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铅山一书生 寒风凛冽,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更加刺骨。 潺潺流水的信江被寒风吹得波光粼粼,阳光照的金灿灿的。 几个农家打扮的老人似乎趁着阳光大好坐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悠闲的垂钓,竹篓里有几条大红鲤鱼在那蹦跳。 其中一个头发发白,脸上满是褶皱,脚上一双草鞋有些脏的发黑,精神气却是十足。 脸上充满了笑容,站起来向河堤上的少年挥手道“二娃子,今天晚上来我家我们吃屋(鱼),七八两的大鲤屋(鱼)咧,让你大婶子好好的露手。”一口浓厚方言亲切感十足。 往河堤上看去,见一少年负手而立,左手执书,口中低语默读,还时不时点头摇头。 近看不过才十六岁左右,身着单薄灰麻衣,一双草鞋更是残破不堪。一头青丝飘舞在寒风中,虽不很帅的脸庞,但是英气十足,也配得称英俊二字。 虽是单薄的身子,但在寒风中却不失那违和感。少年大声冲那老人笑着说道“三叔,那我晚点就来你家咧。不要嫌二娃子吃的多咧。” 老人挥挥手,也没说什么。南方冬天就是这样,稍微远点的距离说起话来都要大声。更何况在江边,风大。 .少年似乎看着有些累了,河边那些钓鱼的人也走了。太阳也通红就要落山,江面的尽头就像染着碧血般。少年坐在河堤上,双手撑着脸颊,呆呆看着夕阳下山的地方入神。他坐的旁边那本泛黄的《大学》被寒风吹得一页页哗哗作响。 少年其实很苦恼,他本来就是某公司的一个金领,名牌大学硕士。奇葩的事天天有,今天就在他家。想吃点烤羊肉,就美名其曰的食物过敏的挂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肉的问题,还是他自身扛不住。总之牺牲了。 等他醒来时,就在一个破烂的房子里。看到一个十**岁的少女在那忙上忙下,充满关心。他心想“我不会穿越到一个大土豪家吧,这下发达了。。。。”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 那少女一句话打破他内心的所有幻想。“弟弟,你醒来就好。可怜了你,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父母临走时把你交给我而我。。。”少女说着说着嚎啕大哭,如那梨花落雨,趴在那床榻上,把那稻草铺的床都湿了一片、少年不知所措。 结果他慢慢搞清楚了,然后把上天问候了遍。因为他家不是什么大地主家,也不是什么世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户,这不是坑的,坑的是父母双亡就接受不了。。好吧,这些也就是了,有个姐姐还是已经出闺的。最不能接受是给他一副十二岁身体。 不过最令他满意的是名字,吴衡,有落水无痕之音亦有横心之意。不要问他怎么活下来的。他生活在一个很少饿死人的时代,南宋。 每天砍砍柴火换点米,想吃肉就跟着便宜姐夫去打打猎小兔子小野猪。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十四岁后,他姐姐终于看不下去了。对他说要开始读书了,只有读书才是出路。说着那次就拿出了三本厚厚的《诗经》《三字经》《千字文》,当然那是相对于十二岁他而言是厚的。 他花了二年时间终于搞懂南宋的文字,文化。可以说是融入进来了,他已经把他当作南宋人了。然后确实吓了自己一跳,他生活在淳熙九年也就是公元1182也就是说这是成吉思汗的时代。虽然离崖山之战还差九十多年,但是这里有成吉思汗啊。什么事不能发生,想着就头大。 索性他就认真的读书了,读了两年,也没穷的饿死。书读的也还不错,相对宋人的考明经,歌赋,对于高考就是小菜一碟,不要说他是硕士了。 吴衡所在的村庄全是本家人,也就是整个村子都是姓吴的。 可笑的是吴衡的辈分却是村里较高的,有些四十多岁的都叫他叔。他也不介意把这“叔”的角色好好发挥,三天两头到大侄子二孙子家蹭蹭饭。 大家或许都觉得这个可怜但是又可爱的少年当作自己的亲人吧。他也经常的给这些叔叔侄子的犁犁地,砍砍柴火。再加上他是唯一的读书人,大家不自觉的多几分偏爱之心。所以也没饿着什么。 **************** 吴衡看着夕阳叹了口气,拍拍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蹲下拿起个薄石片往江面扔起来,石片一连跳了七八下,惊起了一片涟漪。吴衡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面带微笑的离开了江边,朝着村子里走去。 一路上都有人肩上扛着锄头的人叫叔叔爷爷,吴衡都是依依的带着他暖风般的微笑给他的大侄子们回招呼。村里的黄泥巴让吴衡的那双破鞋更加发黄,吴衡无奈的习惯性的往隔壁吴二侄子家门口的草地上擦了擦。 吴衡就跟做贼般跑到自己的家里,长吁口气心里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原来刚才不小心看到吴二侄子家正在享受人伦。吴衡说是家其实也不是家,只有一间小小的茅草房,一口铁锅,一条饿的皮包骨的狗,一个铺满稻草的高床,几个木墩,一个稍稍大点木墩。 吴衡走进院子看到那条耷拉着耳朵的黑狗热情的朝他跑去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对黑狗说道“滚远点,吃完米田共也不知道擦嘴。”说着便抬头傲气的进入了茅草房。 这时看到一个少女手里抱着一个大概两岁左右的小孩已经正坐在木墩上,桌子上便摆上了两个菜,肉菜和青菜。肉或许也是姐夫最近打的兔子肉吧。吴衡笑道“姐,什么时候来的啊。不然早回来啦” 说着便逗起了姐姐手里的小外甥,少女笑着摇摇头道“只要衡儿你能学的进去,我就算等一天也无所谓。” 吴衡打哈哈道“那是啊我是很认真学的,姐姐,几天不见便漂亮啦”吴衡也就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姐姐太过于当心自己。. 姐姐被他这么一说也就没继续说他了,笑骂道“你还是那样油嘴滑舌。都当舅舅的人了,还是那么贫。”说着便拿手指了指吴衡的脑瓜子。 吴衡呵呵笑道“本来就是咧,姐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姐,我等下还去三叔家吃饭。要不你也一起去?”吴衡看着桌上的美食呆呆的发愣。 少女姐姐自然看的出他想啥笑着说道“衡儿,这些饭菜就留这里,等下我就要回去,不然天黑了。姐姐来这里是跟你说你这样读书学不到太多,比人家落后太多了。我想把你送到鹅湖书院去读书。” 吴衡不由一惊心道“鹅湖书院在现代的江西还是比较出名的,因为朱熹和陆九渊在这辩论,史称鹅湖之会。要知道朱熹那可是程朱理学的大拿,甚至是祖师级的,还有陆九渊也是心学鼻祖。” “可是鹅湖书院在公元1186年还是鹅湖寺怎么成为书院了。”吴衡一脸不思其解的想到。 “衡儿,放心吧。我跟你姐夫这几年攒了点钱应该够供你读书了。只要你考中了贡士我们吴家列祖列宗也就泉 下有知了,也不枉父母把你交给我了”说完这话时,少女松了口气,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在地上般。 她以为吴衡是当心学费问题。 吴衡听到这话心里沉甸甸的,眼眶红润,声音略带嘶哑道“姐,不要需要的。我自己学也能考上贡士的。” 吴衡想到了自己穿越这里也有四年了,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姐姐。开始一年吴衡完全可以说是生活在姐夫家中。姐夫就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闲时打猎捕鱼。生活也勉勉强强过的下去,但是自从两个小外甥出生了日子就不由紧巴巴起来。 想到了生活在隔壁村的姐姐隔个七八天就会来看他,生病了姐姐对她不离身的照顾。自己的家人都吃不饱还要分自己半个馍。 吴衡抹了抹眼睛略有抽泣的道“姐。我真不想去,那里不好玩,不自在。我不喜欢” “混账,长姐如母,我说的你就要听。姐姐现在不能给你娶婆娘已经是对不起爹娘了,你不去书院读书,九泉之下的爹娘会在那里骂我的啊”一巴掌朝着吴衡打过去,吴衡也没想着躲闪硬是吃了这一巴掌。 打完这一巴掌少女就哭了起来,连带着她手里的孩子也哇哇大哭。 “给我跪下,看看墙上的灵位,让爹娘看看他两生的是不是那么没当但没责任的。你说鹅湖书院不好?那你可知朱公,十几年前他就在书院里面跟陆公交流,当时还是一个寺。现在信州知州就是朱公门下学生,是他硬生生的把书院办起来,给我们铅山县的百姓多大便利。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书院不好。”少女抱着孩子站着对吴衡怒骂道。 吴衡低头而跪,也没有吭声了。 少女叹气道“不过怎样,我不期盼你能种什么进士状元,贡士我还是希望的,实在考不上你就回来,姐姐也给你找个婆娘。就这样跟我们一样过一辈子吧。至少姐姐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让你读书的,除了你自己不想读。” 说完这句话,少女就径直走出去,正当要出门槛时,跪着的吴衡抽泣的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就是完全嘶哑的声音。 少女并没有回头淡淡道“开春了你就去鹅湖书院报道吧,还有一个月” “时辰不早了,姐姐也要回去了,天黑就不好走了。你要去三叔家吃饭也乘早吧。等下饭冷掉的。”少女就这样走了出去。 过了会,吴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洗的发白的长袖擦了擦眼泪。大步大步的跨出了大门,还是进门时那样抬头挺胸面带微笑。 &ahref=http://p;gt;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阅读。&a> 第二章 寒夜温酒 吴衡就这样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向之隔五间房子的三叔家,夜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吴衡想到这时间姐姐应该到家了吧。 吴衡时常抱怨,人家穿越为啥这也能发明那也能发明,连火车都能想创造就创造。为啥就我吴衡混成这怂样。 想着几分钟就不觉到了三叔家。走进小院,见了两个小伙子大概十**岁,笑着跟他们两个打招呼“镇哥儿,涛哥儿。又在这劈柴呢。走,跟叔进去吃饭。”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吴衡的家。 “叔,你终于来啦。等晚些再不来我就要叫镇哥儿去你家叫你来吃饭咧。”身着灰色大棉袄,脚上一双打满补丁的布鞋,看起来脸上还有几个痘痘,但是也能从他身板上看出他的壮士。 “我才不去叔家呢,那条大黑狗比娘还凶,上次还咬我屁股。下次你去叫叔吃饭,我是不去。”另一个看起来更加壮实的小伙一脸委屈的道。 正在那位名叫涛哥儿的要反驳时候。“好了,你们兄弟两个。表吵了,我肚子饿扁了,快进去吃饭咧”吴衡摸摸肚子笑道“是啊,是啊。我们进去吃饭咧,早就饿了”镇哥儿马上叫到,深怕涛哥儿暴走要揍他。 不得不说,生活在这村子四年了就这两活宝天天跟他腻歪在一起,一起吵吵闹闹,掏掏鸟蛋,下河捕鱼。 再加上吴衡辈分实在高,再加上吴衡实际年龄远远大于他两兄弟所以为人处事上就比较成熟,所以他两兄弟倒是真正的把吴衡当哥哥般对待。 说着他们三个就勾肩搭背的走进房子里,不过看起来中间那位略显单薄和寒酸不过多了分气质。 “来,二娃子这是刚让你婶烫的米酒咧,看好喝不”那个叫三叔的说着就往吴衡的大瓷碗里倒得满满的。“够了,够了。叔,我喝不下去那么多。”吴衡连忙按住自己的大瓷碗。 吴镇吴涛两兄弟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小半碗酒,一脸委屈的嘟喃道“爷太偏心了,给他那么多。” “瓜娃子说啥咧。你们还小,不能喝太多不知道吗,再说少了滚下去不要吃了”那个三叔怒骂道三叔这样一说他两兄弟声音都没有,只能低头的在那默默喝酒。 但是他俩心中不免吐槽一番,‘衡叔年纪都没我们的大,凭啥他可以喝那么多咧’不过三叔自然不会知道他俩宝贝孙子在想啥,还是在那不停的给吴衡敬酒喝让他多吃鱼。 在中国酒桌就是用来说话的,从古自今都是,三叔多喝了几杯。自然要多吹吹牛,三叔抱怨得道“现在这世道,朝廷天天想北伐咧。打又打不赢,白添了那么多人命。” 吴衡虽然喝的比较多但是作为后世人他的酒量远远不至于几碗水酒就倒了。所以脑袋也是教灵醒的。“叔,北伐是好事,不然我们这些人就要让金人欺负。至少我们官家我们朝廷还算清明,能让我们百姓吃的饱。”吴衡劝道。 “谁说不是咧,我这个糟老头子都知道收复家园是好事,可是他俩爹娘都在豫章府参军啊,去年还放了几天过了年,今年他们就没回来了。我真的好当心他们咧、”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喝多了还是怎样,老人越说越伤心,眼眶都红了。 “叔,表想那么多,诚哥儿可能在营里有事咧,只要在豫章就没事,不会打仗的。”吴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说着便向三叔敬起酒来,那两兄弟眼眶早就红了,默默把那碗里半碗酒喝完了。 “叔,今晚我们上山弄点野味吧”吴镇满脸通红笑呵呵的道。“是啊是啊,好久没有开荤了”吴涛眼中冒着绿光。看的吴衡浑身鸡皮疙瘩。 “是咧,外面月光大,要不二娃子等下就带他俩个瓜娃子去打点野味。”老人早已喝的迷迷糊糊,但是还不忘附和他俩孙子。 吴衡自然不会推脱,虽然本来打算回家睡大觉的,但是架不住三爷孙的‘盛情邀请’。 吴衡自然是满口答应,连忙说道“叔,你少喝点,早点睡吧,我等下就和他哥俩去山上就行。”话音未落,吴三叔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然后吴衡无奈的冲卧房叫到“婶,叔又喝到了。”这时从房间里出来个肥腰大膀的女人,嘴里满嘴脏话。 “死鬼,一天到晚不会喝酒喝的那么烂醉。还把我两个大孙子带坏。。。。。”说完这女人肩膀一扛,就把三叔扛在身上了,还不忘对吴衡说“二娃子,你三叔又让你见笑了。”说完又扭头对喝昏的三叔骂起来,把他扛进屋了。 吴衡看到这一切不由苦笑起来,虽然一切都习惯了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吴镇有那憨厚有佳的脸笑呵呵道“叔,咱们快走吧。等下祖母来咧就挨打咧。”说完搂着吴涛屁颠屁颠的跑到院子里。吴衡也不落后,自然的快步跑向院子。 “叔,你手艺好,你拿我爹的弓,有二石。(宋一石97斤),我拿我爷一石三斗的。镇哥儿,你就拿叉子,拿个身子就行咧”吴涛说道。 “哥,怎么又是我拿叉子,我射技比你好。你还每次都这样”吴镇说话时满脸委屈。 “让你拿你就拿”吴涛一个眼神瞪过去。 吴衡二话不说,一脚一个把哥俩踹倒了。“唧唧歪歪干啥咧,快点走咧。不然我不带你们去了。” 吴涛和吴镇也停止了吵嘴。低头跟着吴衡屁股后面走起来。 。。。。。。。。。。。。。。。。。。。。。。。。。。。。。。。。。。。。。。。。。 月光把大地照的明亮,丛林之间有些月光照射进来,所以并不会看不见。 吴衡身着麻衣,脚穿草鞋,走在最前面。因为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山上有些积雪并没有融化,吴衡一双脚冷的通红那个,但是似乎吴衡自己并没有在意。“叔,那里那里,窜出来了一只兔子”吴镇压低声音说道。看到了那里有动静,慢慢的把身上的箭放在弓上渐渐的拉得半满,‘噗呲’ 一只利箭冲那兔子飞去。两兄弟看到后,拍手叫好。看着他俩欠抽的表情,为了让他俩不欠,所以吴衡决定抽了。用弓往这两兄弟身上拍去。骂道“还不快去跟我去捡,长着人模狗样的,人咋那么笨咧”吴衡还叹叹摇头道 “叔,这兔子好大咧。叔真厉害,不比某人到现在一个多时辰了还是什么都没打到”吴镇笑呵呵的对吴衡说道,还不忘看向吴涛。 吴涛听到这话就是一脚把吴镇踹倒在雪地里没,骂道“瓜娃子,那是哥射出去时风大,不然你早就提不动了” 吴衡把箭拔下来,笑呵呵的提着兔子朝前走去。并没有理会两个活宝兄弟···· “回去我跟祖母说,说你打我。跟你说不是我打不过你,你早让我揍得满地找牙了” ············· 他俩就这样屁颠的跟在吴衡后面吵吵闹闹。忽然吴衡停下脚步低声叫道“都别吵了,快看前面” &ahref=http://p;gt;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a阅读。&a> 第三章 生死岂能淡看 吴镇第一个停下说话,往前方看去,就见前方一只白额吊睛大虫正在那疯狂的撕咬着脚下的大野猪。那大虎比一个三百斤壮汉高大壮实,看起开有成人那样高,一身黄皮和黑纹交替,眼神中泛着绿光,不时不在低吼还不时望望四周。 这时一支利箭穿云而过,好死不死就刚刚射在老虎背部,恰恰只刮破点皮。就见那老虎在那对天咆哮,似有那冲天怒气。虎目极速朝吴衡方向看过来。 “卧槽,我是日了仙人板板”吴衡吓得大骂。就见吴涛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吴衡一看是这祖宗搞的大事了。 “还不死快的爬上树,想喂老虎吗”吴衡肚子里是一肚子的火,对发愣的吴涛和满脸恐惧的吴镇吼道 话音刚落就见那大老虎从前方虎步飞奔过来,边跑边吼。震得周围树上那些积雪都掉落下来,虎步过后就是一个个深深的脚爪,很大。 就趁着这么几秒钟,在生命的面前逃命的速度是很快的,不可能真的跟大老虎玩个单挑啥的,又不是谁都是武松李逵。 就见吴衡吴涛吴镇三人飞速的分别爬到临近身边的马尾松上。也幸好这里算是深林里面了,马尾松都是十多米笔直的看起来都有百年历史了。 吴衡吴镇边爬边骂“狗日的,涛哥儿能不能在傻点,命都不要了” “卧槽,下能不能打死在动手,现在这狼狈样再好了” “·····” “······” 全都是吐槽的话语,吴涛早就蒙了完全是求生本能爬上大树的,听到吴衡吴镇那样不留余地的骂他,直接泪奔了。 哭着说道“我哪知道啊,我当时就是想让镇哥儿看下我的本事,我真不知道啊” 换做谁也要哭,别说在面对一只发怒大老虎时候,等到爬上松树的枝桠上他们才松口气。就刚刚吴衡爬上去时因为上面有些冰屑,手一滑,差点掉下去,吓得他脑袋一激灵。连忙右手紧紧拉住一支树杈才慢慢的爬上去。 正当他们松下一口气时,吴衡的树摇摇晃晃起来。“该死,我怎么那么倒霉”吴衡低声叫道。 原来那只大虎看到他们爬上去自然很不甘心,在下面一直咆哮,围着他们几株大树团团转。转了几圈可能觉得并不解恨,才拿着巨大的虎爪摇起大树来,不时还拿庞大的身躯撞向大树。 树上的吴衡差点吓尿了,虽然是百年大树,不过也才一个成人那样粗啊,所以这样多撞几下,就算不喂老虎也要摔死,有七八米高是个人都吃不消。吴衡嘟喃道“看来也这下爷要身销玉陨了,可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最起码我不说跟成吉思汗喝酒跟辛弃疾还是要干杯的吧。” 不知是月光把吴衡的脸色照的惨白还是吴衡自己吓得惨白的,脸上一丝血色没有,脸上直冒冷汗。 对面树上吴镇叫道“死大虫,来咬爷爷我丫,老子干死你。。。。。”总之吴镇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堆,终于把自己二货的本质发挥到极限。当然也成功的吸引虎大爷的注意力,毕竟他听到更嚣张的动静了,自然不会管吓得惨白的吴衡。 吴镇看到老虎过来了,也没唧唧歪歪的骂起老虎,而是话锋一转得道“叔,是我们对不起你,记得每天清明给我烧点纸钱,呜呜,,,” “涛哥儿,我不该总损你,还有其实你那双新鞋是我藏起来了,我想明年我娶媳妇时候穿。还有你偷爷的酒藏起来然后也是我喝的。。。”吴镇就这样说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镇哥儿,我家就我两个人,我肯定知道是你偷我鞋子,不过冬天冷,我也想你多穿点··········”吴涛就稀里哗啦的哭起来,边哭边说,那个感情深啊,直感动到老虎大哥加大了几把力气,把吴镇的树摇的晃晃荡荡的,有些发霉老枝桠都掉下来了。 天或许是也被这三叔侄给感动的,给飘起了鹅毛大雪,,南方的冬就是这样白天晴空万里,晚上就下起了鹅毛大雪。冷的吴衡只打了个哆嗦,看到吴镇两兄弟在那‘生死道别’吴衡心里不是滋味。 他看的出吴镇愿意给他付出生命代价把老虎吸引到他那树底下是出自那颗赤热的心,难道吴镇真的啥吗?不,谁不想多活几天。更何况吴镇不傻,只是在吴衡吴涛这俩亲人面前表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所以吴衡心里满满是感动,虽然吸引老虎去他树下这招并没什么卵用。看着这有些略黑的天下着鹅毛大雪,树下的大虎更加愤怒的咆哮撞着吴镇树下的那棵大树。 吴衡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吴涛大喊道“涛哥儿,快射它,浪费他气力”说完吴衡就拉得半满的两石大弓,嗖的一下一只穿云箭飞速而过,只是射到老虎的屁股。 “吼” “吼” “吼”三声咆哮,震慑山林。树上所有鸟儿全都飞起来,连野鸡野鸭都满天嘎嘎的到处乱串就见大老虎屁股上插着一支箭虽然只插进去点点,但是并不阻碍虎大哥的冲天愤怒。刚才如果是飞速跑到吴镇那棵树下的,那么现在老虎大哥就真的是飞过去的,至少比刚才缩短了一半时间。 吴衡射完第一反应就是抱紧大树。就见那大老虎玩命的冲吴衡大树,撞了三四下左右,就见那树有些摇摇欲坠了。吴衡大惊失色。大喊“涛哥儿,快拉弓射它啊” 话音未落,一只利箭直射老虎肚子,不得不承认吴涛瞎猫确实是能碰上死耗子的,于是他成功中奖,成为第三号猎物,也是罪魁祸首。 虎哥又转战吴涛那里,虎哥在那撞了十多下,就看到那松树上的积雪接连落下,还有冬天未落完的落叶并着天上的鹅毛大雪一直落下。 画面很美,但是现实紧张万分。吴涛不忍破口大骂“叔,快射箭啊。我这树撑不住了” “急啥咧,我这射了三四只。树也快倒了咧、”吴衡确实没办法,不是他射技不行,而是他的角度跟老虎角度刚好成一个死角。把吴衡急得满头,紧张的不由把树靠紧几分。 ‘嗖’一个钢叉朝老虎飞去,然而并没有直接叉中它脑袋,只是杆子砸到虎哥的脑袋。 我们虎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屈辱,在这山上方圆三十里还是它称王称霸,今天它是最倒霉一天,屁股是插了一支箭,身上伤痕累累。虎哥得是多无奈,好不容易猎杀一只野猪,跟了一个星期的猎物。在那吃着吃着就被人射了一箭。 虎哥看到砸到它头了也没有计较,只是使劲全力撞向吴涛大大树。连撞了七八下,就见那树摇摇欲坠起来。看的吴镇和吴衡当战心惊。吴涛就不必说,那是泪汪汪的,早就蒙了。 大雪越下越大,天也因下了雪变得格外明亮起来。地上已经有一层薄薄似盐的雪。 吴衡他们三个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正当他们放弃希望时。 一支利箭似乘风而来,不似吴衡的箭那样只有力量没有箭术。不似吴涛吴镇的瞎蒙。这支箭比之吴衡的箭更加具有力量。更有精准度。 ‘吼’这声吼充满着绝望,充满了痛苦。甚至都能感觉声音使山神都颤抖了,树木都震了下。 只见两支箭深深的插在虎脑袋种,两支箭并列都发出了阵阵寒意。 一声绝望咆哮声后,只听有脚步声‘嘎嗞嘎嗞’的踩雪声。 笑道“三位少年英杰,下来吧。” 第四章 八都一小民 “镇哥儿,涛哥儿快点下来。有人来救我们了。”说着慢慢的从树上慢慢的爬下来,显得蹑手蹑脚的,他脚下的树并没有因为吴衡蹑手蹑脚而停止摇摆。 “好咧,我先歇会好累”吴涛松了口气道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爬树也是这样,所以吴衡下树过程比较艰难。一身刚刚被寒风吹干的外套又渐渐湿了起来。 吴衡爬到下面时,缓了口气。才慢慢走到吴涛树下。冲着树上大喊“涛哥儿,别愣着了,快下来。” 听到吴衡这么说吴涛才慢慢下来,吴镇看到吴涛下去了自然也慢慢的龟速下去。吴衡看到他俩没啥事。顿时松了口气道,“刚才真是险象环生,还多亏有人相救” 说完吴衡才苦笑起来,刚才关顾着这两兄弟的安危了,倒是把救命恩人忘了。吴镇缓了口气道“叔,我们都没事,是谁救我们来着。我想去谢谢他” 吴镇下来也没有仔细看周围,只知道刚才在那缓气了。吴涛道“是啊,叔。应该谢谢他咧” 吴衡苦笑道“你要去谢人家,人家倒是向你走来了”说着便向前方看去,就见一中年人,脚穿皮靴,身披貂皮。站在那里犹如一把戟立在那,但是身上却露出淡淡的书生气质。中年人脸庞瘦瘦的,一双剑眉,增添了他的英气。虽然看起来略显瘦弱,但是给人感觉却是一片天,头顶束的很高,头发被他弄得很顺。 中年人摸摸胡子朝三位小伙走去,行走间带着虎虎风声。看的吴涛那是呆呆的道“真厉害一看就是个高手” 吴镇双眼发直眼睛瞪着中年人嘟喃道“好有钱,好俊气。我以后也要这样” 吴衡听到他俩的嘟喃,不由心里一乐,这俩活宝倒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吴衡咳嗽两声,也径直走向中年人。走到差不多一米处,鞠躬道“小子谢过大人救命之恩”这话说的不卑不吭,但是语气中的感激之情还是能听出来的。 吴涛吴镇倒是自在直接抱拳大声道“谢过叔叔救命之恩,小子万分感激。等下去我们家让我们爷好好报答你” 中年人看到此景后哈哈大笑,笑道“三个臭小子,连这么大的大虫都敢猎它,你们本事不笑啊。不是我恰巧经过这里,你们这回该去大虫肚子里了吧、” ‘嘿嘿’‘咳咳’三个人都面红耳赤,吴镇想到“这老头真的好不客气,看在你是救我们份上我就不揍,哼”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但是不阻碍镇哥儿YY 吴衡尴尬笑道“是小子鲁莽了,哪知这大虫会如此大脾气差点就险些丧命此地。” “哈哈,不必多言,老夫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三个臭小子是不是吓怕了,老夫请你们喝酒”中年人好卖的说道 大雪不停落在他们四个人身上,但是落下又被体温给融化了。他们四个就这样坐着围起一个圈。中间一堆活,火中央还架着几块烤肉。 原来就在刚才他们四个以非常的速度把那个虎哥的虎皮剥开了一小块,让中年人把里面虎肉就用中年人的匕首一块一块的给下来,割了七八块大的。吴涛他们三个才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屁颠屁颠的去捡柴火。也就是这几天是晴天所以柴火大部分都是干的,都是能用的。更何况遍地都是马尾松的落叶是个很好生火的火引。 中年人嘴上嚼着一块虎脊肉,咬字不清的问道“不知三位小哥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吴衡刚想回答,吴镇抢先说道“我们都是吴家庄咧,爷说要开荤硬要让我们出来打猎。喏,他是我哥吴涛,他是我叔吴衡”嘴巴上满口油腻腻的,但是不忘手指指吴涛吴衡。 吴涛刚才显然是有些吓怕了,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只是低头斯斯文文的吃着虎肉。吴衡只是笑着点点头意思是吴镇说的的确是这样的 中年人吃的大快朵颐,还不忘把腰上挂的那壶酒拿出来喝。爽快的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抹了抹口中的油,丝毫没有在意脏不脏。. 这时吴镇看到中年人手中那壶酒哈喇子直流,眼睛紧紧盯着那酒。嘴里不忘嚼着虎脊肉。 火在寒风中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几块虎肉烧的半成熟时油已经直往外流。鹅毛大雪不停飘在火堆上,可惜没沾到火就已经融化了。 吴镇流利的把酒壶里的酒倒在嘴里,大呼“好酒好酒”不由多喝了俩口。大声说道“叔,你也喝口。”说着便把酒壶递给了吴衡。 吴衡不客气的咕噜咕噜的喝起来。看的中年人大呼“小子给老夫留俩口”说着差点站起来,要去抢回那酒葫芦。 “抠门,我叔喝几口酒咋了”吴镇打着饱嗝不满说道。“臭小子,感情你喝饱了。老夫还没喝够呢”中年人呵斥道。 “好啦好啦,老头,还给你”吴衡饱饱的摸摸肚子道。似乎不介意中年人再说什么。 “嘿嘿,还是这小子好”中年人紧紧的抱着酒壶深怕别人抢过去般,满意的对吴衡说道,似乎根本不介意叫他老头。 吴衡打了个饱嗝道“老头,别老夫老夫的叫自己了,叫老了咧。你是哪里人咧,哥们看你比较顺眼,以后哥罩你”说话时满嘴酒气,不得不说这中年人的酒比三叔的酒烈好多,喝的吴衡都有丝丝醉意。 听到这话时中年人沉默了下,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是哪里人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我是南方的北人吧。” “如果硬要问我是哪的,我不过是八都一小民罢了”中年人似乎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叹了叹气道 “老头,哪里有那么深奥。八都我都去过,只不过比我们庄子大了一倍咧。我去年还去那里赶集咧,可热闹了”吴镇笑呵呵的咬着虎肉道 吴衡看出并没那么简单,因为仅仅是那双官靴就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不过中年人不说。 听到吴镇这么说中年人也是一乐“那倒是,我们八都鱼可肥了。” “还有,别叫我老头了,我也不自称老夫。哈哈,今晚跟你们一起我很开心”说着便拿起酒壶咕噜把最后一点酒喝没了。 看的吴镇直叫可惜可惜,可惜了一壶好酒,就这么糟蹋了。吴衡双手赞同,大呼可惜。 气的中年人差点拿起酒壶砸在吴镇头上,但是中年人忍住了,还是相当滴有涵养滴。 ································································· 天已发白,雪停了下来,但是已经下的厚厚一层了。天空泛起了一缕鱼肚白,村庄鸡鸣犬吠声叫醒了全村人,人们又开始辛劳的忙碌的一天。 吴衡三人扛着近四百斤的大虎走回村子,当然大半路是吴镇把老虎放在地上拖回来的。中年人不介意一头老虎尸体,所以吴衡才‘勉为其难’的收了老虎。被吴镇和吴涛狠狠地鄙视了一阵 吴镇有些幽怨说道“叔,你怎么都忘刚才那壮士的名字咧,以后找不到他咋办” 吴衡一脚踹过去,佯怒道“你小子咋不自己去问咧,还骂骂咧咧说我不问”吴镇笑呵呵的说“叔我错了,说着玩咧。有缘自会相见是不,就是觉得那老头挺好玩的、” 刚才还说幽怨的表情现在变脸比南方的春天还快,看来还是吴衡那‘旋风无影脚’管用。 好久不吭声的吴涛惊奇的道“叔,不对啊。我们都走到村口了,按理说,村里人早就都出来凑热闹看老虎咧” 第五章 祠堂议事 “对啊,是有些奇怪。大老虎谁不喜欢看,今天怎么没人看了。田里也没多少人,是不是有啥事咧”吴镇略有当心的道。 说着他们三个就飞快的跑到吴镇吴涛家,发现三叔根本没在家,甚至连三婶也没在。吴镇当心道“他们会去哪呢,按道理说祖母是在家的咧”有点搞不清方向,因为冬天并不是别的季节,是农闲的季节。可以排除他们是去农忙了。 然后吴衡让吴镇去隔壁看下吴八侄子在不在家,结果吴镇回来说找了几家都没人呢。吴衡他略有思考道“或许他们是去祠堂了,只有祠堂集会时候才全村不在” “对咧对咧,就是集会去了,可能村里有啥事咧。叔,我们要不要去看”吴涛很兴奋的附和道,感情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我们也去看看,谁叫你叔也是族里长老,有发言权”吴衡用手甩了甩脸颊旁的鬓发,笑呵呵说道 吴涛吴镇此时心里一阵鄙视,谁让吴衡是他们这房的长子长孙。也就是说他可以代表他这房的十几户人家说话的。 吴衡他们把老虎说尸体放在吴镇家厨房里。然后他们三个又勾肩搭背的晃荡晃荡的向族里的祠堂走去。 他们踩着积雪嘎嗞嘎嗞的,本有丝丝睡意,但是一阵阵寒冷刺骨的晨风把他们吹得biu倍爽。那个激灵劲,把他们睡意搞的全无,冻的直抖索。 “镇哥儿涛哥儿,我先跑去祠堂咧,冻死我了”说着吴衡就踏着他那破草鞋麻溜的飞奔过去。 “唉,叔,等等我啊”吴镇那双大脚踏在雪白如玉的大雪上,脚印那是相当的大。吴涛看到他俩跑起来了。连忙搓了搓手,呼了口气。就撒开丫子的追了上去,边跑边叫骂道“俩个兔崽子,敢不等我。小心我揍你们。。。。” 当然吴镇也同样跟他一样在回骂,不时还向吴衡问道“叔,你说这村里今天有事大事咧。也不用怎个村子人” “滚犊子,我怎么知道咧”吴衡自己思考了一分钟,然后暗想道‘跟我关系不大,我不过十六岁一书生,在后世不过初中生’然后就没想到底有什么大事了。; 大概跑了五六分钟,终于见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围墙都砌着青砖,围墙顶上盖着一排排黑瓦。门口还卧着这只巨大的石狮,大门是朱红色,门上刚好九十九个大铜钉。门上两个小狮子门把虽是黄铜但是岁月却留下黑黑的印记。 吴衡理了理头上的鬓发,挺直腰板,然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衣角,捋了捋胸前略起褶皱单薄衣服。 ‘嘎吱’三米三的大门被他们三个慢慢打开。不打开不要紧,就见一院子的人呆呆的看着他们三个,院子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 他们三个愣了下,虽然都是很熟的乡亲,但是众目暌之下露脸还是有点压力的。吴衡最先反应过来,来了个他标准的笑容,呵呵道“乡亲们都在啦,呵呵”说着便钻进人群了。实在是有些尴尬,又没啥说的。 吴涛吴镇则没有说啥,大手大脚的自然走进人群。就一下乡亲们又喧闹起来,就像是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平时也难得在一起唠嗑,就见一大婶说道“这林员外真黑咧,我们的东西就想一直霸占咧。希望族长为我们庄子做主” “放心吧,他五婶,我家老头子会给村子里想办法的”一老妇人略有激动说道但是语气中更是他家老头子几个字。 几个妇人就叽叽喳喳的说起来,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里有上百号女人。 这里不得不说吴家确实是个大村子有五百多号人大大小小加一起,在南方的乡村里足够算是中等偏上村子了。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拉了拉吴衡有些急忙的说道,脸上的汗都哗哗的往下流。“叔,可算找到你了,我是满村的找你啊。把你屋子都找遍了。”呼呼,,,喘了口气。 “慢慢说”吴衡拍了拍他背部道。看着他气喘吁吁的也是一阵心疼,因为毕竟这青年是他的同房是他这边的人,平时关系虽然没吴涛吴镇俩兄弟亲,但是也算是吴家庄玩的上道的人了。 “是族长让我去找你咧,说这必须全村人参加,他们六房的主事人都在那里了,就差你一个了。你可要好好的为我们房露露脸啊”青年缓了口气笑嘿嘿的说道。 “你个笨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啥事咧。刚从山上下来”吴衡郁闷的拍了怕青年的头。 “哎呀,简单来说就是林员外他想用底价继续租我们村的田。五年前那是我村没办法才被迫租给林员外的。五年到期了本来是说今年要还的,可是你看看,他既然还想霸占我们村的,那可是整整一百亩啊”青年夸张的语气夸张说道 “快点快点,族长他们在大厅里等着你咧”说着便硬推着吴衡进入大厅。大厅里早已正坐着六位老头,明眼一看就发现三叔也在这里。 吴衡看到这些人都正襟坐着,虽然没有崭新的衣服,但是可以看得出这里的每一个老头都是刚换的衣服,因为都很干净,甚至连补丁都很少的。 坐在首座的老人脸色严肃,看到吴衡迟到这么久就有些不高兴了。连三叔都有些脸色沉下来。 左右个坐着三位老头,只是左边的最后一把椅子空了下来,显然就是吴衡的位子。青年人把吴衡推到大厅门口就乖乖退下了。吴衡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就看着七位老头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吴衡脱口而出一句“各位不好意思,小子迷路了”说着便要退下。这时三叔脸沉下说道“混账,还不快点就座” 吴衡就知道退不了,只好打哈哈道“小子见过各位叔叔哥哥。小子刚刚打死一只老虎回来,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望叔叔哥哥们见谅。”说着便九十度鞠躬道,态度着实诚恳。七位老人的脸色才缓和点。 看着他们脸色好点,就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当然,那些老头都没注意到吴衡说什么大老虎,就算听到也不信是真的。 首座的那老头看到吴衡就座才缓缓开口道“林员外着实过分,我是坚决不同意继续让他租种。你们怎么看?” 右边一个瘦小的老头有些激动道“我也不同意。那是一百亩啊,我们村每个人都可以分五分田了。凭什么卖豆腐价”这瘦小老头就差点跳起脚来。 这时有一位眼神猥琐,干瘦老头一把胡须的道“老三,说啥咧,那是林员外照顾我们吴家庄,不然我们祠堂咋修那么好” “对呀,林员外这几年对我们村子不薄,退一步说我们不一定斗得过林员外啊,他可是县里有人咧”一位在左边的青衫老头,着实一把风仙道骨,不像一个庄稼汉。 “你们俩个混蛋,你们不知道那一百亩是我们的祖田吗,五年前那是天灾被逼没法子才租的。”三叔暴跳如雷,气的直跺脚。 “你们俩个畜生不怕被戳脊梁骨吗,不怕招村民唾弃吗”瘦小老头激动道 这时三叔对面的那位一直没说话的老头才缓缓开口道“我赞同六叔的意见,林员外的确对我们不薄” “轰”族长三叔他们三个人如惊雷般意外,这里有近一半的人说要租出去,他们心里怎会这么想。族长他们看那三个人犹如看怪物一样。 根据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他们七个人代表了各自七房总五百多号人口组成的吴家庄。只要四个人同意了一个意见,那么整个村子就必须按这个意见执行,族长都无权更改。 现在竟然有三个人支持了林员外租种吴家庄的良田,也就是说吴衡的意见决定了真个吴家庄的一百亩良田。 这时他们都把眼光看向吴衡,不过在平常吴衡是弃权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在座每个人都露出期盼的眼光看向吴衡。 可是吴衡已经靠在椅子上打起鼾来。都能听到吴衡细小的呼噜声。搞的这六位老头目瞪口呆,这种时候也能睡。 第六章 祠堂争辩 气氛相当的怪异,族长惊得目瞪口呆,其余六人更是表情丰富。外面院子里鼎盛的香火略有烟雾缭绕,再上香火味道确实有安神催眠作用。 那也不得不说吴衡确实累坏了,昨晚上一晚上没有睡再加上早上这么“良好的”睡觉环境,就不知不觉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睡姿还很端正,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觉他是睡觉。 族长犹豫了下,在考虑要不要叫醒他。但是看他睡得那么死,嘴角那点的哈喇子都滴滴的留在地上。 外面一阵寒风吹来,在梦乡的吴衡打了个哆嗦,然后又把把头侧到一边,双臂不由紧紧的抱紧在胸前,还不忘露出个甜甜笑容,似乎在梦中见到大姑娘娘般。. 看到吴衡睡得那么香,族长六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如果族长打扰他梦乡,他不高兴,支持对方怎么办。 支持林员外租种土地的更加不敢打扰,更加希望他不要醒来就好。毕竟只需要对平了,那问题就不大。林员外会利用手中的点点势力继续租种的,怕就怕在一大半人反对。 那时候就要对付全村的人,这时候的农村人可不是现在农村人。这整个村全是本家人,也就是说全是亲人。那是相当的团结,连官府都不想跟宗法制度打交道。所以也就有了皇权不下乡之说。 正当他们迷茫手足无措时,吴衡自己慢慢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揉揉眼睛无辜的道“你们一群老家伙那样看我干嘛,是不是今天又去你家吃饭,三叔” 三叔本来对他睡着的行为就嗤之以鼻,见到吴衡这时候还想着吃。不由勃然大怒道“你这混账。”说着就要冲着过去把吴衡揍一顿。 族长本来也不想拉三叔的就让三叔把吴衡揍一顿也是他乐得见的,但是现在不行,毕竟也算是有求于人。还是拉一下比较好。 族长拉着三叔急忙道“老三,别冲动,好好讲道理咧,我们要把事情给孩子好好讲讲咧” “这瓜娃子,不揍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全村人都在外面等着结果呢,他倒好先睡上了”三叔满脸怒容道 这时那个瘦小老头讽刺的开口道“哎呦,老三呀,人家衡哥儿睡觉怎么了。你今天倒是好大脾气,衡哥儿睡你家床还是住你家屋啦。” “是啊,衡哥儿睡觉是他自己的事咧。管他管地你还管人家睡觉是不咧”那位风仙道骨的老头道 三叔刚想还嘴,就见吴衡从墙角出来悠悠道“几位老头子别争了。小子知道自己错了,你们说什么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咧。我一个小孩子懂啥咧” 吴衡的确有些怕三叔,毕竟三叔可以说真的似他爷爷般照顾他。对他的惧也是来自亲人方面的惧,所以听到三叔要揍他,第一反应就是睡意全无的跑到墙角去。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墙角被揍身体面积小。 “听到没,都别吵了。给我安静”族长一脸怒容道,看来真的是发飙了。一脸褶子更是显得恐怖。族长毕竟是族长,不管在怎么不服还是要在面子上给他几分的。 被族长的王霸之气一震,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按到安静下来了,族长的脸才缓下来。 族长有些沉重的对吴衡道“衡哥儿,今天这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如果我们商量出结果来了自然不会叫你来说出看法。这不是我们六个对半吗,意见不合所以才考虑到你也是村里你那一房的长子长孙代表你那房谈谈你看法吧。” 这话吴衡觉得好变扭,感情我平时就是打酱油的,你们意见不合才想到我。记得去年吴衡想说下话,被三叔和族长他们呵斥小孩子懂什么。乖乖睡觉去,然后吴衡以后就乖乖的在他们讨论时候睡觉了。 但是吴衡也不是小气的人,嘿嘿笑道“族长说的好有道理,毕竟小子是个读书人,明事理的很咧” 三叔没有墨迹,大声骂道“二娃子,别扯那些虚的。你就说你想对这件事咋办吧。” “我认为吧。。。”吴衡思考了下禀了口气。其余六个人都紧张的停止了呼吸,甚至那个满脸猥琐的老头额头上都流了虚汗。此刻他们才知道被忽视的小人物也会改变事务发展。 “你们自己看着办咧”吴衡笑呵呵道。三叔气的就是一草鞋砸到吴衡身上。老子脱了衣服就给老子看这个?六个老头如是想。 “别呀,别。我错了行不”吴衡到处爆头乱窜被三叔拿着另一只草鞋打。这下族长和三个老头都没有去拉架。 打了好一阵子三叔追得大厅跑了几圈实在跑不动了,就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叫道“二娃子,你过来,叔保证不打你。” “衡哥儿勿要再调皮,你就随便说说你的看法就行看,就说赞同你三叔还是支持你四哥咧”族长有些无奈的对吴衡道。族长是一刻也不想和这瓜娃子呆在一起了,会短命。 这时吴衡用手认认真真理了理头上的刘海,叹声道“你们一群老小子都不能解决的事来找我小小子,真是前浪死在沙滩上了” 三叔差点又暴起,但是看到吴衡有后话也就忍住了。吴衡继续说道“我也没啥想法咧,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对我都很好,让我支持哪一方实在做不到” 族长差点晕倒,暗想道难道读书人说话就这么喜欢绕弯子吗。吴衡并没有看他们表情,继续说道“但是,就在我进这座大门前,我的族人饱含期待的对我说,让我替他们发声。替他们做个主。” 吴衡顿了顿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我知道祖宗的土地不能留给外人。人家俗话说‘肥水还不流外人田’难道我们一百亩良田还该别人租种吗,如果说一百亩田你能给一年一百贯我也就不说什么,但是他林正风却给二十贯就想租俩年。这不仅仅是我不同意,整个吴家庄的人也不会同意。” 那猥琐老头大吼道“你个毛头小子知道啥子咧。等你毛发齐了再说,哼” 吴衡并没有生气还是平和的道“四哥说的好,连我这毛头小子都知道一百亩良田不该贱租,那一甲老人怎会如此糊涂,岂非拿到了什么好处?” 吴衡说道好处时语气变得质疑,那三位老头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瘦老头脸色铁青但连忙笑呵呵对吴衡说道“衡哥儿,不要跟你四哥计较,你四哥就是个蠢蛋。” 吴衡笑着说道“小子不敢,我只是把我想法说出来。族长大人你自己看着办。”说着便扭头走了出去 吴衡走出去时不由感慨道“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在这儿拼才华” 对林员外是否继续租种结果在吴衡走到自己家草庐时才慢慢出来,不知是国人自古工作效率就是这么底还是他们要讨论具体细节。 当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气喘吁吁跑到吴衡家里报消息时听到吴家庄誓死不租种给林员外土地时吴衡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没有辜负乡亲们的期望。 “衡哥儿,听说是你据理力争才会有这个结果咧,你真是厉害,我看到族长我就有点害怕咧,你还能跟他们争起来咧。全村的人都夸衡哥儿厉害为村里办了实事咧”青年满脸崇拜的说道 吴衡笑着说的“没有传勇说的那么厉害啦,族长是不同意租种的。我不过是说下我们大家的看法。没想到会这样的” 第七章 该与不该 天刚破晓,吴衡就起床温习他的圣贤书了。还是那本泛着黄的书,但是并不阻碍吴衡细细品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把这本书看了多少遍。用吴衡话说有些书籍看一遍一个感悟,所以值得多看几遍,又或许是吴衡他本是爱书之人。 吴衡坐在石凳上,靠在窗前。那只大黑狗就毫无精神的耷拉着脑袋趴在吴衡脚下。寒风从窗外灌进来冻得吴衡不自觉的捂紧了几分。 过了一个时辰,吴衡或许觉得有些疲累了。慢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筋骨。然后慢悠悠的走向行饭桌前。当然也并没有几步,整个房间一共才十个平方米,在这里睡觉吃饭看书,也就是他一个人所以吴衡也觉得甚是满意了。 吴衡似乎想着什么了,笑着拿起筷子,然后把前天的兔肉往地上一扔。还在窗前打着盹微眯着狗眼的大黑狗顿时精神气十足。大尾巴摇摆着来到饭桌下面,然后把兔肉狼吞虎咽吃起来。吴衡无奈的笑道“大黑啊大黑,让你抓起兔子来就是一副怂样。吃起东西来倒是比谁都快” 大黑狗似乎听得懂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狗脸摆出个委屈的样子,尾巴一直摇个不停。那双眼炯炯的盯着吴衡。 吴衡似乎没有看见般,自己拿起昨天吃剩的晚饭细爵慢咽起来。或许是因为是早上,又或许想着留到中午吃,吴衡并没有把昨天剩下的兔肉全部吃完,还剩下那么一点点。 正当吴衡吃完准备开门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衡本来都打算走去开门了,但是看到有人这样敲着他家门,吴衡双眉紧皱。一脸阴沉道“何人?有甚事” 语气中充满着不满,大清早的你这是敲丧钟啊,那么用力敲,这破木板禁得住这样几下敲,吴衡如是想。 “叔,出大事啦大事啊!”吴涛在外面高声叫道,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心。 “天还塌不下来,那么急干嘛,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吴衡一脸恼怒加不爽骂骂咧咧道。 “叔,真天塌下来了。镇哥儿他们被打了”吴涛更加焦急道 ‘嘎吱’木板门被吴衡狠狠的打开了。满脸阴沉道“谁干的”吴衡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吴涛感到格外的冷。不由打了个哆嗦,怯生道“是林员外干的” “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得为镇哥儿找回口气”吴涛看到吴衡那阴沉的脸有点心虚的道,虽然他不知道吴衡那弱小的身体体到底包含着多少力量,但是在气势上却有点压得吴涛缓不过气来。 “怎么办?我不想听到什么借口。你马上去拿你家铜锣,绕着村子敲三圈通知乡亲们道村口集合,就说是我说的”吴衡阴沉着脸,怒者说道。 “叔,你就不问下镇哥儿为什么挨打吗?”吴涛有点小声说道。他生怕吴衡把气撒在他身上。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吴衡生这么大气。 “需要什么理由吗?”吴衡双眼一瞪,眼神中透露出深深地不满和愤怒。 吴衡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或许就算不是护短,就凭吴镇前天晚上为他把树下老虎吸引到自己树下。吴衡就必须为吴镇出这口气。 ****************************** 吴衡自己老神哉哉的走在村里这条唯一的道上。步伐却没有了前几天的那种懒散,代之的是步伐稳健。但是还是那样面带微笑,见谁还是那样大侄子的叫个不停。谁让那群叔叔辈的都老在家里不愿动弹。 南方的冬虽冷,但是向吴衡那样骨子硬朗的小伙子遍地是,因为不硬朗的小伙子早在孩童时就挂了。吴家庄虽不大但是小伙子却有九十多号人,想想那气场绝对是杠杠滴。吴衡心里不由想入非非,那么多小伙等下得发泄发泄青春。嗯,就得发泄。吴衡无量的摸着留海想到。不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太妙了,为自己点个赞。 吴衡早早的待在村头的那颗古樟树下,坐着那块不知多少岁月多少代人屁股坐出来的花岗岩。上面被屁股磨平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都能反光。 吴衡就这样翘着个二郎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吴衡无奈的抬头看看天,阳光早已大大的直射在吴衡的头顶。幸好那棵百年古樟树完全的遮住了吴衡上方的那片阳光。 两个时辰过后,吴家村的人已经稀稀落落的来齐了,来的早的人疑惑得问“衡哥儿,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大事不是族长来通知吗”吴衡只是闭口不语,笑笑不说话,示意来得早的村民找块地方自己坐下。看着人基本来齐了,吴衡心里点点头,不愧是冬天,要是春天打铜锣不一定能叫道这一半人。 不得不说吴衡经过昨天极力为村民谋利益,已经大大提高了乡亲们对吴衡的印象和尊敬。换句话说,以前他们对吴衡客气那是因为吴衡是长老会一员是读书人,更多是同情和可怜他的家世。 农民永远是群感性的人,知道谁对自己好,然后就会出自内心的尊敬他。似乎那些男人女人们觉得吴衡坐在那块被屁股磨得发光的石头上并没什么不妥之处般。 要知道虽然那块石头平时被人天天坐,但是只要这种全村人在这地方议事时这块石头就代表了尊贵。因为风水地理位置的原因,人坐在石头上比这里任何人坐下都高出一尺许,。石头刚好坐北朝南为上座。乡下人往往更加在礼仪上讲究,特别是在南宋朱熹时期。 看着人基本上来齐了,只剩下昨天那几个老头不知道躲哪悠哉悠哉了。吴衡也没有多想,只是自己脸色严肃的站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唧唧咋咋的村民顿时安静了下来。几百双眼睛顿时注目着吴衡,似乎等着吴衡发话般。有些躺在草地上的,有些躺在自己娘身上的孩子,有些坐在倒在地上的锄头上的,他们都同一时间不管老少男女都不自觉的调整好坐姿,正坐着。 吴衡看到这群可爱的乡亲顿时心里难受,这些都是照顾我四年的乡亲,等下真的要这么做吗?吴衡有些动摇了。不过当吴衡的眼光从脸肿的发紫,手上还缠着纱布的吴镇时他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吴衡笑着说道“非常谢谢哥哥嫂嫂们能来小子的这里。有人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吗?”吴衡笑的是那样无量。 “那还用说,肯定是田收不回来了” “是不是林员外叫官府人来了” “是不是衡哥儿打的老虎让大家一起去吃咧” ········ 一时间说什么猜想的都有,吴衡笑着看他们一一讲着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吴衡也没有点头赞同。 这时族长他老婆五婶说话了“衡哥儿,到底啥事咧,大伙赶着回家做中饭咧”太阳直射在人家头顶,那就是正午了,还不多也就是十二点左右。 吴衡点点头,认认真真的一字一言的道“各位说的只对一半,确实跟林员外有关” “但是却不是因为田,而是因为人”坐着的乡亲们一头雾水,只有吴涛吴镇两兄弟两眼通红。因为吴衡是他两兄弟叫来解决这事的,所以自然明白吴衡想讲什么。 吴衡并没有理会乡亲们的一头雾水,阴沉说道“我要说的是吴镇他们几个被林员外打伤,难道我们就该袖手旁观吗?不,我做不到,我相信各位同样做不到。我们吴庄虽小但是就该任由他们欺负吗?” “轰”下面一片吵杂,就听到吴衡本房的几个小伙愤愤叫道“干他够娘养的,敢动我庄人。” “屋(我们家里)里几百个银(人)表怕他们,干他。”其他人也纷纷愤怒道。 吴涛更是叫道“一定要把林员外的家里男人全部打个遍,不然难解心头之气” 甚至有几个小伙都站起来拿起个锄头在那纷纷欲试,就想朝着家伙往林家庄走去,吴衡无奈笑道“哥几个等下,把这里话说完去” “有啥子说咧,不服就是干,我叫吴日天”一个壮小伙说道; “是咧,有啥子说咧,叔,怕啥,我叫吴星辰”另一个小伙说道 吴衡双眼往他俩个身上一瞪,慢悠悠说道“敢走个试试,给我坐下” 两个小伙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坐下。虽然很没面子但是吴衡毕竟是自家人,并无太大关系。这或许就是最朴实的庄稼把式人想法吧。 “我觉得不太好,毕竟林家庄他们有千百号人啊,我们这边不一定弄的过他们”见三叔老婆那个壮壮的三婶略有忧愁的说道。 “弄不过就不弄吗,?这是哪里话,我认为就是干,干不过也出了口气”还是那个刚才拿着锄头的小伙子愤怒说道。 “瓜娃子说啥咧,难道三奶奶我还怕别人不成,屋{我}打架时候你还没出生咧、”三婶不悦的道。 那小伙刚想说什么,吴衡不耐烦的打断了小伙的话道“三婶说的不无道理,镇哥儿是她孙子,她难道还不想报复吗?” “但是我要说的是,今天就让我们疯一回,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吴家庄找点理子的跟我走。或许去了会被揍的很惨,或许你们在座的会被吃官司坐大牢,但是去了就证明你是个吴家庄的男人”吴衡突然愤怒的说道。说着那些村民竟然全部站了出来,甚至连八岁的小孩童都满脸坚定表情。 “好,我在这谢谢各位了”说着吴衡一个九十度大鞠躬。 “二娃子谢啥咧,我们都是吴庄的人,吴庄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嘛”一个老头笑道。 吴衡点点头“是的,但是你们女的留下。”吴衡一脸坚定的道。 “为啥咧,我一个可以抵得上一个小伙”三婶不满说道。 “不公平,难道我们就不是吴庄人了吗”五婶满脸愤怒道 “是啊,······” 吴衡不礼貌的打断了他们话,认真的道“打架和打仗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就该在家煮饭”语气中充满了坚决,不容否定。 第八章 肥腰林员外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在田野上撒泼,有蹦跳着走的,有义愤填膺拍胸脯吹牛的,当中还多了几个手上缠着纱布,头上红肿的青年。他们无差别的都拿着锄头,扁担最基本的农用工具,用吴涛话说这些东西用着顺手,挥出去力道更大。 梅开两枝,花分两头,吴家庄的祠堂大厅里,就见几个老头子在那靠着摇椅舒舒服服的在那摇啊摇。一个风仙道骨的人慢悠悠说道“这一去,官司是吃定了。就看官府怎么看这件事了,小的话,把衡哥儿打几下屁股就放了,大的话我们这些老头子也得进大笼子”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看得出这老头并没有太在意进笼子。 另一个满脸褶皱,背很驼,身上的补丁打了一块又一块,但是脸相就是慈爱的老爷爷。愁眉苦脸的他叹道“衡哥儿这次去是凶多吉少,年轻人就是这样。不过吴家庄还真得需要这样的人。” 那个昨天还猥琐至极的老头,现在却变得老头落落大方,猥琐之气全无懒散的笑道“族长呀,你年轻时候不是也这样,那时候我们兄弟七个还不是一样带着村子里人把周边的村子打了个遍,想想那个时候别人提到吴家庄就说不要惹。唉,想想现在,老啦,老啦” 就见那个三叔咳嗽了声笑道“我们是老了,可那不是我们把衡哥儿那小子拉上去了吗。唉,他还真有他爷爷当年的风范” 提到吴衡的爷爷,大厅里其他人都顿时一愣。昨天那个瘦小老头苦笑道“那个老伙计比我们先走几步,我觉着吧,要不了几年我是要跟上他脚步喽。唉,娘的,怪想他的” “我说你们哥几个口口声声说想那老伙计,这边却在坑他的独孙听着都觉得臊”三叔笑骂道。‘咳咳’“那不是村子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欺负的,得找个年轻人顶上。这几年周边村子连那稻田里的水都在那边少了些许下来,收成就少了一成。现在年轻人是没发觉出来,难道你们几个老家伙还不知道?”那个满身补丁的族长尴尬的笑道 或许吴衡还不知道昨天那几个老头就是联手坑他,想让吴衡在村子里的地位高起来,能号召全村的村民。毕竟一个村子就要个领头羊,不然人心会散。当然这也是这些老头没有去阻拦吴衡的原因。不然就算吴衡满腔热血,那只会撞着满头包。如果族长发话全村人谁都不许去那么吴家庄吴衡最多只能叫上自己本房那十几个人。 吴衡这边正气势汹汹的往林家村,也庆幸是冬天,田里边没有稻子,一览无余全是黑土和稻梗。林家村索性也不远,就是吴家庄的旁边,也就是那一百亩田过去就是林家村的稻田了。但是一群人还是走了一个时辰。 “叔。我饿了”吴镇小声的跟吴衡嘟喃道。吴衡笑呵呵地说道“等过个时辰就可以回家吃饭勒。忍忍” “好吧,那叔,等下打架时候你可小心点。那里可有几个壮汉,我就是被他吊打的。哦不,是吊着打的”吴镇语气中是满满忧虑。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把锄头拿上,把扁担给我。锄头我怕把人弄死,扁担有手感”吴衡说道。说着吴镇就把锄头给吴衡换了下。 他们一行人,终于爬山涉水的到了林家村的村外。刚好太阳慢慢的斜着照射在人头顶,但是温度却是一天中最热的一天,所以饶是一群青壮年也是满头大汗。 正当他们想进村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同样拿着锄头扁担走出来,不过领头的却是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但是却是大腹便便的走向吴衡他们一群人面前。 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自然是林员外,他轻笑道“你们这群人来这里是要跟我讲道理吗?”“哈哈哈,那得问下我后面的人同不同意”说道后面更是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林员外指了指后面的人,往后看去,后面黑压压的站着一片,明显比吴家庄的人多了一百多人,更甚至前面站着的都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手持标准的铁棍。气势更加恶狠霸道。当然后面站着基本上都是林家本庄的人,吴衡大多都认识。 这时又听起林员外说道“这次你们吴家庄叫哪个主事的大人物来拿回田契啊?哈哈哈”语气中充满嘲讽。 听到这话的吴家庄人再也按耐不住了,吴涛大声骂道“恩{你}这个鳖孙,我是干你娘的,恩{你}仗势欺人,啊{我们}带不怕你” “老乌龟,我们就是来要回地契找回面子的,你嘴硬就得付出后果,等下要你好看”吴日天如是说。 沸腾声一片全是吴家庄人的辱骂声。吴衡却没有加以制止,慢慢的上前一步,往前一跨淡淡的说道”我就是他们的主事,就仅仅找回一个公道” “哈哈哈,看来吴家庄真的没落了,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带着村民来讨债”林员外似乎没有听到他前面的那些人在辱骂他。还是对吴衡嘲讽起来。 吴衡并没有动怒,认认真真严肃的问道“今天这地契你到底是拿还是不拿?”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但是林员外还是似之如无物,大声嘲讽起来“就凭你们?放心。。。”、 ‘碰’林员外头上冒着鲜红的血液。原来是吴衡没等他说完就一扁担下去,幸好林正风林员外身子骨好,没一扁担下去把他敲晕。就见林员外摸着头上的鲜血,愤怒道“给老子狠狠打” 吴衡自然没有留手又想一扁担往林员外头上砸去,却被他巧妙躲开了。后面双方看到这架势就彻底的干柴遇烈火了。一下就火爆起来,二话没说抄着锄头扁担就打了起来。 吴衡本想盯着林员外狠狠地打,事实却未如他愿。两个壮汉手里持着铁棍就朝着吴衡那里打去。 ‘碰’吴衡深深的挨了这一铁棍,疼着直龇牙。但是来不及多想,一个躲闪。绕道他两侧面去了,就见吴衡快速的甩了两个扁担,往两个壮汉头上砸去。 事实并没什么卵用,只能更加激怒两个壮汉,两个想近距离接触跑向吴衡身边,毕竟铁棍远远比扁担短。但是吴衡却到处乱窜,气的两个壮汉直咬牙。又向吴衡冲去。 这样打了一刻钟后,吴涛伤痕累累的跑到吴衡旁边道“叔,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可能顶不住啦,那很丢人”他声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 再看吴衡他一个人拿着长扁担硬生生的拖住了两个拿着铁棍的打手,但是脸上却鼻青脸肿。他口齿不清的说道“再过一刻钟我们在投降,先给我把他两个干掉” 吴涛二话没说就拿着锄头往他两个人头上砸去,‘碰’突然性的一个壮汉被砸倒在地。看到此景,吴衡哈哈大笑,他娘的,你两在继续嘚瑟啊。说着就是一扁担把跟吴涛拼命的壮汉干倒了。 吴衡把这两个大汉打晕后,才回过神来往身边看去,看到地上大部分躺着的都是吴家庄的人,还剩下五六十号人也是苦苦支撑一个再打两个。 “我干你娘的,草,去死”吴良辰可能另一只手被打断了,就见一只手耷拉着,另只手用力挥舞着手里的扁担。 吴衡看到此景双眼一红,大叫声“再撑下,等下就能回家吃虎肉咧,等我们拿到地契我们就好好回去给村里的老娘们证明我们爷们是怎样爷们的。”“对,兄弟们,让我们挂着彩好好的回家嘚瑟番”这或许就是最朴实的想法,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幼稚。但是就像是军人把战死归为荣誉是一个概念。 第九章 书生怒 战斗十分残酷,虽然到后面激励了士气,但是只能撑片刻。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激励士气都是徒劳的。 地上躺着的人基本不是昏阙就是脱力的。但是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伤痕累累。正当吴衡准备缴械战略转移要回家时候,就见外面一声怒喝“谁敢动我弟弟,今天我要你们死” 吴衡好不容易扒开人群,就见一汉子冲进人群,在那大声叫道“衡哥儿,你在哪”就见这汉子大概二十三四岁左右,一身素衣,虽其貌不扬但也算是见的人。再看身材虎背熊腰,皮肤黝黑标准的一个好的庄稼把式。但是手里扁担却被他挥舞的虎虎生威。 吴衡眼神不由一幻还以为那汉子舞的是一把上好的方天画戟。在看到那汉子打人时基本就是横推,就是一扁担下去就躺下一个村民。吴衡不由大叫一声“好” “咳咳”“姐夫,我在这里咧,快点来帮我”说着吴衡慢慢的向他姐夫挪去,不时被人偷袭一下。吴衡忍着巨痛,咬牙非常兴奋的继续走向他姐夫。 他姐夫可以说就是一个推土机般,在他周边基本是个空地,没有人愿意跟他对上。再看他的身材那绝对是鹤立鸡群,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汉子是东北壮汉,个头都比这些人高上十多厘米,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一米八五。 终于他姐夫很幸运的看到了吴衡,那汉子怒道“衡哥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出这么大事也不是道跟我说下,知道听到这消息把你姐吓晕了。你姐硬是让我叫人赶过来” 吴衡无奈的苦笑道“姐夫,这毕竟是我村里事,哪好叫你啊,再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那汉子又想说什么,但是吴衡又继续说道“姐夫,你叫人过来吗,一个人过来那可是送死” 汉子挥挥手道不屑的道“就这小小的林家村我只叫了本房十多个兄弟够了,不过他们可是从小跟村里师傅习过武的。足够横扫林家村了” 吴衡很赞同的点点头,毕竟方圆百里有句俗话传了几百年‘宁惹官府十,误惹胡家湾一’或许是被人传的夸张了,但是也看得出胡家湾这个‘战斗村’的凶悍,看着胡家湾只跟吴家庄那么大,但是村里却有个练武的师傅,族里又要求必须孩子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小就练就了一身铁臂铜鼓,有了这身把式,百里内的百姓看到胡家湾的村民基本上是绕行的。 吴衡好奇的问“姐夫,你那边的人呢,咋没看到咧”说着就是一扁担跟旁边跟打了起来。他姐夫同样也没闲着,手里扁担舞的那是一个专业。汉子笑道“他们正在路上慢慢的吹牛咧。快了,快到了” 听到吴衡那是一个醉醉的,感情还真没把这当回事。打一会儿,汉子发现不对劲,疑问的向吴衡问道“这些个拿铁棍的咋回事咧,看起来不像是林家庄的人”汉子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对,他们应该是县里的青牛帮的”汉子忽然释然道。似乎觉得青牛帮的没什么。“ “什么,青牛帮?”吴衡那是吓一跳,吴衡手里的活计不由停下来。略带思考的道“这下麻烦大了,看来事情还真不简单”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忧虑。 “怕啥咧,姐夫在这,有啥事我跟你扛着。莫怕”汉子豪爽的说道,看起来他觉得这是小事般,但是吴衡知道,这事不是姐夫能解决的了,因为他涉及了县里的黑势力,不是庄稼汉能抗衡的。至少吴衡是这么想的。 正在吴衡他们打的火热的时候,一股人慢悠悠的走过来一汉子大叫道“胡青峰死在哪,快出来接哥哥。” 看的吴家庄的人胆战心惊,不会对方又来帮手了吧,这下彻底完了。这时站在场外的林员外坐不住了。脸上堆满了肥肉笑道“秋歌儿,啥子风把你吹来了。” 那个为首男子眼睛一瞪,“老子不能来吗,我来找人。我堂弟走迷路了,我要找回来” 说着他又叫起来“青峰瓜娃子,你在不出来,哥哥可要走了。” 林员外一听抖擞道“秋哥儿,这儿绝对没有青峰兄弟。误会,绝对是误会”林员外巴不得这个杀神快点走。 但是那个叫秋哥儿的汉子并没有理会点头哈腰的林员外,还是继续的道“青峰,还不滚出来” 这时吴衡姐夫头发蓬松,身上都是黄土,一看就是被打的很惨的赶脚。这时他姐夫大声哀嚎“哥啊,刚刚走错路了,被他们暴打,求哥哥做主啊”说着就跪地抱着那个叫秋哥儿的大腿。 吴衡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感慨道“人生入戏,全靠演技,放在后世肯定是影帝级的”只有吴衡才知道那些黄土是他自己撒上去的,头发更是自己弄乱的。 就见那秋哥儿故作惊讶道“啊,峰哥儿,你怎么这种样子,放心哥哥给你报仇。”说着就把青峰拉起来,让他站在后面。 秋哥儿笑呵呵道“林员外,你看、。。。?我这兄弟被打总要有个说法”虽然嘴巴上是笑呵呵的,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杀气,眼神犀利万分。 林员外硬着头皮道“秋哥儿,误会误会。峰哥儿肯定不是我的人打伤的就算是,事后我会准备厚礼道歉的” 秋哥儿不知道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樟树的木棒。一棒子下去。‘碰’绝对的硬实。林员外就直接的晕倒在地。头上血都没出,绝对是个内行。 秋哥儿二话没说,他们十多个人犹如狼入羊群般杀进人群中。人人手中不是扁担就是樟树棒。,基本就是横推,甚至还没打到林家村的人,林家村的人就躺在地上。吴衡默念,你这群人在后世大妈都让你三分,碰瓷专业户、 那些林家村的人也没办法才这样的,这是‘屠杀’,反正站着都要倒,还不如自己倒在地上,让胡家湾的人省把力气。 又是一刻钟,地上躺着的基本都是林家村的人。只剩下吴涛在那感慨,今天还真是够波折的。 但是就在他们收场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官府的衙役屁颠屁颠走了过来。 见领头的捕快大声叫嚣道“统统带回衙门,一个不漏。” 第十章 书生风骨 铅山的县衙设在永平镇,也离林家村不远。八个衙役一个捕头,押着三伙人浩浩荡荡的走在镇里的大街上那。 刚进镇里就见一条直直的大道上零零落落的全是商铺。走几步基本都是推车卖东西的。叫卖声不断。抬眼望去基本都是青砖黑瓦,房屋更是鳞次栉比多的数不胜数。 吴衡虽在人群中看到镇里如此繁华,不由感慨“这发达程度远远高于自己想象的程度,难怪大宋这么发达,连镇上都是如此繁华”其实吴衡不知道的是,铅山之所以如此繁华在于信江水量大,;航运发达,在整个江南西路是有名的重镇。 四百多号人就这样被九个官府的人带入县衙。看的周边人那是目瞪口呆,有人不禁问道“这是咋回事咧,一下子抓住这么多人” “啊,你还不知道啊,吴家庄因为一百亩良田跟林员外干上了。听说打的那个惨哟,简直是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满地都是哟,,,,,”路人甲在那吹上了,弄得跟他亲眼所见般。 “是啊,听说知县大人连忙调派陈捕头去现场阻止厮杀了” “那算什么,我听说青牛帮以后见吴家庄的人就收拾啊” 路人议论纷纷,大型斗殴虽然不会少见,但是四百号人集体斗殴确实少的可怜。再说这些人全部一股脑的带到县衙里面。 县衙大概有一亩田那么大,,县衙门口立着一口登闻鼓,比成人还高出一个头。再看那大门更是宽大。丈高九尺七,朱红色大门上的铜钉更加大气。 门口那两个镇门大石狮,一坐一卧眼神凶悍无比。大门之上一个牌匾上写着铅山县衙四个大字,四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并没有那种文人的骚。更显那种洒脱。 县衙里面本该是严肃无比的,但是四百多号人挤进去,显得吵杂不堪。不管再怎么严肃的地方,突然让四百多的汉子挤进去也会变得威严感爆跌。 首位上已经有位身着青衫官袍,定眼一看那是上等的官织丝绸,里面穿着白色罗中单,外面扎着罗料的大带,身上挂着锦绶,玉佩。头上那直角幞头大乌纱帽更是凸显他是父母官。 这位父母官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脸上菱角分明。更多加了一股英气。父母官一股子寒气的望着堂下挤满的人群,甚至都挤到院子里来了。眼神十分犀利,似要吞火般,脸沉得跟深潭那般阴冷。 坐在一旁的县丞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拍桌叫到“都肃静,公堂之上哪容如此多刁民放肆” 顿时公堂之上鸦雀无声,看来官就是官,天生在农民心中就是高高在上的,不管是多么的小的官。 县丞继续说道“你们闲杂人等都去院子里候着,几个主要闹事的留在公堂上,不知你们可有意见” 县丞说着向首座的知县大人点头示意。知县大人这才脸色缓了缓点了点头。吴衡刚想走出来,就见他姐夫连忙拦住,对他摇头示意。意思是说让他不要强出头。 就在他两商议的时候,胡家湾的秋哥儿,林员外都胆怯的走出来,连忙跪下道。“见过大人。” 吴衡见到此幕,笑着摇摇头。然后毅然决然的他出去。挺着胸脯道“在下吴衡见过大人”仅仅只是鞠了个躬。然后笔直的挺立在公堂中间,那股傲气闪的知县不禁紧皱眉头。 那股傲气,使人忽视了吴衡的遍体鳞伤,忽视了他身上的破布麻衣,忽视脚上那双发黑的草鞋。但是却不能忽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那气势气吞江河,压的让人难受。这种气势只有在同僚韩侂胄身上感受到。这知县才三十多岁,正值年少气盛之时。 知县这时仰治住怒气中气十足的道“哦,为何这位公子公堂见官不跪?难道是鄙视本官吗?”语气中充满不满。 吴衡并没有因为那位知县的几句话而下跪,而是不卑不吭的道“启禀大人,小乃是读书人。据我大宋律法而言士子见官不用下跪。” 这时知县大人看到他这样说并没有感到满意反而因为他的骄纵感到反感,但是没有表现太明显。还是慢悠悠道“那敢问公子可有功名在身?即身为士子为何参与带领村民斗殴,你可知这是什么大罪” “小子并未考取任何功名,带领村民也是情势所迫。望大人开恩”吴衡深深的鞠了一躬。 “哈哈哈,并未考取功名也能配的上士子?那天下不是人人都是士子了?”或许是知县大人被气昏了,说出这句话来。 吴衡并未有过激反应,还是淡淡的道“读书人的标准不一定要功名,那敢问临安那些高门衙门他们是不是考取了什么功名吗、。他们是否算什么士子?” “这。。.””知县顿时哑舌,然后挥挥手道“你要站着遍站着本官允了,但是你这犯的罪可要好好的审审” 听到这话时候林员外嘴角不由一咧,原来是在那暗笑。林员外心道“就你这小子,没有拿银子贿赂上官也就算了,还惹他生气,看来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阳光射入大堂之上,一丝阳光照在知县头顶那块正大光明那块匾额上面。显得这个公堂之上闪着阵阵正义的光芒。看的吴衡略有走神。 忽听一声惊堂木响起,就听知县说道“这聚众斗殴闹事,本官可以轻判,但是你们四百人聚众闹事本官必定不饶” “大人饶命啊,此事全是吴家庄的错,是他们先带人来我们林家村的,所以罪不在我啊,请大人开恩”林员外连忙磕头道。 知县连着点头道“林正风所言可真?是你们吴家庄事先挑起的?” “大人,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林员外强占我庄良田。我庄几个村民去林员外家要拿回我庄田契,哪知林正风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简直是目无王法,不给田契还打伤我村民。在下实在气不过才带领村民想拿回田契的。不料他们早已准备好不让我们拿回田契,召集他们村的村民在那里,看到我们过来就来殴打我们。我们被迫无奈才反击,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啊”吴衡硬生生的挤了几滴眼泪道。 知县并没有回应吴衡说什么,就简单的向秋哥儿问道“你不是胡家湾的吗,怎么也参杂在其,难道是看在本官治理下太松散了吗?”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询问。 “大人,小人更是冤枉,我本来是要寻我家堂弟回家吃饭咧,哪知我堂弟迷路被打,我才气不过给他们一点教训啊”难以想象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在那假装哭泣,说着跟真的一样。 听到这话知县嘴角直抽抽,你家堂弟都二十多岁了,还能迷路。但是知县并不戳穿。拍了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给本官肃静。本官知道怎么判了” 第十一章 国于家岂可同日而语 知县大人那一声大喝不愧为最有魄力的一喝,紧张的他们几个汗都留下来了。那可是寒冬腊月,可是那秋哥儿可是在县里一霸不谓是心理素质好的了吧,但是看他双手掌心紧紧贴地,头颅下垂。细看就会发现秋哥儿那双起着老茧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那林员外不愧为林员外再看他,明显好了许多,虽紧张但是那表情似乎知道答案般。同样是双手贴地但是嘴角还不时对着秋哥儿露出不屑的表情,当然这表情只有他自己看到 吴衡不由化掌为拳,紧紧的捏住手心,就像等待死神宣判般。吴衡想到这种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吴衡.胡青秋、聚众闹事破坏当地治安,根据大宋律法判杖二十,监禁一载以儆效尤。着林正风你虽为受害人但毕竟也参与其中,所以本官酌情考虑了下就罚钱十贯充入县库。其余斗殴人等统统由本族族长带回教育如有下次定着重处理。不知你们可有不服?”知县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秋哥儿如同五雷轰顶般懵了,浑身瘫软下去。吴衡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几乎是狰狞的说道“大人,草民对此有很大异议”他没说自己是小子,也没说自己是学生,用很正规的方式回答道。可以看出其中的愤怒。 知县讽刺的笑道“哼,一介草民,还敢对本官的判决做出抗议。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知县貌似很恼火,眼神中尽是藐视。 “大人你,草民并不是对你的判决有异议,而是本村的一百亩良田不知大人该怎么判决,是否能归还于本村”吴衡忍住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哦,曲曲一百亩地而已。以前是谁种的现在就谁种,哪有那么多可以想的,本官觉得林员外能在你们大灾时伸出援手着实是大慈悲。然你们村现在生活好了就忘记救命大恩人吗?本官以为你们村行为着实不妥,所以判一百亩地继续由林正风租种,不知林员外可有异议啊?”知县大人眼睛微咪,漫不经心的道 ‘轰’听到这话吴衡脑瓜子如同五雷轰顶般。‘两世为人终于让我遇到什么叫贪官,还是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是官商勾结。’吴衡一时气节说不上什么话来,呆呆的立在那里,犹如降霜的茄子般,焉得不能在焉。 “大人着实英明,真是包龙图再世,头上一片青天啊。”说着林正风便连忙磕头道,一脸的满足感外加奴才相。 知县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严肃说道“既本案已经宣判,那么就此退堂” 就在秋哥儿一个劲的在那地上趴着大声高呼,“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吴衡看到林员外挑衅的看了看吴衡,似乎在说‘你这个乡巴佬想跟爷我斗,你还嫩着尼’ 吴衡心里那股怒火终于憋不住爆发出来,近乎是用吼得声音说道“敢问大人,金国曾与我朝共谋辽国社稷,可谓是兄弟同盟。然而尼,我们能说金国就一直是我们兄弟同盟吗?大人殊不知靖康耻是怎样发生的吗?孰之过错?是我们口口声声的兄弟盟国!!难道至今我们还该认为夺我朝社稷之国是兄弟盟国吗?同样的,曾经林正风的确是帮过我们村子,但是我们百亩良田几乎免费租种五年,天大的人情都还了。难道还要我们继续租出去吗?这比抱金国大腿的那些宋奸有何区别?” “这。。。。。”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知县还是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下,不过进士就是进士,马上反映过来。 “黄口小儿,你知道甚,军国大事岂能和你等村民并提。”知县怒斥道。似乎觉得吴衡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大人,你这点想法草民不敢苟同。俗话说家国天下,国不是千万个家组成的吗?难道朝廷连我们这种小家都不能保全吗,那还算是国吗?”吴衡并没有丝毫的减弱气势还是硬气的顶撞道。 “大胆,你你你竟然敢辱没朝廷最该万死,来人啊。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知县几乎是愤怒的说道。 吴衡并没有因为这五十大板而胆怯丝毫还是仰头笑道“草民自然是不敢说朝廷不是,但是身为朝廷的代表百姓的父母官却以公谋私,官商勾结,置百姓利益而不顾。你实在是妄为父母官,愧对你身上那身青袍。哈哈哈!!”说着吴衡自己昂首挺胸昂的大步踏向公堂外。 上座的知县本来皮肤细白的脸,顿时变得更加苍白,眼神中透露出阵阵疯狂。大叫到“快来人,给我狠狠地打。”那红木桌上的条形令牌是扔了一把又一把直置把装令牌的圆筒扔地上才罢休。 站在旁边的师爷连忙拍着知县后背道“大人消消气,只要进了笼子我们还不是可以好好的照顾他啊,嘿嘿嘿”这个头发黑白交替身子瘦弱无比似乎只能骨头般。再加上那双咪的不能在咪的小眼睛,猥琐两字被他活脱脱的生动表现出来了。 听到这话时,知县才缓缓的松了口气道,“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读书人,不识好歹。” “本案就这样判了。好了,退堂。”知县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 “大人真是英明,简直是包龙图再世,”林员外着实狠狠地又拍了一记马屁。不过那位县官似乎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挥了挥手,就像后堂走去。 林正风只好尴尬的笑道,看着县官进去后,林正风才慢慢站起来,忽然往右看去,就见林员外貌似有意无意的朝县丞点了点头。这时瘫软在地上的秋哥儿也被几个衙役架出去挨板子。 就见外面挤满了汉子,有的垂泪啼泣,有的高声嚎哭,更有甚者跪地泣泪。原来是吴衡正在那挨受杖行。一位大汉正在旁边苦苦哀求行刑的两位衙役让他们轻点,看着吴衡屁股血肉纵横那位汉子泪流满面的的求了一下。然后轰然跪地,“小哥,求你了,求你轻点,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要不你就打我吧,我替他受刑”说着便抱着衙役的大腿。 吴衡开始受刑时一声都没吭,咬牙直挺着。看到姐夫跪地为他求情,不由感动的眼眶发红,抽泣道“姐夫,快给我起来。我就算是死我也承受不了你这种恩情。你这样是逼我去死?。等下不被打死还要被你逼死咧”吴衡倒是开了一把小玩笑。 衙役看到此景叹息道“小哥,你也起来吧。我们会着实轻点的。大家都是隔壁村的,唉。这林正风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不知道尼。” “你这个做姐夫能为小舅子如此动情,还真是少见。放心,会轻的”另一位衙役轻声道 “谢谢几位小哥,你们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清风连忙擦着泪水,站起来感激的说道。 不得不说杖行这东西完全是靠行刑的人手艺,打的不好的人三十杖会让你直接去极乐世界,不管你多么赢得身子骨。打的好的话就算是二百杖也只是伤及皮肉而已。明代那些文臣不是最喜欢受杖行刷名望嘛,那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身子骨棒棒哒。而是皇帝根本没想杀他们。比如嘉靖要杀那些刷名望的,杖行二十就把一把老骨头基本ko。一百多位大臣都死在杖行之下可见杖刑这门技术是多高超 衙役答应过后,就见吴衡的屁股血肉虽然更加模糊,但是却没有伤到里面筋骨。吴衡也明显好了好多。 就见吴衡脸色惨白犹如蚊子般声音说道“谢谢两位小哥了”说着便昏阙过去。 **************************************** 吴衡醒来时就见周围三面是围墙,一面是木桩。自己所趴的地上更是稻草遍地横七竖八的乱扔着,还散发阵阵恶臭。犹如猪圈般不堪。 只有最顶上的那面小窗能照进丝丝亮光,不至于整个牢房那么阴暗。但是因为此时是傍晚了,显得牢房犹如下水道般阴暗,恐怖。“嘿嘿嘿,小伙子,你是怎样进笼子的。”这时一个阴森嘶哑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这个人头发遮住了脸,满头脏乱不堪且蓬松夹杂着稻草的头发。 第十二章 何为公道 “哎呦,我去。吓死宝宝了”吴衡趴在地上惊讶的朝角落里看去。那人躺靠在角落,一身邋遢无比。比之‘逃北者’更加不如,这不会是蹲了多年的老狱友了吧。 “你是人是鬼啊”吴衡有些胆怯的说道,但是似乎那人并没有太大反应,还是不太搭理吴衡。那人用脏手慢慢掀开头发挡住的眼睛,嘴里好像嚼着什么似得。 吴衡总算看到长相了,是一个老头,眼神中尽是浑浊。让人感觉他精神气全无般。就见那老头又继续懒散的道“是人是鬼你小子没长眼睛啊” “哎呦,我说老头你丫的还挺任性。信不信我揍你”“*嘶!嘶!”吴衡做了个挥拳的动作,痛得他直龇牙。 那老头看到吴衡这样挑衅他,就跟看傻*逼一样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还是老神哉哉的靠在墙角。似乎在说‘小子就你这样,我一个能打一百个’,这就是嚣张的极致表现。 看的吴衡气的直挠痒痒,胡乱抓起一把稻草就往老人所在的墙角砸去。可惜的是稻草太轻,在半空中就掉落下来。 吴衡也是无话可说只好大眼瞪小眼的盯盯的互相看着。老头看到吴衡如此气愤,冷笑道“你这样不知道是得罪谁了,知道吗,关在这牢房里的人基本是盖着破草席出去。今天不是看你小子是个文弱少年还受这么重的伤。老子我早把你弄死了。” 吴衡不屑道“老头,就你这小样,还想让别人横着抬出去?人家胳膊都比你大腿粗。”这倒是事实,老头可能是年纪到了还是本来就这么瘦弱。他的大腿或许都不如一个壮汉手臂一样粗壮。 老头听到这话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走到吴衡趴的地方,拍着他脸说道“就你这样,老子一个可以打你三百个,更可况你还不能动弹,哈哈哈” “你无耻,你这老不死的。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不懂羞耻,你你你。。。。”吴衡正骂得起劲时候,就见老头边笑边坐在吴衡背上,拉着他双手坐起码的架势。笑道“你这狂妄的小子,你这是在阎王殿走了一朝,你知不知道。”老头把吴衡双手高高的往后背压。 “啊啊啊!疼疼疼,老爷子。别介啊,是小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放过小子吧,小子是读书人,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吴衡眼泪都疼出来了,但是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道。 “哈哈,好小子有点意思啊,老子还以为是个硬骨头尼。不过你这无耻手段老头子我喜欢。今天饶你一命”老头还是乐此不疲的玩弄着吴衡,吴衡只能趴在那大声叫喊在那求饶。 殊不知,这些情景都在牢门之外的狱卒看的一清二楚。然后就见狱卒悄悄的走出大牢,还不忘把牢门深深的锁起来。等狱卒走出去那一刻,那老头忽然往牢门方向看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大大咧咧的从吴衡身上下来了。不时还啪啪啪的在吴衡细嫩的脸上拍了几下。 梅开二度,话分两头。话说那狱卒从牢房出来后,就径直走向县衙内。只见狱卒恭敬的朝首座的人深深的鞠躬然后恭敬的道“大人,按您的吩咐,给那小子安排在一号牢房。那老头也很自觉的在那折磨那小子” 那位知县眼睛微眯着,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久才慢悠悠的道“你做的很不错,过会儿道师爷那领点例钱去。下去吧” “谢大人,小的下去了。”说着便弓着腰,慢慢的走出去,动作很小心翼翼似乎怕打扰知县睡觉般。 知县大人身着暗青素衣,头戴东坡巾。手上宽大的绣袍上绣着几朵牡丹花,腰束一寸宽大丝带,腰带上挂着一枚白闪闪的和田玉。只见知县端起桌上的杯子慢慢掀起茶杯盖,轻轻的呡了口那上等的茶水。然后闭上眼睛喃喃道“茶是好茶,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品茶的时候。” 话音未落,就见公堂之上那位县丞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呵呵道“大人,还要你身为铅山县知县一天,那时时刻刻都是品茶的好时机。” 县丞并没有客气,径直走向客厅中间的大火盆,双手紧搓,然后就把自己身上那件披风解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圈椅之上。然后用火盆旁边的木棍拨了拨以快被灰掩盖的木炭。 知县苦笑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火盆旁,从墙角拿起了四角板凳,随意的坐下来。知县哈了口气,双手也跟着搓了起来。 就这样一位五十多岁的县丞和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火盆边烤火。县丞率先打破寂寞,慢悠悠道“大人,林员外的三贯钱以交给我,大人放心” “唉,我真差这三贯钱吗?我说陈县丞你说说我这知县当得可真有意思吗?”知县大人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力感。 县丞低头不语,继续拨着这上好的木炭,良久才叹道“大人何必叹息,您今年年底说不定就要高升了,反正一定不会待在这破地上受气。你又何必计较这过去之事”“过去之事?这能是过去之事?那林正风强买强卖,还勾结黑势力欺压村民,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本官却说林正风无罪。本官读圣贤书二十余年,受恩师陈公之恩,教化铅山县。然不公之案频频在本官手上断出。吾愧对圣贤愧对陈公耶。”知县捶胸顿足近乎低吼道。 听到这话县丞放下手中的挑火棍,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木灰。冷笑道“大人,你这是做了biaozi又立牌坊吗?纵然是林正风之过,难道不是大人吴衡那小子会在大牢里受尽折磨和送命吗?” “你你你,,,唉”知县为之气结,顿时说不上话来。整了整衣袖沉默的看着发着明亮光的炭火。 “大人,小的口误,切莫介意。无论如何你只要乖乖的在铅山待上十一个月,那么对你好我也好。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政绩,得到足够养活你三个小妾的钱。”县丞说的很淡然,并没有什么认错之意。 外面的寒风一直在门外呜呜的吹着,不知是否县衙周围有竹楼还是怎得,客厅之中充斥着那种嘟嘟嘟呜呜呜的声音,看似有节奏但是仔细听又似乎节奏感全无。 知县沉默好久,然后叹道“不知是我的境况如此还是我大宋的知县都是如此不堪” 县丞豁然笑道“大人多想了,不是你之过也。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却在争权夺利上稍逊一筹。在说这南宋之地真正地方官摆脱豪强地主又有几人,不过是大家相互勾结互帮互助罢了。所以大人你这几年的乖乖听话不是给你治下的子民一个安定繁荣的家园吗?” 知县并没有搭话,没有任何一位官员愿意被属下操控,就算被操控难道还要去附和自己的下属?不说这位知县做不到,就算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知县冷冷说道“就算我这关过了,难道外面几百号吴家庄和胡家湾的村民就会就此罢手?难道本官就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不成。” 县丞笑道“不过是一群刁民而,等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请大人放心,在您的治下这种刁民是少之又少的” 正在知县和县丞在客厅之中喃喃细语时,县衙之外早已是乱成一团麻。就见几百号村民或蹲或坐着杂七杂八的堵在县衙门口。“望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放我村村民出来吧”一位青年站着高声冲衙门里面叫到。但是里面只有自己细细的回音传出来。 这时身上盖着薄被的老人愤怒说道“只要他们一天不把衡哥儿放出来,我们就坚决不走了。”盖着被子的自然是三叔,因为他身子骨比较单薄,毕竟是老人又连续在这待了一天一夜了。 “对的,老三。我们就在这耗着,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了” 第十三章 风雪中的温馨 在这近乎二丈的康庄大道上,几百号人占尽了道路的一大半,当然还有一小半就是老祖宗的本性凑热闹了,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凑热闹的人永远是不会少的。更何况堵衙门口这样的热闹是几千年都没有的。 就见一青年站着抖索道“也不知道衡哥儿的这个办法有用没用,害我们全村老少爷们全在县衙门口。涛哥儿,我有点怕,你说知县大人会不会把我们关进大牢”一阵寒风吹过那青年更加把身上的单薄衣服捂紧几分。 “怕啥咧,不是衡哥儿我们早就没命了。被冻下不会死的。”说着自己倒是钻进了自己老爹的被子里。吴镇对吴涛这种不要脸行为在心里早已鄙视千百遍,但是谁叫吴涛是哥尼,吴镇还是跺跺脚,拉扯着嗓子大喊“大人,草民们冤枉啊。放了吴衡·秋哥儿吧。” 吴家庄的人之所以在县衙门口堵着,正是吴衡的的策略。吴衡在去吴家庄的路上就想到如果吃了官司该怎么办。吴家庄无钱无势身为最底层的阶层人家更本不会搭理你,所以就必须自救。 吴衡想到了后世的方法,上访,还有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堵在官府门口。在南宋你要上访,无疑等于是神经病。人家更本不会搭理你几个小百姓,更何况是为了那么点小事。弓箭手,士兵若干。每个州更是配备上百弓箭手,士兵过千。也就是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武警部队。 南宋虽然对地方军控制力不如北宋,但是更多出了一些厢军,即就是那些管理老百姓的那种军队。相对于战斗力而言只能呵呵。南宋高宗设元帅府,枢密院权力减弱。主要战力不是厢军不是禁军,而是屯兵和御前军。当然南宋把禁军改编为御前军。 之所以不上访就是因为人数一旦过多就怕被朝廷误认为是暴民挑衅官府然后就给予剿灭,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吴衡就说还不如装可怜,站在县衙门口。 当然也有人抱怨,一位身着素衣的老妇人在寒风中直抖索在那埋怨道“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在这受尽风寒,还不肯别人穿上暖和的大袄。衡哥儿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吉婶,小声点。让你家老头听到了又要呵斥你了。再说了人家衡哥儿进去了还不是为了村子。我们就好好的跟着这些男人们待在一起吧”吉婶身边的一位老妇人低声说道。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我家老头说,好像衡哥儿在等一个契机。等这个契机一到不止衡哥儿和秋哥儿能出来,我们村的良田都能收回来尼”就见一个老妇人咬耳朵似得低声跟身边一群妇人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那是好事。我们的好好的听男人们的话咧,说不定契机就到咧”那个吉婶拉了拉身上那单薄的外衣。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阴暗了下来,片刻。灰蒙蒙的天飘起来了几个小雪,渐渐地雪越下越大,如鹅绒毛般大小,轻轻地飘下,但是落在地上就慢慢化为水。 风永远是伴随着雪落下的,就像刚出生的孩子需要妈妈陪伴,但是这风对于吴家庄的村民来说无异于是一场噩耗。本来老的小的有些已经站了两天了,再加上风雪交加更是一种折磨。 渐渐地大街上人群都散去,只剩下吴家庄那些人了。雪一直在下,还是那么突然,只有少数几个女子带了油纸伞本想遮阳,而此刻都用来遮地上的被子了。所以那些上了年纪的直在那哆嗦,而那些小的则是站着嚎啕大哭“娘,我要回家。小石头饿了。好冷额” “小石头乖,等雪停了跟娘回去。娘给你煮粥喝”一位少妇低声安慰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不是一肚子酸水的,但是没有几个人会说出来。这就是宗法制的强大,为了集体利益,什么自身的利益都可放放。 雪越下越厚看那架势是一下子不会停下来了,人群中有些孩子在啼哭,有些老人在叹气。 正在哀声一片时,就见一群人走来,每个人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拿着一把油纸伞,还有的手里拿着几个大饼,大概二三十个人左右。他们这群人基本上都身着素衣,有的也是穿一双草鞋。 就见为首那人高声叫到“老吴头,还不快出来见见老友”那人大概六十左右,身着麻布衣,一双大黄牙,声音着实洪亮。 吴家庄人倒是听到了,全部都往那老头那看去。不过大部分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他。这里全是姓吴的你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就像是都教授来到地球说地球人是外星人一样。 当然认识的人还是知道的,就见族长驼着背慢慢的走出来,笑着说道“老李,你娘的来这干嘛,大冷天的在家烤着火多暖和,来这凑啥热闹咧。” “哼,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老子不是看你们这群人可怜,不然才不管你们尼”老李头傲娇的说道。 “渍渍,算我当年没有看错你,哈哈。老李头,你还带那么多人来干嘛,多破费啊”族长笑呵呵的说道,但是手里却把老李头手里多拿的一把伞和一个烧饼不客气的拿到自己手里。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力,他们都是镇里的小老百姓,知道你们的事后,不自觉的组织起来说能帮你们就帮下搂”老李头说的是那样轻描淡写。但是族长知道就算是这样这个老李头也是起着组织和领导作用。 不过族长看起来跟老李头关系很不错,看着老李头轻描淡写的略过自己的功劳,族长并没有过多的客气。但是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族长高声说道“多谢各位乡亲的帮助,我们吴家庄在此谢过了”说着族长就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接着后面的吴家庄村民同样也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要说南宋的确是个汉文化绝对鼎盛的时代,礼仪这东西,从上到下彻底贯彻到了每一个人心中。对面那群人连忙走过去有人说道“大家不必如此,我们来到这只是凭借着良心来的,是你们的举动着实令我等感动。我等不过做我们力所能及之事。”说着便就近扶了一下身边的大婶。 “对的,我们来这里只是看不过官府这种勾结可耻行为,对你们这种行为感到万分钦佩啊!”一个青年感慨的说道。 那二十多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分发给了村民们,二十多个人带着雨伞也就是四十多把,但是他们发完以后并没有走开,而是站里在那里陪他们,帮他们打伞。 族长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不由老泪纵横。默默擦掉泪水,啃起手里的大饼来,老李头不由叹气道“老吴头,这事不怪你。这南宋的天下或许也会跟北宋一样吧,唉,管他哪个朝廷,我们老百姓还不是一样苦” 族长听到这话就噎着了,连忙拍了拍自己胸口低声道“老李,这话可不能讲,那是要杀头的” 雪一个劲下个不停,原本街上寥寥无几的只有几个人,但是因为这二十多个人的出现,街上的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人。 这时县衙对面的粮店里有个小胖子贼头贼脑的往外看了看,似乎在找神马,发现并没有在以后,这个小胖子屁颠屁颠的从自己家店门口拿起几把大伞,全是肩上扛起来的。 要知道粮店的伞可是给粮食遮风挡雨用的,所以那伞是那种超大的。一共只有三个,但是看那胖子架势本来想扛着三个去族长那里的。但是试了几次,发现扛不起来。只好扛起两个大伞吃力的向族长他们走去。 胖子好不容易的扛到了族长那里,族长看着这架势有点摸不着头脑。疑问的问着胖子“这位公子,不知你这是要干嘛” “我看你们还有些人,淋雨的,怕你们伤风寒。所以给你们几个大伞,等下我家还有一把。”胖子气喘吁吁的说道,转身又准备回去把家里那把大伞拿过来了。 “你们几个帮这位公子一下”族长对身边的几个小伙子说道。 雪很大,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大多都是身着素衣麻布的平民。像这种小胖子富人还是很少出来帮忙的。不过这足够暖这些人的人心了。 第十四章 管饱之交 大雪纷飞,大地一片银白,那黑瓦上已有厚厚的一层雪。天色还是那么阴沉,笼罩着整个永平镇似乎大雪一下子停不下来。 整个永平镇共两条大道,呈十字形。十字形也是整个永平的城镇主要居住群的构造,一条是镇上百姓买菜、买柴火、竹篓、素布等生活用品的地方,当然还有铅山的主要小吃。一条就是县衙所在的这条,主要是这个县里的较高级的生活所在地,比如丝绸、大米、高级瓷器等,当然还有河口镇不能解决的大宗交易都放在县衙这条街道。 而现在的大街在大雪的覆盖下更显小镇的安逸和平和,小小县城没有雕栏玉砌,没有高门豪地,更没有宏大的的城墙。但是那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鹅毛般的大雪不停的扑在俩位青年的素衣上,这两个青年一胖一壮。胖的那个青年穿戴上等的绸缎,腰佩成色不低的和田玉。另一青年一身素衣,脚上一双布鞋,但是脸上的憨厚像却是令人不由亲近几分。 “小哥,看你面色红润,器宇不凡。体态丰盈别具一番味道,我觉得你最近要走桃花运”素衣青年露出憨笑说道。 那个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顿了顿,脸上笑起来跟一朵盛开的菊花似得。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眼睛笑起来似乎只能下一条缝,说道“哎呀,兄弟,这都被你算到了,怪不得最近左眼皮一直跳,连我爹这两天都没揍我。原来桃花运这么厉害。” 憨厚青年嘿嘿笑道,连声附和“像小哥这种美貌与气度不凡的人着实太少,能认识你着实是我的荣幸”不用说,这两个青年就是吴镇和米店老板的宝贝儿子。他俩一起把米店的大伞搬到族长那里去,其中不由有几句交流。结果他两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赶脚。 架不住胖子的‘盛情邀请’吴镇这“憨厚”的汉子勉为其难的半推半就的进了胖子家中。结果这两货就差点相拥而笑,什么叫知己,这才是知己,胖子想到。简直是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吴镇这汉子他得到吴衡的真传,撒起慌来不带眨眼的。满嘴的跑火车,把吴衡教他的所有奉承话一字不落的都背了呗。谁叫当年吴衡硬逼着吴镇认字,其中最大原因还是想吴镇用有文化的话来拍吴衡的马屁,这多有水平。当然吴镇是不知道的。 “兄弟,晓得啥叫管饱之交不?我觉得我们俩个就是”小胖子低声说道,搞得神秘兮兮的。 吴镇一愣,疑惑道“公子,管饱之交是什么?” 小胖子露出一脸鄙视,肥嘟嘟的脸上嘴角轻轻一撇,没错就是鄙夷。但是胖子还是耐心的说道“唉,兄弟看你为人不错,人咋就那么没回话尼。管饱之交就是我们一起吃的饱饱,只有好兄弟才一起吃的饱饱的。我们之间关系就是这样” 不过吴镇是真不知道什么成语,关键问题是吴衡还没开始教他这个成语。吴镇乐呵呵的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大拇指竖的高高的满脸崇拜道“原来公子这么有才学,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我们就是管饱之交了” 胖子此时就是满脸的嘚瑟劲,摸了摸自己柔顺的刘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骄傲的说道“要说才学本少在铅山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说着就把桌上的桂花糕塞入嘴里,还示意镇哥儿快吃。 吴镇听到这话不仅没吃桌上的桂花糕,反而脸色阴沉的瞪着胖子,足足登了一分钟。看的胖子浑身哆嗦,不由移了移太师椅似乎想离吴镇远点。 ‘“咳咳咳” “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俊了”胖子理了理身上的桂花糕的碎屑,小心翼翼道。似乎怕吴镇一怒要上去揍他。 吴镇并没有因为胖子的小心翼翼而神色放松,反而更加面色阴沉似要滴出水,眼神如刀绞般狠狠地剜着胖子。 看了半分钟吴镇才缓缓道“公子,我是个庄稼汉。不懂啥才学,但是公子要说你自己是铅山第一才子,我真是不敢苟同。在我眼里,不要说是铅山第一,就算是整个江南西路,整个南宋大地第一也只有我叔。”说着便要走出胖子家的米店。 胖子连忙拉住吴镇,松了口气道“兄弟,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惹着你了。原来你说的是你叔是铅山第一,没事没事,我承认他是南宋第一了。还请兄弟能让我给你尽下地主之谊,让我们结下管饱之交” 听到这话,吴镇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松,脸上阴沉也是一扫而光,换来的是雨过天晴。似乎吴镇忘记之前的不愉快。脸上露出标准的憨笑“公子见笑了。我叔他这人挺好的,嘿嘿,刚才见笑了” 见吴镇答非所问,胖子倒也没在意。胖子也知道他这叔是他最尊敬的人了。 胖子大声的交代着店里的伙计准备一桌饭菜,说是要和吴镇结管饱之交。期间胖子不时问起吴镇的这个叔来,吴镇每提道他叔时一扫那憨厚,眼神中尽是尊敬与敬佩。然后还把吴衡的事一一略讲了遍。 听到吴衡的事后,胖子是由衷的充满敬佩,同时又对吴衡充满了好奇。 胖子豪爽的说道“兄弟,你的叔就是我的叔,等你叔出来后,我一定要跟你叔也结一次管饱之交。真是大才也” 正当吴镇要跟胖子去他家大厅中准备大吃一顿时候,就见吴涛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缓了口气连忙道“镇哥儿,出事啦,不知道青牛帮怎么找来了正在与我们对峙尼,让你赶快回去。” 听到这话后,吴镇拔腿就跑,跑到门口后一顿,转身对胖子道“兄弟贵姓?今天我收到你心意了,就当我们已经结了管饱之交。” 胖子嘿嘿一笑高兴的说道“贵姓曾。兄弟,外面小心点啊”这胖子倒是也没谦虚,直接说自己的是贵姓。吴镇点头表示知道了,说着就跟着吴涛出去了。 此时大街上的人已经了寥寥无几,可以看到县衙门口两群人对峙起来。 场面剑拔弩张,吴涛此时是浓眉倒竖,双眼瞪大如牛,怒火喷张的似要吃掉对面的青牛帮一样。 吴家庄的人就算再傻也知道青牛帮来者不善,所以吴家庄的人赶忙叫那些镇上的百姓回家,不要因为吴家庄的事惹上青牛帮。 青牛帮来了大概五十多号人,几乎个个都是膘肥大膀的,手上都拿着统一的铁棍。当然他们现代社会那样标准服装,也没有那样不可理喻。 只见为首那人高高瘦瘦,眼神犀利,一戳山羊胡。虽是一身素衣但也不失那种富态。他轻声道“族长,我其实与你们村并没太大的关系。只是不知族长是否给陈某一个面子,让他们回家尼” 那个男子大概三十多岁左右,虽是轻声细语,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能忽视他说的话,因为后面五十多个大汉的气势使他话不需要任何语气,音调。 这时族长看到他这么说,顿时也明白了,这青牛帮原来是在为官府做事。怪不得这两天官府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族长冷冷笑道“陈帮主,不是小人不给你面子,而是此事不是我区区一个族长决定的,是村民们自己硬要来的。” 听到这话那个高瘦男子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脸色铁青沉声道“老头,不要给脸不要脸。今天你们走也得走” 听到这话,族长更是气的直跺脚。他恨自己官府不作为,他恨官商黑勾结,他恨为什么自己不年轻三十岁不然就可以揍死这个恶人。可惜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雪似乎渐渐小了,但是天气却慢慢的冷下来。阳光似乎想出来般,不过却被厚厚的黑云遮挡。只照射出丝丝光芒在县衙门口的铅山县衙四个大字上。 族长看着县衙外的牌匾一阵失神,仿佛对官府彻底失望了。因为族长清楚的知道仅凭自己这些人是不可能斗得过青牛帮的,更不要说是官府了。 族长想到这些不由大怒道“姓陈的,我们不怕你。我们就是一条贱命在这里。我们不怕一命抵一命,要来便来。” 听得青牛帮一愣,高瘦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吴家庄的人就群情激昂了。 “怕个娘西皮,不服就是干”那个叫吴日天的汉子高声叫到。 “头掉了也就碗大个疤,更可况是你们一群痞子”吴良辰几乎吼道 就连那些大娘都咒骂起来,说什么老娘不怕死,死了变你娘。最毒的还是这群老大妈骂起人来绝对是最厉害的。 这时候陈帮主自然是勃然大怒,双眼通红,脸色憋得酱紫。 狠狠说句,“弟兄们给我上”,说着那些彪形大汉一个个跃跃欲试准备开打了。那个高瘦陈帮主一个健步就想从过去给吴家庄的人一棍。 “给我住手,看你们谁敢” 百米处一群大汉手持扁担,铁锹,锄头个个是怒火中烧。甚至有些人肩上都留有些落雪,走起来可以说是健步如飞。但是仔细一看就见其中有个婀娜的少女,走起路来步履蹒跚,看似很是吃力,但是还是咬牙的跟上那群大汉。 第十五章 稀罕物 一群人踏雪而来,除却大部分人手拿扁担锄头铁铲等‘杀伤’性武器,还有小部分人手拿的是大烧饼还有一团团热乎的糍粑。那个大喝住手的壮汉身边的少女,虽是大冬天的,但是却是满头大汗,步履蹒跚。 他们来自胡家湾,一个汉子勤练武之地。他们大清早天没亮就起床又是蒸糯米,又是用木榔头锤糯米,还得撒上香碰碰的炒芝麻,这样才算糍粑的完成。然后还有几家做烧饼。做完这些活计已经大上午了,然后胡家湾的人才急冲冲的往县衙门口出发。 所以现在才赶到这里,没想到刚好碰到青牛帮要向吴家庄的人动手,所以胡青峰才大喝青牛帮的人。那个步履蹒跚的少女也正是那个吴衡的姐姐。 青牛帮的那个陈帮主定眼一看原来是胡家湾的人来了,心里也不由一紧。要知道作为县里的一霸他可以说在这铅山县只手遮天不为过也,谁叫他有个做县丞的大哥。但是就这么一个人他也有些怯胡家湾的人。当然怯不代表怕。 陈帮主看到他们来后,就朝他们走去。陈帮主走到胡青峰跟前冷冷说道“你这是要干嘛?” 胡青峰冷笑道“陈桥东,我今天来这里干嘛你会不知道,难道今天我不来你就打算欺负吴家庄的人是吗?”胡青峰直接道出他的姓名,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道,似乎并不怕得罪青牛帮一般。 “我劝你少管闲事,我并不打算对付你们胡家湾,但是我想你知道的那不代表我怕你们。”语气中充满了威胁,脸上露出怒容。 胡青峰往前踏出一步,魁梧的身躯完全遮挡了瘦弱的陈桥东。胡青峰冷漠的说道“我也没说你青牛帮怕我们,但是你也不要以为你是县丞的堂弟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我来这里就说明了我们不会做事不管的”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秋哥儿看来对你挺信任的。但是就算你今天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以后尼,你就能保证吴家庄的安全?要知道他们只要在县衙门口一天那他们就危险”陈桥东说道。但是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充满了威胁。 “那就不管你的事了,反正今天我们在这里他们这些人我是保下了,不知陈帮主是否给小弟一个面子,给我胡家湾一个面子,要知道秋哥儿进去了我们这么做没什么不对的,你说是吗”胡青峰淡淡说道。说着他就对后面的大汉点了点头,只见后面那几十个大汉都往前走了一步。 现场顿时紧张起来,少女不由紧紧的握住装烧饼的篮子,看得出娇嫩的手掌都被憋得通红。吴家庄的那些大妈们更是吓得冷汗直流。气氛剑拔弩张,看起来就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吴家庄的男人们自觉的往前走上两步,这样就造成了青牛帮的人被吴家庄和胡家湾的人夹起来。在人数上也是绝对压制。青牛帮有些大汉不由脸色慌张,有些则是眉头紧皱,有些人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冷的抖起来还是紧张的抖起来。 陈桥东似乎在想什么,眉头皱了皱。忽然眉头一松,笑道“小子,你做的不错啊。今天就算是我饶了你们,明天你们就给我等着” 说着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跟着他离开。看着他们离开,胡青峰松了口气。在场的所有人心里悬着的那根细丝差点崩断。 地上薄薄的一层积雪早已被践踏不成样子,白雪被黄泥巴土染脏。脏雪又被阳光给暖化,只剩下一些脏脚印和那些脏黄水。 胡家湾的人看到青牛帮的走后,连忙走到吴家湾的人那里。把老的搀扶着,把篮子里提得糍粑烧饼一一分发下去。 少女搀扶着吴家庄族长,看着族长佝偻着背,满脸的皱纹,眼睛通红。少女不由抽泣道“族长,是铃儿来完了。今天来了我就不走了”少女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族长树皮般的脸皮微笑着慈爱的说道“丫头说什么尼,衡哥儿不是因为我们村的事怎么会进去啊,是我们吴家庄的人连累了秋哥儿。不是我们。。唉!”族长语气中充满了悔意。 族长他能想到衡哥儿进去,因为他是吴家庄的人,为吴家庄的人牺牲点不算什么。更何况事情也不算大。闹一闹关个把礼拜也就算了。 但是他没想到知县是认真的要处罚吴衡了,甚至连胡家湾的人也关起来了。这样事情就闹大了,根本不是族长能掌控的。 其实也不怪族长,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人心这一环节。不说吴衡公堂上顶撞知县是族长没想到的,还有就是胡家湾的人能出手帮吴家庄的人也是族长没考虑到的,最主要的是知县他们收了林员外的三贯钱要他严惩吴衡秋哥儿也是他没想到。 听到这话旁边的大汉立马插嘴道“族长不必说连累二字,衡哥儿是我小舅子。俗话说长姐如母,更何况我泰山大人和岳母早已仙逝。小舅子出事我这个做姐夫的出面谁出面,难道让他姐姐一个妇道人打架讲道理?那我的脊梁骨不让人给戳死。我自认自己做不到。所以我做的事只是我该做的”这大汉就是吴衡的姐夫,他听到族长满怀愧意,连忙解释道。族长看到胡青峰这么说,并没有减少愧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看到族长欲言又止,胡青峰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说道“族长不要当心,秋哥儿跟我是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不会怪我的,也不会责怪你们吴家庄的。” 听到这话族长终于释怀了,笑着说道“峰哥儿还是得谢谢你们啊,等这事过了,我们吴家庄肯定大摆筵席以表此事之恩。” 胡青峰笑着说道“好啊,放心吧到时我们肯定来,那族长你得多准备点饭啊,我们是练武的汉子可是吃的比较多”胡青峰这时还不忘开玩笑的说道。 少女看到胡青峰这番话不由眼眶更加红了起来,可以说胡青峰那一番话是满满的感动。泪水如珍珠滚落玉盘般掉在地上,眼泪是不禁掉下来的,吴玲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或许爱就是如此简单,因为寥寥的几句话。或者那份奋不顾身的付出。 族长和胡青峰都没觉得她的异样,只是以为吴玲还是为吴衡进去伤心尼。 此时阳光普照大地,青瓦上的积雪被暖阳融化成水滴落在屋檐下。屋檐下那大理石早已被水滴成千疮百孔,似乎在那诉说自己的岁月。房顶那狻猊似乎是被积雪融化成的水给洗了个般,浑身湿漉漉的,在青釉的反光下显得栩栩如生。 从远处望去就是一群人堵在县衙门口有说有笑。有家里自带的被褥,甚至椅子都有三十多条。每个人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似乎无忧无虑。 老的帮小的嘴上的烧饼屑慢慢抹去。青壮年则是用锄头当凳子坐,或许坐在上面还是感到比较踏实吧。 南方的冬,你需要站在阳光底下,在那晒晒太阳。然后几个人围在一起唠唠嗑,是极其舒爽的。 或许北方人难以理解,大冬天站在太阳底下有用吗?答案是有用。北方人他不会冬我们南方人冬天躲在屋子里都是冷。南方的冷是刺骨的冷,而北方是干冷。南方人过冬全靠抖,北方人只需出门裹严实在屋内躺炕上或烤火。 当然用我们现在话说吴家庄和胡家湾的人已经严重扰乱社会秩序了。是要做牢的。因为县衙门口是条主干道,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有些人都不得不绕几个小巷子才达目的地。 只要是人无事坐在一起肯定会闲聊。这些胡家湾和吴家庄的人也是一样。 “再过半月开春了,不知道我家的霉豆腐能不能再开春之前吃完呦”一个大婶乐呵呵笑道。 “三婶,不是我说你,你过冬的小菜着实太少,像我家南瓜干,冬瓜干,橘子皮,霉豆腐可以吃到夏至咧。我男人最喜欢吃我做的酱柚子皮干咧”族长老婆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感情他是多会持家的女人一样。 “哎呦,就你家吃菜那速度。我家那旺财都比你家里人吃的多。前几天看到你家那碗霉豆腐还有七八块咧,过了一天还只是少了一块咧。再说你家晒的那些南瓜干本来就不多。”三婶略带嘲笑说道。 族长夫人略显尴尬,移了下屁股下面的木墩。狡辩道“那是你没看到,我晒柚子皮时是在铁柱家晒的咧” 女人在那里叽叽歪歪的讨论着这个冬天自己是做了多少勤家的事。而男人们则是坐在锄头上在那商量着明年的收成如何。 “大壮,东头那块菜地你还准备继续种韭菜?还是拿来种南瓜啊”一个中年大汉满是好奇的说。 “说实在的我真不想种这些,我倒是想种些稀罕玩意。听说泉州的红薯甚是好吃。我托人从泉州带了十个红薯来,自己准备种下。”这个叫大壮的青年笑呵呵的说道。 中年大汉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笑道“你就不怕你婆娘揍你?听说你花100文你婆娘都揍啊。哈哈” 青年尴尬的笑道“叔,那就麻烦你不跟我婆娘说了。等种出来了送你十多斤。” “叔不要当心,我家后山上那里有块荒地可以在那种。嘿嘿,我婆娘肯定不知道”青年人想了想才说道,可以看出他多怕他婆娘。 “啥?我没听错吧,就你家那荒地?可是连白菜都种不了的。还要送我十多斤?是不是骗叔啊”中年人满是惊讶的说道。在他眼里就是不可思议,十个红薯就能产那么多。 “叔骗你干嘛,我是花了一贯钱买的。听说那红薯产量可是一亩五百多斤啊。我估计我的十个红薯种产个四五十斤不是事。听说煮熟了香甜可口,粉嫩如剥了蛋壳的蛋尼。”大壮乐呵呵的想到。 “啊,那种好事?那你可得种好了给我尝尝。” “那是必须的,不过我得送点给衡哥儿,不是他无意提起我就不会托人去打听去买了。”大壮憨厚的想到。 其实吴衡哪是无意提起,他就是觉得红薯这东西产量高,而身边却没有,不由让吴衡感到气恼。关键是那烤红薯的味道令吴衡垂帘三尺。回味无穷。所以才在大壮的身边‘无意’提起这种作物。因为凭大壮对稀罕植物的热爱他知道大壮肯定会去找,不过找不找的到就不一定了。 不过吴衡自己都没想到大壮真能找到红薯。其实红薯也就是印度尼西亚那边的产物,南宋航海业的发达可以说对东南亚是经常去的。所以找到红薯并不为奇。 历史上是明代最早记载有红薯,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航海业发达的南宋会没有红薯,只不过没人推广罢了。 就算是知道了红薯这种产物也没人回去在意,因为古代人对粮食有种特殊的感情,不可能会对陌生的作物而去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他们珍惜土地。 正在他们唠唠叨叨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又一场阴谋向他们袭来。 第十六章 乡绅之力 夜寒冷无比,寒风萧瑟,不管是县城东大街街还是西大街都是静悄悄的悄无一人。店家的招牌被风吹的猎猎抖动,妗妗作响。只剩下蟋蟀在街角墙边吵闹不停。 月明星稀,整个县城无需灯火,却也格外通亮。县城没有临安这种大城市的喧闹,因为天寒地冻连最晚打烊的悦来客栈都紧紧的关着大门。街上只剩下更夫提着个白灯笼,准确着报时。更夫不时停下来坐在台阶上,哈着两口气,搓着冰冷枯燥的双手。 子时渐渐来临,家家灯火渐熄,远远传来狗对的犬吠声,有人说话,但听得不是太清楚。 陈府内却是灯火通明,毫无睡意。书房内,屋内放着一盆上等炭火。边上烧着一炉麋香,甚是优雅之至。雕花木窗只被打开点点用来通风,但是寒风却能无孔不入刮进房内。 风刮进房内似又通过房顶那一个个小孔,不然这么会发出嘟嘟呜呜的声音,犹如猫发情般叫,又似婴儿啼哭,甚是阴森恐怖。 房门只点了两盏灯,分别放在书桌两旁。一个中年人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似乎在写什么。但是不久他就放下手中的笔墨,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然后对悠然开口道“你知道你今天是多蠢的举动吗?”语气中充满着淡然 仔细看去,离书桌二米左右黑暗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只看到一个黑影恭敬的站在那。似乎好像很怕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生气般。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见老师,那般畏惧。 那个黑影小心翼翼的答道“大哥,今天他们人实在太多,如果我们硬来,恐怕我们自己会吃亏” 很明显这个人就是白天准备赶走吴家庄的陈桥东,而他对面的正坐着的就是他的堂哥陈桥西。 一眼既可以看出陈桥西对陈桥东的做事的不满,所以才有这一幕。难以想象在外面威风凛凛的陈帮主也会像小孩子乖乖的站在别人面前,甚至还十分畏惧面前这人。 看似匪夷所思,但是在这个时代或者是在封建王朝统治的时代却是理所当然。因为宗法制深深的统治者古代人乃至于袁世凯这等人物未当总统之前都是深受家中长兄嫡子掌控。冯国璋更是当上总督之后都没有干的过宗法制,连母亲过世都要被迫走后门。 陈桥西眉头紧皱,看得陈桥东一阵胆寒,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学生犯错站在老师面前一样。 陈桥东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为什么我们对付一介刁民。他们跟我们又没什么利益关系。又不能再他们身上得到什么金钱财物。不过是一群低贱的贱民罢了。犯不着总跟他们作对吧”陈桥东说话时语气中带着点不服气,似乎对陈桥西让他对付吴家庄的人感到憋屈。 在陈桥东的眼中跟他陈家打交道的都应该是知县县尉这等人物,最次也要城里那些店铺的掌柜和街上的那些摆摊的。在陈桥西看来知县和县尉这等官府人物是用来结交的,掌柜和摆摊的就是用来压榨的。所以犯不着跟一群种地的过不去。 微弱发黄的火烛,照在陈桥西那眉头紧皱的老脸上不停的闪烁着,忽明忽暗。 听到陈桥东的这句话陈桥西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看到自己大哥放松了,陈桥东不由暗喜认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接着想说下去的时候,就看到陈桥西拍案大叫。着实吓了陈桥东一跳。 “真是蠢货,痴长了三十几岁。就你这样还能做青牛帮的帮主,真是瞎了你爹的眼,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青牛帮我早就交给三弟了。你看看你青牛帮天天都在干嘛,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街上的小摆摊。甚至连区区胡家湾的一介农夫都能跟你青牛帮平起平坐,你还有脸了”陈桥西看着站着面露委屈的陈桥东不由怒上心头,拍案叫起。说完这句话后,陈桥西顿了顿也就慢慢的坐下了 陈桥东听到后吓得连忙低头跪下气都不敢粗喘一身。 看到陈桥东的这样认错态度,陈桥西叹道“说你蠢还真别不服。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青牛帮真正的作用是什么。不是什么没你青牛帮就没人顶上了,明话跟你说吧。青牛帮就是就是铅山县整个县乡绅一起团结在一起的产物。就算没你青牛帮还有黄牛帮水牛帮顶上,甚至我这县丞都不能抵抗这股力量。 青牛帮一旦不能解决这些乡绅的问题那么他的存在就没多大必要了,甚至我都会被青牛帮所连累。” “这个县不止有我一个县丞啊,还有知县,县尉,主簿,甚至那个师爷也不是善茬。他们时时刻刻盯着我跟乡绅的关系啊”陈桥西不由感慨道。 然后接着说道“今天遇到胡家湾的人,你们青牛帮的人就毫无作为。甚是让他们那些人失望。要不是我在那强行盯着,你就不会跪在这里听我说话了,而是进大牢里等候审判了。” 虽然里面温度很低但是跪在地上的陈桥西却汗如雨下,甚至连手都在抖索。背部完全被汗水湿透了。 其实在宋朝犯罪的成本其实不大,因为不会动不动就杀头,就连武松杀了西门庆这等乡绅也不过配刺充军。 但是对于一般人可是不能接受啊,南宋流放一般就是岭南,黔州,这种未开发之地,岭南此时还是瘴气和毒虫的代名,谁去谁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造反的。运气好还能去前线透透风,让你当当炮灰。死的比较清爽点。 运气再好点就是被什么小县城的官府收为衙役,好好的发挥余热。当然这种逆天的气运是少之又少。 想到要坐牢陈桥东颤颤巍巍的道“大哥,我我。。。。该怎么做。请大哥赐。。。。。教。。”陈桥东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陈桥西。 但是然并卵,陈桥西根本没看他。只是低头在那研磨,动作娴熟,手上速度却是慢悠悠的。看似是一种享受。陈桥西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那上等砚台研磨出来的墨水,不时还闻了闻。似乎很享受那种墨香。 黑白交错的头丝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不定,陈桥西也算半个文人,不过可能因为就要就寝了也就没有戴着幞头,披着头发。 陈桥东看着自己的大哥这样动作,顿时放心下来。只是趴在地上等着自己的大哥说话,虽然地上冰冷刺骨但是陈桥西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 良久,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泼洒进来,银光顿时使黑暗的书房亮堂起来。 似乎陈桥西也注意到了月光的明亮,徐徐走向雕花的窗户。拉起了精心的制作的竹帘。轻轻的推开了窗户。 顿时月光如调皮的孩子顷刻就占满了整个房间,火烛被风吹得摇摆不定,似乎在风大点就要熄灭。但是却又是左右摇摆坚强的与寒风抗争。 披头散发的陈桥西在寒风吹拂下青丝乱舞,显得有丝狰狞。陈桥西不自禁的拉了拉自己棉衣大袄。 然后低声说道“起来吧,地上寒气重。”语气中也透着一丝关心,不过眼神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院子里的那棵桂树。 地上的陈桥东干净利落的爬起来,双手拍了拍。然后径直走向陈桥西所在的窗边。默默的站在他后面似乎在等他的指示。 良久,陈桥西叹着说道“这时吴家庄和胡家湾的人在县衙门口应该不好受吧。但是怪谁尼?”看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说给陈桥东听。 陈桥东不敢搭话,只是杵立在那里如一根木头般。看着陈桥西的背影听着他这话不由浑身一颤。顿时抖了下,笔直的站着。 果然,陈桥西后面还是淡淡的开口了“不过你们不该得罪你们得罪不起的人。” “桥东你过来”陈桥西阴冷的说道 “明天你就.......”陈桥西对着附耳过来的陈桥东咬耳朵喃喃说道。 ...................... 在陈府的另一端却是另一番场景。那就是县衙大牢,处在县衙的往西二里左右。此时大牢里没有任何火烛。有的只是从高高的窗外洒进来的月光。 在这里没有寒风萧瑟,没有令人胆寒的官场斗争。但有比这更加恐怖的,那就是无尽的恐惧.无尽的寂寞。有股朝不保夕的不安全感。 在一座脏兮不已的牢房中,关着两个一老一少。里面稻草洒满了一地,一股子发霉味冲天,让人窒息的感觉。 就见这一老一少似乎并没就寝睡觉。而是相对而坐,都是跪坐着。老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细木棒,慢悠悠的剃着牙。 少的则是双眼紧闭,似乎是像睡着般。老的穿着邋里邋遢,衣裳不整,头发更是凌乱不堪。露着脏兮兮的臂膀,可以看出那是真的是油泥的黑而不是本身的黑。 而少的则是衣冠整洁,虽是有些污渍和淤泥,但也不失违和感。头发虽是杂乱但是却总的来说又是经过梳理的。 忽然间少的眼睛张开,脸上露出坏笑淡淡笑道“快了。快了。辛苦你们了,家人们。”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笑容上却也显得一丝阴寒。 听到这话的老人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咧嘴一笑“年轻人就是自信,说不定你算错了尼” 那小的微微一笑,慢慢爬起来。挺着笔直的腰杆。负手而立,遥看窗外的明月。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道“那是因为我用飘柔的就是这么自信。” 一老一少就是吴衡与那老年狱友。 第十七章 不平凡的人 吴衡眼神犀利如鹰,冷峻的看着那冰冷的铁窗外的明月。虽是单薄的衣裳却不觉得一丝寒意,银色的月光照在吴衡身上,斜影倒立在墙壁之上,消瘦寒瑟的身影却也显得坚定挺拔。 本来还想好好安静装个b,这时却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声音中充满了调侃。 “小子,快给老子坐下。信不信老子揍你,是不是皮痒了。白天没打够啊,看来你是想锻炼了”老头充满了调侃却没有带任何恶意。甚至语气中还透出丝沧桑与疲惫。 吴衡撸了撸袖口,苦笑的摇摇头。然后跪坐下无奈感慨道“老爷子果然一副好嗓喉,中气十足。不失大将风范。”显然吴衡并没有因为老头子的呵斥感到不满,还轻巧的拍了一记马屁。 老爷子似乎习以为常,并没太大反应。只是表情却是笑得如菊花盛开,整个脸上都是褶皱。眼睛都在褶皱中看不清他的浑浊。 然后吴衡笑呵呵道“老爷子,我的事明天或者后天就能解决了。在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呗。唉,从小也没人跟我讲故事” 说完那个老爷子却是一个板栗敲了过去。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能叫听故事尼。那是老子在沙场一个个真实的不得了的事。” 吴衡做出委屈的样子,用含情脉脉的眼神道“老爷子讲那么久你的故事也没看看你到底是在那个军参战啊,又没说。。。” 没等吴衡说完,就见老头子自豪的说道“我就是岳武穆候” 吴衡打了个踉跄,就差点以头撞地。‘我滴天你吹牛不上税吗?武穆候,那不早死了。’ 看到吴衡那种不可自信还带着那鄙视的眼神。就知道吴衡不信,不由老脸一红,本来就黑的脸就更加黑了,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更显狰狞。 老头连忙解释,“听我把话说完,我就是岳武穆的儿子岳云将军”说道此处不由浑身一震本来慵懒和眼神浑浊的眼神顿时精神起来,眼神更是露出崇拜与肃穆。本来跪坐的身子就要躺下去了,说道岳云立刻挺得笔直。 毫无例外,吴衡还是投出那种深深的鄙夷还带着点疑惑,觉得看似不像作伪。因为那种崇拜是发自内心的,自豪感更是由心而生的。 老头子尴尬的咳嗽两声。断断续续的道“我是岳云将军手下的侍卫。”说着便尴尬的底下了羞愧的头颅,以为吴衡鄙视他的身份。让他看不起。因为宋朝确实是武将地位底下,任何一个读书人都觉得武将是粗俗之辈他们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士子。 不过老头子低下了头颅,他却没有看到吴衡那充满崇拜的眼神,那就是满眼冒金星,甚至看他就是看到一个绝世美女般,看着嘴巴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吴衡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道“老爷子以前是岳家军的?” “那是自然,我们岳家军哪个不是汉子,铁骨铮铮的汉子。”老头子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回忆与叹息。 说着便摸了摸自己脸上那狰狞的疤痕,尽是萧索与沧桑。不由眼眶通红慢慢讲到“那是一年夏天,或许是四十年前又或许是四十六年前。金军想乘胜追击,岳帅率军抵抗。奈何金军的铁浮屠着实厉害。 岳家军首次伤亡惨重,那时候岳少帅奉岳帅之名断后。金兀术的铁浮屠在后紧紧相逼,岳将军二话不说,亲帅一千近卫军阻挡。 岳将军当时不过弱冠之年,记得那时岳将军不过刚过寿辰不久。就接到岳帅命令,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接下了军令。” 老头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吴衡正坐着竖起耳朵认认真真的听着。十分投入,只剩下牢房里的蟋蟀在那低唱,只剩老鼠吱吱磨牙声。老头的声音却越来越沉重。 “记得岳将军身披红色战袍,手持雷鼓瓮金锤,骑着一匹枣红马,煞是风流,英俊。岳将军一千亲卫军,那一战后能战之士不过七百,其余的不过是些伤兵残将。但是那七百汉子个个都是豪杰。 记得那时还下着小雨,雨水与血水混合在空气中,散发出浓厚的腥臭味。七百敢战之士没有一个皱眉头的。 我永远记得岳将军当时的一句话家有妻儿者留下,家中独子着留下。当时岳将军是怒吼着说道。 可是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岳家军每个人的,没有一个人转身离开,哪怕明知道此战生还几率微乎其微。 我就站在岳将军的旁边,那当时看到岳将军他的眼眶红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年少的他流泪。 那一次岳将军没有运用任何战术。我当时傻傻的问他‘将军,我们为什么不从侧翼袭击,又或者绕道后面直袭他们中军。 岳将军他当时那菱角锋芒的脸上,露出淡淡寒光道‘我们得接到的命令是阻止金军前进一人,让父帅他们能够安全的撤离’ 要知道当时将军不过比我大两岁,但是他的那个眼神却是给人一种山的感觉。 金军都是骑兵,而我们岳家军却只有一百铁骑,六百步兵。面对的却是对面五千骑兵,还是金兀术的精锐骑兵。 将军当时还问我怕不怕,我当时笑呵呵的道‘不会啊,将军。我就是觉得好刺激,热血彭拜。’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怯的,我手心紧紧的握住那把杀过四人的朴刀。脚下还有些发抖。 因为我知道这下要面对的是死亡,从来没有人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能从容镇定的。哪怕是我们这些沙场老兵。但是将军却是很淡然,有种把沙场当做游戏,闲庭信步能够处之如无物。 金军那边人渐渐逼近,我们这边的战马开始渐渐躁动不安,总是嘶咛,控制不住。许多将士只能紧紧的抓住缰绳。 看到我们这样这种状态将军紧皱眉头,或许他是想如果这种状态根本不需要敌人来冲杀,自己就会乱了阵脚。 忽然我看到将军拍了拍他的战马,似乎再说什么。我离得太远了没听见。但是就见将军胯下的那匹枣红马一声嘶咛,似乎充满着不满。然后后面的那些战马就慢慢安静下来了。 后来此战过后我问将军他到底是跟他的战马说了什么,他只是淡淡笑道‘我只是跟他说了句,小红,你的将士不乖了。’将军那个神秘的微笑我至今搞不懂,或许这就是他说的马是有灵性的吧。” 吴衡心里一颤,那就是头马啊,也就是马王,才能号令自己的马群。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岳云的坐骑能掌控后面的战马。 但是吴衡并没有打断老头的话,还是安安静静的撑着双手,摆出个舒服的姿势听着他讲。 窗外偶尔发出阵阵犬吠,窗外那棵大树之上不时还有猫头鹰在那咕咕的发出声响。不过对吴衡来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老头的故事当中了。 “看到五千精骑飞奔而来,如那黄河之水滚滚而来。金军个个身披黑色战甲,手持夺命弯刀,气势如虹。他们为首那人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不由嘶咛,马蹄腾空而起。 就见那将军勒住战马后他手下的骑兵都停下来,为首那人大喝‘何人敢拦吾大金铁浮屠的道路。’ 将军面色阴沉,脸就像要滴出水那般寒冷,回答他的并不是什么废话,而是一个声音。 ‘咚’一双锤子的互相碰撞形成的响声。那是岳将军的回答,他此刻就像一颗千年松,那般坚定,又似泰山那般沉稳。 ‘锵’ ‘锵’ 我们岳家军的七百子弟兵都默默的掏出了自己的剑和枪。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岳字军旗之上,虽是乌云蔽日,但是我那刻仿佛听到了岳字旗发出了阵阵怒吼,比那战鼓,比那瀑布更加震耳欲聋。 有的战士还留着鲜血,还记得那个牛老三,家中还有独子呵。当时他的手臂被金人的利箭射穿他只是咬牙拔出来,草草包扎一下,却没有跟着大部队走。我问他为啥子这么做,明知道送死还要去跟着岳将军。 他却对我嘲笑一番,说道‘难道你不是觉得我这条命已经送给岳少帅了?’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有丝丝幸福。或许他跟我一样想的,能跟着岳将军战死足矣。 现在想想,我们这些人何尝不都是这么想的尼,我想了四十多年,为什么岳家父子能让我们自己奋不顾身的战死,还是心甘情愿。还是因为他们父子彻底把我们征服了。 唉,我不懂! 战争是残酷的,不是说仅仅我们几百号人亮出武器就行的,为首那人有些恼怒。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什么鸟话,反正老子是听不懂,不过现在想想肯定是什么骂人的话。 等他唧唧歪歪说完以后,后面的呐喊声一片,战马仰天嘶咛。每个金人都举起了发寒的弯刀。 少年将军终于开口说了话,怒吼道“汉家儿郎们,我问你们怕不怕!” 岳将军脸上充满了怒容,说完后就听见后面的吼声“生为汉人死亦为汉鬼!” 那吼声直震九霄天上,乌云翻江倒海而来,大雨倾盆而下。那是老天下被我汉家儿郎的热血给感动了吧。 “战士们,我们岳家军该怎么做!!”岳将军嘶哑的吼道 “护我河山,保我家园。杀光虏人,复我社稷” ******************************************************************************** 南方的冬真他娘冷,风吹着就打哆嗦。寒风刺骨也只能跺跺脚,唉。 第十八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老头有些泣声说道,但是声音好小,只是语气中有些颤动,双手更是有些颤抖。吴衡听着都有些眼眶红润,脸色潮红。 “对面的金军将领似乎十分的愤怒。他率先冲杀而来,那人人高大马的,长得一脸长胡子。身后的几千大军紧随其后,溅起好大的脏水。 现实真的很残酷,骑兵跟步兵的差距真的很大,就算是我们训练有素的岳家军都不是那些精锐骑兵的对手。 本来跟金军打仗是弓弩手先射箭雨,后骑兵压阵冲杀,最后才步兵跟着骑兵后面杀戮。但是因为先前一场战役,整个岳家军没有一根箭翎。 岳将军目光所及的距离似乎转瞬就被跨越,那队铁骑已然收速成严整的方阵,肃然默立在前方,似乎不曾移动。适才的响声仿佛银瓶乍破碎片又突然聚拢,漫天的烟火闪亮后又聚然消散,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战马偶热的嘶咛。 静下来的骑兵仍然带着一种肃杀的压迫感,那是一种从盔甲缝隙中透出的气势,使得整枝队伍仿佛一把刚开锋的名剑,而岳将军就是这把剑的剑锋,他在马上端坐着,几百人的威严聚集在他身上,又从他身上朝四面发散。 气势是永远不可能把敌人打败的,将军他深知这一点。他吼道‘箭矢阵’那声音啊,震彻云霄,风云雷动。 岳将军一马当先,领着个锤子就上前冲去。后面的骑兵紧紧压上。就像一支箭,直穿金军的中军。 金军的铁浮屠声势更加浩大,五千人的骑兵不是五十人,本是比较平坦干净的地面,被他们的铁蹄践踏的泥泞不堪。在雨水的混合下,更是显得杂乱。被雨水混合的红土就似那鲜血那般红。 那股子土腥味更是冲天,不过我们哪有心思关注那些啊。雨水和汗水使我们穿的铠甲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肉。甚是难受,里面的白衣裳早就变成了血红色,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鲜血。 将军啊,他还是那般勇猛,他就是整个阵法的领头,就是箭矢。我们不过是箭翎,我们在风的作用下随箭矢而去,哪怕是地狱也不悔。 战场是残酷的但是也是激荡热血的,是啊,我看到将军跟金军将领就是真的高手过招,一个闪失都是致命的。”老头一顿,也就停住说话。 “小子,打仗的事老子就不跟你讲了,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碰到。反正后来岳将军用撒星阵给铁浮屠一个重创,不过我们得将士也不过十存一。战况不可谓不惨。 后来的冲出来以后,岳将军伤势过重,连续躺了三个月的床上。看的岳帅那个心疼啊,唉。谁的儿子不是自己父亲的心头肉尼。” 说完这句话,老头子顿了下。挥了挥手道“小子,老头子今天就讲这么多吧。唉,人老了体力不如以前了” 说话时老头用袖子悄悄的抹了抹眼眶,似乎眼眶红了,湿了。吴衡自然把这些看在眼中,吴衡豁然笑道“老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勇猛,白天揍我时还不是一样动力十足啊,风骨不减当年,呵呵。”吴衡想不出什么词了,自己被揍还得拍他马屁这是什么世道。 老头发黄的两颗大板牙豁然的露出来着实吓得吴衡一跳。不过习惯就好,吴衡看着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与想念的表情,顿时心中也沉重起来。这个老人家何尝不是为汉人复兴做出伟大贡献的人尼。 吴衡随即说道“老爷子,为什么看你打我好像略有章法,咋回事。”为了不让老爷子继续触景生情下去,吴衡只好打断他的思绪了。 谁小时候还没挨过揍啊,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揍人是分好多种的,有的是杂乱无章,有的则是套路分明。 老爷子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下他,就像看茶馆的说书人一般惊奇,然后莞尔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看得懂这个。不错,我揍你的确是看着重实际上不会伤其筋骨,甚至还能帮你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听到这话吴衡是大吃一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这种事不是只有玄幻小说才有的嘛,竟然让他碰上了。 会不会打通任督二脉从此走上一条修真之路,是不是就可以飞天了,是不是就可以被称为少侠飞檐走壁了,是不是。。。。 正在他yy时候,老头子是一个板栗敲了过来。“你小子在想什么东西啊,这种手段在习武之人的眼中就是最基础的。通俗的来讲就是要练武先得要会抗打,学会人身体的最基本的结构。” “我在参加岳家军以前家里本来就是练武的,我们整个村子都是习武的,都是为了不让别的村欺凌。所以称不上什么高手,但是最基本的练武底子是有的。不过到岳家军后练的都是军中把式,倒也没把以前的基本功望了。” 吴衡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也没什么了不起啊,还以为这时期的乔峰乔帮主,还有什么郭靖,黄蓉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尼。 吴衡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后,换来的是老头子更重的暴打。 “你小子机灵的时候比什么都机灵,泛起糊涂来更是蠢。我只是说我不是什么高手啊,但是这世道上有的是绝世高手。就比如那岳帅就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十个我都不会是岳帅的对手。还有全真教的丘处机道长更是厉害的不得了,不知道他与岳帅比谁人更胜一筹。” 看到老头子对他冷嘲热讽起来,吴衡更是糊涂,绝世武功到底能达到强到那种地步。不过吴衡想了想,心里还是不屑起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你牛任你牛,啥时候老子搞出来个大炮你们一起上西天取经去。 老头自然不知道吴衡心里在想什么,看到吴衡嘴角冷笑,不由打了个寒颤。 吴衡马上恢复过来,笑呵呵道“老爷子,你们打战时候用没用到火药?” 吴衡他其实很好奇在这时代火药的发展程度,可以说这决定了他未来的发展走向。在他眼里没有火药就算能打败金军也不能打败号称世界第一骑兵的蒙古铁骑。吴衡自认他真心干不过,不是什么靠强大的骑兵步兵能取胜的。 其实事实就是南方的条件限制了骑兵的发展,根本不可能有大量的骑兵。然而步兵更不可能打败强大的蒙古骑兵。所以就只有靠火器,历史上不是说了嘛,火器时代的到来打破了以骑兵为主的冷兵器时代。 给老子几辆大炮,可以打到天边去,至少吴衡是这么想的,不过一下子让吴衡造出大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看这时代的最强大军队之一的装备如何。 老头子迟疑了片刻有些疑惑说道“火药?你说的是哪火箭和火球.火蒺藜吧,那种玩意多的是,不过我们打仗时不经常用到,那东西烧烧起来倒是厉害。真正杀不了几个人,就那震天雷还不错,能炸死个把子人不过还是没自己人杀的痛快。” 吴衡这下自己倒是释然了,然后自己仔细想了想。似乎1132年的时候有个叫陈规的发明了突火枪那就是最大的进步了。不过代表了南宋的人才还是极具创造力的嘛。不怕你落后,就怕你没创造力啊。 老头子似乎不愿说话了,随即说道“小子,快去睡。明天还要继续挨打尼,娘的,也不知道这知县吃错啥药了那点屁事也要我收拾你。不是看你是读书人份上,早把你揍死了。不过你小子也对老子胃口,哈哈” 吴衡尴尬的呵呵笑了笑,也就起身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向另一端铺满厚厚稻草的‘床铺’,然后还不忘理了理自己满头青丝。 吴衡侧卧着,月光照在他的额头,不由感慨一番“孤灯盏酒夜难眠,寒风潇潇歇” 说道这句吴衡就停下来不说了,只听到他喃喃梦呓道‘等我出去就把你做完,一个完整的词,不输辛弃疾的词’ 他没有看到老头子此时的表情,他的脸上露出微微一笑。脸上洋溢出了满满幸福。 破晓,白雾茫茫,安逸的小城迎来新的曙光,新的明天。 ****** 温馨提示,南方的冬贼冷。诸君多跺跺脚就行。 第十九章 奈何啊,奈何! 清晨薄雾茫茫,雾里看花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红的像咸鸭蛋蛋黄一样的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破开了那迷茫,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早晨的县城是喧闹繁华的,县衙旁的东街道上包子铺早早开门营业,一个劲的吆喝起来‘包子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喽’。隔壁的汤粉店更是不输包子铺,直接坐地街道旁,挡住了大街道的五分之一的道。也就是这时代没有城管,不然就天天‘热闹非凡了’。甚至连县衙的班头衙役们自己都早上来这里吃早饭。 山民们挑着柴火,在路边叫卖,还时不时说出几句官话来哩,显得自己并不是那些无知的山民而是有文化的山民。也是怕精明的城里人骗他或者把他柴火压到极低的价吧,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文化人总不是那么好骗的吧。 虽是清晨,但是这条街道却是热闹非凡,商品也渐渐多起来,琳琅满目。南宋人又保持着那颗淳朴的心,哪怕你身上只有几文钱你都可以挺直腰板走在大街上,人们并不会看不起你。当然作为铅山人你可以去河口镇的信江码头做工,一天足够有三十多文了。所以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车水马龙的东街与之相对就是西大街了。西大街却显得安静,几家丝绸铺子等到日头斜照在店门口,店里伙计才伸个懒腰把店门打开。毕竟富人们没有那么赶早制布匹买衣服的,所以也就没必要开这么早的门。 但是县衙的斜对面粮店们却四四方方的开的很大。那里摆着几个棚子,只见一个胖子和几个伙计打扮的人在那给农人盛粥。 胖子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嘴上不停着说多盛点多盛点,后面还有好多粥尼。这个胖子自然就是曾胖子,也就是当初和吴镇结管饱之交的人才。 不知胖子用什么方法说服了他的老爹,他老爹竟然丧尽天良的施粥做善事,莫不是做了几辈子的亏心事,需要安抚下幼小的心灵? 然而并不是,他老爹并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他本来就不是铅山本地的,而是别的地方搬迁过来的,所以而不太跟乡里乡绅离得太近。再加上可能他爹也是受过孔圣人教育的,一下子心就软了。 最主要就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一直苦苦哀求帮帮外面的人,拗不过这个小胖子。他老爹之所以让胖子自己出面,因为他想在铅山县待下去,就不能得罪死那些乡绅。 吴镇他们此刻就像一群难民,身穿打满补丁的大棉袄。有些壮汉甚至连棉袄都没有,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裳。然后老的少的一个个都眼神有些涣散,无精打采。 吴镇他捧着一个瓷碗叹气道“也不知道那位大人什么时候能来,我们等的真贼烦啊。要开春了,好多事还等着我们去做尼。”吴镇语气中充满着一股子无奈与伤感,说着就吹了吹那碗滚烫的米粥。喝完一口后不由直呼爽,大冬天就该如此。 旁边那位青年倒是没有那么悲伤,而是笑呵呵的说道“镇哥儿,你娘的不会是想捉几只小鸟玩吧,你能有啥破事,” “对的,听说你跟涛哥儿每年开春都要祸害几只猫头鹰啊,还有那黑白鸟。就不怕遭天谴啊”另一个青年也跟着附和道,但是说的更加严重。 吴镇打了个哆嗦,连声骂道“娘的,铁柱,铁牛你俩是拆老子的台吧。怎么说话的尼,天谴这事怎能乱说,再说了捉几只鸟也不会遭什么天谴啊。有本事官府关我个十年啊。没有的事,你也没看到有些打猎的哟,渍渍那个凶残啊,狐狸皮就直接活活剥下来的。”吴镇开始骂的凶,说道后面倒也忘记自己干嘛要骂他们了。 正在吴家庄和胡家湾的人在那喝着滚烫的粥时,他们不知道有一群人正在向他们那里疾驰。 铁柱似乎察觉什么了,好奇的问道“镇哥儿,今天涛哥儿去哪了,不会回庄里了不,怎么不说声啊” 吴镇这下倒是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豪的笑道“我哥去接一个大官了。”吴镇这下就狠狠地装了一把。愣是铁柱和铁牛怎么问吴镇都不说吴涛具体去哪了。 就在吴家庄和胡家湾的人在喝粥时,就见有群人冲过来。大声喝道“你们可是吴家庄的人?” 吴镇不耐烦的道“我们就是,有事快说。我们还要吃早饭哩。” 不等吴镇继续说话,那个问话人率先把手上的那个陶罐扔来。一个领头人扔完后,后面的那群人紧接着一一把手上那陶罐。 ‘轰’两个村的人顿时如做鸟散,然后就听到一群怒骂声。 那陶罐里正是昨夜青牛帮连夜制作出来的夜香,即人类的排泄物。然后用油脂纸包好,最后用麻绳扎好,足足制作四五十罐。 “娘的,咋就这么缺德老子跟你拼了。”吴镇说着就要上去跟他们干起来。 “干,娘的。我良辰今日就跟你拼了”那个叫吴良辰的身上全是夜来香,但是根本不香还臭的要命,他怎能不气。 就当吴家庄的人和胡家湾的人要冲上去拼命的时候,那群人风紧扯呼的跑的不见踪影了。 只剩下他们这一群人傻傻的待在粪堆当中,这时叫骂声更是响彻整个天空。 “造孽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啊,我家粮店这么臭,以后怎么会有生意啊”曾胖子直接坐地痛哭起来。一点不顾自己身上沾着一点米田共,只能指着那些人的背影咒骂起来,但是并没什么卵用。 骂完以后,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抽泣道“看什么看,快给老子把店门口打扫干净。,还要做生意尼”胖子看着那两个发呆的伙计,不由心中怒火中烧对他的伙计骂起来。 伙计也从骂声中惊醒起来,连忙扶起坐在地上的胖子,另一个干净从店里面提来一桶水,在店门口打扫起来。 吴家庄的人刚想去追他们,想把那些人狠狠地揍一顿时。吴镇果断的拦住他们,说不要追上去,怕他们有埋伏,让那些身上有脏东西的去村里面换一套干净的再来,毕竟那些人没有往他们身上砸而是朝他们所在的地上砸。身上倒也没有沾到多少。 胖子跌跌撞撞的走到吴镇旁边有些恼怒的说道“兄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得找回点利息。” 吴镇十分愧疚道“兄弟啊,怪我们吴家庄的人连累你了。要不你们的损失我们吴家庄的人来赔偿可好?” 胖子这下脸色更不好看,吴镇看到胖子的表情以为胖子会看不起他们赔偿的价格,连忙说道“兄弟,你就说个价,我们吴家庄的人虽穷但是还是知道知恩图报这回事的。” 胖子脸色缓了缓叹气道“我以为你真当我是兄弟,唉。” 吴镇说道“什么意思,我哪里不把你当做兄弟了,我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最基本的义气还是有的,我们是结过管饱之交的。” “把我当兄弟还在意那些黄白之物,那就是看不起我曾昊了。兄弟有难,本就该出手相救,难道要还要我落井下石?我曾昊做不到”曾昊有些失望道,语气中充满了苍凉。或许人生最可悲的事之一就是我把你当做兄弟,而你却把我当做你的陌路人。 吴镇听到这话便松了空气,心里不由感动起来。然后正色道“我吴镇岂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我在此向天起誓如我没把曾兄弟当做结义兄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吴镇本还想继续说下去,胖子听到这话已经感动的稀里糊涂了,就差一句今晚我们大被同眠吧,我的菊花准备好了。 胖子连忙说道“镇哥儿严重了,明知道我们兄弟那岂能让兄弟家人为难?你这不是让我限于不义嘛” 就当他们唧唧歪歪的在那客套的时候,突然又有一群人冲来,这群人手上个个拿着腰刀。身着红色制服,头顶着个幞头。看似气势汹汹。 为首那人满脸凶相,一脸胡渣,身材魁梧,脸上的刺青更显得怒目峥嵘,甚是可怕。就见他嚣张的怒骂道“什么敢在衙门口泼大粪,你们是要造反吗?来人给我全部抓起来”那人对着吴家庄的族长大声近乎咆哮。 “官爷,这些真不是我们庄子的人弄得。你看行行好,等下我们马上就打扫干净你看行吗?”族长奉承的说道,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碎银就悄悄的道那人手上了。 这些嚣张的人自然就是县衙的捕快和捕头,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有人在县衙门口聚众想要玷污衙门。本来堵在衙门口已经惹到那些官人不高兴了,这下泼大粪了就自然要出手整治了。不然衙门的尊严何在,他这捕头也就不要做了。 收了银子的捕头脸上缓了缓,轻声道“族长,不是我们要把你们抓起来,而是上面的人早已看不得你们这样天天闹事。你看?。。。” 收了银的自然不好意思在凶人家,但是上面交代的事又不好不做。所以他就希望吴家庄的人识相一点。 胡青峰这时走过来,眉头一皱貌似还认识这捕头,有些疑惑道“老张,你也别说那些官话,老子就想知道你上面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这捕头苦笑道“没想到老胡你也在这,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上面那些人你们是惹不起的,随随便便一个县丞就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起的。” 这捕头看到胡青峰在这了,手里拿着那些碎银就那还给了族长,可以看出胡家湾的人确实在县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族长拿到碎银后心里更加忐忑不安,看来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胡青峰看到这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张,不为难你,但是你看能不能等上一刻钟,过几日我请你喝上等雕花酒” 胡青峰从他的话里就看出这件事全程就是县丞搞得鬼,结合青牛帮帮主就是县丞的堂弟,整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就是主导了,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尼。 看到胡青峰对他请求,那捕头也不好做大,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能帮下就帮下,这就是人最基本善心吧。 看到捕头点点头,胡青峰也就松了口气,就期待吴涛能快点回来。 为了不让捕头难做,那就让那些捕快把吴家庄的和胡家湾的人一一捆起来,准备一刻钟过后全部押进大牢。 第二十章 大官来了 等待是个焦急而又漫长的过程,谁也不知道吴涛他什么能够到来,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虽是仅仅一刻钟,但是却犹如一个春秋般漫长。 半刻钟过去,大家都脸色沮丧,有些更甚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失望与痛惜眼神油然而生,眼神中更多的是不甘。 一刻钟即将过去,翘首以待的村民们全都心灰意冷的低下了头,似乎去承认这个现实。他们都很自觉的跟着衙门的捕头捕快们去衙门,通过衙门直接送入县里大牢。 正当他们缓慢的走向衙门口时,胡青峰还是不停得瞻前顾后的观看周围。但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的,吴涛并没有及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胡青峰也彻底的心灰意冷绝望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进入大牢,就算那个人来了也会错失印象分,甚至结果都有可能会发生逆转。 就在要走到县衙公堂左侧的大牢门口时,却在这时突然有声怒喝“速速解绑他们”,声音之大缭绕整个县衙,余音不绝于耳。 那张捕头猛然回头就呵斥道“大胆,你是何人,公堂之下县衙之中岂是你等能大声放肆的”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不要说官差动手有失法制,其实不然。纵观从汉至今最低层的吏是最为残暴的,有诗为证‘府帖昨夜下,次选中男行’‘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奈何我大天朝最基层管城何尝不是酷吏。当然吏凶狠也是情理之中,因为毕竟他们的职业所致,不然和言相劝作用不大,久而久之也就养成那种凶狠习惯。 张捕头就要上前对那个大喝之人动手,丝毫不顾及这里人多和对面是个小伙子。 那个大喝之人正是吴涛,他见自家村庄和胡家湾的人面无血色还被绑着双手就不由怒喝。正当张捕头要到吴涛跟前时一个声音缓缓的说道 “慢着” 此声音虽不大却是威严十足,有一番雄厚的赶脚。张捕头不由停下粗大的拳头,不由好奇的往声音处看去。 这时看到一个身着丝绸,流云袖口上绣着几朵白云,似有云卷云舒之感。脚穿上等官靴,闪闪发亮。腰束正中一块雪白上等和田玉,一寸宽腰带上悬挂一块质地温润毫无杂质的翡翠玉,腰带上还想着四块方玉。头束东坡幞,束头的钗子上花纹繁琐有麒麟踏祥云图。 此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似不惑之年但是保养得很好不认真看就像而立有五。他的脸色阴沉,似要发怒般。站在此处给捕头的压力就像是一种山般。 本就要上去教训那个中年人,但是看他装扮不由心中一紧,连忙换个脸色,强颜笑道“不知先生来此贵干?你是何人?” 当捕头的如果连这点眼色没有就不配当捕头了,就一身上等丝绸就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更何况这人的眼神中就带着那种发号施令的上位感比之县令有过之无不及。 中年人并没有理他而是踏步的走向公堂之中,走向只有知县一人能坐的首座,也就是知县审案的位置。 捕头一阵胆寒,不由头顶冒汗。连忙走过去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大人,这是我们知县大人坐的地方,你看是不是大人下坐?” 捕头也着实没有办法啊,谁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咋办。一个是知县大人,一个是看起来比知县大人更大的官。但是捕头看来下定决心县官不如现管了,毕竟自己的上司是知县,而这大官跟他又没关系,有事上司顶。 看到中年人并没多大反应,只是脸色缓了缓安静的靠在知县的太师椅上把玩着知县的官印。 此时如果说捕头站在那位大人身边是浑身不自在,那么下面的那些捕快更是如坐针毡,汗如雨下。因为他们手里还有上百号身着就像难民的人,脸色枯黄憔悴,眼神黯淡无光,面色显得菜色毫无营养。 有些机灵的捕快慌忙的走向县衙门知县的客厅,连忙说了外面的情况。更加夸张的说了这个中年人的气场,说什么这个大官气势如虹,眼神犀利如利剑。 说的知县一愣一愣的,赶忙叫上自己小妾为他换上官服,换上自己七品深绿官服。头戴柳叶小弯刀般的幞头。配上他大叔气质,浑然天成一个大帅哥。 穿上皮靴后连忙仓促的跑向大堂,一路是连滚带爬。中途还不忘跟衙役说让主簿,县丞、县尉赶紧来到县衙。 那位中年男人此刻也没闲着,吩咐几个捕快把村民手上的绳子解开。捕快正在犹豫要不要听这个中年话时,张捕头无奈苦笑的点点头,示意他们把人解开。 看到这种情况吴家庄的老老少少这近一个礼拜的委屈和侮辱全部涌上心头,皆都倾泻而下,泪流满面,垂泪涕泣。 可以想象到一群身着草鞋,大冬天只有几件单衣,还是全身打满补丁的难民,然后头发又乱糟糟,似那鸟窝似那草墩。身上还沾着刚刚在外面青牛帮扔过来的翔,甚是恶臭。 各位看官如果你是那个大官我想你肯定也会动容吧,不错,这位中年确实动容了。在这个深受理学毒害的社会,爱民如子是最基本的原则,“仁”这个字深深存在读书人心中。 更何况是这种高级官员尼,肯定是一甲二甲的进士科,他们的儒学更是学的精湛。怎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眼前尼。 吴家庄和胡家湾的人犹如找到父母般皆都跪地哭泣“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为草民们主持公道啊” “大老爷救救我们吧,我们活不下去了。” 三婶更是哀声嚎哭,哭声震动大堂的那五根梁柱子轻轻抖动“大老爷,我们有莫大的冤屈。恳请父母官为百姓们做主。” 哀声遍野,闻着潸然泪下。那位中年人连忙去扶起吴家庄和胡家湾村民。 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乡亲们,你们都起来吧,本官自会跟你们做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稻谷。就算你们县官不管还有我管,还有朝廷管,还有圣君管。有天大的冤屈尽管一一道来。今天子德行贤明,爱民如子。纵不会让你们有莫大的冤屈。乡亲们请相信本官请相信朝廷。” 说着便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便扶着吴家庄的族长坐上右坐的客座。 吴家庄的人看到这位大官不由更是心里感激万分,连忙高呼陛下圣明。 知县慌张的进入公堂,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个人,知县并没有生气,而是仔细的看到这个人长相。 “下官该死,请恕下官未能远迎,请大人恕罪”知县说着便抱拳颔首道。 正坐的那个中年人有些微怒道“你的确该死,但是不是没有来迎接本官”他的语气中充满着不满。眼睛直直的盯着知县。 知县此时还没看到此刻县衙的异样,甚至都没关注公堂之外,大院之中的那几百号人。只看到了首座的那位中年人。 此刻知县听到这话汗流雨下,手不禁微微颤抖。用手轻轻的擦了擦额头,并不敢答话。只是低头称是。 第二十一章 正义之光 知县心里忐忑不安,不由暗自思忖“熊本初这是怎么了,一般情况下不是走走过场吃吃饭就是嘛。我们县好像也没什么特大的冤案啊,在怎么生气不至于这样。” 他头都不敢抬下,古代人也同样深知为官之道,上级训话时或生气时尽量不要直视。等上级训完后在好好的为自己辩解。 那位大人看向知县的眼神有丝漠然,本靠坐在太师椅上。见知县后就不由挺直腰板正坐,脸色阴沉,气场十足。 那位叫熊本初的大人冷漠道“你还不知何事?身为一县父母官,本该造福一方百姓。而你却在这鱼肉百姓,官商勾结,贪婪成性。你说该当何罪?” 残阳透过那层层云雾终究照进丝丝发红的阳光,似乎照耀在县衙的牌匾上很刺眼。那阳光很暖,似乎那些百姓都不由放松身心,享受这正义之光般。 “大人冤枉了。下官主政一方何成有过冤案,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整个铅山县是繁华似锦,鱼米之乡啊。请大人明察、。”知县大人不由捏了把汗,硬着头皮拍自己的马屁。说的这么肉麻他自己都不信。 看到知县这么说,那位熊大人不由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这周围的几百号。笑声回荡在公堂之上,缭绕与梁柱之上经久不息。 看的下面人一愣一愣的,看到熊大人哈哈大笑,知县大人脸色通红,只好强颜咧咧嘴。因为他知道上官是在嘲笑他,只要轻轻作揖赔笑。 “砰” 熊大人惊木堂一拍,本来有些嗡嗡议论声的公堂上顿时安静下来。熊大人怒道“真是荒唐啊,本官为官二十载有余,尚且认为自己见多识广了。但是遇到你汪祁源算是见识到了,真是昏庸荒唐至极,此等人物怎能为一方父母官。” 听到这话知县再也淡定不起来了腿吓得直哆嗦,直接跪拜在地上不敢大声言语。直道冤枉。 就在知县吓得跪地求饶时,县丞,主簿,县尉这些也鱼贯而入,一一拜见熊大人,不过熊大人一句话不说只是黑着脸接受他们的拜见。 看到这他们三个心里打起鼓来暗暗想到“这位提点刑狱公事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每年检查不都是随便看看吗,这次是要查什么惊天大冤案吗,可是我们县并没有啊。难道。。。。。” 要说这熊大人是谁,那他的身份可是大的不得了,最起码甩知县这种七品小县官八条街。大宋提刑官这部电视剧大部分没看过也听过,而熊本初就是这提刑官的职位,全称叫江南西路提刑典狱公事。 简单说下他的主要职责掌管刑狱之事,并总管所辖州、府、军的刑狱公事、核准死刑等,也有权对本路的其他官员和下属的州、县官员实施监察。 如此看来就可以说明他的官位之高权位之重了,要说是不是吴衡把提点刑狱公事带到铅山县并为他主持公道的? 当然不是,吴衡自然没有那种结识省级高官的能力。但是他却知道这位大人每年年末或者年初都会到各个州县进行视察。当然也是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查有没有冤案错案。 也正是他们三人慢慢想到可能是跟林员外侵地案有关,熊大人开口道“你们几个为政一方,百姓寒冬飞雪跪拜喊冤你们不仅不管不顾,还勾结地痞欺压百姓。你说你们该当何罪” 这下三位有些惶恐不知所措了,这才发现地上跪着的是自己的知县大人。看到领头上司都跪地求饶了,三位倒也不含糊直接跪地说冤枉。 此时熊大人看向他们四人眼神充满厌恶,眉头紧皱,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 忽然县丞似乎想到什么,抬头低声说道“大人,下官有话要说”自己也不顾形象了,撸起袖子就要讲话。 熊本初倒也是爽快人,丝毫不介意他的无礼,只是挥挥手说道“何事,站起来禀报。还有你们三个也一起站起来,本官不想看到一群贪官污吏跪在自己面前,你们不配。” 县丞丝毫没有在意熊本初的看法,其实有看法也没什么卵用,你敢打他?那是绝对权力的压制,你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不满的念头。 县丞直接站起来,认真严肃的说道“大人,您怎可听某些人的一面之词,是非黑白不知大人可否调查清楚?然为官者或许有些小错,毕竟圣人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是我等凡人尔耳。但大人就确保不是百姓之过错嘛?前有黄巢这等刁民作乱乱大唐之社稷,后有方腊动摇我大宋之国本。谁之过也,乱民之过也。请大人明察。” 说道这里熊本初就有些动容了,毕竟县丞说的也有道理。官有贪官但是百姓也有刁民,事物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熊本初是位合格的政客更是位智商高的文学家,科举制度出生的进士大部分都是智商高,文采高的。那些菜的连解试都过不了,除非那些高门衙内们.不过有些脑子就不会让智商低的来当一路长官.,会被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甚至还会连累自己家族。 听到这话吴家庄的人不干了,族长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大人,此错不在我们啊。我们庄与林员外的租赁到期。本就该收回,奈何林正风不仅不同意还打伤我们庄子的人。” “本该是知县大人替我等做主,没想到知县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村的人关进大牢,我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会出此下策。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族长老泪纵横说道,抽泣声不断。天灵盖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地板。 族长说的下策自然就是说堵在县衙门口,已经构成了挑衅朝廷威严了。族长说完这话时,上百号吴家庄的和胡家湾的人不有都默默留下了两横清泪。 抽泣声不断。寒冬的晚风更是冰冷刺骨,南国更甚。一群身着单薄衣裳,破草鞋,好不容易几个老年人穿袄的还是那种打满补丁的。 情绪是会传染的,就见县衙内尽是低声抽泣声,听得熊本初直皱眉。有趣的是县衙的那些新来的捕快,看起来似乎年轻。仔细看去他竟然在抹泪,不由让人啼笑不已。 正在熊本初犹豫不决时,胡青峰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公堂口就被拦下来了。这时胡青峰才高声喊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胡青峰踮起脚尖叫道,生怕里面的大人物听不见似得。衙役看了看上面的提刑官似乎在等他的指令。熊本初点点头示意可以让他进来。 熊本初有些无奈的微微蹙着眉道“你又是何人。、吴家庄的人吗?”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胡青峰自觉的跪地诉说,满脸诚恳说道“启禀大人,草民并非是吴家庄人士,只是被关进大牢之人是草民的小舅子。” 熊本初挑了挑眉头,挥挥手打断他的讲话,略显头疼的说道“你有何事要说,现在讲来。” 其实也不能说着熊本初是位昏官,他的果断不决恰恰证明他是位明辨是非的好官。为何这么说?因为在情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要想判案那就会造成冤案错案。所以这种情况下他要做的就是了解整件事的过程,还要认真倾听当事人的辩词,这样才是一位合格的法官。 胡青峰认真严肃的说道“大人,要想知道谁是谁非只需把牢房里的两个人和林正风同时当面对峙一二便可知晓事情经过” “我想知县大人和县丞大人没有什么异议吧”胡青峰冷笑朝旁边的知县和县丞他们说道,眼里尽是轻蔑和嘲笑。 知县和县丞此刻听到这么说不由汗如雨下,手不禁哆嗦起来。头上汗水透过头皮的热度散发阵阵雾气,就像刚刚在冬天做完运动般,他们俩个丝毫不敢答话。 熊本初顿时豁然笑道“甚善,让他们几个进来” {天真是太冷了,刺骨的冷。风大!收藏要的不?要要要 第二十二章 文人将军 张捕头听到上官这么说了,便挥手招来几个捕快,让他们分别去通知通知林正风和吴衡,秋歌儿了。那个年轻的小捕快因为他极差的表现自然就去林家村叫林正风来了。收到命令的捕快们匆匆离开离开,兵分两路。 梅开二度,话分两头。这里温度极寒,一年四季不见阳光。外面如果是寒风凛冽,这里面就是冰冻三尺之寒了。 这就是县衙大牢。 大牢内,吴衡双手通红,认认真真的跟着老头学着他教的把式。老头却喝着热酒,笑呵呵的看着吴衡耍把式,不时还指点几分。 吴衡满头大汗,也就停下来轻轻的擦下汗。吴衡擦完后稍微的跳跳,然后盘坐着。 老人看着吴衡休息了也并没有大声斥责,而是佯怒道“小兔崽子,才练了两个时辰就吃不消了。以后还怎么上战场”说完后他自己都忍俊不禁,跟吃了蜜一样。 在老头看来当年自己习武都不过一天连两个时辰至多了,而吴衡却足足练了八个时辰。这等耐力着实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所以有这等徒弟是十分欣慰的,换做一般人做梦都会笑起来。 吴衡笑呵呵的说道“老头,歇一歇天着实冷,入夜了,更冷了些。留口热酒给我喝”说着吴衡便要伸手过去拿酒喝。 老头倒也利索,爽快的把酒壶扔给他。吴衡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就喝起来,喝的那叫一个大块朵颐。 吴衡喝完一口后,大呼过瘾。笑着说道“老头,你说我这样习武有用没?咋感觉时间太短学不了什么。” 老头自顾自的吃起晚饭的那块大萝卜来,听到吴衡这么说老头顿时嘟囔道“我又不是教你什么绝世武功。只是一些寻常的基本把式。准确的说教你的几招就是我在战场的经验和基本的武艺结合起来的把式,是杀人的把式。” 吴衡就差一口热酒喷出来,打了个趔趄。吴衡默默想道“我选择狗带,好端端的让我学什么杀人的把式,我像需要杀人上战场的人吗,我是读书人。” 吴衡挺直腰杆正色道“老头我说怎么练起来那么变扭,一点都不好看。再说,你看我像是上战场的人吗?我可是读书人,我可是读书人,我可是读书人,重要事说三遍。” 老头子哈哈大笑,这下他把嘴里的大萝卜吃完后才,慢悠悠开口道“真是傻,难道你不知道技多不压身吗?” 吴衡刚想狡辩,老头眼睛狠狠一瞪,吴衡弱弱的底下了头默默的喝起他的热酒来。 老头一生气吴衡根本起不了反抗的念头,前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宣布要人.权不要压迫结果遭来的却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暴打。现在还在心里慢慢的舔嗜着伤口,吃一欠长一智,当然不会再去反抗。 老头看到吴衡那默默低头喝酒的样子,满足的点点头。还是笑着说道“孩子,你是真的不懂,难道做官就真的好?还不如在场上杀的痛快” “老夫这一生最不喜那种穷酸文人,不是他们岳将军怎会拜拜遭受莫须有的罪名,十万岳家军就垮了。秦侩这奸贼就该受万世唾弃,遭世人诟骂” “文人何用?乱世不能安邦治国,盛世只会勾心斗角”老头说完还不忘吐几口浓痰表示自己的看法。 吴衡默默对他翻白眼,只能在心中吐槽千万遍。吴衡心中想到“娘的,不是我们读书人哪来的盛世。人家读书人弃笔从戎的会少吗,还不是一样当将军。” 想着想着吴衡心里就不平衡了,想想吴衡从前世到今生都是读书人,感觉读了二十年的书是白读了是吧。 吴衡表示严重的抗议,衣袍轻轻的挥一挥,脱口说道“老头,我很久以前看过一部传记,你想不想听?” 老头拍了拍双手,然后使劲的搓了搓,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讲吧,饭后听听故事挺好的。” 吴衡才正直盘坐,徐徐开口道“那是一个朝代末期,他们那个朝代就像是我们大宋,文人为主。那时候的文人书生也是像现在的书生一样,只知吟诗作对。” 然后吴衡才顿了顿,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但是有些读书人他们做官就不得不去面对战争,因为那时代人就像是大宋,要派遣文人领军。” “那时候关内农民起义不断,关外战火纷飞。朝廷倾国之力在打仗,书生投军多如牛毛。暂且不说那些识字的,就是进士战死沙场也不知凡几。关外的狄戎频频叩关,狼烟不断。 那时候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狄戎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可见他们士兵厉害。狄戎的铁骑就相当于现在铁浮屠甚至尤为更甚。” 说道这里老头完完全全被这时代的背景所深深吸引了,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哪一个军人不想听战乱时代故事,不想热血一番,更何况敌人是那么强大。 看到老头那急促直勾勾的眼神吴衡淡然笑道“就在那战乱不断的时代,有一个人毅然决然的站出来。那是为刚过而立之年的进士,他心中自有一番皓月,有那鲲鹏之志,似等着他等遨游九天。 他在殿上与文臣激辩,痛斥朝廷官员尸位素餐,食君之禄不忠君之事,说文臣只知吟诗对月。留恋花柳之地,武将只知盘剥士卒。素来以温和著称的宰辅被他说成不作为,惹来宰辅的痛斥。宰辅怒着说道‘君下如此无礼傲慢,可知君下自己何如?’ 那位人杰傲然说道‘给予吾三千兵马,愿给朝廷铸成一座铁般的长城’没人敢在圣上的面前撒谎,那就是欺君。 当时圣上欣然同意,因为当时着实没有将才可用,西边农民起义得派大军镇压,北边狄戎进犯情况紧急,却又没有帅才可以统领全局。 这位进士当场立下血书当做军令状,血书上写有他在的东北方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狄戎进关。 圣上自然不会仅仅给他三千兵马,而是让他统领当时最强大的骑兵和整块东北边的地盘。 君臣相送与德胜门外,寓意希望下次他归来时能从凯旋门归来。圣上赐酒三杯,送尚方宝剑一把,允他先斩后奏。 那位青年一人一剑一马单骑走马上任,一身书生长袍,长发飘飘似在寒风中那把出鞘的锋利的剑。 他的眼神如那浩瀚星空深邃,往他眼睛看去会让你深深陷进去,黑色的眸带着那丝睿智,寒风吹动的长袍衣襟不由矜矜作响。 一介书生进入军营结果可想而知。他遭受就是武夫的排斥与厌恶。”说完这句后吴衡笑笑对老头看了看。 老头听到声音停了才猛然醒悟,发现吴衡对他笑,知道吴衡是想听他的看法。 老头倒是真爽,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谁会看得起突然来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上司。武夫只尊重强者。” 吴衡笑着点点头,表示深深认同他的看法,然后继续说道“不错,要想武夫尊重书生很难。所以他刚开始没有任何权力,命令下去基本上是阴奉阳违或者根本不为。 进士有一天终于怒了,他怒的不是自己权力被架空了,而是这支军队的做法实在令人不齿。这些士兵竟然杀百姓以充敌人人头。这就是**裸的欺君。 天子一怒流血百里,尸骨成山,书生一怒拔剑杀将。进士拿着圣上的尚方宝剑把副将斩杀,重树自己元帅威严。 为了所谓的威严,他排挤不服从自己的将领,提拔寒门将领。 自己制定新的练兵手段,整支军队终于被他铁血手段所折服。没有人知道其中的酸楚和惊险 他每天上城楼亲自修筑城墙,修建防御工事。教士兵识字读书,爱兵如子。 渐渐地他的威望盛极一时,全军上下无不对他敬仰万分。号令一出,人人待之如父令。 一年后,狄戎全军入侵。他亲自上阵,经过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死者叠起来有半座城墙那么高,不过大部分都是敌人的。 他铠甲里的**亵裤被染得通红,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反反复复就造成了他脱去**时整整退去了一层皮。 不过万幸的是他终于赢了这场战争,从此他也扬名立万。甚至圣上还想过为他封侯,不过被他毅然拒绝了。他淡淡的写了首诗 “小筑渐高枕,忧时旧有盟。呼樽来揖客,挥尘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 从此文人领军也就有此楷模,不知老头你意下如何。” 吴衡淡淡看着老头微微笑着说道,嘴角微微一笑似乎露出那种狡猾的表情。 吴衡讲的就是以明代袁崇焕的历史,不过却被他改的面目全非,用吴衡话说,开心就好喽。 老头久久没有回神,似乎沉寂在那种氛围当中,双眼呆滞无神。良久才叹息道“此乃文人楷模呼” 老头继续说道“这么看来好像也不无道理,文人啊文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由感慨万分。 吴衡这下自豪的道那是自然“长孙无忌打战不是一样厉害吗,诸葛孔明不更是如此吗?” 老头并没有做声,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当中。 这时牢门嘎吱打开,衙役不耐烦的呼唤吴衡出去上公堂。 第二十三章 师父一拜 大牢门扉被衙役暴力打开,衙役大步跨进牢房内甚是飞扬跋扈。走到吴衡跟前就想提着吴衡的衣服领子出去。 吴衡眉头一皱,右手一挥,狠狠的把衙役双手打下去。衙役一脸惊讶,不由恼怒万分,双手化作钳子状就要上前从新拉住他。 吴衡一个鲫鱼打滚就躲开了衙役暴力的手。衙役就不干了,心中想到老子执法那么多年你还敢还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搞得我多没面子。想罢就要上前把吴衡制服。 吴衡看到衙役上前立马站起身来不悦道“你来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对你没好处”吴衡云淡清风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对于衙役却是如平地惊雷。要知道衙役对犯人动手天经地义你还手就算了还威胁人家。 衙役二话没说化掌为拳就疾风般像吴衡打去,料想那衙役也是个练家子。但是吴衡不惧,站如磐石静若处子,淡淡的看着衙役的双拳打来。 吴衡轻轻一闪,衙役打了个空。衙役不由更加恼怒,大吼一声‘呔’又要往吴衡脸上打过去。 吴衡眉头紧皱,心中不由一怒。给你面子不要,倒是想在吃挂面,那我就不客气了。吴衡右脚横扫刚刚踢到衙役小腿处。衙役正处攻击状哪想这个犯人敢还手,因下盘不稳。不由狠狠摔了个狗吃屎状。 老头看到此处不由哈哈大笑称赞道“好小子,真是不枉我教你的几天。不过小子还是收手吧,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 说完老头走过去就把衙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小哥勿怒,是这小子不识趣,给我点面子,不要跟他计较了。你看?” 老头作为多年老狱友不知用什么手段但在县衙那帮差役当中还是有点面子的。衙役压制住怒火,点点头不悦道“今天就给你老头这面子,不然老子揍死你” 衙役也不想多事,毕竟外面有提刑官在那等着。如果这时候把犯人搞出点事情,自己的这皇粮是吃到头了,甚至还会连累上级。 衙役想了想道“老头子,今儿个来是知县大人来传唤这小子,也不知什么事,娘的,提刑官今天竟然也来了” 吴衡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喜不胜收,手不由颤抖,脸色潮红。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待得,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吴衡暗暗发誓。 老头强颜笑道“呵呵,真好,小子还不快跟差大哥离开这鬼地方,快滚”仔细看老头就会发现老头树皮般枯老黄的双手微微颤抖,身子不由轻轻摇晃那么一下。 吴衡沉寂在喜悦当中自然没有发现老头的异常,只是想到自己要出去了不由加快了步伐,甚至不需要衙役来拉。 当吴衡走到牢房口时,老头再也忍不住老泪从通红的眼眶中流下来。老头轻轻的用衣袖抹了抹眼角,不由一声叹息。叹息中充满了惆怅与不舍。 就在老头抹泪时候。后面一声轻轻的砰声,让老头不由往后看去。原来是吴衡在牢门口笔直跪下了。 老头强忍住眼泪不让他流出来,强笑道“臭小子,回来干嘛。不是想着出去嘛” “老头你这是干嘛,怎么流泪了。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吴衡并没有答话,而是装作无事之人强作淡定。 老头噗呲一笑,似作女子嗤笑,孩童欢喜笑,眼中还有丝泪花。说道“只是今日风太大,风沙进眼了” 老头撒谎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这是四面不透风的大牢,哪来的风。沙子更不用说了,地上只有杂乱的稻草还是略带潮湿的。 吴衡自然不会打破他的谎言,所谓人艰不拆嘛。吴衡顿了顿俨然道“我想拜你为师” 说着就磕头行礼,老头看到如此十分激动,双手颤抖不断,瘦不禁风的身子都微微跟着一阵。 老头颤声说着三个字“好”“好”“好”老头声音中听出了哽咽,听出了欣慰,听出了激动。 老头消瘦不堪的身子骨走起路却是健步如飞如疾风而过,他走到吴衡面前认真严肃的道“好,今天老夫就收你为徒”老头站在那浑身上下透露出阵阵杀气,那是沙场的肃穆,那是岳家军的魂。气势逼人。 吴衡俨然点点头,“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年少稚嫩脸上尽显刚毅与鉴定。吴衡眼中泛着丝丝泪光,锋利的菱角下颚微微颤抖。 斜阳透过天窗照进大牢,泼洒在吴衡那充满炙热的白皙脸庞上透出阵阵红晕,犹如那水粉胭脂,那丝腮红。 吴衡在这几天中早已把这放荡不羁虽说嘻嘻哈哈但不失严厉的老头当做亲人,吴衡穿越来四年之久,没有父母的爱,更不要说爷爷那慈祥的爱。但是在这的几天他终于尝到了那久违的爱,不由让他动容。 从老头每晚给他盖薄被子虽说老头自己不承认是他帮吴衡盖的被子,但是吴衡其实有一晚亲眼见到老头蹑手蹑脚的给他盖上自己薄薄的被子,那眼神中的祥和与慈爱吴衡看到了。从那时起吴衡就认为他是个很好的老头。 然后从教他学武,虽说严厉但是却能认认真真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的教会为止,吴衡每次练错都会遭来大骂,其实只有吴衡自己清楚他的打并不是真的打,而是为了锻炼自己骨头的柔韧性,怕自己闪着哪里。 每天晚上这个慈祥可爱的老人都会给自己讲在战场的故事,还会不时教育他要终于朝廷,收复故土。使得本对南宋无太多归属感的吴衡大大加大归属感,虽然没到热爱的那种地步。 到后面的几天吴衡跟老头几乎就是爷孙两个,吴衡待他如爷爷,老头自然视之如亲孙。用老头话说就是自己这辈子没有子孙就把吴衡当做他的孙子。 老人很慈祥温和的扶起吴衡,满脸笑容,笑起来双眼如蛋缝般细,满脸皱褶,白发苍苍似乎想掩盖他的苍老,但仅仅只是徒增沧桑。 老人如年轻十岁般,精神抖擞。双臂似孔武有力如那螃蟹夹子狠狠拽住吴衡的手臂,吴衡双臂被捏的酱紫淤青,可见老头的激动。 吴衡只能默默忍受着,毕竟也不愿意扫老头的兴。吴衡搀扶着老爷上了床榻,两人盘坐在所谓稻草铺成的床上。 外面衙役焦急万分,因为上面的人急等着要人,结果你又要把人拉回去,这不是让衙役难看吗。 就在这时老头发现了衙役的脸色铁青焦急的脸色,近乎哀求道“小哥,就给我们半刻钟的时间,很快的,你看?”老头丝毫没有刚才那种淡定自若,稳如泰山的感觉,这时他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是别人的爷爷。 衙役看到他们两个爷孙亲身,不由一声常叹“唉,好吧。谁让你是岳家军的尼,是我敬佩的汉子,为了你,我受点苦又算什么尼” 老人颔首表示谢意。衙役很自觉的走到离他们很远的牢房里狱卒所在地方,毕竟这也算是人家离别的时刻。 吴衡微微颤颤的双手轻轻的握住老头枯老的双手,叹道“师父,我在此叫你师父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日踏出这个牢门我也许就再也不会来了。但是我会把你接出去共享天伦的” 老头听到这话老泪纵横,双目含泪的摇摇头道“傻小子,真是傻。要出去我早就出去了,待在在挺痛快的唉”老头心里真是好暖好暖,有孙如此夫复何求。 吴衡欲言又止,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有些事不好问。只能含泪的点点头,双鬓早已被泪水沾湿。 老人收了收情绪俨然道“徒弟,师父有一事相求,望徒儿答应” 说着老头挣开了吴衡的双手,竟然跪地请求。 一位双眼通红的老爷爷的请求,眼神中是那样饱含期待与信任不忍让人拒绝。 第二十四章 出狱 牢房内一片寂静,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见到长辈对自己行跪礼,吴衡顿时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慌张的跪地与老头对拜,脸上露出惶恐与心痛。 吴衡近乎哀求道“师父,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小子担当不起。请起来吧” 老头不为所动,眼神坚定不已,谁也不知道这枯瘦的老人身体内到底拥有多少力量,他跪地是如此笔直,就像一棵松,虽是跪地但是那其实却是如一尊战将。 老头刚毅的眼神不敢让人直视俨然道“你不答应为师就长跪不起” “这,师父你也要把事情说下啊,不然小子做不到怎么答应。”吴衡哀求道 总不能老头让自己自杀或者出卖自己灵魂的事吴衡还傻傻答应吧,如果真答应了那就是欺骗师父了,要不就是愚孝了。 老头思考片刻也就叹息道“师父相求之事不会太过太高,你只要尽力去做就好”老头只好退一步讲,不然他也知道凭吴衡的精明要唬他是不可能的。 吴衡听到老头说尽力就好时,顿时就松了口气。也挺直腰板认真严肃的道“师父尽管道来,小子能做到的事会尽量去做。如有欺骗师父之言不得好死” 对于一个花甲老人,对于一个关爱自己的亲人,怎能狠心拒绝。吴衡本就是心肠较善的人,现在看到一位老人如此哀求自己,只能苦笑着答应了。 老人看到吴衡如此坚定的回答自己,心里悬了的心才放下来,因为他知道吴衡为人,一旦答应的事就会去做。 老头连忙说“不不不,好徒儿,不必立下如此重誓。为师相信你的为人。” 吴衡微微笑道“师父,地上凉,我们去床上说可好?” 老人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此刻却是有些背微驼,看似苍老万分。 吴衡连忙起身参扶着老人坐在床上,心里看着这位老人不由酸醋万千,这还是以前那位意气风发的岳家军战士吗? 老人盘坐着,语气中带着沧桑徐徐道“乖徒儿,我的请求对于你说或许挺难,但是你就尽力吧,唉” 吴衡认真的点点头示意老头继续说,因为自己答应的事一定会做的,也不需要在多去解释或者立下誓言。 “刚才听到你那个故事让我觉得霍然,解开了心中的结。文人本就是一个有力量的群体,只不过是我朝的那些文人着实不堪重用,至少在战场上,他们是没有你说的这个人的能力的。”老人语气中只有苍凉与哀叹。 吴衡颔首表示赞同他的意见,毕竟大宋的文人只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像辛弃疾这样的文武兼备的人却得不到重用,当然南宋末年的时候出现的几个将领是有些能力的,不过却也无力为天了,他们面对的是最强大的蒙古军。 “老子自认这辈子没有愧对朝廷愧对大宋的事,奈何结局却是这样的。老子十五岁参军,一直跟在岳云将军身边,我跟着岳将军一起成长,他待我如之亲弟,我视他为父兄。每次上阵杀敌我都是最先冲上去的那批。 最自豪的就是我是背嵬军一员,每天训练真的好累沙场上又是最危险的。遥想当年我们背嵬军五百骑兵大破十万金兵何其快哉。” 老头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眼睛炯炯有神,这或许就是这老人此生最大的荣誉,这个荣誉哪怕再过四十年还是一样自豪。哪怕是死也是痛快万分,毫无遗憾。 吴衡听他讲同样感同身受,在华夏哪个男人不崇拜岳飞,生长在后世红旗下的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听着岳飞长大的。精忠爱国,岳母刺字的故事供后人传唱千古。 此刻有位岳家军的老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讲自己在岳家军的故事怎能不热血沸腾,怎能不入迷。 老头有些慷慨激昂道“奈何奸贼当道,朝廷上下乌烟瘴气,将士边关百战死,朝廷却乞降不断。岳家军更是被莫须有的罪名被杀主将,真是天要大宋不收回故土啊!!” 吴衡听着捶胸顿足,遥想岳家军百战不克,却遭受朝廷的杀机。这段历史正是吴衡所痛惜的,不然南宋岂是苟延喘息。大宋命运说不定就此改写也说不定。 老头顿了顿,好像从回忆里走出来,叹息道“徒儿,我自始至终都不能忘记岳家军的目标,都不能忘记岳云将军对我说的话,他说‘大宋不该是这样,故土不该丢。不然何以对得起北人,他们翘首以盼期待大宋朝廷的归来’” 老头说道岳云说的话时浑身一颤,似乎又勾起了那段伤心事。 吴衡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北人并不有多希望赵家朝廷回归北方,甚至有些北方汉人还积极配合金国打败南宋,不得不说是一件悲伤的事,但是吴衡不会跟老人说,就让他有个美好的回忆吧。 吴衡已经大概猜到了老头要说什么,不由轻轻一声低叹,收复故土真的有那么容易吗,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老头眼神炙热的看着吴衡,似乎可以融化吴衡般,语气中颤抖不断,双手也不断哆嗦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不错,我就是要让你收复故土” 奈何吴衡猜道了这个结果,但还是不由吃惊和感到压力。只能苦笑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哑口无言。 老头看着看着吴衡苦笑,不由也是一声叹息,眼神黯淡无光,仿佛顿时老了十岁,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面无血色,脸上写着我很遗憾,我很痛心。 吴衡心中一紧,看着老人如此心中一阵刀绞。叹息道“师父,我其实也想过收复故土,奈何我能力不足啊,我又不是枢密使宰相,我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老头眼神顿时精光一闪,看到还有希望,连忙道“你只需尽力去做就行。就算做不到,为师也不怪你。不知可否答应为师?” 吴衡无奈的点点头,只要自己有能力去做自然会极力帮老人完成他的心愿。 老人喜上眉梢,变脸着实快。淡淡笑道“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儿,不枉为师对你不薄。” 吴衡一阵无语,前一秒都是悲伤万千,后一秒又是风平浪静了。 吴衡心里不由也有几分疑惑,好奇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这么伟大的事,我还只是个孩子。” 老头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道“首先你很年轻,其二就是为师认为你的为人不会去欺骗为师,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刚才的那个故事让我意识到了文人确实有收复故土的能力,说不定你以后进入枢密院为宰,就有能力了。因为你是个读书人,还是个聪明的读书人,至少跟我认识的那种穷酸书生不一样,你注重现实” 吴衡被他这么一夸,着实有些脸红,皮厚说道“师父,我会羞羞的。人家还是个孩子嘛。” “哈哈,是个孩子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孩子”老人开怀大笑道。此刻他心中所有的心结全部解开。 老人他不知道他的话以后真的成真了,吴衡为宰时与韩侂胄共谋北伐,展开了一幅绝世江山的美画。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刻种很快,甚至已经到了,只不过衙役处于情面没有进来叫吴衡出去。 老人察觉到了时间快了,依依不舍的交代几句就让吴衡离开。 吴衡三步两回头的看向老头,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看着吴衡离去的背影,老人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不舍,就像是孩子离家出远门,爷爷的那种不舍,谁都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看着吴衡远去,老人再也忍不住留下了两横清泪。泪水流到纵横沟壑的褶皱里,老人没有再去擦拭,任由他滴落在冰冷的寒地。 吴衡当他走出牢门那一刻,以是泪流满面。夕阳虽说不刺眼,但是吴横还是情不自禁的用手遮挡那残样本,仿佛是炙热的阳光。 衙役上前带头,吴衡在后面走着,大牢离公堂不远,只需一刻钟样子。吴衡好奇的问下外面的局势。毕竟有七八天没有与外界联系了,他不是神,他只知道大概的事情,比如熊本初是最近来的。 但是有些细节吴衡就不知道了,他需要稍微了解下局势才能等下做好准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吴衡满怀歉意道“差大哥,刚才对不起了,是小子鲁莽了,请见谅”衙役也是人,所以必须得拥有该有的尊重,更何况刚才衙役还给了吴衡那么多时间离别,这也是人情,道歉倒也是使然。 衙役挥了挥手道“没事,小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我的娃也是一样的哩”衙役大概四十多岁,倒也犯不着总跟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过不去。 吴衡呵呵笑道“呵呵,那差大哥有福了,子孙满堂哩。”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己拍记马屁又没吃亏,还能讨好别人何热不为。 衙役刚才或许说有点不高兴,现在也烟消云散了。也是个憨实的汉子,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似乎自己的儿子很让他满意般。 衙役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我的娃有你一半厉害就好喽”这也是事实,虽然吴衡进大牢了,但是永平镇方圆百里谁人不知吴衡为了自己村的利益而带着几百号人打架啊。 吴衡尴尬的没有接着答话,而是问道“差大哥,外面什么情况了” 衙役此刻心情大好,自然而然一一跟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说青牛帮泼大粪诬陷是吴家庄的人弄的,还有几次想殴打吴家庄的人,不过被胡家湾的人及时赶到了,说今天是提刑官大人来了,要从审此案。要吴衡跟林员外对峙 简单讲了下,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公堂之下。看着公堂之下上百号人,吴衡心中不由一暖。 ................. 求收藏与推荐,谢谢! 第二十五章 公堂之上 吴家庄的人看到吴衡来了,顿时沸腾起来。一个个面色焦急一拥而上,把吴衡簇拥在中间。 “衡哥儿,苦了你啊。没事不” “衡哥儿,你真是神机妙算,大官真来哩” “叔,我们终于可以平冤昭雪了” ........................... 人声鼎沸不为过,每个人都对吴衡充满了关心与想念,毕竟吴衡是为村里才进牢笼的。大家看到吴衡从一个面色红润,负儒风雅的小伙子变成一个面黄肌瘦憔悴不堪的瘦弱的少年,无不让人觉得心中一痛。 吴衡拖着疲惫的身体笑道“谢谢大家,我没事哩。在里面挺好的还有人照顾哩,表担心,现在不木事啊。不打紧” 众人听到吴衡这样说道就有些放下心了,吴衡笑呵呵的问道村中的一些事。就在他们继续在嘘寒问暖的时候,这时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 吴衡往中间看去,就见中间笔直的站着位衣着朴素,头发盘起,且面色憔悴的少女。她满脸泪水,看吴衡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心疼。 料是一个很坚强的吴衡看到这憔悴不堪头发略有凌乱的少女不由落下滚烫的泪水来,在寒风中泪水如那细线那般摇曳。 吴衡快步跑上前去,紧紧的拥抱住那位少女,相拥而泣,又或者是喜极而泣吧。 少女自然是吴衡的姐姐,这世界上吴衡唯一的直系血缘亲人,当然牢房内的那位老人虽是爷爷,但没有血缘。 吴衡不管后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受过如此之苦,坐牢的难受不是言语形容的,那里面是无尽的寂寞,无尽的空虚,现在看到唯一一个发泄自己的亲人,就似在迷茫中寻找到了那座灯塔。 姐姐拍了拍吴衡的的肩膀,轻声说道“衡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放心,姐姐在你身边,不怕。” 吴衡听到这话更是哽咽,心中感动与不忍喷涌而出。不忍是因为吴玲的弟弟早在四年前死在了那场大病中,感动的是她对自己关心和关爱,真的做到了长姐如母 四年前吴玲就嫁人了,那时她才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时,为了更好的照顾吴衡吴玲不得不这么做,不然一个柔弱女子何尝养得起十二岁的弟弟尼。这一切都是为了吴衡,因为在姐姐的心中弟弟就犹如他的孩子。 “恩恩,姐,我没事,我也没怕。”吴衡哽咽的说道,似乎想大声哭出来被他强行压制了。 “姐,我错了,我不该打架,不该给你闯祸。”吴衡抹了抹眼泪,委屈的说道。眼神中充充满了可怜,不由让人怜惜。 “傻衡儿,这事不能怪你。你做的对,姐为你自豪”看着吴衡那委屈可怜的样子,吴玲安慰他道。脸上却是写满了自豪。毕竟没有哪位在十六岁带领村子打群架的,吴衡至少在这十里八乡确实是狠狠得刷了一把名望。 里面的衙役进去禀告提刑官,说吴衡在公堂之下候着,是不是要宣吴衡进来。 不过提刑官并没有直接宣吴衡进去,而是让吴衡在外等候林正风和秋哥儿。其一是为了让他们叙旧其二就是更深层次的问题,出于公平,只能同时进,共同辩论。 吴衡看道吴玲不骂反夸,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略有羞涩的道“姐,我做的事其实是族长他们坑的,我现在才想明白”当然此话是悄悄的跟吴玲咬耳朵讲的。不然让吴家庄人知晓还不得让别人的唾沫给淹死。 吴衡待在牢房里想了许久,确实是那回事,要知道这种事本来就要族长或者年纪大的有些威望的你做的,结果吴衡却能轻而易举的挥手招来整个村子的人来,要说后面没有族长那些人的指示,谁也不信。所以吴衡才会说被那些老头坑了。 吴玲顿时哭笑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么精明的弟弟也会被坑。不过吴玲却知道此事是为了吴衡好,毕竟你付出多少代价就有多少回报。 吴玲佯怒轻轻道“为自己村子做点事,吃点亏还有怨言,有点吴家庄的样子嘛” 吴衡苦笑的点点头,毕竟吴玲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那时候的宗法制早已深入人心,连女子都知道族里的利益最大。 一盏茶功夫,秋哥儿也满脸憔悴与沧桑的来到公堂之下,同样的林员外也姗姗来迟。的确,拖着他那肥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难以走路。 吴家庄的人看到林正风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似乎想要试下自己的身体里蕴含着多大的能量,都怒目圆睁的看着林员外。 林员外畏畏缩缩的躲在了捕快身后,似乎不愿意走向愤怒的人群。 看到人来齐了,熊本初才正坐着宣他们三人进入公堂,此时熊本初犹如包公,脸色阴冷,气势十足。 其余三人都战战栗栗,畏畏缩缩,低头不敢正视气势十足的熊本初,饶是吴衡都略有胆怯,这是一省长官,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官,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大部分是吴衡装出来的。 “砰”熊本初手上的惊木堂一拍,庄重的说道“升堂” 也就是说此案就此从审,是不是冤案就看今天了,不然你在上访只能到京城去找刑部,找官家从审,但是人家不一定会为你这点屁大的事做主,天下那么大冤案那么多这样搞刑部与官家还不累死。 熊本初俨然道“谁是原被告,一一道来” 然后林正风就惶恐道“禀大人,小人是原告,状告吴家庄人聚众斗殴,殴打我们林家村的村民,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说着就头紧紧的贴着冰冷的青花石地板。 听到此处吴衡蹙眉暗忖“这林正风果然反咬一口,看来真是不简单” 熊本初自然不是蠢人,不能听个人的片面之词。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况是身为提刑官的熊本初。这时熊本初看向吴衡说:你对被告林正风的说法可有说辞。 吴衡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公堂之上的熊本初,心想看来这个提刑官爬上这个位置,还真有本事。至少现在并没有只听这个铅山一霸的一面之词,还是心系百姓的。 吴衡这才答道:“林正风所言实属胡言,颠倒黑白”。心想这个提刑官毕竟是个读书人,不能和我老庄上的人说话一样子啦,还是得拿出我读书人的样子。 吴衡还在想怎么和这个提刑官讲这个事件的来由,就被林正风一句“大人,他瞎讲哩”打断。 吴衡听到此处嘴角微微一扬,心想‘你林正风好歹也是个员外,连最基本的不能打断别人讲话的道理都不懂,还当着提刑官的面前,这不是打脸吗’ 果然,熊本初听到林正风打断吴衡的话,眉头轻轻一挑,稍纵即逝。恢复严肃表情,脸色阴沉的道“你有何话说?”熊本初眼睛微眯着看向林正风。 林正风丝毫没有觉得异样,以为提刑官是要让他好好状告一番。提刑官的一瞬间异样不过还是被吴衡捕捉到了,作为后世高级金领,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要求,不然早就在商场上被吃的不吐骨头了。 吴衡心中暗笑“你竟然这样不识好歹,看来这个局我们必赢了。” 吴衡面露惶恐,装作无比委屈,谁让林正风打断他的话,谁让他只是个孩子呢。 知县看到林员外那样不识好歹,心里只能干着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县丞更是欲哭无奈,知县和县丞真被林正风蠢哭了。 第二十六章 终开乌云见天日 林正风此刻还没关注到熊本初的异样,以为这位提刑官被知县他们打点好了。然后继续说道“大人,实在是吴家庄的人欺人太甚,仗势欺人。殴打小人,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这次说话时林正风没有那种紧张感,而是语态轻松,对提刑官还不时挑挑眉,抛抛媚眼。露出你懂的姿态。林正风心想‘这次一定要好好犒劳下知县,能让我攀上这棵大树。不对,这提刑官我也得把祖传的那个金箸赠与他’ 熊本初眉头更加紧锁,一丝厌恶一闪而过,本就一张阴沉的脸,更加似一潭万年冰水,寒冷。 知县和县丞听到自己这个猪队友这样说时顿时如滩烂泥,如果不是他们还有丝意识强撑着早就瘫软在地。 要知道,这是在提刑官面前,人家可不是那种无能之辈,你不礼貌就算了,你还在那尽说自己的冤枉,你真当提刑官是区区一位知县可以收买的啊,那还重提此案干嘛。 其实林正风也是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没读什么书,祖上的那上千亩良田足够他子子孙孙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只需要把县官这些人的关系打好来,在这铅山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没谁敢惹着他。 熊本初毕竟是一路之高官,喜怒自然不会形于色。 熊本初捋了捋胡须,语气中淡然道“不知吴家庄的人可有和话说?” 吴衡轻轻往前一踏,双手微微抱拳一拱。眼神坚毅面色严肃道“小生,有话要说。” 熊本初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此时熊本初对他不由高看几分,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年,见到自己能淡定自若,处事焉能明确本心,坚定意志,主要是有颗一心为公的心。 吴衡说道“林正风此乃妄言。林正风勾结知县等人,误判我庄一百亩上等水田于林正风,此乃强夺。” “大人,请问你是否知晓一百亩水田对于庄稼汉的重要性”吴衡反问熊本初,希望他能知道良田对于庄稼汉的重要。 熊本初并没有因为他的提问而生气,而是严肃道“本官自幼家境贫寒,十岁才蒙私塾先生那获得一本启蒙读物。辛得私塾先生不计较出生,允我牧羊于课窗之外,偶旁听于课堂之中。” 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良田对于庄稼人来说自然重要万分,本官幼时有曾到地主家打长工足足十年有余,家父亦是如此。幼时本官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拥田百亩,唉,可见本官当初的雏心未泯啊。”说道此处熊本初不由感慨万千到。 熊本初这么说自然是想说他自己是庄稼人出生,自然懂水田对农民的重要性。吴衡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吴衡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田对于我们来说甚至比我们的生命更重要,奈何知县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强取豪夺的把一百亩上等水田判于林正风。请大人做主。”说着便微微拱手低头。 吴衡打算彻底的跟知县撕破脸了,知县已经这样对待吴家庄了,吴家庄自然不会顾及他是什么县官,俗话说痒多不怕骚。都这样对我不仁,那就不怪我不义了。 知县听到这话不由浑身哆嗦,热汗直流,明明是寒冬腊月,却是犹如三伏酷暑汗流浃背。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吴衡更信奉另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熊本初听到此话微微蹙眉,做思考状,双眼微眯,眼神尽露锋芒。 看着熊本初没有吭声,作死的林正风还是忘乎所以的跟自己‘靠山’说话,得瑟的以为熊本初就是他的老同志。 林正风磕头哀求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吴家庄的人实在是可恶,不仅聚众闹事还恶人先告状。大人,请为小人做主啊。” 知县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控制了,现在他只能死皮赖脸的说冤枉了。世上本无对错之分,只不过是角度不同罢了。 寒冬夕阳落得更早一些,外面虽是有些微暗。但是县衙内却是灯火通透,不知什么时候,火把已经点上。 知县不由打了哆嗦,低头说道“大人,下官着实不知吴家庄所陈诉的内容。如果知道也不会如此断案啊,请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知县此刻真是有苦说不清,这一切都是县丞操控的,责任却是他担当,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哭。 熊本初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微微笑着问道“哦,不知汪大人你师出何处啊,家中是否有谁为官,同门是否为高官” 知县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就犹如握住一棵救命稻草般。连忙说道“禀大人,下官是从陈亮陈公,家中无人为官,同门皆为从七品,七品官。” 陈亮这个名字在整个朝廷都知名度非常高。但是却不是什么高官。 听到知县这么一说,熊本初官气一震,大声喝道“小小知县勾结豪强,欺压百姓,你可之罪。” 听到这话的知县不由一懵,这是哪跟哪,上一秒我们不是玩的很愉快吗。宝宝哪里错了,你说啊,吓死宝宝了。 吴衡却是不由在心中哭笑不得,这个大人怎么还知道这个段子,问下人家的家庭背景。就像是老师问学生家里是否有人当官或者经商,结果学生都说没有。这学生就没老师打的半死。 知县县丞两人在那瑟瑟发抖,被熊本初那么一喝,这件事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熊本初接着威严说道“汪祁源你可之罪,林正风你可之罪?” 林正风一脸迷茫,什么意思,我哪里有罪。我们不是一起愉快玩耍吗,我们刚才不是抛了眼神吗,说好的靠山呢。 知县大人低声失落到“下官之罪,请大人责罚。”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之色,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完了一般。双手不由颤抖,脸色苍白不堪,身体如滩烂泥跪坐在地。 看到知县大人都认罪了,林正风终于缓过来,哭声叫道“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啊。求大人饶命啊。” 第二十七章 尘埃落定 吴家庄的人看到知县等人如此狼狈,不由心中大声叫好,脸上带着那丝愉悦不自禁的挂在脸上,觉得外面那残阳是那么温暖。 不过熊本初却没那样的开心,而是很压抑的说道“既然你们都认罪了,那就不怪本官无情了。” “来人,就地革除知县和县丞的官职,削为平民,终身不得为官。新的县丞和知县安排,本官自会回去调派,这段时间就由县尉主事,不知县尉可否有异议?”熊本初对着县尉说道。 县尉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说遵命。心中就其实就像是捡到一万两银子般,这是天下掉下来的好事啊。不然排多久才轮到自己当老大,虽然只是暂时的。 就当大家以为尘埃落定时,这时熊本初却突然冒出一句“主簿虽未同谋,但是知情不报,为官者不为民伸冤,任其含雪着实可气,所以你就去河口镇任漕运使,不知可否愿意?” 主簿一顿,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上一下的,明明县丞和知县倒了,下面就是我主簿的天下了。我明明是和安静的美男子好不好,怎么又牵扯到我头上来了。 但是领导的话你怎么能说拒绝,不但不能有脾气你还得谢谢。 主簿拱手道“谢大人轻饶之恩,下官定当不负大人之恩,好好为官,做好自己该做之事。” 熊本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下面站着的吴家庄和胡家湾的村民,不由和声说道“乡亲们,你们的一百亩水田本官会让他们明日就还给你们,不知可否” 吴家庄的人连忙称谢,更有甚者流泪涕泣,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那是对这世道的希望。 这时捕头早就麻利的把知县的官帽给拿了下来,知县和县丞瘫软在地上低沉的毫无反应。 熊本初看到捕头把知县的官帽拿下后,便向外面走去,走到公堂口时,似乎想到什么,看到同样瘫软在地上的林正风,眼神犀利微微笑道“这位地主老爷既然喜欢强取土地,那本官就判你出两百亩上天给家庄。” 说着便走出县衙,后面跟着一位白面小生,跟随着熊本初走了出去。出县衙门口的最后往县衙里的少年轻轻的瞟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闪烁。 吴衡站在公堂中不由打了个抖索,不由晃了晃脑袋。旁边的少女轻声问道“衡儿,怎么了。” “没事,姐。可能是天气凉了” **************************************** 天彻底黑下来,吴家庄的乡亲们渐渐归家。家里的炊烟又再一次欢快的升起。家家户户都传出来欢快的笑声。 吴衡毫无疑问的回到自己的茅草房,站在窗前双手负立,眼神如清澈无痕。一条大黑狗无精打采的趴在他的脚下。 夜风夹杂着春的气息吹拂着吴衡的脸颊,吴衡任由发丝飘舞。似发呆,又似仰望那浩瀚的星空。 许久,吴衡回过神来,淡淡说道“黑暗的乌云只能暂时遮住光明,只要自己心中坚持那份希望,光明终将到来,只是他迟到了而已” 吴衡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便慢慢的走向小桌吃起三叔家端过来的一大碗饭。走路虽慢,但是吃饭的速度却是快的惊人,狼吞虎咽不为过。 吴衡拖着疲惫的身体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一夜无话。 阳光通过一丝窗户缝照射进吴衡的房间,吴衡没有丝毫理会,因为这七八天实在太累,大有一种给我一张床,我能给你睡出个天荒地老的架势。更不要不说是外面叫破天的鸡鸣犬吠。 直道太阳直射到吴衡家的房顶时,门外的一顿轻轻敲门声。吴衡陷入深度沉睡中,丝毫没有反应。 这时的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还不停的呼唤“衡儿衡儿,快开门”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几句。 门外的那位少女显然是他姐姐吴玲,手提着一个竹篮子,还拿一层薄布遮住。但是遮盖不住那阵喷香的饭菜香味。 吴衡在里面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稍稍的侧了个身睡。里面的大黑狗却是焦急的在那踱步,急的在那打转转。 小黑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蹿到吴衡的小木板床。巨大的舌头往吴衡的脸上舔去,大哈喇子直接流了他一脸。 开始舔一下并没有反应,小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讨好’主人的机会,认真的舔了五六下。 吴衡恼怒的从睡梦中醒来,低声喝道“小黑,你是想变炖狗肉吗” 饶是人个人在深睡的过程中被打扰都会恼怒,要知道那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还被老爷子锻炼成一个习武之人。疲惫与起床气结合在一起就不得不对小黑怒骂起来。 小黑顿时低声的叫了句,露出个委屈的表情,深深的地下了他那纯黑的狗头。 吴衡叹了口气,正准备睡觉,就听到外面的呼叫声,那呼叫声充满了当心与关爱。吴衡马上打了个机灵,知道外面姐姐再叫他。 吴衡赶忙的穿好鞋子,打开小木门。 吴玲看到吴衡打开门了,顿时松了口气。有些不高兴的道“衡儿,怎么这么久不开门。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吗” 吴衡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姐,那不是最近没睡好吗,睡的太死了” 吴玲听她那么一说也没有了脾气,他也知道吴衡最近受了好大的苦,在监狱里也肯定没有睡好,他这一解释也是可以原谅的。 吴玲径直的走向吴衡的小木桌,从篮子里拿出了自己早上炒来的几个小菜,炒豆腐,炖兔子。 吴玲笑着说道“衡儿,这是你姐夫连夜从山上打下来的野兔,尝尝姐的手艺下降了不” 吴衡摸了摸自己空瘪瘪的肚子,笑呵呵说道“姐,你不说还真饿了” 说着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只剩下小黑可怜巴巴的看着吴衡在那吃。 看着小黑尾巴一直摇摆不停得看着吴衡吃,吴玲摸了摸小黑的头道“小黑哟,你也饿了吧,我可没忘了你。” 说着便从篮子里又拿出了一大份饭,然后倒在门口的瓷碗里。小黑连忙摇着尾巴,欣喜若狂的冲向门外。 吴玲看着吴衡大口大口的吃饭,不由露出慈祥的笑容。 吴衡边吃边说道“姐,你吃了没有,没有吃在这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吴玲笑了笑说道“姐刚才在家里已经吃了过来的。” 吴玲从天蒙蒙亮起来就开始切洗兔子,然后在炒菜打扫。一直忙活到快辰时才慢慢的走到吴家庄,哪里来得及吃饭。但是吴玲也不会说自己没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真的饿坏了,哪里人心还和他一起吃。 吴衡并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姐姐吃了以后,自己便继续吃起来,直道吃完以后抹了抹嘴,笑呵呵的说道“姐,我吃饱了” 吴玲看到他吃饱以后就麻溜的把碗给洗了,看着水缸里所剩无几的水,不由摇摇头道“衡儿,这水缸里没水了,不要那么懒嘛。以后会娶不到婆娘的”吴玲半开玩笑的说道。 吴衡笑着也是调皮的说道“那我就一直不娶,嘻嘻。有姐姐照顾我就够啦。” 吴玲早就习惯了吴衡的调皮,摇摇头笑道“你呀,这么大了还是那么不正经。以后姐人老珠黄以后不知道你还记得姐不” “行啦行啦,放心啦。我以后肯定罩你”吴衡坐在凳子上翘这着个二郎腿说道。 吴玲看着吴衡那样调皮的表情不由一声啼笑。 忙完以后,吴玲坐在凳子上认真的对吴衡说道“衡儿,还记得上段时间我跟你说的你读书那件事吗?这次来就是跟你说下,你过几天就要去上课了。” “恩,可以的姐,过几天我去就是”吴衡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吴玲似乎欲言又止的,一副犹豫的表情。 吴衡奇怪的道“姐,有什么事吗” 吴玲略有些紧张加尴尬的说道“是有些事情” 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求推荐!求收藏,求推荐!重要事情说三遍 第二十八章 还有个舅舅 吴衡看着吴玲面带羞涩,且深深的低下头颅,白皙的脸颊泛着点点潮红。看着吴衡不由打了个冷战。 外面春风呼呼的刮,老姐你也是来春天了吗?吴衡不由想入非非起来。 看着吴衡满脸惊讶,且一脸坏笑的看着吴玲,就知道吴衡是乱想了。 吴玲不由羞怒道“衡儿,你想那么多是想姐收拾你吗。”吴玲知道吴衡是想那方面了,不由一阵恼怒。 吴衡知道自己想错了,故作我错了,表打我的姿势。惹得吴玲根本没有心肠下狠手,就只好作罢。 吴玲一脸惭愧加无奈道“衡儿,姐今天是来求你件事,当然此事也是关于你的事情。” 吴衡听到姐姐这么说就认真的说道“姐,你说吧。求这个字就不用说了。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吴衡正坐着说着,眼神中充满了真挚。 姐姐听到这话心中一顿感动,然后叹气的道“你去学堂读书的上次跟你姐夫商量好的,学费你姐夫也已经交了。但是学堂昨天又来人通知说学生要自己带书上学。可是你姐姐家。。。。。。唉”吴玲说道此处不由泪由心声,低声抽泣,轻轻的拿起袖子抹泪。 吴衡顿时明白什么事了,看到姐姐如此伤心,吴衡心中也是一阵伤痛。轻轻的安抚吴玲道“姐,没事。我自己想办法,不用当心。” 吴玲听到弟弟如此说,自是知道他是安抚自己的,要知道吴衡自己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哪还有钱用来买书。 这时代的书可不是我们这时代的书,那时代的书籍昂贵无比,至少对于一家农户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虽说发明了纸,但是印刷的条件的限制,使得书籍尤为珍贵。不然也不会造成士子大部分出自于豪门,而不是寒门。这就是教育资源分配不均。一个连书都难买的贫苦家庭凭什么跟藏书万本豪门争。 当然像北宋时欧阳修这等人物例外,算是寒门的特例。 虽然吴玲心中比较欣慰,但是她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吴衡哪里搞得到那么多本书。 古代读书可不是简单的基本教材,还有零碎的书籍,因为你要知晓以前的典例故事。要知道他们写文章的方式,学富五车可不是说读几本三字经百家姓论语可以的。而是通过大量阅读,不管是诗词文章史书传记。 看着吴衡那坚毅的眼神吴玲心中一阵心疼,叹气道“姐姐还不知道你,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来是给你想解决的办法的。” 吴衡顿时心中一喜,不过还是淡定的说道“姐,有什么办法?” “我们试试可以去舅舅借点银子不,可能念着我们死去娘的份上会借我们一点。姐一个人不好去,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姐陪你” 听到这话吴衡心中一冷,那个冷漠无情的舅舅想着就觉得可恨。自从吴衡穿越来至今,从未去过舅舅家一次。只是听闻有这么个舅舅,并且还是个地主。 俗话说地主家有余量,但是这个舅舅因为自己母亲嫁给贫困的父亲后,不管是外公还是外婆都对这个母亲投以歧视,丝毫看不起这个女婿。 听自己的姐姐说过母亲大人那时夜夜以泪洗面,希望自己的娘家原谅自己任性。几年前,当母亲重病时,这个冷漠无情的舅舅丝毫没有情谊,任由自己的父亲跪在门前忏悔,希望娘家的人会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哪怕不借钱给母亲看病,只希望在闭眼之前看到娘家人原谅母亲的当年的任性。 他们的心肠简直是铁做的,父亲跪了一天一夜。而他们却闭门不见,甚至让管家传出那句“李府无女耶” 父亲只好作罢,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妻子。父亲伤心过度,就此一病不起。 想到这个舅舅,吴衡怎肯去自己所为的外婆家借钱,哪怕不是这一世的灵魂,但是自己外婆家这种冷漠也是吴衡所不能接受的。 吴衡冷漠道“姐,不必多言,我是不会去的。哪怕是我不读” 看到吴衡这种表情,一切自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她却无可奈何,只能低头哭泣。 泣声道“是姐的错,是姐没本事。”白皙的脸颊哭的梨花带雨,重复着自己那一句话。 是啊,她也仅仅是个十八岁的小女生啊,在后世不过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生啊。用后世的话说她不过是个孩子。换在后世还在天真的谈着恋爱,没事看看电影,追星。而此时的她却有自己一个家,却有一个死去爹娘的弟弟。 吴衡落寞的走到窗前,推开窗,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吴衡那菱角分明的脸上仔细看去那是留下了两行清泪。 他狠自己这几年为什么不长进,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穿越者一样拥有那么好的逆天气运。此时他暗暗发誓就此我要开始改变,不仅要读书,还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姐姐还是在低头哭泣抹泪,窗外的春风还是呼呼的刮。刚流下的清泪又被春风给吹干,吴衡似乎丝毫不介意正月里的春风那样冰冷刺骨,双手负立静静沉思。 良久,吴衡淡淡的说出了句话“我们现在就去舅舅家吧” ******************* 李府顾名思义就是在李村,离吴家庄不过十里路,对于现在人来说是有些远了,但是对于那时候的人们来说却是很近。 春风吹遍田野,杨柳也开始抽丝发芽。小溪边是绿油油的一片,小鸟也叽叽喳喳的在那叫个不停,似乎在昭告天下春天的来临。 吴衡走在吴玲的后面,默默的低着头走路。吴玲不时叮嘱着吴衡到外婆家后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要懂得礼貌。吴衡一一称是。 草鞋早被那泥泞的小路染脏,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丝毫不介意。而是焦急的赶着路,生怕去那里去晚了般。 路上不时有吴家庄的人跟他们两个人打招呼,还热情的招呼他们让他们晚上来自己家吃饭,不过都被吴玲礼貌的回绝了。 奈何吴衡也不认识去自己舅舅的路,对于陌生的路途来说,十里确实是难熬的。 走过了两座小桥,漫步了几亩水田,终于到了李村。 片刻,终于走到了李府,吴衡抬头望去,那是一个建筑跟吴家庄祠堂差不多高大的大门,门前同样站着两头石狮。 但是明显看出李府的豪华,围墙被砌成了足足十五尺有余。围墙上还被粉刷到雪白,大门更是朱红的耀眼。而大门上的狻猊显得格外神气。那牌匾上李府二字写的更是龙飞凤舞,有大家风范。 不过吴衡没有在意自己的外婆家有多么富豪,甚至还觉得深深的恶心。越是豪华,就是越显得自己外婆家人的没良心,铁石心肠。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九章 冷漠李家 恶心归恶心,但是已经到了这里了就没有半途而废之说。 吴玲硬着头皮轻轻的敲击着李府的大门,但是吴玲似乎很紧张,右手敲门,左手却紧握着,似乎每敲一下都犹如敲击自己心脏般。 这时李府大门嘎吱打开一个门缝,露出个苍老的人脸来。那位老人好奇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敲门?” 吴玲看到老者压制着自己的紧张,然后说道“麻烦帮我通报下,就说吴衡,吴玲兄妹求见” 吴玲脸上露出恳求,眼神中充满哀求。没有人愿意拒绝一位少女这饱含希望的目光,怎能忍心。 老人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李府大门又紧紧的关上。 吴衡走到吴玲旁边,说道“姐,要不我们回去吧,要是他们拒绝的话,那我们不是很没面子” 吴玲并没有答他的话,而是摆出个要发怒的姿态。吴衡只好默默地地下头。其实吴衡心里更是紧张万分。 片刻,还是这位老人,他嘶哑的说道“两位请进,老爷正在客厅中候着两位” 说着便打开了李府的大门,吴衡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李府之外虽是穷乡僻壤形容,但是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 往前走去,只见迎面一带翠嶂挡在前面。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跟随者老者的脚步,很快就到了客厅,就见客厅中站着七八个人。每个人都身着锦衣华服,有老有少。 正坐的两位分别是一男一女,年龄大概在花甲之年,不用说就是这家的主人,也是他的外公外婆。 男的那位老者头戴幞头,正坐着不怒自威。而老太太则目光犀利,嘴角微微上挑,眼睛细小,身披薄沙红丝带,想看还有香馕,金钗等着装尽显富态。 当然后面站着的都是中年和少年,也就是说他们一家子都出动了,但是那三四个少男少女看吴衡他两兄妹时面露不屑。 吴衡没有细看周边的环境,而是淡然正视着他们一家子。看到他们一家子后,反而没有开始那种紧张感了。因为他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一切。 吴玲吴衡挪步上前作揖道“不孝外孙,外孙女拜见外祖父外祖母,舅公舅母大人”他们两同时说道。 他们两说完这句话时,在坐的这些人表情各异,有些略显疑惑,有些却是很伤感,有些却是露出深深的愤怒。 这时那位正坐的老人淡然开口道“你们就是雪儿的孩子吧”话语中没有带着任何感情,表情十分淡然。 吴玲恭敬的说道“回外祖父的话,正是家母”语气中却尽是谦卑。 吴衡低头不语。 听到这话,老人旁边站着的那位中年人似乎有些动容,似乎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刚想要上前,却被他身边一位贵妇轻轻的用手拦住他的道。那位中年人看到此状只好退回自己站的地方。 主坐的那位老妇人却是傲慢说道“看来那个女人倒是好福气,生了两个眉清目秀的好孩子。可惜好命不长,看不到这些喽” 听到这话,他旁边那位老人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反驳什么。而那个被阻拦的中年人更是怒上眉梢,终于忍不住说道“母亲大人,请自重” 那位老女人看到中年人说话了,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中年男子有些惧怕。 吴衡是多精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家庭的不和睦,他猜测这肯定是个后妈。事实就是吴衡猜的没错,这个老妇人正是李雪和李健的后母,因他们的母亲病逝的早,所以他们的父亲又娶了一个。 但是因为李健是家中长子,现在家中大部分的事宜都是这位中年人处理的,甚至连月俸都是经由他手,不由这个老妇人不惧。 吴衡吴玲听到这话自然是气上心头,但是为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压制住怒火。 吴衡抬头正视着老妇人微微笑道“是啊,家母几年前病逝了,但是在病逝之前家母曾说外祖母之宽厚仁德,说在她病倒时是外祖母托人带去银两。说家母在李家时祖母您待她犹如掌上明珠,甚是珍惜” 这话是赤果果的打脸,打的啪啪响。不管是不是这个老妇人说的,但是现实与他话中的祖母有一万八千里的差距。这不是讽刺她做的不是一位母亲该做的吗?这时代最注重什么,是名声。 如果说外祖母承认她是这样对待女儿的,那就是撒谎,如果不承认那就是说明自己做的不合格了,这就是阳谋啊。 老妇人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反话,气的之说“你你你。。。” “你,,,这野杂种,放肆” 此时客厅中一片嘈杂,都在议论纷纷。‘什么,奶奶对小姑那么好’‘小姑不是说经常跟奶奶吵架嘛’ 吴衡刚想说什么,就见那位老人大声说道“都住嘴” 客厅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听的到外面风在呜呜的刮着。 老人淡然说道“你们两人来所谓何事。” 这么多年了你们从来没有来过李家一趟,现在突然来了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吴玲谦卑说道“外祖父,不孝吴玲来此确实是有两件事” 老人也不愿多啰嗦“速速道来” 吴玲说道“其一就是代表我母上大人” 听到这话吴衡都有些不知所措,这事3老姐事先并没有和我说过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李健听到这话不由认真听起来,连那个老妇人都悄悄的竖起耳朵,但是表情却还是那样不屑。 “母上大人临终之前希望得到外祖父的原谅,原谅她当年的任性。我希望能完成母亲大人遗愿”说着吴玲便跪地向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眼神中略显慌张,只是稍瞬即逝。然后沉声说道“那个不孝女不是说从此以后不再是李家的人吗?死前还终于忏悔了吗,哼” 吴衡心中却是一片悲凉,原来自己的母亲死前都还记着这个薄凉的李家,本来死者已矣,何必去计较生前的往事,更何况是你的亲生女儿。 老妇人却嘲讽道“呵,那个贱女人倒是知错了,不过李家却是她想来就来想走的吗,原谅?那她当年就不该和外面的野男人有奸情,死前后悔有什么用” 愤怒,怒发冲冠!这样侮辱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更何况是自己‘女儿’。 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快步的扶起吴玲,对老妇人喝道“贱妇,你放肆” 老人击案大怒“逆子,放肆” 显然老人这句放肆表达了一切。 “我是不愿原谅那个不孝女的,为女者不听父言,为妇着不尊女德,简直丢了李家的脸。”老人气的老脸通红说道。 吴衡再也忍不住吼道“好一个不听父言,好一个不尊女德,好一个丢了李家的脸。你们李家到底是有多高门,到底是甚豪族。男女相爱本是人之常情,你们却棒打鸳鸯,何以为父.........” “衡儿,放肆”吴玲眼泪不禁的流出来,但是还是=泣声对吴衡喝道。 吴衡强忍委屈,默默低头。 老头听到这话更是怒上眉梢,大声喝道“好一个孽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杂种” 吴玲听到这话更是拉住吴衡,示意他忍住。但是吴玲的眼泪更是梨花带雨的落下,哪有姐姐听得下弟弟这样被人辱骂。 但是因为她却有求别人,不得不低头。 老人平缓了下心情,大声说道“第一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 吴玲哽咽着说道“还希望外祖父大人借十贯银钱,给衡儿读书” “哈哈哈,这孽子竟然要读书,最基本的伦理纲常都不懂,何以成就书业”老人不怒反笑道 第三十章 暴雨中的李家 老人的讽刺如一把剑直插入吴衡与吴玲心中,这是他们的亲外公,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却如此的侮辱他们。 中年人同样很愤怒,大声怒着说道“父亲,你太过分了,他们是你的亲外孙啊。你让死去的雪儿在下面如何心安啊” “放肆,为父的话何时你可以顶嘴了,快给我滚下去”老人指着李健大声喝道。 中年人听到这话扭头,摔门而出,毕竟老人才是这家的一家之主。 “哼,你也不看看你是怎样的人,还想读书。我的泳儿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他在白鹿洞书院接受学业,前程一片光明。而你,哼”老人对吴衡非常不感冒,似乎只有自己的孙儿才是能中状元的人。 说道这话时,老人旁边的那位身着白色衣服的少年一脸自豪感,连那老妇人都自豪无比,因为这****就是她的孙儿,也是李家次子的孩子。 吴玲头低的很低,想要去掩盖自己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问道“不知外祖是否愿慷慨,只是借,他日必将双倍奉还” 吴衡同样低头默不作声,因为他不想令姐姐再次失望,因为姐姐为他付出了太多。 “哼,别白日做梦了,你们还没资格去念书。我们李家有个泳儿就够了,不需要你们吴家人双倍奉还那几贯银钱,我们李家不稀罕。你们走吧”老妇人傲慢说道 老人似乎也是这意思,一脸严肃的正坐着,并没有反驳老妇人的话。 吴玲双手紧紧捏着,极力的控制着心中怒火,淡然的说道“那玲儿明白了,玲儿就此别过” 吴玲说着就要离开李府,吴衡紧跟着姐姐的脚步。 就在他们要出客厅门口时,客厅中传出一句冷漠的声音“如果这个少年愿意给我磕是个响头,我们李府是愿意出十贯银钱的。李府不缺那几贯银钱” 吴玲回头看去,竟是那个白衣少年说的话,那人大概在二十岁左右,长得较为瘦弱,眉清目秀,却带着那股子势利。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份侮辱,更何况那青年说这话时,里面一片轰然大笑,更是雪上加霜。 吴玲并没搭理这人的话,而是牵着吴衡的手,坚定的走出这块冰冷无比李家。 就在走出三步的时候,吴玲觉得手中牵着的吴衡突然停止不动了。 吴玲一脸讶然,难道他真的要下跪吗,这不是他风格啊。 客厅的人也同样是一片惊讶,这孩子真的要下跪吗,怎么一点气节都没有。这还是男人吗,这还是刚才那愤青吗。但是更多的是讽刺,是嘲笑。 突然吴衡双膝跪地,‘咚’那声虽然不大,但是对于吴玲来说却犹如平地惊雷,有如震天惊地般。吴玲赶忙上去拉他起来,连忙说道“衡儿,快起来,他们不值得我们这样” 吴玲几乎是哭着哀求道,这是她亲弟啊,长姐如母,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啊。 里面的人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一个没出息的家伙,有其父必有其子。’‘是啊,没卵用’ 里面只有一个少年表情与他们不一样,就是白衣少年旁的一个白皙的少年,略显病态,修长的头发遮盖不住他的怒容与一脸心疼。 他大声近乎吼道“他是你们的亲人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这身着青衣,修长身材的人说完就抱头哭泣起来。 “切,妇人之仁,就跟你父亲一样,怪不得只能在鹅湖书院。”白衣少年不屑的说道。 青衣少年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也就是李健的儿子,但是却不如那个白衣少年聪慧,再加上这白衣少年的父亲在福建路某府当知府,所以白衣少年就是李家的这一辈着重培养的对象。 吴衡跪地后,默默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眼神坚毅道“这是我最后进你们李府的门” “第一跪是让我自己记住今日我们兄妹二人之辱” 说着便又磕了第二个响头,磕第二响头时,天公似乎也感到气愤,而下起磅礴大雨来,吴衡脚下的青石板被溅起大大的水珠。 雨水淋透了吴衡全身,但是吴衡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而是眼神犀利如鹰,坚定无比。 “咚”又是一个响头,似乎这青石板都有丝松动般,出现了一丝裂缝。不知是否是太多年的青石板不牢固,还是吴衡可得太用力在加上下雨造成的。 吴衡的额头冒出了许多鲜血,吴玲拉都拉不起来。吴玲一直苦苦哀求着,让吴衡快起来,但是此刻跪地的吴衡却是坚固如磐石,纹丝不动、。 “这个跪这是让你们记住你们在这世上还有外孙这一说,日后你们定然悔之” 第三个响头接踵而至“这一跪是为我死去父母所跪,从此我们无一丝关系。” 吴衡说完这句话,就自己艰难的站起来,抹了抹额头上鲜血微微笑着说道“姐,我没事,走吧。离开这个冰冷无比的狼窟” 说着就在吴玲的参扶下慢慢挪步走出李府。 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带着那么一丝血腥味流出了李家,但是却走进了他们两姐弟的心中。 看着雨水拍打着两兄妹走出李府,老人眼神中略有恍惚,似乎在低语“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真的错了”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的身份也注定他不会去认错,所以只能一直错下去,说不定到最后就是对了尼。 老妇人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此子心智过人,性格更是坚毅。他日成就肯定不低,不行,我得把他给扼杀在摇篮里”这时连吴衡都没想到老妇人的这一想法会在以后给他进入仕途造成很大威胁。 白衣少年却是眼神闪烁,不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 青衣少年却是略显欣慰,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 *************** 雨水淋湿了他们两个姐弟,他们此刻真心的很累,是心累。没想到来到这李家却是一次受辱之行。 他们两浑浑噩噩的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吴家庄,因为脑袋中一片空白所以并没有觉得路途有多遥远,哪怕暴雨加狂风。 一片洗漱他们俩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吴衡和吴玲对坐着,吴玲叹道“姐也没想到此行会如此,是姐的错。你的书费姐会另想办法。” 吴衡并没有做声,而是眼神较为涣散的看着窗外。 吴玲眼神微眯,不悦道“成大事者,这点小事都不能忍受,何来让李家看得起我们。” 吴衡浑身一震,眼神恢复正常笑着说道“没事,姐,只是在想事情。” 吴衡此刻头上裹着纱布,有些疲惫的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姐姐同样疲惫他也是一阵心酸,那全是为了他啊。 雷阵雨也就是一阵的,大概下了半个时辰,外面就停止了下雨,虽没有天晴。但是天空也是一片放空,很亮。 春雨过后就是一片繁荣,似乎驱赶了整个冬天留下沉闷。路上没有一丝灰尘,因为那变成了泥泞的黄泥巴。 就在这时吴衡的小院外,有许多人在呼唤他。 第三十一章 三叔家的晚餐 春悄悄的走进乡村,醒了万物。如一副水墨画,田间小路身着蓑衣斗笠行人匆匆而去。 吴衡听到有人呼唤就往外走去,看到吴镇在那叫唤着。 吴镇卷起长长的裤脚,脚上穿着脏兮兮的破草鞋,甚是犀利。头发更是没有凌乱不堪,就跟大街上的犀利哥差不多。 吴镇旁边站着的是吴涛,他们俩个活宝正要叫他们兄妹二人去他家吃晚饭尼。 虽然现在是申时,但是因为吴玲要回胡家湾的,所以就尽早的做饭,不然天黑了路太泥泞不好走。 吴衡扯着喉咙大声叫道“有什么事吗”深怕风太大他两个人听不到似得。 吴涛翻了个白眼,这才不过十米啊,你扯着喉咙干嘛,我又不是聋子。 吴镇倒是乐呵呵的笑着回复到“衡哥儿,爷让你回去吃饭勒。爷搞了点鱼,说要跟你好好搓一顿。”同样是大声的说道,似乎是在配合吴衡。 吴涛倒是淡定的说道“叔,叫上小姑咧。爷听到小姑来了开心的不得了哦” 吴衡看到吴镇那逗比的性子,顿时在李府阴霾驱之而去了。 吴玲从茅屋里走出来,看到吴镇在那叫自己吃饭笑着说道“好哟,等下就来咧。你们先走吧。” 吴镇点点头说道“小姑那你们快点哩,饭菜过会儿凉了勒”吴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奶奶也是三婶才刚刚开始做饭,只是这两小崽子闲着太无聊了,所以来这找吴衡玩耍一下。但是没想到吴玲在这里了,也不好进去,所以就在门外大声叫起来。 吴衡倒是没有丝毫客气,并没有叫他们进去坐坐,因为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陪他们瞎扯淡。毕竟关系在那里,所以也不需要做做。 吴涛两兄弟则没有多想,而是屁颠颠的跑回家跟自己爷爷汇报说任务完成了。 话说这俩小兔崽子自从从县衙回来后就觉得自己真心没用,从家里压箱底的一本武功基础教学拿出来了,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他爹从隆庆府花十贯银钱在武馆里买的。 用他爹话说,老子一生做湘军都头,没有一些压箱底的功夫秘籍且不是让人笑话。然后吴镇这逗比他爹就果断的买了本武学初级秘本,当然武馆说这武功秘笈基本就是天下第一,一忽悠就手软买了下来,事后还被吴镇他妈狠狠得教育了一顿,武人的教育是很简单粗暴的。 不过这时代确实是个武功兴盛的时代,那时代也正是少林寺武学兴盛的时代,电视剧里的李世民时代就有少林寺那绝世武学都是假的。 明代少林寺的武功也正是少林寺武功最高的时候,也是最出名的时代,也就是戚继光抗倭少林寺出了很大的贡献。 所以吴镇俩兄弟这几天一直都在练射箭,练武,离以前混日子种田的时光好多了,至少充实。 谁也没想到他两兄弟习武会对吴衡未来的前程造成了巨大的帮助,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都是这都是后话了。 吴衡则跟吴玲进屋去,吴玲略显沉重的说道“衡儿,这事你就当没发生,反正就当没有这样的外祖就够了,你看行不” 吴衡心不在焉的附和几句点头称是,但是吴玲都没发现他眼中那闪烁而坚毅的光芒。 女人总是要墨迹一下子的,许久,吴衡推开了小院的柴扉,看着这泥泞的路,不由摇摇头,抬头望去,一片生机。 吴衡看着春雨过后的美景,不由深吸了口气,后世哪有这么好的空气。后世加拿大那进口的空气甚至都不如这时的二分之一,那是一种近乎纯氧,但却带着那么点大自然的气息。 俗话说春景美如画,就是如此。 吴衡还是老样子跟着吴玲的后面,耷拉着个头,不过后面还跟这个大黑狗,吴衡赶都赶不走,无奈再加上小黑的卖萌,所以就让它去蹭饭了,自己蹭饭还不够,还带条狗,不知道吴镇看到小黑是什么想法。 吴镇是最惧怕小黑的人,没有之一。因为小黑每次都对吴镇咬牙切齿,不知为何,就跟吴镇偷着小黑的翔一样。 吴衡拖着厚重的脚步来到吴镇家的院子里,说是厚重的脚步则是因为黄泥巴实在是粘性太强整个鞋子都包裹着泥土,还有就是他今天走的路实在是太多了。 吴衡抖擞着精神,摸了摸脸大声叫道“三叔三婶,我们来啦” 吴镇听到这话马上跑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叔,等了好久了,快点就来嘛” 但是一愣,因为后面的大黑狗突然蹿出来,对着吴镇咆哮起来。 看的吴镇就是一阵哆嗦,本来想勾搭着自己叔肩膀勾肩搭背的走进去,以此显示我跟他关系很好,装,逼到位了不,当然这种想法是常人匪夷所思的。 吴镇连忙跑进屋去,在房间内大叫“叔,能让你家小黑不要进来不,我闻不了狗身上那么重的味” 吴衡哈哈大笑,自然之道这小子想的是什么,明明怕的要死,还给自己找台阶下。 吴衡也知道小黑不会真的去要吴镇,只是单纯的想逗她,汪星人的智商绝对在吴镇之上,不然吴镇早不知道被小黑咬多少回了。 吴衡笑着说道“小黑你就留在这里吧,等下给你点骨头吃” 小黑极不情愿的摇了摇尾巴,表示不服,甚至还发动大技能无耻卖萌,结果然并卵。小黑只能乖乖的暂时变成吴镇家的门神。 吴衡矫健的走进三叔家,三叔早已在餐桌前久候多时,看到吴衡和吴玲来了,连忙上前说道“玲儿,快尝尝你婶的手艺,做这里” 说着便把她安排在二坐,因为八仙桌有四个位置,按照当时来说上座是不能给别人做的,更不能是女人,所以二坐就是极其尊贵的位置了。 吴衡嘟嘟嘴,笑着说道“三叔,你好偏心,那么照顾我姐,那我咋办。” 三叔一个翻了个白眼,佯怒道“小兔崽子,我家不是跟你家一样吗,不要装,三叔很不习惯” 你说以前做惯小偷的人怎么会习惯去做警察,看的人也会觉得变扭啊。 吴衡呵呵笑了笑,那倒是事实。便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吴衡就扯着嗓子叫道“镇哥儿,涛哥儿,快来吃饭啦,还有三婶你也快来吃” “好哟,马上来”三个人很有默契的说道。 片刻,吴涛吴镇屁颠屁颠的上桌了,笑呵呵说道“爷,俺能不能喝点小酒啊” 两兄弟看着那滚烫的米酒不由馋猫上身,哈喇子直流。 第三十二章 一车情谊 对于这种馋猫三叔选择直接忽略,直接笑呵呵的给吴衡满上。 吴衡笑着说道“叔,就给镇哥儿两兄弟痛快的喝点吧,都老大不小了哩。” 三叔这才装作严肃道“小兔崽子,今天你们叔发话了,就让你们好好痛快下。” 三叔手上的酒壶足足可以四个酒鬼的酒瘾,比一般人家的茶壶大一点。可以想象三叔也是个爱酒之人。 吴衡到没有丝毫客气,三叔让他喝一口看一下酒煮热没有,他就饱饱的过了一下嘴瘾。大呼道“三叔酿的一手好酒啊” 三叔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对吴衡的话很受用。吴镇吴涛看到此况连忙说道“爷,这酒真好喝” 三叔并没有反应而是对着吴玲笑着说道“玲儿,看看婶做的鱼好吃不,刚从江里钓上来的” 吴玲夹了块放进嘴里吃了口笑着道“叔,这鱼真鲜,很美味” 三叔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如吃了蜜般。 倒不是说三叔家里每次宴请客人都是鱼,而是这时代猪肉并没有那么多,所以对于三叔这种小农家庭来说猪肉是很奢侈的,所以鱼就是最好的荤菜了。 三叔这时笑着说道“衡哥儿,你不是说开春要去鹅湖书院念书吗?啥时候去啊” 吴衡停下了筷子,微微笑道“是啊,三叔,本来打算后天去的,现在。。。唉,可能要等半年了”语气中充满了落寞。 三叔疑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好的开春吗,那就后天去啊” 吴衡笑着说道“叔,不说这个,这个白菜炒的不错。三婶的厨艺越来越好啦,三叔好口福哟”吴衡的笑容中带着点尴尬,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 三叔活了大半辈子,再加上他的条件一看便知他有什么困难了。不过也没直接戳破,只是附和道“哪里哪里,那个老太婆烧了一辈子菜,还不是那个味道啊”不过脸上表情却带着那丝丝甜蜜。 草草吃完这餐晚饭后,吴玲笑着别过,吴衡紧跟其后。 残阳似红血,照的人略有恍惚。 吴衡略有丝醉意,笑呵呵的出了三叔家的院子。 突然,吴衡猛然抬头看去,三叔院子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有老有少。族长站在最前面,旁边站着的都是各房的长辈。 吴衡在寒风的刺激下,顿时那丝醉意全无。 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族长,你们站在这干嘛,不会也是去三叔家蹭饭的吧” 看着吴衡这个乐天派,族长只能笑笑摇摇头,近乎全村人都在这了,还能淡定开玩笑,也是厉害了。 三叔这时从里面走出来哈哈大笑道“衡哥儿,要是这么多人来老子我家吃饭,老头子家还不得吃穷喽” 族长翻白眼道“老三,吃一顿就能吃穷,你当我们都是猪嘛” 三叔似乎没有听到族长再说什么,然后打哈哈说道:“族长啊,你忘记我们的正事了嘛。” 族长听到这话才正视吴衡道“衡哥儿,我们这次确实是来找你的,有话跟你说” 吴衡这话彻底的清醒过来,认真说道“族长你说,我能办到的事绝不含糊” 这倒是事实,因为吴衡欠吴家庄的人实在太多,不是说一件两件事可以说的清楚的,没有吴家庄的人帮衬,吴衡早就不知道死在几年前了。 族长笑着摇摇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吴衡的肩,如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感慨道“你父母走了有三四年了吧。真快啊”说着便看着天空的残阳,似乎在回想什么。 然后继续说道“你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是好样的,在整个吴家庄没有一个人挑出他们做的差的。每个人都喜欢你家里人,可惜好人不长命。你父母走之前曾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跟你姐姐。上次发生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啊”说着说着族长的眼泪不自禁的流出来。 这时看着吴衡打了个哆嗦,族长这次不会在坑我吧,看来这次的事比上次的事还大啊。不由回想最近村里有什么大事。 看着吴衡走神,还不由露出恐怖的表情,族长知道自己的戏演过了,抹了抹泪道“咳咳咳,这事对你来说是好事,不要乱想了” 吴衡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毕竟还是太嫩了,难道我脸上写了字吗?其实不是自己太嫩,而是对手太老了。对于一个活了快一辈子的老人来说,只要你脸上有表情,他就能看懂你的情绪。更何况是族长,管理着族里几百号人。 族长笑着说道“听说你是要过几天去鹅湖书院上学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啊”族长这个笑容充满了神秘,看着吴衡不由打了个哆嗦。 吴衡如小鸡般点了点头示意族长说的并没有错,我就是要去那个‘高等学府’上学。 但是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族长,没有啊,不过因为我临时有事,所以我决定等半年在去” 吴玲这时在后面恭敬的说道“族长,衡儿因为我家里的事所以没去上学,让族长费心了” 他两姐弟到此时还是不愿意说出没书费上学的事,因为他们欠这个村的太多,所以不想过多的欠他们这群可爱的乡亲们的。准确说是不想在麻烦吴家庄的人,因为这些钱对于吴家庄的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不如不说。 族长看到这样不由笑着摇头道“唉,你们俩姐弟啊,该说你们什么好。你们还当不当吴家庄是你们的家?” 吴玲吴衡肯定的点点头,眼神的坚毅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族长严肃道“既然你们俩都说把吴家庄当成自己的家,那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你的家人们反而要去欺骗” “这。。。”吴衡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尴尬的低下了头。 吴玲看到吴衡底下了头,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叔,不是我们不说啊,实在是不想在麻烦你们了。” 叹口气道“叔,你也知道我家里的状况,家里还有俩个孩子要养活,本来衡儿的学费我已经勉强凑齐了,唉,但是昨天书院又说有书费这种事,我家实在拿不出那些钱来。所以我就想吴衡晚半年去读,让我跟峰哥儿慢慢去凑齐那笔钱” 说这话时吴玲早已成为一个泪人,说晚还是抽泣不断。 吴衡用袖子帮吴玲擦去了眼泪,安慰道“姐,不是你的错。没关系的” 族长这时拍了拍吴玲的肩,微微笑道“你们俩姐弟不用在伤心了,我们全村人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们还伤心成那样,真是滴。好了,不要哭了,你们的事我们基本猜到了,所以才来跟你们解决。” 这时族长后面有个人推着个独轮小车来,咋眼一看原来小车上堆满了书籍。 有《尉缭子》《吕氏春秋》《论语》《新唐书》《陈书》《中论》等等堆满了整个小车,上面还有草席,布鞋,新衣,甚至在车最后还藏着顶东坡帽。 吴衡狠狠得吃了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载满情谊的小车,眼眶不由红润起来。 第三十三章 那位窗前的少女 微微声颤,眼眶含泪,不知何处是情,是义,哪知此处是情,此处是义。 吴衡被这一群可爱的乡亲们淳朴的情所感动。 吴衡微微鞠躬,颤声道“多谢各位,小子谨记今日恩情” 残阳余光斜照在族长慈祥的脸上,虽是满脸皱纹尽显沧桑,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光辉。 族长微微笑道“臭小子,哪来那么多煽情的话,搞得老头子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吴衡点点头道“是,小子错了。”然后笑着搂到族长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了三叔家。 有些情谊是不需要总挂在嘴边的,就像你爱你母亲父亲。此处的吴家庄何尝不是这样的温馨的家。 吴镇两兄弟把装满一车书籍的小车子运到了吴衡的家中时已经天黑下来了。 吴衡倒也没有做作而是让他两兄弟早点回家,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 而吴玲早就在族长离开三叔家时,一个人默默的走回胡家湾了。 此时,吴衡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一轮圆月,不由默默发呆。因为今天他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有个丝毫没有亲情的外祖家,但却有个胜似家人的吴家庄的乡亲们。这不由让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认真读书,考出个功名来,对得起吴家庄。 吴衡没想到的是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也有位女子望着天空那轮明月。 在熊府的一处房间中,只见陈设华丽,整洁舒爽,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靠窗处摆放着古琴,琴台旁挂着一把宝剑。粉帐垂挂,锦被重叠,床上铺着一对绣花枕头,床后树立着一面彩色屏风。房屋四角各安置着一个飞鹤造型的香炉,鹤嘴中喷出袅袅香烟,奇异的香气充斥空中。 窗前那位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 少女抚琴而望明月,抬手之间似有万种之姿。 少女悠悠开口似吐口之莲“抚琴万曲,郎千里未知音” 眼神中带着那丝迷恋带着那丝期盼,长长睫毛在月光和微弱油灯照耀下更加摄魂,美若天仙。 如果吴衡在此就会大吃一惊,这不是当初跟在熊转运使后面的白面小生嘛,怎么可以美成这样,在后世也算得上绝顶美女了。哦不,后世绝对没有这么美的,这种气质后世肯定没有。 这时少女双手撑在琴桌上,望着明月悠悠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说完后似乎想到什么,自己突然发笑囔囔道“衡哥儿,这名字真好听。恩,我馨儿也好听”然后满意的咧嘴开心的自乐起来。 细看少女的闺房中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排满了书籍,更多的是李清照,柳宗元,温庭筠等的作品,当然还有些琴谱等别的书,但是都有些破旧,不是很新。说明这些书还是经常翻阅的。 许久,少女一声轻叹,悠然起身,拖着自己连衣裙,拉上粉帐,在一片蟋蟀的叫声下入睡。 ***************************************************** 清晨,吴衡一大早就去三叔家与他道别。 三叔有些好奇道“衡哥儿,这么一大早,你背着一个书箱子干嘛” 吴衡青涩的脸上的微微笑道“三叔,不是明天开学嘛,我寻思着提前一天去,能不能看到一两个同窗,先打好关系吧” 三叔点点头,似乎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然后说道“那我让镇哥儿那两兔崽子送下你” 吴镇吴涛两兄弟听到吴衡要离开了,赶忙从里屋跑出来,头发都没打理,凌乱的发型在风中飘舞,确实是大煞风景。 两兄弟把吴衡送到离吴家庄两三里的亭外。 “好了,你们两兄弟就送到这里吧,去河口镇的路我还是认识的”吴衡笑着说道。 吴镇有些伤感说道“叔,你咋不让村子里的人送下你,他们还不知道啊” “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到时候又是一番伤感。他们知道就可以了”吴衡笑着说道。 “你们两兄弟我不在的时候就得要听你爷的话,有时的话就来书院来找我。”吴衡笑着说道,其实在吴家庄最不舍的还是吴镇两兄弟,毕竟他们是跟他玩了四年的小伙伴了,就像亲兄弟一样。 吴镇的眼泪不自禁的流出来,泣声说道“叔,你在那边有事就写信来,或者拖个口信来。还有在那边要注意身体啊。” 吴衡笑着点点头,其实心里也是同样的不舍。 “涛哥儿,你毕竟大点,稳重点,有时候镇哥儿放怂的时候你就教教他,还有三叔他们二老身边没有儿子,你就帮你爹娘照顾下你爷。”吴衡有些哽咽的说道。 最是伤心别离时,不过如此。 “恩恩,叔,我会的,你在那边也要小心点。我会去那看你的。”吴涛坚毅的点点头。 吴衡也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是挥手让他们离去。 正当吴衡要走的时候,吴镇说了句“叔,等下,我跟你说个事。” 吴衡停下脚步,转过身好奇问道“什么事” 吴镇说道“是这样的,上次那个我们不是在衙门门口待了好久嘛,那个米店老板的儿子对我们有些恩情。还有哦,我跟他可是结了管饱之交的,他好像也是在那上学。你去了如果碰到他,能帮他就尽力的帮他下”吴镇说话时略显腼腆,似乎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般。 “哈哈,没想到我们镇哥儿还有个真心朋友啊,不错不错。会的,叔答应你了。”吴衡哈哈大笑道,实在是为吴镇的交往能力捏把汗。管饱之交是什么鬼,这也行? “镇哥儿啊,回去要多读书啊,什么管饱之交,那是管鲍之交。真是枉费叔教你那么久了”吴衡笑道。 吴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吴镇哪知道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把武功练好,将来不要让吴家庄的人受欺负。 一一交代完后,在吴镇与吴涛的注目下吴衡渐渐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吴衡再也忍不住泪水,轻轻用衣袖抹干。他忍住了回头,一次也没有往吴家庄的方向看去,因为他怕吴涛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看到自己不舍,那样只会徒增悲伤。 春悄悄的走进吴家庄,带来了无限生机,吴家庄的人家家户户基本都有人拿着锄头去田地里劳作了。 吴衡却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三十四章 那个小胖纸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江南便是如此。 江南什么都不多就是山多水多,但大多都是山丘小溪,景色美不胜收。 山中,一少年身着素布,肩背书箱,看着很是吃力,脸上都流满了汗水。 少年手持木棒,拨开脚下的荆棘,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脸上露出淡淡的开心。 “快了,还有点点路。”少年囔囔道,却没有停下脚步。 许久,终于走到了河口的地界上,站在山顶就看见一条蜿蜒似盘龙的信江。 信江中浪涛一个跟着一个,崩雪似地重叠起来,卷起了巨大的漩涡,狂怒地冲击着堤岸,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像一条银龙一样,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明闪闪地穿过葱绿的田野、村庄,弯弯曲曲向东流去暮色。 看的吴衡是激动无比,终于快到了。到了河口镇上就快到书院了。终于要实现我胡汉三目标的第一步了。 吴衡快速的跑下山去,似乎很想见识那个令后世记录史书的鹅湖书院。 吴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河口镇,抬眼一望,十分震撼。 这是一个极度繁华的小镇,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客栈,酒楼多的数不胜数,人们的衣着更是不一,有的身着素衣麻布拿着包袱行走匆匆,也有些身着锦衣华服气质雍容的贵妇带着丫鬟悠闲逛街的,同样少不了牵狗遛鸟的纨绔子弟。 整条街似乎望不了尽头,酒香,人们的嘈杂声都一一传入他的鼻中耳中。 整齐的青砖瓦房,一排排鳞次栉比,各个店铺的招牌旗帜在风中飘曳,似有千种变化来招揽客人。 吴衡回过神来,不由感慨古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这是他到南宋四年来见过最繁荣的地方。 其实河口能如此繁荣也是理所担当,因为此处有个繁华的码头连通着赣江,上可以到隆庆府也就是省会下可以到福建,这些地方都是当时南宋的经济重地。 在只有河运和海运为主的时代,每个码头都是极其繁华的。 吴衡漫步在这古色古香的古镇上不由好奇的东张西望,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乡下人进城般。 殊不知吴衡曾经在北上广混了好多年。 路人甲对路人乙道“看,这个小子,穿的土里土气的,那么大的人了也没有进过城,真是没出息”狠狠的对吴衡鄙夷一番。 “很正常,这种人见多了,不知道你在说这些有啥意思”路人乙有些不耐烦的道。 路人甲不悦道“老子是看他一脸贵族样子,真以为自己是个爷了” 原来是吴衡看了一会儿后就露出对这种小镇的无奈,毕竟只是一个小镇,再怎么繁华也不过如此。 路人乙也没有多说,仅仅只是匆匆而去了。 吴衡整理下衣着,挺了挺腰杆,跨步的向书院走去。当然其中也向别人问了几下路。 太阳渐渐下山,吴衡却不觉得有丝毫疲惫,只想快点到达书院,去见见自己那些同窗。 终于,吴衡站在了鹅湖书院的大门口前,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就是鹅湖书院?只有一个中学那么大小,占地才仅仅三百亩。看大门只有七尺宽,九尺长。 书院的门牌匾上写着苍劲的四个字‘鹅湖书院’。门口不是竖着狮子也不是别的什么神兽,而是读书人的神兽孔子孔圣人。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门口竟然还有个牌匾,是‘因材施教’,‘克己复礼’几个字而是用楷书写的,提名竟然是辛幼安。 吴衡对书院的兴趣绝对没有辛幼安三个字好奇心大,辛幼安是谁?他是后世的教科书人物,能文能武,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还活着这时代。 吴衡不由抖索一番,崇拜之心有感而发,深深的鞠了个躬。 就在他鞠躬的同时,旁边突然冒了个少年,也同样的跟他鞠了个躬,不过这少年脸上挂着的不是吴衡那般崇拜敬仰而是迷茫。 鞠躬完毕后,那少年好奇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子,你也是这书院的学生?” 吴衡愣了下,这是哪冒出来的小胖子,穿的那么好还那么有礼貌,不过老子喜欢,不由嘴巴微微一咧,似乎有坏主意上头了。 吴衡笑着说道“当然,不知这么骚年你也是在这就学?” “啥,骚年?”小胖子迷茫的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他说的啥意思。 “咳咳咳” “没有,公子你听错了,是少年。”吴衡尴尬的笑笑。 “哦,原来是我听错了。我也是刚来就学的,初来咋到还望公子指教”小胖子天真无邪的说道。 吴衡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刚来学院,还望公子与我能互相照料一番” “哎呀妈呀,原来你也是刚来的啊,还老子装那么久,放心,大哥以后肯定罩着你,以后跟着我混”小胖子那胖胖的小肥手拍了拍吴衡的肩膀,丝毫没有刚才那般严谨与认真。 吴衡一阵汗颜,感情你丫的都是装出来的斯文,那变化也太快了。不过看你小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结交一番也没什么。 吴衡配合道“那是,还望公子罩着,小子感激不尽啊” 小胖子问道“刚才看到你鞠躬是干啥勒,看起来还很认真,我还以为是入学仪式尼” 吴衡笑着说道“哪里啊,只是我一向仰望辛公之名,忍不住敬仰鞠个躬罢了” 小胖子点点头道“原来是辛幼安辛公,我也听我爹说过,却是个人物” 这时吴衡发现一个小细节,小胖子说辛幼安时没什么反应,倒是说他爹时就是一脸的崇拜与惧怕。 小胖子继续问道“你叫啥名字啊。我们也算认识了,哪里人啊” 吴衡打哈哈道“吴衡,吴家庄人” 吴衡觉得一个连辛弃疾都不太认识的人也没什么好深交的,最起码说明此人文化不是很高。 吴衡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所以连问都没问。 小胖子听到吴家庄几个字一愣,眼神中似乎有些犹豫带着点闪烁,回过神来但是也只是笑了笑道“鄙人曾昊,永平人士”小胖子微微鞠了个躬,以此表示文人之礼。 吴衡点点头笑着道“我们一起去书院看看吧,毕竟我们两个是提早来了。” 小胖子略显兴奋道“是啊是啊,一起进去看看。” 看到小胖子那么激动也是一脸的懵逼,这是小学生上学的节奏啊。要知道我们后世上学那基本就跟去监狱般。 不过吴衡也注意道了这个小胖子的特别之处,一般的有钱人都是带着自己的书童坐轿子来的,而这位骚年却是自己背着个书箱来的,一身丝绸却也看的出身上汗流浃背。 这小胖子虽是有些糊涂但是其毅力不由让吴衡对他高看几分。 如果吴衡知道吴镇所说的那个恩人就是眼前的胖子,那么吴衡则不会以如此冷淡的态度来对待他了。 当他们进入书院的那一刹那,不由再次懵逼 第三十五章 呵呵你这个胖纸 书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原先以为会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忙于学业,有高等学府的样子。结果是大失所望。 里面仅仅只有几个学生,身着白袍,手拿扫把在那扫地。 其中一位白袍青年看到吴衡和曾昊到来,放下手上扫把好奇道“两位公子为何事而来,开学是明日吧” “额,我们两个就是来就学的,还望师兄能安排下住宿”吴衡说着就拿出自己的就学牌号递给了那个青年。 青年人看了看牌号,然后点点头道“既然这样你们就跟我来。” 白袍青年也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领着他两去新宿舍,可以看出白袍青年就是现代的大学的新生接待了。 剩下几个白袍青年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叹道“又来几个入坑的,还那么高兴” “嘘,小声点,等下让夫子听到了又要责骂了”一个白袍青年低声说道。 其实在鹅湖书院的人都知道这书院出不了几个人物,用现在话说如果白鹿洞书院是清华那么鹅湖书院就是二本,连续几年鹅湖书院都没考中一个进士,连解试都是险些过了几个而已。 当然这些只是在鹅湖书院内部知道而已,所以真正有钱人或者知道内情的人都不会来鹅湖书院。但是相对于吴衡这种贫民来说鹅湖书院是最了不起的读书圣地了,因为学费相对便宜好多。 白袍青年走过了几个走廊绕了好几座房间,终于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嘎吱’白袍青年推开了房门,笑着说道“你们自己打扫下,有事来找我,就在前面的那个院子。”说着便顺手指了前面五百米初的一座小院。 吴衡笑着说道“麻烦师兄了”说着便作揖以礼。白袍青年点点头便扭头而去。 小胖子同样的作揖,没等师兄走远便自己走进房间了。 吴衡笑着摇了摇头便走进房间,进入房间一看,不由紧皱眉头。 房间里充满了灰尘,布满了蜘蛛网。仅仅只有一张桌子四张床,别无其他,唯一好的地方是这地方能照进点阳光。 小胖子一下子如掉入冰谷,这也能睡?我家猪圈也比这干净啊。 小胖子瘫坐在灰尘满布的床上,抱怨道“这是什么事,老子交了那么多钱就给我们住这个?” 吴衡笑着摇摇头道“我说少爷呦有的住就不错了,打扫下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有棉被在,晚上有的盖” 吴衡说着便走上去,找了个靠近窗户的床,从书箱里拿出快抹布来,也没有去沾点水直接用抹布把床抹干净了。然后从墙角把棉被拿出来铺上去。 对于吴衡来说这种住所比他的茅草屋好多了,更不用说跳蚤老鼠都有的监狱大牢了。 小胖子看的大吃一惊,这童鞋貌似很会做事啊,看他做起来那么行云流水。不由暗暗想到“我得好好的拍他马屁,说不定他能帮我铺下床” 小胖子笑呵呵的时候眼睛只看得见一条缝,连忙走上去谄媚道“衡哥儿,你看我是你是大哥,你是不是得照顾下你大哥啊,床能不能帮我也弄下。” 吴衡看到胖子这样一副汉奸样不由一乐,笑着道“我说胖子,你丫的还当真了。滚,自己弄去。” 小胖子并没有放弃继续道“我叫你哥了行不行,哥,帮我弄下嘛”说话时就差跪下了,还不时扭动自己肥大的屁股。 看的吴衡是一阵恶心,你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还卖萌,不怕遭雷劈啊。 不过吴衡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过去帮他把床铺好,因为他知道这个死胖子是真的不会铺床。 胖子欢呼雀跃起来,丝毫没有刚才的奴才相,而是故作轻蔑的道“小子表现不错,今天爷就请你绰一顿” 吴衡笑骂道“滚,死胖子,请我吃饭那也是应该的” 吴衡现在明白了,这个胖子虽然家里条件比较好,但是丝毫没有那种纨绔之风,可以看得出他的心底善良。 不由让吴衡想到自己的大学同学那个下铺死胖子,同样爱装逼,同样幽默。 “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吴衡不由有感而发嘟囔道。 小胖子以为吴衡再跟他说话“说什么,我美?我知道,不用说出来。”小胖子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块小铜镜坐在吴衡的床上照起镜子来,丝毫没有顾忌正在吴衡这个苦力的心路历程。 “滚远点胖子,照你的镜子去,不然老子不给你铺床了”吴衡佯怒道 铺完床后,吴衡就没有让胖子停下来了。 吴衡坐在床上指挥道“胖子,去外面提桶水来” “胖子,把桌子抹下” “胖子,那墙边上不是有柜子嘛,去把我们俩的东西放进去,对没错,还要抹下” 许久天黑下来,在胖子的打转转忙活下终于打扫干净了。 胖子瘫坐在地上用袖子抹了头上的汗道“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碰到你这个室友” “哈哈,胖子,你碰到我是你的福气,不然胖死你”吴衡听他的话一乐,哈哈笑道。 胖纸气的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憋说话,你奏凯’ 吴衡从床上跳下来,笑着扶起胖子道“起来了,去吃饭吧” 胖纸听到吃饭俩字不由两眼冒金光,哈喇子马上留下来,就像吴衡家的小黑一样。 胖子根本不需要扶自己立马跳起来,笑呵呵说道“衡哥儿,走,我请你吃大餐” 说着便扭着屁股向门外走去,吴衡摇了摇头只好跟着他走。 吴衡往小院的那位白袍青年住所走去,就见他的房间还有微微的烛火亮光,一个身影在那摇头晃脑的传出朗朗书声。 吴衡轻轻的瞧着房门,细声道“师兄,能开下门吗?小子想借点东西。” 敲了许久里面的房门才打开,青年一脸憔悴,就跟千年老司机一样,撸多了。 白袍青年此刻脱了白袍,身着深灰的麻衣睡袍,头发凌乱,看到吴衡他们来了青年强行抖索精神笑道“不知道两位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啊” 吴衡心中是一万条草泥马,什么叫深夜到访,你妹,现在才刚刚天黑好嘛,文绉绉的话真心听不惯。 但是吴衡却不能这么说出来,而是礼貌作揖道“望师兄借一灯笼一用,我与曾兄想去外面一聚,不知师兄可否一同前去?” 还别说在这微黄的灯下,这青年还挺帅,就是是那种死读书的人,不是吴衡所喜欢的。 果然,青年疲倦的笑道“灯笼就给你们拿,吃还是你们自己去吧,为兄还要继续温书,毕竟明日正式上学了。” 吴衡微微点头,便也没有强求师兄前去,强扭瓜不甜嘛,反正也没真心叫他去。 吴衡提着灯笼走出了院子,胖子在院外候着,焦急道“衡哥儿,快走吧,都快饿死了、”还捂着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第三十六章 青楼啊青楼 吴衡提着灯笼就往书院的外面走去,冷风不停地吹胖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胖子不由把棉袄吾紧几分,发抖的问道“衡哥儿,你不冷吗,穿那么点” 吴衡此时正专心看路,听到胖子那么说不由扭头笑道“你这胖子穿那么多还冷,还好意思说我不冷” 胖子是看到吴衡仅仅只穿了两件薄长衫,略显清瘦,有种风吹就倒的感觉。 也就是胖子没看到吴衡的满身肌肉,不然肯定就不会这么说,要知道吴衡他是大冬天也能在雪地里穿两件长衫打猎的人物。 胖子尴尬的笑道“那是虚胖虚胖。”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大概走了半刻钟,终于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街,虽是寒风刺骨的刮着,但是人却没少多少,人来人往煞是繁华。 往前走几步,就见一位位穿着较为暴露的女人在那叫唤着‘客官,里面请,今日酒水免费喽’ 虽是刚刚开春,但是这些女子丝毫没有在意温度,而是身着薄沙连衣裙,仅仅裹着抹胸,半个香胸都在寒风中烈烈颤抖。不只是故意还是风太大的缘故。 其中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红色薄衫,粉色束腰带,厚厚的粉底,就像日本的女子。她手持手帕,对吴衡他两挥舞道“俩位公子,里面喝口热酒暖暖身,咋样。今日酒水免费。”说着便故作扭捏的抖了抖俩下胸。 吴衡微微皱眉,他一眼就看出所谓的酒水免费自然是个噱头,正真赚你钱的是里面的女人,青楼这种地方根本不缺高消费。 吴衡不喜的是自己还是个处男尼,第一次交给你岂不是吃亏了,不由摇摇头想要拒绝。 但是后面的小胖子不知啥时候屁颠走上来,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手搂着这个少妇,一双肥手还不停得往女人的胸上蹭。 但是那位女子似乎不知道般在那欲拒还迎,女子娇媚道“公子,讨厌,大庭广众的,带奴家去里面喝杯小酒嘛” 胖子看到这些轻浮女子开始本就飘飘然,听到少妇这么讲更是魂不在体,淫笑道“好啊,娘子。今日哥哥就陪你好好喝两盅。” 吴衡此刻满脸黑线,你丫的这是干毛啊,你怎么不飞起来,还喝两盅,这是大你十多岁的女人啊,你还下的去手。 在红衣女子的带领下就要走进这间青楼,胖子搂着女子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对不知所措的吴衡道“衡哥儿,你放心,今晚爷请客,你尽管玩。算我的”语气中充满了霸气,似乎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土豪一样。 吴衡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着胖子走进这边烟柳之地。现在吴衡怀疑是不是胖子早就打算好今晚是如此度过的。 刚走进去就见里面热闹非凡,就见舞姬在那台上翩翩起舞,下面一群男人在那叫唤。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这里分为上下两层,楼上则为一个个上等房间,楼下则供一些没钱但又想过下瘾的平民娱乐,但是也不乏一些人搂着自己点的姑娘。 虽没有现代灯红酒绿,却也极其热闹。一群群人来来往往几乎都挂着笑容。 台下摆着十几张小桌子,但是几乎挤满了人,还有些站着在那喝彩,站着的不过是些身着素衣,一些中年壮汉,一看便知是码头那些做苦工的。 当胖子走进青楼的一刻,眼睛都快掉下来了,直冒绿光。 红衣女子看到胖子魂不附体,就知道他已经上钩了,奉承道“公子,这些人不过是稍稍的过下瘾。奴家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与公子亲热尼”说着便用玉手抚摸着胖子的胸膛。 胖子一听正色道“娘子哪里话,给爷来上等的客房一间,好酒好菜备着。给我这兄弟也来位漂亮的姑娘” 红衣女子连忙点头挥了挥手,就见来了位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女子。 少妇轻声道“你今天就好好陪这位公子。” 这位女子看了看会心一笑抚媚笑道“大姐,奴家定会好好伺候这位公子的” 吴衡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就不劳烦这位大姐了,谢各位厚爱” 看到吴衡这样胖子不干了,你丫的来了青楼了不**一番岂不是浪费我感情嘛。 胖子故作严肃道“吴兄,既来之则安之,都做了****了干嘛还立牌坊” ‘额,死胖子你这比喻能不能不要这么恰当,你就不怕你身边的****把你打死’吴衡心里想死的心了,不是这死胖子吴衡怎么回到这种地方来。 但是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好奇的,然后无奈说道“姑娘,不知你们店里是否有清馆。陪我一下就行了。” 清馆何为清馆?就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在宋代这种职业基本上每个青楼都有,并且为广大的文人雅士所爱。 红衣女人谄媚道“呦,公子还是个雅士呀。不错,春竹你去叫雪儿在五号房候着就说有客人来了” 说着便对吴衡道“公子去五号房等着便是” “别啊,等下吃完再去,哥们吃饱才有力气啊”胖子坏笑道。 所谓的清馆虽是卖艺不身,但是对于富家公子来说,所谓的卖艺只是你出的价钱不够高。所以真正的清馆能到最后还清的寥寥无几,更何况是这种镇里。 当然除了钱还有就是除非你能得到那些清馆的垂青,比如柳宗元这种潇洒人物,人家上青楼是不要钱的。 踏着木板阶梯上楼,跟着红衣女子进了二号房间。 房间内干净无比,一张八仙桌,摆了九个菜。一个屏风,屏风后面是一张挂着白帐的大床。 一番酒足饭饱后,胖子就急不可耐的赶吴衡出了房间。 在吴衡要出房间时候,胖子在吴衡耳中低语道“今晚就这住了,要是你没本事跟那清馆**,那就自便,嘿嘿嘿”脸上坏坏的笑着。 吴衡同样低沉道“滚,死胖子,看我回书院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潇洒的扭头往五号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不由打了个哆嗦,这完全是自然反应,两世为人都没逛过妓院,今日刚来学院就误入歧途啊。 说着便回过神来往楼下看去,看着楼下的男人女人在那欢歌笑语,女子娇媚声,男子淫笑声冠绝于耳,吴衡不由嘟囔道“有无相生,难以相成” 说完便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挺了挺腰杆,打不推门而入。 刚一进去,吴衡就感觉静悄悄的,小桌上只有几个茶杯,一个茶壶。 如果不是屏风后有个婀娜的身影,还以为受骗了。 可能是听到有人进不来了,那屏风后女子款步姗姗走出来,在风景秀丽古色古香的屏风衬托下看的吴衡略有恍惚。 这位少女行了个作揖礼,举手齐眉.庄重缓慢的鞠躬45度同时两臂自眉下移至胸部。 吴衡不由细看她一番,看的这位少女霞飞双颊,深深底下头来。 这位少女白皙如玉,青丝如瀑,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薄衫,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著。 少女细声道“公子公子?” 第三十七章 怜人的姑娘 求收藏! "公子?公子?”少女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丝羞涩。 吴衡一看自己失态了不由干咳两声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姑娘实在是太美了,是在下唐突了” 从古自今这招从没失效过,那个女人不希望别人夸自己漂亮,只不过吴衡这样直接还真是少见。 少女羞涩啼笑道“公子还真是会寻我开心,小女子我谈不上美。是公子缪赞了”话虽这么说但是丝毫不影响少女自己开心,脸上挂满了笑容,不时还用手帕遮挡一番。 吴衡笑道“姑娘,不知你会哪些才艺啊,还是今晚就聊天度过?” 吴衡花钱来这销金库,不是花钱与美女大眼对小眼的,额,虽然是胖子请客。 “公子又开玩笑了,小女子自然是听公子尊便。小女子吟诗作对,弹琴作画都略微精通”少女不由笑道。 “哦?姑娘会这么多还来青楼”吴衡好奇道。 少女听到这话似乎略有些忧伤,颦眉蹙頞的道”公子真的想知道?” “额,是在下唐突了,姑娘不要介意”看到少女这种表情吴衡心里就有些慌了,刚才是一时冲动好奇才问,现在细想,谁没有一点坎坷愿意来这青楼啊。 少女叹气道“没什么,只是时隔多年,想到往事不由有些低落,既然公子愿听讲讲也无妨” 少女径直走在吴衡面前,找了条凳子坐下。 少女悠悠开口道“我在十三岁的时候被朝廷卖到青楼,在这做了三年,幸是这里的老妈妈见我有一身才华,甚得她的照顾我才成为这里清馆。 我父亲曾是朝廷的一位御史,但是为人耿直,弹劾了不该弹劾的人。所以被调任泉州知府,父亲的未来也就是从这断送的” 吴衡听到这不由好奇问道“御史调到泉州知府按理说不是升迁吗?怎么能说是坏事?” 少女不由叹气道“公子有所不知,泉州这地方并不普通,它是整个大宋唯一几个对外的港口。所以说是极度繁华,我父亲到大更是兴奋不已,以为能大展拳脚可以施展自己的鸿鹄之志造福一方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地方的水太深,我父亲一去,那些地方官员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毫无颜面。 我父亲自然不服气所以在他执政时间内大力提拔外地的官员,对本地官员加以打击。 所以我父亲在那开始的日子过的并不轻松,他以为后来慢慢掌权后会轻松点,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时间越来越久父亲就发现其中的一个大秘密,所以连夜写密折送达天听。但是却没想到密折落入奸人之手,无奈,那些地方官员极力反扑,对父亲权力打压,在泉州他知府的话都没有一个人听。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父亲大人并没有像贪官污吏妥协,而是亲自上京禀报官家。 看到父亲大人那样冥顽不灵,那些地方官终于动真格的了,他们决定痛下杀手。 那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群黑衣人杀进我家,剑光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那种光芒我这辈子都记得。” 少女语气中带着那丝坚毅与仇恨,说话时眼泪不由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甚是怜人。 吴衡看着不由心中一疼,这真是个可怜的女子唉。 手不自觉的伸过去抚摸着少女的秀发,轻声道“姑娘,无碍否,事情都过去了。看长远点吧” 少女带着泪花强笑道“让公子见笑了,小女子失礼了” 然后又叹道“我一介女子又能怎么办呢,只能任由看着父亲被杀,本想凭借自己上告天听,没想到那些人更先一步,说我父亲贪污受贿,勾结商人与外贼,后被他们发现畏罪自杀。 朝廷大怒,把我家女眷全部打入青楼,男着刺配充军,那些贼娘养的狗官” 少女说道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吴衡作为一个后世的人,也挺理解这种心情,要知道作为商人的他,经常被那些有后台的商人或者政客打压,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吴衡继续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姑娘,真是失礼了,谈及你的伤心事了。我们不如聊些乐事何如?” 这少女也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人,心智自然不同与寻常女子,片刻便回过神来,强笑道“公子说的是,不谈那些伤心事也罢。聊点诗词歌赋不知公子以为意下如何?” 吴衡点点头,对于诗词歌赋虽不说精通,但是在后世来说他大学时候对诗词还是有些研究的,不知道在这那不拿得出手。 “公子,不如我们来点趣事,谁输了谁喝一杯”少女笑道,说着便把桌上的杯子拿着两个满上酒壶里的酒。 看到少女从悲伤中回过神来自然不会在不识趣了,笑着点点头道“由姑娘说了算” 吴衡拿了桌上的小杯子看了看原来古代的杯子还真长电视里那样,精美绝伦,虽只有两厘米的直径,但是上面的青釉花纹却是美妙。到后世这杯子该值不少钱吧,吴衡嘴巴不由一咧,想到钱就不自禁的yy一番了。 少女无语了,你要喝就喝嘛,对酒也能发呆。 开始吴衡只以为是茶壶,没想到却是用来盛酒的,真是土鳖了。 “公子,要不尝一口这上等花雕,清香不已哦”少女飒然笑道,犹如一朵出水芙蓉。 “恩” 吴衡为了掩饰刚才的失神,正好找个台阶下。说着便拿起杯子轻轻呡了口,顿时觉得萦绕舌尖,绵绵悠然,回味甘醇! “好酒”吴衡感慨道。 倒不是吴衡做作,后世不怎么喝酒,但是饭局却不断,所以喝酒也是被迫无奈,喝的也是上等的茅台五粮液等 但是这种酒虽没有后世那种烈,但是却是相对来说比较醇厚,与芬香。 当然这只是吴衡这个不会品酒人觉得的,要知道茅台这种蒸馏酒放在这时代不知道得多抢手。 少女巧笑倩兮道“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这样吧,我们先来对词,谁输谁喝酒,公子以为意下如何?”少女微微笑道。 吴衡点点头示意少女先出题。 “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说着便微微抱拳以示礼貌。 吴衡抱拳回礼。 “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红树青山日欲斜,长焦草色绿无涯” “游人不管春将老,来往庭前踏落花” ...... ...... 十多首诗词下来吴衡都一一对上了,少女不由摇头笑道“这局公子赢了,小女子愿赌服输” 少女说着便玉手轻轻拿起酒杯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吴衡看着这样一个美女如此喝酒不由摇摇头。 吴衡笑着说道“姑娘,上局是你出的赌局,在下不才侥幸赢了。不知这局是否是我出题了?” “那是自然”少女拿起手帕,轻轻抹了下嘴角,笑着道。 “诗词相对岂不无趣,哪有自己作诗来的痛快,不知姑娘可否会做诗词”吴衡淡然笑道。 “那是自然,小女子也有几首拿不出手的诗来”少女自信的洒然一笑。 “哦,那就好,你先来”吴衡点点头 “红霞映水染碧天,青草沾衣牧童笛。 老叟笑谈村中趣,远闻叽叽似琴音。 小女子献丑了”少女齿如瓠犀,笑着道。 “哪里哪里,姑娘之才小生着实敬佩,此诗写出了乡村安逸之景,恍如其中啊” “那公子喝酒啊”少女捂嘴笑道 “不过小生也有一首拿不出手的词来献丑”吴衡没有接少女的话,而是谦虚笑道。 少女微微一笑,以为自己稳坐鱼台、 “雾窗寒对遥天暮,暮天遥对寒窗雾。花落正啼鸦,鸦替正落花。 袖罗垂影瘦,瘦影垂罗袖。风剪一丝红,红丝一剪风”吴衡微微一笑,示意少女点评。 少女完全没有吭声,深深的沉静在吴衡的词中。 看着少女眼神呆滞,不由轻声提醒道“姑娘,觉得如何?” “啊?什么?”少女大叫一声,愣道, “我写的这篇词如何?”吴衡淡淡问道。 吴衡本着厚黑学原理,拿出美少男纳兰兄的词来秀一波。 第三十八章 抚琴少女 “姑娘?姑娘?”吴衡轻声询问道。 少女如梦初醒,拨了拨飘逸的秀发,芊芊玉手搓了搓,尴尬道“公子吟的一首好诗,小女子自愧不如。小女子认输” 吴衡自信的笑了笑,这纳兰兄的词除非碰到这时代几位大神如辛弃疾,叶适。就算朱熹来了也白搭,谁让术业有专攻呢。 少女说完就拿起小杯子咕咚就喝了一杯。 吴衡笑了笑道“姑娘好酒量” 少女听到此话不由小脸一红,面带红腮道“公子,这才喝了几杯啊。小女子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 吴衡不由尴尬的笑笑,心道“也是,才两杯而已,对于这种类似后世名媛的人物来说几杯小酒还是小意思” 吴衡摸了摸下巴道“姑娘是继续还是聊点别的?” 少女小嘴一嘟不服气道“我不信公子才华如此横溢,所以还得比比”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露出狡猾的目光。 吴衡自然是来着不拒,作为后世名牌大学的才子,还不信斗不过你这个小妮子。 少女不服气道“哼,刚才是公子出题,这下该是我了” 这下少女没有刚才的拘束了,也没有自称小女子。而是自称我,看得出她觉得跟吴衡还是有些熟悉了。 “那是自然”吴衡淡然笑道 少女傲然道“孔子有云,君子读书得学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已领教了公子的礼和书。射御我不敢与公子比较,但是不知公子可敢与我比乐?” 吴衡淡然笑道“在下久受圣人熏陶,不敢一日忘记圣言,所以对六艺也略有研究。不知姑娘有何比法” 少女自信道“就比那琴”顺手一指就看见墙角窗边那张小桌子上面坐落着一把古琴。 “哦?愿闻其详”吴衡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干嘛。要说弹古筝他倒不是很擅长,只是刚刚到后世的十级也就是业余水平的顶峰,不算什么很专业。 少女略怀深意笑道“我也不让你跟我比弹琴,就让我为你奏一曲,你在那清唱便是,如果你清唱的声音能让我觉得好听就算你赢” 吴衡讶然不已,这小妮子还留着这一手啊,她知道就算小部分学子会弹琴,但是能有几个会认真学唱曲呢,那是最低等人才该做的。所以唱曲是读书人所不屑的,没必要去学。 看到吴衡讶然以为他怕了,然后自得的笑道“公子,如果为难的话便罢了,公子在小女子心中已经是君子了” 吴衡听到这话蹙眉深思道“为啥觉得这话从这小妮子嘴中说出来感觉怪怪的,看爷怎么吊打你” 吴衡为难的叹道“竟然姑娘执意要比,那小生只好献丑了。请姑娘伴奏” 吴衡如果是这时代的人也许会拒绝,甚至会生气。但是恰恰相反,他是从后世那个多元化的时代来的,音乐就是那时代表达心声的方式之一。 看到吴衡如此为难和扭捏,少女不由觉得自己奸计得逞了,看他怎么喝了这杯酒。 少女起身微微向吴衡作揖,然后向窗前走去。吴衡抱拳还礼 少女刚走两步,吴衡就问道“姑娘,五音是哪五音来着?” 少女打了个趔趄,回首苦笑道“宫商角徵羽,公子,你确定要跟我比试?如果公子实在不胜酒力可以不喝的” 额,这是被这小妮子鄙视了吗?男人的尊严呢,宝宝心里苦啊。只是一时忘了五音而已啊。 吴衡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就让小生试试吧,万一赢了呢,我还想看你多喝几杯啊” 看到吴衡这样,少女不由捂嘴一笑道“既然公子一定以为自己要赢,那如果你赢了,小女子今晚就交给你了。输了公子就得把一壶雕花酒给喝了。”说完不由红霞双飞,深深地低下了头。 吴衡哈哈大笑道“就这么决定了” 少女点点头径直走到古琴面前。面朝吴衡看了看示意吴衡要清唱哪一首。 吴衡拿起桌上装满雕花酒的杯子一饮而尽,豪迈道“那就来苏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吧” 少女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吴衡。不知道吴衡是不是真的要唱这首。 疑问道“公子真的是这首?” 吴衡点点头,示意就是这首水调歌头。不然难道唱exo唱周杰伦的歌?你也不会弹啊。只有这首她比较熟悉了。 少女缓过神来,暗想“这公子是疯了吧,水调歌头这么难唱的他会唱?就连京城的那些礼乐大家才能唱出其中韵味啊。就他一个五音都不懂的人?” 吴衡有些好奇了,水调歌头怎么了,有那么惊讶吗?不是人人会唱吗?吴衡好奇道“姑娘,有何问题?你不会奏这曲?” 少女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吴衡的话,而是在那默默的调琴,就等着他出丑了。 片刻少女调琴完毕,认真道“公子,可以开始了。” 吴衡这时却挥了挥袖子淡定说“姑娘,在下不知你琴艺如何,能否让我听一曲别的呢” 少女听到这话不由摇头苦笑道“公子,没问题” 在少女心里吴衡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只是想拖延一下罢了。反正他自己要出丑那早晚都一样,所以也没拒绝他的请求。 说完便面色严肃的抚琴而奏,吴衡微微眯眼。 少女那犹如羊脂玉般完美无瑕的芊细素手,已是轻落至琴弦之上,而后,轻柔之音,犹如天籁,轻缓传来。 或许是少女弹琴时间长久,因此她在弹琴上面的造诣,显然是炉火纯青,而且在其琴音间,有着奇异的波动伴随,那种琴音,仿佛能够一丝丝的侵入心神,沉淀至那心灵最深处。 吴衡的双目在那悠扬琴声传来间,也是不由自主的闭上,原本紧绷的身体竟是在此刻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 少女偶尔侧头,望着那沉睡得失去防御的少年,优美的眼瞳中,掠过一抹柔意。 许久,吴衡伸了个懒腰,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从体内散发出来,这种感觉吴衡在这世从来没有遇到过。 吴衡微微点头轻声道“谢了” 吴衡望着那抚琴的少女,她此刻巧笑倩兮,笑容清澈明媚,仿佛能够净化人。 声音落下,少女站起身来,轻伸了一个懒腰,将那柔软的弧线尽数展现出来。 少女微微作揖道“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吴衡笑着点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姑娘着实有才,在下佩服。” “那公子可否可以唱了?”少女笑道,声音似风铃般动听,如那夜莺般美妙。让人沉醉。 吴衡点点头暗道“这才是美女啊,这才是气质美女,后世哪的几回闻” 说着少女便从新坐下,抚琴而奏。 第三十九章 少女怀情 吴衡清了清嗓子,缓缓而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道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少女听到吴衡开口,不由讶然。 听到吴衡唱到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手指不禁弹错了一个调,因为吴衡实在是令她意外了。但是吴衡丝毫没有发觉,把王菲女神的明月几时有给完美照搬出来。 少女清秀可人的脸颊上那簇柳眉,微微一蹙,似乎难以置信,这天籁之音真的来自这翩翩少年? 唯美屏风,绝代美人,清雅寒舍,悦耳琴声,天籁之音。勾勒出绝美画风,让人陶醉其中。 微风轻轻吹拂着少女的青丝,任其飘舞。风夹杂着秀发的香味悄悄然的吹过吴衡,一阵一阵又一阵,吴衡略有些恍惚。 一首水调歌头吴衡唱了两遍,优雅唱完。 吴衡微微一笑从容道“姑娘见笑了,小生献丑了” 少女抚琴完毕,丝毫没有搭理吴衡说的话,而是起身,转到窗边望了一望那轮明月,嘟囔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完便轻轻关上那雕刻细致的窗户,拉上那竹帘。 婀娜身段聘聘婷婷的玉立在古筝旁,含情脉脉的看着吴衡。 在数盏油灯下的少女犹如圣洁天使,不忍亵渎。看的吴衡心神不定,连忙喝了杯酒定定神。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只见少女悠悠的解下腰带,然后默默的又要伸手去把薄衫脱掉。 吴衡再傻也看的出她要干嘛了,不由心中一紧。两世为人还是个初哥,面对这样的事还真是有些茫然。 不由强定了心神,连忙走过去,说道“姑娘不要” 少女似乎没有听到般,还是淡然的掀掉身上的薄衫。 顿时,房内春光乍现,少女白皙的玉侗晃动,两座高峰坐落在吴衡面前。 绝美的身材,身上没有多余一丝的赘肉,白皙的**犹如那羊脂玉,嫩滑不已。 吴衡没有丝毫冒犯知心,连忙走近把少女的薄衫给穿上。 吴衡眉头紧凑,温怒道“姑娘,岂能言而无信耶” 少女茫茫然,眼神略有些失望,听到吴衡这样说不由羞怒道“难道这不是公子想要的吗?” 吴衡苦笑摇摇头道“姑娘误会了,小生并无亵渎姑娘意思。小生只想安静的度过今晚,仅此而已”眼神中充满了认真和坚定。 少女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吴衡,吴衡点点头,看似不像是作假。少女强作镇定自己穿好了衣物。眼眶中饱含着泪水,打湿了长长地睫毛。 看的吴衡真心不忍,不由伸出手来,替她抹去那泪水。 或许吴衡此时根本不懂少女心中在想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如果仅仅是因为少女自己赌约而造成她的伤心,吴衡就觉得他自己是万分愧疚的。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这个答案只有少女自己知晓。 对于这种清馆来说,自己的容颜是她们最得意的东西,然而她们的容颜也仅仅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当她们人老珠黄以后谁会真正的记住她们呢? 但是吴衡此刻却拒绝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倾慕和献身,不由她自己暗想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吗?还是我真的令这个公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退步说吴衡没有跟她行人伦之礼又是对的吗?不然,对于清馆来说,她们至多能展现魅力十几年。这十几年内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守身如玉,毕竟这种小地方的清馆并没有太多的自由,当真正的有钱或者有权的人以绝对的能力说赎她出青楼,那又能如何?不是每个清馆都能像李师师这样名垂青史。 何不如找个爱慕之人把自己第一次献出去,至少此生无憾已。这种事常有发生,所以胖子才会说清馆也不是那么难搞定的。 何人错也?都无错耶。吴衡本没想到赌约的内容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而少女看到吴衡英俊潇洒且博学多才,不由生出爱慕之心,敢问哪个少男不怀春,哪个少女不怀情? 更何况作为一个清馆,她见多了人世间的****,见多了各色的男人,能让她倾慕的是少之又少。 不知少女是喜是优,但是有点事无需置疑的,那就是少女的对吴衡的爱慕之心却是更上一层。有几个君子能做到坐怀不乱,作为绝色清馆,爱慕者自然是不知凡几,但是能做到吴衡这样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少女梨花带雨的道“是公子嫌弃妾身吗?妾身还是个青头女,还是公子根本就看不上妾身”当一个女子自称妾身,还梨花带雨的在那哭泣,吴衡作为一个男人情何以堪啊。 吴衡暗道“做什么柳下惠啊。唉,还闹出这种笑话” 但是吴衡只是轻声道“姑娘之姿,是小生平生第一次见,但是小生却不想误了姑娘的大好年华,乃至一生。姑娘可以遇到一个更好的。小生不过是平民穷苦书生,甚至连赎姑娘的银子都没有,怎奈今日有幸目睹姑娘倾城之姿,是小生三生福分。小生哪敢蛤蟆配天鹅耶” 少女一声惨笑“公子说那么多是以为公子配不上我?真的是如此?我就是个青楼女子罢了,奈何公子如此高看我,真是莫大的讽刺。是配不上公子吧,公子之才,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怎会看上我一介青楼女子耶,也罢” 吴衡顿时无言以对,此刻房间内安静吓人,只剩下烛火在那跳动,两个人的影子在那恍惚不定。 许久,吴衡叹道“姑娘无需如此,小生是有意中人了。丝毫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吴衡没有办法只好随便瞎编出一个撇脚的理由来应付了,不然这个小妮子还没完没了了。 少女不过才十六七岁而已,对于感情正是无比渴望的时候。奈何听到吴衡这句话,心中顿时心灰意冷。 少女又是惨笑“是了,像公子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定是个钟情之人。真乃世间完美之人耶” 吴衡听到这话汗颜无比,这样夸的我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吴衡没有答话,而是径直走到小桌前,独自拿起杯子饮起酒来。一杯两杯三杯。。。。 此刻无声胜有声,只有吴衡独自饮酒,少女呆若木鸡的看着。 许久,十几杯下肚,吴衡晃了晃头,轻声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吴衡并没有看坐在琴前的少女,而是细看手中精美的杯子说道。 少女回过神来叹道“小女子柳如烟。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吴衡”吴衡爽快的答道,说着又咕咚的喝下一杯花雕酒。 收藏!推荐 第四十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夜深,更夫敲响了子时的到来,街上一片漆黑,只有犬吠婴儿啼哭老妇安慰声。 青楼中也没有刚才的喧闹,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那对饮谈天,极为冷清。 少女听到吴衡二字眉头紧皱,肌肤似雪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不过吴衡并没有看向少女,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吴衡突然一愣,疑惑地道“为什么最开始那个女的叫你雪儿,与柳如烟这个名字没太大关系吧?” 柳如烟苦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一个清馆哪有享用自己名字的权力,雪儿是我在青楼的称呼罢了。公子愿意叫雪儿也好,如烟也罢,不过是个称呼” 吴衡点点头,不由也露出苦笑来。似乎对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好弱智般,也同时对柳如烟的身世与遭遇感到同情。 这时少女悠悠的走到吴衡面前,慢慢坐下。 然后看向面色微红的吴衡道“公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吴衡?” 吴衡微微笑道,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柳如烟此刻有些焦虑道“公子可是吴家庄人士?” 吴衡点点头,看着柳如烟又咕咚的喝了一杯花雕酒。丝毫没发觉柳如烟的异样。也没有察觉那姑娘为什么知道他是吴家庄人。 柳如烟看到吴衡如此确定自己叫吴衡,眉头更加深锁,绝美的额头上刻着个几字形。 柳如烟略带忧愁道“公子,你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 吴衡笑笑道“最近得罪什么人?此话怎讲?柳姑娘莫非还会看脸相不成?”吴衡不由调侃一番,似乎对柳如烟的并不在意。 柳如烟摇摇头而是严肃的问道“请公子认真回答” 吴衡笑了笑端坐着道“要说我最近得罪什么人,那倒没有,因为我才刚来鹅湖书院,谁也不认识,要说认识的也是跟我一起来的胖子。但是也谈不上得罪二字,要说以前得罪的人可多喽。” “哦?那以前是否得罪什么权贵?”柳如烟认真的问道。 “呵,权贵?那些跳梁小丑还算不上。不过是县里面一些乡绅罢了”吴衡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乡绅并没什么。似乎对吴家庄租田案得罪的那些人不屑一顾。 柳如烟听到这话不由正色道“那就没错了。” “怎么?姑娘知道些什么?”吴衡有些疑惑道,对柳如烟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柳如烟叹了口气道“正是,也就是口中的那些乡绅。他们的子弟大部分都在鹅湖书院就学,就在昨日,有一群青年找小女子我奏曲,小女子偶然听到吴衡这个名字。然后他们就在那在商议如何刁难你,如何让你身败名裂赶出书院。” 吴衡听到这话感到莫名的心烦,这是什么事,我才刚来书院就有那么些人想刁难我。真是天下不太平,总有刁民想害朕。 想着就咕咚的喝了一杯,用衣袖抹了抹嘴,感叹道“姑娘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连知县都不惧,何况那些乡绅子弟。” 看到吴衡这样有把握,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 柳如烟飒然笑道“公子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那些小丑在公子面前自然不值一提。但凡公子有所需,小女子自当竭尽全力相助”说着便抱拳作揖。 吴衡看到这个小妮子对他这样好,不感动是假的,但是确实是他现在还没有考虑过结婚或者那方面的事情。 又聊了许久,吴衡与柳如烟也有些疲惫。 吴衡看着柳如烟笑着道“小生有一事相求。” 柳如烟略带兴奋道“但说无妨”以为吴衡会跟他行那苟且之事了,不由心中兴奋一番。 吴衡看到脸色略带潮红的柳如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那么激动干嘛,难道他猜出我要说什么了? 吴衡洒然笑道“我想在睡前听一曲柳姑娘的曲,因为那实在是太美妙了。让人心旷神怡,脱洒自然,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感,着实悦耳。” 柳如烟有些失落的点点头,说着便扭起那婀娜的身材起身,一身蓝裙轻飘飘在吴衡面前晃过。一阵处子香飘到吴衡鼻中,不由吴衡心中一阵,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香了,让吴衡睡意感全无。 柳如烟推开窗,缓缓坐到琴前。芊芊玉手微微拨了拨琴弦。 柳如烟似乎又回到最开始那个高冷,且端庄秀丽的古典美女。让吴衡一阵失迷,琴弦一动更是让吴衡兽血沸腾。 许久,一曲完毕,柳如烟缓缓起身,走向吴衡坐的地方。 柳如烟此刻看吴衡原来他早已趴在桌上沉睡过去,。 吴衡睡着很香,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美梦。细看用来枕脑袋的手臂上袖子早已湿了一半,那是他睡梦中流下的口水吧。 看着吴衡如此熟睡,柳如烟怎忍心打扰。看着沉睡得吴衡不由自己一个人在那呆呆发笑。 然后柳如烟慢慢蹲下身子与吴衡齐平,摸了摸吴衡的额头,捋了捋吴衡的额前的那丝刘海,柳如烟露出甜蜜的笑容。 柳如烟就那样呆呆的看了一刻钟,这一刻钟内她流了泪,她发自内心的笑,她看着英俊十足的吴衡那样惹人怜爱,不由上前去亲亲的吻了吴衡脸颊。 柳如烟徐徐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关上了窗户。然后从屏风后面找了件自己平时用来御寒的棉袄,轻轻的披在吴衡的肩上。 做完这些后,柳如烟轻轻的打开门,然后悄悄的走出去,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不由深深的看了吴衡一眼,那一眼饱含所有感情。 也许爱情其实很简单,也许就是一次邂逅,也就就是一曲音乐,也许就是一首诗。爱情就是那样没有道理就是那么让人难以忘怀,让人难以挣脱,让人可以付出所有。 柳如烟她是个可怜人,一位清馆,一个十三就到青楼的少女,但是她也是幸运的,至少对她来说,因为她遇到了那个可以懂她的男人,那个不嫌弃她的男人,那个可以付出所有的男人。 柳如烟走到自己蜗居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刚才那地方那么奢华,可以说用简陋来说明。只有一张挂着白帐的老床,仅此而已。但是这里却是芬香不已。 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一番,也就安然入睡了,或许她在想能不能在梦中遇到吴公子呢。 等柳如烟睡下时,就不知不觉到了丑时,此刻外面就真的是静悄悄的一片了。 第四十一章 夫子刁难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敲门声把吴衡从睡梦吵醒,吴衡睡意朦胧的打开门,看到胖子在门口焦急的踱步。 吴衡揉了揉眼睛,疑问道“胖子,大早上的敲那么用力干嘛,什么事这么急” 看着睡眼朦胧的吴衡,胖子焦急的道“衡哥儿,今天是开学的日子,要迟到了,都快辰时了。你还睡” 听到这话吴衡一个机灵,睡意全无。进房间整理了下着装,快步走向胖子所在的外面。 胖子和吴衡连滚带爬的跑到书院,对昨晚柳如烟所说的有人要害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书院此刻丝毫没有昨天的死寂,而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个个身着白色长袍,头戴东坡巾,可以说是朝气十足。 吴衡胖子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书院里面。 书院里面一眼望去更是白色一片,如大海的波浪,如那一簇簇栀子花,甚是壮观。 吴衡随便拉了一个青年过来,恭敬道“敢问师兄,新生报到处在何处?” 青年顺手一指,那块人头涌动的地方,挤满了一群青年。 “快快快,让我进去啊” “急啥急,又不会轮不到你报名” “哥,你把我牌号放哪去了啊” 人声鼎沸,喧闹不已,一群群青年结伴而行,各个脸上挂着笑容。 胖子和吴衡连忙挤上前去,花了好大气力,结果里面正坐的青年翻了翻里面的名册,不悦道“你们两个所在班级早已报名结束,所以你们自己去找课堂吧” 胖子在心底暗骂“这贼配军,老子辛苦这么早来可不是和你们挤的,娘的,最起码要把课堂的位置给我啊” 但是现实是胖子恭敬的作揖道“是,多谢师兄相助” 吴衡摇了摇头,无奈道“死胖子不要想了,那课堂上的位置就是我们最开始的牌子上号码。” 胖子一听,马上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竹牌上面写着甲位亥房,不过不是很明显,刻在牌子最下面。 胖子就与吴衡认真的拿起牌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去。 期间胖子好奇的问道“衡哥儿,你跟那清馆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啊,看起来你昨晚喝的挺多啊”胖子坏坏笑脸上,挂满着八卦好奇心。 “滚,死胖子,还好意思说,不是你带老子去那种烟柳之地,岂能让我出丑态喝那么酒来着”吴衡几乎是压低声音说的,语气中充满了斥责。 胖子对吴衡耳语道“衡哥儿,看来你昨晚没有把她拿到手啊!也是正常滴,那位可是醉红楼花魁,追求者不胜其数,连信州那些大官们都有些出手一掷千金想跟那位清馆**一夜,但是那位清馆拒绝了。可见其不易啊,所以大哥不会看不起你的,哈哈” 吴衡白眼看向胖子不屑道“那姑娘求着让我与她**,我还不肯呢,我只是让她奏曲。哼” 吴衡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说想拉低柳如烟的身价或者作贱她,而是他相信胖子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平民,一个穷书生能搞到花魁。所以还不如哪来吹下牛,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 果然,胖子轻蔑的看了看吴衡,稍微打量吴衡一番笑骂道“衡哥儿,你看天上怎么有牛在飞” 吴衡轻轻的踢了胖子一脚笑骂道“滚,你连那么丑的少妇都下的了手,口味真重” “切,这你就不懂了,那叫风韵犹存的少妇,那种人活好。”胖子不屑的看了看吴衡。 吴衡苦笑摇了摇头,真是不懂这个死胖子猪脑子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明明可以拿钱搞个更好的,他倒是随意的挑了一个,还好意思说风韵犹存。真是被他打败了。 片刻,他们终于找到了甲位亥房。 往里看去,里面整齐的坐满二十多个莘莘学子,统一的白色长袍,头戴白色东坡巾。一个个都端坐着聆听上面中年人讲话。 吴衡看到这种情况不由自主的大声说了句“报告” 说完这句话吴衡就后悔了,后世****制度的学生报告制度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能让一个人条件发射说报告。 中年男子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沉声道“你们俩个是谁” 里面二十个人基本都朝门外看去,看的胖子不由害羞的低下了头。 吴衡只能硬着头皮道“禀夫子,学生因有家事未能及时就学,请夫子见谅”说着便深深的作了个揖。 作为后世的学生,对迟到这种事的借口基本上是信手拈来,根本不存在任何违和感 中年男子面色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点头,然后沉声向后面的胖子问道“不知道后面那个公子因为何事啊。” 胖子一愣,什么鬼,问我为什么迟到?说我去嫖*妓了? 看到胖子还没回过神来,吴衡轻轻的用脚踢了胖子脚一下。 胖子大声答道“学生昨日掉茅厕里了,因为家里实在贫穷,茅厕都是两块木板简单拼凑而成的,因学生愚钝,脚一滑就.....” “哈哈哈.....” “天下第一傻呼!” “蠢蛋一枚耶!” “贼配军,还有这么傻的”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直接趴在书案上拍桌而笑,有的则是笑得前俯后仰。 看的这些同龄人这么嘲笑胖子更加深深的底下了头,脸上红的跟狒狒屁股般。 吴衡强忍着不要让自己发笑,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这胖子的应急能力咋这么差啊,找什么借口不好要说掉茅厕里,真是够唐突的。 中年人眉头紧皱对下面大喝道“你们给我闭嘴,神圣课堂怎能如此不合礼仪。” 要知道这时代最注重的就是规矩,在中年人的心目中或许规矩才是最重要的吧,不然他怎么不笑呢,吴衡如是想。 中年人手拿戒尺,看向吴衡和胖子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敌意。似乎对他俩破坏这美好的秩序感到不满。 这时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道“俩位弟子竟然都有理由迟到,那么不让你们二位进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啊” 吴衡和胖子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但是如果让你们这样进来了又有辱夫子我门风,所以也不能让你们轻易进来”中年男子笑道。 胖子吴衡顿时无语,你老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胖子和吴衡都略显紧张的看着中年男子,似乎对中年男子说的有些惧怕。 中年男子突然严肃道“要进来也简单,我出一个对联给你们,如果你们对的出来你们就进来吧” 吴衡和胖子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会出什么难题呢,吓死宝宝了”吴衡如是想。 “烟锁池塘柳,这是上联,俩位弟子对的上就进去吧。老夫我就不追究你们俩个今日所放下的过错,没有对出来那就不怪老夫不客气了。”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得意的道。 原来这上联是他在临安好友书信寄给他的,以文会有时自然会挑几篇好文章或者对子,以示风雅。 但是就是这个对子,烟锁池塘柳,妙不可言,自己寻思好久都没有想到好的下联。 胖子沉思片刻,大声道“这个还不简单‘运城铁板烧’” 下面有些人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有些人却是在那深思。有些人低语道“此对不能算错,但也算不上好”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点点头道“进去吧,虽意境低俗不堪,但是也算得上是对的上” 这时胖子丝毫没有刚才的挫败感,而是趾高气昂的跨步走到后面的空桌上,徐徐坐下。不时还对吴衡抛个媚眼。 吴衡丝毫没有搭理这个胖子,而是面露思索,眉头紧锁。 中年男子得意笑道“少年,对不出来了吧,那让老夫拿戒尺打手心十下也是一样的,老夫就让你进去。” 说着便伸出戒尺,作要打手心状。 吴衡这时抬头眉头一松淡然笑道“小子不才,有一联对之,可否讲之” “可”夫子面色沉重道。 “灯垂锦波兰”吴衡自信说道。 这时夫子听到这话伸回戒尺,面露沉思状。 下面的学子同样是议论纷纷,在那交头接耳。 “妙,实在是妙”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懂?” 第四十二章 新舍友(一) 有些差生根本不懂夫子讲的对联是什么意思,更不懂吴衡对的有什么含义,所以就好奇的向别人请教。 “嘘,听夫子怎么说”略带肥胖的男子低声说道。 再看夫子,久久沉思在对联当中,下面悄然一片,只有风哗哗哗翻书声。 吴衡轻声对夫子道“夫子?夫子?” “啊,怎么了”中年人一愣,有些惊讶的看些吴衡。 “咳咳,你看我是不是能坐进去了?”吴衡微微笑道。 夫子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坐进去。 吴衡看了看后面还有个空位,刚走了几步,夫子幽幽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吴衡”吴衡转过身来微微对夫子作揖。 夫子点点头,道“吴衡是吧,是否有表字?” “暂且没有”吴衡恭敬道。 夫子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眼神中露出那丝狡黠。然后就让吴衡做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但是坐在第三排的靠墙那位身躯凛凛,浓眉大眼的青年眼神中却闪着一丝不一样的亮光。 开学第一课,老师们讲的永远是老生长谈的那种上课注意纪律,以后要乖乖听话等等。 吴衡从始至终的都是认认真真的听着夫子所讲的一切,但是那个靠窗的青年整整半下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低头在那不知道干什么。 时间匆匆而去,一下午时间如那白驹过隙一闪而过。 吴衡与胖子勾结搭背的屁颠屁颠的回自己寝室,去看看自己有没有新舍友。 而那整整一下午都在低头的青年却急匆匆的朝一个小别院走去。 那是坐落在学院比较偏僻的一个小院,安静恬雅。 青年敲门而入,进门就有股香味扑面而来,细看是房间中间坐落着一炉香炉。这里面丝毫没有吴衡和胖子房间的那种破败感,反之是天壤之别。 里面奢华程度极高,里面的几张太师椅是红木做的,散发出淡淡清香。房间左边是一个画着江南山野的屏风,煞是意境斐然。 青年穿过屏风,之间一位身着灰袍且头顶及冠,腰间佩戴一块温和古玉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 这位青年此刻正在认认真真的投入一副水墨画的创作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道来。 细看这青年身材仪态万方,一头须发风胜飘垂,眉目极其专注,气质极其温文尔雅。 刚进来的青年看到这位气质帅哥那么专注,只好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 许久,气质青年终于轻轻放下笔,温和道“何事那么慌张” “禀魁首,上次提到的那个吴衡终于出现了,就在我所在的班级。在下特地过来问魁首该如何处置”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此刻却丝毫没有不敬之意,抱拳恭敬的说道。 气质青年悠悠走了两步,然后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此事不急,你且说说看他今天在课堂上有何表现” 青年思考片刻皱眉道“此子今日在课堂上与夫子对对子,并且让要求极高的夫子对他很满意,似有欣赏之意” “哦?那就有趣了,幸好不是那么无用之人。”气质青年满意的笑笑,但是眼神中却是那种丝毫不在意。 “那魁首,我该怎么做?”青年露出不解之意,疑问道。 “那个容易,明日你且找个稍微拿的出手的学子试探下,如果他接住了试探,说明他还是有俩把刷子的。如果接不住,哼”气质青年冷笑道。 那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疑惑道:“魁首,如果接不住怎么办?” 气质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卢兄啊,要学会思考啊。人是要进步的啊” 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 然后气质青年眼中寒光一闪道“如果他连这种试探都接不住,何来与我们相斗的资本。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滚出书院” 看到气质青年如此这般不由打了个哆嗦,就像有股寒气入体。 交代了几句,身材魁梧的青年就恭敬的退下了,只留气质青年孤身一人待在房间内。 气质青年又拿起笔,专注的画起那幅画舫行游图来,只听他囔囔细语道“希望他不是那么弱才好,那游戏才刚刚开始” 得到指示的那个青年丝毫不敢耽搁,就因为那个青年那寥寥的几句话,整个甲位亥班学霸都忙碌起来,一个个出对子的出对子,写诗的写诗,论理的论理。 而吴衡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对他撒下一张大网了。 ************************* 此刻的吴衡还在胖子回味昨晚的欢快,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看见房间内房门大开。 吴衡胖子心中一乐,这是有新舍友啊。 因为寝室只有三张床位,而吴衡和胖子就住了两张,所以来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毕竟要一起住好几年最起码也要一年,因为明年就是科举了。所以吴衡他俩就抱着期盼的心情踏入房间。 此刻吴衡心里暗想“一定要是个稍微调皮的点孩子呀,不然今后够郁闷的” 胖子想的则是简单的多,他囔囔自语道“一定得是个比我还丑的少年啊,不然我就没的活了。” 感情胖子以为吴衡欺负他是因为胖子丑,还是胖子年轻啊。吴衡要欺负他怪就怪在你干嘛长得像他后世个下铺胖子,性格还那么欠欺负。 当他们踏入房门的那一刻,他俩都失望了。 就见一个皮肤白净的,且高高瘦瘦的青年右手握书,头还要轻摇,嘴中还在念着手里的《孟子》。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 “咳咳咳”吴衡故意咳嗽两声。 青年听到有人咳嗽,抬头望去,就见一胖子和一少年站在他前面。 青年连忙站起来,拱手道“两位兄台来着何事?” 吴衡笑着说道“这也是我的房间” “也是我的”胖子点点头连忙说道。 青年男子走出桌旁,抱拳拱手轻声道“原来是两位舍友兄台,在下汪正见过两位” 彬彬有礼,温和暖煦,说的就是这样的青年。 胖子和吴衡稍微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一一回礼。 “在下吴衡,见过兄台” “永平曾昊见过兄台” 青年点点头,笑着说道“两位兄台请坐,刚才请恕小生眼拙,没认出二位。是小生之过也” “哪里哪里,都是同窗好友,哪有抱歉一说”吴衡客气的说道。 胖子则是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起水来,听到吴衡这样虚伪一下子还真是不习惯。 就这样虚与蛇委的客套了几句之后,胖子终于听不下去了。 胖子不乐意道“我说汪兄台我们都一个寝室了,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 汪正听到这话浑身一震,襟坐着正色道“曾兄,此话差异,我与吴兄之间怎能叫客套,那叫最基本的礼仪,是我们这些莘莘学子毕生所要追求的,孔子云: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人焉。我们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去遵守,何况是以后去治理百姓,报效明君。吴兄是么?” 吴衡苦笑点点头,这厮看来是个书呆子啊,唉。 胖子听到这话不由目瞪口呆,什么鬼,老子根本没有听过这话好不好,这是抬出孔子了么,不行,我要装一下,不然显得我多没文化。 然后胖子正色道“汪兄所言在下受益匪浅,是某错了” 看到胖子承认自己错了,不由满意点点头,想到“不错,我这俩舍友虽然文化不怎样,但是看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就这样聊了许久,吴衡才知道这厮家里是一个地主,从小被他爹严加管教,还每日请私塾先生来家授课,不为别的,有钱任性。 所以作为孔圣人和程颐这几位熏陶下的产物,就跟广大的古代书呆子一样,认真刻板。 当然也并不是说古代读书人都是这样,相对来说有些人他们读书考中进士而且能身居高位,那就要为人处世方面做得好的,考验的就是情商。 他们三个就这样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三人草草的吃完晚饭就回到寝室。 当然胖子还是想去那青楼,但是让吴衡‘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毕竟昨天让他坑惨了。 所以三人晚饭都是在书院里的食堂吃的,作为地主家的少爷汪正主动提出请客,让他三人的感情瞬间升温。 三人点了一盏蜡烛,各自洗漱一番。然后躺在床上又闲聊起来。 许久,吴衡突然正色道“贤弟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兄台能否相助一二” “可”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吴衡缓缓说道“二位现在自然知晓我身份背景,所以我想赚钱” 胖子听到这话洒然笑道“衡哥儿哪里话,这你就介外了,有兄弟我一口肉吃就有你半块肉吃,绝不含糊。” 汪正点头示意胖子说的不错。 虽然他俩家不缺钱,但是能这样帮忙舍友确实是不易,只能说明他两是真心把吴衡当做朋友的。 吴衡心中一暖,笑着说道“不然,二位兄台的心意我领了,我吴衡感激不尽。但是此事确实我们三个人一起赚钱,怎样?有兴趣没有?” 胖子心中一动,看似吴衡不像说假话,在加上他今日在课堂上那种从容的对出夫子的对子的表现。胖子不由有种愿意相信的冲动。 但是汪正却有些犹豫暂时没有答话。 胖子好奇问道“怎个赚法?” 吴衡得意笑道“小弟不才,会做一个清洁人身体的神物,我称它为香皂,洗澡时能散发出香味,且能把身上的油垢清洗的一干二净” 第四十三章 新舍友(二) 吴衡和汪正都听得有些飘飘然,如果世间真有此神物,那么卖这种东西的人可谓是绝对赚的金盆钵满。 虽然胖子不会念书,但是并不代表他智商低,他能想象出其中的暴力,而那个汪正同样如此,虽然经商是士人所唾弃的,但是在绝对利益面前谁都会心动,书上的东西用来应付科举就够了,但是用来锁财路却行不通。 胖子和汪正几乎同时道“此话当真,我们能做什么,能得到什么?” 吴衡正色道“你们两自然能做很多,我们得首先有个作坊,这些前期投资的资金都不是我能承受的,所以需要你们。你们能得到其中两成利,是每个人两成,我得四成。你们觉得可行吗?” 胖子思忖道“衡哥儿,投资是甚意思?” “额,就是投钱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出钱,而我出香皂,卖出的钱我们分成”吴衡解释道。 胖子点点头。如果这还不懂,这些年的优秀少掌柜也是白当了,他爹可是等着他接管家中粮铺的,所以他不会太蠢,相反还是很聪明。 吴衡笑着看向汪正,想看下他有什么想法。 汪正有些好奇道“吴兄,你说我跟曾兄一起分四成利,你分四成这些我没意见,但是还有两成呢,还有谁要合伙?” “哈哈哈,汪兄不愧是汪兄,一眼看出其中端倪。”吴衡哈哈大笑。 然后正色道“确实如此,因为我想我们毕竟上不了台面,毕竟我们还是太年轻,这时候就需要一位拿得上台面的人来替我们出面。他必须要负责帮我们接待那些经过河口码头那些大商人。还必须要有合适的官方身份。” “哦?为什么要有官方身分,难道别的身份不可以接待吗?比如我父亲或者汪兄父亲”胖子疑问道。 此刻他们三人都围坐在吴衡一人床上,专心的研究着这些方案,丝毫没有发觉天色已晚,蜡烛已灭,子时已过。 “这话问的好,我们需要官方出面的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因为他们这种为官的人那些经过河口的商人或多或少会给点面子,毕竟在这些地方官的地盘上,所以就能坐下来好好听他说话。其二就是有他们的官方身份做庇护更适合前期的发展,毕竟朝廷有人好说话。其三则是商人永远是最贪的,我们会被那些人吃的渣都不剩。但是当官的虽贪但是他会留一线,而我认识那个当官的,他人应该可以靠得住”吴衡耐心解释道。 听到这话胖子和汪正都陷入深深的沉思,细想觉得吴衡的办法确实是可行的,毕竟吴衡能说出卖香皂的事,就说明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那当官的分几成利?”胖子俨然道。 看到胖子那么认真了说明他是同意这件事了,说明有戏。 “一成”吴衡冷冷说道。 “哦?为何我们都两成他那么重要却是一成?”这不由胖子不好奇,因为做生意毕竟讲清楚为好,不是说什么怀疑吴衡。 吴衡自然不会多想,如果胖子和王正问都没问就答应了那就说明是不正常了,因为作为一名合格商人,你连规则都不懂你就该淘汰出局。 吴衡冷冷道“当官的我们只是前期需要他,到后面由我们直接与商人接触,所以他的价值就不是很大。再说一成的利益也绝对不小,不由他不答应。” “对,如果真有如此神物香皂,那一成的利益绝对值千贯万贯,任何人都会心动,更何况是区区河口镇的官员。”汪正此刻也露出商人的精明,与白天那个刻板的他完全不符,说明钱的诱惑是巨大的。 “那我们做什么?”胖子继续问道。 “你们要做的多了,出钱出作坊。做大后还需你们亲自去别的地方经营,甚至还要与全国各地商人打交道”吴衡温和的道。 吴衡说完,胖子和汪正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许久,胖子悠然说道“老子干了。” 汪正也缓缓说道“然,吾也愿意一试” “好,合作愉快”吴衡伸出右手放在三人中间,胖子和汪正所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也跟着吴衡做出同样动作。 三只手同时散开,笑道“合作愉快” 吴衡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明日就付诸于实践。胖子可知哪里有作坊?” 胖子思考片刻道“还真有,我家不是开米店的嘛,大部分的米我们都要从湖广那边进米,随着这几年我家米店越来越大,所以原来那个小仓库以容纳不下千万石大米。就从新在河口的码头西边从新做了一个大仓库。原来的那个小仓库也就废弃了。” “哦?那是否能用来当作坊?”吴衡略有激动追问道。 胖子得意道“那是当然,虽然那里有个老头在那守着,但是只要我一句话,那废弃仓库就是我们的了” 看到胖子这样得意的面容,吴衡感慨道“真是土豪家中独子好过日子啊” 胖子听到这话不由白了吴衡一眼,反正天黑吴衡看不见,所以吴衡就没有啪的打在他的屁股上。 吴衡满意的点点头道“那作坊找到了,就得要钱来买原材料了,对了,还需要十多个农人帮忙。” 汪正有些不解道“要农人何用?” 吴衡真为这两人智商捉急,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但是只能解释道“汪兄,难道你想从此累死贤弟我?我是来念书的,可不是来做香皂的,做那个仅仅是为了赚钱罢了。叫农人是为了让我们香皂规模做的更大,产量大了钱自然就多了。当然,前期不需要那么多人。只需要我们三个人就够了,只要我们香皂买的人多,知名的多,那么我们就可以让农人帮我们做事了” “那你就不怕农人泄露配方,别人就会跟你抢生意了”汪正好奇道,看吴衡说的那么轻巧,还是有些不放心。 “哈哈哈,这就是我的独特之处,只要每个工人做不同样的事,我们只需要掌握其中最重要的配方,那就简单的搞定了,别人学都学不来。也就是说,我们掌握最关键的一个步骤,配方的比例。懂吗?”吴衡意味深长的对汪正说道。 这时候胖子若有所思,片刻便若有所悟般点点头,但是汪正却是一头雾水 这就是商人与地主的区别,商人永远懂谋求最大利益,而地主却是守着自己的良田。 吴衡也没想着汪正能明白,这些思想最起码要在二十世纪才出现,流水线生产这东西在古代可没有。 汪正虽然不解,但是他却笑着说道“农人都是小意思,我家下面的长工小工租户多的不得了,十几个还是可以任我调动的。只要管饭。” 吴衡点点头,其实最开始他是打算让吴家庄的人来做这个作坊的工人的,然后细想下,觉得自己从小受他们恩惠才让他们帮自己作事就觉得不妥,所以还是让别人来做这种事。 但是他心底却把那香皂的剩下一成股份当成吴家庄的股份了,不管胖子和汪正问不问那一成股份,都是吴家庄的,只有这样吴衡心中才会稍微好受点。 再他看来那个配方掌管者也只有吴家庄那些人可以帮他掌管,哪怕胖子也不行,至少现在的胖子不行。 胖子笑眯眯道“衡哥儿.汪兄,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去老仓库” 吴衡和汪正点点头,然后他俩个也就爬到自己床上。 一夜无话他们徐徐睡下了。 第四十四章 朱公与陆公 清晨,四五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 吴衡早早的就把胖子和汪正从床上叫醒。 尽管那死胖子多不情愿,但是在吴衡暴力之下他还是无奈妥协了,而汪正则是斯斯文文的轻声跟吴衡打招呼。 胖子无精打采的跟在吴衡后面,刚走到早市,吴衡用力拍打了下胖子的肩膀,笑骂道“胖子,该醒了。带我去你家的废弃仓库。” 胖子无奈点点头,扭动着肥胖的屁股一挪一挪的走着,耷拉着个脑袋。吴衡苦笑摇摇头,感情谁欠胖子一样似的。 集市上喧闹无比,本来有四五丈的大路,因为摆小摊的胡乱占地显得很小。所以人人往往的显得格外繁荣,谁让这时代并没有城管。 虽然现在天还没太亮,但是并不能阻碍那些人吃早餐的心。宋代是最早普及全民吃三餐的朝代,所以早餐业也较繁华。 没走几步,胖子就停下脚步,胖子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委屈的看着吴衡。 虽然胖子没有说话,但是他那委屈而又渴望的眼神表达了一切。 确实吴衡今天本没有吃早餐的**,但是有些餐点的味道着实是诱人,让人忍不住有吃的冲动。 吴衡点点头,走到一家馄饨摊坐下。胖子早就乐开了花,嘴巴咧咧的看着伙计在那下馄饨。 汪正则是斯文的端坐着,认真的看着手里带着一个小本本。那是他觉得有些用的名言名诗。 吴衡则是乐呵呵的看着这周围的行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人们走的都是比较焦急。 吴衡笑着说道“正哥儿,你说他们为啥走的那么匆忙”吴衡顺手一指,指向那些在烧饼铺在包子铺买早点的那些人。 汪正洒然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事,不过也不难,细看那些人的着装?” 吴衡这才仔细看了那些人都是穿的比较朴素,个个几乎身着那种麻布或者素衣,而且叫上穿的最好也不是破旧的布鞋,大部分都是穿着草鞋的大汉。 “这是因为只有那些劳作的百姓才这个时辰出门,一般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吃了早饭才有力气干活。而那些有点钱的,他们则不会在这时辰出门,因为人家根本不急。而劳作的人因为要赶早所以就走的比较匆忙。”汪正笑着说道。 吴衡点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胖子突然冒出一句“正哥儿,你说的确实对,但是最主要原因还是码头那边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卸货,就像我家粮铺。那些商人把这当做中转站,因为早急着卸货所以才那么早” 吴衡和汪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胖子,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胖子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汪正连忙摇头解释i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曾兄你能如此博学。这个细节你都知道不愧是曾兄” 吴衡也是有些惊讶的,虽然第一印象他是那种不会读书的那种,还以为他是个纨绔只知吃喝玩乐。就算跟他一起合作香皂也是为了一时乐趣和赚钱。 但是他没想到胖子懂得还不少,至少吴衡和汪正就不知道码头的那些事。 胖子看到他俩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瑟的说道“哼,爷懂得还很多呢。比如整个隆兴府的船运码头基本上都在转运使的手中,别的路码头可是在提点刑狱那里的。” “对了,还有临安的那些朝廷官员们我们江西派在那有很重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文人楷模。” “还有陆九渊和朱熹两位大公可是不怎么和睦,他们之间的弟子在朝廷低端都是争得你死我活。但是上层那些相公们都比较倾向朱公的理论” 胖子一口气说了三个还有,就打算他说第四个的时候,吴衡笑骂道“胖子,就你得瑟。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你说的大部分都知道好嘛” 话虽这么说,但汪正却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吴衡和胖子都没有注意到汪正的异常,而是在那继续嬉笑着。 半饷,汪正沉声道“衡哥儿,你说朱公的言论正确还是陆公的想法正确” 看着汪正面色认真严肃,吴衡自然不好在去嬉笑。 吴衡往周边看了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闪烁不定。 倒不是说看有什么人在偷听,因为是早上所以馄饨铺只有他们三个人。 看望周边仰望天空只是想装个逼,让汪正觉得他是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的。 从鹅湖之辩就可以看出朱熹和陆九渊两兄弟的不和,甚至双方都公开过撕逼,在他们这个境界公开撕逼得是要极大勇气和仇恨的。 所以作为后世一位好奇宝宝,所以也对这段历史上有名的鹅湖之辩进行过深入研究。 在吴衡看来,不管是心学还是朱熹理学都是建立在儒家的理论基础上,理论基础不过是解释古人所说的那些模凌两可的语句来对自己的思想进行阐述。 作为一个后世人他深深知道不管是朱熹的理学还是两陆的心学,都是不合理的不适合社会快速发展的理论。 但是这时代只有朱熹理学和两陆的心学可以选择,当然还有一些理论就是陈亮提出来的功利之学。 简单说朱熹和两陆都是理学内部矛盾,而陈亮则是属于功利学。 朱熹强调的是道德修养的功夫,陈亮看中的是功利事业的本领,而两陆则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哲学。 所以对比较看他还是比较看中陈亮的功利学,但是在当时来说心学和朱理学是主要地位的,有些人根本没有听过功利学。 陈亮作为永康派与朱熹的江西诗派曾进行过一次很激烈的辩论,但是并没有很出名传送出去。 但是在当时浙江东部地区,功利学的永康派占很大影响,那里人都很比较追捧功利学。。 以上只是吴衡在后世的基本了解,也让各位客官科普下知识。 对于一名典型出生在江西的人,吴衡自然不会说他比较看好陈亮的功利学。那样他会被打死。 所以吴衡就悠然说道“正哥儿啊,你这是把我放火上烤啊,从鹅湖之会道现在也才十五个春秋,而我们书院也没有强调要我们学陆公心学还是朱公理学,你这一问。。。唉” 汪正俨然道“吴兄即不想说也不必勉强,就鄙人而言朱公的理学是值得去学习的,只有‘存天理,灭人欲’那样人生的境界就会提高,人就要遵守规则。” 看到汪正这个认真样子,吴衡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强笑着点点头。 草草的吃完早饭后,胖子就领着吴衡去了仓库。 而汪正则是被吴衡叫去买材料了,因为吴衡要做一些实验。 第四十五章 仓库到手 暖阳从东方徐徐升起,春风微微吹拂,给大地焕发了新的气息。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车水马龙显得热闹非凡. 胖子跟吴衡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终于到底了目的地。 这座仓库坐落在码头十多里处,但是这里却不是很繁华,反而是有些冷清。 吴衡看了看路上有些冷清的道路,不由好奇问道“胖子,为什么这里这么冷清,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店铺吗?” 胖子停下了脚步往周边看去,笑着说道“衡哥儿,这里哪里需要什么繁华,这一块子以前本来是一个货物储藏地,但是随着人们逐渐往那边发展,这里也就废弃了,只有几家的店铺货物屯放在这里,再者说这里也不是很方便”胖子顺手一指往仓库的另一边指去。 吴衡点点头,还是有些想不通,按道理说这里是极好的位置,却被废弃了。 没走几步,就见一座小院坐落在吴衡和胖子面前。 小院周围都是用土培垒起的,但是占地面积却是很大,一眼望去都有三四亩。 大门也不是什么豪华大门,而是普通的农家小院的那种木板门。 胖子用力敲门道“林叔,快开门,是我来了” 胖子几乎是大声吼道的,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般。 就这样敲了好久,吼了好久,正当吴衡和胖子要放弃的时候。 就见门缝里一位老人的头,满脸褶皱,背很佝偻,一头凌乱不堪的头发,和那一撮雪白的山羊须。看起来便像耋耄之年的老人,但脸上挂满了慈祥笑容。 老人看到这么肥胖的少年不由好奇道“你们两位所来何事?” 吴衡和胖子一阵无语,感情这老人还没看清这是他家少爷。 胖子丝毫没有不悦,而是耐心解释道“林叔,我是曾昊啊,就是那个小时候骑在你头上撒尿的那个?想起来没有?” 老人听到这话喜上眉梢,连忙打开了大门。急忙走出来,但是却走得却犹如挪步。 看到老人走的如此吃力,胖子和吴衡连忙过去参扶着老人。 老人有些咳嗽到“小人不知道是少爷大驾观临,有失远迎。望少爷见谅” 说着便要拱手作揖,胖子连忙拦住。 胖子有些心疼说道“林叔,您这就介外了,从小那些人就你最疼我。你还对我这么客气干嘛。” 老人有些欣慰的笑着,笑起来脸上褶皱更加明显。甚至连眼睛都看不清楚,只有一条缝隙。由此可见老人见到胖子是多开心。 老人有些感叹道“唉,老了。以前你小时候我还能听得清楚外面声音,现在我是看也看不清,听不清喽”说着便又有些咳嗽。 胖子看到老人有些咳嗽连忙说道“林叔,进去说话,外面风大会受寒的” 吴衡在心里默默地为胖子点了个赞,没想到这胖子还有如此孝心一面,顿时心中又高看了几分。 吴衡笑着说道“是啊,老爷子,进去说话。我们来是有事相求的” 这时老人才看了看吴衡一眼,有些疑惑的对胖子道“少爷,这位是?” 胖子和煦的笑道“林叔,他是我同窗好友,不过我们来这却是有事相求。还望林叔通融一番” 这仓库虽是曾家的,但作为一位为曾家工作一辈子的老人来说,他守着这个仓库,就说明曾老爷把这个仓库放心的交给了他。 在胖子现在还不想和他爹说自己要做生意之前,他还是希望他爹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这就需要林叔出面保密了。 林叔点点头,在吴衡和胖子的搀扶下走进小院。 走进一看,里面却是破败不堪,断砖瓦片随地可见,杂草也遍地都是,小院中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个水缸,细看还是破的。 吴衡不禁摇了摇头,就这样地方,搞得跟多年没住人一样,还怎么搞香皂啊。他此刻只希望里面不要是漏雨的就行。 明明一两分钟的路程,三人却偏偏走了五六分钟。途中老人还不停得关心胖子最近怎么样,就像爷爷许久没见孙子样,胖子都一一耐心回答,丝毫没有少爷架子。 终于走到了房间内,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巨型的囤货仓库,里面很空旷,仅仅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小桌。 不过庆幸的是里面看起来不会漏雨。 吴衡胖子席地而坐,老人坐在小木凳上。 老人慈祥的说道“少爷,老爷昨天刚托人寄信而来,说少爷来河口镇了,要我照顾一二。然后老爷也把银钱交给了我,里面有钱一百贯,你看看”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发黄的交子。 胖子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揣到了自己怀里,丝毫没有扭捏。 吴衡心中不由感慨道“真是正宗富二代啊,老子整个村庄才给我凑了十贯,你的零花钱就有一百贯。” 胖子正色道“林叔,我们来这不是说我没钱了,而是要借这个就仓库一用。不知林叔是否愿意?” 吴衡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丫的,不是为了要钱那还拿的那么自然。 吴衡恭敬说道“是啊,老爷子,我们想借用您这仓库一用” “你们要老头子我这个破仓库干嘛?老爷不是在东边建了一个大仓库吗?”老人略带好奇的问道。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林叔,我来这就是希望你能借仓库给我们用,跟我家没有关系。更不想我爹知道” 胖子说道自己爹时候不由语气加重了点。 老人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陷入思考状。 胖子看到老人有些犹豫,自然之道毕竟这个仓库他只是个管事的,如果出事了还是得老人负责。 所以胖子跑到老人大腿旁蹲着撒娇道“林叔,你就帮忙好不好” 吴衡一阵恶心,如果这胖子换成十年前那就可以说是可爱加萌了,但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大胖子这样撒娇就叫作孽了。 吴衡恭敬说道“林叔,你放心,你住的地方我们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地方的,而且曾兄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吴衡快准狠的捉住老人的心理,让胖子去看他这条要求就足够了。 果然,老人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好呦,谁让我有这么个好少爷,老头子我就算挨顿训也值了。” 胖子对吴衡翻了个白眼,吴衡苦笑摇摇头。 胖子和吴衡合力把老人的床挪到院子里,顺带把仓库和院子里打扫了个便。 看到整洁不已的院子,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忙完这些后,已经快到巳时了,太阳已经照的有些发热了。 正在这时,汪正推着个独轮车缓缓的走到小院门前。 看到满头大汗的汪正,胖子和吴衡赶忙过去搭把手。 “哎呦,累死小生了。花了二十贯有的报销不?”汪正饱含期待的看着吴衡。 吴衡似乎没有听到这话,只是笑着跟胖子说道“下面你们就看着奇迹的发生吧” 汪正满头黑线,看来报销的事是没着落了,当然,报销这话主要是开玩笑的。所以吴衡才会自动忽略。 吴衡把独轮车的货物一一搬下来,看了看那些材料似乎没少什么,然后满意点点头。 胖子看到车上搬下来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都有。 他拿起其中的一个罐子,打开看了看。 胖子看来一罐子的稻草灰惊讶道“衡哥儿,你要这灰干甚,就这脏不拉几的东西,能造出那么香的清洁神物吗?不是越洗越脏?” 吴衡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默然不语。 然后吴衡自己当独的在仓库之中做实验,他们三个在小院候着。 第四十六章 香皂成 吴衡把草木灰,菜油,还有动物油,还有香精(即从含香植物中提取的香料,如樟脑等)一一放好。 吴衡首先想到的是香皂的主要成分就是氢氧化钠与植物油进行皂化反应,那么融入香精就显得不是很重要的了。 但是问题就是如果是用铁锅或者铜锅就行实验,说不定就会使那个氢氧化钠提纯不纯。整个过程也就失败了。 在没有玻璃杯的情况下,吴衡只能将就用薄瓷片代替。当然那是相当薄的那种,只有这样受热才均匀。 吴衡拿出一罐草木灰出来,放入薄瓷杯中。 然后在瓷杯的下面点支大蜡烛,看好瓷杯热起来以后,加入少量的水。 缓慢搅拌,使草木灰充分溶解。 吴衡看到一杯那么浑浊的水,心中感叹道“如果在后世这个实验就是初中生做的,我一个高材生做个实验真是杀鸡用牛刀啊。现在这个牛刀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但是抱怨归抱怨,还是继续做着实验。 吴衡拿出那种细孔纱布,连续叠了四五层,然后把浑浊的水倒进装有纱布的瓷杯中。 然后又重复动作,把过滤的澄清的水放到蜡烛上加热。 吴衡就一直用木棒不停搅拌,看到只剩下一点水后,就停下,任其钾盐晶体慢慢析出。 看到这个情况后吴衡松了口气,终于第一步做好了。 主要原因是吴衡记得后世那个水与草木灰的比例,那是经过几十次实验得来的。 很明显看着手上这点烧碱只能做一小块的香皂。 吴衡并没有在意,而是用拿出那些猪油出来,把猪油进行溶化。 一气呵成的把少量猪油和钾盐晶体放在一起燃烧,进行充分搅拌。 此刻外面三人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不由有些焦躁,胖子不由在仓库门口踱步。 而汪正则是低头沉思不语,双眉紧锁。 老人则好点,笑眯眯的看着踱步的曾昊,眼神中充满了慈爱目光。 胖子沉声对汪正道“不会是吴衡在逗我们两个吧” 汪正抬头望了望胖子摇了摇头,“小生也不知道吴兄此人如何,毕竟才接触没多久,不好妄加评价” 这时老人却笑呵呵的道“两位少爷,放心吧。老头子看这个小子可信。” 胖子好奇道“哦?林叔为什么这么看?” 老人洒然笑道“一个人就算他的表情可以欺骗人,语言可以欺骗人,但是他的眼神绝对不会欺骗人” “我观此子行事稳重,眼神清澈明媚,说话更是礼貌有加,他可信”老人几乎笃定道 看老人这么说,胖子和汪正方才放下心来。 但是里面吴衡却不容乐观,他始终没搞出来猪油与钾盐晶体的比列,乃至于他又重新提炼了钾盐晶体。 这在过程中,吴衡陷入深深思考,如果就这样的实验状况,又如何保证产量提升上去?。 想了许久便顿悟了,只要把比例研究好,扩大生产应该不是问题,因为他知道后世还有最土方式,就是用盐碱地里的碱进行提纯实验。那就比较大规模了。 吴衡也没有多想,擦了擦额头的大汗,继续埋头实验。 经过三四次的实验后,吴衡终于把猪油和钾盐晶体进行融合了。 然后在他们快要凝固之前撒入香料。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中吴衡又连续做了三四个香皂。 其中有放植物油的,有放别的香料的。 就这样,阳光都快直射到吴衡的房顶时,吴衡徐徐走出来了。 吴衡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但是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胖子连忙问道,“衡哥儿,怎么样了,成功了没有?” 吴衡底下了头,露出沮丧的表情。 看到吴衡露出沮丧的表情,胖子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胖子颓废的瘫坐在地上,面露宝宝不开心。 汪正则好点,是默默蹲下,双手托着下巴,呆呆望着门外。 看着他俩这样吴衡是又好气又好笑,感情你们几个还有小脾气了。 吴衡淡然笑道“你们俩个干嘛这样你,我说话了吗?” “什么?” “神马?” 胖子和汪正大惊呼道! 吴衡露出得意的笑容,高兴得说道“我们成功了,我们以后有用不完的钱啦。哈哈” 胖子和汪正俩人相视一笑。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虽然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没有八卦,而是笑咪咪的笑着,由衷的替他们高兴。 吴衡默默地掏出一块黄色香皂来,上面雕刻着一只只细小的麒麟,煞是精美。 掏出的一瞬间,胖子就被吴衡手上的惊呆了,如此精美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看着目瞪口呆的胖子和汪正,吴衡并没有做声,而是径直朝水缸方向走去。 胖子和汪正连忙跟上去,想见识其功效一二。 吴衡拿起水瓢,给胖子手上倒了水,完全打湿了手后,再给胖子涂上香皂。 然后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胖子本来有些脏的手,双手一搓,就见手上有些小小的肥皂泡沫。 然后再拿清水一冲,瞬间露出了肥嫩的大手还带着淡淡清香。 胖子惊呼“我滴天呐!怎么这么神奇” 吴衡笑着说道“你说这个用来卖给那些贵族有些人会产生什么反应?” 胖子想都没想说道“那肯定是供不应求,趋之若鹜的来买我们的香皂。” 吴衡点点头,然后把香皂放在胖子手上,自己悠悠的走到小院里刚搬出来的床上,缓缓坐下。 胖子悠然地手捧明珠般捧着香皂,小心翼翼的走到吴衡哪里。 吴衡用袖子擦了擦汗,叹道“真累啊” 汪正听到他这么一说,连忙跑到水缸房间里,找了一壶茶,沏了杯茶屁颠颠地端给吴衡。 汪正乐呵呵道“吴兄,请” 吴衡丝毫没有客气,拿手就喝。 缓了缓,吴衡看了看他俩人笑着说道“你们二人觉得此物值多少银两?” 汪正想了想道“最起码二十贯!” 胖子和吴衡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二十贯就是2000文。一贯相当于后世三百元,那就是说相当于6000元。 一块香皂六千元,我滴天呐。 吴衡心中有些不妥,但是心中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淡然说道“胖子你怎么看?” 胖子微微皱眉沉声道“二十贯着实有点高,虽然对于贵族这点钱不算什么,但是这东西好像用不了多久啊。那些贵族也不傻,他们不会过多购买的” 吴衡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汪正此时的表情就有些阴晴不定了,吴衡虽然注意到了,但是也没有过问。 因为生意中合作伙伴出现点分歧是很正常的。 胖子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订成二十贯,但是那只能是其中最好的,最高级的,让人感觉它与别的香皂有所不同” “我们完全可以这样,把普通的香皂订成十贯,而包装精美的香皂且华丽无比和香味独特的订成二十贯” “并且那些二十贯的还要少之又少,让人觉得他的稀有” 胖子有些迟疑的说道,因为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如果吴衡和汪正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 吴衡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这孩子是个经商天才啊,完全想的跟自己一样。自己想到很正常,因为后世的饥饿行销手段,他是学过的。 汪正则是有些不解,疑问道“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不把别的统统改成包装精美的,定价不是更高,赚的不是更多吗?”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想不通胖子的意见是很正常的。 第四十七章 醉仙楼里呐喊 吴衡根本就没有与汪正解释的**,只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默默装了个逼。 看到吴衡这样,汪正微微蹙眉。 胖子看到这种情况连忙解释道“汪兄,如果你是那些有钱人,你希不希望自己买的东西是有特色与众不同的呢?” 汪正颔首道“那是自然,小生的衣物都不想与别人相似。” 胖子点头接着说道“对的,既然想的有特色,那么越是精品越是得少之又少。” “假设有一件色泽清澈,且温和似水的宝玉,和十件光泽较差,手感瑕疵的次玉。你会选择哪个?” 汪正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在不明白那他就是傻了。 汪正笑着对吴衡说道“吴兄,是在下才疏学浅,望吴兄莫见气。” 吴衡微微拱手道“汪兄哪里话,我只是在想别的事罢了” 胖子拿着手上的那块黄色的香皂越看越欢喜。 不由一乐对吴衡讪讪道“衡哥儿,能不能把这块香皂赠与我?” 吴衡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因为他一共做了三块。 再加上这块香皂已经用过了,自然不好在拿给别人用了。 汪正刚想伸手去要,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吴衡。 吴衡耸耸肩,无奈道“汪兄,只有两块了,一块是要给漕运使大人看的,还有一块是留在那当样品的” 汪正失望的点点头。 三人休息了片刻,看了下直射头顶的阳光,胖子叹道“时光似箭啊” “是啊,时光匆匆而去,珍惜当下” 吴衡根本没有兴趣跟他们两个这样聊骚,只是暗暗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说服漕运使。 胖子与汪正根本不知道漕运使这个人,如果他们知道漕运使之所以能在河口任漕运使是因为吴衡害他贬官,不知道他俩个人还能不能那么乐观。 因为这个漕运使正是吴家庄侵地案受害者之一。 漕运使正是以前县衙主簿,虽然没有参加陷害吴家庄事件,但是却因为知情不报,被熊本初狠狠贬官。 所以漕运使如果说不记恨吴衡,吴衡自己都不信。 但是吴衡却坚信一点,在没有特大仇恨面前,他还是会选择巨大的利益。所以吴衡有较大的把握说服漕运使。 胖子乐呵呵说道“衡哥儿,我们现在去哪。你看都日上三竿了,都快午时了,要不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吴衡颔首道“然” 吴衡然后思忖道“吃饭的时候商讨下,我们三人今后的任务” 胖子汪正微微蹙眉,点点头。 ***************************** 他们三个拿起三块香皂,潇洒的离开仓库。 老人看着他们三人勾肩搭背的离开背影,露出慈祥的微笑。丝毫没有被打扰该有的幽怨,虽然他的床还在院子里。 吴衡双手负立昂首挺胸的走在青石板幽静的小路上,眼神中露出那丝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而胖子则是屁股一扭一扭的吃力的走着,虽然走着有些气喘吁吁,但是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汪正则比较悠然的走在他们二人身后,眼神不时扫着胖子和吴衡俩人,眼神似乎闪烁不定。 他们三人正是要去镇里面最好的,醉仙楼好好大搓一顿。 要说醉仙楼,它处在河口镇城西处,离鹅湖书院不算太远,走路只需半个时辰。快的话半刻钟。 醉仙楼它身处幽静恬雅的一个环境中,周边都没有任何建筑,附近基本上是醉仙楼买下来种植花花草草的地盘。 可见醉仙楼财力强盛。 要说醉仙楼它最大亮点就是里面的雅间。 雅间处在二楼,开窗而望,整个河口镇都尽收眼底,蜿蜒潺潺流水的信江河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小镇周边。 因为醉仙楼坐落在信江河畔,所以整个醉仙楼都可以听见涛涛江水滚滚湃浪声,正直春水上涨所以更是波涛汹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 而然最大的其妙在于,你身处雅间,开窗可闻滚滚东逝水隆隆声,关窗只听悠悠奏曲之音,隔音能力可见其非同凡响。 吴衡悠然的走到醉仙楼的雅间,虽然事先知道了就这雅间最起码就要花十贯,还不包括吃饭,点曲。 随随便便可以花个二三十贯,都是正常不过。 胖子轻车熟路的为吴衡介绍了这里最好的一间雅间,吴衡坦然受之,谁让这货刚拿了他爹那么多钱。 吴衡刚踏入的那一刻,就觉得这钱花的值了。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那是里面香炉在熏香。 里面陈设更是奢华,虽是不过仅仅三四个平方,但是就简单的一张小木桌,就是红木做的,茶具一看更是上等的紫砂壶。 虽然每个房间都是用木板隔起来的,但是丝毫不显得房间的狭小。 胖子盘坐着,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吴衡盘坐着,微微眯了眯眼,因为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从早上到现在,吴衡手脑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现在遇到如此舒适的环境,不由自主的放松起来。 汪正盘膝而坐,洒然笑道“曾兄会玩!” 胖子得意翘首道“那是自然,我爹赚那么钱不让我花的话岂不是对不住他的钱。” 汪正并没有接话,而是学着吴衡微微闭眼,打坐着。 三人陷入死寂,只能听到隔壁房间如梦呓般的琴声。 许久,吴衡伸了个懒腰,轻飘飘起身走到窗前,推窗而望。 狂风扑啸而来,吹的吴衡青丝飘飘起舞。 汪正打了个哆嗦,风大,不由把他惊醒了。 吴衡看着滚滚的信江,眼神坚毅无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囔囔自语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吴衡不由伸手似要抚摸着这狂风。 吴衡做拥抱状,任其狂风吹拂。不由大声吼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个自然反应,就像一个人站在高山上不由自主的想吼。 片刻,吴衡转身,理了理身上衣物和头发,盘膝而坐。 胖子和汪正不由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看一个怪人般。 第四十八章 我不信任你 吴衡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说道“没看过帅哥?” 额,胖子汪正无语凝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自恋的美男子。 胖子故意咳嗽道“衡哥儿,不是说商量事吗?到底以后我们三个人该做什么?” 汪正认真的点点头,襟坐着,严肃的凝望着吴衡。 吴衡头微微的向右转了下,因为不想看到他们俩人的脸,太‘丑陋了!’,但是还是装作思索道“胖子,我们是不是要点几个菜啥的,对了,还要小曲奏着” 胖子兴奋滴点点头,不说还真忘了,无酒不欢,无肉不食的生活没有美女怎么过的下去。 吴衡憨厚的笑了笑。 笑的是那样天真无邪,眼神是那么纯真清澈。看的胖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胖子打了个冷颤,连忙起身赔笑道“衡哥儿,汪兄稍等片刻,我去点个菜,点歌曲。” 因为他此刻丝毫都不想在吴衡身边带着,他虽然是第一次看着吴衡憨厚的笑,但是第一反应却是感到恐惧。 其实胖子这次是真的想错了,吴衡只是想露出个我是老实人的样子,纯粹是闹着玩,是他想太多。 汪正明眸一闪沉声说道“吴兄,我要做的事就跟你说的如此简单?” 吴衡挺直腰板,脸上露出坚毅与认真。 吴衡淡淡开口“自然不止如此” “为何?” “因为我不信任你”吴衡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但是汪正听着却犹如平地惊雷般振聋发聩。 汪正脸色阴沉,近乎低吼道“你既然跟我合作为什么还不信任我?” 吴衡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淡淡说“是汪兄要问,那吴某只好实话实说了” 自从吴衡第一次见到汪正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不太可靠。吴衡始终信奉一句话,咬人狗不叫,叫声大的不要人。 像汪正这种人他始终觉得自己比别人强,这种人岂能暂居别人屋檐之下。 但是因为是一个宿舍的,还有毕竟这种生意一俩个人是做不起来的。 只是汪正还有些价值。 但是此刻汪正要问,那么吴衡只好如实说出来,毕竟没什么大的矛盾,能彼此信任合作才能更加愉快。 吴衡继续淡然道“汪兄,此刻我竟然说了出来,我就希望你坦诚无二心的跟我们合作。这生意不是你一个人或者我一个能独自吞下的,懂吗?” 汪正陷入深深思考当中,他的内心此刻翻起了巨浪,觉得面前这位少年太可怕了,从昨晚到现在几乎说的话没有超过一百句,但是就能准确的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其实汪正心里确实想的就是香皂这生意为什么你吴衡能占两成,你出了什么东西。 内心深处想的更是想掌握配方后自己独立做这种生意。没想到吴衡能洞穿他此刻的想法,不由再次觉得吴衡的恐惧。 汪正微微打了个冷颤,挪了挪身子,尴尬的笑道“吴兄哪里话,小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苍天可见我对吴兄的真心” 吴衡点点头微微笑道“那是吴某我错了,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微微抱拳作揖。 汪正淡然的挥了挥手,示意没有关系。 但是内心的恐惧却久久没有平息,宠辱不惊,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都难改变面前这少年的表情,由此可见这少年厉害之处。 看这样式,吴衡一下子是不会信任他的,所以他也暂时压下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吴衡却丝毫没有放松对面前这斯文人的警惕,因为他知道如果哪时他放松对面前这斯文青年警惕,那他就会被狠狠咬一口,甚至万劫不复。 汪正却洒然笑道“吴兄确实是想多了,小生毕生梦想是效忠朝廷,恩泽于百姓。商贾之事不过是小道” 吴衡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受孔圣人教诲,为官之道才是大道,那是千万学子最初的赤子之心罢了” “吴兄也是?”汪正疑惑道。 吴衡正气浩然的道“那是自然!” 吴衡也不是说忽悠汪正,而是他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他也不想跟什么别的男主一样,明明不想当官什么的,然后却做上皇帝,这太假。 他也没什么那么大的报负,至少他现在只是想做个官,保护自己家人,吴家庄那些人。 汪正颔首道“那是自然,吴兄定然是人中之龙,为官必是百姓之福” “吴兄对曾兄此人怎么看?”汪正拿起桌上那杯温水轻轻抿了口,对吴衡凝望道。 吴衡眼中精光一闪,淡淡开口道“坐着看啊” 汪正差点就把口中的温水喷出来。 汪正说道“勿闹,吴兄” 吴衡笑着说道“胖子此人挺好,就是没我帅” 汪正满头黑线,你能不能认真点,宝宝会不开心的。 吴衡接着说道“背后议人不太好,汪兄勿闹” 汪正只好作罢,因为实在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片刻,胖子一扭一扭的就来到了雅间。 乐呵呵的对他俩道“衡哥儿,汪兄,马上就来好吃滴” 说着便拍了三下手,笑嘻嘻的看着屏风后面。 拍手后,屏风后面便奏起了优美的琴曲。 然后只听如夜莺般美妙的少女之声缓缓而歌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 琴声与歌声相互交映,缓和处如那潺潺流水,**处有似那激流永川的瀑布般澎湃。 吴衡三人微眯着着眼睛,入神的听着这首美妙的歌曲。 许久,吴衡率先睁开眼,淡淡说道“说个事吧” 胖子和汪正缓缓睁开眼,都面露好奇色。 吴衡眼中锋芒一闪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能做的远远不止香皂这种东西。也就是说,我以后有比香皂更赚钱的法门” “但是我要你们做的远远不止你们现在所做的那么多” “或许你们不同意,但是我还是跟你们事先讲下” 胖子汪正面露犹豫色。 细看胖子此刻双手正在紧紧搓着。白皙的双手被自己捏的通红。 汪正则是手握茶杯以此掩饰自己的犹豫,但是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摇摆不定。 两人思考了许久胖子最先道“衡哥儿,我能为你做什么?但是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为衡哥儿尽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胖子然后叹口气道“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读什么书,但是被我爹逼得没法才读书。我一生梦想就是凭借我自己创造一番事业,给我爹看看,他儿子没有他帮助也不是那无用。” 吴衡汪正心中一震,不由对他这种态度狠狠赞赏一番,心中对他的评价不由高了几分。 吴衡叹道“曾兄好理想,不过事业不是说成功就能成功的。” “也不是说我让你帮我做事你就能一定能成什么豪族或者家财万贯的,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追随我?” 吴衡明眸对他凝视道,眼神中充满了逼视,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胖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神清澈,与吴衡正视道“无悔之!” 吴衡云淡风轻的点点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息,他没想到胖子竟然这么毅然决然的同意做他的手下。 要说吴衡他有什么?至少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只是个种田的,他一个富家子弟能下如此决心,可见其要有多大魄力。 吴衡看来看汪正微微笑了笑。 汪正悠悠说道“吴兄,我没有曾兄那么大的魄力,你知道我毕生追求是为官大道,不是商贾小道。但是如果要合作的话,我愿意尽我绵薄之力” 人与人之间还是有不同的,吴衡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说要他两追随或者怎样,只不过是想他两好好的坦诚合作,不过曾昊决意追随不过是意外之喜罢了。 吴衡笑着点头道“那就可以了,汪兄,能如此这般便好,合作双赢嘛” “你是哪个班来着?我似乎在甲位亥办没见过你啊?”吴衡拿起桌上茶杯轻轻抿了口道。 “那是自然,因为我之前在家里请过私塾先生教授过课,然而通过我爹的打点就到了丙位子班。”汪正洒然笑道。 胖子面露岔异,有些古怪的看着汪正。 然后略带兴奋道“汪兄此话当真?”眼神中尽是崇拜。 那是学渣对学霸的的羡慕,那是一个学子对才华横溢的同窗的崇拜。 汪正略显得意道“那是自然” 吴衡有些稀里糊涂了,什么鬼,丙位子班很牛吗?有那个必要吗?如果他知道丙位子班是整个鹅湖书院最牛的班级,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整个鹅湖书院能出几个进士基本上是子班的人,甚至连全部的贡士都是出之于子班。 吴衡略带疑惑的问道“胖子,干嘛这么激动,子班又怎么了?” 然后胖子感慨道“衡哥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子班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必须让书院院长考核才能进去。或者说你是在才学八斗,名声在外才可以让你不经过考核进去” “同时他们子班的人受学院保护,不管是家里有任何事学院都可以帮他解决”胖子羡慕道。 胖子越说越起劲,汪正眼神中尽是自信的风采。 吴衡看到汪正这样不由微微蹙眉,又轻轻抿了口水。 吴衡打断胖子的话道“那明日就胖子与我去找漕运使,汪兄就拜托你去找几个工人来了?” 胖子点点头,汪正似有犹豫但还是点点头 。 吴衡又继续说道“过几日会有个我好友来,他将会代替我的位置,我会把配方交给他” 听到这话他俩面露惊讶,心中更是一震。 第四十九章 刁民开始害朕了 胖子眉头紧锁,白皙的额头上铺满褶皱,似那泄了气的皮球。 汪正则好多了,只是柳眉一挑,笑着说道“吴兄既然这么说了,我支持你的想法” 吴衡眼睛微眯,赤灼的看着胖子,似乎等待他的答话。 胖子思考片刻缓缓舒展眉头道“既然衡哥儿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 胖子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他之前都说过追随于吴衡,按道理说配方应该可以交给自己,但是却冒出个吴衡朋友,难道自己连他朋友都抵不上么,不由惨笑一番。 吴衡没有过多解释,他根本就没想过过多的插足商业,但是也不想就此放弃这么暴力赚钱方式。 他之前就说过,商贾只是副业,他的想法就是做官。考上进士,让姐姐可以以他引以为傲。 这时代虽然没有太重的重农轻商,但是为官在中国几千年来说都是正道,哪怕是后世作为一个光荣的公务员都是值得家里人十分自豪的,哪怕只是个芝麻官。 看到他们两个都没有意见,吴衡正色道“下面的事你们都要挺清楚了,对以后会很重要” 胖子汪正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吴衡说的。 “胖子你以后就负责去开拓业务,简单说就是处理一切外部事宜,让我们的香皂等东西卖到全国,甚至卖到金国。你有信心吗?” 胖子震惊不已,一脸不可思议,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汪正则也是有些诧异。 他俩从没想过吴衡的心有那么大。 “这。。。。”胖子有些吞吞吐吐不知所措。 吴衡眼神中锋芒一闪,低声喝道“你不信你自己?” 胖子浑身一震,挺直腰板正坐着沉声道“定不负所望” 吴衡这才缓了缓神色,轻声道“没什么事情开始做的时候很容易,只要肯去克服,才会慢慢起步。懂吗?当然最主要是相信自己啊!” 胖子认真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对吴衡的话信服。顿时自信心满满的。 吴衡这时看向汪正,笑着说道“汪兄你的事就比较轻松了,只要处理一些内部事宜。你也可以去自己找些掌柜和账房先生,完全不耽误你读书的正事” 汪正一听这事可以有啊,一般来说掌握各个店铺的掌柜就等于控制了这门生意了,不由心中暗喜,暗道吴衡没有生意头脑。 胖子听到这话似乎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是后面一句话打破了汪正心中的幻想。 “当然,我会对各个掌柜进行考核,不符合就不好意思了。还有就是我希望以后的发展都要听我的”吴衡淡然说道。 霸气,纯粹的专垩制主义啊,这就是封建家庭的大家长啊。 汪正顿时犹如头顶泼了盆冷水,心中不由恼怒。 但是只能是心里恼怒,表面却是笑道“那是自然,毕竟吴兄是香皂创造人嘛” 说完这句话再也掩饰不住汪正的失望,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吴衡憨厚的对汪正笑了笑,坐在旁边的胖子看的是汗毛炸起,浑身不自在。 然后吴衡有缓缓说道“今晚我们就会去拜见漕运使,而汪兄就麻烦你搞出几个店铺出来了,钱的话就记在账上,过几****跟胖子平摊,没问题吧?” 汪正颔首道“然” 就这样,他们三人此刻的谈话造就了几十年后的商界传奇和神话。 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开始会有这么多矛盾,也没有会知道他们三个人在醉仙楼到底谈论了什么。 休息了片刻,然后在胖子强烈的提一下,屏风被撤去,之间一位恍如仙人的女子坐在自己的面前。 她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她的美艳毫不逊色青楼的柳如烟,可以说柳如烟是冰冷美艳,而这位少女却是灵性动人美艳无比。 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轻声道“小女子兰见过三位公子” 说着便双膝微微弯曲,双手一合与肚脐齐平作揖 三人久久没有缓过神来,都呆呆的看着这位少女。 胖子也是没有看过这位少女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吃惊。 吴衡心中不由疑惑道“难道南宋的每位女子都这么水灵吗?还要不要让我这种单身狗活了” 其实无他,醉仙楼作为这种高级场所,要让人快乐的消费,自然是广搜整个江南的美女,至少也要四五个绝美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高级场所这几个字。 吴衡最先缓过来,轻轻咳嗽到“姑娘不必多礼” 胖子笑眯眯道“姑娘可否来饮一杯?” 少女巧笑倩兮道“然也,小女子自当奉陪” 很明显,这里底线明显比青楼的清馆低一些,或许是业务不同。毕竟清馆只是弹琴奏曲的,而这里的可不能仅仅如此,不然怎么能捞到这里非富即贵的人钱呢。 就这样一顿酒足饭饱下来,三人都满意的摸了摸肚皮,相视一笑。 胖子丝毫不介意这顿饭花费三十贯之多,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数字。 因为下午就要开始正式上课了,所以三人便不再过多的逗留,匆匆往鹅湖书院赶去。 *************** 梅开两度,话表两支。此时的甲位亥班的同窗却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等待主角的登场。 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完爆那个叫吴衡的家伙,让他知道山有多高,谁有多深。 当然他们得到的奖励就是能进书院最顶尖的萧秋社。 顾名思义萧秋社取自于诗经玉风篇采葛。以示标榜他们的情怀,对爱的追求。 但是却丝毫没有干扰它成为鹅湖书院顶尖社团,因为上个萧秋社魁首就是鹅湖书院唯一一位进士。 在这时代社团还是十分重要的,至少可以团结同窗,士子抱团在外面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政治资源,如果一不小心加入什么牛叉社团,那么他以后的战友都是自己同朝为官的,可以并肩战斗。 古龙老先生曾说有人地方就会有江湖,官场上拉帮结派虽然明朝的社团尤为最盛,比如什么王阳明的心学派,还有明朝后期最牛逼的东林党,但是作为重文轻武的宋朝丝毫不逊色明朝的拉帮结派。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时代比之明朝更加开放,明朝皇帝至少还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相比之下宋代朝廷宰相的权力大的惊人。 权力是官场最大的斗争目的,你可以做宰相我怎么不可以?所以斗争比之明朝更加残酷,谁让宋朝宰相权力大。 这就造成了这些宰相不得加强自己在士人心中地位,甚至怂恿手下人拉帮结派。 到后面的庆元党禁,就是残酷的政治斗争。 后面赵汝愚遵从的道教代表人物,朱熹,叶适等人都遭受到了韩侂胄的打击。 而已朱熹为首的理学派社团开始走下坡路,一蹶不振。 直至韩侂胄身死玉殒,理学派和那些江西派才慢慢崛起。 但是那时江西诗派以没有当初的辉煌了。 所以甲位亥班的那些学霸才犹如打了鸡血般疯狂的想为难吴衡。 那些学霸早早坐在教室当中,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仰望天花板,总之那些人都绞尽脑汁的想题目。 上课的钟声,铛铛铛的回响在书院中,钟声缭绕于鹅湖书院上空,久久未能平息。 第五十章 你什么都精通,好厉害呀 主角永远是主角,光环的套路是永远不会改变。 没错,他跟胖子是最后一个进入教室的,夫子看到他们两个迟到只是眉头微蹙,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此刻那些学霸们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吴衡,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赤灼的眼神似要融化吴衡般。 吴衡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只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夫子今天讲的是四书里面的《大学》,吴衡听了一会儿,就越来越课堂上气氛怪异。 吴衡轻轻地拍了拍前面的胖子,低声说道“你发现没有,今天那几个人有些奇怪” 吴衡眼神往那边望去,那几个人连忙收回看吴衡的眼神。 有种做贼心虚的既视感。 胖子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微微蹙眉,低声说道“衡哥儿,不会是那几个人有有龙阳之好吧,看你美耶!” 吴衡心中一阵翻滚,让胖子附耳过来,然后低声愠怒骂道“谁跟你一样有龙阳之好,滚我远点” 胖子打了个哆嗦,用一脸人畜无害的眼神委屈的看着吴衡。 吴衡看到这样无耻的胖子,要发火也发不出来了。 但是心中不由思索起来,这样看来,这几个人都是不安好心啊。 夫子还是在上面摇头晃脑的讲着《大学》。 “君子有诸已而后求于诸人,无诸已而后非求与诸人。” “敢问哪位弟子敢自告奋勇的解释是什么意思啊?”夫子捋了捋黑的发亮的胡须,笑眯眯的扫视着下面诸人。 学霸自然是有的,更何况并不难。 然后就有人举手站起来。 “君子首先的具备某种美德,然后才有资格去要求别人,自己没有恶习,然后才可以批评别人。" “敢问夫子,我答对没有”一位面色红润,圆脸,皮肤黝黑的青年自信地回答道。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对这个青年的回答能给一百分一样。 吴衡丝毫没有注意到上面所发生的事,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但是似乎又有哪里明白般,仿佛答案若隐若现的就在眼前总是抓不住。 想了许久,突然,吴衡犹如迷失在大海中的小船见到灯塔般,瞬间明悟了。 前天晚上,柳如烟曾经说过,鹅湖书院有人想害自己,想让自己名誉扫地,乖乖滚出书院。 如果这个猜想没错,但是吴衡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按道理说自己所在的班级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班级,然后那些乡绅们还没蠢到让自己的那些子弟来搞自己,因为他们的子弟大部分还是酒囊饭袋之辈。 索性,吴衡也没有多想,只是把自己的猜测深深的压在心底。 就这样,夫子絮絮叨叨的上了一大半的课,其中夫子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不由感叹夫子的战斗力实在惊人啊。 上了许久的课,夫子终于有些吃不消了。 按照老规矩下面就是学子们在夫子的主持下交流讨论了。 夫子和蔼说道“你们谁先出题啊。老夫也好对你们学业进行从新评估” “唉,学业这东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故常温已” 话音刚落,就见答夫子《大学》那皮肤黝黑的青年站起来。 他傲视的看着吴衡道“不知吴衡兄台可否回答小生一个问题?” 果然,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你丫的能不能委婉点,上来就针对我,宝宝还没准备。 吴衡虽是这么想,但也不惧,整理了下衣袖。扶了扶头上的幞巾,理了理鬓发。 不卑不吭的和声道“然也,某愿意接受这位兄台交流” 吴衡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叫什么,只能叫兄台了。 然后这个黝黑青年洒然笑道“小生鲁一发,见过吴兄” 这就算是正式交流了,规格虽小,但礼仪不能少。 夫子看到两人如此彬彬有礼,很是欣慰的笑了。 能见到自己的学生受到自己教诲的后,能变成君子不由对自己自信了几分,精神气也上来了。 吴衡听到鲁一发这个名字后心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撸一发?怪不得看起来面黄肌瘦,是营养不良啊” 但是现实就是他表情严肃的抱拳拱了拱手。 鲁一发自信笑道“不知吴兄对哪门学问精通呢?小生也好出题” 这是陷阱,这就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可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是只要细想。 如果说你对哪门学问精通,那么其他的学问?你就不精通了? 当然那撸一发还顺带的把自己夸了一番。意思是他自己什么都精通了。 吴衡淡然笑道“某不如鲁兄什么都精通,但是某却深受孔圣人教诲,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然,自然是有所学有所不学。不可能像鲁兄那样事事精通,我本一介农人,辛得圣人和夫子恩惠,才得以到书院学习。万不敢精通甚么吃喝嫖赌之事” “但某却一直矜矜业业的克己复礼,温故知书。不说那君子六艺,尚且连那诗词作对也是略懂一二” “唉,人无完人,我尚且觉得自己学的不够多啊” 说道这里吴衡沮丧的摇了摇头。 似乎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极为羞耻和痛心。 再看那撸一发,脸色已经发红,虽是黝黑的皮肤,但是却可以看出他的恼怒。 虽然吴衡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撸一发就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了,但是却含沙射影的说出了这些恶习撸一发沾到了、 夫子听到吴衡的话确实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对吴衡的评价更加高了几分。 一个农人不骄不躁,还把自己与孔圣人一起夸,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夫子也没想到吴衡能懂那么多,君子六艺,诗词作对他懂,还嫌弃自己做的不够好。 这孩子还真........懂事! 孺子可教也啊! 撸一发却没有放弃对他的追问,眼神锐利的看着吴衡沉声道“既然吴兄诗词作对都略知一二,不知可否答小生几个问题” 吴衡云淡风轻的颔首示意。 “小生辛得几上联,一直解不出来,今日斗胆的问吴兄了”撸一发用奸计得逞的奸笑看着吴衡。 吴衡无辜的耸耸肩,用无所谓的眼神看着撸一发。 意思是无所谓喽,谁怕谁。 撸一发也没受他影响,严肃的道“六韬三略?” 吴衡心中笑开了话,什么鬼,这对联我后世看过好么 但是还是装作思考状,低下头一时没有接话。 撸一发却是露出得意的微笑,脸上就差写的,你真菜,萧秋社我来了。 但是吴衡这时沉吟道“四书五经?” 额,他怎么能对那么工整,我们几个学霸一起商量那么久的。你学渣凭什么一下子就答出来? 吴衡眼睛微微对他眨了眨眼睛,用很紧张的情绪轻声道“不知对的可否工整?” 撸一发心中是一万头草泥马在翻滚了,夫子在这里,我能昧着良心说你对的不好? 夫子看着他两许久,然后叹声道“此联对的甚好,一发,你得多想吴衡学习啊” “正所谓《六韬》对四书,《三略》对五经。无可挑剔啊” 撸一发也只能黑着脸抱拳对吴衡作揖道“吴兄大才,小生服了。但是小生还是有些问题想不通,不知可以解答一二” 你是不是没完没了了吧,不懂问夫子啊。我又不是你老师。 现实是吴衡微微一笑如暖风般和煦道“那是自然,愿闻其详” 第五十一章 你们够了,我拒绝 撸一发强装着淡定道“同样是对子,不过这是个数字联。” 吴衡点点头,双手却在那随意撩拨着那修长的秀发。 看到吴衡面色如此淡定,动作随意,撸一发感到了严重的不受尊重。但是也不好发怒,只好强压着怒火。 “八千为春,八千为秋,八法向化,八风和庆,圣寿八旬逢八月” 吴衡微微柳眉紧蹙,暗道这联确实是有技术。要对的工整还必须是以数字的形式进行。 撸一发这次看到吴衡纠结的表情不似作假,然后长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终于难倒他了。 这时课堂上其余人都纷纷陷入思考当中,有些人在那狠狠抓着头皮,有些人紧紧的咬着狼毫毛笔。 坐在前面的胖子深深地为吴衡着急,他也无计可施啊。自己根本不会这么高深的对联。 再看那夫子也陷入了纠结当中,紧锁着眉头。本只有皮包骨头的额头,爬满了褶皱。 吴衡望眼扫去,在坐的大多数人都是有些苦皱着眉头。 这时他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大声说道“有是有一个下联,如果对的不太对,还望鲁兄海涵” “奈何某的文化只有如此了,某就要献丑了。” 撸一发得意的点点头,感觉自己很牛都要上天了。 “五数合天,五数合地,五世同堂,五福备至,嵩期五十有五年” 许久,教室安静的只闻呼吸声,大部分人有面露诧异。 夫子则是感到深深的震撼,看吴衡的眼神中带着惜才之意,却同时对他的才化感到钦佩。 撸一发的脸色早已不能用黑加红来解释,都可以说是脸色铁青。 他目光黯淡,恍惚不安地点点头,抑郁的坐了下来。 因为撸一发再要提问那就是自取其辱了,说不定也会让吴衡发现自己在针对他,得不偿失了。 吴衡没有在乎同窗和夫子诧异,只是面露微笑抱拳对撸一发施礼。 不卑不吭,持才如此尚能彬彬有礼,仿佛他就是一座不倒的泰山。 在此刻,大部分学子都认为,吴衡是很和蔼友谊的,都对吴衡产生了好感,可交之。 但是在那些学霸心中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有几个人似乎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真的能斗得过吴衡吗? 学霸心中可谓是五谷杂陈,很不是滋味。 夫子身板一挺咳了几声,缓缓道“不知道还有哪位学生可以交流学问的,刚才就不错嘛。你们得向吴衡同学好好学习” 话音刚落,又是一位青年猛然起身。 声音洪亮道“夫子,刚才所闻,让弟子着实佩服吴兄才学,学生斗胆再洗叨扰吴衡” 你丫的,还来。还有没有完,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 夫子看了看吴衡,示意他自己的意见是怎样的。 吴衡缓缓起身恭敬道“才学不敢当,只是略通一二。纯粹是碰巧某精研过对子,能对上纯属侥幸,不值一提罢了。” “但是这位兄台所求实在是强人所难,某刚刚落座,你却又要找我。不得不让人值得思考,你们所图匪夷啊” 简单的一个所图匪夷,说的那些学霸脸红耳赤。如果不是为了进萧秋社,谁愿跟你交流啊。 站起来的青年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装进去。 吴衡心道如果如此,这些人还是要针对我啊。 学霸毕竟是学霸,尴尬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道“吴兄此言差矣,刚才鲁兄只不过是想与你交流一二,而我见识到吴兄如此博学多才,不由心生佩服之意,想再次想你讨教,而你却,唉” 搞得这个青年还很沮丧一样,想害老子明说,还那么大义凌然,不知道害臊怎么写啊,吴衡心道。 那些学霸听到这个青年这么讲,各个又恢复了刚才的战斗精神,恨不得马上上去与吴衡讨教。 吴衡眉头微皱不悦道“我有权利拒绝吗?” 吴衡向夫子望去,似乎在征询他的想法。 夫子再傻也看出了点门道,心中自然不爽。同学之间就不能多点关心吗?在我孜孜教诲下你们这群人还这么针对新人,不懂团结同学吗? 夫子和声道“那是自然,吴衡同学已经做得很好了。明日可以继续的” 听到这话吴衡不由松了口气,倒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不然谁还知道会不会有多少人来讨教。 吴衡向那青年微微抱拳轻声道“兄台,今日就到这吧,我每天只跟一位同窗讨教。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我们寝室询问,对了,实在不懂可以问夫子哦” 吴衡可没有真心的认为这群人会什么向他讨教,不过是想让他出丑罢了。 夫子听到吴衡这话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不懂的来问老师嘛。 一下午时光就这样匆匆逝去,吴衡在自己座位上认真研读起策论,他可没兴趣听那些所谓学霸的讨论交流。 下课钟声永远是比上课钟声愉悦欢快地,吴衡缓缓伸了个懒腰。 看着一一学子鱼贯而出,只剩下吴衡和胖子。 胖子有些疑惑问道“衡哥儿,为什么那些人好像总要找你麻烦似得啊” 吴衡淡然道“一群小杂鱼罢了,不值一提。只是:” 吴衡说完之后略有些忧心忡忡,心中也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看到吴衡有些忧心忡忡,胖子也没有做声。 只是囔囔道“衡哥儿,你若有麻烦我会第一个替你上” 听到胖子这么讲吴衡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还是挥了挥广袖,笑着说道“莫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吴衡还不曾怕过甚么” 胖子很坚信的点点头。 因为他早就把吴衡当做可靠的大哥了,近乎崇拜了。 直至现在胖子终于知道吴镇所说的叔是多么有人格魅力了。 自己还曾不知天高地厚的欲与吴衡比肩,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不由自嘲一番。 吴衡起身,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就我做东,请你们吃碗热腾腾的汤粉吧。哈哈,管饱” 看着吴衡笑了,胖子不由也发自内心的高兴。 虽然是吃汤粉,但是他也知道吴衡家里的情况,能做到如此这番已实属不易。 胖子乐呵呵笑道“恩恩,那我可要吃两碗。不然我可不会去” “那是自然,爷管饱” 说着他们二人就屁颠的走到宿舍,坐等汪正的归来。 汪正因为实在最顶尖班级,所以二人久候了一个时辰,汪正才姗姗来迟地到寝室。 *************************** 三人足足吃了六碗汤粉才满意的离开那个汤粉的摊子。 因为惊蛰将至,所以天黑的较早些。 黑夜恰恰是河口镇最繁荣的时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个个地摊老板卖力的吆喝着自己商品,少男少女都鱼贯而出离开家门,对于夜市很是热衷。 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肩夫刚刚离开工作地方,都急急忙忙的赶往自己家中,似要吃口自家贤妻那一口热饭。 高雅贵人,悠闲的带着丫鬟,仆人在街上闲庭漫步,东张西望的看着各式各样的商品。 车水马龙的宽敞大街,行人各异,喧闹无比,酒香泥土气息胭脂水粉味道夹杂在空气当中。 吴衡三人穿过繁华的小街,匆匆来到方府门前。 胖子踌躇志满的敲开了方府大门。 第五十二章 夜拜方府 万籁俱寂,夜黑如墨。 方府坐落在比较幽静的富人区,宽敞的大道上只有家家户户门前那两个灯笼照亮行人的路。 胖子踌蹴志满的敲开方府大门,就见里面露出个圆润的老脸来。 老人和声道“公子敲门有何事?” 胖子道“请通报贵府老爷,就说吴衡求见” 老人思索片刻,没有吭声。 然后认真道“不知,是否有拜帖?” 看到老人那么严肃认真说了,胖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愣了片刻便无奈向台阶下的吴衡求助的看着。 吴衡耸耸肩,走上前去。 “请帖自然是有,老爷子伸手拿便是。” 说着吴衡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放于老人爬满褶皱的手中。 胖子没看到吴衡到底拿了什么给管家,整个过程看的胖子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吴衡什么时候收到请帖了。按道理说不是吴衡这几天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老人看了看手中之物,满意的点点头,快速收入自己袖中。 老人满脸慈祥和声道“那就麻烦三位公子在这稍后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我们家老爷” 胖子看到老人这么高兴得走进去,不由愣道“衡哥儿,怎么回事,你真有请帖?” 吴衡无所谓地挑眉道“我当然没有喽” 胖子无语凝咽,你没有请帖还说的那么大义凌然,你还有理了。 “那他为什么会帮你通报?刚才对我可是很严肃认真的,对你却笑得那么开心。难道你比我帅那么多?” “比你帅肯定是一个最主要因素,但是那五十文钱却发挥了一点点作用” 胖子哽咽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也行。这样行贿真的好吗?还小作用,害臊啊。 这时手提着礼品的汪正上前听到吴衡这么说,略带惊讶道“吴兄,这也行?你就不怕他呵斥你吗?” 吴衡淡然道“我要是怕这怕那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对于一个管家来说,五十文是一个不小费用了?他要做的只是通报就能得到,何乐不为?” 吴衡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似乎对他们所问的问题感到很郁闷,拉低智商啊。 胖子汪正两人却没有答话,他们心中想的是自己家的管家会不会跟这个管家一样,因为这点小钱而做这样的事。 吴衡看着他俩思索,不由洒然笑道“你们不要多想了,真正忠心的仆人不会因为这点小钱而麻烦自家的家主。就像刚才那人,如果我给他一千贯,他就能把家主半夜里卖了。” 汪正胖子对此深信不疑,他们也觉得这样的真的到关键时刻会捅主人一刀。 然后两人想想自己的管家,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都暗自想道“回家一定要试试自己管家的心性” 三人差不多候了半刻钟,就见老管家徐徐走出来。 门缝嘎吱打开,就见老管家面色不悦沉声道“你们三个进去吧” 胖子和汪正都有些稀里糊涂,搞不懂这老头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但是吴衡心里却清楚,那是主簿再生吴衡的气,肯定在责怪老管家。 一进方府说大也不大,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富人小院,院中种着一片绿油油的花儿,因为是刚刚开春,它们只是刚开始抽出嫩牙。 往方府里面走去,却是另一番感觉。 这里只有一座座房间,雕龙玉风,每个房梁花窗都雕刻着十分细腻,并且跟房间一样排列的十分整齐和匀称。 吴衡一路走过,不时感慨古人的技艺真是伟大啊。放在后世可以卖多少钱啊。 看到那涂抹着金粉的门柱子上,写着一副苍劲飞舞的一副对联。 吴衡看到这样的对联不由咽了咽口水,可以明显看出这金粉的含金量比那窗花和横梁上含金量高多了。 吴衡忍不住伸手抚摸着那客厅的门柱,眼神中冒出金光,恨不得用指甲刮下一层来。 看到吴衡抚摸着门柱,胖子和汪正是浑身一震,顿时对吴衡生出敬佩之心。 两人心里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感慨人家的文学艺术,你太热爱学习了。这种人太值得敬佩了。” 胖子轻轻拉了拉吴衡衣角,低声道“衡哥儿,等下再来敬仰这字和对联。我们先做正事。” 吴衡愣了一下,回神笑道“然” 老管家把三人带到客厅就肚子悄然退下了。 吴衡一眼望去,就见一中年人威严的端坐在正中央。 一面一盏盏黄灯,仿佛每个角落都能照亮,正中间一盆炭火,蓝色火焰不停跳动,把旁坐几个空位置照的格外明亮。 三人挪步上前,轻轻鞠躬抱拳作揖道“小子吴衡,曾昊,汪正拜见方大人” 中年男人黑着脸久久没有做声,眼神锐利地盯着吴衡。 三人虽是站在炭火旁,但是总觉得一股股寒气往身上冒,吴衡不由打了个哆嗦。 三人再次恭敬道“小生拜见大人” 声音不小,但是中年男人还是没有做声。 中年男人面色阴沉,浓眉微蹙,黑白相杂的须髯被门外清风吹的略微浮动,头戴东坡巾,着一身素服,宽大的秀袍耷拉在太师椅旁。 三人就这样站着,中年人就这样盯着吴衡看。足足一分钟,才作罢。 主簿沉声道“你还好意思来我这里,就不怕我把你打断退扔出去吗?” “也是可笑,我不来找你你却反倒找起我来,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汪正和胖子顿时觉得懵逼,什么鬼,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么,有必要这么凶残。 但是吴衡却心知肚明,主簿这是跟他说话呢。 吴衡恭声说道“大人,那是着实是某之过也,但是某也不知道会殃及到大人啊” “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会懂?读的什么圣贤书”主簿冷笑道。 吴衡来这里自然不是来辩解自己到底错了没有,也不想与主簿在过多的谈这件事。 然后吴衡避开话题说道“我今天就是来赎罪的。望大人原谅小人之过” “哦?你还赎罪?你有什么资格说赎罪?就凭你现在是鹅湖书院的学子?”主簿近乎不屑的道 吴衡脸色并无变化,看来这主簿还很厚道啊,至少没有直接赶他出去,还让他说那么多。 当然他知道在不切入主题主簿是真要赶人了。 果然,主簿接着又有些不耐烦道“你今天如果是来赎罪的话,那就到这里吧。本大人还不至于跟你一个学子计较”说着便挥了挥广袖。 吴衡拱手恭敬道“不知道十万贯来赎大人贬官之罪何如?” 说话间吴衡眼神中带着锋芒直视着主簿。 刚想扭身走人的主簿顿了顿,不屑地略带嘲讽道“就你?十万贯?十贯我看都拿不出来吧” 吴衡丝毫没在意主簿的嘲讽。 坚毅的看着主簿,笃定认真的看着主簿道“不错,是十万,只需要你配合。” 主簿冷笑道“我配合?如果真是十万贯,不要说是配合,让我辞官都行。不过你有吗?” 吴衡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黄色香皂,顿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在炭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吴衡恭敬的走过去,把香皂递给主簿。 这时主簿菱角分明的帅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伸手接过香皂。 “这是何物,为何能发出淡淡清香?”主簿把玩了片刻,不由闻了下,好奇道。 吴衡没有答话,而是走上前去,打开茶几上的水,往主簿手上倒去。 主簿一愣,一缩,怒道“混账,岂敢如此放肆” 吴衡没有丝毫畏惧,而是淡然道“大人,你试试擦香皂,然后再用水清洗就好。” 主簿略带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信吴衡的话。 这时胖子挺身而出道“学生曾洪豪之子曾昊,见过大人。请相信吴衡所说的话,试过后你就懂我在说什么” 主簿听到曾洪豪三字后眉头微皱,但是却没有犹豫。默默的擦起香皂来,然后再用水清洗干净。 做完以后,主簿眼前一亮,看着有些香味且干净的手顿时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第五十三章 大人你缺个小妾 主簿诧异片刻后,陷入思考中。 他思忖道“此物来自与哪里?” 吴衡傲然道“出自于某之手,这是否值十万贯?” 主簿没有答话,而是低头沉思。作为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这东西本身价值当然没有十万贯,但是这东西如果有千万块呢,那么十万贯绝对是有的。 主簿缓缓坐下,轻声道“你们三个坐下说话吧” 吴衡三人分别找了离主坐最近的位置,三人都放松下来,至少知道主簿还是有兴趣做这件事的,至于后面的谈判就靠吴衡了。 汪正把在街上买的一点小礼品也摆放在茶几上。 “那你们打算找我合作?”主簿十分聪明的直接进入主题。 “但是十万贯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不期许有十万贯,但是对此物还是有些感兴趣的”主簿把玩着手上的香皂,略带玩味的道。 吴衡微微一笑“那是当然,十万贯只不过是个数字,主要是这东西我们能创造多大的价值,那么我们就能得到多少” “那么你们打算要我怎么做?我又能得到什么?直接给我十万贯?”主簿兴趣上来了,自然好奇问道。 “很简单,你只需要强制性的让每位经过河口码头的大商人对认识此物,让他们对此物感兴趣就行”吴衡侃侃说道。 主簿想了想,微微蹙眉,眼神中闪烁不定。 吴衡看出主簿的犹豫,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啊。 无奈道“料想大人你也知道此物如果真的大规模造出来,它的价值应该不菲吧。” 主簿点点头,没有反驳吴衡的话。从刚才那洗了一次,他就看出来了,这东西或许对于男的来说不是很大的诱惑,但是对于那些贵妇大家族小姐的诱惑却几乎是致命的。 这也让他看得出其中的利润是多大,贵族最不缺钱,他们缺少的只是供他们玩乐的玩具罢了。 吴衡继续说道“对与大人来说,要认识每个商人简直是轻而易举或许做主簿不行,但现在的漕运使一定行!” 主簿听到他这么一说,倒是面露感兴趣的表情,笑道“怎么说?我不过是负责记录和差运货物罢了,或许我这里根本没有你们想要的权力呢?” 吴衡洒然笑道“大人多虑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也不是要他们失去利润,恰恰相反我们还要利用他们把我们的香皂带到全国各地。所以大人你一句话他们就会乖乖的把我们的香皂带到全国。”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不同于凡人。不错,我确实有能力让他们给我几分薄面让他们认识我们的香皂,但是他们肯不肯带着香皂去售卖我就不知道了。”主簿哈哈大笑,眼神中尽是欣赏意味。 主簿这里一句我们的香皂就代表事情完成一半了,胖子和汪正都心中一乐,没想到吴衡还有那种扭转乾坤本事。 吴衡等主簿说完了,然后顿了顿看主簿平静下来就淡然说道“大人,你能接受其中一层的利润吗?” 没想到刚刚恢复平静的主簿马上跳起来怒骂道“你这小畜生,感情还是在玩我吗?快滚出去,滚。” 三人连忙站起来歉声道“大人息怒” 吴衡接着说道“大人,你细想其中一成利润到底是多少?难道凭大人才智你还不知道一成何止十万贯” 主簿阴沉着脸道“本大人才得一成,而你们三个黄口小儿得九成,本大人颜面何在!” 吴衡心中腹诽道“还颜面,不过是觉得自己拿少了。你的颜面能拿到一成就不错了,贪心不足” 吴衡倒也不怒只是微微笑道“大人,您只需召集那些商人,把香皂介绍给他们就行了。而后面的事几乎不用你负责,你只需坐着数钱就够了” “要是大人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只能自己找曾洪豪帮忙,想必他还很乐意帮忙的”语气虽是很平淡,但是话中却充满了威胁。 主簿不悦道“你们是在威胁我吗?哼,曾洪豪不过是他爹罢了,难道你当真我不知道他参与其中吗?” 主簿顺手一指胖子。感情他还以为是曾洪豪参与其中,三人不过是个小罗罗。 吴衡洒然笑道“非也,曾洪豪并不知道香皂之事,如果大人不帮忙的话,那曾洪豪他就知道了。” 主簿还是有些摇摆不定,陷入思考状。 吴衡打着哈哈道“大人,您看你家这院子该扩扩了,还有后院那些空房也得加几个漂亮小妾了。哦,对了,我觉得贵府仆人也少了,也得添置个百把个。那窗雕得镶金箔啊,金粉不行。。。。。。。。” 吴衡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主簿家里该舔这加那,主簿顿时打断他的话。 主簿有些苦笑无奈道“一成就一成,但是我只做我力所能及之事,还有就是你得保证此事只有我们四个人加入,不能多加一人” 吴衡耸耸肩道“那是自然,此事只有我们在做,以后也仅只有我们四人” 胖子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说只有我们四人在做,反正又不侵害他的利益。 只有吴衡和主簿心中最清楚当官的经商还是有些丢人的,人越少知道对自己越好。最主要的就是主簿怕人多起来自己的一成利润会下降很多,钱会赚少了。 吴衡当然不能用后世的想法跟他们几个人说,要知道后世的上市公司可是人越多越好,股票价值就蹭蹭往上涨,钱也越来越多。 四人协商好久,就决定明天晚上让吴衡去见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商人。 许久,子时已到,外面的更夫敲了一路的锣,告示这个安逸的小城要入睡了。要小心小偷和火烛。 吴衡三人该商量的商量完毕,然后就恭敬的退出方府。 只不过出门前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要小心魁首。 然后任其吴衡追问主簿都不愿都说,搞得吴衡有些摸不着头脑。 空寂的房间内,漆黑一片,一个声音传出。 “魁首是什么东西?”那是吴衡问的,他知道有人要害他,也知道是乡绅那些人,但是主簿嘴里的魁首他实在搞不懂,因为主簿说魁首时候都有些惧意。 然后另一个声音幽幽传出“书院的每个书社都有魁首,大部分来自我班级,你们刚来自然不知道” “什么,有那么多魁首?”吴衡略带惊讶的问道。 “那是自然,当然那些魁首都不是简单的货色,每个人都有不简单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他们基本上都是有能力考进士的,是书院重点培养对象”汪正解释道。 胖子好奇道“那为什么这些魁首想要加害于衡哥儿呢?” 汪正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道“我也不知道啊,按道理说没必要针对一个新人啊” 吴衡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脑子飞快旋转。 他淡淡道“有没有是姓林的?” 吴衡还是比较怀疑是林正风的孩子,毕竟只有他才有那种动机。 但是汪正的话打破吴衡的猜测,“这到没有,但是我也不知道别的班有没有姓林的魁首,毕竟书院的书社这么多。不是我每个都知道” 听到这话吴衡更有些想不明白了,看来不是林正风的孩子,不然汪正怎么会不知道,最主要还是连主簿都畏惧的家伙。 这时吴衡微微叹气道“终究还是自己太低调了,力量太弱了。” 胖子和汪正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你吴衡还低调? 这时汪正苦笑道“吴兄,那些魁首是几乎都是大官或者富人之子且都文学出众,才貌过人的家伙,吾不及也。所以你还是不由多想了,认真念书吧” 吴衡没有搭理话,沉吟片刻道“明日肯定又有人来找茬,这样下去不是事。胖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胖子想了想道“有,那就是把你本事全部拿出来,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如你” 汪正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好奇道“怎么了?” 胖子就把今天下午的事一一说给他听,汪正听后不由对吴衡佩服之意上声几分,但是也没太在意。 汪正道“吴兄,那些人肯定有所图谋,那你就现出真本领来,让他们知道进退。” 吴衡点点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但是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心中却觉得这样被动不是个事。 吴衡眼神一闪坚毅与杀气冷声道“明日汪正你去找店铺吧,本来今晚让你去的,但是今天就要过了。胖子明天你就跟我去接人。我要让那些人看看我吴衡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胖子和汪正不由打了个寒颤,虽是漆黑一片,但是却能感受到吴衡杀气。 二人点点头道“好的” 第五十四章 两兄弟到来!求收藏求推荐! 清晨,红日升旭,万物苏醒,清新空气唤醒了沉睡得人们。书院的莘莘学子早早的爬起床念书,朗朗书声响彻整个书院上空。 吴衡来这三四天从来就没有过晨读,甚至还不如在家里读书时间多,因为他知道仅仅靠死记硬背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最主要是他有事要做。 吴衡天蒙蒙亮就把两个活宝从床上赶起来,因为朕很忙。 幸好鹅湖书院是下午上课,上午让学子好好复习和预习,不懂的地方下去请教夫子。当然主要是看人自觉。 在城外,绿草茵茵,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衡哥儿,我们要去哪接人啊,都走这么久了”胖子拖着个疲惫的身体,气喘吁吁地像吴衡抱怨道。 吴衡耐心解释道“快到了,前面有个亭子,就在那等吧” 吴衡指了指前面的亭子。 胖子脚下的道路是吴家庄通往河口镇的唯一大道,也就在城外三四里处。这里荒凉一片,因为是刚刚立春,人们还没有开始耕田。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在匆匆的赶路。 亭子坐落在路旁,供行人休息与乘凉还有接人与送人,大部分的城镇都有设置。后世有歌云“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说的就是这意思。 其实也是难为胖子了,拖着两百多斤的肉,走了五六里路,本来胖子强烈要求吴衡做轿子,但是被吴衡用成大事劳其胫骨牵强的理由拒绝了。 胖子坐在石凳上气喘吁吁地道“衡哥儿,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兴师动众的接啊” 语气中带着点不满与好奇,要知道吴衡现在还有比接人更重要的事要做,香皂的事刚开始运作,根本离不开吴衡,但是他现在却跑到这里来接人。 吴衡站着负手而立,仰望着微红的太阳。在春风吹拂下他的衣襟吹的矜矜作响。 吴衡眼中充满温馨与柔和,他轻声道“那是两个我可以用命换的朋友,兄弟,侄儿” 胖子听到这话默默底下头没有做声,他在想我在吴衡心中又是怎样的地位呢?不由给自己打了个问号。 就这样两人从辰时等到巳时等到午时,吴衡就这样傲立在风中,身体没有一丝变化,站如一棵松,眼神从开始期盼变成如鹰隼般尖锐。谁也不知道吴衡心里在想些什么。 胖子则是躺靠在亭子的横杠上,丝毫不怕自己会摔下去。 终于在吴衡所能看见的尽头,两个青年步伐矫健的跑来。 “镇哥儿,跑慢点,我有些吃不消了,一路没停过” “再慢点衡哥儿就去上课了,人家抽时间来接我们还让人等那么久,你好意思嘛” 这两兄弟正是吴涛吴镇,他两受吴衡所邀来河口替他做事,收到信时,吴涛吴镇心里是一阵激动,打开看时就写着速往河口来为我做事。 里面的内容仅仅只有这么几个字,但是两兄弟没有丝毫犹豫,跟他爷说了几句就收拾起行囊准备明日出发。 吴衡看到两人的到来,连忙跑出去迎接他们。 胖子本来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但是看到吴衡跑出亭外,猛然起身,跟着一起跑出去。 三人相遇,紧紧相拥。 “衡哥儿,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吃好啊”吴镇有些心疼的说道。 亲人见面哪怕对方过的再好也会觉得对方瘦了,累了。 吴衡笑着说道“哪里哩,我活的好滴很,天天吃好喝好,这不让你们来陪我一起吃嘛” 吴镇吴涛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感动,觉得衡哥儿还是以前的衡哥儿。 其实三人不过隔了四五天没见而已,但是却表现犹隔三秋,赶上的胖子看着三人如此寒暄,不由一阵汗颜。 三人寒暄罢,吴衡招了招手示意胖子过来,想把胖子介绍给两位认识。 但是当吴衡看到胖子时不由大目瞠舌,这胖子不是我滴好兄弟,不是跟我结过管饱之交的高山流水嘛,他怎么会在这里。 胖子同样吃惊,他没想到吴衡尽然叫来的两个朋友是吴镇他们。知道的话他就不会来了,毕竟他不想吴衡认为他是那种挟恩求报的人。 这也是胖子终究没有跟吴衡说他在吴家庄侵地案时照顾了吴家庄那些人。在他眼里纯真的友谊就该没有任何的利益或者恩情,不然那种友谊会跟小船一样说翻就翻。 吴镇则没想那么多,大惊兴奋道“曾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到衡哥儿会找不到你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吴衡一愣,什么意思,他们之前见过?吴衡脑子里急速旋转,终于想到去书院之前吴镇说有个人要他照顾,但是又没说名字。 吴衡疑惑道“胖子,之前怎么不说你帮过我们吴家庄呢,你明明是知道我是吴家庄的人。” 胖子尴尬的摸了摸头道“我不是觉得那样太小人嘛,见面就提我是你们恩人,说不定我们的友谊就没这么纯洁了,我怕你会误会我。” 吴衡心中略微有些感动,看来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吴衡拍了拍胖子肩膀,飒然笑道“胖子,没有的事,我吴衡本就是知恩图报之人,你说了也没关系。说不定我们会更好呢,哈哈” 胖子肯定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样做。 烈日当空,但是还夹杂着阵阵寒意。四人毫无隔阂的寒暄片刻,便商量着去亭子中议事。 吴镇道“衡哥儿你叫我们来干嘛?是不是遇到困难了”语气中带着关心与毅然,有种有困难我第一个替你上感觉。 吴衡笑着道“困难谈不上,只是我这里有些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希望你们帮帮忙钱的话我不缺。” 听到这话吴涛眉头一皱,冷声说道“衡哥儿,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干嘛,你是来读书的,你寄托着我们吴家庄上上下下三四百口人的希望,你不务正业的话,我想乡亲们会失望的。” 吴衡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看到这种情况胖子赶忙解围说道“没有没有,衡哥儿最近一直在认真读书,只不过最近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想害吴衡走出书院,让他不读书” 听到这话吴镇两兄弟,脸色铁黑,怒气冲天道“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 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似乎是两兄弟这几年最大的一次发货。 看到三人如此说话,吴衡微微蹙眉,冷声道“够了,给我我坐下。” 三人才委屈的坐下,但是吴镇两兄弟的怒气却丝毫不减。 吴镇急切说道“衡哥儿,到底怎么回事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在信里面说下,不然我们两昨天就该来了” 吴涛坚毅的点点头,眼神中尽是怒气与不满,怒的是那些害吴家庄的人,不满则是吴衡不早点告诉他们。 吴衡叹道“你们哥两言重了,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我来找你们不是说有人害我的事,那个你们帮不上忙。” 然后就徐徐的把香皂的事说了出来,表示希望吴涛来替他掌管这个配方,替他把香皂做大。 吴涛听到这话思忖片刻道“衡哥儿,我帮忙是没有问题,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想这些杂事了,安心读你的圣贤书,毕竟你寄托着吴家庄那些人期望。” 听到这话吴衡心中又是一阵感动,还是家里人好啊,虽然他们懂得不是很多,但是他们是真正的为自己着想的。 吴衡眼神坚毅的点点头,表示不会辜负吴家庄人期望,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考中进士。 吴涛看到吴衡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主要还是怕吴衡不认真读书,把心思放在野路子上,那可不好。 吴镇则有些激动道“衡哥儿衡哥儿,那我做什么事呢。我希望我也能跟衡哥儿一样帮上大忙啊” “你看看,最近我把肌肉都练出来了。”吴镇指了指手臂那鼓起的肱二头肌。 第五十五章 军队? 吴衡望了吴镇看一眼,汗颜道“镇哥儿,的确是有事要找你做,你的事更是十分重要。但是” 吴衡欲言又止的顿了顿,看来吴衡自己也不知道吴镇做的这件事对不对。 吴镇听到这话精神抖索起来,赶忙追问道“衡哥儿,到底什么事,我一定会去办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吴镇把他唯一几个会说的成语都说出来了,可以看出吴镇是真心想帮吴衡。主要是吴镇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吴衡叹了口气道“这事非比寻常,可能会死。所以我也在纠结你该不该去做。” 吴镇看到吴衡面露纠结,他正色道“衡哥儿,我答应,哪怕去死。” 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决然的答应下来,甚至根本不知道吴衡说的是什么事。这就是忠诚,但是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信任与亲情。 吴衡起身走到亭子旁,傲立在春风中,眼神深邃的望着荒凉一片的田野,他悠悠的开口道“我是想让你组建一支军队,一支强大无比,无所畏惧的军队。” 声音虽不大,但是三人听着却犹如天雷般震耳欲聋。三人内心中波涛汹涌般翻滚起来,一下子难以接受吴衡的想法。 军队在南宋时极度敏感的词,遥想岳飞当年就是因为拥有了强制力的独垩裁军队才遭蒙难。 近看辛弃疾在湖北组建飞虎军想北伐抗金,奈何就是触及到了朝廷最敏感地带才被罢官调换。 就算南宋朝廷再怎么知道自己军队羸弱不堪,也不会允许私军的出现,更何况是强大的军队。所以吴衡的想法基本是不成立的,难道他想造反不成?三人心中不由一震。 吴镇率先答话道“衡哥儿,哪怕是去造反我也会跟着你一起死的。” 吴涛胖子两人连忙点点头,经过内心的挣扎,还是选择跟随吴衡。 吴衡转过身去,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道“谁说我要造反的?你们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可是忠心不二的想报效朝廷。” 听到吴衡这么说,吴镇他们倒是有些想不通了,好奇道“你不造反要军队干嘛” 吴衡苦涩笑道“我所说的军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军队,我只要二三十人即可,这些人必须要有军队铁一般的意志,是为现在的我打算,也是为以后的我做打算你们懂吗?” 三人听懂了前半句,为现在做打算那是为了防止有人害吴衡,以后做打算就不是吴镇他们所能想到的了。 吴衡心中最根本的想法就是为了以后的北伐,他希望有一支可以信赖的军队,直接把这二三十人插入军队中低层,就可以不费劲的控制一直军队了,因为他知道时间不等人了,北伐事宜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吴衡清楚的明白现在的南宋军队是什么底子,就是一群酒足饭馕之辈,一群连自己的铠甲武器都要雇佣农人去拿的家伙。再加上从宋孝宗的时候打过一次大仗但是时隔多年军队早就堕落的不成样子了,这也是开禧北伐失败的重要原因。 最要是南宋打仗基本上每次都输,他实在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这么一群人。所以还不如现在就组建一支类似与军官学校的组织。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需要力量,需要那些汉子为他卖命,毕竟香皂生意做大了没有黑暗势力保护那么可能别人玩黑的被吃的渣都不剩。 种种原因他也不会跟吴镇他们说,让吴镇胜任这件事主要还是吴衡认为吴衡他具有这种做将军潜质虽然平时看起来憨厚冲动,但是只有他才知道吴镇心底是无比心细如发的,还有就是忠诚度远超任何人。 吴衡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还是看你自己,如果你觉得你自己不能胜任的话我可以找别人。” 吴镇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道“衡哥儿,你就说我该做什么吧。” 吴涛听到他俩这么说不由眉头微皱,毕竟吴镇是自己的亲弟弟,如果要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吴涛有些犹豫道“衡哥儿,你看能不能让我替吴镇的事,让吴镇去做我的事?” 吴衡听到这话柳眉微蹙,但是还是点点头。因为他知道吴涛这个哥哥平时看不出来有多疼爱吴镇,但是到关键时刻还是想保护自己弟弟的。 主要是吴衡认为当下也没有太大的事,吴涛吴镇所做的事换换也无妨。 吴镇听到这话不干了,脸色阴沉道“涛哥儿,这种事没有争的,我才不愿意做你那枯燥无味的事,让我训练那些新人才是最好的选择,请尊重我的选择。” 听到这话吴涛苦笑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犟起来谁也拉不住。 吴衡听到这话正色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先拿着这张纸条。” 说着吴衡便掏出几张写满了调理的纸条。 “是这样的,你要找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小村庄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左右,记住千万要小宗的,每个人关系最好不要认识或者太熟。这样的话你说话别人才会听进去。还有找个偏僻的大院子,最好远离人群,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在训练。训练内容都写在纸里面,你只需要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就行” “记住,第一信条就是让他们服从,第二就是不怕死。钱的话我先给你两百贯,你全权负责这件事,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我会隔三岔五的过来看你们的训练成果的。” 吴衡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听着的三人都被吴衡的话惊呆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看出来吴衡还有这么一面,能想到这么多。 看到三人沉浸在自己的话里,吴衡咳嗽一声对吴镇说道“你听懂了吗?” 吴镇打了个机灵连忙点点头,笑着说道“就是找小宗的人,让他们服从我对不对?” 吴衡满意颔首,脸上挂满了笑意。 吴衡目视胖子,胖子会意。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两百贯交子,厚厚一沓交给吴镇。 吴镇一看眼都绿了,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两百贯就是他爹做都尉也要两三年才能积这么多钱,还包括贪军队里的一点小便宜。 看到吴镇这种表情,吴衡笑着摇摇头,因为他知道吴镇永远不会贪自己的一分钱,只是看着他太夸张的表情不由摇头。 这两百贯算是吴衡从胖子那里借来的,等香皂一旦卖出有钱还是要还得。 吴衡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交代道“镇哥儿,你知道我为人,说一就是一,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主要让那些人培养出集体荣誉感来,让他们为荣誉可以去牺牲自己。当然你可以把那些不听话的人踢出去。” 吴镇点点头坚毅道“衡哥儿,保证不负你所望,要是没有一点成绩我就死在你面前。” 吴衡连忙挥手道“不必这么说,他们就算上百条性命都不及你,你自己要注意身子便是了。” 听到吴衡这么说,吴镇心中一热,满满是感动 第五十六章 两拨刁民 布谷鸟叼食回巢,春风如絮,阳光慢慢回温。 吴衡继续说道“我说的生命危险是因为我要的人是见过血,所以我希望你能让他们多打打杀杀,可以的话把青牛帮打下去。” 吴镇听到这话一脸凝重,久久没有说话。 青牛帮是什么帮派,那是整个铅山县最大的黑帮组织,控制了河口码头,手下整整一百多个壮汉。 吴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打败青牛帮,谁都知道青牛帮后面站着的是整个乡绅势力,代表着铅山的黑暗势力。 许久,吴镇沉重的颔首道“我会尽力而为。” 吴衡看到这样的吴镇不由有些不习惯,淡定自若道“镇哥儿,我说此话自然不是让你做无谓的牺牲,而是靠脑子。”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永恒,只有打不破的利益关系,我会用钱给你铺出一条大道,让那些乡绅不在做声,你要做的就是打败他们,让他们消失在这世界上。” 吴衡说出这话时眼神中闪烁不定,充满了杀气。 吴镇站起来说道“衡哥儿,那手下伤亡怎么算?” 吴衡满意的笑了笑道“不错,你能想到这点不枉我看对你,放心,那些人死一个补偿两百贯,家里人我来养,残一个我养他们全家老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忠心不二的为你卖命。” 吴镇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因为他知道吴衡会为他解决所有不能解决的难题。 这时胖子的肚子咕咕声音不合时宜的叫起来,四人相视一笑。 吴衡交代他们三个人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后就带着他们去镇里吃饭了。 ************** 在一座幽静淡雅的包间内,坐着一群白袍青年,所有人都脸色凝重望着微微挂着笑容的青年在那优雅的喝着小酒。 许久,青年人轻轻放下筷子,用上等丝绸手帕抹了抹嘴角,丝毫没有在意旁坐的那些青年人的看法。 这时一位青年看到首座青年吃完后,他沉声说道“魁首,那小子不好对付啊。至少我班那些杂碎不是对手,敢问是不是还要他们出手?” 首座青年人云淡风轻的笑道“郁文啊,总是让你去修心,你还是那个急性子。以后做官可是很麻烦的。” 旁坐的卢郁文听后恭敬抱拳道“魁首教训的是,某知错也” 魁首和煦春风的笑了笑道“大家不必惊慌,受我父亲之命只不过是让小子一辈子不能读书靠进士罢了,只要他默默当个农民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跳梁小丑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们班那群无能之辈就不要让他们自取欺辱了,只要把他捧得高就可以了。” 魁首说完这句话,有人疑惑有人却会心一笑。 卢郁文笑着恭维道“魁首果然是好计谋,捧得越高摔的越痛,看他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书院里。” 魁首哈哈大笑,那群白袍青年全部跟风之。 魁首何许人也?是信州知府次子,受父命赶吴衡出书院。但是知府为何为难一介书生? 这其中道道只有知府自己知道,因为知府正是知县的师兄,以前同拜陈亮为师,关系也算是同门中最好的。现在知县被撤职,作为师兄的知府自然是心怀不满,但是又不好直接出手,现在听闻吴衡在鹅湖书院就学,不由心生加害之意。 所以才有他的儿子苦心的想害吴衡这出戏码,但是吴衡根本不知道他得罪了知府,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同样在另一处的小酒馆中,这里坐着一桌白袍青年,不过看起来没有之前那魁首那种有气质。 他们七八人各个几乎都是皮肤略带黝黑,眉目间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脸上写满了我是地主,我有钱。 “林哥,你就说我们要怎么搞他吧,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要不我们找几个人打他吧” 林姓青年思索片刻,拍手叫好。大笑着说道“还是陈兄直接暴力,不过这办法我喜欢。他娘的,老子家那么多钱和田地都被这群贱民给夺去了,怎能不恨他。” “但是你们还是不要请亲自动手了,你们找几个街上地痞大哥好好帮我教训他们,钱的话我来解决,今晚带你们去怡红院好好的喝上两杯,哈哈哈”林姓青年哈哈大笑。 就这样七八人合计着就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吴衡,林姓青年正是林正风之子林远东。 长得一张圆润的的脸,矮矮胖胖。脸色发黄,一天到晚无精打采。只有提到怡红院才精神抖索。就是这么一个人想着去帮他爸报仇,谁让他认为自己是孝子呢。 吴衡不知道会有两拨人在暗地里害他,但是他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自己的势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四人走到一家饭馆匆匆吃完一餐饭,就去胖子介绍的偏僻的院子。 吴衡看了看这院子,虽然有些残破,但是占地面积极大,一个月要花三十贯才租的下来。 吴衡拍了拍吴镇的肩指着这空旷的院子道“镇哥儿,我以后三天后,见到这里的人都是洒满泪水的年轻人。记住宁缺毋滥,情愿要老实的,也不要强壮而品行不好的。知道吗?” 吴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自是一番澎拜。想到自己能有二三十个手下,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这感觉绝对爽爆了。 吴衡看出来吴镇的心思笑了笑道“镇哥儿,如果我看到你这的人比你做的更好那就让他代替你的位置哦,所以你也要加油啊。我要的不是没有思想的战士,而是能指挥的打战的人才,懂吗?” 吴镇听到吴衡这么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笑道“衡哥儿,问题是我不会练兵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战,怎么教别人?” 吴衡笑了笑道“莫怕,我会经常来这里指导的,你招的人最好是能识字的。因为我有些会写出来让他们自己去看。” 吴镇点点头,擦了擦汗道“衡哥儿,其实我现在开始练武了”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然后吴镇就絮絮叨叨的跟吴衡说自己前几天练着自己老爹从隆兴府买来的武功秘笈,说练成之后就能成为绝顶高手。 说着吴镇又跟吴衡比划了好久,吴衡看懂了他的招式,不禁摇摇头笑道“镇哥儿,这不过是最基础的功法,但是你每天坚持锻炼还是能练出一身本事的。” 武功这东西其实就是靠自己勤学苦练,没有哪个高手是出生就绝顶高手的。 吴衡苦心道“其实你那功法也不错,但是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坚持不懈才能成大器。” 吴镇开始听到普通的功法不由大失所望,但是后面吴衡的话就是给吴镇打了一剂强心剂。 其实吴衡能看出来他功法的好坏主要是在于他那在监狱里的师父,身为岳家军中背嵬军一员,他还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 吴衡看了看天空挂着那耀眼的阳关,就知道时候不早了,跟吴镇吴涛两人分手道别,便就匆匆的离开院子。 走到书院门口时,就见十多个青年人零零散散的或蹲或坐着在那吹牛打屁。 看到还不时看看进出的书院学子,看到吴衡胖子道来。其中一个白袍青年大声吼道“大哥,就是他欺负我。” 第五十七章 兄弟情 听到这话的一群人连忙起身,一个个坏笑的看着吴衡和胖子。 一群身着不一懒懒散散的不好好意看着吴衡,其中一个头发杂乱无比的坏笑道“小子,就是你欺负李武啊,你小子难道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嘛?还有你小子快给老子滚。” 那人看了看吴衡后又转头对胖子恐吓,希望他离开这地方,毕竟与他无关。 胖子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在那打着颤栗,但是还是强忍着恐惧大声道“你们这群地痞想干嘛,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吴衡此刻面色淡定,稳如泰山,在后世的学校里他见多了那种学校外面的中二青年在外面恐吓学生,甚至他自己都被恐吓过,但是那些恐吓他的人被他叫人打了十多遍,从此在学校周边没看过他们。 但是他此刻没想明白的是他明明没有招惹到谁,在看了下那白袍青年更是一点都不认识。看来这是无中生有想惹事啊! 果然,就见那青年坏笑道“还是个有钱人公子啊,但是我们就是想为我小弟出口气。就问你滚不滚吧,不然真的连你一起揍。” “这。。。”胖子面露犹豫,心中摇摆不定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青年人眼神不屑的看着胖子,看到他的犹豫,就知道他是那种不讲情义的家伙。连地痞都鄙视看不起这种人。 吴衡内心还是渴望胖子能留下的,但是也希望他能走,内心十分矛盾。留下是希望他有那种情谊,不留下则是吴衡的情义。 看着两人的眼神,胖子不由强忍着恐惧大声吼道“衡哥儿快走我来顶着。” 说着就怒火中烧的去抱住这个为首的青年,青年大怒大手一推把胖子推开。然后一脚把胖子踹翻在地。 吴衡二话没说就上去给青年一脚,与他扭打起来。 站在旁边本来准备看好戏的那些地痞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还手,连忙上去殴打吴衡。 这些青年在这这么多年第一次打两人还有还手的,别的学子十多人聚集在一起看到自己这些十几个人还不是乖乖的挨打,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硬气。 本来吴衡和胖子二打一是狂虐那个青年的,但是那些旁边的人一上,顿时就感到吃力了。 吴衡现在可不是十几天前的那个吴衡,自从监狱出来后他就没断过师父所教授的武功,每天兢兢业业的练习着。但奈何人实在太多,双拳难架四腿。 开始时候吴衡一个人单挑五六个青年,而胖子则是被其他几个人按在地上狂虐着,连踢带踹的打着胖子。 打了差不多半刻钟后,吴衡招法开始乱起来,同时也有些体力不支,所以渐渐处于下风,但是不时还提醒胖子小心后面。 后来又打了半个钟,吴衡实在吃不消了,被为首青年一踹,直接揣在地上。 然后就听那个青年人摸了摸略带浮肿的下巴大声喝道“快把他按住,娘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打。” 说着便有四五人按住吴衡手脚,吴衡挣扎片刻便放弃了,因为四五个青年之力不是疲倦的他可以力抗的。 吴衡此刻心中阿q思想冒出,又不是没挨过打,一下子打应该没事。 但是事违人愿,青年人大声怒骂道“给老子狠狠得往死里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鹅湖书院了,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别人了。” 又有四五个人拳脚相加在吴衡的身上,吴衡无奈怒骂道“狗娘养的,老子等下弄死你们。” 但是换来是更加严重的暴打,吴衡越痛就越破口大骂,丝毫没有顾忌自己书生形象。 此刻吴衡身上的衣物早就残破不堪,身上伤痕累累,看不到一块好的地方。 再旁挨揍的胖子看到吴衡被四五个暴打,不由忍住疼痛爬到吴衡那边泣声道“衡哥儿,忍着我马上就过来。” 胖子身边的人看着这胖子还有气力去帮别人,不由加大对胖子的殴打力度。 胖子与吴衡隔着仅仅三米远,但是就这仅仅的三米成为胖子到吴衡那里的最大阻碍。 他咬着牙嘴角的血跟着自己挪动的痕迹,慢慢向吴衡那边爬去。 在殴打胖子的青年地痞不由对这个胖子高看几分,多了几分敬意。几个人下手也稍稍轻了点。 在很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群白衣青年正认真开心的看着这一出大戏。 “东哥而,会不会下手太重把他们两个打死啊”一个白袍青年忧心忡忡看着吴衡他们说道。 林远东挥了挥手不屑道“两个贱民,死了便死了,老子有的是钱赔偿他们性命。但是放心,他们那些人还是有些尺寸地,不会出人命的。” 听到林远东的这话,那些青年人才放下心来。不然出人命这些人还是要作为同谋抓起来的,虽然几个小钱就可以解决,但是也不想那么麻烦自己的家人。 本就是上学时间,路上学子多的如过江之鲫,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呵斥,都是默默低着头绕道而走,深怕惹祸上身。 这就是当时受朱熹思想熏陶下的结果,中庸之道,做好自己的事才是王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是朱熹思想确实是有些不合理。 胖子看着离吴衡越来越近,不由使身体加快挪动,他就想帮吴衡分解下压力,因为我们是兄弟。 殴打胖子的青年看着他用大毅力用自己的意志与信念使自己来到吴衡身边,这种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的,四五个人默默的顿在那,没有在下手殴打在地上爬的胖子。或许是因为这几个青年是新来的,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追寻的道义和义气没想到却在一个富家公子身上看到了。 因为这时代的江湖确实讲究义气,水泊梁山时代才过去不久,但是义气却不会消散。忠肝义胆,正气浩然的想法存在每个低层黑涩会心中。 胖子用力挤开了围打吴衡的人群,满脸泪水的看着鼻青脸肿的吴衡勉强道“衡哥儿,没事,我来帮你抗打了我肉多。” 笑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夹杂着鲜红的鲜血煞是让人心疼,自己满脸泪水还不忘帮吴衡抹了抹脸上的脏迹。 胖子咧着嘴鼻青脸肿呵呵笑道“衡哥儿,你是读书人,要有风度。我没关系,所以你不要介意我压你哩,有些重。” 说着胖子就爬到吴衡身上,双手抱着吴衡的头。 看到这,为首青年不由眉头微皱,不悦对站着没有动的青年道“你们几个怎么搞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胖子都搞不定,还让他过来了” 几个青年人看到老大不高兴了,顿时觉得自己做错了,不由恭敬说道“老大,我们知错了。” 看到他们几个认错了,老人也没有动怒,毕竟这几个人是新来的。 吴衡看着自己上面压着的胖子,顿时满脸泪水道“胖子,你这是何必呢,你该跑的。” 但是胖子却用慷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你有事我第一个上的,君子言而有信则已,不做君子敢为小人耶?” 青年听到这话不由浓眉紧皱,大怒道“娘的,还煽起情。给老子继续狠狠打。” 啪啪啪又是一顿狠打,吴衡近乎哀求道“胖子我求你了,快下来不然你会被打死的。求你了,快下来。。。”吴衡几乎一直在留着泪水从复这几句话,因为他已经无力在去反抗了,他实在是打累了。 胖子语气颤抖轻声道“衡哥儿,下次我还会替你挡着,直到我死”说完胖子便昏死过去。 为首青年看到昏过去的胖子不由没有微皱,便吩咐人把胖子拉开继续殴打吴衡。 正在这时,就见一白袍脸色白皙但略带病色的青年大喝“住手” 第五十八章 李家人,滚!(求收藏) 为首青年人眉头紧皱,怎么今天打个人就那么多事。时运不济啊,出门没看黄历吗? 脸色苍白瘦弱的少年再次大喝“你们快给我滚,这里还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地痞们听到这话有些忐忑,不会真是碰到什么硬茬了吧。鹅湖书院大部分都是富人子弟,随便一个就不是他们这些最低层的人可以惹得起的。 为首青年闲庭信步的走过去说道“你们是谁?干嘛要多管闲事?此事与你们无关,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白袍少年丝毫不惧,往前面走上一步,眼睛直射那地痞老大眼眸深处,充满了愤怒,看的那青年不由打了个寒颤。 白袍少年往前走一步,他后面的那群学子也是眼神坚定的跟着他后面前进一步,丝毫不惧那些凶神恶煞的地痞。 吴衡趴在地上虚弱的抬头看向白袍青年这边,看到白皙青年站如标枪的立在那里不由心中五味杂陈。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李健的儿子,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弟有难连忙带着自己书社的人赶来救援。 就见白袍少年冷声道“你们最好不要做得太过,不然书院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到这话为首地痞低头思索着,久久没有答话。 打两个人的概念与打书院一群人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站在墙角边的林远东他们看到李铭在那里也开始思考起来。 他旁边的人道“东哥儿,那李铭可不是好惹得。他可是雨花社的魁首,家里背景也不简单啊。” 林远东自然知晓李铭的身份,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思考许久,他叹道“跟那些人说让他们撤吧,李铭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 说完林远东身边便有人跑上前去,跟为首地痞说着耳语,然后匆匆离开。 地痞老大听到那人说“东哥儿说了,那人不是你能惹的让你赶快走。” 听到这话地痞眉头紧皱,然后眉头舒展开来马上露出一个恭维笑容道“那今天就给公子个面子,下次我们就是朋友了。告辞!” 听到这话少年眉头轻蹙,冷声道“我说了让你们走了吗?” 刚想转身就走的地痞听到这话顿了顿,皱眉道“那你想怎么样,这位朋友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吗。”‘ “哼,留一线?你还不够资格,打了人就想走,是不是太随意了。”李铭眼眸射出一道冷光,直摄那人三魂七魄。 看到对方的气势,在结合林远东特地派人过来说这人不简单,就说明了这人身份之高,绝不是自己可以惹的。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地痞恭声说道“那公子以为该怎么做?” “怎么做?留下三十贯,说出背后指使的人你们就可以滚。”李铭不屑的说道。 “这。。。。” “说出背后主使可以,但是三十贯,洒家实在是拿不出来啊”地痞青年有些无奈的道。 “恩?”李铭上前又走一步,眼睛瞪大如牛望着地痞,气势逼人。 地痞们心中一颤,顿时都紧张起来,生怕一言不合惹恼这位少爷。 为首那青年顿时气势落了下来。然后转身对后面的小弟吼道“看甚么看,还不给老子把钱掏出来。” 那群小弟如焉了般的茄子,默默掏出了自己的银子。 十多人零零散散的终于凑齐了三十两银子也就是三十贯,心不甘情不愿的交给李铭。但是他们看向李铭眼神中丝毫没有怨恨,而是畏惧。 然后地痞幽幽道“是林远东指使我们来的,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二十贯。我也是一时脑子热,请公子见谅。” 此刻地痞对林远东是怨恨无比了,娘的,让老子来打人,怎么不事先说出吴衡有那么大的背景。其实林远东自己都不知道吴衡什么时候跟李铭有关系了,这是他自己也想不通的。 李铭嫌弃的接过三十贯,然后喝道“那就快滚吧,以后不要来书院了。不然你们会后悔来到这世界上的。” 地痞连声称是,带着他们的人连滚带爬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时看到那群地痞离去,白袍少年们都松了气。其实他们内心还是有些恐惧的,文人与地痞斗,真要打起来确实不是那些人对手。 这时李铭转身轻声对他的同窗道“今日多谢各位兄台,改日必有重谢。” 那群人连忙摇头恭敬道“魁首哪里话,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李铭拱手作揖道“你们去忙吧,这里的事我来善后” 那群青年拱手轻声道“是,魁首。” 说着一群人便慢慢离开了李铭的视野,看着一群人离去,李铭连忙上去把吴衡参扶起来。 李铭焦急关心道“衡哥儿,是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吴衡一把推开了李铭。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我是死是活关你何事。快滚” 吴衡清楚记得那个暴雨天,李家人的冷漠与残酷,一颗对祖母家唯一点温情的心已经深深的李家人给伤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侮辱。 李铭没有动怒,只是苦笑的摇摇头道“是我们李家错了,但是不代表我是那么想的。你毕竟是小姑的血脉啊。唉” 实在是吴衡不知道那次是李铭跪地向自己的祖父祖母求饶,希望帮帮吴衡。知道的话吴衡也就不会这样对李铭充满怨恨。 吴衡没有动容,只是艰难的挪步道胖子身边,把他慢慢背起来,吃力的向医馆走去。 李铭又上去想掺扶吴衡,但是吴衡发狂吼道“快给老子滚,我不想在看到你们李家的人” 李铭还是苦笑的摇摇头,没有去解释那天他自己求情了,只是叹气的道“那这三十贯你就收着吧” 吴衡看都没看这三十贯,接过来往远处一扔大吼道“你们李家不是有钱吗?在乎这三十贯吗,你还去捡吗。” 李铭忧愁的躬身捡起三十贯,紧紧的拽着三十贯钱,默默的跟着吴衡后面。 吴衡背着胖子沉重的挪步走着,自己本身就深受重伤,嘴角额头不时流出鲜血,任其滴落在眼睛中,地上。 艳阳高照,本该是温暖香旎的一天,但是此刻的三人心中却感受到了深深寒意。 鲜血随着吴衡的脚步一滴滴流在地上,是胖子的也是吴衡的。这或许是他们之间友谊最残酷的一次考验。 路上的行人唯不侧目的看向奇怪的三人,一个伤势很重的青年背上背着昏过去的胖子,后面跟着一位白皙失落的少年。 第五十九章 医者德也!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潮涌动,各个客栈酒楼皆都在风中旌旗猎猎抖动。 但是路人除了观望就是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吴衡,都挂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这或许就是南宋被灭最关键的因素吧。 吴衡任其鲜血流在眼睛里,眼前几乎是一片模糊,是一股信念撑着他走了那么长的路,不然早已倒地不起。他此刻只想快点走到医馆,早点把胖子救醒过来。 李铭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低着头,不时悄悄扶着胖子,给吴衡减轻点压力。 明明是一段可以一刻钟就可以走到的路,吴衡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犹如一个春秋般漫长,本是疲倦不已且深受重伤的他还要背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这绝对不是靠力气能解决的而是意志。 吴衡牙关紧咬,举步维艰的向前挪步,他知道后面的李铭在默默跟着,甚至在帮着搀扶胖子,他却没有再次呵斥李铭离开,而是选择沉默。 终于,他们来到了镇里一家著名的医馆,外面展旗迎风起,似要扶摇直上九万里。确实,这时代的的大夫确实有资格当上帝,毕竟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有人生病如果没有大夫医治就在家里等死了。 不像后世还可以上网查买什么药,该注意什么。古代伤风寒不治疗都可能出人命。 一进门,一股药香扑面而来,一群人一个个排着对准备候诊,热闹非凡。 医馆里伙计看到有人背着人进来连忙上去搭把手,把胖子搀扶到椅子上躺着。 然后吴衡恭敬轻声虚弱道“麻烦大夫给我这位兄弟先看下,他昏过去了。”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伙计看了看浑身血迹的吴衡和胖子,不由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那丝不屑。他轻声道“公子稍后啊,那么多人在排队,人家也是生死攸关不是嘛” 伙计从他们的行头上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学生,打架都打成这样了,简直是社会的祸害,心中暗道早点死了才好。 尽管伙计伪装的很好,吴衡还是看出了这位伙计的不屑,他柳眉紧蹙冷声道“你要不要给我这位兄弟先看” 语气中充满了冷漠,杀气。加上满脸的鲜血还不时低落下下尽显狰狞。 伙计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有些恐惧,有些不悦道“你这后生好生不讲道理,你的兄弟是命,难道别人就不是命吗?” 看到伙计还在强词夺理,吴衡愤愤上前拽住伙计的领子,低吼道“我再问你便,让不让我兄弟先看。” 伙计也不是软柿子他一手推开了吴衡的双手,怒道“今天就是不给你们看怎么了。” 伙计这么一吼,医馆里的人全都望去,有些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便上前指责吴衡道“你这后生怎么能跟医馆学徒吵架呢,医者命也,他们可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是啊,现在年轻人都怎么了。” 吴衡听到这话失去了理智,他大吼道“都给某闭嘴,我兄弟现在有性命之忧,在不治疗他就要死了。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被吴衡这么一问,那些大叔大婶们顿时哑舍,默默回到自己那里排队候诊。 伙计整理了下领子,不屑道“今日能给你们进医馆都算不错了,还想插队?你们这种人有资格吗。哼” 吴衡大怒,一拳打在伙计的脸上道“今日某就教教你为医之道” ‘砰’又是一拳,“医者就是救死扶伤。不分贵贱。” ‘砰’ “医者就是必须有颗慈悲的心” 每一拳都打在那个学徒伙计脸上,每一拳吴衡都讲一个道理。伙计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打一拳退一步。 旁边站着的李铭看着如此血性的吴衡不由点点头,对他顿时生出几分佩服之意。 里面徐徐走出白发苍苍的大夫,他看到外面发生的事,肯定得出来看下。 老者看到吴衡每一拳打在自己徒弟身上并没有劝阻,而是站在那默默看着吴衡,或者说是听吴衡说的话。 片刻,老者道“住手吧,年轻人,你们把那患者抬进来。” 大夫虽然说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吴衡来说却是天籁之音。他立马停手,搀扶起胖子缓缓向大夫的治疗室走去。 那个学徒只好无奈的听从老者的话去搀扶胖子进治疗室,但是老者淡淡的道“小陈啊,你明天不要来了。老头子我还教不起你这个老师。” ‘轰’这话对于伙计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本来来这里快一年了,这位老者刚要开始准备教授自己医术,今天自己被打了难道还要被开除? 这种人他永远不懂作为一名合格医生该具备的素质,所以他只能是个学徒。 看着伙计一脸懵逼的样子,老者痛心道“小陈啊,你明明学习能力极强,做事勤快,领悟的也快,但是你却总记不住为师的一句话,医者要德,要德啊” 老者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以看出自己带了一年的徒弟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知道这个徒弟品性有些问题,但是以为经过一年的磨练他会好转,但是今天的事彻底让老者失望了。 学徒猛然醒悟,他满脸泪水道“师父,我错了。” 说着便跪着磕了三个响头,默默低头不语。 老者摇了摇头,然后挥了挥衣袖徐徐的走进治疗室,没有往后看跪地的弟子一眼。 李铭看到这伙计不由眉头微蹙,然后就小跑着进入治疗室。 治疗室其实就是老者诊断患者的地方,里面空荡不已,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两张椅子。 把胖子放在床上后,吴衡猛然双膝跪地,泣声道“大夫,求求你一定救救他。求求你!” 老者看到此处不由上前搀扶起吴衡,叹道“公子,是老朽的错,不该教出那么个徒儿,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老者说着便上前仔细观察起胖子来,他说道“公子,放心,还有救。” 听到这话吴衡顿时松懈下来,一股疲倦之意冲上脑中,昏死过去, 李铭一个箭步接住吴衡,苦笑着对老者道“大夫,看完那个人顺便把他也看下吧。” 老者疑惑道“你不是李员外的孙子吗?怎么你认识他们两个?” 李铭点点头认真道“他们是我弟弟。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们,事后必有重谢。” 老者颔首,便拿起药箱开始忙碌起来,银针一根根扎在胖子身上。然后又去让伙计煮药,忙碌完后就给吴衡治疗。 李铭全程都在默默看着心中期盼吴衡能快点好起来,认真看着昏迷过去的吴衡,他眼里充满了愧疚。 许久,老者彻底忙碌完后,李铭急忙问道“大夫,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醒啊” 老者微微笑道“放心吧,过一个时辰就能醒了。他们两有你这个哥哥真好啊!” 李铭顿时放下心来,笑着说道“哪里话,是我欠他的。” “大夫,这些钱你拿着,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我弟弟暂时还不想见我,我先离开了”李铭从怀里掏出五贯钱交到老者手里。老者认真点点头结果这些钱。 五贯钱对于这时代绝对是个巨款,更何况是相对于这些医生呢。 李铭看到吴衡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昏睡过去,便扭身离开。 许久,吴衡最先醒来,他看了看旁边正在就诊的老者轻声道“谢谢大夫救命之恩。” 老者捋了捋胡须和蔼笑道“你要谢就谢李公子吧,是他全程陪着你,我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吴衡低头不语,默默想着李铭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等着胖子醒来,吴衡再次拜谢老者救命之恩后,两人便互相搀扶着离开医馆。 吴衡出了医馆门后天已经黑下来,望着那轮明月冷声道“今日之仇,他日十倍报之。” 胖子听到后不由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一阵刺骨寒风吹过。 吴衡缓了缓轻声道“我们今晚不回学院,就去镇哥儿那里吧,我有事要说。” 两人在明月的照耀下徐徐向吴镇所在偏僻小院走去,本来该是繁华似锦的夜市,但在两人看来今日却是格外冷清,寒冷无比。 第六十章 商人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在偏僻的幽静的小路上,只有两人在慢慢挪步。此刻万籁俱静,只剩风声。 吴衡幽幽开口道“胖子,你认为李铭是怎样的一个人?” 胖子顿了顿,停下脚步,思索片刻认真严肃道“衡哥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胖子的定义十分简单,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李铭救了他的命也就理所当然的不可能是坏人。 听到胖子这么说,吴衡柳眉微蹙,陷入深深思考状。 许久他叹道“胖子,其实我也想那么想,只不过他是李家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胖子一愣,略带疑惑问道“衡哥儿,怎么了,姓李的就不能成为你救命恩人了?” 经过这些天与吴衡的接触,胖子自然知道吴衡性格是有恩必报的一个人,但是为什么姓李的就有特例呢。 吴衡听到胖子这么问,苦笑道“哪里话,因为我外祖父就是姓李的” 然后吴衡就讲了前几天在自己外祖父家的事,一一讲出毫无遗漏。 胖子听完后怒不可遏,骂道“贼配军,还有此等外祖父外祖母,实在是让人痛恨。” 吴衡苦笑点点头,然后说明了李铭就是李家长孙,也就是自己表哥。 胖子听后沉默了,久久没有答复。 吴衡看出胖子的纠结,要知道一个从救命恩人直接掉到可恨的坏人得是多长的心理历程啊。 但是胖子沉默片刻便继续说道“你说李铭是不是反对你外祖父这么做,但是你外祖父不听呢?” 吴衡觉得胖子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也没有报以太大的希望。 就见胖子继续说道“衡哥儿,就像我二娘很疼爱我,但是我三娘却常常在暗地里给我使坏。一个家庭中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但是也不全是坏人,所以衡哥儿你不要太想多了。” 吴衡颔首,心里久久没有平息,胖子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是自己以偏概全了,把任何人想的太过于武断了。 吴衡笑笑说道“胖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一面嘛。听了你的话后确实是有些冤枉我便宜大表哥了,再怎么说他也救了我们一命。” 这时吴衡已经彻底的原谅了李铭,他看出了李铭是真心想帮助他,不然也不会把他们送到医馆去。毕竟人心是肉做的。 第六十一章 威胁你们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听到这话,那些商贾们都投来诧异的目光,皆低头思索起来。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道“不知公子为什么要统一定价呢,要知道我们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运费会不一样成本自然就不同了。” 吴衡听后微微蹙眉说道“我不管你们有多远,反正愿意做这门生意的就留下来听我的,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是朋友,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走。放心,我认为愿意做这门生意的肯定不止在座的这些人,哪怕你们全走了也不会影响大局。” 强硬,无比强硬,语气中还充满威胁。这就是货好的资本,恰恰他有这种资本! 这时在场的所有商人脸上都挂着不悦与不满,明明是你叫我们来的,结果说我们不会影响大局。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走出去,在场十多个人,皆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愿。 那个披着虎皮的金国人率先打破尴尬,微微笑道“公子不嫌弃,某的商行愿意卖你的香皂,不过我们路途较为遥远,在金国,所以你看能不能率先多给我点货。”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哪怕是女真人,为了钱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现在关键的是多拿点货那么利润就可以多上许多。 有个人带头,后面的既然是前赴后继的争抢着,南宋人最重要的是颜面,反正你一个金人都把话说开了,那么南宋人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一个身材魁梧,长着大胡子的人豪迈说道“我能吞的下你们香皂四成货,所以你就给我四成就行。” 吴衡心中暗笑‘这家伙还真是识时务,难道我的货有千百万件你也能吞的进去?亏死你丫的。’ 但是吴衡却没有做声,只是对那个汉子神秘的微微笑道。 魁梧大汉话音刚落,就见那些商贾人都叽叽咋咋争吵起来。 “老刘,你吃掉四成,那俺们吃什么啊” “你这个锤子,不要仗着朝廷有人就财大气粗说话” 。。。。 那个魁梧大汉有些尴尬的又重新坐到椅子上,没有与那些人争辩。 “公子,在做的十三位都是想要你公平分配的,要不你看着办。” “是啊,这样争下去不是个办法,你说分多少吧。” 这时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站起来微微笑道“这样吧,你按照每个人经济实力分配吧。” 吴衡看到这些人争抢的摸样不由洒然笑道“你们不需要争,我的产量足够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吃的饱饱地,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一起吞下去?” 听到这话的那些商贾,本来都挣得面红耳赤的,顿时冷静下来。但是心中却是波涛般汹涌,他们以为香皂这种稀罕物本是稀罕无比的,经过他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吴衡缓缓说道“整个天下的人口就那么多,买的起十贯钱的香皂更是少之又少,我香皂要的就是物以稀为贵,所以我不会生产那么多。” 额,十三位商贾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上一下的,你丫的能不能把话一口气说完,感情还是没有那么多货啊。 这时有人出来焦急的道“公子,话怎么能这么说,香皂这么吸引人你怎么不多生产,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能赚得更多啊。” 吴衡看了看这人一样柳眉紧皱,似乎对他的话感到很不中听。 吴衡冷漠道“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随时可以走出去。” 主簿全程看着吴衡的表现,中途没有插一句话,不过看吴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他的嘴角显得有丝微笑。 ‘咳咳咳’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没有刚才的硬气,而是讪讪的坐下。 吴衡看到他坐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乖宝宝嘛,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又不会吃亏。 吴衡清了清嗓子道“我会根据你们所在的地区贫富来发放香皂数量,当然你认为你可以吃下那么多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香皂,但是绝对不能给我恶意定价,我会不定时去你们那里查看,如果被发现一桩香皂跟我所定的价格高或者低,那么我就取消与你的合作。” 听到这话是十三个人表情不一,有的愤怒,有的思索,有的皱眉。。。。。 然后吴衡继续道“就这些了,如果愿意留下来的酒签合同,不愿意的话就离开。” 说道这里吴衡真的没什么说的了,该表明的都已经讲好了,多说无益。 就见一个人起身,恭声对首座的主簿道“谢大人盛情款待,这些条件某实在不能接受,告辞了。” 一个人走了,其余十二个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就是骨气啊。 忽然又有一个人缓缓起身叹道“告辞” 陆陆续续走了四个,在座的九个人,就犹如屁股被粘住般,一动不动。 吴衡和主簿都没有劝阻,就微笑的看着这四个人离开,直至没有人再走出去。 吴衡满意的点点头,九个人比他预想的好多了,本以为最多只有五六个人才能接受这么多苛刻的条件。 要知道吴衡所用的都是现代的比较先进的企业思想,古人能明白的甚少。比如同一价格策略,这就是现代大企业管用手段。 小米苹果的饥饿营销,都不是一般人能懂得。但是这些人不需要懂!他们只需明白其中自己能赚多大利润就够了。 十贯是多少?是够一个普通小农家庭一年的开支,韩侂胄自己出二十万贯就敢与金国开战,可想之那十贯钱的分量。 吴衡开心笑道“诸位看来都愿意跟我一起合作啊,那合作愉快!” “胖子,把合同拿出来” 说完胖子便一瘸一拐的从怀里掏出一沓合同,一一发放给这九个人。 吴衡笑着说道“上面我的名字已经签了,要不要合作就看你们自己了,现在还有选择权力哦,签了以后那就不能反悔了,谁违背其中任何一条规则,就必须拿出一千贯的违约金,并且取消合作。” 最快的还是那金国人,拿起毛笔就刷刷刷的写起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吴衡时洒然笑道“今日真算是大开眼界了,果真是少年英杰!我金国有此等人物何愁金国不富呢,是金国之福啊,要不要随我去金国,给你一片大好前途?” 能做生意到大宋来的商人,他在金国的背景不会简单,也有资格说出这种话来。 这时主簿倒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看着吴衡,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选择,要知道主簿可是知道这个商人的背景的,是姓完颜的,听说是个什么王爷家的亲戚。 吴衡拱手微微笑道“是大人言重了,小子并没有那么大本事。小子还是喜欢在自己国家好好生活,熟悉的地方睡得舒服,饭也能多吃上两碗” 那人哈哈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某自然不强求,但是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跟我说,在大金那边某还是有些分量的,我家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吴衡拱手作揖认真拜谢道“谢大人厚爱,小子莫敢不从” 然后吴衡转身对其他人缓缓说道“你们一人先交五十贯定金,三日后再从全部付款,如何?” “善” “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六十二章 秉烛夜谈 看到商贾们都已经同意了合作,并且都已经签了合同,吴衡满意的笑了。 剩下的就交给主簿他招待这些人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这些人又寒暄了许久,吴衡便起身告辞道“诸位,天色已晚,小子明日有课,就此拜别” 主簿点点头,然后叫来管家送吴衡和胖子出门。 看着两人走了,顿时客厅又热闹起来,那个金国人笑着客气道“方大人果真好福气,能结识到如此少年英杰,实乃好运气啊!” 主簿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但是心里确实苦笑起来“哪里是什么福气啊,那是作孽啊,我的主簿这么大的官,现在沦落到管理码头,能算什么福气。” 其余那些商人也是附和起来,“是啊,大人确实是好运气” 一个白发须髯的老者说道“那小子的手段老朽是看不出来,唉,至少我不吃亏就好了” 吴衡自然听不到这些夸张的话,就算听到了也只是不屑的笑笑,是他们想太多,换成谁穿越回来混的也比他好。 两人也没有赶往书院去睡,而是继续往吴镇的住所赶去,因为明日吴镇就要开始招人了,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得亲自处理,这一切都是因为下午那个林远东逼的。 两人走到那里时已经快子时了,院子里灯已经熄灭,站在门口还能听到如雷般的呼噜声。 胖子笑道“衡哥儿,你说这是谁打的呼噜?” 吴衡露出得意的笑容道“两个人的,他们两兄弟都有打呼噜的习惯,不行你进去看。” 说着吴衡便敲响房门,就见吴镇睡眼朦胧的在床上大喊“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什么门。” 吴衡苦笑摇摇头道“镇哥儿,是我。衡哥儿。” 话音刚落,就见门嘎吱打开,吴镇兴奋道“衡哥儿,你怎么来了,哎呀,刚才不知道是你,你早说嘛” 然后吴镇就飞快的跑到正在打呼噜的吴涛身边暴力叫醒他道“衡哥儿来了,还不快滚起来。” 本来刚想发火的吴涛听到吴衡要来赶忙来了个鲫鱼翻身跳起来兴奋道“在哪呢在哪呢” 吴衡此刻站在他的床前,笑着说道“在这呢。” 因为吴镇一下子并没有点灯,所以屋里显得有些黑,甚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个人影。 吴涛连忙说道“镇哥儿,快去点灯。那么黑怎么说话。” 吴衡也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笑道“涛哥儿,我来是让你们提前行动的,所以今天我会住在这里一晚上,当然还有曾昊也是。” 吴涛点点头,没有反对。 当灯点亮的那刻,吴涛看到吴衡顿时怒道“衡哥儿,你怎么了。” 原来刚才太黑吴涛没有太看清吴衡,灯一点,整个房间都光亮起来,那么吴衡身上伤痕累累就一眼看的出来了。 吴衡苦笑摇头道“没事,小伤而已。” 吴镇听到吴涛气愤无比,连忙小跑过来,看到满身是伤的吴衡和胖子,不由勃然大怒道“这是谁干的的!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不对,我现在就去吴家庄叫人。” 吴镇拔腿就走,刚走到门外就见吴衡喝道“给我回来。” 吴镇停住脚步转身略带哭泣道“衡哥儿,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了,我们吴家庄的人从来没有这样被欺负过。” 吴衡叹道“进来说吧,这件事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因为我不想靠吴家庄的人解决这件事,所以才来找你们。” “明天我会跟镇哥儿去招人,胖子和吴涛就去仓库开始做香皂,明天汪正的人也会到的,我要大后天就能得到一万件香皂,并且包好。” 胖子听到这话后一愣,一脸惊讶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衡哥儿,你上次做三块香皂用了一下午,你想用两天做出一万件?” 吴衡无奈道“其实我也没办法,毕竟答应那些人的,不然我们也得付一千贯的违约金。放心,上次是刚开始试验的时候,好多事都没搞清楚。但是涛哥儿不一样,只需要按照纸条上做的,他只需要不出错,那么一万件是可以做出来的。” 吴涛听着有些云里来屋里去,疑问道“衡哥儿,那很难吗?” 吴衡洒然笑道“放心,很容易,不要有压力。没事的,你只需要跟着那些工人吧自己各自的步骤做好就行,然后你做关键一步的时候不要让人靠近就行。”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比例问题,如果比例不好强碱是可以烧伤人皮肤的。或者弱碱根本没有太大的清洁效果,所以合理的分配比例是最关键的。 “等等,我不想听什么你们香皂的事,我就想知道今天你这伤势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帮你做事的!”吴镇愤愤道。 吴镇也没办法,他的想法就是找吴家庄的人来帮吴衡报仇,不管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在吴家庄那么多人面前都是浮云,但是吴衡并不答应。 看到吴镇打断自己说话并没有生气,而是等着吴镇怒火消散点后讪讪说道“镇哥儿,明天我们招的那些人给他们训些话,后天就找打我的那伙人麻烦。” “顺便让那些人知道我的这个组织不是混吃等死的,是要死人地”吴衡冷声说道,眼睛中闪过一丝锋芒与杀气,吴镇三人就觉得有股阴风飘过,不由打了个寒颤。 吴镇顿时有些怂了,怯怯轻声道“衡哥儿,真的要杀人吗?” 吴衡有些嘲讽笑道“哦?天不怕地不怕的镇哥儿也怕杀人?你刚才不是说报仇吗?你这样也想替我报仇啊,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还要报仇吗?” 吴镇忍住心中的恐惧强声说道“那,那,那,那我也的帮你报仇,我不怕死。更何况是为衡哥儿去死,值当。” 吴镇开始说有些吞吞吐吐,后半句却说得无比流利,看的出来镇哥儿怕死,但是为了吴衡死却无所畏惧! 吴衡笑了笑道“镇哥儿,这样可不行,记住啊。我们将来可要面对你难以想象的危机,死这种恐惧你也得克服!” 吴镇沉吟片刻,然后悠然叹道“唉” 吴衡并没有搭理吴镇,因为这事吴衡不会强迫吴镇,要是他想安静的做个农夫他也不会强求,如果想成就一番事业,那么吴衡则会让吴镇随他扶摇直上,指点江山,笑看江山如画,忍不住想么么哒。 吴衡突然想到了什么,悠悠对胖子道“明日香皂先做出几十块来,派人去信州带湖路找辛弃疾送给他。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反正应该可以打听到” 胖子不屑的道“你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不认识,放心啦,我会替你办这件事的。” 吴衡颔首,因为他知道辛弃疾过几年等宋光宗上台后他会从新被任用,但是还是每当几年还是会罢官,但是吴衡相信他来以后会改变这个历史,等他接近辛弃疾后,他会告诉辛弃疾哪些该做,比如拍韩侂胄马屁。 胖子话音刚落,就见吴衡猛然起身,眼神坚定无比道“衡哥儿,后日随你杀人,杀他娘个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吴衡本来正在yy怎么靠上辛弃疾这棵大树,但是被吴镇这么大声叫道,吓得他一愣。 吴衡笑着颔首,似乎对吴镇表现十分满意。 第六十三章 招人(求推荐!求收藏!) 四人详细的制定了最近的计划,才安逸入睡,把这天的疲惫带入睡梦中然后随之消散。 清晨,天蒙蒙亮,泥土的芬芳和青草的气息随清风逝。 吴衡早早起床,自从来了书院后他就没有一天轻松的,不管是香皂的事宜还是书院的琐事,都令吴衡忙的团团转。所以吴衡不得不一天当成两天用,每天几乎都是早起晚睡。 所以吴衡偶尔闲暇时候都会想念在吴家庄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过他知道自己要回到那种日子几乎要等到五六十岁后了。 毕竟人生都处于忙碌当中,或许那也是种幸福,吴衡如是想。 四人洗漱完毕,便分道扬镳的各做自己的事情,吴衡和吴镇则是去码头招些身强体壮的汉子。 胖子和吴涛则是去仓库准备香皂开工事宜,甚至早饭都没有吃四人就匆匆别过。 信江之水隆隆流水声冠绝于耳,声势甚是浩大,似有滚滚信江东逝水之感。 码头人潮涌动,来来往往的货船客船是络绎不绝,码头上苦工游人行走匆匆,货物成堆如山般堆积在那,工人似那蚂蚁从船上搬下来抬上去。 此刻的码头正直清晨,属于刚开工没多久,所以喧闹无比,都在那吵闹着说着荤段子,游人则是背包踏青而去,虽是赶路却带着那丝悠闲。 吴衡找了个人比较空旷的地方,找了张桌子,然后吴镇在那叫唤道“招人喽,一载五十贯喽。” “包吃包住,年底还有奖金喽。” 开始吴衡那里只是零零散散的围着几个正在休息的苦工,但是吴镇这么一叫唤,瞬间吴衡所在的那块空地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因为五十贯对于这些汉子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诱惑,五十贯在南宋足够让一家人天天有肉了,再加上是包吃包住还有年底分红,工人们顿时觉得这老板挺大方的,所以才会挤满了人。 吴衡被那些个工人们挤得是躲在桌子下面,吴镇看到吴衡的囧样,赶忙推开那些壮汉。 吴镇大吼道“都给老子排好队来,听我说。” 被吴镇这么一叫唤,那么朴实的工人们顿时安静下来,兴奋的排起队来。 吴镇赶忙拉起躲在桌子底下的吴衡,关切问道“衡哥儿,没事吧。” 吴衡苦笑的摇摇头道“这些人还真是积极啊,我没事。” 吴镇看到吴衡没事就放心了,毕竟吴衡身上有伤在身,不然那些大汉在怎么围堵,吴衡还是躲的掉地。 吴衡对吴镇抛去个眼神,吴镇心领神会然后大声道“乡亲们,你们的热情我很感动,但是我这里只招三十人。所以条件是很苛刻的,所以如果你们有事的话可以不用耽误时间先去做事。” 因为这些围堵的人就有一百多号人,并且人们还陆续的往这边赶来,所以根本不缺人。 听到这话壮汉们没有一个离开的,要知道五十贯一年,他们做这种事一年才二十贯,相差一倍多啊,所以都抱着误工的危险来这里试试。 吴镇看到没反应,不由眉头紧皱然后大声道“年龄过了而立之年的不要,大宗的我们不要,家有妻儿的我们不要。” 听到这话,工人人顿时如作鸟兽散,只剩下五六十个人在那,然后陆续来的都是些年轻人来为观了,毕竟那些工人都听到自己不合格了自然不会在这耽误工期,不过还是在背地里吐槽吴衡,搞这么多不是浪费人家表情嘛。 吴衡看到吴镇这样表现暗暗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吴镇看到都好队了,然后才叫道“你们一个个上来,我问你们话。” 然后排第一个的青年人上来了,皮肤黝黑,身上都是腱子肉。 那个青年人憨笑道“公子,我刚好适合你们的条件,你看我行不。” 吴衡看了看他魁梧的身子,暗自点头感到满意,但是却面无表情的道“你是哪个村庄的?” “我是陈家村,我叫陈真。尚未娶亲,家里有两个兄弟。”青年人眼神中闪着一丝尴尬与心虚。 吴衡低头叹道“下一位。” 那个青年人不干了,我什么条件都满足了,结果你不要我,什么意思啊,不是耍我嘛。 青年人沉声道“你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招人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吴镇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云里来雾里去,不知道吴衡为什么不要他,但是看到这个青年人如此无礼吴镇不由大怒,双手如虎钳一般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袖,青年人用力挣扎都不得挣脱出吴镇的双手。 看到这种情况吴衡大喝“够了,你根本就是撒谎,我说大宗的不要,你们陈家村上上下下几千号人,你跟我说你是小宗的人?” 听到这话那个青年人不由羞愧地点下头,灰溜溜的离开人群。 本想浑水摸鱼的那些人都悄悄的离开了队伍当中,零零落落的大概走了十几个。 吴镇看到有这种情况后,看向那些青年人大声叫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骗我们,但是你们就算侥幸通过了我们的测验后,难道我们不会派人去查你们底细?用你们脑子想想,还有没有脑子的我们也不收” 本来都是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这话人群中有人不干了,一个年轻人大声叫嚣道“你们凭什么那么牛气啊,不就是仗着几个臭钱嘛,条件那么严格你们到底想怎样啊,想跟青牛帮一样啊!” 听到这话吴衡倒是觉得这小伙子挺有趣的,能做刺头还有勇气说这话的人确实挺少,吴衡挥了挥手道“你过来!” 青年人一愣,倒是有些畏惧了,他可是看到吴镇双手就能让那壮汉动都不能动的,他可不认为自己打得过吴镇。 但是还是强声道“过来就过来,还怕你不成。” 说着便小跑到吴衡哪里,吴衡也站起来,望着他道“你觉得你符合这些条件吗?” 吴衡此刻微微着,语气带着春风暖煦,听着让人舒坦。 那青年人顿时没有刚才的紧张感,苦笑道“符合倒也是,就怕你们不要我。” “哦,此话怎讲?”吴衡倒是有些感兴趣了,这青年人倒是有些意思。 青年人指了指自己身子骨,苦笑道“别人扛两袋货,而我只能扛一袋货。” 原来这小伙子身子骨一点不像是工人,倒是有点像书生,不说瘦,但是却不是很健壮。 吴衡哈哈笑道“这个我们没有要求,那你认为你相对于他们你多些什么呢?” 确实是这样,吴衡眼里不是谁都是那么壮的,外国人小时候都是很瘦弱的,但是为什么长大后却一个个都成了壮汉? 那是因为人家天天吃牛肉,天天锻炼。所以吴衡根本不介意这些后天条件,等香皂一出来,吴衡就不缺钱,那么想培养出多少壮汉都行。 听到吴衡这么说,青年顿时打了个激灵,看来自己还有戏然后兴奋说道“我比他们多识点字算不?还有还有那个我会点功夫。” 吴衡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也兴奋起来,这是捡到宝了,能功夫简单,这世道像胡家湾全村练武的人不少,但是识字的却很少。 南宋虽说文风很盛,但是不代表那些底层人都能有资格学习,他们没有九年义务教育。 吴衡微微笑道“此话当真?” 青年人看出了吴衡对他感情趣连忙在桌上写上了自己名字。 吴衡看了看‘刘土山’三个字虽然写的是歪歪扭扭,但是字都没写错。 吴衡满意点点头,然后严肃问道“你要加入我们是为了什么?” 青年人一愣,然后尴尬笑道“说实话不?” 吴衡眼眸中闪着一丝锋芒,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撒谎,似乎一切谎言在此人面前都显得那么幼稚。 青年人鼓起勇气道“我是为了钱,我要给我母亲治病。” 吴衡哈哈大笑“我信!放心,你的母亲看病我们包了,只要你愿意加入。” 青年人连忙点点头道“好好好,我加入。” 这时吴衡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怕死吗?如果要死你还来吗?” ps:兄弟新书北朝有个独孤郎多关注 第六十四章 饶命!(求收藏求推荐!) 看似吴衡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那青年人不蠢,自然听出了这是最关键的词。 刘土山深思许久都没有答话,眼神涣散,魂游四方。 吴衡没有打扰他,而是让他自己考虑,毕竟生死是大事,没有人有权决定他自己的生死。 刘土山沉吟片刻道“我要做什么?” “战死沙场,收复故土。” 听到吴衡的回答,刘土山一愣,吃惊且略带恐惧道“你们招私军” 私军的严重性是人们都知道的,大宋虽然军事力量弱小,但是也绝对不允许私军,违者基本上都是当做造反论处,那是杀头大醉。 吴衡这时缓缓道“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做的都是合法的,是在朝廷支持下的就行。” “人活一生,或许你的梦想就是在这里当一个苦工,甚至连婆姨都娶不起,那我也不会瞧不起你。但是如果你愿意随我斟酒战天下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广阔的天空,任凭天高鸟飞海阔鱼跃,只要你有那本事。到那时你可以衣锦还乡,富人皆以贵人相待你。” 吴衡没有看着刘土山说这句话,而是望着这刚刚升起微红的太阳,喃喃似在自语。 声音虽小,但是在刘土山看来却是振聋发聩,心中不由热血沸腾。年轻人谁没有建功立业的心,谁没有战死沙场之心。 刘土山眼神狠狠盯着吴衡,认真严肃道“此话当真?” “然!” 刘土山刚想点头答应,但是突然犹豫道“那我花甲之年的老母亲怎么办?” 吴衡听到刘土山问他母亲怎么办时,顿时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一个至高点,一个孝子,那么他的忠心也应该不会差。 吴衡仰天笑道“令堂某养之,待之如亲母!” 刘土山此时却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微红,忽然双膝猛然跪地坚毅道“某必效死于公子。” 吴衡连忙拉他起来,愠怒道“土山,咱们只需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屈膝与他人耳” 南宋确实没有行跪拜礼的说法,跪拜礼主要还是从元朝开始兴起,然后到大清跪拜礼才发展至顶峰,所以跪拜绝对算是大礼,吴衡自认为受不起。 刘土山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泪滴,憨笑道“恩,那我现在去哪里?” 吴衡笑着说道“既然是自己人,那么你就坐下来替我一起招人吧,记住,主要是我说的那点。” 刘土山又是一阵感动,刚刚做他的人就敢给予重任,说明这位公子是对自己无比信任啊。所以他也不做作,坚毅点点头。 吴衡其实作为后世的高管,用人之道可谓是炉火纯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最基本的。 三人便忙碌的开始招人,期间倒是有些三十多岁的人硬说自己是二十多岁,然后旁边他的工友皆都嘘唏,然后都是灰头土脸的离开。 怕死的人确实是不少的,为了钱而不要命的也不在少数。当吴衡说出死一人,家人有某养之,奖钱两百贯时,那些人也没有可以顾忌的了。 吴衡一早上招了差不多五十人,比预期的多二十人,他知道能通过后面真正考验的也不过一半而已,毕竟死亡不是那么轻易面对的。 当人招满后,吴衡也没有过于多的逗留,而是直接把他们带到原先吴镇住的地方。 院子是个很空旷地方,相当于一个田径场那么大,中间搭了个小舞台,用来训话或者是武人之间相互切磋。 虽然吴衡不认为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是也不会阻挡一群人汉子发泄自己情绪,没事打两架有益身心健康。 吴衡站在台前,看着五十人歪七倒八的站都站不齐,还不停吵闹时,眉头微微一蹙,脸色一沉。 吴镇看出吴衡的不悦,顿时大声怒吼道“都给我闭嘴,站好来,十人一列,排五列” 这中气十足的怒吼,吓得那些人都耷拉着个脑袋慢吞吞的排好来,但是站姿都是耸肩或者驼背的,一股子市井之气。 看到排好队的这些人后,他压制住心中怒火,微微笑道“你们这些人开始时是跟我说你们敢于去死的,甚至还有些人是习过武的,这样的你们实在是令我感到很是满意。” 听到这话的汉子们轰然大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可都是以一敌百的汉子。” 吴衡没有搭话,而是脸色一沉,怒气冲天道“但是你们这群人就是一个垃圾,连站都站不稳的人还好意思说不怕死,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不怕死而是送死。” 听到这话的那些汉子们皆双眼喷火,似要活吞了吴衡般。 一群热血青年怎能愿意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所看不起,并且还是个满身是伤的人看不起,在他们眼里,吴镇是强者,吴衡不过是一个挨打的弱者。 一个浓眉大眼,浑身腱子肉的壮汉双眼瞪大如牛不满道“你是不是说的太过了,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旁边那位公子罢了。” 吴镇吴衡皆都双眉紧皱,吴镇不满怒哼道“恩?”似要下去揍那个壮汉。 壮汉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吴镇。 吴衡双手一挥,示意吴镇不要管,然后他悠悠走下台,站在那汉子面前。 壮汉身材虽是大了吴衡一圈,甚至高出吴衡半个头,但是在吴衡眼眸之下他感受道了如泰山般压力,不由后退两步。 强忍着心中恐惧怯怯道“你想干嘛,我可不怕你。” 吴衡微微一笑道“没事,就是看你站的不稳,想来教教你。” 吴衡这一笑,旁边看着的吴镇不由打了个哆嗦,那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奏啊,每次这么一笑那么就说明有只猎物会死在他手上,但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人用这笑容。 说完吴衡就是一脚踹到那人肚子上,那人直接飞到两米开外倒地不起。 那些汉子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杆,认真的站着。 吴衡没有看到这些细节,而是走到那个倒地壮汉那里,又是微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现在倒想看看我力气有多大。” 壮汉看到吴衡笑着说这话不由打了个哆嗦,连忙拖着身子向后挪动几步。满脸恐惧说道“不要不要,少侠饶命啊!” 吴衡并没有搭理,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之上,之间那人嘴角鲜血直流,然后那壮汉吐出了几个牙齿。 壮汉跪地求饶道“大侠,我错了。我错了,饶命。” 吴衡这才停手,然后起身,笑着看着其余的壮汉“你们还有谁站不稳的不?某可以好好教教你们。对了,我说的话你们要听哦” 那些壮汉脸上皆挂着畏惧,然后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吴衡看到他们站的姿势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态度了,看来这下他们是真的怕了,那说明刚才立威是不错的。 吴衡徐徐走到台上,似乎想起什么,笑着对躺在地上的壮汉挥手道“嗨,小伙,你可以滚回家了,我给你五十文医药费哦。”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五十文使劲往地上的壮汉一扔。 那壮汉也没有拿起五十贯怨恨的看着吴衡一眼就爬出了院子。 吴衡丝毫没有理会,像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一个士兵,更倒霉的是他今天是吴衡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吴衡笑着说道“现在没人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了吧?” 下面那人连忙颔首,没有丝毫反对意见。 “那就好,我就开始说你们该怎么做了?”吴衡故作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有多少读者啊?去书评区冒个泡如何?) 第六十五章 立正!(求收藏求推荐) 吴衡眼神扫视着众人,似有一股火焰炽热焦灼的照着那些壮汉的眼睛,让人不由微微侧头,不敢直视。 吴衡看到他们都收起懒散之气后,不由满意地颔首,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俨然道“你们愿意为我去死嘛?” “愿意!愿意!” 四十九个大汉同声吼道,余音缭绕于小院上空,久久难以消散。 吴衡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在唬我啊,我不信你们现在就真心愿意。哈哈” 下面那些人也都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不是为了配合你嘛,结果自己要拆穿。 吴衡微微笑道“你们放心,你们不需要为了我去死,可以告诉明确你们,钱你们不用愁,你们可以为钱而战!而不是为了我而战!” 听到这话的壮汉都眼中冒出绿光,一个个都兴奋无比,巴不得跳上去拥抱吴衡。 吴衡看出了那些壮汉的兴奋,知道自己已经吊起了那些人的热血,那么他的第一步就达到了。 谁都不是蠢人,吴衡自然不会让他们为钱而战,他要的是一支完全属于自己忠于自己军队!现在这么跟他们说不过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兴奋度,只要按照吴衡的训练方法,那么洗脑是必然的。 吴衡双手持平往下压了压,顿时下面安静下来。 吴衡笑道“你们要做的事很简单,第一就是服从,第二还是服从!有没有问题?” 下面大汉吼道“没问题,愿听公子调遣!” 吴衡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十个人一队,刘土山你为第一队队长,第二队陈三毛为队长第三队谢礼为队长,第四队洪四为队长,第五队胡老七为队长,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回应之声震耳欲聋,吴衡听着也是不由兴奋起来。 吴衡笑着说道“下面直接进入训练吧。” 吴衡用眼神示意吴镇,然后自己缓缓走下台。 因为他从很久前就给吴镇吴涛两兄弟军训过,所以只要按照军训的方法那么他们的底子就有了。 吴镇此刻面色严峻,沉声吼道“全部给我抬头挺胸,双脚并拢,双手紧贴大腿处。” 下面的人看着那些严肃的吴镇不由自主的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一个个如同笔挺的标枪竖立在院中。 然后吴镇步伐稳健的走到那群壮汉面前,沉声道“记住,你们跟我一起喊‘我们是正义的,我们终于吴衡’!” 壮汉们都顿时懵逼了,然后反应过来参差不齐的叫道‘我们是正义的,我们忠于吴衡’ 吴镇眉头紧皱,对着他们大声吼道“你们在说一遍” 壮汉们吓得一愣,大声吼道“我们是正义的,我们忠于吴衡” 吴镇又大声喊道“我没挺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今日没有吃饭吗?” “我们是正义的,我们忠于吴衡!” 吼声似要直上九重天,欲与雷公比肩! 吴衡此时已经站在阴凉处躺在太师椅上,翘着这个二郎腿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壮汉,不由让吴衡想到自己参加义务兵期间那段残酷的新兵期。现在没想到自己也能坐着看别人受虐了,顿时心情美好起来,看阳光也不是那么刺眼了。 吴衡此刻想要是现在有瓜子花生冰饮该是多好,那么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吴镇看到有些人站着不是很好,为了偷懒,双手并没有紧贴大腿处,然后就是一脚踹过去,大声骂道“贼娘养的,想偷懒。不想训练就滚出去。” 被踹那人委屈的低下头,默默爬起来,笔挺的继续站着,眼神虎虎的望着吴镇。 吴镇看到倒是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然后大声喊道“你们要是觉得我残忍的话可以跟我交手,如果赢了我的话你们就不必训练了。” 话音落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挑战吴镇,他们都看到吴镇是怎样双手让一个大汉动弹不得的。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挑战他。 看到他们都忍气吞声后,吴镇吼道“那就给老子好好站着,看你们的怂样,给老子站一个时辰,站不好别想吃饭” 听到这话那些壮汉不由打了个哆嗦,浑身一紧,坚毅的看着前方。 看到那些壮汉都认真的在那站着,吴镇满意点点头,然后缓缓向吴衡躺着地方走去。 吴镇看着悠然自得的吴衡苦笑道“衡哥儿,我现在总算明白训练人的不容易了,这样下去我喉咙都要喊破了。” 吴衡笑骂道“臭小子,以前谁跟我说,以后让你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给他们一点苦头吃。现在不是给你机会了,怎么?后悔了?” 吴镇苦涩笑道“后悔倒是没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怕愧对你的信任。” 吴衡悠悠道“别想那么多,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明天他们就要去砍人了。等下你去买些刀来,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吴衡便悠然起身,徐徐向门外走去,但是又想到什么,转身对站在那里吴镇轻声道“那个晚上让他们吃好点,见荤腥。特别是那刘土山,你照顾下,毕竟他相对那些人比较弱。” 吴镇不由的往刘土山那里看去,之间那青年昂首挺胸,斗志昂扬的标准站着,吴镇满意的颔首道“好的,衡哥儿,你先去忙吧,这事我会办好的。” 吴衡看到吴镇这么说也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小院,隔着老远还能听到吴镇在那大吼“我们是正义的,我们忠于吴衡” 吴衡苦笑的望了那院中一眼,心中想到“银子花出去了,当然不能白花。不让你们忠于我难道让你们忠于别人嘛” 吴衡坚信一点,信仰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当你每天从复百句同样的话,那么你就会对自己所说的这句话产生下意识的认同。 烈日当头,吴衡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往书院赶去。 书院门外,胖子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期盼吴衡的到来,终于看到吴衡来到他的视野。 胖子连忙赶上去道“衡哥儿,一切安排妥当,涛哥儿用了两个时辰就把你的香皂弄出来了,我走的时候已经弄了几十块了。” 吴衡满意的点点头,沉吟片刻然后疑问道“你派人去带湖没有?” 胖子这时自豪道“那是自然,我让人带着涛哥儿那用沉香木装好几十块香皂用,往辛大人那里送去了。” 听到这话的吴衡才放下心来,实在是他脱不开身,不然自己都要亲自拜访这位传奇人物。 不过吴衡自己也打算了,等忙完这些事情一定要亲自拜访辛弃疾。 两人商量片刻便匆匆在路边买了两块大烧饼,稍微填饱了肚子,便往教室赶去。、 此时的甲位亥班里面一群人正在教头接耳,期盼吴衡的到来。 第六十六章 少点套路 钟声还没敲响,吴衡和胖子两人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捧书默读,夫子还在徐徐赶往教室的路上。 吴衡奉行既来之则安之,到了教室就安静的学习,毕竟他是要考进士的人。 坐了大概半刻中,钟声敲响,夫子踏着荡气回肠的钟声而来。 夫子本来进门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看着吴衡和胖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由脸色一沉。 夫子严声斥责道“吴衡和曾昊昨日为何不来就学?课堂可是你想不来就不来的?” 吴衡和胖子无奈只能起身,吴衡无辜的眼神看着夫子,略带委屈道“禀夫子,小子昨日来书院路上被人打了。” 胖子连忙附和“是啊,是啊” 夫子看了看吴衡和胖子身上的纱布,不由眉头微皱,轻声道“你们没事吧,如此大事你们怎么不像我禀报。” 胖子心中一顿不爽,感情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一个单挑十个人一样,怎么帮我们啊。 吴衡恭声道“禀夫子,学生无碍,多谢夫子关心。奈何昨日被打后就直接去了医馆,来不及向夫子禀报,望夫子见谅” 听到这么说,夫子脸色才缓了缓,然后和声问吴衡道“那昨天的《尚书》第十则需要我去讲解给你听吗?” 吴衡心中略微有些感动,后世的老师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学习进度来打乱自己教学预案。但是这老师却愿意单独为自己讲解。 吴衡恭敬道“谢夫子好意,《尚书》对于学生来说都已经通读了,望夫子不要因为学生我打扰恩师您的教学计划。”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捋须称赞道“果然是人中英杰,你们以后多像吴衡学习,知否?” 那些学生参差不齐的回答道“谨听夫子教诲” 夫子挥了挥手示意吴衡和胖子坐下,然后自己掏出一本厚厚的《论语》,缓缓道“今日我们讲《论语》” .... 又是夫子休息之时,夫子缓缓向自己的学生们问道“今日所讲,还有谁不懂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不耻下问是美德。” 然后就有学生起身问道“夫子,学生不知‘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是让我们不要抱怨别人而向上天祈求道心吗?” 夫子听到这位学子的问句,然后微微笑道“非也,他告诫我们不要抱怨上天,也不要责备别人,而是要多学习多读书,那样才能通彻了解深奥的道理,知道的自己的只有自己和上天了。” 那名学子略有所思,沉吟片刻,然后若有所悟道“谢夫子!” 夫子颔首道“还有谁有不懂地方吗?” 下面学生久久没有做声,看到冷场了,就见卢郁文站起来恭声道“敢问夫子,书院明日是否有文比?” 夫子听他那么一说,尴尬笑道“却有此事,不是孺子提醒,老朽我就要忘了。” “明日确实是有文比,不过都是书院的一些才子和魁首之间的斗争罢了,我觉得你们就没必要参加了。” 作为夫子他还是知道自己学生有几斤几两的,让他们出去献丑,丢的还是自己的脸,还不如安静的读书,多学习让后再让学生们试试。 卢郁文笑道“夫子此言差矣,谁不知我们甲房亥班的水平,以前我们是学术不精,不好意思与他人相比但是我们班最近来了位才子,为何不让他试试?” 听到他的话,吴衡右眼皮一直再跳,忽然感觉有股不详的预感。 夫子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疑问道“何许人也?” 卢郁文目光一扫,然后盯着吴衡笑道“吴兄大才,可当此重任!” 话音刚落,就见那些学霸们争先恐后的皆曰“善” 夫子久久没有答话,心中还是有些质疑,不知道吴衡到底有没有那种水平与书院那些魁首相斗。 吴衡听到这话心中一沉,果然还是找到了我头上了。 不过吴衡心中却想“不能在低调下去了,看来是时候翻手云覆手雨了。” 就见吴衡起身嘴角上扬微微笑道“谢卢兄抬爱,某定当不负所望。” 震惊!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吴衡能如此爽快的答应,本来卢郁文还要继续套路下去,直道吴衡答应为止,结果你直接答应了,那我套路白搞了? 夫子也有些诧异,疑惑道“孺子可有把握?” “尽当竭尽全力!不负夫子所望!”吴衡肯定的点点头。 看着吴衡如此肯定,夫子也松了口气,和声道“善,那明日你去吧,记住到那切莫动怒,一切以礼待人!” “谨听夫子教诲!” 吴衡虽说没有按照卢郁文的套路来,但是结果已经达到了。卢郁文心中暗道“那么就等着魁首那些人好好虐吴衡了,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好意思地滚出书院。" 然后吴衡恭敬的坐下,胖子连忙附耳焦急道“衡哥儿,你没看出来那是陷阱等着你吗?” 吴衡云淡风轻地笑道“自然看出来。” 胖子吃惊道“那你还。。” 吴衡冷哼道“因为我到想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招,又是打人,又是文比,这次我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吴衡是有把握才答应这事,他也不由期待吴衡明日的精彩表现了。 梅开两度,话表两支。那个被吴衡暴打的壮汉心生报复之情,但是一时无计可施,无奈只能找到自己熟知的官员,漕运使。 漕运使正带着自己手下在码头查货,被打壮汉连忙跑上去说某地有人聚众造反,漕运使心中一惊。 知道此事不小,然后自己亲自去那里查明属实,但也不敢声张,因为怕是壮汉说谎,带着那么多人去,自己面子会挂不住。 走到院子外面,就见院中吼声震天,漕运使不由心中一颤,然后通过门缝中看到一群壮汉在那挥舞着刀刃。 漕运使冷汗直冒,背襟已经被汗水打湿,刚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去通报给县尉。 本想匆匆离去,但是里面喊声却令他停住脚步。 只听到“我们是正义的,我们忠于吴衡” 漕运使内心纠结许久,终于在心中暗叹道“你小子就知道给我闯祸。唉,谁让你碰到我呢” 漕运使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身边几个衙役会意,就把那个壮汉用刀架住。 就见漕运使冷声喝道“你大胆,竟敢欺骗本官,里面人不过是磨刀霍霍去杀豚罢了。再让我听到此事的一点声音,定斩不饶!” 壮汉连忙跪地求饶道“大人饶命,里面人确实是在聚众造反啊,请大人明察” “大胆刁民,还在信口雌黄。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那些衙役没有丝毫的犹豫,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暴打,直到壮汉奄奄一息为止。 就见漕运使冷声道“下次就是再让我在别处听到你说此话,你的狗命就不保了。” 漕运使语气中充满着杀气,似有在壮汉再说一遍同样的话就会拔刀杀人之感。 就见壮汉奄奄一息道“是小人眼拙看错了,请大人饶命” 第六十七章 有人谋反?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漕运使眼眸认真的望向院中,一声长叹挥了挥长袍,扬长而去。 方府中,漕运使端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脑海中不时晃过那院中壮汉的身影,任其漕运使想忘记这些画面,却始终是挥之不去。 漕运使眉头紧皱,然后大声对门外叫道“管家。” 管家推门而入,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漕运使沉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管家思索片刻道“老爷,现在快到酉时了” 漕运使眉头一舒,淡淡道“你让鹅湖书院一趟,把吴衡叫来书房见我,就说本大人有要事相商,让他火速赶来。” 漕运使终究还是不放心吴衡这小子干的事,不然等到他闯出什么祸来又连累自己。所以他想当面问个所以然出来,至少不会像现在那么担心。当然一旦发现吴衡有反心,漕运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扼杀在摇篮里。 管家缓缓退下,把门轻轻关上。 只留漕运使一个人待在书房中,漕运使此时望着黄的晃眼的香皂发呆,似乎在深深思考着什么。 酉时正直鹅湖书院放学,吴衡和胖子两人正想赶去街上吃碗热腾腾的烫粉。 书院门口,就见老管家在书院门口久久守候着,看到吴衡和胖子出来了。老管家焦急的抓住吴衡的手道“吴公子,老爷正在家中苦等吴公子到来,说有要事相商,让你火速前去。” 吴衡倒是一愣,漕运使现在叫我干什么,难道他那边有变,还是他反悔了? 但是吴衡脑子一转,笑着说道“管家,你先去,小子马上在后面赶上,不会让大人久等的。” 老管家面露犹豫道“公子真的不跟我一同前去?老爷可是等了好久啊。” 吴衡手搭在管家身上笑道“放心吧,我马上就来。肯定比你先到贵府的。” 老管家点点头,叹道“好吧,那吴公子要快点,老爷可是有些不高兴了。” “恩,好的。马上就去。” 老管家无奈只好一个人先去一步,就希望吴衡能快点赶上。 胖子望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疑问道“漕运使为什么突然找你前去啊,按理说我们的生意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啊。” 吴衡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顿然后洒然笑道“管他呢,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呢。毕竟吴镇那边跟他打个招呼还是好的。” 吴衡其实本来打算过几天把那几个青皮给收拾掉,好让漕运使知道他手下这些人的实力,那么也会好谈后面的事,不过现在漕运使要见他了,那么早点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吴衡淡淡笑道“胖子,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去吴涛那里,看他那边怎么样了。我可是要很多香皂的,不要给我搞砸了这件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胖子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然后点点头道“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吴衡沉思片刻,略有所思道“等下你先去宿舍的时候跟汪正说打听下那些魁首到底有哪些人。” 胖子颔首,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下来。 二人没有过多含蓄,便匆匆拜别离去。 方府书房中,散发出淡淡墨香,书架上排满了上至先秦下至金国西夏书籍。 书桌上摆满了各种毛笔,狼毛笔,胎毛笔,鸭毛笔等大小不一。纸也是上等的宣纸,用竹子千锤百炼而出。 漕运使则是面色阴沉地在那写着几个大字‘无欲无求’ 狼毫笔刚刚落下,就闻敲门声。 漕运使淡然道“进来吧” 吴衡走到漕运使书桌前,恭声说道“小子拜见方大人!” 谦卑有礼这永远是宋朝的准则,吴衡倒是非常的适应这套规则,至少比清朝见面就跪好多了,还动不动就自称奴才,小人。 漕运使没有答话,而是用嘴轻轻吹拂着字迹未干的那四个大字。 吴衡不由好奇抬眼望去那几个字,然后心中暗道“字写得是不错,但是你心境还不到那种境界啊。” 许久,漕运使都没有搭理吴衡,只是满足的欣赏自己刚写的这几个字。 吴衡也没有打破这安静的气氛,默默的矗立在那里。 漕运使突然轻声道“你说这几个字表起来如何?” “善,大人的字苍劲中带着些许意境,让小子望尘莫及” 漕运使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尽说些夸人的话,老朽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然后忽然话音一转幽幽道“人啊,就怕他不知道自己的斤两怕就怕在没有自知之明,你说是不是。” 吴衡倒是听着有些云里来雾里去,那话里面好像有话啊,吴衡沉吟片刻道“很多人拥有更多的时候,都会迷失方向,初心已变吧!” 漕运使听到这么说倒是满意颔首道“你说说看,这字写的怎么样?不许有假” 吴衡苦笑道“大人,刚才小子不是说过嘛,难道大人还要听什么啊。” 漕运使愠怒道“如实道来” 吴衡只能苦笑着上前细看那几个字,然后陷入深深思考当中。 吴衡徐徐道“大人,此字虚有其表,但其无意。” “哦,怎讲?” “大人请看,无欲二字时你落笔却略显偏重看,笔锋也有些厚重的感觉,与无求两个风格相差甚大。当然也可能是大人写时略有心事,无求二字虽是规矩,但是少了点那种心境,毫不洒脱。” 说完后吴衡连忙说道“是小子斗胆了,还望大人不予小子这般见识。” 漕运使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书画高手,确实,最近很有一事令本官苦恼啊。” 吴衡疑惑问道“何事令大人如此烦恼?可否与小子说个一二,说不定小子能为你解忧呢?” 漕运使故作忧伤道“今日有人跟我说在我的地界有人谋反,着实让我担心啊。” 吴衡一愣,然后有些诧异道“大人此事当真?那赶快向县衙禀报啊,此事耽误不得。” 吴衡在说话时,漕运使紧紧地凝望着他的眼睛,看似吴衡不像是在说谎,心中也不由疑惑起来。 看到漕运使不做声,吴衡连忙焦急道“大人,此事当真耽误不得啊,不然会连累大人的。” 其实吴衡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按照南宋的历史来说,这时候不应该有人造反啊,整个南宋大规模只有四川的吴曦会造反,还有就是湖北的暴乱。铅山这屁大地方怎么会有人造反?辛弃疾都在这里不可能造反啊。 漕运使也不做作了,而是站着眼神直逼吴衡眼眸深处淡然道“城西那个小院是怎么回事?” 吴衡心中一紧,倒是也不惧漕运使的质问。 他嘻嘻笑道“大人,此事我本来过几日在跟你禀报,奈何大人事先知道了,那么我也不隐瞒了。” 漕运使听到吴衡确认是有此事,但是看他那么轻松的摸样,不由眉头紧锁,倒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吴衡笑着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不是想我们香皂要发展嘛不得找些信得过的汉子保护我们的东西嘛,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漕运使不傻,自然不信这样的话,在南宋这样的法治社会,只要没人造反,谁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别人的东西。当然向北宋末期另算,那是有人造反嘛。 漕运使眉头紧锁,沉声道“如实道来,不然本官现在就把你捉去蹲大牢。” 吴衡叹道“既然大人不信,那么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八章 认识辛弃疾否?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吴衡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大人,其实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如果你硬要说我的那些壮汉是干嘛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事正是我今日所求之事。” 漕运使虎躯一震,莫名向后挪两步,脸上表情虽然强作淡定,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恐惧。 漕运使没有对于这种事丝毫没有兴趣,因为他知道谋反的代价是多大,不说革职与否,人命能不能保得住还说定。 吴衡看出漕运使的畏惧,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道“大人,您实在是多想了,你知道我被打那事吗?” 漕运使被他这么说自然是有些羞怒,但是强忍着听完他的话,淡淡道“那是自然,不就是昨日晚上嘛。” 吴衡笃定的颔首,然后踱步冷声道“我这人喜欢人敬我一尺我让他一丈,但人若犯我,必除之。” 漕运使听到此话不由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屋内是不是需要烧点炭火,还是自己穿少了。 漕运使淡淡道“难道你想,,,,?” 漕运使适可而止,并没有说全,因为他知道吴衡懂就够了。 吴衡转身洒然笑道“然也,我就是要报仇,不知大人是否支持?” 漕运使眉头紧皱,道“何许人也?” “几个青皮罢了。”吴衡眼眸坦诚的望着漕运使。 漕运使听闻是几个青皮时,顿时展颜笑道“随你吧,只要不给我搞出太大的事来,几个青皮消失就消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每个主政官员巴不得自己地区的地痞少点,毕竟治安是政绩考核之一。所以漕运使才会很开心,当然最主要的是吴衡不是谋反这才是最值得庆幸的,不然吴衡一死,自己损失的不是小数目。 吴衡有些纳闷问道“大人怎么知道我招人的事?” 漕运使笑着道“你小子办事不牢靠,要不是今天碰到我你就不是在这跟我说话了,而是在县衙大牢里。” “哦?此话怎讲?” 漕运使把下午的经过一一给吴衡讲了个清楚,说到把那壮汉的腿打断时吴衡竖起了个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二人的误解终于解除了,漕运使便让吴衡坐下,两人开始促膝长谈起来。 漕运使笑道“你小子怎么厉害,某实在佩服,某的犬子不比你大多少,整日遛狗斗鸡,无所事事,与你一比真是日月之别啊。” 吴衡哪敢托大,不可能说令公子就是一个纨绔,怎么和我比。只见他谦虚道“哪里哪里,大人缪赞了,小子不敢当。” 吴衡继续道“敢问大人几件事如何?” 漕运使眉开眼笑道“可,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人您觉得青牛帮是否会被别的帮派代替?” 漕运使沉思片刻,然后认真道“青牛帮要说在以前的话确实是如日中天,但是因为你们吴家庄侵地案的审判结果,县丞被罢,青牛帮等于失去了一个大靠山。然而现在暂时代职知县位置的县尉却不怎么待见青牛帮,陈桥西两兄弟二人多次携重礼拜访,都被拒之门外。但是如果要说被代替的话我想一时间铅山县没有可以代替的帮派。” 吴衡听到漕运使这么说,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容易。 吴衡笑嘻嘻道“大人,您看我的人能不能代替青牛帮?” 漕运使一愣,诧异道“怎么可能,你们才四五十人而已。青牛帮现在再怎么说也有两百多号人,再说人家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壮汉,而你们不过是一群农夫罢了,怎可同日而语!” 吴衡笑着道“山人自有妙计,我只是想问如果我要代替的话我该准备些什么?” 漕运使思索起来,然后认真道“青牛帮后面代表着的是乡绅,所以你要起来的话也应该获得那些乡绅的支持!" 吴衡沉吟片刻,缓缓道“大人,他们不支持又能怎么样?” 漕运使又是一愣,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青牛帮每次都能得到那些乡绅的供奉,而青牛帮则帮他们解决一些暗地里的黑事。 漕运使苦笑着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吴衡这时面色严肃,俨然道“大人,我就这么说吧,我只需要你的支持,那么青牛帮我就能让他消散于天地间。” 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似有山河手中握,醉卧美人膝的既视感。 漕运使倒是好奇起来,疑惑道“我先不说你能不能斗得过青牛帮,就单单是那些乡绅不支持的话你拿什么钱去养那些手下呢?” 吴衡哈哈大笑道“大人,你完全理解错了这个组织,或许青牛帮也没有意识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是黑涩会,是帮派,就该强征,谁不给就直接找他来事。” 按照后世黑涩会的经营理念,虽然大部分的黑道组织都掌控在那些大商人手上,但是那是因为后世的黑涩会的官方背景差,遥想当年刘汉刘维案,牵动了整个华夏大地,就是因为他们后面有个强大的政治保护伞。 那么吴衡只需要漕运使的权力支持那么那些商人地主还不是乖乖的把钱奉上来? 漕运使思索片刻道“我这里没有问题,可是县尉那里我想不到他为什么会答应你的要求。要知道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他随时可以按照谋反罪名把你们抓进大牢。” 吴衡神秘一笑道“这个可以令他答应。” 漕运使看了看吴衡手里的东西一眼,不由哈哈大笑,接过吴衡手里的东西放进袖中。 其实吴衡手里的就是一百贯交子,他不信县尉不会为这一百贯动心,他只需点头,那么一百贯就是他的,何乐不为? 吴衡有些纠结地继续道“第二件事我也不知道大人你能不能帮得上。” 看到吴衡的犹豫,漕运使洒然笑道“别在那吞吞吐吐的,要说就快点,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吴衡苦笑起来,道“不知道大人是否认识辛弃疾大人?” 听到辛弃疾三字,漕运使大人眉头紧锁一下子没有答话。 吴衡心中不由一沉,按道理说辛弃疾是在1195年到铅山定居的,史书上说辛弃疾在铅山期间跟当地主簿县尉关系很好,不知道现在1186年会不会认识呢? 漕运使想了好久,然后缓缓道“确实认识辛公,但是我跟他不是很熟,只是低头之交罢了。” 果然如此,毕竟辛弃疾还是中年,知道自己前途光明一片,虽然闲居在家,但是跟主簿这种人还是没有太大**交往的毕竟档次不一样,吴衡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你打听他干嘛?” “小子想去拜访一二,不知大人可否有办法?” 漕运使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那么精明,终于被我耍了吧,哈哈” “实话跟你说吧,辛弃疾大人在八都有个庄园,而我恰恰是八都大宗的主事人之一。每到逢年过年什么的,我都会与他对饮一二。你说你要见他对于我说容易不?” 吴衡喜出望外的高兴跳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尴尬的坐下,拱手道“大人见谅,小子失礼了。” 漕运使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待我休书一封,你去时只需递上我的书信,辛大人自会明白。”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十九章 愿为公子赴死! 吴衡看到漕运使愿意帮这个忙,连忙恭声道“大人今日之恩,小子永世难忘。” 漕运使挥了挥手云淡风轻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罢了。但是你小子要把香皂事宜给我准备好来,不要出了茬子,那样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是自然,后日即可交货,大人敬候佳音便可。”吴衡自信道。 吴衡有些兴奋道“大人,可否现在就给我休书一封,我想后日亲自拜访辛大人。” 漕运使有些疑惑,心中想不通为什么那么急着见辛弃疾。但是也没有忸怩,而是爽快的的提笔,龙飞凤舞的写起信来。 信中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幼安,岁一别,甚是思。近体佳?若有空之言至吾邸客,我恨不得今与公共狂醉呼。 与君谈朝事真令某长于识,时吾亦欲与幼安少时也带二千铁骑直从山东到南宋,卿之忠诚请服,奈何某第一运使耳,何时方可与幼安也上阵?。 余今欲向君引一少雄,其谓之慕幼安久矣,是汝之文武,羡君之上马能治,马能主政方之能。今其闻吾识幼安,不知余喜兮,恨不得即来见汝,故今日始休书一封能使汝见之,其技而不小,尤为祸?,呵呵。又有那香皂然神亦为之,某诚愿其为吾子。善矣,今乃云多,余汝下次于杯望,畅谈矣。 落笔:友人方烨 祝安康’ 其实说起来就是唠唠家常,然后顺便说下我介绍个年轻人给你认识,他仰慕你很久了,希望你能见他。 然后漕运使在书架上找了个信封,然后上面写着,辛幼安启。 交给吴衡时,脸色认真道“到那时你帮看他生活的好不好,需不需要什么帮助。还有到那里切记不可惹起动怒,不然影响我与他的关系,懂吗?” 吴衡俨然道“谨记大人教诲。”说着便认真的接过这封信。 二人寒暄片刻,吴衡便匆匆拜别,漕运使本来想留吴衡在家吃个便饭,被吴衡以忙香皂的事给拒绝了,所以漕运使也没有强留,只是说会把县尉那边打点好的。 望着吴衡离去的背影,漕运使流露出一丝溺爱,暗道‘这如果是某的孩子该是多好’ 随即狠狠得摇摇头喃喃道“我倒要看下我家那个逆子在干嘛,三天不打现在又要上房揭瓦了。” 漕运使随即大声对外面吼道“管家,把我的家鞭拿来,我要教训我那逆子了。” 吴衡也不知道他的离去是那个漕运使儿子的噩梦,害的他白白挨顿打。当然就算吴衡知道因为自己太优秀了而害的别人被打,那他只会淡淡笑道关我鸟事。 吴衡并没有往吴涛那里去,而是直接赶往吴镇的那里,因为他要看看一下午时间那些汉子练得怎么样了,至少明天就是他们显真章时候,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 穿过繁华的大街,吴衡顺便买了些肉食果蔬带到吴镇那边。 天色渐暗,西边的红霞如碧血般染便了半边天。蛙鸣,蟋蟀叫,决然的形成了一首完美的交响乐。 黝黑泥土被犁的喷发出香味,绿草一片片散发淡淡清新,对于吴衡来说就是世间最香的味道。 世间如白马过隙,一瞬而过。 到了吴镇所在院子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吴衡竖耳倾听,里面叫喊声一片,不时传来‘我们忠于吴衡,我们是正义的’ 其实对于吴衡为什么要叫那些壮汉说我们是正义地,用他的话说:只有坚持自己是正义的,那么屠城灭族也不会有罪恶感,这就是洗脑。 这也是当年日军为什么能做出那么多罪恶的事还很少有人觉得自己是坏人?那是因为他们始终坚持自己是为大东亚共荣圈而战,而那些反对大东亚共荣圈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杀自己的敌人那么也没什么不对的。 吴衡相信这个办法还是有些用的,信仰这东西一旦培养起来,那么打破它还是得下辈子。 吴衡敲门而入,而那些壮汉都紧张的陷入训练当中,丝毫没有发觉吴衡的到来。 吴镇倒是屁颠屁颠跑过来,嬉皮笑脸自豪道“衡哥儿,你看训练成果不错吧。” 吴衡放眼望去,一个个都十分认真,皆是汗流浃背,脸色大部分都是苍白,但是眼神中却是露出坚毅,还有丝不屈。 吴衡不由一惊,诧异道“你不会让他们一刻都没休息吧?” 吴镇无所谓道“还需要休息什么,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时间不等人啊,明日可是要见血的,还不如今日多练下,明日少流点血。” 吴衡苦笑道“你这样会成反效果的,你没看到他们都是靠着一丝毅力坚持下来的嘛。不然早该倒下了。” 吴镇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笑着道“你当年还不是那样训我跟涛哥儿啊,也不见你心疼。” 吴衡苦笑着摇摇头,道“那能和你们比嘛,你们是在那偷懒的,他们可是一直没有偷懒啊。” 吴衡没有多说,直接走上前去大声道“你们都休息下,我带来点吃的,吃饱后在集合。” 那些壮汉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了,听到吴衡说休息了,几乎全部瘫倒在地上。 吴衡对吴镇吼道“快去那些水来。” 吴镇连忙去里面提了桶水来,吴衡拿起水瓢一一给这些壮汉喂了水,那些人看吴衡的眼神多了丝感激之色。 吴衡拿起一块肉饼递给瘫坐在地上的刘土山微微笑道“今日可否还习惯?” 刘土山没有搭话,而是狼吞虎咽的吃起那块肉饼,吃的时候还被噎着,吴衡拿了一瓢水给刘土山缓了缓。 片刻,刘土山吃完,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憨笑道“放心吧公子,我没事,还算习惯,至少比在码头做事强许多,这里还是有些意思,虽然累点但是痛快。” 刘土山话音刚落,就见那些壮汉附和道“是啊,公子,今天是我过的最爽的一天。” 吴衡满意的笑了笑,没有答话,而是默默的看着那些壮汉全部吃完。 许久,月色如白昼照亮了这个充满热情的小院,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目光,准确的说是充实。 吴衡此刻早已站在台上,眼神冷酷看着下面众人。 吴衡对吴镇抛去个眼神,吴镇大声吼道“全部立正。” 下面那些壮汉不倒十秒钟全部挺拔的有序站着。 看着这个效果,吴衡嘴角微微上扬,心底还是感到有些满意的。 吴衡大声道“你们准备好为我而战了吗?” 四十九个壮汉,连同吴镇五十人几乎大声吼道“愿为公子赴死” 第七十章 出发! 看到壮汉们高声叫喊,眼神中充满了炙热,吴衡不由也热血沸腾起来。现在如果有人用一千贯换这些壮汉,吴衡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因为这是一个无法用财富衡量的宝藏。 吴衡强忍住激动淡淡道“兄弟们,明日我们就要去与人进行拼杀,明确告诉你们,你们可能会死,现在你们如果不愿意参加的可以退出,不然明日就没得选择。” 一群汉子没有丝毫犹豫,齐声吼道“愿听公子调遣,死而无憾。” 吴衡目光扫过众人,壮汉们没有丝毫目光躲闪,每个人是发至内心的想去履行自己的诺言。 吴衡淡然一笑道“你们很令我满意,甚至超出了我想象” 然后吴衡面色一转严肃的道“我吴衡谢谢众位,谢谢你们的效忠!我在此向天起誓,他日我吴衡若负你们,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说着便深深的向下深鞠了个躬。 此刻院中寂静无比,每个人眼神都凝重起来,只听见五十一个人的呼吸声。 吴衡昂首挺胸眼眸犀利道“你们明日就得拿着你们的武器杀向你们的敌人,我相信你们某些人心中肯定是有所畏惧的,但是到那时你犹豫你畏惧,那么就是你躺在血泊当中。送一句给你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们可以放心,如果有人不幸战死,条件还是跟先前一样,如果我违背了自己诺言,你们身边幸存的人可以把我给杀了,我绝不反抗。” 忠诚这个词是难以捉摸的,吴衡自己都难以相信一个下午可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愿意为自己效死,但是他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那些壮汉每个人都脸色其实都有些苍白,死亡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面对的,但是能死得其所那也值了。 吴衡淡然道“你们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们就随我出发。” 四十九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拖着疲惫的身体向房间走去。 月色下,吴衡和吴镇二人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月光把他两的身影拉的很长。 吴镇望着明月叹道“不知明日会损失多少人。” 吴衡沉默起来,想到那些朴实的壮汉,不知自己做的对还是错。现在他们所做的事完全是自己的一己之私,虽然存在练兵的借口,但是也难以跨过自己那到坎。 吴衡悠悠叹道“镇哥儿,你说我做的对还是错?” 吴镇回头,认真凝望着吴衡道“衡哥儿,你做的没错,他们本来就是你的私人专属物。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大宋的将来,他们以后面对的是凶残的金人,而不是那些软弱的地痞,所以他们要接受残酷的考验才能面对未来一切。” 吴衡望着明月,月光柔和似水洒在他的脸上。 他悠悠道“或许吧。” 吴镇其实心中倒是没有那么太大的当心,面对十几个地痞,五十人是百分百必胜的,问题是损失多少人,这才是他关心的。 吴衡悠悠道“随我走下如何?” 吴镇笑着道“可” 二人漫步在空旷的田野之上,蛙鸣如那交响乐,在田野中不停得唱着。 春天的田野,就像春天的本色一样是绿的;站在这儿,像置身一片绿色的海洋;迎面扑来的春风,清新的新鲜空气,和柔和似水月光-------都是田野里最不可缺少和最体现出一番春天气息的自然景观。 吴衡踏在绿油油的田埂上,悠悠叹道“衡哥儿,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了吧” 吴镇悠然叹道“是啊,很久了。自从你来了书院以后,我们就没有这样放松过。” “镇哥儿,你说我走出吴家庄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不好的事?”吴衡停下脚步,眼神认真的看向吴镇。 吴镇一愣,然后停下脚步,思索片刻缓缓道“站在侄子的角度,我认为你待在吴家庄是很好的,我们一起很快乐,很轻松。” “但是站在现在的我角度来说,你有满腹才华,待在一个小山村里面是一种委屈。年少为何不去闯荡,为何不效忠朝廷,这些疑问或许你比我清楚。虽然现在我们过得很累,但是我觉得你至少比以前过得更加充实,笑容也比以前真诚不少。或许这才是你想要的吧。~~~或许也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不想待在一个村庄里默默无闻的生活一辈子。” 吴衡听着吴镇的话,久久没有搭话,陷入深层次的思考。 吴镇没有打扰吴衡的思考,默默站在原地看着迷茫的吴衡 许久,吴衡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吴镇觉得此刻的吴衡似乎与以前的有所不同,但是又说不上那里不一样。 吴衡洒然笑道“镇哥儿,没想到你还能懂那么道理。是我以前没发现吗?” 吴镇被他那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道“哪里有,都是衡哥儿自己以前说的好不好。” 吴衡点点头,笑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你可给我表现好点,多杀几个人。” “那是自然,不会给丢脸的。”吴镇自信的甩了甩额头那缕刘海,仿佛那个逗比吴镇又回来了。 吴衡笑着转身,往院子走去。 吴镇看着吴衡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吴衡有些变化,看着他挺拔的身躯,似乎多了点气质,觉得比以前更难以接近了。 吴镇晃了晃脑袋,连忙追上前去大声喊道“衡哥儿,等我啊。” 夜深,悄无人声,只有壮汉的呼吸声。吴衡没有丝毫忸怩,直接挤在众人中间,安静的一觉天亮。 清晨,吴衡是第一个起床的,他早早起床为这些人买好了早餐,放在房间的桌上。坐在凳子上,等着这些人的醒来。 过了一刻钟,那些壮汉陆陆续续起床,看到吴衡正襟危坐的面带笑容看着一一醒来的众人。 众人连忙穿衣,拱手打招呼道“公子怎么那么早,不多睡会儿吗?” 吴衡挥了挥道“没关系的,睡不着,给你们买了点早饭,吃完我们就去吧。” 众人看了看堆满小桌的早餐,心中顿时感觉一暖,遇此主公,死而无憾矣。 壮汉们也没有扭捏,而是匆匆吃完这些早饭。一个个精神饱满的矗立在吴衡面前,正在等着吴衡的指示。 吴衡笑骂道“贼娘养的,老子长得帅点,不至于这么看着我啊。都滚出去站队” 壮汉们哈哈大笑,推推散散的笑着出了门外。 壮汉俨然排好队,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唐刀,面色都带着严肃。 吴衡看着下面的壮汉,感觉有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吴衡不得不靠着自己练出的一丝内力顶着。 吴衡豪迈道“出发!” 第七十一章 何人说大宋没有汉子? 一群汉子自然是没有光明正大的走繁华的大街,不然这些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吴衡带着他们走僻静的乡间小道,直奔地痞所在的小院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巡逻的衙役相当的少,近乎没有。他们都在漕运使的暗示之下以抱病请假。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地痞所在小院所在人烟稀少的郊区,没有什么人走动。 看到小院大门紧闭,吴衡暗想‘里面的人或许还在睡觉吧,那我就让你睡一辈子好了。’ 吴衡上前敲门,大声吼道“快开门,查水表了。” 敲了许久,里面才有一个人睡眼朦胧的不耐烦道“贼娘养的,你们要干啥,查尼玛的水表啊。” 吴镇也有些懵逼,水表是何物?干嘛要去查? 嘎吱,门被打开一条小缝,吴衡二话没说,一脚把大门完全踹开,那个地痞大吃一惊怒吼道“你们要干嘛。” 话音刚落,吴衡的唐刀就落在他的头上,那个地痞直接躺在地上,血流不止。 吴衡眼中冒着凶光恶狠狠对院中道“给我杀!” 那些壮汉都有些微微颤抖,看着地上躺着还不停抽搐的地痞,有些人的脸上还有些苍白色。 但是他们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蜂拥的往院中冲去。 地痞听到外面的异动,连忙派出几个人出来查看,结果看到四五十人拿着唐刀凶神恶煞的往自己这边冲来,不由大声吼道“快出来,有人砸场子啦。” 里面人听到后,顿时冲出四五十人拿着大刀的青年人。 吴衡看着对面四五十人拿着大刀还井然有序的站着,顿时有些懵逼了,这******演的是拿出。 吴镇发出求助的目光看向吴衡,吴衡则是一脸迷茫看着吴镇,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啊。 吴镇现在是有些欲哭无泪了,现在不是进退维谷嘛。 但是吴镇后面的壮汉却是没有丝毫胆怯,而是热血沸腾的想要上去狠狠干一场。 对面地痞中缓缓走出一个青年人,轻蔑的看着吴衡,嘲笑道“呦,这不是吴衡嘛,前天没打痛快,今天来找死了?” 吴衡一声不吭,冷漠的看着那个青年。 吴镇倒是讽刺道“呵,好大口气,你们有那么大本事么。” 青年人没有动怒,淡淡对吴衡笑道“你不会是打算带着这些人想报仇吧?” 他后面地痞皆都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吴衡后面刘土山勃然大怒道“公子,还跟他们说那么多干嘛,不服就是干。” 此刻,两拨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双方的老大都没有发话,又不好直接动手。 风吹笙旗抖动,在猎猎作响,整个小院中弥漫着肃杀之气,似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 青年人打破这种寂静,率先开口道“你们走吧,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上次我赔的钱就当是我赔礼道歉的。” 吴衡沉默着,还是漠然的看着那个青年。 许久吴衡终于冷漠道“此辱,你就用来赔偿吧。” 说着便一马当先,提刀而上,青年打了个踉跄,连忙跑进人群,大声吼道“快给我上。” 吴镇后面壮汉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吴衡后面向前冲去。 手起刀落,刀刀见血。这是吴衡两世为人第一次拿刀砍人,他却没有那种心里难受反胃,充满罪恶感。此时他心中满脑子是复仇的火焰,是前天躺在地上曾昊那满身伤痕,却不顾一切护着自己的脸。 第一次杀人当你充满愤怒,失去理智的时候那么你就不会感到丝毫畏惧和反感,脑子里想的都是多杀几个,复仇。 在人数差不多的时候,当双方都不要命的拼杀时候,那么只有长时间的胶着。 吴镇确实没有令吴衡失望,他一人率先杀入对方人群中,唐刀横扫一片,但是却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但是他也没有恼怒,而是一招一式的针对一个人打,终于趁着对方一个闪失砍下对方的人头。 看着血冒如喷泉般的死尸,吴镇强忍着呕吐之心,又转向另一个地痞向他身上砍去。 吴衡此刻似一尊杀神,双眼被鲜血染红,满身血迹,细看吴衡手臂也有一条狰狞的伤口,血流不止。吴衡似乎没有发觉,而是恨不得把这些人杀光,近乎是手起刀落,就有人手臂断,或者被开膛破肚般肠子流在地上轰然倒下。 吴镇发现吴衡的异常,看着吴衡近乎发狂,不由打了个抖索,但是还是慢慢的向吴衡那边挪去。 吴镇背靠着吴衡大声吼道“衡哥儿,你快去休息下。你受伤了。” 吴衡此刻耳边近乎空鸣,那还会听到吴镇的叫声,而是继续的往前面杀去。 吴镇一声长叹,然后对着刘土山大声吼道“土山,快点过来保护公子。” 吴镇刚开始打起来就发觉刘土山虽然身体瘦小,但是出手每招每式都略带章法,同时也是杀的人最多的。有这样的人保护着吴镇才能放下心去快速结束这场斗争。 刘土山听到吴镇的喊声,连忙停止与对方那人的胶着,慢慢向吴衡那边靠近,刘土山大声喊道“镇哥儿你放心,除非我死了,没有人能伤到公子。” 此刻刘土山化作刘屠杀,手起刀落丝毫不逊色已经发狂的吴衡,看着有谁威胁吴衡,刘屠杀双眸狠瞪,就往他头上砍去。 而虽吴衡来的那些壮汉也没有让吴衡失望,没有一个人退缩都用生命践行着自己昨天誓下的诺言。 有人手臂虽断,却单手执刀狠狠得往地痞身上砍去,直至自己流血过多身亡。 有人双腿虽断,却不忘用自己身边战友,用生命给队友挡刀,死前只是淡淡说句“我是汉子,替我照顾我家人” 每个人没有什么豪言壮志唯一当心的就是家人,死后他们只是希望吴衡能够践行自己诺言,不要让他们在黄泉不瞑目。 何人说大宋没有汉子,何人说大宋人软弱不堪,何人说大宋人惧怕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而这群可爱的汉子们为了自己苍白的诺言,愿意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有句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当老虎率领一群羊,那么羊也会是老虎。 地痞们在心中颤抖了,他们惧怕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不要命的打发。 大概打了一刻钟后,地痞们陆续有人丢掉武器开始往自己房间跑去。 第七十二章 饶过他们! 看到地痞开始溃败,吴镇亢奋起来,大声吼道“快点杀进去,结束这一切。” 那些壮汉也一鼓作气势如虎般杀的他们节节败退,地痞只能往狭小的房间涌去,而吴衡完全靠下意识就跟着跑去地痞。 地痞青皮且战且退,吴镇把他们逼得无路可退,他们才放下武器怯生道“住手,我们投降了。” 吴镇这边只剩三十几人而地痞也剩下二十多人,但是丧失斗志的地痞根本没有信心跟这些不要命的人战斗。 吴衡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唐刀,而是眼睛通红的继续向里面杀去。 吴镇一愣,人家都投降了,吴衡这样且不是失去道义,吴镇不由大声怒喝道“衡哥儿,醒醒!” 吴镇上前死死抱住吴衡,有些哭声到“衡哥儿,求求你了,快醒醒,快醒醒!” 吴衡现在已经到了入魔的状态,通俗点就是疯了,如果吴衡一直这样下去那么吴镇会怕他完全丧失理智,以后就再也恢复不了。 吴衡被吴镇抱得丝毫不能动弹不得,吴衡这才缓缓的平静下来,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 吴衡有些迷茫的看着吴镇,疑惑道“你抱着我干嘛?有龙阳之好了?” 吴镇这才松了口气,吴衡现在能开得了玩笑,说明他已经恢复到以前了。 吴镇尴尬笑道“衡哥儿,刚才你失心疯了,你看他们。” 吴衡顺眼扫去,就见房间角落里蹲着一群人,而那些壮汉一个个都严阵以待的拿着唐刀守着地痞,生怕有变。 吴衡瞪着吴镇一眼愠怒道“还不放手,还想抱下去?” 吴镇这才尴尬的松手,跟着吴衡后面缓缓向地痞走去。 那些地痞看着吴衡走来,眼神露出恐惧,甚至有些人露出绝望的眼神,壮汉看向吴衡也不由打了个哆嗦,给走过来的吴衡让出出两步。 实在是吴衡给这些人造成太大的心理阴影了,吴衡前一秒就是一尊杀神,一个人最起码干掉了七八人,此刻虽然走得闲庭信步,但是他们还是对吴衡产生了的恐惧以深入人心。 吴衡云淡风轻道“你站起来,不是说我没有那本事吗?” 那个为首的地痞战战栗栗的起来,面带恐惧道“公子饶命啊,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说着便纳头便拜,连忙磕头,磕到额头流血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吴衡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吴镇看着吴衡眼眸中似乎又流出一道凶光,生怕吴衡又要发怒。 吴镇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那青年的人头滚落在吴衡的脚边。 看到这种情况吴衡不由微微蹙眉,露出不悦之色。 吴镇纳头便拜,沉声道“属下该死,请公子责罚。” 吴衡一声长叹,久久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吴镇在想什么,吴镇想的是怕自己再次失去理智,那对于自己的身体绝对是一个重大伤害,情愿抱着被自己责罚的危险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再次失心疯。 而跪地便拜则是为了维护自己众人面前的威严,要让这些壮汉知道吴衡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上司。 吴衡从来没有想过吴镇能成长的这么快,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不由自己露出一丝苦涩笑容。 吴衡扶起跪地的吴镇,叹道“下不为例,这次就当你将功折罪吧。” 吴镇认真道“谢公子” 吴衡没有回头,而是笑着看向蹲在墙角的众人道“你们认为死可以缓解自己的罪过吗?” 墙角的地痞们此刻被恐惧填满身心,皆跪地泣声道“公子,我们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吴衡久久的望着那群地痞,没有做声,吴镇看不出吴衡的喜怒,这次也不敢擅做主张,只是默默的矗立在吴衡后面。 房间内,只有地痞的跪地求饶声,那些壮汉则是目光肃然的等待吴衡的指示。 吴衡顿了许久,仰天长道“拷问他们是否有作奸犯科之罪,有者杀之,无者放之,把我们的人全部带回去。” 说着便潇洒的扭身而去,吴镇则淡淡道“刘土山你负责这里一切,完了后把他们带回去。” 刘土山拱手沉声道“遵命!” 吴镇便扭身往吴衡那边追去。 好不容易追上吴衡,吴镇疑惑问道“衡哥儿,为什么不把他们全部杀光,当初来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 吴衡没有停下脚步,血顺着吴衡脚步一直流淌着似一条长龙。 吴衡漠然道“等你该明白的那天你自然明白。” 吴镇听着一愣,有些纳闷吴衡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但是也没有过于追问下去。殊不知,吴镇多年后率领大军攻城略地时,他才完全读懂今日吴衡这么做事什么意思,不过都是后话了。 第七十三章 没钱怎么办?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吴镇看着鲜血直流的吴衡,不由心疼说道“衡哥儿,要不你去医馆看看吧,止下血。” 吴衡淡然的抬起胳膊,看到一条长长的刀痕正在不停得往外冒血,他洒然笑道“小伤罢了,回去包扎下,无碍的。” 吴镇无奈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巾,递给吴衡道“衡哥儿,把脸擦下,顺便把手臂包扎一下。” 吴衡微微笑着接过吴镇的帕巾,道“要不我们去胖子那里看下,顺便换洗套干净的衣物,然后就要去上学喽。” 吴镇苦涩笑道“衡哥儿,你就不能歇歇嘛。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吴镇自从来到河口镇至今,就没见过吴衡哪天是闲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事必躬亲,作为兄弟的吴镇哪里会不心疼。 吴衡倒是无所谓笑道“那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什么事情才刚刚开始我不亲自做怕你们办不好啊!” “放心,等过几天我就安静的念书,考个状元给你看看。” 吴衡嬉皮笑脸的对着吴镇道,就是希望吴镇放下心来。 吴镇苦笑的摇摇头,现在的这个衡哥儿还是以前那个懒散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衡哥儿吗? 看到吴镇没有答话,吴衡笑着道“放心,君子一诺千金,衡哥儿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着吴衡便拿起帕巾擦了擦脸颊,然后把帕巾绑在自己伤口上。 两人一路说笑着来到胖子家的的仓库,也就是现在造香皂的地方。 刚进门时,那些工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看着吴衡吴镇,对,就是用看****的目光看着他俩。 此时的吴衡吴镇浑身是血,但那些工人看着这样的年轻人自然不会想着是刚刚杀了很多人,而是想着是到哪个杀猪场搞得浑身血来着装逼了。 其中一个老汉不由叹气道“现在年轻人怎么了,搞了点豚血就以为是杀手了。世风日下啊,唉!” 另一个拿着铲子不停铲着草木灰的中年人附和道“老吴头,我儿子要是跟他俩一样就要被我打死哩,在家不好好耕田,去看杀豚。唉” 吴衡自然听到这些工人在那指指点点,不过他只是莞尔一笑,他知道对于这些人他只能一辈子是个农民罢了。 胖子在房内听闻吴衡吴镇来了,连忙向外飞奔而出。 看着吴衡此时浑身血迹,发丝也被血液凝结成一块一块,看着吴镇也同样如此,胖子不由心中一沉,看到他俩如此摸样瞬间明白了吴衡吴镇是去干嘛了。 胖子急切道“你俩没事吧,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下。” 吴衡云淡风轻道“跟你说难道你也去杀人?” ‘咳咳咳’胖子顿时无语凝噎,心中本想高喊我可以陪你们去杀的痛快,但是却久久开不了口。因为胖子知道自己做不到。 吴镇看着胖子有些尴尬,洒脱的笑道“没事的,我跟衡哥儿都很好,前日欺负你的那人已经沉在信江河底了。” 胖子一愣,不由打了个颤栗。 胖子还是没想到吴衡速度如此之快,他知道吴衡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但是这仇报的有点快,胖子丝毫准备没有,然后不由想到吴镇吴衡身上血迹,脑补了他杀人的画面。 胖子看向他俩眼神不由多了一丝畏惧,然后尴尬笑道“你们进去吧,涛哥还在里面忙碌不停呢,让他歇还不肯。” 说着胖子便扭身往里面走去,吴衡跟在后面突然冒出句“胖子,这辈子你都是某的兄弟。” 胖子心中一颤,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但是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没想到自己那么细微的表情都被衡哥儿发现了,但是心中也是一暖。 进入仓库内,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里面的工人烧火的烧火,弄油的弄油,忙的火热朝天。 吴衡一眼望去,没有看见吴涛的身影,不由好奇道“涛哥儿人呢。” 胖子顺手一指,就见墙角那里隔着一个小木板,似乎是一个单独的隔间。 吴衡三人缓缓走去,推门而入,就见一青年认真的在那调试香皂的比例,三人的到来,吴涛也没有丝毫的发现。 吴衡就默默矗立在那里没有打扰吴涛,看着他低头的把那些香皂给融进模型中,然后定型后一一拆出来。 看了许久,吴衡又转身走出这间仓库。 正在胖子和吴镇都有些不解为何不跟吴涛打招呼时,吴衡望着天空那明媚的阳光叹道“就让他忙吧,那是属于他的世界。” 听到这话的吴镇胖子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一脸迷茫的看着吴衡。 吴衡笑着搂着两人的肩膀道“他已经投入进去了为何还要打扰呢?我看他做的挺好的,我们去纯粹是给他添乱” 胖子和吴镇这才略有所悟的点点头。 看着这里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吴衡也没想着过多打扰,正要往门外走出去。 就在这时,吴镇停住脚步,有些担心道“衡哥儿,我们那些人的费用你想好了什么时候给了吗?” 吴衡一愣,不由也思索起来。现在的他身上哪还有那么多钱给那些壮汉,但是又不能辜负他们,所以心中顿时也纠结起来。 胖子看到吴衡吴镇两人在那频蹙眉,疑惑道“衡哥儿,何事那么犯愁啊。” 吴衡才缓缓的把今日的事一一说给胖子听,当说道自己身上没有那么多钱给那些壮汉时,不由有些伤感。 胖子听后眉头紧皱,叹道“衡哥儿,对于那些人来说是救命钱啊。但是我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啊,只有三四百贯,但是你那么多人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吴衡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谁不知道那是他们的救命钱呢,当他们为了自己付出生命时,当看到那些可爱的壮汉倒在血泊当中时,吴衡的心都跟刀扎了般,现在竟然一下子拿不钱了,想到这吴衡不自禁的拿着拳头砸自己脑袋。 吴镇和胖子看见吴衡砸自己脑袋,不由慌了。 吴镇连忙上去抓住吴衡的双手大声吼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何需那么自责。” 吴镇的话并没有能阻挡吴衡的自残行为,吴衡反而更加用力的往自己头上砸去,泪水直流。 看到哭泣自残的吴衡,胖子一愣,他从来没看过吴衡的这脆弱的一面,但是也不由慌了起来。 片刻,胖子大声叫道“衡哥儿,我有办法了。” 说着便上去帮着吴镇阻止吴衡自残的行为,吴衡这才缓缓的稳定下来。 他眼眸中闪着冷光,沉声道“此话当真?” 胖子连忙点头,深怕吴衡不信般。 胖子激动道“衡哥儿,你想想啊,我们不是有那些大商贾的定金嘛,加上我这里两百贯应该可以暂且缓解一下。然后你可以跟你那些人说明日一定全额发放。” 吴衡不由兴奋道“是啊,现在有那么多钱已经够那些人医馆所需了,明日香皂就能全部卖出去,然后钱就可以缓解过来了。” 吴衡越说越兴奋,不由上去搂住胖子,兴奋道“你简直是我的福星啊。” 胖子不由咳嗽两声,连呼道“衡哥儿,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哈哈哈,我也没有。” 吴衡心情顿时美好起来,看向那些工人都觉得他们是如此可爱,丝毫没介意他们之前不礼貌之举。 说着吴衡便松开了胖子,三人相视一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就这样坐在门槛上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胖子从怀中拿出七百贯交子交到吴镇手里,下午就有吴镇带着那些伤病员去医馆就医,拿着这些钱来稳定人心。 吴衡看着阳光,也不由暗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没有一件事是让吴衡顺心的,但是可喜的事情就是现在一切都进入正轨了,任何妖魔鬼怪吴衡现在都无所畏惧。 三人聊到快到正午了,便分散而去。 吴衡笑着唱到“我去上学校,背着炸药包,小鸟说早早早,学校轰的一声就没了。。。。。。” 当吴衡从复唱了四五遍,胖子也咿呀咿呀的学起来,两人到了书院便朝寝室去换起衣物来。 正在这时,汪正慌张的跑过来道“吴兄,大事不好了。” ps:我能单机这么久,我无怨无悔。感谢好友风忆,和宅不烦支持,他两位的作者的支持是支撑我到现在的动力。还是一句话,我不太监,精彩的在后面。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七十四章 躺着中枪 刚好换完衣服的吴衡看着匆忙赶来的汪正,听到他如此慌张的说话不由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汪兄,何事值得如此慌张。” 汪正歇下来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咕噜的喝了两口水,擦了擦满头大汗。他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吴兄,你知道这次上场的都是哪些人么,都是些魁首亲自上场!” “最主要的是我听闻的小道消息说这次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耻辱的滚出书院!” 听到这话的吴衡脸上并没有丝毫变化,而是对着汪正微微一笑。 因为吴衡知道这才是正戏,而上次的不过是林远东个人的小把戏,而这次又会是哪个正角呢?想到这里,吴衡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看到吴衡莫名发笑,汪正和胖子有些搞不懂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的起来? 吴衡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笑着问道“文比大会什么时辰开始?还有多久?” “未时,还有半个时辰开始,不过大部分人都在那候着了。要不我们也去?” 吴衡颔首,仰首挺胸踏出房间,汪正和曾昊紧随其后。 一路上汪正都在那解释这文比的规则,着重强调这次山长会亲自驾临,让吴衡注意礼仪,哪怕文比赢不过人家也不要恼羞成怒,而是该淡定。 “吴兄,这次我听说萧秋社魁首和临云社的魁首会针对你,你上次小心点,他们都不是善茬。” 吴衡认真的听着汪正的解释,然后一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走着的吴衡突然冒出一句“汪兄,不知那个李铭是何方神圣?” 汪正听到李铭二字,不由低头思索着似乎一下子想不出他人来,然后恍然道“他呀,不过是个小社团的魁首罢了,二流货色,不过听说他也要上场,不过跟萧秋临云这种庞然大物的社团比就是天壤之别。” “哦?其中还有这些门道?” “那是自然,萧秋临云这两个社团几乎就是学院最顶层的存在,连山长都要照拂几分,因为他们前任魁首们都在朝廷为官,几乎都是知府或者侍郎级别的。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社团会对付你?无冤无仇的!” 吴衡微微一笑“母鸡啦” 汪正一头雾水,跟母鸡有一文钱关系?似要追问,吴衡却走的老远了,汪正苦笑摇摇头,便追上前去充分发挥好奇宝宝的能力。 三人到了书院的聚文台,这里整齐似那一片白色的海洋,学子们有序的站在自己地盘上,喧闹无比。 聚文台相当于后世一个田径场那么大,用于学生晨读,老师训话之用,当然还用于一年一度的文比。 三人寻找许久,终于找到吴衡所在班级,汪正则没有去自己的班级,因为太想在这默默支持着吴衡。 夫子看到吴衡的到来,洒然笑道“吴衡,上去莫紧张。老朽给你抽的是第十二位上场。一共才五十人,你能给老朽班级得个四十名老朽就深感欣慰了。” 吴衡不由汗颜,感情这夫子那么不信任我啊,想到这不由摇摇头。 看出吴衡的苦涩,夫子捋须笑道“你小子,不是夫子瞧不起你啊,只是你出来书院学识善浅,而那些人都是每个班级挑出来的精英。反正我每年的班级是不会让他们参加这种学识的文比,落得下乘岂不痛快。” 吴衡听到这话更加有些苦涩,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再怎么说也有三四百人了,要是在这丢脸了还真是不知道往哪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悔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要说参加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坐在台边近距离观看人家文比。 终于还有一刻钟时间就要文比了,山长在一位青年搀扶下缓缓走来。 这就是古代的好处啊,没什么官僚主义,校长没有迟到,没有众多副校长的簇拥,但是吴衡没想到的是这山长竟然提前到来到来了。 吴衡定眼一看,山长是一位白发须髯,面色枯黄,满脸褶皱,近乎古稀之年的老者,给人一股非常亲近和蔼的感觉,他身着一身素衣,虽是洗的发白,但是却格外整洁。 山长缓缓走到台上,下面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拂学子衣襟之声。 山长微微笑道,和蔼道“喜,诸生来,一年一度之文于其始也,是以明者为科矣,故余决定再宣谁得前三则得拜师机会吾院极荐之,多言无益,吾辈始也。” 说完便缓缓走下台去,这时却轮到那些学生沸腾了。这是什么概念啊,书院强烈推荐你拜师?这是天大的厚礼啊! 虽说鹅湖书院不算什么,但是以一个书院名义推荐,最起码一个侍郎那种级别得答应啊。 要知道宋朝什么最兴盛?那就是书院了,如果说一个书院推荐一个弟子给你那么不管你是什么大官,也要给人家三分薄面吧。 人家当官的更会是乐此不疲的接受你的推荐,朝廷之上要的就是结党和朋友,有一个书院做后盾那么资源该是有多少啊。 虽说鹅湖书院是个二流书院,但是这是什么地方?是江南东道,全国最大的科举人才贡献地,没有之一。 这时的江西诗派在整个朝廷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虽说没什么宰相是江西的,但是重在数量啊。 所以大家对书院的话坚信不疑,如果这次进了前三那么自己前途还用说?只要科举考中随便什么二三甲进士那就行了,然后只需要自己恩师稍稍提拔下,那么最起码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知县 吴衡却没有那么大的想法,他这时正在摁头‘痛哭中’,校长这么说只能是增加此次的难度,使得这次文比更加残酷。 胖子站在吴衡身旁,看着吴衡的不对劲,疑惑道“衡哥儿,那么兴奋干嘛?不就是拜个恩师么,有什么用啊” 吴衡抬头,看着胖子蠢萌的脸,苦笑摇头道“我觉得我来就是个错误,如果我得前三那么多少人该仇视我啊” 胖子一愣,窃笑道“衡哥儿,你能进前二十我就请你吃大餐,进前三爷就请你青楼和醉仙楼连续吃个七天如何?” 吴衡白眼道“此话当真?” “然也”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没进前三请你上青楼半旬” 正在他们说完的时候,已有两个人径直走向台上,皆是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 这时吴衡倒是发现一个趣事,凡是上台的青年皆是五官清秀可佳,长七尺有余。 吴衡这时轻声对夫子问道“夫子,敢问为何上台人皆美耶?” 夫子这时正在认真看着人家比试,听到吴衡问这么有趣的话题,不由轻笑道“圣上乃上天之子,难道让天子天天面对那些歪瓜裂枣呼?” 额,感情还是有外貌分的啊,想到这吴衡不由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脸庞。 夫子看到吴衡如此,佯怒道“君子何为?用心考取功名才是正道,不要想那么旁门左道,晏子丑呼善为相,你认为只靠样貌就能考取吗?” 吴衡这时羞愧道“夫子所言善!弟子谨记教诲!” 这时吴衡才把目光向台上看去,只见两个白衣青年正在辩论。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那么仁兄之道和解?” “余之道既是圣道,既是康庄大道,既是圣人的教诲之道!” ....... 吴衡看着这么激辩,也是醉了,那么搞下去还有的头? 但是事实就是当一方没有道理,无言以对的一方才算胜利。 正在吴衡滋滋有味不时还喝杯热水看着他们辩论的时候,突然上面一人直指吴衡道“天道不可寻,然士子之道可寻之,但台下这位仁兄脸色沾着血迹,发丝不洁焉能坐在士子之道上,可解之?” 吴衡顿时懵逼,暗道“娘的,躺着也中枪?” 上面士子也是无心这么一说,顿时三四百号眼睛都往吴衡那里看去,果然,青年所言不假。 吴衡尴尬的笑笑,不知该如何还嘴。 正在这时那青年人对手淡然道“仁兄细听风声” 第七十五章 给个台阶下 “仁兄,静听风声。”那个青年淡淡说道。 吴衡顿时懵逼,这是搞什么鬼,还听风声? 不止是吴衡懵逼,山长和下面数百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对这青年所答有些意外。 就见这说话青年闲庭信步的走上台前,笑着看着吴衡淡然道“这位仁兄小道某不知,但是我知道我们有共同的大道,既然我们都坐在这里那么说明我们的唯一目标就是考取功名。而仁兄你所说他的道不过是每个人的小道。” “刘季起于微末,小小亭长是否是他的道?刘皇叔卖草鞋,焉能建立蜀国?难道编草鞋也是他的道?”这年轻人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两句话,令在座的大部分陷入沉思,山长听到此话也是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就见这青年继续笑着说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老子这句告诉我们人能认识自己才是最高明的,难道为兄还了解台下这位兄台的道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话音完毕,这青年人对面的青年哑口无言,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自己没什么事好端端的哪别人说什么事,真是好管闲时多吃屁。 吴衡并没有仔细听这青年人在说什么,而是看到这青年人的脸久久没有移开,因为这青年正是李铭,是自己的大表哥。 吴衡对李铭报以感谢的目光,但是李铭却似乎不认识他一般,微笑的扭头对那青年道“仁兄,还有话说?” 七尺男儿,风度偏偏话语间云淡风轻,气质斐然,让人不敢轻言,似有手握山河般的自信,看到这气势的对面那青年苦笑的摇摇头道“李兄大才,弟不及也。”说着便抱拳一礼。 正要走下去,却被李铭的话语打断他的脚步,笑着说道“陈兄,似乎你还有件事忘做了” 听到这话的众人,又是一顿云里来雾里去,这是搞什么鬼,突然杀出一条黑马不说,这条黑马还那么任性? 山长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突然杀出的黑马,不知道他又冒出什么点子。 那青年一脸疑惑看着李铭,恭声道“李兄,何事?” 只见李铭道“似乎台下这位青年你还没有给他道歉?” 李铭说这话时眼神中冒出一丝冷光,似有一股怒火向那青年扑去,离得远的人感受不到,但是吴衡感受到了,不由紧皱眉头。 那青年看到李铭如此无礼顿时不悦道“为何?” 这就尴尬了,台下数百号同窗看着你,你赢了我就不能给我三分薄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 “为兄刚才此言某认为已经伤害了这位同窗,某以为既然错了就该坦然的认错。同窗友谊还是要的!”说这话时李铭几乎是冷声说的。 全场一片寂声,皆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铭,李铭却面不改色的盯着那青年人。 看到这情况的山上也不由皱了眉头,对李铭的印象顿时差了几分,坐在吴衡旁的夫子也不由无奈的摇摇头。 那青年则是脸颊羞红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做,难道自己真的要道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以后还有脸在鹅湖书院读书么?但是如果不道歉李铭会放过自己么? 正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吴衡缓缓起身拱手春风般暖煦的对李铭说道“李兄,是某之过也,适时在医馆遇到匠人断手之痛,某着实不忍,所以才上去帮忙。结果搞得身上血迹斑斑,让这位兄台所误解,是某之过也,忘李兄海涵。” 听到这话青年不等李铭答话,抢先道“原来如此,是某误解仁兄了,着实不好意思!” 这么好的台阶,那青年人对吴衡报以感谢的目光,然后以委屈的眼神看着李铭,希望他就此结束此事。 李铭看到吴衡自己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过于相逼,只好作罢,吴衡高兴就好喽。 就见李铭微微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原来是场误会,是某之过也,在此向大家表示抱歉。”说着便深深鞠了个躬。 看到这样情况的山长才缓缓舒了眉头,但是看向李铭也没有那种惜才之意了。因为山长知道读书就是为了做官,而做官则是要八面玲珑学会忍耐,而李铭却那么冲动的惹的人在这种场合尴尬无比,不会做人啊。 不过山长看吴衡的眼神中却看出了一丝赞许,懂得给人台阶下,别人那你的事说话你还能不计前嫌的帮人家,好人啊!这时代好人就是道德的高标榜,是所有文人所学习榜样啊。 此事告一段落,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当吴衡看到所谓萧秋社魁首上台,不由目瞪口呆起来,因为此人正是掺扶山长进书院的那个年轻人。 此人一上台恭敬有礼,而对方看到是他顿时气势弱了三分,但是奖励在那里,又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魁首上去就是淡定的问对方是对联还是策论还是诗词,结果毫无例外的都是对手失败。因为对手实在太强大,四书五经熟读不说,朱子程学都精通无比,秀的那人一脸口水。 最后那人只好垂头丧气认输! 吴衡看到这魁首不由眉头紧蹙,倒不是因为对手太过于强大,而是他发现这魁首看他时眼神中夹杂着侵略性,这令吴衡很不爽。 但是这又是令吴衡不得不正视的对手,所以正暗想着怎么收拾他?要不要下场后找人收拾他? 正在他yy时候,上面的夫子就叫起了吴衡的名字。 ps:有读者看的话就来张推荐票搞下存在感啊,某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