社稷没有过多奢望,而且他娶了王妃以后,两人恩爱有加如胶似漆,更发誓此生唯有王妃一人,永不纳妾。 先皇无奈,不得已从众多皇子中选中当今圣上,并下诏萧恩承萧王位,历代皇帝不能将其逐出京城,子孙后代永享王位。甚至还有传闻称先皇驾崩时曾单独给萧王一份密旨,就连当今圣上也不得而知。 先皇驾崩后,萧恩为了巩固当今圣上皇位,数次出征,又为其清除了朝堂上不少的异心者。如今能留在京城中的王爷,只有萧王一人,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被发配到了封地去了。 当今圣上和萧王爷的感情也非常好,私下里不以君臣相称而是以兄弟相待。 萧天玦看了看慧智大师,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差到哪里?” 慧智大师,双手合十,“老衲让那位女施主凡是以善为本,有何不妥?” “方丈大师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萧天玦放下茶盏,半眯着眸子,浑身散发出不容人质疑的冷然气息,并非他有意如此,而是多年来被萧王爷魔鬼般的训练而调教出来的。 慧智大师点点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萧施主啊,那卦签上的签文的确还有下半句,前世枉死,报仇雪恨,毕竟风起,定招客惊,涅槃重生,善恶有报,巧结良缘,龙凤呈祥!” 慧智大师说完整个签文,萧天玦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倒是站在他身后的追风倒吸一口气:“前面什么意思属下不懂,可是最后一句莫不是说那侯府嫡三姑娘是天生凤命?” 慧智大师看了看萧天玦笑了笑摇头,“天机不可泄漏,萧施主原本从八层塔寺,听到消息后来到这一层塔寺遇到了那位女施主,也不失为是一种缘分呐。” 慧智大师说着便再次离开,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好像有什么事情着急去办似的。 屋子里只剩下萧天玦二人,追风搔搔头,一脸不懂的问道:“属下听说,这位侯府三姑娘自小就跟三皇子订了亲,难不成三皇子就是未来的圣上?” 萧天玦不语,看着追风半晌开口道:“其他的你不用管,从现在开始,你就暗地里跟在程婉月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吧。” 追风点头,转身踮起脚尖飞奔出去,心想:那几位大爷也不知道追着程小姐去了哪里,应该是继续往上走了吧。 话说程婉月从寺庙的偏院出来之后,脸色便一直很苍白,绿萝怕是中暑,从小摊贩手中买了一把阳伞为她遮住头上大大的太阳。 “姑娘,不如我们也坐软轿吧,这会儿也不知道大夫人她们走到哪了。” 程婉月摇摇头,她还想去第二层塔寺瞧瞧,于是道:“过了第二层塔寺再说吧,想必她们在软轿上颠簸,也总是要休息的,快不了多少。” 想着第二层塔寺乃是为商户人家开设,又命绿萝拿了一块纱巾蒙在脸上,毕竟商户人家子弟穿戴也都华贵,怕她这个样子被误认为是哪个商家小姐,被人起了歪心思倒是不好了。 主仆二人行至半路的小凉亭时,程婉月体力有些跟不上去了,毕竟她才大病初愈,见绿萝也是一副忍耐的模样,便提出去凉亭休息一下。 颜笙几个人从小路用轻功飞奔直上,正在小凉亭内等待程婉月主仆,等了好久都不见她们路过。 颜笙一脸焦急的说道:“该不会是已经上去了吧?” “应该不能,姑娘家的脚力能有多快,就再等会儿就好了。”说话之人乃是俞丞相之子,俞瑾浩,平日里是个温文儒雅的性子,能跟颜笙这个纨绔子弟一起玩也完全都是托了萧天玦的福。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三章 登徒子 “哎…哎…先别说了,她们过来了。”其中一人喊道。 颜笙立刻站起身见程婉月主仆正往这面走来,嘴角牵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扇面展开轻摇两下。 “走,去会会她。” 俞瑾浩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心中有些不忍,“颜笙闹归闹,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太过格的事情啊。” “放心吧。”颜笙笑道转身便迎了上去。 程婉月两个人正走到凉亭的小石板路上,见迎面走来了四个男子,路本身窄小,侧身示意他们先过。 不料几个人却停在了她面前,为首的那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斜眼看着她,嘴角还轻微上扬。 “这位小姐要去哪啊?要不要跟哥几个聊会天?” 绿萝见状一脸惊恐的望着程婉月,浑身哆嗦着:“小…小姐….我们碰到….碰到流氓了。” 程婉月微皱了一下眉头,为首的那个人她总感觉从哪里见过,努力想了半天轻笑一声,拍了拍绿萝的肩膀。 “放心吧,流氓不会穿的如此讲究,看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上等的云锦衣料,而且腰间挂的玉佩少说都要值千两以上,咱们遇到的顶多算的上的登徒子罢了。”她说着牵过绿萝的手,挥开拦在前面的颜笙,从容的走了过去。 颜笙几个人怔住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程婉月虽然蒙着面纱,但可以从她明亮的眸子中看出那抹无视的意味。 “她…..她….”颜笙指着程婉月的背影气结。 俞瑾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偷笑一声,“你被无视了。” “就是嘛!看来你平日里坏人的形象还不够标准。”一旁骆尚书之子骆清逸也笑着说道。 颜笙怒气冲冲的跟在程婉月身后,跟她一起进了亭子。 绿萝心中还是忐忑,偷偷瞄了一眼身后还跟着的人,小声说道:“小姐,他们还在身后呢,真的没事吗?” 程婉月轻摇一下头,“没事,放心吧,赶紧休息一会儿咱们好继续赶路。” “嗳”绿萝说着为程婉月擦了擦石墩上的灰尘,程婉月坐下将胳膊搭在栏杆上,看着亭子外的风景。 颜笙走近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孩一脸恬静,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清澈的眸子仿佛含着浓浓的水雾和淡淡的忧伤,洁白而圆润的耳垂在测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珠光。 颜笙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好像有东西重重额敲击了他的脑袋,在他脑海中形成轰鸣。 其他人见颜笙如傻子似的站在程婉月身侧,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傻愣着干什么呢?若是没啥话说咱们赶紧去找天玦去吧。” 颜笙这才回过神,晃了晃脑袋走过去,还没等开口就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不知颜公子这一路跟着小女子是何用意?” 程婉月说着回眸浅笑,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形成一个月牙状,异常好看。 -本章完结- 第二十四章 不惧 “你认得我?”颜笙惊讶的问道。 程婉月不语,心想:前世只不过在祖母的寿宴上见过一回,能记住他也无非是同样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袍子,腰间挂着的大红色荷包,又听大哥私下里给她说了荷包的来历,才会记忆深刻。 刚才匆匆一瞥,只觉得此人面熟,又看见他的荷包,这才敢断定此人是颜笙无疑。 想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世人皆传颜国公世子平日里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平日里作风更是不落俗套,衣着打扮也是追求时尚,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颜笙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笑道:“算你有眼光。” 程婉月点点头,面纱下的嘴角却忍不住抽搐,若不是绿萝一个劲的在一旁拽着她的衣袖,难免不会笑出声来。 颜笙身后的几个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刚才听程婉月的形容都已经忍不住抖动肩膀,再一听颜笙自负的话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颜笙刚开始还有些奇怪,可后来再一仔细琢磨程婉月的话,总觉得有些怪异,再听后面那些人的嘲笑声,脸色涨的通红,指着她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程婉月轻咳了一声,一脸无辜的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这么简单的话顔世子还是听不懂吗?” “你!”颜笙气结,又转过头问身后的骆清逸道,“你笑什么?你说她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饶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骆清逸此刻也笑的夸张,顿了一下说道:“她说你风流倜傥不落俗套,实则说风流成性,连世人的谩骂声都不管不顾,说你衣着时尚,应该是指你红配绿…..” “赛狗屁!”其他几人一同附和道,说完又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颜笙听完那个气啊,明明是想着要教训她一顿,没想到却先被程婉月给奚落了。 “侯府的嫡三姑娘果然如传闻一般,嚣张跋扈,性格乖戾,如今相见才知道,你不仅如此还出言不逊牙尖嘴利。”颜笙狠狠的怒视着程婉月,恶狠狠的说道。 程婉月眯起眸子,眼里露出一丝危险的精光转瞬即逝,她猜想的果真没错,他们会一早出现在这里还拦住她的去路,肯定不是巧合,既然不是巧合那肯定就是有预谋的,可她好像没有得罪过他们啊,甚至在今天之前也没有见过他们,难不成是因为府中的某位姑娘? 颜笙见程婉月半晌没有说话,又上前进一步欲掀开她的面纱,“本世子倒要看看你长得什么鬼模样!” 程婉月只见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下意识的往后躲去。绿萝拦身上前,将程婉月整个人挡在身后。 “放肆!”绿萝虽然害怕,可潜意识里忠心护主的想法驱使她大声的喊了出来。 颜笙邪笑,对着后面的几个人说道:“把这丫头片子拉过去,爷今儿个不见侯府三姑娘的真容就不罢休。” 骆清逸想上前制止,毕竟这关乎女子家的清誉,可他又想到平日里颜笙虽然纨绔,倒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倒也由着他去了。 程婉月见绿萝被人拉到一旁,反倒没有刚才那般害怕了,挺直身子,冷冷的目光直视颜笙道: “顔世子既然知道我是侯府三姑娘,那想必你也知道我与三皇子自小有婚约的事情吧?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做吗?” -本章完结- 第二十五章 别用耳朵听 颜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错愕半晌。其他人听到三皇子的名讳也渐渐放开抓住绿萝的手,绿萝得到自由后匆忙跑到程婉月的身边,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姑娘,你没事吧?” 程婉月摇摇头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出发吧,直接去找祖母她们汇合。”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在好的心情此刻也全然没了兴致。 绿萝忙点头,她一直都不赞同姑娘走着上塔寺,就怕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如今出了事心里更加紧张道:“姑娘,坐软轿吧。” “好!”程婉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带着绿萝就要离开,颜笙还举起手僵在那里,见她们要离开慌忙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不会以为小爷我是吓大的吧?”颜笙露出痞痞的神情,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他永远不会在女人面前认输。 “那你要怎么样?”程婉月挑眉问道。 颜笙邪笑道:“若是你揭下这面纱,小爷自然放你走。” “顔世子莫非以为三皇子只是摆设不成?还是你当我侯府姑娘好欺?”程婉月冷冷的看着他。 颜笙摆摆手,“颜某自当不会说三皇子是个摆设,只会替三皇子不值,三皇子仪表堂堂温和儒雅的性子更贵为皇子,却将要娶你这样一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女子为妻,岂不是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么?” “如果你不是瞎子,就请你去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听,世人皆传闻顔世子行径多么恶劣,我当初以为你只不过是玩世不恭,所做的事情都在寻求存在感罢了,想不到如今得以相见,你比传闻中更加丑陋不堪。”程婉月此刻真的是怒了,眸光如利刃般划过颜笙的双眼。 她的眸仿佛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似乎要将颜笙整个人吸进去,颜笙从她黝黑的瞳仁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己,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恼羞成怒的他再次伸出手,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撕碎它!撕碎它! 就在他的手就要碰到面纱的那一刻,一块石子朝着他的腿肚飞去。 “噗通”一声,颜笙没有任何防备的单膝向前跪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连程婉月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大男人直直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 颜笙觉得今天一定是他人生中最倒霉最丢人的一天,怒吼道:“谁!谁敢暗算小爷。” 绿萝见颜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的一枚小石子吸引住了,赶忙拉起她家姑娘的手快步的离开了。 在她们走之后,追风突然从颜笙的身后走了出来,“顔世子,对不起冒犯了。” 颜笙看着一身黑衣蒙面的追风,一时间所有的怒火转为肝火,“你是追风?你怎么在这里?” “属下奉大公子之命,从今日起一直跟在程姑娘身边,负责监视。”追风如实说道。 “监视?那你打我做什么?”颜笙没好气的问道。 追风刚才看到颜笙调戏程婉月,忽然就想起那日在侯府后院见到的程婉月,好像她真的不像是传言中那样蛮横,倒是府中那两位姑娘一看都不是善茬,再听她教训颜笙的话,如果不是瞎子就不要用耳朵听事。一言将他惊醒,这才赶得及制止颜笙。 “顔世子,大公子虽说是监视,但是追风明白程姑娘若真是卦象上之人,追风就必须要保护程姑娘,所以得罪了顔世子,等过后追风定会负荆请罪,如今只好先走一步。”追风说着抱紧双拳行一礼又匆匆忙忙的追程婉月去了。 -本章完结- 第二十六章 老夫人(1) “姑娘,您说今天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幸好刚才没有香客经过那里,不然传出去会毁了姑娘的名声的。”绿萝为程婉月打着纸伞,心有余悸的说道。 程婉月面纱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语,她只是想不明白颜笙为何要找她的麻烦?上一世没见他和府中哪位姑娘关系要好,因为人人都知道他顽劣不堪,专喜调戏姑娘家,府中老夫人寿辰宴上,姑娘们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躲还躲不及,生怕跑的慢了受牵连声誉受损。 可若说他单纯找自己的麻烦也不可能,他既然在凉亭拦住她的去处,想必是一早就了解自己的行程,专程等在那里。难不成是为了三皇子? 程婉月心中否定,前世她死的那年恰逢皇帝大病,朝中之事暂由太子替天子执政,各党派都渐渐浮出水面,明争暗斗不断。 其中颜国公府和朝中几个重臣保持中立和萧王府走的颇近,共同拥护皇帝。又赶上南明国边疆来犯,顔世子当时被逼去了战场,剩下她死后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姑娘,您想什么呢?怎的不说话?”绿萝停下脚步看着程婉月问道。 程婉月摇头,“没事,去叫两顶软轿来,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绿萝点头应着,快步的跑去前面找了两顶软轿过来。 即使脚夫的脚力再快,到了六层塔寺的时候已经将近酉时,剩下一层她们两个又徒步走了一会儿,到达七层塔寺的时候已经酉时三刻了。 看到老夫人的时候,大夫人她们正陪着说话,见程婉月她们进来都默不作声了。 “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程婉月说着屈膝行了一礼。 老夫人莫氏见程婉月大汗淋漓的站在自己面前,面无异色,声音平和的问道:“还未吃过晚膳吧?去叫人摆饭吧。” “未曾吃过,孙女儿先陪祖母说说话,一会儿我再叫人摆了饭到我客房里吃。”程婉月说着走到一旁坐下。 程婉玉见她回来没好气的说道:“三妹妹怎的这么慢?让祖母和大家等你也真是不应该。” 绿萝在一旁听着这个气啊,说让姑娘爬阶梯给老夫人祈福的是你,这会儿又嫌弃姑娘走的慢。 程婉月不以为然的笑笑,“是慢了点,走到半路累了在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 “没那能耐又逞什么强?”程婉玉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二姐姐教训的是,可是给祖母祈福又怎么能算的上是逞强?即使婉月再累,也会坚持的。” 老夫人听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扒拉这手中的佛珠问道:“此事与给我祈福有何关联?” 先前问大夫人婉月去哪里的时候,大夫人只说姑娘家的头一次出门被集市上的小玩意吸引随便逛逛,先前在府里生了病这会儿想锻炼一下身体,不坐软轿走着上来。还说一会儿就到,她当时也以为是程婉月贪玩,还训斥了大夫人一顿,说放任一个姑娘家单独在外面乱跑,出了事怎么办,如今看上去倒好像另有隐情。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七章 老夫人(2) 程婉月笑着问道:“咦?祖母,母亲她们没跟您说我为何来这么晚吗?” 老夫人扫了大夫人一眼,见她面露一丝尴尬的神色心中了然,却不好当着众人扫了当家主母的颜面。 “倒是说了,婉月给祖母说说看一路上有什么见闻吗?” 程婉月点点头,撒娇道:“见闻倒是也没有,光想着快些赶路早点见到祖母了。先前二姐姐说不坐软轿走上来能给祖母祈福,还说我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由我来为祖母祈福效果会更加好些,平日里婉月也没少抄写佛经为祖母祈福,倒想着今儿个四月初八,效果可能会更好些,也就这样做了,所以来的晚了些,祖母千万莫怪孙女儿。” 老夫人仔细打量着程婉月,见她脸色比之前在侯府见的时候红润了不少,人也稍微胖了些,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天空中明亮的星星,纯洁清澈而灵动,像极了她母亲秦氏。想到这里老夫人对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到祖母这来!” 程婉月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见老夫人亲切的拉过自己的手,眼里有微微的泪光闪动,上一世祖母虔心礼佛,喜静,免了所有人的晨昏定省,对她也是淡淡的,没有多么喜爱,也没有表现出来不喜,一直到她被赶出侯府都没有见过老夫人一面,仿佛真的忘却俗尘凡事了一般。 可她也听人说过,母亲在世的时候,老夫人对母亲倍加喜爱,那个时候下人们总是能听到老夫人的屋子里传出婆媳俩的欢笑声。 祖母之所以会这样也是从母亲过世以后开始的,直到祖父过世之后就再也不理俗世了。 老夫人一只手握着程婉月的手,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一脸慈爱的说道:“傻孩子,祖母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她说着又从受伤退下一串檀香木的佛珠戴在了程婉月的手腕上,“这是主持方丈亲自加持过的,戴上吧。” 程婉月看了看手中的佛珠,每一颗上面都刻着经文,泛着晶亮的光芒,一看就是祖母戴了许久了,也不客套,一脸欢喜的说道:“孙女儿谢祖母抬爱。” 大夫人几个人在一旁坐着倒像是陪衬似得,脸色都阴沉的狠,尤其是程婉玉见祖母将手串给了程婉月心里更是嫉妒的发疯,忍不住说道: “祖母,孙女儿也喜爱佛珠呢,您可不能偏心。”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程婉玉,又向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只见身旁的婆子从后面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在老夫人面前打开。 “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接过盒子,而是吩咐一直伺候在她身旁的莲华婆婆将手串分给其她姑娘们。 程婉玉看了看拿到手中的手串,不仅珠子小,而且珠子上面也没刻有经文,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檀香木手串而已,脸色更加难看,又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发作,只得硬绷着,那模样看上去倒有几分可笑。 程婉月看了看老夫人,见她身着居士服,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年近六十,神态安详,猛地想起一事。 “祖母,孙女儿知道您有腿疼的毛病,巧的是来的路上偶遇一个神医,大概跟他说了一下您的病症,他给了孙女儿一副药方,孙女儿这就写给您。”程婉月说着招来绿萝,让她备好纸笔。 绿萝一脸疑惑的将笔墨纸砚摆在程婉月的身边,心想:这一路她都跟在姑娘身边寸步不敢离,自己怎么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遇到神医了呢? -本章完结- 第二十八章 药方 程婉月拿起笔在纸上飞快的写了一张方子,吹干了墨迹恭敬的交到老夫人手中,“祖母,为了安全起见,您回府让莲华婆婆找个大夫再给看看。” 老夫人莫氏接过药房睨了两眼,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和赞赏,程婉月写的是小楷,除字迹娟秀之外神韵超逸朴茂工稳,都说见字如见人,看样子这丫头平日里也是个稳妥的。 “嗯,不用回府在请大夫了,这寺庙中就有很多医术高明的高僧,莲华,这事你去办吧。”老夫人说着将药房交到莲华婆婆手中。 莲华婆婆拿着药房之后退了出去。 程婉玉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了,用力绞着手中的娟帕,心想:为何什么好事都能让程婉月碰到?实在太不公平了。 见她们祖孙两个聊得正欢,好似其他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程婉玉再也呆不下去了,生怕自己气的内出血,借故自己累了回去休息了。 大夫人几个见状也都连连打着哈欠,老夫人见她们无心留下挥挥手也都让她们离开了。 她们走了之后老夫人又问了程婉月一些佛经问题,见她也都对答如流,高兴的合不拢嘴,相约好了回府之后程婉月要每日去老夫人的佛堂帮忙抄佛经,程婉月也都一一答应了。 老夫人好似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还想要拉着程婉月多聊些。 “咕咕。。。” 突然一阵异常的声音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程婉月双颊绯红,一脸娇羞的低下头,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这会儿肚子里早已发出抗议的声音了。 老夫人怔了半晌随即明白过来,也笑了:“看来是我这老婆子糊涂了,婉月赶紧回房去吃口东西早些休息吧,咱们祖孙两个来日方长,祖母就不留你了。” 程婉月也不矫情,点点头对老夫人行了一礼就带着绿萝匆忙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莲华婆婆拿着那张药方回来了,“老夫人,奴婢问过了,这药方当真是个好东西啊。” 老夫人手中撵着佛珠问道:“哦?怎么说?” 莲华婆婆喜笑颜开的说道:“刚才奴婢问过这寺里医术最高的僧人,他当初可是在皇宫里做过太医院首的,见到此方也激动异常,连连问开药方的人呢,奴婢只好将三姑娘的奇遇对那僧人说了,那僧人听罢面露一丝失落,只说这药方是他见过最对症的,最神奇的,老夫人若是连喝半个月,保证腿以后不会那么疼了。” 老夫人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心中却一直想着程婉月当时写药方的神情,没有半丝犹豫,好像这方子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似得,老夫人如此精明看透世间百态,又怎么会轻易相信程婉月神医的说辞,看来才两个月未见,这个孙女的变化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啊! 虽然寺庙里都是斋菜,可程婉月和绿萝还是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饱餐了一顿,又泡了个澡之后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侯府一行女眷来到塔寺的正雄宝殿,本想着上完香求了卦之后便离开,却不想程婉月又见到了昨日里见过的慧智大师。 -本章完结- 第二十九章 解签风波(1) 程婉月内心有些不安,生怕慧智大师会将她的事说出去,见方丈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其它意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阿弥陀佛,程老夫人准备离开了?”慧智大师走到老夫人面前问道。 老夫人还了一礼道:“是的,这段时间叨扰多时,麻烦方丈了。” 方丈笑道,“佛家讲求因果缘分,不算叨扰,而且程老夫人颇具慧根,只是心有千结,切记莫让心结成业障,顺其自然。” 老夫人面色一顿,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点点头。“老身记下了,多谢方丈。” 方丈摇摇头,“无碍的。”顺势扫了程婉月一眼,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人生不是梦,心境禅定,爱心无染皆是大福报。善哉,善哉。” 言罢便离开了,仿佛他一早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巧合,偏的程婉月知道,这不是巧合,最后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心善么?她摇摇头,她并非是大善之人,心存不了大爱,她只懂得自己从不欺人,却也不能再任人而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奉还的道理。 大夫人刚才见方丈在,赶紧去求了支签,这会儿正拿着卦签往这面走,却见方丈已经不见了人影。 “母亲,方丈大师走了?”大夫人的神情有些不甘和失落的问道。 老夫人看了看她手中的卦签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心中对她的行为有些不屑,言语也没了刚才的温和,冷道:“嗯,走了。跟姑娘们说一声,若是解完签文就赶紧上路吧。” 大夫人悻悻的离开,拿着卦签去找其他僧人解签去了。 老夫人见程婉月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抽签心下赞赏,问道:“既然来了,婉月怎么不去抽支签?落霞寺解签很灵验的。” 程婉月摇头,走上前搀扶着老夫人道:“婉月心中无所求。” 老夫人见她一脸真诚坦然,不像是在说谎点点头,“那陪祖母去上两柱香吧。” 老夫人和程婉月刚上完香,便听解签文那边传来吵闹声,仔细一听便听出来吵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婉玉和程婉馨。 原来程婉玉和程婉馨两个人抽完签,卦签一同掉落在地上,各自捡起签文之后又一同去找僧人解签,程婉玉手中拿的是一支下签,大致上是说命运多坎坷,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意思。 而程婉馨手中拿了一支变数签,大概的意思是说天生凤命富贵多福的意思,可中途有转折,若是把握住了贵不可言,若是把握不住一切皆空。 这不程婉玉听了便大为恼火,偏说一定是刚才抽签的时候一同落在地上,程婉馨拿错了卦签。 若是平日里程婉馨也就让着程婉玉了,可这支签文的意思是天生凤命,凤命是什么?那就有可能是皇后的命啊,这怎么可能会拱手相让。 两个人争执半晌,意见不统一便扭打成一团。 大夫人正在另一侧解签,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老夫人在程婉月的搀扶下已经走到了程婉馨和程婉玉的面前。 “都住手!大家闺秀当众厮打在一起,成何体统!”老夫人大喝一声,两个厮打在一起的人立刻愣住了,抓着彼此的头发不敢动弹,各自的丫鬟见状这才敢上前将自家的姑娘分开。 -本章完结- 第三十章 解签风波(2) 大夫人这时也从另一边走过来,脸上带着阴霾之色,听程婉玉诉说前后的缘由,表情更透着一丝阴狠和毒辣,碍于老夫人在场没敢发作。 老夫人却冷着脸说道:“若是还想在侯府呆着,就将这件事情给我烂到肚子里,若是谁敢走漏半句,家法伺候。” 天生凤命?若是传了出去那就等于将侯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先不说暂时局势如何,若是有心人将此事传了出去,单说那些皇子们肯定是挤破了脑袋想要娶侯府的姑娘,侯府岂不是成了扰乱朝纲的罪魁祸首?老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 “整理一下,即刻启程回侯府!”老夫人发了话,程婉玉她们也深知回府之后肯定免不了责罚,此刻乖的像只绵羊,喏喏的回各自的房间整理包袱。 程婉月始终陪在老夫人身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心里一直在想为何会出现两个天生凤命的卦签。 就在这时她忽然瞥见大殿之外有两个男子走过,一个身着黑色的长袍,另外一个身着大红色的长袍。 程婉月心中‘咯噔’一下,那熟悉的背影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祖母,我想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程婉月说着匆匆茫茫的迈出大殿,朝着那两个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夫人呆怔在原地,看着程婉月匆匆离去的背影说嘀咕道:“茅房好像不在那个方向….” 程婉月追着两个人的身影一直来到了殿后的一片翠竹林,那两个男子早已发现程婉月的追踪故意放慢了脚步。 “天玦兄,你说后面这姑娘是追着我们谁过来的?”其中身穿红袍的男子邪笑着问道。 原来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萧王府的大公子萧天玦,听了旁边人的问话,面无表情的冷冷道:“不知道。” 红衣男子耸耸肩,若不是他已经习惯了萧天玦的说话方式,不然一定会被他冷死。“你果然无趣,见证一下就好了。” 说完不再前行而是停下了脚步等程婉月追上来的时候,悠然转身。 “姑娘,你这一路跟来,就不怕我们两个对你欲行不轨么?” 程婉月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忽然怔住,同样妖媚,眉间那颗血红的朱砂痣早已记在心底深处,无法抹去。 “陌离….” 红衣男子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转瞬即逝,嘴角轻扯邪笑道:“花开莫相近,花落莫相离。的确是好名字,姑娘是在叫我吗?” 程婉月早已抑制不住眼里的泪珠,轻然滑落。“陌离……” 萧天玦看到程婉月的那一刻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知道她就是昨日在一层塔寺与慧智大师相见的人,本来心里还有些厌恶,可如今看到她泪流满面,眼里不自觉的流出浓浓的哀伤更让他心里觉得堵得慌。 “姑娘,我想你认错人了。”红衣男子笑道,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递到程婉月的面前。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一章 初见 程婉月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没有接过帕子,双手无力的抱着臂膀,眉宇间凝固着浓浓的哀伤与思念,脑海中不断响起他说过的话:等我回来接你,等我。 如星光般的眸子再次泛起一层水雾,只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她要如何跟他开口,说她前世认识他?他们会认为自己疯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他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无法对他表白任何思念之情。 萧天玦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将程婉月一把拉过来,拿出袖中的手帕为她轻拭着眼泪。“你哭够了没有?” 面对突发的状况,程婉月和红衣男子一时间呆住,尤其是程婉月的眼泪还在无声流淌,眼里闪着无辜而茫然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萧天玦。 萧天玦心下懊恼,只怪自己一时手快非要拉她做什么?他一定是疯了,正在擦拭的手也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帕子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随手一丢,仍在了地上。 “脏死了!” 程婉月复杂的心情溢于言表,若说她前一秒是感激的,这一秒中就是深深的厌恶。恶狠狠的瞪着萧天玦心想:他是谁?又凭什么嫌弃自己? 萧天玦也同样一脸阴冷的望着程婉月,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红衣男子轻咳了一声打破这种僵局。 “姑娘,我想你大概认错人了,我叫尹千夜,不是你口中的陌离。这里离前殿颇远,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程婉月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尹千夜,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可是她要怎么说?罢了,既然无法解释,只有重新认识他好了。 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对不起,我可能真的认错人了,如此便不再打扰二位,告辞了。” 临走时,程婉月忽然回头问道:“尹公子,你相信男女平等和言论自由吗?” 她的话音刚落,尹千夜再次成石化状,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一丝雀跃。 萧天玦却露出惊讶的神情,心想: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程婉月将尹千夜的表情尽收眼底,露出淡淡的笑容,“尹公子不必回答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尹千夜突然说道:“天玦,好奇怪,虽然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却觉得我好像真的认识她。而且很熟悉…..” 萧天玦半眯着眸子沉思,看来这个侯府的三姑娘的确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 程婉月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老夫人内心焦急。刚要派人去看看,就见程婉月远远的身影。 待她走进,问道:“你这孩子去哪了这么久?” 程婉月略感歉意的说道:“刚才太着急了,竟然忘了问路。迷路了找了许久才回来,让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摆摆手,“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上路吧。” 言罢一行人脸色各异的离开了正雄宝殿,启程赶回侯府。 -本章完结- 第三十二章 烧鸡 老夫人回府后,当天晚上侯爷准备了家宴,二夫人听程婉馨回府后跟她提起白日里抽签的事情,吃饭的时候又将此事重提了起来,又和大夫人破天荒的吵了一架。 老夫人的脸色当时就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碗筷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吩咐任何人不许再提,你们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么?” 侯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看程婉玉和程婉馨两个人说道:“大众广众之下学人家打架,罚你俩禁足八日,抄女戒两百篇,直到你们祖母寿辰才可以出来。” 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想再争辩,见侯爷冷冷的看着她们两个都禁了声,此事才算接了过去,可程婉月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生了缝隙,恐怕侯府日后不会再向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了。 由于程婉玉和程婉馨被禁足,大夫人她们也都在忙着准备老夫人寿宴一事,程婉月倒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可是侯府却依然有件怪事发生,那就是侯府的厨房里每天都会少一只烧鸡。 最先发现这件事情的是锦绣阁里的厨娘,刚开始她们每天准备的吃食都会少上一些,后期就改为烧鸡,慢慢的这件事情也引起了程婉月的注意,以为是厨房里出了窃贼,命人严密勘察厨房一带。 就这样程婉月的厨房倒是不再丢东西,可府里的大厨房又开始出现偷鸡窃贼。久了就变成每个院子里的厨房每天都会丢上一只烧鸡。 侯府里的人都开始重视了起来,这下可苦了跟在程婉月身边的暗卫,原来萧天玦只派了追风一个人来监视程婉月,这样吃饭就成了问题,他只能每天偷厨房里的东西填饱肚子,可现如今侯府里的厨房都派了众人把手,追风倒是有些不好下手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追风躺在树干上啃着最后一个鸡大腿心里不断抱怨,好在明天就是侯府老夫人的寿辰了,到时候大少爷应该会来吧?如果见了大少爷他一定要跟他反映一下自己的艰苦,如果能把自己调回去派别人过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追风这样想着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处境,这不手中的鸡骨头随意一抛,就砸到了程婉月身边的大丫鬟绿萝的脑袋上。 “哎呀,这是谁呀这么缺德。”绿萝正端着一盆清水准备给程婉月送去,头上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的鸡骨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没有看到人,只好一脸怒气的进了程婉月的房间。 追风正趴在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绿萝进了房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正在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自窃喜的追风,忽然看到程婉月和绿萝一同走了出来,正往他潜藏的这颗大树这边走。 “小姐,刚刚就是这根鸡骨头打到了奴婢的头。”绿萝捡起地上的鸡骨头一脸愤恨的说道。 程婉月眯着眸子,一点点走近大树,猛然抬头就看到了在树上趴着的追风。 “啊!”绿萝也看到了追风,叫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三章 无恶不作的主子 追风趴在树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毁的肠子都青了,见绿萝喊叫了起来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跳下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哎,你别叫…我…..我…我没有恶意的。” 相比绿萝的惊恐,程婉月要淡定许多,想着刚才绿萝说被鸡骨头砸中了,她便知道这院子里肯定有人,而且这个人就是那个偷鸡贼,这才和绿萝出来查看一番。没想到还真被她给发现了。 “你是什么人?来我侯府做什么?”程婉月冷冷的问道。 追风看着程婉月明亮的眸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说大少爷派自己来的,回去受罚是肯定的,没准还会断送了他当暗卫的资格。可若是不说,他该怎么解释他的身份呢。 追风想了许久,忽然灵机一动,道:“回小姐的话,我原是一名宫中侍卫,因办事不利被主子赐死,打伤了五名看守逃了出来。” 程婉月皱了下眉头,又看了他一身夜行衣蒙面的装扮,倒也符合他一直逃亡在外的说法,只是单凭这点还不足以令她信服。 “那你来我侯府做什么?还有你潜伏在这院子里几天了?厨房那些鸡是不是都是你偷吃的?”程婉月问道。 一提到鸡,追风蒙面下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都是这该死的烧鸡害的他。 “是我拿的,我是从落霞寺一直跟着小姐回来的。” 落霞寺?那也是七天之前的事情了,他潜伏了这么久程婉月竟然一丝察觉都没有,一想到这里程婉月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小姐,你放心,我真的是没有恶意的。”追风见她面露惊恐,急忙辩解道。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程婉月不解的问道。 追风想了想才道:“我本来是去落霞寺求签,想看看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没想到我刚解完签回来的路上就看到有人在调戏小姐,忍不住出手相救。后来见小姐机智又聪明,便想着要追随小姐,可是我不敢跟您说,怕你嫌弃我是个在逃犯。” 追风说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喝彩,这谎话编的连自己都要信服了。 程婉月扬起眉头问道:“颜笙会跪在我面前是你做的?” 见追风点头,程婉月又问道:“那你以前的主子是什么人?” “他…..小姐请恕罪,我不敢深说,肯定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就是了。”追风说到这里,有些心虚,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萧天玦此时正在房里看兵书,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眉头冷凝,一脸阴沉。) 可怜一直被捂着嘴的绿萝,下巴都快被他捏掉了,疼得一个劲的哼哼。 程婉月见绿萝痛苦,“你先放开她,我保证她不会再叫了。” 追风好像有些不放心,又低头看了看绿萝,见她止不住的眨眼睛,这才放开她。 “小姐….”得到自由的绿萝赶紧跑到程婉月的身后,下巴处一片通红。 程婉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又抬起头问追风,“你说的话我暂时相信你,今晚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走吧。” -本章完结- 第三十四章 第一个暗卫 “嗳”追风掉头就要走,可一想:不对啊,大少爷让他来监视,如今任务不但没完成,还被人家给发现了,这要是回去肯定是要挨罚的,挨罚是小事,可暗卫的脸都被自己丢尽了。 追风迟疑了一下,转过身单膝跪地又双手抱拳说道:“程三小姐,您让我走,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如今宫里的侍卫肯定都在四下搜捕我,三小姐求你发发慈悲收留我吧。” 绿萝的下巴还红肿疼的要命,这会儿也不似刚才那般害怕了,掐着腰一脸怒气的问道:“收留你?你能干什么?而且这后院里住的都是女人家的,你在这里算什么事啊?弄不好小姐的名声都会被你坏了去的。” 追风这会儿心里焦急的不行,听到绿萝的质疑拍拍胸脯说道:“三小姐,我原就是宫里的侍卫,可以当个暗卫保护小姐的安全,工钱什么的您就看着给,即使不给也没关系,您就赏三餐的饭吃就行。” 程婉月听了追风的话倒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见他双目见露出的真情并不像是撒谎,而且她现在身边的确是需要这样的人,但是贸然的将他收在身边也不是太好。 于是说道:“这样吧,我身边也没有个可以试探你功夫的人,若是你能将那般的石桌子搬起走二十步我暂且先收下你。” 追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搬个石桌子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小意思,站起身搓了搓手掌点点头。 “小姐,您瞧好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追风虽然不是萧天玦身边无功最高强的,但是却有一身的蛮力,脑袋也算是灵活,这也是为何萧天玦会派他跟在程婉月的身边。 程婉月和绿萝站在他身后,见他昂首阔步走到石桌前,大喝一声捧着石桌的双臂强而有力的将石桌缓缓搬起。 一步….两步…..直到二十步过后,追风依旧是气息不乱的将石桌搬了回来放在了原地。 “小姐,还算合格吗?”追风笑眯着眼睛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摘下你的面巾,跟我到内堂牵过卖身契之后你就是我程婉月的第一个暗卫了。” 追风一听到卖身契三个字顿时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不动,他是大少爷的人岂能再签一份卖身契呢? “傻愣着干什么呢?没听见小姐在叫你吗?”绿萝见他如傻子一般僵怔在原地,神情有些厌弃的说道。 追风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方正的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典型的硬汉模样。 程婉月见他面露难色,挑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吗?” 追风重新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三小姐,属下想求您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吧!” 追风思量了半天道:“三小姐,您也知道我是个逃犯,您能收留属下,属下已经很高兴了,但是属下只能跟您签署三年的活契。” “哦?”程婉月一脸不解带着一丝怒气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你是想利用完我帮你度过难关以后拍拍屁股走人吗?我现在有些怀疑你的衷心度。” 追风连连摆手,面色焦急。“小姐您误会了,我其实….其实….其实我乡下还有个上了年纪的娘,我原先做侍卫的时候本想着将她接来想清福,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只想着,跟在小姐身边保护您三年,三年后您身边肯定会有更多的暗卫,到时候我只想回乡下找到娘,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当然我一定会衷心于您,甚至可以为您牺牲性命。” 程婉月被他说的那句自由自在的生活所深深吸引,曾经也同样有个人跟她说过那样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动容,又见追风一脸诚恳便点头答应了。 追风暗自庆幸,若不是那天跟在程婉月的后面又听到她说的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他这关肯定还不好过,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后背却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就这样,追风成了程婉月的暗卫,这点倒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为此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当然这是后话了。 -本章完结- 第三十五章 黄檀木盒子 第二日一早,不到卯时程婉月便起了床,绿萝正伺候她梳洗,碧月挽着何妈妈走了进来。 “三姑娘,刚才奴婢和干娘去外面看了一圈,其她几位姑娘的房里也都亮了灯呢。”碧月如今已经认了何妈妈当干娘,母女两个感情颇深。 何妈妈也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几位姑娘今儿个给老夫人准备了什么贺礼。” 程婉月洗过脸,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绿萝为她装扮,一脸深思。上一世大姐绣了一副百寿图,二姐姐好像送的是一套赤金镶珍珠的头面,华丽贵重价格不菲,但是当时并未得到老夫人的喜爱,其它两房的孙女送的也都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东西,程婉月当时送的也是亲手绣的百寿图,可是女红却不及大姐姐的三分之一。 “不管别人送什么,我只要尽心了就好。” “那小姐您送老夫人什么呀?要说银子咱们没有二房多,这几日也未见小姐做女红,您不会要空手过去吧。”绿萝为程婉月梳着头还一脸担心的问道。 程婉月娇嗔着一脸神秘的说道:“就你操心,放心吧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就知道了。”既然知道上一世大姐姐送的是百寿图,如今她断然不会再送重样的。 何妈妈立在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盒子走了进来。 “小姐,老奴突然想到一事,这个盒子是当初妇人临终前偷偷交到老奴手上的,老奴现在将它交给您。”何妈妈说着将盒子双手奉上。 程婉月转过身,一脸疑惑的从何妈妈的手中接过盒子,盒子是用上好的黄檀木制成,虽然不大但是颇重,盒子上还被上了一道锁。 “这是什么?为何没早拿出来?” 何妈妈摇头,“老奴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知道当初夫人临终前交代,他日若是小姐性格软弱不能自立,便将盒子交回夫人的娘家秦府,若是小姐性格坚强且能独当一面,便将盒子亲自交到您手上,如今老奴看着,三姑娘您终于长大了。” 何妈妈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却面露欣慰,三姑娘似乎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了呢。 提起亡母程婉月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忧愁像是化不开的墨凝聚在心底的最深处,好似等待时机一触即发。 “可是这盒子上有道锁,何妈妈钥匙呢?”绿萝在一旁问道。 经她提醒,程婉月才发现盒子上只有一道锁却没有钥匙。这要如何打开盒子? 何妈妈摇摇头,“老奴也不知道钥匙在谁的手里,当时夫人只说时机到了一定会打开这个盒子的。” 程婉月轻轻抚摸着盒子,触手的一点凉意让她依旧摸不到任何头绪,母亲当初为何要留下盒子却没有钥匙?还有这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姑娘,您先别想太多了。”绿萝见程婉月又开始皱眉头,忙劝慰道。自从小姐病好了以后,好像最愿意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皱眉头,这可不是件好事。 “奴婢先伺候您更衣,然后用过早膳赶紧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吧。” 程婉月只好命碧月将盒子收好,这才任绿萝为她挑选衣裳。 “不要这件,看着太喜庆了。今儿个是祖母寿辰虽说是件大喜的事,可我穿成这样岂不是要抢祖母的风头?”程婉月见绿萝手中拿着一套大红色的罗裙摇摇头说道。 绿萝又为程婉月挑选了几件衣裳都被程婉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最终程婉月选了一套玫粉色袖口绣着七彩蝶的束腰长裙,加一个浅粉色的纬锦斗篷,飞仙髻上插了一根粉色的蝴蝶流苏簪,整个人看上去即娇俏可爱,又显得仙姿卓绝。饶是平日里见惯了程婉月美貌的几个人此刻也被惊呆了。 -本章完结- 第三十六章 寿礼(1) 用过早膳,程婉月一行人去了老夫人的松居院请安,院子里挂了一排大红色的灯笼,各房的人早已经坐在屋里了,政厅内挂着一副大大的寿字,颇为喜庆。 大夫人几个为老夫人献过寿礼后就轮到这些小辈们,大姐程芷柔果然送了一副双面绣的百寿图,老夫人看着百寿图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据闻这双面绣颇讲究绣工,如今会双面绣的绣娘更是少之又少,就连宫中的绣娘也未必全会这门手艺,想不到芷柔这丫头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大夫人也难得称赞道。 老夫人点点头,命一旁的莲华婆婆递上一个红包道:“芷柔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程芷柔面露羞涩的笑笑,接过红包并没有因此而露出骄傲的神色,“谢祖母夸奖。”说着便退到了一旁。 紧接着便是程婉玉奉上的一套贵重的赤金镶珍珠的赤金头面,珍珠圆润色泽靓丽,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老夫人一向偏好素雅,见到如此贵重的礼物也只是轻啜了一下口中的茶水,不咸不淡的说句:“有心”而已。 程婉玉见老夫人并不是特别开心,走上前挽着老夫人的手腕撒娇道:“祖母,这可是孙女费尽心力才找到了,花了女儿三千两银子呢。” 其他人一听这套赤金的头面要三千两银子,皆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就连老夫人也放下了茶盏脸色有些不悦。 大夫人见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就听老夫人说道:“三千两?府里的嫡姑娘一个月的月银是十二两,就算你平日里不花银钱也要攒上二十多年,我还真想知道你这余下的钱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夫人话音刚落,二夫人心中便嗤笑一声,心想:还能是怎么得来的,谁不知道府里大夫人管家,二姑娘想要银子那还不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程婉玉脸色突变,挽着老夫人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她只是一心想博得祖母开心,挑选礼物自然是可贵重的来,却忘了这一茬了。 “我….平日里也得了不少的赏赐,我….变卖了那些赏赐就想着给祖母挑个可心的礼物。” 老夫人一脸漠然,“那这礼物我可不能收了,下次这种事情也不要再做了,省的外人以为我侯府的姑娘都到了要变卖家产的地步了。” 程婉玉心中有气,却又不好发作,连连摆手。“不,既然是给祖母的礼物,还望祖母收下,孙女下次再也不敢了,孙女知错。”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看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此事便不再提。” 说着又命莲华婆婆多给了程婉玉一个红包,红包里面装着五百两的银票。 “把变卖的东西尽量的赎回来,那毕竟都是长辈赏赐,说出去丢的只是侯府的脸面。” 程婉玉应声答应。 这时大家看到程婉月走进来,都纷纷猜想她能给老夫人送什么样的寿礼。 “孙女给祖母拜寿,祝祖母福寿延年。这是孙女的一片心意,望祖母喜欢。”说着双手捧上一个小黄布包,递到老夫人的面前。 莲华婆婆从程婉月的手中接过布包又交到老夫人的手中,老夫人展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七章 寿礼(2) 众人见老夫人的神色也都一脸好奇,很想知道程婉月到底送了什么,纷纷凑过去。程婉玉见只是一本佛经,面露一丝鄙夷的神色。 “不过是本佛经而已嘛!祖母今儿个寿辰,三妹妹只送了本佛经未免太小气了些。” 老夫人听了程婉玉的话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在落霞寺的时候是见过程婉月的字迹的,知道这本佛经乃是她亲手抄的。一张张仔细翻看了起来。见她字迹清晰且工整,一看便是入了心的。 “祖母,这是孙女儿抄写的法华经,法华经共有三译,这只是其中的第一译,一来时间有限,二来抄写佛经是要用心且要懂得经文的意思,剩下两译孙女儿会慢慢抄写的。”程婉月不顾众人嘲讽的目光,一脸淡然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果然在译文的最下面看到了程婉月写的备注,其中也发表了个人的看法。 问道:“你对法华经有什么见解?” 程婉月沉思了片刻,清脆的嗓音响起,“法华经,又名妙法莲华经,妙法指的是一乘法,不二法,莲华比喻了妙在何方,第一是花果同时,第二是出淤泥而不染,第三是内敛不露,这和我们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要收起锋芒不被利益熏心保持一颗赤子向善的心,名示不分贵贱,人人皆可成佛。” “好!好!很好!”老夫人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这份礼物我很喜欢,难得你有这份清明的心。祖母就将这份赤金的头面赏给你了。” 老夫人 话音刚落,程婉玉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双目圆睁怒道:“祖母,那是孙女儿送您的寿辰礼物,您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她实在气不过,为什么老夫人总是要偏心程婉月,前些日子在落霞寺送了她一串佛珠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要将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赤金头面也送她?她不依! 老夫人淡笑一声问道:“难道婉玉是不舍得这华丽的东西?还是根本不是诚心送给祖母的呢?” 程婉玉反驳,“当然不是,只是孙女儿见祖母不是特别喜欢这金银之物,不若孙女儿给您重新换份礼物好了。” 说着就要将赤金的头面从莲华婆婆的手中夺过来。 大夫人见状赶忙将程婉玉拉了回来,怒道:“既然是送给祖母的东西,祖母当然可以转送给别人,你怎么能如此任性?” “娘!那可是花了三千两银钱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白白便宜了程婉月?她也配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吗?”程婉玉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老夫人听罢,‘咣当’一声将手中的茶碗仍在桌子上,一脸阴沉的看着程婉玉。 大夫人见老夫人的脸色越加难看,而且院子里好像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生怕那些话被人听了去坏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赶紧说道:“婉玉,娘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是也不能胡言乱语,快点跟婉月道歉。” 程婉月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脸乖巧的走到老夫人面前,轻轻挽着老夫人的胳膊说道:“祖母,孙女儿不要如此贵重的赏赐,既然是二姐姐送您的,您就好生收着,孙女儿只要祖母开心就好。而且孙女儿为祖母抄写经书是为了祈福,可不是贪图回报的。” 程婉玉冷哼一声,撇过脸满脸掩饰不住的嫌弃和厌恶说道:“让我跟她道歉?等下辈子吧。她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人刚刚平息的怒火重新被点燃,她一直以为程婉玉只是不懂事,如今听了她的话又见程婉月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 -本章完结- 第三十八章 变数 老夫人刚刚平息的怒火重新被点燃,她一直以为程婉玉只是不懂事,如今听了她的话又见程婉月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 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传来一声怒叱:“她是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女,你说她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挑帘进来,众人回头便见程凌昊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程婉玉,浑身散发出的戾气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一般。 程婉玉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往大夫人的身后退了一步。 程婉月则是一脸欣喜的看着此人,水雾般的眸子仿佛能流出一汪清水,蠕动两下唇瓣,忍不住扑到他怀中。 “大哥,你回来了。” 程凌昊没想到程婉月见他是如此的反映,表情僵怔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温柔的说道:“嗯,大哥回来了,不怕。” 程婉月点点头,抬起头看着程凌昊,鼻头有些发酸。相较之前,大哥又健壮了不少,浑身散发着习武之人英挺之气,看上去更加气宇轩昂。 “乖,大哥先去给祖母请安。”程凌昊说着松开手,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行跪拜大礼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命人将秦府送来的贺礼挑了进来,足有两大箱子。 “祖母,这是外祖父命孙儿送来给您祝寿的,祝祖母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 老夫人见到长孙,心情自然大好。赶紧命他起来,又拉着他问了一些家长里短。 程凌昊一一作答,见程婉玉躲在大夫人的身后不肯出来,这才冷着脸问道:“刚才孙儿进院子便听到有人诋毁婉月,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排侯府嫡女。” 大夫人听闻脸色阴沉,见程婉玉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身后躲便有心维护道:“都是小孩子家乱说的,算不得当真。” 程凌昊冷笑一声,“小孩子?十三岁的年纪也算是小孩子了吗?还是平日里她就是这样想的?” 大夫人满脸堆笑,说实话不仅仅是程婉玉见他有些发怵,就连她自己见到程凌昊也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觉得他自从去了秦家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认她拿捏的小男孩子了。 “凌昊,婉玉的确说的是气话,当不得真,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就让婉玉给婉月认错。”说着便将程婉玉从身后拉了出来。 饶是程婉玉再如何霸道,可当着程凌昊的面也只得咬着牙给程婉月道了歉。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般。 最终老夫人还是将那套赤金的头面赏给了程婉月,大夫人面色阴冷,袖口下的双拳紧握,就连指甲陷入手心中也不觉得疼,心想:就再让程婉月蹦跶一会儿,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程婉月见大夫人的表情心中嗤笑,她绝对不会像上一世那么傻,再次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府中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前来拜寿的人,这其中也包括大夫人的娘家外甥沐永胜。还有颜国公府的世子颜笙,以及那天在落霞寺看到的两个人,萧天玦和尹千夜。 颜笙和大哥的关系交好,他能来并不觉得稀奇,可是对于萧天玦和尹千夜二人的到来程婉月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上一世他们根本没有出现在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上,究竟是哪里出了变数? -本章完结- 第三十九章 游园 又过了一会儿各大府里的夫人姑娘们也都过来给老夫人拜寿,屋子里面挤满了人,老夫人见状吩咐程婉月几个姑娘带着其他同辈们出去在府里随便转转,顺带着增进一下感情。 南明国的民风还算开放不似前朝那般迂腐,虽然婚姻大事依旧是由父母长辈做主,但早已打破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 男女之间只要是在大众场合之下,不做出一些逾越的事情,还是可以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的。 从老夫人的翠竹园出来,程婉馨的眼睛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尹千夜的身上来回穿梭,对于久居深院的世家小姐来说,能够见到外男的机会可不算多。 而尹千夜又是众多外男中长相最过妖娆美艳的,尤其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好似时刻带笑,在眉间那点朱砂痣的衬托下,整个人看上去邪肆无比。 而尹千夜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程婉月的身影,仿佛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已经失了颜色。 最终忍不住快走了两步来到程婉月的身边问道:“程三姑娘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程婉月偏过头,便看到那双充满you惑力的眼睛,怔了一瞬笑道:“今儿个各位都是侯府的贵客,但是游侯府一说,还要问过二姐姐才对。” 程婉月才不会傻到跟程婉玉强风头,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推脱责任。 程婉玉听到有人提到自己,便一脸傲娇的说道:“要说起侯府哪里最漂亮,景色最宜人,当属锦鲤园。大家再走一会儿便到了。” “那也好,那一会儿便麻烦程三姑娘为我介绍介绍了。”尹千夜说着也顾不上一直走在后面的萧天玦,自顾的走在程婉月的身旁,好似她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似的。 程婉馨见状,双手狠狠的绞着秀怕,一脸怨憎的看着程婉月身影,在心里大声咒骂。 程婉月闻言也只是淡笑了一下不语。这一路上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萧天玦刚开始还慢慢的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盯着自己,便一闪身没了踪影。 追风自从传了信给萧天玦以后,就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在假山后,过了好久都没见主子的人影,刚要离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追风从腰间抽出长剑转身,便看到萧天玦不知何时早已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大少爷。”追风慌忙收回兵器,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被程姑娘发现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萧天玦的双眉微微蹙起,脸上难掩不悦的神色,甚至有些阴冷。 “回去领罚,我会派追雨过来的。”说着转身欲走。 回去领罚四个字让追风的后背忍不住冒起一股凉意,额头上甚至已经渗出细小的汗珠,他清楚的知道办事不利的下场只有一种,那便是重新出去接任务,还要接受各种的考验,过了考核之后才有可能再次称为暗卫。 对于暗卫来讲,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未知考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属下现在还不能走,愿意将功补过。”追风底气不足的说道。 “哦?”萧天玦挑眉,“给个理由。” -本章完结- 第四十章 记恨 于是追风将程婉月如何发现他,又如何签了三年的卖身契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汇报给萧天玦,当然他没敢说骂主子的那些话。 说完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萧天玦的嘴角忍不住抽动,问道:“所以你就是因为一只鸡腿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追风觉得自己简直丢脸丢到家了,一张脸忍不住爆红,点点头硬着头皮答道:“是。” 萧天玦感觉有一条黑线爬上头顶,忍不住吼道:“追雨,从今天起你负责暗部调查,追风明里协助。” 躲在暗里的追雨突然现身领命,等萧天玦拂袖离开,看到仍旧半跪在地上的追风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追风一脸无辜的看着追雨,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还笑,等你饿肚子的时候就了解我的苦衷了。” 追雨笑着赶忙扶起追风,两个人一闪身便消失在假山的后面。 锦鲤园顾名思义,因荷塘中的锦鲤而得名,清澈的池水中锦鲤的种类高达一千四百多种,荷塘的周围设有凉亭,从白玉桥下来,顺着弯弯曲曲的甬道,一行人来到亭子内,亭子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槐柳树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假山。 凉亭顶上飞檐翘脊,六角高耸,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形成得天独厚的威严景象。 “我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程婉玉笑着对众人说道。 男子们还好,那些整天呆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们走了小半个时辰早已走的累了,听她这么一说便都点头应承。 御史家的嫡姑娘刘素素和左丞相家的二姑娘杜莹莹平日里和程婉玉交好,如今两个人都坐在她的身旁聊着家常。 尹千夜依旧跟在程婉月的身后,不时的跟她闲聊两句,程婉月淡笑着回应着,并非对他厌恶,相反她此刻的内心无比纠结,偶尔还会忍不住露出一丝迷茫的眼神看着尹千夜,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诉说却无从开口。 程婉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尹千夜的身上,见她们似乎很聊得来,内心嫉妒的要命,于是凑到程婉玉的身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二姐姐,我听闻今日三皇子也会来,三姐姐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如今正和其他男人聊得正欢,不若二姐姐替三姐姐去招呼一下客人吧,否则被三皇子或者其他人想歪了,岂不是坏了侯府的名声?” 程婉馨知道程婉玉中意三皇子,三皇子与程婉月自小订了亲始终是程婉玉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提及便会让她爆发。 程婉馨故意提起程婉月的婚约,就是要让程婉玉替自己出头,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果真她说完,程婉玉便露出一丝狰狞的目光,双手用力的绞着手帕,恶狠狠的看着程婉月的方向。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一章 落水 刘素素和杜莹莹乃是程婉玉的闺中好友,平日里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倒也能猜个七八分,如今见不得好友生气便想着替她出口恶气。 两个人一合计便走下凉亭来到程婉月的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素问侯府的嫡三姑娘嚣张跋扈,想不到如今更是德行败坏,光天化日之下便与外男说说笑笑成何体统?” 程婉月正和尹千夜说着话,忽的听闻此言,脸色变得阴沉,又看程婉馨在一旁偷笑,心下了然,决定不与她们计较,免得被旁人看了笑话。 “尹公子,我忽然觉得有些气闷,想去走走,您请自便。”程婉月说着对尹千夜施了一礼,不理会刘素素与杜莹莹二人,带着绿萝和碧月转身便要离开。 尹千夜耸耸肩,知道这是她们女儿家之间的事情,不好多言,便转身离开找萧天玦去了。 刘素素和杜莹莹又岂会让她轻易离开,两个人拦住程婉月的身前,一脸傲然的说道:“程婉月,我们在跟你说话呢,你就这么离开算什么意思?”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面露不悦之色。“你们要怎么样?” 刘素素轻然一笑凑到程婉月的身旁,贴近她耳旁轻声说道:“很简单,和三皇子解除婚约,因为以你的德行根本就配不上三皇子。” 程婉月扬起唇角,“哦?那以刘小姐所言,谁又能配得上三皇子呢?” 杜莹莹在一旁接言道:“当然是婉玉了,她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姑娘,而且温柔善良和三皇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程婉月听罢一脸的若有所思,想了半晌才点点头。 刘素素和杜莹莹以为程婉月想通了,真的要与三皇子解除婚约,高兴的说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却不想程婉月清脆的嗓音想起,“怎么办呢?当初与三皇子定下婚约,那是皇上亲自下旨。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违抗圣旨,难道你们认为我德行有亏配不上三皇子是皇上眼拙吗?” 刘素素和杜莹莹没想到程婉月会将圣旨和皇上搬出来,她们若是承认了程婉月说的话岂不是在指责皇上的不是? 料她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当今天子的坏话。 “你!”刘素素气的用手指着程婉月的鼻子骂道:“你当真是不要脸,三皇子明明和婉玉两情相悦,你偏要横插一杠子,识相的就该求侯爷请旨为你解除婚约。” 程婉月依旧神情坦然,言语却很犀利的说道:“刚刚我只不过是与尹公子说了两句话你们便说我德行有亏,三皇子既是与我自小有婚约又何来与二姐姐两情相悦?难不成你们是在这里诋毁二姐姐说她私相授受么?” 程婉玉和程婉馨这时也走了过来,听了程婉月的话几个人表情皆是一怔,随即面露羞愤的怒色。 “婉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刘素素急忙辩解。 杜莹莹也在一旁帮腔说道:“想不到侯府的三姑娘如此的牙尖嘴利,不明是非!” “你们这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与我何干?”程婉月说着再次要离开。 程婉玉此刻脸上已经没了一丝笑容,双拳紧握,见她要走,冲上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碧月和绿萝见自家姑娘被人拉扯,即使那个人是二小姐也冲过去要从众人中将程婉月解救出来。 很快一堆小姐和丫鬟婆子便乱作一团,推搡之间只听“噗通…噗通…噗通…..”三声落水的声音。 -本章完结- 第四十二章 以口渡气 绿萝和碧月正和程婉玉带来的丫鬟婆子拉扯,忽听几声落水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自家姑娘,还有二小姐程婉玉和御史家千金刘素素三人一同掉到了池子里。 还未来得及反应又见两条人影以迅雷之势从身边掠过,跳到了池水中。 程婉月觉得悲催极了,前些日子落水得了风寒刚好,如今又再次落水,更郁闷的是她不会凫水,此刻只觉得大脑中的意识被涌来的池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双臂慌乱的不停在水中拍打,池水渐渐盖过头顶,身体不断的向池底滑落。 迷糊之间仿佛被人拉扯了一下,跌入一个强壮的怀抱中。程婉月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忽然之间,由口中传来一道强而有力的气息,程婉月猛然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刚毅阴沉的脸近在咫尺。 萧天玦的唇正紧贴着自己的,口中那道气息便是由他口中传来。程婉月想要挣扎,身体却被束缚在他怀中不得动弹。 萧天玦见她醒来,猛一提气将她从水中拖出,带到地面上。 “咳咳咳…..”程婉月只顾猛咳,手腕依旧环着萧天玦的腰,白希的手用力拽着他身后的衣襟。 就在这时尹千夜也将刘素素救了起来,程婉玉也由一个婆子救起。 “姑娘你没事吧?”绿萝和碧月围上来一脸焦急的问道。 程婉月浑身湿透,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的话就放手。”萧天玦冰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程婉月这才发现自己和他贴的如此近,慌忙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 又回想起他在池水中嘴对嘴给自己渡了气,一张脸由白转红。恶狠狠的怒视着萧天玦。 原来尹千夜走了之后,没走几步便碰到了正寻来的萧天玦,两个人刚说几句话便听这面传来了落水声。 尹千夜回头一看,见岸边没有程婉月的身影,心中出现前所未有的恐慌,提起真气用轻功赶了过来,却见萧天玦比自己更加快了一步跳入池水中。 尹千夜本想驻足,转念一想万一萧天玦不是为了救程婉月该怎么办?于是也跟着跳了下去。 等颜笙和程凌昊赶过来的时候,见萧天玦和尹千夜浑身湿漉漉的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尤其是程凌昊见妹妹程婉月浑身湿透了还一脸含恨的看着萧天玦,心急如焚的说道:“婉月,你这是怎么了?” 绿萝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哭着向程凌昊说了一遍,程凌昊一脸阴沉的望着躺在地上的程婉玉,恶狠狠的说道:“若是婉月发生了任何事情,我要你的命!” 程婉玉此刻如霜打的茄子,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嘴里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程婉馨听闻瑟缩了一下脖子,退出了人群。 程凌昊走到萧天玦的面前说道:“多谢萧大公子救了舍妹,还请萧公子和尹公子去客房里换下衣服,以免生病。” 萧天玦摆摆手,“不必了。” 说着便盘膝而坐,暗自用内力,很快衣服便干了。 尹千夜也学着他的模样烘干了自己的衣裳。 锦鲤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府里的其他人,大夫人和御史府夫人一听自家的姑娘落水了,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往锦鲤园赶。 程凌昊刚要吩咐绿萝带程婉月回去换件衣裳,就看见大夫人带着一行人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玉儿呢?”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三章 非议 程婉玉听到大夫人的声音,嚎啕大哭,仿佛她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大夫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程婉玉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心疼的连忙跑过去。 “赶紧先带二小姐去换件衣裳,这要是冻坏了唯你们试问!” 程婉玉被丫鬟们搀扶着起身,一脸怒气的走到程婉玉的面前,扬起手就扇了过去。 程婉月又岂会由着她打骂,抬起手死死地抓住程婉玉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的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程婉玉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程婉月说道:“你敢打我?” 水珠顺着程婉月的发梢往下流淌,眼里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沙哑着嗓音说道:“你该打!今儿个是祖母的寿辰,你无故听人教唆,致使我与刘小姐落水,若是刘小姐在侯府中出了任何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御史夫人此刻也命人将刘素素扶起,又给她披了件披风,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程婉玉,虽然知道自家的女儿平日里与程婉玉交好,可如今落了水,又听闻程婉月之言,若真是出了事情,侯府肯定脱不了干系。 “若我儿出了任何事情,我定要向侯府老夫人讨个说法。”御史夫人冷冷的甩下一句话带着刘素素下去换衣裳去了。 大夫人一双丹凤眼阴狠的紧盯着程婉月,碍于有外人在,半晌才道:“先去换衣服,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 等她们二人换好了衣裳之后,众人再次被请到老夫人的翠竹园。大夫人和其他官宦家女眷坐在老夫人的下手两旁。其他男子被请到了内厅,仅有一门之隔。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三人会落水?”老夫人轻轻拨弄着佛珠问道,声音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程婉玉一脸娇纵的说道:“都是三妹妹不好,素素只不过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她便恼羞成怒把素素推下了荷塘。” 程婉玉的话音落,众人皆一脸厌恶的看着程婉月,好似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得。 老夫人也是一脸等待的看着程婉月,似乎想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程婉月上前施了一礼,缓缓开口道:“若真说起此事,婉月以为当属皇上之过!” “婉月,不得无礼!私下非议当真圣上乃是死罪!”就连一向镇定的老夫人也忍不住将佛珠摔在桌子上怒喝道。 她的话令在场所有人唏嘘不已,连连抽气,就连隔壁的男子们听闻也觉得倍感震惊,她究竟有几个胆子敢当众议论当今天子,难道她不想活了么? 隔壁的颜笙更是吃惊的张大嘴巴,缓了半晌才对一旁的程凌昊说道:“你这妹妹莫不是疯了?” 程凌昊也担心不已,今儿个府里本就人多,难保程婉月之言不会被传出去。若真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是要怪罪下来。 一想到这他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走过去。却听程婉月继续开口,才停下了脚步。 “祖母,此话并非是孙女儿所言。”程婉月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老夫人一脸疑惑的望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程婉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制止程婉月却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在锦鲤园,御史千金刘小姐就曾问过孙女儿这话呢。”程婉月笑着看向刘素素,见她一脸惊恐,脸上的笑容更盛。 御史夫人听闻,怒斥道:“小小年纪休要胡言,此事与我家素素有何干系!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本章完结- 第四十四章 门面 刘素素也站起身一脸盛怒的看着程婉月说道:“程婉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可不要污蔑我!” 程婉月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嗤笑也不在意,反问道:“既然不是,那刘小姐与杜二小姐又为何会跟我谁那些话?” 左丞相夫人听到她提起自家姑娘,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问道:“这又与我家莹莹有何干系?” 杜莹莹平日里看似胆子很大,却实属狐假虎威,一到关键时刻只知道退缩,如今听程婉月又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身子向左丞相夫人身后靠了靠。 “不关我事…..” 程婉月笑道:“刘小姐与杜二小姐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我不该与三皇子定有婚约,又说二姐姐和三皇子情投意合,并非婉月想拆散这对璧人,婉月与三皇子的婚约乃是当真圣上所赐,如今说我不该夺她人之爱,岂不是在指责皇上的不是?” 程婉月不理会众人再次惊讶的神色,继续说道:“婉月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二姐姐便气不过过来推搡,这才致使刘小姐跌落水中。事情起因便是如此,祖母的话说完了。” 老夫人听完面露不悦之色,不仅仅是对程婉玉,也是对程婉月第一次心存盛怒。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是程婉玉的不对,可如今程婉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家丑揭开,一旦传了出去,丢的可是侯府的脸面。 老夫人虽喜爱程婉月,可更在乎侯府的名声和利益,这点程婉月又岂会看不出来?她既然能当众说出这些话,就表示她肯定这件事情不会被宣扬出去,又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指责皇上?若是传了出去,左丞府和御史府也难逃责任。所以她们只会想尽办法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果然见老夫人不说话,御史夫人便道:“今儿个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本就是几个孩子之间闹点小矛盾,如今素素人也没有大碍,老夫人,不若这件事情就掀过去吧?” 老夫人撵着佛珠,说道:“也罢,就如刘夫人所言。” 御史夫人点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的笑容看着其他几家的夫人小姐冷冷的说道:“我不希望今日之事被那些有心人听了传出府去,若是被我知道谁敢到外面瞎说,我定是拼了整个御史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左丞相夫人也赶紧附和道:“的确如此,左丞相府也同样不会坐视不理!” 老夫人坐在上座突然明白程婉月为何要这样做了,若是她不将事实说出来,那么御史府定会为了刘素素落水一事不肯善罢甘休,也会平白无故的受责罚,如今将事实讲出来,不仅御史府小姐难逃其责就连左丞相府小姐也难辞其咎,她们只会遮掩,又岂会再咄咄不休? 老夫人此刻再看程婉月,见她虽安静的站在一旁,双眼中却释放着只有智者才有的溢彩流光,对她更加赞赏,完全不见了刚才的不悦之色。 相反再看程婉玉,一脸娇纵之相不说,单说她今日做出这样有损侯府之命的事情,老夫人就不会轻饶了她。 “婉月,你先带各位夫人小姐去宴会厅,沐氏和婉玉留下我有话说。”老夫人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恭敬的对在座的施了一礼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隔壁的男子们见这面的事情都解决了,也跟着程凌昊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颜笙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着程婉月的方向看,还时不时的自言自语道,“奇怪,简直太奇怪了。” 程凌昊见状忙问道:“你没事吧?自己在那嘀咕什么呢?什么太奇怪了?” 颜笙将程凌昊拉到一边小声问道:“那个真是你亲妹妹?她真的是侯府的嫡三姑娘?” 程凌昊点头,“当然了如假包换!” “与传闻有些不符嘛!不过我喜欢!”颜笙露出一脸的邪恶笑容,甩下一句话后屁颠屁颠的向程婉月的方向跑了快步走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四十五章 誓言 颜笙走到程婉月的身边,打开檀香扇轻轻扇着,一脸高傲的扬起头问道:“程婉月,你还记得我不?” 程婉月微微侧目,就看到檀香扇上面那副美人图,眉头不可见的微皱,冷冷的说道:“不记得。” 颜笙听罢脚步顿了一下,又追了过去将折扇‘唰’的一声合上,一脸怒气仿佛程婉月将他忘了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吼道:“程婉月,你竟然不记得本小爷?我是颜国公府世子颜笙!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 他这一嗓子吼完,只见程婉月身边的夫人小姐们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望着颜笙,仿佛他就是可怕的瘟疫,甚至还有人小声的窃窃私语。 “天呐,他竟然就是颜国公世子?” “是啊,刚才离他那么近,会不会损害名声啊?”其中一个知府家的千金表情夸张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只是程三姑娘为何会认得他?看样子三姑娘要倒霉了。” 又有姑娘说道:“是啊,我可听闻这个顔世子平日里风流成性,被他看上的姑娘都屈服在她的yin威之下了。简直是没有好下场。” 颜笙听罢脸色越来越黑,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她们的嘴,他平日里是不着调了些,但也不至于像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吧? 程婉月见颜笙脸如黑墨,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传言的可怕。” 颜笙知道程婉月是在笑自己当日在落霞寺的所作所为,心中有所愧疚,撇过脸说道:“好吧,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要保证以后见到我不能说不记得我。” 眼见着到了客厅,程婉月招呼人进去,忙乎了半天见颜笙还跟在自己的身边忍不住说道:“顔世子还有何事?” 颜笙一脸不自然的说道:“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颜笙的所作所为在活了两世的程婉月眼中就如同一个孩子,看他迫切的眼神不忍拒绝,点点头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记得你这个人了。现在你可以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了,否则你总是这样跟在我身边会让别人乱想的。” “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本世子想交什么朋友跟她们有毛关系?程婉月,我要大声告诉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除非你瞧不起本世子不愿意与我做朋友!”颜笙言语激动的大声说道,又像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一样。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颜笙和程婉月的身上来回穿梭,程婉月抚额,简直都要吐血。 每一次见他,他都能将自己逼到快要疯狂的地步。可是再看颜笙一脸期待的目光,细一想他所说的话,自己活了两世,又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郑重的点点头,说道:“好,我也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颜笙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若不是碍有其他人在场他恨不得狠狠的将她拥在怀中,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程婉月一定会认同他的想法,就像当日在落霞寺,也只有程婉月明白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一直想要被认可,想要引起别人的关注。 “程婉月,我颜笙今日在此发誓,今后无论你有任何需要,我颜笙以及整个颜国公府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帮助你!你相信我。” 程婉月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的纯真而又甜美,她绝对不会想到,颜笙以后的日子里不惜用生命来维护这个誓言,直到死! -本章完结- 第四十六章 雪顶大红袍 程婉月再次称为众人谈论的焦点,尤其是那些个千金小姐仿佛在看怪物一样看着程婉月,更有甚者对她品头论足,言语中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颜笙当时就想着冲过去和这些姑娘们辩驳,却被程凌昊拉开了。 “你就别给我妹妹添乱了,今天为她惹下的麻烦还不少吗?你不要忘了她已经定亲了。” 他的一番话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耳力好的萧天玦和尹千夜二人还是听到了,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同望着一脸淡然处之的程婉月,面色各异。 就在这时被老妇人单独留下的大夫人和程婉玉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侯爷和三皇子。 三皇子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人闭上了嘴巴,很多府中的千金皆是一脸娇羞的望着他。 程婉月也抬眸看了看三皇子,见他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他温文儒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转瞬即逝。 面对三皇子,程婉月的心中说不出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她一直记得前一世的今天,他当着众人的面要求退婚,那眼里满是说不出的讨厌还有憎恶。 见他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走到程凌昊那桌。 不知老夫人和大夫人和程婉玉说了些什么,她们两个一出现便恶狠狠的紧盯程婉月,那模样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得。 倒是程婉馨端了一杯茶水向她走过来说道:“三姐姐这是上好的雪顶大红袍你尝尝,这可是皇上知道老夫人今儿个过寿,特意让三皇子捎过来的赏赐。这可是贡品,一般人可是没有机会喝到的。” 程婉月轻笑一下,接过茶盏,“那就多谢四妹妹惦记着姐姐了。” 前一世她便是喝过程婉馨递过来的茶水才会着了她们的道,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不谢!三姐姐你倒是喝一口尝一尝味道如何?”程婉馨催促道。 另一边程婉玉和大夫人一脸期待的看着程婉月手中的茶盏,心想:只要她喝下去,一切皆已经成为定局。 程婉月点点头,将茶盏轻轻放在鼻尖下轻嗅,一股四溢的茶香气飘来,只是这茶香气中夹杂着一抹清甜的味道,若不是上一世程婉月跟尹陌离学过医术,她当真还闻不到这股清香味道。 这是‘情人醉’一种最恶毒的催qing药。一旦中了此药是根本抵抗不住的。她们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极少的情人醉是不会发出清甜的味道,只有大量的情人醉加上秘药才会是这种味道。 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嗯,不错,这茶闻着还真是香。”程婉月脸色平静如常,若是细心的人却不难发现她那双纯净的眸子,此刻仿佛染上一层黑雾,似乎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那三姐姐倒是要仔细品尝一下才好。”程婉馨依旧是一脸甜笑的说道。 程婉月端着茶盏杯放在唇边,刚要浅尝一口却像是忽然间想起一事似得走到程婉玉的身边说道:“我看二姐姐自打进门以后就一直盯着妹妹看,莫不是也想品尝一下我这杯茶?若是二姐姐喜欢,婉月就借花献佛将这杯茶送与二姐姐喝。” 程婉月说着,将茶水杯放在程婉玉的桌前。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七章 东寅国二皇子 程婉玉脸色大变,一手拨开茶水杯说道:“拿开!” 程婉月轻笑一声,端起茶水杯在手中把玩着,“怎么?二姐姐是怕这茶水有问题?这可是四妹妹的一片真心呢,你说是么?四妹妹?” 她说着掉转头斜看着程婉馨,见她依旧是面不改色,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点头说道:“的确是我的一片真心,若是三姐姐也觉得这茶水有问题,大可以不喝!妹妹只是觉得白白糟蹋了如此好的东西。” 程婉月也附和着点头,看了看手中的茶轻轻举起,轻啜几口细细品尝道:“的确是好茶,只要喝这么一小口都觉得齿颊留香。” 见她喝了茶水,程婉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而程婉玉则好像是心中一块漂浮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一般似的,也端起一旁的茶水杯一饮而尽。 过了半刻钟左右,程婉月抚着额头露出一丝倦意。 绿萝跟她她旁边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身上还有些热。许是伤寒还没有好利索吧。” 大夫人沐氏这个时候一脸殷勤的走过来,轻轻拉过程婉月的手佯装慈爱的说道:“若是不舒服先去后面的客房休息一下吧,这里离你的锦绣阁有些距离,省的你在路上支撑不住。” 程婉月看了大夫人一眼,点点头,“好吧母亲,那我就让绿萝陪我到后面的客房休息片刻,等稍微好点之后再来。” 大夫人心里虽乐开了花,但是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让婉玉陪你去吧,这里一会儿肯定会很忙,绿萝这丫头在这里也能帮一下忙。” “姑娘….”绿萝有些为难的看着程婉月。 程婉月只好无奈的挥挥手,“那好吧,就这样吧!我这会儿实在是难受的紧,那就有劳二姐姐陪着我了。” 程婉玉在一旁也插嘴道,“无碍的,我们走吧。” 说罢就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许是起身的时候有些用力过猛,以至于脚步走起来有些漂浮。 程婉月向大夫人施了一礼这才跟上程婉玉往后面的厢房走去。 萧天玦刚刚将那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眉头女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用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跟在他身旁的贴身侍卫惊雷见状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尹千夜看了看萧天玦问道:“怎么了?惊雷干什么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动用惊雷去查看?” 萧天玦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没什么。” 尹千夜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可能问道什么,只好作罢,静静的呆在一旁默不作声了。 这时三皇子走到萧天玦的右手边坐下淡笑一声说道:“大堂哥今儿个怎么也来了侯府?我一直以为大堂哥不乐于走动,今儿个倒是稀奇了。” 萧天玦只是抿了口茶并未答话。倒是一旁的尹千夜插嘴道:“三皇子既然都赶了过来,萧兄自然也是能来的。” 三皇子看了尹千夜一眼,笑容更深。“没想到东寅国二皇子也在,二皇子可是我国贵客,不知二皇子出来父皇他知道么?” -本章完结- 第四十八章 异香 三皇子萧云枫说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但凡有点耳力的人都听到了,程凌昊和颜笙一直对于尹千夜的身份抱有好奇的态度,今天又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跟在萧天玦的身边,大家也不好多问。 如今听萧云枫提起尹千夜的身份,他们终于知道,他就是那个被东寅国从小送过来的质子,东寅国的二皇子。 尹千夜妖媚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霾之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没有回答三皇子的问题。 倒是坐在他身旁的萧天玦忽然冷冷的开口,“人既然是跟在我身边的,皇上自然是知道的。难道三皇子有何异议?” 三皇子忙摇头笑笑,“自然不是,我也是一片好心,怕父皇不知道此事而怪罪尹二皇子就不好了。” 三皇子脸上虽挂着笑容,但是掩藏在袖口中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不知为何比起这个亲生的皇子们,父皇似乎更加信赖和依靠萧天玦这个外人。只要每每想到此事,他便觉得胸口发闷,心中藏着一口恶气没处发泄。 “我虽是质子,但是多年来皇上还是对我照顾有佳,如今东寅国和南明国已十数年没有战乱,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东寅国去了,所以这点无需三皇子挂心。”尹千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说道。 三皇子点点头,“那就好,看来是本皇子多心了。” 言罢,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脸色看似平常,实则内心各异。侯爷见状赶紧命下人准备酒菜,饭菜端上桌之后几个人便小饮了起来。 再说程婉玉带着程婉月来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客房,就留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本来刚开始程婉玉就有些头晕,身上也无辜发热,以为是受了些风寒倒也没有在意,这会儿看着程婉月进了客房,人也放松了下来,就在程婉月隔壁的房间睡了过去。 程婉月一进房门,脸色顿时恢复了正常,又闻屋子里传来了异香,眉头皱了一下,从袖子中拿出一粒药丸放在了嘴里。 打开房门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任何人影走动,这才将追风唤了出来。 “姑娘,叫属下出现有何事?”追风单膝跪在地上问道。 “你刚才见我二姐姐去了哪里?”程婉月不答反问道。 追风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就在隔壁房,不过属下看姑娘的二姐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脚步也有些虚浮,脸色异常红润像是…..像是中了秘药。” 程婉月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追风,“你先把这个吃下去,然后去隔壁把我二姐搬到这屋来。” 追风一脸疑惑的看着程婉月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药丸接过,毫不迟疑的吞了下去。“属下这就去办。”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程婉月问道。 追风摇摇头,“姑娘既能救我,就不会害我,而且姑娘现在是属下的主子,即使您让属下吃毒药,属下也一定会领命的。” 程婉月听罢,内心有了一丝安慰,对追风的信任更多了一层。“小心点,去办吧。” 追风点点头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里,很快程婉玉被他抱出来就抱进了程婉月先前呆过的房间里,一进屋子就闻到了那股异香的味道,也终于明白程婉月刚刚给她的那粒药丸是什么了。 -本章完结- 第四十九章 出事(补更) 追风跟在萧天玦身边那么多年,又自小被培养成暗卫,虽然不会医术,但是分辨出这种简单的秘药的能力还是必须有的。 追风将程婉玉放在床上之后,快速离开,见程婉月依旧站在门外便问道:“姑娘,她们是不是要陷害您?倒不如让属下去杀了她!” 程婉月摇摇头,“不用,即便她再十恶不赦却也罪不至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好了。” 程婉月说着又悄悄在追风的耳旁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进了刚才程婉玉所在的那间客房。追风也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暗处。 果然半刻钟的时间不到,追风呆在大树上就看到一个一脸猥琐的男子走进了程婉玉所在的屋子。 那男子探头左右看了看,随即回手插上了房门。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夫人的娘家侄儿沐永胜,他一边搓着手往床前走去,一边念叨着: “程婉月你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你挡了我表妹的路,虽然你嫁不成三皇子了,嫁给我倒也算你的福气了。”沐永胜一边说着,一边褪下了衣裳撩开帷帐尚了床。 房间本就有些昏暗,又加上拉着大红色的帷帐,使得沐永胜有些看不清床上人的模样,只能看个大概。而且桌上点燃的香料本就有催qing的作用。 此刻的沐永胜也没有闲心再看床上人的模样了,快速的脱去了程婉玉的衣裳趴了上去。 追风的耳力还算不错,此刻知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这才往前面的会客厅方向飞奔而去。 追风见绿萝正在大夫人身边伺候,拿起一块小石子轻轻打在她的后背上,绿萝刚要叫,忽然瞥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看清了那是追风的脸,怕是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也不顾大夫人会不会责罚,慌忙跑了出去。 大夫人看绿萝跑了出去,怕她会坏事,忙给身旁的丫鬟春泥使了个眼色。 春泥也跟着追了出去,春泥来到门外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绿萝的影子,赶紧回去禀告大夫人去了。 追风拉着绿萝躲在一旁的假山后面,见她走了,绿萝忙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跟在小姐身边么?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追风忙摆手道:“不是,是小姐让我告诉你,想办法让所有人都去客房那边,就说找不到小姐了,动静尽量闹得大一些,不过你放心,小姐没有事。” 绿萝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尽量按照程婉月吩咐的去做。 绿萝回到宴会厅后,大夫人果真问道:“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绿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大夫人忙严厉的吼道:“快说,到底去哪里了?” 她这么一喊,倒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绿萝见状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刚才想去后院看看小姐,可…..可是……” 大夫人眼风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萝,心里却乐开花,心想:一定是绿萝这丫头看见什么了,眼下一定是想替程婉月瞒着,她偏不如她们的意。 “可是什么?不会是婉月出了什么事情吧?” 绿萝连连摆手,“没有,小姐没出事,可是奴婢找不到小姐了。” 她的话音刚落,侯爷也放下酒杯赶忙走过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结- 第五十章 要求退婚 后院客房,大夫人原本安排好的丫鬟在指定的时间内,假装不经意间去客房给程婉月送东西,推开们便看到了地上凌乱不堪的衣衫,也顾不得再次确认床上的人,忙慌乱的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前院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侯爷正在宴会厅里满心焦急的问绿萝呢,冷不防听见外面有人尖叫,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莫不是婉月真的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被那声尖叫吓了一大跳,纷纷侧目,就看到一个丫头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大夫人见状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你瞎嚷嚷什么呢?惊扰了贵客看我不发卖了你。” 丫头一脸惊慌的看了看在场的人,突然间说道:“奴婢,奴婢在后院看到三姑娘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在一起做那件事情….”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脸色皆变,很快便窃窃私语起来,谁曾想来到侯府拜寿,竟然还能让她们遇到这种事情,这可是侯爷的家丑。 侯爷当场脸色大变,双目圆瞪狠狠的踹了那丫鬟一脚说道:“放肆!你如此编排主子居心何在?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那丫鬟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嘴里说道:“奴婢不敢妄言,一切皆属奴婢亲眼所见。” 侯爷恨不得当场打杀了那丫鬟,可又害怕她说的都是事实,连忙叫来程二爷来照顾各位在场的客人,自己带着大夫人等往后院走去。 程凌昊和颜笙一脸焦急的忙跟了过去,不仅如此,就连尹千夜和萧天玦还有三皇子也紧跟在他们身后往后院走去。 侯爷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后院,早有丫环婆子们围在那里窃窃私语,她们面前的房门还开着,时而传出男子厚重的喘息声。 侯爷的脸色当时变得有些苍白,忙挥手遣散众人,又走到萧天玦他们面前一抱拳说道:“此事乃侯府家事,还请几位到前厅,待程某处理完家事再去招呼几位。” 萧天玦他们倒是没有做声,倒是一旁的三皇子一脸阴冷的说道:“侯爷,程婉月乃本皇子的未婚妻,想不到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除了今日之事,本皇子自当禀明父皇,我要退婚。” 侯爷的脸色早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却也无话可说,若里面的人真是婉月,这婚事自然是告吹了。 站在侯爷身旁的大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耻笑,转瞬即逝。萧天玦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 就在这时,惊雷静悄悄的回到他身边,贴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萧天玦的嘴角微微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侯爷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屋子里那股清甜的气息早已消失不见,却隐隐闻到一丝糜烂的气息。 床上还拉着帷幔,男子的粗喘声还隐隐传来,侯爷快不走过去拉开帷幔,就见沐永胜正趴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女子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容颜。 “混账东西!谁准你进来的。”待侯爷看清那男子的脸以后,直接将他拉下床。 此刻的沐永胜稍微清醒了一些,见好些人围在门口,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可是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惊恐之色,反倒有一些欣喜。 拉过地上散落的衣裳盖住自己的下半身,跪趴着拉住侯爷的腿说道:“姑父,我和婉月妹妹情投意合,如今既已生米煮成熟饭,我求姑父能将婉月许配给我。” 侯爷听完,只觉得脑海里传来一声轰鸣,后退了两步双手支撑在桌子的边缘,很怕自己昏过去。 门外的三皇子听罢,也走了进来冷着一张脸恶狠狠的说道:“侯爷,既然如此我现在便回宫请求父皇写退婚书,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根本不配进我皇室的大门!” 他甩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和正走进的一个人影撞在了一起。 抬眸,便看到一张精致而绝美的脸,“你…..你怎么在这?”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一章 远离(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程婉月在隔壁早已经将外面这些话都听了进去,觉得有必要出现了,这才推开门走了出来。 “我正从隔壁房里休息,听见这里乱哄哄的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却不想听到三皇子说要与我退婚,敢问三皇子,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程婉月说着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三皇子,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怒气。 三皇子一脸诧异的回眸看看后面的大床又看了看程婉月一脸镇定的神情,“你不是….床上那个人不是你?” 程婉月佯装懵懂的神情问道:“床上?床上怎么了?你们为何都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夫人一看见程婉月的那一刻起便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形象,忙冲过去一把拉开帷帐。 这个时候的程婉玉药效已过,正悠悠转醒,睁开迷蒙的双眼问道:“娘,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夫人哀嚎一声,转过身扑到沐永胜的面前,用脚不停的揣他,“你这畜生,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床上的人为何是你的表妹婉玉,为什么?” 沐永胜也是一头雾水,顾不得遮掩,爬到床前,待看清眼前之人,面无表情的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程婉玉只觉得浑身像是被车碾压过似得,尤其是身下疼得更是厉害,饶是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此刻也明白了几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程婉玉捂住脸,歇斯底里的喊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侯爷见到床上的人并不是程婉月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盛怒的神情问沐永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永胜垂丧着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神情淡淡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冲过来就打了他一个巴掌,“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倒是说话啊。” 程婉月一脸镇定的走上前对着侯爷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很显然剩下的事情还要交由父亲处理,女儿先带着其他的人离开好了。” 说着刚欲转身离开,只听程婉玉躺在床上大声喊道:“程婉月,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安排好的这一切是不是?” 程婉月回眸,冷冷的打量着披头散发的程婉玉说道:“二姐姐,话可不能乱说,我念在你现在心情不好,不予理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只要好好问问这个男人就好了。” 她指了一下仍旧衣不蔽体跌坐在地上的沐永胜,再看到他的那一刻,程婉月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眼里满是厌恶。 程婉月留下话将其他外人都请到了门外,又替她们管好了房门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转身看到三皇子正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才道:“三皇子,你今日之话婉月听到了,婉月不才,自知配不上三皇子,也高攀不起,所以我会请父亲请旨退婚的。” 三皇子双拳紧握,看了程婉月半晌拂袖一脸恼怒的离开。 萧天玦也上下打量着程婉月,程婉月只感觉有道强烈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某人盯上的猎物,逃脱不开。 回眸四目相对,便对上一双冰冷而深邃的眸子。不知为何,程婉月始终不敢仔细看他,总感觉他浑身都透着一股神秘感,直觉告诉她,要远离这个男人,他一定很危险。 -本章完结- 第五十二章 婚事(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程婉月匆匆一瞥,又转过头带着大家往前厅走去,这一路上都很沉默,以至于程凌昊叫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小妹,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又受了风寒?”程凌昊快步走上前拉过程婉月的衣袖问道。 程婉月这才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眼大哥,又摇摇头,“我很好,大哥你不用担心。” 程凌昊脸色有些不悦的问道:“你刚才为何会出现在客房?害我担心了好半天,我刚才还在想若房里面的女子真是你,我一定要杀了沐永胜那个混蛋。” 程婉月笑笑,一脸坚定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出让你担心的事情了。” 程凌昊看着眼前的自家妹子,总觉得这次回来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不再像是以往那样卑微,脸上也时刻露出坚定自信的流光,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她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疏远。言语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关心的话语让他倍感温暖。 “嗯,总之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你要记得我始终就你一个妹妹。”程凌昊有些不自在的小声说道,要知道他还从未说过如此肉麻的话,自己一时间都有些不太适应。 “我知道。”程婉月点头答应。 “不过婉月妹妹。”颜笙突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边插嘴说道:“你真的要与三皇子解除婚约吗?” 程婉月忽然停下脚步,想起三皇子刚才在人前所说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疏离的表情,点点头。 “是的,既然他不相信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诋毁我,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勉强,毫无信任的感情,不要也罢。” 颜笙听着觉得有理,对程婉月更加高看了一眼,随即想了半晌说道:“他不信你,我信你!不若你退婚了之后,我让我爹上门提亲可好?” 听了他的话程婉月差一点栽了一个大跟头,“顔世子,你是否觉得我现在还不够凌乱?非要再此刻消遣我吗?” 颜笙有些孩子气似的撅起嘴小声说道:“怎么我要上门提亲就是消遣你,我很认真的好吗?” 程婉月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不过她知道,经此一事闹开之后,声誉受损的肯定不单单只有程婉玉一人,这件事会连累整个侯府的姑娘声誉。 不过比起性命来讲,单是名誉受损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后院的客房内,关起的房门里时而传出程婉玉痛苦的哭泣声和大夫人的谩骂声,侯爷一直板着脸,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冷静下来的侯爷,也深知此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也不急着问清缘由,只是自顾的抿着茶水。 大夫人在一旁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这才哭着走到侯爷的面前诉苦道:“侯爷,您瞧,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侯爷放下茶盏,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事情既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为今之计只能将他们二人的婚事尽早办了。” 程婉玉一听自己要嫁给沐永胜,即刻停止了哭声,指着沐永胜大骂道:“我不会嫁给他的,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堂堂侯府的嫡女,要嫁也是嫁给三皇子!”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三章 两个月后完婚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也最讨厌被人比喻成癞蛤蟆,虽然沐永胜自知处处比不过三皇子,可如今听程婉玉这样说自己,一腔怒火被燃起。 爬起来套上亵裤,又穿戴好衣衫一脸怒气的走到窗边,怒骂道:“你说我是癞蛤蟆?你又是什么?当真以为自己还是侯府的大小姐呢?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三皇子?你以为三皇子会要一个被人睡过的破xie么?” 程婉玉的气焰顿时蔫了下去,捂着脸不停的哭泣,虽然沐永胜说的难听,可是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侯爷被他们吵得脑仁儿疼,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就这么说定了,明ri你回府告诉你爹,让他来侯府提亲!婚事就定在二个月后!” 大夫人还想辩驳,拉着侯爷的衣袖说道:“侯爷,不能就这样将婉玉嫁了啊,她可是我的命根子!” 侯爷回眸冷冷的看着大夫人,锐利的眸光仿佛要刺穿她的心脏,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你在背后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要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你!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底线的!这件事情始作俑者就是你吧?” 大夫人忙松手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侯爷当着那两个人的面突然揪起大夫人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幸好婉月没事!若是她有事,我要让你陪葬,让整个沐府都陪葬!” 说着拂起衣袖转身离开。 大夫人猛然跌坐在地上,望着侯爷愤然离去的背影,眼里露出更加阴狠毒辣的慌忙,她有什么错?他还是始终忘不了秦氏那个jian人!那个jian人又有什么好?既然秦氏死了,她一定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统统还到她女儿的身上。 “娘,娘我不想嫁!”程婉玉眼见着父亲离开,母亲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深知自己这辈子算是与三皇子无缘了,忍不住痛苦的哀嚎。 大夫人被程婉玉的哭声惊醒,站起身走到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程婉玉,猛地抬起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正如你爹所说,两个月后必须嫁!” 这一巴掌彻底将程婉玉打懵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夫人喃喃道:“娘,你打我?” 傻站在一旁的沐永胜见状双手一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姑母,我马上回家告知父亲此事,侄儿就先告退了!” 说着不等大夫人回答便匆匆离开客房。对于沐永胜来讲,娶了程婉玉比娶程婉月的好处还要多一些,首先就是陪嫁肯定要多很多,既然如此,他又何乐而不为。想着,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的笑容离开了侯府。 见沐永胜离开,大夫人一把将程婉玉搂在怀中,“都是娘不好,不过你放心,娘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今日之事一定是程婉月那个小jian人在背后搞的鬼!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程婉玉终于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本章完结- 第五十四章 事有蹊跷 此事早已惊动了老夫人,好好的一个寿宴因各自怀有心事而早早了事。一家人被叫到了议事厅,老夫人板着一张脸,碍于程婉玉昏厥没有到场。 “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一边撵着手中的佛珠一边冷着脸问道。 大夫人一脸怒气的看着程婉月,说道:“婉玉是因为婉月才会出了这件事情,那房间明明是给婉月准备的,为何婉玉会睡在那里?” 大夫人的凌厉的眼风犹如一把风刃的刀,似乎要将程婉月的心挖出来一般。 程婉月冷笑一声,“依着母亲的意思,那房间是早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包括沐永胜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大夫人的表情一怔,随即避开程婉月的目光说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好好的你为何要跟婉玉换房间?” 程婉月似乎觉得很委屈,泪眼婆娑的看着大夫人哽咽道:“虽然二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难过,虽然您不是我亲生的母亲,可我也是您的孩子,若是今日出事的是婉月,母亲也会这样依依不饶的怪罪于我吗?” 这话说的在场所有的人都若有所思,尤其是站在老夫人身后的苏姨娘,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程婉月。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深深印在脑海中。 大夫人更是气结,“我只知道若不是你,今日婉玉也不会出事。” “那你想怎么样?”程婉月冷眼斜看着大夫人问道。 大夫人想了半晌,“你也知道婉玉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这样吧,你母亲秦氏临死之前留给你不少的嫁妆铺子,我要你分一半给婉玉!毕竟事情是因你而起。” 她的话音刚落,侯爷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强忍着怒气没有发作。 程婉月就知道大夫人是有备而来,原来她想要的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 “母亲硬是要将此事归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起当时是四妹妹倒了杯茶给我,我喝过之后才会感到不舒服,若是归根结底,是不是四妹妹也要付上一些责任呢?” 程婉月说着扫了一眼正在看好戏的程婉馨。 程婉馨听她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忙摆摆手,“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是好心将大伯父带回来的雪顶大红袍给三姐姐品尝,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二夫人听罢也非常生气的指着程婉月大声骂道:“你可不要拉不出屎怪茅房,乱给别人扣屎盆子!” 老夫人的眉头深锁,冷冷的扫了一眼二夫人又对她身旁的程二爷说道:“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媳妇儿,这种粗俗的话也是当娘的人说出来的?” 程二老爷瞪了自家媳妇儿一眼,“你闭上嘴!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讲。” 二夫人不服气的睨了程婉月一眼,偏过头不再做声。 程婉月看着程婉馨继续说道:“若说这雪顶的大红袍味道还真是不错,只是不知四妹妹是从何处得来的呢?按说爹从皇上那里领了赏赐最先也是孝敬祖母。” 她的这番话却令在场的人都反应了过来,侯爷是今日才得了大红袍,还未来得及分配下去那么程婉馨的大红袍是从何处得来的? -本章完结- 第五十五章 轻抚 程婉馨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心虚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是大伯母交给我的。” 大夫人气的咬牙,早知道程婉馨靠不住当初就不该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办。 “我….我只是….”大夫人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到个更好的理由,若是说先给这些小辈们尝尝鲜又将老夫人置于何地。索性闭上嘴巴也不说了。 老夫人听了半天心中也算有个大概,若是再追究下去让外人知道了侯府内院的肮脏事受辱的还是侯府。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算了,此事婉玉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婉月也大了,沐氏,你便将秦氏留下的嫁妆都交给婉月,让她自己打理吧。” 话音刚落,大夫人便第一个站起来不同意,要知道那些个铺子都属于旺铺,地段也是相当好,若是就这样交出去她一年要损失好几千两的银子呢。 “老夫人,这样不妥吧,婉月还小怕是不能打理好一切,倒不如我再帮着照看两年,等她出嫁以后我再给她做陪嫁。” 老夫人心中冷笑,别看她平日里吃斋礼佛不理俗事,可大夫人从秦氏的娘家铺子上昧下银钱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此事已定,明日一早你便着手打理去吧。” 二夫人这时也不吭声,毕竟她心中有数,秦氏娘家铺子上的银钱侯府可没得了一分,她也没分到任何的好处,没有必要为了大夫人而得罪了老夫人。 大夫人还想着辩解,却听侯爷也开口说道:“嗯,那这事就定下来了,都散了吧,若是府中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件,被我查出幕后的指使者,定不轻饶。” 说着一拂衣袖离开了。 大夫人紧握着双拳,指甲深陷在手心的肉中浑然不觉,愤然的望着程婉月。 程婉月淡笑,“那就请母亲明日一早将账册准备好,婉月会去取的。”说罢又向老夫人行了一礼才告退。 出了议事厅,程婉月觉得浑身轻松,仿佛打了一场打胜仗,回锦绣阁的路上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就在程婉月刚刚踏入园子里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回眸就见一张俊冷无比的脸,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怎么是你?”程婉月见萧天玦的那一刻,心突然狂跳了两下,不是别的,是惊吓过度。 “你怎么还没走?”程婉月问道,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都被定在了原地,微张着口,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己。 “你把她们怎么了?” 萧天玦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没事,只是被点了穴道。” “这里是女儿家的内院,你来这里究竟有何事?”程婉月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心想着,为何追风没有出现? 躲在暗处的追风见状简直是叫苦连天,两个都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正在犹豫不觉的时候,恰巧发现追雨在一旁偷笑,忙运功招呼了上去,反正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萧天玦望着程婉月满是怒意的脸,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将她皱起的没有抚平,尤其是那双满含雾气的双眼,更让他心生一股怜惜之情。 萧天玦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突然抬起手,宽厚的手掌心慢慢抚上她的眉心处。 -本章完结- 第五十六章 交易 程婉月瞬间表情呆住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天玦。 当手掌触碰到程婉月的时候,萧天玦仿佛入了魔,温热的触感传入手心,顺着她的眉心处向下,之间轻轻扫过她的双眉似乎想要替她抚平一丝忧愁。 程婉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栗,他冰冷的指尖所到之处似乎会燃起熊熊火焰,让她感觉胸口有些发闷,脸不自觉的感到发烫。 还在暗处打斗的两个人见状停止了打斗,张大嘴巴看着这边的两个人,又互相忘了一眼,一脸惊恐的如同见了鬼一般。 “大少爷是不是中了邪?”追风倚在追雨的身上问道。 追雨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情况有些不对劲,你说这事要是被主子身边的惊雷发现了,他会不会回去告诉王爷?” “应该不能吧,虽说惊雷原本是王爷身边的人,可后来被王爷给了主子,那就是主子的人,惊雷不能那么做。”追风一脸肯定的说道。 就在此时惊雷突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刚刚已经将此事飞鸽传书告诉了王爷。” “啊?”追风追雨被突然出现的惊雷吓了一跳,“惊雷大哥,你的武功好像又增进了不少,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都没察觉。” 惊雷依旧是一张死人脸的表情,“如果你们不介意去望断崖训练一段时间,武功肯定也会增进不少的。” 追风和追雨听了以后连连摇头,“不必了,保护好主子的重任已经落在惊雷大哥身上了,我们替主子跑跑腿就好了。” 望断崖那可是他们这些暗卫的一生噩梦,凡是到过那里能活着出来的人必定身上会脱层皮。 “不过惊雷你真的飞鸽传书给王爷了?”追风问道。 惊雷点头,示意他们两个小点声,“别出声,继续看。” 他的话音刚落,追风和追雨的唇角抖动两下,原来看似云淡风轻的惊雷也有如此八卦的一面。 萧天玦的手指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沿着程婉月的眉眼鼻一路向下碰上了她的唇。 萧天玦只觉得心脏跳动的有些快,忙缩回了手,轻咳一声。“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那杯茶水有问题的?你会医术?” 程婉月还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萧天玦,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天玦见她一脸呆萌的样子,忙撇过头,又重重的咳了两声问道:“你是不是会医术?” 程婉月这才回过神来,才知道刚刚自己被吃了豆腐还不算,如今他这种强势的口吻问自己又要算怎么回事?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会不会医术又跟你有何干系?”程婉月的语气颇为蛮横的问道。 萧天玦也怔了半秒钟,想了片刻说道:“若你真的会医术,我倒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程婉月疑惑的望着他问道:“堂堂萧王府的大少爷,又有何事能跟我一个闺阁女子做交易?” “若是你能医好我,诊费随你开口要。”萧天玦认真的回答。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七章 醋意 程婉月看了萧天玦两眼,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才道:“先把我的两个婢女的xue道解开。有何事我们进内厅再谈。若是被别人发现你在这里就不好了。” 萧天玦紧绷着嘴角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婉月问道:“敢当众跟颜笙交朋友的人还怕这些吗?”说着一扬手,惊雷便突然出现解了绿萝和碧月的xue道。 程婉月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再一眨眼人便消失不见了,这样快的身手让她心生羡慕,萧亲王府的人果然各个都不简单。 “我与顔世子的谈话是在众人面前,可萧大公子却是在我的闺阁门前,我怕让人误会。”程婉月说着率先带领两个婢女往内厅走去。 所谓的内厅就在程婉月的闺阁楼下,来来往往都是些丫鬟婆子,程婉月心想,好像也不算是太保险。 刚想回头告诉萧天玦改日再谈此事,却发现身后哪里还有萧天玦的影子。 “姑娘,你说那个萧大公子是不是耍您玩呢?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绿萝嘟囔着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随他去吧,不过以后尽量要离这个人远一些才好。”说罢便‘噌噌噌’走上了楼。 程婉月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三色堇花香,她知道这花香是属于萧天玦的,刚刚跟他聊天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到了这股味道,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难怪刚才没有看到萧大公子你,想不到萧大公子有喜欢偷窥女子闺房的爱好。”程婉月从桌上倒了一杯茶自顾的喝着,脸上带着微愠的神色冷冷的开口说道。 萧天玦也走到她的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面无表情的说道:“并非是在下想偷窥,而是怕你被人误会,你不觉得这里说话才是最佳的场所么?” 程婉月倒也没有再辩驳,因为他说的都对,平日里楼上只有碧月和绿萝两个丫鬟外加乳母一人能够进来,所以这里谈话才是最安全的。 她也不做作,浅酌一口茶问道:“若你想要治病,我要为你把脉才能下定论。” 萧天玦挽起袖子,将古铜色的手臂伸在她面前,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盯着程婉月看。见她没有像其他闺阁中的女子那样露出娇羞的一面,反而习以为常的伸手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上,脸色如常。 萧天玦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难道除了自己她还给别的外男看过病不成?一想到这里萧天玦心生一丝懊恼。 “放松。”程婉月感受到他紧绷的神情突然轻轻吐出两个字。 萧天玦却难得的露出一丝孩子气,收回手腕问道:“你还给其他外男探过病?” 程婉月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摇摇头,“没有啊!” 得到她的回答萧天玦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又将胳膊伸了过去,“那就好。不过我倒是对你挺好奇!一般女子见到男子的肌肤不是应该羞涩才对吗?你倒像是习以为常了似得。” “医者父母心,又有何难为情?”程婉月又淡淡的回应道。 萧天玦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也就是今日换做另外一个人只要银子给的足够多,你也会替他医病了?” -本章完结- 第五十八章 萧王爷 程婉月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那当然了,这年头谁会跟银子过不去?而且医者父母心嘛!”她说着还不忘甜甜的笑了一下。 萧天玦只觉得血气上涌,收起袖子将手再次抽了出来,对着外面说道:“把银子给她!”说罢跳窗户直接走掉了。 萧天玦前脚刚走,后脚桌子上就出现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程婉月拿起银票仔细端详了半天又怔怔的看着窗户半晌才道:“看来是真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躲在树上的暗卫追风,听到程婉月的自言自语捂着嘴偷笑,他一旁的追雨没好气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有心思笑?我饿了。” 追风这下来了兴致,冲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厨房在那边!” 追雨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 追风撇撇嘴,“有何不可?当初你不是也笑话我半天呢么!如今也该你尝尝这种滋味了。” 追雨作势就要追着追风打,忽听程婉月在房里叫到:“追风,你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追风忙停止了嬉笑,一个纵跃就到了程婉月的窗户外,“小姐,您有何吩咐?” “今日萧大少爷出现的时候,你为何不在?去了哪里?”程婉月轻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追风心想:姑娘果然是要追问的,幸好他早有准备。 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会儿属下察觉有人跟着您的时候,萧大少爷已经出现在您面前了,他的武功要在我之上,而且属下要追过去的时候,忽然从旁边又出现了一人与属下缠斗在一起,属下怀疑那是主..哦不,是萧大少爷的人。” 程婉月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萧天玦这个人还真的是不简单啊,这样吧追风,你暗自去查一下萧天玦的为人还有喜好,他身边高手众多,你一定要小心。” “是。”得了命令之后的追风悄然的离开了窗边。 等追风回到树上以后,就见追雨手里拿着一只烧鸡啃得正香,见他回来的扔给他一只鸡腿问道:“三姑娘叫你何事?” 追风看着鸡腿困难的咽了两下口水,他这些日子吃鸡肉都要吃吐了。 “小姐让我去查主子的喜好还有为人,你说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应该跟大少爷说一声?” 追雨连连点头,“那是自然,你现在虽然在这里当差,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主子始终只有一个。” 追风又将手里的鸡腿重新扔给追雨,“你在这看着点,我回趟王府很快回来。”说着便消失在夜色中。 萧天玦刚回到王府,就被王爷请到了书房。 “爹,你找我何事?”萧天玦问道。 萧王爷看了一眼大儿子,脸上露出一丝贼笑问道:“那侯府的程三姑娘怎么样?长得漂不漂亮?够不够胆识?” 萧天玦回头瞅了一眼惊雷,冷冷的说道:“回去领二十军棍!” “是。”惊雷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结- 第五十九章 父子 萧王爷见儿子脸色不算太好,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言:“怎么?你这是生气了?” 萧天玦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惊雷到底是谁的人?” 萧王爷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个侯府的程三姑娘到底如何?要不要父王去给你提亲去?” 萧天玦冷冷的回道:“惊雷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挑断他的手筋脚筋给你送回来,我那里是不会要一个不听话的人。” 萧王爷摆摆手,“随你便,惊雷既然送给你了,要打要罚自是随你的便。不过我知道你不舍得。” 萧天玦沉默不语,望着眼前的茶盏有些出神,脑海里程婉月的身影总是会不时的出现在他眼前。女子会医术本就会让人妄加非议,一想到她有可能还会医其他的男子,就觉得怒火攻心,再一想到她和三皇子有婚约,虽然她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过要退婚,可那毕竟是皇上亲自下旨,想要皇上撤回自己的旨意并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我想要你帮我办件事情。”萧天玦突然开口说道。 萧王爷扬了一下眉,“哦?你这是开口求我办事?” 在萧王爷的记忆里,自从他十二岁以后再也没有开口求过自己办过一件事情,多半的原因是近年来萧王爷和王妃的关系日渐破裂,萧王爷更是在萧天玦五岁的时候纳了一房小妾,可那也是受王妃所逼迫的,那小妾还为萧王爷生了一个男孩。是非曲折就连萧王爷这些年也是一知半解,总觉得自从他替皇上稳定了江山去了战场回来之后,王妃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萧王爷对这个儿子始终觉得愧疚,基本上对他是百依百顺,可萧天玦的性子却是越加冷傲孤僻。 萧王爷见萧天玦只是低头喝茶,有些挂不住面轻咳了两声说道:“什么忙?” “帮程家的三姑娘退婚!” 萧王爷听罢,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看样子惊雷说的不错,这个臭小子一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既然如此,他还要找人去摸摸程三姑娘的底细才好,毕竟她之前在外面的传言可不算太好。 “嗯,这件事情我得再仔细斟酌斟酌,你也知道圣旨已下,想要圣上收回圣旨可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萧天玦冷哼一声,“别人不好办的事情,不代表你也是如此。若是你不想帮这个忙,那训练死士的活计,你另觅他人吧。” 萧王爷一听冷下了脸,他好不容易才求得萧天玦同意替他培养几个死士,如今他竟然为了那个侯府的程三姑娘来要挟自己? “本王倒要看看那个侯府的三姑娘有何好,能让玦儿如此上心。若她真的入的了本王的眼,别说去要道退婚的圣旨,就算是她想当皇后,本王都为她争取了。” 一听皇后二字,萧天玦忽然想起一事,“看来落霞寺的慧智大师还没有找过你。” 萧王爷没有一皱,“你别给老子转移话题,好好的提慧智大师做什么?” 萧天玦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道:“程婉月就是抽中慧智大师那支签的人。”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王爷看着萧天玦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愣在原地。等他反映了过来以后,一拍大腿,忙让人备了马,向落霞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本章完结- 第六十章 头疼 萧天玦从书房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别院的书房,惊雷早已领完军棍跪等在那里,见萧天玦回来忙道:“主子,属下知错了。” 萧天玦一脸阴沉的走进书房冷冷的说道:“进来说话。”惊雷这才起身跟了上去。 “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萧天玦深幽的眸子闪着晦暗的光芒问道。 惊雷点点头,“属下不该传信给王爷透漏主子的行踪,属下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若有下次你该知道什么后果。”萧天玦浑身散发着冷凝的气息,这点像极了年轻时的萧王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属下若要再犯,不劳烦主子动手,我将自断经脉。”惊雷一脸真诚的说道。 萧天玦点点头,“你起来吧。” 惊雷刚站起身,萧天玦便拿起一旁的茶盏向他扔去,惊雷还来不及闪躲,就见那茶盏侧过他的头顶,向屋外的方向飞去。 就听“噗通”一声之后,便是一声惨叫。 “还不滚进来!”萧天玦大吼一声。 话音刚落,追风捂着脑门一脸讪笑的走了进来,还不忘拍马屁道:“主子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我在外面。” 只可惜追风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萧天玦并不领情,“是不是在侯府呆的已然忘了谁是你主子了?还敢在外面偷听?” 追风听罢连连摆手,“主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正要来向您汇报情况呢。” 萧天玦挑眉,“哦?什么事?” 追风笑着说道:“程三姑娘交给属下一个任务,想要属下来王府打探主子的喜好,您看….” 提起程婉月萧天玦似乎来了兴致,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想要我的喜好?为什么?” 追风摇摇头。“这点属下倒是不清楚,主子要怎么办?” 一个时辰之后,锦绣阁 程婉月看见桌子上列的常常一张清单,顿时觉得头很大。只见上面写着,萧天玦十八岁,喜黑色,偏好甜食不喜辣,括号里标注了十余种喜爱吃的美食名字,平日里没有其它特殊爱好,闲暇时只爱练武。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那张纸上面还写了一只鸽子的名字,小白。还有一匹汗血宝马,小黑。 “姑娘,怎么样?还不够详细?”追风站在程婉月的对面,见她时而凝眉,时而瞪眼,总害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程婉月仰起头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打探到这些消息的?就连他睡觉时不喜穿亵衣都知道?” 追风心中止不住的哀嚎,当时他也是这么跟萧天玦说的,谁知道萧天玦知道程婉月想要这些便将自己的爱好全部说了出来,若不是他适时制止了萧天玦,指不定还会说些什么呢。 “这个…这个属下是从他贴身侍卫那里打探出来的,他那个侍卫原本和我还算有些交情。都是同乡来的。” 程婉月一脸质疑的看着追风,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端详了半天,追风依旧是一脸诚实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什么。 “算了,你先下去吧。”程婉月揉揉额头,挥挥手让他退下了,等追风总后,程婉月将手中的清单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她不过是想知道萧天玦接近自己到底有何目的,谁想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着。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一章 夜探 程婉月命绿萝吹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终于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忽然觉得有些冷意,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看到仿佛床前坐着一个人影,顿时觉得睡意全无,刚要开口大叫,柔软的唇却被一只打手捂住了。 “是我。”萧天玦轻声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示意他把手拿开。等萧天玦放下手之后,程婉月一脸怒气的望着他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程婉月没有留丫鬟值夜的习惯,如今想来倒觉得有些后悔,若是这会儿绿萝和碧月这两个丫头在,她也不必如此心慌了。 “你下午派人去打探我的喜好,我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怕你觉得不够细致,特意跑过来让你问。”萧天玦难得的露出一脸邪笑,跟白日里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程婉月‘噌’的一下坐起身,察觉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于是将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派人去王府查探你的消息?下午那些消息是你那人故意泄漏出去的?” 萧天玦斜倚在大床上,一只手支着脑袋仰起头看她,月白色的月光透着窗子照射进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程婉月白希的肌肤泛着莹亮的光芒。 “不错,若不是我故意让侍卫透漏出去的消息,你以为王府是你家后花园吗?什么人都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萧天玦之所以会这样毫不顾忌的大改形象,无非是在来之前已经将树上的两个人点了昏xue,如今整个锦绣阁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只有程婉月一人。 程婉月气的鼓着两颊,问道:“你这样做究竟是有何用意?” 萧天玦一双深幽的眸子紧盯着程婉月,嘴角忽然扯出一抹难掩的笑容,“当然是想让你帮我治病了。” 提起医病,程婉月就更加来气了,“你当我程婉月说给人看病就给人看病的呢?说治病的是你,甩袖子夺门而去的也是你。我偏不给你看病了呢。” 萧天玦哦了一声,突然扬起声调问道:“即使有银子也不给看?” “不看。”程婉月偏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萧天玦点点头,支起身子将一张冷峻的容颜凑到程婉月的面前,近在咫尺。仿佛程婉月一侧头就能碰到他凉薄而性感的唇。 程婉月的呼吸变得有些不顺畅,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萧天玦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她,“即使我能求皇上给你退婚,你也不帮我看病?” 程婉月身子明显一僵,瞪大双眼怔了半晌刚回过头,“你说什….” 话还没说完却不巧的柔软的唇瓣碰到了他的唇,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程婉月觉得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轰鸣。 萧天玦也将身子退了回来,呆坐在床上不再言语。房间里忽然再次陷入寂静。只听得窗外偶尔的几声青蛙叫声。 过了许久,萧天玦突然站起身向着窗边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好好考虑吧,如果考虑好了叫人去王府告诉我一声。”说着便跃窗户而离开。 程婉月呆坐在床上,直到身上传来一丝丝的凉意,才走下床将窗户关上,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才算缓解了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可是,这一晚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终将是个不眠夜。 -本章完结- 第六十二章 账册(1) 第二日清早,程婉月还在熟睡中,绿萝端着水站在门外喊道:“小姐,该起床了。” 屋里没有动静。 绿萝又重复喊了好几遍,怕程婉月出了什么事情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静悄悄的,鎏金色的纱幕里偶尔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绿萝将手中的铜盆放在架子上,拉开鎏金色的纱幕轻轻探了一下程婉月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烧和其他的异状只是熟睡,算是松了口气。 “小姐,不早了,该起床了。今日还要去大夫人那里呢。”绿萝蹲在程婉月的耳边说道。 一提起大夫人,程婉月突然睁开迷蒙的双眼,忙支起身子,许是起的有些猛住了,头也有些晕。 “真是该死的,耽误我多少事情。”她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绿萝在她身边清楚的听到了她说的话,以为程婉月在说自己,一脸委屈的说道:“奴婢在外面叫您半天了,您就是不醒。” 程婉月这会儿还有些起床气,狠狠的白了一眼绿萝走下床,“我没说你,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伺候我梳洗吧,让碧月命人把早膳端我房里来,一会儿吃完早膳我要去清风苑。” 半个时辰之后,程婉月匆匆吃了一口饭,顶着两只大熊猫眼带着绿萝和何妈妈往清风苑的方向走去。 程婉月赶到的时候,大夫人正一脸病气的躺在榻上,额头上还放了一块白色的小方巾。 “母亲,婉月来给您请安了。” 大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的摆摆手,“罢了,我今儿个病了。没什么话要说,请过安了就回去吧。” 程婉月见状冷笑,看样子大夫人是想跟她敷衍了事,以为自己还像以前一样那么好糊弄了么? “既然母亲身体抱恙,那就请您身边的柳妈妈帮我把账本拿出来好了。想必母亲您昨日回来已经准备好了吧?” 站在榻前的柳妈妈见状,扫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大夫人,见她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于是开口说道:“三姑娘,夫人昨个儿从老夫人那回来之后就病倒了,这不,还没来得及给您找账本,不若的话,三姑娘先回去,等夫人病好了之后,老奴亲自去给您送去如何?” 这柳妈妈曾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比大夫人还年长了几岁,如今年过了四十愣是连亲都没成,发誓守着大夫人过一辈子,也算是个忠仆了,可惜她跟错了主子,这些年府中那些个肮脏的事情没少经过她的手。 程婉月更是打心里憎恨她,“不必那么麻烦,婉月深知母亲这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不若柳妈妈带路,告诉我那些账本在哪里,我派人亲自去取也好。” 柳妈妈看了大夫人见她依旧是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开口说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只是,那些账册还没有整理,姑娘又看不懂账册,老奴是怕姑娘麻烦。” 程婉月直接堵死了柳妈妈的话,“没关系,何妈妈会看账册就成了,而且我也需要学习。就这样吧,你带路吧。” “这….”柳妈妈再次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大夫人,见她挥挥手,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请三姑娘随老奴过来吧。”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三章 苏姨娘来访 程婉月对着躺在榻上的大夫人行了一礼,“那母亲就好生养病,再过两个月便是二姐姐大婚之日了,女儿祝愿母亲早日康复。” 大夫人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掐着薄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程婉月撕碎了不可。 柳妈妈带着三个人离开之后,大夫人猛地掀开被子走下地,将屋子里能砸的几乎都砸光了。 很快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东西破裂的声音。站在门外的丫鬟各个心惊胆战的不敢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大夫人手下的亡魂。 从清风苑回来之后,绿萝和何妈妈手中各抱着一摞厚厚的账本,自打大夫人接受秦氏的娘家庄子和铺子以来,也足有十三年了。要说查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程婉月命她们刚把账本放下,碧月便走进来说道:“三姑娘,苏姨娘正往咱们院子这来呢。手中还抱着一个锦盒,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程婉月挑挑眉,“绿萝和乳娘先整理这些账册,我和碧月下去看看。”说着带着碧月两个人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苏姨娘就已经来到了内厅,见程婉月正端坐在那里喝茶,忙上前行了一礼。 “见过三姑娘。” 程婉月走上前亲自将苏姨娘扶了起来,“苏姨娘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苏姨娘笑笑,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说道:“这是礼数,奴婢不能忘。” 程婉月将苏姨娘搀扶起来之后,又命人看了座才说道:“苏姨娘毕竟是大姐姐生母,以后没有外人在,大可不必向我行礼。” 苏姨娘依旧是笑面迎人,“奴婢这次来希望不会令三姑娘感到唐突。” 程婉月倒也不跟她说那些客套的话,轻啜了一口茶说道:“不瞒苏姨娘,你今天的到来的确让我感到意外,在我的印象中苏姨娘也是一心礼佛不问俗世,更不喜欢各房里窜门子,今儿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苏姨娘也不兜圈子,点点头。将手中的锦盒奉上,“奴婢这是来给三姑娘送东西来了。” 程婉月看了一眼碧月,碧月授意走过去将锦盒接了过来拿到了程婉月的面前。 “这是什么?”程婉月问道。 “三姑娘不妨打开看一看。”苏姨娘说道。 程婉月一脸疑惑的将锦盒打开,只见是一把赤金的钥匙。“这是?” “这是夫人临终前托付给奴婢的,让奴婢等三姑娘长大了成熟了之后再转交给您,其中之意奴婢也不得而知。” 一听是母亲临终前留给自己的东西,程婉月忽然间像是明白过来了,将锦盒盖好之后郑重的说道:“多谢苏姨娘这些年的悉心保管,婉月在这里将这份情记下了,若是日后有用得到婉月的地方,苏姨娘尽管开口。” 苏姨娘听她一言,露出满意的笑容,“奴婢果真没看错,三姑娘您的确是变得有些不同了,既然三姑娘言尽于此,奴婢倒有一事相求。”说着便跪了下来。 程婉月这次倒也不去搀扶她,由着她将话说了下去。 “奴婢只是个姨娘,能为芷柔做的不多,奴婢只求将来三姑娘嫁的好了,能帮衬着芷柔一把。让她可以有个仰仗的娘家。”苏姨娘说到这里,落下两行清泪,爱女之心倒也真切。 程婉月听罢这才命碧月将苏姨娘扶起,“姨娘这点大可放心,婉月不能保证自己的将来如何,可有侯府在的一天,便是大姐姐的坚强后盾,而且据我所知莫侍郎为人正直且孝顺,将来定有作为,大姐姐又温婉贤淑,将来的日子定会过的不错,苏姨娘不要太多虑了。” -本章完结- 第六十四章 整顿 送走了苏姨娘,程婉月迫不及待的上了楼,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那个黄檀木盒子。又拿出钥匙一脸期待的对准钥匙孔。 只听‘咔嚓’一声盒子竟然真的打开了。 “姑娘,你这钥匙是从哪得来的?”正在整理书籍的何妈妈和绿萝也围了过来问道。 “想不到娘亲会将钥匙留给苏姨娘,而苏姨娘这些年竟然只字未提,看来苏姨娘有这份心境也不简单。”程婉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 让众人惊讶的是,盒子里竟然是厚厚一沓银票,面值都在最小的都是价值千两,最大面额的竟然达到了万两。 “天呐,竟然这么多银票。”绿萝惊呼出声,又害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忙捂上了嘴巴。 程婉月数了数足足有三十四万两银子,一颗心忽然变得有些难过,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神情,不难想象,当初娘亲是如何在重病的情形下还为自己谋好了未来的路。若是这笔钱财和那些田庄铺子一同交到大夫人的手中,这些钱肯定会到不了自己的手中。 “夫人当初真是煞费苦心。”何妈妈也是有感而发。 “小姐,如今有了这些银子,您将来大可以放心。即便是到了夫家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绿萝由衷的替三姑娘感到开心。 程婉月重新将这些银票放回盒子里收拾妥当,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不语。 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些账本归类的如何了?” 何妈妈拿起一摞账本放到程婉月的面前,“老奴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些账本,发现有些账本上的数目有很大的出入,若非老奴自小跟在先夫人的身边学习做帐,还真被她们蒙混了过去。” 程婉月点点头,这是她预料中的结果,想着大夫人平日里的为人,又怎么可能不从娘亲的嫁妆铺子中贪银子。 “乳娘,你命人去这些田庄店铺上通知掌柜的来府中,我要一一问话。” 何妈妈得了命令便转身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碧月和绿萝,程婉月又吩咐碧月,“碧月,你去集市上找些人牙子,就说我这里需要几个精明干练的丫头,叫她们带来府中,我要亲自挑选。” 碧月也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小姐,我们的人手已经够用了,如今还要选丫头做什么?”绿萝不解的问道。 “既然如今娘亲的嫁妆都收了回来,那些个铺子上肯定是需要人手的,多些自己人总是没有错的。”程婉月说着又让绿萝继续整理那些账册,然后叫来了暗卫追风。 “姑娘,有何吩咐?”追风单膝跪在地上问道。“姑娘还想让属下去打探什么消息?” 一提起打探消息这几个字,程婉月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她一想起昨夜萧天玦跟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做的那些事,就忍不住脸红。 忙低下头怕被人看出异状,说道:“你出府去找找看,有没有身体健壮又聪明伶俐的伙计。最好是可以签卖身契的那种。” 追风点点头,“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说着一闪身,人便跃窗而去了。 追风出了侯府并没有来到集市上,而是直接回了王府,萧天玦正在园子里练剑,脑海中却总是闪过程婉月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见追风回来忙收回手中的剑立在那里。 “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本章完结- 第六十五章 王爷回府(求收藏) 追风搔搔头,没有立即回答萧天玦的问题,而是一脸讪笑的走过去问道:“主子,您昨晚是不是去锦绣阁了?” 萧天玦面无表情的回道:“没有。” “没有?”追风有些疑惑,仔细打量着萧天玦,见他面色无异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那昨夜究竟是谁点了我和追雨的昏xue?能轻易做到这点又不被人察觉的,看来那人的功力跟主子不相上下。” 惊雷跟在萧天玦旁边差点就破了功,强忍着笑意,若是细心不难发现他的唇角有意无意的在抽动。 “还不赶紧跟主子说究竟来这里有何事?”惊雷实在忍不住插了句话。 追风点点头,“姑娘她想招几个管事伙计,要身材强壮点,头脑灵活点的。” 惊雷撇撇嘴,小声嘀咕道:“那是侯府的事,你来咱们王府做什么?” 追风突然凑到惊雷的面前,一脸贼笑的说道:“惊雷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平日里若是让我跑个腿啥的都不成问题,可是挑人选那就远不及咱们主子慧眼独具了。我这不是怕自己挑错了,再给姑娘带来啥不便么。” “那你啥意思?”惊雷脑瓜有些不灵光的问道。 不等追风回答,萧天玦突然问道:“要几个人?” 追风就知道只有主子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忙伸出两只手,摊开手掌比在萧天玦的面前。“最少也要十个。” “好的,我知道了,明ri你来府里领人。”萧天玦说着转过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等侯府的任务完成了,你和追雨该回去好好受训了。” 追风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顿时僵住,他就知道昨晚那个人一定是主子,虽然他们的确是技不如人,可要回去受训那是一件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惊雷见他一张脸似笑非笑的滑稽模样,不由得有些同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好在你跟侯府三姑娘签了三年的卖身契,至少你还能蹦跶三年,追雨可就比你惨多了。”说着跟在萧天玦的身后,一同消失在追风的面前。 一语惊醒梦中人,提起程婉月,追风一拍自己的脑门,主子既然这样在乎程三姑娘,没准程三姑娘以后真的嫁个主子了呢,只要他跟三姑娘打好关系,到时候有三姑娘替自己求情,主子也无话可说。 追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提起真气一转身便往侯府的方向奔去,脸上早已没了刚才惊恐的表情。 书房内,萧天玦正在提笔练字,惊雷站在一旁问道:“主子,您真的要将王府的管事和伙计都送到程三姑娘那里去?” “有何不妥?”萧天玦问道。 “倒不是不妥,只怕王爷那里不好交代。” “他肯定会同意的。”萧天玦如此肯定的说道。 “没错,这事本王同意了。”萧王爷一脸风尘仆仆的突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手中还拿着马鞭,一看就是刚刚回府的样子。 -本章完结- 第六十六章 娶她?(求收藏) “属下拜见王爷。”见王爷进来,惊雷半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萧王爷摆摆手,“起来吧,赶紧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惊雷忙为萧王爷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眼见着一壶水都见了底,萧王爷才又开口说道:“今后侯府的那三姑娘若是有何事,尽量要帮她完成。即便是搭上整个王府都在所不惜。” 萧天玦虽然知道萧王爷这样做的理由,无非是为了那支卦签,可是却没想到萧王爷居然会这样重视。 “你见过慧智大师了?”萧天玦问道。 萧王爷点点头,“不止如此,我现在还要跟你郑重宣布一件事情。半年之内我要你一定将程三姑娘娶回来,至于去皇上那里请旨退婚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什么?”萧天玦这一次终于不淡定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 “具体为什么你不要问,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命令。”萧王爷从未用如此坚定的口吻和萧天玦说过话,这是唯一的一次。 “休想。”萧天玦冷冷的回答到,虽然他不排斥程婉月,但是他讨厌被人命令,尤其是萧王爷。 萧王爷刚要发火,却突然想起一事,一脸为难的点点头,“如果你真的不想娶她,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会让你弟弟娶她的,总之程婉月只能是我王府的儿媳妇。” 萧王爷甩下这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萧天玦冷着眼,看着萧王爷离去的背影,重新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毛笔一甩,冷冷的说道:“可恶。” 惊雷毕竟是跟在萧天玦身边多年,知道他此刻心中有气,忙将话题岔开,“主子,那这十个人的人选,您定好了吗?” 萧天玦拿起桌子上刚才写的那张纸甩给惊雷,只见上面写着十个的名字。 惊雷接过,心想:看来主子是真的挺在意程三姑娘的,只不过是自己还未发觉罢了。 “属下现在就去办。”说着便退了出去。 追风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程婉月房里的灯还在亮着。 追风轻轻叩响了房门,“姑娘,属下回来了。” 程婉月忙让绿萝去开门,一见到他便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明日属下就会将那些人带回来。”追风如实回答,他之所以会回来这么晚,是怕程婉月起疑,从王府出来之后,真的去集市上溜达了一整天。也吃遍了那些好久都没吃到的美味佳肴,若不是有任务在身,真想着再烫两壶小酒了。 可苦了蹲在树上一整天的追雨了,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程婉月点点头,“那就好。明日人到齐了以后先让我挑选一下,剩下的就等那些个掌柜的上门再见机行事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下去休息吧,今日不用值夜了。” 绿萝早就为追风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见状忙带着追风下去了。 程婉月也看了一天的账本,又因着昨夜没有睡好,此刻实在有些累了,命碧月叫人打好洗澡水,想着泡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七章 跑光(求收藏) “姑娘,洗澡水来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沐浴?”碧月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木桶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程婉月摆摆手,“不用了,你去门口守着吧,一会儿记得进来给我加点热水就好。” 碧月答应着,退了出去。 看着碧月离开之后,程婉月迫不及待的褪去衣衫钻进了木桶中,温热的水令她舒适的伸展了下双臂。两只洁白如藕般的手臂搭在桶外面,程婉月还觉得不够,将一方粉色的丝巾轻轻盖在脸上,缓缓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凉意令程婉月猛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温热的水早已变凉。 程婉月赶紧从木桶中爬了出来,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亵衣亵裤。 “碧月,你还在外面吗?”程婉月轻轻喊道。 等了很久外面都没有传来一丝声响,程婉月以为碧月去睡了,刚要绕过屏风自己去拿衣裳却听见门开的声音。 “我以为你去睡了,碧月去将床上的衣服给我拿过来吧,不知不觉竟然泡了这么久。”程婉月一边说着,一边捋着自己的头发。 透着微弱的烛光看去,屏风后面的人影若隐若现,勾勒出她完美而诱人的身材。 刚进门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怔在原地,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屏风处。 “碧月,你怎么了?赶紧将衣服拿过来呀。”程婉月觉得有些凉意,忙催促道。 立在门口处的人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见床上放着一个粉色的肚兜和一条白色的亵裤,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脸,用力扔了过去,力度没掌握好,直直的扔到了程婉月的头上。 程婉月正在梳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愠怒的表情将衣裤从脑袋上拿了下来。嘴里还嘟囔着。 “碧月,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困了,看在你累了一天的份上,这次饶过你,不然的话我定要罚你个无礼之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衣裤穿在身上,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用布子一边擦着头发,抬眼撇见有个人影还立在那里忙道,“怎么还不去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可不许偷懒。” 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影,这一次许是离得近,当她看清来人之后,忍不住尖叫一声,将手中的擦头布子狠狠的扔向那人。 “怎么是你?这大半夜的你要吓死人呀。” 萧天玦刚要开口,却看到她整个人只穿了一个肚兜在他眼前晃悠,尤其是胸前丰满的两个小包子还因她激动的情绪而不停的晃动着。 萧天玦只觉得有一团火在他体内肆意的油走,俊冷无比的脸不由的涨的通红。一双黝黑的瞳仁紧盯着她的胸口处不放。 程婉月也感觉他的异样,见他紧紧的盯着自己,低头一看才想起来自己穿的少的可怜。忙又尖叫了一声飞奔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本章完结- 第六十八章 靠近(求收藏) “你怎么在这里?为何不出声?”程婉月脸色羞的通红,将头深深埋在被子里。 萧天玦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他只见一个丫头立在那里,以为是守夜的所以才点了她的睡xue。谁曾想程婉月在沐浴。 “我…我以为你睡了。” 程婉月刚想开口说他,却不想刚才的尖叫声已经惊动了隔壁的丫鬟婆子。 “三姑娘,您没事吧?”何妈妈一边推门要进来,一边问道。 程婉月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萧天玦,说道:“你赶紧从窗户出去呀。” “现在从窗户出去岂不是碰个正脸?”萧天玦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可以藏身的地方。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程婉月急的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忙伸出手将萧天玦拉尚了床。 “你要做什么?”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如此贴近她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兰花香。 程婉月一边将被子盖在她身上一边说道:“嘘,别出声。”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何妈妈披着一件外衣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刚才您在跟谁说话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程婉月忙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刚才沐浴时发现了一只耗子,这会儿好像已经钻出去了。” 何妈妈皱了一下眉头,“不应该啊,丫鬟们每天都打扫,按理说不应该有耗子出现才对。” 萧天玦蒙在被子中听程婉月将自己比喻成耗子,黑着脸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臂。 “啊!”程婉月又是一声尖叫。 何妈妈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姑娘?” 程婉月指着门口说道:“我刚才看见耗子钻出去了,好大一只,乳娘您明早让人再重新清理一下吧,我这会儿有些乏了,先睡了。” 何妈妈看了看程婉月又看了看门口,点点头,“也好,那姑娘你就先休息吧。今个儿也的确是忙坏了。 程婉月刚松一口气,却见走到门口处的何妈妈又转过身来问道:“对了姑娘,碧月那丫头去哪了?她刚才不是服侍你沐浴了么?这会儿怎么不见那丫头?” “啊?”程婉月一时愣在那里,见何妈妈一直望着自己,忙解释道:“我刚才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在房里呢吧。” “哦,那好吧,姑娘你也早点睡,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一声。”何妈妈将烛火调成微弱的光亮之后才转身离开。 等何妈妈一走,程婉月忙把被子掀开,“你还不赶紧下去?” 微弱的烛火下,萧天玦见程婉月双颊布满红晕,一时间竟着了迷,一颗心如小鹿般狂跳不已。渐渐的向她一点点靠近,再靠近….. -本章完结- 第六十九章 退婚(求收藏) “姑娘,您没事吧?”就在此时,窗户被推开,追风探进头来问道。 昏黄的烛光下,他只看见床上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二话没说便拔出手中的长剑,一跃而入。 “出去!”萧天玦忙坐起身,将程婉月护在身前,阴沉着脸浑身散发出如三九般的天气寒冷无比的气息。 当追风看到萧天玦时,悔的肠子铁青,再一想到刚才两个人如此暧昧的情景恨不得咬舌自尽了。怕萧天玦怪罪忙跃出窗子逃之夭夭去了。 追风的反映和一连贯的动作,令程婉月瞪大了双眼更是匪夷所思。 “他是我的暗卫,为何会如此听你的话?”程婉月一脸疑惑的问道。 萧天玦表情怔了一瞬,想起之前追风跟他说过的话,毫不脸红的扯起谎话,“他之前可能见过我,知道我是王府的大公子。” 程婉月想了半天,点点头,好像这是唯一能够解释的理由了。见他还坐在自己的床上,推了推他的肩膀怒道:“你还不走?” 萧天玦起身,见她脸上的余怒扯了扯皱了的衣裳说道:“我会帮你请旨退婚,还有我会娶你!”话音刚落,便打开房门离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程婉月怔了半晌,他刚才说什么?娶她?谁答应要嫁给他了? 第二日巳时,程婉月正在整理账册,却见侯爷风风火火的进了院子,很快便上了楼。 “爹?您怎么来了?”程婉月问道,“今个儿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侯爷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程婉月,想了许久才问道:“你何时认识的萧王爷?” “萧王爷?”程婉月摇摇头,“女儿未曾见过。” 听程婉月这样说,侯爷坐到了她对面说道:“真是奇怪,今个儿萧王爷突然求皇上请旨为你和三皇子退婚。” 程婉月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呢?皇上怎么说?” 侯爷喝了口茶,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回答道:“皇上已经答应了,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圣旨应该就会到侯府了。我是想着先赶回来问问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程婉月突然想起昨夜萧天玦说的话,难不成退婚一事真的是他帮的忙?那他说的娶自己是不是也是真的? “除了退婚,萧王爷还说些什么吗?” 侯爷摇摇头,“那倒没有,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跟萧王爷认识?为何萧王爷会请旨给你退婚?” “女儿真的不认识萧王爷,不过…”程婉月看了看侯爷,放下手中的账本替他又添了杯新茶说道:“不过这婚退了也好,二姐姐出事那日爹爹应该听到女儿说的话了吧?本想着等忙过了这几日,女儿便想求爹爹去皇上面前为女儿退婚,三皇子真的不适合我。” 侯爷也知道那日之事三皇子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但他毕竟是皇子,如今这婚要是真的退了,损失的可真就是自己的女儿了,不说这到手的皇子妃之位,单说这退了婚的女人名声便都不好了,想要再找门好的亲事,便是难上加难了。 -本章完结- 第七十章 收人(求收藏) 程婉月似乎知道侯爷心里在想什么,轻轻挽起他的手腕,一脸认真的说道:“爹,女儿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有句话叫做宁缺毋滥,即便是女儿将来嫁不出去,就一直侍奉在爹爹身边,除非爹爹嫌弃女儿。” 侯爷瞪着眼睛佯装生气道:“什么话,你是爹的女儿,爹又怎么会嫌弃你。你放心好了,堂堂侯府想要嫁个姑娘还是容易的很,爹也想通了,只要有爹在一天,不管你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是真心对你好。爹都依你!” 程婉月娇笑一声,将头轻轻放在侯爷的肩膀上,“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圣旨也已经到达侯府,果真如侯爷所言,当今圣上真的为程婉月和三皇子退了婚,理由无非是八字不合之类的。 程婉月恭敬的接过圣旨,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搞定了。 程婉月和三皇子退婚的消息很快在侯府中传开了,这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二房的程婉馨了。想起当日在落霞寺抽中的签文,更让她坚信一点,她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大夫人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程婉月终究还是没能嫁给三皇子,忧的是自己的女儿程婉玉如今正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便每日以泪洗面,从此便是与皇室无缘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儿子傍身,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助自己的儿子顺利继承侯爷之位。 锦绣阁内,程婉月摩挲着圣旨发呆,脑海中萧天玦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她在想要不要亲自问一问他这件事情是否跟他有关。可是想到昨夜,又觉得有些脸颊发烫。 “姑娘,追风带着一帮人已经进了院子,您要不要去看看?”绿萝见程婉月发呆,试探性的问道。 程婉月将圣旨放到了抽屉中,点点头,“走吧,下去看看。”此刻她无暇顾忌男女之事,还是办正事要紧。 追风将从王府带来的十个人领到程婉月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姑娘,这些都是属下精挑细选的掌柜人选,家世清白而且都可以签卖身契的。” 程婉月狭长的眸子淡淡的从众人面前扫过,见他们虽然穿着朴素却没有露出那种卑微的神情,各个挺直了脊背,正面迎上程婉月审视的目光。 程婉月心下满意极了,又挨个问了他们每个人两个问题,她发现这十个人中竟然有七个都会武功,而且身手还不错。还有三个竟然是秀才出身,让她有些喜出望外。 “追风,这些人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三个秀才出身的人真的可以签卖身契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与仕途便再也无缘了?”程婉月有些疑惑的问道。 追风一早就知道程婉月肯定会问这样的问题,早早就想好了对策。忙道:“不瞒姑娘,属下原就是侍卫出身,这些人当中有曾经受过属下恩惠的,还有的也跟属下一样,都是逼不得已才出来做事甘愿卖身为奴的,不过姑娘放心,这些人皆是可用之人。” 程婉月点点头,不由分说的将这十个人都留了下来,而那三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程婉月万万没有跟他们签卖身契,她有言在先,若是将来他们想通了,想继续参考,她就放他们离去。 收下了这十个人之后,程婉月命追风带他们到外院先安顿了下来,具体的工作,只等着她查完帐之后再做打算。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一章 商铺(求收藏) 安顿好了人之后,何妈妈也带着一些店铺的掌柜进了锦绣阁。 “姑娘,先夫人生前留下的嫁妆共有田庄五处,店铺十二家。这几个人分别是其中六家店铺的掌柜。剩下六家店铺的掌柜至今为止还没有现身。”何妈妈说道。 几位掌柜见程婉月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罗裙,长长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脑后,更显柔弱几分。尤其是才十三岁的年纪,脸上的稚气未脱。让人怎么也不能重视起来。 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程婉月命人将这六家的掌柜带到客厅,又叫人备好了上好的普洱开门见山说道:“几位掌柜莫非对我有些失望?” 六个掌柜以绸缎庄的马掌柜为首,只听马掌柜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瞒姑娘,我们几个今日来此多半是看在先夫人的面子上,先夫人生前对我们不薄,自从先夫人过世之后,大夫人接手以来,这几家店铺一直处于保本状态,每年又要按例上交给大夫人三千两银票。能坚持这些年实属不宜,本想着以后由姑娘接手能过些好日子,谁曾想姑娘您又如此年轻….哎!” 站在程婉月一旁的何妈妈原本就和这些掌柜有些交情,见他们如此忙喝道:“放肆,姑娘面前岂能胡言。” 程婉月也并不生气,适时的制止了何妈妈的话,说道:“既然诸位今日能到这里,说明你们还是衷心于我娘亲,既然你们把话说明白了,那么我也发表一下我个人的看法与见解。” 程婉月言罢,就看绿萝拿着几本账册走了进来,“姑娘,这是您要的账册。” 程婉月接过账册,随手翻看了几眼便说道:“这是你们几家的账册,账目虽然都能对的上,但是婉月还是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像各位指教。” 六位管家皆双手抱拳,异口同声的说道:“指教不敢当,请姑娘直言。” 程婉月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开了口:“马掌柜的绸缎庄和刘掌柜的酒楼皆位于城西,暗里说那里聚集的都是些达官显贵,生意应该不错,可是你们的生意却是一落千丈,每日进钱有时不足十两,无非是你们治下不严,就拿马掌柜的绸缎庄来讲,布匹上价高昂却花样普通,刘掌柜的酒楼菜色单一而且都不新鲜。我说的对不对?” 马掌柜和刘掌柜刚要解释,却听程婉月继续说道:“其他几家店铺基本上也都是同一情况,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你们的错,因为你们必须按照大夫人的要求去进货,若非我事先查明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一定会将你们送往官府查办。” 马掌柜几人都没有想到程婉月会将此事看的如此透彻,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得以诉说,几个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程婉月几人终于达成共识商讨出结论。“虽说你们也是被逼无奈,但也是罪责难免,你们不该放纵大夫人如此行径,如今便罚你们将功补过,贬你们从大掌柜降到账房先生,你们的店铺从明天起会有新的掌柜接任,你们主要的任务便是辅佐,对此有意义吗?” 六位掌柜忙摇头,一齐跪在地上谢恩,因为他们都知道,账房先生这个职位更加责任重大,更是程婉月对他们几个人的信任,程婉月明着是贬,实则是更加中用他们。 “多谢姑娘抬爱,我们几个定将全心全意为姑娘办事。” 程婉月让人将他们搀了起来,又每人发了十两银子这才让他们离开。 -本章完结- 第七十二章 为难(求收藏) 等她们走后,绿萝有些不解的问道:“姑娘,他们明知道大夫人中饱私囊却还是纵容,您为何还要继续雇佣他们?而且还是将账房先生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 程婉月淡笑不语,伸了个懒腰直接往楼上走去。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嘛!”绿萝嘟着嘴小声嘀咕道。 何妈妈指着绿萝的眉心说道:“你呀,和小姐比起来简直差很多。”随即又欣慰的双手合十默念道:“先夫人在天之灵,见小姐如此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何妈妈,我还是不懂,您能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一些啊?”绿萝还是一头雾水。 何妈妈拿起桌子上的账本又命绿萝为程婉月准备一桌晚饭,才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明日这些掌柜的该有所行动了。”说着便也蹭蹭的走上了楼。 第二日一早,昨日来的六个掌柜双双捧着手中的卖身契再次来到锦绣阁。 绿萝这次全程跟在程婉月的身旁,也终于明白何妈妈昨日为何会那样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送卖身契来的。尤其是对于那些不等钱用家事又清白的人家。 一旦签了卖身契,弄不好就是终身奴籍,想要脱离奴籍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她想不到这几个掌柜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居然可以这样做。 程婉月看着手中的卖身契,并没有意想中的那般惊讶,“既然几位掌柜如此信任我,我也不推脱,这卖身契我先收着,若是几位做事精心,我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我明白这是你们几位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的事情,三年后我会让大家脱离奴籍,我还会给大家这几年的分红,就按年息的百分之一来算。剩下的事情我们就要共同努力。”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掌柜的脸上皆露出惊喜的神色,虽说现在的铺子收益不算太好,可他们都相信,这些铺子在程婉月手中一定会重新火起来的。就像当初先夫人在的时候一样。 “谢小姐成全。”几个人说着纷纷跪了下来。 程婉月命绿萝挨个将他们扶起,又让人从追风带来的十个人中派了六个掌柜的跟他们回了铺子,不仅如此,程婉月还为这几家店铺重新做了一份营销方案,这才作罢。 就连那些从王府中出来的掌柜的们,见到这份方案的时候,也无不露出惊讶和赞赏的神情。 “小姐,其他的几家掌柜始终没有来,您看…”何妈妈在一旁提醒道。 其中的马掌柜现如今的帐房管事听到之后,摇摇头插嘴道:“小姐有所不知,那几家的掌柜早已被大夫人换成了自己人。怕是很难轻易被收服。” 程婉月听罢,点点头。“既然他们不来,那我们就找过去好了。” “小姐,您最好多派些人手,据说那些掌柜的都不是善茬。”刘掌柜也在一旁提醒道。 人手问题对于程婉月来讲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虽说现在她有暗卫追风,可既然是暗卫就不便在人前现身。 程婉月皱了下眉头,一时间倒也为难住了。 “小姐,要不要跟侯爷打个招呼?侯爷既然那么疼您,想必一定会为您出头的。”绿萝在一旁出主意。 程婉月想了片刻摇摇头,“此事由爹出面毕竟不妥。一则这属于内院之事,二则若是被外人知道爹插手内宅之事定会让外人笑话。也有损侯府名声。” “那要不要找您的外祖秦家?”何妈妈也说道。 程婉月依旧是摇摇头,“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亲已经过世,并非被休,按理说外祖也不能参与到这嫁妆之争的事情中来。”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三章 王生(求收藏) “那该如何是好?若是姑娘之身前往,就我们这些丫鬟婆子指定治不了那些恶奴。”何妈妈颇为气愤的说道。 程婉月咬着指尖,低头沉思了好半晌,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自从萧天玦那日说过会娶她的那句话,已经两日不得见了。 一想到此,程婉月双颊不由的变得通红,摇摇头,“不行,不能找他。看样子只好多带几个小斯过去了。” 绿萝离得最近,虽然程婉月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她听到了,问道:“姑娘,您说不能找谁?” 程婉月摆摆手,“没事,你去外院找两个小斯,下午我们就过去瞧瞧。” 绿萝有些担忧的问道:“若真如马管事所言,剩下那些铺子里都是些大夫人的人,大夫人的娘家可也是将军府,咱们只带些小斯过去怕是不顶事啊。” 程婉月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有底气,但若是我们不去,岂不是更助长了那些的嚣张气焰?而且这些铺子都是娘亲留下来的嫁妆,我必须得收回来。” 绿萝和何妈妈对视了一眼,便也任命的点点头,看样子也只能从府中找些看上去壮实些的小斯了。 就在这时,碧月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姑娘,外面有个自称姓王的男子想见姑娘。” “姓王的?做什么的?”绿萝问道。 “奴婢看那模样倒像是个老实人家的汉子,一身粗布衣打扮。据说是来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碧月如实的回答到。 “救命之恩?”绿萝听闻,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老妇人的人影,惊讶的说道:“姑娘,奴婢想起来了,您还记得上次在落霞寺遇到的那个王婆子么?奴婢猜想,这个男的应该是她儿子了。” 程婉月也想起来,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让他先进来再说。” 碧月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年约二十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进门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留在程婉月的身上,见她虽然身着朴素,那衣裳一看却是上等的锦缎所制,二话不说直接跪在连磕了三个响头。 “王生给小姐叩头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程婉月命人扶起王生,便道:“无碍的,相遇便是缘分,我总归不能见死不救。” 王生起身之后,一脸真诚的说道:“小姐菩萨心肠救了小的,小的以后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法还清小姐的再生之恩。若是小姐不嫌弃,小的愿意跟随小姐左右。” 程婉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叫王生的男子,见他生的高大威猛,却长了一张清秀的脸庞。常年在外劳作,肌肤黝黑。一笑便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倒是个朴实的汉子。 “你会做些什么?”程婉月问道。 王生挠挠头,“不瞒小姐,小的自小家境贫寒,读不起私塾,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小的空有一身蛮力,一个人能干好几个人的活计。” 程婉月想了想,问道:“那你会武么?” -本章完结- 第七十四章 店家(求收藏) 王生搔搔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说道:“不瞒小姐说,小的自小练过一些,但都是些花拳绣腿上不得台面的。” 程婉月沉吟了一下,又叫来了追风说道:“从今日起,你不必跟在我身边,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跟在他身边好好学些武艺,到时候我定会重用你。” 王生看了看身旁一身黑衣的追风,问道:“未请教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追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和傲骄的神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说,叫我追风就好。” “追风大哥,您以后就是我师傅了,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王生说着便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追风哪里受到过如此待遇,忙喜笑颜开的说道:“乖徒弟,快快请起。” 程婉月见状也笑道:“既然如此,各位都回去好生歇息吧,从明日起,我们大家要公同进退,共同努力。” 绿萝见几位账房先生离开之后才说道:“姑娘,要不要明日叫王大哥先跟我们一同过去?我怕姑娘一个人应付不来。” 追风和王生刚要离开,听到绿萝的话齐转身问道:“姑娘,是否出了什么事?” 程婉月还没等回答,便听绿萝插嘴道:“先夫人临走之前留下十二间铺子,如今只收回来六家,其余六家都是大夫人的人,明日姑娘便要去那几家查看,但是人手又不够…所以…” “姑娘,明天属下跟您一起去吧。”追风难得的一脸郑重的表情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你属暗卫,知道你存在的人并不多,而且本身你有案底不便于现身。明日我自会看着办的,你带着王生先下去吧。” 追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程婉月眉头紧锁,深知她的难处,便点点头应了声带着王生走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带着绿萝还有几个小斯匆忙的离开了侯府,那六家店铺都在京都的郊区,离城里本身就远,所以早早的便出发了。 大夫人这边得知程婉月一早离开侯府的消息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情。问道身旁的徐妈妈, “叫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徐妈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夫人放心,老奴前两日便已经交代下去了,这次保证让三姑娘有去无回。” 说着还在自己的脖子面前比划了一下。 大夫人听闻,大笑出声,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道,“这一次,我定要为我儿报仇!” 程婉月这行人,一路上马车赶得飞快,就怕路上耽搁时间,沿途都没有心情看风景,尤其是绿萝,始终提着一颗心,生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尤其是追风大哥还被程婉月留在了侯府不在身边。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绿萝见前面有一家小店便问道:“姑娘,您还没用早膳,这会儿要不要吃些东西?” 程婉月撩起帘子看向窗外,见那家小店虽说有些破旧,但是生意却好的出奇,便答应了下来。 “也好,叫所有人停车去小店吃些东西垫垫再赶路吧。” 绿萝应了一声,飞快的蹿下马车跑到后面跟那些车夫交代一声后,才又走回来接程婉月下车。 “姑娘,您小心着些。” 程婉月点点头,跟着绿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小店内。 -本章完结- 第七十五章 贼人 “呦,几位客官吃点什么?”见客人进门,店小二一脸讪笑的走过去问道。 绿萝带着程婉月走到一处僻静点的地方说道:“小二你就上些小菜,速度要快,顺便把我们的马喂一下。”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二说着匆匆忙忙走了下去。 程婉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小店虽小却宾客满朋,自她们进门之后就有两桌人一直盯着程婉月她们看,时而低头窃窃私语。 程婉月有种不好的预感,自进来之后心跳就一直加速,于是说道:“我们快些吃,吃完好赶路。” 绿萝点头应道。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便将饭菜端了上来,一共两荤两素外加一个汤,“客官您慢用。” 绿萝挨个菜先尝了一口,“姑娘,没事放心用吧,这里的菜品味道还算不错。竟然比侯府的厨子不相上下。” 程婉月早膳没用,这会儿也着实饿了半天,先喝了一口汤之后点点头,“的确是味道不错。” “嗯,小姐快吃吧,吃过了我们好赶路。”绿萝说完飞快的吃起饭来。 约莫半刻钟时间,程婉月觉得吃的刚刚好,刚要命绿萝通知其他人准备离开,转头却看见和她一起随行的几个人全部趴倒在桌子上。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绿萝见状一脸惊慌的问道。 程婉月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忙走过去查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 “这些菜里有蒙汗药。” 绿萝脸色惨白,忙拉着程婉月跑了出去,“姑娘快走,这是家黑店。”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两桌食客突然站起身从桌子上抽出刀,领头的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男子见状忙说道:“赶紧追,别让她们跑了。” 绿萝带着程婉月一路飞奔来到了马棚,找到了自家的马车忙坐了上去,“小姐,您坐好,我要驾车了。” 程婉月点点头,此刻她心中唯一感到后悔的便是没有将追风带出来。本以为带的这些人手已经够用了,却没想到半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姑娘,您说这些都是什么人?”绿萝一边驾车一边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这些人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绿萝根本就不会驾车,只能一个劲的挥舞这马鞭抽打在马身上,许是马被她抽的有些勤了感到疼痛,飞快的乱跑乱撞起来。 在她们的身后一直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眼见着那些贼人离她们越来越近,程婉月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不到半个时辰,程婉月她们就被那伙人团团围在了中央。 程婉月也知道这会儿已经是避无所避了,只好掀起帘子对着外面为首的那个刀疤脸的男子喊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害我们?” -本章完结- 第七十六章 黑衣人 为首的那个男子一脸贼笑的提起大刀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程婉月挑起帘子慢慢的走下车,“既然各位好汉只是想要银子,你的雇主出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请你放过我们。” “双倍?”刀疤脸的男子一听和其他的手下们对视一眼,眼里露出精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婉月点点头,“不错,既然几位接下了这笔生意,那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份了?” 刀疤脸摇摇头问道:“那个人没说,只说让我们哥几个儿今日在那家小店等。你什么身份?” 程婉月看了看他们几个,不见是说谎的样子,低头沉思了片刻用程婉玉的名讳说道:“我是侯府的二小姐,所以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自然出得起双倍的价钱。” 见刀疤脸几人有些犹豫,程婉月又说道:“我猜几位也只不过是图财并不想害命,而且若是你们当初知道我是官家小姐又会接下这笔生意么?我如果真的死了,我爹和我娘都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肯定会顺藤摸瓜查出那家小店。若非我没猜错,那家小店就应该是你们的聚点吧?” 刀疤脸一听,忙将刀架在程婉月的脖子上,“你是如何得知的?” 程婉月笑笑,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说道:“很简单,那家店的小二走路姿势并不似普通百姓那般,一看倒像是个练家子,而且当你们提刀追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露出一丝惊讶和害怕的表情,很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必须得死!”刀疤脸说着,提刀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眼见着程婉月的脖子上已经流下一丝血痕。 绿萝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刚冲过来就被其中一人拉开了。 “你放心,我不会报官的,相反,我敬重各位都是个汉子,不仅出双倍的价钱买命,如果几位想过安生的日子,从此也可以跟在我身边。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打杀杀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吧?”程婉月脸上虽平静,可内心早已惊恐不安,尤其是脖子上传来的痛楚,手心中早已渗出细微的汗珠。 刀疤脸还在犹豫,这时他们其中有一人突然喊出声:“大哥,她说得对,我们都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不如我们拿了钱放了她们吧。” “放屁!若是把这娘们儿放了,她要是报了官端了我们的老巢,该怎么办?”其中又有一人站出来反对。 见状其他人也都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总之有说放人的,又说不放人的,吵得刀疤脸脑袋都大了。 程婉月突然从袖口内掏出几张面额都是千两的银票,递到刀疤脸的面前。“这是八千两银子,我相信不止是你那雇主的两倍了吧,拿了这些钱你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刀疤脸看着银票,一时间怔住了。就连那些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的手下们也都住了嘴,看着银票咽了口口水。 刀疤脸放下刀,一脸喜笑颜开的接过银票,一张张属了起来。他这辈子可还没见过这么多银票呢。 程婉月见状刚要松口气,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黑衣人,足有六七个人正向她们飞奔而来。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七章 荔园阁(求收藏) 程婉月大叫一声:“不好,快走!”拉着绿萝匆忙的跳上马车,她从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就连刀疤脸那伙人看到黑衣人的出现也都是表情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身前,个个皆是训练有素抽出腰间的长剑,向着所有人杀去。 “留下三个人解决这帮人,剩下的两个人跟我追,主子说过一定不能让程婉月跑了。”为首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提起真气继续向程婉月逃跑的方向追赶。 一时间场面变得很混乱,黑衣人和贼人打的不可开交,然而那伙贼人又岂是这些暗卫的对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只剩下刀疤脸一人。 追风被留在侯府教王生的功夫,越想越觉得不该让程婉月一个人去,虽然追雨已经跟了过去,但是总归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将袖口放了下来说道:“王生,你先一个人练会儿,我先出去一趟。” 说着便迅速的出了侯府,往萧王府的方向掠去。 回到王府后,追风着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萧天玦的影子,忙问道府里的下人,“看到大少爷了么?” 那人回道:“大少爷好像一早去了后院,到现在还没出来。” “去找王妃了么?”一听到后院,追风的心里便‘咯噔’一声,每一次大少爷去了后院,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不安,尤其是面色惨白,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总是要休息上十天半个月才可以缓过来。 “这下可糟了。”追风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王妃住的荔园阁跑去。 到了院子外却被人拦了下来,“站住,没有王妃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 “麻烦你通禀一声,属下是大少爷身边的暗卫追风,找大少爷有要紧的事。”追风脸色焦急的说道。 堵在门前的侍卫冷笑一声说道:“别说你是大少爷身边的小小暗卫,即便是这会儿王爷来了,没有王妃的命令也不能进去。” 追风气的怒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王府当家的永远是王爷。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那侍卫轻轻挑了一下眉头,嘴角扯出一抹嘲笑的弧度说道:“限你三个数之内离开,若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在王妃这里杀死一个暗卫犹如碾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我想大少爷也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暗卫责怪王妃的。” 追风跟在萧天玦身边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待遇,不等他数完一掌就劈了过去。“你找打!” 交手之后,追风才发现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守在门口的侍卫,只见他的身手矫捷,武功套路又有些奇特,好似总能猜测到他下一步会出什么样的招式似的。若不是追风在禁地受训了那么多年,还真容易吃亏。 此刻追风也不敢再大意,全力以赴的跟那个侍卫对打起来。那个侍卫更是下手狠毒,招招想取人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追风占了下风,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惊雷突然冲了出来,忙制止了那侍卫的杀招。 追风顿时觉得有些丢人,想不到受训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侍卫,一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通红的说道:“多谢惊雷大哥出手相救。” 惊雷摇摇头,“你也不必自责,他虽然在这里守门,实则是王妃的四大贴身护卫之一鬼手!” “惊雷,你又插手我的事!我曾经虽然败在你的手里,但不代表我这一生就没有超越你的机会。”鬼手一脸不愤的说道。 惊雷面无表情的将追风拉到一边,并不理会在一旁鬼叫的那人,问道:“你不在侯府,为何会来到王妃的院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本章完结- 第七十八章 刺杀(1)求收藏 追风点点头,“早上姑娘出府去了郊区的铺子,身边只跟了追雨一个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侯府大夫的人一早上已经来院子里偷偷打探了好几次,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想回来问问大公子看这事该怎么办。” 惊雷皱了下眉头,“眼下大公子正在王妃的院子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这该如何是好啊?”追风急的直跳脚。 惊雷想了半晌说道:“要不这样,你先跟过去看看。等大公子从王妃这里出来,我再把这件事情跟他汇报一下好了。” 追风点头,“也只能先这样办了,我会沿途留下记号的。先走一步,对了你得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惊雷随即吹了一声口哨,有侍卫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统领有何吩咐?” “去找一匹千里驹来。”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追风便骑上马向着程婉月去的方向追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感到了那家小店,见小店内横尸遍地,其中还包括侯府的车夫和小厮,都是一剑封喉。一看来者都是些训练有素的武林高手。 追风的心里咯噔一下,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程婉月的尸体,忙跑出小店外向着天空发了一枚讯号弹。仔细查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马车痕迹,又在一旁的树上发现了追雨留下的记号,顺着记号一路找了过去。 再说程婉月这面,两个人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道路也越来越难走,不知不觉中,马车驶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中。 “小姐,前面好像开始起雾了。”绿萝架着马车,见马一个劲的在原地蹬蹄并不肯向前再走,又看了一眼雾气昭昭的森林,担心的说道。 程婉月看了一眼前方,又侧耳听了听自己的身后方似乎也有马蹄声传来,忙说道:“下马车,我们徒步前行。” “姑娘,万一林子里面有猛兽该如何是好?”绿萝一脸惊恐的问道。 “走进大雾中似乎还有活着的可能,可如果我们现在等在这里或者是掉头只能被屠杀。”程婉月一脸坚定的说道,脸上并未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因为她知道,这会儿不是害怕的时候,她要活着。 “程三姑娘果真好胆识,不过你已经无路可去了。”突然间有人开口说道,一时间程婉月再次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程婉月将绿萝护在自己的身后,“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大夫人派来杀我的吧?” 虽然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但是程婉月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身体明显的一僵。 “既然如此,你们无非是想要我的性命,跟我的丫头无关,放了她!”程婉月冷眼看向那几个人,冰冷的语气宛若十殿里的修罗,倒让那几个黑衣人另眼相看了。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既已如此,你们都没有活着的可能了。三姑娘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跟我讲条件了么?” “大哥,别跟她废话了。赶紧杀了她好回去复命吧。”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忙说道。 为首的那个人点点头,“也好,送她们上路吧。” “小姐….”眼看着几个黑衣人冲了过来,绿萝忙又将程婉月挡在身后,身体迎向了已经刺过来的剑。 -本章完结- 第七十九章 刺杀(2)+上架公告 萧王府内,萧天玦刚从王妃的荔园阁出来,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走起路来似乎都有一丝漂浮。 惊雷见状忙走上去问道:“主子,你还好吗?” 萧天玦摇摇头,冷冷的说道:“我没事。” “主子,属下一直不明白,王妃究竟对您做了什么?您为何每次还荔园阁都会这样虚弱?”惊雷终于忍不住问道。 萧天玦突然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层血色。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牙根紧咬双颊似乎在颤动,不发一语。 惊雷也知道自己有些逾越了,忙改口说道:“对不起主子,属下逾越了。不过有一事属下还未向主子禀告。” “说。”萧天玦轻轻吐出一个字,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刚才追风已经来过了,好像是程家三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属下见城南方向发出一颗信号弹,应该是追风发出的。”惊雷说道。 “什么?”萧天玦忽然心一沉,吼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惊雷低着头,“王妃命人在院子外把手,没有王妃的命令任何不得进入,包括王爷在内,所以属下….” 萧天玦的拳头紧握,“马上派人进宫将尹千夜接来,找辆马车派人跟我过去。” “主子您的伤?”惊雷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速度要快。”萧天玦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最后一句话。 惊雷点点头,飞快的向外走去。萧天玦轻轻靠在一颗大树旁,身上的疼痛似乎要将他吞噬了,远远的望着荔园阁的方向,眼里露出一丝迷茫的神情。 半刻钟之后,惊雷带着萧天玦来到的皇宫,未来得及通禀皇上一声便急急忙忙的将尹千夜拉了出来。 “萧天玦,你可别害我啊,我马上就要回东寅国了,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尹千夜一边嘟囔着一边跨上马车。 刚一上车,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皱了一下眉头忙搭上他的脉搏,问道:“你又去荔园阁了?” 萧天玦答非所问,“程婉月可能出事了。” 尹千夜搭上他脉搏的手轻轻的抖动一下,“我知道了,先把这颗药丸吃了再说。你这样子不适合舟车劳顿。” “我没事,不是还有你在吗?应该死不了。”萧天玦说着,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 尹千夜知道他的脾气倔强,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喂到他嘴里后,也开始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问道:“你为何如此关心程婉月?” 萧天玦看了尹千夜半晌,淡淡的回道:“因为她将是我的妻。” 尹千夜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心里明明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却还是要清楚的从他口中知道答案,可是一想到程婉月的笑容,他忽然变得很坚定。 “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不过若是她能平安度过危险,我会和你公平竞争的。” 萧天玦嘴角扯出一抹轻笑,“公平不了,她必须是我的。” “为什么?”尹千夜紧紧的握住了拳问道。 -本章完结- 第八十章 惊险 萧天玦虚弱的神秘一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尹千夜听完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呢。谁还没有点秘密?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可别忘了她当初可是最先看到我的,而且说实在的,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熟悉,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萧天玦闭上眼睛不语,佯装没有听到他的话,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算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尹千夜说着自顾坐到一旁,也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心里却如五味陈杂一般。他有自己的计划,却始终知道萧天玦是个劲敌。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树林中,程婉月和绿萝被团团包围,绿萝闭上眼视死如归一般挡在程婉月的面前迎上长剑。 长剑却突然被挡开,绿萝睁开眼便看到同样是一身黑衣的男子挥剑立在她们的身前。 “你是谁?”对面的黑衣人问道。 追雨一路上跟在程婉月的身后,就在刚才刀疤脸他们出现拦住她们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是因为他知道后面还跟着一伙人,而真正的杀死是由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追雨面对质问没有说话,只是提起长剑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动作快的只剩下刀光与剑影在月光下闪烁。 “姑娘,你们先走。”追雨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说道。 程婉月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追问的时候,点点头拉着绿萝向丛林深处跑去。 黑衣人的首领见状一边与追雨纠缠一边说道:“快追,别让她们跑了。” 追雨拦在林子的入口处,吃力的抵挡着这些人的进攻,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们突破过去,可是虽然他的武功在他们之上,却有些寡不敌众,很快便要败下阵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身中两剑,眼看着有两个人追了过去却无能为力。 程婉月拉着绿萝快速的向前跑去,森林中的迷雾越来越大,似乎已经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啊!”绿萝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的扑倒在地上。 程婉月停下脚步转身蹲下来问道:“绿萝怎么了?” 月光下绿萝的脸色有些发青,额头上瞬时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姑娘,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程婉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绿萝的脚正卡在一个捕兽夹子里。此刻正股股的往外冒着鲜血。 “绿萝,你忍着点,我把这个东西给你打开。”程婉月说着走到她身后,用力掰开捕兽夹子。又从自己裙摆的下方扯出一块布料,轻轻为绿萝包扎好。 “姑娘,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绿萝脸色苍白,虚弱的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将你丢在这里的。”她一边说着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两粒药丸放到绿萝的嘴里。 “这个是消炎的,把这个吃下去。你一定要撑住,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绿萝将药丸吞下,她们身后却传来一阵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程婉月顿了一会儿好似心里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快速的捡起身旁的树叶将绿萝埋了起来。 “呆在这里不要动,我们一定会得救的,相信我。” 绿萝却拉住程婉月的手腕问道:“姑娘,您要做什么?” “我去引开她们,你放心。我是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的。”程婉月轻拍了两下绿萝的脸颊转身要走。 “姑娘,不要!”绿萝刚喊出声却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快点她们就在前面。” 程婉月回头看了绿萝两眼,大喊一声,“我在这里。”说着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两个黑衣人果真顺着程婉月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绿萝将有埋在树叶中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追风一路上沿着追雨留下的记号赶到的时候,追雨已经身中好几剑,旁边还躺着两个已经死了的黑衣人。 “追雨,你怎么样?”追风跳下马抽出剑赶了过来问道。 追雨摇摇头,“我没事,还能顶得住,你赶紧去找三姑娘,三姑娘进了林子里。” 追风一剑杀了一个黑衣人之后,点点头,“你再坚持一会儿,大公子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找来的。” 追雨点点头,对面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了,虽然自己身负重伤。但是应该还能勉强应付。 “赶紧去吧。” 追风一脸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转头消失在夜色中。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听见一阵隐忍的轻yin声,寻着声音的来源找过去,就看到被埋在一堆树叶下的绿萝。 此刻的绿萝意识已经渐渐变得模糊,额头也开始发烫,追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问道:“绿萝,你醒醒,快点醒醒。” 绿萝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追风?” “姑娘呢?姑娘在哪?”追风一脸焦急的问道。 绿萝回眸看了看身后的路,手臂刚刚抬起又缓缓落下,“快去…快去救姑娘。”说完便晕了过去。 追风刚想走,却又不忍心将绿萝一个人仍在这里,于是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向着程婉月走失的方向追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追雨杀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用剑支撑着单膝跪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心下警觉。 当他看到渐渐驶来的马车上坐着的惊雷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瘫软在地上。 惊雷忙跳下马车跑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忙扶起追雨问道:“追雨,你怎么样?三姑娘呢?” 追雨指了指身后的树林,“三姑娘被黑衣人追着进了林子,追风已经赶过去了。” “你还好吗?”惊雷见追雨身负多处剑上,忙将他背了起来走向马车。“尹公子,麻烦您帮着止下血。 萧天玦这个时候也坐起了身子忙问道:“程婉月呢?” 追雨一边让尹千夜为自己止血一边虚弱的说道:“三姑娘被黑衣人追进了树林里,追风已经赶过去了,现在属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 萧天玦听罢便要跳下马车,可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跌坐了回来。 “大公子,我派人进去搜吧,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惊雷说着也不等萧天玦回答,便挑了十个人飞奔进了树林。 程婉月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跑了,挑了一个粗壮的大树背靠着,将自己藏了起来。 她现在是又累又渴,又不敢大声喘息,她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离自己有多远,只能先暂时的避一避,若是到了天亮还没有来救自己的话,自己很可能真的会命丧于此了。 “绿萝,你现在如何了?”程婉月心里默念,“你一定要没事。” 追风身上背着绿萝,步伐慢了许多,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程婉月和黑衣人的踪迹,绿萝这会儿又发着高烧昏迷了过去,他还担心在外面的追雨,只好先背着绿萝往入口的方向折回。 走到一半的时候,追风听到了脚步声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长剑将绿萝放在地上等在那里,等来人靠近的时候,追风提起长剑便刺了过去。 惊雷听到剑锋声,也抽出长剑迎了上去,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到追风的时候。借着月光,惊雷终于看到了追风的脸。忙抽回剑喊道:“追风,住手。” 追风一听是惊雷的声音,收回长剑,有些喜出望外。“惊雷,你们终于来了。” “主子也来了,就在外面。三姑娘呢?”惊雷问道。 追风一脸吃惊的问道:“主子竟然亲自过来了?他的伤?” “无碍的,有尹公子跟在他身边,我问你找到三姑娘了吗?”惊雷再次问道。 追风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找到了三姑娘身边的丫鬟绿萝,她好像受了伤,这会儿昏过去了。”说着便将绿萝从地上抱起来。 “那你先带她出去,我们继续在林子里面搜索。”惊雷说着又对着身后的暗卫说道:“记住,从现在开始,尽量留活口。” “是!”十个暗卫异口同声的说道。 森林里的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说老大他们这么半天没追过来不能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知道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另外一个人回道。 “我们要不要给主子发个讯号?” “我看行,若是老大他们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那现在这树林里肯定不安全。”黑衣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对着天空发射了出去。 信号弹一发出去后,萧天玦的暗卫突然喊道:“统领,您看。森林那边有人发信号弹。” 惊雷见状忙道;“赶紧过去瞧瞧。” 倚在大树上的程婉月也见到了信号弹,仔细观察了一下方位,发现离自己不过百米。一颗心顿时又被提了起来,悄悄的起身慢慢的向着前方缓缓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迷雾渐渐散去,天色渐凉。程婉月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只感觉两条双腿已经麻木了,不远的前方似乎已经看到森林的出口。 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更加快了脚步向前迈进。 眼见着自己踏出了森林,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真脚步声。“程婉月,终于找到你了。” 程婉月回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手中提着长剑正一步步靠近自己。程婉月像是疯了一般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奔跑。 “扑哧”一声响,她知道这是利剑划过身体的声音,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淌,她似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不害怕,只是觉得好不甘心。 程婉月跌倒在地上,黑衣人再次举起长剑,剑尖马上就要刺过她的眉心。就在这时黑衣人忽然双眼圆瞪的倒在自己面前。一切发生的那么快,让她始料不及。 “你还好吗?”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程婉月抬头便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庞,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在精致的马车上,马车里铺了厚厚的狐裘毛毯,舒适又温暖。 “这是哪?”程婉月一开口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嘴唇上传来的痛楚令她皱紧了眉头。 “姑娘,你醒了?”忽然有个人开口,程婉月循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了那张俊美的脸。剑挺的眉毛下一双温和似水的眸子。 只是他的穿着有些奇怪,一身白色的蟒袍外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脚上传了一双尖头黑色长靴。 “你不是本土的人?”程婉月略带疑惑的问道。 那男人点点头,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说道:“姑娘果真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本土人。你叫我千忧就好。” “千忧?这个名字听起来让人觉得好悲伤。”程婉月如实的说道。 千忧笑笑,“世人皆忧愁,的确不是个很好的名字。” 程婉月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谢谢你救了我。” “无碍的,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介怀。”千忧说着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到程婉月的面前。 “喝杯水吧,对了,你怎么会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呢?” 经他一提醒,程婉月才想起一件事情忙坐起身子说道:“千忧公子,麻烦你一件事情可以吗?我的丫鬟还留在那片森林里,我回去找她可以吗?” “你现在的身子很虚弱,先躺下。”千忧说着扶着她慢慢的躺在小榻上。说着又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阿奴,你派两个人查看一下,我们去前面的林子等你们。” “等等....”程婉月忽然说道:“那林子里可能还有我的人或者是敌人,麻烦你让你的手下去之前拿着这个。” 她说着从头上轻轻拔下一根银色的蝴蝶发簪交到千忧的手中。 千忧点点头,撩开帘子将发簪交到名叫阿奴的侍卫手中,阿奴领命之后,挑了两个侍卫便匆匆的往树林中赶去。 惊雷他们搜遍了整个森林也没有看到程婉月的身影,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暗卫回来禀告。 “统领,在前方的出口处我们发现有两名黑衣人的尸体。” “那三姑娘呢?”惊雷问道。 暗卫回道:“还没有发现,不过属下发现有一队车马经过的痕迹,正朝着主子他们的方向赶去。” 惊雷点点头,抬起手命令道:“全部回去!” 半个时辰后,惊雷和那一对车马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 “主子,惊雷他们回来了。”追风在车外禀告道。 “咳咳…”马车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萧天玦虚弱的问道:“程婉月呢?” 惊雷走上前忙汇报道:“属下在另一边发现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但是没有发现三姑娘的身影,属下猜想三姑娘应该是被经过的车队所救。” 正说话间,一队人正迎面向他们的方向赶来,惊雷看了看说道:“应该是前面那辆马车,属下过去问问。” 惊雷走到那队马车前问道:“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大概十三四的年纪。” 程婉月从车里听到了问话声,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只觉得外面站着的人有些熟悉,猛然一想便想起他是萧天玦身边的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 千忧看见她笑问道:“你认识?” 程婉月点点头,“是的,我认识他!千忧公子,你把我交给他就好了。” 千忧点点头,掀开帘子在车夫的耳边轻轻嘀咕了两声,便让随行的丫鬟带着程婉月走下了车。 “多谢千忧公子搭救,金银之物想必千忧公子定不会要,如果在本土有何需要,你可以到侯府找我,我叫程婉月。”程婉月临下车之前轻声说道。 千忧点点头,“想不到你竟是侯府千金,我想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一章 回府(求票票) 惊雷看到程婉月从车上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去说道:“三姑娘,我家主子已经找寻您多时,还好您没事。” “他也来了?”程婉月一脸吃惊的问道。 惊雷点点头,又对着车子里的人道了声谢,本想给些银两却被程婉月拦下了。只好带着程婉月往回走。 “你们找到绿萝了吗?”程婉月一边走一边担忧的问道。 惊雷点点头,“找到了,请三姑娘放心。” “她怎么样?还好吗?” “三姑娘放心,绿萝姑娘只是受了点轻伤,期间发热了两次但是吃过尹公子的退烧药之后,这会儿已经安然入睡了。”惊雷据实回答道。 “尹千夜也来了吗?”程婉月不知道为何,提到尹千夜的时候总会让她想起尹陌离,或许是因为他们长得太像的缘故。 “是的,三姑娘主子就在车上,您快点过去吧,主子已经担心了您一夜。”惊雷说着便上前跨了一大步,替程婉月掀开帘子。 程婉月刚踏上马车的时候便问道一股浓浓的药味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是谁受了这么重的伤?” 尹千夜见程婉月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神情,控制不住自己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程婉月摇摇头,“我没事,幸好有人经过救了我,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究竟是谁受了伤?为何这里全都是药味和血腥味?” 尹千夜回头看了看萧天玦,将程婉月拉到车子里默不作声。 程婉月这时才注意到萧天玦的脸色异常的惨白,忙走过去轻轻拉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你怎么会受伤的?为何伤的这么重?”程婉月脸色变得有些沉重,难以掩饰自己关切的目光。 萧天玦依旧是表情淡淡的,“都是小伤,过几天就会好的。惊雷我们启程回去吧。” 惊雷站在外面,忽然间开口问道:“主子那些人怎么办?” “留一个活口,剩下的一个不留。”萧天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冷漠仿佛能将时间所有的东西全部冻结。 程婉月没有注意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把脉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过,时而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你这伤明明是日积月累所致,为何我上次替你把脉的时候没有发觉到这一点呢?” 萧天玦看着程婉月专注的神情,嘴角扯出一抹不容被察觉的笑容转瞬即逝。一旁的尹千夜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眼里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你为何自己不声不响的就出去了?为什么不带上追风?”萧天玦一想到差一点就见不到程婉月,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慌。 程婉月低下头神情有些懊恼,“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看来是我低估她了。” “看来你身边需要更多的人保护才行。”萧天玦说着忍不住又轻咳了两声。 程婉月赶紧为他倒了一杯水,嗔怪道:“我知道以后会怎么做了,倒是你明明受了伤为何还要跑到这里来。” 萧天玦看到她即娇羞又在乎的模样,忽然间心情大好,想要逗逗她,“你难道忘了那晚我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程婉月脸色更红,低着头小声的嘀咕一句,“你最好不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尹千夜在一旁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觉得空气里有些发闷,掀开帘子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程婉月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人,见尹千夜出去,忙别过脸问道:“我跟三皇子的婚约是不是因为你才….” “怎么?你舍不得?”萧天玦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语气也不是很好。 程婉月摇摇头,“我不是舍不得,只是自从那天之后你便没有了消息…我才…” 萧天玦听到这里,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笑容,冷不防将她搂在怀中。“程婉月,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娶你。” 靠在他宽阔无比的胸膛内,程婉月没由来的感到一丝安心。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挥之不去。 想了想还是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不要这样,我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突然间非要娶我不可,不过婚姻不是儿戏,我希望彼此都慎重一些。有些话并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程婉月突然离开萧天玦的怀抱,令他有一丝不悦,又听了她说的话忽然间想起来那日在落霞寺,她看到尹千夜泪流不止的情形。 “你之前是不是和尹千夜认识?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萧天玦说出这话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其中浓浓的醋意。 程婉月听到尹千夜的名字表情一怔,喃喃的说道:“他可能是我的一个梦吧。” 坐在马车外面的尹千夜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觉得很悲伤,仿佛见到了一个女孩子站在树下瞭望远方的情形。渐渐的女孩的轮廓变得很清晰,当她转过头时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月牙般的眼睛弯成一条直线。嘴里吐出两个字——陌离。 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程婉月,她一身洁白的罗裙站在梅花树下翩翩起舞,慢慢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尹千夜的心就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心跳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他好似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道:“等你回来…等你回来…..”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出程婉月的惊叫声,“萧天玦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尹千夜从自己的意识中惊醒,忙掀开帘子冲了进去,见萧天玦已经昏迷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到他的口中,又对着外面的人喊道:“加快行程!” 程婉月不敢再看尹千夜给萧天玦专注疗伤的神情,越是这样便越容易让她想起尹陌离。只得低着头轻声的问道:“他没事吧?” 尹千夜摇摇头,“暂时没事,不过这一次让他元气打伤,本来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不过这次就比较麻烦了。” 程婉月不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本来躺上十天半个月就会好?他以前经常这样的吗?” “你好像很关心他?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们都发生了什么?”尹千夜坐到程婉月的对面,一脸考究的看着她。 突然间气氛变得很尴尬,程婉月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于是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有么?毕竟他救过我。” “只是因为他救过你这么简单?”尹千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继续追问道。 程婉月突然觉得今天的尹千夜好像很不一样,抬起头看着那张妖冶的脸,忽然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除了尹陌离之外,究竟是谁?她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看我做什么?”尹千夜邪肆的笑了一下。 程婉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很像一个人,不是尹陌离,你好像真的很像一个人。”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传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尹千夜刚要再问却发现她已经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尹千夜无奈的苦笑一声,将她轻轻放平,又为她盖上了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的披风,蹲在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下一秒钟就会惊醒,微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略带些苍白的唇微微嘟起。尹千夜越看越觉得她就像一个迷一样的女子。就连睡梦中都有那么多忧伤和烦心的事情。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抚平皱起的眉头,光滑的肌肤传来美妙的触感,他多么希望一切就停留在这一刻。 程婉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鎏金色纱幕,碧月正歪在她的床前浅睡。听见床上有响动,猛地睁开了双眼。 “姑娘,您终于醒了。”碧月惊喜的说道,忙走到桌子旁为她倒了一杯清水。将她轻轻拂起喂给她喝。 “姑娘多喝些水吧,您现在唇太干,大夫嘱咐您一醒来就要先多喝水。” 程婉月再喝了大半壶水之后忙问道:“碧月我是怎么回来的?绿萝呢?她怎么样?” 碧月忙道:“绿萝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就是脚上的伤还不适合走动,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好。您是让萧大公子送回来的,您不记得了吗?” 程婉月点点头,“看来是我太累了,我知道是他救了我。” “姑娘,我先喂您喝点粥,您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粥一直在小炉上温着,这会儿吃不凉的。”碧月端起小炉上的白米粥一点一点喂给程婉月。 “姑娘,老爷已经来过两趟了,说了您一醒便派人通知他。老爷一是担心您的身体,二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碧月将这两天的事情都跟她一一道来,包括大夫人的人也已经明里暗里不知来了多少趟了。 程婉月喝过粥之后觉得精神了不少,就是浑身还有些酸疼。尤其是两条腿像是木头疙瘩一样令她难受。 “萧天玦送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程婉月问道。 碧月回答,“萧大公子只说您在路上遇到了猛兽,车夫和小厮们为了保护你都死了,萧大公子凑巧途径那里才将您救了。老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肯定是不信的。” 程婉月点点头,她明白萧天玦这样做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既然爹不信,如今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碧月,你派人到爹那里传个信,就说我已经醒了想见见爹。” “嗳。”碧月答应一声忙‘蹭蹭’的跑下了楼。 程婉月突然间还想起一事,忙叫来了追风。“追风,你去趟萧王府看看萧天玦如何了?我记得他好像是昏过去了。” 追风神情有些懊悔,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姑娘,让姑娘受苦了,属下甘愿领罚。” 程婉月摇摇头,“追风,这次要不是你通知萧天玦我想我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你快起来吧,还有你去查一下那个刚开始救我们的黑衣人是谁。” 追风想了想站起身,“不用查了,那是主..那是萧大公子的暗卫,受大公子之命特意保护您的。” “你知道?”程婉月有些惊讶的问道。 追风点点头,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属下赶过去的时候,见那人身受重伤,身旁还躺着歹人的尸首,是他跟我说的让我进去找您。” 程婉月一副了然的神情,呆怔了半晌呢喃道:“你先去萧王府看看他怎么样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是!”追风得了命令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侯爷便气喘吁吁的小跑了进来,见程婉月靠在床上发怔,忙过去问道:“婉月,你觉得有没有好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爹,我没事让人担心了。”程婉月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 侯爷见状佯装盛怒的板起脸,“你简直就是胡闹,怎么能不跟我说一声就一个人去了城郊?你不知道那里很乱吗?” 程婉月低着头犹如做错事情的孩子,嘟着嘴说道:“爹,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好在这次我没事。” 侯爷见状也不忍心再责备,忙问道一旁的碧月。“姑娘的药都煎好了么?大夫怎么说?有没有大碍?” 碧月如实的回答,“老爷,姑娘已经喝过药了,大夫说姑娘只是一时劳累过度再加上身体虚弱,开几副补药就好,没有大碍。” 侯爷点点头,又回头跟身后的程福说道:“程福,你去库房里多取点补品送来这里,尤其是那个血燕多拿些来。” 程福点点头下去做事去了。 侯爷又看了看站在程婉月身旁的丫头碧月,碧月又看了看自家的小姐,见小姐轻轻点了下头,也跟着退了出去。 “爹,女儿这次并不是遇到了猛兽,而是遇到了刺杀。”程婉月未等侯爷开口,率先说道。 “什么?”侯爷一拍床沿猛地站起身,“你知道是谁干得吗?” 程婉月摇摇头,“女儿虽没有抓到刺客是谁,但是女儿很肯定想要杀我的人是谁。” “是谁?”侯爷一脸震怒的问道。 “大夫人!”程婉月一字一顿的回答,见侯爷的脸色骤变,铁青着脸,额头两边的青筋全部暴起,好似随时都可以爆发,又像是在隐忍。异常痛苦。 “爹?”程婉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侯爷缓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答应爹,先不要去招惹她好吗?你放心总有一天爹会为你报这个仇的。” “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您不相信我?还是您有什么难言之隐?”程婉月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侯爷摇摇头,“我并非不信你,相反我是想保护你,但是你要答应爹,先别去招惹她。一切事情都交给爹来办好不好?” “爹,您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程婉月有些焦急的问道,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她这一动气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侯爷面色痛苦,“你好好养病吧,其他的不用管!等以后爹会都告诉你的。”说着便掩面离去。 程婉月见侯爷仓促离开的背影,脑子里突然变得很混乱,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爹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说?这个大夫人的来历看样子还真的不简单。 侯爷刚离去不久,碧月突然从楼下跑上来说道:“姑娘,二姑娘过来了,正往楼上走呢。奴婢怎么拦都拦不住她。” “程婉玉?”程婉月有些惊讶,暗里说她这会儿不应该躺在床上养病么,而且祖母禁了她的足,直到她出嫁,想不到她这会儿就出来了。 “程婉月,你真是命大,竟然还没死!”人未到声先到,程婉玉嚣张的话语传入程婉月的耳朵里,随后便见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走了进来。她这会儿便出来了。 -本章完结- 第八十二章 沐将军(求票票和首订) 程婉月见她穿了一身黄色的对襟盘扣小衫,下面配了一条湖月牙白的裙子。脸色不淡没有前几日那么苍白,反倒是多了几许红晕和娇媚,仿佛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 “你看我做什么?哑巴了?还是被刺客吓傻了?”程婉玉依旧嚣张跋扈的说着。 程婉月忽然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想不到几日不见,二姐姐嘴皮子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程婉玉扭摆着腰肢,走到她面前,恶狠狠的盯着程婉月的那张脸说道:“你怎么就不去死?你放心,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程婉月冷笑一声,看程婉玉的神情就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程婉玉,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看来上次那件事情还没有让你受到教训!” 程婉玉听到这话犹如疯了一般扑向程婉月,碧月赶紧拦在程婉月的面前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我就知道是你,程婉月一定是你陷害我的是不是?” 程婉月看着碧月被打,右侧的脸颊瞬时间高高的肿起,眼里冒出一股怒火。从玉枕旁边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想也不想的随手扬到程婉玉的脸上。 “程婉月,你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程婉玉心中忽然感到害怕,跟在他身后的丫鬟春香忙走上前来。 “姑娘,您怎么样?” 程婉玉只觉得脸上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的她受不了,狠狠的扇了春香一个巴掌,“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狠狠的打她!” 春香看了看程婉月脸上露出一丝恐慌的神色,“二姑娘…奴婢…奴婢…” 还没等她说完,程婉玉便痒的受不了,一边用手用力的在脸上挠着,一边吼道:“程婉月,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解药呢?解药在哪?” 程婉月懒得看她在那发疯,忙对站在一旁傻愣着的春香说道:“还不赶紧扶你家小姐离开?这药效真正发作以后,会比这会儿难受百倍甚至千倍,你若是这会儿还不带她回去清洗,我保证她这张脸以后都不能要了。” 春香一听,忙拉着程婉玉要离开。 程婉玉还在疯狂的喊叫着,“我不走,程婉月你快给我解药!” 程婉月冷笑一声,“想要解药也可以,马上向碧月道歉!” 程婉玉不可置信的望着程婉月,脸上除了痒之外好像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痛感。 “你让我向个丫鬟道歉?没门!” “姑娘,您的脸!”春香抬头就看到程婉玉一张脸肿的不成样子,还起了不少的小水痘。 “我的脸怎么了?”程婉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铜镜。 这一照不要紧,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从锦绣阁传出,程婉玉恶狠狠地将铜镜摔在地上说道:“程婉月,你赶紧给我解药。” “你道歉!”程婉月铁了心的要她道歉,那语气不容人质疑。 程婉玉的脸上又疼又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道歉!我道歉,快给我解药啊!” 程婉月冷笑一声,将两颗药丸将一个小纸包递给碧月,让她交给程婉玉,“药丸内服,药粉外敷,七天之后就会好。记住了以后没事别总惹我,我保不准下一次会用什么样的药粉招呼你!” 程婉玉还想说什么,又害怕程婉月真的能说到做到,忙带着丫鬟春香离开了。 碧月见程婉玉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心。“三姑娘,奴婢这点小伤不要紧的,您给二姑娘下毒,万一大夫人怪罪下来怎么办?” 程婉月冰冷的眼神如把尖利的刀刃,直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冷冷的说道:“我就怕她不来找我呢。” 程婉玉回去之后,赶紧把内服的药吃了,又将外敷的药粉擦在了脸上,疼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可是还是感觉很痒,恨不得用力去抓。 “二小姐,您可先万别用手抓啊,抓完之后脸上会留疤的。”春香在一旁好意的提醒。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程婉玉更加来气,抓起一旁的瓷瓶便扔了过去。 “嘭”的一声瓷瓶砸到了春香的头上,随即掉在地上碎成一片,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春香的额头往上流淌。 春香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许是程婉玉见到有鲜血流淌,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心中的怒气虽得到缓解,却让她更加兴奋和BT。 “跪到那些瓷片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春香哆嗦着看着程婉玉,苦苦哀求。“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如果真的跪下去,春香这两条腿势必要成残废的。 程婉玉肿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俯视而高傲的看着春香,一把抓起她的头发,“你个没用的废物,我留着你有何用?难道粉末过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帮我挡一下吗?你看到那个践人身边的丫鬟了吗?每一个都对她那么忠心,你们简直就是废物!是废物就得死!” “二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春香害怕的止不住在地上磕头。 程婉玉根本毫不理会,命一旁的两个丫鬟强行拉起她狠狠的将她仍在碎片上面。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出,令每个人的心中感到一阵恐慌。自从程婉玉出事以后,行事更加BT了。这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自己哪天一条小命都丢在这里了。 春香跪在碎片上,双膝下面很快被鲜血渲染。 大夫人一进门就看到的是这种景象,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又是在干什么?” 程婉玉一听回头看了一眼大夫人,忙扑过去,“娘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大夫人一看程婉玉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心下一惊忙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娘亲程婉月下毒害我,这个没用的废物还不帮我,我要她有何用?”程婉玉一边说着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极近昏厥的春香。 大夫人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吩咐身旁的丫鬟说道:“拉出去吧,别脏了这里的地方。” 说着便拉起程婉玉的手走到窗边坐下,在她们的眼里,好像丫鬟的命真的贱如草芥一般。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又跑去招惹那个小践人了呢?”大夫人冷冷的说道。 “娘亲,都是程婉月把握害成这样的,我不要嫁给表哥,我不要!”程婉玉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流淌了下来,似乎她已经忘记了她刚刚才敷过药,这一哭便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大夫人握着程婉玉的手有些用力,“真想不到那个践人的命如此大,这样都杀不死她!” “娘亲,您说该怎么办啊?我想让她死,让她死!”程婉玉咆哮的哭喊道。 大夫人许是被她哭的烦了,松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够了,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你不知道这会儿有多少人都盯着咱们呢么?而且据说派出去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单说这件事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外公交代呢!” 程婉玉听罢也不敢再哭,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从小就害怕外公,尤其是每当自己看到他那张阴沉不定的脸,即使在笑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外公怪罪娘了?” 大夫人摇摇头,“你外公暂时还没有给我传来消息,但是这件事情恐怕会越来越麻烦。虽然派出去的都是暗卫和死士,可难保不会出现差错。” 程婉月这会儿脸上又开始感觉到有些痒,忍不住挠了挠脸说道:“娘亲我一想到将来要嫁给表哥,每天都要面对外公那张脸我就感到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你只要哄着他开心不让他生气就行。而且你只要记住这句话,你外公不会轻易拿你怎么样就好了。”大夫人说罢,脸色阴沉半眯着眸子,渐渐陷入沉思之中。 程婉玉还是感到有些痒,不停的挠着脸,“娘您在想什么?” “我没想到程婉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暗卫和死士的手中逃脱出来。”大夫人说着抬起头,当她看到程婉玉的脸时,忍不住脸色大变。 “婉玉,你在干什么?”她大吼一声。 程婉玉摇摇头,“刚刚明明敷过药了,这会儿怎么又开始痒起来了,娘,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大夫人忙问道:“你听该是刚刚哭过了,药效已经没用了。还有没有解药?” 程婉玉点点头,“还有些。” “赶紧拿出来,娘再帮你敷上!”说着让程婉玉好好躺在床上,为她敷过药之后又看着她睡着了,这才来到了外厅。 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字画之后,又命柳妈妈在外面守着,按下字画中的飞鸟像,字画的后面突然出现一个密道,大夫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密道里面越走越宽敞,而且也越来越明亮,大夫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见到前面那个小门,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面是一座幽僻的小院,院子里盖着三座茅草房,大夫人走进中间那个茅草房推开门,就见有人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怎么这么晚?”那人皱了一下眉头,面色有些不悦的问道。 “婉玉出了点事情,这会儿我刚把她哄睡着了。”大夫人如实的回答。 那人冷哼一声,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这个孩子早晚得坏我们大事,不如将她解决了得了。既然嫁不了三皇子,她也没有用处了。” “你休想!”大夫人冷冷的说道,“即便你是我的父亲,你也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阴晴不定的脸,他的脸也些不正常的白,眉毛上扬尤其是那双眼睛和鼻子,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猫头鹰的脸。 “你不要妇人之仁。” “换个话题吧!”大夫人脸色很难看。 大夫人的父亲和秦氏的父亲同样都是将军,各自统领十万大军,一个负责掌管京都城,一个负责边疆。而沐将军就是掌管京都城的。 “暂时先不要动程婉月了。”沐将军说道。 “为什么?”大夫人心有不甘,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我一定要让她死!” 沐将军冷哼一声,“愚蠢至极,我昨日派去的暗卫七人,加上死士十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这说明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大夫人别过头问道。 沐将军的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说道:“这说明程婉月的背后肯定有人为她撑腰,具体这个人是谁,一查便知!至少在我们没有进一步的计划之前,先不要轻易动她。” “那她如果要收回那些铺子怎么办?”大夫人有些担忧的问道。 沐将军想了半晌,“那就全部都还给她!只要把我们的人留下就好了,这件事情你应该会办吧?” 大夫人觉得好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出来的太久了,我要先回去了。” 沐将军摆摆手,“去吧,不过你要看紧了程婉玉,她若是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不管她是谁,我都要杀了她!” 大夫人冷哼一声甩开衣袖离开了。 回到程婉玉的房里,见她还在睡。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走了出去。走到柳妈妈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通知那几家店铺的掌柜,明日就来侯府找程婉月汇报工作去吧。” 柳妈妈有些不解的问道:“夫人,这是为何?” 大夫人摇摇头,“你无需多问,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柳妈妈想了片刻,“是,老奴知道了。” 追风回到侯府的时候,程婉月已经睡下了。 “姑娘休息了?”追风见碧月在外面值夜,忙问道。 碧月点点头,“姑娘这两日太累了,刚喝过了药这会儿刚睡。” “那好吧,那我明日一早再来找姑娘吧。”说着转身刚要走,便听房里传来程婉月的声音。 “追风,你进来吧。” 烛火被重新燃着,追风推开门走了进去,程婉月见他怀抱着一只鸽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哦,他叫小白!是萧大公子让我给姑娘带来的。”追风说着将小白递到碧月的手中,让碧月拿给程婉月。 程婉月看了一眼这个通体雪白的鸽子,忽然想起那次程婉玉来找茬,顶了一脑袋的鸽子屎离开,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看到头上那抹红色的毛发时,便想到了这只贪吃的鸽子。 “这个鸽子是萧天玦的?”程婉月问道。“他怎么样?好些了么?” 追风挠挠头说道:“萧大公子说了,您要是关心他就亲自给他写信好让小白飞鸽传书。” 程婉月听罢脸‘噌’的一下子红了,将怀里的鸽子放在一旁撅着嘴说道:“谁关心他了?我不过是心里过意不去而已。” 追风嘿嘿傻笑两声,“是呀,姑娘您是心里过意不去,过意不去久了就变成关心了。” 程婉月一听,更觉得臊的慌,问道:“那他究竟有没有好一点?” 追风摇摇头,“属下真的不能说,您还是亲自问大少爷吧。” 程婉月一脸考究的上下打量着追风,把追风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姑娘,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 程婉月撇撇嘴,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我的暗卫还是他的,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呢?” 追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摆摆手狡辩道:“属下可是姑娘的人啊,属下只是觉得萧大少爷对姑娘不错,心里早已把他当成半个主子了。您千万别多想啊。” 这一句半个主子让程婉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说道:“都赶紧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碧月难得的见主子这幅模样,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带着追风忙走了出去,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让姑娘难堪了就不好了。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三章 宽衣解带(求首订和票票) 程婉月将脸埋在被子里许久,困意全无,小白还在一旁‘咕咕’的叫个不停。时而飞到它的头顶上轻啄两下她的秀发,好像再催促它赶紧写些什么似的。 程婉月一抬手拍了一下小白的脑袋,“不要吵,再吵就把你烧了吃了。” 小白眨着绿豆大的小眼睛,看似无辜的望着程婉月,嘴里一直在‘咕咕’的叫个不停。程婉月无奈,只好披了一衣服坐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笔和纸。 想了半天匆匆写下了一段话,将纸条塞到小白腿上的竹筒内,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萧天玦正躺在床上,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药味。惊雷突然走进来说道:“主子,留了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死了。” “哦?问出什么来了吗?”萧天玦冷冷的问道。 “还没有,这些人和那些黑衣人不同,都是死士,这个被我卸掉了下巴才没能服毒自杀,想要问出什么,看样子会困难一些。”惊雷如实的说道。 “去把惊天找回来,他是刑讯方面的行家!如果连他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他从新回去受训。”萧天玦神情淡淡的,一想到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程婉月了,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个幕后的指示者。 不过即便是这样,却让他对程婉月更加感兴趣,她好像是个迷,究竟什么事情能让她惹上这些死士和暗卫? ‘扑腾扑腾’惊雷刚一离开,小白便拍着翅膀飞了回来落在了萧天玦的身上,萧天玦从竹筒中拿出那张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好些了没有?过两天我会为你重新把脉。” 萧天玦嘴角露出一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笑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走下床,在纸上回到。 “重新把脉是必然的,还有一件事情更重要,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饭。”写完之后便又将纸条重新绑在小白的腿上。 小白再次飞回来的时候,程婉月还是没有睡着,听到小白飞进来,忙坐起身子,见萧天玦在下面回的话,说了一句,“臭不要脸。”之后便回到床上蒙上被子倒头便睡,任小白再如何吵闹也没有反应了。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刚用过早膳,就听碧月进来禀告说:“小姐,顔世子来了,正在内厅等您呢。” “颜笙?”程婉月有些疑惑,他怎么来了?“我知道了,马上下去,去命人备上好茶。” 程婉月说着收拾了一下,也跟着走下了楼,刚一进内厅,见颜笙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见她进来,忙走上前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究竟是谁干的?”颜笙一脸焦急的问道。 程婉月见他如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原来你是在担心我?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笙见她还在笑,心里的一丝担忧也渐渐放下了,忙道:“你还笑的出来,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若不是看着天色已晚,怕打扰你休息,我早就过来了。” “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呢?”程婉月问道。 颜笙打开他那独特的檀香美人扇,扇了两下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哼,这京都城里还没有本世子不知道的事情呢。” “你去找过萧天玦了?他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程婉月一脸担忧的问道。 颜笙丝毫没有察觉程婉月的不妥之处,有问必答的说道:“当然去找过他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会儿怕是下床都困难,不过不要紧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的。倒是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御医替你好好检查检查?” 程婉月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脑海中只记得颜笙说的那句‘连下床都困难’的话。 “颜笙,有件事情我想求你.”程婉月说着抬起头对上颜笙那痞痞的目光。 那如皎月般明亮而清澈的眸子仿佛带着一种魔力,颜笙怔怔的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情?” “你带我去趟萧王府吧,我想亲自去给他检查一下。”程婉月说着眼里带着一丝哀求,颜笙只得点头。 “那就太好了,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换件衣服之后就跟你一起去。”程婉月说完掉头‘噌噌噌’的跑上了楼。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颜笙才突然间反应过来,他刚才似乎答应程婉月了什么,只是他为何会一丁点都不记得? 一刻钟之后,程婉月带着碧月走了下来,两个人都穿着一身男装,一个是公子哥打扮,一个是书童打扮。 “你们干嘛穿成这样?”颜笙不解的问道。 “去萧王府当然不能以女装示人啊,穿上男装就不怕被人误会了。”程婉月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颜笙跟在她身后,用扇子尖点着她的后背,“哎哎哎,你等等我啊,去萧王府做什么啊?” 程婉月回头见他一脸茫然,问道:“刚才不是求你带我去萧王府吗?你怎么回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颜笙搔搔头,“我说过这话吗?刚才只是看你的眼睛很好看而已,其他的都没有注意了。” 程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管,你反正是答应我了,不去也得去。”说着便走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前走。 颜笙被迫的上了马车,见程婉月还拉着自己,心里涌上一丝小小的甜蜜。 “去归去啊,不过有些事情我得事先告诉你,省的你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什么事啊?”程婉月一脸认真的问道。 颜笙也不像是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同样严肃的说道:“去了王府之后,切记不可以随意乱走,尤其是后院的荔园阁,那是王妃所住的院子,门口有侍卫把手,而且若是路上碰到了任何人都不到跟他们搭话,弄不好就会赔上了性命。” 程婉月觉得浑身一哆嗦,一股冷意涌上心头,“不至于吧?不就是王府吗?虽然规矩是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恐怖吧?” 颜笙摇摇头,“总之你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就对了,不过你非要去王府干什么?” 程婉月眼神有些闪躲,佯装淡定的说道:“我曾经答应过萧大公子给他治病,如今正好他病着,我就一直看看好了。” “哦!”颜笙如傻子一般的点点头,“说来也奇怪,天玦每两个月都会大病一场,而且一病就病十天半个月的,不仅如此,就连床都下不了,虚弱的很。你是应该给他好好看看。” 颜笙说完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忙偏过头问道:“你会医术?” 程婉月点点头,“嗯,会一点吧。” 颜笙扯开唇角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还会医术,真是有意思,那你师承何人?” 程婉月看了看颜笙说道:“你其实闭上嘴巴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但是你若是一直说个不停就会很吵。” 颜笙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情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婉月坚定的点点头,“嗯,不说话的时候的确很好看。” 颜笙紧闭着双唇也不说话,直勾勾的望着程婉月,程婉月顿时觉得很好笑,但是又怕他问个没完,也只好一脸赞赏的看他,还忍不住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了萧王府的门口,门口的守卫见到颜笙忙行礼打了个招呼便放他们进去了。 “看样子你是经常来王府了,就连守卫都对你这么客气,甚至也不用通报。”程婉月由衷的佩服说道。 颜笙扬起脖子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说道:“那是自然,你以后跟着我混肯定不会受欺负,小爷指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的话音刚落程婉月便拿起折扇轻轻拍在他的头顶上。 “哎呦,你打我做什么?”颜笙无辜的撇撇嘴,一脸委屈相。 “竟是乱说,还不赶紧在前面带路。”程婉月无奈的摇摇头。 颜笙在前面带着路,穿过了一片翠竹林之后,便看到了一座僻静优雅的小竹屋,小竹屋的外面站着两个守卫,见颜笙过来忙道:“给顔世子请安。” “不必多礼了,大公子在里面吧?我带了大夫进去看看他。”说着便领着程婉月和碧月进了院门。 萧天玦正躺在床上听惊雷汇报着进展,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忙使了个眼神让惊雷查看一下。 惊雷点点头,刚要出去就看见颜笙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说:“怎么样天玦,好久不见是不是想我了?” 萧天玦躺在床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你昨晚刚从我这里离开,这么快又过来做什么?你实在是太呱噪了,我下次应该让守门的侍卫通传才行。” 颜笙听罢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可是为了你的伤好,专门给你找了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若是别人我指定不让她看。” “哦?你何事变得这么多事了?”萧天玦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颜笙身后的人,当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情。 这一次就连颜笙都看在了眼里,“你好像很高兴?” 萧天玦忙重新躺下,“你怎么把她也带过来了?”说着又对程婉月说道:“你刚好些,怎么不在床上多休息休息?” 程婉月也顾不得跟他客套,刚才一进院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那股浓浓的药香味了,如今见他脸色灰中带黄,忙走上前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 颜笙见到他们之间很自然的互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堵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你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闷,打开窗子透透气吧。”颜笙说着伸手就要打开竹窗。 “不可!”程婉月忙回头制止了他,他现在身体正虚弱,不能受一丁点凉气。 程婉月的手指始终搭在萧天玦的脉搏上,搭的时间越久,没有皱的也越来越紧。“你是不是经常感到头晕?有时候又感觉浑身没有力气?” 萧天玦见她沉思而认真的模样点点头,“是的,已经好多年了。” “我能脱下你的衣服吗?”程婉月说完,屋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婉月。 程婉月见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就深知他们是误会了。忙低下头解释道:“你们别乱想啊,我只是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没有其他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萧天玦忍不住问道。 程婉月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够愚蠢的,“我是大夫,会医术当然知道你身上有伤了,而且你的脉象强劲实则虚弱乃是外伤所致,若是内伤,你的脉象则会很虚。” 程婉月说完看了一眼萧天玦,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似乎在等待这他的回答。 萧天玦想了半晌,深邃的眸子渐渐闭上,然后点了点头。“让其他人都出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颜笙气的直跳脚,“难道我也要出去吗?为什么婉月能留在这里?而且她是个姑娘家,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程婉月严厉的看了一眼颜笙,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是个大夫,在大夫的眼里男女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不一样。你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呱噪了,我无法专心,你还是出去吧。” 即便是上次在落霞寺颜笙也没有看到程婉月如此认真和冷凛的神情,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只好低着头走了出去。 “碧月,你也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程婉月又对一旁站着的碧月说道。 碧月犹豫不决,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一脸认真的为萧天玦搭着脉一狠心便扭头走了出去,这件事情要是被干妈知道了,自己一定要被骂死的。 “这回你可以脱掉衣服了吗?”程婉月脸色如常,没有一丝的尴尬和娇羞。 萧天玦看了一眼淡定的程婉月,摇摇头。“我动不了,你要是想看我身上的伤口你得帮我。” 程婉月现在真是后悔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说心里没有其他想法是不可能的,毕竟上一世所接受的思想都是理论中,并没有实践过,可这一世实践起来却让她发现是如此的困难。 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容不得她退缩,这一世的程婉月脑海中就没有退缩两个字。 困难的为萧天玦脱去了外袍,她早已香汗淋漓,当她的双手接触到萧天玦的白色里衣的时候,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也越来越红。 萧天玦虽然有些疼,但难得看到程婉月这幅模样,倒也嘴角发笑的欣赏起来。 “你闭上眼睛。”程婉月在他赤果果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忍不住说道。 “好吧。”萧天玦不再逗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程婉月刚解开腰间的带子,便露出他满是鞭痕的胸膛。正在动作的手僵在半空中,眼里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 萧天玦感到胸前一凉,知道她已经看到了胸前的伤痕,猛地睁开双眼。“是不是很恐怖?” “是不是很疼?”两个人同一时间脱口而出。 萧天玦不语,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像是在隐忍。 程婉月温热的指尖轻轻触碰那些伤痕,有些甚至已经开始结痂,紫红色的鞭痕从脖颈处蜿蜒到肚子。长长的令人触目惊心。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疤痕?”程婉月忍不住问道。 萧天玦闭上双眼,像是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无碍的,过一段时间这些伤疤都会消失不见的,就好像如新生的肌肤一般,你不必放在心上。” 程婉月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凉味道:“你这伤口上面擦了什么?” 萧天玦摇摇头,“什么都没擦,这些伤口也只有你一个人见到过。” 程婉月一脸凝重的摇摇头,“不对啊,这个味道我感觉好熟悉,究竟是什么呢?” 程婉月想了半天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忙问道:“这些伤口究竟是怎么来了?” 萧天玦沉默不语,被子下的双拳早已紧握。 “你如果不说的话,对你的病情很不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伤口应该是在鞭打的过程中被沾上了‘新颜’。”程婉月见状一点点解释道。 “新颜是什么?”萧天玦突然问道。 “新颜是一种能够令人的肌肤再生的一种神奇药,虽然不会留下疤痕,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在人体内产生一种毒素,刚开始的时候会出现头昏无力的现象,慢慢的就会昏厥,瘫痪,慢慢的形成废人,到那时,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程婉月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萧天玦听闻,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双颊处的青筋紧绷。黝黑如墨的瞳仁转换成修罗如刹的样子。 程婉月心一惊,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回想。“这些伤痕不会都是王妃一手造成的吧?” 萧天玦死死的盯着程婉月看了半晌,声音冰冷的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程婉月摇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测,来之前颜笙跟我说过了王妃的荔园阁是个禁地。而你去救我之前,追风也说是去荔园阁才见到的你,所以….” 萧天玦叹息一声,渐渐放下了心防,“这种毒有什么可以根治的方法吗?” 程婉月见他不再那么戒备点点头,“古书上的确是有记载,不过我得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这段时间我会给你开点药遏制一下这种毒素,但是具体能遏制多久,我不知道。” 萧天玦点点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知道了。” 程婉月看了他一眼,重新替他系好腰带,“我明白,一会儿我给你开些涂抹的药,对你的伤口和毒素都有好处。” 萧天玦忽然拉起她的手腕,问道:“你为何会帮我?” 程婉月一怔,想要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却被他拽的死死的。忙说道:“你不是也救过我吗?就当是我欠你的,这次还清了。” “你有没真的考虑过我说的话?”萧天玦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程婉月带到了怀里。 程婉月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身子一歪便跟他一起躺在了床榻上,“考虑什么?” “既然你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而且我们也有过了肌肤之亲。考虑考虑我说的事情,我会等你及笙然后娶你。”萧天玦说着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程婉月忽然支起身子,“可是我讨厌被欺骗,也讨厌被人不信任。” 萧天玦脸色忽然暗淡下来,是啊,他迟迟未去提亲的理由不就是如此吗?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他不否认对程婉月的好感,可同时对她的神秘又感觉强烈的不信任。 如果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应该就是在落霞寺吧。 “请你给我时间。”现在的萧天玦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包括一直在他身上没有解开的迷雾,包括他的母妃! 程婉月摇摇头,“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伤养好。我一会儿会写好药方,你让人去抓药,服下去就会好很多。” 程婉月说着走下床,一把打开了房门。惊雷和颜笙他们都在外面紧张的等在那里,见她出来后忙问道:“怎么样?主子有没事?” 程婉月摇摇头,“我先给他开几个药房,然后你命人给他服下,剩下的药粉让他自己涂在身上就好了。”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颜笙说道:“颜笙,我先离开了,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吧。”说着便带着碧月离开了。 程婉月坐在马车里,脑海中始终想着萧天玦的隐忍和身上的伤痕,她觉得自己不被信任应该不能怪他,本来自己心里藏着的秘密就太多了,而且这种时候真的不该去想那些复杂的感情,她只要能报了仇,即便是死去都无所谓。 所以注定他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 碧月还是第一次见程婉月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您没事吧?今天这件事情….” “别让乳娘知道了,不然她又到说我。”程婉月说着一脸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到了侯府之后,碧月叫醒了程婉月,何妈妈一早的在门口等候她们了,见她们身着男装跑了出去,狠狠的瞪了一眼碧月。责备道:“姑娘是主子我没办法说,但是你是姑娘的贴身丫头,难道也跟着姑娘这般胡闹吗?” 程婉月走上前讨好似的求情,“乳娘别怪碧月了,是我逼迫她这么做的,您在这里等什么呢?” 何妈妈一经提醒才想起来说道:“对了,那六家店铺的掌柜已经来了,现在正等在内厅里,要求见小姐呢。” 程婉月蹙了下眉头,说道:“何妈妈你先招呼着,我先去换身衣裳再过去。” 半刻钟后,程婉月穿了一件蓝色的对襟小衫,下面传了一条同色稍浅的罗裙,梳了一个飞天髻,显得秀气而端庄。 众人见程婉月进来,也没有上前行礼,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口不对心的叫了声:“三小姐。” 程婉月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先发制人的说道:“我看几位管家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必母亲早已通知几位了吧?现如今这些店铺已经归到我的名下,由我掌管,几位管家迟迟未到究竟是何原因呢?” -本章完结- 第八十四章 擅闯御书房(求首订和票票) 见程婉月问话,其中一个一个一脸贼眉鼠眼的家伙开了口,“不瞒三小姐,我们这几家店铺离着京都本来就远,晚到也实属正常嘛,对不对?”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几家店铺的掌柜也跟着赶紧附和,一时间内厅里乱了套,七嘴八舌的争议起来。 “放肆!”程婉月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因她用力过猛直接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应声而碎,内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程婉月冷冷的看着那个为首的掌柜说道:“主子问话,无礼不说竟然连你的姓名都不回。该打!” 她的话音刚落,追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冲过去一脚踢在那个掌柜的膝盖上。那个掌柜冷不防的跪在地上,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膝盖骨破裂的声音。 “哎呀!”那个掌柜的跪在地上忍不住惨叫出声。 其他人见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浑身散发出的震慑力居然与大夫人不相上下让人感到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程婉月冷冷的问道。 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掌柜的还想反抗,却不想追风走上前拉起他的胳膊又是一个手掌披下去,又是一声脆响和惨叫,那个掌柜的直接趴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顿时如雨下。 “ 我叫沐大贵,我是沐府的人,你们没有权利打我。我要见大夫人。”沐大贵大声的叫嚷着。 程婉月一听,讥讽的笑道:“你是沐府的人却在我娘亲秦氏的嫁妆铺子里做管事?你好大的胆子?” 沐大贵一听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把那个店铺当成沐家的了。 “我…我只是听命于大夫人,肯定是当时大夫人见店铺无人掌管,人手又不够用才会请求沐家帮忙的。一定是这样的。”沐大贵似乎找到了一条出路,忙说道。 程婉月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两口,“哦?既然如此那么之前的掌柜又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要问就去问大夫人!”沐大贵好像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正一点点的向他靠近。 程婉月不理会他的叫嚷冷眼看着其他的几个掌柜的问道:“你们又是来自哪里?之前的管事都去了哪里?” 那几个掌柜甚至不敢抬头看程婉月,支支吾吾的说着各种的来历,基本上都是沐家请他们的。 “乳娘,你派人去请一趟祖母和大夫人,这事我还真的做不了主呢。”程婉月说罢便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老夫人和大夫人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大夫人率先看到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沐大贵,眼里露出一丝阴狠的神情。 “这发生了什么事?婉月,你这么急着找祖母过来干什么?”老夫人一进门便问道。 程婉月睁开眼睛,站起身走过去将老夫人扶上首座又给她行了一礼说道:“祖母安好,孙女儿今儿请祖母来是有事想请教祖母,孙女儿正为这铺子上的事情烦恼呢,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闻言,看了一眼大夫人见她正紧盯着地上的沐大贵脸上露出一丝杀机,心下了然。 “既然是铺子上的事情,那自然应当先问问你的母亲,她应该了若指掌才对。” 大夫人听到老夫人提到自己的,忙说道:“哎呦,我这几日都病着,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婉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这个铺子的掌柜被打成这样趴在地上?” 程婉月只笑不语,何妈妈见状走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老夫人听闻,将手中的茶盏直接砸到了大夫人的脚下。 “这沐家的人如何会到铺子上,又如何当的管事?”老夫人再如何猜想也断然不会想到沐氏如此大胆,竟然让娘家的人插手侯府的家财之事。 大夫人见老夫人动怒,忙跪在地上说道:“老夫人息怒,儿媳当初只是一心为了铺子着想,想当初姐姐留下的这些嫁妆没人打理,又适逢这几家的管事都有事不做了,儿媳一时无奈才回了娘家,请父亲帮忙料理此事。” 老夫人冷笑一声,“真想不到堂堂的大将军,竟然管起别人的家事来了。” 程婉月在一旁适时的插嘴说道:“祖母,您看这些毕竟是沐府的人,虽然是在娘亲的铺子上当管事,可这卖身契又不在我身上,我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人了。” 老夫人听闻之后点点头对大夫人说道:“既然她们都是你娘家沐府的人,卖身契应该在你身上吧?” 大夫人心里恨极了程婉月,却不得不从袖口中掏出这几个人的卖身契,“的确是在女儿手中。” “把卖身契给婉月,剩下的事情交给婉月去做吧。”老夫人说完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手中不停的撵着佛珠,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大夫人将卖身契递给柳妈妈,柳妈妈又交到了程婉月的手上,程婉月看着这些卖身里冷冷的在几位管事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既然你们都是沐府中人,我自然是没有权利打杀你们的。”程婉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这几个掌柜的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心中嘲讽。 随即又开口说道:“不过我这里有几本账册始终不明白,想让几位掌柜的替我看一下,若是看懂了,告诉我缘由之后,我定会放他离去。” 她说着从何妈妈的手中拿出几本账册狠狠的摔在他们面前。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之后颤抖着双手打开账册。 只见账册上面有些数字被圈圈点点,甚至在账册的后面明显的标注了对不上帐的银子数量。 “这…”几个掌柜的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如一摊烂泥似得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见状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让你们看账册呢。” 程婉月也看了一眼大夫人说道:“这些账册上面明显的标注了一共缺失的银两,只要几位掌柜的能将银两数目补齐的话,我自然放你们离去,若是补不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就依我侯府规矩办事。” “大夫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突然间几个管事全都扑到大夫人身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苦苦哀求道。 大夫人厌恶的挥开手,“你们求我做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是你们在掌管铺子,我也是按照账册收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掌柜之中一人说道:“大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么多年来银子我们一分不少的都上交了,算下来竟每家铺子都有二十万两之多,您让我们拿什么补齐啊?” 他的话音刚落,老夫人猛地睁开双眼。“你说清楚,一共多少钱?” 那人见老人发怒,战战兢兢的说道:“十三年来,我们除了每年给大夫人三千两银子孝敬之外,还要再另给两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都哪去了?”老夫人走到大夫人的面前冷冷的问道。 大夫人摇摇头,“母亲您要相信儿媳啊,真的没有多余的银子了,这几年经营不善,为了维持,银子早就倒搭进去了。” 程婉月也过去,一脸笑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夫人说道:“哦?每年净赚三万两银子也算是经营不善吗?除了给宫中的一万辆银子,其余的两万两都不知道母亲究竟给了谁?又进了谁的口袋。” 老夫人一听,血气有些上涌,头也有些昏,站在原地竟然开始打晃,程婉月见状忙将她扶在座位上,又命碧月取了点清凉油擦在老夫人的太阳穴上。 “去,把侯爷找来,今日之事不查清楚绝不罢休。”老夫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程婉月给碧月使了一个眼神,碧月点点头忙跑了出去。 大夫人一听这事要告诉给侯爷,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慌,她原以为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程婉月竟然能从一本本糊涂帐中就能查出这些人她贪了多少的银子。 碧月去请侯爷来的路上,已经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大概给侯爷,侯爷怒气冲冲的进了内厅,二话不说扬起手就给了大夫人一个巴掌。 “侯爷…”大夫人捂着一边脸颊,眼里的泪水在不停的打着转,倾吐了两个字带着一丝不甘和不可置信。 柳妈妈在一旁心急如焚,又不敢轻易离去,无奈之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说道:“这事都是老奴的错,夫人将管家权利交给老奴,老奴一时财迷心窍贪污了银子,求侯爷责罚。” 侯爷早就看这个柳妈妈不顺眼了,狠狠的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说道:“你个老刁奴,你以为你说的我就会轻易相信吗?那些银子究竟去了哪里?” 柳妈妈见状也顾不得求饶忙说道:“那些银子真的是老奴贪的与大夫人完全无关,至于那笔银子的去向,老奴也不会再说。今日只求一死。”说着快速的站起身向厅内的柱子上撞去。 “嘭”的一声巨响,柳妈妈的身体缓缓倒下,额头上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直直的望着大夫人断了气。 大夫人见状袖口下的双拳紧握自一起,恶狠狠地盯着程婉月,内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仇她一定会报,一定会!”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侯爷也没有想到,如今柳妈妈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畏罪自杀,再追问下去肯定也不会有结果了。 他看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沐府之人冷冷的说道:“一个活口不留,尸体全部送回沐府!”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侍卫走进来将那些不断哀嚎的掌柜们捂上嘴带了下去。侯爷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夫人说道:“至于你,剥夺你管家的权利!从现在这一刻起将钥匙交给婉月,不仅如此,从现在起罚你一年的月例!至于那一百多万两银子,就用你的嫁妆抵除。并罚抄佛经禁足半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一甩袖子离开了。 侯爷走后,大夫人猛地跌坐在地上,慢慢的爬向柳妈妈的尸体,用手轻轻的为她合上了眼睛。 老夫人见状叹息一声,手中飞快的拨弄这佛珠,对程婉月说道:“如今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暂时交给你了婉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佛堂问我。”说着便带着莲华婆婆回了佛堂。 等到老夫人一走,大夫人阴沉着一张脸,眸光猩红的看着程婉月说道:“我真后悔没有早杀了你!” 程婉月蹲在地上看着柳妈妈的尸体,又看了看大夫人冷笑一声。“那你就一直在悔恨中度过吧,因为这辈子你不会再有第二次能够杀我的机会了,倒是你!要随时小心的项上人头,若是哪天我不想跟你继续玩下去了,我会随时去取的。” 她说完看了一眼碧月说道:“一会儿记得派人来清理一下,我讨厌血腥味。”说着便加快步履走上了楼。 上了楼之后,程婉月紧紧的将房门关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大口,她虽然想着要报仇,却从来没有想要任何人的性命,可是所有的事情终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的。这是不是代表了既然开始就没有再回头的可能?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程婉月这一觉睡的好沉,睡梦中好像又梦到了前世的场景,别人的冷眼与嘲笑,还有她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她痛苦的挣扎,想要醒来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 萧天玦进门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不得不说她的医术的确很高明,只是两顿药喝进去之后他便能行动自如了。只是还很虚弱,想起今天白天跟她说的话,又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看看她。 “你怎么了?醒了醒?”萧天玦靠近看到程婉月的脸色惨白,脸部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额头上布满了细细麻麻的汗珠,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程婉月不停的说着梦话。 萧天玦忽然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觉并没有发烧,知道她只是做了噩梦,便在她耳旁轻轻说道:“没事的,一切都是梦,你醒来!醒来就好了。” 萧天玦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语气也可以这样温柔。 程婉月睡梦中仿佛抓到了一根浮木,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萦绕,如此轻如此柔,她寻着声音的来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萧天玦面色欣喜的说道。 程婉月看着他母模糊的身影说道:“你怎么来了?这是不是还在梦中?” 萧天玦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喂她喝了下去,见她慢慢恢复了神智才说道:“你好点了没有?” “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好些了?”程婉月靠在他怀中问道。 萧天玦点点头,“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好很多了,没想到你梦魇了。” “那就好!”程婉月说着渐渐的又闭上眼睛,萧天玦将她放下,又替她盖好了被子。突然他的手被拉住。 “先不要走!”程婉月呢喃道。 “我不走,你好好休息吧,有我在你安心的睡吧。”萧天玦说着重新坐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程婉月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里仿佛有钟声敲响,又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渐渐的跟她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程婉月醒来的时候,床边早已没有了萧天玦的身影,若不是空气里还留着他身上的淡淡三色堇花香和药香味,她似乎觉得昨晚只是一个梦而已。 “姑娘,您醒了?”碧月推门进来便看到程婉月坐在床上发呆。 “嗯,什么时辰了?”程婉月问道。 “辰时三刻,姑娘刚才大夫人院子里的人把钥匙和账册给您送过来了。您要看看吗?”碧月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先放在那里吧。我等下再看吧。” 碧月一边伺候程婉月梳洗一边说道:“姑娘,今儿个我听佛堂那边传来消息,七日后是皇上寿辰,好像咱们府里的姑娘们都得去呢。” “哦是么?”程婉月坐在铜镜前眼神游离。回想一下前一世,这会儿可不是要到皇上的寿辰了么。 上一世她因为被逐出了侯府,被迫嫁给了沐永胜,这种场合她肯定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过她也听沐永胜说过,皇上寿辰当天,普天同庆,皇上效仿先皇大赦天下。而且就连邻国的皇子们也前来庆祝,就连作为质子的东寅国二皇子也被皇帝放回了东寅。 最重要的是,上一世程婉玉就是在皇帝的寿宴上和三皇子订了婚,这一世的程婉玉自然是不能再跟三皇子续前缘了,究竟又换做了谁? “姑娘您在想什么呢?”碧月叫了好几次程婉月见她一直望着镜子发呆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程婉月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什么!一会儿用过早膳等父亲回来了,我们去趟父亲的书房。” 将近午时程婉月才在书房等到了侯爷回府,侯爷一进书房见程婉月也在便问道:“婉月,你怎么来了?等了多久?” 程婉月摇摇头,“没有多久!爹爹我想问您件事情。” 侯爷看了程婉月半晌笑道:“是有关皇上寿宴的事情吧?” 程婉月娇嗔的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父亲,我想问问皇帝寿宴,我们府中除了要送礼物之外还有其他的吗?大夫人现在被禁足,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侯府一听大夫人的名讳,脸色变得有些阴冷,却又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圣明,寿宴当天要大赦天下,天子即如此我又能奈何?” 程婉月听明白了,也就是皇帝寿宴当天刚刚被禁足的大夫人就会被解除禁令,而且还会由她带领侯府的姑娘们去参加寿宴,毕竟外人看来她永远是侯府的女主人。 “那祖母会去吗?”程婉月问道。 侯爷摇摇头,“暗里说你祖母应该去,但是经昨日一事,你祖母的身体欠安,架上她年岁已大又不喜这种场合,去不了了。” “哦,那我知道了,爹爹皇帝寿辰我们侯府送些什么礼物好呢?”程婉月又问道。 侯爷轻轻摸了两下她的发丝说道:“给皇上准备寿礼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为父早已经准备好了,我也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为父答应你,早晚有一天这些新仇加旧账一次跟他们算个清楚。” 程婉月还从没有见过侯爷这样,眼里似乎早已被仇恨所蒙蔽,却不得不隐忍的样子。点点头。“我知道了爹,那我先回去了,您要保重身体才行。” “哦对了。”侯爷忽然叫住程婉月。 程婉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爹?还有什么事情吗?” “今儿个早朝,圣上下了一道旨意,要为年过十六的男子选妻,其中也包括为三皇子选妃。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若是不喜就远离知道吗?”侯爷一脸郑重的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我知道了爹,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婉月离开书房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若是为十六岁以上的男子选妻,那南明王朝的官家子弟又何止百八?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要不要给您请个大夫瞧瞧?”碧月小心的问道。 程婉月嗔怪道:“臭丫头,你家姑娘就是大夫还用请什么大夫?” “那姑娘您为何一直闷闷不乐的?”碧月歪着头一脸担忧的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我一直在想若是皇上真的会为年过十六以上的男子选妻,万一被选中了,再来一道圣旨,你说我是嫁还是不嫁?你家姑娘可没有那个本事第二次请旨退婚。” 碧月一听程婉月这么说,脸色也突然变得开始凝重起来。“那要怎么办啊姑娘?谁知道皇上会不会乱点鸳鸯谱?” 程婉月轻点了一下碧月的额头说道:“私下议论当今天子,你就不怕被人听见砍了脑袋。” 碧月吓得忙捂上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觉程婉月在笑,忙说道:“姑娘,您好坏啊。原来是在逗我。” “这叫谨言慎行,是不是跟在绿萝身边久了,沾上了她大咧咧的恶习?”程婉月佯装生气的板着脸说道。 碧月忙摆手,“没有没有,奴婢还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程婉月点点头。“那就好!”说着便带着碧月回了锦绣阁。 可是让程婉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前一刻钟还在跟她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不会乱说话的碧月,下一刻钟便干出了一件令程婉月非常丢脸的事情。 碧月见程婉月午睡,睡着了之后便从她的房间里退了出来,一想到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便觉得害怕。于是将挂在树上的王生叫了过来。 王生正在苦练功夫,见碧月叫自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跑过去问道:“碧月姑娘,你找我?” 碧月问道:“王生,你说姑娘如果将来嫁了一个不好的男人该怎么办?我们姑娘心地这么善良,岂不是一辈子都被毁了?” 王生听闻觉得奇怪,于是问道:“碧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姑娘要嫁给一个不好的男人?” 碧月于是就将程婉月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夸大了一些讲给了王生听,王生听完之后就离开跑开了。 “你这人,跑那么着急干嘛去?”碧月在他身后喊道。 王生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得去找师傅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师傅一定会有办法保护姑娘的。” 许是王生真的心急了,跑着跑着就连轻功都能施了出来。 可是这话也不知道王生是怎么传的,到了追风的耳朵里便是有人要抢娶程婉月,而程婉月不愿意嫁又怕圣上会怪罪,追风这一听还了得?马上骑上快马往王府赶去。 萧天玦正在用药,胸前的伤疤果然像程婉月所说都消失不见了,而且长出来的肉如新生的肌肤一般,光滑稚嫩。 萧天玦正望着胸前发怔,追风突然闯了进来。 萧天玦赶忙合上衣服大喊了一声,“滚出去!” 追风顾不上跟萧天玦解释,气喘吁吁的说道:“属下知道贸然闯入有罪,但是属下的确是有要紧是回禀。” 萧天玦看了他一眼,见他大汗淋漓不像是真的,“说吧!” 追风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了萧天玦,不仅如此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目的就是想让萧天玦心里紧张。 结果这件事情传到萧天玦的耳朵里就成了,皇上再次下旨将程婉月许配给了别人,而且这个人还非常的不好,程婉月不想嫁给他又不能抗旨。 起初萧天玦也不信,可是后来一回想起昨夜程婉月做噩梦,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不要—不要---”这件事情便信了*分。 追风见萧天玦沉默不语,有些焦急的说道:“主子,您想什么呢?这会儿圣旨应当还没下来,您还不赶紧进宫去问问皇上,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想娶三姑娘啊。” 追风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见萧天玦冷着眼看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主子也想娶三姑娘又重新改口说道:“不对不对,是哪个王八羔子敢跟主子抢媳妇啊!” 萧天玦忍不住给了他一拳说道:“少跟我在这贫嘴,我这就进宫面圣,你赶紧回侯府等我消息去吧。 说着又命惊雷备了马,直奔皇宫里去了。 追风好似完成了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似的,优哉游哉的回了侯府。 回府后王生赶紧追过来问道:“师傅您去哪了?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出府去了?” 追风一脸傲娇的说道:“还能去哪,当然是找咱们未来的姑爷去了。”说完留下一脸呆怔的王生在原地。 皇宫与书房内,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长袍,正坐在那里批阅奏章,旁边还有珍妃喂他用膳。 见萧天玦打了太监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面色一沉的说道:“玦儿,你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虽然朕疼爱你,你也不能仰仗朕的疼爱硬闯御书房吧?这是忤逆之罪你不知道吗?” 见皇上有些不悦,珍妃也放下手中的白玉瓷碗退到了一旁去。 -本章完结- 第八十五章 亲吻(求首订和票票) “皇上恕罪,臣子今日来只是想问皇上个问题。”萧天玦说着单膝跪在地上一脸凝重。 皇上是看着萧天玦长大的,从小到大还从没有见他给自己下过跪,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忙屏退了珍妃。 “起来回话吧,你要问朕什么?” 萧天玦依旧跪在地上,语气有些强硬而冰冷,“皇上是否因为上次下了道退婚的圣旨而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为程婉月再次下旨赐婚?” “混账!”皇上听闻之后,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白玉瓷碗砸了过去,里面的燕窝洒在萧天玦的身前。 “朕什么时候给程婉月赐婚了?真想不到你们父子两个单单因为一个程婉月都来指责朕!信不信朕可以随时要了她的脑袋。”一提起这个皇上就觉得火大,上一次萧王爷为了一道退婚的圣旨,竟然也是私闯他的御书房不说,还当众指责自己糊涂。虽然没有外人在场,可他毕竟贵为天子,还从来没有人敢指责自己。 “皇上真的没有下圣旨?”萧天玦见皇上盛怒,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疑惑的问道。 皇上冷哼一声,背着手背对着他:“朕金口玉言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萧天玦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膝间的尘土说道:“没有最好,皇上程婉月只能嫁给我!”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萧天玦离去的背影,皇上都被气笑了,感情他刚才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是怕圣旨一下,他好求自己收回成命,如今得知自己没下圣旨倒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一定要保重龙体啊。”内务总管李德闲说道。 皇上一甩龙袍,说道:“他们父子俩暂时还气不死朕。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个驴脾气!” 李德闲一边挥手命小太监将御书房地上的碎片整理干净,一边为皇上倒了一杯茶尖着嗓子说道:“皇上,奴才始终不明白,您为何如此放纵萧王爷他们父子?这么多年您做的老奴都看在眼里,难道还不够吗?” 皇上望着远处长叹一声,摇摇头。“远远还不够!皇兄当年为我做的,是我这辈子都还不完的。”说着将奏折放到一旁,一只手肘支在桌子上假寐。 李德闲见状,忙为皇上披了一件披风,悄悄的退了出去。 萧天玦从皇宫出来之后,直奔侯府而去。程婉月刚刚午睡醒来,睁开眼便看到萧天玦正一脸怒气的坐在她对面。 程婉月猛然惊醒,看着他怒道:“你怎么每次来都不打声招呼呢?这是女儿家的闺房,你总是这样擅闯不算太好吧,万一将来被传了出去,我还怎么嫁人?” 一听到嫁人两个字,萧天玦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点燃,沉着脸问道:“怎么?你很想要嫁人吗?” 伴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程婉月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伸出手躺住他还在一点点靠近的身体说道:“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想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只能是我萧天玦的妻。”说着萧天玦伸出双手将她的手抵在后背。一张俊冷的脸一点点靠近程婉月。 将程婉月还未开口说的话全部吞没在自己的口中,程婉月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望着他。 见他闭着眼眸,常常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忘情的疯狂的轻咬着她的唇瓣,渐渐的萧天玦仿佛得到了一丝要领,改成温柔的舔shi,终于改成热情的亲吻,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婉月似乎要喘不过气,萧天玦察觉到她的不适才放开了她的唇。 此刻的程婉月双唇早已红肿,犹如一颗诱人的蜜桃,散发着浓浓的红晕。 反应过来的程婉月忍不住伸出手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羞愤的说道:“萧天玦,你疯了?” 萧天玦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说道:“七日后,皇上寿辰我会当众求娶你,你要准备好哦.” 程婉月撇过头,“有病,谁说过要嫁给你了。” 萧天玦轻轻板正她的身子,看着她诱人的红唇忍不住还想要一亲芳泽,却被突然闯进来的碧月破坏了。 “呀!”碧月赶忙捂住了脸,刚要跑出去却想着把姑娘一个人留在屋子里更加不合适,于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傻愣愣站在那里。 程婉月的脸‘唰’的一下爆红,像极了煮熟了虾子,忙将萧天玦推开站了起来。 萧天玦也因一时情动没有听到外面来人的脚步声,脸色虽如常,有些发红的耳根却硬生生的将他出卖了。 “碧月,你…你有什么事情吗?”程婉月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问道。 碧月将手放了下来,突然想起自己的确是有事找姑娘忙道:“姑娘,我刚才好像做错事情了。” 于是当着萧天玦的面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跟程婉月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怎么跟王生说的,王生又是如何跟追风说的话全部学了一遍。 萧天玦‘嘭’的一声将手打在床沿上,用内力施展隔空传音喊道:“追风!你进来。” 站在树上的追风一直以为自己做了好事,还美滋滋的晒着太阳,突然听到萧天玦的喊声从程婉月的闺房里传了出来,忙一个闪身便从窗户跃进了程婉月的房间里。 “主子您找我?”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萧天玦暴怒的神情忙问道。 他这么一问不要紧,站在一旁的程婉月听到了问道:“你刚才叫他什么?主子?” 追风一时间悔恨的差点没撞墙,忙捂上嘴一脸无辜的望着程婉月摇摇头。 程婉月突然间像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回头看着萧天玦问道:“你才是他口中那个无恶不作的主子?” “无恶不作?”萧天玦咬牙切齿的问道。 追风觉得这次绝对是死定了,直愣愣的跪在那里,求饶道:“主子,我当初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被姑娘发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会编这个谎话来骗姑娘的。” 萧天玦还未说话,便听程婉月眯着眼睛说道:“怪不得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好像每次都很听你的话,更能在王府内来去自如,原来他是你的暗卫?你把他留在侯府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萧天玦一时间百口莫辩,难不成他要如实的告诉程婉月,当初派追风过来只是为了来侯府监视程婉月? “你为何不说话?”程婉月冷冷的问道,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追风说道:“既然你的主子不说,那你就替他说!” 追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姑娘,属下真的不是有心骗你,当初主子也是好心将我留在你身边,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可他又怕被你拒绝,所以才让我偷偷的跟着你。”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程婉月继续问道。 追风看了看萧天玦,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继续回答道:“当日在落霞寺属下便一直跟在姑娘的身边了。” 程婉月冷笑一声,“你们可真是主仆情深啊,将我耍的团团转是吧!还有这只破鸽子!” 程婉月说着从一旁的鸟笼子里将小白拿了出来,强行塞到萧天玦的怀中说道:“带上你的人还有你的鸟,给我离开这里!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小白似乎能听懂人话,这两天它在程婉月这里好吃好喝被伺候着,早已对这里恋恋不舍,忙‘扑腾’着翅膀从萧天玦的怀中挣脱出来一头扎进了程婉月的怀中。 绿萝大的小眼睛不停的转呀转,歪着小脑袋看着程婉月好似在祈求她似的。 程婉月想把她从怀里拿开,但是它的小爪子死死的勾住她的衣服不让她动弹。程婉月无奈只能让它一直霸着自己。 追风看了看萧天玦,见他浑身散发的怒气已经达到顶点甚至还会膨胀,追风决定做一件这辈子都让他难以忘记的事情。 他朝着程婉月的方向单膝跪地说道:“姑娘,属下已经跟您签了三年的卖身契呢,这三年里属下一直都会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的。” 程婉月给气乐了,她怎么都把这茬给忘了呢。怪不得当初程婉月让他签死契他不肯呢,还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搪塞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想跟在我身边?”程婉月问道。 追风很强烈的点点头,“属下这三年一定誓死保护姑娘,绝对不会玩忽职守。”另一方面心里想到:傻子才会这个节骨眼儿上回主子那里去呢,回去了之后肯定会被当成炮灰,而且这会儿主子那么生气,说不准还会被丢回训练场重新受训呢。 程婉月看了看萧天玦,见他抿唇一直不语于是问道:“你怎么看?” 萧天玦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他既然喜欢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好了,毕竟他已经跟你签了三年的卖身契。” 程婉月点点头,一只手端着肩膀一只手摸着下巴说道:“好,既然如此!追风你把他给我丢出去!” “啊?”追风张大嘴巴,看了程婉月半晌又看了看萧天玦说道:“姑娘,这不算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就说明我现在才是你的新主人,如果你有二心,我倒不如还你自由,让你跟他回去。”程婉月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忍质疑。 追风看了看程婉月一脸无奈的说道:“可是我打不过主子啊。” 程婉月沉思了半晌,走到萧天玦身边,快速的将一根银针插在萧天玦的百会穴上。“这样就好了,你直接把他丢出去吧。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而且这根银针不到十二个时辰不可以拔下来,不然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性命堪忧。你看着办吧。机会只有一次。” 追风心下一横,忙将萧天玦背起,一边小声的说道:“主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三姑娘也很生气,属下只有一直跟在三姑娘的身边,您才有机会再次接近他,反正属下是已经认定了三姑娘当我们的少夫人,您自己多努力吧。” 追风一路背着萧天玦,从小路走到了后门口,轻轻开了门探了一下头,追了声口哨,招来了自己的坐骑。将萧天玦扶上了马背一拍马屁股,朝着王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等追风再次回到锦绣阁的时候,碧月早已在门外等候着他了,冷了脸看了追风一眼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别人安插在姑娘身边的歼细!哼,也就姑娘心好,还能继续收留你。” 追风被碧月说的满脸通红,心里想着:小丫头骗子早晚有一天收拾你! “喏,这是姑娘给你的。”碧月见他不吭声,将手中的一封信递到追风的手中。 追风接过信,问道:“姑娘说没说这封信要送去哪里?” 碧月点了点头,姑娘当然说了,姑娘让你把信送到颜国公府。亲自交到顔世子的手中。切勿不要大意了哦。也不许偷看! 碧月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回到锦绣阁后,见程婉月依旧红肿着双唇生着闷气问道:“姑娘,追风大哥真的不会看那封信吗?” 程婉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他具体看没看等他回来以后就知道了。” 碧月看着程婉月的唇觉得特别别扭,只要看一眼便能想到她和萧天玦做的事情,忙红着脸别过头。 程婉月见她的异样忙问道:“好好的脸红什么?” 碧月指了指程婉月的唇,说道:“姑娘,您还是擦点药油吧,不然被娘亲知道了,我可又要挨骂了。” 程婉月这才想起刚才那个深吻,也说不上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娇羞,双颊爆红的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油,轻轻的涂抹在嘴上。 可是每每涂抹一下心跳都会雀跃的快速跳动两下,就仿佛萧天玦的唇依旧停留在那里一样。 再说追风拿着程婉月写的书信一路往颜国公府走去,见信封处并没有封死,想要拿出来看看却忍住了。 心想:这万一是姑娘试探自己的衷心呢? 于是想也没想直接将信封揣在了自己的怀中,施展轻功往颜国公府的方向快速前进着。 当他来到颜国公府找到了顔世子,并说明了来意之后,将怀中的信交到颜笙的手中。 颜笙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难得程婉月会写信给自己,迫不及待的打开之后,看上信上的内容却有些哭笑不得。 看了看追风说道:“追风,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给婉月回完信之后,你再带着信离开。” 追风傻愣愣的点点头,一屁股坐到大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 可是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未见颜笙写好信出来,正要走出去查看,却见一群黑衣人快速的向自己围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天蚕丝编织的巨网将自己牢牢的扣在网中间。 “嗳,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来给顔世子送信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追风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边大喊大叫道。 不一会儿颜笙从书房走了出来,打开扇子笑道:“幸好我府中也有几个高手在,不然还真的很难困住你,追风,你也不必白费力气了,这网是天蚕丝所致,普通的刀剑可是割不断的。” “顔世子,你这是何意?我是奉我家姑娘之命给您送信,您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追风一脸愤怒的问道。 顔世子撇撇嘴轻摇了两下扇子,将怀中的书信仍在追风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追风看完书信之后,简直是欲哭无泪,只见上面的小楷字清晰的写到:“颜笙亲启,若是信送到你手中,想办法将送信之人痛打一顿,以出我心头恶气,切记:不必打死,打个半死能让我救活了就成。婉月书。” 颜笙看着追风一脸悲催的模样,忍不住同情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得罪了婉月,但是我相信一定跟天玦有关!这样吧,看在我和天玦交情的份上,我让手下们轻一点。” 说着他轻轻的扬了一下手,一群黑衣暗卫便扑了上去,很快颜国公府里便传来追风的惨叫声。 当追风再次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见程婉月房里的灯还亮着,追风就知道程婉月这是在等着自己汇报呢。 于是一瘸一拐的走上楼梯,看到碧月站在门口值夜的时候,喊了一声:“碧月。” 碧月一回头便看到一张肿的跟猪头似的脸,尤其是那张嘴好像两根香肠挂在上面。 “妈呀,鬼呀!你是谁?”碧月见他上来一点点往后退去。 追风简直是欲哭无泪,“你别怕,我是追风啊。” 碧月看了半天,若不是认得他的衣服还真是难以认出这个丑八怪就是追风,“追风大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追风刚想说话,却听见房里的程婉月喊道:“进来吧。” 追风只得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属下拜见姑娘。” 程婉月见追风如此,也忍不住唇角抽搐道:“追风,恭喜你啊,顺利过关了。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先前和萧天玦合伙捉弄我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三姑娘真正的暗卫了。”程婉月说完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追风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想他从颜国公府临走之前,颜笙交给自己的千古真言: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人,这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属下先下去了。”说着便转过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程婉月见状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不管如何追风这么长时间的确是一直在保护自己。“你先等等。这有些跌打损伤的药,你先回去敷上吧,脸上的伤明日便会消肿,至于腿上的伤,一会儿找个大夫给你好好看看吧。” 追风从碧月的手中接过药忙摇摇头,“腿上的伤无碍的,不用找大夫了,说完便匆匆离去。”他怎么好意思跟程婉月说,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不小心踢到了他屁股上,正中尾巴根,才会一瘸一拐的。 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萧天玦回府之后便叫人马上请来了尹千夜,尹千夜赶到的时候,见萧天玦一脸盛怒板正的坐到那里一动不动。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才两天不见怎么成石像了?” 惊雷只好走上前轻轻在尹千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尹千夜听完,忍不住爆笑出声,动作夸张的简直是前仰后合。“你竟然被程婉月给暗算了?” 萧天玦见他一直在那里笑也不上前来帮忙,一个劲的用眼睛瞪他。 惊雷虽然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觉得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忙对尹千夜说道:“还麻烦二皇子出手解救我家主子。” 尹千夜一边笑一边走过去轻轻抬手将萧天玦头顶的那颗银针直接拔了出来。 惊雷见状忙说道:“不可!二皇子,追风的信上说过,这银针要过了十二个时辰才能拔出。” 尹千夜将拔出的银针放在一旁的桌上点点头,一脸镇定的说道:“放心吧,你们都被那个丫头耍了,这根银针不过是封住了天玦的穴道,只要拔出来便好了,真要让他这么坐十二个时辰还不累死他!” 能够活动自如的萧天玦开口第一句话就说道:“程婉月,此仇不报非君子!” 远在侯府的程婉月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即翻了个身心情愉快的进入了梦想。 尹千夜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罪那丫头了?竟然想了这个狠毒的方法对付你?” 萧天玦忽然想起程婉月红着嘴唇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却偏偏将话题岔开:“听说东寅国的太子已经进京了?” 尹千夜一听这话,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笑容僵在唇角。眼神变得异常阴冷。 “看样子传言是真的了,你打算怎么做?”萧天玦走过去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 尹千夜却忽然将茶盏放下,对着惊雷说道:“既然救了你们的主子,理应备上一桌好酒好菜,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惊雷看了萧天玦一眼,见他轻轻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很快便端着两坛上等的桂花香和六个精致的小菜走了进来。 见他们在谈事情,惊雷放下酒菜之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守在竹屋的门口。 “天玦,若是将来我有事,你会帮我吗?就像当初我刚来到南明王朝的时候一样。”尹千夜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而尽的问道。 萧天玦也倒了一杯酒,一脸郑重的说道:“如果你想坐上东寅国的皇位,我可以帮你,但是如果你想找南明王朝报复,将来我会亲手解决你。” 尹千夜正在喝酒的手,停顿了一下,妖媚的眸子邪肆的看着萧天玦,苦笑道:“但愿我们没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萧天玦不语,端起酒坛猛地灌起了酒,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是事情往往不是他们能够预料到的。 尹千夜端起酒坛,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不知从何时起虽然他们从未说过,不过他们却早已将彼此看成了朋友和知己。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喝个痛快!” 又过了两个时辰,尹千夜终于不胜酒力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萧天玦见状喊来了惊雷,“将他扶到床上去睡吧。” “主子,这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您的伤本来还没有好利索。”惊雷好意的提醒道。 萧天玦摇摇头,“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本章完结- 第八十六章 同床共枕(求首订和票票) 惊雷点点头,说道:“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相信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传回京都。” 萧天玦点点头,命惊雷回去睡了,一个人站在外面看了看天空中明亮的月亮,脑海中却又出现了程婉月的身影。 意识渐渐开始变得混沌,好像情感不受脑部的控制,身体随着心里所想的支配,又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侯府,小心翼翼的上了阁楼,推开了程婉月的房门。 见昏暗的烛光下,程婉月正在床上睡的正香,浑身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令他有些心猿意马,想也没想,点了她的xue道,直接倒在床上一只搂着程婉月,紧贴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碧月走到门口叫程婉月起床,“姑娘,该醒醒了。” 程婉月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她感觉自己昨晚睡的好沉,身上有些重,当她转过头时就发现萧天玦正躺在自己的窗边,而且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程婉月刚想尖叫出声,却想到碧月还在外面,于是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叫我。” 碧月应声转身离开,一边走还边嘀咕道:“奇怪了,姑娘可是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今儿是怎么了?” 程婉月刚要起身,却发现萧天玦的胳膊正沉沉的搭在自己的腰间,无论程婉月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他分毫。 “喂,你醒醒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婉月试图叫醒他。 萧天玦缓缓的睁开双眼,见程婉月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正坐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又躺在床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程婉月一听笑了,“你这个人真是,看清楚好不好?这里是侯府我的闺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何会睡在我床上?” 萧天玦猛然坐起身,摇摇头,头也昏,他只记得自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后面的事情竟然全都忘记了。 “看来桂花香的后劲的确很大。”这是他能说的最好的解释了。 程婉月忙将他推下床一脸怒气的说道:“我昨天明明封住了你的xue道,你是怎么解开的?” 她不提醒还好,萧天玦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想不到你这么狠毒,难道真的想我一动不动的坐十二个时辰?别忘了我还是个病人!” 程婉月撇撇嘴,“我没见过哪个病人像你似的,能喝的酩酊大醉。” 萧天玦见她还带着一脸的怒气,清晨的阳光洒到床上,照映在程婉月的身上,将她团团包住。看着是那么温暖和神圣。 “看来我已经等不及你及笙了怎么办?”萧天玦看似在自言自语,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刚传进程婉月的耳朵里。 程婉月又忍不住脸红,忙别过脸说道:“我要起床了,你还不赶紧回去?” 萧天玦点点头,一想到他的竹屋里还躺着个尹千夜便觉得有些麻烦,“好吧,你先起来。晚上等我。” “你什意思?”程婉月一脸警觉的问道。 萧天玦站起身扯了扯有些发皱的衣角说道:“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旁陪伴,我怕不抱着你我会睡不着。” 说着不理会她的一脸愠怒,打开窗子离开。 追风刚刚走到阁楼下面,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本想着亲自来谢谢姑娘,却被他发现了主子从姑娘的房里出来。 “难不成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一想到这里,追风开始不淡定了,心里深深的为主子竖起了大拇指。 想着自己和主子同样是欺骗了三姑娘,却待遇明显不同,心里为自己抱不平。 萧天玦回到王府后,见尹千夜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不禁无奈的摇摇头。 “主子您昨晚去了哪里?”惊雷进来之后轻声问道。 萧天玦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隐晦的说了句,“要你多管?你现在进宫一趟,去告诉皇上一声,就说尹千夜在我这里,省的他看不见人又要多想。” 惊雷讨了个没趣点点头匆匆的往外走去。迎面正巧碰上正赶过来的惊天。 “任务完成了?”惊雷问道。 惊天点点头,一脸的疲惫,“熬了四个晚上,总算是有所收获了。我先去见主子,剩下的事情等你回来慢慢跟你说。”说着便与惊雷匆匆的擦肩而过。 惊天来到竹屋,见萧天玦正在洗漱忙说到:“主子,已经问出来了。” 萧天玦将毛巾‘啪’的一下扔到水盆里,淡淡的说道:“说吧!” 惊天看了一眼床上的尹千夜,欲言又止。 “没关系,直接说。”萧天玦并没有打算要避着尹千夜,毕竟这不是关乎自己的事情。 惊天点点头说道:“据那个死士交代,他们都是沐将军培养出来的,除了死士还有一批暗卫,之所以会杀程三姑娘,是奉了侯府大夫人的命令,具体因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听命行事。” “那他们一共有多少死士又有多少暗卫知道吗?”萧天玦问道。 惊天摇摇头,“具体的这个死士也不清楚,只知道沐将军培养了一大批死士和暗卫,而且他们每二十个人一组,接受特别训练。这次刺杀程三姑娘的一共是十个死士和七个暗卫。应该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萧天玦听完这个消息蹙了一下眉头,“沐将军?他有十万驻守大军,又为何会培养如此庞大数目的死士和暗卫呢?你回去转告惊心,让她好好查一查整个沐将军府,包括沐家的每一个人,还有已经嫁入侯府的大夫人。” 惊天说着一脸疲惫的离开,走到门口处的时候突然被萧天玦叫住。“那个死士不必再留了,你回去后也好好休息休息吧,这次审讯的时间要比上次缩短了许多。” 惊天听闻一扫脸上的疲惫之色,说道:“多谢主子夸奖,属下会继续钻研刑讯招数的。”说着迈着愉快的步伐离开,跟刚才进门之前的人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床上尹千夜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子一脸佩服的说道:“想不到萧大少爷如此深得人心,只不过是一句夸奖,就能让人如此为你卖命。真是了不得。” 萧天玦忙将一旁的毛巾扔到他怀中说道:“就知道你早就醒了,洗洗脸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吧。” 尹千夜撇撇嘴,站起身走到洗漱盆的旁边说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什么看法?要嘛他就是对南明王朝死忠,要嘛就是对南明王朝虎视眈眈,就这两种选择嘛。” 萧天玦摇摇头,“说了等于没说。”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尹千夜拿着毛巾看着萧天玦离去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一种隐晦不明的眸光。 程婉月命追风找来上次剩下的几个掌柜,看着他们各个脸上写满了精明,不由得笑着摇摇头,不用想,这些人肯定也是萧天玦的人了。 “你们现在就去郊区,既然你们是萧王府的人,那么一定会有各种的营销手段,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那里都是自己人。”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士不辱名。”说着便带着账册和营销方案离开了。 待他们离去,就见绿萝走路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见到程婉月的那一刻,忍不住扑到她怀中哽咽的说道:“姑娘,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程婉月见她流眼泪,忙为她轻轻擦拭着说道:“怎么不好好的躺着养伤?非要出来干嘛?” 绿萝扁扁嘴,“好几天没看到姑娘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总是躺在屋子里总感觉自己身上都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程婉月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呀,多大了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姑娘,那日我都想过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独活,好在碧月说你没事。”绿萝一回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犹如一场噩梦一般,每每想起来都会让人感到心惊。 程婉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这两日一直忙着也没来得及去看你,你只要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绿萝用力的点点头,“小姐你放心奴婢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碧月说幸好救的及时,脚也不会落下病根的。我现在只想着伤好了赶紧回来伺候姑娘,奴婢不在您身边伺候着,总是放心不下。” 站在程婉月身后的碧月一听这话嘟着嘴佯装生气的说道:“绿萝妹妹,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照顾不好姑娘吗?” 绿萝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碧月看绿萝那一脸认真解释的模样,忙‘噗哧’笑出了声。“瞧你,逗逗你而已。” 绿萝听闻一步一坡的追上去就要打碧月,两个丫头玩闹的好不愉快。 追风在一旁看着她们嬉闹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就在这时绿萝追赶的有些急了,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栽去。 追风手疾眼快的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绿萝的脸色‘噌’的一下红了,想起那天晚上追风一直背着自己的情形,心里就犹如小鹿一般在乱撞,一颗惷心渐渐萌动。 程婉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就连一旁的碧月也在捂嘴偷笑。 绿萝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忙从追风的怀中支起身子,道了声谢又跟程婉月行了个告退礼便匆忙的跑了回去。 追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搔了搔头,心想:这女孩子都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爱脸红。 程婉月也不吭声,任由他们自由发展,别看平日里追风一副精明的样子,可什么事情跟自己有关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的愚钝,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一只鸡腿就被绿萝发现了。 程婉月看着追风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追风你跟在萧天玦的身边有多久了?” 追风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问,但也如实的回答道:“自从主子五岁岁那年便在一直跟在他身边如今算算也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那么久..”程婉月若有所思。 追风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是很久了,不过姑娘现在是我的主子,我一定会听主子的命令的。” 程婉月点点头,“我不是想说这件事情,我只是想问你,对于你们的王妃,你知道多少?” “王妃啊…”追风一提起王妃的名讳时脸上的变化有些变幻莫测。“属下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姑娘。” 程婉月也知道追风的难处,并不打算刨根问题,话锋一转说道:“那你们主子经常性的受伤,身体虚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追风想了想,回答道:“好像也是从主子五岁那年开始的吧。刚开始的时候犯病并没有这么勤,几乎一年一次,可伴随着主子的武功越高,犯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勤。” 追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尤其是近两年,几乎每两个月就要犯一次病,每次都要躺上最少十天,这次是属下见主子养伤日子最短的一次。” 追风说着便‘噗通’一声跪在程婉月的面前说道:“属下知道这次对亏为主子救治,属下也知道您一定有办法救主子的,属下恳求姑娘,一定要治好我家主子,他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 程婉月看着跪在地上的追风说道:“你先起来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程婉月回到房间后,便将自己反锁到了房间里,并命令任何人不许打扰,她记得上次会看到那本专门记载疑难杂症的古书是尹陌离给她带过来的,如果尹千夜就是尹陌离的话,那他的手上肯定会有这本古书。 可是若是尹千夜有这本古书又为何会诊不出萧天玦所中的毒呢?他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程婉月越想就越觉得头疼,她只知道如何抑制新颜这种毒素的蔓延,却忘记了如何解毒的方法。 她一般仔细的回想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怕漏下了哪些药名和细节。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晚,期间碧月给她送过一次晚膳,晚膳还放在桌上她没有动,她总感觉脑海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抓不住那零星半点的感觉。这点令她很懊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中程婉月点着蜡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萧天玦从窗户外跃进来的时候,就看程婉月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纸张,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药名。 萧天玦看着程婉月熟睡的容颜,莫名的有些感动。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紧接着也跟着和衣而眠。 睡梦中程婉月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却不知不觉的想要靠近。 萧天玦眼见着程婉月如一条无骨的蛇一般紧紧地攀附在自己的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笑容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第二天天一亮,程婉月实在萧天玦的怀中睁开眼睛,她的手紧紧地搂着萧天玦的腰,一只腿还横跨在萧天玦的腰间。 见萧天玦正要醒来,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一颗心却狂跳不已。原来昨晚指引着自己安然入睡的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岂不是他们又在一起睡了一晚?程婉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形,索性便闭上眼睛装睡,想着一会儿碧月来了之后,他肯定会自行离开的。 早在程婉月睁开的那一刻,萧天玦就已经知道她醒来了,此刻也不戳破他,只是单手支起脑袋紧紧的盯着她的睡颜。 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冰凉的手指,沿着她的眉梢一路向下,轻轻点在她的唇瓣上。 程婉月心里一颗心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般紧张,见萧天玦忽然停住了动作,整个人也松了口气。 可就当她以为他要离去的时候,萧天玦却俯下身轻轻在耳旁说道:“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说着薄凉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耳垂。 程婉月浑身犹如触电了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萧天玦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还未来得及思考,唇瓣就被吻住。程婉月瞪大双眼看着萧天玦,渐渐的她忽然像是迷失在这种味道里,不能自拔。 他们吻得缠绵火热,直到外面响起了碧月的声音,萧天玦才松开了程婉月的唇,见她的唇瓣又红肿了起来,宠溺的笑着说道:“下次亲吻的时候,记得要闭上眼睛。”说着从另外一扇窗户处跳了出去。 程婉月羞愧的蒙上被子,指尖却忍不住摸上了自己柔软的唇瓣,心里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碧月进门就看到程婉月还赖在床上,疑惑的问道:“姑娘昨晚没睡好吗?这两日姑娘起的都比较晚。” 程婉月打着马虎眼说道:“碧月,你把水盆放在那里就好,一会儿不用你伺候了。” 碧月见她将被子蒙在脸上觉得有些奇怪忙走过去问道:“姑娘,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摇摇头,“没有,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收拾好了,会叫你摆饭的。” 碧月一脸疑惑的往门外走,迎面正巧碰到了正赶过来的娘亲何妈妈。“娘,您怎么过来了?” “小姐起床了吗?”何妈妈问道。 碧月点点头,“醒是醒了,但就是还没起呢。也不知道姑娘这两天是不是不舒服。” 何妈妈一听不舒服,忙焦急的跑进屋里,推开门说道:“姑娘您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刚穿好衣服,一回头便看到和妈妈一脸焦急的望着自己。“我没事啊乳娘,您怎么过来了?” 何妈妈眼尖的发现程婉月的唇瓣有些肿,忙问道:“姑娘,你的唇怎么了?怎么肿的那么厉害?” 程婉月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瓣说道:“没什么,刚刚不小心咬了一下,您这么急着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何妈妈点点头,“刚才佛堂那边,老夫人派人传话过来叫您早膳去那吃,说是有事要叮嘱您。” 程婉月点点头背过身子说道:“我知道了,乳娘我没事,您先出去吧,一会儿叫碧月陪我去佛堂就好了。” 何妈妈无奈只好退了出去,见碧月还在楼下没有离开问道:“姑娘这两天怎么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碧月问道:“哪里怪了?” 何妈妈说道:“我刚才进去的时候,见姑娘的嘴唇有些红肿,问她的时候她只说是昨晚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碧月一听咬到两个字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忙背过身子生怕何妈妈发现了什么,“许是真的不小心咬到了吧,娘亲由我陪在小姐的身边,您就放心好了。” 何妈妈点点头,轻轻抚摸着碧月的秀发说道:“我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够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碧月也点头应道:“我也是,这一切都要感谢姑娘。所以娘亲你放心,我会好好服侍姑娘的,也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傻孩子,你始终是要成亲的呀。”何妈妈拉着碧月的手一边往下走一边说道。 一提起成亲碧月的脸羞得更加通红,自从那日撞破了姑娘和萧大公子的事情,现在只要谁一提起特别敏感的字眼,她都会忍不住脸红。 “瞧你这孩子,成亲是女人必然经历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何妈妈忍不住调笑着说道。 碧月娇嗔道:“娘您看您说什么呢,女儿这辈子就陪在您身边,不成亲!” 直到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了。 程婉月一个人傻坐在梳妆台前,眼神呆呆的望着窗外,手中拿着药油不停的在嘴上擦来擦去,直到鸽子小白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才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对着铜镜看了看直到几乎不那么明显了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在去佛堂的路上,程婉月发现有好几个丫鬟都在眼神怪异的打量着自己的嘴唇,忙问道身旁的碧月:“是不是还有些红肿?” 碧月看了看摇摇头,“奴婢没发觉啊,奴婢这两天看姑娘的您的唇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的话差点没让程婉月噎死,看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着脸佯装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也知道调笑主子了?” 碧月忙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奴婢不敢,奴婢说的都是事实。” 程婉月似乎认命了,眼看着到了佛堂,赶忙将头低了下来,生怕老夫人发现些什么。 等到了佛堂之后,老夫人早已摆膳等在了那里,程婉月低着头给老夫人请了安。 “快坐吧,等你半天了,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迟?”老夫人并没有因为程婉月的迟到而面露不悦,相反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程婉月低着头,“许是这两天看账册有些累了,总是爱贪睡了一些。”程婉月说完这话的时候都实在是佩服自己,想不到现在她撒谎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明了。 老夫人听闻为她夹了一口菜放在她的碗里,“多吃点,祖母也看你这段时间有些消瘦了,别光想着账册的事情,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程婉月点点头,“谢谢祖母。祖母今日找婉月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老夫人见她只顾低头吃饭,头也不抬一下皱了一下眉头,跟程婉月身旁的碧月说道。“好好照顾你家姑娘,别让她太累了,你们作为姑娘身旁的大丫鬟,有什么事情尽量能帮衬的就帮衬。”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七章 皇帝寿宴(求首订和票票) 老夫人见她只顾低头吃饭,头也不抬一下皱了一下眉头,跟程婉月身旁的碧月说道。“好好照顾你家姑娘,别让她太累了,你们作为姑娘身旁的大丫鬟,有什么事情尽量能帮衬的就帮衬。” 碧月屈膝点头应道。 “祖母我没事,您是不是想跟我说皇上寿宴的事情啊?”程婉月怕碧月受到责罚,终于抬起头问道。 老夫人说道:“的确是为了这件事情,按理说还有五天就到了皇上的寿辰,你也知道到时候皇上会大赦天下,沐氏也会被解禁,到时候祖母是不会去的,我只怕寿宴上出了什么事情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 程婉月一脸认真的说道:“祖母,您放心当天不管出现什么状况我都不会与母亲反目的,只要她不惹我便好。而且府里的姑娘们都会去,到时候只怕…” 老夫人叹息一声看了一眼程婉月,说道:“祖母也知道你担心什么,到时候我会以前与沐氏知会一声的,如果当天真的出现任何状况,侯府就再也容不下她。” 程婉月点头应道:“那就好。我会暂时放下心里的芥蒂。一切事情等过了皇上的寿宴之后再做打算。” 老夫人慈爱的拉起程婉月的手,“我也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娘亲嫁妆的事情就此翻过吧,沐氏也将她的陪嫁都拿了出来,算下也有几十万两都当作是对你这么多年的补偿。” “比起补偿,婉月更希望的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一个慈爱的母亲。”程婉月由衷的说道。 老夫人点头,将程婉月搂在怀中,“我知道,祖母都知道。你放心祖母以后定然不会再放任这些事情置之不理了。” 程婉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祖母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从她的怀中支起身子。 “祖母,婉月不求别的,只求侯府平安鼎盛,求祖母和父亲的身体康泰便好。” 老夫人看着程婉月眼里露出一丝晶莹的泪花,“好孩子!” 说过了这件事情之后,老夫人又留着程婉月聊了一会儿话,便觉得有些乏了。程婉月见状忙起身告退。 等程婉月走后,老夫人身旁的莲花婆婆问道:“老夫人,您没瞧见三姑娘今日有何不妥之处吗?” 老夫人笑着说道:“当然看见了,不过那都是他们小辈的事情。我相信婉月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恐怕将来的侯府只有靠着她支撑下去了。”老夫人说着便撵着佛珠走了进去。 从佛堂出来以后,程婉月的内心五味陈杂,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她有种预感,皇上的寿宴那天,一定会出事的,可她却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让侯府的名誉受损而已。 碧月看着程婉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想逗她开心于是说道:“刚刚老夫人竟然没有发现姑娘有何不妥,真是奇怪了。” 程婉月无奈的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若说这府里谁看的最清明,恐怕只有老夫人了吧。 萧天玦这两天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让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暗卫都能明显的察觉到主子的春天已经来临了。 若说这件事情最开心的莫过于萧王爷了,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见不得儿子不开心,却也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就高兴,更何况是跟他苦苦作对了六年的亲生儿子,久经沙场的人身上有带着一种征服欲,于是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在萧王爷的脑海中生根发芽。看样子他要适当的给自己的儿子一些‘惊喜’。 萧天玦当天晚上并没有如期的来到程婉月的闺房,只因他接到了密报,一直查了六年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 他必须要出城几天,于是给程婉月传了张纸条,只写着有事要出去几天,一定会在皇上的寿宴上赶回来,让她务必等他。 程婉月看过纸条之后,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丝空旷,仿佛心中某个角落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慢慢入睡。 萧天玦带着惊雷和十几个暗卫连夜骑着快马往城南的方向赶去。越是觉得接近真相,萧天玦越觉得心中不安。 转眼之间便到了皇上寿宴那一日 程婉月很早就被碧月和绿萝拖了起来,盛装打扮一番便跟着众人出了府,侯府门外排了整整一长溜的马车。 令程婉月感到吃惊的是,程婉玉竟然也跟在人群之中。虽然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已经被侯府压了下去知道的人并不多,可程婉玉实在没有资格再出席在那样的场合之下。 今日的程婉玉穿了一身桃粉色的轻裳罗裙,脸上戴了一个洁白色的轻盈面纱,头发被高高的弯成双丫髻,看上去倒有几分精灵。 只是她看过来的眼神让程婉月有些鄙夷,视若无物的转身钻进了第一个马车里。 程婉玉见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让她感到气愤,身上甚至还在发抖,大夫人见状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程婉玉。 轻声喝斥道:“赶紧上车吧,记住别给添乱,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程婉玉有些不甘心的上了第二辆马车跟大夫人挨坐在了一起。 马车缓缓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驶,程婉月的思绪却飘了老远,按理说萧天玦答应自己会在今天之前赶回来,可如今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半点音讯让她有些担心。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去干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肯定与王妃有关系,他的伤势又刚刚好转,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小姐,您想什么呢?”绿萝并不知道程婉月和萧天玦之间发生的事情,见她面色沉重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没什么,一会儿进了皇宫你和碧月要小心行事,万不可像在侯府一样,尽量做到谨言慎行知道吗?”程婉月忍不住叮嘱的说道。 “知道了姑娘,您放心吧。”碧月和绿萝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着马车的晃动,程婉月渐渐的闭上了双眼小憩,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皇城之下。 “姑娘,到了,下车吧。”绿萝说着率先跳下马车,为程婉月准备好了板凳看见她稳稳的走了下来才将小板凳重新收了起来。 来到皇城之下,程婉月抬头望着高高的城楼,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气势。怪不得所有的人都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让人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心境也随着变得强大不已。 “姑娘别看了,大夫人她们已经进去了。”绿萝在一旁提醒道。 程婉月点点头,迈入宫门的那一刻她远远的看到了巍峨雄伟的正殿。他们在宫女的带领下往皇后的乾坤宫走去。 这些夫人千金们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只敢看着自己脚下的路,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只听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喊道:“跪。” 所有的夫人和千金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程婉月不敢抬起头,只听的一道温柔带着威仪的嗓音响起:“免礼都起来吧。” 所有人起来之后,又被皇后娘娘赐了座,程婉月这才敢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座很大的园子,园子的四周全部是那些名贵的花卉。而园子的正中间搭着好几个朱红色的台子。 按理说程婉月是侯府的千金,理应做到第三个座位大夫人的座位身后,可当她刚要过去的时候,就听到皇后说道:“本宫素问侯府家嫡三姑娘芳名远播,不知是在座的哪位姑娘啊?” 程婉月赶忙走到皇后娘娘的面前,低着头跪在地上,说道:“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抬起头来!”皇后淡淡的说道。 程婉月抬起头便对上一双锐利的眸子,与三皇子的温和不同,一看便知道这是个厉害的女人。程婉月只是轻轻碰上了皇后的目光后,继而目视着正前方。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皇后看似在夸奖,实则一双眼睛盯在程婉月的身上,让她感觉脊背发凉,那是一种猎人看上猎物的感觉,让她浑身感到不舒服。 皇后娘娘并没有让程婉月起身而是继续问道:“本宫听闻你前些日子请旨与我皇儿退婚,为什么?” 皇后娘娘在说这话的时候,突然转变了口气,变得有些凌厉和一种压迫感。 程婉月忙低下头说道:“臣女自问不才,配不上三皇子更不想三皇子因臣女而错失佳人。” 皇后娘娘听罢心里畅快了几分,“难得你小小年纪如此有自知之明,你的确是平庸无能配不上本宫的皇儿,赐座吧。” 程婉月这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想:看来这个皇后不仅仅是不好惹而且还特别小气,刚才她叫自己无非是想当着众人的面贬低自己而已。图了一时畅快却有辱皇后母仪天下之名。 皇后娘娘命身边的小太监说了一些宫中的注意事项之后便匆匆离去,由着这些夫人和小姐们先自行活动,但是前提却不可出了这个园子。 程婉月见有人陆续站起身离开的座位,才自己走出去转转。刚刚来的时候所有的丫鬟和婆子都被小太监带到了后院的杂役房,身边没个人陪伴,倒也觉得有些冷清。 她漫无目的的闲逛,正巧看到了一处花开的正盛,而这花竟然是古医书上所提到的‘百名’。据医书上记载,此花开时香气四溢,花体呈七色,花落时结出的果实可治病百病。 程婉月难得一见这种花,见它正开的七色缤纷,算上去离花落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应该让萧天玦将这花的果实带回去。她好仔细研究研究。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萧天玦,程婉月望着花开神情有些落寞,就在这时从远处忽然向她走来了两个女子。 一路上边说边笑,见了她们模样程婉月便想起一句古诗:“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那两个女子一个身着淡蓝色的珠纱裙,一个身着紫色的罗仙群,肌肤白里透红。其中穿蓝色衣服的女子一笑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见程婉月站在那里,穿紫衣的女子率先开口说道:“你就是程婉月?果然跟我哥哥说的不错,长得很好看。” 程婉玉一脸疑惑的看着那紫衣姑娘问道:“请问姑娘是?” 那紫衣姑娘娇笑一声说道:“我叫颜珠,我哥哥就是颜国公府世子颜笙。你们应该很熟悉的。” 程婉月一听便笑了点点头,“原来是颜珠郡主,程婉月给郡主请安了。” 颜珠摆摆手说道:“无需多礼,我可是听我哥哥说你第一次见了他便跟他抬杠的事情呢。” 她说着看程婉月有些尴尬随即笑着拉过一旁的蓝衣姑娘说道:“这位是俞丞相千金俞锦蔓,他哥哥跟我哥哥也是好朋友叫俞瑾浩。” 程婉月和俞锦蔓相互见了一下礼,颜珠便拉着程婉月说道:“婉月,你跟我们一起吧,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怪孤单的。” 程婉月点点头,“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颜珠拉着两个人找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坐在亭子里聊着家常问道:“婉月,听说你真的跟三皇子退婚了吗?” 程婉月点点头,“是的。” 俞锦蔓也突然插嘴问道:“为什么啊?听闻三皇子为人温和有礼,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男人呢。” 程婉月望着俞锦蔓一脸的天真烂漫,那颗少女的惷心正蠢蠢欲动。浅笑一下说道:“或许三皇子真的很好,但是却不适合我,我只能说我配不上三皇子吧。” 程婉月觉得不会傻到只见过一次面就可以跟人推心置腹的那种地步。 颜珠却冷哼一声,提起三皇子似乎有些嗤之以鼻。“可我听哥哥说,三皇子根本就不像世人所说的那样,尤其是婉月为何会退婚的缘由,我也听哥哥说了一些,明明就是三皇子做的不对嘛!” 程婉月笑笑,对于颜珠的真挚之言她由衷的感到感谢,“郡主,不管是何原因,皇子终究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以后这种话还是少当着外人的面说为好。” 颜珠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了,哥哥都教过我的。” 一提起颜笙,程婉月不自觉的抚额,瞧他都给他妹妹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看着颜珠的岁数应该不大,若是再这样下去,估计颜国公府会出来第二个顔世子的。 “婉月,你在想些什么?对了你多大?”颜珠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没想什么,我今年十三岁了。你们呢?” 颜珠指着俞锦蔓说道:“锦蔓和我也都是十三岁,不过锦蔓的生辰比较小,是腊月的,我是七月的。婉月你呢?” 程婉月说道:“我是三月出生的。所以比你们都大一些。” 颜珠点点头,忽然拉着俞锦蔓一本正经的给程婉月行了个礼,“妹妹见过姐姐。” 程婉月忙站起身摆手道:“郡主万万不可。” 颜珠拉着她的手重新做到石墩子上说道:“有何不可?你既然能跟我哥哥做朋友,难道就不能跟我做朋友吗?说不准你以后还会成为我的嫂子哦。” 程婉月一听,忙说道:“郡主万万不可开这种玩笑,若是被人听了去会连累颜笙的。” 颜珠捂着嘴偷笑道:“婉月姐姐,看来你很关系我哥哥嘛!” 程婉月一看颜珠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把事情想歪了,忙解释道:“我跟你哥哥真的只是好朋友。这种事情以后莫要再说,不然我会生气的。” 颜珠拉着程婉月的手说道:“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婉月姐姐你可千万别生气哦,你听说了吗?今个儿皇上寿宴,要为年过十六岁的男子选妻,只要女子过了十三岁都有可能被选中的。” 俞锦蔓也插嘴说到:“的确是这样,我也听爹爹提过这件事情了。” “具体要怎么选呢?”程婉玉问道。 颜珠说道:“好像是年过十六岁的男子各自施展自身的才艺,无论是吹箫还是舞剑,只要有相中的女子便将自己的手牌挂在那个男子的手腕上,若是男子也中意那个女子,便可以请旨赐婚。” 听颜珠这么一说,程婉月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她不将自己的手牌发出去便好了。脸色也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不过…”颜珠却又继续说道。 “不过什么?”程婉月一颗心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不过好像不光有男子表演,还有女子即兴表演才艺。而且要从男子和女子中各选出一个优胜者,优胜者有权选择任何一位自己心爱的人。”颜珠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程婉月一颗心又不淡定了,这样说自己还是有机会被人选中的,不过随即又想了想以往自己的名声,便摇摇头。一颗心又落了下去。 三个女孩子聊了很久,直到肚子觉得有些饿了又开始往回走去,吃过了点心,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皇后及各位娘娘的到来。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晚,皇后才带着一众嫔妃出现在园子里。 “小胜子,告诉她们跟在嫔妃们的后面走吧,记得见到圣上之后不可大声喧哗,不可正眼对视。”皇后娘娘吩咐完了将手搭在一旁的小太监胳膊上,看似端庄大方的向正殿的方向走去。 当她们到了时候,看见那些大臣和男子们早已坐等在了那里,见皇后娘娘过来,忙跪下行礼,浩浩荡荡的声音响彻整个正殿的上空。 皇后摆摆手,让众人起身之后,径直的走到龙椅旁边的凤椅上落座。所有人刚做好,便听到总管太监大喊一声。 “皇上驾到。” 所有人又跪在地上给皇上行礼之后,等皇上落座才开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到皇上一落座,总管太监又喊道:“宴会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大臣挨个上前为皇上拜寿,程婉月将这一切看到眼里,直觉得繁琐无比且麻烦。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所有大臣都为皇上祝了寿,皇上下令大赦天下。又宣布将东寅国的二皇子请到大殿之上。 程婉月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殿前的男子,直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当他转身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尹千夜竟然是东寅国的二皇子。 尹千夜似乎没有察觉到程婉月注视的目光,一心沉浸在即将回国的喜悦当中,可是坐在皇上下首的男子却从程婉月进来时,便一直注意到了她。 -本章完结- 第八十八章 赐封郡主(求票票) 尹千夜似乎没有察觉到程婉月注视的目光,一心沉浸在即将回国的喜悦当中,可是坐在皇上下首的男子却从程婉月进来时,便一直注意到了她。 “东寅国的太子殿下?你在想什么?朕说话难道你没注意到吗?”皇上在正殿上方已经说了半天,坐在他下首的男子只是一直端详着手中那根发簪,似乎并没有将其他人的话听进耳朵里。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这才一脸歉意的看着正殿之上的皇帝,“皇上息怒,本王自东寅国不远万里来为皇上祝寿,一时间却被本土的的民俗风情和美女所深深吸引。一时间竟没有听到皇上的话。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闻言不怒反笑的说道:“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对我土美女所感兴趣,一会儿宴会开始后,我们会有个小游戏,若是太子不介意也可以一起参与,若是太子殿下能够博得男子头彩,这在座的千金小姐任凭太子挑选。” “哈哈,皇上金口玉言,可千万莫要后悔啊。”男子说完后放声大笑。 皇上也被他的笑声渲染,一同笑道:“那是,自然。当然了二皇子也可以参加,以聊表朕对你多年来的敬意。” 尹千夜轻笑一声,转过头坐在那男子的身旁,挡住了还想一探究竟的程婉月的目光。 他们在大殿上的话自然而然的传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耳中,那些个富家千金突然变得有些忐忑不安,特别希望自己选中的男子也同样能够看上自己。以免沦落到嫁入他乡的地步。 “嗵”的一声锣响之后,有宫女捧着一大堆手牌依次发放在各位小姐的手中,并未她们的手牌号码做了统一的登基之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皇上首先命在场所有的十六岁以上男子到大殿中央的台子上去。又命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大家闺秀陆续走到台前,将各自手中的手牌放到喜欢的男子手上。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大家闺秀就比较腼腆,呆怔在原地半晌愣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直到皇上宣布。 “若是没有人上前,朕只好乱点鸳鸯谱了。”之后才有人迈上台子。 第一个上去的便是侯府二房的姑娘程婉馨,对于她来讲这是一次机会,尤其是当她看到三皇子也在众多男子之中的时候,她就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他率先注意到自己。 所以程婉馨走到三皇子的面前,面露娇羞的说道:“三皇子,您一定要记住我的号码,二十二号。我叫程婉馨。在侯府我们见过的。” 三皇子看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淡笑不语。 其他有喜欢三皇子的小姐们见状也终于安奈不住,将手中的号码牌依次的套在三皇子的手腕上。 颜笙站在挨着三皇子最近的地方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的冷哼一声。对她们的愚昧和无知感到不屑。可是他更气的是皇上,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却偏偏要搞一个这样的活动。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俞锦蔓拿着手中的号码牌站在颜笙和三皇子的面前始终犹豫不决,后来经她仔细考虑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上的号码牌套在了颜笙的手腕上。 颜笙一脸吃惊的看着她问道:“你喜欢我?” 俞锦蔓赶忙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知道你是颜珠的哥哥,知道你不是坏人。即使我把号码牌套在了三皇子的手腕上,他同样不会多看我一眼,那我还不如套在你的手上,大家都皆大欢喜。” “你这话什么意思?”颜笙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俞锦蔓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婉月姐姐,所以我把号码牌套在你受伤你也不会选择我的。”说着娇笑一声便走下了高台。 而颜珠却在台子前来回踱着步子,那样子像极了皇帝在选妃。这也是颜笙平日里交给她的。 最终颜珠将手牌套在了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手腕上,她看了一圈只有他没有随着她的身影晃动和目光流离,甚至还有些不屑。所以她知道这个男子一定不会喜欢自己的。 套完了手牌,颜笙拍拍手跳下了台子,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似的。 坐在台子下的颜国公见到这一幕,恨不得剜了自己的双眼,忍不住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夫人,心里埋怨道:“瞧瞧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颜国公夫人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也是你的儿子和姑娘。上梁不正下梁歪。 程婉月将他们的互动都看在了眼里,掩唇轻笑出声,恰巧这会儿颜珠蹦蹦哒哒的走了过来,贴在她耳边问道:“婉月姐姐,你为何不上去?” 程婉月摇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啊,为何要上去?” “可是你若不上去岂不是不遵守比赛的规则了吗?”颜珠一脸认真的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你不懂,这是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颜珠似懂非懂的坐在程婉月的身旁,看着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将号码牌赠出去了之后,太监总管开始宣布了第二个游戏的环节。 “现在请各位公子们开始比试,笔试分两个部分,一考文二比武,由当今圣上堪当裁判,胜出者便有资格选择任何一个有号码牌的千金小姐。 文题便是现场即兴围绕了梅花题诗一首,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谁的诗更胜一筹便是文状元。 又是一声铜锣敲响的声音,所有人若是有所思的低头沉思,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人将诗句做好了。 总管太监将所有人的诗词呈到皇上的面前,皇上挨个欣赏,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可是就在他看的正起劲的时候,脸色却突然大变。猛地一拍桌子喊道:“颜笙!你这也叫梅花诗吗?” 颜国公一听皇上如此盛怒的提到了颜笙的名字,忙拉住他一起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息怒,臣子多顽劣,请皇上赎罪。” 皇上忍不住将提有颜笙名字的纸张仍在大殿上,“你捡起来给大家读一读。看看你儿子做的好诗。” 颜国公颤抖着双手接过颜笙所做的诗,刚看了第一行便觉得血气上涌,根本张不开口。 “赶紧念!”皇上拍着龙案大声说道。 颜国公无奈,只好心一横一鼓作气的读到:“女人醉酒浪漫,五花八门好看,远看弯弓射雕,朦朦胧胧打颤,近看嫦娥奔月,佳人梅花粉面,时而悲伤至极,时而开怀露颜,有时开怀露颜,有时歇斯底里,尽显红尘哀怨。” 颜国公读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是读不下去了,也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直接将宣纸团城一团砸在颜笙的脸上。 “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等回家再找你算账。”说着便跪在圣殿之上说道:“臣教儿无方请圣上赐罪。” 皇上摆摆手,“罢了,回去之后你还是管教管教他吧,不然真不知道还有哪个大家闺秀敢嫁给他。” 颜国公带着颜笙回到了座位上之后,颜笙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捧腹大笑了起来,颜笙却不以为意的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面露一丝不屑的神情。 这段小插曲就算是过去了,紧接着皇上从众多的诗词中找了两个最为精彩的觉得不分上下,都将梅花的傲骨和冷清描绘的淋漓尽致。 皇上一看下面的署名竟然是三皇子和东寅国太子所做的,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将他们并列排做了第一。 剩下的便是比武的阶段,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平日里看似温文儒雅的三皇子武功竟然也不错。轻轻松松便进入了最终夺冠的环节,这更加让那些女子对他爱慕有加。 比赛到了最后,竟然又是三皇子和东寅国的太子旗鼓相当,皇上这下倒有些为难了。不知该如何决策才好。 内务府总管太监李德闲站在皇上一旁小声的说道:“皇上,既然当初并没有说过不能并列第一,三皇子和太子殿下又不可能看上同一个姑娘,不如顺水做个人情,两个都封作第一吧。” 皇上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让李德闲照着做了。 原定的计划是打算让这些大家闺秀们也即兴表演一番,却碍于有东寅国太子在场,怕她们其中有些人没有准备好,伤了南明国的颜面,便就此作罢。 等到宣布结果的时候,皇上亲自走下大殿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中意哪个姑娘?朕金口玉言定要为你赐婚。” 所有的姑娘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被选中,忙低下头不敢出声。 东寅国太子却从怀中掏出一根银色的蝴蝶簪子说道:“我只是想找到这个簪子的主人。” 程婉月循着他说话的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他的容颜特别的熟悉,再看他手中的那根因簪子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人竟然是当日救她的千忧,怪不得那日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看上去比较眼熟,原来他竟然是尹千夜的哥哥。 皇上见他手上拿着的那根簪子说道:“想不到东寅国太子还是有备而来,那请问这个姑娘如今在这些人当中吗?” 尹千忧点点头,“我曾经和那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却深深不能忘记,这枚簪子就是那位姑娘遗落下来的,我只想亲手为她带在头上。” 皇上听了大乐,“如此甚好,那么就请太子殿下亲自走到那位姑娘的面前,为她将发簪戴上吧,朕现在就为你们写圣旨赐婚。” 尹千夜也想看看那位姑娘到底是谁,却见他径直的走下正殿,往程婉月的身边走去,尹千夜心中大惊。 就连站在台子上的三皇子也半眯着眸子,一脸危险的看着尹千忧。 程婉月像是傻了似的看着尹千忧正缓缓的朝自己走来,一时间竟僵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也忘记了反抗。 就当尹千忧快要将发簪插在她的发丝上时,台子上的三皇子急忙喊道:“且慢!” 他的这一声也让正在写圣旨的皇上停下了手中的笔,皱着眉头问道:“云枫你干什么?出了何事。” 三皇子走下台子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说道:“皇儿还有几句话要对太子殿下说。” 尹千忧的手僵在半空,同样是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看着萧云枫问道:“三皇子有何事要对本王说呢?” 萧云枫手指着程婉月说道:“太子殿下可知她是谁?” 尹千忧耸耸肩膀说道:“不知道。” “她叫程婉月乃侯府的嫡三姑娘,是本皇子的未婚妻!”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大殿上的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说道:“三皇子不是已经跟她退婚了吗?” “对啊,三皇子是已经和她退婚了,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坐在正殿之上的皇上也听到了萧云枫说的话,忙问道:“你说这个姑娘是谁?她就是侯府的程婉月?” 萧云枫点点头说道:“回父皇正是!” 皇上听罢将手中的笔扔到了桌子上,冷着脸对一旁的李德闲说道:“宣她上前。” 李德闲站在殿外喊道:“宣侯府三姑娘程婉月上前面圣。” 程婉月忙站起身,匆忙的越过尹千忧,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道:“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希望不会是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来报答。”说着挺直了脊背走到大殿之上,跪在皇上的面前。 “臣女程婉月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便匍匐在地上不敢乱动。 “抬起头来!”皇上浑厚的嗓音传入程婉月的耳朵里,程婉月缓缓的抬起头,目视着正前方,并没有抬头对上皇上的双眼。 “原来你就是程婉月,倒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会让这个多好男儿为你沉迷。”皇上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威严。 “你认识东寅国的太子殿下?”皇上继续问道。 程婉月回答道:“臣女偶然间见过,太子殿下救过臣女的性命。” 皇上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封你为公主,赐给太子殿下为侧妃如何?” 程婉月一脸坚定的回答道:“回圣上,臣女不愿意!” “你说什么?你竟然不愿意!好大的胆子!”皇上震怒,猛地一拍龙案便走进来四个大内侍卫虎视眈眈的看着程婉月,好像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马上将他拉出去斩首了似得。 “是的臣女不愿。”程婉月笔直的跪在那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皇上见她的态度坚决,倒是来了一丝兴致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有何不愿意的?若是说的好了,朕便恕你无罪,若是说的不对,朕定要你横尸街头。” 程婉月沉思了片刻说道:“在今日之前,臣女一直对皇上存有偏见认为皇上只会一味的乱点鸳鸯谱,可是今日参加皇上的寿宴之后,皇上在臣女心目中的形象早已大大的改观,您举办的这次相亲大会,臣女觉得特别有意思,封建制度早该被废除,男女就应当自由恋爱,彼此了解。臣女觉得皇上真不愧是一代明君。可是…” “可是什么?皇上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程婉月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看外面坐着的那些人大声的说道:“可是臣女突然间发现皇上并没有变,您举办的这次宴会说白了,无非是变着法的给您寻个乐子罢了。” “放肆!”一旁的太监总管大吼一声,抬手就要让人将程婉月拉下去. 皇上冷冷的扫了一眼李德闲,李德闲忙低下头后退了几步。“你继续说下去。” “臣女之所以说皇上是给自己找个乐子,无非是发现皇上依旧是拿你的子民不当成人看,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金口玉言,您的言行可以轻易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一个女人的命运。可是您却不知道她们背后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折磨。您虽然大赦天下,却始终不肯走出自己内心。如果您不高兴的时候照样可以将他们重新抓回去,您看着那些人在您的脚下苟延残喘的活着。却无动于衷,试问您是个好皇帝吗?”程婉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的勇气,将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皇上听闻之后,脸色更加难看,猛地将龙案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侯爷更是心急如焚。正想着为程婉月求情,却听到皇帝说道:“你们都先起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忐忑不安的坐到了椅子上,皇上回头看了看程婉月,见她依旧是笔挺的跪在地上没有一丝惧意,哈哈大笑起来。 将东寅国太子迎了过来说道:“太子殿下,看来朕今日真的不能一言九鼎了。恐怕朕要食言了。” 尹千忧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程婉月笑道:“皇上严重了,皇上的举动实在令本王佩服,在您的心里想的永远是千千万万的子民,您是个有担当的好皇帝。” 不得不说,尹千忧的这几句话让皇上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程婉月说道: “你平身吧!即日起,朕封你为郡主,名号真言!” 程婉月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听到这里忙谢了恩,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才感到了一阵后怕。 皇上看了一眼尹千忧说道:“看来太子的缘分只能够自己找寻了。” 尹千忧看了一眼程婉月所在的方向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等到的。” 台上只剩下了三皇子一人,于是皇上说道:“事已至此,皇儿你便从你的手牌中挑选一名皇子妃和一名侧妃吧。 三皇子看了看手中的手牌又看了看台下的众位千金,指着其中一个女子说道:“王妃就定右丞相府千金,上官翎吧,至于侧妃,三皇子突然手指着程婉馨说道就她吧。”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程婉馨简直欣喜若狂,虽然只是个侧妃,但也证明离着那个签文上所言的更近了一步。 大夫人始终冷着脸没有说话,程婉玉却早已将指甲深陷在自己的手心中,她觉得太不公平了,明明正妃的位置可能是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怪程婉月,这一切都是程婉月害的。 想到这里,程婉玉的面纱下一张脸完全扭曲在一起,她一定要报复!一定要,她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让别人得到。 随后皇上又凑成了三对儿有情人,宴会才慢慢接近了尾声。 直到程婉月从皇宫中离去,她都没有看到萧天玦的影子,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今日不是自己顶撞了圣上,她是否真的就会远嫁他乡。 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侯爷看了程婉月半晌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责备的话,只是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外院的书房。 “姑娘,您今儿个也累了,早点歇着吧。”l绿萝为程婉月铺好了床铺小声的说道。 程婉月洗漱完毕点点头,躺在大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看着眼前微弱的烛火跳动,仿佛看到了萧天玦的影子。 “你究竟在哪里?为何要骗我?你知不知道今日我有多么害怕?”程婉月蒙起被子,眼角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被子突然被掀开,程婉月冷不防被人抱起,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程婉月扬起水雾般的眸子便看到满脸憔悴的萧天玦。 “你终于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程婉月突然趴在萧天玦的怀中小声抽泣。 萧天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宽大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边温柔的说道:“别哭,我回来了,别哭!” 程婉月仰起头,抬起头轻抚他疲惫的容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来他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萧天玦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吻说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睡吧。” 程婉月点点头,任凭萧天玦将自己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当他自然的躺在她身旁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主动还住他的腰,用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如此安心如此好眠。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还未睁开双眼,迷迷糊糊中向身旁摸索着,当她发现萧天玦就在她触手可及的旁边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渐渐的睁开了双眼。 见萧天玦也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时候,程婉月面露一丝红晕娇嗔着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萧天玦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鼻尖一脸宠溺的说道:“我突然发觉每天清晨醒来能看到有你在身边,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程婉月不敢在看他温柔的眸子,见他俯身正要亲吻过来忙推开他说道:“不要。” 萧天玦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了?”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说道:“天亮了,我不想再被她们看到我嘴唇红肿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萧天玦听罢,哈哈的大笑出声,“那我轻一点好了,这一次不会吻的太用力,我答应你。”说着便俯下身,轻轻印在她的薄唇上。 可是萧天玦实在太嘀咕了程婉月的吸引力,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在下一秒钟变成如狼似虎的舔舐和啃咬。 他实在太想想念她的,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的笑,更想念她的唇。 这一吻,吻得太缠绵,直到绿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萧天玦才放开了程婉月,见她的双唇红肿起来,才懊恼自己刚才的不矜持。 “对不起又把你弄疼了,我晚上再来看你。回府后我会和父王商量,择日就来提亲。”萧天玦说着轻轻在程婉月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便匆匆离去。 绿萝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程婉月一脸傻笑的坐在哪里,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时的发出几声痴笑声。 “姑娘您没事吧?”绿萝试探性的走过去问道。 程婉月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娇笑出声,“我没事,赶紧起来洗漱吧。” “呀,姑娘您的嘴唇怎么了?”绿萝见程婉月的嘴唇红肿,终于忍不住问道。 程婉月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说道:“没什么,自己不小心咬到的,赶紧起来吧,今日圣旨应该会到府里。”说着直接跳下了床。 等绿萝为程婉月收拾妥当之后,见她一蹦一跳的向外走去,一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恰巧这个时候碧月从北边过来,绿萝忙将她拉到一边一脸神秘的说道:“姑娘是不是中了邪了?” 碧月摇摇头,“怎么会,我觉得姑娘这样挺好的啊,难不成你喜欢姑娘一直不开心的样子吗?“那倒不是,可是你没看到姑娘的嘴唇肿了吗?”碧月小声的问道。 碧月很自然的说道:“看到了啊,那又如何?姑娘的嘴唇越肿就代表姑娘的内心越甜蜜你懂不懂?” 绿萝摇摇头,“不懂!” 碧月点了一下绿萝的脑门说道:“不懂的话你就慢慢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会懂的。”说着也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绿萝觉得自己越来越懵了,匆忙的跑到大树下将追风喊了出来,直到追风跟她说完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后,绿萝才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 巳时不到,传旨的公公便来到侯府,一脸讪笑的向侯爷道谢,“杂家得恭喜侯爷了,府里不仅出了郡主,还有个皇子妃。真是可喜可贺啊。” 侯爷也笑着将一个荷包塞到了公公的手中,“有劳公公跑一趟。” “侯爷这是哪的话,若都是这样的喜事,杂家还愿意多跑几趟呢。”公公一边和侯爷寒暄着,一边等程婉月和程婉馨出来接圣旨。等圣旨领过之后,便匆匆告退了。 程婉馨自从接了圣旨之后,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透着盛气凌人的劲头不说,看府里的哪个人都不顺眼,尤其是大房的程婉玉和大夫人。 这不刚领了圣旨便去程婉玉的院子里转悠去了么。 “呦,这大白天的在自个儿的院子里还蒙着面纱啊?也不怕闷的慌。”程婉馨像个高傲的孔雀一般扬起手眼神俯视着程婉玉说道。 “你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程婉玉懒得跟她争辩,这会儿脸上正痒痒着呢,她才没那闲工夫搭理她呢。心想:程婉月明明说过涂药七天就可以清除毒素,可这都不知道多少天了,脸上还是稍微有些痒,而且起的那些水痘被挠破了之后,还会留下疤痕,她这会儿烦的不行了。 程婉馨见她始终不搭理自己,也不知道在那神游什么呢,忙伸出手一把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啊..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会变得这么恶心?”程婉馨看了第一眼的时候觉得害怕极了,可这会儿看着那张脸越看越像是癞蛤蟆,忍不住尖叫出声。 程婉玉看着她那厌恶的眼神,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你给我滚出来,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婉玉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狂躁,怒吼出声。 程婉馨扬了扬手中的圣旨趾高气昂的说道:“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去落霞寺抽签吗?命中注定那只签就是我的,明年春天我就要嫁给三皇子当侧妃了,虽然只是个侧妃,但是我相信那签文上所说的,我将来一定会母仪天下的。” 程婉玉听完像是疯了一般,上去就要抢夺程婉馨的圣旨,“把它给我,我才是三皇子妃,我才是!” 程婉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程婉玉,直觉的她像是个疯子,甚至还有些神志不清,程婉馨突然害怕有些到这里来了,拿着圣旨转身便往外面跑。 程婉玉却让院子里的丫鬟将她拦了下来,不仅如此,她手中还拿着一个花瓶正狰狞着一张脸一步步向她靠近。 “程婉玉,你疯了吗?我可是将来的三皇子妃,你要干什么?快让她们放开我。”程婉馨终于觉得害怕了,忙用力的挣脱。 程婉玉的脑袋里始终回响着那句三皇子妃,拿起花瓶的手高高的举起,用力的砸在了程婉馨的脑袋上,程婉馨应声倒在了地上。 大夫人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自己的女儿狰狞着一张脸拿起花瓶砸人的模样,让她胃中忍不住翻腾。 “婉玉,你在干什么?你要杀死她吗?”大夫人小心翼翼的将手指轻轻放在程婉馨的鼻尖上,见她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疯了?”大夫人站起身之后猛地打了程婉玉一个巴掌,她这个女儿最近疯的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就连她这个当娘的看着她都感到害怕。 程婉玉却突然说道:“娘亲,我突然有个办法了,我一定能当上三皇子妃的,您信不信?将来我还会母仪天下。” 大夫人一脸将信将疑的看着程婉玉,见她走过来小声的在自己耳旁嘀咕几句,大夫人的眼睛渐渐放出异彩的流光,随即点点头。 “你若是能当上三皇子妃,母亲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母亲去办了。” 大夫人说着抬脚就要走出去,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程婉馨,忙命一旁的丫鬟将她捆好了抬到程婉玉的房间里去。 当大夫人再次回到程婉玉的房间里时已经接近晌午。“她醒过没有?”大夫人问道。 程婉玉摇摇头,“还没有,娘亲,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没有?” 大夫人轻轻点了一下程婉玉的脑门说道:“哪有这么快啊,我已经给你外公传信了,他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我们的。” 程婉玉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她怎么办啊?也不能一直放在这里,二房那边肯定会过来找的。” 大夫人想了半天说道,“这样吧,这两ri你先去二房那边,就说你不小心得了风寒,怕传染别人,只要带着面纱少见那些人或许能撑一些日子。” 程婉玉点点头,将面纱重新带到脸上说道:“也只有如此了,那这个小践人怎么办?” 大夫人一脸阴沉的说道:“我自有地方安放她,你先拿着圣旨赶紧回去吧,估计再不见程婉馨回去,你二审肯定会出来找寻的,到时候要让她知道程婉馨之前来过这里就麻烦了,她那个人精明着呢。” “我知道了娘亲,我马上就过去,别忘了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啊。”程婉玉说着和程婉馨换了一下衣服,拿起地上的圣旨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程婉玉一回到二房,二房的人果真都早早的等在那里,“婉馨啊,快让娘看看圣旨!”二夫人一脸兴奋的从程婉玉的手中将圣旨抢了过去。 就连程二爷脸上也是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程婉玉冷冷的看着他们,心想:不用你们高兴的太早。早晚有一天我会接替程婉馨这个位置。 “咦,婉馨你没事戴着面纱做什么?”二夫人终于发现了程婉馨的不对劲,忙问道。 程婉玉假装咳嗽了两声说道:“许是昨夜太兴奋睡不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我先回去躺着了。” 二夫人忍不住责备道:“你这孩子,从小体质就弱,这会儿都是要当皇子妃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你好生躺着吧,我让丫鬟给你煎药去。” 程婉玉点点头,“娘亲,若是药煎好了你就让丫鬟放在桌上就行,我想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让人叨扰我。” “知道了!”二夫人手中还在摩挲着圣旨,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程婉玉见状忙跑进了屋里去将门反锁上了。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程婉玉躺在程婉馨的床上,脑海中一直幻想着成为皇子妃的那天,不知不觉中竟然笑着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觉得肚子有些饿忙让门口的丫鬟去摆膳。 可是当饭菜端上来的时候,程婉玉看了看碗里的燕窝粥并不是她平日里吃的血燕时,一把将碗里的燕窝粥全部打翻了。 “这是什么?我的血燕呢?”程婉玉指着地上的燕窝粥阴冷的问道。 -本章完结- 第八十九章 中邪(求票票) “血燕?”程婉馨的丫鬟小桃问道。“姑娘,您平时吃的就是这个啊,咱们这里哪来的血燕啊。” “没有血燕?不可能!你别当我不知道,大房早就把今年的血燕发放到各房了,你们是不是光给那个小崽子吃了?”程婉玉双眼往外鼓出,面纱下挡着那张犹如恶鬼似得容颜。 小桃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您在说什么啊?谁是小崽子啊?” 程婉玉一回头冷冷的看着小桃说道:“还能有谁?就是程凌安那个小崽子!是不是把血燕都拿去给他吃了?” 若说刚开始小桃只是感觉有些害怕,此刻只能用瑟瑟发抖来形容了。 “姑..姑娘…小少爷…不是您的弟弟吗?您…您平时不是最疼小少爷了吗?” 程婉玉冷哼一声说道,“我疼他?呸!我看见他就想揍他,废话少说,今天我要是看不到血燕,我就把你发卖了!赶紧去。” 小桃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出来,直奔二夫人的房中,见二夫人还在一脸欣喜的看着圣旨,忙说道:“二夫人…不好了…小姐她…她好像撞邪了。” 二夫人忙将手中的圣旨放下说道:“你说什么?怎么好好的中邪了呢?” 小桃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于是把刚才程婉玉跟她说的那些话又重新跟二夫人说了一遍。 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沉重,忙挥手说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二夫人进门的时候,正看见程婉玉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溜达,见二夫人进门,也没有喊娘亲而是直接问道:“我的血燕呢?” 二夫人见状紧紧的盯着程婉玉看,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她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一点端倪。 “婉馨啊,你怎么了?跟娘亲说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夫人说着走过来就要拉程婉玉的手。 程婉玉忙将手背在身后,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别碰我,我问你,我的血燕呢?” 二夫人疑惑的看着她说道:“血燕不是给弟弟吃了吗?弟弟自小身子就弱,是你说的要把你那份血燕留给弟弟吃,怎么你忘了?” 程婉玉别过头冷冷的说道:“我没忘,不过我现在已经是未来的皇子妃了,没准以后还有可能称为未来的皇后,人家都说,皮肤对于女子来讲要比容貌还要重要。你也不想看着我将来被那群莺莺燕燕的比下去吧!我要吃血燕。” 二夫人皱了下眉头,却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只是未免她的转变有些太大了,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二夫人想了片刻跟身旁的丫鬟小桃说道:“既然姑娘想吃,从今天起吩咐厨房每天给姑娘送一碗血燕过来。” “是。”小桃刚要出去,却被程婉玉叫住了,强硬的口吻说道:“慢着!不是每天一碗,而是一日三餐外加夜宵,我都要血燕。” 她的话音刚落,二夫人惊讶的叫出声问道:“你说什么?一日三餐外加夜宵?你是不是想要你娘亲的命啊?” 程婉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区区一点血燕就能要娘亲的命,你这是在我面前哭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些年掌管除府中的厨房贪墨了多少两银子。有句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以后我嫁给了三皇子,你想要什么没有呢?” 虽然她的话说的直白了一些,二夫人想想也是,便一狠心点点头答应了程婉玉的要求,看着小桃离开之后,二夫人说道:“婉馨啊,你怎么总是带着面纱?虽然感染了风寒,但也不至于在自己的房里也带着面纱,要不娘亲还是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吧?” 程婉玉赶紧摇头说道:“你烦不烦?我说不用就不用,过两天风寒好了,就自然不用带着面纱了,你回去吧,这两天我就不去给祖母请安了。” 二夫人无奈只好作罢,叹息一声从房里退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在想,难道一个人的地位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吗?若真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再说,程婉玉的房间里,程婉馨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悠悠转醒。醒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猛然想起自己深处在何地,还有程婉玉砸了自己的事情。刚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绑着我?程婉玉你在哪里?赶紧把我松开!” 程婉馨的大嚷大叫,很快就把大夫人招来了。大夫人见她醒了,和颜悦色的走过去说道:“婉馨醒了啊?有没有感觉好点?” 程婉馨看着大夫人忙说道:“大伯母,婉玉把我砸晕了绑在这里,您快把我松开吧。” 大夫人捂嘴笑道:“瞧你这孩子,婉玉是把你砸晕了,可是把你绑在这里的是大伯母啊,怎么能怪婉玉呢。” 程婉馨瞪大双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大夫人说道:“大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要回去,您快放开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大夫人双手一摊佯装一脸茫然的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程婉馨赶紧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求大伯母把我放了。我要回去。” 大夫人走过去轻轻抚摸着程婉馨的容颜‘啧啧’了两声说道:“瞧瞧这皮肤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我们家婉玉啊无论再吃多少血燕也成不了这样呢。” 程婉馨内心的恐惧感越来越强,闪躲着不让大夫人再碰自己。“大伯母,求求您别吓我了好吗?您快把我放了吧。” 大夫人摇摇头,一脸为难的说道:“放了你可不行,我们家婉玉还想跟你借样东西呢。” 程婉馨赶忙问道:“借什么?她要借什么我都借给她!” 大夫人听罢,一脸欣喜。“真的吗?那太好了,大伯母以为你不肯呢,婉玉只想跟你借一道圣旨,封你为皇子侧妃的圣旨。” 程婉馨没有听懂大夫人的意思,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夫人,“圣旨怎么借?即便是我借给了二姐姐,二姐姐也终究不是我啊!” “你怎么知道婉玉不能替代你呢?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所以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大夫人说着便将一粒药丸强行塞到程婉馨的口中。 “咳咳咳…”程婉馨被呛到了咳嗽几声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大夫人说着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程婉馨气的破口大骂:“你们母女都是疯子,你们都BT的,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大夫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喊吧,你尽情的喊吧,很快你就会尝到连话都说不出的那种滋味了。” 程婉馨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来程婉玉这里显摆?如果不是自己想要气气她,打压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程婉馨想着,忍不住流出悔恨的泪水,正哭着,她突然间觉得喉咙处仿佛要往外冒火一般,很快便被剧烈的疼痛所代替。。 “啊!”程婉馨尖叫一声,随即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她竟然说不出话了。 萧天玦从侯府回来之后直奔萧王爷的书房而去。萧王爷正在看兵书,见他进来之后放下手中的兵书问道:“这两天你去哪了?” 萧天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我要求娶程婉月。” 萧王爷看了看萧天玦说道:“哦?想通了?可以啊,本王很赞成你娶她!不过我说过,你要给我带出一支全部由死士组成的军队。” 萧天玦冷哼一声,“你不要太过分!” 萧王爷大声笑道:“为父还不算太过分,不过我已经制造好你弟弟萧旭和程姑娘偶遇的机会了。程姑娘的确是极有才华的美人儿,我不敢保证萧旭会不会喜欢上他。” “你这么做会后悔的。”萧天玦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这两天去了邻近北疆的祁县!”说着便出了书房。 萧王爷上秒钟还在笑,下一秒钟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嘴里喃喃的说道:“北疆…” 然后又无奈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多了一些酸涩和苦闷。随口喊道:“莫邪,去吩咐下去,二公子的那件事情不要做了。” 莫邪在门口应了一声,很快便消失不见。 萧天玦刚回到竹屋,就发现尹千夜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他进来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你昨晚会出现。” 萧天玦没有回答而是随口问道:“等了多久?” 尹千夜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于是也跟着说道:“我马上要随太子回去了,有没有酒?我们再来个宿醉吧。” 萧天玦点点头,喊道:“惊雷,去摆酒菜过来。” 很快酒菜摆了上来,竟然跟上次的一模一样,同样是六个菜外加两坛桂花酿。 “今个儿恐怕会喝光你的藏酒哦。”尹千夜邪笑一声,随手拔开坛子的盖子,浅尝了一小口。 “的确是好酒,就是后劲太大。” 萧天玦闻着桂花酿的酒味,想起上次喝醉之后第一次和程婉月同床共枕,那种感觉已经达到让他疯狂沦陷的地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忍不住轻笑出声。 尹千夜看着萧天玦陌生的笑容,突然觉得很刺眼也很让他嫉妒,如果当初他不是这个尴尬的身份,可能如今跟程婉月在一起的或许就是自己了吧? “你既然决定跟她在一起,就一定要好好待她。若是他日被我发现你辜负了她,我定要将她留在身边。”尹千夜说着扬起头猛灌了一口酒。 萧天玦不屑的说道:“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所以安心回你的东寅去好了。” 尹千夜苦笑一声,眼里多了一丝孤寂的神情,眉间的朱砂痣仿佛能滴出血,隐隐的散发着惆怅的光芒:“自八岁来到这里,如今已经过了十年,我似乎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了,回去的路肯定不会太顺畅。有太多的人想要我死。” 萧天玦拿着酒瓶的手一顿,“活着本就不易,未到绝境时又何谈生死?况且绝境之处也会逢生。” 尹千夜怔怔的看着萧天玦忽然觉得他离自己真的好远,就是这份心境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绝境之处又逢生?那你呢?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对你很了解,其实不然。你总是将自己最无助的一面隐藏的很好,你是个强者这点我不否认,但是你现在致命的弱点已经出现,难保会有人拿她来威胁你。”尹千夜将萧天玦最不想面对的现实替他说了出来。 “所以我恳求你,没有把握之前不要将她带入这场纷争中来好吗?”尹千夜的眼里多了一些祈求与期盼。 萧天玦摇摇头,“她已经在纷争之中,想躲也躲不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解决纷争,和她一起面对。” 尹千夜停顿了一下只好点头作罢,“罢了,从我见她第一眼起,就觉得她很特别,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经历了世俗沧桑的少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很久就认识她了。告诉你一个藏在我心里很久的秘密!” 萧天玦挑挑眉,“哦?说来听听。” 尹千夜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名字叫千夜,字陌离!这个名字曾是我母妃为我起的。字母妃过世,我来到这里当质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萧天玦放下手中的酒坛,深锁这眉头,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落霞寺程婉月见到尹千夜的时候,口中叫的便是这两个字。“陌离!” “你们之前见过?”萧天玦问道。 尹千夜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当时我也惊讶,她竟然能知道我的小字。若说见过除非是在梦中。” 萧天玦越来越觉得程婉月是个迷,包括她小小年纪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医术的这件事情,还有他曾经派暗卫查过,以前的程婉月从小到大就是个草包,任人欺凌,却臭名远播。这一切的改变好像都是从她前不久落水之后开始的。 尹千夜见他低头沉思不语,于是说道:“很奇怪吧?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自打我认识她知道,总是在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总有一个女孩站在梨花树下叫着我的名字。而我一直深信,那个人便是程婉月。” 萧天玦阴沉着一张脸,闷头喝了一口酒,“不论如何,她将会嫁给我称为的娘子,将你所有不该有的念头全部打消了吧。” 尹千夜调笑道:“那个曾经对女人视若无睹的萧大少爷,短短时间内竟然变成了一个痴情郎,若非亲眼所见,别人又怎会轻易相信。” 萧天玦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否认他说的话,见尹千夜一个劲的猛灌着酒,问道:“这一次你跟尹千忧一起回去,路上你要多加小心,我会派暗卫保护你。” 尹千夜摇摇头,“该来的总归会来的,若是我这次真的丧生在回国的路上,我想这也是天命如此吧。” 萧天玦看着他凄苦的笑容,忽然想起当初在皇宫见他的第一面,他正被三皇子他们欺负,让他在地上学狗爬,还给他戴上长长的铁链子,想到这里萧天玦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 “你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他们欠你太多。也欠你母妃太多。”萧天玦说着将一坛子酒一口气喝光。 “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联系,我会支持你。如果有天我们真的兵戈相见,我希望到时候的你已经足够强大。” 尹千夜半眯着眸子,眼里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嗜血光芒,明明是一张极近妖媚的脸此刻看起来不由得多了几分邪气。 “就像你说的,命运如此,我想我们都逃不过。”说着也跟着萧天玦干了整坛的酒。 两个人一直谈到深夜,全部醉倒在桌子旁,萧天玦临趴下之前叫来了惊雷,满嘴酒气的说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去…去侯府…告诉她..今晚…不必等我。”说着便沉沉的醉倒在桌子上。 惊雷心里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来到侯府的时候,见程婉月房里的灯果然还亮着,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守夜的丫头,于是只好轻轻敲了敲窗户试探性的问道:“三姑娘,您睡了吗?” 程婉月等了好久都没见萧天玦过来,正迷迷糊糊的要睡便听到窗外的异响。猛地坐起身子问道:“是谁?” 惊雷说道:“三姑娘,属下是惊雷,我家主子派我过来告诉您,今晚不用等他了,他这会儿正跟东寅国二皇子喝酒呢。” 程婉月一听脸色通红,忙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谁等他了。”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了。” 惊雷见任务已经完成了,转身离去,本想着直接离开侯府,却再离开锦绣阁出侯府的路上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惊雷想了想便决定跟上去。 程婉玉躺在程婉馨的床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白天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些小兴奋,还有就是她必须要找到娘亲,这两天脸上越来越痒,而且似乎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臭味,她必须得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沿着小路一直来到了大夫人所住的院子,门外把守的丫鬟见有人过来忙说到:“是谁在那?” 程婉玉怒道:“你嚷什么?是我!” 丫鬟看了半天,发觉身影和二姑娘的有些像试探性的问道:“二小姐?” 程婉玉不耐烦的说道:“不是我还有谁?母亲睡了么?我找她有事!” 大夫人刚熄了灯准备睡下,一听门外传来程婉玉的声音重新点燃了烛火说道:“让她进来吧。” 程婉玉刚推开大夫人的房门便摘下脸上的面纱说道:“娘亲,您一定要救救我。” 饶是大夫人知道程婉玉脸上的情形,此刻黑灯瞎火的也被吓了一跳,只见她脸上的皮肤有些开始已经溃烂,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程婉玉便将上次余毒未清的事情跟大夫人说了一遍,然后又冷冷的说道:“都怪程婉月那个践人,一定是她故意不让我好,害我的。” 大夫人说道:“这么晚了你跑回来做什么?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程婉玉一脸镇定的说道:“怕什么?二房那般人蠢的跟猪一样,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什么,发现不了,不过娘亲,你找到那人了么?得让外公快一点啊,再这么拖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穿帮的。” 大夫人点点头,“我知道了,已经让你外公尽快帮着找了,不过在找到那人之前必须要把你的脸先治好,否则一样改变不了。” “我知道,娘解药只有程婉月有,您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给我治好了。只要治好了脸,将来谁都不能阻碍我了。”程婉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更加狰狞。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惊雷趴在房顶上偷听,听的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见她们母女俩大晚上的如此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在密谋什么好事。想着再上前仔细听一会儿,却不想身上带着的软剑一下咯到了琉璃瓦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谁?”大夫人忽然开口冷冷的问道。 惊雷一惊,忙起身消失在夜色中,他万万没有想到堂堂侯府的大夫人竟然也是个有武功在身的高手。 惊雷不敢大意,忙加快脚程往王府飞奔而去,想着明天等萧天玦醒来以后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向他汇报。 “娘,您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程婉玉拍拍胸脯,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模样。 大夫人仔细听了半晌发现再没有其他动静之后才摇摇头说道:“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娘亲,您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让程婉月将解药交出来,我先回房睡了。”程婉玉说着便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程婉馨的床太硬了,她想着以后每天晚上都回自己的房里睡,白天再回去就好。 程婉玉刚推开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嗬嗬’的声音,点上烛火就看到自己的床上躺着程婉馨,程婉馨见她回来,口中发出的‘嗬嗬’声越来越急促。 程婉玉见状冷笑一声说道:“呦,这未来的皇子妃怎么还变成了哑巴了?” 程婉馨一脸怨恨的瞪着程婉玉,不停的扭摆着身躯。口中的‘嗬嗬’声不断。 程婉玉走过去,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下来,‘噗通’一声,程婉馨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在发出令人这种讨厌的声音吵我睡觉,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程婉玉说着倒在床上蒙上被子,不大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鼾声。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程婉玉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丫鬟端着食盒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程婉玉刚睡醒坐在床上,脚下踩着程婉馨的样子。 “二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怪不得二房那里找您半天都找不到呢。” 程婉玉大力的踢了程婉馨一脚才懒洋洋的说道:“什么时辰了?” “都过了辰时了,您快回去吧,省的一会儿出了乱子。”丫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程婉玉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说着便扭摆着腰肢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丫鬟手中端着的食盒驻足。 将它打开后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个菜一个汤,还有一个白面馒头之后冷冷的说道: “从明天开始吩咐厨房,每顿只给她做一个青菜一个馒头。”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丫鬟见她走了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忙走到程婉馨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到床上,“四姑娘,您先吃饭吧。吃过饭之后我带您去如厕。” 程婉馨见到丫鬟嘴里依旧是发出‘嗬嗬’的声音,一脸祈求的看着那个丫鬟。 那丫鬟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摇摇头说道:“四姑娘,您别为难奴婢,奴婢不能把你放了,如果放了你奴婢就会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你赶快吃饭吧,从明天起您也吃不到这样的饭菜了,千万别想着饿着肚子不吃,夫人和小姐绝对不会同情你的。” 丫鬟说着打开食盒,将饭菜一点点喂到程婉馨的嘴里,程婉馨似乎将她的话听了进去,配合的张开了嘴巴。 程婉玉回到二房的时候,二房已经炸开了锅,见她回来之后,二夫人问道:“婉馨,你这一大早的去了哪里?小桃说一早去你房里就没看到你的人,被窝里早就凉透了。” 程婉玉阴毒的眼神狠狠的扫了小桃一眼,小桃吓得忙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敢吱声。 “没去哪,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没事的时候不要去打扰我。”说着便往程婉馨的房间里走。 “你站住!”二夫人语气凌厉的叫住了程婉玉说道:“自从你昨天接了圣旨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娘亲,不关心还会关心谁?” 程婉玉不屑的说道:“从今天起你只要只关心程凌安就好了,我要什么东西会直接跟你说的。” 她说着跟站在二夫人身后的小桃说道:“小桃,你把血燕给我端进来。”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桃一脸忐忑的看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 二夫人无奈的摇摇头,“你去吧,尽量别惹到姑娘,可能姑娘这两天感染了风寒心情不好,你小心点就好了。”二夫人说着也离开了。 小桃忙去厨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血燕粥走了进来,“姑娘,您要的血燕。” 程婉玉看了小桃一眼,怎么看都觉得她不顺眼,冷冷的说道:“放那吧!” 小桃将血燕放在桌子上刚要离开,程婉玉却叫住了她问道:“小桃啊,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小桃想了想说道:“小桃自八岁起就跟在姑娘身边,如今也有四年了。” 程婉月一边拿勺子绞着燕窝粥,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四年了啊,那你说说我对你怎么样?” 小桃心里有些忐忑的说道:“小姐以前一直对奴婢很好,而且一直视奴婢为妹妹,有什么心里话都对奴婢说。” “哦!有什么话都对你说啊,那我能如愿的嫁给三皇子为妃,你高兴吗?”程婉玉又问道。 “奴婢当然高兴了,小姐以前跟奴婢说的最多话就是如何喜欢三皇子,您现在能够如愿奴婢是一百个替您高兴。您还说等您嫁给三皇子以后,奴婢就是您的陪嫁丫头,还说皇宫有多么好。”小桃一边说着,一边憧憬着。能进皇宫中看一眼,那是她毕生的梦想。 程婉玉突然将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一脸阴狠的看着小桃,尤其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对于美好的事物,她看着就来气,就想摧毁,凭什么她们就能好好的生活?凭什么所有的不开心的遭遇都要自己一个人来承受? “小姐您怎么了?”小桃见状瑟缩了一下肩膀忙问道。 程婉玉一点点靠近小桃然后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面纱冷冷的说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四小姐,我是二小姐程婉玉。”说着便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小桃的胸膛。 清幽的话语在她耳旁响起,“你先去下面等你的四姑娘吧,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下去陪你的。” 说完狠狠的将刀从小桃的腹中拔了出来。 小桃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程婉玉,渐渐的停止了呼吸,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程婉玉抽出刀在小桃的身上擦干净了之后,非常震惊的喊道:“来人啊!”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一看到这幅模样都吓得尖叫出声。 程婉玉带好了面纱回头大声呵斥道:“叫什么叫?没见过死人吗?再叫就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 两个小丫鬟一听赶紧闭上了嘴巴,程婉玉见状面无表情的说道:“叫两个小斯过来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看着就讨厌。” 两个小丫鬟听完之后忙点头退了出去,很快二夫人和小厮一同赶到,看见眼前的场景皆张大的嘴巴惊恐的望着程婉玉。 “婉馨,你疯了吗?”二夫人走上前拽起她的胳膊问道。 程婉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道:“不过是死了个丫鬟,怎么了?谁让她打碎了我的血燕粥,还多嘴,我最讨厌多嘴的人了。” 二夫人越看程婉玉越觉得陌生,心中的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仿佛面前站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魔鬼。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把她抬出去?”程婉玉不理会众人惊恐的目光,心里反而因为她们的害怕而感到沾沾自喜,她要的就是这种被人害怕的感觉。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三皇子,将来才会配得上皇后的宝座。 “都出去,顺便再给我拿碗血燕来。” 二夫人看了程婉玉半晌,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绿萝将晚膳准备妥当,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桌子上之后说道:“姑娘,刚才我听厨房的人说,二房那边四姑娘好像是中了邪,今晚二夫人好像会请人来府里做法事呢。” “哦?”程婉月放下手中的账册一脸惊奇的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绿萝说道:“奴婢刚才听厨房的人说,好像四姑娘早上就因为一碗血燕粥洒了,就将陪在自己身边四年的大丫鬟小桃给杀了呢。据说那小桃死的时候可惨了,眼睛瞪了老大不说,还说肠子流了满地呢。” 碧月在一旁听完绿萝的话赶紧说道:“呸呸呸,大晚上的竟说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姑娘还没吃饭呢。你说这么夸张做什么?” 绿萝吐了吐舌头,好像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忙低下头将嘴巴闭上了。 程婉月却觉得有些奇怪,要说平日里程婉馨是有些跋扈和傲娇,可是若说她敢杀人,程婉月是不信的。 “吃过晚饭,你们跟我过去看看。”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碧月和绿萝一脸惊恐的望着程婉月张大嘴巴异口同声的说道:“啊?不要吧。” “怎么了?你们害怕?”程婉月看着她们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的问道。 “那边刚刚死过人,而且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嘛!”绿萝小声的嘀咕道。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就知道你们胆子小,正好有个锻炼的机会,一起去看看怎么了。” 程婉月说完便吃起饭来,半个时辰过后,晚膳用过之后,程婉月就要收拾妥当去二房那边。 就在这是恰逢大夫人走了进来,一进门见程婉月穿戴完毕赶忙说道:“婉月这是要去哪里?” 程婉月见大夫人进门,脸色有些不高兴。心想: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嘴上却说道:“今儿个晚膳用的有些多,想在院子里消消食。” 大夫人却笑了笑说道:“消消食是对的,可是千万别去二房那里啊,听说二房的四姑娘中邪了,今晚要做法事呢。” “为什么不能去?”程婉月问道。 大夫人说道,“母亲知道你们这些姑娘家的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害怕胆子小,婉玉这会儿都吓得不敢出门了呢,所以我一早的就让人把大房这边的院子落了锁。” 程婉月一听,更觉得事有蹊跷。“那我想去那边看看。” 大夫人走上前,一脸慈爱的说道:“婉月,母亲以前是做过不少的错事,但是看在我一直都未曾苛待你的情分上,你原谅母亲吧。” 程婉月一听更加觉得好笑,索性也不打算出去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你我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何必在我这里惺惺作态,其实你心里恨不得扑过来杀死我对吧?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何必呢?倒让人觉得作呕。” -本章完结- 第九十章 主动出击 大夫人闻言也不再一脸慈爱,相反眼里那抹仇视的目光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冷着脸说道:“既然如此,我倒也不用装的如此辛苦。把婉玉的解药给我。” “解药?什么解药?”程婉月不解的问道,这一次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 大夫人横眉冷对的看着程婉月冷哼一声,“你少装蒜了,婉玉脸上的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吗?想不到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我一直很纳闷,你究竟是何时学会医术的?你可真能装,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程婉月一副了然的样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哦,你是指这件事情啊,解药我已经给过她了。” “你胡说,若是给过婉玉了,为何她的脸会溃烂?”大夫人怒不可遏的指责道。 “溃烂?”程婉月冷笑一声说道:“信不信由你,那个药粉是正好可以抹七天的,七天之后毒素就会消除,一定是她没有按照我的叮嘱去做,至于溃烂嘛,与我何干?”程婉月说着一脸超风格的看着大夫人,见她生气的模样,心里舒坦极了。 大夫人指着程婉月的鼻子说道:“我不管,既然毒是你下的,你就有责任治好她!不然这件事情我就告到老夫人那里去,让她给评评理!” 程婉月耸耸肩,“我无所谓啊,她惹我在先,我给她点小教训也无伤大雅。而且…” 程婉月说到这里站起身,那张白希的脸渐渐贴近大夫人,缓缓说道:“而且就算你告到祖母面前,你认为祖母还会相信你吗?” 大夫人一听瘫坐在椅子上,不可否认程婉月说的是事实,“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帮我治好婉玉,你也知道她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出嫁了,你们姐妹一场….” “打住!” 大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婉月打断了,“我也知道女孩子都爱美,二姐姐脸上的伤我也不是不能治,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大夫人睨着眼睛问道。 “我知道你在京都皇城脚下有两间旺铺,想要我只好程婉玉的脸就把那两间铺子交出来。”程婉月抬眸想看看大夫人有何反应。 却见大夫人一脸吃惊的看着程婉月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城脚下我有两间铺子?你还知道什么?” 程婉月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她知道大夫人肯定会吃惊,但是却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过激,本来她只是想试探性的问问,如果大夫人不给,她无非要些银子,可这会儿见到大夫人的态度之后,她忽然对那两间铺子志在必得。直觉告诉她那两间铺子一定有什么问题。 “难道大夫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程婉月笑笑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对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我只对银子感兴趣。既然大夫人能买凶杀人,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一两间铺子的吧。” 大夫人迟疑的望着她,见她不像是在撒谎,袖口下提起的掌风渐渐落了下去,就在刚刚如果她回答的有什么不妥,她肯定会毫不迟疑的杀了她。 “程婉月,你不过就是想要银子,开个价!铺子我是不会给你的。”大夫人一脸肯定的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我只要那两间铺子,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不过我没什么耐心的,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 大夫人刚要拂手离去,却听程婉月又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种毒药是我自配的,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解毒。” 大夫人听罢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快步的离开了。 在她走了之后,追风突然出现在程婉月的面前说道:“姑娘,刚才属下从大夫人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杀气?”程婉月不解的问道。 追风点点头,“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大夫人会武功!而且武功应该还在属下之上。” “在你之上?”程婉月有些不淡定了,这么说她刚刚等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自己竟然都未曾察觉。 程婉月有些不安的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沉思起来,大夫人虽说出身将军府,可到底是个女子,上一世也从未发觉大夫人会武功的事情,就算是沐老将军想要一视同仁,可一个女子的功夫要练到追风那种地步,甚至比他的武功还要高,那得要下多大的功夫? “追风,你的武功练了多久?”程婉月突然问道。 追风回答道:“从五岁起开始习武,一共十二年了。属下知道姑娘担忧的是什么,做我们暗卫的,必须经过各种训练和选拔才能称为出色的暗卫,属下虽然在王府里功夫不算是最好的,但是既然能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也是要比一般的暗卫武功高出很多的,这个大夫人不简单。” 程婉月点点头,对于他的分析表示赞同,“你先回趟王府,如果看到萧天玦告诉他一声我有事找他。” 追风有些犹豫的问道:“姑娘,属下现在离开有些担心…” 程婉月摆摆手,一脸肯定的说道:“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暂时还不能动我,一是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二来依她所言程婉玉的毒还没有解,她不会傻到现在杀我的,而且我虽然没有武功,但是我会用毒,自保还是可以的。” 追风见她如此坚决,便不再争辩,脚尖轻点便闪身出去了。 绿萝和碧月跟在程婉月的面前,同样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绿萝问道:“姑娘,那我们还去不去二房那里?” 程婉月摇摇头,“沐氏既然能刻意提起二房的事情,就是为了告诉我,不会让我过去的。” 碧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说道:“姑娘,若是真如你所言,大夫人既然一心想要除掉你,奴婢看从今日起奴婢和绿萝还是轮番守夜的好。” 程婉月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如果沐氏的功夫真如追风说的那么好,你认为就算有你绿萝在,肯定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了两个送死的人罢了。” “那要怎么办啊?”绿萝简直快哭了,想想就觉得可怕,也为程婉月的安全感到担心。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程婉月说着解下了披风,看来即使经历了一次重生,她还是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预知。 绿萝和碧月对视了一眼,见程婉月低头开始又陷入了沉思,只好悄悄退了出去,为她关好了房门。 萧天玦和尹千夜一直到天黑才醒,惊雷见他醒来也不避讳尹千夜忙将昨晚见到的事情向萧天玦汇报了一遍。 见萧天玦蹙眉,尹千夜也一脸阴沉的说道:“看来这个侯府大夫人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萧天玦沉默不语,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可所有的线索又连贯不上,让他觉得很恼火。 尹千夜见他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忙说道:“既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辞了,回东寅国的行程被定在了后天。到时候你不必来送我了,我讨厌那种离别的场合。” 萧天玦点点头,“我也没有打算去送你,既然早晚有一天会相见,又何必相送?请吧!” 尹千夜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你懂我的表情,双手一抱拳转身迈开大步离开的。 就在这时,追风忽然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主子,属下有要事相告。” 萧天玦见他回来,神情一变忙问道:“是不是侯府出了什么事情?程婉月怎么了?” 追风摇摇头,“三姑娘没事,只是让属下来告诉您一声,今晚姑娘有要事跟您商讨,请您务必相见。” 听程婉月没事,萧天玦这才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月色当空,侯府二房的后花园内,中间的亭子里摆放着一个高高的玄坛,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正拿着一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玄坛上的香炉碗内插着的三支高香无风自燃。 二夫人见状,忙道:“道长果然法术高深,快请您想办法救救我的女儿吧。” 老道士点点头一脸正气的说道:“那是自然,施主请放心。令爱不过是被厉鬼附身,待贫道起坛之后便去收鬼。” 他说完便重新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小声嘀咕着,半刻钟之后,老道士将桃木剑别在了腰间,取了一碗事先准备好的黑狗血,另一只手里拿了几张灵符便往程婉馨的房间里走去。 程婉玉正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喝着血燕粥,突然房门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老道士泼了一脸的黑狗血。好好的一碗血燕粥上飘着一层厚厚的鲜红色血液。 “你个臭道士,想死是不是?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程婉玉气的破口大骂。 老道士也不接她的话茬,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径直的走到程婉玉的面前,剑尖指着程婉玉的眉心处说道:“大胆妖孽,还不显出原型?” 程婉玉那个气啊,尤其是看见二夫人和几个小丫鬟正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不肯上前的模样更是七窍生烟。 “你无缘无故找个臭道士做什么?赶紧让他滚出去!”程婉玉对着门外的二夫人喊道。 二夫人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的说道:“婉馨啊,你听话,让道长给你好好看看。只要把你身上的恶鬼收了,你就会好的。” “我又没病,哪有什么恶鬼?”程婉玉说着抓起一旁的东西就往道士的身上砸去。 老道士到底是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的,一个闪身便避开的程婉玉的攻击,将一张灵符插在桃木剑上,围在程婉玉的身旁,不停的念着咒语。 程婉玉站在那里不停的对着老道士破口大骂,就这样两个僵持了大约半个时辰,许是程婉玉骂的累了。索性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老道士见状收起了桃木剑,然后转身走到二夫人的身边说道:“夫人请放心,那恶鬼已经被老道收服了。” 二夫人向前迈了一小步,看着不远处的程婉玉消停了不少,也不再争吵了之后忙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从荷包里拿出三十两银子交到老道士的手中。 “多谢道长了,我女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道长看着手中的银子两眼发光,忙说道:“没事,没事了!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就找贫道啊!” 说着将银子揣在兜里准备往外走,就在这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程婉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突然冲到老道士的身后,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扎在老道士的后背上。 “啊!”老道士惨叫一声。 包括在场的说有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连连后退。尤其是二夫人,赶忙跑到丫鬟的身后,生怕程婉玉会忍不住杀了自己。 “臭道士,就知道骗钱!我可是将来的三皇子妃,说我是妖孽?要你的命!”程婉玉说着拔出他后背的尖刀又狠狠地捅了两下,直到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才肯罢休。 二夫人早已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程婉玉的面纱早已被鲜血染红,尤其是那双嗜血的眸子时刻散发出阴冷和疯狂的光芒。让人不禁感到恐惧。 “婉…婉馨…你干什么?快…快把刀放下!”二夫人哆嗦着一边往丫鬟的身后躲,一边说道。 程婉馨握着刀走到桌子旁,将刀狠狠的仍在桌子上说道:“以后都别来烦我,再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说完让站在门外的丫鬟婆子将老道士的尸体拖走,又让人把血迹擦干净之后便狠狠的将房门关上。 二夫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双腿早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程二爷正躺在床上看书,见状忙走下来将她扶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二夫人扑到程二爷的肩膀上‘哇’的一声哭了出啦,断断续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程二爷说了一遍。 程二爷听完非但没有感到一丝震惊或者是恼怒,相反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这才是我程二爷的女儿,不是我说你,婉馨早就该如此,她可是将来的皇子妃,虽然只是个侧妃,若是她现在不学会心狠手辣,将来又怎么争皇子妃之位?那三皇子是什么人?那是有很大机会称为皇上的人,那以后婉馨是谁?那就是皇后啊!” 二夫人一脸惊讶的看着程二爷,想不到这番话竟然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他如此欣喜过,甚至可以说是兴奋。 “你们都疯了!那可是人命啊!”二夫人不赞同的说到,她平日里虽然说阴狠却也不曾做出妄自取人性命的事情。 程二爷难得一见的推开她,冷着脸说道:“你懂什么?妇人之仁!我警告你,今后不要再去打扰婉馨。她喜欢做什么都随她去!不过是几条人命而已,这个责任我还能替她承担的起!” 说着甩开二夫人,披上外袍向外面走去,“今个儿我不回来睡了,我去翠儿那了,不必给我留门。” 翠儿是程二爷前两天刚开脸的通房丫头,一想到这些天程二爷都被那个丫头迷住了眼,也顾不得再想程婉馨的事情,别人房她不管,她可是容不下别的女儿为二房开枝散叶。 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叫来了贴身伺候的嬷嬷说道:“记得明早给那个小贱丫头准备碗避子汤,看着她喝完之后再离开。” 萧天玦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程婉月正坐在窗前整理书籍,见他进来回眸展颜一笑。 “你来啦?” 萧天玦见她秀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很显然刚刚沐浴完毕,忙问道:“怎么不将头发擦干?也不怕着了凉。” 说完便很自然的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为他擦拭头发,动作正常的如真正的夫妻一般。 程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双颊布满一层淡淡的红晕。 萧天玦站在她身后,望着铜镜中的程婉月,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住。只见她肌肤似雪,双目犹如一泓波澜不惊的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萧天玦在想,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程婉月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突然转过身拉住他正擦拭头发的手说道:“我让你来是有要事跟你商量。” 萧天玦点点头,坐在她的对面,一脸深情的望着她。“我知道。” “我想求你件事情。”程婉月说道。 “想要多少人?”萧天玦似乎能猜到她内心的想法,见她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又说道:“昨夜惊雷走的时候,见程婉玉鬼鬼祟祟的去了大夫人的房里,偷听了她们说的话,也知道沐氏有功夫在身。” 程婉月见他似乎在解释,捂嘴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萧天玦不觉得自己说的哪句话好笑忙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没什么,只觉得好笑而已。” 萧天玦见她似乎不打算告诉自己,突然伸出手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坚硬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一只手还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腰间搔起她的痒来。 “别,别闹,太痒了我说还不行吗?”程婉月求饶的说道。 萧天玦微笑着点头,一脸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程婉月坐直了身子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因为我跟你解释?”萧天玦扬起眉毛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不仅如此还有好多呢,比如你之前根本不会如此和颜悦色的跟我说话。” 萧天玦回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好像也对,于是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温柔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地上凉。”萧天玦轻轻掖了一下被角之后问道:“你想要多少人?怎么做?” 程婉月也收起其他的小心思,忙说道:“皇城脚下有两间叫春水楼和好再来的铺子,一个是怡红院,一个是酒楼,这两个都是大夫人名下的产业,我想让你好好查查这两个铺子,总觉的有哪里不妥。” 萧天玦并没有听见程婉月后面的话,只听她说道“春水楼”和“怡红院”了,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程婉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忙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萧天玦将手搭在她的腰间问道:“你怎么知道春水楼就是怡红院?你一个深在闺阁中的女子又如何知晓这些地方?” 原来他在为这件事情而烦恼,程婉月‘扑哧’一声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萧天玦却俯下身,轻咬着她的耳垂极近低沉这嗓音说道:“别想糊弄我,老实交代。” 程婉月感到浑身发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绵软无力。“天玦,我答应你,等时机一到我会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吗?” 萧天玦一怔,“你好像真的有好多事情,对我来说那些都是个迷!” 程婉月点点头,“你我都一样,等时机到了,我相信我们彼此都能够敞开心扉没有秘密,不过求你,现在别逼我。” 萧天玦听完,直起身子想了半晌才点点头说道:“好吧,就把这个时机定在我们成亲的时候好了。” 程婉月下意识的点点头,当她看到萧天玦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之后才发觉自己又上当了,这样做岂不是已经自己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吗?想想就觉得羞人。 萧天玦也不逗她了,换做一本正经的说道:“除了这两间铺子要查之外呢?” 程婉月说道:“除了这之外,我想再跟你借几个暗卫,今天追风说大夫人的武功极高,我倒不是怕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而是人手多了办事也方便些。” “为何不找侯爷帮忙?”萧天玦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终于问出口。 程婉月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总觉得爹爹有事情瞒着我。我即便是问他他也不会说的,更不会让我去查的。而且这种感觉一直很强烈,我觉得整个事情跟我娘亲也有一定的关系。” “那秦老将军又是个什么态度?”萧天玦问道。 程婉月说道:“自从娘亲死后,外公他们基本上和侯府已经不来往了,只是让哥哥一直跟在外公身边,由他教养。这段日子我正想着找出一天空闲的时间去趟秦府。” 萧天玦点点头,“我知道了,事情我会帮你办妥的,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说着便将程婉月紧紧的搂在了怀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程婉月觉得他的怀抱的确是温暖,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心和踏实。仿佛在他怀中,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程婉月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萧天玦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心里却没有那种失落感,反倒觉得很满足。 碧月进门的时候见程婉月的唇角还带笑,忙问道:“是不是萧大公子昨晚过来了?” 程婉月娇嗔的说道:“不许乱说!” 碧月忙拍了两下自己的唇瓣说道:“是是是,姑娘放心,碧月的嘴巴一向很严的,绝对不会乱说出去的。”说完还不忘放下脸盆捂嘴偷笑。 程婉月无法,只好由得她去了,过了片刻见她不再窃笑才说道:“一会儿去派人上秦府递个帖子,就说我这两日会上门拜访。” 何妈妈进来的时候偏巧不巧的听到了这句话,一脸欣喜的说道:“姑娘,这么多年您终于想通了!老太爷和老夫人知道您要回去,肯定会高兴坏了的。” 程婉月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她当然知道何妈妈这是因为高兴才会这样说,怪只怪上一世她看不清状况才会一直受人蒙蔽。才会疏远了哥哥,疏远了外祖一家。 见碧月刚要出去做事,却被程婉月拦了下来,“碧月,不如这样吧,这件事情就由乳娘亲自去办吧。乳娘也好久没有回秦府了,不若这帖子还是您亲自交到外祖父手中好了。” “嗳,我这就去办!”何妈妈将程婉月早早就准备好的帖子拿到手里放在怀中,忙快步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程婉月见她眼里还闪烁着点点泪花。 “姑娘,我娘为何一提到秦府会这么高兴啊?”碧月也难得见何妈妈露出真心的笑容,忙问道。 程婉月苦笑一声说道:“许是乳娘想起了呆在秦府的那段时光吧,毕竟乳娘是娘亲的陪嫁丫头,自娘亲去世已经十三年没有回去看看了。” “哦。”碧月似懂非懂的应了声,忙伺候程婉月洗漱了。 一个时辰后程婉月刚用过早膳,就见绿萝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说道:“姑娘,您昨晚没去二房那里就对了。”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了?” “奴婢今个儿一早就听二房那边的丫鬟说起,昨夜四姑娘把那来驱邪的道士杀死了,而且那道士死的可惨了呢。”绿萝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早上那小丫头跟自己学的时候的样子,光是凭想象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程婉月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正准备去二房那边看个究竟,却见祖母身边的莲华婆婆走了进来。 “老奴给郡主请安了。”莲花婆婆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程婉月忙让人扶起莲花婆婆说道:“莲华婆婆,在府中还是称我为三姑娘吧,郡主这个称号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呢。” 莲华婆婆笑道:“三姑娘,老夫人请您去一趟佛堂。” 程婉月问道:“祖母可说了有什么事情吗?” 莲花婆婆说道:“您去了就知道了。”说着又行了一个告退礼才转身离开。 当程婉月到达佛堂的时候,不仅看到了大夫人还有二夫人等在那里,就连一向不好走动的三房夫人也凑齐了。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了。”程婉月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 老夫人摆摆手说道:“婉月来了,坐吧。” 看着程婉月坐下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昨个儿二房出了事,我想你们大家也都听说了,二房的,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吧?” 二夫人见状也不敢藏着噎着,忙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经过全部跟老夫人说了一遍,见老夫人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连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胡闹,四丫头人呢?怎么没来?”老夫人问道。 “婉馨这两日病了,整日带着面纱不肯出门。我也是没办法,说她也不听,总是拿三皇子侧妃的事情说事。”二夫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三皇子侧妃这个名头上。 程婉月一听整日带着面纱,面色生疑,侧头看了一眼大夫人,见她一脸闲情的喝着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渐渐放下了心思,或许真的是自己一时想错了呢。 “无论如何她也是侯府的姑娘,若真是将这残暴的性子传扬出去,让府中其他的姑娘以后怎么做人?”老夫人冷冷的说道。 二夫人听罢忙道:“老夫人放心,我已经将昨晚的事情处理好了,那老道士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也命下人将他好好安葬了,应该不会传扬出去的。” 老夫人冷眼看着二夫人,“既然如此,这段日子就让四丫头不要出门好了,一会儿命人将佛经给她送过去,没事的时候抄抄佛经也是好的。” 二夫人连忙点头称是。 这件事情讨论完毕之后,老夫人又开口说道:“今个儿叫你们过来还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商量,二丫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了,大丫头也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明年春天四丫头也要出嫁,这府里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姑娘要出嫁,这陪嫁肯定是少不了的,你们看,这公中要出多少银钱才好?” 大夫人一听到钱,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既然现在婉月当家,不若也问问婉月的意见好了。” 见老夫人正看着自己,似乎也在等着程婉月开口,程婉月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按嫡庶,都一万两好了。” 正常的官宦之家陪嫁也就是嫡小姐五千两最多,庶女最多也就能有个两千两银子,程婉月这一开口,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感觉。 “都一万两?”大夫人首先跳出来第一个发表意见,“若说嫡小姐一万两银子我不反对,可这庶女为何也要一万两?历来就没有这个先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该如何想我们侯府?嫡庶不分吗?” 程婉月想想也是,于是笑道:“还真是多亏了母亲提醒,是婉月考虑不周了,那就嫡小姐一万辆,庶小姐八千两好了。” 大夫人听完又是冷哼一声说道:“按你这么个陪嫁法,侯府好像很有钱似的,庶女的陪嫁足足旁人家高出了四倍呢。”她一边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老夫人身后的苏姨娘。 苏姨娘始终神色淡淡的仿佛再谈论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程婉月的脸上始终挂着笑,不温不火的说道:“咱们侯府公中有多少银子母亲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肯定是有些困难的。”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废话?”大夫人嘲讽的说。 程婉月摇摇头,“那可不是废话,母亲您只要把您的嫁妆都拿出来,就够用了!” “你什么意思?”大夫人一听便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 程婉月看了一眼大夫人,轻轻引了一口清茶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祖母和父亲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您管家这么多年,陪嫁中的铺子盈利非但没有往公中交过分毫,而我娘亲陪嫁铺子的盈利这么多年总共六十多万两的银子也全都不翼而飞,上次父亲说过的话您忘了吗?” 大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一时间竟没有任何话来反驳程婉月。 老夫人一听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你还没交出来吗?” “老夫人,那些都是我的陪嫁…您不能…” 大夫人还想辩解却被老夫人冰冷的声音打断,“既然知道是陪嫁,那秦氏这么多年陪嫁铺子所得的银子又如何算?” 程婉月听罢也说道:“祖母说的是呢,按理说母亲将这些陪嫁交出来是要填补我娘亲陪嫁的漏洞,将来势必会随着我出嫁带走的,不过孙女在此将话说明白了,填补上来的陪嫁孙女只要一半,剩下那一半就充入公中,将来留着给府里的哥儿和姐们娶妻出嫁时用。” 程婉月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意见的二夫人也不做声了,既然能得到好处,她又何乐而不为呢,趁此机会也说道:“婉月这丫头真是深明大义,府里头有你管家啊,二婶是放一百个心。” 就连三房的夫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呢,想不到庶女出嫁也可以得八千两的银子,我正愁着将来没有什么嫁妆为这两个丫头置办呢,这下可好了。” 程婉月闻言笑笑,“光婉月说可不好使,这还得等母亲将陪嫁拿出来以后才好说呢。” 她的话音刚落,二夫人和三夫人便将矛头指向了大夫人,“大夫人将陪嫁拿出来那是理所应当的,就连侯爷也觉得她应该这样做,婉月你还有什么犹豫的?那账册上肯定有当年大夫人陪嫁的清单,你只要照着单子上的将东西和铺子收回来不就好了。” 侯府中的这些夫人们,向来不会锦上添花,只会落井下石。 大夫人听完之后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指着二夫人和三夫人说道:“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我们再过分还有大嫂过分?这么多年您掌管中馈贪了多少大家基本上都心知肚明,这会儿装什么好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老夫人忽然知道程婉月为何会这么做了,心中不由觉得想笑,可面上却不得不一脸严肃的说道:“好了,都别吵了!既然如此,沐氏你就将清单上的那些东西交出来好了,如果你不交,我就派人去强拿了。这件事情即便你去找你爹给你主持公道,我也不怕他!毕竟你做错事情在先。”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一章 尹千夜的疯狂 大夫人看着程婉月,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口银牙咬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想了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母亲,儿媳知道了。” 老夫人见她肯低头才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府里姑娘们出嫁的嫁妆就由婉月一手操办吧,我也上了岁数,即便是心有余而力也不足了。” 老夫人说着又看了看身后的苏姨娘说道:“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婉月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帮衬着一下。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别一天天学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吃斋念佛的。” 苏姨娘一身素衣打扮,乌黑的秀发被高高的挽起,只插了一根玉簪子束发。见老夫人在跟自己说话,点点头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梨涡。温声细语的说道:“老夫人,奴婢知道了。” 老夫人看着苏姨娘半晌突然说道:“再过三个半月便到了芷柔出嫁的日子,不若在此之间选个吉日让侯爷给你抬成妾吧。你跟在侯爷身边也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苏姨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摇摇头,“奴婢谢谢老夫人的抬爱,但是奴婢现在只想好好服侍在老夫人身边,其他的早已不再奢望,望老夫人成全。” 苏姨娘说着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坚定的望着老夫人,似乎带着恳求希望她能够收回成命。 老夫人见状无法,只得摇摇头,让莲花婆婆将她扶起别有深意的说道:“有些事情过去就好了,何必太执着?这么多年也够了。况且她心善,一定会原谅你的。” 程婉月喝着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看老夫人与苏姨娘,见她们似乎只顾着说话,好似再回忆一件很遥远的事情,脸上浓浓的哀伤是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的。于是想要打破这种让人不安的氛围。 “苏姨娘,祖母说的对,你不妨可以考虑一下。相信爹爹也会同意这么做的。” “我不同意。”就在这时侯爷突然走进来,一脸阴沉的说道:“就让她留在这里伺候娘吧。我那里不需要任何人。有些事情即便是过了很多年,却依然无法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苏姨娘见侯爷进来,刚要上前行礼,却听见他说的这些话,身子僵在原地,眼里似乎有泪花闪烁,随即苦笑了一下,半屈膝的说道:“奴婢见过侯爷,侯爷说的对,奴婢从未想过能得到原谅,奴婢这一生恐怕都要在忏悔中度过了。这是奴婢应有的惩罚。” 侯爷冷哼一声让她起来,又看了大夫人一眼说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婉玉还有一个半月便成亲了,你这个当娘的还不好好教教她将来如何为人妻母?” 大夫人心有不甘,看着侯爷眼里出现一团怒火,自从她进了侯府的大门,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冰冷的表情和这么强硬的语气呢。这一切都是从程婉月落水之后开始的。一想到这里,沐氏的眼光就变得越加歹毒的看着程婉月。 “你这么看婉月做什么?”侯爷突然站在她面前将她的目光隔绝,“有什么事情等婉玉出嫁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将库房账上的银两补齐,没有别的事尽量不要出院子了。” 侯爷的言下之意就是又要禁她的足。 大夫人突然笑了一下,与刚才面目可憎的表情完全相反,点点头柔顺的说道:“既然如此,妾身先告退了。” 说罢不假思索的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向老夫人行告退礼。 老夫人见此,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都回去吧,我也乏了,苏姨娘你扶我进去吧。” 苏姨娘点点头,又向侯爷行了一个告退礼这才搀着老夫人回了后面的内室。 二夫人和三夫人见状也都站起身告退,只是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程婉月一眼问道:“婉月啊,你给二婶说句实话,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吧?” 三夫人也瞪大眼睛望着程婉月,满脸期待,见程婉月点点头,两个人才抿着唇难掩笑容的离开了。 程婉月见大家都离开了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爹,您能告诉我苏姨娘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无法原谅?是不是与娘亲有关?” 侯爷的表情一怔,仿佛在想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似的,渐渐的眼睛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闪过。 过了很久之后才摇摇头说道:“婉月,你别逼为父,早晚有一天为父会亲自去你娘亲那里跟她请罪的。”说着擦了一下眼角,便拂袖离开了。 程婉月颓然的重新跌坐在椅子上,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想法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准备让追风去爹爹的书房查看一下,或许可以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呢。 大夫人从佛堂回来之后,便让人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库房,将她从沐府带过来的嫁妆如数的全都派人送去了程婉月的房里,其中还包括一些地契和四间铺子。只是程婉月查看的时候,发现并没有她想要的那两间铺子的地契。 “碧月,去把府中的账册给我拿来。”程婉月皱着眉头说道。 “嗳”碧月点点头,很快便从她梳妆台的抽屉中将侯府那两本厚厚的账册拿了过来,并交到了程婉月的受伤。 “姑娘,您要这账册干嘛?这账不是都已经对上了吗?” 程婉月一边查看这账册一边说道:“我想看看当年大夫人陪嫁的嫁妆都有什么。” “那奴婢帮姑娘一起看吧,两个人兴许会快一些。”碧月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将其中一本账册交到碧月的手中说道:“查仔细了一些。” 于是主仆两个人一点点看起了账册,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就听碧月喊道:“姑娘找到了,都在这里了。”碧月一边揉着有些酸涩的肩膀一边兴奋的说道。 “快给我看看。”程婉月忙将账册接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倒让她倍感吃惊。 只见大夫人的嫁妆单子上仔仔细细的记载着:红海珊瑚树一个,羊脂玉手镯十对,白银五万两,瓷器两箱,墨玉屏风一对,田庄两处,铺子四处….. 程婉月越看越震惊,想不到只不过是一个将军府嫁女,嫁妆竟堪比皇帝娶妻了。而且最让她感到以外的是,嫁妆的单子上竟然还写有黑血玉弯刀一把,据她所知,这弯刀只有北疆那边才会盛产的武器,而黑血玉更是只有北疆的皇族才会有的东西,这沐将军府为何会有? 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皇城脚下那两处旺铺的记载。难道说这两座铺子只是后期大夫人嫁入侯府之后才得来的? 碧月见她脸色越来越沉重忙问道:“姑娘您怎么了?” 程婉月摇摇头,忙叫来了追风。“追风,你拿着这张清单送去王府,亲自交给萧天玦,让他帮我查一查这清单上面东西的来历。” 追风点点头将清单叠仔细的揣入怀中,忙走了出去。 大夫人派人将东西给程婉月送过去之后,一口气总是卡在喉咙处咽也咽不下去,上也上不来的。 正巧这时候程婉玉推来门走了进来,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望着沐氏说道:“娘亲,你为何要将我的嫁妆全都给程婉月那个践人?那些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大夫人坐在那里气的浑身发抖,自从程婉玉出了事情以后,整个人都变了,若说她之前只是有些嚣张跋扈不懂事,现在就是阴狠歹毒不可一世了。 “啪!”大夫人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程婉玉的脸上。“什么你的?那些将来都是你弟弟的,你不过是女孩子要那么多嫁妆有什么用?” 这一巴掌彻底将程婉玉对大夫人的仇恨,深深的种在了心里。以前她就知道大夫人对她们姐弟俩不公平,如今既然大夫人已经说出来了,她还有什么顾忌? “你终于承认这么多年一直偏爱弟弟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把那个小狼崽子杀了?”程婉玉捂着脸,一点点靠近大夫人,眼神毒怨的俯视着她。 大夫人见状,怒骂道:“如果你敢动你弟弟一下,程婉玉我就杀了你,当我完全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沐氏真的是被气急了,一想到自己爹跟自己说过的话,突然间起了一丝杀心。 程婉玉也从来没见过大夫人这种眼神,心里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即使程婉玉没有武功都能察觉的出来。 “娘亲,你怎么了?婉玉不过是说说而已,凌宇是我的弟弟,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能杀了他?女儿这段时间也是着急,昨晚二夫人请道士来驱邪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吧,女儿现在好害怕。”程婉玉忙变了一张委屈至极的脸,泪水顺着眼睑缓缓流淌。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大夫人见状也回过神来了,想想刚才做的事情也觉得后悔,这都怪程婉月将她逼到了这个份上。 “玉儿,别怪娘,娘也是被气急了!脸还疼不疼?让娘看看。”大夫人拉过程婉玉的手,另一只手刚要抚上她被打过的脸颊。 程婉玉却将头偏向一边说道:“娘亲,我没事!还是不要看了,我怕娘亲看到我这张脸也会感到害怕。” 大夫人摇摇头,“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会害怕呢?”大夫人虽然这样说着,却慢慢的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程婉玉眼里划过一丝讥讽的表情转瞬即逝,“娘亲,拜托外公的事情他老人家办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大夫人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你外公捎来口讯,说那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过在此之前娘必须要治好你的脸。” 程婉玉一听便急着问道:“那娘亲你去找程婉月要解药了吗?” 提起程婉月,大夫人刚刚压下的怒火便又被重新燃起,冷哼一声道:“已经找过了,她非要娘的两间铺子才肯给你治脸。” “那就给她啊!不过就是两间铺子而已嘛!等以后女儿嫁给了三皇子,您想要多少间铺子就有多少间铺子。”程婉玉好不夸张的说道,仿佛只要她嫁给了三皇子整个南明王朝就是她的了似的。 大夫人喝道:“你懂什么?即便是她想要银子我都会给她的,只是这两间铺子说什么我都不会给的。” 程婉玉撇撇嘴,小声嘟囔道:“那铺子就那么重要吗?” 大夫人似乎有所顾忌的说道:“不是重要,是非常重要,它关乎了我的性命。总之你别问那么多,我看看让你外公给你找个御医替你看看。你先不要着急,还有万不可再弄出人命了,二房那边已经开始起疑了。” 程婉玉一听无所谓的摆摆手吹嘘道:“娘亲你放心吧,现在二房那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是二叔,自从知道我杀了两个人之后,更是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我,还夸我做的对呢,您不用担心。” 大夫人无奈也只得由着她去,又跟她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便让她回去了。 程婉月正在那里查看大夫人派人送过来的嫁妆,何妈妈突然走进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程婉月拧了下眉头,说道:“走,下去看看去。” 她们刚走到内厅,就看到被她派去郊区的六个掌柜其中一个叫童晨的男子正坐在内厅里一脸焦急的等待她。 见她进来忙行礼说道:“姑娘,我有要事相告。”说着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何妈妈一眼。 程婉月直接说道:“没关系,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罢。” 童晨只得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交到程婉月的手中,“姑娘,这是我们几个冒死才偷出来的一本账册,您看看。” 程婉月翻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这些年那些店铺赚的银子的去向,而被转送的银子都去了同一地方,那就是皇城脚下大夫人开的那间名叫春水楼的怡红院。 “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程婉月问道。 童晨忙说道:“我们几个被姑娘派去了各大铺子上,发现那里的伙计和小厮每个人每天都神神秘秘的,好像总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似的。有天晚上,我多喝了两杯,夜里起来上茅房,却看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刚开始以为是错觉,可等我上完茅房的时候看到又多了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去了地窖那边。于是我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的后边…” 童晨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继续有道:“然后我就看见白天的那些伙计,全都穿着一身黑衣蒙着脸蹲在一起好像密谋着什么。” “他们都穿着黑衣蒙着脸,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们就是店里的伙计?”程婉月提出疑问。 说到这里童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每个人之所以会被王爷看中,除了有些功夫之外,每个人还有一些不同的特长,而我的特长便是嗅觉特别灵敏。当日我去铺子上的时候,为了好记住他们,于是在他们的吃食里都加了不同的香料,那香料会随着血液的流通在身上留下淡淡的味道,当然了普通人是闻不到这种味道的。所以当天晚上他们虽然都蒙着面,可我闻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 “这种香料是何人所配?”程婉月一听来了兴趣问道。 童晨说道:“就是跟我一起去郊区的胡掌柜,他的名字叫胡青,祖上是行医的郎中。没去王府之前,大家都叫他赤脚郎中,他治病的方法很特别,也比较爱钻研这些香料之类的东西。” 程婉月点点头,对这些人又有了个重新的认知。“你继续说吧。” 童晨点点头,“他们密谋了很半天,然后我就听到什么账册什么动手之类的,后来我又看到他们几个人每个人分得了一本账册之后离开了。我就想着先跟上其中一个人再说。后期看到那个人带着账册来到了附近的一个破庙里,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将账册放在观音像下来离开,我见他离开了之后,就将账册取了出来,然后跟其他几家掌柜的一合计,便由我带着账册回来了。” 童晨说完之后又喝了整整半壶茶水才作罢。 程婉月看了账册几眼,让人快速手抄了一份,半个时辰之后才将账册重新交到童晨的手中说道:“你带着账册先回去,还把它放在原来的地方,切勿打草惊蛇,你们做的都很好,这两天我会加派人手去你们那里与你们汇合,在人手没到之前,一定要先保住你们自己的命,如果看到情形不对,就赶紧离开知道吗?” 童晨点点头,脸色凝重的带着账册离开了。 程婉月见他离开之后,终于坐不住了,现在哪里都需要人手,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于是收拾好东西,带上刚才那份的手抄账册往侯爷的书房走去。 侯爷见程婉月过来,一脸惊讶的说道:“怎么了婉月?瞧你脸色难看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程婉月先将账册交到侯爷的手中说道:“爹爹先看看这个账册之后再说。” 侯爷一边打开账册,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这些年娘亲留下的铺子上的流水账,您先看看吧。”程婉月说着便坐到了侯爷的对面。 侯爷一边看着账册,脸色越来越沉,尤其是眉间的深壑拢成了川字。“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程婉月说道:“是现在的掌柜的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我想拿给父亲看是想问问父亲,您是不是应该知道些什么?” 侯爷答非所问,“婉月,你只要记得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不要继续追查下去,这件事情并非你能驾驭的了的,还有这份账册可否交给为父来保管?” 程婉月想了半晌点点头,“好吧,不过爹爹,我有件事情要求你。” “何事?”侯爷问道。 “既然您说这件事情我不能参与,那您多派些人手给我吧,那些毕竟是娘亲留下来的嫁妆,我不能看着它眼睁睁的毁在别人的手上。”程婉月斩钉截铁的说道。 “只是这么简单?”侯爷挑眉。 程婉月一脸肯定的说道:“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我要您保证,那些人既然跟了我,就一定要听我的安排,即便是您也无权命令他们做任何事,可以吗?” 侯爷听罢,脸上带着一丝怒色。“你不会还想着要彻查此事吧?” 程婉月摇摇头,“我答应您,我不会让这些人再查这件事情的,我只是想让他们都听我的而已。” 听她保证之后,侯爷的脸色才稍稍好转过来,点点头,“好吧,既然你答应了为父,为父就给你调派十个暗卫,二十个侍卫任你差遣。” 程婉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不再逗留,跟侯爷告退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锦绣阁。在侯爷送她的那些人没有调教成自己人之后,她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追风从萧王府回来了。 “姑娘,主子跟我说这件事情他会查的,还有今晚他有事情让您不必等他。” 追风的话音刚落,程婉月的双颊变得通红,小声的嘟囔道:“他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谁等他了。” 追风低下头忍着笑,光看着肩膀再抖动,未闻其声。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明天是东寅国二皇子回国的日子,主子晚上可能要和二皇子一醉方休。” 原本还在害羞的程婉月,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忙站起身问道:“你说谁?尹千夜吗?” 见程婉月的反应有些过激,追风疑惑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就是尹二皇子明日要回去了,姑娘怎么了?” 程婉月听完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缓了半晌才瑶瑶头说道:“没…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追风见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听命的走了出去。 追风一离开,程婉月的眼泪便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了下来,她似乎终于明白前世为何尹千夜会突然失踪了。原来他是东寅国的二皇子,离开是必然的,只是她一直没有等到那句还来不及的抱歉。 突然间那些匆匆流过的日日夜夜在程婉月的心中被释怀,被解放,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会有不同的命运,不同的结局,她不后悔曾经执着的等待。只不过那都是曾经了,如今物是人非,所有的过往都再也回不去了。 程婉月的泪就如断了线了风筝止也止不住,她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双腿间,似乎在追忆着过去,又似乎在迎接新生。 “此生估计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愿你一切安好。”程婉月喃喃的说道。 此刻皇宫内一片歌舞升平,皇上与萧王爷正宴请东寅国太子和二皇子替他们践行。 “为何太子殿下不让朕叫那些大臣们来送送你们呢?”皇上端起酒杯轻啜一口问道。 太子尹千忧说道:“回国的路程遥远,越少的人知道此事越好,何况这次本王来是接回王弟,毕竟王弟在南明王朝的身份还是鲜有人知,而且这么一直以质子的身份存在,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皇上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干笑两声说道:“不瞒太子殿下,前几年你我两国关系紧张,总是兵戎相见,最终你东寅国的皇上提出用质子来和解两国紧张的关系,朕也是逼不得已啊。” 尹千忧温和的笑了笑说道:“这点本王清楚,好在你我两国交好多年,否则本王也不知道能否再见到王弟,希望我们两国的友谊长存。” 说着便举起了酒杯,“本王敬皇上,祝南明王朝的江山更加繁荣昌盛,也祝愿陛下的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最后祝愿我们两国永无相争。” 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扬而尽。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最后将杯里的酒也一口喝光。 整个送别宴上,尹千夜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听着他们的对话,酒杯下的唇角时而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就在这时萧天玦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尹千夜一看到他脸上露出整晚的第一抹笑容。 “你终于还是来了,不是说好不送的吗?”尹千夜对着萧天玦说道。 萧天玦笑着回答:“我怕我不来,你整个晚上的心情都不会好。”他说的很直白,坐在尹千夜旁边的尹千忧忍不住回眸看了他两眼。 见他将如墨般的长发松松的束起,幽深的眸子散发出冷漠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几分刚毅,一身黑色的锦袍腰间配着一根金色的腰带,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气息不容人忽视。 “想必这位就是萧王爷的爱子吧。”尹千忧坐在一旁问道。 萧天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坐在尹千夜的另一侧,不语。 见他没有说话,尹千忧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尴尬,直觉告诉他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称为自己的劲敌。他忽然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皇帝却阴沉着脸,对于萧天玦的无礼感到有些生气,“天玦,见了朕也不知道行礼吗?” 皇上说完看着一脸冷漠的萧天玦就有些后悔,明知道这个臭小子平日里嚣张惯了,也从未将自己放下眼里过,这会儿他说完,如果他依然我行我素,丢的可不仅仅是一国之君的脸,而是整个国家的脸面。 萧王爷这会儿也有点着急,刚要站起身替萧天玦说两句好话,却见萧天玦已经站起身双手抱拳说道:“臣子参见皇上,皇上寿辰未能赶上,实在可惜。臣子就在这里祝皇上益寿延年,祝我南明王朝早晚一统天下。” 皇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顾尹千忧在场,就单凭萧天玦说的那句一统天下他就该赏。 “好!就借你吉言,赏!”皇上说完开始低头沉思,“朕要该赏赐你点什么好呢?” 想了半晌,却听皇上说道:“你既是王爷的大儿子,这郡王爷之位早早晚晚都是你的,倒不如借今日给太子殿下他们践行的机会,朕就提早封你为郡王。”说着便命人准备好圣旨和笔墨,匆匆写好旨意让太监宣读了。 萧天玦也不推辞,直接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谢过恩接了圣旨。 萧王爷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 尹千忧和尹千夜也站起身举起杯恭祝萧天玦提早封郡王。萧天玦一一碰了杯便重新坐在尹千夜的身边。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尹千夜问道。 萧天玦也回道:“你也说过不再相见。”两个人对视一眼,笑过举起了酒杯。 等到萧天玦将被子放下来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不和她打个招呼再走吗?” 尹千夜身子突然一僵,想了好久才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再见也无非是多了一份牵挂而已,若是能这样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认为你应该见她一下比较好。”萧天玦虽然也不想让他们之间再有任何焦急,可是他一想到当日在落霞寺程婉月看着尹千夜出神甚至哭泣的模样,他的心又也些不忍,他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既然知道程婉月的心意,就应该让她跟过去彻底做个了断。 尹千夜想了想之后说道:“让我考虑考虑,或许婉月现在未必还想再见到我。”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他身旁的尹千忧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婉月?哪个婉月?侯府的三姑娘程婉月吗?”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插话,萧天玦和尹千夜都回眸眼神不善的望着他。 尹千忧依旧不觉得尴尬,相反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若真是她,我倒是真想跟她说声再见了,她的确是个奇特的姑娘。” 尹千夜一想到当日皇上盛宴的时候,尹千忧竟然为得到程婉月上台打擂,尹千夜的拳头便忍不住的紧紧握在一起。 萧天玦也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认识婉月?何时见过?” 见尹千忧淡笑不语,尹千夜在一旁说道:“那日在深林里经过的车队就是太子的,是他救了婉月。” 萧天玦心下了然,头一次举杯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谢谢太子当日救我未婚妻一事。”说着便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除了萧王爷和尹千夜没有惊讶之外,就包括皇上在内听到萧天玦的话都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三皇子也站起身问道。“你说程婉月是你什么人?” 萧天玦一脸震惊的说道:“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凭什么这么说?”三皇子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两鬓的青筋似乎都已经暴露了出来。 尹千忧看着萧天玦虽然一直神色平淡,但是袖口下的手,一直在抚摸着程婉月的那根蝴蝶发簪,眼里的流过一丝变幻莫测的光芒。 萧天玦看着三皇子过激的反应忽然觉得好笑,“你似乎不大高兴?” 三皇子也知道自己逾越了,撇了一下嘴说道:“本皇子只不过是替堂哥感到一丝不值罢了,毕竟她是跟我退过婚的女子,而且她无才又无德,根本不配堂哥。” 萧天玦重新坐下,“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浑浊的。” 三皇子刚刚熄灭的怒气又被重新燃起说道:“堂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眼睛瞎了?” 三皇子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何会这样,但凡跟程婉月有关的事情,只要一沾上,平日里的好脾气和好的涵养都被磨灭了。 萧天玦见他不依不饶的样子更觉得好笑,没有打理他反倒是跟一旁的尹千夜说道:“我可以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你见不见她随你,不过仅此一次机会。” 尹千夜独自喝着闷酒,心里万分纠结。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当初让你父王来朕的御书房为程婉月退婚,不会就是因为你喜欢上她了吧?” 听到皇上这么说,三皇子眼里露出一丝毒怨的目光。 萧天玦摇摇头,“并非如此,那时候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 “你还真诚实。”皇上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当初萧王爷兴冲冲的冲到御书房,甚至跟自己大喊大叫,竟然就是为了跟自己抢儿媳妇。 “皇兄,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皇帝说着看了一眼下首的萧王爷,一脸的无奈。 萧王爷也只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萧天玦的身上,站起身恭敬的说道:“臣也没有办法,犬子实在是太喜欢那姑娘了,请皇上治臣的大不敬之罪。” 皇帝摆摆手,“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下次若是再犯,必将治你个忤逆之罪。” 萧王爷听罢,再次谢过皇上之后又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请皇上下旨再次赐婚。” 皇上看了一眼萧天玦,难得的见他唇角似乎在笑,心情也不由得大好了起来。刚拿起手中的笔,却想到程婉月那姑娘一脸倔强的模样,还当众指责自己曾乱点鸳鸯,到有些为难了。 “皇上….”萧王爷见皇上有些犹豫不决,便问道:“怎么了?” 皇上放下笔摇摇头说道:“那丫头朕见过,当日寿宴上还是朕亲自册封的郡主,万一她不喜欢玦儿,岂不是又要说朕乱点鸳鸯了吗?” “那依着皇上的意思是?”萧王爷问道。 皇上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个儿让皇后宣她进宫来说说话,顺便问问她的看法,若是她同意了,朕便给他们两个下旨赐婚。” 萧王爷想了想,反正到手的儿媳妇飞又飞不了,便同意了皇帝的看法。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很晚,皇帝又和尹千忧探讨了一下国家大事之后才算结束。喝的有些上头的尹千夜,突然想起萧天玦跟他说的话,于是借着酒劲做了一件他自己都认为疯狂的事情。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二章 出逃 夜深人静时,他从皇宫中偷偷的跑了出来,骑上马快速的往侯府的方向跑去。到了侯府的门口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用轻功悄悄的飞过了青砖高墙。 程婉月睡的不是很安稳,傍晚的时候哭的时间有些长,这会儿还能清晰的看到她红肿的双眼。睡梦中她似乎看见尹陌离正站在梨树下向她挥手。她想要抓住他,却发现抓到的不过是一颗枯木而已。 猛地睁开双眼,便看到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正站在床前远远的望着自己。他一点点走近,那是属于尹陌离的脸,尤其是眉间那点朱砂痣在微黄的烛火映照下散发着独有的魅惑光芒。 “陌离?”程婉月似乎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婉月,我来了。”尹千夜眼神迷离,在酒精的作用下,双颊正泛着微微的红晕,那双薄凉的唇仿佛时刻能滴出血来,更显得他妖冶异常。 程婉月似乎闻到了那股刺鼻的酒味,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不是陌离,你是尹千夜。” 尹千夜摇摇头,“不,我既是千夜也是陌离,陌离是我的小字,是我母妃为我起的小字,我很奇怪,你为何会知道?” 程婉月这会儿彻底清醒了,答非所问的说道:“你饮了酒?听说你明天就要回国了?” 尹千夜点点头,坐在床对面的小凳上,“今天我来是向你辞行的,我想了很久,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你见我第一眼时为何会哭,但是总觉得若是要离开还欠你一个告别。” 程婉月笑了笑,“谢谢你,祝你一路安好。回去之后或许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吧?” 尹千夜看了看程婉月释然的笑容,不知道为何心脏会突然收缩一下,仿佛很难过,很受伤,也很不舍。 “或许我们将来有一天还会见面呢?如果你将来真的嫁给了天玦,我们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程婉月忽然听到萧天玦的名字时,有一瞬间的失神,是啊。她应该会成为他的妻子吧,只是尹千夜这会儿在这里,他又在何处呢? 殊不知,萧天玦正抱着一坛桂花酿坐在程婉月房顶的琉璃瓦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赏着月。他就料定尹千夜今晚一定会来,果真如他所料,他刚到侯府就看到尹千夜正巧跳窗而入,他并不想打扰他们这最后的告别时光,虽然心里会有些难受,甚至是有些醋意,可他愿意相信程婉月,也愿意相信尹千夜。 “你在想什么?”尹千夜看着程婉月有些出神,忙问道。 程婉月是个不懂得隐藏自己内心真实感情的人,见他问题便说道:“我在想萧天玦此刻在哪里。” 尹千夜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你还真是诚实。” 程婉月点点头,“是,感情这种东西虽然令人捉摸不透,可一旦认定的就是不可改变的。” “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有件事情尹千夜若是不问清楚,即便是离开也会有所牵挂。 程婉月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想了许久才说道:“那只是一个梦,让人感到非常真实的梦,或许我们前世里是认识的吧。你曾经是横在我心里的一根刺,碰不得说不得,可如今都过去了不是吗?” “若是当初我先接近你,或许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尹千夜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不会,你有你放不下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无论怎么样,结局都不可能被改变。” 程婉月说的如此坚定,倒让尹千夜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他想了好久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块通体红色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上。 “这是我母妃给我留下来的,如今我将她转赠给你,若是将来有缘再见的时候,你拿着玉佩或许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尹千夜不等程婉月拒绝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呆滞的程婉月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玉佩,若不是玉佩上还留有他的体温,她会认为他似乎从来都未曾来过。 程婉月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问他,刚要叫住他的时候,却发现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萧天玦在房顶上待到天亮才离去,尹千夜他们是在巳时离开,萧天玦果真没有去相送,尹千夜这么多年来再次踏上回国的路程,心中感慨万千,没有了牵挂之后的他似乎便的更加冷漠。 中午的时候程婉月果然被皇后传入皇宫中,程婉月身着一身红色的郡主别制的衣服由太监的引领向着皇后的寝宫走去。 程婉月不知为何,再次踏入这皇宫中让她深感厌恶,尤其是一想到她还要面对皇后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就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启禀娘娘,真言郡主到。”太监尖细着嗓音在殿外说道。 里面没有预期传来皇后的嗓音,只是乾坤宫门被打开,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太监训斥道:“皇后娘娘在午睡,嚷什么?” 小太监忙跪了下来浑身发抖的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个嬷嬷也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任由他一直跪在那里,然后对着程婉月说道:“真言郡主,真不凑巧皇后娘娘此刻在午睡,劳烦郡主要在此等候了。”说着便将宫门重新关上了。 程婉月心中冷笑,皇后传自己进宫又将自己拒之门外,明显的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虽然心中不愤,却无奈这个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只好站在门口等在那里。 中午的太阳正盛,乾坤宫过往的太监宫女们都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个盛装打扮的郡主和一个跪在地上的太监,顶着火毒的太阳等在乾坤宫外。不过看归看却没有人敢上前问清缘由,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的来来回回走动,仿佛早已见惯了这一幕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程婉月只觉得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昏眼花,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缓缓流淌,乾坤宫内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就在这时,她看到打远处这缓缓走来几个人,为首的宫女为旁边的一个身着桃粉色的华服的女子打着太阳伞。 程婉月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可从她的衣着打扮上来看也不难猜到,一定是皇上的哪个嫔妃。 程婉月弯下腰行了一礼却没有开口,那女子身旁的宫女提醒道:“这是珍妃娘娘。” 程婉月这才说道:“程婉月拜见珍妃娘娘,娘娘吉祥。” 珍妃看了程婉月一眼之后笑着说道:“起来吧,皇上寿宴当日本宫见过你。” 程婉月这才起身,抬起头快速的扫了珍妃一眼,见她秀雅脱俗,肌肤娇嫩似雪,神态自若,美目流盼,桃腮带笑。看上去温柔似水,又自带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心想:怪不得都传闻这个珍妃深得皇上的宠爱,原来并非没有原因的。 “谢过珍妃娘娘。” 珍妃却仔细的打量着程婉月,见她虽然身着沉重的郡主服,在毒辣的太阳下照射的汗流浃背,脊背却依旧挺直。脸上也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看来姐姐午睡还没有起来呢,怎么办才好,本宫便陪着你一起等在这里吧。”珍妃语气温柔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乾坤宫的宫门被打开,又是刚才的那个嬷嬷走了出来,见珍妃也站在门口忙上前行礼。 “奴婢参见珍妃娘娘。皇后刚刚醒来,还不知珍妃娘娘也过来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珍妃没有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嬷嬷说道:“怎么?你光看到了本宫在这里吗?这位真言郡主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难道你对皇上有何不满吗?” 那位嬷嬷见状忙跪下来,诚惶诚恐的数到:“奴婢参见真言郡主,是老奴的无礼,请郡主责罚。” 程婉月这会儿终于知道珍妃刚才为何会说要陪着自己一起在外面等,原来她也知道皇后故意刁难自己,那话是说给皇后听的罢了。如今珍妃正得圣宠,这几分薄面皇后还是会给的。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嬷嬷,虽然也憎恶却也不能像侯府那样随意打罚下人,这里毕竟是皇宫,而她又是皇后身边的人,她还没傻到要打杀皇后的颜面。刚要抬起手说个免礼,却被旁边的珍妃插话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掌嘴吧!”说着带着程婉月便进了大殿。 临了还不忘跟一直跪在那里的小太监说道:“你赶紧起来吧,估计李德闲已经找你好久了,若是被他发现你还未回去,定以为你在哪里偷懒呢。” 那小太监听闻忙跪在地上向珍妃扣了两个响头,“小慧子谢珍妃娘娘。” 眼见着珍妃娘娘和程婉月走远才踉跄的站起身来,而跪在他一旁的嬷嬷就没有那么命好了,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珍妃娘娘未开口说停,她也不敢停下来。 皇后娘娘正斜靠在小榻上,披散着头发,好似真的刚睡醒一般。 “程婉月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程婉月说道。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珍妃娘娘说道。 皇后娘娘摆摆手,说道:“坐吧,本宫刚刚睡醒,也不知道妹妹来了,久等了吧?” 珍妃和程婉月分别坐在小榻对面的椅子上,珍妃听罢笑着说道:“妹妹也是才来呢,不过可苦了真言郡主了,站在太阳下等了姐姐好久呢。” 皇后似乎一脸毫不知情似得“哦?”了一声。“怎么未叫人通传呢?” 程婉月站起身回到:“无碍的,婉月不敢打扰娘娘休息,多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皇后娘娘笑着点点头,喊道:“月红,上茶。” 月红这是跪在外面的那个嬷嬷,听到皇后喊道自己的名字忙站起身走了进来。“奴婢这就去。”说着看了皇后娘娘一眼才转身要离开。 皇后娘娘见她双颊红肿蹙了一下眉头冷冷的问道:“月红,你那脸是怎么回事?” 月红听闻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凄惨的模样说道:“都怪奴婢自己不好,不关真言郡主的事,是奴婢无礼在先。郡主惩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程婉月一听这话,气的恨不得将旁边的桌子掀了,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怎么的?明明跟她没任何关系,是非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了。 皇后闻言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看着程婉月问道:“真言郡主月红所言是否属实?若是她真的对你无礼,这样的奴才是该打杀了的。免得将来有人说本宫的乾坤宫内竟出恶奴。” 程婉月见状,便知道皇后这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以为自己会将罪责揽过来,或者自己说错一句话都能是她拿来教训自己的理由。 珍妃刚要开口却听皇后继续说道:“本宫也知道妹妹你刚来不久,定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何不让真言郡主将事情的经过说给我们听呢?本宫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言郡主仗着得到了皇上的亲自册封而忘了自己的本姓了?” 程婉月和珍妃都知道,皇后这话看似在说程婉月而实则在借机讥讽珍妃恃宠而骄。 程婉月不能再让珍妃陷入两难的境地,也绝不能再让皇后这样欺压自己,她不过就是与三皇子退了婚,她就如此不依不饶的,哪里还有一丁点国母的风范。 于是站起来说道:“皇后娘娘容禀,虽然婉月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了何事传婉月进宫,但是婉月来了之后一是没有替婉月通禀,二是见了婉月没有行礼,只是让婉月在太阳下苦等了近一个时辰,婉月猜想,如若不是这个嬷嬷无礼,便是皇后娘娘故意而为之了。” 程婉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皇后,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之色又继续说道:“但是婉月随后一想,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定有国母风范,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又岂会跟婉月过意不去?更何况皇后娘娘在此之前并不识得婉月。所以婉月只能以为是那个嬷嬷仗着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而目中无人罢了。” 程婉月说完又看了一眼皇后,“婉月说完了,若是皇后娘娘怪罪,婉月无话可说。” 珍妃听到这里,恨不得为她竖起大拇指点个赞了,她原本受人之托帮忙照顾程婉月,却不想这个丫头根本就无需自己如此担心。 看着皇后娘娘那想发泄又无从发泄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皇后看了程婉月半晌,见她非但没有半点惧色,相反后背挺直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答案。想了很久终于说道:“月红仗势欺人,对郡主无礼理应处死,念你初犯又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下去领二十杖责吧。” 月红听完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双唇说道:“奴婢领旨,谢皇后娘娘责罚,谢郡主不杀之恩。”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将她带了下去。 “真言郡主坐吧。”皇后抚了抚额,一脸疲惫的说道。 程婉月这才重新做回椅子上,等着皇后再次开口,她才不会傻到认为她叫自己大老远的赶来皇宫,只是为了没事找自己出气玩。 过了半晌,皇后果然开口说道:“今日本宫叫你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若说皇上给你和萧郡王赐婚你可愿意?” 程婉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愣在那里,心想:这萧郡王又是哪路的神仙啊?皇上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嘛总要给自己赐婚? 珍妃见程婉月傻愣着,便知道她一定是还不知道萧天玦被赐封为郡王的事情,忙开口说道: “萧郡王就是萧王府的大公子萧天玦,昨晚皇上刚刚赐封为郡王,估计圣旨这会儿才到萧王府。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程婉月一听,双颊却不由自主的泛红,低着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珍妃见状打趣的说道:“本来昨夜皇上要给你俩赐婚,可又怕你不同意,想着你上次在寿宴上说的那些话,怕你又该说皇上乱点鸳鸯谱了,这才让姐姐今日招你进宫问问你的主意。” 此时的程婉月在心里早已将萧天玦骂的体无完肤了,这个混蛋,竟然不事先告诉自己,如今被这样一问,怪难为情的。 珍妃见她始终不开口说话,脸上却难掩喜悦的神色,心下便了然,于是跟皇后娘娘说道:“姐姐,看来这萧郡王也要办喜事了呢。”言罢就算是替程婉月回答了她的问题。 皇后点点头,“本宫知道该如何向皇上复命了,倒也罢了,看来真言真是跟三皇子无缘。”说着摆摆手。 满脸疲惫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这会儿有些乏了。” 珍妃和程婉月见状,便行了个告退礼,起身退出乾坤宫。 珍妃看着程婉月说道:“不妨陪本宫去花园里走走如何?” 程婉月点点头道,“婉月求之不得。多谢珍妃娘娘抬爱。” 两个人到了花园之后,珍妃娘娘又屏退了左右之后才开口说道:“本宫真是羡慕你,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程婉月虽然不知道珍妃为何会如此说,但是从她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伤不难看出,她其实过的并不快乐,却又不好直说。 “珍妃娘娘能得到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应该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珍妃笑笑说道:“皇上的确对本宫很好,但是本宫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对这种权利对皇室没有兴趣,不然当初也就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玦儿看上的女子的确是与众不同,本宫现在也突然间明白他为何会对你如此着迷了。” 程婉月面露娇羞,突然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婉月谢过珍妃娘娘今日搭救之恩。” 珍妃摇摇头,“你不必谢我,若不是昨夜玦儿来求本宫,本宫或许也会向其他人一样,保持这观望的态度,毕竟在这深宫之中保命,就要独善其身。” “那珍妃娘娘今日为了婉月而得罪了皇后娘娘后悔吗?”程婉月忽然开口问道。 珍妃听罢笑出声来,“本宫与皇后娘娘之间又岂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恐怕她早就恨上本宫了吧。” 程婉月对于这点深信不疑,尤其是当她知道皇后根本就是个内心狭隘的女人之后,便觉得珍妃能在这深宫之中立足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珍妃看着程婉月面露一丝可怜之色说道:“不要将每个人想的都那么简单,包括本宫在内,若是没有点手段又如何能在这皇宫中立足,有些事情不过是被表面所迷惑了而已。” 珍妃说完这话之后,又拉着程婉月说了一些家常才放她离去。 当程婉月刚出了宫门的时候,便看到萧天玦正一脸焦急的等在宫门口,见她出来,忙走上前问道:“皇后娘娘有没有为难你?” 程婉月看着他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摇摇头,“有你在有珍妃在,皇后娘娘奈何不了我的。” 萧天玦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程婉月的手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紧跟其后也坐了进来。 刚一进去,萧天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答应了吗?” 程婉月看着萧天玦半晌不语,突然俯下身一点点靠近萧天玦,萧天玦只觉得心跳加速,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 惊雷架着车,侧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刚开始还能听见他们小声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安静。 “啊!”突然间一声惨叫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惊雷下意识的拉开帘子问道:“主子出了什么事情?” 可当他看到马车里的情形,立马就觉得后悔了,忙又放下了帘子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属下不是故意的。” 原来程婉月俯下身并没有如萧天玦想象的那样给他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缓缓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冷不防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于是才有刚才从马车里传出惨叫声的那一幕。 程婉月也没想到萧天玦会叫出声,更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被惊雷看到,于是忙松了口双颊涨的通红。 “你为何咬我?”萧天玦问道。 程婉月轻轻捶打了他的胸膛一下说道:“你昨晚就知道皇后传我进宫的事情,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还让我亲口说要嫁给你,简直太羞人了。” 萧天玦却忽然‘扑哧’笑出声来,“就为了这件事情你就咬我?若是提早告诉你了,我岂不是看不见你这幅娇羞的模样了?” “你还说?”程婉月说着小手便要再次捶上萧天玦的胸口,却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攥住,猛地一带,便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你能答应下来,真好。”萧天玦突然情深意意的说道。 程婉月也安分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样说道:“你能全心全意爱我,真好。” 马车内忽然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相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有再提起尹千夜的事情,仿佛这个人突然真的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等程婉月回到侯府的时候,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婉月,皇后娘娘为何要突然召见你?去了皇宫没有做错事情吧?”老夫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跟老夫人提赐婚的事情,便说道:“皇后娘娘招孙女儿过去不过是唠了几句家常,而且自从孙女被赐封为郡主之后,一直没入宫谢恩。所以,才会被招见。” 老夫人点点头,“也是呢,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便好,婉月你要记住,将来侯府还要仰仗你来照应着,祖母一直都很看好你。” 程婉月点点头,又跟着老夫人聊了几句话才从佛堂回了锦绣阁。 回到锦绣阁之后赶紧命碧月和绿萝将这身沉重的衣服脱下去,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又命她们准备好洗澡水,洗去一身的汗渍。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正懒洋洋的靠在大床上,昏昏欲睡,何妈妈却忽然走了进来,带着一脸喜色的说道:“姑娘,我刚才去了秦府亲自将帖子交到老爷手中,老太爷看过之后欣喜异常,就等着姑娘亲自登门拜访了。还让我给姑娘捎回来了一些好玩的小玩意。”说着命人将从秦府带回来的箱子搬了进来。 程婉月一听顿时没了困意,忙支起身子。看着那满满两箱子的东西忙问道:“乳娘,这些都是什么呀?” 何妈妈笑着说道:“姑娘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婉月穿好鞋,走下床将两个箱子都打开,只见里面装的不仅有奇珍异宝,还有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甚至还有拨浪鼓风车之类的东西。 程婉月看着不由的觉得好笑,笑出声问道:“外祖父这是拿我当小孩子了呢。” 何妈妈却摇摇头说道:“姑娘再看看这些物件有何不妥之处?” 程婉月拿出那些东西一样样仔细的看了起来,好半晌才说道:“并无不妥之处啊,除了看上去颜色有些老旧之外。” 何妈妈点点头,“这些都是老太爷自你一出生起就给你攒的东西,虽然从未带来侯府给你,却每年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都不忘攒在箱子里。就怕你不肯要。” 何妈妈说到这里,程婉月的眼泪忽然如期而至,葱白的指尖慢慢的抚摸着那些小东西,心里酸涩不已,更加觉得悔恨异常。 “姑娘别哭,这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妈妈虽然劝慰着程婉月,却也忍不住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如今老太爷和老夫人终于等到拨的云开见明月的那天了。夫人在天之灵也可得到慰藉了。” 与锦绣阁相反的是,大夫人的清风阁快要被程婉玉闹翻天了,这两天大夫人让沐老将军没少给她找大夫,无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外面的江湖郎中,看到程婉玉的脸时都连连摇头,不知道她究竟是中了何种毒,甚至有些大夫都查不出她这是中了毒的表现。 大夫人这可苦恼极了,程婉玉更加焦急,不停的催着她说道:“娘亲,不过是两间铺子而已嘛!求求娘亲了,您一定要治好我,不然我将来怎么嫁给三皇子?” 大夫人来回踱着步子,想了半天终于带着自己全部的家当往锦绣阁走去。 程婉月刚命人将那两个箱子抬下去,就听碧月说:“姑娘,大夫人正往咱们这边走呢,看样子一脸焦急的样子,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程婉月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忙说道:“把她请到内厅去吧,我马上就下去。”说完之后,从抽屉中拿出两个小纸包放下袖口中走了下去。 大夫人见她下来忙迎上来说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救治婉玉?” 程婉月冷笑一声说道:“我好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要那两间铺子!” 大夫人也不跟她废话,忙将手里的一个锦盒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那两间铺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见程婉月转身要走忙又说道:“不过这个锦盒里装的是我现在全部的家当了,一共二十五万两,要比那两间铺子更值钱,我只求你能将解药交出来。”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上下打量着大夫人,见她眼神有些闪躲,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寻常了。大夫人竟然肯将全部家当拿出来救程婉玉的脸不说,还宁肯花二十五万两的银子,也不肯交出铺子。 按理说大夫人平日里最在意的还是程凌宇,可这会儿她竟然不管不顾的只为了一个即将要出嫁的女儿,实在太让人说不过去了。 “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到底要不要你说句话!”大夫人被看的有些发毛,终于忍不住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命绿萝将锦盒拿了下去说道:“要,当然要!二十五万两的银子当然要比铺子值钱,不过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究竟为何会对程婉玉花如此大的手笔?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母女情深,你不是那样的母亲,她同样不是那个会跟你打亲情戏码的女儿。” 大夫人见绿萝将锦盒拿了下去,心里犹如刀割一般疼痛,仿佛自己的肉被人硬生生一块块割了下来似的。但是却佯装表面镇定的说道:“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解药呢?” 程婉月从袖口中将两包解药放在桌上,“解药在这里,不过你跟程婉玉说,让她按疗程涂抹,否则再好不了的话,到时候就不止这二十五万两银子这么简单了。” 她说完不再理会一脸阴沉的大夫人,随着绿萝的身后‘噌噌噌’的走上了楼。 见大夫人离开,一直藏在暗处的追风忽然现身说道:“姑娘,您为何会突然放弃那两间铺子了?主子这两天一直在暗中查看,兴许马上就要有眉目了。”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并非是我不想要,我明知道那铺子有古怪却也没有办法,如果我宁肯选择铺子也不选择这二十五万两银子,大夫人定要怀疑,我怕到时候打草惊蛇,或许她又未尝不是在拿银子试探我。” 追风似乎听懂了,忙点点头说道:“追雨已经带着侯府那些暗卫和侍卫去了郊区,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追雨就会飞鸽传书。” 程婉月轻轻‘嗯’了一声,“让追雨这段时间好好训练一下那些人,听说你主子身边有个专门能给暗卫和死士洗脑的人?不若请他帮帮忙吧,我要那些人全部听我的命令。”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追风说着点点头退了出去。 等追风一走,绿萝忙将锦盒打开,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真的装的都是面额一千辆的银票,足足二十五万辆,一分不少。 “姑娘,您说大夫人这次如此下血本究竟是为了什么?”绿萝不解的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想了半晌也想不透她究竟为何会这样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程婉玉一定有比这二十五两更有利用价值的地方,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清风阁,程婉玉终于拿到了解药,忙欢天喜地的将解药抹在了脸上。 大夫人表情有些生冷的看着她说道:“如果这次你再不按疗程涂抹的话,我可再也没有二十五万两银子来给你买解药了。” “什么?二十五万两银子?”程婉玉一脸惊讶的看着大夫人,随后心有不甘的说道:“娘亲把钱都给了那个小践人,那我将来的嫁妆该怎么办?” 大夫人终于忍不住怒吼道:“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嫁妆没了,银子也没了,都是为了谁?你到现在还不懂得知足?还指责我?” 程婉玉见大夫人发货,突然想起上一次她那嗜血的眼神,忙打了个激灵说道:“大不了我不要了好了,不是还有二房那边呢么?娘亲放心,等我如愿了之后,我一定帮娘亲您想要夺回的一切。甚至还会帮弟弟争夺整个侯府。” 这么长时间大夫人就听这句话最舒心了,怒火也减退了不少。“这药你按时涂抹吧,这两天那人已经到了,你外祖已经将人安顿好了,只等着你的脸一好便给你换脸了。” 程婉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忍不住大笑出声。可怜的程婉馨这几日一直青菜馒头的吃着,勉强能果腹,可她并不想放弃,虽然不知道大夫人他们会如何让程婉玉替代自己嫁给三皇子,可这会儿他们一直将自己囚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她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虽然她现在并没有再被绑起来,可是门口一直有人把守,而且门也被她们从外面锁上了,想要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婉馨一直在房间里转悠,这看看那摸摸,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出去,她在屋子里并的走来走去,越走心就越烦,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墙上的那副山水画,却被她在鸟的眼睛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三章 换脸 那鸟的眼睛看上去比一般山水画中要大的许多,而且仿佛凸出来似得,程婉馨犹豫着走了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鸟的眼睛。 “咔嚓”一声传来,程婉馨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下,忽然山水画的后面传来一道门,慢慢打开。 程婉馨心惊了一下,一点点靠近,探出头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漆黑异常,她回手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慢慢的向里面走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程婉馨甚至不知道会通向哪里,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小兴奋。让她想不到的是侯府内竟然还有密道。 走了约莫两刻钟,通道变得越来越宽阔也越来越明亮,但是依然没有走到尽头,她想着这会儿邻近晚膳的时间,一会儿肯定会有丫鬟们来送餐,便调转头向回走去,她现在还不能被她们发现了,只要等到晚上就可以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一想到终于有希望能离开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好久不见的喜悦之情。 她刚回到房内不久,送饭的丫鬟果然如期而至。这一次她看到青菜和馒头并没有再向以前那样露出痛苦的神情,而是很配合的便将饭菜全部用光。就连给她送饭的丫鬟都感到了一丝奇怪。 夜色正浓,程婉馨正躺在床上假寐,外面已经有丫鬟换了两班岗,这会儿应该是子时三刻,正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机。 她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按开机关后又是‘咔嚓’一声脆响,程婉馨没敢妄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见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拿着油灯走了进去。 程婉馨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出口,她的内心无比激动用力推开了那扇门,与此同时大夫人突然惊醒。房内的一串铃铛响个不停,慌忙披上外衣急匆匆的往程婉玉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大夫人冷冷的说道。 丫鬟不明所以忙打开房门,一进门却无论如何也找到程婉馨的影子了,丫鬟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大夫人饶命,奴婢一直在这里守着并未曾见四姑娘出去过。” 大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命府中的侍卫将那个守夜的丫鬟拖了下去,这才快步走到山水画的面前,看着内室的门已经打开,紧握了一下双拳。来到外面冲着天空发了一个红色的讯号之后忙又走进密室中。 程婉馨看着眼前出现的茅草屋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她记得这里,她小时候偷跑出来玩的时候还来过这里呢,这个茅草屋就是在离侯府不远的小巷子里,真是想不到这竟是通往侯府的秘密之路。 她试探性的推开茅草屋的院门,见没有人把守便飞快的往侯府的方向疾行。 萧天玦正在搂着程婉月睡的香甜,追风站在窗外小声的说道:“主子,清风苑那边有动静了。” 萧天玦看了扫了一旁正在熟睡的程婉月,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移开,一闪身便走了出去。 “怎么了?” 追风如实的说道:“刚才属下看到清风苑那边乏了一个红色的讯号,虽然不知道作何用处,不过属下已经让追雨向着讯号的方向赶了过去。” “走,去看看。”萧天玦说着带着追风便往侯府外讯号坠落的方向赶了过去。 程婉馨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两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 “你胆子到不小,竟然敢偷跑?”其中一个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 程婉馨连连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地步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边下。苦苦哀求的发出“嗬嗬”的声音。 那男子见状猥琐的笑道:“呦嗬,竟然还是个哑巴!” 另外一个黑衣男子也跟着冷笑了两声对旁边的男子说道:“这会儿主子们都还没过来…不如…”说着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两个人一合计便走上前将程婉馨拉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大哥,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不如就一起吧。”为首的那个男子歼笑着撕开了程婉馨的衣服。 程婉馨苦苦挣扎无果,整个过程嘴里一直发出‘嗬嗬’的惨叫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两个黑衣人提起裤子看着残破不堪的程婉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程婉馨犹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双眼空洞的望着远方,她知道自己的皇后梦就这样破碎了,如果可以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这一生如程芷柔那般平平淡淡该有多好。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 这时那两个刚刚提起裤子的男子忽然倒下,都是一刀毙命。脖子上流淌的鲜血瞬间盖过了他们的尸体。大夫人一脸阴冷的站在他们的尸体旁,啐了一口道:“不知死活!” 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程婉馨,慢慢的走近她蹲下,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说道:“本来还想着你能完好无恙的嫁给我侄儿,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会起疑!” 程婉馨扬起脸,一脸疑惑的看着大夫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后天我会让你彻底明白的。若不是你这张脸还有用处,我真想现在就划烂了它。”大夫人说罢一脸厌恶的甩开她的脸,对着身后的暗卫说道:“把她带回去,切记不要让人发现了。”说完就率先离开了。 等到萧天玦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主子,这…”追风一脸凝重的看着萧天玦,似乎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似的。 萧天玦眉头深锁,想了许久之后说道:“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没有?还有召集人手在这附近好好查探一番,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或者不可疑的地方先不要打草惊蛇。” 追风点点头便再两个尸体上来回摸索着,甚至将他们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片刻之后追风一脸兴奋的说道:“主子,找到了!”他说着从两具尸体的腰间解下两块黑色的令牌交到萧天玦的手中。 “死者都是一剑封喉,出手的人快狠准,而且从伤口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偷袭。这是从死者身体上找到的。但是属下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或者也可以说图画。” 萧天玦接过令牌之后,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说道:“这好像不是我们南明王朝的东西,找惊天查一下来历!” “是!”追风说着便将令牌收到了自己的怀中。才跟着萧天玦离去。 大夫人回到清风苑,将程婉馨重新绑起来关在了程婉玉的房间里,突然想到那两个暗卫身上还带着令牌,忙又派人回去取,却发现令牌已经不见了。 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两天总是右眼跳的厉害,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得抓紧做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约莫丑时一刻,侯爷的书房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四下观望了很久,见四周守卫不是特别森严,就从房顶钻了进去。 书架上摆放着一大堆的书籍,那黑衣人从最左边起开始小心翼翼的一本本翻看。突然看到一本兵书的后面藏着一个黑色的锦盒心下大喜,忙将锦盒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想要打开却发现那锦盒上面挂着一把玄铁所著的大锁。 黑衣人想了半天将锦盒揣在怀中就要离开,这时正在书房里间休息的侯爷突然走了出来,与黑衣人碰了个正着。 “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想不到憋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露面了。” 那黑衣人也不跟侯爷废话,拿着锦盒就要破窗离开,侯爷见状忙抽出长剑跟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激烈的打斗声很快传入外面侍卫的耳朵里,忙一齐涌向侯爷的书房里。战场随着打斗慢慢的移到了院子外。 黑衣人依旧是怀抱着锦盒不肯放手,眼神毒辣的看着侯爷用腹语说道:“想不到堂堂侯爷也是个卑鄙的小人,如今这是以多欺少吗?” 侯爷才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我在我自家的院子里捉贼又何来卑鄙一说?废话少说吧,十三年前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今日我定要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谁!”侯爷说着抡起长剑又刺了过去。 侯府来了刺客的事情很快便在府中传遍了,很快整个侯府变得灯火通明。就连一直熟睡的程婉月也得到了消息,忙穿戴好往书房的方向匆匆赶去,萧天玦不敢在人前露面,生怕会毁了程婉月的声誉,只好隐在黑暗中紧跟咋程婉月的身后。 这会的大夫人刚刚躺下,还未睡着便听到下人传来消息,说侯爷的书房遭到了此刻,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忙又披上外衣赶了过去。 当她来到侯爷书房的院子里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的程婉月也赶到了现场,见侯爷正和那黑衣人打斗,虽未落得下风却也讨不到任何的便宜。那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也很奇怪,加上府中的侍卫和侯爷,足足有将近十五人,竟没能将他完全的控制住。 程婉月忽然想起一事,忙吩咐一旁的绿萝在她耳旁小声嘀咕了半天,绿萝点点头忙往回跑去。 大夫人一边观察着黑衣人这边的情况,另一边也悄悄打量着程婉月的动静,见她身旁的绿萝不见了人影,忙跟自己身后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轻轻点了一下头悄悄隐没在夜色中。 那此刻似乎看到了大夫人站在那里,表情愣了一秒钟, 此刻皱了下眉头闷哼一声,快步的往大夫人所在的方向而来,大夫人佯装着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怔在原地,刺客忽然抓过大夫人,弯刀比在她的脖颈上说道:“都后退,不然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那些侍卫还想冲上去,刺客的手腕忽然用力了一些,大夫人雪白的脖颈便划出一道红痕,猩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侯爷见状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又捡起刚才因打斗而掉落在一旁的锦盒冷冷的说道:“我放你走,你放过我夫人。” 那刺客说道:“一言为定!”说着便挟持了大夫人向府外的方向逃去。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大夫人忽然挥开了弯刀语气强硬的说道:“够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那刺客大笑了两声说道:“素素,这么多年没见,你的脾气可是越来越不好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情?”大夫人皱了下眉头,脸上带着疑惑且不信任的表情。 那此刻捂着胳膊将她略带厌恶的表情尽收眼底,笑容僵硬在唇角阴冷无比的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轻举妄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可惜程国栋那个家伙不爱你,你就算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么样?他心里爱的只有秦素心!” 大夫人似乎被人戳中了心事变得恼羞成怒,吼道:“你够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杀了你!” 刺客摇摇头,“素素,你不会的,你若是能杀的了我十三年前你就可以杀了我,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况且你父亲沐老将军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见她不语,此刻回眸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先走了,以后还会再来找你的,还有主上让你办的事情你尽快一些,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呢。”说着便施展轻功走远了。 大夫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侯府,老夫人和侯爷都等在那里,“阿弥陀佛,安然回来就好,安然回来就好。” 侯爷见状也走过去问道:“你没什么事情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大夫人难得一见侯爷的温柔,忙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晶莹的泪花说道:“侯爷不必担心,臣妾没事。” 侯爷点带泥头,“没事就好!娘,大家都散了吧,时辰也不早了,看来这刺客为达目的一定会誓不罢休的,最近府里不安生,我会加强戒备的,大家没事的时候也尽量呆在院子里不要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之后才离开侯爷的院子回各自的房里去了,程婉月一路上一直很沉默,时而皱眉时而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 回到房间之后,萧天玦忽然出现问道:“你怎么了?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程婉月说道:“我刚才让绿萝回来取点东西,但是这个丫头竟然一去不回,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说话间,追风抱着绿萝那丫头走了进来,“属下发现绿萝被人敲昏了躺在后院的客房前,这才把她抱了回来,姑娘您给瞧瞧吧。” 程婉月忙让追风将绿萝放到床上,仔细的查看了半晌才道:“还好只是被打昏了,没有大碍,过会儿应该就能醒来。” “你让她回来取什么了?”萧天玦问道。 程婉月看了萧天玦一眼说道:“我房里有能够些能够追踪人的香粉,本想着让绿萝回来取,我好见机行事洒在那刺客的身上,看来有人一直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这次还真是大意了。” “你认为这件事情也跟大夫人有关系?”萧天玦拧着眉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不仅如此,刚才我见那刺客看到大夫人的时候,眼里有一刻的失神,所以我怀疑大夫人和那个刺客也是认识的。” 萧天玦忽然觉得侯府变得越来越不安全,想了想说道:“不若你搬到王府去住吧?这样下去我实在不放心。” 程婉月嗔怪道:“说什么浑话呢?我又没有嫁给你,放心吧,这里有追风追雨在没有事情的。而且你每天晚上不也在这里吗?” 萧天玦想了想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看来真要赶紧把你娶进门,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程婉月娇嗔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在这时绿萝则悠悠转醒,见躺在程婉月的床上忙要起身。 “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程婉月忙走上前让她躺下,“你先别动,刚才被人敲昏了。是追风抱你回来的。” 绿萝一听一脸羞涩的看了追风一眼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再一次谢过追风大哥的救命之恩。” 追风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关系,这不正巧赶上了嘛!” “绿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躺在后院?”程婉月问道。 绿萝摇摇头,“奴婢只记得当时正快速的往锦绣阁赶,突然脖颈一疼便失去了意识,不过再失去意识之前,奴婢好像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 程婉月和萧天玦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定是大夫人的人,看来她现在身边的丫鬟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你怀疑是有人混进了侯府?”程婉月问道。 萧天玦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她们究竟到底有何目的,但是我感觉这件事情牵扯了太多的人,而且就在昨夜追风在后巷也发现了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还从他们的身上搜到了这块令牌。” 说着命追风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给程婉月看,程婉月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偏着头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 “不过我总感觉好像从哪里见到过这个,可是在哪里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萧天玦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太晚了,你也赶紧休息,相信明天赐婚的圣旨就会到。这件事情我会派惊天去查。” 程婉月看了萧天玦半晌点点头,一副小媳妇娇羞的模样说道:“嗯,我都听你的。” 萧天玦见天要亮了,而且还有绿萝在这里陪着程婉月,便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之后才回了王府。 第二天一早,赐婚的圣旨果然下达到了侯府中,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弄得昏头转向,侯爷看了看跪在一旁接旨的程婉月,见她一脸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个圣旨,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他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呢。 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之后,程婉玉的脸也痊愈了,痊愈之后做的第一件疯狂的事情便是与程婉馨换脸。 又到夜深人静时,程婉馨被人从密道内带到后巷的小茅屋中,程婉玉也悄悄出了侯府来到早已约好的地点。 当她看到屋子里不仅仅有大夫人还有沐老将军的时候,脖子瑟缩了一下,她平日里最害怕这个阴沉着脸的外公了,尤其是他一开口说话,那声音竟然比乌鸦还要难听。忍不住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沐老将军将她这一连串的表情看在眼里,偏过头对一旁一个身着豹纹异服的巫师说道:“还要麻烦巫大人了。”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三章 刺客 那鸟的眼睛看上去比一般山水画中要大的许多,而且仿佛凸出来似得,程婉馨犹豫着走了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鸟的眼睛。 “咔嚓”一声传来,程婉馨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下,忽然山水画的后面传来一道门,慢慢打开。 程婉馨心惊了一下,一点点靠近,探出头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漆黑异常,她回手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慢慢的向里面走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程婉馨甚至不知道会通向哪里,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小兴奋。让她想不到的是侯府内竟然还有密道。 走了约莫两刻钟,通道变得越来越宽阔也越来越明亮,但是依然没有走到尽头,她想着这会儿邻近晚膳的时间,一会儿肯定会有丫鬟们来送餐,便调转头向回走去,她现在还不能被她们发现了,只要等到晚上就可以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一想到终于有希望能离开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好久不见的喜悦之情。 她刚回到房内不久,送饭的丫鬟果然如期而至。这一次她看到青菜和馒头并没有再向以前那样露出痛苦的神情,而是很配合的便将饭菜全部用光。就连给她送饭的丫鬟都感到了一丝奇怪。 夜色正浓,程婉馨正躺在床上假寐,外面已经有丫鬟换了两班岗,这会儿应该是子时三刻,正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机。 她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按开机关后又是‘咔嚓’一声脆响,程婉馨没敢妄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见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拿着油灯走了进去。 程婉馨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出口,她的内心无比激动用力推开了那扇门,与此同时大夫人突然惊醒。房内的一串铃铛响个不停,慌忙披上外衣急匆匆的往程婉玉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大夫人冷冷的说道。 丫鬟不明所以忙打开房门,一进门却无论如何也找到程婉馨的影子了,丫鬟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大夫人饶命,奴婢一直在这里守着并未曾见四姑娘出去过。” 大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命府中的侍卫将那个守夜的丫鬟拖了下去,这才快步走到山水画的面前,看着内室的门已经打开,紧握了一下双拳。来到外面冲着天空发了一个红色的讯号之后忙又走进密室中。 程婉馨看着眼前出现的茅草屋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她记得这里,她小时候偷跑出来玩的时候还来过这里呢,这个茅草屋就是在离侯府不远的小巷子里,真是想不到这竟是通往侯府的秘密之路。 她试探性的推开茅草屋的院门,见没有人把守便飞快的往侯府的方向疾行。 萧天玦正在搂着程婉月睡的香甜,追风站在窗外小声的说道:“主子,清风苑那边有动静了。” 萧天玦看了扫了一旁正在熟睡的程婉月,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移开,一闪身便走了出去。 “怎么了?” 追风如实的说道:“刚才属下看到清风苑那边乏了一个红色的讯号,虽然不知道作何用处,不过属下已经让追雨向着讯号的方向赶了过去。” “走,去看看。”萧天玦说着带着追风便往侯府外讯号坠落的方向赶了过去。 程婉馨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两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 “你胆子到不小,竟然敢偷跑?”其中一个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 程婉馨连连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地步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边下。苦苦哀求的发出“嗬嗬”的声音。 那男子见状猥琐的笑道:“呦嗬,竟然还是个哑巴!” 另外一个黑衣男子也跟着冷笑了两声对旁边的男子说道:“这会儿主子们都还没过来…不如…”说着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两个人一合计便走上前将程婉馨拉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大哥,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不如就一起吧。”为首的那个男子歼笑着撕开了程婉馨的衣服。 程婉馨苦苦挣扎无果,整个过程嘴里一直发出‘嗬嗬’的惨叫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两个黑衣人提起裤子看着残破不堪的程婉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程婉馨犹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双眼空洞的望着远方,她知道自己的皇后梦就这样破碎了,如果可以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这一生如程芷柔那般平平淡淡该有多好。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 这时那两个刚刚提起裤子的男子忽然倒下,都是一刀毙命。脖子上流淌的鲜血瞬间盖过了他们的尸体。大夫人一脸阴冷的站在他们的尸体旁,啐了一口道:“不知死活!” 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程婉馨,慢慢的走近她蹲下,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说道:“本来还想着你能完好无恙的嫁给我侄儿,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会起疑!” 程婉馨扬起脸,一脸疑惑的看着大夫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后天我会让你彻底明白的。若不是你这张脸还有用处,我真想现在就划烂了它。”大夫人说罢一脸厌恶的甩开她的脸,对着身后的暗卫说道:“把她带回去,切记不要让人发现了。”说完就率先离开了。 等到萧天玦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主子,这…”追风一脸凝重的看着萧天玦,似乎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似的。 萧天玦眉头深锁,想了许久之后说道:“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没有?还有召集人手在这附近好好查探一番,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或者不可疑的地方先不要打草惊蛇。” 追风点点头便再两个尸体上来回摸索着,甚至将他们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片刻之后追风一脸兴奋的说道:“主子,找到了!”他说着从两具尸体的腰间解下两块黑色的令牌交到萧天玦的手中。 “死者都是一剑封喉,出手的人快狠准,而且从伤口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偷袭。这是从死者身体上找到的。但是属下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或者也可以说图画。” 萧天玦接过令牌之后,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说道:“这好像不是我们南明王朝的东西,找惊天查一下来历!” “是!”追风说着便将令牌收到了自己的怀中。才跟着萧天玦离去。 大夫人回到清风苑,将程婉馨重新绑起来关在了程婉玉的房间里,突然想到那两个暗卫身上还带着令牌,忙又派人回去取,却发现令牌已经不见了。 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两天总是右眼跳的厉害,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得抓紧做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约莫丑时一刻,侯爷的书房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四下观望了很久,见四周守卫不是特别森严,就从房顶钻了进去。 书架上摆放着一大堆的书籍,那黑衣人从最左边起开始小心翼翼的一本本翻看。突然看到一本兵书的后面藏着一个黑色的锦盒心下大喜,忙将锦盒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想要打开却发现那锦盒上面挂着一把玄铁所著的大锁。 黑衣人想了半天将锦盒揣在怀中就要离开,这时正在书房里间休息的侯爷突然走了出来,与黑衣人碰了个正着。 “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想不到憋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露面了。” 那黑衣人也不跟侯爷废话,拿着锦盒就要破窗离开,侯爷见状忙抽出长剑跟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激烈的打斗声很快传入外面侍卫的耳朵里,忙一齐涌向侯爷的书房里。战场随着打斗慢慢的移到了院子外。 黑衣人依旧是怀抱着锦盒不肯放手,眼神毒辣的看着侯爷用腹语说道:“想不到堂堂侯爷也是个卑鄙的小人,如今这是以多欺少吗?” 侯爷才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我在我自家的院子里捉贼又何来卑鄙一说?废话少说吧,十三年前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今日我定要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谁!”侯爷说着抡起长剑又刺了过去。 侯府来了刺客的事情很快便在府中传遍了,很快整个侯府变得灯火通明。就连一直熟睡的程婉月也得到了消息,忙穿戴好往书房的方向匆匆赶去,萧天玦不敢在人前露面,生怕会毁了程婉月的声誉,只好隐在黑暗中紧跟咋程婉月的身后。 这会的大夫人刚刚躺下,还未睡着便听到下人传来消息,说侯爷的书房遭到了此刻,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忙又披上外衣赶了过去。 当她来到侯爷书房的院子里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的程婉月也赶到了现场,见侯爷正和那黑衣人打斗,虽未落得下风却也讨不到任何的便宜。那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也很奇怪,加上府中的侍卫和侯爷,足足有将近十五人,竟没能将他完全的控制住。 程婉月忽然想起一事,忙吩咐一旁的绿萝在她耳旁小声嘀咕了半天,绿萝点点头忙往回跑去。 大夫人一边观察着黑衣人这边的情况,另一边也悄悄打量着程婉月的动静,见她身旁的绿萝不见了人影,忙跟自己身后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轻轻点了一下头悄悄隐没在夜色中。 那此刻似乎看到了大夫人站在那里,表情愣了一秒钟, 此刻皱了下眉头闷哼一声,快步的往大夫人所在的方向而来,大夫人佯装着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怔在原地,刺客忽然抓过大夫人,弯刀比在她的脖颈上说道:“都后退,不然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那些侍卫还想冲上去,刺客的手腕忽然用力了一些,大夫人雪白的脖颈便划出一道红痕,猩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侯爷见状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又捡起刚才因打斗而掉落在一旁的锦盒冷冷的说道:“我放你走,你放过我夫人。” 那刺客说道:“一言为定!”说着便挟持了大夫人向府外的方向逃去。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大夫人忽然挥开了弯刀语气强硬的说道:“够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那刺客大笑了两声说道:“素素,这么多年没见,你的脾气可是越来越不好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情?”大夫人皱了下眉头,脸上带着疑惑且不信任的表情。 那此刻捂着胳膊将她略带厌恶的表情尽收眼底,笑容僵硬在唇角阴冷无比的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轻举妄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可惜程国栋那个家伙不爱你,你就算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么样?他心里爱的只有秦素心!” 大夫人似乎被人戳中了心事变得恼羞成怒,吼道:“你够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杀了你!” 刺客摇摇头,“素素,你不会的,你若是能杀的了我十三年前你就可以杀了我,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况且你父亲沐老将军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见她不语,此刻回眸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先走了,以后还会再来找你的,还有主上让你办的事情你尽快一些,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呢。”说着便施展轻功走远了。 大夫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侯府,老夫人和侯爷都等在那里,“阿弥陀佛,安然回来就好,安然回来就好。” 侯爷见状也走过去问道:“你没什么事情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大夫人难得一见侯爷的温柔,忙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晶莹的泪花说道:“侯爷不必担心,臣妾没事。” 侯爷点带泥头,“没事就好!娘,大家都散了吧,时辰也不早了,看来这刺客为达目的一定会誓不罢休的,最近府里不安生,我会加强戒备的,大家没事的时候也尽量呆在院子里不要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之后才离开侯爷的院子回各自的房里去了,程婉月一路上一直很沉默,时而皱眉时而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 回到房间之后,萧天玦忽然出现问道:“你怎么了?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程婉月说道:“我刚才让绿萝回来取点东西,但是这个丫头竟然一去不回,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说话间,追风抱着绿萝那丫头走了进来,“属下发现绿萝被人敲昏了躺在后院的客房前,这才把她抱了回来,姑娘您给瞧瞧吧。” 程婉月忙让追风将绿萝放到床上,仔细的查看了半晌才道:“还好只是被打昏了,没有大碍,过会儿应该就能醒来。” “你让她回来取什么了?”萧天玦问道。 程婉月看了萧天玦一眼说道:“我房里有能够些能够追踪人的香粉,本想着让绿萝回来取,我好见机行事洒在那刺客的身上,看来有人一直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这次还真是大意了。” “你认为这件事情也跟大夫人有关系?”萧天玦拧着眉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不仅如此,刚才我见那刺客看到大夫人的时候,眼里有一刻的失神,所以我怀疑大夫人和那个刺客也是认识的。” 萧天玦忽然觉得侯府变得越来越不安全,想了想说道:“不若你搬到王府去住吧?这样下去我实在不放心。” 程婉月嗔怪道:“说什么浑话呢?我又没有嫁给你,放心吧,这里有追风追雨在没有事情的。而且你每天晚上不也在这里吗?” 萧天玦想了想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看来真要赶紧把你娶进门,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程婉月娇嗔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在这时绿萝则悠悠转醒,见躺在程婉月的床上忙要起身。 “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程婉月忙走上前让她躺下,“你先别动,刚才被人敲昏了。是追风抱你回来的。” 绿萝一听一脸羞涩的看了追风一眼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再一次谢过追风大哥的救命之恩。” 追风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关系,这不正巧赶上了嘛!” “绿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躺在后院?”程婉月问道。 绿萝摇摇头,“奴婢只记得当时正快速的往锦绣阁赶,突然脖颈一疼便失去了意识,不过再失去意识之前,奴婢好像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 程婉月和萧天玦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定是大夫人的人,看来她现在身边的丫鬟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你怀疑是有人混进了侯府?”程婉月问道。 萧天玦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她们究竟到底有何目的,但是我感觉这件事情牵扯了太多的人,而且就在昨夜追风在后巷也发现了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还从他们的身上搜到了这块令牌。” 说着命追风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给程婉月看,程婉月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偏着头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 “不过我总感觉好像从哪里见到过这个,可是在哪里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萧天玦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太晚了,你也赶紧休息,相信明天赐婚的圣旨就会到。这件事情我会派惊天去查。” 程婉月看了萧天玦半晌点点头,一副小媳妇娇羞的模样说道:“嗯,我都听你的。” 萧天玦见天要亮了,而且还有绿萝在这里陪着程婉月,便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之后才回了王府。 第二天一早,赐婚的圣旨果然下达到了侯府中,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弄得昏头转向,侯爷看了看跪在一旁接旨的程婉月,见她一脸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个圣旨,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他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呢。 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之后,程婉玉的脸也痊愈了,痊愈之后做的第一件疯狂的事情便是与程婉馨换脸。 又到夜深人静时,程婉馨被人从密道内带到后巷的小茅屋中,程婉玉也悄悄出了侯府来到早已约好的地点。 当她看到屋子里不仅仅有大夫人还有沐老将军的时候,脖子瑟缩了一下,她平日里最害怕这个阴沉着脸的外公了,尤其是他一开口说话,那声音竟然比乌鸦还要难听。忍不住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沐老将军将她这一连串的表情看在眼里,偏过头对一旁一个身着豹纹异服的巫师说道:“还要麻烦巫大人了。” -本章完结- 第九十四章 吸血巫医 那巫医从一个虎皮包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又从铁盒子里拿出两颗药丸递给沐老将军,用一口蹩脚的京都话说道:“沐将军,将这个药丸给她们喂下去。” 程婉玉虽然期盼着能跟程婉馨换脸,可是对于这种来历不明尤其是还散发这一股浓浓臭味的东西感到恶心和害怕。 “这是什么?”程婉玉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巫医神秘的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说道:“这是能让你陷入沉睡而没又没有知觉的神药。”说着便示意沐将军将药丸给他们分别吃下。 程婉玉闭上眼睛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将药丸吞了下去,而程婉馨却是死都不愿意张开嘴巴,她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一直留着她的命到现在了。她们为何会说要取而代之。 “四丫头,你再顽抗也无济于事,你放心换过脸之后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你带婉玉嫁给我的侄子,只有这样的结局才完美,不是么?”大夫人说着点了一下她的xuedao迫使她将嘴巴张开,轻轻合上下巴,药丸便顺着嗓子进了肚子。 很快她们两个就真如巫医所说的那样,陷入了沉睡,渐渐没了知觉。 大夫人见那巫医从虎皮包里又拿出了刀剪子之类的东西忍不住问道:“巫大人,这样真的能行吗?” 巫医耸耸肩说道:“不知道,这个办法我也是从一本医书上才见到过,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能成功与否就看她们两个的造化了。” 说罢便走到程婉玉的面前,拿着那把微小而锋利的刀在她脸上划着。 那触目惊心的场面就算是平日里见惯了生死的沐老将军和大夫人都没办法在继续看下去,趴在一旁连连干呕了起来。 时间仿佛停留住了似的,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那巫医才完成了最后一步,缝合。 等她将她们的面部包好之后,从虎皮包里又拿出两包药交到大夫人的手上说道:“这药按时给她们服用,以免会出现发炎流脓的现象。” 大夫人拿着药包问道:“巫大人,这要多久伤口才能愈合呢?” 巫医又将两个小白玉瓷瓶交到她手上说道:“正常半个月就可以愈合,以后每天都要擦这种药膏,就不会留下疤痕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那诊费….”大夫人现在手头实在是拮据,一脸为难的看着巫医问道。 巫医摇摇头神秘的笑道:“看在沐老将军的面子上这次的诊费我便不收了,不过沐老将军千万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见沐老将军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忙贼笑了一下背起包包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丢下了一句话给沐老将军道:“我会在皇城脚下的春楼里等你。” 大夫人见他离开,尤其是他最后那一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忙问道自己的父亲,“爹,您答应了他什么事情?还有这个巫大人真的能靠得住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沐老将军摇摇头,“他的确有治病救人这方面的能力,不过毕竟这种事情是他第一次做,成功与否也只能看造化了,至于答应他的事情你还是尽量少问,派人去你的春楼里知会一声,那巫大人的脾气可是古怪的很。” 大夫人点点头,又命人将带着程婉玉和程婉馨从密道里回了侯府。 接下来的大半月时间里,京都城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一连发生了十多起人命案,死者皆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儿,而且她们的死因都很奇怪,表面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却都是因失血过多而死。 这件事情不仅仅闹得百姓人心惶惶,就连皇上也被惊动了,限期让刑部一个月内必须破案,否则刑部尚书的项上人头便不保了。 侯府这大半月来难得的过了一段异常消停的时光,不仅仅是程婉玉没有出来作怪,就连即将称为皇子妃的程婉馨也没有出来耀武扬威,更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每天都憋在自己的房里,一个说是忙于绣嫁衣,一个说是感染了风寒,倒是程婉月忙的不可开交,每天的行程都被排的满满的。 这日她带着帖子来到了秦将军府,秦老将军的大儿子和大夫人早早的就迎在了门口,见程婉月下了马车,忙将她迎到府中。 走到秦府的院子里到处都有一种上了战场的感觉,秦府的院子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种满了花花草草,而是每个院子的中间都摆放着一个擂台,擂台上面都放着一面大鼓,大鼓的后方还插着一面秦府的军旗。而院子里的每个侍卫都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样子。 程婉月被秦家的大爷带到了后院老太爷和老夫人居住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身着一身宽松的锦袍正在对打。 秦家的大爷见程婉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忙道:“这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婉月快叫人。” 秦老将军和老夫人见状忙停下手中的刀剑一脸和蔼的走了过来,程婉月不知为何,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再也止不住眼里的泪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婉月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安了,请赎婉月这么多年的不孝,一直没来看望您二老。” 秦老将军毕竟是军人出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快起来吧。” 倒是秦老夫人见状也止不住掉下眼泪,尤其是程婉月还长了一张酷似她先母秦素心的脸,就更加抑制不住浓浓的哀伤,走上前忙将程婉月扶了起来。 一面拍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屋子里坐。”一面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程婉月过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将军府,这会儿老将军的屋子里聚满了人。秦大爷挨个给程婉月介绍了一遍。 程婉月这才知道原来秦老将军有四个儿子,却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平日里也是疼爱的紧了,如今她的四个舅舅又生了四个男孩,而她的四个表哥中有两个已经成了家,其中大表哥家生了又是一个小子,而二表哥家的表嫂也怀孕七个多月了,外祖母说,从各种现象表明,这二表嫂很显然又怀的是小子。他们现在就期盼着将来剩下的两个表哥成家后,能给秦府生两个姑娘。 程婉月跟所有人都见了礼之后,又命何妈妈将她带来的礼物一一呈上,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晚饭口,必然的程婉月被留下来吃饭,吃饭间她才看到了那个一直未露面的二表嫂。 程婉月见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二表哥见状忙走过去从丫鬟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媳妇儿还一脸责备的说道:“身子都这么重了,没事就不要瞎走动,万一动了胎气伤了你和孩子怎么办?” 二表嫂见状嗔怪的看了一眼二表哥说道:“哪有那么娇贵了,这不我听说表妹来了,忙过来瞧瞧。” 程婉月忙站起身向二表嫂行了一礼,“婉月见过二表嫂,二表嫂和二表哥真是幸福,看的婉月直羡慕呢。” 二表嫂听罢依偎在她相公的怀中,露出一丝娇羞的表情。 “表妹快坐吧,也就是你来了,平日里从来没见过你表嫂有这么娇羞的一面呢。”秦二表哥说着也为自家的媳妇儿挪开了椅子小心的扶着她坐下。 席间程婉月一直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哥和三舅舅一家忙问道:“外祖父,三舅舅一家和大哥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见到他们?” 秦老将军说道:“凌昊随着你三舅舅他们一家去了边关,最近北疆那边一直蠢蠢欲动,我就让你三舅舅一家查看去了,正巧也叫你大哥过去了,权当是历练历练。过段时间除了你二舅舅之外,咱们一家都是要过去的。” 程婉月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大哥和外祖父一家就是死在了边疆上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秦老夫人似乎看出了她有些不对劲忙问道:“婉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程婉月忙摇摇头说道:“外祖母,我没事。不过我在想边关现在如此不安生,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多备些药材,还有一定要多注意一些,谨防北疆的偷袭。” 秦老将军一听,捋着一把胡须说道:“看样子婉月这丫头对边关的事情也很感兴趣嘛,跟你娘小时候一个样。一个姑娘家,就别管老爷们上战场的事情了,我们自会小心的。” 秦老夫人在旁边听了嘟着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女儿家怎么了?这些年要是没有我在战场上帮衬着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若是你当初听我的,教素心一些功夫防身,她哪会….” 老夫人说到这里许是说到了痛楚,眼泪又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秦老将军见状忙赔礼道歉,这种和谐的画面,令程婉月更加高兴和羡慕,“看你们这样,婉月就想,能一直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大家都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忙说道:“那就像凌昊一样搬回来就好了嘛,咱们秦府又不是养不起。” “就是嘛,若是怕外人说了闲话,大不了让三小子或者四小子娶了婉月进门不就好了。”四舅母也插嘴说道。 程婉月一听脸‘噌’的一下子红了,忙摆手道:“那是不行的,婉月前些日子已经定了婚了。” “哦?”秦老将军问道:“定了谁家?你若是不喜欢,外祖父就去给你搅黄了这桩婚事,能有多难?” 程婉月一听更是摇头摇的厉害,“不用了外祖父,这桩婚事是皇上赐下的,定的是萧王府的大公子萧天玦。” 大家听了萧天玦的名字倒是一时间变得沉默了,尤其是秦老将军,眯着眸子说道:“嗯,那孩子我倒是见过两面,有勇有谋也有胆识…” 老夫人听了这话又不乐意了,“即便是这样又如何?想娶我们婉月必须得先过我们秦府这一关,可别再向素心那样,年纪轻轻就把性命都搭上了。” 其他人一听也忙跟着点头附和,“对,爹爹一定要好好考验一下这个小子,我们秦家就这一个宝贝,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秦老将军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吵得厉害,猛一拍桌子说道:“当我们秦府是好欺负的吗?你放心婉月,将来若是你嫁过去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外祖父,外祖父一定给你撑腰。当然了,老夫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那个小子把你娶过门的。” 程婉月一听,心里默默为萧天玦祈祷,虽然有点同情萧天玦,但是心里却是非常高兴的,她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了。 就这样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了晚饭,本来秦老夫人还留她在秦府留宿一宿,可程婉月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知会侯爷,便想着等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两日,好好陪陪他们。况且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外祖父,他老人家可能是高兴,贪饮了两杯早早的就回房里睡觉去了,今天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离开了秦府之后,程婉月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在想着上一世大哥死的时候的传闻,而且我军有十万大军又岂会让人一夜之间全部杀死?而且守城的将领也就是秦家的人竟没有一个活口? 看来这件事情还得让萧天玦查一查才行。 从秦府到侯府中间必须要经过皇城脚下,马车行驶到大夫人那两间旺铺的时候,叫车夫停了下来,掀起帘子向上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却差点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原来那巫医正坐在房间内的窗前向外看,嗅觉灵敏的他忽然闻到一股异常香甜的味道,当然他说的这种香甜可不是指女子身上散发出的胭脂水粉味,而是鲜血的香甜味。寻着味道的来源找去,就看到了正往楼上看的程婉月。 程婉月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巫医,第一眼看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个除了长得恐怖之外,尤其是那身装扮也很异类,哪种盯着她看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猎人看上了猎物一般。 程婉月忙放下帘子对车夫说道:“速度加快,赶紧回府吧。” 车夫得了令,甩开鞭子猛地抽了马匹两下,马车的轮子飞快的转动起来,突然车子传来了剧烈的颤动,外面的车夫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马车上。 何妈妈掀开帘子就看到那车夫一双眼睛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忙放下帘子对程婉月说道:“姑娘,不好了!咱们好像遇到刺客了。” 刚说着,马车的顶棚被掀开,程婉月抬起头便又对上了那双令她毛骨悚然又厌恶的眼神。 那巫医发出两声怪叫,像是一种鸟叫声似得,伸出手直接向程婉月抓来。直直的将她拎了起来,张开口就要向她的脖颈处咬去。 一直跟在程婉月身边的暗卫追风追雨忙出现,一剑刺向那个巫医,那巫医慌忙将程婉月放下,转身迎战。在追风和追雨的猛烈攻击下渐渐处于一种劣势。 就在这时他忽然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怪叫,那怪叫让人觉得异常刺耳,似乎能震破他们的耳膜。只是一瞬间,从天空中忽然飞过来数百只的蝙蝠,直直的冲着追风和追雨飞了过来。 程婉月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仔细的看了一眼那蝙蝠,发现它们的爪子尖在月亮的照射下都发出一种幽兰色的光芒。 忙大喊道:“追风追雨小心,那蝙蝠的爪子有毒,千万别让它咬到或是抓伤你们。” 追风和追雨一听,忙挥开手中的剑对准那些蝙蝠杀了起来。这样一来,追风和追雨一边对付着蝙蝠,一边对付着那个巫医,倒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随着那些蝙蝠越来越多,追风和追雨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那巫医趁此机会便将程婉月带离了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程婉月近距离的跟他在一起,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恶臭味,让她有些反胃。 那巫医见她一直在干呕,忙笑着说道:“你放心,你马上也会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会慢慢吸干你的血,让你好像享受那种邻近死亡的恐惧感。” 程婉月心头一惊,最近发生人命案事件她也听说过,于是问道:“最近半个月来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好像不是南明王朝的人,你到底是谁?” 那巫医将她带到一处比较偏远的街道拐角处,狠狠的将她摔到地上说道:“你还真是呱噪!不过你的血的确很香甜。若是我没猜错,你的出生日期应该是七月十五子时,而且你的母亲定是难产而死。” 程婉月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那巫医突然笑了笑的很怪异,眼神也变得更加贪婪,还夹杂这莫名的兴奋说道:“阴月阴日阴时生辰,怪不得你的血会如此香甜,原来你身上带着这么大的煞气!”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煞气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抓我到这来?”程婉月虽然惊恐,但是却有太多的疑问想问,而且她的手不知不觉往自己腰间的荷包探去。 巫医说道:“你浑身带煞,与亲人相克。不过这点你不用担心,因为你马上要变成我的餐点了,吸了你的血,以后我都不会再变得痛苦了。” 他说着便将程婉月从地上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张开嘴向程婉月的脖子咬去,程婉月忽然手一扬,一些白色的粉末便进到了那巫医的眼睛里。 那巫医吃痛的怪叫两声,忙捂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竟然随身携带着毒药?” 程婉月哪顾得上跟他掰扯,忙提起裙摆快速的往回跑。 萧天玦在侯府久久等不到程婉月她们回来,便想着出来找一找,当他看到追风和追雨正和一些蝙蝠做斗争的时候,心下一沉,忙用轻功飞了过去。掌风一挥,那些蝙蝠便化成了灰烬。 见马车里早已没了程婉月的影子忙问道:“怎么回事?婉月呢?” 追风忙道:“姑娘被一个怪人抓走了,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半个月来一直要找的杀人凶手。” 萧天玦忙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顺着那个方向便焦急的赶了过去。 那巫医虽然眼睛暂时的看不见,但是紧追着程婉月不放,因为他能闻到从程婉月身上散发出腥甜气息,她越是运动,那种气息就越来越浓烈。 眼见着那人就要追上程婉月,甚至程婉月已经感觉到他的手会随时触碰到自己,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心里也再默默的祈求追风他们赶紧到来。 程婉月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突然脚下一个不小心就被前面的石头绊倒了。 “啊!”她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去,手掌也被擦破了皮,鲜血顺着掌心缓缓流淌,那巫医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变得更加疯狂,一点点靠近程婉月,仿佛她的猎物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了一般。 他的手已经碰到了程婉月的脚,一点点将她拉过来。然后卡住了她的脖子。 就在这时萧天玦忽然出现在程婉月的身后,一掌挥向了那个巫医,偏巧不巧的打到了他的眼睛。 这一次那巫医惨叫一声。“啊!我的眼睛。”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从他的眼眶里汩汩流出。 程婉月一回头便看到了萧天玦那张担忧的脸,忙扑到他怀中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天玦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那巫医趁着这个功夫赶紧逃离了,程婉月见状忙说道:“天玦,快去追,他就是这半个月来杀人案的杀人犯。” 萧天玦却不放心将程婉月一个人留在原地,摇摇头说道:“算了,他跑了,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程婉月也只好点点头,她现在感觉浑身酸痛,脖子也疼。而且今天晚上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她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吸食人血这种怪人存在。 “刚才我看到他就是在大夫人开的那个春楼里,你现在派人过去或许能将他逮个正着。”程婉月突然说道。 萧天玦点点头,忙将这件事情交给追风去办了。 回到侯府之后,她自然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情,晚上也是萧天玦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总是会惊醒,但是醒来之后看到萧天玦,就会很安心的再次入睡。 第二日一早,追风就告诉程婉月说那个人已经死在了春楼里,但是死相很惨,面目已经全非了。 “死了?”程婉月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死的?” 追风说道:“属下特意上前看了一下,是一招毙命,而且那人的眼睛也是被掌风刺瞎的,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那男人穿的一样,虽然脸皮已经被毁坏,但是体貌特征都和昨晚那人一模一样。” 程婉月捏着下巴,沉思状,“怎么会这么巧合?” 追风一脸沉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许是被他的仇家杀害的也说不定,或者他幕后还有一个人,见事情败露才起杀心呢?” 程婉月点点头,表示赞同,“看来也只有这一个说法能行的通了,那个春楼里的人又怎么说?”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五章 出嫁 一提起这个追风就一脸愤怒,“那春楼里的所有人都说从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在那里出现,表明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且….” “而且什么?”程婉月皱着眉头问道。 追风回想起昨夜去查看时,看到的那几个姑娘,个子高挑不似南明王朝的小家碧玉,高高的鼻梁和颧骨看上去有些英气,尤其是她们的眼睛都很深邃,就如北疆的女子那般。而且那个妈妈和几个龟奴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 他们的步履轻盈,见到官府的人去调查也不像一般平常百姓那样露出害怕的神情,相反各个都抬头挺胸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追风回想了半天才肯定的说道:“那里的姑娘属下敢确定应该是北疆人。” 程婉月一听喃喃的说道:“又是北疆人?沐氏究竟和北疆有何关联?”程婉月想着便陷入了沉思。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眉头微微蹙起,一脸认真的模样。 追风见状也不敢打扰她,只好立于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半晌之后程婉月猛地睁开眼睛对追风说道:“也不知道惊天那边怎么样了,追风你现在就赶紧去趟城郊的铺子里,找到童晨,让他带着暗卫找到那几个伙计,交给惊天。务必让惊天问出什么来。” “姑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追风见她一脸焦急,忙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一起,若是当初大夫人将娘亲铺子里赚的银子悄悄转移到了春楼里,而你又从春楼里看到了北疆的人。难不成?” 追风也突然间恍然大悟忙道:“姑娘你的意思是大夫人是北疆的人?她要谋反?”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与其说是大夫人,倒不如说是沐老将军。事不宜迟,你先去郊区,然后让追雨通知萧天玦。这件事情必须重视起来,我怕…” 追风点点头,“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脸上带着对程婉月浓浓的钦佩神色。 追风刚走,绿萝就‘噌噌噌’的上了楼,“姑娘,老夫人请您去一趟前厅。” 程婉月打开房门问道:“今儿个怎么去前厅了?” 绿萝一脸厌恶的说道:“还不是沐府那边送了纳采礼来了,老夫人请大夫人还有姑娘一同前去,好去清点一下礼单子。” “那程婉玉去不去?”程婉月一边走出来一边问道。 绿萝摇摇头,“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老夫人只是派人来说让姑娘清点之后先存入库房,等二姑娘出门子那日再随着嫁妆抬出去。” 程婉月点点头,匆忙的往前厅走去,到了前厅之后,见厅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担大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些金银珠宝还有玉器石器,普通管家娶亲无非就是十二担,而沐府竟然足足高出了一倍,可见也是给足了大夫人和程婉玉的面子了。而沐永胜坐在老夫人的下首,一脸洋洋自得的喝着茶。一双猥琐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程婉月。 礼单足足写满了两页纸。宣读礼单的小斯念了足有两刻钟才算是念完。 “姑奶奶,您对一下这礼单子,对完之后我好回去复命。”那小斯一脸恭敬的对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摆摆手,一旁的丫鬟便送上一个大荷包交到那小斯的手中说道:“不必了,都是一家人,我们夫人自是信得过自己的娘家的。” 那小斯笑着接过荷包,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便先退了下去。 老夫人坐在主位看了一眼大夫人之后问道:“婉玉那丫头最近在做什么?老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的,今个儿这个大的日子怎的也不出来看看?一点也不像她的性子啊。” 大夫人听罢笑着走上前恭敬的说道:“婉玉这孩子最近伤了嗓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加上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便是她出嫁的日子了,这会儿也忙着绣嫁妆,根本无暇顾忌太多。” 老夫人听罢点点头,“也是,既然如此便让她好好准备准备吧,若是还缺些什么,尽管去库房取。” 大夫人点头谢过之后,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程婉月说道:“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府里的姑娘们该定亲的都定亲了,不知三姑娘的婚期定在何时?” 程婉月抿了口清茶说道:“只是先定下婚约,具体的日子还没定呢。” 大夫人好像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说道:“也好,毕竟三姑娘的岁数还小些,老夫人和侯爷又是舍不得你,自然会多留一些日子的。只是可惜了,原本我们胜儿可是先看上三姑娘的呢。” 程婉月心里冷笑,也不知道这大夫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这么说不过是又将旧事重提了一遍而已,又伤不得自己分毫,忍不住讥讽道:“那也只能说明,天公做媒,事实证明二姐姐才是那个和沐公子最般配的一对儿呢。” 大夫人也不与她再做争辩,命人将东西抬到了库房之后便借口看程婉玉而匆匆的离开了。 沐永胜见大夫人也离开了,只好起身告退,途径程婉月身边的时候还不忘露出一抹贼笑:“三表妹,我们后会有期了。” 程婉月冷眼睨了他一下,厌恶的别开脸。然后又和老夫人谈了一下成亲当日的细节问题,才回到自己的锦绣阁。 眨眼之间小半个月便过去了,阴历五月初八是程婉玉成亲的正日子,程婉月一大早便起来了,先去了一趟清风苑为程婉玉添妆。 推门进去之后,许久不见的程婉馨竟然早早就坐在了那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见她进来恶狠狠的瞪了程婉月一眼。 程婉月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愿意跟她犯话,她还记得前不久程婉馨杀了两个人的事情,很难想象的到一个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的女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姑娘程芷柔紧跟在程婉月的身后,见程婉月在忙向她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见过真言郡主。” 程婉月忙将她扶起来,笑道:“大姐姐这是在打趣我了?都是自家姐妹哪来的这么多礼节?” 程芷柔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放到添妆的箱子里。 程芷柔添了一件赤金的头面,程婉月没有精心准备东西,只是添了三千两的银票,也算是最大份的了,程婉馨只添了一个荷包,荷包里面放了一根银簪子,算下来还不到二十两的银子。 见大家都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已经占据了程婉馨面皮的程婉玉怒道:“都看着我做什么?那荷包可是我亲手绣的呢,重要的不是东西有多贵,而是这份心意。” 大家都为程婉馨的强词夺理惹得笑了,程婉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屋子里这样热闹,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的程婉玉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也太奇怪了。 程芷柔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忙走过去站在程婉玉的对面说道:“二妹妹,还要有一阵子才能出门子呢,你这先把盖头盖上了,不怕闷坏了啊。” 守在程婉玉旁边的丫头说道:“不怕的大姑娘,我们姑娘许是有点舍不得,这会儿心里正难受着呢,眼睛也哭的有些肿,怕大家见了笑话我们姑娘呢。” 程婉月看了这个说话的丫头两眼,忽然觉得她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侯府有刺客闯入当晚陪在大夫人身旁的丫鬟,绿萝前脚刚走,她后脚便不见了,想必这个丫鬟也不简单呢。 可她为何这会儿会在这里陪着程婉玉而不是其他的陪嫁丫鬟? 程婉月越想越觉得奇怪,也走上前说道:“大姐姐说的对呢,这样闷着会把二姐姐闷坏的,撩起盖头,咱们姐妹之间说说话。” 说着冷不防的将程婉玉的该有掀起,动作简直一气呵成,就连站在程婉玉旁边的丫鬟也没有反应过来。 当她掀开盖头的那一瞬间,程婉玉也正抬起头,一双满含水雾般的眸子正一脸祈求的看着程婉月,张了张口,发出难听的‘嗬嗬’声。 在场的人除了程婉馨以外都心下大惊,程婉月更是一脸焦急的问道:“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嗓子为何说不出话了?” 程婉玉旁边的丫鬟冷冷的看了一眼程婉月忙又重新将盖头盖上,冷冷的说道:“三姑娘,私自挑起盖头可是不吉利的,难道您希望我们姑娘婚后的生活不如意吗?” 程婉月懒得搭理她问道:“你们家姑娘的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治好呢?” 那丫鬟冷哼一声,非常无礼的说道:“这是我们家姑娘的事情,不劳郡主费心,如今也添完妆了,还请几位姑娘出去吧,吉时就快到了。” 程婉月见状疑心更重,想了想对一旁的丫鬟说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出去吧,不过我有两句体己的话想对二姐姐说,你不妨出去一下。” 那丫鬟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奴婢是二姑娘的陪嫁丫头,既然是体己的话奴婢也不妨听一听,以后也好提醒着姑娘点。” 程婉月点点头顺势拉过程婉玉的手腕一脸亲密的表情说道:“也好,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想祝福二姐姐,希望她和二姐夫能够白头偕老。” 程婉月实则将手指轻轻搭在程婉玉的脉搏上,忽然心里一沉,她的脉象紊乱,时有时无,像是中了毒。 程婉玉袖口下的手忽然拉住了程婉月,偷偷的将一个荷包放到了程婉月的手中。 那丫鬟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姑娘跟姑爷当然能够白头偕老的,三姑娘您放心吧,这会儿吉时已经到了,您还是赶紧出去吧。” 程婉月将荷包紧紧的攥在手里,站起身冷冷的睨了那丫鬟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程婉玉便被沐永胜接进了花轿中,婚礼的所有细节也并不像其他人家嫁娶那般热闹,毕竟程婉玉婚前失贞并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情。 等迎亲的队伍一走,程婉月忙打开那个荷包,只见荷包里空空如也,她似乎有些迷茫了。程婉玉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她特别不明白,即便大夫人现在没有什么家当了,可是平日里她那么疼爱程婉玉不可能不为她准备嫁妆,可程婉玉出嫁除了公中出的一万两银子之外再无其他。 “姑娘,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绿萝忽然走过来见程婉月望着远去的花轿出神忙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程婉月刚转身要走,却被人叫住了。“婉月姐姐等等我。” 她一回头便看到了颜笙的妹妹颜珠。见她正坐在软轿里向自己招手,忙露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你怎么也来了?可惜花轿刚走。”程婉月以为她是来看出嫁的热闹的忙说道。 颜珠一边走下软轿一边说道:“我今个儿来可不是为了看热闹的,我是来特意给婉月姐姐送帖子的。” “送什么帖子?”程婉月不解的问道。 “下月初三颜府里举办一年一度的百花节赏花大会,我是特意来给姐姐送帖子的,姐姐到时候别忘了去哦,还有啊,每个未嫁的姑娘都要准备一个节目呢。”颜珠有些小兴奋的说道。 “准备节目?”程婉月听着就有些头疼,她只想问可不可以不去。 “婉月姐姐,你可不许偷懒哦,我听娘说,当天会有北疆的公主前来一起参加赏花会,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那些能歌善舞的北疆人看扁了哦。”颜珠说着亲昵的挽上了程婉月的手腕。 “北疆公主?”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这段时间似乎很多事情都与北疆有关,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况且这会儿边关那北疆人正蠢蠢欲动,战事可能一触即发,偏巧不巧的这会儿派个北疆公主过来? 颜珠一直跟程婉月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拍了拍她的手腕说道:“婉月姐姐,你想什么呢?” 程婉月回过神来问道:“这个北疆公主什么时候到?她来咱们南明王朝到底所为何事?” 颜珠一脸兴奋的回答道:“婉月姐姐这件事情你问我就对了,我听说我爹说那北疆公主是来我朝选驸马的。正巧现在边关吃紧,战士一触即发,皇上想着若是能因为和亲之事以此缓解两国的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同意了。” “选驸马?”程婉月有些吃惊,总认为这件事情有何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颜珠跟程婉月聊了一会儿便借着要去别的府中送帖子这件事离开了。 程婉月回到自己的锦绣阁,拿出程婉玉出嫁之前塞给自己的荷包,看了好半天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恰巧这个时候碧月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姑娘,吃口饭吧,忙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肯定饿坏了吧。” 程婉月点点头,将荷包放到一旁走过来用膳,碧月为她整理床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旁的荷包忙说道:“姑娘,这荷包是您绣的吗?这针脚怎么全都用反了呀?” 程婉月一听放下手中的碗筷忙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针脚全用反了?” 碧月以为程婉月只是单纯的想问问下针的功夫,便说道:“您瞧这荷包上绣的兰花,看似平滑,但是只要一摸便知道,这绣线肯定奥凸不平的凸起来了,而且不仅如此,这样的绣法实在是外翻内整。” “什么叫外翻内整?”程婉月的确是对针线活了解不多,平日里最讨厌的也就是刺绣了。 碧月说着将荷包从里面翻了过来,“就像是这样,里子的活计平整,外面….咦?这是什么呀?” 说着将荷包指给程婉月看,“您瞧姑娘,这荷包里面有字。” 程婉月忙将荷包拿到手上,将它扯开平整的摊在床铺上,只见荷包上绣着‘救我’两个大字。 程婉月又凑近仔细看了半天,只见最下面的角落里还绣着一个小字,馨。 这是什么意思?程婉玉是想让自己救她吗?可她不过是嫁去了沐府,虽然生活过的肯定不会如意,但她毕竟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应该不会有性命堪忧的问题啊。 可是她身上的毒又是怎么来的呢?当初大夫人只是说她嗓子不适,可她为程婉玉把脉的时候,明显是中毒所致啊。 程婉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个大谜团,毫无头绪可言。 “姑娘,追风大哥回来了。”绿萝这个时候跑进来一脸开心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追风便走了进来,“姑娘,事情成了。”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讲讲经过吧。” 追风于是将他们在城郊如何设计抓到了那几个小厮,又如何将他们身上的账本全部找到的经过都告诉了程婉月。 “问出什么没有?”程婉月问道。 追风摇摇头,“还不知道,属下怕姑娘等的心急,便先赶回来告诉您一声,惊天已经在审问了。相信不过两日的时间便能有个结果。” 程婉月点点头,“也罢,追风你跑了一天了先休息去吧,惊天那边若是有消息的话即刻告诉我。” 追风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绿萝见状忙问道:“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程婉月想了半天才说道:“看样子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总觉得狐狸的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那这个荷包怎么办?姑娘这荷包是从哪得来的?”碧月也问道。 程婉月将荷包收在了抽屉里说道:“这是程婉玉出嫁之前塞给我的,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小字馨跟二房的程婉馨有没有关联,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程婉馨这段时间真的很不正常。” “那要怎么办?”绿萝问道。 程婉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了想说道:“走吧,现在我们去二房转转。或许会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呢。” 二房里,程婉玉正坐在房间里吃着血燕粥,自从换脸成功之后,她终于再也不用整日里带着面具了,即便是她现在的性格和之前大相径庭,即便是之前有人怀疑她不是四姑娘,可如今看见她将面纱取下之后,二房便止了这种谣言。 “姑娘,三姑娘往咱们这边走呢,您要不要见见?”程婉玉新换的贴身丫头芍药问道。 程婉玉放下碗,眼里露出一丝阴狠的神情转瞬即逝,“见,为何不见?我倒要看看她又想做什么!” 芍药点点头,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程婉月和她的两个丫头带到了程婉玉的面前。 “呦,这是什么风把三妹…不是把三姐姐给吹过来了?”程婉玉阴阳怪气的说道。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六章 中毒 程婉月仔细打量了她半晌,见她的那副做派像极了未嫁之前的程婉玉,不由的皱了两下眉头,尤其是她的肌肤,也不像先前那般白了。程婉馨的皮肤白希是闺阁小姐们共同知道且羡慕嫉妒的事情,可这会儿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程婉玉被她看的有些发毛,眼神变得闪躲起来,突然大声问道:“你总这个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有事就说事,没事别总耽误我的功夫。” 程婉月收回目光,睨了身后的绿萝两眼,绿萝点点头,忙将一张金色的请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程婉玉瞅着桌子上的请柬挑了挑眉毛问道。 程婉月淡淡的开口说道:“这是颜国公府发出的请柬,下月初三颜国公府举办百花宴,届时北疆的公主也会去。还有别忘了表演节目,我记得四妹妹的舞姿甚是优美,无人能及。到时候三姐姐可要一饱眼福了。” 程婉玉心中一惊,程婉馨跳的‘轻舞飞扬’的确是无人能及,尤其是此舞一跳宛若人临仙境,舞步变换漂浮虚空,快的几乎让人以为她能双脚离地起舞。她可学不来。 程婉月见她表情僵怔问道:“怎么?四妹妹不会觉得有难度吧?要知道当日皇后和三皇子都会去,你这轻舞飞扬必定会夺得头彩为我南明王朝争光,且不能让北疆的公主小看了去。” 程婉玉冷哼一声,一拍桌子说道:“不就是个轻舞飞扬么?能有什么难度!不劳三姐姐操心了。” 程婉月点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请柬我放在这里了,离下月初三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四妹妹可要好好努力才行,我就不打扰妹妹了。”说着便带着丫鬟们离开。 从二房出来以后,碧月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一定要让四姑娘跳轻舞飞扬?” 程婉月摇摇头笑了笑,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不语。 又过了四日,童晨突然出现在侯府,在内厅里见了程婉月,“姑娘,惊天让我给姑娘带回来几句话。” 程婉月有些小兴奋的问道:“怎么?是不是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童晨点点头说道:“惊天问了四天,的确是有点收获,不过收获也不算太大。” “哦?”程婉月挑眉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童晨说道:“那些小斯打扮的人原是沐府的侍卫,这点估计姑娘您心里早有猜测,可是他们只知道那笔银子被送去了大夫人开的春楼里,可具体的去向却不知道,惊天用尽了各种办法试探,但是回答依旧如此,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么?”程婉月的确心里有些小失望。 童晨想了想说道:“还有一点,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曾经去过那个春楼里为大夫人送信,他好像见过大夫人和一个男子在一个包厢里谈事情,看那男人的打扮倒像是个北疆的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他敢保证没有看错。” 程婉月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通知你们的。” “姑娘,那些沐府的侍卫该如何处置?不若全杀了?”童晨问道。 程婉月摆摆手,“既然他们已经暴露了,就没有任何用处了,该问的也问过了,放他们回沐府吧。” “如果被放回了沐府,那岂不是会打草惊蛇?”童晨有点想不通程婉月为何会这样做。 程婉月笑了笑说道:“现在就是要打草惊蛇,既然我们追查的事情又到了毫无头绪的地步,不如就惊一惊他们好了。” 童晨似乎有些明白了,点点头便匆匆离开了侯府。 让程婉月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被放回去的侍卫当天晚上就被人杀死在沐府,第二日一早六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侯府的门前。 侯爷出府见状,阴沉着一张脸双拳紧握,命人报了官之后便上朝去了。 老夫人在佛堂整整念了一天的佛经,二夫人一直嘴里叨叨着:“晦气,晦气!” 大夫人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平日里该干嘛干嘛,自她女儿出嫁以后,她好像和二房走的近了些,没事总往二房跑,这段时间,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个人好的就跟能穿一条裙子似的。 程婉馨(从这以后程婉玉就改为程婉馨,毕竟两个人已经换过脸了。)自从程婉月离开之后一直关在院子里苦练‘轻舞飞扬’偶尔有几句咒骂声传出,每每此时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程婉月整日在房间里鼓捣药材,房间里整日充斥这满满的药味。绿萝和碧月惊奇的发现,原来她们家小姐,不但会治病,还会弄些个美容养颜的东西,涂在脸上皮肤什么的果真好了许多。 可又过了七天左右,绿萝整日里闻着院子里的苦药味道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两天都在研究什么啊?怎么味道跟先前的不一样,这次的竟然这么苦?感觉吸进去这味道,整个人的嗓子眼儿里都是一股子苦味。” 碧月也止不住连连点头,“就是呀,这百花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怎么就没见姑娘练习呢?这万一百花宴上节目没有表演好,到时候可丢大人了。” “就是嘛,据说四姑娘天天苦练轻舞飞扬,即便是五姑娘六姑娘也都天天躲在房里练琴瑟和鸣不肯出来,就您像是没事人似的,天天鼓捣药丸子,现在我们一出去旁人就问,怎么病着一直就没好?天天身上一股子药味,弄不好以为我们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呢.” 绿萝和碧月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吵得程婉月有些烦了,杏眼圆瞪的嗔道:“再吵?再吵就把你们毒哑了,让你们这辈子也说不出话来。” 绿萝走过去一脸讪笑的挽着程婉月的胳膊说道:“姑娘才舍不得呢。” 程婉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就你鬼灵精,去给我找两只小白鼠来。” 绿萝一听忙放开程婉月一脸嫌弃的说道:“姑娘,您要那玩意干嘛?怪脏的!” 碧月也连连点头,姑娘家都害怕那玩意,即便是它跟普通的老鼠颜色不一样,可那毕竟也是耗子嘛!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还要捉来? 见程婉月不像是开玩笑,绿萝只好认命似的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刚一到院子便看到追风迎面走了过来,眼珠一转展开笑颜的迎了上去。 “追风大哥,姑娘让我告诉你,她想要几只老鼠玩玩就是那种白色的,您去给找几只来呗?” 追风一脸错愕的看着绿萝问道:“好好的,姑娘要老鼠干嘛?” 绿萝佯装恼怒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话?小心被姑娘听了去在你们主子面前告你的状!” 追风耸耸肩,一脸悻悻然的转身向墙角根方向走了过去,老鼠一般都是喜欢潮湿的地方嘛,既然姑娘喜欢就抓几只好了。 绿萝蹦蹦跳跳的回了屋子,程婉月见她一脸高兴的样子问道:“白鼠找到了?” 绿萝点点头,“就快了,奴婢出门遇上了追风大哥,追风大哥说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了。” 程婉月放下手中的药材一脸疑惑的看着绿萝,总感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 果然,不到一刻钟追风便将逮好的老鼠放在了程婉月的桌子上,有一只还趁机跑了出来,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四处逃窜。 程婉月见状大叫一声,忙跑到了院子里,一边跑还一边叫,“我要的不是老鼠,是白鼠,快把这些东西拿开,拿开!” 追风见状总有一种自己闯了大祸的感觉,一脸哀怨的看着也在四处逃窜的绿萝,又赶紧将那些老鼠逮了出去。 过了许久,程婉月趴在门口问道:“老鼠捉干净了么?” 追风点点头,一脸憨像的说道:“已经都捉出去了,姑娘说的那白鼠是个什么样的?” 程婉月这才一点点走进了房间里,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老鼠的影子了之后才板着脸说道: “那东西通体白色,虽和老鼠长得有些相像,但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我要那东西无非是想做个实验。” 追风一知半解的看了程婉月一眼,“据我所知咱们南明王朝好像还没有见过您说的那样的东西呢。” “嗯?”程婉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吗?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尹千夜就给她带过来了两只,还告诉她这个白鼠究竟有何用途,如果南明王朝没有,他的那两只白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追风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真的没有,不若属下去给您找只小狗来成吗?” 程婉月想了想也只好作罢,点点头。“也好,这药幸好是吃不死人的那种。” 追风再次出去后,过了一刻钟便抱了一只小黑狗走了进来,小黑狗窝在他的怀中发出‘旺旺’的叫声。 程婉月先从桌子上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让追风掰开小狗的嘴巴塞了进去,很快小狗便再也叫不出声了,只能发出‘呜呜’的抽吸声。 又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程婉月又拿出这两天研究的成果给狗狗喂了下去,观察了两个时辰左右,小狗狗终于能发出几声浅吠。虽然不清晰但却能发出声音了。 程婉月高兴的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把这个解药给狗狗连喂两天就应该没事了。” 整个过程,绿萝和碧月始终陪在程婉月的身边,问道:“小姐,您这究竟是研究什么呢?” 碧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姑娘上次说二姑娘不是嗓子不适而是中了毒,莫非这段时间姑娘一直在给二姑娘研究解药?” 程婉月点点头,“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解药交到她手中,她身边的那个陪嫁丫头,武功不弱,若是我没猜错,她也应该是上次敲晕绿萝的人。” “那该如何是好呢?”碧月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沐府有沐老将军坐镇守卫肯定森严,尤其还有暗卫,肯定是不好进,不过解药既然研究好了,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萧王府 萧天玦如期的又来到了王妃所在的院子,推开门进去,王妃拿着皮鞭早已等在了那里,回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幽冷的嗓音说道:“你今天来晚了。” “娘亲。”萧天玦看着眼前的妇人,一身黑色的锦缎,头发乌黑的披散在脑后,头上未戴任何的装饰。年近四十,皮肤虽然保养的很好,眼角却已经出现两条深深的鱼尾纹。尤其是那双眸子,冰冷无比毫不掩饰浓浓的恨意。 萧天玦只要一想到程婉月跟他说的话,看着眼前的王妃越看越觉得无比陌生。 “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我进去?”莫锦玉强硬的语气不容他拒绝。 萧天玦跟在王妃的身后,进了一个幽暗的地下室中,地下室里还散发着浓浓的潮湿气息,靠南边的角落里架着一副手镣和脚镣,每一次萧天玦就是被锁在那里,王妃的鞭子便会狠狠的挥下来,房间里静的可怕,只有抽打和铁链不断响动的声音。异常诡异。 可是这一次萧天玦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自觉的走过去,而是始终站在王妃的身后忍不住问道: “不知娘亲的鞭子上这一次涂的是什么?新颜吗?” 莫锦玉回过头,眼神冷凛的看着萧天玦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萧天玦苦笑一声,“看来她说的都没有错,你果真是想要我死,可是为什么?我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她是谁?竟然如此多事!”莫锦玉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杀机。握着皮鞭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萧天玦见状眼里也浮现出一丝嗜血的光芒,“若是你敢动她,我必定血洗整个巫族部落!” 莫锦玉听闻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异常诡异。“你竟然还查到了巫族部落?想不到你真的是翅膀硬了!我只恨当初为何不直接杀死你。你还真的是命大。” 萧天玦闻言心里一惊试探性的问道:“我娘亲究竟在哪里?你究竟是谁?” 莫锦玉听完更加放肆的大笑出声,“你跟你爹还真是蠢,我潜伏在王府整整十二年,他查了十二年,到最后竟然是被你先发现的。” 萧天玦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却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他的娘亲,提起真气掌风就挥了过去。 莫锦玉身形一闪就闪到了萧天玦的身后,“你想杀了我?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娘亲的下落了吗?还有你身上的毒已经蔓延,没有我的解药,你活不了多久的。” 萧天玦一边与她缠斗一边问道:“我娘亲究竟在哪里?” 眼见着掌风马上就要打到莫锦玉,可他心中忽然一痛,整个人半跪在地上竟然发不出任何力道。 莫锦玉一脸幸灾乐祸的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说道:“你的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你中了毒跟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过,我现在不会杀死你,你对我还有用,我也不怕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爹,如果我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你娘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她猛地松开手,萧天玦身形不稳直直的倒在了一旁,脸色铁青。 莫锦玉直接将他留在了地下室中,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两个时辰,萧天玦才有力气走了出来,屋子里早已没了王妃的影子,门口的侍卫见他出来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笑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惊雷依旧是等在门口,见状忙走过来搀扶萧天玦,“主子,你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 萧天玦仰起头,露出一抹苦笑还没等说出话来,便昏厥在惊雷的身上。惊雷心知不好,忙背起萧天玦匆匆往侯府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带着萧天玦冲进来的时候,程婉月刚用过晚上,见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惊雷将萧天玦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然后一脸担忧的说道:“主子今个儿又去了王妃那里…” 程婉月一听,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忙快速的扒开萧天玦的衣裳,见没有鞭痕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忙对一旁的绿萝说道:“赶紧去盒子里给我拿两粒解毒丸来。” 绿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事情比较麻烦和严重,从锦盒里拿出两粒白色的药丸放在程婉月的手上,“姑娘,解毒丸。” 程婉月接过解毒丸掰开萧天玦的唇,就着水直接送了下去。她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天玦,眼里担忧的神情怎么也遮盖不了。见他脸色潮红,摸了摸他的额头发觉有些烫,赶紧又命人煎退烧的草药。 “三姑娘,我主子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惊雷担忧的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的毒素已经扩散到了心脉,所以才会发作的如此迅速,慢慢的他会发作的更加频繁,若是等上了脑,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只能等死。” “那有什么办法?”惊雷一听脸色异常的沉重。 程婉月说道:“下毒之人手里肯定会有解药,若不然在他毒素侵脑的时候我还配不出解药…” 惊雷想了想说道:“若是中毒,下毒之人也只能是王妃了,可这解药都需要什么药材?即便是再难得,属下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救活主子。” 惊雷说着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守卫的追风也走了进来一同跪在程婉月的面前。 “求姑娘一定要救好我家主子。” 绿萝在一旁见他们如此逼程婉月忍不住说道:“我家姑娘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主子的,你们别忘了,他可是我们未来的姑爷。你们还是赶快起来吧。” 惊雷和追风对视一眼,面露一丝尴尬,两个人都太着急了,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要说着急,这会儿姑娘肯定比他们还着急。 想了想忙从地上起了身,惊雷说道:“姑娘,不好意思,属下们也是急了。” 程婉月摇摇头,脑海里又想了一遍那些药名,只可惜她只记得一半,若是想知道全部就必须找到那本医术。 突然她脑海里想起一事,忙对惊雷说道:“惊雷,你马上回趟王府,让王爷去趟皇宫跟皇上讨要一个名叫‘百名’的花。有多少要多少,兴许那个花可以治好你主子也说不准。即便是不能痊愈,但是也可以抑制。” 惊雷一听忙点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姑娘,退烧药煎好了。”碧月端着一个小瓷碗走了进来,将退烧药放在程婉月的手中。 程婉月拿起瓷勺一点点的喂给萧天玦喝,动作要多轻柔就有多轻柔。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七章 巫族圣女 绿萝和碧月她们见状忙放下东西退了出去。程婉月将药喂完之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呆。见他眉头紧锁,古铜色的肌肤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狭长的眸子紧闭。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明明就不是那么冷傲的人,非要佯装这一副冷清生人勿近的模样,程婉月抬起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另一只手死死的攥着他的大手,将头轻轻贴在他的胸前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和体温。不知不觉中,晶莹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真的害怕,怕自己找不到解药,怕他会离开。 半刻钟之后,程婉月感到萧天玦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抬起头便看到那双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浓浓的情谊。 “傻丫头,为何哭了?”萧天玦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程婉月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道:“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 萧天玦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唇角扯出一抹笑容。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吧。瞧你!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程婉月嗔怪的锤了他的肩膀一下,吸了吸鼻子。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之前都是尹千夜一直在替你看病,他有没有提到过一本比较久远的医书?” 萧天玦想了想摇摇头,“没有,那本医术怎么了?” 程婉月小声嘟囔道:“不应该啊,医书应该就是在他手里才对呀。” “什么不应该?那本医书到底怎么了?瞧你这小脸都快要纠结到一起了。”萧天玦说着宠溺的掐了掐她的苹果颊。 此刻也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程婉月眉头蹙起有些疑惑的说道:“那本医书上面记载着有关于你中毒的解药。暗里说千夜的医术在我之上,他不可能不晓得你中的这种毒才对呀。” 萧天玦听了之后表情呆怔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曾经的确替我诊出是中了毒,只是始终不知是中了何种毒,这么多年无非是给我吃一些解毒的药缓解疼痛,却无法排除毒素。这也是为什么我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原因。” 程婉月听罢沉默了半晌,一脸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解药医好你的。” 萧天玦点点头,“我相信你,这条命如今便交给你了。”两个人相互的对望一眼,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便是彼此之间的信任。 惊雷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暗自懊恼,怎么最近总是打扰主子的好事。 察觉到有人进来,程婉月忙从萧天玦的身上离开,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道:“惊雷,百名带来啦?” 惊雷忙将一整盆的‘百名’花端了过来说道:“少夫人,已经拿来了。” 这一声少夫人叫得萧天玦通体舒畅,倒是程婉月闹了个大红脸,“别,我们还没成亲呢,千万别这样叫我,你还是叫三姑娘听着顺耳些。” 萧天玦也调侃打趣道:“总是要习惯的,私下里先这么叫着吧。”算是默许了惊雷的叫法。 惊雷一脸笑意的走过去说道:“主子,王爷那边还让我问问您,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比如换洗衣裳之类的。” 程婉月一听更加错愕的抬头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萧天玦要一直住在这里吗?可千万别呀,每天晚上来这里已经够骇人的了,如今要是连白日里都住在这里,传出去她可真是没法做人了,尤其是今个儿动静闹的这么大,一准的会传到侯爷的耳朵里。她这还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呢。 萧天玦见程婉月有些为难,也不逗她了,忙说道:“不了,一会儿我就回王府去。” “那也不用这么急,毕竟你现在还动弹不得。”程婉月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容易让他误会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稍微恢复之后再走也不迟。” 萧天玦唇角勾出一抹邪笑,“我知道了。” 看着萧天玦那勾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程婉月的羞意更浓,忙抱着‘百名’花走了出去。 “我先去给你配药去。” 等程婉月一离开,萧天玦唇角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对惊雷说道:“巫族的事情我们要抓紧时间探查了,等一下你先回王府将我们这些年查的事情告诉王爷,还有就是派人守着荔园阁,没有我的准许不许那里的人离开半步。” “主子,荔园阁是王妃的地方,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惊雷虽然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做了,可是碍于王妃是主子始终不敢做出逾越的事情,可每次见大少爷只剩下半条命回来,他的心又如刀绞一般。 萧天玦听罢冷哼一声,双眸殷虹着说道:“王妃?哼!她是巫族的人,真正的娘亲现如今还在他们手里,不过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将他们控制起来,我就不信到时候巫族的人不着急。” 惊雷一听,觉得惊讶异常。“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王爷?” 提到萧老王爷,萧天玦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么多年他们父子的关系之所以这样,竟然是因为一个外人。 “不必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跟父王说。你先回去告诉他有关于巫族的事情吧,相信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在调查,不过一直没有头绪而已。告诉他省的他走不少的弯路。” 惊雷点点头,应了声退了出去。 惊雷刚走,侯爷便走了进来,见萧天玦躺在程婉月的大床上眉头冷凝在一起。 “郡王爷还真是好悠闲,真拿我们侯府当自己家了?” 程婉月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侯爷如此震怒的话,忙走到侯爷的身边说道:“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萧天玦他受伤了。” “受伤了有大夫,来你这里算什么?你会给人治病吗?”侯爷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女儿了,都说女生外向,不过只是个订了婚约,这会儿就这么向着,颇有种让他很吃醋的架势。 程婉月低着头绞着手指小声的说道:“女儿会治病。” 侯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听到程婉月说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她说道:“胡闹!你一个闺阁的小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竟然拿这种借口搪塞你老子?!” 侯爷没封侯之前毕竟也是武将出身,虽然这么多年脾气秉性改了许多,可那骨子暴躁的性格是怎么也改不了的,尤其是那一点火就容易着的个性,简直就跟炮仗一个样。 “不是的爹,女儿真的会治病。”程婉月突然发现,他爹这暴脾气一上来有的时候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见侯爷还是有些不信,程婉月便将给老夫人治腿病,发现程婉馨给她的那杯茶里有*药,于是将计就计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还有就是当日何妈妈被人下毒,那毒药也是被她发现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听的侯爷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说道:“你这医术都是谁教你的?” 程婉月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就是当日女儿落水,醒来之后便会医术了,不要说爹不信,就连女儿当初也吓坏了,一直以为女儿是烧坏了脑子呢。” 侯爷一听忙紧张的说道:“呸呸呸,别说那些浑话,我女儿好着呢,那你除了会医术之外还有什么异常的吗?” 程婉月就知道比起那些什么会医术之类的,侯爷还是比较疼爱自己的。忙拉着他的手亲昵的说道:“别的异常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女儿还一直做梦来着,梦见哥哥和外祖父一家去了战场,结果全部战死在沙场,尤其是哥哥,当时死于万箭穿心之下,爹!不若我们让外祖父一家和哥哥他们回来好不好?女儿真的好怕。” 侯爷一听有关于秦府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你外祖父的年纪的确是大了,可我说他不一定就会听,而且将士即便是战死沙场,那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临阵脱逃的事情哪是大将所为?” “若真是战死沙场外祖一家必当英勇,可若是被歼人所害呢?”程婉月一脸担心的问道。 侯爷刚要再反驳什么,却听见萧天玦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忙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说道:“即便是你会医术,也不能任由一个外男躺在你的闺房里,这要是传出去,你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萧天玦偏巧不巧的提醒侯爷道:“未来岳丈大人,婉月将来即便是嫁也是要嫁进我萧府的。” 侯爷僵着脸,看见萧天玦气便不打一处来,平日里的沉着稳重全都不见了,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我若是不想将女儿嫁给你,即便是皇上怪罪下来又如何,休要以为圣上赐婚我就不敢悔婚了。” “那你倒试试看啊!”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程婉月等人向门口望去萧王爷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跟萧王爷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侍卫,侍卫的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将包裹放在桌上之后便退了下去。 “萧天河,你这是什么意思?”侯爷挑了挑眉毛,看了看一旁的包裹问道。 “程国安,这是给你未来女婿送的换洗衣裳,都在这里了,不用谢我!”萧王爷不请自入不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程婉月,笑呵呵的说道:“未来儿媳妇,给你未来公公倒杯茶喝不介意吧?” 程婉月看了看侯爷那张铁青的脸,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脸期待的萧王爷,为难极了。想了半晌走过去给他们两个各自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说道:“爹,萧王爷请喝茶。” 萧王爷端起茶杯点点头,“这茶泡的是真香啊!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天天都能喝道儿媳妇泡的茶,这心情就是大好啊。” 侯爷气的拳头紧握,绷着一张脸,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废话少说,赶紧带着你的儿子离开侯府,我女儿才不会嫁给你儿子呢,即便是圣旨下来又如何?” 程婉月见两个平日里都是威风凛凛的男人却像个小孩子般再吵架,觉得头有些大,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萧天玦,想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天玦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完全不知情。 两个人正吵着,便听其中一人喊道:“程国安,你要是不服气咱俩就去院子里练练,当年领兵打仗那会儿咱俩旗鼓相当,这么多年过去了,本王倒要看看你这身本事退化没退化!” 说着便率先走出了门,侯爷见状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间的佩剑便追了出去。 程婉月见状忙抚额,听他们两个先前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情是一起出征打过仗,估计是那会儿闹下的矛盾,也懒得理会他们,赶紧趁这会儿的功夫将刚才制好的药喂萧天玦喝了下去。 外面的追风追雨和王生斜倚靠在树上,看着院子里萧王爷和侯爷两个人刀光剑影,时不时还叫声好,闹哄哄的倒也吸引了不少人驻足看热闹。 这一战便是一个时辰,萧王爷和侯爷两个人还是平分秋色,未分胜负,萧王爷将手中的大刀扔给一旁跟过来的侍卫说道:“国安啊,有些话本王一直想跟你说了,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说咱俩斗了这么多年,有啥意思?今日只要国家昌盛了,比什么都强。” 侯爷冷哼一声,也把剑收回剑鞘中说道:“你说起这点,我倒是想起一事,听说北疆的公主不日便来到南明了,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侯爷一边说着一边将王爷带到程婉月阁楼下的内厅,还不忘跟一旁伺候的何妈妈说道:“去告诉小姐,让她准备一间客房出来,毕竟睡在姑娘的闺房里实在不像话。” 何妈妈点头应了声,喜笑颜开的出了门。 侯爷和王爷两个人一直谈到很晚才回去,王爷临走之前去了趟阁楼上,见萧天玦此刻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看了一眼程婉月说道:“婉月,谢谢你。” 程婉月连忙摇摇头,“没关系的,王爷您客气了。” 萧王爷看了萧天玦半晌,见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碍于程婉月在又难于启齿的样子,忙道:“婉月,拜托你先让其他人出去,我有话跟天玦说。” 程婉月心下明白,肯定是要说王妃的事情,忙带着人离开了,又命人不准守在一旁。 等程婉月走后,萧王爷一脸赞赏的说道:“她的确是个好姑娘。” 萧天玦难得的回应了一句,“是,她的确很好,认识她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萧王爷听完之后,佯装生气的冷着脸说道:“怎么?成为本王的儿子就不开心吗?” 萧天玦看了萧王爷半晌,最终憋出一句话,“你若办事不那么拖拉,也还勉强说的过去。”说完撇过脸,望着一旁的墙角出神,毕竟他还不习惯说那些肉麻的话。 萧王爷错愕了半晌,一脸惊喜的看着萧天玦,扬起脸眨了眨眼睛,生怕一不留神眼泪就会掉下来。 “勉强也行,勉强也行。” 萧天玦心里也觉得有些酸涩忙将话题岔开说道:“惊雷下午回去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么?” 萧天玦点点头,脸上扫过一丝悲伤的情绪说道:“天玦,别怪你娘,她…..” “她不是我娘!”萧天玦忽然咆哮出声,萧王爷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萧天玦不过是闹情绪,毕竟虎毒不食子,而萧天玦如今这一身的伤痛恰恰都是他所谓的娘亲所致。 可是等萧天玦慢慢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萧王爷之后,萧王爷阴沉着整张脸,眼里冒着火花,拳头紧握,‘咯嘣咯嘣’的不停响着。 嘴里不停的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就知道锦玉不会如此对我的,锦玉她如今在哪?” 萧天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娘亲现在在哪,不过我敢肯定娘亲一定没死,不然的话那个冒牌货也不会如此突兀的认定我不会杀她了。” “既然你娘没有死,我就算将整个巫族都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萧王爷说着一拳挥到了一旁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父王,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她们当初会掳走娘然后潜入到我们王府?而且我们向来跟巫族人没有任何瓜葛,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萧天玦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 萧王爷脸上露出一丝哀愁之色叹息了一声说道:“相传巫族之术原是北疆古人流传下来,他们属于北疆的一小部落,她们不仅仅会相术,还会医术,蛊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巫术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巫族的长老带着整个族人迁徙到世外桃源,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类人。可是….” “可是什么?”萧天玦问道。 “可是我曾经怀疑你母亲便是巫族的圣女,虽然一直没得到证实,但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当年那件事情。”萧王爷眯着眼睛仿佛在回想一个非常久远的事情。 “当然我和你娘认识,是在离北疆不远的桃花林里,那时候我身负重伤,终于躲过敌人的追杀也昏了过去。临昏迷之前,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桃花下看着我笑,等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镇子上了。你娘说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好在最后止住了血。我不知道你娘是如何在什么草药都没有的情况下做到为我止血的,但是等我伤好之后看到每个伤口都像是蜈蚣似得,后来问你娘,你娘才告诉我那叫做缝合术。” 萧王爷说着扯开衣服,只见肚子上胸膛前布满了那些就像是蜈蚣一般的疤痕。 “这就是缝合术?”萧天玦问道。 萧王爷点点头,“你娘说缝合术就是用针线将裂开的肉重新缝合在一起,后来她就一直照顾受伤的我,在这期间我和你娘互生情愫,直到有一天你皇爷爷派兵找到了我,我问你娘亲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她点头答应了。” “然后呢?”萧天玦问道。 萧王爷将衣服重新系好了又继续说道:“刚开始成亲的时候你娘每天都做噩梦,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她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问我知不知道巫族?我摇摇头,只说听过传闻略知一二。” 萧王爷看了萧天玦一眼继续道:“当时你娘就笑了,说传闻中说的巫族事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巫族的人不但会吸收日月精华进行修炼,有的甚至还会吸食人血达到快速修炼的目的。不过这样的人被称为北巫族。” 萧天玦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忙说道:“吸食人血?” 萧王爷点点头,见他一脸担忧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八章 百花宴 萧天玦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忙说道:“吸食人血?” 萧王爷点点头,见他一脸担忧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第九十八章 萧天玦冷凝着眸子眼里露出一丝仇视的目光说道:“上次婉月遭人袭击,便是一个善于吸食人血的家伙干的,我猜这件事情与侯府的大夫人脱不了干系。” “那你打算怎么做?”萧王爷皱眉问道。“我可听你娘说过,北巫族的人吸食人血是有目标性的,可不是什么样的人血都吸食的。” 萧天玦点点头,“这我知道,上次已经听那个人说过,说婉月是阴日阴时阴月生人。看样子还得多加派些人手才行。” 萧王爷也赞同这一点,他可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儿媳妇就这么没了,再说来着,程婉月身上还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保护好她是理所应当的。 萧天玦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父王,慧智大师还没有找到破解我那根命运签的方法吗?” 萧王爷摇摇头,一脸阴郁的表情,一说起这事他就觉得郁闷,这事还要追溯到十八年前,王妃生产当日。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云雷滚滚,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在王妃生下萧天玦的那一刻,大雨忽然变成红雨,伴随着萧天玦啼哭的声音红雨止,乌云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晴朗。 慧智大师也是那个时候来到王府的,跟他一起去的还有当时的玄明子大师,也就是慧智大师的师傅。 玄明子大师给了萧天玦一个本命签,据说这根本命签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破解,只有等到时机到的时候才能解开。这一等就是十八年,如今玄明子大师为了寻找本命签的机缘一直云游四海,很少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上一次慧智大师说过,牵引你本命签的无字天书已经开启了,具体什么时候能解,他还有参悟透彻。”萧王爷如实的说道。 萧天玦躺在床榻上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虽然不知道我的本命签与婉月的卦签有何关联,可当日慧智大师说过,只有找到了婉月我的本命签才会出现转机,我总有种预感,解开本命签这件事情并非易事,我真的不想婉月牵扯进来。” 萧王爷替他掖了一下被角说道:“天命如此,你即便是再不愿也没有办法。” “父王,如今我们只有兵分两路了,我留在侯府查沐氏的事情,你继续去找巫族的根源。一有任何消息我们也好提早做打算。”萧天玦觉得想要知道那个吸血北巫族的事情,沐氏这边一定是个突破口。 萧王爷半眯着眸子点点头。“王府里的那个你认为该如何?” 萧天玦一想起这么多年所受的折磨,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眼里划过一丝阴冷的目光。“我已经让惊雷将他们包围起来了,任凭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外面的也进不来,时间久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萧王爷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为父答应你,一定要让你亲手解决了那个女人,不过一定是要在找到你母亲之前。时间不早了,你先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萧王爷走出房间,见程婉月在内厅里正埋头记着什么,走上前才发现是一些药材的名字,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从侯府中离开。 大夫人这两日每天都往程婉馨的房间跑,见她每天苦练轻舞飞扬,不由得摇摇头。即便是她再如何刻苦,没有天赋也不是苦练就能练成的。 轻舞飞扬重在神髓与动作合二为一,可程婉馨跳的舞蹈却只有动作没有灵魂,整个舞蹈看上去傻傻的,既没有灵动的气息,也达不到变幻莫测的地步。 大夫人在一旁看着不停的叹气,程婉馨更是心急如焚,这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她完全没有掌握到整个舞蹈的要领,不得不说在舞蹈这方面,她不得不佩服原主的天赋。 “啊!”在她第五次摔倒之后,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为什么这么难?烦死了。” 大夫人忙走上前忍不住说道:“婉玉啊,不若你换个节目好了,不一定非要跳舞的。” 程婉馨跌坐在地上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婉玉!婉玉已经出嫁了,我如今是程婉馨!” 大夫人权当程婉玉是心情不好,忙笑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四姑娘婉馨,可是婉馨啊,你这样练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心自己的身体。” “真是啰嗦。”程婉馨拍拍身上的尘土将大夫人推到一边说道:“不跳舞我能做什么?程婉馨最厉害的就是舞蹈了,我总不能不跳舞改成弹琴吧?就像程婉月说的,当日皇后娘娘也在,我若是不拿下第一,岂不是被上官翎比了下去?” 大夫人见程婉馨已经达到了疯魔的状态,也只好由着她去了。“随便你吧,不过我要提醒你,若是你今后当了三皇子侧妃,你要帮你外公办一件事情。” 程婉馨半眯着眸子打量了一眼大夫人说道:“怪不得你们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让我当上三皇子妃,原来是有事所求啊。” 大夫人冷眼看着她怒道:“别忘了,若你不是我的女儿,这三皇子妃的位置又何时能轮得到你?” “说吧,什么事情?我要考虑一下。”程婉馨架子十足的说道,对于大夫人的话嗤之以鼻,她可没忘记当初若不是她反应的快,估计这会儿早已死在这个所谓的娘亲手中了。 大夫人见她那副无礼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抽她两个嘴巴。“你最好知道,若是你以后真的能称为皇后,必须要有一个强大而可靠的娘家,侯府如何你应该了解,所以能做你坚强后盾的就只有沐府!” 程婉馨低下头,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想了想觉得大夫人说的话倒也是事实,于是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大夫人摇摇头,“具体的要等你嫁给三皇子以后我再告诉你。” 程婉馨撇撇嘴说道:“嫁给三皇子还要等上将近一年的时间,谁知道到时候又会出什么变故?” 大夫人轻笑一声说道:“这次的百花宴就是一次机会,具体你要怎么做不用当娘的来教你了吧?皇子妃未进门之前先娶个侧妃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若是在皇子妃进门之前你要有了孩子....” 程婉馨忽然娇笑出声,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她怎么就没有早早想到这一点呢?她正笑着,突然间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可我毕竟不是完璧之身,若是被三皇子发现了该怎么办?” 大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而又阴狠的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让他发现就是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娶办就好了,只要你能早日嫁入三皇子府,我做任何事情也不用畏首畏尾的了。” “娘,最近程婉玉怎么样了?”程婉馨忽然开口问道。 大夫人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样?每日里有春桃看着她,再说了一个哑巴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程婉馨听罢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心中暗道:这就是跟我争的下场! 一晃又过了五日,萧天诀的伤势在程婉月悉心的照料下也好的差不多了。 “来把这药喝了吧。”程婉月将煎好的药端到侯爷特意给他准备的客房里,见他只穿了一间白色的里衣在房里练功,程婉月的脸不由得红了。放下药碗之后便要离开。 “你要去哪?”萧天诀忽然拉过她的手,用力一扯便带入了自己的怀中。低头嗅着她发丝的清香,有点心猿意马起来,大手忍不住抚上她纤细的腰间,作势就要吻下去。 程婉月轻轻推搡了他一下娇嗔道:“别,外面这么多人,看见了不好。” 萧天诀只好放开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暗道:若说程婉月不过才十三岁而已,身体发育的也不算太快,可不知道为何,只要一沾上她的身,自己就有些控制不住。,尤其是那双如樱桃般的红唇,总是能让自己浑身变得火热起来。 萧天诀飞快的喝完了碗里的药,匆忙的跑了出去。“我先出去凉快凉快。” 程婉月看着萧天诀快速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疑惑道:“外面的太阳正毒,他要出去凉快凉快?”甩甩头命绿萝进来将药碗收走,也走到了院子里。 足足又过了五日,在百花宴的前一天萧天诀才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侯府,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程婉月,说北疆的公主脾气出了名的暴躁,尽量离他远点。不过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他在。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程婉月原想着她又不会主动沾惹她,想必那个什么北疆的公主也不会非要盯着她不放吧。 可直到第二天百花宴会开始,她才终于明白萧天诀说的那话是何意。 第二天快到巳时三刻侯府的马车队才缓缓到达颜国公府,颜珠早早的等在门口,见程婉月下车,忙走过来说道:“婉月姐姐,你怎么才来?” 程婉月笑着让绿萝将准备好的礼物交到颜珠身边的丫头*手上。“有点事情耽搁了,颜珠妹妹不要怪我才是。” 颜珠一脸笑意的挽着程婉月的手腕说道:“怎么会,我们赶紧进去吧。锦蔓在里面恐怕都等急了。”说着便要往里面走去。 程婉馨见自己被凉在一旁,忙走上前挤到两个人中间说道:“颜珠郡主,我也是头一次来这里,就劳烦郡主带上我一个了。” 颜珠皱着眉头,一副非常不高兴的样子看了看程婉馨问道:“这位是?” 还没等程婉月替她介绍,程婉馨便开口说道:“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我叫程婉馨,皇上寿宴那天郡主肯定见过我。” 颜珠冷哼了一声,忙将她从她们两人的中间推开说道:“我记得三皇子妃是右相家的千金上官翎,何时多出个程婉馨了?”说罢便拉着程婉月的手往里面走,丝毫不理会在一旁气鼓鼓的程婉馨。 程婉馨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道:“看我以后当了皇后怎么治你!” 虽然早有盛传,颜国公府的门楣要比一般的官府巍峨,饶是程婉月心里知道,也吃惊了不小。只见大门口摆放着两个石雕麒麟,颜国公府的门匾也要比一般人家高出近一米长,高高的挂在大门上。门口的侍卫站成两排,均一身金黄色的盔甲,笔挺的站在那里。 一进门就看到四处各样的假山,再往里走看见条条长廊,四通八达,远处楼台阁亭若隐若现,,曲径通幽,若是没有人带领还真容易走丢了。 颜国公府与侯府不同,侯府注重林园规划,而国公府东面多山,西面多水,四周的高墙环保,绕着深宅大院,中间有曲廊沟通。 国公府中间有一条圆形的巨湖,正好将国公府隔成了前后两院,通往巨湖有一条长长的拱桥。 颜珠指着那座巨湖说道:“那叫连天湖,晚上灯火辉映,远远的看上去真的像是与天边连在了一起似的。”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举办百花宴吗?”程婉月问道。 颜珠点点头,“是的,这会儿湖上面只有一些普通的花卉,到了晚上那才叫百花齐放呢。” 颜珠有些小兴奋的说道,毕竟她喜好热闹,每年的百花宴都在颜国公府举办,所以她会认识很多朋友,还会知道很多人文趣事。 “切,有何稀奇的!再好也比不过宫中的御花园。”程婉馨跟在她们的后面,忍不住嗤笑一声说道。 颜珠回过头冷冷的看了程婉馨一眼说道:“你当皇上的御花园是你家的菜园子啊?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若是不喜欢就回去,没有人非要请你来。” 颜珠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会儿更是吸引了众多闺阁千金的目光,很多人都当是看好戏一般的抿唇浅笑,也有一小部分人,因为程婉馨占了三皇子侧妃的位置有些不悦。 也跟着讨好颜珠说道:“就是嘛,不过是个三皇子侧妃,瞧给她美的,连我们的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程婉月虽然讨厌程婉馨,可这会儿也不能任由其他人有损侯府的声誉,她也看不得那种吃不到葡萄总说葡萄酸的人。于是拉了一下颜珠的衣袖说道:“锦蔓在哪呢?我们赶紧找她去吧,不然她肯定着急了。” 颜珠一拍脑门说道:“你瞧,我都把这茬给忘了,赶紧走吧。”说着就要拉程婉月先行一步,可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转身看着程婉馨说道:“这一次可别跟着我了,即便你将来要嫁给三皇子又如何?本郡主不怕你。” 程婉馨冷哼一声,心想:这样也罢,她还有正事要做呢,省的跟她们在一起扰乱了计划。” 颜珠和程婉月找到俞锦蔓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半大的孩子围在一起追打,颜珠见状忙跑过去喊道:“快住手!你们几个是不是讨打?” 那几个孩子见颜珠过来了一股脑撒丫子便不见了。颜珠走到俞锦蔓的身边,替她检查伤势,见她的胳膊上都被石子划破了,忙问道:“锦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招惹那几个小王八蛋的?” 俞锦蔓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原本就坐在这亭子里等你俩,不一会儿就见那些孩子走了过来,还问我是谁,跟谁最好。” 颜珠听罢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你肯定说跟我关系最好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俞锦蔓一脸惊讶的看着颜珠问道。 颜珠一边替俞锦蔓擦着伤口一边说道:“那几个都是姨娘的孩子,平日里老夫人疼的紧,对谁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来也真是让人郁闷。明明我和哥哥才是这府里真正的嫡孙,想不到祖母却偏爱那几个姨娘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给我和哥哥好脸色过。” 颜珠一边说着露出一丝忧伤的神情,她的童年似乎只记得是在祖母的无尽责罚中度过的。即便是爹娘再如何疼爱,也无济于事。 -本章完结- 第九十九章 自取其辱 颜珠轻轻拍了拍俞锦蔓的肩膀说道:“所以平日里这些孩子们就对我们肆无忌惮的,如今你说是我的闺中好友,更是想借机挑衅,对不起锦蔓,明明是我们的家事却让你无故受连累。” 俞锦蔓露出一丝浅笑摇摇头说道:“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怪你?难为你平日里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内心一定很苦吧?” 颜珠忙摇摇头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才不会啦,其实我很开心的,爹娘虽然改变不了祖母的想法,却对我和哥哥一直疼爱有加,所以才会放纵我们成了这幅模样。不过我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程婉月也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俞锦蔓的伤口,见没有什么大碍倒也没将随身携带的药丸拿出来,毕竟知道她会医术的人少之又少,却也不忘叮嘱道: “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得煎点消炎的药来喝。” 俞锦蔓应声点了点头。 百花宴要在酉时才会开始,所以皇后娘娘和北疆的公主还不会这么早到,剩下的千金小姐们也都三三两两的在园子里散步,欣赏花色,有些要好的千金们也会趁此机会聊些体己的话。 国公府也一早就准备好了午膳,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院。午膳的菜色准备的也很丰盛,一桌有十个菜两道汤,荤素搭配得当。女客的膳食中还加了每人一蛊燕窝,如此大的手笔恐怕整个南明王朝也找不出几家。 程婉月和俞锦蔓因为跟颜珠的关系非常好,并没有在外面跟那些千金小姐们一起用膳,而是三个人在颜珠的闺房里开了小灶。 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颜笙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程婉月的身边,一脸心伤的表情看着她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跟萧天玦订了婚,虽然我承认他比我好许多,可你就这样抛弃了我,甚至都不跟我说一声,我的心好痛。” 颜笙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靠在程婉月的肩膀上,那神态好似在开玩笑又像是非常认真似的。 程婉月:“…..”彻底无语状,心想这颜笙又是要闹哪样?轻轻推开他的头说道:“就你这幅不正经的样子,看你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 颜笙不屑的偏过头冷哼一声,“那些个庸脂俗粉们白给小爷,小爷都不要。看不上我是她们眼光粗俗。小爷浑身都透着风流倜傥的魅力,就连锦蔓妹妹也觉得我很好不是吗?” 他说着还不忘朝俞锦蔓抛了个媚眼。 俞锦蔓脸红的低下头小声说道:“上次给你送手牌是因为你是颜珠的哥哥,我怕就你一个人没有手牌而下不来台所以….” 她的话音刚落,程婉月和颜珠早已笑成一团,颜笙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心碎成了两半。 几个人嘻嘻笑笑打打闹闹的声音从颜珠的房里传了出去,就在这时三皇子却突然走了进来。 今日他穿的是一身白色月锦袍,发丝被高高的束起,额前还流了一撯长长的刘海,除了看上去温文儒雅之外,倒是新添了几分风流韵色。 见他进来,所有人止住了笑声颜珠更是一脸惊讶的问道:“三皇子你怎么来了?” 三皇子打着白玉扇子径直的走到颜笙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说道:“小时候你这院子我可是常客,怎么现在长大了跟我倒有些生分了?” 毕竟这是颜珠的闺房,而且三皇子又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虽然并不是单独见面,可颜珠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膈应,生怕被人传出闲话去。 “三皇子如今也是要娶亲的人了,怎可一直将小时候的事情挂在嘴边?而且这里是我的闺房,若是真被人传了出去,可不算太好。” 三皇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粉色的流仙裙,腰间扎着一根银白色的真丝束带。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尽显无疑,尤其是她的肌肤似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跟之前呆板无趣的程婉月简直判若两人,冷傲的气质中又带了一丝灵动摄人心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程婉月便早已深深的入了三皇子的心,整日让他为之魂牵萦绕。 三皇子如此赤luo的目光让程婉月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端起茶杯薄唇轻抿了一口清茶。 颜笙也讨厌三皇子一直盯着程婉月看,忙拉了一下三皇子的衣袖说道:“你来这里究竟为何?午膳被摆在外院,三皇子若是饿了,可到外院用膳。” 三皇子收回目光,温和的一笑说道:“你都能来这里为何本皇子就不能?虽然说颜珠是你的亲妹妹,可在座还有两位小姐,莫不是顔世子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颜笙看着他厌恶的冷哼一声,心想:得你的大头鬼。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 但表面却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三皇子此言差矣,莫不先说三皇子已经议亲,就算没有,这话又岂能乱说?污了本世子的名声倒也罢了,可若是污了婉月和锦蔓的名声,岂不是要让旁人落入话柄?” 三皇子点点头,双拳抱在一起说道:“即便如此,那本皇子就给两位姑娘道个歉,本皇子并非恶意,只不过是被你们刚刚的笑声吸引不由自主罢了。” 程婉月压根就并不打算跟他犯口舌,只是自顾的喝着茶水,倒是一旁的俞锦蔓轻声说了句: “无碍的。” 三皇子不语,只是一直看着程婉月,似乎只想听她说句话而已,程婉月见状忙站起身说道: “吃的有些饱,我到外面消消食去,你们继续。”说着也不顾众人挽留的目光,径直的走了出去。 三皇子刚要起身追出去,却被颜笙拉了回来,“三皇子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既然来了那就用些膳食吧。” 三皇子冷冷的扫了一眼颜笙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语调说道:“你最好放开我,别碍着我的事。” 颜笙也说道:“她已经议亲了,你最好想想打她主意的后果。” 三皇子的神情一凛,随即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腕说道:“你别以为用他就能唬住本皇子,毕竟我才是真正的皇子。”说罢甩开衣袖离开了。 “哥….这是怎么回事?”颜珠有些担忧的问道。 颜笙顾不得向她解释,生怕三皇子会寻程婉月的麻烦,忙跟在三皇子的身后追了出去。 程婉月只想远离三皇子那个人,若不是有前世的经历,她又怎么会想得到一个表面看上去温和儒雅的人,会有怎样一颗狼子野心?她只知道上一世萧天玦的确是带兵打战,那会儿正逢皇上病危,内忧外患,而且上一世三皇子娶的并非是程婉馨而是程婉玉,难不成就因为自己的重生,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乱了吗? 而且距离上一世皇上病危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明明皇上如此健壮又怎么会突然病危了呢? 程婉月忽然发觉自己又深陷在了一团迷雾中,真恨自己当初一心都扑在了离开沐府的事情上,对外界的事情竟然有些一无所知。 程婉月想着想着渐渐的走到了一片梨园中,满树的梨花开的正是好看,淡淡的梨香气息萦绕在她的身旁。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变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比起参加什么宴会之类的,她更喜欢这种宁静而悠远的生活。 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程婉月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三皇子正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那神情令她没由来的觉得恶心,想着身边有追风和追雨。一颗心倒也不觉得紧张和害怕。 “三皇子莫非已经达到了病态?好好的不去参加宴会跟我到这里来是有何目的?” 三皇子也不觉得生气,一点点走到程婉月的面前,抬起手作势就要碰到程婉月的脸颊,程婉月偏过头巧妙的躲开了。 “三皇子,有话直说!”程婉月冷冷的说道。 三皇子看了一眼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一脸自信的说道:“程婉月,你若是想要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本皇子承认,你的确是勾起了本皇子的兴趣,若是你还想做本皇子的皇子妃,倒也未尝不可。” 程婉月讥讽的笑了一下将上一世所受的耻笑和屈辱统统还给他道:“三皇子莫要以为这世间女子都喜欢你,她们不过都是被你的表面所蒙蔽,事实上,我要比那些女子更早的看透你,看透你虚伪的面具下是多么丑陋的一张脸。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本章完结- 第一百章 赌注 三皇子阴沉着一张脸,不再是平日里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额头的青筋似乎还在若隐若现,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眼光,就要发作。 “你住嘴!”他大吼一声,一拳打在她旁边的树上。 程婉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相反冷笑一声问道:“怎么?戳中你的内心了?所以你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我高攀不上也根本没想高攀,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三皇子一把拉住手腕,“程婉月,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怒火,所以你就该要承受这种后果。”他说着就要将她拉入怀中。 隐藏在暗中的追风见状刚要现身,却突然发现三皇子不知何时早已被人一拳挥倒在地上。程婉月猛地被带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抬眸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你来了?”程婉月脸上带着一丝欣喜的神色,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此踏实。 萧天玦点点头,随即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三皇子冷冷的说道:“她不是你能动的了的,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说着便带着程婉月离开。 远处恰巧看到这一幕的程婉馨不屑的冷哼一声,阴毒的目光紧盯着程婉月离去的背影。指甲深陷在手心中也浑然不知。 三皇子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鲜血,拍拍衣裳的尘土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发现,这才一脸无恙的离开。 “为什么一个人出来?”萧天玦搂着程婉月问道。 “里面太闷了,没想到他也会跟着过来。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程婉月反问道。 萧天玦顿了下脚步,略带一丝调侃的语调说道:“在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想不到你的眼光很独到。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独具慧眼?” 程婉月忽然也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如果我说,这些事情都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你会如何想?会信我吗?” 萧天玦看了看四周,忽然环抱起程婉月运起轻功,除了风声之外,还有他温柔的声音在程婉月的耳边想起。“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程婉月摇摇头,“我不怕。”她侧过头看着梨花就开在他们的脚下,掠过假山,越过湖面。最终萧天玦将她带到了一处山顶的亭子内,将她放下。 程婉月看着四周的景色,从亭子内能看到整个颜国公府的全貌,往下看是一片翠绿的湖泊蜿蜒的石子路直通它们所在的凉亭,宛若天梯一般宏伟壮观。 程婉月的心情大好,一脸喜色的说道:“想不到颜国公府竟还有这般壮丽的景色,这手笔简直无人能及了。” 萧天玦见她开心,唇角也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其实颜笙也并非像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最起码他在这方面的确是个人才,而且经营手段也非常强悍,否则你当这些银子真的都是颜国公府出的?” 程婉月惊讶的看着萧天玦问道:“这些竟然是颜笙建造的?而且都是他出的银子?” 萧天玦点点头,“的确是,否则颜国公早就收拾他了。他还算是不学无术。” 程婉月这会儿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简直略带一丝崇拜的说道:“平日里还真的是小看他了。等有机会我得跟他学学这些经商的手段。” 萧天玦扬起眉毛调笑道:“怎么?怕以后跟我成亲之后没有银子花?” 程婉月羞涩的低下头说道:“那倒不是,总之有点银子好傍身嘛,万一以后你不要我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天玦将剩下的话吞没在口中,这一次并不像以前那样蜻蜓点水般,而是疯了一般的掠夺,程婉月似乎能感觉到他隐隐带着一丝怒意,像是在惩罚一般。 很快,程婉月便有些喘不过气了,双手忙抵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想要推开他,萧天玦似乎对此浑然不觉,继续在她的唇上掠夺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程婉月无力的瘫软在萧天玦的怀中娇喘连连。 “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那样的话不许再说,这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萧天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冷意,不像是在陈述,而是在命令的口吻。 程婉月也知道自己不对,偎在他怀中说道:“刚才上来之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信你!”萧天玦看着她纯净的眸子,肯定的回答了三个字。 程婉月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我说我重生了你也信吗?” 萧天玦拧了一下眉头,板正她的肩膀说道:“我想听全部,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程三姑娘前后的差距为何如此大。” 程婉月无奈的笑笑,脸上带着一丝凄苦的表情将她上一世所受的遭遇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了萧天玦听。当然也包括她和尹千夜的过往。 萧天玦听的眼里直冒火光,直到她已经泣不成声的讲完所有的一切,萧天玦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像是怕她会真的消失了一般。 “有我在,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在。”萧天玦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程婉月久久未能平复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许久之后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了,或许这件事情压在心中太久了,如今说出来了,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萧天玦怜惜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以后都会好的,相信我。” 程婉月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萧天玦问道:“是你哥哥和秦将军一家的事情吗?”他似乎已经跟她融入在了一起,只要她想他就能明白。 程婉月一脸担忧的说道:“距离开战的日子也不算太远了,我好怕…” 萧天玦搂着她的肩膀,“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吧,过段时间我会去趟边关,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帮你把侯府的事情处理明白再走,总觉得沐氏跟北疆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程婉月也非常肯定这一点,从之前查过的种种迹象表明,大夫人都和北疆有或多或少的牵扯。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让沐氏现出原形呢?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程婉月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只要她做了亏心的事,早晚都会留下破绽的。” 两个人在亭子里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这下可急坏了颜珠和俞锦蔓,找遍了颜国公府就是找不到程婉月。 “哥,你说婉月她会去哪呢?”颜珠急的直跳脚,一个劲的摇晃着颜笙的胳膊问道。 颜笙被摇晃的有些烦了,而且他也实在是担心程婉月,刚才跟着三皇子出去,眨眼之间便看不到人了,这会儿三皇子也找不到,程婉月也找不到,他生怕程婉月会出什么事情。 “不行,我得再出去看看。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颜珠你先去前面看看。”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个时候程婉月在萧天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颜珠一看到程婉月进来,忙走过去拉过她的手问道:“婉月,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颜笙看到萧天玦的那一刻,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用力的打了萧天玦一拳说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萧天玦笑笑,“我带婉月去看了看你宏伟的建筑。” 程婉月也说道:“是啊,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单从设计到材料的选用都是最棒的,看的我心的醉了。” 颜笙被夸奖的有些飘飘然,丝毫忘记了刚才那么费尽心力的去寻找程婉月了,忙说道:“那是自然,本小爷可不是吃素的。” 颜珠焦急的说道:“得了,快别替我哥哥吹嘘了,宴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赶紧去前面吧。” 等程婉月她们到的时候,前面早已灯火通明,百花在烛火的照射下尽显千娇百媚的姿态,尤其是亭子中间高高悬挂着一圈鎏金纱,闪闪冒着金光,奢华至极。 她们刚落座,便听有太监的尖着嗓音喊道:“皇后娘娘驾到,珍妃娘娘到,北疆国公主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之后,便见三位贵人在一群宫娥太监的簇拥下,坐在轿撵往这边走来。 程婉月远远的看到北疆国的公主,身着一袭大红色的锦袍,秀发被高高的盘起,头上带着一圈尾指指甲盖大小的东珠环翠,无比高贵与奢华。 一群人见状忙跪在地上接驾,等三位贵人落座之后,皇后说到‘免礼’之后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后为整个百花宴提了祝词,宣布比赛真正的开始了。北疆国公主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 “素问南明国的女子温文典雅,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本宫也很想跟在座的千金们比试一番。” 皇后娘娘在挑了一下眉头问道:“哦?公主想如何比试?在座的人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赢了公主,到时候只怕旁人说我南明国以多欺少。” 北疆的公主扬起手腕,身后的宫女端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将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颗足有拳头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在月色下发出淡淡的光晕。 “这是夜明珠,它来自北疆的极寒地带,普通的夜明珠可没法跟它比,这个夜明珠不仅仅会在夜晚发出强光,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解百毒。”北疆的公主看了下面众人,见她们面露一丝惊讶,得意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若是今晚有人能赢得了本宫,这夜明珠自然是赌注。” 就连一向是见惯了各种奇珍异宝的皇后娘娘在看到那颗夜明珠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不过是转瞬即逝。听了北疆公主的话,脸色有一丝不悦。 “既然娜塔公主拿出如此贵重的宝物当赌注,那公主想我南明国用什么当赌注呢?”皇后娘娘的这一句反问话用的特别恰当,让她自己选一个能和夜明珠相媲美的东西出来,也好过皇后自己伤脑筋,毕竟她也不知道那个夜明珠到底价值多少。 娜塔公主笑了笑有些盛气凌人的说道:“我只要一个能做我北疆驸马的男子,若是我赢了,只求皇后娘娘能做主将这个男子赐给我。” “这…”皇后娘娘有些犹豫,她说的可是赐给她,若是她想要皇子,难不成她也要赐给她?那岂不是太丢南明国的脸了。 娜塔公主似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忙道:“请皇后娘娘放心,我所说的是指请求皇上赐婚,即便是让我远嫁他国,我也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娜塔说着眼神似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寻找她心中那个男人的身影,当她看到正坐在台下小口品酒的萧天玦时,脸上那种兴奋和喜悦的神色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坐在首座上的皇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是坐在台下的程婉月将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心中暗道:“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要萧天玦吧?” 她忽然想到来此之前,萧天玦跟她说的那些话,说不论如何都不要和这个什么公主发生正面冲突,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些? 程婉月越想,心中就越觉得有气,气萧天玦不早跟自己说明白点,到了这会儿就只有乱猜的份。 皇后一听,忙问道:“公主的意思是指,即便是让公主以和亲的名义下嫁我们南明国也不所谓?” 娜塔看了皇后一眼点点头,“正是如此。” 她的话音刚落,下面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吵杂的沸沸扬扬,这会儿又还有谁不明白娜塔公主此行的目的呢。想不到北疆国真如传闻般那样民风开放,就连一个堂堂的公主,追男人都追到了异国来了。 皇后娘娘冷眼那些千金们一眼,才转过头看着娜塔公主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答应你。你若是赢了,本宫自会向皇上为你请旨赐婚。” “慢着…”娜塔又说道:“皇后娘娘可要想清楚了,即便是这个男人已有婚约,您也会让皇上下旨为娜塔请旨赐婚吗?” 皇后娘娘实在有些不明白了,这个娜塔究竟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她想嫁的是自己的儿子三皇子?从这个娜塔公主的种种表现来看,唯一的合理解释也只有这个了。她想了半天,如果她真的嫁给了自己的皇儿,无疑是对将来三皇子登基一个更大的保障,毕竟她的娘家可是整个北疆国。 皇后娘娘想了想便道:“好,即便如此,本宫也会请求皇上为你们赐婚。” 她的话音刚落,娜塔脸上露出无比兴奋的神色,看着台下的萧天玦,恨不得立马就扑过去才好。 此时此刻的程婉月再笨也看的出来了,这个娜塔公主的确是想要嫁给萧天玦,可是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她觉得自己忽然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本想着老老实实的呆在台下,也不想上台出风头,可有些人偏偏不如她所愿,她总不能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婿被别人迎了去吧。 她想着便觉得生气,看着萧天玦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恰巧萧天玦也正看过来,见她面露不悦,对着她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娜塔看着台下的萧天玦,第一次见他笑,却是对着别人,难道那个女人就是哥哥口中说的与萧天玦定亲的女子吗? 娜塔寻着萧天玦的目光,也看向程婉月,见她的肌肤白希的像是一种病态不屑的冷哼一声,要知道北疆的女人一向以小麦色肌肤为美,再看她的身板娇弱无比,又岂会伺候男人?尤其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想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双锋不知曾迷倒过多少男人,她就觉得程婉月其实也没什么的,一定是她缠着萧天玦不放。 若是被程婉月知道这会儿那个北疆公主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指定是要被气吐血的。 程婉月正怒视着萧天玦,见他用口型像是在对自己说加油,她就气的浑身发抖。突然察觉到有一束强烈的敌视目光正紧盯着自己,顺着目光的来源望去,便看那个娜塔公主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来回打量。 程婉月忙正了正身子,心想:莫不是这公主还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不成? 皇后娘娘在上面可没注意到下面这些个风起云涌,在她重新宣布了一下比赛规定之后,真正的比赛就开始了。 台下总共是六十九位闺阁的小姐,加上娜塔公主正好是七十个,每一次上台四位,共分为六个比赛项目,琴棋书画舞蹈还有绣工,可是最后一个绣工被娜塔公主改成了武艺。她自有一套自己的说法。 “北疆自与南明国不同,琴棋书画这些虽然不是我们北疆女子的必修课,但是本宫作为北疆的公主,自然是非常人所为,这些本宫也就勉强接受了,可若说是绣工那根本就不公平,世人皆知道,北疆以游牧为主,南明以丝绸著名,本宫不会绣工,北疆的女子也极少有会这个的,若是比这一项本宫不服。” 随后皇后无法,为了娜塔公主嘴里的公平起见,就将最后一项绣工改成了武艺,这可苦了那些平日里连马都不会骑的千金小姐们了。 而比赛的评委也皆来自南明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偏说这个舞蹈这一项,颜国公夫人竟然请到了一向久居浅出的舞魁魏夫人,这舞魁的称号还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亲自册封的,如今虽然年纪已大,可做这个比赛的评委自当是绰绰有余。曾有多少千金小姐,甚至连宫里的嫔妃们都想请魏夫人教学,可魏夫人都拒绝了,想来这魏夫人与颜国公夫人交情定然不浅。 程婉月抽中的号码是六十七,比较靠后。即便是轮到她也要很久,倒也不着急。 而程婉馨抽中的是三十二号,若说也还有好几轮才能到她,可她抓着号码牌的手一直有些发抖,若说这轻舞飞扬着实难跳,尤其是当她看到台上还坐着魏夫人的时候,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当初真正的程婉馨曾有幸得到过魏夫人的亲自指点,还说她在跳舞方面颇有天赋,可如今她要怎么才能过这一关呢。 她四下里眺望,看着身后不远处大夫人的身影,急的直冲她挤眼睛。 就连二夫人在一旁看着程婉馨都有些奇怪,忙问道:“大嫂,你说婉馨这是怎么了?一个劲的冲我眨眼睛做甚么?” 大夫人忙道:“没事,许是婉馨有些紧张,让我这个当大娘的过去劝劝她好了。”说着便站起了身,向着程婉馨的方向走去。 程婉馨看见大夫人站起身,两个人心有灵犀的一起向着外门的方向走去。 一处假山之后,程婉馨焦急的说道:“娘怎么办?那魏夫人还在台上,我…我肯定会露馅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一章 圈套 大夫人拉过她的手,将一个小纸包悄悄塞到她手里,又在她耳旁小声嘟囔了一句。 程婉馨听罢,脸上的笑意如何也止不住,只有不停的点头。“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就等好吧。” 她说完将小纸包塞到袖口中收好,率先一个人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巡视了一圈发现三皇子正坐在皇后娘娘的下首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程婉馨想了想,她才不会傻到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勾引三皇子,即便是他们两个已经订了亲,可皇后娘娘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三皇子出现任何差错,毁了自己个的名声? 想了半天,突然看到上官翎正一脸痴迷的看着三皇子,程婉馨心生一计,嘴角扯出一抹阴毒的笑容端着酒杯向着她走了过去。 “姐姐,不介意妹妹坐这跟你聊会儿天吧?”程婉馨不等上官翎回答,便直接坐在了她旁边,见她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笑道。 “姐姐不必惊讶,妹妹想着我们以后都会是一家人,现在正巧趁着这个机会彼此熟悉一下也好。” 上官翎虽说不上是个美人儿,但胜在五官清秀,给人感觉自然而亲近。一看便知平日里没有多少坏心思的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她不大喜欢程婉馨,毕竟这是以后要跟自己共侍一夫的人,又怎能欢喜的起来,却也不好拉下脸赶人,只好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姐姐你瞧,三皇子今儿个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呢,酒啊这么喝下去很快就容易醉的。”程婉馨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上官翎看台子下方。 上官翎也发现了三皇子今个儿有些不对劲,可碍于还没有出阁只好说道:“醉了又能怎么样?” 程婉馨看着上官翎一脸关心的模样心里嗤笑一声,脸上却依旧带着笑说道:“妹妹知道姐姐心疼,可是却碍于还没有出嫁不好太过于关心,不过姐姐可以让身边的丫鬟去给三皇子备碗醒酒汤,即便是皇后娘娘发现了,也不过是觉得姐姐识大体,更关心三皇子,岂不更好?” 上官翎一脸疑惑的看着程婉馨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做,反倒是将这邀功的办法告诉我?难道你不想得到皇后娘娘和三皇子的青睐吗?” 不是上官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程婉馨今日的做法的确让人不得不怀疑,若真是这么好,她自己干嘛不做偏偏来告诉自己,难道是想讨好自己? 程婉馨看着上官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忙说道:“姐姐,妹妹今日这么做,一是想让姐姐念个好,毕竟我们以后是要一起伺候三皇子的,二来嘛,妹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若是做的太多,反倒会让皇后娘娘反感,还以为妹妹惦记着三皇子正妃的位子呢,可妹妹这人向来安于现状也从不奢求,我觉得能当个侧妃便好了,而且姐姐的确比妹妹我要出众很多。” 无可厚非,程婉馨的这些话说到了上官翎的心坎里,此刻看她的神情也变得友好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点头。“那好吧,既然妹妹都如此坦诚,姐姐今后也必当坦诚相待。” 程婉馨见自己达到了目的,笑了起身离开。所有的人将目光都放在了台上的表演比试,丝毫没有看到台下两个人的互动。 程婉馨走后,上官翎的确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向厨房要了碗醒酒汤,程婉馨就借此机会将一小包的药粉交到自己丫鬟的手中,又在她耳旁小声嘀咕了两句,她的丫鬟忙点点头跑开了。 台上才刚刚进行完第一轮的表演和比试,娜塔公主见状不屑的冷哼一声,小声说道:“也没什么嘛,外人都将南明国的女人夸得天花乱坠,如此看来没有什么特别。” 离她最近的珍妃听到了她说的话,回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哦?本宫早就听皇上提起过北疆,很早就想见识一下了,既然娜塔公主如此说,看来这第一是志在必得了嘛。” 娜塔公主仰起头一脸高傲的说道:“那是自然。” 珍妃笑着点点头,“很好,想来娜塔公主在北疆无论才华还是学识必定都是最好的,不若一会儿本宫就亲自为最后一轮的两个优胜者亲自出一道文字题好了。” 珍妃说完便不再看娜塔公主一眼。仿佛刚才那个笑的和蔼可亲的人不是她一样。 娜塔公主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是珍妃对自己的不喜,两个人都不再说一句话,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台子上的表演。 当上官翎身边的丫鬟将醒酒汤放在三皇子桌上的时候,皇后娘娘果然对上官翎赞誉有加。又命身边的公公赏了上官翎一队暖玉的镯子。上官翎谢过恩之后,高兴的还不忘送了程婉馨一队血珊瑚的耳坠。要知道这一队耳坠可是上官翎最喜欢的东西之一了。 上官翎看着手中的珊瑚耳坠,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心想:一会儿便有你哭的时候。 三皇子喝了半天的酒,脑袋正疼,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醒酒汤,端起碗来便喝的一滴不剩。 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浮躁热气上涌,三皇子站起身无暇再待下去,皇后见状忙让人扶着三皇子到颜国公府的客房休息。 程婉馨那会儿瞥见三皇子将醒酒汤喝下的时候,便悄悄的退了出去。来到后院之后忙将大夫人给她的东西从袖口中拿出来轻轻洒在裙摆上,当着月空竟偏偏起舞了起来。 三皇子经过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月光下,程婉馨的浑身散发着晶亮的光芒,轻盈的舞步仿佛仙子一般,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风吹仙袂飘飘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三皇子,您怎么了?”扶着三皇子的小太监,见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程婉馨正在起舞,皱了一下眉头。 “三皇子,那是侯府的四姑娘,程婉馨。”小太监提醒道。 “程婉馨?”三皇子喃喃细语,步履虚浮的走了过去,身上的那种燥热更加难耐。 程婉馨见三皇子他们过来,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忙停下舞步行了一礼道:“婉馨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走上前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扶起,道:“你刚才跳的那是什么舞?” 程婉馨如实回答:“此舞名叫轻舞飞扬,婉馨只想着提前再练习一遍,却不想阻了三皇子的路。婉馨实在过意不去。”她说着将身子侧了一下,示意三皇子过去。 三皇子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不由得心猿意马了起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说道:“婉馨,你好香,本皇子想要你。” 此话一出,程婉馨忙惊恐的看着三皇子想要从他的身上离开,她越是乱动,三皇子体内那股热气越是急于得到释放。 程婉馨急的大叫,“那位小公公,麻烦你快帮我把三皇子扶进去好吗?三皇子一定是喝醉了酒,这里可是颜国公府,求求小公公了,不然我以后可真是没法做人了。” 程婉馨一边说着还一边泪如雨下,那羞愤而又梨花带雨的模样更勾起了三皇子的*,忍不住将唇凑了上去。 小太监也怕出什么事情有损皇家威名,忙说道:“三皇子的确是吃醉了酒,不若劳烦程姑娘与奴才一起将三皇子扶进去吧。” 程婉馨忙点头道:“也好,只是得快些。前面很快就要到我表演了。” 小公公忙走上前,两个人搀扶着三皇子走进一处客房,程婉馨刚要撒手却被三皇子一把拉了回来,往床边推搡着。 “公公,劳烦公公将三皇子拉开。”程婉馨佯装焦急的大喊道。 小公公忙走上前,却被三皇子一掌打昏了过了,程婉馨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勾人魂魄的笑容,拉起三皇子的衣裳嗲声嗲气的说道:“三皇子,您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见状,将她拦腰抱起狠狠的扔在了床榻上,衣服很快便散落了满地。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三皇子终于体力不支的趴倒在程婉馨的身上,程婉馨忙抽出三皇子随身佩戴的刀剑,一狠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轻轻擦在了身下,便佯装晕了过去。 等小太监悠悠转醒的时候,见到室内一片狼藉,尤其是床上躺着两具翅果的身体。忙跌跌撞撞的向前面跑去。 皇后身旁的嬷嬷见小太监回来一脸愠怒的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像什么?” 小太监忙凑过去在嬷嬷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那嬷嬷脸色大变悄悄的走到皇后身边嘀咕了两句。 皇后猛地站起身自,脸色异常难看的就势要往后面的客房走去。 “皇后姐姐,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珍妃见状忙问道。 皇后扯出一抹有史以来最难看的笑容说道:“这里先交给珍妃妹妹了,本宫这会儿有点事,稍后便会回来。” 说着只带了身边的那个嬷嬷和四个丫鬟,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原地待命。 颜国公夫人见皇后娘娘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这会儿又是在自己的府里,忙问道身边的下人,让他们去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下人汇报,将三皇子和程婉馨的事情跟颜国公夫人说了一遍,颜国公夫人心里忍不住大叫一声:“不好。”赶忙站起身往后院走去。 程婉月坐在台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的离开,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三皇子出了事情,又见程婉馨很早之前就不在位置上,心下了然。 皇后娘娘来到客房,便看到三皇子依旧压在程婉馨的身上,而程婉馨披头散发整个人早就昏了过去,忙命身边的丫鬟婆子将两个人泼醒。 一盆水下去之后,三皇子和程婉馨几乎同时醒了过来,程婉馨醒后见到眼前的情景忙大叫了一声。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三皇子的头还疼得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程婉馨大叫出声之后才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程婉馨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究竟对本皇子做了什么?” 程婉馨只顾低头哭泣不语,皇后暴怒吼了一声才止住了她的哭声。 “哭什么哭?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给本宫从实说来。” 程婉馨忙抽抽涕涕的将刚才所有发生的事情跟皇后又说了一遍,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的紧,忙说道:“皇后娘娘明察,若是婉馨有半句虚言,全凭娘娘治罪。” 皇后听罢又叫来了刚才那个太监,那个太监所言跟程婉馨所言不相上下。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跟程婉馨说道: “此事便就此作罢,不许再提。既然你与三皇子自有婚约,如今将婚事提早了便是。” 三皇子握着拳头半晌,一言不发的走下床榻,捡起地上的衣服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穿完之后冷冷的说道:“即便是本皇子平日里喝的再多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定是有人陷害。” 程婉馨一听也忙道:“婉馨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娘娘语气强硬的说道:“说!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程婉馨点点头,语气虚弱的说道:“三皇子他…他平日里的确不是这样的,而且婉馨那会儿看三皇子脸色潮红,浑身燥热,的确不单像是酒醉之人的模样…倒像是中了毒。”程婉馨不能说是中了媚药,不然外人该想一个闺阁女子又如何得知有媚药这一说,只能说是中了毒。 “中了毒?”皇后扬起眉,一脸疑惑的问道。 她身后的嬷嬷见状,眼珠一转走到皇后的身后小声说道:“娘娘,依老奴之见,恐怕三皇子并非中毒,而是中了媚药。那程四姑娘又不懂何是媚药,所以才会说是中了毒。” 皇后听罢猛地一拍桌子大声的说道:“喧太医,不管中了什么,敢陷害我皇儿,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颜国公夫人正忐忑不安的跪在外面,见不一会儿就连太医都走了进去,心跳的更快。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很快太医便确定三皇子的确是中了媚药,皇后一听更加怒不可遏,忙让人将三皇子今晚所用过的吃食都端了过来。 最终太医在一碗醒酒汤的残羹中发现了媚药,忙说道:“回禀娘娘,此碗醒酒汤中残留着媚药。” 皇后一听,忙叫人将上官翎悄悄带了过来,上官翎原就不知皇后叫她所谓何事,如今见客房里距离了不少的人,尤其是外面还跪着颜国公府的夫人,心里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官翎拜见皇后娘娘。”她跪下行礼,话音刚落,冷不防便被人猛地踹了一脚,直接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抬起头便看到三皇子一脸阴狠的站在自己的对面,断断续续的问道:“三皇子…这是作何?” 三皇子走到她面前,蹲下,大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问道:“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成为本皇子的皇子妃?” 上官翎忙摇头问道:“三皇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啪”又是一巴掌,三皇子直接打的上官翎头上的银钗散落在地上。“不知羞耻的践人,你竟然用媚药这种东西来祸害本皇子,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媚药?”上官翎一脸惊恐的看着三皇子又看了看皇后那张阴冷毒怨的脸,忙从地上爬起,一点点跪行到皇后的身边说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更不知道什么媚药的事情,娘娘,您一定要给臣女做主啊。” 程婉馨这会儿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下,看上去一脸惊恐的模样,实则被子下的嘴角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的扬起。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枉本宫一直认为你德行兼备,殊不知你这伪善的面容下,藏着如此一颗不知羞耻的心。如今本宫还有事,倒也不想与你深究,看在右相忠心耿耿为国操劳多年的份上,本宫饶你不死,不过本宫今日回宫便会求皇上拟旨,将你赐给三皇子为妾,程婉馨为三皇子正妃。你们之间的恩怨,等你嫁给三皇子之后再自行了断吧。” 皇后娘娘说完便一甩袖口离开了,三皇子紧跟其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程婉馨和上官翎两个人。 皇后一推门就看到颜国公夫人跪在地上,忙命人将她扶起问道:“你这是作何?” 颜国公夫人低着头一脸愧疚的说道:“今日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属臣妇没有尽责。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摊手笑道:“国公夫人多虑了,刚才不过是三皇子吃醉了酒,本宫找个太医来为三皇子检查一下,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你明白吗?” 最后那句你明白吗,倒是声音冷的可怕,颜国公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想让她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如果今日之事从颜国公府传了出去,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轻易绕过国公府? “臣妇明白,三皇子的确是醉酒,这会儿前面还等着皇后娘娘主持大局,还请娘娘移步前院。” 皇后娘娘听完满意的笑了一下,在众人的簇拥下又回到了前院的高台之上。 珍妃见她回来忙问道:“皇后姐姐怎的这么慢?错过了好多姑娘的精彩表演呢。” 皇后面色如常的说道:“没事,皇儿喝的有些多,本宫传了太医来为皇儿诊脉,如今已经好多了。” 三皇子在台下也说道:“多谢珍妃娘娘挂念,如今本皇子已经好很多了。” 珍妃笑道:“那就好,皇后姐姐,那我们就继续吧?” 见皇后点头,珍妃才开口让下一批选手上台表演。 后院的客房里,程婉馨见众人都离去,才起身下床将衣服重新穿了回来,见上官翎还一脸呆滞的跌坐在地上,忙走过去将她扶到椅子上说道:“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本来这三皇子妃的位子就是妹妹的,如今倒是便宜了我。” 上官翎见程婉馨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尤其是脸上得意的神色怎么的都掩饰不住,心中忽然反映过来,怒道:“是不是你?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让皇后娘娘治我的罪是不是?” 程婉馨冷笑一声说道:“怪只怪你自己蠢,中了别人的圈套,跟我又有何关系?” 上官翎站起来走上前死死抓住程婉馨的衣领,轻轻一拉,便看到程婉馨胸前的斑点吻痕,紫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二章 完胜(大图求月票) 上官翎死死赚着程婉馨的衣领说道:“你竟然为了三皇子妃的位置诬陷我,我要带你去见皇后娘娘,求她为我做主。”上官翎一边说着一脸将程婉馨往客房外面拉。 程婉馨猛地挥开胳膊,将上官翎推出去很远,见她跌坐在地上,走过去用脚狠狠的踩着她的脸颊说道:“上官翎,你聪明点吧,像你这么蠢皇后娘娘又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而且那碗醒酒汤也从未经过我的手,你又如何说是我陷害的呢?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的做一个妾侍比较好,省的连累了整个右丞相府!” 上官翎被踩的偏过头,羞辱委屈和愤恨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淌在地上,她说的都没错,即便是知道这一切都是程婉馨陷害的又如何?她又没有证据,而且她也绝对不能再连累了丞相府。 程婉馨见她躺在地上不动了,用脚又踹了她身子两下说道:“这才听话,以后学着点。”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襟,变换了一下表情,一脸虚弱的走了出去。 程婉馨走后不久,客房里终于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右丞相府的人赶来的时候,上官翎早已哭晕了过去。(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自打程婉馨落座之后,皇后娘娘的目光便有意无意的往她这边看,自然程婉馨最终没能如她所愿上去跳‘轻舞飞扬’,这会儿皇后的心里只求着这件事情不被传出去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经过层层的筛选,裁判们最终选入了六位千金入选,进行最后的比试。 这一次不单单要比试琴棋书画,还有武艺。娜塔公主看着台子上被选中的几个人,见其中还有程婉月,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就连她这样的也能入选?” 她话音刚落,台上的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程婉月一眼,就连一向聪慧的珍妃娘娘都想不到娜塔公主为何要看程婉月不顺眼。 近距离打量,程婉月才看清楚娜塔公主的样貌,见她高高的鼻梁,五官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大的双眼皮深陷在眼窝中,即深邃又明亮,小麦色的肌肤在大红色的锦袍下更突然神采奕奕,倒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儿。只是她那高傲而不可一世的神态让人打心眼里不喜。 程婉月扫了她一眼之后,便恢复往日淡如止水的神态,仿佛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 娜塔公主从她的眼里没有见到像别人那样尊敬和忐忑的神态,忍不住从座位上起身,大步向她走去。绕着她身边转了两圈。 “你为何见到本公主不跪?”娜塔公主问道。 程婉月睨了娜塔公主一眼,清脆宛若天籁的声音响起,“娜塔公主,北疆与我南明王朝的礼节各有不同,而且按我的位分见公主只需行礼便可,无需下跪。” 娜塔公主狭长的眸子上扬,讥讽的笑道:“你只不过区区一个臣女,而我贵为公主,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宫当不起你的一跪吗?” 程婉月笑道:“公主此言差矣,我虽然只是一个大臣之女,却被圣上亲封真言郡主,这郡主虽不及公主尊贵,却也无需下跪,更何况,公主只是北疆的公主,若是我南明王朝的郡主向别国公主下跪,我想就算我愿意,我南明王朝的子民也不可能同意。” 程婉月说的字字铿锵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几句话说的不单单让其他大家闺秀对她刮目相看,就连坐在首座上的皇后娘娘和一旁的珍妃也不由得在心里对她竖起大拇指。嘴角皆带着笑意。 “你!”娜塔公主指着程婉月,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另一只手却忍不住摸向了腰间的皮鞭。 珍妃见状忙站起身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娜塔公主,不若赶紧比试一分高下吧。” 娜塔公主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恨意,点点头将手放了下来说道:“好,那就开始吧,本宫一会儿就会让你知道,得罪本宫是何下场!”说着一转头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珍妃又适时的提醒道:“娜塔公主,既然这轮你已经参与了比试,就不能坐在这里了。你该跟她们一起!” 娜塔愤愤的喘着粗气,抬起屁股又重新走到的队伍中,跟她们紧挨着坐成了一排,心里却暗自想到:“哼,总有一天我会让我父王踏平你们南明王朝。” 比试的第一轮是琴音,比赛的规则是,每人面前摆了一架古琴,裁判选出曲目,由第一个人到最后一个人接力式的弹奏,若是有谁哪段谈不上来,或是曲调不对,肯定会被直接淘汰的。而参赛的曲目自然不会像平日里她们所弹奏的那般简单。 一声零下,裁判给出的是一道‘平沙落雁’此曲正是东寅国二皇子来南朝的时候所弹奏过的曲目,当时尹千夜正在公中为皇帝弹奏,乐师听到此曲后不由的赞道: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但又静中有动。 当时那乐师还问过尹千夜这首曲目从何处学来,尹千夜只不过说了一句这首曲目来自于后世。虽然他们当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短短几年之内,此曲便被各国的乐师传遍。甚至曾风靡一时。但是能真正弹出那种云程万里,天际飞鸣感觉的人少之又少。 很快场上便响起了优雅的古琴声,程婉月被安排在最后一个,整曲琴声下来,尤其是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人们仿佛身临其境,真的听到了大雁群飞的声音。 此轮的评委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曲声之中久久不能自拔,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入奇境,可到了最后的时候,就连裁判自己都不能保证是否能弹奏出此曲真正的含义。 程婉月与娜塔公主对视一眼,因为最后的琴声是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深厚的琴功。此轮下来之后便淘汰了两个人。 接下来的一轮便是棋,四个人被分成了两组,程婉月与娜塔公主各与另外两人对峙。 下棋讲求的也是心境,人品如棋品,但从一个人的下棋方面便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 娜塔公主无可厚非的凡事讲求快很准,很快便将对面的女子杀的片甲不留,行事作风完全跟她平日里一模一样。 而程婉月却是心思缜密,选择步步为营,不仅仅准而且稳,令对手有一种输的心服口服的感觉。 所以这一轮下来,又淘汰掉了两个人。场上只剩下了程婉月和娜塔公主,如今还剩下三道题没有比试。 娜塔公主便提了一个建议,“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三道题,本宫要求裁判依作品打分,总分数最高者胜,大家没有意见吧?” 皇后和几位裁判对视了一眼,又看了身旁的珍妃一眼笑道:“想不到这个程婉月倒真是有点本事,珍妃妹妹依你之见呢?” 珍妃一脸温柔如水的说道:“远道既是客,我也认为娜塔公主这个提议比较好,不若皇后姐姐便依他之言好了。” 皇后点点头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娜塔公主所言吧。现在继续。” 场上便摆开了桌子,摊上宣纸之后,程婉月和娜塔公主对视一眼,娜塔公主又生一计说道:“程婉月,不若我们将书法与画作结合在一起好了,这样也好省时省力,比赛的时间便以一炷香为限好了。” 程婉月点点头,一只手挽起袖口,另一只手执起笔神情淡漠的说道:“也好。” 两个人拿起手中的笔,时间慢慢过去,只见娜塔公主脸上一直挂着胜利者的笑容,笔走龙蛇的在宣纸上快速的勾勒着。 而程婉月依旧是沉着稳定慢条斯理的一点点认真的完成画作。 一炷香只烧到一半的时候,娜塔公主便放下了画笔,将已经做好的画作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只见她画的是一个男子身着银色的铠甲坐在高大的马背上,而他的马背上还搭着一个女子,风吹起长发飘扬,下面还提了一行字,伊人远,相思苦,一经离别,难忍盼归路。 画风唯美,将那份女子判心爱的人回归的心思完全融入在画中,无论是从画风还是从书法上看都无疑是一个佳作。 众人点点头,一脸赞赏的品评着此画作,唯有台下的萧天玦一边饮酒一边观察着程婉月的动静,见她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画作之中,不疾不徐,眼里的温柔怎么都藏不住。 娜塔公主看着台下的他,双拳紧握,恨不得冲过去质问他,为何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她究竟有什么好? 眼见着一炷香就要烧完,程婉月终于放下手中的画笔,将画作呈上。 几个裁判和皇后还有珍妃一见,皆露出震惊无比的眼神,娜塔公主不屑的走过去,当她见到程婉月的画作时,也忍不住惊讶出声。 台下的人见她们如此的神情,更想知道程婉月画的是什么了,很快程婉月的画作被几人轮番点评完之后,才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见程婉月的宣纸上画着一张京都的全景图,犹如一首和谐的乐曲,真实的演绎着南明王朝的京都生活,主要表现的是劳动者和小市民,就连人物,建筑物,交通工具,树木,水流之间的相互关系都画的非常巧妙,而她在上面龙飞凤舞的提了四个大字,国泰民安。整幅作品构图美观且精致,尤其是对人物动作和神情的描绘,简直生动逼真惟妙惟肖。创作技巧也非常娴熟。 程婉月不得不感谢自己的重生,也不得不感谢尹千夜,前世的时候,他只听尹千夜描绘过有这样一幅画作叫清明上河图,今日才得此灵感。 而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对绘画和书法感兴趣,这才能如此轻易的将此画作完成。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赞赏的说道:“不错,如今我南明国可不就是如真言郡主这幅画作一般,国泰民安,此局当属真言郡主获胜。” 她的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都一脸赞叹的神色,即便是娜塔公主想要反驳,却也没有更加合适的理由和借口了。 “我们就比武艺,这场比试我定要让你心服口服!”娜塔公主说着便抽出腰间的软鞭,在空中甩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场所有的人都替程婉月捏了一把汗。 谁都知道北疆的女子各个都好战蛮横且勇猛,不若南明的女子温婉和贤淑,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局肯定是程婉月必输无疑。 就连珍妃娘娘都替程婉月担心不已,好在书法这一局程婉月迎了,即便让娜塔迎了这一局也不会丢了南明国的面子。 想了想便走到程婉月的身边说道:“若是你不想比这一局,便不比了吧。你们也是打和而已。” “不,这一局一定要比。”程婉月却一脸坚定的说道。 珍妃不明所以的看着程婉月,若不是知道她平日里根本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如今都要责备她不识时务了。 “婉月,你这是?” 程婉月给了珍妃一记放心的眼神说道:“珍妃娘娘请放心,婉月自由定夺。” 珍妃点点头,“也好,随你吧,只不过点到为止。”说着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皇后娘娘见状不免借机讥讽珍妃道:“珍妃妹妹这下可真是白白浪费了感情,人家真言郡主丝毫不领情呢。” 珍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浅啜了一口清茶不语。 娜塔公主见状也冷笑一声说道:“不自量力!” 程婉月却走到她身边说道:“既然上一局娜塔公主有个小小的要求,这一局不知道婉月可不可以也提个建议呢?” 娜塔公主冷眼看着她问道:“什么建议?你若是害怕了便自愿认输!萧天玦本公主是嫁定了。”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像是炸开了锅,原来娜塔公主不远从北疆来到南明国却是为了萧郡王,难怪他们刚才看到那副画作的时候,只觉得画面上的男子看着有些眼熟。 三皇子在台下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斜着眼睛看萧天玦,似乎想知道他会如何做,究竟是会选择有权有势的北疆公主,还是会选择毫无根基的程婉月。 似乎已经知道结论,程婉月才没有露出一丝惊讶和恐慌云淡风舒的笑道:“既然是武艺,我们当然要点到为止,尤其是当着贵人的面,弄出死伤倒也违背了本意,不若我们就比试投壶好了。” “投壶?”娜塔公主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我们就比试投壶!想本宫自幼学习射箭,区区一个投壶你以为会难住本宫吗?” 程婉月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每人十只箭依次投入十个器皿当中,谁若是全部投中便获胜。” “好,就依你之言。”娜塔公主说罢一挥手,她的随从便将她的羽箭呈了上来。 程婉月又命人准备了十个器皿,分别是十个花瓶,最大的犹如盆口一般大小,最小的就仿佛是观音娘娘的玉净瓶,那瓶口似乎只能插入一根羽箭,倒是颇有难度。 娜塔公主率先开始,很快便投完了九只羽箭,而且每一只都稳稳的插入瓶口,最后那支娜塔公主率先瞄了很久,稳稳的将最后一只箭投入,眼见着剑尖已经没入了瓶口,大家见状都一脸替程婉月担忧的模样,想着十只箭都投了进去,这局程婉月算是输定了。 就砸这时瓶口忽然炸开,最后一只羽箭散落出来,躺在一堆碎片中。娜塔公主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转瞬即逝,早知这样刚才她就应该拿捏好力度才是。不过,她尚且都投不中,更何况是程婉月呢?所以倒也不用担心。 很快轮到了程婉月,程婉月先拿起羽箭从手上掂量了半天,依次投入前八个瓶口中,到了第九个的时候,羽箭的剑尖在瓶口处晃了一圈才落入瓶子里,险些散落在外,程婉月的一颗心也突然被提起,拍了拍胸口,就开始投入最后一只羽箭。 她先拿起剑尖在眼前看了看,又对着远处的瓶子瞄了一下,足足在手中颠了五六下羽箭才脱手而出。 不像娜塔公主那样,这一次程婉月的羽箭稳稳的落在了瓶子里,瓶子只是象征性的摇晃了两下之后便原封不动的立在那里。 在场所有的人脸上皆露出一丝喜色,不禁为程婉月拍手叫好。娜塔公主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一脸愤恨的走到程婉月的面前说道:“你竟然使诈!” 程婉月问道:“不知娜塔公主此话何解?” 娜塔公主说道:“本以为南明国的人民风质朴,想不到你竟然使诈,明明这是你最拿手的一项,最骗本公主跟你比试,你居心何在?” 程婉月眨着如星般璀璨的眸子,笑道:“娜塔公主此言差矣,所有人都知道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何时会的这投壶的本事?还有刚才我也问过公主,这场比试是在你同意的情况下才进行的,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娜塔公主刚才似乎还在说你从小练射箭,这会儿又怎么会怪罪在我的头上来了?” 此话一出,说的娜塔公主是没有一丝还嘴的余地,也根本没有一个更好辩驳的理由。 程婉月见她不说话,语气淡淡的说道:“娜塔公主,你输了!” 娜塔公主突然从腰间抽出鞭子,鞭子毫无预警的向程婉月挥了过去,程婉月闪躲不及只得闭上眼睛迎上鞭子。 没有预期而来的疼痛感,程婉月睁开眼睛便看到萧天玦挡在自己的面前,一手抓着鞭子,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萧肃气息就知道,他这会儿怒气正盛。 娜塔公主见萧天玦站在程婉月的面前替她挡鞭子,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问道:“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她?” 萧天玦板着脸,却无比腹黑的说道:“你根本就没法跟她做比较。” 程婉月刚开始上来比试的时候心里的确是生气的,可如今见萧天玦如此,嘴角牵扯出的笑容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的。 皇后娘娘见状也忙说道:“既然比试完毕,我看这场百花宴也是时候结束了,今年的百花宴得主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无论如何,赏赐定是不会少的。” 皇后娘娘说罢,便由宣旨的太监宣读了夺魁者的赏赐清单,无非是一些金银财宝和布匹之类的东西。而程婉月对这些都不在乎,她想要的是娜塔公主那颗能解百毒的夜明珠。 “真言谢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只是不知刚才娜塔公主说的话还算不算数?”程婉月说着看着一脸怒气的娜塔问道。 娜塔看了看程婉月一脸讥讽的说道:“怎么?就凭你也想要夜明珠?” “愿赌服输!”程婉月只回了娜塔公主四个字。 娜塔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抵赖,只好让随从将夜明珠呈上。 程婉月拿过夜明珠之后,谢过了娜塔公主就要往台下走去,却被娜塔一把抓住。萧天玦扬了一下眉毛,看着娜塔公主抓在程婉月袖口上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程婉月,我要和你再比过!输的人就自愿将萧天玦让出来。”娜塔焦急的说道。 程婉月回眸看了一眼娜塔公主,又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冷漠的萧天玦摇摇头,“我不会再和你比试的,即便是我输了,你也不可能得到他,第一他不是货物,第二,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到底有多重要。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回北疆去吧。” 程婉月说着自行挣开娜塔公主的束缚,缓缓的往台子下走去,她的脊背挺直,浑身散发着无比自信和傲娇的姿态。仿佛周身都带着光晕,让人移不开眼睛。 萧天玦听完她的话,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里脑子里塞得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那笑容深深的刺痛了娜塔公主的心,她不远万里来到原不属于自己的国度,她苦苦哀求父王一心只想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想到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位置。眼泪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萧天玦,我只想问你,为何你不选择我?我们曾经也算是青梅竹马过,为什么?”娜塔哭的有些撕心裂肺。 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见皇后和珍妃娘娘以及台下的人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我们只是曾经相识,并不是青梅竹马,请你认清楚这一点。回你的北疆去吧,你的父王如今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南明,这一战早晚都要打,我们不会是朋友,只能是敌人。” 娜塔公主一把拉住萧天玦的手腕说道:“如果我求父王和解呢?如果我求父王不要开战呢?你是否会跟我回北疆?即便是我留下来也可以,只要能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就好。” 萧天玦用手一点点掰开了娜塔的手说道:“你父王不会同意的,他的野心你要比我清楚的多,还有,我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我的妻子只会有程婉月一个。” 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知道,程婉月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萧天玦沿途一直走到颜国公府的大门,见程婉月正在门口等着自己,忙大步的走了过去问道:“为何不去车里等?晚上的风大。” 程婉月摇摇头,将夜明珠放在萧天玦的手上:“这夜明珠你要时刻带在身上,既然能解百毒,或许新颜的毒素也能够清除呢。” 萧天玦看着程婉月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往马车的方向走去,他就知道,她喜静不喜争强好胜,今日一事,肯定都是为了这颗夜明珠,可她却为了他,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上,就单凭这一颗能解百毒的夜明珠将来肯定也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许久之后萧天玦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问我?” 程婉月歪着头一脸清纯的模样说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即便我问你,如果你想说岂不也是白问?” 萧天玦简直是被她打败了,明知道她就是这种性子,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若不是清楚的知道程婉月在乎自己,他都会认为她不想问的原因是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吃醋不会在乎似得。 萧天玦见她真不打算问下去,只好自己说道:“我和娜塔是在北疆认识的,那时候我随着父王出征,首次去战场对阵的便是娜塔。她的确是骁勇善战,而且身上有一种永远不会服输的性格深深吸引了我。” 萧天玦说到这里,见程婉月的眉头快速的挑动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这一动作却被萧天玦捕捉到了,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后继续说道:“不过我是以一个军人的姿态欣赏她,而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女之情。直到有一天她受伤被俘,是我亲自将她拉在马背上带回了军营。” “然后就有了今日的那副画作?”程婉月终于开口。一股浓浓的醋意也随之蔓延到整个车厢内。 萧天玦见状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喜欢看程婉月吃醋的模样,那娇嗔的神态,让他简直欲罢不能,若是让程婉月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肯定会要说他BT的。 “是的,那幅画便是那天的场景,后来我将她带回军营之后,作为战俘,娜塔是要被处死的,不过她的身份特殊,我要求父王留她一命,以换我被北疆抓去的将士们。”萧天玦继续说道。 “那后来呢?”程婉月似乎为他的故事所动容追问道。 萧天玦看了一眼程婉月,轻轻为她整理了一下发丝说道:“后来娜塔如愿的回到了北疆,以她一人,换了我军数百将士的人命,我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可是从那时候开始,娜塔便带着人三番五次前来挑衅,只不过是求我跟她决斗,为此她杀了数十人,直到我出战将她打成重伤之后才罢休。” 程婉月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神情说道:“她或许是不服输,或许是站在两国交战的立场上做事情,可我认为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也不过终是一介莽夫而已。” 萧天玦看着她半晌,深邃的眸子似乎想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程婉月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嗔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萧天玦摇摇头,“没什么,你总是能带给我不同的感受,但是不管怎样,都使我欲罢不能。”说着便在她唇上印上轻轻一吻。 程婉月双颊娇艳无比,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萧天玦问道:“你的故事似乎还没有讲完。” 萧天玦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你这是在转移我的视线和精力吗?” 程婉月不语,只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下文。 萧天玦无奈只好继续说道:“后来又是抓了她三次,放了她三次。之后她便像是个影子似的,我去哪里她总能找的到我,也不怕被我军的将士发现。” “是啊,她知道你肯定会放过她的嘛!”程婉月语调有些怪异的说道。 “再后来就是我回来了,然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萧天玦将她搂在怀中说道。 程婉月依偎在他怀里突然仰起头问道:“那你曾经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呢?” 萧天玦忙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当然没有,我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我当然清楚的很,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像你似的给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不,应该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使我的心跳的如此快,如此疼。” 他想到第一次与程婉月见面,她哭的如此凄惨的模样,如今还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他发过誓,将来一定不会再让程婉月那么如此伤心难过的掉一滴眼泪。 程婉月淡笑了一声说道:“那我倒要感谢一下尹千夜了,若不是他,我今日也无法获胜。” 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又聊了很久,马车不知晃了多久终于到了侯府,程婉月早已歪在萧天玦的肩膀上睡着了。 惊雷在帘子外说道:“主子已经到了,侯爷他们好像等在门口呢。” 萧天玦听罢,只得将程婉月叫醒,若是在平日里每人的时候他就直接抱着程婉月进去了,可这会儿人正多,他总不能坏了程婉月的名声。 “到家了,你醒醒吧。”萧天玦的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程婉月揉了揉迷蒙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竟然睡着了。” 萧天玦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今个儿肯定累了,先回府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晚些时候我就不过来了。” 程婉月点点头,匆忙的走下了马车,见侯爷他们都在,便跟着他们一起进了侯府。 萧天玦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在自己的视线里完完全全的不在了,才命惊雷匆匆的赶回王府。 萧天玦回了王府之后,直接来到了萧王爷的书房,见他的肩膀上缠着绷带忙问道:“父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早接到探子的线报,说你们遭遇了伏击,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老王爷见萧天玦如此关心的神色,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多少年了,他们父子终于冰释前嫌了,他等这一天实在是等了太久了。 “无碍的,我带着一队人原本按照以前的记忆去寻找巫族的所在地,没想到经过一处密林的时候遭遇到了伏击,想来这些人应该知道有人要去。” “那知不知道伏击你们的人是谁?”萧天玦问道。 萧王爷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早有准备不说,而且也不恋战也不乘胜追击,根本没有给我们留下抓活口的机会。” 萧天玦冷着一张脸,半眯着眸子说道:“不过父王,他们这一次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提示。” 萧王爷扬起眉问道:“哦?什么提示?” 萧天玦一脸肯定的说道:“不管这一路人是谁,他们既然等在那里伏击父王,只能肯定您走的那条路一定是对的,它肯定是通往巫族的必经之路,而且他们还不想让你找到这个地方,也不想让你找到娘亲,看样子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件事情一定跟荔园阁里的那位有关。” 萧王爷也点点头,非常认同他说的每一句话,想了半天突然问道:“我听说北疆的公主娜塔过来了,今日的百花宴如何?没出什么事情吧?” 萧天玦便将今日百花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跟萧王爷说了一遍,末了说了一句话。 “父王,我想尽快迎娶婉月进门,我怕娜塔公主一回北疆,北疆的国王必定会攻打南明,这场战事在所难免,我肯定是要去边关上战场的,尤其是婉月还让我帮她一个忙,可侯府中大夫人的事情我还没有查完,我怕婉月留在那里会有危险。我必须要在去战场之前先将婉月娶进门。” 萧王爷虽然支持萧天玦的决定,可想了想荔园阁那位便一脸担忧的说道:“话虽如此,可王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就不怕婉月…”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这个我暂且不担心,王府的守卫森严,而且她既然现在还留在府中不肯离开,肯定是还有目的没有达到,轻易不敢动手。而且王府里也有父王你坐镇,婉月应该会没有事情的。” 萧王爷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随即咧开嘴,“嘶---”一不小心便牵动了伤口。缓了半天说道:“既然如此,本王明日便如侯府提亲!” 萧天玦点点头,又说道:“这纳采礼要如何?” 萧老王爷见萧天玦那副模样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忍不住逗了逗他,“这纳采礼就按王府的制度办,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征战北疆肯定也有不少的好东西,就算娶个皇后回来都应该绰绰有余了。” 萧天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心里清楚。” 萧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不过你得先陪我下两盘棋,若是赢了我,我就答应你!” “一言为定!”萧天玦说着撩起衣角坐在萧王爷的对面,门外的窗纸上头一次倒影出父子两人共同下棋的模样。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三章 下聘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便被请到了老夫人的佛堂,老夫人询问起昨天在颜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得知程婉月得了一颗可以解百毒的夜明珠,便问道:“三丫头,你昨日得的夜明珠怎么没见你带着?” 程婉月看了看老夫人不知道她突然问此话有何事,便说道:“祖母,那东西太贵重,婉月也不好一直带着,便让我寄存在别处了。” “寄存在别处了?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一脸不解的问道。 程婉月神情有些淡然的说道:“祖母也知道这夜明珠有多么贵重,尤其是昨日在颜国公府那么多人在场,都知道如今这夜明珠在我手里,孙女儿就寻思着,左右孙女儿也留不住它,索性便让萧郡王帮孙女儿保管了。” 老夫人听完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倒是坐在下首的大夫人听罢,尖锐的声音说道:“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你说送人就送人了?你也不问问这侯府里的人答不答应,你简直太不把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 程婉月冷眼看向大夫人,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却很僵硬的说道:“那夜明珠和侯府有和关系?我为何不能送人?” 大夫人冷哼一声,呕心的慌道:“怎么就不是侯府的东西了?你既然还是侯府的姑娘,得了东西自然首先要孝敬长辈,平日里你不尊重我也就罢了,可如今老夫人还在,你难道都忘记自个儿的祖母了吗?” 看着强词夺理的大夫人,程婉月都被气笑了,“您这话是在诅咒祖母吗?那夜明珠贵重就贵重在能解百毒上了,难不成母亲的意思是祖母病了需要那东西?” 老夫人见两个人不停的争吵,忍不住将手中的佛珠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吼道:“够了,都住嘴!” 大夫人和程婉月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嘴巴。 老夫人看了看程婉月,叹息一声说道:“祖母并非想要那夜明珠,无非是听你母亲说了想见识一下罢了,既然那东西是你赢来的,自然就是你的,你想如何处理都行,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免得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一个老婆子图自个儿孙女的东西呢。老身可丢不起那人。”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有意识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大夫人,见大夫人面露一丝不屑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下人来报,说萧王爷带着萧郡王突然来了侯府,侯爷让老夫人和三姑娘赶紧去前厅呢。 老夫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依旧眼神迷茫,便在莲花婆婆的搀扶下往前厅走去。 大夫人也同样好奇,既然萧王爷和萧郡王到了,老爷竟然没让她这个当家主母去前厅,反倒是叫上了程婉月,虽说程婉月如今和萧天玦已经订了亲,可那毕竟只是一道圣旨而已,大夫人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在她们的身后也往前厅走去,二夫人和三夫人见状也犹豫着跟在她们的身后。 程婉月和老夫人进了厅堂里面,便看到了站在萧王爷一旁的萧天玦。高大宽厚的身材,深邃的媚眼,高直的鼻子,坚毅精致的下颌,还有一脸淡漠的神情。那神情只有见到程婉月的时候,才会有一点点暖意。 萧王爷见她们进来,爽朗的笑道:“聘礼都在门外候着了,既然你们都在那便出去热闹热闹,也给我们王府做个见证,婉月!这是礼单子,你好好对一对。” 萧王爷说着便将一沓命下人交到绿萝的手中,绿萝又放到程婉月手中。 程婉月怔了一下,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道:“聘礼?什么聘礼?” 侯爷见自己姑娘那副傻样忍不住佯装恼怒的说道:“还能有什么?萧王爷一大早便命人带了聘礼来,如今聘礼都在侯府门外摆着呢。” 萧王爷也笑道:“就是,既然是你的东西,你便出去清点一下也好,如果还觉得缺什么就跟本王说。只要是王府有的,一定给你送过来。” 程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嗔怪的看了一眼萧王爷,好像自己就有多爱财似的。随即看了一眼萧王爷身边的萧天玦,他就站在自己的对面,她微微侧了头,笑盈盈的看着他,从心里散发出的欢喜照亮了她的明眸和小脸。 大夫人见状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今早上一道圣旨到了侯府,原本三皇子是打算纳婉馨为侧妃的,可如今倒是变成了娶正妃,想着皇子娶亲,按礼制聘礼少说也有六十六抬,六十六抬的聘礼从侯府前门一直能延伸到大街上去。” 虽然三皇子的聘礼还没到,可南明朝的确是有这样的礼制,想来大夫人说这话无非是想挤兑程婉月和萧天玦了。 老夫人听出了大夫人的弦外之音,眉头皱了皱心里越发不得意这个沐氏,但也有些担忧的看向萧天玦。 萧天玦丝毫没有动容,只是对程婉月温柔的说道:“婉月,准备仓促,实则是我昨夜才央求父王今早来提亲,只准备了三百抬聘礼,剩下的二百抬等我过几日出门回来再补给你。”说着竟然毫不避嫌的走过去拉起程婉月的手,和她一起往厅外走去。 不仅仅是大夫人听了这话气的直哆嗦,就连在场包括侯爷在内的人都被萧天玦如此大的手笔吓到了,五百抬聘礼?打南明国开国以来就没有人用如此多的聘礼娶妻,就连当日皇上迎娶皇后的时候,不过也才两百抬而已。五百抬的聘礼即便是娶个仙女儿回去也足够了。 萧天玦牵着程婉月的手,率先走了出去,萧王爷见状哈哈笑着说道:“各位也甭愣着了,都可以出去看看,本王和老夫人还有侯爷商议一下婚期。” 这个萧王爷说话也的确够气人的,人家当家主母的沐氏明明在场,他却完全视而不见一般,丝毫把她当成空气,就连商议女儿婚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也都是由老夫人代劳的。 大夫人站在原地一直哆嗦着,只觉得血气上涌,心中有些发闷透不过气,很快眼前一黑便栽了过去。 侯爷见状,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命程福请了大夫,又让人将大夫人抬了下去,这才和萧王爷开始商议起来。 萧王爷下聘礼的事情很快便传入了侯府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等程婉月和萧天玦携手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帮人早已聚集在侯府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那装着满满聘礼的大箱子排成一排,一直向街道那边延伸,根本就望不到头。 有不少的好信者还亲自去看了看,究竟这三百抬的聘礼能排到哪里去。大街上也有不少人看着这一幕,却不知是哪家下聘竟有如此大的手笔,震惊之余,也让然羡慕不已。一打听才知道是萧王府萧郡王下聘侯府程三姑娘。 北疆公主的马车正在大街上堵着,坐在车里的娜塔正心里烦闷想叫人把这些人散开,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气的火冒三丈的就从马车上下来,抽出手中的鞭子顺着人群就走了过去。 跟在北疆公主身后的一个丫鬟见状不禁咂舌道:“公主,想不到这满大街的红木担子和抬盒居然都是萧郡王下的聘礼,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吧?” 娜塔公主回手便是一鞭子抽在那丫鬟的身上怒吼道:“住嘴!” 那丫鬟忙低下头,不敢言痛,小心翼翼的跟在娜塔公主的身后往人群前面走去,也不敢再发表任何的言论了。 此刻的惊雷正宣读聘礼,“第十八抬,银狐六十六张,紫貂八十八张。” “第十九抬,纯金头面,红宝石头面,南海东珠头面各十六匣。” “第二十抬,东街商铺地契,共二十家。” “第三十五抬,红海珊瑚,翡翠花雕,紫玉屏风,各色摆件共五十六个。” 程婉月看了一眼旁边的萧天玦忍不住说道:“这些也太多了吧。” 萧天玦侧头看着她,“不多,等我回来还有。” 程婉月淡笑着回望着他说道:“我觉得已经足够了,你这是要让我轰动整个南明王朝啊。” 萧天玦睨了她一眼,非常霸道的说道:“我要你轰动整个天下,我愿意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程婉月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萧天玦,这样炫耀真的好吗? 萧天玦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的说道:“我愿意。” 只要这个人是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四章 议亲 惊雷还在一旁念着聘礼单,每念完一样便让程婉月的乳娘何妈妈过目抬入府中。 娜塔公主走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两个人正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愤怒的扬起手中的鞭子甩了过去。 萧天玦感觉到有一阵风向着程婉月的方向袭击,将她搂在怀中一闪身躲过了娜塔公主的袭击。 “你做什么?”萧天玦黑着脸,冷冷的看着娜塔公主问道。 娜塔公主阴着脸紧盯着程婉月,回答到:“我不许你娶这个女人,在边关的时候我就说过,这辈子你能娶的人只有我。” “没有用的,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最好赶快回你的北疆去!”萧天玦将程婉月护在身后。 娜塔公主想要靠近萧天玦,却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凛气息吓到,硬是没敢迈出一步。“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究竟哪里不如她?”她喊得近乎歇斯底里。 萧天玦看着娜塔公主连话都不想说一句,只是侧目看着身后的成晚也,见她一脸疲惫,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若是累了我们便进去吧。” 程婉月点点头,“也好。” 娜塔公主见他们要走,忙走过去拦在他们的面前说道:“萧天玦,我拜托你把话说清楚好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萧天玦停下了脚步,回头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说道:“我不讨厌战场上的你,却很讨厌这样紧追着不放的你。” 娜塔公主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天玦带着程婉月离开的背影,他竟然说讨厌自己?为什么?就因为自己这样苦苦的纠缠?就因为自己喜欢他? 娜塔看着依旧在不停忙碌的人们,看着那一抬抬喜庆的红木箱子,顿时觉得好悲凉。她不知道这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驻足了好久,娜塔突然像是找到了方向似的,小声说道:“既然你喜欢战场上的我,那我们就战场上见。” 她说着将鞭子重新放回腰间,迈开大步离去,即便是成亲又怎样?她会在战场上留住他的。 “走吧,我们回去。”娜塔公主对着随行的侍卫说道。 “公主,我们是回宫吗?”那侍卫兼车夫问道。 娜塔公主摇摇头,“给驿站的侍卫队发信号,让他们找准机会偷偷离开,我们马上回北疆,回去之后我要跟父王说,立马开战!” 侍卫点点头一脸恭敬的说道:“是。”那神情仿佛期盼着这场战士已久了似得,北疆的每个人身上都流淌着骁勇的血液,好战不服输似乎是别人对他们的评价。 萧天玦并不知道,他的一句话会给他今后带来怎么样大的麻烦,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萧王爷和侯爷两个人正商量着具体成亲的日子,可商量商量两个人就又打了起来。 原来侯爷想要等程婉月及笙之后再出嫁,可是程婉月今年才十三岁,十五岁才及笙,这要算下来还得近两年的时间,萧王爷哪里等得了那么长时间?若是让萧天玦知道了不得疯才怪呢。 本来侯爷也觉得两年的时间或许对萧天玦来讲有点长,于是退一步的问道:“那依你之见,让他们什么时候成亲最好?” 萧王爷没说话只是比了一根手指。 侯爷挑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意思?一年?一年也成,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俩看看一年后有哪些好日子。” 萧王爷摇摇头,“本王说的可不是一年。一年时间太长了,就算玦儿能等得了,本王还着急抱孙子呢。” 侯爷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冷着嗓音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总不能一个月吧?那可不行,太仓促了!我肯定不同意。” 萧王爷又摇了摇头,“本王说的是一个星期,本王算过了,七天后就是七月初十恰巧就是个好日子!” “什么?”侯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茶盏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声。“七天?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七天的时间婉月连嫁衣都绣不出来,你少跟我在这出幺蛾子!” 萧王爷见状,也生气的站起身骂道:“你个老匹夫,嫁衣我会请宫里最好的绣娘赶制,你担心个什么劲?”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老夫人坐在首座上见状忙闭上眼睛,念起了佛号。 萧天玦和程婉月相携着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两个人正在院子里动起手来,院子里散落着一地的落叶和碎片。一旁的侍卫和下人只能干瞪眼不敢上前。 “哐啷”一声脆响过后,就听侯爷怒吼道:“哎呀我的祖宗啊,那是我最喜欢的兰花,你竟然把它踢碎了!”说着便又冲了过去。 “本王乐意!”萧王爷一边还手,一边一脸的幸灾乐祸。 程婉月和萧天玦对视了一眼,额头上划过两条黑线。最后还是程婉月看不下去了忙说道:“你们快住手。” 正在兴头上的两个人哪能听进去她说的话,打的更加激烈了起来。程婉月一脸无奈的看了萧天玦一眼,那无助的小眼神让萧天玦心痒难耐,赶忙提起真气来到两个人的中间,强行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你竟然敢对你未来岳父动手?”侯爷一脸怒气的看着萧天玦。 程婉月见状忙走过去拉住侯爷的衣袖问道:“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呢?” 侯爷收起长剑,冷哼一声说道:“你问问他们,哪有他们这样办事的?” “究竟怎么回事?”萧天玦也问道一旁的萧王爷。 只见萧王爷一脸委屈的说道:“老子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说要尽快娶婉月这丫头的,谁知道那个老匹夫说什么也不同意让你们那么早成亲,他不是该打是什么?” 程婉月脸色顿时羞得通红,这事还真不是自己成插嘴的。只好扶着侯爷站在一旁。 侯爷也跟程婉月说道:“你今年才十三岁,我岂能让你那么早成亲?怎么也得等到你及笙以后才行,不然等将来有了孩子,生孩子可是一个大关,尤其是你的身子还那么虚弱。” “爹!”程婉月嗔怪的看了侯爷一眼,说成亲的事情怎么就又扯到孩子身上了? “我跟你说的是实话,你忘了你娘亲是怎么去世的了?”侯爷一提到秦氏,眼里露出一丝哀伤的情绪。 萧王爷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却依旧不能妥协。“南明和北疆的战事一触即发,天玦过段时间肯定是要去战场的,总想着让他离开之前将亲事成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萧王爷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了,侯爷也不是不懂,这战士迟早是要打起来的,现在只等着北疆的公主回去之后,恐怕那北疆王也就肆无忌惮了。 许久之后,萧天玦突然开口对着侯爷说道:“不若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之后吧,我向您保证,婉月未及笙之前我绝不碰她。” 侯爷见他一脸诚恳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罢了迟早都要成亲的,“好,就按你说的办,若是婉月这丫头还未及笙之前便有了身孕,我定要让你好看!” 侯爷说完一甩衣袖便率先走了进去,萧王爷见状忙跟在他身后,双方交换了一下更贴,又选了一下日子,婚期最终定在了七月十八。老夫人看了看程婉月也没有说些什么。 “既然你们把日子定下来了,这段时间婉月哪里也不要去了,赶紧张罗张罗准备出嫁用的东西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到佛堂来问祖母。” 程婉月一脸乖巧的点点头,“祖母,孙女儿知道了。” 老夫人又看了一眼侯爷这才让莲华婆婆搀扶着离开了前厅。 老夫人刚以离开,萧天玦忽然说道:“侯爷,既然我和婉月马上就要成亲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侯爷拧了一下眉问道:“哦?什么事?” “我要说的就是侯府的大夫人沐氏,虽然我不应该插手侯爷的家事中来,可若是此事牵扯到婉月身上,我就不得不插手了。”萧天玦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神情,想到大夫人曾经对程婉月做过的事情,浑身便不自觉的散发出冷凝的气息。 侯爷阴着脸,若是平时萧天玦说这样的话,他肯定早已经爆发了。可如今他即将是自己的姑爷,即便是被当众打脸也只好强压怒气。 “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从北疆那面查起,我怀疑大夫人跟北疆有联系,甚至是整个沐府,包括沐老将军在内,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这样,那么北疆一旦开战,南明内忧外患。必须将此事查清楚。”无论如何,萧天玦绝不会让南明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他记得从小他父王就说过一句话,他们萧王府祖祖辈辈都是为了南明的江山而生存的。无论皇帝是谁,这点永远都不能改变的。 侯爷想了许久,见萧王爷一直在一旁饮着茶,始终没有说话,半晌站起身向外走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个信封状的东西交到萧天玦手中。 “你也可以先看看这个,具体的怎么做,你再定夺吧。” 萧天玦将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封老旧的密函,看上面的日期这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东西了。 萧天玦一脸凝重的打开密函,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北疆的文字,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萧天玦问道。 侯爷摇摇头,“这是我十三年前上战场截下的北疆捷报,上面的北疆文字我能看懂一些,但是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我研究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头绪,只知道这个符号跟一个古老的巫族有关。” “巫族?”萧天玦回头看了萧王爷一眼,见他依旧在喝着茶忙将手中的密函递过去说道:“父王,你看看能看懂吗?” 侯爷一脸疑惑的看着萧王爷问道:“你知道巫族?难道你能懂巫族的语言?” 萧王爷看了两眼手中的信函重新扔到萧天玦的怀中说道:“我不懂。” 萧天玦将信函仔细的收了起来征询侯爷的意见说道:“这封信我能不能带走?我想找人研究一下。” 侯爷点点头,“不过你要收好了,自从这封密函到我手里之后,侯府十三年来始终刺客来翻东西,我若是猜的不错,他们要找的就应该是这封密函才对。” 萧天玦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着用它来抓到侯府的刺客呢。” 几个人又聊了很久,直到晚饭过后,萧王爷和萧天玦两个人才离去,离开之前萧天玦跟程婉月说道:“我会离开几天,记得等我回来,这段时间你什么事情都不用想,只要乖乖的等着嫁给我便好了。” 程婉月娇羞的点了一下头,目送着她离开。 邻近戌时的时候,皇宫内又传了一道圣旨给二房的程婉馨,程婉馨今日之内连接到了两份圣旨,原来第一份圣旨是宣读程婉馨为三皇子的正妃,可婚期却没有写,如今这第二道圣旨便是专门给三皇子和程婉馨定的日子。 原来今日三皇子在宫里也知道了萧天玦去侯府送纳采礼的事情,也不知道侯府中谁将程婉月的婚期传了出去,这不三皇子一听便也将日子定在了七月十八,与萧天玦竟然同一天娶亲,这下可忙坏了二房。 尤其是程婉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笑容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可一想到今个儿程婉月出尽了风头,便觉得心里堵得慌,那三百抬纳采礼可真真是让所有人都红了眼睛。 而且程婉月出嫁的时候有她娘亲留下的嫁妆傍身,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二夫人虽说能拿出点嫁妆吧,也无非是些平常的东西而已,大夫人那里是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程婉月搜刮走了。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程婉馨越想越气,最后直接站起身往程婉月的锦绣阁走去。 程婉月刚洗完澡正准备躺下睡了,却听碧月在外面说道:“姑娘,四姑娘过来了,此刻正吵着要见你呢。” 程婉月披上外衣,重新点燃了烛火问道:“这么晚了怎么回事?” 绿萝推门进来摇摇头,“四姑娘在楼下的内厅里呢,这会儿偏要上楼,奴婢让碧月看着她呢。” 程婉月披散着头发,穿上鞋往楼下走去,一进内厅便看到程婉馨一身怒气的跟碧月吼叫着,“你这是什么茶水?就这东西也敢招呼我用?信不信我让人发卖了你?” 碧月心里有些不屑,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见程婉月走进来,忙笑着迎了上去。“姑娘,您来了。” 程婉月睨了一眼程婉馨冷冷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要把我这丫头发卖到哪里去?” 程婉馨见状忙一屁股从椅子上起来,走过去一脸笑意的说道:“你这个丫头啊,都被你惯坏了,我这只不过是替姐姐教训一下而已嘛,姐姐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程婉月嘲讽的笑道:“我锦绣阁的丫头想养成什么样就养成什么样,她们只要记得忠于主子就好,其它没有必要的外人,这种态度已经好很多了。” “你!”程婉馨刚要发作,却想起来今日来此的目的,忙咽下了心中的怒气说道:“姐姐不会是怪我这么晚还来打扰姐姐吧?” 程婉月不愿意跟她打哈哈,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没必要跟我兜圈子。你要是没事我还要去休息。”说着还不忘打了两个哈欠。 程婉馨悻悻地说道:“我知道大夫人曾经得罪过姐姐,不过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私吞了她的东西啊!” 这话说的让程婉月听着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私吞了她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嫁妆啊,程婉玉的那些嫁妆。”程婉馨忙说道:“你瞧婉玉出嫁的时候,可是什么嫁妆都没有,三姐姐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 程婉月冷笑一声问道:“即便如此也是程婉玉自己的事情,跟你又有何关系?而且程婉玉也已经出嫁了,如今还来提这些做什么?” 程婉馨扭着手中的手帕说道:“过几日我便要与姐姐一同出嫁了,想着姐姐出嫁的时候能有那么多嫁妆,倒是显得妹妹有些寒酸了。” 她说着一脸可怜相的看着程婉月,想等程婉月接话,可程婉月偏偏当作没听见似得,轻轻啜了一口茶,打着哈欠。 程婉馨心里这个恨啊,忙又接着往下说道:“既然如此,姐姐不若把大夫人的那份嫁妆分给妹妹一些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程婉月恨不得将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在她脸上,就连绿萝和碧月听了都觉得程婉馨可笑至极。 “为什么?还有一点你要记住,那不是大夫人的那份嫁妆,而是娘亲秦氏留给我的。”程婉月冷冷的提醒道。 程婉馨‘噌’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你骗人!程婉月你还要不要脸?那东西明明就是你从大夫人那里要来的,怎么能说是你娘给你留下的?” 程婉月懒得理她也懒得跟她辩解,有那功夫她还不如消停的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呢,于是也站起身说道:“我这锦绣阁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若是没有事情的话还请你出去!”说完还不忘跟一旁的绿萝交代,“她若是赖着不走,便让追风请她出去。”说着便转身离开,回楼上睡觉去了。 “你敢!程婉月,我可是未来的皇子妃!你敢对我无礼?”程婉馨怒吼着冲着程婉月离去的背影喊道。 绿萝小声嘟囔道:“我们家姑娘还是未来的郡王妃呢,有什么了不起!” 等了片刻见程婉馨还是一直在破口大骂,绿萝果真拍了拍手,追风便走了进来。 “姑娘吩咐了,任何打扰她休息的人,都让追风大哥请她出去。”绿萝瞄了一眼程婉馨,见她似乎还不相信他们会真的把她丢出去。 追风毕竟是萧天玦的人,侯府里除了侯爷是萧天玦未来的岳丈他不敢妄动之外,剩下的他还真就不放在眼里。 拎着程婉馨的衣领便提起闪了出去,甚至都没有走院门,直接顺着墙头便把她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程婉馨被摔得结结实实的。她站起身一边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心里恨不得剥了程婉月的皮,脑子里忽然想到那些嫁妆都封在库房里,心生一计想着等过两日她剩下的二百抬嫁妆都到了以后,她一定要一把火给她烧个精光,一件都不留,到时候她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着她出丑! 一想到这里,程婉馨就觉得自己的气顺了很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二房。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五章 一触即发 第二日一早,萧天玦带了几个人便匆匆离开京都向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而侯府的二房也没有闲着,三皇子一早就派人到侯府下聘去了,临近巳时又亲自倒了一趟侯府,算是给足了侯府二房的面子,也算是给足了程婉馨的面子。 尤其是当下聘的聘礼被抬到侯府的时候,侯府二房的人见那一长队抬担子的人直接排到了大街上,壮观的场面不次于昨日萧天玦下聘的模样。 二夫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将礼单子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来一看,顿时惊呆了,问道:“也是三百抬?” 程婉馨一直站在老夫人的身旁,一脸小媳妇儿的模样,偷偷关注着三皇子,听二夫人说到聘礼也是三百抬的时候,心里也惊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幸福满足的模样。 二夫人将礼单子重新交到小太监的手中说道:“劳烦公公对单子吧。” 小公公看了一眼二夫人又看了一眼三皇子,见三皇子脸色有些阴沉,犹豫着说道:“这…” 程婉馨见状忙问道:“怎么?叫你念你就念,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哪家下聘礼不都是要对礼单的?”那语气俨然一副皇子妃的模样,架子派头十足。 小太监无法只得照着礼单念,念一样,东西便被抬进去一样。“第八十七抬,金银玉器十匣子。” “第八十八抬,古董花瓶摆件十五件。” “第八十九抬,锦衣布料二十匹。” 小太监一样样的念着,红木箱子一个个往侯府里抬着,程婉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刚开始那几十抬倒是还像点样,可越是到了后面越觉得像是凑数呢? 尤其是清单上竟然还有锦衣布料这种便宜的东西,这些根本就连大户人家的千金都不会要的东西竟然也在聘礼中,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再想想程婉月当初的礼单上,那一抬抬的狐裘大氅,还有那四季的衣料可都是云锦的。世人都知道云锦衣料难能可贵,属于千金难买,一般只有宫里才有的东西,可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恐怕也没有那么多。 程婉馨这会儿终于知道为何刚才二夫人说要念礼单子,三皇子一脸的不高兴了,原来他不过是想着不丢面子才会想办法凑齐了这三百抬的东西。 程婉馨越想越觉得丢人,忙摆摆手说道:“行了,不用念了。剩下的等抬进去之后让人对一遍就好了。” 小太监一听,也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忙将礼单子重新交回二夫人的手中。 三皇子冷着眼睨了程婉馨一眼,又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见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写着心照不宣几个字,心里那股闷气怎么也发泄不出去,而且他今日来侯府的目的无非是想看到程婉月,想见一下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却未能如他所愿。程婉月压根都没过来看热闹。 也是呢,像她那种云淡风轻的人又岂是这些人能够比的上的?他开始有些后悔,为何当初没能早早的发现程婉月的不同?为何会那么快的就下定论,当初最先说退婚的是自己,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本以为和自己退婚,她的婚事必定会一路多坎坷,却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与萧天玦定了婚。 那个从小到大都比自己要强的男人,让他心里有所顾忌的男人。那个一直让他讨厌的男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三皇子感觉如鲠在喉,心中有一团火焰似乎在叫嚣着想要冲出体内,喉咙处感受到一抹腥甜。他强行将它压了下去,冷着脸说道:“既然纳采礼已经核对完了,那本皇子就先告退了。” 说罢便起身匆匆往侯府外走去,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还来不及跟他行礼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三皇子出了侯府的大门,直接的坐上了马车,大腿刚迈到马车上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随行的侍卫见状,忙问道:“三皇子,您还好吗?” 三皇子摆摆手,“赶紧回宫,本皇子不想再呆在这里。” 侍卫点点头,扬起鞭子便抽向了马背,马儿吃痛飞快的冲出人群,向着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三皇子去侯府送纳采礼这件事情对世人来讲,不过是个小插曲。因为今日清晨街上满是士兵侍卫在巡逻,虽然没有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好信的人还是打听到了一丝消息。 原来就在昨夜,北疆的公主连同她的侍卫队忽然一夜之间从京都城中撤了出去,而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走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么多人究竟是如何出了城的。 今个儿一早皇上早朝,将朝中的大臣骂的狗血淋头,这才下令命人在全城及城外搜索,势必要找到北疆的公主。 “皇上,依臣之见,北疆的公主以及侍卫队能在京都城中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这当中必定有我南明国的人做内应,否则她们为何会离开的如此迅速?”侯爷在朝堂上忍不住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朝中大半的重臣便点头附和,“的确如此,皇上不若派人将守城的侍卫长交给大理寺卿,让他严加审问便知。” 所有人的话引起了皇帝的深思,他是气糊涂了,根本还没有想到这方面的问题,如今再细一想,好在这次是放走了一个北疆的公主,可若是他日北疆兵临城下,他这个皇帝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人,将那个守城的侍卫长交给大理寺卿严加审讯。今日务必要给朕一个交代。”皇上说完便拂起衣袖离开了。 所有的大臣们站在大殿之上连连摇头,脸色变得异常沉重。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开战了。 侯爷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沐老将军的一举一动,见他凝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半晌,眯着眼睛往殿外走去,忙跟了上去。 “岳父大人请留步。”侯爷追到殿外叫住了沐将军。 沐将军回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道:“哦?贤胥有何事?” 侯爷走上前说道:“岳父大人就北疆公主回北疆一事有何看法?” 沐将军摇摇头,“哎,看样子我真的是老了,你现在问我,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单从这件事情上看来守城的侍卫长的确是有嫌疑,而他们又都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虽然皇上今日并没有迁怒于我,但是我能看的出来,皇上这次真的很生气,看样子我离着告老还乡的日子不远了。” 侯爷见他一直在避重就轻,心中冷笑又继续追问道:“那岳父大人事前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 沐老将军眯着眼眸,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神情冷冷的说道:“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我?” 侯爷摇摇头,“女婿不敢。” 沐老将军冷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如果你下次再要怀疑我,就请你找出证据来。”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侯爷驻足在原地看着沐将军离开的背影许久,才迈开步伐向着皇宫的大门走去。 程婉月呆在屋子里绣着嫁衣,虽然萧王爷说过要请宫中最好的绣娘为她绣嫁衣,可她一直认为成亲当日穿着自己绣的嫁衣才算完美。 “小姐,外面都传,昨日北疆公主带着侍卫队离开了京都,说是要打战了呢。”绿萝一脸焦急的走进来说道。 程婉月放下手中的绣活,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忽然叹息一声,这场战事看样子是避免不了了。 “你去告诉追风,让追风告诉几家店铺的掌柜,前些日子收的粮一定要收好了。再派人去北边再多收些粮食回来,即便是高价也没关系。” 绿萝点点头应声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程婉月见绿萝出去了,又忙将碧月叫了进来,“你去找追雨,让他想办法将这包药送进沐府,偷偷地交到程婉玉的手中,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 她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纸包放在碧月的手中,她的直觉告诉她,程婉玉一定知道什么事情,或许她就是搬倒大夫人的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碧月将药纸包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走了出去。 程婉馨等到三皇子离开之后回到二房,将桌子上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心里愤恨难平,根本就等不得程婉月所有的纳采礼都到再动手了,她决定今晚就要让那些东西都化成灰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六章 燃烧殆尽 等她们都走后,成晚也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想起昨夜程婉馨提起嫁妆的时候那贪婪和阴狠的眼神,再听绿萝说起今日三皇子来送纳采礼的情形,她觉得这些彩礼放在前院的库房里指定是不安全。 按说以前的程婉馨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可自从程婉玉出嫁以后,她总觉得这个程婉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行事作风也越来越像程婉玉。所以她在心里才有个大胆的猜测。 “乳娘。”程婉月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何妈妈走进来见程婉月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忙问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摇摇头,“追风和追雨都出去做事了,您让王生进来,我有事情交代他。” 何妈妈点点头应声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王生便走了进来,他比起刚来府里的时候壮实了不少,浑身都透着一股干练聪明的劲儿,俨然从一个朴实的庄家汉子变成一个合格而优秀的侍卫。 “姑娘,您找我?”王生本来还因为追风追雨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而郁闷,他来侯府都这么久了,也跟在追风师傅手下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姑娘却从来没有派给他任何任务。谁想到这会儿姑娘就把他叫了进来。 程婉月点点头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见王生一脸认真而谨慎的模样对他又放心了几分。 片刻过后,王生拍拍胸脯说道:“姑娘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了,我有的是力气。” 程婉月‘噗哧’笑出声来,说道:“难不成你准备就一个人去干啊?去叫上两个暗卫,让他们跟你一起去,天黑之前必须干完,不然就没有用了。” 王生摸了摸后脑,一脸憨厚的模样说道:“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姑娘您就放心吧。” 今晚对程婉月来讲注定就是个不眠夜,戌时刚过追雨便带着一身的伤痕回了锦绣阁,碧月见状忙扶着追雨进了程婉月的房间。 “姑娘,您快看看吧,追雨大哥受伤了。”碧月一脸担心的说道。 程婉月忙披着外衣走下了床,见追雨一身黑衣湿漉漉的,便知道他是失血过多。忙让碧月将追雨扶到小榻上,又取来了疗伤的药。 追雨与追风不同,为人成熟稳重很多,就连上次程婉月在林中遇刺,事后才知道救了自己的便是追雨。那一次追雨的伤势要比这一次还要严重很多,足足躺了将近一个月才好。所以对于追雨程婉月心中更多的是感激。 “碧月,赶紧拿把剪刀来,他的衣服都被血液粘住了,必须得剪开才行。”程婉月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追雨的伤势。 “嗳”碧月忙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追雨的黑衣。 追雨这个时候也恢复一些神智,见状忙要起身。 碧月忙呵斥道:“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躺下?这会儿要先给你包扎伤口,不然你想流血过多而死啊?” 追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行?姑娘可是我们未来的少奶奶,属下不能劳烦姑娘。” 还未等程婉月开口,碧月便说道:“简直迂腐至极,姑娘虽然是你们未来的少奶奶,可也是一名大夫,大夫为病人医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说着便将追雨重新按到小榻上。 程婉月看到这一幕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单从碧月紧张追雨的状况上看,怕是这小丫头动了心思了。 “行了,赶紧躺好了吧,即便是你们主子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怪你的。”程婉月说着拿起一个小镊子轻轻挑起被剪开的布料,只见他的胳膊上和胸膛前布满常常的剑痕,鲜红色的血液正顺着肌肤汩汩的往外冒着。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赶紧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倒在伤口上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追雨虽然负伤,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正在医治的不是他自己似的。见程婉月开口问自己忙回答道:“属下按姑娘要求去了一趟沐府,见守卫果真森严,好不容易查探到了二姑娘的住处,却见她的门外有重兵把守,属下不敢贸然行事便准备回来了。” “那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碧月还未等追雨说完话,便等不及的插嘴说道。见程婉月睨了自己一眼,吐吐舌头才不敢再问。 追雨点点头说道:“属下的确是想回来之后再做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让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想着跟在那人身后查一查他到底是谁。” 追雨说到这里嘴巴有些干涩,再加上本就失血过多,这会儿倒是有些头昏了起来。 程婉月见状忙让碧月准备一碗糖水给追雨喂了进去,“慢慢说,不着急。” 追雨喝了一碗糖水之后又道:“等属下跟过去才发现,那个男人便是曾经袭击过姑娘的吸血怪,他不仅住在将军府不说,而且沐老将军竟然还给他提供人血吸食。等我再想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被人发现了。” “吸血怪?”程婉月忽然想起那一晚若不是有萧天玦的突然出现,恐怕自己也同样被吸干了血液。那种阴森和难闻的气味光凭想象都令她作呕。 “是的,而且属下还发现,沐将军府不仅仅有侍卫和暗卫,好像还有一匹死士。那些死士各个都很怪异,他们与属下纠缠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僵硬,就跟死人无异。”追雨现在一想起刚才所经历的事情都有些后怕。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碧月一脸疑惑的问道。 追雨看着碧月一边为自己包扎,一张白希的小脸离自己近在咫尺,尤其是她倾吐出来的气息吹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不由得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一脸呆怔的看着碧月半晌。 碧月见他直勾勾的眼神紧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手上的力道未免大了一些,“追雨大哥,我在问你话呢,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追雨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我曾经受训的时候学过一些忍术,其实我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逃遁之术。所以一般主子都是派我出去打探消息,尤其是天色越暗,我的忍术发挥的越好。” 程婉月前一世的时候听过尹千夜提起过这种功夫,好像是引自他国。想不到萧天玦的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不得不对萧天玦更加刮目相看了一些。 只是她一想到沐老将军与那吸血怪有关,又联想到他的府中有那么多的奇能异士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他真的要造反? 给追雨包扎到一半的时候,追风也赶了回来,一进门见追雨受了伤,忙问道发生了什么。追雨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跟追风说了一遍。 追风看着程婉月说道:“劳烦姑娘为追雨包扎了,属下等感激不尽。”说着便跪了下来。 程婉月将他扶起一脸郁闷的说道:“要说感激也是我感激你们,这次若不是我要他出去做事,他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为主子办事是应该的。”追风搔着头说道,然后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姑娘,我这次回去带回来了十个暗卫,这些暗卫都是姑娘曾经让惊天训练的那一批。现在开始我便让他们轮流值夜,看样子这府中是越来越不安生了。” 程婉月点点头,对于追风说的这点他表示赞同,想起萧天玦走之前并没有告诉她究竟去哪,这会儿也终于忍不住问道:“萧天玦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追风没想到程婉月会突然问起主子,支支吾吾半晌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萧天玦走的时候交代,对于他的行踪要对程婉月暂时保密。 “总之主子这两天就应该会回来的,姑娘你不用担心。” 程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谁担心他了,我是再想这些天恐怕沐老将军那边要有动静了,提前部署一些也好。” 追风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会跟主子禀明的,这会儿也不早了,我带追雨下去,姑娘您早些休息吧。” 程婉月见他始终不肯说出萧天玦的行踪,也只好作罢,又叮嘱追雨按时吃药之类的才让他们两个离开。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之后,已经到了子时,她躺在床上还想着看来她是想多了,今夜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准备昏昏欲睡的时候,前院的库房那边忽然窜起一股火光,火势大的冲天。 “姑娘,快醒醒!库房那边不好了。”绿萝率先跑了进来,她们都知道,前院的库房里不仅放着姑娘的嫁妆,还放着姑娘的纳采礼呢。那得是多少值钱的东西啊。 程婉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怎么了?库房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库房那边着火了!这会儿府里的下人们都起身去救火去了。您快起身看看吧,您的家当可都在那里呢。”绿萝见程婉月不紧不慢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哦,伺候我更衣吧。”程婉月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哪里是像着急上火的样子。 绿萝一边伺候着程婉月起身,一边问道:“姑娘,您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奴婢刚才说前院库房着火了。”绿萝忍不住再一次提醒道。 程婉月娇嗔道:“你说了那么多遍,我这耳朵里都要起茧子了,哪能还没睡醒?” 这会儿王生突然在门外说道:“姑娘,属下王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放心。” 程婉月应了声,“我知道了,你们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绿萝一头雾水的听着程婉月和王生之间的对话,待王生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让他去做什么了?” 程婉月笑笑,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说着便打开房门带着绿萝往前院走去。 前院早已聚满了人,侯爷正披着大褂子站在库房前,一脸焦急的指挥着人群说道:“赶紧的,赶紧灭火,来几个人冲进去把东西抬出来,能抬出多少便抬出多少。” 他正说着见程婉月从后院过来了,忙说道:“婉月啊,你也别着急。这东西肯定不能全部烧光的。” 程婉月淡笑一声说道:“没关系的爹,这场大火烧完了无非我们侯府再重新盖个库房罢了,我着什么急?咱们侯府公中的东西又不在这个库房里面,您放心吧。” 侯爷一脸责备的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睡糊涂了?若是咱们府中的东西在里面我也不至于急成这样,那里面可都是你的嫁妆还有王府送的聘礼啊。” 侯爷一边说着还不忘叫人从里面往外搬东西,很快便有一个大红木箱子被抬了出来。 程婉月刚要辩驳却发现还真的有红木箱子在里面,心想:难道王生没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吗? 这会儿倒也有些担心起来,她并不是担心东西有多么值钱,这些东西毕竟都是从萧王府搬来的,算是萧天玦对她的心意,若真是少了些什么,她不得心疼死。 她忙将碧月叫过来,让她回后院去找王生去。碧月见程婉月一脸焦急的模样也忙向后院跑去。 程婉馨站在人群中,见程婉月一脸焦急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恶毒的笑容,心想:这下看你还怎么出尽风头。若是东西全烧了,她不单单是出嫁当日丢人,而且也没法向王府交代,那东西毕竟还是要带回王府去的。 越是这样想,她越巴不得火势烧的更大一些才好呢。 过了好半晌,等王生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变小了,好好的库房烧的只剩下架子东倒西歪的歪在火堆中。 “姑娘,您找我?”王生走过来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我问你,我让你把东西都转移到锦绣阁,你全都转移了吗?” 王生一脸惊奇的说道:“都转完了呀姑娘,怎么了?” 程婉月见他不像是在撒谎的模样忙问道:“那他们从里面抬出来的这些箱子又作何解释?莫不是你派人放了空箱子进去?” 若真是如此,程婉月不得不佩服王生聪明的头脑,既然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嘛,刚要夸他聪明,却听王生摇摇头说道:“没有啊,这些箱子里的确都有东西的。” 程婉月这颗心啊,七上八下的,就连一旁的绿萝都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这人说话怎么竟说一半?没见姑娘这会儿都心急死了吗?那些东西单拿出哪一件都是姑娘的心头宝呢。” 王生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那傻呵呵的模样跟他师傅追风简直如出一辙。 “姑娘放心吧,您的东西早就放在后院安顿好了,这些东西是四姑娘的。” 王生的话音刚落,程婉月一脸震惊的说道:“什么?你说这些东西都是程婉馨的纳采礼?” 王生点点头,将晚上那会儿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告诉给程婉月听了。 原来他们那会儿本打算搬完东西就走,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程婉馨的声音,“程婉月,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我把你的东西全部都一把火烧光了,我看你出嫁当天怎么办!” 说着还不忘往门外四周撒火油,尤其是她竟然顺着窗子将整整一大桶的火油全部扔了进来。 王生他们见状面面相觑,心想:完了,这下不会是要葬生火海了吧? 正以为程婉馨要点火的时候,却听外面有个小丫头跟程婉馨说话的声音,“四姑娘原来你在这呢,刚才老夫人找了您半天,您还是赶紧过去吧。” 就这样,等程婉馨跟着那个小丫鬟离开以后,王生他们几个一合计,便将放在库房对面的程婉馨的嫁妆全都搬了过来。她这会儿火烧的,正是她自己的嫁妆呢。 程婉月听完之后,额头上浮上一层黑线,真没想到王生他们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肯定不会怪罪他们的,因为程婉馨的确是可恨,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起自己的脚了吧。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算你们功过相抵了,以后记得无论任何事情都要先向我汇报知道吗?”程婉月板起脸佯装怒意的说道。 王生忙点头称是,就要离开的时候,却听程婉月对一旁的绿萝小声说道:“明个儿告诉厨房给他们多做些好吃的,今个儿肯定要累坏了,再每个人发五两银子吧,但是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情给的赏赐,就说姑娘要出阁了,让大家伙都热闹热闹。” 王生耳尖一听这,脸上立马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就知道姑娘是个心善的,舍不得打罚他们,也知道他们今天辛苦,这算是心疼他们呢。这样想着,脚下也轻松不少,忙回去睡觉去了。 一群人抢了半天也不过只抬出来三个红木箱子,侯爷无奈的摇摇头看向程婉月说道:“婉月,这….”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都各怀心思,大夫人和二夫人肯定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那兴奋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三夫人倒是有些心疼那些东西,可一想到再如何心疼也不是自己的,便竖起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旗帜,倒是苏姨娘和程芷柔,一脸焦急的走到程婉月面前,拉起她的手说道:“东西没就没了吧,跟王府好好说一声,若真是不行的话,看看咱们侯府能补上多少,便补上吧。” 其他人一听苏姨娘的这个建议,就跟炸了毛似的,七嘴八舌一脸鄙夷的说道:“呦,一个小小的姨娘倒也能做的了主了?怎么着,完全没把大夫人看在眼里嘛!” “就是,程婉月自己的东西烧没了,跟侯府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拿府里的东西来相抵?”程婉馨在一旁趾高气昂的说道。 程婉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又看了看侯爷说道:“爹,您是怎么了?这些都不是婉月的东西啊,您忘了,婉月的东西昨夜便让人重新抬回后院去了,我告诉您来着,您忘了吗?” “啊?”侯爷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婉月说道:“你都抬后院去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程婉月挽起侯爷的手臂说道:“您昨个儿光顾着跟萧王爷说话来着,女儿就是那会儿跟您提了一嘴,看样子您一定是没听进去了。” 侯爷也呆住了,他的确是不记得有这回事,可如今见程婉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时间倒也被转的晕头转向。 一群人一听,同样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想:莫不是这程婉月为了遮盖事实才找的借口吧?虽然库房里的东西都已经烧的七七八八了,可这会儿还能看的见那一箱箱燃烧过的痕迹。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七章 身世 程婉馨不屑的冷哼一声,将众人心中疑惑一一道出:“三姐姐,你莫不是被刺激的傻了?这明明一箱箱的装的都是嫁妆嘛,你瞧瞧那地上还有为烧完的头面饰品呢,难不成你还想着偷偷的从侯府里面补不成?” 程婉月笑道:“是嫁妆不错,难不成就一定是我的?” 此话一出,程婉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盯着程婉月不放,见她双眼含笑,表情没有一丝慌乱,满脸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婉月用手帕捂着唇嗔笑一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呀,这场大火来的突然。你瞧瞧这燃火点,竟然在库房的外面留有一圈灰烬,四妹妹不觉得奇怪吗?” 听她这么一说,侯爷皱了下眉头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便道:“果真如婉月所说,这燃火点竟然不是库房内,而是库房外面,这是有人蓄意纵火啊,当初下人来报说库房起火的时候我还纳闷了,库房里根本就没有火烛一类的易燃品又是如何能起火的。” 程婉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眼神闪躲的问道:“谁又能这么大胆子?难不成是爹,不对是大伯你平日里在外面与人积怨?故此他们来烧了我们的库房?” 侯爷冷冷的睨了一眼程婉馨,要不是看在他是二房的侄女份上定要骂她一声没脑子。 “就算我再与人结怨,他们就怎么能知道我侯府的库房在哪?而且侯府的守卫森严,你当这里是菜市场?说让人进来便进来的?”侯爷还是忍不住训斥了几句。 二夫人见状怕程婉馨惹急了侯爷,忙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说道:“婉馨,还不跟你大伯父道歉,你大伯父在朝为官正直又身居高位,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来报复?” 程婉馨不屑的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嘛,前些日子不还是照样有此刻闯入了大伯父的书房吗?” 侯爷看了一眼程婉馨,总觉得她自从与三皇子定亲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的乖巧嘴甜都不见了,如今即尖酸又刻薄。 程婉月却说道:“不管是外人也好,自己人也罢。总之这件事情不是单纯的起火那么简单的,而是有人蓄意纵火。幸好我先把嫁妆和彩礼挪到了锦绣阁,不然我一定以为是有人嫉妒才会烧起这么一场大火。” 程婉馨低头沉思,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大夫人见状忙插嘴说道:“有谁会嫉妒你?你嫁的好是你自己的福气,婉馨这丫头自己个儿也有三百抬彩礼,按你这么推论的话,岂不是大丫头的嫌疑最大?” 程芷柔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忐忑不安的神情,一脸担忧的看着程婉月,生怕她相信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一般。 程婉月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腕说道:“我相信大姐姐,她不会这么做的,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我会找人明天一早来重新修葺库房,大家都散了吧,既然你们不相信这不是我的纳采礼我也没有办法。” 程婉月说着便要往回走,却被大夫人她们拦住了去路,“等等,你说的我们不信,你带我们去看一眼不就结了吗?省的这一晚上大家都担心,谁也睡不好。” 程婉月见她们每个人一脸期盼的神情,咬紧唇犹豫了好半天。 程婉馨看她这幅模样,以为她之前说的全部都是谎话,这会儿也来了精神,趾高气昂的说道:“怎么?三姐姐,你怕了?” 侯爷心里担心,也想知道结果如何,若是真的是程婉月撒谎,他也好为她想办法。于是说道:“婉月,要不你就带大家去看看吧。” 程婉月点点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吧,既然大家这么想看,绿萝你在前面带路让大家去看看吧。” “嗳”绿萝应了一声,在前面为大家带路,一边提着灯笼走一边说道:“各位主子,小心脚下。” 约莫两刻钟左右,一行人来到了程婉月的锦绣阁,何妈妈走到库房的门口将锁打开,推开门便看到颇为喜庆的大红木箱子将库房堆积的满满的。 “各位看到了吧?这才是我的纳采礼和嫁妆,前院库房里被火烧的并不是我的。”程婉月淡淡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睨了一眼程婉馨。 不仅仅是她,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程婉馨的身上,如今程婉月的纳采礼完好无损,那前院烧的那些只有从皇宫里出来的那三百抬纳采礼了。 月光下只见程婉馨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突然像是疯了一般似的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烧掉的是你的纳采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院跑去。 侯爷等人全都怔在原地,谁都没有料到,侯府纵火之人竟然是程婉馨,她这是不是也算上自作自受了? 侯爷冷冷的看着二夫人,二夫人被盯得发毛,说话有些结巴道:“大哥…不..不可能是婉馨做的,她肯定是急糊涂了才….” “你住嘴!”侯爷大吼一声,“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没有人冤枉她!三百抬的纳采礼几乎全部被毁,我看你们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他说完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二夫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夫人的脸色也异常难看,紧咬牙根仿佛在强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恐慌。 亲自烧毁纳采礼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程婉馨不仅仅是因为善妒,她烧毁的更是皇宫里送出来的东西,更加罪无可恕。 “我的天呐。”二夫人崩溃的大哭道。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面色如常,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忙爬过去。 “婉月,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婉馨好不好?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程婉月不屑的冷哼一声问道:“依二审看我该如何救四妹妹?” “你的纳采礼如此之多,你分给她点,求你分给她点,她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二夫人似乎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趴在地上死死的拉住程婉月的衣袖不放。 程婉月忽然笑道,“刚才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二审可是说过呢,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我又有何干系?侯府也定不会帮她背这个黑锅的,您也说过侯府的东西都是公中之物。我若是给了四妹妹,侯府的人肯定不会同意的,您说是这个道理吧?三婶?” 程婉月不忘将一直保持观望态度的三夫人拉进来,别以为她不吭声就能逃脱的掉,她可不会忘记,就在刚才每个人脸上的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三夫人尴尬的咳嗽一声,“又不是我当家,问我也没有用啊。” 大夫人自然知道程婉月的性格,必然是睚眦必报的人,别看她平日里一脸温顺如小绵羊的模样,可若是真的有人惹到了她,她即便是不咬死那个人,也会给那人留下深深的重创。这么久了,她算是才看清楚程婉月的厉害。 “婉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即便是圣上怪罪了下来,侯府也定然脱不了干系。”二夫人发了狠似得说道。 程婉月淡笑一声,神情冷漠:“你放心,圣上是不会怪父亲的,毕竟四妹妹只是二房的人,大不了爹爹会被责备而已。您求我也没有用,还是回去好好看看,那一堆灰烬里,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好。” 说着便拉开二夫人的手,带着众人往阁楼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对何妈妈说道:“对了乳娘,这两天事情如此多,告诉追风他们,如果再有人存了歹毒的心思,无论是谁进了锦绣阁,靠近库房全都抓起来。” 何妈妈点头称是,又对着一群人说道:“各位主子们,这么晚了小姐要休息,锦绣阁也要落锁了,请吧。” 苏姨娘在程芷柔的搀扶下率先离开的,三夫人本想着将二夫人搀起来一起走,可一想着她此刻心情一定不好,怕沾惹一身腥,也跟着两个庶女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大夫人和跪坐在地上的二夫人,见她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大夫人怒道:“还不赶紧起来?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帮你吗?还不赶紧去前院看看婉馨!” 一听到程婉馨三个字,二夫人像是浑身被打满的鸡血,‘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前院大步的走去。 程婉馨一个人像个疯子似的正在一堆灰烬中胡乱的扒拉着,外面还有三个基本完好的箱子,箱子已经被打开,却是一些锦缎布匹之类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值钱的。 二夫人赶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冲进去扯了一把程婉馨,狠狠的一巴掌便扇了过去。“都是你干得好事!你没事非要招惹她做什么?你这是要让二房都跟着你一起陪葬啊!” 程婉馨被打蒙了,还来不及辩驳,二夫人又是一巴掌打在程婉馨另外一边脸颊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好好的东西就被你一把火给烧没了,你说让我怎么办啊!” 二夫人说着捂着脸痛哭起来,程婉馨站在原地,双颊有些红肿,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东西,眼泪似乎早已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 二夫人似乎还不解气,哭一阵就打程婉馨两下,一旁的大夫人终于看不过去了,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打她能解决问题吗?” “大嫂,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迟早要让这个小畜生给害死的。”二夫人哭的两只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样。 一听小畜生三个字,大夫人怒吼道:“她若是畜生那你是什么?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女儿出了事情你非但不想办法解决,反倒是埋怨起她来了?” 二夫人一梗脖子说道:“解决?说的倒是好听,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坐着说话不嫌腰疼了,我还有个儿子,本想着着她嫁给了三皇子倒也是好事一件,可你瞅瞅她都干了些什么?” 程婉馨一听儿子两个字双拳紧握在一起,扫了一眼大夫人,见她似乎也有些犹豫了,忙扑过去说道:“娘,求求你救救婉馨吧,若是您救得了婉馨,婉馨将来定要好好报答娘亲。” 她的话音刚落,二夫人站在一旁懵住了,问道:“你管她叫什么?” 程婉馨回眸不屑的看了一眼二夫人说道:“若是大伯母能救得了我,我当然要认大伯母当娘亲的,将来也会与二房划清界限!” 二夫人扬起手作势就要再打程婉馨却被大夫人拦住了说道:“婉馨的提议也不是不可,若是你肯将婉馨过继给我,这件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二夫人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大夫人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婉馨你跟我去清风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说着便不理会二夫人带着程婉馨离开了。 清风苑,大夫人一进门便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还有屋子里的摆饰能砸的全砸了,程婉馨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缩在角落里看着沐氏发泄。 许久之后,屋子里一片狼藉,大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婉玉,你究竟还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出嫁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 程婉玉说道:“娘,您这次真的要救救我,我求求您了,我没想到她会将东西全部搬走,而且我的纳采礼明明放在对面的库房内,怎么会在那里的?一定是程婉月这个践人,您说,这口恶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啊!” “咽不下去也得给我咽下去!我警告你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了,你还有几天便出嫁了,怎么就能让人那么不省心?一个程婉月算什么?如果你外祖的事情大功告成了,你想怎么对付她都成,就算你天天让她跪在地上给你舔脚都可以。”沐氏血气上涌,忍不住说漏了嘴。 程婉玉一脸疑惑的看着沐氏试探性的问道:“娘,外祖要做什么啊?” 沐氏看了看程婉玉生怕她再说漏了嘴,忙摇摇头,“没什么,这些事情你先不用管,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出嫁之前先不要再去惹程婉月了知不知道?那些纳采礼我会看着办的,如果这次二房答应将你过继来,咱俩的关系才真的能名正言顺,之后的事情才能顺理成章。” 程婉玉看着沐氏眼里的阴毒,不屑的撇撇嘴,“您说话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沐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怒叱道:“有些事情你不用听懂,你只要知道成亲之后牢牢抓住三皇子的心便好了。” 说到这个话题上,程婉玉完全没有其他女孩子的娇羞,拍着胸脯说道:“这点娘亲你放心好了,就凭我的本事,我一定会让三皇子对我迷恋不已,服服帖帖的。” 沐氏见她一脸夸大其词的模样,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她真不知道将所有的赌注压到这个女儿身上究竟是对还是不对,谁让凌宇这会儿还太小,有些事情还不算太懂。可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又岂能光用床上那一套呢。 “娘,您想什么呢?”程婉玉问道。 大夫人摆摆手,“没什么,你先回去吧,记住这段时间别去招惹她,我只想让你顺顺利利的出嫁就好。懂吗?” 程婉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省的了,那我先回去了娘。” 待到程婉玉一离开,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大夫人的面前,见她面色有些难看问道:“卓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沐氏并未抬头,只是将头轻轻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说道:“我最近好累。” 那人见沐氏头一次如此主动的贴近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 沐氏摇摇头,说道:“先别说话,我现在只想静静的靠在你怀中。” 那人听完之后忍不住板正她的身子说道:“卓华,你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接受我了吗?我早说过程国安那个小子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的心里只有秦素心根本就没有你。” 沐氏听到这里,眼里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转瞬即逝,抬起眸子一脸柔情似水的看着那个男人说道:“抱紧我,别说太多。” 那男人见状,忙一点点褪去大夫人的衣裳,大夫人虽然年过三十,保养的却特别好,尤其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摸上去异常光滑。 两个人迫不及待的倒在床榻上,一番覆雨翻云之后,沐氏靠在那男人的怀中说道:“你当初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那男人偏过头看着满头香汗的沐氏忙说道:“当然算数了,当初我便想要八抬大轿正式迎娶你过门,这么多年,这个想法始终没有变过。” 沐氏听到他的话支起身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说道:“现在还不是迎娶我的时候,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帮我。” 那男人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事情?” 沐氏看了他一眼说道:“给我准备三百抬纳采礼。”于是又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新跟那个男人说了一遍。 那男人听完之后,一把推开沐氏冷着脸说道:“怪不得平日里你都是一副死人脸,今日倒是如此主动,原来你是有目的性的,沐卓华,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程婉馨就是你和他的女儿,怎么?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是吧?” 沐氏听完之后,也拉下脸色,一把推开那个男人自顾的穿着衣服说道:“你真是好没良心,我不怕告诉你,婉玉是我和你的女儿!” 那男人听完之后,呆怔了半晌甩甩头说道:“根本不可能!那个丫头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沐氏穿上衣服想要绕过他走下床榻,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你先跟我说清楚。” 沐氏回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喝醉强行将我拉到营帐…事后我就发现我有了,我想把她打掉,因为我觉得有你的孩子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机会嫁给程国安了,可偏巧我爹不让,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法子,愣是让程国安最终娶了我。” 那男人想了半天,一脸懊悔的看着沐氏说道,“婉玉真的是我的姑娘?” 沐氏点点头,“是,她是你的孩子,这么多年无论是她嗜血的性格,还是她黝黑的肌肤都像极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担惊受怕,生怕程国安会怀疑。” 那男人听的有些糊涂了,问道:“你的意思是程国安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沐氏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他若是知道,又岂会娶我过门?”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八章 分家 那男人听完之后将沐氏重新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瞧你,气性还挺大。” 沐氏顺势轻靠在他的怀里,一脸担忧的说道:“既然你知道婉玉是你的孩子,你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我不求别的只求她能顺利嫁入皇宫,顺利的当上皇子妃比什么都重要。” 那个男人听完点点头,眯着眼睛捏了一下沐氏的屁股一脸讨好的说道:“都依你还不行吗?而且我们的女儿若是真的嫁给了三皇子,日后行大事也好有个照应。” 沐氏轻哼一声,锤了一下他的胸膛说道:“我当初不就是这样想的嘛。所以这三百抬的嫁妆,你可要出哦。” 那男人嘿嘿笑道,“没问题,但是今晚我要先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说着便将沐氏穿好的衣服重新扯了下来,夜色正浓,房间里渐渐散开一股糜烂的气息。 第二日一早,一帮人便被老夫人请到了佛堂,等程婉馨进去的时候,程婉月已经在那里喝着茶了,她走过去刚要坐下却被老夫人大声制止了。 “跪下!” 程婉馨抬眸看了看坐在首座上的老夫人问道:“祖母,您这是何意?” 老夫人撵着手中的佛珠说道:“平日里你娇纵跋扈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起了善妒和歹毒的心思,连火烧侯府的事情你都能做的出来,日后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也难怪老夫人会如此震怒,她一向最重视侯府的兴衰成败,把侯府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她也绝不会允许别人做出有损侯府威名的事情来。 如今程婉馨一再的挑战老夫人的底线,无论她将来会成为皇子妃还是称为皇后,如果她做出的事情不利于侯府,她也会折损她的羽翼,翅膀还没硬呢,竟然还想学会飞? 程婉馨冷着眼看向程婉月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又想将这件事情怪罪到程婉月的头上,只可惜昨夜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即便是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你看着三丫头作甚?我在问你话呢!”老夫人忽然将手中的佛珠扔向跪在地上的程婉馨,偏巧不巧的砸向了她的眉心。 程婉馨‘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满脸不屑的说道“祖母,你太偏心了!” 老夫人见状,一口气如鲠在喉。“你是要造反吗?” 程婉月忙起身走过去一边安抚老夫人的情绪一边说道:“祖母,你也别怪四妹妹,她也不是有意的。” 老夫人的喘着粗气,说道:“反了,真是反了!” 二夫人这会儿也总算是明白了,留着程婉馨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想了半晌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娘,一切但凭娘做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儿媳能控制的了的了。” 大夫人在一旁冷哼一声,“祸都是你们闯出来的,这会儿想要避嫌,开什么玩笑。” 二夫人听闻之后站起身走到大夫人身前,一脸正色的说道:“你昨日说的话还算不算话?” 大夫人挑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话?” “就是你说让婉馨寄养在你的名下,这句话到底还算不算?”二夫人似乎已经深思熟虑,顿了口气说道。 大夫人扬起眉角,“当然算了,婉馨这丫头将来是要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你可要考虑好了。” 二夫人一拍桌板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将程婉馨寄养在你的名下,以后她的生死祸事都与我们二房无关。” 她的话音刚落,佛堂里出现一丝抽气的声音,老夫人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老夫人质问,二夫人便将昨夜程婉馨和大夫人说的话重新说给她听,说完之后‘噗通‘一声重新跪在地上说道:“娘,昨夜大嫂说如果将婉馨过继在她名下,她就会想办法填补那三百抬纳采礼的漏洞。这么多年娘也知道,我们老二是没有什么能力了,我的娘家跟大嫂的娘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门小户不足一提。我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保住我们老二的官职和项上的人头了。娘,您成全我吧。”说着便‘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夫人睨着眼睛看向大夫人,见她眼神有一丝闪躲问道:“你果真会想办法填补那三百抬纳采礼?” 沐氏点点头,“按照礼单子上看,贵重的东西无非只有八十多抬,余下的不过是些滥竽充数的东西,想必三皇子也知道这点。我会跟我娘家说,让他们看着给准备的,毕竟婉馨这丫头嫁给三皇子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若是将来三皇子真乃天命所归,那婉馨这丫头就有可能是皇后。我们侯府将来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老夫人听闻之后,眯着眼睛半晌,手中撵着佛珠神态安详,却内心如一团火在燃烧。约莫半刻钟之后才开口说道:“想不到你们沐家的家底果真丰厚,当年你嫁入我们侯府所带的嫁妆已经足够让世人羡慕,如今竟能轻松拿出三百抬东西,实属不简单啊。” 老夫人这话说的有些含沙射影,她虽然一心想要侯府光耀门楣,却也不会蠢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想他们堂堂的侯府,能拿出的所有家当也无非就是百十抬的东西,沐将军府竟然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东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沐氏一听完老夫人的话,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是不懂老夫人的意思,虽然内宅不许过问朝廷之事,但是这段时间大街小巷都传的沸沸扬扬,说北疆公主私自离开京都实乃沐将军私下与北疆勾结,才会打开方便之门。 她如今不过是将沐府又重新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只好悻悻然说道:“那些东西无非是我爹找人七拼八凑凑足了的,而且还有一些东西是前些年在战场上缴获的,皇上高兴便赏给了父亲,老夫人请放心,可莫要听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才是。”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说道:“据我所知,沐将军可一直都是留在京都里的,又何时去过边关打战?” 大夫人这下却傻了眼,支支吾吾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倒是始终跪在一旁的二夫人见状忙将话题转移,她才不管那些东西从何处而来是否干净,只要能填补上空缺不让二房受到牵连就好。 于是她跪爬着上前,抱住老夫人的腿说道:“娘,算媳妇儿求您了,您就让大嫂帮帮我们吧。难道您真的眼睁睁看着您儿子被抄家罢官抄斩吗?” 老夫人痛苦的叹息一声,让她起身说道:“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许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程婉月看了老夫人一眼,心想她还是放不下太多,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一心向佛呢?虽然是秉着一心向善的宗旨,却在俗世中不得不向某种事情低头,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命运罢了。 二夫人站起身回头对大夫人说道:“大嫂,程婉馨以后便是你的女儿了,我们二房福薄,养不住这个孩子。今后她的生死好坏就全凭您做主了。”说着不禁掩面而泣,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她也不会这样做,更可况自打程婉馨与三皇子定了亲之后,她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好陌生,有的时候会让她感到害怕。 大夫人点点头说道:“就这两日找个吉时,我们给程婉馨换宗谱便好了,自家人过继事情要简单许多。” 程婉馨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要分家!”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已经默不作声的老夫人忽然站起身瞪大双眼一脸愤怒的看着她说道:“混账!你竟然在我还健在你父母都健在的时候提出分家?你一个做晚辈的,竟敢提这么大逆不道的要求?” 这一次不仅是老夫人震怒,就连一旁的大夫人听了也一脸不解的看着程婉馨问道:“好好的,提分家做什么?还不赶紧跟祖母道歉?” 程婉月却一脸考究的看了程婉馨一眼,不管她又是想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分家这一点她倒是也赞成,因为上一世的时候,侯府的二房的确是取代了侯爷的位置,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点她还不清楚,既然今天程婉馨提了出来,她头一次没有反驳。 二夫人也一脸惊惧的看着程婉馨,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匹想要将她们二房拆骨吃肉的狼,虽然她把她过继给大夫人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可她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单从程婉馨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血液里还流淌着自己一半的鲜血来看,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竟然想要提出分家!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九章 大雁 “婉馨,你莫不是怪我?”二夫人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流干,问道。 程婉馨不屑的看了一眼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二审好啊,这万一要是皇上真的怪罪了下来,二婶一房被分了出去,也能难免受牵连,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二夫人低着头没有说话,让她想不到的是,程婉馨竟然用刚才自己说的话来堵她的嘴。她这会儿还能说能什么?还没辩驳什么? 倒是始终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三夫人轻啜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分家嘛始终还是要看老夫人的,我们无论如何都会顺从老夫人的意思的。这话可不是谁都能说了算了,即便是当今圣上,也管不到我们侯府内宅之事吧。” 三夫人说的这话很明显就是再说程婉馨,心中忍不住嘲笑,别说你现在不过是个三皇子妃,即便你将来当了皇后,那这可是侯府的内宅之事,还轮不到她来插手。 而且他们三房本来就是庶出,这分家之后能得多少?而且谁都知道程家三爷的官职本来就小,每个月就那么点月银,要不是靠公中每个月发的那些月例,他们肯定养不活那么多丫鬟婆子的,所以分家她肯定是一百个不同意,却又不能直接将这话说出口,只能推脱到老太太的身上。 老夫人也觉得三夫人这话说的在理,就算程婉馨将来能当皇后又如何?帮不帮衬着侯府还另当别论呢,这会儿到想着掺乎到家事上面来了。 “我赞同三媳妇儿说的话,你们这过继的事情我不管也就不管了,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分家你们想也别想。”老夫人甩下一句话,便让莲华婆婆搀扶着她回了后堂。 剩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反正这会儿谁看谁都不顺眼,不大一会儿便也一哄而散了。 程婉月回了自己的锦绣阁,突然很想萧天玦,也不知道他这会儿究竟在哪里,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他这个准新郎这会儿却不见了人影,更让她郁闷的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套问追风,他就是不开口。 正郁闷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绿萝一脸惊喜的跑进来说道:“姑娘,快出去看看吧,未来姑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带着人往咱们侯府这边来呢。” 程婉月疑惑的扫了一眼绿萝,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佯装生气的说道:“你竟打趣我,这没进侯府你便能看到他了?” 绿萝急的在原地直打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好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小姐,奴婢真的没骗您,外面都已经闹开了,这会儿姑爷恐怕都已经到了大门外了。” 程婉月被她拖着走,一颗心狂跳不已问道:“什么意思?” “哎呀,奴婢一时之间也跟您解释不清楚,您出去看看就好了嘛。”绿萝说着也不顾什么冒犯主子了,拉着她便跑了出去,路上一直有人一脸好奇的打量这对主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也想着凑个热闹。 刚过了二门,程婉月便看到一些人将大门口围个水榭不通抻着脖子向外望,也不知道谁先看到了程婉月出来,忙喊道:“三姑娘来了,快给三姑娘让开一条路,快让开。” 程婉月渐渐的放慢脚步,一脸狐疑的穿过人群,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些不解。 还没出门口的时候,程婉月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像是一种鸟叫,却比鸟叫声更加明亮。紧接着她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程婉月贪婪的闻着从萧天玦身上散发出来的三色堇味道,脸上露出一丝明媚和欣喜的笑容,仰起头便看到一张冷傲而略带一丝疲惫的脸庞。 “你回来啦?”程婉月软软的声音问道。 萧天玦点点头,“回来了,我想你了。”他如此不做作,如此坚定的说道。 一丝红晕从程婉月的脸颊上爬过,娇羞的低下头,轻声说道:“还有人在,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萧天玦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强忍着想要亲吻她的冲动,松开她改成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向外面走去。 “不进去做什么?”程婉月偏过头问道,只是还未等他的回答,就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等看清楚了,眉角间尽是喜悦。 只见侯府门前排了一排排大雁,原来,纳采礼也是要有讲究的,出嫁前两只大雁是要排在第一位的,只不过大雁难寻,现在很多人成亲都大雁都被换成了大白鹅,即便是有大雁排在前面的也都成了死物,而如今出现在程婉月眼前的竟然是一只只活的大雁,足有二十多只。每只大雁的脖子上都被挂上了红绸,看着异常喜庆。而且这些大雁在程婉月出来的时候全都仰天长啸,好不壮观。 “你莫不是这几天出门就是为了寻这些大雁?”程婉月问道。 还未等萧天玦回答,惊雷便走上前说道:“主子为了寻这些大雁,可是差点没跑断了腿,三天都未曾合过眼了,还吩咐只要活的不要死的,可累惨了这帮属下。” 萧天玦听闻横了惊雷一眼,“要不要给你放个假?回基地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惊雷忙摇头,一脸惊恐的模样说道:“属下不累,主子成亲当日肯定少不了用到惊雷的地方。您就先留着属下在身边帮帮忙也好。” 说着还尴尬的笑了一下,讨好的意味十足。 程婉月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被幸福感填的满满的。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开口说道:“记得上次萧郡王说还有余下二百抬纳采礼还没送来,莫不是这些大雁也能充当不少抬的纳采礼吧?” 萧天玦身边的一个侍卫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这些大雁只能算作是一抬,你们懂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满是抽气的声音,“这么多的大雁只能算作一抬,萧王府的手笔果然大。” 程婉月看着那些大雁倒是有些为难起来,“这么多大雁,我该拿什么饲养?锦绣阁里也没有太多的地方了。” 说是为难,但是那语气倒有些像是在撒娇,听的萧天玦心痒痒的,温柔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对着那些大雁吹了一个响哨。 只见那些原本站在红木箱子上的大雁扑腾了两下翅膀展翅欲飞,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做什么?”程婉月有些不解,难不成这些大雁只是为了让她看一眼? 许是知道她心里再想什么,萧天玦轻轻捏了她的小手一下说道:“放心吧,我们成亲当日它们会回来的。” 程婉月不得不再次对萧天玦另眼相待,想不到他还有驯服大雁的本领,要知道大雁是属于群居生存的鸟类极难驯服。 “怎么?是不是很佩服我?我觉得作为奖励,你应该亲我一下才对。”萧天玦似乎又察觉到了她此刻内心的想法,轻声在她耳旁说道,温热的气息倾吐在程婉月的耳边,让她又麻又痒又心慌。 “还不赶紧进去?爹似乎也再等你。”程婉月说着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出去,跳着跑远了。 萧天玦望着她的背影,仿佛近日来的疲惫全都消失不见,嘴角弯出一抹弧度,满眼柔情似水。 看的惊雷在一旁直咂舌,他们这些人可从来都没见过萧天玦这样过,看来这以后王府谁当家根本就不难看出。 萧天玦进了侯府之后直接去了侯爷的书房,侯爷见他进来抬了一下头,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出尽了风头了?” 萧天玦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她喜欢就好。” 侯爷似乎有些吃醋,却又很无奈。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扔到他怀中说道:“看看吧,这是朝中几位众人要一起联名弹劾沐将军,给点意见。” 萧天玦一边翻开奏折一边皱着眉头问道:“这奏折为何会在侯府?” 侯爷听了之后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以为我结党营私?这走着是他们主动送到我手里来的,我不想看都不行!” 萧天玦快速的扫了一眼奏折,说道:“这奏折一定是有人偷偷放在侯府门口的,绝对不是亲自交到你手中的对吗?” 侯爷拧着眉头一脸凝重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天玦很肯定的说道:“这是一份伪造的奏折,不信侯爷可以私下去各个府上问问,他们肯定也收到了同样的联名奏折,事不宜迟,侯爷最好现在就派人走一趟,若是明日一早这封奏折出现在皇上的龙案上,那么皇上肯定会治你们一个结党私营之罪,这是敌人想要将这奏折上的人一网打尽。” 侯爷听的有些迷糊问道:“你说的具体一点,我怎么还有点不明白?” 萧天玦说道:“看似这份奏折是在弹劾沐将军,可是一来,那只老狐狸并没有证据在你们手中,二来这样做是等于明着告诉皇上,这些人私下里结成一派,三来皇上非但不会治沐将军的罪还会赏赐他。” “这又是为何?”侯爷似乎还是有些不懂。 “即便是皇上现在对沐将军已经心存芥蒂,可是沐将军现在手中掌管京都十万禁卫军的兵符,兵符一日不到皇上手中,他就不敢轻举妄动。更不会治他的罪。”萧天玦分析的头头是道。 侯爷站起身,背着手站在原地想了半晌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封奏折为何也会出现在我侯府?” 萧天玦看了一眼侯爷,眼里带着一丝不明的神色,好似在说真想不明白侯爷这么笨,皇上当初为何会将他调回京都,看样子他真的只适合带兵打仗,不适合文谏。 侯爷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脸色有些挂不住的轻咳一声,怒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难不成还觉得你未来岳丈丢人不成。” 萧天玦虽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忍不住一脸嫌弃的说道:“很显然,送这份奏折的人一定是沐将军府派来的,他一定是想试探你,看看你是站在哪一边的。如果这份奏折明日没有出现在皇宫的龙案上,那他肯定会记恨上你,若是出现了就证明你还有一丝顾虑,无论是哪个结果,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侯爷看着桌子上的那份奏折冷笑一声,说道:“他还真是太看的起我了,我这写几封信去,让人交到各府大人手中。” “不可!”萧天玦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不好出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我派人去做。” 侯爷看了他半晌点点头才道:“也好,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萧天玦又和侯爷聊了一阵子,便要起身告退,眼见着他已经迈出门槛的时候,侯爷忽然说了一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若是婉月再及笙之前怀了身孕,我定饶不了你。” 萧天玦未回头,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会比你更爱她,更懂得珍惜与心疼她!”说着便离开了。 他走后,侯爷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臭小子。”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遮不住。 萧天玦从书房出来之后,快速的向程婉月的锦绣阁走去,正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少女。 只见那少女身穿一袭粉红色的锦裳罗裙正朝着他的方向款款走来,大概十二三的年纪,头戴一颗白玉簪子,白净的小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一双杏眼倒也有几分灵气。见萧天玦过来忙上前施了一礼,“见过萧郡王。” 萧天玦并未驻足,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之后继续前行。 那少女见状忙叫住了萧天玦说道:“看来妹妹应该叫你一声姐夫才更显亲切呢。” 萧天玦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你是婉月的妹妹?” 那少女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走过去说道:“臣女程晚晴,家父在侯府排行三。” 萧天玦冷冷的说了句“没见过”之后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程晚晴见状,忙快步的跟了过去,无奈萧天玦的步子太大,她几乎要小跑才能跟的上。 就在她快要追上他的时候,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直接扑向萧天玦的后背,狠狠地撞了一下他。 萧天玦一身寒气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程晚晴,见她媚眼含笑,心里满是厌恶忙错开了身子,程晚晴以为他会扶起自己,却没想到他闪开了身,直接便扑倒在地上。 “姐夫..”程晚晴一脸委屈的看着萧天玦,嗲声嗲气的说道:“姐夫就这么狠心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吗?” 萧天玦冷着一张周正的脸,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程晚晴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萧天玦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堪又有些愤怒,她原本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段时间,看着程婉月幸福无比的脸庞,再看着萧天玦为她做的一切,她就在幻想,若是将来也能嫁给他,不,哪怕是只是一个妾室,只要能得到他的宠爱,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吧。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萧天玦会如此冷漠,如此坚定的便回绝了她,甚至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真的长得那么差劲吗?她一直对自己的美貌深信不疑,可这一次却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 一想到这里,程晚晴便觉得颜面挂不住,忍不住小声啜泣。 正巧这会儿程婉馨从清风苑出来,将这一幕都看到了眼里,心中嗤笑不已,走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五妹妹是伤心了?” 程晚晴一回头便看到程婉馨那一抹邪笑,心中更是羞愤难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就要离开。 程婉馨却挡住了她的去路说道:“想不到一向木讷的五妹妹也终于开了窍了?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四姐姐就觉得你做的对。” “四姐姐你可别乱说,我…我什么都没做。”程晚晴觉得有些难为情,又觉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她将此事说了出去。 “五妹妹,四姐姐就一直觉得姐妹同伺一夫没有什么不好,再说了,若是萧郡王以后真是喜欢上了你,你也算是有出头之日了,难不成放着眼前的幸福你都不敢去追寻吗?”程婉馨亲昵的拉起程晚晴的手,笑的有些邪恶。 程晚晴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原本她也是放手一搏,因为前些日子听三夫人说过,想要将她许配给大理寺卿家的大公子做正妻,虽说也算是高嫁了,可那大理寺卿家的公子却是个痴儿,她并不像因此葬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可她又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毕竟三夫人也并非亲生母亲,虽然过继到她名下,她却从未将她们姐妹当成亲生的一样看待。这才想着拼一拼。 萧郡王无论从样貌上还是家世上都要好过那个男人,哪怕真的只是做妾,她也是愿意的,可她却怕这件事情被人揭穿。 “四姐姐,你别说了,我真的没什么。只求你不要将今天事情说出去好不好?”程晚晴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 程婉馨将她拉过来说道:“你呀,就是胆子太小,难不成真的就甘愿一辈子平平淡淡?我可是听说了三婶要将你许配给一个傻子!要是这样,你这一辈子可都毁了。” 程晚晴一听眼泪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流,说道:“那我要怎么办?像我们这样的人,终身大事肯定由不得自己,我也不想,不然我今晚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丢人的事情。” 程婉馨一见,忙轻轻为她擦去了眼泪,“你呀,这一次不成肯定还有第二次,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那程婉月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被她占了去呀。那萧郡王真是想要一心纳妾,她还能挡住了?” 程晚晴有些犹豫,小声说道:“可是,你也看到了,那萧郡王压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有什么办法?” 程婉馨‘噗哧’一声笑道:“你就知道他是真的没看你还是装的?男人都一个德行的,总喜欢吊人胃口。男人都是喜欢偷腥的猫,慢慢的就会喜欢这种偷腥的感觉。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坚持。” “坚持?什么意思?我不懂。”程晚晴迷茫的看着她,脸上布满了红晕。 程婉馨看着她一脸鄙夷的说道:“这你都不懂?看样子还得我帮你。” “你帮我?你要怎么做啊四姐姐?”程晚晴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可*却促使着她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程婉馨神秘的一笑,“你用的那些招式已经过时了,如今应该下点猛料才行呢。这件事情你就交给四姐姐了,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就是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章 蚊虫叮咬的痕迹 程晚晴远看着程婉馨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笑容跟刚才那个一脸无辜惊慌失措的少女完全不符,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声说道:“猛料?还不是勾男人那套把戏,谁又不会?”说着也转身离开,往三房的小院走去。 萧天玦回到程婉月的锦绣阁时,见她正歪坐在床榻上绣着大红色的嫁衣,柔柔的烛火之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泛起一圈圈光晕,她的神情如此专注,偶尔蹙眉,偶尔撅嘴。样子可爱极了。 萧天玦感觉浑身的热血有些沸腾,忍住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程婉月抬起头便对上那双炙热的眸子。 “你…”她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萧天玦热情的吞没在唇齿之中。他吻得火热而缠绵,让程婉月一时之间有些消受不住。 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唔…唔唔…”程婉月发出抗议的叮咛声。 萧天玦似乎并未察觉到她有何不妥之处,火热的唇狠狠的汲取她口中的香甜,很快便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轻吻她白希的脖颈。 “喂,萧天玦你清醒清醒。”程婉月惊声吼道。 萧天玦似乎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吻着她白希的皮肤慢慢变成吞噬和啃咬,似乎想要急于发泄心中那一腔热火。 程婉月吃痛,眼里泛起了一层泪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萧天玦,你醒醒!” 萧天玦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怔和迷茫,黝黑而深邃的眸子变得猩红,很久才恢复其本来的颜色。见她泪眼婆娑有些懊悔,他一定是吓到她了。 可身体里燃烧的热火不是假的,忙运气暂时封住了心脉,哑着嗓子说道:“你等我,我出去一趟。”说着便夺门而出。 程婉月有些心慌,萧天玦进门的时候她便闻到了一丝过于甜腻的味道,只是她还没有问出口,萧天玦便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刚刚一定是中了‘醉美人’。这种媚药要比上次程婉玉下的药效轻很多,只要过了那个药劲就好,不用非得同方才能解。 可她想不明白,究竟他是从何处沾了这种东西?又有谁想要害他? 她在锦绣阁里来回踱着步子,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萧天玦才回来,见她还没有睡便问道:“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程婉月摇摇头,一脸担忧的问道:“你刚才碰到谁了?身上怎么会被人下了这种药?” 萧天玦忽然想起程晚晴那张无辜的脸,于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程婉月,他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也不想欺骗她,最起码她要知道这深宅之中有哪些人是不能够信任的。 “程晚晴?”程婉月惊呼出声,三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即便是在前世她们都不曾做出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可这一世为何会这样? 程晚晴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并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啊。 “你打算怎么做?”萧天玦见她皱眉,忍不住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看她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如果她聪明的话就该知道,她不该惹你也不该惹我,如果她以后依然是本本分分的,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可若是以后她还继续如此执迷不悟,我不会再给她机会。” 程婉月忽然觉得有些心痛,这深宅内院之中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看不懂,认不清的?这次是程晚晴,下次会不会换做另外一个人?亦或是那个一直吃斋念佛的老夫人也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呢?她觉得太可怕了,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萧天玦见她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忙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安抚道:“别怕,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程婉月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却坚定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渐渐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萧天玦才将她轻轻放下,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中暗叹道:“看来,自己真的要加快步伐了,这么拖下去不是好事,侯府的水究竟有多深他不知道,不过若是谁想伤害到程婉月,他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日一早,温暖的阳光照射在鎏金色的帷幔上,程婉月缓缓睁开双眼,见身旁早已看不到萧天玦的身影,忙喊道:“碧月,现在什么时辰了?” 碧月端着洗脸水走进来,又将她的帷幔拉开说道:“姑娘,这会儿已经巳时了,您要起床吗?” 程婉月伸了一个懒腰,“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碧月抬眼看了一下程婉月,见她脖子上有一大块青紫色的於痕顾不得回话,忙惊慌的问道:“呀,姑娘,您脖子怎么了?” 程婉月摸了一下脖子摇着头说道:“怎么了?” 碧月忙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了过来递到程婉月的面前说道:“姑娘您看,那都紫了,您怎么弄的啊?那么不小心?” 程婉月这一看不要紧,脸色顿时爆红支吾着说道:“可能是被蚊虫咬到了吧,无碍的。一会儿擦点药粉就好了。” “要不要看大夫?”碧月对此深信不疑,一脸紧张的问道。 程婉月嗔怪道:“我自个儿就是大夫,还要看什么大夫?赶紧出去给我摆饭吧,我今天自个儿梳洗就好。” 碧月看着程婉月通红的脸色,一脸疑惑的走了出去。她出去不久何妈妈便走了进来,问道:“姑娘您生病了?” 程婉月忙摇头说道:“乳娘我没事,您放心吧,就是不小心被蚊虫叮了一下。”心里却暗自责备碧月,谁叫那丫头把这事告诉乳娘了? 何妈妈毕竟是过来人,一见那青紫色的痕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正常,淡淡的扫了一眼程婉月的床单被褥,见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这还有几天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您可千万叮嘱点未来姑爷,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样只会有损姑娘的名声。” 程婉月点点头脸色不由自主的又红了,喏喏的说道:“乳娘,我知道的。” 何妈妈拍了拍她白希的小手说道:“你知道就好,我看着姑爷也是个稳重的,那你就先洗漱吧,一会儿好用膳。”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出了门之后正巧看到碧月端着食盒走上来,佯装恼怒的说道:“不就是被蚊虫叮咬了吗?这么大点的事就让你手忙脚乱的?以后陪着姑娘出嫁了,看你要怎么办?” 碧月被说的有些摸不清头脑,何妈妈还是第一次这样训斥自己,不过不管怎么样也的确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忙说道:“娘,女儿知道错了。” 程婉月在房里将这一切都听的一清二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呢,这会儿在心里早已经将萧天玦骂了千百遍。 再说今日的朝堂之上,沐将军见一切都平静如常,并没有向他预期的那样,一双三角眼始终盯着侯爷的方向看去,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果然猜的不错,这程国安始终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看样子他是打算跟自己为敌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做起事情就不用有任何的顾虑了。 下了朝,侯爷与沐将军擦身而过,却被他叫住了。“看来老夫当初走错了一步棋。” 侯爷回头一脸诧异的问道:“岳丈这是在跟小婿说话?” 沐将军冷哼一声,“老夫当初就不该将卓华嫁给你,你果真让我失望透顶。” 侯爷听闻之后一拱手笑道:“岳丈是指那奏折的事情吧?您这么一说我倒要跟岳丈提个醒,下一次劳烦岳丈别整这么复杂的事情出来,小婿愚钝,想了好久才明白岳丈是何意思。不过小婿也要奉劝岳丈大人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好!很好!”沐将军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心中的怒火燃烧。 侯爷忽然想起还有一事,于是说道:“不知岳丈大人可知道巫族?听闻巫族也分正统巫族和北巫族。传闻那北巫族靠吸食人血修炼功力,小婿在十三年前,曾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份北巫族的密信,始终参悟不透,幸好近日有高人指点,如今也已经参透了一二。若是岳丈大人也认识这样的能人异士还劳烦岳丈大人为我引荐,毕竟这份密函关系重大,如果破解,我定将呈交圣上。” 说着不理会沐老将军铁青色的脸,率先离开了。 沐老将军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多了一丝阴狠和毒辣的神情,看样子那封密信始终是个隐患,今晚就该叫人拿回来了。 萧天玦站在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等他们都走后,忙叫惊雷出来,在他耳旁轻声嘀咕了两句,惊雷点点头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夜幕降临,侯府看似一切如常,可程婉月的心却始终狂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得,不仅如此,追风的表情也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而是一脸严谨,就连一直在养伤的追雨也都站在她的门外值起了岗。 “追雨,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事情要发生?”程婉月问道。 追雨见程婉月出来,忙说道:“姑娘,主子一会儿便到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问主子好了。” 程婉月无奈,只好重新回了屋子绣起嫁衣来,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萧天玦的人,却听到外院人声嘈杂的声音。 “怎么了?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程婉月再也坐不住了忙向外走去。 “姑娘您最好呆在这里,主子吩咐说他办完事情就会过来找您,前院这会儿正乱,您可不能出去。”追雨一脸正色的说道。 程婉月有些心急,“那总要告诉我前面究竟发生何事了吧?” 追雨想了好久才说道:“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北巫族的人来侯府寻找一份密信,若是不能找到,肯定会血洗侯府的,所以您最好呆在这里。” 追雨的话音刚落,程婉月一脸呆怔的表情,北巫族?就是那个吸血怪人?怪不得她始终觉得不安,她还记得当日他说的话,说她是什么阴时阴月阴日生人,他好像要吸自己的血。 程婉月的喉咙处有些干涸,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她现在似乎能做的就是不出去给他们添麻烦,若真是如那个吸血怪人所说,她只要一出现,肯定会成为他们攻击和抢夺的目标。 碧月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程婉月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姑爷他们?你放心前院有什么动静,奴婢随时会给人打探去的。” 程婉月点点头,又看了看窗外,突然说道:“碧月,你去把抽屉里的白色药纸包给我拿过来。” 碧月应声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白色的药纸包,问道:“姑娘,这是什么?” 程婉月说道:“把那药粉洒在咱们阁楼的周围,要快。” 碧月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但看程婉月一脸紧张的模样,自己的心也被提了起来,忙将药粉洒在阁楼的四周。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兵 “小姐,这是什么药粉啊?为何要洒在四周?”碧月拍拍手中的药粉问道。 程婉月一脸凝重的回答:“这是隔绝气味的药粉,如果他们真的是北巫吸血族,那肯定对于血的气味特别敏感,所以我将药粉洒在四周,这样就可以隔绝我们每个人散发出的血气。”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怪叫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让人听了有些毛骨悚然的。那声音似乎就在程婉月的头顶上回响,久久不会散去。 追雨也听到了这种声音,破门而入,整个人处于一种完全戒备的状态,寸步不离的跟在程婉月的身旁。 突然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房顶上破入,稳稳地落在程婉月的身后,怪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女娃倒是挺聪明的,只可惜啊,还是迟了一步。” 程婉月回头便看到了那晚在皇城脚下要吸自己鲜血的人,佯装镇定的问道:“你竟然没死?” 那巫医怪笑着露出一口大黑牙,“哈哈,我堂堂北巫族的长老,又岂会这么容易死去?丫头,我想念你鲜血的味道,已经很久了呢。” 他说完便运气向程婉月的方向袭击过来,追雨见状忙将程婉月护在身后与那个巫医打了起来,许是屋内施展不开,很快两个人便相互破窗而出来到了院子的外面。 程婉月一颗心也被提了起来,她倒不是害怕追雨打不过那个巫医,而是那个巫医生性狡诈,怕追雨着了他的道道。 追风这会儿已经跟着去了前院,但是好在萧天玦派了不少的暗卫来保护程婉月,那些个暗卫见院子里进了此刻,忙呼啦一下子涌了出来,将那个巫医团团围在了一起。 那巫医见状仰天怪叫了一声,大量的黑色红眼睛的蝙蝠便出现在锦绣阁的上空,跟那晚的情景一模一样。 程婉月大声提醒喊道:“小心那些蝙蝠有毒。尽量不要让它们咬到自己,尽量用火烧。” 暗卫们毕竟是平日里训练有素,听程婉月在上面指挥,很快便将那些蝙蝠烧成了灰烬,这一次可气坏了那巫医。一双三角眼冷冷的看着程婉月,想要冲过去无奈追雨在他身后死死的纠缠。 眼见着那个巫医就要被抓住的时候,他仰天长啸一声,用匕首在中指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一股浓浓的腥气传出,泛黑的血液缓缓流淌滴落在地上,没进了土里很快消失不见。 程婉月几人对着他这一举动有些不解,见他不再反抗,而是一脸怪笑的看着他们,程婉月的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大地仿佛都在颤动,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人冲着他们扑了过来。只见这些人的神情呆滞,双眼空洞,如同一个个木偶一般。追雨粗略的数了一下,足有十五人之多。 “姑娘,你小心点,我看着这些人有些不大对劲啊。”追雨在一旁提醒道。 程婉月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一些。”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人便朝着暗卫们扑了过去,暗卫们全都拔出手中的长剑,刺向这些后来的人。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坎打,那些人都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似的,即便是他们的身体被刺破了,鲜血流淌下来了,可依旧不能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 程婉月见状心中讶然,“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她感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 那巫医听了之后邪笑一声说道:“这些都是没有灵魂的血兵!他们没有喜怒哀乐,也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即便让他们流尽体内的最后一滴血也不会倒下。他们会将敌人死死的拖住,耗尽他们的力气,再贯穿他们的喉咙。” 程婉月皱了下眉头,心中恶寒,冷冷的看着那巫医说道:“他们也曾是有血有肉的人,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的怪物,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巫医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谁错了,他们都是未了国家做出贡献的勇士,即便他们死去,他们也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属于强者的。若是我将你带回去献给我们的族长,他肯定会奖赏我的。” 巫医说着便伸出干枯的手向程婉月的方向袭来。 追雨本想过去帮忙,却被那些血兵缠着动弹不得,眼见着那巫医就要抓到程婉月。却听‘嘭’的一声,整个人摔出去了好远。 萧天玦一脸萧肃的站在他的面前,紧绷着牙关,一脸盛怒的望着他抽出腰间的宝剑。 “你找死!” “天玦?”程婉月惊喜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萧天玦,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嗔道:“你怎么才来?” 萧天玦一脸歉意的看着她说道:“对不起,我来的有些晚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见程婉月摇了下头,才放下心来。 那巫医见是萧天玦,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液,缓缓的站起身冷着眼看着他说道:“上次你害我瞎了双眼,我好不容易才将眼睛治好,想不到这次又是冤家路窄。” 萧天玦冷哼一声低沉的嗓音说道:“不是冤家路窄,而是专程等你们来的。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说出幕后指使,还有你们北巫族的所在地,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巫医‘嘿嘿’怪笑两声说道:“你巫医爷爷是吓大的,有本事就捉到我再说。”他深知自己不是萧天玦的对手,转身提起真气就要逃跑。 萧天玦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跑,一摆手一张巨大的网,变从那巫医的头顶上落下,只见追风和惊雷各代了两个人将他牢牢的套在了网里。 那巫医还想挣扎着划破巨网逃离,却被追风告知:“没用的,这张网乃是天蚕丝所制,任何兵器都划不破的。你就等着让你惊天爷爷给你松松筋骨吧。” 说着便让其他几个人将那巫医带了下去。并嘱咐他们送回王府的暗牢里交给惊天审讯。 “主子,属下看那个巫医狡猾的狠,也不知道惊天能不能问出些什么。”追风办完事情之后走上前认真的说道。 萧天玦半眯着眸子,想了片刻说道:“如果问不出什么便杀了吧,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追风点点头刚要离开,却被程婉月叫住了,她走到萧天玦的身边说道:“天玦,我想抽他身上的血液研究一下。既然他吸食的是人血,而且又是北巫族人,那身上必定会带有毒素,让惊天他们都小心一些。” 萧天玦点点头,“也好,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做,就去做吧。”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那些血兵和暗卫们还在打斗,忙大声说道:“他们都怕火,不行的话就用火烧吧。” 见程婉月眉头不安的皱了一下,萧天玦知道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他们已经都不是正常人了,早就失去了理智。活在世上也不过是痛苦。倒不如让他们解脱。” 程婉月仰起头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我懂你说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找到解救他们的办法。”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一个活口给你做研究,剩下的全部烧死。”萧天玦冷冷的吩咐道,也并非他视人命如草芥,而是这样拖拉下去对双方都不好。 很快锦绣阁的院子里便如白昼一般耀眼,除了空气里散发出的烧焦气味以外,看似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寻常之处,那些血兵在大火中依旧迈着步伐前进,即便是浑身被点燃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程婉月将头轻轻靠在萧天玦的肩膀上半晌,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半晌才缓过来开口问道:“前院如何了?我父亲有没有什么事情?” 萧天玦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回到房间里之后才说道:“放心吧,侯爷那里我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今天晚上会来完全是在我和侯爷的预计之内。” 程婉月不解的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刚开始没有听你提起过呢?好突然。” 萧天玦温柔的笑道:“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想让这场戏变得更加逼真一些,我和侯爷怀疑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沐老将军。” “你的意思是这些血兵都是沐将军训练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程婉月从萧天玦的怀中挣脱出来,见他一脸凝重,突然间明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要谋反?!”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事情败漏 萧天玦点点头,将白天侯爷与沐将军的对话内容都告诉了程婉月,“现在我们只不过是苦于没有证据,若是他谋反内忧外患,北疆现在也正虎视眈眈,如今最要紧的是将沐将军的兵符拿下,否则他一旦与北疆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兵符?”程婉月拧了一下眉头说道:“如果我们智取呢?” 萧天玦扬了一下眉角问道:“智取?什么意思?” 程婉月冲着他勾勾手指,露出狡黠的笑容。萧天玦勾了一下唇角将耳朵凑了过去。许久之后他的笑容绽放越来越大,尤其是耳旁的那一阵香风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你听到我的没有?”程婉月嗔怪的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低下头双颊绯红。 “你真美。”萧天玦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从未夸过别人,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说完这话之后耳根有些泛红。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流动,恰巧这会儿追风赶了回来,“主子,前院侯爷那里好像抓到了一个刺客,这会儿让您去一趟呢。” 萧天玦看了一眼程婉月,拍了下她的手背说道:“你与我一起吧,跟在我身边我会放心些。” 程婉月点点头,如小媳妇儿状跟在萧天玦的身边,看的旁人羡慕不已。 几个人到了前院,见地上杂乱的躺着一些侍卫和刺客,浓浓的血腥味让程婉月胃部忍不住翻腾,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 “你还好吗?”萧天玦一脸关心的问道。 程婉月摇摇头,脸色有些泛白,但还能支撑下去,“我没事,过去看看吧。” 侯爷见他们两个过来,让人将那个刺客带了上来,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围着一块黑布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仔细看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蓝色的。 “他不是我们南明国的人。”程婉月疑惑的问道。 侯爷冷笑一声,走过去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布说道:“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黑布扯下来的瞬间,露出一张方正的面孔,双颊处有些连毛胡子。他的头发也不像南明国人那样柔顺的披在脑后或扎起,而是编成一根根细股的小编。 “想不到,竟然是你!”侯爷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的目光。 程婉月问道:“爹,你认识他?” 侯爷点点头,“他就是北疆的二王爷乌克托,这十三年来,一直来我侯府找东西的就是你吧?”最后一句话侯爷明显是对乌克托说的。 乌克托不屑的冷笑一声,“即便你们抓到了我又能怎么样?你没有任何权利处置我!就连你们南明国的皇帝也不能。” 看着乌克托一脸狂妄的模样,侯爷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仿佛在他一个笑话一般,让乌克托原本就震怒的心情更加狂躁。 “你笑什么?难道本王说的不对吗?”乌克托大喊道,挣扎了两下,无奈身上被困的严严实实的,想要站起身却一直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这对于他一个北疆的王爷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屈辱。 侯爷冷眼看着他,浑身散发出冷凛的气息,虽然久未上战场,可是作为一名将领,那中气势是与生俱来的。 “若是我偷偷的杀了你,即便你是北疆的王爷又如何?若是在战场上,你是属于盗窃军事机密,我大可以将你按照本朝律法将你处死!乌克托,想当年我敬你是条汉子,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真让我瞧不起。”侯爷铁骨铮铮,一声比一声高昂。 乌克托颜面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说道:“既然被你抓住,要杀要剐随你便!” 侯爷淡笑一声,“我暂时不杀你!不过我也不会放了你。哦对了,我再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有想逃跑之类的想法,那样你只会更痛苦更难过!” 他说完从萧天玦的手中接过那份密函,在乌克托的眼前晃荡一下说道:“这十三年你无非就是为了这份东西,看来它很重要。即使你不说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有朝一日我也会将它破解开的。” 说完之后便让人将乌克托带上去,并命令他们将人关到地牢里。 就在乌克托离开的时候,大夫人正巧朝着前院的方向赶来,打了个照面之后,虽然大夫人眼里的惊慌神情转瞬即逝,可是这个细小的动作还是被眼尖的萧天玦察觉到了。 大夫人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乌克托被带下去,心跳加速异常,强装着镇定的走到侯爷身边问道:“老爷,这今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侯爷自从知道沐将军有可能通敌卖国之后,对大夫人更加冷淡了,如今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一句,看到她似乎就能想到战场上那些因为沐将军而死去的将士们。于是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阴冷着嗓音说道:“你出来干什么?谁让你出院子的?” 大夫人瑟缩了一下脖子,她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个雷厉风行的侯爷,只是这一次却是对她。 “我只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刚才那个又是什么人?是刺客吗?” 侯爷满脸的厌恶说道:“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没有我的命令你以后不许出你的院子。”说完一甩衣袖率先进了书房。 程婉月和萧天玦紧随其后,萧天玦临进门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大夫人一眼,见她眼含一丝歹毒的目光,眯了一下眼睛,心里稍稍有了打算。 第二日酉时,侯府的地牢内,乌克托双手和双脚被锁在刑具上,成一个大字。脑袋耷拉着,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闷哼,乌克托猛地睁开双眼,眼睛睁大的看着牢房的门口处,很快一个瘦小的身影便出现在牢房的门口。 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有些喜出望外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废话少说,先救你出去再说。”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牢房的门,等她开了门快速走到那人身前的时候,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罩。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夫人沐氏。 “出去以后,你跟我走吧。”乌克托一脸深情的看着大夫人,真诚的说道。 大夫人摇摇头,“走?往哪走?爹的大事未成,我还不能离开。” “可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怕他们会猜到是你放了我。”乌克托的双手得到解放之后,情动的抓起大夫人的手腕。 “跟我走吧。” 大夫人身子僵了一下,又俯下身去给他开脚镣,“你先出去再说,即便是走我也要等到婉玉出嫁之后才能离开。” 乌克托无奈的松开了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还舍不得程国安?” 大夫人冷笑一声,眼里浮现上一层毒辣而阴狠的光芒,似乎侯爷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有着苦大仇深的恶人一般。“别跟我提他!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向我认错。” 她说着已经将脚镣全部打开,问道:“你还能走吗?有没有受伤?” 乌克托摇摇头说道:“没有,都是些皮外伤,无碍的。程国安就是个傻子,向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寇,他却想走仁义的路线,只可惜我们北疆人可不吃这一套。” 大夫人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能走,你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从密道里离开。” 两个人一路上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来到清风苑,就在程婉玉的闺房里,大夫人当着乌克托的面打开了密道的门。 “就从这里离开,你一定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婉玉的嫁妆就交给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乌克托让他赶紧离开。 乌克托猛地将她带入怀中,对着她的唇便是深情的一吻,许久之后,见大夫人喘着粗气才放开她。 “记得等我。我安顿好之后就会回来接你!”他说着转身就要钻进密道之中。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火光通亮,房门被猛地踹开,侯爷一脸震怒的走了进来。 “沐卓华,想不到真的是你!上一次我就觉得那个黑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原来你一直是你爹派来我府里的卧底!” 见到侯爷和他身后的萧天玦与程婉月那一刻,大夫人就觉得这一次一定是死定了,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她一边推着乌克托离开,一边对侯爷说道:“这一切原本就都怪你。”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渐落眉目 侯爷对着身后的萧天玦说道:“萧郡王,你去抓住那个小子,应该没有问题吧?” 萧天玦轻笑一声,让追风和追雨留在程婉月的身边,独自去抓北疆的王爷去了,大夫人还想着要反抗,却被跟过来的侯爷一掌打飞到地上。 沐氏一脸阴狠毒怨的看着侯爷踉跄着爬起来,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程婉月,身形一动,掌风突然向程婉月袭过去。 追风和追雨忙挡在程婉月的身前,大夫人的武功虽然不若,可是却根本不能与追风和追雨相提并论,还没等她靠近,便已经被逼退了。 “沐卓华,你有什么本事就冲着本侯爷来,想要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辈,你也下的去手?”侯爷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拉住沐氏的手腕与她再次扭打在一起。 沐氏异常狠厉的说道:“她就跟她那个下贱的娘亲一样,早就该死了。” 程婉月听闻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疑惑的问道:“难不成我娘亲的死也与你有关系?” 沐氏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从房间里传出,听的人有些慎得慌。“秦素心那个践人挡了我的路就该死!我只不过是让人在她喝的药中加了大量的催产的药和少量的红花,她便难产了,我当初就不该让人留下你的性命,早知道就该让她一尸两命。”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程婉月和侯爷的耳边回响,侯爷一阵头晕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沐氏却趁此机会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掌,一口鲜血从侯爷的口中喷涌而出。 “爹!”程婉月一脸焦急的就要冲过去。 侯爷一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制止程婉月靠近说道:“爹没事,你不用担心!”说罢抬起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沐氏。 “既然你承认是你害死了素心,那么当初你非要嫁到我侯府来也是另有目的对不对?当初我醉酒跟你在一起,也是你和你爹设计好的对不对?” 沐氏梗着脖子说道:“不错!当初我爹请你过府吃酒,不过就是要为我将来嫁入侯府做铺垫而已,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我们已经生下了婉玉,可你却迟迟不肯带我回侯府,也始终没有要给我个名分。若不是秦素心死了,想必你这辈子都没打算让我进侯府吧?” 侯爷冷笑一声,“当初我便怀疑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你爹又逼我逼得紧,我只好将你们带回侯府。本想着将你们带回侯府再仔细调查这件事情,可是后来我见你对凌昊和婉月都还不错,再加上我调查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头绪,就想着若是你真安于本分,给程婉月他们当娘也还不错。可没想到….” 侯爷忍不住留下两行热泪,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可是没想到,程婉玉果真不是我的孩子,而你却是杀害了我妻子的真正凶手。你不但善妒,狡诈甚至凶残,尤其是当我知道你对婉月做的那些事情之后,我连看见你都觉得堵心和恶心!” 沐氏没想到这就是侯爷对她这么多年来的评价,提起长剑疯了一般的向侯爷刺了过去,侯爷长剑一挑,沐氏手中的剑便被打落。 “你觉得愤怒吗?我现在要比你愤怒百倍千倍,恨不得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过我知道折磨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便是要她生不如死,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你。” 程婉月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侯爷,就算他平日里如何愤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眼里嗜血的光芒让人有些害怕。可她也终于知道,爹爹对娘亲的爱到底有多么深,她也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对侯爷的误解到底有多么深。 “爹….”程婉月轻启薄唇淡淡唤了一声。 侯爷回眸给了程婉月一个慈爱的笑容,“婉月,爹这么多年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以后爹不会再让这些人陷害你了,这些肮脏的事情,能忘掉多少就忘掉多少吧。爹不希望你带着仇恨生活,你今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爹会给你一个保障,给你一个好的未来。” 他说着挑起长剑,快速在大夫人的眼前挥舞了两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大夫人整个人便摊在了地上,一脸恐慌的看着侯爷,他竟然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和脚筋。 “你难道就真的没有喜欢过我爱过我吗?”此时的大夫人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斗志,略带一丝苦涩的问道。 侯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说爱!来人,将她带到地牢去,派人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还有在地牢周围派人严密布控,若是发现有人想要劫大牢,就杀无赦。” 大夫人一听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甚至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程国安,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侯爷听闻,大笑两声说道:“往日的情分?哈哈,你已经将那仅有的情分都消殆光了,程婉玉如今已经嫁回了沐府,我无权过问,以后这侯府我决不允许她踏入半步。至于程凌宇…” 大夫人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忙说道:“他可是你的儿子!真的是你的儿子!” 侯爷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说道:“他现在还在书院上学,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会知道他是谁的儿子的。” 他说完站起身让人将大夫人带了下去,大夫人临走时那一脸担惊受怕和忐忑不安的神情都被程婉月看在了眼里,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这程凌宇也并非是父亲的儿子啊。 等人走以后,程婉月终于走到侯爷的面前,看着侯爷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好几岁的容颜忍不住问道:“爹,你还好吗?” 侯爷突然将程婉月搂在怀中,像个孩子般的嘤嘤哭泣。“对不起,爹爹对不起你和你的娘亲,是爹没用!” 程婉月轻拍着侯爷的后背,叹息一声说道:“这一切都不怪爹,要怪只能怪沐府的人,是他们太过于贪心,爹爹,您一定要振作,我虽然没见过娘亲,但是我相信娘亲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么难过与自责。” 萧天玦带着乌克托从密道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侯爷伏在程婉月的肩膀上哭泣,眉头下意识的蹙了一下。轻咳两声。 “咳咳..人带回来了。” 侯爷忙从程婉月的肩膀上起身,眼睛通红,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于是顿了片刻将话题岔开问道:“这条密道通往哪里?” 萧天玦将乌克托仍在地上说道:“侯府的后街,上面是一座小院落,院子里有两间茅草屋,看样子这个密道已经存在好久了。” 侯爷咬紧牙关,双拳不由自主的握了一下说道:“将他们二人关在一处吧,或许还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此刻的程婉月却说出了一直在心里的疑虑,“爹,有一件事情我不知当不当讲。” 侯爷慈爱的摸了一下程婉月的头说道:“这些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会儿还有何不当讲的?” 程婉月便将之前程婉玉出嫁时候发生的事情和最近心里那种怪异都说了出来,“爹,我怀疑这个人已经不是程婉馨了。” “你这是何意?”侯爷听的有些懵。 程婉月看了看萧天玦又看了看侯爷说道:“我怀疑程婉馨和程婉玉已经被人调换了,在侯府的这个应该是程婉玉,嫁到沐府的应该是程婉馨。” “简直就是胡说。”侯爷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生程婉月的气,只是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明明就是程婉馨的脸。 萧天玦倒是对程婉月的话深信不疑,说道:“若是易容术的话,一定会有破绽的,等着我们试探一下便知真假了。” 侯爷想了想也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也在理。”又看了下程婉月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她们两个已经互换了身份的?” 程婉月眯了一下眼睛说道:“可能是一种直觉吧,尤其是前些天我让追雨去沐府打探,沐府的戒备森严不说,尤其在程婉玉的院子里还有重兵把手。所以我更加认为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即便她们没有互换身份,我猜程婉玉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被人下毒毒成哑巴。”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成亲前夜 “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吧。”萧天玦忽然开口说道。 程婉月仰起头,眸光问清如水。“你要小心一点,沐府里面更似龙潭虎穴。” 萧天玦笑着点头,“嗯,我知道的,放心吧。这么晚了先送你回去,还有六天便成亲了,你要多注意休息。” 提起成亲两个字,程婉月露出小女儿家娇羞的一面,低下头跟侯爷告了声退,便在萧天玦的护送下回了锦绣阁。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还未起床,绿萝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说道:“小姐,你快醒醒。老夫人叫您去一趟佛堂。” 程婉月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茫沙哑的嗓音说道:“现在什么时辰?” 绿萝回道:“辰时刚过!小姐,您赶紧起床吧,听说四小姐昨夜闹了一宿,这会儿正在老夫人那里吵闹呢。老夫人派了莲华婆婆来让您去一趟。” 程婉月慢腾腾的支起身子,最近这两日她觉得乏的厉害,尤其是这觉怎么的都不够睡。近小半个时辰才洗漱完毕,脑袋也算是清醒了一些,顾不得用早膳就带着绿萝往佛堂赶去。 刚进院子就听到程婉馨撒泼的声音传来,“娘亲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关在地牢中?还有六天我便要成亲了,娘亲肯定是要出来主持大局的,我不管,今儿个祖母肯定要给我个说法,无论如何也要将娘亲放出来。” 程婉月听闻皱了下眉头走了进去。见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忙上前行了一礼脆生生的嗓音说道:“婉月给祖母请安了。” 老夫人见程婉月进来,忙睁开双眼说道:“快起来吧,这么早叫你过来早膳也没用呢吧?”说着又命莲华婆婆去给程婉月备早膳。 “祖母,一大早的这又是发生了何事?”程婉月明知故问道。 老夫人睨了一眼程婉馨,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婉馨这孩子,一大清早的便不让人消停,昨个儿夜里发生了何事祖母也不知道,想着你一直跟在侯爷的身边,所以便将你叫来问问。” 程婉馨一听怒气更盛,指着程婉月的眉心处逼问道:“程婉月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跟爹说的将我娘关起来?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程婉月不答反笑道:“真想不到四妹妹叫起爹娘这么顺口,我原还以为你肯定是要不习惯的呢。” 程婉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既然我已经过继到了大伯母的名下,这自然是要叫声娘的,那侯爷自然就是我的爹。你少在那里岔开话题,你快告诉我,你究竟用了什么招数让爹将我娘关起来的?” 老夫人许是被吵得有些烦了,也催促道:“是啊婉月,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就快告诉我们吧。”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祖母,其实昨夜有人私自放走了被关在地牢里的刺客。” “那又与我娘有何干系,你该不会说放走那刺客的人是我娘亲吧?”程婉馨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 见程婉月轻啜了一口茶不语,老夫人蹙了一下眉头飞快的撵着手中的佛珠说道:“该不会真的是沐氏放走的吧?” 程婉月点点头,“的确是沐氏放走的,不过好在天玦后来将那刺客又抓了回来,如今正与那沐氏关在了一处。” 她的话音刚落,程婉馨心中一惊气急败坏的吼道:“不可能,娘亲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与那刺客非亲非故的,为何要这样做?” 程婉月放下手中的茶盏,偏过头看着程婉馨说道:“四妹妹怎知沐氏与那刺客非亲非故?” 程婉馨冷哼一声,仰起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早就听说那地牢里的此刻是北疆的二王爷,我娘却是沐将军府的姑娘,怎么可能与那人有关系?” 程婉月娇笑出声,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四妹妹可真就说错了,沐氏不但与那刺客有关系,而且还有很大的关系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程婉馨挑了一下眉头问道。 老夫人的心也被提了起来,虽然嘴上不说,可那急切的眼神一直紧盯这程婉月不放,生怕她说出来的消息会让人接受不了。 “已经出嫁的二姐姐便是那沐氏与那刺客所生的孩子,就连凌宇…”程婉月的话说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夫人的佛珠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无比震惊的问道:“难不成连凌宇也不是我的孙子吗?” 程婉月摇摇头,“这点爹爹还未肯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二姐姐的确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站在一旁的程婉馨听完之后,眼里露出无限的恐慌和震惊,怪不得她的皮肤要比一般的女子黑些,怪不得她长得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小的时候她一生气便说她肯定不是她们亲生的,原来自己是娘亲与外人私通下来的产物。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娘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我是爹的孩子,一定是爹的孩子。”程婉馨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程婉月听闻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个一定就是程婉玉无疑了,可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来与程婉馨换的容貌呢?难道真的是易容术? 老夫人却忍不住大声喝道:“胡言乱语什么呢?跟你又有何关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烂到肚子里,千万不能传扬出去,否则我侯府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在场的除了程婉月和程婉馨便只有各自身边的丫鬟婆子了,程婉月点头称是。然后扫了一眼程婉馨,见她目光有些呆滞,心中又觉得似乎不应该将此事告诉她。就怕她出嫁以后会对侯府不利。 “婉馨,你听到了没有?”老夫人敲了两下桌子问道。 程婉馨呐呐的说道:“我听到了祖母。” 缓和了半晌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程婉馨忽然抬起头说道:“祖母,即便是母亲做的再不对,也求求您将她放出来吧,还有六天便到了我出嫁的日子,母亲曾答应过我三百抬的纳采礼,不管怎么样,这出嫁的时候东西总是要有的啊!” 程婉馨忽然哭的声嘶力竭,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还真的会被她的哭声动容。可这里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她自作自受的成果。 老夫人的眉头拧的更紧,她也担心这三百抬纳采礼若是真的补不上的话,会被皇上怪罪,可要是真的放大夫人出来,于常理又不能。 老夫人此刻心乱如麻,一时间竟也没了任何的主意。只能求救似的看向程婉月。 “月丫头,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程婉月走过去轻轻挽着老夫人的手腕说道:“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皇上圣明,断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怪罪我们整个侯府的。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让父亲先请旨降罪,我会让萧郡王帮着问问看的。” 老夫人似乎觉得程婉月说的有些道理,毕竟侯府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也为皇上打江山做了很多的贡献,若是皇上真的明白事理,便不会因为一些死物而去为难侯府。 “那就先依你吧,这件事情也就由你跟你爹打声招呼好了,让他好好跟皇上赔罪。”老夫人说着抚了一下额头,面露一丝疲惫的神色。 “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还有几天便到你们成亲的日子了,这段时间都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说完便在莲花婆婆的搀扶下回了后堂。 程婉月见老夫人离开也转身走了出去,程婉馨一脸怨毒的追了出去。 “程婉月,你给我站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程婉馨大声喊道。 路过的丫鬟婆子不禁都看向她们这边,不过也都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快步的离开了,毕竟她们是主子,还没有人敢看主子们的笑话。 程婉月停下脚步回头凝望着程婉馨那张即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脸,说陌生是因为她已经看不到程婉馨的影子了,而熟悉是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就是程婉玉,而无论她再如何改变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程婉玉,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跟我又有何关系?” 程婉馨似乎没有听出来程婉月的话有何不妥,冷哼一声说道:“我自作自受?程婉月你不要仗着现在祖母和爹爹对你的疼爱,你就可以一直这么欺压我!等我成了皇子妃之后将来还会母仪天下,到时候我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程婉月听了她的话忽然笑了,笑的像是个孩子。“你果真就是程婉玉,看样子我真的没有猜错。” 程婉馨一听脸色大变,这才知道刚才程婉月的话里有何不妥之处,忙支吾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二姐姐…二姐姐已经出嫁了,我怎么可能是她?” 程婉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仔细的看着程婉馨的那双眼睛说道:“一个人再如何变化,她的性格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有些事情我到现在才突然想明白。程婉玉,无论你承认与否,我都已经知道。你最好自求多福,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你将来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程婉馨有些恼羞成怒,猛地推了一把程婉月说道:“你是不是疯了?我明明就是程婉馨,你偏要说我是程婉玉,难道这张脸你认不出来吗?” 程婉月被推的踉跄了几步,若不是绿萝在后边扶住了她,肯定是要栽倒过去的。 “我虽然现在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法子易容成了四妹妹的样子,不过我猜我很快就会知道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程婉馨怔在原地瑟瑟发抖,忽然觉得浑身窜起一股凉意,尤其是这会儿大夫人也不在她身边,她更是没了主意。 绿萝在回去的路上问道:“姑娘,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四小姐真是二小姐易容的?” 程婉月看了看绿萝笑道:“*不离十吧。不过这会儿我还没有功夫搭理她。我的嫁衣还只绣了一半呢。” 一提起嫁衣,程婉月就忍不住暗叹,早知道这绣活这么难做,她当初就该听萧王爷的话,让公中的绣娘来绣了。如今她只期盼着熬夜点灯能将这嫁衣绣好就不错了。 绿萝见程婉月一脸的苦不堪言,忙掩嘴偷笑。“姑娘原来是着急嫁出去了呢。” “你个死丫头!竟敢拿你主子开玩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程婉月嗔笑着便追了过去。 主仆两个嬉笑着回了锦绣阁,这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好不热闹。 就这样过了五天,明日便是程婉月出嫁的日子了,这一晚上程婉月的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说不出到底是何滋味。放下刚刚绣好的嫁衣便走出了锦绣阁,往侯爷的书房走去。 “爹,没有打扰你吧?”程婉月端了一碗自己熬得梨水走了进去。见侯爷正在低头看书忙问道。 侯爷见她进来赶紧放下书说道:“不打扰,你怎么想着过来了?明日便是你出嫁的日子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当的吗?”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有乳娘在呢,爹你放心。我见爹这两日有些咳嗽,所以熬了些梨水给您,凉凉再喝吧。” 侯爷将茶碗端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说道:“婉月是不是有话要对为父说?” 程婉月问道:“爹,你那天进宫请罪,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侯爷笑道:“你说这件事情啊,皇上果真如你所说是个明君,他也知道火烧纳采礼这件事情跟我们侯府没有关系,所以没有多加怪罪,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罚了为父三年的饷银。” 程婉月点点头,“如此说来罚的倒也不算重,看样子程婉馨明日成亲注定不能有她想象的那样风光了。” 侯爷听到程婉馨的名字,拉下脸说道:“那是她活该自作自受罢了。若不是她心生歹念,又怎么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程婉月忽然支支吾吾的说道:“爹,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您,您….” “怎么了?”侯爷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跟爹说话也要吞吞吐吐的了?” 程婉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爹,我想问您有没有娘亲的画像?我听祖母说,娘亲当年可真真是个大美人儿呢。” 侯爷面露一丝哀伤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后面的书架旁,按了一下书架旁的一个开关,整个书架便一分为二露出后面的一片空间,只见整个墙上挂满了一张张美人儿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唇角挂笑,媚眼如星星般闪耀,浑身都洋溢着幸福之情。 程婉月走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画像中的女子,淡淡的说道:“爹,这就是娘亲吗?” 侯爷点点头,也学着她的动作轻抚画像,“这就是你的娘亲,她就是这样一个爱笑的女子,爹之所以会将这些画像收起来,实在是怕见到这些东西就会思念起你的娘亲来,这样的女子我又怎么能轻易的忘掉?” “爹,谢谢你这样一直爱着娘亲,不过既然娘亲已经不在了,我也想爹再找一个这样的女子陪伴爹的左右,女儿明日便要出嫁了,爹爹的身体女儿实在放心不下。即使娘知道了,她也会同意您这样做的。”程婉月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侯爷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想这些,你就放心的出嫁吧,爹会照顾好自己的。” 程婉月也知道这种事情急是急不得的,只好点点头,又跟侯爷说了一些体己的话,直到夜深才从书房回到锦绣阁。 她刚一进门,何妈妈便拿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小姐真是的,跟老爷聊这么晚才回来,明个儿就是成亲的大日子了,这要是休息不好可怎么办?” 程婉月笑着说道:“乳娘无碍的,我今日见到娘亲的画像了,原来她长得那样美。” 何妈妈一听她提起了秦氏,脸上露出一丝孤寂的神情说道:“是啊,夫人本来长得就美,性子也好,姑娘这点便都是随了夫人的。” 程婉月不忍看何妈妈伤心,见她手中捧着一个木匣子忙问道:“乳娘,您抱着的是什么呀?” 何妈妈这才从哀伤的情绪中走出来,顺手擦了擦眼角流淌下来的眼泪将木匣子交到程婉月的手中说道:“一会儿我走了之后,你自己打开看看,夫人不在了,老爷肯定也要避讳,这件事情就只能我代劳了。” 程婉月有些好奇的想要打开盒子,“究竟里面装的是什么呀?这么神秘。” 何妈妈忙制止了她说道:“一会儿还是等我离开之后你再看吧。姑娘家都是怕羞的。”说完为她铺好了床铺这才笑着离开。 程婉月穿着粉色的小肚兜躺在床榻上,打开小木匣子,木匣子里放了两本书之外再无其他。 疑惑的打开书才发现原来这竟是一本画册,可当她看到画册上的内容时,脸还是忍不住的爆红,她经历过一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画册上面画的是什么,上一世她虽然出嫁,却没有人交给她这些东西,只见那上面画着一幅幅高难度的动作,程婉月忙将画册仍在一旁,蒙上了被子,一颗心还乱跳不已。 难怪刚才何妈妈跟她说,要让她一个人看呢,这要是当着何妈妈的面就打开了书,她铁定是要找个地缝就钻进去的。 躺了很久,那颗狂跳不已的心才稍稍平复,被子里有些闷热,她赶忙打开,可是当她探出脑袋的时候,便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做声?”程婉月问道。 萧天玦看着她纷嫩的双颊,忍不住弯下腰在她脸上印下轻轻一吻,“来了很久了,见你一直躲在被子里不出来,怎么?被子下面难道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 萧天玦说着作势便要掀开被子一看究竟,程婉月忙死死的拽紧被子,“你做什么?我已经脱了睡下了。” “那又怎样?平日里又不是没见过。”萧天玦以为程婉月还是一直穿着平日里那套白色的里衣睡觉,所以也没多想,一把掀开了被子。 这一掀不要紧,整个人都呆住了,见程婉月着了一件粉色的小肚兜,露出白希而莹亮的肌肤。尤其是胸前的那两颗小白兔若隐若现的映入他的眼帘。 萧天玦的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你这是….” 程婉月羞的满面通红,忙扯过被子重新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她本想着今夜明日便是成亲的日子,萧天玦今夜肯定不会再来,一直都穿着里衣睡着实很不舒服,可没想到,今个儿萧天玦偏又过来了。 “你…我..我没想到你会来。”程婉月软糯的声音说道。 萧天玦也觉得尴尬,心中似有一团火烧,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不经意的那么一瞥就看到床上有本书在,忙拿起书岔开话题,“这么晚了还看书呢?”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五章 添妆(大图推还有一更) “别…”程婉月见他拿起书伸手便要抢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萧天玦打开图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开成O型。他无路如何都想不到程婉月居然在看这种书。“这…这是…” 程婉月觉得脑袋轰鸣一声,这回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所有丢脸的事情仿佛都在今夜发生了。 “这是何妈妈晚上送过来的。”程婉月将被子重新蒙上,软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萧天玦的耳根有些通红,见她如此还是将被子揭开说道:“我能理解,别闷坏了。” 程婉月将被子捂住嘴唇,露出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非常可爱。“你晚上怎么会过来?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的。” 萧天玦突然笑了,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道:“我原以为明日成亲,想看看你准备的如何了,却不想…” 程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提!” 萧天玦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好好好,我不提了!不过这完全属于正常的事情嘛,你不必害羞。过了今日,我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搂着你睡了。” 一想到明日要成亲,程婉月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仿佛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她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可却没想到萧天玦会突然走进她的生命中,或许这便是命运吧。 萧天玦躺在她的身边,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声,莫名的感到心安,这个人终于将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心存感激。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望着天花板,许久之后困意袭来,程婉月闭上眼睛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刚微亮,身边早已没了萧天玦的身影,碧月和绿萝催她起床。 “姑娘,该起身沐浴了,今儿个是您大喜的日子,奴婢们先跟姑娘道喜了。”说着便将她从床上拽起。 程婉月迷迷糊糊的被她们塞到了大桶里,一边听着她们说着吉祥话,一边昏昏欲睡。 等沐浴完毕之后,程婉月才算是彻底清醒,让何妈妈拿出银子,先是赏了碧月和绿萝一人一个大红包,每个包足有二十两银子,又赏了整个锦绣阁的丫鬟婆子下人们三两到五两银子不等。 追风和追雨一大早便守在门外,生怕大喜的日子会生出什么变故,也怕有心人借此机会前来捣乱。 “喏,这是小姐赏你们二人的,沾沾喜气。”何妈妈打开房门,将两个荷包分别交到他们二人的手中。 追风和追雨接过荷包之后露出一丝笑容,纷纷说道:“多谢姑娘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忙改口说道:“不对,现在应该说多谢少夫人了。” 何妈妈听罢乐的嘴都有些合不拢,点点头忙又进去跟着进了屋子里忙乎去了。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程芷柔和颜珠俞锦蔓几个人都过来给程婉月添妆来了,程婉月正在梳妆打扮,见她们过来忙回头浅笑。 “大姐姐你们过来了?” “哎呦,你快别动!”程芷柔忙说道,“这正画着妆呢,一个不小心妆花了可怎么是好。” 颜珠也跟着笑道:“是呢是呢,婉月今个儿可真是漂亮,我们就过来跟着凑个热闹,我可听说了,那萧郡王可是足足送了五百抬纳采礼,声势可谓浩大。” 说着命身后的丫鬟将一个托盘端了上来,托盘里放着一套纯黄金打造的头面,看上去金光闪闪的好不耀眼。 程婉月一见也忙吸了口气,说道:“这么贵重我怎么敢收?” 颜珠巧笑一声打趣道:“怎的就不敢收了?我可还未嫁人呢,你可是个小地主婆,那将来给我添妆还能比这差了?” 她的话音刚落,俞锦蔓也跟着送上了添妆的礼物,说道:“颜珠最坏了,拿出这么个东西倒显得我送的东西单薄了不少。”说着命身后的丫鬟将礼物拿了过来。 她送的倒是一对极为精致的白玉梅花簪子和一对白玉手镯。细看那白玉手镯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微光,映出里面的朵朵梅花。 大姑娘程芷柔相比之下虽然只送了一个屏风,只是这屏风倒也与普通的屏风不同,上面竟绣着双面绣,一面绣着白首偕老,一面绣着一对胖娃娃,意欲着早生贵子的意思。尤其是那两个胖娃娃绣的活灵活现,倒像是真真的奶娃娃一般。 此礼溢出,看的颜珠和俞锦蔓目瞪口呆,不由的纷纷赞叹道:“想不到程大姑娘竟还有这般手艺,可不必那些宫里的绣娘差。” 程芷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原想着送些金银之类的东西,可一来三妹妹不缺这些,二来也实在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就想着亲手绣了这个屏风,倒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程婉月笑道:“大姐姐有心了,想着你也马上就要成亲了,却还要为我c劳,实在是过意不去。” 一提起这个,大姑娘程芷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成亲到我的前头去,说来还真是快呢。” 颜珠和俞锦蔓也有同感,纷纷说道:“可不是嘛,这萧郡王也真真是着急了些,这才定亲不到一月便将这么个美娇娘娶走了,我大哥到现在还缓不过劲来呢。” 颜珠嘴里说的便是她大哥颜笙,自打听了程婉月定亲要成亲的消息之后,每日便是愁眉不展,恨不能夜夜笙歌,也借此机会忘记程婉月,可忘记一个人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不知不觉已经入了你的眼,进了你的心。 程婉月也好久没见过颜笙了忙问道:“他好吗?怎么没见他来?” 颜珠回道:“大哥当然是要去萧郡王那里的,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定要跟着过来接亲的。”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程婉月的大哥程凌昊从边关赶了回来。 “婉月,婉月。”人未到声先到。 听到他的声音程婉月心中一喜,一回眸便看到一张风尘仆仆的脸,“大哥,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什么时候到的?” 程凌昊见程婉月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红唇轻启这才相信他的妹子是真的要嫁了。“刚到,跑死了两匹马这才赶得上。” 程婉月眼眶有些红,沙哑着嗓音说道:“不用那么赶也可以的。” 程凌昊忙摆摆手说道:“那怎么成?我妹妹出嫁做哥哥的当然是要背你出门,亲自送你上花轿的。” 程婉月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想起前世自己出嫁,根本就没有人理,尤其是上一世她待哥哥如仇人一般,想想就觉得有些后悔。 “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么还哭了?你瞧这妆都花了。”程凌昊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 绿萝和碧月也在一旁劝着,又重新为她补妆,“姑娘,您可不能再哭了,在哭这眼睛彻底是要肿的。” 程凌昊说道:“别哭别哭,外祖父他们也来给你添妆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陪爹说着话呢。” 程婉月一脸惊喜的说道:“外祖父也过来了?那边关怎么办?” “你放心,边关那里有大舅舅他们在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情。”程凌昊喝了一口水道。 前院的书房内,秦老将军和侯爷正说着话,“我今个儿来就是给月丫头添妆的,想当年我嫁女儿送了两百抬的嫁妆,如今她的女儿出嫁,她已经不在了,这嫁妆自然准备的也不齐全,所以我今日同样送了两百抬嫁妆过来,月丫头也算是我秦府失而复得的宝贝了。” 这番话说的侯爷有愧,忙道:“多谢岳父大人,只是这二百抬嫁妆都给了婉月,那府里大哥他们….” 秦老将军一听皱了下眉头梗着脖子红着脸说道:“你当我秦府都像你侯府这般贪财不和睦?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府里的几个孩子都知道,他们也同意我这么做,想当年素心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心头肉,如今又只有婉月这么一个丫头,疼她还来不及呢。” 侯爷老脸被羞得通红,他一向都知道秦府家庭和睦,尤其是秦老将军更是说一不二,想当年他迎娶素心的时候,可没少让这些哥哥们为难。 秦老将军见他面露一丝尴尬,也不想再深说,将话题一转说道:“你也真是的,就这么将我这宝贝的丫头嫁出去了,按我说就该好好考验考验萧天玦那小子,也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汤,这么容易便答应了。” 侯爷听完之后叹息一声,心想:你当我不想多留婉月两年啊,只是这萧王爷催得紧,尤其是萧天玦马上就要去战场,这不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可他这话想归想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只能说道:“岳父,过些时日萧天玦也会去战场,您老要是觉得屈得慌,到时候想怎么整他都行。” 秦老将军一听笑了,摸了摸胡须说道:“这倒也是个好主意,我就是怕到时候月丫头心疼。” “不会的不会的。”侯爷连连摆手,又跟他说起了这段时间侯府里发生的事情,也顺带着提了一嘴秦素心的死。 “砰”的一声,秦老将军一拳砸到了桌子上说道:“沐卓华那个恶毒的女人在哪?看老夫不剥了她的皮,我就说嘛,我姑娘的身子一向好的很,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难产血崩的事情。” 侯爷见状忙劝道:“岳父,您消消气,沐氏暂时被我关在了地牢中,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只是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难题未解。” 秦老将军皱了下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你的意思是沐将军那个老匹夫?” “正是,眼下女婿就怕他会借机与北疆联手,您在边关千万要提防一些。”侯爷又和秦老将军聊了一阵子。 锦绣阁那里,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突然就听颜珠说道:“婉月,我听说今个儿也是三皇子娶亲的日子?那岂不是程婉馨和你一天出嫁?” 还未等程婉月回答便听俞锦蔓说道:“我也听说了,程婉馨将自己的纳采礼烧的一干二净,那她今日出嫁可怎么是好?” 绿萝听了在一旁插嘴说道:“那是她自个儿活该,她原是想着烧了我们姑娘的纳采礼,却不想把自己的东西烧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如果还有人认为程婉馨不是嫉妒她姐姐嫉妒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那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相比这头的热闹,程婉馨那边却像是静的可怕,她现在名正言顺的住进了以前的屋子,与二房那边也彻底断了联系。 原倒也不至于到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本来二夫人还想着在她成亲当日来给她添妆凑个热闹,毕竟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自从那天她在老夫人面前提了分家的话,二夫人这段时间赌气,偏的也没过来帮忙,倒也有种,任由程婉馨自生自灭的架势。 程婉馨的房里只有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伺候她梳妆,除了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嫁衣,还真看不出一丁点的喜庆之意,尤其是连个给她添妆的人都没有。 程婉馨想想就觉得有气,猛地一拍桌子说道:“程婉月,我今日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成亲 原本伺候她的那两个丫头和婆子就心中压抑有气,她们可是听说了,锦绣阁一早便赏了全院子的下人,最少的也拿了三两银子呢,那三两银子有些都够一个人一年的开销了。她们累死累活非但没有赏赐不说,还要听程婉馨的抱怨,更重要的是,这妆容都已经画了一个早上,她不是嫌弃这就是嫌弃那的,这会儿都画了四遍了。 可她毕竟是主子,平日里又是那样一个阴霾的性格,一个不遂愿便打杀个下人是很平常的事情,这会儿虽然有怨气却都不敢吭声。 程婉馨指着后面的一个丫鬟说道:“你去锦绣阁打听打听,看那边什么样?” 那丫头怯怯的说道:“四姑娘,奴婢今个儿一早便为您打听过了,听说那边来了很多人,府里的大小姐一早也过去给添妆去了,还有那秦将军府听说也送来了二百抬添妆。” “什么?”程婉馨猛地站起身,后面的丫鬟正在为她梳头,她这一起身头发缠在梳子上扯得她头皮生疼。 “嘶”程婉馨轻呼一声回手给了那丫鬟一个巴掌。“下贱的东西,你是要疼死我吗?” 那丫鬟忙跪在地上说道:“姑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后的婆子见状忙凑上前说道:“姑娘您消消气,婆子给您道喜了。” 程婉馨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不屑的说道:“道喜?有什么喜可言?” 那婆子生怕程婉馨一个不顺心将那丫头打杀了,忙笑着说道:“据老人们传言,出嫁当日头发若是与木梳缠绕在一起,那是白首不相离的吉祥寓意,您这将来定是要与三皇子白首不相离的,奴婢们就早日盼着姑娘嫁过去以后生下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三皇子若是真的成了皇上,您可就是皇后啊,那孩子可就是皇子了。” 这番话说到程婉馨的心坎里去了,虽然心里得意却也板着脸说道:“就你多嘴,不过借你吉言了。” 随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淡淡的说道:“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还不过来给我继续梳头?” 那丫鬟这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给程婉馨梳着头发,额头上手心中早已冒出虚汗。 这边侯府的厨房中早已忙成一团,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赶紧将那饺子和汤圆给三姑娘四姑娘端过去,三姑娘那里多端些,那里人多,沾沾喜气。 大夫人如今被关在地牢中,二夫人和三夫人只得出来招呼客人,这府中上上下下只有苏姨娘一个人在打点,尤其是后面的厨房,今日宾客着实太多,她又忙着让人备菜又定了十个菜式。 按照南明国的婚嫁规定,下午的时候才迎娶,中午这顿饭宾客们是要在娘家吃的,等到下午娶完亲又要到婆家那头去吃一顿,热热闹闹倒也喜庆。 饺子和汤圆端到锦绣阁的时候,程婉月的双眼里都绽放着光彩,“快给我端来,饿死了。” 颜珠和俞锦蔓见状忙捂嘴偷着乐,就看程婉月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哪里还有丁点大家闺秀的影子。 “姑娘,您慢着点,这还有那么多呢。”碧月在一旁提醒道。 程婉月见她们都在捂嘴偷笑,佯装生气的说道:“哼,你们还真别笑话我,到时候等你出嫁的时候便知道这种滋味了。” 绿萝见状也说道:“姑娘,那您也慢着点吧,不然这一会儿又要重新给您上妆,麻烦的紧呢。” 程婉月这会儿吃的也差不多了,忙放慢了速度。“你们也先吃些吧,今天可有你们忙的呢。” 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也不推辞,忙一人盛了一小碗饺子拿下面去吃了。 中午一过,外面的宾客也吃的差不了多少了,程婉月已经将盖头盖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寓意着平平安安。笔直的端坐在那里。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空中一轮红日已经西斜,摇摇欲坠的挂在京都的城门上头,如同一个大红灯笼那般看的人喜气洋洋。 萧天玦穿着大红色的红锦新郎吉服,头上插了金花双翼的黑色帽冠,一头如墨般的头发从帽冠后面披散下来。 骑在一匹罕见而神骏的白马上,萧天玦的面色虽然是淡淡的,可勾起的唇角早已出卖他内心的喜悦,天人般俊冷的容颜在吉服的映衬下,显得即高大又威猛,日头照在他的身上仿佛布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瞬间移不开眼睛。 萧王府的士兵沿街排成长队,一路从萧王府一直排到侯府,后面想要看热闹的人还得扒着士兵的身子往里看,还有更甚者早已爬上了路旁的大树,想将这一盛况看的更加清楚和仔细。 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天空中盘旋着二十六只大雁,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型一会儿排成两个长队在前面领路。 许多人尖叫着手指着天空,“看呐,是大雁!竟然是活的大雁,居然还有这么多。” 南明王朝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空前的盛况,除了送去侯府的三百抬纳采礼,萧天玦身后还有挑夫挑着一长队的纳采礼浩浩荡荡的跟在他后面,本以为是萧天玦当初答应下的余下二百抬,可这会儿有好信的人数着,竟然还有三百六十抬之多。 尤其是萧天玦娶亲的那顶轿子,乃是东海沉香木所制,光是制作就足足花了半月有余,那轿子看上去犹如一个小型的房间那么大,足足用了二十六个人才能抬得动。轿身被红绸缠绕,轿顶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南明珠,在昏黄的街道上发出摧残而耀眼的光芒。 相比之下,三皇子那里由皇宫出发倒是显得逊色了许多。 程婉月盖着红盖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颜珠她们早就已经退出去了,直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擂鼓呐喊的声音,她知道,萧天玦他们一定是到了。 就在这时程凌昊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床上一身大红喜袍的程婉月说道:“来,哥哥背你出嫁。” 程婉月摸索着爬上了程凌昊的后背,他又结实了不少,浑身都是肌肉倒是有些硌得慌。 对于程凌昊来讲,此刻心里却是异常的沉重,那个还未来得及好好陪伴的妹妹,忽然一夕之间长大了,如今更是出嫁了。他突然觉得他好似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走了出去,刚来到了二门,程凌昊突然停下了脚步。 程婉月忙问道:“哥哥怎么了?” 还未等程凌昊开口,便听到有人说道:“将她给我吧。” 程婉月一听到萧天玦的声音,刚要掀起盖头却被程凌昊制止了,“别动,这会儿掀起盖头是不吉利的。” 程婉月无奈只好放下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天玦霸道的说道:“让他送你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路我抱着你走。” 幸好盖头遮住了脸,没有人可以看到程婉月盖头下那张爆红的脸,平日里私下做些亲密的小动作便已经让人受不了了,如今他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想便觉得羞涩。 程凌昊还想争执,可是一看到萧天玦那张冷漠的俊脸倒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萧天玦开口说道:“难道你要让他误了吉时吗?” 程凌昊遂不情愿的将程婉月交到萧天玦的怀中,心中暗恨道:有这么跟自己大舅哥说话的嘛,看来以后要让婉月好好治治他才行。 萧天玦接过程婉月,将她懒腰抱起,就好像抱着的是片羽毛一般,皱了下眉头说道:“你太瘦了,以后还要好好补补才行。” 程婉月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她似乎可以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直到萧天玦将她抱入轿子中,脑海中那种轰鸣声才算好了一些。 恰巧这时候,程婉馨也在丫环婆子的陪伴下走了出来,她虽然盖着盖头看不见,可是她却能听到人群中那些对她品头论足的声音。 三皇子骑在大马上,脸色也多有不悦,他真恨自己当初干嘛非要选与萧天玦同一天成亲,这会儿岂不是算是自取其辱了吗? 尤其是当他听到父皇跟他说,他好不容易凑齐的那三百抬嫁妆,竟然被程婉馨这个妒妇一把大火都烧掉了,他心中那个恨啊。 于是三皇子并没有像程婉馨预期的那样,温柔的替她掀开轿帘也没有下马扶着她。一切都是任由她自己摸索着上了轿子,可她却听到有人说,程婉月是被萧天玦亲自抱出来的。为什么上天总是眷顾程婉月?让她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她真是心有不甘。 一声起轿,伴随着唢呐声的吹响,两队人马彻底分道扬镳,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程婉月的嫁妆和纳采礼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多抬,这倒是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尤其是轿子上面盘旋的二十六只大雁,足足吸引了所有人的观望。 据说这些嫁妆和聘礼,挑夫们足足抬了一整天才算抬完。而程婉馨那头除了公中给的一万两银子的嫁妆却再无其他。 萧天玦跟在轿子旁边,虽然神情依旧是冷漠的,但是嘴角始终挂着笑容,这在平日里却是根本看不到的。颜笙望着离着越来越远的轿子和人群,向后退了一步,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孤寂。 轿子被抬得稳稳的,坐在轿子里的程婉月却有些心神不宁,她始终都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快就嫁了。而且她又听惊雷他们说起过王府里的情况,尤其是那个萧王妃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怕自己应对不了。 许是知道程婉月在想些什么,所以这一路走来他都始终陪在她的身边,她下了花轿,到进了王府的大门,再到坐上往二门去的小马车,萧天玦这一路始终都在,她听何妈妈说过,这按照习俗从她上轿到拜堂,应该都是对方府里的喜婆陪着,男人只会在拜堂和洞房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是萧天玦却出乎意料的一直跟着她,这种陪伴和体贴足让她怦然心动,也足以让她有足够的信心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情。 两个人一起进了大堂,萧王爷见状忙笑道:“快来快来,我要看着你们拜堂,只要你们拜了堂,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司仪忙大声喊道:“各就各位,新人拜堂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圈人为了过来,举杯纷纷向萧天玦祝贺。程婉月虽然盖着盖头看不见,可这会儿她却能看见脚下很多双腿在挤来挤去,她忙往后退了两步。 萧天玦见状冷着脸,忙护着她退了出去。 那些人见状也都不敢再跟着闹洞房了,也算是知趣就在宾客厅里吃吃闹闹玩玩乐乐。 从喧闹嘈杂的喜堂一下子来到安静舒适温暖的卧房,程婉月只觉得耳边的嗡嗡声依旧不绝于耳。 萧天玦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从旁边拿出挑秤将她的盖头揭了下来。程婉月一脸娇羞的抬眸看他,一双凤眸如一汪清澈的湖水,似乎要将他溺毙。 萧天玦笑着又从桌子上端过两个酒杯,将其中一只放在她手中轻柔的嗓音说道:“喝过合卺酒,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程婉月接过酒杯与他相交一仰头将酒杯中的酒如数喝进,酒有些呛,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萧天玦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沐浴吧,一会儿我便回来。” 程婉月点点头,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 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忙让人打了热水放在浴房里,又走过来一边给她通头卸妆,一边说道:“姑爷给姑娘准备了宵夜吃,吃了些再去沐浴吧。” 程婉月也的确是有些饿了,点头说道:“嗯,那就端来吧。” 主仆三个人吃饱了肚子,程婉月自己先去沐浴了,在浴桶里足有大半个时辰,起身的时候全身的肌肤晶莹纷嫩,如红霞一般的烟雾笼罩全身一般。 她虽然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才满十四岁,但是长得绝对不输十五六岁的姑娘,身子看似有些单薄,但是身子一动,胸前的高耸便晃晃悠悠,看的人惊心动魄。 她似乎是从重生之后便开始生长起来的,顶端上两颗细小的粉红色怯生生的生长,悄然间便已经成熟。 盈盈而握的腰肢纤细,就像是用巧手雕琢过一样,尤其是那翘臀,不显突兀却丰满弹力十足。 她的个子足有一米六多,比例匀称,两条白希的双腿如藕一般闪着晶亮的光芒,脚趾颗颗圆润,涂满大红色的蔻丹,显得媚劲十足。 但是这一切都比不过她眼里流露出的盈盈身材,黝黑的瞳仁闪着无辜的光芒,看上去只想让人好好疼爱一番。 绿萝和碧月两个人眼睛看的都直了。 程婉月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看够了没有?” 绿萝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服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小姐真好看。” 程婉月嗔怪的看了她们一眼,便躺在浴房的木榻上,让她们用早前自己所制的香膏涂遍全身。再用厚厚的锦布包好,一刻钟之后便再用清水冲了一遍。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程婉月只着了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儿,下身穿着亵裤便出了浴房的门,当她一抬头便看到萧天玦不知何时早已等在那里。 碧月和绿萝相视了一眼,忙悄然退了出去。 新房里燃着一队如手臂一般粗细的大红烛,照的整个新房里亮堂堂的,烛火迎在她大红色的肚兜上,将她整个奥凸有致的轮廓勾勒出来。 她未施任何粉黛的脸上,双颊布满了红晕,乌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脑后,媚眼入水,风情万种般看着萧天玦。 “你几时回来的?” 萧天玦忙走下床,将她懒腰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又拿起一旁的头巾轻轻擦拭着她还未干的发丝。 “冷不冷?”萧天玦轻声问道,如视珍宝一般,眼里映满了程婉月的影子。 程婉月摇摇头,“不冷。”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三色堇花香,她便知道他已经沐浴过了。 许久之后,萧天玦放下头巾,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尤其是那半罗的后背,眸色越发深沉。 萧天玦自顾的换好了寝衣,坐到窗边拉下大红色的帷幔说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程婉月羞涩的笑了笑,点头应道:“嗯。”然后自顾的钻到了被子里。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小鹿一般乱撞。 大红色的帷幔透过烛火的辉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程婉月的心跳稍稍平和了许多。 萧天玦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紧挨着她躺下。程婉月有些紧张的抓紧了被子。 萧天玦将她紧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程婉月没有挣扎,柔顺的躺在他的怀中一动都没有动。 可就算是如此,还是能感受到萧天玦呼吸的急促,尤其是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似乎还起了变化。 程婉月有些紧张,有一下没一下的屏住呼吸,直到萧天玦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上传过来。“别多想了,早些睡吧,你还小,我们来日方长。” 程婉月似乎吃了一颗镇定丸似的,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好像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听完他的话,心情也渐渐变得好了起来。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浓浓的困意袭来,呼吸也渐渐变得沉稳起来,可是睡着睡着她忽然感觉屁股那里非常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搁着,让她非常难受。 忍不住动了一下,却听见头上传来一声抽气声,迷蒙的睁开双眼,便看到萧天玦正支起脑袋看着她,一只手还握住了她胸前的丰满。 如墨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尤其是那薄唇微张,看的程婉月有些痴了。 ”天玦?”程婉月轻声说道,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不出的魅惑。 萧天玦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美人如玉在怀,这可真是考验他的时刻到了。 “你怎么了?”程婉月不禁又问道。 萧天玦不语,只用行动证明了他此刻到底有多么的压抑,身下动了一下,程婉月再次感受到了不适,经历过一世的她又岂会不明白那是什么。脸色突然爆红。 “你...” 萧天玦哑着嗓子说道:“没事,你睡吧。我忍一会儿便好。” 程婉月抬眸便看到萧天玦眼眶下的乌黑,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睡好,心生一丝感动。于是转过身来正面看着他说道:“我还好,你...你可以不用隐忍的。” “不行,我答应过岳父大人,在你及笙之前是不能让你怀孕的。”萧天玦抽了一口气说道。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浑人 程婉月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前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的确让她有些阴影,她又不好跟萧天玦说,可看他如此难受又的确不忍。 “我..我真的可以的。”程婉月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脸色的潮红始终未褪去。 萧天玦紧紧地抱着程婉月半晌,心中像是在隐忍,许久以后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你早些睡,累一天了。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说着忙坐起身套上外衣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离开的一瞬间,程婉月的心底忽然有些空洞洞的,很快便听到了浴室那边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和萧天玦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萧天玦才一身湿漉漉的从浴房里走了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轻手轻脚的爬到了床上。 “你回来了?”程婉月迷迷糊糊的问道。 萧天玦搂过程婉月,轻轻的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在她唇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吻说道:“睡吧。” 当程婉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犹如手臂般粗细的红烛也将要燃尽,她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身旁睡着的人还在,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看着他熟睡的容颜。 他如墨的发丝与自己的秀发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刚毅的脸庞就好像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尤其是平日里那双幽冷的眸子,此刻正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安静而又祥和。 程婉月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他面前比划着他的轮廓,内心喜不胜收。 “看够了没有?”萧天玦富有磁性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忽然从程婉月的耳旁传来。 程婉月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一般,心里不由得‘噗通,噗通。’乱跳。忙收回手佯装假寐。 萧天玦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支起头看着程婉月卷翘的睫毛微微眨起,伸手便在她的腋下瘙痒。 “别…别闹。”程婉月闪躲着求饶。 萧天玦停住了手,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她在身旁的感觉,让他无比的幸福,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忍不住低下头给她一个轻轻的吻,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身子散发出的淡淡清香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不自觉的加深这个吻,听着她呼吸加重的声音,沿着唇一路吻向她白希的锁骨,胸前此起彼伏的两只小白兔似乎也在雀跃着,想得到慰抚。 “萧天玦…”程婉月哑着嗓子叫着他的名字。 这一声魅惑无比的声音,彻底勾起了萧天玦最原始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探索。身下早已支起的阳刚叫嚣着想要得到解放。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姑娘,郡王爷你们起来了没有?王爷叫人来让你们去奉茶呢。” 程婉月清醒了几分,忙推开萧天玦说道:“什么时辰了?” 萧天玦有些庆幸门外的声音传来的及时,否则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看着程婉月一脸红霞忍不住心里暗叹道:她还太小,再等等。 程婉月忙坐起身子胡乱的穿着衣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让萧天玦不由得好笑,这是在自己的家里,他们又是新婚燕尔,有什么难为情的。 萧天玦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走向浴房,对着门外的丫鬟说道:“你们进来伺候少奶奶吧。” 门被缓缓推开,绿萝和碧月两个丫头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见程婉月还赖在床上胡乱穿着衣服,两个人互视一眼抿嘴偷笑。 “姑娘,还是我们来帮您更衣吧。”绿萝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浴房内传出萧天玦略带不悦的声音,“怎么还叫姑娘?是不是想掌嘴?” 绿萝吐了吐舌头忙改口说道:“少奶奶,奴婢伺候您更衣。” 程婉月一边走下床一边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碧月拿着新媳妇儿穿的一件大红色蜀锦裙走了过来说道:“这会儿已经过了巳时了。” 程婉月略带一些尴尬的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碧月又道:“昨个王爷特意交代过,你们新婚燕尔让你们多睡一小会儿的,还说你们肯定要折腾很久,王爷说怕你们半夜里起来要水净身,奴婢和绿萝一直在门外候着到后半夜也没听见有任何动静,这才回去睡了。姑娘以前也没有半夜起来洗澡的习惯呀。” 碧月一边歪着头不解的说着,一边为程婉月穿戴好衣裳。 绿萝也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忙走到床铺前东找找西翻翻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奇怪,怎么没有?” 程婉月见状皱着眉头问道:“绿萝,你找什么呢?” 绿萝回答道:“何妈妈跟我们说,让我们今儿个早上进来把床上一块带血的白布撤走,怎么没看到呢?” 程婉月听完两个丫头说的话,正巧萧天玦也从浴房里走了出来,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看来是她平日里将这两个丫头教养的太单纯了些。 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从今天起,你们跟着乳娘好好学学规矩,这是在王府里,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记住了。在这么傻白甜当心挨了板子,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们。”说着也不看众人,尤其是萧天玦自顾的去洗漱去了。 绿萝和碧月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呆怔在了原地,萧天玦见状也赞同的说道:“你们是该好好学学规矩和知识了。”说着便坐在椅子上,喝了两口清茶等候程婉月。 小半个时辰之后,萧天玦才带着程婉月从新房坐着软轿来到前院的正厅,一进门便看到萧王爷早早的就坐在了正座上,正一脸观望的看着门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程婉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萧王爷的身边并没有坐着王妃,尤其是昨日他们大婚,王妃似乎也没有出现,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即便是王妃平日里对萧天玦做些奇怪的事情,可儿子大婚又怎么可能不参加呢? 萧天玦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捏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道:“母妃病了,已经躺了好几日不见好转。所以就免了我们的礼。赶紧给父王奉茶吧。” 程婉月半信半疑的端起下人递过来的茶盏,跪在萧王爷的面前说道:“爹请喝茶。” 萧王爷乐的嘴都有些合不拢,点点头将一旁的大红包递给了程婉月,“乖,快起来吧,你们争取让父王早些抱上孙子才好啊。” 程婉月一脸羞腼的接过红包又转交到绿萝的手中,轻声说道:“儿媳知道了。” 没有王妃在场,萧王爷的下首却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程婉月见她一直在打量自己,只好求救似得看着一旁的萧天玦想要让他告诉自己,这个妇人是谁? 可还未等到萧天玦的答案,那妇人便已经站起了身,向程婉月和萧天玦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妾身恭祝萧郡王和郡王妃大婚,祝你们二人白首同心。”说着又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木匣子。 “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还望郡王妃收下。”说着打开了木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套头饰,整个头饰由全金打造,只是这个头饰看上去与平日里那些大家闺秀们戴的有所不同。 程婉月还真没见过如此形状的头饰,一时间觉得有些新鲜忙问道:“这是?” 那妇人笑着说道:“这是妾身娘家那里制作的头饰,虽然平日里戴不上,但是样式却非常的好看,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的族人便穿戴整齐戴上这特有的头饰参加各种活动。” “那夫人的老家是哪里的?”程婉月忍不住开口问道。 “妾身的老家在很远的地方,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三苗族。”那妇人说着脸上带着一丝向往和怀念的神情,眼里露出一丝点点水光,倒显得异常柔弱不堪。 萧王爷这时候轻咳了两声说道:“这位是项氏,本王的妾侍。” 程婉月点点头,收下了项氏的礼物,又从身后绿萝的手中拿过一对孔雀石玉的手镯交到项氏的手中。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这是一堆孔雀石玉的手镯,戴上它有暖身暖宫的功效。就当是见面礼。” 项氏一脸惶恐的说道:“郡王妃,这怎么使得?” 萧王爷见状,忙说道:“既然送给你的,你便收下了吧,萧钰怎么还没回来?” 项氏只得将礼物收下,然后起身一脸惶恐的说道:“钰儿许是有事耽搁了,想必一会儿便回来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道明朗的声音,“父王,您找我?” 紧接着一个清秀挺拔的男子便走了进来,他的个头足有一米七八左右,可是长相却一点都不像萧王爷,而是有些像那个项氏。 白希的肌肤,如玉的脸庞,不仔细瞧,倒像是个女子。 萧钰一进门便看到站在萧天玦身旁的程婉月,见她一身红衣忙笑着说道:“想必这便是大嫂了吧,小弟见过嫂子。”说着便弯腰向她施了一礼。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还了一礼,见他的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大一些,这声嫂子却让她浑身不得劲起来。 萧王爷冷眼看着萧钰问道:“你这一大清早的跑去了哪里?还是你昨夜又一晚上没有回府?” 萧钰忙摇头说道:“父王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这一大早出去,可是给大哥和嫂子准备新婚的贺礼去了。” 萧王爷挑了一下眉头一脸疑惑的说道:“哦?你何时这么懂事了?” 萧王爷原来还想着让萧钰给萧天玦施加压力,想要让他也去追程婉月,无论兄弟两个谁娶了程婉月,都无所谓,可如今再一看,萧钰简直就是一摊烂泥扶不上墙。 最近他还听说,这个小儿子总是夜不归宿,天天留宿在青楼之中,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萧钰笑着将手中的小木匣子奉上,在萧天玦的耳旁轻声说道:“这东西还是等大哥和嫂子回房以后再看的好。” 萧王爷见状忙问道:“你那木匣子里面究竟是什么?还如此鬼鬼祟祟的,难道见不得人吗?” 萧钰打开白色的羽扇一边扇着,一边摇着脑袋说道:“非也非也,这东西只有夫妻之间才会感受到它的好处,旁的人定是要看不得的。” 萧王爷拿他也没办法,说了一会儿的话,又命人摆了膳食,几个人闷头吃过饭之后便各自回了房。 萧王爷单独留下了萧天玦,程婉月见状只好跟着绿萝两个人往新房的园子走去。 “姑娘,您怎么不坐软轿?这大热的天,您再中暑了可怎么是好啊?”绿萝一脸担心的问道。这前院离着后院的心房本来就远,这会儿的太阳又正毒辣着呢,可真是要出点什么事情,那萧郡王不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程婉月嗔怪道:“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看着今个儿天好,又正好用完膳,溜达溜达消消食也是好的。” “正是这个理。”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程婉月回头便看到萧钰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小弟给嫂嫂见礼了。”萧钰说着弯下腰施了一礼。 程婉月见状也忙回了一礼,虽然见他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可程婉月却实在与他亲近不起来,总感觉萧钰有些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又实在是说不上来。 “嫂子这是回园子?”萧钰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怎么?二弟的院子也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萧钰搔搔头,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与大哥的院子正巧相反。” “那你是?”程婉月蹙了下眉,又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萧钰将她一系列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有些好笑的说道:“怎么?嫂嫂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呢?” 程婉月扬起眉毛略带一丝不悦说道:“二弟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了,你我不过是第一次相识而且你又是天玦的弟弟,我怕你作甚?” 萧钰瑶瑶白玉扇子说道:“嫂子不怕我便好,这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相见,这一回生二回熟,日后你就知道弟弟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说着还不忘轻佻的挑起一旁绿萝的下巴,“想不到嫂嫂有这倾城之姿也就罢了,就连这身旁的丫鬟也是娇俏的紧呢。” 绿萝吓得忙躲在程婉月的身后,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 程婉月脸色却顿时拉了下来说道:“我想不用等日后我就已经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年纪不大却轻佻浮躁。让人心生厌恶。” 萧钰听罢扑哧一声笑了,快步的走到程婉月的身旁小声说道:“嫂嫂才是新婚燕尔,我可是听说了,大哥不日就要去战场了,您就不怕深闺寂寞的慌?” 绿萝即便是再害怕这个时候也大着胆子站了出来,将萧钰与程婉月隔开说道:“二少爷说这些话就不怕我们大少爷剥了你的皮?” “啧啧啧。”萧钰咂了两下嘴说道:“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还泼辣的狠,不过我就喜欢这种呛口的小辣椒,训起来颇有一番滋味。那过程一定很让人享受,不若嫂嫂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个丫鬟送与我罢了。” 绿萝根本就不担心程婉月会将她送出去,平日里程婉月疼她还来不及,所以更加大着胆子说道:“少奶奶,我们赶紧走吧,离这种人远一点。回去我们就告诉大少爷,铁定会将他痛打一顿的。” 绿萝的话音刚落,萧钰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不定,一把拉过绿萝的手腕,将她强行带入自己的怀中说道:“我无非就是想要你这个丫头罢了,我倒要看看我大哥会不会替你出头。”作势就要亲上绿萝的唇瓣。 绿萝一脸惊恐的挣扎着,程婉月的脸色也异常难看,怒吼道:“你放开她!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还未等萧钰说话,就看见眼前突然飘过一个人影,一拳打向了萧钰的脸。 萧钰一个踉跄,忙松开了绿萝的手,再一回头就看到追风一脸铁青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个小小的侍卫也敢打主子?”萧钰冷冷的说道。 绿萝见是追风赶了过来,忙躲在他的身后,脸上异常苍白。 追风未理会萧钰,而是转身面向程婉月双手一抱拳说道:“属下保护不力还望主子责罚。” 程婉月见追风在,一颗心也平静了下来,忙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我没什么事情,先回园子里再说,绿萝肯定受了不小的惊讶。” 追风点点头,紧跟在程婉月和绿萝的身后彻底将她们与萧钰隔绝了起来。 萧钰却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强行出手,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追风的对手,今日之仇他已经牢记在了心里,早晚有一天他会将这个仇报回来。 于是他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便转身往荔园阁的方向走去。 回了新园子,碧月见绿萝眼睛哭的通红,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绿萝只是一味的哭泣并不说话,程婉月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碧月。 碧月一听也是气的要死,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们只是个下人,相信这件事情姑娘会为她们做主的。 程婉月让碧月好好劝劝绿萝,却独自将追风留了下来,问道:“追风,你怎么看绿萝?” 追风对于刚才的事情也有气,恰巧这会儿程婉月问了,也就实话实说:“这件事情还望少奶奶替绿萝那丫头做主。” 程婉月摆摆手,“这件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为她做主,我现在问你的是,你怎么看待绿萝,是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一般看待?” 追风脸色羞得通红,他没想到程婉月会问的这么直接,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程婉月见状有些不满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问你个话而已,瞧你这样子。若是你不喜欢绿萝,我正寻思着先给她找个好人家,把亲事定了再说,如今她年龄还小,在我身边留个一两年,待她及笙了以后,便嫁出府去。” 追风一听有些心急的说道:“那可不行,绿萝…绿萝不会同意的。” 程婉月笑了,心下了然却忍不住逗逗追风,“你怎么知道绿萝不会同意?要知道她可是我的丫鬟,主子给丫鬟定亲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追风梗着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倔劲说道:“反正绿萝不会同意的,少奶奶您根本就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怎么就能随意将她许配了人家?” 程婉月撇撇嘴,“我是主子,她的婚事当然我说了算,本来我想着将她许配给你,可是你既然没有这个想法,那我也只好将她许配给别人了,你也知道今天出了这档子事,我就怕那个萧钰背地里再对她使坏,到时候…..” “少奶奶,我娶!我愿意娶绿萝。”追风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跑了出去,生怕程婉月发现他的羞涩表情。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宠溺 看着追风离开的背影程婉月觉得非常好笑,同样心中又像是一颗石头落了地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门外的何妈妈刚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也笑的合不拢嘴,忙跑到碧月和绿萝的房间,将这件事情偷偷告诉了绿萝。 刚刚还在一直哭的绿萝听到了这件事情忙止住了哭声,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和惊喜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道:“追风大哥真的是这么说的?” 何妈妈嗔怪的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见过老婆子我啥时候跟你们说过假话?” 碧月听罢也在一旁打趣到:“呦,也不知道哪个丫头,这变脸的速度可比翻书还快呢,前一秒还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这会儿你瞧瞧那嘴角咧的,感情你这是怕追风大哥不娶你吧。” 绿萝忙锤了碧月一下说道:“你个臭下头,就你会打趣人,再瞎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两个人嬉笑着吵闹了一阵子,心大的绿萝早就把萧钰调戏她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萧天玦邻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了新园子,一进门见程婉月正在歪在榻上看医书,忙走过去问道:“用过晚膳了么?” 程婉月将书放在一旁仰起头一脸温柔的看着萧天玦说道:“还未曾用过,等你呢。” 萧天玦轻轻走过去紧挨着她坐在一旁,伸手搂过他的肩膀内心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幸福,片刻之后冲着外面喊道:“准备晚膳。” 站在外面的碧月听闻忙应了一声匆匆准备晚膳去了。 程婉月歪着头看他问道:“爹找你都谈了些什么?” 萧天玦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说道:“再过七天我可能就要去边关了。” 程婉月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么快?” 萧天玦点点头,“北疆公主已经回到了北疆,而且劝说北疆王已经开始准备攻打南明了。” 程婉月心中一沉,又是这个北疆的公主,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爱成恨吗?可她却用成千上万的人的性命去怨恨,心肠未免狠毒了一些。 一想到这里,程婉月将头轻轻靠在萧天玦的肩膀上说道:“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萧天玦忙板正她的身子说道:“不可以,我知道你内心在想什么,可是军营里一是女子不得入内,二来我也无暇照顾你,我之所以会提早将你娶进门,先前是因为担心我离开之后大夫人会对你不利,虽然如今大夫人已经被制服,可是还会存在隐患,二来你在王府中还有父王保护着你,我才不会太过于担心。” 程婉月听闻脸色有些难看,不禁喃喃说道:“可是我会担心你,也会担心哥哥和外祖一家。” 萧天玦轻轻吻着她的秀发说道:“既然秦老将军已经知道沐将军的阴谋,就一定有所防范的,而且还有我在一旁提醒,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至于你夫君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程婉月摇摇头,一脸深情的望着萧天玦,“我从不担心你的实力,可是我会担心你的病情,虽然现在没有复发,可难免有朝一日再次发作,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萧天玦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已经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而且更多的是不舍,他薄凉的唇印上了她的柔软,这一吻由最开始的轻啄逐渐加深,程婉月第一次主动的攀上他的脖颈,两个人吻得如此忘情,就连门外的碧月已经敲了半晌的门都没有听见。 碧月在门外听了号好半晌都没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动静,生怕两个人没有用晚膳便早早的睡下了,只好推开房门。 可是当她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剁了这只冲动的手掌。只见屋内的两个人忘情的拥吻着,萧天玦的手还不停的在程婉月的身上来回摸索,尤其是程婉月胸前的衣衫半敞发丝凌乱不堪。 碧月忙说道:“对不起少爷少奶奶,奴婢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听见里面有人应声,所以…” 程婉月忙推开萧天玦,脸色潮红羞腼异常,背对着碧月自顾的整理着衣衫。倒是萧天玦一如平常不见一丝尴尬,冷着脸说道:“下次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入房,这次念你初犯罚你三月的月例吧。” 碧月连连道谢,忙将餐食放在桌子上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萧天玦走到桌子前坐下,冷眼看了碧月一眼说道。 碧月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似乎还有一丝尴尬,一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少爷怕少奶奶难堪,忙俯身告退了出去。 碧月刚走,程婉月便转过身来对着萧天玦一顿猛锤猛打,嗔怪道:“都怪你!” 萧天玦忙将她拉到一旁坐下笑着哄道:“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是已经惩罚那个坏我们好事的小丫头了吗?难不成我的小妻子还嫌吻得不够?” 程婉月一听,怒瞪着一双杏眼,“你还说?你这是存了心的取笑我。” 萧天玦捏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头说道:“赶紧用膳吧,一会儿饭菜凉了便不好了。”说着将一块海参夹在程婉月的碗中。 “你多吃些,太瘦了,看来我还得下一番功夫将你养胖了才行。” 程婉月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一共四荤四素还有一碗血燕粥,外加一个汤和两碟小点心。心里有些颇不是滋味的说道:“这样式也太多了些吧?就我们两个哪里吃得完?” 萧天玦就知道程婉月心里是怕浪费,忙说道:“你放心吧,不会浪费的,我们吃不完就赏给你身边的丫鬟还有外面那些小子吃,保证一滴不带剩的。” 程婉月无奈的点了点头,很快碗里便被萧天玦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而且还告诉她吃不完不许离开饭桌。 一顿饭吃下来,程婉月的小肚圆鼓鼓的,躺在小榻上一动都不想再动。 萧天玦用过膳之后对程婉月说道:“若是觉得撑就先去园子里溜达溜达,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便回来。” 程婉月躺在小榻上直哼哼也懒得过问他去哪里,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不要扰我,我要歇会儿。” 萧天玦宠溺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便转身走了出去。这一去便是大半个时辰,等萧天玦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换了一件衣服,并不是早上穿的那件绛红色吉服,而是一件月白色的锦袍,腰间束着黑色的腰带,看着倒比平日里少些了冷凛的气息。 而他的如墨的长发似乎也被重新梳理过了,上面似乎还挂着一丝雾气未干的样子。身上那股淡淡的三色堇味道也比之前更浓烈的一些。 程婉月狐疑的看着萧天玦问道:“你沐浴过了?怎么还换了衣裳?” 萧天玦笑着将她从小榻上抱起,轻轻走到床前放下说道:“以后在府里出了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程婉月不解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萧天玦对于程婉月模糊的小性格也实属无奈,还未成亲之前似乎也没有发现她这一点,许是因为自己的宠爱,让她越来越像是个小白兔一般了。 “今日萧钰调戏之事为何不与为夫说?”萧天玦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的把玩着她的秀发问道。 程婉月吐了吐舌头,样子无辜而可爱,“你是指这件事情啊,我原是想跟你说了,可吃的太撑了,便忘记了。” 萧天玦将她翻过身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两下她的屁股说道:“顽皮,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程婉月觉得自己好羞人,被拍了屁股不说,如今萧天玦的手还有意识无意识的捏着自己屁股上的肉。让她心跳有些加快。 颤着嗓音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向来只有别人吃亏的份,谁要是敢惹我,我就让他记一辈子。” 萧天玦又掐了她的屁股两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一会儿拍拍一会儿捏捏的,嘴上却道:“哦?原来我的小妻子已经想好办法对付他了?看来为夫是担心过头了。” 程婉月一听觉得萧天玦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忙问道:“你刚才出去做什么了?难不成就是去教训他了吗?” 萧天玦轻轻褪去了她的外衫,下身只给她留下了一条白色的亵裤,说道:“怕你闻到我身上有血腥味,所以我特意沐浴,又换了件衣裳。” 言下之意萧钰挨揍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禽兽 程婉月见他的手一直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摩挲,身子发烫如火烧一般,尤其是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想要的不止是这样,还想要的再多一些。 “听你这么说好像下手很重。”程婉月哑着嗓音,听上去有种极强的魅惑感。 萧天玦将她的身子板正,让她柔情似水的眸光正对着自己,手指轻轻解开她胸前的盘扣,程婉月今个儿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锦裳罗裙,上身套了一件立领的七分袖薄衫,一排盘扣从锁骨处一直延伸到腰间。 萧天玦耐着性子解了半天也无非是解了一半,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小的汗珠。皱了一下眉头,稍稍用力一扯,那盘扣便如数脱落。 “以后不准再穿这样的衣裳,太费力的。” 程婉月见他脸色有些涨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见萧天玦眸光中带着火正看着自己,忙捂上嘴,犹如一只无辜的小白兔,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 “我可不是笑话你。” “此地无银。”萧天玦只说了四个字,便脱下她的衣衫,只留下一个粉红色的肚兜儿,胸前的两团柔软,正雀跃着想要跳出来。 萧天玦的喉咙处不自觉的滚动一下,荧荧的烛火下她的肌肤泛着一丝粉润的色彩,他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胸前。大手完全覆盖住她的美好,只觉得刚刚好,且极富有弹性。 程婉月不自觉的shenyin出声,见萧天玦的隐忍,大着胆子伸出手也为他脱掉了衣裳。 萧天玦的胸膛很是宽广健硕,但是腰却不是那么粗,给人一种精壮的感觉,导致从胸膛往胯骨的地方迅速收缩,强壮的腹肌细致分明。 她抬起头便对上萧天玦如天人般的俊美容颜,暗红的烛光下他的肌肤带着一丝铜色,极有质感,看的程婉月有些目瞪口呆。 “擦干你的口水。”萧天玦极富有磁性的声音飘进程婉月的耳朵里。 程婉月下意识的轻轻擦了一下唇瓣,甚至伸出小舌轻轻舔了一下唇角,殷虹的唇微嘟着,像是正在等待他的采颉。 萧天玦一把搂紧她,狠狠地低头吻了下去,带着凉意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油走,隔着肚兜儿,揉上她挺翘的双ru。 虽然之前也碰触过,但是感觉完全不能与今天相提并论。 “我本想等你及笙…”他含着她的唇,含含糊糊的说道。程婉月有些感动,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完全不似之前那样被动。 小台男爵倒吸一口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隐忍,“你准备好了吗?” “嗯。”程婉月轻轻点了一下头之后,便感觉身上那最后的隔膜都被褪了下去,与他的肌肤紧紧的融合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冰与火的两个世界,让人发疯。 萧天玦的脑子轰鸣一声,仿佛所有的坚持与等待全部消失殆尽。沿着她的锁骨处向下一路亲吻,轻轻的允上那两只小白兔。 程婉月似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似乎只有他吻到的地方才会有存在感。她不停的扭摆着身体。 萧天玦抬起头,一双神情的带着浓浓的*的眸子看着她,“你忍忍,我会轻点,一会儿便好了。” 程婉月点点头,咬牙忍着。 萧天玦微喘着气,定定的看着她迷蒙的双眸,殷虹的唇瓣,全身如涂了胭脂一般的细致肌肤,略一触碰,就如同波浪一样动荡不休。 他的喉咙紧了紧,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来了..” 他的坚硬和她的柔软契合得严丝合缝,一丝一毫都不差。 夜色正长,春意正浓。红红的烛火不时的跳跃了两下,如同床上的人一样,震颤不休。 一夜缠绵,两个人几乎到天亮了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程婉月睁开双眼,便看到萧天玦正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胸前的柔软。眼里满满的全是情意。 难怪程婉月睡梦中总感觉有一团火似乎要将自己彻底点燃,原来罪魁祸首正是萧天玦。若不是她浑身酸疼的不想动,她定要一脚将他踢下床。 “什么时辰了?”程婉月迷迷糊糊的问道。 萧天玦回答道:“才卯时,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程婉月听完这话果真再没了动静,任由萧天玦将自己的身子背对着他,感受到他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再一次挺身而入。 刚开始,萧天玦还只是轻轻的摩擦,程婉月还不觉得有何不适,可过了一小会儿,程婉月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墙壁,萧天玦似乎想要将她的身子彻底贯穿似得猛烈攻击着。 程婉月忍不住喊出了声,身体里的那种*也随着萧天玦的运动,越来越强烈,仿佛心中有些空洞,想要一直被填满。 她控制不住的越叫越大声,直到嗓子都喊的有些沙哑了,萧天玦换了好几个姿势之后方才罢休。 完事之后,程婉月一脸恼怒的看着萧天玦说道:“你果然很禽兽。” 萧天玦将头轻轻埋在她的胸前,用力吸允着她胸前的美好说道:“我还能做出更禽兽的事情呢,你要不要?” 程婉月忙一脸无辜的表示投降,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也动弹不得了,这一晚上几乎只睡了一个时辰,剩余的时间仿佛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要,求你。” 萧天玦也知道她这一晚上很辛苦,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可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住的了。他一晚上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停的要她,几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命人去准备膳食,等你醒来之后就能吃了。”萧天玦说着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便迅速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程婉月前一秒钟还在心里暗骂萧天玦禽兽,竟然还能如此精神,下一秒钟便与周公约会去了。 萧天玦打开房门,便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两个面红耳赤的丫鬟,想必刚刚她们一定是听到程婉月的呐喊声了,忙吩咐道:“去厨房告诉一声,膳食一定要多准备些营养的东西,再熬一只乌鸡汤,这会儿先不要叫醒少奶奶,等她醒来以后也什么事情都不要提,不要有一丝异常,她会尴尬。” 最后这一句话,提醒的意味十足,碧月和绿萝忙低下头说道:“奴婢知道了。” 萧天玦得到确认之后,便神清气爽的往萧王爷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一进门,萧王爷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今个儿的气色看上不不错。” 萧天玦知道萧王爷是意有所指,也不搭理他这一茬直接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找娘亲?” 萧王爷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也想越早越好,可是你如今就要去边关了。把你媳妇儿一个人留在这大宅子里,你肯定不会同意的,尤其是这里还住着一个冒牌货。” “那父王打算怎么办?”萧天玦也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萧王爷说道:“我打算先派人去那边探一下路,上次去的时候半路上遇袭,所以我断定,那个巫族部落一定是在那个方向绝不会错。” 萧天玦点点头,“嗯,还有几日我便要去边关了,再走之前我准备去荔园阁再会会那个女人。” 萧王爷摸了一下下巴的胡须说道:“这样也好,我这一次要跟着你一起去,有两年的时间未见了,我也有很多话想要问问她。” 萧王爷说完之后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她不是你娘亲的事情,你告诉过婉月吗?” 萧天玦摇摇头,“还未曾。” “那你打算…” “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定夺,我想让她跟着一起操心,若是那个女人安分一点还算好,若是她没事敢去招惹婉月,无论如何我都会杀了她!”萧天玦一想起这么多年所受的遭遇,心中便愤恨不已,尤其现在程婉月已经是他的命,若是有人敢伤害她,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不可,一如萧钰一样。 “听说你昨夜将萧钰痛打了一顿?还打掉了他两颗门牙,尤其是肩膀上那一剑下手可不轻啊。”萧王爷忍了半天终于将话题说到了萧钰的身上。 萧天玦冷着眼,淡淡的说道:“那是他活该,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是如果他再敢去招惹婉月的话,我下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萧王爷知道萧天玦不是开玩笑,尤其是这件事情也的确是萧钰的不对,可他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他从未爱过他的娘亲项氏,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间倒也无话可说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章 阴谋 他也不明白为何一向都老实巴交的二儿子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大胆,而且行事也越来越乖张越来越让人匪夷所思接受不了。看来对于他的教育方面也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他见萧天玦始终板着脸,刚要再说些劝慰的话,萧钰却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见萧天玦也在,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无论他如何变化,打心里还是有些惧怕萧天玦的。 萧王爷见萧钰杵在那里不动,皱了下眉头问道:“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钰这才上前给萧王爷和萧钰行了一礼说道:“钰儿见过父王和大哥。” 萧王爷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萧天玦神情依旧冷淡,眼睛根本未看向他,只顾自己喝着茶水。 萧钰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和了半晌似乎想对萧王爷说些什么,却又碍于萧天玦在场,于是尴尬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萧王爷最见不得人有事情吞吞吐吐的样子,怒道:“你到底是有事没事?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吧。” 萧钰咧开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只不过两颗门牙已经不见了,原本风流倜傥的模样,这会儿倒显得异常滑稽。 “父王,儿子是想跟你要点银子。” 萧王爷皱了下眉头问道:“要银子?怎么府里没有给你发月例吗?” 萧钰忙摇摇头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您也看见了,儿子的这两颗牙已经掉了,儿子打听到有一家医馆可以专门将这异常脱落的牙齿重新镶回口中,就是费用贵了一些。”他边说着还偷偷看了萧天玦两眼,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口中被打掉的牙齿。 萧王爷冷哼一声说道:“你这是纯属活该。” 萧钰心中有些不愤,却又不敢实话实说,忙说道:“是是是,都是儿子自己活该,本来只是想跟嫂嫂开个玩笑,谁曾想却被个丫头说教了半天,儿子也不过是气不过才教训了一下那个丫头,却想不到嫂嫂身边的那个叫追风的侍卫突然冲出来打了儿子不说,大哥晚上也教训了儿子一顿,尤其是这肩膀上的伤口最为严重,那医馆的大夫可是说了,若是大哥的剑稍稍刺偏一点,儿子这整个胳膊就算是废了。” 萧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十足的埋怨语气,那意思好像在说,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他可是堂堂王府的少爷,那是能相提并论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还未等萧王爷开口说话,萧天玦便将茶盏用力的摔在桌子上,冷着眼看着萧钰,浑身散发着如同修罗一般的冷凛气息,说道;“如果你再有下一次,伤的就不是胳膊了,而是你的脑袋!至于你的牙,暂时就这样吧,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萧天玦的话如同是在告诉萧钰,想要银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趁早死了这条心,萧天玦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除了程婉月之外,对别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萧王爷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于萧天玦的话表示赞同,转头对萧钰说道:“既然你大哥都如此说了,那你就先这样吧,等你大哥大嫂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再去把牙齿镶上就好了。” 萧钰原本心中还有些不愤和不服,刚要说萧王爷不公平,却见萧天玦手指正有意无意的敲打在桌面上,尤其是手心中还攥着一颗小小的白玉棋子,他赶忙闭上了嘴,生怕自己哪句话说不对了,萧天玦会将他一口银牙全部敲碎的。 萧天玦看萧钰始终没有离去的意思,站起身拂了一下衣袍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从侯府回来之后我会来找父王的。”说着便大步的离开了。 直到再也听不到萧天玦的脚步声之后,萧钰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说道:“父王,您都瞧见了吧?当着您的面他都敢如此的欺负我,可想而知您平日里不在的时候他有多么压制我。父王我就不明白了,为何同样都是您的儿子,为何我和大哥的待遇如此之大呢?” 萧王爷见萧钰的情绪如此激动,皱了一下眉头,袖口下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萧钰见萧王爷不说话,以为萧王爷觉得心中愧疚,忙又说道:“儿子如今被打成这样了,连句话都不敢说,我不过就是调戏了一个丫头吗?难道在大哥的眼里我的性命连个丫鬟的都不如吗?这么多年大哥在外面治下了多少家产,手里捞了多少银子?而我呢?连个镶牙的钱还得跟父王您开口要,难道我和我娘亲在您的眼里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吗?若真是这样的话,您当初为何又要跟娘亲在一起?又为何会生下我?” 最后这句话萧钰说的有些激动,尤其是两颗门牙已经没有了,唾沫星子顺着那两个牙缝往外喷,喷在萧王爷的书上,书桌上都是。 萧王爷‘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萧钰的脸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如今也敢在这里跟你老子大呼小叫的?还有,是谁教你让你管项氏叫娘亲的?你的娘亲只有一个那便是王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平日里都给你灌输的什么思想?你又拿什么跟天玦比?你有拿点比的上你大哥?” 萧钰没想到萧王爷会如此震怒,这一巴掌彻底给他打蒙了,这跟荔园阁那个女人说的完全就不一样,什么只要他好好争取,这王府以后就是他的,还有他也是王爷的儿子,不比萧天玦身份下贱,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父王…”萧钰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王爷说道:“明明就是王妃跟儿子说的,说儿子毕竟是从项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说什么理所应当叫声娘亲,她也说自己不会介意!您为什么都怪在儿子的头上?” 萧钰有些疯了,歇斯底里的将所有的话全部喊了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萧王爷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浑身散发出一丝嗜血的气息,萧钰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即便是王爷平日里再如何生气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 “父..父王..儿子..” “你去过荔园阁了?”萧王爷冷冷的声音在萧钰的耳边响起。 萧钰的浑身一震,刚才只顾得愤怒,却完全将荔园阁在府里已经是个禁地的事情全部抛诸脑后了。 “父王..儿子知错了。“萧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萧王爷的裤腿不放。 萧王爷一脚踢开了他,问道:“你可知当日我立下规矩,任何人不准踏入荔园阁一步,违令者如何?” 萧钰一听脸色惨白双眼瞪得如同牛眼一般大小,怔怔的说道:“违令者军法处置。” “那你可又知道军法是什么?”萧王爷的话如同鬼魅一般在他耳旁想起,萧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军法就是无论因果,违令必先领五十军棍。” 萧王爷忽然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来人啊,带二少爷出去先领五十军棍。” 萧钰一听忙瘫坐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说道:“父王,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求求您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父王,这五十军棍下去相当于要了儿子的命啊!” 就在这时,项氏也走了进来‘噗通’就跪在了萧王爷的面前,哭着说道:“老爷,求求您饶了钰儿吧,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萧王爷看了项氏两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似的,俯下身蹲在她面前说道:“这一切一定是你教他的吧?怪不得荔园阁那个女人当初会劝我抬你当妾,你们一早就是认识的吧?” 项氏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确是一早就认识荔园阁那个女人,可当初她并不知道她不是府里真正的王妃,等她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王爷的女人,可她又不敢告诉王爷,因为那个女人手里攥着她的命门。 “说话!哑巴了?”萧王爷见她始终不做声,不耐烦的吼道。 项氏一听忙止不住的磕头说道:“妾身未认识王爷之前的确是见过王妃。” 萧王爷听完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许久之后,瞪着一双眼睛,眼里充着血丝说道:“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一早设计好的。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睛,瞎了眼睛啊!” 萧钰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从每个人的脸上也看出来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忙问道:“娘亲,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和父王不是两情相悦认识的吗?” 萧王爷一听嗤笑一声道:“两情相悦?那个女人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今日要一句不落的跟我说明白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奖励 萧钰看了看项氏又看了看萧王爷那张盛怒的脸,不敢再隐瞒忙说道:“王妃说当初父王与娘亲是两情相悦,所以父王才将娘亲抬进了府,后来王妃才会独居在荔园阁,而且渐渐与父王的感情没落,还说父王若是疼爱娘亲就不该这么对我们母子,也才会准许我叫项氏娘亲,而非姨娘。王妃还说起大哥,说将来我就该与大哥平起平坐,公平竞争…” 他的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项氏忙抽了他一个大嘴巴。“你还不住嘴!这种话你怎么可能相信?大少爷那才是将来能够名正言顺承袭王位的主子,你怎么能心生这种想法?还不快向老爷赔罪!” 萧钰忙跪着爬向萧王爷说道:“父王,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儿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儿子不对,儿子只求父王能饶过儿子这一次,儿子保证,永不再犯。” 萧王爷看向地上跪着的母子二人,无奈的叹息一声悔不当初,若是当初自己再坚定一些,是不是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随后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从今日起你与你的儿子便在园子里呆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踏出园子半步。” 项氏非常明白萧王爷这话的意思,他这是打算将她们母子二人彻底的禁足了。也算是彻底放弃了萧钰,这一切都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她不怪王爷。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贱妾知道王爷的意思了,王爷放心,从今日起贱妾一定会好好看着钰儿的,定不会让他离开贱妾的视线半步。”说着从地上拉起萧钰,母子两个相互搀扶着一起离开了书房。 萧天玦回了园子之后发现程婉月还在睡,心里有些暗自责备,看样子昨晚自己的确是太不抑制了,她的确是累坏了。 萧天玦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碧月说道:“去准备水少奶奶要沐浴,让厨房将一直热着的鸡汤先端上来。” 碧月应了一声急忙跑了下去,她也担心少奶奶的身体,尤其是早膳和午膳都还没有用过,可大少爷走的时候又交代了不许轻易叫醒少奶奶,自己也是干着急却不敢放肆。这会儿幸好是大少爷回来了否则,她还真有些担心少奶奶的身体吃不消。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碧月就将鸡汤先端了上来,见大少爷正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只手还轻轻拍哄着少奶奶,忙小声说道:“大少爷,鸡汤端上来了。” 萧天玦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给我端过来吧。” 碧月盛了一小碗鸡汤轻轻放在萧天玦的手中便退了出去,萧天玦接过鸡汤之后将碗轻轻放在程婉月的鼻子处,腾腾的热气和香味叫嚣着窜入了程婉月的鼻子中。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毛,肚子时不时还传出‘咕咕’声,她其实早就饿了,只是累的醒不过来而已,这会儿闻到了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到面前的一只小碗。 “什么时辰了?”程婉月哑着嗓音问道,还咽了两口口水。 萧天玦说道:“都已经未时三刻了,先起来吃些东西。”说着将碗放在一旁,轻轻的将程婉月抱起靠在床上。 程婉月皱了下眉头说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怎么没人叫醒我?” 萧天玦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将鸡汤重新端到手里,轻轻吹了下碗中的鸡汤,直到温度适中之后,才交到程婉月的手中说道:“来先喝点鸡汤再说话。” 程婉月早就闻到了这股鸡汤的香浓之味,忙迫不及待的接过小碗,也不顾形象的将鸡汤大口大口的喝了进去,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已经饿了,就连睡梦中都在啃着猪蹄。 萧天玦看着她的喝相,不禁裂开嘴笑了忙又帮她添了一碗,小心翼翼的凉凉鸡汤说道:“瞧你,饿坏了吧?” 程婉月仰起头,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看向萧天玦,眼里带着一丝撒娇而羞腼的神色说道:“这要怪谁?还不是你害的?” 萧天玦认同的点点头,“是是是,都是为夫的不对,为夫向娘子道歉了,在你的身子养胖点之前,为夫保证,绝对不会再像昨夜那般没有节制好不好?” 程婉月喝着鸡汤瞪了萧天玦一眼,嗔怪的说道:“即便是身体养胖了你也不能没有节制嘛。” 她们正说话间,碧月在门外说道:“大少爷,水已经打好了,要放进浴室中吗?” 萧天玦说道:“拿进来吧。” 程婉月这会儿还光着身子,忙拽了拽身上的被子,恨不能将头也埋进被子里。萧天玦见状只觉得自己这个小妻子实在是太过于娇羞了,见她碗里的汤又喝没了,再次给她添了一碗。然后吩咐道:“让厨房将东西都重新做一遍,然后摆膳,一会儿我和少奶奶一起用膳。” 碧月和绿萝将水添好了之后忙点点头应声说道:“嗳”不由自主的看向程婉月这边,见萧天玦将程婉月挡的严严实实,似乎还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们二人,两个人忙低下头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退了出去。 出了门,绿萝小声的对碧月嘀咕道:“碧月,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姑娘嫁给了郡王爷之后,这郡王爷连咱们看姑娘一眼都要生气,姑娘又不是郡王爷一个人的,天天这么霸着。” 这绿萝看似说的小声,可她偏偏在窗户底下说,这话不单单是萧天玦一个人能听得到,就连耳力不算太好的程婉月都能够听得到。 程婉月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抬头看了萧天玦一眼,见他脸色果然铁青,刚要为绿萝那个丫头求情,便听萧天玦说道:“追风,你若是再不好好教训你媳妇儿,休怪我到时候手下不留情。”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追风听闻,忙现身走到绿萝的身旁,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走了,一边走远还一边说道:“你傻啊,连主子都敢得罪?难道你不知道主子是最小气的吗?尤其是在少奶奶这方面,根本就大方不了。” 这话倒是说的程婉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脸责备的看着萧天玦,见他又递过来一碗汤说道:“喝吧。” 程婉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这一小会儿她就已经喝了四碗鸡汤了,虽然这会儿有点缓过劲来了,可是这鸡汤的香浓味道的确让她异常喜爱,嘴馋的端过汤碗,竟然将刚才想要说的话都抛诸脑后去了。 绿萝被追风带走了,碧月傻眼了看着两个人离去的方向,心中倒是有了一些愁帐的情绪,她猜想绿萝的事情也快定下来了吧?可是自己却始终不敢像追雨表白自己的心意。 她叹息了一声之后,怔怔的呆在原地,忽然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你还留在这里?就不怕主子迁怒与你?” 碧月一回头便看到追雨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脸上洋溢着惊讶而又开心的笑容,“你怎么也出来了?” 追雨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离门口远远的,忽然变得结结巴巴的说道:“主子…主子都说了…要我们好好教训自己的…自己的媳妇儿,省的将来你们犯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碧月的脸色突然爆红,一脸羞涩的说道:“谁是你媳妇儿了?” 追雨一听,一脸焦急的问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碧月见他是真的急了,垂下头说道:“傻样,我还要给少奶奶去备饭,这话你得跟我娘说。我先走了。”说着便急匆匆的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传来几声悦耳的笑声。 追雨一听忙骚了一下脑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生怕碧月会不同意。殊不知她刚才板着脸的那句谁是你媳妇儿了,让他吓了一跳,一颗心都被揪的紧紧地。 程婉月在屋内将他们在廊下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又看了看萧天玦问道:“你是怎么看出他们四个只见的事情的?” 萧天玦淡笑一下,轻轻抚摸着她圆润的肩膀说道:“你猜猜看?猜对了为夫好好奖励你。”说着又在她红润的唇间印下轻轻一吻。 程婉月佯装恼怒的说道:“瞧你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我不猜,不告诉我拉倒,我要下去沐浴了。”说着便摸过自己的衣裳混乱的套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刚一动浑身便如散架了一般疼。 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更加不悦的看了萧天玦一眼。心里却将这个罪魁祸首骂了好几遍。 萧天玦忙走下床,将她懒腰抱起往浴室中走去,褪去衣衫,将她轻轻的放在大浴桶之内,说道:“娘子的脾气似乎变得大了些,不过你既然不猜,那为夫就告诉你,告诉你之后娘子是不是应该对为夫有所奖励?”他说着还不忘偷瞄了程婉月两眼。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二章 龙体欠安 身子泡入水中的那一刻,程婉月舒适的哼唧了两声,闭上了眼睛。“那你倒是说说看。” 萧天玦笑了笑,轻轻的为她擦拭起了后背,说道:“是追风那个小子,我之所以会知道萧钰对你不敬,也是追风告诉我的,不但如此,他还让我跟你求情,希望能够早点让绿萝和碧月嫁给他们兄弟二人。” 程婉月没有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紧紧的贴在眼睑上,唇角却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平日里看着追风对于感情方面傻里傻气的,这到了关键时刻也绷不住了嘛。” 萧天玦替她擦拭完毕,还不忘轻轻捏着她的肩膀给她按摩放松,“那娘子以为意下如何?那两个丫头毕竟是你身边的人,我也不好做主不是嘛。” 程婉月渐渐的睁开眼睛撇撇嘴说道:“也没见你拿她们当外人,这该教训的你不是都教训过了吗?不过至于婚事一说,我要看看追风他们两人的诚意和表现。”她说完之后还不忘偷笑两声。 萧天玦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苹果颊说道:“就你主意多,得了都听你的。这会儿外面应该是摆好膳食了,快出来吧用膳吧,再泡下去水凉了容易感冒。” 程婉月慢吞吞的从浴桶中迈出来,从萧天玦的手中接过衣裳,见他眼睛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胸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快速的穿起衣服来。 一股火苗在萧天玦的体内不断的乱窜,见她穿好了衣服也顾不得许多,迅速的脱掉自己的衣裳迈入浴桶中。 程婉月只听‘噗通’一声,回头见他正坐在浴桶中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天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像个楞头小子回道:“败火!”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自顾的走了出去,出去之后见桌子上的确是摆好了各色的膳食,这些膳食大多数都是大补的吃食,总共六荤四素,外带两个汤,色香味俱全。程婉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刚才喝了四碗鸡汤,可那不是正儿八经的吃食,这会儿饭菜端上来之后,肚子里又咕咕的开始作响。 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床铺不知何时也被整理好了,想到自己刚才起来时的凌乱不堪,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发丝。 这会儿碧月和绿萝走了进来,见她正坐在镜子打理湿漉漉的头发,忙走了过去。 “姑娘,让奴婢们来吧。”碧月走过去轻声说道,从她的手中接过浴巾为她轻轻擦拭着。绿萝也拿起一旁的脂粉想要为她打扮。 程婉月忙说道:“脂粉就算了,今个儿哪也不想去。” 绿萝点头应道:“嗳。那就听少奶奶的。”说着将脂粉都收了起来。 擦干程婉月的头发之后,碧月和绿萝都一脸惊艳的看着程婉月,只见她三千秀发被一根粉红色的丝带束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秀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比以往更加娇嫩,神态悠闲,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她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未施粉黛却自带媚色,若说之前姑娘未出嫁之前,已经算是轻灵的绝色,如今看上去,除了灵气和美貌并存之外更多了一些蛊惑人心的媚态,让人看的不由有些痴了。 程婉月见她们看着自己半天未说话,嗔怪的问道:“都这么看着我作甚?” 碧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未语,倒是绿萝这个丫头最快的说道:“总感觉今日姑娘有些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好看,更娇媚了。” 碧月这会儿听了也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娘亲说了,女子出嫁之后就跟做姑娘的时候不一样了,这女人的颜面就要看男人如何滋润了,滋润的多了,气色自然就好。” 绿萝不解的问道:“那男人要如何滋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说。” 碧月摇摇头,也是一脸懵懂的说道:“我问我娘了,娘说我还是毛丫头不懂。等以后嫁了人就知道了,少奶奶,您如今嫁了人了,是不是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碧月和绿萝皆是一脸期待的望着程婉月,像是两个求学若渴的孩子。程婉月恨不得一口口水呛死自己得了,这都是两个什么熊丫头。 碧月和绿萝见程婉月不停的猛咳,忙端来水说道:“快喝口水吧少奶奶,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呛到了呢。” 程婉月摆摆手,只顾着一个劲的猛咳,脸色因剧烈的咳嗽而变成酱紫色。 这个时候萧天玦从浴室走了出来,见快步的走上前,轻轻拍打着程婉月的后背问道:“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程婉月缓和了半晌说道:“嗯,已经好多了,没事就是呛到了。” 萧天玦神色淡淡的扫了碧月和绿萝二人一眼,两个人像是两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忙低头走了出去。 萧天玦环住程婉月的腰带她走到饭桌前,又为她拉开了椅子坐下。“先用膳吧,早就听到你的肚子再叫了。” 程婉月点点头,拿起筷子也不顾忌形象的开始用起膳来。 一餐用罢,程婉月的小肚子撑的溜圆,捂着肚子歪靠在小榻上说道:“照这样吃下去,早晚是要变成个胖子了。” 萧天玦拿起兵书坐在书案前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是该多吃些,养好身体,你的身子还是太单薄了些,自然承受能力相对来讲也会差了一些。” 程婉月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嗔怪的骂道:“流氓。” 萧天玦对于她的叫法不予置评说道:“即便是流氓也只是针对你一人而言,而且为夫认为此乃夫妻之间行乐之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程婉月歪在床上,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也是说不过你,我才懒得搭理你。” 萧天玦无奈的摇摇头,笑了一声问道:“明日便是回门之日,回门的东西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明天起床用过早膳之后为夫就陪你回去。” 程婉月一听到回门二字,也顿时来了精神,说道:“嗯,的确是有点想爹爹和祖母了。不过…” 程婉月说了一半脸色有些为难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什么?”萧天玦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程婉月抬眸看着他说道:“不过明日也是程婉馨回门的日子,她如今过继在大夫人的名下,虽然大夫人如今已经被关在了地牢里,可是她明日回门肯定会去爹爹那里。说实话我有些讨厌与她碰面。” 萧天玦知道程婉月担心什么,于是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沐府那边最近已经传来消息了,程婉玉一直在偷偷用你的药治疗嗓子,这会儿已经能多多少少发出点声音来了,等她完全好了以后,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程婉月点点头,眼睛有些睁不开的小声咕哝了一句:“但愿如此吧。” 萧天玦见她困意袭来,也脱了鞋与她一同挤在小榻之上,紧紧的拥着她渐渐的入了梦乡。 等程婉月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房间里红烛的荧光辉映,照的屋子里红彤彤的,暖意正浓。身旁早已没了萧天玦的影子。 程婉月迷糊的坐起身,穿上鞋子之后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见绿萝守在门外忙问道:“姑爷呢?” 绿萝回头见程婉月醒来,高兴的说道:“少奶奶您醒了?少爷被王爷叫到书房里去了,走的时候吩咐奴婢说,少奶奶不必等少爷回来用膳,还让奴婢督促您要多吃一些。” 程婉月这会儿还不怎么饿,许是刚吃完还不到三个时辰,况且那会儿吃的有些多,还未运动,这会儿铁定是没有消化掉的。 “嗯,我知道了,告诉厨房先不用摆膳,我这会儿还不饿。等天玦回来以后再说吧。”说着便转身进了房间。 萧天玦在萧王爷的书房里已经待了近两个时辰,萧王爷还吩咐过外面的守卫,任何人没有他的准许不得进书房打扰。两个人似乎在房间里商量一件什么大事情一样。 “我刚才听宫里的人来报,说皇上近两日的龙体欠安,这两天似乎都是三皇子在一旁帮着整理朝政,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何看法?”萧王爷脸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萧天玦下意识的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难道父王以为皇上龙体欠安这件事情跟三皇子有关系?” 萧王爷摇摇头,“我倒未曾这样想过,不过现在大多数朝臣已经纷纷站队,很大一部分的人都开始呼吁皇上立三皇子为太子,一时间三皇子的名声和威望倒也颇高。”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门(1) “太子如今被废,软禁在东宫之中,四皇子又在边关,五皇子年纪还小,如今可不是只有三皇子风头正盛嘛!”萧王爷见萧天玦不说话,又接着说道。 “前些日子慧智大师来府中,还跟为父商讨过此事,他曾经为三皇子观过星相,他不适合当东宫正主,即便是有光芒也是转瞬而逝。依为父知见,你在离开京都去边关之前,带着婉月去趟宫中吧,我听闻婉月多少也会些医术。”萧王爷此话是意有所指。 萧天玦半眯着眼睛,想了半晌淡淡的回应,“这件事情我知道该如何去做,若非得已我倒是不想将婉月拉出来。” 萧王爷也深知萧天玦对程婉月的爱护,叹息一声摇摇头,“这话你我都清楚,如今北疆边关来犯,战士又吃紧,若是在这个时候沐将军跟外人来个里应外合,我们还真是不好应对。尤其是这会儿皇上又病了,整个朝堂之上早就流言纷纷,说是皇上天命已到,情急之下婉月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 萧天玦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明天从侯府回来,我会先跟父王去趟荔园阁,至少在我走之前先把府里的事情清理干净了才行。” 萧王爷摆摆手,放萧天玦离开,他知道这会儿跟他说再多的话他也是心不在焉,自打他结了婚以后,虽说这笑容是多了些,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只是这宠妻宠到如此地步,还真像当年的自己。 萧天玦离开之后,萧王爷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美人的画像,伸手轻轻抚摸着,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神情,长叹一声望着画像出神,喃喃的说道:“玉儿,你如今在哪里?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好想你?” 萧天玦回到新园的时候,程婉月正站在门前张望,见他回来绽开笑容,立刻迎了上去。软糯糯的声音说道:“你回来啦?” 萧天玦轻轻揽过她的肩膀问道:“怎么站在这里?夜里风大容易着凉,怎的没多穿一些再出来?” 程婉月仰起头一脸明媚的笑容看着他说道:“无碍的,我刚出来不一会儿,屋里太闷了,外面的气温刚刚好。” 萧天玦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一脸宠溺的问道:“用过晚膳了没有?” 程婉月摇摇头,“等你呢,我猜你也一直没有用过。两个人吃饭才香。” 萧天玦怔了一下,这种每天一回到家里有人等吃饭的滋味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总之感觉不会太差就是了。于是改成揽着她的腰快速往房间里走去。 “去命人摆膳,往后的膳食就按照今天中午的标准做就好了。”萧天玦走到门口吩咐绿萝道。 绿萝点头称是,一路小跑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一进门程婉月替他换了外衣问道:“父王叫你过去干什么?是不是跟你过两天要去战场有关?”提到去战场,程婉月脸上便露出一丝凄苦与不舍的神色。 萧天玦对此也觉得有些愧疚,新婚月还未过去,他便要离开,这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难过的。所以他这两日才告假不早朝,只为了跟程婉月多呆一些时日。 “怎么了?是不是心中难过了?”萧天玦搂过她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她的小腹上,侧耳听着她小腹上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程婉月点点头如实的说道:“嗯,的确有些难过,更多的是不舍。我想陪你去,可你又不答应。”她的语气不像是生气,倒有些像是在撒娇。 萧天玦抱着她,感受她的温暖说道:“婉月,我答应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击退北疆的蛮子!以最短的时间回来见你好不好?”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除了这个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了不是吗?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切都要以安全为主好吗?” 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绿萝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这回她没有像以往那么毛躁,仿佛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的人,将餐食一一摆在桌子上之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她知道少爷和少奶奶吃饭的时候,从不用外人伺候,这么一来,她和碧月每日里闲的都有些发慌。 吃过了晚膳,程婉月正在浴房里沐浴,萧天玦拿着一本兵书走了进去,看着那浴桶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得让人连夜赶制一个更大的才是呢。或许我们应该在这间屋子里开个大池子才行。” 程婉月不解的问道:“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为何还要开大池子?” 萧天玦一脸坏笑的走过去,趁机在她的脸上偷香一口说道:“以后再沐浴的时候,我们也好一起。”说完之后看到程婉月一脸嗔怪的表情,哈哈大笑两声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便叫来了惊雷,将自己的想法跟惊雷说了之后,惊雷绷着笑连连点头,一直到出了院门外的时候才敢爆笑出声,心想:这哪里还有先前那个一脸严肃神情冰冷的主子的样子? 夜色渐浓,萧天玦又岂会放过程婉月?若不是念在她明日里还要回门的份上,他才不会轻易饶过她,两个人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便相拥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侯府里上上下下忙乎个不停,今天不仅仅是侯府嫡女回门的日子,也是皇子妃回门的日子,如今府里大小事务都是苏姨娘在打理,所以不敢怠慢。 老夫人今个儿一早也破天荒的从佛堂里走了出来,在一旁监督着。难得的传了一件绛红色的对襟小衫。就如她过寿那日一般喜庆,尤其是嘴角挂着的笑容始终没有间断过。 侯爷也早早的下了朝,命人将他早些年存在的上等女儿红从酒窖中抱了出来。只等着程婉月和萧天玦回府。 程婉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萧天玦和衣而卧,隔着一床厚厚的被子睡在她的身边,她扭头,盯着他精致的眉眼细看,特别是他黑长挺翘的睫毛,看的程婉月手痒痒的,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 萧天玦也不睁开眼,伸手就拽住她的手,抓过来一根根手指噬咬,弄得程婉月心里痒痒的,咯咯直笑。 “起床啦,今天要回家。”程婉月笑着对他说道。 “娘家。”萧天玦支起身子,一板一眼的纠正道。 程婉月一怔,是啊,她已经出嫁了,如今王府才是她的家,而侯府只能算作是她的娘家… 两个人收拾的都很快,草草的吃了口早膳,原本程婉月是不打算用早膳的,可是拗不过萧天玦非逼着她吃,这才吃了一小碗血燕粥,两块桂花糕才算作罢。 回门的东西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只要他们人一出来,套上马车就能走,两个人带着几辆打车,浩浩荡荡的回了侯府。 侯府的门前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除了老夫人没有出来以外,包括侯爷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等在了门口。 王府的马车跟宫里的马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侯府的门口,暗礼数侯爷先对着三皇子行了一礼。 三皇子笑着扶起侯爷说道:“侯爷与本皇子如今都是自家人了,自当不必这么客气。” 侯爷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对着萧天玦刚要行礼,却被萧天玦闪了过去,重重的弯下腰对着侯爷行了一礼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侯爷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忙说了三个好字,将萧天玦和程婉月迎进了大门,程婉月也没有想到萧天玦会如此做,一脸幸福的看着萧天玦,清澈的眸子里似有感激,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爱意。 萧天玦不顾其他人的在场,一直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与她一同进了府。 原本还有些得意的三皇子,这会儿正被人凉在一边,此刻阴沉着脸,一甩衣袖也跟着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脸浓妆艳抹的程婉馨,见她头上插着重重的金饰,恨不能将所有能彰显她身份的东西都插在脑袋上。 她本来就心存怨念,单不说自打她成亲了这几日,虽然三皇子每晚都到她的房里夜宿,可每一次情到深处的时候叫得却是程婉月的名字,这对她来讲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她不是不明白三皇子今日能够放下繁重的朝政陪她回门的真正理由,本来他说和她一起回来的时候她还多少有些觉得庆幸与满足,可如今见他的眼神一直在程婉月的身上来回打量,醋意更浓。恨不能将程婉月撕碎了才好。尤其是当她看到程婉月过的如此幸福,更加让她觉得心里不平衡。 侯爷将她们几人带进了侯府之后,便单独留下了三皇子和萧天玦在书房说话。 程婉月的生母一早就去世了,大夫人又被关在地牢中,这会儿也只能去佛堂跟老夫人说说话,谈谈心。这也是她所期望的。而程婉馨却绕过佛堂,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门(2) 程婉月到了佛堂,老夫人早早的凳等在了门口,若是平时大家都在一个府里倒也不觉得什么,可程婉月这一出嫁之后,老夫人总觉的心里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见她进来,老夫人忙走上前拉过程婉月的手细细的打量,见她眉眼中始终带着笑,脸上一直洋溢这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不像有假才放心的点点头说道:“好,好啊,看你过的好,祖母就开心了。” 程婉月指了指身后碧月和绿萝拿着的东西说道:“祖母,这些东西都是天玦专门为您准备的,其中不乏是一些名贵的补血益气的珍贵药材,您让厨房做成药膳。给您补补身体。” 其实给老夫人的这些东西都是程婉月自己准备的,萧天玦只在一旁点头,其余的倒也没有插手。包括苏姨娘在内的几个人,高高兴兴的进了佛堂,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程婉馨在丫鬟的陪同之下来到了侯府内的地牢之中,门外把手的侍卫见她们来此忙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这里是侯府地牢,没有侯爷批准任何人不得擅闯你们不知道吗?” 程婉馨没有说话,而是她身边的丫鬟秋菊梗着脖子走上前一脸盛气凌人的说道:“放肆,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这是三皇子妃!得罪了三皇子妃你们吃罪的起吗?” 把守的两个侍卫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一时间还真的没了主意,他们也知道这府里前些日子出嫁了一位姑娘,进了宫中给皇子做了妃子成了贵人,若是之前还是侯府姑娘那会儿他们是不能放她进去,可如今… 秋菊见他们一脸的犹豫不决冷哼一声说道:“想好了没有?我家主子的耐性可不是太好,若是耽搁的久了,你们就不怕三皇子怪罪?” 那两个侍卫最终一商量,决定先放她进去,然后一个人留在这里把守,另外一个人去汇报侯爷。点点头说道:“三皇子妃请,不过里面潮湿阴冷,还望三皇子妃保重贵体。” 程婉馨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跟在侍卫的身后走了进去。 她在侯府里呆了十三年,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令她不适的皱了一下眉头。拿出帕子捂着嘴继续往前走。 地牢的面积很大,足有三四百平方米左右,长长的通道两旁点着昏黄的油灯,每隔二十米左右便有一个小间,可虽然如此,这毕竟是侯府的地牢并非顺天府的牢房,里面关押着的无非都是自己家犯罪的奴仆或者是刺客之类的,所以倒也没见多少犯人。 “三皇子妃,您到这里究竟想要看谁啊?”那个侍卫见她一直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人一般忙问道。 程婉馨停下脚步一脸冷傲的看着那个侍卫问道:“本宫问你,沐氏和那个刺客被关在了哪里?” 她的话音刚落,那侍卫突然身子一僵再也不肯向前多迈出一步,忙说道:“请三皇子妃恕罪,那沐氏和那刺客属于府中重犯,侯爷特意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探视。还请三皇子妃不要为难小的。” 程婉馨回眸淡淡的扫了秋菊一眼,秋菊忙走上前从袖口中掏出两锭银果子塞到那侍卫的手中说道:“这位小哥,这件事情你不说自当是没有人知道。” 那侍卫忙推拒着说道:“不瞒三皇子妃,不是小的不想帮您这个忙,而是小的的确没有那个胆子,军令如山,若是小的私自带二位去了,小的也只得以死谢罪了。” 程婉馨皱了一下眉头,看向秋菊说道:“既然他不收便罢了,敬酒不吃当然是想尝尝罚酒的滋味了。”说着便给了秋菊一个眼神。 秋菊心领神会,眼里露出一丝毒辣的神情,忽然从手心的瓷瓶中扬起一把粉末,那侍卫还未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秋菊将手中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然后重新收回袖口中,生怕沾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冷冷的对着地上的侍卫说道:“既然你肯卖给我们三皇子妃这个人情,那你依然要死。”她的话音刚落,只见地上的侍卫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弹不得了,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从那尸体上散发出一阵浓烈的白烟,还有一阵刺耳的‘呲呲’声,等白烟一过,再看地上的时候,那尸体便只剩下一具枯骨再无其他。 “三皇子妃,您跟在奴婢的身后,奴婢带您去找找看。”秋菊将程婉馨护在身后说道。 程婉馨点点头,算是同意。 走了大概能有两刻钟的时间,秋菊忽然在最里面的一处拐角停了下来,回头对着程婉馨说道:“皇子妃,前面好像没有路了,这里也没有油灯,奴婢将火折子打开看看。”说着吹燃了火折子。 就在这时,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脚镣响动的声音,随之还有沐氏的说话声传来:“程国安,你将我锁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怎么?如今终于肯见我了吗?” 程婉馨一听忙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最里面的有个小监牢,说话声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娘亲?” 里面鉄镣的响动声更大,沐氏无比激动喊道:“婉馨是你吗?是你来看娘了吗?” 程婉馨忙让秋菊拿着火折子往前探路,没走两步便看到监牢中总共锁着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被上了手撩和脚镣,只不过沐氏是一直坐在地上,而另外一个却是被吊在墙壁上。整个人成大字型,头发披散着,要多恐怖便有多恐怖,饶是程婉馨平日里见惯了死人的,这会儿也觉得汗毛有些不寒而栗。 “娘亲,你怎么样?爹为何将你锁在这里?还有在你旁边的那个真的是我亲生父亲吗?”程婉馨迫不及待的走过去问道。 沐氏带着沉重的鉄镣,慢慢的向前爬行,她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侯爷挑断,如今别说行走困难,就连爬行都异常困难。爬了好半天才终于爬到程婉馨的面前,隔着牢门说道:“婉馨,这里人多嘴杂,你莫要多说,你只要记住,出去之后告诉你外公要救我们就好了。” 程婉馨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忙问道:“本宫怎么没看到有任何人影?” 沐氏嘘了一声说道:“你以为程国安会把守这么简单吗?他肯定是早已布下了陷阱,生怕有人来劫狱。出去记得告诉你外公,让他派血兵和死士来,切不可派暗卫。也不能被人抓到了活口,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前院侯爷的书房里,侯爷正跟三皇子和萧天玦品着茶谈论最近朝堂之上最让人争议的话题,三皇子自然是希望侯爷能站在他这一边所以才特意开口说道:“侯爷对最近朝堂争议之事有何看法?” 侯爷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他这会儿还真是没考虑那么多,因为上一次萧王爷来的时候已经将现在朝堂上的事情跟他分析过一遍了,如今朝堂之上基本上可划分为四个党派,一派是始终拥护已废的太子,虽然太子被废,但是还是希望皇上有朝一日可以重新重用,还有一派便是拥护立三皇子为太子的人,现在这样的人几乎占据了朝中大员的一半,剩下的便是拥护四皇子的一派,这样的人基本上没有多少,却也不容人忽视,因为他们大部分人中占据朝中重要位置,最后一派甚至也可以说不能成为一派,只有萧王爷和侯爷还有俞相秦将军四人。 可这四人的势力又不容小觑,其中两人手里掌握着重兵,还有两人在朝堂上的学子门生众多。自然也成了其它三方重点拉拢的对象。 侯爷啜了口茶说道:“如今皇上已有三日不早朝,听闻是病了,皇上正值壮年,这点小病痛应该不是什么大碍,既然皇上让三皇子你暂时处理朝政,三皇子只要一心将朝政处理好,皇上自当是能感受到你的孝心。” 三皇子眯了一下眼睛,笑道:“这是自然,本皇子也希望父皇的身体康健。” 萧天玦始终在一旁喝茶不语,似乎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一般,侯爷见状忙将话题岔开问道:“如今婉月和婉馨已经出嫁,这两个丫头平日里便需要二位多多费心照顾了。” 萧天玦终于放下茶盏笑道:“婉月很好。” 三皇子一听心里有些堵得慌,程婉月究竟如何他虽然不知道,但他敢肯定定是要比程婉馨强上百倍。别的不说,自打程婉馨进了宫,他原先那些个府里的通房丫头早已被她打杀的几乎所剩无几了。如今这种局势,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女人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个解闷的玩应罢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门(3)(万更,下午一点还有更新) 三皇子心里想,只要程婉馨做的不算太过分,他都能忍受,更何况成亲当日程婉馨还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秘密,就冲着她能助他夺皇位这一点看,这段时间他都会好好待她,一旦他将来继承大统,程婉馨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露出一丝温润如玉的笑容说道:“侯爷这点也请放心,本皇子定会好好善待婉馨的。” 侯爷点点头,继续喝了口茶,见有下人进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请几位前厅。 侯爷站起身说道:“两位请吧,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我派人去佛堂也请老夫人她们过来。”他的话音刚落,忽然有侍卫进来对着侯爷的耳旁小声嘀咕的两句,侯爷的脸色立刻大变,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萧天玦说道:“郡王爷先陪三皇子稍坐片刻,老夫去去就来。” 三皇子和萧天玦对视一眼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侯爷先忙。” 眼见着侯爷带着侍卫匆匆离开,萧天玦和三皇子重新坐了下来,三皇子笑着问道:“郡王婚后生活如何?按家常理论,本皇子还得叫婉月一声堂嫂呢。” 萧天玦面无表情淡淡的回应一声:“我与婉月如何不劳三皇子费心。” 三皇子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然的喝了口茶,眯着眼睛考虑了半晌说道:“郡王如何看待如今的朝政?父皇如今病重,本皇子还真担心这朝政之事我一个人做不来。” 萧天玦挑了下眉头冷着嗓音问道:“病重?我听说皇上不过是偶感风寒,怎么就是病重了呢?” 三皇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想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你瞧瞧,近日来忙的焦头烂额,这一时间说错话了,郡王不会乱说出去吧?” 萧天玦不屑的冷哼一声,直接说道:“既然皇上龙体无恙,我准备明日带着婉月去宫中给皇上问安。还劳烦三皇子回宫之后向皇上禀明这一点。” 三皇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拿着茶杯的手一抖,两滴茶水从茶盏中溢出,似乎察觉到萧天玦在看他,忙放下茶盏说道:“怎么如此的突然?本皇子恐怕父皇他心有余而力不足,郡王也知道,这风寒的病症可大可小,这万一要是再严重了可如何是好?” 萧天玦冷笑一声,浑身散发出肃然的气息,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盯着三皇子的眼睛,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那颗暗藏的虎狼之心。 三皇子被看的有些发毛,轻咳两声问道:“郡王为何如此看着本皇子?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萧天玦嘴角扯出一抹傲然的笑容说道:“莫非三皇子如此阻止我见皇上,是有什么不可让人发现的事情吗?” 三皇子轻拍了一下桌子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加害父皇不成?” 萧天玦直接说道:“我不是要与你商量,无非是要告诉你给你听,明日我会带着婉月进宫,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见皇上,不然三皇子应该知道后果,你也知道婉月会些医术…”他霸道的口吻完全就像是在命令。 三皇子跟他坐在一起,单从容貌上就已经略逊一筹,这气势更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萧天玦是皇子呢。 三皇子气的肝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愣是什么憋得无话可说。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异常压抑。 侯爷这个时候也赶到了地牢中,等他走到程婉馨的身边时,她正与大夫人密谋着什么,见他过来,忙闭上了嘴巴。回眸望着侯爷一张盛怒的脸,心中有些忐忑的叫了一声“爹” 侯爷冷笑一声,瞪着眼睛看着程婉馨说道:“本侯爷可当不得你这一声叫,而且若要人不知除非几莫为,你与沐氏之间干的那些勾当早晚也是要曝光的。” 程婉馨脸色也突然拉了下来,她如今已经是三皇子妃了,量侯爷也不敢拿她怎么办,于是冷冷的说道:“我看侯爷您是多虑了,本宫如今到这地牢里无非是想看看娘亲,当初本宫在府中的时候,娘亲待我不薄。怎么?是不是这点小小要求,侯爷都满足不了本宫吗?” 侯爷一听程婉馨说这话,乐了,挥了一下手说道:“你少在这跟我充大,你若是一心向善,以前的事情我还能既往不咎,毕竟你也不是我的女儿,我自当侯府从来没有你这么个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这样插手我侯府的事情,休怪老夫无情。”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那个报信的侍卫却突然走过来说道:“禀侯爷,刚才属下找了半天也不见小六子的人影,属下还在走廊的过道里发现了一句骸骨,而且通体发黑,但是从身形上看,与小六子的无异,而且刚才属下也问过在牢房里的两个犯人,他们都说遇害的那人就是小六子,杀死小六子的人便是三皇子妃身旁的那个侍女。” 侯爷勃然大怒,看着程婉馨问道:“人果真是你杀的?” 程婉馨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不错正是本宫让身边的婢女秋菊杀的,他顶撞皇子妃乃是大罪,区区一条奴才的命本宫还是打杀的起的。” “啪”她的话音刚落,侯爷便抬起手狠狠的抽了程婉馨一个耳光。 程婉馨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侯爷,瞪大双眼问道:“你竟敢如此大胆?我可不再是那个侯府没人待见的小丫头了,我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妃,有诰命在身。你这是侮辱皇室,该当何罪?” 程婉馨说的言辞凿凿,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尤其是在牢中的大夫人沐氏见状,也哑着嗓音说道:“程国安,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老娘一直在这牢里等着你跟我算账呢!怎么?你不敢?还是怕了?” 侯爷被她们两个说的心跳加速,这个时候他真是恨不得一刀了结了沐氏,可又不想让她轻易死去,死对于沐氏所作所为太便宜她了。 “杀了那个叫秋菊的婢女,将小六子的尸首抬出去好好安葬了,从府里领一百两银子给他的家人,算是安置费了。”侯爷低沉着嗓音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叫秋菊的丫鬟一脸诚惶诚恐的看着程婉馨说道:“皇子妃,救救奴婢,奴婢可是三皇子府的人,求求皇子妃了,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将来一定更加尽心尽力伺候您。”她说着‘噗通’一声跪在程婉馨的脚边,苦苦哀求。 程婉馨果然将秋菊拦在自己的身后,正面对着那些要过来擒秋菊的侍卫怒道:“本宫看你们谁敢动她?即便是她有错,那也是本宫亲自调教。她不仅是本宫的丫鬟,更是三皇子乳娘的女儿,本宫看你们如何敢!” 不得不说她的这番话下来,的确是挺有震慑力的,侯爷可以打程婉馨,那是因为她出自侯府,可那个丫鬟却压根也动不得的。 侯爷气的牙齿咯咯直响,双手紧握成拳,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本侯爷就将她交到三皇子那里,相信三皇子一定会给本侯爷一个公道的。” 说着便让人将秋菊架了出去,然后转头对程婉馨说道:“你既然是三皇子妃,那么我倒要郑重的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与本府再没有任何瓜葛,你程婉馨三个字也将从族谱上除名,不本侯爷应该叫你一声程婉玉才对吧?” 他的话音刚落,不仅程婉馨心中一惊,便是大夫人沐氏也倒吸一口气,忙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婉玉已经嫁进了沐府,这是二房的四姑娘!” 侯爷冷哼一声说道:“凡事由不得你狡辩,等真正的程婉馨被解救出来,一切便真相大白了,你猜到时候三皇子会是什么样?” 他说着不顾两个人的呆怔,忙叫其他侍卫将程婉馨请了出去,程婉馨一路上脸色一直惨白,侯爷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她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向三皇子坦白了,只是这个程婉馨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坦白,因为她也害怕,自己一旦是坦白之后,三皇子又岂会要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一直坐上皇子妃的宝座?而且她将来还是要母仪天下的。 “不行。”程婉馨心中一震,她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外公,真正的程婉馨一刻都不能留了,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就一切都死无对证了。 她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也迈的大了一些,似乎急于赶回宫中一般。 程婉月正与老夫人聊着家常,二夫人和三夫人在一旁陪坐,如今程婉月的身份更是比她们要高出许多,见她还要行礼。本来那会儿二夫人和三夫人进来的时候,想着程婉月毕竟是这府里的姑娘,她们是她的长辈,这礼节自然是能免则免,而且在一个府*同生活了十三年,如今要突然像一个小辈行礼,还真是觉得有些别捏,也拉不下那个脸。所以她们便直接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心想,程婉月断然不会公然提示她们要行礼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点被程婉月身旁的丫鬟绿萝发现了,板着脸说道:“见了郡王妃为何不行礼?” 二夫人见状忙呵斥道:“你一个丫头也敢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的?” 绿萝冷笑一声,心想:平日里这些人没少欺负小姐,如今小姐已经嫁给了郡王爷,那按礼制她们自然是要向程婉月行礼的。 “我的主子只有郡王和郡王妃,如今我只看到有人对郡王妃不敬,我若将此事告知了郡王爷,相信二夫人应该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 二夫人和三夫人听罢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想到平日里见过萧天玦几面,他每次都是冷着一张脸,尤其身上散发出的王者气息单凭想象便让人胆寒,即便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程婉月自然是受得起的,让她们免了礼也没哟责备绿萝的意思,相反倒是觉得今天的绿萝终于有点大丫鬟的气势了。看着绿萝的时候也是满满的赞赏,这让绿萝着实得意了好一阵子。 二夫人和三夫人落座之后也插不上嘴,只听的老夫人和程婉月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家常,说着说着,程婉月忽然说到了苏姨娘的身上。此刻见苏姨娘一直站在老夫人的身后服侍便夸赞道:“这么多年,苏姨娘一直在祖母的身边尽心尽责的伺候。倒也是有心了,我想着大姐姐还有不到一月便嫁了吧?” 苏姨娘听到程婉月提起自己,倒也没有像别人那般受宠若惊,只是淡淡的笑道:“郡王妃谬赞,伺候老夫人本是奴婢应该做的,郡王妃有心,大姑娘的确还有不到一月便嫁了。”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大姐姐出嫁之日,我定是要回来为大姐姐添妆的。不过在此之前,倒是有件事情想跟祖母商量。” 程婉月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老夫人。 老夫人挑了一下眼角一脸和蔼的笑道:“你这丫头,如今都已经是郡王妃了,有何事还要与祖母商议?” 程婉月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说道:“祖母,这件事情还真就只能找人商议,您瞧着如今府里也没有个女主人,一切事物都是苏姨娘在打理,虽说苏姨娘这段日子将府里打理的井然有序,可是在外,苏姨娘毕竟只是个姨娘,怕是此事若是传出去被人笑话了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门(4) 她的话音刚落,二夫人和三夫人早已讥笑出声,她们对这一点无条件的表示赞同,无奈老夫人却一直重用苏姨娘,就连她们这两个堂堂正正的夫人都要靠边站,不得不说,程婉月这一出嫁,难不成脑子真的开了窍。 苏姨娘的脸色不算太好,惨白着一张脸看向程婉月,不明白她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及此事羞辱她。 老夫人也拉下了脸,程婉月虽然说的在理,可苏姨娘这孩子她是打心眼里疼爱,原本当初她将苏姨娘赐给侯爷当通房丫头便觉得有些可惜,要知道苏姨娘虽然只是个姨娘,可出身却一点也不卑微。 她曾经也是个官宦家的小姐,只不过是父亲犯了罪行被皇上抄斩,全府的女眷被发配为奴,苏姨娘这才沦落到了侯府里当丫鬟。 “婉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虽然有气但是碍于程婉月如今已是郡王妃,虽然声音冷硬,倒也忍住没有发脾气。况且她始终不相信,程婉月会变。 程婉月笑了笑走到老夫人的身后拉过苏姨娘的手,她的手还真是柔软,与自己的简直不相上下。“祖母,孙女儿是想着,不若让父亲抬苏姨娘当着侯府的女主人吧。” 她刚说完,佛堂里便是抽气声一片,就连老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苏姨娘更是有些诚惶诚恐,侯府的夫人?这一点她可从未想过。 “郡王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奴婢从未想过要当什么侯府的夫人,奴婢只求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便好了,若是郡王妃觉得奴婢打理这侯府上下有些丢人,奴婢愿意将这库房的钥匙和账册交出来,只求郡王妃此事不要再提便罢了。”苏姨娘知道程婉月的好意,也由衷感激她,可她自身的情况自己知道,不光说她是罪臣之女的身份,就连这南明国历来将姨娘抬成夫人的先例便没有几个,她可不能让侯爷背上这贪恋女色和藐视朝纲的罪名。 就连老夫人也不是特别赞同这一点,她一直想着是让侯府将苏姨娘抬成妾,这当家成主母的想法倒也未曾有过,单说这罪臣之女便说不过去。 “婉月,此事不提也罢,苏姨娘的家世你不是很了解,所以这件事情先过一过吧。倒是可以让侯爷将苏姨娘抬成妾。这点老身倒也赞同。” 程婉月知道老夫人的顾虑,笑着放下苏姨娘的手走到老夫人身边说道:“祖母,孙女儿知道您心里在想些什么,孙女已经查过了,苏姨娘原本是三品织造之女,其父当年因为一匹贡品之事被皇上抄斩,但是孙女儿让郡王已经去查探了,当年那批进贡的天蚕丝是被人在运往京都的途中截了去,从而诬陷苏织造与人勾结,贪污了那批贡品这才招来横祸,如今这件事情郡王正在追查,相信不久就能为苏织造平反,到时候,苏姨娘恢复官家之女的荣耀,到时候即便是嫁给父亲为正室,也不是未尝不可。” 苏姨娘和老夫人皆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她异口同声的问道:“为苏家平反之事可是当真?” 程婉月点点头,“千真万确。” 苏姨娘多年未曾流下过一滴眼泪,此刻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始终都不相信她爹会谋反之事。捂着脸由刚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大声哭诉。终于将压制在内心许久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老夫人也是由衷的替她感到开心,见她哭的如此伤心难过,便劝道:“锦绣,这是好事,莫哭了,莫哭了。” 苏姨娘缓和了半晌才将眼泪憋了回去,二话不说便‘噗通’一声跪在程婉月的面前说道:“奴婢多谢郡王妃为奴婢所做之事,奴婢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您和先夫人对奴婢的恩德。” 程婉月忙将她扶起来说道:“苏姨娘,快快起来,只要苏家的事情平反,我就马上跟父亲说,让他正式娶你进门。” 苏姨娘摇摇头一脸苦涩的说道:“不必了,侯爷必定不肯的。” 程婉月笑着说道:“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下人进来回禀说道:“老夫人,郡王妃,府里已经将饭菜准备妥当了,侯爷请你们移步前厅,共同用膳。” 程婉月扶着老夫人站起身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们这就过去。”说着一行人便往前厅走去。 本就是家宴,所以倒也没有男女不同同席这一说,而且南明国的民风本就开放一些,所以共同用膳倒也不觉得有多么突兀。 等到了前厅的时候,只见萧天玦与三皇子正各自在喝茶,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话题,气氛显得有些僵硬,被一向善于观察的程婉月看出一丝端倪。 程婉月见侯爷并未在场于是问道:“我爹呢?” 萧天玦见她进来,嘴角扯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忙起身迎上去,扶着她的手腕问道:“侯爷有事要办,你怎么样?与老夫人聊得好吗?” 程婉月点点头,“聊得好极了,还真是有点想念这里。” 萧天玦佯装不悦的说道:“即便是想念平时可以多回来走动一些,但是你要记住王府才是你的家。” 程婉玉知道萧天玦这是心里又犯酸了,忙说道:“是呀,相公的话时刻谨记在妻子心头,哪敢相忘。” 萧天玦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尖一下,这才走到老夫人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天玦拜见祖母。” 老夫人笑的更加合不拢嘴,忙摆手让他起身,说道:“好好好,真不愧是我们婉月这丫头看上的人,不但一点架子没有,长相也是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对我们婉月这丫头还疼爱有加,真是难得。” 三皇子高傲的端坐在一旁,对此有些不屑,他贵为皇子除了像皇上见礼之外,他才不屑于弯下他这尊贵的腰,对于他来讲,他便是将来的君王,所以人都是臣,哪有君王向臣子弯腰的道理。 老夫人被程婉月搀扶着原本是要向三皇子行礼的,却被程婉月硬拉着坐了主位上。“祖母,您年纪大了,即便是向三皇子行礼,三皇子也是不肯的。” 三皇子见程婉月忽然提到了自己,忙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说着眸光又看向程婉月,只见她的肌肤越发白希,而且面色红润且泛着晶亮的光芒,尤其是那玲珑的身段,前凸后翘,比起之前见她的时候更加魅惑迷人,让他有些移不开眼睛。 忽然间他的视线被阻断,就看到萧天玦一脸阴冷的正看着自己,他的心一缩,忙低下头自顾的喝了口茶水,这点就连三皇子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恐惧萧天玦。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侯爷终于回来了,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惨白的程婉馨,三皇子见状眯了一下眼睛,心想:这个蠢妇定是又惹出什么祸事来了。 程婉馨见三皇子在看自己,忙一脸委屈的走过去带着哭腔说道:“殿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的话音刚落,秋菊也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三皇子见状忙问道:“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冷笑一声说道:“三皇子妃与这丫鬟擅闯我府中地牢见重犯不说,这个丫头更是目无王法打杀了我府中的侍卫,本来本侯是想让人将她就地正法,可无奈你这皇子妃说了,这丫鬟毕竟是你皇子府的人,所以本侯只得将她绑来见三皇子,至于如何发落,三皇子您自己个儿定夺吧,不过俗语说王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这还只是个仗势欺人的丫头。” 秋菊口中被塞上了布条,一脸期盼的望着三皇子一个劲的摇头,三皇子见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此事不劳侯爷费心,这丫头回府之后,本皇子自会重重惩罚她。” 侯爷不依不饶的问道:“还请三皇子说说看,这丫鬟该如何惩罚才是?” 三皇子略带一些不悦的说道:“自当是让人打她五十大板,若是活命便就此作罢,若是死了就直接拉到乱葬岗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侯爷对着外面的侍卫喊道:“来人!将这丫鬟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生死各论。” 程婉馨一听忙制止的说道:“你竟然敢藐视皇子?” 侯爷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忙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语。侯爷扫了一眼三皇子见他脸色难看,似乎有要发作的意思忙说道:“刚才本侯问三皇子如何处置这丫鬟的时候,三皇子既已说出了惩罚的方法,所以老夫就代劳了。”说着一摆手便让侍卫将这个丫鬟拖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听上去让人心里有些发毛,还有些慎得慌。 “用膳吧。”侯爷堵在心头的一口气似乎得到了一丝发泄,一摆手便走到了老夫人的身旁坐下。 一顿饭吃的每个人心里都压抑着,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却各怀心事。 用了半个时辰匆匆的吃过饭,三皇子和程婉馨便起身准备告辞,甚至连一刻都不想多呆。 正当程婉馨和三皇子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侯爷突然叫住了三皇子说道:“恕老夫有句不当讲的话说,三皇子若是真心为黎民百姓着想,被皇帝大统着想,我劝三皇子还是对身边人要谨慎,尤其是跟你关系越近的越要谨慎小心。” 三皇子睨了一眼侯爷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爷扫了一眼程婉馨,见她也正一脸忐忑的打量着侯爷,一颗心似乎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侯爷会将事实说出来。 侯爷见状冷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三皇子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从即日起,程婉馨不再是我侯府出嫁的姑娘,她的名字也将从我族谱上除名。我侯府与这位三皇子妃再无瓜葛!还望三皇子见谅。” 他这一席话,令三皇子有些纳闷,更多的是羞愤,他本想着娶了程婉馨之后,整个侯府便是他坚强的后盾,却不想程婉馨如此没用,如今不单她没了娘家还被除了名,这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让满朝文武笑话自己,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一想到此,三皇子一甩衣袖,愤恨的踱步而出了侯府的大门。程婉馨快步的跟在他身后,虽然被除名,但是一颗心却暂时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侯爷不说出那件事情,她便有的是办法降住三皇子。 席间二夫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程婉馨,见她的目光始终都未在自己身上留恋过,便已经想好了,这个姑娘她自当没有生过,如今她从族谱上除了名,倒也与她真正的无干了。 程婉月和萧天玦互相对视了一眼,见大家都准备离开,程婉月说道:“我回府之后还没有跟爹爹好好说会儿话,郡王陪我多呆一会儿好不好?” 萧天玦笑着说道:“只要你叫我一声相公,多呆一会儿又有何妨?” 程婉月见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跟自己开玩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羞涩的叫了一声:“相公。” 说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涨红不说,大家也都大笑出声,仿佛刚才那件事情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插曲罢了。 老夫人笑着让苏姨娘搀扶着回了佛堂,而二夫人三夫人也回了各自的园子。侯爷命人又重新做了些小吃,准备与萧天玦对饮两杯。程婉月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论着政事偶尔也说一些家常,倒也满足。 太阳终将西斜,回门之日也是有说法的,新人必须要在落山之前赶回自己的家,所以即便是程婉月还想再多待一会儿,侯爷也是说什么都不留的了。 从侯府出来的时候,侯爷有些微醺,一直送她们到了大门口,才晃晃悠悠的进了府去。程婉月看着侯爷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涩,更加坚定了她要将苏家的事情平反这件事情。 萧天玦虽然也多喝了些,但是还有些清醒,步履也算稳定。看着程婉月眼里露出的淡淡哀伤不禁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程婉月便将侯爷与苏姨娘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她今天之所以会在老夫人面前说苏家的事情一直都是萧天玦再查,不过是想让老夫人和苏姨娘深信不疑,其实这件事情萧天玦还不知道,只是自己一直在外面让人查探而已,如今倒算不负所望,总算有了点眉目。 萧天玦听完之后,一把将她揽到自己的怀中,让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她的屁股就是重重的拍了两下说道:“为何你什么事情都不与为夫说?不让为夫替你分忧?难不成你嫁给我一直就打算将我当成个摆设吗?” 程婉月被打的有些疼了,心想着:这会儿屁股肯定是肿了的。却也不敢辩驳,她在这点上的确没有做到位,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体,于是只得撒娇着说道:“人家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况且当初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还没有娶我呐。剩下的事情我不管就是了,所以一切都要仰仗我这位伟大的相公啦。” 程婉月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那撒娇的口气自己的听着都是鸡皮疙瘩掉一地,却不想萧天玦非常受用,轻轻揉着她被打的屁股说道:“这还差不多,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赶车的惊雷早已经忍受不了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会儿少奶奶撒娇的时候,他就已经想笑了,这会儿萧天玦说完话之后,他是真的受不了这对儿夫妻了,尤其是他现在多多少少还有些鄙视自己的主子,这哪里还像当初那个浑身透着君王气息的男子?他的男子气概都哪里去了? 程婉月听到惊雷的小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只小手更是不管不顾的掐上萧天玦的小腹,萧天玦大掌一挥,惊雷便应声而跌下马车。就听萧天玦在车里说道:“自己走着回去吧!” 程婉月撩起帘子睁大眼睛看着窗外一脸无辜的惊雷,忙大声问道:“你把他推下了车,谁给我们驾车?” 耳力异常好的惊雷在听到程婉月的质疑声时,真是觉得太憋屈了,少奶奶竟然不问他如何回去,而是担心没有人驾车,他都已经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了,他堂堂的一个暗卫领事,竟然沦落成了车夫不说,还是被人嫌弃的车夫。 萧天玦笑着将她重新按在自己的腿上,对着马匹吹了一声响哨,那马竟然自己奔跑了起来。 看的程婉月目瞪口呆,不得不赞叹的说道:“相公,你还真是满身绝技呀。” 原本马车是按照回王府的路线前进,可是中途中,萧天玦轻揉着程婉月极富有弹性的翘臀,竟然揉出了火来,将马车停在一片竹林中,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开始程婉月还有些顾及,这里毕竟不是府中,还是马车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也不用做人了,可是渐渐的,当她迷失在萧天玦营造的氛围里之后,也渐渐将所有想法都抛诸脑后了。 当他们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程婉月是被萧天玦抱着进了园子的,他们的这一不节制,导致了程婉月第二天浑身青紫。 萧天玦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看来,下一次要在马车里再多铺几层软垫才行,你这身子太娇嫩,不然你那两个丫鬟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程婉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下一次?想想都要羞死人了。” 萧天玦似乎故意要看她娇羞的模样,于是说道:“羞死人也不知道谁昨晚喊的那么大声,亏了是在竹林里,不然人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他的话音刚落,果然程婉月的脸色爆红,小拳头不停的捶打着萧天玦的胸膛说道:“你还敢再提?” 萧天玦只好说道:“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为夫下次会注意的,上好药之后,你泡个澡,我先去趟父王的书房,然后回来跟你一起用早膳,之后我们要进宫。” “进宫?”程婉月一下子坐起身来,问道:“进宫做什么?”要知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里,对她来讲皇宫不仅仅是一个牢笼,还是一个可以泯灭人性的罪恶地方,尤其是她最讨厌皇后的那副嘴脸。每次从宫里出来,她感觉自己都被活生生的褪了层皮。 萧天玦见她犹如一只小刺猬似的,忙说道:“你放心,这次进宫我们只是去给皇上请安,其余的人都可以不见,你也知道皇上如今病重,我怕是有心人特意为之,你又身怀医术,去看看总是好的。” 程婉月听他的这一席话也不再反驳,脸色有些凝重,想起前世皇上的确是得了一场重病之后便离开人世了,要知道皇上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无故得病已经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若是真像三皇子说的那般之事小小的风寒又岂会一病不起? “好吧,我陪你去。”程婉月说着便套上外套,往浴室中走去。 萧天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命绿萝准备一些早膳,便往萧王爷的书房走去。 萧王爷一见到萧天玦进来,便佯装生气的板着脸说道:“昨夜你俩倒是玩的有些疯了,难不成你忘了昨夜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擅闯神龙殿 萧天玦面无表情的说道:“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传宗接代重要。” 一句话噎的萧王爷脸色涨红,心想:这个小王八蛋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传宗接代。不过他也不愿意跟他计较,轻咳了两声说道:“我听说你今个儿要带婉月进宫?要不要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萧天玦淡淡的扫了一眼萧王爷,面露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难道你认为我一个人摆不平?” 萧王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你非要跟我呛着来是吧?看出来你长本事了,翅膀也硬了,所以就想一脚踢开我?我告诉你没门!无论如何我也是你老子!” 萧王爷觉得自己简直太没有存在感了,自打萧天玦十二岁以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照这样下去,恐怕以后他连在自己孙子面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颜面。既然他们父子的心结已经解开,那他必须要重新树立自己高大的形象。他可不想将来有了孙子,还一样要被这个臭小子无视,一想到此,萧王爷的眼珠一转,顿时来了主意,反正这小子马上就要去战场了,等他走后,看来他要好好做做儿媳妇的思想工作才行。 “你可不要打婉月的主意,她可不是轻易就能对人妥协的。”萧天玦似乎早已猜到萧王爷心里在想什么,白眼一番彻底断了萧王爷的念头。 萧王爷一脸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无辜,“随你怎么想,反正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既然儿子不听老子的话,我只能让儿媳妇好好教训教训你。” 萧天玦懒得理他,随口说道:“今个儿从皇宫中回来之后,我便与你一起去荔园阁,你已经有两年没见过那个女人了吧?今天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萧王爷也一脸正色的说道:“此时动她能行吗?她毕竟知道你母妃的下落,而且我还担心你身上的毒。” 萧天玦半眯着眸子,眼里释放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冷冷的说道:“既然我们知道母妃如今在巫族,早晚有一天会找到的,至于我身上的毒,有婉月给我的夜明珠在身,身上的毒已经好久没有发作了,即便是不能彻底清理毒素,想必也会抑制的。” 萧王爷似乎还有所犹豫不决,想了好半晌才点点头说道:“看样子为父的确是老了,竟然开始前怕狼后怕虎了,这要是在战场上,乃是大忌,罢了!就依你之言吧。” 萧天玦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父王你先部署一下,等我从皇宫回来之后,便将那个女人拿下。” 萧王爷摆摆手,示意萧天玦可以离开了,等他一走便拿出王妃的那张画像,轻轻摩挲着说道:“玉儿,晚上我就可以看到那张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了,我真的以为当初是你想要推开我,看来我一直错怪你了,你如今一定过的很不好,都怪为夫,没有早点察觉,让你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萧王爷喃喃自语了好一阵子,眼角似乎有泪水溢了出来,怕泪水将画像打湿忙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萧天玦站在门外听了好半晌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似以往那么冰冷,心中的结怨也算是彻底的解开了。 萧天玦回了新园子之后,见程婉月已经等在院子里,忙走过去说道:“怎么又站在这里等?等了多久了?” 程婉月笑着挽上他的手腕说道:“刚出来透口气,不然天天闷在屋子里整个人都会没精神的。” 萧天玦宠溺的刮了她鼻尖一下说道,“既然你想出来透口气不如我们就让人将饭菜摆在院子里吃好了。” 程婉月点点头,一脸欣喜。“也好,叫上碧月绿萝追风追雨一起好了。这样人多吃饭也热闹一些。” 想什么便做什么,一帮人在院子里的树下快速的支起遮阳的大伞,又将饭菜全部端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四个人都不肯落座,还是萧天玦冷着脸命令她们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程婉月见他们有些拘谨忙说道:“今个儿谁也不用拘着,就是一顿简单的早膳,一会儿我和夫君还要进宫,所以只是单纯的一起用个早膳。动筷子吧。” 追风见状也不客气了,在程婉月和萧天玦动筷子之后,也动起了筷子快速的吃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开始用着早膳,很快八个菜一盆粥外加几碟点心很快便见了底。 匆匆用过早膳之后,程婉月便和萧天玦一起进了宫,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见到萧王府的马车,忙让人开了宫门。马车一路上马不停蹄的一直跑到皇帝的寝宫神龙殿的殿门口才算停了下来。 程婉月不得不再次佩服萧天玦,恐怕这坐马车进宫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敢这样做了。来到殿外的时候,萧天玦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又将程婉月扶下了马车,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守在殿门口的太监并不是平日里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李德生,而是换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见萧天玦和程婉月走进忙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萧天玦根本不理会他,直接将他推倒在地,冷冷的说了一句:“滚开!” 小太监倒地不起,忙向一旁的守卫喊道:“快将他们拿下,皇后有命,任何人没有她的准许不得靠近。”守卫们一听,忙亮出长枪将程婉月和萧天玦拦在一旁。 那小太监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萧天玦的面前趾高气昂的说道:“擅闯神龙殿,杂家看你有几个脑袋。” 他的话音刚落,萧天玦便一剑砍掉了他的手臂,将程婉月护在身后,与那些守卫交起手来。 不到半刻钟,那些守卫便再无还击之力,有眼尖的守卫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连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的萧郡王。这下即便是想拦也不敢再拦。 萧天玦推开殿门,领着程婉月便走了进去,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程婉月更是皱了一下眉头。 萧天玦和程婉月很快走到龙床前,看到明黄的纱帐下,皇上正闭上眼睛躺在那里,床前的香炉里还燃着一种刺鼻的香料。而皇上整个人身形消受,才短短几日的功夫,看上去老了许多似的。 看着香炉里正冉冉升起的香烟,程婉月的没有皱了更紧,萧天玦见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单看这燃着的香料倒是没有什么不妥,无非是些助眠之类的香料而已,只是若是不仔细闻的话,还真闻不出,这里还加了一味名鸠参的香料,鸠参原本就有令人心燥的作用,如今两种香料混合在一起,便会让人容易久睡,心慌气短,而且还会出现全身燥热的现象,人在睡眠中这种燥热就得不到发泄和舒缓,久之便会让人产生幻觉,还会引发心肌梗塞一类的病症。” 萧天玦忙走过去,将手轻轻探在皇上的鼻息处,见他呼吸始终微弱,不由的冷下了脸忙说道:“婉月,你快过来给皇上诊诊脉象。” 程婉月走过去,将手指轻轻搭在皇上的脉搏上,越搭下去眉头皱的越紧,“皇上不仅受这两种香的影响导致心神有些不宁,而且已经出现了昏睡不醒的现象,而且他的体内还有两股气息在乱窜,应该是被人下了毒。这会儿还未及五脏六腑,想必应该是慢性毒。 程婉月摇摇头,从脉象上还暂时查不出是什么毒,除非知道皇上的病状,可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还要先将他医醒了才行。 萧天玦又问道:“那医醒皇上要多久?” “现在只要施针,就能将皇上医醒,虽然清醒的时间可能会很短暂,但是却也有足够的时间问清楚病症。”程婉月一脸坚定的说道。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施针吧。”萧天玦有些迫不及待的医醒皇上,他敢肯定,这件事情肯定跟皇后与三皇子有关。 程婉月犹豫了一下,想了半晌才说到:“施针倒是可以,但是切忌不能被人打扰,若是施针的时候,受到影响,唯恐对皇上不利。” 萧天玦刚想说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好了,他在一旁守着,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有大批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便是皇后,身着一身绛红色的盛装,在丫鬟和太监还有一些侍卫的陪同下慢慢走到萧天玦的面前。 涂有大红色蔻丹的手指,指着萧天玦,一脸震怒的说道:“大胆,谁让你们擅闯神龙殿的?来人,给我拿下!”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先皇遗诏 萧天玦冷眼看着众人,王者的气势十足,“我看你们谁敢!” 平日里皇后早就看不惯萧天玦的行事作风了,他太不把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她这个皇后,有的时候甚至还要看他的脸色,若不是皇上一直袒护他,她早就想给他点教训了。若不是她知道萧天玦的确是萧王爷的孩子,她甚至都会想皇上如此袒护他,莫不是萧天玦是皇上的私生子了。 每每想到此,皇后都会更加的恨躺在那里的皇上,为何他对一个外人都要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为何他就是不肯将这江山交到她皇儿的手中?哪怕只是先立个太子之位,也就不会让她的心如此的难过。 皇后十指紧握,咬牙说道:“萧天玦,你不要欺人太甚,平日里你便横行惯了,皇上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皇上身体抱恙,你竟然还想要图谋不轨,这一次本宫倒是要看看谁还能救你。” 萧天玦不屑的看着皇后娘娘,见她眉眼狰狞,大有一副今日不将他置于死地便不罢休的架势,转身对着程婉月说道:“娘子,你先为皇上施针,这里就交给为夫好了,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分心知道吗?” 程婉月点点头,她知道为今之计只有先让皇上醒过来,他们夫妻二人才有可能脱身,否则将士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情还关系到国家将来的大统问题,所以马虎不得。程婉月深吸一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檀木盒子。盒子打开,取出一根银针慢慢的走向龙榻。 “你们要干什么?守卫马上制止她,她要谋害皇上,快点!”皇后娘娘有些急了,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声吼道,头上沉重的头饰不停的乱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婉月忍不住想要看清楚前面的形势始终稳定不下心来,于是焦急的对萧天玦说道:“相公,有办法让他们都出去吗?” 萧天玦点点头,“你就放心医治吧,这里都交给我了。”说着大手一挥四个殿门同时被打开。一群人包括皇后在内被萧天玦雄厚的内力震出门外。 “皇后娘娘。”一群丫鬟太监见皇后娘娘被震倒在地,全都乱作了一团,只听得一片惨叫声,也不知是谁踩了谁的手,谁踹了谁的屁股。当皇后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整个发型凌乱不堪,凤袍的裙角也被人踩下了一块。 皇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忙对旁边的宫女说道:“快去御书房找三皇子,让他多调派人手,今日本宫定要杀了萧天玦。” 那宫女点头忙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跑开了。宫内的守卫不断的往神龙殿的方向赶来,人群越来越壮大,萧天玦死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很快就连房顶上都爬满了人,只想冲进神龙殿阻止程婉月为皇上诊治。萧天玦即便是武功在高强,可一人难敌众人,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神龙殿忽然涌进一群穿黑衣的暗卫,无论是武功还是身体素质都要比那些宫中的守卫强很多。萧王爷背手站在一群暗卫中,衣角随风清扬,冷着一张脸说道:“今日有本王在,谁敢进神龙殿阻止你们少奶奶替皇上诊治就格杀勿论。” “是。”暗卫们应了一声,迅速分散开,将房上的守卫全部拿下。还有几个暗卫堵住大门不让更多的守卫进来。 皇后见状一脸怒气的冲到萧王爷的面前,用手指着他问道:“萧天河,你不要以为你贵为王爷就可以胡作非为,要知道皇上为君你为臣!你现在这样就是对皇上对本宫大不敬!本宫照样可以代替皇上治你的罪。” 萧王爷一脸鄙夷的看着皇后娘娘说道:“少拿鸡毛当令箭,你可不要忘了,你这皇后当初是怎么当上的,本王只不过是不稀罕这江山,不稀罕每日里累的跟个什么似的,还要听那些大臣每天对我喋喋不休。如若不然没你以为你能当上这皇后?还能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 皇后娘娘也深知皇上这皇位当初是怎么来的,虽然心中有些别扭,却嘴硬的说道:“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如今皇上不是你,所以你便要行君臣之道。” 她的话音刚落,这时三皇子已经让人攻破了大门闯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些朝中大臣,见这么多暗卫在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后见三皇子过来,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许多。指着萧王爷的脸说道:“皇儿,你总算是来了,不然你今天定要见到母妃的尸首了。” 三皇子一听,忙安慰道:“母妃,不可胡言。这其中是不是有何误会?” “误会?”皇后扬起了声调说道:“他们带热擅闯神龙殿,这会儿又命程婉月那个小践人在殿内给你父皇胡乱治病,她是大夫么?她们这是想谋朝篡位啊!” 三皇子一听程婉月在殿内给皇上治病,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说道:“父皇既然得病之前让本皇子监国处理朝政,那本皇子就有权将这些谋权篡位的乱党抓起来。”说着便对身后的大理寺卿说道:“大理寺卿,这谋朝篡位应当如何?” 大理寺卿看了一眼三皇子又看了看萧王爷问道:“三皇子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萧王爷断然不会做谋朝篡位的事情。” 其余的大臣中也有人附和,这时候支持三皇子的右相上官大人说道:“那也未必,谁人都知道,当初这皇位本是萧王爷让给皇上的,若是萧王爷不想当皇上,可不代表他的儿子萧郡王不想啊!” 他的这一番话说下来,也有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很快人群中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三皇子见状忙大声喝道:“大理寺卿,难道你想抗旨吗?父皇让我监国,那本皇子现在说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除非你也是乱臣贼子。” 大理寺卿忙跪了下来说道:“三皇子明鉴,老臣对我南明国并无二心,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三皇子冷冷的打断他,说道:“还不赶紧下令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大理寺卿无奈的点点头,刚要发号施令,却听萧王爷怒吼一声说道:“本王看你们谁敢!”说着便从袖子中拿出一份明黄的圣旨,说道:“先皇遗旨再此,本王看你们谁敢乱动。” 一听到先皇遗旨四个字所有人包括皇后以及三皇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来。早就有传言说先皇驾崩的时候留下一份密旨给萧王爷,只是这件事情一直未得到证实,包括皇上在内,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这份密旨,因为即便是皇上他也会对这份密旨感到恐惧。万一这密旨里说要另立新君,那他岂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可找了将近二十年,这份密旨他一直没有找到,所以皇上曾经以为这只不过是先皇为了督促他而特意打出的幌子,可如今这份圣旨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王爷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崇德皇帝今日再此立下密旨,若是他日新君罔顾天下黎民,沉迷酒色乱我朝政,毁我江山,或其后代没有能力执掌江山,萧天河有权听政监督,若新君一意孤行,此旨便可废帝,另立萧天河或其子孙为帝,钦此。” 此圣旨一念完,三皇子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皇后更是猛地站起身大声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先帝遗诏,绝对不可能。” 萧王爷冷笑一声将先帝遗诏摊开让在场所有的老臣看了看问道:“几位都是见过先皇字迹的人,这圣旨可是真伪?” 几位老臣轮着走上前看了看,又摸了摸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这的确是先皇的遗诏。” 三皇子此刻也站起身说道:“即便是先皇遗诏又如何?先皇在密诏上所说的那几条父皇都没有犯,这样你就无权利废帝,而且即便是父皇有错,他的子孙也可以接替皇位,又几时轮到了你?” 萧天玦不屑的看了三皇子一眼,又将密旨重新收回了袖口中说道:“本王如今将这密旨拿出来是想告诉你,本王不屑这南明的江山,所以更谈不上谋朝篡位。”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大臣跳出来点头附和,萧王爷见状又说道:“可是,在我们这些人中却的确是有人想要皇上的性命是真。” 他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哗然,众人纷纷看向彼此,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萧王爷此话怎解?” 萧王爷看了一眼三皇子,淡淡的说道:“诸位只要稍等片刻,等皇后稍后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如今只希望各位不要打扰我儿媳为皇上诊治便好。”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废后 程婉月神情专注的为皇上施针,很快便入了心,仿佛将自己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中,门外的任何声音好似都听不见了。许久之后皇上的脑袋上便被插满了银针,最后一针是百会穴。百会穴是位于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的交叉处,穴居颠顶,联系脑部,贯达全身,如今想要让皇上清醒这一针是至关紧要的。 程婉月深吸一口气,捏起银针稳稳的扎在百会穴上,过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之后,皇上悠悠转醒。眼神不似先前那般清明,略带一丝浑浊,尤其是眼白有些泛黄。 “皇上,您觉得如何?”程婉月轻声问道。 皇上想要动一动,却被程婉月制止了,说道:“皇上您如今头上插着银针,不宜乱动,臣媳问您什么您便回答就好。” 皇上眨了一下眼睛沙哑着嗓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朕这是怎么了?” 程婉月回答道:“您已经睡了好一阵子了,这会儿身子正虚弱,臣媳怀疑您中了毒,所以臣媳问您什么您便回答,可听仔细了?” 皇上叹息一声说道:“朕知道了,你问吧。” 程婉月问道:“皇上在昏迷之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吗?或者说您这段时间一直在服用什么吗?” 皇上眨了一下眼睛想了半晌才说道:“朕就在三皇子大婚当日喝过一杯媳妇儿茶,晚上的时候皇后送过一碗桂花莲子羹。之后便觉得心脏有些不得劲,便早早睡了。怎么了?朕睡了有多久?” 程婉月一边替皇上诊脉一边说道:“今天已经第四日了,皇上您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皇上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那朝堂之上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程婉月点点头,“朝堂之上暂由三皇子打理朝政,也是三皇子说您抱病在身,准许他打理朝政的。” 听了这句话皇上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若不是程婉月在身边及时的掐他人中,恐怕皇上这回是真气出个好歹来。 “这个逆子!他竟然能做出这种弑君弑父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现在在哪里?”皇上问道。 程婉月说道:“皇上您中的是慢性毒,而且您此次清醒的时间不会很长,臣媳现在只能跟您说,您必须在清醒的时候将您哪里不舒服跟我仔细描述一下,而且臣媳还要您下一道圣旨,让臣媳全权负责您的病情,喂您诊治。” 皇上眨了一下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程婉月说道:“朕还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会医术,不过你说的这些朕都可以满足你。” 于是皇上便将当日用过莲子羹之后的症状和现在的症状都跟程婉月详细的说了一遍,程婉月点点头,将这些症状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这会儿皇上忽听外面有些吵闹忙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程婉月一直在专心为皇上诊病,外面发生了何事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会儿听皇上提起才听外面乱做一团,似乎有人在争议什么事情,忙说道:“臣媳这就出去看看。” 她刚推开门,便见院子里站满了人,有朝臣还有皇后和三皇子,就连她公公萧王爷也在内,都一脸迫不及待的望着自己问道:“皇上醒了吗?” 程婉月走过去跟萧王爷说道:“公公您也来了?皇上这会儿已经醒了。” 萧王爷笑着说道:“本王要是不来,恐怕这些个兔崽子们早就攻进去了。”说完之后还一脸得意的看着一直守在门口的萧天玦。 那些个大臣听说皇上醒了都要往里冲,却见萧天玦在门口守着,愣是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三皇子和皇后娘娘听到皇上醒了,相互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惨白。 萧王爷看着她们的表情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两位,还不进去看看皇上吗?正巧这会儿皇上行了,都进去听听皇上怎么说的吧。” 说完之后便带头率先进了神龙殿,萧王爷见皇上的头上插满了银针忙走过去问道:“皇上,你怎么样?这会儿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皇上虚弱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一次又多亏了兄长。” 萧王爷摆摆手说道:“这是我们老萧家的江山,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皇上听闻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表示认同,随后冷着脸扫了一眼皇后和三皇子怒斥道:“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假传圣意?朕何时说过要让三皇子代理朝政?还有朕的病无需太医诊治,从今日起程婉月便为朕诊病,她可以不受任何人限制,可来去自如。” 皇上的话音刚落,那些个大臣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就连看皇后和三皇子的目光都不算太友善。 又听皇上说道:“大理寺卿,将皇后和三皇子拿下!一定要查出此事的真正幕后指使,竟然谋害朕,难不成是企图谋朝篡位吗?” 这一下在场的人更加震惊,皇后娘娘更不似先前那般盛气凌人,忍不住跌坐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妾和皇儿究竟哪里做错了?您要这般对待我们?” 皇上冷笑一声说道:“哼,竟敢在朕的吃食里下毒,而且假传圣旨,就单凭这两点朕就可以废后!” 皇后脸色惨白的看着皇上,蠕动着双唇愣是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三皇子见状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父皇,求您明察,这件事情跟孩儿真的是一脸关系都没有,先前孩儿听母后说您病了,孩儿还不相信还想着带御医来给您诊治,可是母后却派人死守在殿外,没有她的命令任何都不许探望。还跟孩儿说是您让孩儿暂时打理朝政,这点朝中有很多大臣都是知道的,母后当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可都听到了啊。” 话毕,在场的大臣中有许多支持三皇子的都开口说道:“的确如此,老臣们都听到了。” 皇上扬了一下眉角说道:“哦?看样子这件事情是皇后自己一手策划的?” 一直跌坐在地上的皇后,此刻双眼呆滞空洞,他们争吵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让她头疼的厉害,而且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会将她推出去。她抬眼看了一眼三皇子,见他绷着脸,跪在地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也罢,如果这会儿她们母子二人都被治了罪,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于是说道:“不错,这件事情是本宫做的,如若当初本宫不这样对三皇子说的话,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本宫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弑君又如何?” 三皇子一听,心稍稍稳定了一些,假装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母后,您真是糊涂啊!儿子从未想过当什么皇帝,尤其是如今南明国在父亲的治理下,国家昌盛,百姓都安居乐业,儿子又怎么可能跟父皇相提并论呢?” 不得不说她们母子演的这场戏足够动人,可谁都不是傻子,即便是今日皇上能放过三皇子,心里肯定埋下了质疑的种子。 皇上想了半晌说道:“既然如此,审理皇后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大理寺卿一起去做,你负责监审,大理寺卿负责主审。” 三皇子只得点头答应,袖口下的双拳却早已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皇上说完之后,又看了看萧天玦说道:“天玦,你不两日便去边关了,朕会给你一道圣旨,调四皇子回京暂时打理朝政。这件事情就交由你亲自去做了。这两日朕不上朝,朝臣若是有何事,暂时交由萧王爷打理。”说着便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此话一出,三皇子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亲手杀了皇上,这就是他叫了十七年的父皇,倒了这种关键的时候,他宁肯找外人打理朝政都不会交给自己去做,他知道,皇上这次已经起了疑心,而且这疑心是很难在他心中消除了,看来,他必须要想个其他对策才好,实在不行…想到此,三皇子的眼里露出一丝阴狠歹毒的光芒,恰巧被程婉月看到了这一幕。 程婉月要为皇上诊病,当然就被留了下来,萧天玦自然是要跟她一起的,所以她们就被安排到里皇上最近的‘宁福宫’。 回到宁福宫,程婉月要赶着为皇上配药,萧天玦问道:“诊出皇上是中了何种毒?” 程婉月点点头,“嗯,应该不会有错,依皇上的症状还有脉象来看,皇上应该是中了一种叫鹤茖的毒,这种毒会存在潜伏期,潜伏期一般是五到七天,潜伏期一过,毒素会慢慢的侵蚀皇帝的五脏六腑,到时候皇上只会剩一副空架子。” 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能说的在具体一点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章 药引 程婉月一边研磨一边说道:“鹤茖这种毒是一种蛊毒,我也是曾经在一本医书上见过这种毒的描述和治疗方法,这种毒有潜伏期存在是因为那种蛊毒是由幼虫制成,幼虫的成长要用五到七天。这种虫子一般是用触角腐蚀人的五脏六腑,我必须要在幼虫没有长成之前将它引出来才可以。”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喃喃的说道:“蛊毒一般只有北疆那边才会有吧?” 程婉月用笔沾了一下墨汁,在纸上刷刷写下两行清秀的小字,点点头说道:“这种蛊毒的确是只有北疆才会有,因为北疆有极寒之地,这种毒只会在极寒之地才会被发觉而且不会孵化。” “又是北疆。看样子如今北疆的人已经混进了宫中,若是想彻底解除后患,必须先清除这个人才行。”萧天玦怒火在心中翻腾,浑身散发出冷然的气息,仿佛十殿里的阎罗那般阴冷。 程婉月也知道萧天玦是在担心皇上的身体,她也觉得这帮北疆人太过于阴险歹毒,可如今萧天玦就要上战场了,她又有些害怕,万一萧天玦也着了北疆人的道自己又不在身边该怎么办? 程婉月欲言又止的看着萧天玦,想了好久才说道:“相公,我想跟你一起去边关好不好?” 萧天玦将程婉月轻轻的搂在怀中,他又何尝想与她分开,只是他不能让程婉月冒这个险,尤其是一旦打起仗来,他是真的顾不上她,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乖,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程婉月轻轻叹息一声,就知道跟他说也说不通,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脸色有些不悦的将写好的药引子交到萧天玦的手中,嘟着唇说道:“喏,纸上的东西你叫人去准备好,要快!今天子时之前必须将皇上体内的毒虫引出来,不然的话等子时一过毒虫长出触角,那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皇上了。” 萧天玦也变得紧张起来,接过药方说道:“好,我现在就去,这件事情我亲自办,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程婉月点点头,萧天玦便转身走了出去。 程婉月这会儿也有些困了,昨晚本就没有休息好,今个儿又起了一个大早,打了两个哈欠之后便想着去小榻上趟一会儿。 程婉月将头刚挨到玉枕上,心中想起一事猛地坐直了身子,走到桌案前,拿起纸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开始写起字来。 不大一会儿,碗面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参见珍妃娘娘。”声音刚落,珍妃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程婉月见珍妃进来,忙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说道:“婉月给珍妃娘娘见礼了,珍妃娘娘万安。” 珍妃笑着将程婉月扶起来,说道:“快快免礼吧,本宫一早便听说你们进了宫,你们先前在神龙殿的时候,本宫去不得,如今知道你们来了宁福宫,本宫便过来瞧瞧你。” 说着仔细打量起程婉月来,见她面色红润,眉间多了些女人的抚媚神色,笑着打趣道:“这有了丈夫的疼爱,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嗔道:“珍妃娘娘惯会打趣我。” 珍妃笑着拉过她的手问道:“本宫刚才进来的时候见你在写些什么东西,写什么呢?” 程婉月笑着说道:“没什么,都是一些普通的小药方。” 一提到药方二字,珍妃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问道:“皇上他还好吗?皇后娘娘一直不让本宫去探望,今个儿本宫也是听说了皇后被大理寺卿带走问话,这才知道皇上是中了毒。本宫..本宫有些担心..” 程婉月见珍妃的担心不像是在作假,心里感叹,不管当初珍妃娘娘是因何进宫,也不管她曾经有没有爱过皇上,可如今皇上显然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也对,皇上一向对珍妃宠爱有加,就连皇后没有的东西,珍妃都会有。单是这一种宠爱,便已经打翻了帝王无情这句话。而且珍妃并非无心,这么长的时间了,恐怕早已对皇上倾情,只是自己还浑然不觉吧。 见珍妃有些潸然泪下,忙上前说道:“珍妃娘娘放心,皇上并无大碍。” 珍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没有大碍吗?” 程婉月一脸肯定的点点头说道:“的确是没有大碍,今天晚上我会为皇上清理体内毒素,很快就会还您一个生龙活虎的皇上。” 这话虽然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却让珍妃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瞧你说的,本宫只是担心皇上一日不好,这朝中便一日不得安宁。” 程婉月点点头一脸贼笑的说道:“珍妃娘娘解释那么多作甚?我可没有说其他的哦,是您多想了才是。” 珍妃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佯装生气的说道:“就你鬼精灵,连本宫都敢打趣了是不是?” 程婉月和珍妃嬉笑了一阵子,突然间想起一事,一脸正色的问道:“娘娘,我有件事情想问问您,您一定要如实说。” 珍妃见她突然这样,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程婉月牵着珍妃的手拉着她坐到小榻前细细的为她诊脉,“您与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为何?” 珍妃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指的是这间事情啊,婉月本宫这么与你说吧,一如侯门深似海,这句话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所以它有一定的道理,本宫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找太医们诊过脉,可这后宫之中皇后独大,他们那些人又岂会真的说与本宫听?”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那我就为娘娘诊诊脉,不过问到您什么问题的时候,您一定要如实的回答。” 珍妃一脸欣喜的说道:“若是你真能让本宫如愿的怀上龙嗣,那本宫和皇上定要重重赏你,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了。” 程婉月一边搭着脉,一边皱紧了眉头,许久之后才问道:“娘娘每逢来月事的时候是否小腹疼的厉害,而且无论春夏秋冬,手脚经常冰凉?” 珍妃娘娘说道:“的确是,曾经有太医为本宫诊过脉,说本宫这是宫寒之症。” 程婉月点点头,“的确是宫寒之症,只是除了宫寒之外,娘娘是不是常年吃一些滋补性的汤药?” 珍妃娘娘一脸赞赏的看着程婉月,说道:“你倒是神了,本宫常年用些滋阴暖宫的汤药,这也是尊太医嘱,难道有何不妥吗?” 程婉月又换了个手替珍妃诊脉,许久之后叹了一声走到桌案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张药房交到珍妃的手中说道:“不是不妥,而是大不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暖宫的药早已被人下了手脚,娘娘寒症如今已经到了末期,这是你长年服用寒热交替的汤药所致。如今我开的这幅汤药,娘娘可找个稳妥的大夫给您查看,这药您必须连续服用三月才会有效。即便是将来您怀有子嗣,也要好生保养,否则会出现滑胎的现象。” 珍妃心一凛问道:“果真会如此严重吗?” 程婉月坚定的点点头,“若是将来娘娘怀有子嗣,到时候婉月自会给娘娘写副安胎的方子,娘娘尽可放心,可是在此之前,娘娘您必须要将您身边的细作早日查出来才行。” 珍妃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愤怒的神情,想了好久才说道:“本宫知道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珍妃才带着药方字离开,程婉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已经戌时,程婉月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她交给萧天玦的那张药方上的引子的确不好找,里面不仅仅有冰蚕,还有一个最难找的蜈蚣血,这蜈蚣还不能是普通的蜈蚣,必须要五寸以上的成精蜈蚣血才会奏效。 程婉月一边写着药方,一边焦急的等待着,饭菜早已备好了,被宫女们一遍遍端上来又送下去,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用膳? 又过了将近三刻钟,萧天玦终于一脸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见桌子上一口未动的饭菜皱了一下眉头。“为何不用膳?” 程婉月见他回来,忙走上前问道:“怎么样?药引子都找到了吗?” 萧天玦见她答非所问,第一次冷下脸说道:“为何不用膳?是不是在等我?” 程婉月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说道:“你没回来,人家吃不下。” 萧天玦无奈的叹息一声,轻轻搂过程婉月的肩膀,带着她走到饭桌前,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盘子壁,见饭菜还是热的说道:“先用膳,用过膳之后再去给皇上诊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一章 蛊虫 程婉月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忙坐下来跟萧天玦一起快速的吃了几口饭,不到一刻钟便放下了筷子说道:“我吃完了。” 萧天玦见她只用了几口菜和一小碗底的珍珠米饭,皱了下眉头说道:“不吃完不许给皇上诊治。” 程婉月撅着嘴小声说道:“*又霸道的家伙。”说着重新将筷子拾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着珍珠米饭。 萧天玦见她也不夹菜,忙拿起筷子每样菜式都夹到她的碗里一点点,很快原本还剩下半碗饭的小碗又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慢些吃,时间上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儿噎到了看我不揍你屁股。” 萧天玦话音刚落,程婉月一下子呛到了,呛得不停咳嗽眼泪还流了出来,萧天玦见状忙给她呈了一碗汤说道:“快顺顺,怎么那么不小心?”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略带一丝心疼的神情。 缓了半晌程婉月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说道:“谁叫你偏偏提打屁股的事情?”她现在只要一听跟‘屁股’有关的词语,便会想起来昨晚在马车上的情形。 萧天玦也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点了点程婉月的额头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程婉月摆摆手,“没想什么,真的!不过我们能不能一会儿回来再吃,若是再晚可真的就来不及了。” 萧天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一会儿给皇上诊治完了之后一定要回来用些夜宵,正好用完夜宵之后我带你消消食。”最后那句话萧天玦说的很小声,说完之后便用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程婉月。 程婉月光想着给皇上治病的事情了,压根都没听到他说的什么,更没有理解到他那个眼神背后的用意,忙从桌子上拿起萧天玦带回来的小布包,打开小布包,里面装着一个白玉瓷瓶和一个黄檀木的小盒子。 “我们赶紧过去吧。”说着程婉月便率先站起身走了出去。 萧天玦望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地位严重受到了威胁,心里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心想:看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想着之后便马上跟了过去。 程婉月和萧天玦一起到达神龙殿,神龙殿内外已经被萧王爷的暗卫紧紧包围,任何人都进不来,见她们两个过来忙为其开了门。 程婉月进去之后,将黄檀木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通体银亮的冰蚕,打开另一个白玉瓷瓶的时候,里面散发出浓浓的血型气味,略带一丝腥臭,让人闻了有些作呕。 程婉月一边将冰蚕小心翼翼的取出放进白玉瓷瓶内浸泡,一边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两样东西的?” 萧天玦回答道:“这冰蚕公中就有,原是北疆前些年进贡的东西,一直未用。只是这蜈蚣精的血可废了好大的功夫,我们是在皇城南二十里外的壁洞中找到的,当时为了抓它,追风差点被它蜇了一口。” 程婉月仰起头一脸担心的问道:“那有没有被蜇到?这东西的浑身都带着毒素,被蜇了要马上进行解毒,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萧天玦摇摇头,“你放心吧,那小子精明着呢,哪是那么容易被蜇到的。” 程婉月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道:“这冰蚕要浸泡一小会儿,等它将这血液全部吸进去通体变成猩红色的时候才能用,这个药丸先给皇上服下吧。” 萧天玦从程婉月的手中接过一粒黄豆般大小的金黄色药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程婉月头也不抬的回答:“这是抱住皇上心脉不受损伤的药丸,毕竟这蜈蚣血带有毒素,闻久了怕皇上的心脏受不了。而且这药丸里有一味叫引馥的药材,它能使皇上体内的幼虫觉醒。” 萧天玦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程婉月说道:“想不到你懂得如此多。” 程婉月无奈的苦笑一声,“都拜前世所赐。” 萧天玦听了她的回答,表情微怔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好似百转千肠,许久未语,将药丸给皇上喂下之后,两个人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彼此互相看着对方,虽然不说话,但是眼里满是浓浓的情谊。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程婉月拿着瓷瓶,将里面的冰蚕倒入一个瓷碗中,放在皇上的鼻息处静静等待着。 “这样就能将那毒虫引出来吗?”萧天玦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那幼虫喜吸食血液和侵蚀五脏六腑,这冰蚕本身就是这些幼虫的克星,如今再加上蜈蚣血浸泡之后会散发出一种浓郁的死亡气息,这气味会令那些毒虫癫狂,这冰蚕若是活着的时候,这些幼虫可能会感到害怕,如今闻出这冰蚕的死亡气息,那些毒虫便会疯了一般的吞噬它的身体。” “这也是你在医书上看到的吗?”萧天玦又问道。 程婉月再次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好半晌之后,就见皇上的面部扭曲,所有的肌肉都在抖动,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子爬过他的脸,慢慢的向着他的鼻子方向涌去。 很快便从他的鼻子处探出一个如绿豆般大小的脑袋,慢慢靠近那个小瓷碗,爬了两下直接调入碗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如踩到了猫尾巴一般。 萧天玦睁大眼睛不可以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刚要开口便看到程婉月比了个手势让他别开口。 一声刺耳的叫声过后,又见两个小虫子陆续的从皇上的鼻子爬了出来跌进碗中。同样的发出两声尖叫声。直到又出来三个小虫子之后便没了动静。 程婉月这回开口说道:“没有了。” 萧天玦看着碗中正在吞噬冰蚕的虫子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没有了?”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这种毒虫的警惕性极高,前三个接二连三的发出尖叫声那是在告诉它的同伴,这里安全,后面出来的三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因为里面已经没有它们的同伴了,是最后一批。” 萧天玦从程婉月的手中接过那个小瓷碗,见那些毒虫个头不大,仿佛就一个大大的脑袋如绿豆一般大小,没有身子,头的顶端长着一个坚硬的触角。那触角在冰蚕的身上一抽一扎,很快比它们体积庞大很多倍的冰蚕便被笑话的无影无踪了。 “这些东西着实可怕。”程婉月一脸惊恐的说道。 萧天玦看着那碗中的六个小蠹虫说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程婉月让他将碗放置一旁说道:“放在那里不予理会就好,它们吸食了冰蚕,这冰蚕又是经过了毒血的浸泡,用不了半个时辰,这些小毒虫也会彻底灭亡。” 她们正谈论间,皇上已经悠悠的转醒,睁开眼睛见她们两个正在那里盯着一个瓷碗不停的谈论着什么,轻咳一声沙哑着嗓音问道:“你们在那里做甚么?” 萧天玦和程婉月不约而同的回头,见皇上醒来,忙将那只小瓷碗拿到他的面前说道:“皇上不用担心,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接下来便细心调养便是。” 皇上探了一下头看着那些可怕的虫子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说道:“那个毒妇就是用这些东西给朕下的毒?” 程婉月看了一眼萧天玦,萧天玦冷着脸说道:“正是,如今皇后娘娘正被收押在大理寺,明日辰时一过便开始审理。” 皇上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将这东西送到大理寺,拿给那毒妇看看,若是她不老实交代,便让人将这东西给她喂下去。” 程婉月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躺在床上的皇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皇宫中真的好可怕,让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许是知道程婉月在想什么,萧天玦说道:“既然皇上已经醒来,那么我便带着婉月回王府去了,接下来给皇上调理身体的事情,便交给珍妃娘娘来做吧。” 皇上想了片刻,点点头很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了萧天玦的提议。 珍妃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神龙殿,见他们二人在,点点头示意,程婉月给珍妃行了一礼,便在萧天玦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里,程婉月疲惫的将头轻轻靠在萧天玦的肩膀上喃喃的说道:“皇宫真是一个可以吞噬人性的地方,比那些毒虫还要可怕。” 萧天玦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在那里住一天的,那个地方不适合我们。” 程婉月抬眸看了一眼萧天玦问道:“若是有一天你迫不得己非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又如何?你真的能放下手中的权利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备战 萧天玦回眸,黝黑的眸子如一摊化不开的墨,深情凝望着程婉月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程婉月笑笑,伸出白希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刚毅俊冷的脸颊,“你是南明国未来的支柱,王府一代代肩负着保卫南明江山的重任。若是真的那么有一天,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萧天玦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轻柔的嗓音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不管我怎么样,你也不会看着黎民百姓受苦,国不国家不家的对不对?” 程婉月叹息一声靠在萧天玦的肩膀上疲累的闭上了眼睛。很快便传来一阵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萧天玦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程婉月的额头,见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两下怕弄醒她,便不敢再乱动。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到了王府的门口,绿萝拿着一件披风早已等在了门口。见程婉月睡的正熟,萧天玦对着外面轻声说道:“将披风拿进来。” 绿萝忙迎了上去,将披风交到萧天玦的手中便退了出去,萧天玦将披风轻轻搭在程婉月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下马车。 “回去准备好热水,少奶奶要沐浴。”萧天玦说着便抱着程婉月进了门。 萧王爷这时也正巧迎了上来,见程婉月睡了小声的问道:“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萧天玦轻声回了一句:“没有大碍。”之后便抱着程婉月匆匆离开。 萧王爷见萧天玦那副小心翼翼如获珍宝的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臭小子,有了媳妇儿便忘了爹。 回到新园子以后,萧天玦直接抱着她去了浴房,为她轻轻褪去衣衫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水中。期间程婉月只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次眼睛,舒适的水温让他更加快速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睁开双眼便发觉自己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身边早已不见了萧天玦的身影,恰巧这时绿萝端着早膳走了进来,见她醒来忙问道:“姑娘可是睡醒了?姑爷猜的果真没错。” 程婉月问道:“我昨夜是几时回来的?姑爷人去哪了?” 绿萝放下手中的早膳走过去打开大红色的帷幔说道:“姑爷一早便去了王爷的书房,特意嘱咐奴婢这个时候给您端早膳来,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一定要看着您用完一碗血燕粥,四个玲珑包子才行。昨夜是姑爷抱着您进来的,又给您洗了澡擦干了头发才罢休的。” 绿萝一边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欣喜和幸福的神色,仿佛被宠爱的人是她一般。 程婉月点点头,穿好衣服走下了床洗簌,只是一想到要被逼着吃那么东西便觉得有些头疼,这萧天玦看样子真的是拿自己当小母猪养了。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程婉月洗漱完毕之后准备用早膳,突然想起一事,将追风叫了进来说道:“派人去铺子里通知童掌柜他们一声,这两日将粮草准备好,不必让他运到京都城,等夫君出关路过他们那里的时候,随大军一起运往边关就好。” 追风点点头,“少奶奶怎么知道边关现在粮草吃紧?而且朝廷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那么多粮草来?您还真是神算。” 绿萝听闻之后狠狠的白了追风一眼说道:“你当咱们少奶奶是神算啊?少奶奶还不是为了让少爷带着粮草去边关,更加有威信?” 追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少奶奶为了主子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就冲着这一点,属下们在战场上也一定要拼尽权利奋勇杀敌,争取早日让主子和少奶奶团聚。” 程婉月正喝着血燕粥,扬起了眉毛问道:“你们也要去?” 追风点点头,“那是自然的,属下们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从未离开过,所以这此打战势必也要跟过去的。” 程婉月想了半晌点点头,“也是,多个人跟在他身边我也放心许多,那府里头都留下谁在?” 追风说道:“原本追雨也是要跟过去的,可是被主子留了下来,主子说了,虽然少奶奶如今在王府里,可身边也不能离了人,追雨的武功要比我高出一些,而且擅长行隐术,跟在少奶奶身边要安全许多,王生这段时间也训练的差不多了,虽然武功还不是很精湛,但是那小子还有骨子蛮劲,一个人对付两三个普普通通的暗卫还算可以。”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派人过去铺子的时候..算了,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去告诉童掌柜,这粮草的事情如今比较重要,无论价高如何都务必再囤积一些,而且越多越好,让他再派人往南边走走,有些偏远的地区离咱们京都很远,一时半会儿开战的消息还传不到那里,让他多收些粮草。” 追风点头称是,转身便要离开,程婉月却又忽然叫住了他问道:“等等。” 追风回头问道:“少奶奶还有何吩咐?” “夫君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时不时的总是往公公的书房跑?是不是跟战事有关?”程婉月忽然问道。 追风迟疑了一下之后,点点头:“兴许是吧,这点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若等主子回来之后,少奶奶问问便知。” 程婉月点点头放他离开,吃过早膳之后,想起昨夜走的匆忙,竟然将一些书写的药房放在了宁福宫没有带出来,于是便吩咐绿萝为她研磨。绿萝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就连手中沾上了墨汁也浑然不觉。 程婉月抬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怎么?心里担心了?” 绿萝忙回过神,看着手指上沾满的墨汁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少奶奶,您竟拿奴婢逗趣。” 程婉月看着绿萝那副小女儿家娇羞的神情,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是在担心追风去战场的事情吧?放心吧,夫君不会让他们出任何事情的。” 绿萝点点头擦干了手上的墨汁,又为她铺平了纸张,这才说道:“奴婢也知道,只是这心里慌得厉害。就是忍不住要担心。” 程婉月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呦,这还未过门就这样了。” 绿萝看着程婉月笑的不着痕迹的模样,一跺脚跑了出去,“奴婢还是让碧月进来伺候您吧,你尽会取笑我。” 再说萧天玦到了萧王爷的书房之后,跟他说了一下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听的萧王爷连连对这个儿媳妇的勇气还有医术感到赞赏有加。 萧王爷问道:“还有两日便要去边关了,婉月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 萧天玦点点头,一脸正色的说道:“都安排好了,只是父王在我离京之后万不可一个人先去找母妃了。” 萧王爷不解的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又是为何?” 萧天玦扫了萧王爷一眼,说道:“若是我去了边关,一来这府里还存在隐患,二来我怕我前脚一走,后脚沐将军那里肯定会有所动作。尤其是侯府里现在还关着一位北疆的二王子。我怕到时候侯府里招架不住沐府的血兵。一旦沐将军真的要反,那他掌管的京都城外的九万禁卫军,肯定是要进城的。如果再和他宫内掌管的一万守卫军里应外合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萧王爷摸了一下下巴的胡须,也猛地站起身,眯着眼睛,眼里划过一丝精光问道:“你是在担心一旦开战,姓沐的那个老贼会反?” 萧天玦点点头,“所以父王您暂时还不能走,您掌管的东防营守卫大军也有二十,可是一来他们离京都城太远,二来他们负责驻守咱们与东寅国的边防又不能尽数调回,所以,这样一来一去的便成了问题。咱们要在我离开之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萧王爷也觉得萧天玦说的有道理,忙拿出边关部署图,在桌子上展开,两个人便商量起了研究的对策。 这个时候的侯爷也正在侯府审讯大夫人沐氏,他让人将沐氏单独带到了另外一个监牢里。乌克托见状忙大声喊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要带她去哪?有本事冲老子来,你们快放开她。” 两个带着沐氏离开的侍卫冷笑一声说道:“呦,还挺情深的,怪不得这沐氏放着我们侯府好好的大夫人不做,偏偏做出这种与人苟且的事情来,而且还是北疆的蛮狗。”说着不再理会乌克托的大喊大叫,直接将沐氏带了出去。 沐氏的手筋和脚筋早已被侯爷挑断,如今只能让人架着她前行,手撩和脚镣发出刺耳的‘锒铛’声。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三章 爱之深恨之深 沐氏这会儿心里早已说不出到底是何滋味,若说她对乌克托有情吧?可她心里始终想的却还是侯爷,可若说是无情吧,如今听乌克托这么说,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动的。可也只局限于感动和愧疚再无其他,一想到,若不是当初他强行占有了她,她又岂会沦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所以她心中占据更多的应该还是恨吧。 侍卫将她带到离乌克托关押的地方不算太远的牢房中,所以她们说的话都会传到乌克托的耳朵里,侯爷一早便等在那里,见沐氏被人带着走了进来,冷哼一声说道:“沐氏,念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若是将这些年沐将军所做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会考虑让你离开。” 沐氏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见他一身青色锦袍,头发被高高的束起,脸色紧绷。跟自己相比起来,岁月似乎在这个男人身上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 相比起来,沐氏这几日在牢中的度日如年,两鬓似乎也悄悄布上了白发,发丝更加凌乱不堪粘连在一起,脸上布满了灰尘,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裹身早已残破不堪。 见侯爷也同样在打量着自己,沐氏凄惨的一笑说道:“我现在应该很狼狈吧?怎么?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侯爷冷哼一声让人将凳子搬来坐在沐氏的面前讥讽的说道:“你有今日都怪你自己的贪婪,一点怨不得别人。” 沐氏冷眼看向侯爷扬声说道:“我贪婪?若是当初你不是那么决绝,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就不明白,为何你的心里就一直没有我?即使我后来跟你生活了十三年,可你的心里一直忘不了秦素心那个践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最后一句话,沐氏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得歇斯底里,甚至整个地牢中都能听见她的回声。 乌克托也听到了她的呐喊声,猛地挣扎了两下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叮当’乱想的声音。 侯爷一听到沐氏提到秦素心,怒道:“住嘴,就凭你也配跟素心比?素心是个善良而温和的人,你却忍心害死她,更何况她曾经一直拿你当她的亲姐妹,你却是这样对待她的?” 沐氏一想起秦素心那张脸,心绪一下子变得异常平静,原本狰狞的脸也恢复了本来的模样,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一件非常长远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当年与秦素心第一次在皇宫里先皇后寿宴上见面的情形,那年她们都还年轻,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四岁,她脆生生的声音叫着自己姐姐。她笑的那么灿烂,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优雅清淡的兰花香味,就像她的人一样,那么淡雅恬静。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喜欢上侯爷了吧?当初她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妹妹的,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她分享,就包括喜欢侯爷这件事情,她也没有隐瞒的全部告诉给秦素心。 当时的秦素心还笑着打趣她,说她恨嫁了。可为什么?可为什么后来她要遭遇那件事情?可如愿嫁给侯爷的人却是秦素心? 一想到此,沐氏一脸的恨意冷冷的说道:“既然她拿我当好姐妹,又为何最后会嫁给你?她明明知道我当初是那么的爱你!” 侯爷睨了一眼沐氏,叹息一声才说道:“你可知,当年素心就因为知道你钟情于我,后来得知秦将军将她许配给我之后,不惜离家出走?最终也是秦将军将她锁在了屋子里,直到出嫁的时候才放她出来,那个时候她甚至还大病了一场。是我太钟情于她,这件事情又与她有何干?后来她进府,虽然是一直笑着,府里上上下下都尊她敬她,可你知道私下里她又是如何待我的吗?她一直折磨着我的身心,甚至知道我府中有个通房丫头怀了孕,也就是今日的苏姨娘,明知道我不喜她,却还是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留了下来,若是换做你,你会这样做吗?她那是不爱我,不在乎我,非要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便是后来她慢慢对我有情,却对你始终感到愧疚,你认为这样的素心还不配做你的姐妹吗?你还要一口一个践人践人的叫着吗?” 侯爷的话令沐氏有些震惊,忽然想到,难怪她当初一个解释都不给自己,甚至再她得知秦素心要嫁给侯爷的时候,就连秦素心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原来…原来… 沐氏一想到自己亲手杀了那个一直拿自己当姐姐看待的妹妹时,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很真切,也很悲痛,似乎在发泄,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事情全部发泄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为什么?素心你为何不说?为何啊!” 侯爷见她这样冷笑一声说道:“就这个时候你还在问为什么?当年素心嫁入侯府之后,曾多次给你发帖,目的就是想见你一面,可是你又是如何做的呢?你让人打了她身边给你送信的何妈妈,你几次三番的将她送去的东西都仍在了大门口。你根本就从来没有给她过机会。” 侯爷的控诉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沐氏的心脏,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她明明恨那个夺了她清白的男人,却硬是要和他连起手来伤害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而她的父亲却是亲手将自己送给那个男人的罪魁祸首。 沐氏强忍着抬起手捂住了脸,由最开始的无声流泪变成大声痛哭,仿佛这会儿只有眼泪才是她最好的宣泄方式。 过了许久之后,她仰起头,红肿着一双眼睛说道:“即便是你跟我说了这么多,这辈子欠素心的,我只求将来到了地府之后再偿还,可是你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话那是不可能的。” 侯爷‘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怒道:“你到现在竟然还在执迷不悟?” 沐氏擦干了眼睛上的泪水说道:“我并非执迷不悟,一边是我的父亲,一边是我的女儿,如果你有证据,你便去高发她们,我为他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可我不会出卖她们。若是可以,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让我早点下去见素心,还有我求你不要再将我跟那个男人关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痛恨他,就跟我现在同样痛恨你一样。若不是你们这些自私的男人,我跟素心会分别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会有聪明伶俐的孩子,他们也都已经长大,没准这会儿也在上阵杀敌。” 她的话引起了侯爷的深思,难道真的是自己害了素心这一生吗?可是他唯一确信一点,素心走的时候,应该是无悔的。 侯爷摇了摇头说道:“你说错了,并非怪我们。若不是你当初的执迷不悟,就不会害了素心害了你自己,你明知道当初我不爱你,却非要跟我在一起,你明知道素心嫁给了我,最终却非要害死她,你明知道你有今天的一切都逃不脱你父亲的干系。你却依然要维护他?他的眼里只有权势金钱和利益,根本就没有你!” 沐氏无论侯爷再说些什么,也不再言语,眼神始终空洞的望着远方,仿佛灵魂已经被掏空了一般。 侯爷见她如此握紧双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最后想了想说道:“好,既然你不怕死,你也没有可恋了,那想必你的儿子你也不要了吧?他既然并非我侯府的种,身上流的是北疆人的血脉,那我自会将他交给皇上,是生是死,自有皇上定夺。” 沐氏一听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只是闪烁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刚才无神的样子,淡淡的说道:“随你便吧,现在我也想通了,既然他身上流淌的是那个男人的血,我也应该是恨他的。” 侯爷听罢拂了一下袖口,转身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侍卫问道:“侯爷,这罪妇该如何处置?” 侯爷叹息一声说道:“算了,就将她关在这里吧,随她去吧。” 沐氏看着侯爷离开的背影,一颗被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若不是因为了解侯爷,也绝对不会拿她儿子的性命做赌注的,因为她知道,侯爷无论如何对程凌宇还是有感情的,最多他只不过会将他送走,不会要了他的性命的,只要有命在,比什么都强。 乌克托将刚才沐氏跟侯爷的话全部听了进去,心里同样倍感压抑,当年他第一次在沐将军府见到沐氏的时候,便被她深深吸引,若不是自己醉了酒,可能也不会跟沐将军提出那种要求,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沐将军竟然同意了,他还记得那晚沐氏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骇人,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可是事已至此,他却没有任何退路,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了,看样子京都是不能就留了,现在耽误之际是必须想办法出去才行。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沐氏之死 侯爷临走的时候让人将沐氏的牢房门打开,他也算想通了,即便是要她的性命又能如何?这世上最难还得便是良心债。他甚至可以放她自由,只要沐氏能过了自己良心那关。 沐氏见自己的牢房的门没有上锁,便知道侯爷是什么意思,凄惨的笑了一声,扶着墙边困难的占了起来,慢慢的往牢房外面走去。 当她走到关押着乌克托牢房门口的时候,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乌克托抬眸见她站在外面,一脸喜色的说道:“卓华,你自由了?快将牢房打开放我出去。” 沐氏冷冷的看着这个异国的男子,无比后悔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尤其是程婉玉,她现在恨不得肠子都悔青了,她再也不能放任这个男人了,不能让他再继续毒害自己,也不能让父亲再与他狼狈为歼了。 “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沐氏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从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暗卫,将牢门打开之后便再次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出现的不过是个影子罢了。那个暗卫既然能如此大方的为她打开牢门,同时也在告诉沐氏,她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放他离开的,乌克托想逃走那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沐氏一点点走到乌克托的面前,见他正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于是说道:“你瞧见了没有?如今你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我父亲来了,也同样是救不出去你的。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乌克托疑惑的问道:“什么选择?” 沐氏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道:“一是死,二是一旦北疆与南明开战你肯定是要被当成战俘送到边关,到时候你便是一枚筹码,可是你认为你们北疆的王会为了你一个臣子而放弃这次掠夺的机会吗?” 乌克托说道:“王兄他一定不会放任我被俘而不管的,而且不是还有你父亲的里应外合吗?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父亲就会带着第二批血兵杀到这里来,你也知道那血兵的杀伤力,又岂是这些暗卫所能比拟的?” 沐氏看着他一副得意的神色说道:“我想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如果你的王兄真的那么在乎你,又怎么会放任你在南明十三年?你又有多久没看看北疆的草原了?不过,我只想告诉你,恐怕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乌克托扬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辈子看不到了?本王还有很多机会,卓华,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能不能看在我们有两个孩子的份上,你给我解开好不好?” 沐氏忽然俯下身,快速将一样东西插在了乌克托的胸前,冷冷的说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若不是你我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我说你再也看不到草原了,那是因为我要你死!”说着又用尽所有的气力,将那东西向心脏的方向又深深的捅了进去。 乌克托满眼不置信的看了看沐氏一眼,又看了看胸口上的东西,那竟然是一根筷子,顶端被打磨的尖尖的筷子。 沐氏将筷子费力拔了出来,鲜红色的血液从乌克托的胸膛前喷涌而出,喷到了对面沐氏的脸上身上。沐氏嘴角含笑,那笑容竟与平日里阴冷的笑容不一样,像是发自内心,又似得到了真正的解脱。“终于平静了,素心妹妹,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赔罪。” 乌克托临闭眼之前看着沐氏用袖子轻轻擦拭着那筷子,似乎不愿意再沾染到他的血液。双手握住筷子的一端狠狠的插入了自己胸膛里。 等暗卫再次发现的时候,乌克托早已气绝多时,沐氏还在地上抽搐着,见暗卫进来,困难的说道:“告诉程国安,这辈子我欠他的,已经还清了。”说着一歪头再也没有了呼吸。 暗卫大叫一声不好,忙派人向侯爷禀告去了。 侯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看着秦素心的画像,听了暗卫的禀告说道:“算了,将沐氏的尸体埋在夫人的坟墓旁边吧,素心一定是愿意的。” 那暗卫看了侯爷一眼,见他似乎很疲惫的样子问道:“那北疆二王爷的尸体…” “将他的尸体偷偷运往王府,交给萧郡王处理吧。你们继续守在地牢内,这个暂时不要走漏出去,相信沐府这两天会有动静的。”说着便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暗卫点头称是,便转身走了出去。 大夫人自杀身亡的消息传入程婉月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将最后一纸药方写完,萧天玦便进来告诉她这件事情。 程婉月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随着沐氏的死亡,她们的恩怨真的就放下了。“喏,这个你拿好带在身边。” 萧天玦从她手中接过一沓药方子问道:“这是什么?” 程婉月说道:“这些药方有治疗寒热症的,也有治疗鼠疫的,还有一些是解毒的。战场上任何病症都有可能发生,而我又不在你的身边,所以放心不下,将这些药方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萧天玦将程婉月揽入怀中,低头嗅着她发间的芳香轻声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程婉月仰起头恰巧对上他那双深情似水的眸子,微笑着问道:“为何这新园子一直没有命名?” 萧天玦揽着她的腰走到外面说道:“因为这里需要它的新主人来规划和命名,这件事情早就要告诉你的,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将这里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程婉月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正在高高的挂在上空感叹一声:“今晚的月色真的好漂亮,不如就将这里命名成望月阁吧,到时候等你走了,闲暇时我便将这里种满花草和草药,待到它们盛开的时候,你就回来了。” 萧天玦点点头,“好,一切都依你。”说着便抱起她将她带到了屋顶上,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看着月色。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还在睡梦中便被萧天玦叫醒了,她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并非是程婉月懒惰赖床,而是昨夜萧天玦实在闹她闹得离开,一次又一次不知疲惫的,让她死去又活来的,这会儿感觉浑身都跟散了架子似的。 萧天玦将她抱在怀中,身上裹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只露出程婉月的一个脑袋,便将她抱出了门。程婉月坐在马车上还一直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发现她们两个正坐在马车里,尤其是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亵裤和一个粉色的肚兜。 程婉月脑子顿时感到清明忙问道:“你让我穿成这样,究竟是要到哪里去?” 萧天玦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到了你便知道了,刚才叫你怎么都不醒,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程婉月佯装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说道:“那还不是你昨夜闹腾的厉害。”程婉月也知道明日萧天玦便要去战场了,所以即便是她再承受不住,也不忍拒绝他,可她的放任导致了萧天玦更加过分的折腾。 萧天玦始终将程婉月抱在怀中,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透过披风传入他的手心中,此刻也有些心猿意马,可他这次带她出来的目的并不在于此,忙说道:“乖,你闭上眼睛数二十个数,我们便到了。” 程婉月信以为真,果真闭上眼睛,按照萧天玦说的去做,当她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萧天玦抱了出去。 “好了睁开眼睛吧。”萧天玦温柔的话语在她耳旁想起,带着一丝酥麻的感觉,程婉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她们两个就矗立在花海间,她深吸一口气一阵淡淡的花香便窜入鼻子中,令她舒适的叮咛一声。 “好看吗?”萧天玦问道。 程婉月忙用力点点头,言语里带着一丝兴奋,若不是这会儿正被萧天玦抱在怀中,而且她的脚上还没有穿鞋,她定要亲自走下去在花海间穿梭一阵子。 萧天玦似乎早已猜到她内心的想法,忙将她放了下来,“去吧,无碍的。” 程婉月的脚尖刚一落地,脚下并没有传来她意想中的凉意,反倒是如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软软的,暖暖的。 程婉月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铺的也是厚厚一层紫色的花瓣,忙吃惊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萧天玦问道:“你喜欢就好。” 程婉月忍不住攀上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大声的说道:“我很喜欢,太喜欢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通敌叛国 萧天玦未语,看着笑着闹着像个孩子似的程婉月,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突然程婉月停下了脚步,一脸惊呆的看着远方,天边忽然出现一轮红日,放射出万道光芒,喷薄而出,晶莹耀眼,阳光照射在紫色的花海下,仿佛所有的花儿都富有生命那般,迎着微风轻轻耸动着花枝。“天呐,是日出。”程婉月兴奋的大叫一声,忽然拉过萧天玦的手指着天边说道:“好漂亮。” 萧天玦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调笑道:“怎么?这会儿到是挺精神,不困了?” 程婉月只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此刻愉悦的心情,只见她迎着东升的太阳在花海间赤足起舞,她仿佛是掉落凡间的精灵,在花海中来回窜梭,她的舞姿如梦,全身的关节灵活的像是一条无骨的蛇,可以很自然的扭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完全没有做作,轻轻解下披风,粉色肚兜下那白希的肌肤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盈盈的光芒。她的唇角挂着发自内心的笑便容,一双如水雾般的眸子深情的看着萧天玦,一嗔一笑间早已深深印在了萧天玦的心中,萧天玦看向程婉月的眸子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他走过去将她一把抱住,热情的舞动使程婉月的身上早已渗出细细的汗珠。 “你要干嘛?”程婉月微喘着粗气,问道。好久不曾跳舞了,这会儿只觉得身心舒畅。 萧天玦并未回答她,而是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很快两个人便倒在了花海之中。 等她们再次起身的时候,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正中间,程婉月气喘吁吁的说道:“都已经午时了呀,我们回去吧。” 萧天玦点点头,替她轻轻擦拭了一下汗珠,又拿起披风重新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抱起她用轻功向着马车的方向飞奔而去。 见惊雷一直等在那里,程婉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头深深埋在萧天玦的胸膛里愣是不敢抬头看他。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了?车里有属下刚才摘的果子,你们先用一些。”惊雷说着面不改色的为她们挑起帘子,等她们都上了车之后,便驾车离去。 到了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三刻。绿萝和碧月刚刚准备好了午膳,就等着他们回来。 “去给少奶奶打水沐浴。”萧天玦抱着程婉月进了屋子,对着身后的两个丫头说道。 绿萝和碧月相互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少爷一大清早到底带着少奶奶去了哪里,但是这会儿说是要水沐浴,都不由得看了程婉月一眼,且带着深意。 程婉月支支吾吾的说道:“早上没有洗漱便出去了,这会儿要水沐浴当然是很正常的。”很显然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绿萝和碧月两个丫头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捂嘴偷笑着跑了出去。程婉月坐在大床上一脸郁闷的说道:“都怪你,我又被那两个丫头取笑了。” 萧天玦冷着脸说道:“私下里妄议主子,还敢取笑主子,那她们真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追风要随我去战场,不若今晚就让他们成亲吧。” 程婉月想了想说道:“她们两个丫头都跟了我那么久,我不想让他们嫁的如此仓促,这嫁衣什么的都没来得及准备呢。要不,就等着你们从战场回来之后再说吧。我现在便让那两个丫头各自准备嫁衣。” 绿萝和碧月正打水进来,一听到准备嫁衣几个字,脸色不由得一红,忙将水倒在浴桶中跑了出去。 程婉月笑道:“早知道她们这么容易羞涩,当初就该早早的将她们嫁了,省的总是笑话我。” 萧天玦将她抱起来走到浴房,轻轻放在浴桶中,替她擦拭着后背。突然一脸正色的说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程婉月点点头,“我知道呢,再说了这里是王府,难不成还有人敢私闯王府来加害我?倒是你去了战场之后要务必小心才是呢。” 萧天玦又叮嘱了一声说道:“我离开之后,你千万不要单独去荔园阁,切记。” 程婉月回眸看了一眼萧天玦问道:“荔园阁?就是王妃的园子?她真的病的很严重吗?还是她不喜见我?” 萧天玦摇摇头,脸色有些沉重,“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清楚的,你只要记得没事不要单独就那里就好了,若是她派人来找你过去,你也不要理会,有事情就去找父王。” 程婉月郑重的点点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程婉月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苏织造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萧天玦好笑的看了一眼程婉月,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酸酸的说道:“你就想着别人的事情,怎么不多想想你的夫君?” 程婉月嗔怪的看了一眼萧天玦问道:“想你什么?你这会儿不是还没走呢嘛。” 萧天玦将程婉月从浴桶中抱了出来,然后又轻轻的替她穿好衣服,才说道:“你光想着怎么替别人平反,难道就不怕皇上说你夫君多管闲事干预朝政?万一再治我个谋反之罪该怎么办?” 程婉月听着也有点道理,想了半晌说道:“那这件事情真的那么麻烦吗?对不起,我还真是没想那么多,一直认为皇上偏宠你,这件事情由你去办应该没有大碍,可是却没想到让你如此为难。” 程婉月越说声音越小,萧天玦见她当真了,忙抱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想什么呢?回神了,逗你玩的。这件事情已经办好了,为苏织造平反的折子我都已经递了上去了,这两日皇上应该就会下旨恢复苏府荣誉。” 程婉月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萧天玦牵着她的手走出浴房,说道:“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婉月跳起来在萧天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相公你真好。” 萧天玦见她如此开心,嘴角稍稍上扬,黝黑的眸子也绽放出点点的星光。看着程婉月的神情充满了无限的宠溺。总觉得无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每天看到程婉月的笑容便好。 与此同时,京都大理寺的公堂上,大理寺卿刘大人与三皇子正在主审皇后的案子,按祖制皇后乃一人之下外人之上的国母,虽有罪却没有给他们下跪的道理,所以堂下放了一个板凳,皇后端坐在板凳之上,面无表情。无论大理寺卿刘大人问什么她就是不说话。 三皇子见状说话,“母后,您有什么话就趁早交代了吧,这事情肯定是瞒不过去的,您放心,儿臣定会向父皇求情,求父皇饶过母后。”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三皇子,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刚要开口便听太监李德福来报:“奴才给皇后娘娘,三皇子请安了。” 三皇子看了李德福一眼,当初皇上病重的时候,便是皇后和三皇子二人将李德福关押了起来,本来是想着皇上一驾崩,便让李德福下去陪葬,却没想到皇上不但被程婉月医醒了,更是将他治好了,没有办法这才放了李德福回去。 “李公公这是?”刘大人问道。 李公公尖着嗓子笑着对刘大人说道:“刘大人,奴才这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将这一碗吃食送给皇后娘娘。”说着便将一个小的白玉瓷碗双手奉上。 在场的人皆是一怔,尤其是皇后娘娘,面露一丝喜色,异常惊喜的说道:“皇上还是没有忘记本宫的。” 李公公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皇上的确是从醒来之后时刻惦记着您,这不赶忙让奴才给您送吃的来了嘛!皇上还叮嘱奴才,这等大补的东西,一定要让奴才亲眼看着皇后吃完才作罢。” 三皇子这会儿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李德福,你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公公将白玉瓷碗双手奉上,放到刘大人的桌案上说道:“三皇子既然想看,那奴才便打开给您看一看,不过还请三皇子一会儿一定要配合奴才,让皇后娘娘吃了这碗大补的东西才行。” 三皇子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行了行了,本皇子知道了,赶紧打开吧。” 李德福笑着将碗盖打开,这一打开不要紧,吓得三皇子和刘大人皆是往后一仰,险些没从椅子上跌下去。 三皇子强忍着心中的骇意,指着那只白玉小碗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父皇怎么可能让母后吃这种东西?” 刘大人也是出了一脑门子的虚汗,看着小白玉碗中的六个圆滚滚的虫子,顿时觉得异常恶心,尤其是那些虫子的身上还往外冒着黑红色的血水,还发出阵阵的恶臭,忙捂着嘴问道:“李公公,这皇上究竟是何意啊?” 李德福阴笑着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的皇后娘娘,故意走到她身旁阴阳怪气的说道:“刘大人,您可不知道啊,这些毒虫子便是有心人给皇上下的毒,如今毒虫被郡王妃从皇上体内逼出,郡王妃可是说了,若是再晚了两三个时辰,这些毒虫子便会将皇上的五脏六腑侵蚀的一点不剩。到时候皇上也就剩下一具空壳子了。杂家现在想想就觉得可怕。” 李德福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将小白玉碗重新端在手里,拿到皇后娘娘的面前对着刘大人说道:“刘大人,你可知道这些毒虫叫什么?” 刘大人擦了擦额前的汗珠问道:“叫什么?” “这些毒虫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鹤茖,听说这是一种蛊毒,只有北疆才会有的蛊毒,刘大人!”李公公最后一声喊得声音有些大。 刘大人忙坐正了身子说道:“李公公,怎么了?” 李德福说道:“刘大人,皇上口谕,派杂家来监听,务必查出这幕后的指使者是谁,这南明国的宫里竟然溜进了北疆的毒物,这说明什么问题?若不是郡王妃出手相救赶的早,这会儿躺在龙榻上的皇上,早已是一具尸体了。幸好苍天保佑,咱们圣上才避过此难,所以若是皇后再不招,皇上就命杂家将这些毒虫全部喂皇后娘娘吃下去。” 皇后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已经毫无血色可言,颤抖着身体,嘴里喃喃的说道:“北..北疆?” 李德福冷哼一声说道:“不错,皇后娘娘给皇上下的毒便是北*有的蛊毒,皇后娘娘,未免您受些皮肉之苦,奴才劝您还是交代了算了。” 三皇子也是心中一惊,若是此毒真的跟北疆有关,那罪名不仅仅是谋朝篡位毒害皇上了,而是通敌卖国,谋朝篡位皇后顶多会被判个打入冷宫,废后的下场。可要是通敌卖国的话那基本上是要被要处死的,若是皇上大怒,甚至还会牵连皇后的娘家。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弄错了?”三皇子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李公公淡淡的扫了一眼三皇子说道:“如今证据确凿,而且这些毒虫的确是从皇上的体内引出来的,经过太医们的再三确认,都认定这个东西就是北疆的蛊毒。皇后娘娘,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身来,发髻凌乱不堪,大声喊道:“不是本宫,跟本宫没有关系,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北疆的人,又怎么会有北疆的蛊毒?不是本宫…不是本宫…本宫要面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大嚷了几声便要往外跑,刘大人见状忙让守卫将皇后拦了下来。三皇子也站起身快步的走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一掌披在皇后娘娘的脑后。对刘大人说道:“刘大人,母后这会儿有点失心疯了,本皇子先带母后回大牢,提审之事改日再说吧。” 刘大人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三皇子,又看了一眼李德福说道:“这…” 三皇子也跟着看了一眼李德福问道:“李公公,您意下如何?这会儿若是审问的话,定是再审不出什么结果的。” 李德福笑笑说道:“三皇子可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只是命奴才监审,如今这皇后娘娘晕了过去,奴才定要向皇上如实禀告的,既然如此奴才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向三皇子行了一礼,又与刘大人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刘大人看了一眼三皇子,见他望着李德福的背影露出一丝阴寒的光芒,心里对三皇子有了一丝新的认知,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北疆,刘大人也不能再马虎,见三皇子准备抱着皇后娘娘离开,于是忙走上前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准备一顶软轿,将皇后娘娘送回牢里,好生伺候着。” 三皇子回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刘大人问道:“刘大人这是何意?母后如今昏倒了,本皇子这个做儿子送母后回去有何不妥?” 刘大人讪笑了一下说道:“平日里倒是不无不妥,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三皇子也应当避嫌才是。”说着一摆手便让两个宫女将皇后娘娘扶到了软轿中。 三皇子回到宫里的时候,始终板着一张脸,程婉馨见状走过来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说着便将手轻轻放在三皇子的胸前来回摩挲。 三皇子冷眼看着她,突然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冷冷的说道:“说,你让我给皇上吃的那毒药,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程婉馨也听说程婉月将皇上的毒治好了,以为他是在为这个生气,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次的毒下的轻了,让程婉月那个践人轻易就为皇上解了毒,你放心等着臣妾再给夫君找一些更厉害的。” “啪。”三皇子用力的甩了程婉馨一巴掌,程婉馨冷不防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脸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三皇子,扬声问道:“你疯了?你打我做什么?” 三皇子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程婉馨似乎还没有发泄完怨气,于是走上前又踹了两脚恶狠狠的说道:“在这宫里除了父皇之外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本皇子想打你就打你,能怎么样?” 三皇子刚刚那两脚踹的特别用力,程婉馨这会儿感觉浑身就跟散了架子似的,尤其是两条腿,又麻又痛,根本就动弹不得。 三皇子见程婉馨在地上哼哼,蹲下身子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再一次问道:“本皇子问你最后一遍,那药究竟是谁给你的?” 程婉馨抵不住疼痛忙说道:“是外祖父交给我的。” 三皇子甩开手,一脸疑惑的看着程婉馨,“你说的可是沐老将军?” 程婉馨点点头,“外祖说了,他能帮助你得到皇位,这一点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就已经告诉你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说道:“助我得到皇位?你知不知道那药竟然是北疆的蛊毒,难不成你外祖父还想着借我之手杀了我父皇,然后再从我手里夺走皇位不成?” 程婉馨一听忙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外祖父不会那么做的。他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三皇子看着地上的程婉馨,脑海中忽然出现了程婉月的影像,想着程婉月为萧天玦所做的一切,再细想一下程婉月的为人处事,怎么的都要比程婉馨强百倍千倍,他暗自懊恼,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放着一块璞玉不要,非要这么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你这个蠢妇!”三皇子说完之后便站起身一甩衣袖离开了。 程婉馨一直跌坐在地上,头上的珠钗也掉落在一旁,许久之后才缓过劲来,叫进来一个丫鬟问道:“看到三皇子刚刚去了哪里吗?”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见三皇子往韩姨娘那里去了。” 程婉馨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想:这两日三皇子只要一有时间便往那个小践人房里跑照这样下去,那小践人没准哪天便怀上了孩子,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捂着脸对一旁的丫鬟说道:“去,给韩姨娘准备一碗避子汤送过去,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 那小丫鬟点头称是,忙转身跑开了。 注定今夜就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亥时一过,王府的新园子里传来两声布谷鸟的叫声。躺在大床上的萧天玦一下子睁开双眼,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程婉月,穿上衣服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主子,沐府那里有动静了。属下们见足有三十几个血兵从沐府的柴房内走出来,应该是有所行动了。”一个身穿黑衣,面上戴着一个花脸京剧脸谱的暗卫说道。 萧天玦点点头说道:“去告诉惊天一声,让他带着人围住侯府,今夜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那暗卫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等他一走,惊雷外加追风和追雨便现身走了出来,问道:“主子,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萧天玦摇摇头,“惊雷跟我去就好了,追风和追雨留在王府保护少奶奶。” 追风和追雨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是,属下知道了。” 等萧天玦到达侯府的时候,侯府的地牢那里早已经火光冲天,程福见萧天玦进来忙说道:“姑爷,你总算是来了,老爷还在地牢中呢。”说着便要披上淋湿的大被便要进去寻人。 萧天玦从程福的手中抢过被子,披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便跑了进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征 侯爷正在地牢中跟一个蒙面的男子对战,周围燃起的是熊熊的烈火,那男子本来进地牢里是想救人,可当他寻遍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之后,便知道自己上当了,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周围却突然着起了大火。而侯爷就站等在地牢的门口。见他要出来直接将他堵了回去,两个人很快便交起了手。 “岳父大人,何必还带着面巾呢?怎么?看到地牢里并没有北疆的二皇子很失望吧。”侯爷冷笑一声说道。 那男人猛地扯下蒙在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与侯爷年纪相仿的脸,不屑的看了一眼侯爷说道:“你果真是没有脑子。我爹又怎么会亲自来这里冒险?” 侯爷看了一眼那男子,露出一丝震惊的神情,“怎么是你?你爹竟然派你来?他果然是老歼巨猾。” 来的人正是沐老将军的二儿子,此人善战却有勇无谋,直性子,做事好冲动,难怪沐老将军派他来,看来也是做好了两手的准备,即便是他没能将人解救出来反而被掳获也无所谓,他这个二儿子本来就是个通房丫头所生,从小沐老将军夫人就不是很喜欢,自然而然的就不准他太亲近沐老将军,而他的亲娘早就被沐老夫人毒死了,所以才养成了这个二儿子有点傻缺的性格。 沐老二傻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那是自然,对付你我一个人便够用了。”说着提起大刀便砍了过来。 侯爷知道这个沐老二恋战难缠,本来他今日准备万全之策,大不了将整个地牢封死与沐老将军同归于尽,却想不到今日要跟这个家伙葬身于此。 “你爹勾结北疆人,想要夺我南明国皇位,你即便是今日战死在这里又能怎么样?他甚至都不会给你追封,你图什么?” 沐老二一听嘿嘿笑了,“爹猜的还真对,他就说你肯定会跟我说这些话的,爹已经将战袍都给我做好了,等他一登基,我就是镇南王,掌管着所有的兵马那将是无上的荣耀。” 沐老二一边说着,眼里露出一丝向往,尤其是他的身形还比较魁梧,如今看上去滑稽又可笑,但是此刻的侯爷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知道沐老二别的本事没有,可是却空有一身本事和蛮力,自己和他硬拼下去,非但一点便宜占不到,还真的容易丧命如此。 侯爷一边跟他对战一边往后退,旁边的火势视乎要将他们两个吞噬。“咳咳咳,沐老二,我们出去再打怎么样?这里面太呛了,不然我们一会儿都得被烧死。”侯爷大声的吼道。 沐老二浑身冒着汗珠,一根筋的想把侯爷杀死之后再离开,硬是缠着他不让他走。侯爷只感觉整个肺腔里全是浓烟,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拿起手中的长剑了。 眼见着沐老二手中的大刀就要向他的脖子砍来,侯爷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拉扯了一下,躲过了沐老二的大刀,强行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萧天玦那张冰冷的脸。 沐老二并不认识萧天玦,见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有些不高心,黑着脸说道:“你是哪里来的东西?竟敢管爷爷的闲事,咳咳咳。”许是说的太大声,呛了好几口浓烟。 萧天玦也懒得搭理他,直接将身上的湿被子披在侯爷的身上说道:“岳父大人,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侯爷看了看他点点头,“尽量能留活口就留活口,不过这家伙一根筋,非要跟你耗着的话,就杀了他吧。”说着不忘淡淡扫了一眼沐老二,见他正提着大刀张牙舞爪的往上冲,却被萧天玦一脚踢出去老远,摇摇头捂着嘴冲了出去。 沐老二看了一眼萧天玦说道:“原来你就是萧王府的大公子,久仰了。不过你既然跟那老匹夫是一家的,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萧天玦根本就不给他说更多废话的机会,冲上去按住他的脑袋内力一张,只听‘咔嚓’一声,沐老二的脑袋硬生生的卡在了脖子里,鲜血顺着他的五官流了出来。 “你…”沐老二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萧天玦,他万万没有想到,萧天玦的武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己竟然一招都招架不住。看着他咽气,萧天玦拍了拍手心,一闪身便冲出去了火海。 程福一直守在门口,见侯爷和萧天玦先后从地牢里冲出啦,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老爷,您总算是出来了,沐老将军抓到了吗?”程福问道。 侯爷瑶瑶头,“别提了,里面的人是沐老二,根本就不是那个老贼。”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萧天玦便知道,沐老二是再也没有机会走出来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程福顿了一下,叹息一声说道:“别提了,这次的血兵跟上次的那批有些不一样,他们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边躲着火油,一边将咱们的侍卫杀得片甲不留,损失惨重啊。” 这个时候,惊雷也赶了过来,见萧天玦没有事才放下心来说道:“主子,这批血兵好像是经过了改良,不耗到最后一滴血根本就倒不下去。即便是身上被浇了火油,也能挺很长时间。战斗力非常强。”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亲自跑到那些血兵的人群中,看他们的症状果真跟惊雷说的一点都不差。只是当他靠近的时候,那些血兵的反应明显有些迟钝,就连步履都有些蹒跚不定。 “主子,你看!”惊雷只了其中一个血兵说道,“您一过来,那些血兵竟然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只要刀剑伤到要害的地方也跟普通人一样死去了。” 他此话一出,其他的暗卫见状忙快速的解决战斗,不到小半个时辰那些血兵竟然全都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可不就是跟正常死去的人无异嘛。 “全部抬到一起烧掉。”萧天玦冷冷的下着命令。很快侯府内便是一片火光冲天。 侯爷下令让人查看一共损失多少侍卫和暗卫,过了好一会儿程福跑进来说道:“侯爷,附近的侍卫死伤一大半,就连暗卫也损伤了三十多个。看来这血兵真的是挺厉害啊。” 侯爷点点头,黑着脸看向萧天玦问道:“上次抓到的那个巫族的人审问出什么了吗?” 萧天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应该就是这两日了吧,到时候我若是不在家,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去找我父王便可。” 侯爷这个时候也不好面子了,点点头一脸疲惫的说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别跟婉月说了,省的她担心。” 萧天玦看了看侯爷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她肯定是要知道的,只要府里没有大碍便好,天一亮我就要去战场了,沐府肯定还会再有大动作的。您跟我父王一定要安排好。” 侯爷摆摆手,示意萧天玦早些回去吧,毕竟他跟婉月才新婚就要分离。哪怕是多呆一刻都是好的。萧天玦见状拱拱手转身带着惊雷他们便离开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一刻了,萧天玦蹑手蹑脚的走进浴房快速的冲掉一身的血腥味才钻进了被窝里。 见程婉月还在熟睡,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程婉月如牛奶般润滑的脸颊,沿着她的锁骨处一路向下慢慢的揽过她的腰肢。 原本还在睡梦中的程婉月猛然惊醒,感受到萧天玦火热的身躯第一次迎上他,配合着他的热情。天渐亮,程婉月才再次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叫醒我知道吗?”她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便再也没了动静。 萧天玦在她的额前轻轻印下一吻便起身穿起了衣服,追风和惊雷早已等在了门外,见他轻手轻脚的开门出来小声的问道:“主子,不告诉少奶奶真的好吗?她铁定会埋怨您的。” 萧天玦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离远点再说,这时候碧月和绿萝也走了出来,忙行了一礼说道:“少爷不跟少奶奶道别吗?” 萧天玦说道:“不了,你们少奶奶刚睡,今个儿没别的事情都别去打扰她,让厨房一直把饭菜给她热着,告诉她我会准时送家书回来的,还有你们少奶奶若是去了荔园阁你们一定要拦着点,等我回来……” 萧天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话,听的几个人目瞪口呆,一向惜字如金的人,如今竟然为了少奶奶说这么多的话,他们还真是不敢小觑程婉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绿萝只顾看着追风,萧天玦的话也基本上没听进去多少,等萧天玦好不容易说完了,绿萝走上前见一个红色的小荷包交到追风的手里说道:“这里面有我给你求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追风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见惊雷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萧天玦也驻足原地打量他,便觉得脸红臊得慌。忙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揣到怀中,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娶你。” 此时的绿萝也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点点头说道:“嗯,我等你。” 惊雷看的是羡慕嫉妒恨啊,酸溜溜的口气说道:“哎我说绿萝妹子,虽说那是你家老爷们,你也不能这么偏心吧,我好歹也算是你大哥,而且还有少爷在呢,你怎么能让追风这小子吃独食啊?” 绿萝扬起脖子说道:“少爷的那份少奶奶早就给少爷了,而且惊雷大哥你昨天不是也收到了一份吗?竟不讲理。”说着也不理会萧天玦在不在场了,拉着碧月就跑远了。 惊雷望着绿萝她们离去的背影,一脸好笑的对追风说道:“看样子这可是个呛口小辣椒啊,追风兄弟以后可有的受了。” 追风锤了惊雷一拳笑着说道:“我愿意。”说着便跟在萧天玦身后,带着一队兵马浩浩荡荡的离开王府。 等程婉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猛地睁开眼睛摸了一下旁边的床铺,床铺下面早已冰凉一片,她的心好像突然间一下子跌入了谷底,空荡荡的。许久之后,猛地走下了地,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 “碧月,碧月!”程婉月大声喊道。 碧月推开门进来,便看到程婉月只着了白色的里衣,光着脚踩在地上忙说道:“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程婉月走过去抓住碧月的手腕问道:“他走了多久了?走了多久了?” 碧月这才想起来早上萧天玦走的时候没有告诉少奶奶,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少奶奶,少爷天刚亮就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到了城南了。” 程婉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边哭还一边骂道:“骗子,你个骗子!说好了叫醒我的。” 碧月感觉脑门前有一条黑线闪过,她跟在程婉月的身边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模样,看样子少奶奶这是把少爷彻底记恨上了。不光是她这么想,就连外面守在门口的追雨和王生都觉得少爷做的有些过分了,害的他们少奶奶如此担心。 程婉月将近哭了一个时辰才算是作罢,用了一些午膳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可能是早已熟悉了萧天玦的怀抱,没有他在身边整个人都感觉空荡荡的,看着天花板好半晌都没有睡着。 “碧月。”程婉月突然坐起身冲着外面喊道。 碧月忙冲进来,见她的眼睛红红的,忙问道:“少奶奶怎么了?” “去给我找一些三色堇花的种子,我要把这院子改变一下,然后再请几个工匠。”程婉月忽然觉得应该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否则她只会更加思念萧天玦。 碧月忙点头应了一声之后跑了出去。 此时萧天玦的大队伍已经到达了城南,童掌柜一早便等在了那里,见他们过来忙上前给萧天玦行了一礼。“主子,小的在这里已经恭候主子多时了。” 萧天玦看了一眼他之后,便看到他身后的车队,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现在不是在少奶奶铺子上当掌柜吗?在这做什么?” 童掌柜忙说道:“前两天少奶奶便派您身边的追风大哥来这里,粮草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是粮食三万担,草料五万担。” 他的话音刚落,萧天玦身后的侍卫队便传来一片哗然的声音,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这些粮草要花多少银子啊,而且竟然是他们少奶奶自己掏腰包,就连朝廷现在都没有办法筹集到这些粮草却被他们少奶奶做到了,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啊。 萧天玦忽然想起那个一脸淡然恬静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如今她醒过来没有看到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应该不会生他的气吧。 “很好,那这些粮草与我们的侍卫队随行,追风你再给惊天的暗卫营发个信号,让他们沿途保护这些粮草,不得有误。” 追风点点头,忙掏出怀中的信号弹,对着天空发射一颗,心里也是相当的震撼,前日他只不过是来给童掌柜传个话而已,却没想到粮草准备的如此充实,这下子边关的将士们肯定不会为粮草发愁了,他们也可以抵挡一阵子了。 又过了两天,程婉月正在院子里跟下人们种花花草草,皇上忽然下了一道圣旨给她,由李公公亲自宣旨。 等程婉月收到消息的时候,李公公已经带着圣旨来到了新园子的门口。见程婉月出来忙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奴才给郡王妃请安,郡王妃大喜。” 程婉月忙让人扶起了李公公,又命碧月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到李公公的手中问道:“李公公,这喜从何来啊?” 李公公刚开始的时候死活也不肯收程婉月的银子,若不是她当初治好了皇上的病,恐怕这会儿自己的这条老命也都交代了。所以说程婉月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可是后来架不住程婉月身边的丫头劝慰,这才笑着将银子揣进了怀中。然后拿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明二三零年,苏织造贪污一案,今查明此乃有人诬陷,今特此颁诏,为苏织造一家平反,原苏织造追封为二品织造,其妻刘氏追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其女封其为三品县主,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蜀锦二十匹钦此。”说着又将圣旨恭敬的交到程婉月的手中。 程婉月不解的问道:“李公公,皇上这是何意?按理说这圣旨应该送去侯府才对呀。” 李公公笑着说道:“皇上既然知道苏家这件事情是郡王妃您先查起的,自然是让您去承这个情,皇上对您呀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呢。” 程婉月点点头,又跟李公公寒暄了一阵子,这才送他离开。 程婉月拿着圣旨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忙让人为她准备车马,收拾完毕,便在追雨和王生的护送下去了侯府。 程婉月宣旨,这自然是免了侯爷他们的跪,当她把圣旨读完之后,苏姨娘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老夫人也是泪眼盈眶。一直拍着苏姨娘的手以示安慰。 苏姨娘从程婉月的手中接过了圣旨,二话没说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程婉月的面前。“郡王妃,妾身再此替苏家一家谢过郡王妃,您的大恩大德,我苏家一辈子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程婉月忙让绿萝走过去扶起苏姨娘,正巧当着侯爷的面说道:“既然苏姨娘现在有品级在身,这再当侯府的姨娘也说不过去了,不若好事成双,父亲直接娶了苏姨娘当这侯府的夫人吧。”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齐望向侯爷,见侯爷有些错愕,怔在原地,似乎还有些纠结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苏姨娘见状忙说道:“算了郡王妃,妾身现在这样挺好的,也没有过多的奢求。” 程婉月刚要跟侯爷说些什么,却见侯爷的手一抬制止了程婉月将要说的话,抿了一下唇对苏姨娘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三品县主,姨娘这个身份的确不太适合你了。重新娶进门本侯做不到,因为我这辈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只有秦氏一人,等着选个吉日,直接抬成夫人便成了。” 侯爷的话音刚落,几乎是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像是耳朵听错了一般。倒是程婉月看了苏姨娘一脸呆怔的样子,忙用手肘推了她一下说道:“苏姨娘这会儿还愣着做什么?我看这日子呀一定要选在大姐姐出嫁之前,这样宗谱上大姐姐便是堂堂正正的嫡女身份。我倒要看看我这个未来的大姐夫日后敢不敢欺负我侯府的嫡女。” 她的一番话下来,说的在场的人都乐了,尤其是苏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忙说道:“郡王妃惯会说笑话的。”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直到程婉月用过了晚膳才离开,就连平日里一向不饮酒的程芷柔都多饮了两杯,席间一直拉着程婉月不停的聊着家常,多是一些感谢的话。程婉月本想留在侯府住下的,可是前两日府里刚烧了一把大火,侯爷也怕府中的守卫没有王府里森严,怕程婉月再出什么事情,于是便叫她趁早回去了。 程婉月也饮了两杯果子酒,这会儿酒劲上来,脸色有些潮红,在马车还不停的打着酒嗝。 绿萝见状,一边帮着她顺着气,一边跟碧月说道:“少奶奶一向不饮酒的,今个儿怎么突然想起饮酒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千夜的消息 碧月忙“嘘”了一声轻声在绿萝耳旁说道:“今个儿姑爷刚走,定是姑娘想的紧了,一会儿回府之后,便将床铺铺好,趁着酒醉,姑娘还能睡个安稳的觉。” 绿萝觉得碧月说的有理,忙点点头为已经昏睡着的程婉月盖了一件衣裳在身上。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晃了一下,程婉月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碧月摇摇头忙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这就去看一下。”说着便挑起了帘子问正在驾车的追雨。“追雨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追雨一脸紧绷的看着前方说道:“前面有人拦路,我让王生先去看一下了,你和绿萝姑娘陪在少奶奶的身边,千万别出来。” 碧月回了马车里,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程婉月,程婉月一下子酒醒大半,就在这时忽听一道男声响起,听上去还略带一丝熟悉。 “请问马车里的可是侯府的三姑娘程婉月小姐?”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挑起帘子向外看,只见一名男子身着一套月牙白色的锦袍,一张脸白希的近乎透明,看上去有些熟悉。 追雨回答道:“马车里坐着的是我们王府的郡王妃,你是何人?” 那人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忽然又笑道,温润如熙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是了,她那会儿便已经定了亲,看样子这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婉月姑娘了。” 等男人再靠近一些的时候,程婉月终于看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尹千夜的大哥尹千忧。他不是已经回了东寅国吗?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站住,不许再靠近,否则休怪我无礼了。”追雨忙跳下了马车,抽出腰间的佩剑挡在前面。 “追雨,算了。那是东寅国的太子,不得无礼。退下吧。”程婉月慵懒带着一丝醉意的话语从马车里忽然传出来。 尹千忧听闻之后,露出一丝展颜的笑容。“恕本太子有些唐突了,不知郡王妃可否下来借一步说话?” 程婉月蹙了下眉头,尹千忧会出现在这里本来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无论如何此时此景都不是一个最佳见面的时间。于是她给了碧月一记眼神,碧月忙挑起帘子走下马车,施了一礼说道:“尹太子,我们家郡王妃今日有些乏了,有什么事情还请太子爷明日派人递了帖子在说。” 她的话音刚落,尹千忧身边的侍卫便拔出大刀,怒叱一声:“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家太子请你们郡王妃小坐,也是看的起你们家郡王妃,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碧月听了他的话也冷哼一声说道:“我家郡王妃不过是看在尹太子曾经救过她的份上才让尹太子递拜帖,不然的话单凭你们太子想跟我们郡王妃单独说话,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吧?别忘了,这里是南明国,一切得按照南明国的礼制来。” “你!”尹千忧身边的侍卫刚要挥刀相向,却被尹千忧喝退了回去。“武将军,无得无礼。” 被称作武将军的侍卫应了声是,狠狠的瞪了碧月一眼,一脸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尹千忧双手一抱拳笑笑说道:“这位姑娘教训的是,的确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请你转告你们郡王妃,本太子此次前来,乃是私自进京,实属万不得已,此事关乎到千夜的性命,若是你们郡王妃明日午时方便,可来悦来客栈找本太子。”说着一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程婉月在马车内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尹千夜不是跟他一起回了东寅国吗?怎么又会有性命之忧呢?这又和南明国有什么关系?碧月上了马车之后见程婉月正一脸呆怔的看着窗外,知道她已经将刚才的话听了进去。忙问道:“少奶奶,您明天会去吗?” 程婉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回府再说吧。”说着便命追雨赶紧架着马车往王府赶去。 回了王府之后,程婉月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便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好久都没有闭上眼睛。一是觉得身边空空的有些不适应,二是尹千忧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重复。 她虽然现在已经对尹千夜没有男女之情,也不再执着,可是她毕竟是拿他当好朋友一样看待的。程婉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将近晌午程婉月才醒,桌子上早已摆好了膳食,程婉月抻了个懒腰笑道:“怪不得会做梦梦见吃猪蹄,原来是被这些东西给勾出馋虫来了。” 程婉月说这话的时候,绿萝正巧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听完她的话‘噗哧’一声笑了。“少奶奶,您这是饿的,这都已经快要晌午了,能不梦见猪蹄嘛。” 程婉月一听晌午两个字,‘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吓了绿萝一大跳,“少奶奶,您怎么了?” 程婉月忙说道:“快给我更衣,然后让追雨备好马车,我要去趟悦来客栈。” 绿萝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一边给程婉月穿衣服一边小声说道:“少奶奶,您还朕要去啊?您要知道,您现在可不似成亲之前了,尤其是这会儿少爷又不在家。您要注意一些形象才是呢。”绿萝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用哼出来的。 程婉月挑了一下眉角,看了一眼绿萝听她哼哼唧唧的问道:“你自己在那嘀咕什么呢?” 绿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奴婢是说,您别忘了,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单独去见外男,若是被少爷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到时候少爷吃醋苦的可还是少奶奶您自己,奴婢和碧月两个人都听过好多回了,您跟少爷在床上打架,最先求饶说错了的,总是您。” 程婉月一口盐水差点没全喷到绿萝的脸上,忙擦了擦嘴说道:“你不懂瞎说什么?这话以后可不许跟外人说知不知道?” 绿萝虽然点头称是,但是心里却颇有些不服气,见程婉月洗漱完毕,一边为她打理着发丝一边说道:“那少奶奶,咱们还去吗?” 程婉月点点头,“当然要去,一会儿我用过午膳便去,你先让追雨派王生先去悦来客栈递张帖子,随后我们再去。” 绿萝见程婉月有些执拗,也只好随着她去了,点点头说道:“奴婢这就去。”说着便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程婉月用过晚膳之后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王府,刚一出王府的大门便碰到了刚下早朝的萧王爷,萧王爷见程婉月穿戴整齐忙问道:“婉月,又出去啊?” 程婉月给萧王爷行了一礼说道:“是呢父王,今个儿有点事情要去办,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萧王爷一脸赞赏了扫了一眼程婉月,他也听说了程婉月为萧天玦筹集了三十万担粮食和二十万担草料的事情,所以对这个儿媳妇儿横竖看都满意的不得了,也难怪她会抽中落霞寺里那根签。 萧王爷摆摆手一脸笑意的说道:“去吧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跟父王说,父王能办的定会为你办到的。” 程婉月笑着谢过了萧王爷,这才在碧月和绿萝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当马车稳稳的停在悦来客栈的门前时,门口有两个身着布衣的壮汉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见程婉月下车忙走上前说道:“参见郡王妃,我家主子有命,劳请郡王妃单独面见主子,事关重大。” 那个侍卫的话音刚落,绿萝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那可不成,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又岂能私下见面,更何况我家姑娘如今已经嫁作人妇,更要避嫌。” 那侍卫刚要反驳,就听程婉月也说道:“绿萝说的不错,我容你上去禀告你家主子,这些都是我王府衷心之人,他若是允许我便带着人上去,他若是不许,那恕我告辞了。”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悦来客栈的二楼一间客房的窗子便被打开,跟在尹千忧身边的那个武将军探出脑袋对着楼下的人喊道:“掌柜的说让她们都上来吧。” 把手的两个侍卫这才放她们进去,程婉月带着两个丫鬟还有追雨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了客栈,整个客栈早已被尹千忧包了下来,等程婉月她们上了楼进了房间,尹千忧早已叫来一桌子好酒好菜。见程婉月进来忙说道:“婉月姑娘,请坐吧。” 程婉月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缓缓开口直奔主题说道:“千夜究竟怎么了?还劳烦太子如实相告。” 尹千忧看着程婉月,轻啄了一口杯中的酒,优雅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便是自命非凡,乃人中龙凤,“想不到你和我如此生疏,你能直呼皇弟的名讳,却要叫我一声尹太子,本太子真的好生羡慕皇弟啊。” 程婉月笑笑,端起酒杯闻了闻,一股清香的果味窜入鼻息中,只不过她并没有喝,而是将酒杯拿在手中把玩说道:“千夜跟我乃是君子之交,即便他贵为二皇子在我面前却一直是以第一人称自称,而太子却是本太子,可能这也是一种差距吧。” 尹千忧看着程婉月半晌,忽然笑出声来,“看来婉月姑娘是在怪我喽,也是在下的不好,我这次来南明的确是私自进京,我们都像朋友那般称呼便好。” 程婉月只是担心尹千夜,于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尹大哥可否告知小妹,千夜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 “千夜他失踪了。” 尹千忧的话音刚落,程婉月便站起身一脸惊讶的问道:“尹千夜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不是跟你一起回东寅国了吗?” 尹千忧看着一脸激动的程婉月,眼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眸光,程婉月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做回椅子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尹千忧清了清嗓子说道:“两个月前,我们一起回东寅的路上,突然杀出一路黑衣人,从他们的身手上来看应该是我们东寅国宫里的侍卫。千夜在突围的途中身负重伤,我们被冲散了,当我回到东寅的时候,才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回去过,又过了半个月还是没有皇弟的一点消息,我这才沿途赶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程婉月听完之后,皱了一下眉头,清澈的眸子如一汪清水看着尹千忧,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是怀疑他跟我们在一起?” 尹千忧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仿佛心里一直在纠结着某件事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开始以为他受了重伤肯定会回来找你和萧郡王,可是昨夜我来找你之后,你今日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你们对此事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程婉月面色有些不悦的冷冷说道:“我们的确是不知情。” 尹千忧看出程婉月有些不高兴,然后忙解释说道:“婉月姑娘,你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我来这里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毕竟是我东寅国的二皇子,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没有办法跟父皇和母后交代,这一次我私自来南明国寻找皇弟,父皇他们也不知道。人在我这里丢的,我当然有责任将他找回去。” 听他这么一说,程婉月的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随后想了半天又问道:“那你知道要杀千夜的人会是谁吗?” 尹千忧低下头看着一旁放在桌子上的酒壶,忽然拿过来打开壶盖,将壶中的酒一仰而尽。“我查过了,派人刺杀皇弟的人是母后。” 程婉月记得尹千夜跟自己说过,他的亲生母后曾经为了他而被毒害,所以他才会被送来南明当质子,也正因如此,他陌离的名字便是他死去的娘亲为他取的。难不成这东寅国的皇后是怕尹千夜回去抢了尹千忧的太子之位?可按理说不应该啊,尹千夜毕竟离开东寅十多年了,无论是人脉还是自身都应该威胁不到尹千忧才是。这皇后未免也太未雨绸缪了些。 尹千忧见程婉月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忙问道:“你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专注?” 程婉月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怕千夜威胁到你太子的地位吗?” 尹千忧知道程婉月为何会这样问,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当这个太子你能相信吗?” 他说的如此真诚,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而又身不由己的神色。仿佛真的对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感到不屑一顾。 程婉月如今并不想跟他们牵扯的太多,尤其放眼以后,南明和东寅恐怕是战事在所难免。现在北疆和南明国的战士已经开始,若是东寅国在这个时候再趁虚而入,那南明国便是腹背受敌,即便是尹千忧说的再好听,程婉月也是不大相信的。 “尹太子,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程婉月不再跟他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尹千忧一听程婉月又开始称呼他为太子,苦涩的一笑说道:“我只想求你帮个忙,毕竟国域不同,我不可能大肆的在南明张扬,拜托婉月姑娘调用一下你自己的人脉关系,帮我在南明仔细查查找一下,若是……”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那个被称作武将军的人便一脸神色的慌张的走了进来说道:“主子,飞鸽传书,十万火急。” 尹千忧忙将小竹签接了过来,打开拿出一张纸条,越看脸色便越阴沉,跟他之前一脸谦和的模样完全不符。他看完了书信手一抖,那纸张便无火自燃了起来。 “武将军,通知所有的侍卫马上整装,我们现在便启程回东寅。”尹千忧说着还一脸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程婉月,程婉月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变化的这么快,但是她敢肯定,东寅一定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武将军点点头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便匆忙的离开了。 程婉月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尹千忧为什么不再说下去,房间里忽然变得异常沉默起来,许久之后,尹千忧开口打开沉默说道:“寻找千夜的事情不用再劳烦婉月姑娘了。人已经找到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变得肯疲惫。 程婉月心里‘咯噔’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尹千忧问道:“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尹千忧看了程婉月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语,便随着侍卫匆忙的离开了。程婉月望着他离去背影心想:难道他们找到的真的是尹千夜的尸体?她似乎不敢再想,宁肯相信他还活着。 程婉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像是压惊,就像是在自我安慰,放下酒杯的那一刻,程婉月忽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于是站起身匆忙的说道:“回府。” 绿萝和碧月两个丫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发觉自从郡王爷走了之后,她们姑娘好像每天都有许多干不完的事情。 程婉月匆匆忙忙的回了王府之后,便让追雨派王生去了趟南城,通知童掌柜一声,明日回府少奶奶有要紧的事情相见。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一个多月,程婉月从南城的铺子里调回了五个掌柜的,其中以童掌柜的为首,给了他们三十万两的银子,将铺子开到了东寅国,主要卖些南疆的丝绸,还有程婉月私自里研制出的护肤品。倒也是畅销的不得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这天程婉月刚刚收到了萧天玦机寄回来的家书,他已经到边关一个月了,名声大噪,甚至都要盖过了秦老将军的威名,简直是名声大噪。这其中还要感谢程婉月赞助的那些粮草,这让那些饿着肚子上战场的将士们不胜感激。 “少奶奶,少爷的家书又到了吧?瞧您开心的。”碧月一进门便看到程婉月斜倚在小榻上,眯着眼睛笑的正欢。 程婉月打了个哈欠说道:“嗯,相公说了,让你和绿萝赶紧准备好嫁衣,等着过些时日让追风回来办件公事,顺便让你们一起将亲成了。” 碧月一听闹了个大红脸,说道:“少奶奶,这事儿奴婢还不着急,这段时间又正巧缺人手,奴婢们要是都成了亲,谁来伺候姑娘啊?” 程婉月放下家书白了碧月一眼说道:“就那么两三日的功夫,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乳娘在嘛,乳娘老早的就想着要抱外孙子了,所以你和追雨成亲了之后可得抓紧啊。”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的王生说道:“呦,追雨大哥,您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还红成这样?我觉得少奶奶说的话很正确啊,成家了之后可不是要生娃娃的。” 程婉月在屋内听着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碧月的脸色红的更加的厉害了。许久之后程婉月见碧月一直红着脸不说话,忙摆摆手说道:“得了,我也乏了,先睡一会儿。你和绿萝说一声,这段时间晚上便哪也不要去了,绣嫁衣吧,等着相公下封书信送回来的时候,想必也知道追风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将你们的婚事一起办了吧,省的夜长梦多的。”程婉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越到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都能听到细微的鼾声传来。 碧月忙替程婉月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如今的院子里已经长满了绿油油的一片,等着再过些时日满园子都会飘出花香吧。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孕 程婉月这一觉睡了足有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酸痛,刚刚睡觉的时候她仿佛梦到了一条长有四足的小蛇,直接扑入到她的怀抱,这会儿还有些迷茫,好像是梦可是那种感觉又特别的真实,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蛇怎么会长有四足呢? 碧月推门进来的时候程婉月正坐在床上发呆,“姑娘,您想什么呢?” 程婉月回眸看了一眼碧月,问道:“碧月,你说蛇为什么会长有四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碧月想了半晌摇摇头,回答道:“奴婢只知道龙长有四足,蛇长足的还真没见过呢。不过姑娘您问这个干什么?” 程婉月喃喃的说道:“难道是幼龙?”说完之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问道:“碧月,我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程婉月这么一说碧月才想起来,少奶奶的月事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来了,忙说道:“少奶奶自打成亲以来,快两个月没来月事了,该不会是……”说着不等程婉月开口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程婉月给自己搭了一下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似滚珠,这分明就是喜脉嘛。此刻程婉月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更多的是喜悦。只可惜现在萧天玦不在,倒是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碧月便带着何妈妈和一名大夫走了进来,大夫走上前问了一些程婉月最近的作息和饮食,又为程婉月搭了一下脉搏,肯定的说道:“恭喜郡王妃贺喜郡王妃,您这是有喜了。” “真的有喜了?”何妈妈一听,忙双手合十念道:“老天保佑,夫人保佑,姑娘有喜了,也算是喜事一桩。” 虽然程婉月自己已经把出了喜脉,如今听到大夫的肯定,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忽然想起一事便对碧月说道:“通知府中所有人,我有身孕一事,不许对大少爷说起,这件事情我要亲自告诉他。” 碧月高兴的点头称是,忙快步的跑了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府中上上下下便都知道少奶奶怀孕的事情,萧王爷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忙吩咐下去打赏全府上下的所有下人,一时间府中倒是也喜庆异常。 自打知道程婉月怀了身孕以后,碧月和绿萝这两个丫头更是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不知自己怀孕之前,程婉月倒是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许是心里的作用,这会儿吃食上面倒也挑剔了不少。一整天都管不住嘴。程婉月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吃食,叹了口气说道:“哎,要是天天这么吃下去,我非得变成小猪不可。” 绿萝和碧月两个人相视一眼,捂嘴偷笑,“少奶奶,今个儿侯府那边给您递了帖子过来,后天大姑娘成亲,您这种情况还要不要去?” 程婉月算了一下,轻轻一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上回回府的时候大姐姐跟我提过这事,原本上个月便成亲了,只是我那未来的姐夫体谅大姐姐要祭祖,硬是将婚期推迟了一个月,倒也算是个心细的人。” 碧月一边给程婉月捶腿,一边认同的说道:“是呢,侯府的姑娘里,除了少奶奶以外便是大姑娘最有福气了。”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去跟乳娘说一声,让她给大姐姐备一份大礼,再取出一万两的银子,就当做是我的添妆了。” 绿萝在一旁给程婉月剥着核桃仁问道:“那少奶奶,您不打算去了吗?” 程婉月摇摇头,“当然要去了,这两日呆的我浑身都要僵硬了,正好出去溜达溜达,而且侯府里还不知道我有了身孕的事情呢。正巧回去跟祖母说一声,省的到时候她们惦记着。” “那少奶奶给少爷写家书了吗?”绿萝又问道。 程婉月贼笑一声,一想到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叫醒自己,便觉心中有气这会儿乐的幂幂着眼睛说道:“先不告诉他,等他打战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绿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小声的嘀咕道:“到时候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程婉月用手轻轻敲了一下绿萝的小脑袋说道:“你这丫头,越发的没了规矩,你们两个的嫁衣绣的怎么样了?我可告诉你,追风还有不到一个月便回来了。到时候就有人治你俩了。” 碧月低下头,羞得满面通红,因为追雨就站在门外把手,肯定能将这些话听了去,倒是绿萝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说道:“你放心吧少奶奶,追风大哥治不了我的,要治也是奴婢治他。” 她的话音刚落,程婉月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两个丫头还没能体会她的另外一层含义呢。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绿萝这丫头是怎么治追风的,想想便觉得肯定会很有意思。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第三日清早程婉月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自打怀孕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可今天却异常的清醒,也不觉得困。等用过早膳之后便出了门上了马车,只是一钻进马车内便发现,整个马车里都铺着好几层厚厚的白色狐裘,软软的。就连马车壁上也被细心的特意沾厚了好几层,生怕她磕着碰着。对于她们所有人对自己的关怀,程婉月是心存感激的,只是这么大热的天,马车里未免有些太闷了些。 追雨将车赶得很慢,也很平稳。原本只有两刻钟的行程,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等到侯府的时候,程婉月差点在车上睡着了。 等程婉月下了马车,看到苏姨娘,不,现在应该叫大夫人了,早已等在了门口,见程婉月下车,忙迎上去施了一礼。 程婉月忙扶起大夫人,说道:“母亲,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今个儿大姐姐大喜之日,可是要忙坏母亲的。” 大夫人笑着说道:“我们母女有今日都多亏了三姑娘,我当初总算是没看错,你是个有福气的,你的心也跟当初先夫人一样善良大度。”苏氏一提起先夫人,脸上露出一丝钦佩和敬仰的神情,虽然她现在跟侯爷还不似真正夫妻那般相濡以沫,但是侯爷似乎已经开始接纳她了,偶尔也会去她的房里住一次。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侯爷心底里的那个位置,她从未想要超越。也从不敢逾越。因为苏氏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程婉月又岂会不明白苏氏现在的心境,挽着她的手腕说道:“母亲,一切都会好的,我们府里说话吧。” 绿萝这个时候也走上前说道:“就是呢夫人,如今我们少奶奶怀有身孕,站不得太久的。” 她的话音刚落,苏氏一脸惊喜的看着程婉月平坦的小腹,开心的说道:“真的吗?那真的是太好了,来人,赶紧给郡王妃抬顶软轿来。” 程婉月忙制止了苏氏,娇嗔着说道:“母亲,如今刚两个月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倒是想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如今那两个丫头看的紧,好不容易放松一回.” 说着便挽着苏氏的手一起进了院子。进了院子以后程婉月直接去了大姑娘的园子,苏氏忙去了老夫人的佛堂,将程婉月有喜的事情向老夫人禀告去了。 程婉月进了屋子,便见程芷柔已经梳妆完毕,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精致的妆容端正的坐在床榻上,身边围着的是三房的两位姑娘。见程婉月进来三个人忙起身施了一礼。 程婉月笑着摆摆手说道:“自家姐妹无需客气。”说着便亲昵的走到程芷柔的身边坐下,这样一来便将一直坐在她身旁的五姑娘程晚晴挤到了一旁。程晚晴见状心底里有一丝的不悦,虽然没敢表现出来,但是整个人的神情都淡淡的。与这样喜庆的日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程婉月笑着让绿萝将一早准备好的添妆呈了上来说道:“大姐姐,这是妹妹送上的一点心意,但愿大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话音刚落,绿萝便将托盘上的红色布盖揭开,只见托盘上摆放着六个红木盒子,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一颗宛若瓶盖般大小的东珠。色泽莹亮圆润至极,一看便是上等的货色。 在场包括程芷柔在内的三个姑娘都看傻了眼,三房的两个姑娘是深深的羡慕和嫉妒,程芷柔却是感激,说道:“这礼物太贵重了,大姐姐又怎么敢收?” 程婉月笑着拉着程芷柔的手说道:“我说大姐姐能收便能收。比起当初姐姐送我的东西,我还觉得寒酸了呢,姐姐当初的心意可不是这些个死物能换来的。” 程芷柔笑着将东西收下了,也不再客套,她心里知道,跟这些东西比起来,更难得的是程婉月的心意。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有惊无险 程婉月几次三番的帮助她和娘亲,本就让程芷柔不胜感激,尤其是在大婚之前能够以真正嫡女的身份出嫁,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相信就连她母亲如今的程夫人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就在这时程晚晴看了一眼程婉月阴阳怪气的说道:“就是嘛,大姐姐也不必跟三姐姐客气了,三姐姐命好能嫁给三姐夫那么优秀的人,尤其是当初那纳采礼排成了好几条街,三姐姐能拿出这些东西,还不都是因为嫁给了三姐夫?三姐姐现如今是要银子有银子,要地位有地位,也不会差这点东西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三姐姐?” 程婉月淡淡的扫了一眼程晚晴,皮肤白希,指甲上涂有的大红色蔻丹显得有些妖娆,和她一身翠绿色的襦裙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才十二岁的年纪,妆容却看上有些妖艳,尤其是那双吊起的眼角,看上去既刻薄又让人心生不喜。 程婉月忽然想起她还未出阁之前,程晚晴有一次勾引萧天玦的事情,难不成她也是喜欢萧天玦而对自己心生嫉恨不成?她刚要开口说话,便见程晚晴身旁坐着的双胞胎妹妹程晚妍拉扯了一下姐姐的衣袖说道:“姐姐,难道你忘了母亲教我们要讲求礼数吗?三姐姐现在如今贵为郡王妃,你可不得再无礼造次了,否则肯定会挨罚的。” 程晚晴听罢之后,心中更加有气,看着程婉月的眼睛都含有满满的歹意,她当初做那件事情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愧意,可是如今三夫人已经将她的亲事定下来了,为什么自己除了出身之外哪里都不差,却要嫁给一个傻子,可程婉月同样是死了娘亲的,却嫁给了郡王爷,而且还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让她怎么能不嫉妒,不恨?看着程婉月那白希如牛奶般的肌肤,还有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眸子,程晚晴心里想到,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了一点吗?男人无非都是喜欢外表美貌的女人,若是程婉月没了这美貌,萧郡王是不是就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了呢? 一想到这里,程晚晴忍不住走过去故意拉起程婉月的手腕说道:“三姐姐,你原谅妹妹好不好?妹妹有点口没遮拦了,三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妹妹还想着等妹妹出嫁了三姐姐也要送有这些添妆好不好?尤其是那大东珠妹妹也好喜欢呢。三姐姐,不若你跟我讲讲这东珠与平日里那些有何不同吧?为何这些看上去那么圆润那么大呢?”说着也不管程婉月愿意不愿意,便强行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程婉月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刚才那抹歹毒的目光却被她捕捉到了,便多留意了一些,说道:“你拉着我做什么?有什么话放开手说。” 程晚晴此刻的心里早已被邪念所占据,听了她的话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反倒是拉的越来越紧了,绿萝那丫头正端着托盘站在那里,旁边立着的便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瓷瓶,紧挨着瓷瓶的是一盆盆栽,盆栽的树干上面长满了荆棘的小刺,程晚晴想着若是将程婉月推倒了,即便是那瓷瓶倒下来不碎,她也会撞倒那个盆栽的上面,脸肯定是要破相的。于是她恶毒的伸出脚突然转身绊了一下程婉月,手上又用力的拽了一下程婉月的衣袖,程婉月惯性的向前扑去。在场的任谁都看出来程晚晴是故意的,都张大的嘴巴发出一声惊叫。 恰巧此时老夫人在苏氏的搀扶下正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忙喊了一声:“小心。”脸上也满了惊恐的神情。 绿萝见状也顾不得手中的托盘,忙将托盘扔了出去,整个人挡在程婉月的面前。就听‘噗通’一声,程婉月倒在了绿萝的身上,而绿萝的身子却砸向了瓷瓶,瓷瓶应声而倒碎成了好几瓣,绿萝只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似乎有热乎乎的液体从后背涌出。 “少奶奶,你没事吧?”绿萝惨白着脸问道。 老夫人和苏氏也忙走了过去,将程婉月搀扶起来,仔细的查看之后又对外面喊道:“赶紧传大夫。” 程婉月倒是不觉什么,命碧月赶紧将绿萝搀扶起来,只见绿萝的身后卡着一块瓷瓶的碎片,鲜血正缓缓的往下流淌。 “绿萝,你怎么样?别动,一会儿大夫就来了。”程婉月一脸担心的说道。 绿萝摇摇头,咬紧牙说道:“少奶奶,奴婢没事,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小少爷?”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除了老夫人和苏氏之外皆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没想到程婉月既然怀有身孕了。 程芷柔也慌忙从床上走下来,将程婉月扶到床上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肚子有没有事?” 程婉月摇摇头,“无碍的,我没觉得哪里不妥,不用担心,大夫来了之后先让他看看绿萝的伤势。”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大夫和侯爷一同来到了程芷柔的房间里,侯爷也是刚刚得知程婉月有了身孕,还来不及跟她说话,这会儿便听到她出了事情,忙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婉月,你怎么样?大夫赶紧给她把把脉。” 程婉月看到侯爷过来笑了笑说道:“爹,我没事,先给绿萝止血吧,碎片还卡在她的身上。” 本来绿萝不同意,耐不住程婉月的坚持,只好趴在小榻上让大夫诊治,将碎片取出之后,又止了血之后,大夫才开口说道:“幸好只是碎片一角扎在皮肤里,应该不会留下太大的伤疤,休养个几日便好了。切记这其间不能够沾水和吃辛辣刺激的东西。” 看着绿萝趴在那里,程婉月心里感到愧疚,随后冷冷的看着早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程晚晴,不发一语。 等大夫替她诊过脉之后,说她没有大碍之后才下床走到程晚晴的身旁,用尽全力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之后,程晚晴的脸肿的如小山一般高。 程晚妍忙拉着程晚晴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郡王妃,求您看在往日的姐妹情分上,饶了五姐姐这一次吧,她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知道您怀了身孕。” 程婉月冷笑一声看着这对姐妹两个说道:“不知道我怀了身孕?她的心思歹毒着呢,她这是想要我破相吧?” 侯爷黑着脸皱了一下眉头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碧月便走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侯爷说了一遍,侯爷冷笑一声对着外面的程福喊道:“去请三夫人过来,我倒要让她看看,她教出来的女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一听三夫人,程晚晴和程晚妍的身上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平日里都知道三夫人话不多,挺和善的样子,可三夫人平日里什么样只有这对姐妹能体会的到。 等三夫人来的时候,恰巧赶上吉时已到,这件事情便先被耽搁了下来,因为程凌昊不在,没有人背程芷柔出府,莫侍郎便效仿萧天玦,愣是将程芷柔一路背了出去。 程婉月见莫侍郎年约二十左右,一张脸白希干净,浑身散发出儒雅的气息,尤其是背起程芷柔的时候,处处小心谨慎,为她着想,生怕她会不得劲。程婉月将一早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放在一个红色的荷包里,在程芷柔上花轿之前,交到了她手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一时间侯府门口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等迎亲的一走,府里的宾客也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到了酉时,程婉月一直留在侯府并未离去,因为她还有件事情没有办。 老夫人的佛堂内,程婉月在碧月的搀扶下坐在老夫人的身旁,下面跪着程晚晴和程晚妍,本来只有程晚晴一个人,可偏偏程晚妍非要陪同姐姐一起跪在那里,无论大家怎么劝说也不听,也只得由着她那么跪下去了。 三夫人一脸自责的站在程晚晴的身旁一齐看向程婉月说道:“婉月,都是三婶不好,没有好好教导这两个丫头,差点就酿成了大祸,三婶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等着回院子里的时候,我肯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臭丫头。”说着像是怕程婉月还不解气,转身对着程晚晴扇了好几个巴掌。一边扇巴掌一边说道:“你这个作死的丫头,我们三房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做出这等事情?你还不赶紧向郡王妃赔礼道歉?若是郡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小少爷有个好歹的,你是不是要我们整个三房给你陪葬啊?” 程婉月见状只是沉默不语,细细的品了两口血燕粥,眸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程晚晴和她身旁的程晚妍。 程晚晴一直咬紧牙关不语,倒是程晚妍在一旁苦苦哀求三夫人不要再打了,而且期间还看了程婉月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看程晚晴嘴角一直在流血,终于忍不住爬跪到程婉月和老夫人的面前说道:“求求祖母和郡王妃,给姐姐做个主吧,让母亲不要把姐姐嫁个那个傻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姐姐不想嫁给那个傻子才这样做的。” 她的话音刚落,三夫人便忍不住冲过来一脚踢向程晚妍的后腰,怒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程晚晴看着妹妹挨打,也不再沉默,而是站起身走到三夫人的身边说道:“母亲这一切跟妹妹都没有关系,你不要打她,要打要罚我都悉听尊便,即便是你让我嫁,我也肯嫁了。只求母亲别迁怒妹妹。” 老夫人这个时候终于绷不住了,一脸怒意的看着三夫人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嫁给傻子?你要把晚晴嫁给谁?” 三夫人一听忙跪了下来说道:“母亲,您可千万别听这两个丫头胡说,那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也并非是傻子,只不过就是智商有点低而已。晚晴这个丫头若是嫁了过去,肯定也会享福的,我这也是为了这个丫头着想。” “户部侍郎?”老夫人眯着眼睛想了半晌,片刻之后猛地睁开双眼问道:“你要将晚晴嫁给那个户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就是那个连解手都不能自理的傻子?” 三夫人一听,忙低下头小声的嘟囔一句说道:“也没有母亲说的那么夸张,就是有点智障而已。” 老夫人猛地将茶杯扔向三夫人,茶杯在三夫人的身旁碎成了好几瓣,吓得三夫人浑身一抖。“智障不是傻子是什么?晚晴才十二岁,你将她这么个黄花大姑娘嫁给一个比她大十来岁的男人不说,还是一个傻子,你让她的这辈子怎么过?你还有没有点当母亲的良心?” 老夫人的这番话,令程晚晴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并非有意要跟程婉月过不去,只不过是心里感到不平衡才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摊在祖母的面前,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哭道:“祖母,您说她的良心?平日里看上去对我们都还不错,可三夫人一直都对自己怀不上孩子而耿耿于怀,也从未将我们当成过亲生的,只要三夫人一到月事来的时候,便忍不住对我们又打又骂,将所有的气全都撒在了我和妹妹的身上。”说着还不忘撸起自己的袖子只见白希的手腕上,布满一道道青紫色的於痕,一看便是用鞭子抽的,程晚晴又走到程晚妍的身边,将她的后背撩起,那伤痕竟然比程晚晴的还要严重,有些都已经结了痂,一道道的让人触目惊心。 程婉月也放下手中的小碗,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三夫人,见她一脸忐忑不安,心中暗自感叹,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夫人见状更加有气,虽然三房不是她亲生的儿子,甚至对三房的有些不喜,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这些小辈,侯府本身就人丁稀少,即便是女儿家,老夫人都倍加疼爱。可三夫人却这样对待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可见人心歹毒。 “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倒也罢了,竟然将气都撒在了孩子身上,今日我非要家法伺候不可。”说着便让莲华婆婆去请家法。 程婉月见状说道:“祖母,先等一会儿,归根结底三婶不过是因为没有孩子而因此心里扭曲,若是治好了她的不孕之症,或许她的脾气也会有所收敛。”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三夫人一脸惊讶的问道:“我这不孕之症真的能治好吗?” 程婉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说道:“若是找到了不孕的原因,在对其下药,想要怀孕不难。”说着便轻轻搭上了她的脉搏。 三夫人有点怀疑的问道:“婉月也会把脉?” 程婉月把了半晌说道:“三婶之前是不是小产过?因此而伤了身子?” 三夫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了程婉月一眼说道:“的确是,早年就因为这两个孩子的亲娘而导致了小产,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怀上过。”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这种病症也好治疗,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你能再次有孕。” “真的吗?”三夫人一下子抓过程婉月的手,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 程婉月再次点点头说道:“不过,你要先将五妹妹的亲事退了,不管怎么样,我侯府的姑娘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嫁给一个傻子的地步,说出去也会被别人笑话。” 三夫人马上点头说道:“只要能治好我这不孕之症,我一会儿回去便让人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程婉月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姐妹两个又说道:“你这不孕之症还有一点在于心病,你整日里想着要报复,久积成疾对怀孕也有很大的影响,如今五妹妹和六妹妹的亲娘已经不在了,三婶也是时候该放下了。而且这两个孩子一直将您当成娘亲,对你孝顺有加从不曾忤逆,单凭这一点您就该知足。” 三夫人听闻之后,侧头看了看那两个孩子,她每次打完她们都会后悔上好一阵子,她也知道这两个丫头的孝顺也知道她们的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每个月月事一来,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想要发泄出来。再一联想到自己曾经小产,便什么后悔的情绪都没有了,只想着发泄。 许是知道三夫人心里在想什么,程婉月将一一将她们扶起来之后说道:“来月事的时候情绪不稳定也算是一种病症,久了之后便会出现更多的病症,您这个需要调理。” 说着又看了一眼那对姐妹俩说道:“你们也别怪你们的母亲,想想她之前对你们的好,三婶也不想那么做,可是来月事的时候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要调理好了之后,她就还会像一开始那样待你们的。你们虽然不是亲生,但是三婶有时候的确对你们如亲生的一般,不信的话你们仔细想一想。” 程晚晴和程晚妍对视了一眼,忽然想起小的时候,程婉玉和程婉馨欺负她们姐妹两个,每一次都是母亲将她们牢牢的护在身后,即便那个时候大夫人来了,母亲也从未退缩过,而且一直在教导她们,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觉得打不过或者争不过的时候,便要学会不争与放下。若不是母亲那个时候不辞辛苦的一遍遍教导她们两个,她们姐妹两个又岂会是今天这样的性子?到时候肯定会更加懦弱,或者与懦弱的性格变得相反,会跟程婉馨和程婉玉同流合污,变得嚣张跋扈,为虎作伥。 母亲的确将她们姐妹两个保护的很好,一想到此,程晚晴和程晚妍都忍不住朝三夫人的方向重新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娘亲,对不起。” 三夫人见状早已泪流满面,将她们重新搂过怀中哭诉道:“身上还疼吗?是娘做的不对,这么多年娘一直有愧于你们,娘亲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你们的身上,你们就是我的孩子,跟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又有何区别。” 母女三人说着抱头痛哭起来,老夫人见状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罢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处理便好了,莲华,将家法收起来吧,我若是这会儿再打了她,还不得让这些孩子哭晕过去。”说着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抬起头一脸赞赏的看着程婉月,她当初果然没看错,这个孩子是个能成大事的。 等母女三人哭够了之后,程晚晴回眸看了一眼程婉月,忽然间就发现,原来自己真的跟她差的太远了,她不仅仅有美貌,还有智慧和一颗最重要的善心。怪不得萧郡王会如此爱她,她现在真的是心服口服,想到这里她站起身走到程婉月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先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差一点就误入了歧途,好在三姐姐你没事,不然此刻我会内疚一辈子。” 程婉月笑了笑说道:“只要你的心不坏,还有药可救,能够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说着又为三夫人写了几副药方子,让她按着药方上的注释方法服用,一切都办妥当了之后,这才离开了侯府。 坐在马车里,程婉月看着只能趴在马车里的绿萝,眼里露出一丝浓浓的感激之情和心疼,说道:“绿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留下任何疤痕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章 小产 绿萝趴在柔软的狐裘上,头上早已渗出一丝细细的汗珠,哼哼两句说道:“少奶奶,您不必担心奴婢了,这一路上您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奴婢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程婉月忍不住白了绿萝一眼说道:“即便是你觉得不碍事,可是女儿家留疤毕竟不是小事。若是等你以后成了亲,万一追风看到了嫌弃你怎么办?” 程婉月原本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她当然知道追风的为人,所以才肯将绿萝嫁给他,可这会儿绿萝却当了真,拧起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会吗?” 程婉月和碧月对视了一眼,掩嘴偷笑,碧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猜会的吧,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喜欢肌肤光滑的女子吗?即便是那道疤痕长在后背上,也会影响美感的,少奶奶您说奴婢说的对吗?” 程婉月见绿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也决定逗一逗她,于是点点头说道:“嗯,的确是这样。所以说这疤痕的事情可大可小,不过你不用担心,等着回去之后我会给你配点药膏的……” 程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绿萝猛地一拍小榻说道:“他敢!他要是敢嫌弃我,我就不嫁给他了,让他打一辈子的光棍。”许是用力过猛了些,绿萝呲了一下牙,一脸痛苦的模样。 程婉月和碧月对视了一眼,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倒是坐在外面驾马车的追雨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整个马车内笑声自成一片,止都止不住。 远在边关的追风此刻正在营帐里与萧天玦商议作战计划,这会儿的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起来没完没了。 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追风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感冒了?” 追风摇摇头说道:“不应该啊,属下的身体一直很好的,从未感过冒。这会儿就是打喷嚏,耳根子还发热。” 即便如此萧天玦还是宣来了军医为追风把了把脉,因为一旦在军队里生了病可不是小事,那关乎整个大军的生脉。直到大夫确认追风没有事情,萧天玦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明日我写封家书回去,你一个月后便启程吧,然后将这三封密函一个交给我父王,一个交给侯爷,另外一个交给皇上。准你半个月的假,成完亲之后再回来。” 追风一听成亲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主子,您说那个娜塔公主已经将大军驻扎到咱们营帐二十里之外了,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看着眼前的部战图说道:“先不用管她,告诉全军守卫必须森严,严防偷袭,尤其是咱们的粮草库,要严加戒备。” 追风点头称是,走了出去,等他一离开萧天玦忽然沉默了下来,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程婉月的身影,一嗔一笑都让他的心显得无比寂寞,所以他要加快点速度拿下北疆,这样才能早点回去见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便过了月余,在这期间南明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皇后娘娘不堪牢狱生活,上吊自尽了。自尽之前始终对于谋害皇上一事保持沉默一言未发。这让皇上无比的震怒,如今四皇子从边关回来,大多数的政事皇上都交由四皇子全权处理,让三皇子一党无比的担心。而三皇子也从皇宫内搬了出来,皇上另此,赐了一座皇子府,而非王爷府,一般来说,皇子出宫自立门户是要被封王的,而皇上却开了南明国几百年的先例,愣是以皇子府命名。这更加让三皇子一党人心惶惶。 “三皇子,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臣等见皇上现在越发器重四皇子,看来是有意立四皇子为太子了,局势对您很不利啊。”三皇府内,一堆朝中重臣正聚在一起讨论政事。 三皇子阴沉着一张脸,要说郁闷非他莫属了,可是他现在有什么办法?皇后娘娘自缢那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知道皇后自缢身亡的背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却不能说。 “那依你们之见又该如何?”三皇子冷冷的问道。 重臣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低着头不发一语。他们以三皇子马首是瞻,可若说是做决断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提的。 三皇子见他们沉默不语心中有气,摆摆手说道:“算了,本皇子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等本皇子做出决策再找你们商议吧。” 重臣告退之后,便从三皇子府走了出去。程婉馨见他们离开,这才进了书房。“听说你昨夜又是在上官侧妃那里过夜的?”她一进来便一脸怒意的问道。 这个上官侧妃便是一个月前三皇子纳的侧妃上官翎,也就是当初差点称为正妃的人,没想到自打这个上官翎进了府之后,三皇子几乎是夜夜留宿在那里,而侧妃毕竟与姨娘不同,程婉馨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送避子汤过去,生怕照这样下去,那个上官翎怀了身孕威胁到自己。 三皇子见她进来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一个妃子还要管我去哪里露宿不成?” “你!”程婉馨刚要发作,却忽然想起这并不是此次前来的目的,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你是在为四皇子的事情而发愁?我若说我能帮到你呢?” 三皇子斜着眼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能帮我?你怎么帮?没事竟说那些大话。” 程婉馨也不跟他强辩,说道:“信不信由你,与其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倒不如自己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权利和地位。” “你什么意思?”三皇子挑了一下眉头问道。 程婉馨娇笑一声说道:“意思很简单。”说着扬起手在脖子前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你想让我弑君篡位?”三皇子忍不住扬起声调问道。 程婉馨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怎么?当初这样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怎么这会儿倒害怕起来了。” 三皇子的心思被人戳穿,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两声说道:“谁说本皇子是害怕?如今我已经被迁出公中,你当想谋害父皇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尤其是现在我与闲散皇子有何区别?父皇因着母后的事情放我的假,我如今更是不早朝,哪里还有跟四皇子争的资本?” 程婉馨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未觉得他是如此的窝囊,于是冷笑一声说道:“我之前所认识的三皇子可不是这样没有志气的人,你的雄心和抱负都去了哪里?难不成就因为在那个践人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把你的雄心都睡没了吗?若真是这样,我也不怕你治罪,我现在就去赐死那个小践人,温柔乡英雄冢啊。” 三皇子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自从他去了上官翎的院子以后,每日里只知做那种事,而且还乐此不疲,就连很多事情也懒得去考虑了,上官翎与其她女子都不同,既不张扬也不跋扈,而且温柔有度,有的时候还懂得他的心思,在那方面也是游刃有度,总让他感觉每一次都是新鲜的。 “你坐。”三皇子想了半天让程婉馨坐了下来。 程婉馨见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于是又开始慢慢分析道:“夫君,现在这种局势根本就不是你想那种事情的时候,你放心,这一次只要咱们部署好了,我一定能帮到你的。” 三皇子一脸犹豫的看着程婉馨问道:“你要怎么帮?” 程婉馨走到三皇子的身边,小声凑过去轻声嘀咕了一阵,只见三皇子的瞳仁越发明亮,嘴角也扯出一抹喜悦的弧度,整个人精神焕发,程婉馨刚说完,便站起身一把抱住她说道:“若是此事真的能成,到时候你便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这整个后宫就你一个人说了算,你看谁不顺眼都不要紧,哪怕到时候本皇子只有你一个又如何?我定会敬你爱你宠你。” 这话听的程婉馨心头一热,轻轻靠在三皇子的胸前小声的说道:“皇上,妾身不求专宠,只是这段时间侧妃那里便不要去了吧,妾身怕到时候会影响我们的大事。” 三皇子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想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夺得皇位重要,不就是个女人嘛,等他登基了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到时候包括程婉馨在内,还不是只要他一声令下,让她是皇后,她就是皇后,若不想让她当皇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一想到这里,三皇子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忙将程婉馨用力搂在怀中说道:“你放心吧,都依你。这段时间我就在你房里睡了,哪也不去。”说着还不忘轻轻拍了一下程婉馨的屁股。 程婉馨娇笑出声,刚要把唇凑过去,就见外面有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程婉馨一见,这正是上官翎身边的丫鬟玉香。 玉香一进门便看到三皇子和程婉馨抱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不是有意的,请三皇子恕罪。” 三皇子也知道这是上官翎身边的丫鬟,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程婉馨怒道:“混账东西,谁叫你的礼数?秋菊掌嘴!” 秋菊因上次大难不死,对程婉馨更加忠心耿耿,因为她知道程婉馨跟侯府的关系不好,只有仰仗这颗大树,她将来才能够报仇。于是走上前狠狠的掌玉香的嘴,直到半刻钟之后程婉馨叫停,她才停了下来。 再看玉香,哪里还有先前的模样,脸肿的像个猪头不说,口不停的吐着鲜血。 三皇子本想阻拦,却一想到程婉馨说的那些话,便又忍了下来,直到程婉馨说停才问道:“究竟何事如此慌张?” “侧妃……侧妃昏过去了。”玉香口齿不清支支吾吾的说道。 三皇子一听上官翎昏了过去,皱了一下眉头,想了半天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夫人便代我去看一下吧,顺便给请个大夫。” 玉香一听,心里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解的看着三皇子,这还是那个昨夜里还跟姑娘你侬我侬的人吗?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整个人都变了好多? 程婉馨见此,心中偷笑,得意不已,见玉香一脸不解的看着三皇子,冷冷的说道:“不是说你家侧妃病了么?怎么还不走?这样看夫君,难不成想杖毙了?” 玉香连忙起身,走在最前面为程婉馨带路,等到了上官翎的翎院时,大夫早就坐在了那里给上官翎诊脉。 程婉馨冷冷的看了一眼玉香说道:“这不是已经请了大夫吗?” 玉香吓得早已浑身颤抖不已,其实上官翎刚昏倒的那会儿她便去请了大夫,她想着最近侧妃跟三皇子的感情那么好,要通知三皇子一声,三皇子肯定会心急的赶过来,谁曾想不凑巧的程婉馨在那里。 大夫见程婉馨进来,忙上前施了一礼说道:“恭喜皇子妃贺喜皇子妃。侧妃这是有喜了。” 大夫的话音刚落,程婉馨和上官翎脸色均是一白,程婉馨是心中暗恨,而上官翎是害怕。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三皇子而是程婉馨上官翎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尤其现在大夫当着程婉馨的面诊出了喜脉,她更加担心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程婉馨怔在原地好半晌之后才说道:“有劳大夫了,秋菊赏。” 秋菊看了程婉馨一眼,见她不是在开玩笑,忙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交到大夫的手中,大夫千恩万谢之后说道:“侧妃的月份还不大,胎像还不算太稳。最好是静养,而且切忌房事。” 程婉馨点点头,让秋菊送走了大夫之后便走到上官翎的床前坐下,一脸笑意的说道:“哎哟,这还真是恭喜妹妹了。” 上官翎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程婉馨的笑容太诡异了,忍不住说道:“程婉馨你跟我之间不必来这些虚情假意,我知道你心里恨不得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对不对?” 程婉馨娇笑一声让玉香走上前说道:“哎呦,你瞧妹妹这话说的,夫君有了子嗣做姐姐的比谁都要高兴呢,你说玉香这丫头也真是的,若是刚才早点说你怀了身孕,也不至于挨了一顿打,这事都怪姐姐鲁莽了,不过你这丫头以后要好好调教才是呢,最起码得讲礼数。” 她的话音刚落,上官翎一偏头便看到玉香肿着一张脸,心疼不已,指着程婉馨的手有些颤抖的说道:“你真是太恶毒了,连一个丫头都不放过!” 程婉馨笑的更加猖狂,冷冷的说道:“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大夫也说了要好好静养才是,你还是好生养着吧,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你有孕的事情告诉三皇子的,姐姐我可不是那么歹毒的人,不过,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就看你平日里的造化了。”说着便带着秋菊转身离开了。 等她们一离开,玉香便将今日见到三皇子的事情都告诉了上官翎,上官翎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当日她进府本就想要报复程婉馨,所以她才会学了那么多让人羞耻的东西,可是如今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让她即高兴又有些害怕,她知道程婉馨这个人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为今之计也只好先躲着她点了。 程婉馨这边一回到院子便将所有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秋菊站在一旁看着她发泄,待她心情平复了以后才问道:“夫人,您真的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三皇子吗?” 程婉馨淡淡的看了一眼秋菊说道:“秋菊,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秋菊一听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夫人平日里待奴婢极好,奴婢这条命也是夫人尽权利救回来的,奴婢虽说是三皇子的人,可既然三皇子已经将奴婢分配给您,那奴婢就是夫人的人。如有违背,愿意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程婉馨一听,忙笑着将秋菊搀扶起来说道:“你瞧瞧你,我又没说什么,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多大了?” 秋菊如实回答道:“今年六岁,奴婢爹娘早亡,一直由叔叔带着。” 程婉馨点点头说道:“你今后好好做事吧,等着将来让你弟弟去考个功名,以后你再脱了奴籍,便和你弟弟一起享福去吧。” 秋菊一听忙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夫人想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全听夫人吩咐便是。” 程婉馨就喜欢秋菊的聪明,忙让她起来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这才向着三皇子的书房走去。 三皇子正在整理文案,见她走进来忙问道:“怎么样?去看过侧妃了?” 程婉馨心中愤恨,却强装笑脸的说道:“瞧你担心的,嗯去看过了,妹妹很好,没有大碍。” 三皇子怕程婉馨多想,忙一把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说道:“你又多想了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 程婉馨娇笑一声从三皇子的身上下来说道:“臣妾还要恭喜夫君呢,妹妹是有了身孕。” 她的话音刚落,三皇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忽然想到程婉馨还在这里又退了回来说道:“我只是一时高兴……” 程婉馨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了,心想:还说的什么只宠我一人,都是屁话。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无碍的,夫君你去看看妹妹吧,她现在正怀有身孕,大夫也说了如今胎像还不稳要多静养,否则容易出现滑胎的现象,她这会儿正需要你的关心,你去吧。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臣妾帮你处理吧。” 三皇子一时间倒觉得程婉馨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忙点了点头匆匆的走了出去。 程婉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拳砸到了书桌上,见秋菊走了进来,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秋菊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夫人,都办妥了,而且不留一点痕迹。” 程婉馨冷笑一声,说道:“走吧,我们回院子坐等好戏上场。” 戌时一过,月色正浓,翎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凄惨的惊叫声,随即便是三皇子的吼叫声:“大夫,快去请大夫。” 等程婉馨得知翎院出事的时候,大夫早就已经赶了过去,她一进门便看到三皇子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亵衣坐在小踏上。那边是上官翎痛苦的哀嚎声。 “夫君,这到底是怎么了?妹妹出了什么事情?”程婉馨一脸焦急的问道。 三皇子见她进来忙走过去说道:“婉馨你总算是来了,你快去看看翎儿,她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 程婉馨拍了拍三皇子的手说道:“你别着急,先穿上衣服去外面等吧,这里有臣妾在,有什么事情臣妾会告诉你的。这要是被下人看到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三皇子听了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穿上锦袍便走了出去,坐在院子里。 程婉馨走到床榻前看到上官翎浑身是汗,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下半身还有很多未干的血迹,忙问道一旁的大夫:“大夫怎么样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大夫摇摇头说道:“侧妃这是小产了,白日了老夫明明说过要切忌房事,这怎么…” 程婉馨一听,忙厉声问道跪在一旁泣不成声的玉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逼宫 玉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还未消肿,泛着青紫的颜色看上去有些吓人。“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当时三皇子和侧妃已经准备就寝了,所以奴婢就退了出去。因为每次三皇子都不许奴婢在外面值夜,所以奴婢就离开了。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婉馨听了玉香的话之后,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异常难看的说道:“你明明知道你们侧妃怀有身孕,竟然不提醒她们一声。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玩忽职守,像你这样的丫头还留你在侧妃的身边有何用?” 说着便对着外面的侍卫喊了一声:“来人,将这个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玉香忙不停的磕头嘴里嚷着:“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啊。” 程婉馨哪里会顾得上一个丫头的死活,见侍卫将玉香拖了出去之后,这才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刚刚清醒的上官翎,见她惨白着脸,蠕动着一张毫无血色的唇好像在说‘饶了玉香’这几个字,程婉馨走过去拉着上官翎的手说道:“妹妹,如今你刚刚小产,就不必理会这种小事了。”说着让大夫替她好好检查一下身子之后便带着秋菊走了出去。 见三皇子还坐在院子里,程婉馨一脸可惜的走到他身边说道:“夫君,你不要太难过了,这孩子总是会有的。” 三皇子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孩子真的没有了吗?”见程婉馨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都怪我,都怪我,你明明提醒过我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没忍住……” 程婉馨轻轻拍了一下三皇子的肩膀说道:“夫君,不必太自责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对外就说妹妹不小心滑了胎,可千万不能说你们两个是因为行fang事而导致小产的啊。” 三皇子抬起头,见程婉馨一直在替自己着想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捏了捏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大夫也走了出来,一脸凝重的表情说道:“三皇子,皇子妃,老夫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婉馨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侧妃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不算太好?” 三皇子一听也异常担忧的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那大夫扫了一眼屋内,然后说道:“刚才老夫在替侧妃诊脉的时候发现,侧妃娘娘平日里应该是常用一些麝香一类的助兴药物。” “麝香?”程婉馨一听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大夫看了三皇子一眼随即说道:“麝香也可以说是一种迷情的药物,如果长期使用的话会导致不孕症,即便是侧妃这次没有小产。也不能够平安的生下孩子。” 三皇子一听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把抓过大夫的衣领子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也不能平安生下孩子?” 大夫看了一眼三皇子然后说道:“长期使用麝香的话,即便是怀有身孕,可是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一样会滑胎。而且还是死胎。” 三皇子渐渐放开了大夫的手,忽然想起一事喃喃的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本皇子每一次见她的时候都有种情不自禁的感觉,总有一种冲动,原来是这样。” 程婉馨心中冷笑,这件事情的结果倒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看了一眼三皇子之后说道:“夫君,不若彻底搜查一下妹妹的屋子吧,若是她真的藏有这种东西再做定论也不迟。” 三皇子点点头,随即挥了一下手,侍卫们便冲了进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找出好几个藏有麝香的红木匣子。 经大夫最终的辨认,更加确定了这种东西,“三皇子,这些匣子里面装的都是含有麝香的香料。若是长期用这种东西,不仅仅会导致不孕,包括您在内也会导致不育。对人体的危害极大。” 三皇子一听,一拳砸向红木的椅子,椅子应声而碎裂,怒道:“将这些害人东西都给本皇子烧掉,还有侧妃上官翎用这种狐媚的手段勾引本皇子,贬为妾侍,逐出翎院。” 他的话音刚落,程婉馨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冷冷的扫了一眼屋子,扶着三皇子便离开了。上官翎终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永远都不可能上得了台面了。 再说萧王府这边终于迎来了追风和追雨的大喜之日,成亲前的一晚,程婉月特意让碧月和绿萝回了侯府在侯府出嫁,程婉月给两个丫头每人一座宅院,还有万两的银票。这让两个丫头异常感激不尽。虽然出嫁之日没有当初程婉月那般热闹,但也着实羡煞了府里不少的丫鬟。虽然她们成了亲还是住在王府里,可程婉月还是给她们放了三日的假,而且身边也都配了丫头。 等三日一过,两个丫头梳着妇人髻和夫君来拜见程婉月的时候,追风这才发现程婉月似乎照之前胖了整整一圈,小声的问道绿萝:“少奶奶是不是胖了?” 绿萝知道程婉月还没有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萧天玦,于是便道:“嗯,的确是胖了不少,少奶奶这段时间能吃能水能喝的,心宽自然就体胖了。” 这番话说的追风直皱眉头,他当然知道自家的主子在边关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尤其是非常想少奶奶,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怎么少奶奶反倒是胖了呢。 “我过两天若是去了边关,你该不会也和少奶奶一样吧?”追风有些担忧的问道。 绿萝疑惑的看了一眼追风然后说道:“这个我可说不准,我听少奶奶说,要变得跟她一样得看男人才行,女人说的是不作数的。” 追风有些发懵,“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会不会想我,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程婉月见小两口在下面不停的嘀嘀咕咕着,忙问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我可是听说了,绿萝这三日可是连门都没出。” 此话一出,难得的见绿萝羞红了脸,一脸责备的看了追风一眼,然后嗔怪的说道:“少奶奶,您惯会打趣人的,明明碧月也是一样,为何偏偏要说我?” 碧月一听自己被拉下了水,忙轻轻打了绿萝一下说道:“你这个丫头,非要将我拉下水才好是吗?” 不过她总算知道了,当初程婉月脖子上的那个被蚊虫叮咬的痕迹是怎么得来的了,自己今日便穿了个立领的对襟小衫,就是为了遮住那种痕迹,不然非要羞死人了。 追风和追雨见她们说笑着好不热闹,忙退了出去。 “主子好不好?边关的情况如何?”追雨和追风两个人走到院子里一颗榕树下聊着战事。 追风摇摇头,“主子就是想少奶奶,其他的都还好,但是我怎么看着少奶奶不算太想主子呢?不然的话也不会胖了那么大一圈。” 追雨一听忙制止了追风的话,“你不在家里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只是少奶奶吩咐过了,不让我们说。少奶奶其实更加思念主子才是,而且少奶奶承受的要比主子多很多啊。” 追风也承认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单凭那些粮草就能说明少奶奶很爱主子这一点。“战场上现在属于双方僵持的态度,我之所以回来除了成亲之外,也是有要事向王爷他们禀告的,相信这场战事很快就要开始了,家里的事情就要拜托给你了。” 追雨拍了一下追风的肩膀说道:“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少奶奶的。”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之间,半个月很快便过去了,随着追风的离开,京都城里忽然刮起了一股让人紧张不已的气息。 战事终于打响了,北疆挥兵二十万大有直捣黄龙的趋势,而驻守在边关的士兵只有十万人,人数上便足足差了一半。萧天玦的守卫变得有些艰难。 而京都城内,也变得人心惶惶,沐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八万已经驻扎在城外的二十里外,而城内的两万士兵早已将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王爷虽然一早有所准备,可毕竟那些兵马从东面边关赶过来的话,还是差了点时候。侯府和王府也被沐将军的人团团包围起来,虽然不敢破门而入,但是里面的人也轻易不敢出府。 而三皇子在沐老将军的带领下,直接闯入了皇上的御书房,大有逼宫的架势。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见他们进来,一脸阴沉的说道:“朕什么时候准许你进宫了?” 三皇子冷笑一声,直接让守卫将四皇子押了进来说道:“父皇!您就认为四弟比我强是吗?”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逃亡 皇上见四皇子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进来,一拍龙案怒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三皇子笑了一声,耸耸肩膀说道:“我亲爱的父皇,显而易见,从今天起您便是太上皇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佩剑,直指着四皇子的心窝。 “既然父皇有心立四皇弟为太子,那么我便送他去见阎王。” 皇上见状,一脸震惊的说道:“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的弟弟!” 三皇子冷笑一声,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挡我帝王之路者,必死!” 沐老将军这个时候走过来轻笑一声说道:“皇上,还跟他们废什么话?赶紧杀了四皇子,臣要带太上皇去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了,太上皇也累了呢。” 这一声皇上,大大的满足了三皇子的虚荣心,睁大双眼放肆的大笑几声,长剑一挥,锋利的剑尖便刺入了四皇子的胸膛,只见四皇子皱了一下眉头,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咽了气。鲜血随着三皇子的长剑拔出,喷涌而出,温热的热体喷溅在三皇子的脸上身上,让他看上去无比的诡异和可怕。 “皇儿。”皇上大叫一声,一脸悲痛的看着四皇子倒在了血泊之中,热泪从眼眶中缓缓流淌下来,落在地上。 三皇子一挥手便让侍卫将太上皇带了下去,然后回头对沐将军说道:“朕要一绝后患,侯府和王爷府的人一个不留,当然了程婉月除外,去王府找到她带她来见朕。” 沐将军迟疑了一下说道:“皇上,王府和侯府外面已经派了重兵把守,可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形,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攻进去。” 三皇子大袖一挥说道:“朕不管,如今这天下都已经是我萧钰的了。朕只不过是让你将一个区区的女子带过来都不可能吗?赶紧去办!” 沐将军看了一眼萧钰,双拳握了一下之后点点头说道:“臣尽力而为之,不过眼下最主要的便是皇上登基一事。” 萧钰的心稍稍平复了一阵说道:“好吧,三日之后便是吉日,拟旨!朕三日之后登基!” 沐将军等人笑着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王府内,萧王爷将程婉月叫到书房内,见她小腹已微微隆起,忙让她坐下说道:“如今朝廷局势动荡,三皇子篡位登基,我萧家的大军还有十日才能到,为父担心这段时间萧钰会想办法攻进来啊。” 程婉月点点头,“嗯,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攻进来的,即便是父亲您的大军十日后会到,但是想要再攻入皇城中也绝非易事,而且沐将军的八万大军就驻扎在京都城南二十里处,难免会有一场恶战。” 萧王爷点点头,站起身看了一眼后面的布防图,说道:“为父也知道会有一场恶战,可是本王现在有些担心你,你现在有了身孕,若是这期间出了任何差错,本王将来没有办法向天玦交代啊。” 程婉月淡笑了一下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父王您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 萧王爷扫了一眼程婉月,见她并不似其他人那般露出一丝惊慌恐惧的神情,相反整个人看上去即沉稳又淡定,不禁对她更加赞赏有加,“本王想让人带你突击出去,眼下京都城你是待不了了,不若往东走吧,最起码那里是在本王的管辖地带,三皇子的手一时半会儿还够不到那里去。” 程婉月低头沉思了半晌之后,点点头说道:“好,一切就听父王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若是强行留在这里,非但不会帮到任何忙,还会成为萧王爷和父亲的拖累,尤其是她现在还怀有身孕,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不用想帮助别人了,所以她很赞成萧王爷的话。等时局稳定下来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那侯府那边……”跟萧王府相比之下,侯府就显得人单力薄了许多,毕竟侯府前不久刚刚出过一次大事,损失也比较惨重。 萧王爷摆摆手说道:“侯府那边你不用担心,萧钰暂时还不能动这些朝中的大臣,而且你父亲也不是吃素的,一旦真的开战,即便是他现在手里兵力不是很强,最起码也会让敌人损失不小的。而且毕竟还有我在,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侯府灭亡的。” 程婉月听罢,一颗心算是暂时定了下来,随即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就动身吧。” 萧王爷一脸赞成的说道:“嗯,那就先这么定下来了,晚上我会先派侍卫开道,然后再让暗卫护送你离开。”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那么儿媳妇就退下了。”说着施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夜色正浓,萧王爷很快点齐了二百侍卫为程婉月开路,成功的将守在外面的关门引开了,而程婉月一行人逃的有些仓惶,在暗卫的护送下,几个人一路往东面奔去。顺利的出了城,程婉月便让暗卫们都回去了,毕竟王府现在比自己还需要他们。暗卫也不推辞,将她们平安的送出城之后,便掉头回了萧王府。 “少奶奶,我们真的一直往东走吗?”碧月坐在马车里问道。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嗯,一直往东走,我们去东寅国。无论我们逃到哪里都在南明国的国土上,肯定不会太安全,只要我们去了东寅,就算是萧钰再想抓我回去,也是无能为力的。” “去东寅的话我们去哪里?”绿萝一脸担忧的问道,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过上这种逃亡的日子,即惊险又刺激。只是苦了她们家少奶奶了,如今怀着身孕,却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还未等程婉月开口,碧月便轻点了一下绿萝的脑门说道:“你忘了?咱们少奶奶有先见之明,一早的将生意做到了东寅去,肯定饿不着你就是了。” 绿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程婉月说道:“奴婢不是怕饿着,奴婢可是将全部身价都背在了身上呢,即便是少奶奶没钱,这些也够少奶奶花一阵子了。” 程婉月倒是觉得好笑,笑着问道:“你把全部身家都带来了,就不怕我吃穷你?” 绿萝拍拍胸脯说道:“奴婢才不怕呢,本来这些也都是少奶奶平日里赏下的,奴婢也没有地方花,少奶奶你就大胆的吃吧,吃的越多,小少爷才会长得越健康。” “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少爷?万一是小姐呢?”对于绿萝拍马屁的功夫,碧月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道。 绿萝一听瞪大了眼珠子说道:“无论是小少爷或是小姐都好,我让少奶奶多吃些肯定是没错的。” 几个人还在车里有说有笑,突然听到外面追雨说道:“少奶奶,你们在车里坐稳了,好像有追兵追过来了。” 追雨的话音刚落,马车里便没有了任何声音,碧月和绿萝将程婉月围坐在中间,马车上还铺满了狐裘一类的东西,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阵刀剑对碰的声音。碧月一脸担心的掀起马车一角的帘子,然后就看到追雨和王生两个人和外面十几个侍卫一起对战的场面。刀光剑影中,碧月的心始终悬起来未曾放下。 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马车再次启动,好在王生和追雨都没有受伤,碧月忙撩起帘子走了出去问道:“怎么样?那些追兵都死了?” 追雨点点头,脸上还挂着几滴血珠说道:“嗯,都死了。咱们得加快点车速了,这些追兵的尸体应该很快就被发现的,到时候会有大批的追兵赶过来。” 碧月一脸凝重的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的为追雨擦拭着脸上的血珠,动作要多轻柔有多轻柔。 追雨是个不善于言辞表达的人,但是此刻看着碧月的眼睛里,写满了浓浓的爱意。 当萧天玦接到京都的密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恰逢三皇子刚刚登基,而程婉月被迫离开萧王府一事让萧天玦大为恼火。娜塔公主还一直在军营前叫战。 萧天玦放下书信之后,挑起长枪掀开营帐的帘子便走了出去。秦将军这会儿正在军营里训练士兵操练,见他出来忙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萧天玦回眸看了一眼秦将军,眼里满满的都是怒意。“我去迎战。” 秦将军摸了一下下巴的胡须,点点头说道:“也好,咱们已经高挂了三天的免战牌,这会儿士兵们的士气也都消磨的差不多了,你去了,正好能让他们重新涨涨士气。”说着便让士兵们停了下来,一起去门口看萧天玦和娜塔公主对战。 娜塔公主已经在营前连续叫了三天,这会儿也正是一身的怒气没有地方撒,她只不过是想见萧天玦罢了,可他愣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而她又不敢贸然攻入,虽然她们双方的兵力有些悬殊,可是她知道萧天玦一向善于用兵,而且萧天玦他们地处的位置极易防守,不易硬攻,所以才会出现双方一直僵持不下的局面。 萧天玦临出去迎战之前,悄悄拉过程凌昊,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见程凌昊点点头之后才骑马飞奔了出去。 程凌昊在他离开之后,迅速的点了五百名精兵和追风惊雷一起向着敌营的后方赶去。 娜塔公主叫了半天也未见有人出来,刚一踢马肚子想要离开,却见远处骑着马赶来一个人,那人身着银白色的盔甲,高大而帅气,不是萧天玦是谁?娜塔公主一脸笑意的骑马赶了过去。“本宫以为你不敢出来了呢。” 萧天玦睨了娜塔公主一眼,冷峻的神情仿佛冰冻一般,冷冷的说道:“废话少说,若是今日我赢了,双方免战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在战场上一较高低。” 娜塔公主鞭子一挥,拍向马屁股说道:“好,就依你之言,若是你赢了,三天之后我们战场上再见。”话音刚落,便向萧天玦冲了过去。 不可否认,娜塔公主的确是骁勇善战,而且武功也不错,只可惜在萧天玦这里还真的够不上档次,十几个回合下来,娜塔公主便被挑下马,萧天玦的长枪冰冷的抵在娜塔公主的脖子下,跟着娜塔公主前来的几个副将,见状忙策马赶了过来。很快便于萧天玦打成了一片。 娜塔公主忙站起身重新跨坐在大马上,一脸愤然的看着萧天玦与其他人对战的身影。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娜塔公主一行七人,有三人身亡,两人重伤,娜塔公主见状忙下令说道:“好,既然本宫输了,那就依你所言,三日后我们再战。”说着便带着几个伤员还有尸体赶回了自己的营帐。 可是她刚一回营帐,营帐的后方堆积粮草的地方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等她过去查看的时候,程凌昊早已带着人回了自己的营地。 “萧天玦!此生本宫若是不降服你,甘愿受老天的惩罚。”娜塔公主咆哮一声,便下令整理大军,三日后开战,无论伤亡都要拿下边城。 而程婉月这边已经走了将近一大半的路程,这期间一共遇袭了三次,王生也因此而受了重伤,行程不得不变得缓慢了下来。邻近东寅国,她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程婉月因为孕吐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原本的圆脸也变成的尖下壳。 “少奶奶,你好些了没有?刚才奴婢下去找吃食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大队的士兵正聚集在客栈的门口,看那架势很快就要查到这里了。”绿萝端着一碗银耳粥走进来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我无碍的,王生好些了没有?” “嗯,已经好多了,血也止住了。”绿萝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有大批的脚步声正往楼上走来。 “开门开门!”很快房间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绿萝心中一凛,一脸担心的看了一眼程婉月。“少奶奶……” 程婉月苦笑一声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去开门吧。” 她的话刚说完,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心知一定是追雨跟纳西侍卫打了起来,未免追雨再受伤,程婉月捋了一下发丝之后,一脸从容的走了过去,打开门说道:“都住手吧,本郡王妃在这里。” 那些侍卫和追雨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兵刃,追雨走过来说道:“少奶奶,您出来做什么?放心吧,这些虾兵蟹将属下还能抵挡一阵子,你们先走。” 程婉月摇摇头,“没有用的,我们还要一天才能到东寅,如今王生也受了重伤,若是你再出什么事情,我可真是没法跟碧月那个丫头交代了。”她说着看了一眼那些侍卫中的将领,说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你要将我身边这些人都放了。” 她刚说完,碧月和绿萝便走过来说道:“少奶奶,我们不走,您到哪我们就到哪。” 那个守卫的将领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不用争,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来人将她们都带下去,这下子总算可以跟皇上交代了。”说着便走过来几个侍卫,就要将程婉月拿下。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我看你们谁敢?”话音刚落,程婉月等人循着声音望去,便看到尹千夜带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正站在这些人的身后。 “千夜?怎么是你?”程婉月面露一丝欣喜的表情说道。 尹千夜一身黑色的锦袍,看上去要比在京都的时候还要精神许多,尤其是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势,令人不容忽略。 那守卫的头目看了一眼尹千夜问道:“你是何人?也敢管天子之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便要让手下强行将程婉月带走。” 追雨在一旁见状忙重新提起长剑,一剑将那两个拉扯程婉月的侍卫的手砍了下来。“看你们谁敢动我家少奶奶。” 在尹千夜的帮助下,那些侍卫很快便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你是要去东寅?正好我们顺路。我可以护送你过去。”尹千夜看着程婉月略带一丝苍白的脸,有些心疼的说道。 程婉月真的是太疲惫了,而且有尹千夜的护送,她们也会省了不少的麻烦,所以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有劳你了。” 尹千夜有些无奈的笑笑:“什么时候还跟我这么客气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启程吧,不然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我们。” 程婉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在绿萝和碧月的陪伴下一起钻进了马车,驾车的依然是追雨,而王生便被尹千夜的人抬进了另一个马车之内。 程婉月虽然有很多事情要问尹千夜,可也知道这会儿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疲惫的靠在马车内,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一个非常柔软的大床上,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名黄色的纱幕。碧月和绿萝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见她醒来忙问道:“少奶奶您怎么样了?” 程婉月不解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碧月和绿萝对视一眼说道:“您在马车里晕过去了,这里是东寅国的皇宫,太医已经为您诊过脉了,说您动了胎气,这段时间要安心静养才是。” 她们的话音刚落,尹千夜穿了一身名黄色的龙袍便走了进来,见程婉月醒来忙走过去问道:“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程婉月看着眼前的尹千夜,他居然真的当了皇上?那会儿尹千忧不是说他失踪了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 尹千夜知道她有许多事情要问,于是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两个丫头,示意她们离开。 碧月和绿萝哪里是这么轻易就离开的,尤其是她们更不可能让一个外男单独跟她们少奶奶呆在一起。于是两个人一偏头,完全一副没看到的样子。 程婉月见状也说道:“没关系的,她们都是我最忠心的丫头,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而且她们不会对你东寅国的事情感兴趣的。” 尹千夜斜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程婉月,忽然笑出声来:“什么时候起,你对我也变得不再信任了呢?” 程婉月不知道为何再见尹千夜的时候,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是他眼中不时露出的精光,又或许是他偶尔展现出来的野心?总之让她极度的不安。 “你想多了,毕竟我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了,而你又贵为东寅国的皇上,这避嫌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尹千夜根本就没有听她在说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说道:“真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你都已经嫁了人,而且还有了身孕。” 程婉月也淡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想不到你当了皇帝,只是之前你哥哥尹千忧私下里去找过我,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消失了,还为此担心了好久。” 一提起尹千忧,尹千夜的眉头不期然的皱了一下问道:“他去找过你?都跟你说了什么?” 程婉月看了他一眼,刚才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一抹嗜血而又阴狠的神色,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是程婉月认为自己一定没有看错,为何他会如此恨尹千忧呢? 尹千夜看了她半晌问道:“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三章 怒打 “哦,没什么。”程婉月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看着尹千夜的目光有些闪躲。“谢谢你护送我们过来,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想带着我的人出宫了。” 尹千夜看着程婉月见她面色还有些苍白,一脸担心的说道:“你如今有身孕在身,而且又舟车劳顿这会儿若是不好好调养万一孩子将来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并不是有意要强行留下你,只是等你好一些之后再离开也不迟。” 见程婉月似乎还有一些迟疑,忙将她要拒绝的话堵了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里吗?” 程婉月看了他半晌,见他一脸的落寞与哀伤,眉间的那颗朱砂痣似乎变得更加殷虹,于是摇摇头问道:“为何你会去那里?” 尹千夜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得到密报,南明国三皇子篡位执政,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侯府和萧王府,还有就是抓你进宫,我听说你逃了出来,一路向东走,就想着你会不会来东寅国,本来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却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了你,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程婉月闭上了眼睛,悠悠的叹息一声说道:“算不算缘分我不知道,只能说明皇上好睿智。不过如今我有些乏了,不能陪皇上久谈,还请皇上恕罪。” 程婉月刻意开口叫尹千夜皇上,便是将她们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的拉开了,她本来就不想有太多的牵扯和交集,若不是现在行动的确不太合适,她真的想即刻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尹千夜似乎对于她的称呼有些不太满意,脸上带着一丝怒色说道:“我没有自称为朕,你却要叫我皇上?难道我们之间非要到这种地步不可吗?” 程婉月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尹千夜那双妖媚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现在贵为皇上,本就有别,若是你觉得我的称呼有错,大可以让我离开。” “你!”尹千夜一拂衣袖站起身,顿了半晌终将语气放了下来说道:“好吧,你也累了,我先离开了,若是缺了什么,大可以跟外面的小太监小木子说。我让他和两个宫女留在这里照顾你。”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等尹千夜一走,程婉月忽然支起身子,问道:“追雨和王生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他们?” 碧月和绿萝对视了一眼,走过去说道:“少奶奶,追雨和王生被带到了离这里很远的穆德殿,据说那里是专门给远道来的贵宾准备的宫殿,咱们现在住的是明月宫,是皇上妃子才能住的地方,一般是不允许有外男进来的。” 听了碧月的话之后,绿萝也嘟着唇插嘴说道:“也不知道这个东寅国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少奶奶愣是安排到了这里,这要是被别人传了出去,还以为咱们少奶奶是他其中的一名妃子呢。” 程婉月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说道:“等过了今晚,明日一早便联系追雨和王生,我们赶早离开。” 碧月一听,脸色有些为难的说到:“姑娘,我们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追雨和王生,守在门口的那个太监和两个宫女根本就不让我们离开。” 程婉月心中‘咯噔’一下,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也都累了好几天了,先去休息,等休息过来了,咱们再好好想想对策。” 再说南明国这边,三皇子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有探子前来禀告说程婉月竟然失踪了。三皇子一听,忙将手中的奏折全部挥到一旁,怒道:“就这么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 那探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皇上,那郡王妃身边有一个暗卫高手,杀了我们不少的士兵,眼见着在东边一座小县城里就要将她们抓回来了,却出现了一匹神秘人,愣是杀了所有的侍卫将她们带走了,现在属下等几乎搜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郡王妃她们的行踪。” “神秘人?”三皇子眉头一皱,心里暗自猜测,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程婉馨穿着一身凤袍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怎么?你还在想那个小践人?”程婉馨如今已经贵为皇后,说话行事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让人由衷的心生不喜,反倒更加的厌恶。 三皇子一见她进来,眉头皱的更加深了,冷冷的说道:“皇后为何会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御书房没有朕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吗?” 程婉馨笑了一声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之后,才不屑的说道:“皇上不要忘记了这个皇位您是怎么得来的,若是没有臣妾帮您,您这会儿还指不定在哪个小狐狸精的床上翻滚呢。” 萧钰平日里最忌讳的便是揭他伤疤,而程婉馨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可是萧钰这个时候还真的不能动她,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是她在跟沐老将军交涉,只是他也不想轻易的就这样饶过程婉馨,于是笑着将程婉馨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说道:“瞧朕的好皇后,这是又吃醋了?” 程婉馨冷哼一声,说道:“你这每日里的脑子里光想着程婉月那个践人,这一批批的侍卫都派出去了多少?别以为臣妾不知道,你这心里肯定还是想要得到那个践人对不对?” 一听到程婉馨说程婉月是‘践人’三皇子恨不得立刻掐上她的脖子,强忍了半天才缓和过来,在程婉馨的脸庞轻轻亲了一口说道:“朕当然是想要找到程婉月,不过这可不是为了朕,朕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朕最疼爱的皇后啊。” “为了臣妾?皇上此话是何意?”程婉馨一脸不解的看向萧钰问道。 萧钰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程婉馨的脸颊说道:“难道你就不恨她?不想狠狠的折磨她?想当初在侯府的时候,她是如何羞辱你为难你的你难道忘了?朕这么做完全就是想将她抓回来让你好好解解气。” 程婉馨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皇上说的可是真的?那为何不直接下令杀了她?而是将她安全带回皇宫?” 三皇子一边轻解程婉馨的凤袍一边说道:“难道你就甘心让她那么快死去?朕是一定要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才好,而且你别忘了,如今萧天玦还在边关作战,程婉月便是要挟他的一枚最好的棋子。” 程婉馨一听,忽然觉得三皇子说的也有道理,忙放下了身段配合三皇子将衣衫全部褪去,很快御书房里便响起了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门口路过的太监和宫女们只觉得如今的皇上简直就是太荒淫无道了,这御书房明明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却被现在的皇上拿来行乐,照这样下去,南明国危矣。 这种声音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程婉馨昏死在小榻上一动也动弹不得方才作罢,三皇子也累的大汗淋漓,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去给皇后娘娘做一碗补血补气的乌鸡汤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乌鸡汤被端了上来,三皇子看了一眼昏睡在小榻上的程婉馨,眼里露出一丝阴狠的神情,从书架的后面取出一个小药包,将其中的药粉倒在碗里之后,又搅拌均匀,这才叫醒了程婉馨。 “婉馨,快醒醒,先把这碗汤喝了,朕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你这身子也应该好好调理调理了,你还要为朕生下龙子呢。”说着便将汤递了过去。 程婉馨迷蒙着睁开双眼,看着三皇子亲自为她吹凉汤品,一脸甜蜜的张开嘴,将汤喝了下去,许是真的累坏了也饿坏了,一碗汤很快便见了底。 三皇子见状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替程婉馨穿好衣服之后说道:“皇后先回去吧,朕今夜还要批阅奏章,就不过去了,朕已经派人抬了轿撵,你这会儿身子正虚,可千万不要着凉了才是。” 程婉馨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髻,笑着应道:“臣妾知道了,皇上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切勿太操劳了,那臣妾这就告退了。” 三皇子看着程婉馨离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阴狠和毒辣的目光,他绝对不会给这样的女人生孩子的权利。她也不配生下自己的龙子。 而这一边萧天玦和娜塔公主定好的三日之约已经到了,双方虽然人数相差甚远,但是主帅是萧天玦,伤亡倒也不算太大,两天过去愣是挫败敌军五万人,逼退娜塔公主的大军将近三十里。 北疆的军营中,一名重伤的副将说道:“娜塔将军,若是在这样下去,我们北疆的二十万大军很快便会功亏一篑,不若我们先退兵吧,尤其是现在粮草也没有多少了,我军将士的士气实在有些萎靡不振。” 娜塔公主一拍桌子说道:“北疆的勇气只会进攻,不会言败,若是你再在这里扰乱军心的话,小心本宫将你凌迟处死!而且你认为萧天玦可能会让我们退兵吗?他就是一匹战狼,肯定会咬着我们不放的。” 那副将听了之后一脸难色的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娜塔公主眯着狭长的眼眸说道:“本宫听说南明国那边三皇子已经登了基?你派人给父皇书信一封,让南明的皇上给萧天玦下令,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即便是攻不破边关,我也要生擒萧天玦。而且耽误之际,沐老贼的那批血兵也应该派上用场了。” 那副将一听双眼直冒光,嘿嘿笑道:“还是公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九月份的东寅夜晚有些凉,程婉馨睡的有些不安生,睡梦中忽然见到萧天玦浑身是血的站在悬崖边望着自己,她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衫,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旁。 “少奶奶,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绿萝正趴在她的窗边眯了一会儿,见程婉月忽然惊醒忙睁开眼睛问道。 程婉月看了一眼绿萝,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忙问道:“什么时辰了?” 绿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少奶奶,这会儿才酉时刚过,您饿不饿?奴婢让厨房备点吃食来?” 程婉月点点头,虽然这会儿自己倒不觉得饿,可是肚子里毕竟还有孩子,多多少少也是要吃一些的。“嗯,去弄些清淡点的东西来。” 绿萝点点头便应声走了出去,她前脚刚走,程婉月便听有人走了进来,程婉月侧躺在大床上问道:“是碧月吗?给我打些水来,我想沐浴。” 守在门口的宫女和太监见那人走了进来,忙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匆匆跑了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鄙夷的嗤笑声,然后便是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传来:“呦,瞧瞧,这位新来的架子可是真的不小,怎么?知道本宫进来还不赶紧下跪行礼吗?” 她的话音刚落,便已经走到了程婉月的面前,程婉月抬起头便看到一身浅粉色盛装的女子,一脸精致的妆容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身边跟着两个宫女打扮的丫鬟,见程婉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子忙怒斥道:“大胆,见到明妃娘娘还不跪下?” 程婉月喃喃的说道:“明妃?” 明妃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为她原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添一丝抚媚和柔弱的气质,一见便是我见犹怜的模样,怪不得皇上会为了她而亲自出宫,据说这个女人还怀了身孕,难不成是皇上在外面的女人?如今还有了孩子?如今宫中虽然有一位皇后娘娘和两个妃子,可她还不曾听说剩下那两位有了身孕,也从未听说皇上在哪个女人的屋子里留宿过,看来眼前这个女子还真不简单啊。 一想到这里,明妃便有些气不过,冷冷的说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如此的不知礼数?” 程婉月见状便知道这个明妃肯定是误会些什么了,于是赶紧说道:“这位明妃娘娘,我想你恐怕是误会了吧……” 程婉月的话还未说完,便听明妃身边的一个穿绿色宫装的小丫鬟走上前大声喝斥道:“大胆,在明妃娘娘面前竟敢称我?看我不掌你的嘴。”说着便要冲过去将程婉月强行拉起来。 这个时候碧月正巧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见状二话不说将那盆水全部喷到了那个丫头的身上,泛起的水花好巧不巧的也飞溅到明妃的脸上。 碧月冲过去拦在程婉月的面前问道:“少奶奶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碧月赶紧给这位明妃娘娘道个歉,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想必应该是有所误会。”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便听明妃娘娘扬起声调说道:“误会?今日本宫管你是谁?你只要不是皇后娘娘,那我便有权治你的罪。你竟然让这丫鬟泼我?本宫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便让两个丫鬟冲过去,想要将程婉月拉起来,碧月始终拦在程婉月的面前,可是毕竟一人难敌四手,很快碧月便被两个人拉到了一旁,绿萝回来正巧看到碧月倒在地上的一幕,她毕竟还有些力气,不像是碧月那般柔柔弱弱,见状撸起了袖子便冲了过去,一只手拽着一个丫鬟的发髻便将她们轻轻松松的带离了程婉月的窗边,这会儿程婉月也顾不得躺在那里了,强支起身子说道:“碧月和绿萝,你们两个要小心一些。” 那个自称是明妃娘娘的人,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此刻也正一脸吃惊的看着程婉月和她的丫鬟们,见绿萝气势汹汹的冲着自己走来,忙惊叫一声就要往外跑。 绿萝简直就是气急了,她们少奶奶如今怀着孕逃亡不说,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欺负,她才不管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撸起袖子,一把就抓住了明妃的发髻。 “你,你这个野蛮人,赶紧松手,快松手。”明妃一边拍着绿萝的手背,一边喊道。 这一幕不光是在场的丫鬟惊呆了,就连程婉月本人都惊呆了,她还从未见过绿萝这丫头如此勇猛的一面呢,若不是现在这种场合不宜发笑,她倒想笑上好一阵子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便有一个身着名黄色凤袍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屋内乱作一团,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跟在明妃身边的两个丫鬟,见皇后娘娘进来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了个安。 而明妃却歪着脑袋,一脸焦急的说道:“姐姐,您来的正好,快让这个丫头放开我,妹妹要疼死了。” 皇后娘娘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看到了始终坐在床上的程婉月,见她年纪不大的样子,一张绝色倾城的脸,美中带俏,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的荣辱不惊的气质,更是一般人也学不来的。 程婉月也正巧打量着皇后,见她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名黄色的凤袍显得即端庄而又威仪四方。她的眸子狭长犹如狐狸一般,却眼光温柔,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却保持一双清澈的眸子倒也难得。 两个人互相看了好久之后,倒是皇后娘娘先开口说了话:“妹妹不若让你这丫头放开明妃吧。” 程婉月也见那明妃吃了不少苦头,于是一脸正色的说道:“绿萝,放开明妃娘娘吧,皇后娘娘在这里,想必她也不会再乱来了。” 绿萝一听,猛地松开了手,然后冲着皇后娘娘施了一礼,乖乖的退回程婉月的身边。程婉月见状忙拉过她的手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绿萝摇摇头娇笑一声说道:“少奶奶,您放心吧,奴婢没事。奴婢今儿才知道奴婢这么能打。看来以后奴婢也能保护少奶奶了。” 她的话音刚落,碧月悄悄的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绿萝一脸傲娇的扬了一下脖子,程婉月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明妃见状忙向皇后娘娘哭诉道:“姐姐,您也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如今不明不白的住在这明月宫不说,竟然敢让她的丫头对妹妹出手,姐姐,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皇后娘娘听罢忍不住抬头看了那个明妃一眼,怒斥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是明月宫,就应该知道皇上当初说过,未经他允许,私闯明月宫者死罪,难道你忘了吗?” 一听这话,明妃的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想起那日皇上将这个女人带回来时,又特意安排她住了明月宫所说的那番话,她到现在还记得皇上那一脸嗜血的表情,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所以才会更加好奇,这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女子,可是皇上真的会为了她而处死自己吗?自己好歹也是一品宰相之女,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绝情吧? “姐姐,您也知道这两日皇上就因为莫名其妙带回个女子,引起朝中那些大臣的诸多不满,若是不解决了这个女人,恐怕皇上刚刚坐上的龙椅都不保啊。”明妃娘娘一脸担忧的说道。 皇后娘娘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程婉月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程婉月还未回答,就听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沐老贼之死(1) 太监的话音刚落,尹千夜便冷着脸走了进来,妖媚的眸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坚定的说道:“她是朕的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尤其是程婉月,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尹千夜,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再说什么?请你不要瞎说好吗?” 尹千夜回眸看了程婉月一眼,对着她眨了两下眼睛说道:“即便朕不这样说,你就认为她们不会这样想吗?尤其是现在满朝文武大臣都认为你是朕在外面养的女人,他们绝不会让朕的龙子流落在外,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只是拒绝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程婉月挑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虽然听不懂她们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好像事情并不是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也同样一脸探究的看着尹千夜。 尹千夜捏了一下下巴说道:“这件事情朕会事后告诉你,不过你们谁能先跟朕解释解释,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明妃一听忙走过去,一脸梨花带雨委屈的模样向尹千夜施了一礼,“皇上,您瞧,臣妾竟然让一个丫鬟给打了,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尹千夜扫了一眼明妃,见她头发凌乱不堪,胸前的衣衫也被扯开了,手腕上还有一块淤青,回眸冷着脸死死的盯着罪魁祸首绿萝这个丫头,绿萝见尹千夜正在看自己,下意识的往程婉月的身边贴了一帖。 明妃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就说嘛,无论如何尹千夜也绝不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而惩罚自己。即便是那个女人怀有身孕又如何?那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一想到这里,明妃更加胆大的攀上尹千夜的胳膊,嗲声嗲气的说道:“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这里好疼。”说着拿起尹千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前,来回摩挲着。 尹千夜看了一眼明妃,忽然笑了,笑的很妖冶。即便是皇后也从未见过尹千夜如此的笑容,就像是一朵有毒的罂粟花,不敢靠近又忍不住沉沦,只有程婉月知道这种笑容的背后有多么嗜血,记得前世的时候,程婉月就见过尹千夜如此笑容,结果那一夜尹千夜将祈福程婉月的几个丫鬟和婆子全部打杀了,她一直记得那个血腥的夜晚,月光下的尹千夜有多么疯狂。 尹千夜扫了一眼明妃笑着掐了一下她的小白兔问道:“那朕的爱妃你能不能先告诉朕,你为何会来这里?” 明妃被捏的浑身酥软,忍不住哼唧一声说道:“臣妾曾经听皇上说过,这明月宫是您为挚爱打造的宫殿,虽然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这里是属于您尘封回忆的地方,臣妾为皇上的动人故事所感动,如今这个女人住进这里不说,还是怀了身孕的,臣妾当然要来问问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接近皇上有什么目的。” 皇后一听,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一眼程婉月又看了一眼明妃,忽然间发现明妃在某个地方还真的很像程婉月,难不成她就是…… 尹千夜笑了两声说道:“朕下令任何人没有朕的允许擅闯明月宫者死,你难道忘了吗?”他的话音刚落,猛地将明妃推开,明妃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看着尹千夜问道:“皇上,您这是何意?” 尹千夜未理会她的质问,而是对着外面怒吼了一声:“来人,明妃抗旨拉下去立即正法。” 皇后娘娘忙制止道:“皇上,万万不可,明妃妹妹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她也是关心您才会抗旨,而且您若是为了这位姑娘好,您就更不能处死明妃。” 尹千夜抬了一下眉头问道:“朕为何不能处死她?” 皇后娘娘忙道:“明妃的父亲乃是当朝宰相,皇上又刚刚登基不久,本来就根基不稳,若是因为这位姑娘处死了明妃,那宰相大人定会不服,朝堂必乱,还请皇上三思啊。” 程婉月见状也说道:“我也不想因为我让你们东寅国的臣子误会,我看不若这样吧,碧月绿萝,我们收拾收拾,通知追雨和王生一声,今晚我们就离开。” 碧月和绿萝点点头刚要往外走,却被门口的太监和丫鬟拦了下来。 尹千夜见状看了程婉月一眼说道:“既然你已经来了,便是上天的安排,如今你就安心在这里安胎吧,出宫的事情以后再定。” 说完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明妃,“明妃抗旨,虽不致死,但是从今日起迁居冷宫,任何人不得探视以儆效尤。”说着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的脸色似乎很难看,叹息一声跟在皇上的身后离开了。 等所有人一走,碧月和绿萝忙走到程婉月的身边说道:“少奶奶,看样子这个东寅国的皇上是打算囚禁我们了?” 程婉月无奈的说道:“目前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天玦早日打完战,想办法通知追雨让他将我们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先用膳吧,都饿了。” 南明王朝沐将军接到北疆的密报,上奏让三皇子将萧天玦的大军撤回来,“皇上,如今北疆的兵马已经被逼退了三十里,这会儿只要我们朝廷再派一位将军过去接手就可以了,依老臣之见,您应该给萧天玦下令让他和秦将军等回来,并交出虎符,臣唯恐他们功高盖主。” 萧钰坐在龙椅上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恐怕如今朝中的局势早已传到边疆去了,朕怕这萧天玦不会轻易妥协,依沐将军之见派谁去方可是好?” 沐将军想了一下说道:“老臣请命,率大军前往,一方面给萧天玦等人施加压力,二来若是他们不准备交出虎符,那老臣就以武力逼迫他们交出虎符,不过皇上,如今太上皇还被关押在乾坤殿,您打算如何处理?” 萧钰想了半晌说道:“就依沐老将军之言吧,命你三日后前往边关,至于太上皇,过几天朕会让他下去陪母后的。一山不容二主的道理朕明白。” 两个人又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之后,沐将军才转身离开,等他走出大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前两日他派人攻破了侯府的守卫,如今侯府一家老小都关在天牢中,王府虽然暂时还没有动,听说萧王爷最近这两日已经不再王府内,看样子今晚是时候攻破王府了。 沐老将军进了天牢之后直接走到关押侯爷的地方,命人将牢门打开之后走了进去。 “贤胥,别来无恙啊。”沐老将军一进去,看到侯爷被锁在架子上,一脸冷笑的问道。 侯爷浑身都是被鞭打过的痕迹,一身囚服早已破烂不堪,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汩汩的往外流着脓水。见沐将军进来,艰难的抬了一下头,却一脸刚毅的表情说道:“不劳你惦记,我这会儿好的很。” 沐将军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你也有今天?老夫的女儿被你杀了,这是你的报应。” 侯爷冷冷的扫了一眼沐将军,然后冷哼一声说道:“与其说沐氏的死与我有关,倒不如说她是被你这个亲爹活活逼死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北疆的二王爷下落吗?” 沐将军一听忙走上前抓起侯爷的头发说道:“怎么?你终于肯说了?二王爷到底在哪?” 侯爷笑了两声说道:“二王爷被你的女儿杀了,就死在我的地牢里。” 沐将军一听连忙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不可能,卓华不会那么做的,他毕竟……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她即使再恨他也不会这样做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侯爷摇摇头,“我没有必要骗你,沐卓华最恨的人应该是你,杀了二王爷,你肯定向北疆也不好交代吧?” 沐将军一听,眼里露出一丝狠毒的目光说道:“你如今已经成为阶下囚,等老夫抓到了程婉月和程凌昊,就让你们一起下阴曹地府,还有秦将军那个老匹夫,老夫会通通送你们下去一家团聚的,你就等着吧。”他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戌时三刻,沐将军带着一队血兵和三十多个暗卫,直接攻入了萧王府,等他攻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萧王府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个空架子。 “沐将军,属下在北边发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似乎还有人在。”一个暗卫走过来禀告。 沐将军眯了一下三角眼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北边的院落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荔园阁,里面的人也正是那个冒充王妃的女子。见他们闯了进来,冷哼一声说道:“放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沐将军之死(2) 以统领侍卫为首的人看了一眼那女子随后狂笑出声说道:“呦,这好像是王府的王妃嘛,怎么?萧王爷把你一个人丢下了?要不要哥们几个陪陪你?” 沐老将军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然后笑道:“不得放肆,萧王妃可否告诉老夫萧王爷去了哪里?” 那女人不屑的看了一眼沐老将军问道:“你是谁?” 沐老将军半眯着眼睛说道:“老夫乃是当朝将军,老夫姓沐。” 那女人这才仔细的打量着沐老将军,见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纱织外套,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再看他那双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半晌才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沐武才。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沐老将军一听浑身一震,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有些犀利,又有些阴冷,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夫的名字?” 那女人说道:“当初你去我巫族找我阿爹给你批卦,有幸得见一次,我记得当时我阿爹跟你说过,你的名字不好,连带着命格也不好,所以我阿爹给你换名叫沐震才。沐老将军不会忘了吧?” 沐老将军一听认真的看了那女人一眼,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就是巫族族长的女儿?你是巫族圣女?” 那女人嗤鼻一声说道:“我的确是族长的女儿,只不过我不是巫族的圣女,巫族的圣女是莫锦玉,我叫莫锦绣。”她说着摩挲了一下座下的虎皮,继续道:“我也不是这萧王府的王妃。” 沐老将军似乎有些诧异,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笑道:“怪不得,怪不得萧王爷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想必他已经知道你不是你姐姐了吧?想当年,你姐姐和萧王爷的恋情曾被传为佳话,难怪这么多年都盛传王爷和王妃的感情不似从前那般好,你是什么时候代替你姐姐在这里的?” 莫锦绣冷冷的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过问,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带着你的侍卫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还未等沐老将军开口说话,沐老将军身后的侍卫统领便走上前说道:“放肆,我可不管你是谁,竟敢跟我们将军如此说话之人便该杀。”说着就摸向腰间的长剑。 可是他的长剑还未等拔出,整个人头便落地,鲜红色的血液很快便流成了长河。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鬼手已经站在莫锦绣的身旁,浑身散发着戾气,双眼猩红。一副嗜血又狂躁的表情。 “鬼手,好了没事了,别吓到我的客人们。”莫锦绣转过身轻轻拍了两下鬼手的肩膀,她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沐老将军见状,神情有些激动的问道:“这是血兵?” 莫锦绣掩唇轻笑一声说道:“沐老将军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还懂得血兵一说?不过我的鬼手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血兵,他有自己的思想,有意识。又无所畏惧,还听话,他可是我的神兵呢。” 沐将军冷笑一声挥挥手,身后便站出几个同样的血兵,只是跟鬼手比起来,明显气场弱了好多,而且他们的眼神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呆滞,可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与常人有异。 莫锦绣知道他想做什么,跟身后的鬼手点点头说道:“鬼手,竟然有人怀疑你呢?这些东西怎么能跟你比较?” 她的话音刚落,鬼手便以风的速度冲了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六个血兵全部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人头早已从颈部分离出来,只剩下一层皮将它们连在一起。 沐老将军早已没了刚才那副神气的模样,一脸讨好的问道:“王妃,哦不,神女,你能否告诉我炼就这神兵的方法?” 莫锦绣挑了一下眉毛,然后重新坐到小榻上问道:“我为何要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 沐老将军想了半天,他当真不知道莫锦绣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于是问道:“神女是否有何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神女吱个声在下可赴汤蹈火为神女办到。” 莫锦绣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说道:“你认为我办不到的事情你就可以办到吗?当真可笑至极,现在带你的人离开这里,马上!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话音刚落,鬼手的眼睛立马又变得猩红一片。仿佛一只要发狂的豹子,时刻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沐老将军想了半晌,若是硬拼这些侍卫肯定不是那个神兵的对手,可又实在太想得到炼就的秘方,驻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既然神女还没有想好,那在下就先告辞,不过神女如果想到要什么,还请通知在下一声,我想神女若是跟我合作,定能如虎添翼。”说着看了一眼莫锦绣,见她依旧不为所动,然后叹息了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刚走,就看到鬼手忽然从双眼中涌出一股黑色的鲜血,半跪在地上,莫锦绣见状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还是不能够适应吗?” 鬼手虚弱的将头倚靠在莫锦绣的肩膀上摇摇头说道:“这种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属下恐怕终将会被这种力量侵蚀。” 莫锦绣忙用手挡在他的唇边说道:“不许你胡说,你是最厉害的,没有任何力量任何人能伤到你,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着便从头上拔出一根银钗,用力的扎向自己的中指,鲜血瞬间涌出,然后她将手指轻轻放在鬼手的口中说道:“喝吧,喝吧。喝了以后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沐永胜离开王府之后,在王府的门口驻足了半晌,一旁的侍卫见状忙问道:“将军,我们就这么轻易的从王府中离开了?您刚才为何不下令让我们带走那个女人?” 沐将军狠狠的瞪了那个侍卫一眼说道:“你是傻子吗?就凭你们以为能跟那个血兵斗?到时候还不是要脑袋搬家?”那个侍卫一听忙退了下去,一脸难堪。他刚才的确是被那骇人的场面吓到了。 “我们回府,准备一下三日后离京。等我回来之后一定要再来上门请教。”说着一挥手便带着侍卫们离开。 三日之后,沐老将军一切整装完毕,带着大部队刚要离开,便看到鬼手出现在自己府外的门口。 见沐老将军出来,鬼手走上前说道:“主人让我跟你一起去战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抽干萧天玦身上所有的血液。” 沐老将军一听忙跳下马,见鬼手开口说话忙走过去问道:“你竟然真的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你能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神女她同意跟我合作了?” 鬼手冷冷的说道:“合作的事情主子说以后再说,我若是去了战场,也是为了帮你。不是吗?” 沐老将军抿着唇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么就一起吧。”说着他重新跨坐在大马上,浩浩荡荡的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东寅国的皇宫内,程婉月这两天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每一次都是看到萧天玦那张满脸是血的脸庞,站在悬崖峭壁边,他似乎开口说着什么,她却听不见,看不清,然后便看到他纵身跳下了悬崖。 “啊!”程婉月睁开了双眼,大叫一声,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 “怎么?又做噩梦了?”尹千夜坐在她窗边,见她惊醒忙问道。 程婉月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摇摇头问答:“你怎么会来?这会儿什么时辰了?碧月和绿萝呢?” 尹千夜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现在巳时三刻了,朕刚刚下了早朝,所以来看看你,朕让那两个丫头去给你准备早膳了。” 程婉月从他手中接过毛巾说道:“我自己来吧。其实我这已经好了许多了,我想离开这里了。” 一听到离开这个词,尹千夜的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问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难道你以前跟我说的事情都是假的?”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事?” 尹千夜说道:“你曾经问过我相信有前世吗?我说我相信,而且我也相信,前世我们两个一定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对不对?包括朕之前每次在梦中见到的身影也一定是你对不对?你前世明明对朕有情,可为何你现在却离朕如此疏远?” 程婉月声音淡淡的说道:“无论前世如何,这一世都注定你我要擦身而过,而且我现在已经嫁做他妇,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如此坚持又是何必?” 尹千夜似乎变得很激动,用力抓住了程婉月的手腕说道:“是不是你在怪朕?怪朕当初为何不理你?朕那个时候是真的没有办法。朕不在乎你有孩子,朕可以让你把他生下来,朕以后一定能当他是自己亲生的,不好吗?” 程婉月挥开了他的手怒道:“尹千夜,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之间只能是朋友,若是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我们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尹千夜一听,知道程婉月真的恼火了,突然间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犹豫了片刻突然站起身说道:“朕知道你此刻不想见朕,既然如此,那么朕便让皇后过来陪你说说话,朕先走了,以后离开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朕这一次是不会在放开手了。”说着便一甩衣袖离开了。 等他一走,碧月和绿萝才被放了进来,见程婉月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大床上忙问道:“少奶奶,你怎么样?那个皇帝有没有为难你?”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没有,先用膳吧,我有点饿了。追雨他们联系上了没有?” 碧月一边给程婉月摆膳一边说道:“嗯,奴婢已经悄悄的给他送信过去了,他那边现在被看管的很紧,若不是他会在黑暗中隐身,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程婉月忙问道:“那他有没有给萧天玦传信?” 绿萝伺候着程婉月洗漱,摇摇头说道:“追雨大哥试过好多次了,皇宫里布满了眼线,信根本就传不出去。” 程婉月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算了,告诉追雨和王生,等王生稍稍好点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吧。” 一个时辰左右,程婉月刚刚用过早膳靠在小榻上假寐,外面便传来一声:“皇后娘娘嫁到。” 程婉月刚支起身子,便见皇后娘娘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见她要起身行礼忙说道:“婉月姑娘不必多礼,这毕竟是在东寅国,你又并非我东寅国的人,无需太多礼节,更何况你现在又有身孕。” 程婉月笑了笑还是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看了一眼程婉月,忽然有些羡慕起来,想了半晌才说到:“我比你大一些,我叫如熙,你以后就叫我如熙姐姐吧。” 程婉月也不矫情,叫了一声:“如熙姐姐。” 皇后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婉月妹妹,刚刚皇上去了本宫的宫殿,让我来陪妹妹说会儿话,怎么?婉月妹妹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程婉月点点头,“是啊,我想回家,我想念我的夫君,每时每刻都想知道他的情况,如熙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程婉月忽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拉过皇后的手,一脸恳求的问道。 如熙面色有些为难,然后看了旁边的两个宫女,示意她们离开,这才然后轻轻摇摇头说道:“婉月妹妹,你知道皇上他有多么固执,他很爱你的。” 程婉月苦笑一声,“真爱不就应该是看着我过的幸福和开心吗?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不幸福,他把自己的情感全部强加到了我自己的身上,又有何用?他即便是能关住我的人,又关不住我的心。这不叫爱,叫自私。而且我来了这么多时日也听到一些关于皇上的传闻,听说他为了皇位居然逼先皇退位,又杀了先皇后,还囚禁了他的大哥尹千忧,他根本就不懂得爱,也没有资格谈爱。” 皇后一听,脸色有些惨白,看了程婉月两眼喃喃的说道:“你跟皇上描述的有些不一样呢。不过也真的证明了一点,你的心里真的不爱他。” 程婉月扬起头问道:“如熙姐姐为何这么说?他又是怎么形容我的?” 皇后娘娘苦笑一声说道:“我曾经听他醉酒之后谈起过你,她说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说你曾经最相信的便是他,可如今看来都不是呢。” 程婉月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说曾经还真是这样,她始终记得第一次在落霞寺见到尹千夜的情形,那个时候她就觉得突然找到了他,是想念,是苦涩,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冲过去痛哭。 可如今他们都变了,尹千夜也不是上一世那个他,而程婉月也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一心只想跟他离开的姑娘。都变了,再也回不来了。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他们注定会擦肩而过,注定有缘没有份,注定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见她叹息,脸上的悲伤也不似假的,皇后又开口说道:“你知道他为何篡位杀先皇后吗?你知道他又为何会囚禁他大哥吗?这些其实都是他们欠他的,他只不过是讨回了公道而已。” “公道?”程婉月忽然变得有些迷茫,她曾经重活一世不就是想要跟那些人讨回公道的吗? 皇后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皇上心里也很苦的,小的时候便被送去了南明国当质子,他的母后贤妃娘娘又被先皇后毒害而死,那个时候先皇专宠贤妃娘娘一人,对皇上也是疼爱有加,可是先皇后善妒嫉恨,便设计让贤妃娘娘与先皇后离了心,先皇曾经有段时间一直怀疑皇上不是自己亲生,当南明国提出要皇子当质子的时候,这才将皇上送去了南明,而先皇后因此也将贤妃娘娘害死了。” 程婉月听的有些惊讶,然后说道:“所以先皇才会派人在他回来的路上劫杀他?” 皇后娘娘又摇了一下头说道:“不是先皇派的人,而是先皇后和她的儿子,也就是皇上的大哥尹千忧派的人。” “怎么可能?”程婉月忙提出质疑,“若是尹千忧派人去的,他为何又会回南明寻找尹千夜?” 皇后娘娘笑的很和善,轻轻拍了一下程婉月的手说道:“皇上曾经说你很单纯,我原是不信的,可这会儿却是深信不疑了。” 程婉月不是很懂她说的话,她单纯与否,又和这件事情有和关联? 见程婉月有些不解,皇后娘娘娇嗔着说道:“怎么?来你这里了都不晓得给我添杯茶吗?说了这么多的话,这会儿都有些口渴了呢。” 程婉月见状,忙亲自去给皇后倒了杯茶水,见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盏才继续说道:“当初的太子就是为了消除先皇的顾虑才会这样做的,他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先皇的眼线,这才和皇后娘娘合伙演了一场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尹千忧当时竟然能将实话告诉你,那便是他说刺杀皇上的是他母后派的人,先皇得知了此事之后勃然大怒,禁了先皇后的足。可是令先皇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皇上历经艰难回到宫中的时候,当先皇看到那张跟自己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他便知道贤妃娘娘是冤枉的,于是命人突审了先皇后身边的丫鬟太监,这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对皇上更是愧疚异常。” 程婉月似乎有些听明白了,“如熙姐姐的意思是,先皇是退位让贤?” 皇后重重的点了两下头说道:“的确如此,而且朝中几乎有一半的重臣都认同先皇的决定,而先皇后的死,却是因为先皇命人将先皇后处以极刑。尹千忧也因此被囚禁。” 听完这些之后,程婉月忽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与尹千夜的命运有诸多相像,他们同样在最艰难的时候选择了原谅,即便不是原谅也不会痛下杀手,而是任其自生自灭,可是当时的尹千夜应该承受了更多吧。 程婉月一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皇后,见她正一脸温婉的看着自己,于是主动的拉过她的手说道:“如熙姐姐应该很爱皇上吧?如果是这样,就请你想办法放我离开好吗?你一定可以化解千夜心中的所有仇恨,渐渐的他会把我忘记的。” 皇后娘娘迟疑了一下,忽然松开的程婉月的手摇摇头说道:“婉月妹妹,并非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不忍看着你离去之后他的痛苦,就像你刚刚说过的,真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看着他开心和幸福吗?如果他觉得拥有你才叫幸福,那么我会帮助他,所以请你原谅。” 此时此刻的程婉月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女子,无可厚非,她是大度的,也是善良的,可是她也同样是愚爱的。 “如熙姐姐,你这样做真的不对,若是这样下去我们每个人都很痛苦,你懂吗?”程婉月几乎是咆哮出声。 皇后娘娘摇摇头说道:“婉月妹妹,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其实皇上他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坚强,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对他有诸多的误解罢了。我先告辞了。”说着便站起身离开。 出了程婉月的院子,皇后娘娘忽然开口喃喃自语道:“难道本宫这样做真的是错了吗?”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沐老贼之死 “娘娘,咱们这是要往哪里走?回宫的方向好像不对呢。”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见她神情有些恍惚,忙问道。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御书房说道:“本宫要去皇上的御书房,你们都先退下吧。” 那宫女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娘娘,您知道皇上的御书房没有皇上批准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的,您……” 皇后娘娘几近咆哮出声,“本宫只想肆意妄为一回不行吗?哪怕是皇上要治本宫的罪又如何?你们退下吧。”说着一个人便径直的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的门口站着两个把守的小太监,见皇后娘娘过来忙上前行了一礼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皇后冷着脸说道:“让开,本宫乃是皇后,有权利关心皇上的饮食起居。” 小太监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求娘娘开恩,不要为难奴才们。” 皇后还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就听御书房里传来了尹千夜的声音,“让皇后进来吧。” 小太监这才起身给皇后娘娘赔罪,并放皇后娘娘进了御书房,皇后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便传来过来,她轻微的蹙了一下眉头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尹千夜正一个人坐在那里饮酒,地上还摆放着几个已经喝完的空坛子。 皇后娘娘见状忙快步的走了过去劝慰道:“皇上酒醉伤身,您要爱惜自个儿的身体。” 尹千夜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皇后,轻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让朕也肆无忌惮一回吧,自打朕坐了这皇位以来,还从未这么放肆过,朕心里也苦啊。” 皇后娘娘一听便不再相劝而是走过去轻轻为皇上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酒说道:“既然如此,那让臣妾陪皇上一起喝吧。”说着端起杯,将杯里的酒一仰而尽。 许是这酒有些烈,皇后娘娘被呛得满面通红,引得尹千夜不断发笑,就这样两个人足足喝了有两个时辰,皇后娘娘也是醉意正浓,歪在小桌旁便睡着了,尹千夜见状,强忍着醉意,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小榻上,一失重力整个人便趴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皇后许是吃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千夜?” 尹千夜的身子一震,仿佛听到了程婉月的声音,看向皇后娘娘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朦胧模糊不清。“婉月?是你吗?我的婉月。”尹千夜不断的叫着程婉月的名字,伸手开始解开皇后娘娘的衣衫。 当皇后娘娘听到程婉月的名字时,神情有些呆滞,酒也醒了大半,看皇上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本想制止,后来一咬牙,心想:即便是被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又能怎么样?谁让自己爱他,既然是爱那就可以妥协,可以受任何的委屈。皇后娘娘心一横,双手攀附上了尹千夜的后背,当一切都紧密相和的时候,皇后娘娘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第二天一早,当尹千夜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人,猛地睁开双眼便看到皇后依然沉睡的容颜,他的心一沉,昨夜所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在他脑海中回想。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想道:罢了早晚都是要走到这一步。他毕竟是皇上,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尹千夜迅速的起身穿好了衣裳,悄悄走出御书房,外面的两个太监见他出来忙行了一礼。尹千夜摆了一下手说道:“朕这会儿要去早朝,先不要吵醒皇后,吩咐御膳房上他们备好了补品,等皇后娘娘醒来之后端给她喝,然后告诉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让她们来这里候着。” 两个太监点点头,见皇上走远了,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小声对话道:“这么久了皇上终于和娘娘在一起了,也算是好事一桩,现在呀只盼着娘娘早日能够怀上小太子才是呢。” 另外一个也点点头应声道:“就是呢,皇后娘娘这次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皇后躺在下榻上,缓缓的睁开的双眼,其实在尹千夜起身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皇上才一直装睡,她刚才将皇上和太监们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心里这会儿的滋味还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有喜悦也有忧伤,毕竟皇上昨夜一整晚叫的都是程婉月的名字。 皇上和皇后娘娘昨夜终于圆床的事情很快便传入了明月宫,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一清早伺候程婉月洗漱的时候,便将从外面听到的传闻跟程婉月说了。 “少奶奶,奴婢听外面的宫女和太监都在议论,昨晚东寅国的皇上和皇后终于圆床了,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绿萝这会儿也是闲的发慌,于是问道。 程婉月面色平淡目无表情的说道:“我觉得很好啊,如熙姐姐这回应该很高兴吧,我现在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程婉月说着叹了一口气,就连看着眼前的膳食都有种无法下咽的感觉。 一提到离开,碧月和绿萝也相视了一眼,说起来她们两个还都是新婚,新婚就被迫与自己的夫君分离,这种滋味的确不算太好受,而且少奶奶还怀有身孕,想必她的心里会更加难过吧。 三天之后,沐老将军带着五万大军来到了边关,剩下的三万大军和京都城里的两万大军还留守在皇城内外,就是怕萧王爷会突然带兵杀入皇宫,所以他这次只带了五万大军,可是这五万人当中还有将近一万的血兵,想想应该也够用了。 当他率领军队来到边关的军营时,萧天玦和程凌昊两个人正在商量最后一次迎战北疆军队,忽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沐老将军带着圣旨已经进了军营。 萧天玦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看了程凌昊两眼淡淡的说道:“我们继续,不必理会。”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沐老将军挑起营帐走了进来一脸居高临下的表情说道:“圣旨在此,尔等还不赶紧过来下跪接旨?” 还未等萧天玦开口说话,帐外便传来秦老将军雄厚的声音,“什么圣旨?你难道没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吗?亏了你也是个将军。” 沐老贼见秦老将军进来,眉头皱了一下半眯着眼睛说道:“这一次老夫便是受皇上之命,特意替下你秦将军的,现在老夫才是主帅。” 秦老将军不屑的看了一眼沐老贼,冷哼一声说道:“屁,就凭你?你也是个当主帅的料?哪来的赶紧滚回哪去,若是惹得老子不高兴了,就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说着便提起一旁的长枪。 沐老贼嘿嘿笑了两声,无所谓的说道:“你我打了这么多年,始终也未分出个胜负,如今老夫倒真要讨教讨教。”说着也拎起了一旁的长枪,两个人正准备出去好好较量一番便听萧天玦说道:“外祖父,何必跟个外人一般见识。”说着又冲着外面的士兵喊了一声说道:“来人,将与军营无关的外人给我轰出去,这是乃是军营重地,再也私闯者,一律格杀勿论。” 他的话音刚落,便走进来几个高达威猛的侍卫,鄙夷的看了一眼沐老将军就要将他拖出去。沐老贼这会儿高喊一声:“放肆,谁敢动?老夫这里有圣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圣旨在手中扬了扬,“圣上有令,如今老夫才是这军营里的主帅,难道你们要抗旨不成?” 萧天玦一听,忽然站起了身,一点点走到沐老贼的面前,每走一步都无形中给沐老贼造成了很大的一种压迫力,让他有些胆战心惊喘不过气。 “你要干什么?”沐老贼强忍着心中的一股惧怕之意,佯装淡定的问道。 萧天玦一把将沐老贼手中的圣旨抢过来,迅速的打开看了两眼,只见上面写着不仅仅要他们交出兵符,还要他们迅速彻底赶回京都,而且由沐老贼接手主帅一职,更让他来气的是,萧钰竟然下令要与北疆永世修好。简直就跟放屁一样。萧天玦一提气手中的圣旨便一分为二,萧天玦高空一抛,圣旨便如碎片一般缓缓的落了下来,等全部掉在地上的时候,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沐老贼心中大骇吼道:“萧天玦,你竟敢藐视皇上?你想抗旨不尊吗?” 萧天玦冷冷的扫了一眼沐老贼然后冰冷的语气如十殿修罗一边说道:“藐视皇上?本帅还想说你假传圣旨呢?那上面盖得明明不是皇上的大印。” 沐老贼一听忙狡辩说道:“你瞎说,那怎么不是皇上的玉玺大印?你们远在京都所以不知道,如今的当朝天子,乃是三皇子萧钰。先皇已经退位让贤了。” “退位让贤?”秦老将军这会儿也走过来插嘴说道:“恐怕是谋朝篡位吧,老夫只认得皇上的大印,什么三皇子萧钰,狗屁!老子劝你还是早点离开的为好,否则休怪老子将你丢出去。” 沐老贼指着萧天玦和秦老将军他们的面部,手指有些颤抖。想了想说道:“好,老夫好汉不吃眼前亏,萧天玦你最好想一下,老夫这么做也完全是为了你好,如今北疆有意求和,皇上念苍生百姓,不想再让战事继续下去,唯恐百姓遭殃,可你却不念百姓之苦一意孤行……” 沐老贼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天玦冷冷的打断了,“扰乱军心者理当处斩。”说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沐老贼见状,一脸惊恐的说道:“你……你想做什么?老夫劝你不要乱来……我……我可是朝中重臣,而且老夫的五万精兵就在军营外。老夫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不怕内乱吗?” 萧天玦忽然冷笑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剑,冰冷而凌厉的剑直指沐老贼的脖颈处说道:“你通敌叛国,这是罪有应得,五万精兵又怎么样?本帅绝不会放在眼里。今日本帅就杀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他说着举起长剑刚要贯穿沐老贼的喉咙,却看到帐外忽然闪进来一个人影,以最快的速度将沐老贼带离了出去。 程凌昊和秦老将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喃喃的说道:“好快的速度,究竟是什么人救走了姓沐的?” 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一脸冰冷的表情看着刚刚两个人消失的背影,他若是没看错的话,刚刚救走沐老贼的应该是那个女人身旁的鬼手,可鬼手的武功怎么会精进了那么多?难不成也是因为血兵的关系。 沐老贼回到自己的军队里面,命令士兵原地扎营,营帐就设在萧天玦营帐的对面,等营帐扎好之后,沐老贼走进去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他竟敢对老夫出手?他刚刚竟敢杀了老夫?”他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密信,交到自己的亲信手中,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这封信你务必要亲自交到娜塔公主的手里,这关乎我们的命脉,你知道了吗?” 那亲信点了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定不辱命。望将军放心。”说着便转身出了营帐。 程凌昊看着那些将扎在自己军营对面的营帐跟萧天玦说道:“这样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啊,他们的营帐离我们如此的接近,即便是我们有任何的行动,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萧天玦半眯着眸子,摸了一下下巴说道:“命人严密监视对面军营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只苍蝇,我也要他们飞不出去。” 程凌昊点点头,便吩咐下去了。 天色越来越晚,萧天玦的营帐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报告将军有重大发现。” 萧天玦还在看兵书,一点睡意全无,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两个侍卫压着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上前给萧天玦施了一礼之后说道:“主帅,这是属下们在要道上擒获的贼人,看样子倒像是我们南明国的人。” 萧天玦走到那人身边,亲手揭下了他的面巾,冷冷的说道:“这是沐老贼身边的亲信,说吧,他派你干什么去了?” 那黑衣人头一偏,大有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萧天玦见状鄙夷的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给我搜。”他的一声令下,那两个侍卫便将这个黑衣人的身上都搜了个遍,然后摇摇头说道:“主帅大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萧天玦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见他眼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边,见他始终抬起头望着别处,萧天玦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他的黑发也跟其他人一样高高的挽起束在头顶上,发髻上还用一块黑色的布巾包着,萧天玦挥起剑一把斩掉他的发髻,他的头发松松散散的披了下来,从头发里面掉出来了一个小纸团。 那黑衣人见纸团掉落了出来,忙要过去捡却被萧天玦一脚踩断了手腕,他痛苦的尖叫了一声,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萧天玦弯下了腰将纸团捡起然后打开。 只见上面是沐老贼亲笔写给北疆娜塔公主的书信,他竟然要通敌,率兵反过来攻打南明,里应外合,而他的条件竟然是当皇帝,会向北疆国每年缴纳税金和进贡。 萧天玦一见,两鬓的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那个黑衣人,声音冰冷且狂躁的说道:“我南明国的男儿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可是你们却要里应外合杀我自家人,你们竟然要将这大好的河山拱手送给别人?当真不可轻饶。”说着便大吼一声命人将这个男子拖了下去,处以极刑。 这个时候秦老将军和程凌昊两个人也闻声走了进来见状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我刚刚听说咱们的侍卫在要道上抓住了刺客?刚刚拖出去的就是那个刺客吗?” 萧天玦摇了摇头,将沐老贼写给娜塔公主的那封密信递到了秦老将军的手中,等二人轮流看完了之后,纷纷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秦老将军更是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立马分成了两半,怒道:“他妈的,老子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这个沐老贼却要通敌叛国,当真是罪不可恕,他是不能留了。” 程凌昊也点点头说道:“是啊,可是他现在已经回了军营,而且身边又有高手保护,现在若是杀他可不算太容易了。” 秦老将军一听程凌昊的分析,顿时蔫了下来表示赞同。“天玦,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萧天玦闭上眼睛想了半晌说道:“我和大哥夜袭,外祖父在这里坐镇,我去引开那个高手,大哥你有办法将沐老贼带回军营吗?” 程凌昊坚定的点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吧,只要你把那个高手引开,区区一个沐老贼还不在话下,否则这些年我岂不是白练了?” 秦老将军一脸正色的说道:“即便是如此,你俩也万不可大意知道吗?”二人点点头之后,便着手去准备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悄悄潜入了沐老贼的军营。 许是因为同是南明国的侍卫,不担心会有人偷袭,守卫并不是特别森严,萧天玦和程凌昊找到了沐老贼所在的营帐之后,萧天玦的一出现果然引起了鬼手的察觉,整个人瞬间从营帐内冲了出来,萧天玦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是冲着程凌昊点点头,快速的往军营外面跑去。 程凌昊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进了沐老贼的营帐,因为有鬼手在他并不担心,所以这会儿睡的正熟,当他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程凌昊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大刀,一刀柄便砸向了沐老贼的脑门上,沐老贼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程凌昊又小心翼翼的将他背出军营,快速的赶回自己的军营。再说萧天玦将鬼手引到了一片树林中,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鬼手说道:“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 鬼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故意将我引出来?” 萧天玦笑道:“那又如何?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武功竟然能精进到如此地步。” 鬼手看着萧天玦笑的有些鬼魅,说道:“这还得多亏了你,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主子告诉我,务必要将你的血液抽干。”说着不等萧天玦反应过来便攻了上去。 幸好萧天玦的身手不凡,不然这会儿脑袋早已搬家了,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就看到鬼手手里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件兵器,看上去向骨头又不似骨头。可是却异常的锋利。 萧天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就无心恋战,做了一个假意攻击的动作向前跑去,只是刚要到鬼手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却消失不见了。 鬼手心下大惊,他甚至都没有看清萧天玦是如何离开的,鬼手驻足原地好久才回过神,心里不禁大骇,萧天玦的武功竟然这么高,以这种身法看,应该是在自己之上,看来硬碰硬绝对不行,也只有按照主子教他的方法去办了。等萧天玦回到军营的时候,程凌昊已经将沐老贼绑了起来,又命人将他泼醒,见萧天玦进来忙走过去查看道:“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情吧?”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终交锋(1) 萧天玦摇摇头,看着地上浑身是水渐渐苏醒的沐老贼问道:“他怎么样?你怎么带他回来的?” 程凌昊将过程跟萧天玦说了一遍,然后看向他问道:“现在人带回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老将军也同样看着萧天玦,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毕竟战场上不分辈分,只听军令。 萧天玦冷冷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明日一早召集所有的士兵,看沐老贼被斩首。让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就是有这样的人在,才会让他们与家人一次次不得团聚。我要用他的血告慰所有在沙场上战死的亡灵。” 他的话音刚落,沐老贼已经彻底清醒,将他刚刚的话全部听了进去,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面露一丝惊恐的神情,“你们为何要将老夫掳过来?赶紧放我回去,如果老夫出了事情,你们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萧天玦走到沐老贼的身旁,慢慢的俯下身子,低头俯视他,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张密信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说道:“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沐老贼睁大眼睛一看,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怔在那里,缓了半晌才说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老夫的亲信被你截下来了?” 萧天玦冷哼一声望着帐外,冰冷的表情如万年不破的冰川一般寒冷,“你的亲信已经先走一步替你探路去了,他会在下面等你。很快你们便能相聚。” 沐老贼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吸干,除了被冷水打湿的衣衫之外,更多的还有汗水。“不可能,不可能,萧天玦,求求你,你若是放了老夫,老夫保证不再与你为敌,或者我们平分这天下,哦不,这天下都归你,老夫愿意为你马首是瞻。” 见萧天玦未语,程凌昊忍不住走过去狠狠的踹了沐老贼一脚不愤的说道:“我呸,你现在还有资格谈条件吗?你以为我妹夫跟你一样吗?” 沐老贼整个人就像是在浮木上行走一般,好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求生的机会,挣扎着跪趴在地上,双手被捆绑在身后,止不住的磕头说道:“求求你们,只要能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是人都想得到这天下,得到这至高无上的权利,我相信你们也不例外对不对?尤其是现在的皇上根本就不能够担任起一个国家领导的责任,他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草包,萧天玦,将来即便是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谋反。再说这天下理应就是你的。” 沐老贼的好话说了一箩筐,萧天玦仍是不为所动,许是被他说的有些烦了,淡淡的开口说道:“将他的嘴堵上,未免有人将他救走,今日便将他关押在我的帐内。” 他的话音刚落,程凌昊便走过去将先前那个黑衣人留下的面巾塞到了沐老贼的嘴里,又用力将他敲晕了过去,营长内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看着沐老贼再次昏了过去,秦老将军走过来一脸担忧的问道:“天玦,明日真的要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前将他斩首吗?我担心他那五万大军……而且我们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若是双方交战,北疆的军队再借机返回来,恐怕……”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我倒是不担心其他的,那五万的士兵若是知道沐老贼通敌叛国也未必会如数的站在他这一边,我只是担心那五万士兵中还有将近一万的血兵,若是那些血兵被人施加了号令,恐怕也够我们受的了。” 程凌昊一听,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萧天玦捏着下巴,想了片刻说道:“这样吧,大哥你先带着五千精兵在前方设下机关埋伏,以防北疆的军队突然折回,外祖父你明日……”萧天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三个人达成了一致的协议这才各自返回营帐去休息了。 京都城内,三皇子萧钰自登基以来,朝中大臣有不少持反对的意见,尤其是对他将侯爷一家关入大牢还有逼走萧王爷一事尤为不满,而且现在本就是战乱期间,皇上下令各省征收税收,也害的百姓民不聊生,哀怨连连。 颜国公刚开始本就持有自保的心态,可如今一回到家中也是连连叹气。 “爹,您叫我来有何事?是不是同意我去边关了?”颜笙一进门便听到颜国公在那叹气,忍不住说道。 颜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无奈的摇摇头,想当初萧天玦去战场的时候,颜笙就一直恳求自己要求与萧天玦同去,他本来也想着让他去边关历练历练,可是没想到京都城内又出现了三皇子逼宫的事情,他为了颜国公府,硬是将颜笙困在了府中,更是命人严加看管了起来,生怕他再这节骨眼上捅了什么篓子,在连累了国公府,可如今看来,他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就连他女儿颜珠都知道大丈夫要死得其所的道理,他却直到现在才看明白。 “笙儿,你现在真的想去边关?”颜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问道。 见颜笙坚定的点点头,颜国公才继续说道:“好,既然如此为父放你离开。” 颜笙面露一丝欣喜的表情问道:“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回房去收拾收拾,明个儿一早我就离开。” 颜笙说着转身刚要离开却被颜国公叫了回来,“你先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现在有两件事情要你选择,你看看你要选哪件。” 颜笙挑了一下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颜国公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床前说道:“如今侯府一家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中……” 颜国公的话还说完,颜笙便一脸焦急的问道:“什么?皇上竟然下令将侯府一家关进了天牢?为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您为何不早告诉我?” 颜国公一看他这副急性子便忍不住气打一处来,语气颇为凌厉的说道:“你看看,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已经是这副德行了,我要是早告诉你,你还不得立马找皇上理论去?我就怕你惹出什么祸事来才没敢告诉你。” 颜笙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您现在不还是一样告诉我了,我现在就进宫去找皇上,他也太不是东西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颜国公一听,回身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你敢,你若是现在走出这个屋子,休怪我不告诉你程婉月的事情。”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已经迈出一条腿出去的颜笙猛地转过身,比刚才还要着急的问道:“爹,您知道婉月的事情?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 颜国公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又岂会不知道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包括上一次府里办百花宴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这个儿子对程婉月的重视程度可不一般。只可惜那丫头现在已经嫁做他妇,否则他对这桩亲事还真的乐见其成。 见颜笙一脸的迫不及待,颜国公也无心再钓他胃口,更何况眼下这种局势也不适合开玩笑。于是点点头说道:“嗯,为父前些日子去了天牢,见到了侯爷,他说婉月那丫头好像去了东边,我估计已经出了南明国境界,应该是去了东寅国,否则皇上早就将她抓回来了,侯爷说那丫头在东寅国开了几家铺子,想必是去了那里。” 颜笙眯了一下眼睛,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 颜国公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说道:“前两日侯爷跟我说,按照婉月的性子若是安全到达的话,绝对不可能不给家里来信,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的消息倒是一点全无,侯爷拜托我,让我一定找到程婉月。” 颜笙点点头说道:“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去战场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我现在就去东寅国打探婉月的下落。” 颜国公就知道这个儿子永远将那个丫头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去边关,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改了主意。可即便如此,有些话颜国公还是不得不说道:“笙儿,你跟为父说实话,你对那个丫头……” 颜笙知道颜国公问这话的意思,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转瞬即逝,“爹,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她就跟我的妹妹一样,即便是我现在还是放不下她,可是既然她已经嫁给了天玦,我就会将这份感情永远珍藏在心里。” 颜国公一听,也总算是放下了心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便准备准备,明日一早离开,等你回来的时候,家里会给你安排一门亲事,还有就是那丫头已经怀孕了,你要多加小心。” 颜笙的脚步顿了一下,许久之后才偏过头说道:“嗯,我知道了。”说着便迈开大步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颜笙便带着几名暗卫匆匆的往东寅国的方向赶去。然而边关的军营里同样也是天未亮便敲响了战鼓,所有的士兵被集结在一起,不仅如此,就连驻扎在离他们军营不算太远的沐老贼五万大军也被敲醒了。 一名副官一边派士兵出去查看,一边走到沐老贼的营长外叫道:“将军,将军,对面敲响了战鼓,属下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副官在外面叫了好几遍都不见里面有人答应,想了想之后挑起帘子便走了进去。走进帐内之后,哪里还看得到沐老贼的影子。 这时去对面打探情况的士兵一脸慌张的跑过来说道:“副将军,主帅被抓到了对面的军营中,这会儿正要斩首示众呢。” 那副将一听,勃然大怒的抓起那个士兵的衣领说道:“什么?岂有此理,主帅什么时候被抓到对方军营里了?他们难道要造反不成?赶紧传令下去,大军压营,无论如何都要将主帅救回来。”说完他一挑帘子率先走了出去。 萧天玦命人将沐老贼绑在了柱子上,面对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大军高声喊道:“众将士们,你们看清眼前这个人,相信大家对他都不算陌生,他便是京都城赫赫有名的沐将军,今日我之所以将他绑在这里,那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通敌叛国的罪证,你们每个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却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这是一件光荣的使命,你们每个人都不怕流血牺牲,只是为了能给家人一个稳定的环境和安逸的生活对不对?” 他的一席话说下来,下面的士兵们都高声喊道:“对!”那声音响彻了整个边关大地,让人不由得感到热血沸腾。 萧天玦摆了一下手,示意人们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可是如今,偏偏就有人要出卖自己的国家,只为了一己之私,这一份是他写给敌军主帅娜塔公主的密信,他竟然要伙同敌人要里应外合,践踏我们的国家,践踏我们的生命,你们说,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下面的人又喊道:“杀!杀!杀!” “好,既然如此,本帅今日便亲自操刀,杀了这个狗贼,以慰我们那些死去的将士在天之灵。”说着他便拿起大刀,一点点走到沐老贼的面前。 沐老贼嘴里还被塞着面巾,口中不停的呜咽着,晃着脑袋一脸惧怕的模样。萧天玦将大刀缓缓的高高举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通讯士兵的喊声:“报,对面军营五万大军像我们逼来,对方的副将要求我们即刻放了他们的主帅,否则就要杀过来。” 萧天玦一听,看了一下下面的众将士,见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恐慌问道:“将士们,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将这个通敌叛国的罪人放回去?” 下面的士兵依旧高喊着:“杀!杀!杀!” 萧天玦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一旁的秦老将军说道:“外祖父,就按照我们昨夜商量的那么办。” 秦老将军点点头,带着将近一万的士兵走出了军营,与那副将正面相对,萧天玦见他们离开,高举手中的大刀,快很准的对着沐老贼的脑袋便砍了下去,仿佛只是一瞬间,沐老贼的脑袋便滚落在地上,相信就连沐老贼生前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这样的下场。 杀了沐老贼之后,萧天玦又命人将他的尸首高高的挂在擂台上,以慰所有死去的将士在天之灵。 秦老将军看着对面的副将劝说道:“沐老贼通敌叛国,我们这里有他写给北疆主帅的密信,如此将领你们还要信服吗?” 他的一番话传入了对面军队士兵的耳朵里,有不少士兵都是认得秦老将军的,深知他的为人,曾有多少人将秦老将军当作他们的榜样,这会儿倒也有些动摇了。 那副将见状忙说道:“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已经背叛了朝廷,背叛了皇上。” 秦老将军冷哼一声说道:“皇上?三皇子逼宫,如今皇上命在旦夕,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老夫相信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难道跟着他以后将来背负上一条通敌叛国的罪名真的是你们希望的吗?你们的子孙后代也一定会不耻。” 秦老将军打的是心里战术,又加上他戎马几十年的威名和德高望重,五万士兵中有大半都开始动摇,整个军营里这会儿传来一片争执的声音。 那副将见状,抬手一挥军营中那一万血兵便冲了出去,他们每个人都蒙着面,双眼猩红,身子还有些僵硬,动作虽说不上迟缓,但是跟正常人相比起来还是大有异状。 秦老将军见他终于派出了血兵,然后高喊一声:“你们看到了吗?难道看到这些人就不觉得奇怪?他们曾经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的战友,如今却被训练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你们也希望将来跟他们一样吗?” 当他的话音刚落,军营中终于有人喊到:“是啊,我曾经就偷偷见过他们,他们已经没有意识了,而且他们都喜欢喝人血,那场面简直吓死人了。” 军营中一时间沸腾一片,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些士兵的来历,还有情形,每个人都忐忑不安,就在这个时候,萧天玦忽然率领大军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高声喊道:“沐老贼已死,现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你们都是要上战场杀敌的,而不是自相残杀。” 这么一说,有一大部分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刀枪,正向着萧天玦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那副将见状还在大声喊道:“谁敢背叛,格杀勿论。”说着一刀砍死了刚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士兵。 那些人见状走的更加快了,很快那些血兵与萧天玦他们的士兵便打成了一片。那些血兵本来就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非到流干最后一滴血是不会倒下的,即便是倒下还会起身再战,只有用火烧才能彻底一绝后患。 “拿火把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只有烧死他们。”秦老将军也听说了血兵的事情,于是大声喊道。 一时间边关战地,火光冲天,厮杀声一片。萧天玦正解决这些血兵,可是他忽然发现一点,只要他靠近那些血兵,他们的眼睛里就仿佛恢复了一丝意识一般。眼神也不再呆滞,好像与正常人无异似的。 萧天玦试探性的割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液滴入一个血兵的口中,那血兵忽然倒在了地上,隔了片刻再次清醒的时候,虽说还没有完全好过来,至少却恢复了意识。于是萧天玦说道:“外祖父,先将那个副将活捉了,只有他才能下令让这些血兵不再攻击,他们似乎还有救。” 萧天玦的话音刚落,秦老将军骑着快马很快便奔到那副将的身旁,一个利落的回马枪,便将那副将挑下了马:“下令让他们停止战斗。” 那副将刚开始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可是后来当秦老将军挑断了他一只手的手筋之后,便不再挣扎,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笛子,轻轻放在唇边吹了一首类似于安魂曲的曲子,那些血兵果真不再有所动作。 秦老将军见状将那副将提起来,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奉劝你一句,如今沐老贼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那副将一听,耷拉着脑袋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这面的争斗刚刚平息,就见前方有快马跑过来,快马上的人似乎已经受了伤,萧天玦见状,忙施展轻功迎了过去,见状问道:“怎么了?北疆的人返回来了?” 那士兵点点头,“程副将军还在那里御敌,主帅快去救将军。”说完整个人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萧天玦很快返回军营,命所有大军整顿,快步前进,势必要将程凌昊他们救回来,策马奔腾的萧天玦此刻心急如焚,他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婉月,要好好保护他大哥和外祖父的,若是程凌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没颜再见程婉月了。 程凌昊原本是带领这五千精兵沿途布下陷阱,可是没想到他们陷阱刚刚布了一半,那些北疆人就返了回来,于是也来不及再布陷阱,赶紧往回撤。可是撤了一半便被北疆先派出来的两万铁骑追赶上了,这会儿正困在石头崖,被他们包围了起来。想当年萧王爷也正是在这石头崖吃的亏,才会身负重伤。程凌昊赶紧下令,令五千精兵全部聚到一处,往高处攀爬,只要敌军赶上来,便用石头砸,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最后交锋(2) 半个时辰之后,萧天玦带着大队人马终于赶来,程凌昊所带领的五千精兵已经损伤大半,程凌昊自己也受了轻伤,直到萧天玦的大军将那两万铁骑杀得片甲不留之后,程凌昊才松了口气。 萧天玦策马赶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程凌昊摆摆手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果然被你猜中了,那些北疆的大军果真又返了回来。这会儿估计已经快到这里了。” 萧天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四周是高耸的石崖而脚下是万丈深渊,当真不是个可以开战的有利地形。因为两军若是在这里交锋,不知道这片土地能不能承受的了那么多人的重量。 萧天玦拍了拍程凌昊的肩膀说道:“我们继续前进,迎一迎我们的敌人去。”说着便下令让全军继续千金,程凌昊深知萧天玦的用意如何,点点头说道:“好,继续前进,也该是时候与他们做个了断了。” 一个时辰之后,两军终于在石头崖的北边交战,双方主帅都骑在战马上,娜塔公主一脸痴迷的望着萧天玦的身影,喊道:“萧天玦,这一生本宫若是得不到你,就一定毁了你。” 萧天玦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真爱,你也根本就不懂爱,你这是拿你的国家还有你的臣民做赌注,很抱歉,这一生你既不能得到我,也更不可能毁了我。”说着便从腰间抽出长剑,向前一挥,大军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一战便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申时一过,京都的皇城里接连收到两份奏折,一份是我军大获全胜的消息,成功击败了北疆的军队,第二份消息便是沐将军被萧天玦以通敌叛国的罪名砍了头,而他的人头和尸身如今依然被高高的挂在军营中。 第一份奏折对于三皇子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可伴随着沐老将军的死讯传来,他开始惶惶不安。萧天玦既然打了胜仗,那他一定会回到京都,回到京都之后便一定会来皇宫里找他算账,他这皇位岂不是要坐不久了吗?他该怎么办?他的内心出现了极度惶恐的时刻。 而萧天玦的大军战败了北疆的军队,萧天玦更是直接砍下了北疆公主的人头,在娜塔公主死去的那一刻,整个军队都沸腾了,欢呼着。他们将萧天玦奉为神,心中满是敬仰。 萧天玦命程凌昊和秦老将军带着大部队先回军营,整理好之后明日一早准备班师回朝,而自己带着一小队人马打扫战场。 等到一切都结束往回返的时候,途径石头崖忽然发现一个人影杵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萧天玦令所有士兵都停在了原地,他自己亲自去前面查看一下。当他走进的时候,终于看清了站在前面的人,鬼手。 “我在这里等着你已经好久了。”鬼手见萧天玦走过来邪笑一声说道。 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鬼手没有说话,而是快步的跑到萧天玦的面前,与他动起手来,刚开始时两个人的实力相当,但是渐渐的萧天玦似乎更胜一筹,很快鬼手便落得下风,整个人被萧天玦一掌震飞了出去,歪在地上不停的口吐鲜血。可即便如此,鬼手的脸上却满是诡异的笑容,萧天玦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未等他想明白,便觉得浑身的气血不畅,那种滋味就好像每次毒发的时候一样。可他的身上明明一直都带着夜明珠,已经好几个月都未曾发作为何这会儿会突然毒发?再看到鬼手那诡异的笑容,忽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鬼手笑着从地上挣扎起身说道:“主子果真说的不错,若是想打败你,就必须让你再次毒发。” 惊雷和追风一直跟在萧天玦的身边,见状忙走过去异口同声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萧天玦摆摆手,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忽然一口黑血喷涌而出。脸色异常的惨白。 惊雷见状忙走到鬼手的面前说道:“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鬼手不屑的看了一眼惊雷,若是他之前说这话的时候他信,可是如今自己早已今非昔比,也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 “惊雷,你若是想死我便成全你。”说着便栖身逼了过来,萧天玦身一横拦在了惊雷的面前,因为他知道,惊雷现在根本打不过他。 鬼手见萧天玦拦在了惊雷的面前,嗤笑一声说道:“你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要逞强当英雄?”鬼手的话刚说完,忽然也从口中涌出一大口黑血,他刚刚只想着要如何打败萧天玦,却忘记了,莫锦绣交给她的是新颜,这东西只要沾到便会中毒。他以为他如今的身体构造和往日不同,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中了毒。 眼见着惊雷和追风都向他走来,他忙拉起萧天玦的衣领,一个飞身两个人便同时坠了悬崖。 “主子!” “主子” 追风和惊雷一脸的大惊失色,这石头崖山高陡峭,主子又中了毒,他们忙吩咐那一小队士兵下去找萧天玦,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半个月之后 东寅国的皇宫里,程婉月正歪在小榻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突然间猛地睁开了双眼,她又梦到了萧天玦跳崖的场景了,而且心慌的特别厉害。 见到碧月进来忙问道:“怎么样?外面的太监怎么说?” 碧月摇摇头,“奴婢还是什么都打探不到,而且奴婢还说少奶奶要见皇上,可是那太监说皇上这两日政务繁忙没有空。” “那皇后娘娘呢?”程婉月一脸焦急的问道,自从几天前,程婉月无意得知南明国与北疆之战大获全胜的消息之后,尹千夜便再也没有过来,而皇后娘娘也不曾来过,她只想让尹千夜放自己回去而已,如今南明胜利了,萧天玦一回到王府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很担心的,而且她这会儿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子了,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若是等肚子再大一些就不便再坐马车颠簸了。 碧月再次摇摇头说道:“前两日皇后娘娘晕倒了,太医过去检查说可能是怀了身孕,因为还不足月余,脉象还不算太稳定。等过些日子再仔细搭搭脉。这下恐怕是不能出来了。” 程婉月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更加思念萧天玦了,这两日她总是做梦,而且梦里面都是一个场景,就是看到萧天玦跳崖,脸上还都是鲜血,她本想问问尹千夜,可是尹千夜却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 石头崖这边,追风和惊雷两个人一脸胡茬的还在崖底搜寻,说来也奇怪,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几乎找遍了石头崖方圆十里,愣是没有发现萧天玦和鬼手的人影,就连尸体也没有。程凌昊和秦老将军已经知道了萧天玦消失的这件事情,却不能耽搁太久,毕竟京都城内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带着大军先赶了回去,只留下一小队人马和惊雷他们两个在这附近搜救。 “队长,有发现。”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呐喊,惊雷和追风两个人赶紧赶了过去,只见那名士兵拨开的杂草中竟然是一个山洞的入口。 惊雷和追风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说道:“进去看看。”于是十个人分先后顺序缓缓的走进了洞中。 洞口很窄,可是里面的空间却很大,而且黑洞洞的看不见一丝光亮,追风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吹亮了之后才慢慢向前行,这个洞竟然像是一条甬长的隧道,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才走到了尽头,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哟看到萧天玦和鬼手的影子,追风看着眼前的那堵石头墙有些懊恼,‘砰’的一拳砸到了墙上。 “没有发现,原路返回吧。” 惊雷却听出有些不对劲来忙说道:“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墙面上来回摸索着,一会儿敲敲这儿,一会儿敲敲那的,追风见状忙问道:“惊雷你干嘛?是不是傻了?” 惊雷忍不住白了追风一眼说道:“你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吗?这堵墙后面是空的。” 他这么一说,追风才算明白过来,将火折子凑近了一些,努力查看墙面上的所有地方,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开关。 “大家都退后一些。”追风对着身后的士兵小声说道。 包括惊雷在内,所有人都退到了一侧,追风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转动了开关,只听‘咔嚓’一声,那面墙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所有人的事先豁然开朗。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九章 巫族圣地 跟那条山洞里的隧道不同,这里倒是别有洞天,一大片的桃花林映入这些人的眼中,惊雷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想起当初萧王爷寻找王妃的时候说过,要想找到王妃就必须经过一片桃花林,难道说这就是巫族的境地了? “大家都跟上,小心一点。”惊雷小声的说道。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均点了点头,慢慢的跟在惊雷的身后走进了桃花林。刚进桃花林不久,他们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美好的画面,足足有二十多个面带粉色面纱的女子对着她们翩翩起舞,她们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好似宝石一般闪闪发光,让他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很快他们也走到人群中跟她们一起欢笑一起跳舞,简直是美不胜收。 在这片桃花林的中间,有近一百户茅草屋紧紧相连,最中间的那座看上去明显要大很多,屋子里正聚满了人,忽然一个老者走进去说道:“族长,外面有人闯入。” 被称作族长的人便是巫族的最高权威者,只见他满头白发被梳成小辫子,头发上还带着一个类似于羊角一般的装饰品,胸前挂着一块铜镜。那族长的眼睛有一只是玻璃状的,另外一只半眯着,看上去异常的诡异,让人由衷的感到害怕。 族长半天未说话,只是走到了最里面一间比较昏暗的房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半月余的萧天玦。“估计他们是找他的。先不必理会。圣女如今何在?” 那老者想了半晌说道:“早上看到圣女往巫水泉那边走去了,想必是去找药材了,这年轻人身上中的毒只有用巫水泉的泉水煎过的草药才能解。” 族长点了点头说道:“鬼手怎么样了?醒过来了没有?” 一提到鬼手,老者的身子一僵说道:“嗯,他已经醒过来了。如今大护法几个人正在拷问他,您是不是想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族长摸了一下羊角胡子,脸色有些苍白,望着远方似乎在想一件很久远的事情,当年圣女跟人私奔,他派出去好多人寻找,这里也包括他的二女儿,最终圣女被找回来了,可是她的二女儿再也没有回来,他知道这个二女儿始终想要代替自己的姐姐称为巫族的圣女,可是造化弄人,不该是她的她即便是再想得到,也终究不可能。为此他曾经还狠狠的教训过这个二女儿,可如今他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桑奎,鬼手是你的儿子,当年跟神女一起离开,这会儿他又出现在了这里,证明他一定知道神女的下落,桑奎,我知道当年你一直心存愧疚,以为是他带着神女私奔了,可是如今我要告诉你,鬼手的命数已尽了。你这些日子尽量多陪陪他吧。”族长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老者桑奎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半晌才问道:“族长阿桑有句话想问您,阿桑跟在族长身边有四十多年了,您能不能告诉我,阿鬼的现在的身体是不是跟那东西有关?” 族长一脸愧疚的点点头说道:“当年巫族多么强大,却在我这里被分成了南巫族和北巫族,北巫族的族长是我的亲弟弟,他从我这里偷走了一部分的巫族禁术,那其中就有一项专门将人训练成血兵的术言,可是最关键的一部分他没有拿走,而是被我的二女儿带走了,鬼手如今这幅模样,应该就是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所以他应该是被锦绣修炼成这样的,我对不起你阿桑。” 桑奎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族长,您说的那个秘术是可以长生不老的吗?” 族长点点头,随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劲然后问道:“桑奎,你不会是想……” 桑奎‘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后说道:“族长,阿桑已经老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管他将来到底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只要他能活着就好,求长老您救救他的命吧,好吗?”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一脸淡然的走了进来,见桑奎正跪在地上,一脸疑惑的问道:“阿爹?桑叔叔这是怎么了?” 族长摇摇头,将桑奎扶起来之后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小玉回来了,你将解药配好了?” 莫锦玉点点头,然后将熬好的药水端到萧天玦的面前,一点点喂他。一碗药全部喂进去之后,轻轻为他擦拭着嘴角,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为何我看到你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你到底是谁?” 族长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莫锦玉的后背说道:“玉儿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 莫锦玉回眸淡笑摇摇头说道:“没有阿爹,我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孩子有些熟悉,心里总有一种莫名想要亲近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 族长轻笑一声说道:“那有何难?既然你这么喜欢他,等他醒来以后不若你认他当干儿子好了。” 莫锦玉一脸惊喜的问道:“真的吗?阿爹我可以吗?” 族长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跟沃刚商量商量,你们毕竟就要成亲了,只要他同意了才行。” 一提起沃刚,莫锦玉脸上掠过一丝失落的神色,他虽然对她百依百顺,可是自己就是不知道为何总是与他亲近不起来,“他会同意的,这么多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他都会认可的。” 族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当年她被送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嫁做他妇,可族里的圣女只能嫁给法老的儿子,他也是逼不得已才给她喝了忘情水,对于前尘往事,她早已不记得了,可是即便如此,每当一提起她要嫁给沃刚的事情,她都会头疼不已,痛苦不堪,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沃刚足足等了十几年,等她的情况稍稍好转了之后才又从提此事。正说着,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脸庞方正的男子走了进来。 “莫叔和小玉再聊我什么?什么事情我会认可?”那男子年约四十,黑发被扎成一条马尾甩在脑后,额间带着一抹湖蓝色的布巾,长相倒也周正。 莫锦玉一见他进来,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忙起身说道:“阿爹让我认这个孩子当干儿子,你说好不好?” 沃刚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萧天玦,见他眉目之间倒也气宇轩昂忙点点头说道:“当然好,他既然能被你救到,你们之间倒也算是缘分,等他醒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好了。” 几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大概就是谈论了一下婚礼相关的事情,沃刚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而桃花林这边,十几个人一直在跳舞唱歌,等他们再次清醒的时候,便已经身在一处地牢之中。惊雷的功力要深厚一些,率先睁开了眼睛,然后用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追风说道:“醒醒,快醒醒。” 追风迷蒙的睁开了双眼问道:“这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惊雷皱了下眉头说道:“我们应该是中了迷障了。” 追风一听就想到了刚才和那些女子跳舞的场景,刚要动弹却发现自己浑身被绑了起来。“那怎么办?你说主子会不会在这里?” 惊雷点点头说道:“嗯,十有*是在这里,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不过若这真的是巫族的境地,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据说巫族有很多奇特的东西,没准就碰到什么陷阱机关了呢。” 追风一听,立马瞪了一下眼睛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主子还没救出来倒是把自个儿也搭了进去。” 惊雷狠狠的瞪了一眼追风,说道:“你都是有媳妇儿的人了,怎么这点毛躁的性子还是没改?” 追风一听忍不住乐了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想我媳妇儿了呢,也不知道她现在跟少奶奶好不好?唉,才成亲了几天啊就分开了。” 惊雷一听倒是有些不乐意了,说道:“你最起码还有媳妇儿了呢,你让我这光棍汗上哪说理去?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如今只有等到他们的人过来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说萧王爷带着大部队赶回京都的时候,恰巧跟秦老将军们来了个大会师,城门紧闭,都被挡在了外面。 萧王爷一见秦老将军忙走过去双手一抱拳说道:“北疆的蛮子打败了?” 秦老将军点了点头,看向萧王爷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萧王爷见状忙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没看到我儿班师回朝?” 秦老将军叹了一口气,那些话到底没有说出口,程凌昊见状走上前向萧王爷施了一礼之后说道:“天玦失踪了。” 萧王爷一听,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失踪了?什么意思?他难不成去找婉月去了?” 程凌昊一听摇了摇头将所有事情的发生和经过统统跟萧王爷说了一遍,只见萧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许久都未发一语,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一甩马鞭子指着城门的守将说道:“他么的,没看清楚老子是谁吗?赶紧开门,不然我非要踏平京都城。” 秦老将军和程凌昊相视了一眼,知道萧王爷此刻真的是怒了,也跟着走上前一齐叫门。 守城的门将见状,脸色吓得惨白一片,可是皇上又命,任何人不得入城,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可是再看城门下的二十几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深知也是挺不了多久城门便会被破开,此时倒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就在这时,一道圣旨降下,要守卫们誓死保住城门,而城内的两万大军也全部被派了过来,三皇子在皇宫中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然后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忙向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萧王爷见城内的守卫全部出动了,火气更加上涨,吩咐将士们说道:“一共四个城门,给我全部一起攻破,本王就不信了,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了?” 他一声令下之后,士兵们便如泉涌一般冲向了各个城门,三皇子来到冷宫之后,见太上皇正陪着珍妃娘娘在院子里散步,珍妃娘娘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妥,见他进来,梦向后退了一步。 太上皇见他进来,冷着脸问道:“怎么?你这会儿赶过来是要弑父吗?” 三皇子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说道:“父皇,儿子就算再大逆不道也绝非能做出这种弑父的事情来,儿子现在只想请父皇帮儿子一个小忙。” 三皇子说完便看了一眼太上皇,见太上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三皇子攥了一下双拳然后继续说道:“城门外皇叔这会儿集结了二十多万的兵马,大有破城而入的架势,儿子只想请父皇劝劝皇叔,毕竟您岁数大了,这退位让贤的事情应该可以被理解。” 太上皇一听猛地一拍院子里石桌说道:“怎么?你如今也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记住了,朕从来没有退位让贤,而是你企图弑父夺位。” 弑父夺位这四个字就是三皇子心里的一个大忌讳,如今被先皇吼了出来,整个人再也没有刚才那般淡定自若,快步的走过去,猛地拉起先皇的衣领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说着就拉着他往外走。 珍妃娘娘见状忙走上前问道:“你要带皇上去哪里?她可是你的父皇。” 三皇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珍妃娘娘,突然开口说道:“朕母后在世的时候最恨得人就是你,是你夺走了父皇所有的爱,既然你这么惦记着父皇,来人,把珍妃娘娘一起带走。” 太上皇忙大声说道:“你们快放开她,你们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朕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三皇子一听冷笑一声说道:“你如今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是先好好考虑考虑你自己吧。”说着便不再理会他们的大呼小叫,愣是让人压着他们二人来到了正殿之上。 萧王爷的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城门,城内的两万守卫军,见城门已破,马上便缴械投降了。 萧天玦秦老将军还有程凌昊一路来到了皇宫,刚进宫门,萧王爷似乎想了一件事情对程凌昊说道:“世侄,侯爷如今一家被关在天牢中,你赶紧去救他们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本王跟秦老将军去办就可以了。” 程凌昊看了一眼秦老将军,见他点了点头,忙带着一队的人马往大理寺的方向赶去。大理寺早就已经被沐老贼的人霸占了,守门的士兵见程凌昊赶来,刚要去里面通风报信,却被程凌昊一箭射穿心脏而死。 三皇子在大军未入城之前曾下了两道圣旨,一是命守城将军务必誓死抵住城门,第二道便是命大理寺立即处死侯爷一家。 程凌昊带着军队进了大理寺之后,一直向着天牢的方向策马奔腾,刚推开天牢的大门,便听见里面嚎啕声一片。 程凌昊赶紧带着众人走上前,只见一个衙役正拿着一根白绫用力的勒侯爷的脖子,程凌昊见状一剑劈下去,那个衙役的身子立刻被劈成了两半。 程凌昊一边轻拍着侯爷的后背一边喊道:“爹,爹,你醒醒,你一定要挺过去,都没事了,没事了,爹。” 不知过了多久,侯爷终于顺过起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见是程凌昊忙说道:“昊儿你回来了?你祖母怎么样?侯府的人都怎么样?” 程凌昊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爹,你放心吧,大家都没事,我现在就带你们回去。我跟外祖父打了胜仗,如今萧王爷带着外祖父进了宫,我先送你们回去之后,便入宫瞧瞧去。” 侯爷虚弱的点点头说道:“也好,终于可以回家了。” 皇宫内的正殿之上,三皇子一脸肃穆的坐在龙椅上,一旁的下手坐着太上皇和珍妃娘娘,太上皇一见萧王爷进来,立刻眨了一下眼睛,只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三皇子见他们二人进来未行跪拜之礼,然后冷冷的问道:“见到圣上为何不拜?秦将军,你莫非要功高盖主?” 萧王爷和秦老将军一听忙跪了下来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他们跪拜的方向不是冲着三皇子而是太上皇。 三皇子见状一拍龙椅的把手说道:“放肆,你们难道要造反不成?” 萧王爷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是别在那ying侹着了,如今整个这皇宫内都是我们的人,这大殿之上也就剩下你孤家寡人了,识相的你放了皇上和娘娘,否则,休怪我这个当皇叔的不客气了。” 三皇子一听,双眼圆瞪,头上的九旒冕一直晃动个不停,似乎分分钟就能从头上掉下去,他站起身步履也些蹒跚的向前走,来到太上皇的身边,从手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太上皇的脖颈处。如疯了一般的大声说道:“你们若是再敢逼迫朕,朕就要了这个老家伙的性命。” 珍妃娘娘斜着眼睛看向一旁,眼里满是焦急的神色,无奈身子动弹不得,只能一脸哀求的看向萧王爷。 萧王爷和秦老将军对视了一眼,刚要往前迈着步子,便听三皇子再次喊道:“你们退回去,别过来,别过来。”他的手似乎颤抖的很厉害,血珠顺着太上皇的脖颈处缓缓流淌了下来。 萧王爷和秦老将军只好往后退,然后两个人互相使了一个眼神,只见萧王爷旋转成三百六十度,手中的一枚铜钱飞出去打向三皇子的手腕,三皇子手腕吃痛,忙扔下了手中的匕首,秦老将军见这个机会快步的冲了过去,将三皇子制服在地上。 萧王爷这才走过去解了皇上和珍妃娘娘的穴道说道:“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和娘娘受惊了。”皇上一脸感激的看着秦老将军和萧王爷,倒是秦老将军在一旁说道:“萧王爷好功夫啊。” 萧王爷也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还是秦老将军宝刀未老啊。” 唏嘘了一阵子之后,三皇子被五花大绑的压在大殿之上,太上皇重新坐在了龙椅上说道:“传朕口谕,三皇子谋朝篡位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冷冷的说道:“虽然你曾经想要弑君,可惜朕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如今饶你不死,任由你在边疆自生自灭算了。” 三皇子此刻的心中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在他被拿下的时候他以为,他这条命算是彻底交代了,可皇上竟然还留了他一命。只要有命在又何愁不会再卷土重来? 三皇子被人带了下去,珍妃娘娘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又略显疲惫的说道:“你们回来真的是太好了。”说完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太上皇见状忙让人传了御医,虽然他也知道珍妃应该是有喜了,可毕竟那会儿是在冷宫中,不能张扬,如今三皇子一党尽除,这也算是天大的喜事一桩了。 等珍妃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又便回了之前的寝殿,皇上正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她倒是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如今已经太平了,婉月在哪里?臣妾倒是有点想见见她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章 密谋逃离 太上皇又马上命人将去萧王府将程婉月接来,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程婉月被三皇子逼迫只得远走他乡,这会儿还不知道人究竟在哪里呢。 太上皇和珍妃娘娘一听均是眉头一皱,忙一脸担心的跟太上皇说道:“皇上,如今这南明国已经算是稳定了,内忧外患全都解决了,可是却害苦了萧王府一家,如今婉月和天玦两个孩子天各一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许是感觉到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吉利珍妃娘娘忙又改口说道:“呸呸呸,他们两个孩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皇上您一定要加派兵力去寻找两个孩子啊。”珍妃说到情动之处不禁留下了两行热泪,看的皇上心都要碎了。 忙安慰她说道:“你如今有孕在身,莫不要哭了,朕一定会加派人手去寻找他们夫妻二人的。而且朕有事要跟你商量。” 珍妃娘娘一脸疑惑的看着太上皇问道:“皇上有何事要与臣妾商量的?” 太上皇亦有所思的看了她的小腹一眼,然后伸出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说道:“朕如今已经是太上皇,这是不可能更改的事情了,即便是江山重新归于朕的手里,可朕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朕忽然懂得当初皇兄为何宁肯不要这皇位也要跟皇嫂双宿双栖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是太累了…….” 太上皇的话还没有说完,珍妃娘娘似乎便知道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于是问道:“皇上是想将这皇位让给天玦那孩子?” 太上皇点点头说道:“可是如今你已经怀有身孕了,所以朕还是要过问一下你的意思。” 珍妃娘娘一听,展开一抹笑颜,轻轻的握住了太上皇的手说道:“皇上,你不必多虑,比起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臣妾宁愿让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而且,您怎么就知道这一定是个皇子呢?说不准是个公主也说不定。” 太上皇就是喜欢珍妃如此淡雅与世无争的性子,点点头说道:“所以朕无论如何都会将天玦找到,这个江山就要靠他壮大了。” 颜笙从南明国一路奔波,中途更是没有放松也没有休息,当他赶到东寅国的时候早已筋疲力尽,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了进去。多方面打听有关程婉月开的那些铺子的位置。 两天之后,终于让他打听到铺子的所在,立刻动身前往。一间绸缎庄内,童掌柜正在整理账册,见有人进来忙问道:“客官,您需要些什么?咱们这里的……” 颜笙一见他心里有些激动,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爷记得你,你就是童掌柜是吧?” 童掌柜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只见他的年纪应该不大,可是下巴却布满了胡茬,满眼疲惫,看着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是谁。“这位爷,您是?” 颜笙一听,瞪大双眼说道:“你竟然不认得爷?在王府的时候你就见过爷好多回了,如今跟了你们少奶奶做事,这眼睛都高到后脑勺上去了?” 童掌柜一听,这才想起来是谁,可是又不敢确定的问道:“您是颜笙顔世子?” 颜笙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小爷!总算是记得爷了,爷有话要问你,你们少奶奶现在在何处?爷找她有事。” 童掌柜一听,这才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说道:“顔世子,并非小的眼高于顶,而是您这出打扮哪里还有往日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样子?您怎么会来东寅国?” 颜笙嘴一撇,一副痞相的说道:“还不是你们少奶奶的害的,她人在哪里?爷都来这么久了,她也不出来见爷,难不成是把我忘了?”说着一副潸然欲泣的神情,配上他现在的装扮和满脸的胡茬,倒是有些滑稽。 童掌柜一听疑惑的问道:“顔世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少奶奶也来了东寅国?” 颜笙以为童掌柜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去然后说道:“你不告诉爷爷就自己进去找。”说着就要往里走。 童掌柜忽然从后面叫住了颜笙说道:“顔世子请您把话说明白了呀,我们少奶奶也来了东寅国?里屋真的没有人。” 颜笙回眸见童掌柜急切的神情不像是有假这才说道:“她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难道没来铺子吗?” 童掌柜这一听不要紧,忙拉着顔世子的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奶奶为何会来东寅国?是跟少爷一起来的吗?一个多月了?小的根本就没见过少奶奶啊,她不来这里又会去哪里?” 童掌柜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们,问的颜笙脑袋直疼,忙不耐烦的吼道:“你问小爷,小爷问谁去?”于是便将南明国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童掌柜,童掌柜这一听,双手一锤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啊,少奶奶身边又没带多少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颜笙让他叨叨的心烦,而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原地直打转,过了半晌之后一扭头就往外走。 童掌柜见状忙叫住他说道:“顔世子,您这是干嘛去?您既然知道我家少奶奶出了事,就一定不能不管啊。” 颜笙回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爷是那样的人吗?而且婉月那是爷的妹子你懂不懂?这样吧,我派人也四处打听一下,你也派人在打听着,毕竟你来这里的时间比较长,有些人和事情都已经熟悉了,看看这东寅国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啊。”说着挥了挥手便转眼消失不见了。 他这一走,童掌柜便跌坐在椅子上,完全没了主意,一时间大脑里面全是空白,缓了好半晌直到小伙计叫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然后吩咐几个伙计看好店,自己则骑上马出门去了其他几家店铺,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其他人,然后商量对策去了。 东寅国的皇宫内,尹千夜足足有半个多月没见程婉月,直到萧天玦失踪的消息传入东寅国的皇宫,尹千夜在大殿之上来回踱着步子。下面的群臣开始上奏说道:“皇上如今南明国正是多事之国,他们的战神萧天玦而且又离奇失踪,因与北疆的战事肯定国库空虚,为何我们不趁着现在的机会一举攻入南明达成天下统一?” 就此话题很快朝堂之上便开始议论纷纷,同意开战和不同意开战的各占一半,吵得尹千夜异常暴躁。大吼一声说道:“够了,南明国现在虽说是国库空虚,可是我们东寅国又能好到哪里去?即便是南明现在人心不稳,萧天玦又失踪,可是别忘了,他们还有萧王府和秦将军两大助力,这两个人虽说都老了,可那也不是吃素的,难道你们忘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吗?那个时候东寅国要比现在还要人强马壮,可是一场战事下来,我们东寅国足足缓了十多年才到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你们要让朕不顾自己百姓的死活吗?” 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十多年前南明国和东寅国的势力还旗鼓相当,可是东寅国却被打的一蹶不振,若不是先皇将现在的皇上送去当质子,才能够免去灭国之殃,如今南明国却要比那个时候还要不好攻打了。 尹千夜见下面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于是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朕也知道,这仗早晚有一天都要打,可是我们首先在想好对策,而且要壮大民力和国库所需,就单说粮草一方面吧,我们就必须要准备充足,可是若是我们这个时候攻打南明,粮草不足难道要去跟百姓们争抢吗?那首先就要失了民心。” 这时候皇后的爹,国师开口说道:“那依皇上之见,我们现在该如何去做?” 尹千夜眯着眸子想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如今北疆已经一蹶不振了,我们首先就是要跟北疆那边打好关系,这战马方面是必不可缺的,朕听说,北疆这场战事败下来之后,要每年进贡给南明五万匹战马,这还不包括其他的东西,若是我们想办法将这些战马得到手的话,胜算就又多了几分。众位爱卿,这件事情谁愿意去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一来是怕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万一战马没有弄到手,反倒是被皇上怪罪,二来,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弄不好还要身死异乡。所以一时间都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话。 尹千夜见状冷哼一声,心中无奈的叹道,一个国家的兴旺不仅仅是要靠皇帝的治理,还要靠一些有勇有谋的忠臣良将,可如今,他东寅国竟然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岂不哀哉? “怎么?你们修养了十几年把你们的胆量都养没了?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让朕去攻打南明吗?如今怎么倒是都成了缩头的乌龟呢?”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看到明相站出身来说道:“老臣愿意为皇上分忧,只是老臣有一事想恳请皇上。” 他刚站出身,尹千夜便已经注意到他了,明相乃是明妃的亲生父亲,如今说是为了愿意为皇上分忧,实则也是想将明妃从冷宫里救出来而已。 尹千夜看了明相几眼说道:“准你所奏,从即日起明妃晋位贵妃,至于寝殿嘛,就还是原来那个算了,省的搬来搬去的麻烦。” 明相恭敬的弯下腰施了一个大礼说道:“皇上圣明,臣定不负众望。” 尹千夜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件事情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便是新年,北疆一定会将进贡的战马准备妥当,你着手去办吧,需要什么尽管跟朕开口。” 散了早朝之后,尹千夜犹豫了半晌问道身旁的小太监,“明月宫那位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小太监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位主子这段时间没事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只是看上去脸色一直不少,还一直吵着要见皇上,皇上您看……” 尹千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走吧,去明月宫看看去。”说着便迈开大步往明月宫走去。 程婉月如今也快五个月了,肚子早已隆起,正在碧月和绿萝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溜达,见尹千夜进来,有一瞬的欣喜忙走上前问道:“你终于来了。” 尹千夜从没有见过她如此模样,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回答道:“是,朕这段时间政务繁忙,所以没有来看你,你不会怪朕吧?” 程婉月忙摇头说道:“不会不会,我只是想知道,南明真的打了胜仗?那天玦呢?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一听到萧天玦三个字,尹千夜的脸色又拉了下来,猛地走上前拉着程婉月的手腕说道:“萧天玦,萧天玦,你眼里就真的只有他吗?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那我就告诉你,他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程婉月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片,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肯定是在骗我。” 就连程婉月身边的两个丫头碧月和绿萝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震惊,一脸担心的看着程婉月,绿萝更是大胆的说道:“你少在这骗我们少奶奶,少爷那么厉害根本就不会有事的,怎么,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少奶奶就会留下来吗?你做梦。” 尹千夜冷着眼扫过绿萝,浑身气的发抖,然后对身后的太监说道:“把这个丫头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生死不论。” 程婉月一听忙拦在绿萝的身前挺着肚子说道:“尹千夜你敢!这里虽然是你东寅国,可我们并非是你东寅国的人,你休要仗势欺人。” 尹千夜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今日朕非要处死这个丫头你又能奈我如何?程婉月你若是真的想救这个丫头,就最好是安心在这里呆着,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萧天玦的消息吗?怎么?这会儿我告诉你了,你为何又不相信了呢?” 程婉月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耳边还嗡嗡的,可是她强迫自己不能倒下,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尹千夜的计谋。她不能…不能…. 尹千夜见她脸色苍白,心里也有些不得劲,看了一眼绿萝冷冷的说道:“你最好记住,朕暂且先将脑袋放在你的脖子上,你最好不要再惹怒朕,这里是皇宫,你不过是个丫头而已,想要你的命是分分钟钟的事情。”说完之后又看了程婉月两眼说道:“十日之后便是吉日,朕要纳你为妃。你以后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吧。”说着便一甩衣袖大步的离开了。 尹千夜刚走,身后便传来碧月和绿萝焦急的声音:“少奶奶,少奶奶你怎么了?快醒醒。” 尹千夜顿了一下脚步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然后对一旁的太监说道:“找个太医好好给她看看,若是她出事,朕要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说着便迈开大步离去。 程婉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酉时,碧月见她醒了忙将早就准备好的安胎药端了过去,说道:“少奶奶,您终于醒了,先喝点药吧。” 程婉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碧月,见她眼睛红肿,明显就是刚哭过的,忙问道:“绿萝呢?她在哪?” 绿萝这时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说道:“少奶奶,奴婢在这,您不必担心。说着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走了过去。”那眼睛也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程婉月心中有愧说道:“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受苦了。” 碧月和绿萝忙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奴婢们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都保护不好自己的主子。” 她们正说话间,外面的门忽然被推开,几个人齐齐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一个蒙面人一身夜行衣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摘下面巾露出追雨的那张脸。 三个人惊喜不已,忙小声问道:“追雨,你怎么来了?没有被人发现吧?” 追雨有些愧疚的摇摇头,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属下无能,让少奶奶吃苦了。” 程婉月忙让碧月扶起他说道:“守卫如此森严,你是怎么从那边逃出来的?” 追雨说道:“少奶奶,您忘了属下原本就是隐卫。只是这段时间为了让他们疏于防范不得已才等了这么久。” 程婉月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事说道:“追雨,我要你现在就回南明去,找到王爷问问他天玦究竟怎么样?” 追雨虽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少奶奶的脸色就知道她过的不好,于是说道:“属下正有此意,不过临走之前,属下会先飞鸽传书将少奶奶的情况传回王府去。”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嗯,这一路上你要小心,还有你出了宫以后一定要找到童掌柜他们,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让他们想办法营救我们出去。” 追雨想了想说道:“少奶奶,恐怕以童掌柜他们几人的力量无法将您安全带离,而且您现在还有身孕在身,不若属下先将这件事情跟萧王爷禀告一声,再想一个完全之策。” 碧月一听有些焦急的说道:“不能再等了,十天之后那个皇上便要纳少奶奶为妃了。” 追雨一听脸色大骇,忙说道:“少奶奶,您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知道这件事情万分焦急,说完之后便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眸看了一眼碧月说道:“你们一定要小心。” 见碧月点点头,这才离开。 追雨出了门,连夜打探到童掌柜他们所在的铺子,童掌柜见到追雨万分激动的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少奶奶他们呢?” 追雨于是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跟童掌柜他们讲了一遍,恰巧这个时候颜笙也赶了过来,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简直就是要心急如焚。 “你联系到萧王爷了吗?”颜笙问道。 追雨点点头,“属下已经飞鸽传书了,相信用不了两天的时间,便会有结果,可若是等到萧王爷他们赶过来,恐怕早已于事无补了。” 颜笙听完之后,想了想说道:“我来此之前带了一小队暗卫,有二十人,若是实在等不及的话,我们便趁着尹千夜纳妃子混入公中,借机救走婉月。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打听到婉月到时候会从哪家出嫁。我们好想好对策。” 追雨点点头说道:“既然顔世子在这里,那属下就放心了,属下原本打算自己赶回南明查探主子的下落,您知道些什么消息吗?” 颜笙一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异常,顿了半晌才说道:“我也是前两日才收到家书,萧天玦如今的确是下落不明,但是没有看到尸体,应该还活着吧。” 追雨叹了一口气,“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皇宫了,这件事情就拜托顔世子了。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消息属下会出宫来向大家汇报的。” 知道颜笙在这里,追雨顿时觉得事情似乎还有些转机,既然该通知的都通知了,那他还是回到宫里好一些,若真是让尹千夜发现他不见了,守卫方面肯定会更加森严的,反倒是对他们不利了。 颜笙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一有事情我们再联系。” 隔天夜里,当追雨再次出现在程婉月的面前时,令程婉月感到万分的惊讶。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一章 母妃 “怎么?你被他们发现了?”程婉月一脸担心的问道。 追雨连连摇头,忙将颜笙来了东寅国的事情告诉了程婉月,这几个月来程婉月头一次露出了真心而又喜悦的表情说道:“真的吗?太好了,那有没有天玦的消息?”程婉月始终不相信萧天玦已经死了,她担心是尹千夜在骗她。 追雨看着程婉月迟疑了半晌才将颜笙告诉他的事情跟程婉月讲了一遍,他一边说一边看程婉月的脸色,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不至于昏倒,这要比尹千夜告诉她的事情打击要小了许多。她听完之后,点点头说道:“只要没找到尸体,证明他还没有死,他答应过我的,一定要活着回来,他还不知道我们即将有孩子了,他绝对不会出事的,我相信他。” 追雨和碧月绿萝三个人看着程婉月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尤其是绿萝,早已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追雨咽了下口水说道:“少奶奶,您现在耽误之际便是好好保重身体,还有九天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带您离开这里的。只要尹千夜到时候将您送出宫去,事情就好办多了。” 程婉月想了一下说道:“嗯,我尽量要求他让我去国师府,那是如熙姐姐的娘家,若是这段时日如熙姐姐能够想通帮忙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如熙姐姐?”追雨有些疑惑的问道。 程婉月笑了一声,眼前忽然出现那一脸温柔曦和的女子。“她就是当朝的皇后,据说也怀孕了呢。这两天我会想办法去看看她的。” 追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既然如此属下就先回去了,若是再晚一点会被发现的。” 程婉月点点头,看着碧月送他到门口,心里忽然豁然开朗了许多,若是她离开,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萧天玦,她能感受的到他还活着,而且是必须活着。 巫族的境地,萧天玦在接受三天不间断的治疗之后,终于有了起色,脸色也不再是苍白,稍稍恢复了一些红润,莫锦玉正坐在萧天玦的床前昏昏欲睡,萧天玦忽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有些陌生的环境,眉头微蹙,他忽然想起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如今他这是在哪里呢? 他想要重新坐起来,可是挣扎了半晌却一脸力气都没有,他的举动吵醒了刚刚睡着的莫锦玉,见他醒来一脸惊喜的望着他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当萧天玦看清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浑身一震,冷着脸问道:“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莫锦玉见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忙说道:“你不要乱动,你的伤势才刚刚好转,而且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要好好静养。怎么我们见过吗?” 萧天玦听她这么一说,忙仔细看了一眼莫锦玉,见她虽然和王府里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有装扮完全不同,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娘亲’这两个字眼,不知不觉间就湿了眼眶,她的语气和口吻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莫锦玉见他眼眶里有泪花闪烁,不知道为何心狠狠的揪疼了一下,刚要问他些什么就见沃刚走了进来,见萧天玦醒来忙快步的走上前说道:“阿玉,他醒了?” 莫锦玉回眸看了一眼沃刚笑了一下有些开心的说道:“是啊,昏迷了好几天终于醒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沃刚笑着想要摸一下莫锦玉的头,却被她下意识的闪开了,沃刚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她打心里还是对自己有些抵触。于是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说道:“我怕你太过于操劳,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吗?” 莫锦玉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的,这么晚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既然他醒来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萧天玦看着他们之间二人的互动,心里却有种说出不的感觉,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从那个男人说话的口吻上来看,他对母妃的感情可不一般,再没有打探任何消息之前,他决定不能够轻举妄动。 “我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了。”萧天玦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对莫锦玉说话,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回避。 莫锦玉看了一眼萧天玦,见他眼里满是浓浓的疲惫也只好点点头说道:“嗯,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不过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有什么事情就拉一下头上的那根绳子我就会听到的,而且你现在毒素还未清理干净,所以不要运功,不过你放心,再有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没有大碍了,主要是你已经中毒太深了。” 莫锦玉说完看了萧天玦两眼,总觉得他的眉眼之间有些熟悉,可是心里又在想,究竟是谁能下的去那么狠的手,他身上的毒素应该足足有十多年了,那岂不是从他幼年起便已经中了毒?一想到这里莫锦玉的心再次揪疼了一下。 沃刚见莫锦玉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忙问道:“你不要紧吧?我送你回去。” 莫锦玉摇摇头说道:“我没事,那你早点休息吧。”说着便跟在沃刚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忽然间静的可怕,萧天玦的一颗内心早已狂跳不已,他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过这种相见不能相认的感觉还真是有够折磨人的。除此之外,他更加想念程婉月了,很想将这些事情都说与她一起分享。 惊雷他们被关在地牢中两天两夜都没有人理会,第三天的时候,一些士兵早已忍不住腹中的饥肠辘辘苦苦哀叫。 本来追风饿着肚子倒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以前当暗卫的时候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是如今被这些人叫得烦了,便大吼一声说道:“再叫信不信老子杀了你们?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吃不了,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些人听追风这么一说,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毕竟是跟在萧天玦身边的人,多多少少也算是勇士了,如今就差点被人指骂成老娘们了,这才纷纷闭上了嘴巴。 就在追风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鹅黄色的少女搀扶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见状说道:“呦,你倒是蛮有骨气的,只是饿着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们听到声音之后,纷纷看向那位少女和老者,惊雷见状终于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抓我们来这里?” 那女子娇笑一声说道:“爷爷,您瞧,这些人好没道理,若不是他们擅闯我们的地方,又怎么会被绑到这里?” 那位老者也梳着满头白花花的小鞭子,听她孙女这么一说,忙拍拍孙女的手说道:“小诺,不得无礼。来者是客,赶紧将吃的给他们送过去吧。” 被称做小诺的女子这才松开老人的手,一蹦一跳的将身后的吃食,全都送到那些士兵的面前,当她将吃食放到惊雷的面前时,还特意的多看了他两眼,见他身材高高大大,满脸的傲骨。不屑的将吃食仍在他面前说道:“你若是不想吃就饿着肚子吧!” 惊雷看了一眼小诺,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刁蛮太任性了,心生不喜,然后转头问向那老者,“您好,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老人家,但是我们兄弟几个并非有些打扰,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老者一听摸了一下胡须说道:“我是这里的法老,你就叫跟这里的人一样叫我法老就行了,不要找人?什么人?” 惊雷一听法老二字,心中便也算有个概括了,猜想他们肯定是到了巫族的境地准没有错了,所以说话方式都更加小心翼翼,“我们是南明国的士兵,前些日子我们主帅受人偷袭,被打落掉下了山崖,如今我们找了好多天才找到了这里,还望法老大人您能告诉我们,我们的主帅是不是在这里。” 法老眯了一下眼睛,还未等说话便听身旁的孙女说道:“爷爷,他们说的是不是被莫姨救回来的那个人啊?” 惊雷和追风一听,相视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面带欣喜的问道:“真的吗?他是不是长的高大帅气,身着一件黑色的锦袍?” 小诺看了一眼惊雷冷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一句话刚出口,惊雷差点没被噎个半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个女娃了,就非要跟自己作对。 法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这么单纯将来等爷爷走了可怎么是好?”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劝说 法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这么单纯将来等爷爷走了可怎么是好?” 小诺紧紧的搂着法老,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爷爷不会走的,爷爷会长命百岁。” 法老一听忙摸了一下小诺的头说道:“就数你嘴甜,一会儿等他们吃完饭就放他们离开吧,毕竟族里来了这么多生人不算太好。” 惊雷和追风对视一眼忙说道:“恳求长老让我们见见主帅,要走我们一起走。” 法老看了一眼惊雷和追风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俩如此坚持,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其他人必须都得离开,而且在离开之前请将这些药丸给他们吃下去。”说着便让小诺将药丸给他们发了下去。那是一颗绿色的,只有尾指指甲盖大小般的药丸,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这是什么?”惊雷望着他们手里的小药丸然后问道。 长老看了惊雷和追风一眼说道:“这是一种能让你们忘记这个地方的药,放心吧没有其他的副作用,族长心善,不想杀那么多人,所以就研制了这一种药,只是能让你们忘记如何来这里,其他的不碍事。” 惊雷和追风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是必须要留下来的,可是让其他人冒险去尝试这个药丸,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的心里还过意不去,所以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能让他们去冒这么险,若是真出了问题,我们没法向其家人交代。” 法老对此说法有些不算太满意,终于冷下脸说道:“要嘛你们全都走,要嘛就你俩留下,他们把药丸吃了,自己选择吧。” 就在这时那些士兵中其中有一人说道:“队长,不用说了,主帅这里需要人,我们吃药丸就是了。”说着率先将药丸塞进了嘴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他们吃下药丸不久后便都昏睡了过去。 惊雷和追风见状大叫一声道:“他们都怎么了?” 法老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来人将倒下的几个人都抬到族外去吧。”说着又看了惊雷和追风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武功高强,所以我要将你们的武功暂时封印住,等到你们离开的那天方可解开。”说着走上前随意在他们身上点了几下,他们二人顿时觉得浑身无力。有劲也发不出来。 “小诺,给他们松绑吧,带他们去那个人的房间里,圣女的婚期还有月余,正巧这个时候需要人手,就让他们自己照顾他们的主帅吧。”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等他们被带到萧天玦的房间时,萧天玦正闭上眼睛假寐,听到声音之后也没有睁开眼睛,直到耳边传来惊雷和追风的呼叫声,萧天玦这才猛地睁开眼睛,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稍稍牵扯的嘴角,表示他此刻逾越的心情。 “主子,终于找到你了,实在是太好了。”惊雷和追风有些激动的走上前,轻轻查看萧天玦的伤势。 萧天玦轻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就是父王一直找的巫族之地。” 惊雷和追风相互对视了一眼,追风自觉的走到门口去把风,虽然武功暂时用不上,但是内力还在所以耳力也是异常聪敏的。 惊雷小声的问萧天玦道:“主子,那圣女是不是王妃?”见萧天玦闭了一下眼睛紧抿着唇不语,然后又说道:“属下刚才在地牢中听到那个法老说过,还有一个多月便是王妃跟别人大婚的日子了,您这伤势…..”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一个月应该是足够了,娘亲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给我用药物调理,只是娘亲好像不记得我了。” 惊雷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那我们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啊。属下和追风的xue道被点住了,一时半会儿还冲不开,看来现在最主要的是切勿打草惊蛇。”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问道:“你们来这里父王知道吗?而且婉月找到了吗?” 一提到程婉月,惊雷低下头许久都没有开口,缓和了半晌才说道:“属下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将这里的地形都飞鸽传书传回了王府,只是却一直没有少奶奶的消息,不过秦老将军和程少将已经回了京都,估计事情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萧天玦现在动不了,又不知道程婉月在什么地方,一时间竟有些心急如焚,想了片刻说道:“先就这样,等你和追风把xue道冲开以后再说,而且这个地方都布满了机关和陷阱,你们没有武功之前先不要妄动,等过些日子再说。” 三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惊雷和追风这才挤在一旁的小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只要见到萧天玦没事,好像一颗心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萧王爷接到追雨的飞鸽传书那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里王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王爷派重病将王妃的院子用重病团团包围了起来,没有王爷的命令,甚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妾侍和萧钰也被监控了起来。一切等他从东寅国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而萧王爷自打收到飞鸽传书之后,便分别去了趟侯府和秦将军府,将此事告诉了侯爷和秦老将军,三个人一合计,这事还是由王爷出面,程凌昊也跟着一起,收拾妥当之后下午便启程赶往东寅国,无论跑断多少马匹也要赶在尹千夜纳妃之前赶到东寅。 而程婉月这两天以要给皇后娘娘诊脉为由,提出要去看望皇后娘娘,尹千夜知道程婉月的医术,也相信程婉月是真的为皇后娘娘着想,这才让人带她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这是程婉月来到东寅国后第一次出明月宫,心情自然是好的。从明月宫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大概要走上小半个时辰的路,尹千夜念其怀有身孕,所以特派人抬了轿撵过去。 到皇后娘娘的寝宫时,皇后正歪在小榻上闭目养神,在外面把守的宫女和太监都知道程婉月对皇上和皇后来讲非同寻常,于是赶紧进去通报。 皇后娘娘一听程婉月来了,脸上露出一瞬间诧异的表情,随后赶紧命人通传。程婉月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除了肚子看上去大一些之外,倒没有其他的异常,尤其是走起路如一阵风似得,丝毫不觉得笨重。 一进屋,程婉月便要给皇后娘娘行礼,皇后赶紧说道:“快起来吧,你我姐妹之间不必这么多礼。” 程婉月也不推辞了,忙走上前坐到小榻前的一个椅子上说道:“我听说如熙姐姐有了身孕,说是月份还不足,只能静养,小妹不才,略懂一些医术,所以过来给姐姐把把脉。” 皇后娘娘一听,一脸惊讶的问道:“真想不到妹妹还有如此才能,既然如此便劳烦妹妹给姐姐看看了。”说着很自然的将胳膊伸了出去。 程婉月笑着搭上皇后娘娘的脉搏,诊了半天才说道:“嗯,姐姐的确是有喜脉了,只是日子尚浅,的确是需要静养。过会儿我给姐姐写些食补的方子,姐姐找人看看,若是觉得可行,便照着那方子吃些日子,保证将来生下的小皇子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皇后娘娘一听小皇子三个字,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然后问道:“妹妹最近怎么样?姐姐我这些日子实在是走不开,不然早就去看望妹妹去了。” 程婉月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然后迟疑了一下,看着她身后的宫女轻啜了一口茶不语。 皇后娘娘见状忙对她们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跟婉月妹妹聊会儿体己的话。” 见一群宫女太监都离开之后程婉月才开门见山的说道:“如熙姐姐,自打我来了东寅国之后,就跟姐姐比较投缘,承蒙姐姐不嫌弃叫我一声妹妹,但是姐姐如今也是有了身孕的人,妹妹羡慕姐姐,小皇子是在您和皇上的见证下,一点点成长,可是…..”程婉月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传来的有力心跳声,这才再次开口说道:“可是姐姐,妹妹也想让我的孩子将来能后在他父亲的身边呱呱落地。这是一个当妻子和当母亲最大的心愿,姐姐难道都不能成全吗?” 她的话音刚落,见皇后娘娘的脸色有一丝的动容,又有些为难,程婉月又继续说道:“妹妹不求姐姐能帮多大的忙,但是只希望姐姐不要阻止,想必姐姐也听说皇上要执意纳我为妃的事情了吧?我的心不在东寅国,也不在尹千夜的身边,我只想回家。” 皇后娘娘想了半晌才说道:“你想怎么做?”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谋害 程婉月一听脸上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然后说道:“姐姐只要到时候让我在国师府出嫁就好,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连累国师府,只求姐姐跟国师大人通融一声,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尽量不要阻拦,国师毕竟是姐姐的父亲,他肯定也不想有个人来跟姐姐您争夺皇上的宠爱不是吗?” 皇后娘娘摸了一下自己平淡的小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后说道:“罢了,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就当是给这孩子积点德了。” 程婉月看了皇后一眼,心知她这算是答应了忙点点头说道:“我们姐妹也算是有缘,这个人情妹妹记下了,若是他日姐姐有事所求,妹妹也自会竭尽全力。”说着走到书桌旁拿起笔沾上墨汁以后,在纸上飞快的写了一组食补的方子,然后吹干交到皇后的手中说道:“姐姐,这张方子交与你,你找个御医来看看,若是没有任何事情,就照着这方子进补吧。” 皇后娘娘将食补的方子接过然后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见程婉月眉眼之间略带一丝疲惫的神情,这才让她离去。 程婉月走后不久,尹千夜便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见她正歪在小榻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就连他进来了都未曾察觉。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尹千夜的话音刚落,皇后娘娘忙醒过神来,见他正一脸考究的看着自己忙笑了一下说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未曾远迎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说着便要起身行礼。 尹千夜忙走过去,命她不要起来,然后就势坐在她身旁,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说道:“婉月来过了?都说了些什么?” 皇后娘娘便将程婉月跟她说的话告诉了尹千夜,除了她想要离开的那件事情除外,然后问道:“皇上也会诊脉?” 尹千夜眯了一下眼睛说道:“嗯,会一些。” 皇后一听颇为吃惊的说道:“臣妾自小跟皇上一起长大,还真不知道皇上会医术一说,想必是在南明国吃了不少的苦吧。”一想到尹千夜被送到南明国当质子这么多年,其中受到的心酸,眼眶里便泛起了晶莹的泪珠。 尹千夜摇摇头说道:“无碍的,都过去了。你的确是有了身孕,如今正是不稳的时候,要多注意一些知道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轻柔,只是听在皇后娘娘的耳朵里,仿佛是天籁一般,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又想到程婉月刚才说的那番话,的确有哪个女子希望跟其他人一起分享自己丈夫的爱呢?即便眼前这个人是皇上自己也完全做不到吧?若是这样,她倒是真的不如自私一回。 尹千夜见她又在发呆,然后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问道:“你怎么总是容易出神?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婉月跟你说了什么?” 皇后一听,心中一凛,但凡涉及到程婉月的事情,皇上还真的是如此敏感呢,她微笑着摇摇头,从玉枕下面拿出程婉月所开的食补的方子说道:“皇上,这是妹妹写给臣妾的方子,既然皇上会些医术,倒不如帮臣妾瞧瞧,看看有无不妥之处,也省的臣妾再去叫御医给看了。” 尹千夜一听是程婉月写的方子,赶紧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用方正的小楷字,写了一张纸的食补方子,非常全面也极为细心,尹千夜看着看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说道:“嗯,非常全面也很心细,见字如见人,不错。皇后即可拿着这食补的方子去御膳房照做就是。” 皇后娘娘点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臣妾听说明贵妃从冷宫里出来了?臣妾身子现在不便也没有去看看她。” 尹千夜一听明贵妃三个字,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骤冷,原本就是为了战马的事情才将她放了出来,却不想那明相却变本加厉,如今听说皇后娘娘怀有身孕,以不适合伺候为名义,硬是逼迫自己在明贵妃那里住下,大有明贵妃不怀上子嗣,这战马的事情也没有影踪的架势。 皇后见尹千夜的脸色不算太好忙问道:“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尹千夜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明贵妃那里你先不用理会,若是她来找你,你也可以用怀孕一事将她打发了便是,而且此人心术不正,要多加防备知道吗?” 皇后一听,谨慎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臣妾知道了,那皇上晚上要去贵妃妹妹那里吗?” 尹千夜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见她恬静如一朵盛开的桔花,淡雅且不庸俗,许是因为有孕在身的关系,又多了一丝慵懒,不知不觉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然后说道:“今晚朕先陪你用膳,然后晚些时候会过来,只不过今晚不要让人在外值夜,朕天不亮还要回去。” 皇后娘娘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还是点了点头。 子时一过,尹千夜果然如他所说那般,悄悄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皇后娘娘因为外面没有人值夜,所以睡的稍微晚一些,这会儿困意刚刚席卷上来,就听房门被打开,轻声问道:“皇上,是你来了吗?” 尹千夜走到皇后娘娘的床榻旁,褪去了衣衫便钻进了被子里,将皇后搂在自己怀中问道:“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自从在御书房那一次之后,皇后娘娘还是第一次如此贴近皇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说道:“外面没有人值夜,臣妾有些害怕所以……” 尹千夜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傻瓜,不要瞎想了,睡吧,寅时一过朕还要离开。有朕在,不必害怕。” 皇后娘娘早就困意十足,听到皇上的话之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很快便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尹千夜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两天的确是太疲惫了。 而明贵妃的寝宫中,这会儿正上演着一出好看的chun宫秀,明贵妃大肆的shenyin声令门外值夜的太监和宫女都羞红了脸,自打她从冷宫中被放了出来,皇上接连好几天都留宿在这里。这种声音每夜都延续到丑时才会停止。即便是再习以为常,可明贵妃的叫声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皇上,您每次来臣妾这里为何都不说话?”明贵妃看着皇上那张精致的容颜,忍不住伸手轻轻的碰触。 那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尹千夜,不过是尹千夜为了满足明相和明贵妃两个人而找来的替身罢了。而尹千夜这会儿却搂着皇后正睡的鼾甜。 那男子虽然被易了容,可是只要一出声还是会被听出来,所以每一次他都是完事之后沉沉睡去,也不言语,到了早上便离开,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今个儿明贵妃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开口问道。 那男人冷着脸看向明贵妃,若不是皇上需要,他也绝对不会跟这样的女人沾上任何关系,殊不知他每次完事之后都要喝多少补药才能缓解,而且,他跟明相还有着深仇大恨,如今是不是也算是变相的报了仇?一想到这里,那男子又再次翻身压向明贵妃,将所有的怨恨全部加诸在她的身上,他心里一直记着一句话,皇上许诺,日后定有让他亲手杀了明相的机会。 明贵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命人打好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一脸得意的说道:“回来好几天了,也没有去看过皇后姐姐,一会儿我们便去拜访一下好了。对了本宫让人做的桂花酥做好了没有?还有那盆皇后娘娘一直喜爱的海棠花,也一并搬过去吧。” 等明贵妃到了皇后娘娘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一刻了,她一进门,见程婉月也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程婉月既然也在,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情呢。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明贵妃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弯下腰施了一礼。 皇后娘娘见她过来,心中咯噔一下,回眸看了一眼程婉月,程婉月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盆海棠花,和身后丫鬟端着的桂花糕上了。 “姐姐,您该不会是怪罪妹妹回来也没有及时跟您请安吧,只因这几天皇上天天留宿妹妹寝宫中,妹妹实在是乏累的很,昨夜皇上还跟妹妹说呢,若是累了便先不必跟姐姐请安,可是妹妹今个儿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不,拿了两样姐姐最爱的东西过来呢。”明贵妃不等皇后让她起身,便自己起身走到皇后的身旁坐下。 皇后却一直在想她刚才说过的话,皇上明明昨夜是在这里睡的,可她为何说皇上留宿她宫中? 程婉月见皇后娘娘一直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忙提醒着说道:“如熙姐姐,你忘了,昨个儿妹妹给姐姐诊脉的时候,跟姐姐说过,这桂花糕属寒性,您现在怀有身孕,还是不吃的好,还有那个海棠花,姐姐现在对花粉有些轻微的过敏也让人摆在外面吧。”说着还不忘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皇后娘娘的手。 皇后娘娘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又想起皇上昨日的提醒,这才笑着说道:“是呢,婉月妹妹,你这要不说,姐姐还真是给忘了,瞧我这记性,来人快将那花搬出去吧,这会儿还真是有些不适了呢。”皇后的话音刚落,还佯装的咳嗽了两声。 明贵妃一听,忙说道:“姐姐,这可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呢。” 程婉月才不管她是谁呢,虽然是小声嘟囔,可声音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想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心意吧。” 明贵妃气的双眼圆瞪指着程婉月的手有些颤抖的问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哪里有你在这说话的份?说白了,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才敢在这里横行霸道吗?本宫给皇后娘娘带的东西怎么就不安好心了?” 皇后娘娘刚要替程婉月辩解,便听程婉月指着桌子上那盘桂花糕说道:“这桂花糕中被放了什么东西,想必明贵妃心中有数吧,单说这桂花糕吃起来应该没有这股子甜腻的味道,可正是因为里面加了苏香粉才会如此,若是单单放苏香粉的话吃了之后只不过会有稍许的胃胀和胃酸,可你那海棠花上却洒了一种叫楠橙的香料,食用过苏香粉再加上楠橙香料,会使人出现头晕目眩乃至昏厥的作用,时间长了便会导致流产,难道你不知道吗?” 程婉月的话音刚落,明贵妃和皇后娘娘皆是一怔,明贵妃是因为她没想到,程婉月不仅仅会医术,而且已经达到如此神通的地步,这两种药材,可是百年难寻,有些大夫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可她却知道,而皇后娘娘震惊是以为,她没想到明贵妃真的起了要害他子嗣的歹毒之心,跟程婉月呆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没有理由不去相信程婉月的话。 明贵妃恼羞成怒的站起身说道:“程婉月,你不要含血喷人,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难道你认为本宫要害皇后姐姐吗?真是荒谬。来人,将这个无知愚蠢的妇人给本宫拖出去。本宫今日就要让她知道知道,得罪本宫究竟有什么下场!”明贵妃现在依仗着皇上有求于明相,所以更是大着胆子,想要证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你敢!” “你敢!”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和皇后娘娘的怒吼声重叠在了一起。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准备就绪 尹千夜黑着脸走进来,明贵妃见状脖子瑟缩了一下,转念一想:如今正是皇上用她父亲之际,又能耐她何?于是换了一副笑脸迎了上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娘娘和程婉月也站了起来,给尹千夜行了个礼,尹千夜没有理会明贵妃而是径直的走到皇后娘娘的身边扶着她坐下又让程婉月坐在一旁然后问道明贵妃:“你不在自己的寝宫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明贵妃一脸委屈的说道:“臣妾只是想着,自打从冷宫回来也没有来给姐姐请安,今个儿特意准备点姐姐喜欢的东西来看望姐姐,谁曾想,程婉月这个女人竟然说臣妾带过来的东西里面有毒。所以臣妾这才语气不好了些。” “哦?”尹千夜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你给皇后带了什么过来?” 明贵妃便指着门口那盆海棠花还有桌子上的一碟桂花糕说道:“不过是些平常的玩意,但是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 尹千夜拿起一块桌子上的糕点,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边闻了闻说道:“嗯,味道的确挺香,想必是明贵妃的一番心意,既然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不能吃这些寒食,倒不如朕替她吃了就是了。”说着就势就要往嘴里放。 明贵妃顿了一下脚步,在尹千夜马上就要将桂花糕放在嘴里的时候,忙走过去从他手中躲过糕点然后说道:“这可是臣妾的一番心意,既然姐姐现在吃不了,便让人撤下去好了,皇上最近火大,也不宜吃这些甜腻的东西。”说着便命身边的宫女月季将糕点拿下去。 尹千夜却忽然大声怒道:“明贵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朕不知道,也不要仗着你父亲那里就可以要挟到朕,还有朕身边的人。”说着便让人请来了皇宫中资历最深的御医。 “给朕查,看看这两样东西里到底放了什么?” 那御医先是查了一下被皇上挥到一旁的糕点,确认从糕点中查出了苏香粉,而那盆海棠花中也查出了楠橙香料,这两者的作用一如程婉月所说的那般容易引起小产。御医将这些话跟尹千夜说完以后,明贵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明察,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谋害皇嗣乃是大罪,就算臣妾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尹千夜笑着走过去将明贵妃搀扶起来说道:“贵妃这是作何?难道朕还不相信你吗?定是你身边的宫女手脚不老实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你说对吗?” 明贵妃一听,忍不住看了一眼同样跪在一旁的月季,见月季浑身瑟瑟发抖,点了点头说道:“是,一定是月季那个丫头,一定是她。” 明贵妃的话音刚落,月季便不停的磕头说道:“求皇上开恩,奴婢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奴婢只是想着知道程婉月今日在这里,想着就是因为她才使得我们娘娘进了冷宫,气不过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奴婢并不知道皇后娘娘有孕,还望皇上开恩。” 尹千夜听了唇角浮现出一丝讥笑然后对着外面的侍卫喊道:“将这个宫女拉出去五马分尸!” 一听五马分尸几个字,月季当场便晕了过去,明贵妃整张脸也惨白一片,若不是有尹千夜支撑,恐怕这会儿也晕过去了。 程婉月看了一眼那个被拖走的宫女,心声一抹怜悯之情,在皇宫中,他们有哪一个不是每天将脑袋别再裤腰上过日子的,主子让你死,你就必须得死,没有理由,皇宫分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想到这里,程婉月不自觉的胃中一片翻腾。干呕了半天,脸色也有些苍白。 尹千夜见状忙让人将明贵妃扶起来回了自己的寝宫,而且还下令,明贵妃为了避嫌,皇后产下皇儿之前都不得靠近。等明贵妃一走,尹千夜才走到程婉月的面前问道:“你怎么样?按理说这个月份了,也不该再有妊娠反应了。” 程婉月摆摆手说道:“我没事,既然皇后娘娘无碍,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站起身便要离开。 尹千夜忽然拉住她的手腕说道:“还有四天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到时候朕会提前安排你去国师府上住一晚,不要妄图反抗,那样只会让你身边的人更加不好过而已。” 程婉月淡淡的看了尹千夜一眼,强行抽出自己的手说道:“皇上你要记住,你即便是留住了我的人,却始终无法留住我的心,而且这里…..”她说着摸上了自己的心脏部位。“只会离你越来越远罢了。”说完之后给皇后娘娘施了一礼便在碧月和绿萝的搀扶之下离开。 转眼之间,三天很快过去了,程婉月被送到了国师府,绿萝和碧月也随行其左右,而国师府的守卫更是森严,其中有大半都是从宫内调来的侍卫。而萧王爷带着五十名暗卫也乔装打扮的混入了东寅国,就在程婉月所开的铺子里汇合。 追雨一身黑衣出现在程婉月面前的时候,程婉月正在那里担心,害怕他进不来。 “你终于来了,部署的怎么样了?”程婉月问道。 追雨点了点头说道:“少奶奶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而且王爷和侯府的大公子也从南明赶过来了。” 程婉月一听萧王爷和哥哥程凌昊来了,一时之间喜极而泣,似乎已经看到了前面的曙光,忽然间想到一事忙问道:“王生呢?他怎么样?你出来了,王生该怎么办?” 追雨笑着说道:“少奶奶请放心,属下已经给他送去了一套侍卫服,到时候属下会在宫中放一把火,然后让王生趁乱逃出来,您只需保重好身体,明日我们会让顔世子混进车夫的队伍中。到时候您一定要见机行事,还有碧月和绿萝,一定要保护好少奶奶,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碧月和绿萝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边程婉月的铺子里,大门紧闭,萧王府带来的五十名暗卫加上颜笙带过来的二十多名暗卫全部穿上了东寅国侍卫的服装,还有的扮成了轿夫打扮的,都在原地待命。 “王爷,让我们几个明日也跟着一起去吧。”童掌柜见萧王爷没有分配给自己任务,忙恳求道。 萧王爷摇摇头,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你们明日该干什么还要干什么,因为这个地方没有暴露,也是我们将来在东寅国的消息来源所在,相信婉月那丫头当初也一定是这个意思。” 童掌柜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吧,属下知道了,不过明日的行程属下大概给王爷安排好了。”说着便拿出地图开始在上面圈圈点点。 “这里,这里,明日救出少奶奶之后,你们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到时候尹千夜发现少奶奶不见了,势必会派出大部队向着南边的方向紧追不舍…….” 萧王爷摇摇头说道:“不,这就不必了。我们哪也不去,就往南边走,难道你忘了吗?驻扎在东边境的军队便是本王的,本王早已飞鸽传书派人在边关守候,只要咱们的行程稍稍加快一些,料他们也不敢再继续追赶。” 颜笙似乎有些犹豫,“婉月现在如今怀有身孕,加快行程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呢?” 萧王爷一拍额头,说道:“糟糕,本王竟然将这点给忘记了,光想着咱们大老爷们骑马行程必然是快些。现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颜笙看了一眼地图,然后说道:“我们就按童掌柜说的办,往北边走。童掌柜,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北疆的服侍了?明天我们从东寅国出来以后便换上北疆的衣服,然后童掌柜在北门接应我们,记住准备好货物,我们就以商队的名义从北疆往南明走。” 萧王爷等人一听他的这个建议一致表示认同,然后又命边关的将士在北疆的边关接应,这才算作罢。 第二日一早,从皇宫中发出的迎亲队伍一早就已经出发了,毕竟只是选妃,尹千夜给程婉月这样大的排场已经是破例了,要知道,除了皇后娘娘才会享有这种嫁娶的待遇之外,其他的妃子都是通过选秀才方可入宫的。 然后尹千夜却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所有的东寅人证明程婉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有多重视。 因为是纳妃子,所以程婉月身上所穿的不过是桃红色的嫁衣,嫁衣全部用金丝线所制,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程婉月一大早被宫里的嬷嬷拽起来起身装扮,辰时一过刚刚收拾妥当,外面的轿子也已经到了国师府的大门口。看着程婉月上轿,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一直跟在轿子的身旁,在她们的两侧还各自有四个侍卫看护。生怕她们逃脱。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逃离 碧月和绿萝两个人看上去似乎很平常,殊不知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坐在车内的程婉月双手也非常紧张的握在一起,甚至还有还往外冒着虚汗。就着这时,车板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索性被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掩盖住了。 程婉月掀起盖头,便看到一身东寅国侍卫打扮的颜笙,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虽然这一刻她很兴奋,也很开心,可是却深知这马车的周围被安排了不少的暗卫和士兵,她稍稍有点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给颜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颜笙见她一身桃粉色的喜服,已经隆起的小腹被宽松的喜服所遮盖,若是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已经怀有身孕,想必尹千夜这样做也是为了堵住世人的嘴吧。 “婉月,别急我来救你了,你现在怎么样?身子有没有不舒服?”颜笙小声的对程婉月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早上的时候特意让人准备了一碗安胎药服下去,没事的。我要做些什么吗?” 颜笙听她这么一说,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然后挑起帘子的一角看了一眼外面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车里便好,一会儿我会给那两个丫头暗示,只要人群开始骚动,她们跳上马车,其他的你们都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了。” 颜笙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的吹打声忽然停了下来,队伍前面的路不知什么时候被杂物挡死了,他们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会儿便听那个侍卫首领说道:“赶紧去几个人把那里搬开,不要耽误了皇上的吉时,而且全军戒备。” 他的话还未说完,后面的马车,也就是程婉月所坐的马车周围那几个侍卫忽然被秒杀,颜笙对着外面的碧月和绿萝喊道:“上车。” 碧月和绿萝相视一眼点点头,飞快的窜上了马车,与程婉月坐在了一起,等他们上了马车之后,马车突然掉头,冲出了人群。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还未等那些侍卫反应过来,马车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为首的侍卫统领见状忙挥起手中的鞭子命所有的侍卫都去追赶那马车,可是忽然间一些同样士兵打扮的人拦在了他们的身前,双方很快便混战了一起,一时间倒也不分清哪面是敌人哪面是自己人。尹千夜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就怕成亲当日有状况发生,早已命暗卫藏在暗处,只要一出现任何的状况,别的不管,只要盯紧了马车和马车里的人便好,所以马车刚掉头冲向外面的时候,便有暗卫追了上去。 颜笙见状忙吩咐马车快点前行,除了赶车的暗卫之外全部停下来抵挡那些暗卫,临下车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婉月,程婉月见状忙一脸担忧的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颜笙坚定的点点头,然后跳下了马车,跟那些暗卫动起手来。 萧王爷带着一小队人马早已等在了北城门前,远远的见着马车跑过来,忙带着人迎了上去, 萧王爷跳上车,见到车里的程婉月点点头问道:“丫头,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大孙子也没事吧?” 程婉月见到萧王爷那一刻,才真的是放下了心,摇摇头说道:“父王我没事,颜笙在后面跟暗卫纠缠,您快带人去帮忙。” 萧王爷放下了帘子将几件衣服仍在了马车内说道:“赶紧换上衣服,一会儿出了城之后装作商队的样子离开。城外你哥哥在等着,父王要带着人将那些暗卫一个不留的全部杀了,不能让他们回去报信,否则这一切都全功尽弃了。”说着便带着余下的暗卫离开了。 程婉月见到那衣服是两套女装,一套男装,忙让碧月换了男装,而自己和绿萝则换上了女装,马车到城门口的时候,因为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来,所以他们顺利的出了城,而在城外一身商人打扮的程凌昊和十几个暗卫早已等在了那里。 见马车出来,程凌昊忙迎了过去,让她们换了马车又换上了北疆的服侍才说道:“王爷他们应该是能赶上来了,咱们先走不必在这停留,否则就真的麻烦了。” 程婉月回眸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门,心里默念:“你们一定都要没事啊,终于离开了。” 皇宫内,尹千夜得知有人抢了亲,大发雷霆,顾不得朝中重臣的劝阻,亲自从皇宫中骑马追了出来,又下令关闭城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城,挨家挨户的开始搜查,而且又派了一小队的暗卫沿着南城门的方向追赶。一时间闹得城里人心惶惶。 而皇后娘娘躺在小榻上,半眯着眸子,心里暗念道:“婉月妹妹,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希望你此去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萧王爷赶到尹千夜身边的时候,颜笙的手臂受了伤,正捂着胳膊跟最后的三名暗卫对峙,其中一名暗卫刚要离开去给尹千夜报信,却被迎面而来的萧王爷一剑封喉。 解决掉所有的暗卫之后,萧王爷又命人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扔到了河里,这才带着负伤的颜笙离开,“你这武功太差了,区区那么几个暗卫都搞不定,等回了南明之后,就应该给你丢在军营里训练训练。” 颜笙深知自己技不如人,尤其是跟萧天玦比起来,简直差的太多,尤其是萧王爷教训的对,也就没有反驳,当他们一行人换好了北疆的行装之后才发现城门早已紧闭。 颜笙回眸看了一眼萧王爷问道:“王爷,城门关了,这怎么办?” 萧王爷摸了一下下巴说道:“我记得童掌柜的说过,北城那面最靠左的墙角下有一个半人高的洞,也没别的办法了,命人找到那个洞口的所在然后从那里出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颜笙一脸惊呆的看着萧王爷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你…你的意思是让本世子钻狗洞?” 萧王爷冷着脸白了一眼颜笙然后说道:“怎么?本王都钻得,你就钻不得?不过这件事情是秘密,回去之后就不要对别人提起了,毕竟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等人全部出了城以后,萧王爷清点了一下人数,包括颜笙带来了二十几名暗卫在内,还有程凌昊带走的十几名暗卫,如今总共剩下了三十多人,折损了一半。而萧王爷怕大部队容易引起人的怀疑,于是又叫其中二十名暗卫隐藏在暗处,自己跟顔世子便追赶程婉月他们去了。 因为程婉月有孕的缘故,马车没有赶得太快,萧王爷他们不到两个时辰便赶上了他们的队伍,程婉月见颜笙受了伤,虽然只是轻伤,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亲自为颜笙上了药才算作罢。 而东寅国的皇宫中,尹千夜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程婉月他们的踪迹,此刻正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他怎么都想不到,程婉月竟然能在这么严密的监视下逃走了,唯一的说法就是有人前来营救,难道是萧天玦?尹千夜忽然眯起眸子,眉间的朱砂痣也变得越来越殷红,这样他内心的想法越来越坚定,今日之事也成功的加快了一场恶战的开始。 程婉月他们从北城离开的第二天傍晚,东寅国的人才从北城的护城河里打捞到那些暗卫的尸体,尹千夜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从北城的方向逃离。深知程婉月怀有身孕,他们的行程不可能那么快,于是又加派了人手,亲自带兵寻着北边的路线一路追赶。 傍晚萧王爷这边正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息,程凌昊摊开了地图说道:“王爷,依您估计,您的侍卫还有多久才能够与我们汇合?” 萧王爷看了一眼地图,然后说道:“依本王看,他们最快也要两天才能跟我们汇合,而且现在恐怕尹千夜已经知道我们是从北边离开的,想必已经开始派人往这里追赶了。这样吧,告诉大家,将那些东西全部丢掉,轻装上阵,现在就启程。” 程凌昊点点头,然后马上吩咐了下去,颜笙扫了一眼程婉月的肚子,然后问道:“你怎么样?还支撑的住吗?” 程婉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他很乖的,似乎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情况,所以我并没觉得累什么的,就感觉跟没有怀孕的时候是一样呢,放心吧。” 就这样一直捱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尹千夜带着大部队人马终于追赶上了程婉月他们。萧王爷的所有暗卫加起来有三十多人,而尹千夜的大队人马足有上千人。 “萧王爷,真是好久不见,想不到营救婉月的竟然是您老人家,这还真是天助我也呢。”尹千夜见到萧王爷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归途 萧王爷看了一眼尹千夜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大部队,皱了一下眉头,抬眼望了一下天,见天色还早,恐怕这会儿他的部队还赶不到,尽量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于是也跟着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尹千夜,虽然你如今已经贵为东寅国的皇上,可这强抢人妻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声望还真是不算太好吧。” 尹千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程婉月,冷着脸说道:“婉月,朕想不到你会这样对朕。不过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你终究是逃不掉的。来,乖乖的跟朕回去,朕兴许会放了除萧王爷在外的其他人。” 程婉月挺着肚子,这会儿还真是左右为难,就凭他们这点人对抗尹千夜的上千人无疑就是以卵击石,她既不想让其他人白白的为了自己牺牲性命,又不想跟他回去,那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而且这次若是真的跟他回去,恐怕再想逃出来就难于登天了。 正在她为难之际,颜笙和程凌昊一起走上前,挡住了尹千夜看着程婉月的视线异口同声的说道:“婉月,不用听他的,你要记住,天玦还在等着你。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 程婉月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背影,忽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点点头说道:“嗯,我相信你们,即便是真的走不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们,你们去哪我便去哪。” 她的话音刚落,尹千夜一脸阴霾的看着程凌昊和颜笙说道:“你们真的不怕死吗?” 颜笙和程凌昊冷笑一声说道:“尹千夜,从今日起,你和我们多年的交情便就此打住,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 尹千夜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怔,只是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刚才的冷傲,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朕,从没有过朋友,自从朕来到这里之后,便一直都是孤独的,那种孤独的感觉你们不会体会的到,像是经历千年,千年你们懂吗?”他说完大手一挥便有一百个士兵走上前,展开架势,只等他一声令下。 “除了程婉月,其他人一律不留活口。” “杀啊!” 程婉月等人瞬间便被包围了起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其他暗卫也都从暗处跳了出来,转眼之间便成了一场恶战。一百个士兵全部倒下的时候,萧王爷的暗卫还没有损伤,但是此刻也都气喘吁吁的盯着眼前的动静,尹千夜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很高强,所以他并不着急,于是又派出了第二轮的士兵,他是打算拖到他们每个人都筋疲力尽之后,再轻松的杀了他们。 这一次,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之后才算作罢,萧王爷的暗卫也损伤了一半,这会儿只余下了十多人,尹千夜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于是再一次的发起了进攻,趁着他们都在战斗的时候,一点点向程婉月的方向逼近。 颜笙见状很快的赶到了程婉月的身边,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尹千夜提起长剑冷笑一声,只是几个回合下来,颜笙的腹部还有背部便受了重伤。此刻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程婉月一脸担忧的走过去,从自己的腰间解开荷包,从容的将止血药喂到颜笙的口中,眼里似乎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说道:“对不起,拖累你了。” 颜笙虚弱的笑笑,困难的抬起手轻轻擦去她流下的泪水,“别哭,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但是….没办法…谁让萧天玦那混球…下手比我更快….不过…这应该就是命….咳咳….” 颜笙忍不住咳出几口鲜血,一脸深情的看着程婉月继续说道:“不过…不过这依然阻挡不了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我会把它珍藏在心里….只要你幸福….咳咳….” 程婉月又岂会不知道颜笙心里是怎么想的,见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忙说道:“别说了,若是有话,就留着将来你好了以后跟我说,我还要跟你结为异性兄妹呢,难道你忘了吗?你说过会保护好我的,所以这会儿不要说话,先不要说话。” 程婉月怀抱着颜笙的脑袋,回眸冷冷的看着尹千夜,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一般可怕,尹千夜浑身一震,看着程婉月的目光有些闪躲。他们之间又怎么会到了这一个地步了呢。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婉月….” 程婉月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里的深渊,“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从这一刻起,我就当你尹千夜已经死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放心,若是今天这里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包括我在内,你得到的不过就是一具尸体而已,前世你负我,今世又何必如此执着?” 她的这一番话说下来,包括尹千夜在内,所有人皆是一怔,什么前世今生的?难道婉月这是着魔了吗?说什么胡话呢? 尹千夜却不这样想,他猜想的果真没错,她同样跟自己一样,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离开南明国的那天去找她,她说的果然都是实话,他夜夜梦中的那个身影就是她,他必须知道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相信这一切绝对都不是巧合。包括他从那么遥远的国度来到这里应该都是有原因的吧? “婉月,现在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要带你离开。我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所以请你原谅我。”他说着就要上前一步带走程婉月,就在这时,远处的深林里忽然传来一片火光。 萧王爷见状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说道:“萧家军到了,尹千夜,这下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自身的处境了。” 萧王爷的话音刚落,陪同尹千夜一起来的侍卫军统领忙跑过来说道:“皇上,那的确是打着萧家军旗帜的军队,看上去人数足有千百人,皇上还是赶紧离开吧,以我们现在余下的力量根本就不能够抗衡了。您要以大局着想。” 尹千夜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程婉月,似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朕一定要将她带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就在这时程凌昊和萧王爷剩下的几个人全都围在程婉月的身边,尹千夜无论如何都近不了身,尹千夜的侍卫统领见状,说了一句:“皇上恕罪。”之后便一记手掌劈在了尹千夜的后脖颈上,命令剩下的人全速撤退。 他们刚走,萧家的军队便赶了上来,萧王爷他们见状全都像是一摊烂泥似的跌坐在了地上,程婉月顾不上许多,忙吩咐其他人将颜笙抬上马车,紧接着也跟着上了马车。 “王爷,属下来迟还望王爷恕罪。”萧家军中的一名副将走上前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萧王爷摆摆手说道:“不算迟,原本就是本王的部署有问题。跟你们又有何关系?”他说着又扫了一眼战场,然后说道:“吩咐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暗卫,有的话就让军医过来治疗,剩下的将我们的人的尸体全部带走。” 那副将得了命令之后,迅速的分派了下去,未免夜长梦多,萧王爷命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战场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继续赶路了。 程婉月让碧月小心翼翼的扒开颜笙的衣服,只见他的小腹早已血肉模糊一片,后背上还有两处剑上,都是伤口深可见骨,颜笙这会儿早就已经昏了过去,程婉月命人找来针和线亲自为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又命碧月赶紧熬药,忙完了已是寅时了。 “少奶奶,您一夜没有合眼,这会儿睡一会儿吧,顔世子这里有奴婢看着。”绿萝看着程婉月苍白的脸颊有些担心的说道。 程婉月点点头,她不为别的着想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于是歪在一旁闭起了眼睛,她感觉自己刚刚合上眼,却听到绿萝和碧月两个人的交谈声。 “怎么办?顔世子好像发高烧了,这可不是个好预兆啊。” “是啊,赶紧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然后让军医给顔世子开点退烧的药,少奶奶这会儿刚睡着,千万不要吵醒她了。”说着便挑起帘子跟赶车的追雨说了几句话。追雨忙停下了车,将这件事情跟前面的萧王爷说了一遍。 不得已萧王爷只好让大军停了下来,然后命军医赶紧熬药。 绿萝正拿着毛巾沾着水一点点的给颜笙降温,忽听到:“我来吧。”一抬头便看到程婉月已经醒了过来,忙将手中的毛巾交给程婉月退到了一边去。 程婉月一点点的给颜笙擦拭着额头,时而又摸摸他的体温,将药喂他一点点喝下,忽然就想到了他们当初相识的场景,那个时候的颜笙真的挺让她生气呢。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逢 “颜笙,你赶紧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程婉月一遍一遍的跟颜笙说着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他们过去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说了两个时辰,见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程婉月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别哭….”忽然一声沙哑的声音在程婉月的耳边响起。 程婉月一脸惊喜的看着躺在小榻上的人忙问道:“颜笙,是你吗?你醒了对不对?”说着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也退了下去。 颜笙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程婉月说道:“等我好了,亲自下厨给我做顿好的补补吧。” 程婉月连连点头应道:“嗯,就依你,你想吃什么都依你。” 走在最前面的副将这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一事来,然后偏头跟萧王爷说道:“对了王爷,属下在来之前接到了飞鸽传书,有大公子的消息了.” 萧王爷的浑身一僵,然后说道:“把书信给我看看。” 副将从怀中掏出惊雷他们临进巫族时传的书信恭敬的放到萧王爷的手上,萧王爷打开一看,面色大惊,巫族吗?难道他们找到了巫族的入口? “收到这封书信已经多久了?”萧王爷忽然问道。 “大概是十多天前,本来属下准备将书信传给王爷,又怕落入他人手中,这才…..”那副将解释着说道。 萧王爷点点头说道:“嗯,你做的很好,看来十多天过去了,惊雷他们再也没有其他的音讯,看样子是有了麻烦,他说的这个地方,只要我们穿过了北疆,再走两天的路程就应该能到了吧。” 那副将一脸难色的说道:“嗯,的确是如此,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要想一次通过北疆的守卫,那是不可能的,虽说北疆现在已经对我南明国俯首称臣,可是,这毕竟是军队,不是商队。” 萧王爷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书信揣进怀中说道:“嗯,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要跟你们少奶奶商量一下,毕竟她也一直担心着呢。”说着便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而南明的京都城内,今日是发配三皇子去苦寒之地的日子,三皇子和程婉玉被一群人官兵押着从天牢中走了出来,萧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蔚蓝的天色,一脸不甘心的模样。而程婉馨则是一脸愤恨的看着三皇子,时不时的恶语相向,“你简直太没用了,到手的皇位竟然又被夺了回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要嫁给你这种窝囊的男人。” 三皇子冷眼扫向程婉馨,带着枷锁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唇角扯出一抹邪恶无比的寒意笑容。程婉馨被盯得浑身发毛,但是却依然嘴巴恶毒的说道:“怎么?说你你还不服气?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又何苦费尽心力的嫁给你?还不如让程婉馨那个傻子嫁给你算了。” 此话一出口,三皇子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婉玉这才将她和程婉馨调换的事情全部跟三皇子说了出来,而且脸上还带着洋洋自得的笑容,不仅如此,她还告诉三皇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上官侧妃小产的那件事情也跟她有关系,当时她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手段,在两个人的吃食中下了点秘药,这才导致两个人忘情的在一起,孩子也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流掉了。 三皇子一听,整个人呆若木鸡,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程婉玉那张眉飞色舞的脸,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直到程婉玉说完最后一句,“反正我也不吃亏,当初是因为实在迷恋你,也迷恋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才选择跟你在一起,而且包括你刚开始讨厌程婉月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可如今,早知道你那么没用,当初还不如嫁给别人了呢。” 程婉月三个字始终是三皇子的一个禁忌,是他心中一直过不去的坎儿,如今被程婉玉这样明目张胆的提出来,三皇子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原来,一直以来那个蠢笨至极的人都是自己,若是当初他早一点发现程婉玉的阴谋,或者现在跟程婉月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然而他却娶了这么一个‘破鞋’想到这里,三皇子再也控制不住怒吼一声,然后跳起来一把掐住程婉玉的脖子。 程婉玉本以为就算三皇子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了,因为这里毕竟有重兵把守,他又能奈自己何?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官兵根本不打算管这件事情,仿佛没看见一样,任由三皇子掐住自己的脖子,她挣扎了好久,直到双手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一张脸涨的跟个猪肝色似的,双眼圆瞪的一脸不甘心的看着三皇子,慢慢的停止了呼吸,再也不动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官兵见状冷笑一声说道:“这样最好,省的路途上添个累赘。行了,人也杀了,该上路了。”说着推搡了三皇子一下,三皇子踉跄了几下,然后迈开步子一点点往前行走。就在他的身后,是程婉玉的尸体,一身囚衣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无人理会。不知过了多久,从何处涌上来几个乞丐,将程婉玉的尸体拖拉着拖进了附近的庙里,剥去她的衣服寻求慰藉,哪怕她是一个死人,想必程婉玉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的死去,而且就连死都得不到安生。 而侯府的二房听说了程婉玉和程婉馨调换的事情,二房的夫人早已坐不住了,带着人怒气冲冲的赶到沐将军府,原本辉煌的沐将军府,因为沐老将军因通敌叛国罪名被杀,如今倒显得凄惶潦倒,该发配的发配了,该死的死了,沐永胜早在听说沐老将军被杀的那一刻,就带着钱财和两个小妾跑了,对于他来讲,不管他娶的是谁,他都不是很喜欢,他喜欢新鲜而又刺激的东西,他喜欢有激情的,而程婉馨却像是一条死鱼让他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于是当他逃亡的那一刻,根本就忘记了还有程婉馨那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二夫人在一处破旧不堪的小院子里找到了程婉馨,那时候的程婉馨已经骨肉如柴,见到二夫人的那一刻,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娘。” 二夫人再也忍不住,虽然看到的是一张程婉玉的脸,可这毕竟才是自己的女儿,而且她现在看这张脸要比看那张脸顺眼许多,毕竟程婉玉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而又惊骇的印象。 “走,跟娘回家,娘来接你了。”二夫人抱着程婉馨好半晌,坚定的说道。 程婉馨有些闪躲的沙哑着嗓子说道:“娘,我还能回去了吗?不,我不能,我不能让侯府蒙羞,送我去寺庙吧,我想在那里了此一生。” 二夫人一听,身子僵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怔,她从未想过程婉馨会这样说,会这样做,可是她说的却都是事实,就这样将她带回去,无疑会给侯府增添麻烦,可是她又不忍心。“婉馨…..” 程婉馨笑了笑说道:“娘,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这辈子终究是不能再嫁人了,而且我也累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懂了一些道理,原来平淡才是真,知足才是幸福,娘,我现在是真的想一心向佛,求您成全我好吗?如果您不放心,可以随时来看看我,而且我真的不想再回去。” 二夫人想了半天才点点头说道:“好吧,都依你,娘就将你送到落霞寺旁边的栖居庵吧,那里的师太娘认识,还有个照应。” 程婉馨这次是真心的笑了,想起当日在落霞寺跟程婉玉争签文的情形,忽然觉得很可笑,若是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重新来过,那个时候她会选择跟程婉月一样,淡然,不争。 一想到程婉月,程婉馨忽然说道:“娘,有件事情我求您。”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夫人见状忙问道:“婉馨,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赶紧起来说好不好?” 程婉馨于是将程婉月想办法救自己的事情又跟二夫人说了一遍,临了说道:“娘,若是有机会看到三姐姐,代我向她道声谢。” 二夫人也没有想到程婉月会为程婉馨做这么多,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娘省的的。”说着便将她扶了起来,让人备了马车往落霞寺的方向赶去。 再说沐永胜,自从离开了沐府以后,他带着两位姨娘住进了青楼,每日里花天酒地,身上的银两很快花光了不说,身子也被掏空了得了一身的病,被赶出来的那天,死在了青楼的门口,终其糜烂的一生。 再说程婉月这边,萧王爷自从将那封书信的内容跟她说了以后,她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父王,咱们去找天玦吧,好吗?” 萧王爷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如今挺着肚子本就不方便,再说巫族那个地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程婉月一脸坚定的说道:“父王,我跟天玦分开了这么久,如今什么样的大风浪都过来了。”她说着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而且我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来到这个世上的。求您了,父王,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了。” 萧王爷知道程婉月的想法,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跟王妃分开十几载,如今他的一颗心早已飞向了巫族,那种分离的痛苦没有比他更懂得的。想了半晌最终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从北疆穿过去,让副将他们带着大部队绕道而行,从边关跟我们汇合,至于颜笙…” 程婉月说道:“他的伤势比较严重,现在需要静养,不适合跟我们一起去,派人将顔世子送回南明吧。” 萧王爷听了她的意见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程婉月回到马车内将这件事情跟颜笙一说,颜笙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如今带上我的确是个拖累,不过我会等着你们平安回来,到时候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程婉月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说道:“嗯,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平安的回来。颜笙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颜笙忽然羞涩的笑了一下,偏过头,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若是可能他多希望能跟她多呆一段时日,哪怕是一刻都好,可是他明白,这辈子他跟程婉月是没有可能了,可既然爱她就希望她过的好。 派人送走了颜笙,萧王爷和程婉月她们踏上了新的旅途,北疆的地区本就是极寒之地,又正逢冬季,如今每个人都穿的极为严实,程婉月没事反倒是碧月和绿萝那两个丫头,适应不了这样的天气,反倒是生了一场大病。怕病气过继给程婉月,萧王爷只得再找辆马车,两个丫头整日里都昏昏沉沉的。 巫族的境地内,萧天玦身上的毒素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而且赶上年关将至,莫锦玉的婚礼就定在了正月初六那一天,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追风和惊雷两个人的穴道已经被完全冲开了,这会儿倒是行动自如了些,但是始终不敢展露出来,因为据他们这么长时间的打探发现,巫族虽然人口稀少,武功也不是特别高强,可是他们基本上每个人都会一些巫术,尤其是那些蛊虫,阵法随处可见,若是一个不小心陷入了阵法中倒是得不偿失了。 “主子,我们临来的时候,已经飞鸽传书,将这里的入口汇报给王爷了,想必王爷会有应对之策的。”惊雷见萧天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于是说道。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他此刻并不是在想这个问题,通过这些日子跟母妃的接触,他发现母妃好像是失忆了,而且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个武功不弱极为危险而精明的人,他好几次想要从母妃的口中打探这里的情形,却都被他搅黄了。而且他似乎也察觉出什么来,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则变得完全被动了。一时间萧天玦竟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惊雷追风,你们不若先离开这里,即便是跟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作用,我这暂时没事,你们先出去跟父王汇合,将这里的情况先简单的告诉他,不然的话,即便是他进得来,恐怕也是被擒的下场。”萧天玦忽然开口说道。 惊雷和追风两个人相视了一眼然后说道:“主子,即便是我们想出去,可是这周围都被设了阵法和毒瘴,若是没有人带领,根本就出不去。”一想到有人带领,惊雷忽然想起一个人,于是又说道:“有了,主子属下先去想想法办。”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惊雷在一处幽潭前找到了小诺,就是那个法老的孙女,于是迈开步子走了上去,“你这是干嘛呢?”惊雷毕竟是第一次主动跟她搭话,这会儿倒不像是个大老爷们,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诺回眸看了一眼,见是惊雷便撅起嘴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惊雷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只是随便走走,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了,你在干嘛呢?”他见小诺赤着脚站在幽潭的边缘,手里拿着一支叉子时不时的在幽潭里叉两下。好奇的问道。 “叉鱼啊,这你都看不到吗?”小诺有些鄙视的说道,这条幽潭里的鱼即肥美又鲜滑,这跳幽潭可是被喂了好几味草药的,生长在这里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带着特殊的治病功效。 “那要不要我帮你?”惊雷说着便也学着她的模样,脱下靴子赤脚走了过去。 小诺忙摆手说道:“不用你,碍手碍脚的,你快回去。” 惊雷本来就是想跟她套近乎,哪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两个人为了抢一个叉子,一个不小心双双跌进了幽潭中。 “糟了,我…我不会水…”小诺一边说着,一边害怕的在水中扑腾,眼见着水就要没过自己的头顶,她害怕的大叫两声。 惊雷见状赶忙油了过去,一把抓住她,一只胳膊将她揽在怀中,慢慢的游向岸边。才刚一上岸,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惊雷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小诺问道:“你为何打我?” 小诺一脸怒意的指着惊雷的脸说道:“你刚才在摸哪里?你个臭流氓。”说着拿起岸边的鞋子,转身跑开了。 惊雷被打的有些莫名其妙,摸着脸颊喃喃的说道:“我哪也没摸啊。”说着也捡起鞋子往回走。 等他回到了萧天玦的房间时,见他如落汤鸡一般走进来,追风和萧天玦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追风问道:“你这是干嘛去了?洗澡去了?洗澡的话应该脱衣服才是呢。” 惊雷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心想这下可惨了,本来是想着要小诺带他们离开,这下子把她得罪了不说,闹不好还会将这件事情跟那个法老说了。 追风见他刚坐那叹气也不说话,很是焦急的问道:“你在那想什么呢?倒是说话啊?没见主子也眼巴巴的看着你呢吗?” 惊雷这才抬起头,这一抬头两个人便看到了他脸上的红巴掌印记,这下追风更疑惑了,“你竟然挨打了?瞧瞧这巴掌印,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手,你快老实交代,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惊雷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只手撩起帘子,就看到小诺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瓷碗。一进来便走到惊雷的面前说道:“喏,这是给你的,刚才你救了我,我不该打你。不过….你记住,下次不许你再救其她女孩子了,知道了吗?” 惊雷心想,她不让自己救其她女孩子,可能也是怕自己占便宜吧,可当时情况危急,他哪能想那么多。 小诺见他不说话,于是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问道:“你倒是听没听见我说话啊?你知道了吗?” 惊雷呆怔的点点头,小诺这才一脸笑意的转身说道:“那好,这样我就能让爷爷将我嫁给你了。”说完之后便跳着脚跑开了。 她的话音刚落,包括萧天玦在内,三个人均是一脸震惊,还是追风率先反应过来,调笑着说道:“惊雷,看来你刚才出去用的是美男计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呢。” 惊雷一脸黑线的看着追风那个欠揍的得瑟样,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也顾不得解释,忙追了出去。 追上小诺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等等,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你的爷爷。” 小诺见他拉着自己的手,脸色不自觉的爬上一抹娇羞,可随即又听他说不让告诉爷爷,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占了便宜之后又不想负责人吗?于是冷着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负责人吗?我爷爷说过,男人若是碰了女人那里…就应该负责的。” 惊雷虽然不知道她只的是什么,可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于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若是你跟你爷爷说了以后,我就不能离开这里了。” “离开?你什么意思?”小诺问道。 惊雷看着小诺一脸迫切的模样一咬牙挺起胸膛说道:“男大当婚,当然是要回去跟自己的父母说一声了,而且我还要带你回去看看,他们对这个儿媳妇是不是满意,而且到时候你还要跟着我一起回南明生活,若是连这点你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轻易的说嫁给我?人家都说出嫁随夫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小诺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带着一丝迷茫的表情,心想:爷爷当初怎么没跟她说这些,而且真的要离开这里跟他一起生活的话,那她可得好好的想一想。 见她有些犹豫,惊雷又继续说道:“不如,我先带你出去看看,若是你喜欢自然就可以嫁给我,若是你不喜欢就留在这里,到时候再跟你爷爷说成亲这一事也不迟,你说对不对?”惊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看着小诺那双清澈的眸子,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耻。 小诺亦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便拉起惊雷的手臂往外走。 惊雷说道:“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必须要跟我们的主子说一声,记住了,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能去知道吗?” 见小诺郑重的点了一下头,惊雷飞快的往萧天玦的住处跑了过去,进去之后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留下了追风照顾萧天玦之后便跟着小诺离开了巫族境地。 而惊雷发现他们离开时候走的路径,竟然跟来的时候不一样,不仅没有经过桃花林,也没有毒瘴,只是一片普通的树林而已,于是疑惑的问道:“这里似乎跟我们来的时候不一样。” 小诺点点头说道:“嗯,的确是不一样,这里是出口,那里是入口,不要小瞧了这个出路这里可是下了阵法的呢,若是一个不小心走错了,那就触动了机关,到时候可就危险了,所以你要跟紧我。” 惊雷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可千万别跟王爷他们走差了才是呢。 这边萧王爷带着十几个暗卫还有程婉月来到了他们书信上说的那个山洞,一直走到了尽头之后,的确就发现了那堵墙,打开开关,眼前便出现了那片桃花林,桃粉色的桃花林让人眼前一亮,程婉月却透过这片桃花林看到一层粉红色的雾瘴,忙让碧月从荷包里拿出十几粒红色的药丸分发下去。 “这是桃花瘴,容易让人引起幻觉,大家将这个药丸服下去,然后小心一点,跟在我的身后,这里面还布了五行八卦阵法。大家千万不要乱走。”程婉月一脸凝重的说道。 萧王爷看着程婉月的背影,万万没想到,这个儿媳妇竟然还懂得如此多,于是说道:“都跟在少奶奶的步子走,千万不能出差错。” 就这样十几个人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才走出了桃花林,一走出桃花林他们便看到了远处的一排排茅草屋。 巫族的议事厅内,族长跟法老正在商议着莫锦玉的婚事,莫锦玉和沃刚也坐在一旁聆听,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道:“族长,外面有人入侵进来了。” 族长等人一听慌忙站起身向外走去,“去召集村里的卫兵,到村口那里集合。”说着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程婉月让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因为她发现除了桃花瘴还有阵法之外,那个村子里的上空一直飘着细小的虫子,虽然用肉眼看不见,但是她能通过气味闻的出来。 “天空上飘着一层小虫子,估计我们一进来便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所以大家先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 追风在门口见所有的人都往村口集合,于是忙拉住一个人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人看了追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肯定是你们这些家伙将外人引了进来,哼,等抓到那些人,再让族长好好的惩罚你们。”说着便让人将追风赶回了屋子里,然后锁上门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追风回到屋子里将这件事情跟萧天玦一说,萧天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可能是父王带着人来了,要赶紧出去看看,外面有机关和陷阱,父王别是出了什么事情。”说着便走下了床。 追风忘了能够自由行动的萧天玦,一脸惊喜的问道:“主子,你的毒素清理的干净了?” 萧天玦点点头,“嗯,毒素早就清理干净了,只是前两天还不能运功,今早惊雷走的时候才发现体内的真气似乎都回来了,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说着也顾不得再多做解释,掌风一阵便将门外的锁震掉了,他跟追风两个人慌忙往村口的方向赶去。 族长他们一行人来到村口便看到程婉月等人,萧王爷一直在人群中,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族长身后的那个女人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玉儿。” 莫锦玉的身子一震,脑袋里面‘嗡’的一声轰鸣,似乎要炸裂开来,寻着声音她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片段,渐渐的脸色变得苍白,昏厥了过去。 站在她身旁的沃刚见状忙将她抱在怀中,说道:“族长,锦玉好像又犯病了,我先带她回去看看。”说着抱起莫锦玉转身便走。 萧王爷见那个男人抱起莫锦玉离开,也要跟着上去却被程婉月拦了下来说道:“父王,先别动,注意脚下。” 萧王爷这才停下脚步,一低头就看到脚下不知何时多出了那么多的虫子,忙缩回了脚。“这些是什么?” 程婉月说道:“这些是蛊虫,带有剧毒,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轻易不会袭击人,但是若是刚才您一动,肯定会受到攻击的。” 族长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一身北疆人的打扮,小腹高高的隆起,又听到她的分析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们是谁?” 程婉月走上前,说道:“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过来找人。” “找人?找谁?”法老脸色难看的问道。 程婉月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夫君。”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吼叫,“婉月。”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还未等看到人,整个人便已经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三色堇花香味,程婉月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还是一旁的萧王爷看不过了,忙说道:“还不赶紧将你媳妇放下来,你也不怕她动了胎气。” 萧王爷这么一说,萧天玦一下呆住了,赶紧放下程婉月,黑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整个人呆若木鸡的问道:“你…你怀孕了?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程婉月见他那傻样娇嗔着说道:“本来想着惩罚你当初不辞而别特意不让人告诉你,可到后来是想告诉你却没有机会了。” 程婉月的话说的很轻松,可是听到萧天玦的耳朵里却变了滋味,可想而知这段时间程婉月要受了多少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可是现在并不是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法老和族长见他们是来找萧天玦的,然后说道:“既然你们是来找他的,那么他已经没事了,你们便一起离开吧,只是离开之后再也不要回这里来了。”说着便要人带着他们离开。 “慢着。”萧王爷忽然走上前说道:“请问刚才的那位是不是莫锦玉?” 听到莫锦玉三个字,族长回过头来看了萧王爷一眼,见他满眼的急切问道:“你认识锦玉?” 萧王爷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脸兴奋的说道:“她真的是玉儿?我的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话一出,族长和法老全都一脸戒备的看着萧王爷然后问道:“你是谁?为何会认得锦玉?” 萧王爷冷冷的说道:“我是谁?我就是玉儿的夫君,想不到你们将她偷偷的带走,还留下了一个跟玉儿相似的女子来蒙蔽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呢,不过今日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带她离开。” “你见过锦绣?那丫头现在在哪?”族长敲了一下手里的手杖问道。 萧王爷不屑的看了一眼族长说道:“想必你就是玉儿的爹了?你竟然让她跟夫君骨肉分离十几年之多,你实在是太残忍了,还有你说的什么锦绣,她如今正在本王的王府,她毒害我儿,令他饱受十几年毒素的折磨,巫族?巫族又如何?本王今日一定要将这里踏平了。”说着所有的暗卫全部站成一排大有开战的架势。 程婉月一脸探究的问萧天玦:“父王口中的玉儿是谁?” 萧天玦回答道:“那是我的母妃,刚才昏倒的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妃,真真正正的母妃。而府里那个是个冒牌货。” 程婉月震惊的张大嘴巴,怪不得萧王爷会有如此的举动,也难怪萧天玦会有一身的伤痕,想想她当日见到那些伤痕的时候还在纳闷,天下间又有哪个为人母的可以下的去那么狠毒的手,原来…可是为何他当初不跟自己说呢? 顾不得多思考,程婉月他们便被人团团的包围住了,那族长一听他是莫锦玉的夫君,手杖不停的敲击着地面说道:“哈哈,难怪了,难怪玉儿当初一见那个小子便觉得心生怜爱之情,正好,老夫也要找你清算当日诱拐我巫族圣女一事的帐,咱们今日就新仇旧账一起算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上空那些原本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忽然黑压压的向他们袭来。 程婉月让绿萝赶紧拿出先前准备的东西洒在他们的四周,只见那些黑色的小虫子都在那些粉末之外徘徊不敢再靠前。扑腾了五分钟左右便都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本来程婉月在东寅国闲来无事做才想起鼓捣这些东西的,却不想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你那是什么东西?”族长看向程婉月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程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原本就是我制成的驱虫药,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我也是情非得已,老爷爷,您消消气。”她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她也知道那些虫子都带有毒素,若是沾到身体上就麻烦大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萧王爷他们不敢上前,而族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沃刚突然跑出来说道:“族长,锦玉这会儿好像要不行了,估计是忘情水反噬了。” 他的话音刚落,族长和萧王爷脸色均是一遍,族长也顾不得他们赶紧往回走。忘情水那种药本就是一种禁药,若是莫锦玉没有想起前事倒也无碍,可一旦意识坚定想起了往事,倒是会容易反噬,轻则瘫痪,重则伤及性命。 萧王爷一行人见他们离开,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程婉月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忘情水的记忆。她记得那本古书上记载过,制成忘情水的药物乃是极寒极毒的,而且这东西也要有药引,是能够阻碍脑细胞的逆转的药物。想要破解,还需要知道那些药引是什么才行。 萧天玦则是一直看着程婉月,阳光的照射下见她的脸发出晶亮的光芒,他似乎等在这一天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萧天玦一脸温柔的问道。 程婉月仰起头,直视着他炙热的目光,坚定的说道:“肯定会有办法的。”说着柔若无骨的手忽然握住他宽大的手掌,与他紧紧的攥在一起。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巫族希望 族长一行人来到了莫锦玉的房间里,只见莫锦玉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紧闭着双眸,口中却一直叫着天河,天河。萧王爷见状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看法,忙走上前,一把握住莫锦玉的手说道:“玉儿,我在这呢,你醒醒,醒醒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莫锦玉似乎受到了莫大力量的支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萧王爷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缓缓流淌下来,虚弱的说道:“终于见到你了。” 族长和法老见状,阴沉着脸色,心中大惊,这么看来莫锦玉应该是记起来了,可是这种情况并不是特别好。 “族长,您快想想办法,照这样下去,锦玉会没命的。”站在萧王爷身后的沃刚一脸焦急的说道,他比谁都要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今他并不在意莫锦玉是不是还会嫁给自己,他现在只希望她能好起来。 程婉月这个时候也挺着肚子走过去说道:“按理说我应该叫您一声外祖父,您若是真为了母妃的性命着想,就请告诉我,喝下那忘情水的药引子是什么?” 族长看了一眼这个年纪不大却一脸沉稳的女子,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没用的,与其说是忘情水,倒不如直接说是忘情蛊,那是一种叫忘蜂的毒虫所致,它会破坏人的脑神经,一旦记起,就会触动那根神经,然后唤醒蛊虫,那蛊虫会一点点吞噬她的脑部神经,直至她完全没了意识,到最后死亡。这种过程也是非常痛苦的。” 程婉月一听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它引出来呢?” 族长摇了摇头说道:“老夫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研制出来破解它的办法,不过我曾听闻,巫族最早的时候有一本书,书上倒是写过破解它的办法,只可惜,传到我这一代的时候,那书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许是迁徙的途中遗失掉了。” 程婉月闭上眼睛,脑海中便出现了一本牛皮书的模样,若是她猜想的没有错的话,前世她从尹千夜那里见过的就应该是族长所说的那本书,不过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要想起解忘情蛊的方子。 族长见程婉月不说话了,也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苦苦挣扎的莫锦玉,想当初他只是希望她能够回来跟法老的儿子成亲,只有这样才能壮大巫族,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如此的执拗。 忽然程婉月睁开了双眼一脸兴奋的说道:“我找到救母妃的办法了。”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程婉月,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族长问道:“真的吗?要怎么做?” 程婉月捏着下巴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解这种忘情蛊的方法,不过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人的鲜血,这样才可以将那个忘蜂引出来,不仅如此,那鲜血中还要加入一滴阳年阳月阳时出生人的心头血一滴。” 除了萧王爷父子,其他人听完之后,皆是一脸阴郁的神情,程婉月见状忙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族长摇摇头,叹了口气,双手拄在手杖上说道:“你有所不知啊,这阴年阴月阴时和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不单单要从出生年月上看,还要从五行八卦中算,所以,你说的这个方子基本上没有一丁点用途。” 程婉月眯了一下眼睛,她好像记得曾经那个巫医说过,她就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血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可这会儿倒也不想隐瞒,“我就是阴时出生的人,可以先用我的血试试。” 所有一听,尤其是族长和长老,表情呆怔了一瞬间,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还是有些吃惊的说道:“即便是如此,那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人这里也没有….” 萧王爷看了一眼萧天玦,萧天玦点点头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族长和长老他们本身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于是命人拿来一个白玉的小瓷碗,程婉月拿起锋利的小刀,轻轻在手腕上割了一下,鲜血顿时缓缓流淌下来,只是她的血色跟其他人的有些不同,并不是殷红,而是有些粉红色,族长他们见状,表情皆是一怔,和长老两个人四目相对,眯了一下眼睛。 很快鲜血便流入小碗中,多半碗左右的样子,萧天玦见程婉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忙说道:“够了,你有没有不舒服?”说着便为程婉月轻轻的包扎起来。 程婉月摇摇头将头轻轻靠在萧天玦的怀中,说实话,她这会儿真的是有些疲惫不堪,连日来的奔波加上营养不足,而且又流了这么多血,这会儿倒是有些头晕。 “我没事,还能坚持。” 萧天玦点点头,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然后运功,将心头血聚集在中指的手指间处,很快一滴殷红且发黑的血珠滴落在碗中,就看碗内原本平静无奇的鲜血突然如沸腾一般不断的翻滚着。萧天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精神头还算是不错,忙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程婉月说道:“剩下的就有劳族长代劳了,轻轻割开母妃百会穴上的头皮,然后将鲜血放置头顶即可。她的话音刚落便昏厥了过去,萧天玦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忙一把抱起程婉月带着她往自己的房间匆忙走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那碗鲜血渐渐翻腾,然后冒出一道红光,直达房顶,耀眼的红色令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而外面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此刻正乌云密布,忽然间电闪雷鸣。 “族长,快点吧,先别想其他的了,救锦玉要紧。”沃刚见族长跟自己的父亲一直盯着那碗血液,脸上带着一丝震惊且狂喜的表情忙提醒道。 族长这才回过神来,忙按照程婉月所说的方法轻轻割开莫锦玉头上的表皮头层,然后将那白玉小碗放在她的头顶,静静的等待着。 所有人的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莫锦玉的头上,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始终还是没有一丁点动静,长老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怎么会没有反应呢?莫不是这招根本就不好使?” 族长刚要开口说话,耳尖的萧王爷听到了一股细微的细碎声,忙说道:“嘘,不要说话,有东西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从莫锦玉的头顶上忽然爬出一个有指甲盖大小的蜂子,只是它尖锐的触角比一般的蜂子要长,还要坚硬。“噗通”一声响声过后,那忘蜂跌落进那碗血液中。似乎受到鲜血的洗礼,变得更加精神,尤其是它的尾巴处,自从被血液浸泡之后,那里始终亮起红色的光芒,就像是车的尾后灯似的。 “真的有效,真的有效。”族长和法老两个人相视一眼,疯狂的大叫起来,只是他们不仅仅是替莫锦玉感到开心,而是对整个巫族都有了希望。 萧王爷见那东西出来之后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蛊毒解了?” 族长看了一眼萧王爷,见他一脸方正,剑挺的眉毛,血气方刚的样子,这会儿倒也觉得顺眼了一些,于是点点头说道:“嗯,已经破解了。”说着便将那个白玉小碗从莫锦玉的头上拿走,又命人拿来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忘蜂放在瓷瓶内,只是一瞬间,那个忘蜂就要比刚才出来的时候大了整整两圈,而且通体红色,尤其是那只触角,仿佛带着光,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 萧王爷赶紧走过去,坐在小踏上,双手紧紧的握着莫锦玉的双手,嘴里不断的喊着:“玉儿,玉儿。你要快些醒过来….” 沃刚见状,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感,他等了莫锦玉足足有十几年之多,却终究还是败给了这个男人,他似乎很不甘心,却又没有办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长老似乎知道他的心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一切都是缘分啊,若是没有这血光,我定要为你争取一下的,可如今,一切皆成了定局了。想必族长也是这样想的吧?”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还处于兴奋状态中的族长一眼。 族长摸着手杖,半眯着眸子点点头说道:“是啊,看来一切皆是天意,上天眷顾,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孩子如今怀着身孕呢,那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听他这么一说,法老似乎也想起来了,忙催促着族长说道:“走,赶紧过去看看去。这可是巫族的希望。”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缕孤魂 那道血光冲出的同时,天雷滚滚,一个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人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转身消失在黑暗中。瓢泼大雨如期而至,人们抬头看着那个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暗咒老天的变化无常。 萧天玦将程婉月轻轻的放在了大床上,宽厚的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她的额头上,还好只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厥,看着她静静沉睡的容颜,萧天玦的心里五味陈杂,叫来了一直跟随在程婉月身边的追雨,问起她的近况。 追雨将这大半年来程婉月所经历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萧天玦听,提到尹千夜的时候,萧天玦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潭泛着墨绿色的光芒,等追雨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汇报完毕的时候,萧天玦‘噌’的从床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露出一丝懊恼而自责的神色。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回到床边重新坐在程婉月的身旁,一只手紧握她白希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幸好,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望着她熟睡的容颜,萧天玦仿佛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当日她哭的伤心欲绝,明明是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心那里却揪扯的疼。或许从听到她的名字那一刻开始,就早已注定了他们的缘分。 程婉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眸子对上萧天玦那柔情似水的眼波,露出一抹发自心底里的笑容,“睁开眼,你在。这种感觉真好。” 萧天玦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他说的坚决,程婉月对此深信不已。 程婉月望着那张略显疲惫的容颜,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他带有胡茬的下巴,说道:“我很想你,每天,每刻,每时。” 萧天玦忽然攥紧她的双手,若不是她现在有些虚弱,他真的好想将她用力的搂在怀中。两个人的眸子相对,眸光中只能看到彼此,就连族长他们进来,丝毫都不为所动。 “咳咳….”族长见状轻咳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若不是情况紧急,他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打扰。 萧天玦回眸看了一眼这个可以称作外公的人,淡淡的问道:“母妃怎么样了?” 族长对于萧天玦称莫锦玉为母妃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自己的女儿一下子突然冒出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吃惊难以接受。 “蛊虫已经引出来了,你放心吧,老夫这会儿来是有话想跟你们说…..”族长又顿了一下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萧天玦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直等待着他的下文,倒是一旁的法老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突然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既然你是锦玉的儿子,那么我作为巫族的长老请求你,救救巫族。” 萧天玦虽然冷漠,但是对于法老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有些震撼,沃刚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忙走上前想要扶起自己的父亲,不解的问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法老并没有起身,而是在等待萧天玦的回答。 萧天玦见状皱了一下眉头,反倒是躺在床上的程婉月开口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先起来说话啊。” 法老见萧天玦无动于衷,于是点点头从地上站起身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讲给你们听。” 巫族的传承,是非常古老而又神秘的,巫族正经的鼎盛过一段时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巫族的各种发明和崛起令不少人都觊觎巫族的巫术,所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学习巫族的巫术,有些学习不成的便下令残害巫族的百姓,正因如此,巫族的历代族长才会选择带着族人隐居,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无论是外界还是巫族内部都流传着一句千古传言,当红血漫天,天雷直下,巫族才会真正壮大,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程婉月喃喃的说道,她忽然想起那本古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不老不死之术,只是只有一半便没了下文。 法老点点头,“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只有巫族的圣女跟法老的儿子成亲,所生下的孩子才有那种力量,所以无论我们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锦玉和我儿沃刚成亲,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锦玉那个丫头跟别人私奔了,可是,今天我们却在两位的身上发现了这种惊天的秘密。” 萧天玦听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说的这些跟血兵有没有什么关联?” 一听到‘血兵’两个字,族长和法老两个人一脸震惊,沃刚也同样惊奇的问道:“你们见过血兵?” 萧天玦点点头,“嗯,见过。” 族长砸吧了两下嘴说道:“看来他还是行动了,只不过炼就那种血兵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可若是真的让他成功了,恐怕这个天下就要大乱了。” “你说的他是谁?”萧天玦忽然问道。 族长走到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来将手掌置于身前,双手覆在手杖之上说道:“他是我的师弟,当初违背祖宗遗训,偷偷拿走了一本旷世奇书离开了巫族,自创一脉,这也是有了后来的南巫族和北巫族之分,只是他只拿走了那本书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却遗矢不见了。” 萧天玦想起了那日在战场上,自己的血液对血兵起到了缓解的作用,于是说道:“那你们今日来找我的目的是?” 族长看了一眼萧天玦开口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有着惊天的能力,当然了她也是。”说着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程婉月,然后皱了下眉头继续道:“只是,你们两个原本不能在一起,可你们竟然在一起了不说,如今还怀了孩子,实在是太奇异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坚信,你一定是那个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的人。” 族长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人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说道:“族长大人不好了,鬼手打晕了桑奎逃走了。” “鬼手?他还活着?”萧天玦没想到鬼手跟他一样还活着,于是问道:“你们认识鬼手?” 族长一听忙站起身问道:“那桑奎怎么样了?” 那人摇摇头说道:“桑奎没事,只是鬼手离开之前还拿走了那个瓷瓶。还有刚才的那些血液。” “你说什么?”这一下就连法老都一脸大惊失色的吼道。 族长眯了一下眼睛,想起刚才萧天玦问的话,然后问道:“你也认识鬼手?还没问你,你为何会跟他一起跌落在崖底?” 萧天玦顿了一下,于是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跟族长说了一遍,族长听完之后说道:“这么说锦绣也在你们王府上?现在耽误之际必须要将他们两个找回来,万万不可让他们落到北巫族的手上,否则事态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东寅国的皇宫中,自从尹千夜回宫之后,整个人变得阴晴不定,脾气更加暴躁一发不可收拾,让明相去办的事情始终也没有进展,这天,他的皇宫中忽然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羊头的面具。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让尹千夜一直以为自己身处在梦境中一般,可一切又都是那么真实。 “你是谁?”黑暗中,尹千夜看着那抹身影,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滚落。 “我是能帮助你的人。”那声音听上去即尖细又鬼魅,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小鬼,阴森可怕。 尹千夜原本躺在小榻上,这会儿想动弹一下身子,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那种情形就像是梦魇了一般。 “你能帮朕?帮朕什么?”尹千夜呼吸急促开口问道。 那人不语,只是缓缓的走上前,轻轻将手放在尹千夜的额头上,尹千夜感受到头顶传来的一股无形的压力,那种感觉像是头要炸裂了一般,过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后那种剧痛才消失,而那人松开手忽然哈哈大笑出声说道:“哈哈,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一缕孤魂…..” 听到‘孤魂’两个字,尹千夜忽然放弃了挣扎,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仿佛有东西一下子从他的记忆深处涌了出来,瞬间被一种叫做孤寂的情感席卷全身,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种幽冷而又空旷的感觉似乎要慢慢吞噬他,他感觉全身置身在一处非常黑暗的地方,永远看不到光明。 “我会帮你…你记住,你是我召唤过来的,你的能力不止于此,我要你变得更加强大......”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章 岔路 那人一直在他耳旁絮絮叨叨说着一些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尹千夜才从这种梦魇中清醒过来,睁开眼早已大汗淋漓,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偏过头时却看到枕边放着一枚黑色的戒指,尹千夜猛地坐起身来,想起那人临走时说过的话,“若是想要变得强大,就戴上它,铁血军团将会听你号令。” “铁血军团?”尹千夜看着枕边的那枚戒指喃喃细语出声。随即将戒指拿起来放入掌心中,掌心的传来一抹微凉的触感,想起那人跟他说过的话,将戒指紧紧的攥在了手心中。 巫族圣地内,族长们正在商量应该派谁去萧王府才算妥当,沃刚首当其冲,莫锦绣也算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若是他去了,应当也好说话一些,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比较犯难,程婉月这会儿身子正弱,不宜再奔波劳累,而萧王爷那边,莫锦玉刚刚好转,身子也是正虚弱的时候,两个人十多年未见,此刻也正是难舍难分,究竟谁要带着沃刚回王府,一时间倒成了难事。 “天玦,还是你回去吧,我这里没有大碍,正事要紧。”躺在床上的程婉月忽然开口说道。 萧天玦轻轻的摸了一下程婉月的额头点点头说道:“嗯,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来接你回家。” 其实萧天玦也担心,若是事情真的像族长他们所说的那样,恐怕又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必须提早做打算才好。见程婉月点头算是答应,于是他将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程婉月的肚子上,轻声说道:“你要乖乖的,不要让娘亲太辛苦。”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有六个多月了,能够感知到外面的事情,许是能够听懂萧天玦的话一般,然后动了两下。 “哎呦。”程婉月尖叫一声。 萧天玦一脸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连连摇头,然后一脸惊喜的说道:“孩子动了,刚才是他第一次胎动啊,他好像能听懂你说话似的。” 萧天玦一听,脸上也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然后开口问道:“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程婉月柔软的手,覆在萧天玦的手背上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这里,这里,你感觉到了吗?” 萧天玦一脸呆滞的点点头,抬起头看着程婉月脸上泛起的母爱余晖,仿佛太阳的光那么温暖而炙热。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然后说道:“嗯,我感觉到了,谢谢你。” 程婉月脸色不自觉的羞红,察觉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于是偏过头说道:“我是你的妻子,说什么傻话?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萧天玦不顾别人的眼光,在程婉月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缓缓站起身说道:“嗯,那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找母妃。”说着便带着沃刚转身离开了,对于那个女人,是该有个了断了。 自从莫锦玉脑部的蛊虫引出来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萧王爷始终坐在她的床前,不吃不喝不睡。 当她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看到一张略显疲惫的容颜,那脸庞是她每每梦回中才能看到的影像“王爷。”如今正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有些不确定的轻轻喊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仿佛已经过了千年,如此温柔的声音萧王爷已经十多年没有听到了,浑身一震。便看到莫锦玉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玉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终于认得我了。”萧王爷有些激动的将莫锦玉紧紧的搂在怀中。 莫锦玉一惊,然后嘴角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双手轻轻攀上萧王爷的脖颈说道:“嗯,我醒了,我都记起来了,这么多年,对不起。” 此刻的萧王爷就像是一个大男孩,原本刚毅坚强的他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哽着声音说道:“说什么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若是我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夫妻两个终于得以团聚,自然是值得喜极而泣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亲密的紧紧贴在一起,说着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跟彼此说的情话,不知不觉中天色就已经暗淡了下去。 惊雷自打从巫族圣地出来之后,两个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都没有发现萧王爷他们的行踪,小诺因为是第一次离开巫族,整个人看起来又兴奋对外界的事物也感到新奇。惊雷却满腹心事的样子,生怕与萧王爷他们错过了。 两个人稍作休息了片刻之后,然后惊雷便说道:“赶紧起来赶路吧,再走三个时辰左右就可以看到客栈了,今晚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小诺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住客栈?” 惊雷回眸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单纯的女孩子说道:“不住客栈难道你还想像昨晚那样睡吗?”一提起昨夜,一向不谙世事的小诺脸上也露出一抹娇羞,她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贴近的接触,原本两个人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可无奈那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客栈可以休息,于是惊雷便带着小诺在外面露宿了一宿,可谁知道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远处传来一群野狼的叫声,小诺本来就怕那些狼啊之类的东西,这一听不要紧,整个人立马窜到了惊雷的怀中,如同孩子一般搂着惊雷的腰肢便不再动弹。无论惊雷怎么说劝都不好使,没办法惊雷只好搂着她睡了一夜。 “像昨晚那么睡也没有什么不好。”小诺回想到昨夜惊雷那如此温暖而又宽厚的胸膛,让她不禁有些贪恋。并且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他。 此话一说出口,就连一向冰冷的惊雷都不自觉的红了脸颊,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还是赶紧赶路吧,我们这次出来是有要事要做的。” 小诺一听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然后拉起他的手说道:“嗯,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快走吧。” 惊雷的面色一愣,然后嘴角弯起一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容,带着她快速的向前赶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惊雷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先别动。”说着松开了小诺的手,然后趴在地上,听着大地上传来的震动,脸色带着一丝严肃的神情。 “怎么了?”小诺四周环顾了一下问道。 惊雷说道:“前方有大队人马正往这里赶来,我们上去,你千万不要出声。”说着搂过小诺的腰肢,便带她上了树。惊雷站在树梢上,向远方眺望着,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只见一队士兵迎面而来。 惊雷仔细的看着前面那队士兵的穿着与旗帜,忽然看到了旗帜上大大的‘萧’字,惊雷一脸兴奋的带着小诺忙从树上下来。然后施展轻功飞快的向那对人马飞奔而去。两个人就突然出现在那个领头士兵的面前。 “什么人?”那士兵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问道。 惊雷忙喊道:“萧王府十二守卫,守卫长惊雷。你们的将军在哪里?” 那士兵一听是萧王府的,马上跑到队伍的中间向那个副将禀告去了,十分钟的时间不到,那个副将身着一身铠甲,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是惊雷兄弟啊,好久不见了。” 惊雷一见那副将也说道:“原来是白将军,你们不在边关守卫,怎么会来到这里?莫非王爷跟你们在一起?” 白副将点点头说道:“嗯,我们就是遵照王爷的密令前去东寅国救少奶奶的,又收到你们的密报说是大少爷在这边,于是跟王爷兵分两路,正准备去找那个所谓的巫族境地呢。” 惊雷一脸诧异的说道:“跟王爷兵分两路?那王爷他们呢?” 白副将说道:“想必这会儿已经找到你们所说的那个山洞口了吧,我们的军队毕竟招摇一些,有些通关方面的事情必须得处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惊雷一听大叫一声:“糟糕,若是王爷他们就那么直接进去了可就麻烦了。” 白副将一听,脸色也大变,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惊雷忙将桃花瘴的事情跟白副将统统讲了一遍,说着两个人带着大军又火速的赶回巫族圣地。 小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惊雷的方向走的不对,忙问道:“怎么了?为何往回走?” 惊雷看了一眼小诺说道:“嗯,我的主子似乎已经去了你们巫族,到时候小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小诺第一次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深感焦急,于是坚定的点点头说道:“嗯,我会帮你的,谁让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呢。”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北巫族夜袭 此话一出口,惊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白副将他们都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惊雷忙拉过小诺的手说道:“先别说这些了,现在赶紧回巫族圣地要紧,晚了之后不知道王爷和少奶奶会吃多少苦头呢。” 萧天玦和沃刚从巫族圣地离开之后,快马加鞭的往京都城内赶去,殊不知他们两个刚刚离开,巫族圣地内便有人向天空发出了一颗红色的讯号。 圣地周围,一片广袤而又偏僻的树林里,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抬起头望着天空,裂开嘴笑了一声,“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说着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一队人马说道:“走吧,是你们向领主证明实力的时刻了。” 那队人马一听,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点点头说道:“誓死效忠领主,誓死效忠领主。”说着一鼓作气向巫族圣地的方向飞奔而去。 程婉月用过了晚膳躺在床上有些担心莫锦玉的状况,于是让碧月扶着她往莫锦玉的房间走去,一进屋子里见萧王爷正俯在莫锦玉的身上,眼里还有泪光闪烁,两个人不停的说着情话,程婉月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个,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直到程婉月出声,萧王爷和莫锦玉才意识到有外人的存在,莫锦玉一脸羞涩的红了脸,萧王爷也从她的身上离开,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说道:“婉月来了,你有没有好点?” 程婉月点点头走过去说道:“嗯,父王我好多了,我是来看看母妃的。” 一声母妃叫的莫锦玉心里极甜,她从未想到会是在这样一种尴尬的情况下跟自己的儿媳妇见面,于是温柔的说道:“是玦儿的媳妇吗?快过来,让母妃好好看看。” 程婉月应了一声,然后一点点走过去,莫锦玉因为躺在床上所以看不到程婉月的相貌,如今程婉月走到她床前,见她白希的肌肤透着一丝红晕,尤其是那双清澈而又灵动的双眼,让人越看越心生欢喜,当她再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怀有身孕,于是马上说道:“你有身孕了?几个月了?”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回母妃的话,已经六个多月了。” 莫锦玉想起身,却被萧王爷制止住了,忙道:“你刚刚好点,先躺着不要动,以后有的是机会,婉月这个孩子会理解你的。” 程婉月点点头,走上前坐在莫锦玉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说道:“是呢母妃,你现在这种情况还不适合下床走动,还要静养两天才好。” 搭了好一阵子,程婉月才长吁一口气说道:“还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父王这会儿也不必担心了。” 莫锦玉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婉月,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萧王爷,萧王爷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于是点点头说道:“嗯,正如你心中所想,这个孩子不仅头脑聪明,而且还会医术,这可是我萧家莫大的福气。” 莫锦玉一听,一脸了然的样子,伸出手摸上程婉月白希的小手然后夸赞道:“嗯,的确是个好孩子,我听说也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了孩子。” 程婉月谦虚的说道:“母妃不必客气,这都是媳妇儿应该做的。既然您现在没有大碍了,我也先回去了。母妃好好养病。” 莫锦玉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半分的骄傲一脸恬静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块白玉交到程婉月的手中说道:“这是母妃给你的见面礼,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收下吧。” 萧王爷看到那个白玉的项坠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即点点头跟一旁的程婉月说道:“这可是你母妃的传家之宝,据说是巫族的圣物,从父王认识你母妃的那天起,这条项链便一直不离其身,可见你母妃对你有多么宠爱。” 程婉月一听,刚想推拒却看到莫锦玉一脸期待的神情,于是将白玉攥在自己的手中说道:“那媳妇儿就谢谢母妃了。”三个人又寒暄了一阵子,程婉月便起身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对上了迎面跑过来的一个巫族村民。只见那人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跑进来说道:“圣女,大事不好了,咱们族里忽然被许多黑衣人闯了进来,这会儿见人就杀,族长让我来告诉您一声,赶紧从密道里离开吧。” 莫锦玉一听,强行支起了身子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族里一直都有防护措施,这会儿怎么就能让人闯了进来呢?” 那人喘着粗气说道:“那些人好像也会巫术,咱们的蛊虫还有阵法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不好使,听族长的意思,那些人好像是北巫族的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女人,即恐怖又厉害,这会儿法老正在那里跟她斗法呢。” “北巫族。”莫锦玉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外面,然后又看了一眼萧王爷说道:“王爷,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族人。” 萧王爷用力的点点头,让莫锦玉重新躺下之后对程婉月说道:“婉月,现在外面不安全,你就在这里陪着你母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知道吗?还有天玦在哪里?让他跟父王一起并肩作战。” 程婉月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不已,然后说道:“父王,相公他带着沃刚叔叔已经离开了。”于是将那会儿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萧王爷重新说了一遍,只见萧王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看来敌人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行了,我现在出去看看,你们要在这里面好好呆着。”他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等他走了之后,追风和追雨还有王生被叫到了这里保护程婉月和莫锦玉。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也站在程婉月的左右,大有一副拼尽权利也要保护好少奶奶的架势。 萧王爷飞快的往村口的方向赶去,一赶到那里便看到地上躺着好几具的尸体,而法老和一个女子正坐在那里,彼此的周围还有好多人在护法,当萧王爷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时,终于知道为何刚刚那个村民说她可怕了,只见微风轻轻吹起她的黑色面纱,面纱下竟然是一张无比恐怖的脸,脸上横着许多如蜈蚣一般形状的疤痕,有的竟然从眉毛下横到下巴处那么长,尤其是那张黑色的唇,一开口便露出屎黄的牙齿,看上去让人感到恶心。 就在这时萧王爷感觉到身后有人蠢蠢欲动,一点点靠近法老,于是萧王爷一个转身外加回旋踢便将那个人一脚踹飞了。 那人刚刚是要准备在法老的背后偷袭他,因为斗法者必须要全神贯注,若是出现一丁点意外都会扰乱了心智,轻者伤及五脏六腑,重者便会当场身亡。而族长这个时候也正在与其他人周旋,萧王爷见状马上赶过去替他解围。“族长,这些究竟是什么人?”萧王爷踢飞了一个黑衣人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族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他们应该就是我师弟的人,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黑衣人,这些应该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血兵,一般的情况下只能用大火烧,或是拧掉他们的脑袋,否则他们就会不断的进行攻击,怎么也打不死。” 萧王爷皱了一下眉头,他想起那个巫医袭击侯府的那一次,他也同样从萧天玦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可没想到第一次亲眼见到,还是无比的震撼,若是有这样一批军队存在,战场上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他们好像知道了不死之术的秘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将婉月那丫头带走。”族长继续说道。 给莫锦玉治病的那会儿萧王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却也知道程婉月这丫头一定对他们很重要,或许说她的血液对他们很重要,于是点点头说道:“嗯,婉月那里我已经派人保护了,不过这一次好像不是突袭事间这么简单。” 族长也知道,一定是他们巫族内部出了尖细才会这样,否则他们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族长刚想着,忽然身后被人用力的刺了一刀,他吃痛的呲了一下牙,回过头便看到桑奎那张愧疚的脸。 “怎么会是你?桑奎,怎么会是你?”族长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望着那个从小便陪伴在自己身旁的人。 桑奎手里拿着弯刀的手把,然后表情无比痛苦的说道:“族长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只有这样做才能救我的儿子,他是我桑家唯一的血脉,我必须这样做......”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千钧一发(1) 族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桑奎,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别人说的话?而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桑奎一把抽出弯刀,鲜血如泉涌一般直接扑在了他的脸上,他哽咽的说道:“就是您跟我说鬼手活不了太长时间的那天,后来我去找鬼手,鬼手就跟我说,锦绣那里有半本医书,如果能找到剩下的那半本医书就能够救活自己,可我知道那半本医书在北巫族的族长那里,也就是他们口中也说的领主,您的师弟,于是我便悄悄派人打探到了他的下落,跟他做了这笔交易。”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法老那边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而那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歪在地上,被他们的人紧紧的围在正中间。然后扬起头虚弱的说道:“原来这一次来的正是时候,想不到你们已经找到了不死之术的秘密。桑奎,这一点你为何没向领主报告?” 桑奎一脸震惊的说道:“什么?族长,你们已经找到了不死之术的秘密?那这么说来,鬼手的事情也一定会得到解决了是不是?” 族长没有说话,而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望着桑奎,然后说道:“桑奎,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明白背叛族人是什么下场,即便是我能原谅你,可那些因为你们父子而死去的族人也不会原谅你的。” 桑奎沉默的低下了头,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懂了,不过族长,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将来您能救救鬼手。”话音刚落,举起弯刀便挥向了自己的脖子,很快鲜血喷溅出来,鲜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桑奎倒下的那一瞬间,族长浑浊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然后静静的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再次睁开,一脸阴冷的盯着那个女人然后说道:“今天之仇,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说着便下令将那些人全部围起来。 那个女人盘膝而坐,似乎在调息运功,一只手在背后悄悄的对其他人比着手势,只见那些人迅速的散成四队,分别向四个方向快速飞散而去。 族长看着那些离去的人,只见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大惊失色的喊道:“不好,他们是要去找那丫头,你赶紧过去看看。”族长说着转过头看向萧王爷。萧王爷点点头,刚要离开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那么多的毒虫和蝙蝠,正向他们发起猛烈的攻击。族长见状忙喊道:“大家小心一点,这些毒虫和蝙蝠有剧毒,只要被盯上轻者动弹不得重者会被腐蚀。”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只见那个女人的脸色明显要比刚才好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族长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密密麻麻的虫子往这面飞来,然后跟那些毒虫和蝙蝠厮杀在一起,可是这些虫子刚刚碰到那些东西便被消失不见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被腐蚀了,连尸体都不剩下。族长脸色大变,怒吼道:“你们竟然用了巫族的禁术!这些东西都是用尸油给养的吧?” 那女子放肆的大笑两声说道:“领主说了,既然祖先发明出了这些巫术就该被使用,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心慈手软的人存在,巫族才会一直被人欺凌和打压,而领主不同,他不认为这些是禁术,而是能够带领我们统一天下的伟大之术,所以,莫族长,你老了,就该让位了,难道你不想南北巫族统一吗?难道你还要看着你的族人因为你的愚蠢而流血身亡吗?” 族长看了一眼身后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愤怒,大声吼道:“你不要忘了,他们同样是你的族人,说什么一统天下,说什么将巫族发扬光大,他不过是一己之私,他根本就没将自己的族人放在眼里,族人要的并不是什么强大,而是有一个安稳的家,仅此而已,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大家都隐居在这里的缘故。”他说着又重新召唤出一批毒虫,更加坚定自己保卫家园的信念。 “不自量力,我没空跟你玩下去,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说着哈哈大笑两声,站起来运用轻功飞快的走远了。 萧王爷等人一直被包围在这个怪圈内,想要阻止她却始终不得办法,只能先消灭这些毒虫和蝙蝠。 程婉月和莫锦玉两个人呆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着,外面浓郁的血型气味和毒虫的气味已经早已飘进了屋子里,程婉月的胃中忍不住翻腾,脸色也异常的难看而惨白,莫锦玉看出来她有些不舒服,忙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母妃,只是觉得这种味道让人有些作呕。” 莫锦玉吸了吸鼻子一脸诧异的说道:“味道?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程婉月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问道碧月和绿萝两个人,“你们也没有闻到吗?”见她们二人摇摇头,程婉月心中更加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因为怀孕的缘故,就连味觉也变得异常敏感了吗?就在这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在抗议,不停的在肚子里踢打着,程婉月闷哼了一声,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沐阳。 莫锦玉见状忙跟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说道:“赶紧扶你们少奶奶躺下,婉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要吓唬母妃啊。”莫锦玉这会儿感觉有些无力,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她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程婉月摇摇头,“我躺会儿就好,可能是我怀孕的缘故,鼻子的嗅觉特别敏感,这会儿孩子在腹中也忍不住抗议了呢。” 外面那些北巫族的人正在挨个屋子里面搜查,就快要到这里的时候,追风一脸焦急的跑进来说道:“王妃,那些人好像正往这里来,这屋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 莫锦玉点点头说道:“嗯,看到墙上挂着的那个羊头了吗?你转动上面的羊角试试。” 追风让追雨在外面盯着,自己赶紧跑过去按照莫锦玉所说的转动了那个羊角,然后就见莫锦玉床后面的墙壁一下子就分开了。 追风抱起王妃说道:“王妃得罪了,属下先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碧月和绿萝也扶着程婉月走了进去。直到追雨也赶了进来,追风这才重新将密室的门关上,往里面走就看到一张小榻,将莫锦玉轻轻的放在小榻上,又给程婉月搬来了椅子,两个人一直守在入口那里,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快他们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然后听到有人说道:“红姑,这里没有人。” 那个带着黑纱斗笠的女子就叫做红姑,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没有道理啊,那股腥甜的味道就是从这间屋子里散发出去的。给我仔细搜,看看有没有密室之类的,我就不相信她们还能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夜幕降临,巫族的村落里火光冲天,小诺和追风带着大部队已经来到了入口处,打开石门之后,追风和小诺一惊,眼前的那些桃花,早已变成了枯枝一片,而且耳尖的惊雷似乎还能听到村子里传来的惨叫声。 惊雷大叫一声:“不好,一定是出事了,说着便带着小诺还有大部队快速的向里面赶去。”等他们刚到入口的时候便看到萧王爷和族长他们正在与那些蝙蝠和毒虫作战,忙让人点燃火把走过去帮忙。很快那些毒虫而蝙蝠全部消失不见,惊雷走过去单膝跪在一脸疲惫的萧王爷面前说道:“王爷,您什么时候到的?这其实都是误会…..”惊雷以为萧王爷和族长他们双方打了起来,可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萧王爷说道:“先别说那么多了,你们来的正好,巫族被北巫族侵入,这会儿他们去找你们少奶奶去了,赶紧过去帮忙。”萧王爷说着顾不得许多忙带着他们往莫锦玉的屋子方向赶去。 屋子里的红姑带着一群人正在房间里不停的翻找着,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红姑闭上了眼睛,慢慢感受那股腥甜的味道,其实就在刚才也是那股味道指引他们来这里的,那味道似乎会让人上瘾一般,体内那种嗜血的感觉不停的叫嚣着,让人发狂。 红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不知不觉变成了猩红色,那味道还停留在这里并没有散去,忽然她看了一眼凌乱的大床上,缓缓的走了过去,那味道似乎越来越近,让她莫名的有点小兴奋,爬到床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床边的墙壁,“咚咚咚”的回响声让她忍不住裂开了唇角,露出一口大黄牙,回眸看了一眼众人,使了个眼神,那些人便明白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红木床抬走,在那堵墙的前面站成了笔直的一排。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千钧一发(2) 密室内的所有人听着外面传来的响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内,程婉月的抚摸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停的翻动着令她异常难受,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滚落,莫锦玉不敢出声,但是见到程婉月如此模样忍不住担心的望着她,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用眼神询问道:“你还好吗?” 程婉月虚弱的笑笑,她也不知道为何腹中的孩子今日会有如此的反应,摇摇头拍了拍莫锦玉的手背,那意思在说,“我没事。”然后从荷包中掏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又轻轻拍了两下肚子心里在想:宝贝,你要乖乖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母亲难受。 许是安胎药的作用,又或者是腹中的孩子真的能听到她在讲话,那种异动忽然停了下来,程婉月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那个叫红姑的说道:“找找看,这屋子里一定有密室的开关。” “是。”其他人一听忙在屋子里寻找着,外面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红姑巡视着屋子里的摆设,眼光忽然停留在挂在墙壁上的那颗羊头上。一摆手命人闪到一边去,自己慢慢的走到那个羊头面前,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握在羊角上,用力一转,只听咔嚓一声,那道墙壁中间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入口很快便显现了出来。 红姑见状命人先下去,追风和追雨两个人正守在入口处,见装忙抽出腰间的佩剑,见有人走进来,手起刀落,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便顺着台阶滚落了下去。程婉月见状赶紧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吐出来,碧月和绿萝那个丫头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那颗人头正巧落在她们两个人的脚下,她们吓得抱作一团惊声尖叫。 红姑见状,从腰间的牛皮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堆东西往里面扔了进去,莫锦玉躺在床上观察着那一幕,见有东西爬进来,忙喊道:“小心,那些是蛊虫,千万不要让他们沾到身上,不然的话否则它们会刺破皮肤钻到你的血液中。” 追风和追雨一听,相视了一眼,忙后退了一步,可即便是这样也定要坚守入口处,不让他们进来。莫锦玉看着这两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心里感叹,儿子的身边能有这样的人陪伴实属是他的福气也是天大的造化,于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跟一旁的碧月说道:“去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洒在他们周围,那些东西就不敢靠近了。” 碧月这会儿也顾不得尖叫了,忙从莫锦玉的手中接过那个小纸包快步的跑过去交到追雨的手中,还不忘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点。”追雨见状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将包中的粉末倒在两个人的周围,一股刺鼻的味道窜入他们的鼻子里,再一看地上的那些虫子,果真惧怕的连连往后退,有的蛊虫不小心碰到了那些粉末当即化作一摊绿色的血水。 “可恶。”红姑瞪着双眼咒骂了一声,她倒是忘了,莫锦玉乃是巫族的圣女,经她调配出来的药物要比普通人调配出来的药物毒上百倍,看样子用蛊毒肯定是没有办法攻破,于是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然后从中取出赤红色的药丸分到每个人的手中说道:“吃下去,然后攻进去。”那些看着那药丸虽然心里有些忌惮,但还是服从命令的从红姑的手中接过塞到了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只见那些人的脸色涨红,身体比刚才似乎强壮了不少,整个眼睛通红,可以清楚的看到眼白上的红血丝,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砰”的一声,只是一拳便将那墙壁凿出了一个洞。入口变得更加宽阔。 他们像是疯了一般往里面挤,追风和追雨见状一脸惊骇的看着他们的身影,只见他们没走一步,地下便留下一个深坑的脚印。追雨拿出剑猛地刺过去,剑身应声而断,再一看那个人的皮肤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追雨一脸震惊的问道。 追风见状也连连摇头,忙说道:“要小心一些,看来这些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莫锦玉大声喊道:“要小心,他们服下的是巫族的禁药,叫铁血丸,服用过后整个人如铜墙铁壁一般,刀剑根本就没办法刺入。不过这种药也是有药效的,只要药效一过,这些人便恢复原状,有的人甚至会血管爆裂而已,你们千万要小心,只要与他们周旋便好,切不可硬碰。” 红姑冷笑一声说道:“这点时间足够了,除了那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之外,其余的不留活口。”她的话音刚落,那些人便齐齐向程婉月的方向走来,可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们的动作便的迟缓,举步也变得艰难起来。 就在这时萧王爷带着惊雷他们赶到,见那些人正往密室里面进,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厮杀,只不过在药物的作用下,红姑一方的人几乎完好无损,萧王爷的人倒是躺下了一片。 后来听追风跟他说明了情况之后,也不敢贸然动手,只得与他们慢慢周旋。红姑见状深感大事不妙,她没想到萧王爷他们会赶过来,照这样下去,药效一旦过了之后,她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于是找准了时机,自己偷偷的溜走了。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那些北巫族的人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动作开始不再迟缓,最重要的是有不少人开始从七窍中往外冒着黑色的鲜血,痛苦的尖叫声一时间充斥在整个密室之内。追风他们见时机已经来了,于是纷纷拿起刀剑刺入他们的心脏。 “别都杀死了,记得留活口。”萧王爷大喊一声,只见剩下的那些人已经没有力气在反抗了,趴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 莫锦玉见状忙让人去她的丹房将一个黑色的匣子拿过来,取出里面的药丸之后让人将这个药物给那些人服下,然后说道:“如果要审讯的话尽量要快,因为这个药只是暂时护住他们的经脉,他们的五脏六腑已经溃烂了。根本就是回天无术了。” 萧王爷点点头命人将他们压了下去,然后让惊雷过去审讯,自己则是将莫锦玉抱在怀中走出了密室,程婉月也在人的搀扶之下离开这个满是血腥味道的密室,换了个房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追风和追雨一直把守在门外,而碧月和绿萝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就这样,一睡便是两天。可把莫锦玉和萧王爷他们吓坏了,等到第三天醒来的时候,莫锦玉正坐在她的床前为她把脉。见她睁开双眼一脸惊喜的说道:“丫头,你终于醒了。” 程婉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于是问道:“母妃,您能下床走动了?您今天刚刚取出蛊毒,还是应该再休息一天才行。” 莫锦玉怔了片刻,然后说道:“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三夜了,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程婉月也是一脸震惊的回答道:“原来我睡了这么久?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除了肚子有些饿之外。”她说着有些羞腼的低下了头。 莫锦玉见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让碧月将饭菜端了上来,程婉月看到那些吃食两个眼睛冒着绿光,终于再喝了四碗鸡汤吃了两个馒头还有四盘菜的时候放下了筷子,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之后,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吃的有些多。” 绿萝和碧月简直要惊掉了下巴,心想:何止是吃的多,看少奶奶刚才那架势恨不得把盘子都吃了,碧月则是一脸担心的跟莫锦玉说道:“王妃,您能不能再给少奶奶诊诊脉?奴婢有些担心,少奶奶这样不会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 莫锦玉摇摇头说道:“放心吧,你们少奶奶没事,就是饿的,而且她腹中的胎儿也急需补充营养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 碧月和绿萝一听这才算是送了口气,忙扶起程婉月带着她上外面溜达溜达,生怕她消化不良。 程婉月走到外面,看着那些被烧毁的茅草屋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前两日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如今倒是被摧毁的不成样子了。看样子这个地方很快便不会有人居住了。 萧天玦和沃刚赶到王府的时候,荔园阁早已人去屋空,根本就没有莫锦绣的影子了,不仅如此就连萧王爷的妾侍和二儿子也都不见了踪影。萧天玦的眉头一蹙,脸色阴沉着踏进荔园阁的密室之中,想要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推开那层门,萧天玦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存了他最多痛苦回忆的地方,为此他也曾怀疑过,那个拿鞭子不停鞭策自己的女人真的是他记忆中一脸温和笑容的母妃吗?如今终于水落石出,那种恨意在他心中不断的滋生发芽。沃刚跟着萧天玦一起进入了密室之中,见密室里摆放着各种的刑具,还有手镣脚镣,沃刚疑惑的问道:“这是哪里?不是说来找锦绣留下的线索吗?这里好像是你们王府的地牢呢?” 萧天玦板着脸,脸颊的青筋似乎都在暴起然后冷冷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女人为我准备的,我身上的毒也是她的杰作。” 沃刚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仿佛忽然间就明白了莫锦绣为何要这样做,于是叹息了一声说道:“看来锦绣不是一般的恨族长和她的姐姐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一切皆是命运。” 萧天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沃刚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跟我母妃有何关系?” 沃刚走到房间里看着那些刑具,脸色有些晦暗,又仿佛是带着一丝悲伤,缓缓开口说道:“我跟你母妃他们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巫族有个族规,那就是巫族的圣女必须要嫁给法老的儿子,就一切就为了一个预言,可是锦绣那个丫头却觉得不服气,她们两个原本就是双胞胎,可是锦玉只比她早出生了那么一会儿所以就成了巫族的圣女,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我有了不一样的倾情愫,可我是一定要娶你母妃的,所以她的心里也变得开始扭曲,总是时不时的找你母妃的麻烦,到了后来,你母妃跟你父王私奔了,锦绣有一段时间开心的不得了,甚至还找到我,要求我娶她,可是….”沃刚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是看着萧天玦一脸期待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可是我的心里一直喜欢的人就是你母妃,甚至后来她回来以后,我不想逼她,只是一直等待,我知道她被族长下了忘情蛊,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挽回那个一脸温柔的女子,可没想到,就在她终于答应跟我成亲的时候,你和你的父王出现了,我没想到她对你父王的用情如此深,竟然能冲破忘情蛊的束缚,我猜想,锦绣之所以留在王府,而且会这样对你,也是为了报复你的母妃。所以,我不求别的,你能不能留她的性命?她毕竟也是你母妃的亲妹妹。” 萧天玦沉默了半晌,然后一脸坚定的说道:“我所做的一切是由她自己决定的,每个人或多或少心中都会留有怨恨,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报复无辜的人的理由。” 萧天玦说着转过身离开了密室,当他走到莫锦绣的卧房时,忽然看到梳妆台上放的瓶瓶罐罐,他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于是走过去刚要伸手触碰那些东西,沃刚见状忙说道:“别动,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锦绣提炼的蛊毒,她跟锦玉的不同就是体现在这方面上,锦玉主要修炼的是解毒和制药,而锦绣在制毒和施毒方面颇有天赋,只是如今却修成邪蛊了,跟北巫族那些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所以这些东西还是由我带回去交给锦玉,让她好好研究一下吧。”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套,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小瓶子都放进一个袋子内,这才将手套摘下去重新揣回怀中。 见萧天玦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手套上面,于是笑笑解释道:“这个东西是锦玉送给我的,据说是可以隔绝任何有毒的东西。”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然后看了一下四周,除了这些蛊毒没有带走之外,莫锦绣的衣物还有钱财手势也一样不少的放在那里,“看样子他们走的很匆忙,一切都没来得及收拾。” 沃刚对于这一点也表示赞同,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回巫族吗?”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不,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在王府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他说着便直接出了王府,然后往侯府的方向走去。 侯爷见他回来,一脸震惊随后慢慢变得有些欣喜,“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这下萧王爷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只是不知道婉月那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侯爷说完之后,一脸牵挂的望着远方,自从从天牢里出来以后,他似乎变得更加苍老了。每天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苏夫人知道,他这是因为思念担心程婉月所致,即便是吃再多的补药只要程婉月不回来,也都无济于事。 萧天玦看的出来侯爷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婉月她没事,现在很好,岳丈不必担心。” 侯爷一听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到萧天玦的面前然后双手用力的抓住萧天玦的胳膊说道:“真的吗?你见过婉月了?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孩子有没有事?”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嗯,婉月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已经见过她了,我明日便启程去将她接回来,孩子跟她都没事,您放心吧。” 他的话音刚落,不单单是侯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连苏夫人她们一听到这个消息也同样是一脸欣喜的表情,忙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 萧天玦今日来侯府的目的就是要侯爷他们放心,又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离开了侯府,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等他到了皇宫中,皇上和珍妃娘娘早已等在了那里,知道他和程婉月没事,也都是一脸高兴的样子,皇上也终于将自己跟珍妃商量好的事情跟萧天玦说了一遍,见萧天玦仍是一脸寻常,也没有任何的震惊或者是欣喜,于是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继承皇位这件事情,换做任何人肯定都是愿意的,这一点即便是萧天玦也不例外,可那是曾经,现在的他只想着等巫族的事情了解之后要带着程婉月去过平常的日子,就像当初萧王爷那样,因为他太害怕皇宫里的生活会让他失去程婉月。而且他已经厌烦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于是一脸坚定的说道:“是的,我不愿意。” 皇上没想到萧天玦是真的不愿意,一脸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你要知道朕的都少儿子们都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最后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你为何不愿意?” 萧天玦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才真的能理解当初父王的做法,原来有些东西有些人要比坐上这个位置还要让人心动,所以我选择拒绝,而且皇上现在的身子骨也健朗,应该还能再做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等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了,大可以再培养他来做这个皇位便好了。” 皇上和珍妃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珍妃娘娘的肚子,皇上有些不放弃的说道:“万一,这肚子里的是位公主又该怎么办?” 萧天玦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不管你怎么说,这个位置我不会稀罕的。若是你想要强行逼迫我,到时候你就不怕这国家会毁在我的手里吗?我可是说的出就做的到的。” 皇上见萧天玦的态度有些坚决,于是考虑了好久才说道:“好吧,这件事情就暂且不提也罢,什么时候将婉月那丫头接回来?珍妃有些想她了。” 萧天玦刚要回答,便听外面有太监喊道:“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 皇上和珍妃的脸色均是一怔,然后忙让人将加急密函拿了进来,皇上当着萧天玦的面拆开文件,看了一眼之后便一脸的惊骇表情,珍妃娘娘见状忙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北疆又出什么事情了?” 皇上摇摇头,将手中的密函让太监交到萧天玦的手中说道:“不是北疆,这一次是东寅国。” 萧天玦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密函,皱着眉头将密函上的内容快速的扫了一遍,然后一脸平静的将密函放在桌子上。 “你有何看法?”皇上见萧天玦如此淡定,于是开口问道。 萧天玦平静如常的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看来尹千夜已经找到了能够跟南明国抗衡的东西了。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是不会轻易这样做的。” 皇上一脸担忧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还没从北疆的那场战事之中恢复过来,如今又要面临东寅国的侵犯,朕该如何向自己的子民交代。”他说完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难色。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很想你 “这场仗从尹千夜来南明当质子那天就已经注定不可避免了,若是当初被送来的并非尹千夜而是尹千忧,可能情况就会完全不同。”萧天玦眯着眼睛说道。 皇上和珍妃娘娘均是一脸不解的望着他问道:“为何会有不同?” 萧天玦回想起自从第一次见到尹千夜的时候起,无论他的忍耐力还是智慧都异于常人,更奇怪的是,他小小的年纪居然会医术,而且医术超群,他第一次毒发便是被他救过来的。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欠尹千夜的,才会在皇宫中对他诸多关照,可是,慢慢的他从尹千夜那里明白了很多的道理,看透了许多的人情冷暖,他把他当兄弟,却也知道这个兄弟早晚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而总有一天他们也将会抛开自身的情感为了国家,为了每个人心中所谓的大义而站在彼此对立的战场上。 “他给人的感觉很神秘,而且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点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皇上脸色有些不悦的说道:“既然你当初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朕就不该放他离开。” 萧天玦看了一眼皇上然后淡淡的说道:“我敬他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像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且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总向让我一探究竟,很多话我必须亲口问他。” 皇上见萧天玦的脸色不算太好,悻悻的问道:“那这么说这场仗你要如何打?” 萧天玦说道:“密函上写着,尹千夜会在一个月后发兵,这一个月内我必须赶到边关,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这场战事只能由我来当主帅,其他的人都不用。” 皇上考虑了半晌然后点点头说道:“好吧,这些朕都依你,不过这粮草方面还是有些吃紧啊。朕不能保证粮草会如期到达。” 萧天玦一听到粮草两个字,脑海中忽然出现程婉月那抹娇俏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说道:“粮草方面皇上不用担心,这些我可以自己搞定,不过要等所有的战事告一段落之后,皇上要将欠下的军粮款如期奉还,我可以等国家稳定以后再追讨这笔钱。”萧天玦说着转身便离开了,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到程婉月的身边去了。 一提到军粮款,皇上脑瓜子‘嗡’的一声,上一次跟北疆开战,皇上知道那批粮草都是程婉月那丫头自己掏腰包购买的,算下来总共花费了一百多万两,如果再加上这一次的,恐怕非得四百万两不可,国库现在又如此空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这笔钱。 珍妃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皇上,大敌当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皇上万万不可忧心过度啊。” 皇上反过来握住珍妃娘娘的手,然后笑了笑说道:“嗯,你放心吧,朕没事,朕只是担心,天玦那孩子不肯继承这皇位,若是将来真的无人继承,那我南明的江山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到别人的手中的。” 珍妃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然后笑着说道:“若是我们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皇子,那就将来由他来继承吧,大不了从他懂事起就送到王爷府中让他帮着教养,总也是不会差的,若是个公主,不是还有婉月那肚子里的孩子吗?臣妾曾经听太医们说过,婉月那肚子里的保是个儿子,既然天玦那孩子不想当皇上,您就把那个孩子接进宫来好了。” 这番话说的皇上眼前一亮,也没了刚才那萎靡不振的神色,双眼释放着光彩,有那个一对精明的父母,想必那个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程婉月躺在床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安抚的跟孩子说着话,一边想念萧天玦,殊不知这孩子还未出生便已经被人惦记了去。尤其是当她日后知道,这孩子是被自己的亲爹亲手推出去的,还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呢。(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等到萧天玦再次出现在巫族圣地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当他和沃刚两个人来到入口处的时候,看到许多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心中一紧,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忙说道:“不好,族里出事了,赶紧回去。”说着两个人用轻功快速的往村口方向赶去。 进入村子里,沃刚见村口处有大批的官兵在把守,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拔出腰间的弯刀刚要冲过去,便被萧天玦拦了下来。 沃刚不解的看了萧天玦一眼,萧天玦没有解释,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到村扣处,那些守在门口的士兵见状,一脸肃穆的看着萧天玦,然后单膝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参见大公子。” 萧天玦摆摆手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士兵见状忙将自己知道的统统告诉了萧天玦,萧天玦点点头带着沃刚走了进去,离着很远便看到许多村民和士兵们正在重建自己的家园,族长腰间缠着纱布,见他回来了然后忙走上前问道:“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把锦绣带回来了吗?” 沃刚见他受伤了,忙跑过去搀扶着他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们去的晚了一步,她们离开了。族长,您受伤了,那我父亲呢?” 族长摆摆手说道:“法老跟人斗法的时候受了内伤,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在有婉月那个丫头在。” 沃刚一听也顾不得许多忙往法老居住的地方跑去,萧天玦看了族长一眼然后说道:“族长,您就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吗?既然这里已经暴露了,肯定不能再常住了,否则那些还是会再次来骚扰的。” 族长摇摇头说道:“这里我们会重建,如今年岁大了,就更想过那种与世无争的日子,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们有了新的目标,巫族这里已经再也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了。”族长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天玦一眼然后说道:“你的血可以克制那些血兵,但是一个人的能力却是有限的,而且你要保护好你的女人,那个丫头的血液可以令那些血兵们疯狂,只要喝上那么一滴,便威力无穷,我的师弟,一直在研究不老不死之术,若是婉月那丫头被他抓住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族长的这一席话让萧天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并不是他认为敌人会有多么的强大,而是他不能够想象失去程婉月的日子会怎样,所以他也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陪在程婉月的身边,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呢,刚才也听那些士兵说了,若是这一次不是惊雷带着这么多人赶到,程婉月这会儿肯定不知道在哪里了。萧天玦攥紧了双拳然后咬紧牙关说道:“我知道了。” 族长看着萧天玦愤怒的样子叹息一声,然后说道:“老夫现在非常期待那丫头肚子里的孩子降世,可就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你先去吧,等着过两ri你们离开的时候带着锦玉一起离开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也终于想通了。巫族的世代早就已经过去了,族人一代代早就没有了以前那种争强好胜的斗志,他们现在跟我一样,寻求安稳。到时候我会将这里重新设下陷阱和五行八卦的,就当你们从未来过这里吧。”说着转头便离开了。 程婉月早就听到碧月说萧天玦回来了,这会儿已经走到门口,扒着门柱远远的眺望着,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离着她越来越近,她再也忍不住,一只手拖着肚子,一只手抚着腰,快步的朝萧天玦走去。许是走的有些急了,脚下一个不稳,眼见着就要朝前栽倒,萧天玦脚尖一点,便将她轻轻的带入怀中,搂着她的肩膀说道:“都是要当娘亲的认了,怎么还这样不稳?” 程婉月娇笑一声,轻轻的将头靠在萧天玦的臂膀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轻柔的话语从口中吐出,“我想你了,很想。” 萧天玦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发间低沉着嗓音说道:“还好你没事。” 程婉月怔了一下,明显感受到他在颤抖,仰起头看着他那张刚毅的脸庞,然后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的。”说着又轻轻的摸上了小腹。 萧天玦扶着她走进屋子里,屏退了碧月和绿萝之后,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天玦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蹲下来半跪在她的面前,将耳朵轻轻的贴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强有力的心跳,萧天玦就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随着跳动,一下,两下,三下…..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启程 程婉月感受这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时刻,嘴角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想要的生活无非就是,每天一睁开眼睛看到他和孩子都在。这是一种满足,也是一种幸福。 许久之后,萧天玦坐起身子紧挨着程婉月坐下说道:“婉月,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程婉月原本抚摸着肚子一脸笑靥的抬起头,忽然对上那双略带沉重的眸子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萧天玦点了点头说道:“嗯,是有关东寅国的。”说完侧头看了一眼程婉月的反应,见程婉月一脸淡然,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好像一切就像是预料之中一样。 “又要开战了吗?”程婉月摸着肚子问道。 萧天玦点点头,“嗯,尹千夜已经向皇上发出了战书,声称一个月后要攻打南明,所以,我这几天可能就要去战场了。” 萧天玦说完,程婉月沉默了半晌,然后仰起头一脸坚定的说道:“这一次带我一起去吧,好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跟我分开,这段时日我真的太担心太害怕了。我怕我们真的会再也见不到,所以这一次无论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好吗?” 萧天玦未语,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然后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程婉月那张白希的脸庞,程婉月灵动的眸子迎合上他炙热的目光,随后又暗淡的了下去,然后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你要小心一些,还是那一句话,要平安回来,我跟孩子都在等你。” 她以为萧天玦这一次又要将她抛下,却不想萧天玦开口说道:“不,这一次你要跟我一起去,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肚子承受那份痛苦,而且这个时候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毕竟那些北巫族的人没有抓到你是不会死心的。” 程婉月一听怔了半晌然后脸上带着一丝欣喜的表情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会带着我一起去?可是你不是说过,军营中女子不得入内吗?” 萧天玦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可你不光是女子,也是一个大夫,包括你身边那两个丫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次我们要全家一起去战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叫好声,只见萧王爷扶着莫锦玉正走了进来,萧天玦再次看到莫锦玉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然后小声的喊了一句:“母妃。” 莫锦玉早已是泪流满面,难怪他见到萧天玦第一眼的时候便觉得这个孩子让她感到无比的亲切,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脉相通吧。于是快步走上前,一把将萧天玦抱在了怀中痛苦不已说道:“玦儿,母妃的好玦儿,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每当她想起初见萧天玦时那一身的毒素和伤痕便觉得心中有愧。 萧天玦摇摇头,轻轻将手放在莫锦玉的后背上,任由她抱着自己,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从小到大他不知道梦见过多少回这样的场景了,他也憧憬着有一天会让母妃抱在怀中一遍一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程婉月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也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若不是萧王爷在一旁吃干醋,这对母子还指不定要抱上多久呢。程婉月一脸欣慰的看着萧天玦,心想:原来他也不是那个天生冰冷的男人,那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心呢。 “好了,玉儿,儿媳妇儿还在这呢,你还要抱多久?要抱还是抱我比较合适。”说着不由得走过去将莫锦玉轻轻的扶起。 莫锦玉有些脸红的说道:“越老越不正经,孩子们还都在这呢。”说着便拉着程婉月的手说话去了。 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萧王爷和萧天玦两个人了,萧王爷见她们离开于是问道:“你真的准备带婉月那丫头去战场?要知道她这会儿已经六个多月了,这要是有个好歹的可怎么办?”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说道:“把婉月留在这里更加危险,我已经听族长说来龙去脉了,婉月只有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的打战,而且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我分开了,否则真的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 萧王爷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于是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就像你说的咱们全家去战场,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萧天玦疑惑的看了萧王爷一眼问道:“你和我母妃也要一起去?” 萧王爷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当然了,要论行军大战你老子可是不减当年,而且你也知道婉月的情况,到时候你母妃在也算有个照应,就这么说定了,不用再跟父王争辩了。” 萧天玦闭了下眼睛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按父王说的去办吧,等这两天巫族的村子重新建好之后我们便离开。” “嗯,那我现在就去给边疆写一封密函,粮草方面的问题呢?”萧王爷忽然问道。“你应该见过皇上了吧?粮草那方面准备的怎么样了?皇上他怎么说?毕竟刚刚跟北疆打完战,粮草方面应该会很短缺吧。” 萧天玦刚要开口,便听程婉月走进来说道:“父王,粮草这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准备妥当的,一会儿我会写封信给童掌柜他们,您派人将这封信安全的交到他手里就行。” 萧王爷挑了一下眉毛说道:“哦?婉月丫头你有办法吗?” 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嗯,几个月前我让童掌柜他们去东寅国发展也是有目的的,不仅仅是单纯的经商,而是让他去东寅国征集粮草,那个时候尹千夜还没有打算攻打南明,所以大部分收集到的粮草早就运回了南明,只是恐怕这会儿再往外运出的话会比较困难,虽然说粮草方面不成问题,但是这场战事也不能拖拉的太久,总归是对我们不利。” 程婉月说了一半然后看了萧王爷他们一眼,见他们听的认真于是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在东寅国的那些日子里,也听尹千夜跟我谈论过政事,虽说这一仗是在所难免,可那会儿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攻打南明,毕竟他也是刚刚登基不久,所以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才对。至于出了什么问题,只能等着童掌柜给我们带来消息之后再做定夺了。” 莫锦玉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三人谈论着战事,虽然她有些听不懂,但是脸上始终挂着欣慰的笑容,一脸欣赏的看着程婉月,见她不似其他闺秀那般以一种小女人的姿态论事,脸上绽放着一抹镇定而又自信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她。 几个人又商议了好半天,决定三天后离开,族长和法老们也讨论过后,让沃刚跟他们一起离开,务必要找到莫锦绣然后将她带回来。于是这三天大家过的非常平静与安稳,三天之后,一行人带着大军便启程离开了。 族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跟旁边的法老说道,“哎,事事皆难料,咱们还是赶紧启动五行八卦阵吧,这一次就彻底隐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不必再惦念了。”说着转身往回走去。 法老也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到天空中仿佛闪过一个五行八卦图的样子,缓缓的落在这片净土上。 离开村子的五天后,程婉月他们接到了童掌柜的密信,打开之后看到上面的字,程婉月不安的皱了一下眉头,萧天玦见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童掌柜信上怎么说的?” 程婉月拧着眉头一脸沉重的说道:“童掌柜信上说,东寅国的人在四处开采矿山,所有的百姓和士兵几乎都在找硫磺和木炭。” 萧天玦不解的问道:“找这些东西做什么?” 程婉月想了半晌说道:“我曾经听尹千夜说过,有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叫火药,它的威力可以在很远之外就能轻松的杀死敌人,而且是大范围内的,我想他找这些东西应该是为了研究火药吧,只是我还听他说过这个东西不好制成,弄不好的话就会将自己人炸飞。” 萧天玦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喃喃的说道:“嗯,也就是说尹千夜现在还没有掌握做火药的方法?” 程婉月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那种东西不是谁想做都能做出来的,不过我们最好还是有所防范才对,既然尹千夜能这么有把握向皇上下战书,就说明他没有八成把握的话是不会这样做的,或许说除了火药这方面,他还有其他的策略。”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奔赴战场(第一更,稍后还有更新) 萧天玦将手中的密信点燃,然后看了一眼程婉月说道:“那你知道制作这种火药的原理吗?” 程婉月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前世的时候尹千夜交给我很多东西,但是我只对医药方面感兴趣,别的只是当个趣事儿听了罢了,而且关于兵书和战事这方面的事情也从未听他提起过,这火药还是他有一次不经意间说出来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做火药的原理吧。” 萧天玦点点头,将程婉月轻轻带入怀中,然后说道:“睡一会儿吧,别想太多,总之一切都有我。” 程婉月将头轻轻的靠在萧天玦的肩膀上,一脸坚定认同的表情,无论未来的路如何,她都会跟他一起并肩前行,她非常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一次重生的机会,在她还没来得及学会憎恶之前便遇到了萧天玦。她会无比的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一想到这里,程婉月往萧天玦的怀中又蹭了蹭,像是小猫咪寻求温暖一般,闻着萧天玦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 与此同时,东寅国的皇宫内,皇上的御书房内,大臣汇报说道:“皇上,据探子汇报,南明国的萧王爷父子已经上路了,正往边关这边赶来。” 尹千夜眯着眼睛,手指轻轻转着带在中指上的戒指闷声回应了一句,“嗯,朕知道了,除了他们父子还有其他人吗?” 那大臣抬头看了一眼尹千夜,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于是说道:“是的,除了萧王爷父子之外,还有萧王妃和郡王妃。” 尹千夜一听郡王妃三个字,便知道是程婉月,嘴角扯过一抹邪肆的弧度,眉间的朱砂痣更殷红了一些说道:“哈哈,真是想不到他竟然能带着婉月上战场,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打了胜仗之后麻烦,对了,明相那里怎么样了?有何进展没有?” 那大臣一听,皱了一下眉头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回禀皇上,明相还有两日便可进京,但是好像没有与北疆那边达成协议,那批战马还是被送往了南明国,具体情况好像是明相在路程上耽搁了时间,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尹千夜‘砰’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半眯着眸子,眼里发出嗜血的光芒,咬着牙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明相…..” 大臣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息怒,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他还从未见过尹千夜如此般的模样,总感觉好像是自从给南明国下了战书以后,他变得越来越阴冷,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哼。”尹千夜冷哼一声然后说道:“去告诉他,他是时候可以报仇了。”说着便挥挥手示意大臣推下去。 夜晚如期来临,明贵妃的寝宫内,一声又一声的欢愉声传出寝宫,门外的太监和宫女仿佛习惯了一般,雷打不动的站在门口值夜,这一个多月以来,这种叫声从未间断过,每天夜里都会叫上两三个时辰,有的时候更甚会叫上一宿,刚开始的时候,人们都在猜想,照这样下去,明贵妃肯定能很快怀上皇嗣,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明贵妃的肚子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明贵妃私下里也让太医给诊过脉,可是太医们的说法却是明妃的身子太过虚弱了,这段时间应切忌房事,可明贵妃哪里会听这些忠告,她只会认为这个太医一定是被皇后娘娘收买了,唯恐自己独霸皇上才会让太医这么说。 于是明贵妃不仅仅不听太医的劝告,反而变本加厉,每天都想着怎么变着花样的跟皇上在一起。 今夜明贵妃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薄纱斜倚在床上,精致的妆容媚眼如丝的等待皇上的到来,不一会儿寝宫门被打开,皇上果真来了,而且一来便脱下衣服压了上去。 等到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明贵妃已经虚弱的趴在皇上的身上动弹不得,喘着粗气说道:“皇上夜夜如此勇猛,可臣妾为何就是怀不上孩子呢?臣妾心里急啊。” 那个代替尹千夜来这里的男子这一次终于不再沉默,而是缓缓的开了口问道:“你想怀上我的孩子?” 明贵妃听那声音有些不同,然后疑惑的看着那张脸问道:“皇上今个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这声音….” 那男子说道:“我这两日有些不舒服,所以声音所有改变也是自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想怀上我的孩子?” 明贵妃娇笑一下,纤细的手指在那男人的身上不断的画着圈圈,然后说道:“那是自然,臣妾当然也想为皇上生下龙子,早些为皇室开枝散叶。” 那男人冷笑一声,一把抓过明贵妃的头发说道:“那如果我不是皇上,你还会为我生孩子吗?” 明贵妃呆怔了半晌,然后说道:“皇上尽会开玩笑,不过即便您不是皇上,臣妾也会喂您生孩子的,因为臣妾爱您啊。” 那男人邪笑了一声,忽然扯过明贵妃的头发,将她贴近自己,然后一个翻身又将她压了下去,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哦,看来我得更卖力一些才行呢。”他的话音刚落,一轮新的战役开始了。 而这边的尹千夜正在皇后的寝宫与皇后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皇后这两日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尤其是当她听说,皇上还是向南明下了战书,她不知道为何,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总是莫名的喘不过气。而且心中总是担心个不停。 尹千夜见皇后娘娘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于是坐直了身子问道:“皇后在想什么?” 皇后娘娘抬眸看了尹千夜一眼然后说道:“臣妾听闻东寅国和南明国的战事一触即发,臣妾只是担心…..” 尹千夜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然后说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便是朕不主动去攻打南明,等南明缓过来的那一天,也同样会反过来攻打我们东寅的,所以朕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皇后你懂吗?” 皇后娘娘叹息一声,她又何尝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她也深知,战事一旦开始,苦了的永远是那些百姓。于是点点头说道:“皇上说的臣妾都懂,臣妾深信皇上将来一定会是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皇帝,罢了,臣妾如今只有为皇上平安生下皇子才是正事。”说着双手轻轻抚上了肚子。 尹千夜看着皇后娘娘还有些平坦的小腹点点头说道:“嗯,朕答应你,在我们的皇子未出世之前一定会打赢这场战事的,朕将来一定会给他一个稳定的天下。” 说到天下,皇后娘娘忽然想起一事,于是侧过头看着皇上问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件事情的确是已经憋在臣妾的心中好久了。” 尹千夜一听疑惑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然后问道:“哦?皇后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长吁一口气然后说道:“臣妾虽然这段时间很少管这后宫之事,但是也有不少的传言传到臣妾的耳朵里,据说明贵妃那里皇上夜夜留宿,而且每晚都会宠幸明贵妃,若是别人不知道倒也罢了,可是臣妾知道,皇上这些日子都是呆在臣妾这里,那外面的事情又当作如何解释?不仅如此,就连明贵妃请太医想要询问何时能怀上子嗣之事臣妾也是知道的,事后那太医还找过臣妾,说明贵妃身子都已经纵欲过度了,更何况是皇上,还为皇上开了一大堆的补药。” 尹千夜一听,心中冷哼一声然后对皇后娘娘说道:“皇后这些事情都不要管,你只要相信朕就好,既然那些补药是太医给朕开的,那朕就拿着好了,也当是做个顺水的人情。” 皇后听闻之后然后摇摇头说道:“皇上,臣妾并非不相信你,而是臣妾会担心,将来霍乱后宫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之后,蒙羞的只会是皇上。” 尹千夜拍了拍皇后娘娘的手背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的,朕向你保证,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个儿一早朕还得离开。”他说着便牵着皇后娘娘的手走到床边,待皇后为他脱去衣服之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皇后娘娘看着尹千夜熟睡的容颜,叹了一口气然后也尚了床,紧挨着尹千夜躺下,很快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尹千夜早朝完毕,回到了御书房之后,在书架旁轻轻挪动了一下花瓶,只见原本的墙面被打开,露出一个密室的入口,尹千夜掌灯走了进去,走到最里面的时候,是一间不大点的小屋,屋子里有张床铺,床铺的四周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书架,书架的上面摆放的全是兵书,而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入睡。察觉到有光亮,猛地坐起身,回过身看到尹千夜的那一刻忙跳下床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属下参见皇上。” 尹千夜摆摆手说道:“千面,起身吧。” 被称作千面的男子这才站起身子抬眸对上尹千夜那张脸,尹千夜同时也在注视着千面,看到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时,尹千夜不得不佩服千面易容术的高超,难怪这一个多月下来,明贵妃愣是没有怀疑千面的真实身份。 尹千夜将从皇后娘娘那里得来的补药放在千面的桌子上,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朕知道你想要报复,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朕可不想看到你小小年纪便精尽而亡。” 千面点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只要能让属下亲手杀了明相,即便是死又能如何。想当年明相为了一己私利杀我千面门上下一百八十余口,这仇属下一定要他血债血偿。”说着脸上的青筋不自觉的暴起。 尹千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说道:“那明贵妃那个女人你想怎么办呢?” 千面说着沉思了一下,说实话他实在不喜这个女人,而且他们本就是宿敌,既然她想怀上自己的孩子又有何不可?等她怀孕之后,他便会将这一切都如数的告诉她,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也不过如此,自己为杀父仇人怀了身孕,还夜夜承欢膝下。简直就是讽刺。 “事情办完之后,皇上可否将这个女人赐给属下?” 尹千夜拧了一下眉头,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千面,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情了吧?” 知道尹千夜是误会了,于是千面‘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千万不要误会,属下与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么会爱上敌人之女,属下要的只不过是让他们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罢了。”他说着眼里露出一丝无法泯灭的恨意。 尹千夜见状这才放下一颗心,然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意愿好了,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干脆一点,将来朕不希望这件事情称为我东寅国的污点和笑料。” 千面一听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是,属下知道了。” 尹千夜说完话便要离开,马上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回过头转身对千面说道:“对了,明日明相那老贼便要回朝了,到时候你尽可以报仇雪恨了。”说着便再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千面一听,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双拳忍不住紧紧的握在一起,回想着当日千家被灭门时的情形,猛地一拳砸向墙壁,墙壁被砸了个深坑,鲜血顺着千面的指缝间缓缓流淌下来。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八章 灵魂复活 第二日,明相果然一大清早便回了东寅国,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入宫,而是先回了明相府,换了一身衣裳又简单交代家人一些事情,这才入了宫,所有的朝臣包括尹千夜在内都在等着他,这让朝臣们极为不爽,纷纷上奏说明相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而且没有办成皇上交代他的差事,要求严惩。朝堂上呼吁声一片,就在这时,明相一脸憔悴的模样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臣明溪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的声音在他进来那一刻戛然而止,纷纷侧目看着跪在地上的明相,皇上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低沉着嗓音说道:“明相,一个月前你是如何答应朕的?如今你办事不利,是否要朕砍了你的脑袋?” 明相抬起头看着尹千夜眼中的杀意,后背感到一阵冰凉,然后低下头说道:“臣有罪,只是臣万万没有想到,北疆已经的换了王上,似乎对战事已经不再感兴趣了,他们追求的是和平,所以臣这次才会无功而返。” 尹千夜听罢,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猛地一拍龙案大声吼道:“明相,到了这种时刻你难道还将朕当三岁孩子一般戏耍吗?据朕所知,是你的大意和狂妄才导致了这次事情的失败,你非但没有按期出使北疆,而且在沿途中更是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所到之处对你明相都是畏惧几分,你走知道,所有的地方皆是苦不堪言,不仅如此,那些被你搜刮的钱财你全部纳入自己的腰包,也没有上交国库,明相,你是要造反吗?”他说着将一堆弹劾他的奏章全部仍在他的面前。 明相浑身一怔,颤抖着双手拿起那些奏章慢慢的打开翻开,然后脸庞的青筋全部暴起,哭诉道:“求皇上明察,这乃是有人故意针对臣。臣是冤枉的。” “冤枉?”尹千夜冷笑着走下大殿,来到明相的面前说道:“好,既然如此,朕就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便喊道:“来人,将明相暂时扣押在天牢中,大理寺卿现在派人查抄明相府,若是明相真是被冤枉的,那朕便亲自向明相赔礼道歉,并发誓重用明相,视为忠臣,并赐明相免死金牌一块,若是查出明相私自搜刮民脂民膏收受贿赂,那么天牢就是你的墓地。”说着便让人将明相拖了下去。 明相后背的汗衫早已被冷汗浸湿,整张脸白的可怕,表情呆怔,似乎像是吓傻了一般。等到明相被带下去之后,大理寺卿便派人到明相府进行大规模的搜查,甚至不惜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明相的罪证。 果真皇天不负有心人,所有的禁卫军真的在明相的后花园找到一条密道的入口,谁又会料到,那密道的入口并非是在明面,而是在花园的池塘下面,打开密室之后,只见偌大的密室里堆满了小山一般的金银财宝,不仅如此,还有一些连皇宫内都没有的珍贵贡品,名贵的山水字画还有玉器花瓶更是数不胜数,都可以堪比国库了。 尹千夜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又命人查抄了明相的家,然后命所有的东西全部上缴国库,明相府内一共二百余人全部灭门,一个活口不留,只因为他们不仅在密室中搜出了这些金银财宝,更是发现了当初先皇后跟他写的密函,那在尹千夜回国的路上遭遇的行刺之人,便是明相派人去办的。单凭这一点,明相项上的人头便很难再保得住了。 被关押在监牢里的明相自知自己的死期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自大和狂妄会害了自己还有自己的一家,他本来以为朝堂之上几乎全是他的学生和党羽,却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出去了短短一个月,那些人便全部被尹千夜收买了,他当真是可怕至极。 他正在反思之间,牢门忽然被打开,他抬起头便看到尹千夜那张阴冷无比的脸,于是跪在地上说道:“皇上,罪臣死不足惜,只是求皇上开恩,饶过我明相府一家老小吧,就算是下辈子,罪臣一定当牛做马报答皇上。” 来人看了明相一眼,然后撕掉脸上的面具,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老贼,你看看我是谁。” 明相抬起头便看到一张年约二十的男子脸庞,虽然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但是他终归不是皇上便对了,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冒充皇上?难不成….”明相忽然想到,难不成尹千夜早就死在了回国的路上?所以才会有人冒冲他? 千面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冷笑一声说道:“收起你那没有用的想法吧,皇上如今还在大殿之上,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好的。当日替皇上受伤的也是我,而且每晚跟你女儿在一起的还是我,要是这样说来,你还算是我半个老丈人呢。”他说完之后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明相心中感到一阵恶寒,怪不得尹千忧斗不过他,他的想法和手段实在是让人感到害怕,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惊恐的看着千面然后说道:“你是千家的后人?不对….千家的后人全部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后人?” 千面冷笑一声说道:“我的确是千家的后人,你想不到吧,当初我只不过是受伤昏了过去,后来你们放火烧千府的时候,我躲在了水缸里,才会逃过一劫,这么多年来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想当初,你做为先皇后一党坏事做绝,就因为当初皇上生母对我千府有恩,怕我们日后称为皇上的助力,便能痛下杀手,当ri你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该知道,你们早晚死的下场会更加凄惨,因为这些报应迟早都是要还得。”他说着一只手便卡上了明相的脖子,就在明相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千面忽然松开手,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望着明相。 明相见状问道:“你这是何意?既然老夫今日有此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说着将头偏过一旁。 千面冷笑一声说道:“死对于你来讲都是一种解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便死去的。”说着便抬起手猛地敲向明相的后脖颈。明相应声而倒在了地上。 等明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直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款款的向自己走来,那身影只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肚兜,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口中喊着:“皇上。” “皇上?”明相一怔,想要支起身子,却发现身子软绵绵的,体内还有一股邪火在乱窜。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儿,难道她还不知道明相府一家都面临着满门抄斩的命运吗? “…..”明相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明贵妃见状说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喝醉了,所以今夜还是臣妾来伺候皇上吧。”明贵妃说着,将身上最后一点束缚全都脱掉了,然后就去解明相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为何,她今日要比往日还要激动,体内只想着被什么东西填满,想要不顾一切,或许今夜她再卖力一些就能怀上皇嗣了吧。她这样想着,然后就爬尚了床。 前半夜的时候,明相还能保持着清醒,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配合明贵妃,可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药效到了最猛烈的时候,他便将控制不住将明贵妃压在了身下,明贵妃的双眼迷蒙,像是喝醉了一般,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虽然觉得今日的皇上有些怪异,可是心里却一直在想,只要能怀上皇嗣就好。 不知什么时候,药效褪去,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千夜就一直躲在暗处,见状将明相抬了下去,自己则脱了衣服躺在明贵妃的身旁。等明贵妃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是皇上,便将昨夜那些怪异全都抛诸脑后了。 “皇上今日难道不去早朝吗?而且昨夜说起来有些奇怪,若不是皇上躺在这里,臣妾都认为昨夜的人不是皇上呢。”明贵妃躺在千面的身上一脸魅惑的说道。 千面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那贵妃昨夜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明贵妃锤了一下千面说道:“感觉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然后看皇上就很模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千面笑笑然后说道:“放心吧,这几日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怀上孩子的。”说着便起身穿起衣服来,一连几日,千面都是在明贵妃和明相的身上下了药,然后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行fang,自己则偷偷的看着,果真,明贵妃的小日子没有如期到来,只是现在还把不出脉来,可是千面知道,这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便将明相再次关押在地牢中。 再次回到地牢里的明相总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眼神空洞的望向远方,他竟然…竟然…简直就是造孽啊,千面这个小子还真是够狠,够恶毒的,他竟然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怀上自己父亲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了。 这方面明贵妃还在为自己没有来月事感到沾沾自喜,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和皇上行fang,万一她真的有了身孕不知不觉中伤了孩子怎么办,就在她洋洋自得的时候,身旁的宫女却传来一个让她无法相信的事情,明相府一家被满门抄斩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明贵妃一脸震惊的问道,双眼的瞳孔扩大惊惧异常。 “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大概十天前左右吧。”小宫女喏喏的回应道。 明贵妃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的说道:“十天了?竟然有十天了?可是皇上为何不告诉我?即便是这样,他每晚都会来我的房里,他为何不告诉我?” 明贵妃忽然睁大双眼的问道:“那我父亲呢?我父亲在哪里?” 小宫女摇摇头说道:“奴婢只知道这么多,这还是奴婢从侍候皇后娘娘那里的宫女打听出来的呢。” 明贵妃一听,眼睛眯了片刻说道:“走,我们去皇后那里看看。” 小宫女有些迟疑的说道:“贵妃娘娘,如今皇上已经下令,不让你出宫门半步,咱们现在哪也去不了了。” 明贵妃简直就是不敢置信,既然皇上已经下令将明相府满门抄斩,为何却不告诉自己?而且每晚留宿这里不说,竟然还同意让自己给她生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贵妃必须要见到皇上,她必须要问问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正当她发疯之际,千面顶着一张皇上的脸走了进来然后说道:“你在干什么?” 明贵妃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见到皇上,于是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求您饶了我父亲吧,求求您了。” 千面一听连忙将她扶起来说道:“爱妃这是作何?明相罪孽深重,难道爱妃要跟你父亲站在一条战线上吗?你可知道,他贪污的银子便堪比一个国库了,而且他竟然还要妄想杀朕,难道这些朕都要原谅吗?” 明贵妃一听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父亲不会那样做的。” 千面冷哼一声,说道:“证据都已经确凿了,爱妃竟然还不相信?不过你想要朕放过明相也不是不可能。” 千面的话音刚落年,明贵妃脸上燃起一丝希望的神色问道:“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一定会原谅父亲的,只要皇上能放过父亲,臣妾什么都愿意为皇上去做。” 千面摸了一下明贵妃的脸,慢慢的支起她的下巴一脸邪恶的说道:“真的吗?无论做什么你都愿意?” 明贵妃点头如捣蒜的说道:“是的,臣妾都愿意。” 千面指了一下她的肚子说道:“朕知道,你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若是朕估计没错的话,你这肚子里应该是有了身孕,朕要你好好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只要你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朕就会将明相从这天牢之中放出去。” 明贵妃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那是自然,臣妾这腹中怀的可是臣妾跟皇上的龙子,哪怕就是拼上臣妾这性命,也一定会将孩子好好生下来的。” 千面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然后转身说道:“好,你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这肚子里的孩子跟你父亲的命脉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战事马上就要打响了,这段日子朕是不会来这里了,等月份一到,朕自然会让太医为你诊脉,到时候你只要好好安胎就可以了,还有,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就呆着这后宫之中吧,没有朕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他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便离开了。 明贵妃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得不按照千面的吩咐去做,既然皇上并没有因为父亲的事情而迁怒自己,而且还为了这腹中的孩子答应放过父亲一命,这是不是就证明,皇上是在乎自己,在乎这孩子的?一想到这里,明贵妃的心稍稍有些安了,便再也不提去皇后娘娘那里的事情了。 另外一边尹千夜正忙着让人制作火药,可是效果却没有他预期中那样好,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比例究竟是多少,只能偶尔听到练武场上,传来‘爆炸’的声音,还有就是禁卫军被炸伤的消息,即便如此,尹千夜还是不停的命令侍卫赶制炸药,好似为了此事着了魔一般,一时间倒也让人人心惶惶哀怨连连,因为一个不小心就赔上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宫中的禁卫军每天似乎都在提着脑袋做事一般,生怕哪天就被尹千夜叫过去制作那个什么炸弹去了。 就在第N百次实验失败之后,朝中的大臣终于忍不住上奏道:“皇上,莫要再弄什么炸弹了,劳民伤财不说,单单是那些禁卫军就已经牺牲不少了。” 尹千夜板着脸,看着那些老臣们说道:“你们懂什么?若是这火药真的制成,那威力,是你们根本就不能想象的到的,现在这点牺牲,只不过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成就。” 老臣们见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尹千夜的想法纷纷摇头,甚至有一部分人还在想,当初还不如让尹千忧坐上这皇位了呢,即便是尹千忧各个方面都不如尹千夜,可唯一一点,他的心最起码不会向皇上这般坚硬狠毒。 再说程婉月和萧天玦这边已经到达了边关,边关的将士们见他们到来一脸振奋和喜悦,程婉月也是第一次到军营中来,感受到将士们铁血一般的热情,心中沸腾的血液似乎也被带动了起来。 萧王爷和萧天玦两个人下达了作战的命令,然后又安顿好程婉月和萧王妃,又问了一些有关东寅国的情况。得到的回答竟然跟童掌柜发来的密信里的内容是一样的。萧王爷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看样子尹千夜是不将那东西做出来誓不罢休啊。” 萧天玦刚要说话,却听到有人说道:“不仅如此,属下们这两天还发现,有不少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面巾的人匆匆赶往东寅国,副将派人去打探这些人的来历,可那些出去打探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连尸首都找不到。” 萧天玦和萧王爷听完之后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难不成是那些北巫族的人?可是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东寅国?” 萧天玦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难道尹千夜的第二张王牌便是北巫族的这些人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若真是这样,咱们必须要尽早防范才行。”萧天玦说着,便想到当初沐老贼带着的那一万血兵,虽然说是暂时被控制住了,可听族长的意思,好像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萧王爷似乎看出来萧天玦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说道:“这样吧,你们先练兵,本王与主帅有要事商量。” 那副将一听点点头便退了出去,萧天玦和萧王爷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往莫锦玉的营帐走去。掀开营帐并没有发现莫锦玉的人影,一问才知道,她去了程婉月的营帐。 两个人又匆匆的往程婉月的营帐赶去,一掀起营帐的帘子,便看到程婉月和莫锦玉两个人正在收拾东西,桌子上还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莫锦玉正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口,见他们两个人进来一脸惊讶的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萧天玦看了一眼那瓶子,知道是从莫锦绣的房间里搜到的,于是说道:“副将说有疑似北巫族的人进了东寅国,我来是想问问母妃有关于北巫族的事情。” 莫锦玉小心翼翼的将瓶口封上然后一脸淡然的说道:“北巫族的事情应该还得从我父亲这辈说起,我记得当初我父亲的师弟也就是我的师叔,无论是蛊术还是巫术方面,都要比我父亲略高一筹,可是当年师祖爷爷却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我父亲,后来才知道,我师叔那人心术不正,已经入了魔。可不得不说,他通天的本领,据说他可以将死人复活,无论这个人死了多久,都可以将他复活。确切的说,是可以复活他的灵魂。” “灵魂复活?”程婉月喃喃的说出几个字,脸色有些难看。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谴 程婉月看了一眼萧天玦,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眼里露出一丝困惑,萧天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没事的,放心吧,听听母妃怎么说。” 莫锦玉一脸疑惑的看着程婉月问道:“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你的脸色不算太好。” 程婉月摇摇头,然后轻轻摸了一下肚子说道:“没事的母妃,您继续说吧。” 莫锦玉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灵魂复活这是我们巫族的一种禁术,一来是对施术者本身有所损伤,二来这种法术太过于狠毒,因为灵魂一旦被召唤回来,刚开始被召唤的魂魄会忘记前生所有的事情,但是慢慢的如果记起前世的事情,肯定会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产生影响,也会引发一连串的战争,所有的生存法则都会有它自己的规律,我们可以称之为命运,可是一旦强加改变这种命运,上天一定会对这样的人有所惩罚,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被召唤回来的灵魂,不会忘记前生的事情,这样那个人将来所遭受的天谴必当更加厉害。” “遭天谴?”程婉月喃喃的说道,她的心脏似乎也在猛烈的跳动,仿佛就要呼之欲出,而且不知道是她的心里作用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总听见心底里有一个非常低沉的声音,在一直喊着:遭天谴,必遭天谴,程婉月的呼吸顿了一下,然后身子忍不住向一侧倒去。 萧天玦见状,忙快速的走到她身边,将她稳稳的抱在怀中,轻声问道:“婉月,你没事吧?” 程婉月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听力,只剩下一阵轰鸣,光看到萧天玦的嘴在蠕动,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你说什么?”程婉月大声的问道。 萧天玦见状一怔,莫锦玉和萧王爷也皆是一脸担忧的表情,然后问道:“玦儿,这丫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这样了呢?” 萧天玦看了一眼程婉月,想了半晌然后终于将他和程婉月的秘密说给了莫锦玉还有萧王爷听,程婉月光看到他们的唇在蠕动,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不免心急如焚,不仅如此,就连她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一片,紧接着便沉沉的昏了过去。 萧天玦忙将她放在床上让莫锦玉为她把脉,莫锦玉诊了半天摇摇头说道:“这丫头的脉象很平和,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丫头真的经历过一世?” 见萧天玦点头,莫锦玉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神情,不光如此,就连萧王爷也是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的模样,许久之后忽然开口说道:“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日在落霞寺,慧智大师曾经跟我说过,婉月这丫头当日所抽中的签文,第一句便是前世枉死。那这么说,这个丫头真的是重生之人?难不成她的重生真的跟北巫族有关系?” 莫锦玉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这种禁术只是一个传闻,就连我阿爹也不会,因为巫族的族规里有一条,凡是禁术不得私自修炼这一条,所以阿爹也只是听闻,并未亲身证实过,只不过我听我阿爹说过,这禁术一旦被施展,肯定招来的不会是一个灵魂,若是婉月真的是这禁术给召唤回来的,那么跟着她一起的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莫锦玉的话音刚落,萧天玦忽然说了一句:“尹千夜。” 萧王爷皱起了眉头,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尹千夜就是跟着婉月一起被召唤回来的灵魂?” 萧天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婉月,然后点点头,“嗯,我曾经听婉月说过,他们前世的时候好像就有过焦急,所以我猜想这个人一定会是他。” 萧天玦的话音刚落,萧王爷忽然想起一事然后说道:“那这么说那些士兵看到的黑衣人肯定就是北巫族的人了,很可能他们已经跟尹千夜联系上了。” 萧天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然后紧盯着床上昏睡的程婉月,半晌才说道:“母妃,婉月这样得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莫锦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她的脉象上看,她只不过是睡了过去,而且脉象平稳,不见一丝一毫的其他现象。或许她真的只是睡了过去也说不定。” 萧天玦点点头然后说道:“那我们来之前母妃在做什么?” 莫锦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然后说道:“喏,就是你和沃刚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一下,那些东西都是巫族里面最厉害的蛊,一旦被施蛊便会无药可解,看来锦绣她们走的的确是匆忙,不然也不会将这些东西留下来,因为要制作这些蛊毒会花上很大的功夫。” 萧王爷看了一眼萧天玦然后说道:“那么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若是北巫族的人真的跟尹千夜联手,恐怕这次还会出现类似的血兵。” 还未等萧天玦说话,莫锦玉便说道:“我看未必如此,师叔这辈子绝对不会做那些赔本的买卖,他既然能找上东寅国的皇上,那么说明这个人肯定对他来讲非常的有用,或许跟他想要一直得到的长生之术有关系。” “长生之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长生之术吗?”萧王爷看了一眼莫锦玉问道。 莫锦玉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若不是我的出现,恐怕你还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巫族的存在呢,所以说凡是皆不可妄下结论,而且,既然这个长生之术被师祖爷爷定为禁术,那么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含义。我也曾听阿爹讲过,巫族的起源就跟个天地间有很大的关联,或许人们当它是一个神话,可是对于先辈们来讲,或许是真的存在过的。” 一句话说的萧天玦和萧王爷都沉默了,因为程婉月的重生就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存在,包括尹千夜,他的身上也有太多的未解之谜。 自从程婉月昏迷了过去之后,就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境中,梦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一般,似乎要将她吸进去。而且总有一个声音在程婉月的耳边萦绕。 “把血给我….把血给我….” 程婉月不断的挣扎,无论她如何捂上耳朵,那声音依旧是不断的传来,她想要抗拒,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就在她要陷进疯狂的时候,忽然一个婴孩儿的啼哭声将她叫醒,她寻着声音的来源一点点靠近,只见一个刚刚出声的男婴正躺在竹篮子里,双手双脚不停的踢打,张着小嘴不停的哭泣着,程婉月看着那孩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爱,然后走过去将他从竹篮中抱起来,伸出一只小手轻轻的在他唇边逗弄,忽然那孩子停止了哭声,然后睁开双眼看着程婉月,张开嘴忽然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吸允,忽然程婉月感受到指尖上一抹刺痛,那婴孩竟然将她的手指咬破,正在吸血。 即便是这样,程婉月也觉得这个孩子无比的可爱,一时间竟然笑出声来。慢慢的就看到那个孩子的双眼便的猩红一片,松开程婉月的手指,嘴角露出两个尖锐的虎牙,望着她‘咯咯’的笑出声。 就在这时,程婉月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婉月,婉月醒醒。程婉月一回头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夫君,萧天玦,她忙抱起孩子走向他,忽然间手中的孩子不见了,她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孩子。” 睁开眼便看到萧天玦正坐在她的床边,宽厚的手掌还被自己紧紧的攥在手中,而他的中指指尖还在流着鲜血。 “天玦?”程婉月疑惑的喊了一声。 萧天玦惊喜过望,看着她说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程婉月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脑海中忽然出现昏迷前的场景,然后问道:“我睡了多久?” 萧天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两个时辰,估计是你这段时间舟车劳顿累坏了,这会儿饿了吧?我让碧月和绿萝给你准备晚膳去了,是父王去山上打的野鸡,炖的野鸡汤,你一会儿尝尝。” 程婉月点点头,在萧天玦的帮助下支起身子,然后说道:“天玦,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人不停的向我要血,可是这时候突然出现的孩子的哭声解救了我,我好害怕。” 程婉月说着依偎在萧天玦的怀里,继续说道:“你说会真的有天谴吗?” 萧天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说道:“放心吧,你一定会没事的,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的身边。只要有我在,不管是谁都不会伤害你分毫,哪怕是老天。”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章 雷击 萧天玦的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轰鸣的雷声,紧接着外面下起瓢泼大雨,不仅如此,那雨水仿佛血水一般的颜色,所有的士兵仰起头看着漫天的红色,不禁大声喊道:“天降红雨了,老天发怒了。” 萧天玦在营帐内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对程婉月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着便往外面走去。他刚一出营帐,只见一道闪电冲着他的方向直劈而下。 萧天玦还未等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一震,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直挺挺的躺在雨水中。 “主帅,主帅。”外面士兵的呼喊声一片,还有士兵慌慌张张的向萧王爷的营帐飞快的跑去。 程婉月只听外面乱作一团不停的呼喊着萧天玦的名字,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向门口走出,刚一挑起帘子,便看到萧天玦直挺挺的躺在红色的血水中,浑身还冒着火花,一股浓郁的烧焦味道扑鼻二来。 程婉月见状忙走出去,任由雨水打湿在自己的身上,走到萧天玦身旁,伸出手刚要触碰他就听萧王爷大吼一声:“丫头,别碰他,他被雷击打身上都带电。” 程婉月顾不了许多,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身上,浑身并未出现任何异样,忙喊道:“天玦,天玦,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萧天玦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就在这时,一切都静止了,原本还乌云密集的天空忽然间变得晴朗起来,连雨水也不见了,若不是地上还流淌的血红色的雨水,所有人都会认为刚才那一切不过是错觉。 萧天玦睁开双眼便看到程婉月的双眼通红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别哭,我没事。” 一群人见状连忙将萧天玦抬进了营帐中,程婉月又替他把了一下脉搏发现并没有异状这才安下心来,莫锦玉也是一脸余惊未了的样子,忙让碧月和绿萝去煮碗姜汤,十二月份的天气正是寒冷的时候,生怕程婉月感冒了。 程婉月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这会儿有些困乏。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就这样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只留下程婉月一个人守在萧天玦的身旁,萧天玦说着话的功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南明国,自己只身一人站在嘈杂的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皱了一下眉头。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侯府的门外,他推门进去,往程婉月的锦绣阁方向走去。忽然间就看到几个丫头正在锦绣阁的院子里围做一团的样子。 萧天玦走过去便看到了中间那个低着头沉默的女孩,她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有些凌乱,纤细的身材仿佛风一吹便能吹跑,这时那个女孩忽然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泪光,萧天玦的身子一震,这不是别人,正是幼年时候的程婉月。她的脸上还留着五指印记,萧天玦愤怒的攥紧拳头,扫了一眼旁边的那几个孩子,不正是程婉玉程婉馨还有三房那两个丫头嘛。她们一边指着程婉月,嘴巴一张一合的,萧天玦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从她们的口型上来看,她们好像正在骂程婉月不要脸扫把星之类的,又说些她克死了自己的生母什么的,萧天玦走过去想要将她们推开,手掌却穿过了她们的身体。正在他纳闷之际,脑海中的影像又飞快的跳跃了过去,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飞快的向后院的客房方向走去,他看到程婉月浑身赤果的躺在大床上,所有人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还有三皇子,正在说着退婚的事情,沐永胜在一旁穿着衣服,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萧天玦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脸上划过一丝狠厉的神情冲着沐永胜便冲了过去,可是身体依旧被穿透,他的脸上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现在似乎开始明白了,原来现在显示的这一切都是程婉月前世经历过的事情。 他平息了一吓体内的怒火,随着身体的牵引慢慢走,看到程婉玉被撵出侯府,看到她随着沐永胜回了沐府,看到那个混账每晚折磨她,直到他看到了尹千夜的身影,那个时候沐永胜已经对她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兴趣,程婉月也变得更加消瘦不堪,尹千夜每日去她的房中,两个人有时候不说话看看书,这个时候程婉月看着尹千夜的神情都带着一丝甜蜜,日子就像是播放幻灯片一般飞快的流逝,他看到程婉月每日里读医术,偶尔也看看兵书,然后就是等待尹千夜的到来,那个时候她的笑容最多,也最甜蜜。 萧天玦心想,难怪第一次见到程婉月的时候他看尹千夜的眼神都不对,会忍不住哭泣,可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看到尹千夜仿佛在跟程婉月说‘等我回来’。程婉月果真每日里站在梨树下等待他的到来,一天,两天,三天,足足等了大半年,他再也没有回来,萧天玦发现那个时候的程婉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萧天玦的拳头又紧了紧,他恨不得能冲出这种障碍然后杀死那个畜生。很快影像转到了京都的皇城脚下,程婉月正被一群人拖拉着往一个方向拽去,萧天玦抬起头便看到了那正是沐氏曾经开的春楼,难不成他们要将她卖入春楼里吗?萧天玦回头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眼中露出浓浓的哀伤情愫,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然后从那些人的手中挣脱出去,猛地向对面跑去。 这是…..萧天玦想要阻止她,可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头撞到了墙壁上,霎时间鲜红色的血液喷洒在皇城脚下。她缓缓的倒在地上,脸上似乎带着一丝解脱的神情。 这时候的萧天玦早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那具娇小的尸体,不停的喊着:“婉月,婉月。” 程婉月坐在萧天玦的身旁,忽然见他有泪水不断的从眼睑中流淌下来,程婉月忙喊道:“天玦,天玦,你怎么了?” 萧天玦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程婉月就在自己的眼前,猛地坐起身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不停的说道:“婉月,你没事真好,你放心欺负你辜负你的那些人,我都会替你把前世的仇报了,你放心。” 程婉月身子一僵,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萧天玦说道:“你做梦了?梦到我的前世了?” 萧天玦低下头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然后点了点头,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低哑着嗓音说道:“嗯,我看到了,都看到了。” 程婉月忽然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说道:“都过去了,真的,现在的我很好。我早就忘记那些事情了,若不是重生,我会岂会遇到你,其实我应该心存感激的。” 萧天玦只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生怕她会从此消失,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爱她,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他才能深刻的体会到,那种爱早就已经融入了骨髓,融入了血液中。 东寅国,尹千夜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这两天群臣联名上书,一直要求让他取消研制炸弹的圣旨,尹千夜烦不胜烦。就在这时,他的身子忽然一僵,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向自己缓缓的逼来,他知道是谁,这种感觉他曾经体验过一次,于是合上奏章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他的话音刚落,御书房里的烛火全被熄灭掉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的洞察力还不错。” 尹千夜声音有些冰冷,妖冶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前方那个黑影,果真如那天晚上一样,始终看不到他的样貌,这让他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既然来了,为何不已真面目视人?”尹千夜问道。 那人‘嘿嘿’的干笑两声说道:“现在还不是相见的时候,我来是有东西要交给你。”他的话音刚落,尹千夜便看到他的身形忽然闪到他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轻轻的放在他的桌案上。 尹千夜忽然看到了他的手,那是一双黑色且干瘦的手,像极了干尸。尹千夜不禁向后退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讥笑两声说道:“怎么?害怕了?若是这样就害怕,你还是不要看我的样子为好。”说着指了指桌案上的那个小瓷瓶,一字一顿的说道:“喝了它。” 尹千夜顿了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变化 “血。”那人冷冷的说道,“能让你变得更加强壮的血。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取到的好东西。” 尹千夜一听,胃中感到一阵翻腾,摆摆手说道:“朕不喝,朕怎么可能喝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快别开玩笑了,而且你上次来的时候就留给朕一个戒指,说是可以帮朕,朕一直在想,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在诓朕?而且朕凭什么相信你有这种实力能够帮到朕?” 那人听完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忽然将头上的黑色斗笠摘下,露出那张无比狰狞而苍老的脸。 尹千夜没想到他会真的摘下斗笠,还未准备好,突如其来的一张脸吓得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下,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你…..” 只见他的头发花白,一张脸跟他的手一样干巴,没有一丝的水分,但是却不是黑色的,而是灰白色的,眼睛冲血而且往外鼓出,一张唇干裂的没有一丝血色,完全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甚至比死人还要可怕。尹千夜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喃喃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咧开嘴露出一口的大黑牙说道:“我就是北巫族的领主,我的名字叫巴尔达,所以你不用质疑我是否有能力帮助你,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一直想要的。” 尹千夜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甚至有关巫族的事情也了解的甚少,他只不过是从一本医书上见到过巫族这个名号,好像那本书就是什么巫族最早的族长所著。 “朕还是有些怀疑。”尹千夜这会儿可能稍稍适应了巴尔达的长相,也不似刚才那般恐惧,坐正了身子说道。 巴尔达这一次没有解释,而是对着外面吹了一声口哨,说是口哨倒不如说是笛声,笛声悠扬,听了让人有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尹千夜不知不觉通体舒畅,仿佛这个笛声他很久以前就听过似的。 笛声还在响,从正门口忽然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见到巴尔达之后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主人,您召唤我。” 巴尔达笑着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说道:“给我们的君王见识一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他的话音刚落,那男子走到尹千夜的面前,同样先是行了一礼,然后从腰间抽出佩剑,尹千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只见那个男人将佩剑高高的举起然后猛然刺向他自己的胸膛,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但是他却见那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仿佛剑刺入的并不是他的身体一般,直到他把佩剑拔出来之后,那伤口竟然在奇迹般的愈合。 尹千夜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心想:这种戏码他只有在戏文子里见过,如今就在他眼前发生,若不是那鲜血还滴在地上,他甚至都会认为,这是幻觉而不是真实的。 就在尹千夜呆怔之际,巴尔达笑着说道:“这种士兵我只炼出了十人,其他的都是失败品,但是单单是失败品也会比你那些所谓的军队墙上百倍千倍,你现在还认为我没有这种能力吗?” 尹千夜眨了一下眼睛,吞了下口水说道:“可是即便如此,你为何非要让我喝这个,而且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你从哪里找来的毒虫的血液,喝完了之后朕不会……” 还未等他说完话,巴尔达似乎失去了耐性,大手一挥说道:“这是人血,喝了之后你便能号召这些血兵,甚至不用像我这样靠外力来控制这些人,他们便会视你为主人。你自己想想吧。” 尹千夜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白玉的小瓷瓶,又看了看一眼刚才的那个血兵,见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犹豫着拿起桌上的那个白玉的小瓷瓶,打开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尹千夜皱了一下眉头,无疑巴尔达的话极具you惑力,可是他又害怕会出现任何的副作用,他并不认为自己非要靠这些外力才能打得过萧天玦,只要那个炸弹制作成功,那个南明国必定招架不及。于是他选择了拒绝,刚要放下手中的白玉瓷瓶,却见巴尔达给了那个血兵一记眼神,那血兵快速的走到尹千夜的身边,将他手中的白玉瓷瓶夺下掰开他的嘴全部倒了进去。 尹千夜咳了两声双眼圆瞪的看着巴尔达,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于是站起身快步的走上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说道:“你竟敢逼迫朕。” 巴尔达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近距离看尹千夜才看到他那口大黑牙上竟然沾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慌忙放开手一脸厌恶的看着眼前的怪物。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暗算了。 巴尔达不所谓的耸耸肩膀说道:“你不觉得现在自己身体有何变化吗?” 他的话音刚落,尹千夜怔了半晌,这才想起来从刚才站起来再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只不过是发生在瞬间,而且这会儿浑身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力量,只想找人发泄这种力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刚才的那个血兵又站起身快速的走到他身边,从后面偷袭他,尹千夜却觉得他的动作迟缓了太多,还没等他赶到,他就已经一拳将那个血兵打出去老远,地上还被砸出来一个深坑。 尹千夜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他是亲眼见过那个血兵的速度的,可是现在在他眼里看来一切不过是太小儿科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漏洞,而且自己的视觉感官都变得如此犀利和敏锐。 巴尔达见他似乎还没哟完全明白于是说道:“你可以闭上眼睛亲自感受一下。” 尹千夜听了之后按照他的方法照做,他惊奇的发现,这皇城中的每个角落但凡他想听到的,都能够听得到,那些小太监在背后谈论主子们的话题,加上皇后娘娘在寝宫中和肚子里孩子的对话声,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会这样?”尹千夜不解的问道。 巴尔达笑着说道:“这就是那些血的功劳,你放心吧,现在你不仅仅是这些血兵的主子,也是我的主子,因为我等到这一天等了太久,我从遥远的国度将您召唤回来,实在是废了不少的功夫,尤其是我现在这幅模样完全是因为将您召唤回来的后果,等您的记忆全部找回来的时候,您一定要记得要医好我。”巴尔达说着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抚在胸前行了一个大礼。 尹千夜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他能来到这里的确是有人在召唤他,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穿越男,他本是现代医院里的一个医生,就在他做完一个手术之后,疲惫的睡着了,这时候他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说着,‘回来吧,伟大的君王,您快回来吧。’他循着那个声音的来源不停的寻找,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来到了这个国度,一个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上完全不知道的国家。 见尹千夜一时间没有说话,巴尔达从地上站起身说道:“君王,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只需要在心底传唤我就可以,我会随时出现。”他的话音刚落,便带着那个血兵离开了,因为他知道,这会儿的尹千夜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尹千夜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间站起身向外走去,门口的太监和侍卫们见他出来之后恭敬的说道:“皇上,您这会儿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吗?” 尹千夜疑惑的看着那个小太监问道:“刚才这里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那太监不解的看着尹千夜摇摇头说道:“没有啊皇上,刚才奴才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也未曾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啊,皇上为何如此问?” 尹千夜摇摇头,自顾的往前走,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血兵和巴尔达都是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若是这些士兵和太监都没有看到,那他们的速度该有多快?可是自己现在竟然能看穿这种速度,这是不是证明自己也有这种能力? 尹千夜想到这里抬起脚步往皇后娘娘的寝宫方向走去,他自己并未察觉什么,可是当他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时,那些人竟然都没有看到自己,当皇后娘娘转身发现尹千夜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忙问道:“皇上是何时来的?臣妾怎么没看到?” 尹千夜笑了笑说道:“朕都已经来了好半天了,今日觉得怎么样?小家伙在肚子里乖不乖?” 皇后娘娘摇摇头说道:“都很好,劳皇上惦念,就是最近比较困,睡的时间比较多而已。” 尹千夜见状轻轻拉过皇后娘娘,将她牢牢的搂在怀中,伸出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他甚至能够感觉孩子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皇后娘娘一脸笑意的抬起头看着尹千夜,忽然笑容僵在脸上,说道:“皇上…..”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二章 烧死她 尹千夜看着皇后娘娘眼里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如熙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朕?有何不妥吗?” 皇后娘娘指着尹千夜的脸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您的脸….好奇怪。” 尹千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那个血的作用吗?想到这里赶紧命人拿来铜镜,对着镜子一看,看了好半晌也未觉得哪里不妥,于是说道:“如熙到底怎么了?朕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啊?” 皇后娘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皇上不觉得您的脸太过于惨白了吗?看上去似乎比较透明,而且眉间的那颗朱砂痣也更加殷红了,这应该不是臣妾的错觉。” 尹千夜一听,又再次看了一眼铜镜,发现果真如皇后娘娘所说那般,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透明的几乎可以看到脸部的毛细血管,尤其是眉间那颗朱砂痣仿佛能够滴出血来一般。 见尹千夜半晌没有说话,皇后娘娘再次开口说道:“许是皇上最近太累了吧,臣妾每日里都能听见阵阵轰鸣声,吵得臣妾睡也睡不好,即便是睡着了也总是惊醒,臣妾就是怕,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尹千夜揽过皇后娘娘的肩膀,心里暗叹,他竟然从未发现皇后娘娘如此聪颖,想必这是为了那些士兵们求情来了,可又在乎他的面子,所以才想了这个一个借口,不过不得不说,他现在真的有点放不下这个皇后了。 尹千夜想了半晌之后说道:“既然皇后娘娘开口,那么朕便撤销了这个命令吧,从今日起所有士兵不必再研究炸弹了。一会儿朕就下一道圣旨,从今日起全军整顿,十日后出发。” “臣妾代所有士兵及朝臣谢过皇上,皇上英明。”皇后娘娘说着从尹千夜的身上离开,然后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尹千夜慌忙将她扶起来,佯装微怒的说道:“皇后这么鲁莽就不怕伤到我们的孩子吗?以后见到朕不必再行礼了。等朕走后,这宫里的事情还是要皇后多多费心才是呢。” 皇后娘娘一听,惊慌失措的问道:“皇上,您要御驾亲征?此举万万不可啊。” 尹千夜摆摆手说道:“皇后不必多说,朕现在主意已定,这仗必须是朕亲自去打,因为朕面对的对手是萧天玦,这也是朕自登基以来的第一场战事,此仗只许成功不可失败,你懂吗皇后?” 皇后娘娘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说道:“这年关又将至,朝中个事都比较繁杂,臣妾怕自己应对不过来,尤其是臣妾现在还怀有身孕,所以皇上您能不能…..” 还未等皇后娘娘将话说完,尹千夜便冷冷的打断了她说道:“若是皇后自己应对不来,便可以找国师商量,国师乃是皇后生父,他定会助皇后一臂之力的,朕心意已决。” 皇后娘娘见无论怎么劝尹千夜他都没有更改主意的意思,于是只好点点头,这个话题就此不谈,但是皇后娘娘忽然抬起头,一双澄亮的眸子看着尹千夜问道:“皇上执意要打这场战是因为婉月妹妹吗?” 尹千夜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发觉她的眼睛有时像极了程婉月,他的这几个妃子中属她与程婉月最相像,这也是当初他立如熙为后的原因,尹千夜看的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皇后娘娘叫了他好几遍,尹千夜才回过神来说道:“这场战事必打无疑,婉月只不过是提前这场战争的一个助力而已,倒也不能算是全部为了她,但是,此生朕若是不纳她为妃,决不罢休。这就是宿命。” 皇后娘娘看了尹千夜眼里的坚决,渐渐露出一丝伤感的神情,小声的说道:“臣妾不懂什么是宿命,既然皇上如此钟爱婉月妹妹,臣妾只能做到默默的支持皇上。” 尹千夜察觉出皇后娘娘的感伤,于是再次将她揽入怀中说道:“不过皇后大可放心,朕永生不会废后,你永远都是这后宫之主,即便是婉月来了也是一样,只是朕不希望皇后能太多的干涉婉月,毕竟她目前的性子还不适合这宫中的生活。” 皇后娘娘听罢点点头说道:“臣妾知道了。若是皇上还有其他事情大可以去处理,臣妾这会儿有些困乏了,想要休息了,怕是有怠慢皇上的地方,请皇上见谅。” 尹千夜知道皇后娘娘这会儿心情不算太好,也不强求,他并不希望现在她就能够体谅自己的那份心情,可是他希望她能慢慢的接受这种事实。毕竟他心中最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程婉月。 “那好,皇后早些歇着吧,朕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尹千夜说着一拂衣袖离开了。 皇后娘娘看着尹千夜离去的背影,喃喃的说道:“皇上,你可知道,臣妾想要的并不是这后宫的主母之位,而是想要皇上那颗心啊。”她说完之后眼里缓缓流淌出两行清泪。 尹千夜现在的耳力超人,将皇后娘娘的那些话全部听了进去,可是这并没有阻止他想要得到程婉月的心,对他来讲,程婉月是那个最不同的存在,具体有什么不同,他说不出来,可是他总是觉得,他跟程婉月之间有种非同寻常的关系。 尹千夜回了御书房之后,快速的写了一份圣旨,然后让太监颁发下去,自己则悄悄出了宫,他只想确定一下自己到底变得有多么强大,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处幽僻的瀑布下,原本从京城快马加鞭要走两日的路程,尹千夜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到了,而且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力量在不断的往外涌。尹千夜大掌一挥,只见水面上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然后水柱直冲云霄,忽然间从空中倾泻而下,如同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般,尹千夜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就这样不停的宣泄着,释放着,直到夜深,尹千夜气喘吁吁的漂浮在水中,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块感觉。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冰凉的水看似很刺骨,可是尹千夜的周围却散发出一股热气,烟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而他也丝毫感觉不到冷。 他渐渐的沉睡过去,睡梦中仿佛又看到了一抹身影站在梨树下眺望,当那个女子回过头,尹千夜清楚的看到那竟然真的是程婉月的脸,只是她看上去要比现在瘦好多,也憔悴好多,尹千夜走上前,忽然间像是置身于现实中一般,他竟然能够触碰到程婉月的身体,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张开,说出来的一句话竟然是:“你想要离开吗?” 只见程婉月点点头说道:“嗯,你去哪我就去哪。” 尹千夜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张开口想说‘那我们现在就一起离开。’可是说出来的却是:“好,那你等我,等着我回来接你,跟我一起离开。” 尹千夜想要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想说这句话,他要带着她离开,不对,不对。尹千夜内心大喊,想要伸出手拉住程婉月的手腕,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转身离开。 “这难道就是程婉月口中所说的前世吗?”尹千夜心里想着,原来竟然是自己辜负了她。再次在梦中徘徊的尹千夜,梦到了跟萧天玦一样的场景,看到了程婉月的前世,也看到了自己一步步走进她的心里,更看到了是自己手把手交给她的那些医术,还有那本古医书。尹千夜忽然间明白了,自己心里那阵空虚究竟是什么,原来她欠程婉月一个交代,一个再也没有兑现的承诺。难怪他一次见到程婉月时心里会有那种空空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还能够再续前缘吗? 就在尹千夜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却仿佛又到了另一个时空,那里不似现在这个国家这般发达,更像是一个大一些的村子,村子里的村民都跪在地上似乎在祭拜什么,等他走进一些才看到,他们祭拜的方向,中间有个架子,架子上帮着一个女人,身着一身粗布的衣裳,女人的头发比较凌乱,眼里带着一丝恐慌的神情,却看不清她的脸,那双眼睛似死鱼一般没有一丝神采,也没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女人身旁站着一个手拿羊头手杖的男子,他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默念着什么。尹千夜再次向前走近一步,他再说:“烧死她,烧死她。” 尹千夜心里一惊,难道他们要烧死那个女孩吗?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还有她那空洞的眼神是对活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了吗?这里究竟是哪里? 就在那个男人拿起火把准备烧死那个女孩的时候,尹千夜看到,人群中忽然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快速的跳上台子将那个女孩团团围在中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战事 尹千夜这一次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睁大了眼睛万分震惊的神情,那个拦在女孩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天玦,只见他同样是一身粗布衣服打扮,手里拿着长矛,直指对面的男人,一脸盛怒的表情,似乎再提示着那个男人不要靠近,尹千夜的好奇的再次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孩,那女孩抬起头正虚弱的对着萧天玦的背影微笑,那张脸竟然跟程婉月一模一样。 尹千夜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想:那个手持羊头手杖的男人该不会是….他犹豫着一点点走上前,当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时,僵在原地半晌,那个人果真就是他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未等尹千夜想明白,他便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拿起一旁的火把,丢在那些草垛上,熊熊大火很快被燃起。 “不要…..”尹千夜大喊一声,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来,当尹千夜醒来之后,额头上早已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最后如何了?那个女人会不会死了?这跟自己来到这个异世又有什么关系?此时此刻的尹千夜,心里仿佛是一团乱麻,脑袋也好似要炸裂开一般疼痛。 尹千夜站起身,看着天空渐渐露出的鱼肚白长吁一口气,现在大战在即,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想其它的,于是他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提起真气便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尹千夜带领大军往边关开拔,自从萧天玦被雷击了之后,睡了一觉,第二天很快便好了起来,起初程婉月还有些担心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直到她发现萧天玦似乎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尤其是训练那些士兵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这才放下心来,倒是苦了那些士兵们,每天在训练场上都叫苦连天,但是不得不说,短短七天的训练竟然要比他们平日里训练一年的效果还要显著。 这日,程婉月正靠在床头准备孩子的衣物,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出生,程婉月总想着要亲手为孩子准备一件贴身的小东西,可无奈自己的绣工实在是差的要命,绣了好几日也没绣出个像样的东西来。 “哎,真是郁闷。”程婉月将手中的绣活放下耷拉着脑袋一直叹气。碧月端着一些制好的药丸走了进来,本想给程婉月检查,见她如此忙捂嘴偷笑说道:“少奶奶莫要叹气,这些粗活有我和绿萝那丫头来做就好了。” 程婉月到最后也不再较真了,点点头说道:“嗯,好吧,虽然我很想亲手给孩子绣件小衣裳,无奈却怎么也绣不好,看来这辈子我与针线都无缘了。” 程婉月说着扫了一眼碧月手上端着的药丸问道:“这就是按照我教你的方子制出来的药丸?” 碧月点点头说道:“嗯,奴婢刚刚制作好,想着拿给少奶奶来看看。”说着便拿起一颗药丸交到程婉月的手中。 程婉月从她的手里接过药丸子,放在鼻子下面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称赞道:“嗯,火候和味道都不错,想必药效也应该差不了。”说着便将药丸子重新放到了碧月的手中,自打他们知道了北巫族的人有可能会助东寅国一臂之力之后,莫锦玉每天都在赶制一些预防毒虫蛊毒的药物,忙的不可开交,程婉月也不想太闲下来,虽然不能亲手去做,于是就将这些止血预防感冒瘟疫的药方交给碧月和绿萝,让这两个丫头做一些止血散还有药丸之类的必备品。 单凭这一点让所有的士兵都感激不尽,要知道上了战场之后,若是能备些个药品,这样就会大大减少死亡的几率,原本他们得知这些粮草都是少奶奶自己掏腰包准备的,就已经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她在军中的威望甚至与萧天玦不相上下,这一次她又准备了这些药丸,更让那些士兵感激涕零。大有谁敢说一句少奶奶不好的话,就敢跟他们拼命的架势。 碧月刚端着药丸离开,便见萧天玦走了进来,“怎么样?准备这些东西辛苦不辛苦?”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一点都不辛苦,我不过是开了张药方子而已,剩下那些苦累的活可都是母妃和那两个丫头再做。” 萧天玦走上前摸了一下她圆滚滚的肚子说道:“一眨眼可真快,还有两个月便生了吧?” 程婉月点点头,然后将手轻轻的放在萧天玦的手背上说道:“嗯,时间过的可真快。怎么样?东寅国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了吗?” “嗯,童掌柜已经飞哥传书了,尹千夜御驾亲征,带着十万大军正往这边赶来。”萧天玦淡淡的回应道。 程婉月眯了一下眼睛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只有十万大军?在人数上我们就比他多了近三倍,尹千夜应该不会傻到就要用十万大军来跟我们对战吧?难不成他真的制成了那个什么炸弹?” 萧天玦摇摇头说道:“应该是没有,因为童掌柜的书信上还写着尹千夜已经下旨撤销那个什么炸弹的实验了,据说是死了不少的人。” 程婉月眯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北巫族的人肯定是跟尹千夜联合起来了,我害怕又像上次那样出现什么血兵。” 萧天玦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没关系,不是有我在呢吗?血兵只要用我的鲜血就可以控制的住。” 萧天玦的话音刚落,程婉月面露一丝担忧的神情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得需要多少血啊。” 萧天玦扬了一下唇角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关系的,不要担心,我曾经许你一个太平盛世,许你一个自由的未来,我一定说到做到。” 程婉月仰起头看着他坚定的神情,将头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臂膀上,说道:“嗯,我相信你。” 尹千夜的大军于五日后终于到达了边关,扎起了营帐,两军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仿佛战事一触即发。而萧天玦一方面派人加紧防守一方面没日没夜的练兵,因为他跟那些血兵交过手,为了避免将士们在战场上吃亏,也只能这样。而且莫锦玉还送来了一堆谨防蛊虫蛇蚁的药粉洒在了军营的周围。 三日后尹千夜第一次主动发起了攻击,但是却没有发现有血兵的迹象,这一战是萧天玦险胜,尹千夜的营长中,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旁说道:“今夜我带人去偷袭他们的军营,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尹千夜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原本一张精致的脸,却显得有些阴沉不定,这个女人是巴尔达推荐过来的,据说很有本事,尹千夜想了想说道:“嗯,也好,那你就先去摸摸他们的虚实,最好是能烧了他们的粮草。” 那女子抬头看了尹千夜一眼,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说道:“我有比烧他们粮草还要好的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仓促逃走的莫锦绣,自打她离开了王府之后便投奔到了北巫族那里,巴尔达见她来了,简直是锦上添花,于是就派她来到了尹千夜的军营里做参谋。听说莫锦玉也来了军营,她连做梦都想着要一较高下。 入夜,十二月的天气忽然飘起了雪花,莫锦绣带着鬼手还有十个血兵悄悄的来到了南明王朝的军营中,虽然守卫森严,但是对于他们来讲想要偷袭并非难事,他们混入了军营中之后,一路找寻程婉月的营帐,因为莫锦绣来之前巴尔达还交给了她一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一定要活捉程婉月,她的血液对北巫族的人来讲实在是太重要了。 自从萧天玦被雷击了之后,不单单是耳力特别好,就连嗅觉也变得特别敏感,因为北巫族的人常年与那些蛊虫蛇蚁打交道,他们的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动物的腥臭味道,而且这种味道非常特别。所以他们刚刚混入进来的时候,萧天玦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忙悄悄的叫来萧王爷和惊雷他们几个秘密的商谈如何能够活捉这些人。 这几人中除了萧天玦之外,便是惊雷的武功最高,于是萧天玦给了惊雷一个眼神让他去查看一下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过了好半晌惊雷回来说道:“主帅,属下打探出来了,他们一共来了十二个人,除了那个假王妃之外还有鬼手,其余的十个人属下看来应该是血兵,而且要比沐老贼那次出战的血兵还要厉害一些。他们好像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动作也并不笨拙,主帅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好像在寻找少奶奶的营帐,虽然那边也派兵把守了,可是要是对抗这些血兵的话,好像根本就不是对手。”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迷途 萧天玦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见所有人点头,最后便说了一句:“那就依计划行事。”说着便挑起帘子走了出去,悄悄的往程婉月的营帐走去。 程婉月正在营帐里跟碧月和绿萝两个丫头学习刺绣,忽然见他进来,颇为惊讶的看着萧天玦,因为这是在军营中,即便他们二人是夫妻,也不会共用一个营帐,一来是为了给将士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二来因为是作战期间,这样也会方面那些副将们随时可以找到萧天玦商议战事,三嘛便是程婉月的肚子也有些大了,两个人睡一张床着实有些拥挤。 程婉月刚要问他为何会来这里,却见萧天玦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的说道:“有敌人进来了,你们正常一些就好,到时候他们会将敌人引到这附近来,为了你的安全,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放心吧。” 程婉月一听到“敌人”二字,便马上想到了北巫族的人,不知道为何她会有这种强烈的预感,今夜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过无论如何她不会胆怯,也不会害怕,因为她知道,萧天玦会尽全力保护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她信他。 程婉月冲着萧天玦点点头,然后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来过一样。 萧王爷也去了莫锦玉的营帐,将莫锦绣带着北巫族的人找到这里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只见莫锦玉脸上闪过一丝哀伤的神情,然后想了半晌才说道:“若是有可能的话,尽量留她一个全尸。” 萧王爷知道莫锦玉心里的哀伤,可是他同样清楚莫锦绣的为人,她并不是那种可以听别人劝告的人,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否则她当年也不会那样做,更不会伤害萧天玦这么多年,所以莫族长当日跟沃刚说,如果看到莫锦绣就将她带回族里,这件事情是根本就不会实现的。 萧王爷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能尽力。”说着挑起帘子便走了出去,萧王爷一走莫锦玉的眼泪顺着眼睑便缓缓流淌了下来,对于她来讲,莫锦绣依然是那个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小姑娘,她甚至不能想象,那样一个明媚阳光的女孩子,为了爱情竟然真的可以将一切亲情全部都扼杀掉,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用性命挽回她所做的一切。 鬼手寻着程婉月血的味道终于摸索着快要走到她的营帐,莫锦绣则是带着其他的十个血兵悄悄的寻找水的来源,她本打算是在他们的用水中投毒,这样也省去了尹千夜大军的不少力气,可是就在她快要找到那口用水井的时候,忽然发觉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得,当她转身回头一看,便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好多的人。 其中有萧王爷,还有惊雷和追风,站在他们身后的竟然多出了上百名士兵,莫锦绣停下千金的脚步淡淡的扫了一眼,忽然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那个人影如此的熟悉,究竟是谁? 沃刚看着那张和莫锦玉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揪疼了一下,她一身黑衣,脸蛋儿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那冷漠和歹毒的眼神早已出卖了莫锦绣的内心。 “沃刚?”莫锦绣扬起嘴角轻轻的问道。 沃刚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心痛的表情看着莫锦绣,说道:“你果真投靠了北巫族吗?你当初的不辞而别知道族长会有多么伤心难过吗?” 莫锦绣冷哼一声,并没有接着沃刚的话往下说,而是冷冷的说道:“果真是你,如果你在这里的话,难不成莫锦玉也在这里不成?” 见沃刚点点头,莫锦绣阴冷的脸上划过一丝歹毒的神情说道:“你们果然还是成了亲,这下你倒是如愿以偿了。不过即便是你在这里,也不会阻挡我任何前进的步伐,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巫族,亲手杀死巫族的族长,他和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要做的是打败萧家军,所以你最好靠边站,不要逼我出手。” 萧王爷一听板着脸冷笑一声,一副仇深似海的表情看着莫锦绣半晌说道:“哼,大言不惭,你在我萧家多年,欺辱我儿多年,你认为今日还能够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吗?” 一听到萧王爷所说的话,莫锦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道:“人人都说萧王爷英勇善战聪慧异常,想不到竟然连自己的妻子被掉了包都不知道,看来你对莫锦玉那个女人也并未像传闻中那般好嘛,而且如今看着心心念念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妻子,你这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吧?还有你们的笨蛋儿子萧天玦,竟然在我折磨他的时候一声都不吭,他难道不知道嘛,他越是这样,就会令我越憎恨。” 莫锦绣说着露出一抹BT的笑容,然后忽然从腰间抽出那个软鞭对着萧王爷他们的方向‘啪啪’的抽了两声。 “废话少说吧,既然被你们发现了,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我告诉你们,我身后这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也不是那些次品血兵能够比拟的。”莫锦绣看着对面的那些人,呲了一下牙,表示不屑。 沃刚忽然大声喊道:“锦绣,你回来吧,你知道吗?族长很惦念你,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惦念你,而且我和你的姐姐并没有成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莫锦绣一听这话,忽然间怔在了原地,没了往日那样冷漠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哀伤悲痛的神色,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沃刚问道:“为什么?你为何没跟她成亲?难不成你是在骗我?” 沃刚摇摇头说道:“不,我没有骗你,真爱一个人便会成全会让她幸福,而不是占有。所以我并没有跟你姐姐成亲。她爱的只有萧王爷一个人。” 莫锦绣喃喃的说道:“是成全,不是占有,这么说即便是你没有跟她成亲也还是一直深爱着她?为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无论我再如何努力,你们同样不会注意到我?就因为一个狗屁的规定,我便要成全你和她?就因为她比我早早的出生了几分钟时间而已,便被人捧做圣女。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认为我会事事不如她?最让我恨的是,从小到大你的眼神总会留恋在她身上,为什么?我好不甘心。”莫锦绣说完忽然又大笑起来说道:“不过现在这样很好,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们,不用再看你们任何人的脸色过活,从巫族走出来的那一天我便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重回那里,然后血洗巫族。等我解决完这里,我便回去亲自向阿爹证明,证明他的话是错的,我比莫锦玉更适合当圣女。”她说着大手一挥,后面十个血兵一跃而上,很快便闪到萧王爷他们的面前。 萧王爷似乎已经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于是高喊一声:“后撤。”所有人纷纷向后面退了数十步。 他们刚后退完了之后,那些血兵的周围忽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光行程一个圆型,将他们团团的包围在其中。莫锦绣见状大吃一惊,浓浓的火油味道充斥在鼻子里,他们竟然是早有准备,而且先前他们所站的地方应该就是早被倒满了火油,可是为何他们没有人闻到火油那股浓浓的气味呢? 萧王爷见莫锦绣一脸不解的看着那些火光于是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你们没有闻到任何气味?正常来讲这些血兵,无论是嗅觉还是感官都要比人类强上百倍,甚至是刚才我们出现的时候,你们也没有察觉是不是很奇怪?” 莫锦绣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为何会这样?” 萧王爷淡淡的笑了一声,“这一切都是锦玉的功劳,在这层的火油上锦玉撒了一层药粉,这药粉足以抵制火油的味道,而且这种药粉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还不会令你感到起疑,甚至还会习以为常,人的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会让你失去很多正确的判断力。” 莫锦绣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王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些毒虫蛇蚁的影像,怪不得她会如此大意,因为这种气味不是别的,正是她平日里所研究的那些东西的味道。只是这军营之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毒虫?难道是…. 萧王爷看她似乎已经想通了,于是点点头说道:“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些都是从你的房间里找到的,那些你研究的瓶瓶罐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火油加上这些东西,想必够让这些血兵受的了吧。” 莫锦绣看着那些在包围圈内怪叫的血兵,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压的她心里难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尾声(1)三世轮回 莫锦绣见状大喊一声,想要那些血兵全部撤退,可是忽然间发觉那些血兵的动作都变得特别迟缓,心中一紧,难道这个火圈中还有其他特别的东西?莫非是? 萧王爷冷笑一声说道:“哼,看样子还真如玦儿所说那般,他的血液的确是能够制止这些血兵的变异。” 莫锦绣这才心中明了,这里面果真是萧天玦的血液在作怪,萧天玦的确这些血兵的克星,看样子她只能期待鬼手那边能够成功了。莫锦绣转身想要放弃这些血兵然后自己离开,萧王爷见她有异动,给惊雷使了一个眼神之后,惊雷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莫锦绣的身前,莫锦绣看了一眼惊雷说道:“就凭你也想拦住我的去路?” 惊雷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我不能?” 莫锦绣冷哼一声,扬起手中的鞭子便朝惊雷的方向挥了过来,与此同时她抖动了一下另一只手,便见从她的袖口中窜出许多带翅膀的小虫子,也向着惊雷的方向飞了过来,若是惊雷躲得过鞭子,那就躲不过那些虫子,若是躲得过虫子便躲不过那鞭子,一时间惊雷便被逼入了绝境,就在这时,惊雷的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只见那个人飞快的向那些虫子飞奔而去,惊雷一回头便看到沃刚站在自己的身旁,而那些虫子很害怕沃刚的样子,迟迟的不敢向前,而惊雷一只手抓住了鞭子,用力一扯,莫锦绣整个人便飞了起来,很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随着莫锦绣的倒下,萧王爷和追风两个人很快来到她的面前,将她制服在地上。 莫锦绣仰起头一脸哀怨的看着沃刚,心里愤恨异常,随着心中的那股恨意越大,身体也慢慢的出现了一丝变化,只见她的身体满满膨胀,即便是有萧王爷和追风两个人压制也变得棘手起来。 沃刚见状脸色大变,大声喊道:“锦绣,不要!” 只见莫锦绣整个人变得如一个球状似得,原本纤瘦的身体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张还能看的大概轮廓的脸,愤恨的说道:“我这一生都在为了复仇和改变而活,如今你们想要制服我?等下辈子吧,即便是同归于尽,我都不会沦为阶下囚,我莫锦绣,这一生都不会说道歉,也不会后悔,因为我始终坚信一句话,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他,因为我不相信有来生,也不相信有轮回,即便是有,那么我希望我一直能够停留在阴阳界,宁愿化为厉鬼,折磨你们生生世世,这就是我莫锦绣的人生。” 随着她的话语,她的身体还在不断的膨胀,直到那些清秀的脸庞也再也见不到。 沃刚见状忙大喊一声:“大家快散开,她已经跟那些蛊虫合为一体了,若是被她爆炸后的碎片溅到身上,这个人便会很快被吞噬,大家快离开。” 沃刚的话音刚落,只见所有的人都快速的向后退去,纷纷找到遮掩物躲在了后面,莫锦绣勉强向前走了两步,身体达到了极限,就听‘砰’的一声巨响,血肉伴随着蛊虫飞溅出来,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那些蛊虫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而那些在包围圈中的血兵也全部葬生在了火海中,萧王爷见一切平息过后,刚要走上前去便被沃刚制止了,“先别过去,你看似那些蛊虫全部死亡了,其实它们的毒性还是很强的,我先过去处理一下,你再带士兵过去就行。” 沃刚心中悲痛的走过去,莫锦绣临死之前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回响,他到最护都不理解,她为何非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原来仇恨真的可以彻底的毁灭一个人。 鬼手这边找到了程婉月额营帐,还未等入内,便看到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出来,鬼手能闻出这是属于萧天玦独特的气味,整个人也跟着向后退去。就这样两个人再一次的纠缠在一起,但是相比上一次的打斗,鬼手忽然间发觉萧天玦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上一次自己能跟他勉强战上三天三夜,可是这一次却发觉自己连他的十招都接不了了。萧天玦也发觉了这种变化,可是却未来得及多想,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因为他不能够让所有威胁到程婉月的人存在。 原本鬼手还处在下风,忽然一声巨响,鬼手怔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愤怒的哀伤油然而生,让他整个人似乎变得疯狂,双眼更加猩红,即便是受了再严重的伤也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知道不停的前进,而他似乎也没有再打算跟萧天玦战斗下去,而是将所有的目标都放在营帐中程婉月的身上,转身对萧天玦做了一个佯攻的姿势之后,便快速的闪入营帐中,碧月和绿萝还未等反应过来鬼手便已经到达程婉月的身旁,程婉月心里一惊,萧天玦这个时候也赶了进来,心似乎都要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轻举妄动一步,鬼手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还留着程婉月的性命,因为他知道莫锦绣已经死了,他必须报仇,也要让萧天玦感受一下这种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鬼手看了一眼程婉月已经隆起的肚子,大手猛地攻击她的肚子而去。 “不要。”萧天玦大吼一声,飞快的奔向前阻止鬼手,可是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睁大的眼睛。 只见鬼手的手还未等碰到程婉月的肚子,就已经被弹开了仿佛触电一般,就连鬼手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婉月的肚子,程婉月当时只感觉腹中的孩子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萧天玦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的来到鬼手的身边,大手向他的头部大力一挥,就听“咔嚓”一声,鬼手的脖子硬生生被挥断了,只剩下一层皮还连在脑袋上。碧月和绿萝见状忙回过头不忍直视,就连程婉月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也觉得太过于残忍,萧天玦命人将尸体抬出去,因为总感觉鬼手和那些血兵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未免夜长梦多,便让人直接将尸体烧毁了。 萧天玦走到程婉月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感到不舒服的?”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不知道父王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萧天玦说道:“应该是没事了,你先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说着便让侍卫守在营帐的外面,自己则往萧王爷他们那里赶去。 莫锦玉知道了莫锦绣自爆的事情之后,始终抿着唇未发一语,但是细心的萧王爷还是从她苍白的脸色上看出她的伤心于是劝慰道:“每个人选择的路不同,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或许是一种解脱,你便不要再难过了。” 莫锦玉没有做声,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处失神,直到萧天玦走了进来,萧王爷才说道:“那你自己先待一会儿,一会儿我便过来陪你。”见莫锦玉还是没有反应,叹息了一声便跟萧天玦走了出去。 萧天玦和萧王爷等人来到了商量军事的营帐内,萧王爷一脸担忧的说道:“看来这次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刚刚那些血兵足足烧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算作罢,而且这还是在你的血的作用下,若是上了战场,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 萧天玦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却苦于没有解决的办法,最后只能说道:“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老天爷不要待我们太薄。” 尹千夜的营帐中,他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莫锦绣她们回来,于是心中便已经猜测到,她们可能是再也回不来了,“一群废物。”尹千夜跟对面的男人怒吼道。 对面那个依旧是一身黑衣的巴尔达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他也没有想到莫锦绣他们竟然会这样不堪一击。 尹千夜见他没有说话,于是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或者是你可以亲自带领那些血兵们去偷袭。” 巴尔达摇摇头,阴冷着尖细的嗓音说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本来希望君主复活之后可以医好我,看样子还是时机未到啊。我的能力再一点点退化,如今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他说着摘下帽子,尹千夜便看到原本和还灰白色的脸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一片,就跟他那干细的手一样,现在这样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干尸的样子,看了让人作呕。 尹千夜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巴尔达说道:“我最后的力量都献给了君主,您从天机中看到的影像那是我最后的一点生机,但是无奈,您却始终没有觉醒。我似乎已经再也等不到了。”巴尔达说着疲累的喘息了一口气,然后将干尸的手放在尹千夜的头顶说道:“我只能尽我最后的努力,希望君主早日觉醒归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尹千夜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很快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场景,那个拿着羊头手杖的男人将火把扔到草垛上之后,大火很快蔓延开来,只见萧天玦飞快的走到程婉月的身边想要给她解开束缚,可那绳子是用巫族之术特殊制成,没有口诀任何人都解不开,无论他如何做,还是不能撼动分毫,于是他死死的抱着那个女人,直到身体燃起大火,直到被火火烧死,很快台子上便剩下了两句干尸,那个跟尹千夜张的一模一样的人见状,仰天大笑两声说道:“哈哈,我即将开启通往另一个永恒世界的钥匙,永恒的神啊,来吧,降临到我族人的身上…”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集,天雷滚滚而下,直击在台子上被烧焦的两具尸体身旁,犹如道道蜿蜒而下的长龙一般,无比壮观,那个一脸病态的男人见状,神情更加亢奋,就在他以为天门被打开的时候,一道带着天火的雷直击在他的身上,他还为反应过来,浑身便着了起来,台子下的人无比恐慌的看着这一幕,无论他们想尽任何的办法,那天火就是无法消退,直到烧的只剩下灰烬。临死之前,那个男人的唇蠕动了两下,与此同时,尹千夜忽然神情呆滞的跟着他的嘴型一起说道:“难道方法用错了吗?我要永生。” 话音刚落,尹千夜仿佛浑身一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巴尔达低垂着头已经咽了气。尹千夜将他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拿了下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原来他亲手杀死了程婉月,原来他们一直都不会有结果,三世的纠缠,他注定只为了取她的性命而来。永生真的那么重要吗?尹千夜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原来他便是那个写了这本永生之术的人,可为什么,他的心里觉得特别空虚?即便是得到了永生又如何?心爱的人已经离开,自己却要一直靠着思念独自活在孤独的世界里。尹千夜命人将巴尔达的尸体抬下去厚葬,然后便坐在椅子前开始了沉思,脑海中不知不觉中有两个人思想再打架,他闭上眼睛,眉间那颗朱砂痣时而殷红的仿佛滴出血,时而又黯淡下去,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了一整夜,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双眼,那猩红的眸子已经再也看不到往日熟悉的影子。 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双眼看着远处,低吼一声,很快便有人走了进来,那个副将见状错愕了半晌,浑身颤抖不已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尹千夜猩红的眼睛看着那个副将,闭上了眼睛,低沉着嗓音说道:“告诉全军整顿,一个月后直捣敌军大营。”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尾声(2)血战 一个月后,两军终于在南明国城东四百里处交战,尹千夜和萧天玦亲自上战场,随着战鼓声一响,尹千夜和萧天玦策马同时奔向北边的竹林中,远离战场,这是他们之间的对决,这一战便是三天,由于萧天玦不在,血兵无法控制,尹千夜的血兵大军已经渐渐逼向萧天玦的营地,而萧天玦和尹千夜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萧王爷肩膀受了剑伤,仍旧在战场上厮杀不肯撤退,程婉月挺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每天听着战报心急如焚,又过了两天,血兵的战斗力势不可挡,直接逼入萧天玦的军营阵地。 “少奶奶,王爷命令您和王妃先行撤退,这里似乎已经快要被攻破了。”碧月掀开营帐忧心忡忡的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我要等他。” 这个时候莫锦玉也走了进来,看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一眼劝慰道:“无论如何你必须撤退,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即将要当母亲的人。” 程婉月似乎下定了决心,脸色惨白,她一直坚信萧天玦一定会回来的,这场仗他们不能输。 见她依旧是不为所动,莫锦玉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追风追雨说道:“将你们少奶奶带走,找个安全的地方。” 追风追雨被萧天玦留下来保护程婉月,如今也知道形势所迫,只好强行将程婉月带离军营,他们二人点点头走上前就要强行带着程婉月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嘶吼声,莫锦玉知道这是北巫族的那些血兵打进来了,于是大声喊道:“快带她离开。” 程婉月脸色越来越惨白,腹部也开始有规律的抽痛,摆摆手说道:“来不及了,我好像要生了。” 所有人一听,脸色均是一变,莫锦玉看了一眼程婉月,见她身下有羊水流了出来,说道:“不好,碧月和绿萝赶紧准备热水,追风和追雨死守门外,千万不能让那些血兵进来。婉月快去床上躺着。” 程婉月这会儿已经痛的快要昏厥,心想:为何偏偏赶到这个时候,这个孩子似乎出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觉到程婉月的焦虑,在腹中更加不老实起来,程婉月不断的申银出声,身上很快便被汗水打湿,下面渐渐有鲜红色的血液流出。 这腥甜的血腥气很快便将那些血兵全部吸引了过来,在战场上的萧王爷见状不由得一怔忙喊道:“快,迅速撤回军营,那些血兵似乎全往军营的方向赶去,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的吼声刚落,便看到原本就阴暗的天气,此刻狂风大作,乌云密集也同样向着军营上方汇拢。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划过,时而在军营的上方蜿蜒而下。天雷滚滚,让人不由得胆寒。 追风和追雨站在营帐外,随时准备战斗,当那些黑压压的血兵全部向他们的方向赶过来的时候,追风和追雨相视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惊恐的神色,打了这么多次的仗,还从未见过如此的阵仗,这一次是真的惊慌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营帐内的程婉月正在拼尽全力的按照莫锦玉的要求深呼吸,腹中的疼痛却始终未得到缓解,头上的轰鸣声还在加剧,莫锦玉心急如焚的看着程婉月,说道:“慢慢呼吸,一定要加油啊。千万不能昏过去。” 程婉月困难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腰间的荷包,莫锦玉心领神会的将荷包从她腰间解下问道:“你想要什么?” “药…催….产….”程婉月一字一顿的说道。 莫锦玉忙从荷包中拿出程婉月一早就准备好的药丸,掰开她的唇瓣放入口中,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程婉月似乎恢复一些力气,感觉孩子在腹中一点点往下移动,随时准备一鼓作气,拼尽全力。 就在这时,外面的追风和追雨已经完全被血兵包围了,因为人数太多的关系,他们根本无法阻拦他们的入侵,只是一瞬间,营帐内便涌入大量的血兵,每个人都猩红着双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程婉月。 碧月,绿萝还有莫锦玉此刻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了,只知道用身体挡在程婉月的面前,不能让他们靠近程婉月。 程婉月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深吸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只听“哇”的一声啼哭声,孩子从自己的身体中分离出来。 说来也奇怪,伴随着孩子的啼哭声,外面的雷声更加震耳欲聋,而闪电更是如长线一般直击而下,每一道闪电都劈在那些血兵的身上。 孩子一出世,那些血兵便奇异般的怔在原地,眼里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望着远方,似乎被点了xue道一般动弹不得。 追风和追雨身负好几处剑上,索性都没有伤及到要害之处,望着这一幕也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已经进了屋子的那些血兵再听到婴孩的啼哭声同时,纷纷捂住耳朵跪在了地上。表情异常痛苦。莫锦玉等人见状,顾不得那些人忙回头照看程婉月,只见程婉月似乎已经奄奄一息,脸色灰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蠕动着苍白的唇瓣,似乎再说:“孩子…孩子…” 莫锦玉抱起孩子轻轻放在程婉月的眼前说道:“快看,真的是个小少爷呢。” 程婉月虚弱的笑笑,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孩子柔软的小身体,手刚刚抬起一半却无力的垂了下去,外面的雷鸣声依旧不断,那些血兵似乎也得到了控制,萧王爷带着大军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军营中一片烧焦的尸体场面,场面惊悚的让人作呕。 “婉月,婉月,你怎么样?”莫锦玉慌忙将孩子交给碧月和绿萝,然后轻轻搭上程婉月的脉搏,感受到她的脉搏跳的非常微弱,莫锦玉忙从包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到她的口中。又见她的下身鲜血不断的往外涌出,心里顿时一惊。 “不好,是血崩。”莫锦玉一下子慌了手脚,取出自己怀中的银针,在程婉月的几个xue位上快速的施针。又命人端来热水,只见猩红色的血水一盆盆往外倒出。看的外面的人心惊不已。 萧王爷并不知道程婉月已经生产,见血兵全部被控制住了,便带着所有人一鼓作气迎战那些追上来的东寅国士兵。没了血兵的他们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不到两日的功夫,便溃不成军。 尹千夜和萧天玦两个人来到竹林中,竹林里忽然变得昏暗异常,仿佛天黑一般,没了一丝光亮。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剑击向对方,就好像与世隔绝一般,外面的任何声音,任何情况都察觉不到,两个人心中只想着能够击败对方。 萧王爷自从击败了尹千夜的大军之后,便命全军整顿,这一战他们损失的也尤为惨重,足足二十万的大军,死伤竟然过半。这是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未有过的。等他再次整顿完毕回到军营的时候,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完全没有打了胜仗之后的喜悦,见追风和追雨低着头站在程婉月的营帐之外,于是走上前问道:“王妃和少奶奶怎么样了?大家都没事吧?” 追风和追雨抬起头,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全身,自从程婉月生产过后,天空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便再也没有停过,追风张了半天的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萧王爷见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挑开营帐的帘子,快步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听见有孩子的啼哭声,不禁一脸愕然的看着前方。只见碧月怀中正抱着一个襁褓,襁褓中的婴孩儿不停的发出啼哭声。 “这是….”萧王爷率先开口问道。 莫锦玉坐在床前,抬起头看了一眼萧王爷,脸色有些哀伤的说道:“这是玦儿的孩子。” 萧王爷面露一丝喜色说道:“婉月这丫头竟然提前生产了?是小子还是丫头?” 碧月也是一脸哀伤的表情回答道:“是小少爷。” 萧王爷看着她们每个人一脸凝重的表情,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婉月那丫头呢?她怎么样?”说着便走到了床前。 往床前那么一瞄,心中‘咯噔’一下,只见程婉月脸色灰白,一如一个死人一般,再看她的唇,早已没了一丁点的血色,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完全没了任何的生机。 “怎么会这样?”萧王爷喃喃的问道。 萧王妃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哽咽的说道:“婉月生产那天,正好赶上血兵来袭,血崩…这会儿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了,就连呼吸…呼吸也….”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尾声(3)尘埃落定 “天玦还没回来吗?还没有消息吗?”萧王妃忽然抬起头问道。 萧王爷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还没有,自从开战那天,他便和尹千夜一同失去了踪迹,婉月这丫头难道就真的没有救了吗?”萧王爷实在不忍心看到程婉月这个样子,不难想象,若是萧天玦回来以后看到她这样肯定是要崩溃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程婉月始终吊着一口气,似乎只为了等待萧天玦的归来,直到那个浑身是血一脸疲惫的人终于出现。没有人直到他和尹千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有传闻说,有人在那片竹林中看到了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而尹千夜却从此不知所踪。这一场战争无疑是南明国胜利了,东寅国的下场与北疆不同的是,它已经彻底被南明国取代,达成了两国统一,而东寅国的皇后从此不知所踪。 自从萧天玦他们从战场上回来之后,萧天玦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只是守在程婉月的身旁,而程婉月也始终没有醒过来,可是令人感到称奇的是,程婉月虽然已经称为了死人,但是尸体却始终保持着不腐。直到有一天,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也没有人能够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无论是奇迹也好,命运也罢,程婉月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前世,今生。原来我们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呢。”程婉月依偎在萧天玦的肩膀上轻轻说道。 萧天玦笑了笑,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在和尹千夜的那场恶战中知道的,那些影像随着他们的打斗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原来,一开始他想守护的,就只有程婉月一个人而已。 “尹千夜呢?后来怎么样了?”程婉月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抬起头看着萧天玦问道。 提起尹千夜的时候,萧天玦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本来想劝他回头,可是他的思想和意识已经被完全的剥夺了。本来萧天玦还真的打不过他,就在他们儿子出世的那天,天空忽然电闪雷鸣,萧天玦看到尹千夜忽然变得痛苦不堪,顾不得打斗蜷缩在地上,好像很害怕的样子,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也在逐渐改变,慢慢的恢复了清明.... “他现在应该很好吧。”萧天玦淡淡的说道。 程婉月虚弱的笑了笑,她好像在梦中见到他了,他和如熙姐姐一脸幸福的相偎在一起,而如熙姐姐的腹部也已经高高的隆起。她到现在才直到,所谓的天谴,无非是要她经历那些生老病死之后的再一次重生罢了。 “给孩子起名字了吗?”程婉月忽然间问道。 萧天玦摇摇头,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之后说道:“我在等你醒来跟你一起为他取个名字。” 程婉月想了半晌说道:“就要萧夜黎吧,黑夜过后的黎明。” 萧天玦点点头,一脸宠溺的说道:“都依你。”说实话,自打孩子出生到现在萧天玦始终没有正眼看过那个孩子一眼,无论别人怎么夸那个孩子长得像他,也无论别人说那个孩子有多么聪明和强大,他的心里始终过不去那个坎,都是因为这个孩子程婉月才会险些丧命的,他当时有多么害怕她的离开,别人是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而东寅国皇宫中,自从皇帝尹千夜战败,南明国派人统一管理,加上皇后娘娘消失,明贵妃每日都如坐针毡一般,尤其是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如今却被关入了冷宫之中,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带离来到了关押她父亲的天牢中,那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尹千夜一模一样的脸庞。 明贵妃见状一脸高兴的依偎在他怀中说道:“皇上,您回来了?您回来接臣妾了?” 千面冷笑一声,当着明贵妃的面,再一次撕掉那张完美无瑕的人皮面具时,明贵妃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有很多心中的疑惑似乎都在时候被解开,“你是谁?”明贵妃战战兢兢的问道。 千面扬起邪恶的嘴角说道:“怎么?好歹我们也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妙的夜晚,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明贵妃浑身一震,她终于直到为何他一直没有在自己面前开口称过‘朕’她已经尹千夜会为了自己放下身段,可没想到的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始终是另有其人,若是换做之前还在皇宫中,明贵妃肯定会疯掉的,可是这会儿她却只是僵硬了片刻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即便是你又如何?东寅国已经不存在了,皇上也战死了,我是不是皇上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就凭这一点便可以打击到我吗?” 千面见状看了一眼天牢中半死不活的明相,冷笑一声说道:“不,我从未想过用这一点打击你们明家。”他说着瞄了一眼明贵妃的肚子。 明相见状忙吼道:“求求你,别说,别说。我愿意一死来弥补我曾经的过错,求你不要说。”明相说完之后,便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撞击在墙上,顿时鲜血四溅,白色的脑浆迸裂出来。 明贵妃见状脸色惨白的大吼一声说道:“爹….”见明相缓缓的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之后便再也动弹不得,明贵妃像是疯了一般向千面扑了过去,双拳狠狠的捶打着千面的胸膛。“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为何?” 千面看了明贵妃半晌,将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死死的攥在手中之后,半晌,将面具用力的抛向天空转身离去,留下一个人独自神伤的明贵妃,他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真相,也没有告诉明贵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她一她父亲乱伦的产物,或许明贵妃心里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黯然的跌坐在地上之后,傻笑两声,扯下自己腰间的绸带缓缓的掉在房梁上,将她探了进去。 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了,以前的那些过往在她脑海中不断的放映,她凄苦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来生,她愿意重头来过,一定要远离皇宫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她永远都不要再与尹千夜有任何焦急,原来到死了这一刻她才知道,那个叫做尹千夜的男人就像是带有罂粟的毒药,碰不得。 半年后 南明国的皇宫内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小公主的百天宴。珍妃娘娘如愿的产下一女,皇上的脸上始终挂着久违的笑容,一切仿佛都已经尘埃落定。宴会期间,皇上有意无意的提起要将皇位传位于萧天玦,程婉月抱着孩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萧天玦,生怕他会同意。 萧天玦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似乎要让她安下心来,并且果断的拒绝了皇上的提议,没有办法,皇上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程婉月怀中的萧夜黎身上,嘴角扯着笑,似乎正在蓄谋一件事情似的。 又过了三个月,萧夜黎满周岁,皇上特意在皇宫中为他举办了抓周宴,刚满一周岁的萧夜黎被许多名贵的东西围坐在中间,睁大眼睛看着周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停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里不仅仅有古玩字画,宝剑书籍,还有绣帕绣线之类的东西,皇上更是下了血本,竟然将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也放在其内,小公主的手中竟然拿着传国玉玺。在此之前皇上便与萧天玦私下里商议过了,一切都按萧夜黎抓周定论,若是他真的选择了传国玉玺,即便是他的生父萧天玦也不得干预,三岁之后萧夜黎必须被带入宫中以皇太孙的名义教养,萧天玦自然是答应的。因为他有种预感,这个孩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而且程婉月的事情,这个孩子本就在他心里留下了芥蒂,所以他并没有拒绝。 时间一到,只见萧夜黎先是拿起了一旁的绣线和绣帕一脸厌恶的仍在一旁,然后便慢慢的爬向那些刀剑还有书籍,白希的小手抚摸在那些刀剑上显得爱不释手的模样,萧王爷见状眯了一下眼睛,心想:不愧是他的孙子,萧天玦小的时候抓周也拿的是刀剑。就在这时,小公主发出两声‘咯咯’声,成功的吸引了萧夜黎的目光,只见萧夜黎看到小公主的那一瞬年间,眼里闪过无比厌恶的神情,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皇上原以为萧夜黎会与传国玉玺就此错过,却没想到萧夜黎还是慢慢的爬向了小公主。。看着小公主手中的东西,双眼放出异常的光彩,口水也顺势流了下来,小公主见他过来,笑的更加开心.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结局 众人见状忙掩嘴偷笑,萧王爷一脸称赞的说道:“哈哈,真不愧是本王的孙子,不爱美人爱江山啊。” 皇上一脸的不高兴,将不停哭泣的小公主抱在怀中指着萧夜黎训斥道:“臭小子,这是你姑姑,将来姑姑还要仰仗你呢。” 萧夜黎根本不理会众人,将传国玉玺捧在怀中慢慢的爬向刚才那一堆刀剑玉器中,然后紧接着便出现了让所有人更加诧异的一幕,只见萧夜黎对着那些东西撒了一泡尿,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一般,然后侧过头‘咯咯’的看着大家,笑的异常兴奋与开心。 三天后,萧天玦和程婉月悄悄的离开了京都,就连萧王爷和王妃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且没有任何预兆的就那样离开了,离开这个一直生活的地方。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程婉月和萧天玦只是出去散散心,可是一年两年…始终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南明的边境处一个世外桃源的桃花林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宛如仙境的小院落,院子的周围有山有水,更令人称奇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一处温泉。院子内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靠角落的地方还有一块药田。后院还养了一群鸡鸭,俨然一副幽静的农家小院。 就在这时从小竹屋内走出一个身着棉布的少妇,见她手中端着一盘菜在门口处喊了一声:“相公,吃饭了。” 院子里一个男人光着上半身正在砍柴,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的亮光。他挥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抬起头一脸笑容的说道:“嗯,来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两年之久的程婉月和萧天玦二人。萧天玦放下斧头走进屋子里,见桌子上摆放着四菜一汤,笑着称赞道:“光是闻着味道就要流口水了,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报,今生能娶到你这样温柔贤惠又聪明的老婆。” 程婉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贫嘴,还不快洗手过来吃饭。” 萧天玦洗完手之后笑呵呵的坐在程婉月的身边,不时的为她夹着菜,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程婉月忽然神情有些落寞的盯着碗筷,连连叹息。 萧天玦见状忙问道:“你是怎么了?看你这两天的精神都不算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婉月摇摇头,忽然想起当初两个人仍在儿子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萧天玦明明说好了,只是出来散散心,顺便让她好好养养身体,可是这一走便是两年,如今她想孩子都要想的发疯了,可是萧天玦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直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她生儿子的时候差点丧命,萧天玦心里有心结,所以才会那么不待见自己的儿子,就包括现在一样,两年的时间了,他们在一起还特别的小心,萧天玦似乎并没有打算要二胎的意思,可这一切又怎么能怪儿子呢?明明当时的情况紧急。 “相公,我想儿子了,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真不知道大家现在怎么样了。”程婉月放下碗筷一脸恳求的看着萧天玦说道。 萧天玦眉头皱了一下,其实这两年,萧天玦似乎也看开了许多,当初他并不是怪自己的儿子,而是责备自己,是自己答应程婉月的都没有做到。他是想要弥补。而且自从他们结婚以来,他都没有好好陪陪她,可是现在看她这样难受,萧天玦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想了半晌之后点点头说道:“嗯,好吧,那我们准备准备过段时间便回去。” 程婉月一脸不解的看着萧天玦问道:“为何一定要过段时间?我们明天就回去不好吗?” 萧天玦忽然仰起头,一脸神秘的看着程婉月说道:“不好,回去之后你便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陪陪我才行。”说完之后也放下碗筷,不顾程婉月的羞涩便向头饿狼似得扑了过去,有些事情一旦想开了,他便再也没有了节制。这一放松,程婉月三天都没起来床,每天不停的在心里暗骂萧天玦的没人性。 当他们再次回到京都城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因为他们在启程的时候忽然发现程婉月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无奈这一路上只好放慢速度,萧天玦更是紧张的要命,生怕伤了程婉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步入那条熟悉的街道,程婉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很快便靠在萧天玦的肩膀上睡着了,直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她才睁开眼睛,门口的侍卫看到萧天玦的那一刻立马赶到府中去通报,萧天玦和程婉月刚刚迈入二门,便看到许多人出来迎接他们两个。这两年不见,府里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萧王爷和王妃两个人又生了一个纷嫩的小丫头,碧月和绿萝也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见程婉月回来,两个丫头立刻红了眼眶,走上前埋怨程婉月的不辞而别,程婉月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晚膳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但是可惜的是,程婉月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萧夜黎,听说萧夜黎早就被接入了宫中,要是想看他只能明个儿一早进宫了。用过晚膳后,萧天玦被萧王爷叫去了书房,而程婉月和萧王妃聊着家常,渐渐的萧王妃见她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疲乏似的呢?晚上用膳的时候也没吃多少。”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萧王妃立刻心领神会,笑着拉过她的手说道:“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天玦那个孩子终于想明白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萧王妃怕她累着,这才放了她去休息,顺便让人给程婉月的娘家那边传了口讯,这两年的时间里,侯爷几乎每日都派人来打听程婉月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程婉月先去侯府拜会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和祖母,聊了很多的事情,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三皇子和程婉玉的下场,而程芷柔据说生了两个儿子,她的相公莫侍郎也从五品升到了四品,婆家人对她都很好,程婉月也便放下心了。而程婉馨自从在沐府中被救了回来之后,便一直住在寺庙中,如今已经正是削发出家了,程婉月不禁有些感慨,这也算是命运了吧,其实程婉馨不该有这样的命运的,她虽然有时候说话苛刻了一些,但是却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不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行善事,得善果。 程婉月在回来之后的第三天才如愿的见到了自己的儿子。那个跟萧天玦长得非常想象的儿子。一看到他程婉月的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原本才三周岁的孩子如今一板一眼的坐在龙椅旁,时而蹙眉,时而俊冷的外表俨如一个小大人似的。 看到程婉月的时候,他好像没有太多的表情,脆脆的叫了一声“娘亲.” 程婉月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倒让萧夜黎有些脸红,说道:“娘亲,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他的懂事让程婉月更加忍俊不禁,可无论萧夜黎再如何懂事,毕竟还是个孩子,见程婉月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他也红了眼眶。 倒是萧天玦的出现及时制止了这对母子,不知道为何,他们父子俩一见面,气氛就显得比较尴尬了,萧夜黎在萧天玦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似乎对这个父亲也同样有些不待见,这倒是让程婉月有些头疼,不过还好,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再离开,即使离开也要等到萧夜黎长大才行呢。 十二年后 皇上下旨退位让贤,萧夜黎如期的坐上的皇帝的宝座,在他的治理下,终于统一的四国,而这个时候的程婉月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睁开眼萧天玦便在,儿女承欢膝下,她觉得上天始终对她是不薄的。让她再这一世终于能够跟萧天玦在一起,直到永远。 有一天程婉月醒来的时候,眼角忽然挂着泪水,萧天玦一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程婉月摇摇头,一脸哀伤的看着萧天玦,口中轻轻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当程婉月和萧天玦再次离开的时候,不是因为他们要过真正的二人世界,而是他们打探到了尹千夜和如熙的消息,他们决定去寻找,因为隔了这么久,在程婉月和萧天玦的心中始终没有忘记那个故人的存在,无论他当初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们却时常记起跟他在一起的开心事,在她们的心中,这一世他是朋友而非敌人,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知己。 全文完-感谢大家的支持,鬼鬼爱你们。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