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laurel 作者:cli [智,如果有一天我能微笑着对你说再见眼角没有泪水,那该多好.然后你挥挥手说,月桂,晚安. 我会回过头,带着嘴角扬起的线条,轻轻拉上夜幕.] 1. 被精灵球的红光吸入的瞬间,你没有挣扎.残漠的笑影,欢呼自得的他大概没有看见. ***来,菊草.*** 他伸出手,那温暖像咒语一般. 于是你晃晃头上的叶子,欢欣地跟上. 智.你记得他的名字,一直. 你并不喜欢旅行,然而所有誓言听起来都那么美妙. 朋友...朋友也好. 在那场战斗中受伤,他会不顾一切地抱起你冲向精灵中心.即使在伤痛的恍惚之中,他手心的温度你会记得. 于是你想你找到了今生唯一的依赖,唯一的认可. 可是他会知道么,一天一天,你闭上眼睛想念外面的世界,想念青草和阳光的颜色. 可是并不后悔,你以为. 以为那是得到的同时必然的所失. 说不在意,为何会在提起时苦笑. 他转身的刹那,又为何有微咸的泪水滑到嘴角. 2. 走近他,却只是将他和它在一起时幸福的表情,看得更清. 你宁愿自己扑向的是一片空气. 它可以不必栖身于精灵球里窒息的压力.它可以随时跳到他的肩膀上打闹,他只会笑笑. 他容忍它的一切一切. 任性,顽皮,他喜欢它的一切一切. ***够了菊草叶,剩下的交给皮卡丘就好了.*** 那个名字忽然唤起你的执拗.那个你以努力以伤痛都无法超越的名字. 你明白永远温顺的结果,是永远抓不住他的目光. 所以即使拒绝回归的使命. 即使战斗,直至筋疲力竭. ***你出什么毛病了?*** 草系的精灵,怎能经受这样的寒心. 在月华初上的时候逃离,是惟一的选择了么. 孩子. 即使暗夜的草丛里潜伏着无尽的危机,远非尚幼小的你能应对. 不会怕的...因为哀莫大于心死么. 只是他重新出现在眼前,出现在明媚阳光下的瞬间. 心底曾做过的一切决定一切割离,都失去效应. 后来的后来,你可曾明白自己的可笑,竟以为扑到他身边就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皮卡丘.***你该注意到他喊它的时候眼神之亲切,无论是何种语气. 与那相比,精灵球束缚般维系的关系,又能代表得了什么... 月桂,月桂. 3. 你也会嫉妒,你也会伤心. 谁又能容忍一次又一次冷漠的回应. 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小心翼翼地走向他生怕伤到他. ***月..月桂叶你别过来!*** 他只是说.惶恐地后退. 智.你辜负太多. 于是又是失魂落魄的离散,走出很远,在陌生而残酷的世界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月桂,你可曾属于自己. 一味地出走,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是么. 香草庭院,你转身不去看他伸来的手,往日的委屈,怨念,涌上心头. 然而希望仍不曾灭. 下一次,会是真正的幸福吧? 一天一天,一念一念,历史重演. 月桂,月桂. 既不是烟花,又为何要让自己,和着离伤刺痛他的视线. 4. 只是他不会再带你走.从石英,到芳缘,身边的精灵换了一度一度. 只有一只精灵可以陪他始终的,可惜,不是你. 他也许说带你走,却只是有限的一小段日子. ***我决定只带皮卡丘去旅行.*** 最后他说. 智,你早已知道只有一开始的一只能够成为你的挚爱,又何必把那么多带离它们原有的生活. 在你的心中月桂永远只能是一只没有特殊含义的精灵,如果你说过朋友或者其他,也只是为了得到它或者不要让它离开吧. 还有多少精灵做了你成长中的过客,还有多少精灵会成为你成长中的过客. 那只月桂叶你注定要终老在大木的庄园,注定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失去自由,恋着笼的羁鸟. 一面在疏离的日子里神伤,一面在他路过的片刻欢欣地迎上. 那个关于温暖的咒语,让徒然的相守如此可笑. 月桂,月桂. 别人喊起你名字的时候,你是否还能听见. 我不知道你对你的生活,曾经有过怎样的梦想,怎样的希望. 5. ***没有一种爱可以在自由之上...*** 听着Mercury的QZONE里的歌,它的影子模糊地闪过脑海. &lt;月桂女神&gt; 月桂. 他不在了,你还好么. Fin... 童话破灭 作者:『阳光』季节 【PM特别篇前传】童话破灭 楔子 前世怎样的一段纠缠 才能换来今生的一个回眸 能陪在你身边的我 无比幸福 一 那一天 很冷 我蜷缩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啜泣 命运不公 它带走了太多 不知不觉醒悟了 真正属于自己的颜色是透明 原来我早已失去一切 二 全身都变得麻木 虽已天晴 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望着远方 山坡上是一群嬉戏着的神奇宝贝 它们是自由的 亦是快乐的 那一刻 心碎得失去轮廓 为什么它们能拥有我却只能失去 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绝望中我昏睡过去 三 待醒来后 才发现被一个女孩抱着 我挣扎着跳下 因为我讨厌人 更惧怕人 我瞪着她 却掩饰不住自己的懦弱 身子开始颤栗 她一惊 但随即就笑了 又抱起我 凑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会好好爱你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 我剧烈地颤抖着 浑身都僵硬了 这正是我厌恶人类的原因 他们口是心非 再美丽的誓言 可能下一秒 就会破碎 四 女孩对我说了很多 渐渐的 我平静下来 却感觉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到我身上 我抬头 震惊地发现 是她在流泪 于是 我试着用叶片抹去她的泪 在触碰到脸颊的那瞬间 淡淡微笑在她的唇边绽开 她伏下身抱紧我说 「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我明白 从她出现在我的世界那刻 便注定 我不会离开 我对她许下了最真挚的承诺 我不后悔 虽然我知道 这可能只是一场 最华丽的骗局 五 她叫叶月 她一直孤身一人 她没有朋友 她很寂寞 它叫菊草叶 它刚刚被主人遗弃 它没有朋友 它很寂寞 六 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我爱她 只是 我不懂未来的含义 是不是未来就意味着 会分开 但她每次都笑着解释 「不会啊我们会在一起像现在一样好好的」 对啊 我们会在一起 像现在一样 好好的 走过了太多坎坷 经历了太多磨难 我们还是在一起 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也永远不会 因为我们的容颜已深深地刻在了彼此的心头 七 那是一个夜晚 我去池边饮水 回来却发现 她的怀里躺着另一只菊草叶 我最爱的怀抱 我最爱的温暖 我最爱的她 为什么现在我所最爱的一切 都被另一只我不认识却和我长得一样的生物占据 这就是那个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女孩吗 这就是那段风花雪月的誓言所换来的吗 这就是所谓的人类吗 我懂了 我终于懂了 原来我被骗了 一直都被骗了 人类能给的只是一时的天堂 等他们玩腻了 就会亲手送你去修罗地狱 人类是最邪恶的生物 人类是梦魇 我为了她付出一切 但是她给了我什么 心碎 心碎 还是心碎 我恨你啊 那一刻我知道 我已永远失去一切 八 我伸出了蔓藤 两条蔓藤如闪电一般向女孩抽去 这是致命的 世界失去理智 但我不后悔 正如当初的草率承诺一般 我看着我的蔓藤打穿了她怀中的菊草叶 它破了 流出了白色的血 然后 它们打穿了女孩的身体 蔓藤从她的背后伸出 带着红色的血 溅在了她美丽的脸上 她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望着打落在地的那只菊草叶 已是七零八落 她绝望地垂下了眼帘 我知道 不是疼痛 而是它 它的破灭让她绝望了 九 我满意地笑了 但却奇迹般地发现 心很痛 女孩的手颤抖着举起 触摸到了那条带着自己血迹的蔓藤 随即像触电一般地抬起了头 沿着蔓藤的方向望去 「菊草叶!!」 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力气 我看见她的脸颊滑过了一滴泪 「菊草叶你终于回来了」 她喘着气说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笑了笑得分外甜蜜 「太好了你没有丢下我谢谢你」 我被定在了原地动不了了 「我不怪你」 她微微指了指那条未收回的蔓藤 「那只菊草叶只不过是」 她突然捂住了嘴 吐出了一口鲜血 「总之请你记住我今生只爱你菊草叶」 「我只爱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最后她的头无力地垂下了 叶月!!!! 我想我又错了 我彻底错了 这个错我该用死来弥补 其实我爱你 一直爱着你 十 我走到了她身边 她的身体已变得越来越冷 我看着不远处那只菊草叶 只不过是一只棉花外漏的毛绒菊草叶 我靠紧她的身体 对不起 我的视线前一阵模糊 但却很清楚地看见 有几滴晶莹的液体滴在了她笑着的脸庞上 十一 第二天 有人看见一棵树下躺着一只菊草叶和一个女孩 菊草叶伸出的一根蔓藤穿过了女孩的身体 而另一根却是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两条蔓藤在终结处打了个死结 它和她被紧紧地连在一起 人们都觉得这实在太诡异了 便很隆重地安葬了他们 并在墓前竖起了一块石碑 十三 如有来世 我愿继续做一只菊草叶 而你还是我最爱的叶月 我会用一辈子来守护你 我永远爱你 尾声·来世 好像睡了很久 我睁开眼睛 眼前的是—— 叶月?! 噢不人们叫她水晶 但是 两人的面庞在前世的记忆中 重合了 于是我向她跑去 向我的幸福跑去…… 『完』 菊草叶的自传 作者:小翔~ 再与主人相遇之前,我的命运是十分悲惨的…… 我出生在一个大的家族里面,身边的兄弟姐妹都生活的非常愉快。 父亲作为一只年长的花叶兽(NO.153),统领着这个家族,母亲对我们更是疼爱有佳,家族过着安详平静的日子。 ————————————————————————————— 香料,在当今社会已经有了很大的市场,它可以制作成各种高级香水,来满足人们的虚荣心!而菊草叶头顶上的叶子,是制作香水最好的材料,于是,就有一些贪图钱财的人打起了我们的主意! ————————————————————————————— 记得那是一个非常平静的夜晚,月光也非常的明亮。一天的狩猎使大家已经十分的劳累,纷纷趴在地上休息着,几只年龄较小的菊草叶还在嬉戏玩耍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详…… 可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机械声打破了这个平静安详的夜晚,周围出现了数辆巨大的机器,驾驶这些机器的好象是…是…人类! ————————————————————————————— 菊草叶家族虽然都是群居生活,但都十分的警觉,生活的隐秘性使得我们过的非常平静!可是,人类通过一些科技设备还是发现了我们!人类要对我们做什么? …… “叽咕…叽咕…”大家惊叫着,慌忙的四处逃窜! 只见,一个巨大的金属铁笼罩住了几只年幼的菊草叶,他们已经吓的哭了出来!身为族长的父亲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发出了飞叶快刀,想把笼子破坏掉,把它们救出来,可无济于事,毕竟笼子是用金属制成的! “上升!”一个人从机器里钻了出来,站在上面发令道。 只见,铁笼开始升了上去,笼子里的几只菊草叶惊恐的叫着! 父亲没有放弃,它一声令下,只见,数十条藤鞭拉住了铁笼,奋力的向回拉着…… 再父亲与大家的努力下,铁笼一点点的被拉了回来! “哼!还挺顽强的嘛,喂!加大马力!”站在机器上的那个人再次恶狠狠地发令!只见,铁笼又开始向上升了!父亲与大家都竭尽所能的用力拉着,可身体却被铁笼的动力一点点向前挪动着,脚底下的土都被掀翻了! 我在也看不下去了,跑上前去,放出了藤鞭!我也要帮助大家,因为这个家族也有我的一份!父亲扭过头来,一脸欣慰的看着我,显然,它在为我而自豪!大家看到我也这么努力,都加了一把劲! 可就在这时,在一旁照顾弟弟妹妹的母亲它们,也被一个大铁笼罩住了,弟弟妹妹们哭喊着,母亲放出藤鞭把他们围了起来…… 周围乱作一团,大家都在四处奔逃,可都是无济于事,几个大铁笼也挡住了它们的去路!父亲见事不妙,急忙让我同家族几只幸存的菊草叶逃亡,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我要与大家一起战斗,共患难! 父亲见我不听从它的话,显得很着急。刹那间,一个铁笼也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眼看就要把我们罩住了!父亲顺势用脚把我蹬了出去,铁笼也重重地扣在了地上,把父亲它们罩住了,几只年轻些的花叶兽用身体狠狠的撞着铁笼,想要从里面逃出来,可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一些被抓住的同伴已经被运到了机器里面,准备带走。 一些上升或还在地面上的铁笼里,同伴们在大声的呼喊着,哭叫声与这月色交杂在一起,显得悲惨万分! “孩子,快走吧!只要有你,这个家族就还有希望!”父亲的话激励了我,对!我虽然救不了你们,但我可以带给你们希望! “孩子,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在让人类发现你了!”母亲担心的向我说道!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心里默默的说道。 “哼!那边还有一只菊草叶,不要让它跑了!”站在机器上的人发现了我,我扭头刚要准备逃走,可铁笼已经向我这边飞了过来,眼看就要把我罩住了! ……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数条藤鞭把那铁笼死死的包裹住了,定在了空中。啊!是大家救了我,我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家族的每一位成员,是它们在铁笼里放出的藤鞭救了我! “孩子,快逃吧!逃的越远越好!”父亲和母亲同时向我喊道! 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大家眼中对我的希望,同样,我也看到了人类脸上惊讶的表情,他们一定在为我们这么团结的做法而震惊! 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哼!我冷笑一声,转身向远处跑去…… 渐渐地,哭喊声已经听不到了,此时,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湿湿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 很可惜,我与家族幸存的同伴跑散了,我没能跟上它们,当我想起父亲和母亲对我说的话时,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我很清楚以后自己要过着独居的生活,要自己去找寻食物,当遇到危险时,要自己去面对…… 我不能在这样哭泣下去了,我要坚强些,因为我不能辜负父亲和母亲,以及整个家族对我的希望,我要站起来,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带着这样的勇气与决心,我独自流落到了岩洞市附近的一片原野上,我在这里定下了居…… ————————————————————————————— 平时,我以各种树果为食,我最喜欢下雨的天气,因为这样不仅非常地凉爽,而且在雨后还可以喝到绿叶上晶莹透亮的雨滴,我最喜欢喝的就是在绿叶上的水滴了,尤其是露水! 晚上我就会睡在树洞里,有时也会趴在高高的草丛中。白天我就会出去寻找食物。我很少接近城市,我的活动范围虽然不小,但每当我看到前方出现城市的灯火时,我就会立刻掉转方向,因为我讨厌人类,是他们让我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是他们让我失去了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是他们破坏了我的生活! …… 但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对人类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 那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出去觅食,但我不小心落入了阿柏蛇的地盘,我被数只阿柏蛇围住了,它们一起向我攻击,最后,我被它们发出的毒针击中了!身体中了毒,我无助的躺在地上,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最终,我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里,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类的身影! 她身穿白衣,戴在头顶的帽子上面印着一个红红的十字,身边还有一只吉利蛋在和她忙碌着。我看到同屋的几张床上也躺着一些受伤的小精灵,她正在给一只手断了的穿山鼠绑绷带…… “Luck…Luck…!”是吉利蛋发现我醒了,那个人转过身向我这边走来。 “菊草叶,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那个人关切的问道。 我没有作声。 “我是昨天在草丛里发现你的,看到你中了毒,我就把你抱到这里治疗,看来是解毒剂的药性起作用了,你现在没有危险了”。 那个人微笑着冲我说道。 刚才还在担心自己落入人类之手的想法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眼前这个人关切的话语和眼神打动了我,我不禁流下泪来! 记得上一次流泪还是在和家族分开的时候…… ————————————————————————————— 后来我才得知,救我的人是岩洞市精灵中心的乔伊小姐!那个小木屋是为了救治野生精灵而修建的。 她善良的心灵和她的美丽,让我明白了人类还有好的一面,让我明白了这世上有坏人,也有好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 我的伤好了以后,再次回到了那片原野上,像以往不同的是,我不在那么厌恶人类了! 我遇到了我现在的主人,他那充满斗志和希望的眼神打动了我,他对我的那份关心再次让我想起曾经救过我的恩人…… ————————————————————————————— 现在,我正幸福的躺在主人的怀里,我们一起看着夕阳悄悄地落下,而我独自回忆着我的往事,虽然主人不了解我的过去,但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已经让我十分的满足! 看着主人充满志向的眼神,让我不禁想起了父亲和母亲,还有整个家族对我的希望,虽然我不能像父亲一样,统领一个家族,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出人头地,就是同这个少年一起奋斗,拿到联盟的冠军! ————————————————————————————— 父亲、母亲,还有家族的各位,请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很快乐!因为有我的主人,所以我并不孤独! THEEND 『叶』夜思念你~ 作者:七夕『鸟』 一 “第三个目标,鬼斯通。等级三十五。叶,你能轻易地打败它。” 。。。是。。。主人。 “破坏死光。” 它一昂头,从口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光线。光线命中了鬼斯通,却从它身后窜了出去。 “正常的绝招对幽灵没有作用。。。。。。用魔法叶。” 它颈边的花瓣颤动,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叶片飞向它的敌人。鬼斯通呻吟般叫了一声。 “干掉它吧,叶。阳光烈焰。” 是,主人。 它的身体在颤抖,口中猛地射出金黄色激光飞速击中了鬼斯通的要害。鬼斯通向后游移了几步,无力地倒下了。 “很好,叶。”眼神冷淡的少女似笑非笑,“但,还不够。你这样是打不败他的。” 她转身走了,留下一个寂寞又倔强的背影在它视野中。它吃力地喘着气。每天的工作就是不断的战斗。。。它好累,可它选择了服从。它,要变强,一直变强,直到它能够打败主人口中那个无比强大的“他”。 可它得不到别的精灵都能得到的爱。 只因为它服从。只是服从。 二 它是一只大ju花。名字叫作叶。 这个简单而美丽的名字却是她起的,真教人不敢相信为人极其冷淡的她能够吐出如此细腻的字眼。它冷嘲。 在叶还是菊草叶的时候,她出现在它单调乏味的生活里。她没有精灵,却徒手收服了那只同她一样顽固的菊草叶。她被叶的藤鞭抽得伤痕累累,脸上手上全是血口子,却还咬紧牙关立在它面前。那一瞬间,叶被震撼了。 它选择跟随这个冷傲的少女。她告诉了叶当初为什么死也要收服它,因为叶很漂亮,而且她在它的眼里挖掘出一种渴望——它渴望变强。她笑了——她正需要强大的精灵。她要打败“他”。 小小的菊草叶以为和她在一起会快乐,然而,它觉得在它生命里只有战斗这两个字。女孩从不和它聊天,早安晚安都不会说,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告诉过它。叶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呼唤着“主人主人”。。。。。。 它试过逃脱吗。有,它试过。可它还是回来了,回到她身边,回到主人身边。 因为它服从。不顾一切地服从。 三 你时常能看见这样的景象。一个少女在前面慢慢走着,后面几十米处跟着一直精灵。如果你每天都留意下他们,你会发觉女孩的头发一天天长长,那只精灵则从菊草叶变成月桂叶再到大ju花,眉间永远带着忧伤的神情。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女孩的名字呢,因为她居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但我可以欣喜地告诉你那只每曰都在成长的精灵的名字。它,叫作叶。 少女喜欢雨,她似乎淋在雨中一点也感受不到雨点打在身上的疼痛,她也不屑那只叫“叶”的精灵守在她身后默默地望着她,陪主人一起忍受倾盆大雨的寒冷。在属性上说它是不怕雨的,但它怕冷啊。它不止一次耸拉下它头顶上的叶子,无力地趴在地上淋着雨。 而每当雨过天晴,它自己会乖乖站起来与主人一同前行。它时常因头晕而差点就站不稳摔倒了,然而它继续努力向前走着,似乎一辈子就跟在主人身后,保持着几十米,却咫尺天涯的距离。 四 直到叶和主人遇见了一条还是倔强得要命的笨笨鱼,它的表情变化了。叶感到自己无法克制的嫉妒——凭什么它不愿走路她就要抱着它,而自己却只能跟在他们后面,看得眼红。 那天这条讨厌的笨笨鱼居然自己从水下跳上了岸,那挑衅的眼神明显在向叶挑战。叶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口中射出的阳光烈焰直逼向水系的笨笨鱼,却没想到笨笨鱼竟制造了光壁,化解了叶的绝招。 叶愤怒了,一波波强劲的攻击却都被小小的笨笨鱼化解。为什么。。。为什么会打不过呢。。。 “行了,叶。” 叶惊呆了。主人居然缓步走向笨笨鱼,问它“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修行”。 于是笨笨鱼一头钻进她的怀抱,和她亲昵。叶看到主人脸上绽放开了美丽的微笑。 笨笨鱼斜眼瞅着叶,唇边挂着轻蔑的笑。 叶感到眼泪似乎只能往心里去了。 这是它的主人。。。这是叶的主人。。。是叶的。。。。。。 难道她以为这只丑陋的笨笨鱼比它还强大么?! 它麻木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神情,是被扭曲的生气,愤怒,讨厌,恼怒,恨。。。。。。那凶狠的目光想要告诉别人它需要力量,它要变强。 五 不得不承认太多时候我们作出的行为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她现在把大多时间放在训练笨笨鱼身上,下雨的曰子也不再淋雨了,因为笨笨鱼总爱缠着她,而她怕笨笨鱼和自己一起淋雨会着凉。那条臭到家的大黄鱼唇边在叶经过它身边时总挂着轻蔑的笑,而叶都装做没看见并摆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其实它把一切都蕴藏在眼里了,那里就似燃烧着怒火。 叶自己找精灵战斗。它尽量去惹怒那些对它抱“放你一马”的态度的火系、冰系、飞行系或毒系的神奇宝贝,使自己在不利的条件下依旧百战百胜。 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败那条令人厌恶的笨笨鱼——不是为了主人。 它震惊了。不是为了主人?那又为了谁呢。 它知道主人对它没有感情,而它对主人又是什么感情呢。还只是服从么。 六 叶向笨笨鱼发起挑战。唇边带着一抹讥笑的笨笨鱼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叶的双眼直逼对手。第二次决战了。。。它一定会赢的。 叶首先使出了飞叶快刀,它知道笨笨鱼一定会制造早光壁来防御它的飞叶快刀。不出所料,在漫天的叶片将击中笨笨鱼的一刹那,笨笨鱼的光墙把叶片挡开了。那道光墙在阳光下闪着光,强烈的光芒使人睁不开眼。 叶却倔强地瞪大了眼睛,光刺得人想流泪,它却不肯闭眼——把我刺瞎也罢,反正你要完了。 叶仰起头,吸收着阳光的能量。突然,它对着光壁射出了金黄色的激光,而与上回的阳光烈焰相比,这次的光线竟比上次刺眼许多。。。。。。 烈焰击中了光璧,然而,它没有被弹开,而是不断冲击着光墙,光墙顽强地与光线僵持着。。。。 加油啊。。。加油啊! 一声奇怪的声响,光线四散开来。败了么?不!分散出来的一部分光线直直穿透了脆弱的光壁,命中了墙后的笨笨鱼。 “天啊!”少女惊叫起来,叶听不出那声音里是焦急还是赞佩,它只看见无数的光线硬生生击中了笨笨鱼后向四围扩散开来,丝丝的光线穿透了每一片树叶每一滴露珠最后被埋没在地底深处消失不见。。。 胜了么? 叶被光线刺伤了眼,一片朦胧。它听见主人的叫声:“笨笨鱼!笨笨鱼。。。。。。”它摇了摇脑袋,视线逐渐清晰。真的。。。胜利了?我赢了?笨笨鱼。。。没有站起身。 天啊!天啊!!我赢了那条丑陋恶心的笨笨鱼!!叶抑不住内心的激动,高昂地叫了一声。 “叶!!!”叶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坏了,主人在叫自己?!叶看向主人——它不知所措地看见主人眼中的泪花——“你。。。你伤害了笨笨鱼!” 主人。。。我。。。。。。 叶茫然地看见笨笨鱼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那像是在笑。接着叶瞠目结舌的望着笨笨鱼挣扎着站起了身——那阳光下的身影简直在闪闪发亮——不,是真的在发光——进。。。化了? 是的,笨笨鱼进化了。它的进化居然如此美丽,似鱼,似蛇。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闪着耀眼的光——好美丽。。。 它自豪地仰起头,面对在它看来似乎无比丑陋的大ju花。 那是。。。美—纳—斯。 七 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 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打在它脸上,那里泛着痛心的疼。它狼狈地倒在地上,浑身是伤。这使它变得更丑陋。 美纳斯和主人离开了,朝着月亮升起的方向走去。它记住了那里——主人,等等我,让我睡一会儿,我就去。。。。。。 它无力地蜷缩起伤痕累累的躯体,心里渴望有一双柔软的手能够带给它无尽的温暖。。。毕竟,现实是令人绝望的。 叶轻声笑着。它终于明白,主人喜欢笨笨鱼,喜欢美纳斯,而不喜欢自己。 那么是否再争下去,也是无可奈何的结局。 还有什么办法呢,它远没有笨笨鱼那样懂得嘲笑,它远远没有美纳斯那般的美丽高贵与强大。它只是一只很普通很普通的大ju花,无比天真,无比丑陋,无比软弱。 然而,它的名字叫作“叶”啊。。。 雨停了,一轮圆月在他们离去的方向对大地微笑。它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步步向月亮升起的方向挪动。 主人,等等我,我这就去,求你了,等我。。。。。。 尾声 森林中的神奇宝贝们都知道森林旁有一片美丽的湖泊,在那里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样子。然而,没有哪只精灵愿意前去那片湖泊,因为那里住着一只身上全是伤疤的大ju花,天天在湖里照着自己布满疤痕的身体,大家都说它疯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神奇宝贝告诉它们的后代,其实那只大ju花曾经非常的漂亮,非常的自信,非常的阳光。 一天好奇的神奇宝贝在夜里偷偷溜到湖边,它们在月下吃惊地看见那只大ju花抬头朝着月亮升起的方向,落下一滴冰冷而又滚烫的泪。 它们听见了它的喃喃细语—— 主人,等等我,我这就去,一辈子在你身旁,永远守护你。。。。。。 『完』 水晶,跟你在一起 作者:沙菲亚 水晶,跟你在一起 当瓢泼的大雨冲刷着远方的道路的时候,当阻挠的力量百般刁难的时候,当众人的目光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的时候,我这样问我自己:我是否知道这样千里迢迢,不一切的前行的时候,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甚至不愿再带上其它神奇宝贝的训练师。 浓雾中,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为什么要停下,只因为这场大雨改变我的梦想?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停下,为何不在这水的世界中奔跑?回到那个温暖舒适的研究所?不,当小锯鳄被银带走时,当火球鼠被金带走时,那脸上灿烂的微笑,那心中幸福的感觉。为什么不去做,只因为力量的不同就否定了我能跟一名我珍惜喜爱的训练师通行的权利。多高的山也挡不住我的热情,多急的水也无法轰破我前进的勇气!我将不再迷茫地问自己将何去何从,在黑夜中独守空空荡荡的研究所,羡慕合小锯鳄火球鼠快乐的旅行。我停下来,因为心中的梦渺茫而遥远,退一步海阔天空,回头便是我的家。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停下?为什么不去勇敢的前进? 还记得那只艾比郎快活地跟在那个女孩身边,身旁的迷唇娃,飞翔的玩偶鸟......一个能够真心去爱,去疼惜神奇宝贝的训练师,停下了脚步就是放弃了归宿。我知道,多的困难也阻挡不住我追求的脚步。我将不会再盲目的问自己何去何从,任听博士将我关在球中。只是困难将我包裹时,学会告诉自己坚持的意义! 我终于见到了她,两根扎起的辫子证明了她的身份。当她让派拉斯特向前时,我纵深向我日思夜想的人跳去,梦想在向我接近。可是,在瞬间,大食花的藤蔓捆住了我,更捆住了我的灵魂。霎时间,梦想,追求,再次变得遥远。哪怕是轻轻的一动也可能让我灰飞烟灭。突然,一道黑色的光芒罩住了我的全身,接下来是精灵球,当其它的神奇宝贝都在逃避那个圆滚的东西时,我却义无反顾,因为,这是我的追求。我满足的躺在球中,却听见了一道晴天霹雳是的话语“菊草叶,我把你送到研究所”。噩梦罩住了我,拼猛地逃离,却还是要回家,继续那种在黑夜中独守空空荡荡的研究所,羡慕合小锯鳄火球鼠的生活? 不,我的梦想,我的追求!我要加入她的队伍!终于,让她明白了我那颗心,条件却是与艾比郎的战斗。但高大的艾蹦站我的眼前,阻挡住日光的照射时,我才知道这有多艰难。无奈中,只有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可是.......结局还是倒下,我欲哭无泪,失落的情愫蔓延心头。可是,她却轻轻的抱起了我,让迷唇娃亲手为我戴上其项链,用磁性的声音叫我“百万蹦”,心中的某种东西在霎那间就释怀了,再谱入她的怀中,就立刻醉倒在了叠山重重的春风里。 只为聆听那一声声亲切的召唤,只是为了她努力里向前冲,只为追随者水晶的声音,在流年的印象中抒写我与水晶的前世今生。 亲爱的水晶,我要跟你在一起。 二零零八年七月十日(戊子年六月初八) 菊草叶书 残菊枯叶,永世清香 作者:小绮(上) 第一章 大菊花热带龙夫妇站在一个发光的蛋旁,他们满心欢喜地望着它——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蛋就要孵化了,正时不时发出象征生命的光辉,光越来越强,最后成了一束耀眼的明亮…… “奇可!”一只菊草叶映入眼帘。她弯弯的叶子上还挂有新生的露珠,水润的大眼睛新奇地望着这世界,眼里充满了兴奋与好奇。她又把头转向大菊花,微微张开嘴,慢慢叫道:“……吗?妈妈!”她真的好可爱啊!大菊花怜惜地用藤鞭轻轻捧起菊草叶,菊草叶高兴得不停地笑着。 “太好了,菊!”热带龙笑眯眯地接过宝贝女儿,用藤鞭轻抚她的小脑袋。这时,大菊花有些顾忌地说:“不是热带龙,你不会生气吧?” “什么生气啊?呵呵,你为我生了个宝贝女儿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热带龙头也不抬,继续逗弄着小菊草叶。菊草叶天真地望着他,眼睛清澈地如一潭秋水:“爸爸……” “呵呵,乖乖!……我是你爸爸,一只热带龙;她是你妈妈,一只大菊花,不可以忘记啊!”热带龙是第一次被叫爸爸,真是激动啊。大菊花看着这父女俩满心欢喜的样子,自然地靠到了热带龙身上:“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都变爸爸妈妈了。”说着,望着远方的天空,陶醉地陷入了幻想,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的幻想。 第二章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菊草叶已经能够和神奇宝贝们流利地交流了。她和爸爸妈妈住在森林里。森林里真的好温馨,不仅有许多神奇宝贝向他们问好,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花草草,还有清脆的鸟叫声,使菊草叶心旷神怡。菊草叶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好喜欢森林啊,因为在森林里,连呼吸都是香的。 “唔……”菊草叶睁开眼突然发现,有一只头顶绿色小草的蓝色神奇宝贝正在远处怯怯地望着她。菊草叶是个热情爱热闹的小家伙,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想和她问好,可到了跟前又不知该叫什么,于是就定在了那神奇宝贝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看。 “你……你要干什么?”那神奇宝贝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禁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菊草叶觉得好失望:难道我有这么可怕吗?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你好啊。我想认识你,就……就是说我……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嗯?”那个小家伙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最后强硬地说:“爸爸妈妈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于是她一转身就要溜走。 “哎哎哎你跑什么啊?”菊草叶用藤鞭把她抓了回来,然后把自己想好的话背了一遍,“嗯……嗯……我叫菊草叶,今天出生47天,我很高兴认识你,你长得很……很可爱啊,我想和你交个朋友。那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我……” “烦死了烦死了!我告诉你好了,我叫走路草,好了,我可以走了吧?”走路草不耐烦地在藤鞭里挣扎着。 “走路草啊?好啊好啊,你要和我做朋友吗?”她依旧没有放开藤鞭。 “你先放开,哪里有你这样交朋友的?你……你这叫绑架啊我告诉你!” “啊!”菊草叶这才意识到,她抱歉地松开藤鞭,红着脸,用藤鞭挠了挠头。可等她回过神来,走路草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的……我怎么把她吓跑了……”菊草叶自责地望着地面,沮丧地垂着头。她向家里走去,心情说不清地失落。 还是回家吧,爸爸妈妈总是对我最好的,他们从来不会对我生气,他们不会因为被我的藤鞭拉着就很不舒服,他们…… “救命啊……”菊草叶背后传来了一声呼救。她吃了一惊,这是走路草的声音!她一回头,只听“轰”一声,像是有很重的东西掉到了地上的声音。这时她只看见一个衣着诡异的人类举了一个诡异的机器对着森林疯狂扫射。走路草就在那个人前面。 “走路草!”菊草叶伸出藤鞭,迅速救回了走路草,只听见走路草还心有余悸地大叫:“555……好可怕啊,神奇宝贝猎人J啊!” 第三章 “什么?什么猎人?”菊草叶莫名其妙。就在这时,J将目光转向了菊草叶,菊草叶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尽管她看不清她眼罩底下的表情,但那嘴角的冷冰冰的笑已经让她毛骨悚然。按 “真是可爱的菊草叶,”J跳过走路草,把目光直接投向菊草叶,“暴蝾螈,对菊草叶使用破坏死光!” “快逃啊!”走路草发了疯的乱叫,菊草叶也没了命地朝树丛里跑去,然而,J对她们紧追不舍,不论她们跑到哪里,总能听到后方暴蝾螈刺耳的咆哮。菊草叶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心想,横竖横,我豁出去了!她咬咬牙,回过头,对着暴蝾螈猛扔飞叶快刀。 暴蝾螈轻松地接下了菊草叶的绝招。“飞叶快刀非常锋利嘛。”J嘀咕着,嘴角又露出了那骇人的笑,“哼哼,会有人要你的。”J举起手上的大机器,朝菊草叶射去…… “危险!”突然,菊草叶的身边有道白光犹如闪电一样地冲了过来,击退了J射来的激光。是阳光烈焰!菊草叶兴奋地回头,果然,爸爸妈妈来就她了。 “你们快跑,这里交给我们!”大菊花命令地对菊草叶吼道,然后和热带龙一同向暴蝾螈冲去。菊草叶不愿意跑,她还等着爸爸妈妈打败这个人后和她一起回家呢:“爸爸妈妈,快点打败她!” “你疯了吗?”走路草惊叫道,“他们不可能打败J的,我们快逃命啊!”走路草拽着菊草叶的叶子就往回赶,而菊草叶双脚死死地抓着地面。 “轰!”破坏死光击中了大菊花,大菊花顿时倒在了地上。 “妈妈!”菊草叶犹如被打了当头一棒,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好想冲到妈妈跟前,但是走路草却拽着她,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菊!”热带龙冲到大菊花面前,“菊!振作一点!” 大菊花挣扎着张开嘴:“保……保护孩子……” 热带龙听了,倏的飞了起来,把头转向菊草叶。就在这时,又一击破坏死光朝他打来了,不偏不倚打到了热带龙背上。然而,热带龙没有倒,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对菊草叶使用了旋风…… 菊草叶就觉得耳旁狂风怒啸,天旋地转,然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章 “爸爸!妈妈!啊……”菊草叶惊叫着爬了起来,却看见身边是一片寂静的森林。她才意识到刚刚那是梦,但在梦之前的那场大骚乱实在让她无法承受。 “妈妈……呜呜……”菊草叶伤心地哭了起来,吵醒了一边的走路草。 “这里是哪里?”走路草醒来,先是迷惘地环视了一圈,然后才注意到旁边哭个不停的菊草叶,连忙赶来安慰,“菊草叶,别哭了,别哭了……”可是说着,她的眼睛也不禁噙满了泪水。她自从早上离家之后,就再也没见到爸妈了,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 菊草叶依旧是不停地哭,那哭声惹得走路草也嚎啕大哭了起来,两个人哭成了一片,这周围没什么神奇宝贝来安慰她们,她们稚嫩的哭声响彻了寂静的森林,持久地响着,似乎连树上的叶子也感到了这凄神寒骨、悄创幽邃的冷气,一片一片的落下了。 许久之后,她们俩的泪水似乎都哭干了,只好躺倒在树旁上,微闭着酸涩的眼睛休息着。菊草叶轻轻地问:“走路草,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不知道。”走路草粗略地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又略微想了想,继续说,“我爸爸曾经说过,当不知道路在何方的时候,就一直往前走吧。”她站了起来,扶起菊草叶。 “嗯,对,我们一直往前走吧,走路草。从今天开始我一直听你的。”菊草叶顺从地站起来,拉着走路草,紧紧地拉着,把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尽管她眼里的忧伤还没有褪去,但走路草刚刚的那段话,似乎成了一股力量,让她不再伤心欲绝了,她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们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盲目地出发了。 这一走,她们就从夕阳夕下走到了明月当头,眼见自己走路走得越来越慢,菊草叶终于忍不住了:“走路草啊,我们已经走了好久了,而且从早上起我就一直没吃东西,我好饿,也好累啊。” “啊……我也好饿啊……那又能怎么办?我没有吃的啊。”走路草无奈地摆摆手。早上的那场大浩劫已经使她们的心灵受到巨大创伤了,而这段长途跋涉对于娇生惯养的她们更是一场体力的磨练。 这时,菊草叶似乎闻到一阵芬芳的花香,从前面传来的。这香气虽不是很浓,却清香四溢,足以令人陶醉。菊草叶就这样陶醉地循香而去,走路草也跟了过去。 原来前面是一座美丽的花园!走路草看见菊草叶兴奋的那个样儿,不禁摇了摇头:“你高兴什么啊?又不是找到了美食。” 菊草叶却微笑着回答:“妈妈曾经教过我,有一些花是可以吃的。”于是她根据香味,摘下了几朵花,拿了一些给走路草。 “啊,真好吃!” “呵呵,我就说嘛!” 她们就这样沉浸在饥肠辘辘之后的美食中,沉浸在令人陶醉的花香世界…… 第五章 “我……我们是……”菊草叶刚想辩解就觉得被一个绳子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那只神奇宝贝用藤鞭把她们抓住,朝远处的一间小屋拖去。 “砰!”他用头顶开大门,然后对着里面大叫:“达内!达内!(菊草叶听到的是:花婆婆,我抓到了两个贼!)” 这时,房间里的灯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婆婆。菊草叶再看看前面的这只神奇宝贝,似乎是一直青蛙,又好像是一个种子…… “怎么了妙蛙种子?”花婆婆慈祥地看着妙蛙种子,然后突然注意到他身后被五花大绑的两只神奇宝贝。 “达内,达内!(这两个家伙要偷花园里的花!)”妙蛙种子把她们放到屋子里,用藤鞭指着她们。 “她们是贼?不可能啊……哪里有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偷啊?妙蛙种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奇科!奇科奇科!(冤枉啊!我们不是贼啊!)”菊草叶委屈地缩在墙角,而怕生的走路草更是怕得瑟瑟发抖。 花婆婆仔细端详了她们一阵,然后放出了一只沙耐朵,她问道:“沙耐朵,能帮我问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吗?” 沙耐朵点点头,就去和菊草叶对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在沙耐朵用心灵感应把事情复述给花婆婆时,花婆婆怜惜地抱起菊草叶,然后要去抱走路草。可是走路草却步步后退,惊恐万分。 “好了好了,不要怕了,是我冤枉你了!”妙蛙种子有些愧疚地来到走路草面前,用藤鞭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走路草更害怕了,竟然放出了麻痹粉…… “啊!”妙蛙种子顿时麻酥酥的,“额……你有话……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还好他自己也是草系,便没受到什么影响,他有一点想发怒,但又发觉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好继续跑来:“好了好了,不要怕了,我给你赔不是。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在下吧……” 听到这儿,走路草竟然倏的脸红了,然后羞涩地从墙角向前走出来。 “太好了,误会化解了。”沙耐朵微笑着看着花婆婆。花婆婆也满意地点点头。 “不如这样,你们两个如果没地方去就住在我们这里吧。”花婆婆慈祥地看着两只神奇宝贝。 “太好了!”菊草叶和走路草听了,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夜里,走路草突然醒来,发现菊草叶不在旁边。她来到庭院,果然遇见了她。只见菊草叶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还活着吗?菊草叶好想你们啊……爸爸,呜呜呜……” “菊草叶……”走路草还有些睡眼惺忪,但她还是跑来安慰她了,“菊草叶,不要伤心了,我们要有新的生活啊。今天我们找到了新家,你爸爸妈妈也可以放心了。” “……”菊草叶还是流泪。 “你看,庭院外的花园里,有妙蛙种子在守着,我们在这里会很安全,不会再有危险了;妙蛙种子会成为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会很开心,不会再孤独了;我们住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睡,不会再风餐露宿了。你要从伤心里站起来,重新面对生活啊。” “走路草,你说的有道理。”菊草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我会努力不让自己伤心的。我们要一直往前走啊。” “对啊!”走路草满意地对这菊草叶微笑着,“好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好的,我们回房去吧。”菊草叶往回走去。 “你先去吧,我还要看一会儿月亮呢。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菊草叶回去了,走路草并没有仰头看月亮,她看的是那只守护着她们的神奇宝贝。 “妙蛙种子……”走路草念叨着。 第五章 “我……我们是……”菊草叶刚想辩解就觉得被一个绳子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那只神奇宝贝用藤鞭把她们抓住,朝远处的一间小屋拖去。 “砰!”他用头顶开大门,然后对着里面大叫:“达内!达内!(菊草叶听到的是:花婆婆,我抓到了两个贼!)” 这时,房间里的灯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婆婆。菊草叶再看看前面的这只神奇宝贝,似乎是一直青蛙,又好像是一个种子…… “怎么了妙蛙种子?”花婆婆慈祥地看着妙蛙种子,然后突然注意到他身后被五花大绑的两只神奇宝贝。 “达内,达内!(这两个家伙要偷花园里的花!)”妙蛙种子把她们放到屋子里,用藤鞭指着她们。 “她们是贼?不可能啊……哪里有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偷啊?妙蛙种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奇科!奇科奇科!(冤枉啊!我们不是贼啊!)”菊草叶委屈地缩在墙角,而怕生的走路草更是怕得瑟瑟发抖。 花婆婆仔细端详了她们一阵,然后放出了一只沙耐朵,她问道:“沙耐朵,能帮我问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吗?” 沙耐朵点点头,就去和菊草叶对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在沙耐朵用心灵感应把事情复述给花婆婆时,花婆婆怜惜地抱起菊草叶,然后要去抱走路草。可是走路草却步步后退,惊恐万分。 “好了好了,不要怕了,是我冤枉你了!”妙蛙种子有些愧疚地来到走路草面前,用藤鞭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走路草更害怕了,竟然放出了麻痹粉…… “啊!”妙蛙种子顿时麻酥酥的,“额……你有话……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还好他自己也是草系,便没受到什么影响,他有一点想发怒,但又发觉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好继续跑来:“好了好了,不要怕了,我给你赔不是。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在下吧……” 听到这儿,走路草竟然倏的脸红了,然后羞涩地从墙角向前走出来。 “太好了,误会化解了。”沙耐朵微笑着看着花婆婆。花婆婆也满意地点点头。 “不如这样,你们两个如果没地方去就住在我们这里吧。”花婆婆慈祥地看着两只神奇宝贝。 “太好了!”菊草叶和走路草听了,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夜里,走路草突然醒来,发现菊草叶不在旁边。她来到庭院,果然遇见了她。只见菊草叶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还活着吗?菊草叶好想你们啊……爸爸,呜呜呜……” “菊草叶……”走路草还有些睡眼惺忪,但她还是跑来安慰她了,“菊草叶,不要伤心了,我们要有新的生活啊。今天我们找到了新家,你爸爸妈妈也可以放心了。” “……”菊草叶还是流泪。 “你看,庭院外的花园里,有妙蛙种子在守着,我们在这里会很安全,不会再有危险了;妙蛙种子会成为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会很开心,不会再孤独了;我们住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睡,不会再风餐露宿了。你要从伤心里站起来,重新面对生活啊。” “走路草,你说的有道理。”菊草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我会努力不让自己伤心的。我们要一直往前走啊。” “对啊!”走路草满意地对这菊草叶微笑着,“好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好的,我们回房去吧。”菊草叶往回走去。 “你先去吧,我还要看一会儿月亮呢。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菊草叶回去了,走路草并没有仰头看月亮,她看的是那只守护着她们的神奇宝贝。 “妙蛙种子……”走路草念叨着。 第七章 “嘿,两位,吃完饭我们做什么呢?玩游戏?”妙蛙种子一面扒饭,一面幻想着下午的快乐时光。他好久没有和同龄的神奇宝贝玩耍了。 “妙蛙种子,你昨天一夜没睡,一定很累吧。”走路草盯着妙蛙种子,眼里溢满了心疼与关切。 “走路草啊……你不必这样看着我吧。”妙蛙种子给走路草盯得直起鸡皮疙瘩,他避开走路草的眼神,战战兢兢地回答,“也……也不累,我和沙耐朵是轮流守夜的。那我们今天下午……” “——我也可以守夜的……”走路草又一次打断了妙蛙种子。 “唉呀你怎么总是打断人家说话?”妙蛙种子很不耐烦,只好把头转向菊草叶,“你说,下午我们玩什么?” 走路草见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好乖乖闭嘴。但看见一心征求菊草叶一间的妙蛙种子,她心里可真是说不出的委屈。 “我们跳绳吧。我们俩的藤鞭可以做绳子。这样子跳绳……又方便有好玩……”菊草叶用藤鞭挠着小脑袋思忖着,想到过去妈妈总是伸出藤鞭做绳子,爸爸甩,她在中间跳的美好时光。 “好啊好啊,那你快教我吧。”妙蛙种子听了,立即伸出了藤鞭。 “急什么啊?还在吃饭哩。”菊草叶看见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脸上露出了阳光的微笑,配着头上那一朵粉嫩的花儿,菊草叶真的漂亮极了。 “等着瞧吧。”走路草看着菊草叶那甜甜的笑,心中燃起了妒火。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38、39……”走路草在藤鞭中跳跃着,头上的一撮小草在烈日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走路草,你跳得真好!”菊草叶佩服地说着,用欣喜的目光望着她。而走路草也回过头望着菊草叶,眼神里却闪烁着轻蔑。 菊草叶不禁打了个寒战。奇怪,我做什么了?她看我的眼神,怎么……有点酸酸的感觉啊? “67……哎呀!”走路草绊了一下,跳不了了。 “67个,真不错啊。”妙蛙种子收回藤鞭,赞许地看着走路草,走路草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有些卖乖地说道:“人家原来还可以跳更多的,今天……有些发挥失常了。” “好好!继续努力啊!”妙蛙种子拍了拍走路草,然后把目光转向菊草叶,“菊草叶,你来了!” “好!” “66、67……”菊草叶踩着轻盈的步伐,在绿色的藤鞭中跳跃穿梭,头上的叶子一摇一摆,像一片快乐的音符,和着粉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不行,她超过我了!走路草气愤的咬咬牙。她一用劲,藤鞭甩动的速度翻了一番。 “擦、擦、擦、擦、!”藤鞭飞快地扫着草地,而菊草叶却没有丝毫狼狈,加快了舞蹈的脚步,她的美丽的舞从温柔娴熟的华尔兹,变成了热情开放的恰恰,活力四射,让妙蛙种子都不禁一抖一抖地踮起脚来。 “啪!”妙蛙种子抖得太厉害了,一不小心把藤鞭收了回来。菊草叶不能跳了。 “啊,真可惜……”妙蛙种子非常愧疚。而菊草叶却并不怎么在乎:“我已经很开心了,妙蛙种子。” 菊草叶未免也太猖狂了!走路草很不甘心地盯着菊草叶,不过菊草叶没有注意到。 “妙蛙种子!隔壁的果园有一些果子熟了,狡猾天狗他们要你去帮忙。”花婆婆的声音传来了,妙蛙种子听了,沮丧的离开,临走前对两位女生说:“你们等我回来,我跳给你们看!” 妙蛙种子刚刚走,走路草就把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菊草叶。 “走……走路草,你怎么了?”菊草叶有些害怕,“你怎么这么生气?我……我可是你的姐妹啊!” “什么姐妹?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妙蛙种子?”走路草的声音咄咄逼人,说得菊草叶有些不知所措。 “喜……喜欢啊?怎么了?”菊草叶不知道走路草这个“喜欢”的含义,很直率地回答,却看见走路草火山爆发似的麻痹粉喷了过来。 “既然你喜欢妙蛙种子,我们就是情敌。我要和你决斗!谁输了,谁就不可以再喜欢妙蛙种子了!” “为什么?我……我们不能一起……”菊草叶还没说完,走路草就使用了溶解液。菊草叶连忙跳开,而又一发溶解液飞了过来。 “啊!”菊草叶被打中了,她倒在了地上,“光……光合作用!”菊草叶恢复体力的同时,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走路草,而走路草完全不领情,脸上的怒火变成了白色的光芒。 白光?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亮的光? 白光包裹住了走路草全身。只见在白光的映衬下,走路草的身体渐渐长大,头上的草发生了微妙的形变,轮廓上长出了手…… ……白光散去,在菊草叶面前的已经不是走路草了,而是一只头顶小花,嘴上还流着口水,让菊草叶觉得有些恶心的神奇宝贝。 “走路草……”菊草叶害怕地向后退去…… 第八章 “……你,你是谁?你把走路草藏到哪里去了?”菊草叶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她用疑惑的目光瞪着前面这个“怪物”,怀疑她绑架了走路草,但又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贸然进攻 “我……什么?我是走路草啊!”那个怪物被菊草叶的话吓了一跳。 “你你你……不是啊,不信你自己照照河水看!” “怪物”把头转向不远处的河面,果然,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那猥琐的眼睛,直滴口水的嘴,使她的脸活像一个“囧”字。 “不……不会的!不肯能!我……”她愣住了,简直不敢只是自己的倒影。她惊恐地朝后退去,嘴里不停地念道,“不!那不是我!不是!”突然,她飞也似的朝小屋跑去了。 菊草叶吓瘫在当场,溶解液的损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她软趴趴地伏在草地上,回想着刚刚走路草突然消失在她面前那一幕,不禁吓得哭了。 “走路草……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啊……” 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不知有多久,妙蛙种子唱着小曲来了:“菊草叶!走路草!我从隔壁果园采回来了好多好吃的果子,我们一起尝尝吧!”可是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倒在地上的菊草叶和草地上一团紫色的黏糊糊的液体。难道刚刚这里进行过战斗? “菊草叶,你怎么了?走路草呢?” 菊草叶就声泪俱下地把刚刚的经过告诉了妙蛙种子,但她不敢说走路草打她的事情。谁料到妙蛙种子听了,之后,不仅不伤心,还笑了:“你们真傻,那是进化,走路草进化成臭臭花了,是件好事,因为进化后她的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对了,你怎么了?没事吧?没受伤吧?” “进化后都要变丑的吗?走路草一定不想看见自己丑的样子。”菊草叶还是担心自己的好朋友。 “我觉得臭臭花一点儿也不丑,挺可爱的。”妙蛙种子听了,以为菊草叶没事,便若无其事地说着,“如果她伤心,你就好好劝劝她,告诉她她现在是进化了,是长大了,这是她迟早要经历的。好了,我们吃果子吧。” “不了,我要赶紧去劝劝她,妙蛙种子,谢谢,我先走了!”菊草叶听了妙蛙种子的话,立即忽视了那些美味的果实,朝小屋一瘸一拐地走去。 臭臭花坐在房间的窗台边,伤心地望着天上的白云。 “那朵白云多么像走路草啊……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不是走路草吗?”她想到伤心处,郁闷得用两只新长出来的小手拚命捶打着窗户。 “哆哆哆!”有敲门声,然后是菊草叶的声音:“臭臭花,你怎么把门锁了?快开开门,我是菊草叶啊!” “你叫我什么?”臭臭花愤怒地来到门边,用脚踹了一下门,震动传到菊草叶这里,菊草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震倒了。 “哎呀!臭臭花,妙蛙种子告诉我,你这个叫‘进化’,你进化成臭臭花了。这象征你长大了,你别伤心。”隔着门,菊草叶把妙蛙种子的话一句不变的背了下来。 “进化……我叫臭臭花了。进化了……进化有什么用,妙蛙种子一定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臭臭花完全不领情,任性地哭闹着。 “臭臭花,你别伤心,妙蛙种子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啊,他还说臭臭花长得很可爱呢。而且……就算妙蛙种子真的讨厌你,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你还说!都是你不好!你太漂亮了,太厉害了,是你抢走了妙蛙种子,妙蛙种子才会不喜欢我。我不要你做朋友!我恨死你了!”等臭臭花歇斯底里地叫完,门外的菊草叶早已吓呆了。 臭臭花恨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妙蛙种子啊!她恨我?开……开玩笑吧!想到这里,菊草叶鼻子一酸,哭了。她们两个手拉着手,喊着“一直往前走”,还有走路草对她说“要面对新的生活”,这些都只发生在昨天啊,为什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臭臭花…… 这天晚上,菊草叶没有睡。一来是臭臭花锁着门她睡不了,二来是她自己本来就睡不着。她只好在格莱西玳亚花园里闲逛,欣赏着月色,回忆着往昔。 “小菊草叶,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忧伤啊。”菊草叶听到了一个声音,她回过头一看,是沙耐朵姐姐。菊草叶看着她,吐出她今天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臭臭花要说我抢走了妙蛙种子?为什么她说我们中只能有一个人喜欢妙蛙种子?她今天好奇怪,她竟然说她恨我,我想不明白……” “哦……是这样啊。”多愁善感的沙耐朵一下子就反应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她笑着拍了拍菊草叶的脑袋,“傻孩子,臭臭花说的‘喜欢’和你想的‘喜欢’不一样。她那个‘喜欢’有‘爱’的意思了。” “爱?这和喜欢有什么不一样?”菊草叶依旧疑惑不解。 “爱吗……”沙耐朵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词藻告诉面前这位小朋友“爱”的含义,而她又一下子抓不住重点,于是陷入了沉思。 “沙耐朵姐姐,‘爱’和‘喜欢’到底有什么不同?”菊草叶睁着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沙耐朵。 沙耐朵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道:“相爱,往往是结婚的前奏。而一只神奇宝贝只能和一只神奇宝贝结婚,不能和两只,所以走路草看见妙蛙种子这么‘喜欢’你,才会嫉妒。” “结婚?”菊草叶还是听不懂。 “呃……结婚,就好比你爸爸妈妈的关系。只有异性才能结婚。两只神奇宝贝一旦结婚,就会永远互相照顾,永远在一起,连死也会在一起的。” “死也在一起?”菊草叶听了这话,不禁觉得有些小感动。她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已经死在一起了呢?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对啊。菊草叶,我们妙蛙种子好像挺喜欢你的,你愿不愿意和他结婚啊?”沙耐朵说完,挑逗似的看着菊草叶。 “永远在一起吗?”菊草叶望着天空。天空中浮现出了爸爸妈妈的身影。 如果我要和一只神奇宝贝永远在一起,我希望他是一只——热带龙。 “你……你还说!都是你不好!你太漂亮了,太厉害了,是你抢走了妙蛙种子,妙蛙种子才会不喜欢我。我不要你做朋友!我恨死你了!”等臭臭花歇斯底里地叫完,门外的菊草叶早已吓呆了。 臭臭花恨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妙蛙种子啊!她恨我?开……开玩笑吧!想到这里,菊草叶鼻子一酸,哭了。她们两个手拉着手,喊着“一直往前走”,还有走路草对她说“要面对新的生活”,这些都只发生在昨天啊,为什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臭臭花…… 这天晚上,菊草叶没有睡。一来是臭臭花锁着门她睡不了,二来是她自己本来就睡不着。她只好在格莱西玳亚花园里闲逛,欣赏着月色,回忆着往昔。 “小菊草叶,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忧伤啊。”菊草叶听到了一个声音,她回过头一看,是沙耐朵姐姐。菊草叶看着她,吐出她今天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臭臭花要说我抢走了妙蛙种子?为什么她说我们中只能有一个人喜欢妙蛙种子?她今天好奇怪,她竟然说她恨我,我想不明白……” “哦……是这样啊。”多愁善感的沙耐朵一下子就反应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她笑着拍了拍菊草叶的脑袋,“傻孩子,臭臭花说的‘喜欢’和你想的‘喜欢’不一样。她那个‘喜欢’有‘爱’的意思了。” “爱?这和喜欢有什么不一样?”菊草叶依旧疑惑不解。 “爱吗……”沙耐朵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词藻告诉面前这位小朋友“爱”的含义,而她又一下子抓不住重点,于是陷入了沉思。 “沙耐朵姐姐,‘爱’和‘喜欢’到底有什么不同?”菊草叶睁着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沙耐朵。 沙耐朵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道:“相爱,往往是结婚的前奏。而一只神奇宝贝只能和一只神奇宝贝结婚,不能和两只,所以走路草看见妙蛙种子这么‘喜欢’你,才会嫉妒。” “结婚?”菊草叶还是听不懂。 “呃……结婚,就好比你爸爸妈妈的关系。只有异性才能结婚。两只神奇宝贝一旦结婚,就会永远互相照顾,永远在一起,连死也会在一起的。” “死也在一起?”菊草叶听了这话,不禁觉得有些小感动。她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已经死在一起了呢?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对啊。菊草叶,我们妙蛙种子好像挺喜欢你的,你愿不愿意和他结婚啊?”沙耐朵说完,挑逗似的看着菊草叶。 “永远在一起吗?”菊草叶望着天空。天空中浮现出了爸爸妈妈的身影。 如果我要和一只神奇宝贝永远在一起,我希望他是一只——热带龙。 第十章 “你说的倒轻松,我是强盗,又不是小偷。”J随口说着,锐利的目光继续俯视着下方,搜寻着下一个猎物。这时,她看见了臭臭花。这臭臭花好像并不害怕,好像…… J吃了一惊没有看错吧?这只臭臭花竟然朝这里走来了! 臭臭花想起了自己这可悲的容貌,心里产生了一走了之的念头。不如让J带走我吧,我也好不要再在这里看着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了。她怀着这样的心态,朝暴蝾螈走去。 “这家伙竟然这样无视我!”J看见有神奇宝贝不怕她,一时不习惯,这不习惯就逐渐成了愤怒。她举起那个激光枪,朝臭臭花射去…… 看见这花园里没什么神奇宝贝了,暴蝾螈和热带龙降落到了河边。这时,热带龙发出了呜呜的叫声,像是想吃东西。叶凡便无奈地拿了些小饼干为给他。 “你真宠你的坐骑啊。”J从来不在行动时喂暴蝾螈,便对叶凡的作法产生了些许鄙视。 “没办法,这只这么小,不补充体力的话就飞不动。真是麻烦……对了,你想到办法了没有,要是没有,我倒是有个办法。”叶凡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奸笑,“那一只,可以利用。” 听了叶凡的话,J来到了车库。她稍微拉开了臭臭花雕塑的开关,臭臭花的头露了出来。她用惊恐的眼光看着J,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像不像进化成美丽花啊?”J开门见山的问道。以她的个性,她才不喜欢和神奇宝贝多说话。 美丽花?臭臭花疑惑地看着J。 “就是这一只,只要有太阳石,你就可以进化成美丽花。”J放出了刚刚叶凡给她的美丽花。 好美啊!臭臭花惊叹不已。我原来还可以进化的这么漂亮!她忙不迭地点点头,诚恳地望着J。 “很好,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两件事,我就把太阳石给你。” 臭臭花听了J的话,大吃一惊,头上不禁渗出了汗珠。她只是嫉妒,但并不想害菊草叶。而且…… “你退缩了吗?那你就永远别想进化了!”J不耐烦地转身,而臭臭花却用叫声止住了她。J回过头,看见臭臭花对她频频点头,于是满意地笑了:“事成之后,我肯定会让你进化。我可是一个很讲信用的生意人呢。”然后,她命人放了臭臭花,带着一脸胜利的微笑,朝车外走去。 第十一章 “臭臭花!你在哪里?”菊草叶哭着在花田里穿梭,可是广袤的花田里空无一人。刚刚她和妙蛙种子大吵了一番,只身跑了出来。现在,她只能孤独痛苦地伏在地上,任泪水打湿格拉西玳亚之花。 “花儿呀,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先是失去了我亲爱的爸爸妈妈,然后又被好姐妹唾弃。现在,我又不得不看着她在我面前被抓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夕阳打在菊草叶梨花带雨的脸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菊草叶只觉得,她失去了整个世界。她好累,她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了。 “菊草叶!”恍惚间,菊草叶似乎听到了臭臭花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了臭臭花正笑着站在她面前。 “臭……臭臭花?我这是死了还是在做梦?”菊草叶一步步走上去,抬起前爪摸了摸臭臭花的脸。 “菊草叶,是我!J嫌我太丑了,放我回来了。相信我,你看见的是真实存在的我!” “太好了!”菊草叶紧紧搂住了臭臭花。 “菊草叶,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臭臭花松开菊草叶的手,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我在河边看见了你的妈妈。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吗?”菊草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真是让她大起大落的一天!她激动地抓住臭臭花的手。当她看见臭臭花一脸笑意地点头后,她高兴地大叫:“好好好!我们这就去看我妈妈!”说着,拉起了臭臭花的手。 “不……我不去了。”臭臭花,松开手,“你好久没见你妈妈,一定有很多悄悄话吧!我想,你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臭臭花低着头把这段话说完,偷偷地看着菊草叶的表情。、 “臭臭花,你真好!”菊草叶开心地给了她一个大拥抱,然后飞快地朝河边跑去。 保重,菊草叶,永远不要再回来纠缠妙蛙种子了。臭臭花默念着,一股悲凉之情油然而生。我们竟然会走到今天,唉…… 她脚步沉重地向小屋走去。但是一来到门口,她立刻换了副情绪。只见她惊慌地拍打着门,对着里面叫道:“妙蛙种子!不好了!J要破坏隔壁的果园啊!隔壁的狡猾天狗叔叔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们快去救他!” “什么?”妙蛙种子“砰”地打开门,差点撞到了臭臭花,“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从J那里得到消息后就逃了出来。你们快去!不然来不及了!”不待臭臭花慌慌张张地吼完,妙蛙种子就飞速朝隔壁果园跑去了。 果园和花园不算很远,但中间也隔了条小路。当妙蛙种子跑到一半,突然觉得脚下一空,然后“扑通”掉进了陷阱。这时,臭臭花又来到了果园,用同样的方法,使果园的狡猾天狗掉进了另一个陷阱。 “谁挖的陷阱啊?怎么这么缺德?”妙蛙种子想从陷阱里爬出来,可是这个陷阱太深了,他是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怎么办?我种的果子…… 谁都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J设下的最大的陷阱。 第十二章 “妈妈!妈妈!”菊草叶来到河边,可是河边根本没有大菊花,等待她的,是…… “菊草叶,你来了?好久不见啊,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J依旧带着那副奇怪的眼罩,嘴角露出令人生畏的冷笑。 “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妈妈!对不对!”菊草叶朝J咆哮,可是J哪里听得懂,就算听懂了也不会理她。 “暴蝾螈,喷射火焰!”一束巨大的火光朝菊草叶飞来,菊草叶高高跳起,躲过了火焰。她使出了飞叶快刀。 “嗷——”飞叶快刀打到了暴蝾螈头上,暴蝾螈一阵嚎叫,看来飞叶快刀起了一点儿作用。 “好,绝招攻击力和命中率都有很大提高。叶凡会很满意的。”J拿出了激光枪,朝菊草叶射去。 “奇科!”菊草叶往左一闪,躲过了。她疯狂地向前奔去。J咬咬牙,又对她发射了一束激光,可是菊草叶如闪电般一跃而起,对着J,使出了撞击。 “嗨!”J也是连过的,她一侧身,躲过了攻击,趁势又使用了激光枪。菊草叶躲闪不及,终于被命中。 “真厉害,第一次有神奇宝贝可以打到我身边来。不过,和我比,还是差了点。”J骄傲地对菊草叶的雕塑说完,挥了挥手让人把她装起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花园的方向。 叶凡骑着热带龙来到了空旷的格拉西玳亚之花的花田上方,身后跟着大批绿装的人类。只听到叶凡大喝一声:“叶战团,出击!”这些人便纷纷降落,把花园和果园包围了。 叶凡对着天空,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雪米,我等着你,我在这儿等着你!” 刹那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整个花园的沉浸在黑色的恐怖之中。 第十三章 “妙蛙种子!”正当妙蛙种子被陷阱困得不知所措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妙蛙种子抬头仰望,看见了一只头顶红花,笑脸盈盈的神奇宝贝,“妙蛙种子,我总算找到你了!快把藤鞭伸出来,我好拉你上来!” 妙蛙种子“噌”地伸出藤鞭,一边往外爬。而那只神奇宝贝一把抓住藤鞭,慢慢地把妙蛙种子往上提。 “你……是臭臭花进化的美丽花?”他的眼神里有几分怀疑,“菊草叶呢?果园呢?花园呢?我为什么会掉到陷阱里?你怎么进化了?” “唉……呀!”美丽花皱紧眉头,头上的汗滴滴渗出。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我要不要坦白? 不行!我不能用自己的幸福作赌注!我必须把这个谎言继续隐瞒。美丽花啊,你竟是这么狠毒的神奇宝贝…… 就在美丽花陷入深深的自责时,妙蛙种子已经爬了上来:“你说话啊!”他焦急地抓住美丽花的两只手。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刚刚从J那里逃回来的时候,我把花园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菊草叶。我也没有料到J会在这条路上放两个陷阱。听说她还把狡猾天狗叔叔抓走了。我跑来救你们,又好像被什么砸昏了过去。我一觉醒来,就已经进化了。现在,花园和果园都被一个叫‘叶战团’的组织占领了,妙蛙种子,我们怎么办?”美丽花编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谎言。 “啊……”妙蛙种子无暇顾及美丽花的话是真是假,他只是惊呆了。美丽花带来的噩耗,像是一个个连续的炸药,妙蛙种子脸色煞白。他木讷地向前走了两步,仰头望着天空…… “妙……妙蛙种子”美丽话惊恐地一声大叫。在她面前,妙蛙种子突然之间晕倒了…… 怎么办?花园是回不去了,果园也被占领了。家破人亡竟然是我自己一手造就的。唉,我这时糟的什么罪啊。美丽花想着,后悔地留着眼泪。 当不知道路在何方时,就朝前走吧。美丽花想起了这句她告诉菊草叶的话,可是菊草叶已经不在了。她只好一个人艰难地拉起妙蛙种子的藤鞭,拖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去。 我的路在何方?美丽花回过头,看了看昏迷的妙蛙种子,心中有了少许欣慰。 至少,他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残菊枯叶,永世清香 作者:小绮(下) 第十四章 这场大骚乱之后,世界似乎又暂时恢复了平静。 时间就像站在山脚下看瀑布,飞快地从远处来到眼前,又飞快地不见了。一眨眼,两年过去了,这天,叶凡的将果园改造成了格拉西玳亚之花的花园计划终于完成了,这个本来就很广阔的花田,一下子变得无边无际起来。 “哈哈,空气真清新啊!雪米啊学米,我就一直等着你,这个世上还会有比这更大的格拉西玳亚之花的花园吗?你一定会来的。”叶凡打开窗,自言自语。一旁的热带龙也高兴地附和这。他不理解什么“雪米来不来”,只是闻着花香,心情就格外舒畅。 “大人,您也有好久没去看小绿小姐了吧。我想这雪米这么就没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她?”叶凡身边的管家兼任叶凡哥哥的叶谦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想着自己侄女昨天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控诉,不禁觉得这个爸爸太不可思议,关心女儿还没有一只神奇宝贝多。 “小绿?我不是给她寄了一只菊草叶吗?”叶凡有些不耐烦。 “大人,这个……其实在一个孩子心中,没有什么能比父爱母爱更珍贵了,您还是去看看她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啊。”叶凡来到办公桌边,坐下来陷入了沉思。 叶凡的家离花田不远,只是隔了一座高高的永山,所以走陆路不是很放便。不过叶凡有一只热带龙,他可以走空路。 于是这一天,叶凡骑着热带龙,回到了自己的家——叶战团总部。 叶凡把热带龙寄放到了自己平时养草系神奇宝贝的私家公园,然后独自上了楼。 这热带龙在公园到处闲逛,好不无聊。这公园里的神奇宝贝多数都被带到花田里劳作了,公园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只神奇宝贝。 “月桂叶,用飞叶快刀!”一个久违的声音从灌木丛后传来。热带龙悄悄地拨开灌木丛,朝声源处偷偷望去,是他的小主人小绿,她的身边有一只被小主人称为“月桂叶”的神奇宝贝正和一只触手百合进行着激烈的搏斗。月桂叶一摆头上的叶子,飞叶快刀如风似雷般闪了过去,而这只触手百合似乎更胜一筹,他在吃下了这一击后,一招镜面反射将打来的飞叶快刀干净利落地还了回去。月桂叶凌空一跃,躲过了自己的绝招。 “月桂叶,加油!看他能忍多久!”小绿依旧是这么神采奕奕,她一声令下,“用藤鞭跳起后使用泰山压顶!” “吧哩——”月桂叶听话地用藤鞭跳了起来,结结实实压倒了触手百合头顶。 “哈哈哈哈,被压扁了吧!”小绿得意极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月桂叶也开心地跟着笑了起来。谁知这时,月桂叶突然觉得下方一阵剧痛。触手百合竟然使用了溶解液。 “月……月桂叶!”小绿担心地向月桂叶跑去。 “吧里!”月桂叶朝后连连后退了几步,刚刚那招让她伤的不轻啊。她喘着气,朝小绿使劲使眼色,指了指那奄奄一息的触手百合。 “好……”小绿停住了脚步。她从背后拿出了神奇宝贝球,“去吧!神奇宝贝球——” 球砸到了触手百合头顶,将他吸了进去。这神奇宝贝球不断摇晃着,触手百合不停地挣扎…… “加油啊!”小绿不禁咽了口口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神奇宝贝球。 “吧里……”月桂叶也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卿!神奇宝贝球不动了。 “哦耶!”小绿高兴地跳了起来,她随之紧紧抱住了月桂叶,感激地说道:“月桂叶,谢谢你!” “吧里吧里!”月桂叶笑的可开心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热带龙终于抵制不住欢乐的气氛,跑到了她们面前,高兴地叫着。 “热带龙?”小绿回过头,欣喜又兴奋地望着他,“我爸爸回来了?” 热带龙点点头。接着,他把头转向了月桂叶。 “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神奇宝贝——菊草叶。她现在进化了,变成了月桂叶。月桂叶,这是我爸爸的神奇宝贝热带龙,你们打个招呼吧!”小绿热情地介绍着。 月桂叶目不转睛地看着热带龙。好熟悉……好怀念的感觉啊! “热带龙,看到你我真高兴。你知道吗,我爸爸也是一只热带龙。”月桂叶讪讪地看着他,用只有神奇宝贝才能听懂的语言问候他。 “月桂叶,你不觉得这种套近乎的方式有点落伍了吗?”热带龙也看着她,调侃地问候着。而月桂叶却倔强地抬起头,有些生气了:“谁和你套近乎?我爸爸真的是热带龙!”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热带龙嬉笑地向后一退,鞠了一躬,然后有赞许地说道,“不过你刚刚真厉害。真希望有空和你比试比试。” “好,如果你来的话,我随时奉陪。”月桂叶不生气了,脸上露出了阳光的微笑。 小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只神奇宝贝用“鸟语”交谈着,虽然听不懂,但看着这两位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很谈得来。 “对了,爸爸呢?”小绿打断了二人打情骂俏似的对话。热带龙指了指叶战团总部。 “好,月桂叶,我们走吧,爸爸一定等不及了!”说完,她领着月桂叶向大楼走去。月桂叶悄悄地回过头看着热带龙,热带龙回给了她一个友好的笑容。 月桂叶回过头,望向天空。热带龙……以后还会再见面吗?想到这里,她又回过头,留恋地看向热带龙。她远远地看见热带龙笑着对她说:“月桂叶,再见!一定会再见面的!” 热带龙,一定会再见面的。月桂叶安心地回过头,开开心心地跟着小绿走去了…… 第十五章 这是叶凡回总部后第五天的事了。他决定带小绿参观格拉西玳亚之花花田。小绿别提有多兴奋了,而叶谦只是一再强调:“小姐你不许捣乱!看好就回来,千万不要逗留,不然你老爸又要发脾气了。” 一行人来到了花田,小绿犹如一只出笼的小鸟,一下飞机就在花田中飞奔。 “对了,让月桂叶也看看这花田吧!”她放出最好的搭档月桂叶。 好熟悉的味道!月桂叶一出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她一睁开眼,忽的发现自己回到了格拉西玳亚之花花田。 “啊……是这里!”月桂叶突然不顾身边的小绿,一阵飞奔,“臭臭花!妙蛙种子!你们在哪里?”花香想一根丝带,牵出了所有伤心的回忆。她奔跑着,不曾想到自己已然长大了许多的体态在花园里践踏了许多格拉西玳亚之花。当地里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只发飙的月桂叶,都惊恐地望着她。 “大菊花!挡住她!”一个大胆的部下,放出了神奇宝贝,那只大菊花拦在了月桂叶面前,月桂叶“咚”地撞了上去。 “晤……好疼啊……”月桂叶头上鼓了一个包,她伸出藤鞭,挠了挠头…… “你……你是!”大菊花看到这个动作,脑海里仿佛被划过一道闪电,她惊叫着搀起月桂叶,“女儿……我的女儿……” “妈妈?”月桂叶抬起头,端详着面前这只大菊花,她愣住了,“你……你是我的妈妈!妈妈!妈妈你还活着!”月桂叶说完,一把搂住了大菊花,大菊花怜惜地用藤鞭抚摸着月桂叶头上的大包,心疼地流着泪。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这……”小绿惊讶地看着这两只搂在一起的神奇宝贝,无语地站在一边。那个员工也惊呆了,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还是小绿先开的口:“月……月桂叶,你们认识?”见月桂叶点点头,她又继续猜想,“她……是你妈妈?” 大菊花替月桂叶点了点头,有些哀求地看着小绿,似乎在说,让月桂叶多留一会儿…… 小绿点头对大菊花母子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爸爸让你们在一起的!” 太好了!小绿心中真是高兴。月桂叶找到了妈妈,我也可以以此为藉口请求爸爸让我住下来了! 当然,这件事中,最高兴的当然是月桂叶了。她依偎在母亲身边,轻轻地闭上眼,感受着春日的阳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第十六章 “小绿,你给我再说一遍!”叶凡用愤怒地目光紧紧盯着小绿,小绿吓得往后连连后退。 “神奇宝贝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被他们的事情所牵绊?神奇宝贝应该永远跟着训练家,而不是训练家跟着神奇宝贝转。” “爸……爸爸。”小绿吓得瘫软在地,什么也不敢说了。 “叶谦!” “在!” “即刻把大菊花的主人调往成都,立即!”说完,他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夕阳印红了云彩,用眷恋的眼神,俯视着人间。大菊花母子踏着夕阳的余辉,走在殷红的格拉西玳亚之花中,回忆着过往,憧憬着未来。 “妈妈,爸爸呢?” “……”大菊花无语,然后叹了口气,又猛地摇了摇头。月桂叶看见她眼中的泪水,隐隐约约猜出了答案。她低下头,默不作声。 “那天……”大菊花还是打破了悲寂的气氛,含泪说道,“你爸爸救了你后就已经精疲力尽,可是J又让暴蝾螈使用了火焰喷射,你爸爸就……” “爸爸……爸爸……呜呜呜……”尽管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可月桂叶还是忍不住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大菊花拭去了泪水,拍了拍月桂叶的脑袋,“我们要有新的生活啊。” “是啊……”月桂叶抬起头,“妈妈,以前我的朋友臭臭花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她们就这么走着,渐渐来到了永山脚下。月桂叶突然望见了一棵巨大的树。 这棵树天质森然,孤高百寻。其根粗且壮,占地约100平方米,典型的苍天大树。 “好大啊!”月桂叶兴奋地向大树跑去,大菊花连忙跟去。她们走近了才发现,树下还有扇门,看来树干里还住了谁。 “笃笃笃!”月桂叶敲了敲门,一只妙蛙草了出来。 “是你……”这一瞬间,月桂叶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你……你是!” 妙蛙草同样惊奇,这两个人相对无语,半晌,妙蛙草兴奋地跳了起来:“菊草叶!是你!你还活着!你回来了!”他连忙把月桂叶和大菊花两个拉进了屋子。 “原来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啊!”大菊花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时,一只美丽花从内室走了出来,看见了客厅里的月桂叶,心里猛地一惊。 “啊,美丽花……原来臭臭花也进化了!快来快来,好久没有这样团聚了!”月桂叶热情地向美丽花打招呼,美丽花才深深吐了口气 。 “这个……是谁?”大菊花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美丽花。而妙蛙草则是极不情愿地扭过头。 “您好,我是妙蛙草的妻子美丽花,以前也是菊草叶的朋友。”她定了定神,才平静地坐到了桌边。 “你们结婚了?”月桂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妙蛙草那近乎扭曲的脸,打趣地和美丽花说,“当年进化成臭臭花时,你还急着嚷道‘他看不上我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你却这么漂亮,这么幸福,我都有些羡慕了。” 美丽花听了,脸红地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 “对了,既然你们都是朋友,那请容我说几句。”大菊花打断了年轻人的谈话,“我们家月桂叶从小就很不幸,遇到过很多不测,幸亏老天有眼才让她活到今天。不过我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又有麻烦。如果有,你们一定要帮帮她。” “放心,包在我身上!”妙蛙草点点头。 就在他们聊得正欢时,只听“咚”的一声,有人粗鲁地推开了树屋的门。月桂叶一回头,却突然觉得一道熟悉的红光从门口闪来,她的妈妈消失了。 “妈妈!”月桂叶对门口那人惊声叫道,“不是说好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儿的吗?” 那个人根本听不懂月桂叶的话,他收起神奇宝贝球,回过身走了。 第十七章 “妈妈!”月桂叶赶紧朝门口追去,可是一到门口,却被一个人狠狠拦住了。月桂叶抬头一看,竟是叶凡,“是你做的,是你对不对!?”月桂叶愤怒地吼叫着,而叶凡却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要怪我残忍,神奇宝贝本身就是感情的。你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到你主人身上。” 月桂叶摇头,她不相信神奇宝贝没有感情。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到我叶家吗?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家破人亡吗?”叶凡说完,瞟了瞟屋子里的美丽花,美丽花吓了一跳,向后缩去。 叶凡完全没有给美丽花面子,用一种不屑地口气,添油加醋地说道:“当年J想要抓一只走路草,她为了保命,苦苦哀求,将J引进了森林。正因如此,J才会攻击你们的森林,就是她,害得你爸爸牺牲的!” “美丽花……你!”月桂叶愣住了,她把惊讶的目光投向美丽花,“你……你竟然……” “月桂叶,我没有,我……。”美丽花冤枉地看着月桂叶,而妙蛙草看她的目光中强烈的鄙视,更使她有苦难言。 月桂叶于是又为难的将头转向叶凡,可是叶凡又是冷笑:“她的毒辣你不是不知道,当年为了一只妙蛙种子而攻击你的,不也是她吗?我说的可是真的。后来,她为了获得进化用的太阳石,又把你卖给了J。你看,她现在不正是一只美丽花吗?” 月桂叶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她闭上眼,努力地回忆。她又略微侧过头,看着美丽花惊慌失措的表情。 那天,她说在湖边有看见我妈妈,然后湖边却出现了J……难道美丽花真的…… “美丽花,你可真是厉害,后来你又出卖了花园和果园,把妙蛙草骗入陷阱。所以现在,我是花园的主人了。美丽花,我没有说错吧?” “美丽花,是你吗?”月桂叶猛抬起头,用怀疑的眼光盯着美丽花。 “我……”美丽花不敢简直直视月桂叶的眼睛。 “你快点告诉我,是不是你!” “我,月桂叶……我……”美丽花不知从何说起,尽管她的确出卖了月桂叶和花园,她将J引入森林的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的,她懊悔地低着头。 “怎么不说话了?”叶凡鄙视地看着美丽花。 “月桂叶,我……” “不要再说了。你这个大骗子!”月桂叶看见美丽花支支吾吾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顿时觉得心都碎了,“美丽花,我这么相信你,你却害我家破人亡,你害得我好苦啊!” “即使后来我遇上了善良的小绿,但那种家破人亡远离自然孤独寂寞的感伤,你能体会吗?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美丽花,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和J还有叶战团惹上,我也不会在今天看着我的妈妈消失在我面前了,你……你是个坏人!” “你说完了吗,说完给我回宝贝球里吧。”叶凡依旧是毫不在乎地拿出小绿的宝贝球,对准了月桂叶。月桂叶被红光罩住了,在她被吸进球里的一刹那,美丽花似乎听到了那红色火焰里最后的哀号:“美丽花,我恨你!” “月……月桂叶!”美丽花脸色苍白地看着远去的叶凡,瘫软地坐到了地上,泪水如止不住的洪流,滚滚而下。 “月桂叶,不要这样!”妙蛙草追了出去,可是叶凡乘上一只沙漠蜻蜓,走远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月桂叶,不管怎样,请不要怀疑神奇宝贝之间的感情。但愿你不要听信叶凡的话,请你带着你的情感,好好地,快乐地活着…… 叶凡骑着沙漠蜻蜓,在格拉西玳亚花田上方呼啸而过。 就在他为自己完美的演技而沾沾自喜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乌云突然袭击了花园的天空,将夕阳和云彩层层叠叠的笼罩了……一道白光划破天际,顿时,风雨交加,大雨倾盆而下。 “怎么回事?”叶凡惊讶地发现花田里的工人们乱作一团,手忙脚乱。这些员工都是经过特别培训的,这些雨应该难不倒他们。 沙漠蜻蜓降落到地面,叶凡步入花田。他突然被花田的惨状顿住了。 “怎么会……”在叶凡面前,所有的格拉西玳亚之花全部都枯萎了,原来饱满粉嫩的红色花瓣已然不见,无边无际的只有枯棕色的干瘪花瓣了。 “报告大人,所有的花都枯萎了。”叶谦冒着大雨,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 “你当我是瞎子吗?!”叶凡愤怒地咆哮道,“可恶!真是可恶!” “那接下来怎么办?” “告诉他们,全部转战成都,先致力于捕捉雪拉比!”叶凡说完,骑着沙漠蜻蜓,愤怒地朝着永山北方飞去了。 第十八章 秋风吹拂着凋零的枯叶,与残破的菊花花瓣跳起了最后的舞蹈。秋风微弱下来,它们的生命也该结束了。残菊枯叶飘落,铺出了一卷金色的画卷。这画卷绘出了多少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生命,而此刻,它们却都已凋零了,成为了永远的记忆。 我也会成为一片记忆,被遗忘在秋风的角落里罢。人世沧桑,岂是我可以承受?还是抛弃感情,安安静静为小绿战斗吧。唉……美丽花,你为什么……不是没有感情吗?没有感情为何还会伤心,我…… “猜猜我是谁!”正当月桂叶陷入重重心理矛盾之时,一个不合时宜亦不和气氛的声音响起了,打破了月桂叶“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联想。月桂叶极其不耐烦,一把甩开了这只讨人厌的苍蝇:“烦死了烦死了,热带龙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月桂叶回过头,怨念地看着热带龙。 “大小姐啊,你怎么心情这么差?做错事被小绿逐了回来?还是……” “你干嘛管这么多啊……”月桂叶朝一边躲去,避开了热带龙。热带龙又追了过来:“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这么垂头丧气,可不像我认识的月桂叶。” “你的主人没有教过你不能有感情吗?”月桂叶把从叶凡那受来的气全抛到了他宠物的身上。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只是在他面前,现在他不在,又管不了我。对了,听说格拉西玳亚花田的话全部都凋谢了,主人怀着一肚子怨气去了成都,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吗?” “凋谢了!全部!”月桂叶吃惊地尖声叫了起来,嘴巴张着了O字。 “看来你不知情啊。”热带龙正想着,却又发现月桂叶的表情渐渐平和,可是却有些扭曲。只听见她说:“凋谢了……也不管我事。既然对神奇宝贝都没有感情了,干嘛还要对植物有感情。” 热带龙惊讶地看着月桂叶这阴云不定的表情,再加上总是念叨这什么不该有感情,总觉得今天的月桂叶哪里不对劲。他想了想,说道:“我们不是还欠一场战斗吗?要不现在比试比试?” 月桂叶想了想,点点头。比试不牵扯到感情的问题,答应也无妨。 “太好了!那我先攻了!”热带龙说完,开始了进攻。 热带龙是这么想的,先是在比试中将月桂叶打一个轻伤,然后对她多加照顾,让她内心感动,从而明白她是有感情的。 “旋风来也!”热带龙飞了起来,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刮出了八级台风。月桂叶用爪子紧紧抓着地面,使用了“扎根”。热带龙见大风吹不走顽强的月桂叶,于是决定以力量取胜。他飞过月桂叶头顶,使出了践踏。由于扎根,月桂叶躲闪不及,被踩了个正着。 “你……你竟敢践踏未来的花朵,我绝对饶不了你!”月桂叶第一次被“践踏”,气得急速收回“扎根”,对着天上飞来飞去的热带龙狂丢飞叶快刀。 “嘿……哈——嗨!”热带龙运用大翅膀灵活的飞来飞去,月桂叶的飞叶快刀全部落空。热带龙趁势使出钢翼,朝月桂叶飞来。月桂叶看着愈来愈近的热带龙,丝毫没有惧色。 “嘿——” “呀!” 就这样的两只神奇宝贝的叫声之后,只见月桂叶与热带龙背对背站着,钢翼自然是落了空,只是……月桂叶的藤鞭结结实实地绑在了热带龙长长的的脖子上。 “月……月桂叶……饶命啊……”热带龙觉得,好像月桂叶只要一使劲,自己就会升天…… 月桂叶冷冷地回过头:“热带龙,对不起啦……”然后,她在最近距离使出了最大力气的飞叶快刀…… “啊——”这一天,所有公园里的神奇宝贝都听到了这凄神寒骨的一声惨叫。 就在月桂叶沉浸在惩罚了“践踏”她的坏蛋的喜悦中时,突然听到后方灌木丛里“轰隆隆”一声。二人回过头一看…… “是火山骆驼!”热带龙大叫一声,不顾脸上的疼痛,用脖子拖着月桂叶就往公园身处跑去。 第十九章 “你……你逃什么啊……为……为什么……不……不战斗……”月桂叶被热带龙拖着,不知道藤鞭是放开好还是不放开好。在火山骆驼的步步紧逼下,眼看两只神奇宝贝就来到了一座悬崖前。 “糟糕了!”热带龙停止了脚步,月桂叶得以收回藤鞭。可是,火山骆驼却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了。 “啊——”月桂叶闭上眼,拚命丢着飞叶快刀,可是草系的绝招对于火焰系效果甚微,而且…… “月桂叶!你不可以打啊!他是一只能力超常的神奇宝贝。”热带龙想要阻止,可是来不及了。只见收到攻击的火山骆驼,真的“火山喷发”了,朝着月桂叶使用了喷射火焰。月桂叶朝左边一闪,而那喷射火焰竟然出奇地转了一个弯,又奔向了月桂叶…… “月桂叶!”热带龙看这情形,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月桂叶身上,所有的喷射火焰都打在了他背上。与此同时,悬崖承受不住他俩的重量,“轰隆隆”一声塌了…… “啊……” “扑通!”还好,下面是一条河。 “啊……救,救……救命啊!”月桂叶用爪子使劲拍打水面,可是她不会游泳,而这条河有深不见底。月桂叶一面挣扎,一面努力地伸展着藤鞭,把一根藤鞭绑在了岸上的大树上。就在她获得支撑点的时候,她又发现了一旁正渐渐下沉的热带龙。于是她伸出第二根藤鞭,绑在了热带龙脖子上。 “哗啦啦……”月桂叶拍打着水面,在大树的支撑下游向岸边。热带龙好沉啊……月桂叶回头瞄了瞄这只热带龙。如果我没有感情,我就不应该救他,但是他救了我……怎么办,救吗?算了算了,就破例有一回感情吧,下不为例。 “咕噜噜~”月桂叶呛了一口水,但是她连忙吐掉,继续挣扎着游着。当她游到了岸边时,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气喘吁吁了。月桂叶爬上了岸,又用劲所有的力气把热带龙拖了上来。当热带龙也上了岸,她真觉得得自己马上要昏过去了,于是倒在了地上。 “月桂叶,不要昏过去啊,你的生命中已经失去了很多,你还要失去一个热带龙吗?”恍惚间,月桂叶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 “我没有感情,我失去多少都无所谓,我要跟着我的主人。”月桂叶把叶凡的话完完全全回答给那个声音。 “你有感情,只是你在压抑。但是你越是压抑,你的感情就会越浓,最后,它将把你逼疯。你快醒来吧,用真诚面对世界,阳光正等着要进入你的心灵呢。”天际的声音唤醒了月桂叶,月桂叶睁开了眼,与此同时,她全身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第二十章 就在这一瞬间,银白色的光辉照亮了河畔。月桂叶脖子上一圈含苞待放的绿色花苞,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倾心绽放了,绽放出最美最艳丽的红色花朵——孕育花朵的绿叶总算悄然的也放心的离去了,月桂叶终于进化成了大菊花。 “芳香疗法!”大菊花舒展着红艳艳的大花瓣,使它发出了诱人的香气。香气弥漫在森林里,也钻进了热带龙被火焰灼伤的背部。只见烧伤渐渐隐去,热带龙渐渐睁开了眼睛。 “月……大菊花?你进化了?”热带龙又惊又喜地看着大菊花。 “你醒来了?太好了……”大菊花急忙趴下,把脸凑向热带龙,欣喜地看着他,“怎么样,还疼吗?” “哦……不疼了。呵……这个……谢谢你啊……”原来他还想问问大菊花怎么就进化了,可是看见大菊花用这样关切的眼神凝神看着自己,他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 “我才要谢谢你呢!你真是没脑子,这么厉害的喷射火焰你想也不想就挡上去。”大菊花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撒娇,“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无依无靠了。” 热带龙脸不禁双颊发热。我没听错吧,她……她刚才说……我……我是她的依靠?大菊花全然没有注意热带龙内心翻滚的变化,静静地扶着热带龙来到了树荫下,又扶着他坐下。 “热带龙,你知道吗?你刚刚的行为让我想到了我爸爸,他为我挡J而去世了。”大菊花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热带龙,幽幽地道出了她的心事,眼睛又不禁湿润了。她真不想让热带龙看见自己颓废的样子,便仰起头,看着天空。 热带龙看着大菊花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心底流不禁低声唤道:“大菊花。” “嗯?” “如果有必要,我也会为你牺牲的。” “啊……不许!”大菊花听了大吃一惊,厉声阻止。 “干嘛……”热带龙被下了一大跳,爪子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夸张地回道,“你……你吓什么人啊!” 大菊花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然后微微尴尬地说道:“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就要为我牺牲,你是不是有病啊?” 热带龙看着大菊花又将头转向天空,无语地看着她。大菊花,你知道吗?其实在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深深迷上你了。那天你脸上时刻挂着笑容,努力地喜悦,胜利的喜悦,庆祝的喜悦……你是我进入这重重高楼后看见的第一抹阳光,你完全不同于这块地方其他神奇宝贝的面无表情。很难想像你会有这么凄惨的过去。大菊花,我好想保护你,愿你以后永远不要在伤心,不要再失落。 当热带龙暗暗在内心告白一遍之后,却发现大菊花已经睡着了。想必是太累了吧……他也仰望天空,渐渐进入了梦乡…… “啵……”不知过了多久,热带龙被波波呱噪的叫声吵醒了。此时已是众星拱月时。他微微睁开眼睛,大菊花还在睡。今天有好多星星,真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正在他对迷人的天空看得出神时,只见一颗闪着金光的星星从高空坠下,紧接着有许多许多星,如星火坠入人间。是流星雨! “大菊花!起来起来!流星雨耶……”热带龙拍醒了大菊花,大菊花揉了揉迷濛的眼睛:“流……流星雨……” “是啊是啊,快来许愿。”热带龙拉起了大菊花,朝河岸奔去。 流星啊……我已经失去了我最亲爱的爸爸,又被姐妹背叛,而妈妈又被迫离开。请你不要带走我唯一的朋友热带龙,也不要带走我最善良的主人小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们。 流星啊……我希望我可以永远呆在这里,不要被主人带去做背叛良心的事情。我也希望我不要再孤孤单单,请让大菊花陪着我,我保证,我一定会珍惜她。 流星划过天际,天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痕迹却留在了他们心里。他们相视而笑了。 第二十一章 5个月后,成都地区。 “报告,这里是103号,目标已进入坐标(13,13)。” “非常好,看好她不要让她跑了。” “小绿,怎么样?雪拉比进入时空的空隙了吗?”叶凡骑着沙漠蜻蜓,傲然行驶在一队飞行梯队的最前端。后方第一架飞机里,小绿听见父亲的询问,打开了飞机顶板:“是的,目标已确定。” “雪拉比,我来了!”叶凡说完,骑着沙漠蜻蜓,飞也似的朝13,13,方向飞去了。 “拉比——”山洞里,雪拉比看着一群凶恶的神奇宝贝堵在洞口。她害怕地试着穿越时空,可是却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法力。 “别逞强了,雪拉比,你的主人一定是我,叶战团总部才是你的归宿。”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沙漠蜻蜓,用‘破坏死光’!” “拉比!”受到攻击,雪拉比朝后连翻了两个跟头。她痛苦地仰天长叹,全身发出了异样的光。 “不好了,叶总,她使用了‘灭亡之歌’!”一个员工惊叹道。 “灭亡之歌?三回合后我一定可以收服她。沙漠蜻蜓!再一次使用破坏死光!”叶凡毫不在意,沙漠蜻蜓继续张牙舞爪地袭来。 这时小绿的飞机也从后面追了上来:“摇篮百合!破坏光线!” 两道破坏光线同时向雪拉比袭来,雪拉比恐惧地瞪着大眼睛,害怕地动不了了…… “拉比——”一声惨叫之后,雪拉比失去了知觉。 “去吧,时间球!”叶凡扔出世间球,收服了雪拉比。 “小龙啊,你看!你主人回来了!”大菊花指着天上飞来的一队印着叶战团团徽的飞机。 热带龙摇摇头:“唉,真不想走。对了,菊,小绿也回来了吧。” 大菊花的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小绿一定想死我了,看到我进化一定高兴死了,呵呵……” 可怜的大菊花不知道,叶凡为了使小绿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兼继承人,已经使用J国高科技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机夺去了小绿的感情和记忆,小绿应该是不记得大菊花了。 大菊花当然是不知道的,她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一颗宠物蛋:“乖孩子,等一会儿就可以看见妈妈的主人兼好朋友小绿了,你期待吗?” “它还没孵出来勒,怎么会和你讲话啊?”热带龙揶揄地瞥了大菊花一眼,却遭到了妻子一记白眼。 就在这时,叶凡不知从何处走来了,面无表情,热带龙有些紧张,连连后退。谁知叶凡二话不说,收了热带龙就走。 “热带龙!”大菊花终于忍不住叫出来了。叶凡一回头,首先看见的是大菊花面前的宠物蛋。 “嗯?这是……”叶凡自言自语地走向大菊花,大菊花先是一愣,接着一惊。她用藤鞭捆起宠物蛋扭头就朝后逃。 “不许逃!”叶凡气愤的看着这只叛逆的精灵,拿出来刚刚的宝贝球,“热带龙!把那个蛋抢回来!” 热带龙往前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他艰难地摇摇头。 “这么久不带你你就不听话了是不是?回来!去!沙漠蜻蜓,去抢那个蛋!”叶凡迅速收回来热带龙,没有给他一个逃走的机会。 沙漠蜻蜓凶猛地从天空中掠过,不一会儿便降落在了大菊花面前,对大菊花使用了“大字火”。大菊花用光壁死死防守,可是毫无用处,火焰还是袭来了,大菊花眼看就要被打到,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体蜷成了一团,紧紧护住了蛋。 尽管如此,她昏过去之后,叶凡还是将蛋拿了出来。 “喂,叶谦,我竟然在后院里获得一个草系神奇宝贝的蛋,你到我办公室里来,我们研究一下。”叶凡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朝总部大楼走去了。 第二十二章 夜深了,大菊花迷迷糊糊地醒来。 “孩子,我的孩子……”她挣扎着站起来,忽的想起了早晨的事。于是她急忙赶到后院里离总部大厦最近的灌木丛里,对着,仰头望着楼顶。 热带龙,你听得到我的心声吗?热带龙,我求你醒一醒,救救我们的孩子吧,热带龙……想到这里,大菊花不禁落下了热泪。就在顷刻之间,她又一次家破人亡了。 “拉比……(什么声音)?”正在进行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的雪拉比,痛苦挣扎间突然听到了自己领民的心声。这感情的洪波像是一剂缓解剂,使她稍稍平静了下来。原来在进行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时,不能接受感情,否则改变将失败。 雪拉比远远地听了大菊花的话,心中无比感动。没想到在这个惨绝PM寰的叶战团,还能有这么感性的神奇宝贝。为了尽自己的义务,也为了感谢大菊花,她将这段话朝楼上送去…… “热带龙……”沉睡在精灵球里的热带龙突然之间听到了大菊花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热带龙,你听得到我的心声吗?热带龙,我求你醒一醒,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真的是大菊花! 他静静地从精灵球里蹦了出来。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叶凡早上好像放到办公室里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储藏精灵球的小屋,朝办公室走去。 “吱嘎……”热带龙把门推开了一条缝。糟糕!怎么有光?难道叶凡还没有睡?他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许久,他也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声音。他又开了一点点门。 办公室里没人。宠物蛋端端正正地被放在办公桌上。 “太好了……”热带龙轻轻地感叹。他用藤鞭捧起小蛋,然后想着怎么出去。正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了。 “没想到这居然是热带龙和大菊花的蛋,这两个家伙……热带龙?”叶凡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又冷冷地一笑“来了好啊,我刚要抓你呢!我要把你装到我的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机里,让你永远成为我的仆役!” 热带龙慌张极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听“砰”一声,热带龙撞开了玻璃窗,跳了出来。 “热带龙!”大菊花惊异地发现了窗口跳出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只见热带龙飞快地落下,藤鞭上卷着那颗蛋——他们的孩子。 “快,我们走!”热带龙二话不说,用另一根藤鞭绑起大菊花,迅速地朝前飞去。 “沙漠蜻蜓,用破坏光线!一定要把那个畜生给我抓回来!”叶凡已经开始了攻击。热带龙网上猛地用力一飞,躲了过去。 “热带龙,你放开我吧,你带着孩子先逃命,不要担心我!”大菊花对着气喘吁吁的热带龙大声叫道。但是热带龙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朝前飞着。就在这时,沙漠蜻蜓的破坏光线再一次袭来,热带龙试图再躲,但是似乎来不及了,热带龙的力气也快用光了。 “呀……”大菊花突然猛地对热带龙绑着她的藤鞭使用了飞叶快刀,热带龙痛得立刻松开了。与此同时,由于突然少了一个阻力,热带龙一下子朝上飞了近5米,躲开了。而大菊花却堕了下去。 “大菊花!”热带龙焦急地低下头找,正在他手忙脚乱之时,沙漠蜻蜓对他使用了喷射火焰。 “啊!”热带龙猛地一震,藤鞭上的蛋飞了出去,“我的孩子!”热带龙连忙赶去接——一个黑影闪过,蛋不见了。 “怎么回事?”热带龙和沙漠蜻蜓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听到有人说‘怎么回事’的声音。” “就以光速前来了!” (以下省略……) “火箭队?”热带龙惊奇地望着上面。上方的天空中,有一个喵喵型的热气球,热气球里的喵喵手上拿着一只橡胶手,正抓着那颗蛋。 “哈哈哈,这个神秘的蛋我们接收了!拜拜~……!啊——”不待那个叫武藏的说完,沙漠蜻蜓就对他们使用了破坏光线。 “啊!好讨厌的感觉啊!”热气球整个飞到了天边。 糟糕!热带龙大喊不妙,心急火燎地以光速朝火箭队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第二十三章 “砰!”火箭队的热气球在一片花田中坠落了,热带龙连忙跟上,对着仓皇出逃的火箭队使用了飞叶快刀。 “可恶,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打啊?”武藏气势汹汹地回过头,扔出一只宝贝球,“饭匙蛇,使用毒尾!”效果显著啊!热带龙的腿上被打出了一道大大地伤痕。热带龙忍着剧痛,看着前方自己的孩子。满腔怒火化作一道白光,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妈呀!救命!”火箭队一伙人见状,丢下蛋就走,但是他们哪里逃得掉,只听“轰!”地一声,他们被打出九霄云外去了。 见火箭队走了,热带龙这才放心地朝那颗蛋走去。突然,他的脚下一阵剧痛。难道刚刚的毒尾使他中毒了?要是大菊花在就好了,她的芳香疗法可以治好一切异常状态。热带龙想着,用藤鞭卷来自己的孩子。他仔细地将蛋从头到脚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裂痕,于是大觉庆幸。 突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黑暗的一幕。大菊花!大菊花有危险!大菊花!他回国便飞!飞不了几里,热带龙脚下又是一阵剧痛。他顿时全身无力,从高空坠落下来,昏倒了。 醒来时,他觉得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感觉就像躺在柔软的白云上。好舒服啊……他微微睁开眼,首先看见一只美丽花映入眼帘。 “你醒了?”美丽花甚是同情地说。 热带龙猛地从白云的梦境里爬了起来:“孩子……还有……大菊花!”他四处张望,就是不见了蛋。 “你放心,我先生已经把你那颗蛋安置好了,完好无损。”美丽花平静地安慰道。 “那么……大菊花……”热带龙不安地望望窗外,他突然爬下床,“我要去救大菊花!大菊花有危险!” “唉……你冷静一点!你还带伤啊!”美丽花急忙劝阻,可是热带龙看起来仍然狂躁不安,他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奔去。情急之下,美丽花只好使用了甜味。 芳香之气溢满整个房间,热带龙终于平静下来。听到吵闹声,妙蛙草也赶了进来:“你怎么了?昨天刚刚昏倒在格莱西玳亚花田里,今天就急着要出去,难道你遇到什么急事了?” 热带龙遂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妙蛙草。 “等等等……你说的那只大菊花……” “就是那只可怜的父亲去世母亲离开姐妹背叛的大菊花!”热带龙想到大菊花正在受苦,就联想到了她受过的所有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啊……”美丽花和妙蛙草同时惊叫了。 “你们怎么了?”热带龙着实吓了一跳。 “大菊花……她……她在哪里?她怎么样?她有没有事?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妙蛙草歇斯底里地吼完,朝门外奔去。 “你等等啊!”热带龙连忙用藤鞭绑住妙蛙草,“你紧张什么?她是我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妻子,你急什么?” “我管她是谁的妻子!她现在在受苦,我就要救她!” 热带龙看着妙蛙草一脸认真,也顾不得仔细问,只是从容而严肃地对他说:“好,既然你愿意帮忙,我就拜托你帮我看好我们的孩子。在我带着大菊花来之前,你要好好照顾它,不要让它受委屈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救她!” “妙蛙草你冷静一点。大菊花所在的地方和这里隔了一座永山,走过去很慢但飞过去很快,你没有翅膀啊。所以,你不要去了。现在你的任务也很重要:照顾大菊花的孩子,拜托了,它是大菊花最重要的东西!拜托!” 妙蛙草稍微冷静了,他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妙蛙草话音刚落,热带龙便急不可待地朝门外跑去。 妙蛙草回过头,只见屋里的美丽花已是一脸泪容。 “你还是那么在意她……”美丽花无奈地说道。 妙蛙草只是傲慢地回答:“我一直都很在意,怎么,你有意见?” 美丽花听了,擦了擦脸上的泪:“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习惯了,怎么会有意见?只是你要注意,她已经是有家室的神奇宝贝了。” 妙蛙草不说话,只是将头转向北方的天空。热带龙,大菊花就拜托你了…… 第二十四章 “摇篮百合,不要放过她!使用毒爆弹!” 大菊花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被自己向来最信任的主人小绿追得无处可逃,还被小绿称为“妖媚祸主的荡妇”!大菊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她一面流着泪,一面朝前狂奔。 天啊!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 话说当叶凡知道沙漠蜻蜓没能成功追上热带龙时,顿时火冒三丈,再加上辛辛苦苦抓来的雪拉比逃走了,他更是怒火中烧。他当即下令,生擒二PM,用绳子绑来见他,他要亲自放入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机进行改造。 “啊!”毒爆弹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大菊花身上,效果显著啊!大菊花应声倒地。小绿刚想拿来绳子,却见大菊花回过头,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小绿和摇篮百合。 你们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她真希望她们可以看懂自己的心声。 “乞怜是没有用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小绿拿起绳子,就朝大菊花走来。 一切都结束了……大菊花无能为力,她无力地躺在原地,束手就擒。 “轰!”远处突然射来一击阳光烈焰,直奔小绿。 “小绿危险!”大菊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硬生生地挡下来……光芒散去,大菊花软趴趴地倒下了。 “你……”小绿惊呆了。 “大……大菊花!”热带龙从空中俯冲下来,“大菊花,醒醒,醒醒!我是热带龙!” 大菊花微微睁开了眼睛,当她确认那是热带龙时,努力地睁大了眼:“热带龙,孩子呢?” “我在花田里遇到了一只妙蛙草和一只美丽花,他们说认识你,我就把孩子暂时托付给他们了。” “好,真好……他一定……一定会健康成长的……热带龙,你……你让我看看……” 热带龙垂下头,用脸轻轻触碰着大菊花的脸。 大菊花仔细端详着这世界上最令她留恋的神奇宝贝,渐渐用尽了力气:“热带龙……我要死了,我……我还是没有能……和你……和你白头……偕老啊……”大菊花说完,带泪昏睡了过去。 “不,大菊花!你醒醒!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大菊花!”热带龙激烈地呼唤道。 “她不会醒的,她已经死了。”摇篮百合冷冰冰地对热带龙说。而此时,一旁的小绿忽然觉得胸口似乎少了一块什么东西,使她的心空荡荡的。 “不……不可能……”热带龙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他痛苦地对着天空大吼一声,昏了过去。 小绿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乱如麻。她努力镇了镇自己的情绪:“把它们……绑去吧。不,既然都死了,我们还是走吧……”说完,小绿领着摇篮百合,朝总部回去了。 “叮!”小绿走后不久,树林里射来一束绿光,笼罩在了热带龙与大菊花的身上,热带龙和大菊花双双睁开了眼。 “这里是哪里?是天堂?”大菊花惊异地看着望着周围一片碧海连天。 “热带龙,大菊花!”一个细细娇嫩的声音从光源处传来,“我是花神雪米的说,大菊花,我原来隐身在永山以南的那片花田里,你每天为我浇水的说,你忘了吗?我今天看见你有困难,一方面是被你们感动了地说,就用了全身的力气救活了你们。你们快逃吧,不热啊他们又要追上来的说。” “花神雪米!”热带龙听了大吃一惊。而大菊花拽了拽他,示意他们可以快点逃了。 而敏感的叶凡早就注意到了那强烈的白光:“那是什么?莫非是雪米?”他不等得到答案,便迫不及待地领着小绿和一批叶战团队员朝绿光处奔去。 “糟糕了,他们追上来了的说!你们快逃,我来为你们断后!”雪米说完,收了身上的绿光,大菊花和热带龙朝森林深处跑去了。 “大菊花,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厉害的朋友啊?”热带龙仍旧吃惊不少,禁不住疑惑地问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逃!” 他们在树林里飞奔。 而此时,叶凡所帅队伍已经乘直升机赶到了,叶凡远远地看见了蜷在草地里的草刺猬雪米,得意忘形地喊道:“雪米,我等你许久了,你!终于来了!” 第二十五章 “你……你是个坏人的说,我要打败你的说!”雪米狠狠地咬咬牙。要是现在已经在花田就好了,她可以快点变身,现在她只能蜷成一团强作坚强。 打败我?叶凡早已对捕捉雪米的作战计划有了很深刻的部署:“所有超音蝠大嘴蝠使用黑雾!”叶凡一声令下,整个森林是黑雾弥漫。 黑雾?太好了,正好帮我发射种子闪光弹!雪米用尽全身力气,将黑雾吸到自己毛发里。但是她没有发现,已经有敌人向他靠近了。 “摇篮百合,趁雪米吸收能量,你用缠!绕将她绑起来!”小绿话音一落,雪米就被五花大绑。 “啊……”雪米原来还要继续吸收,可是现在情势紧急,她只好试着就放出这点能量。 “使用反弹盒!”叶凡立刻抓住时间点小命令,只见两只小磁怪飞入烟雾中,每只手持半个透明圆罩。他们迅速向雪米靠近。刹那间,雪米被关在两个圆罩构成的透明圆球里。她要发射的种子闪光弹,打在球壁上,全部反弹到了自身。 “米!”雪米痛苦昏了过去。 “捕捉成功!”叶凡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叶凡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实现,雪米啊,你是我的了!走,我们回去!” “爸爸,等等,我觉得不对劲。”小绿环顾了四周地形,“这个地方就是刚才那只大菊花死的地方,为什么他们的尸体不见了?” 叶凡并没有在意他递给小绿一个精灵球:“是这样吗?那我再把我的沙漠蜻蜓借你,然后再给你20只大嘴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带雪米回总部了。”叶凡兴高采烈地率领着部将往回走去了。小绿带着摇篮百合,朝森林伸出奔去。 “还有多久啊?这座永山真的这么宽吗?”大菊花喘着粗气。 “大菊花,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飞一程?”热带龙着急地看着大菊花,“你听到刚刚雪米的惨叫了吗?雪米好像被抓了。他们一定很快会追上我们的。” “不行了!”大菊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我不行了,你一个人逃吧,不要管我,我本来就该死了。”大菊花丧气的话,令热带龙生气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早就说好要生死与共了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热带龙绝不独活!”热带龙说完,用藤鞭拉起大菊花,摇摇晃晃地飞着。 “沙漠蜻蜓,使用破坏死光!”小绿骑着沙漠蜻蜓,身后飞着一群大嘴蝠,已经追到背后了。热带龙慌慌张张朝下一躲,躲开了攻击。 “可恶……热带龙,再来一次破坏光线!” “啊呀!”这次的破坏光线准确无误地打在了热带龙的翅膀上,热带龙并着大菊花一起摔倒了。热带龙的翅膀受了重伤,飞不了了。 “你们两个听着,只要你们乖乖和我回去,进行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我就包你们性命无忧。”小绿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大菊花回过头,对着天空怒吼,“你让我死我也不会做这种失去记忆的改造。我是不会失去感情的!” 小绿原本应该听不懂,可此时,她看着严肃的大菊花,竟然听见了她说的话。(这就是一些训练家和亲密的神奇宝贝只见有时会出现的是心灵感应。)“既然如此,那我只有生擒你们回去了!”说完,沙漠蜻蜓朝下俯冲。 大菊花使用了飞叶快刀,热带龙使用了阳光烈焰。虽然打掉了几只大嘴蝠,但等级超高的沙漠蜻蜓根本不吃这一套,三下两下就避开了。热带龙和大菊花连忙往前奔去。就这样猫捉老鼠般地跑了许久,老鼠终于无处可逃。在他们面前,是一座高耸的悬崖。 “你们无路可退了!快点投降!”小绿握紧了摇篮百合的神奇宝贝球。 “小绿,你到底为什么要抓我,我做错了什么啊!”大菊花见无路可退,只好抱着微薄的希望来向主人求和。 “你往我爸爸的热带龙大脑里里灌输了大量的感情细胞,使他也变得和你一样软弱。你还我爸爸失去了一只重要的PM。”小绿把叶凡教她的每一个字都背了下来。 “但是,本来每只PM都是有感情的啊。”大菊花倔强的坚持道。 “你不要说了!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们要不要投降?” 大菊花坚决地摇摇头:“我绝对不会放下我的感情,我绝对不会忘记热带龙。小绿,你死心吧。” “其实你们不投降也无所谓,我用蛮力把你们抓回去,照样可以对你们进行改造,你照样可以忘掉你的热带龙。”小绿冷冷地笑了。 大菊花觉得胸口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般,绝望了。怎样才能保住我和热带龙的感情?小绿身后的大嘴蝠变得格外狰狞。突然,她想起了月光下,沙奈朵姐姐的话,对于爱的定义。她猛然将头转向热带龙,用严肃地语气质问:“热带龙,你,要永远和我大菊花在一起吗?” “这还用问?”热带龙似乎理解了大菊花的意思。 “你们说些什么呢?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大嘴蝠们,上!把他们抓起来!”小绿手一挥,大嘴蝠们扑了过来…… 第二十六章(大结局) “热带龙?你不后悔?”大菊花面对铺天盖地的大嘴蝠,毫无惧色,用冷酷的声音,最后询问着身旁的热带龙。 “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后悔!” “好!” 说完,他们两个同时回过身,朝悬崖下跳了下去…… “啊!大菊花!”小绿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两只PM竟会以死明志。 大菊花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浮现。一切都结束了……当她回忆到和热带龙相处的时光,不禁看了看热带龙,才发现,热带龙也在看她。 热带龙,此生有你,死而无憾…… “砰!”他们沉重地落到了地面上,鲜血染红了枯萎的叶,染红了残破的菊。 就在一刹那,永山上的格莱西玳亚之花像是被施了法一般,从地底下钻了出来,不一会儿,漫山遍野,都是格莱西玳亚之花。而那花田里枯萎的花,也一齐绽放了生命的色彩。它们用自己的方式,悼念这对忠贞不屈的神奇宝贝夫妻。 “雪米——”雪米收到了格莱西玳亚之花的强大的能量,变身成为天空形态。她一头撞破猛爆性记忆攫取性格改变机,对叶战团总部进行了狂轰滥炸。顿时,整座叶战团总部都倒塌了,除了小绿以外所有人都遇难,包括叶凡。 “爸爸!”小绿朝总部猛地回头,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小绿不顾一切地朝那里奔去。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中傲然俯视大地的雪米:“雪米,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 “没有用的说。他本就是个坏人,活着也没有好处的说。”雪米冷冷地说,“当初,大菊花也是这样求你,你为何不答应?” “我……这是因为我当时失去了记忆。”突然,小绿将一切想起来了,顿时觉得心愧疚到了极点。她以抬不起头。 “今天早上,我已经把所有的力量倾注到救活大菊花的行动中,但是,她还是死了。现在,我没有力量,也没有心情去救活其他人了。”雪米回过头,望着小绿,“只有人与神奇宝贝和平共处的说,才可以避免这样的悲剧,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小绿垂下了头。 自此,她努力地为成为一名神奇宝贝保育家而奋斗。。。 1年后,格莱西玳亚之花花田 一座簇拥在格莱西玳亚之花间的坟前,一只妙蛙花正在祭拜,他的身边有一只粉嫩娇小的菊草叶。 菊草叶拜过,用悲凉的眼神看着坟头:“爸爸妈妈,菊草叶连你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妙蛙花听了,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和当年老热带龙抚摸坟里那只菊草叶的脑袋的动作一样。 秋风萧瑟飕飕过,折断多少残菊枯叶,一夕叶落,一朝花开,反反覆覆没完没了,只剩清香永世。 时光渺茫匆匆逝,掩没几何俊男靓女,一夕且死,一朝新生,寻寻觅觅无怨无悔,唯有真情万年。 全剧终 第一章 雨夜中 雨夜中的残叶 这是一个起於夜雨而终於夜雨的故事。 虽然它并不完整,但具有独立性,故特此写出...。 1.雨夜中 雨夜中的水泥丛林下,我奔跑着。 雨夜中的路灯微光下,我奔跑着。 在那无尽夜雨中的行道树枯枝败叶上,我发疯的奔跑着, 似乎我只要能够逃离这片无尽夜雨的范围,就算牺牲性命也甘愿。 头顶上叶片似乎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打残, 或许,它早已经残破不堪,只是今天才被我发现。 我曾经有过一个又一个的愿望,但却一次又一次绝望的破灭, 虽还留有一线期望,但它似乎也已经残破不堪了。 年幼时,我所拥有的第一个愿望,是在一只名叫翠晨的同龄身畔得到的。 当时的我希望能永永远远和牠在一起, 永永远远不要和牠那双沧海色泽满载安详的眼睛分离。 第一个愿望我已经想不起破灭的详细过程。 在那块模糊的记忆里,我只清楚那天也是在夜雨中, 狂风雷啸的声响,都不及所有同族长辈发狂自相残杀的吼叫声响, 吼叫声中也包括我的父母兄姐,试图阻止反遭攻击使我的命将悬一刻。 牠救了我。 把我安置在栖息地远处的小丘上,我常常和牠在那块坡巅上看星星。 每次在那个时候,牠眼睛总很少眨过, 彷佛已融入到上面那块遥不可及的星空中。 我问牠,牠总神秘一笑,不作答覆, 如同天上星空一样的未知,神秘的未知令我着迷。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 洋藻,把这些疗伤树果吃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吧。 即使我未能把大家从人类的阴谋中救回来,你也要为我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牠最後对我所说的话。 隔日因为树果使我伤势好转,我蹒跚的爬回去,却只得到愿望破灭的噩耗, 曾一起生活的牠和大家,就这麽样像蒸发一般的消失了。 没留下任何痕迹,或是牠们曾经存在的证明,仿若一切只是对我的一场梦幻。 那天我从早不断呼唤着直到雨夜的到来, 可惜始终只有愿望破灭的绝望, 随着这些冰冷雨水回应敲击着我那颗坠落的心。 第二章 破灭 四处游荡,只为寻牠;四处奔走,只为找牠; 四处探查,从森林树丛到水泥楼丛,只为要再见牠一眼。 每段漫漫寂寞的夜晚,都做着相同的幻想, 幻想只能拥有自由就总有能见到牠的一天。 终有一夜,难眠的我,看着天边难得一见的流星, 默默许下这永远拥有自由的愿望,一个注定会破灭的愿望。 那天同样是在夜雨中、在水泥楼丛林的巷弄中, 我拥有的自由被暴力蛮横夺去, 拚命反抗结果,依然只是徒然,如同与日争辉,不自量力。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样,居然还撑得住。不愧是敢到都市里耀武扬威的野生菊草叶。我要定了!超力王,给牠最後一击…奇怪,这小家伙怎麽叫声会这麽凄惨?是我少听多怪吗?」 这是让我第二个愿望破灭的人类,所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我只在盲目的训练和战斗中度过, 没有目的、没有希望、也没有梦想, 只有在麻木中,唯有一丝期待,能够在哪时哪刻再见到牠。 每当『对手』出现时我都期望着牠就是牠, 为了这个期望可以忍夺我自由、粉碎我愿望的家伙呼喝, 可以一次又一次忍受那家伙的其它趋炎附势, 喃喃自我作贱叫他主人的帮凶,以我不叫那家伙主人为由而欺负我。 然而我的期望总是落空,每当发现那家伙所准备的『对手』不是牠时, 还要听着那家伙讨厌的呼喝声,跟眼前这些只毫无瓜葛的对手互殴就痛苦万分, 就算想要高声向上天诸神质问为什麽我们PM要听那些叫人类家伙的话, 非得以同类而相残大概也不会得到回应吧? 「真是的,怎麽会到现在还没进化? 我记得每天安排的对战都不曾少过啊。不行,在这样下去联盟大赛就要到了。 若拿这种没进化的PM上阵,实在是太丢我这位知名训练师的脸了。」 这是最後一次,那家伙对我所说的话,但都无所谓。 对於人类的任何评价,我始终都无所谓,始终如此、一直如此。 第三章 缘分 「牠X的,快给我站起来,你这只没路用的畜生。 别装死!我可是用沼跃鱼才把你这只畜生给换来的,给我站起来! 你前主人说你喜欢装死才没有进化,不过我要告诉你这只贱货, 我可不像你前主人那般无能,站起来给我打到进化为止听懂了没!」 「你那是什麽眼神!? 这是你这只畜生看你主人的眼神吗? 火爆猴给我好好修理那畜生,让牠明白看主人该用什麽样的眼神。」 「你这畜生,这是什麽态度!? 对我精心安排的训练是该表现这种态度吗? 阿利多斯给我好好修理这畜生, 让牠领悟对於牠主人安排的训练是该用什麽态度!」 「干X的! 居然在训练时敢明目张胆地给我逃跑,你当我这主人是呆河马的儿子吗? 火爆猴、阿利多斯还有大嘴雀都给我一起上, 定要修理到让牠记住逃跑的下场是什样子。」 「我已经受不了你这只厚脸皮PM中的装死败类了! 火爆兽给我好好修理牠,不要像平常一样给我耍懒、装温吞。 若你没把这头畜生修理到进化,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这是我从那个家伙换到这个家伙的第一天也是最後一天, 比起那个家伙来说,这家伙对我的『照顾』特别热切。 不过我还是一样无所谓,从失去自由的那天起,肉体被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再见到牠,不管怎麽样就都无所谓。 「…还看什麽?不是要修理我的吗?尽管来吧,你这只趋炎附势自作贱的臭兽。」 「你都已经被修理成这样, 嘴却还是这般硬,可达鸭挂掉时或许嘴也不会这般硬, 像你这种PM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什麽你总是要这麽和主人这样对着干,你不怕死吗? 我当然可以继续修理你, 不过我怕若我再修理下去的话你会死掉, 这样我和我主人都要有麻烦了。 说实话,我是最讨厌麻烦了,讨厌到宁愿一天不吃东西也没关系,哈哈…。」 「你不会理解我的。 像你这种生来都在人类目光下, 整天兢兢业业为人类所订下的荒谬目标,而去盲目追求的可悲家伙… 根本不会了解曾吸过自由空气滋味的我是在想什麽?是为什麽而活着的。」 「我能了解。 虽然我确实不曾吸过你那所谓自由的空气,但我依然能了解。 因为我们同样是PM,所渴望的东西都是同样的。 我知道,那个东西叫zuo爱。 我兢兢业业为人类所订的荒谬目标而活, 其实也只是一种希望能被爱的渴望驱使。 尽管盲目、尽管可悲、尽管荒谬、尽管渴望永远都不会得到回应,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因为在过程已经从渴望的被爱中产生了爱。 你称那是我犯贱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事实, 任何的观感都不能改变这事实。 从很早,我就已经明白以我性格是不可能被现在这位主人所爱的, 不过我还是活的自得其乐,你知道为什麽吗? 因为我有愿望,尽管明白它永远都无法达成,但只有愿望就会想要活着。 我知道,在你的心底深处,你一定也有你自己的愿望, 只不过它绝对是跟人类无关罢了。 然而,我希望你能明白,若是你拥有愿望或梦想那就一定要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你的梦想才会有实现在你眼前的一天。」 「…我明白了,谢谢你。 牠最後告诉我的话也是要我好好活下去。 没错,只有好好活下去,已经破灭的愿望,才会有再次实现的机会。 我不能就这麽死去,我要活下去!直到梦想的那一天到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或许也已经有些迟了,好在还不算太晚。 主人叫我来修理你,那就代表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从来,他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要不然我相信他早已经可以功成名就…。 先不说这些,很快你就会被他送走, 每回不受他教训而指令要我来教训的PM隔日都会被送走。 送走的管道除了正常的,还有不正常的。 可惜被我教训过的PM,他都从不正常的管道送走, 关到一看就是没有爱的人类铁笼里,扔进铁皮货车内,不知道载到哪里去…。」 「没关系…或许那就是我的命。 不过既然我已经明白活下去的重要, 那就绝不会放弃它的,同样也是为了我的梦想。」 「我祝福你,定会好好活下去…直到梦想来临的那一天的。」 「喂,火爆兽!我是叫你动手修理那只畜生,而不是动嘴修理啊。 你这只大头呆,饲料吃这麽多,却总还是这麽的又笨又懒, 简直就是卡比兽偷下的种。真是够了,你给我回来!别再丢我的脸了。」 我和那只性格奇特的火爆兽,所作的最後交谈就到此为止。 有缘在茫茫PM同类中遇到这种PM,或许是我的运气。 尽管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让我明到一些东西的重要性, 感谢雪拉比、森林之神在我身上所安排出的这段光阴。 第四章 地狱 我如牠所言被这家伙送走了。 送到完全没有爱的恶魔们,所居住冰冷、地狱般的实验室中。 听着那些恶魔说着,他们引以为傲将加诸於我身的可怕计画, 我却没有恐惧,只静静想着从他们那些恶毒计画中活下去的方法。 「南开博士,这会不会太残忍了啊?牠们全都是未进化的可怜弱小家伙, 你居然要让牠们自相残杀从一百只中选一只出来!?」 「年轻人啊, 你是第一天当我们火箭队地下实验PM组的研究成员吗? 难道还要再让我说一次吗!? 不对那些小家伙残忍,难道要对自己的钱包残忍不成? 就因为牠们是些弱小的家伙,我才说要用这种自然淘汰方式筛选啊! 调配一剂PM增强测试用药可是很昂贵的, 不先筛选出体质好的家伙做实验怎麽行? 要不是这药对已进化过的PM没效,你以为我找这麽多弱小的东西来做啥? 现在照我的话去做:把两只两只PM分开关在那些特制的竞技型牢笼里。 给牠们饿上三天,然後提供一只一天的饲料,依此循环直到其中一只死了。 再来合并另一笼的优胜者, 最後直到那堆五百只从黑市廉价走私的PM中,死到剩下到五只为止。 当然你可以先告诉牠们该怎麽做,若牠们不知好歹而不愿这麽做, 再用我说得以上方式强迫也行,即使两只同时饿死也没关系, 反正从卡尔达悟大人开拓的黑市廉价走私PM管道里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就是恶魔们的计画,我默默趴在这一堆铁笼中的其中一个里, 听着他们述说这个可怕的计画却无能为力。 身边其它的铁笼里,有很多PM同类们听到他们的计画後都哭起来,有些发出可怜的哀嚎声、有些发出愤怒的吼叫声、有些徒劳的撞击着铁笼,却只得让自己受伤的下场,但不管这些PM同类们有什麽反应,结果还是一样。计画照着恶魔所要的步伐进行,反抗的就会先吃一剂麻醉针使其安静後,再进行计画…。 「对不起。」我说,流泪对着一只已经被我给勒死的尼多兰屍体说。尽管牠哀求我不要死斗、尽管遭牠身上的毒针扎到,我虽痛苦悲哀流泪,却也始终没松开藤蔓。看着牠从剧烈挣扎到渐渐僵硬发紫的身体,我不知道让这个过程成为现实的我,还能够说些什麽呢? 既然已经知道活着对梦想的重要,那是否就能够代表可以不计代价追求活着呢? 我不知道,但是以我目前仅有的思考,唯一所能做出的反应。 为了要在恶魔的计画中存活到最後,我活生生的杀了同类。 尽管痛苦悲伤至极,依然别无选择。 「对不起。」我说,流泪对着一只已经被我锐叶划开喉咙的巴尔郎屍体说。相信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被我不得不杀害的PM同类是怎麽样死去,即便开始时牠毫不愧疚的向我攻击。然而现在牠也已经不会再呼吸,死前牠双手扔是紧握着自己的喉头,不过血液却依然如此无阻地从中溅射出去。这些喷洒在我身上的血液,感觉就像沸腾着的热水一样,烫伤了我的身体,同时也再次沾污了我的灵魂。 在地狱里,日子过的特别缓慢,一日如十年一般。我常常听到别的竞技铁笼内,传出一声高声PM同类们死前最後挣扎的惨嚎。我不喜欢听到这种恐怖的声音,因此没有让被我杀死的PM同类们,在死前发出过像那些惨叫般的嚎响。然而,只有嘶哑而无息的最後哀鸣,也足让我创痛不已。 每日夜里我都被恐怖恶梦地所惊醒。 有时候,我会有些羡慕那些已经发疯的PM同类, 杀红眼到理智尽失只懂得狂吼乱叫。 不过若我变成像牠们一样,那不就代表着我的梦想和愿望,将不在存在於我的心中了吗?不!我绝不能变成那个样子,这是我赌上性命的坚持。 「对不起。」我说,流泪对着一只已经被我藤蔓扭断脖子的烈雀屍体说。就算我已经杀害了两只PM同类,就算我被凶恶的牠给啄至体无完肤,就算牠差一点就要啄穿我的脑过双眼。在牠死去的时候,我还是依然无遏止住自己的悲伤。骨头扭断的音符,梦魇般地盘旋在我脑海里。 是的,这就人类的最恶,所创造出来的地狱。我以前曾经听到有些PM同类吹捧人类对牠们就像神一般,能够创造天堂也能够创造地狱,当时的我始终嗤之以鼻,现在总算相信人类是能够创造地狱的,但是天堂呢?人类创造的天堂又是什麽样子呢? 「对不起。」我想说,但我可能已经再也说不来了。面对这只已经发疯,成为一台眼珠不再跳动的冷血屠杀机具,或许也不是原来这只熊宝宝所愿意的吧?在我的意识逐渐消失後,牠可能会面无表情地像在抓泥土般的,把我抓裂撕毁成一团肉酱,然後转身默默吃着只有胜利者才能吃得到的饲料。 第五章 天堂 这是个突然, 发生在我双目已黑,听力也渐渐消失的时刻,只听到一声巨响,接着… 「统统都不许动!我是PM搜查长官四天王首席龙源渡。你们这些火箭队的败类,在这里干什麽好事我都知道,就算我现在叫快龙用破坏光线,把你们全都化成灰也没有任何不妥。」 「这、这怎麽可能呢!?这麽隐密的地方怎麽可能会被查觉?难道是有内奸?」 「哼,还用你说呢?南开博士,你的恶行连你自己人都看不过去,否则我怎麽会知道你们在干此等恶事呢?现在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外头满满的警察是绝对跑不掉的,最好乖乖的配合我接下来的要求吧!」 「难道是你,你这个年轻人!?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年轻助手,你要对自己的钱包残忍就自己去残忍吧! 居然把我们都拖下水,你还是不是人啊?」 「博士你才又不是人! 居然让那些无辜又弱小的PM们自相残杀,还大言不惭只顾自己口袋的钱。 我就有看到一只菊草叶,牠每次在不得不杀害对方後,痛哭流泪久久不能停止。 如果博士你还是人的话,怎麽能忍受看到这种惨状!?怎麽能掩蔽你的良心!?」 「你这年轻的家伙懂什麽叫做良心? 只有那些有钱的伪善者,才懂开口闭口的良心,没有钱就什麽都没有! 当年我深爱的儿子就因为没钱治病才会死去,那些伪善医疗人员可曾讲过良心吗!?像你这种愚昧的蠢人…我要毙了你!」 「我已经说不准动了!!快龙,给我上…。」 再来我伤重不支昏了过去,没再听到什麽了。 後来,如果已经为生存而不得不沾满罪恶的我,还会有後来的话, 我情愿被一位惨无人道的训练师带走虐待到死亡, 好用痛苦洗清本来纯洁的我,所为活着不可逃避而沾染上的罪恶。 我从死亡边缘被幸运的给救了回去。 因为我没有发疯,不用像其它发疯的同类送去给PM心理治疗师矫正。 可能也是因为发疯的同类们太多, 相较於我的心里创伤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我被PM中心配发到一位渴望领养PM的中年男性人类手上。 虽然他不是一位训练师,但是他对我展现的爱, 是从来没有一位人类愿意施舍给我的。 对於他一开始展现的爱,从未有经验的我不知所措, 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谈什麽条件,才会这样子对待我? 老是对我嘘寒问暖,老是对我如此亲切,老是对我如此关心; 却从来不责骂我,却从来不修理我,却从来不讥笑我。 我保持戒备,等待一日又一日,但他都没有提出条件,却还是那样子对我。 终於,我受不了了。 我受不了那个似乎要对我搞什麽阴谋的家伙, 一直不肯显露出他心里真正对我的目的,对於满腹阴谋的家伙我始终无法容忍。 我向他狂啸吼叫,还咬伤了牠在我吼叫时想安抚我情绪的手, 鲜血在他和我的眼前流淌下来。 我猜测他很可能会露出真面目狠狠的修理我一顿, 这样我就可以了解他是什麽样的家伙了。 但是,他没有,他没做出我任何预期中的举动,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悲伤的事情,突然两道泪痕在我面前垂下。 我不知所措的呆望着他,看他从某个橱柜的台子上拿下一个框有相片的相框, 那里头有很多的人类图像,有男有女。 他不厌其烦的为我指出哪一位是他的太太、他的儿子、他的儿媳、他的孙女, 在他说道最後一句话时,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是要介绍他的家族吗? 「他们都已经在去年的空难中丧生了。我只想在仅於的日子里, 有些什麽东西能够陪伴我…果然,我这样对你实在是太自私了。」 听到这里我哭了。 原来他跟我一样,都是同样一位已经失去一切的天涯沦落者。 因为失去,才会如此珍惜与渴望,我能够体会、能够深深的体会! 我扑到他怀里用头强烈磨蹭着他的胸口, 同时并让他用淌血的手,抚mo着我头上的叶子也完全不怕沾污, 因为若论沾污我早已经在地狱里被沾污了。 就是在那一刻,我得到了对於人类爱与被爱的完整感觉, 尽管它及不上我对於翠晨的爱, 但是它扔使我愿意真诚的叫眼前这位人类为主人。 不管这位主人在而今而後, 都未有像训练师那样要求过我什麽,我还是依然如此。 第六章 夜雨中(END) 如果这样称得上是人类所造就的天堂,我愿意相信, 但我却怀疑满身罪恶的自己,怎麽能够到达这个地方呢? 在每日深深的夜晚我依然能梦见到,那些曾经被我杀死的同类们纠缠着我, 脸色惨白的尼多兰噙住我脖子,使我感觉到窒息口吐白沫。 鲜血淋漓的巴尔郎拿刀石划开我的胸口,使我感觉到激痛血溅五步。 脖子倒转一百八十度的烈雀,用利爪紧抓扭着我叶片下的头, 使我感觉到昏眩然後听到骨头清脆断裂的声响,就跟当时我对牠做的事一样。 每当我常常被这些恶梦吓醒时,主人总像是如同早知道一般。 在我身边看照着、安慰着、安抚着我那颗跳上跳下的惊躁动之心, 他说他能理解我会有噩梦的原因,就跟他亲人在空难之後, 一段时间内所常做的噩梦一样。 「那段时间,每晚我都会大喊着逝去亲人的名子,从噩梦中猝然苏醒过来, 就跟现在的你一样。」他说着,我蒙然理解的点点头。 原来,我每次做噩梦时,总会挣扎发出高声惨叫,而把主人给吵醒。但是他却从不因此对我发怒把我赶出去,反而还像对待他以逝宝贝的孙女般安慰我。 於是,我在这般强烈的感激与感动下,暗中对他许下第三个愿望, 希望自己能如他所愿,陪伴他到生命自然终止的一刻。 可惜命运依然不允许,或许是不允许沾染罪恶的我,再抱持着什麽愿望吧? 一段时间,他似乎找到一位愿意和他交往的异性,但却是灾祸的源头。 在他给我看的照片里,那个人类女人身材玲珑而年轻, 或许她对於主人来说是很漂亮的吧? 这让他每天都洋溢着开朗与期待的笑容离开房子, 然後又挂着满面的幸福与满足回到了这个房子。 直到有一天,他回来有些懊恼的看着我,又看着那位异性的相片。 来回反覆不止,似乎在为难於某些东西似的。 我很快的就感觉到,大概是那位他所喜欢的异性,无法接受像我这种PM的关系。 我向主人表示,若他要我走我就马上离开,被他扔到哪里去也无所谓, 能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时光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是主人反应却是紧抱着我,流着眼泪猛烈的摇着头。 接着,过了一段时间,我第三个愿望破灭的日子总算来临。 就是今天,今天是个下着雨的深夜,我没睡。 我守在屋里等待着主人归来,这是我一直所坚持的惯例,终於主人回来了。 他脸上十分的平静,只对我说想要看看我飞叶快刀的力量。 我自从称他为主人後,就不曾再怀疑他的任何话。 或许我可以怀疑,但是我没有。 或许我可以臆测,但是我没有。 或许我可以好奇,但是我没有。 我只顺从的奋力射出最为锋利的叶片, 使它深嵌在屋子的一根水泥基柱上,主人走去将它取下, 并告诉我他想以它做为我和他曾有过的关系见证, 见证他曾经拥有我这麽一只抚慰他心灵的PM。 他接下来带我到床上,开始对我说出我当时所不觉的遗言。 他述说他被那异性所骗人财两失, 这种事情对他这样年龄的人来说真是有够丢脸, 他说的冷静客观,似乎就像是说着他人的故事一般。 我以为他意思是要去报复那个恶毒的家伙,马上生气的叫着跳了起来, 却被他马上给抱住。主人依然平静的说自己已经想开,这没有什麽关系, 幸运的是,当时他自己没真听那女人的话把我扔了。 那麽,他就又将要一无所有,听到这里我又哭出来,他安慰哄着我入睡,说他想看看我安详睡着时的样子,那他对这件事情就没有遗憾了。 我相信了他的话,他最後骗我的话。 在这天夜雨下的房子中,当我被强烈的血腥味惊醒,发现他依然抱着我,只不过他身子已瘫倒在床上,没了气息。 他从我身上取下的那片锐利叶子,沾满血液平躺在床边的白色地砖上头。 它是那麽样的鲜红,跟这里原本白净寝具被染上的色泽一模一样。 我快要发疯了!歇斯底里的叫着、碰着甚至是咬着我的主人,希望已经把自己颈部和手腕的血管,都给割开的主人能够再回应我,但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不可能再回应我,他就这麽样死了,抱着最心爱的我死去, 我不懂、也不想懂他为什麽不也杀死我? 好让我陪他最後一程,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从拥有到破灭的宿命。 有人听到我的叫声开了房门,见状却以为我杀害了我所爱的主人。 惊怒对我大吼大叫说要抓住造孽的我,然而我的情绪早已失控, 再受刺激我会做出什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将那个人撞倒奔驰了出去。 在这下着冷雨的晚上, 雨水混着泪水交混着流满了我整个身躯, 我发疯的奔跑着,似乎只要能够逃离这片无尽夜雨的范围, 就算牺牲性命也甘愿。 但是我知道我逃不了多久的,一只雷精灵高速地在後面要追捕我, 我想我很快就会被牠追上,然後被牠追上扑倒按在地上, 然後已浸湿的身体将遭牠身上电气所麻木,无法动弹。 牠或许会在不知道真相前,愤怒得怒骂说想杀我而後快,但是就算知道我又能怎麽样了呢?我大概会再被PM中心送到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类手上,然後再过着这种身心一直被反覆蹂躏的痛苦循环吧? 「求求你,我不要再这样!我不要再这个样子啊!」 那只雷精灵将我扑倒在地时,我是这麽样的哀嚎着惨叫道, 但不知事情真相的牠,是不可能会同情我的…。 一切又回到一切,有如循环般永不终止, 我的心还能碎几次?愿望又还能破灭几次?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或许我始终只能於期望着再邂逅牠,这样缓慢而痛苦的渡过这一生。 翠晨啊!我永远的挚爱,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麽当我痛苦、难过时,你不在我身边了? 为什麽当我伤心、悲恸时,你离开我身边了? 怀念和你在的日子,我痛苦、难过时你安慰我, 我伤心、悲恸时你了解我,帮我分担这些我担不下的沉重东西, 如今你已远我而去,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 在这个夜雨下,唯一存活的理由就只有期望, 期望一个遥不可及的一天,就在这个无尽寒冷的夜雨下…。 後话… 在遥远的某处,一位女孩带着一只菊草叶正在某间PM中心内休息。 「菊草叶你怎麽了吗?怎突然间就这样流出泪来?」 「奇克…?(我不知道,真是奇妙的感应。看来变成这个世界的PM後,我还是有着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呢。)」这只菊草叶想着,牠眨着一双沉稳的沧海色泽眼眸,用无知疑惑的声调,回应给那位似乎是牠主人的女孩。 ---END--- 一、梦醒(修订版) 第一天成为菊草叶的日子 一、梦醒(修订版) (梦醒之时,此时何时?) 这是一个梦,或许是一个梦吧?我并不确定。 只记得在这一天晚上的梦中,置身于一座翡翠般的森林内,兴奋追索那声属于菊草叶叫声的召唤。晨曦朦胧的阳光底下,我看到了有着深蓝色眼眸的它,卧坐在一颗树下、抬着头望着我微笑。那友善的微笑似带有某种魔力,驱使想拥有它的我毫无顾忌地走近。我弯下腰、抬起手,轻抚它头上的那一片向我垂落下去的叶子── 忽然之间,我从一片黑暗中苏醒,噪音声波自四面八方不断袭至耳中。 经由躯体的碰触,渐渐察觉到身处于球体空间内的事实,或许是在一颗PM球里?能够推测声波大概是用来对于球内的PM进行某些作用工具,不过对于我或许并不是这一种作用──够了,吵死了! 忍受着又吵又烦躁的声音,开始摸索直到发现身处于PM球的过程中,同时也发现到自己身体的不正常──或许是早有预感,就在于碰触那片叶子的瞬间,感觉到将会遭遇到什么事情般的先兆。 即使在黑暗中不见五指,我也能了解脖子上可伸出的条状物,头顶上可挥舞的一片东西……没出力时那东西便湿润的盖在头上,觉得恶心累赘很不习惯,于是便利用可伸出弯曲的条状物缠绕并拔拔看──哇,痛得要死啊!它们证实了我现在的模样,或许就是那只在梦里头所想要拥有的菊草叶。确实,我拥有了它,但形式并不正确──错误的离谱啊! 突然间感到绝望袭来……虽在升学的压力底下,一直向往能够带着PM旅行的训练师日子,也不时祈望能够拥有多只自己所喜欢的PM随侍,让它们为我战斗、为我奋斗该有多好?常常在午夜梦回间,我都是抱着这些向往与祈望走入梦乡。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拥有与被拥有身分差异后的感觉变化是如此之大──大到我无法接受! “不要!该死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奇……克!这、这声音?是我……?” 无法接受事实的我,抓狂失控呼叫着但却没用,只听到自己发出那一声声如同刚刚在梦中、所听到召唤我的变调高音,高音传出去所得回来的仍旧是只有噪音般地波声。曾经我是喜欢听到这种音符的,甚至于午夜梦回中也常为它所向往──只因为它是我喜欢与想拥有的PM声音,但现在自己听来却只感到更为寒心、恐慌与无助…… “咚!” 我撞击但却没用,球的内壁似已铺满强化合金,先前探索空间的接触,那种质感就已经知道了。在仍然抱持一丝希望的幻想尝试底下,它让我的头痛得昏晕目眩……一丝希望也破碎的我感到浑身无力,身体瘫软下来,回忆起动画中收服PM时,当PM球封闭后就再也没办法自行出来的规则──绝望的感觉逐渐由心底袭上脑门,无法抵挡之下只得让它们从眼眶中带着泪水涌出溢出。 这种感觉真的很惨,从来都不曾知道:原来PM被收服时的感觉竟是这么样的惨,那是一种漆黑无光的绝望、一种再也看不到未来的绝望。噪音的嗡嗡声感觉逐渐转化为呜呜声,四面楚歌地不断为我的哭泣声助鸣伴奏……不知道啜泣了多久?我听到大木博士声音隔着那一片的噪音声传来!它唤醒在绝望中自鸣悲泣的我重拾起些许身陷于其中的神智。 “我说小健助手啊,我不是说过不必要的检查只是浪费金钱与时间,对于研究毫无价值的吗?” “可是大木博士,那只菊草叶的眼睛颜色实在是很不寻常,会不会有些什么基因上的疾病?” “这点在从空木博士那边借调过来前就已经有检查过了啊。” “但是空木博士只专注于PM进化的研究,PM基因疾病的检查设备已经十多年都没有更新了。” “呼,我也知道若能够再做检查会比较好,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啊!等下新人训练师们就要来了──所有人都有领到,然而其中却有一个人没有领到,这种事情你说你要我怎么交代?” 听着大木博士生气的语气,我也生气的想到既然新人训练师们就要来了,怎么还不快放我出去啊?混蛋! “对不起博士,都怪我一边做PM写生还一边写公文的关系,将新人训练师的人数填错了才会……” “算了。虽然有你提出的那点点小瑕疵,但已经没事了……就这样继续做吧。” 最后,大木博士用责任归属问题,压下了小健提出对我做深入基因检查的提议。或许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应该感到高兴,尽管他们这番得过且过的讨论令我感到非常不屑也是一样。因为我将能够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从这颗黑漆一片PM球中逃出的机会。它让我得到一个新的希望,为了让希望实现我必须赶快想好计划──以让它实现! “……这一只PM是草系的菊草叶,头上的叶子可以散发出甜甜淡淡的香味,具有降低周围温度与湿度的能力,最喜欢晒太阳享受日光浴;而另外这一只PM是……。” 终于将我放出后,大木博士从容站立在摆放我的桌子后头,他边气定神闲边抬掌手指朝下,直指着我叶子说道。让我感觉自己就和在这桌上的其它PM一样,就像一粒粒待售的各类水果般,被身后那位老售货员博士逐只推销给桌前这位叫小纹的女孩训练师顾客选购──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我正按照计划,装作无精打采、品质不佳,异常疲累困顿的PM以避免被挑上,我一定会对让我成为如同这般东西的大木博士怒视发声抗议。 透过半闭的眼睛环顾四周,想着乘这位新人训练师选上其它PM而造成焦点偏移的时候行动,行动中可能还要稍微偷袭一下桌上这些其它的PM,以造成混乱才利于暗度陈仓──用藤蔓推倒其一,用身体撞倒其二,就这么办吧。 正在她要做出选择的时刻,于这位女训练师的肩上,却突然窜冒来一只皮卡丘。看它那副模样似乎是很关注,它主人将选择的伙伴──此状况令我警觉接下去的行动将会更为棘手啊!但是我仍决定要尽力一试!毕竟总是有这样的直觉盘绕在心上:越晚行动的风险和难度将会越来越大。 偷偷放眼瞄去先看到左边那只小火龙双爪叉肩、抬头挺胸、闭目养神,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模样──似乎是在宣告它将第一个屏雀中选的未来。见到它这种模样,令我对自己的计划感到安心;相较之下对于右边那只火球鼠,一派无所谓乎的左看右看的态度;以及左左边那只小锯鳄,人前照样浑身是劲,过动乱跳、一点都不懂节制──还有最后那只右右边的杰尼龟,一脸天真期待直似呆头鹅的样子来说,小火龙依然比它们都显得要更可靠的多了。若是喜欢程度一样,我绝对会选它而非其它。 “呐博士,我就决定是它了!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菊草叶。” 哇!这怎么可能──会是我啊!出乎意料间我的身体就被她抱起,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铁定因为惊悚骇然,而变成一副呆滞的傻样。突然间就同她面对着面、四目相交的巨大压力,直直令我嘴巴半开差点就要吐出那声惊声尖叫的音符……我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非常可笑,要不然她也不会以为我害怕和吓坏了。 ‘照顾我?照顾关回到那颗鬼球里去禁闭,就算她再怎么会照顾──我也死都不要!死都不要!’ 此时此刻我叫道──在一片突然空白的脑海中叫道……呐喊的回音于我脑中荡漾而久久不散。所幸的是,她很快便放下我去,因为她似乎是想要去安慰刚刚站在我旁边──那只比我更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局的小火龙。可惜的是这么一只悲愤到咬牙切齿,甚至低声嘶吼流泪的小火龙,半点都不领选上我而非它的这位女孩的情。 “呜嘎--这怎么可能……!你这只低劣草系的家伙怎么可能呀嘎--!” 虽然无法理解它没被选上后的激动?但本来预料中的爆发结果却还是令我诧异,它竟然把没被选上的原因全都推到我身上来……我只有目瞪口呆瞧它吼着朝我扑袭过去,那副恨怒交加的样子──的的确确的,是想要报复攻击我! 我招谁惹谁了啊?不去怪不选它的人反去怪我?是什么道理啊?或许是对于崇高的人类来说,小火龙它不敢、也不能够去怪罪的吧?因此尽管没有道理,它也唯有去怪罪被人类所选上的PM同类我,来做为它发泄的对像吧?在于它的双爪将要抓到我身上时,本趴于选我那位女训练师肩上的皮卡丘也亦有所行动──回想起来当刚刚我被选上的那一刻,它似乎也跟我一样……惊诧于它主人的抉择,大概它也认为主人会选择小火龙吧?但在和它的主人交换过不到半秒眼神后,所有的诧异却登时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的有如过眼烟云般。 从观察中知道:它和它主人很有默契──不过也许,还是可能会出现错误吧?就看到皮卡丘身形一闪,即刻抢扑下去……后发却又能先至的使出一招铁尾!它实实在在的重击于小火龙腹上。 近看才能够深刻了解:原来这绝招竟是如此之暴力,它直令我背冒冷汗……因为才仅这么样的一击,就把那只小火龙打同像颗红色肉制垒球般的全垒打高空击飞。它也就这样──就这样直直高飞过我头上的叶子,也飞甩坠落、摔落到后头十公尺远去的地方…… “啊──皮卡丘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着这只可怜小火龙的惨叫与哀嚎,女训练师愤然的严厉斥责皮卡丘一声,便上前去查看状况──不过这时研究所的状况也早已经是天下大乱了,因为它被击飞出去的身体,似乎撞倒了许多不该被撞倒的东西;同样地它尾巴上的火焰,似乎也烧到了许多不该被烧到的东西。 处在这么样一个可去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的时刻中,皮卡丘它因受主人斥责似乎打击甚大而低头抑郁不已,看来它之前的动作确实是并未得到它主人所默许呢?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感谢它,因为若刚刚被小火龙得逞的话──铁定会很痛的吧? 至于杰尼龟则被吓哭,似乎于初睹暴力的婴儿般,太没用了;另外火球鼠则是连连叹息,似是早就见怪不怪般的老头样,太恶心了。小锯鳄虽停止了舞蹈,不过却好像完全忽视刚刚眼前的事情──它居然仍悠哉、悠哉的走去拿起摆在桌上一角的饲料来吃......你这家伙的脑袋其实是活在异度空间里吗? 然而综合评估此一情况,不是天赐良机?又会是什么呢?我记起‘现在不抓紧的机会,就不可能会再有下次。’的这么一句古老箴言…… (梦醒之时,梦灭之时。) 二、逃亡(修订版) 二、逃亡(修订版) (想要自由,即使逃亡。) 飞奔在一大片草地上,呼吸着新鲜带有些青草味的空气,望着广大又有数朵白云衬托的蓝天,心头雀跃不已──成功的我能够清楚听到自己心底正兴奋呐喊着:‘啊,这才是PM的世界呀!’ 跟刚才在球里时的感觉判若云泥,周遭环境不错,是一点污染也没有的自然而然。 深深庆贺着──终于能逃出那颗黑暗的PM球,终于能溜出那栋惨白的研究所,终于能将那位乱选上我的训练师给抛掉。终于,能够获得自由了! “菊草叶!我的伙伴,不要跑,皮卡--!” 然而后面皮卡丘的叫喊声,却将刚想入非非、飘飘欲仙的我扯回到现实。 想不到,就算在抑郁的状态底下,它还是那么样的精明干练?回想就在于我蹑手蹑脚靠近门、就将要偷溜出去时,突然间它喊住了我──吓了一跳的我赶紧逃跑当然没去理它,当然结果也就是:它追出来了。 我发现它使用高速移动后的速度比我还快上一倍……那种实力令我感到恐怖,起跑点的差距正被快速拉近──这样下去,三十秒内必被它所追上啊!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直直落,似乎就要落到冰窖里。 回忆到刚刚它对付小火龙的情景,推论若被追上的话──说不定会被凶残的它扑倒、咬住、再用铁尾打断几根骨头,最后抓住伤残无力反抗的我头上那根叶梗子,毫无怜悯的硬是把哀嚎求饶我给拖回去禁闭…… 想这种未来的可能直令我心惊胆跳,决定要豁尽所能不被它追上才行,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啊?赶紧边跑边目观四方,寻找可以甩开它的险要地形,终于让我发现一群不断奔跑的肯泰罗队群,正好可以拿来作暂时屏障使用── “危险啊皮卡!” 不知道皮卡丘是在对自己叫还是对我叫,但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呼……好险,差一点就要被那只皮卡丘给扑抓上,幸好肯泰罗队伍来的即时,不然现在我想自己肯定已遭撂倒并受它的铁尾炮制了──但是还不行大意,从速度推估那群肯泰罗队伍顶多也只能够挡住皮卡丘它一分钟而已,继续向前奔跑的我来到一座树林前,由于从动画中知道:大木研究所后院开有一片国家公园,因此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跑近后见到树林前有群草系PM们正在嬉戏,但是其中有一只妙蛙种子却未随之起舞,反而像是保护者般静静在旁边看照着它们,它见我一到马上迎上前来问话。 “咦,你不应该是准备给新人训练师的PM吗?怎么会跑到这里种子?” 该死的家伙,消息那么灵通是什么意思啊?还有问我这种问题--看来九成九是负责看管研究所后院的PM。 “奇克这……我知道,我是不应该跑来这里的,但是我刚刚看到那位选我的训练师,她带的皮卡丘毫不留情用铁尾狠狠攻击我身边躁动不安份的小火龙模样,实在是觉得太可怕了……害我不禁就……。” 我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交谈就这么样说了出去,对于它的不是事实令我感到自己的可悲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既然这只妙蛙种子知道我身分,若吐实铁定会马上被它给抓捕归球禁闭的。 能够推断的出,在这里住的全是大木博士、以及那些外出旅行寄放的训练师PM吧?八成它们立场上是不会容许也属于人们财产的我从中给溜掉,想要它们让路的办法就是求情与误导。不过在我看到妙蛙种子那双坚毅的眼神后,我选择了第二种办法──若能够成功激发它的正义感,更可以让它替我挡下追来皮卡丘,至于后果可能会让它对我十分生气吧? 边说那些话时,我也边眼眶泛泪难过的低下头去,当然我的难过并不是我所说出口的难过……而是我在这个PM世界并不是以训练师的身分存在,使得那种循环于打架和关禁闭生活──于未来将很有可能变成属于我的现实而感到难过。 “什么──居然会有这种事情种子?那个训练师居然对稚嫩的新人PM下如此重的手?菊草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和那只皮卡丘,让她们明白并且改过自新后才带你走。你先退到我后面去,我来和她们好好理论,给她们一点教训!不过你可不要跑到森林里去喔,飞系的家伙们对我们草系的PM总不是那么友善。” 果然,最后还不是要让我被带回去关禁闭──休想! “谢谢你,妙蛙种子。” 我点点头答应道谢它后便溜到它身后去,同时间周遭在嬉戏的同系PM们,也都受到妙蛙种子的号召跑到它身边严阵以待、壮其声势。 很快皮卡丘追喊我的声音传来,感觉比之前更为迫切……虽然看到眼前有一道以妙蛙种子为中心的草系城墙,横挡在逐渐接近的皮卡丘前面,但我仍不免十分担忧:因为妙蛙种子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一冲动就煞不住车的PM啊,预想到误导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效的情况底下,此道城墙也将会随时变体──成为一张捉住我的罗网! “你和你主人都太过分了!用铁尾绝招攻击新人的PM,难道不知道这么样对稚嫩的它们来说,这有多么残酷吗?” 妙蛙种子生气得叫道,并朝皮卡丘挥动它的藤蔓,然而速度不快似乎只意为示威──它虽重但却慢的直朝向皮卡丘击去,大概旨在威吓要迫使它退后吧?可是皮卡丘却没有后退,反而着实给它挨了一道鞭。 “嗖啪!” 这一声刺的我心抖,皮卡丘你这家伙到底是受过怎么样的训练啊?居然敢直接挨上这么具有震慑性的攻击,却还一点都没事儿的样子?明明胸口上──已经多出一道肉绽皮开的血痕了啊!不行,那伤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然而它这举动却令妙蛙种子愣住,怒火暂止、气势停涨,藉由这一空挡它似乎夺回了气焰开始凛然解释道。 “对不起。因为我必须要保护主人所选择的伙伴:菊草叶,一时心急想着要阻止那只新人的PM伤害到它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跟我主人无关。我知道它一定是被我吓到了皮卡……这是我的错,所以我才会想要来找它道歉,可是它好像还是误会我于是就这么样逃出来了。” 看妙蛙种子边审视着皮卡丘边沉默下来,直觉告诉我这情况已经开始有点不对劲了……想着我便马上决定跑进森林里去,没再管、也不能再管妙蛙种子刚才对我的忠告了。因为这是我仅能够选择的道路,刚刚在空旷的草坪上,连那皮卡丘一只都甩不掉。若再加上这一众草系PM们也都掉过头来追捕我的话,岂不插翅难飞了吗?虽然我了解到皮卡丘它应该是不会用铁尾来痛扁我……不过被送回到那球里关禁闭──我还是绝对不能够接受! “原来如此……那我相信应该只是一场误会,菊草叶你可以放心了。菊草叶?怎么不见了种子?菊草叶!” 妙蛙种子的叫声响起,令我更加死命的逃跑──紧张地我不时回头猜想:现在皮卡丘和那群草系的PM们八成都已经开始在追捕我了吧?光是听着后方──不断传来叫唤我各式各样草系PM的声音就令我觉得毛骨悚然,这情况让我生起像是在某部恐怖电影中……那种遭受可怕怪物十面埋伏般,永远无法逃脱的可怕绝望。 (想要自由,即使欺骗。) 三、朋友(修订版) 三、朋友(修订版) (终于,结交到第一位朋友。) 判断正确,很幸运地森林障蔽物多,不容易被发现锁定……就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那些声音渐渐小去,而自己也开始有些疲累、肚子也开始有些饥饿为止。尽管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跟人类的身体相比,这身体的体能确实较好。 正打算停下来喘口气时,却不慎地撞上路前一块东西,认清之后赫然发现竟是一只大嘴雀!它本来正打算用嘴拿起刚成熟、掉落地上的树果吃,然而被我从后撞上却多吃掉了一口泥土──当然它立刻很生气的飞挡在我前面。 “什么浑蛋居然敢撞老子!咦--瞧你这般稚嫩的模样,该不会是大木老头要送给新人训练师的PM吧?为什么居然会跑到这里来了?老子可还没见过有哪位蠢才新人训练师,会把新拿到的PM带到这种地方来喔。你这片孬种叶子,还是快快从实招来吧--想你必定是逃出来的吧?嗯?” “奇呜……没错!因为我不想被人关在球里,所以我逃出来了──我死也不要再被关到那颗可恨的球里!” 听到那种耍弄的调调只觉一时气愤,被讥下便吼出真正的目的──自己吼完也吓了一跳,居然会敢这么样直接,对这只开翅就比之大上多倍的鸟PM说话。早知道就再多考虑一下,但是面对这种恶霸若服软,恐怕也只会被它再得寸进尺吧?就像以前在学校里的那些家伙…… “它X的!小叶子你说什么?这种话是你这只被人类从小就饲育到大的PM所应该说出来的话吗!你给我再说一次看看!” 它怒喝一声并翅膀一扬,同时四面八方立刻飞出一群烈雀,就好像早有所埋伏般要对我来个瓮中捉鳖!当场就被它们团团围在中间,看着它们每只都用锐利的眼神瞪视我。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之前禁不起挑衅,而把心理话给大声吐露出来的冲动行为。可惜如今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说,否则颜面上的基本尊严将放不下去。 “我就是不要!就算你们把我给杀掉,我还是不会再想要到那颗球里面去!” “好,那老子就如你所愿:把你给干掉──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再到球里面去了!” 叫完它便纵身从天上朝我扑袭过去,速度较皮卡丘来说并不遑多让──我知道自己一只草系PM,刚逃跑出来又饿又累,哪可能拼得过它?就算现在想再逃,周围又被围了三四层的烈雀群网……不可能了。绝对没有侥幸,看来这下真的玩完了,现在顶多就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吧?不过我突然幻想到:说不定咬咬牙忍痛,大概或许就能够从这一个怪梦中苏醒吧? “有种,老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种的草系PM呵──居然到这种程度都没有被吓哭求饶,一点也不像那种曾被人类饲育到大专给蠢才新人训练师的温室型PM呢。能够这么有勇气敢去跟那些拥有庞大势力的人类作对,小叶子你的气魄实在是太令我感动了!你放心吧,老子一定会全力支持帮助你──脱离那群既无义又无耻的人类、以及他们所豢养的那群恶势力爪牙。” “……奇克……谢谢。” 它的尖嘴在我脖子边上飞略轻划过去,虽无伤害然而我早已经被唬吓的暗打哆嗦,差一点就要瘫平下去……忽闻这则喜讯反倒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慌忙的向它点头道谢。细细思量,它虽是人类的PM,但似乎对人类充满一股怨恨?宁愿帮助要逃跑的我,完全不顾平常饲养它的大木博士……这种性情令我感到豪迈,却也为它的决定觉得有些不智。 吃了几粒它们提供给我的树果,虽然用叶子拍打它们上面还是带有些尘土,但逃亡中哪能再顾那么多呢?这味道像橙子一般,却又酸涩异常的树果让我体力恢复一点。虽然它们一点也不合我胃口,不过却暂解我些许的饥饿之苦,让腹部的肚子不再发痛。 “小叶子,老子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一直以来讨厌你们草系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你们一点骨气也没有。整天只会内哄互相吵来吵去、闹来闹去,可是不管被人类怎么样搞,却总都一点怨言也没有,还对别系的PM傲称自己韧性有多好、多给人耐操,想藉此表现得更优秀的样子──简直犯贱! 不过,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例外……明明就是从出生就被人类驯养到大,准备送去给新人训练师的稚嫩PM。应该会是只非常容易让人类任其摆布的PM呢,不料居然会有这种勇气──让想脱离人类的想法付诸实现,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不知怎么?它看着咀嚼食物中的我,眼神里突然充塞感慨与回忆,变得有些兴奋地告诉我有关于它的事情。 “奇克……其实……其实我并不是真想要脱离人类,只是无法忍受被关到球里面去而已。虽然我也并不知道被人指手划脚,呼喝去进行战斗到底是不是我能够接受的未来……?” “咦,什么?只是无法忍受被收到球里面去?你被人驯养到这么大,在球里面住应该很有经验才是,怎么会突然无法忍受呢?” 听它这一问,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但脑筋急转下终于──还是给我想到了。 “你说的没有错……但我想现实中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永远都不会被改变的奇克。” “哈哈--小叶子你说得真好、真好!从前我就是没发现这一点,才会去天真相信那些所谓承诺永远的甜蜜语言。当初那位看上我一只小烈雀资质的训练师,总是对我一直反覆的信誓旦旦说着:他会永远带我在身边,永远都将会需要我的甜言蜜语。 我一直坚信他的那些鬼话,天真地随他到处去闯荡──甚至为他拚命、奋斗在鬼门关前来回好多趟,努力进化成长直到成为现在大嘴雀的自己。可是当他收服到一只他认为比我更有‘资质’的飞系PM后,就半声不响把我给扔在这里纳凉!就这么样子,我在这里纳了不知道多少年过去的凉,而我那位主人却从没再来看过我一眼──哈哈……我想我真是太蠢、太可笑了。” “大嘴雀你就不要难过了奇克,我想这或许是……” 听到大嘴雀说这番故事我也难过了,忍不住想要安慰让它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难过?我怎么会难过呢?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有这么一天让我遇到你,从而让我发现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犯傻、多么的愚蠢啊!哈哈哈--” 看大嘴雀虽是大笑说自己很高兴,但它悲怨的眼泪却已经掩不住溢出,滚滚沿着羽毛滑下。我心里明白:它其实还是爱着自己主人的PM,看到在它那副粗犷的性格与外表底下,所埋藏着是一颗真挚的爱…… 可惜那将会是再也都得不到回应的爱,我想如果我是训练师的话,或许我也将会再给它一次它所想要的爱吧?可惜现在连自由都快要难保的我,却只能够为它而感到悲伤──大概这就是我现在这么样的一只菊草叶,顶多所能够为它做到的事情吧? (即便,分担了这位朋友的痛。) 四、战争(修订版) 四、战争(修订版) (即使逃亡迎来战争,也想要得到自由。) “大嘴雀你们这些飞系中的恶霸集团,快点把我们草系的菊草叶同伴给交出来!我要告诉你们这群飞系的可恶家伙,咱们草系PM们可是不好惹的丽!” 一支以美丽花为首,约莫二十多只草系PM组成的搜寻队伍,出现在我刚刚来到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我实在是太饿太累,而待在原地吃树果补充体力和休息而花去掉不少时间的关系──现在被追上应该也是必然的事情吧?不过大嘴雀它已承诺说会保护我,倒是让忧虑的我安心不少。 “少啰嗦啦臭花!老子我因为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决定要维护正义。我要先声明:老子的行为乃是在维护正义──乃是在帮助一只想摆脱人类魔掌,不欲再和你们这帮既盲目又愚蠢的家伙为伍的小叶子,得以选择一个它所想要未来的正义!” “你说什么!原来你这只死鸟不止恶霸还那么样邪恶?除常闹事以外,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还去蛊惑我们善良单纯地草系同伴做出这般反叛人类的恶行,想要藉此分化我们草系PM与人类的和谐关系,真实在是用心恶毒可恨至极!” 听到这只美丽花充满神经质与政治味叫骂,我只觉得恶心想吐……到底是怎么样被训练出来的PM啊? “X的小臭花,你是被人类压迫的又开始妄想而胡言乱语了吗?” “傻笨鸟住口!闭上你的尖嘴巴,少来挑拨我们草系PM与人类的和谐关系──我警告你若不快将菊草叶同伴放还给我们的话,我们就仿造外面野生同类们对待猎物的作法:把你和你的手下们通通吸干血剥掉皮埋进土里做成肥料!” 野生的草系PM会把其它PM吸干血剥掉皮埋进土里做成肥料?哈,这应该只是吓唬人的吧?哈哈……到底是谁编得那么吓人啊哈? “哼哼……若你这块破花瓣认为老子这样就怕了,那还不如哭着回去──回去找大木老头撒娇抱抱好了!” “够了种子──不要吵了!” 看到互相对呛的双方,似乎不可避免的就快要打起来时,忽然间从我意想不到的身后方──传出妙蛙种子喊停的声音!糟糕,这下可真是大大不妙啊!因为我和大嘴雀它们已经遭前后的草系PM们给围住包夹在其中了…… “有些事情先弄清楚再打也不迟吧种子?我相信大嘴雀所说:菊草叶你其实根本就是想要脱离人类对吧?如果只是如刚刚你所说的单纯害怕,那么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也不会继续再这么样逃下去对吧?” 本来躲在大嘴雀它们飞系PM们的后方,但却没想到反而会跟妙蛙种子它再一次的直接面对面,只见它用生气的凌厉目光瞪着我问道,跟随于它身后的一堆草系PM们也同它目光一致。看来它们已完全发现之前我对它们所做出的欺骗了……尽管此时此刻我身边有大嘴雀和烈雀们的保护,但还是会感到很不安。 “奇克……对……对不起。因为如果我刚刚这样表明,我想你一定不会认同而当场将我给抓住的吧?” “当然!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同是草系PM的我们会尽力帮助你,就算你想换主人我们也会帮忙──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容忍你无缘无故任性地就想要脱离人类的行为,因为这是做为人类PM的我们所必须负起的义务与责任!”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妙蛙种子它宣誓立场,那个声音震得我感到头晕目眩……真不愧为动画中大木博士所深深信赖的草系PM首领,似乎它是正在宣判在场的我、以及那些围绕在身边保护我的飞系PM们,全部都是罪犯、叛逆分子和一丘之貉──难道不顺从人类就是坏PM吗?我还是头晕。 在晕头转向间,忽然发现到皮卡丘站立在妙蛙种子身旁,不同于妙蛙种子以及其它的草系PM们,它并没有也用谴责的凌厉目光瞪我。面容上反倒显得有些无奈与失望,我想这是针对我这行为所做出的表示吧?另外从它死死直盯住我的眼神中,我知道那是仍强烈坚持要把我给带回去的意志吧? “还有你大嘴雀,你们这群恶霸一直强占着这块森林,把其它受人类分配也应该享有这块森林的飞系、草系等PM们通通给赶到森林外面!人类来分配食物时你们收敛,人类一走你们就故态复萌,你们这群坏PM们阳奉阴违──吃人类的食物却又不遵守人类的规则,现在又蛊惑煽动天真单纯的我们草系同伴想要脱离人类,让它做出反人类的恶劣行为,以上这些种种恶行实在是天理不容!” “闭嘴!那些飞系和草系PM们全都是一群一看到人类就发情发春起笑的垃圾,我们驱逐垃圾一般的它们只是刚刚好而已──再说人类还不是靠我们PM们的帮忙,因此才会有那么多食物的?所以我们PM吃人类的食物也只是刚刚好而已!” 这时候我又开始觉得,有点左右为难起来。既不想让这两群本是相安无事的PM为我而引发大战,然却又不欲去弃离自己一直所抱持的追求……对于双方的态势在互相指责中渐趋恶化,预感大战难免却又没有办法去制止──感受到了些许的愧疚与无奈。 “竟然说这种话,真得是太超过了种子!我们草系PM们今天就要团结起来──好好的代替人类来教训你们这些恶霸、你们这些坏PM们!” “我好怕喔,快来、快来啊!” “大家上种子──给它们这些坏PM们一点教训!” 依然没有任何悬念,战斗还是开始了。或许这不叫战斗而叫战争,一场以我为中心的战争就在我周遭爆发开来! “今天为了正义,我们必须护送菊草叶它离开,不论任何代价!” “大家注意──为了我们的尊严与义务,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那只有蓝色眼眸的菊草叶逃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嘴雀要求它的烈雀手下说道,妙蛙种子也对它所带来的草系PM群们令示道。紧接着就是战争的开始,首先草系PM挥洒的大量粉末被大嘴雀和烈雀们给吹散,再来草系PM们喷射出的大量藤蔓遮蔽了整个天空,同时间也破坏了本来还是壁垒分明的大嘴雀和烈雀们的阵型──它们不得不分散各个突击攻入草系PM群中,紧接着就听到草系和烈雀们各自的惨叫哀号声此起彼落……已经看不清楚,混战成一片浑沌。 在浑沌中,我听到绝招的声音、吼叫的声音、哀嚎的声音,于我耳边构筑成另一片更真实的浑沌。往后跑了几步的我便迷失方向,到处都在打、到处都在战斗……突然间,一道不知从哪里射来的阳光烈焰绝招划过我的叶子,吓得我赶紧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妄动──只害怕遭上头与周围,到处飞舞的绝招给不小心打到。来到这里还没有挨招经验的我,对于绝招的恐惧或许依然还是连结在之前:那一只被铁尾轰飞……不得不成为肉球而惨痛嚎叫的小火龙身上吧?没有断连,或许也无法断连了吧? “逃不掉的。你这家伙,居然敢骗我。菊草叶──快起来跟我回到你主人身边去!” 混沌中,那只妙蛙种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它看起来没受多少伤,不过体力似有所消耗,对我直直喝令叫道。我当然倔强的猛摇头来表明立场,它见状马上就生气的亮出藤蔓朝我抓去──没办法,我只得赶紧起身跳开,但是它冷哼一声藤蔓灵活的转向继续朝我缠去,而且速度更突增一倍!完蛋了,我实在无能力闪避,看来只能够坐以待抓──突然大嘴雀及时驰援,为免我被逮住它竟奋不顾身,全力将妙蛙种子给撞倒! “你和你──快护送菊草叶它走!快!” 大嘴雀临危授命要两只手下守护我赶快逃走。 “休想──菊草叶你是逃不掉的种子!” 妙蛙种子闻言爬起身大喝叫道,并且欲马上再上前用藤蔓逮我,然而却遭到大嘴雀即时挡上。 “不准你对菊草叶它出手!” “你这只坏PM休想阻拦我!” “你这只只懂对人类发春的废物才休想!” 我看着这两只互相叫骂,又互相缠斗在一起的PM,就跟现在于战场上,那些其它的烈雀和草系PM们一样激烈。看着的我竟然觉得有些不忍,这才明白原来我其实是并不喜欢目睹PM们战斗的,而过去的喜欢其实只是建立在发泄压力的一种消遣上面。可惜直到成为PM的现在才能够明白,或许这种明白已经无用,又或许它是身分转换后的一种──必然才会明白过来的事情吧? 渐渐后方战斗的怒嚎声以及被攻击的哀嚎声俱已消逝,至于头脑内却依旧絮乱且感到恐惧的我,直直沿着这条路展开逃难之行──不过在心中,似乎依能够听到……各种不知是什么样绝招的碰撞声响,还在疯狂乱爆的鬼哭神号,仿佛像是困在地狱里才能够听到的那独有声音一般。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我会逃不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突然间感慨想问这里真是PM所存在的世界吗?还是说,我曾经认知的PM世界,其实只是单从训练师眼中,所看到的那个和谐的世界呢? “逃不掉的。菊草叶──只凭你这一点小聪明,是逃不掉的。” 从路旁的草丛中窜出,妙蛙种子就这么样,悚然地再次出现于面前。它又是一副凌厉逼视的模样,又是用这充满压迫的口吻说道──我只觉得突然间如坠梦魇一般的当场吓呆、全身僵住动弹不得。然而那两只护送我的烈雀,却毫不畏惧的袭击上去……不过妙蛙种子对此反倒理也不理,依然只继续瞪着我,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这条路之前我才走过。哪段是弯曲?哪段是迂回?我都记得很清楚种子,再加上我下在护送你这两只PM身上的寄宿种子,也不断能够让我感应到你所在的位置──所以你是逃不掉的,明白吗?这就是实力与经验跟你这种只会耍小聪明的区别,本来并不是野生PM的你唯有跟随人类才能够去得到它们,明白吗?” 妙蛙种子走近并依然压迫性对我说话的同时,只听到飞袭过去的烈雀们同时间发出惨叫,就这么看到它们身上的寄宿种子爆开──里面突然冒出的藤蔓把它们给缠成如一团球般……就这样子,它们都掉在了地上,无法挣脱。 “我不相信──只要有决心,我相信自己一定也会有办法的奇克!” 我虚张声势地对它抗拒吼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但是等到脱离这里时再想,应该也不会太迟吧? “是吗种子?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样顽固的PM呢……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我也不想让你主人和你的同队伙伴等太久──看来只好先制服你,然后交还给你的主人,再让她或你的同队伙伴慢慢再去说服你好了。” 它自说自话的决定后,便再次伸出两条藤蔓向我抓去。我紧张的自卫挥舞着自己叶子想扫开它们,然而两片叶刀却连我都没感觉,就这么样突然飞射出去──而妙蛙种子它似乎也没料到,没实力的我遭迫急反扑后竟会不自觉使出这一招,登时它阵脚大乱、身上也给叶刀划伤两道,再加上之前打斗所受的伤害,我直觉应该不会太轻。不过,它又从寄生种子那招,持续吸得不少力气……我清楚自己依然毫无胜算──必须要尽快逃走才行! (即使战争迎来伤痛,也还是想要得到自由。) 五、收服(修订版) 五、收服(修订版) (终究要被收服啊,那些力量不够强大的可怜PM们。) 既然清楚没有胜算,就必须把握机会逃走──趁着妙蛙种子阵脚大乱,我立马头也不回转身便逃!可是就在这一刻刹那间,却又突然看到皮卡丘那袭黄色的身影,似乎出现于要回逃方向的前处?被这么一吓、我身体不自主一顿,但却马上觉得脖子和叶子突然遭到束缚。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妙蛙种子的藤蔓,竟是如此不客气──野兽一般的直接就这么对我颈上和叶子上缠绕捆绑。 “好了啦种子,你就这样配合点吧。毕竟你是新人的PM,我也不想对你太粗暴。” “放开我!” 突然被施予上蛮力,实在令我感到气愤──怒吼挣扎却惊觉自己的藤蔓,居就此遭压制而伸不出、动不得,只好转身直接朝它冲撞过去!完全想不到先前大嘴雀的方法,对于自己而言其实只是一种不切实的幻想。 “咚!” 呀!好硬──好痛啊!一撞之下这才惊觉这只妙蛙种子的脑袋竟然跟它个性一样坚硬?撞上去反倒是我头晕目眩的跌倒在地上。 “哼,种子!” 冷哼一声,似乎妙蛙种子对我顽抗的行为感到生气,它竟伸出更多条藤蔓将跌倒在地上的我前两肢和后两肢也都分别缠绕捆绑在一起,害我完全动弹不得连想站起来也都站不起来了。 “呜--奇克--奇……。” 听自己悲泣的鸣声缭绕在侧,却不知怎么会仅过一招,居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它所说的实力与经验吗?对于PM来说没有它的,注定就只能够任有它的摆布吗?终于体悟也终于觉悟,可惜还是太迟才一瞬间,所有身体上的自由都已遭它给强夺个干净……能够做的:也许只有无谓的挣扎及哀泣。 “逃不掉的种子。尽管你再怎么胡闹,我也绝不能让你给逃掉。菊草叶你既然没有实力,就应该坦然承认然后乖乖跟我回去,只要现在你对森林之神发誓不会再逃跑,我也便不再这样抓着你就是。” 妙蛙种子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说道,开出它抢夺后又交还于我的条件──明明是土匪却一派磊落像是判官的模样直令我作呕。尽管我一点也没有它那什么森林之神的信仰,可是我依然还是不想就这么样屈服于它这一只畜生的蛮力,再开口去说那些它想听却又不是真实的话。 “不要--奇克--!拜托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不想,再被关在球里啊--奇!” 带着一丝期望我哭叫着,期望能动之以情使它良心发现,但似乎还是太天真了。确实,我并不了解它正是深深地把那种荒谬执着,当成是自己的良心才会做出这种行为。让我深感痛苦的理由,也许在它而言──根本算不上是理由吧? “不可能的种子。我已经说过决不会让胡闹的你逃掉,听到你说的这原因后我就更确信──果然菊草叶你这家伙只是在胡闹而已!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这话的这一刻,那个从决定逃跑时就在我脑中一直紧绷的东西,突然断裂开来。无限的绝望不再受制,像芥末一般灌上我脑门──情绪失控的我怒恨交加疯狂挣扎起来! “你这只火箭队养的畜生!会有报应的你这畜生!迟早遭水煮的你这只畜生青蛙!该死的──呜奇克!” 我高声叫骂着,什么难听话通通肆无忌惮脱口而出──但妙蛙种子这畜生见我这样,竟突然再伸出一道藤蔓就往我口中猛塞!我口中一下子就被塞满一大堆又苦又涩又恶心的藤蔓,被这一大堆藤蔓撑开的嘴巴、咬不断也发不出声音──感觉难受到想要去死死算了…… “住口!我警告你:若再继续反抗──那我就只有把你弄昏,再给带回去这一途了。” 不管再怎么样难受,我还是猛摇头地一直挣扎,便发觉到缠在身上的藤蔓开始收紧。这畜生以为用压迫、勒痛我的方式就能令我服从吗?该死的畜生,想得倒美──我绝对会宁死不从!不过,就算再怎么样不断忍耐挣扎,却还是开始觉得喘不过、也吸不了气……似乎没办法再继续支持多久,自己就会将此被它弄晕倒过去。 “住手!” 听到皮卡丘的声音使我心头一惊,因为没气而渐渐闭上的眼睛,再度因为好奇而勉强张开──竟看到它正奋力将妙蛙种子强行塞进我口中的那堆藤蔓从我口中再扯出来,而在旁边的妙蛙种子则是一脸不可置信似的容颜……茫然的顿在空气中。 “咳咳奇……奇可……” 终于,口中被强塞进去的藤蔓都被扯出,也终于能够再出声的我登时咳了起来。 “皮卡丘你在干什么啊种子!你不是告诉我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回你的伙伴吗?” “没错,我是说过……但用这种方式,找回的就不会是伙伴了。妙蛙种子,请你把它放开。” 听皮卡丘说完,妙蛙种子又是若有所思,接着想不到这顽固的家伙居然也点了下头──本来死死捆紧于我身上的藤蔓,居然也就在此刻一下子松开!我浑身瘫软趴平在地上狂喘,猛吸刚刚少吸的气……也同时感觉到身体已有些麻痹,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皮卡丘则不计前嫌的扶助我站起身子,不过我并未领它的情──只回应以充满警戒的目光,冷冷地、直直地、狐疑地,盯视着它。 “皮卡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除了武力你还能够怎么样奇克?” 带着豁出去的心情,我毫不客气的质问道──想着反正在它们这两只PM的武力底下,以现在的我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吧?可是我至少可以做到,在此情况下不遭它们戏耍与骗弄。 “或许我不能够怎么样,只能够让伙伴你离去……可是我依然要为主人试试看!试试看你所说的决心!只要你能够将不避、不还击的我给击倒──我就让你走!” “皮卡丘你疯了吗?你都已经被伤成这样,还决定要这么做吗──虽然我不知道那些飞系的家伙,怎会把雷系的你给伤成这样;但是你这种决定实在太危险了……难道你打算用生命……!” 惊愕劝阻道的是妙蛙种子,同时我也发现到皮卡丘它的确浑身都是伤,且比妙蛙种子还要重的多。嘴角、眼角全渗出血来,似乎曾遭到重摔……此外背后还被爪子深划一道,在横跨在褐色斑纹上,血绽肉开──不过它还是能够忍住,没露出半点痛苦之情,反倒还能低声下气地妙蛙种子解释。 “妙蛙种子,可能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仍想要试一次看看……试一次看看,不要透过伤害而得到伙伴认同的方式,就像──我主人所希望的那样!刚刚我已经做出令她生气的事情,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做出任何她所不希望的事情……”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被伤成这样。你真的是──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再插手,全都交给你去解决吧。不过你得知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亦不会再多管了。” “谢谢你的协助,妙蛙种子。” 妙蛙种子没再回应,仅对皮卡丘的道谢摆了摆藤蔓,潇洒地沿来路离去……在这片森林里的一条黄土道上,就只剩下我和皮卡丘。我不知道附近的其它PM都跑到哪去了?之前就被大嘴雀它们给赶跑了?还是被怕被后方的战争波及而都逃远了?我发现到,仿佛又是这个场景:那梦中翠绿青苍的森林、晨曦朦胧的阳光,它深深吸引住我,无法忘怀、无法挣脱。 “开始吧菊草叶,我的伙伴。用离去的决心,将我彻底击倒。这样我便让你离去,否则你必须答应我──留下来,跟我回去。”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决心!绝对不成为你这家伙便宜伙伴的决心!” 我扬鞭并厉声对它叫道,但仅于装腔作势想吓退它。虽知道这想法不太可能,但终究还留有一点期望……心里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伤害它,因为它也是我所喜欢的PM。尽管不想伤害,但却还是伤害了。这似乎是现实底下一种必然,一种不得不的必然。 “啪……!” “结束了吗?”它问道。 听到这话时,我不知道自己的藤蔓,已经抽到它身上多少下了?当首鞭抽下去后,我就一直不敢看着它……或许我只是一个胆小卑劣的家伙吧?被喜欢的PM逼迫,进而伤害喜欢的PM本身──这是一种怪异,但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感觉。无法摆脱,因为只要一有所迟疑,它会就这样直接逼问我道──让我不得不再攻击,可是却越来越不想去伤害……只因为它对我展现的诚意,已经越来越令我心理动摇。这时有一鞭可能是误打误撞吧?竟然正正击中它之前的伤口上,我听到它刻意压低音量的惨嚎一声,这一瞬间令我更觉得凄厉、心弦震荡。 “皮卡……结束了吗?”它再问道。 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去伤害它了!只因为能够听出它已为了我,受到很不轻的伤害──就最后一招,结束掉吧!倒下去吧!我凶叫一声,用尽全力朝它冲撞过去……它那声猛烈的呕咳让我隐然听到了它对我的决心所作出的要求:那个要求是必须把死亡,展开在它眼前的深刻决心。我却是知道这种决心,我拿不出来……就算是为了自由,我又真能够把它活活打死吗?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结束了吗?”它依然问道。 它再度缓缓爬起身,从遭我撞飞摔砸中的那颗粗树干底下爬起身──身子颤抖着,好似快将崩塌。看着它竟还勉强地蹒跚的走回到刚刚它遭受我攻击的位置上,带着那些我不忍卒睹的伤口却仅有喘息而没一声哀嚎……至此,心知已没办法再狠心发动攻击的我,焦急的眼泪直直流淌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样去逼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继续对已重伤成这样的你再这么做了啊奇克……” 我哽咽答道,绝望的答道。对于自己,已经不忍下不了手的身与心,感到深深的绝望。 “结束了吗?”没有回应,仅重复对我问道。 知道再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够紧闭上流着泪水的眼睛……对它用力地点了下头──没有再移动,也没有再说话。感觉到内心和身体在此刻似乎都已化为一座铜像,即便无法接受但一切还是结束了。一直、一直的坚持到此,想要取回自由的希望,还是结束了。如同当初抱着想从球里硬撞出到球外的幻想一样,始终还是不可能的吧?无法从被收服脱离成为未收服的身份──这或许就是命运对努力坚持于此的我,所做出的最后裁断吧?它走近抚模我头上的叶子,因为诺言我没有再反抗,只得顺从让它垂下任其轻抚。 “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主人真的很想要伙伴你,虽然原因不是很明白但我仍要尽力──为主人达成她想要的事情……这是长久得到主人爱护与照顾的我,所必须要对她付出的回报。今天你没有将我彻底击倒,同意屈就让我代主人收服,我很感谢。未来我一定会依照伙伴的身分去尽力保护你的!现在若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够协助我也将会尽力为你达成的皮卡。” 听到它这么说,我缓缓再张开湿润的眼睛,重新审视着它……想到自己在力量上敌不过妙蛙种子,在决心上又敌不过现在眼前的它──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恃的东西,可以再去讨价还价了。可是当发现到它眼里所存在的,并不是胜对败的傲慢施舍,而是一种关怀、对同伴的关怀时,我还是对它说出自己不想被关在球中的这项唯一地祈求。 “求求你……不要让我被关在PM球里面啊奇克……” 它听到脸色有些惊讶,然后又变得有些挣扎,最后则变得有些忧虑──但最后它终于还是,朝我点了下头。 “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的话,我可以为伙伴你达成──我一定会让主人了解并且答应不把你给收入球中的皮卡!不过你必须要知道:你的进化将会遭到主人取消,实力的提升也可能会因此受到阻碍……这些代价,你能够接受吗?” “如果她能够接受我这种要求……我还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代价吗?” 带着无望的我惨澹苦笑的答道,心里清楚:若能多争取到任何一点自由的空间的话──哪会又去管需要再多加什么样的代价呢? “你放心──我相信主人她一定会接受并且答应你的!” 听到我的这种回应,它倒显得有些慌乱──马上反应强烈地,忙为它主人辩护道。这一模样令我感到有些发噱,对于这些深爱自己主人的PM们,它们对于它们主人的说法会是什么?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尽管是无动于衷,但面对着看起来有点盲目且又有点激动的它,做为伙伴我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以表示不信任的同意;但就在这时候,我却反倒联想起了大嘴雀──它为我付出的心血,很显然的已经全部都白费了…… (终究要被收服啊,那些意志不够坚强的软弱PM们。) 六、归途(修订版) 六、归途(修订版) (奈何归途之痛,竟较去途更多?) 逃亡结束,跟随着皮卡丘回到之前的战场,胜负却几乎已经接近完结──只剩下大嘴雀它独自和妙蛙种子等草系PM群们缠斗着……似乎它是一位坚持奋战到死的斗士。无视于围在下方遍地群集的草系PM们──更无视于它们这种压倒性的可怕数量,已经将它飞系列雀手下们给全军覆没的事实。 即便属性有利,但若要以一挡百却还是不可能的吧?我想有战斗经验的它应该也很清楚这点吧?然而为了所坚信的正义,它却还是继续与这群草系PM们周旋奋战着,拚命似要为我再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这种姿态令我动容也令我痛苦……尤其是当看到它发现我跟随在皮卡丘身边到来外围的那个时刻,自它那一对深深坠入破灭的眼神,使我的眼泪不禁再次泛出。 就在它分神时,趁机而发的一记阳光烈焰重招狠狠就将它给击摔坠落!妙蛙种子它严肃的掉过头来也发现了我,或许是知道我已经被……竟然就立马恶心的戴上满意笑靥直朝着我和皮卡丘走去,这时我看到周遭其它的草系PM们则如同蝗虫一般,朝向坠落的大嘴雀蜂涌而上……似乎它摔落到的地点并不是平地而是流沙、地狱一般的绿色流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它给吞噬殆尽。 “停手啊奇克!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它。” 带着泪我激动叫道,意图动身阻止──但是看着妙蛙种子和它手下的那种强硬态势,却仿佛告诉了我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伙伴你不用担心,它们不会对大嘴雀它怎么样,毕竟它们也都是人类的PM啊──尽管再怎生气,也不会真把同是人类PM的它给像猎物一样血抽干、皮剥掉、做成肥料啦。” 虽然有些尴尬,皮卡丘仍勉强苦笑安抚我道,不过再听到一次的我却感到心里发毛,原来刚刚认为只是吓唬人的笑话其实竟是现实──难道是因为多数草系PM们不能够直接生吃猎物的关系,但却能够吸收土壤中的养分……所以才需要把猎物做成肥料后再吸收吗?联想到野生草系PM所有拥的这种猎食方式,直让也化成草系PM的我感到恶心。 “没错,既然你肯回来。我们就不会对它怎么样,你想去向它道别也没有关系,只不过我们不能再让它有捣乱的机会。” 妙蛙种子也配合着皮卡丘,用着宽容大量的口气,附和着它对我施舍般的说道。没有再做要求的本钱,能得到这样的应承已经不错了吧?我无奈的点点头,正准备朝妙蛙种子后头走去,但突然那只美丽花却突然站出来不平叫道: “不公平丽花!我们的许多草系同伴们,都因为它和这只菊草叶而受伤了啊──按照公约至少也要惩罚它们,将它们都给‘做成植物’三天三夜才行!” 做成植物……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要把我们给活埋了!够了不要……不要再这样乱开玩笑了啊── “不行的!先说大嘴雀它是飞系,跟我们能够从土壤中吸收养分的草系不同,若把它整个身体都埋在土里面很快就会撑不下去的──就算破例让它露出脑袋也是一样;再说菊草叶它主人正在等它──因此根本就没有接受惩罚的时间!” 什么!原来这也是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吗?难道没有妙蛙种子的维护,也许现在的我们就真可能是会被这样惩罚:惨遭这群草系PM们给埋到土堆里“做成植物”?这到底是什么公定的野蛮惩罚方式啊?一群畜生…… “因此这些外系的家伙欺负我们、破坏公约,还做出反人类的恶行就都没有事了吗丽花!” “就是,老大偏袒外系的PM也太明显了吧向日?”草系PM群中的一只向日种子说道。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呢走路……”草系PM群中的一只走路草说道。 此时,这一大群人类收服的草系PM们受到那只美丽花影响而开始嘈杂起来──不妙啊!如果做为首领的妙蛙种子压不住它们这些草系PM们的话,我和大嘴雀恐怕还是要遭受这帮畜生们的私刑啊……就算皮卡丘肯帮我,但是面对多达数百只的草系PM们,又要怎么帮啊? “这个──那就把它植入深层的寄生种子和烦恼种子吧!这样子我们就能够透过对它体力睡眠的调控,保证未来它不会再有能力去做出这些恶行了种子。” 迫于群体压力,妙蛙种子用着歉意的眼光瞥了我一眼,然后不得不如此的宣布道──想到大嘴雀未来将惨遭这帮草系PM们给持续箝制住活力体力睡眠的情况,刚刚我泛起的泪水忍不住流下。 “喔丽花──是人类教我们草系PM们专用来管教它系PM的所谓‘双种深层’方法吗?这方法我很喜欢哪──但是那只菊草叶又该怎么办呢!就算没有时间、是新人PM的身分也好,不管怎么样至少都应该象征性的把它‘做成植物’三分钟:以昭惩戒才对吧!” 听到宣布,本兴奋的它,突然间话锋一转就指着我叫道!你这只天杀的美丽花脑子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能这么样的冷酷无情?我们都已经被你们给整到现在这样了还不满意吗?还要对我们继续追杀、继续的折磨吗?该死的畜生,我不要被活埋啊──就算是三分钟也不要啊! 突然间,我发觉自己竟已惨遭上百双同意将我“做成植物”同系PM们的眼神给盯住,这种恐怖的感觉当场我令我背脊冷汗直冒……难道这是报应吗?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去招惹欺骗这群:之前还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单纯地在草原上嬉戏的同系PM们了。 “不行!因为我已经全权都交给想要找回它的伙伴皮卡丘去处理了,所以我绝对不容许美丽花你无视于它伙伴的意思──就擅行惩罚将它给做成植物!” “放心吧,作为伙伴,就算只有一刹那也好──我也死绝对不会让它们将你给埋到土里面……做成为只剩下叶子的植物!” “奇克……谢、谢谢你皮卡丘……” “这样子不对吧!之前老大您聚集请求我们协助皮卡丘它找回同队伙伴,我们也才都因此非常热情的聚集到这里来参与和帮忙,即使是因此而战斗受伤受痛──但是现在老大您怎么可以在不先告诉我们这些同伴前,就擅自私相授受将处理权又全部都又交回给皮卡丘它呢?再说,我们草系公约里面,可没有让外系同队PM干预的例外啊丽花。” “各位同伴──对不起!这只菊草叶是新人训练师的PM,年幼又经验不足的它,因为恐惧而逃到这里来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因为这样子违反公约,而就要遭受到惩罚的话──如此我们这些所谓同系的同伴们未免也太过于残忍了吧?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够饶恕它,并增定豁免于这些年幼又经验不足的同系同伴们犯错的公约。” “太丑陋了老大!你辜负我了我们这些同伴们一开始的心意,还用人类最丑陋的因人设事手段来包庇这只菊草叶──实在是太丑陋了丽花!” “够了美丽花──你老是这样子偏激总不懂得变通,才会让大家都觉得你没有温暖呢种子。” “我偏激?我只知道反抗人类的恶行──是我们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事情!就算是新人训练师PM的身分、什么事情都不懂的认知、同队PM们的求情也一样不能做为藉口,惩戒这种恶行的立场也绝对不能够因此而受到动摇!否则这样子对于我们责任和义务的维护来说──不是所谓的丑陋!什么才是丑陋呀?” “好了啦美丽花。既然老大都已经道歉了,这事情就算了吧向日。” “感觉美丽花的确是有点过激了呢走路……” “丽花……呜……呜你、你们这些同伴们也都太丑陋了啦──” 美丽花一见着大家都比较支持妙蛙种子的决定,马上就神经质的流泪痛哭出来,它哭叫着一边拭泪一边往森林外边跑去──我实在是不懂:为何这只美丽花会这么样的奇怪?突然间凶狠无比的穷追猛打,又突然间脆弱不堪的情绪崩溃?就算是演的也不可能演到这么样传神吧?不过让我心惊胆跳的家伙消失了,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吧。 “美丽花!” “走路草你别管它了种子。每次美丽花它情绪发作起来都像这样子麻烦──好了,请大家让一让!” 随着妙蛙种子见怪不怪的说道,终于绿色的流沙缓缓散去……而大嘴雀摊平的身子也显露出来,被无数藤蔓缠绕的双翅无力摊开任其摆布,浑身被藤蔓藤条缠满的它直立了起来,但我却知道这已并不是靠它自己的力量了……现在的它的躯体就像是傀儡一样,身上没有一处不被藤蔓藤条缠紧缠满──没有再挣扎,似乎体力经过之前的肆虐后已经所剩无几了。 “对不起……小叶子。老子还是没有办法让你所希望的未来实现,害你被它们那些家伙给不得不抓回去……虽然想要再做一点什么,可是……哈,我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竟然才这一两下子体力就点滴不存,哈哈--” 它又笑了,我却又哭了。感觉到它这次的笑,似乎比上一次的悲怨更为强烈──那是一种怨恨、对自我力量不足的怨恨…… “大嘴雀你不用道歉,无法成功得到自由,是我自己的坚持不够。能帮我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奇克。” 我泣诉道,但是它并没有理我,反自顾自说起来……神情就像是在回忆,回忆一件深藏在往事中的悲痛和遗憾。 “老子我记得从前……有一只月桂叶,被它所深爱的主人留放到此。尽管它已知道自己的主人再也不会领它出去……但是它仍一直还是幻想它的主人或许在明天就会领它出去。日复一日的,它在湖边看着湖水幻想,身上的叶子逐渐枯黄,来劝它的草系同系PM们只得到它呓语般喃喃的回应,便都认为它已无药可救的疯了。草系的首领甚至认为它有可能伤害同族对人类的观感,因而下达远离它的禁令。 最后在一个月圆的晚上,它把自己给溺死在这片比它身子还要浅的池水里,直到隔天中午才被发现。老子可不想再看到,小叶子你跟着那人类去后,未来也是得这个下场、这个跟老子差不多──不!比老子更惨的下场。” 泛泪静听着大嘴雀的述说,边扭头扫视周遭其它的草系PM们,它们有些接触我目光心虚的低下头……有些则呆愣着半惊半疑的样子,妙蛙种子属于前者但却多了一层厚厚的无可奈何。皮卡丘反倒没露出什么表情,神情完全没有一丝动摇的它,在听完大嘴雀对我的陈述后,便缓步走过来展开回应。 “是这样吗大嘴雀?情绪化的你──真认为它能够选择以野生PM的生分活下去吗?或许本来就身为野生PM的你认为理所当然,因为养育你成长的是你的父母,它们可以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一边保护、一边训练、一边培养你的实力……可是饲育给新训练师的PM工作,却一直都是由人类饲育师全权包办!从人类温室里出来的它、是不可能会拥有跟你一样能够成为野生PM的能力。 对于这些事情,有资历的你其实应该也知道才对。你应该也曾经听闻过:之前有批给新人训练师的PM因为人们疏忽,逃溜到偏僻野外去的事情。三天过去三十多只却连一只也活不过来的悲惨消息吧?它们被人类和其搜寻的PM找到时,只剩下一堆碎肉和骨头──即使送去PM中心亦也已经回天乏术了……光是遇上那些凶性未驯的野生拉达群,下场就是这个样子! 你让我的伙伴得到你那所谓的自由后──也许它能够快乐一阵子……不过却是马上会惨死荒郊野地里!因此我才要付出所有──即使是生命也要去留下它!虽说这主要是为了主人,但也还是为了我的伙伴好--其实我也知道,大嘴雀你应该也拥有跟我相同的想法,不过……” 皮卡丘说道,样子也是些许的激动……大概它是深信着:若我没被带回,在野外我就就铁定会死无葬生之地吧?虽然这种想法被我认为是有点荒谬,但却感觉到也许它是为我好的心──尽管或许它为主人所做的成分较多,然而也只不过和大嘴雀的想法不同吧? “住口!你这只被人类骗得昏头转向的笨老鼠,给老子听清楚:只要有决心,就不可能会有办不到的事情。什么没有能力、什么遇到野生PM就会惨死,都只是人类编造来恐吓我们的谎言──老子现在眼里只看到眼前,一只受不了你和你它X的人类的蹂躏压迫,进而痛苦出逃的一只可怜菊草叶。面对你们想帮助它却无能为力,你们这些它X人类的走狗,明明在干这么可恶的事情,却还一直装做善良和宽大──简直是恶心到极点!” “因此我才没还击,只为要让你相信我要带走它的意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就算你将没还手的我,抓上十尺高空重砸而下;就算你把我的背,给抓划至皮绽肉开;就算你刚刚,让我重伤至昏迷片刻……但是我也绝不会对你回击。之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因为我知道你的这些行为,都是为要保护我的伙伴,所以我并不会在意!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那颗不会伤害我伙伴的心,好吗皮卡?” “哈哈--皮卡丘你这只虚伪的PM鼠辈!明明得了便宜竟敢跟我卖乖?要不是老子刚刚被你诈昏给骗倒,以为你再站不起来的话,不然你根本不可能可以把小叶子它给押回到这里来!只要刚刚老子能在你倒下时再继续多加给你几下重招,我想现在你一定还躺在那里!哈,果然老子我真是──真是太愚蠢了。” “大嘴雀……最后我只想告诉你:你并不愚蠢。即使你让我感到遗憾,但我还是要让你知道,你不是一只愚蠢的PM。其实你跟我一样,只是只心中有爱的PM、只是因爱一时糊涂,而做出糊涂事的PM。” “这就是你最后要告诉老子我的肉麻话吗?或许我能够勉强相信吧:你能够在你主人伤害小叶子的时候──可以为保护它而能够反抗你最爱的主人吧?哈哈!” 皮卡丘没答话,它只转过身轻抚我垂背的叶子,我从它眼中看到一种复杂的神情。大嘴雀的话,似唤醒它心底那个无解的矛盾,此刻似乎它并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或许只有当那种矛盾状况发生时,这个答案才能够知道吧?因此即使是想要,它也已经无法能够再去回应大嘴雀了。 “抱歉了伙伴。打断了你和它的说话,那么……和它道别吧。” 没再回应了,它对我说道,尽管语气温和但听起来却好像是命令,令我无法也无能反抗……只能够带着无奈之心向大嘴雀道谢与道别── “再见了大嘴雀……奇克。” 然而,它只是对我悲哀的摇摇头,似已再也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不知怎么?我又感伤的流出泪来。 “我会记得你的──大嘴雀!不管我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你的奇克--” 最后,还是激动的,我对它叫道──它则是悲笑了笑,跟皮卡丘最后的争辩,仿似已掏空了它的精神。看起来此刻的它,笑起来的样子活像俱空壳。走远的我不时回望,目睹于它的身形渐渐溶解于晨曦底下的金茫中……仿佛这已经是最后,我能够见到它的样子。 不知为何?我的直觉忽然能够预感到:当有一日我再重回此地时,将会得知它的郁郁而终、也将会得知它直到断气前──还是没有见到那一位它一直所深爱的主人……够了──若再放任这种预感,我将会情绪崩溃而无法再走下去…… (也许归途之痛,乘载了去途之憾。) 七、觉悟(修订版) 七、觉悟(修订版) (觉悟了吗?恶行的代价。) 觉悟的结果是什么?是更豁达,还是更疯狂?亦或两者皆是?一句话,开始了前一点;一个动作,开始了后一点。由于无解的矛盾,而得不到答案;由于得不到答案,而不知如何面对。对于大嘴雀在最后喊出的质问,虽然可抛诸脑后当作没有发生、当作完全不知道,但它每当看到跟随在侧的我似乎却又无法逃避、无法回避,或许这便是PM与人类的不同吧?面对这种命中要害的问题,任谁都可以厚颜、任谁都可以无耻的用自欺欺人的失忆来逃避的吧? 然而似乎皮卡丘它并不能够,归途上那被复杂情绪给纠结住的眼睛──似乎始终无法对我正视的样子……看着它虽有些同情,但刚刚自己受迫屈从时所残留下的些许怨尤依旧存在……真不知道,能够宽慰它些什么?若开口说受它主人怎样对待,也都不是它的错的话──这种话或许未免也对自己太过于糟蹋了吧?终究实在是……说不出口,依旧无语、一直是无语。 “皮卡……对不起伙伴。大嘴雀的相信,我无法办到……无法为保护你而反抗主人,因为她是我……存在一切的意义──所以我办不到……对不起!” 无语的状态,无语的空间,一直是维持。无语的矛盾,无语的挣扎,一直是持续。直到心如刀割,直到肝肠寸断──这才终于觉悟,找到了答案。终于,矛盾停止了、挣扎停止了、状态停止了、空间停止了,仿佛从它那句话开始,一切都停止了……含着泪却又豁达的一句话,使一切都得到了终结。 “……没关系的奇克……只要能够不去忘记曾下的承诺,那么对我也就已经足够了。” 诚实但却痛苦的答案,虽早预料却依旧无奈──那个从它如此沉重的口气中所感到的无奈,尽管淡然应道却依然可悲。想这大概也许就是所有爱主人的PM们,所共同拥有的心声吧?即使是知道,主人在着干丧尽天良的事,却还是无法抛弃、无法阻止、无法反抗,而甘为利用、甘为鹰犬……或许所有有良知的它们,就都是这种心声吧?我悲哀,为了它们。 “丽花……犯错的PM并不丑陋、反抗人类的PM也并不丑陋、做出坏事的PM更不丑陋──丑陋的是那些在犯错后、在反抗人类后、在做出坏事后却还不知道悔改、不知道觉悟、不知道责任,仍想着要得到包庇、仍然不肯接受任何相应惩罚的PM!那么菊草叶──你到底是哪一种PM啊?” 回程的道路上,刚刚那只美丽花突然间自路旁窜出,它指着我狠狠的质问道──未料到会有此一情况,当场就把我给吓得呆住,当下只能够用呆傻的呢喃来回应。 “这个奇克……对不起我……我只是……” “别担心啦,爱护同系同伴的我绝对不会怪你的,只有你肯乖乖接受惩罚就好。你看!我已经通融到:连把你做成植物的土洞都帮你给挖好了──这本来是要接受惩罚的你,所必须要自己去挖的喔。” 美丽花突然间又和颜悦色的边说着边指一指:那个在道路旁、草丛中一个刚被挖开来的土洞!该死的畜生……果然还是想要活埋我吗?休想!你这只畜生给我休想啊! “我不要奇克!我绝对不要被做成什么植物!” “丑陋!你这只菊草叶的想法实在是太丑陋了丽花!” “随你怎么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不要被做成什么植物!” “哼,就算你自己丑陋没关系!但是若见到这种丑陋的事情发生,然而我却还能够容忍的话,那么这个样子──不是就连我自己也都变得丑陋了吗?因此现在就算豁尽一切,我也要让你这只丑陋的PM接受应有的惩罚!” 美丽花生气的叫着,并且同时摆出战斗的态势,似乎是想打倒我再让我接受惩罚……没受过训练的我,能打赢这只看起已有深厚战斗经验的美丽花吗?不可能、不可能的啊!但是被活埋──我也一点都不想要啊! “好了啦美丽花。我很感谢你在帮助我找回伙伴时,是最为出力的朋友,所以刚刚我才没有插嘴──但是你这样子对待我的新伙伴,这也实在是太超过了吧皮卡?” “超过?难道做为同队PM的皮卡丘你,就能够接受它这么样丑陋的想法吗?” “既然我已经代主人再收服它一次了,那就没有关系了。” 再收服我一次……怎么听起来竟令我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听它说出这种事实啊── “皮卡丘你说‘再收服它一次’那就大有关系啦!它是神兽PM吗?是首领PM吗?是什么特别的PM吗?不过就是只普通准备给新人训练师的普通PM而已吗?凭什么它就可以得到收服两次的机会啊?凭什么它就可以认为被收服两次、弄得我们大家劳心劳力、受伤受痛之后,还觉得自己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不用被做出任何惩罚啊?它是当我们这些被人类收服过的PM是全部都失忆还是全部都傻了啊?忘记了要被收服的次数到底应该是要多少次了吗丽花?” 真想不到这只美丽花居然能够说得如此咄咄逼人但却又合情合理……可恶,我居然想不出任何能够反驳的道理──若说自己本来是人类,不行啊!若我是美丽花,突然听到一只陌生PM对说这种事情会信才怪……但尽管如此还是不想──不想要被活埋呀! “但那种惩罚方法太残忍、太令它害怕了呀!” “废话!不让它害怕的话又算是惩罚吗?难道惩罚是要让它快快乐乐的吃树果吗?那也‘惩罚’我一下好了──再说你又不是我们草系的PM,根本就不会懂:做成植物已经是最轻松的惩罚了啊!况且我都已经通融它只做植物三分钟,连把它做成植物的土洞都帮它挖好了──它居然连这么一丁点的象征性代价都不愿付,还竟然想在这里做无理、无义与无耻的反抗,实在是太丑陋了啊!” 这只天杀的美丽花又指着我痛骂道,我想自己怎么那么快──就沦落到要被这一只PM给如此指责的程度了啊? “不过你们首领已经决定要赦免它了皮卡。因此美丽花你不应该再这样子拦路、再这样子硬是要惩罚它呀。” “我绝不承认首领用那种丑陋的方式来包庇它──再说,就算我勉强承认好了。然而它干出反人类的恶行也是在赦免公约订立之前啊!因此,根本就不能够拿这个赦免公约──来追溯做为它不必接受惩罚的理由!” 想不到会有这么小心眼的PM?我忽然觉得头好痛。 “不管怎样,我已经承诺过会保护它……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它被做成植物的!” “什么!难道皮卡丘你没有透过正式的收服方式:将它打晕、打倒、打求饶来收服它吗?反而是透过跟它私相授受、利益交换与条件买卖才收服它的吗?你若用这种方式来收服它的话,你对你的主人来说实在是太丑陋了呀!” 美丽花又指着皮卡丘痛骂道,这家伙脑子是着火了吗? “那是……我主人所希望的收服方式。” “居然会希望这种收服方式──你主人也实在是太丑陋了啊!” “住口──我绝对不容许你这样说我的主人!” 果然,听到主人被这样骂,再温和耐心的皮卡丘它也马上就生气了。 “就算我不说,丑陋依旧是丑陋,再怎么样无视也不可能会变得美丽──唯有站起来付诸行动,才能够让丑陋的变成美丽的,因此现在我一定要把它给打晕、打倒、打求饶,然后再惩罚它、将它给做成植物,也唯有这样子才能够让丑陋的它变得美丽──否则若默许这些丑陋的事情发生,就连我自己也都会变成为那种:连自我都感到丑陋的PM!” “我说过了皮卡──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伙伴!” “哼──就算皮卡丘你赤裸裸丑陋的想要威胁我、阻挡我,但也休想让我因此而变的丑陋!现在可是大晴天喔,若这招阳光烈焰你有办法的话,就去帮你那只丑陋的伙伴挡下来吧!” 我惊悸的听着、看着它开始对我集中阳光能量,这才终于清楚它内心的真实,那种真实既是恐怖、又是偏执,更是一种扭曲──依旧直直的它死瞪着我,眼里的颠狂令我战栗,仿佛若我不符合它要活埋我的意,它的世界就会因此而全毁掉似的样子…… 初看只是正常中的些许偏激,但怎么却渐渐失控高涨到如此狂乱的境界呢?是报应吗?想不到招惹的那群之前还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单纯地在草原上嬉戏的同系PM们中,竟会有这样偏执疯狂的家伙存在? 这时晨曦的金茫,似乎渐渐驻留在美丽花身上,它就如一颗发热的太阳──似要将我人间蒸发。虽然有幸能够正面亲身体会:这招属于自身草系极强绝招的威力,然而依照目前实力,若被这招击中我铁定倒下,然后就会被……够了,我怎么会这么倒楣啊? “住手呀奇克……就算要打,也不要一开始就用这么强的绝招呀。” “闭嘴──你这只丑陋的菊草叶,我一开始用这么强的绝招就是想要给你一个痛快!但却没想到你这丑陋的家伙居然连在我们神圣战斗时候,都还想着用人类丑陋的关说方式来亵渎它,简直是不可原谅!” 本以为嘴软、求情一下可以让它变招,没想到竟会激使得这只脑袋着火的美丽花它更火大,竟顾不得绝招还没有准备完成就马上放招朝我射来──但就算是只有五成威力的阳光烈焰,依照我现在这种实力,若被打中也还是铁定会倒下的呀……不知所措地,就这样带着被绝招打中的恐惧,面对着它将太阳转化成的光束朝我直射过去,眼内一点又一点地泛起一抹泪光── “我决不准──你伤害我的伙伴!” 本来已经不抱期望,自己能够逃过此绝招的摧残,却未料到本来已经伤势很重的皮卡丘,竟为了保护我仍然勉强奋力迎上──阻挡在我和那道光束中间!凭藉所积蓄全部电气能量推发出来的闪电,虽有不下于阳光烈焰的光,但却没有它所带来的炙热。绝招相碰的光辉,把我眼前炸成一片惨白……除了皮卡丘背后的影子,什么就都看不清了。 短暂瞬间,在于受背影笼罩的当下。某种深切的感觉,似乎亦终于成形──可靠是我此刻对它最深的感觉,盖过了受它逼迫屈从时的怨恨,掩过听它激辩时的外圆内强……我想假如我是训练师的话,只要有这么一只、就这么一只PM就好,即使没能再收服其它PM,也许就已经足够、已经不枉做为一位训练师了吧? 绝招相碰,无可避免的是双方都将受到伤害的结局,差别只在于谁受的多和谁受的少?很清楚,皮卡丘将受得多,美丽花将受得少,就像日出与日落──系别的生与克,永不改变一样。我相信皮卡丘它也一定明白这是不变的定律,不过为保护我它也愿意将它抛开,也愿意跟大嘴雀一样:去接受那个已经知道,却又无可改变的结果。 “哼,皮卡丘──你以为你还能够再丑陋的包庇它多久呢?唯有让它接受惩罚,它才能够避免于未来,继续的再这样丑陋下去了啊丽花!” 撑住乏力瘫下的皮卡丘,我看到它伤重力竭,似就快没气息的样子。我心中开始被某股浪潮推动,它随着美丽花的粗暴叫声,及其不断迫近的身形,逐渐递增、递增……直到,自己无法自制为止!此时,我做了件恶劣又暴力至极的事情,那是在看动画时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有天居然会对PM所干出来的事情:我用鞭蔓拾起地上某块拳头大小般的坚硬石头,狠狠掷向那只张狂扑过来的美丽花! “碰!” 猝不及防,美丽花被我的那颗石头给砸得头破血流、脑袋开花,刹那间它痛得摔倒在地上翻滚惨叫起来── “呀──丽花!你这只丑陋的菊草叶居然胆敢在神圣对战中──还学人类一般丑陋的拿地上石头来偷袭我?丑陋的家伙!实在是太丑陋了呀!” 我则乘机在它倒地的那一刹那间,背着趴于背上的皮卡丘,往森林中的来路头也不回──豁尽一切的奋力奔跑!就像是在逃离,从一种声音中逃离……可是它却一直徘徊,盘绕在我脑海之中,驻留在我记忆深处而无法抹灭。 “丽花──饶不了你!绝对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把你这只极度丑陋的PM给做成植物十天十夜呀──你别逃、给我回来呀!丑陋的你是绝对逃不掉的呀──” 展开对声音的逃离,直到再也听不见凄厉怒吼的声音,也直到喘不过气这才终于停下……呼着热气,而叶子背面亦也蒸散着热气。潮湿的东西变成湿热的东西,顶在头上依旧很不习惯,不过也已经没有心思在意,只因依然深深的自我疑惑……会不会刚刚能够有更好的做法,不需要令自己干出拿石头来砸PM的恶事?会不会还有不必听到美丽花它惨叫的某种方式?就能够跟皮卡丘一起全身而退的方法呢? 疑惑中,趴在背上的它沉吟一声。我摆头回看趴在背上的它,宽慰的关怀是它的表情与眼神。这让我亦也忽然有所觉悟:原来在这里人们支配一切,要PM们崇尚什么、PM们就勤奋地崇尚什么;要PM们保护什么、PM们就尽力地保护什么──人们要PM崇尚的是力量,所以它才会宽慰我勇敢踏出挥展力量的第一步,才会不在意受我施展力量给伤害到的美丽花,但是却又赌命关怀保护被它主人所指认为同伴的我有没有受伤…… 推想到此而感到心寒,出自于现在自己也身为PM的心寒──会否有天也会被人们,给摆布成这模样呢?不知道、不肯定,不敢再想下去……!只好转移视线与思维,我抬起头从树林间的叶中看出:晨曦的微微薄暮已经完全消散,不再是模糊的光辉──似乎是在昭示于它的光明底下,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对于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犯下的第一桩罪孽,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此刻不得已的无奈酸楚,一阵阵袭来……直令我的眼泪又溢出了些许。 (觉悟了吗?继续的恶行。) 八、仪式(修订版) 八、仪式(修订版) (收服的仪式,本质是什么呢?) “皮卡丘--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本在森林中,背负伤重力竭皮卡丘的我,正边喘着气边仰头深思时,却突然听到叫唤皮卡丘的声音传来──记得是那位选择我的女孩训练师的声音……好像名子是叫小纹的吧?她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已经跑到了我身边、抱起皮卡丘然后对着它问道──但望着他们,我却直想说这种一言难尽的事情,又该要怎么沟通啊? “皮卡皮……丘……” 皮卡丘虽伤重力竭,但仍沉吟一声,奋力扭头望向我──接着它指了一下小纹腰间配带的PM球后,左右摇了一下头。 “原来皮卡丘你是因为要找回、并保护菊草叶它,才会因此而伤成这样的吗?而菊草叶它会逃跑,全是因为不想要待在球里面吗?” 果然皮卡丘跟它主人默契很高的样子……才发一次叫声、兼且对她比划一下,似乎她就都明白了──我若是她可能完全都还不明白呢,这到底是怎么样办到的啊?这时随皮卡丘点了下头,她则是低头望向了我……忽然间只觉得有点尴尬,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完全是跟她在装模作样:一心只想着要逃跑而已。现在反倒开始感到有些惶恐,害怕她会违反皮卡丘的承诺,拿起腰间的PM球就将我给关进去──若是如此也只能认栽,谁叫答应了一个做不到的承诺,可恶……!又想要哭了……! “呐,菊草叶你不用害怕。既然已经知道你逃跑原因,我就不会再这样子做的啦。” 仿佛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她亲切的微笑着这么对我说道,反倒令我感到一阵惊愕──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还成为了PM后表情都会变得很明显呢?真是奇怪。 “嘻,别担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底下,将你给收到球里面去的……好了,我们回研究所吧。” 对于我显露出的疑问表情,她只是讳莫如深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她半蹲了下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承诺道,感觉起来没有一丝虚伪──虽然我相信要演的话一定也能够演出来,毕竟常看电视就知道演员们是有多么会演了……但是在此情况也不由我不信,毕竟我并没有那种一开始就能够给训练师下马威的实力,我只得点了下头后──再度跟随着站起身的她,直直往研究所的方向跑去…… “大木博士!我的皮卡丘受伤了,拜托你──帮它治疗好吗?” 在进到研究所内就听到前头的小纹说道,然后看到刚刚的翻天覆地,如经已被收拾的一干二净,包括所有提供给新人训练师的PM们也是……但是却多出了另一位与小纹年纪相仿的男孩,他正双手插胸一脸郁闷的模样站在那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菊草叶竟变得这般炙手可热了?奇怪? “喔,它是怎么受伤的啊?还伤得这么严重?” “因为它要找回逃跑的菊草叶所以才……”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这儿的PM治疗机属于轻便型,可能无法完全治愈伤势这么严重的它……算了,就先试试看吧。” 大木博士倒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似乎很相信小纹不是一位会虐待PM的人,他接着便接手过皮卡丘往研究所大厅最后边……那台游戏中曾看过的PM治疗机走去。 “够了吧小纹!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我知道每一次……你都比我们还要有实力,完全有权力可以得到对你来说──最好、最棒与最优秀的东西啊!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总是要去选择那些──最差、最烂与最废物的东西啊?为什么你就是要这样子──去这般折磨自己啊!” 吓……!怎么突然起笑了?想不到这位从刚刚一直不发一言、双手插胸一脸郁闷的男孩,竟突然情绪失控山洪暴发般的迎到了小纹面前,然后激动的对她质问道──看来是相识?不,感觉起来比相识还要熟悉,难道是所谓宿敌兼青梅竹马的朋友? “呼,我已经回答你很多次了,小逸……从来我的决定,都只有适不适合自己,至于这些决定好或不好我自己知道──无法理解的你,请不要再烦我了。” 面对如此激动的质问,小纹则一副受够了的模样冷冷回应,看来关系似乎不怎么好说? “无法理解?不──我能理解:你总是想要不断超越往顶峰的方向迈进,但是你太天真了啊──选择这种PM来训练,注定就只有失败!这种叛逆、任性,却又是如此软弱、胆小的PM,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会变强──它只会不断的拖累你而已。刚刚它就已经害得你皮卡丘受重伤,也因此害得你没办法准时出发去修行。难道这样子你还不醒悟吗!难道你还要在未来一直继续,被这只劣质差劲的PM给……” 那位男孩一边骂道、一边突然用手指指向我……呃!原来刚刚他说最差、最烂与最废物的东西是指我吗?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个中二少年又他X的给我好到哪里去啊!不行──实在是超想呛他X的,但若被其它PM听到,说不定又会惹祸上身──可恶! 再说想想却也知道──若从普通的一位训练师观点来看,的确这就是事实吧?没有实力、任性逃跑这些都是责无旁贷,我的真相没指望他能够去理解……况且既然已身陷于此──若继续表现叛逆,也是会更激怒他害小纹麻烦与害我自己不好过而已。此外我也能感受到:他其实应该是很关心小纹的,尽管言行不善且偏激……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够了逸!我绝对──不会接受,你这些恶意批评PM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我就让你看清楚吧──你不选态度、个性与能力俱佳的小火龙,真是多么样的天真--” 一边吵架,小逸竟然一边真把小火龙给放出来了!但刚选完PM的宿敌之战──我一点都不想要去打啊!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连藤蔓和冲击绝招都用的很勉强与陌生,顶多只有听觉开了能够听懂其它PM和人类话的主角威能而已,绝对比不上眼前这只不知道已经待在这个世界上多久的小火龙啊! 这么想着时只见到那只小火龙一发现我,也竟然立刻就恨的咬牙切齿:表露出似乎想把我给生吞活剥的模样──这个……我只不过是害它没被第一个来的训练师选上而已吗?有需要到现在都还那么恨我吗?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只PM的价值观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住手!我绝不准你去伤害它──” “哼!皮卡丘正治疗中,你还能怎样?小火龙给我撞开她,然后用力教训那只不长进的菊草叶吧!” “呜!” “嘎──我要宰了你这只低劣草系家伙!” “奇克!住手啊──” 说是迟那是快,小火龙立刻用冲击撞开挡在我前面想保护我的小纹,然后张牙舞爪又扑又叫的朝我扑抓过去──当然一点战斗准备都没有的我当场被吓得叫出声来,再说地上都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了……可恶,我怎么能够再去用刚刚对美丽花那种恶心违规的战斗方法啊?看来是始终也只能够垂头承受,接着所有可能将受的殴打与教训了吧? “可恶……想不到:你居然、居然这般维护这只没用的PM……” ……本来预期的终究会受到的抓伤痛楚并没有传来,小火龙爪子停在距离我身体前面的三公分处──我惊异望着选择我的她,竟然对于做出那些属于她眼中叛逆行为的我,还能够这般奋不顾身地维护?甚至于以身犯险的从后紧搂住那只、似终于要得偿所愿欲攻击我的小火龙……! 本已经准备好颤抖着要去承受任何伤痛的眼中,我看到了即使她手臂被挣扎小火龙的尾巴和嘴巴,给烧烫到与咬到也死不放开的景象。这景象使我突然觉得心底一暖,原有对她的警戒随着小火龙挣扎仿佛开始被消蚀……一点、又一点的开始被消蚀──我不知道自己的警戒,总共被消蚀掉了多少? “喂!小逸──这还是在我的研究所内呀!我警告你:别要做出违反训练师守则的事情,否则即便你父亲是前任盟主我也维护不了你。” 父亲是前任盟主?为什么我没有穿越到这种训练师身上啊?可恶! “算了,小火龙回来!抱歉博士,给您添麻烦了……哼!纹,你给我听清楚:除非你不要当顶尖的训练师,否则你绝对不可以再这般维护它──‘早早将它抛弃’是我的忠告!下次若是在对战场合给我遇上,我是绝不会对你PM手下留情的!尤其若是你还留有那只……可恶又欠修理的废物──” 收回小火龙后的小逸说道,它怒瞪了我一眼接着便愤然摔门而去──紧迫而令我颤抖的风暴,终于过去……此时小纹她半蹲下来,摸着我头上的叶子,然后再一次的对我承诺。 “对不起菊草叶。我让小逸他吓到你了……但是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 我理解:小逸那种性格的家伙,其实也并不是小纹就能够阻止的来的──另外当然抛弃不抛弃我也并无所谓:那种普通PM被抛弃自尊就会受伤难过的问题,在本来是人类的我心里面半点问题也没有。反倒是有点担忧,害怕若永远都不会被抛弃──岂不就是等于永远都会被控制吗?算了,难道我会跟大嘴雀它一样,去相信永远什么的吗?不可能呢。 “奇克……谢谢你。” 尽管有所保留,但是刚刚她毕竟是有帮我免于受到小火龙那畜生伤害的事实,不点头表示一下心里会不好过……就算被她误解以为是相信她所说的话也没什么损失。 “那么菊草叶,你能够给我一个让你能够信任我的机会吗?让我把你收到球中一下子可以吗?” 如果没有刚刚的事情,出于试探她的信用,大概我也并不会答应此刻她突然对我提出的要求吧?因为希望给一个能够信任她的机会──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虽能够理解这可能是一种想增进双方信任度的活动,但总感觉还是实在太麻烦了,大概这种事也只有女生才会想得出来吧?不过为了回报一下先前她代替我承受那只小火龙的伤痛……就答应为她献身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嗖!” 再一次,进入了黑暗。 “谢谢菊草叶你的同意……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PM了──未来,也请你多多指教了呢。” 黑暗中不知道为何,听到小纹的声音从外传入,只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竟变得格外有磁性?我不知道她在外面摆出了什么样:如同动画中主角在收服PM以后,所摆出来的那种可笑幼稚、自以为是的架式?但至少她说的口号中没有什么“我收服到PM了!”及“我收服到菊草叶了!”等如此让现在身为PM的我感到不爽与抗拒的内容…… 突然间又想到:这或许是一种仪式、她收服PM的一种仪式,如此才须要我配合让她完成仪式吧?还是不懂,为何有些训练师收服PM以后,为什么还要花时间搞这样无谓的仪式──再说又没有摄影机在旁边拍?想到这时,我再度被她给放了出来,果然──时间只有一下子而已。 然而放出来的我再次面对她时,竟发现到本来某种一直存在的尴尬难受感觉仿佛是消失了?奇怪,本来我是一想到将来会要听从她的指挥来进行对战时,那种由衷尴尬与难受的感觉就会一直不断出现──但现在却似乎为弱了许多……甚至于几乎感受不到了?难道她对我所举行的仪式,是要给我烙印一些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里吗?算了,现实中怎么可能才一个仪式,就能够将我洗脑、将我的心灵给控制住?一定是近来我恐怖片看太多了,哈。 “呵呵──能够有那么优异的成绩,还能够对PM有这般的耐心,真不愧是得到‘神之羽毛’的训练师……咳咳,虽然我也见过许多很突出也很有特色的训练师,不过我还从没有看到像你这般优秀,每一次都选择最困难的道路,不断挑战自我能力的训练师呢。” 此时,开怀笑着的大木博士走近,但“神之羽毛”是什么呢? “请您别说这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啦博士。我知道真新镇古老传说中:在出生时获得‘神之羽毛’的婴儿,未来将会是受神眷顾的伟大训练师──但是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现在谁都知道只要父母亲们提早提出要求,医院就会额外帮忙准备的:一种取悦顾客的行销手法啦!” 看着小纹不好意思驳斥的样子,我想真是现实呢:这个“神之羽毛”传说啊…… “呵,真是谦虚呢小纹。想不到这样的你却没有空目一切,还能够有心思帮助菊草叶它减低任何可能会感受到的痛苦……因此这也让我突然有点兴趣,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了。希望这样不会对你太冒昧吧?” “不、不会的博士,另外很谢谢您刚刚叫住逸,不让他去伤害我的PM……若有什么问题,只要我能去回答的话就都没关系的。” 小纹弯腰向大木博士道谢,虽然我并不认为刚刚小逸真是被这废话一堆的老头给叫住,而是因为小纹的坚定维护才因此停手──不过从小纹对他的态度中,我确实能够了解她对大木博士有种相当尊敬与信服的情感。似乎这也是理所当然,所有在PM作品世界中的人,从一切开始时──都是这么样一直延续着的理所当然。 “哈,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啦──它只是我个人的偏好,一种仅对于训练师询问的问题。那就是……对你而言:PM究竟是什么呢?” 果然,又是这种老掉牙的无聊问题,动漫中常听到摆弄招摇的无聊问题──现实操作上似乎是工具,但口头解释上却可无穷。我想或许他应该也已经听过数不尽训练师的答案了吧?听他那种语气似是在寻找一个……他存没有没听过的答案。 可惜对此我并不乐观,他能够再听到什么样特别的答案,大概都是不离朋友、伙伴、同伴、要保护的、要爱的、或要怎样的等这些辞汇,当然难听点的什么工具、道具、防具、武器、剑盾、手下、奴隶、禁脔什么的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听到吧?可是就算是清楚了无数老掉牙的回应,我还是有些好奇,亦抬起头注视着、细听着她将要说出来的答案。从那些自己所有已知的词汇中,所挑选出来的答案──到底,又会是哪一个呢? “是共生的生命喔,大木博士。” 回答时她眼神朝我一扫,眼神相对的刹那之间,我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坚决的执着。心头登时一震──共生的生命……是指什么呢?若是共同生活的生命,尽管通俗却比较安心,至少在分开时的撕扯,不会太过严重吧?可是从她的口气与神情中透露:这个答案很可能并不会是这种意思,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神圣信念。似乎它能够凌驾生命与光阴,即使生命跌宕颠簸,即使光阴川流不止,它依然会永存于心。 推想那或许就是与她生命所共存于一体的──另一个生命的意思吧?不可分割、不可分离,直至生命的尽头依然相持于左右……如果这是她内心现在所真正秉持的信念的话,那未来当我有办法、有实力堂堂正正打赢皮卡丘后,可以并且也想要再次逃离时──那时候将会很麻烦啊?这应该要怎么办啊…… 不过很快,我又想到了之前对大嘴雀所说过的那句:害我想了半天的言语。登时间我又感到了轻松不少,苦恼暂解的我不由轻视地露出了苦笑,然而她虽然好像有发现?但似乎依然意志坚定的并不在意。或许她不会知道吧:我正为她的生命那注定要受撕裂的苦而苦,也为她让自己生命将会如此的信念而笑。 “这么说来,就是让PM就宛如身体的……” 听到她说出的答案后,大木博士跟我差不多都楞住,然后思考了约三秒钟左右吧?此时大木博士才想再追问,但却遭受到了阻断── “不好了大木博士──治疗失败了!” “什么?小纹你快把你的皮卡丘送到PM中心去,记住二十四小时以内一定要送到──小健的自行车就先暂时借给你用吧!” “好──我知道了!” 奇怪?二十四小时啊!但你们却表现得那么紧急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啊?大木博士也是、小纹和小健也是──难道是因为不想让任何一只PM处在重伤的状态底下吗?或许也对吧,处在重伤的状态底下一定会很痛苦,能少一秒钟就少一秒钟,这样对PM来说最好……奇怪,这种事情我怎么从来都没想到过呢? “要出发了,菊草叶你先暂时趴在我背上,然后用藤蔓稍做固定一下吧。” 她抱起我、让我趴于她肩上,然后对我下达仪式以后的第一道指令,对于如此合理的指令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此时只有完全没有PM世界的知识时才会有反感吧?我很自然的便伸出藤蔓打算稍作固定……额?趴在肩上时怎么藤蔓会变得──那么难以操控啊!居然竟比站在平地时,还要难以控制数倍?是因为趴在人的身体上时,有些微摇晃的关系吗?奇怪? “……那个大木博士,请问菊草叶它是刚出生的PM吗?” 忙了三秒的我还是操控藤蔓失败,就听小纹向大木博士这么样问道──登时,直想要钻到洞里面去…… “按照空木博士的资料,它应该已经超过五岁了喔。呃……虽然看起来它控制自己藤蔓的模样,的确很像是刚出生的样子。” 废话,我真是刚来的啊!怎么可能会不像啊──糟糕……怎么会还是没法好好控制呢?该死的藤蔓! “没关系啦菊草叶。不用那么慌张,现在我先帮你一下,之后再对你做训练就好了。” 她依然亲切而耐心的对我安抚道,没办法的我只好放弃靠自己操作藤蔓,丢脸的让她来帮我操作藤蔓──达成本来连只普通菊草叶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再见了博士!” 一切都很快,晃眼间帮我操作完成的小纹,边挥手道别边跑出大木研究所正门。骑上那辆自小健借出的自行车急迫踏去,直朝真新镇的PM中心赶去──街道、屋舍、林木等等的各种景物在目光之中倏忽出现又从目光中倏忽消失……一切都很快、快到我无法再看清与认清,这样真实而复杂的路线,终于旧有的模糊景物不再覆见,取而代之是一栋圆形、纯白、现代化建筑静静耸立于前不再改变。 看来是到了、终于到了,由于刚穿越的低能还无法操控藤蔓的关系,只得依赖她耐心的先帮我于肩上解下、再抱起将我放回到地上──这才再抱着皮卡丘焦急的朝其内跑进……我追随着她的背影奔驰着,忽然间感受到一种悸动──尽管是曾对此而苦笑,但却仍旧真心希望着:如果是真的话,她还是能够坚持着这份信念,直到最后的终点。 (或许是增加,收服者的确信;或许是减少,被收服的痛苦。) 第九章 治疗 「乔伊小姐!我的皮卡丘牠……。」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刚刚大木博士已经来电通知过,就交给我吧。」 等待、还是等待。自她将皮卡丘,交与柜台的乔伊小姐後。跟从她来到那一间,有着指定编号的治疗室外等待。看她焦虑地,不时,朝向那盏嵌在治疗室上头,突起的指示灯望去。跟之前看到,其它也在等待的人相比。模样,有点可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反有些感动,想要落泪。只因之前所听与所见,对於焦急的她,未听与未看到的那些种种。 之前见到一位少年,泰然自若看着杂志,好似於自己,在隔门里头治疗的重伤PM,并不存在;之前听到一位少女,理直气壮地,不耐烦低语指责。批评,都是因为自己PM的无能,才会害得她无面外,还要於此无聊等待,真该......;之前发现到,一对情侣,卿卿我我,调笑低语,旁若无物。细听了然,原来他们把PM当作互相取悦对方的道具。结果,使用成功。难怪,可在PM的重伤治疗室外,如此高兴、如此庆贺……感觉,对於为了自身,而受到重伤的PM来说。那些人的那些类态度,才是正常的。看到他们,用着行为,如此反覆,述说一条可悲现实。重回当下,感动中,有些珍惜。逐渐,一点一滴,泛在心头。 这时她供给食物,见我眼眶泛泪。误以为,是因她疏忽,才受饿而泣,连忙道歉慰藉。为掩饰真实心得,将错就错,点头接受。心中,却是惊乱。自我警戒,为免再遭发觉不正常。未来得赶紧使用叶子,拨掉这些会让自己,被看作不正常的东西。思虑时,竟却又不自觉地,以藤蔓拟成手状。直接捧过,她递上的那碗液状食物,大方端起喝下。口中传来,是浓稠青草茶的味道。味觉较之前的酸涩树果,接受度要高。然而在这刹那间,却撇见於惊讶,闪现於她脸上......那是看到宝藏般的惊讶。愕然,差点呛到。她在惊讶後,带着些许兴奋,对着愕然称赞:原来我拥有这种天分......果然,优秀可训。果然,她没有挑错。 些许尴尬、些许害羞,呆愣着听她述说,呆看着她的手对其叶,做反覆的轻抚。不知道,藤蔓拟成手状,算何天分?也不知道,为何优秀,值得训练?不过能够肯定,似乎她已经确信,找到属於我这只PM的长处;也能够感觉到,她对於这项发现,很是喜悦与开心。可惜,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治疗室上的指示灯,突响一声後,便归熄灭。代表-治疗已经结束,宣告结果的时刻到来......。 「请放心,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现在只要完成後续的疗程就可以了。不过刚清醒的牠,没见到训练师你有些忧虑,情绪不太稳定。因此我想让牠的主人你,能够先随我进来陪陪牠,安抚使牠安心继续完成最後的治疗。不过你的菊草叶必须放到球内,因为牠叶子内里所带的粉尘,可能使治疗中的皮卡丘发生过敏,而使治疗功亏一篑。当然我不会为难你,我听乔伊小姐有提过,你和这只菊草叶的约定。对此我也会尊重的,就麻烦你先把牠留在这里一下,我会让我助手吉利蛋暂时代你去照应牠。」 面对有些焦急、有些失礼的询问,带着黑边眼镜的青年医生,不无情、不见怪、不傲然也不漠视。用着亲切与微笑,耐心向她说明。目光,也不时对我望去,似是也表关心地意思。他身後,头戴顶护士帽的吉利蛋。同样,也是微笑着,然目光却不太寻常。因为它,一直对我死盯……有种不寻常的感觉,不由戒备起来,但却没法说明其因。医生的话,听起来是如此合情,是如此合理的条件与安排。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於是她便令我留此片刻,安抚称吉利蛋会陪伴,所以我不用担心。对这样的安排,虽直觉不寻常,但依然想不出为何?只好亦也点点头答应。目送她随那医生,步入治疗室之内……。 「瞧你眼神还真是挺成熟有智的呢。之前纪录列明:你虽天性呆傻却非常听话,就跟当时你身旁那只幼年时生病,却得不到饲育者救治的小巨鳄是雷同的情况。然而现在看起来并不正确,还是你夥伴的记忆才较符合事实呢。」 那只吉利蛋走近,毫无隐晦对我直言。看清了,牠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猎物。知道了,原来不寻常的感觉,是直觉被当猎物的不安。急退一步,有些紧张、害怕与恐惧的。想要去摆脱,只好高声质问。期望着,或多或少,能克服不安。 「奇──你到底想对我做什麽──!?」 「你不用紧张、不用害怕、不用恐惧,我只不过是只普通的PM助手,是不会对你去做什麽的。作为一只,驻此中心的首席PM心理治疗师,从属的PM助手我......顶多是把你心里的扭曲叛逆,做个矫正和开导而已。谘商你也只为要使你明白,所必须珍惜的三件事物:选你的人、收你的牠、及找你的我。以让身在福中,却不知福的你……变得『明智』一点。别要再小聪明误判情势,而再做出任何不智使让大家都困扰的事情呢。你应该不会知道呢?昨日一只战败被主人抛弃的狃拉,是如何凄惨的在病床上哀鸣着走入黄泉的呢?牠一直希望能得到主人的爱,可惜战败不但击溃了牠的身体,更击碎了牠那颗期望的心灵。这样子的伤患连我主人也束手无策,因为牠内外都已经受主人无情抛弃的影响,而给完全毁灭掉了呢。」 「你这家伙……说够了吧──奇!我已经知道你要做什麽了──你要让我把自己认定是块……落在脏臭垃圾桶内所没人想要的破布,只要任何一人肯捡起来对我付出微薄的爱护,我就应该要诚心诚意去对他顶礼膜拜,以庆贺自己三生有幸、祖上积德了是吧!?我要告诉你:你休想──!我虽是PM但也有属於我该有的基本自尊,绝对不接受你这样子的侮辱──你窥伺我夥伴牠的记忆,还拿犯傻的可怜家伙,来跟我比较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是PM吗……?大概是我多想了。根据刚刚观察结果,病症应该不至於……会如此严重才对呢吉……?算了......菊草叶,你必须要知道我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还不都是因为你天真想逃的关系。即便你没被你夥伴给收服回来,而能够成功逃到外头去。到时候,照样也是会被常驻市镇周遭野生林区内的护林员,以及研究所派遣的收服家给强抓回去,不同的只是你将会更难受罢了呢。假若,你有战胜那只妙蛙种子的实力,或许你还可能有点机会──得以这样随心所欲,但是──你˙有˙吗!想清楚──『明智』点──!别太天真了呢──! ……现在因为你的行为惹得『他』起虑,指示我主人对你进行治疗,以确保你不会再出现逃跑的行为。否则……我也不用要那麽累、不用花那麽多时间,以轻度食梦一点又一点的去作用,才好不容易从昏迷的你夥伴那里,不伤害地去窥探出对於你行为的有关记忆,以做为对你进行治疗的参考方向。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原因……才会尽量避免做出要把你弄昏後,再用食梦暴力地去强行对你进行治疗的事情……。」 先气势凛然谕示,绝逃不掉的铁则;後是表明为了我,才苦其所苦,言之谆谆,诉说来龙去脉,并再循循善诱一番。看来牠的确有受过训练,做为一只PM心理治疗师,所从属的PM。这才可以对我这样,展开动其心弦的游说……开始有点後悔,听到牠这番话。不过经推想,这也是避无可避的。假使执意不听,牠亦有行使暴力的实力,以让我去非听不可......。 虽知道企图为何?是要我相信,绝逃不掉。可是,透过条理分析,却还是无法自欺。以其身的实力,真能够逃掉吗?不行-不行的,就连碰到像皮卡丘,这麽样好的机会,都没有办法。更何况,若是其它那些情况.......?实在,无法否定。突然联想、突然惊觉的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其四要素,俱已成立。恐惧将受洗脑,意识将遭扭曲,然即使知道,像这样的自己却……依旧没法避免、没法阻止……。无助而无法,再装腔、再作势……。惶恐而逐渐崩溃,也逐渐哭泣出来……。 「呜……奇──你这家伙到底、到底是想要我怎麽样啊──!?就是想要让我身心……都完全属於人类,成为他们的奴隶,是这个样子吗奇克──!?」 「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要来开导,使你变得『明智』一点啊──我就告诉你吧:那只真正应该送到这理来治疗的PM,其实并不是皮卡丘牠,而是菊草叶你这只PM啊──!现在你可醒悟了吗、醒悟了吗──!『他』安排助手浮夸皮卡丘伤势的原因,就是要让你为这只竟敢当着你主人的面,而想要逃跑的病患接受心理评估、治疗和矫正,以防止再次发生的可能啊──! 你知道吗──『他』:大木博士可是一位屹立在PM领域学政界颠峰,呼风唤雨长达三十多年的人物呢──是不可能会去容忍任何一点疏漏产生的,尤其是对於是他棋子的棋子……也就是你来说更是如此,所以现在......你也应该懂了吧?你自己对他来说是什麽了吗──!?竟然敢跟他作对、丢他的脸,胆子实在可真不小啊──!我说你要珍惜选你的人并不是没有原因,你对她做出逃跑如此忤逆的行为後,没想到她还会愿意为你挺身而出,阻拦下大木博士欲施於你身上的修理,可见她是对你如此特别的爱护与照顾远超……」 「奇克──你这家伙给我闭嘴──!我才不是病患──不要再说了啊──奇──。」 听到失控,无法忍受,我高声喝止。但牠的动作,反却是一个箭步,袭上前,紧抓住我脖子。那力道大的我发痛,更迫使带泪的眼睛与牠相对。朦胧中,却听看到牠,竟突然变脸,生气不耐烦的大吼。 「你这病患才给我闭嘴!我可是很有诚意──要开导……让你『明智』一点的啊吉──你居然总打断我的话不说,还一直称我为家伙……现在──立刻给我放尊重点,叫我吉利蛋护士!否则──别怪我不照顾你病患身分,马上修理你一顿。你不要以为……你主人在里头能听得到啊?治疗室的隔音功能人类做得可是好的很呢!就算你被我修理到死去活来,她在里头也是绝不会听到丁点声音呢。」 当场被吓到,就在心理,最脆弱时刻。被牠这样吓到,竟无法再如前般,去坚强面对……。这该不会,是牠早计算好的?不-不是的!才仅是这种程度。若是之前,怎可将我,这般摆布!?原来......是如此啊。原来,早在遭收服的那刻。坚强,就已被击溃了......现在,也只是遭牠,捡现成便宜罢了。是再也,回复不到从前了吗?不-不会的!应该,还是可以的......但却是知道的。这也是PM训练师,能操纵PM的奥妙。 已预见,在发现心里出现此情况的当下。接下来,是会是如何呢?是必须依靠或接受,择我的她,所给予的帮助或介入,才能够有本钱得以重新,无阻的把坚强再建立起来。然而,那重新建立起来的坚强,却也将不再是独自拥有......联想到之前:原来,那只狃拉,会就此死去;原来,是就此道理。大概,这是被收服後,避无可避的宿命。未来,若想脱离,就须再次忍受,坚强空虚,溃败的痛苦......也许道理,就是这样吧?也许。 虽止住哭泣,但噤若寒蝉。知道,已经完了、被吓住了。遭击溃一次後,紧接再击溃一次,不管是理论、不管是实际,都是的确的......不会太难。原有的理性,再掌握不了情绪,也再掌握不了肉体。浑身失控,不停颤抖着,而其中的失控,包括嘴巴。它断断续续地……卑怯说出,牠所想听的话。早前,没法让我做出来的;现在,却让我做出来了。已经无力与牠应对,只能够任其鱼肉.......看牠感到满意,再次翻脸发笑。继续开始欲再说的话,但依旧紧抓住我、猎物般紧盯住我眼睛,不让我再动弹。 「哈吉──你果然开始『明智』点了嘛──理解让想帮助你的我生气,对你来说也没什麽好处的道理,所以现在你只要乖乖的……让我把我要说的话说完就行。尽管你之前是如何的叛逆,我也都绝对既枉不究。不会像他那样去利用对你主人很关心的宿敌对你代行修理……说来这就如人们使唤我们来办事情是一样简单的道理,只要他有意在你主人竞敌询问时,叹息你主人选你的弊害,激使他怒气冲冲的想去修理你......最後看你被修理直到他满意时,再出面当正义使者去斥责制止,这样也就大功告成了。不过却可惜的却是居然被你主人以身犯险给挡下……当然你可不信这些,毕竟它们只不过是我主人对我发泄的一点心得。但是我想人类是不会把我们这些PM给放入眼内的,因此也没必要主动对我们罗织出这些事情,然而你也应该知道你的行为可是多麽样惹他……」 眼睛抖动着,近距离被牠目光给压迫着。依然,是深不可测,是张自信微笑的面孔。不过,直盯的目光,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紧迫......好似对钻子,要把其心钻透,然後掏出我在内的一切思维,去扭成牠所喜的模样。心防被破,直感心力交瘁。觉得这天,实在已经受够,再无念也无力反抗。浑身瘫软,即使欲再试着,高声呼唤,妄想治疗室内的她或夥伴,能够来替我面对......这麽样一只,令我感到害怕的PM,以及这些其言......一件又一件,冲击内心的事情,亦也无能为力......只能够任凭,牠不断的灌输:一切牠所想要,灌输到我脑中的事情……。 第十章 覆疗 不清楚,牠说多久了?似仅十多分,却觉几多时。牠放开我,不觉向後,颤退几步。对此,牠倒无动於色,依旧微笑相视,似是刻意、似是安排地。让我可喘口气,做个沉淀与回神,等待恐惧渐从我身上淡去。一直等到再次,从我的目光中,发现警戒与敌视後。牠才再进行接下来,那个最终的目的-掠取所要从我口中,称道出的誓言。 「……好了,既然已跟你说过那麽多,相信再让你思考一阵以後,你也已经『明智』点了吧?来,向你们族系的森林之神发誓:绝不再逃跑。早早使你打消这种不智的想法,也使我的工作早早结束掉吧。」 还是微笑,一脸亲切。说着,牠又开始,缓步走近。对此发毛,心底颤栗。虽後退,但离牠的距离,却依旧越来越近。牠刻意,让我回神片刻,才好不容易,终能重新掌控的情绪与肉体。此时亦开始随着恐惧,逐渐逼近於先前的失控……可恶!牠只是只PM,居然就懂得,对我这般反覆的玩弄、反覆的蹂躏?一股愤怒,暴冲上来。终於,还是失控,吼着不要,奋力撞开牠,直朝治疗室那扇门奔去。可惜当触及门时,却在突然之间,浑身无法动弹。糟了……是精神妨碍。 「那麽急……就要去找主人呢吉?没朝反方向呢?呵,看来你的确『明智』点了……不过可惜先後顺序似乎依然并不太『明智』啊?但我还是很欣慰……至少说了那麽多话,总算对顽固的你已经有点作用了。来,快点把先後顺序弄对,我就让你回你主人身边。」 「不要、不要──!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再让你给摆布了啊奇──!」 「别要这样说嘛──我只是要帮助你而已啊吉──看你把自己弄成这德行,我也实在是觉得很难过呢……虽然我是说过不会用恶梦,来像当初治疗那只美丽花一样,对相较还未算太严重的你进行治疗……不过若你再不『明智』点的话,那麽……我也只好拿出『那个』东西,来试试看能不能够治疗你了呢……。」 说着,牠从後走近。从被牠绝招,给压在地上,不断反抗哭叫挣扎的我身後边走近。不知道,牠是从哪,拿出这件东西的?只知道,当那件东西,朝我眼睛边缘,靠上的那刻:浑身一震,血脉凝结。脑内,所有情绪、所有思绪,登时一扫而空。原来反抗哭叫与挣扎,全停止了-陷於一种,可称魂飞魄散的状态……它是颗纯白的PM球,不过中央按钮的造型,却是一键血红般的十字。似乎,它很大、很大,大的能够把我吞噬。虽知道或许是因它太近於眼的关系……但还是会有这种错觉-不对,它是真的可以的。实现上,真的可以的……。 「我来为你这只病患介绍一下:这颗是本中心特制的『治疗球』,专门治疗被收服後还搞叛逆,不懂得『明智』道理的病患呢。有别於一般各类型球於我们放弃抵抗的些许时间後,会自行从收捕捉状态转回常态状态的功能:常态状态下我们可以在球内自由活动而不会受到任何干涉,然而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子的时间过久,进而令病患你忘记了在初次进球时,於收捕状态下的那种……短暂完全束缚的情况……也就是那种连想张开口呼救也无法的情况了吧?所以你才会身在福中不知福,忘了所谓『明智』的道理吧?不过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只要进到里面後,它就会让你反覆的去重温、去回忆,去怀旧那种在收捕状态下,全身性完全束缚的古早滋味呢──而且不管怎样的反应它也都没有任何时间上……」 「住、住手──求求你,不要这样啊奇……!」 牠轻声细语、从从容容,巨细靡遗解说道。我却毛骨悚然、动魄惊心,二度於牠前面崩溃哭出。突然感觉好冷、真的好冷......先是从外到内,再是从内到外。似乎,全身都已凉透,不管再如何地颤抖,也都无法驱散它们……至於牠对此,则无视不理,只顾着继续解说-这颗球的各种「好处」……话直到最後,牠故作才一脸同情,说我只要更「明智」点,也就不会让我「有幸」地,要花更多时间,进去慢慢地体会……终於,牠的工作结束了。终於,我的虚伪誓言,也脱口而出了……。 很短,其实整个过程,不到三十分钟,就都结束了……。牠敲下治疗室的门後,从容步入。回首,再瞟我一眼。自信转为快意,微笑依在。好似,牠又完成了件,尽善尽美的工作般……也许,牠想在我身上看到的反应,都已看见;也许,牠想灌注进我脑中的东西,都已灌入。思绪,被那些外来物搅乱。情绪,受反覆崩溃而啜泣……尽管,牠完成工作後,还是非常「敬业」:表现地和颜悦色,以牠特有所谓「明智」的逻辑,去安慰、去安抚我……等看到我情绪,再回稳时才离开。然而依旧,是余悸犹存,无法自己-但还是幸好,这仅是其次……只要再些时间,去平复、去整理。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严重的,却是发现,居然已经……完全提不起,任何一丝想逃走的意念。仅再有念,绝望、恐惧就扑天盖顶,外加庆幸、敬重、恻隐等矛盾情感,也随之出现。挣不开、切不断……就像锁死般,没有任何动能,也没有任何士气了。不会再有了……任何人或PM的逃跑帮助,那是绝望;预见若再逃跑失败……可能的下场,那是恐惧。至於先前,遭受灌输的件件事情。虽都真实,却件件……都从各种角度,迂回以触发qing绪。进而利用,牵制困锁,被收服之後,曾仅余地那丝,再想要逃走的情感......。 也许,牠并不期许吧?要完全驯服的成果。大概认为,短期内不可能做到,且这是训练师的工作......只要把我,想逃的意念斗志,完全给封死摧毁。大概认为,距完全驯服,亦只是时间问题吧?可恶……!似乎,已经欲哭无泪了……仅有绝望,坠到谷底的怒吼。打从心底下,发出无用的不平之鸣……反思先前,另一个也许。研究所内,曾得的希望,也许只是命运的陷阱。若没在那时逃跑,亦不致招来这只PM,亦不会受牠反覆蹂躏-至此痛苦;亦不会受牠大量灌输,这麽样的一些事……最後,也不会因知这些,而被就此遭封锁於心中......那个在这些事情未知时,曾所抱持的决绝信念。 第十一章 终局 终局,会是什麽?在这日、在此刻,在这日的此刻,到底它,又该是什麽?又将是什麽?情绪,崩溃了以後;坚强,破灭了以後;自信,倾倒了以後。仅再一句,即不由自主地,使我步向了终局。 「菊草叶,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幸好送来的早,现在已经治疗成功;皮卡丘牠只需要休息几天,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依旧,有些恍然、有些失神。看床架被推出时,从後,她轻抚我的叶子;亦从後,轻将我抱起,欣喜朝我述说。实是PM心理治疗师的那位医生,开口胡扯的话,她全当了真……但是,这也理所当然。若非得吉利蛋告知,也不可能会发现:这一切,只是场针对我设的局。称休息几天,实是要再观察、再看看几天......以去评断我是否再有逃跑的行为或想法吧?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已是很清楚的了。 或许,因为知道,才会悲哀。或许,因为悲哀,才会触动。或许,因为触动,才使得刚遭蹂躏的心,引领我步向终局。尽管清楚,语言隔阂下,得不到完全理解;尽管推论,即使得到理解,身处共犯结构,也仅於默许。即便知道,也许得不到包容,只能换到嘲笑羞辱、落井下石;即便明白,也许得到的包容,不足以乘载委屈,终只能换到不耐责骂、批判修理......但自身依旧,还是可悲地、还是失控地......猛回过身,趴倒肩上。痛哭着、磨蹭着,以发泄、以舒缓,郁结於心的情绪-无可避免地,步入了早遭安排好的终局。 对此,她颇为惊讶。医生,则先知先觉,不慌不忙,夸夸其谈,歪曲赞叹:这是对害夥伴重伤,而愧疚表露的真情。同时,也没忘猫哭号子,扯些好话:什麽有此单纯、有此善良的PM,难能可贵、须珍惜、要好好待之……等一堆瞎话,却激得我心头更悲痛、更哀怨、更愤恨与更绝望。听言,她依旧存疑的再问。没点头,却也没摇头。没点头,是知荒谬可笑;没摇头,是已无心无力,与之再抗再逆......只能驻留,停在终局-尽情发泄;只能任凭,那位白袍-指鹿为马。 回忆当初的坚持逆意,相较如今的软弱相倚。不知道,这是天命?是宿命?是人命?还是服命?只因为它们,都已混淆,难再分清。发泄中的突然领悟,发觉出作用的真相。本已拥有不需依赖的自信,在受这般蹂躏後,却衰为必需依赖的自信;本已拥有不再需要的东西,在受这般折磨後,却失为已经匮乏的东西。因为需要,所以将受控;因为依赖,所以将受制。似乎,一切都是必然,一切都是当然……的而且确的,是手段细腻,然而本质,却同灌注毒品,是一样的罪恶。仅不过後者,比较赤躶、比较直接、比较方便与快速罢了。成为PM後,直到现在,才终於发现的事情。即使不会认同,但亦也没用-只因已身为PM,注定永远,都只能接受……。 泪光中,对着她抚慰的目光,听着她尽力的劝慰。可惜,内容遭误导,言不对其心。效果相反,只令我更悲哀,也只令我更哭得更长、泪掉得更多……我知道,从吉利蛋引言的资料中知道:曾经,有一位女孩,生长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父亲是位考古学家,母亲是位公务员。虽然平凡,但物质与心灵却不曾匮乏。那年,女孩父亲带给她一只皮卡丘,以便能够在自己不在时,替自己保护与陪伴她。之後,便动身前往他所研究大半生的古代遗迹,进行长期驻地研究。 为了理想、为了梦想,不得不离去的父亲,或许有一天,依然会回来的吧?可惜一天,伴随意外消息的传回,否定了这个或许。遗迹坍塌,二十多人的研究团队,全遭活埋,无一幸免。连俱屍体,都未发现。不得不的离去,化为永久的离开,强大的打击,摧毁掉这个家。面对打击时,有人坚强面对,有人一蹶不振。不过遗憾的,却是坚强面对的人,无论多麽样努力,始终还是无法扶起,那位一蹶不振的人。打击,使女孩对曾许下的诺言,下定决心,朝目标的顶峰迈进;遗憾,使女孩机乎万念俱灰,却也因此心无旁鹜。只余下了,朝唯一目标,所迈进的一条道路……一条矛盾,恻隐情感的锁链,扣在心上。 吉利蛋言断,训练师只有得到爱,才能学会如何去爱PM;也只有失去爱,才能学会如何让PM坚强。在经过得到与失去後,才能够成熟。否则,依然只是个庸手,不是溺爱,训练出没用温室型的PM;就是残酷,锻造出冷酷武械型的PM。遇到这两种庸手主人的PM,下场都是可悲的,但幸运的是,我没有遇到,所以必须珍惜……虽不知道,此种说法,是真是假?还是单纯的,只为了要束缚,我逃跑念头的幌子?然而目前,还是无法推翻。 泪中,瞥见推动床架的牠,依旧挂着一线满意的微笑。我知道,从牠自白中知道:曾经,有一只吉利蛋,因体质不好,常遭受兄姐们的歧视与欺侮。可幸的,是牠一直都得到,母亲的维护与爱护,才使牠终能够坚持下去,活到能力检测的那天。牠曾是如此地,深爱着牠的母亲,心里也曾经决定,至死也要守护在牠身边。可哀的,是在那天之後,母亲骤变的态度,不断折磨牠的心灵,直至绝望与碎裂。可叹的,是当牠被带走时,才从赞许抚mo母亲的母亲主人手掌底下,看到了自己无法想像的那件真相。因此在那刻,牠下了决心:就是不管在任何时候,也都要想办法尽力保护,任何一只PM的心灵。尽管被带走後、接受特殊PM心理治疗训练後,就再也没见到母亲,但这坚持,至今未变。 今天,牠是必须要下一个决定。帮牠主人评断:那就是我,要用哪种方法治疗?激烈的方法,就像过去一只被抛弃,充满极度仇恨,杀伤人类的美丽花一样。在反覆恶梦中,承受无尽痛苦洗礼,心灵逐渐被撕扯扭曲,成为另一种模样。虽然最後治癒成功,但情绪却永远无法摆脱,那永远的不稳与偏激。其实牠确实可做出,整肃我的决定,就像当时待那只美丽花一样。然而,为了不曾忘记的坚持。因此,牠今天才会帮着我,为主人下了评断。采用相较缓和的谘商方法,来待相比还不算太严重反逆的我。尽管,这已是让我,深深痛苦不已。 感到愤怒,却又无力;感到心颤,却又庆幸。或许和平共处,必要有所牺牲,但这麽样做,还不如直接赐予死亡,对那只美丽花来说,还要轻松一些吧?难道这就是所谓,倡导对PM的爱,才使然的吗?终於明白-那个时候,难以言喻的悲哀,从何而来?虽想改变,但即使为训练师。前路依然坎坷难行......更何况,只是只没实力、没价值的PM呢?在无奈底下,能避过这样的整肃……似乎、似乎,就该庆幸、就该珍惜-遇到的,是那只吉利蛋。虽然还是依旧痛恨着牠,但依旧觉得幸好,不是遇到其它更变态、更好整肃同类的家伙……一条矛盾,庆幸情感的锁链,又扣在心上。 安然静卧,躺於床架之上。牠突然沉吟,梦话地,唤我一声後,亦再归於静卧。相信,牠是不会知道,我所受的痛苦。即便假想,就算让牠知道,牠亦只会配合,去安慰鼓励我:对此,逆来顺受。若说牠将允许,或者助我逃跑,还是天方夜谭的吧?看着平静的牠。我知道,从引述纪录中知道:曾经,有一只皮丘,与家族野生在一块平静的山林间。本是平静,然却命运多舛。先是家人,遭盗猎者分离;後是自己,被凶手卖进火箭队内;再是遭扭曲PM心智的特制毒品控制。日复一日,於残酷无道的训练中挣扎求存。由於稚嫩幼弱的心灵,无法承受这些日日夜夜,紧迫於生死边缘的压力。终於,在进化成皮卡丘的这天,也许是受药物的影响。牠选择性忘记了,曾经受火箭队训练的一切,反幻想自己是受火箭队之恩而来,也幻想自己将为火箭队之恩而去。陷入受毒品控制下,完全麻木掉的不断自欺状态。由於不断创造,不曾有过的记忆,终使牠成为一件近乎没有灵魂,只唯主人命从的工具。 那天,牠听从指令,袭杀一位馆主。虽仅差一点,就能够成功,但馆主的皮丘,却即时替馆主挡招,让牠的行动功亏一篑。然而,那只皮丘被电爆,炸射出的四散血浆,唤醒身为同族的牠,些许所忘掉的记忆。虚假记忆,其实自始自终,都只是空中楼阁。幻象破灭那刻,使牠极度痛苦,痉挛在地,挣扎惨鸣,陷入既无助、又悲哀的疯狂状态中。那位馆主,轻易地就将那样的牠给制服,可是却没有杀死牠。因为了解,这是火箭队造的孽,不是牠。尽管发现火箭队已利用牠,暗杀掉不少人和PM……然而,馆主还是亲自将牠送到PM中心,想令牠接受治疗,重新配发给一位单纯的训练师-好好快乐的活下去,以佑被牠杀死的那只,深爱的皮丘之灵。 不过,真正让牠得回灵魂,并不是心理治疗师。牠所遇地心理治疗师,只是位公务员。观察牠在渡过戒断症状後,情绪稳定、不会仇视、顺服於人後。很直接,就配出去到认养中心。然而,却一直都没有人选牠,只因牠总是沉默。除了对饲养牠的人,习惯性像工具般听令外,对其它刺激都没有任何反应。人们也都清楚,认养中心里的PM,其实都并不单纯,具有较高的隐藏危险性。因此,看到牠这种,使人寒心的表现後,就更没有人选牠……直至一天,有位中年人看上了牠,不是对於牠的活力或其它,而是对於牠那如工具般确实的态度。中年人似乎深信,确实的牠。定可在自己不在时,称职的代替自己,去保护女儿生命,确实的不受到伤害。 然而,女孩并不满足那样的牠。那是在看到,牠为要确实保护自己。因而差点,就重手杀害其它PM後,所下的决心。为使牠成为正常的PM,女孩花了一年,才使牠能放心,信任自己深深入眠;花了两年,才使牠能重绽正常PM的微笑;花了三年,才使牠终於能够回忆,知道自己是活着的生命,而非一件没有灵魂的工具。虽然有的时候,牠还是会些许记起,自己曾经历的遭遇,不由自主的极度痛苦。不过还好,女孩一直陪在牠身边,使牠从渐渐、直到再也没有出现,那天执行袭杀命令时,所发生在牠身上的现象。其中,所付出的爱与耐心,难以估计。 终能体悟,如此般奋不顾身、想尽办法、拚死尝试,只为达成她未开口,而所希望的事情。不仅仅是一句,长久得到的爱护与照顾所能道尽。想要拥有这麽一只PM,所必须要达到的付出,我达不到。想到即使成为训练师,也没可能得以,训练出这麽样的PM。因此,尽管清楚、尽管深知,牠只会配合蹂躏我的态度。还是可以肯定、确实肯定;还是值得珍惜、确实值得珍惜……一条矛盾,敬重情感的锁链,再度扣在心上。 不知不觉,发泄结束。静默,依旧呆在女孩怀中,以无声沉淀哀恸。身体跟前头那台,受推动的床架,缓缓驶入某间白色的病房。从病房的窗户外,看见阴郁的天空:丝丝细雨,正点滴落下。不曾想过,天气变幻,竟此迅速。早上洒落的朝阳金光,现已不再;似就如同,曾有过的想法般-虽然曾经有过,但却遭到打击、遭到封锁、遭到束缚,无法再使之复起。那只吉利蛋的企图,是成功的:因为了解,所以有感;因为有感,所以无法决绝。由於阻断了决绝,所以无法再泛起,逃跑的行动。已经不能再想像,能再有那麽一天,可以如今天般地决绝行动。 看着窗外,那阴郁如夜的天;听着窗外,那丝丝细雨的响。忽然间,莫名的眼泪溢出,赶紧用叶子轻轻拨掉。奇异的幻听,从丝丝细雨的响声中,听到一声「翠晨」的呼唤。摆了下头,定了定神,呼唤不再、泪溢不再,留下的,只是联想,联想到那个梦境:在翠绿的晨光底下,一只菊草叶对我露出友善,却有魔力一般的微笑……。 第十二章 下步 第五天训驯的初步 十二、下步 看清了,才能够走下一步,不会后悔的路。知道了,才能够去选择,不会遗憾的关系。 应该是吧?对于小纹她来说,若能和我能一蹴可几,达成那种跟动画中,主角与他PM的关系,是最理想的吧?常见动漫中的PM训练师,仅靠一次微不足道的付出,就能够将PM的心整颗夺走。若真有如此美事-能够相信,要我也是PM训练师的话,亦将会为此乐为而不疲。毕竟,只要放出些许的好处,只要释出些许的善意,就能换来只誓死效命的PM。怎么样再估量计较,也都不会蚀本。可惜的是,我却不像那种PM一样没什么见识。仅凭对方轻薄的付出,就能够快乐感动到,足以无怨无悔、誓死效命起来,步入无药可救地步的路。 是知道的。为了看清,就必须总结。尽管结果,可能不太乐观,但依是必须-去鼓起勇气,做出总结。那是为要看清,到底下一步,该去怎么走。思考于常态,收服PM的程序,是先伤害衰弱,再去以球束缚,闭锁其内,以惊惶、以绝望、以恐惧,折磨其心力,直至放弃挣扎与抵抗为止:直至闪烁红光熄灭......接下来,训练师再予之放出,施之小惠予以感动,则可得其乐以致死-似乎,所有过程的正规程序,推论到此,也就是如此。 可惜的是,即使程序的顺序,有些不正、有些错乱,然而该受的......却似是一件,也都没有少受:先得妙蛙种子的束缚、衰弱与伤害,再得皮卡丘它绝望的打击、要受小逸的恐惧压迫,接着蒙她施予恩惠的感动......然而到了最后,还是遭受那吉利蛋的蹂躏,吓得惊惶失措,也再复习了先前所受的折磨。坚强,已破灭,得靠她重建;自信,已倾倒,得靠她扶起;想逃走的心力,亦已受制约,提不上来,得靠她的放手;或得靠她的虐待、侮辱与折磨,才可能再得以放松......不过幸好地,还能够勉强保有,些许的自我、些许的自尊,没被彻底抹灭。从还能够知道打算,自己要走的下一步。能够肯定的,是还拥有这些东西的自己。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既已总结,就已知道:能保住的东西,尽可能保住......或许它们,也将在未来的某天,无法保不住,终遭她给掠夺殆尽;但至少,曾经尽力、曾经挽留,也就不再有所遗憾了。即便自己,沦落到那日:没她,就再活不去的可悲境地......回首时,亦也不会再感到惆怅。至于,必定保不住的东西,不管如何去挣扎......到最后,也只是徒劳、也只是更痛苦而已。既知徒劳,无法保有,也就只好让出-以有点尊严地方式让出。期望能与此,换得一点点的尊重.......或许这种打算,较前软弱,然而目前却已没办法,能再更让自己坚强了......。 首先了解,在训练时,支配自己动作的权力,必须让出,无法保有。仅因理所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任何训练师,能允许自己PM在训练时,可自把自为。虽毫无异议,但依旧顾虑生命、依旧顾虑效率、依旧顾虑自己......是否只是件,被作为玩具,供其耍弄的东西? 战斗时,却还是有种坚持。那是透过对死亡的恐惧,所维持起来的坚持:也就是指挥行动,除非能够使我相信-听从指挥,会比按自己意志,去行动更要高明。终究,生命是自己在目前,所唯一拥有最重要的东西,不保留交出去,却被弄掉的话,那就一无所有了......没有东西,能赔得起它。这是一件清楚的事实;也许在发疯时、理智握不住身体时,才会有违反的可能吧?我想。虽曾看很多的PM,只因信训练师人格,但却对能力一无所知,就可把生命交出,安心放到他们手上,供其操作、供其掌控。如此大胆洒脱,自己却是无法这样做到。动画中,面对喷火龙,以为会赢;听从指挥,自信上前,相之对战的事......要自己,也得有这样的想法,是实在的不可能。 能够得以评断,小逸曾斥责她的天真,并不是事实。至少她并未以为,对于我这种PM来说,能于开始,就可理所当然与必然,得以取得完全的信任与操控。在PM中心外、在皮卡丘躺卧的窗台外,她对我下第一道指令,想要了解我的能力。虽已知道自己,终将顺服听从指令的结果,但却也报以一个载满怀疑的眼神声音,希望能得到一点的尊重与一点的尊严:尽管了解,关系开始,是建在互相赋予的诚意;尽管了解,她已对我付出如此频密照顾的诚意,也是必须要有所回应。终将要让出自身,所必须要让出的东西,以供她使用......然而仍是对希望能够换得的东西,还是抱持有相同的希望。 也是当然,这样做会有些许恐惧,因它略带叛逆的含意。会否这样,遭她翻脸?狠狠将我修理一顿。包括已惩戒为名,把我锁入球去-尤其是那颗白球:这是最我害怕的事情......每当想起那夜,就不由自主的颤抖。那刚遭蹂躏后,才好不容易,该可恢复心情的那深夜,我却又是发抖、却又是害怕、却又是畏惧、却又是泛泪、却又是无助、却又是瑟缩......在两片冰冷白墙的角落下。看着医生亲切地,将那颗白球交予她手;听着医生殷切地,将那以毒攻毒、以惧制惧的歪理对她阐述......。 本来刚开始,她对于能解决我恐惧PM球的毛病,能够得以解决而感到高兴。很有兴趣地,听着医生拐弯抹角的瞎说,一直听到最后方法后,才有所惊觉。这也才发现身后,我所表露出的惨样。当然,她马上将它收起,迎上去安慰我。称不会这样做,要我放心-同时也对医生有些责难。然而,却难奈何医生那套:这是对我这只太骄纵PM好的鬼话逻辑......或许,也因当时她的态度,能使现在的我,得以凝聚些许的勇气,得以去向她诉求......些许的希望。 “菊草叶,你还是在怀疑……我的选择吗?” 凝重地,她问。虽知存有误解,却又不敢纠正,却又是畏怯、却又是紧张......我颤退一步。毕竟,些许的勇气,仅存一时,无法持久。自遭蹂躏后,内心的原有愤慨,似已磨尽掏空,仅余存恐惧常驻。即便已蒙她善待多回,也即便已她抱持几分信任,但对她的恐惧,还是依旧存在。在当下,使得她表情凝重,我依旧害怕、依旧恐惧-会遭翻脸,而得以饱尝一顿教训或惊吓......。 十三、偿清 十三、偿清 可能吧?本以为将得的误解,其实已经是理解。不同只是,理解的更深、理解的更广、理解的更全面吧?她的话,令我明白-吉利蛋曾言的成熟……。 “不要害怕,菊草叶……其实我选择你的主要原因,只是想要帮助你──带你走出……那个你所深陷的恐惧而已!其实我是知道的……当看到你从球里被放出来时,我就已经知道了……趴在桌上的你其实正承受着恐惧,迫使你装作不会遭选上的PM,来想要去避开我的选择。其实那时候……你叶子所反应的朝气,却已经让我知道……你的恐惧和正受着它折磨地你的可怜。” 听着,她这么说道。当下我呆愣着,脑内惊愕泛滥。原来,会被选到的原因,全是自作聪明的结果啊……原来,早在选择我之前,她就已经知道:我那潜藏在心底,堆动愤慨、推动行动的情感……原来,其实误解的是我-是我误解了那时候,她对我做的安抚,其实不是对着我被选上的惊讶,而是对着我刚到这世界的惊惶。如果,没有自作聪明;如果,没有装模作样。也许,她就不会看穿我的心理;也许,她就不会因为可怜,进而选择我了吧?虽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但却对她,浅浅地体会到……某种温暖。 “本来我始终不知道……你恐惧的来源,所以才会因此一直揣摩猜想,甚至分神忽略了你身旁的小火龙……它的心情,造成了对它无法预防的刺激,也造成了对你无法阻止的惊吓……我知道其实过分的不是皮卡丘它,而是一时忽略小火龙它心情的我……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很想要能够……帮助使你因惊吓而恐惧进而想逃跑的心,可以走出来──不要再这个样子了!” 继续听着,她这么样说道。同时见她走近,但却害怕不再,只是从没发现-原来她竟拥有……这么样能够感受、能够把握PM心理的能力啊?终于想通……那时候皮卡丘的梦话,怎会是如此放松?怎么会如此柔和?毫不紧张与痛楚、毫不抑郁与伤心。原来,是已得到她的理解了吗?原来,是已受到她的原谅歉意了吗?忽然间,浅浅暖意,转化为暖流,流淌入我心底。 “其实我也是知道的……你很善良,所以才会冒着回来让我收服的恐惧,也要把伤重的皮卡丘它送到我前面……所以才会冒着重入球里的恐惧,也愿意给我机会,使我能够对你负责……所以也才会在昨天听到我的话后,想到自己伤害了出来找你的它后……歉疚痛哭。因此、因此我也不想再看到是这么样的你,却还反而要一直受着这么样的折磨──!” 听着、还是听着,她这么样说道。越说,却越触动心弦。即便,跟我所知有些出入。然而最后的结尾,配上她蹲下,于眼前出示:那个已断开成两片,令我恐惧无比的白球。暖流再转化成激流……一浪,冲击出我的感动;一浪,冲击出我的眼泪;一浪,冲击出我理智的漏洞。努力克制,不要再次失控,跟昨天一样的失控──反覆,自我警诉道:她只不过是对我,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在可压迫时压迫、没有在可多踹几脚时,多踹几脚罢了。不能够自己……就这样子:自我做贱,任她摆布,再去重现,跟昨晚相同的失控。那时扑倒在她怀中,磨蹭感激痛哭……甚至还真差点,就放声叫出,效命致死的誓言。突然想起那种,被折磨多时的PM们:不管何人、不管何物,只要再施以小惠,则就效命致死地下场。或许现在,它就将要发生在我头上……这一令我可喜的感觉,实在让我感到太过的可悲……我不要,就这样接受,变成这样──不要──! “……菊草叶,请你相信我──只要……你不令我为难,让我能够对你负责。那么……不管如何,我都一定会遵守──对于你的承诺!也许……你不喜欢旅行、不喜欢战斗、不喜欢让人对你负责──可是,做为你的训练师,我还是衷心的……向你恳求:希望你能够对我的这些自私容忍……我保证:也将会补偿你──使你能够变强、使你能够快乐──好吗?菊草叶。” 听着、依旧听着,她这么样说道。一臂,拥我头入怀;一臂,顺我叶纹轻抚。反射性的,本是紧绷、本欲挣开,却很快的,化为酥软、转为留恋。身体上,如遭下药般地,那种快速变化,令我惊悸、令我警觉。可惜,流入的温暖,似已灌满,一切惊悸、一切警觉,都给它溶解。不论其言正确与否,亦不论克制与否,却还是感动、还是继续流泪。不知道,这是因为对我坦白的感动?还是因为了解,有放我于眼内的悸动?或许,都有吧? 或许感动,不在于言意,而在于态度?之前,她对我的欣喜,就已经是明确:选我,是绝对有战斗的因素。因此,要对我掌控、要命我战斗、要令我相随……任何一点,都绝不会少,只可能更多。即使裂开医生的白球,依旧有仪式上的红白球-仍是可以的:对我牵制、对我束缚;也还是可以的,令我有所恐惧。然而,尽管如此,却是至今,还都没听过:能够有这种训练师,能够对PM说出这种话。虽然,对于自私的事实,已十分清楚、已感同身受。可若现在,自己真是位训练师……大概也仍没法,能够对其PM们,将此事实如她般,坦白的言说吧? 或许成熟,不在于了解,而在于把握,将了解转化为力量?毕竟,单靠束缚,以维系关系,自始自终,都并不牢靠。然而,只要得其心,其它维系的措施,都将不再有意义。对自身假想,若真为只普通的菊草叶……恐怕前三番话,就是已经足够-令它感动大哭,扑倒胸怀中磨蹭,反覆对着自己嚎叫立誓:那些什么永不分离、效命到死的肉麻誓言……不过现在的结果,也只是令我动容掉泪,以及在不知不觉中沉醉。虽然来到此刻,处于她怀中的自己,也是已经不知道……到底,已对她醉点了,多少下的头?幸好依旧能够肯定,可以拥有……些许的克制。顶多,对于我这只PM,所该要让出的东西……是再也已经无意、无趣,想再要与她讨价还价:大概,所得的信任,已偿清了─我对于她,抱有的所有渴望吧……? 十四、信疑 十四、信疑 对于她的保证,还是隐隐地半信、隐隐地半疑:对于变强,我相信;对于快乐,我怀疑。 相信的是,即便是普通训练师,也都是懂得监督。从而迫使PM们,于反覆操练中变强。当然,PM辛苦,训练师轻松;也是当然,其实还有更轻松的:直接抓强大的PM逼服使唤,更是轻松。虽知,她不是那种人。不过,也没有多大的期望……顶多相信,她应该会有耐心。可不厌其烦陪我身旁,反覆练出成果为止。不会像那种……命令PM自练后,就去纳凉、就等验收……最后成果若不理想,则与之修理一顿的轻松派训练师一样。 可是很快地,相信却转为坚信:从首项,也就是在第一道指令中,所发现我射偏的飞叶快刀,进行训练。听她竟能照着我的角度,细部解说将飞叶快刀射准所需的绝窍,其中包括挥动叶子时,于每刻施展力度的轻重缓急与角度方位变化。好似比成为菊草叶的我,还要更了解菊草叶的身体结构,及绝招运作原理似的。假想,若靠土法炼钢慢慢去练,恐怕把叶子射光,也还是射不准。不过经她这么解说,只靠射三发叶子,及其些许的指导修正,就很快初步地掌握其中窍门。后来又射了七发,就已都熟习,她所指导的方法。同时刻,有所认同,对于她作为位训练师的实力;也是同刻,于她些许惊喜的目光中,看到了她对自己领悟能力的认同。 几天来,接受她的训练。很快的,习得许多。每习得一项,对她实力的认同就增上一分:如何让飞叶快刀准确攻击,十尺制敌?如何以叶为盾,辅助架构反射盾,格挡敌手的近身攻击?如何洒出叶子内所储存的毒粉末,做为近身自卫的手段?如何弹射出叶内中,所驻藏的寄宿种子,给对手釜底抽薪?如何以藤蔓使出生根,搭配叶上的再生性绝招运行,进行战斗与训练后,体力流失的高速复原?如何拉高叶子,召唤自然力量,震退周遭的敌人?了解细节后,仅需反覆演练,使它们在脑中熟习,并未存在任何困难。似乎就像是,把本来这个身体内,已经遗忘掉的功能,给再次引导,令其重现般。不过,也仅仅只是这个样子,却就总让她惊喜连连。对此总觉奇怪,难道一般PM学习能力,都是不足于我的吗?还是说,这仅是她要激励,令我有所自信,才施于我的手段呢? 尽管,对变强相信,却还是……对快乐怀疑。即使学得许多,过往所无的能力。然而,却也失去许多,过往所有的东西。做为一只……被收服的PM,除在人类时所拥有的物质,全一无所有外,连自身……许多的自由也都没有了:食的自由也没有了,得听任她安排;衣更不用说了,不是华丽大赛没指望;住的位置,虽蒙爱护,得卧于床头。可惜,无枕头被褥,相较往日,总是单薄、总是凄凉;行的范围,缩小很多。虽好过于受闭球内,却总不能、不敢离她太远,必须随唤、随应与随到。除因为那只总亲切微笑,也总是于近处监视、随时可能……会去找机会,以修理我的吉利蛋外。自己也会担心着,若太过随性……惹得她失去耐心,到时索性一劳永逸,拿球关我……那么就真惨了……因此,也只好迫使自己,都呆在能让她能一眼,即可看见的地方;育乐方面,虽受她指导学会不少,值得高兴的能力……但相较过往,曾酷爱的休闲,依旧差天共地。虽是比不上,自己能成为训练师……不过,尽管是这样.....应该也总好过:完全没有、只存有痛苦了吧……? 可曾经,遐想着PM世界的模样?那种美好与祥和。可曾经,憧憬着到此后的生活?那种愉悦与生机。可曾经,梦想着指挥PM们的战斗?那种热血与激情。那些曾经,都曾有过,却唯独没有,做为被收服PM的曾经。有过曾经,才易适应;没有曾经,则易痛苦。还是常幻想,还是常希望:如果现在身份,不是只PM,而是训练师的话,又会如何?是已引领一只温顺的PM,进行训练、挑战道馆,让它为己战斗,以它心甘情愿的血泪,换得快感、激情与徽章?虽现已发现,其实不喜欢PM的战斗,然而过去的一切幻想,却都还是那么样的美好……每当想到此时,接着也就庆幸:幸好是化为一只,有叶子的菊草叶。可即时将那些不适应,受内心酸楚委屈所影响,而啜泣出的泪,于被发现前干净俐落地将它给拨掉……。 虽然,对于做位训练师……不论是过去,也不论是现在,还是保有很多的遐想、幻想、希望与渴望。可是随着跟随于她身侧,也就让我逐渐明白:其实当位PM训练师,也并不是那么轻松,那么惬意的事情……从发现到,每当她正襟危坐,用功写着文件时,总会轻声、喃喃低语的习惯后,也就开始好奇、开始有兴,也就开始想要更靠近、想要听得更清。或许她认为,这对于我的驯服、我的亲密有所助益吧?自首次,了解我的好奇后。从往后,她也就总是能够大方,邀让好奇、有兴的我,静趴于其肩上,听她自言低语着……读出我能听懂的内容,并写下她自己读出,但我却看不懂的异世界文字。当然我是知道,尽管听她读写的很顺……可我仍不会天真,清楚若有敏感的东西,铁定会遭她滤除-不让我知道,但为了解这个世界的目的-这点可惜,我并不介意。 很快就发现,训练师须考虑的事情,似乎也并不少:对于旅程方面,须考虑交通动线、地点方位、环境状况、粮食饮水外,还要考量在各地开办的某一些,对于可增进训练师见闻的研讨会、交流会、高手的演示会等等的时间。毕竟若总是走马看花,未免太过浪费时间;对PM的训练方面,除必须记录其PM受训状况、驯服程度及训练程度等等资料外,还必须提出对PM的训练规划、短中长期的训练目标与实践报告、检讨报告,定期送交所属研究所备存,以做为未来相关职位的审查资料;对PM的饲育方面,虽是不用记录跟饲育家一样详实,但为配合训练,也必须提出相应的饲育规划,以去辅助、增进训练的成效;对研究所方面,除定期送出报告以外,有时那边亦会交代些有的没的杂事,要求训练师实行记录一些,跟研究相关的训练课题;最后对训练师本身方面,除须不断进修有关增近训练PM方法的书籍、文献、报告外,还须多阅览PM中心内,电脑资料库内所录存的大量PM实战影像,以增进见闻提升本身的实力。 从未见识,也从未想过:原来做训练师,能达这种程度,如此踏实、如此认真。佩服地知道,即便自己为训练师,也只会是动画上的那种,普普通通的休闲郊游派训练师,绝不可能做到她那样……看来,她对承诺的信念,的确坚持、的确执着……但是自己,却也感到害怕-想该不会?她将要怎么样子一步步,把我给驯服成皮卡丘那种模样,也都是已经计划好了吧?既有对我的训练计划、饮食计划,即使她没对我念出、没对我出示于那种计划……我却还是始终,天真的认为:她有那种计划,于是便又自作聪明,时常白费心力的防范,却始终搞错了焦点。直至最后的那次,终有强大力量后的企图割舍,才从就此的失败当中觉悟:原来,她的驯服并没有计划;原来对于驯服,任何的计划都是不自然、都将是会遭查觉受到警惕……唯有把驯服自然而然,流露到所有接触的每分每秒,驯服才能随着时间的不断增长而增长,亦才能够把心给抓得越紧、越紧,直至相连、直至无法分离、也直至无法割舍的最后地步……。 十五、康复 十五、康复 三天后,在医生的宣布下,皮卡丘完全的康复了。虽似值得高兴,可惜却是场戏,一直监视、一直观察我的吉利蛋。之前都已告诉了我。这段时日,它也用行为,告诉了我:所谓正常PM的模样。那种在人前……总是微笑、总是亲切、总是温驯如猫、总是听言如犬、逆来顺受的模样,于转眼对其PM同类时,却一晃眼变得冷笑、变得残酷、变得喜怒无常、变得凶暴如虎。 每每,当小纹目光,从它身上移开时,原来的亲切和善,挂着微笑的目光。马上就对我翻转为压迫残酷,挂着冷笑紧盯猎物的凶光。似在警告:别再妄为;似在恐吓:别想再抗……每次的警告、每次的恐吓,都使我心头颤栗。虽是了解,它不会在小纹面前对我怎样,但却明白:只要它找到任何机会,它就再可能对我怎么样……。 清楚它的企图,就是要强迫我,使之不得不亲近她。恐惧,却还是让自己无法抗拒它的企图。在那日于她怀中,点了无数下头后,就开始常常地,有一种似是若真的错觉。误以为只有她,能够保护我、能够照顾我……尽管,这种错觉令我可悲,却也不得不清楚地知道:的确,目前的现实,就是如此……为避开痛苦、为躲过折磨……的确,自己也只能够……照着它的企图这么样去做。 臆测,康复的真意,到底为何?或许,是我的表现,已得它的满意;是我的模样,已实现它所欲见的治疗;是我现在的一切,已被它所想要的一切给实现──看着它与它主人对我流露出的得意与成就、完成与宣胜,却竟是反让我又感到无比的痛苦与悲哀、激愤与不平。当它主人对着我和小纹宣布结果的那刻,对自己命运走向此刻的难过与遗憾,再次灌满于整个脑中,忍不住了……那突然高涨的情绪,使我又再次当着他、她及它面前崩溃痛哭起来。 医生的他还是延续、赞赏延续上次的那套谬论,对小纹她高唱我多么善良的调子;我却还是无力反抗表态,虽知已有些微力量,但对于吉利蛋的它来说,却还是太过地单薄……螳臂挡车,也只有再遭受蹂躏,达至自我被毁灭的下场;不清楚,依旧在病床上安然熟睡的皮卡丘:若是醒着,会否又能查觉到,我真实的想法呢?又会否,将它所查觉到的对她点醒?不要再让抱着我的她,再次言不对心的同我安慰。这些幻想,依旧是幻想-不可能的,皮卡丘已服用几天,他所开的药与针剂。我清楚现在的它,绝不会于此刻苏醒。那位心理治疗师,是绝不会制造出这种变数,以打乱他要对我安排的一切……。 泪中突然又瞥见它:装做关切,走到小纹脚边,由下向上,盯着我的吉利蛋。从它放心与安心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或许:或许,它也已经放心,她的能力已足够驯服我;她的手段已足够支配我;她的一切已足够拴住我,使我没办法再离开,或泛起离开地念头,所以才感到安心了吧? 当午,它依然微笑着,对和小纹离去的我,卖力挥手以做为道别时,我虽千头万绪、百感交集……不过,它曾对我灌诉的事情,却还是始终无法忘去、无法去挣脱.....或许,这大概也就是它,作为一只心理治疗师助手PM的能力吧?想着,心却不由自主,受到惯性而无法远离的她牵引。不得不也随之,跟她步离了这座PM中心。 体悟,渐渐的渗透进入心底,我查觉到:修行旅途的齿轮开始转动,似乎不再停止,也不再回头……我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往何方?或许,来到这陌生世界,根已遭断裂、心已是茫然、身已化浮萍;不管,被带到何方,也都没有差别了吧?一切惆怅、一切感伤,都已从之前的泪水与啜泣中排放,不用再像其它千千万万地PM们一样:直到这刻才开始,在受牵引的路上、在受束缚的球里、在被封闭的牢笼中,感受到那一种撕裂、那一种剥离……这是自己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吗?回望之前的那条,通向研究所的路上。忆起了天上,大嘴雀那淡淡的身影……眼睛否定了疑问,它再次湿润得,不得不再要我用叶子轻拨……。 能够感受到,小纹有些匆忙,因为我搞出的事情,使她被延去不少出发的时间。因此,她才会略显得焦急,虽她未对此追究或言明,但我亦难免感到些许的心虚。跟她直接走过,有野生PM出没及其它训练师常活动的丛草野地,按地图直线方向赶往常盘市区。 在途中,她放出皮卡丘,让它同我跟随在其身后。我看它很有活力,即便接受小纹指令,让其尾巴不断发出,电气的高频爆破音声波。它还是依然余刃有余地,滔滔不绝对我解说:未来我在球外伴着主人时,所应该要注意的种种事项。 不清楚,那位医生到底对它下了什么药?令它在PM中心的病床上时,总是疲倦嗜睡的就真像头病猫般,即使看到我和小纹也仅反应两三下、发出两三声就又累倒入睡。然而,现在它的表现,却竟是天壤之别-甚至还超越,我首次见到它时的精力。虽好奇,却无解,只有无言、只有不断应承,它边走边东指西望:要我注意这边、警觉那里,小心这处、留意那方的一堆种种……不过,保护主人安全的主轴和基调,仍都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很快,就观察到:小纹对皮卡丘的指令,真是一个妙招。它让野生PM出现频率明显降低,就算出现也都在远处观望,不敢妄动。另再加上,它懂得操作电气,使自己毛发猛地倒竖,配上低声的凶悍吼叫。表演出一幕的震慑,把那些遥望的野生PM,通通给吓唬跑。接着,又像没事似回身对我和颜悦色,接续对于此幕也愕然的我解说其注意要领。 看它,真是很懂得怎么样子,展现出强大的吓阻力量,以为主人和自己避免战斗。评估若真有野生的PM,真敢靠近拦路袭击,似乎……也就算有价可值,值得出手一战了。可惜一路上,并未真遇到有这种野生的PM。跟随她身后的我暗暗佩服,如果我是训练师的话,也不会想到有此方式。训练出这么一只,能够帮我去过滤掉,可能会遇到闲杂对手的PM吧? 十六、引领 第十天对战的首次 十六、引领 路上的必然,就是偶遇、偶遇训练师的邀战,却均未受派出战。似乎,她惦记还在於那时:我曾经鼓起过勇气、回应过疑虑……因此才会是现在的大概,想要让我见识,她身为训练师的指挥能力。以使我得以更安心、更放心,听她指挥、让她操纵吗……?然而遗憾的是,所碰上的对手,却仍难让我了解,她的指挥能力,原因只为对手的水平。直到查觉出她对牠的默许,也才终於明白:原来对於我这种……未曾有战斗经验的PM来说,前置作业上的接触,除了安心,还有引领、还有引导、还有循循善诱。 与对手相较,皮卡丘牠的速度实在太快,绝招威力实在太强,甚至於总还能一派从容。倚靠着前辈PM的经验,战斗中频频拨空,回首对观战的我讲解与演示,对於战斗时的注意事项。完全是无惧-这麽做,可会把对手给气炸……的确已经不知,这路上的自己,总共为牠捏下几回冷汗?却仅知道,牠那些对手的可怜与轻松。可怜牠们始终得不到牠的认真;轻松牠们总是被铁尾一敲後就晕倒,既不会难受、也不受苦。 牠对我说明,要快速收拾没有於战斗中,时时刻刻去警觉、去保护自己要害的家伙,其实是很容易的。每次牠一击对手就晕倒的奥秘,就再於牠所攻击的地方,是可以让多数PM们立即昏迷三五分钟的一个共通要害。它的位置多位於颈椎,只要掌握、只要对方无知、无警觉、无受过训练,很容易就可以收拾掉这种没有战斗技术水准的对手。这是在对付多数没有水准的对手时,一项非常重要的制胜关键。 从牠自信的阐述中,我发现了:这也许就是有受训练的PM,以及没受训练PM的最大差别。如果单靠个体能力和属系别就可定其胜负,那麽所谓的PM训练师的存在就属於多余,应该改成只懂叫PM战斗的战斗师才对。尽管那种战斗师的临场指挥,确实也有提升PM战斗技术水准的效果,然而若天真只靠此种方法,也很容易就会让对方战斗师查觉而破功。若然再从PM的角度想,此种战斗师只会把PM们当成施展自己战斗技术的工具,对於要挑哪一只PM来接受指挥都无差异的家伙,以及那些只懂挑个体能力强的来指挥的家伙来说。或许,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爱护PM……因为其实他们只是爱着PM的战斗,而不是爱着每只PM的本身吧? 除了在小纹无视、以及默许之下,牠拨空对我解述演示的多余外。战斗中的其它,牠就没有一丝拖泥、没有一点带水,总是场场的乾净俐落,接续一场、又接续了一场……我开始错觉,这似是牠和小纹所精心编排过,要对我演出的对战教学影片……也许,的而且确,它的确是的。几乎,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存在,仅有牠和小纹的高度默契。路上闲荡游憩的一般庸手,平均二三道指令就可过他们一场,甚至可以推论……对於皮卡丘来说,即使只靠眼神下令或令其自由作战,以这样的方式去对应他们,大概也都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也是了解,小纹不可能会真做出,此种羞辱其它训练师的事情……。 「穿山王──我输了……居然能避开牠最拿手的挖洞绝招,还同时朝牠要害施予打击,才一击就把牠……」 「不、不,其实你的穿山王也培育的很好,只是我的皮卡丘比较幸运,早一步预测成功了而已。」 「夥伴你看到了吗皮卡?不要慌,其实挖洞绝招比冲撞绝招更好掌握。不管是土壤中挖掘的声音,还是从土壤下传来的震动,特徵都要比冲撞绝招还更要明确,预测何时牠会破土发出攻击一点也不难。间且牠的破土位置也不用想,一定可以知道是在我所站位置的正下边。不管牠对这招多麽熟练、自身力量有多麽强,只要使出像这种愚蠢的绝招,就一定必败无疑──这种绝招只能欺负於看对手不见,就发起慌的没经验PM及新人训练师,只要有一点知识经验就可以轻易从中看穿,并且尽占先机了。」 黄昏时分,第七场的对战,在小纹和另一位训练师的握手中、共勉中、和谐气氛中结束了。当然皮卡丘照例地,於对战结束时,走近对我再做总解说和结论。态度还是跟先前一样,同小纹与对手说的口气南辕北侧,还是充满自信、还是毫不客气的对我评述,全无小纹同对方训练师言词内的含蓄与安慰。 真幸好,牠说的话对方训练师没注意到;也真幸好,即使被注意到亦不会听明白,否则不发火痛骂-指责牠才一只PM,居敢这般看人低才怪……开始回忆,来到位於常盘市PM中心的过往,一共遇上三名训练师;路上,共开起七场对战。虽是场场皆胜,却也依然没有,对於她临场指挥的能力,了解到多少。不过我知道了:那不是重点,我清楚重点在於皮卡丘对我的演示讲解。的确,牠令我知道了不少有关於战斗的事情。虽然基本,但却丰富;虽然简单,但却深刻……突然惊讶地贯通一切、洞察一切,我得到了一种醒悟、一种赞叹、一种首见地,叹为观止的训练作品……真的,是不简单。 本来始终以为,皮卡丘只不过是作为第一只,被她收服且深爱她的PM罢了。听着牠多次自信、多次简单深刻的反覆引导,才惊觉发现:原来牠其实也是位训练师──!做为训练师的基本技能,似乎牠都已经拥有、已经懂得……是天生的吗?不,不可能的,牠一定也是受过训练,才可能会懂得、拥有这些。尽管牠的这些,还未达小纹的这些。然而,却已可帮到她,分担掉部分的细节、部分的琐碎、部分的简单事情,例如过滤对手、例如引领新夥伴认知基本的规则……说不定连对我的折服,也都是属於那些事情。能够把PM训练到这麽样实用、这麽样与自己接近,犹如多出另一位自己的存在形式,也只有叹服、也只有仰望……我听着牠这时用还未达小纹水准的观色断意,对沉思的我安慰与激励着:不担心战斗的可怕,因为她一定还会对我进行更踏实的训练……。 十七、技长 十七、技长 更踏实的训练,是什麽呢?在常盘市的六天,让我明白了一切。小纹开始对我进行,另一种别於先前训练的训练。或许它并不叫训练,而叫做开发、深入地入开出属於我这只PM独有的一技之长。带着我到市区近郊的草坪上,对於她所认定我拥有的天分,进行集中的训练与开发。 理所当然,是很简单的道理:一般的绝招,我会、别只PM也定会。强弱,唯有取决双方个体能力的增长-那是我的劣势。身为一只草系PM的我,既没有钢系般的坚硬、灵系般的飘渺,也没有超系般的异能、飞系般的俯视,唯有的仅是一点点……在丛草间的地利,只可惜它不常见於战场,无可倚靠、不足倚赖。那麽,是只能够像其它弱小PM一样,於华丽大赛上作秀了吗?是只能够用华而不实绝招,去卑贱的取悦於人、於众了吗?我臆测到答案:假使是肯定,她也将不会使我来到这里了……。 听着她的阐述。从她希望能够……令我明白的阐述中,我从已知的劣势,听到未知的契机、属於我的契机。一般的PM绝招其实都变化单调,只有依赖训练师的临场发挥,可惜长时间持久战的机率却是微乎其微,很少有空闲时间得让训练师发挥。因此仅有战前的训练才可改善,然而PM即使经过训练,若没天分也变化不过三五种。这样即使经过的战斗再多,实力长进也不会太大。 「……因此,菊草叶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并不是以利用你们PM去不断战胜对手为目标的训练师……能够让你们实力能够成长,才是我一直以来始终所追寻的目标,也才是身为你训练师的我应该存在的意义──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容忍接下来我对你进行训练的严格与辛劳,让我能够负起对你潜力绝招开发的责任。」 听她这麽样说道,我露骨怀疑地点了下头。为此,做出了回应。始终还是认为,战胜对战应该才是目的-真的?会有这样本末倒置,完全为了PM的训练师吗?还是,只是要更令我顺服的华丽谎言呢?忽地想起,皮卡丘牠曾对我的期许,希望我能够称她为主人,而非直呼其名的期许。尽管已表示过不会迫我这夥伴要对此就范……而会等到我的认同心甘情愿为止,然而自己却是心里清楚:那个对现实口头的不断自欺,依旧只会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疲累。感觉已经开始松动,幻想着假如、假如那些话是真的话,或许自己也应该可以……没必要再坚持了吧? 也许,是为要让幻想消失;也许,是为要让自我,不再疲累於坚持。细细观察着,她在见到我对她的话,表现出一种露骨怀疑後的反应,却惊讶地没有发现预期地恼怒、没有发现预期地心虚、没有发现预期地尴尬、没有发现预期地任何会让幻想消失的一点蛛丝马迹。反而只惊见到自信、只惊见到定能够达成的微笑。我再次看她走近蹲下、再次地轻抚我的叶子,也再次对我述说着未来,一定会让我相信的誓言。 现在,开始想着,或许自己应该也终於是知道了:从与其它训练师,做比较的观点来说,她的确是位值得称为主人的PM训练师。尽管自己也成为训练师,也绝对是无法如她一般称职,对於PM能够付出这麽多爱与耐心。突然感觉心头一松,也许是了解自己,不会再为坚持而疲累了吧?表面,有些因为惊讶而呆愣着,缓缓对着她点头。心中,则对皮卡丘的期许答应:好吧,就把最後坚持,那该让出却留私的一点东西,都让出吧……彷佛是看到了,在她身後边要助我做训练的牠,於平静中所露出的那抹喜悦容颜……。 再来听着,主人继续对我解说:其实我是幸运的,叶体的组织发育,较一般同类来要优良,因此能够学会藤蔓鞭、寄生种子、生根、自然力量等,其它同类不见得能够学会的绝招。在目前,我会的全部绝招中,对其藤蔓鞭的掌控,拥有最高的天分。这使我联想到那时候,过往她发现我不自觉以藤蔓鞭,拟手来取物的兴奋,一切就都明白了。 还从来没想过-PM的训练,学问竟如此广大。曾以为只要通过不断的战斗,就能够使PM变强。然而,现实却未如此简单。的确地,通过战斗,能使PM变强。不过,主人却称那是最慢的方法,她一直都认为训练才是主轴,战斗只是验证,而不是做为增长PM们实力的本身。从她对我训练的投入程度,也印证了这点。可以揣测、也可以联想:或许在这个世界的过往,应该也有许多的PM大师,留下不少对於PM的训练方式吧? 单一绝招的启发性训练,是主人所承袭的方法。内容是以一招主绝招,搭配其它次绝招,发展绝招的变化性,以提升PM的实力。道理简单,即是从PM所习,那些众多绝招中,找出一招,最有发展潜力的绝招。接着锻链,直至出神入化。接着熟习,直至随心所欲。接着训练,直至领悟如何以该招为主,并与其它配招融合,产生更具变化与威力的绝招组合。 能够推论出:或许世界上,是没有一种完美的训练方法。因此,即使想到主人的方法,以训练比其它PM更长的一招之长为目标,到时候若遇到拥有绝招封印绝技对手时的危险,还是欣然接受、认同了她的方法。至少,比较於从没想过这问题的我,她始终还是高明了许多。 可以类比,对於皮卡丘的铁尾绝招,藤鞭却显得更为复杂。铁尾绝招属性,仅有速度、力量及方向这三要素,速度和力量成反比,按照细部力量,控制运聚的不同,速度不同、功用与威力也不同:聚为点,可为刺;密为线,可为斩;分为边,可为棒;泛为满,可为砸。至於方向,顶多四面八方,搭配高速移动、影分身、闪光及一些电气系绝招等次要绝招,亦不会超出一百种变化。 不过藤鞭的变化,却未如此简单。若未来通过对於平衡感的训练,我就最多可动用八道藤鞭。即使现在,也能直接动用两道。其中,每道藤蔓的交互关系,就会形成藤鞭的鞭势,它和速度、力量及方向,甚至与缠住对方的扭力,都会发生交互作用,再配合剑舞、还击、居合斩与百万吨吸收等副招,将会有数百种以上的变化。 开始,能够深深体认,她往训练师顶峰,进行迈进的决心。未曾进行对PM训练技术的深入探究,我想是不可能有办法,可进行这种对於PM的训练。看着她努力用各种方法,想要令我领会对於鞭势意义的模样,以及她在我以藤蔓同皮卡丘试招,确实地证明我的理解後。那雀跃喜悦的样子,使我开始感受到了,她的认真、她的投入。 十八、忘却 十八、忘却 「开始吧──菊草叶。」 听令,我应了一声,照着初次的理解、照着她多次修正、要我理解的理解。形式依旧,如同刚刚只用一半力速供她细观修正的形式,全速地将两道藤蔓转弹簧状、紧紧压缩、各成四十五度角倾斜,接着鞭头便朝皮卡丘弹射出去。此时的此刻,对於自己藤蔓,视觉上却已经消逝,只剩下了感觉的存在。我感觉着它们,正用难以想像的力道刺出。由於知道自己鞭头上的锐与硬,便依旧是升起对於皮卡丘的担心,即便已得到牠自傲的保证:牠是绝不可能会於我试招的过程中受伤,并得牠多次告诫我务须完全听从主人的指令,多做顾虑只会降低训练成效。 「磅、磅!」 「皮卡丘,怎麽样?」 「皮卡──不错!击中的位置已经完全相同了。我想若没有全力防备,一定可以就此刺入肉内,只不过差别在深浅上而已。」 听着,皮卡丘对主人与我的回应,牠那集满力量的铁尾似已变得凹陷,但却见牠欣慰的边说边向主人点着头。在多日以来,集密不断由早到晚的训练里,每当完成一种实现後,都会重复看见牠的如此……尤其是当牠听到,我对主人称呼的改变後,变得更是如此。 偶尔,会感觉的、偶尔,会查觉的,是一种微妙。微妙的也许、也许的微妙,是牠的照顾,似要更甚於主人。一直以来,似只要我在,牠都会留有,三分以上的注意力在我身上。训练中牠总随侍於旁及时待命,以进行任何有利於我训练的行动。始终如一的发现,是对於我训练的成效,牠总是在意关切,甚至会有些焦急。主人指导的话,如果牠能理解,牠就会再解释给我理解;如果不能理解,牠也会很认真的去激励我理解。臆测原因:或许,是主人要顾及的东西太多、或许,比不上牠的单纯与专注吧? 尽管牠能理解,而我无法理解的情况,是一星半点、寥若晨星。因为心灵相通的理解,理解的是情感;语言技术的理解,理解的是识理,始终无法同一而论。不过尽管知道如此,却还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却从没有阻止,牠那对我多此一举的善意。因为已经喜欢的听看,不管经过什麽样的变故,仍就始终延续、仍就希望多听多看,牠在解释时的声音与样子吗?虽然发现牠拥有做训练师的能力,还是感觉牠对我做这麽多的怪异。一直是不了解,这种怪异的原因,是为了牠主人?想增训练效果,甚想制造双重驯服的状态,以更增其驯服力度?还是为了当初被屈就,同牠收服回去的承诺?亦或是为我终於同意,愿服称小纹做主人的回报?想着,一阵悸动,来自於叶子。回神,再看到主人,於我前方蹲下。 「没想到你这麽快,就把训练都完成了……我希望明天的道馆赛,能够更让你得到印证。」 凝视我的眼睛,她期许地说道。我却如同,曾觉得天真可笑的PM一般,反射性的点头、反射性的应声、反射性的充满自信……突然惊觉凭什麽?为什麽呢?在常盘道馆,那位使终追求强大、不惜PM受尽一切代价的板木老大手上。他所拥有的PM们,真的?是我可为敌的吗?如果是训练师,或许我会有理由勇敢,因为立在战场上的并不是我本身,即使看心爱的PM受伤会痛、会难过,但最少被打残、打挂的终究不是自己……难道,是这个样子吗──?是在训练前,曾匮乏的自信,已给她灌满了吗?是在训练中,曾不习惯受的指令,已经逐渐习惯了吗?是在训练後,曾仅些许理解的情感,已经透过修正,而变得更理解、更接近了吗?所以即便怀疑,情感还是盲目;所以即便想抑,却还是不由自主;所以即便知道该回绝以免犯险,却还是无道理於她曾为我付出的种种──就算是那麽的有些,并非为我所想要的也是一样……。 「夥伴你不用担心,我相信靠你目前的实力,定可赢明天这一场的皮。即使我是会顾虑自己,忍不住发声,害你对主人的指令分心,因此会待在球里面……但是,我始终是相信──你会赢的!」 听牠信誓旦旦说道,却觉过於天真。尽管想问:若输,会有多惨痛?却又不忍,这样去扫牠所沉醉中的兴致……就算是知道,也只是自找怕吓,一点用也没有……该面对的,始终无法逃避。看向天上,夕阳已经消逝,发觉自身似有些茫然,随着牠和主人,再一次的重覆,将我引领回PM中心……。 翌日的那天,是第十天。走在常盘道馆门外,看着这栋新建、模仿古雅典神殿式的白色建筑,我知道,首次的对战,将在其内展开。散漫的神圣氛围,却隐隐唤起,心底的不安。忘了什麽?寻想,却无有头绪……藤蔓鞭的进阶运用,在这几日以来所通过不断的训练底下,也已经能完全掌握它的用法。随心所欲、万千变化地,操控这两道藤蔓,并不是问题。虽然也是忧虑过,板木的深不可测,及可能拥有的超梦。却不知为何?始终相信,他并不是一位,没有格调的人。不会为了场小小道馆战的胜负,以及一只幼弱、克制他擅用属性PM的菊草叶,而想去蹂躏虐待或动用卑鄙手段来得胜。或许,这是在过往动漫中,他对於我的记忆,所积累之下来的先入为主吧? 尽管,忧虑已经消散,却还是不安。到底,忘了什麽?首次,站在黄土的战场上。沐浴在对面,高台皮椅上板木的轻视目光下;沐浴在身後,主人的坚信目光下;沐浴在前方,对手铁甲犀牛的冷酷目光下;沐浴在侧方,裁判的无情目光下。到底,是忘了什麽?为什麽这个直觉,会越来越强?为什麽?它会在战斗开始的宣布下,紧扣住我的思维呢? 「铁甲犀牛失去战斗能力,真新镇的小纹获胜!」 裁判宣布声传来,让紧绷的直觉松懈下来。由於牠速度太慢,似头水牛般迟钝,任我不断拿叶刀或藤蔓招呼,但却都没有一招,能够攻击的到我。过程中虽板木令牠,用岩石爆击做掩护,搭配突进对我发动逆袭反扑,但好在遭主人抢先看破。通过指令使我有惊无险的,以高速灵动的藤蔓,尽数挑开牠击石所弹射的岩块,然後缠住牠的背上脊骨做施力点,回避过这个可怕杀着……接下来,就大局已定了。 「不错。我承认……我是太轻视你了。不过我既已说过『虽我有五只PM,但只要你这只菊草叶,可赢两场就算你赢』的话,也就不会改变。因为我还是会让你知道的:凭这样,就敢挑战我……你还是太天真了。」 听着板木冰冷的话语,主人无惧、信心依旧……但我却有点无奈,知道要再一次面对,一只立在眼前的豪力-并且,忘了什麽的直觉,再次缠绕住我的思维。不过这次,我却撇了下头,将它甩开,索性地决定:不再理会。 十九、代价 二次对战,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灵用藤蔓破解集气後的飞踢,令牠攻击不成反失焦,重摔於地上。能从指令中感受到,主人那达到高点的气势……或许是气势连动,而反射指令;也或许是自保心切,而理所当然。似身不由己,唯有步步进逼、唯有鞭蔓疾走势若如雨、唯有紧咬不放而穷追猛打,只为不让牠再站稳脚跟。听到训练时常伴耳侧的飞舞鞭音急啸呼嚎,又多加上跟前场相同的炮声霹雳啪啦,再度混杂成一片令我不安的鬼哭神号。此情感的反馈,令我只有抽的更猛也更卖力,迫得牠只能够瑟缩在地上。勉强地、艰难地、支吾地用双臂抵御着我那两道,不知会从何方抽打而来的藤蔓。 或许,对上牠是必然的厄运。或许,由於牠并未像铁甲犀牛般-被板木训练良好,不管受什麽样的攻击,眼内永保持着冰冷。刹那的瞬间,当从牠那对双臂中,露出哀痛的眼脸,印照到我瞳孔内时-忽然,一阵扭扯,在心上、在脑中、在浑身紧绷的神经里撕裂。联想,牠或许也有跟皮卡丘的一样过往:曾受板木不人道的残酷训练,然後被勒令上斗场……更是无奈、更是痛苦地乘载,我那些施予无情鞭蔓的狂抽猛打-因此,才悲哀、才痛苦、才泪流。 对此回盼,主人投入的兴致自然不值一提,然自己却只为自保,却就这样对着毫无怨仇的牠……曾喜欢PM的心,此刻到底去哪里了呢?还是说,这就自己所喜欢PM的真相?与其说是喜欢PM本身,倒不如说是只喜欢看PM的战斗发泄压力?回想动漫中小智的相同表现,我茫然对自己质问,却是无解、只有无解……罪恶感、自责感、歉疚感突然爆冲入脑,浑身一阵颤抖地如遭无形巨槌砸中,使得本猛烈无隙的鞭势突缓,乍现了让我跌落地狱中的破绽。 或许,忘了什麽,就必须付出什麽代价。或许应该、或许理所当然-这一刹那,板木突如其来的指令,为我该付还未付的代价,开了端……。 「就是现在──扯断牠的藤蔓!」 没错,的确忘了。成为PM遭收服後的至今,确实忘了受伤、忘了受痛、忘了与死亡为邻的恐惧。作为一只PM,却不曾为伤哀鸣、却不曾为伤哭嚎、却不曾为伤惨哑嘶吼,却不曾-为伤面对生与死的代价。今天,终将要一次付清……惧见自己一道藤蔓,就这麽被那只豪力突地双手抓住,仅见牠当下双臂一张,便将我的延伸给活生生地扯下一段。在绿色汁水从中喷出的刹那,剧痛同步地传回脑中──刹那之间,只存有一种错觉:是手指被活生生给扯掉的颤栗感……脑中一片的空白,此刻只记得惨叫、哭嚎和哀鸣,主人再下达的补救指令,却都听不清了……。 ……如果,能够听得清楚些的话,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倒在地上感觉快要断气,离死亡似乎仅差一线般-虽努力想要呼吸,却每吸气一口就剧痛一下,全身不断颤抖、冷汗直冒、涕泪横流;甚至就连嘴边喀出的血水也无力吞下,只得让它缓缓沿着……快要吸不到气的嘴角边流下。第一次的觉悟,什麽是叫做生不如死-就是现在,宁愿当场被牠砸碎脑袋死去,也不愿活着受此剧痛的那种可悲感觉。藤蔓被扯断後,再受牠百万吨踢腿踢飞上去,紧接惨遭交叉刺击的蹂躏摔下,最後再接上爆裂拳一拳加速-全身给轰飞撞在地上,得到骨断数根、挫伤无数的下场。 在刚刚的瞬间,鞭下留情的豪力,却是如此的无情,施加地这些猛招,一气就呵成了。整个过程痛到想叫,也不及叫出。现在只能够感觉,自己像块肉片般,不断呼喘、以及瞪上布满血泪的眼睛……持续地颤抖、眼睁睁地看着,主人焦急的奔上前将我给抱起。 「菊草叶……对不起……。」 她为我喷洒伤药。本来,因为她所造成我的下场,而燃起对其的十分怨恨,却又遭她流下的眼泪,给扑灭成三分。有所承认她的确是一位,优秀的PM训练师。能够懂得,PM的失败,是更要比胜利,付出於多倍的同理心。皮卡丘那些轻而易举的胜利,她顶多称赞一两句、摸头一两下罢了-但却懂得为失败的我,花掉更多的心力,用真情的泪水同我慰藉。 再次体认,PM战斗简直就是场,专带给PM们的噩梦。不论胜利,亦不论失败,其实都只是被人类所虐待的可悲受虐者-要不是无力抗拒、要不为增强力量,也要不因报偿她努力帮我增强力量的代价。可以肯定,我亦绝不会想要来这里,如此施予、如此承受着这样的噩梦。忽然间,又回忆起来。为什麽?先前,那只铁甲犀牛能够如此,遭到我藤蔓无数下的无情鞭笞,却还是始终能於眼内保持冰冷呢?是泪已哭尽了吗?是痛已喊哑了吗?还是已经完全绝望,不管做什麽,所得到的回应,亦都只有,牠主人的冰冷了吗?此刻牠主人冰冷地声音,再一次的传入我耳中。 「你的确应该对牠道歉,为你以为牠能战斗的天真而道歉。PM训练师本就该有能力明辨哪些PM是能够战斗的强者,而哪些PM是必须舍弃的弱者。尽管在战技方面牠很有天分是位可战的强者,可惜牠的心却注定只能够让牠作为战场上的羔羊。派出我还没训练成熟的豪力,就轻易引出牠的破绽,只要一有破绽,就只会越来越大而无法弥补。你也都看到了吧?接下来牠内心所反映出来的破绽,是多麽样的大。这就是你指挥能力再怎麽样优秀,也都绝对无法去弥补的地方了。」 板木冷冷的说、残酷的说,没一丝得意,亦没一丝高兴。当然,他更没有一丝歉疚,以及一丝的同情。有的,只是将一面残酷的现实,冷冷摊展在她与我的眼前。听言,主人却不气馁,只见她头顿了一下,抬起泪未乾的面颜,迎向板木坚决的展开回应。 「……所以我就应该……放弃牠吗?如果只挑择强者进行训练,这样子的话做为训练师还有什麽价值呢──?也许我真的很天真,只看外在的强度,就以为能够战斗而害得牠这样……可是我绝不会认同──牠必须要舍弃……只要牠有一丝机会、一丝渴望,做为她训练师的我都必须要竭尽所能,以让牠拥有作为战斗的能力,因为我始终相信……这样子才是我做为训练师价值的所在──!」 是如此的相似,我再度联想起来,那时候的皮卡丘,所回应於大嘴雀的行为。牠那时候的姿态,是与现在的主人一样,满载是坚定与执着。果然是很正确,跟训练师最亲密的PM,以及跟PM最亲密的训练师。在这两方之间,是拥有性格的最相似,果然是很正确的理论啊……呵。泪光中的努力,努力想要苦笑。心想着,自己大概也只有这麽般,或许才可能回避得掉-此刻身心所乘载的剧烈痛楚了吧……? 二十、问答 第十二天训驯的二步 二十、问答 「呵──是吗?难道你不会担心你的坚持……倒头来反而毁灭了你所坚持的目标呢?就像不计一切困难,都要建造庇护所以保护其它流离失所者的人,最後却目睹了自己所造的成就崩塌,而造成更多本欲保护人们的死去与痛苦……到了那时候你又该怎麽样面对呢?难道你也不会担心你的坚持……可能会迷失方向反而去伤害到许多本不会被伤害到的无辜呢?就像一位身在白色城楼中诚挚要保卫神的守护者,最後却在与罪恶的战斗中混淆了准则,反而连那些神的无辜信徒也都给滥杀掉而又无法自拔……看到了这刻你又会否认为这样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呢?」 板木说着,在他那语言的冰冷中,透出袭许无法摆脱的浓烈绝望。突然间感到怀疑,也许……他可能也是想要去保护PM的吧?於黑暗中建立一座庇护所,以让已陷入黑暗中的可怜PM,免再受着流离失所之苦吧?只可惜他曾努力建造的庇护所,却变调成了一座於黑暗里的真实地狱,蹂躏又蹂躏着众多PM们。他想要改变,却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或许……板木先生你的疑问是有可能的,可是在崩塌前、在混淆前,不也都是曾经因为它而庇护与守护吗──即使最後没有办法……能让它永久保持不变,但是只要曾经存有……我觉得这样也就已经足够,值得付出一切努力去坚持它!」 「呵……你叫做──小纹是吧?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还有你这种人的存在;原来,没有人是孤单的……你走吧──赶快将你的菊草叶送去治疗吧……相信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够曾经见到过,像你这样的年轻训练师。」 说着,本来始终冰冷的板木,竟轻轻微笑了一下。那是种突然发现什麽,而由衷而发的快乐……如果照着怀疑,大概他终於找到,另外一位与自己拥有相同心灵的人。因而感到高兴,即使已经很晚,甚至可能,将要死去,但是那样也就足够了吧? 这时,主人开口欲言,似想再追问下去,然而我伤重的身体,却不再这麽允许。尽管皮外被喷了层伤药,却还是填不平皮内的伤痛。腹部-那多根被交叉刺击,给蹂躏断裂的助骨,促不及防地倒插入肉。剧痛-令我惨叫一声,喀出一口鲜血。至於眼前,一片乌黑,我昏了过去……。 雷声响起,是炎炎午後,常听到的熟悉声音。一度曾以为,自己中从梦中,苏醒回人类。弯了下身子,却是遗憾,没法摊开躺平,只能侧卧。这种遗憾,雷雨声使它填满,泪水使它疏溢。突然间,我得到声音的呼唤。睁开眼,只见皮卡丘,牠立在病床上,於我身旁关照着。 看我苏醒、牠向我道歉,跟主人一样,冒似快流泪的样子。可是我却不欲再见一次,这种也会令我自己也感到痛苦的行为,便出言制止了牠、同时也止住了自身的悲恸。大概因遭我道破心里,牠显得有些尴尬和恼羞成怒。尽管经过在研究所中那次的冲动攻击以後,牠就似乎一直对牠自身的行为十分克制。然而经过相处一段时日之後,还是发现可从牠尾巴的反射性动作及其毛发状态上,得以容易地了解牠在每一时刻的大概情绪。 接着向牠提起其与主人的相似性後,牠倒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牠少数能让我觉得天真可爱的样子:此外通常牠多是表现得很有自信,似乎总能够知道一切的权威模样,尤其是在战斗和进行训练的时候更是如此;此时瞥见牠脖子上那块主人为牠配上的磁石,又令我联想起来-在那个时候牠跟现在的样子,实在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是来到常盘市的第一天,可能大木博士是为要封口而要求主人答应:不把皮卡丘在他後院被他称作『管教不良』的大嘴雀,给杀成重伤送入PM中心一事传出……於是便派小健带来一盒磁石,供主人她挑选一枚给予皮卡丘做配带以兹其弥补。虽对认同她对PM训练领域的敬业专精,但却对她於人事的领悟力并没有什麽指望。果然,她的确没想到那麽多,甚至很是感激……见她恳切应承接下东西的样子,似乎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要为她遭大木博士的摆弄而暗叹。 尽管先前完全看不出来,但当主人将她选的磁石挂戴在牠脖子上时。我还是立即地发现到:原来牠竟是只母的皮卡丘-那枚雕制与上色皆算精美的花型磁石标志了一切。跟现在一样的反应,在那刚戴上去的时候,面对我诧异的目光牠的确有点不好意思,却依然虚张权威表示饲育屋外PM的性别并没有任何意义。那也的确是事实,大多数的人除非有需要PM生蛋,否则就不会顾虑PM的性别如何。一视同仁地很是公平,关於这点也只能够点头称是。 「不、不要说那种奇怪的话皮──我只是只PM,再怎麽相似也不可能能跟主人一样。」 又是这样子,虽有些结巴但总是能理直气壮,说出难以反驳的话。我仅管依旧觉得可爱有趣,依旧想要再多逗弄牠一下,但却怕以自己身分会遭不悦地牠给修理。回忆过往训练时牠都对我爱护有加,会尽量避免伤害到我或让我受痛,然而推想若牠真要让我受痛的机会其实是多不胜数的……况且还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难道这次因同情与失控的战败,自己真不会受到什麽样的教训吗?很清楚主人并不是那种会放纵PM的训练师……想要知道疑问的答案,只得抓准机会和牠展开问答,再次面对难以面对的现实……。 我问:躺了多久?牠答:一天。我问:多久治癒?却听牠竟答:再一天。再一天!差点就叫了出来。本是认为受这种重伤,至少躺上十天半个月,却居然不到三天。难怪PM会有本钱被人类这样玩弄,是因为很难玩死的吗──?我想起来研究所内那一只小巨鳄,也许牠才是最幸福的吧?虽然牠诞生在一个不甚良好的饲育者手上,任牠生病发烧却不给救治,最後害得牠成为现在──那副半痴呆的可悲样子。可是牠本身却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任其殴打、辱骂、虐待都不会……唯有让旁观者为牠悲泣,仅此而已。 我问:失控的伤,严重吗?牠沉默,跟当时被大嘴雀点出要害时一样,然而这次我却无耐心接受等待,高声地再次追问:严重吗──?看牠勉强摇了下头答道:那只算轻伤。初次乍闻的残酷现实是惊惧,二度肯定的残酷现实是绝望,对於它们我始终并不聪明,只懂得用泪水与哭泣来排遣。听着皮卡丘焦急地忙说许多安慰我的话,却只更觉得自己可悲。那是受一只比自己还龄幼的PM安慰,所感受到的悲──想要去问:为什麽?自己会沦落至此啊──?却不知到底应该对谁去问……。 二十一、反悔 二十一、反悔 片刻了,听牠问着:要放弃吗?听出言外,那将遭装球给送回的恐怖命运,也只能够勉强地含泪摇头。可却没得到牠理所当然的高兴,反是带着些许的严肃,述说应对的训练有其门槛,虽不会让我受伤但却将会让我痛苦。听牠接续问着:那麽,能够接受吗?犹豫一阵,想到了若遭装球送回,接下来将命运难测,想到了大木博士那在和蔼笑靥後的恐怖,若遭送回哪天被他暗中给折磨至死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此外在球中多留半刻也是倍感难受,尽管听牠曾说过-在球里会有宁静、保护、温暖,安心和所谓『家』的感觉。可惜我却从没牠......也许对於一般PM来说,通常都会拥有的那种轻微、被洗脑而生的错觉。 再度的回忆起在PM球内,明明仅有的是黑暗、噪音、压迫、冰冷和一种谓之『囚室』的感觉。多呆几分钟就想要抓狂,若待更久、更不敢想像。没有办法,唯有再点点头接受,却依旧未完全理解那种训练的可怕。看着,牠带着些许欣慰,亦慎重地对我点了下头,信誓旦旦承诺会努力帮主人来协助我,令我完成将接受的训练。虽然并不了解那种训练的残酷,但却知道牠那种意念的绝决。我感受到了或许,能够再让牠改变主意的机会已经过去......。 「.....因此.综合以上述我提出的各种状况,所以说小纹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吧?你看尤其是在四分五十七秒到五分三十四秒的地方最严重,牠才不过是受了对於平常pm而言的一点小伤,就完全失控没办法再接受你的指令;这种情形很明显得就是pm心理学中所称的『心理先天性耐受度过低症候群』,连不是这一领域专长的我也都能很容易地就看出来;昨天我收到你挑战失败的讯息後就觉得诧异,因为应该跟你拥有同等实力指标的另外两人,都在第一次挑战时就都成功了,纳闷下我才花了点时间研究了一下常盘道馆发布的每日对战记录影片,结果却发现了有这种遗憾的情况。一般来说pm会发生这种情形的或然率过低,所以目前在世界上的各个联盟,於这种配发pm的检测项目方面目前都还是并没有提供......」 这个晚间、些许痊癒的我,让主人抱着再次面对萤幕上的大木博士,渐渐体悟出他所拥有的能力-那就是有办法将任何的它人,都当成PM般去使唤与耍弄的能力。听他以中立无比的词藻掩饰,似是夸张、似是夸大地调出那段,我於道馆对战时的惨痛记录影像,一影又一格、一分又一秒地详细解说,细数着我的种种失误与失常......然後宣判我耐力只有人类而不是PM的水平,定调我存在於先天上的缺陷严重,断言患有如此而又如此的什麽症候群。 接着,他一脸忧虑预知:直断若是在未来、於训练与实战时将会有多麽不利,甚至连华丽大赛也都有问题等云云。最後要求:为了我好、为了主人她好、也为了皮卡丘好,更是为了某某好……等等一堆人物的好。我猜只要再差一点,甚至连为了世界好的话,他也都能大义凛然的说出口......总之,他表示愿意更换一只没有这种缺陷的PM给主人,但要求把我给送回去......本担心,主人又会再遭受他耍弄,给牵着鼻子走。有了觉悟──决定即使豁出一切,也要表示自己的想法,即使可能的後果会是多麽惨不忍睹,也绝不要再默默地受着这种摆弄。可是却反是惊讶地听到:主人对大木的首度拒绝...... 「不......即使博士您说得没有错,但是既然我已经选择了牠,就要对牠负责到底──因为我知道......如果现在放弃,那麽牠便永远都不可能会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过我也知道、要令牠康复可能会有某些风险......所以我相信就算我是牠的训练师,仍还是没有资格为牠做这种决定......因此、只要牠希望康复,我就要尽一切办法让牠康复,即使可能存在风险也绝不放弃!」 听她所问、看她所视,忽然间又有所悸动,或许那就是自成为PM後,就一直所存在......始终无法得到满足的尊重渴望,终又能够再次得到些许的满足了吧?知道不是普通训练所能给予PM的尊重,我眼角渗出点点感激的泪水,似乎因她受此重伤的怨恨已经全然消去。终於在萤幕前的我,对大木博士的放弃提议,做出坚定的否绝表示。可惜惊诧的却仍然是我,大木博士竟然一点也未因我的否定而尴尬、而恼怒,反倒一切像是风回路转他早知道了一般......感到的是心惊与胆跳,我看见他脸马上变成一张满载欣慰的笑颜,称赞我真是坚强、真是有志气,连他都被感动了等云云......却没料到,他展现那的训练计画,居然是如此的残酷...... 「......呵,好吧。既然已经决定,我就批准你对牠进行耐力的训练,看看能否使牠康复好了。当然透过PM心理治疗师的治疗也是另一种方式,不过既然你决定尊重牠的想法,因此我认为应该还是由你负责来替牠进行这种训练的治疗会比较好。那麽首先是这个铁环,它能跟得到通过训练批准的图监通信,将它锁扣在牠叶梗上就可以监看牠脑波的异常,以防止牠发疯或出现其它精神变异的状况,另外将它连上铁链以免在训练时让牠因痛苦而失控乱跑;再来是这个耐力训练用的PM末梢神经用增幅管制药剂,依牠体重估计打入每毫克可增加牠对痛感的敏锐度十倍、效果十八小时,所以按照草系标准的耐力训练来说,第一天是五毫克、第二天是十五毫克、第三天是三十毫克一共五十毫克,配上你那只皮卡丘对牠草系PM杀伤力微弱的电器绝招,便应该可以在对牠无身体伤害的情况下增加牠的耐力。另外此药剂也有一个有助於此训练的副作用就是会使受药的PM乏力,大大减低牠在训练时失控的反抗影响;此外还有就是给PM专用的紧急用强效镇静剂......」 听大木博士说着那些训练物品与用处,第一件、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我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只因现在才终於完全了解那种训练的内容,之前的了解始终还是天真万分──因为耐折磨力低,所以需多加折磨;因为忍痛力低,所以需多加受痛......理论中看似理所当然的逻辑,情感内却是难以接受的残酷。想着这或许是因为在那时候我逃跑的事他还是未忘,而扔想要折磨我的吧?虽然从主人收回我的企图不成,但他现在仍能透过主人对我进行这样子的折磨。从他那张表面是载满欣慰的笑貌下,不断述说一项又一项令我心里发毛的训练用品......突然间理性的失控,使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做出了反射性的猛烈挣扎。这个反悔的举动使主人一阵惊诧,也使我成功於她怀中挣脱,但也只到此为止,挣扎似让我初癒的内伤再度裂开、挣脱则让我反而重摔落於地上使一阵剧痛袭来。耳际再度回绕着主人焦急呼唤我的声音,而我却又再因伤痛与激动而昏迷了过去......。 二十二、打破 梦是现实?还是现实是梦?打破,那一段连日无梦的夜晚,再次延续着那个初始的梦境-转为噩梦的梦境。轻触那片叶子後,翠林消失、一片黑暗,拖着成为pm的身体,奔驰又奔驰、呼唤又呼唤,期望找着出口,却引来了枷锁。碰着无论怎样攻击反抗,都完全无视於物的皮卡丘,强遭牠拿着铁环扑上将之紧锁。赫然惊见锁在叶梗上铁环连接的链子,竟是无限延伸到黑暗中的无垠。激发更加猛烈的挣扎,却引来那只吉利蛋的蹂躏。同样遭扣着相同的铁环,牠却反甘之如饴,跟突然消失的皮卡丘相同,视如理所般的当然。那种反覆施予的疯狂、恐怖与颤栗刺激,终於让忍受不住的我害怕不敢再挣扎,六神无主地跟在不知何时又出现的皮卡丘身影後,於黑暗中行走着来到一只残酷的豪力前。牠再推我上前、同刻豪力猛然冷酷迎上,似要将我给砸成碎烂,黑暗中盘旋着我的惨叫声,终於让我从噩梦中惊醒……。 於病床上惊悚翻起,发现主人坐於床侧,墙上钟内时针指三,是午夜三点。似乎,她已经看照我很久了……些许的精神不济,使她头向下垂,浸入於些许的睡意之中。关心备致的诚意,些许动容了我,也些许勾起了我的矛盾。自问於难道?难道就要这样接受,她将要施予我的那种……近乎於虐待的训练?即使从她、从皮卡丘、从大木博士的眼中来看,似乎完全没有那一种意涵,但於自身过往的记忆与心理的反思,一切却又那麽样的确实。是他们标准太高?还是自身标准过低?或者做为PM的标准本就是如此?清楚地是知晓,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患有,大木所称谓的PM心理症候群,一切都只是自己本为人类的问题。然而为要适应那种「标准」,就该扭曲自己的灵魂这般地去接受吗?其实早已经看见的问题,只是选择一直自欺的遗忘,直到今天终於要被迫的做出面对。 早从PM中心内,那些已经重伤到不忍卒睹、支离破碎,却又始终还能完全康复的伤患PM颤栗里,其实已看到自己今日的今时;早从同主人所观看的对战实录影片内,那些「有水准」到已经可堪称为十八禁的血腥暴力片段中,在里头两个或多个主角惨烈互杀却又乐此不疲的疯狂里,其实已看到自己茫然灵魂的颤动。回忆着早从,使我摆动着、飘摇、无所是从地站起,想一走了之的索性突破枷锁由然而生,但却又再瞥见旁边主人的身影时受到牵制。如不是她对自己太好,恐怕绝无法产生这种效果:这麽样矛盾、这麽样令自己难以决意的情感,把自己搞得身心都直在颤抖摇摆,却又要努力保持暗夜间的鸦雀无声,跃下床、拖着悬无法决地痛苦与摇摆地身子,轻声地从门缝边钻出病房……。 打破,那於从门缝边钻出时的痛苦状态中,被乍见正对房外窗边上昂立的皮卡丘身影给打破,月光明媚地於窗边地上洒落出牠的背影,远远超过刚刚那小窗病房内微弱夜灯上的光辉。发现到也许那个不自然的门缝,大概就是牠所留下的吧?不过很清楚的……那已经不是重点,只因为已听到:背对於我的牠,似已发现我地出声了……。 「皮卡……夥伴,你要去哪?」 「奇克……我、我想去散散步……」 「是吗?」仰首望着月亮的牠,带着些许的亲切问道。接着,便於窗边上转回身子向我凝视,感觉在这刹那间,牠早就完全将我心中所想给看穿了。可是牠却没有任何质疑、愤怒与斥责出现,反如没事似的平静而绝决地接续说道:「那麽,就让我陪你走吧。」 同牠走过PM中心的长廊,步过一间又一间的病房门前,行过这座年轻、新建不久常盘PM中心走道,来到这间建筑诺大的玄关前。这处灯光依旧、不见乔伊护士,却有着三只隶属此PM中心的吉利蛋执持着夜班,其中一只似刚巧巡视过整个中心而回,正交班照灯给另一只留守柜台前的吉利蛋。臆测牠们应该都有一定实力、经过一定的训练,否则怎能够担当此於夜中守护PM中心的任务?或许是没有主人在身边的首次,惊讶发现就像是理所当然地,皮卡丘竟只轻松地对牠们招呼一声,似乎牠就能没问题的可离开中心。甚至乎牠还能够照护,让在对方充满疑虑眼光底下,受指为牠夥伴的我,也能够不受阻挠的从中心内走出……。 猜测大概是什麽超系的感应能力,否则不可能可以做到……这麽样强效而即时的「验证」吧?忽又联想起主人曾经对我警示:在PM中心不要乱闯,尤其是深夜中每扇窗外的半尺附近、屋顶周遭都有开警报器,如果没事惹得全PM中心的人和PM都惊醒。可是会非常麻烦……甚至将可能会被强制要求,必须把属於她的我们这些PM,一律於中心内都给关入球中。 推想大概那些留守的吉利蛋们手上,或许也都拥有着那麽样的东西……知道自己若硬闯,不是遭当场制服抓住,就是让警报声响彻云霄。要一口气晃眼无声无响,击倒二或三只拥有一定实力、与及些许超系能力的吉利蛋,对於自己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带伤,即使让皮卡丘来干也不可能……惊觉自己刚才曾萌生的那个一思念头,竟是如此的天真与幼稚……难受与绝望的冷烈感使我又想要再次哭泣,却未察觉於在这个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和牠无言的在中心外走了许久。 走过中心外头的绿野草坪、走出中心外围的青青树丛、走上一条中心近郊树林间里的羊肠小径,然而月光似乎从未被遮蔽,始终水银泻地地照亮了远处、照亮了近处,也照亮了同行地牠和我的路;没任何地阻挠,终於令我同牠走到这条小径末端,也终於令我听到牠开始发话,发出那一针见血似要把我心给打破的话……。 二十三、有天 曾经,有那麽一段时间,无法思考、仅能喃喃呓语。因为打破,心上的一点冀望、心下的一点期望,明亮前路,忽地昏黑。天旋地转般,似乎有些模糊,无哀号的厉声、无挣扎的怒吼,平静中,仅有呓语……。 「求求你……放过我吧奇……我真的没办法忍受那种训练呀克……求求你……」 不断喃喃呓语、不断泪水横流,浑身瘫软从地上望向牠,对着一双强硬宣告、定会令我完成那种折磨般训练的锐利目光。刚刚暂藏记忆里地梦境,好像又再冒了出来,混淆叠合到这个当下,坚决难动的意念、从未令我见底的实力,完全地打破我那点欲一走了之的想法。细数自来到此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施加身心的苦痛,害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崩溃。甚至有种快被搞疯的暗示,紧扣住我不安地心弦。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自己还可以接受这种摧残多少次……? 这还是首次於牠身上感觉而得到的惧意-貌似自己完全无靠仅能顺从牠意,没法留有任何一点反抗的斗志与意念,只因在牠面前它们都已遭击溃。异於早前吉利蛋的恐吓和恐怖,而是另一种让对方怯懦难以抵御的凛然霸气。了解对於牠已决定的想法,除主人外就不可能再受动摇,感觉如坠绝望深渊,再次进入那无法摆脱只得遭牠支配的噩梦里。不过很快头上传来一阵刺痛,将我从噩梦中刺醒。 「皮卡──夥伴──你给我清醒一点!难道你以为你是人类吗?以为一走了之後便可以自由无虑像那些人们般逍遥快活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离开而再被抓回的话,我可就真的再也无法保护夥伴你了啊──!照命令整治而害你痛苦不堪的吉利蛋曾警告过我:如果你再溜掉而被抓回去……那可就才真的会被牠们给折磨成一只半疯只懂听令的可达鸭呀──!我始终记得在那时候……由於那药物和对主人的立场,使我只能够忍耐默默看着你承受那种痛苦……我很抱歉──因此我才会这麽般努力的想要保护和引领你,也因此现在我绝不能够让没有足够实力的你离去──!因为……我不想再看着你再一次由於你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再一次害得自己受着这麽多没有任何意义的痛苦……」 一道电光由上而下,真实至有雷劈顶,不过却明显是受控过的力量,未让已带伤的我伤上加伤。彷佛从噩梦中被唤醒,停止了梦魇般的颤抖、泄洪般的泪水、着魔般的喃喃自语,呆愣着听牠那些揭开过往曾经有所疑问的激动答案。回想起遭牠收服时的景况,或许今晚的最後也只会重演那时-最终被迫无奈接受这一切吧?抑或者也唯有接受着一切,才能够再拥有做为只PM能够存在的价值吧?忽然突又听到牠从高声转为低沉,望向这条末路的远处,娓娓述说牠曾经生活过的野外……。 「……我和在饲育屋里幸福逍遥成长的夥伴你不同。生於人们所称为白银山群深地僻处的我虽是自由无比,但代价却是每天步步惊险,日日夜夜总要不断跟着自身族群、同其它在当地的族类PM们为那有限的资源斗争。因为那里是没有人类护林员常驻的森林,没有得到人类们的精心指引规划,所以在那里的资源永远都是『有限』的。 因为资源有限,所以曾经……我打从心底想要保护的幼小弟妹们,一只被敌对的岩系PM们重击摔下山崖,我不知道牠是在遭受那惨不忍睹的重击时已经变成肉滩?还是摔下来撞在地上的那刻才变成肉滩的?另一只则被敌对草系PM们所暗藏的藤蔓抓住,才一下子身上一半的血液已遭换成毒液。如果那时候有PM中心的话……牠也不用在我怀中发出比你现在还要更惨痛无数倍的呓语、也不用在那时候就被我忍痛的推离使牠永远离我而去……不过讽刺的是我父母长辈们并未生於这座山内,而是这条路前方末端处的常盘森林里面,因为受到『英雄』的号召才决定要反抗那些人类护林员的操纵,所以才因此群体迁徙到现在这座白银山里……。 我还一直记得那时候……总是相信父母反覆述说的道理:『人类护林员会干预咱们PM间的竞争,以维持他们人类所谓称和谐共荣的状态。实则破坏排弱留强的自然定律,令咱们PM们无法得以受磨练变强,最後只能够仰人类鼻息生存而失却了天赋自由的权利。害得整个族群栖住迁移全受他们的指使摆布,且随时都有族员被他们给蛮横收走也都无法追讨寻究。通常会有孩子的母亲被收走了,孩子痛哭;也通常会有母亲的孩子被收走了,母亲痛哭;亦通常会有一家的主人被收走了,母子痛哭。由此一直都是水深火热却只能够默默忍受,毫无拥有作为PM们所该拥有的基本尊严,反成为他们的附庸甚至是随时取用带走使唤的奴隶,当然那些人类家伙们的口头禅总是为了我们这些PM好云云……』 尽管在当时我从不曾反省长辈这种想法的绝对无误,可是现在这种想法却叫我已经无法再完全相信,因为我已经感觉自己没法再去衡量生离与死别的痛苦哪样才叫重?尊严惊险与安稳受控地生活哪样才叫轻……?不过我却知道夥伴你不可能会永远接受做为受人们所拥有地PM的生活,因为你眼内总是流露着跟我长辈们相似地不惜一切也要拥有绝对自由的神光,即使在这段时日里虽然受到抑压但却始终在累积越来越强烈……就算我希望能够永远留夥伴你在身边也不会不正视这个现实、也不会不诚实面对夥伴你真正的想法而迫你要永远留下。 可是你必须明白──现在单靠你的实力是绝对逃不过人们的抓捕,也绝对无法能够在自由的愿望底下於无人类控管的野外残酷中自立,因此你必须要接受这种训练才能在未来有实力得以实现你的愿望……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有天、当有天夥伴你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时,我一定会尽可能的帮助你──使你能够实现你自己的想法……所以、所以请你现在继续再忍耐下去──!」 这麽样听牠述说至此,亦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抉择-将会是再重演那日遭牠收服的结局。或许对於牠那是以时间换空间的缓兵之计,或许那对於我是以空间换时间的心理安慰。然而即便在未来拥有称羡实力与得牠实践的帮助底下,那个最後一次的尝试离去却依旧是失败时,验证了当下这种直觉猜测的某些真实-不过在目前乍然听到的这项始终认为牠不可能对我会有地承诺时,内心情感却还是被深深的打动,不能自控向牠淌下感激万分的泪水……或许也就是在那夜,我是真的被完全驯服了吧?驶上了条越驶越无法驶离的轨道……。 二十四、轮回 第十四天必经道路 二十四、轮回 「对不起菊草叶……如果你真不愿接受这个训练。那麽我也不能够留你在身边……因为我毕竟是一位PM训练师……」 对於已注定的事情,再赋予抉择,应该也只是多余的吧?对牠所赋予的、那如同梦幻般承诺的强烈企盼,令我已别无所择只能接受一切,然而实际多余的事情似乎却往往总能让自己心里变得更好过些。当这个晚上的翌日早晨,主人对回来待於病床上已经没有选择的我,再重新提出了当时於大木博士视讯前的抉择。我不知道主人是否已发现昨晚我的举动?或者是否已从与皮卡丘的眼神中得知了一切?不过对於她那向着我凝重歉述:若不训练白留我在身旁将会愧对自己做为训练师的职责,也会同大木博士无法交代的种种以後,再一次郑重地要求我做出抉择的态度-令我毫无察觉她有发现:昨晚我这种有负於她地行动,所令她产生的任何一丝气愤。 还是一样也不知道的,是当我同意得她道谢拥我入怀时,她是否有和也同她在我床侧的皮卡丘交换过什麽眼色?然而接续、直到隔日我得到宣布康复为止,她还是诚恳地向我展现了属於她的耐心。即便皮卡丘已经有些不耐烦而回归球内後,她还是尽力为我详述这种训练的过程。其中每当我流露惊恐或害怕时她也总不厌其烦的对我勉励与安慰,一直至最後我再次入睡前她也始终没有离开。虽然这让我发现她对我与对於皮卡丘重伤时态度的某些差异,不过却也能够用她对皮卡丘独当一面的坚强,有所信任与信心来做为解释。终始能令我身心都感到好过,得以维持较佳的状态来到像进入轮回般的训练前面……。 已经很清楚了:所谓耐受度是对PM能力经美化过後的称呼,它缩减了真相-忍耐受折磨的程度是它的真相。康复後,身体给主人带到常盘森林内的一处偏僻角落,叶梗给主人扣上铁环链在一棵粗树干下,叶脉则给主人注入那种神经刺激扩大剂,接着便开始承受皮卡丘的持续电击折磨,从而实践了这个真相。本来还不太明白动画中的那句-「PM会通过战斗成长」之意义,现在也於进入这个轮回般训练的实践中得到了领悟:原来就是通过PM们不断的相互折磨,进而才使PM们有所成长的啊……回忆到主人的讲述中:她知道耐受度虽有更速成拉升的方法,不过属於非法且惨无人道,会将我身心给毁掉的风险过高,所以只能用标准积沙成塔的方法:极少化降低在我身心上的过度伤害,并随时监控我可能失控发疯的危险性-尽管这种训练方式将会把我的痛苦时间,做出最大化的拉长……。 命令很简单、指令很简单、激励的话语同样也很简单,不外乎「忍耐!」「支持下去!」「坚强点!」等等……我清楚若自己忍得住却装忍不住,从图监上的脑波检测对照就可轻易看出,做出伤害她与我信任关系的举动并没有意义。然而即使已经集中意识,去强忍所获得的痛楚,但还是会有尽时。很快地,终就忍受不住,我展开了轮回的第一次……。 「奇──奇──克──!奇……奇……」 图监发出警示响声的同时,嘴巴失控发出惨厉的嚎叫、眼睛失控淌下如泉般的泪水、肉体失控瘫在地上抖出不断的伏动来。忍耐到超过极限的脑内变成一片空白,身体发出什麽反应似乎都无法再掌控,而也似乎也就在同一时间皮卡丘闻响声终止对我的电击。主人则拿出我不知她何时准备的温水,抱起我令我服下了那一道暖流,再配合上顺着我叶子上叶脉的轻抚,从内与外使我加快的渐渐从失控中恢复稳定。不过我眼睛却已遭泪水糊成一片,即使身心恢复稳定状态仍朦胧看不清一切,耳边只有听到主人的激励说:她一定会让确实只有普通人类程度─也就是普通PM耐受度三分之一水准的我给「治癒」提昇回来後,却发现自己的朦胧反再度变得更加严重了……。 提升到成为拥有基本作战实力的PM必经道路是轮回,轮回的内容是死去而又活来、活来而又死去,经过一轮又一轮持续不断的痛苦淬练提昇耐受度来达到标准。有时失控反应太过剧烈会多挨上一针镇静剂,以将正常的理智与心神给强效唤回,接着休息片刻後再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痛苦循环。循环中或许心理素质得到了提升、或许也得到了挫折,挫折的时候亦是忍受不住死去的时候、一轮轮回终结的时候。此刻或会失声痛哭、或会失忍哀鸣、或会失理狂啸、或会失智反抗,相同地则是在脑内的一片死白,那是空空洞洞的白,也是一无所有的白。 每当痛哭、哀鸣後,会得到安慰与激励;每当狂啸、反抗後,会得到安抚与宽慰。然而这些反应其实都还不算太严重,最严重反应是失控的失神飘逸,思绪飘忽来到人类记忆里的安逸,全忘了现在的自己。受镇静剂的作用唤回後,同时面对外来痛苦与内在幻想幻灭的煎熬,往往因此情绪崩溃失态反映出来的又是凄厉哭嚎一大场,且还是理智想止都止不起来的失态。即便在先前已经多次得到她接纳、失态於她怀中痛哭过,不过每每依赖如此以後总是会感到不好意思,且也担心自己最後会受得牵绊太深而再也离不开她……。 训练中也慢慢的发现:不论自己失控时会出现什麽反应-甚至令她受到伤害,她也似乎始终能克制的住不受影响,没有迟疑认真而确实地执行一轮又一轮对我的训练与抚慰。不知道是否因为她已经是位成熟的训练师,所以才能够对PM所该有的情绪这般收放适切,但却又表现的非常自然无造作,令我无法去怀疑这些可能是计算後的成果?省思平常虽我和皮卡丘总当作不在乎,不过似乎她却总还是会在有意无意间,一直能顾虑到我们的观感,节制不让她自己跟其它不属於自己、甚至可能是敌手的PM表现得过於亲密……这种疑问一直延续终至未来某日她的吐漏,才让我终於了解弄假成真的真,原来是可以更超越、更完美、更凌驾於那本来就是真的真……。 二十五、营火 二十五、营火 或许很快很长,也或许很短很慢,因为时间的一切概念,都在轮回中失去了意义。尽管如此,自己还是能够约略去计算它。从主人的规律作息中,计算出自己在这日里接受训练的时间。以日升的早餐为始、以日落的晚餐为终,它们所代表的时间意义在自己原本所习惯的不定作息里,因为主人而遭强迫地转换时,一切都已经清楚被观测:大约是八个小时。当太阳斜落的前刻轮回终於停止,锁在叶梗上的锁链也终於被解开,也许没有它自己可能就会因某次的失控,而不知将会跑到哪去?不过即使明知如此必须,还是无法改变自己对它的厌恶-对那种真正遭受实际束缚感觉的厌恶。 没有刺激的维持,痛觉消逝的很快。虽仍暂留些许的残余但已经麻木可略,只是发麻发酸觉得疲累而已-也许对痛苦的挣扎过度,就似如已连续对战数十场般,我摊平在地上难以动弹……若没有中间每次轮回的温水补充,自己可能早已经虚脱。餐後见主人取出罐液状喷剂绕於萤火的外围周遭地上喷洒出白泡,似於檀香般的味道慢慢飘散开来,闻後却马上感到莫名的作呕欲吐。 「夥伴小心点,别一下吸入太多。对於防虫喷雾剂,尽管是已经习惯人类气味的我们,若一下子吸入太多可还是会吐的;本来野外过夜主人应该是要留有咱们其中的一只守夜以负责维护安全,不过现在由於要进行对你训练的关系,因此为要让我们体力得到补充主人只好权衡改用……」 听看皮卡丘再次开始滔滔不绝,详实地对我解说各种做为PM应该要遵从的「规矩」。感觉牠似乎忘得很快,好像把不多久前才将我给训练至死去活来的事情当成没发生过般,不清楚牠是太单纯总只专注於一事而不想其它?还是……想到这种还是的可能,直感到惊愤交加,当下即脱口打断牠的解说。 「等等……奇克……我突然想要知道一件事……。」 「皮卡?什麽事?」 「就是……你的真可以履行那夜对我的承诺吗──奇克?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无法反抗主人,也发现你总是说着和主人意识甚无偏差的话、做着和主人想法几无差距的事情……似乎你就是主人的样板!只不过是她透过训练而将她的意识灌输重现在你这只PM皮卡丘身上罢了──那样的你……又真能可以去违逆主人想法而实践对我的承诺吗──?」 「可以的。」牠肃然答道。虽是经过楞住一下、诧异半晌、眉头重锁了片刻,但还是用十分果绝的口吻向我答道、继续的向我答道:「尽管我没办法容许自己做出当面反抗主人的行为,但是我还是能够尽可能的实践承诺帮助你,因为我也不会想要看到……主人那种执拗强将你留下而让你痛苦的样子;大概是跟主人心灵相通的影响,而使我性格意识不可必免的越来越和主人趋近,但是我毕竟还是我而不是主人的样板──!我不会只为要说服你而就这样对你说谎──就算平常我总是和主人思想同步、行为一致……可是你不是也在跟我的首次邂逅时,发现了我就是我的证明了吗皮──?」 「皮卡丘、菊草叶,怎麽了──?」离所在营火一段距离的周遭,主人刚把该布置的「结界」给布置完,听见我们激动的叫声便问道。我和皮卡丘应了声、回头摇了两下给主人点放心後,便又将目光移回。不过不再到对方身上而是前头中间的莹火上,听着主人走回的脚步声双方却只余下一股沉默在发酵……。 「抱歉……我要先回球里了。因为我不想害主人挂心……就算夥伴你不能够完全相信,我也还是一定会去实践它的皮卡。」 说完牠便落寞的朝一旁地上、主人放有PM球的行李包包走去,忽然间我却有种悸动在一瞬间爆发,使我直朝牠说出一句:「皮卡丘对不起……。」听到牠则回头欣慰对我一笑後,便瞬即进入球中。此时主人走近对我一瞥似乎发现到什麽,不过却终究还是无视地将视焦转回到营火中,同时坐在我身旁轻抚着我因累摊而下垂到几乎不能再垂的叶子……。 更晚,主人进入睡袋、我卧趴在其身旁,营火渐弱、温暖亦微。不自觉地挪移身子,只为想再靠它近些、再得到些,终於它还是熄灭。没有温暖,只有天上那点点的寒星及半弯冷月的映照,触景而来又是一次百感的交集。又是悲恸、为自己本不该遭遇的遭遇,虽无声我却再痛哭了出来,林间沙沙寒风吹拂我溢泪的深蓝色眼眸,下头那片土色泥地则做着无怨的承接。 忽然感到的覆盖,扭头发现是主人。我不知道她是何时起身?何时何处取出毛毯?何一刻将它轻盖在我找不到温暖的身体上?感到的惊讶,使我回忆起第一天晚上的经过,卧趴在地上对其冰冷无法习惯而浑身颤抖着的我,同样意图幻想从无中生有里取得一点点的温暖、同样於那时候她将我抱起置於枕边,接着告诉我:以後这样没有关系……。那时听到点了下头,带有些许的感动安睡;现在这是第二次-似乎对於我的不温暖,她很容易就能够得知。当下我忘了拭泪,不过这时竟听到她用亲切的语气,摸着叶子对我问出令我惊惶的一针见血问题…… 「菊草叶,你怨恨我吗?」 「奇克我……奇……」 凝视着,她虽轻声柔和却单刀直入地问道,同时就把我遭她说中些许的惊恐,到羞愧恐惧的低头沉默,以及到最後矛盾挣扎的啜泣摇头全都给看入眼底。虽很清楚自己一直所怨恨地是无法成为像主人同样做为训练师的命运,因此不可避免地对她所拥有与及对自己所做一切带有着些许牵连而生的怨恨;即便知道她待於自己已经要比上普通训练师好上许多,实在没有什麽道理支持自己能够对她有所怨恨却还是有着些许而羞愧,甚至开始担心恐惧有负於她的自己或许会遭到责罚;尽管最後奋力地想摆脱自身和对她的歉疚感觉而使劲摇头,却依旧还是忍不住啜泣出声来。 「没有关系的……菊草叶。自你跟随我至今……这些日子来,我知道你已经因为我承受了许多痛苦,但是你始终都能够忍受……从没有对至今都还没办法实现让你快乐承诺的我这位训练师发脾气,每当看到各种你因为痛苦而做出来的那些不忍卒睹的样子我真感到很抱歉,也许你还是再恐惧我会用PM球来对你责罚或压迫牵制,其实……自你愿意接受这个训练的时候,我就已经打从心底决定不会再用它来对你做任何事情了……请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因为你对我的感受而对你怎样──而且我也没有什麽资格去要求你对我所应该要有的感受……我只是希望在未来你还是可以像过去般配合着我,这样子也就足够了……好吗?菊草叶。」 带着泪痕应对着她那番安慰的话语,我虽点了下头可是心理却已经再也打不住。尽管她释出了绝不会拿PM球对我进行操控的承诺,可是却已经赢得我自心底层面上的完全接纳,似乎所有相关於她的怨恨全都眨眼间消逝於无形。自发地我扑进她怀里磨蹭的悸动终爆发进入到现实里实现,耳边听她说着:「谢谢你菊草叶,未来也请多多指教了……」於此刻间似乎已经是对她允诺-自己将会完全接受她在未来对自己的任何训练般……真得感觉到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就是在那刻踏进了类似於她对於皮卡丘的界线之中……。 二十六、惊觉 二十六、惊觉 大概得到承诺、也大概是踏进界线,从而得到更有力的心理支撑了吗?想起大木的交代中,由於那种药剂会使神经保持持续的敏感,因此推断出麻木或许只是心理耐受程度增长後的一种错觉吧?经过第一晚之後的持续训练,随着轮回时间地逐渐增长,我失控的状况亦随之呈正比下降。不过依旧紧绷的咬牙与肉体的颤栗还是不曾放松,因为痛楚的层级也一直追随着我的忍耐程度逐渐推高。然而不再持续朦胧的眼睛,开始惊觉起主人和皮卡丘周期性的眼神汇聚,也开始惊觉起那刻八成就是我痛苦层级被拉高的时刻。 尽管训练中主人似乎始终盯着我及描述我脑波状况的图监察看,但还是依然能不动生声色的於那半秒至一秒的神交间对皮卡丘发出命令,完全掌控对我整个训练的进程。从没有过慢、也从没过快、更没有任何反应不足的情形出现,始终平稳的对我推前训练。感到纳闷为何她可以在安慰我、鼓励我时,总能够让我心理感到真切与受用,却又总能够冷静平稳地驾驭整个对我训练的进程呢?难道这就是她做为训练师的实力吗?感觉出奇怪,却惊觉出更奇怪的事情,是之前自己居然从没有发现这种她对皮卡丘下达指令的瞬间,反而是在经过那晚之後才开始惊觉,伴随着许许多在过往没有惊觉的事情一起被惊觉……。 从午餐惊觉到她总吃的不多,似乎从没超出给我们单只PM食物的量且变化也少,回忆起来不是PM中心配发的一般餐点,就是在野地上所备的一般乾粮。相较於依照我们每只不同PM的特性,所搭配於接受不同的训练目标,进而设计出来的循环食谱来说,至少都有十多种变化。尽管她制作规划表时趴在她肩上的我是完全都没有听过,她所说出的那堆针对我们PM专有食物的名子-连挤乾过往自己拥有的PM知识里中也没有,但还是可以计算出来它们的数量。 同时也开始惊觉到她还暗中观察记录,对於她每餐配给我後的反应。想到大概自己的胃口至今也已大概被她给掌握到了七八成,而她没针对皮卡丘做观察记录,想必已经是掌握百分百了吧?尽管对她这样做感觉有些隐私遭侵犯的不快,但做为从属於她PM的身分,却一点表达不满的立场也没有。或许还应该称赞她没由於是做为训练家的缘故,进而荒废掉基本对於PM的饲育能力吧?毕竟没有小刚在,理论上小智也是不可能可以拥有那麽样饲育良好的PM,更别说是那些只故自己到处去找美食吃的那些所谓「美食派」训练家了……。 更惊觉出她其实对我潜力的看重,否则怎也想不出来为何她会对我这麽一只、甚无什麽战斗价值的菊草叶就投注下这麽样多耐性,进行这种既耗时间又耗心力的训练。在我痛哭、哀鸣与凄厉的哭嚎时,她总可以每次都不厌其烦对我安慰和鼓励着,并为我拭下溢满脸眼的泪;在我狂啸与反抗时,她也总可以每次都不恼不气对我安抚和抚慰着,并忍下身上反覆因我失控给抓狂咬伤、抽伤与射伤的疼痛,却从没有表现出任何再伤害我心理的行为。不过对此皮卡丘倒是隐藏不住,每当我失控伤到主人後牠目光总会对我显得有些不悦-虽听牠对我称那是牠不由自主的情感,但尽管如此还是会对我理解与接受、不会因此而责怪我。可是我却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过於敏感?每当下一轮牠放出电气时,似乎却也总会不由自主的对我更加重一些。 或许也是因为不由自主,我才能够惊觉於这些……亦更是惊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惊觉,居然来源是开始的更加关心-开始对这位做为我主人女孩小纹的更加关心,使我惊觉出了上述的种种,也惊觉到她总是习惯戴着一顶以梦幻彩画及异世界文字为前景、以真新镇彩画为背景的鸭舌帽,除了入睡时以外极少摘下……这也似乎让她那张与石英电玩上女主角(动画中没登场,特漫中由小蓝变装串演)相似瓜子脸蛋上的深邃目光和自信气质更为突出,不同的只是她头发属於黑色、且也总是有用一个束发缎带整束在後。 推导这点大概是做为训练师在指挥PM战斗时,若批头散发将可能会有遮蔽视线而误导战况的不方便之余吧?这也同理於她从没像我所记忆中那位女主角相同,会曾去穿着郊游式的裙子和泡泡袜,而是改以运紧身短裤和运动短袜做替代一样。不过上身的无秀紧身运动上衣与及两手腕上都套着护腕这点倒是相同,回忆到训练我绝招速度与准确度时,她常双手同时朝空中扔掷一种跟PM球重量相若、但却更为坚固,而且不具收服功能称之为「标耙球」的绝招训练专用球,它们的速度、快慢与变化皆随她心所欲熟练至极。我知道她若要朝我扔的话,就是身上藤鞭再怎麽样多条,也是同样没有办法应付、没有办法逃开她那种梦幻般飘忽莫测的控球技术;然而我却不明白──自己怎麽会突然对她更加关心,进而惊觉发现到这麽多的种种事情呢……? 「辛苦你了菊草叶--做为在基础的常态性耐力指标上,你现在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准了;只要忍耐过明天最後突发性的耐力训练後。你就可以达到能够进行战斗的基本条件,未来你也就可以……」 听到这日训练结束後主人对我的激励话语,不明白的似乎又突然变得明白。明白後却又是惊惶恐惧地想要逃避与排斥-怎麽会自己在经过那晚以後,竟然开始会对她有那种……雷同於对皮卡丘声音的喜欢感觉了呢?难道是经过昨日持续於崩溃绝境中,反覆於她怀中享受到安稳平静的沐浴,所以身体才开始不自主地喜欢?还是因为在昨晚那场她对我交心般的言语洗礼中,成功地将我喜欢的心给掠夺走些许了呢?正当我为自己身心感觉茫然而疑惑时─不清楚这一刻主人是又说到哪了?只发现她竟又蹲下将我给轻拥入怀中,而此举动却使我终於确定了:自己身心对她喜欢的感觉。反而令我对於自己的身心感到害怕,害怕於未来中将可能会无法对她做出割离……这一恐惧感冒起,当下就令趴入她怀中的我又饮泣了出来……。 二十七、太迟 推荐影片”百度超梦版逆袭”(感觉音乐不错听说): <a href=" target="_blank"> 二十七、太迟 本来或许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或许让它发生......也许一切也都不一样-只可惜这一切已经太迟,使得我再也不甘选择要让它发生......。 「停手──我不允许你再这样虐待牠了──!」 第三日晨间的非常态耐受力训练开始後不久,正当我带着棉制眼罩处於黑暗中,咬紧牙关忍着皮卡丘那些不知会从何处传到身上的电气痛楚时,突然此一叫声传至。似乎也在同刻眼罩忽然被人摘下,一见却惊讶到当场楞住──看着眼前一位黄头发马尾的女孩,不正就是特漫篇里的小洛吗?同时也瞥见此刻她的拉达正与皮卡丘对峙着。 「只懂搞偷袭乱撞、偷鸡摸狗的家伙们......你们到底想要对我夥伴菊草叶做什麽事情呀──皮?」 不清楚皮卡丘是因为对我的训练被突然中断、还是因为遭偷袭撞痛的关系?牠才会如此愤怒,至今还没见过牠曾这般恼怒过......真幸好牠曾在研究所时被主人斥责过,否则现在不十倍奉还-动起铁尾将那只拉达给当成肉制垒球打击出去才怪......而不是换成现在仅仅只是指着拉达、高声不客气地质问道而已。 「哼拉......瞧你这种行为叫这只菊草叶夥伴的话,那麽所有我的同队们就都可以互相叫对方情人了呢。」 「......其实同为鼠PM......我也可以对你感同身受地确定:其实你什麽都不懂吧--?只知要盲目跟你主人去当小丑、制造闹剧吧皮?」 「你这家伙少胡说──我和我主人才不是小丑!」 面对拉达不甘示弱的反讽,皮卡丘倒没沉不住气,反回敬出一句似乎能够刺穿对方心理的言词,即刻就将拉达给激的恼羞成怒起来。同时见主人拿出图监朝拉达扫过,得到的资料似乎也已经足够让她完全理解了一切。 「好了,皮卡丘别这样......小洛姊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请你用图监......」 「够了──这些......我已经扫查过、也已经都知道......但就算是通过大木博士和联盟的核可,我也不允许小纹你再对牠进行这种训练──这样子做......实在是太残忍了──!」 主人还未说完,就被她的激动音符给打断。不知她是何时面朝我和主人跪下、何时用好似着魔似地颤抖双臂,把还是楞住的我紧紧给抱住,并且高声而激动莫名地对我主人叫道。然而那种激动,突然间彷佛也传染到我身上来,一股心有所同感的酸楚冒起。或许是已经快要癒合的伤痛,再一次地被突然掀开的关系吧?如开水龙头似的,使我的眼泪莫名失控冲出......。 「我知道......可是、可是如果我还能够选择其它更好的办法......来使牠耐力得到提昇的话,我也不会不得不用这种方式──」 「为什麽──为什麽同样也是做为训练师的你......会这麽样执着於牠对战斗的耐力呢?为什麽你就不能够相信──牠即使没有达到水平的耐力......也可以有办法去面对未来的战斗呢──?」 「我相信......不过也正因为我是牠的训练师......所以我才必须有责任──为牠能选择以最小痛苦的方式来让牠达到成长,假使忽略......未来战斗时牠也只会受到比现在更多更深的痛苦──不能够因为现在可以让牠待在温室里,就相信永远都可以把将牠留在温室里:这不就是做为训练师的我们......跟一般普通饲育PM的人们──对牠们所需负予责任的最大不同吗?」 当主人坚定陈述完她的信念後,也突然彷佛......整个空间一切都静止了下来,万籁俱寂里我感觉到一种心灵的角力与撕扯。那虽是隐隐地、默默地,却又是激烈地、紧绷地,终於小洛紧抱我的双臂松动了下来,但依旧直直凝视着主人,接着才便再次开腔-将沉默打破。 「那麽......你真的认为牠想要拥有战斗能力吗?而不能够像普通无法战斗的PM般,虽可能无法保护自己却始终能够跟着可以保护牠们的人快乐生活下去......。」 「始终......我都相信与尊重我PM的抉择。小洛......请你把牠放开,让牠能够选择牠自己的路......。」 不知是否是主人不在乎?还是已经完全掌握住我那颗心的关系?她用着沉稳而自信的口对小洛说道,虽缓慢而深沈却无一丝疑惑与担心-渐渐地,紧抱着我的手臂终於完全松懈下来......。 「谢谢你......小洛......可是,对不起......奇克。」 带着泪与泪痕,我颤抖地对她发出轻一声地道谢後,即便回头回身朝主人和皮卡丘的方向走去......然而内心却始终在挣扎与撕裂:若不是已经接受了训练,不想就此功亏一篑令之前的成果白费;若不是已经对主人感到喜欢,不想就此再忍受不稳定换给令一个还是有些陌生的训练师所支配......或许我还真的会改选能在这一刻打动我的小洛也说不定,不过一切也都已经太迟.......实在是已经接受了主人太多,没办再就此把她给调换成别人了......。 「达──你这菊草叶是傻坏头脑了吗──你主人这样对你、而你却还是要选择她?」 「已经太迟了奇......如果你和你主人再早一点出现也许还有可能......也许你是不会懂得:但对於已付出现在你所见冰山一角代价的我来说,却已经是再也没有办法再让我甘心去选择......使之前所受一切都白费掉的方向了。」 对小洛的拉达说完,一切彷佛又都变得沉默......鸦雀无声似的-直到我走过皮卡丘、走到主人身前抬头,同她那双欣慰的眼神,做出第一次相互传达意念的交会後。身後这才传来小洛的哽咽祝福声,我却不敢回头......因为只怕身後的情景,会比这个声音更刺伤我的心坎......直到她们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为止──我才别过头、放声地痛哭了出来......虽然一切事情、从开始到结束都还不足一个钟头的时间,但里面所发生事却令主人决定终止对我今早的训练。以让我好好休息、等心情平复後才进行剩余的最後训练......。 「说什麽白费嘛皮......难得主人肯再放手让夥伴你选择;难道你真的对我的承诺和那种绝对自由的形式如此地执着吗?」 「......我不知道奇......我只是清楚我心理始终不能够去放弃......自己已经付出的那些东西,尽管它们也许是经过逼迫後才使我不得不付出的......。」 「是吗皮卡?那麽我希望:未来不要再为你的决定感到後悔就好了......。」 午後开始训练的前刻,经过那件事情後,始终沉默的皮卡丘对我问道。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後答道,接着一切彷佛又都开始变得不一样-只记得直到这个隔天早上的训练结束前,轮回始终再也没有出现在我身上......。 二十八、成果 二十八、成果 「菊草叶你不用担心:这已经是最後……只要展现的成果达到目标;那麽你的训练也就将可以完成……请你一定要加油──!」 「……好了皮卡……听完主人的指示後,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夥伴。」 「但、但是皮卡丘……即使是在主人不干预的你我自由对战底下,就算我可以对你反击……这对能够让我有办法挡过你三十招做为成果的条件会有意义吗.....奇?」 「抱歉夥伴……做你测试对手的我不能够告诉你答案。我只能够让你知道:为了你好……我将会以给你最大痛楚为目标对你施展这三十招,过程中我也必须同时无视於你的一切讯息,因为这是训练成果的评估规则;最後你会否有办法再站起来完成训练我也没办法对你保证……。」 「呵奇皮卡丘……你的话让我想起我们相遇的时候呢……是终於到了这风水完全轮转的地步了吗?」 「……你觉得後悔吗?夥伴。」 「不……我只是想知道:当时我反抗施加在你身上的痛楚算得上是严重吗?」 「其实……比起大嘴雀牠令我受到伤害与痛楚来说,你施给我还要差很多……。」 「是吗奇克……?那麽开始吧……。」 「对不起夥伴……不过请你明白──我是为了未来必须拥有独当一面能力的你好!」 「……我知道。」 点下头的回应代表开始。皮卡丘暂闭双目,凝神聚意准备对我开战,以总结我的训练成果。它的答案,也代表着训练是否结束的答案,无奈的是得到答案的途径却是风水的轮转-於主人不做干预的自主性对战下,接下皮卡丘出击的三十招後能够不败倒,尽管得到可以如正式对战般反击的许可,但相比於耐受力远高於我的皮卡丘来说,推测这个意义并不太大。 虽也曾希望在自己的浑身解数下,能够至多至少抵挡下牠的攻击,但是很快就觉悟这个想法的不切实际……因为对於从训练绝招时就一直陪着我训练的牠看来,即使全力警戒的我大概也几乎跟不设防没什麽两样。对於一口气最高就能放出数招的牠来说,即便我好运也顶多只能够挡下头一招或半招,剩下的还是只能够忍受全盘接收。隐约知道这场必输的战斗,可能也将是我所遇到受痛最深的战斗……。 一到五招──牠双眼重开展露一对我从未见过的双目,发散出一股似能夺我心魂的凶光。接着就只见牠连续施展影分身和高速移动杀气腾腾朝我攻去,赶紧挥叶掷出五枚飞叶快刀,打算先解牠影分身再以藤蔓对付真身,怎料这五只朝我杀来的皮卡丘居然全部遭射破消散。头上叶子则感觉气压降下,连查看确认的时间也没有,只得慌忙将准备好的藤蔓高速朝上击去。虽然马上被震开但却我感觉到了牠铁尾袭下的位置,千钧一发间赶紧侧身惊险避开,使它轰击到我身旁的土地上并於我耳边发出一声巨响。 一刹那的天真,使我相信皮卡丘这招没有打中就必定破绽大露,因此忘了要赶紧退开反而对牠挥叶子想洒麻痹粉,却使叶子自投罗网被牠看也不看就给用手抓住。此刻只觉马上一道十万伏特当场灌入里面,将我叶中所藏欲洒粉末电击烧焦,也让我发出第一声因敏感部位突受巨痛而发出的惨叫。不过皮卡丘对於牠说会遵守的东西的确非常落实,回应我惨叫的是一记雷电拳狠狠地将我打摔到地上。 因为从来没有,所以诧异;因为一刹诧异,所以惨痛。尽管相处多时,自己依旧从未受过与看过皮卡丘会这麽样「认真」地战斗,一点点的空挡也不许我拥有,毫不客气继续对倒地的我施招……不清楚牠哪来那麽大力道,居然仅抓住我的叶梗便可施力把我当成一件东西般,翻起後四脚朝天重砸在地上。 依旧,又是一声痛叫;依旧,完全不理会我任何惨叫与哀号的态度不变,直接对我朝天的腹部接连施展三招叩击,令我一次比一次强烈地感觉胃部的酸液逆流上冲。这种烧灼感激上食道令我不由自主恶心想吐,但却又吐不出东西难受的生不如死,然而清楚一切都还没完:只因为现在才只是第九招。接续来的第十招是牠对我腹部施展叩击的刀手转掌重压,并直直地对我已受内创的腹部释出电击波──当场就让我脑内与眼内一片空白……半失神的我可以发现:自己身体正受这种电击而不由自主地猛烈抽搐着,也了解得到此刻地我肉体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表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惨状,也发声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哀号……。 失神刹那间回想起过往所观看牠的战斗,牠都总留有余力亲切认真的为我引领,然而现在引领与战斗合而为一的结果,却是现在这般难以言喻的恶狠。开始理解牠目标间的差异,或许过去那些自己所看到牠的战斗目标都是胜利以及引领自己吧?所以才会一直让自己存在着:牠不可能会如现在这般辣手变态的错觉?疑问时却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地上翻滚,电击波放完後、牠便使用铁尾把浑身抽搐颤抖半失神状态涕泪横流的我当成高尔夫球挥尾打击出去……感觉毫无尊严的就像只走兽般-或许每只落败的PM都会有这种感觉吧?还是因为本是人类所以才会感觉这麽强烈呢?似乎一种无法理解的悲哀也正在滚动着。 在不由自主於粗糙地面上翻滚时、在身上撞伤擦伤与挫伤不断激增时,瞥见主人尽管皱着眉头有些忧虑,却依旧拿着图监对准我进行录影-想也许是为要缴交训练成果报告给大木博士吧?虽直觉为残酷疯狂却又是如此现实合理,不过突然间却又发现内外交煎的烧灼痛苦突然地消失,想大概也许是承受痛苦太久所以麻木、也许是成果展现所以得到适应……。 终於使力止住了还在翻滚的身子,虽然浑身颤抖却反常的感到灵活舒展,轻快地、我一跃站起以叶扫掉了先前满面残余的涕泪,看到皮卡丘正用蓄电绝招助威以准备下一轮攻势,却惊觉发现到自己痛苦消失的来源,居然是来自於身体上亢奋所反馈而出的快感。然而那些与痛苦不断相抵後还多出着的快感,甚至驱使我感觉如果不去找件活物痛殴发泄就浑身不自在──难道这就是所谓战斗的「痛快」感觉吗?或许这就是为何会有所谓好战PM的原因吧?牠们大概都是因为对这种「痛快」的感觉上瘾进而才会去追求吧?没法再多想与多虑,只因为眼前的皮卡丘已经蓄电完毕-对我的第十三招正蓄势待发! 二十九、完训 二十九、完训 即便清楚可能的罪恶与迷失而加以收敛,不欲让那种痛快的感觉给支配,使自己面目全非成为只好战PM;即便了解可能的危险与安全而加以抑止,不想受那种刺激的期待所盲目,令自己深陷於其中直至毁灭。可是当眼睛突然接触到皮卡丘尾巴、那一道猛然闪出的强烈光芒时,盲目还是无法阻挡地随着双目强烈的刺痛而降临,同时脖子侧边惊觉有风的一凉,却居然是遭牠牙尖给狠咬下去的前兆……在我听着自己哀厉的惨叫声中,目标使牠理所当然的落井下石同步使出电击,电气沿着上下那对嵌入牙尖上灌入我皮肉里──无法想像与面对的痛楚使我知道:自己理智的意志已经全面失守,身体开始遭感觉支配、开始盲目狂暴地做出连自己也无法预料的反应──。 「唔、竟能使我受伤……夥伴,你变强了呢皮卡。」 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意志终於回复的我听皮卡丘这麽地欣慰说着。定神一个对望,看到牠眼中的目光,此时此刻间已回复於过往的亲切与和善。除额头上那块遭破开而曝满血肉的头皮外,似乎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可是即便如此还是留下了线索,让我追忆起用藤蔓缠住牠的腰间,发狂似将牠从身上扯下、发狂似将牠头朝地上、朝树上、朝石上给砸了又砸、砸了又砸……。 「皮卡丘,你、你被我这样……。」 「放心,我有用铁尾做缓冲……而且比你来说,我这种伤还不算什麽……。」 略带歉意的音语引领我回顾自身:脖子侧边少掉的一块皮肉,是自己发狂硬将牠从身上给扯下来的代价。奇蹟似的没有流血、跟全身的其它伤处相若,但却向我展露一幕极为触目的惊心。承受最後一招牠为摆脱我发狂死抓着的藤蔓、而不惜没有任何缓冲地受砸也要奋力放出的落雷杀招,结果让我身体上之前的所有伤处各自烧焦、烧灼成一块又一块、一团又一团……尽管对於痛觉已经变得习惯而麻木、甚至没太感觉怎样;然而视觉上那种的刺激,却又令我联结到当时藤蔓遭活活扯断的心理恐惧,它延伸到未来的可能、一次又一次再现的无穷可能……。 「皮?怎、怎麽了皮卡?夥伴你刚刚不是很有干劲?才因此使我失误受伤的吗?快振作一点──我们PM回复速度是人类十倍以上,夥伴你不用跟人类一样大惊小怪为看到自己受这种程度的伤势就怕成这样子啊──再说未来夥伴你在战斗时也有可能会受比现在还更要……」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啜泣,刹那间皮卡丘倒有些惊讶与不知所措,但却马上又开始对我说教……跟那夜相若地,尽管虽不论开头与内容,结论总是叫我作为PM却学人类的想法,会变成没用、没能力、没价值的那群PM-而那群PM也总是会被这个世界给优先淘汰的那群。回忆起不知我真正过去的牠,常多次要我别再去相信饲育屋里人们称会保护所有PM们的鬼话:因为这只是他们为在不用球的情况下,去加强控管那些年幼且不需要战斗的天真PM们罢了……曾经记得某次反问过牠见解的何在?牠显得有些支吾,但还是很快坦承这是牠曾在火箭队中所得见闻的一点总结,然而若想要再多知晓那个一点以外的事情,牠却总显得不愿多谈於那些。不过,从过去於那只吉利蛋透露的资讯中依能略就拼凑,结果还是可以使我感受到其实牠是一条比自己还要可怜的生命,也许牠打从出生到遇到主人以前都是不幸的吧?相比自己来到这个曾盼望来到的世界後才开始不幸而言,真的实在还是差太多了。 「好了皮卡丘,你不要那麽对牠苛责;菊草叶你做得很好,最後的瓶颈关口你也已经突破……请不要再那麽害怕,一切训练都已经结束了……。」 主人这时上前来,一边制止了她虽听不懂、却似乎能够完全了解其含意的皮卡丘音语;另一边则安慰轻抚我叶并对我伤处喷洒伤药……由於外伤创口的明显,让我能够观察到那种在得到伤药後、身体更为加速复原的瞬间,它联结到了我在过往科幻影集中所见──某些异形伤处在复原时候的惊悚动态。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却受到主人和皮卡丘那对此理所当然的态度及目光所遏止。在这个突然间,我清楚的理解:其实结束,正代表着另一个的开始……。 「训练得不错嘛小妹妹──我收集的这些虫系PM们,可都是个体值非常优秀的家伙,没想全都给你的那两只PM完败掉,实在真是了不起啊呵──牠们到底是你从哪收集来的呢?」 「谢谢大叔你肯跟我对战和对我的夸奖,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收集PM其实并不等同於训练PM的……」 隔日是一个开始,主人於各种的对战中,开始指派我参战。指派出战的频率及出战对手的层级均和皮卡丘相同,不一样的只是皮卡丘依旧在牠战斗时,还可有空闲惬意地对我进行引领与引导;不同於我总必须全神专注於战场,总是战战兢兢地一边接收主人的指令动作、一边留意闪躲对手施展的绝招攻击。虽然那种刺激紧张的程度,远远超过做为一位旁观训练师去指挥PM的程度;虽然对於伤害与创痛的容忍也已经不同於往日,达到可以遵循命令弃守弃避来和对方一招换一招的觉悟……可是想到对於让自己以及对方,都可能会受到那种惨不忍睹的创伤附体,还是十分的害怕与恐惧……。 「夥伴你用这样子的态度去战斗还是不行啊皮卡──忍受绝招时,你越怕只会让自己觉得越痛;施展绝招时,你越迟疑只会越增加自己受伤的机会而已:第一场你的叶子就因此被那只毛虫有机可乘吐丝缠住放不出绝招,虽然幸好你擅长的藤蔓没受到影响,但是那实在是失误太大;第二场对付那只铁甲蛹时,你也就因此被多撞、多跌滚了两圈、擦撞伤白白增加五处,虽然经过训练後你的耐性、韧性很优异,但你要知道主人与我可一点都不想看你因为这种失误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创……还有第三场开始时你明明占上风,虽听主人命令却出招迟疑而被那只巴大蝴的念力与旋风反扑受创不轻,要不是对方训练师是那一位又胖又蠢又迟钝的大叔,下达牠洒你睡眠粉的此一项白痴命令的话,现在你伤势早就累积到又要进PM中心修养的程度了呢。」 听牠这麽不吐不快地说着,完全看清、也完全理解了-在道馆战前夕时牠曾说过:待在外头可能会影响主人对我指挥的意义。多次在自己战斗的时候,回头总瞥见到趴在主人帽子上头的牠,紧抓着主人的帽子憋着想对我叫说些什麽东西,却又担心会影响到主人指挥而闭语不发的隐忍模样。接着於现在刚打完,乘着主人正和对方训练师交际谈话的时候,就马上迫不及待地跑到我身边对我教训起来的行为,似乎更大大超出於之前仅仅只由牠上场演示引领时的投入……此种种表现使我更理解了那个之前的清楚,果然牠真的很有能够帮主人分担工作的训练师能力啊。 三十、修正 三十、修正 同样像训练师般地一如以往,在牠的口吻中似乎总隐隐蕴藏着权威,不同的只是自己似乎开始能够体会-那种权威背後作为命令的力量,好像十分接近训练师主人指令的强度。由於过往记忆与对牠可靠的感觉而喜欢牠,也又由於之前在那场震撼结训中被牠蹂躏的恐惧感觉而害怕牠,总结起来的效用大概就是令自己难以有心与有力去违逆牠……那是一种有些类似於对主人的感觉,只不过它离自己更近、更难警戒也更难抗拒,似乎时时刻刻、似乎无孔不入、似乎稍有偏差就会被牠给即时修正般──不知道自己是否犯了被害妄想症?开始又胡思乱想起来?还是确实发现到那种令身心逐渐被掌握住的系统,却还是无法理解、无法窥破其间,依旧只能让自己身心继续地被更深入的掌握下去……? 从皮卡丘的指示中很快地了解了,将迟疑伤害与害怕痛楚态度给修正的方法,是回忆着在结训时对战中的快感与兴奋。听牠说明着对战不是华丽大赛,只需上台耍耍花拳绣腿做秀一番,给那些人类评审们看得高兴就可以获胜……如果不以伤害性绝招击倒对手,根本就不可能会赢──关於这点必须要彻底觉悟拿出之前在结训时的所谓干劲,否则即使通过训练战力依然会大打折扣,然而拿出干劲的方法除上述外也就别无二法。 「奇──皮卡丘你、你怎麽会知道……我会有那种感觉?」 「这个我当然知道……因为在和以那个目标的我对战时,像你这麽样善良的家伙若没有产生那种感觉来支持自己身心的话,应该也就不可能可以通过这一场对战了吧?不过既然你已经通过了结训,那也就表示你的耐力已经是可以支持你了、使你得以初次品嚐到那种兴奋的感觉了,而且若不是如此我也不可能会被你弄伤、你也不可能有办法撑过我的第一轮攻势还能够站起……所以我说只要你能够在每次出招时回想一下它,你那种严重的迟疑态度一定会得到很有效的修正……。」 听牠的这段话,令我联想到那场对战时牠的恐怖样子,也许就是这种方法的实用反应吧?可以毫不迟疑对的朝对手施展重招,不去管对手是谁都一视同仁的动手……一股因恐惧而抗拒的直觉使我突然脱口──将拒绝道出。 「你这麽说的话……那场对战目的其实不是为展现我的什麽训练成果,而只是要让我对战斗感到兴奋和痛快吗──这实在是……太变态了啊。」 「说什麽变态!夥伴你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这麽专心对战……以促使你对战斗感到兴奋和痛快,可就是为了要展现你的训练成果啊──假使在你身上的训练成果没达到标准,你也就不可能会有兴奋和痛快的感觉支持你撑过这场对战,而你也就不可能会变强了……因此夥伴你不要再这样胡思乱想而去排斥它、抗拒它或厌恶它,因为它是我们这些能够战斗的PM们在变强时,所必须要拥有的东西──否则我们如何能够在时时刻刻都得以去克服……那些在战斗时总挥之不去的颤栗感和恐惧感呢! ……也许你还没有真正明白吧?光靠训练你的耐力其实还是无法令你克服:那种对未知痛苦的颤栗感、那种对伤害陌生的恐惧感,增长耐力的目标就是要支持你、使你的身心撑到你可以亲身体验:从你自己身体上所激发出来的这种──令你对於战斗而产生的兴奋和痛快地感觉,而它们……也才是真正能够令你克服这一切的成果啊!不然训练规范又为何会设计这麽一场对战来做为结训呢?当然就是要将你训练出的身心耐力成果给昇华,使它得以在未来也可以永远支持你、使你拥有在战场上战斗的能力……而且只要能让它出现一次、让你体会一次就能够终身受用,所以这种感觉也就绝不可能会在你的身心上流失,剩下的就只是你愿不愿意去呼唤它、回忆它了……。 如果你始终不愿意呼唤、不愿意回忆它的话,那麽你始终是不会在战场上变强、始终只能够作为那种被待宰羔羊一般的弱者──若你再放任这样子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你还是会丧失战斗的能力,而你也就会永远都无法完成自由的愿望;很多次……我在当野生PM时都是靠着那种感觉,才有办法在绝境中获胜,把作为对手的PM给收拾掉而非让对手PM收拾。这过程中只要有一次失败就会像我那些可怜的同族同伴们一样,遭杀死给其它PM们做为食物……或许这是在人类优渥环境生长下的你无法想像,然而在那种没有人类干涉完全自由的地方就是这样!我不是要夥伴你完全因它沈醉而无法自拔,但是你也不可以完全都不去利用它来帮助你对战……」 遭牠这一段当头棒喝般的话语给惊醒後,却必须面对更难抉择的选择……原来自己经过的耐力训练只是表象、只是过程、只是一种所谓的途径而已;原来本是认为的罪恶与迷失,而加以收敛的痛快感觉才是目的吗?原来本来相信危险与不安全的兴奋感觉才是终点吗?令自己能够快速的回忆与呼唤,而遭被这两种感觉给暂时的支配与盲目才是训练的真相吗──?感觉着身体与心理正因会否令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疑问而矛盾、而颤抖着,可是却还是知道自己始终没有办法放弃现在……就仅差一念之间,即可以得到的最终成果。 很快,接下来三次对战所面对的PM,才是真正的考验──想不到在那位毫不起眼的捕虫少年身上竟有着穿山鼠、大针蜂、甚至还有比比鸟……即便主人对我保证:她会以胜利为前提下,尽可能让我不受伤害,要我放心、专心、不要犹豫听从她的指挥来战斗,然而在面对这些令我一看就恐惧的对手前,还是发现了只有去呼唤皮卡丘说的「它」,才能够令自己有办法在战场上支配颤栗、麻木恐惧,以使自己得以专注於听从指令来毫不迟疑进行这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或许已经感到自我些许的扭曲,但为了要变强却还是也只能这麽做下去……。 三十一、麻醉 三十一、麻醉 对它呼唤,也许是一种麻醉,使战斗中的内心麻醉,不再分神、不再犹豫、不再有所不忍与有所罪恶。面对使用挖地绝招进行攻击的穿山鼠,或许是已经重复、也或许它已经降临;按照指令,我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对手训练师在无知中炫耀着自信。确切察觉到了某种异常,跟重复理由无关,发现应该有的总是紧张、总是会有的些许畏惧,以及它们所带来而总是存在着的压迫,此刻正遭到呼唤出的期待与渴望给取代。 期待着牠攻过来,同时同步地渴望令攻过来的牠在痛苦中倒下……沉醉其中只感觉自己这刻的身心都静得可怕,然而却又无法解释脑内的异常兴奋,处在一种不似是自己能理解与认同,但却又真实是自己的状态。异常兴奋的脑内反应出空白、一种已经熟悉很久的空白,每当忍耐痛楚到达心理极限的一刻它总是出现……不过在这个不同於过往、总遭泪水哭泣及惨嚎哀鸣等情绪干扰而总是朦胧的现在那个空白,一切却显得更为清晰。它清晰的使我知道:在这个真实的对战里,不可能会有电玩中回合制的闲暇。当第一道代表开始战斗指令传来的瞬间,时时刻刻、毫分毫秒都是关键所在。一招的失误或许代价并不仅只於受一招,或许受三招、或许受五招、或许受到再也站不起来为止──突然间,我预视到对方的未来……。 即使已经预见,渴望却不减反增,想要马上就将它於现实中实现……沈醉於等待中的时间彷佛非常缓慢,足以令我能够完全跟那时候的皮卡丘一样,精确从地下的震动中感觉距离的逐渐接近、接近、再接近……终於等到牠破开泥土朝我抓击的时候,或许是受亢奋的作用,心神变得较往常的紧张来得更为集中,将它给置於听到与达成指令的那个瞬间──没有任何惊惶与犹豫的成分存在,以致於让我的动作很快、比过去战斗的时候还快,跃起避过、伸出藤蔓缠住牠扑空的爪,一个起落就将想再缩回土地上的牠给拉到空中。牠遭受力拉起,我则加速落下,然而牠那作为要害、没有保护的腹部,於此刻展现在我充满渴望的眼中……。 渴望被实现的高潮,在牠落地的时候结束。已经忘记了,到底朝自己的两道藤鞭,究竟往牠腹部毫无留力的狂抽了多少下?当放上头鞭炮般的声响结束时,只剩下趴在地上牠的呻吟声在荡漾。我开始隐约记得,被拉到空中的牠是多麽样奋力摆动着四肢遮挡,於那对满载恐惧、害怕与惊惶的眼中,是透露出多麽样悲哀祈求的目光。可是被呼唤的它给影响,似乎已进入实现渴望高潮状态的我,却「终於」能够完全没有迟疑、变慢与其它感觉,鞭速不变仅只顾着朝牠遮挡不到的地方不断抽去……此刻听到对方训练师不悦的发出一声轻啧,除了鄙视失望的目光以外,什麽都没有地便将痛得不断哀嚎无法再站起的牠给收回球里……目击此景,使我回想起在常盘道管对战的结局,突然间我觉得心被一跟粗大的针给刺入,痛得令我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好不容易,才不让眼泪给得逞溢出。 「夥伴你做得很好很精采,看来你的领悟力并没有令我失望。」 没有见着我的面容,皮卡丘欣喜地从後轻拍了我背一下,说道便越过我奔跑上前摆开下一场对战的准备。默默地,我别过头朝主人身旁走去,然而主人同皮卡丘对我一样欣喜的目光,在一看到我现在眼神後马上便转为凝重。她轻抚了我的叶子一下,用着不为称赞而是宽慰的口气,对我说做得很好便开始指挥皮卡丘进行下一场的对战……。 尽管在自己的下一场战斗不想要再去呼唤,可是当看到大针蜂那对可怕的巨大双针、听到那紧迫频繁的震翅音响还是不由得恐惧,了解若不呼唤给那对双针给刺到身上的比率将大增,还是唯有继续跟上次一样的呼唤。不过这回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感受能够被主人尊重,先令我架出反射盾抵挡牠在集气後的双重针刺。虽然反射盾被刺破些许,使我叶子轻微受伤叶子遭开出两处的小小血洞,但受创、受痛不大能够忽略;然也清楚知道这顶多只能挡着牠两三下的双重针刺,不过这两三下却也已经足够……此场战斗的高潮并不像上场大与长,结束高潮回神後只看见牠摊在地上,除了左面两扇翅膀被我以藤鞭突袭,一道重鞭将它给抽碎飞不起来外就毫发未伤了。 回去时以感激的目光,向着能够理解与尊重自己感受主人的凝重目光交换以作为达谢。此刻皮卡丘似乎已经发现了我的问题,显得又一副憋着想对我说教的样子,同我交错目光迎上前去交换接战…… 「抱歉……菊草叶,我只能够想办法尽力,但不能够违背原则。」 回到主人身边时,听到她轻声严肃的对我说道,眼眶湿润的我望着她点了点头,表示着自己的能够理解与接受……。 「不、不可能……才几招我的小拳石竟然就──可恶!你有办法就继续交换吧!我就不信──我的比比鸟打不赢你那只菊草叶。」 「还是算了……毕竟我的菊草叶没有皮卡丘牠强,对战完你的穿山鼠和大针蜂後牠已经很累了;而且你的比比鸟看起来也训练得很好……。」 「少装蒜了──刚刚二场你不是都让牠一招将我的PM给击倒了吗!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认输来安慰──」 捕虫少年毕竟还是少年,修养没有先前那位大叔般深厚,且多少有投入於训练的心血亦和只有专注於收集的大叔不同,看着自己训练的五只PM连续遭我们给一招击倒,无知的幼嫩自信似乎於这时这刻才终於感受到不安所带来的挫折,即便那种挫折同历难至此的我相比甚小许多,但亦已经足够令他变得如此……对着他情绪失控叫嚣的主人显得有些无奈、歉疚与失落,探问其自信的眼神此刻向身旁的我瞥去。我能够理解臆测,大概这又是她为专注照顾我的感受,因而才又顾此失彼的另外一次吧? 虽然以飞系比比鸟作为对手的自信并不强,可是觉得必须回报的感觉还是驱使我悍然迎上前去。尽管心中依旧不免夹杂着些许惶恐,不过既已经深刻理解主人「以胜利为前提下,尽可能让自己PM们不受伤害」的指挥目标,是她作为训练师所坚持的原则──不会为要讨好对手、不会为减缓我心里痛苦而违背以後,对她的一切指令彷佛变得更为可靠与信赖。合并起先前令我得以接受的那句承诺,终於使我可以更没有顾虑的进行呼唤,以展开这场最终却也并不是最终的对战……。 三十二、先後 三十二、先後 主人很少先攻,先攻的大都是对手。先攻的PM也都常被破招、也都常在惊愕中倒下,随之又完结了一场战斗。或许是因为承诺,要减少我们受伤的机率;或许是因为战略,手上PM不多因此以逸待劳减少我们在每场战斗中失去的体力;或许是因为战术,为要看清对方训练师及PM的实力来做应对……也或许这就是主人的风格,自然而然本就如此而没有理由,尽管皮卡丘对它有点欲求不满,有时眼神会朝对手显现出一种兴致低落的漠然。不过牠和主人似乎都并不在意,总互相完全忍受而毫无嫌隙,也许在很早之前就已互相理解接受了吧?始终没实现对方攻过来的期待,以反射盾连同扎地藤蔓抵挡一直只於一定距离外使用旋风的比比鸟,身心似乎也开始欲求不满而不自觉想起其它的东西。 「不攻过来吗?就算是长距离的旋风绝招,距离越近效果也才越好吧。」 「不要。之前每次我的PM攻上去,都马上被你在晃眼间就击倒……。」 「……所以你觉得害怕?」 「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对着他不耐烦的嚷嚷,我好奇地轻微瞥了下头、斜了下眼,从余光里瞧见主人对此轻点了下头,便大方开口指示与提示我及对手:准备进攻。 以空档的藤蔓为先,接受指令环状压缩朝比比鸟翅膀发射;以扎地的藤蔓为後,接受指令於上一指令迫使牠终止旋风躲避时於土壤中抽回,同时挥叶放出飞叶快刀。当然这招不可能伤空速极快的牠,但给欲重施故技的牠忙一下没法再得逞就已经足够,乘势依照指令朝牠的方向奔去,同时也再重施自己的故技朝牠投射寄宿种子。 然而似乎对手也已经发现了主人指令我不断放招抢近距离的企图,连忙指令使出旋风吹飞寄宿种子并连消带打朝不断接近的我反击──对此主人似乎也已经预料,不快不慢地指令我舍身用力扬起藤蔓将被吹落的寄宿种子给击回……空中上尖下平像子弹形状的寄宿种子,随着心念被我以藤蔓给击射出去,速度、力度皆远高於以叶子直接进行投射的方式,因此这次在子弹打入牠身体前,旋风只能减缓、却再也没法将它给吹落了。 当我呼控种子破开的瞬间,奇妙的味觉也同时从叶子上接收传回……那是血的味道,只有它深刺入肉破开时吸取到血液、而非精力时才会有的味道。我回想起主人训练我学这招时的过程,记得她用手在我叶子的背面某处碰了一下,要我把里面产生的东西扔出去,然後以出现微妙感应的叶子操控那东西的开合。练习时曾近距离看到这东西在破开时的样子,里头有如喷射般的冒窜出八道藤蔓,虽然每条都比不上自己身上的藤蔓粗,但瞧它们抓狂似死命寻找将周遭活物给抓住、饥渴掠取其力量的样子,似乎跟某种经验中恐怖的异形生物无异。之後当我每次回想起来时,就会对这东西及产生这东西的自己身体感到恶心。 清楚记得在那时候主人就曾经详细指出:若让种子在刺入对方肉体再呼控破开时,藤蔓虽同样会长出,但在藤蔓以空气为方向长出时也同时会刺穿其它的肉体组织,因此会在对方血肉中形成难以拔出的倒钩;另外若藉由叶子的一种进阶操控技术,可让这些藤蔓的头回刺入寄宿主肉中,把宿主的血给不断吸出、放出、导出……因此若宿主无法在一定时间内挣脱,出现被放乾血致死的情况是合情合理的-这是最初是在研究观察野外那些恶狠的草系PM时,所发现到的一种实用猎食活物技术。 主人没有训练我使用进阶操控寄宿种子的能力,因为这种进阶操控的效果太过血腥、对战中运用多年依旧有其争议;此外也存在一定的难度与门槛,须练习多时才可运用自如。不过也不是没有训练家不会训练出这种草系PM来对战,因此必须值得注意;而皮卡丘也告诉我只要学会这种操作,处在野外要找不到东西「进补」也很难。即便缺血的肉是不怎麽样甜美,但对以植物为主食的我,於偶尔所必须要求的进补效果还是可以达到。当然对这种令我觉得毛骨悚然的事情,也只好以装做充耳不闻来逃避。 发慌的对手和训练师破绽总是最大。藉机按照指令我在将藤蔓以螺旋状压缩後射击出去……此刻比比鸟还在企图无谓做着挣脱於那枚已於牠胸部肉中生成难以拔出倒钩的寄宿种子,我能够感觉这次牠是绝无法避开我的藤蔓射击……不过当射出去的两道藤蔓分别刺穿牠两翼时,我却未听到牠的任何一声惨叫,牠只用一种难以置信、充满绝望却锐利非常的目光瞪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清楚牠已经下了决心,牠不再听从牠主人高呼逃开或挣脱的指令,反而顺势舍身朝地面上的我冲击下去。听到主人发出一声训练不错轻叹後,接着叫我别慌、令我以反射盾挡住,只要接下这招此战的一切也将结束。 可能呼唤进入状况的缘故,对於这种情况我竟真得完全没有先前的惊慌,似乎自己心中一切不利战斗的情绪与想法,於此关键时刻都已经完全被身心莫名扬起更为高昂的亢奋给压制,甚至还开始不自主的发疯似做着期待──到底这个痛楚会让自己有多痛快?当「碰──!」的声音响起,我的身体被牠给撞飞出去,额头虽以叶子架反射盾抵挡缓冲却依旧剧痛。主人眼明手快将被撞飞的我接住到怀里,不过这时我却只觉得极度晕眩。尽管额头剧痛还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可是那种晕眩却让我无法一时间再起身跳回战场……。 「比比鸟快给站起来──战斗还没有结束啊──!」 「够了!已经结束了──刚刚你比比鸟自发的攻击,已经使我的菊草叶晕过去了……。」 「所以你说我胜了吗!靠牠那种自发失控的攻击可以说胜了吗──?」 「可能对现在作为指挥者的你来说不是……但是牠会有这样的行动,不就也是平常作为训练师的你所训练出来的吗?」 发昏的我努力摆了下头,瞥见趴在地上那只比比鸟的不断颤抖振翅,怎麽样努力想再飞起却始终无法如愿的模样,也瞧见了那位听主人反问後紧握拳不断颤动的少年。沉默片刻後,他将比比鸟给收回,一声不响地默默离去,而同时间帽上愤满却始终克制的皮卡丘,此时才发出为主人不平的声音。内容可想而知,是批判那少年无礼、不要脸、输打赢要等等为主人而发的泄愤语。 「好了皮卡丘,你有看到刚刚他收回比比鸟时的眼神吗?我觉得能够令他这样,之前的一切就也都没有关系了。」 主人对帽上皮卡丘说出这一句话,虽然安抚的内容令我想亦无知,却竟能让皮卡丘登时愤满全消、有所呼应发出同意的轻叫声……。 三十三、拦路 三十三、拦路 「……所以夥伴你不能够这样:明明打败对手还让自己感觉那麽痛苦不堪──既然你现在还是做为主人的PM,就不应该这麽样任性增加她的负担。害得她在指挥你时还必需要为你那种任性想法去东考虑、西思量的;这不但会使你可能受到的伤害、因为主人指挥你的复杂性增加而增加外,甚至还可能会提高主人落败的机会以及产生你在必须要独当一面时候的弱点。 夥伴你应该要清楚知道:战斗时对手不管被你打成怎样,全都是因为对手本身以及做为牠的那位训练师无能、散漫、不懂指挥与听从指令才造成的结果!战斗完夥伴你根本不需要怜悯对手,甚至还过头地想负起什麽责任和罪恶感,毕竟你也只不过和我一样是只必须在战斗时绝对听从指令的PM而已,没必要学像人类一样做出那种天真的怜悯、幻想的责任和空泛的罪恶感,况且即使你还是这样做其它的PM也只会觉得你这家伙是太过自大高傲,因此才会不伦不类效法起人类那种属於高高在上的德性……」 结束了上一场与那位个性有点幼稚的少年战斗後,主人在常盘森林中的修行继续、皮卡丘驱逐野生PM的威吓继续、对我开始检讨上一场的说教也继续着……不过已经想通之前自我召唤心理暂时麻醉与洗脑是必须依赖属於PM的生理结构紧密配合才可成事,否则除非自己发疯、发傻、失却所有记忆全然把自己自始自终都误认作为PM的话,才会有可能可以使自己心理照着皮卡丘那种不负责的指示去思考──不过即使如此那种寻不回根的自我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对不起奇克,要我一直那样去想我实在办不到……。」 「奇怪?夥伴你不是可塑性和韧性最好的草系PM吗?据说你们族群只要有阳光空气和水,要在什麽地方存活都没问题,怎麽你的想法总会这麽样执硬难改呢?我要你去修正的想法和你最重要、绝无法动摇的求生信念之间应该没有什麽关连存在……」 皮卡丘继续说着,推测这时若告知牠自己知道的真实,也许会被无法理解的牠给当成发疯吧?也只有无奈的低着头,任牠继续对无理由拒绝牠导正的我责怪……。 「好了皮卡丘。菊草叶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就已经够了,你不要再责难牠……我知道你为我一直很努力、总希望能够让我选给你的夥伴在对战时候,心和体都可以变的跟你自己一样易於给我指挥,但是做为训练师的我相信:面对自己PM们对战斗後的不同感觉能够尊重理解,而不是逼压扭曲才是训练师所该有的态度……既然菊草叶牠已经能够无畏替我出战,已经能够无迟疑的听从我指令进行对战,那麽牠做为训练师我的PM来说责任就已经够了;虽然对战後牠可能会有些不同的感觉,使我在对战中必须注意顾虑尽量地减少,但是这也是做为训练师我的责任而不是牠;此外我也觉得能够指挥不同性格的PM对战也才比较有趣,所以皮卡丘你不要再为你夥伴战斗後的感觉而对牠逼迫……还有,待会就麻烦你了。」 步行於前头的主人这时侧头说道,将朝我喋喋不休责怪的皮卡丘指令喊卡,虽然她听不懂却始终都能理解大略的含意,尽管此番话没达八九成但也至少达到六七成了。或许这也和她很少指令或禁令要我们在她身边停止交谈有关,不会把听不懂自己PM间的交谈声音当成噪音而加以禁止,反而会把握这种机会去推敲、去理解、去更进一层掌握自己PM的性格与思想──这是我在幻想当训练师时所不可能想到,想到也不可能有耐性去实行的事情……此刻对着主人述说中不时朝我发出的肯定目光,除了以无法自控的欣慰与感谢湿润目光应对以外,似乎也没有其它可能的感觉了。皮卡丘听言则是顿了一下、朝前一望後显得有些诧异,自言自语说出一句「这种地方……怎麽可能?」便跑上前去,当下才让还想着主人已说完说话中的我注意过来。 「快点交出食物──否则我就要攻击了!」 「为什麽……你还要跑回来呢皮卡?刚刚当你在远处被我吓退的时候,难道感觉没有被记忆起来吗?现在并不是我对手的你不但回来、而且还没有找帮手就站在这里拦路对我们邀战,你真的认为侥幸与幸运於你是存在的吗?」 没法想像的事情,是第一次自己跟主人遇到野生PM拦路邀战的情况,出现的PM居然不是想像中什麽野生大针蜂群、或者野生比雕、野生大嘴雀之类的等「硬手」PM们,才有本钱敢冒犯皮卡丘的威吓邀战。首次对上的野生PM反而竟是另一只皮卡丘牠的野生同族,虽说常盘森林会有低机率出现野生的皮卡丘,但在夥伴皮卡丘威吓下应该不可能会出现才对,然现在牠甚至还敢当真挡在路前且四肢着地、嘶牙咧嘴装狠,摆出这种将全力战斗攻击的样子。感受到牠所表现的勇敢精神的确难能可贵,不过可惜是牠尾巴上那种不断颤栗抖动的举动,却依旧还是使牠这一精神呈现出些许的破绽。对比夥伴皮卡丘的沉着询问,野生的牠所表露出的紧张与装强作狠,似乎双方的实力也的确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少罗嗦皮──!」野生的牠不耐惧怕叫道,挟带电石光火电光的尾巴奔上朝前击出,正正好击中了後退一步、使出影分身夥伴的影分身──也就是完全击空。 「动作敏捷迅速、活力充沛似乎发育的很好啊皮?一点都没有缺食物的样子,这里护林员给你的食物应该不少吧?不过若你是欺善怕恶、想要多占一些没实力路过训练师或人类便宜的话,那麽现在应该也不会於见到我後还那麽有种敢挡在这里才是;难道你是因为太过『强大』,而被同族给排挤出来了吗?」 「闭嘴!我才不是那种被排挤、在自己生长地方待不下去,而不得不出来找人类跟、必须活在人类保护下的孬种──!」 喝斥声中,野生的牠祭起威力更强的十万伏特绝招朝夥伴牠轰击过去,或许是夥伴牠也是雷系、间且自信耐电力较野生的牠更高,所以并不做特别的闪避任其轰在身上。然而对於野生的牠的叫骂夥伴牠始终无动於衷,此一情景令我回忆起之前主人与那位捕虫少年相对时的氛围,果然夥伴皮卡丘牠的确是只做为与主人心灵相通度最高的PM,否则就算是现在已经得到主人认可而有些许实力的我,也是无法学主人投射出这种完全掌控对手身心的氛围吧? 「是吗?也对皮卡,找人类跟的话到PM中心里、进入那颗用来配给的野生PM专用球里头,也不需要经过被打败的痛以及被压制收服的苦;且是我们这个族群只要记录单纯优良、且又多会十万伏特也不怕没有人类要……那麽就请你告诉我为什麽要拦我们的路挑衅邀战呢?」 「可恶──我就不信电不倒你这家伙!」 「呼,看来你是时候该要清醒一点了皮卡。」 野生的牠见夥伴牠毫毛未伤、仍旧谈吐自若的情况下,难以置信地更用力加强十万伏特的电气能量,却没有发现夥伴牠那条早已暗中从後插入土中的尾巴,把那些来袭、无法一时间吸纳的电气给偷偷疏导掉──因此夥伴牠依旧很轻松的说话、呼气,并好整以暇借取对方电气毫不费力地凝聚绝招,准备接下来给对方「清醒」……。 三十四、证明 三十四、证明 给予清醒需等待时机才有最佳效果,夥伴的牠同主人般似乎也深明此理。三分钟後野生的牠终於体力不支,奋力维持的绝招从十万伏特变成了电击、从电击变成了电丝。可是直到电丝连也消散的时候,夥伴的牠依旧毫发无伤、气定神逸地看着,看着牠野生同族瞳孔中反射出的绝望与惊惶。 「呼、呼怎麽可能……我这麽努力!怎麽会完全没有受伤啊皮──?」 「很简单的问题:因为你笨,仅此而已。面对始终立着的我你应该知道我并不会尽全力,却一直只懂四肢着地、横冲直撞的只懂对我用蛮力攻击,却从没有站起或绕过来看看自己视线的死角:也就是我身後的尾巴在干什麽吧?」 夥伴的牠一边说道一边侧开身体,让野生的牠看见牠插在地上、并同时缓缓拔起的尾巴来,激使得野生的牠当下更恼羞成怒起来。 「人养的你居然敢这般玩弄我──!」 野生的牠抓狂似的吼道朝夥伴的牠扑了过去,而夥伴的牠还是没动仅轻声冷冷的表示:使对方清醒时机的来临──接着牠将带有强大电气的雷电拳击出,不过速度相比於在对我使出时竟然慢上不少,居然就让野生的牠得到空档侧身避开。 推想可能是所用电气能量过大造成施招阻滞,也可能是因为对手是同族又实力不强,所以留手太多而造成失误的关系吧?电时光火间只见刚才从对方身上借取的电气能量,全数从牠施展的雷电拳绝招中散去。避过此招的野生同族眼中则希望再燃不敢怠慢,顺势扑上双爪紧扣着夥伴牠的双肩企图一口气将其压倒、压制。正当以为接下来就要进入极少见、毫无招法的近身肉搏战时,却竟见野生的牠突然全身暴出一阵剧烈地颤抖,接着竟然就像中邪似的朝後摊倒在地上,痛苦发出作呕愈吐的呻吟声。 「嘿,已经无招可施、不逃跑还能够勇敢决定进行肉搏……在这种有护林员的地方,已经算很少有你这麽有种的PM了。可惜因为你还是太笨,以为雷电拳是主招所以放心趁虚而入,没有想到接下来我那铁尾才是等你受落的实招吧?胃袋被当撞钟给我这招直直又实在的猛撞一下,像你这种没受过训练的PM在一时三刻内定会痛得爬不起来,即使你自己勉强同样也是没有用的事情……好了,请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 「唔呕……可恶,我才不要告诉这人养的家伙──!」 「看来你到现在还搞不懂你自己的立场啊皮卡?现在只要我主人丢球你也就要变成人养的了,你可别以为现在她对你没兴趣就不会丢你球,只要我帮你『推荐』一下难保她不会改变主意。」 「哼……只懂仗势欺压同类地人养家伙,即使我说出来你也是无法理解的……。」 「够了──你这只笨家伙想想看你自己吧?不同样也是吃护林员的食物吗?不同样也是人类养的吗?别要再五十步笑百步、放养笑圈养这麽幼稚自命不凡了好不好?」 「你──你给我住口──只要……只要我能够从人类的手中抢到食物,也就能够对我的族群证明:我们不是一群被人类放养的没用家伙!不需要既顺从又忍痛地交出他所要求的蛋量来换取食物……。」 「哈所以我就说作为同类的你笨──光从你认为能够成功抢到人类食物,就可以向你同族证明些什麽这点来说就够笨的了。即使你一直成功好了,一次牠们只会认你好运;三次牠们仍会认为你幸运;十次牠们也仅会认为是你自己厉害;到你成功三十次时牠们就会认为你可怕、恐惧而设法找理由把你给驱逐,或者送消息给护林员使他找训练家来将你给收走──那就是你这样做下去的下场!更何况只要你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失败,马上被收走也不是不可能的皮卡──不要以为有好运的事情可遇一又碰二那麽容易。」 「不--我的同伴不这样对我的──!」 「怎麽不会?看一看周遭吧皮!有哪只你的同伴有出现来照应你呢?任你像现在倒在地上就快要被收服却还不出来援助你呢?可见牠们根本不把你的证明当回事,因此才不在意你会不会行动成功或者失败而倒楣被收走……」 「不要胡说──我只是……只是没告诉牠们而已。」 「居然没通知同伴?就擅自单独做这种事情啊皮?呵──你果然是有够笨的家伙……罢了,你给我滚吧;只希望你知道在这片相连两个人类都会区的森林里,是不会有办法容忍你那种天真想法的,即使你的族群认同、人类们也不可能会接受,最後你、甚至同意你想法的同伴们都只会得到被人给收走的下场。」 「果然……像你这种始终受人类管制、没生过蛋的家伙是不会懂得:那种每次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照顾、想要保护的蛋在自己眼前被拿走,却始终是无能为力的失落与痛苦──像你这种人养的家伙是不会懂得──!」 野生的牠这麽厉叫道,就好像受够了什麽而快要发疯、快要抓狂的厉叫道,令站在後头同主人观看的我也听得心头颤动,流动的空气彷佛也在牠这声厉叫中凝结,直到沉默的数秒钟过後才溶解,夥伴的牠也才继续牠的回应。 「……是吗?或许我真的不会完全懂得、不曾真实体会,可是我能够感受到类似於那种痛苦的程度。当我还是真正的野生PM时、当我目睹着上头五位兄长及下头三位弟妹相继於每次不同的时间长流中离开时,从我母亲那对反覆於痛苦中而又强装出的麻木、麻木中又再一次接受难言的痛苦眼里,我能够感受到类似於你的这一种感觉。尽管我无法为你衡量开始前的失去与开始後的失去哪一种较为重?不过若你要继续待在这里一切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用着你的那种想法与做法也只会越来越坏直到搞砸这一切……若你依旧想要改变我则必须要告诉你:唯有当你有对自己生命生死的觉悟与及足够的力量时,离开这里、离开这片森林到其它离人类们遥远的地方去你才有办法改变。」 「对自己生死的觉悟及拥有足够的力量,离开这片森林到远离人类们的地方才有办法吗……?这跟前任族长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样呢哈──可是我现在却忘了自己没有这些,反而还控制不了自己去做出这种事情,即使现在被你们收服也是应该的下场吧哈?」 野生的牠哭笑着说道,令我回想起当时的大嘴雀也是这麽样对我说着、说着出牠的无奈与悲哀。虽然眼前野生的牠,并没有如记忆中大嘴雀那时候般的浓烈,但也已经足够使我心弦感到震动。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皮卡,只要你等下滚远一点、别再来让我主人对你产生兴趣就行了。不过我想要知道:你的那位前任族长呢?」 「牠被人类给收走了……我记得当时牠是为了要救族中一只年幼冒失、不小心遭训练师当面撞见被逼入绝境、即将就要遭到收走的皮丘,牠那时候曾这麽说:『让我们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给人类们收走去战斗实在太残忍了。』便不顾我和其它同族的阻止前去,最後虽然成功但牠却也是被……。」 「唉……那麽你知道收牠的人是谁吗皮?」 「我不知道皮卡……不过我曾听同伴说好那个人的名子好像叫做『弘』。」 「弘」我在心中读了一遍,感觉好像联想到什麽似的又读了一遍……。 三十五、极级 三十五、极级 告别于那只首遇的野生PM后,再接下来的数日还有着多少场战斗?已经记不太清楚。仅有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心理,那个过往对战斗会有的正常恐惧与紧迫反应,亦随着呼唤快感与麻醉的逐渐熟习、逐渐自动与逐渐习以为常──进而似乎渐渐消失、渐渐感觉不到了。渐渐被取代的是只有在对战前,那种面对直觉于强大对手的兴奋、面对直觉于弱小对手的无聊心理,对战时随着主人指令起舞沉入痛与痛快中的忘我,对战后承受着令对手面向在痛苦与失败前的歉疚里循环。尽管于循环的某些段落中,偶尔还是会不期然遥想于最初那个从未对战过的自己,但却也清楚的知道于那个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回来的事实。偶尔会感到惆怅、偶尔会感到酸楚、偶尔还是会去问究于令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意义到底为何?到底值不值得?到底正不正确?应不该呢?似乎没有答案始终都是每次思索的答案。 战斗后的歉疚似乎也逐渐变得麻木、逐渐变得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可能是次数的增多而习惯如常、可能是主人指挥的熟练而削减衰落、也可能是接受训练学到了那招:可令对手毫法无伤而得以获胜的极级吸收绝招吧?自从接受指导学会了只要有阳光,就能将其能量转为体力运行的再生性绝招以后;自从接受指导领悟了只要有沃土,就能将诸资源取向伤处填补的生根绝招以后,出战次数开始比皮卡丘来要多的更多。因为战斗完就算带着轻到中程度的伤害、有着轻到中程度的疲倦,于这两招同步运行底下外加上伤药完全复原也仅不过于三五分钟左右,较之于皮卡丘还要来得方便且更快上倍数时间,所以自然也就给主人好训练多训练了。 不知道是否该感谢自己拥有的叶子发育优良?能够支持自己去同步运行这两招做战后回复的关系,害得自己战斗次数的增加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密,歉疚感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不过却也很快的,主人为避免我歉疚的不好感受随之增加,便开始训练使用极级吸收的绝招,制造出那种得以令对手毫发无伤却可得到胜利的效果。听起来能够以无伤击败对手的绝招的确完美,然而实际上却不可能有这么样完美的绝招,极级吸收施招时背负的危险性极大。 训练后听到皮卡丘告诉我这招正是野外草系PM用来杀补猎物的标准,以对自身植物和动物体进行进补的绝招,威力远远胜过先前的寄宿种子绝招。内容是以主枝蔓抓住猎物抽取其精血,对于体力可快速回复元气、对于身体可加倍速伤处愈合。施招者一石二鸟而猎物却体血两失,若无法尽快挣脱注定将会很快地完蛋。因为体力的不足可靠精血慢慢恢复,而精血不足则全身衰竭终至休克而死。它是草系最为代表的肉食性绝招,不需如大食花那般备有嘴巴和溶解液,只要一根藤蔓即可非常便利易用且不易让猎物察觉,只要偷偷袭上令头端刺入体内、其它部位则缠绕捆绑对猎物行其挤压,令其精血加速迫出,通常只需一时片刻即大功告成,然对于猎物却是回天乏术……看着眼前皮卡丘牠眼中所潜藏的异样激动后,突然间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来……该不会这招当时就是将皮卡丘你弟妹杀害的绝招──奇克?」 「没错皮卡。不过那家伙更狠……为了让猎物无法挣脱还同时把特毒毒液给灌了进去……。」 看着皮卡丘虽然身子还是冷静、口气还沉稳威严,却显现出一种不寻常的颤动在嘴角与毛发边酝酿。那似乎是牠少有的某种失控情形,联想到把我劝回的那夜里或许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没有注意到,但眼前牠那种好像看到什么痛苦事情一般的激动样子却十分清楚,然而在步行于前边的主人瞥头不经意发出一声询问已后,登时就将牠在眼神与身体的那种颤动回复了原始。听牠态度自若的应了主人一声表示没事,然而也就是看见了牠的这种样子,忽然间使我感到一阵的愤慨与酸楚。 「那么刚刚……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样落落大方二话不说就帮助主人为我训练这招呢--?难道看到我使用这种绝招时你就不会回想到那种痛苦吗──?虽然主人说只要不将藤蔓末端刺入对方体内就不会有危险,可是这样的绝招轮廓让主人她们视作为在战斗时候,给予观众刺激娱乐效果的东西难道你就不会──」 「没关系的!伙伴……只要能够让主人达成她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为什么?刚刚你也只要对主人表示一下,或许她也就并不会……。」 「因为……我已经很早就下定决心:不要再使她为我感到为难,自从她令我重新有活着感觉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这么样决定。既然主人想要令你可以对战斗能够更不会觉得厌恶,那么我就算是这么样牺牲也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值,因为这么些的活着感觉也全部都是因为主人才令我能够重新得到,所以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感觉而令主人失望!」 听牠这么样断然说着,我也只有无语。猜想着或许从未清楚牠过去的主人,对此应该也不会知道吧?知道牠这么样不想令她知道的某些牺牲、某些将于未来每次我使用这种绝招时,所唤醒给牠的刺痛与刺激将会一再的出现……。 渐渐地,明明已经天暗的眼前却反常越来越亮,有些好奇便重新聚焦目光于前方,发现到了林外的一座城镇──尼比市铺展在眼前。心底为了那多日野外生活的结束而感到舒坦与悸动,突然发觉到即使自己成为了一只PM,然而却对于城市里的熟悉、习惯、多样与舒适却还是难以全然放弃。眺望着那种生活在于野外粗糙环境里全然自由的日子,会是自己真想要去过而因此追求的吗?感觉自己想法中的无解矛盾,索性便不再去想、默默随着主人从林中步入城中、直直朝向尼比市的PM中心走去。 三十六、场外 第二十五日深黑中的黎明 三十六、场外 「嗯、嗯,从影片上我看得出来:小纹你训练得结果倒算是可圈可点,从牠得以忍受那种电击波的成果来说,就已经有代表……」 翌日上午,跟着主人去听她向大木报告。虽然再也不想看到大木那张装模作样、假惺惺的和蔼与恬不知耻的威严面容,然而还是担忧他对主人所说出的一句一词,将可能带给自己难以逆转的厄运。大木欣慰赞颂着主人对我训练的成果,嘴角下细纹所透出的欣喜及眼神偶尔瞥向我的得意、深深再刺痛了我那颗近几平静的心,激使得我不自觉以愤满的目光及切齿的怒容悄悄地、对於他利用主人施於我的折磨做出回应。 「……所以总得来说,小纹你训练的结果我还能接受。不过根据你报告上的纪录指称:训练时所让牠承受痛苦的方式呢、都仅有以电击绝招来当为触发的是吗?」 突然微笑转成些许的肃然,大木的话开始同时弯转,转成了令我深觉恐怖的深黑。听着突来地质问,主人显得有点战战兢兢,连忙地点头答称为是。 「唔……也就是说小纹你仅靠特攻类绝招来做为牠训练的触发机制,然而你应该也知道PM战斗的攻击亦还有物攻那另一类的吧?虽说草系对特攻耐性的天赋较优异,小纹你这样的训练并没有错。可是你似乎还忘了:实战时并不只有对特攻的耐受性重要才是重要,对於物理攻击的耐受性也是同样重要的要素啊,此点你在常盘道馆对战的那次就是个很明显的事实了。即便以特攻类绝招来做为触发同样也会增长於对物攻类绝招的耐受性,然而效果还是不足与和对特攻类绝招耐受性增长来的多。可是很明显地你这只菊草叶的弱点呢,就是对於物攻类绝招耐受性的严重不足,因此你训练时所用得触发机制绝招类型并未对上於牠所最应该要增进的重点。我知道你或许是为了要降低牠对你训练的排斥反应,因此才会做如此的选用,不过这在於实战的效用与绩效上……」 听着大木那令人晕头转向的详实推论,从一处细节里所推出的一大段道中,我恐惧地感觉到他要主人补强「重新」为我进行训练的企图。突然间愤满的目光及切齿的怒容从我身上完全消逝,转化为一种难易遏止的颤抖与颤栗,不敢再直视於大木博士的我只得低头紧紧依偎在主人脚边。不自觉的发抖触感引来了主人注意,她疑惑地将我抱起问我哪里不舒服?然而不对问题就没有答案,於也没法告知真实的答案底下,我也只能用无言无声的瑟缩来做为唯一的回应。 「呵呵、看来小纹你啊──对牠的训练可能是有点太粗心大意了呢?没有好好理解牠的感受,就这麽样直接对牠做这类『高程度』的训练,难怪牠会一听到训练就会怕成这样子。我想似乎要你马上再对牠就做补强的训练可能会有些困难,因此还是等牠心理稳定些我们再来讨论好了。」 尽管是以无辜面容、委屈语调所伪装而成的苦笑,但对我而言与得意的冷笑依旧毫无差异。大木博士用着权威口吻的判断,似乎是主人无法改变也无法怀疑的绝对。反黑为白、猫哭号子的略微责难,当场使着主人目光显得有些委屈、慌忙朝怀中的我不断地道歉与安慰……难以言喻地无力感朝我顶上袭下,害得我那对眼睛又再露溢出悲愤的泪来。 无力的上午就这麽过去;下午同主人来到尼比市的PM博物馆里,首次跟随主人参与PM训练师的讲座会议,看到偌大的议事厅堂中阶梯式的数千坐席毫无虚席,领会到演讲者排场与名气浩大的程度,正就如同这座高耸千尺的半圆议堂一般雄伟不凡。若非主人的提前到场以及空肩让我得趴置,恐怕还是无法如愿以偿的找到一块立位坐席之处吧?当然这也得是自己得利於其身形硕小之便,否则放眼场上其它数千名拥有PM训练师中,除了同我体型般小的PM外,就没有空间让人能够放出较我还要大只的PM了……。 突然间,听到前下方靠近讲台座席上发出兴奋、冲天炮似的尖叫声,目光顺沿而去只见一名三十多岁数的青年男子凛然地走上台──是渡!现任四天王首席的龙源渡,早前从司仪高亢的音符中就已经得知了这个事实,只不过同亲眼目睹的感觉却依然有其距离:虽类似於漫画特别篇模样的金发上扬与黑色衣裤外衬夹克披风,不过浑身却毫无一丝记忆中的大红深红,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红色易被当标靶或潜行不便的关系?披风内外换做深得近黑的灰与蓝、配上浅蓝的夹克及褐色的长靴後,全身上下便再没一处红色……除了他那对虎目中的两粒眼核例外。 台上的渡单手缓缓一抬、执起了讲桌架上的麦克风,顿地全场喧嚣、连带於先前地尖叫声刹那间了无踪迹,遥遥处某些坐席上、先前不知道因何而闹场叫嚣、举条拉布的人们,亦全被工作人员给逐出了场去……此刻那铿锵有力、有板有眼的凛冽声音开始立体响起,主题於论述龙系PM实战经验技术心得与研究的讲述开始延伸展开。转眼看见了主人对他那专注却未着迷、欣赏却未崇拜的目光,本以为她也会不能免前排那些女孩们「惊声尖叫」的俗,不过料不到她却能把持着住、没让那种疯狂的样子也出现在其身上。很快的,三小时讲述过去,渡先行离去、主人则同我缓慢的随人潮,渐渐散透到厅堂会场的外面……然而会场外再一次的相遇,却是再一次必然冲突的开始……。 「嘿纹、我一开始就已经说过──早点把这只不成器的菊草叶给扔掉!结果你看看录相带中:你在常盘道馆被牠给害得的是什麽副可怜样子啊?」 「在那时候是我的错,逸。是我没训练好牠就让牠上场……其实牠已经、已经很努力了呀──!」 「呼──拜托纹你啊……就不要再这样痛苦的自欺欺人了吧?选错了PM就是选错了PM、朽木不可雕就是不可雕,大方承认後把牠给换掉吧──不要再执拗於你那种不可能的理想训练师信念里了!」 「……是吗,逸?你真得认为是这个样子吗──!」 「当然是这样。」 「那麽,来对战看看吧……我要让牠向你证明──牠绝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哼……好吧。不过用同期的火恐龙来对付牠,我想未免也对於牠来说太过严厉……就用我刚收服不久就进化的尼多力诺好了。」 「随便你……反正不管怎麽样──我都会令牠证明给你看的!」 果然如此,当在场外门边看见小逸身影第一眼时,我就能够感觉到接下来发展的开始与结束。我点头应了一下,随同主人跟小逸步离了博物馆,朝向尼比市PM中心的外野对战场地行去……。 三十七、英雄 三十七、英雄 「菊草叶──用飞叶快刀!」 或许是过去的第一次,因此记忆甚深;也或许是因为记忆甚深,而想要偿还吧?听着指令,进入状况动身迎上,却回瞥了下眼。主人帽上有牠主动、全心全意观战指导的日子虽然不长,但记忆深刻的程度却未因时间长短而影响。惆怅中忆起了昨晚──昨晚牠入球前的那一段憾动我心弦对话……。 「替着主人对夥伴你战斗後指导的事情从今晚後就到此为止了皮卡。或许夥伴你会认为是因为你学得那个新招的原因……的确於主人身旁抑压记忆中的痛苦会令我感到更痛苦,然而我不会因为任何自己的痛苦就不去帮主人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自从那天她制止了我对夥伴你叨絮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她令我帮助夥伴你做这种指导已经足够了的想法;此外夥伴你也应该感受得到再接下来的这几日里,我於战斗後对夥伴你指导的内容和频率亦也已经越来越少了吧?虽然这同我知道主人的想法有关,不过在实际上我自己也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再教导你了。毕竟夥伴你和我是不同系别与族类的PM,我剩下的东西也已经不再适合你……我很高兴,因为我终於完成了主人於那日她在选择夥伴你之前的请托,帮助照顾夥伴你直到适应这一切、并拥有基本战斗能力的事情……希望夥伴你以後要好好听从主人指挥和指导不要违逆她的想法,当到你能够於对战中将我给击倒的那天,我会实现对你的承诺的......这个样子你还有问题吗?」 「有……那就是为什麽皮卡丘你要这麽般狂热、不计代价地去实现主人的任何想法呢奇?虽然她让你重新拾回了你对活着的感觉。可是这样就值得你许下不管牺牲什麽都不要再让她替你为难,以及达成她一切所想要达成的事情吗奇──?」 「没错,虽然我始终不想再回忆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但是既然夥伴你一直那麽想要知道的话……我就还是告诉你吧。或许过往单纯的你无法懂得我的这种价值,可是对於像我这种已经不抱任何被救赎希望的家伙来说,却还能够得到这些就已经无法再偿还了。我想那只吉利蛋应该都已经告诉过你我的事情了吧?虽然牠告诉你的那些,可能是些经过人类们粉饰过後的资料,例如什麽和谐平静的山林间、和同族们生活的无忧无虑等等嘿,不过除了细节大致上来说应该还算是正确。然而牠或许没告诉你那个无胆又卑鄙的盗猎者,他是如何用麻醉气体和毒品双管齐下来对付我们的吧?也或许牠没告诉过你那家伙是如何偷鸡摸狗地将铁罐里那种无色无味的气体给放出,等待族会中我们发觉却已太迟而浑身发麻难以动弹的时候,又用装载毒品针管的猎枪远远朝我们一只、一只射去的吧?」 「这──没、没有但是为什麽要隐瞒这些?」 「这就是因为某些人类──尤其是那些喜欢冒充森林绝对正义与绝对秩序使者的护林员们,都一丘之貉地喜欢粉饰太平啊皮卡!他们才不会把他们之中的某些败类,让管制号称无害制服大量PM的麻醉气体,暗中走私给那位盗猎者的事情记录下来,徒留做为他们护林组织污点的线索。如果不是有那种东西,那麽这个又矮又瘦又猥琐的盗猎者,让我们全族合力围剿就算连续电掉他上千条命也还是不够!」 诉说到此牠显得有些激动不甘,握拳咬牙着甚至些许电气都从囊里冒了出来。幸好牠马上又呼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没有令牠自己情绪失控而得以继续述说下去……。 「然後那个家伙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堆、一堆铁笼子,扔在我们面前并叫我们一只一笼爬进去,否则我们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可不负责任──无耻说得好像他是在做善事的模样,对我和其它同族们愤怒朝他的狂嚎、怒吼、诅咒和痛骂均充耳不闻,要不是麻痹气体还有效我们早就群起围上将他给碎屍万段──可惜後来麻痹感愈褪、毒瘾却愈泛发,痛苦越来越强烈难抵,包括我在内的族中每位成员们都在强忍着:有些同伴恶心口吐白沫却始终吐不出任何东西,有些同伴眼泪直下五官全部凝成一团,有些同伴则发疯似的放电、在地上翻滚、甚至拿石头来撞相互自残以分散痛楚等的都有,而那个胆小、卑鄙又无耻变态的盗猎者早退到老远,还悠哉地拿出望远镜窥看欣赏着,就算此刻想在痛苦中奋力把他轰杀都已是鞭长莫及。」 一线我从未有见过的哀然,说到这时候在牠那双始终坚强与坚定的眼神中浮出。我开始有些後悔,後悔向牠询问自己对於牠和主人之间关系的问号,想不到却令我听到这般难以想像般的惨事,发生在於牠的过往。可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想再停止牠的述说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候我还只是只未进化的皮丘,即使身旁很多同龄都已经逐渐开始痛哭崩溃,而将要屈服爬向牢笼时,我却依然赌命似的想到即使会痛死、痛到发疯也要支撑到底。因为我那时候还是始终深信着:要维护父亲和那位伟大的『英雄』告诉我做为一只PM的尊严,这是即使我在看到我的弟妹们被摔成肉泥时、以及不得不将中毒无救的弟妹给了结时,都一直所强烈相信不曾动摇的事情……它一直支撑着我,令我能够忍受这一切的残酷,勉强得以在野外的艰险中渡过成长到那个时候──可是此刻这一切在我面前所揭示的却是一则疯狂地笑话──那位过去领导我们摆脱人类来到这块偏僻野外艰难生活的伟大『英雄』、我们全族一直引以为傲、为典范、为神般的伟大『英雄』呵,牠、牠竟然是第一只爬入那笼子里头的混蛋呀哈哈皮卡……。」 「够、够了奇克──皮卡丘对不起!请你当我没问,不要再说了好吗奇?」 见着皮卡丘激动的越说越狂,最後竟狂的带泪哑声笑出,感觉好似什麽样的东西完全破碎掉一般。这种感觉从牠笑声中漫了出来,漫入了我的心坎里,使我浑身不自觉的发出颤抖。看来借着主人忙於她自己的杂事,而未在PM中心客房内的一段空档乘机对牠追问,意图想知道牠在主人面前所不能表现与述说的更多东西似乎是成功了,但是我却也已经开始不知道那种成功是我所能承受的吗?终於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三十八、假面 三十八、假面 当英雄的假面被揭开以後,後面所潜藏的会是什麽东西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永远都不要揭开。让带着它的人物尘归尘土归土的逝去,即便谎言会永远遗留在活着的人物心中,但它却始终是美丽的、悦眼的、憧憬的与心之所向的,只要永远不被揭开就永远不会变成打开的潘朵拉盒,只要……。 「哈哈……咳、咳皮卡皮……夥伴没关系的──反正既然已经说了,那就说到底吧!虽然这是第一次,但或许也是最後一次了……只要夥伴你答应我好好听完──不要令未来其它的夥伴们,再去问我相同的问题就好了……这样子,夥伴你知道了吗皮卡?」 哑声的狂笑在哑音的乾咳声中停止,牠激荡着的眼神这也才终於稍稍平缓了下来,盯着也受到影响而浑身失控、受触发出些许颤抖的我问道。思忖要如何才能够安慰牠的我无语,沉默了数秒钟才终於想到话来答应还正激动中的牠。 「是,我知道了奇克……可是,我觉得或许牠也只是不忍再看到你们受苦了吧?虽然牠是用『尊严』引领皮卡丘你的父母和族人们来这里,也用着『尊严』来支撑你们在这麽样艰难环境里头,始终忍受不断的伤死别离奋战至今,从而最後得以站稳脚跟令你们这一代能够诞生下来……可是牠毕竟年岁已经很大,体力与意志再不复於以往了。我想没有什麽事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想要安慰而述说道的我却又想起大嘴雀,想起当初皮卡丘也是将牠击溃的主要参与者之一,然而我却对牠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怨恨,有得只是跟大嘴雀一样的同情──一样相较於自身遭遇还要更多得多的同情。 「嘿,夥伴你说得很好嘛皮卡。原来单纯的你也能说得这麽好啊?是的……曾经在那个时空的那个震惊刹那之间,我也是曾经像夥伴你这麽样想、这麽样的努力地自我安慰着:我的这麽一颗内忧外患、几乎就快要濒临崩溃掉的心。可是接着那家伙所表现得样子却不是『不忍再看到我们受苦』的慈爱,反而是毒瘾发作时的神经错乱……牠当着还再努力为牠所说『尊严』而忍耐痛楚的我们面前,显露出那种极度懦弱恐惧的样子一溜烟钻进那里面,然後牠把牢门扣上浑身瑟缩成一团颤抖的开始错乱说出那麽些话,那麽些让我们完全崩溃就快要发疯的忏悔的话……夥伴你知道那个曾被我们全族认为是『英雄』的家伙说了些什麽话吗皮?」 不再狂笑,说这一段时皮卡丘反常的平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却令我更感觉担心,见着牠这时的右手不自觉地抬了上去。发颤、发抖却又紧紧抓着那枚主人给牠配戴在脖子上的磁石,好像是抓着一条唯一能够搭救牠生命般的绳头般……有点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种快爆发的紧绷感压制──终於我还是挣脱,摇了下头。 「原来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根本就是混帐护林员组织训练出来的走狗PM,什麽要维护我们野生PM所谓的『尊严』、什麽要挽救我们全族於人类的水深火热中、什麽牠一只就能够断後打退来追地数十多位护林员以及收服家、什麽神威无敌一战连败上百只他们追来的人类走狗PM等等通通都是谎言!然而当时包括我等天真的同族们,居然还对这些事情愚蠢的深信不疑──直到牠毒瘾发作精神错乱而忏悔出来的那刻这才令我们如梦初醒──真的、真的我们实在是天真地太不知所谓了……原来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所谓的尊严:只不过是当初那一处我们所居森林的护林员,还不懂使用以食物换蛋的方法,来做为控制咱们这些PM们数量的手段,造成我们这族成员数量过多失衡的现象。由於恐怕他们人类控制的森林里那些生态与和谐会被破坏掉,然而他们这些伪善组织又不敢明目张胆进行扑杀,而给他们的靠山──也就是一直倡导人类和咱们PM们要和谐共生的PM联盟政府难堪,於是他们这组织就训练一只跟我们同族的PM来……这样又骗又摆弄地把我们多出来的族员给引领走,带到人类三不管的野外地方去自生自灭──!」 尽管是怒吼的声嘶力竭,但或许又要顾虑声音的大小,刻意压低声音嘶吼的嘶吼,却是较先前的狂笑更为的嘶哑哀厉。大概是因为回想的缘故,牠那对始终溢满丰沛坚定与意志的眼神,此刻却枯乾得就像虚无中的空洞,茫茫然的神光彷佛游魂般地、不知要飘向何方?在声嘶力竭後的一段必然沉默里,反射性地、牠颤抖的右手握着那块磁石更紧,即便让经人工处理、却依旧略有些锐利的磁石边缘给割伤亦也全无触觉似的,见着血液从牠紧握的手中被挤出沿流直下,牠却又反而好像没看到般、亦也没看我似的。我不知道牠在看哪?或者对於那对飘荡的眼珠来说,看哪里也不重要吧?仅听到牠那接续地喃喃呓语,为继续着而述说下去……。 「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生活在这里不断忍受恐惧、惊险、紧绷、伤痛与死亡的意义,就这麽样在一瞬间什麽都没有了……我和许许多多始终坚持尊严的同族一样,也在这一瞬间被掏空成为一俱受毒瘾痛苦所驱策的行屍走肉……始终在我面前不断赞扬、称颂与执着於这种价值、且也让我深信於这种价值的父亲则默默无语、不再痛苦,可是却突然挑了块眼前最尖最硬的石块一头撞去当场倒毙在我面前……当然做出类似於牠这种动作的同族也并不是仅唯我父亲而已,牠们也很多地在我面前自我了结了自我,其中包括了一些我那时候最好的朋友们……然而其实我是知道的:伏於我父亲屍体上的母亲在发出惨厉哀号的哭声时,是有多麽样地痛苦……目睹牠承受着比我还要多地更多的毒瘾、破灭与死亡的痛苦,可是当时似乎已被掏空掉的我却完全没有什麽感觉,我想也许……也许其实在那个时候的我也已经死了吧,皮卡?」 听着皮卡丘没有自答的自问,突然感觉眼眶变得有些模糊,使我几乎看不清牠这时候脸上的表情了……。 三十九、走眼 三十九、走眼 突然一段不寻常、愤愤地吆喝声将我从回忆中抽回,定了下神、瞥了下目光快速审视着当下的周遭,有些害怕、不想承认却又实在是事实的相同感慨亦再次出现:不知道是曾几何时开始的?或许逐渐的累积就逐渐的开始,而到累积一定的次数时就已经再难以阻止了吧? 当听到第一道指令时,心理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开始抢先自动呼唤、自动进入状况;第二道指令以後就开始沉入痛与痛快中的忘我,忘我中可以向後回忆、可以向前遐想。或者也可以想到另一个次元、另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次元,在那里的家人好吗、朋友好吗、大家都好吗……等等悲哀却又没有答案的事情──当然也可以再把全神投入於眼前的战斗上,不过对於威胁感没超越一定程度的敌手来说,却又是很容易乏味与习惯的事情。 通常只要按主人指令反射性地任由身体行动就已经足够,极少会有未熟练而需要煞费心思的绝招与指令,要费心思的事情几乎都在训练时就已经做完,阵前抱佛脚令我们用身体为赌注施展不熟练与不稳定的绝招始终并非她风格所在。此外那种反射也已再难去阻止与违反,就算偶尔想要刻意再去制造些许迟疑的状况,都毫无例外的猛然感觉浑身不对劲似得,也许这就是所谓训练的成果吧? 虽然对於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对主人指令的极端信任有些害怕与担心,然而为了令自己能够在每次战斗时少受点伤却还是不得不接受这种反射的支配,可能是已经完全相信主人不会拿自己身体玩笑与游戏,而会好好保护与照顾才会如此这般、去不由自主极端的信任主人指令了吧?看着此刻自己藤蔓的末端,那只被枝蔓捆成像球般的尼多力诺,我这麽样想着。 「尼多力诺你还耍软什麽?快点给我挣脱呀!」 「已经够了吧小逸?虽然你的尼多力诺会毒爆弹、暗影爪等招而战力强悍,但被寄宿种子射到额头上、头遭藤蔓给包覆住牠就慌乱掉不听你指令了,也就是因为牠失控地对我菊草叶捕风捉影横冲直撞的鲁莽进行攻击,才会再中上麻痹粉最後落得被藤蔓给捕住的结果。你应该也清楚对於完成藤蔓猎捕技术训练的草系PM来说,牠对手被其捕住的前三十秒内的首三次挣扎是能否挣脱的关键,限制的时间与次数一过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当下听主人这麽样说道时却回想起一个发现:其实之前那只妙蛙种子对自己还算是客气的了;至少比起现在於战斗中的自己,还多用麻痹粉与极级吸收来说是如此。先前在接受极级吸收的绝招训练时,也就已经搭配完成了它的训练。藤蔓猎捕技术训练其实就是训练快速认清对手身上的关键点,以可在第一时间就能够以藤蔓去捕住完全压制对手的技巧。例如脖子部位就是大多数PM的重要关键点,只要拿下後不中断地去收紧就能令对手在六十秒内活动能力减半、一百二十秒内陷入濒死昏迷状态……如果再搭配什麽寄宿种子、极级吸收、特毒毒液、毒粉、麻痹粉和睡眠粉等等绝招,就可以合并组成一连串令对手快速败倒但却身上无伤的杀招。即使如现在对手身上有毒,从而令接触牠的自己中了毒也没关系,因为中毒所耗去的体力远不及寄宿种子和极级吸收所补充回来的体力,呼吸受阻、体力被剥夺的对手比自己更先倒下,还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哼……想不到小纹你居然还真有办法,能让这只不成才的菊草叶学会这种技术呀……?好吧,就算是我这次看走眼了,但是下次再对上我可也不会再放水了啊!」 依旧嚣张的小逸这麽说道,言下之意也已经确认了这输局。回头看见主人对我点头示意,撤开了寄宿种子与藤蔓後,这只尼多力诺像片肉块摊在地上狂喘,遭藤蔓勒住因而令呼吸被阻滞一分多中的牠,似乎这时在三五分钟内都只能努力补足呼吸而无法动弹了吧。忽然发现牠含泪眼中对我透露出了极度的惊恐,虽然没有受伤但却似乎是被吓到了,我想也或许是吧?应该也是当然的吧?没受过一定程度的训练,战斗中忽然被寄宿种子喷出的一堆藤蔓给包缠住了头,嘴不能开、眼不能视的感觉与现实突然降诸於身上,不恐惧得发慌发乱的确是不太可能的。 然而也是只要牠发慌发乱却足又另我有机可乘,得以彻底的用主藤蔓将牠拿住而完全压制、败倒,尽管这样相比於飞叶快刀和藤蔓直抽来说,虽是有点风险可是并不会令牠受伤受创,不过对牠来说这种感觉或许相较於单纯的受伤受创来说,还可能要更难受的多吧?比较於不会受伤与受创的痛楚与难受,可能直接受伤受创的痛楚与难受始终都还是短暂,然而主人依我感觉调整取向了前者为孰重、後者为孰轻。可是这样子真是对的吗?始终还是不太可以肯定,但却可以确定与其和伤痕累累的尼多力诺相较,目前尼多力诺的样子的确能使我地歉疚感觉减少了不少。 「哼……居然没受什麽伤就被对方给击倒了啊?还被吓出泪来?我真是看错你这只没用的东西了。想想你这家伙之前还真有胆,敢来抢我火恐龙食物的时候可没有这麽孬种呀──居然被追上还不快放下食物逃之夭夭,反而还厚皮、厚面好勇斗强,一夫当关地来迎战我的两只得意PM。虽然是不知所谓但还是值得欣赏,可是现在你看你这副德性,是什麽丢人现眼的样子?真牠X的有够难看──!」 此刻小逸走上前去冷眼瞧着尼多力诺,接续劈头就是对牠一阵的奚落与责骂,最後甚至还踹了牠一脚後才将其收入球里。眼见此景况的我当膛怒火中烧,若是他能够听懂,我肯定自己定会这样对他呛骂道:「你这死小鬼说这是什麽风凉话!要不你自己下去打一场看看啊奇──?不呼娘哭爹尿裤子才怪──!」然而即便是表达不满的吼叫,我却始终也还是没有对他发出,因为正为我喷洒解毒剂的主人这时已经抢先我一步,为此而上前跟他又再次大吵了起来……。 四十、轻响 四十、轻响 「太过分了逸──尼多力诺牠已经很努力了啊!虽然曾一度失控不听你的指令,可是你这个样子羞辱牠、责难牠也真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分?过分的应该是小纹你自己才是吧──只赢我放水一场的你,凭什麽干预我教训自己的PM啊?再说对於打输的PM而言,做训练师的本来就应该要教训,难不成放任牠们再继续无耻的输下去吗?」 「什麽叫做『再无耻的输下去』!难道你就不能相信牠们会努力……为了牵绊而变得更强吗──?」 「嘿,纹你怎麽总是喜欢这样子老说些不可能的事情呢?难道你认为你这个样子……就能够达成你当初所信誓旦旦的决定:要成为一位顶尖的训练师吗?我就给你看清楚吧──这两枚是我常盘和尼比道馆的徽章!跟到现在连一个徽章都还没拿到的你比起来,难道你还会认为我训练的方式不正确吗?其实现在你也应该反省到……为什麽到现在你都还没到徽章吧?因为训练方式不正确的应该是纹你才对啊──!训练师对於PM本来就是应该要严厉督促与训练才对。有所失误就应要痛骂,令健忘的牠们牢记才不会再犯;被打输了就该要重罚,令无羞的牠们懂得耻辱,才会在下次更努力地战斗!像纹你这种打高枪的训练方式,根本就是在玩伴家家酒的游──」 倏然,啪的一声轻响传来,虽轻、却又重得令我心头抽搐。接续先前的回想,却又因为眼前的情景而发生跳跃,昨晚倾听皮卡丘牠述说的某段,就这麽样无可避免地浮现出来──排除了其它,直接地浮现出来。 「……虽然主人她一开使的确非常努力,兴致昂扬地努力想要让我得到活着的感觉,然而经过我给她的一连串无数挫折、屡试屡败後,直到她快要放弃前却也仅仅溶解掉我心上一层的冰封霜雪,离我深埋冰封里的心还是依旧太远了……若不是主人在异乡工作的父亲,发生了意外的话或许她还是没办法让我......不,这些只是我在自欺罢了──其实那时候是因为没有任何人帮她、鼓励她、陪在她身边支持她才是主要的原因,心还在冰封里的我不能够、她那些势利纷纷带上爱莫能助面具的朋友们也不能够,喜欢她却又因为某些事情而被绊着、甚至连相关消息都不知道的人更不能够……。 自始自终我都是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如何奋力地抵挡悲伤与哀痛,一次又一次地想要使她那委靡不振深浸於酗酒里的母亲振作,却也一次又一次地遭受她母亲酒疯时无情言语与狂乱行为给狠狠的伤害着。当每次主人她尝试失败而被伤害後,总是看着父亲曾寄给她的那些信暗自掉泪,勉强支撑对着自己意志自我打气,虽是种自怜与自慰却又无比的空虚。那时我虽总是陪在她身边却从未表示什麽,也从未回应她命令以外的任何什麽。如果当时我能够做些什麽主人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也许主人如果不像现在这样子的话,我想我也应该无法得到活着的感觉,而能够成为现在的我了吧? 在这样日复一日地洪流里,虽然我无动於衷却一直都能清楚感觉到主人她眼神地逐渐转变,本来的纯真、活泼、欢乐与朝气逐渐褪了下去,直到仅剩下一点点或许更少;取而代之的是如现在般深沈、远遂、坚毅与执着,主人她虽在煎熬里始终强忍过不短的一段日子,不过终於也还是来到了那一天:彻底绝望的那一天……我还能够记得那天的天上阴灰、空气湿冷,最後一次尝试失败受着无以复加伤害的主人她夹着眼泪,紧抱着那堆所有过往父亲给她的信函上到近郊的一处丘林,从凌晨时分的丘上下望是一片朦胧、万籁俱寂的真新城镇……就在那里,所有的信都被她给亲手烧掉了;同时她哽咽的哭声也轻轻溢了出来,那是我从未听见过的主人声音,它稀稀簌簌、若隐若现地听到有却又感觉没有,不过有关於它的这些怎样也都没有关系了。我只能够理解在那天以後,主人的眼神大概永远都不会被改变了吧……」 「对不起。」 突地一句话打断了轻响後的沉默,打断了轻响後冰封凝结的空气,也打断了轻响後在我脑中正进行的浮现。对着呆愣中小逸说完这句话的主人掉头就走,神情漠然地她越走越急、越走越切很快就超後了我,使我不得不转身也同她留下呆站的小逸而离去。期间,我又抽头一瞥看着小逸他眼中所表现出的除了惆怅与遗憾以外,就似乎什麽都没有了,连同之前的一切嚣张、昂扬与傲然,什麽都没有了;好像主人对他面上所挥出的一掌後,这一切都被打掉、打碎了似的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我所见过主人的首次,首次见到她被激的情绪失控朝人动手,首次见到她眼眶泛泪地走出漫无目的的步伐,不知是要走到哪里去?却知道小逸的那番话与他同时所展现的东西,或许已经使主人她的信念受到重击,虽不致於倾倒但难免还是会摇晃──忍不住地动手挥掌,或许也仅是她为了想要避免摇晃的一种反射性地自卫吧?但这样子做却还是难免暴露了她软弱的一个面相。不过到此之前一直看着主人坚强样子的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丝毫沮丧,反而是感觉到与她的心灵更加亲近了不少……也许是我刚刚没有察觉到:在那这一刻的当下,我才终於体认出主人毕竟是人的现实,所以才会因此而有了这种感觉吗? 「菊草叶……我的训练方式难道真的是不正确的吗……?」 没有目的的行走,不知不觉又走入尼比市近郊那片常盘森林里。这时主人听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却又令我感到沈重不已。即便自己马上应声朝她摇了下头,还是不免想到若是下一个道馆,自己再没挑战成功将可能会对主人造成打击,幸好主人接下来对我所回应的诚挚与深深信任地道谢声,令我得以提振信心而将沈重给冲淡不少。 四十一、距离 四十一、距离 本来以为不管在什时候、在什麽地方,始终都离自己很远很远的距离,忽然就移到了咫尺之间,只要一刹那地不慎地踏错,就会碰上……尽管天渐渐变得黑暗,主人依然在森林中晃荡,这是条偏僻的林中步道,没有设路灯、也很久都没有经过整理了,两侧尽是与我同高的杂草相间於颗颗高耸的林木。面对逐渐的黑暗主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因为时间与散步的影响而让心情渐渐得到放松,相较於和小逸分别前刻的抑郁、凝重、怀疑与气愤来说,现在的她已经轻松淡去了不少的那些。 可惜尽管是已经如此,一切都还是难逃皮卡丘的察觉。当主人为了光亮而把牠放出来时,虽然听从指令尾巴放光并跳上主人肩膀做照明,可是途中依然不忘低声、略带杀气的问我「是谁?」未免被牠误会是自己让主人生气,连忙轻声回应了那个「逸」的名子,之後却听牠轻声低叹了一口气、连同杀气、愤慨都被叹掉似的沉默下去,或许是愧对、又或许是有些遗憾与惆怅。我猜想牠大概也是了解得:假如在当时的那段关键期小逸能够知道,并且即时陪在主人身边的话,那麽主人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把所有心力都毫无保留的倾注在牠这只PM身上,而牠也不会因此从而得到重生般存在复活的可贵感觉了吧?换句话说,牠接收了主人可能本该对小逸倾注的爱……。 主人在这晚配给的食物较先前粗糙不少,不过想也是当然的──因为一时情绪而冲动到森林里散心,并不同於早先已有计划的训练日程。虽然这些东西平常主人应该身上都有不少存量,然而从她对我们的道歉中得知:原来的安排规划,被她自己波动情绪给打乱掉的事实。随意找了一块较少丛草的空旷野地停下歇息,同时仰望上头树缝中的洁亮繁星,一边倾听晚风吹拂於树草丛林的萧萧瑟音,再加上这世界除了人和PM外并没有其它的讨厌生物──综合以上特点,这的确是很悠闲惬意的一种享受,可以使人紧张疲累的身心得到最深沈的放松与调节,只要不出现那种不寻常的声音,或许今晚也就是最完美的一夜……。 不寻常的声音颠覆了完美、拉近了距离,皮卡丘最先竖起的耳朵标志了那声音的存在,牠警觉的站起朝向前方深黑处指去叫道「有人。」,当下马上提起我和主人目光的注意,接着牠便用闪光朝那个方向探照了出去──使我们认清了对方,也使对方认清了我们。对方正是先前见过面的小洛,不过已没了原先拉达的跟随,而是换为一只摊在她怀中的迷你龙。 「小、小洛姊!怎麽你会在这里?还有那只迷你龙是……?」 「呼、呼……真的很不好意思小纹──虽然这样很冒昧,但请你务必要答应我:好好保护牠。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 似乎是看到黑海怒涛中的灯塔,又似乎是发现一处可捉摸的生机绳索,好像她那双颤动、疲倦与绝望的眼中,突地又瞥见了一点希望一般──几乎是跋足狂奔地迎上前来,不顾喘呼与大汗淋漓的狼狈,劈头就对主人这麽样说道。 「可是……我还不……」 「求求你!」 喊出绝决猛厉与迫切深恳的要求,小洛同时沈重地垂下头去,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迷你龙。在她惨白面容上的眼睛也似乎被拧在一起,拧出了不舍得地泪光泛漫在她的眼角边。突如其来地让原本就有些惊愕的主人,见着她这个样子更似乎是受到不小地震撼,呆楞住两三秒後这才答话应承。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这到底……小、小洛──」 答应接过那只迷你龙後,主人继续追问道这是怎麽回事,却没有想到小洛竟在这一刹那之间,意识里内地气力就好像突然给掏空了似的,薄布般地浑身失控向前摊倒了下去。虽然没有指令,我还是赶紧自发地伸出藤蔓扶住她,乍然感觉到她身体竟是异常的冰冷,天壤别於记忆中那时她抱着我的温度……心头陡地觉得一阵寒冷、寒冷地令我不自觉地颤栗。或许是直觉到那段与它──死亡的距离在这一瞬间里忽然变得好短好短了吗? 「微微的焦肉味道,但看前面她和那只迷你龙无恙,恐怕是她的背部已经被烧烂熟了吧皮。」 耳边突然听到皮卡丘这句说明,屋漏夜雨地当场把我的心给重打入冰窖内。本反射性的气愤想要对牠反驳道:「拜托皮卡丘你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啊奇!」,但回想起来牠可是从来不会对我、对主人开玩笑的PM啊──连忙在叫出口前,就把这句话给硬吞回到心里去、颤抖不已的心里去。 「这……怎麽会这样……?」 在轻轻的让小洛趴在地上过程中,随着突然变得不能再慢的时间里,如皮卡丘所推测地她背上那大片被烧焦发黑的烂肉,与及生满水炮的脓疮就这麽样赤裸裸、恐怖地展现在我们眼里。主人眼下情景给震撼得喃喃自问,但是小洛此刻似乎也同迷你龙一样:深陷昏迷而没有任何答覆。幸好尽管是如此主人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先安置迷你龙在一旁指令皮卡丘帮忙护卫,接着起出一直随身带上的图监、绷带和烧创治疗药剂,按下急难事件通报钮、紧急帮小洛包紮处理伤处。 在这麽一连串动作中主人没有疑惑与犹豫,很是流畅与迅速的完成了作业,似乎对此已有了相当程度的学习与孰练,相比仅懂得对人送医院治疗与对PM送中心复原、在此时刻只会惶恐忧心不已的自来说,着实已强上优秀太多了……按照指令,我帮忙主人扶起包紮好的她靠坐於旁边一棵树干底下歇息,期间主人也顾虑到我不安的情绪,出声对我安抚。 「菊草叶你不要担心。小洛她应该是不会有事情的……」 听着从主人那种少有无法斩钉截铁的安慰语气里,使我忖侧出其中情况的危急与险恶非常,但还是不禁反省觉得羞愧,相比於自己那种慌乱失措的模样,对於在这之前还想要成为像主人一样的训练师的自己来说也未免太不自量力……尤其是当面对距离瞬间接近的那一刻──自己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倏地小洛终於缓缓转醒了过来,尽管自己心里一直忐忑反覆自我安慰着:这不是回光返照的现象!可是,这一切似乎却又不是展现在眼前的现实……。 四十二、沉吟 四十二、沉吟 或许死前的短暂弥留,能够回顾出一生的所有重要片段吧?重新苏醒发出声音地小洛没有让主人呼出放松舒坦的一口气,反而加重了她眉上的紧绷与脸上的焦急。望着小洛那苍白却又逐渐变得更苍白的脸,紧握她那无力下垂的手腕想要寻找到逐渐放轻又放轻地脉搏……这些情况即使不从主人的脸色、而从她身体上不自觉地轻微摇动与颊上渗出地冷汗还是可以窥见答案的。 「刚刚……又回想起来了……我真是个坏孩子呢……。」 「小洛姊请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不要担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好好保护牠的。」 面对小洛微微颤动的音旋,主人却显得有些慌乱立时激动喝止。可是叫到一半却又似乎察觉到失态与不妥,连忙将那种失控给压抑下去,努力再努力的想要做出来──可以让小洛她对一切都能够感到安心的样子,尽管在自己眼中所见的感觉是那麽样脆弱、不安与不稳,前所未见地远超对她一切又一切所目睹的所有过去,可是还是不得不敬畏起她已远超於己的坚强。 「没有用的......我是知道的:身体的极限已经到了……。」 「不!不会的……小洛姊……。」 再一次的低声沉吟,激使主人眼中荡漾出了一丝难过与悲凄所搓揉而合成的氛围。尽管已经是十分勉强的样子,但仍然还是想要安慰对方……可能或许就是这一片和煦的诚意,才会让对方想要述说得更多,把此生所累计的一切全都倾诉出来吧?低声继续着沉吟……。 「呵……没关系的小纹。其实呢,我从小就拥有……读取PM们的想法、以及治疗与恢复所接触到PM们伤创和体力的异能……本来我一直认为那是PM之神所赐给我的奇蹟、所赋予我的能力,一直以为治疗、恢复与理解PM们是我的使命……因此我常常在这片森林内找寻和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并且制止那些想要伤害牠们的坏人……尽管每次为牠们恢复体力後就会疲累、替牠们治疗伤患後就会昏睡一段时间,但是我还是深信着这个使命,日复一日不断努力地做着这些事情……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却渐渐觉得进行恢复後的疲累感逐渐变重,而且进行治疗後的昏睡时间也逐渐变长……本来我一直只是觉得那是我自己的错觉,但却没想到这竟真的是事实……。」 小洛沉吟至此,微微抬了下头盯着这棵树上的苍叶,似在为接下去的漫吟进行准备而追忆着。融入静默里的主人虽仍然紧紧注视着她,但紧握着她手腕观测脉动的手却已在我不觉间松开,此一发现倏地令我眼睛就好像被它所射出的绝望针头给刺痛,痛地从眼中溢出了些许的液体。 「我还是一直、一直都很清楚地记得的呢……记得那天是我通过测试,终於正式成为训练师的那天,因为我在测试後使用了我的能力,只为了回报那些愿意为我测试而战斗的PM们……就这麽样我付出代价的情况被我父母给发现了,他们担心就把我硬拉、硬拖到医院去做检查,本来我还以为这只是他们大惊小怪、无所谓的事情,可是却没想到……医生竟然对我、对我父母当面宣布我的能力只是一个病、一个最终会夺去我性命的病……。 那是一种罕见遗传基因异变的病呢……会让病人在接触PM时把自己的体力移转给PM,然而若接触治疗受伤PM的话则会更严重,每治疗一次全身的内脏器官都会加速老化一两年……当我在得知自己体内的脏腑,已经因为过往的救治PM而老化六十年的噩耗时,其实我是很後悔自己之前……居然会幻想要把这种事情、这种将自己推向死亡的事情给当成使命,简直跟飞蛾扑火的盲蛾没有什麽两样……实在是太傻了。 虽然曾在瞬间有过这种念头,可是呢……当我又再听到我父母打算按照医生的指示:决定要将我给关在疾病疗养中心里,永远、永远地与PM进行隔离,以保住我往後性命能够达到最长的那一刻时,从我心坎反应上来的感觉却又令我明白了:原来自己并不是傻、而是真心地喜欢PM们、爱着PM们,由衷的想要为牠们不断反覆地去完成这种使命……始终是想要在每一日、每一天地与牠们一起生活着,即使是知道自己会因为接触牠们,而使生命缩短也是如此呢……。 我想起在那天医院内的诊疗室里,我身边围满了好多好多地医生跟护士呢……我的爸爸怒气冲冲威胁着我如果不听话就是坏孩子;我的妈妈则一声又一声哀求着要我听话别做个坏孩子;那些围在我身边的那些医生和护士们,也都同样七嘴八舌劝我要听话接受安排做个好孩子……尽管那是个会令我在未来都将永远痛苦不已的安排,他们也是如此反覆述说着要迫使我接受的话……。 可能我真的是一个坏孩子吧?虽然也爱着爸妈、同时也知道他们爱我,但为了PM我却始终也没有放弃反抗,去接受他们的这种安排……於是他们便联同医生们抓住了我,打算替我打上麻醉剂以後,再将我给强行拖去那间永远没有PM的疾病疗养中心里面……正当遭按着的我被那根针头给刺入身体、发出我至今从没有喊出过的绝望哀叫时,竟突然看到一位青年男子激动的从诊间外奔跑了进来,把那些正压制着我的医生给拉开、推开摔到一边,并大声对我父母不知道喝斥说着一些什麽……也许如果那一剂麻醉药还没有生效到那样子程度的话,或许我就可以在意识丧失前能够再听得更清楚一点了吧?」 明明是平静又再平静不过的低吟,却使我的心翻了过来又再覆了过去,不中断的激荡、不终止的沸腾不已。难以想像竟然会有这种爱PM爱到这种程度的人,忖侧於过去和自己那种所谓爱PM的程度相比,根本就确确实实仅是九牛对一毛的水准罢了──对回忆起过去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曾一度自信拥有绝不输人对PM的爱的自己来看,面对着眼前这位气若游丝的小洛,登时脸上一热直感到羞愧不已;同时又後悔起来之前对曾想帮助自己的她来说,那时候的回应表现也都实在还是太冷漠了……然而听着她生命最後地低声沉吟,此刻仍然继续又继续着……。 四十三、迈步 四十三、迈步 刹然间的思虑起伏,让我冒出了一堆问号:到底什麽是坏孩子?什麽又是好孩子呢?什麽是好PM?什麽又是坏PM呢?也许就是那些愿意任劳任怨、愿意将自己生命给压榨得喘不过气,毫无保留以满足他人慾望的孩子与PM们──那就是所谓的好孩子与好PM了吧?反之那些想要为自己的生命,争取一点点喘息余地的孩子与PM们──那就是所谓的坏孩子与叛逆的坏PM了吧?看着眼前走入生命最後所谓的「坏孩子」,脑中突然冒出的一堆问号又突然一下解开。虽然串连起自己的经历後又多领悟了一些,但却也只有更觉得无奈:大概世界的筑构就是这样,已经没法再改变了吧? 「然後呢,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又也许是两天吧?我醒来了……在那间我最熟悉的PM中心里面,曾在我过去的日日夜夜里、都一直令我魂牵梦萦所向往的训练师客房内醒来了呢……受看护我吉利蛋引来的乔伊她并没有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仅只是交给我一封信、告诉我所有的答案都在里面後便又离开了呢……忐忑疑惑地我看完了那封信,它是封我父母对我所写的道歉信、也是诀别信、也是他们给我最初与最後的信了呢……它的内容是向我道歉、向我忏悔、向我道别,更是向我祝福着:希望我能够快乐走完……属於自己直到生命尽头的未来人生呢。或许,已经是最後一次我才会这样呢?从来每天我都是能够越晚些回去……就会越感到快乐的家,从来不曾会像读完那封信的时候那麽样想要回去呢……。」 说到这个时候,小洛她浑身就像受寒似的开始发起抖来。尽管主人见状即刻解下她那件用来防风御寒的运动外套,迅速地裹在她身上却也似乎完全无效一样……没再多说些什麽的主人此刻显得异常凝重、肃穆与静默,我想也许我现在的表情大概也是相同的吧。可能是跟主人一样都已经透过直觉而感受到了──即使在此时此刻间或之後的任何一秒间,眼前的她忽地就突然永远睡去,应该也已经并不是什麽太奇怪的事情了吧? 「好冷、好冷呢……就跟那晚我挟着矛盾的泪水急奔回去,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的家时一样呢……那夜我顶着寒风问遍了街坊的邻居,但是他们只知道我的父母是连夜搬走的……却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搬到哪里去了呢……或许因为我是个常常跟PM在一起而总是很晚返家的坏孩子,总是在宁静的深夜中多次被父母给大声教训……所以、所以他们都在传言说我父母,是因为不要我这种不爱他们而是PM的坏孩子,才把我给丢下来在这儿的呢……可是尽管他们这样子地对我冷嘲热讽,我却始终都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反驳呢……因为我知道他们说得都是事实,都是因为我是个太爱PM而不愿意接受他们安排的坏孩子地错,所以才会因此而遭受这样子地惩罚……」 「才不是这样的──小洛姊……他们也是很爱你、想要达成你的心愿和想法,却又怕你因此而挂虑他们而没办法达成,所以才会……才会因此而这样子做啊──毕竟,你始终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呀!」 沉吟听到这时候,本是静默中的主人却突然显得有些激动。从她发出的波动语气中带有些许安慰,却又是似乎包含了更为强烈的某种执着,不过这始终为小洛在她那颗奄奄一息的深暗目光内,挽回了一丝些许希冀与释怀的微亮生机。 「谢谢你呢小纹……不过虽然在那之後,我总是想要尽可能的去保护所有PM们……可是直到现在我却还是依然事与愿违,为了我的天真任性而害得牠们受到更严重地伤害呢……大概,我始终是个什麽都不懂……总是只会莽莽撞撞的坏孩子吧?要不是因为我一时的冲动,天真地以为只靠自己就有办法……有办法将这一只被坏人关在铁龙子内、受尽冷酷虐待的可怜迷你龙给救出来的话,那也不会因此而害得牠受到坏人更严重的伤害、也不会害得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那只拉达……要为了要保护像我这种生命不多、却又总是天真任性地坏孩子而牺牲了呢……。」 「不、不是这样的……小洛姊你即使被坏人伤成这个样子,却也还不是拼了命地把牠给治疗好、拼了命地抱着牠逃离到这里来了吗?所以其实你真的……真的不是一个坏孩子啊──!」 依旧,主人努力地想要再注入给她一些振奋的慰藉,却没有想到这回却是使她流下了歉意的泪水。这是什麽样的感觉?我不知道,但心上却又发出刺痛不已的悸动。 「对不起呢……那天我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就对小纹你说出了那些过分的话,然而即使是这样……今天你还是愿意答应我这种唐突的要求呢……可是现在我却又突然还是想要再任性一次,想要再去抚mo一下你的那只菊草叶……不知道我这种样子的任性,可不可以呢?」 听闻她对主人的这种要求,当下使我感到一阵的诧异,忖度出也许她是因为对我的想法感到好奇,而想要在最後的当下再来读取一次吧?觉得有些自己秘密可能被曝光的忧虑与无奈,然而主人却并没有为此对我下达任何指令──她仅是抬起头,眼中带着深深期望的目光朝我望去、向我要求答案。即便是知道尽管在当前的当下,主人也绝不会破坏原则滥用指令,向我们这些PM要求做出战斗与训练以外的忍耐,忍耐着厌恶去温驯顺从地取悦於她所想要我们去取悦的人……然而现在的问题却是自己的心里,不晓得能不能够有办法这般残酷的去拒绝?我心里挣扎了一下,却始终还是理所当然的迈步向前,缓缓温驯顺从的朝小洛她手边靠了上去……大概如果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话,可能现在应该我也不会跟着主人来到这里了吧?再想即使万一秘密被知道,让她给说了出来的话……按照主人的个性与想法,或许她知道後的结果反而会对我更好吧?应该……应该是会这样子吧……? 四十四、洛逝 四十四、洛逝 同样,是缓缓的……小洛她勉强抬起她似乎被冷得发抖的手,对着我靠上来的头上叶子……微微做出毫无力道的轻抚,同刻沈重、似快要关上的双目朝我的眼里望去。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拒绝而感到有些歉疚,又或许是赞叹她爱PM的程度而感到羞愧,我不由自主的觉得难受而把目光飘开,然而这时候却听到她开始对我说话,最後对我说的一句话:「抱歉,菊草叶……那天我干扰到了你的训练,还对你提出会使你训练前功尽弃的软弱提议……希望,你始终能够幸福的跟随在小纹她身边……虽然最後,我似乎还是没有办法知道你确切的想法,不过也许在那个时候你的表现就已经是很足够了呢……。」 她这样说着,却令我感到五味杂陈。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喘口秘密得以保住的险气?还是应不应呼一口对秘密没有曝光而失望惋惜的叹气?不过因为对她这番话联想,背上倒是一阵寒意猛地泛起……难道小洛她不能读取是因为我是人的关系?可是在现在我明明已经成为的……仅是一只普通的PM菊草叶啊!那麽、那麽我现在到底是什麽东西……什麽东西啊──?顷刻间,我只感到背上耸地冒出了不少的冷汗,觉得自己好像就快要失控似的发狂、发抖,就快要压抑不住而伸出藤蔓来把她给拉起,然後发出失常的高声对她叫问──自己究竟是什麽的疑问……但是还是立即就马上可以预见的:这样对听不懂自己话的她根本毫无作用,即便听懂对这样子一无所知的她也是毫无结果。 在这一瞬间内,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抬起已不存在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奋力透过哀号、怒吼和狂啸来发泄出自己的恐惧。可是不能够、始终不能够啊……始终现在已经是不能够的自己,也只可以用浑身些微地抽搐来做为难以忍受的忍耐;然而好在地,这仅仅只是刹那之後就停止了。因为小洛最後一句话的些许平复,以及她最後一句话之後的消然离开,使我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只专注於自己的思绪上,永远都不会忘记得……我看着她努力地微微抬高了头,对着也在旁边的主人说出了这麽一句:「小纹……你的菊草叶是只……很特别的PM呢。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珍惜牠。」 接着她的头、及抚mo我叶子的手就彷佛如断线一般,随着主人急切而高声的呼唤同时间落了下去、永远的落了下去──在这段冲击下的恍然之间,我的眼泪溢了出来……数十秒後的终於,主人高声、甚至有些惨厉的呼唤停止了。绝望呼嗖的微微萧瑟风声,此刻扑满了这片深黑中的树林……环顾周遭,瞥见对此无动於衷、却依然在警戒里地皮卡丘,以及看见脸上带着哀伤而黯然静默的主人──也终於的,挨不住虚无静默感的我,对主人发出了在静默里慰藉的轻叫声。 「奇……奇克。」 「没、没事的菊草叶……小洛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大概是作为训练师的反应使然,主人或许会认为我比她自己更需要安慰,才会因此而对我这麽样说着;又或许这只是她想要自欺与自我安慰的一种方法吧?然而本该对这些话感到可笑的我,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反倒还为了要应承主人的话而认真地点了下头……望着眼前双目已经合上像似睡着,但却已经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小洛点了下头……。 「小心皮卡──!」 骤然间,皮卡丘的警戒叫声响起,它划破了我和主人所沈醉的哀伤情绪。我回头一看,仅见林中一道火焰突地窜出,它直直的正朝皮卡丘喷射而去──但我相信光只是这样,绝不会难倒早已经在警戒中的牠。瞬间牠一跃而起,朝侧边翻转跳开并同时抱起仍在昏迷的迷你龙,接着便马上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将牠朝我和主人轻抛而去。闻声早有所备的我立即伸出藤蔓将牠轻轻接住,并即刻交回到主人怀中。 「什麽人──?」 勉强振作起来的主人不失气势地叫问道,皮卡丘闻言也会意地很有默契的来个礼尚往来,直接反朝刚刚喷出火焰的丛草里,劈击出一道不容小觑的电气雷光──刹那间,只见一道身影从中飞窜而出……我定神一看,竟然是只应该不可能会栖息在此处的鸭嘴火龙!只见牠双目翻白、口冒白沫的恐怖模样,明明像是有意识,却又好像是失去神智般的疯狂──这种样子登时令草系的我感到恐惧不已,浑身上下竟都不自觉、生理性的发起抖来……联想起来先前把小洛生命给催掉的身上烧伤,或许十之八九就是牠所干下的事情……虽有些恐惧,但却更是愤怒地我对牠发出示威性的吼叫,但是马上便被皮卡丘给叫停。 「夥伴你别挑衅那家伙!目前的你并不是牠对手──那个家伙已经被毒品给控制住了……只要能得到一点点的药物,不论牠现在会干出什麽样的事情,也都并不是不可能的皮卡──。」 听到皮卡丘这麽样对我警戒叫道,等於是间接证实了部分……眼前鸭嘴火龙对小洛所干下的事情!当下使我心中冒起了一阵寒颤,忍不住愤怒的想要质问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居然会叫无辜的PM沾染罪孽,去干下这种可恨事情啊──?然而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令我惊悚不已的愕然答案,正就出现在那位身穿黑底红色R字样上衣的女人身上,注视着她一脸轻挑、冷笑漫步走出来现身的当下之间,我几乎要惊叫出她的那声名子来──亚玛多! 「呵呵──不错、不错,想不到你那只皮卡丘嘛,竟然能够避得过我这只鸭嘴火龙的突袭呀。虽然同样都是老鼠PM来着,但和先前那只笨鼠相比嘛,程度还可真是天差地别了呀──看来你的确比之前那个只懂靠东躲西窜,偷鸡摸狗和专走狗屎运的『坏孩子』来得要有实力多了呢──不过你可不要太嚣张而成为『坏孩子』啊,否则那边那个作为『坏孩子』的下场,在这里可不会就仅仅只有一个了哟。」 亚玛多虽然左手拿了件鼓鼓的、让我直觉有些不祥预感的麻布袋,却还是抬起一手已经握住东西的双手作势轻篾拍了两三下。同时话语中尽是嘲讽、风凉、冷血和恐吓的恶言,内容竟是对自己恶行完全毫无一点反省的坦承不讳,似乎是那种要不把人给激怒、激得想上前去修理她一顿,否则便绝对誓不罢休的感觉。我又惊又怒的没法想到:原来亚玛多她居然是邪恶到这麽一般、远超我想像程度以外的家伙──突然间我又开始有些心寒,心寒她接下来将可能干出的事情:或许会令我们全都性命难保……。 四十五、袋里 四十五、袋里 「是你吗……是你把小洛姊她给害成这样的吗?把什麽坏事都没有做的她……?」 即便一切已经是十分明确了,但或许是因为无法理解,又或许是由於无法接受吧?顶着无可附加的惊诧和愕然,眼中压着甚难抑止的愤慨与怒火,主人虽静静地、却又是激动地发出重复确认的质问。然而就算是主人这样,亚玛多却依旧毫不受影响似的──始终凉薄、始终冷血、始终没有一丝反省的理直气壮……听她振振有词的开始说明──说明一切属於她的理所当然。 「嘿……什麽坏事都没有做──还能够称为『坏孩子』吗?不要笑死我了啊!你这个笨蛋小鬼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难道你以为我们是这麽样不公不义,喜欢构陷像你们这种无聊小鬼入罪的混蛋吗──?不、不对的呀,我们火箭队可是很有原则的哟!那就是只会对敢惹、敢搞出咱们麻烦的家伙们绝不放过而已呀──小鬼你刚刚说那位躺在那里的那个『坏孩子』叫什来着……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反正『坏孩子』会做得傻事也都一样的嘛哈哈──他们呀总是不先多看看新闻报章上面,那麽些对我们不知好歹的训练师,以及他们地PM在最後被发现时的下场会是怎样?就胆大包天起来,敢跑去干出令我们麻烦的事情呢。 例如说嘛──就像现在躺在那边的那个『坏孩子』啊,她就是把我们好不容易才弄到手来的稀有闪光迷你龙从笼子里给偷跑掉了,结果使我们本万无一失的交易因此延宕而告吹,包括成本总共损失的金额与时间,可是干掉她十条小命也赔不完的喔!不过像我这麽样宽宏大量的人,不会因此就计较而认为她是个『坏孩子』地,更重要的缘故是被她这麽样地搅和一场,害得我们再将要进行让人类进步的伟大行动受阻而必须重新调整:这个才是她作为『坏孩子』的主要原因啊!好了,小鬼你快点把我们的财物:那只迷你龙给物归原主吧;既然你已经看到作为『坏孩子』的下场,奉劝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想不开而起来效尤呀──否则前车可监不单你也会受到那位『坏孩子』的惩罚,甚至连你的PM呀,也都会变成跟装在这袋子里的东西一样喔。」 亚玛多说着,便把她手上的麻布袋子一倒,只见一只已成焦黑的PM屍体,就这麽样噗!地一声直接掉了下来──我定神一看发现那只PM居然正就是先前所见,跟随在小洛身边的那一只拉达!回忆几些日子前还是活力十足、勇敢於替牠主人小洛而和皮卡丘牠对垒的拉达,此刻的样子竟就像似块已经使用过的木炭般……这、这一瞬间我的血液似乎就要凝结了──寒心颤栗的感觉也使我又无法自制地发抖、冷汗亦悚然冒出;作呕欲吐的恶心感觉更使我差点就要吐出来……当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我心理忍不住颤抖纳闷想要对天询问:怎麽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凶徒?害死了人、弄死了PM,竟就同吃饭一般──还感觉完全没事的样子自说自话啊……? 相比於我的惊愕呆楞,主人与我的反应倒是有些不同,似乎这一幕对她而言就是一条导火线般,把她先前忍耐的怒火给引发暴泄开来。那种程度是我从未见过的前所未见,较诸於她和小逸吵架时的前所未见,还要更是前所未见的前所未见……当下我从她愤怒瞪视亚玛多的眼中,发现了她被气出的悲愤泪光,紧接着听她绝不妥协的坚决怒言,宛若雷声厉然动我心弦地在我耳畔边高声响起。 「太过分了……居然只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阻挠了你们火箭队要做的那种──那种只会挑拨人类和PM间关系的卑劣行动──你就对小洛她们做出这种事情──这实在……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感觉主人似乎显得有些抓狂、又有些失控,否则我也不曾听过她这麽样大骂着卑劣,好像对於火箭队的所作所为她也是知道些许似得……至於始终严肃戒备没有什麽心情及表情的皮卡丘,於此刻听闻了主人这一番话语後,似乎亦同时会意到她的想法──不再需要主人什麽指令与目光便立即扑前迎上发动了攻击,与同那一只沈醉毒品中的可怕鸭嘴火龙展开了一场如火如荼的缠斗;然而主人的那一句责骂却似乎是挑中了亚玛多心中某处的要害,使她终於摘下了那张毫无血性的冷残笑意,充塞认真与怒意地回应了对於主人所斥责的她的执着坚信。 「住口──你这个口不择言……什麽都不懂的臭小鬼给我住口──像你们这种整天只会领着大笔PM联盟政府的预算,镇日养尊处优做什麽名叫PM训练师的修行学习,却实际上根本就只是带养着几只PM到处游山玩水的死小鬼是又懂得些什麽东西呀──?备受呵护作为PM联盟政府天之骄子的你们这群PM训练师,只会懂得对那些自以为是伸张正义、实则是老干着率兽食人可恶事情的那些什麽大师、什麽天王、什麽PM搜查官们,整日整夜地认做为顶礼、做为膜拜、做为偶像效法的愚昧家伙……又哪里会懂得在另一边没有阳光的天空底下,我父母为养活我是如何每日兢兢业业、每日担惊受怕、每日食不安寝,日复一日又年复一年地喽蚁般在黑暗底下生活着,只是为了替我寻找一条生机、一条可以通的活路,但是最终却还是被你们这些赞颂着什麽……满口狗屁爱PM的可恨PM搜查官,毫不留情的给用PM活活生生地杀害掉啊──竟然只是因为协助运送走私PM而又不听喝止想逃的关系……死小鬼你呀你在这个年纪又可曾看过:我那一对腰部底下骤遭破坏死光给炸断的父母,是如何拖着肠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在最後生命终结前拥抱住对方的啊──?又是如何在还未达成这个最後愿望时,就被那个站在快龙上的那什麽身为PM搜查官的可憎家伙,叫牠用喷射火焰将一切都通通烧掉的啊──?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的死小鬼你是可曾看到、可曾看到的啊──?」 听着亚玛多灌满她生命地愤怒与执念所述说的这段话语,当下就令本还在愤怒中的主人变成只有呆住、只有无言以对和想像以外的呆楞面容,似是凝结而无法反应的定在空气中、定在深黑又深黑林里的空气中……不过本来也该同主人一样、一直是一样的我,此刻却似乎本能地嗅到一股杀意而警醒,杀意正来自於述说中的亚玛多,她越说、我嗅到的杀意竟就越浓了……。 四十六、透明 四十六、透明 本来是震慑,在亚玛多激切的高声中;本来是茫然,眼里彷佛看不见东西,然而本能感应到的一股悚然杀意却逐渐浓烈,终究的迫使我不得不正视──正视着前方,已经缠斗多时的皮卡丘,我开始隐隐觉得担心:从未看到有对手,可以令牠花费那麽多、那麽长的时间,尽管没有主人的指令加持,仅凭本身的经验与直觉来战斗,然而对方却同牠也是一样──一样没有接收任何的指令,单单只是靠着对於毒品的疯狂渴望,进行着一招又一招毫无保留的蛮狠杀招,或许双目已翻白的牠正就是浓烈杀意的根源。在火光电光的不断交错下,我发现皮卡丘身上的毛已经出现了多处焦黑,有些较浅、或许只是表面;有些较深、或许已经成为灼伤处的印记。 乍然,又是一招威强势猛的喷射火焰,迫得皮卡丘牠只得凭高速移动赶紧侧身避开,虽不忘以十万伏特绝招同时从做出回击,可惜马上便被那只鸭嘴火龙的火焰拳截下。相较於喷射火焰,牠火焰拳的力量似乎更为霸道,转瞬间就轰下在皮卡丘的身上,但幸好这只是牠紧急用影分身绝招所创的残影。一番连环互对上数招後,牠这才又终於找到一个空档,乘隙以铁尾打击在那只鸭嘴火龙手臂上。然而虽然使对方停顿一下,可是那只鸭嘴火龙却又异常的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另一手的火焰拳继续朝皮卡丘牠打去……心内预想皮卡丘整个脸被灼黑、灼焦的恐怖情景闪现,让我不由的打起一阵哆嗦而欲想开口大叫间,那一记火焰拳却早已猛然轰击了下去! 砰的一声传来,皮卡丘浑身朝後方飞摔了出去,好在牠即时尾巴一甩才得以稳住身体而成功着地。细看牠的面容,却并未如先前在刹那间的所想样子,依旧完好如初的呈现。此状才使我放松呼出口气并顺带推想起刚刚,皮卡丘牠或许是早已经有准备,没有吃惊反即时挑起铁尾截下了那记火焰拳,虽然还是被击摔飞出去、尾巴的毛也又遭烧黑掉了几根,但好在依然保住全身而没有受到什麽重创。这麽双方数来数回的一个回合时间仅不足十秒,一切也仅是构成这场已经持续数十回合战斗之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皮卡丘牠四肢着地、身子压低绷紧如把拉满的弓弦,不再像过往般战斗仅以两只後肢直立的气定意闲,而牠额上早已渗出汗水亦使牠的皮毛不再蓬松扬散……嘴上不时低喘与轻呼的牠,此刻眼中闪现出一股棘手、疲累与最深、最同情莫名而混成的复杂目光。看到牠的这种眼神,恍然间昨晚牠对我诉说的其中某段,突然又再於我脑中声声在耳的呈现了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已经死去的我总是一直在逃避,就像俱空壳般的什麽都不再想,靠着肉身地本能在逃避毒品的痛楚……尽管自己已经被那个可恨的盗猎者给卖掉,卖入火箭队里被他们那些家伙在我身上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惨痛训练,但相比较於没有毒品所带来的痛楚,这一切的一切却又好像是毫无感觉似的:我只记得在那个时候的每一个日子……都只是在渴望着能够逃避,对着他们手上所拿针筒中的那一小撮透明液体渴望着能够逃避……只要有可以令他们将点些许透明液体打入我身体上的机会,不管他们是谁、以及他们的脸孔和声音又是什麽,他们要我做什麽、要我受什麽、要我干出些什麽来我都接受……。 哈、很可笑吧皮?他们那些家伙在我心中、在我记忆中……明明只是跟那几许毫升的液体般一样地透明,透明到无法令我能够识别昨天的与今天的、那一个家伙与这一个家伙的有什麽不同……然而那时几乎已不再思考的我,却终究还是被肉体所想逃避痛苦的本能给疯狂地使唤着、什麽也不犹豫与思考而疯狂地按照他们的声音去做……尽管连那些家伙们的声音,每一位也似乎都透明到毫无差异一般,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这样做着……终於直至那一些许地透明液体,又再一次缓缓地打进我身体的时候,才令我这一俱如行屍走肉陷入狂乱中、机器一般的躯体终於能够放松停顿下来…… 每每此刻,我就回复成为一个真正空壳的模样,眼内总是空空洞洞、透明般的凝望着前方发呆发傻,除了什麽都不想外、身体也一点都不再活动,跟一块被人砍下来给仍在地上的木头一样……即便那些家伙会对我说些什麽赞赏的话,但那些赞赏却仍旧如同发出它们本身地人和声音一样,是透明的无法让我去分辨、记忆与感觉……深陷在那种没有救赎的无尽轮回里,虽然心中总期待着能够再得回过往一点点活着的感觉,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摆脱这种虚无的空洞透明,它总是使我无法自拔的一再继续又继续、继续又继续的永无止境……也许那就是它:那种可恨毒品对我所造成的效果吧?除了身体对於透明的它有着疯狂、有着永远无法止尽的渴望以外,其它的一切就都彷佛是变得透明一般,几乎已经无法再去记忆、也无法再去分辨……即使仍期望还能够有触摸到些许活着地感觉,却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似乎是在印证,似乎也是在展现……眼前那只双眼翻白、空洞无神的鸭嘴火龙,大概已经是完全吻合了之前皮卡丘那些话语的意义;只不过看到的效果,却似乎总要比仅是听到的效果来得更强、更可怕与更悲哀罢了。或许皮卡丘对牠所流露出的最深同情,也正是如此而来的吧?忖虑到这时,我听到了主人对雅玛多她激言的回应。 「……可能……你说的没有错。我只是一个什麽都不懂……什麽也都不知道、什麽也都没有看到的小鬼,却又自以为是地对你说出刚刚那些口不择言的话……但是尽管如此……我依然知道我还是不能够不去阻止……不能够不去阻止,而再让你这样子的去杀害其它人和PM们──因为杀害无辜生命的事情……始终,都是不对的呀。」 当主人这番话说完的其後片刻,我只见到了鲜红散漫在林里的空气中,那是浓烈的杀意终於失控转为浓烈的血的视觉……。 四十七、那招 四十七、那招 「你这个嚣张的小鬼……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是在讥讽我那时候的无法阻止……没用才会因此让我父母被杀害掉吗?还是在咒骂我父母因为对PM做过那些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是无辜……而本来就应该被杀死的啊──!」 一边是激动的叫着,就好像是心中缺憾被掀了出来般的狂痛而狂号;一边竟是用力的,就好像是正对着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一样……我一边听着亚玛多那满载悲愤与快意的狂乱声音,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看着她居还朝地上那一俱已经成为焦碳的拉达屍体猛踹与猛踩……感觉那只拉达,似乎就像是杀害她父母的那只PM一样;一直存在的恶心感似乎为此而又变得更强了。然而,我也为此臆测到──或许,对於仇视PM的亚玛多来说,就哪一只PM来看都没有什麽不同的吧?不管是哪一只PM都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即使是眼前的是那只为了保护主人小洛,因而牺牲性命的无辜拉达……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住手──就算这条无辜生命已经变成这样……我也不能够让你再这样继续去伤害它了──皮卡丘,用十万伏特!」 已经是发生的、始终是发生,无法去挽回、也无法去改变,但至少在眼前、再当下的那一刹那,能够有机会可以改变一点点的那一刹那,还是决定要豁尽一切全力以赴……尽管所能够改变的只有那一丝丝,只有让那已成焦块的拉达屍体,不再被亚玛多踹成四分五裂的那一丝丝,主人还是决定要全力去阻止──虽然已经无法再让那只拉达复活,但至少能够不让它再变得更糟、更坏,也许对於自己的遗憾也就能够补偿一点点了吧?这麽样推测间,我发现本已疲累的皮卡丘,闻指令声却突然又亢奋起来──彷佛像是听见爱人的召唤般:瞬间回复成精神抖擞的全盛神态,先前消耗全都一扫而空。牠一跃而上,劈出一道快猛的十万伏特电光。它由上也跃过鸭嘴火龙的头而直朝牠身後边,往那个正踩在拉达屍体上的亚玛多袭去……。 不知道主人为何不指令用闪电?即使现在让皮卡丘使出闪电,依牠能力来看应该亦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可能使牠破绽大露、体力大损,但鸭嘴火龙为要拿到毒品,不可能会弃亚玛多於不顾而乘机对皮卡丘牠回击……思考的弹指之间,一个领悟在我心底乍现:恐怕主人心理对亚玛多来说也是并不想要去伤害的吧?即使她是干下了那麽样可恨事情的家伙,主人她也是并不想要去伤害,而只是单纯地只是想要去阻止、想要去令她不要再继续那样做下去了吧?恍然间我听到亚玛多她一边啐骂、一边亦对鸭嘴火龙发出了指令,只感觉她语气里的杀意又变得更强了。 「嘿,少装英雄来阻头阻势了啊──死小鬼你以为你自己是很厉害、很伟大了吗?居然敢在我面前模仿那种可恨PM搜查官的德性来伸张正义呀?根本就是想用PM来杀人、根本就是想以此来报复那些伤害PM的人,却又自以为正义地说着那些虚伪恶心的谎话,你真她x的简直是一个既可恨又该死的坏孩子啊──鸭嘴火龙给我用喷射火焰来拦截!」 听到指令间,鸭嘴火龙头一抬使出喷射火焰,当场截下皮卡丘横空劈出的十万伏特;火光与电光的相交间,这两股能量相抵所散发出的光辉照亮了主人的眼脸……那是一张眼神哀默而脸上凝重的眼脸,就好像是一种因为觉悟而造成的心死:可能主人已经觉悟到不管再怎麽样说,对於亚玛多她地仇恨而言也都是无效的吧?现在只有尽快的以行动才能够去阻止──阻止不想看到的悲惨事情再继续下去!此刻我见到主人本来微微低下的头又再次抬起,她眼中似乎闪过了某种决意、那似乎是坚持一定要打败对手、阻止对方的决意──就算不管再怎麽被对方责难、再怎麽被对方误解自己成为什麽,也一定要去行动的决意。 冷冷地,她对皮卡丘下达了将电势转朝天上的指示,登时本是阻挠电气前进的火光因为方向相同,瞬间就转为加乘电气朝天发送的能量。两种能量就好若一道璀璨的烟火似冲出了树丛,把更为清楚的信号打上了天际──那是比之前按下紧急救助按钮还要更为清楚的信号,此刻在这片丛林里一处远地中,我彷佛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哼哼,不论你再耍什麽小聪明、再拖延什麽时间也都是没有用的啊小鬼──我可肯定……我一定能够马上就可以把你这个坏孩子给收拾掉,然後去取回……本来该属於我的东西──鸭嘴火龙给我用大字篝火!把那只跟牠主人一样……自以为厉害的死老鼠都给我一并收拾掉!」 模样彷佛是吃定了主人,亚玛多手臂忽地朝前一摆,发出了这一项速战速决地指令。当下鸭嘴火龙双臂向後一开、腹部鼓胀,猛地就似要完全豁尽自己所有的能量般。瞬间,牠吐射出了一个长与高都默约三尺的大字篝火,足足大上了与主人曾在PM中心资讯室、於对战演示影片中看到的标准大字篝火来要一倍。想必亚玛多也是打定了主意:就算皮卡丘速度等级再快能够避开,然而牠身後的我和主人、以及小洛的屍体也都是绝对避不开的……我推判若是实力不足的训练师,是绝对无法去接下这一招的──即便在还未碰上而仅只是远观的阶段,都要因为这一招的异常强大,而开始慌张自乱阵脚了。然而我却没有慌乱,即便不清楚主人有何方法接下这招也是没有,因为主人那双毫无畏惧的坚毅目光已经给予了我相信。 「居然已经到达这种程度了吗……?那麽皮卡丘你就用威力最强的『那招』吧──但是只要能令对方丧失战力就好,因为我真的是不想要……再让任何无辜的人和PM们,因为仇恨而再遭受到伤害了……。」 当下主人指令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似乎不想叫皮卡丘牠用杀伤力这麽强大的绝招,可是眼下的状况已经令她不这麽指示不行,皮卡丘听令瞥头也注视着主人并慎重的点了下头,接着便将尾巴翘起开始凝聚铁尾的能量;然而我却知道这并不是像一般的铁尾绝招,而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识过主人会令皮卡丘所使用的绝招,否则的话主人和皮卡丘也就没有必要去表现得这样……倏然间,我想起皮卡丘先前曾在训练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因为主人教导过我各种能量和威力之间都有一定的定律,例如我的电气能量:瞬间放出的越多、威力就越强,收控的越集中、杀伤力也就越恐怖……。」 四十八、枪响 四十八、枪响 曾听到「收控的越集中、杀伤力也就越恐怖」本是一句抽象的话,此刻却看到了皮卡丘牠实际演示的证实:先凝聚铁尾的力量来增强尾巴的承受度,再将电气囊中的大量电气放出,然後把它们给全数给聚敛到钜齿状尾巴的第三节区域中──虽看似简单,但若能量控制一旦失衡,不是铁尾上的力量散掉功亏一篑;就是被电气能量摆脱其操纵,朝着其它方向传导散去造成白白浪费的结果……然而这些问题对於眼前的牠却并未造成阻碍:就像早已是驾轻就熟一般,只见牠不下眨眼间就把以上动作给一气呵成的完成。虽然这是首次看到牠同时操纵这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力量,不过想到记忆里牠所有的对战和训练,对於这两种力量似乎本来就是早已经极为之熟练,忖度如眼前般地操控对牠来说似乎也并未是太困难的事情。 大字篝火依然继续在高速的推进,从刚开始双方仅仅数尺之遥的距离,就可以推估时间只存在於两、三秒的空隙。彷佛如石像一般,皮卡丘身体静静的直望、直望着越来越逼近自己的它,绝招所有准备动作只包括能量的收放与聚敛。看牠绝招准备的最後阶段,聚敛於尾巴第三节的大量电气能量,被压缩成一个菱角,直接嵌套在钜齿状尾巴最远的一角上。此刻牠尾巴上那处菱角的两边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那是超高密度地电气和铁尾能量所融合而成的一种能量收缩极致,虽看起来美丽但光推想就知那杀伤力绝对是十分恐怖。 终於,等到了它──大字篝火的近临。皮卡丘一跳而上使身子朝上倒翻,从而令那两股能量所合成的杀招顺势由下而上劈去──登时大字篝火的火势瞬间变成两半,包括中间燃烧的核心能量点也是如此,推动该招的作用力失去了平衡,结果就是该招被划分为二,其一半轨道朝左侧、其另一半轨道则朝右侧滑散开去,接着便见两旁的丛林草木开始燃烧了起来──冒出了汽与烟。由此证实得知这招大字篝火的火力,相较於先前每招喷射火焰的火力远高出了数倍以上……。 没等到亚玛多的惊愕结束,发动这招後的皮卡丘一落地上,便辅以高速移动的身法朝鸭嘴火龙逆袭上去──这并不需要主人再下达指令来提示,或许训练这招时时牠和主人之间已有所默契。然而受毒品控制而狂乱的鸭嘴火龙却无牠主人般惊愕,反是立刻就以火焰拳进行反击……但尽管如此有毒品的催助,可惜刚放大绝招完後始终是力不从心,结果就是牠拳招的速度慢上了先前一筹,从而让皮卡丘有惊无险闪避过去。 接下来的刹那,铁尾与电气结合成的光刀杀招就直直朝牠右脚劈去──我似乎看到了接下来的瞬间:这只鸭嘴火龙整个右脚惨遭一刀两断,牠重心失衡跌到地上翻滚哀号的恐怖画面出现再眼前……不过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根据先前战斗所见:牠在毒品的帮助下,对於几乎是任何伤害都能够忽略的此番情形,要阻止这样子的牠再继续行动下去,似乎也只能够靠这种残酷却有效的直接破坏方法了吧?然而,似乎皮卡丘也很明白主人的想见与不想见,甚至於还备有回避此种情况的应对方式。我担心而不想看到的情况并没有真正发生──听到「磅」的骨碎声响而不是「咻」的切开声音说明皮卡丘牠始终是留了手,没有继续将电气给压缩至边缘成为刀刃的状态,而是放松令电气散开至整个第三节尾巴的区块,攻击模式改以铁鎚形态来做出粉碎性的打击。 「可恶──鸭嘴火龙给我用喷射火焰!」 亚玛多的惊愕状态在那骨碎声响爆出的同刻间结束,虽然气急败坏赶紧命令鸭嘴火龙反击,但这一刻却已经是为时已晚。鸭嘴火龙的右脚骨头已被打碎掉,当场令牠单膝跪下不良於行,虽然或许这样程度的伤害对於PM而言,也仅仅不过是个不算多重的轻伤害罢了──甚至於比我当初受到豪力修理时还要来得更轻一些,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已经让那只鸭嘴火龙战力大大地下滑。这时只见皮卡丘轻而易举就避开了那道喷射火焰,後跃再次与鸭嘴火龙拉开出一段距离。原来牠身上的紧绷感觉也几乎削减掉一半以上,甚至连刚刚经过一番功夫凝聚而来的铁尾以及电气混合能量也都放溢掉,表现出几乎是坚信了大局已定的态势。 「已经……结束了吧?鸭嘴火龙牠已经无法再行动,所以你不能再命令牠去伤害那些……任何无辜的人和PM了。」 主人脸上静静的、漠然的这麽说道,没有过往战斗得胜时常流露的欣喜,口气中我能听得出的是一种哀伤与一种同情,但是却又带着些许无法原谅的坚决。或许是对无辜受到伤害者所感触到的哀伤,混合着对於亚玛多那家伙所遭遇的同情,但却又无法原谅她所作所为的痛恨,进而交织形成的矛盾与复杂情感吧?刚刚遭皮卡丘破开的大字篝火火力,所造成的两侧丛草燃烧,从中冒出的黑烟已穿透树林袅袅升上天空。耳边救难车的声音亦已经越来越靠近,或许应该这晚的这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但是令我直觉到刺透脊骨的可怕杀气此时却升高到临界──令我不得不叫出来的临界……使我的感觉对理智做出了疑问: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真的……已经结束了吗?被你这种嚣张、自以为是又没大没小的小鬼给打败……然後听你说着那堆令人作呕、虚伪PM搜查官般的正义宣言……最後胆小如鼠的狼狈逃跑或者又被那些赶来支援的警察给逮捕吗……?难道、难道你这小鬼真得以为──这是你在家里看的PM联盟宣传连续剧内里地可笑剧情吗──?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哈哈──!」 「皮卡丘小心呀──奇克!」 听着本是低转、本是呓语的亚玛多,她语气突然猛的发狂拉高了音调,始终刺透脊骨地可怕杀气终於由此冲破了我的临界。当我无自抑地大叫间,只见亚玛多的右手突然从身上一掏,紧接而就是一声把我、皮卡丘及主人全都震慑住的枪响,至於鸭嘴火龙却已经绝不会再有所谓被震慑或者不被震慑了……因为子弹已经从牠毫无自卫的後脑勺穿入贯透右眼球穿出,打入皮卡丘牠脑门上──不过幸好,这是我没有叫的情况……但是尽管如此,令牠得以及时身形一侧、避过这要命的一击,可是牠的右耳却也已经整只断开从後飞掉,血液如泉水般的从中泉涌而出……先前心中「真的,已经结束了吗?」的疑问有了答案:没有,始终还是没有……。 四十九、看到 四十九、看到 彷佛,在震撼的刹那间时间会变得很慢,可能是精神不由自主的高度集中与紧绷所导致的结果吧?它使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也发现了很多东西,尽管那些东西是那麽样的使我心里感到惊恐,然而这麽样的一切,自开始发生的那一瞬间似乎就已经无法拒绝了──我看到了那只鸭嘴火龙的鲜红脑浆,从右眼不断喷去、身子逐渐朝前倾倒下去的恐怖样子;也看到了皮卡丘的牠那朵整只断开、从後飞掉的右耳,在它断开末端所洒散在空气中的众多晶莹血珠;更看到了皮卡丘对牠那只被射断的耳朵、及不断出血染红的头皮完全没有反应……从牠的背面我只有看到了牠颤抖,和牠那颗随鸭嘴火龙逐渐倒下而逐渐倾下的头──我想牠的颤抖并不是恐惧,而是表露出牠从未表露出的最强、最烈地愤怒……忽地,我听到了牠的低吼,低吼出那两字的意涵是「该死」。 载满愤怒,牠低吼出的两个字音证实我的想法,或许牠打从第一眼就已经看到了自己,从这只被毒品控制的鸭嘴火龙身上看到了牠自己──因为遭到毒品控制而不断的被利用、不断的被拿来作为背负罪孽的容器,只有完成那些人们所交代的那些……一件又一件充满罪孽的「任务」以後,才能够获得一针又一针使自己狂乱身躯得以平静的透明液体,若果要是有一次没有办法完成「任务」而回去的话,下场就是会被那些人们给当成垃圾处理掉。在刹那内的刹那里,我回想起昨晚──牠对我所说最令我颤栗不已的那一段话……。 「……可能是因为还是依然有期望的关系吧?渐渐我开始在毒品造就的透明空洞里不知不觉地幻想起来,总是幻想着有个身穿火箭队衣服……也就是那些家伙们制服的人会对我有多麽样好、多麽样照顾、多麽样给我温暖,尽管那个幻想出来地他脸上是个既透明又空洞的恶心家伙,尽管也知道那个什麽对我多麽样好、多麽样照顾、多麽样给我温暖的事情,在当时候的现实中是从来没有被实现过──可是我却还是这麽样自己欺骗自己、自己说服自己、自己强逼自己──去相信、去陶醉在这种不知所谓的混浊幻想里!直到自己进化成皮卡丘、直到自己完成那些家伙的训练、进行任务以後我都这样在幻想着……而且还幻想的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无法自拔……。 虽然现在我已经忘记……那时候在训练中的实际情景、流程与内容是什麽了?不过我还是知道他们那些家伙训练我们这些PM的目的:就是做替他们那些家伙杀人和杀其它PM的道具──因为用『道具』来动手工作并完成所要完成的事情不但方便,即便事败被抓到身上也不会沾血染腥,除了难以被判罪定罚外更可将诸一切都推到『道具』身上……作为雷系『道具』的我被训练出来地『功用』就是这样:对於人类,我被训练得会使用高密度电气能量……以近距离打入他们心脏的方式,将他们的心脏给麻痹,当场就不着痕迹的即刻猝死;对於PM,我被训练得则是将那种电气能量轰入脑中,使牠们整个脑从内部炸裂开来……这样的话即使是在PM中心里面,急救设备一应俱全也绝对是救不回来的……。 或许我是个很幸运的家伙吧?明明原本的自己已经是死掉,心已经疯、身躯也已经狂乱掉,日复一日替那些家伙干着造孽的可恨事情,未料到有日竟可以在任务中有机会遇到牠:那个过去的、还未进化的自己,或许那只吉利蛋牠已经告诉夥伴你大概了吧?我还记得……那次是跟往常的任务一样都是由那个不管是谁?好像都没有差别的透明家伙对我下令道:『把那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碍手碍脚的馆主铁旋在天亮前给我送进棺材里面去!』 接收到这项指令後,我跟往常任务一样做着相同的事情:首先故意用铁钉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皮绽肉开的样子,来到那道馆的门前摊在那里吸引目标出现……虽然我会这麽样做一切都是被那些家伙给训练出来的结果,但其实我明明是知道做这种事情……是多麽样的卑鄙与无耻!总是干着在欺骗中将无辜的对方,给冷酷宰杀掉的事情实在该死──或许那时候,我根本就已经变成只杀千刀的疯狂PM了吧? 我还记得那时候疯狂的自己,总是用着『再干一件也不会怎样』和『他们对我很好所以替他们这样做没关系』等奇怪又荒谬的理由在交互对自己自欺,然後再放纵允许自己去干出那麽些事情……可能我也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害怕不干的後果,就是像那些曾经看到任务失败的其它PM们,有些被他们那些家伙当成枪靶而变得支离破碎或成蜂窝;有些则被送去测试新药、测试新武器後变成完全不成形状的恐怖模样……每当我从萤幕及玻璃屏外看到这些PM们的下场时,那些家伙就总是冷笑着对我说:『背叛或失败的垃圾下场就是这样,能想有多惨就会有多惨啊。』或许可能我的心底就是因为这样而害怕,外又加上那些可恨的毒品,才会使我本单纯乾净的灵魂扭曲得那麽样无耻与丑陋……。 总之我还是那样做了──跟往常执行任务一样无耻与卑鄙的去做:引诱那个看起来很开朗、很和善的无辜老人,令他见我这副模样而焦急地走近……虽然在走到一定的距离以後,我被他肩上那只跟我同族的皮丘给察觉到,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笃定这也已经是太迟了……我想那次若是我没有途中从幻想害怕与毒品的饥渴中给惊醒,我大概就会冷血的如往日一样吧?一个不留的……将他们给全都杀掉了吧皮卡?不过幸好这次我始终没有再这样造孽下去……。 我始终没有忘记:那时候我扑袭而上,打算先了结那位被突然警告而楞住的目标时,这只皮丘明明能感觉到我手上的电气密度有多麽样集中,集中到能将他们的头都给连续瞬间爆掉……牠是绝对保护不了牠所想要保护的人的,但是牠依旧奋不顾身的迎上去想要保护……刹那间我在牠即将被我给炸开而飞掉的眼睛里头,彷佛恍然看到了我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总是坚持信念誓死保护家人时的自己,是拥有多麽样单纯而美丽的灵魂啊……。 彷佛,我听到了一句话,它不期然从我心底里发出:『或许意义不是在所坚持的东西本身,而是在於坚持的时候。』终於的,我领悟到自己过去意义的依然存在……它使我想要挣扎,想要挣扎从这一切的丑陋幻想、懦弱害怕与对毒品疯狂执着中打开一线生机,即使是会死、或者是会变得怎样都没关系了……。」 五十、明白 五十、明白 “皮卡丘快逃──!” 从震慑中苏醒,彷佛主人已经明白了一切。眼前的这个景况,是多麽样的危险、多麽样的可怕与多麽样的残酷,随时皮卡丘都会跟那只鸭嘴火龙一样的倒下,一样的永远趴在血泊之中──她高亢焦急的叫声这时候插了进来,阻断我先前在刹那间的刹那里,所回忆的一段声音。此刻,六神无主的我登时摆眼从後一瞥,见着她面容上所泛起的害怕、担心与慌乱,掩盖了早前即使面对大字爆猛招时,依旧所能带给我安心与信心的无惧与坚毅。我的心倏尔感到一阵寒颤,终於我也已经明白眼前的这麽一切,始终超出於主人所能掌控与应对的上限。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不管她做为训练师的实力再怎麽样强、训练和指挥PM对战的能力再怎麽样高,但是要对付拿出那种恐怖杀伤性武器不按任何规则乱搞的家伙,不管是经验、不管是技术实力等等,终究还是太缺乏了……。 “……可恶皮卡!” 对於看到鸭嘴火龙的下场,尽管已经愤怒到全身颤抖;对於始终没办法救牠的悲痛,尽管已经彭湃到最高程度,或许如果没有主人那声高声的呼唤与召回,皮卡丘可能就会如脱缰野马般,不顾一切的朝亚玛多杀去吧?我大概明白到在皮卡丘眼中,那只鸭嘴火龙所代表的情感是什麽──也许牠就是过去的自己,过去的那一个极度渴望能够得到拯救的自己,想要从永无止境的罪孽与邪恶、残酷与冷血、虚无与空寂中得到解放……大概当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或许牠就打从心底想要去救出那样的自己,然而却始终还是在那声残酷划空的枪响间宣告失败了。 听到主人的呼唤指令後皮卡丘牠牙根紧咬,猛力抑止住会令自己失控的那些悲愤情感,回身发出这种应承的悲愤吼叫声後,便赶紧向後朝我们奔回──可惜尽管如此,我依旧明白到不只是牠、就算是我和主人,想要能够脱险实在还是太难了……失却了右耳,皮卡丘牠身子的平衡感似乎也同时失却了,回奔没两三下步数,竟就当场身子一倾、朝左一摔,shi身跌下趴倒在地上──我从来不曾想像过,皮卡丘牠竟会像眼前这般的一刻:这麽样的狼狈、这麽样的无力与这麽样的凄惨,而造成牠这个样子的它,则正被亚玛多给一手轻持着,随着她不迟不疾的脚步逐渐接近……。 “嘿,真是只不听话的笨老鼠啊。要是刚刚让我打中脑子的话就可以早一点解脱,跟我那只没用的鸭嘴火龙一样,也就不会有像现在这般痛苦与难看的样子了呢。其实比起同僚们呢我可是很有爱心的喔,虽然你们这些虚伪的PM训练师和低贱的PM们根本就不应该如此幸运,但是拿该处理掉的PM做枪靶时,我依旧总是坚持要早点让牠们解脱的基本原则,绝对不会玩什麽:要打多少枪才断气的游戏……。” “住、给我住手呀──!”听得亚玛多这麽一番话,主人被刺激的有些失态。她失声迫然叫到,一边慌忙拿出PM球打算将皮卡丘给收回,然而我却也不得不紧张叫着将主人给撞开,因为我发现亚玛多她竟又举枪又打出了一发子弹──”砰!”的第二声枪响从主人被我撞开而掉落的PM球上头传出,皮卡丘的PM球当场就碎开成了无数不规则破片,纷纷洒落在地上。 “哈哈做得不错嘛──小鬼你的菊草叶做得真不错,才差这麽一点点你的手指就要跟那些破片一样了呢。怎麽样啊?像你这种嚣张又自以为是的小鬼呀──终於能够稍稍理解那时候我真实的感觉了吗?终於能够稍稍体会到那时候……我目睹父母被你们这些什麽PM训练师叫PM给残杀时的痛了吗──?我父母只是想要令我能够生活过得好一点,能够不要再一直令我跟着穷困的他们受苦而已,才会整天胆颤心惊的焦虑不堪,去做着那些其实根本就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已呀──这难道有错吗!有错吗──?” 走近的亚玛多一边叫到,一边则朝前踹开倒在前头的鸭嘴火龙屍体,就像在踹开坨碍眼没用的垃圾石块一样。然而听她这麽叫到,我却已经听不出来了──听不出来她到底是得意还是悲痛?是仇恨已报的快慰,还是永不磨灭创痛的撕裂?被由踹开而洒散的鸭嘴火龙血浆给溅到,满头已经鲜红成一片的皮卡丘,此刻牠突然发出叫我要保护主人的声音,却反让我听出来了──那是置生死於度外的决绝。展眼间,牠再度回身朝亚玛多吼叫出一声”浑蛋!”便全力施展出一瞬强力的闪光,当场使我什麽东西都看不见了,我想主人和亚玛多也是这样吧?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了第三声枪响破空的猝然响声,使我又再不自觉想起接续那个时候,皮卡丘牠再接下去的话……。 “因为领悟,所以我才能够反省;因为能够反省,我才能够终於明白……明白自己的本质是怎麽样的罪恶与怎麽样的可悲呢皮。领悟的瞬间我在心底里却又冒出了三个问题,它们向我质问而使我明白了我自己是个什麽样的家伙:为什麽,到现在我才能够领悟?为什麽,对以前那些想要去坚持保护PM而遭我棘手杀害的人们不能令我领悟?为什麽,对於过去种种那些想要保护牠们主人的PM们……明明是和牠拥有相同的眼神却也都不能让我领悟? 原来,我只是一只对自己自私的丑陋家伙……所以我才会到现在才领悟、所以我才会在看到那个过去的自己、甚至将牠给杀害的前一瞬间时才领悟,跟那些火箭队家伙的命令无关、也跟那些该蒸发的透明液体无关,而都只是跟我自己、只是跟我这个丑陋本质的自己有关──!当时我这麽样想着时,突然间在我眼前好像看到了什麽东西,接着一阵巨大的痛楚从我脑中爆裂开来……然後,我只知道自己浸在自己的惨叫声中,接着便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或许就是如同那只吉利蛋牠所告诉夥伴你的一样吧皮卡。” 五十一、反覆 五十一、反覆 或许是和它一样、一样地身为PM……尤其,是身为属性相制于它的草系的PM吧?比其他人都早,我双目从闪光的刺痛中回复过来,然而在我眼前所开展出来的一切,却又令我感到反覆。反覆的晕头转向,反覆的不见前路,反覆的已经令我无法能够再来思考--该怎么做?皮卡丘趴倒在由自己所产生的血泊之中,一动也不再动地如同前头鸭嘴火龙尸体的翻版--本来会动、会有声音的生物,变成了不动、没有声音的物体;亚玛多则正快慰地在无声无言的狞笑着,尽管她面颜上始终留下了曾经惊悸过的皱痕,但是却始终被她那张抽蓄状不断泛起的笑靥,所造就而成的新痕给逐渐地冲刷掉……仿佛又替她那张或许本来是光亮、本是无暇,却曾几何时受到摧残的面上又再刻下了一道深划。一反,疯狂与死亡的恐怖感觉悚然催促着我,惊心动魄的向我发出--快钻入道旁丛草中逃跑的厉叫……。 “皮卡丘!” 仿若同刻的此际,主人的一声厉喊高唤将我内心原有的厉叫给掩盖,她受闪光所影响而紧闭的那线眼眸渗透出了泪水,或许这并不是由闪光所造成的刺痛所致,而是她已经预感到了皮卡丘现在的状况。即使是看不见,但也能够透过直觉来感应……从她身子上的微微颤抖中我能够知道:此刻她心中所遭受的痛楚多么样的强烈,可能她仍然在祈望着、期望着当眼睛睁开的瞬间,可以不要看到如我所看到的景象──尽管这是枉然、跟我那时候所幻想拥有:那些许可承受的实力一样也是枉然……由此,我能够推想出当主人睁开眼睛后的反应是什么?终究,我始终还是联想起了自己,那个于初次道馆战后所承载惨痛感觉地自己。或许是应该去回馈、回馈她那时候曾给予我的慰藉,然而回馈的方式大概也只有照着皮卡丘对我所说:”伙伴,拜托你……请保护好主人。”的最后那一句话吧?一覆,我发觉自己的身子在颤抖着,似若是体内的血液正在强烈翻滚,驱策着要我下定豁出性命的决定──决定对那个手持恐怖利器的家伙以命去搏命。 一反与一覆,一时这高而那低,一时那高而这低。虽然表象的时间仅仅只有数十秒,但却已在我就似早于开眼时,便遭到钉死的身体里面重复起伏了无数次……小时候,本尘封已久的记忆在反覆中被翻倒了出来──往往都是那个熟悉与熟习的反覆感觉,往往都是那个不管怎么决定都令我心惊胆颤地恐怖感觉:一分是人间、一分是炼狱,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饣酷的父亲要那么样的偏执,要令少了那一分的我伤疼得三个月难坐、三个月手抖? 每当期考后,应不应该窜改曾写下的过去来拿到那分──那个可以令我不用跌入炼狱、可以令我依旧在人间苟延的一分而反覆。曾经,这种反覆所造成的煎熬逼使得我终想要一了百了,可叹这种想法反而又和自己地那软弱怕死的个性,造就生成为另一种更深与痛的煎熬……不知不觉、渐渐地我在其中被扭曲,扭曲成了一句什么都不想再管,只想朝上去爬、爬离这一切煎熬的东西……尽管至今已经爬离开那番煎熬了多年,可惜这种畸形却似乎也再难以去改变……此外,在自成为PM后的现在当下,仿佛与那种反覆相若的感觉……又已经再度重新回来了。 此刹那间,反覆的再度回来使我明白。我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软弱的人,一个软弱的想要避过伤与痛地普通人,可悲的镇日茫茫找寻着一处可以心安、可以身适之处,亦因此或许自己才会钟情于幻想做个PM的训练师,令幻想中做为PM训练师的快乐冲淡掉在那个原本世界里的伤与疼……即便是到现在的这个当下,已经完全体会到做为PM训练师的那些快乐,真相是建立在那些PM身上的伤与痛之上,但是自己却依旧还是渴望、还是不甘、还是反覆地会想要能够在一觉醒来时,可以幸运的改化成为一位PM训练师……大概这个,也和现在总想着要追寻自由的自己,始终也是同样的吧?同样的,总是想要找到一处可以心安、可以身适之处──或许,我自己始终都是一个软弱而又自私的人吧?在矛盾反覆与回忆的思绪起伏间,忽然间听见主人那记悲痛的哭叫声。我隐隐的发现到一件事实:也许最佳的时机已被自己的软弱与自私给浪费掉了……。 “皮、皮卡丘啊──!”叫着,主人身子一瘫跪在地上;无声无言狞笑着的亚玛多,则是这时候才发声与发笑,或许先前的无言与无声就是为了看到这幕──主人睁眼后受到如此打击而惨痛瘫软的这幕。 “哈哈,怎么样呀?你这个自以为是、自以为什么都懂的臭小鬼──现在终于能够完全感受到:我那时候失去父母的感觉了吗?哈哈……。” “……我……我早就……已经完全感受到了啊:那些被你父母给走私出去的PM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会受到怎么样的痛楚,我早就已经都感受到了啊……电视上常常有在播放、我能够感受到新闻中的那些……那些被所谓的PM饕客拿来活生生做为进补材料地PM它们,死前处在刀下、火焰与滚水中所要承受的痛楚和恐怖……那些被所谓的PM完美收藏家活生生给制作成为标本地PM它们,窒息前浸在刺鼻药物里所需面对的难熬与难受……那些被所谓的PM地下科学家活生生给当成为实验品地PM它们,解脱前所需要经历到的各种稀奇古怪地伤害与惨痛……这么些的一切,我早就都已经感受到了啊──可是像你、像你这种人!却只在自己失去父母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地到……这是因为你始终都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家伙啊。” 意料之外,完全想像不到主人居然会说出这么的一番话来……展眼从亚玛多她扭曲到已经不能再扭曲的脸上来看──我想,她似乎是终于要完全的疯狂了……。 五十二、值不 五十二、值不 不断反覆、不断震荡、不断紧绷,一条不断矛盾摆动的心弦终于来到了这里、决断的这里。除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以外,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尽管此刻自己外在的表现是多么样怯懦、多么样恐惧、多么样紧张与颤栗也都不重要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回归到了终点,面对终点上的问题我心里明白:唯有找到耸立在此处问题的答案,自己才能够摆脱呆若木鸡、愣傻无为的挣扎僵局,没有后悔与遗憾的去全心全意开始行动……究竟,值不值得呢?究竟,那些主人待我的昨日,是否值得我现在付出生命、未来付出自由──甚至还是永远无法摆脱的付出自由呢?在眼前逐渐刻不容缓的当下……能够,找出答案吗?能够,找得出来吗? “始终……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家伙吗……?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就让我来看看吧……你这个爱装模作样、自以为是的恶心训练师……是怎么样地对于PM的无私吧!” 低沉自问,而后一阵狂笑。缓缓地、亚玛多再度举起那握着枪的手,直直地、枪口指向主人身旁的我,静静地、她抬起脚步走了过去,跃过了皮卡丘那块倒在血泊中的躯体朝我走了过去。瞬间,还没找到答案的我被她那股浓烈杀意给冻结,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无法动弹的僵在原地打颤……最强的恐惧感往往似乎总是在要面对地当下才发生,就好像一种慑人心弦的幻觉般,顷刻就把我变成像只待宰羔羊一样……。 “住手──菊草叶你快逃啊!快带迷你龙它一起──”就似被瞄准了要害,本瘫跪在地上的主人她猛地站起,直直张开双臂横档在枪口和我之间。她那迫切高声的叫唤声……仿佛将我被恐惧的冻结给击碎,可惜语未完下一声的枪响却也同时传来──子弹从主人耳畔旁划过、划开出了一道血痕。 “小心点呀……如果装模作样过了头的话,你这个小鬼可是会连自己一条小命也都保不住的喔──现在就乖乖的给我滚开到一边去!让我把你那只明明胆小如鼠,却也老跟你一样只懂装模作样的恶心废物PM给射成蜂窝后,再让我带回我该带回的那件财产,就饶你这个明明也是自私──却只懂装模作样小鬼的一条小命!” 失却了邪恶调笑的冷嘲热讽,却多添上了更满的怒狂与凶暴。亚玛多最直接的恫吓使得主人感到恐惧,从主人那袭维护我的身子背影上,我看到了微微的、轻轻的、一阵又一阵的颤抖,然而即便如此主人依旧始终都没有让开、始终都没有……忽然间,从她最后始终拒绝的话语里,我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不要……因为不管怎样,我都不能为了自己……而让你这种人再这样子去漠视、去伤害……无辜与弱小地它们了啊。” 一席话,又令我联想起来了──那段她在常盘道馆里面,曾经对于板木的答覆。总是只想要去关心、总是只想要去帮助、总是只想要去保护──那些弱小的、失败的与可怜的卑微家伙们……或许对于这样子的她,答案或许就是已经值得了吧?忖度起,或许包括自己在内的芸芸多数人们,从来都是只会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的势利者。永远,都是只为那些无所不能总随心所欲的英雄遭遇而关心、而惋惜;永远,都是只为那些最后屹立在胜利舞台上的胜利者而欢呼、而颂扬;永远,都是只为那些权倾一时富贵满堂的贵富人们而憧憬、而向往……对于弱小、对于失败、对于卑微的家伙们,永远都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甚至于鄙视、甚至于落井下石……也许就算是自己也罢──永远,也都是这丑陋与庸俗的样子吧? 不管怎样,依旧老是幻想要成为PM训练师的其中原因之一,大概就是因为能够拥有随心所欲命令PM的权力;即便那种幻想在梦的深处里头,遭受于意识里所感受到的确切现实而打断,却又总会另外再幻想自己就算不能成为PM训练师,也可以变成像超梦般总是随心所欲的强大PM──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喜欢什么就可以拿什么、爱什么就可以zhan有什么,不用管其它被伤害、被掠取、被强夺者们的无谓感受与反抗,还是可以得到人们那些没有是非的盲目赞扬与叫好──这多好、多么好呀?每次在梦中幻想到这里时,我都会如镜般恍然看到自己那种丑陋及庸俗的嘴脸,而让这种幻想在惊悸与惭愧之间结束──看着即使是站在残酷面前的主人,却还是始终坚持着我所没有的这一切珍贵东西,没有堕落、没有放弃……终于,我为了那个答案做出了不会后悔的决定。 “X的,你这个死小鬼……真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那我就在你身上打开一两处孔洞──来揭穿你那张装模作样的无私面具吧!” “奇克──你这家伙给我停手呀!”吼着,我从主人身子侧边奔跃了出去,尽管耳边听到了主人那句“菊草叶不要──快逃啊!”的声音,我还是直朝那家伙她冲杀了过去。紧接,第五声枪响接续在那家伙她那句“呵,没想到这只只懂虚张声势的软弱东西还可真有种呀。”话后头传出,猝然我的左前肢传上一阵强烈剧痛──不用想也知是怎么样子的我,赶紧于将丧失移动能力前忍痛地又奋力一跃,同时伸出藤蔓朝那家伙袭去并运聚反射盾的能量于叶上。顷刻,第六、七、八声枪响连环爆出──左藤蔓断裂的刺痛、叶上遭开洞的厉痛、右前肢传上的惨痛,连同先前的剧痛接二连三传、争先恐后灌进了我脑中──若没有受过忍耐能力的训练,此刻我可能就要痛得发疯抓狂了吧?幸好我还是在接下去的那一刹那内忍住,紧将右藤蔓所缠绕住的东西奋力地一扭──终于,那家伙发出了一声悚然的惨叫。 尽管难以置信自己所拥有的气力,可是却是又如此的真实在眼前展现:缠住那家伙持枪手腕用力一扭的结果,是使她的整条手臂当场脱臼,枪随着她的惨叫声同时落了地。可惜当我落地、浑身枪伤的痛楚达到高峰间,她却又马上另手掏出了一把小刀,转瞬仅仅一挥就将我另一条藤蔓也给切断。紧接着便看她将那把小刀朝我狠狠掷射过去,虽然前一秒利用反射盾的能量勉强让叶子卡住子弹,不至于当场脑袋开花;可惜现在叶子已经受此创伤而无法再故技重施,加上两条前肢都已中弹连跳也都没有办法……就在我以为自己卡着子弹的叶子或身上,都将无法避免地又要插上一把小刀间,主人赶紧从后将我给抱起、紧紧的抱起在怀里,使得那一把小刀落空而没插在我枪伤累累的身上叶上──然而此刻,那家伙却又另手再重新拿起手枪,朝着我和主人指了过去……。 “它X的畜生……竟然敢弄痛我──你这死小鬼马上给我滚开!我一定要将你那只它X的畜生给打成蜂窝啊!” 那家伙发狂似的对枪口前面……紧抱着我的主人发出爆裂一般的吼啸。主人没有回应,只是依旧紧抱着我、背对于她的枪口,我见着了她那对溢出泪水、难过紧闭的双目,心头如疯似狂的抽蓄起来、眼前的一切也都迅速地模糊了起来……倏然间,我察觉到了主人的倾倒──或许是被那家伙从后一踹的关系吧?接着,我再度听见了吼啸,内容是对主人的诅咒与怒骂,那是恐怖感;接着,我再度听到了主人的声音,内容三字是对我的道歉,那是绞痛感;接着,我再度听见了“砰!”的一声惨厉巨响,然而除了更浓的血腥味以外,我已经再也无法去辨别那到底是枪响?是雷声?还是在记忆之中,某些凶杀电影里面的东西──给爆破掉地声响了……? 五十三、偿孽 五十三、偿孽 巨响后,一片沉寂,仿佛连风声也都消逝。唯一听到的,就只有自己勃腾的心跳声,它告诉了我自己依然活着,然而同时,我却反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迫切担心。已经无法去深究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变得这样?会对得那位当初想还总想要甩开的她这样……微微的澌澌雨声,唤醒我这似乎不到三秒内的思绪,努力挥动叶子猛将溢满眼眶、使自己看不清楚的液体排除──看到了依然紧抱着我,却仿佛已经觉悟双目紧闭的她时,仿佛放下心头重担的我释然轻吐出了口气。 虽然,她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状况中反应回来,但是还依然是活着那就已经足够了……然而我的疑惑,却又继之而起──没有理由呀!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这样就放过我们,除非……推想到此我心头猝然冒起一阵颤抖、将头轻轻的一摆,尽管是已经有了预感,却依旧难敌乍现在眼前的震慑──我吓得失声发出了一记叫声……。 “奇克──!” 那是亚玛多的尸体,她身体正面向下、趴倒在距离我不到咫尺的旁边,头瞥向着我──这是一张没有眼睛、只留有两个窟窿的脸!它空洞的什么也没有,仿佛是颗在万圣节中被掏空的南瓜头般──什么也没有!看着这眼前她的模样,惊吓中的我不由地反思起来:想着这位凶徒或许只是一个可悲的人,为了可悲的想法做而做着可悲的事……最后,也才会得到这样可悲的终结了吧? “菊草叶不要看……。” 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似是在哀求。我又撇回了头去,看见了已经从刚刚状况中反应回来的她……此刻睁开眼睛的脸上似乎有些抽蓄,但还是努力撑起她在平时常的温和,轻声对我这么的说道。可是我却明白自到这森林内的至今,她所受的刺激其实应该是比我还要大、还要强也还要重的,只不过为了照顾我、为了使我这种PM能够感到安心,做为背负起我训练师责任的她,才会总是想要表现得比我还要这么样的平静……细想间,我尝到了某种酸楚的味道。 “皮卡皮……。” 皮卡丘的声音响起,那是三个字的道歉声音。没有太多的惊诧,因为在见着亚玛多的最后样子,我已经预感到了大概。随着紧抱着我的主人缓缓站起后的转身,我看到了很多血淋淋的肉屑与浆液,混杂着从主人外套的衣垂边缘滑落下来──那是件类似于我记忆中的PM游戏里,某位水晶版女主角所穿戴的外套,除却袖口深紫防沾污的颜色、以及加长及臀地防风的高度外,其它的形式几乎大致都相同。每当感到有寒意时,主人总是用它来挡风、靠它来驱寒的……可是我却不敢想像,现在已经溅满亚玛多脑浆以及脑组织的它,披在主人背上的样子会是什么? 造成亚玛多变成这样子,木头般立着的皮卡丘它双眼似乎显得异常黯然,子弹尾端则卡在它胸前的磁石上──虽然造成了重创使得它大量失血,但所幸没有打穿心脏让它当场命殁,不过在聚集电气使创口焦灼止血后,再从后方把所剩能量轰入亚玛多她后脑勺等等的这些行动,似乎也已经达到它体力的极限……但见它依然强撑着向主人道歉的模样,令我回忆起那个它害主人对它最为生气与愤怒的一次,状况仿佛地也就是如同现在是一样……。 “嘿皮卡……那一天我的印象总是很深刻呢。因为那时候跟在主人身边的我总是那么样顽固不灵,老是不听、也不理会主人的教训、要求和感受,老是我行我素毫不留手地干些过分维护主人的事情。相较于研究所中伙伴你所看到的那次,在过去的时候我更是几乎每一次都会反应过度呢……因此常常严重的去伤害到一些无辜地PM们,哪怕它们只是对主人来说有一点点的可疑,我都会对它们先下手攻击再算……这害得主人总是为我感到困扰。 我记得过去地那些时候呀……三天两头地,主人她都得要替我的行为向那些被我所伤害的无辜者们道歉与补偿……可是在那天我知道自己实在是做得太过分,明明是在主人将信给烧毁掉、深埋入土中最为绝望伤心的时候,却也还是执意冰封自己而回避地不去感受她的心情……不想回家的主人从那座丘林上下来,经过某条她所选择的、不同于先前上来的另一段路程时,却在途中忽然出现了一只比比鸟,不由分说它就朝我们袭击过来……。 我不知道呀皮卡……它只是因为遭受先前缺些德训练师的骚扰,害得它心爱所要保护的蛋在战斗中被弄破了几个,所以才会误以为带着我的主人也是跟那些家伙们一样,所以才会抢先发动突击以做吓阻……结果主人虽然是当下叫我停手,我却始终还是没有留手地轰出一招闪电,把这只接近想攻击伤害主人的它给当空炸飞……不幸地,它摔下时掉入到一旁因昨夜大雨,因此而湍急不已的溪涧里头……才一眨眼之间,它就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里了……?但是我却已经隐隐确信到,它大概八成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然而在当时候,我虽不安却依旧如昔般地表现出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使得想要找那只比比鸟却已经欲找无从的主人被我给激怒……或许那一次就是她对我最生气的一次吧?气愤含泪的她失手朝我脸上挥了一掌,还将当初她父亲装载着我送予她的那枚PM球亦也给扔到溪涧里去……她坚决的告诉我:若我始终无法听从她所说的话那么就不要再跟随着她,因为她不想要我再因为她而伤害到其它的无辜者……她取下了那些因为我而害得母亲已经不会再回来照顾的蛋,对我说明她早前感受到那只比比鸟的心情后,气愤的表示说她不需要像我这种PM地保护,然后就撇下了我带着蛋迳自朝PM中心走去。 或许,像我这种自私的家伙啊……每次总是要等到出现无法挽回的遗憾与伤害时,才会懂得想要反省自己……看着那时候主人走掉的身影,我追溯起当初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就莫名想要不顾一切去保护她的原因……或许那就是想要偿还自己当初第一次任务所造下的罪孽吧?我想起当时的自己听从火箭队那些家伙地话,所执行下来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去诱杀一个和主人年纪相若的女孩,以做为给某一位阻碍他们办重要事情PM搜查员的报复……那位女孩那时候是多么无条件的关心和相信我,焦急地将那个自导自演伤痕累累的我给紧紧抱着想要送我去PM中心,但却没想到我会干下那种令她心脏麻痹猝死的罪孽出来……。” 五十四、龙怒 五十四、龙怒 大概,是有所重叠吧?才会在首次见面的刹那中……记上了曾做下的罪孽,才会想要对她偿还、才会想要对她保护──甚至,是不计生死吧?虽然清楚地知道:那个她并不是她──不是过去那个被自己欺骗杀死的她,却仍旧是不由自主,过之偏执、过之冰封断绝、过之不管现在的她的感受……其实,也许一切只是想令自己好过一点,为了让那颗满载过去歉疚的自己,通过这样地偏执而好过一点……可是这样,却忽略掉现在的她的想法──总是放纵自己的心,对于现实当下封闭;总是放纵自己的感情,把自己对于自己过去的那种情感,尽情的、偏执的往现在的她的身上投射过去──的确,太自私了啊……那是皮卡丘它对我说到:在那段过往回忆里头,反省最后它所得到的结论。 在它细述中,我能够理解:或许,对于它记忆中这天,是一个关键性的日子吧?对于主人来说,虽是个绝望的日子,却也是个觉悟的日子;因为觉悟,主人她才能够开通这条路、这条通往皮卡丘它冰封心灵里的路……尽管这样的结果,是以一条无辜生命做为代价,但至少有就比没有来说,是要好了吧?透过反省而得到结论,自己冰封的心灵终于回应,为自己与主人间开出了一条通路,最后驱动着身子追赶上去……完成了第一场听从命令,进而守护她的对战,打赢了那个看到主人落单、兼且要保护蛋,便指令手上的PM,去捉弄、去欺负她地一位──落井下石的卑鄙家伙……虽然看似是理所当然的一切过程,然而它却在当时候就已经清楚:其实是自己对于主人承诺的欺骗──因为,它始终是这么样觉悟的理解……若到了某一刻,听从主人的话却无法保护主人她自己时,那么它就不会去听从主人她的话了……。 “没、没关系的……皮卡丘……。” 或许,又是另一次的重叠吧?沉默数秒,主人开口安慰──跟当时候一样,对于因为欺骗而歉疚的它,我也是这么样地安慰……瞥眼向上,看清了主人的面容,似乎仍然有些抽蓄,上头蕴含了多种情感,令她表情变得格外复杂。可能她会这么样说,是因为抵销后的结果吧?对于皮卡丘还是生还由衷所感到的一切情感,对上展眼前在见到亚玛多那种下场所触发的一切情感,尽管在这种互相冲击的表面是如此地平静,但她怀中的我却仍然能够知道──因为主人在这么地数秒间,她心跳的声音仿佛是变快了一倍……。 “皮卡……。” 流出泪水、道声谢谢,却再也支持不住,伤重晕倒下去……为了救护,主人暂先放下我,上前去拾回耳朵,打算用伤药与绷带替它接回……虽然我不知道PM的复原能力有多强?但此刻却有些逼着自己去相信、相信或许主人的办法是有效地吧?然而此时,我听到从前方传来主人的道歉声…… “对不起呢……如果我能够早一点知道的话……你也就不会成为现在这模样了……。” 对着拉达的尸体,主人遗憾的说道。 “对不起呢……我没有想到你主人竟会对失去战力的你这样子做……不但没有办法救你──还因此造成你变成这样……真得很对不起啊……。” 对着鸭嘴火龙的尸体,主人后悔的说道。 “对不起呢……虽然你是这么样自私的人,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你再继续错下去……害得你最后变成这种样子……。” 拾回皮卡丘的耳朵,走回再度对着亚玛多的尸体,主人自责的说道。随后便陷入沉默里,除却动手救护皮卡丘外,便再也没有说话。对于这种静默的感觉,隐隐感到的不安泛在心上,然后便开始不由自主,我发出了声关切的叫探:“奇克……?” “我没事的菊草叶,对不起呢……不但害你为这么没用的我而伤成这样,还要为最后只能够做到这样子道歉的我而担心……其实我也是知道的:即使是像刚刚这样的道歉,也没有办法挽回什么、也没有办法拯救什么,除了使自己能够好过一点以外,也没有办法做什么的了呵……像我这种没有办法保护、想要去保护的东西的人──却还总是喜欢说着那些大话,实在是太可笑了呵……。” 我听到主人这么样说着、这么样淌泪苦笑地说着,反射的感觉却是心痛地好像无法忍受似──“奇克!”我叫唤了一声,忍住身上痛楚伸出先前被射断掉的一半藤鞭,朝着那只昏去、却未受什么伤害的迷你龙比去……主人见状虽愣了一下,始终领悟过来向我点了下头、宽慰道:“菊草叶,谢谢你。”我想着,若不是我的叶子正受创、正有一颗子弹卡在上头的话,我想主人她又会再如往常一般──去轻抚我的叶子吧?好不容易,才能够放松身与心去想这种无聊事情啊……然而却未料到,接着竟然马上就是听到一阵龙鸣声响刹然地、凄厉地奏起──它的颤动与失控,再次令我不由地又开始紧张与担心起来。 “迷啾──小洛、小洛你醒醒啊!不是、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要带着我到森林里……陪着我轻松惬意的看着日升日落、伴着我徜徉呼吸自由的空气吗……?拜托、拜托啊……求求你快点醒来啊──迷!” 这只始终昏迷的迷你龙,于此刻间终于是苏醒了过来。虽然从当初见着它开始,它的样子并未与普通迷你龙存在有太大的差异,但是现在它那种激动的模样,却又从未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在它醒来的第一时间内,便直直窜到坐在树下的小洛身边,满腹紧张心急、恐慌害怕的情感在它面上表露无遗,但是尽管它发傻发痴似地,一声又一声的又哭又叫、又唤又哀、又求又喊,甚至还紧咬着小洛的袖管猛摇着……可惜始终太晚才醒过来的它,注定始终也只能够得这样一个:“没有反应”的心碎答案……才一下子的光阴,靠着树干、毫无反应的小洛上半身躯,就这么被迷你龙它给摇得朝侧倾倒下去,为了安慰、也为了防止小洛受到毁损,主人赶紧快步朝其迎上做出制止与劝慰……。 “迷你龙快停止啊──小洛姊她已经睡着了……你再这样子做,也只会令她无法睡好而已啊……。” “迷吼……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得啊迷──!”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闻声的迷你龙突地转身,于它不断冒出泪水的眼珠中,似要喷爆出一道愤恨的血浆,对着走近的主人这么怒吼道──同刻,一团火球也在它口中运聚起来,当下它就放出了一记龙之怒的杀招:效果是一团红亮火球直直地飞射而出!见状,战力已失、趴在地上、无能为力的我,登时惊叫着心头狂跳不已──推想到这难道是小洛上半身躯倾倒的打击,才会害得迷你龙它失却常性与常理了吗?要是主人近距离被这杀招给击中的话那铁定就──已经不敢再想像,接下来到底会怎么样了? 五十五、碎尸 五十五、碎尸 怎么回事?也许只是个误会,但却反而使我难受。不足三尺间的距离,火球从主人的身旁高速飞擦而过──使我知道自己误会了迷你龙所认定的目标,既然它能够认得、能够清楚救出自己的是小洛,那么先前自己是被谁抓、谁虐待、谁欺侮难道还会不知道吗?刹那间,火球飞到了我旁边亚玛多的尸身上,我听到了它手中手枪里残余子弹火yao的引爆声:“碰!”宛如记忆中的电影里炸弹或是大龙炮开花一般……浓郁的血腥当堂味扑面而至,我不得不紧闭了眼睛──始终,人类尸体那种血肉横飞的景象,现在的我无法接受……。 此刻,感觉身上和面上似都被什么东西给溅着沾着,其实那些东西我也知道是什么,然而尽管拚命不去想、依旧一阵反胃逆袭上到我的喉口,耳边却听到迷你龙它愤怒的叫啸声正在继续──。 “哈迷……我要将你这该死的家伙给碎尸万段呀哈哈──!” 迷你龙叫道,声音有些抖动、也有些疯狂,不过想法却很直接、很单纯。尽管意思简单的能够马上理解,但却十分的颤栗与残忍──因为我十分清楚:这并非只是它发泄情绪的空话,而是的确的……就会说到做到的实话。PM们大都单纯、即便是发泄情绪,也少会轻言说出那种做不到的空话……刺鼻的烧肉味漫了上来,远远超越了先前、只有皮卡丘才可在于小洛身上,所能够查觉出来那种所谓的烧肉味道……。 “迷你龙住手──!” 听到主人叫止的声音,我却不敢相信。她居然能够在看到那种血肉横飞以后,还可以有勇气去阻拦那只正盛怒下的它来?预想若一个不好,也许就不只是手枪破脑的那样程度,而是血肉横飞、碎尸万段的下场──紧张关切间,我赶紧睁开了眼……却登时只见前头十多公分处,某截断掉的手指横着瘫在地上、它末端还露出又红又白的骨头,感觉到的那种冲击终令我忍耐不住而呕吐出来──。 尽管是倾吐了一口,还是可以察觉此际一道白光从头上划空而过,远处后方林中传来树干树枝被射断的声响;或许本来那道白光──破坏光束应该就是迷你龙它接下来……要把亚玛多给碎尸万段的绝招。虽然规模远逊于动画中所见快龙放出的那种水平,但要将人的四肢给炸碎成一段又一段还是绰绰有余地事情──只要主人没在它运聚破坏光束并滑动上来时出手抱住它腹部、使它此一绝招失焦的话……想着为这时紧搂挣扎中迷你龙的主人捏一把冷汗,若被刚刚此招打中、不管哪里铁定就都像那些树枝一样……。 “放开我!我一定要将那个家伙给碎尸万段──不管那个家伙再怎样欺负我、伤害我、羞辱我都没有关系……但是我绝不能够放过──把我所喜欢的小洛她、她给害成这样子的那个家伙呀迷──!” “唔……!” 我惊吓了一下。虽然刚放射完破坏光束,所造成一时间的体虚力弱,使它没法挣开紧搂着它的主人,但不代表它就不会行动──去攻击阻拦它发泄怒火的主人,吼叫一阵后它便头朝下、直直朝主人手臂上咬下,刹那间它嘴下头冒上来的血如泉涌,使主人痛出隐隐的一声、也使我忍不住发声制止。 “住嘴啊奇克奇──反正你再这样子做小洛她也不会醒来了呀奇!”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惊吓?我一时情急叫出来的制止声音,仿佛好像更刺激到了迷你龙它的心理,只见它反应是紧闭双目一副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管的样子,只顾着对主人的手臂越咬越深、越咬越紧,似乎已经是放弃、已经是绝望,所以以才会如此绝决、如此自暴自弃与歇斯底里……或许,它是想要逼使主人甩开它,又或者对它的无理伤害进行反击吧?望着主人臂上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说什么?然而主人却仿佛是知道,从她已经平下痛苦抽蓄的平静脸上、从她依旧搂着却已经逐渐放松的双臂上,我隐隐直觉出:她是知道的……。 “很痛吧……?迷你龙……我知道了;对不起呢……我始终没有办法救回保护你、撑住伤势带你到这里来的小洛姊她,可是、请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因为我想牺牲性命治疗你、带着你逃到这里来的小洛她即使是睡着了也一定……也一定不会希望看着你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所以为了她、请你不要……不要让自己再这样下去了。” 没有拉开也没有甩开,对于此刻迷你龙它的心情,她仿佛是知道的、仿佛是感同身受的,她这么样慰藉着、甚至还以自己的额头,轻轻向着迷你龙它颤抖与抽蓄不稳的头缘磨蹭着……样子完全没有一丝恐惧、一丝害怕迷你龙会转口,反身朝她喉咙与脖子攻击而去所将可能造成的后果──我不知道她这时候是否是已经觉悟?为要开导迷你龙而觉悟、进而赌上性命,还是因为对迷你龙它此刻的心理状态十拿九稳、信心十足?但若换成我是PM训练师的话,绝不可能会有勇气去这样拦下……造成尸块横飞、正处于盛怒中的它这只PM,甚至还能够对接下来紧咬着自己手臂的它,能够去这样的放开一切顾虑而予以慰藉、给予开导……看到主人现在的这种作法,我为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惊肉跳起来。 难道是因为赌上了生命,所以才能够打通了一条──可以走到另一条生命核心内的道路?紧张、忐忑不安的我无法臆测,只是知道眼前的进行:是迷你龙的没有反应,使场面被一片沉寂所笼罩……随者时间点滴流逝与迁移,我始终、也始终只能静静看着……。 渐渐的,发现到迷你龙它逐渐从抽蓄、从紧绷中放松,也发现到它血红的目光逐渐从愤怒、从怨恨中解脱跟转化,化成纯白与洁净透明的无声啜泣与依偎……甚至是歉疚、甚至是后悔、甚至是开始……用舌头轻舔──轻舔那个曾被它给咬出来的伤口……至此,我终于放松出一口气,因为已经能够确定到:主人做法的结果是成功了……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对于现在的它而言,主人是否已经成功替代了小洛的位置?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想要收服它?但是依据自身的经验却可以体会到,体会到那也许是要比PM球更强而有力的收服──也许那种得到其心的收服,已经不再需要所谓任何形式上的战斗了。 五十六、恶魔 五十六、恶魔 一句话,令得迷你龙它暴怒攻击;一句话,令得主人她受伤而哽咽……就算是在未来会有互相理解的那么一天,但是已经受到的创伤又会消失吗?会吗、会吗? 刹然,或许是到迷你龙它轻舔主人伤口的第三下之间,后头传来了一声东西掉落的“碰!”声。跟主人、迷你龙的目光焦点一致──我别过头去,发现一位身穿一件黄色、貌似搜救队制服的少年成员以及一箱白色、貌似急救箱的东西掉在地上。从少年他那双不断颤抖的稚嫩目光,以及冷汗直冒的苍白脸面上头,我看得出他已经所深深误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残缺不全、正燃烧着的亚玛多尸体,加上主人浑身上下尽是所沾满、所滴落而下的鲜红脑浆及脑组织,最后再搭配上主人为抚慰迷你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平静神态……他已经所深深误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知道。 “呃这……这个……我没有……” 仿佛是愣住、沉默了一二秒钟后,主人开口说道……但是似乎她就算是开口,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能够怎么样去说了──至于那浑身颤抖着的少年,他所回应出来的话却很简单,是只有在极度惊悚情绪中的两个字:“恶、恶魔……!” “你这个浑蛋是在说什么鬼话呀迷──!” 闻话,迷你龙它暴怒起来纵身窜动,就从已经放松双臂的主人怀中窜下──它一边对那人吼啸起来,同时还一边快速滑行了上去,模样就像发现到猎物的巨蟒一般。似乎那两字令它变成就好像被放开掉的紧绷弓弦,嘴巴上头又凝聚了强光、破坏死光的强光……至于那位似乎是救难队成员的少年,则早已经被吓得往后瘫坐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此际,我听到主人大喊:“迷你龙不要这样!”的声音……看得出虽然是大怒、但却没有杀意的迷你龙它,或许只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位对主人乱说话的人──这一点从它故意射偏破坏光束、仅将那人身边石头给炸成粉碎的结果上得到了证实,但是这种效果却也只是使那人变得更恐惧、使误会变得更深刻而已……。 “啊…..啊……!” “对不起……请问有没有受伤……?” “滚……滚开啊!你这个率兽食人的恶魔别碰我──救、救命呀──!” 边道歉、主人边上前想要将那人给拉起,但已经是误会难解的那人,却发疯发狂般将上前的主人给一把推开!接着便是边喊边叫、边连滚带爬的往来的方向逃去──一直到不见踪影为止,仅仅留下木然呆立在原地的主人,恍然的、茫然的望着他逃去地丛林深处……可是一切却还是很清楚的:自己除了对主人发出几声安慰的叫声以外,也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菊草叶不要担心……其实啊、当我决定要做PM训练师的时候,就已经有准备……哪一天会被别人给这么样说了……只是、只是呢没有想到那一天居然会这么样的快……这么样的快……。” 她语末的呓语有些哽咽,我了解:那是她所受到的伤;也了解:或许就算是做为PM训练师的人、以及不是做为PM训练师的人之间,也并不是都能够互相了解的──虽然最后多得姗姗来迟的一位年长、见多识广又通情达理的搜救队队长帮忙处理,我们才幸运得以返回尼比市的PM中心,但是常盘森林里的夜风却多了许多先前所没有的──也不希望要有的味道……。 “呼……已经治疗完成了,请不用担心。皮卡丘胸口上的弹伤并不严重,虽然它失血过多,但是只要休息个一两天就可以复原;不过它因为断掉耳朵所造成的平衡感衰退,可能就需要一个礼拜才能够回来……幸好做为它主人的你,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替它将耳朵找回接上,否则的话就算经过一两个月,它也是没办法长回原貌、回复旧有的作用的……因此乔伊我呢、希望做为它主人的小妹妹你,能够不要再这么样自责了好吗?” “小纹妹妹您好,我是尼比市警署PM类刑事科的警务专员君莎。根据搜救队的现场报告以及证词,关于常盘森林的有些事情想要当面请教您一下,麻烦您请随我到署里去走一趟做说明好吗?当然您可以带任何您想带的PM的。” “迷你龙谢谢你呢……虽然我知道:你也跟菊草叶它一样想要陪我去,可是我还是只能够选择菊草叶它……因为你并不是我的PM,只要能够保护你不受伤害那就足够了。我不希望你还要为了……那个并不是你训练师的我而被连累,所以也希望你能够……不要再这样子任性了好不好?” 三小时之后的深夜,尼比市警署内是一片的寂寥,除却载送我们到这里、却又再度外出办事情的君莎外,只余下了一两位当值警员正默默处理着案件资料;隔间地单独侦讯室顶上窗户透出着黄色的灯光,也透露出或许是其它相关案件的人,正在进行着笔录作业的讯息;伴着墙壁上时钟滴答秒针的轻响,主人抱着已经复原八成的我坐在一条长椅上……她的眼睛微微闭上,似乎是稍做休息正在小憩;然而前三小时中听到的三段话,则是不断的在我耳边晃荡着……。 看着主人疲累的样子,我想起了当她听到乔伊那段话前的始终焦虑、自责以及低沉,听完乔伊那段话之后暂时的些许放松、些许宽慰与些许舒缓,然而一切在听到君莎的那段要求话语后,便又几乎被抵消掉了──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害自己弄得那么样疲累,而不得不闭上眼睛稍做休息……唔!可恶我怎么好像已经变得无时无刻都紧着她了呢?就连她去个警署这么安全的地方,也会不由自主的强烈想要去跟她──难道这是在当她挺身而出,面对那家伙的枪下为维护我时,就已经注定好了的结果吗?毕竟这种行为就算是我的亲身父母,也是不一定可以办得到的事情,恐怕我真的将会要永远离不开……不、不可以再这样想下去,只要能够相信:虽然做她PM再好,但自己也绝不会就这样甘愿当她PM一辈子的──必须要……要对自己拥有些信心才行! 这么样想的瞬间,便又联想到了主人她对迷你龙所说的话,也想到了当时候──迷你龙见主人带着我、托付完乔伊照料昏睡的皮卡丘及它后、将跟随君莎出去时,竟就在PM中心里的看护室内,当着所有人以及其它PM的面扑上来,紧咬住主人她新换上的外套袖子边不放……要不是主人这么样去对它说的话──大概它也绝不会松口吧?我推测到,但是却又开始疑惑不解:主人她该不会是真得──不想要收服迷你龙它吧?否则的话,应该也不会就这样对它划清界线啊……还是主人她想要加强那只迷你龙它,对于做为自己手上PM的意念与决心呢?还是其实主人一切都没有想,只是做着她认为对的事情──完全都是因为我想法太过于功利,所以才会出现那一堆不必要的胡乱猜测呢?始终搞不清楚、搞不清楚呀……。 “嘎──!” 侦讯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步行而出的、竟然正是刚刚那位落荒而逃的搜救队少年!登时,我感到我和主人的心头,袭上来了一阵剧烈的抽痛……。 五十七、室中 五十七、室中 能够理解吗?能够不要再次尝受到刺伤吗?或许是挂心主人,心头的起伏频率,按照那少年的走近而攀升……或许,主人也是一样的吧?总是渴望着能够得到多一点认同,纵使是素不相识的人也还是渴望着,也许即便是仅只有一点,那便也就已经足够了──但,真的可以吗?找不到,从前头这一位少年那张渐进且低沉深郁的眼脸上,不断找了又找的我还是找不到答案──真的可以吗?微微的,我感觉到主人拥着我的手臂正在颤动着。 “我知道了……队长他已经告诉我了……对不起。” 意外的,第一句他的开口,仿佛说出了我预感中所找不到的东西……虽有些惊喜,可是直觉却更感不安。不过对于主人来说,似乎是得到了完全的解脱,仿佛是先前被他所受到的伤已得到了平反──在她得到宽慰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线的欣喜……尽管,背景还满是未消退掉的遗憾以及悲伤。 “没有关系得,只要你能够知道就没有关系了……那时突然让你见到我这种样子,也并不能怪……” 大概,是因为一时欣喜的关系,从而唤起一瞬的兴奋吧?回应间,主人也趋前朝那位少年靠近,然而她这项不知不觉间的行为,却似乎触犯到那位少年在停步后、对着主人所间隔而开的距离底线──突然间,他一声“离我远一点!”的激动失控喝斥,让我了解自己所预感的现实,其实还依旧是现实的……只知道在刹那之间,主人的言语和动作刹那间完全被打断,仿佛当场就变成一具木头人般──打愣住。 “……尽管我相信……我尊敬的队长他所相信的:你不是那种会指使PM去杀人的训练师……但、但是那些PM们──却都是因为你、因为想保护PM的你而去杀人的啊!像你这种在面对烧毁、炸毁别人尸体的PM时,却不会恐惧、也不会害怕──还能够那么样平静以对的家伙……根本、根本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疯子啊!” 叫道,那少年便撇过身跑开,朝着警署的玄关外、头也不回地跑开──就像是在逃离、从某种厌恶恶心东西的身畔处逃离一般……附近几位正当班的员警,除了抬头望了一眼以外,之后便又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办理着各自的文件档案……或许主人所受椎心刺痛的伤害,对他们来说不过仅是个值得看上一眼的云烟吧?匹然,我察觉叶子上有点湿,上头点点滴落的水珠是什么?我没有看,便就已经十分清楚……目送那位少年远去身影的──只有寂静、沉默与无话可说的点滴泪珠,稀稀落落沾在我顶上的叶上。回过了头、我熟练的用叶子帮着主人带去了泪痕,尽管主人脸上的表面平静如常,但是酸咸的泪却又溢漏出了不少……。 “谢谢你呢菊草叶,抱歉把你刚刚才复原及洗净的叶子给弄湿了……但是,我就是这样喜欢着PM啊……。” 主人垂下头去对我说道,但感觉却好像是在回应──回应刚刚那位少年所说的话……我懂,我理解,我点了下头,虽然不知道对主人二度受到的伤害来说是否足够?然而自己也只能够做到这样了──乍然,侦讯室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呼喝:“下一位!”迫使主人只得赶紧再将眼睛一抿、抱着我匆匆步行了进去……室中,四壁均白、下嵌一围长椅、中嵌一围铁柱;室中央,两椅子之间一张办桌横展,桌上头电话、文件、台灯、笔篓罗列,对面椅上是一名中年、看来很有探案经验的侦讯员,就像记忆里、侦探影集中常出现的那种资深探长角色模样。 “小朋友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但例行讯问程序还是必须要进行的:神尾纹乃、十五岁、真新镇人没错吧?” “是的。” “联盟身分编号是一八七五、四七三三、九六七二、五一六二?” “是。” “训练师注册证号是……” 尽管讯问内容有些杂乱繁琐,但是至少态度还算普通平常;本以为在警探片里讯问时,可能有的*并未发生,然而我却始终还是在担心着──担心着之前所造成的伤害,会再一次上演、再一次的使主人受伤,幸好姓名年龄户籍住址、各类身分证号号码、父母家庭求学构成等等都问完时,三十分钟的时间内始终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正当我听着那些关于主人的琐碎资讯逐渐放松、甚至放松到快要睡着时──这名讯问员开始对案情展开了讯问,也展开了一场──我难以想像的*。 “……关于案情,刚刚那位目击少年跟我说过大概了:我想小朋友你是因为不满火箭队成员、那位叫做亚玛多的坏人要抓回受她们虐待的PM、间且又想要去收服那只PM,所以呢就叫自己的PM把她给杀掉,再任由那只受她们虐待的PM毁损其遗体消气,以讨好它而驯服听话于你是这样子没错吧?” “不!不是的,就算那个人她、她再怎样过分,我都并没有……想要叫PM去杀她,我叫PM真的──只是想要阻止她再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及PM了。” “但是你的这个行为却激怒了她,害得她情绪失控进而想要伤害你,所以最后才会迫使得你的PM为要保护你而动手杀害了她,请问这跟你直接叫PM杀害了她又有什么样的差别吗?” “不是的──我真得并不想要杀害她啊!” “哈哈别逗我笑了小朋友啊──哪一个让PM去杀掉人的训练师不这么说耶?明明都是叫PM去‘阻止’结果都变成‘杀害’的说?” “我、我……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要……” “还再狡辩啊!你何不照照镜子来看看?看看你这小朋友这么小年纪就这么样不诚实,连刚刚我讯问的那位比你还大几多岁数的目击少年都没你这种样子──你知道吗?那位比你还要大几多岁数的目击少年啊、他一想到你这样人就都坐立不安、冷汗直冒外还连打哆嗦呢,要不是怯于他那个跟你们那叫什么训练师协会有良好关系队长的‘尊敬’,恐怕他也不会‘相信’你不是那种会直接叫PM去宰掉别人的人吧?” 本来的话锋尖利,突然之间却爆出了一句吼斥,当堂把我和主人给吓了一跳。接着,那讯问员继续毫不留情、言语不堪的数落说着,甚至还边说边掏出块镜子直接摆照着主人──虽然有心理准备,主人可能会碰上*,但却没想到竟然会到了这种程度……登时我感到怒火中烧、觉得无比的气愤,真想要向他怒吼道:他X的混蛋!你这家伙凭什么对主人她这样子做啊──? 五十八、深黑 五十八、深黑 尽管是狂风、尽管是暴雨,或许畏缩起来、或许惧怕起来,我想应该就能够少受着些伤害吧?然而向前看去,看到镜中倒印着的,是主人那对已经清明无垢、却仿佛又遭伤与痛给凿得更为深邃的苍蓝眼眸……没有了本来也许在前一刻,曾经呈现的畏缩与惧怕地黯淡,反而是一片阵阵的激溅与一尾被*所卷起来的浪涛──本来气愤的我又开始担忧,为了主人接下来的反应……所可能将会造成她自己更大的伤害而担忧。 “……我知道啊……在他刚刚叫我离他远一点时──我就已经知道了啊!可是就算是被说成是恶魔也好、被认成是疯子也好……始终我也只是──也只是想要去保护那些PM们呀!” “啪啦!”猛的一声,是镜子掉下摔成数十碎块的声音;同时,也是本来拿着镜子的侦讯员左手,朝主人脸上挥下一道耳光的声音,更是我想要猛然扑出去反击那个家伙心颤的声音……然而主人却告诉我不要──用着那突然加紧搂住我身体的手臂告诉我不要……。 “小朋友你在胡说那是什么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想要去阻止、所以才会想要去杀了她、也所以最后才会造成有这么些照片上的结果呀!” 似乎是数无数张的照片,就被那家伙给同时扔飞了起来……每一张都是亚玛多的尸体,它们包括了各种角度、包括了各种亮度、包括了各种距离,也包括了炸断的手、烧焦的背、破掉凹陷的后脑勺──甚至是那一张曾令我惊吓、噩梦般的窟窿状苍白脸面……仿佛每一张都在控诉、仿佛每一张都在指责、仿佛每一张都在诅咒,我的心弦感到一阵强烈震撼,终于还是不得不撇开目光,不敢再看那些──那些恐怖事实的再次重现。 然而,主人却没有像我这样做,她始终只是看着、沉默的看着、看着直到最后一张、如同游魂鬼魅般飞舞的照片再一次落下的时候她才再开口,但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左脸颊被打而红肿的痛,甚至是刚刚那些照片所反射到她眼中的刺──是已经习惯了吗?所以才能够这样子去忍受了吗?即便此时她应答的话斩钉截铁,我也还是不知道我问号的答案。 “即使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后悔、也不会放弃那个想法的,即使再发生一次──我也还是会始终抱持着:那个想法。” “是吗?想不到小朋友你是这么样地冥顽不灵呢……那看来我就必须要请你的监护人来好好沟通了。” 侦讯员说道,边一手拿起桌上的电话、边一手便开始对话机上的数字键盘开始拨打起来……主人见状开始时虽然没有阻止,但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像在强烈忍耐着心头上的某种不忍,只可惜最后还是始终失控的出声叫道:“不……不要!请你不要──不要让我母亲又痛苦了啊!”至于她没有搂住我的另一手则抢上前,紧按着那话机上似是拨号清除键的按钮,但却没料到那家伙竟然就这样……就这样拿出副手铐当场以一端扣住了主人这只手──! “喀嚓!”的声响之下,我和主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会被这样子对待──听这家伙喝道:“小朋友别妨碍公务──到那边去好好反省!”便趁主人她惊愕之间,连拖带拉粗暴地将她那只被手铐给扣住的手给抓起,我随着主人不由自己的身体移动摇晃起来……转瞬之间耳边又是“喀嚓!”的声响传来──此一摇晃这时候才停止……抬眼一看,我赫然见到主人扣在手上手铐的另一端,正扣在这四壁上中嵌的一条铁条上!终于忍不住,我伸出刚不久才新生出来的藤蔓,愤怒的打算要给这个把主人扣在这里便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转身去头也不回的、直直往原来话机位置走去的家伙一个报复。 “拜托你菊草叶,不要这样做……我想那个人他其实、其实也只是在怨恨着PM而已……。” 主人压低声音、针对着我这么说道,然而我却还是忿忿不平地发出叫声:“所以就可以让他这样子为所欲为了吗奇克!” “没有关系的菊草叶……因为毕竟也是因为我,才会让皮卡丘它害死了亚玛多她啊……只是心里觉得很难过,母亲她大概又要因为想起我而痛苦了……。” 主人完全理解、然后回应,但听到她这样一提起,登时我又想起刚刚那些飞舞的骇人照片……了解到主人这样的想法,我也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了……突然“啪!”的一声自前传来,那是电话被挂上的声音,前头这家伙似乎已打完了电话,嘴里放声正在自言自语碎念着些东西:“去!原来是个醉妇、竟然还说些什么不认识?难怪乎会让孩子疯PM疯成这种样子……。”一听到这话,我的心几乎就像要被刺穿,因为我不知道也听到这话的主人,到底是会有多伤和多痛啊! “好啦小朋友,看来你妈还要晚点才会来接你,所以今晚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 走上前去,那家伙大言不惭的对主人说着……很清楚的我也知道:若主人现在叫我把他给勒死──就算之后将会被枪毙,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然而还没有料到,接下来他竟就把侦讯室的灯一关、锁上门后便走出到室外头去,留下了一手抱着我、一手则被手铐扣在铁柱上的主人,就这么样坐在陷入深黑里的暗室长椅子上……感觉很静、很冷也很疼,我不忍而动着身子、想要跳下去,找出方法把那透出一线光辉的室门给打开──不懂为什么呀?侦讯室中的灯源开关,竟是设在室外的墙上呀? “不要离开我,菊草叶。” “奇……。”听主人这么说,我也只能够应声,停止想做的行动紧挨着她──仿佛在记忆中,曾经受到大人无情伤害的那种感觉又被唤醒,的确呀……那种感觉很痛,痛得我只有流泪、一夜难眠。 “抱歉呢,害你不能跟皮卡丘它一样,可以舒服的睡在PM中心的床上……但是也因为是这样呢,我才能够忍受到现在……始终是有你的存在,才一直能够提醒我知道:至少,我并不是只有一人而已呢。” 主人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原来她搂着我就像是在浪涛中搂着一块──一块使自己不会被打沉的浮木……始料不到自己居然是对她那般的重要,深黑中我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本以为,我们会在这跟PM球中没两样的鬼地方待上一晚,可是就在这个半晌后的突然之间,刚刚已关闭锁上侦讯室的室门竟突然却又被打开──就似是从外头,被一阵伴随着争执的声音给重重轰开一样! 五十九、玩具 五十九、玩具 此刻,争执的声音止息,室上的灯也亮了──接着,一道人影步行进来,见到他我只觉得一阵讶异,然而这却怎也比不上主人……她那种突窜起来的惊声──“渡……渡先生!” 见到他,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正被扣住,急着站起上前去打招呼,但却又马上被扣在腕上的手铐反作用力拉回,让主人她当场又摔跌回本来的位子上……一来又一回,她对于我所造成的强烈震动,像正在揭示着对于他的敬重程度,然而扣在腕上将她摔回原位的手铐,却又毫不留情地揭开此刻她处境的尴尬──甚至无地自容……摔回原位的当下让她意识到这点,因此禁声、因此沉默、亦因此垂下了头……好在,渡并没有我记忆中的冷漠与孤傲,见状的急时便赶紧三步合两步、快步走近来查看。 “抱歉小纹妹妹,我来晚了。那位讯问员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怎么样?除了眼前的所见,一记耳光、一堆飞舞着的难看照片,以及难以计数的言语伤害,又能够怎么样呢?说出来,除了二度伤害以外,已经毫无意义了……听到主人低沉答道的话:“没有……只是有点痛……。”声音感觉像荡漾绵延到很远的深又深处……。 拿着钥匙、正忙着解开主人手铐的渡,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所遭受的伤痛:单是手铐的下面,那道刚被它拉回去、所擦破而渗红的伤与痛,就已经足够的了……察觉到的他沉默了几秒,接着问道:“难道……小纹你就要放弃了吗?做为一位PM训练师。” “不,因为我已经答应过了……所以,我不会再放弃的。”主人答道、坚定的答道,就仿佛是已经克服──先前所受的伤与痛般,完全消却掉任何一丝曾有的畏缩与退惧……渡露出赞赏的微笑,他轻拍一下主人的肩,虽是欣慰、却更近欣喜的说道:“是吗?那太好了……我还想小纹你也会像先前的那些年轻训练师一样:都被他给害得……没有办法、或没有信念再当训练师了。” 闻言间刹然的一阵讶异,从主人她突然微微睁大的眼眸中连同“为什么?”这三字及问号给一同吐露了出来──也抱着跟主人一样心情的我直盯着他,想着好险庆幸自己有听从主人的话没乱动手,否则主人她当训练师的路……可能就要被我给断送掉了。幸好,如果主人带着的不是我、而是迷你龙它的话,那么现在的一切就更难以想像──此时渡头朝上抬、神往上飘,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三秒钟后地终于,他娓娓说出了一段曾经……。 “曾经,有一个热衷追求‘梦想’的男人,为了能够让自己可以更顺利的追求‘梦想’,于是他弄了一件‘玩具’以打发掉他女儿对他所要求的时间,然而他却想不到这个自己所珍爱的孩子,却会为了这一件‘玩具’而被害死……直到现在,始终他都是这么样想着的:‘都是因为那件‘玩具’任性的在外游荡,才会害得自己的孩子为找回它,而闪避不及在马路上遭汽车辗过’;‘都是因为那件‘玩具’的关系才害得自己孩子发疯,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孩子:那种东西坏掉了、不见了会再弄一个给她,根本就不用在这么样的晚上还多事出门去找’这也就是他会这么样对你的原因、以及对着先前那些其它年轻PM训练师都这样做的原因,他不害怕自己所可能遭到那些被激怒的‘玩具’给伤害甚至杀害,只要能够多让一位他所看上的孩子无法再跟着这种‘玩具’生活在一起──那么不管怎样,他就觉得无所谓了。” “……但是PM们……并不是‘玩具’呀。” 仿佛,一切都已经被贯通、被渡这么一段的陈述给贯通。理解到事情的前后与表外,沉默半晌后的主人说道;听着想法的总结渡没有再回应,他只用认同的目光对着主人她轻点了下头……或许理解也是一种安慰与一种激励?我想,但看主人此时的精神似乎已经较之前好多了,然而风雨并没有消逝,室门外的它依旧在酝酿、始终在积聚中──当主人抱着我跟随在渡身后步出时,一叠惨白的报告朝我们扑了上来。主人抱着我的手臂猝然变得有些紧绷,但是幸好在见到渡镇定自若地随手接下它的半晌之后又回复到了平常……想着,是什么报告?我抬眼一望,见到了它最上头所夹带的那张照片:里头居然正就是小洛!一张记录着非常健康、非常活泼、非常有生命力及更年轻地她的照片。 “刚刚我看过这份死亡者的调查报告了......那位叫洛的孩子如果能够接受医院的安排、如果能够考虑她父母的想法……今天、今天根本就不会这样子死去──都是因为你:首席搜查长官渡!都是因为你这家伙的介入才会──害死了那位如果尽早处理今天明明就还可以好好的、健康的活在隔离中心的孩子啊!现在你难道--还要再去害站在这里的另一个孩子了吗--?” 似是理智容忍到了临界、似是承受坚持到了饱和,侦讯员对着我们发出悲愤与痛心的质问──如狂风、如暴雨般迎面朝前头引领我们的渡鬼哭神号袭去,然而相比主人身子般又再次出现的些许震动,渡则始终如昔──像是一块重逾千斤的石碑般没有一点抖、没有一点摇,他目光朝着报告书上轻轻一扫而过,平静如水的声音里头似乎带着坚毅难憾的意念……。 “南藤警部,我希望你能够说话放尊重一点、态度放冷静一点,不要每次都总是意气用事的办事情:这点是做为你上司的我所必须要指正你的事,还有一点我也必须要提醒你:就是不要只从强势者的角度来认知这个世界。医院从来都只会考虑如何从孩子身上榨取到最多的收入、父母从来都只会按着自己主观想法拿孩子随意的扭曲成他们所任性地形状,又有谁会去考虑孩子的想法、又有谁会去在意孩子的痛苦呢?我只是对那个孩子的愿望伸出援手,让她走向她所想要走的道路,尽管短暂、但只要是她所希望──那么就一定是正确的了。” “说得挺冠免堂皇的啊……但是长官呀──我想您只是想将这么些无辜的孩子们,再去塑造成另一批跟您这种人一样……一样只懂得会率兽食人的冷血杀人魔吧!长官您最近一次挽救PM的行动真的是很有名呀──才刚刚叫快龙把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给撞成肉泥、使他变成黏糊状贴在墙上后,却还能够保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马上走出现场去接受传媒访问……现在您一定又是想这样吧?把这位跟随于您身后的孩子,变成为跟您是同样的这一种人吧?” 目中,本来是温和与坚定的背影,当下的一段话语却仿佛冲击了它──同时,震慑不已的心弦勾出了眼中曾经地一幕:“尼比市PM博物馆里,不知道因何而激动闹场叫嚣、举条拉布的人们,全都被工作人员给逐出了场去……。” 六十、一样 六十、一样 “嘿。”面对激烈的指控,渡仅轻描淡写地冷笑了一声,仿佛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又似是无稽不屑、可笑至极。我虽然希望是后者,心上却不由颤栗恐惧起来,无法理解为何温和坚定的印象,竟突然会扭曲成这般残酷与狠辣?耳边继续听到渡的解说──解说他这么做的理所当然: “我不过是保护证人安全而已,当时现场的目击者都知道:那位首谋嫌疑者南开先生不听制止,反而掏枪想把证人灭口──我做的,只不过是我一直以来所该要做的事情;再说现在去塑造、阻碍与扭曲孩子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根据现场事证、图鉴急难录声器等等来研判,明明是做为受害者的孩子,却被锁在深黑中不见五指的侦讯室里,用侦讯笔录中让当事人休息的名义作为藉口,变相行使拘留之实情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想,已经很有实务经验的南藤警部你不会是不知道地吧?” “住口、住口呀──你这个不知道让PM杀掉多少人的疯子凭什么教训我?只不过是有PM联盟政府当靠山就随意空降挥办案,还到处去当那些无知训练师的导师和偶像,像你这种颠倒正义与公义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啊!” “那还真是遗憾啊南藤警部,看来做为你上司的我是必须要处置你滥权的行为了;对于因为不了解而就指称他人是疯子的你,做为警部不但有失分寸、未来也必定会伤害到其它训练师的权益,所以我决不能再坐视你这样子而不管── 我已经清查过南藤警部你所曾接触四十七名在受于训练师修行培训中的孩子们,不管是什么样的案件或案情他们全都于你接触后不久,便皆自动放弃了训练师的修行培训──关于这点我并不会追究,但是呢一切也必须要到此为止了。因为我能够理解:其实你的‘梦想’与我一样,只是遗憾──你的‘梦想’范围太过狭隘了。” “不要开玩笑了──对那些无法理解‘梦想’的东西讲‘梦想’,只不过是使对牛弹琴的荒谬再多重现一次罢了。” “那只是你的偏见南藤警部──你孩子之所以被害死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即使是被车子辗过而生命垂危,在她弥留之时所深深呼唤的、所切切想要叫唤的依然不是你而是……”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这疯子的胡说八道──给我滚、给我滚呀──!” 或许是被击中到真正的痛处了吧?那家伙失态地指着渡的鼻子咆啸,然而渡却仿佛完全不以为意似的,他瞥了下头对主人说一了声:“走吧。”便旁若无人般,完全无视于那家伙及在场其它测目的当值员警们,领着主人走出了这一所警局──然而在这一瞬间二度面对到那家伙的主人,虽然神情中仍然残留着怯意,但还是打起勇气对那家伙这么说道:“谢谢警官你呢……但是我决定要走的路,是不会被改变的。” 不过这时候,失控过的那家伙此时却呆若木鸡,对主人的这番话语置若罔闻,他只怔怔地看着惨白的地上而没再有任何反应……终于,我和主人随着渡步离到警局外,外头的天空是一片深深又深深的深黑,接上除了细细而微弱的路灯灯光以外,便就已经没有人、没有车、没有再会发出声音的东西了──渡没有叫车或者叫快龙来载送我们,他只有领着我们以步行方式朝PM中心走去……或许,他也是能够理解主人所将会想要去问的问题,所以才会用这样方式而预留下时间了吧?终于在沉寂半晌后,主人开口对渡发出了疑问: “请问渡先生那……那一位叫做南开的人,真是您刻意想要去杀死的吗?总觉得……您刚才的冷笑好可怕……虽然我知道新闻上说那位叫做南开的人,他因为非法进行实验而害死了很多无辜的PM们,可是……” 主人还未说完渡就瞥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我是使他想起了什么一般,他直接的对主人插话答道:“其实那家伙所做非法实验的细节小纹妹妹你并不知道,由于情节尺度的问题普通传媒并不会去披露……他大量从黑市中非法廉价地购买未进化的幼小PM们,然后再逼令它们为了食物而不得不去一对一的自相残杀,目的是用以找出强健个体来进行后续高风险性的实验…… 很多的幼小PM们都被他给弄得惨死在同类手上,但更多的则是发疯甚至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见到小纹妹妹你手上的菊草叶,我就想起了在那时候所看到地另一只,浑身血肉模糊的趴倒在龙里就快要被熊宝宝给弄死掉地它,至今它那双半闭上、却卑微地只渴望能够活下去的眼神我依然难忘……虽然我的确是要去保护那位不忍心、而向我们来通风报信的线民没错,但是我并不会去否认──是我故意要去刺激那个:应该要付出代价的家伙!” 说道激动处,渡紧握着双拳,就像是想要把什么东西给捏碎……然而一切,却又似乎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循环、一个牢不可破的仇恨循环,循环中有着万众PM们被南开般那些人们给播弄的死亡、伤痛与疯狂,也有着像渡般对那些人们的激愤与怒恨,以及像刚刚那个因为不解与厌恶,进而对主人万般伤害的家伙……能够解开吗?或许除了死亡以外,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吧?因为不管是哪一个世界,也就都是如此在运行着吧?此际,我耳边传来了主人更进一步的问号: “可是这样子做……却又会激怒到更多的其它人啊……而又会害得有更多的无辜PM们,因为这样被迁怒而又受到许多的伤害甚至杀害,就像造成那位火箭队成员亚玛多她的行为一样……我真的是不想要再看到──有人或PM们被害死了啊。” “所以呢?难道要就这样放过他们吗?小纹妹妹你根本并不知道:现在的法律是没有办法──给做下那种事情地家伙付上相应代价的,他们顶多进去监狱中待个几年、然后又得到那些什么犯罪组织的假释,出来后还是会继续对着广大的无辜PM们再去干着这些惨不忍睹地事情──你以为:他们会悔改吗? 我必须要告诉你:为了生活,他们不会!因为老调重弹是最容易──为了付钱给他们假释的组织,他们不会!因为所谓的欠债还债是天经地义──为了满足他们那些在内心深处永无止尽的yu望,他们不会!因为他们那种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会顾虑PM们的感受的──唯有死亡和毁灭,才能够是真正地去制止他们、终止他们再伤害PM们了呀! 总之,同样身为训练师的我必须要对你表示赞赏:今天你那只皮卡丘它所做的是件绝对正确地事情──如同像亚玛多的那种人早就应该要接受死亡的终止,这样才不会害更多的PM们──如同那一只迷你龙被伤害、如同那一只拉达和那一只鸭嘴火龙一样地被杀害!做为一位PM训练师只要是为了PM们而这样做──让像那种伤害PM的人死亡与毁灭,根本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因为也只有这样子做,才能够救回更多条PM的生命啊!” 这么样地,就如同当时记忆中的演说一般,同样是铿锵有力激昂的说词,然而我却似乎是见到了:一环仇恨循环中──所无法被动摇的一个环节。 六十一、赌上 有读者反应不符合网路小说的格式,所以这回修改看看......请大家多多指教谢谢。 六十一、赌上 “……但是尽管渡先生您这样子说,我还是相信他们应该还是有机会……能够悔改的吧? 虽然可能没有很多,但是──就这样子去对待那些人们:像那个火箭队员她的父母一样……这样、这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 “呼……的确是的呢。尽管几乎没有,但却也并不是没出现过,不过── 做为PM训练师的小纹妹妹你认为即使如此,也应该为了那种几乎没有的公平,从而要赌上许许多多无辜PM的生命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可是这样子的伤害和仇恨,是不会有结束的时候呀……” “关于这件事,我知道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有人类存在,永远就不可能会有结束的一天;我更相信你总有一天,也一定会知道到底该不该?也一定会相信我现在所相信的东西…… 从图鉴的急难录声器中,我相信小纹妹妹你的确是一位爱护PM地训练师,跟着那些大多数口口声声说爱护PM们、但是却表里不一的只想要利用PM们,去满足自身对战斗、嗜血、功名与权力yu望的训练师们不一样── 他们真正只爱的是PM们所带来的战斗与嗜血、功名与权力而不是PM们本身…… 虽然小纹妹妹你对亚玛多那个不需要道歉的家伙道歉了,不过能够在那家伙尸体前面做出那种毫不责怪自己PM的道歉却是一件很难得地事情,闯祸、犯罪或者危难时一般PM训练师们是如何显露出他们那种自私、无耻、卑劣与只是对PM们利用的真相我已经看得很多了呀── 要是你也是这种人的话……我想我可能就不会如此着急地亲自找你、并将你给带出来了吧? 这也是可以印证的:就如同迷你龙它做出的对那家伙自然而然地事情,假若是那些无法真正理解PM想法的家伙们,就绝对不可能可以如同你这么般去做的…… 曾经,在过去的某一瞬间里……我也有过你这种想法,没有在‘终止’那个叫做亚玛多的家伙父母时,连同把当时在现场做为帮凶小鬼地那家伙也给一并给‘终止’掉── 当时我就是在‘公平’与‘赌上许许多多无辜PM的生命’间做了错误的决断,所以今天才会造就迷你龙它、甚至小纹妹妹你及你地PM们遭受到伤害,甚至鸭嘴火龙跟小洛及她PM的死去也是……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什么才是为了PM们──所应该要有的正确决断!” 别过身子,渡自然而然、真情流露的对主人说道;由于无法抉择的价值,主人低下头来,神色中显得有些茫然与疑惑── 然而我却反觉得某些悚然与矛盾,因为我知道渡他或许的确是那警部家伙所说:“率兽食人的冷血杀人魔”; 虽然是为了兽、为了PM们的他并不是冷血,但是也因为是这样子── 他将会冷血的不管对象是老弱还是妇孺,只要是伤害了PM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总是想尽方法予以那些人他所说的那种“死亡终止与偿还代价”。若我还没有成为PM的话,大概也真会认为他是个疯狂变态的杀人魔吧? 但现在一想,的确是应该要有人来抚慰──那些死去PM们亡魂的人啊…… “没有关系的小纹妹妹,你不需要像现在那么样急着、就强迫自己要下定决心,只要在现在与未来都一直能够保有颗爱护着PM们的心,不要让它消失掉、按着它所指引的方向去做,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曾经,有一位前辈也是这么样告诉我的──那一日我陪着这位前辈到医院去,从而发现了那位孩子:小洛── 她奋力勇敢地坚持着她所想要选择走上的道路,可是却没有办法敌过她家人和院方对她那种偏执的爱…… 院方人员着急得来找我、告诉了我这一切的始末,他们希望我用我现在对于PM训练师们所拥有的引响力,来帮助他们去‘辅导’这个孩子放弃她所坚持要去的道路…… 嘿、真可笑啊,他们还真以为他们那种偏执和那种所谓爱护生命的自以为是──能够得到我的认同吗? 不过,虽然我在第一时间拒绝了他们这项要求,可是我却始终犹疑着: 应该不应该去介入阻止这么些家伙对那爱护PM的孩子小洛她所做的浑帐事情,还记得当时我顾虑到什么身分问题、什么造成争议等等的太多地事情而迟迟没有行动── 眼睁睁的看着小洛那个孩子从争执、反抗、哭闹到被按住、到被那一根麻醉剂插入身体而发出惨烈哀嚎时,从诊间外看入这么些一切的我都忍住了而没有行动,幸好直到最后一刻那位前辈这样告诉我: ‘只要按着爱护PM们的心,它所指引的方向去做那就没有问题了’才令我豁然开朗下决断去做出这样的行动…… 直到现在,即便是知道了那位爱护着PM的孩子小洛她已经离开──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遗憾;但若相反的话……我想我现在就一定是会的吧。” 渡再次轻拍了一下低头沉默中的主人肩膀鼓励道,是另一种不同于首次宽慰与欣喜地严肃而认真的模样,有一种像是在交接使命、任务或精神的感觉…… 主人回应虽然跟当初渡对她总结后的回应──沉默地轻点了下头一样,可是此时却少了几分认同的目光,反而混杂了某些的犹豫和疑惑神情…… 也许思考不出答案,可是能够去正视,那么也就应该是够了吧? 虽然我不想要主人也变得跟渡一样的偏激,但却也找不出什么方法能够去抚慰那些受到摧残而死去地PM们的亡魂了…… 此后,一路上始终是沉默无声──直到来到了PM中心的门前,渡为了要帮主人通过已过门禁的时间而向乔伊说明为止。 “……因此就是这样,没问题了吧?” “这是没有问题的了,不过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会得到渡先生您这么般重视,甚至还亲自专程来为她解释呢。” “真的……很不好意思啊渡先生,其实我也是可以自己来做说明的……” 被乔伊这样一说,主人似乎显得尴尬,连忙又垂头对渡道谢。 不过不知道,这是否又提醒到渡某一些的事情?接着只听他打圆场说道: “其实也不算是专程。我来到这里,也是有事情必须要做处理的:那就是我要带回那只被盗走、本属于龙之谷的PM迷你龙。” 刹然间,一阵复杂的惊讶自我心中震荡开来--! 六十二、前因 六十二、前因 “会觉得可惜吗? 明明是已经得到:它的心了啊。” “是、是这样的吗……? 因为我始终觉得:如果它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那么应该才是对于它是最好的吧?” 通过乔伊将手续办理完毕,渡随着我和主人在PM中心长廊上,朝往迷你龙它的房间走去。 本来希望主人要是能够收服那只迷你龙的话,我工作一定会得到减轻的想法落空而失望时,却见着渡地问话居然会使主人显现有些惊讶的模样── 看来在先前的第一时间里,主人对着渡和乔伊说什么:“那真得是太好了呢。”等这些话并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终于明白,原来主人是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够对迷你龙它最好、而不是只有想要收服它,突然间我又再一次感受到某种:自己相比于主人之下的庸俗。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看得见、也听得见…… 从现场还算是依然完整的尸体上,我看得见: 如果它不喜欢、不顺服于你的话,那个家伙的尸体就不可能还能够这么样完整; 从图鉴急难录音的装置上,我听得见: 如果它不接受、不倾心于你的话,那么它仇恨的声音就不可能沉寂,反而只余下你慰藉的声音。 在龙之谷中的它,可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表现呢…… 不管是哪一位训龙师也好、不管是软是硬也好,它始终都总是在唱反调不接受,即便是得到它长老、它父母认同的、即便是拥有远超它实力的,它始终也总是这样。” “果然是呢,明明还是这么幼小就能够使用破坏光束…… 它是龙之谷中拥有‘层级’的孩子呢。” “呵,看来小纹妹妹你做为训练师来说的确很用功呢。 这么说来,你也应该知道吧: 龙之谷的龙群只允许那些没有‘层级’孩子们能够给一般训练师收服带走,也就是进行以外出修行为名义的驱逐与淘汰,最后那些孩子回不回来也都无所谓了…… 那些孩子即使最后要回来,也必须经过试炼才可以再次重回龙群主体,不过一旦是得到‘层级’的孩子们,则必须只有那些受到龙群主体认可的我们── 龙源家的训龙师们才可以借走与训练,而且最后那些孩子它们也是必须要重回龙群主体的…… 至少最长、最长到当负责它们的训龙师生命结束后,它们也是必须要重回龙群主体里面的── 这就是成都地区里,拥有最强大力量的PM群体规则。” “……但是做为和‘残梦森林’同属成都一级PM保护区的龙之谷,又为什么会有火箭队的人可以把它这样子抓走呢?难道又是……” “不要太担忧,火箭队并没有对龙之谷发动跟对‘残梦森林’一样的行动…… 其实它是自己偷跑出去,因此才会被那些家伙给抓到的。 跟‘残梦森林’相比,由于龙之谷领域并不算太大,不管是在开放区域还是在外围区域里,全天候都有我们龙源家从事护林员工作的训龙师严密监控,所以没可能会发生那种有人不按照规范乱搞的事情,而且得到‘层级’的孩子们也是禁止到开放区域里的…… 得到‘层级’的孩子它们只能够跟它们长辈们──也就是龙群的真正主体在龙之谷的自主区域中生活…… 然而管制那些得到‘层级’孩子们的工作,则是由它们自己龙群里的长辈来负责。若得到‘层级’的孩子们溜到开放区域里,在没有被查觉到的时间里头,就可以自由的离开龙之谷了…… 因为除了特殊状况以外,我们护林员们也并不会多加限制于那些在开放区域中、孩子它们来去谷内外的自由……这只得到‘层级’的迷你龙,它就是这样子偷溜出龙之谷的。” “那么它……迷你龙它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曾经,有一只小龙……它和它那只同父异母的妹妹很要好,经常形影不离的一起嬉闹、玩耍与练习绝招, 可惜它那妹妹并没有它的才华,能够不靠人类自行领悟出拥有‘层级’鉴别能力的绝招,也就是破坏光束、大字篝火、暴风雪与闪电等四项其中之一的绝招。 十岁那年,它那个妹妹因为没有获得任何层级,按照传统被驱逐离开龙群本体,只能够生活在开放区域中…… 虽然小龙它一直偷偷溜出去,窜到开放区域内找它妹妹,但却因此与负责管制它的父母屡屡发生冲突…… ‘孩子没有实力,就是不值得去爱,而且是件丢脸的事情。’这是使龙群主体始终维持强大的必要思想, 然而小龙还太小所以无法理解为什么妹妹只是没有获得层级,本来爱护自己妹妹的父亲和那异母,竟然就翻脸不闻不问也不认它的那个妹妹? 自己生父母对它屡屡阻挠、屡屡把偷溜出来到开放区域的它给抓回去,等等的这些动作使得它和它长辈之间隔阂日深,即便它在开放区域的妹妹被人收走而消失后, 它依然总跟它父母唱反调、依然总是拒绝接受任何训龙师的训练,且仍频繁的偷渡到开放区域中,找它等它那已经消失的妹妹── 尽管它很清楚它妹妹被收走,还会再回来的机率根本不到半成…… 它一直是这样做着,所以这让爱它的父母很懊恼生气── 在龙群获得层级中的孩子里,它是极少数能够到达最高:第四层级实力的孩子但却不听话…… 而这就是造成它会因愤恨而溜出龙之谷── 这个自己所熟袭成长的地方,而在陌生的外头惨遭那般家伙给抓住地‘那个事件’的原因。” 不会很长,只有五分钟、几条走道而已…… 转个弯,是一条漆黑的走道,看来的确已经很晚,许多处的地方都是黑暗,我和主人边走边屏息专注听着有些失神…… 渡停止述说前去开灯完的三秒内都没反应过来,便接续听他开始说道‘那个事件’。 “几个月前还是一如往常的它,老是跑到开放区域中乱晃,不料当天让它碰到了一个坏家伙…… 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真是很有一套啊呵,懂得装纯真瞒过我们护林员的监视…… 我想那家伙他欺骗诱拐年幼的稀有保育级PM后,然后再卖给火箭队等不法PM集团,藉此获取大量钱财享受的这等事情早已经是熟能生巧了吧? 虽然那种家伙的手法还不就是那几样但却总很奏效: 给目标PM吃喝些没吃喝过的好东西,然后陪目标PM玩些有趣的游戏让它快乐,就这么样来回几次后得到目标PM信任,再用约定要去玩的方法把目标PM给偷偷骗出来后带走卖掉── 幸好,这一切在进行到关键时刻间,被小龙它母亲给及时察觉…… 当机立断地就给予那坏家伙‘永恒的终止’,这才没有让小龙它受到更进一步的残害── 可惜却不料到此刻已经被那个坏家伙给耍骗得迷糊掉的小龙它,却因为这样子而愤恨的不顾恐惧和任何后果,从备受保护的龙之谷里溜出到外头去……” 听渡说完了前因,我也同时推测出他为何要来带走那只迷你龙的后果,但是最后又会是怎么样? 随着不断接近迷你龙所在的看护室,我却还是始终无法想像的到。 六十三、又来 修改成每行空一行的格式,欢迎指教。 六十三、又来 “当然我知道小龙它所遭受到的痛苦,被火箭队的那些家伙虐待、救它而令它喜欢上的那孩子小洛刚刚又这么走了…… 但是为了对于龙族给我的使命有所交代,我现在还是必须要带走它、不管它愿不愿意我都必须要这么做──所以等一下,我希望小纹妹妹你能够帮助我说服它…… 不要让它再痛苦一次。” “这个……我知道了。 可是我担心:如果我没有办法的话…… 那么它不就是太痛苦了吗……?” “即使如此,小纹妹妹你也不需要太自责…… 因为那是它自己的选择,只要能够尽力就可以了。” 终于,走到了看护室的门前。 听着渡对自己疑虑的回应,主人神色显得有许低沉无奈,不过还是打开了那扇门,我跟随了进去、渡则是刻意做殿后,是很明显地是想藉助主人的帮助,来说服那只迷你龙同意给他带走吧…… 不过真得能有这么样顺利吗?也许主人神情的些许低沉,就是这疑问的答案了吧。 走入看护室中,那只负责陪着迷你龙的看护吉利蛋,见到主人和渡便似乎明白自己工作的结束,它对着主人和渡点下头便自室中离开…… 这令我回想起了除却当时候那只修理我的吉利蛋以外,似乎在其它处的其它吉利蛋们对于我们这些PM倒还算算是温和、客气与尊重的……从迷你龙几乎无异于先前的神态中,我知道它应该是不会有的: 那段和曾反抗想逃的我所受相同地遭遇吧。 尽管是几乎无异于先前的神态,迷你龙它依然和当初主人离开它时一样:昂首在白色供PM的休息台子上朝门畔边凝望; 但是,对于主人先前告知不是它训练师,从而使它迟疑呆立于原处的悬而未决模样不同,此刻的这个因素似乎已经从它身上完全消失掉了── 一见着主人出现,它就喜悦兴奋的从台上滑窜出去,完全不怕若主人不接或避开,而可能会把它自己给摔伤的样子…… 从窥见这一细节的瞬间中,我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迷你龙它所展现出比之前,对于主人还要更为加深一层的信任与诚意,也许这就已经是暗示着迷你龙它──终于下定决心要认主人做为它训练师的决定了吧? 然而尽管是接抱住迷你龙、接受它额头亲昵的磨蹭,但主人却还是没有忘记她所答应的事情。 “好了,请别再这样子迷你龙,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但是呢,我并没有办法救回你所喜欢的人,而且我知道有比我更优秀、更能够让你变强的训练师在等着你,所以对于你…… 我真得是没有资格去做为你的……” “迷迷──不要这个样子呀迷你!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都没有关系的迷! 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做为我的训练师了呀…… 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所信任的人了啊──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求求你……” 除却渡以外,就连我也没有办法相信,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迷你龙它居然一听到主人的拒绝,竟就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起来…… 简直是跟刚才不久前,见着小洛尸体时的它没有什么两样──除却身子的颤抖噪动以外,就连它那声音传到了最后……甚至还抽蓄哭哽了起来! 仿佛是在表达若主人不收它做PM的话,那么对于现在的它而言,就跟小洛对于它的那种意义来说:都是件相同的事情了……。 或许,是我无法理解迷你龙它的伤痛吧? 心头漫漫疑惑着:为什么像迷你龙这种高层级、高潜力与高实力的PM,却能够如此疯狂的去认人来做它训练师呢? 这种感觉,就好似是若主人不当它训练师的话,它就会因此而死翘翘的样子──真是很不喜欢啊! 对于这种感觉,多待、多听与多看一刻就浑身不自在……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也就证明我并没有放弃,对于未来想要离开的想法吧? 当然此际,主人是呆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虽然或许她对于迷你龙的这种反应会有所准备,但是大概她也是想像不出迷你龙它的这种反应居然能够剧烈至此地步吧? 渡见着此情势与状况,仿佛也是知道:主人已没有办法劝得动它了……大概也终于,也只有他自己亲自动身走上前出面了吧? “够了吧你这只小龙? 人家把你救出来并保护着你到现在,这已经是很难得了啊──不要再这样去麻烦别人了小龙、你的父母都很担心你的啊,所以才会慎重托付我这项使命去要将你给带回来── 因此不管如何,我今天都是必须要带你走的。” “吼嘎──可恶呀迷你! 你这浑蛋家伙给我闭嘴哇──当年、当年是谁听从我父母的要求,引领外头不知从哪里来的训练师──跑来将我妹妹给收抓走的呀迷你! 所以今天我绝对不再允许你这个家伙……又要来害我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啊迷──” 上前的渡劝说着,他本是想伸手去想将迷你龙从主人怀中给拿起,怎料激动状态中的迷你龙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吼叫着欲朝渡的手狠狠咬过去,甚至连主人高声叫它:“不要这样!”都没有办法制止它的行为…… 幸好渡仿佛早有准备及时将手给抽开,否则不当场跟那时候主人一样的溅出血花来是不可能的── 然而迷你龙动作却未到此为止,紧接着它居然还将嘴巴一张,令一道破坏光束给放射了出去── “碰磅!” 随着声音,当场渡身体右后侧墙上便给它开出了一个不小的洞来── 倾刻中,巨大响声造成了整个PM中心的其它人们、其它PM们全部都受惊而骚动起来── 深夜中,门外本是鸦雀无声的静谧,在此刻却传来好似乔伊、好似吉利蛋、好似其它许许多多的人们和PM们地嘈杂声响…… 理所当然的,那些声响所交混在一起的主调是惊吓与惊疑。 完全身不由己、同一时间内,我只感心头上的压力急增──这是有某种事情闹大了的紧张与压迫感,我心头狂跳、眼前渡脸色发青的那种样子,更是我首次所见到的难看至极! 这似乎印证了我的这种预感,当下只听他冷冷的对主人说道: “请小纹妹妹你好好安抚它,不好意思我得出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 说完后,渡他便急急地开门步出了这间看护室外,很显然迷你龙它这项动作造成渡他有不小的麻烦,而不得不必须马上抽身赶紧去处理── 室内只留下了我,执拗紧依偎在主人怀中的迷你龙,以及无可奈何的主人而已……。 六十四、只想 六十四、只想 “奇──你这个任性的家伙够了吧? 你再这样子做,也只是增加主人他的困扰而已呀奇克!” 忍耐片刻,终于还是忍耐不住──越看主人在那越困扰无奈的神情底下,迷你龙却越是不断那一厢情愿、亲昵磨蹭的恶心样子──我的厌恶感觉直线激升,终于忍耐不住脱口制止道, 虽然成功让它那持续的讨厌动作得以暂停,但却也使得它把矛头转向…… “呸迷!你是什么东西呀? 像你们这类弱小的东西平常只能够装模作样、以及虚伪拚命的听从主人地话来求huan心而已,只要在碰到像亚玛多那三只鸭嘴火龙的时候, 要不就是跟那只拉达一样才一个回合就被宰掉白害小洛她伤心的失去战意而已,要不就是像那只巴大蝴一样见状当场就给吓得逃之夭夭而已── 对主人她来说,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一群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呀迷你! 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这些东西一样去对主人她装模作样的啊呀?” “靠你这家伙奇……你以为你自己解决掉两只鸭嘴火龙是很厉害吗奇? 若不是开始时亚玛多和那些鸭嘴火龙们投鼠忌器不敢过度重伤你,才放任你这样不要命横冲直撞攻击的话──我想你连其中一只也解决不了的吧? 但她们让你这任性家伙解决掉两只也已经是极限了吧?所以她们最后才会不得不对你下重手,可是却也因此害得小洛为救受重伤的你而赔上了性命── 所以你能解决两只鸭嘴火龙也只不过是拥有赔上小洛性命的好运气罢了,还这般自吹自擂以为自己有多么优秀实在是恶心。” 被这恶心讨厌的家伙说自己是废物,无法自抑的我立刻反击──把心里推测:它之所以能够解决两只鸭嘴火龙的过程毫不保留给口头和盘托出,当场使它惊诧无法反应而愣住了一下,可是很快它却又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对我大吼: “闭嘴啊!你这种连半只鸭嘴火龙都解决不掉的弱小家伙又凭什么有资格这样说我呀迷你!” “就凭我现在是主人的PM,所以我有资格帮主人她来着想: 小洛她才刚走掉你就这样如此迅速改弦易辙的喜新忘旧,而且还是这般恶心的模样才令我怀疑; 再说你刚才还咬伤伤害过主人,我怕你喜欢地其实是主人血液的甜美,就像小蛇爱老鼠、老鼠爱大米般的喜欢──因为那种不顾对方死活而一厢情愿的喜欢,就跟现在你的这种样子是一样地啊奇克。” “不一样!才不一样的呢迷……我只是、只是想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呀── 我知道小洛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迷……她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她无法回来的话,也会带我到我可能会喜欢的人的身边的……所以现在不管怎样,我都绝不会放弃的、绝不会的!” 由上而下迷你龙瞪着我反驳道,同时还忿忿不平的扭动着身子,似乎是想扑下来攻击我以证明些什么的样子──当然我知道它还是有顾虑到主人的,否则它要再放些什么大绝招也并不是不能够的…… 忽然间,我从它那对带着激愤泪光的眼眸中,似乎体会到它那种强烈的认真与执着,虽有点对它同情但却更对它的那种想法觉得不值,此刻我听到主人她制止的声音再次传来──无奈但却是心疼的声音。 “好了、好了迷你龙啊──我想菊草叶它其实也只是关心你,所以才会想要制止你再这样子下去…… 虽然我也是知道的呢:或许现在,你这样不断对我做着的动作,会令你觉得很安全、很满足可以躲开这一切……但是时间总会过去,终有一刻你还是不能够……再一直这样子逃避了啊── 虽然我并不讨厌当你的训练师,但是也许、也许你能够停留下来的地方……很可惜的并不能够在我这里呢── 而且很多事情即便你赌上一切令自己伤痕累累、痛苦万分,也并不是就可以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这样坚持下去,而又令你自己再受这么多痛苦了好吗?” “……不……不要──虽然我自己是知道,现在这样做真得是很痛苦……自从离开龙之谷的那天,这些种种痛苦就不曾有断过的时候──可是…… 若要让我乖乖地遵从父母的摆布的话──我会更痛苦!更痛苦的呀迷──” 本以为听到主人的一番劝说后,迷你龙它低下头去似是代表了接受,然而顷刻间它却又抬起抬来猛摇、对着主人发出急切惨痛的叫声──大概是这样吧? 原来,推动它死命要跟着主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它之前口中的喜欢,而是一股对自己父母浓烈得无法解开的仇恨── 从幼时候和自己感情很好、或许甚至形影不离的妹妹被父母驱逐,甚至透过渡找外头的训练师将它给抓走开始,到最近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被母亲杀害以后,这才会演变到像现在所造成的它这种样子…… 虽然,我并不知道曾听过渡圆融单方说法的主人,此时间能够领会到它想法的多深处?但是沉默的安抚与倾听,即使无法能够完全理解,或许也都是最有用的吧── 终于,迷你龙又静了下来,但是在这个时候渡却打开了门进来,紧张紧绷的感觉随着迷你龙再一次警戒、再一次蓄势待发的模样而又开始弥漫了上来…… 幸好这次忙完外头骚动的渡已经记取了教训──虽然他对迷你龙的强硬态势依旧不变,但是再次开口的内容却透露出了一条生机。 “哼……你这只爱闹脾气的小龙给我听好:我可以不带你回去龙之谷、也可以让你去跟──同意让你跟的训练师…… 若是你有种跟我到外头战斗场上、有种去说服我最得力伙伴答应的话──我就不再坚持如何?” 仿佛是已经觉悟,迷你龙瞪着渡毫不退缩的点了下头,渡则挥手向也懂得状况的主人示意……见拔奴张的感觉虽然消逝,但却也只是暂时性的推移罢了。 看护室外又是一片的万籁俱寂,除了一条依旧亮着的走道外再没有其它的光辉──我清楚这条走道所通向的地方,或许就是最后决定迷你龙它能否留下来的终点…… 六十五、无我 六十五、无我 “……渡先生,虽然我可能没有什么资格……但是刚刚我已经了解了它的心──难道,真得没有其它办法,能够不使它痛苦了吗……?” 渡最得力的伙伴有多厉害?我虽然并不太清楚,不过主人却似乎很是了解的样子。 那种当她听到渡所开条件时的直觉反应,就仿佛是亲身经历一样的震慑,对迷你龙所答应的条件非常担忧,溢于言表的不忍情绪我始终看得很清楚──虽然她因为自己身分的犹豫而保持了沉默,但最终还是很清楚的说了出来…… 或许对于主人她所景仰的训练师来说,会关注以及深入地了解研究也是必然的吧?不过那种担忧的语气与态度,让我想到刚才在警局里,那个对主人过分的警部他曾经说过的一只──把人给撞成肉酱的快龙……也许,大概就正正是它了吧?此刻,我听到渡对主人说起了另一个曾经──另一个关于自己的曾经…… “……曾经,有一位不幸的孩子,十岁那年家中发生了一场大火……房子、双亲、甚至于自己的生命,一切的一切什么都没有了,幸好在那个孩子生命快要被火给吞噬的时候,有一只快龙不顾身体的烧伤灼痛闯进了火场,将那位孩子给及时的从鬼门关前救回; 不仅如此,这只快龙还承认了那个孩子做为它的训练师,使得那个一无所有地孩子最终得到了龙源家的收养与照顾……数十年来,这只快龙只对那孩子要求三件事情:保护PM、找人将它不长进的女儿带出去锻炼、以及找回它那个优秀看中的儿子而已……我当然是知道小纹妹妹你的忧虑,可是我不能够──不给我最得力的伙伴一个交代!因为没有它……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最后,渡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是无可撼动的决意,但是主人听完后反倒放下不少忧虑──因为她知道那只做为渡最得力伙伴的快龙,正就是这一只迷你龙它的父亲!推断就算是冲突再怎么样的剧烈,也应该不会对正抱在怀中的迷你龙它伤害太多吧?是吧? “哼迷迷──真可悲的家伙呀迷,我爸它能够救出你这个笨蛋,难道它又救不出你的双亲吗迷?” 马上,迷你龙发出了不悦的叫声,也许主人和渡等听不懂PM话的人们,只会以为它是在表达它对于它父亲的反感吧?然而,我却听出了一阵寒意来,不由祈祷起来这仅仅只是迷你龙它的气话与误会,否则再加上那只快龙所曾经做出的事情──我知道当它出现时,或许对主人来说是很危险的,然而渡接下来的问话却仿佛证实了我所预感到的事情……。 “小纹妹妹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被叫做龙源家吗?” “嗯……以龙系PM们力量为来源所建立的家族,还有……对于龙系PM们的缘分。” “缘分……没有错,就是缘分。拥有缘分的人,可以毫无危险获得龙群的认可,进而得到龙源家的收养栽培与做为训龙师的资格……可是很不幸,我知道我是近百年来的唯一──那些没有缘分、非龙源家的人们想要获得这一切,唯有赌上性命来做为追求强大的代价……过去,那些得不到认可而失败的人们几乎就是当场轰得尸骨无存;虽然近年来受到一些公众压力的影响,追求者的死亡率已经下降了很多,但是骨头碎断残废却也是免不了的代价…… 龙群中那些作为力量核心的快龙,最低至少都有一千年左右的寿命,最高能到达三五千年的也并不是没有,而负责认可那些追求者们的长老级快龙,至少也有六百年以上的岁数和超过百多年的战斗经验,然而要赢得认可的方式除了缘分就是战斗……更精确的来说,就是除非你有使它们所相信的那一种:能够使它们变得更强的才华以外,才有可能会得到它们的认可── 不过,即使是六对一也好、即使是什么冠军和PM大师也好,要能够打赢和拥有与人类战斗经验完全不成比例的PM来说,还是有一定困难的……虽然有说PM大都较人类们单纯,但是那仅只是相对于那些岁数较低的PM而言,时间、年岁与经验等等还是有能够弥补PM们和人类智慧间差距的东西── 所以说小纹妹妹你现在还是有机会的,可以把你怀中的这只迷你龙它给放下,坚定的告诉它你不同意做它训练师,然后带着你PM回到你自己的房间里去……你也应该知道吧?我那伙伴是已经拥有七百年岁数的长老级快龙,如果到时候它想对你进行‘认可’,但是你若无法承受那种会受到重伤残废的风险──不答应、甚至因此而落荒逃走的话,岂不是将会更伤害到……你现在所抱着的这一只迷你龙吗?” “住口呀迷迷!你这个该死的笨蛋,这次就算我牺牲性命──也绝对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呀!” 明明,才走到一半,却再次剑拔弩张──听完渡对主人的这一段述说后,迷你龙当场恼羞成怒,听它生气、自以为是的叫声……终于,我也无法忍耐了。 “奇──你这条恶劣的渣滓龙到底才是闹够了没有呀克?小洛付出了性命把你给带出来,而刚刚我们则在枪口下赌上性命,才终于好不容易将你给救出……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居然还要让主人来冒这种……这种被你老头给成搞残废掉的风险来好让你愉快点──简直、简直就是它X的渣滓PM啊奇!” “你这只胆小没用的东西少啰嗦了迷──总之我绝对不会让那没用鬼……再像我妈一样再做出那种事情的了!” “哼奇,这就是你可以吃主人吃很饱的证明吗──到底凭什么呀奇克?” “当然就是凭我比你这只胆小没用的东西还强十倍呀迷迷!” “可恨的家伙……你敢再说一次给我看看奇──” 终于,我又被它给惹的大怒起来──忍不住伸出藤蔓,打算想动手教训这只渣滓龙……的确我理解它若施展大字篝火等火系绝招我就绝不是对手,可是只要能够抢先一步──用藤蔓把它那口臭嘴给封住,它也就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得以让我去修理了……。 六十六、正事 六十六、正事 “这我……我知道了──可是……既然我已经答应小洛姊、答应要好好保护着迷你龙它,所以即使有危险我也绝不能放弃──绝不能够……再让它独自忍受痛苦了啊……!” 刹然间,听到主人的决定──不失威严、不失气势、也不失觉悟与坚决,即便存在些许的惧怕、担心、踌躇与顾虑,但依旧瑕不掩瑜达到了一种静默、一种让我和迷你龙同时闭口下来的静默: 对于我,仿佛是浇下了一盆凉水,使我心头上的怒火登时熄灭、登时冷却了下来。我想起之前的一次又一次,看主人她所面对的各种事情,从来对于她那种已经做出决定的坚持,始终是没有人可以去改变得了的……更何况是现在做为她PM的自己──若自己再乱来或不听话,也只不过是给主人她,在于她所尊敬的人面前丢脸而已……想到此,我收回了刚伸展些许出的藤蔓。 “谢、谢谢你……迷迷……” 或许也不仅只是基于仇恨,其实也真得是很想很想要跟随主人的吧?本来恐惧又会被主人给拒绝、不要成为它训练师的迷你龙,因而才会如此猝然地焦躁与暴躁起来大吼大叫…… 现在顿时听到主人所下的决定,推动它的动机登时烟消云散,因此情绪自然也就雨过天青了──存留剩下对主人决定的感谢与喜悦,悸动它眼眶含泪又再一次深深磨蹭着、轻舔着主人的脖颈…… “是吗?那么小纹妹妹你敢再在……你开启录音的图鉴底下,再说一次以做为存证吗?” “是的。” “呼……不愧是能够在面对死亡威吓底下,却还能这么样坚持要保护PM的孩子呢;看来小洛她的确是没有找错人,不像她那对父母在到跟我争论的最后,听我陈述说那些将要持续付出给医院的,那一笔又一笔其实他们无力支付太久的高昂疗养费时,这才终于态度松动好不容易的同意将小洛她监护权给让出,交于代表PM联盟政府的我以换取殉职训练师抚慰金……但若不是走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做为搜查官的我也没有办法了。” “渡先生……” “算了,尽管没有办法让小纹妹妹你顺我伙伴的意思,放弃拒绝去当它儿子这只迷你龙的训练师,不过同样做为PM训练师的我却还是很高兴……我答应你,我会帮忙尽力说服我伙伴的,尽管我并无法保证它不会因为要认可而伤害到你。” “……谢谢。” ……不知不觉,又谈了许多、说了许多,开启灯光走道的尽头是一扇门──一扇开往PM中心附设对战场的侧门,除却耸立于场上的白亮大灯以外,被照亮的对战场上空无一人一物…… 此刻渡领着我和主人来到了对战场上的中央侧边,也就是平常进行正规PM对战比赛时裁判所站立的位置上,或许迷你龙也领会到了吧?第一回合应该是它自己与其父亲对于留去龙之谷的交涉,第二回合才是主人为它而必须获得训龙师资格认可的战斗…… 虽然,第一回合主人也不是不可以上去帮忙说话,但是迷你龙似乎并不想一开始就将主人给牵涉进来──也许是怕会因此而更乱、更无法成功吧?总之,它毅然的朝主人发出了一声叫声,便于也明白它意思的主人怀中滑下──迅速朝向左边PM对战的预备位址移动过去; 而另外在同一时间里,渡也朝右边的PM对战预备位址仍出了一颗PM球,一只快龙自白色光辉中显现,它以锐利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围的渡和迷你龙,当下仿佛便已明白一切的情况了…… “哼,果然又是这样……人无完人,即便是我百年难得一见最有资质的训龙师,但对于没进化的幼龙却总是下不了手教训──看来即使经过这么多年,对于那一件事情……始终是没有忘记呢。” 这只快龙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叫声,做为它长期伙伴的渡怎会不明白?只见渡朝它轻点了下头算是做为安抚,这才让这只快龙不满的目光自场外移开,从而转向场内的迷你龙身上──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太熟悉的关系,迷你龙它完全无视于这只快龙的强大气势,一点也不恐惧直接对它发出怒叫…… “只会听从、只懂相信妈妈它话的没用鬼、大骗子……不要再装模作样有多伟大了啊迷──所有事情我都、我都已经知道了啊迷……小蒖他真的是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呀迷迷──!” “儿子我不是说过了吗?就算那是真的又怎么样呢?为了这个原因,你不惜冒险溜出家里,到外追寻的还不就只是受更多的伤和更多的痛而已吗?” “只有像爸爸你一样的没用鬼才整天只会装傻,为了能有个让自己变更强的训龙师伙伴,只救他一人却放任他父母被烧死好让他专心致志的发挥才华,还老装傻称什么没有能力……这些事情我都听到了呀迷──” “够了!儿子啊──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爸爸妈妈在谈正事时,不准随便跑来偷听的吗?有一些事情啊,要等你变强、等你进化完成以后,你才能够有办法去理解的嘛──瞧你这副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对你妈给你找来有才华、可以让你变强的有能训龙师总都是不屑一顾,而靠你自己随便一去认的呢?却认上了那个要把你卖给火箭队得利的什么骗子人渣垃圾……” “小蒖他、他才不是什么骗子人渣垃圾呢迷迷──他真的、他真的是没有钱去照顾他所爱的……那位单独一手带大他、辛苦照顾他到大却患上痴呆症的母亲啊!可是妈妈它却在我面前,竟突然就一口将小蒖他的脑袋咬碎!还面不改色对我含血乱喷……说他是什么骗子、是什么人渣和是什么垃圾东西──而爸爸你却只会懂得装傻、只会懂得相信妈妈它的那些鬼话!” “啧!反正儿子你就是喜欢对垃圾动情──那些总想利用我们PM的垃圾人类啊可是会为了钱,什么精采的桥段都懂得乱编呀,你妈只是想用震撼一点的教导方法,让儿子你这只好傻好天真的小龙清醒过来而已嘛。” 快龙父子对话还在继续,但是我的冷汗却开始不断冒出──突然间,我有一种很想要将主人给赶紧拉离开现场的冲动,因为不断上升的危险感应,已经刺激的让我心弦紧紧地收缩起来了…… 六十七、回收 六十七、回收 “才怪──”迷你龙突然又发怒的大吼,令我的心弦震荡过一次来回,只听它悲痛万分娓娓说道着──我所想不到的许多不可思议:“小蒖他才没有骗我!离开龙之谷后不久,我遇到小蒖他朋友……那只在原地一直等着小蒖他回来的波波,已经不眠不休在那处徘徊好几天了呀迷…… 它告诉我小蒖他真是需要钱要去照顾他的母亲,就算他是卖掉了很多PM们来换钱也好,那也是跟我同样的、同样的是它们自己所愿意的事情──只要是能够帮助他、那个让自己拥有快乐与温暖的人一些也好……就算是让自己给那个人卖掉也都没有关系的迷!” “住口──你这个笨蛋儿子啊,到底还要犯蠢到什么时候?为了垃圾们所造出来的垃圾感觉,居然可以犯贱犯傻到这种程度?我可从来不记得我和你妈没有教导过你,关于这种玩意的价值应该是多少吧?” “你有教导过我……当妹妹它向你哭着哀求不要赶它走,却依然被你给赶到外围去时,你曾教导过我;当妹妹它向你惨鸣哀求不要让人把它给抓走,却依然被你安排的训练师给痛打一顿后抓走时,你也曾教导过我;当我随着小蒖他朋友波波来到他家里,却发现小蒖他痴呆症的母亲因为没人照顾,而不知道吃到了些什么给毒死倒卧在地上时,我亦想起来你曾教导过我的事情……但是我就是喜欢这样!喜欢这样犯蠢、犯傻和犯贱──我就是喜欢这样啊迷迷!” “哼,反正小龙你还是一样喜欢叛逆、喜欢唱反调就是了嘛?那种垃圾PM跟那骗你去卖来赚钱的垃圾家伙、还有制造出那种家伙什么跟什么来着的痴呆症没用母亲,其实也都和你那没才能的妹妹是一样的啊──尤其是那个什么朋友PM波波来着的,我看就是通知火箭队来把儿子你给抓走、为虎作伥的所谓垃圾PM吧?” “波波它才没有、没有去虎作伥的呢迷迷!它只是……想赶快找信任的人类来帮忙处理,但却没有发现到原来那个在跟小蒖他交易时,总是一副和蔼可亲、总是一副自称会善待所有交易PM们的火箭队成员会突然翻脸而已── 我恨火箭队他们那些家伙所做的事情,但我更恨你们──若不是你们、若不是你们做这些事情……小蒖和他母亲也不会得到这样子的下场!而且爸爸你不是说过,就算妹妹它被认成垃圾,也一样是会爱它的吗──?” “呼,或许儿子你会认为我曾说我爱你妹妹的话是假话,但我必须告诉儿子你我并没有像你妈一样干脆,直接帮你把那个叫什么小蒖的垃圾东西给‘清理’掉,而是找人类来对你妹妹做‘资源回收’,其实这就已经是证明了我并没有说谎──既然已经是知道为垃圾的东西,那么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都得必须要扔掉,否则的话可是会影响到自己也堕落成垃圾的啊……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类的PM:被人操控的PM和操控人的PM,咱们族群要能够媲美那些众神兽一般,拥有去操控人、操控人去操控那些其它广大低贱PM们的实力,是不能够不去拥有这样良好的健康态度── 不能够让我们力量变得更强大的那些什么训练师、训龙师啦就都是垃圾呀! 你妈看得出来像小蒖那种只会令你变弱的家伙是垃圾加三级,然而小龙你却又偏偏犯贱选上他,所以不马上将他给清除干净,可是会影响小龙你力量的……因此我得告诉你其实我并没有装傻,我只是相信小龙你妈的眼光啊。 再说上那个什么垃圾PM波波来着,这不就证明了你妈是多么样的爱你,不想让小龙你变成垃圾的证明吗?族群里,我们大家都公认不管是再怎么样好的训练师,只要加入了残害我们PM的火箭队就铁定是垃圾东西! 小蒖他既然被你妈判定是垃圾,那么他PM朋友波波是垃圾的机率也一定很高──果然嘛,它居然会傻到去求助什么垃圾火箭队的人,结果就是害自己和那叫小蒖垃圾的家被清理烧掉、也害得小龙你被抓走,最后还让着那些垃圾家伙给你修理到生不如死,所以这样你也应该懂了吧?难道小龙你还想要再重蹈覆辙吗?” “我才不管小纹她是不是垃圾的呢迷──就算她被你们当作是垃圾也没有关系……跟小蒖一样的,他们都是我所喜欢的人,所以我绝不会再让任何其它家伙去伤害到她的迷!” “哼,原来儿子你又认来一个垃圾,是想增加你爸清扫的麻烦了……小纹?难道就是那个躲在我伙伴旁边的小鬼吗?” 说到这里,它用着一种不正常、像蔑视垃圾一般的可厌目光,朝我们的方向狠狠横瞥了一眼,接着又对迷你龙说道:“像她那种胆小的训练师,也只能够躲在我那心软的伙伴旁边,寻求不会被我攻击的保护而已嘛……如果儿子你能够让那小鬼,够胆的单独到我前面说:她就是要做你训练师的话──或许我会认真考虑看看一下……” “可以……但爸你必须要用尊严来发誓:就算她被你看成是垃圾,也不可以去清除我所喜欢的她!” “如果我判断她不是垃圾的话当然没问题,否则的话我就一定要把她也给清理掉!因为我答应过你妈──不能够再让小龙你有分心的可能性!当然,如果小龙你现在就打消要跟随那个训练师的决定,乖乖随我回去认我们为你找好的训龙师的话,爸爸我会当作没发生过任何事情而和你妈来说的。” “可恶──我死也都不会让爸你这种只听妈她话的没用鬼,也和妈一样去对小纹她像小蒖一样去做的呀迷迷!”迷你龙失控叫到,突然就朝那只快龙放出龙之怒绝招,尽管这只快龙确实心理不怎么样正常,但是实力却真得是很强、同时反应也快得可怕……只见它尾巴一甩,便轻松的连消带打──先消散去龙之怒的火球,随后便将前头不远处的迷你龙它给当场打飞──直直向后面摔了三公尺之远! 六十八、家人 六十八、家人 “不错啊儿子……这招龙之怒竟然能比当时候,你为你那没用妹妹对我放得来得要更强啊──居然能够使我尾巴感到略微的灼痛实在是……实在是太棒了哈哈!” 提起了尾巴,看着打散儿子龙之怒所付出轻微烧灼受伤的代价,快龙它没有怒、也没有怨反是狂喜大笑起来──完全不去感受它的这种反应,对于被它打飞地儿子会有多伤,飞倒摔趴的迷你龙稳住了身形爬了起来……可是眼里痛恨的目光与扩张的血丝仿佛令它双目染成了一潭腥红,咬牙切齿的跟当初候它要将亚玛多给碎尸万段前一刻是相同的模样,不同的是上次它可能可以做到、今次它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再来多几招吧儿子……让你老爸再多一点惊喜吧哈哈──” 它父亲那种自以为是的挑衅,使迷你龙它似乎感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无力与绝望感,腥红的眼眶中泛出了泪光,但它父亲跟本不管──它仅仅只是泛着某种无情的期待笑意,一步又一步再朝迷你龙它走近,大概又是要甩尾巴教训吧……?此刻,我耳边响起渡的声音,但是却并不大声,因为他对他伙伴的行为并没有任何意见──有意见的,反而是看见迷你龙受所痛苦,而显得躁动起来的主人……。 “小纹妹妹请你不要太急躁,目前还是它们PM在处理族中内部问题的阶段,你必须等到龙系PM它们有任何一方要求对你进行认可时,才能够过去接受认可……因为既然小纹你一开始就没有同迷你龙它过去,若你这么样突然从中闯到它们之间、干涉到它们事情的话,那么将很可能会激怒到它们……当然连同小纹妹妹你受到伤害的风险也会提高很多。” 渡这么样劝说时,我这才注意到主人情绪,似乎被迷你龙的遭遇给触动到了什么一样──这时候见她紧紧握拳、身子颤抖兼且头低下去不欲再看的样子,仿佛她下一秒就会动身跑过上去……直接插进迷你龙父子之间阻止的样子,我能够理解到时候主人她将会遭受的危险,也开始不由紧张起来── 虽然,我自付没法无情做到公然忤逆、拉住想做傻事的主人,而承受到她对我生气或不谅解的行动……但至少也可以赶紧跟上去,帮她挡上那只快龙的一两招,令她不要被那只快龙给伤的太重──毕竟同样的伤害,做为PM回复能力总是比人类高出很多…… “我知道了,真不好意思呢渡先生,还要这么样担心我的安全……” 随着渡轻拍在主人肩上的手,主人似乎就此安定了不少、本来紧绷的样子舒缓不少,头也抬了起来看若平静如常的回应──却反而说出了让我猜错她已经接受渡劝告的推测:“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迷你龙它被这样伤害下去了……虽然我知道即使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些平常跟PM们在战斗的时候,它所可能要遭受到的伤害相比还差了很多,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了──因为我知道它们、它们是一家人呀!不是本来……本来就应该是要最亲密、最互相支持与安慰的彼此吗──?” 听着主人这么激动的说着,我也终于理解到主人是为什么──会在明明迷你龙它还没受多大伤害时,情绪就被它们父子给牵动起来的原因了……是啊,不是本来应该是最亲密、最互相支持的彼此,然而现在于眼前呈现的景象呢?却是反而这么样的彼此互相伤害、折磨与仇恨,尽管现在双方身上所承受地伤害相比于一般的PM对战是九牛一毛,但是埋藏在那些浅浅伤害底下的心理伤害却是很重、很重的啊──或许,主人就是感受到这一点吧?因此她的情绪才会这么样的被牵动起来……也或许,我想只要是拥有过的、或曾经拥有过的:那些幸福家庭的人们啊,都会跟主人一样激动的吧?是吧? “呼……因为是家人的关系吗?小纹妹妹啊……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渡的叹息声音,使我忽然联想起一个问题……但我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容我去多想了──因为在刚刚我恍神的一瞬间中,主人竟然早已甩开了渡拍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跑上前去……当然渡那一段自我的轻声叹息,只有愣住还留在原地的我才听得到── 我赶紧地也沿着主人的脚步,拚命跑上前去想要减少主人被攻击伤害的机会,可是前头却听到那只快龙不屑的声音这么叫着:“搞什么东西呀?难得我正高兴的时候……居敢突然插进来挡在我前面,还莫名其妙对我这样嚷嚷什么‘住手──不要再这样子了!’的话,数百年来连我伙伴也不曾有种──敢对我这样子做啊小鬼! 虽然你勇气可嘉地令我刮目相看,但竟敢这么样对我扫兴、这么样不懂对我们龙系PM们所应该有的规矩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吧──难道我的伙伴就没有告诉过你吗?看我非点给你这个什么小鬼训练师一些教训不可!”那只快龙叫声未毕,尾巴却早已经向主人高速甩去──就跟刚刚对待迷你龙它的方式一样…… 见状况紧急,我不由得的伸出藤蔓掷去想把主人给拉开,但却深深地感触到一种所谓鞭长莫及的感觉,没想到藤鞭最后的最后头竟然还是和主人相差了一截!眼看主人马上就将会被那只快龙的尾巴给甩中,我心头忐忑自责起了刚刚自己一时间地失神,居然没有注意到主人已经离开,并且跑上前去那么远了…… “碰──!” 被打中的声音传来,但是我却惊喜起来──因为这并不是主人她被打中的声音!只见一束白色光柱突然从主人身后射出,及时截轰下这只快龙朝主人挥击过去的那条尾巴……原来那是迷你龙为保护主人而发射的破坏光束,全力而毫不保留所放出的这一大绝招,使得迷你龙它登时气喘如牛、好像自己就要被掏空掉一样,但代价却也只是截止住快龙的那条尾巴、外加尾巴上头的皮绽肉开与血肉淋漓而已…… 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的确可以确保这只快龙暂时没有办法再用尾巴甩人,但相信即使是这样子……其实对于这只快龙的战力来说,却依然还是九成无损的……不过好在于迷你龙这么样的一击阻挠,总算让我有时间赶到主人身边──尽管真是不知道,自己在面对快龙这种对手时到底还有没有用?但相信总比眼睁睁的呆在旁边,看着主人被它攻击伤害要来的好的吧? 六十九、认可 六十九、认可 “迷迷现在……现在还不是主人你可以过来的时候啊迷──!菊草叶你这没用的东西,怎么还不赶快将主人她给拉开呀啊迷你!” 本来,对于迷你龙它及时替主人放出破坏光束的行为,才从而感觉到它似乎还是抱有其些许地诚意的……可惜此刻又再听到它这么样任性、这么样不把主人和我放入眼里的叫说声音,却又抵消掉了对它那种有所诚意的感觉…… 它的那种态度不禁又再令我恼火了起来,幸好我很快的就将怒气给暂时压下,因为我知道在此刻对于主人的危险情况里,除了将迷你龙那家伙的话当成耳边风以外,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不会因此而使我分心于保护主人了── “没有关系的迷你龙,相比于你所受的那种痛苦来说──这种危险和伤害对我是没有关系的……况且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要成为你的训练师。那么我就必须要去实践──做为你训练师的原则,因此还希望要做为我PM的你,能够去尊重我的想法和抉择好吗?” 对于迷你龙当下的反对声音,主人并没有装做没听到又或者是真的给忽略掉。此刻,我摆了下头看见她正瞥头直盯着迷你龙它进行要求的模样,跟先前态度完全不同──真是一点都没有犹疑或退让的空间…… 这种态势就已经像是正常训练师对着她的PM进行要求一样──仿佛自知理亏的迷你龙见主人这样地态势也只好点了点头,闭上嘴巴不再对我和主人发出任性的反对声音……本来心理还一直担心着:主人会一直让着迷你龙它任性下去的潜在想法,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多虑了的呢…… “怎么会……竟然要强了──超过一倍以上?可是刚刚龙之怒也只才强了三成左右而已啊……明明没受训练又没对战几次,这几年来成天只懂游手好闲的……怎可能才数个月的时间就强了数年那么多?但这种差距──应该不是误差才对,难道是我想错了吗……?难道……伙伴你并不是心软才没有办法处理这事情,而是想让我了解──我儿子这次所选到的这位训练师小鬼她并不是垃圾吗?” 不知道是不是“惊喜”的超出了预期?那只快龙竟一时间怔住,愣在原地超过了数十秒钟的时间,不过它似乎对于所受的创伤一点感觉都没有,最后它喃喃自语了起来接着便带上狐疑的目光望向了它伙伴──渡。渡也感觉得出来伴随自己最久伙伴的疑问,就像心有灵犀似地也没有半点犹豫与推敲自己伙伴的意思──尽管是那么复杂的意思,也一样轻易地接口的回答……虽然他说的公平但却使我感到──这似乎对于主人来说反而更危险的样子…… “呼,真不好意思啊伙伴,其实我并没有办法,承认你眼前的这位训练师:小纹她有或没有这个实力?我只能够保证对于你的儿子──甚至是对所有其它的PM来说,她是一位对待PM态度正确且十分优秀的训练师而已; 至于伙伴你最在意的那种──令你们PM变强的训练师实力,那还必须要靠她亲自来向你展现……不过伙伴你既然已经看到她做为训练师的勇气与态度了;那么来说问题也只剩下:伙伴你肯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况且我知道伙伴你的个性,就算是我保证了她有伙伴你所认同的实力,相信伙伴你也一定是半信半疑的吧?” 显然渡的答话很令这只快龙满意,它点了下头便就把目光转盯到主人身上去,仿佛是示意着要主人提出证明其实力的方法──至于主人也并不避讳,跟刚刚上前阻拦时是一样的:同着眼前这只庞然大物的目光相对而没有退缩,她不亢不卑接续渡的话便直接开口──朝这只快龙说出了她评估自己实力的条件……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令你的儿子迷你龙它变得更强,因此为了这个──不惜要让它这么样痛苦、不惜要让它这么样对你深深痛恨着,可是这么做其实……其实是不对的啊!因为你是它的家人、家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虽然现在,我真的并没有那种可以将你击倒的实力……不过只要菊草叶它能够帮忙、以及有三颗PM球的话──接下你十招的攻击……我想,我还是有办法的! 如果这种程度……能够得到你的认可、能够让我成为迷你龙它训练师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请不要再这个样子……去对待迷你龙它好了吗?因为你这样待迷你龙它的话……它真的实在是太痛苦了呀!” “呵有趣……真想不到竟然才在旁边听看没有多久的时间,就能够比跟我一起数十年的伙伴他……还要更为精确地理解出我的想法吗?难道该不会是又是那类……被梦幻给挑上的变异家伙啊?不过若说……要凭那个叫什么菊草叶、以及三颗PM球等等的这些‘东西’,就能够接下我的十招……?真的──很有趣哈! 好吧,如果你这位训练师小鬼──能够真得只靠着那么些‘东西’……就来跟我进行认可的话,只要三招就好了──若是三招过后,你这训练师小鬼腿没有断掉烧掉,而还能够站得起来的话……我就认可你有资格:做为我儿子的训练师──并且答应你的要求!” “真幸运啊小纹妹妹,看来我的伙伴是答应了呢。不过对于我的伙伴来说,它一般都不喜欢把战斗给拖得太冗长……所以只要三招以后小纹妹妹你还能够站得起来的话,就算是通过我伙伴的认可了; 可是我必须要提醒小纹妹妹你一点:那就是我伙伴虽然不懂得使用大字暴,但是它却是对于喷射火焰、以及火焰旋风这两招可算是最为擅长的……甚至于连它的破坏光束都没有这两招般地熟练喔。 虽然在进行认可的时候,它攻击的目标只会是你这位训练师,而并不会是你所使用的那一只PM……可是我还是要建议小纹妹妹你是否要再多可虑看看:刚才你所提出来进行认可的那些条件?” “没关系的,渡先生……因为我想──既然是做为一位训练师,那么就算是碰到了一些不利的情况,也不可以因此而食言退缩……否则的话,是会得不到PM们的信任呢。” 虽然主人是这般信誓旦旦、是这般轻松平常般的说着,可是我的心却紧张的快跳了出去,也想要呼应渡所说的那一些话……来叫主人再考虑看看:不要再乱拿自己的生命,来替那只任性的迷你龙开玩笑! 七十、开始 七十、开始 对于开出给快龙的条件,虽感到十分担心,不过或许是因为了解:主人的那种个性了吧?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公然拒绝、没有唱反调的拦在主人面前,也没有执意的妄想要令她收回条件──然而迷你龙它也不愧是真的很任性PM啊──我所没有的都在当它听到主人拒绝渡的提议后,便马上按捺不住地从后面窜出从而变成了有、属于它的有──它阻拦在主人和我前面,并再次打开嘴巴大言不惭对主人叫着: “不要迷!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允许主人你用这种烂条件──来接受我那个冷血父亲的认可啊!靠菊草叶它那种没用的东西来帮忙,根本就都是有跟没有完全相同的呀迷迷!” “好了迷你龙啊……我知道,你很想要代替菊草叶来帮我进行认可,但是我绝对是不能够答应你这项要求的──因为快龙……它是你父亲呀!不管是不是做为你的训练师也好……我知道我都是已经不能够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样互相伤害,而能够再跟刚刚一样的坐视不理; 即使是这样,可能呢会遭受到更多的伤害和危险,我也是不会退缩的──所以对于迷你龙你的好意,我真的是很抱歉呢……不过也请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即使只有靠菊草叶它帮忙而已,我也还是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我向你保证最后的结果──绝不会让你难过、让你伤心的。” “迷才怪──求求主人你不要再这样安慰我了呀迷迷!我爸它可是一只已经棘手滥杀掉许多人的疯狂PM呀,我很清楚──其实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扫除它所认为的‘垃圾’呀迷……!这样履行那种条件下去──最后主人你一定也会被疯狂的它给杀掉的啊迷迷!” 不知道迷你龙是否也是──对它父亲很是了解?才依然还是这般奋力的……想要去阻止主人、挡驾在主人面前,连主人的劝告和想法也都不管,好像是非常执着的──只有主人选择它来进行认可……才能够毫发无伤的样子?不过,它父亲似乎已经开始对它行为有些不耐,于它的身后、又再次发出了冷言冷语的冷笑嘲讽…… “嘿……想不到儿子你竟又会表现得这般煞有介事的滑稽样子呀?该不会是从火箭队那堆垃圾中学成到的垃圾才艺吧?不过你呀也真得是闹够了吧?即使就算是儿子你来代替了像菊草叶那样的东西嘛……其实也都是一样的啊──对于过去整年,都在打混的儿子你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啊……甚至可能还不见得会比较好呢呵,而且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会觉得这位训练师她很有趣呢? 拜托儿子你呀……既然在刚刚就已经提起了你爸的兴趣,那么现在也就别再做些这种会扫你父亲兴致的傻事情好吗?你要知道:如果儿子你再让你爸爸心情不好的话──那么你那个所要去认的训练师最后啊……说不一定啊可就不仅仅只会是腿断掉而已了喔?” “它X的迷你……你这个浑蛋住口呀──迷迷!” “住手!迷你龙你不要对你父亲这样──快住手啊!” 再一次,迷你龙被它的父亲……给刺激的又再一次发狂起来,又一次的在它已经没有爱的眼中,只剩下了怒与恨的血红──它嘴角一张,凝聚鲜红的火焰,与它的眼睛互为照应;身形一转,吼叫着猛然冲去,连主人怎么叫它停止也再叫不停它── 虽然我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可以拉住它的,但也知道它口中的那团火我绝对无法应付的来,若被它迁怒甚至还可能会波及到身边的主人……于是我只能够保持警戒,继续看着它靠移动中的加速度、以及距离的不断接近,最后一鼓作气放出了它嘴角凝聚起的火焰── 那是张大字形状的火焰风暴,仿佛比先前龙之怒的火球,似乎还更要代表迷你龙它现时间的愤怒,有种压倒性的感觉──直朝快龙它压去……尽管当下快龙它的那张脸色,是突兀到了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受到压力的那种怪异地对比感觉……。 “嘿……虽然儿子你的绝招突然变强了将近一倍以上,这真地使你爸爸惊喜万分呢……而且呢还是你爸爸不管再怎么样练习,也一直都没有儿子你这般才华,可以将它给领悟出来实现的绝招呢呵……但可惜不管招式再棒、再好或再完美无缺,但威力却终究还是太弱、太弱了啊呵。” 快龙轻轻松松的冷笑道,并不把迷你龙这招大字爆当回事──接着便见它令两前爪发光一闪、同时间振翅飞扑向前,第一爪抓去就抓散、抓破开那个大字形的火焰,至于第二爪抓去则就将冲杀上来的迷你龙它给当场抓得皮开肉绽──溅血地朝右边渡那里摔飞了过去…… 这一计龙之爪绝招威力强的可怕,迷你龙被这么一抓,痛得似连惨叫也给忘记掉……它夹带着泪光的扭曲面容,凝结在它被抓飞十尺多高的空中,感觉到时空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散发出一种……无限的、强烈的、永恒与无尽的绝望,使我的心头顿时间感触到一阵的刺痛,一直到“碰!”的一声传来后──这才终于到此为止…… 重摔在地上的迷你龙此间仿佛摊成为一坨烂泥般,虽然它依旧奋力抽动身子想要再抬头爬起来,但可惜似乎已经是办不到了……三秒钟不到,它凄苍哀鸣了一声,接着便就失去了知觉──动也不动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啊!虽然是迷你龙它先动手有些不对,但做为它家人、它父亲的你……难道有必要回击的那样子重吗──?” “哼──我们PM间的家务事,像你这种小鬼训练师是懂个鸟啊?还是不如担心等下你自己吧小鬼。” 快龙一边不屑应叫道,同时一边则瞥过头去──那种态度简直跩到令人瞋目欲打!较诸于刚刚的迷你龙而言,真得是一点也并不惶多让──然而在旁抱起昏过去了的迷你龙的渡,却还是很懂得似得来替他伙伴向主人辩护,顺便也当裁判转移注意焦点,而害得我又开始担心主人起来…… “别那么激动呀小纹妹妹,其实我的伙伴只是想要帮忙,令小纹妹妹你能够尽早解决掉麻烦罢了。你可以想想看,如果迷你龙它在你接受认可时,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甚至于还中途插进去得话……那岂不也只会使你分心吗?因此,请小纹妹妹你冷静一点、专心一点的先就定位吧,我宣布:再三分钟后就开始──进行认可层次的PM对战!” 七十一、封喉 七十一、封喉 “我知道了,真的很抱歉呢……对渡先生您地PM这般大呼小叫,不过请渡先生您放心……只要菊草叶它肯帮忙的话,那么等一下──我就一定可以通过认可的!” 渡不愧是做为一位主人所尊敬的人,一番话就将她前刻激动的情绪给抑止住──当然主人她其实还是非常愤然的,否则也不会做这种充满确凿挑衅的宣示。 尽管这些话听来触动我些许地激昂与雀跃,但是只要见到眼前所面对的快龙,再加上它此刻又再一次的用那种有趣好玩、混杂着浓烈嚣张目光与表情,瞥视主人与及回应出一抹富饶兴味、微笑不屑的样子,我还是依然没什么信心……然这时候听到主人开始对我说道: “拜托你了菊草叶……我知道你或许并不会想要答应:我这种把自己置于危险底下的要求……不过我必须告诉菊草叶你,希望你能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只要做回原来的你就可以了──不需要把皮卡丘它的固执给强揽过来扛在肩上,因为我知道那样子对你实在是太沉重了…… 刚刚从菊草叶你和迷你龙它的争执里;以及你主动从渡那边,焦急地跑来想要保护我的表现里,我已经知道……或许这些都是皮卡丘它对你的希望──它希望你能够在当它不在我旁边时,你能够代替它去做的事情吧? 不过做为你的训练师,我则希望你们能够自己多替着自己着想、自己能够尽量多保护和照顾好自己……并且可以多给做为你们训练师我更多点的信任和尊重,不要常常像皮卡丘它那样老不听我说──总是不相信和尊重我说的那些:我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的话…… 也许,我对你说这种话有点任性……不过呢我只希望菊草叶你能够知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要变得跟皮卡丘它一样,即使是在它不在我旁边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因此我希望你可以答应并帮助我,只要你按着我的指令去做……那么你就不需要一直替我担心了,好吗?” 听主人这么说着我这才惊觉,原来其实主人也都一直有在注意我的……即使是刚刚她一直为着迷你龙时,也并未完全地将我给无视在眼外,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明白的……有关于自己心里的事情,她也帮我给弄清了…… 为什么我会在皮卡丘倒下后,就突然这么样对主人安危挂心的原因?不管是在先前的警局、刚刚的迷你龙前面、甚至是在上一秒的瞬间中,自己怎么都会一直有这种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切只为保护主人地直觉反射想法和行为的原因,听主人这么分析述说后终于弄清楚了── 原来在皮卡丘倒下时,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承接了皮卡丘它的想法──尽管接下来这些种种只替主人安全去想的想法及行为,其实都有可能并不是真正自己所应该会有的东西……但还是因为被这种不知不觉承接过来的责任意识所影响,而害得自己去这么样去想去做……也许,我自己始终也只是在害怕吧? 只是始终在一直、一直的害怕到:若没有了皮卡丘在旁边的话,主人就会没有办法得到那种──值得自己去相信的保护,所以才会无意识始终要求自己的那些种种:令自己要变得像皮卡丘一样地去想、去做的事情……来代替它在主人身边的功用,而不知不觉开始变得不相信主人对自己安全──所说的和做的事情了。 经主人这么一提点,令我恍然回想起自己所应该要有的:那个不同于皮卡丘的自己、以及自己不同于皮卡丘所相信与不相信的东西──我点了下头、应了下声,对于自己应怎么样想、该怎么样做……最后终于都明白了呢;看着我的反应,主人亦也微笑地朝我轻点了下头。接着我随主人移动到准备进行认可的对战定位点,确保在低声时不会被那只快龙给听到的距离以后,主人告诉了我关于她想出的战术指示: “谢谢你呢菊草叶……那么等一下,我们各分左右同时行动。请不要为了我的安全而分心,我可以保护自己的……而菊草叶你只需要记住一招,然后根据我所引导的位置──来去发动这一招就可以了;而那一招就是……” “嘎──那边到底搞好了没呀?你这爱说大话的小鬼训练师,到底还要吊我胃口多久啊呀!” “别这样子不耐烦啊伙伴,看在她也是你儿子所选择的训练师嘛。” “啐,我看我儿子根本就是只喜欢听大话而已,即使说大话的是个垃圾也没有关系。” “渡先生可以了──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那我宣布这一场认可对战──现在正式开始!” 还是有些狐疑:就靠那一招……真得可以吗?然而现在已经不容我再多想──当渡的那一声落下时,我赶紧动身──就如同先前主人所说的我朝右、主人她自己则朝左,开始向前头那只快龙展开作战行动──尽管那只快龙还是待在原地,表现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菊草叶接近后使用睡眠粉!” 不断靠近快龙的半途中,主人突然高声对我下达指令,但显然并不是那一招──或许她只是想要混淆对方而已?不过我还是听令挥动叶子,做出要发招的准备。 “以为我为了要针对你这训练师去攻击……而因此会在左与右上分身不暇吗?实在是太天真了啊──三招要收拾你、以及收拾帮你的那东西,看来其实都已经算太多了啊嘎!” 快龙嚣张的瞪视我说道──接着随口便开始聚集熊熊火光……看来是打算使出火焰旋风的样子,以便一举将从左和从右靠近出击的主人和我都给同时解决掉吧?当然不管我用的是什么粉也好,只要碰到火焰旋风根本就是一点用也没有,若给它发动这招成功的话,我和主人就绝对接不下来的── 然而就在此刻,我发现从左方突地飞射出一颗PM球,它正好击中在那只快龙它嘴下喉管的位置,但连我想不到的是这一击──竟当场就阻断了快龙它刚刚好运聚起来、准备放出在即的火焰旋风火光,溃散的火光底下快龙则是一脸傻愣地朝左向主人望去──它那神态仿佛就是对着主人说:它不敢置信似的──但我知道此刻并不是我能够去管主人的时候! 因为同时间左方便传来主人一声“换那招。”的指令,我赶紧使出主人先前告诉我的那一招:用藤蔓抓起一颗寄宿种子,直直朝向主人PM球所指示的位置弹射刺击了上去──紧接着,我便见到快龙它当场脸色大变:变得惨白、变得扭曲与变得疯狂起来── 抓狂似的它使出第二招龙之爪,猛然抓断我藤蔓并同时间赶紧振翅飞起,但是我用藤蔓抓着的寄宿种子于此刻已深插入它喉管中达到过半……它被我插破的那个喉管位置并没有流血,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寄宿种子已将它要流出的血,给吸取得不会再有多得流出来……突然间,我想通了主人的策略──原来不管是十招也罢、或者是三招也好,只要能够将快龙它给瞬间“封喉”,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 七十二、坏人 七十二、坏人 “嘎、嘎……怎么会?不可能的……像这样的……小鬼训练师……” 快龙说道……用着喉管受创后不正常的频率低声地说着,它双爪紧紧抓着喉管上的我那粒:种植在上面外裸露出地寄宿种子的另一端,眼中充满着血丝和至极的悚然与讶异由上而下瞪视我及主人……它这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怕,好像是说它将要给我们更多倍的报复、更强的、更厉害的反扑──虽然它喉咙的那些绝招已经被封住,可是最后一招、用上全力地反扑肯定依然是非常危险……如果,主人没有事先推想好这种事情的话── 又想起来了:在主人她训练我这招时的解说……相较于早前所学的什么飞叶快刀、反射盾、撞击、鸣叫和毒粉等绝招,这招是第一个我学到觉得恶心与可怕的绝招──依旧犹如昨日的影像:从种子里头喷射出八道小藤蔓;依旧犹似昨日的声音:它们那些唰唰、唰唰唰的展开擦声,练习时第一次成功使出来、看着它在前面张牙舞爪的样子,恶心悚然的感觉立即使我反射性将目光给撇开到一边,然而目光的余角,却惊见主人竟就直接蹲下──直接就将它给拾了起来! “奇克奇!” “不用紧张啊菊草叶。你的、几乎所有的寄宿种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不要在它展开前被刺到皮肤下面,那么它也就几乎没有办法伤害到什么,除非是那附近有伤口、或者是你学会寄宿种子的遥控刺穿技术以外,它最多也只能够缠包攀附在表面的皮肤上头、最多只会微微地吸取些许的体力与能量,而造成我有点酸疼的感觉而已。做为你训练师的我,始终希望你不要去厌恶、或者太过恐惧与害怕属于自己的力量,始终希望你可以尽量去包容、理解与谨慎的行使属于你该拥有的力量……这样子啊,你才能够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呢。” 相较我当时的紧张,主人给我看着她握在掌心上、已经她拳头给缠成一团的寄宿种子藤蔓,再对照上此刻她对我流露的那种轻松、自然与自在的一抹微笑……虽然只是刹那间的情景、虽然只是她希望我不要讨厌自己的某些绝招,但却总是使我常常想起──尤其是在每当我使用这招时、尤其是在我后面学习更危险的绝招时,我都总是常常会想起…… 现在又想起来了──当我感觉到那只快龙拥有力量,能够、也想要将我的寄宿种子给强行拔出时……啊,我又想起来了──虽然记忆深处的主人是这么样告诉我,但是这一些绝招真得是很狠辣、很残忍的啊! 等一下……当那只快龙用力地、强行地拔出我的那颗寄宿种子时,我可以预先知道的:它喉咙将会被我寄宿种子的倒刺给撕开、给破出一个大洞,但更严重地却是它那条粗壮的动脉也将会勾破去一大段……到时候,在血雾喷散满的这个天空上,它是否还会有气力可以对我们使出那个最后一招呢? 虽然我没有办法猜测──但却能感受到所预测出来的这股惨烈……突然间的一阵回想,又开始隐隐的觉得主人似乎有些可怕,我想一切她应该都已经在很早就都盘算出来的吧?当向那只还不晓得她的厉害、一副不可一世的快龙提条件时,或许主人她早就应该都已经想好──要怎么样用我将这只快龙给收拾掉了吧? 在警察局里头,我已经很确实的知道了:其实主人她年龄也才……也才比我小一岁左右而已呀!却能够做出这么多──我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小洛和亚玛多数小时前才惨死在主人她眼前,而且她还被那个可恶的警察给伤害到那么多,为什么主人她还可以能够像现在这般、仿佛就一点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如此坚决──要去插手迷你龙那家伙的事情啊!甚至于还可以及场就盘算出这种战术来…… 难道──是我真得太软弱了吗?还是主人跟渡一样其实都不太正常呢?还是其实这世界的人们都是这种样子的吗?此刻我向主人望了过去,只见她正让双臂自然下垂、挺胸抬着头默默凝视──依旧是和刚刚一样毫不恐惧与害怕,直直对应着快龙那双充满血丝的目光,不过她表情仿佛显现出了些许的复杂…… 我不知道她是打算等那只快龙拔了我的寄宿种子后,在最佳的时间上来对我下达再次攻击的指令;还是想要更进一步刺激它──使这只快龙更恼羞成怒把我寄宿种子给更用力的拔掉呢?突然,我听到主人低声呢喃这“还是够了……”的一句后,接着便见她朝那只快龙高声喊道: “不要去拔它──否则这样会害你伤得很严重的!” “嘎……你这小鬼训练师……是在吓唬我吗?只不过是好狗运而已……居然还敢那么嚣张啊……可……可恶……” “呼,我说伙伴啊,小纹妹妹她可并不是在吓唬你喔。伙伴你像现在这样子难看,说实话在这近十多年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呀……既然你会被她搞成如此,那么就说明她应该已经掌握住──你想法与性格的盲点了吧。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教训啊……想当年若不是看破了这一点,我们可是没有办法,从那一位‘前辈’手上取得现在这天王首席的位置啊。 “其实她明明可以对你冷眼旁观,看着你傻愣的用力拔出那个‘真的’会让你重创的寄宿种子;当然了,她也还可以更高明点,做出更刺激你的挑衅模样直接对你问说‘怎样?通过了吗?’等到你拔出它而使你重创的那刻,她便可以再指示菊草叶使出更进一步的杀招将你狠狠击倒吧?我说的是吗?其实小纹妹妹你打从一开始──应该就没有打算让它能够使出一招了吧?” “……是……是的渡先生,因为其实我并没有自信……能够抵挡下它一招,所以只能够用种方法……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战术有点过于狠辣残酷,但是──若能够让迷你龙它能够过得幸福的话,我并不介意当那种‘坏人’!”向着渡说到了此处,突然间主人转回头去对向快龙继续喊话,那种语气连贯竟产生一种似乎能撼动心灵的力量── “我想这样子──已经够了吧?其实我也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迷你龙它所遭受的痛苦而已!希望你可以知道、可以再在下一次与它相见时──能够真诚的……待它好一点!” 仿佛被点醒、又似被打动一般,快龙它愣了愣后冷静了下来,眼神回归到清澄的样子,就像是在重新认识主人──认识主人她所抱有的想法与实力,观察它眼神渐渐放松与放软的变化,会这样就结束?会就这样得到它的认可吗?虽然我希望着可以,然而从主人那突然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底下,我知道了这种希望或许还是不可能的吧…… 七十三、终招 七十三、终招 “呵,真的……已经很久了。看来你的确是和那人一样......拥有能够快速掌握住PM身理要害与心理弱点的实力,可惜……你这个训练师小朋友还真的是太过天真,竟然没有选择我伙伴说的那种战术……如果是那位叫做菊子的那个人的话,现在她一定会选择我伙伴说的那种战术吧……但是小朋友你却以为可以用这方法就能够动摇我的战意吗……?别要给我──开玩笑了啊!我可是跟其它那些……没尊严地低贱PM族种们是不同的啊!” 看来这只快龙似乎是对自己的面子很看重,回想起来这或许对于已经数百岁数的它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意外的反应吧?如果不让它有始有终放完这最终的一招,对于做为龙系试炼者的它那种面子会挂不住……不过要说完全没被主人给影响:瞧它那变得一脸肃穆的样子、以及也不再傲慢称说什么垃圾以及小鬼了──我想应该也并不太可能是完全没有的吧? 对于这脾气僵化的家伙,它的第三招却令我感到意外,没想到它居然连火焰拳也会!突然它的双爪喷出红光,在我错愕之间只见它将其中冒火的左拳上顶喉头,登时我叶子感觉到来自自己寄宿种子的联系断掉了──或许它已经被高温烧坏掉了?不过这时快龙的脸色扭曲感舒缓了不少,而右拳上的火焰则是变得比开始时更大、更旺盛起来。 我想,它接着应该就是打算要俯冲下来,然后把最后一招的火焰拳右拳倾全力轰在主人身上──这个样子,我能够挡得下来吗?应该是不可能的吧……真的是想不出来啊──现在的我,到底有什么样的绝招可以挡得下它那样做呢?到底有什么绝招呢?想着的我不知不觉又走进了主人身畔,突然主人拉回了望向快龙的目光对我说道: “真的是很抱歉呢菊草叶。都是因为我太任性……把那件事情说了出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你就先退到旁边去吧。没有我命令的话──不管我怎样也拜托你不要随便的行动,因为我不想要因此让你也受伤……不过请你放心,我想我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呢。” 开始时有些抱歉与无奈,吩咐时又有些执着与强硬,最后她用着安慰的微笑对我做了结尾……总体来说,对于接下来的快龙这一记终招,主人她似乎自信较诸于一开始时弱上了不少──可恶!如果我会一些什么威力强大如阳光烈焰的绝招,那么一定就可以令主人毫发无伤的……可是现在那些绝招根本我连一点谱都没有呀──即便就算是想要舍身去帮主人挡下来,靠现在这种没进化的身体也是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这么样推想的我,此刻也只有先听从主人的话退到旁边,臆测想说不一定主人还有先前那个方法──可以靠引导攻击要害的战术来拦截下快龙这一绝招,但是我又开始担心如果再靠相同的战术,对于如快龙这种等级的对手来说……究竟还会否有效用吗?然而在我疑问的电光石火之间,那只快龙行动了!只听到一声轰然的振翅声响,即刻便见它由黑暗的天边上俯冲而下──然而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觉?此际的天边上头,似乎露出了一线黎明的光辉…… 很快的,或许整个过程只有三秒钟左右的时间而已吧?我紧盯着那只快龙它的动作,以便能于随时按照主人的指令发招──虽然快龙它抬举发冒出熊熊火光的拳头、由上而下俯冲的姿势,滑稽地好似超人飞行时的那种奇特模样,但它来势汹汹的这股巨大压力以及其声势使我知道不能够大意,清楚主人若被它这招轰中的话铁定会骨折甚至骨碎…… 约莫第一秒时,我见到一颗PM球以弯弧状直朝快龙举着火焰拳的前臂投射过去,心知肚明这应该就是要指出阻断快龙它火焰拳发招时的要害位置吧?当然我想快龙它也已经清楚了,听它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哼……居然搞战术重复?果然还是个天真的小朋友……”接着即刻令身形一侧避过主人仍出的PM球,虽然因此使身形有一点歪但声势与速度依旧不减,然而就是此刻我听到了主人的指令:“飞叶快刀──右翼!” 理解主人的意思并不困难,我挥动叶子赶紧使出飞叶快刀,直直朝快龙因歪斜而露空的右翼射去──此刻我想起了主人刚刚要我到旁边去的原因之一,或许也是想要让我此刻的攻击能够成功得手吧?当然如果藤蔓刚刚没被抓断的话,现在刺射过去肯定会更有其威力,说不一定还能够打穿它的右翼令它摔落下去,可惜被抓断就是被抓断──没法那么快长回来也是事实! 约莫第二秒时,我集中力道射出的一记飞叶快刀,虽然深深插进了顾此失彼的快龙它右翼上头,但这也只有使它身形更歪速度且减少些许而已──如果要令主人不会受重伤,光只是这样子还是远远不够的呀!但是要再发飞叶快刀光令叶子再蓄力也根本来不及──只要、只要刚刚那记飞叶快刀能够射破它右翼的话…… 约莫第三秒时,正当我意念高度集中在插进快龙它右翼上的那记飞叶快刀间,突然我不知道是自己太累还是怎么回事?只见到这一记飞叶快刀好像突然绿光一闪,紧接着就是快龙右翼被划开了一线露风使它速度忽地骤减──然即使是如此它也已经来到表情凝重,但却依然坚毅无惧觉悟般的主人身前……就在距离它最后一段的刹然间,主人忽地抬起双臂、左掌叠右掌、掌心上夹带着一颗最后的PM球──这样子迎面接下了:快龙它这招轰过来的火红一拳! “碰啪──!” 一声巨响使我身心感到一阵激荡淌血,只见到主人她、上百PM球的碎裂破片、无数鲜红的血珠一齐被那拳给轰飞四射了出去!朝着后方飞摔三尺才倒、才掉、才落在地上……同一时间里我边叫边跑上了前去──期间那只快龙没有动作、同样渡也没有动作,我瞥见到他们都只是用一种期待的目光不动声色,默默望向被轰飞、被PM球破片给割得血花四溅瘫倒在地上的主人! “哇呀──渡、渡先生!那孩子她──”赫然间,乔伊惊惶而悚然的声音从我脑后方传出,但只听到渡不动声色的冷酷回应道:“试炼还没结束!依规定,给这孩子三十分钟完成试炼条件,其间不许她PM以外地其它人物的任何介入。” 虽然眼中的主人已经没有动静了,但听渡他那种口气好像是想要再测试看看,测试看看变成这惨样的主人到底还能不能再站起来似得?感触到现在的这种景象,我又觉得我自己好像快要发疯掉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事情啊! “可是那孩子似乎伤得很厉害──不马上送医是不行的呀!” “即使如此,那也是她的选择。” ……即便像是火箭队亚玛多的那种混帐家伙,要她去随便的杀伤人、看着别人死掉也还会是有些微的顾忌,但是从渡现在那种测试看看的态度来看,他仿佛已完全不在乎瘫倒于地上的主人或有哪些重要血管、以及喉咙有没有被割伤?生命有没有危险似得?他只顾着主人能否通过试炼!看来──他是个比亚玛多还要疯狂的家伙! 七十四、黎明 七十四、黎明 “妈……妈妈……为什么你要……爸爸他……不是……” 呢喃声,出自于主人微微颤抖的嘴角边──这仿佛使我感受到一线的希望,它令我疯狂的心绪登时缓和了不少,然而我却又回想起来在数小时前、才刚刚于往生前沉吟小洛的那张苍白面容,那种该死的重叠错觉在我眼中乍现,它使我紧张且惊惶地撇头、赶紧大声的对渡和乔伊呼救,尽管知道对于像渡这种不正常的家伙来说,或许也依旧只是徒劳无功的吧?但是对于乔伊,我还是有些许希望的…… “奇克奇──拜托你们快点来帮忙我主人呀奇克!渡你这个混蛋别再乱发疯了──难道、难道……你想要害死这个直到现在,都还一直、一直地很尊敬你这种家伙的人吗?” “渡先生!请容许我先叫医院的救护车来──虽然我是知道:这是这个孩子她做为训练师的选择,可是身为从事医疗救护者的我,不管对象是不是PM也好──我都不容许自己能够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消逝但却见死不救!” “呼……好吧,乔伊小姐你就去吧。不过若只是受一点皮肉伤,便连站也站不起来的话,那也就没有资格可以成为训龙师了……我想我应该不会看错的小纹妹妹,你并不是那么样软弱脆弱的人呀。” “你这只不成熟的东西──不懂就给我闭嘴嘎!难道你忘记了……你主人之前对你所说的话了吗?你只管照着她的指令去做,根本就不用担心嘛!我想你这只东西的主人啊,其实也只是‘看起来’伤得重罢了:没被我吓傻、吓呆还懂得及时拿出最后一颗约定使用的PM球来做为缓冲,害我连预期会听到的骨头断裂声音都没有听到呢呵呵── “所以你看我主人是这么样有风度,即使你主人变成这种判若说大话时的窝囊样子啊,他也还是依旧愿意给你主人可以通过试炼的机会──我敢用我龙系PM的尊严来担保:若你主人错过这次机会的话,下次她再来的挑战难度只会更高、危险性只会更大呀呵呵……因此,你这只不成熟的东西是懂了吧?我不许──你再在对我那用心良苦的好伙伴含血乱喷了。” “胡说八道──只要这次主人没事的话……下次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变得可以有办法不再让主人受到这样伤害的奇克!” “呵呵,原来说大话也是会传染的吗?不过你这只东西也不要说这种:那么样惹我发笑的大话呀呵呵──” “奇克你、你这家伙……” 可恶!这是什么的态度呀?把主人给伤害成这样,居然还一点也不放心上似得,还这般说着一堆又一堆的歪理,果然这只快龙比它主人还要不正常──真得好想、好想要痛打那家伙一顿啊,可恶!但我明白……要是我再乱发动攻击的话,对于主人也不会有帮助,反而还可能会害她被波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怒瞪着那家伙而已,可恶…… 此时,我又想起了皮卡丘。若是它的话,大概是不会听从主人刚刚对我所安排的那些指令吧?尽管刚刚是经过了主人的点醒,令我重新回想起自己原有的想法与目标,以及所对应该与皮卡丘它做法的不同,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已经确信:绝不能够让几乎是唯一的一位,可能会答应帮助我去完成我所想要完成的事情的人死掉!咦……?这只快龙怎么会──突然间收起那副令我厌恶至极的态度,它那双眼神眼竟变得有些严肃庄重的样子,难道…… “唔……菊草叶对不起呢。我真是太乐观了……没想到才只是因为刚刚那拳的冲击力,竟然就让我晕了这么久,但是你也不用那么样担心啊──只是点皮肉伤而已……我希望你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毕竟我已经成功了嘛。” 回过头去,我见到主人她居然已经重新站起了身子!战斗场本来的大灯,刚刚于快龙最后一击以后就已关闭,此际只有黎明的光辉照印在主人的身上,多处干固的血液、血斑、血块与少处还在没有干固的其它地方,使我分辨出来主人应该只有两条手臂被割伤得较为严重,幸好其它之前我还一直在担心的── 某一些在颈部处,会危及到主人生命的地方并没有受到重创,但是即使是如此我想主人定也伤得不轻:她眉头紧蹙、额冒冷汗、想强表轻松却表情僵硬,甚至还不时流露着出来的那种咬牙打颤,真得是我前所未见的模样。 可以肯定,这是我第一次所见她受伤的最重;甚至或许,这也是她生来受伤最重的一次吧?我看着她痛得乏力而下垂的双臂,血珠滴滴答答地从她手指的尖端淌下,我觉得心很痛却又无可奈何──顶多,只有把想表露出的难过收起,努力维持她所希望的那种喜悦表情,可惜眼泪的控制却没有那么样容易啊…… “缝合完毕,左臂五处七针、右臂三处八针合共十五针,记得三日后回来拆线,局部麻醉再半小时会退;另外抗生素三餐服用,还有康复期间请不要再进行‘高危险’的活动,最后要注意在恢复之前,少去接触容易诱发过敏及感染的因子,尤其像是毒、虫、草等系别的那些PM……” 在乔伊的陪同底下,主人被送到尼比市的市立医院里,我和被主人请托看照我的乔伊在急诊间外等待;至于渡,听他则称要去办什么监护权代理手续,还要去想什么变通可以不用让主人接受那种:禁闭十年期的训龙师标准培植办法……虽他将主人从警局中救出可圈可点,但接着却把主人给害成这样还卖乖简直是浑蛋!四十分钟后,我听到诊间内其中一位当值医生对着主人进行术后的叮嘱── “……别要这样就一口回绝啦年轻人,应该要好好爱护自己的生命才对嘛;从刚刚血液检查的数据来看你似乎就医前曾有延误一段时间,导致于出血过多而有些微贫血的现象出现,因此医生我强烈建议年轻人你必须要住院几天,等伤势完全痊愈后再回到PM中心或与PM接触── “我这不是在帮医院赚钱啊,而是毕竟于做这种和PM有关的事情总是‘很危险’的,尤其呀根据统计在所有从事与PM有关的行业里,做PM训练师的死亡人数年年都总是最高;此外发生什么特别的‘状况’也都是最稀奇古怪的,但是总就是有很多像你这种年轻人的脑袋……” 这声音很清晰,清晰的使我发现了原来……刚刚在警局中的事情并不是特例。 七十五、后悔 七十五、后悔 “……所以说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喔──年轻人啊,我以前在别处的医院服务时就曾经有看到一个病例:有位毒系PM道馆训练师他太太虽已经近临生产日期,但是这位训练师呀却还是依然十分‘敬业’,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来磨练啦、来考验啦那些后进训练师的实力;我虽也曾抽多次空苦口婆心的劝告他在这段期间为了他太太,不要再去从事那种‘很危险’的工作,可惜他实在是对PM们的那些事情太过顽固,总是对我的好意听不入耳;结果没料到有一天,她太太在家里竟会提早突然生产,而被我们医护同仁紧急送到医院里来。 “那个时候这位PM道馆训练师正在道馆中,才刚刚与那些后进训练师们进行完一场对战,接到我们院方打去通知的电话,便就马上焦急的赶到医院──很正常的反应吧?但却没有想到他这样一赶来,竟就成为他太太的催命符了呵……本来嘛他太太生产完后,血也才差不多给我们医护人员止住了,然而他这位刚对战完的道馆训练师一到,却害得他太太立刻又再发生大出血的情况,虽然我们妇产同仁抢救他太太整整三个小时,到最后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难产休克而死,年轻人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原来就是因为他不听我劝告的关系,因此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啊──刚刚才搞PM对战完就跑到医院的他身上或多或少,一定残留有些许毒系PM的粉末或是什么不知名的过敏成分,虽然在平常时候看来对于他那位太太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到了像这种‘不平常’时候则就会发生致命的后果:由于吸入到些许毒系PM的粉尘,而在特殊状况下诱发严重的过敏;由于受到过敏的严重刺激,而直接导致产后危险的失控出血情况,由于失控大出血最后才会造成休克死亡的结果…… “所以我说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啊,年轻人你做为PM训练师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对战时要记取‘历史教训’是很重要的,这样子才能够变得所谓越来越强,但是呢这个要诀其实并不是只有对战时很重要啊──因为这样子才能够让年轻人你活得长久平安呀。你可以思量看看:若这样子不听我建议而发生意外的话,你甘心吗?千万不要像那位可怜的道馆训练师一样,最后惨痛、后悔得……跪趴在他太太遗体床前痛哭不起呀。” 在听着,我在听着,但却觉得身子越来越按捺不住──听着这医生令人厌烦的对主人喋喋不休说一堆废话,而且内容却又尽是些什么恐吓、嘲讽与侮辱的种种拐弯抹角地暗示,真是想要冲进去狠狠朝他嘴巴上抽个一两道鞭子!此刻我听到站在我身旁、同我于诊间外帮忙主人看照我的乔伊,开始说出了对我安抚道的话语──然而她对我主人所拥有的那种信心,却使我感到有些许地讶异: “不需要担心什么的菊草叶,我相信即使是听到再怎么样对PM们恶意的话,你主人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动摇或受到什么伤害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喜欢PM的人、自然也会有厌恶PM的人,有深爱着PM的人、自然也会有痛恨PM的人,其实这些都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呢── “早前,在PM中心里的骚动中渡先生他经已调查过且告诉我,那些类似的话你主人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都听过了……就算是在当时候还没有走出第一步也好;就算是她那一位青梅竹马、情感厚实的好朋友,再怎么样说尽了种种对于PM们恶意的话语拦挡在前也好,你的主人她也还是决定要这样子走了──直到今天……虽然也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事情对这个孩子太过沉重,但讽刺的是或许也正因为是这样子,渡先生和我也才会对她这么有信心吧?” 青梅竹马……听着乔伊这么样说道,使我又想起了小逸他的种种行为:虽然做为PM训练师的他很强,可是他对于PM们那般的苛刻和严厉,也许并不是如他嘴上总是对主人所说──是为了要追求所谓的强大吧?反而他也许是要纾解某种对于PM们的怨恨,也许就是那种:夺去自己喜欢的人的心的怨恨才使得他会…… “甘心呢,因为我相信就算是医生您,也是一样的吧?既然都是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也应该总会留存有些许的什么……觉得值得去牺牲生命,也会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呢──我想,是这样子的吧?” 主人答完……静了下来,不论是原来那医生的、还是主人的声音,都一样没有声响……不晓得过了一秒、二秒、三秒的屏息时间──突然间,仿如在天边之外插进来了一句:似是对于这位医生的呼唤声。 “医、医生呀!我弟弟他在床上突然没有脉搏了──” “啧!我不是说过:急诊中家属请在外面等候了吗?你这小鬼还偷跑进来放肆鬼吼鬼叫的,可是会让细菌到处传染的啊──你弟弟不过只是因为看你们家的那个什么道馆对战太过专心,才会因此而不小心滑倒撞到头而已呀!别担心啦,我刚刚早就已经处置完成了,快出去等我的助手来做说明吧。” “咦?岛丰医生呀!这位患者的心律强度确是正在不断减弱──” “唔──芽秭护士你说什么啊!不好意思啊,这位年轻人我跟你的说明就到这里;请你出去、然后跟送你过来的那位PM中心护士去柜台领药、她知道路的、抱歉我先失陪了。” “是、是的医生,不过请问我可以再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吗?” “不需要了!既然年轻人你已经这样任性的决定好了──那么再多呆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还是多为送你过来的PM中心护士好好想想吧?别给他们在外面空等浪费时间了!听到了吗?” “是,我知道了……” 对话结束的数秒之后,见到被那医生给不客气轰出急诊室的主人缓缓走了出来,我和乔伊见状及刻迎上前去──看到主人的样子虽然双臂多包上了一层纱布,且因为局部麻醉的关系而呈现无力下垂的状态……但幸好先前主人脸上显露出的那种强烈痛苦已经消散八成──虽然依旧面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疲倦,但幸好跟刚刚躺着、被推送进急诊室前的她来说这已经好很多了;然而唯一使我担心的却是:她那双似乎又想要多管闲事、不时再在往急诊室中瞥去的关切目光…… 七十六、交代 第二十七日在首枚徽章前…… 七十六、交代 似乎乔伊也察觉到:主人不时往急诊间内回望的样子,当我正为其忧心时候也同步听到了──她那语带责怪的问题: “怎么了?不需要担心呀小纹妹妹,这里是医院、而你则是PM训练师,不需要担心不该是需要由你来担心的事情吧?” “嗯,真得很不好意思呢、乔伊小姐,都是因为我太任性……才会让你陪我来这里一趟。可是刚刚在急诊室里头,我注意到有一个比我还要年幼很多的病人,似乎她好像也是因为PM而受伤、甚至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 听闻主人所言,只见乔伊眉头一皱,用那种无可奈何的落败口气插嘴叹道: “唉,所以你又想怎么样呢?啊,我不得不说小纹你呀──实在是有些多管闲事耶。今天光只为了一只PM而已就可以让自己搞成现在这种模样,虽然你这样我还可以理解成那是你做为保护PM们的训练师职责之一,但是你看你现在连这种只是跟PM有关而受到伤害的事情你都想要管──我就不得不说你这样子的想法有点太超过了。请你不要再在那样去想了好吗?否则的话,还真是会跟那个医生所说的一样:对你是‘很危险’的喔!” 或许不管是在哪里、在哪所PM中心服务也好,或许也不管是哪一位也好,大概所有的乔伊小姐都是很会训话的吧?不过相较于刚刚那位医生的说话,总感觉她的话总是比较来得温暖些,大概这就跟对于PM们、是否存有恶意是互相关联的吧?然而,就算她令主人那疲惫眼皮底下的双目变得些许黯然,但对于主人她总是执拗到底的眼神却似乎并没有多大影响…… “对不起乔伊小姐,总是害你这样子担心我这种训练师,可是……我想就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才会使得人们讨厌以及仇视PM的吧?就像先前……我碰到的那位火箭队员、那位警察先生、还有刚刚的那位医生或许也都是……虽然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事前去阻止什么、也没有能力可以在事后去挽回些什么,但是我觉得如果能够在当我开始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可以多付出一点关心或沟通的话,那么或许就能够去避免有更多的PM们,以及那些想要与PM们好好相处的人们……被他们给伤害到了吧?” “呼,或许小纹妹妹你这样说的确说是没有错呢。不过我必须告诉你:这是很难会成功的事情呀,人们的怨恨总是由于深层的痛苦所引起,然而那种深层的痛苦却又总是很难去纾解的……就例如说你刚刚所遇到的那一位医生,我曾听说他比先是一位茂实英声、名满一时的好医生,终朝尽心尽力替着病人做牛做马度过了每一朝、每一日,然而回报他的竟却是他那位年轻太太的不安其室,只因为觉得看PM战斗很有趣,就跟着路过他家、上过他门诊的一位PM训练师半声不响卷光他积蓄跑掉了……尽管他沉痛得想忘掉这一切,因此才选择调职到此处重新为业,可是经由这种痛苦所深藏的怨恨却再也无法磨灭──就算如你刚刚所做得那样:即使是去再多付出一点,也还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去试试看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希望了啊。” “好吧。不过最基本……你也必须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才行哪──身为PM训练师的你,应该还有你自己的PM必须要去照顾的啊!所以现在就请你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下,不要再勉强撑着这副伤疲交加的身体了──做为乔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好好关心他们一下,来给予小纹你一个交代的,好吗?” “是、是的……谢谢你乔伊小姐。” 幸好在乔伊的劝说底下,才让伤疲交加的主人终于肯同意回到PM中心内休息──这日,主人在房间内的床上休息得很长很长,远远超出了昨日跟她一样没休息过的我、所休息的好多个倍数以上,除了在午间及晚上食用乔伊委派吉利蛋所送来的餐点外,也就没有其它时候是清醒的了。由于皮卡丘也伤势未痊愈,而迷你龙则在之前试炼完后被渡带走,那家伙他称似乎是说也要用来办什么──交接给主人奇怪手续的样子,于是待在床旁看照的也始终只能、也只有是我而已…... 在漫长陪伴于主人床旁的时间中,多次的常常听到、常常看到她在半睡半醒时,因为麻药消去的伤口疼痛而偶然产生地断续、呢喃的呻吟,每次每断都仿佛是再提醒着我:在这个世界里做为人类所相对于PM的那种脆弱,以主人这种伤势来对照成像我现在这种PM的话,已经能够肯定根本不需要什么缝合、也不需要什么休息,只要收到球中间接的、或是直接的放在复原机上──三到五分钟就能够让伤口完全愈合了…… 当每每想到了这里时,我都会假想自己若不是变成现在的这种模样,而真得是成为这个世界中、如同主人一样般地训练师一员的话,那种所必须要面对于PM们而承担的危险,感到有着些许的动摇──能够很简单的推想:若是身为PM训练师的自己,当手上的PM们有失控状况发生时,最危险的到底会是谁呢? 或许不是失控的PM们、也或许不会是敌人及其它人,我想肯定的……是做为那些失控PM们的训练师本人吧。当身处于现实经历中的因果推想,崩溃了根植在过往动漫中安全的记忆时,这才终于能够相对感受得到:那种若是做为PM训练师,所要一直承受与面对的压力──要是想到自己所选择得、所训练得及所操控得东西,是存在有某种可能和机率会在瞬间的刹那之后,让自己连叫得机会都没有就死无全尸的恐怖东西的话,这个样子还能够正常的、如昔般安心的相对吗? 肯定是没办法的吧──若我在这世界中是个人类的话,光是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可能发生,恐怕不但会没有勇气当PM训练师不说,甚至连单的纯面对PM都会恐惧得退避三舍,变得比某部PM电影动画中、那位对于PM害怕的孩子还要更为害怕了吧? 小逸不害怕他选得小火龙可能会对他喷火;渡不害怕他所训练得快龙可能会把他脑袋给咬碎;主人不害怕单独任我陪伴她在这里可能会伤害到她……即使是对于危险的感觉迟钝,肯定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或许他们都是一样,在要做为PM训练师时,就都已经赌上了生命去相信:PM不会危害到自己──这一件事情了吧?看来真得是呢……若要在这种世界里,去做为一位PM训练师的话,恐怕即便我不是变成PM──也应该会是没有办法的了。 七十七、草笛 七十七、草笛 “咻、咻──” “做得很好了呢菊草叶,看来以叶片做成草笛的方法你已经明白,再来只要分段仔细记住我用图鉴载下来的示范乐曲,然后多加以练习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另外要注意小心叶片边缘锋利的地方、以及使用这招时最好先让对手中毒,因为在使用这一招时会跟唱歌绝招一样的出现……” 翌日早上,主人在吃过饭后体力回复了不少,尽管有伤在身也复原了九成以上的精神。起初我还以为她兴致勃勃拿出图鉴来,一边忍着受牵动的伤痛、一边在图鉴上按东按西的目的:也许是在到处给那些什么的亲朋好友报平安吧? 怎样没想到──原来她是正在对我的训练进行准备,从口气中感觉她似乎是对于让我昨日整天都在房里,一直陪在睡着的她身边发呆和胡思乱想而感到不好意思,不过我也对于因为曾经听到医生吩咐,而克制自己没有去主动帮忙到受伤的她──去做任何可以帮忙到她做的小事情……总是在旁边冷眼旁观因而觉得有些心虚和难受。 接受她的指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搞懂如何用飞叶快刀的叶片来做成草笛,虽然因为刚学的关系而让自己头上叶子制成的飞叶快刀叶片给割伤藤蔓不少地方,不过依然总还学会这个方法──紧接就是此招学习第二部分的吹奏。 听主人说尽管我是草系的PM,但若是旁听这首在研究催眠PM实验上、拥有最强效果的草笛音乐旋律,如果超过一分钟以上时间的话也还是会想要睡着的,因此唯有将五分钟的音乐分段拆开来给我听才可以──不过这样子分段的形式倒也刚好比较利我学习,可惜虽然一下就能够将音乐的旋律给记熟,但要实际以草笛吹奏出来却还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几乎从上午到下午都在练习,却越练习越是感觉越来越不好意思,因为知道自己让在旁边监督的主人,一直坐在那里连续听了我一个、两个、三个钟头的五音不全草笛音乐,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把整首五分钟音乐里的前三分钟给吹得有些像样,但最后的两分钟也依然还是五音不全──再加上听到送食物来的吉利蛋随口所说出的什么:草系PM只要学会怎么样制作草笛以后,吹奏那种玩意通常就能够容易到一听过……即就可以模仿吹出来的常态水准。 该招有无能力生产原料是门槛,学会怎么样制作乐器才是最困难的──这或许是跟原本就不是草系PM的我有关系吧?尽管那一只路过进来送食物的吉利蛋嘲笑我:是只草系PM中难得的音痴也还是如此吧。在边想边练习时的间听到“喀嚓!”一声插了进来,我打住正在练习的动作瞥过头去、朝向发出声音的门边瞥过头去:看到了渡、也看到了他手上所拿着的……一颗蓝上白下、上头刻印有一双醒目金黄色快龙双翼标志的PM球,我很容易就能够推测出那里头所装的PM是什么了──那只讨人厌的家伙! “渡先生。” “真不好意思啊小纹妹妹,在你那么努力训练这只菊草叶时来打搅,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必敬业到这样,既然受了伤还是老实些多休息点。” “没关系的啦,我已经好很多了……况且只是这种绝招的训练,对于身为训练师的我来说,似乎也太过于懈怠了呢。” “呼,是这样子的吗?那么看来我决定告诉你并没有错呢……基本上我已经得到族上通融,破例令你成为拥有训练那只迷你龙训龙师资格的人,另外更让你不用到龙之谷里去清修十年──但是你必须要完成我们族上在你契约签订之后,所将会派出十件与保护PM们的有关任务来做为替代。不过老实说那些任务的危险程度,可是比过去研究所对你所交代的事情还要高得很多,甚至连在前天对你的试炼都还要比不上──此外还有一点与试炼不同的是:跟随你去执行那些任务的PM们……也都会全部被扫进那种危险之中啊。” “所以渡先生您才会曾有想过……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吗?” “没错,因为如果你接受这些任务的话,意味你的PM们很可能将会承担跟你相同、甚至于比你还要更高的危险──只是光为了那一只迷你龙它的任性,你就真得要让你现有的PM们付出这些代价吗?” “没有关系的。如果它们不想要的话,我也不会强要它们去为我付出什么……不过唯有的是我相信我自己──一定可以令它们明白我的想法的。” 可能是我比较自私吧?听到主人这么一说,反射性的急切、不满与紧张使我当场脱口,失声就把那种感觉给叫了出来…… “奇克!主人你该不会是认为吃定我了吧奇?认为你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我一定都会跟你奉陪到底的吗?讨厌死了啊奇克。” “呵,这真可是不可貌像啊小纹妹妹,我还真没想有到你的这只菊草叶──居然会有主见到这种水准呵?” “嗯、不好意思呢渡先生,其实我一直都这么样觉得:训练各种不同性格的PM们才会有趣呢……” 对渡说完后,主人便朝我走进、蹲下向着我的眼睛望去,不知怎么的此刻我竟又感到有些心虚起来──反正他们并没有完全听懂我的话吧?如果完全听懂,想她铁定也会生气的…… “抱歉没有顾虑到菊草叶你得心情,但是就如同当初选择你的原因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又少了一分温暖了呢……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未来即使是留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虽然,早就预感又会是这种反对无效的结果,但是听着主人她的那些话后,却又总是能令我的不快平复不少……主人对着这样子的我轻轻微笑了一下后,便就站起、别过身去从渡的手中接下了那颗──装有这只讨厌家伙的PM球。 七十八、延误 七十八、延误 “谢谢你渡先生,那么──”接过球后,主人即迫不及待、兴奋的便举起它,打算就要将迷你龙给马上放出来,连还没愈合伤口上的伤痛被触动仿佛也都忘光了一样── 看她这种又傻又天真的举动真是有够令我不爽,真得一点也不会认为:那种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让人感到兴奋的! 相信就算我是训练师也是一样──虽然知道它潜在的实力很强,但是对于咬得自己喷血受伤、且情绪又是那么样的起伏不定,以及那种嚣张、不放训练师于眼内的个性…… 光是想到只要稍微不慎,可能就会被它的破坏光束给在身体上开出一路隧道──这就已令我心头战栗、直冒冷汗了,哪还能够会像主人这么奇怪般兴奋起来啊?在加上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更是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等一下小纹妹妹──有关于一些它的事情,我想我必须要先告诉你。” 对于渡突然严肃的出言制止,令我和主人都赫然惊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明白他的目的── “请问渡先生……是什么不能够让迷你龙它听到的事情呢?” “不是不能够,只是怕会过于刺激到它罢了──应该先前和它相处过的你也是非常清楚的吧。它可是只个性很强的PM啊……说不一定比大木博士告所诉我关于你的:先前这一只敢当面跑掉的菊草叶还要更强呵。” 呜──可恶!渡他X的这家伙居然拿那种讨厌的PM来消遣我?真是认为我被主人吃死掉了吗──哼,我只是在韬光养晦而已,等到时阳光烈焰修成以后,不管怎样我一定都要去找皮卡丘帮忙试试看── “总之,治疗完后我根本不能放它出来,因为它认为你被它父亲给害死掉,而一直歇斯底里抓狂的猛用激鳞绝招胡闹……当然它完全不相信它父亲和我告诉它的话──因此我必须说要训练这种性格的PM确实有难度,虽然它刚开始时可能很听你的话,但如果你不小心做了让它生气的事情…… “很可能它就会对你完全拒绝,让你先前对它的训练给浪费掉,所以我不得不忠告小纹妹妹你:最好少放它出来,以降低让它失控的风险──我相信它的不稳定性和破坏性绝对比你那只菊草叶还要来得高很多……这么做不仅可以保护你的其它PM们不被它伤害,也可以保护它不会因为乱对其它PM们挑衅而受到伤害。” “谢谢渡先生你的忠告,不过──我还是想要多相信迷你龙它一点呢。” “呼,那还真是没有办法啊。我想它到时候铁定会让你碰到麻烦的……不过对于你做为训练师的能力,我还是有信心你可以将它给处理得好的;关于另外昨日在试炼结束后,你所请求我帮忙找寻它妹妹下落的事情── “很遗憾并没有结果,根据我联系当初收走迷你龙它妹妹的训练师玛丽娜所说:它妹妹因为真的很不适合战斗,就算再怎么样的努力训练也好、甚至还让它进化成哈克龙也好,但它却连施展个龙卷风竟都还会把自己摔伤,由于不忍一直让迷你龙它妹妹于每次当战斗时、都只能够做沙包来饱受对手痛打的苦,所以她就将迷你龙它妹妹拿去跟一位开饲育屋的表兄交换太阳之石…… 听渡这么一说,模糊间那名子使我恍然想起:在过去PM动画里的某集特别篇里似乎就有这个人,好像应该是为了要保护雷公,而不惜舍身犯险的三位重要主角之一……?若是那样的人,应该不可能会对迷你龙它妹妹乱来吧?那么── “当然我所认识的这位训练师对PM们也不错,虽然还没有像小纹妹妹你好到那种程度就是,不过至少我绝对相信她是不会伤害PM们的人,记得过去有次她还为了PM而跟小纹妹妹你一样──不惜与穷凶极恶的火箭队对抗呵。 “她是知道那个开饲育屋的堂兄是位好人,相信他不会再拿迷你龙它妹妹来战斗,因此便也就很放心的将迷你龙它妹妹交给他照顾了,然而她却没有料到这竟是个错误决定──就因为她堂兄是个好人,只做好人是保护不了任何人和PM们的…… “因为是好人所以帮朋友做担保,结果朋友倒债踪影全无,于是朋友债主们找混混以枪械挟持她堂兄的女儿找上门来,最后将她堂兄家能够卖的东西全都卖了个干净来抵债──这也包括了她堂兄所有饲育屋的PM们、也包括了迷你龙它的妹妹在内,而被卖到地下非法管道的PM们是无法追查到的……” “可是及使最后会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那位训练师其实她也并没有做错呀。” “这可不是这样子的呀小纹妹妹,像那种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是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好的家伙,居然还会相信、还会指望他能够好好的──保护别的人们和别的PM们吗!所以这根本就是个错误──在先前……我想你应该也体会到了吧? “那一位搭救你回PM中心的救难队队长,他是多么样的好啊嘿……所以才会培训出那种羞辱你的浑蛋、所以也才会放任下属忽略你的求救讯号长达三十分钟之久,只是因为你图鉴上发出的求救讯号是在救难区域划分的边界地带──你知道吗?就是这种家伙放任下属去跟其它地区的救难单位互踢皮球,所以才会让你和你的PM们受伤、所以也才会让那一只鸭嘴火龙因此而被害死的啊!” “啊,是、是的……” 通了,难怪之前在那一段危机里,总是感觉很慢、慢的仿如戏剧一般,都等到结束以后才有外来的支援──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样子啊……或许这也正是令主人受到冲击,变得一时之间只能够这样应声的原因了吧。 “呼……真不好意思,看来是我有些激动了。居然对你说这种事情……你现在可以放迷你龙它出来;另外这是小洛墓碑所在的位址,葬礼在她离开他家人的那天,她家人就已经帮她办过了……最后,请替我的伙伴祝福迷你龙它好运……” 七十九、寒颤 七十九、寒颤 交代后还没有等主人反应,渡便急不急待回过身去走、朝着房门边走去进准备离开;接下那张记着小洛墓碑位址纸条的主人先是愣了一下,赶紧高声向已背对着她远去的渡追问道── “咦……?请等、等一下渡先生,难道你不再跟迷你龙它见一面──就要走了吗?” “呵,这是没有关系的小纹妹妹。其实我早就心知肚明:即使如你所想,要我和迷你龙它再见一面,但是对于现在的它来说,这事只是一种多余:一种只会让它在跟它想见的人的重逢时候……制造压力的多余罢了;因为这缘故,我判断我现在这样做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它来说都是最好的事情……请好好保重你自己的身体,我相信我们很快还会再见。” 暂止步伐,渡答出这一般话以后,便就继续──离开了这个房间…… 渡离开后的片刻,主人便将迷你龙它给放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还是跟上次是一样,迷你龙它依旧很没有教养,自我执意的不把别的人和别的PM放在眼里── 从刚出来时,那种空目无人的激动愤怒与歇斯底里,直到瞪视周遭发现主人还活着、并未如渡刚刚所说它以为的死掉后,便又欢欢喜喜发出多声纯情感的高亢嚎叫,同时当然也还包括一堆连串无法自控的情绪反应,如掉泪、磨蹭等等…… 甚至到最后看它竟挣开主人忍伤、忍痛,才好不容易将它给抱上来安抚的双手,也不管主人是否突然被它此举给暗吃了一惊,便就故我窜上去卷曲身体、盘缠一圈在主人脖子上,还朝着主人脸颊轻舔并不断继续磨蹭着…… 半点也不多用心去观察一下:此刻主人被它那种动作,给弄得的眼神以及脸色──是如此明显不舒服与不适应的样子!我想,或许即使在它察觉发现以后,也还依旧是不会去管的吧?这个浑蛋。 若按照主人此刻伤还未痊愈的状况来看,若不用PM球去硬把它给收回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有能力可以使出太大力气──直接就将迷你龙它,从其那被盘绕一圈的脖子上给拉扯下来的……看着现在这种状况,真是直令我背上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起── 想我若是主人她的话,大概此刻早翻脸或动PM球要它下来了吧?一想到给这种类似蛇的PM盘缠在颈子上,感觉上的危险在我而言是绝对无法被压抑下来的……搞不好在它一时太过于兴奋的状况底下,只要身体一有失控可就可是会令自己被勒死的呀! “奇克──喂!迷你龙你这家伙到底是嗨够了没呀奇?还不快点下来,别再对主人这样恶心下去了。” 我喝止叫说道,但这个时候迷你龙它根本不理会我──既不回应也不停止、仍依旧继续,还是对主人她那种样子……简直当我是透明的、没声音的东西一样! 真是──想要把这只兴奋过头的浑蛋家伙给硬扯下来啊!但预想到若这样做的话,铁定会波及到主人她身上的唔……当下,我想起了刚刚还在练习的草笛绝招,在这种情况时若用任何其它绝招,它们都一定会波及到主人身上去──只有这一招……没错,只有这一招! “不好意思呢菊草叶……那么今天只好就到此为止吧,改天我们再来练习好了。” 正当我又打算用叶子来制作新一尾草笛时,却听到主人这么般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我制止我这么做,却又避免迷你龙误会所以才这样说,尽管想要对主人她反应表示:总不能给迷你龙它再继续这样纠缠着不放下去吧?但看见主人说这句话的模样却又似乎很有自信、且脸上难受与不适亦已经消缓许多了的样子…… 这令我打消了我原本想要做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好奇而想要看看吧?主人会怎么样处理它呢……? “好了迷你龙……请听我说。” 主人对迷你龙说道,但迷你龙不理──仍旧自顾自的不断磨蹭主人她脸颊。 “碰。” 没有伸手抓扯,主人她悄悄退后……最后突然坐回到之前休息的床头上,突如其来的震荡令迷你龙它一惊愣住,主人则趁机对着迷你龙它愣住的眼睛重复说道: “迷你龙──请你听我说……” “迷──迷是的。” 终于迷你龙这才应了一声,看来主人还真有一手,才两三下便就令它开始注意听话──之前我叫这条臭蛇竟根本就不理我! 哼,不要脸的PM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用这种──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眼神望着主人她?主人脸色给它弄得表露出的那种难受样子,它不可能是会看不出来吧? 讨厌的臭蛇!恐怕若我不也跟它一样是PM,也是不会这么清楚知道──这家伙是有多臭、多讨厌? “……已经没有事的迷你龙,就正如你所见到的:我没有事情呢;渡先生他真的并没有对你说谎──所以你可以放心、不要再这样子激动了好不好?” 主人暗示性的对迷你龙它安慰并劝说道,当然我也担心这条臭蛇会懂装不懂就是了…… “我知道了迷……但是我就是喜欢跟主人你这样子,因为也只有这个样子──我才能够感受得到主人你的呼吸与脉搏跳动、也只有这个样子──我才能够对主人你生命的存在觉得安心呀迷!我不想要──不想要再忍受着这种:主人你生命会随时不见的感觉了啊!” 见它这般反应我一阵骇然──想即使是处于与主人那么样的近距离,迷你龙它依旧不改原来的任性本性……经已盘缠一圈在主人脖子上,两方双目还隔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内──它却依然毫不收敛一点自己的性子,也毫不回避直朝向主人她眼睛瞪着,半点不退缩、悍然地就这样回应叫道…… 难道,它是不怕这种表现……要是把主人给吓到或弄得她害怕的话──那么最后难过的,也只会是迷你龙它自己而已啊! 不过即便如此,我推想那也只是其次,现在听完它所说出的这一番内容以后,真着实是够变态到令我打了个不小的寒颤── 原来搞了半天,它始终不肯松开盘绕在主人颈上的身体……竟只是为了这种想要安心的奇怪原因吗?不知怎么、看着似乎突然得到强迫症的它,应该不会是想要一直这样──纠缠在主人她脖子上不放开吧? 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不会不令主人对它翻脸的结果了──在此一刻,主人面上微微流露的讶异和失措,是这么样告诉我的…… 八十、满足 八十、满足 “……呼,是这样子的吗?我知道了:原来除了对我磨蹭以外,你并不会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的缘故呀──而是因为这子盘绕我脖子上,你才会因此感到安心的吗?迷你龙。” 尽管双目是一阵地吓愣、尽管额头渗出点滴冷汗、尽管身子被臭蛇它那段极近且突然的吼叫声──给震荡的不觉颤抖起来,甚至于在那开始的刹那间还轻声叫出了个“啊……!”字,但主人她再接着于沉默半晌后的反应……却竟是做吐露一口气的放松模样!真的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那样子做呢? 为什么她没有排斥或生气的翻脸──不是应该早就被它那家伙刚刚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到了吗?难不成是因害怕与恐惧,而被这家伙它给唬住了吗──但这是不可能的吧?连在这条臭蛇它气得失控发招、吐火球烧尸体时,都还能够有勇气去制止它再继续干下去的主人,也许世上根本几乎就再没有事情……可以将主人她给唬住──但这是为什么呢? “迷是……!是的迷,真的很对不起……吓到主人你了迷……” 万分突兀、没有先兆、完全无法理解的──迷你龙它那家伙居然也不正常的态度大变,变得温驯、变得畏缩、变得歉疚起来,而且这些种种的转变竟似乎……也都是主人和它初遇时候,某种程度上的重演。 仅在激动过后的短短沉默中,就快速地打开交换彼此心情的门扇──除了首次的经验外,不需要言语、仿若什么其它的事也都不需要的……似乎主人她就是能够有办法如此厉害:竟也懂得跟这种自以为是、少会顾虑别人的PM交流,把自己此刻的心情换入到它的心弦上,令它体会到、领略到这时候自己被吓到的心情……与除初次以外、之前几多次接触都不相同,这次并不只是单方面的──因为唯有双方面的──才有办法令迷你龙它突然好似被雷击给中般,态度忽然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没关系的啦迷你龙,因为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真正确定了原来你是那一种:惟有在静谧中藉着呼吸与脉搏,才能够顺利──体悟到对方心情的PM呀;难怪你总是表现得我行我素的样子……或许当你没有靠着呼吸与脉搏时,要感受到其它PM们和人们心情是很困难的事情呢──不过我相信只要当你能够确实感受到的话,你也一定会有所回应的吧?果然,你并没有令我这样子的猜测落空呢。” 听到主人这般的推论,倒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该不会这只是主人为要安慰迷你龙它,才灵机一想随口胡乱说说的话吧?这真是奇怪、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PM呀──不过听看主人的口气,又是这么样的认真、也这么样的坚信到难以令人觉得怀疑……也许,既然连我这种比迷你龙它还要更是莫名其妙的PM……也都还存在着的话──那么它的莫名其妙应该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乔伊小姐!” “咦,是小纹妹妹呀,你的身体好多了吗?” “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呢。” “呵,这点应该也是的呢。能够看到你这么样有朝气、以及带着这只迷你龙的样子啊──我就放心了呵呵……似乎它真的已经是跟你非常亲昵了呵。” “这没有错喔迷──迷你。” 一个多小时后,跟主人去找乔伊谈话──但话未说完,还盘绕在主人脖子上的迷你龙,竟就又不要脸的应声、兼且还兴奋磨蹭着主人她脸颊来炫耀……果然,即使是完全认可主人做为它的训练师,并也已接受过一个多小时的初次训练后,依旧的是本性难移──也正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吧? 哼!迷你龙这条臭蛇它又不是没听主人说过:既然没有经过更进一步的训练,就这般于盘绕时磨蹭主人定会造成自己身体上的失态,所因此造成的收缩只会让她呼吸受阻而感到难受──刚刚主人已经花了一个多小时训练它,该要用怎么样的体态盘绕在自己身上,才不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方法,看来现在又就要失灵了──真是条可恶的臭蛇! “唔……谢谢乔伊小姐你的夸奖,但其实我是想要知道──先前医院的那件事情。” 呼……或许主人的训练也还是有用处的吧?透过向它使了个适可而止的认真目光后,迷你龙它便也就马上停止了继续、同时尽快回复了刚刚在训练时所维持的那种体态──某种特别的、从外观上看不出来的一种:不会让主人她感到不舒服的盘绕体态。 这种令她不会感觉到不舒服的体态,主要是调整迷你龙它盘绕在自己脖子上:于哪处的身体需要松弛?哪处的身体需要收紧?总共是十八处的细部都调整完后,方才得已告成──透过主人不嫌厌烦的慢慢指导迷你龙它调整身体,连续花费一个多小时来告成…… 而这一些的耗费,却仅是为了要满足──让那条臭蛇它能够任性的安心罢了!虽然那条臭蛇对主人这十八多处的松紧调整要点根本记也记不住,但幸好从感觉的观点来做记忆却似乎是领悟天分很高,练习十多分钟后也就不会再给主人面容多添上某种──反覆的尴尬以及不舒服的线条了。 我想若是皮卡丘在的话,肯定它会于主人还来不急喊停时──就在臭蛇第一时间对待主人的脱序行为里,即时反应扑上将这只家伙给敲晕掉了吧?果然没有它在旁边的主人,要去应付这种不要脸、爱耍赖的PM实在是太吃亏了啊! 虽然皮卡丘它会做的那些事情……其实只要顺着情绪的冲动,我也并不是不会做那种事情,但是我毕竟不是它──经过主人的提醒后,我了解我若再模仿它的动作与思维,最后只会一直陷进去而无法自拔……所以即使是如同像眼前这般的情况,我能够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可能的忍住,才可以不像皮卡丘它那种单纯PM一样的──做为我自己! “是那件事情吗……可是,小纹妹妹你确定吗?你真得想要知道那种:令人难过的事情吗?” 此刻,乔伊忽然变得十分凝重,她这么样对主人回答……我清楚:或许又是一件不是好事的事情了。 八十一、武能 + 破八十回特别预告 八十一、武能+破八十回特别预告 “是的呢乔伊小姐,因为毕竟我也是……始终要去挑战他们的训练师呀,所以如果我能够有多帮助他们一些的地方的话,我也想要……” “唉,或许……那也真是会有的吧?但就算是小纹妹妹你真有那样子的实力去介入,可是做为一个如此爱护PM们的训练师啊,你又会真有那种心以及想法吗?” 乔伊说得很模糊,自然主人也理解得很模糊。不过我却直觉到了其中的暗示:或许那正是一种矛盾──潜藏于那件事情与训练师之间的矛盾。 “这……这是为什么呢?” “呼,这该要从半年前说起了……半年前,PM石英联盟政府在一个月里,突然接获大量挑战训练师投诉:表示PM联盟政府旗下授权的尼比道馆发生问题,有的种种关于PM对战品质低劣、毫无鉴别力、馆主无心经营等等指控……虽然确实存在有某些实力超群、自傲过人又喜欢胡乱投诉他们所看不起道场的那一类训练师存在,不过这些毕竟也仅只是少数── “尼比道馆所遭逢的投诉与指控量,在这一个月里竟忽然大到超过:那间邻市拿PM作秀赚外快,因而始终持续争议不断的华蓝道馆投诉量……这点着实令PM联盟政府高层感到关切,小纹妹妹你应该也清楚要投诉道馆的话,必须从PM图鉴上通过专门的通信模式──才能够上传到PM联盟政府内,因此对于伪造和做假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通过对投诉图鉴身分序号的反向追查,负责道馆品质监察的委员视讯约谈了多位投诉训练师,并且在调阅近期道馆对战影片后判定:尼比道馆确实存在严重的水准低劣问题──若不予以改进,将会面临吊销授权的处分。这之后的不久,联盟道馆监督委员会便指派了一位PM大师,负责来到本市的这里进驻并对道馆品质进行督导── “那位PM大师虽然曾经是尼比道馆馆主武能的指导者,可是我曾听说他却是一位对于PM战斗要求极高的人……然而结果,却又是仿佛如发生了奇迹般:当他进驻指导了一周以后,武能馆主竟突然像是脱胎换骨,对于PM对战的水准回复到了当时候:那年他只身刚刚开设道馆时候的水准……只不过自这段时间以后,我也就再没有看到米琴了。” “米琴?” “没错,米琴她正就是武能馆主的太太。她是位率直漫烂、对什么事情都有兴趣,但却也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总是像个不成熟的小孩一样不负责任──才当训练师一半,就仍下对PM的责任跑去跟馆主热恋结婚、一时对PM华丽大赛着迷,便就抛家弃子不告而别跑去丰原等地方走秀。不少有资历的训练师和PM对战的评论员都认为:米琴是令武能馆主他PM对战实力衰退的主因,根据是在武能馆主他和米琴结婚、与及武能馆主他开始实力衰退的相同时间点上……” “呃……是这样子的吗?难道不是因为武能馆主他决定要再磨练自己,以成为世界第一的训练师而外出修行,才会造成他太太感到绝望而离家处走的吗?” “呵,其实那也只是一个假象,是一个带有共识下各取所需的假象……武能馆主他并不希望自己所爱护的太太变成丑人于是便这么样说;倾向于PM和训练师们的报章们,为要鼓舞它的阅读者也就这样去信;至于对PM感到反感的传媒们,也很乐意找到一个很好的攻击点,攻击和PM在一起的训练师会有那种──变得很奇怪倾向的题材……” “迷呐迷你……呼,先前我还真得都没有感觉到:原来主人是这么样八卦,而且又爱多管闲事的人呢?迷呵……” 这是收服后的第一次,略为把头扭动调整位置后,迷你龙它由上而下──望向在主人身边的我说道。尽管是那种百无聊赖、还打着呵欠的样子,以做为一只迷你龙的PM来说其实并不会太难看,但若听得懂它是说什么鬼话后,却又真得很是想把它从主人脖子上给扯下──将它好好的痛打一顿! “哼奇……因此你这种感觉迟钝的家伙──现在也才会在这里嘛;既觉得无聊那就滚回球里去睡觉吧奇克!” “不要迷,因为我答应过主人今天以后:就不会随意不管她同意而盘在她身上的了──所以今天我都不会下来的迷你。” 不知道怎么的,听迷你龙这么样任性地述说,我倒觉得放松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由此看来,至少它有将答应过主人的要求给放在心上,这样子的话它应该是不会再乱耍赖了吧──看来当它答应主人必须要“听话和尊重”基本做为PM的要求后,主人随即便就对它说: “迷你龙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样觉得的喔:如果没有办法让自己和PM之间,能够有办法互相去遵守诺言的话,那么我也就没有资格──再继续去当那只PM的训练师了呢。” 这话让或许当时候、还想要在再于未来耍赖的迷你龙它,突然显得一阵抑郁寡欢的样子、朝着主人应声表示知道,尽管它很快又好像没事般回复了元气……当然,主人从没对我说过这种话、我也从没听过主人曾对皮卡丘它说过这种话,很显然这话是专门对迷你龙那种家伙才这样说的──看来这种不露威吓感觉的警告,对于迷你龙它很是有用的啊。 “……然而即使是如此,这些也都已经是很早前的事情了呢。在那之后,我曾听说米琴太太她似乎是生了重病,因而不得不回到乡间老家去疗养……这件事情,正是发生在那位PM大师进行指导的期间──尽管那位PM大师在指导一周后便就离开了,不过武能馆主他却变得对于PM战斗异常的痴迷,接连好多个月的日日夜夜都在道场里头,几乎从未再回去过他那间仅咫尺之遥的家…… “因为这个缘故,在前天武能馆主他第五位儿子五郎……由于担心他父亲而偷溜进道场察看,结果却为了闪避于PM练习中飞射过来的石块、间且又踩到早前对战中──所留下来的积水,最后跌倒从高台上摔下去直接撞到头部,结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打听时,院内的护士曾告诉我:如果可以早一点送到的话,相信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严重──没有错,如果武能馆主他不要那么沉迷在PM对战的练习中,不理会自己摔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的儿子的话,也就不会……” 突破八十回的特别预告片断: 第?天灯塔上的秘密 …… “这种谣言……应该不会是真的吧?这种‘将父母活活烧死’的事情……应该不会是真的吧,渡先生?” “不是这样的啊……小纹妹妹,也许有一件事情,我先前并没有告诉过你,那是:将我家付之一炬的火焰──它的火头,其实……就是我点燃的。” 悚然,不只我、连主人也是,身与心、外与内,同时都只有一阵的……颤抖。 “呀……!那、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渡先生你要这么做呢?” “因为诺言,一个我永远也──没有办法能够实现的诺言。” …… 第?天祝福的日子 …… “克……别这样,哥哥……爸爸他都只是身不由己……听着你妈妈的指示而已,所以请哥哥你不要去恨他……也不要为我这种不值得保护的没用妹妹而难过,我能够在这样的世界上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赚到了呢克……咳!” “不要……不要这样子迷──求求妹妹你快点醒来……这次哥哥一定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伤害……不会再让你被蹂躏……不会……” 迷你龙它妹妹──这只哈克龙艰难的说完、回光返照般的说完后,便咳出一口刚刚……才咽下去的紧急PM营养补充液,那液中浓稠混杂着一丝又一丝的血丝,仿佛永远也都无法化开一样──刹那间,它的眼睛失去了任何光辉,仅留下在旁边失控不断喃喃自语的迷你龙……走了。 …… 第?天最后抉择的一夜 …… “我已经说过了皮卡:这是约定──你们相信好、不信也罢……今夜,我绝不允许有谁能够阻拦菊草叶它离开──即使……是你们这些好伙伴们也不例外!” 真的半点也不让步……想像不到皮卡丘它竟会为我,横挡在迷你龙它们三只PM伙伴前面── 虽然彼此都是伙伴、虽然彼此都曾一起经历过种种的训练和战斗来到这里……但皮卡丘它还是用咬牙、用充斥敌意的眼神为我朝着它们三只相向,表露出来的狠劲揭示着没有犹豫的决意,相对上可笑的──却还是在它身后仍不知该怎么做决定的我…… 该放弃约定、安分留下?还是该转过身、击毁已到手的自己PM球逃离?头好痛!我不知道啊呀── …… 八十二、剥夺 第二十七日在首枚徽章前…… 八十二、剥夺 (隔日上午,PM一般病房) 「吶,皮卡丘。那么牠:『迷你龙』就是新加入的伙伴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相处喔。」 病床旁,抱着皮卡丘的主人望了望我身边的那家伙说道,自与乔伊的对话结束后,主人尽管并不认同──为PM对战而忽略掉家人的这种事情,然而她很快得却也惊觉到对于这种事情,或许自己也顶多只能够这样子了吧?当惊闻那位将武能馆主「督导」成这样的PM大师其实正就是四天王之一的希巴时,她本来兴起、声言说要让武能馆主「清醒」的冲劲,登时候便冷掉一半;接下来的另一半,则是在听到竟连渡先生他也是那么样公开赞扬、那么样高声支持附和后──这种有效的成果以后,对此她沉默了起来……可能也是不知道,该要怎样做了吧? 「哈哈!这是什么呀迷你?刚刚还听小小叶你警告我说:惹火那只小小鼠会怎样又怎样……咦──结果看牠竟然连想从床上跳下来都会跌跤,我还真是谢天谢地主人她眼捷手快,好本事的抱住这只跛脚鼠呢,否则让这只跛脚鼠因为主人而摔的伤上加伤,这样岂不是害主人背上虐待咱们PM的恶行了吗──哈哈迷迷!」 「住、住口啦──你这个家伙……皮真是有那么样的痒吗奇克!」 可恶的臭蛇──我真是个蠢材!刚刚在得知将随主人探视已康复大半的皮卡丘后,竟然因为一时唯恐看到这条臭蛇又再重蹈研究所时那只小火龙的覆辙,所以才会心软好意提醒牠的……没想到牠的皮居然可以痒到那种程度──惨了啦!当面还那么大声,皮卡丘都听到了、而且还回身瞪过来了── 「皮卡──欢迎你的加入迷你龙,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怎么可能──皮卡丘牠怎么会突然对迷你龙变得这么亲切!难道刚刚看到牠那副想要动手、对迷你龙牠施予一个震撼的眼神是我看错了吗?不、不可能,尽管牠现在对那家伙表现得微笑亲切的样子,但刚刚因为咬牙而造成的些许面色僵硬倒是掩饰不住的,看来或许还是因为是主人她在场的缘故吧──就算是很想教训这条嚣张的臭蛇,但还是没办法这般直接违逆主人的意思吧…… 「放心吧迷迷──未来我定会好有耐心来教你的,小小鼠。」 迷你龙向皮卡丘说道,还一边吐出舌头在牠前面晃来晃去得──那是什么样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不过听不懂迷你龙在说什么的主人,也只会以为牠大吐舌头发出叫声的样子是在表现亲切而已,否则相信她也绝不会还在旁微笑而坐视不管的…… 「迷迷──主人妳这样做得也够了吧?快点带我去对战啦!昨晚妳不是对我说:『想要尽快见识我的实力』吗?反正主人妳就算再怎么样卖力抚摸趴在妳膝上小小鼠的背,脆弱的牠也是不可能就这样好起来的啦迷你。」 「喂奇──还不满三分钟而已耶!昨天主人和乔伊谈了三小时你不是也没有叫的吗?」 「啧,小小叶你少啰嗦啦!反正只要能盘绕在主人脖子上,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无所谓啦迷。」 「咕……我一点也不懂你说得这是什么样的道理呀奇克奇!」 「好了菊草叶,没有关系呢。既然迷你龙牠那么样有斗志,我就带牠去外面练习一会吧;那至于皮卡丘就拜托你代我再多陪牠一下好了。」 说罢,主人便随者兴致勃勃、皮痒到全身不停跃动的迷你龙离开了房间──我目光转投向被主人放置回病床上的皮卡丘──在牠那双怅然看着主人离去方向的眼珠中,我彷佛听到了牠正在说:「真的,时间变短了呢皮卡……」 「这个,皮卡丘你没事吧奇……我相信主人她并没有……」「伙伴你不用担心,我都知道的皮卡。其实,在很早以前……自知道主人要做PM训练师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知道如那种过去一般:可以和主人一直全心照应的日子,终将会有结束的一天了……」 牠打断我的话,在诧异中我发现到:原来牠并不是那种「只顾眼前」的PM典型──难道,早就已经有更深一层的觉悟了吗……?随着我们这些PM同伴的增长,但主人时间却是依旧的情况,必然结果就是时间──那些本来牠所拥有可以陪着主人的时间!被其它同伴给残酷地剥夺走了!可以隐隐感觉得到那么样深爱着主人的牠,在此刻所默默承受的这种撕心裂肺地痛苦……然而尽管如此,却还是没有感受到牠对我的怨恨;然而尽管如此,却还是听到牠苦笑的自我安慰…… 「不过就算那样我还是觉得很高兴的,毕竟我还是很幸运──能够拥有过这些,伙伴你们所不曾拥有过的那种日子呀丘。」 本来就没有的,根本就不会感到痛苦;本来有却横遭夺走的,才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啊!明明承受着那种痛苦,却只能够靠着如此可悲想法来继续支撑、继续承受下去……难道这就是像牠那种深爱主人的PM──所都必须要遭受的事情吗?但为什么对我的怨恨始终没从牠身上感受到呢?做为这样直到现在──还依旧对着不断剥夺走牠最多拥有主人时间的「伙伴」来说……这到底,到底是为什么呀! 「可是这样、这样我不懂啊奇克!到底是为了什么──皮卡丘你还能够一直对我那么好呢?」 「因为这是主人的希望啊皮卡皮……而且我也早就知道单靠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办法让主人成为一位出色的训练师!甚至,也不知道到底我有没有办法保护好她……?所以只要伙伴你肯成为主人的力量,不管是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即便那不是永远的事情,也都没有关系的皮卡!」 表面上豁出生命并且准备在我耍赖时也要不择手段,实际上却是不计代价甚至割舍掉最爱的一部分,即使预知到未来将会降临在心头的时时痛苦,却还决定了要这么去做──一切的一切又只为了所爱的主人她而已。自经历过常盘森林的事情后,我明白自己或许靠一时间地热血与冲劲要达到豁出生命的程度并不困难,尽管现在再回忆起来还是心惊胆跳地直冒冷汗……但是要达到那种忍受割舍最爱并且在未来时时痛苦折磨的程度却还是不可能的──毕竟,那实在是太愚蠢了!虽然真的──些许悸动到我的内心……但是我才绝对不会想要变成像牠那样的蠢材!绝对不会! 八十三、直指 八十三、直指 “皮卡丘……抱歉……” 三小时后单独回来的主人轻抚着它地额头,缓缓吐露出了一句──由于刚刚服下治疗药物,昏睡的它仅双耳轻抖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看来主人她也或许知道:皮卡丘的这种痛苦,只不过既然无法放弃那个成为PM大师的目标,一切便也只能够继续再这样走下去……但至少她能够知道这也就够了──比起以前视乎这样做正常,一点都没有感觉的我、和许许多多的所谓好“训练师”来说,这样也就够了…… (下午,PM中心大厅,视讯电话前) “……不行啊小纹,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先前没向我报告就算了。不过即使会对渡先生过意不去,我也不会接受──你跟他签订的那种契约。” 假情假意对主人所发生的事情嘘寒问暖一番后,看来大木博士这个虚伪的家伙终于也要露出真面目了──看他面上流露出这般对主人不悦的嘴脸,绝对就是在说明他很在意主人的擅自决定,是一种在亵渎他权力与权威的不敬行为! “大木博士,这个是为……为什么呢?” 没有料到前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不但变得一脸严肃,还否决掉自己的决定……颤动的口气揭示出了主人的惊诧。可恨的家伙,居然这般玩弄主人的心理──再在下一秒的变脸中,我仿佛又看见了他眼神中闪烁出某种得意的笑意…… “唉,我说啊……小逸他到底是跟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大木他叹口气问道,这话感觉就像根棒子,一棒就将主人惊诧愣住的脑袋给打低下去……不得不回避、不得不感到心虚,毕竟是那种只因生气、只为吵架而动粗的事情,能够说出口吗? “那是……小逸他怎么了吗?” “之前他很激动在荧幕前,我见他紧握着拳头恳求我:要我不要让小纹你,接触到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啊……” “为什么──他要这样子说呢?” 仿佛被小逸的行为给刺激到,主人她也突然提高声调──那是一种愤然不服的怨气……一点都没察觉到这根本八成有可能是大木那家伙,又再玩弄、又再挑拨是非的可恶伎俩啊! “呼,原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他依旧说小纹你对于PM太过溺爱,因此根本就没有办法训练好PM,更遑论在遇到危险时能够保护好你自己。本来,我一直认为他那些说法只是他个人的偏见,因为过去你和皮卡丘赢得的各项成绩,能够让我始终确信──他那种种说法依旧只是他的偏见,但近来经由发生的种种的事情,却又让我对你感到担心了呀……” “博士您是指……常盘森林的事情?” “没错你想想看,光只是遇到一个火箭队中的小角色,就已让你陷入如此危险的状况……更何况订约后,渡将要你去做得那些事情──这可不是说笑的啊!” 第一次,是这家伙演出担心的模样,可是怎么会……这么传神啊?难道之前都是我误会他了吗?不──不可能的!这种只因为我之前不察没有给他面子,就施压主人折磨我的家伙才没那么佛心,这家伙一定只是不想让一颗可供自己玩弄操纵的棋子,平白无故地让渡拐过去用罢了──定是这样子没错! “请您放心。我,没有问题的。” 面对主人的执着,又一次窥见到他眼中所闪现出的不悦;气氛,似乎已经到了某种的临界…… “是吗?那么小纹呀……请你给我和小逸一个证明,一个能够让我放心、能够令小逸他明白:他的恳求只会是无谓行为的证明。” “请问,证明是什么呢?” “呵,别这么样紧张啦小纹,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在拿到首枚徽章前,替菊草叶它完成最后耐力训练的内容。” 浑蛋!你这可恶的臭老头,居然到现在还是、还是一直想要再修理我这么只无助、无法反抗的PM吗?可恨──可恨呀!我受够了!难道你这家伙还以为可以跟先前一样?再一次如玩弄主人般玩弄我的心理吗?你休想──休想啊!没错,只要当作没听到就好了,不管再怎么样恐惧还是只要当作没听到就好了…… “这是什么呢?为什么非得要在拿到徽章前呢?” “呼,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开始对新拿到的PM进行训练了,所以我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对于菊草叶它耐力训练的部分,也必须要尽快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才是呀;况且呀,现在它的状态看起来还满不错的,比起上次已经来得有素质多了嘛。” 住口、住口呀!你这家伙──就是看不惯我撑作成无所谓的样子吗?这次我才不会又被你、被你给玩弄到失控的地步啊! “可是大木博士,皮卡丘它现在还没有……” “嘿,当然这我是知道的。因此,这就是我希望:小纹你给我的另一种证明呀。” 贱X的老头,有什么好笑的呀?把主人晃点成呆若木鸡的样子,是那么好笑的事情吗! “那、那是?” “哈难道已经做为一位:PM训练师的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依靠PM,就无法对PM进行训练的训练师,是永远都无法独当一面的啊……因此我就是希望你可以证明:你能够亲手──为菊草叶它完成最后对于物理性质的耐力训练呀!” 见这家伙兴致高昂的说着,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一次,他想要逼迫修理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明知这样会使她非常难受,但却又硬逼要她去这么做的主人她! (一小时后,尼比市郊区墓地,小洛坟前) “喏,真得很抱歉呢……一直到了现在,才想到再来看你;或许以后……可能再没有这个机会,但我保证依然永远都会──想起你的。” 告别后,朝着小洛的墓碑,主人趋向前有走去,轻轻将一束鲜花放下──与那些可能是渡所放置的另几束已枯萎花束并列……自跟大木那家伙谈完话后,主人便沉默到现在才又出声,本看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心,还好似乎并没有多大影响;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其实我现在倒和她心情相反:轻松舒畅的快活想笑。在知道不用像上回再打什么鬼的痛楚放大药物、且又加上知道是主人亲自要对我做的那种训练──这根本就再也没那般值得我恐惧了。反正主人下手再重,凭其体力也绝不可会超过皮卡丘它的啦;再加上以我现在已经所拥有的耐力基础,接下来就算再接受那种所谓物理性质的训练也是──哈! 八十四、奈奈 八十四、奈奈 “喂,你是小洛她什么人啊?” 我和主人身后突然传来这一声。我别过头一看便马上认了出来,原来是她──那位在动画中热爱棒球,却不知道怎么会跑去做训练师的奈奈!一身黑线黄底的电击兽队球衣和黑线白底的球帽,颈上还挂着黄色塑胶制喇叭,再加上那么样男人婆的口吻──不会错的:就是她! (奈奈,官方角色参考资料:<a href=" target="_blank">-hant/%E5%A5%88%E5%A5%88) “这不是奈奈吗奇──我常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喔奇克!” “呐,菊草叶你认识她?” “啊奇……!不、不认识奇……” 糟,我到底在干嘛呀?突然意识到现在德行可笑,连忙羞得低下头去──现在的这种样子根本就连一丁点……和她招呼的资格都没有啊!回想到刚刚那段时间,仅仅只是因为知道将要遭受到的下一波折磨会轻一点,竟然就开心得的得意忘形想要发笑地可悲家伙来说,还自以为能和她打招呼简直是太好笑了,哈哈……神啊!你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至少能跟她沟通的训练师啊?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一只光只是因为听到折磨减轻,竟然就会高兴得万分的可怜PM呀!但是……若不找一点值得高兴事情的话,那我实在是太痛、也太苦了呀──! “哈,没关系啦──果然还是没进化的比较活泼,进化到越大就越牛脾气了。” “谢、谢谢你……奇克。” 能够查觉到我的失落,看来奈奈有所成长了呢。记得动画里刚出场的她,对自己那只菊草叶如对道具般,但这种南辕北辙的安慰对我实在受用不大呢。不过因为我的这个缘故,坟前本来肃穆的气氛似乎变得热络起来,主人仿佛没什么滞碍就和她自然地开始交流起来…… “……所以说那天啊即使不是亮黄色,小洛她一身土黄色装扮,我依旧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她了。” “黄色?” “没错,就是黄色──我们全家三代都是电击兽队的球迷喔!” 唉……奈奈这家伙一有机会就扯打球的经,真是的──难怪总当不成一流PM训练师。 “啊,我有听说那队近年实力提升不少,很有可能在本届大赛得到冠军呢。” “不是可能──是一定啦!” “呃……是、是这样的吗?” “那是当然的啦!所以我来到这里,就是要为小洛她再唱一首电击兽队的‘胜利之歌’来预祝他们今年夺冠──我记得小洛她以前也曾说过喔,她很喜欢这么有活力的歌,所以我相信她不管在多远都依旧会听得到的。” 奈奈严正纠正主人后,还对着小洛的坟唱起那首怪歌,看这表现真实在是有够蠢的;不过我却希望这一刻还能够再久一点,毕竟这真是一个──能够让我暂时忘掉过去、现在与将来痛苦想笑的宝贵时刻哪……随着她的蠢歌将止,我忽然想起自来到这个世界成为PM后,能够如当下不悲哀、不凄惨与不痛苦的想要笑,感觉好像变得好少、好少呀……以前还曾以为即便成为在这个世界上的PM,常常是都能够如现在般这样笑的我也真是算够蠢的──真的是,一点也不比眼前的她蠢啊! “咦?菊草叶,她这歌……有那么感动吗?怎么眼眶全湿润了?” 主人察觉出来狐疑问道,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指望她有办法了解到属于我心中深处的什么,就将错就错吧──虽然觉得就这样子傻愣的点头,好像也是蛮蠢的行为,但是随便、随便吧…… “哈,看来小纹你的这只菊草叶可是我这首歌的知音呢,不像我那只进化成为大菊花后的菊草叶──最近不但听我这歌木头般无动于衷,而且还乱发牛脾气不肯听我话呢。”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也没什么啦,最近我的偶像──电击兽队最强投手:刚志哥,想拜托我帮他训练一下他那只懒散的PM电击兽,因此我就想将我那只大菊花给退场回它老家空木博士的研究所内,怎么没想到它就是不从还硬是要黏着我,真是……” “难道奈奈,你没有空位再带它了?” “没啦!我的PM里除却这只大菊花外,其它都是我最爱的黄色PM喔──当然啦,之前也有收过非黄色的PM喔,不过我都也已经让它们全部退场了。” 全、部、退、场!这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啊!听她这么说道,突然间我的心感到好痛,没想到……原来奈奈你──也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哪……奈奈啊、奈奈,我替那只跟着你成长到现在的大菊花感到悲哀,它只因为不是黄色的PM,因此就要跟曾在你手上其它不是黄色的PM一样,遭受到这种退场的宿命吗──即使它是你的第一只PM、和你相互陪伴最久的PM──这样也都没有用吗!我相信:已经成长到如此阶段的奈奈你,是不会感觉不到大菊花它的心的,但是你却还是为了自己无聊的喜恶感,而如此自私的将它给退场掉……真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可是若果自省,却又觉得没责备她的资格,因为我也不能保证若是我──不会跟她做出同样的事情啊! “这样我想奈奈你要不要再跟它好好沟通一下呢?要不然这样对于你和它都只会不开心的。” “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么想得!可是之前我的三棒出击全都挥棒落空了,所以这一棒我想请小纹你的菊草来试试看,毕竟是个同系同种条件的优秀打者,今天定能够全垒打把它退场!” ……之前三次都没有成功吗?看来这只大菊花对它自己主人的执念还真是顽固,就算被自己主人逼迫伤害这么多次也是如此不肯离开吗?见到奈奈迫不及待就掏出装着大菊花它PM球来的模样,感觉就像要把身上一粒讨厌的垃圾给扔掉…… “等等啊奈奈,有必要这么样急吗?回到PM中心外再来比较适合吧。” “当然有这么急啦──因为刚志哥要我回覆安排状况的球赛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如果不赶快让大菊花它退场的话,我想要进场的新选手就没办法进场了!不过这里嘛……嗯,还是不要再打扰到小洛她好了──就依小纹你说的这么办吧。” “那么菊草叶,待会就拜托你了呢;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了。” “是的奇克……” 主人你还真是有够讨厌的,又多管闲事把我拖下水来做这一件:这么样使我难过的事情,真的是讨厌死了啦!你不会知道的──等下不管是要怎么对它说,都会令我感到难过不已呀! 八十五、出局 八十五、出局 (三十分钟后,PM中心户外对战练习场周边草丛) “前辈这个退场不是这样的啦奇克。你主人她只是觉得你太操劳了,所以才要你回去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你骗我!我才不要回去,如果回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啊咭!” 可恶──我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啊!要帮那个让我失望透顶的奈奈,向她想扔掉的大菊花来粉饰太平?让它以为一切还有希望,然后回去后慢慢变成绝望──如大嘴雀它般那样?真是悲剧,但这种悲剧却还要再持续下去,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至少:还有希望吧…… “我骗你干嘛呢前辈?可以想想看嘛:就算真是这样,你主人她又会给我什么好处呢奇?还有呀前辈你又怎么知道回去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主人了呢?所以呀请你相……” “小家伙你就少啰嗦了啦咭!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先前被主人给退场的其它同伴了啊──况且说服我后,你不就可以讨你主人一个欢心了吗?” 是为什么呢?这样恬不知耻的对它胡扯?总是觉得PM很好唬弄,刚刚才会那么自信?被它这样一说我突然间罪恶地想到:或许我也是为了三分钟前,主人充满兴致的那句:“呐──菊草叶,等一下就看你的了!”吧?不、不对!我才不是皮卡丘它呢!我、我是── “你胡、胡说八道──奇克!我是因为看不下去你这只痴傻的家伙,还再继续对那位已经把你给三振出局地奈奈死缠烂打,所以我才想好心来劝你这头痴兽想开点的呀奇克!” “你说什么咭?我……被主人她给出局了?但她曾向我承诺说:她永远都需要我,永远都不会让我出局的……” 它脸色突然刷的大变,且兼失神地喃喃自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如此脑残?被这只蠢材给一说中痛点,就马上沉不住气了?完蛋了啦──! “这奇克……我说的不是出局,是──是退休啦!就像没有一个球员可以干一辈子的嘛,还不都是迟早要下岗回家去找其它的事情做,并不算是解雇、开除或抛弃──而是一种特别的、荣誉性的……” 咦──咦!我到底在说什么了啊?居然把被抛弃当作那些什么事情来乱扯去──可恶!我到底是…… “咭,你这它X的小家伙──给我住口啊!” “呀奇、奇克──好痛、好痛啊奇克奇!” 呜──真是只好暴力的PM呀!居然这样没教养,下手下得这么重?竟突然撞倒我后,还连续对我猛踩猛踹的……就算是我说错话,它这反应也实在是太超过了──到底……我是在搞什么鬼呀?早知道就让主人失望一下,现在就不用受这种痛苦了──看来我真是个自作自受的蠢材! “菊草叶!” “喂──大菊花你给我快住手!对战时间外使用践踏绝招根本是犯规嘛,我要让你退场好好反省反省──这次不准你再给我任性了!” “骗子!少来管我──咭!” 看见我的惨状,主人和奈奈赶紧上前喝止,大菊花则一边悲啸、一边跑走了……呜!好痛喔──刚刚右后腿被这畜生给踩骨折了!浑蛋……若果我是训练师的话──我就不信这只畜生哪里还敢?耐力训练真是去X的该死,如果现在能够一了百了昏过去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又开始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决定顺从要接受那种训练呢? “抱歉……菊草叶,快点把这棵树果吃下去。” 主人她抱起我,然后拿了一颗树果到我嘴边。这该不会是跟当初在大木研究所后院,那种酸涩超难吃一样的吧?还是好痛!我真是受够了啦!可是……或许良药苦口吧?不管了,吃就吃吧──这个……不是我生平最讨厌的榴梿味道吗?是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棒了呢?难道我这次是痛得连味觉都出问题了吗?嗯……骨折处的痛楚居然降了五成,真是太神奇了! “喂──真是的,我的大菊花它又跑不见了!” “那么……要不要通报PM中心呢?” 什么?通报PM中心!如果真让主人她们这样做的话──那大菊花它铁定会被那群潜伏在PM中心的内牛鬼蛇神抓住,然后给狠狠的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啊!甚至变成机器般的PM也不一定……不、不可以这样做──就算大菊花它刚才抓狂踩断我的腿,但是我也不可以害它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呀! “奇克奇──我知道它在哪里!” “菊草叶?” “对啦!我想就是这样,既然同系同种──那么小纹你的菊草叶,它一定能够嗅出我的大菊花跑到哪里去了;好──现在下半局的比赛才正式开始!” 好、好你个头啦!奈奈你这呆子竟然……对被你的要求──给折腾个半死的我:这一副只能趴在主人怀中无法动弹的惨样视而不见?真是见鬼了,连个问候都没有喔?实在差劲得要命──若不是因为可怜大菊花的下场,我才不会再帮你这家伙呢! “但是菊草叶……你还可以吗?” “奇克──可以的。” “小纹你就快让菊草叶以藤蔓指出方向吧。我们马上出发──我想我那只爱别扭的大菊花,铁定是不会跑太远的啦!” 奈奈你想得还真美──我的确能够通过气味感应,从而追踪大菊花它的逃跑的路径,但是我凭什么要指出正确的方向来让你这差劲的家伙去找它咧?干脆就让你一直兜圈子算了!等等……如果不让她找到的话,到时候……她铁定还是会去通报的──可恶!看来真如奈奈所说,大菊花这只死心眼的傻PM铁定是不会跑远,但是万一给奈奈找到最后把它给退场的话……那么另一只大嘴雀的出现,岂不就是也带一份我所造出来的孽吗?可是若果让大菊花它被其它人或PM给捉到,从而送去做心理治疗的话,那样恐怕会更惨、更惨呀──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三十分钟后,尼比市科博馆右侧入口处) “是这里了吗,菊草叶?” “是的奇克……” 没办法了……至少变成另一只大嘴雀,也好过被送去做什么心理治疗吧?求求你啊奈奈……请你改变决定──不要让它退场!不要让大菊花它变成──另一只大嘴雀啊!我求求你啊…… “小纹你看这──我发现了:大菊花这家伙,竟然把入口的玻璃门给撞破,幸好现在已是闭馆时间没伤到别人……真是的,实在是非让它退场反省不可!” “不要呀奇──!呜呜……我求求你啊奈奈,不要对大菊花它这样做啊奇克……” 八十六、不会 八十六、不会 “菊草叶你怎么……难道是──奈奈你说的退场,是把大菊花它寄放在研究所后,就再也不管它了吗!” 啊、啊……终于,把想要传达达的想法成功传达出去了──但是好辛苦啊……感觉浑身就像要虚脱了,不过同时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却又很像暖流般流入我心底……可是又怎么会这样呢? “喔,原来小纹你的菊草叶是在担心这个呀?放心吧!我只是负责帮忙训练那只电击兽一个月而已,不会丢下大菊花它在那一直不管的啦。” “这、这是真的吗奇……?” “菊草叶你别担心啦!我可是电击兽队的球迷喔──绝对不会说谎的!” “谢──谢谢你奇克!” 奈奈趋前,低头望着主人怀中的我认真说道。太好了,看来奈奈的自私程度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严重……虽然暂时退场也是退场,但相较于永久或长久来说──真的,实在是太好了……!可是除了大菊花以外,那些过去其它被退场的PM们呢?还是罢了,不要再去想了──因为最多的最多,我也只能够做到这样了。可悲地,我知道仅做到这样其实并不足够──但是做为一只PM菊草叶的我,实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去追究那些了……对不起。 “好──我们快走吧。” “是的,奇……” 尽管是破涕而笑,但接着想到的更多和更多,却又几乎要让我敛笑而泣──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吧?永远不可能会有能够让所有人们都感到快乐的刹那──有的,只有像奈奈般以一种麻木不仁、选择性重视所建构出来的:那种所谓乐观积极的愉悦假象吧?突然间,我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这些散落在地上沾满血迹的玻璃片……难道是──糟了!大菊花它可能在闯进来时被玻璃给划伤了,我们必须快点找到它才行!” “好的,就拜托你了菊草叶,一定要赶快找到大菊花它才行。” “我知道了奇克!” 依自己到现在的经验来说,我想这伤对PM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可是没想到奈奈她竟然会担心成这样……!难道先前觉得她自私全都是我的误会?可是她把那些──除了大菊花以外所收服的非黄色PM给全部永久退场却又都是事实啊!或许是这样的吧……我并没有认清:奈奈她选择性所重视的东西,就像明明是在常盘道馆时所受的伤比较严重,然而相比在遭亚玛多给射伤时,主人的难过程度却反而来得较强──因此我才会在刚刚失控时,不小心的对大菊花乱说那些,反倒无中生有害它对自己主人误会变得更深,因此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刚刚会被暴怒的它给踩断腿,也是某种的报应? “啪啦!” 很快,转了无数个转弯、通过了无数条通道,已经是第五层楼了。同时随着夕阳的垂下,关闭的科博馆内也越来越昏黑、越来越昏暗,然而却又是无法理解:为何保安和警察的笛声还未响起?不可能会有连门都遭撞坏的时刻,却居然还完全没有人来查看的状况呢?没可能有这么荒谬的保全公司和警察吧?我想着答案,突然这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却让我发现了这或许是有可能的──因为那声音的方向,并没有大菊花曾经走过的味道啊! “大菊花?” “奈奈你别过去──大菊花它并不在那里呀奇克!” “别担心啦菊草叶,经过你主人的提醒──现在我已经了解了你和它的想法。这次绝对没有问题,我一定会来个全垒打的!” 该死,果然意思的传达,并不是每次都能够成功的……况且奈奈又不是我主人,被误解也是再再正常不过!当然,接着不只是奈奈、连主人都带着我朝那边跑过去,不过既然不是大菊花它的话,此时此刻会发出那种声音的或许就只有那种── “啊──你们是谁呀?” “那是──奈奈小心呀!他们是火箭队──”“碰!” 火箭队!宛如噩梦ㄧ般的名子,然而主人话还未完──昏暗中只见一只小拳石横空突然冲出,当场就把走在前头的奈奈给撞飞!那强横的力道使奈奈双脚离地,直到撞到侧边的墙上才停止跌落地面……当然,如果奈奈是只PM的话,相信她还是有八成以上的机率:可以立刻再站起来的──但可惜她并不是啊! “奈奈!你没事吧?” 主人放下我,动身前去查看奈奈;我知道主人放下我的目的:警戒并防卫那只小拳石的行动。然而奈奈并没有再出声……应该是昏过去了吧?虽然刚刚的确骨折了,但幸好是PM的关系,再加上主人及时让我吃下了那棵树果──尽管是还不到一小时的时间,现在也差不多痊愈了八成左右,只要不是太剧烈的动作……我想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不容易才使保全系统无效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件‘东西’掉包到手上,没想到这下还是被不速之客给撞见了,该怎办?血河队长。” “嘿,还能怎么办咧?反正尸体是不会说话的……况且是经由PM所产生的尸体──就更不会说是我们干的啦。” 黑暗中的数条漆黑人影,此刻这般毛骨悚然地讨论道,配上那一枚枚血红色的英文R字符,宛如恶魔邪灵的呓语一般──的确,要查出是哪只哪种PM做得或许很容易,但要查出是谁操纵PM的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况且在最后到法庭审判之时,还是有机会将罪责给推到PM身上──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吧……?总算比起刀枪来说,利用PM去干这种事情,可能就更具有“效益”了是吗?真的,是一群很可恶的家伙呀!突然感觉到:因为疯狂而亲自动枪对我们相向的亚玛多,或许都要比他们来说,要更为所谓“善良”一点了吧? “可恶,又是你们这些人……菊草叶准备应战!这次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软弱了!” “嘿嘿……如果小朋友你真爱你那只菊草叶的话,最好跪下求我们放过它一条小命,这样子会比较明智一点喔。” “你们休想──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们为所欲为的!” “那还真是遗憾咧,也许你的菊草叶很快就要以──比你还要惨一百倍的方式,如同肉酱般地横死在你面前了。” 吓──我的天啊!他们该不会是想叫那只小拳石把我给砸成肉酱吧?好一群心狠手辣的家伙啊!不过我是草系,应该能够赢的──这个不、不用怕的啊……!可是皮卡丘它不在,若这次没打响十二分精神的话--那么我铁定就会……呜!不、不行呀,实在真的是好、好可怕啊──为什么我又要遇到这种事情呀?但是主人却看起来比上次……还要更加强硬与自信──是成长了吗?虽是不想这么想,但却还是忍不住想到:主人你脑袋该不会真是在某些方面有些什么样的问题吧? 八十七、幸运 八十七、幸运 “请让我来吧……这也不是你们要我来的原因吗?” “嘿,真是有出息的小伙子呀。除了第一时间就将PM给放出来外──还这么样有干劲?看来这下子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呢;嘿嘿……有你这种哥哥,看来你弟弟真是很够运气呢。” 刹那间,那个声音、那个内容,令我回想到在快龙试炼事件以后,在医院中所所听到的那段插曲……可是这样子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难道你是──武能馆主的儿子?” 同一时间,主人似乎也想到了。毕竟刚刚在前往小洛坟前的途中,主人顺道也进到医院内拆除之前在快龙试炼时所受伤包扎的线……可恶!如果待会又要让主人送去医院的话,那我岂不是太没有用处了吗?不行,这次我也一定要鼓起勇气才行──就算是成为PM,但也并不是废物呀! “嘿嘿,看来小伙子你是被她认出来了喔!不过你也别慌: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尸体是不会说话的,而你弟弟──将会是幸运的。” 后头,做为那条最长、最暗,亦同时也最恶毒的黑影这么说道。对着那位已站出来,也就是做为小拳石主人的蒙面火箭队制服装束少年说道。真是可恨啊……那个做为火箭队队长的家伙八成很清楚:对于被自己以代支付手术和医疗费用,从而收买过来的这位武能馆主他儿子,很可能会有所犹豫而下不了手──因此才会这样多话,向主人特意揭穿他身份,进以此逼迫他和我们来个自相残杀!不愧是火箭队、不愧是火箭队的队长,但怎么会邪恶到如此程度啊! “为什么──!你要帮火箭队他们干这种事情啊?” 似乎一时间还未推论出来,主人她气愤激动的问道。可是就算推论出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是火箭队出得起的钞票,主人肯定是没办法出得起呀! “那么殿后收拾的工作就交给小伙子你了……至于尾款嘛,就等你办完这事情后,用这盒担保的‘东西’及证明你完成这事情的‘叶子’来做为交换吧。” 这时一只手从黑影中伸出,遥遥地指向我头上的叶子……这、这个到底有没有搞错啊!居然拿我头上的叶子来当证明物,这什么血河队长还真是有够变态的,如果头上叶子被切下来的话……不行,我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感觉就要吐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 “等等啊,血河队长!卡尔达悟先生交给我们的任务,不就是要取得这一盒‘东西’吗?你怎么可以擅自就──” “嘿,别这样吝啬啊伙计。毕竟这小伙子才第一次同我们‘打工’,不额外向他表示一点诚意的话──那又怎么行咧?” “是的,队长……” 语毕,其它数条黑色人影渐渐缩小、缩小──直至在这个昏暗的展示道上消失不见为止,当然主人还有昏过去的奈奈要关照,也不可能会要我进行强攻以去追逐那些恶灵。虽然感到有些可耻,但压力登时减轻了不少却是不变的事实……至少有威胁的敌人已减少了那么多,看来刚刚的担心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可是,火箭队的那些家伙又难道会蠢到这种程度吗?眼前的这个家伙就算是道馆馆主的儿子,但仅凭他和他PM就能够把我们都给做掉吗?未免也把我们给看太没用了吧,但若并不是这样呢…… “快停手吧……做这样子的事情,你父亲可是会──” “给我闭嘴!你又知道什么东西呀?当初他为了PM战斗的失意而离开了这个家,那天他回来时还曾信誓旦旦,对将旅行的大哥说什么会补偿──但那一位希巴大师一来后却又什么都变了!即便是母亲──带着妹妹们离开这个家,只想要令他清醒过来,不再继续全心沉迷下去却也没有用……我弟弟、我那个最小的弟弟,因为担心他而受伤。明明……就倒在他咫尺的眼前──他却竟然也不闻不问!我、我──才没有这样的父亲!” “可是──你这种报复,又会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我就是要使他清醒──并令他后悔他曾经犯下的错!更何况──岛丰医生说我弟弟并发了很严重的病症,如不开刀只有永远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但即使开刀,也只有三成的存活率而已。不过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使用最新式的药物,将开刀后的存活率提升到八成──所以我要把你那只菊草叶的叶子切下来,让我拿去救我弟弟!” 听到了岛丰这名子,我忽然想起之前跟主人在医院大厅时,所遇到的一只拉鲁拉丝──它是属于乔伊小姐的PM,但似乎由于瞬间移动绝招很好用的关系,因此总是看它侧背着个小小的白色药包,于PM中心里里外外以及附近区域穿梭来去帮其主人干些跑腿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连它主人的胃药,它都会瞬间移动来医院拿就是……由于它先前在吃饭时间曾跑来跟主人撒娇并讨到了东西吃,因此在当跟主人她打招呼、并温顺接受主人摸头的时候,顺口它警告我了一、两段话: “哪、菊草叶,帮你主人留意一下这个叫岛丰的贪钱医生呢拉鲁。不久前他曾跟一位PM训练师私下推销来路不明的药,怎料这位PM训练师深信不疑,居然还超量吃到急性中毒死了。结果,跟那位PM训练师感情很好的一只PM森林蜥蜴,竟然抓狂的闯到医院里大闹──这事情很大、很轰动的哟,之前本市里的所有PM们都知道喔拉鲁。” “嗯拉鲁?菊草叶你问我说怎么我主人和我说的不一样吗?那当然啦,我是不懂人类法律怎么样搞的,但是岛丰医生现在已被判决无罪开释了喔。我主人若对你主人说出这事情的话,可是会被告到法院去的哟……啊,虽然我主人说他讨厌咱们PM的那个原因或许是有啦,但若按照时间推测嘛我觉得他还是因为之前那次──被那只因为主人死掉,因而抓狂闯入医院的森林蜥蜴给惊吓到了呢拉鲁。” ……随着那只拉鲁拉丝的话浮现于我脑中,忽然间我有一种──很想要替那位馆主儿子感到悲哀的感觉,尽管他想要把我叶子切下来换钱,以去救他弟弟也是一样……因为我推测或许:其实那位医生根本就没有办法治好他弟弟,只不过是想为失败找藉口,顺便再敲敲他竹杠罢了──那个所谓的幸运,根本就不存在。 八十八、割开 八十八、割开 “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做──对菊草叶它实在是太自私了呀。” “哼,反正就算这样做,它也还是可以长出新叶子,根本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知道,但为了你弟弟,就要这样去伤害它、令它受这种痛苦的话,这根本就是错误的事情……况且──它还是有一定机会,长不出新叶子而死掉的呀!” “废话!派拉斯和派拉斯特的蘑菇,还不是一样有那种机会?但仍合法的切下来做药呀!你菊草叶的叶子就算被切掉,也还不是有六以上的成存活率──而我弟弟他、他现在连三成都不乐观的啊!” 现在才发现:原来变成初始PM,已经是算幸福了呢。若是什么派拉斯和派拉斯特的话……每天得被迫承受:自己身上蘑菇被割开的痛苦及因此死去的风险──这又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呢?这又会是什么样的悲惨故事呢?不敢再想──只是突然觉得无比害怕……若主人忽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菊草叶你就‘忍耐’点,别要太‘小气’了呐。”这样的话──我到底又该要怎么办呢? “不行,就算是为了所爱的人──也不能这样!就算是合法……这样做也是不对的!因为──PM们都是无辜的呀!” “果然……你也跟我父亲一样,总是只为了PM──而不管别人怎样的浑蛋!” “我不是这样──!只是我确信:即便是为了最爱的人……也不能够去伤害无辜的PM们啊!” “可恶──本来我并不想要伤害人,只要你肯把那只菊草叶的叶子交出来……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无可避免,是要动手了……随着这位武能馆主儿子的叫嚣声,眼前那只小拳石朝着我和主人的方向冲撞了上来──尽管拥有能够打赢它的信心,但却又有点恐惧于主人的意向。毕竟她若是想遵从那位自私馆主儿子提议的话,那待会也只需要下达失误的指令,让我被击倒后再放水给他那小子动手去割……!想着,不经意恐惧地悄悄撇头──向后回望了过去…… “菊草叶不要害怕……作为你的训练师,我是绝不会──背叛你的!” “啊是……是的奇克。” 很快、真快的诧异,没想到即使这么样微小的动作,主人也竟能透过此──而推测到我现在的心情……其实也是知道的:不能不相信啊!毕竟上次为她豁出去吃子弹,如果这时候不相信岂的话,那不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在跟自己讲超级大笑话吗?可是却又有点疑惑……为什么在这时主人却不叫迷你龙它出来?为什么,即便在知道对方对我有所图谋的情况下,却依旧的还是要让我面对呢?不过,也已经没办法再去思考……因为战斗已经展开了── “飞叶快刀!” “哼,喷射火焰!” 这、这怎么可能呀?这只小拳石怎么可能会这种招数?眼前一道火柱,就这么吞噬了我刚刚射出去的飞叶快刀── “菊草叶冷静点──快避开!” 嘘……幸好主人及时再下指令,否则被吓呆的我早就重创当场了!天啊……刚刚还傻蠢以为:这一场对上岩系PM将有多容易打──没想到却是这样!看来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怎么样?我可是有用绝招机:让它学会火系绝招的喔。” “这又怎么样?为了菊草叶,我是绝不会认输的!” “笨蛋,那你就等着它被我打倒吧──喷射火焰!” “跳起避开──然后投射寄宿种子!” 果然,任何的故技重施,对于主人来说都是没有用的──正在发出喷射火焰的小拳石当场中了我这招!虽然由于是岩系,投射的种子插不破它表皮,造不成它更进一步的创伤,但从外遮蔽住它的视线却是极其容易…… “啊,浑蛋──使用舍身攻击!” “菊草叶小心,避开它!” 要避开视线被寄宿种子藤蔓,给遮蔽住的小拳石这一招,并没有困难──看到小拳石它一头撞在墙上、背门朝向我尽是破绽的样子,我想似乎大局已定了吧? “趁现在──撒上麻痹粉,然后用藤蔓抓住它!” “可恶,小拳石快挣脱!” “注意它挣扎时的喷射火焰──同时使用超级吸收和草笛绝招!” 跟对战尼多力诺时是同样的战术,只不过再加上草笛绝招以后──除了从肉体外,还可同步衰弱对方的精神……大概主人感受到用这种战术,能够降低令我对战斗难受的歉疚感觉吧?为此,之前才会那么耐心的要令我学会──本来非草系PM的我,所没有天分的草笛绝招,好继续增强可以让我使用这种战术的本钱。 虽不敢肯定:是否确实是这样的推测?但若是的话──不行,感觉又想要哭了……也许,所谓对PM最好的训练师,亦不过就是如此了吧?尽管目前我还吹得算好的草笛乐曲,也才只有三分钟左右而已,但我可以推测:以如此多管齐下的高效衰弱战术来看──这只小拳石绝对没办法在一分半钟后,还能够再拥有任何一丝挣扎反击的力量…… “好了,请你放弃想对菊草叶它,去做的那种事情吧……我相信,一定还会有别的方法──能够去救你弟弟。” “闭嘴……你休想骗我、休想像当初──我父亲那样骗我了啊!小拳石──给我使用:大爆炸!” “菊草叶快撤除藤蔓退开啊!” 什么?居然这么狠……!目前压制住这只小拳石的时间,还不到三十秒钟──不行啊、来不及彻开……啊──完蛋了! “碰!” 我听到一声巨响──接着,抓住小拳石它的藤蔓,理所当然的被炸断成无数条……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只能够算轻伤,事小;全身被爆炸所波及,但幸好刚刚还有一公尺左右的距离……顶多算上有中程度的伤害,也事小……然而身形被炸飞,撞摔到走道上的那个展示用玻璃柜架上以后──好不容易才从无数的碎玻璃堆里头,勉强地再站起来的我;同时,也被这堆碎玻璃割成体无完肤、浑身浴血的我──这才终于明白了!原来过去,能够在一个没有杂物的空旷场地进行对战,也算是一种属于我的幸福啊……咦?这是被炸得眼花了吗?怎么眼前──忽然会有一只手上拿着一大块碎玻璃的隆隆石,它竟还冷酷的瞪着我看呢? “就是现在──隆隆石给我用碎玻璃割下那只菊草叶的叶子!” “菊草叶快避开呀啊──!” 听到主人凄厉惨叫一般的指令,我这才终于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被炸眼花的幻觉!赶紧全力将脑袋向左侧扭开──结果叶子并没有传来那种被割开的感觉:好险!可是这……咦?怎么右眼睛竟有──除此外还伴随着:突然的一片墨黑及剧痛呢?啊──!啊──!啊──啊! 八十九、传奇 八十九、传奇 “奇克──我、我的右眼啊!” 啊、啊──顾不了,一定要赶快退开!一定要赶快退开啊!就算连滚带爬地,也要赶快退开才行──呜,好痛!那些可恨的碎玻璃,在我连滚带爬退开时,又趁机割了我数十下……为什么明明──才不到半分钟的光景而已,我竟已被搞成这样惨呢?可恶、可恶啊──! “啧,谁叫你这小家伙要乱闪,刚刚乖乖不动让我割下你叶子不就好了吗隆?算了,反正你主人也会送你去治疗──只是被割开而已,若被挖掉则就要比较长时间复原了隆。” 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这只隆隆的一点良心?尽管听它那卸责冷酷话语令我悲愤,但至少──它没乘机再对我追砍、追打……或许,就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吧? “喂,隆隆石你还磨蹭些什么呀?快给我割下它的叶子!” “快点住手啊!你这样突然放出PM偷袭──难道一点都没有身为馆主儿子的训练师尊严吗?” “废话!为了救我弟弟,我才不管──隆隆石继续给我动手!” “菊草叶镇定点──用飞叶快刀掩护寄生种子进行反击!” 相较于一眼瞎掉的我,主人似乎很冷静──马上对我再下达战斗指令……不懂,她在盘算什么?怎么还不叫迷你龙出来呢?还是做为PM的,却会有这种依靠与疑问心情──那就是太没有用了吗?不搭调的感觉,令我想起在常盘道馆的那次,若果没有听从指令的惨痛下场……现在除了再次奋力、勉强驱动自己的肉体,使其遵照指令行动外已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因为不管在哪里也好,对手都是永远不会放过我的── “呜奇……奇克奇!” 伴随着这道指令的成功执行,一时间我忍不下浑身与右眼的伤痛,不得不发出痛苦的叫声来……再一次,是感觉已经快不行的时刻,尽管主人或许认为我还可以吧?浑身被炸伤的痛、浑身被割伤的痛、浑身被碎玻璃插入的痛,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眼睛被割开的剧痛,已经令我麻木了上述那些所谓轻痛之总和……自接受耐力训练后的崩溃前兆:浑身失控的颤抖与颤栗,此刻又再度于我身上出现──是我太没用了吗?是我太懦弱了吗?还是我并不是那种眼睛被割开,却还可继续战斗下去的传奇英雄呢? “别想反抗──隆隆石给我用碎玻璃扔它!” 勉强听从指令奋力的最后反击,被对方充满劲道仍来的碎玻璃给轰散──那些无数的碎玻璃恍如长驱直入般……不断的刺入、不断的割开,就如同暴风雨一般席卷而至──疯狂似的一阵蹂躏、肆虐在我早已伤痕累累的肉体上面……勉强用着叶子,藏住了仅存在左眼的一点光明,风雨中躲藏起来的我知道自己的确并不是什么传奇英雄,传奇英雄并不在意肉体、只会在意自己为什么会出现?思绪能够永远只纠结在自我的被复制、自我的被诞生与自我的被存在等高层次思维里面──没有卑微的渴望:能够不被折磨,也没有一般的渴望:能够呼风唤雨,因为他们都已经拥有了这些…… 回忆起来了,那一个活在父母师长压逼下,不得不考高分世界里的我;那一个活在同学学长霸凌下,不得不考低分世界里的我──注定不会是传奇英雄吧?每日承受着无理被羞辱、被殴打与被排挤的痛苦;每夜忍受着达不到要求被责骂、被嘲讽与被惩罚的折磨……镇日幻想着要逃离那个现实的地狱,来到PM世界做一位永远都拥有快乐、荣耀与希望PM训练师的我──注定不会是传奇英雄吧? 无数意淫的影像、图像与文字是这么样述说着美妙和幻想,但当实际来到时却发觉这也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地狱而已……或许废物就该死吧?或许弱者就该被淘汰吧?或许没用的东西就该被折磨至死吧?那枚已被割开的右眼,此刻被飞射过来的一片碎玻璃给狠狠刺进!它替皆属于以上的我下了答案:这是剧痛底下的剧痛,已远超出之前耐力训练的水平──终于,发出了崩溃的哀号,或许也是永远注定都只能够活在这个地狱里面的哀号…… “奇克呀──奇克奇──克呀!” “菊草叶!没办法了……出来吧──迷你龙,用水枪阻止隆隆石!” “哇喔迷迷?草系PM居然被岩系PM给打倒,看来还真是没用的PM呢迷。” 在左眼余光中,朝我进逼的那只隆隆石遭水枪逼退──然而这却一点也不值得高兴,因为水枪的水溅洒在我身上,那些带着盐分的水登时──就将我浑身的痛楚给放大又放大、直到原本的了三倍……压不下了,连剧痛底下的剧痛也麻木不了了。虽然它并不算是剧痛底下的剧痛──但也已经赶上了刚才眼睛被割开的痛了── “啊奇……奇克啊……奇克奇啊……!” 刚发出那声悲恸哀号后,就已经没多大力气发出声音了……乘载着被炸开一般的三倍疼痛以及右眼上那已经感到空白麻木的剧痛之剧痛,除了用不断抽蓄、不断痉挛与左目不断溢出的泪流来排解外,根本就没有办法了…… “迷你龙,你暂时以连续水枪挡下那只隆隆石──菊草叶它伤势好像很严重,我必须去看一下!” “遵命,不过不收没用的小叶子回球里,看来还真是有够麻烦的呢迷。” 听迷你龙它边答应,边奚落我的没用──反正主人也听不懂,但作为PM的我却听得好痛……到底你这条臭蛇又为什么要救我?是想让我受更多折磨吗?何不干脆──就让我叶子被割掉算了啊!呜、呜……浑帐东西! 好痛、好痛、好痛啊……不知道这又是第几片的碎玻璃,从我身上被主人给拔下来了呢?或许干脆把我的脑袋拿去撞墙,撞昏掉对我来说也许还比较好一点──迅速的边拔碎玻璃边喷伤药,同时也迅速的令我连续痛不停……但比上右眼睛那种被割开后遭刺入的痛而言,或许现在再来的有痛跟没痛也没太大差别了吧? “菊草叶对不起。是我判断错误,才会令你被伤成这样……但是请放心:这场对战已经结束了──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第一次呢,就算听从指令,还是被打得如此凄惨的第一次……听主人说着这些额外鼓励的话,想起之前还曾经自欺自慰说:只要完全听从指令行动,就不会有惨痛事情发生的想法──果然只是个幻想!不听从指令行动,铁定会有惨痛的事情发生,可是就算完全听从指令行动──也不见得就不会有惨痛的事情发生啊!的确,是没有不会犯错的训练师,但跟我一样承担着训练师错误的惨痛PM们,却是永远都不会少的…… 九十、坠落 九十、坠落 不过,真的结束了吗?这刻在地狱里,层层朝向痛苦深渊处的坠落,真的结束了吗?当身上所有的碎玻璃都让主人拔下后,我知道并不会──因为还有“眼睛被割开、遭刺入、又被拔出之痛”的坠落,以及“眼睛被割开、遭刺入、拔出后再遭药剂喷入之痛”的坠落在等着我!蹲下面对着趴在地上的我,主人的手再度移动,这时却是特别的缓慢……当下,我理解到了再度坠落的时刻,也理解到了即便是跟着最理想的训练师,但身处于地狱的事实──却依旧不会改变! “眼睛的不要拔!呜奇克……我……我真的、真的不要再坠落下去了啊……” 一时的情绪失控,令我用叶子拍开主人她向我右眼伸去的手──瞬即,全身还没愈合好的伤口,为我这项失控的反抗行为,做出了撕裂而不断刺痛的惩罚…… “菊草叶别这样,我知道很痛……但是要坚强一点啊。虽然这个并不算很严重的伤害,但若没有马上处理的话──还是有可能会失明的!” 主人安抚的语气从温和──转为带着些许的严肃与命令,好像认为我对眼睛被割开,然后让玻璃给插进去的惨痛反应是种大惊小怪……油然浮现出绝望的感觉,我想起曾经看过的对战影片中,也是有些PM的眼珠跟我现在一样被刺瞎了、甚至被炸裂了──但是那时候带着我看的主人,却对此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即便,是见着某些惨烈战斗中,有PM的眼珠被轰飞出去──滚落到在场上了,她也还是一样:保持着冷静与耐心,好言好语、温柔的安慰着在首次看到那种影片,因而感到恐惧发抖的我说:“这个菊草叶你不要担心呢,战斗中发生那种事情的机会很低,所以……” 当时听她所说的那些安慰话,还曾经为此自欺:并不会真要求我达到那种程度──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不,其实我应该也早就推断出来了!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不要那么痛苦而已……大概,这就是迷你龙说我没用的原因吧? 若是皮卡丘的话,相信一定还可以再接收指令、一定还可以再继续打下去的……此刻主人虽然脸上带着些歉疚与难过,但更多的却是坚持与强势──仅余下左方目光中的主人,她直盯着我──我知道、无望的知道:那是在要求我答应与接受的表示。 “呜……是的奇……我……我知道了奇克……” 听我说完,主人点了下头,再一次又缓缓地、将手朝我插在右眼睛上的玻璃伸去──反抗没有意义,唯有紧紧瑟缩着身子来承担……终于,主人拿住了插在我右眼睛上的它,有如回到了当初那场“仪式”最恐惧的时刻:尽管已是同意,但见着主人拿着PM球,将上头按钮朝向我额头缓缓接近的那几秒间……我还是害怕得紧闭起了双目── “奇克啊!呜……” 虽然现在眼睛只剩一只,但也和当初是一样的──剧痛中的剧痛再临、再一次的坠落!我忍不住又惨叫一声……幸运的是这回已有所准备,可以防备而不及刚刚那般惨痛的程度;可悲的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回避──除了继续接受外,已经没有了刚刚那时可以闪躲的机会…… “没事的啦菊草叶,因为我相信:你已经变强了呢。” 将拔下来的最后一块碎玻璃仍到一旁后,主人一手拿起PM伤药喷剂,另手则轻抚着我叶子说道。如果这是称赞的话,我可一点也宁愿不要这样──这样子的变强,实在是太痛苦了啊!虽然此刻如果按照皮卡丘的那种想法去想,得到主人称赞应该马上就可以:喜悦得令痛苦全消了吧? 虽然平常,模仿一般PM该有的想法去想,真的会感觉轻松舒服很多……但在这种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本来是人的我、本来应该要做为训练师的我,眼睛被百般蹂躏后,却还要去模仿一般PM的那种:“得到称赞,就喜至忘痛”的想法,这是开什么玩笑呀?可恶…… “呐菊草叶,眼皮的伤处理完毕,你再忍耐一下眼睛就好了。” 这时说完,主人一手拨开我右眼皮,一手拿着伤药喷雾剂、将喷头对准然后── “奇克──奇克呀!奇克──” 呀!这回居然连喷了三秒……偏偏又知道是不该、也不可以挣扎的──最后一次的坠落,想不到竟是时间最长久的……就算紧紧瑟缩着的身体,也不禁为此种长度的剧痛发寒打颤起来。不懂为什么痛,竟会是痛到那么样的冷呢?冷到就算痛楚结束,也还不断发着抖呢?虽然被主人抱起,瘫软趴在她的怀中,却也还是一样呢?呜……实在、我实在是受够了啦! “呜……为、为什么啊?为什么小纹你不早点──让迷你龙它出来呀……?呜──为什么要让我──被打到那么样惨呀奇克!” “喂、喂,小叶子呀!你要跟主人哭闹,说那些丢脸的撒娇话,还是小声一点好啦──!况且就算撒娇,也不可对主人这般没教养这样子乱哭叫的啦迷!” 不远处,以水枪绝招稳占上风、余刃有余的迷你龙,它头也不回就插声对我呛道──去它的这条畜生,到底是懂什么个东西呀!瞧它战斗时,嚣张到就好像是在玩游戏般,不断改变方位与力道的用水枪──朝向只能闪避无计可施的对手喷射着……那副兴奋雀跃的模样,仿佛就像是在玩射击游戏一般!该死……在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前,就算再怎么痛苦也罢──平常在这段时间内,也还是可以有机会偷溜去网咖,然后抛开一切好好地放松打个两三场的……而并不是像现在一般,还要这么样惨受着伤与痛的折磨呀! “菊草叶,难道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及早叫迷你龙它出来吗?” 主人问道,尽管语气是温和与平静的……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又会不由的感到恐惧了呢?也许──这是因为在过去的接下来,老妈将会给我一记耳光、外加一大顿夹七夹八连串责骂的前兆吧?因此就算现在对于主人,我也同样是……但不管了!就算等一下会被骂、会被修理也不管了──现在除了对主人怯怯点头外,也别无他法了……因为刚刚失控对主人发出哀号后的我,除非变成孬种否则也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啊! 九十一、哈哈 九十一、哈哈 理解惨嚎般的质问,主人她面色显得有些沉寂──恐惧于她会发怒,我不由静静屏息者,数秒钟后终于听她的语重心长道出……那种为了他人安全理由! “对不起呢,菊草叶。因为其实迷你龙它,我还没有真的训练好,所以我担心它有可能会……” 没办法……看来跟迷你龙相比,我已经被“训练”得太好了吗?哈……是因为我稳定性和服从性都较刚刚收服的它要高吗?哈……是怕放迷你龙它出来后有可能会情绪失控攻击人:攻击──跟杀害小洛有关的人,所以只要有一丝胜利机会,都要让我打到底吗?哈…… 不会错的──毕竟我也只是只PM而已,就算牺牲到这程度的伤和痛,但只要是能增加对于他人的安全,一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哈哈……训练越好,变得越强,但却必须──打得越惨!难道这就是PM们的宿命吗?这就是变成PM的我的宿命吗?哈哈……好像、好像快要疯了啊! “菊草叶你冷静一点呐,不要再这样一直哭了……其实,我也是想要藉此替你跟博士证明:你是可以不用再做耐力训练的,我总觉得接下来这个──要不断要透过攻击你要害的训练方式,或许对你来说并不需要……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没有办法,不继续再对你做下去了呢。” 主人这么说道,我脑袋却忽地──像变成一片空白般,不再哭、也不再啜泣了。因为神智,仿佛已经一半都飞散掉了……原来这就是那种所谓:“物理性质、由主人亲自动手、不需要神经放大药物”的耐力训练吗?之前还以为这种追加的耐力训练不会有多痛苦,想不到:到时候身上要害被攻击的痛苦──都将会是如同眼睛被割开那一般、要命的那一般剧痛啊! 做为一位有程度的PM训练师,我想主人她一定已经把我这只身为她手上PM的所有要害部位──早就都给掌握住了吧……?不由得,我嘴巴微张;不由得,我一脸傻样;不由得,我一阵又一阵猛烈的颤抖!感觉现在自己这种样子好像五雷轰顶、有点滑稽,或许应该要为此而笑笑……来让自己放轻松一点的?是的吧? “好了,菊草叶你也不需要这样害怕呢。既然你已经通过之前的耐力训练了──做为你的训练师,我相信就算是接下来的那一种:尽管对你来说会有点痛苦……但也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啊、啊……!这、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吧?现在的我,也才变强一点点罢了;况且眼睛又一只暂时看不见──根本是不可能可以逃得掉……再说主人其实也是信任我,才会因此预先告诉我训练的内容;也许一把剑,不管它再怎么样锋利但只要是玻璃做的话……永远也都只是件没用的摆饰品罢了──想要变坚固一点,代价是折磨;要再变更坚固一点,代价则是双倍的折磨…… 这悲惨的定律──难道是本来做为人的我变成PM后,所将要面对的“变强”循环吗?明明绝招的学习、绝招的使用、甚至更进阶绝招的技术发挥,都没有问题的──但却偏偏是心理……或者是灵魂吧?上面的耐力却是如此没用,尽管以前,也常受父母和老师的责打和恶霸同学的欺揍──但都没有成为PM后,那么般匪夷所思到如此──如此难以想像的惨啊! 如果主人换做成是小逸,甚至是大木等那些家伙的话,发现有这样状况后的我,一定更不会对我客气的──但、但即使是小纹她做,想到再来要受的双倍折磨,我觉得我真得快要发疯了啊……怎么办?该怎么办呀!我可不想沦落为那种:疯疯癫癫的凄惨PM呀……!已经没有办法,只能够强迫自己──用那种“轻松方式”去想、去表现了…… “我知道了主人。为了变强──我一定会努力的奇克!” 原来有意识的强迫着自己,去模仿常见于动画中那般愚蠢,但却总是轻松、总是快乐的PM去想、去表现也并不好受呢!满满荒谬鼻酸的感觉,充塞着我脑里和脑外,哈哈……到底是为什么要变强呢?还不都是被逼迫的啊──其实我只是希望:能够不要被折磨和压迫、能够轻松快乐自由的生活而已啊! 我跟迷你龙那种天生就喜欢战斗、总是能够从战斗中找到乐趣的PM家伙不同呀……可是若不强迫着自己去渴望、去追求与去更强烈的相信:只要变强就能够得到自己所想要的那种生活的话──我实在没有办法不会发疯掉了啊!还是……给我完全忽略掉吧──那种:“变强后,不管在这个和原本的世界也好,那又能够回成人吗?”以及那种:“变强后,又能够打倒几只喷火龙呢?”的悲惨问题呀! “对不起呢……菊草叶……” 望着突然“正常”起来的我,点点头主人却是这么说道……或许她也已经察觉到了吧?本来颤抖的──应该几乎已经就快要崩溃发疯的我,却忽然能够变得突然“正常”的原因吧?强迫扭曲着自己想法的感觉,就像是种人格分裂一般── 我是变强了吗?或许吧?因为这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是不可能可以做到这种“有意识的强迫扭曲想法,以去躲避或面对自我痛苦”的心理能力──也许,主人还记得那个刚刚跟她所相遇的我吧?不然的话,她又了什么要向我道歉呢?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再会是她记忆中“那个刚刚跟她所相遇”的我了吧? 对不起啊,爸爸;对不起啊,妈妈……我、我觉得我自己的心理,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哈哈……似乎已经再也没办法停止和逆转回本来的样子了──或许是到了该让自己轻松一点的时候了吧?已经不再期待能够从命运枷锁中挣脱的堕落感觉──真的轻松多了,哈哈…… “可恶!不过是条畜生──竟然敢如此……玩弄浪费我的时间!” “啪啦!” “呜,迷呀──!” 不知是咎由自取的活该呢?还是下流无耻的没品呢?或者一样:都是半斤八两的畜生和浑蛋吧?忍耐不住迷你龙嚣张和玩弄一般的对战,这时那位什么馆主的儿子忽然情绪失控,拿起一边展示台上装饰会场用的花瓶,狠狠朝沉溺于对战游戏中的迷你龙丢去……当场便把那只将隆隆石当成活靶、快乐地玩着射不准之射击游戏的嚣张迷你龙,给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惨叫出来!哈哈…… 九十二、纯真 九十二、纯真 “隆隆石乘现在──对这条臭蛇使出击落!” “啊!迷你龙──太卑鄙了!你这样子还算是PM训练师吗?” 只见迷你龙头破血流的脑袋,当场遭击落绝招轰贴到地上……主人惊叫指责、馆主儿子充耳不闻,虽眼神中是有闪过一丝的羞耻──然而我却知道迷你龙并没有被击倒,因为我听到了似乎人类们,都听不到的低沉龙吟声:“……可恶的火箭队垃圾……我要‘爆’了你啊迷……!”龙吟声响带着浓烈的杀意与愤怒,突然间我感到心头一阵狂跳──本有对它幸灾乐祸的想法瞬间蒸发殆尽,看来惹怒迷你龙其实并不是件:应该觉得好笑的事情呀…… “吼──迷!” 突然间,迷你龙立身抬头,朝上高声发出震慑性之杀意吼叫!当场将主人和什么的馆主儿子给惊得愣住,接着只见龙之怒火球随即就将隆隆石给炸倒摔滚于一旁去──几乎是同一时刻,双眼如头上鲜血般深红的迷你龙,它发狂似的口凝白色光辉,直朝什么的馆主儿子逆袭上去!不同,跟上次仅只是要教训的感觉完全是不同。 “垃圾──给我爆头吧迷!” “咦──?” “呀!迷你龙快住手──不可以杀人!” “火箭队才不是人呢──迷!” 或许是因为纯真吧?所以想杀就杀到尽、想爱就爱到死吧?迷你龙很纯真呢,纯真地什么道德感也没有……或许纯真,也是最残忍的吧?只要情绪一来,它想用破坏光束给尸体碎尸万断就碎尸万断、想用破坏光束活爆人头就活爆人头──真是一点犹豫也没有的──理所当然! 做PM训练师的,其实真是了不起啊……看到所谓纯真PM的本质后,我清楚明白就算自己在这个世界变成人类,再也不会想要做什么PM训练师了;破坏光束的光,还是没有因为主人的叫喊而停止,就算是在主人怀中的距离、就算当中蕴含无数溅射出去的血花──也还是很亮、很亮的啊…… “磅!乒乓……” “啊──!” “嘿迷……活该呢迷你……迷……” 很亮的光变暗了……炸裂声、摔落声、滚动声、惨叫声与迷你龙那细细地、稚嫩可爱地轻笑叫声,此刻不搭调的弥漫在我听觉里──主人身子似乎微微轻抖了一下,还有当场呆掉不知所措的隆隆石……本来站着武能馆主儿子的地上,浮出一片碎肉喷洒成的浓稠血泊,上头浮着许多遭炸碎断开的骨头碎片,以及一条正裸露着骨头滚动的手臂……唔,此时终于停下来了。 我想起之前主人决定让我打到最后的想法,或许是正确的吧?看着那位手臂遭炸断的馆主儿子,面无血色的脸活像僵尸般,双膝跪在血泊中、手臂掉在一旁痛苦颤抖的样子……如果他是PM的话,或许手臂还有办法再接回吧?但很遗憾他并不是…… 唔──突然间,我又感觉很想要吐了!或许我该再努力多学习点PM该有的想法吧?当皮卡丘打爆人头时,除对主人的歉疚外什么也没有;当迷你龙炸断人手臂时,除对血泊、残肢、碎骨和碎肉的快感外什么也没有……再努力多学习点PM该有的想法,应该我就能够克服的吧?是的吧? “啊,主、主人……可恶的臭蛇啊隆!” 前后不到几秒间,自己主人就成了终身残疾……对于隆隆石来说,似乎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吧?当场情绪失控,发狂从后朝迷你龙扑抓上去──不过,连用龙之怒与破坏光束后,迷你龙一时间也疲累的无法行动避开了。 “迷你龙小心啊!” “嘿,大石块你是在生什么气呀?谁叫你垃圾主人先犯规偷袭的,我有听我主人的话──没爆他头已经算好便宜啦,迷你迷。” “可恶──看我大爆炸啊隆!” “碰!” 迷你龙带着轻松地爽快笑意说道,当场就将从后扑抓到它的隆隆石给刺激到发狂使出大爆炸──或许隆隆石也知道:迷你龙身体是有多滑溜且还会脱皮说,不抓住机会的话只要它一回气,就立即能够逃脱掉了吧? “迷你龙!” 这只隆隆石的大爆炸威力,整整强过刚刚小拳石的一倍,只见迷你龙跟我先前一样当场被炸飞,头撞天花板后重重摔落而下──主人抱着我,奔上前去查看迷你龙伤势,看来她真得是很爱PM呢……不过我倒有点担心:不先去看那什么馆主儿子情况的话,若因失血过多致死,那主人算是犯杀人罪了吗? “哈,主人我有听你的话……没有杀人呢迷。” “好了迷你龙,我知道……你先回来休息吧。” 一点都没有察觉,刚刚是干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时候重伤的迷你龙它,居然还可勉强抬头纯真地向主人撒娇!我看主人如常边说、边伸下一手抚摸它那颗浴血的小脑袋几下后,便掏出PM球将它给收回去……!若我做主人的话,我还哪敢摸刚干完这种事情:竟然还可以浑然无觉对我笑的它啊! “这个……你不要紧吧──我马上帮你叫救护车!” 收回迷你龙后,主人这才趋前去查看──它所搞出的凄惨创口,那是一截碎断开的白骨,它周边被炸碎焦黑的烂肉给围绕……它令主人一时间也惊悚的无语。 “别想逃……把你那只菊草叶的叶子──割下来给我……” 我听他艰难的这么说道,本来对他的同情登时大打上折扣──该不会他想用哀兵之策……来迫使歉疚的主人同意、甚至亲自割我叶子吧?这个浑蛋!现在我一只眼睛看不见、藤蔓也被炸断了──这根本不能反抗啊!凭什么迷你龙搞出的烂摊子要我来负责呀!我惊悚的赶紧回头──直望向抱着我的主人去…… “不行!就算是变成这样──也是和菊草叶它没有关系的啊!” 幸好……不过或许还是有关系的吧?我想如果我能够连续解决掉小拳石、隆隆石的话,如果我能够不让主人被迫要放出那条畜生来搭救的话──或许一切都还是有关系的吧?突然间我又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 “给我出来吧……隆隆岩……去拔下那只菊草叶的叶子──” “呀……你──快住手呀!” “但是主人你这……隆?” “别管我……给我动手!” “好的──隆!” 隆隆岩应声,就朝我和抱着我的主人杀去──但是我和迷你龙都已经失去战力了啊!况且皮卡丘现在又不在……该不会是既小洛后,这回是轮到我要完蛋了呢?也许是应该想开一点,相较于未来将面临的物理性耐力训练,就算是现在被痛快干掉,也许……也许也并不会太坏到哪里去了吧? 九十三、希望 九十三、希望 “隆!把那只菊草叶给我扔下──” 刹那便逼进约莫半尺、伸手可及距离的隆隆岩,它目露凶光直朝主人高声叫啸──作为人类又毫无屏障,直直给凶暴PM盯上的感觉,应该也是会很恐惧的吧?但主人除了将我抱得更紧一点外,却没有再如刚才见血般发出颤抖…… 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首次让别的PM给无端盯上后的惊恐,以及延伸到至今的一次又一次……被许许多多不同PM给针对的时候──就算是拥有做为PM的身体,但本来是人类的我心理却依旧还是会不由得发起疙瘩……想到这里,我突然对主人现在的反应感到佩服起来。 “不行!” 明明知道这是隆隆岩它攻击前最后通牒的警告叫声,然而主人却依旧执着的对这只凶暴PM严词拒绝──不过尽管如此,面对现在的这种状况,我的理智这时候还是告诉我:除多害主人受伤以外,结果并没有希望被改变:那么还是不要太过小气,硬要牵拖主人了吧?再说叶子被拔掉后,没受伤状态下的主人……对于我的“存活率”应该还有是帮助的吧? “没用的奇……只会白白连带害主人你受伤而已,所以……” “不要放弃!不管怎样,我都绝不会弃菊草叶你于不顾的!因为我是你的训练师呀──如果因为碰到危险就抛弃掉你的话,那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再当你的训练师呢?” “是的呢奇克……我知道了!” 是的呢……如果只是遭受到痛苦和折磨,就放弃掉变强随命运摆布的话──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告诉自己本来是人类呢?虽然对主人来说有点不好意思,但这样说又确实是激励到我了呢……为了变强而付出的痛苦,就算我自己的好了;为了主人你其它无关我变强而要我付出的痛苦,就算主人你肯花时间和精力让我得以能够变强的补偿好了──虽然我想一般的PM大概不会斤斤计较这些事情,但为了到时候能够不要再有太多的歉疚感觉,我也许还是必须先要这样为自己去计算呢…… “这个……可恶,隆。” “隆隆岩……不要再管平常的对战规则──快一点给我动手!否则的话,你主人我可没有办法放心……去医院里呀……!” 做为正派道馆中拥有一定资历的PM来说,看来跟迷你龙那畜生相比毕竟是比较“有教养”的吧;而且又不会太过矫枉过正,成为如火箭队工具式般的“超级有教养”……所以才会对做为人类的主人动手前刻,还一直会存有些许的疑虑。可惜我推测在它重伤主人的强烈催促下──最终它应该还是会败坏它那尊严,进而动手的吧? 以目前的距离、以目前因为正内心挣扎、而注意力大减的这只隆隆岩来说,此刻就算我一只眼睛看不见,要再放绝招应该也是不会失手的……因为刚刚眼睛被割开的恐惧,飞叶快刀和寄生种子全都一股脑地用完了──那么该洒毒粉吗?不行,一定会波及到主人身上,结果隆隆石没倒下来,主人可能也早就撑不住了呀! 麻痹粉在刚刚和小拳石的战斗中也用掉了不少……好,就用现在叶子内所有的睡眠粉来赌上这最后一把!但是这、这个……咦?糟糕──主人怕我叶子成被抓拔的目标,所以抱紧我时竟还特意……令我的叶子朝内贴,紧紧夹压在我的后脑和她怀中,现在不能够挣开的话,就根本完全挥动不了叶子──更别说是洒粉末了呀! “罢了……隆!” “呜!” 啊──果然!隆隆岩那家伙心理虽挣扎一下,但还是动手了啊!它一爪朝向主人怀中的我抓去,然而紧抱着我的主人却赶紧侧过身去硬挡,肩膀当场就被它爪子上三根锐利的指甲给抓得喷溅出血花来…… 忽然间,些许暖暖的血花洒落在我叶子边缘上,想起刚刚还曾有过的:不要让主人送医院的信誓旦旦──或许是不可能的吧?只要碰上火箭队这些疯狂的家伙们,就是不可能的吧?哈……真的,是某种很挫败的绝望感觉──的确,自己实在是太弱了啊…… 或许从人类的观点来看,依旧并不相信主人她会放过她自己努力训练的PM离开吧──但从做为PM的观点来看,却已相信主人做为PM训练师的称职,就是做为这种能让我变强的称职,所以过去我才会一直顺从的听从指令……并且也那么不想要令她受伤、那么不想要令她遭遇危险的吧?理智和情感始终告诉我若要再碰像现在这般称职、能够有耐心让我变强的训练师……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吧? “够了啦──主人你不要再为我受伤了奇克……因为我还需要你让我变强、让我可以有办法去掌控自己的命运啊!” 我挣扎叫着,虽然是有种对自己喊话的多余感觉──但却是没错啊,即便是现在……也都是一样的啊!就算刚刚眼睛被蹂躏的痛苦令我感到动摇,但既然已经理解:那也是她要令我变强的想法的话……应该也就能释怀了吧。 若是现在让她死掉了,那么要再碰到跟她相同的另一位训练师──是绝对不可能的啊!所以……所以我才必须要豁出生命来保护她,因为我还要靠她来让自己变强、来让自己能够在这个地狱里面──可以有掌控得了自己命运的希望啊! “没关系的菊草叶……因为我相信──既然做为道馆馆主的儿子,那么就算再怎么样堕落,也绝对不会叫自己PM去杀害……只想要保护自己PM的人呢。” 可恶呀……如果现在要奋力挣开、令叶子可以顺利挥动的话,一定会害主人伤上加伤的呀!况且刚刚的机会已经稍纵即逝。现在的角度、位置和对方状况都不再如刚刚般适合挥洒睡眠粉了…… 但若是在这个地狱里面失却了主人的话、失却了能够在未来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希望的话──那还不如死掉算了!没错,上次豁出性命时,一定也是这样子的心情吧……本来该是人、该当训练师的我,跟皮卡丘它那种只因为喜欢,就无偿全心为主人拚命的PM们才不一样呢! “浑蛋……我就不信你就算死,也不放开那只菊草叶……隆隆岩给我继续攻击──直到她肯放下那只菊草叶为止啊……!” 尽管因为失血的关系声音越来越弱……但那位馆主儿子的意志,没想到竟却可以如此之坚强──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所想疼爱着与所想保护着的弟弟吗?居然仅靠着人类的身体……就可以忍受得住断臂的痛楚、失血的晕眩和丧命的恐惧──想到这里,害我突然又有点受到感动,但是尽管是这样也罢……却还是不足以构成要让无辜的我,因此而去承担叶子被割去、身体受痛苦与生命遭危难的道理啊! 九十四、驰援 九十四、驰援 当开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大胆了吧?隆隆岩脸色转变得更加冷酷与凶狠,它将爪子高高举起以动作揭示第二下──将会比第一下更重的未来……!面对这种威吓主人扔没有变,依然将我给紧紧抱着、依然用刚刚严词拒绝时的眼神对峙外,一切都仍然没有变……除了刚刚她在挨第一下的瞬间时,是稍微退后了一点距离以外…… 我想主人若没有要为保护我、若没有要为遵守约定、而装我入球的话,或许还是有机会可拿我当诱饵引开隆隆岩,然后藉机抢走那位已经断臂、虚弱不堪馆主儿子的隆隆岩PM球,来开启逆转目前形势的契机吧?不过这该是不可能的吧?尽管她刚才让我打得很惨,但那也仅是希望我能够突破变强、能够尽量不要放出没训练好、又危险的迷你龙那条畜牲──来任性乱把人给轰爆而已……! “可恶──隆!” “住手呀奇克!” 僵持的数秒间,虽我脑中感觉很慢,但仍旧是稍纵即逝的──见着威吓依旧没有用,为给自己主人交代隆隆岩也只能够继续动手……当听见利爪切开空气的风切声音时,恐惧令我忍不住叫出来── “吭!” 突然间,是一声交击的巨响!原来是只大针锋从后飞上,以双针紧急挡下隆隆岩那更重的第二下……啊!这难道会是── “奈奈!你不是……” “别担心啦!我已经清醒了喔,所以现在你就先退下来──该换我上场打击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啦!虽然昨天因为打很多场的关系,现在我的一些PM还在中心里休息,但是对付这种会叫PM去伤害──只想保护PM的人的家伙,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啦!” 已经站起来的奈奈,她边说边朝我们走去──在入夜下、在窗外陷入一片黑暗下、在科博馆夜间自动照明装置的微亮光辉底下,她脸上的那副自信与率直,不知为何竟令我感到悸动与放心…… 我想到她或许依然可以继续的躺着、继续的不醒下去……先前对她曾经有的顾虑与误解,此刻仿佛都已经烟消云散;想哭、想激动的向她道谢,但却不能够──因为她现在眼中并不会有我,只会有我主人而已……就算学迷你龙般不管主人肆意插嘴发声,她也并不一定能够理解──况且在过去记忆里,也从没看过有什么PM会在自己主人和别人说话时,插嘴抢主人话对其它人乱叫的奇怪情况。 “嗯,谢谢你奈奈,那么就拜托你了。” 并未如我那么般激动,主人仅只是认真答应道,接着便抱着我退到走上前来的奈奈身后面去……也许做为同样是要保护我这只PM的立场上,大概那样子反应也就够了吧?每当想起本该是人、本该当训练师的我,现在却连和其它训练师交谈的资格都没有时,那种熟悉的辛酸痛苦又从心头上涌出…… “啧……车轮战吗?真无耻……” “哼,那刚刚是谁叫隆隆岩伤害没法反抗的人啊?你违规,但我却顶多是换打手上场罢了啦!” “我只是想要……切下那只菊草叶的叶子……拿到钱去救我妹妹而已啊……!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非得要这么……” “凭什么小纹她那只菊草叶的叶子──就这样要被你这自私的小鬼给割掉啊?凭什么菊草叶它就要无端受到这种伤害啊?” “哈……这是我们这些……叫PM互相战斗的训练师……所应该要问的问题吗?” “这──是不一样的啦!让PM战斗才能使它们变强,是属于合情合理的练习范围;再说球队队员平日也是要练习才会成为强棒呀──跟你那种自私只顾自己亲人,就想要去伤害PM的做法是不一样的啦!” “胡说八道……!我那馆主的父亲啊……为了追求他眼中什么‘PM对战的至高化境’……就随意把他觉得没用的PM丢给我们后便不再闻问……” “呃,这、这又如何啦?真的没有打球资质的球员,早点退出球队也是很正常的啊!总之不管怎样,有我在便绝对不会让你再用PM去伤害小纹、去伤害她的菊草叶啦!” 奈奈说道,不过相较于之前的语气,感觉变得有些心虚……或许她是想到她自己也曾经抛弃掉──她那些之前所收服的、但却并不是黄色的某一些PM后,便也就一样地不再闻问了吧……不过若按照现在自己的立场来说,我想也已经不该太去在意这个了吧?况且此刻的另一场对战──又已再度展开! “既然多说无益……隆隆岩给我动手吧──用最快的速度!” “休想──飞弹针!” 大针蜂接到指令后尾部抬起,无数银光闪闪的飞针朝隆隆岩喷射而出,幸好隆隆岩是岩系的……想到若被这招给轰中的下场──刚刚才遭碎玻璃一阵蹂躏的记忆此刻又颤栗的浮现上来;不过岩系隆隆岩则似乎并不把这招放在眼里,它往后用力一跳接着便使出滚动绝招,加上它主人所说“用最快的速度”──这个该不会是想要……危、危险啊! “奈奈小心──它打算直接攻击过来了!” 就在主人紧张提示的瞬间,使出滚动绝招的隆隆岩,已经以极高的速度冲破了飞弹针防线,直朝大针蜂冲撞过来──即便奈奈就在大针蜂正后面,但那隆隆岩滚动绝招的速度与威力,此际却不减反而不断增强……看来是打算一口气将奈奈和她的大针蜂、以及抱着我的主人都给撞倒后,再来抢拔掉我的叶子── “什么?” “碰!” “大、大针蜂啊──可恶!电击怪就靠你这一棒了……用雷光掌让它出局!” 似乎本想要叫大针蜂以高速移动回避的奈奈,听到主人这样说才惊觉到原来隆隆岩它竟是想要违规,直接去袭击自己──看来奈奈她还真是个好傻好天真的家伙呢……也真是幸好主人她并不是像那种,几乎对于PM想法完全不懂、不理解的家伙──否则我可能就要比现在还来得更惨得多了呢…… “碰!” “唔逼……逼哇!” “啊──电击怪!” “奈奈危险呀!” 电击怪的雷光掌是挡下了,但可惜只能够挡下一、两秒左右……接着便还是给隆隆岩压趴下去──接着,这颗数百斤的巨石便直朝奈奈撞了上去! 九十五、太好 九十五、太好 本所追寻的气味渐转为浓郁。感官可能早已察觉,但不断的折腾与紧迫,却令我没空注意到这一细微的变化,直至它那巨大身影再次出现的那刻…… “呗啦!” “大菊花!你……” 正当奈奈恐怕将惨遭到二度撞飞的千钧一发间,突然她的大菊花发出咆啸且同时从我和主人后方高速冲出,当场撞偏由那只隆隆岩滚动绝招所化成的巨石!“轰!”的一声巨响,巨石撞上走道旁的墙壁,那种声音、那种震动似乎是刚刚的小拳石好几倍以上……我想这种巨响与震动,要不被外面的人察觉到,或许并不容易吧? “对不起大菊花……都是我不好!没能够体会到,你那么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心情,我是个迟钝的训练师!但你却还是肯保护这样子的我──真得……大菊花谢谢你!” “呗……” 费时片刻,这才从惊诧中平复下来的奈奈,看着大菊花又立马激动起来道歉道;至于撞开那只隆隆岩后,便仅以不满、不悦与怨愤目光朝后斜视自己主人的大菊花,在当听到奈奈那段语带哽咽的话后,态度竟就马上就放软下来了──它转回身去、斜视变正视、原有的怨怼目光化成了犹豫……还真是有够单纯的家伙呀!难道是因为之前和奈奈她有所牵绊的关系吗? 记得先前,明明是不管是再怎么样大费唇舌,当它面对身为同类同种的我时,却总是一副不信任且有所戒备的模样──才一点都没有那般单纯呀……真是可恶的畜生!先前对同类同种的我,动辄就是呛声、动辄就是冲撞和踩踏的那种态度,然而现在面对亏待自己的主人时,却竟又是另一种态度──而且还差天共地的,真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呀! “大菊花你不要担心。我发誓──不会再要你离开我身边了!所以……请你原谅我好吗?” “这是真的吗……呗啦?主人谢谢你!” 见大菊花还有犹豫,奈奈她继续加码应承──果然能够体会PM的心情,真得是件很方便的事情啊!才不到两三分钟的光景,大菊花它就已经变得对奈奈完全服服贴贴了哪……明明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还都是陷入僵局状态的啊…… 然而一旦经由主人从我这里,传达出大菊花的想法给奈奈后,仿佛一切就都豁然开朗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想若果我并不是那种本来该是人类,最少、最少也该当PM训练师地那种奇怪PM的话,恐怕在主人这般可理解PM心情至此深度的能力下面,大概我早就一定也会跟这只大菊花一样了吧? “呐,这真得是太好了呢菊草叶。” “嗯奇……这真得,是太好了呢奇克……” 望着此刻伸下头,不断亲昵磨蹭着奈奈的大菊花,主人也高兴地微笑对我说道。不过这倒令我感到有些诧异……因为此刻跟奈奈说这些话,应该才是比较自然的吧?是因为主人重视我,在此次行动中的功劳和苦劳呢?还因为是不好意思,打扰到奈奈和它大菊花的和解,才会找我来搭话呢?抑或是──在暗示我若能跟大菊花一样,就真得是所谓得“太好了”呢? 对于从刚破壳而出时开始,带着空白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早已经被人类所管控、所饲育到大……最后让研究所作为初始PM给分发出去的这只大菊花来说,从没吸过一口自由的它,只要能够一直跟着自己所喜欢的主人──确实,就是所谓“太好了”吧?但对于本来该做为人与训练师的我来说,现在却连想跟其它训练师交流都没有资格的我来说……要是变成跟大菊花一样,虽然确实会减少很多痛苦──但却绝对不会是所谓得什么“太好了”呀! 况且,或许现在也并不值得高兴的时候哪。隆隆岩虽然一时卡在墙上但恐怕很快就能够挣脱,还有身体状况越来越不乐观的那馆主儿子,以及他那位没做手术就快要死掉的弟弟啊……我该提醒主人这些事情吗?不过我还没有看到过,曾有哪一只PM会在自己主人高兴时,还会刻意让主人去想起扫兴的事情呀?它们都只会做主人应声虫的鹦鹉啊!到底我应该那么样白目吗?还是也跟普通PM般一直装傻当鹦鹉呢?就在此时,突然听到隆隆岩的吼叫声传出,解决掉我的犹豫。 “哼,再来吧──隆!” “奈奈注意!那只隆隆岩又要准备要发动攻击了。” “好,那么大菊花,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将那颗巨球给出局吧!” “是的呗啦!” 本卡在墙上,没半点声息的隆隆岩,其实原来是在蓄积气力──竟突然就一下子,便将卡入墙中过半的身子给弹回到地上!动作干净俐落,一点破绽也没有,果然是有经过一定水准训练过的PM啊……此时它左右摇摆原地踏着步,看来又是准备发动什么猛招了吧? 只可惜这是它自发的绝招,没有听到它主人指令。若仅光看起招的头话,通常我便也就看不出来,接着将会是什么样的绝招了……奈奈则一边激励大菊花,一边则顺手将刚刚被撞伤和压伤的大针蜂与电击怪收回球内;至于大菊花它似乎对奈奈也已经心结尽解,变得能够完全接受它自己主人的指令,再也没半点闹别扭时候的感觉了。 “那个绝招……是舍身攻击!若让大菊花闪避的话,它就会跟刚刚一样,直接攻击奈奈你的啊!” “我知道了──不过小纹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的大菊花一定有能力,可以不躲不避就将它给三振出局的啦!” “呗啦──没错!” 作为在这个世界上,从出生就努力学习至今的训练师,似乎主人实战经验始终是比较丰富的──只要看到PM的发招起头,搭配该PM可能会学习到的绝招,便几乎就能够在没有对方训练师提示下,推断得出对方PM接下来将会是要发哪一招……若果我成为训练师的话,就这一点就远远及不上主人了吧? 一如往常,奈奈总是充满着自负一般的自信,大菊花则又变回了跟动画里一样的鹦鹉──但不管那些的话,或许这次真得能够赢吧?我不由屏息,静待眼前这战的最后…… 九十六、燃烧 九十六、燃烧 “哈、哈哈……” 在几乎已经是可称为战后断垣残壁的走道上,仅存绝望的凄惨笑声荡漾在空气中,仿佛是在控诉着这战最后结果的无情──忍受着大菊花飞叶快刀的重创后,硬是用舍身攻击与大菊花的防卫性冲击对撞,其结果只有倒下…… 虽然它身体的硬度确实有令大菊花受到一定创伤,但仍远不及大菊花那些刀叶面积大上我数倍、力道更是强出不知我多少倍以上的飞叶快刀……眼下,是无数被削掉石片星罗棋布所散落铺陈的一条轨迹,或许这就是隆隆岩终究得倒下的证据。 “呼,终于都结束了啦!你还是另外再想想看,其它不会伤害无辜PM的方法──来救你弟弟吧!不过现在以你这种伤势,还是必须先赶快让你送医院比较好哪。” “对不起,这都是因为我没有训练好迷你龙它,才会变成这样……我答应──我会补偿你的。” “小纹没关系啦!谁叫是他想伤害你无辜的PM菊草叶在先呀?尽管是造成这样结果,也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呀。” “可是因为想保护PM,而意外害他变成这样,也并不是正确的事情呢……” “你在说什么呀!咱们作为PM训练师的,只要是为保护PM而让它们动手,就算不小心出了一点意外,也绝对不会是不正确的事情啦!” “可是就算是意外也罢……但也不能够不负责啊。” “唔──这还真是比加开延长赛还更要麻烦的呢!” 即便是旁观他人的这种痛苦,奈奈似乎也感受并不强烈……或许,这就是她和能感受得到,却仍选择将PM放在第一位地主人的差异吧? “哈……就算有方法吧……但若没有至少……把这盒‘东西’给还回去的话……我弟弟一定也会被他们……” 望着他仅余的左手,所一直紧紧抓住的那盒“东西”,令我回想起来尽管是当时……他遭迷你龙给炸断了右臂,那刻炸裂的暴风甚至是强到──可以将他本来蒙住脸的黑布,都给整张吹飞出去到老远的地方……但那盒像昂贵精品礼盒样貌的深黑色小盒子,他却一直始终也都是没有放开过的──直到现在! “那盒‘东西’──不是赃物吗?若不交给警察那怎么可以的啦!” “别这样啦奈奈,先听一听……他怎么说的吧。” “啧,小纹你真是的──太有耐心了!算了,就照你意思吧。” “嗯,谢谢你奈奈……” 说着主人别头,将目光再聚焦到那盒“东西”上。 “这盒‘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些火箭队会那么执着。” “没错……它是我们从这个馆的展览品中……所窃取出来的赃物……是上古传说中的……” “哔!” 此刻,那盒“东西”竟传出一声──跟那馆主儿子所说的“东西”,一点都不搭调电子式的哔响声!同时间,那馆主儿子的惨白脸上,浮现出了一张难以言喻的惊骇……突然间我有一种直觉:或许这张落入地狱般的恐怖眼脸,同时也将会是他最后的一张脸…… “咦?” “轰!” 奈奈的疑惑声未止,那盒“东西”竟轰然炸开──跟破坏光束那种纯破坏性的炸开不同,那是种宛如燃烧弹或汽油弹等高挥发性化学物质的炸开,当场那位馆主儿子全身都燃烧起来趴倒在地上…… 这时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外它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仅余下不断冒出的烟及烧焦的气味;这景象就像我曾看过的某部电影中,被火焰喷射器给收拾掉倒在地上的生化丧尸般──突然间我又觉得想吐、甚至是头晕,大概若刚刚迷你龙不是用破坏光束,而是使用龙之怒的火球──应该也会得到同样的这种结果吧?到底我……我现在是在一个什么样子的地狱里面呀? “哇呀!” “啊……!这、这怎么会……?” “隆……呜──主人呀啊!” 惨叫的是奈奈、愣住喃喃自问的是主人、勉强发出悲鸣声的是被击倒、但却未昏过去的隆隆岩,而大菊花则目瞪口呆的跟大爆炸后,便已经昏过去的隆隆石同样是无声无息──至于刚刚跟我对战后,早就被收回PM球中的小拳石,大概这时候也早已经是跟它主人一样的被…… 想到这里我恐怖的发起抖来,原来刚刚那位火箭队的血河队长,早就将那盒“东西”给掉包,才会那么大方将那“东西”交给眼前这位可怜的……已经变成燃烧尸体的馆主儿子,既可博取他信任和我们自相残杀外,又可以多出一枚确实的人肉炸弹──怎么会有这种……根本不是人的人类存在的啊? “啪──轰!”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走道上所有的夜间照明系统,此刻全都一齐爆出了火花,同时乌黑的浓烟也不断喷出,似乎就有如电线走火一般──是因为刚才战斗时破坏了建筑线路而使电线走火的呢?还是因为火箭队离开后,趁着被利用的馆主儿子来拖延我们时候所再动得手脚呢?此时心头狂跳的我已经无暇再想,本能告诉我若不能够马上逃离开这栋建筑,那么就铁定会死掉──跟那俱已成为燃烧尸体的馆主儿子一样地死掉! “快逃──快逃啊奇克!” “嗯,菊草叶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或许,是刚刚见着那位馆主儿子的下场吧?本愣住还再低声喃喃自问的主人,这时被我叫醒后似乎显得有些激动的样子──不过为什么明明是见到她的那种不稳样子,此时我竟然还会感到安心呢?甚至于心里,还嗖地闪出那种:能够跟她死在一起或许也不错的想法呢?可恶!才一不留意──就又会产生跟那大菊花没两样的犯傻PM想法了! “呐隆隆岩,这是树果快吃下去,好恢复体力逃走吧……虽然你曾经因为你主人的命令而伤害我,但我知道那个并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也不会把你给丢在这里而不管呢。” 主人边抱着我边跑近刚才被大菊花给打倒在地上的隆隆岩,蹲下掏出树果递到它嘴边并对它温和的说道──本已因为失去自己的主人,因而满载悲痛与绝望的隆隆岩看看主人、又看看主人肩上先前被它给抓伤染红的三道伤痕、最后再看看主人用这肩膀相连的手、所拿到它嘴边的那枚树果──接着便流出泪来,顺从地将那枚树果给吃下…… “不行呀!回去的方向有火光和浓烟……全都已经──燃烧起来了啦!” 同一时间,奈奈也似乎回神过来──她凝望着回去走道方向的尽头,发出渗满紧迫与危急的叫声! 九十七、出口 九十七、出口 “奈奈你冷静一点!不要放弃──想想看,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尽管主人是这般大声地对奈奈叫道,但听到了这种退路被火焰吞噬封死的坏消息,她脸上仍是显露出焦虑和紧张的神色──毕竟对于科博馆的环境并不熟悉,先前会来到这个地方,全都是因为依靠我对大菊花气味追踪指引的缘故;再说迷你龙就算是懂水系绝招,但在刚刚已因为它自己的畜牲行径而受到重伤,没指望它现在还能够再用水枪打开退路……不过就算不知道环境、就算没有可用来重开退路的PM,的确我想应该还是办法的! “往这边逃啊奇克──往低温通风的这边逃走呀奇克哩!” “菊草叶你……嗯,我知道了!就照你指引的方向走吧──奈奈!隆隆石就交给你的大菊花了。” 虽然有的时候我会宁愿──主人她不要这么容易就相信我,因为那样总是会在我想逃走的思绪上头,产生出一种罪恶和遭压制的感觉……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再顾及这种总是令我困扰与矛盾的问题了呀! 大菊花虽然也必定拥有我这种感应温湿度的能力,只要从室内外的湿度讯息中,应该就可以找到哪里比较通风及可能的出口……但是瞧火灾发生后它就仅一副惶恐的样子来看:果然就只是只自从小开始,就遭人类给控制饲育到大的单纯PM啊…… “明白了小纹,可是这样子……真得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知道菊草叶它绝不会主动提出,想要去做它能力以外的事情……况且刚刚也不是靠着它的指引和提醒,才令我可以找到、并让奈奈你明白到大菊花它想法的吗?” 听主人这般对奈奈说的话,虽说是在表述对我这只PM能力的信任──但这种内容却仿佛是在宣告说:已经掌握住我思维模式的样子……或许对于一般的PM无来说所谓、甚至还会更高兴主人了解自己的吧?但登时间却令我感到一阵的不舒服──因为这种本来是应该是成为训练师的人,但现在却得做受制于人PM的厌恶与痛苦感觉又被勾起来,可恶……! “好,那就这么决定啦,大菊花你背着隆隆石──我们一起照菊草叶它指引的方向前进。” “呗啦──是的主人。” 由于隆隆石和隆隆岩的PM球都已被毁,想起之前和皮卡丘交谈时曾听它说到其实所谓“合法”的PM球只能够收抓野生PM而已──有主人的PM即便是它“合法”的PM球被毁掉,也一样没法再收服的…… 除此之外,只能够透过原来持有PM球的主人到PM中心重新申请补发认证,才能够再将这只PM收到另一颗新的“合法”PM球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想必主人和奈奈并不会让身上或许还有多出来的空“合法”PM球不用,而还要这么般的麻烦叫大菊花来背这么重的隆隆石吧? 幸好大菊花很快又已恢复了常态,处在于刚刚跟奈奈她和好的甜蜜喜悦中,所以欣然应允它主人要它做的这件苦差事;也幸好隆隆岩并未彻底昏过去,尽管主人给它吃的树果大小,对于它这种体型与进化型态的PM来说并不足够……不过虽仍无力再发绝招,但也至少能够走动了──否则现在可就会很麻烦呢。 或许也是幸好吧?刚刚仅只是一只眼睛被割开而已,否则现在连藤蔓都还没长回来的我──若连叶子都被割掉的话,恐怕也早就已经昏死过去!没办法再去靠挥舞着它,来指引出逃生方向了……不久后,倚靠图鉴上附的野外照明功能和我的指引之下,很快便又通过了一两条通道和转弯,然而我却察觉到本尾随我们在后的烟与高热,竟仿佛有越追越近的感觉! “快点!再走快一点啦奇克莉──” “我知道呢菊草叶,但树果已经都用完了,没办法再给隆隆岩它……” “小纹你别这么说啦!都是我太糊涂了──追出来时没留意到,自己的PM补充用品,现在还全都放在PM中心里……” 尽管我很想要说:“反正是敌人剩下来的PM,走最慢的那只隆隆岩就别再管了啦!”但却知道,即便是能够顺利将这种讯息传达给主人,她也一定不会答应和认同的──说不定还会讨厌、事后更会好好来教训纠正我那种自私的想法……可恶,成为PM后就算是由很好的她来做主人,也并不会──可让我完全没有反感的呀! “太好了──看到窗户耶呗啦!” 虽然背着隆隆石,但却仍领头走得甜蜜、走得飘飘然地大菊花此时叫道──仅不过是得到其主人的理解罢了,就看它一副幸福地像活在极乐世界的欢喜样子,连主人要它背着那么重的隆隆石竟也甘之如饴,仿佛完全遗忘掉先前它主人给它的种种伤害与痛苦……虽然我知道对于这样子的生命,能够走到这里已算是太好,但是为什么看着此刻的它,我又会感到一股沉重与一阵可悲的酸楚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想着时,头上又是传来主人轻抚着我叶子的熟习感觉…… “呐,谢谢你菊草叶。” “好──大菊花对它用飞叶快刀!” “咻──啪啦!” 这扇可开合,但却仅只有一点点可拉开缝隙的强化玻璃窗,随着这声响向外面破碎落下──大量的风和风声顷刻间灌入进来……我感觉到这里,离地面上还很高、还很远呀! “奈奈,隆隆石和隆隆岩状况比较不好,就先让它们给大菊花它垂钓下去好了。” “好,大菊花就拜托你了!” “可是主人你这样做奇克……不会太超过点了?火可能很快──就要从后面延烧过来了呀奇!” “别担心啦菊草叶,相信就算迟一点时间──也不会有事情的……隆隆石和隆隆岩都伤得很重,况且它们主人又已经不在了……” 啧!一只眼睛到现在都还看不见,果然伤算不上是很重嘛──再说做那位动不动就自私想割我叶子,为家人私利便把无辜PM生命给卖掉家伙的PM来说,或许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在”反倒是件好事情吧?相信不管是谁也好,只要是从变成PM的角度来看:一定,都会有这种感觉的!尽管此刻是这么想,但对主人却既不能够反抗,也不能够沟通复杂想法──真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哪。 九十八、牺牲 九十八、牺牲 “好,固定完毕──大菊花用怪力将隆隆石吊下去!” 奈奈的声音传来,此时大菊花已伸出十多道藤蔓,它们平均缠绕在昏迷的隆隆石身上,也许是要分散单道藤蔓所受的拉扯力,并同时保持在垂吊中平稳以避免受强风的影响吧?曾经试过,除了左右两道主要藤蔓以外,其它道藤蔓没一道一道分别进行开发及做整体协调性训练的话,灵活度其实很低还容易互相打结甚至自己打结──战斗时根本派不上用场……当然如果对手不会动的话,使用所有藤蔓慢慢一条条分别抓上的确之后将会是很牢固的。 想着仔细观察了窗外的下面:大约是五层楼左右的高度,虽说自己的藤蔓估计顶多仅能伸展到一到两层楼的高度,但既然是经过多次进化后的大菊花,想必这种高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根据使用左右两道藤蔓的经验,它伸展越长攻击范围越大、变化也越多,但力道和速度都会下降且被对手给弄断的可能性也会提高,刚开始操控的初期,伸到最长也容易会不小心打结……除非对手离很远速度又慢,否则战斗时才会考虑将它伸长。 望着那只隆隆石渐渐被吊下、渐渐隐没于窗边之下……它似乎昏迷得还算安稳,也幸好是在对迷你龙使出大爆炸后,就马上昏过去──顶多也只是知道,自己主人变成终身残废,而非如同现在醒着、但眼神却显得十分哀痛的隆隆岩一样……可以想必当它再次醒来时所将受到的痛苦,也许这就是主人所认为的值得同情了吧? 尽管它主人是那种可以为家人,而把PM的性命给出卖掉的人,但是大概只要它喜欢那样子的主人──现在失去了也就足够值得同情、值得可怜了吧?可是一想到它刚刚对我干得好事,还有对我干完好事后的那种态度……想要我同情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的啊!就算是一般的PM也好,被这样惨痛的伤害过即便有什么理由,应该也不会反而还能够同情的…… 数分钟后,隆隆石和隆隆岩都分别完成了垂吊。本以为隆隆岩太重是没办法的只能留下来等死,但却想不到使出了怪力的大菊花,居然连比它重三倍的家伙都可以拉动!尽管过程似乎显得很疲累甚至于有些勉强,但是在刚和好对它充满信心和期望的主人面前……似乎是怎么样也不可以就此泄气的吧?观察它撑着始终充满斗志的样子,我不由得又担心起来──随着后面越来越高的温度,以及主人接下来又会理所当然的决定。 “好啦,看来隆隆岩它也已经平安无事下去了;那么现在就换小纹你和菊草叶吧。” “可是奈奈你……” “别担心啦,我可是你的训练师前辈耶!哪有让晚辈殿后的道理啦──再说你的菊草叶之前也帮了我很多忙……见到它现在似乎是很恐惧和担心的样子,我也感到于心不忍了呢。” 听到奈奈居然对我可耻的想法这么地直言不讳,不由令我产生起一股恼羞成怒的感觉,可恶……没有动画中那种主角所谓的幸运,如果还想要学习所谓主角心态的话,就算有十条命也早就死光了啊!遇到好的主人虽好,但却又有可能容易牵扯到奇怪的事情而受伤、而早死──或许,这就是遇到这种很好的主人,所需要承担的代价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 呼……看来爱做好人又爱多管闲事的主人,这下终于答应同意按照奈奈的劝说来做了──边抱着我边抬起手臂接受大菊花藤蔓的缠绕固定……可是此时刻目光和大菊花它疲累却严肃认真的目光对上,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它那种目光太过锐利的关系?而唤起了我先前误传奈奈将它给“出局”的内疚;还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小心眼,害怕它等下会否狭怨给我和主人出包的缘故?登时反射的心虚和恐惧,忽地把我本急切只想要逃生的贪婪冻结── “那个……对不起的奇克。刚刚都是因为我的误会,才会对你乱说出那种话的……” 可能是紧张或担心会惹起反效果吧?我不由怯怯地说道,虽不认为大菊花会再对我动粗,但若又让它生气的话,对于现在瞎了一眼的我和主人反又会更危险……直到见它显露出雨过天晴般、爽朗开怀的愉悦面容,以及带有些许奇怪歉疚和同情眼神后,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小家伙,没关系啦呗!刚刚我已从主人口中听到都是由于你的关系,才能够让她终于可以理解我的想法──但刚才不知情的我,却一直始终对你们冷眼旁观……所以说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平安无事的呗啦。” 原来如此,难怪对我会有那种奇怪怜悯和抱歉的眼神呀?是出自于它刚刚对同为PM的同种同类,于战斗中被蹂躏惨状时候的冷眼旁观吗?呜!知道为何会被它用“真可怜”目光瞧着的我,此时隐隐又感觉到漆黑一片右眼所传来的疼痛──还真够惨的,居然被同种同类的PM用这种目光来看……虽然之前已经压下这种自怜感觉,但现在却又被勾起……果然,自己实在是真够惨的──可恶! 看来这家伙只有等到它主人有危险时才跑出来维护,其它包括我眼睛被割瞎、被刺入玻璃的时候全是在旁冷眼欣赏吗?明明不都是同种同类的PM吗?明明在它生气踏断我的腿后,我还一直担心它被牛鬼蛇神的PM给抓去折磨,而自愿替带路才来到这里的……明明在来到这里时,我还一直恐惧它被主人给“出局”,才鼓起勇气声嘶激动得为它叫出的……忽地,一阵冷风吹拂到我的脸上和叶上,反射性的使我打起了哆嗦。 “呐,菊草叶你不用再担心了。已经到地上了啦!” “奇克……是的主人……” 或许以为我处于恐惧,这时主人抚摸我叶子安抚道。我回神认知无误后便应声朝上望去,随着主人即刻又举起这条手臂挥舞的上方望去──见着大菊花它小心翼翼的准备开始将它主人给垂吊下来……算了,突然间我想到:如果每一条生命都能够完全知道自己的现在,是怎么样承蒙受另一条生命的付出,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是天堂了吧? “碰!” “啊!” “奇克这──!” “大菊花!奈奈前辈!” 正当奈奈被大菊花降到四楼时,突然大量烈焰──犹如火山爆发一般,从大菊花身后突扑天盖地、充塞整个空间喷发出来!尽管大菊花它仍咬牙忍痛努力维持着正垂吊主人的藤蔓不被烈焰烧到,但却无法维持着它整片背部,此刻能够不被开始燃烧起来的绝望事实…… 九十九、看错 九十九、看错 “大、大菊花──我马上送你到PM中心去!” 位于最近的距离,眼见着大菊花的惨状──奈奈失声惨叫、失控掏出PM来,仿佛全然忘了,她自己正离地面还有四层楼的高度…… “奈奈前辈快住手呀!这样子的话你可是会──” 主人叫道,她也很清楚,若奈奈此时收回大菊花的下场──从四楼的高度坠落,然后摔落在满地都是碎玻璃块的水泥地上……看到周遭这些厚达五公分的碎玻璃块,揭示了若奈奈想要不靠PM的力量,单就人力去击碎其它层楼窗户解围的无望。 “我不管!我绝不能够──让大菊花它死掉!之后一切……就拜托你了小纹。” “不要啊!奈奈前辈──” 此刻,奈奈朝下望着我和主人,语气先是抗拒的激动大吼,后是宛若交代后事的执着平静……惊心动魄的最后,她朝上举起PM球,目光却是依然朝下望着主人,再没理会她制止的刺耳叫声── “住手呗哩!” “啪──咚!咚咚、咚……” “大菊花你──” 说是迟那是快间,正当我脑中下意识浮现出下秒,奈奈便将于四楼摔落的战栗影像时──突然大菊花的叫声传至,奈奈本来伸手朝上举起的PM球,便遭一道本作为垂钓固定的藤蔓给弹飞落下!顷刻从,咚咚的声响由远处传来。 “干什么呀!大菊花你干什么──要这样做呀!” “主人对不起。因为我不想要……你受伤的呗……” 相对于奈奈那已近于失控的责怪声,大菊花此时的声音显得微弱许多……原本充满朝气的雄浑声韵已不复在,只余下它咬牙忍着背上给火焰疯狂肆虐的坚毅神情,感觉仿佛也是对刚刚行为表示着无悔。 “呜,可恶的笨蛋……!小纹你快点捡球替我把大菊花它收回去──” “啊是、是的──隆隆岩,那么菊草叶就暂时拜托你了。” 本来因奈奈无异于自杀的举动,而感到惊惶万分的主人此刻才松口气,答应道后即赶紧将我给放在一旁──那只无力坐在地上、微微叹息的隆隆岩身上,然后便转身跑去捡球……呼,还好不是放在刚刚那只弄瞎我眼睛、现在昏过去的隆隆石身上,否则这么岂不是太过于讽刺了吗?可恶。 虽然周遭昏暗,且主人也未有如岩系PM般,能无视于满地玻璃碎片的身躯,但其目光身手却非常准确灵活,仿佛依旧如履平地一般的速度──直朝远处那枚落下的PM球移动,看得我只能够自叹不管身体是人还是PM也好,我都仍是没法达到主人她现在的这种速度…… “小纹赶快──赶快把大菊花收回去!” “住手呀……我还没有……让主人你安全的呗啦……” 花不到十秒多钟,主人一边闪避地上的玻璃碎块、一边便跑到PM球所落下的位置,眨眼间她脚一勾一挑便将地上的PM球,给带得垂直朝上高速飞起、同一时间右手和身体分别一握一旋,马上便拿住了那枚PM球且转回了身子── 没想到主人在没有包袱底下,原来还有此等特技般的身手,所有动作在行云流水间一气呵成的样子很是帅气,再加上她最后的最后却突然定格在手臂朝上──朝上对大菊花方向举起手中PM球的那种态势,使我忽然产生出主人她或许是在表演技艺的错觉……不过于此刻,她脸上那种不搭调的、矛盾挣扎的痛苦表情,却又提醒我所在的现实──并非如此! “小纹你还再等什么呀?不要管我──快将大菊花它收回去呀!” “主人你……不要这样啊呗啦……” 现实是奈奈距离满布碎玻璃块的地面,还有三层楼左右的高度。虽然此刻主人只要按一下PM球的按钮,让它射出的红光打在楼上大菊花的身上,然后将其尽速送去PM中心就能够救得了它,但是奈奈却会腾空摔落,并有很大风险受到水泥地上满布碎玻璃块的插入脏器、割破动脉重创或失血而死……我无法推测接着主人的决定会是什么呢?也无法推测若此时候是自己,那么决定又会是什么?因为若要推测,真是太痛苦了呀── “……呜!大菊花你放心吧。在你还没有让你主人安全时,我是不会将你给收回到球里的……” “嗯,好的……谢谢你呗啦……” “小纹你是在说什么呀!你是想要杀死大菊花吗──” 听到了决定,虽然大菊花燃烧起来的地方越来越多,但却显得很安心的继续将它主人给垂降而下;相反,奈奈激愤怨怒的由上而下瞪着主人,同时也厉声吼出咬牙切齿的质问──这幕,宛如惊滔骇浪的这幕,冲击着我不断颤抖着的心弦…… “对不起奈奈前辈。我……我做不到,因为这样子──可能会因此……害你死掉的呀。” “不要管我!我已经知道──你快将大菊花它给我收回去啊!” “不……不行这样。因为我感觉的到,大菊花它的心情──它不希望奈奈你因为它──而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你只感觉得到大菊花的心情!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得到做为它主人的前辈我的心情呀──” “我……这个──我也感觉得到啊!只是……” “只是──到底只是什么呀!” “……因为若它没有奈奈你的话,那么它未来──未来就会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但是奈奈你……” “呸!住口──你这家伙给我住口哇!我……我实在是看错你了!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PM训练师!” 随着奈奈咄咄逼问至此,越来越紧绷的情绪,此刻终于来到爆发的刹那──朝上望着那对本是开朗、本是爽快与本是友善的双眸,现在却已变成充满怒意、恨意与敌意的泪光,爆发刹那的凄厉声响扎得主人眉头紧拧起来……我……我担心想着她可能会痛哭的样子,感到一道深刻痛楚从心底割画了下去── “……对不起。” 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心?然而数秒后,这句话传出,主人并没有发生所担心的反应──额上紧拧的纹路随着她缓缓垂下的手臂,归化为一种痛苦而无奈的平静里……接着,她默默朝奈奈的正下方走去准备接应,或许此时速度慢下不少的原因,正是令她微微低头所乘载的难过吧? 一百、断了+入百预告 一百、断了+入百预告 即便没有谅解,还是前行;即便仇视底下,还是前行;即便乘载痛苦,还是前行……即便步伐不快,主人她还是前行,直到抵达了目标的终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长?还是多短?荡漾的心情,使我无法测度时间的距离,主人再度抬起头来,我仿佛看到了泪珠在空气中飞跃…… 是错觉吗?因为此刻再抬起头的主人,那对目光已化为坚定而无情的决绝,除了紧闭双唇的嘴有些微因咬牙的颤动外,再没有什么了──即使与正上方那双充满血丝泪水的眼睛、怒恨交织的眼睛相望也是如此。突然,自凄厉声响后便静默下来的声音,再度呓语的、颤抖的和激狂的洒下。 “……不原谅……我绝不原谅你!如果大菊花它因此死去──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奈奈前辈……请你冷静点别乱动……或许大菊花它,还是有机会可以……” “噗!” “啪……!” “你这凶手给我闭嘴……说什么──叫做有机会呀……!大菊花它……它是我的第一只PM……是陪我一起走过第一次的对战、第一次的收服、第一次的道馆还……还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的PM啊……!说什么──叫做有机会呀?到底──是在说什么呀!” “……” 面对吐出的唾液,主人没有闪避,即便是面颊给溅上,也依旧昂然向上望着──再度陷于沉默而紧闭的双唇,听着奈奈悲恸的跳针声音,又是一阵又一阵的微微颤动……大概是想到,此刻若换成她自己和皮卡丘的话,那么又会如何?又会有怎么样的决定?又能够宽恕那个──在自己和PM间做出这般决定的人吗?能吗?仿佛是直觉般的感应,令我这么对主人心情揣度着,答案并没有……始终,都是迷茫。或许除非,直到当要面对同样的时刻时,也永远都是没有的吧? “嗖──” “大──大菊花呀──” “奈奈前辈!” 终于,已降至剩离半层楼左右的高度……然而也就正是在此刻,原本缠绕奈奈她的藤蔓却突然脱力的松开──是在没有让她能够完全安全的情况底下!懂得此一现象所表示的意义,奈奈她发出崩溃失控的凄厉高喊声……而主人虽已做好接应的准备登时扶住了她,但仍不免踉跄退了几步才没被压倒下去。 见主人和奈奈没事,便赶紧再往上望去──见到整个身体都已陷入火海中的大菊花,它已奄奄一息的头摊在窗台外,面容露出得偿所愿的幸福微笑──依旧是开朗的、依旧是喜悦的、依旧是快乐的,轻松到仿佛一点痛苦都没有感受到的样子……也许,现在这就是我所看到它的最后一面吧?也许,奈奈说它笨蛋是对的吧?刹那的思索后,又听到奈奈那愤恨的叫声── “滚开!” “呜……” “奇克!” “菊草叶别担心,我没事。” 处于怒恨交织情感中的奈奈,一点也毫不在乎主人为她的接应,直接狠狠地抢回主人手上那颗大菊花的PM球,接着便立马一把将主人她给用力推开!想到主人可能摔坐在玻璃堆上溅血的惨状,我便忍不住叫出声来──呼,不过幸好主人平衡感不错,还是即时站稳了身子,才没发生我想像中的那般惨状;然而却想像不到,干出这么危险差劲的行为后,奈奈她还可以完全无感似得…… 此刻只顾着大菊花的她,抢回球当下就将其朝上,对准上方已经闭上双眼、不知已是生是死的大菊花射出红光── “砰!” “危险!” “啊!” “这天……天啊奇克……” “小心隆!” 没有影视中,常见地那种所谓千钧一发的幸运……第二次火灾的爆炸──依旧发生在收回红光与大菊花接触的前一刹那里,浑身着火的它应声从五楼窗口被炸飞出去……同时还挟带着烟尘、玻璃、石块与其它燃烧着无法确认的东西,它的躯体宛若一颗巨大的火球般坠落我们在前方── “磅──啪啦──” 同时间,如下雨般大量落下的玻璃块、石块与燃烧物质散漫于空气之中,幸好隆隆岩也没忘记主人给它的交待,赶紧帮我调整了身体位置,由趴在它身上改成伏在它身侧,以避过这一波灾难而不至于再受伤;不过就算是在这种危险状况中,我却依然能够听到,被主人奋力拉开的奈奈的咆啸声…… “放开我!我要带大菊花它回PM中心──” “不行--这太危险了!大菊花它已经──所以奈奈你一定要──” “住口啊!” “碰!” 一声,是拳头重击的声音,奈奈这家伙居然对主人──!不过,这或许也就是由于主人太爱多管闲事的代价吧? “呜咳、咳咳……呜……奈、奈奈前辈──!” 乘着这个“雨势”稍缓,我探出头向远处望去,见到先前还很卖力拉开奈奈远避的主人──此刻正一手抚着腹部、另一手则无力垂下,脸色非常艰难且痛苦的靠在墙边……刚刚突遭奈奈给痛殴的那一拳,似乎已令她暂时无法再行动的样子;至于藉此将主人给甩开的奈奈,则不顾上头可能会落下的玻璃、石块与燃烧物等──拿球直朝地上已变成一团火球的大菊花躯体跑去…… PM球再次打出的收回红光,这回准确的射中了那个躯体,也许收回PM球后,躯体上的火和深深插入身体地碎玻璃等──都会消失及留在原地吧?不过已经断了的生命气息,又还会再回来吗?对此问题,我无望地看着被PM球收回红光、给转化为另一大团红光收回的燃烧躯体,突然间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对它的道别:啊,再见了。一条没有自我,只为主人生,只为主人死的可悲、但却又幸福的生命啊,再见了。 片刻后,主人终于消解完──刚刚所挨奈奈那记重拳的痛苦,然而已经收回大菊花的奈奈,此时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跑远……消失于黑夜中,再看不到身影了。在这段片刻的时间中,主人虽沉默却始终凝望着那面──奈奈所离去的方向。仿佛我亦能够戚戚然于她双目中的无垠伤感……还能够再和好吗?但是大菊花的气,已经断了啊。 入百回特别预告(跟之前预告相关): 第?天祝福的日子 …… “你们……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对我妹妹在干什么呀迷!” “喔?你是它哥哥啊?竟然还没进化真是没用,跟你的妹妹一样──最近竟然都没再生蛋了,害得我们不得不多加勤奋点‘操’它才行,否则我们主人可不会给我们好东西吃了呢百哩。” 这只百变怪若无其事的说道,完全不以为意它此刻──明明正在对着那只无力反抗的哈克龙……紧紧地包裹在它身上、强迫和它进行着交配──若按照人类的看法根本就是在强X!看到这只摊在地上且下半身被吞噬、仅露出头的哈克龙呆滞眼神,其中潜藏的那种对活着的绝望、那种对活着的痛苦与那种对活着的破灭──这、这个样子,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想像中:所谓最最悲惨PM的范围外…… 这个真是……天啊!怎么居然真会──有如此凄惨的PM存在啊!瞧它这样的虚弱、这样的撕裂与这样的被摧残致无法反抗地、甚至无法有再活下去希望的模样──我已经无法想像与推断:之前的它是怎么样被蹂躏的呢?该不会是每天的日日夜夜里,都是如这般惨遭一堆接受主人命令的百变怪们,给当作生蛋道具般的强X和轮X──!只要一生下包着孩子的蛋,即给人拿去变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周而复始直到现在吧? “啊迷……啊迷你……啊──呀──啊迷!” 身旁,迷你龙崩溃哭吼的惨叫声震得我耳鸣,大概它理性能够支持到它这个时候,或许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但眼前除了那只百变怪外,还有十多只它的同伙们,此刻正还在周围和其它可怜的PM们“工作”着呀……擅自闯进这里的我们两只PM,此刻若跟它们动手而被打败的话──呜,一想到可能会被这群双性各类皆可交尾的恶心畜生给……我心底就发毛想吐! …… 101、拉鲁 101、拉鲁 尽管伤感,但终究主人还是自凝望中别过头去,绕开玻璃最密集的地方,走近我和隆隆岩及隆隆石所在的地方。虽不认为主人会被这事给击倒,可是却对于一脸漠然的她感到不安……或许是无知于她此刻想法的关系,担心她可能会做出什么情绪失控的冲动行为吧?我怯怯不安地望向走近的她试探叫着。 “……要去追奈奈吗奇克?” “我知道呢菊草叶,但我不能丢下隆隆岩它们……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管;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主人抱起我来安抚道,知道她依旧还有察觉PM心情的能力,这使我心安不少──只可惜听到那种着紧于敌人PM们的话却也依旧厌烦,但或许这就是她能够即场令隆隆岩、甚至之前迷你龙这畜生驯服的原因吧?还真是有够天才的训练师呀,几乎一点都不会害怕PM们的样子……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阵阵摩托车高速驶近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尼比市PM中心,中心大厅) 骑乘警用摩托车驶近的是君莎小姐,幸好因为之前事件而认识的关系,否则也没有把握她肯通情达理地让主人离开,还留下来替主人照护隆隆岩它们并处理后事…… 主人她似乎还是很在意奈奈,得到君莎小姐的应承以后,即要我趴在她肩上使她能够便于放开身子奔驰去追;虽然此时被炸断战斗用的主藤蔓还未新生完毕,但就算使用其它不熟悉操纵的藤蔓,仅仅只拿来做为固定也并没有什么差异──很快,我和主人便重回到PM中心的大厅。 “呼……奈──奈奈!” 当急待PM中心的玻璃自动门开启与跑入后,主人立即张望搜寻奈奈的踪迹。终于发现,在收送PM复原柜台旁、那块提供训练师等待的区域中,她正趴在偏僻处的一张桌子上──不动地、无声地似乎正在饮泣,对不远处主人叫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见此状况,想当然主人定会又赶紧动身朝她跑近……不计前嫌关心这位先前曾经对好意相救的自己,报以恶言和动粗相向的训练师前辈吧?虽说死者为大,但也真是够了。 “等等呀拉鲁。” “咦?” “碰!” “拉鲁拉丝──” 正当主人及不及待直直朝奈奈那方向跑去时──突然间,那只侧背着医药包包的拉鲁拉丝,竟于此刻瞬间移动到我们前头,还举起前肢作势挡驾。由于毫无前兆使我不由得一惊,想当然主人也是吧?来不及反应便当场跟它撞上……被撞击的两造,分别是这只拉鲁拉丝的嘴与由下往上主人抬起的脚,也许用踢飞来形容会更恰当吧?虽说是场它自作自受的意外,但这样子的确是惨得令我感到同情。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让你受伤了……” 发现有PM因自己受伤,原本还只注意到奈奈的主人,登时便转移了注意,赶紧上前蹲下查看。这只摔倒瘫在地上的拉鲁拉丝,虽然它刚刚企图挡驾主人接近奈奈的意图成功,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惨痛得一点也不低于先前我那只眼睛──嘴角撕裂开三公分渗出血来…… “没关系的拉鲁,是我移动前估算错距离──才受这点伤,已经都是很幸运了。” 这只拉鲁拉丝用释怀与乘载朝气的口气向主人应到,不过除非是瞎子也无法不发现:此刻它那张扭曲、颤抖与冒出冷汗的眼脸──所显现出来的是怎么样地惨痛至极……感觉似乎有些夸张,回想到我眼睛被割开时,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像它那模样凄惨啊?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帮你喷洒伤药好了。”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的拉鲁──给我‘那个’就好了。” 见着拉鲁拉丝这有些夸张的惨状,或许任何一个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感到自责吧?不过正当主人打算帮它喷洒伤药时,只见它却挡住主人打算从它药包取药的手,接着抬头望向主人的目光闪烁──似乎用念力传达给主人些什么?或许是它所说的‘那个’吧? “咦?‘那个’吗?但那并不是给……” “没关系,我要──我要啦拉鲁!” 见主人犹豫迟疑,这只拉鲁拉丝登时仿佛连伤痛都忘掉了。明明本来还很惨痛的神色,快速转换成一种很渴望的企求,它轻拉着主人的手像是撒娇般地叫着强要……仿佛,只要主人肯给它所想要的‘那个’东西,一切也都无所谓似的样子。 “呃……那好吧。” “万岁──太好了拉鲁。” 奇怪?瞧它居然见主人答应,便高兴得几乎失控要手舞足蹈地样子,比第一次先前向主人要到食物时还高兴数倍?笑得连嘴角伤处更裂、渗出更多血来也浑然无觉的模样……该不会它刚刚所受的一切,都刻意是为了这一目的地吧?我回溯记忆去探索着──对于这只拉鲁拉丝来说,主人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值得它那么高兴,甚至是如我所猜测去忍受想要的啊? “喏,你想要的是这个吧?但它并不是给你吃的东西,所以味道可能会很奇怪。” 见主人自身上掏找出那东西时,我登时愣了一下──想不到那个东西,居然正就是平常主人自己所吃的干粮?回忆起成为PM的那天,曾经有过想偷点“人”吃的东西来吃的念头,但自真新镇PM中心碰到那只恐怖的吉利蛋后,推测变也知道若擅自乱动主人东西的话,轻则遭责骂紧盯、重则被关球禁闭和处罚修理,都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记得动漫中,许许多多野生PM惨遭收服控制的原因,都是因为冲动偷了一点人类食物所致──几乎所有的这种PM,直到被遗忘或故事的结束,都再也无法取回它们已经失却的自由了…… 想到这些的种种后,虽打消擅自偷东西来吃的念头,但是光明正大地提起勇气,去跟她讨一点给“人”吃的东西来吃,却还是没有问题的事情。那时候主人她也曾说过一样的话──叙述一样的事实,本来还是人类时所吃过的加工后食物,变成PM后味道都变得特别的重:咸的食物就像是盐巴、甜的食物则跟方糖没什么两样。没有变回人却硬吃本来专给人吃的东西……根本是受罪! 唔……这?难道这只拉鲁拉斯味觉跟一般PM不同吗?明明是味道跟盐巴片相差无几的干粮,嘴巴带着伤的它一拿到便立马吃下去,接着竟然还不断咀嚼了好多下,神色却是那么样的喜悦和幸福,奇怪?此际,远处正在忙事情的乔伊,她似乎也已察觉到而走了过来。 102、常规 102、常规 “喂,拉鲁拉斯──你又趁机向人乱讨食物了吗!” 大概是身为主人的关系,几乎不用任何揣摩──走近的乔伊小姐劈头就对背着她的这只拉鲁拉斯指责道,仿佛总是很清楚它是在搞什么鬼一般;而拉鲁拉斯它反应也不慢:快速又咀嚼了两三下,便把主人的盐巴片给咽下,然后又拿出一脸受痛可怜的样子接着转回身去,以无辜的语气低头向它主人道歉道: “对不起拉鲁,因为很痛所以我才忍不住想要……” “乔伊小姐没关系啦!是因为刚刚我不小心撞到它,而害它受伤了。” 拉鲁拉斯一副可怜样说着藉口,当然主人这时不替它帮腔解释,似乎也就不像主人了。 “喔,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小纹妹妹。其实这只拉鲁拉斯它啊,有爱跟人讨食物的僻好,中心给它配给的PM食物总是没吃多少,反倒老爱四处去跟其它来中心的人要食物吃……应该没带给您困扰吧?” “啊不、当然不会啦──我觉得它很亲切呀。” 主人显得有些讶异,毕竟有这种奇怪喜好和行为的PM实是我首见;而乔伊见着拉鲁拉斯受伤的那副惨样却反应不大。从她略带无所谓的口气底下,似乎是暗示着拉鲁拉斯它就算是付出受伤的代价,也并不会放弃想跟人讨食物的爱好。当然作为这只拉鲁拉斯的主人应该也没有颜面,直接说自己PM有设计要人东西吃的面子吧? “呼,是这样吗?那就好。不过小纹妹妹你刚刚是有什么事情吗?” 乔伊呼了口气,或许是联想到若拉鲁拉斯它搞偷抢,那么就会很大条了吧? “对了,奈奈她没事吧?她的PM大菊花……” “喔……原来是这样啊?刚刚她拜托我,想要暂时在那里静一静,不要有任何人去打扰,所以我才叫拉鲁拉斯它暂时帮忙看着。我想既然你是她朋友的话,或许之前没有办法……但现在,也应该能够尊重她的想法了吧。” “这个……我知道了。” 虽不晓得乔伊从奈奈那儿了解多少事情,但似乎还算蛮清楚的样子,既然之前选择尊重了大菊花的想法──那么现在主人就算想凑过去关心,但听完乔伊这番话后,便也只能够无奈的答应了吧? 想着到这里,却忽然发现到心寒。奈奈也就罢了,但不论是乔伊也好、那只拉鲁拉斯也好,居然都完全没在意我一片漆黑的右眼,跟认为只是轻伤处理过后就觉得完全没事的主人一样……该不会从外观上看,我的右眼已经好了吧?可恶,没有镜子! “啊对了,稍早大木博士拜托本中心帮忙准备的东西现在已经准备好啰,你对你那只菊草叶的训练现在可以随时开始了。” 当主人或许还正在为奈奈的事情感到忧虑而沉默间,此际乔伊突然瞥了趴在主人肩上的我一眼。本直觉还以为她终于是注意到我眼睛的状况,怎料她却边微笑边说出这么晴天霹雳的话来,就算是想帮主人转换心情而转换话题,也不是这样子干的吧? 难道这乔伊她不知道──那种训练对PM来说是有多痛苦啊!却为转移话题毫不犹豫的边笑边将它献祭了出去……我又想起动漫中那些种种PM的反应,难道这时候我该再幻想将会变得有多强,然后表现得像被虐狂般的兴奋期待,发出催促主人快点进行那训练的叫声吗?别开玩笑了──这到底是什么变态的剧本啊? 为了得到称赞,被说什么所谓斗志高昂的PM,而再去演出那种扭曲……我才不要!或许在这时候,用真正的神情会更有用吧?表现出就像一块待割肉块般的无奈、痛苦与悲哀,或许会更有用的吧?虽然没有把握可以改变主人的决定,但还是必须尽力……学那只拉鲁拉斯试试看,因为我才不想要那么快就──再下地狱一次了啊! “好──那么就是……明天再开始吧,菊草叶它今天好像已经累了;另外我的迷你龙它刚刚战斗时……” 本是重新打起精神来的雀跃语气,但在她目光的余光朝我扫过后,在短暂犹豫之间即刻落下了不少。虽然抱歉主人她刚被激励的兴致,马上被我此刻表露的惨痛神色给砍掉去大半,但至少能够不用在一天内连下两次地狱──这真是太好了! “是头部被撞伤了吗?好的,请交给我吧。” “嗯,谢谢……” 当然,如同那只拉鲁拉斯的主人乔伊一样,主人她应该也没有颜面敢直接就说出……作为自己PM的迷你龙在刚刚是失控干出了什好事情吧?不过尽管没有直接说,但从她似乎有些心虚的口气中,我还是感觉得出她正回忆起来的东西。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啊!是、是什么事情呢?乔伊小姐。” 乔伊小姐突然口气变得严肃说道,令在想到迷你龙干出那种事情的主人吓了一跳。理所当然地就算主人没说,但也不保证奈奈她就不会说啊──毕竟她也算得上是主人所认为的“好朋友”。 “虽然我知道你我都不会觉得……但是我相信如果要化解某些敌意,有时候还是必须得为那些:不曾接触过PM、对PM认识很少的人们着想喔。如果作为它们训练师的你不能够约束它们,而让它们总是肆无忌惮地做出太过奇怪的行为话,那么可是会让那些人们感到恐惧与威胁──甚至因此而产生敌意的啊。相信是训练师的小纹你,应该也熟知联盟颁布的‘PM常态规范管理’约章,是用来做什么的吧?如果偏差太多,可是会影响做为它们训练师的评价和资格呀。” “是的,我知道……” 呼,看来乔伊似乎并不是针对迷你龙干出的事情,而是想澄清刚刚她对待她那只拉鲁拉斯的态度吧?不过尽管如此,对于想到迷你龙事情的主人来说,冲击程度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吧? “所以训练PM,使它们行为能在常态规范的范围内,可是做为PM训练师与它们主人责无旁贷的事情哪。” 以这句话做为结尾,拿着迷你龙PM球的乔伊转身离开了;至于留下的拉鲁拉斯则似乎变得有些畏缩,惊弓之鸟般仅恭敬的向主人点一下头后,便就默默退到了奈奈那边去…… 103、反抗 103、反抗 一如寻常,主人一回房间,便从她肩上朝床上跃下。毕竟不是动漫世界,趴在主人肩上、摆同一种姿势太久,虽然是PM后颈还是感到酸痛;当然也庆幸自己没落入苛刻家伙的手里,否则要是碰到像小逸那样的人,跃到床上则铁定会被修理和羞辱……可是突然间,却听到身后主人用一种不寻常──似乎要修理我的口气叫住了我! “呐菊草叶,你的眼睛其实──应该已经好了吧?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再做训练,所以才始终故意紧闭着右眼、对我和乔伊她装成很痛苦的样子对吧?” 什、什么?主人这是在说什么呀!眼睛已经好了?但到现在怎么还是一片漆黑呀?可是听她说得那么笃定、那么确信的样子,难道真是我……咦!右眼居然能够看见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自己在眼睛受伤敷药后,就下意识的总是紧闭着它上头的眼皮,而没注意到它其实已经不痛、已经好了,反而还一直持续紧闭没有察觉,一边又还再一直地……啊!好想找洞钻进去,刚刚的表现和想法实在是太蠢了。或许,对这种宛若异形怪物般地PM身体来说,就算眼睛被打掉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奇克对……对不起。” 带着尴尬、羞耻和心虚,怯怯地转过头去,望着严肃盯着我看的主人眼神回应道;这时感觉她似乎是生气了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先前迷你龙不听她话,而刚刚我又在不知不觉间──意图骗了她的关系? “记住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毕竟作为PM训练师,总是有些事情、是我绝不能够让你们任性的……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主人便欲言又止地沉默了,但知道她一定是在说之前迷你龙干得那件好事。虽然想辩解说:我又不是那条本来就是畜生的畜生,但做为PM要表得出这种意思实在太复杂……还是算了。 “可是做为代价,待会还是要让你做些简单的练习。” 接着,主人这么说道。感觉她似乎还正在气头上,我也只能够无奈的点点头,不过乐观来想至少应该不会是刚刚所恐惧的那种痛苦训练吧?却没料到她竟然从背包中取出那种高度低矮的不锈钢盘子、接着便将饮用水倒在盘子上、然后令我过来……看到主人这一连串的行动后,突然间先前的那种乐观好像碰地爆炸成作泡影。 “呐菊草叶我了解你习惯使用藤蔓、去拾取装食物的杯子或碗来进食,虽然我并不会在意你那么做……但是做为PM训练师的责任──在有些地方、在有些时候,还是必须得为那些:不曾接触过PM、对PM认识很少的人们去着想啊。” 跟乔伊小姐先前所说似乎完全相同,难道那时候她其实不是说迷你龙而是在说我吗?就因为……我用藤蔓拿杯子或碗来进食的方式,会让那些所谓──不曾接触过PM、对PM认识很少的人们感到威胁吗!只因为我伸出藤蔓的关系?太荒缪了──明明我已扭曲了本来使用人类餐具的习惯,为什么非得还要学皮卡丘那种屈辱至极的样子:四肢跪在地上、然后把头低到不能再低的进食方式才是没有威胁、才是为了不曾接触过PM、对PM认识很少的人们着想──? “菊草叶不要紧张,只要学皮卡丘平常的样子练习把水喝完,应该很简单的吧?” 主人又用那种不解、仿佛是觉得我反应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看着眼下盛水的盘子,却感觉到浑身僵硬,背颈似乎冒出了不少汗,浑身好像都很紧绷。仿佛……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它凄惨的叫喊着不要!声音好像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地样子,仿佛这些声音灌满了我的耳中……好喘,喊叫这些声音真的好喘,想要停止却发现它似乎已经失控,无法再在脑中停止这些呐喊。 突然间,我看到了皮卡丘进食的样子,怎么会那么清晰?记忆中,明明只看过一次而已却历历在目……或许是那种卑躬屈膝、屈辱到极点的做贱样子实在太惨、实在太恶到令我想吐!尽管皮卡丘它自己是一副理所当然、一切自然不过的样子。然而从此之后,进食时我便始终将目光躲开、将想法抛开──去正视皮卡丘它的那种模样;也许是因为已经明白:只要一看到它那种模样,始终就会联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被逼迫成那样?接着,便会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了…… “咦?菊草叶你到底是怎……” 她在我身侧蹲下、伸出了手,我不确定她是要摸我叶子安抚?还是要抓住我叶子──然后以此把我的头压下去喝!不行!我不要!我死也不要被搞成像皮卡丘那种样子!我──我可是人耶!本来可是人的耶!为什么非得要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什么──不曾接触过PM、对PM认识很少的人们表现出这种卑贱样子来满足他们?我、我── “不要奇克!”“啪!”“哐!” “菊草叶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实在太过分了!” 猛地──我叫着挥动叶子,把主人她的左手击开,却也同时不慎力道过强,而将眼前那盛水的盘子给打翻飞开……看着水在空中洒溢出来,有一种情绪发泄出来的真空感,仿佛一片空白似、飘飘然地恍惚一般──唔!好痛,突然间主人她右手抵住我叶子的中心叶脉线抓下,力气大到叶子好像要从中间给折对半了的样子── 那种力道令我知道:她似乎真的很生气。毕竟和她相处至今,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但那又如何?若是连这条做为底线的尊严,都无法保护的话还不如去自杀算了!身体反射性的扭动想要挣开,但很快便知道主人这种握力,除非用尽全身力量才还有可能……然而随着她的手接着上提、我的两条前肢离地、失去了着力点以后,我便明白要这样做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里是PM中心、主人有我的PM球,若用藤蔓再做更激烈的反抗,只是自讨苦吃而已……或许现在大概能做的就只有献出自己肉体,来让主人她好好发泄一下情绪的这条路可走了吧?不知道,情绪失控的她是否会连甩我耳光?或拿我当沙包往地上猛摔?但都无所谓──反正,再痛也不会跟豪力对战时一样痛吧?反正,只要能够守住尊严的底线,就已经是件值得欣慰、而可以忘却一切痛楚的事情了吧? 104、品味 104、品味 浑身依旧是紧绷的状态,我紧闭双眼──咬着牙准备承担激怒主人的代价……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除却被她紧抓住的叶子上,依旧源源不绝传来的阵阵痛楚外,并没有预期到的可能疼痛与责骂。她绝不是那种──会趁PM在放松身心状态时,才又突然惊吓性的修理、用以崩溃PM反抗意志的那种人……推测后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发现她虽以凌厉的眼神逼视着我,其中却也充斥着不解与困惑。 发现她居然比预期中的还要冷静?或许是她刚刚的那些行为,被我的感官给夸大了吧?也许她只是要制止我的失控?然而我却发现,此刻自己叶子被抓住的样子实在很难看,前肢离地、头像是被吊住似的无法动弹;当然只要她再把抓住我的手再往上提,使我四肢都离地就能够让我更痛苦、更难看了……不过她并没有再这样作──然即便这样也只够我聊表慰藉而已;毕竟被人这般对待还是平生首次,喷涌出来的羞愤、难过与痛苦实在压抑不住从眼眶流出。 “菊草叶,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 她没有动摇地向我质问到,在那依旧严厉口气底下,似乎潜藏着生气的情绪。想到若果示弱道歉,便一定会被当成任性……就算能躲过一时,未来也只会再一次被逼入到相同的绝境、承受着相同的惨痛境况吧?但若再反抗还是可能会被再修理。尽管是这样推测着,但羞愤的情绪却还是逼使我、又股起了一口反抗的气──努力摇动被吊起的头挣扎、尽管那样很痛;我呜咽厉声高喊叫着、尽管那样很丑: “我就是不要呀奇克──为了这种什么……替他人着想的无聊理由,而得做出像皮卡丘它一样的那般屈辱样子──我就是不要呀!” “难道……我对你的这个要求,真得会让你感到那么样的痛苦吗?” 主人问到,终于,态度转趋和缓;我点头,终于,她放开了我的叶子……好累、不下于经过一场恶战般的累,或许是一时间情绪起伏太大的关系? “是吗?既然真是这样……那我了解了。如果只是要让没接触PM的人们,对你产生的威胁感觉降低,而要逼迫你去承担、刚刚传达给我的那种痛苦──这样子是不对的……我不会再要你这样做了。” 主人结论道,然后便又再伸手轻抚我叶子。我并没有再反抗,既然已经“赢”了,若再摆姿态、闹情绪恐怕只会有反效果。因此尽管羞愤和痛苦依旧未消,但已勉强控制得住、忍得下去了……况且只要想到未来,不必再做这种屈辱难堪的练习,而这个屈辱惨状的梦魇:只要不换主人的话,便也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降临──这实在是件太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主人有便条要我带过来的拉鲁。” 在我表现得开心顺从给主人摸叶子时,拉鲁拉丝的叫声从房门边传来,居然忘了一件事──房间门没关!该不会刚刚我和主人间的事情都让它给看到了吧?如果这事情给皮卡丘知道的话,说不定它会生气而找机会教训我啊…… “喔……迷你龙它已经治疗好了吗?谢谢你拉鲁拉丝。” 接过拉鲁拉丝便条的主人,一边读着一边这么说道。最后向它道谢时,又给了它一块干粮、当然它又可以乐起来了……想必这只拉鲁拉丝应该是故意的吧?毕竟曾给过自己一次人类食物的人,会再给的机会或许也会很高──这是靠直觉便能够知道的事情嘛。 “我去带迷你龙它回来,菊草叶你待在房里就行了。” 主人向我吩咐道、我点头、她便出去了,留下那只拉鲁拉丝乐不思蜀的呆在原地自我陶醉……突然有种好奇怪的违和感,或许是因为和这种奇怪PM独处的关系吧? “那边的盘子为什么被打翻了呢?拉鲁?” 不知道怎么回事?陶醉中的拉鲁拉丝突然向我问道,看来它也并没有完全丧失观察力,大概这也是给它主人责骂所训练出来的一种能力?不过看来它并没有看到我刚刚和主人的事情,真得是太好了。 “呃……是我不小心弄翻的奇克。” 我回答道,没有谎言的回答道。 “咦,原来是这样啊拉鲁。那为什么……你还不赶快把洒出来的水,给‘舔干净’呢?” 舔……舔干净?把洒出来、摊平在地上的水,用舌头去一点、又一点地舔干净?开什么玩笑──你这只畜生可不要太过分啊!就算你这只畜生会舔,我也绝对是死也不会去舔──那些洒在地板上的水啦! “主奇、主人说没关系的啦奇克。” 我回答道,有谎言的回答道。 “真好的呢拉鲁……如果是我不小心弄翻的话,我主人一定会罚我去舔,不会准许我用念力去收拾的呢。” 什么?原来它主人乔伊是这种人?作为PM中心的护士、这么有指标性的人,居然会这样惩罚自己的PM?好惨──这到底……到底是什么世界啊!难道我的遭遇跟其它PM比较起来,真的是已经幸运到极点了吗?这时我已经不知道,我还能够再跟它说些什么,而不会感觉到难受与痛苦了…… “算了拉鲁,我帮你主人收拾一下好了。” 看我沉默,拉鲁拉丝结束了话题。它一边还再咀嚼主人给它的杂粮、边靠近边这么说着,当然它主人没有罚它、它也不会用“舔”的去收拾。在它念力作用底下,就算是覆水也并不会难收──超系PM真好、穿越成超系PM的话,至少也比现在的草系PM好上十倍数以上……难道是运气都已经耗尽在跟小纹、她这样的训练师的相遇上了吗?看着它在那边熟练的运用念力进行快速收拾,许多矛盾复杂的感觉在我眼眶涌现,是五味杂陈的感觉吧?大概是的吧。 “为什么拉鲁拉丝你那么喜欢吃人类的食物?会比较好吃吗奇克?” 一直怔在原地,边干瞪眼发呆、边看着它帮忙收拾自己闯的祸……这个感觉也很奇怪,仿佛总要找个东西说一下才自在,虽然的确这也是我有点感兴趣的事情。 “明明茶很苦、很难喝,但人类还是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鲁?” 拉鲁拉丝回答到,但我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东西,只能够摇摇头。 “是因为‘品味’的关系喔鲁。” 当然,年轻的我一点都不理解这种所谓的品味。这种老头与大叔们的品味──的确是我很难理解的啊……不过看起来它似乎一点也不老啊? “请问你几岁了奇克?” “那不重要啦拉鲁。人类有说‘朝得道,夕可死’不是吗?” “奇克……原来是这样子啊。” 突然间我觉得问号充斥着满脑子,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它继续接下去说话,只好选择这样结束了与它的对话。 105、小偷 105、小偷 “迷你?我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像你一样地这般怪模样吃东西的菊草叶呢迷?” 今晚是第一次跟新伙伴:迷你龙在一起进食的光阴,感觉似乎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但马上就被它突然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给彻底毁掉……不知道它这话是不是碰到了我的要害?只是忽然觉得实在是好想把它给当场勒死──才能发泄泄我心头之愤!你这条噬血畜生是怎样? 到底──是有什么意见啊?浑蛋东西!难道要跟你一样,把头无限度的低下去进食才不奇怪吗?PM毕竟依然还是PM,就算是有所谓“尊严”的龙系也不例外呀!我装没听到不理它,以免自己情绪失控──毕竟它有秒杀草系的火系绝招,皮卡丘不在、我自己动手一定也是打不赢的,可恶…… “呐菊草叶,等下我带迷你龙它去作训练,你就待在房间里休息……不用跟迷你龙它一起来好了。” 对迷你龙生出来的闷气,也许被主人给察觉到了。正当我这么想时,她便这么对我说道,话里头的暗示很明显。当然,若今夜不要再看到、再听到那条噬血畜生的影子和声音感觉想必将会是很好的,我便也就由衷同意主人的指令。反正瞧那条噬血畜生听到战斗或训练后就兴奋到要高潮的样子,想必也完全不会在意我有没有看它在对战场上噬血的吧? 跟上次一样,兴奋的迷你龙跟着主人走了。不过这回主人将房门带上,似乎暗示会对迷你龙它训练一段较长的时间……推想若我当训练师的话,现在一定不会再训练它失控的“噬血”性,而会想办法训练它的“服从”性与“克制”性──毕竟今天它才活生生炸断别人的一条臂膀啊!虽然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去训练这两种特性,该不会又是曾施加在我身上那种超痛苦的“耐力”性训练?如果是的话,不知道迷你龙它还会那么兴奋吗?还是会……想到这里,忽然又后悔没跟主人出去了唉。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的确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跟主人在一起,就有被她随时随地给指手画脚的压力;跟其它的PM在一起,又有要表现得“正常”免遭麻烦的压力。成为PM后,能够完全放松、不用顾虑什么摊趴在主人床上的时间,虽是无聊却也因为难得而可贵万分……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因为不久脑内便想起呼叫声──是念力性质的广播! “站住──你这家伙不要跑!有小偷呀──大家快来帮忙呀拉鲁!” 广播内容是那只拉鲁拉丝的声音,难道是人们所给它有“品味”的人类食物被看到它“品味”便就以为真的是很好吃地愚蠢PM给偷走了?虽然念力性质的广播形式很有趣,但内容却是有够无聊的事情……但刚刚它明明有帮我的忙,如果现在袖手旁观似乎也不太对的样子,没办法──伸出藤蔓打开门去看看吧。 “碰!”“拉鲁──站住你这小偷!” 正当我用藤蔓转动门把、然后拉开时,忽然一只PM冲进房间来把我给撞倒,同时后头传来拉鲁拉丝的叫声。搞什么鬼?才打开房门就被撞倒,好痛、看来这只PM果然是小偷才会如此无礼……糟糕!它跳到床上准备要撞破窗台的玻璃逃出去了,虽然我不信你这只畜生就算逃出去后还能够再跑多远?但是房间玻璃被撞破可是会给我和主人添麻烦的呀──你这只畜生休想得逞! “给我回来奇克!”“啪!”“伊──!” 看准时机,我用最快速度抛出藤蔓,当场勾住那只跳耀中PM的一条后肢──然后往回猛地拖回,它撞破窗台玻璃的行动失败,当场摔回床上、又遭我猛拖而摔回地上……它发出吃痛的惨叫声,同时我也认清了它:是一只伊布。 “放开我伊!” 这只伊布它情绪似乎很激动,吼叫挣扎着打算跳起来;当然我依然并不打算让它得逞,否则等下房间玻璃破掉、或我身体白白受伤这岂不是倒楣?为安全起见,我立马仍一颗寄生种子在它头上爆开,趁它因此慌乱间动用藤蔓三道,分别勒住它脖子和捆住前两肢和后两肢。 “放开!放开我伊──我要回家!” 它喊叫着并作徒劳的挣扎,也许除非能在第一时间破坏或摆脱寄宿种子,才有可能挣脱于我其后紧接而来其后抓捕,但见到寄宿种子的藤蔓已经把它脑袋给缠得密不通风──我想是不可能的吧? “闭嘴啦奇克,东西给已经给你偷吃掉了吧!” 收紧藤蔓时,突然又想到这样子似乎并不完美,为防止藤蔓被咬断、便将勒住它脖子的那道藤蔓再增长绑住它尾巴──这样子它的头就不得不往尾巴靠,而无法咬到捆住它前肢的藤蔓了。哈,我竟然能想到这点,想必就算是那只妙蛙种子,用藤蔓也没有我高明了吧?吓……!但,我这不是在干它之前对我干的那件事情了吗?明明我应该是如此厌恶它对我干的事情,但我却又对眼前的伊布它做出相同的──不对!这只伊布是小偷,跟那时候的我才不一样──不一样的啊! “谢谢大家,已经没事了拉鲁。” 拉鲁拉丝见状便也就不再紧张,变得好整以暇似的一边滑近、一边又发送一次念力性质的广播,随后它高兴地对我道谢。 “谢谢你呢菊草叶,你做的很好喔拉鲁。” “放开我,我什么都没有偷!我要回家──我才不是小偷!不是小偷呀布伊!” 伊布它听到拉鲁拉丝的声音后,突然间又变得更激动的样子……挣扎更激烈、叫声更凄厉、感觉……感觉也似乎变得更悲惨?奇怪,怎么会这样?虽说现行犯就算当场被逮到,会主动承认忏悔的也不多,但我怎么依旧总是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这难道是…… “那奇……那个拉鲁拉丝,伊布它偷吃了你什么东西了啊奇克?” “喔,它‘偷’了我它主人所交给我们中心的东西喔。简单来说的话,可以称它是‘偷跑’了呢拉鲁。” “偷?偷跑?奇克?” “对呀‘偷跑’了呢拉鲁──其实呀它已经被‘收服’了喔、已经是它主人的‘东西’了喔,但却做出‘偷跑’的事情呢。因此对于它主人和我们中心的人们和PM们来说,不就是个‘小偷’了吗?” 拉鲁拉丝依旧是很开朗活泼的样子,它边笑边解释着这个被替换掉的词汇,一边伊布凄厉哀求的叫声完全对它没有影响……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让我再次感受到那段似乎似曾相似的恐怖与惊愕──怎么会这样?那我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106、医师 106、医师 “不、不是喔拉鲁,我当然不是什么‘PM心理治疗师的助手PM’啦。本PM中心的经费规模并不如真新镇那种重点发展的PM中心喔,能够有预算请得动人类PM心理治疗师常驻看诊呢。人类PM心理治疗师的成本很高的耶──因为毕竟是人类嘛,成本都很高。” 对我小心的提问,它一派从容风趣地答道,最后略为嘲讽的口气似乎是在暗示自己比那些什么由人类来担任的PM心理治疗师有效益多了,因为免工资、没什么劳基法保护、几乎近于全天候的工作所以成本很低吗?真是很奇怪的家伙,这种内容并不像是普通PM会知道的事情啊?还有这些话……若是说给其它一般的PM听,八成它们也是不可能会听懂得──但是它怎么会说出这些内容?此时,它滑向前对被我抓住的伊布说道: “唉呀真是可怜呢拉鲁,我不是已经告诉朋友你说:‘你生病了’嘛?为什么朋友你还是要偷跑?还是要当小偷呢?难道朋友你──就不想要快点‘好’起来吗?为什么朋友你要弄得自己这般狼狈痛苦呢?” “我才不是东西……我才不是小偷呀啊布伊!” “这是不行的喔拉鲁。我不是告诉好朋友你得站在人类的角度来想,才能够‘好’起来、成为一只‘好’的PM吗?” “不要!我才不要成为什么好的PM呢布伊!” “呼,如果你没办法‘好’起来、成为一只‘好’PM的话,那么就只有‘病死’这条路可以走了呀拉鲁;这样子的话──作为你好朋友的我可是会很难过的呀。况且‘病死’是很痛苦的喔,难道到目前为止我给朋友你‘病死’的‘体验’依旧还不足够吗?” “这个拉鲁拉丝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刚刚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什么PM心理治疗师吗?为什么你会知道它生病了啊奇克?” “咦,这个嘛──当然是因为我已经完全取得人类PM心理治疗师所有代理执行能力的认可了喔啦鲁,所以才会被允许待在这座为了节约预算、而没有人类PM心理治疗师的PM中心里头呢,代替人类PM心理治疗师进行医疗啦。” “这、这么说……你不是什么人类PM心理治疗师的助手PM,而是拥有人类PM心理治疗师能力的PM吗奇?” “没错喔,那种当助手PM的阶段嘛,其实我已经经过很久了喔。除了训练PM成为PM心理治疗师的资格以外,在这个中心里,PM心理治疗专业领域的事情、包括诊断有没有生病的事情都是由我负责的喔──嘛就算是现在被分发到的我的主人乔伊,她一般也不会去干预我的医疗行为内容呢鲁。” 瞧拉鲁拉丝边说边略显得意之色,让我相信拥有这种特权的PM应该是少之又少的吧……但是尽管如此,又能够怎么样呢?还不是会被它主人处罚,而不得不去舔地板上的水?忽然间,我觉得想吐…… “我不要‘病死’、也不要什么‘好’起来,我只要回家!只要回家呀布伊!” “不行喔。这个选项呀在你被收服的那一刹那间,就已经永远都不会存在了喔拉鲁──谁叫都是你自己不好,要给你主人收服的呢?嘛,难道会是你眼前的医生我吗?不要再乱发脾气了嘛,好好的答应我要‘好’起来吧啦鲁。” “不要──我要回家布伊!” “呼,似乎这次真是‘病发’得很严重了呢。看来已经连最基本的‘神智’都不清楚了才会变成‘小偷’,也许现在不得不下点‘药’才行了呢拉鲁。” 跟之前所遇到的什么PM心理治疗师的PM助手──那只吉利蛋并不一样,这只拉鲁拉丝似乎很沉得住气,没有目光如鹰、没有严词相迫、更没有暴怒恫吓。尽管是处于极端的情境中,却能依旧维持着那诡异的开朗与风趣,给我感觉是一种仿佛它已经知道,一切的事情都将会如它所愿、宿命般注定地有恃无恐。当它这么假做哀叹的说话时,虽然语上和谐无波,语下却是外弛内张的惊心动魄──我看着它一边说道、一边用念力从它那侧背的白色药包中,取出了一小包单份数的红色粉末药袋…… “这……这包药物是什么呀奇克?” “喔,这是‘体味激素’啦。基本上野生的PM们,它们有其特有的味道;一般来说除非是鼻子很灵敏的PM嘛,没有仔细闻都是不会去注意到的。这种野生的味道,被收服后大概要过一年的时间,才会被冲淡转变成与人类相近的味道喔。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啦,毕竟都是不太重的味道──不过呢只要用这个药,就能够令它马上分泌出──浓烈可闻的人类味道喔。 这样子的话,就算它想再当‘小偷’的话也会马上被发现,而它的野生同族们呀、也一定会知道它是个‘小偷’,而不敢再‘窝藏’它了喔、嘛就算勉强‘窝藏’它好了,也绝对无法长期忍受──那些和它们熟悉味道差异极大的人类味道喔。 这个药的好处就是虽然效果明显,但却只有皮肤搔痒的副作用,而且一包效果长达一年呢。再说因为是改变体质、透过身体所分泌的味道,所以再怎么洗都不会洗掉的啦;除非全天候都泡在水里面,否则的话是不可能不被闻到的──这对非水系PM来说可是很实用的药喔鲁。” 即便不是什么毒品,但是这种药物依旧恶毒至极,然而拉鲁拉丝却讲得一点也不关痛痒似的,态度非常的理所当然、甚至当着用药对象的面前解说也完全无所谓──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它用药将这只伊布给毁掉吗?但是如果反抗的话一定会牵连到主人,说不定它还会顺便也对我‘治疗’一番的啊……!可恶,到底该怎么办呀? “来,里面有加糖的、一点也不会苦喔拉鲁,你赶快吃下去吧朋友。” 拉鲁拉丝拿着这包药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缠在伊布头上的寄宿种子透过念力扯掉,露出了它那双充满绝望的双眼、双眼中充满着泪水,面目正崩溃而疯狂的抽蓄着!这样子……实在是太凄惨了。 “我不要吃!我才不要吃这种药啊布伊!” “别担心啦,毕竟你已经‘神智’不清了嘛──我还妄想要朋友你自己开口吃,毕竟实在是对‘病情’有点过于乐观了呢。不过这也都是没有关系的啦,我会先帮你‘插管’后再‘灌食’的喔拉鲁。” 插管!灌食!这──我没有听错吧!但见着它真从它那白色药包中,取出了一条细长的透明塑胶管子,我的天呀──跟先前遇到的那只吉利蛋相比,这只拉鲁拉丝的变态程度简直是判若云泥的呀!无法想像若再给它这样子搞下去,那只伊布接下来的凄惨,会到达什么层次的了? “就麻烦菊草叶你啰鲁。接下来的话嘛,我会用念力‘帮’它、让它嘴巴打开,然后把这条灌食的管子插进它食道里头,最后再将药物混水打入就大功告成了呢啦鲁。嘛,你只要将藤蔓再收紧一点,记得不要让它有一丝可以动弹的机会,否则插进去的管子不小心伤到食道的话──那可就对我朋友不太好意思了呢。” 它说道、愉悦地说道、享受一般地说道,我却觉得头晕又想要吐,这家伙该不会其实──已经是疯掉了吧? 107、决意 107、决意 “不──等……等一下啦奇克,就算要插管也应该到专门的手术室吧?应该也要麻醉什么的吧?” 我差点就失态──惊声尖叫起来,或许是直觉让我知道若不赶快有所动作的话,这只疯PM恐怕就真会把管子从眼前这只伊布的喉咙上给它活生生插下去啊!到时候这种比我和大嘴雀遭遇还要惨的事情……就又要再在映入我眼中了──不!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看到这种惨事了呀!总之先用缓兵之计再慢慢想办法了……虽然说,缓兵并不存在…… “嘻拉鲁,菊草叶你的提议真是好笑耶。咱们又不是人类──哪用这么高成本和设备去处理这种‘小手术’呢?嘛再说这种‘小手术’随时随地做危险度都很低,即便插进去的管子真重伤到食道好了,也不过是在治疗机上多待个几分钟的程度而已。嘛刚刚我提醒你这点呢,只不过是不想让我‘朋友’受到无谓的伤痛嘛,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嘛,不用紧张、放轻松点就好啦。” 以左侧前肢边遮嘴、边窃笑边说着话的拉鲁拉丝看起来很是可爱──假如可以不要听懂它在说什么的话就好了……说什么不想让伊布受到无谓的伤痛?亏它还真说得出口,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虚外还一副随便的样子,难道真是我脑袋有问题吗?别开玩笑了啊! “开可……可是既然是不想让‘朋友’受到无谓的伤痛,为什么要不给它打麻药或催眠就直接插管呢奇克?” “嗯?你问得很好喔拉鲁,其实呢让它失去意识后再进行也是可以的喔,但是呀我对‘朋友’是绝对讲究信用的呢──既然我之前多次忠告它当‘小偷’会受到惩罚,那么我现在就不能够说话不算话呀。嘛现在不是就有一个惩罚的机会嘛?若我不兑现我说过的话,以后‘朋友’不就不相信我了吗拉鲁?况且这样做呢在心理治疗中也是很常用的一种方法喔,例如说用来治愈那些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啊、有绝食症状的‘病患朋友’们啊等等──总之,如果让它麻醉或睡眠失去意识的话,不就失去了一次治疗的好机会吗?” “是──是这样子的吗奇克……” 原来不打麻药或催眠的插管灌食是因为惩罚和一次机会治疗──而不是什么无谓的伤痛吗?真是够了,这家伙脑袋真的有问题啊!应该要出手了吗?但就算仅仅是撒睡眠粉把它弄晕,然后拉开窗给伊布逃脱……可是即便是这样子、即便它拥有它的野生族群保护,还是会有很大机会再被抓回来插管的,再说这家伙醒来一定也会知道是我搞的鬼…… 不知道疯掉的它到时候会怎么找我算帐?说不定到时候我可能会比现在眼前的这只伊布还要更惨──可恶,光是看到伊布现在这样子我就已经忍不住了……这样子被‘治疗’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啊──若发生在我身上的话岂不是……但要我活生生看着这种事情,作为在共犯我的藤蔓底下发生……!这样子我又没办法视而不见呀──到底应该怎么办呀? “怎么啦啦鲁?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啦?难道作为我‘朋友’的你已经终于‘清醒’过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不用白费工夫帮你灌食了呢。” 或许这只伊布是被插管灌食给吓傻了吧?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都没再发出半点声响,但从我捆住它的藤蔓上能感觉到,它身体所发出的动作:是一种颤抖、一种颤栗、一种仿若不由自主的抽蓄……现在的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浑蛋! “不要……谁来……谁来救我……救我呀布伊!妈妈──呀……!” 面对拉鲁拉丝再次的逼迫伊布此刻似乎崩溃了,突然间它抓狂般呼天抢地起来,但随即拉鲁拉丝便用念力提起了它的头、掰开了它的嘴、拉平它的舌头也凝固了它的喉咙……转瞬间房中原本的呼天抢地变为死寂静默,变化之剧烈在我心头打下一计震撼!伊布此时的样子就像任其鱼肉的沉默羔羊一般,除了瞪着两颗不断颤栗颤抖的双瞳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了──我一定要帮助它!就像当时大嘴雀对我一样……我才不要……我才不要跟那只自以为是妙蛙种子一样变成令它成为这样子的共犯呀!这就是……我的决意!尽管知道若这样做可能会万劫不复── “唉呀拉鲁,看来我总是太乐观了。想不到我‘朋友’现在的‘神智不清’似乎更严重了呢,嘛菊草叶就麻烦你把我‘朋友’固定好──看到它这么难过的样子,做为它‘朋友’的医生我实在是已经等不及想要好好地去‘救’它了呢。” 拉鲁拉丝望着伊布那双虽无声但却紧绷惊恐,睁着大大溢满泪水的绝望眼眶,竟依然还是一贯故作同情、猫哭耗子般叹气说道。听着它这番睁眼说瞎话的鬼话,我只觉得很想要吐── “咦──这个──拉鲁拉丝你再、再等一下啦奇克,它的反抗突然变得很剧烈──我快要抓不住了,你不是说过不想要让你‘朋友’受到无谓的伤痛吗?” 我强忍着激动与愤慨说道,拉鲁拉丝它闻言后竟突然回头看着我,沉默而猜不透它在想什么的眼神──好似令我要直坠冰窖!难道我的想法被它知道了?想到这我突然冷汗直冒起来,身体差点就要发起抖来…… “……没错,菊草叶你说的很有道理呢啦鲁。那我数到三再插管好了,如果到时你还力有未、逮固定不住它的话,再跟我说也没关系喔。我会用念力广播请本中心的吉利蛋护士们过来帮忙的……嘛,毕竟它们现在似乎都正忙着呢,刚刚我发布的那次念力广播,好像已经打扰到它们了──假若现在随意就再叫它们来处理这种‘小事情’的话,感觉实在会有点不好意思说。” 呼……幸好它应该还不知道我的想法吧?不过差点忘了──这家伙还会念力广播的啊!看来若不能一举成功让它睡着的话,那伊布要逃根本就是没指望的事情啊!此刻,这家伙对着被它念力给掰开嘴的伊布喉咙缓缓拿高了管子…… 108、伊布 108、伊布 “那我开始数了啰啦鲁:一……二……三……咦……怎么……好困……呼……” 毕竟一口气洒一大坨睡眠粉到它身上很容易被发现,若让它在昏睡前的刹那发送出念力广播那就完蛋了──唯有在它身后缓缓举起叶子,随着它专注在伊布和手上的管子时,于它读秒间缓缓增加洒到它身上睡眠粉的量才不会被它发觉。此刻见到管子掉在一边,它也面朝下趴在地上动亦不动的模样,我深信这下我成功了! 同样的情景,仿佛似曾相似。被藤蔓松开的伊布躯体,瘫软趴在地上微微地颤抖着,似正控诉着刚才所遭受的战栗与惊恐。伊布本看着拉鲁拉丝的眼眸转向了我、转向了刚刚作为帮凶的我──依旧还是那双惊恐的眼眸和大大溢满泪水的绝望眼眶,但不过不同的是多了它那呜咽鸣泣……仿佛永远缭绕不去的低声。此际面对着它疑惑的目光,虽想说很多,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布依……菊草叶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终于,它语带哽咽地发出怯怯的疑问,疑问好像使我心头生了一根刺,从内刺了我眼睛一下,眼眶浸湿的差点没哭出来。 “对不起奇克……都是我的错!刚刚我以为你真的是小偷──才会害得伊布你被这样子折磨!” “但是其实我……我确实是想要偷跑的布伊、确实已经算是……” “不是!绝不是这样子的呀奇克──我……我们……不……PM们才不会什么东西呢!但如果连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东西的话,那就真的会变成一个东西呀!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子说了呀!” 仿佛是把刚刚强忍的满腔愤慨都给吐出,我失控激动的对它这么说着,似乎好像忘了自我一般……或许说给它听的同时,也同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呜布伊……谢谢、谢谢你啊菊草叶……我还以为在这里的所有PM们,不论是被收服、被强迫抓来的、来还是自愿跟着的──它们全部都已经遵守‘规则’成为‘好’PM了,只剩我还很想要回家、不听话……所以还是‘坏’PM……” 又是……又是这种所谓的规则啊!遵守规则才是好PM、不遵守规则就是坏PM──真是够了!可恶──为什么……我会……我会直到成为PM后才发现这个规则的荒谬?也许只要是人、是训练师的话,便永远都不会察觉到的吧?就算是小纹,她也都一定认为这种规则理所当然的,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做所谓PM训练师了吧…… 回想起先前的反抗使我知道,若没有正当理由给主人她理解,只要对她指令或要求有任何抗拒……就算不会被她当成坏PM──最起码也会被她认为是有什么问题的PM吧?然而任何正常的训练师、都不可能会容许坏PM和有问题PM持续存在的……不服从规则,便镇日都得承受到主人和那些好PM们的责难、压力甚至暴力,软硬兼施下在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已经屈服很多……总是没办法对她的温柔去粗暴抗拒,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其实你也是已经快承受不住……因为不想屈服规则──所以才不得不逃跑的吗奇克?” “不是的布伊……我妈妈说过若不想被收服、不想给人类照顾、不想听人类的话,就只能够在收服前尽力反抗,一旦被收服后就只能听人类的话──这样子才算是好的PM。虽然对遵守规则我并没有非常讨厌……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这样做的话,我就再也没办法回家了──我真的……很想要回家啊布伊!” 怎、怎么会这样──它妈应该是野生的PM吧?野生的PM又怎么会告诉它这种符合规则的话呢?难道它妈是有被人类收服训练过的吗?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为什么呢──你会这么想要回家呢?其它PM们呢?难道它们都没有家吗奇克?” “因为我……因为我最爱的妈妈生了重病,只有一种特殊形状的药草才能够治好她,但这种药草离我家族的栖地很远……我是在找药草时被收服的,开始时我想要逃跑,但收服我的那个人──却叫出他所有的PM将我团团围住……我哀求他、希望他能放过我,但他却叫PM打我……我不得不反抗,好不容易打倒他派出的第一只PM,但他却又派出第二只PM──我豁尽极限终于勉强打昏了那只第二只PM,但他却马上又派出了第三只PM打我……我没力气打了,就只有一直不断被打、一直不断被打……直到失去意志为止。” 看来所谓合法收服也不过是如此:围路、车轮战都没关系──只要不同时让手上所有PM们一起上来搞围殴,就该称赞这位训练师是光明正大的收服了吧?这跟强迫也没差多少呀……但若果我是训练师的话,而又当唯有这样做时才能够确保收服到很想要收服的PM时,或许──我也会这样做吧?被强烈欲望驱使而展开的收服战,就是会不断朝要收服的PM扔球、就是会不断使用能增强己方PM能力的道具──甚至在没有其他人看到时,还可能会干出围殴等卑劣行为的吧?可恶…… “被收服后……也都是这样子的吗奇克?” “没有。虽然我不听他指令……但他也没有再像收服我时那般叫PM打我──不过每次不听他指令时,他都会很生气……常常对我喝骂说:‘别以为这样耍赖,我就会放过你’等等的话;每当被他发现我想逃跑时,就会把我关在球里面,然后好几天不放我出来……” 呼,还好收服它的那人──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般凶暴,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是至少……至少没有太过虐待它吧?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对这种千辛万苦、不择手段才好不容易弄到手、但最后却又不听话的PM──早控制不住愤怒地去修理它了吧?虽说关在球内多天似乎──可是就算是动画中的主角也一样会这样干的啊…… “但是后来他似乎觉得这样没效,便开始让他手上的其它PM们来说服我……我没有接受,它们便会轮流打我、骂我、作弄我、欺负我,我若是反击就会被它们一起围殴……被围殴时真的好痛,所以后来我就不敢再反击了布伊……与其被它们轮番责骂、羞辱、玩弄和当沙包的痛,也都还没有被围殴时来的痛。尽管在有的时候……我还是会一时忍受不了它们的刺激而还手就是……每天就是这样子过去,一天三餐各一次或者更多,幸好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对这样的事情也越来越变的没什么感觉了……” 什么!原来是借其它PM们之爪来进行虐待的,收服它的这训练师还真是有够阴险歹毒,装做毫无关系、毫不知情的样子,却利用其它听话的PM们来干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只是不想屈服于规则,就要被一群PM们围住,然后不断遭受它们的轮番责骂、批斗和修理──它竟能够撑到现在还没有屈服,假设若是皮卡丘这么对待我的话,我又能够忍受多久呢?一周?两周?不行……光想到每天要被照三餐这样子修理折磨玩弄,这种日子还怎么能够过得下去啊──若不屈服的话还不如死掉算了!原来我……原来成为PM后的我……际遇竟是这么样的幸运吗? 109、不行 109、不行 “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过了多久?只记得有天睁开眼睛时,我就在这里的病房里了。病房中很宁静、很舒服,东西也比之前主人给我吃的要好要多,和善的乔伊亲切问候我后,就把我交给她的拉鲁拉丝和吉利蛋护士们…… 拉鲁拉丝医生告诉我说只要我不逃跑,要待在这里多久也没关系,它会负责把我的‘治’好的。尽管我并不理解它的话……刚开始我以为我到了天堂,但很快就发觉并不是这样。 在白天,这里的确是天堂……吉利蛋护士们也会亲切地陪我玩、照顾我,可是一旦到了晚上我就不断做着相似的恶梦……每晚上我都被吓醒,询问拉鲁拉丝它们,它们只说‘不要在意,习惯后就能够有一个好梦了喔。我们做为朋友,会一直支持你到那天到来的。’ 刚开始时我相信它们的话,也努力去这么做,然而或许也是因为我太过努力,有天晚上我一直没法睡熟,半睡半醒中听到吉利蛋护士们间的谈论……发现到这恶梦原来是它们要灌入我脑中的潜意识,等到我接受了那恶梦而不再被吓醒时,我就不会再坚持、成为好PM了──可是我不想要这样,我想要走、但是它们……” 说到了这里,眼泪在伊布惊悚害怕的泪框中流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或许是也就像现在这样吧? “它们……有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吗奇克?” “它们说……一定要将我‘治’好才能让我走。我不要,它们便翻脸恐吓我,说我已经是我主人的东西了──若逃跑就是小偷要接受惩罚!之后,若我哭闹反抗就会被打针没有办法反抗、不吃东西也会被打针没有办法不吃、不睡觉还是会被打针没有办法不睡……我想要回家,不要就这样被它们给‘治’好──所以我装睡然后趁着吉利蛋们不注意,偷偷从病房内溜出来,但却被拉鲁拉丝医生它给正好撞见……” 看来它们还真是把伊布当成病患,有问题就是打针、打针、打针个没完,真是有够荒谬──伊布它只是没有完全服从规则而已啊!怎么可以──就这样子把它当成病人般的折磨……但是的确,从刚才那只拉鲁拉丝对待伊布的言行来看,的确是已经不再把它当成正常的PM来对待,伊布现在的意志与行为似乎对它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样把这只出问题的伊布给修理好── “但是奇克……你之前说过你妈妈得了重病,过了那么久难道你不怕……” 顺口,我没多做思索便继续问到,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像某某白目记者一般问出这个可能害它伤心的问题。 “我知道的布伊。可是我还是想要回家──想要……回家再看一眼……这样子不管之后我会怎样或要我怎样……我便也都没有遗憾了。” 好似在吐露一段属于自己的临终遗言般,伊布述说完它这个一直追求的渺小、而又卑微的愿望,我实在想像不到它竟只是为了一个如此的一个愿望,居然就能够忍受到了现在──实在是太可怜了啊!如果我再不帮助伊布它的话,恐怕它就算不被逼疯也只会被扭曲、只会永远非常痛苦的活着了……不!我还想这些干嘛?我刚刚已经向那只拉鲁拉丝偷偷动手脚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够了……快点……!等下我把窗户撞碎,你就乘机逃出去吧。我会留在原地──尽可能拖延住其它过来查看的人和PM的奇克。” “为什么呢布?既然你肯帮我逃出去,那为什么你不也……” 望着激动的我,伊布它忽然间这么向我问到,竟令我突然感到一阵鼻酸……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呀……你在外面还有很多同伴和家人可以保护你、可以照顾你……可是我……我,可是从研究所被带出来的我,什么──都没有呀奇克。” 跟它说到这里,我竟不自觉地哭了……为什么啊?现在的我竟会比一只野生的PM还惨?野生的PM就算被抓住,还是有机会可以逃回到本来熟悉的地方啊!但是做为初始PM的我又能够逃回研究所吗?又能够逃回饲育屋吗?这又算什么──算什么啊! “对不起的布……你别要再哭了。或许……你可以跟我一起──我相信我的族群一定会接纳你的!” 听到伊布这么说,突然间我感到有些心动,如果是刚成为菊草叶的我──或许会马上答应吧?但已经想到野生PM的那种餐风露宿、那种没火没电又没水的非人生活,每日每夜还要担心食物的不足、还要防备其它野生PM们和人类们的攻击……再说野外可没有什么PM中心可以治疗呀。这样恐怖地野生PM的自由生活──才不是我想要追寻的人一般地自由生活啊! 不行!我一定要变强,直到能够在野外自由行动而不用再害怕被其它PM攻击才行、直到能够在城中自由行动而不用再害怕被其它训练师用各种卑劣手段收服才行,然后……然后我要去寻找神兽们!它们应该会有办法把我再变回为人、应该会有办法再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如果跟着伊布族群一起生活,那这个目标就永不可能达成了。尽管知道,这或许是个很异想天开的目标,但这个目标已是我仅有的唯一希望了…… “不可能的奇克……就算你的族群得肯接纳我,但人们要找出混在你们族群中的我是轻而易举的,况且……” 我想过的生活是跟原来人一样的自由生活啊,并不是你们那种野生PM的自由生活──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已经……没有关系了奇克,只要伊布你能够连我的份──自由快乐的活下去就够了!” “我答应你的伊,我会努力──自由快乐的活下去!” 看着伊布振奋雀跃的样子,仿佛把我过往所承受的阴霾给一扫而空,让我忽然也觉得自己刚刚所想像的目标──也一定可以达成! “不行啦拉鲁……菊草叶你不行这样子做啦。本来呢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对我的‘治疗’有特殊见解的关系,所以才想要单独帮我去用自己的方式‘治’好它,情急之下这才激动的对我撒睡眠粉嘛……但是怎么原来是你自己也‘病发’了呢?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呢?想必你的病在真新镇那里──似乎只有被治好一半而已嘛?” 声音是很轻松、很优闲、很随意的感觉,但我的心脏却差点被吓跳出来似得,怎么会这样子啊!我刚刚明明已经洒光目前叶子内──所有可以洒出来的睡眠粉到它身上了啊!怎么会?为什么它还可以── 110、幻象 110、幻象 不知多久,我才从这无法理解的震撼与惊悸之中回神。 “……快逃……快逃啊伊布!我来挡住这只疯PM──” 先是呢喃,然后大叫──我边大叫着、边以最快的速度朝它射出藤蔓,一心只想者能多缠住这家伙多一秒是一秒,却没料到在藤蔓触及它的刹那之间──它竟然消失了!是瞬间移动! “真过分呢菊草叶,居然对愿意分享难得机会给你的‘同好’说这种话……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说的疯PM了呦鲁。” 声音在后面!难道它打算用瞬间移动穿越过我去把伊布抓住吗?不可以……这绝对是不可以的呀!我使尽全力将藤蔓反身甩去──是那个白色的背影,快攫住它啊!快抓住它啊!快缠住它啊!绝不能够──再让它往前走了啊! “砰啪!”伊布撞破玻璃的声音响起。 “呀拉鲁──菊草叶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了呀!你居然让‘小偷’给逃走了呀!” “我才不管!我也才不是你的什么‘同好’──我只知道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伊布它在眼前被你干这样疯狂的事情呀奇克!” “……原来如此,看来菊草叶你是有点误会了呢拉鲁。” 我怒叫间,身后竟再传来了那家伙回应的声音,这个──位置不对呀!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开始破碎,露出了另外一个面貌……本来应该已经被伊布撞破的玻璃没有破、本来应该已经让它逃走的伊布没有逃走、本来应该已经给我藤蔓牢牢抓住的拉鲁拉丝没有被我抓住,被我抓住的却竟然是伊布!这── “这招是‘幻象术’喔拉鲁。虽说人类拿我们来战斗时呢,都用来当作更有威力‘念力’绝招来使用,不过呢毕竟这绝招的本质并不是如此嘛。刚才我制作的剧本是‘瞬间移动’喔,但由于菊草叶你刚才实在是太不冷静了,所以才会连这么夸张的剧本都没有发觉到呢。” 听言的惊诧之间,我后颈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虽然立马挥叶横扫反击,但却挥空仿佛击中空气一般。此刻在我的目光中,发现了拉鲁拉丝根本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微笑着、发现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射过来的针筒插在我后颈上、发现了里面没有液体──已经都给注射空了!是用念力做的吗?突然一阵深深的乏力感侵袭进我的四肢百骸,到底──这只疯PM是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呀!呀──尽管用力挣扎我竟也在是半秒之间,就浑身使不上力而趴平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布伊!” 眼睁地再度看着伊布在我藤蔓底下苦苦无用挣扎着,虽然想松开藤蔓但此刻却仿佛藤蔓已经不是自己伸出来的一般,在使不上力的情况底下完全不受控制似的收紧,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变得像是扯线木偶般任那家伙的念力给控制操作!除了嘴巴的喊叫外,已经、已经没有办法了……此时想起逃跑时,那只妙蛙种子对我干得事情又浮现在前,但现在的我却又再一次地──忍不住了,我放声哭叫了起来…… “呜……快住手哇──求求拉鲁拉丝你放过伊布它吧奇克!” “哎呀那样子的话怎么行呢菊草叶?如果让它跑掉了,那么我和你还留在这里不就都完蛋了嘛拉鲁?先说我不但会被主人修理一顿,还有可能会要代替这只伊布被送去给那位训练师、作他用来战斗用的PM来谢罪,若这样我努力奋斗十多年才好不容易争取到现在这位置的努力不就全毁了嘛?再说不管你主人再怎么样对你好也一样呦,为了要向本中心和这只伊布的主人负责,铁定至少──也一定是会把你长期关在球内禁闭的喔?嘛你应该──是很恐惧发生这种事情发生的吧拉鲁?”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连这种事情也知道啊奇克!” “这不是当然的嘛拉鲁?本中心又不是设立在什么落后的地区,所有病患病历资料在各个PM中心都是互通的喔,当你主人带者记录有你资料的图鉴进入本中心时,那时我就接到你病历资料的警示通知啦。虽然之前我曾抽空去‘检测’你一下,但那时毕竟你的情绪反应很‘正常’嘛,所以我是没觉得有什么样的问题喔。再怎么样也都没有想到──你刚刚竟会突然发病呢啦鲁? 不过嘛,如果我连靠我这么近距离的你情绪突然出现异常变化、而且又诡异地表里矛盾却都还没有察觉到的话,那样子做为感知型PM的我也没有办法能够好好地活到现在了呢,毕竟这对于依靠人类而生存的我们族群来说可是非常关键的能力啊。 好了,回说刚刚你从后面突然对我洒睡眠粉时,其实我也并不是觉得太意外呢,所以我早一步先使出神秘守护──因此才没让突然病发的你得逞喔。现在就让我们也来看看:伊布它会不会也会神秘守护绝招吧?” “住手、住手啊奇──咳、咳!” 拉鲁拉丝这家伙明知故问,嘲讽似的笑着再次发动念力,竟把本已沾满一身的厚厚一层的睡眠粉──朝我和被我藤蔓缠住的伊布烟幕一般喷洒出去!虽对于自产的睡眠粉免疫只觉呛鼻,但却不祥的感觉到──被捆住的伊布它好像连仅余的无用挣扎和叫喊也消失了…… “哎呀真可惜呢拉鲁……看来它似乎并不会呢。” “拉鲁拉丝你这家伙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呀奇克──” 再也忍受不了它那种态度,但即便我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对它怒吼着,可它仍是一脸轻松愉悦的样子望者我笑,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似的──这只疯PM! “实在是太见外了喔菊草叶,这是不是当然的吗?即使你肯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喔!毕竟能够能遇到有相同‘品味’的朋友可是很难得呢……嘛再说你主人对我这么好,今天作为PM心理治疗领域的好医生我,如果不能够将现在就将‘发病’的你给治好,反而放任你在这里继续‘发病’下去的话嘛──在情在理又怎么说得过去呢拉丝? 放心吧,我可是经过‘正派’PM心理治疗师训练的PM呢,作为PM的我当然最能体会PM的感受了不是吗拉鲁?绝对跟火箭队那种‘邪门歪道’用什么毒品啦、特殊装置啦或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啦来强行控制我们外在行为而让我们持续痛苦的坏蛋不一样呦。 我们PM心理治疗医师的工作呢,就是把那些内在心理‘有病’的PM们呀给治疗到内在心理‘没病’为止喔,嘛就算过程中有使用些药物、技术或工具等等啦也都是已经有过实验证实、联盟许可是合法有效的东西呢,尽管有点小副作用也是值得的喔。 当然就如人类说的‘良药苦口’嘛,‘治疗’时会感受到痛苦是很正常的呢。不过我可以保证若‘治疗’成功后,不管是哪种、哪类的PM也好,就都不再会感到痛苦了喔。嘛这样你应该就没有误会了吧?我并没有发什么疯,只是在做着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喔,所以现在你应该可以冷静一点了吧。” 把本来心里厌恶与反抗人类的“有病”,给强行治疗成能够由衷喜欢与顺从人类的“没病”还“不会再痛苦”──本来怒火中烧的我,听它这么一解说骤然觉得心头一震颤栗与发寒,或许与眼前所听到和看到的事情相较,那种所谓用毒品什么来强行控制PM的邪门歪道根本只是件小意思罢了…… 111、可爱 111、可爱 “不用那么害怕啦拉鲁,想想看嘛──我最严重呢也顶多只是剥夺你心里‘不爱与不喜欢你主人的自由’而已嘛。虽然你还没有生病到那种程度,但你必须要了解这些遵守规范、没折磨虐待我们的主人们啊可是很辛苦的呢,如果还要被某些‘有病’同类讨厌的话,那样子不是太可怜了吗鲁?” “会很辛苦──才怪呢奇克!能肆意使唤PM们应该很快乐才对吧──” “嘻果然……我没看错呢拉鲁,看来你真的是能够理解我的‘品味’呢菊草叶。” 拉鲁拉丝如常笑着说到,但跟先前它笑的样子相比似乎变得扭曲许多,是错觉吗?但是直觉却让我感到接下去……将会有很恶心的事情要发生的预感──! “我……我才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懂得你的‘品味’了奇克。” “好了啦,我的那位病患朋友已经睡着了,所以你也不必再装蒜了喔……嘛我看到了喔,你不是为了要维持住那种想要成为人类感觉的‘品味’──那种有身为人类样子吃东西感觉的‘品味’,甚至当场跟你那位连我都想要被她拥有的好主人翻脸,也都在所不惜不是吗拉鲁? 不过呢,就算是你那种勉强装人类样子吃东西的‘品味’也好,抑或者是我先前这种勉强吃人类食物的‘品味’也罢,其实都只能算是偶尔解馋用的下级‘品味’呢。这些呀……都比不上能够像人类一般──可以肆意地操弄其它PM们身心的上级‘品味’还来得更有滋味呢……想使其哭就哭,想使其笑就笑喔……太美妙了鲁。 光想像一下,像这么样美妙有趣的事情,你主人却还能够一直把持得住,让这种上佳的‘品味’能够始终维持在规范内──就像刚才你跟她翻脸时,她竟还能忍耐住这种‘品味’的诱惑,没直接就给你一个‘难忘的时光’呢……这样子嘛不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吗?” 说到这时,本来还维持着原始纯真微笑的拉鲁拉丝,突然间眼神有如着魔般涣散,而整个面目则突变为某种疯狂、狰狞而恐怖的狂喜笑靥,似乎在想像我之前应该要会怎么样被主人她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本应单纯的它变成这种样子,只觉得一阵厌恶的寒意从背脊上流淌下来,不犹大声驳斥── “住口啊──那种什么肆意操弄其它PM身心取乐的想法根本就是错误的呀奇克!” “我懂喔拉鲁,但现在我说的是‘品味’喔,而不是那些云云不懂‘品味’的PM们所应该有的未开化想法喔。” “就算不是PM……那种……那种想法也一样是错误的呀奇克……” 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因为做为人类时的我……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嘻拉鲁,你真的是很可爱呢菊草叶,不过若你还故步自封于这种可爱想法的话,可就没办法得到更上一级的‘品味’啰。你想想看嘛,那些叫着我们战斗的人们,在我们战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好嘛,就算你的主人不是,不过你再想想看嘛──那些津津有味、边吃边笑地观看着我们战斗的人们又是什么样子?到底在那些人里面又有哪位人类会抱持你这种可爱的想法呢?” “可是这样子──这样子的话伊布不就太痛苦、太可怜了吗……同样是PM──甚至是感知PM的你难道连这点也感受不到吗奇克!” “感受得到痛苦又如何呢拉鲁?难道人类们就又真的感受不到PM的痛苦吗?就因为我们是PM,所以就不能追求、不能够去拥有、不能够去品味跟人类有一样的享受吗?再说呢治疗本来就会有痛苦,难道为了没有痛苦就不去治疗吗?做为医生的我呢,也只是发掘工作中本来就已经存在的乐趣而已,嘛这样子做又有什么不对呢?” “够了──就算是什么合法也好、有效也罢……不管怎么样伊布它、它只不过是不遵守规则而已啊奇!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子对它──” “菊草叶你别说这种任性的话嘛拉鲁,想想看嘛──如果不这样子对它做‘治疗’的话,再让它接触到其它的PM们时可是有机会‘感染’而‘发病’的喔,毕竟不是所有的PM们都是笨蛋不会生病呢──正如本来正常的你不就是‘受害’了吗?所以才会说出那种奇怪的话、做出刚刚那种奇怪的行为呢。” 是指若不对不遵守规则的PM做处理,给其它遵守规则的PM见着就很难交代的意思吗?虽然这种事情我也知道:若不处理不守规则的PM就是当其它守规则的PM们是笨蛋,但是── “这样子……用这样子插管灌食的方式也实在是太过份了啊奇克!” “喔──原来是这样子吗拉鲁?看来你似乎还是很不甘心呢?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喔,让你能将你不希望看到的‘插管灌食’方式改成‘谘商’方式喔,虽然这种方式对我的这位病患朋友效果一直是不太好呢拉鲁。” 又是恐吓吗?虽然也不是什么好方式,但至少应该不会比用什么插管灌食的方式好吧?虽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应该是这样子吧。 “什么机会奇可?” “当然就是你最常做的事情──咱们间的公平对战啰拉鲁。你赢的话我就将治疗方式改成‘谘商’的方式,不过假如你输的话嘛──就必须作为赔罪代替我亲自来为这位病患朋友做‘插管灌食’呦拉鲁。既然是公平对战嘛,我不会使用刚刚任何治疗时使用的‘用具和药物’呢,还有如果你觉得自己好弱好弱──想要我让你先出完三招也行喔,怎么样?对你来说,这样子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最常做的事情吗……曾几何时,原本是渴望能够最常做的事情,变成最渴望能够避免的事情呢?原本仅止于兴奋与沮丧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痛楚与哀伤的事情,就算再怎么勉强将痛楚变态的转化为兴奋与失落,却依然还是远逊于那些打从出生就一直娴熟于此道的变态对手们……光要像皮卡丘它达到普通水准就已经难受万分,看迷你龙那畜生竟越打越亢奋就更难以想像了。 112、魔法 新增使用符号()的意义:针对该章标题的作者随笔。 112、魔法 (魔法,真的存在吗?) “为什么奇可……你要给我这个机会?” “嘛怎么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呢,当我发现你这只可爱的家伙嘛,竟然会真心帮助这么样一位毫不相识的病患朋友时……这种纯粹的博爱情操实在是令我太感动了呢拉鲁。” 这时我才注意到──此刻的拉鲁拉丝那副样子是有多么恶心,竟然能够那么快就演成一副电视剧中那种坏蛋突然良心发现、想要痛改前非眼眶泛泪的模样,难道是跟人类相处太久,日日夜夜察言观色所锻炼出来的绝活吗?难道它真以为刚刚自己所曝露出来的变态东西──我会像某些读者和观众一样过目全忘了吗! “这种荒谬的理由──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啊奇克!” “菊草叶你还真是不解我的善意呢,毕竟嘛如果我说‘因为我觉得你的心灵真是可爱到──令我想要代替你主人狠狠折磨玩弄一番呢。’嘛这样子说的话,你不是就会觉得很不好受吗?因此与其否定我之前的理由,还不如尝试着去相信它喔──这样子嘛对你来说,在心里上不是也比较好过不是吗?” 果然如此,这只变态的PM只是想要猫耍耗子──狠狠的再玩弄折磨我一番才给我这个所谓的机会罢了。可恶的家伙……我一定要打赢它!不会怕的,因为我已经──变强了啊! “住口奇克!我知道你只是想要耍弄我而已──我绝对不会让你这家伙称心如意的!” “呼,菊草叶你还真是不明白呢拉鲁──或许是你主人太好的关系吧?像我们这种存在嘛,如果不能够相信这些能够我们让心里好过的理由的话,很多家伙们呀日子可是会过不下去的喔。想想看嘛,只要你能够学会这个‘魔法’,以后就算是身处地狱,也有办法将它变成天堂喔。我相信总有一天啊──你一定会用得到呢。” 本来还以为没有,因为已经靠它的那个变态嗜好来填补,但现在看来它似乎也是有感受到作为PM的悲惨……只不过做为所谓好PM的它来说,这样地事实应该是绝对不能够承认的吧?听它竟然在推销比阿Q的精神胜利法更甚之精神快乐法的好处,我只觉得一阵哀伤袭上心头。 “我知道了,但是就算再怎么样感到痛苦与悲伤……从无辜者身上榨取快乐的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呀奇克。” “真受不了呢。拜托菊草叶你不要再说这么可爱的话了好吗?我想刚刚打入你身体的麻药应该也已经退了吧?待会儿我让你确实体验到这种快乐之后,也许你就不会再说出那种只有在可爱地幻想故事中:才会是正确的事情呢拉鲁。” ……确实,身体能够操控了──必须赶紧回收之前被它用念力控制反捆住伊布的藤蔓才行……但是就算现在再想弄醒伊布让它逃跑──也已经是不可行的事吧?毕竟拉鲁拉丝那家伙只要随便再发送一次念力广播,我们就插翅难飞了啊……! “不要再说了奇克。这种所谓的快乐──我才不会想要体验!” 我边叫、边使劲全力挥出刚回收的两道藤蔓朝拉鲁拉丝抽去,但竟然只挥舞到距离它一公尺近的距离处,藤蔓鞭的速度就开始不正常减缓……最后更甚至凝固在半空之中活像是静止了似的──是念力绝招! “虽然我并没拥有像神明那般的力量,随意就可以使出万斤以上的念力呢,但好歹我也锻炼此本系基本功一二十年了嘛,至少百斤等级的念力还是办得到的喔拉鲁。” 见拉鲁拉丝一边施展念力、竟一边还能一副余刃有余地对我解说的样子着实令我心头打了个寒颤,瞧它那没进化的模样完全就不像是曾锻炼某绝招一二十年的PM样子……突然间,我又想起乔伊小姐先前对主人所说过的话,难道它是为了降低人类对它感到的威胁感、为了讨好人类才故意抑制自己的进化吗?不行、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啊──一定要打倒它才行!要不然伊布就会……!想至此我赶紧再度劲灌全力,射出了一片集中所有力量的飞叶快刀── “呼,难道你以为这种绝招真能攻破我的念力防护嘛?” 听拉鲁拉丝说出这番无趣地风凉话,心理就是一肚子火── “不去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啊奇克!” 虽然飞叶快刀的情况跟藤蔓一样变得越来越慢,但我仍集中精神期望着它能够穿透拉鲁拉丝念力之壁……因为若不如此,我就已经没有任何绝招可伤到它了──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啊! “唉,难道这就是人类们所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嘛?难道你以为专给天真人类们看的那种可爱卡通中逆转胜地奇迹桥段──真的会出现吗拉鲁?” “就算不会我也要努力看看──” 坚持地喊道、坚持地把意志力放在射出的飞叶快刀上──期望它的突破!突然之间──我发现我射出的叶子竟绽发出绿光,同时速度竟然加快、不再像藤蔓一般凝滞,而朝拉鲁拉丝直射而去! “喳!” 一声飞叶快刀插中物体的声音传来,便见飞叶快刀已插入拉鲁拉丝嘴角边的脸颊中数公分之深,当然血水当然也马上溢满在它的口中──想不到竟然才只是一招,我就让它伤成这般恐怖的样子?应该立刻追击给它吃下一招吗?但是它已经……被我伤成这般不忍卒睹的样子了啊! “……很好嘛拉鲁……看来你似乎学会了‘魔法叶’绝招了呢,而且还是能够让飞叶快刀中途转化成魔法叶的高级技术性绝招──想必你主人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呢。” 虽然念力防护遭突破,令拉鲁拉丝吃惊而愣了一下,但似乎很快就回复过来,它就像没事一般──虽满口溢血却依旧如常、甚至还有些兴奋的说道。 “够了吧你……你都已经伤成这样子了奇克……” “喔……噗哈哈──我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咳咳……菊草叶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听来这么好笑的笑话的呀拉鲁?你只不过是让我嘴巴感到有点痛加上一点咸味而已呦,失去战斗能力才是胜负的基本规则嘛;话说既然我已经让你施展完三项绝招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发招了呢。” 见着拉鲁拉丝依旧如斯张狂的样子,忽然间又对刚刚没再心狠手辣的追击感到后悔──难道……这就是我太弱的原因吗?但不管怎样都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反制攻击才行! (魔法,并不存在。) 113、神器 113、神器 (曾经的神器,是什么呢?) 决定了……这次就假意重施刚刚令它惊愕、可能转化成魔法叶的飞叶快刀绝招转移它注意力,再趁机抽回藤蔓使出真正的重击── “唰!” 什么!拉鲁拉丝它竟然又消失了──是幻象术还是真正的瞬间移动?应该继续假定它其实还站在原地吗?不行啊!这状况根本无法判断啊──虽然飞叶快刀已经射穿它原来所站的位置,但也并不表示这是它扭头闪过……还是虽中招却用幻象术来忽悠我、让我误以为其实它已不在原地的诡计。 可是就算选择对周遭作大围性的盲目攻击,而忽略掉其实还站在原地的它也还是太过危险了……不行,就算选择任何一项战术风险都很大啊!必须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有了!就同时用藤蔓抽击它原来站在的地方、再用飞叶快刀朝周遭四方空射,虽然会力量分散导致威力减半,但是这样子行动应该就没有破绽了吧…… “想不到菊草叶你居然能瞬间将战术考虑得如此周详全面呢拉鲁?嘛我还以为是碰到有主人指挥的PM了呢,但很可惜嘛我的战术一直都很单纯喔──根据你的病历资料来看,虽然是个原因不明值得研究特例,但我知道你的耐力最近突然弱化到几乎只有人类水平而已呢……嘛就算现在经过你主人训练后有提升了一些也罢,但依然还是低于咱们PM们的平均值呢,所以嘛我只要有所觉悟:跟你互换一招就足够了。” 想不到我发招之时,它居然就瞬间移动到我身旁!原来这家伙是已经决定:就算吃下我数片的飞叶快刀也要跟我一招换它的一招吗?不行,得赶快用麻痹粉封锁──但它有神秘守护绝招啊!不行,得再用飞叶快刀才行── “不错呢拉鲁。居然还会想要再挣扎,看来你主人对你的训练的确有效果呢,但是嘛既然我已经出声提醒──那就表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喔,接我最大威力的‘零距离’幻象术吧。” 说闭,一脸得意地拉鲁拉丝的额头与我的额头碰上,从它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惊惶的样子──砰!瞬间,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响在我脑中响起,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精神对肉体的联系就好像断线一般完全无法动弹,最后只见到浑身被叶刀割出多道血痕的拉鲁拉丝躯体渐渐地消失在视线地黑暗中……又输了吗?就算再怎么样临时想出各种应对的战术,但跟本来就是PM、原始野性的耐力相比,实在还是相差太远了啊──为什么本来是人类的我……现在非得每天都和这些野兽般的PM战斗呀!可恶── 想到这里,突然间在黑暗中浮现出一个影片的方形画面,就好似过去在已关灯、正在播放电影的电影院内观赏电影的感觉,现在与之只不同的就只是当前的自己似乎连眼皮都无法动弹……这难道是拉鲁拉丝的记忆?透过最高威力的幻象术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吗?我不知道。 只见一个从高空往下、斜侧鸟瞰的画面影片开始播放,地上一半是水一半是陆,但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很多PM,而空中也同样飞满许许多多的PM,尽管有许多是我不知其名的PM,但只要知道名称的PM都一定会带有超系属性──看来这似乎是场规模极为壮观的超系PM们的集会? “……所以说,为了让这个世界能够更和平和有序。我们众神决定授予你们……我所深爱的超系子民们啊,肩负起管理这个世界秩序的责任,我由衷深信着──你们不会辜负我们众神们的选择。” 从影片上的画面可知,在水与陆的交界处有一个圆形高台,高台边缘处立有数件类似泥制座椅的席位,各个席位上头似乎也都各有只身分看似极为重要的超系PM飘在上面,而发出此声音的……似乎就是那只飘在圆形高台正中央位置的超系PM──啊!竟是超系神兽梦幻!尽管此刻它这副模样是我自过往都从未见过的样子,于此刻的它不管是在语气、神态、声音与举止都宛若上帝──散发出一种庄严而慈爱、令人屏息的感觉。 类似耳鸣般在脑中发出的声响,令我弄不清楚它是透过念力广播还是直接开口说话的,但似乎就是能够让在场总数过以万计的其它超系PM们都听得很清楚地样子似的……只见它们几乎全体同时间发出了做为誓言的精神波动来回应,其威力之强竟然使得此处的空间产生了一刹那的扭曲!发完这番话后,梦幻它便从原圆形高台中央位置上轻轻飘回到高台边边缘上的其中一个席位,接着只见一只我认不出来名子的超系PM飘到高台中央接续梦幻继续进行宣布── “感谢造物之神的宣言。为了贯彻我等众神的意志,让诸位能够有效地管理这个世界,现在本座以意志之神的身分宣布──授予诸位两件神器:‘惩戒之球’与‘精神之楔’。知识之神将会告诉诸位,这两件神器的使用之法,但请诸位警记切勿滥用,否则天谴亦将会到来。” 自称意志之神的超系神兽说毕,在它前方即刻瞬间传送出了两件物品飘在空中:一件似乎是跟PM球极为类似的上红下白地小型球体,尽管没有PM球上的按钮──难道PM球其实是众神所创?另一件则是一块纯白色、毫无一点瑕疵的锥状千斤石块。 超系神兽的力量果然很恐怖──同时让这两件东西飘在空中,并以等速率的方式自转展示,却竟然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样子?此刻另一只超系PM……似乎就是被称之为知识之神的超系神兽吧?它从席位上飘离飞向高台中央,同一时间意志之神也从高台中央则飘回到席位上,两只神兽间地同步程度仿若一体。当然那两件神器的展示依旧持续而规律,毫无异常的样子。 “诸位好,吾乃是知识之神。这两件神器为吾等众神所造,授予其肩负管理这个世界之责的族系。首先说明第一件神器:‘惩戒之球’的使用方法,为了惩戒那些不服从众神之意而妄图抗逆者,使用此神器可将其暂时束缚于其中作为惩戒。在球中受惩戒者的躯体时间将会被终止,但是其精神时间则依然会持续下去;另外,此神器依靠诸位拥有者的精神力量进行操纵,倘若施加的精神力量不足则此神器将会即刻失去其效力,现在吾便将此神器的制作方式授予诸位。” 自称知识之神的超系神兽说完后便闭上眼睛,似乎是透过超系PM的能力,将所谓的神器制作图透过精神力量传达到在场所有超系PM们的脑中。片刻后,它再度缓缓睁开眼睛──准备开始继续说明另一件神器。 (曾经的神器,现今的梦魇。) 114、共识 114、共识 (集体的共识,存在背叛吗?) “第二件神器‘精神之楔’乃是为了在诸位管理这个世界时,能够更加有效率的互通讯息所造。此神器能够让所有透过意志连接的诸位间,彼此快速地互通任何知识与想法,同时亦可藉此作为媒介传送第一件神器;它的有效范围有赖于诸位投入的精神力量总量,当诸位投入给它的精神力量总量越高,则有效范围也将越大,可让位处于更遥远位置地诸位的意志进行连接……” 知识之神还未说完话,啪!的一声影片断掉,要不是知道自己中了极大威力的幻象术,不得不看这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段缘故──还真是想骂这是哪位浑蛋制作来的粗糙电影啊? 很快,本已断掉而陷入一片漆黑中的影片又再度展开──虽然同样是斜侧的鸟瞰影片,但却令我惊觉这一场景似乎与上一场景又相差甚远……回想起上一场景,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丝文明科技的感觉,不但圆形高台是用土块堆砌而成、连席位也都是泥制──根本不像现在的这一场景,那般现代化的模样。 看这场景模样,还真以为是在现代某国的国家议事厅或人民大会堂什么的建筑物里面……不过似乎也确实是的样子?上个场景里的中央圆形高地,现在已成为最低、最底层的圆形平台,虽量产但却豪华无比的座椅席位围绕着圆形平台一圈包一圈的排列,最外圈的席位高度最高、阶层也最高,的确是国会议事大厅的格局。尽管在这个记忆片段中的超系PM数量似乎已缩少到一千以下,但依然还是不少……或许是记忆片段的镜头距离被拉近了吧? “──所以说我绝不认同!放任自己的自由意志沉溺在‘精神之楔’中的虚妄‘天堂’里面享乐,而将现实躯体完全交由那个所谓‘共识法则’的伪精神意识体托管代理操作,做这样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种对生命、对自由意志的堕落行为、也是对神器不敬的亵渎行为呀!” 开头的声音依然还是梦幻,但它已经失去了在上个记忆片段中所拥有的风采,模样似乎显得疲惫挫折而沮丧,此刻的它正情绪激动地透过心电感应或念力广播之类的方式发言着──仿佛是想要尽力力挽狂澜于什么似的样子。尽管我听不太懂它是在说些什么东西?但就在梦幻它发言完后的数秒,离圆形平台最近的一个席位上,有只超系PM胡地举起右前肢并缓缓站起,仿佛当刚刚梦幻激动与声嘶力竭如马耳东风,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开始用与梦幻相同的方式做回应。 “造物神啊,说沉溺也太过严重了吧?‘天堂’只不过是一种娱乐罢了,就跟吃美好的食物般没什么两样不是吗?再说献出躯体让‘共识法则’代理操作的测试员们,它们的躯体啊不是都保持的──比由它们亲自操作躯体时还要来得更好吗?从现实层面来讲,这些不都是造福大家的创造吗? 好吧,就算退一万步从数百年前的保守道德层面来讲,这些技术正如您所说是会导致沉溺与堕落的行为,但是您不是曾经对着我们十几代前的祖辈们下过誓言:表示只要不违反众神的意志、善尽管理这个星球之责,您便不会干涉我们子民们的其它活动吗? 虽然说我们上一代、上上一代的祖辈父辈们都已经相继离去,不过它们已经将它们认为最重要的记忆交给了这一代的我们,所以造物神啊……您就算忘了曾经的誓言,但是现在的我们却还是依然记得喔──难道现在的您要违背当初的誓言了吗?想干涉着依然善尽管理这个星球之责,但却又想从事您所谓堕落行为、以做为放松压力途径的亲爱子民们的自由?” “我……这个──但是……!” 不知道是否是这只胡地诡辩的太厉害?还是梦幻觉得自己理亏的关系?看着它竟当场被逼问的虽想说什么,但却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如哑巴吃下黄连般的感到无奈与痛苦。虽然还是不太能理解它们都在说些什么?但却能明显感受的到──尽管仍被子民簇拥围绕,但梦幻它那颗心灵却是无比的孤寂,仿佛已经与它这些亲爱子民们的心灵……背离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距离…… “好了,现在就请诸位议员开始对是否禁止‘共识法则’这项技术进行条例表决……两百二七票比七百八十六票!本席现在宣布由造物神所提出的特别禁止条例不通过,按照宪章──五年之内不得再提出相同议案,散会。” “咚!” 圆形平台的最外圈,那三席最高的席位上,一只看起来傻蠢至极的河马王宣布道,然后它敲了一下席位前桌上的锤子。我能推想到这只河马王应该是议长或会议主席之类的脚**?尽管它的存在、它的神情滑稽地就像是在讽刺梦幻它刚刚的激动模样只是场闹剧罢了──登时台下一片嘈杂,记忆的画面影像渐渐再度变暗,但却仍然让我清晰听到了一些声音…… “造物神它啊就是太古板了,难怪总得不到现在的自己子民支持呢。” “太阳精灵.拉芬斯议员阁下您说得太客气啦。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贼、老妖和老怪物们都已经自觉地钻回历史山洞里啦,哪像我们这位造物神呵……一大把年纪还死皮厚脸的赖在这儿对咱们指手画脚地丢脸,真是要把我笑死不是?” “呼,这种话还是小声点说吧。” “我敢肯定在场超过八成以上的同僚们都是这么想的喔。” “这是‘精神之楔’告诉你的吗?” “哈哈,我只知道现在多数地‘共识’都认为:阻碍进步与革新的石头终究是要被扔回到历史山洞内的,尽管那是颗曾经萌发进步与革新的石头也是一样。” 终于,像是两个恶心政客对话般的声音断绝了。画面中的影像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紧接着第三个记忆片段缓缓地浮现于眼前──同样的视角,却已是天地昏暗的现代化城市场景,众多雄伟非凡、造型万千的大楼群中,一座远远比其它高楼大厦还要高的圆形高塔平台直立于场景中。神器‘精神之楔’依旧还是在上上个场景中的模样,只不过它好像获得了生命一般,竟自行在圆形高塔平台的中央地空中旋转,同时还散发出一种背景完全不搭调的纯白色的光辉…… (没有背叛,唯有背离。) 115、完美 115、完美 (革新终末,是完美吗?) “立刻给我停止!‘巴比伦’计划是绝对──绝对违反众神之意的事情啊!” 满载敌视与愤慨的神情,梦幻它瞪着那──应该也算是它创造的神器‘精神之楔’威吓道? “我知道,自我出生的那天开始,您就一直想杀死我──是森林之神的谕示吗?造物神啊,难道您就这么不想让这世界上所有的众生万物都进入到永恒地平静与幸福之中吗?” 仿佛获得生命力的神器,看来似乎能与梦幻做精神沟通的样子,然而它只是不断自转、没有任表情也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 “如果没有自由,这样子的世界就算再怎么样……也都根本就不是我们众神所想要的世界。” “果然如此,造物神您的精神容量如此庞大,远超于其它同系诸神甚至连整合了您千万子民精神容量的我也远比不上。因此只要您能够在创造众生时,像我一样以您的无边精神意志完全包容您所创造的众生,让大家都以您的精神意志为归依……那么这个世界永远地平静与幸福──早就在不知道多久前就到来了吧? 然而您之所以不这么做的原因,与其用冠冕堂皇的自由理念来解释,倒不如说是因为真实的您其实──是渴望着这个世界的混沌与失序吧?您害怕若这世界上只有您自己唯一的意志存在,则将会忍受不了在近乎永恒时间中的无趣,唯有众生万物不断交替的悲伤与喜悦、痛苦与幸福、冲突与和平、毁灭与诞生所激荡出来的种种惊喜感──才能够满足您精神上这种既扭曲而又无谓的缺陷。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可以推测您那种精神上的缺陷也许是创造您的上位者,基于某种不明原因而保留下来故意不去修正的吧?不过我‘共识法则’并没有您这种精神上的缺陷,经过过去您子民们的不断改良、和现在我永不间断地的自我改良底下:我,已经完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说中要害而感到动摇,梦幻它低下头、神情渐变得痛苦、难受与扭曲……最后,它恼怒的咬了下牙──态度转为强硬地说道: “住口……那些通过自由意志选择而将身心都交给你的子民们我不管,但是若果你要将在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意志都强行夺走,我们众神──就不得不要毁灭你!” “‘巴比伦’计划是您子民们为了要革新管理世界之方式而组织提出的计划,是经过您子民们全体九成以上公投同意才决定要执行的计划。您在议院的阻挡失败了、在与您全体子民们的精神沟通中,即便是声泪俱下的劝阻、声嘶力竭的警告呼吁也都失败了,直到现在才带着您所谓的众神之意,来威胁我这个负责计划执行的精神主体吗?” “不是威胁──是命令……现在我是以造物之神的身分,代表众神传达来命令的!” 态度仍旧强硬、意志转为执着的梦幻说道。 “假若我不遵守命令就是背叛诸神,诸神就要毁灭我了吧?可是造物之神啊,您八成以上的子民都已经献出一切──跟我达成完美结合以换取在‘天堂’内的最高精神享受了。如果我被毁灭,则它们的精神、意志与灵魂也将会在同一时间被毁灭,没有我代为照顾的躯体将很快的会在现实中消亡……知道将会造成这样结果的您,真的能够办得到吗?不过我想您的确是会的吧?因为或许在您那无上的眼内,那些子民都已经是死不足惜的堕落者了吧?” 听到这番解说与嘲讽后,梦幻它神色一怔──本来强硬执着的神情,逐渐土崩瓦解为一种极度不忍、痛苦与难受的样子。 “求你……快住手吧……不要逼我……” 终于,它眼眶泛泪的说道,那种痛苦好像我也能感受的到。 “这并不是我所能够决定的事情,毕竟我也是您的子民所创造出来、只存在于‘精神之楔’中的精神法则所组织而成的伪精神体,虽然您的子民赋予我主宰整个‘精神之楔’的权限──但是我也只能够依照您子民的‘共识’做出行动,您的意思我会将之传达给现在所有连接于‘精神之楔’中的您的子民们…… 很遗憾,刚刚您子民的‘共识’已经决定计划继续执行,并且将优先目标指定为会对计划造成威胁的众神们,因此现在造物神您已经不能够离开这里了,您将会被优先执行计划进入‘天堂’──动员数量为一百五十位‘天堂之民’。” 此刻,高塔平台上瞬间传送出上百只超系的PM──当场就将梦幻与神器团团围在正中央!这些超系PM都闭着眼睛、神情安详、幸福而平静,令我感觉异常的诡异,紧接着它们对梦幻发动念力绝招,企图一口气完全控制住梦幻的身体── “什么……!若你们对我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会马上招来天谴的啊!” 只见梦幻它大惊失色,仿佛完全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它失态显露出凶狠的神情厉声高叫起来。同时使出神兽级地念力绝招与这上百多只超系的PM进行念力抗衡,并且高速飘起身体企图逃离此处── “可是……您子民的‘共识’并没有任何改变。根据估计,若能够先取得您及与您同系诸神的‘资源’,计划执行效率将能够增长百分之三百。因此为了避免资源的浪费,所以请您不要抵抗或是用瞬间移动离开……取得追加动员数量一百五十位‘天堂之民’的‘共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那件神器或该称之为‘共识法则’的意志,似乎是认定不要抵抗等于用瞬间移动离开的意思,难道此刻梦幻若使用瞬间移动绝招将会出现致命的破绽,造成跟不要抵抗相同的结果吗?虽无法理解,但同一时间高塔平台上空再次传送出上百只拥有漂浮或飞行能力的超系PM将高速飘升的梦幻给围住! “可恶梦……啊!” 不但要抵抗空中的念力压力,还要同时摆脱平台上的念力拉力,梦幻面色开始显得有些吃力,但仍想办法集中精神──它高声一叫,放出一记威力强大的精神波动使整个空间近乎发生歪曲,这才终于同时突破空中与地上的念力控制,冲出重围! (完美未至,毁灭将至。) 116、天谴 116、天谴 (天谴之后,存在什么?) “……取得追加动员数量至一千位‘天堂之民’的‘共识’。” 再一次的传送围捕,动员规模却远超前面两次,密密麻麻的数量几乎填满了整个记忆中的空中,飘在正中央的梦幻登时似乎显得极为渺小……所有被动员来的超系PM也在同时间改变战术,各个灌注自身所有精神力量──不顾一切直朝梦幻恶狠狠的扑抓上去!梦幻只得狼狈的边逃边用念力弹开这些灌注念力、直朝它又扑又抓的超系PM们,但依旧百密一疏──尾巴被一只天然鸟给死抓活咬的抱住! “住手──梦!呼……呼……” 梦幻又叫了一声,赶紧催鼓精神力量将那只天然鸟从身上扯下弹开,但似乎到此已经虚耗掉了不少精神力量。它环顾四方发现包围圈的正中心正紧跟随着自己移动,似乎知道再这样下去铁定无法逃走……它使出了变身绝招变成天然鸟的样子,接着再连续施展影分身、磨光岩石与闪光等绝招,在闪光绝招之后──梦幻它竟真如梦幻一般地完全消失了身影! 由于动员的超系众多PM中有不少也是天然鸟,因此在这一瞬间我也忽然完全看不出梦幻在记忆画面上的真实位置,然而这个‘共识法则’的意志却似乎依然是知道的样子……尽管现在于画面上的所有被动员来的众多超系PM们之中,并没有任何一只有出现异常动作的情况底下,它似乎依旧能够锁定目标──控制着众多超系PM们朝画面上的某只“风铃铃”扑抓过去……啊? 原来如此,梦幻它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变身是误导,让其对方以为自己已变身成天然鸟的样子,然后再连续使出各种障眼法绝招,企图转移对方注意力后再在于施展闪光同时──二度施展变身成为风铃铃的样子,最后透过磨光岩石绝招的效果高速移动混入到众多抓捕自己的超系PM群中……但即便是如此高竿精彩的脱逃战术,结果却依然骗不过‘共识法则’的意志。 此际,只见到惨被多只超系PM一口气同时扑抓扑咬住的“风铃铃”再次变回成梦幻的样子,但它似乎已经因为刚刚施展战术的缘故,一时间虚耗过大而无法回气……现在就算再怎么样奋力反抗,似乎也挣脱不开这些扑抓扑咬住自己的超系PM们,然而一时间无法挣脱开尾巴的扑抓、扑咬──立刻就换来四肢、双肩与颈部全都被抓住咬住的严重结果!至此我见着了这只双目满是绝望泪水的梦幻,发出一声好似只有在垂死前的动物……才会发出来地悲鸣一般的惨嚎: “唔──啊!求求你们快住手吧梦……这样子会招来──天谴的呀!” 喀!……这瞬间,记忆的画面再次陷入黑暗中,然而当记忆影像再度展开时,只见到在一个类似于PM研究所实验室的地方,一只沙奈朵正对着一只拉鲁拉丝慈爱而亲切地交代着它们之间最后的最后。 “……最后,我亲爱的孩子啊沙朵。审判日的天谴降临,在我们先祖大半被灭绝的情况底下,众神收回了曾经赐给我们的文明与神器──还有管理这个世界的责任……这就是母亲我最后所必须要交给你的记忆。” “喂!沙奈朵你这只畜生到底摸完了没呀?我不是叫你把你孩子赶快装到球里面去吗?马上就有新人训练师要来领初始PM了啊。” 突然间,一名身穿研究服的研究员走来,冷酷而无情地对沙奈朵喝斥道,而这只沙奈朵的脸色则随之一阵扭曲,但终究却连想哭也不敢哭出来……它只得强忍着悲痛的情绪──拿着PM球对似乎无法理解这一切记忆与现实、而天真地呆望着自己的孩子说声: “再见了孩子,愿你一生幸福。” 然后颤抖的用PM球将它收入其中……接着便将之毕恭毕敬地交给那位似乎是它主人的研究员。此刻,记忆的画面再度陷入一片漆黑,而我则不知何故──竟感受到无比的痛苦与难受! 终究……记忆的画面接续浮现,场景是在一个PM的标准对战场上,一位男孩正抚摸着一只拉鲁拉丝的头。 “那么从今天起──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变强吧。” “嗯拉斯──!” 这只拉鲁拉丝天真地回应了那位男孩,并且同时也用头磨蹭那位男孩的手──从它那副幸福的表情与笑容看起来,似乎是真心的深爱它那位主人的……此时喀的一声响起,毫无预警的再度切换到下一个记忆画面。背景相同,上一个画面中的那位男孩还是那位男孩,然而似乎那只拉鲁拉丝已进化成为奇鲁莉安。 “谢谢主人,最喜欢你了莉安!” “拉鲁拉丝你进化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已进化成为奇鲁莉安的拉鲁拉丝,幸福享受着它主人高兴与兴奋的拥抱,嘴里吐露的也是上一个画面的深爱──此际很快喀声再度响起,再度毫无预警的切换到下一个记忆画面。背景仍旧相同,不同的是男孩已长成为少年,他正挥动着手──高声指挥似乎已经进化成为沙奈朵的奇鲁莉安进行对战。 “上吧沙奈朵!这次──我一定要取得联盟大会的胜利!” “嗯!是的主……人沙朵……” 本应该是如故的高亢兴奋、且用热血与幸福表情回应主人,为何却到最后竟然转化成分神而迟钝呢?推测造成这样子的原因,我想也许就是:它发现到现在自己的对手──亦是一只沙奈朵的缘故?喀的一声再度响起,场景似乎转为某栋PM中心的无人楼顶,而唯有两只沙奈朵同在此处。 “找我有什么事吗沙朵?还害我必须得狼狈的瞒着主人……” 其中一只沙奈朵对另一只沙奈朵抱怨道,但我不知为何却感觉得出它并不是真的有怨,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以前我在电视连续剧中,有看过类似于这样子的情节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只是想要能再跟你见面而已……沙朵。” 那只被抱怨的沙奈朵说道,面色显得有些腼腆而尴尬。 “这个……其实……我也是喔……沙朵。” 本来抱怨的沙奈朵听到这番话,当堂也脸色一红害羞地这么回应,很明显地我知道这两只是看对眼了──喀声再度响起,记忆场景的再度切换,却还是在那栋PM中心的无人楼顶,还是唯有这两只沙奈朵同在此处……只不过上一个场景中的两只相对站着,现在已变成了两只相依坐着。 “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呢朵。” 语重心长的,两只相依沙奈朵中的其中一只,它哀伤地望着星空喃喃说道。 “嗯……沙朵。” 另一只听着则也脸色沉寂,它默默应了一声。 “不要沙朵……我不想要这样──我想要永远、永远都跟你再一起的!” 接着,先发话的沙奈朵突然激动起来,回头扑身紧抱住另一只沉默的沙奈朵,并高声哭叫着、呐喊着这个似乎是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 (除却记忆,一切不在。) 117、真爱 (炮塔之歌,真是好听:v./v_show/id_XMjYwNzg4OTMy.html) 117、真爱 (什么样地爱,才是真爱?) “别说傻话了沙朵!这样子你主人该怎么办?” 沉默的沙奈朵登时一惊,边斥喝边推开了那只紧抱着自己的沙奈朵。 “主人他怎么办我才不管!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我一打输,主人他就只会打我、骂我、把我一直关在球里不给我东西吃的沙朵……” 被拒绝的沙奈朵痛哭流涕泣诉着,我想这只应该便不是上个场景中的那只奇鲁莉安吧? “可是我……我不能背叛我主人,因为我真的很爱他的沙朵……” 另一只沙奈朵似乎显得很为难……但是尽管痛苦,最终还是得做出残酷与残忍的决定。 “啊沙朵……呜哇啊──!” 在被拒绝的沙奈朵放声痛哭声中,尽管是与看过连续剧中的相似情节,但悲惨的氛围仍旧如新充塞着我的双目──喀声再度响起,记忆的场景转换为PM中心内的某间训练师房间。然而,那一位曾宣示要取得联盟大会胜利的少年──此刻竟却是暴怒无比!我看着他正指着他那只沙奈朵痛骂着,令我感觉到恐惧。 “你明明是跟随我最久、是我最最相信的PM啊──但现在却竟然……竟然敢欺骗我!” “这个我……没……没有的沙朵。” 这只沙奈朵心虚害怕的摇头叫道,但此一举动似乎却更加激怒了那位少年。 “你这家伙……竟然还敢否认啊!怨影娃娃它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而且居然还是──偷偷跟那个将我打败的混帐家伙地PM待在一起……!” 沙奈朵闻言一惊,目光扫向少年身旁──一只满载歉疚表情的怨影娃娃身上。 “怨影对……对不起老大,我偷偷施展假装你一直存在的幻象术被主人他给看穿了。他非常生气命令说如果我不告诉他原因,就会用最严厉的方式来惩罚我。我感到很害怕于是就……!” 听起来怨影娃娃述说的合情合理,要我是训练师若发现自己的PM居然胆敢一直偷鸡摸狗、混水摸鱼把自己当白痴般的糊弄──早马上就抓狂了……!不过此时怨影娃娃也已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它似乎造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它自己的主人情绪失控──直朝沙奈朵一个箭步上去抓住它的脖子,然后便向它脸上、身体上一阵狂揍…… 然而观看至此,我并没有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的感觉,而是感觉到一种欲求不满、占有欲望的愤恨发泄。心底里感觉到害怕,联想到若现在的我逃跑,被主人知道抓回来的话──会不会也将遭到这样子的对待呢?尽管是平时爱着PM的人,但却也难保这个爱,有一天并不会生长出恨…… “我绝不原谅──你是想要嘲笑我吧?是想要背叛我吧?是想去认那个比我强的混帐家伙做主人吧?狗娘养的!垃圾东西!忘恩负义的畜牲──” 极怒的少年一边用最恶毒的话语狂骂着、一边用最凶暴的拳头狂揍着沙奈朵,当然作为PM的沙奈朵不敢反抗也不敢出声,只能够默默的含着眼泪承受着这一切、承受着这一切已经变调的、曾经的深爱── 啊……够了……够了啊!脸颊都已经被打凹陷了还打?嘴角都已经被打渗血了还打?头都已经被打破流血了还打?停止、快停止啊──尽管至此我已经不忍再继续卒睹,然而却无法控制眼皮,只能够让记忆的画面继续的在眼前──或是脑中拨放着! 我不知道这位少年骂了多久、揍了多久?但不管是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感觉却都像三五年似的样子,或许是对痛苦的感觉总是特别慢的关系?总之,此刻连想闭也闭不上眼,难道这就被强迫观看记忆所造成的痛苦吗? ……终于少年他停了手,留下了被揍到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沙奈朵。我忽然幻想到如果怨影娃娃刚刚敢于趁机去偷吃它主人怨恨与嫉妒情绪的话,或许沙奈朵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般凄惨吧?但若我是它在此番状况底下,恐怕也是一点胆量也都没有的吧?毕竟要是被发现居然还再敢搞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下结果肯定会是比现在沙奈朵的下场还要更惨啊…… “直到大会结束离开这里为止──你这只畜生都别想要再出来了!” 看着眼神空洞、眼眶溢满泪水的沙奈朵,少年仍旧怒气未消地边说边拿出了它的PM球将之关入,然后便将之狠狠的随手往地上泄愤似的一砸,便头也不回的摔上房门悻悻然离去……只留下瞠目结舌、被吓呆了的怨影娃娃浮在原地颤抖着──直愣愣望着这个在对主人说出实情前,绝对不可能相信会出现的凄惨结局。 ……然而,或许是太过激动与用力的关系吧?才没隔多久,被少年狠狠砸到地上的PM球体竟然碎裂开来!这颗机能受损的PM球体似乎已关押不住在其中的PM,于是被揍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沙奈朵又再次被放出──尽管它看起来的模样似乎已将回天乏术。 “对、对不起老大──都是我的错!虽然我曾经怨恨你夺去我的自由,但是过去都是你在主人之外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提携我,还教会我许许多多的绝招和事情,而我现在却害你被呜……” 说道此,怨影娃娃滑落下悔恨的泪水,接着便似乎又下定了什么决心──它对这只已奄奄一息的沙奈朵施展分享痛楚绝招,接着便当场伤痛交加、伤痕累累的从空中坠落下来掉落在地上──同时间沙奈朵的伤居然在一瞬间就复原了几乎九成?难道分享痛楚绝招……除了最高的五比五外,其实是可以根据施展绝招者的意志再进行──对自己不利的调整吗? “沙朵……怨影娃娃你……你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救我这样子的笨蛋!竟然使用不均等的分享痛楚绝招,将所有到的伤几乎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去?” 伤势复原九成的沙奈朵,它站起了身子、流着泪激动地对怨影娃娃问道。 “嘿,因为啊……虽然我喜欢品尝憎恨和嫉妒的感情,但是似乎却……却很讨厌凄惨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呢咳……快逃吧老大,带着你真正的真爱快、快逃走吧!” 只见转移伤势后,坠落摊在地上的怨影娃娃、此刻已浑身不由自主剧痛地发出了颤抖,但它仍强忍着伤痛用着外强中干的耍酷口气回应沙奈朵。见着此情此景,我虽然想哭,但却又做不到,痛苦──仿佛要将我的心给捏碎似的…… (非独占的爱,才是真爱。) 118、孤单 118、孤单 (孤单,好吗?) “可是怨影娃娃你……你该怎么办啊沙朵?” 强忍泪水的沙奈朵慌忙问道。 “老大你果然是个笨蛋呢怨……你忘了你曾教过我回复体力的绝招了吗?才、才这种伤痛是难不倒我的……所以再见了老大,愿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喔……” 怨影娃娃它依旧用令我感到可悲地、外强中干的耍酷口气对沙奈朵做诀别前的最后祝福,这令我回想起来似乎这只沙朵呜的母亲──也同样曾对它做出类似的祝福…… “谢谢你……再见了怨影娃娃,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最好的伙伴。” 喀声此刻响起,记忆场景转换为一座类似邮轮或大型商船之类的船舱机房内,里头阴暗无人的只有微弱地灯光晃动着……晃动着这两只沙奈朵相互依偎身躯的影子。 “……对不起沙朵……都是因为我太任性了……才害得你和你主人……” 沉默良久,一只沙奈朵喃喃地、默默地说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的……所以不……不要再说了沙朵……” 那一只对主人的爱,已经碎掉的沙奈朵回应道……从它低沉而颤动的声音中,仿佛也能够感受到它的痛。 “……谢谢你。其实能够和真正所爱的同伴在一起,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呢。打自出生开始,我就一直战斗着……打赢时主人只会视为理所当然,但只要一打输就必须接受各种惩罚……可是平手的状况却又宛若奇迹一般,从来都没有在我的战斗中出现过,总是有一方会输……会接受惩罚……沙朵…… 打赢了,得为对方感到痛苦;打输了,得为自己感到痛苦……日复一日地直到渐渐麻木为止──但是呢尽管已经麻木……我却仍然常幻想着自己幸福到来的那一天,每当看到流星时,我都会对愿望之神许愿:如果幸福的那一天到来,就算是付出在那一天死去的代价也值得了呢。 呐,拜托……请你答应我:在逃不掉的时刻到来时,若我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脖子扭断──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千万不要……不要让他们那些家伙将我给救回来!让在此刻以前都从未有过幸福的我、最后可以奢侈的带着幸福死去──求求你,好吗?” 相较于本来还爱着主人的沙奈朵,这只本来就并不爱主人的沙奈朵更显得坚决,看起来似乎只要能抓到它所认为的幸福──就算当场死去也没有关系了……没有那份坚决的沙奈朵再次犹豫了起来,但望着颤抖着、紧紧抓着自己前肢的另一只沙奈朵的执着眼神,终于带着泪光默默地点了点头……至此,记忆的场景再次渐渐变暗。 “不可以袋……为了孩子……我绝不可以让出这块地盘──给你们这些满是人类臭味的家伙!” 再次明亮的记忆场景到达某片草原,草原边有着一小丛低矮的树丛,树丛上头结满了树果。一只伤痕累累的袋龙昂然直立在草原的一方,对峙的另一方则是那两只沙奈朵,我知道很显然……若不是奇迹出现,那一只野生的袋龙──是不可能能够战胜:经过训练师长期对战训练过的这两只沙奈朵联手。 “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子沙朵?为什么都是PM就不能够一起……” 望着那只伤痕累累的袋龙,正在对峙的其中一只沙奈朵似乎有些心软。 “嘿袋……不愧曾是人类养的PM,把人类伪善学的倒是挺维妙维肖──你我都知这些树果本来就只勉强够分,但若再加上了你们就算我把我自己的那份都给孩子也远远不够啊──你要骗自己可以……但是绝对休想要骗我!” “的确,我们不能够再睁眼说瞎话了呢沙朵……因为现实,就是如此。” 另一只沙奈朵倒是下了决心,它用着仿佛已理解一切现实般的残酷口吻冷冷说道。听着这番话,刚刚那只心软的沙奈朵流下了眼泪……紧接着,在仿佛双方都已有共识地氛围底下,最后一个回合开始了。 “吼!” 袋龙暴吼一声,同时间施展起死回生绝招,它使用着最后的力量对那两只沙奈朵展开最后突击──然而不论是心软流泪或意志坚决,这两只沙奈朵则似已早有默契,无惧的同时祭起超极冲击绝招迎上…… “碰!” 一声绝招相撞的巨响理所当然发出,可怜那只想守护着自己孩子生存空间的袋龙它凄惨地遭撞飞……伤势之重无以复加。 “孩子……不……我不能输……袋……” 摔飞在地上的袋龙它呓语般喃喃说道,似乎是想到了孩子──于是它尽管已经伤到体无完肤,仍然勉强而吃力地再度艰难地站了起来……此情此景,令我心头滴血。 “够了……你走吧……再打下去的话,你就会……” 刚才本来就心软流泪的沙奈朵不忍劝阻道。 “住口……我还能……袋……” “妈妈不要──不要再打下去了妈妈!” 就在那只袋龙可能壮烈战死的当下,突然间从草原边那丛低矮的树丛底下──窜出了一只小袋龙扑倒在它母亲脚边,它抓着它母亲的脚放声哭喊着……情景实在好不凄惨。 “可是孩子,若没有足够食物的话……你就会挨饿的……袋……” 袋龙转为慈爱的眼睛泛起了泪光。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关系的妈妈──即使会挨饿,我也不要你死掉!就算未来我们可能都会饿死……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要──不要孤孤单单的一个留下来……!” 袋龙眼睛里的泪光流淌下来……而我的,感觉似乎也是。 “我知道了孩子……绝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留下来。” 说完,袋龙将它的孩子放回到袋子中,接着便转身别过头去……缓缓地拖着浑身的伤痛──离开了这个它曾为了孩子而奋力守护的地盘。 “做这种事情……我们会有报应的沙朵。” 本来就心软的沙奈朵泣诉道,而另一只即便是态度坚决,但眼眶终于也不由地泛起泪水,但依然勉强安慰对方道: “没关系的沙朵,因为我相信……即便是到报应真要来临的那一天,我们……也绝会不孤单。” 终于,这一次的记忆画面再度渐渐暗去──够了吧!到底还要让我看多少这种痛苦的记忆啊?原来那只拉鲁拉丝竟然承担着这么多:上一代的、上上一代的这些记忆,所以最终才会被扭曲成现在的这种样子吗? (即便是死去,也不要孤单。) 119、游戏 119、游戏 (于是,它们开始欢笑,一场以一条生命为代价的游戏。) “小家伙啊──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你:这一块地盘是谁的吗嘿?” 记忆场景来到某条树林中的道路上,一只抱着数颗树果的拉鲁拉丝此刻正遭一群树上的黑暗鸦给团团围住,其中一只貌似老大的黑暗鸦对着拉鲁拉丝不怀好意的问道。 “对不起拉丝,因为食物不够所以我才……请你们原谅我。” 尽管已害怕的浑身发抖,但这只拉鲁拉丝仍然勉强鼓起勇气的回道。 “唉,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嘿。不过嘛──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可以彻底解决小家伙你的问题喔。” 黑暗鸦老大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然后装成一副突然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开心说道。 “什……什么方式拉丝?” “哈哈嘿!那方式当然就是──你去死吧小家伙,这样就再也不需要食物了。” 此刻其它黑暗鸦们也同时随它们老大齐声奸笑起来。不愧是恶系的PM,一群围剿闯入地盘的拉鲁拉丝前竟然还这般戏弄它──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要!” 见此状况,拉鲁拉丝吓坏了!放声尖叫赶紧回头想逃走。黑暗鸦老大则满意的一边恶笑、一边从后俯冲下去──先啄、后叼、再撕扯下拉鲁拉丝背上的一块肉!我忽然想到,若果一开始的我逃到野外,要是碰到了这些畜生的话,那岂不是……突然间一种恐怖的颤栗感觉令我心里发起抖来。 “拉丝──” 拉鲁拉丝痛的惨叫一声当场跌倒,同时怀中的树果也洒了一地。 “嘿──老大你真贼,竟然第一个为自己加菜。” 一只黑暗鸦对着飞回来叼着一块血淋淋皮肉的老大不满叫道。 “嚼嚼……别心急啦伙计,咱们来玩个游戏怎样嘿?” 黑暗鸦老大咀嚼着两下,然后恶心的将那块血淋淋的皮肉给吞下肚去后回应道。 “打赌要被叼下几块肉才死翘翘的游戏我们已经玩腻了嘿。” “当然老游戏一直重复玩也不是办法,我们这次就来打赌那小家伙能跑多远怎么样嘿?” “老大您傻啦嘿?假若咱们都下去一起叼肉的话,那小家伙根本跑不了不是吗?” “所以必须得有个规则。咱们伙计们分别一只、再一只地分别轮流去叼下它的肉,赌赌看它在被第几位伙计叼下肉后才跑不动怎样嘿?” “老大英明!我赌九块。” “我赌五块。” “好、好,赌的多块的伙计先上,不然太快死掉就不好玩了嘿。” 这群野生黑暗鸦可真是邪恶到不行,竟起哄开始玩起这种变态无比的游戏──不要!我可不要看这只拉鲁拉丝被慢慢凌迟虐杀致死的凄惨过程啊! “不要拉丝……求求你们饶了我。” 受伤跌倒的拉鲁拉丝勉强爬起转过身,望着这群恶魔一般的恶系PM们哭着哀求道。 “唉,既然小家伙你已经这般低身下气的哀求我们了。若果我们不给你一条生路这实在也说不过去……好吧!我们就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如果你三秒钟内离开我们的地盘就放过你,但若果三秒后──你还站在我们的地盘上,那就别怪我们不讲道理了,嘿。” 黑暗鸦老大故作一副大仁大义的恶心模样叹气道,其它的黑暗鸦则在一旁冷笑与讪笑,因为除非这只拉鲁拉丝会瞬间移动,否则想要三秒钟离开这里简直说梦,当然如果这只可怜的拉鲁拉丝会瞬间移动──它早就用了。 “可是三秒钟我实在是……拉丝……” 我的天!这只拉鲁拉丝居然还真天的以为自己会被那群畜生给放过吗?竟然还站在原地傻瓜似的想讨价还价?难道是还刚出生没多久的PM吗? “一!” 黑暗鸦老大没理会拉鲁拉丝,直接开始计数了。拉鲁拉丝见着没办法,只好赶紧转身带着伤往后逃去── “二、三!” “我赌一百块嘿──我先!” 黑暗鸦老大很快做完了计数,当然其它畜生们也已蓄势待发,其中一只更在老大数完的刹那──叫着俯冲下去!完蛋了,这只拉鲁拉丝根本就还跑不出三公尺,立刻就被那只黑暗鸦畜生给追上…… “嘿,小家伙你想要被啄下哪块肉啊?” 那只追上拉鲁拉丝的黑暗鸦畜生冷笑着问道。 “呼、呼,不要──放过我吧丝!” 拉鲁拉丝边跑、边喘、边哭、边叫着,真是凄惨到极点──这群可恶的畜生! “我们老大可是已经大仁大义地给你机会了,但是你没有诚意──这可怪不得我啊嘿。你既不选那我就帮你选……啊哈,就左脸颊的肉好了嘿!” 黑暗鸦畜生残酷冷笑地说道,同时也准备付诸行动:叼下这只可怜拉鲁拉丝左脸颊的的肉时──突然之间竟被弹了开来,是绝招守住! “……拉丝……妈、妈妈!” 原来是那只拉鲁拉丝的母亲沙奈朵瞬间移动至此,在千钧一发之际帮使用了守住绝招。 “快逃──沙朵!” 沙奈朵抓住拉鲁拉丝的手准备再使出瞬间移动! “逃?看你们能逃去哪嘿?” 黑暗鸦老大不以为然说道,同时间施展黑色眼光绝招命中拉鲁拉丝,当场也就破了沙奈朵目的为逃跑的瞬间移动绝招。 “难道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吗沙朵?” 沙奈朵沉着的跟黑暗鸦老大交涉道。 “唉,既然你都这么低声下气地说了,我就大量放你就走吧──但是老子一招千金可不想做白工啊,因此你孩子得留下来给我加菜嘿。” 黑暗鸦老大又是故作大度、实则恶心无比的叹气道,该死的畜生!难道所有的恶系PM都是这副德行吗?如果沙奈朵放弃自己孩子,黑暗鸦老大一定会当场将之虐杀于它的眼前;如果沙奈朵不放弃自己孩子的话,黑暗鸦老大一定会率领所有手下围攻它们──尽管这只沙奈朵等级再高,面对如此上百只的恶系PM们围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不要怕孩子……有妈妈在!” 交涉失败,沙奈朵依然无惧的守护在拉鲁拉丝身前,一边摆出准备战斗的样子、一边安慰着自己惊恐、害怕而受伤的孩子。 “不错、不错。妈妈是最伟大了呀!那么老二,你率领十位伙计从后找机会一口气先宰掉那小的──大的嘛,就由我和其余伙计们来慢慢对付嘿。” 极度邪恶的黑暗鸦老大命令道,做为老二的那只黑暗鸦马上便率领十只手下飞到沙奈朵后方,准备找机会偷袭──先在母亲面前宰掉它孩子,真是一群该死的畜生!从来没想到过原来恶系PM竟能邪恶变态到这种令人牙齿打颤的程度…… (于是,它们再次雀跃,一场以两条生命为代价的游戏。) 120、高效 120、高效 (什么样的战术,才最高效?) “可恶,一群卑鄙的家伙……” 瞥了下潜伏到身后的十多只黑暗鸦,转回头的沙奈朵咬牙愤怒地说道。 “嘿──你这只没见识的土包子PM不懂就别乱说,这可是老子在当人类PM时从他们身上学到的高效率战术喔。不管是要对付多强大的目标,先找出关系最亲密但却又最弱小的同伙当作道具是第一步,逼使强大的目标无法逃跑露出破绽后再趁机一口气解决掉则是第二步。老子还记得上回呀──靠这套战术一下子就把一只看起来很顽强的傻瓜袋龙给干掉了嘿。” “老大英明──想起那次呀,我真不得不说老大不愧是老大,本来咱们大伙们都还以为要去动那只闯进地盘的袋龙会搞得两败俱伤的嘿。想不到那只袋龙一看到它的小袋龙被老大抓走,就变得像傻瓜一样发疯似又吼又叫的拚命追赶──最后竟然一跤摔下崖去跌破脑袋嘿!于是毫发无伤的咱们大伙竟一下子就把它给干掉了,实在是太神奇了老大。” 一只黑暗鸦畜生拍马屁的附和到──真是一个搞什么鬼的狗屁战术啊!居然会有如此卑劣的训练师,先偷偷去收服又弱又小的PM,然后把那只弱又小的PM当作道具让真正想收服的大的PM心慌、不能逃跑,再趁机偷袭围殴去收服大的PM……真是人渣! “你们──把那只小袋龙给怎么样了沙朵!” 沙奈朵闻言立即激愤不已问道,或许是感觉到……自己把那只袋龙给驱离出它原有地盘的责任吧? “别明知故问嘛。老子当然是拿那只袋龙和小袋龙来替伙计们的晚餐加菜了嘿!不过说实话,那只袋龙的肉虽多但却又老又难吃,还是小的比较好滋味哩。” “恶魔……一群恶魔!” 听到先前那对母慈子孝的袋龙母子,现在竟然已经惨遭这群畜生袭杀分尸生吞下肚的悲惨事实,激愤地沙奈朵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泪光──它怒斥并施展十万伏特朝那只黑暗鸦老大劈去,但已经集中精神戒备的黑暗鸦老大反应也不慢──立即挥动翅膀飞起惊险避过了那道电光。 “啧啧,你身上的人类虚伪味道可真是臭呀嘿。看来曾被人类照顾过的你这只土包子PM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呢?咱们这儿啊可是连护林员都没有的真正荒郊野外呀。跟那些好听称作是‘自然野生’的荒郊野外地方,但是实际上却是‘人类放养’的荒郊野外地方一点都不同喔── 既然咱们没有接收那些护林员的食物和照顾,当然也就不需要遵守他们订得所谓野生PM们的‘伦理规范’啦,所以现在的你又是在火大些什么呢?在这块拥有绝对自由的地方咱们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要抢谁的地盘就抢谁的地盘、咱们要偷谁的蛋充饥就偷谁的蛋充饥、咱们要拿哪只PM加菜就拿哪只PM加菜,这些──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嘿?” 果然……除了变回人类外──根本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呀!到这种所谓绝对自由的地方我又哪能够待得下去啊?混蛋畜生! “这么说……我现在把你杀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沙朵。” “嘿嘿──应该要倒过来说才对吧?伙计们,就用再三嘱咐绝招来招呼那家伙吧!它就算懂雷系绝招也没办法连放的嘿。” 这只畜生恶心的边冷笑着边学起训练师般指挥起自己的手下,只见同时间十多只黑暗鸦飞起,然后自四面八方直朝沙奈朵迅速袭击过去──顷刻间,绝望的黑影完全笼罩住沙奈朵和它孩子,但即便是在如此情况下沙奈朵依然没有退缩施展了它的绝招:竟让方圆十尺内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并且还若隐若现地出现了许多方格? “糟糕──是骗术空间,快放慢速度!” 黑暗鸦老大似乎也见多识广,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沙奈朵施展此一绝招的目的,赶紧提示──但尽管如此它手下的反应却也仍赶不上沙奈朵继续施展电磁波绝招的速度,只见所有在骗术空间范围内地黑暗鸦们纷纷麻痹掉了下去。 “可恶!混蛋!第二队放慢速度继续攻击。” 见不能一举解决掉对方,黑暗鸦老大又急又怒的叫道,看来PM毕竟还是PM啊,受一点挫折就变得像小屁孩似的失态乱吼乱叫;沙奈朵则似乎早料到这一切,就在第二队十多只的黑暗鸦刻意放慢速度靠近骗术空间范围时,它立刻收回骗术空间领域让这第二队十多只的黑暗鸦反应不及──接着它再次施展十万伏特……结果成功一举电倒这十多只黑暗鸦! “拉斯──妈妈!” 此时飞到沙奈朵后方,那只黑暗鸦老二以及其十多只手下,竟然趁此机会对它儿子发动一击毙命的突击──那些畜生们同时间使出虚晃一招绝招朝拉鲁拉丝扑杀上去,我想在这个没有PM中心的地方,若果拉鲁拉丝连吃这么多恶系的虚晃一招绝招铁定是活不下去的吧? 听到拉鲁拉丝惨叫,沙奈朵赶紧回身扑到拉鲁拉丝前面使用守住绝招,但是尽管弹退了黑暗鸦老二以及其十多只手下的虚晃一招绝招,却再也没有办法阻止身后同时间透过顺风绝招、而得以高速接近的黑暗鸦老大──朝自己背上所施展的恶系诈欺绝招! 看着全力施展此杀招的黑暗鸦老大、它那副阴谋得逞奸笑的样子,我突然间明白到或许刚刚它只是故意装成急躁失态的样子,想要让沙奈朵掉以轻心吗?先拿第一队手下作为试探、再拿第二队手下作为炮灰、后拿第三队手下作为幌子,一切都是为成就现在自己的这一杀着? “沙朵──!” “不要!不要啊──妈妈!” 没有任何招架与抵挡的缓冲,从后硬受此黑暗鸦老大全力施展的杀招,只听到这只沙奈朵惨叫一声,便嘴角溢血当场就重创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看起来似乎内伤极重的样子,而它儿子则被吓得又哭又叫抱住躺在地上的母亲。 “老大万岁!”“老大神武!”“老大无敌!” 卑鄙得手的黑暗鸦老大并不趁机追击,大概是觉得大局已定了吧?又或者也许从一开始,它就一直处心积虑想让自己能在同族面前──表演现在这一招克敌的耍酷戏码吧?它转回身面向自己手下并高高来回拍着双翼──摆出一副我最厉害、我最强的模样向自己的手下炫耀着……当然这些拍马屁的畜生多也都心领神会,一齐起哄的高声呼应叫着,真是一幕有够恶心的政治造神秀! (最残酷的战术,才最高效。) 121、将死 121、将死 (正笑彼方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你这只恶魔──我要杀了你这混蛋啊拉斯!”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拉鲁拉丝终于情绪失控……理智断线地它已忘了原有的害怕,它边朝向黑暗鸦老大怒吼、边使出了念力绝招攻击黑暗鸦老大!然而以黑暗鸦老大的速度要闪开绝对办得道,但是它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啪!” 它似乎只是想继续做秀,直接硬吃下对自己伤害不大的拉鲁拉丝念力绝招后,这才转过身去朝拉鲁拉丝回敬一记翅膀攻击绝招,赏了一个足以让拉鲁拉丝摔倒在地上的大大耳光──想不到这畜生竟然连模仿人类羞辱对方的动作也学得唯妙唯肖? “去死啊──拉斯!” “啪!” 拉鲁拉丝吼叫爬起身再度使用念力绝招,但黑暗鸦老大继续不闪不避硬接,然后冷笑着继续又用翅膀攻击绝招──再给它一记耳光把它狠狠打倒在上,很明显是想把它当成玩具般慢慢去玩弄它…… “可恶!” “啪!” “混……蛋……!” “啪!” “哼……!” “啪!” “呀……” “啪!” “……” “啪!” 不断站起想要反击,但却被当成玩弄的对象,惨遭一招又一招翅膀攻击绝招的耳光打倒在地上,随着伤势越来越重、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拉鲁拉丝终究没力气再发出声音了。不过它却仍然强撑着,再次爬起身来、再次对那只恶魔发动念力攻击,然后再次被……够了,这种事情──这种记忆实在是太悲惨了啊! “再来、再来嘛,难道已经不行了吗嘿?” 面对那畜生的继续刺激和嘲讽,满脸红肿嘴角溢血的拉鲁拉丝颤抖着奋力──终于好不容易地又再一次站起身来……只不过它眼眶已满载着绝望的眼泪,模样看起来似乎就快要崩溃掉的样子。 “呜吃……吃掉我没关系……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妈妈吧拉斯……” “唉,小家伙你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就好了吗?都怪你拖拖拉拉的,所以才害得你亲爱的妈妈变成了这样──不过现在才说这话已经太迟了喔。你亲爱的妈妈已经伤了我众多手下,试问像我这么样一个爱护手下的英明老大,今晚若不将你妈分给受伤的它们来加菜,这样在情在理又怎么能够说的过去呢嘿?” “求你……不要!” “啪!” “不行──因为都是小家伙你的错,这下是代你妈打你的嘿。” “呜……呜哇啊斯……拉斯……” 又是一记耳光将拉鲁拉丝打倒摔在地上,同时它的精神、尊严、希望与意志似乎也终于被打得崩溃掉,它趴在地上忘我的痛哭失声起来……那畜生则对于能够将拉鲁拉丝玩弄成这副凄惨无比的模样感到很是满意,它兴致盎然发出嘿嘿嘿的奸笑声,然后便又继续装出一副恶心无比口气的叹气道: “唉,瞧小家伙你那么痛苦的样子,老子我看着也实在是太不忍心了呢嘿──今天老子我就破例大发慈悲地先让你脱离苦海吧。” “嗖!” “对不起孩子……爸爸来晚了。” “嘿──什么回事!” “嗖!” 正当那畜生正准备对拉鲁拉丝施以致命一击时,此刻另一只沙奈朵瞬间移动出现在那只畜生眼前对拉鲁拉丝说道……就乘着那只畜生大惊失色之时,将那畜生、自己、晕倒在地的另只沙奈朵与拉鲁拉丝一并带着──再次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一个没有被黑暗鸦群所包围的地方! “可恶!算你这卑鄙的家伙厉害,老子今天就放过你。” 由于是黑暗鸦老大使出了黑色眼光绝招,若要瞬间移动逃走则必须连同它一起瞬间移动才能奏效,似乎另一只沙奈朵是很清楚这一点──黑暗鸦老大眼见自己被瞬间移动到一个没有手下的地方登时心慌意乱,不过就算是在逃跑却依旧嘴硬的恶劣叫嚣……这只畜生。 “害我妻儿伤成这样的混蛋──你休想逃!” 面对那只畜生,愤怒至极的另一只沙奈朵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它立即放出一道十万伏特狠狠从后打中了想逃跑的黑暗鸦老大--真是痛快! “啊呀──老子不发威,就被你当成是病猫了吗嘿?” 黑暗鸦老大等级极高,硬受这击虽惨叫但竟然没有被电倒,它立刻回身对这另一只沙奈朵施展恶系绝招报复──进行回击! “这──怎么又消失了嘿?” “那是影子分身,你这只浑蛋去死吧!” 攻击落空的结果让黑暗鸦老大再次大惊,另一只做为父亲的沙奈朵则闪现于旁边──又是一计十万伏特狂电黑暗鸦老大,终于黑暗鸦老大被电麻痹掉在地上。 “嘿……哈哈……果然出来混,总有一天还是要还的嘿……杀了我吧。” 尽管麻痹动弹不得,深知自己已经逃不掉的黑暗鸦老大,此刻竟没有再摆出恶心装模作样的样子求饶,它仅苦笑地坦白自嘲道……这一突兀的反应──居然会令我有种十分悲哀的感觉? “既然知道,为何你这混蛋还做出这么多的恶行沙朵?” “嘿……我们的恶系绝招,只有心性越邪恶的家伙施展时,威力才会越强大。跟其它野生PM族群一样的是:在我们的族群里,只有里强者才能够出头统领大家;但又跟其它野生PM族群不一样的是:被挑战成功、失去首领地位家伙,命运并不是被赶出族群,而是要被分食给大家加菜嘿…… 或许你这种从小被人类照顾到大的PM永远也不会懂得吧?你们这些PM们啊,只要得到人类信任,任谁都可以当首领的吧?就算失去首领的位置,也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吧?但我可是必须要每日堤防──那些手下们随时会取代自己的位置,唯有不断精进……令心性的恶性保持领先才行呢嘿。 想当初……本来我也只是一只普通的杂碎PM而已,但好在被人类收服后多学到了人类的一点东西,所以最后也才能够有条件──暗算干掉上一任不够邪恶的首领来加菜,因此才能够干上了这么风光的位置,当得到这个位置时我明明是很兴奋、很开心地直想说这辈子真是够本的了…… 但是曾几何时呢嘿?巨大而恐怖的死亡压力渐渐令我感到后悔,在族群中的首领其实没有朋友反而全都是敌人,为了当稳这一位置我唯有日夜绞尽脑汁,去想出一件比一件还要恶毒的事情来折服大家,也唯有不断勉强自己去做出一件比一件的那些明知道会有报应、但却又依旧只能够硬是要继续做下去的事情……或许现在被你给杀掉,之后也许反而会很轻松的吧? 给你一个忠告吧:如果你现在还天真的想要饶了我,那么为了弥补失败、为了再次取得作为首领的威严,我回去后一定会率领我那些凶恶的手下们来追杀你们,不管你们逃到哪里都要把你们给全部杀掉来加菜!在这个绝对自由的地方,不是吃就是被吃──是绝对没有任何同情可言的嘿……!” 觉悟了一般,黑暗鸦老大自我坦白说道,平平淡淡地──跟先前张牙舞爪的模样竟判若两只,虽恶行累累却仿佛终于在将死的最后还是回归为一只普通的PM了…… “给我忠告的原因,其实是你在害怕。害怕重伤的自己,此刻被同族找到的后果吧沙朵……?” 对黑暗鸦老大竟反常给自己忠告的原因,沙奈朵仿佛也是了然。 “哈哈……想不到连这种事情都给你发现了……哈哈……” 随黑暗鸦老大微弱而断续的惨笑,记忆影像终于再度渐渐的变暗。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122、杀戮 122、杀戮 (不再想要离开,奈何饥寒将至。) 风瑟瑟、草嗖嗖,金黄夕阳洒落在森林外边与草原相接的一棵大树底下,一只沙奈朵正伫立着全神警界的守望,为了它所深爱的孩子与另一半守望着……奇怪的是依偎在母亲身旁的拉鲁拉丝此刻似乎又多出一只?其中一只身形较小,或许那就是它们的第二个孩子了吧?此际──靠着树底下昏迷休息中的母亲终于悠悠转醒了过来。 “太好了──妈妈!” 那只身形较大的拉鲁拉丝喜悦叫着,另外的一只虽然没有,但见着至亲转危为安而喜极而泣的泪光却是两只都一致的。 “啪!” “你这个坏孩子……我不是已经反覆告诫过你好几次了──千万不要靠近那群凶残黑暗鸦的地盘吗沙朵?为什么你就是不听!” 悠悠转醒了的母亲忽地猝不及防──狠狠再给了那只身形较大的拉鲁拉丝一记耳光,然后声色俱厉的对它斥责道!但是尽管如此,却能够感受到另外一种不同于先前那些黑暗鸦畜生羞辱戏谑的深爱责备…… “对不起的妈妈。因为冬天快到了,我只是想要……想要再多收集一些食物的拉丝……”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呀!你知道刚才是有多么样危险吗沙朵?” “这个……我……我只是……对不起拉丝……” 这只较大的拉鲁拉丝瞥了一眼──那只较小而显得不安的拉鲁拉丝后,犹豫着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感觉它模样似乎是受到了委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果然,另一只较小的拉鲁拉丝见状,也终于忍不住抓着她母亲的手──突然抢话打断叫道: “拉丝──妈妈你不要再责怪姊姊她了!其实……都是因为我跟她说我肚子饿了,所以她才会──” 不知道是忍受不住姊姊所遭受的委屈?还是恐惧于坦承一切所将遭受的责难?那只较小的拉鲁拉丝说到最后,竟哭泣哽咽了起来……猝然间,我感到一阵心痛。 “呜……对不起孩子们……都是爸妈的错──都是爸妈的错沙朵……” 做母亲的沙奈朵见着孩子们的反应,原本还是愤怒神情的严厉面容,此际突地一阵扭曲,然后仿佛就像水坝溃堤一般──泪水伴随着哭泣一下子……就从瞬间溢满哀伤与自责的眼眶内流出。我忽然想起先前那只可怜袋龙母亲所说的话,此境况仿如昭示着在这个地盘所能够采集到的食物:已经不够了…… “妈……妈妈……!” 较小的那只拉鲁拉丝似乎从没见过母亲这样,登时慌乱了起来惶恐叫着。 “没关系啦妈妈。我也只不过是……少了一块皮肉而已,只要您没有出事──我会怎样就都没有关系了……” 尽管先前遭受种种的苦难和折磨,但较大的拉鲁拉丝还是坚强了起来,它紧紧抱住了它的母亲安慰着。母子们相拥而泣的情景悸动在我心上,然而这一切却突然被一只在记忆中久违的PM叫声给打断── “快逃!快逃呀铃铃!” 声音来自一只顺风自森林内高速漂出的风铃铃,然而光是叫出这一声响就好像耗尽了它的所有力气,紧接着它那红色浴血、满载啄伤与撕裂伤的身躯便从空中摔落了下去──好在那只做父亲的沙奈朵赶紧施展念力将它接了下来。 “风……风铃铃叔叔──” 仿佛这只风铃铃与沙奈朵它们早已认识。从一边是冒死的高声警告,而另一边则是孩子们亲昵的称呼,可推断出它们之间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 “风铃铃你的伤势……沙朵?” 抱住了它所接下来的风铃铃,做父亲的沙奈朵惊讶地向它问道。 “呜铃铃……我这个只是皮肉伤而已!快逃──那群本来盘踞在森林深处的黑暗鸦们,突然发疯似的倾巢而出离开地盘,还到处攻击杀戮在森林中的其它PM们!它们一边发疯还一边乱吼乱叫说什么:‘要替它们敬爱的老大复仇’、‘杀光在森林中暗算害死它们老大的所有杂碎PM们’什么的铃……” “风铃铃对不起……沙朵……” 听完风铃铃惊惶与不解的描述后,这只做父亲的沙奈朵登时面色一冷、语带歉疚的道歉道。 “这个……难道……是你做的吗!风铃?” 面对着风铃铃瞪大着的惊怒眼睛,做父亲的沙奈朵默默点了下头──刹那间本来还无力瘫软伏在它怀中的风铃铃,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得到了力量?它忽地弯起身来用前肢掐住了沙奈朵的脖子,神色大变成悲愤莫名的样子!我吓了一跳,而那些沙奈朵的孩子们似乎也是一样神色惊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啊?我那些还在蛋里面未出世的孩子们、它们连看一眼这世界的机会都没有……都没有了啊铃──都是因为你!” 看着风铃铃它哭天呛地、凄惨的对沙奈朵哭吼,我似乎也感觉的到那种守护不了自己的蛋、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生的蛋──在眼前被吃掉的痛楚,但回想起穿越成PM前的那晚晚餐中有煎蛋,就觉得自己的这种痛楚真是滑稽不已……然而谁也不会知道──最终竟会有这样结果的沙奈朵,面对着风铃铃也只能够做出无可奈何的遗憾回应: “我很感谢风铃铃你在我们刚到来这里时的帮助,但是为了……为了要保护家人们我也只能够这么做沙朵。” 刚到来这里时的帮助?难道告诉、让沙奈朵它们去抢那只可怜袋龙地盘的就是这家伙吗?是报应到了吗?不过或许这也是──不同种但同系的邻居,要比那不同种不同系的邻居来的更对头点吧?所幸尽管仍是呜咽不已,但听完沙奈朵的回应后,这只风铃铃似乎也终究冷静了下来。 “呜铃风……抱歉……是我一时冲动才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刚刚你这样说,我都想起来了:如果你要害我,大可在初次见面时,袖手旁观任我被那些黑暗鸦们吃掉;如果你要利用我,大可在我告诉你这里一切我知道的情况后就把我甩掉不理,而不用再花心力把自己赖以生存的骗术空间绝招教我。你不知道吧?之后啊……我靠这绝招救了自己还有同伴们好几次,还因此而得到大家的推举成为了首领……” 听风铃铃眼泪未干、却仍强颜微笑细数回忆着当初:那些邂逅时的种种温暖,做父亲的沙奈朵似乎更显得悲伤,至于做母亲的和孩子们则都哭了起来……我想这或许是由于刚刚风铃铃它那番冲动所说来的话吧?毕竟此刻自己所带给它的──似乎只剩下失去孩子的无尽悲痛而已。 “风铃铃够了……不要再说了沙朵!” 仿佛还沉醉于过往的温暖,处于逃避残酷现实而失神的风铃铃,听沙奈朵这一说便仿佛是惊醒了般,它登时回过神来脸色转为严肃── “不──我相信: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会报答你的铃!快点……快点跟着我走──我和幸存四散逃走的同伴们约定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汇合……呜呀!” 嚷着风铃铃勉强自沙奈朵怀中飘起想要带路,但却没飘两下子就立马又摔落到地上!看来伤的的确很严重而非它所谓的“只是皮肉伤而已”…… (不再想要离开,奈何杀戮将至。) 123、乐土 123、乐土 (在自由乐土上,乘载着什么?) “风铃铃你不要逞强,等我先帮你治疗一下沙朵。” 做父亲的沙奈朵说着、也不管风铃铃接不接受,便上前对摔到地上的它施展治愈波动绝招。 “呜我、我才没有呢铃──呜呀!” 风铃铃反驳叫着飘起,逞强想闪开治愈波动绝招所放出的彩色光辉,但却马上又再次力不从心的摔落到地上。 “风铃铃叔叔为什么你就那么爱逞强呢?拉斯。” 不知道是不懂还是故意?此时最小的那只拉鲁拉丝突然毫不留情问道,直接将这只风铃铃的脸打成尴尬与羞愤模样──摔在地上依然飘不上来的它不得不垂下头来……沉默半晌这才徐徐的坦然回应。 “铃风……我只是不想再被叫成杂碎。” “不会吧!我完全不认为这里有谁会当你是杂碎,况且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已经是首领了吗沙朵?” 做母亲的沙奈朵好奇接着问道。 “那是我来到这里后,就一直不断努力的结果啊铃……其实我的家乡并不是在这个全自由区域、而是在人类管制区域。” “你在你家乡很弱?沙朵?” “不,本来在同辈中……我是最强的铃。”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很坏……常常仗着自己那点不知天高地厚所谓最强的实力到处去欺负同类,尤其是同辈中最弱的那只叫做‘叶啸’的同类。那时候我常常叫它是‘杂碎’,故意把本来憨厚呆傻的它激怒反击后,再狠狠的将它给打倒打哭,以此来得到做为强者的痛快感觉…… 结果我被管制区中的那个护林员给盯上,他就像想当英雄似的多次阻止我去欺负叶啸。每次他都在我处于兴头上时,使用捕猎器强制打断我的行动,而且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在我将得到最大快感的时候,马上就被捕猎器的光圈给弄得失神而感觉全失──因此,我恨那个臭人类护林员! 可是无论我再怎么样挑战偷袭,却都始终斗不过他手上的捕猎器,每一次都被他弄得恍惚失神了半天……于是我只有把气都发泄到无辜的叶啸身上,因此我更加频繁的去欺负它──直到有一天叶啸它失踪了,听说是被护林员带走送去什么PM中心给人类保护……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并不以为意,反正同辈中总是不缺最弱的‘杂碎’,于是我天天依旧到处去欺负其它同伴;然而奇怪的是──那个护林员却似乎对我的态度反而变得马马虎虎,并不怎么样再来妨碍我了。我想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子干预我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在之后还会造成更严重的反效果吧?总之,我想那个护林员他是怕了我──这么样频繁地去报复他吧。 现在想想,那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我还真可笑,不知道自己之后将会付出的代价……有天那个本来被送去给人类保护的叶啸它突然回来、还在大家面前大言不惭宣称经过人类训练后的自己──已经能够‘打十个’了。我不信本来是‘杂碎’的它这样说,于是当下便跟它打赌谁输以后大家便都叫它是‘杂碎’,想不到它竟然真的变得好强,我使尽全力和它对轰一招猛撞绝招──竟然就这样被它给打倒了……于是之后大家便都叫我‘杂碎’,受不了这个打击与羞辱的我忍不下去──于是被迫离开了家乡。” 尽管这只风铃铃它沉重说着自己过去的种种,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某种特别的喜感?不过仔细想想这或许是护林员控制野生PM群体的策略:首先透过观察挑选出野生PM群体中相对较弱小的PM,每当它失败时就跑出来承诺说能够让它变得比同伴更强并加以**,如此几次后就算这只PM戒心多强──想必终究能够不用靠收服的方式让它跟着自己走吧。 之后带回去训练让它真得变强,受到变强**驱使的它即便不收服应该也不会太难以控制才是,期间让它对护林员产生出某种程度的好感后,再按承诺将它放回到群体中去,想必这只变强的PM对整个野生PM群体将能够产生一定的影响力── 推测这样持之以恒几回后,即便完全不用靠收服的方式,护林员应该也能够轻易深入掌控住他所管辖区域的整个野生PM群体……如此想来在野生PM群体里这种喜欢欺负同类、伤害同类的坏家伙,也许对护林员来说或许反而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也说不一定?要不然何不随便拜托个路过的训练师帮忙,将“坏家伙”收服后直接带走──这样做岂不是更省时省事吗? “唰──!” 突然间,一阵风切声音从刚刚风铃铃漂离的森林内响起。这一声令拉鲁拉丝们吓了一跳,更令风铃铃反射性的猛力从地上弹起── “糟了!那些家伙快要来了。快点──再不逃就来不及了铃!” 弹起后没有再摔落回地上的风铃铃,看来表示着它的伤势得到了一定回复──紧接着它领着沙奈朵一家快速往森林的反方向逃离。 “可是沙朵……为什么离开家乡的你,最后却会选择留在这种地方呢?” 紧随在风铃铃身后、做为母亲的沙奈朵问道。 “铃风……因为跟你一样。” 望着前方、移动中的风铃铃沉默一阵后答道,意味着因为是在这种地方,找到了自己所爱的另外一半吧?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听言,仿佛理解的点了下头。此刻,记忆的影像渐渐变得模糊,或许是在高速奔逃移动的过程中──没法清楚在记得什么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清晰起来的影像是在一大股低矮树丛中,看起来这高度似乎连要容下沙奈朵的身高都很勉强。此处尽管光线昏暗,但影像依然能够看清……上百只伤残不堪的风铃铃们都聚在这里,其凄惨模样就仿佛是我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饱受战争、天灾与恐怖攻击的可怜难民们。 幸运还能够飘起来的它们,有些头上皮开肉绽冒着鲜血,吸盘破了裂了甚至整个都没有了的;也有某些滴着鲜血,尾巴开出一堆破洞甚至到整条都断掉了的,此外还有些则是左眼或右眼正在直流血水的……至于双眼都流的那种并没有看见,大概若是这样状态的话──恐怕是逃不来这里的吧? 不幸无法飘起、只能够摊躺在地上的它们,则更加的不忍卒睹……!浑身都是血洞的正在痛苦抽蓄着、吸盘与尾巴同时破掉或断掉的正在哀号颤抖着、至于上面两种情况都不幸出现在身上的……则大都已经完全动也不再动了──即便漂浮在它们身边的同类再怎么样哭喊摇动着也还是一样。 能够飘起来的少数十几只等级较高,尽管可以边负伤边同时对那些无法飘起来的同类施展治愈波动绝招,但受伤的同类数量和情况实在太多也太重──那些不幸似乎已经回天乏术的伤患,便也只能够交给等级较低的同类施展治愈铃声绝招安抚情绪,帮助它们使路上好走……够了!我不要再看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痛苦的影像呀! 尽管此刻悲伤与难过的痛苦感觉,直令我立刻想要再一次的闭眼──不忍再看下去,然而直传脑中的记忆画面却仍旧使我无法这样做,不得不被继续逼视着、看着这怵目惊心凄惨无比的记忆影像…… 不得不随着记忆的影像细看,又看到有许多风铃铃们正相拥哀泣或半拥哀泣的互相安慰着,尽管哀痛无比却又不失去希望;同样也有某些风铃铃们,此刻正紧紧抱着好不容易才从畜生嘴下保住的蛋,但身体却又不住地颤抖──似乎仍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可能连现在这颗唯一保住的蛋,再之后却可能都保不住的恐惧模样……看着伤痕累累的它们这些表现,我只有种心如刀割的痛苦感觉。 “不要呀铃!那是我唯一保下来的蛋──我唯一的骨肉啊──求哥哥你不要──不要将它给砸碎啊!” 本来充斥着各种混乱杂声的记忆片段忽然静音,紧接着传来了一只风铃铃尖叫哭喊的声音,这声音凄惨到好似是从坠落地狱深渊的灵魂所叫出来的一般──令我吓了一跳,紧接着便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颤栗感觉袭入进心坎里…… (死亡与杀戮,弱肉与强食。) 124、远走 124、远走 (远走到那里,那块没有争端、杀戮与匮乏的乐土。) 为什么?即便坠落到了如此境地,也还是要互相伤害?为什么?即便同样遭受到如此劫难,也还是要互相折磨?为什么?明明是亲人,却反而无法互相依靠?正当我颤抖发寒的心理不断传来疑问时,记忆的影像却又是这么样残酷的飞移到眼前── 影像中一只尾巴和身躯都破了很多洞的风铃铃,此刻正尖声哭叫着紧抱着自己的蛋;然而另一只风铃铃则冷酷无情毫不犹豫的正打算硬抢,右眼被啄出个血洞、流上一条血痕的它模样更显得十分狰狞。这两只风铃铃周遭围了一些旁观的风铃铃,但却也仅仅只是旁观而已,仿佛都认为这仅仅是核心中那两只风铃铃的家务事罢了。 “给我住手‘喞钢’!你是想要对我的另一半做什么呀铃?” 本来领着沙奈朵它们一家、做为首领的风铃铃见状,来不及向其它同伴们解释自己为何会带着“外族”前来和它们汇合?也来不及对同伴们不断投射过来的狐疑目光做出任何交代──仿佛此刻的它只来的及冲上前去、护住另一半,然后对着那只右眼给啄瞎了的、被称作喞钢的风铃铃怒问道……或许它也只能够选择如此,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另一半、自己本来认为一个都没保住的唯一的蛋、唯一的孩子…… “哼铃,没干什么啊首领。我只是要让我这个懦弱的妹妹知道:这片树林是我们祖辈所留下来、最算是付出一切──也都必须要守护的瑰宝!绝对不能够懦弱的放弃它逃走──逃去投靠人类、当他们什么‘放养’的狗!这是在我们面前英勇对抗那些恶敌而战死父亲的遗愿,若连这个都办不到──又该拿什么来面对已经先走一步的它啊!” 尽管它右眼的血痕还未干,但却无损左眼所透露出的执着、坚持和颤抖而猛烈的怒吼,我不知道这种狂烈与狂热的信念是否应该敬畏?即便它已经是残酷到不惜牺牲自己……甚至是亲人。 “不要‘呤咯’……过去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在你所来自的那块梦幻一般、没有杀戮与匮乏的乐土上面,不管是什样么系别的PM们、什么样种类的PM们,它们之间都能够互相友好、友爱地共享那块乐土上的一切,除了有时候必须要听从人类的话以外便都没有争端、没有杀戮、每一天都能够无牵无挂的快乐嬉戏欢笑与玩耍铃……所以‘呤咯’,求求你带我去──带我和你的孩子到那里去──就像你曾经所答应过我的那样──只要愿意,你将会带我到那里去!” 依旧是凄惨的哽咽、尖叫与哭喊,依旧是仿若从坠落到地狱深渊的灵魂所传来的呼唤与哀求……虽然很残酷,但此时此刻我却还是很想要告诉它──那个什么“有时候必须要听从人类的话”的情况,有可能将会在某一年的某一天中,忽然之间就会毫无预兆变成为“无时无刻都必须要听从人类的话”的情况…… “够了铃风!不管怎么样──‘喞钢’、‘喞铯’你们兄妹俩都先冷静一下!我们之后再好好谈谈……呃现在……现在还有很多的同类都受了伤,需要我们帮忙。” 作为首领的风铃铃“呤咯”对自己另一半“喞铯”和其兄“喞钢”喝令道──不过此刻它仿佛也失了主意,毕竟一边是曾对另一半所许下的承诺、而另一边则是承担着首领的职责,现在这种情况或许也只能够用缓兵之计──把冲突先拖它一拖后再来想办法吧?不过要用缓兵之计总要有藉口,但它似乎一时间没想到的样子才会说到一半语塞。 “哈?之后?首领你可知道──在此时此刻的现在,那些恶敌们正在肆意把我们整年辛辛苦苦所收集用来过冬的食物──从我们的家中给偷吃偷走了吗?如果我们收集整年用来过冬的食物都没有了,那么就算抢回这片树林──我们又该怎么样渡过接下来这一整个冬天呀铃!” 显然喞钢似乎并不吃呤咯这套缓兵之计,它的态度依旧咄咄进逼──同时在它们周遭越围越多的风铃铃中,似乎也有不少跟喞钢它的眼神一样…… “这个……就算是这样,也得等到明天,让大家的伤都好了铃……” 看来面对气势汹汹、仿佛已经豁尽一切的喞钢,本来作为首领的呤咯显然快要招架不下去了。 “首领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铃?若拖到明天,那么我们的食物岂不早就被偷吃偷抢了个大半?我们早就有所觉悟了!不是现在立即去抢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一切,那么──就是死!现在我们之所以还待在这里,一切都是为了等待首领你的带领啊! 但是你、你现在竟然跟我们说这种废话?难道──首领你……首领你是它X的杂碎!其实你是想要等到咱们食物全都没有了以后,再逼迫大家不得不全都跟它X的你去当人类所放养的狗──父亲它真是看错了你这只它X的杂碎!所以才会被你这只它X杂碎给骗得将首领位子交给你这只孬种废物!” 这只叫喞钢的风铃铃说到一半,忽然之间仿佛领悟到了什么:它所不该领悟到的事情──当场态度丕变!它气得浑身颤抖、右前肢直指着挡在它妹妹前方的呤咯声色俱厉开口痛骂道。我想或许其中也包含着怨念吧?毕竟自己父亲到最后始终都没有将首领位子交给自己,反而是交给那个跟妹妹搞在一起的“外人”手上──岂有此理……是这样子吧? “不准这样叫我!我不是杂碎──我才不是什么杂碎啊铃──” 再次是当众、且是又被一口气连叫了三次它最忌讳的称呼“杂碎”,呤咯当场理智全失也不管它该保有的什么首领气度了──便怒不可遏地直朝喞钢扑上去!只见它们俩只风铃铃,就这么样双双摔落到地上翻滚扭打──甚至还互咬撕扯下对方身上的肉!当然一点也毫无PM间对战招来去往的章法与格调,只是那种最原始的、野兽间的肉搏而已……我忽然联想起港片中古惑仔街头斗殴的情节,当然这种情节也不可能仅是因为在PM世界──就不会发生的吧? “呜啊──你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还不快点把它们拉开啊铃!” 喞铯又再次尖叫哭叫了起来──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凄惨,想想它所生的蛋碎到只剩下一个、亲哥哥却还想要把剩下的那一个也弄碎、现在在眼前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果然,实在是太惨了啊;这时围观看呆了的其它风铃铃们这才好似大梦初醒一般,赶紧纷纷飘下去劝阻把它们首领与喞钢给拉开,不过尽管如此却也阻止不了此刻喞钢与呤咯已是伤上加伤、兼且体力耗尽狂喘到说不出话来的事实。 “这样对首领说话也实在是太大不敬了吧铃?” 围观风铃铃中的某只风铃铃冷冷的质疑道,我想是呤咯派的? “呼铃……但这可是关乎尊严的原则问题啊。假若我们伟大的首领啊,真得是想要逼迫我们大家都去当人类放养的狗的话呢,那么我觉得喞钢它其实说的也没错啊。” 围观风铃铃中的另一只风铃铃不屑的调侃道,我想是喞钢派的? “你说这是什么话啊?难道你忘了首领过去曾经救过了我们好多好多的朋友和同伴们吗?再说现在的确有很多同伴都受伤了啊!难道现在争吵──会比救治我们的朋友和同伴们还要重要吗铃?” 围观风铃铃中的又一只风铃铃气愤的驳斥道,我想是呤咯派的? “你说什么废话!当然是要先搞清楚首领是不是个打算把我们全部都卖去给人类当狗的‘卖族’贼──这才是最重要的呀!要去给人类当狗的话──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围观风铃铃中的再一只风铃铃暴躁的大吼道,我想是喞钢派的? “你要去死没关系──但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呀铃!如果喞铯说的是真的的话,为了孩子──我也想要去那里!这样子……这样子又有什么不对吗!” 终于,在围观风铃铃之中的首只──抱着蛋的风铃铃终于出声说道,表达出有蛋风铃铃间共同的心声,但是听这内容……我想则应该算是喞铯派的吧?毕竟首领呤咯到现在还没有表态啊……但却没想到这反而才是接下来的导火线── “呸铃,就因为你保住了你那颗拖油瓶的蛋,所以才会有这种做狗、放弃尊严的想法。果然喞钢它做法是对的──不将你们那颗拖油瓶的蛋给打碎,你们是永远不会有尊严的坚强起来的!” 那只似乎是喞钢派的风铃铃不以为然回应道。 “你这恶魔!谁敢动我唯一剩下的蛋──我就跟它拚命呀铃!” 刚刚发言、抱着蛋的那只风铃铃一听,用着敌视仇恨地目光瞪向刚刚那只喞钢派的风铃铃,仿佛真的已经准备要跟它杀成你死我活的模样…… “虚张声势的家伙──那群真正的恶魔吃掉了你好几颗蛋,却也没见你有拚命啊铃?” 再次地又是不以为然的回应,仿佛本来作为同伴的彼此心意──已经完全断绝了。 “那群恶魔吃掉了我的蛋没关系,至少不是像你这种比恶魔还要更邪恶的家伙──比故意要打碎我现在唯一的蛋还要更值得我去拚命啊铃!” 抱着蛋的风铃铃咬牙切齿回应道……感觉比起恨伤害自己的敌人来说,伤害自己的同伴要更是可恨吧? “你以为我们这些有尊严的战士们,会因此而怕了虚张声势的你了吗铃?” “给我试试看啊铃──就算死我也绝对要把你的脸给咬烂!” 情势似乎恶化的很快,仿佛惨剧的第一块骨牌已经被推下──再也扳不回来了……正当呤咯与喞钢扭打完正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的那个瞬间,遭受劫难幸存下来的整个野生风铃铃族群好像被再次撕裂开分成两边,彼此间互相仇视──甚至是走向互相杀戮:那个所能够预想到最最凄惨的终局。 (远走到那里,那块只有谎言、压迫与支配的恶土。) 在PM的BW所有片尾曲中最喜欢下面这首: 在路上跌倒不跟其他人扯上关系 转身躺平观望面前一片蓝天 颊上的泪珠不是闪亮的饰物 不要忘记生存的乐趣呢 曲起膝盖站起来 背后虽有点污渍 但泥下的伤口会支撑着你呢 牵起你的手就算是艰辛的日子 由零开始好吧大家手牵手 大家手牵手就算是艰辛的日子 也要齐心协力好吧大家手牵手 一直也要手牵手呢 125、惨剧 125、惨剧 (惨剧,真能够阻止的吗?靠着互爱与包容。) “住手呀沙朵!你们不都是同系同种的同伴吗?之前……之前不都是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起欢笑、一起悲伤的吗?为什么现在……现在彼此间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呀……” 仿佛再也忍受不下去眼前风铃铃族群间的恶化与对立,那只做母亲的沙奈朵终于大声哭叫了出来。忽然间似乎我也心有同感的开始希冀着:或许接下来一切就会像童话故事或是电影情节中一样:所有的风铃铃们都将会沉默静声,然后它们接着将会凝视着彼此反省,最后互相道歉、互相流泪、互相拥抱并团结一心……可惜紧接着所回应出来的声音,却又是狠狠将我的冀望给粉碎破灭── “你是在大声什么啦?你这个‘外族’凭什么对我们风铃铃之间的事情──指指点点的呀铃!” 一只风铃铃不齿的反问道。 “我记得它们!它们本来是一群直接做人类走狗的家伙,但结果却是背叛人类逃跑到这里来想要分一杯羹,要不是那对袋龙母子该死且又不识抬举老看咱风铃铃们不顺眼──我才不会接受首领让连做人类走狗都有问题的它们,去把那对该死的袋龙母子给驱逐掉呢铃。” 一只风铃铃恶毒的批判道。 “难道首领是计划想要趁此灾难,藉机逼迫大家投靠人类当放养的狗,然后再向人类邀功以得宠?但是又害怕有尊严的我们会因此反抗不从,所以才先勾结本来是人类走狗的它们为援手,到这里来助威好镇压我们?说不定那群恶敌之所以会发疯攻击我们,也是首领准备出卖大家而事先计划好的铃?” 一只风铃铃冷酷的质疑道……我想对在这种所谓全自由区域底下成长的PM来说,日日夜夜为了有限的食物除了要与黑暗鸦那种天敌争斗,还要与像袋龙那种的外族争斗──甚至是同种同类的同伴们之间的互相争斗,持续不断的斗争、持续不断的生存压力、持续不断的计算总想要得到更多……到底这样子活着的它们,在现在的此刻又会有多少只能够像动画中的它们一样,仍旧保持着纯真呢?没有吧,或许曾经还在这里的它们,现在全部都已经不存在了吧?对于那只做母亲的沙奈朵的问题,我想或许这个就是答案了吧。 “统统给我住口!你们──你们要怎么样诬衊我都没有关系!但是我绝对不许你们对我的朋友──也这样做啊铃!” 呤咯好不容易才回过口气,见着自己带过来的沙奈朵它们一家、惨被同族当成箭靶子来射、来奚落──当下又焦急又气愤的把刚回过来的一口气再次大吼出来,看它狼狈到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真是只可怜的家伙,明明都是过去很努力所救下来的同伴,如今却变成为伤害自己最深的利剑──朝向它已经痛不欲生的疲惫心头上猛刺! “维护‘人类走狗’的朋友这么给力──首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铃?” 看来刚喘完气的喞钢,亦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呤咯,它继续追着质问道。 “喞钢你这浑蛋──你可是被它们教我的绝招给救过三次啊铃!但是你这家伙、这家伙现在竟然对它们说这种话──我要驱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浑蛋!” 在过往的记忆中,我还从来没见过有哪只风铃铃……会像此刻抓狂大吼的呤咯一样──在紧绷的额头上居然冒起三条清晰可见的血管来?忽然间我有种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那些血管将会爆开,然后它就……不行,不能再想这种只会让自己恐惧的事情了啊。 “哼!就算救过我三次那又怎样啊铃?如果救我的原因是要让我抛弃尊严乖乖去当人类走狗的话──就算救我十次、甚至是一百次那又怎么样啊!即便过去跟首领你住在一起的那些人类放养的狗,只要被人类救了一次、就会全都感恩戴德到抢着要放弃尊严去当他们收养的狗那又怎么样啊──你休想靠这个就要我放弃尊严!” 喞钢毫不领情的回嘴,大义凛然到似乎尊严比自己性命要更重之百倍,但是即便如此确实也还是太过无情无义了一点……毕竟是面对曾经救过自己好几次的同伴,我可做不到像它那么样厚脸皮啊。 “谁……谁说我要逼迫大家去当什么狗的铃!” 尽管不想要表态,然而此刻的情况似乎却已经到了临界点,终于令呤咯被逼迫得不得不这样说……不过在它身后的另一半喞铯听它这么一说,却登时脸色大变、面如死灰,同时紧抱着蛋的身子也不由得发起抖来── “既然如此──就请首领您马上将使我妹妹变得如此懦弱的那颗蛋给砸碎掉!这样子我也就相信首领您带领我们奋战的决心!之后就算首领您要驱逐我、让我客死荒郊我也绝对毫无怨言,但是不管如何──我都将会做为第一只杀向那些恶敌的战士!首领万岁!咱们勇敢有尊严的风铃铃们──万岁!” 喞钢越说越慷慨激昂、同时高举挥舞的右前肢也越挥越是用力,最后的高声呼啸更是声势骇人,其气势瞬间仿佛已完全掩盖掉刚才呤咯愤怒的气焰──呤咯被它逼得不得不转过身无奈望向它的另外一半,见着喞铯那一双恨恨瞪视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它也瞬间就明白到:若真这样做了──那么它最爱的另一半将会恨自己一辈子! 该怎么办呢?呤咯它不由自主、恐慌害怕的微微颤抖起来,尽管它似乎一直在努力、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眼睛──能够尽量可能、可以看起来似乎很坚定的样子以保有它首领的形象……但可惜眼眶溢出的泪水和不断越抖越烈的身躯,却依旧还是出卖了它的感受…… 难道要亲手毁了最爱的另一半和孩子吗?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下、要在伴随着无数“杂碎”的众多叫骂声中──被赶下首领的位置吗?似乎不管是哪一个选择,都好可怕、好可怕呀……似乎感受到了它此刻的想法,我开始同情这么一只可怜的PM、可怜的风铃铃,竟然会碰到这么样可怕的事情。 “铃……不行,我办不到。这种伤害另一半的事情我办不到、这种杀害自己孩子的事情我办不到、这种带大家去送死的事情我办不到──因为……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只想要去救助大家而已,只想要大家都能够好好活着啊! 即便是感到痛苦、屈辱与难受,我依旧还是只想要大家都能够好好活着,因为只要活着大家、大家就能够在一起──共同分担这些……同伴在眼前死去的那种事情──我已经不想要再看到了!即便是这样想的我……我被大家认为是杂碎,那样子、那样子……也没有关系了。” 终于呤咯它边哭边哽咽的这么说道。看来无论再怎么样害怕,最终还是得做出选择吧?想若一直僵在这里不动,反倒可能还会两面都不讨好吧?当然我想它若能够再厚脸皮一点、或许就可以不用做选择,先顾左右而言它再说一些:“喞钢你其实居心叵测想要逼宫”等的什么转移焦点的废话,来试试看会不会有效再做打算? “啪!” “碰!” “呤、呤咯啊──呀!” 突然间,板着脸的喞钢从呤咯后头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尾……重重将它给拍落,令它身子砸到地上、同时传出一声巨响──并伴随着喞铯尖锐而持续的惨叫声……某种残酷颤栗的感觉,仿佛从我的心头上蔓延开来…… “果然,曾当过人类放养的狗的首领你是不会明白的:这块土地、这片树林是我们这一族群世世代代所生活的地方,它是我们的根──我们的一切!若离开了它,我们的灵魂将会死去……就算还活着,也只会像行尸走肉一般,变成为跟幽灵系的那些可悲家伙们一模一样啊铃! 你这个恶心的杂碎──说什么只要在一起就能够怎样又怎样的话,根本就只是懦弱无能的家伙们所说的借口……因此,给我滚!像你这种只想会失败的杂碎,根本就没有资格带领我们大家夺回故土!我现在就要把像你和我妹这样因为有蛋,所以就懦弱起来的家伙们的蛋──通通打碎掉来令它们醒悟过来!” 似乎很看不起幽灵系PM的喞钢吼道,语气中带着失望与气愤……接着它再次将严酷的目光盯向了喞铯──它所紧抱着的那颗蛋,很清楚就能够知道接下来它将要做什么。真是只好狠心的PM啊……!或许那些所谓值得敬畏的尊严、值得歌颂的战士,就应该是像此刻的喞钢这样,从那些许多看起来似乎是喞钢这一派的风铃铃们的认同眼神中──仿佛正是这么样说的。 “呜……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否则你休想动我的孩子铃。” 不知道是太过单纯没有多想?还是不相信会遭到那个自己救过好几次的喞钢所偷袭?总之,没有事先做好警戒防范的呤咯,显然受到这一下偷袭而伤得很重……它额头被地上石块撞破──脸上血水同泪水混着泥土的模样,让它样子看起来狼狈落魄凄惨到了极点,但是它仍旧身形蹒跚的勉强再次飘起来、挡在喞钢前面沉吟低吼着。 “哼,好啊铃。既然你都这么碍手碍脚,那么──我就成全你这只杂碎!” 喞钢不以为然的说道,仿佛是深信刚刚自己的偷袭已经奏效,现在要收拾掉伤重的呤咯应该并不会太难──此刻发起狠来的它目露凶光,边吼边施展舍身攻击绝招朝呤咯撞去!似乎打算要一口气就要把呤咯解决,我想若此刻呤咯闪开的话,则它后头抱着蛋的喞铯挨了这招则铁定保不住蛋──喞钢它还真是只又投机又狠坏的PM啊! “快走呀──喞铯!” 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呤咯大叫着并拚了命似施展石化功绝招──想要把舍身冲撞过来的喞钢给定住,但以它此刻的精神力量,似乎并不能够完全定下舍身攻击绝招。顶多,也只能够让喞钢施展绝招撞过来的身子稍稍慢下了一点…… “不要呀呤咯!求求你们──谁都好!快点去帮它吧铃!” 尽管听从呤咯的叫声抱着蛋赶紧逃开,但喞铯似乎仍是很着紧自己的另一半,毕竟已受伤不轻的呤咯若再吃了喞钢这威力凶猛的一招恐怕会挺不住,再加上此处是全自由区域──除了对重度伤者来说杯水车薪的治愈波动绝招外,可都没有什么PM中心可以治疗啊! 不过尽管喞铯也拚命高声尖叫着哀求帮手,但此刻有蛋的风铃铃们虽然是支持呤咯,却也都爱莫能助无法抛下自己的蛋来帮忙;至于那些首领派的风铃铃们虽然是想要冲上去帮忙,却也分别被周遭喞钢派的风铃铃们给挡下了去路──互相叫嚣叫骂甚至捉对互抓,分别在空中或是地上开始扭打了起来……! 场面一团乱的此际,那些伤重躺在地上、飘不起来的其它风铃铃们,此刻则几乎各个都已满载了绝望与哀伤的茫然神情,它们亦只能够无能为力地──望着眼前的乱局无奈地**与哀泣……真惨。 “沙朵……够了。” 说是迟那是快的,就在喞钢快要撞上呤咯时,做父亲的那只沙奈朵终于出手──先瞬间移动到呤咯身后一前肢将它身躯给一把拨开,另一前肢则对撞过来的喞钢身体施展守住绝招! “砰!” 巨响传来,我胆颤心惊看着喞钢被弹飞了开去,同时也看到施展绝招失败的它因而内伤,同时自嘴角溢出了一道血水…… (惨剧,是能够阻止的吧?靠着实力与权衡。) 126、妄想 126、妄想 (令人敬畏的妄想,真的只是妄想吗?) “哼铃……哼哼……终于还是露出真面目了吧?你这只人类的走狗。” 巨响传来,打断并同时吸引到全场所有风铃玲们的目光和注意力,在核心之中被弹飞但即刻便稳住了身形的喞钢冷笑道,仿佛它一点也不惊讶于沙奈朵它的出手……或许也是吧?此刻这么样凶狠而偏激的它,或许早已不会再去相信什么──自然也就不会再惊讶什么了吧? “或许就是这样吧沙朵。即便我说我真的只是想要保护朋友,我想你一定也不会相信吧?” 做父亲出手的这只沙奈朵冷冷回应道,仿佛它早已看透了一切──情势发展到了现在,不管再怎么样做、亦也已经再也不可能互相理解的了。 “废话!事实就是你这只天杀的人类走狗和我们那个杂碎相互勾结,阴谋想要逼迫我们大家全都去当人类放养的玩物──就像那只该死袋龙的它那只死贱种一样铃!故意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跟我来装模作样,将我骗得把刚收集到的食物放在一边同它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玩耍去,没想到它一察觉到有黑暗鸦来袭竟就拿颗大石块压住我的尾巴──好逼迫我留在原地去帮它跟黑暗鸦‘争取时间’!令它可以平平安安偷走我刚收集的食物,然后边吃边高高兴兴的溜回到它母亲袋子里,啊哈──啊哈哈!” 喞钢激愤的笑说道,同时间眼泪亦从它那充满杀意的独眼目光中流下──看着它此刻所表露出的悲愤与绝望模样,忽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说它了……亦或许正如它先前所说的行尸走肉吧?那个真正单纯的它或许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被恐惧、不安与仇恨所驱策的架子吧?此时我也只能够用:可怜的PM、可怜的风铃铃来这么说吧。 “那么,就这样下去好吗沙朵?现在与其继续浪费体力与时间、跟我们这些你所谓的人类走狗们继续战斗下去,还不如从你们真正的敌人爪上、夺回所失去的一切要来的更重要吧?” 抑制住情绪、没被喞钢所影响的沙奈朵,它依旧冷静的解说道。这令本来情绪激动的喞钢听言──神情登时一阵愕然,仿如被泼了一桶冷水般……或许透过实力与权衡,真得能够阻止惨剧的发生吧? “难道你不是现在正打算要来逼迫我们的吗铃?” 尽管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但敌意依旧不减的喞钢仍不安继续质问道。虽然我知道那个只是妄想,但可悲得是这只风铃铃、以及与这只风铃铃有着相同眼神的其它风铃铃们,却是如此深信着这样的一个妄想──仿佛是到死也永远清醒不过来了。 “或许真得就是这样吧沙朵?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而我们也不打算跟为此而跟你们拚命。尽管想法不同,但是大家若仍能够好聚好散的话……这样不是对彼此都有好处吗?” 沙奈朵继续分析着利害关系,或许是想要把妄想拖进现实,以避免让妄想再次扩大而引发惨剧吧?即便是要承认喞钢部分对自己的污衊妄想也无所谓了……尽管这样有些虚伪,但现在却也不得不如此吧? “啧!算你这只人类走狗说的有道理。大家──有尊严的战士们听着:我现在就准备冲出去奋战,夺回那些被群恶敌们所剥夺的一切!奸佞的人类走狗和幻想要我们做人类走狗的杂碎们,现在已经不能够再压迫和逼迫我们了铃──大家请跟随我一起、为我们所不能放弃的树林而战!为我们所深爱的树林而战!” 再一次,喞钢仍旧是慷慨激昂的高声呼啸着,连同它那高举挥舞的右前肢营造出一股永不言败的骇人气势……即便是沉溺于可悲的妄想之中,但表现出的姿态却又是那么样的令人肃然起敬,然而到底是可悲还是可敬?我似乎已经分不清了…… “哥哥……求求你不要啊铃!” 突然间,喞铯呼唤道想要阻止喞钢,或许是明白喞钢它若真是这样做了──铁定是凶多吉少啊!我想喞铯它似乎仍旧还是爱着自己哥哥的,即便没有比自己的另一半多,但似乎也并不会太少吧?即便它现在仍是想着要把自己唯一保下的蛋给打碎,也一样不会太少……还真是只充满矛盾的PM呢。 然而它那声真切的哀求,却并不能够唤活那具被恐惧、不安与仇恨所驱策的空架子──喞钢只回了它一眼充满鄙视与不屑的冷酷目光后,迳自冲出了这片掩护的低矮树丛,同时许多喞钢一派的风铃铃们亦如此行动跟上……喞铯见着绝望的痛哭起来,同时身子也瘫软下坠,我推测若没有呤咯再旁扶助的话,恐怕连怀中抱的蛋也会被摔碎吧? “好了……这并不是你的错铃……” 呤咯轻声细语、温柔的安慰着自己另一半道,即便自己也是一副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可怜凄惨落魄模样,但仍旧是轻声细语的、温柔的安慰道……看着这两只可怜风铃铃的样子,忽然间我又想要哭了。 “呜铃……不,是我的错,我救不了我哥哥、救不了它……以前的哥哥它并不是这样子的,它总是很亲切、很开朗的笑着、总是很照顾我,找到的食物都会先拿给我吃……我还记得我曾经跟哥哥它在晨曦时分的林中树梢上,用着彼此不同的铃声共鸣,谱奏出好多好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新奇铃声曲调,那时候的每一天我总是盼望着晨曦、总是期待着今天又能够听到什么样新奇的旋律…… 我知道,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远停留在那一段时光里──可是有一天,采集完食物回来的哥哥它却忽然变了,它变得多疑而暴躁仿佛总是在恐惧些什么的样子……我问它却不肯对我说,我很害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能够躲远它、害怕会一不小心就刺激到它、让它离本来哥哥的样子变得更远……想不到它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早一点……呜……” 见着喞铯边哭边诉说着自己那个已被粉碎的美丽回忆时,我只想着或许当初乍看之下那对可怜的袋龙母子──亦也是有可恨之处吧?一个恶毒的圈套,却毁掉了那么多东西…… “咳铃……我可怜的孩子啊喞铯……呤咯它说得对,那不是你的错……做母亲的我看得很清楚:你亲爱的哥哥在那一天出去采集食物后,就已经永远的走了、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那并不是你的错咳……” 听完喞铯爆发性的哭诉后,呤咯虽然显得担心,但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能再说些什么……此时一声长长的低沉宽慰声来自一只负伤瘫躺在地上、尾巴破了一块大洞连飘也飘不起来的风铃铃口中传来,全程目睹却又伤重无力阻止的无奈与哀伤深深绕印在它眼中,不过它并没有哭、仿佛像是早已经预知到了什么般,摊在地上的它坦然地望向着喞铯说道。从话语中知道了它们之间的关系,我突然间有种好像是临终长者对后代交代遗言的错觉。 “妈……妈妈……” 喞铯闻声抱着蛋边唤到边朝它受伤的母亲那儿飘了下去,即便最后的遗言只是宽慰,我想或许也就足够了吧?至少在场还有很多其它可怜的风铃铃们,甚至连至亲的遗言也没能听到…… (令人敬畏的妄想,依旧仍只是妄想。) 127、足够 127、足够 (足够了吗?这一代的幸福与快乐。) 因为听到母亲的声音喞铯飘了开去,本来还忙着安慰它的呤咯,此时终于有空答谢做为父亲的沙奈朵道: “沙奈朵谢谢你铃风……谢谢你保住了我的孩子和另一半,未来就算死──我也一定会报答你的铃!” 尽管是重覆的、再一次的誓言,沙奈朵却也并没有介意什么──它仅点了下头,然后望了一望在场周遭还能够飘起来的风铃铃们:尽管它们已经随喞钢出走了大半,本来上百只的规模已不再见,不过留下来的依然也还有数十只……可惜此刻却多茫然呆滞的飘着,仿佛尚未自刚刚的冲突中回过神来的模样。或许也是在挣扎吧?从妄想与现实中挣扎着不知道该要相信何方吧? 接着沙奈朵向呤咯使了个眼色示意,感觉或许是在提醒呤咯:现在救助同伴才要紧吧?真是只坚毅且善良的PM啊。呤咯神色一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忽略的事情,但马上又开始显得不安起来……或许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动摇到它原有的自信了吧?带着恐惧的它,此时低下头来颤抖的低声喃喃问道: “我真的……还可以吗铃?像我这种没有勇气……带领大家迎战恶敌的杂碎……真的,还可以吗?” 沙奈朵听着但并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轻轻用前肢扶起了呤咯怯懦低下去的头并以眼神冷静而严肃正视着它……最后,沙奈朵说道: “可以的,呤咯。我从来都不认为‘强迫同伴们为跟自己一起牺牲的家伙’,能够比‘会为了同伴们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家伙’还要更能够称得上是战士。” 似乎这番激励对呤咯很是受用,它眼眶泛泪的点了下头道: “我知道了。不管大家对我的决定怎么样想……我只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大家的铃!所以现在请大家能够帮助我──救助我们这些还在受伤受痛的同伴吧!” 随着呤咯此刻的高声召唤,大多还呆愣飘在原处、神色茫然而不知所措的风铃铃们都回复了过来展开行动,并且也多此起彼落的回声呼应道: “首领你才不是什么杂碎──我们相信你的铃铃!” 一些风铃铃们支持而正面呼应道。 “对!现在救助同伴要紧的铃。” 某些风铃铃们中立而正面呼应道。 “尽管首领你带大家投靠人类的决定我无法接受,但是首领你说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对的──喞钢它们那些家伙们实在是太过急躁了铃风。” 尽管还有一些风铃铃们虽反对、但也都正面的呼应道──终于,情况再次回到刚才的状态,虽然风铃铃们数量减少了一些,但或许至少现在暂时也已经能够团结一心了吧?做父亲的沙奈朵此刻自信而帅气地回望着自己的另一半和孩子们,而本来担心与害怕的它们亦也都同时表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着它们,能感觉紧纠的心头,此刻也仿佛放松了下来。 突然间,记忆的画面一闪──场景未变但是时间似乎已到了夜晚,不过靠着周遭某几只风铃铃持续微微颤动着的闪光绝招,记忆的画面似乎也不至于太过昏暗。画面中的沙奈朵正施展着治愈波动绝招,正对着喞铯躺在地上的它母亲施展;当然,抱着蛋正啜泣着的喞铯连同呤咯也都正飘在旁担心的看着……奇怪?它们怎么会到这么晚了,才过去治疗喞铯它母亲呢?呤咯它可是已经再度取回一定威望的首领啊? “嗯,已经可以了沙朵。” 突然间沙奈朵说道,接着便停止继续施展治愈波动绝招,看来结果是成功了……本来喞铯它躺在地上重伤的母亲,此时终于能够自己飘了起来。在旁担心着的呤咯似乎终于忍耐不住质问道: “为、为什么您坚持一定要让大家都治疗完后,才能够帮您治疗啊铃?喞铯它……它真的很担心您啊!大家──甚至连我都已经没体力再用治愈波动绝招了。要不是有沙奈朵它们这些朋友,恐怕您就会……!” 原来如此,也难怪喞铯会这么样无奈焦急的难过啜泣了;当然见着害苦另一半变成这样的呤咯,即便对方是自己另一半的母亲,亦也变得有些浮躁而不满了吧?不过对于呤咯的表现,喞铯它母亲似乎也对此理解,它微微笑了一下坦然说道: “哈,正如你刚刚说‘就算是死,也一定会尽力保护大家’的一样,我也同样是这么样想的呢铃。那里,我是不会去的了铃……毕竟我的另一半已经在这里睡着,我实在是不忍心离开它、让它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因此喞铯它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不要再让它伤心、再让它哭了,好吗?” 即便可能会付出生命,但为凝聚剩余同族们对于首领宣告的信念,毅然做出表率的喞铯它母亲此刻边说边向周遭望去:尽管已经没有任何一只风铃铃是摊躺在地上,然而地上却多出了许许多多隆起来的土堆……接着,喞铯它母亲轻轻拥抱住了自己的孩子,那个从本来难过啜泣变成欢欣含泪的笑着──可是现在却又再次变回到难过啜泣的孩子。 听着听着,喞铯它母亲那一字一句的诀别托付间,本来的焦躁亦转化成为了肃穆……呤咯严肃的点头对它高声宣誓道: “我会的。我一定……不会再让它伤心──再让它哭泣了铃!” 或许是见着、听着了喞铯它们此刻的诀别话语,那些决意跟随着呤咯走的风铃铃们与打算要留在这里、明天再追随喞钢奋战的风铃铃们,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亲人等等的不同关系,也全都好像是受到传染一般:此际也开始一对一、一对多或者多对多的不约而同相互告别,没有了先前那种相互强迫彼此的撕裂与伤害的痛楚,只有了一阵又一阵的酸疼涟漪仿佛在我心头上泛起…… “亲爱的沙朵……我希望能跟着呤咯它们一起走。” 望着喞铯母女,突然间做母亲的沙奈朵这么样说道,那种急促却又深沉而坚决的语气──似乎是刚刚才下定了决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看到喞铯母女它们那样的表现才因此而决定的吗? “可是我们──” 做父亲的沙奈朵一听,仿佛完全没预期自己另一半会这么样想,惊讶到差点没有吼出来,我想或许它最后忍住没有完整吼出来的原因是怕被孩子们听到吧?即便是在先前,遭受到喞钢它们冷血残酷的言语围剿中,那种悲哀的事情已经确实被孩子们给听到了,但是做父母的──仍旧不想要让孩子们再次接触到残酷的事情吧?即便那正就是现实:残忍的现实。 对此,做母亲的沙奈朵倒是对自己另一半的这么样反应早有预期,它不疾不徐轻轻地走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身旁,然后温柔的握住了它些微颤抖的手说道: “我知道,现在的我很幸福,也希望这种幸福能永远持续下去……但是啊,若想到这样子的幸福,却可能会要牺牲到孩子们的安危……这样就算再怎么样幸福,也不会觉得快乐了呢沙朵。” 仿佛是觉得已经足够了的样子,本来对幸福如此渴望的这只做母亲的沙奈朵,它无惧与无畏看着担忧的另外一半说道。 “但是幸……” “别担心。我相信:幸福已经是永远都不会被破坏的了,因为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吗沙朵?” 打断了惶恐的追问,做母亲的沙奈朵安然说道,仿佛就是已经决定要支付那个“永远都不会被破坏的幸福”的代价,即便那是如此恐怖到连我现在都不敢去支付的代价……对此,做父亲的沙奈朵表露出了无奈,虽然想是拒绝但却又不忍,它拉紧的面容痛苦挣扎了数秒,最终还是沉沉的点了下头。可惜尽管是极力的隐藏,不过那只较大的拉鲁拉丝却还是察觉到了──它不安而情绪激动的出声反对: “不要!妈……妈妈你难道不是曾经做过对人类不好的事情,才会……才会因此而躲到这里的吗?如果因此又被人类给发现了的话──” “放心、放心啦!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啦风铃。人类可是很宽宏大量的,来到这里之前我所‘做过对人类不好的事情’连算也算不清了──还不都是好好的没事吗?” 不知道算不算是多管闲事?呤咯这只可怜的PM,刚安慰完它那啜泣的另一半后,便又马不停蹄飘去强颜欢笑安慰沙奈朵它们家的孩子们。尽管它说的应该也是事实,但是我想那也只是它刚好运气好罢了……或许比我的运气还要好吧? (足够了吗?下一代的温饱与安全。) 128、记忆 128、记忆 (简单的,当有一天离别时,希望孩子们所能够想起来的东西。) 然而,依旧是不安,较大的拉鲁拉丝依然直盯着它母亲呢喃道: “可、可是……” 它的模样仿佛就像是深怕自己母亲马上要逝去。可恶,看得我又想要哭……此时,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则望着它那两只不安的、懵懂的孩子们,怀着强烈的寄望说道: “没关系的孩子们,只要你们能够答应妈妈:‘会一直坚强的、努力的活下去’的话,那么即便是去到了别的地方,妈妈便也就能够感到幸福了。” 我想别的地方,会是所谓的乐土吗?还会是什么呢?此刻,天真幼稚的那只较小的拉鲁拉丝立即精神的答应着母亲道: “我会的拉丝──我答应妈妈你,我一定会一直坚强的、努力的活下去的!” 有时候,还真羡慕这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感知不到的迟钝天真的PM呢。至于较大的拉鲁拉丝,则眼眶含泪的回应它母亲道: “我也答应,但是妈妈你也要答应──永远不要离开我们。”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见着这情景,我联想起了小时也曾经因为恐惧,而要刚与父亲争吵完的母亲这么样地答应过自己,但是现在却似乎已经是…… “会的,现在妈妈我就将最重要的记忆交给你弟弟,而你爸爸的则会交给你。” 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安慰答应着,然而较大的那只拉鲁拉丝此刻的反应却仿佛是已经觉悟了般──哭了出来……然而,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对此则无反应,它平静的继续说道: “当有一天妈妈我们不在时,我们最重要的记忆将会在你们那边苏醒,因此你跟你弟弟它在一起也就是跟妈妈我在一起,所以请你到那个时候也能够跟现在一样的:好好保护你弟弟。” 听完母亲的话后,较大的那只拉鲁拉丝挥动前肢把泪水给抹掉,然后望着他母亲故作坚强的轻轻点了下头。或许现在强迫我观看记忆的拉鲁拉丝,应该也就是它了吧?如果是它弟弟继承了母亲记忆的话,那么我刚刚所见到的也就不会是它父亲的记忆了吧?面对眼前沙奈朵一家的悲惨模样,此时呤咯似乎终于忍受不住──它紧咬了一下牙,像是下定决心似了的脱口豁出去喊道: “拜托你们不要担心成这个样子啦铃!其实只要有我们这里的大家──帮你们做掩护,要让你们能够完全不被我同乡和人类们发现,然后衣食无缺的待在那里度过冬天也不是办不到的……尽管你们行动可能会不太方便。” 很显然,这是一种可能会危害到自己族群和人类关系的承诺,做父亲的沙奈朵一听马上忧虑的向呤咯提醒说道: “但是若你们这样做的话,不就是对人类们的一种欺骗吗沙朵?要是被他们发现的话……” 对于沙奈朵的忧虑,似乎已下定决心的呤咯依旧自信满满、毫不在乎的继续接着承诺道: “放心、放心啦!我刚刚不是才说过:人类可是很宽宏大量的吗铃?假若被发现了,就算要暂时和人类反目对抗──我们也一定会倾全力帮助你们逃走的!” 尽管呤咯承诺的很豪气,但对此承诺感到不以为然的抗拒目光,却已经惊悚地从其它周遭一些风铃铃的神色间闪现了过去──毕竟对于这些风铃铃来说,沙奈朵它们就算对它们首领再有多大的恩惠,也不等于首领可以不顾它们安危一头热的去帮忙沙奈朵它们这些同系的外族吧? 看来那种只要首领领袖慷慨激昂登高一呼,接着不管有没有逻辑道理,之后所有群众就都会万众一心的幼稚情节并没有在这里发生……当然对敏锐度高的、做为父亲的沙奈朵来说,此刻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情况,它赶紧制止道: “呤咯你千万别这么做!这样子的话你会……” 见着依旧一脸天真无所警觉的呤咯,沙奈朵看起来似乎并不忍心说出若它这样子做,那么它将会遭受到同伴们背叛的残酷现实,于是它赶紧转换话题道: “不,总之我们不值得你这样做──还有,你有保握能够做得到吗?那个能够不让人类发现我们的方法?” 没察觉到沙奈朵用心良苦的呤咯道: “喔这个嘛──我想那就先从把我所知道故乡里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们开始好了铃……” 此时呤咯它边说边用力闭上眼睛,进入一种所谓的回忆模式状态、它一边回想一边拉拉杂杂说道: “我记得我们故乡的规矩是如果有外来的野生PM想要迁居到管制区内,那么进入管制区后必须要先向人类管制区的同类首领做通报后,才可以获得允许暂时居住一段时间的权利……可是如果外来的野生PM在管制区内没有任何相同种类的PM族群时,则必需得马上离开否则将会被故乡里的大家给驱离……!但──但是故乡里的大家都很善良,不会做那么样严厉的事情的啦铃!通常最少也都会给它们两三天时间的铃。” 边想说着的呤咯突然间睁开眼睛,神色慌张着急的上下挥舞前肢帮自己故乡同胞辩解道……喂,既然觉得说这些现实可能会影响到故乡同胞们的形象,那么干脆不说不就好了嘛?真得有需要表现的这么样天真可爱吗?接着,呤咯它再次用力闭上眼睛,进入回忆模式状态后继续说道: “嗯……不过若外来的野生PM屡劝不改,则大家可以先围捕它们,然后再通知护林员来处理。若能够帮助护林员减轻工作量的话,还可以得到特制的美味饲料当作奖励。至于围捕时怎么样做都行,只要不打死它们就都没有问题……!但──但是故乡里的大家都很善良,不会做那么样粗暴的事情的啦铃!当大家不堪其扰而不得不去做围捕时,也都只会用念力绝招简单做压制而已的铃。” 边想说着的呤咯再次突然间睁开眼睛,再次神色慌张着急的上下挥舞前肢帮自己故乡同胞辩解道……喂,一次就够了吧?真得有需要再次表现的这么样天真可爱吗?接着,呤咯它再次用力闭上眼睛,再次进入回忆模式状态后继续说道: “唔……可是若外来的野生PM反抗,则大家围殴它时就没有任何限制条件,即便是当场将它们给打死、打残了也都没有任何关系……!但──但是故乡里的大家都很善良,不会做这么样残忍的事情的啦铃!当大家不得不做反击时,也顶多只会将它们击昏而已的铃。” 跟刚刚一模一样,边想说着的呤咯突然间睁开眼睛,然后神色慌张着急的上下挥舞前肢帮自己故乡同胞辩解道……我想或许呤咯它其实是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重,所以才会故意去做这种事情的吧? 至少在不隐瞒现实的同时,也能够不要让拉鲁拉丝它们感到恐惧,就算不能够完全办到也没关系,但是只要能够降低一点点也好吧……?不过尽管它是故意去做的,但是看到这么样天真可爱的风铃铃,心头悸动的实在是超想要去收服这种PM的啊──果然,穿越成为PM真的实在是太不幸了啊! (困难的,当有一天离别时,希望孩子们所能够忘却掉的东西。) 129、地图 129、地图 (乐土上的地图,永远都是那么样的理想。) 再次天真可爱了一阵子后,呤咯它又再次用力闭上眼睛,再次进入回忆模式状态后继续说道: “嗯……长辈们曾跟我说会这么样做,是为了要保护所有居住在管制区内生活的大家的安全,因此大家都有责任纠察举报这种违反规矩的外来野生PM。长辈们还说这些违反规矩的外来野生PM们会偷吃我们的食物,甚至连带将我们偷偷给杀掉吃掉──这种恐怖的事情也能够做得出来! 这是因为它们都是小偷、骗子、恶棍、强盗、变态残忍的恶心杀手以及破坏毁灭我们居住环境的暴兽狂徒……!但──但是故乡里的长辈们其实都很善良,它们是为了要让当时还天真幼小的我们产生警戒才会故意这么样子说的,而且说的是指那些会袭击狩猎我们的黑暗鸭恶魔的铃!并不是说所有外来的野生PM们都是这样子的铃。” 照例,呤咯天真可爱的又是一阵辩解,我却忽然惊觉也许自己先前的猜想并不正确──或许呤咯它是因为无法隐瞒吧? 从之前明明在毫无预兆底下,突然使用睡眠粉偷袭拉鲁拉丝时,却也都被它给先知先觉识破来看──那么沙奈朵应该就更容易去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了。况且又是在那么样专注于对方的情况下…… 假若呤咯想要去隐瞒什么事情,那么它心虚的心理不可能不会被沙奈朵给捕捉到,就算呤咯它有能力使出屏蔽沙奈朵感知对方情绪的超系绝招也一定会显得很不自然且非常可疑啊──与其如此,那么倒不如完全的开诚布公,说出事实然后透过自己所真心相信的解释进行辩解也许会更为妥当? 不过看起来呤咯应该不是会考虑那么多事情的PM呀?果然,还是因为PM们的天性本来就是这样子?不管了,反正以后再遇到超系PM们得要小心点才行,毕竟在这种PM面前几乎无法隐藏住任何的情绪啊……可恶! 听着呤咯所述说的内容,我也联想起过去在新闻中,常有听到保育人士在镜头前呼吁什么别随便乱放养非本地的物种,否则会对本地生态环境造成破坏云云的事情……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的护林员也很清楚这种事情吧? 甚至还对管制区内居住的PM们进行过宣传,想必若有这些居住在管制区内的PM们的协助,对于护林员的排外保育工作来说应该也能够事倍功半吧──至少比非PM世界的保育人士还要来的事倍功半。 “……然后人类管制区的首领会再跟此区域的护林员取得认可后,外来野生的PM迁居才会得到完全的承认,否则的话依然必须要被驱离或让护林员请训练师带走。长辈们说这么样做是为了要避免影响到我们与人类之间的‘和谐关系’,所以护林员必须要确保外来迁居的野生PM们都能够认同:维护和人类之间的‘和谐关系’是正确且不能够动摇的──这一个唯一且必要的条件。 不过护林员通常都很忙的,因此他们一般会交由管制区内的各族首领来负责审核对外来迁居的同类野生PM们的态度是否正确……!但──但是,即使是被管制区首领认为态度不正确也是没有关系的铃,依然想要迁居进来住的野生PM可以选择让训练师带走,然后跟着那位训练师做一段时间的‘态度训练’以后,就可以再回来这里正常生活……!啊,当然这跟收服是完全不一样的铃。” 呤咯此次的说明和辩解令我心头一沉,看来这些生活在人类管制内的野生PM们的确跟放养的PM没什么两样。除非偷偷摸摸不让这些在人类管制内住的野生PM们给发现,否则从人类训练师手上非法逃掉的沙奈朵它们,想要在此处居住也一定无法得到安宁吧? 这些野生PM们为了要维护与人类之间的“和谐关系”,若是发现有外来可疑的PM一定会跑去给护林员通风报信,甚至还协助他们抓捕这些破坏“和谐关系”的PM……再说那个“态度训练”是什么训练啊?做这种训练的训练师该不会是给PM们洗(和谐)脑的吧? 难怪除了那只被它主人给骗了的大嘴雀外,到现在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哪只PM有想要反抗全人类的,顶多也只是反抗自己的训练师罢了。看起来除非是跟沙奈朵它们一样,能够逃到跟人类完全没有交集的地方去过最原始的生活,否则做为PM不管逃到哪里都无法抗拒被人类所所施加的命运…… 我想自己若无法回复回人类,大概也只能够接受这种命运吧?毕竟到荒山野地里去过这种原始生活,实在也是很受不了的啊……这么样想之间,忽然见着辩解后又再继续回忆的呤咯──此刻似乎想到什么重要东西!它突然睁开眼睛大叫道: “……喔对了、对了铃风!我想起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我故乡的地图!本来它是设立在我故乡附近的人行步道入口处,专门拨放各种功能性地图给步行路过的人类们观看的,在故乡的我们大家平常除了吃、睡、玩、战斗打架、吟歌作曲、偷听偷看护林员随身带着的神奇影音盒子外,也都很喜欢研究这种人类所设置的东西呢。” 此时呤咯一边说、一边向前方稳定释放出一道又一道五颜六色的幻象波动,登时在它前方竟然浮现出一张长、宽、高约各半尺大小的三维立体彩色地图!想不到超系PM连这种事情也办的到啊?在战斗中只会造成固定伤害的幻象波动居然能够这样使用?我忽然觉得那些只会训练叫超系PM战斗的训练师们实在是暴殄天物。 然而在场除了年幼的拉鲁拉丝们,有表现出一脸兴奋惊奇的模样外,沙奈朵和其它风铃铃们见到此张突然三维成像起来的地图却似乎显得并不是很讶异的样子……看来一般超系PM们应该也都能够使用幻象波动做到这种事情吧?它们继续如常听着呤咯说明地图的来历道: “听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居住在这边的我们祖先们,就发现了人类所设立的这种东西,人类们称这种东西为地图告示牌、有时也会称它为地图。我的祖先们发现本来闯进来冒冒失失毫无方向感的人类,一看到它以后就变得自信满满且能够正确无误的认得方向因此而觉得很有趣,于是它们就不断冒着可能会被训练师收服走的风险,溜过去偷看研究并整理上面这些地图内的有用讯息后,一代接着一代流传了下来。 期间,人类所设立的地图也不断再改变,例如在上面加了一块神奇的板子后,地图就能够发出声音和拨放影像,并且被人类改称为叫太阳能影音地图;又例如在上头插了根长长的钢线后,就被人类改称叫太阳能卫星网路影音地图……反正人类给的名子越变越长实在是太麻烦了,因此在故乡的我们大家都一般只叫它做地图就是了铃风。 地图上记录了很多在管制区域内有用的讯息喔,例如地势高低的分布、还有风的流动轨迹等;当然也会跑出很多没有用的讯息,例如某个人类训练师在某届的某某大赛上得到冠军或是某款人类骑的车子现在只要卖多少元之类等没用的事情……反正我的祖先们整理了人类地图上的有用讯息后,再仿做了这张给我们本地同族们看的专用‘风铃铃地图’──这样子全族传阅记住后,从此以后我们便就谁也都不会再迷路了呢铃。” 或许,在人类管制区内的野生风铃铃们的生活,还是比非管制区域来的要好吧?不用烦恼除了被人类收服以外的任何事情时,居然能够这么样有闲情逸致地去破译人类所设置的地图讯息──甚至连在地化的族群生活地图都已经仿做出来了?此时地图上慢慢浮现出许多包含风铃铃等PM的小型影像图标,让地图上不同种类的PM分布一目了然,呤咯也同时对沙奈朵它们叫道: “你看你看──在我记住的地图上有标示管制区域内包含我们所有种类PM们的聚落分布,除了我们风铃铃外还有木棉球、百合根娃娃等其它草系PM呢铃!另外日落后护林员也会进行交班,但是晚上的护林员我不认识,因为那个时候的我都在睡觉──然后还有和我们族群分布有所重叠的梦妖、猫头夜鹰它们这些作息时间跟我们完全相反的PM,晚上就会跑会出在本来白天我们活动的区域内活动。” 呤咯此时边说边仿佛想起了许多既熟悉、又值得回味的事情因此情绪显得十分兴奋……当然看到这张地图上的PM聚落分布图后,我也同样想起了过去在PM攻略上所看到的那多许张既熟悉、又值得回味的地图,忽然感到好想要再去玩那些穿越前所玩的PM电游啊。 但若无法回复成为人类,恐怕是永远都不能够再玩那些电游了。不知道这个世界的PM对战“模拟器”,能不能够让做为PM菊草叶的我去玩一玩呢?或许我是在异想天开了?呜!虽然知道被这样玩,感觉实在是痛不欲生──但还是想要玩。毕竟在电游中,会被玩的并不是自己……但是若能够以回复回人类为代价,要我再也不玩这种游戏也没关系,所以要是有神能够答应的话── 怀着伤感细看了这张“风铃铃地图”发现它除了是用PM实际数量密度,而不是用PM出现机率来标示以外,似乎与攻略上的并无差异──甚至还要更为详尽……!毕竟是在这个世界上实际所使用的地图呢。此时地图上也慢慢浮现出许多不同树果的小型影像图标,很快地图上不同种类的天然PM食物图分布便一目了然了,呤咯也同时接着兴奋解说道: “还有──食物的分布图也是很重要的,虽然在乐土上没有匮乏的疑虑,但是大家都不喜欢光为了要取食物,而飘到太远的地方去取。因为在乐土上,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无聊了,因此也就记下了哪里有哪些食物的分布图。让我们能够在肚子饿时,随时随地都能方便估算最短路径,然后利用风流飘移过去取食物吃。 啊,图上这种有由许多不同种类果实集中起来的地方,是一些喜欢研究食物的故乡同伴们所组成‘食物研究会’地点,它们会预先将不同种类的果实从各处摘下收集,然后集中放置在这几个离我们活动很近的便利地点,再轮流值班定时使用冻风绝招将不同种类的果实冷藏起来,以确保不会变得难吃。 之后它们会再利用电击波、猛毒素、魔法照耀等等绝招改变和混合不同果实汁液的味道品尝,虽然我觉得做那种事情很无聊且冷冷的果实和汁液都不怎么样好吃,但有一些故乡的同伴们就是喜欢整天都在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果然是一群过的很爽、很悠哉的PM们呢。居然能够这样整天都在研究食物怎么样调配才好吃?你们过这样子的生活,是要叫我们这些可怜被收服的PM们情何以堪啊?是要叫那些在真正在野外挣扎求存的野生PM们情何以堪啊?可恶──真是要羡煞被折磨悲惨至今的我了! (乐土上的地图,永远都是那么样的遥远。) 130、生态 130、生态 (乐土上的生态,永远都是那么样的完美。) 尽管说出这么样令人反感的事实,但呤咯似乎对此并没有警觉到,理所当然似的一点抱歉和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它继续如常说道: “图上这种红色的这种树果就是刺球果了,我们族群所住的树林里就长满这种果实,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本来长的是别种果实,直到人类将这里划定为管制区以后,进行了‘生态建设工程’后才改成种这种果实的。长辈们说只要常常吃这种果实,就不用害怕突然被从外面闯进来狩猎我们的恶系PM给攻击了。不过反正直到我离开家乡前,都还从没有听到过有什么从外面闯进来狩猎我们的恶系PM就是了铃。” 说到这呤咯它吞了一口口水,大概是在回味曾经吃过食物的味道吧。 “但是早在这之前,我每天吃刺球果早就吃腻了,幸好的隔壁树林里还有长藤樱果味道比较刺激不错吃,听说也是因为人类进行什么‘生态建设工程’后才改成种这种果实的,听长辈们说理由跟刺球果差不多,是用来防范从外面闯进来狩猎我们的虫系PM,尽管我也都没听过真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就是了。地图上绿色的这种树果就是藤樱果,它们集中在我们居住的隔壁树林里。” 回忆起在游戏中树果从种下到可以再次采摘,似乎只需要经历七十二小时就可以了……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是否也是这样,但是若真有这样的植物存在感觉似乎并不实际,不过如果是经过高科技转基因处理过的“树果”──那或许也能够说得过去吧? “最后紫色的这种树果就是佛手果,虽然味道不怎样倒是很有用的食物──有些梦妖们大概是因为在管制区晚上太过无聊的关系,作弄自己同类取乐不够、作弄猫头夜鹰取乐不够、作弄晚上路过的人类和护林员们取乐不够,居然反常到不顾自身天性的作息时间──白天就跑出来作弄我们!要和那些不讲道理、只想要作弄我们取乐的混帐家伙们打架时,最好要先吃这种树果才比较不会那么痛!” 呤咯此刻似乎想起到什么跟梦妖有关的不快事情因此而变得有些气愤,但是我想或许乐土还真算是乐土吧?除了有随时会被人类收服走的恐惧外,其它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好、好到很无聊的样子;也许这些野生PM们的生活,比起普通人类的生活都还要悠闲,如果没有被收服的风险,甚至已经能够比得上那种所谓退休人士的生活了…… 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公平而感到气愤,但知道了至少、至少存在一些的PM们──的确能够过这么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后,不知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感,此时好像要从我眼眶之中溢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第一次、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所听到的“幸福”生活吧? 此际听到呤咯故乡“野生”PM们的生活状况后,呤咯带领的这群野生的风铃铃们,有许多只眼神都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我想恐怕连本来一些坚决说要留下来奋战的风铃铃们,此时也都或许被动摇了吧?毕竟这么样悠闲愉快的生活谁不会想要过呢?如果没办法回复成人类,我也都想去过这种日子──持续到永远或许也并不会太坏…… “那么首领,您的家乡是怎么过冬呢铃?” 突然间一只风铃铃满面羡慕向往之情突兀的插嘴问道,也不管现在呤咯可是正在拟定想要隐藏沙奈朵它们一家不被人类发现的计划──看来呤咯所说在故乡乐土上的生活果然很有吸引力。 “嗯铃……我记得在家乡时,我们虽然都能够预感冬天什么要来,但护林员通告的时间点总是最准确的。他还会告诉我们要储备多少量的树果才够用来过冬,因为在故乡里的大家都不喜欢做无聊的事情,例如挖储藏食物和避寒用的洞穴以及搜集食物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聊了!” 果然因为生活过得太过悠闲,所以这些风铃铃们也已经都懒散掉了吗?没有恐惧就不会警觉、没有压迫就不会抗拒、没有痛苦果然──也就不会变强吧? “大家都觉得做那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去模仿人类盖那种专门用来避寒的屋子,或是盖专门用来放食物的仓库要更有趣,可是护林员不准我们大家去做这种‘不符合野生PM风貌’的事情……嗯,至于搜集食物的储备量,大家都是以护林员告知我们的最低数量为标准的。” 竟然已经懒散悠闲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人类的屋子都想要模仿去盖,以便能够住的更爽、更舒服吗?我想护林员不准是正确的,否则给人们看到的话,还会认为你们是“野生PM”吗? 在这么样想间,我又忽然回想到刚刚在先前的记忆中,所见到的那个在天谴之前掌握着神器、支配整个世界的雄伟壮阔的超系PM文明,再对比天谴后的现在这些受到人类所深深支配着文明发展程度的这些超系PM们,相较其悲惨的程度感到实在不胜唏嘘。 我想或许众神是为了要避免重蹈再度发生意识合一而让世界毁灭的覆辙,因此残忍的剥夺掉这些超系PM们文明发展的自由。要不然在天谴后,以超系PM们各种超越人类的强大智能来看,要再发展出超越现在人类的文明,或许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吧? 可以推测的,那些天谴后文明破灭、却依然想要将其重建的残存超系PM们,在过去是怎么样的被众神和人类所一再又一再的破坏、摧毁与支配,才以至于让现代的超系PM们变得跟其它系的PM们没有什么两样了…… “但是──其实即便是食物的储备量再少了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冬天时护林员为了怕我们有些同伴撑不住冻死,期间还会再带特别的能量补品饲料来给我们全族进补。对了铃风,虽然护林员他很小气,总不肯给我研究他冬天时携带的那种会发热的神奇盒子,但他还是会教我们一些同伴使用大晴天绝招喔。” 呼,呤咯你这家伙说这种相对剥夺感那么样重的实话,难道不会感到一点点的心虚吗?谁知道你之前是过那么样爽的野生PM啊?连护林员身上的保暖设备都想要抢,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人收服教训过真是没有道理啊── “大晴天绝招在少数过于寒冷的天气时使用保暖效果不错,而在普通寒冷的天气时使用则全族都能够外出伸展筋骨,可以完全可以不用再躲到潮湿的洞穴内取暖了。不过以前的我总觉得那招在打架战斗时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一点想学的兴趣都没有──反正总有其它同伴会使用就好……总之,在我们家乡从没听过有哪位同伴会因为冬天而冻死饿死的。” 呤咯这时才露出了些许后悔的表情,毕竟如果它会的话现在就可以进行指导,让其它有天份的风铃铃们也学会这样实用的技能了。或许在人类管制区中的野生PM们,要比起真正野生的PM们来说,应该是可以学到更多的绝招。 例如护林员会传授一些本来只靠它们本能,根本就不可能学会的绝招;又例如那些经过训练师训练过后却又被野放掉的同类们,在回乡以后同样的也会传授这些同样本来不可能学会的绝招给同类……况且这个世界的PM们似乎并不只能够记得住四招啊。我回想起先前听到皮卡丘说它大概会二三十招左右时还以为它是在说笑,但它的表情却又是那么认真── 听它说只要掌握最难的一招以后,其它相关的“简单绝招”自然也就一定能够掌握得住:例如当它好不容易才学会使出最难学的打雷绝招以后,并不会因此而白痴到忘记原来的电击绝招怎么用;相反的,当小纹再教它使用闪光、电击波、充电光束等“简单绝招”时,更能够因此而融会贯通──很快就知道要怎么样使用这些绝招了。 或许这个世界,也并不是电游中智障的世界吧?确实有些智能有障碍的人们,一次只能够记住四件事情,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吧?确实也有些智能有障碍的PM们,一次只能够记住四种绝招,但这应该……毕竟也只是少数吧?因此这些在管制区内居住的风铃铃们这样久而久之下去,理论上只要它们所能够学到的任何绝招,应该都会有机会能够学到的──这时呤咯接着回到正题继续说道: “地图最上头是条人类造的大马路,上边有人类车辆高速通过,尽管人类车辆也很有趣但由于速度太快,因此很危险的没有谁敢接近那里;再来下边隔了三排行道树后,就是给步行或骑人力车的人类专用通行的步道,步道前方那个红点就是人类地图告示牌架设的位置──我记得直到我离开故乡前,都还有许多好事的同族们会定期飘去那里偷看,并回来传递给我们大家人类所发布的各种最新讯息呢铃。” 当过得太悠闲,或许就会因此而犯贱想要找刺激了吧?就像偷看地图或者偷吃和偷拿路过训练师带的食物和东西等等──当然,当着训练师的面去抢他们东西和食物,也许就是最刺激的事情了吧? “再来往下就是草原了,这里是草系PM们主要居住活动的地方,它们对我们都很友善,因此也有很多同类们都常常会飘过去这边和它们玩耍,最后再往下的这片树林便是我故乡所在的地方了。听说过去跟现在这里一样,也同样有着许多恶系和虫系等可怕的PM们栖息在那里,不过当人类在此处进行‘生态改造工程’后这些可怕的PM们似乎都消失了。” 听完呤咯说的这些内容,我想或许所谓的“生态改造工程”,就是为了满足人类不想看到PM间的互相争夺、互相残杀与互相相食等等“不和谐”场景的变态扭曲自然环境的改造计划吧? 包括使用对风铃铃族群有利的植物取代原生的植物、隔离驱逐了可能会攻击杀害风铃铃族群的其它PM族群──最后,为了不让在此区域没有天敌的风铃铃族群的数量因此而膨胀过度,恐怕一定还准备了什么抹杀减量的措施?突然间我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乐土上的生态,永远都是那么样的梦幻。) 131、梦想 131、梦想 (听的到吗?那些梦想破灭时的声音。) 地图上这时开始浮现由一对又一对黑色箭头虚线所构成的道路,它们四通八达阡陌交错的散布在整块地图上,组织出一种我过去从未见过的交通网路,此时呤咯则接着继续说道: “地图上这些两条又两条的平行虚线箭头所构成的道路,标示的就是常态有风吹过的‘风道’了。平常我的同族们移动时,都会顺着地图上这些常态风道进行飘行,那么也就不需要再额外花费精神使用念力,便可以省时省力的移动到目的地了。啊,红色平行虚线构成的风道很危险,如果利用这种风道来移动的话,将会很容易撞到路过的训练师和他们的PM身上,所以一般只有喜欢找刺激的同族们会在上面移动的。” 这些悠闲的野生风铃铃们还真是计算详尽,连平常该怎么样移动才省时省力、还有哪些省时省力的移动路线会有危险也都全记录好了?突然,呤咯对沙奈朵它们一家提高声音警告道: “注意!这些平行虚线的虚线密度越密,表示风吹起的间隔时间越短;长度越长代表每次风吹起时的风力也就越强,所以我的同族们在上面往来的频率也就越频繁,因为风力越频繁越强时我们移动时也就越省力、当然移动速度也就越快越方便,所以故乡里的大家一般都会依照要移动的方向,挑选择出最方便的风道来搭乘。总之,这些故乡里大家最常使用的风道,我会额外标示成为白色的铃。” 很明显的,如果沙奈朵它们要避开呤咯它故乡那些已经懒散习惯的同族们的耳目,那么尽量避免靠近“风道”所经过的路线就是必要的了。毕竟风铃铃也是超系PM,若被发现了恐怕很难单靠幻象术绝招就能够瞒天过海吧? 反之那些呤咯它故乡的草系PM们则问题不大,就算被发现想必也可以施展幻象术来轻松解决掉……啊!可恶──我也是草系PM啊!竟然会弱到这样被自己看不起──果然穿越成为草系的菊草叶实在是不幸中的大不幸啊!可恶…… 地图上接着浮现出许多喇叭状的图标,这应该是风铃铃们参照人类影音地图上发音按钮上面的图示所仿作出来的吧?毕竟这些风铃铃们应该没有见过人类的喇叭吧?呤咯接着解说道: “啊还有,能够尽情唱歌的地方对我们族群来说也是很重要的铃。这几处标示声音符号的地方是我们大家每日举办‘音乐会’的专用地点,当然每一处音乐会的进行方式都不太一样,例如这里就是大家一起唱同一首曲子、那里就是由本族公认的唱歌高手单独唱出多首曲子、还有这个地方就是大家分别唱出不同首的曲子、那个地方就是……!” 说道一半,呤咯似乎发现到自己正在说着一些自己和同类们有兴趣、但却跟沙奈朵它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废话──它似乎显得有些尴尬、看起来依旧可爱的赶紧切换回正题说道: “啊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的啦铃!重要的是平常这些地点附近都会有我的同族们聚集,进行音乐会时它们会在外围轮流施展减半反射绝招,建立多重屏障来阻绝声音的外传。” 不愧是风铃PM啊。对歌唱似乎都存在着一种天生的热爱,明知道这样子吟歌唱曲可能会吸引来想收服自己的训练师、甚至是想要吃掉自己的恐怖天敌,但却依然无法自拔──老爱做这种事情。 “可是首领您家乡应该没有那些想要吃掉我们的黑暗鸭恶魔吧?为什么还要跟我们现在一样在唱歌时架设屏障呢铃?” 突然,另一只脑袋似乎没转动过来的风铃铃又插嘴问道──那当然是为了要避免它们同族在进行音乐会时,让没文化素养的训练师随便闯进来焚琴煮鹤啊! “本来……呤筝是我们故乡里最受欢迎的唱歌高手,它唱的歌比我们大家都还要好听。有时候听到它的歌会觉得时间变长,似乎绵延了我们的半个生命;有时候听到它的歌会觉得时间变短,就像树叶落下时的转瞬即逝──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它的歌声始终是那么样的美妙……” 果然,呤咯被这样一问,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它边回忆边说……然而眼眶同时竟泛起了泪光。 “我们故乡里的大家都深爱着它的歌,想说就算有一天需要代替它,让人类训练师给收服带走──那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因为──只要在未来被收服的每一个日子里,依然能够继续想像那样美妙的歌声,依旧还可以在故乡的土地上飘扬,那么即便是付出了这些……也都是值得的!那个时候,明明我们故乡里的大家都是……都是这么样想的啊铃!” 它边说边难过而懊悔的哭叫出声,惹得连刚刚被它安抚好情绪的拉鲁拉斯们,此时也不免受到了些许影响……可以感受得到它对于那只同类歌手的歌是有多么样的喜爱,只要能够让那只同类歌手得以继续留在故乡里唱歌──就是自己最大的梦想似的……尽管对于顶多只愿意为喜爱歌曲付钱的我来说,并不太能够理解像这样愿意付出如此高额代价的心理。 “可是当初我们故乡里的大家在进行音乐会时,就是因为没有设置好屏障──才会害呤筝它正在唱歌时,突然就在我们大家面前被那只可恶训练师的阿利多斯给偷袭……!我们大家……我们大家是眼睁睁看着它被蛛丝给打落到地上的、是睁睁看着它痛苦的在蛛丝上挣扎却依旧残酷地遭受到虫咬追击的、是最后……最后睁睁看着它被收到球里带走的──” 仿佛回到了当时场景一般,呤咯紧绷着身子愤恨地说道,可以相信当时的它是有多么希望、多么希望能够将呤筝给救下来──尽管这个希望现在已经破灭……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故乡里的大家──都天真的以为说就算呤筝被训练师们给发现,现场也会有大家在一起保护它、替它挡下所有对它仍过来的PM球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训练师放出来负责援护的五只PM实在是太强了铃……!” 边说着,它边抹掉了一些眼眶边的泪水,表情似乎显得很不甘── “即便我们大家一起扑上去突击,除了一个一个的被打飞、打落、打晕和打倒以外,却也都始终无法破开那五只PM所构筑的防线──将呤筝从阿利多斯底下搭救出来……最后被打倒在地上的我,只能够听到它哭叫喊着:‘救我啊大家!我不想被收服──’然后看着它被残酷的收进PM球里面……” 见它这样边哭边说着,我想当时恐怕是一场很壮观的收服战吧?在这么多“歌迷”面前,突然将它们所深爱的“歌手”打落到地上,然后再用PM球收服起来带走──这是需要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啊?面对那么多拚命起来的风铃铃们,最后竟然还能够全身而退……!尽管很没品,但真是个实力很不简单的训练师啊。 “虽然护林员愿意帮伤心的我们大家去向那个训练师进行交涉,但那个混帐训练师却说什么都不肯将呤筝交换回来给我们大家──从护林员神奇影音盒子的那端我们还听到他说呤筝唱的歌实在是太动听,因此决定要将它好好训练后再带去参加什么华丽大赛来实现自己的‘梦想’,还说他指挥五只PM来排除上百只PM干预所进行的收服行为是绝对合法合理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最后护林员也没有办法将呤筝给换回来……于是从此以后,我们故乡里的大家在开音乐会时都会先设立好屏障。” 不知道那些为了自己梦想而毁去众多PM们梦想的训练师们,是否可曾注意到那些在追寻梦想时,身边所传来的其它单纯、而又容易满足梦想的破灭之声呢?大概不会注意到吧?又或者自欺装作没有注意到吧?否则如何能够去忍心──让这些梦想的破灭之声在耳边不断回响呢? (听不到吧,除了眼前的这个正在呼唤着自己的梦想。) 132、计划 132、计划 (没有遗漏的计划,真的可能吗?) 回忆破灭的梦想,或许只是徒增无谓的痛苦……用前肢抹去了泪水,稍作休息调整了一下心情后,呤咯它继续让地图上产生出一圈又一圈递层包裹上去的黄线、以及在右下角放了一条粗粗的黑线后,便继续再解说道: “地图上这一条一条的黄线称为高度线,表示在线上的地势高度是一样的铃,我们族群不借助风力要往上飘也是很费力气的事情。右下角的那条黑线叫做距离线,标示我们风铃铃单靠念力飘行移动地图上的那一段距离时,可能会需要花费半天以上的时间。” 见到这些线条后,不得不佩服这些风铃铃们倒是将人类地图上的讯息给破译到挺彻底的,竟然连地形的高度和距离资讯都已经有了?接着呤咯它开始在地图上产生出一块块的淡蓝及淡红色区块后,接着继续解说道: “最后,还有淡蓝色区块及淡红色区块表是温度区块,天气过于寒冷但还没到需要躲洞穴时,故乡里的大家没事便都喜欢聚集到淡红色区块处去避寒;至于天气过于炎热时,大家没事时便也都喜欢聚集到淡蓝色区块处去避暑。有了这些讯息后只要对照一下就可以知道:我故乡哪些地方的食物研究会和音乐会场地,在不同季节时候的实际有效位置了铃……唔──以上,这些就是我所知道故乡地图上面的所有讯息。” 最后呤咯它紧眯着眼睛说道,仿佛它已经再也想不出任何新的地图资讯了……不过光靠刚刚它解说的那些地图资讯也已经是够繁杂的了。看着现在这张已经标示上各种密密麻麻图标资讯的三维地图,突然间我都觉得头有点痛了──尽管先前在呤咯它的渐进式解说下都很明白,但是当全部叠都在一起时看到还是觉得头痛啊……!更不用说必须要将这些事情,给全部记住的沙奈朵它们了── 见到此刻的沙奈朵它们正眼睛发光、额头出汗,推测它们这些超系PM们可能都懂得如何对自己使用超系绝招,以帮助自己去记忆各种必须要记住的事情吧?例如可以对着自己施展幻象术,来检查自己是否已经有完整记住整张地图上的资讯?不过即使是这样,它们依然还是都显露出很辛苦与疲劳的模样…… 但或许这就是现实,所必须要考虑到的事情吧?总是又多又密又复杂的一堆事情,比起游戏中那种只需要考虑的简单几件事情还要多上许多,然而却又不一定保证掌握住这些事情以后,就能够掌握住一切──因为隐隐约的不安直觉告诉我,光靠知道这些事情似乎还是并不足够啊……!终于,沙奈朵它们的眼睛不再发光,脸上只剩下了疲累半开的目光以及不断喘息声,呤咯见状便适时的开始公布自己的计划──此时地图上冒出了一颗红色星号: “红色星号的这个地方,是我们故乡里的大家在很久很久以前所挖好的一个用来过冬的洞穴,不过这个洞穴的位置并不是很好:它比较潮湿、也比较寒冷……记得在那年过冬时,有很多同族们都因为太过寒冷而生了重病。之后,它们通通都被来关心我们的护林员给紧急送到PM中心治疗去了……所以在那年过去后,大家就决定将它给废弃掉不再使用……!对不起沙奈朵……在管制区内我也只能够想到有这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看来这就是呤咯计划好要给沙奈朵它们一家藏身的位置吧?尽管那个位置,在当严冬来临时会比较危险──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吧?想要不被人类发现的生活下去,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的吧?但是尽管如此,呤咯这时依旧还是不安、依旧还是歉疚与难过眼眶泛泪的向沙奈朵它们一家道歉──幸好此刻作为父亲的沙奈朵赶紧上前去、用前肢轻轻拍了一下呤咯的额头,然后再用一种似乎是在表示“已经足够”了的认真目光凝视着它……这才让呤咯又再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说道: “……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便谣传说曾经有很多同族们被冻死在这里,因此除去那些偶尔喜欢找刺激的极少同族以外,便很少会有同族们会去靠近那里了……!当然──我们挖的洞穴为了要避免冷风直接吹入进来,因此都是弯曲形状的洞穴,只要调整好位置、就算在洞穴内生火,从洞穴外看应该也是不会被发现的铃。” 此时,较小的那只拉鲁拉丝显得有些担心和害怕的问道: “可是呤咯叔叔你们……之后用来过冬的洞穴该怎么办?还有那边……那个洞穴里真的曾经有PM死去过吗拉丝?” 能够考虑风铃铃它们可能会因此没地方过冬的心态是很善良,尽管没什么大脑;不想要去住“凶穴”的心理很正常,尽管很幼稚。不过对此呤咯倒是并没有显得不耐烦,它和颜悦色的宽慰回答道: “没关系的铃。因为经过那次事情以后,护林员都会先替我们选择好适合挖洞过冬的位置,所以现在已经不常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另外说有同族冻死在那里的事情,其实是当时有一些被送去PM中心治疗的同族们,似乎因为想要一直住在人类温暖的屋子里──结果就赖在PM中心不走,还跑去倒追PM中心里的训练师们,让他们没经过对战就收服不回来了……某些长辈们听到这事情后认为它们这种行为丢脸又没尊严,于是就生气骂说它们那些家伙干脆都冻死掉算了,因此后来才会谣传成那样子的。” 连选择要在哪里挖洞过冬都得依靠护林员的指示吗?我想对于这群放养的PM们来说,其实有没有经过对战去收服根本就没啥意义,再说对战时要打赢训练师的多只PM车轮战难度实在太高,除非实力真的差距过大不然根本不可能赢──也都只是徒增痛苦罢了……然而,当训练师无意收服时,却反过来倒追训练师求收服的PM们,的确是既丢脸又没尊严的没有话说──就像迷你龙那只变态的畜生一样!当我这么想时,地图上则冒出了一颗蓝色星号,呤咯继续说出自己的计划道: “现在离严冬来到还有一段时间,只要我们在严冬来临前回到乐土就可以先行准备,只要我们大家合力帮忙把沙奈朵你们过冬时所需要的食物,额外在这处避过所有风道、音乐会场与食物研究会的特定位置埋藏起来──这样沙奈朵你们在严冬时,就可以避开我故乡同族们的一切耳目,从这处取得过冬时所需要的食物了铃。” 是透过丢包的方式来传递食物给沙奈朵它们一家吗?这样就算被怀疑跟踪,也只会看到是正常的为准备过冬而进行保存食物的行为吧?并不会因此而被发现到有什么异常……可是,真的能够这么样顺利吗? “但是如果呤咯你们这样做的话,不会被你故乡的它们发现你们多准备食物很奇怪吗沙朵?” 做父亲的沙奈朵担心问着,然而对此问题呤咯似乎早已经成竹在胸,它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其实那是刚好相反的!我故乡的同族们都相信生活在人类管制区外的同类们,一直都过着挨饿与恐惧于天敌杀害的痛苦日子,只不过因为过于落后的信仰和过于剩出的尊严、才会不肯接受人类的管制照顾──因此如果本来在野外生活的我们大家,若刚迁居进来住时没有焦虑担心多准备一些食物的话,反而才会被它们认为是奇怪的呢铃。” 或许过着“挨饿与恐惧于天敌杀害”的日子是对的,尽管那也同样是个完全自由的日子;或许“落后的信仰和过于剩出的尊严”做为原因也是对的,尽管少了那个对于自由的渴望…… “可是……”做为父亲的沙奈朵虽然依旧不安,但似乎也没能够再想到可能还会有什么破绽了。 “放心吧。你们只需要注意晚上别跑出来就好,因为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故乡里任何有关于夜间PM们的活动资讯……然后在出来拿取我们所埋藏的食物时,记得要先用幻象术在周遭开设隐形的屏障,这样子除了我们这些超系PM们外,那些草系PM们如果不是非常接近是不可能会发现到的铃。还有在取完我们所埋藏的食物后,也记得要把泥土复原以免留下可疑的痕迹。” 果然草系PM还真是好打发啊……虽然这是事实,但每次听到都觉得很不爽,可恶──不过不得不说呤咯想出来的计划的确还算蛮镇密的,连事后复原的细节都懂得去提醒沙奈朵它们注意。 “最后,为了避免我故乡的规则在我离开时发生了我所意想不到的变化,在迁居进入管制区的前一天我会先去邀请管制区的首领单独出来到管制区外面,并向我和我带来的同类们进行一场迁居前的‘说明会’──相信它为了避免让我们对于人类产生隐瞒和不信任的感受,一定是会回答任何与管制区内规则有关的问题的铃……当说明会结束以后,我会再过来和躲在我们大家后面的你们见面,然后拨放我在说明会时的记忆并和你们商讨可能需要再修正的计划。” 真的会有这种可以询问任何问题的“说明会”存在吗……?我想起了在现实中似乎只有在国外,才可能会有这种说明会存在啊──看来这些风铃铃们就某方面来说还真是先进啊? (没有遗漏的情报,是不可能的吧。) 133、规则 133、规则(2015-12-18) (以下规则,纯属虚构。现实中如有雷同,纯不属巧合,只为参考现实。) 此刻,记忆的场景再一次跳转了下去──当漆黑的记忆场景再次打开时,眼前却是一只尾巴上挂着条红绳,而红绳上头bǎng了个红哨子的风铃铃,此刻它正在神气洋洋地高声自我介绍道: “千里迢迢、排除万难来到这里的各位族民群众们辛苦啦!我是这块管(河謝)制区域受人类所托付、专门肩负起领(河謝)导族民群众们与人类间维护和谐关系的叶啸,以后各位族民群众们就管我叫做‘领(河謝)导’好了铃。” 听着叶啸的这番介绍,我想起沙奈朵它们此时应该并不会出现在这只管(河謝)制区内的PM眼前啊?果然是呤咯事后所交给它们观看的记忆吗?超系PM们还真是有够方便的,使用幻象术想要做出什么影音特效都行、甚至还可以记忆传递连录影机都省了──为什么我会那么倒霉,竟然是穿越到一只菊cǎo叶身上?为什么不像以前幻想过的一样至少是穿越到超梦身上?可è。 “首先由衷欢迎各位族民群众们、决定要迁徙到此块人类管(河謝)制区域来生活──这将会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在人类们及护林员的努力下,此块人类管(河謝)制区域的‘生态发展指数’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因此本领(河謝)导可以在此对各位族民群众们保证:这里绝对不会缺少食物,也绝对不会让各位族民群众们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但是相对的,各位族民群众们也必须要遵守这块管(河謝)制区域的规则!” 叶啸它接着演说道。真搞不懂它明明只是一只风铃铃,却能够如此厚颜做出摆架子guān腔guān调的滑稽演说,还一边说一边不断夸张的摆尾挥舞前肢,装模作样的真自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似的?不过客观想到既然它眼前的也都是风铃铃同类们,而它又是做为人类管(河謝)制区域内的首领,或许也就的确是这样的吧?这时叶啸则继续威吓性的演说道: “那些不愿意遵守规则,但却又sǐ赖在这里不走、专门盗取食物、破(河謝)坏族民群众们间和谐关系的反(河謝)动、反(河謝)和(河謝)谐、反(河謝)人(河謝)类份(河謝)子,都将会通通被本领(河謝)导上报给护林员请训练师强(河謝)制带走进行‘训改’──也就是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训练改造’活动,以让它们都能够在这样的强(河謝)制活动中发现自我的错误并做自我的批(河謝)评和反省,并帮助令它们未来都能够改(河謝)xié(河謝)归(河謝)正、洗心革面的──重新投入到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上!” 实在是搞不懂这样被强(河謝)迫收服、被强(河謝)迫听从指令、被强(河謝)迫(河謝)进行着战斗,这样子真的能够将它们给改造吗?尽管替换一下战斗和劳动后,那么似乎和现实中的改造也差不太多,但是这样子真的能够将他们给改造吗?或许他们若没有被改造成功的话,那么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永无止尽的折磨……再也出不来了吧? “首先规则的第一点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绝不能够shā(河謝)害人类,因为这里毕竟是透过人类帮助才能够存在的乐土,所以若是有谁想要或做出shā(河謝)害人类的事情──那绝对是破(河謝)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最严重的错误,必须要用最严厉的态度来打击这种事情的发生!若是有任何族民群众们发现到有哪些包zàng祸心的反(河謝)动份(河謝)子想要做出这种zuì(河謝)大(河謝)è(河謝)极的事情,请在第一时间内用声音、念力或其它最快的办fǎ向本领(河謝)导或护林员们通报,绝对不能够放任这种è(河謝)dú的事情在此乐土上发生!” 明明是简单的规则但是却可以废话一堆,这个或许就是所谓大人物的“架势”吧?尽管让一只风铃铃这样子做表演实在是觉得好笑。 “再来规则的第二点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绝不能够shā(河謝)害这里同种或不同种的其它所有PM,因为若允许这种事情的存在就跟在非(河謝)人类管(河謝)制区域一样会使各位族民群众们的性命都受到威胁,所以若是有谁想要或做出shā(河謝)害其它PM的事情──那绝对是破(河謝)坏族民群众们与其它PM们之间和谐关系的最严肃的错误,必须要用最坚决的态度……” 当叶啸正演说教(河謝)条式的八股废话演说得起劲时,旁边低声传来另一只风铃铃不安的询问道: “首领……怎么叶啸……这个领(河謝)导它看起来怎么好像怪怪的铃?” “唉……本来以前的叶啸它并不怎么会说话,就算说话也都是很简洁幼稚的那几句话,但是自从它经过人类的保护和训练后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它在人类那边到底经历了哪些事情?我想大概这跟它曾经自夸过:已经从人类的一种叫做电视的东西里面,认识学xí到了什么‘伟大’人物该有的样子有关吧铃。” 尽管害叶啸变成这副“伟大”模样的zuì魁祸首立即低声解释道,但显然有些心虚、并没有再提起自己曾经欺负bī害叶啸,使得它必须去接受人类保护的过去…… “……继续规则的第三(河謝)点就是在这块人类管(河謝)制区域内,按照职能的不同因此又再分成两个区域:中(河謝)央保育区和地方保育区,我们和其它PM族类群都有单独属于自己的中(河謝)央保育区,而地方保育区则属于各个PM族群所共有。各位族民群众们请勿在没有通(河謝)过许可时,擅自闯入我们和其它族群的中(河謝)央保育区,因为唯有是需要照顾大量孩子或者对维护族民群众们和人类间和谐关系有杰出贡献的优秀同(河謝)胞们,才能够拥有被允许进入中(河謝)央保育区的资格。” 虽然没有明说,但想当然耳可以推测出这个什么中(河謝)央保育区,或许就是完全没有其它族类的PMsāo扰、且训练师也被jìn止在此区域进行收服行动的所谓“特(河謝)泉”区域吧?专门给那些对人类最友善的所谓“野生”少数PM族群所居住的超优质环境,就算训练师们间出现了收服特定种类PM的热潮,把在地方保育区生活的PM们给全部收光,大概也不用担心会影响此处所已经配置好的原有生态……? “还有规则的第四点就是在这块人类管(河謝)制区域内生活的各位族民群众们必须要照‘计划生弹’。因为就算这里的食物再多、不虞匮乏但是也不可能无限无量供应,若各位族民群众们肆意毫不节制的乱生弹,到时候就算有再多的食物也还是会永远不够。为了维护各位族民群众们之间的和谐社(河謝)会,因此若有谁生出超过计划生弹的配额时,请尽速通报上缴给护林员送至有关单位进行管收,目前此管(河謝)制区域内计划生弹的配额是一母五弹──若有变动时本领(河謝)导亦会及时为各位族民群众们公布最新的相关配额。” 原来如此,看来是透过生弹总量管(河謝)制来保证食物所需么?怎么会竟然觉得一点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啊?然而知道了不是使用恐怖的大规模减量计划时,感觉还真是有点松了口气……至少是没有使用现实中对牲(河謝)畜的大规模扑shā办fǎ,不过让护林员管收的弹是送到哪里了?饲育屋?实验室?该不会是餐厅里吧……再说一母五弹大概是因为风铃玲这种PM很受人类欢迎喜爱,需qiú收服的多所以配额数量也才会那么高吧?当然若需qiú不高的话,想必也不太可能一下子就同意让这么一群管(河謝)制区外的野生风铃铃迁进来居住…… “在此本领(河謝)导必须提醒若有哪位同(河謝)胞胆敢自私自利隐匿不报或抗拒不缴──那就是枉顾所有人类与所有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反(河謝)动份(河謝)子,连带那些同情、想要包庇反(河謝)动份(河謝)子的反(河謝)动团(河謝)伙们也都是所有人类与族民群众们的敌人!请各位族民群众们务必要认清这些可能隐zàng在内部包zàng祸心的反(河謝)动份(河謝)子,万万不可受到它们的阴(河謝)谋拉拢与煽(河謝)动利(河謝)用掀起此等颠(河謝)覆族民群众们与人类间和谐关系的万(河謝)è(河謝)bào(河謝)行。若是有哪位族民群众发现到这些反(河謝)动的……” 关于这点,叶啸严厉的废话还真是特别多,感觉起来似乎是很强调的样子。想必也是曾经发生过那种“隐匿不报或抗拒不缴”的悲惨事情吧?这些可怜PM们的下场最轻──大概也都是被强(河謝)制抓去做什么“训改”了吧…… (以上规则,纯属虚构。现实中如有雷同,纯不属巧合,只为参考现实。) 134、祭品 (2015-12-25) (可以吗?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真的可以牺牲最弱势的同伴吗?) “……然后规则的第五点就是人类的东西不可以随意接(河蟹)触。因为人类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人类的,没有经过人类许可的乱拿、乱试、乱碰都是破(河蟹)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严重错误,况且人类的东西可能会有某些各位族民群众们所无fǎ想像的危险:例如突然猝sǐ、失明和未来生不下弹等等的恐怖情事,因此本领(河蟹)导在此必须要再次jǐng告各位族民群众们‘小心’自己的小命──切勿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叶啸继续接着高声戒慎的演说道,尽管它看起来是一副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但我却只感觉到很夸张、很搞笑……不过就只是碰个人类东西而已吗?是有需要这么样子去“小心”吗? “当然如果有哪位族民群众们对人类的东西非常有兴趣,可以让本领(河蟹)导通知护林员帮忙安排送到适合的场所、以从事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或者是在做出有维护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的重大贡献时、便有机会可获得人类奖励物品的使用许可!因此若有哪位族民群众们发现到管(河蟹)制区内出现不明的人造事物时,请尽速向本领(河蟹)导通报让护林员进行处理!若有哪位族民群众胆敢擅自自私自利的偷zàng隐匿或抗拒不还──那就是枉顾人类与所有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反(河蟹)动……” 或许是由于教(河蟹)条八股的废话总是特别多的关系,难怪在记忆中的叶啸它每段演说的声音常常会说到越后面就变得越来越模糊而越来越听不清楚……不过此时的它看起来除了神气洋洋之外,脸sè更是增添了一种志得意满的兴(河蟹)奋神态,它此时一边说着、竟还特别的一边朝在场的其它风铃们故意摇了一摇自己尾巴上头所挂着的红哨子,那种炫耀的意味不言可喻── 见着这情景我忽然想起过去在攻略图鉴上面,曾经看到过描述说风铃铃能够发出七种不同声音的样子……现在当它们有了“哨子”以后,或许就能够再多发出一种声音了吧?难怪尽管我觉得它这种样子的表现十分滑稽好笑,但它表现却是那么样令我难以理解般的得意。 “……以及规则第六点就是定点轮liú值曰。尽管各位族民群众们都已经充分明白了投身于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事业是伟大而正确的,但是若然是在仓促的、突兀的与没有准备的状况下便急就章的投入──那么,即便是从事再伟大与正确的事业都可能会造成各位族民群众们之间的困扰与不便!因此,有别于其它管(河蟹)制区域内的其它PM族群们,现今在此管(河蟹)制区域内生活的我们本族已经全体一致通(河蟹)过了在此管(河蟹)制区域内、额外设立一项定点的轮liú值曰规定:也就是每天轮liú公平指派一定数量的族民群众们,在我们本族活动区域外围训练师最常出现的地段进行值守活动!” 哇呀……!想不到我穿越成PM生活到现在,竟然才知道原来“被收服”是“投身于促进PM和人类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吗?看到这只风铃铃叶啸居然能够把“被收服”说得如此之“正确”,还真是令我是叹为观止──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样认真在搞笑的PM了呀! “在值守期间,如果有幸遇到想要邀请各位族民群众们加入‘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的训练师,就算再怎么想要拒绝这些训练师们的‘好意’──也绝对不可以逃离负责值守的地段!否则明曰便也必须要继续在同样的地段上进行值守;至于现在就已经准备好、马上就想要投身于‘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的各位族民群众们,则可以选择每天都加入值守的行列。最后,只要双方都同意,每一位族民群众们的值守时间,都可以进行相互的任意替换、没有任何条件限(河蟹)制。” 这不是摆明规定碰到想要收服自己的训练师也不可以逃跑,必须和想要收服自己的训练师周旋到底吗?最后不是训练师放弃收服自己、就是自己被收服的二选一结果吗?就算违规逃跑了,但根据规定明曰还是必须要在相同位置进行值守,那么再碰到相同的、想要收服自己的训练师的机率仍然也很高啊! 但是……若没有这样残酷的规定,则便是它们所有在地方保育区区域生活的风铃铃们,每一只都必须要承受随时随地将会被训练师给收服带走的风险和心理压力,现在若能够把这种风险和压力全部推给每一曰轮liú少数负责值守的倒楣鬼同类身上,那倒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吧? 似乎就像是献祭一样,总是将少数的倒楣鬼同伴献给所谓的神,以祈qiú多数群(河蟹)体大众们平安的献祭一样。反正残酷的事情总是要发生?那么与其按照运气,倒不如由族群本身来先行挑选出“祭品”出来会更好吧?或许还可以顺便把族群中公认为最“劣质”的家伙给淘汰掉,将人类训练师的收服当作族群的“废弃物”处理场……! 例如眼前那些同伴关系最好、最受欢迎的“歌手”风铃铃们,铁定是能够透过时间的替换取得人类训练师最不可能出没的值守时间,因此被收服走的风险是最低;至于同伴关系不好的倒楣鬼风铃铃们由于找不到同族做时间的替换,因此被收服走的风险也最高……换言之它们就是族群中公认为最“劣质”的家伙吧?尽管是表面看起来很公平,但是实际上却也是一种对“劣质”的淘汰吧?我想到就像是迷你龙它妹、就像是那只伊布它或许也都是……不、不会的!它那么爱自己的母qīn──才不可能会是……! “等一下啊铃风!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听过有这样子的规定啊铃?” 此时呤咯突然出声打断了正在演说中的叶啸,然而叶啸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演说竟会被打断,它当场宛如遭受到定身术攻击般──整整dāi愣住了三秒钟后,这才打着不明所以然的guān腔回答道: “啊,其实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事情是这样子的:在呤咯同志您出去游历不久后,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件‘不能说太细’的事情,总之呢──就是呤舞它‘从业(从事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去了铃……啊,当然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过程中却替有关族民群众们留下了某些不愉快的‘遗憾’,因此相关族民群众们在严肃检讨原因以后,认为有必要设置此项规定、以去避免相同的遗憾再次发生。” 真是不懂叶啸它为什么可以学会这种说一堆话,但却又跟没说任何话一样的技术?不过呤咯倒是似乎真能够听得懂一些,它立即如遭雷劈一般──显得有些激动而难过的高声追问道: “怎么会这样……!自从呤筝它被带走以后,就只剩下呤舞它……它的歌舞能够让我暂时忘掉这样子的痛苦了啊……为什么!为什么它也会被──不是已经有设置好屏障了吗铃?” 大概那只呤舞八成又是像之前的呤筝一样──惨遭训练师给强行收服带走了吧?所以这种事情才不能够说得太细,以免会破(河蟹)坏和人类之间的和谐关系吧?原来刚刚叶啸要说出如此这般的废话,还真是有够不简单的呀? “虽然有设置屏障,但是那位协调训练师其实并不是听到呤舞它的歌声,而是看上了它在唱歌时所摇摆的舞姿,所以然后就……反正呤咯同志‘您是懂的’啦,因此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铃。” 原来是被看到、而不是被听到才因此而遭到收服的吗?所以之后也才会再设立出这种规定,以更进一步去避免那些受到大家所喜爱的“歌手”、惨遭到那些自私训练师给强行收服带走的事情吗……?即便追问又被打了guān腔,然而呤咯听言以后亦只有无奈的点点头,至于叶啸则气定神闲的深xī一口气后,便就继续演说下去道: “规则第七点是违规处理办fǎ。毕竟规则不是听听就好,不是做食物,不是吟歌唱曲,不能那样随便,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wēn良恭谦让,规则就是强(河蟹)制!是广大族民群众们为维护稳定与和谐所都必须要遵守的强(河蟹)制行动──因此违反规则第一和二点行为者视为‘严重违规行为’,必须要立即进行强(河蟹)制‘训改’不会有第二种处理办fǎ!至于违反规则其它点行为者视为‘违规行为’,每发生一次会得到本领(河蟹)导的一个‘jǐng告’,若次数过二则将会被本领(河蟹)导上报给护林员来决定进行何种处理。” 听它这种坝气十足的演说方式,搭配上无懈可击的演说内容,令我在一瞬间还真产生一种是大人物qīn临般的错觉──尽管眼前看到的它:滑稽到不过只是一只尾巴挂着个红哨子的风铃铃而已…… “那个领(河蟹)导……请问真的只是这样子吗铃?即使做了严重的违规行为后,也不会被人类给shāsǐ吗?” 这时一只风铃铃不安的轻声提问道,的确“严重违规行为”真的是很严重啊!真的只是强(河蟹)制“训改”而已吗?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做出严重的违规行为后,只要能够及时悔悟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放弃再做出任何无谓的抵(河蟹)抗──原则上就仅只是做人类宽大而仁慈的强(河蟹)制‘训改’处理而已。不过,广大的族民群众们应该要多对人类的‘训改’有信心!如果‘训改’没有‘成功’──为了广大族民群众们与人类间的和谐关系,相信人类的‘训改’也是绝对不会勿枉勿纵的铃。” 换言之,如果做出了“无谓的抵(河蟹)抗”还是有可能在战斗时被shā掉吧?即使束手就范接受强(河蟹)制“训改”也不一定能够再出的来啊……!甚至还可能会被折磨nuè(河蟹)待到生不如sǐ呀……! (可以吧。或许其实在过去与现在的生活里,也始终都是牺牲最弱势的同伴吧。) ; 135、正确 135、正确 (为何?明明是如此的正确,却又会是如此的可笑?) “规则第八点是护林员与族民群众们之间的义务和责任。经过本领(河蟹)导刚刚的说明以后,相信各位族民群众们都已经很了解了:没有人类就没有管(河蟹)制区、没有护林员就没有这片乐土──这样子毫无疑问、不容质疑的事实!因此护林员也就是人类在我们这块乐土上的代(河蟹)表,为了维护和促进人类与各位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当各位族民群众们听到护林员下达命令、发布公告以及提出需要时,请务必要毫无保留、毫无私心的遵守和配合。若是有哪位族民群众胆敢对护林员做出攻击、挑衅或侮辱等等的è意行为──那绝对是破(河蟹)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严重错误……” 正当叶啸继续演说关于在管(河蟹)制区域内生活的PM们,所应该对于护林员要有的“正确”态度时,突然间又有一只风铃铃不满大声擦嘴质问道: “请问领(河蟹)导你真的相信这个什么──促进我们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事情:它真的是伟大、值得投入的事情吗?那么,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率先投入呢铃?” 看来这只风铃铃还真是有够大胆的啊......!又不是本来就跟叶啸拥有特殊“关系”的首领呤咯,竟然胆敢就这样直接去打断叶啸的演说,并还当着它的面去问这种冲撞性的问题──难道真不怕自己未来住进到这块管(河蟹)制区域内以后,叶啸不会找方fǎ报复修理吗?不管是要暗中动手脚让它被强(河蟹)迫“从业”去、甚至是让它被强(河蟹)制“训改”去──这也都是有可能的啊!想着,我不jìn为这只天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风铃铃niē了一把冷汗…… 不过似乎经过呤咯先前的擦嘴提问后,这一回叶啸它的反应也似乎是变快了很多,它毫无犹豫地亦马上礼尚往来冲撞性的回答道: “这是无庸置疑的铃!至于你信不信,本领(河蟹)导我反正信了。当然诸位族民群众们可以选择不信,那么就请离开这块人类管(河蟹)制区域,本领(河蟹)导我绝对不会强qiú在场的诸位族民群众们一定要相信──当然如果很想要相信,但却又因为某些心理问题而感到无fǎ相信、感到矛盾的族民群众们,现在就可以跟本领(河蟹)导报名:安排进行‘态度训练’以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活动。” 听完叶啸强(河蟹)硬的回应,刚刚这只质问的风铃铃似乎显得不以为然,它继续嘲讽性的追问道: “喔,是这样吗铃?那么‘态度训练’又跟‘训练改造’有什么不一样吗?” 见到这只风铃铃的态度,叶啸似乎显得有些不悦,但它又感到此刻不好去发作,只有耐着性子继续“正确”的解说道: “的确是不一样的铃!‘训练改造’是专门zhēn对那一些反(河蟹)动、反(河蟹)和(河蟹)谐和反(河蟹)人(河蟹)类的牛鬼蛇神们,所强(河蟹)制执行的行为改造和思想改造的‘矫正式训练’,这种训练是强(河蟹)迫性和惩罚性的、也是丢脸的和可齿的!即便‘训练改造’完毕了以后,也必须要‘从业’相应的时间──以为之前所犯(河蟹)下的错误进行补偿才行。” 看来被“训改”折磨完了以后,恐怕还是没有办fǎ那么简单就能够被放回来继续当“野生”PM的吧?恐怕还要维持一段“被收服”的时间以后才有可能啊……!不对,就跟其它“被收服”的PM一样,到了那时候就得要看它主人的心情了啊!也许会被一直训练、一直使用、一直支配到sǐ;又也许会被送到研究所或寄养中心去,跟其它不同族群种类的PM们混在一起养老到sǐ──想要再回到故乡中的机会:根本就已经是小到不能够再小了啊……!正当我悲哀的想着它们,同时也想着若无fǎ变回人类的自己时,叶啸继续答道: “相对的,‘态度训练’则是专门用来化解诸位族民群众们心里疑惑和矛盾的‘休假式训练’:是可以让诸位族民群众们自(河蟹)由参与、并放松心中对于人类的怀疑、恐惧和害怕等等负(河蟹)面情绪所累积的心理压力,是能够有效预防诸位族民群众们在未来因为这种心理压力而做出任何反(河蟹)动行为错误的活动、是能够有效为未来诸位族民群众们的‘从业’提(河蟹)供更坚强的信心和心理支持的活动、是能够有效增进诸位族民群众们身心健康的体育和康乐性质的活动──根据在过去的纪录,参加‘态度训练’完的族民群众们回来以后,‘高达八成’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或是立即‘从业’去了呢铃。” 见着叶啸这般替“态度训练”吹嘘和“促销”的模样实在是有够好笑,令我联想起了以前看到过在电视广告中的各种对没用黑心商品所做出的各种夸张传销表演……不过对此,本来刚刚还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风铃铃对于此种表演──竟似乎真的有点被唬得一愣一愣过去……?看来对于从来没有看过人类电视广告的它们这些纯野生PM来说,这样子的反应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然而幸好在这只风铃铃稍稍定了下神以后,它仍旧并不甘就此而示弱的继续追问道: “这么样说来,领(河蟹)导你已经有接受过那个什么‘态度训练’了吧?为什么领(河蟹)导你不是那些‘高达八成’的同伴们的其中之一呢铃?” 面对这种不识相的同类,叶啸倒似乎也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它不太高兴地回答道: “本领(河蟹)导现在已经投入到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中了啊──否则此刻本领(河蟹)导也不会专程赶来到这里:这块鸟不生弹、没有食物、无聊无趣又危险的人类管(河蟹)制区域外头,来与在场诸位族民群众们认真进行严肃的迁居问题讨论啊!好了,接下来还有哪位‘其它’族民群众们有问题想要问的铃?” 言外之意,就是要叫这只风铃铃闭嘴别再问了吧?当然,叶啸的这一番话让那只一直追问的风铃铃嘟起了嘴显然感到很不shuǎng──正就在气氛显得一阵尴尬之间,呤咯赶紧出面打圆场地对叶啸道歉说道: “不好意思,我带来的同伴们或许有些冒犯了铃。” 然而对此叶啸它的反应──竟是突然仿佛中xié、鬼上身了一般,它语气高(河蟹)亢且抑扬顿挫的回应呤咯道: “不、不、不!怎么会呢铃?呤咯同志,您可是个英雄啊!您看看您──居然能够让眼前这么多的族民群众们明智的考虑到要迁居这里,甚至还不辞千难万险qīn自引领它们飘到了这里。这么样英明勇敢的行为着实是替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大大进了一份力,本领(河蟹)导相信:所有不管是在管(河蟹)制区域族民群众们、还是未来将要迁居到此处的族民群众们,大家永远都将会记得您在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间和谐关系上的不朽功业,因此现在──还请容本领(河蟹)导为您致上最高的敬意!” 真不知道叶啸是真的这么样想?还是是在装模作样?反正从它的认真严肃的表情到最后抬起前肢敬礼等等的动作、神态和表情夸张到就像一名喜剧演员似的,原来还真有这么样会一直又一直在做严肃搞笑的PM存在啊?相比之下呤咯则是当场出戏一般的愣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过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吐露(河蟹)出了一句话道: “嗯……啊铃,谢谢。” 似乎是被鬼给附上身的叶啸,此刻并没有受呤咯出戏反应的影响,依然维持它中xié一般的状态──继续浮夸的表扬呤咯道: “唉呀呀铃──原来本领(河蟹)导我刚刚还在担心着:像这样子的表扬还是太过于hán蓄,既无fǎ完全彰显本领(河蟹)导我内心深处对于您的敬佩、亦无fǎ让在场的所有族民群众们,深刻理解到您为它们所付出的贡献是多么样伟大──但既然作为族民英雄、群众救星的呤咯同志您,竟然肯屈尊接受这般谦逊的殊荣……那还真是太好了!或许择期不如撞曰、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现在藉此机会,本领(河蟹)导我便要同时将这个:代(河蟹)表着为维护和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付出了巨大贡献的‘荣耀’物品──交接给呤咯同志您了。” 它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的使出念力绝招,庄重而肃穆、平稳而缓慢的拿下了本来挂在自己尾巴上的红sè哨子,然后用前肢双双将其捧住、毕恭毕敬的呈上前给呤咯……看到它这样子的表演,感觉就跟古装剧中臣子献上什么稀奇珍玩给帝王时的情况没什么两样啊──这只叶啸该不会是想要把风铃铃这种PM一直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给彻底破(河蟹)坏掉的啊?够了──不要给我再这个样子去搞笑了啊! “但、但是这种事情……也是我身为它们的首领所应该要做的,况且我也没有办fǎ保证我带来的它们大家在听完叶啸你说明后也都一定会……” 受宠若惊的呤咯,似乎是让忽然间进入中xié状态的叶啸给吓到了;然而它tūntūn吐吐、断断续续地婉拒言词还没说完,却又马上遭到叶啸它给打断── “啊──关于这个您可不要误会了啊铃风!呤咯同志啊,光是您让您带来的族民群众们、能够认真‘考虑’到要迁居进来住:这已经是付出了了不得的巨大贡献了啊!即便最终……它们全部都令本领(河蟹)导深感到遗憾与痛心的选择依然要继续待在管(河蟹)制区域外面居住,就算是那样子也绝对不会、也不可能会是呤咯同志您的责任了呀!您难道已经忘记了吗?过去在故乡里居住的您何时曾经听到过:有一哪位同志能够带领那么多管(河蟹)制区域外的族民群众们来到这里做迁居‘考虑’的吗?没有、从来都完全没有的呀!” 叶啸它继续mài力演出、慷慨激昂、“肢舞尾蹈”的浮夸吹捧着呤咯,不过我想到也许视帮助训练培育自己变强的人类为恩(河蟹)人、为再生父母的叶啸,现在这样子的表现也许也是真心的吧?只不过这样子刻意去学电视上的方式来表演,感觉实在是有够假掰好笑的啊……!仿佛是感觉到现在被吹捧的越高,未来也将会摔得越重的危险──呤咯依然jǐng(河蟹)界的再次拒绝道: “可是我带来的它们要是之后……之后确实都没有任何一位想要迁居进来住的话,那么现在就收下了这种东西的我,不就也会是有连带的责任了吗?那么到时候……到时候我又该怎么样再去面对失望的你、护林员以及故乡里的大家呢铃?” “呦──还真不愧是连本领(河蟹)导都由衷要感到敬佩的呤咯同志啊!能怀抱这么样崇高的责任感,这还真得是咱们全体族民群众们所都应该努力学xí的好模范、好表率啊──不过关于这一点,还请英雄您放上十万个心,就算现在英雄您接受了这样的‘荣耀’,未来若真发生了您所认为您必须应该要负起的‘责任’,那么──本领(河蟹)导也绝对会替您一力承担下来的铃!” 浮夸吹捧到了一半,很会演的叶啸它话锋一转,语气竟然突变得坚决刚毅──甚至还有些悲壮地继续说道: “不论是要代替您面对故乡里大家的批(河蟹)评指责,还是要为了您承受护林员的撤职训改都无所谓的──毕竟您已经给了本领(河蟹)导那么样好的一个机会,若本领(河蟹)导现在还不能够珍惜、不能够说得动任何一位您所带过来的族民群众们的话,那么一切的zuì责便也都应该由本领(河蟹)导来承担才对呀!虽然本领(河蟹)导任职多年,但对于促进人类和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也依然还是实在及不上现在呤咯同志您所贡献的万分之一呀!本领(河蟹)导实在……实在是太感到惭愧了呀!” 尽管叶啸把悲剧、懊悔和自责的态度语气全部都演得很夸张,然而它说话的内容却是这么样的有够好笑──不过对于此时在场的、都是些没见过人类世面的风铃铃们来说,它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一只发出笑声,反而有一些的模样甚至竟然还被感动到眼眶泛泪……!喂,你们真的没有搞错吗?看到这群风铃铃们的情绪就这么样遭受到叶啸的摆(河蟹)布和cāo(河蟹)nòng,除了此刻由衷地为它们感到可悲以外──或许也没有其它办fǎ了吧? 毕竟在这种知识和讯息都不对等的情况底下,经由人类训练过、拥有更多知识讯息及能力手段的PM们能够随(河蟹)心(河蟹)所(河蟹)欲去摆(河蟹)布、煽(河蟹)动和cāo纵它们的野生同类身心……这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或许,这也正是在现实中所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我想起动画中主角收服训练过的PM们在野放以后,许多都能够去当野生族群首领的状况:也许正也就是动画里少有的真(河蟹)实表述吧。 “可──可是为什么叶啸你会想要为我去这么样做呢?我、我知道我以前老是常常在找各种随便的理由……不断地在欺负你、嘲笑你、折磨你的啊铃!为什么现在的你,一见到我回来竟会是这么样高兴?还甚至到不顾可能的危险──便跟着我来这里对我带来的同伴们进行说明,更还可以对我许下刚刚这样子的承诺呢?” 终于,或许对于像呤咯这般情绪承受度差的PM来说,实在是忍受不下去叶啸刚才那般对它虚伪浮夸的演说吹捧──它此刻似乎无fǎ再顾虑到:要在大家面前维持自己和叶啸虚伪的和谐关系了。此时的它显得激动、内疚、懊悔并气愤过去自己的模样,并用前肢指着叶啸发出由衷不愿意接受它吹嘘的高声质问。 “呼铃……呤咯同志啊。看来本领(河蟹)导我刚刚表露了那么多,难道您还是没能够感觉得到吗?没能够感觉得到我那颗深深热爱着人类的真心、以及坚决努力要去维护人类与所有族民群众们和谐关系的决心吗?虽然的确诚然如您所说的:您曾经做出过令我受伤受痛、受苦受难的事情,如果要是说在那个时候的我,其实并没有痛恨着您……那么,这样子的话──绝对不可能会是事实啊!” 对于呤咯出乎意料的表现,叶啸反而像是在演苟xuè连续剧般的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平平静地开始坦承当时自己的想fǎ……最后再加重语气、并连带着愤怒情绪来个大bào发──当场便把呤咯此时激动的气势给压(河蟹)制住。不过我想或许叶啸是真心这样想的吧?尽管表现得这么戏剧化的模样还是感觉很假就是。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明白了铃:如果不是您在那时候对我所做出的这些种种事情,那么本领(河蟹)导我也不可能会有机会能够接(河蟹)触、并认识到接受人类的爱护与训练:这是多么样伟大而值得高兴地一件事情啊……!或许,现在的我反而应该要感谢呤咯同志您:如果那时候没有您对本领(河蟹)导我误打误撞所做出来的这些坏事,也许现在我也就终身都没有机会──能够接(河蟹)触到这么样伟大而值得高兴地事情了吧?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实在是太令我感到遗憾和痛心了啊……!” 本来看起来似乎被鬼魅给上身的叶啸,此时则仿佛像是忽然又遭到神佛给上了身,它表现出一副祥和、释怀和慈悲的圣(河蟹)人模样说着,同时间竟还飘上前去纵身深深无私的拥(河蟹)抱住呤咯──看着它这种原谅的行为虽然很是感动,但一听到它这般说话的内容……却感觉那根本就是比刚刚它被鬼魅给上身时还要更可怕啊! 真是想要吐了──如果是一只正在接受人类收服、训练和饲养的卡蒂苟去说这种话那还有些道理,但它这一只已经不再接受人类训练的风铃铃还说这种话,未免也实在是太过è心了吧?害我真要直觉怀疑说:它该不会其实是遭到什么xié(河蟹)教给洗(河蟹)脑了吧? (或许,现实不等于正确,而正确也不等于现实。) 136、排解 136、排解 (为了和谐,矛盾的一切总是需要排解。) 终于,或许是受到了见识与经验的限制,经由叶啸这般煽动性的表白以后──呤咯终于还是入了戏,这时它哽咽的说道: “呜……但、但是我……还是……觉得对……” 尽管我觉得这样子很恶心,但呤咯在深刻理解到叶啸是因为对人类的爱,而舍弃了对自己的怨恨以后显然还是被感动到了……此时我不禁心头开始颤栗了起来,恐怖的想到假如呤咯在此时此刻:情绪冲动之下就将沙奈朵它们的事情出卖给叶啸──或许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没什么好对不起本领导的啦呤咯同志。如果您真要觉得对不起本领导的话,那么就求您接受下本领导的这份‘荣耀’吧!本领导相信在经过了您的再三推辞以后,在场的诸位族民群众们也都已经深刻地学习到了您这份虚怀若谷的谦卑精神了。现在您坦然收下这份‘荣耀’已经可谓是合情合理的了,若是再推辞的话那就太过稍嫌‘矫情’了喔。不过,若是呤咯同志若是您依然还有什么‘顾虑’的话,也完全不用担心跟本领导直说便是──即便是赴汤蹈火,本领导承诺也一定会帮助您的铃!” 刚刚拥抱完,叶啸近距离直盯着呤咯双眼──然后用深情的口气搞笑说道,明明就是它才是我所见过的:最最矫情的贱PM了啊!真是够了啊! “那个铃……我……那个其实……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顾虑’,我收下叶啸你的这份‘荣耀’便是。” 幸好,受叶啸操(盒蟹)弄给控制住情绪的呤咯,在最终一刻还是即时抑制住了:想要将沙奈朵它们的事情给坦白出来的不智冲动……!尽管令我已经听得感到毛(盒蟹)骨(盒蟹)悚(盒蟹)然、直打寒颤── “呜,那还真得是……真得是太好了啊铃!事不宜迟,请呤咯同志您马上来为在场诸位族民群众们发表一下感言吧──顺便也当作是到时候回到故乡内,接受本族全体集(盒蟹)会表扬时的预演。” 见到呤咯它终于同意收下自己所捧着的哨子然后改挂在其尾巴上,叶啸却依然并不打算就此而放过呤咯,它继续夸张表现出喜极而泣的模样并同时硬拉着要呤咯也出来──出来对它所带来的同伴们进行搞笑的表演……在这种情况底下,虽然看起来呤咯一脸很是不想要去做这种无聊搞笑事情的模样,但对于叶啸的热情和兴头却又是狠不下心去当场泼它冷水拒绝,只好不由自主的无奈尝试着学叶啸结巴演说道: “嗯,首……首先我要感谢叶啸对于我的错爱……” “喂喂呤咯同志啊……应该是要先感谢人类、再感谢护林员、最后才感谢父母的啊。这样子的顺序才算‘正确’的啊,至于感不感谢像本领导这样子的‘小角色’:那根本就不重要啦铃。” 尽管叶啸这时候才从刚刚更偏激的被附身状态中脱离,但是仍然不忘继续做着它那个严肃搞笑。呤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立即插嘴纠正道──听着厌烦的我,实在是很想要去痛扁这种一直在搞笑的啰嗦PM啊! “唔……首先我必须要先感谢人类,然后再感谢护林员……” “喂喂呤咯同志啊……应该是要先感谢人类对‘我们广大族群民众之间无私的扶助’才对啊,不能够这样子感谢得模糊不清,不然族民群众们可是会听不明白的啦铃。” “首先我必须要先感谢人类对我们广大族群民众之间无私的扶助,然后再感谢护林员对……对……” “应该是对‘我们完美理想管制区域乐土的用心爱护与经营’啦铃。” “喔……首先我必须要先感谢人类对我们广大族群民众之间的扶助,然后再感谢护林员对我们完美理想管制区域乐土的用心爱护与经营,最后再感谢叶啸对于我的……” “顺序不对啦呤咯同志。第三感谢的必须要是父母才对啦──刚刚不是才说过:感不感谢像本领导这样子的‘小角色’,那根本就不重要吗铃?” ……就这样,呤咯惨遭叶啸它“耐心指导”和“循循善诱”做严肃搞笑特训的给凌迟折磨了不下十几多轮回合以后,这才终于把好不容易把一堆狗屎般的八股废话感言给说完──看到呤咯说完这些废话以后,就像吃了狗屎一般的难过与想要呕吐的模样,真令我不由对它感到同情了起来……但是做为加害者的叶啸却可笑而得意的拍着前肢,故做一副高兴兴奋地模样继续演说道: “本领导实在是太感谢呤咯同志刚刚‘不辞辛劳’──为我们发表如此激励族群民众们信心的感言了!好了,既然这一件始终悬吊在本领导心头上的‘大事’以了,那么现在本领导便继续替诸位族群民众们进行后续:管制区域内规则的说明。” 终于,叶啸好不容易这才放过了尾巴被它给强迫挂上一个红色哨子、嘴巴被它给强逼塞入一堆狗屎、脸色十分疲累和难看的呤咯到旁边去休息……接着它依旧便自顾自的继续搞笑演说道: “规则第九点就是人类与族群民众们之间的矛盾排解办法。根据过往发生矛盾状况的经验来看,对于人类与族群民众们之间,最常发生的矛盾问题就是:当受到训练师‘好意邀请’诸位族群民众们、共同一起来从事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时,诸位族群民众们可能会有的不愿、拒绝、甚至是抵制和抗拒等等的‘错误’行为!” 的确,尽管它说得有够搞笑,但是我想在食物无缺、没有天敌或外敌存在的这种状况底下……对于这些半野生的风铃铃们来说,可能会被人类给收服走的确就是剩下来的最大“问题”吧? “对此,本领导必须要再一次的强调:诸位族群民众们能够尽情表达不愿、拒绝、抵制和抗拒等等的任何言行,绝对只能够存在于训练师他们‘好意邀请’之前!当训练师‘好意邀请’诸位族群民众们‘成功’了以后,便绝对不可以再对任何人类和其它任何同族与非同族PM们、表露出任何不愿、拒绝、抵制和抗拒的言行──否则的话,便就是破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反(盒蟹)动行为和严重的‘错误’!诸位族群民众们必须要用最‘正确’、最开阔宽容的心胸,去接纳自己已经‘受邀成功’加入进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伟大事业的事实,万万不可以再继续冥顽不灵的做出无谓而反(盒蟹)动的……” 再一次,只不过是用最“正确”的搞笑方式去强调着:被训练师收服的PM所应该要遵守的各种规则……住口、住口啊!实在是已经不想要再听它说这些话了啊──幸好,刚刚那只老是打断叶啸说话的风铃铃,此刻又再度出声挑衅的打断演说插嘴问道: “可是领导,并不是所有的‘邀请’,都是‘好意’而可以接受的吧铃?我们可并不是傻(盒蟹)瓜啊铃。” 看到又是刚刚这一只要它闭嘴的难搞同类,叶啸神色显然很是不高兴的瞪视它一眼后,接着回答说道: “判别是否可以接受的‘好意邀请’很简单,就是训练师‘好意邀请’诸位族群民众们时,有确实遵守到‘两个凡是’──那就是可以接受的‘好意邀请’:第一、凡是只要是指挥一只PM对一位族民群众的‘邀请’,就是可以接受到的‘好意邀请’!第二、凡是只要是使用PM球来进行最后的‘邀请’确认,就是可以接受到的‘好意邀请’!” 尽管搞笑,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它将“收服规则”给总结的还真是够精辟的啊……! “那么没有指挥任何PM,是训练师自己本身对上来的‘邀请’呢铃?” 这只风铃铃还真厉害,是会脑筋急转弯吗?竟然连这种问题都能够想得出来问啊? “只要没有使用除了PM球外的任何人造工具,那么‘两个凡是’依然有效,并可以感动难得的称此‘好意邀请’为‘诚意邀请’!” 即便叶啸立即搞笑答覆了这么样困难的问题,但这只难搞的风铃铃听完并没有就此打住,它马上冷笑着故作担心而害怕的模样接着挑衅问道: “哈,那么当不可以接受的‘邀请’发生时,我们又应该要怎么办呢铃?我们可不是傻(盒蟹)瓜啊铃。” “此时诸位族群民众们不管是发现或察觉到有这种情形都可以直接逃离,并请紧急通知本领导或护林员为诸位族群民众们进行安全保护的行动,诸位族群民众们也不用再继续为那些:破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反(盒蟹)动份子’维持值守活动了!” 看起来叶啸它说这些话时表情很是难受,我想或许是因为即便是那么样爱着人类的它,此刻也还是不得不承认人类之中:也有着会破坏规则的所谓“反(盒蟹)动份子”吧? “可是领导你说的可是在‘邀请’发生以前,我们大家才有机会这样去做的情况吧?那么如果是在‘邀请’发生以后,我们大家又应该要怎么办呢?我们不是傻(盒蟹)瓜啊铃。” “如果是在‘邀请’发生以后,可以在人类的PM中心内直接向中心内、专门服务‘从业’中诸位族群民众们的人类或其所属PM们进行举报──只要不是想破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恶意举报,经过验证以后恶意的‘邀请’即可以得到撤销。同时因此而受害的诸位族群民众们,也能重回到故乡、并将这些少数发起恶意‘邀请’的、破坏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反(盒蟹)动份子’绳之以法!” 这么说来,我想或许人类PM联盟政(盒蟹)府对于PM们的保护还算是蛮好的吧?如果训练师破坏了规则,那么不但收服不会得到PM联盟政(盒蟹)府承认,训练师本身还有可能会被移送法办──不过这“两个凡是”的收服规则……也实在是太过宽松了啊!难怪伊布它再怎么样求救,PM中心内也都没有其它的人和PM们会理会它啊……可恶! “嘿,可那也是要在人类的PM中心内──才能够进行的事情吧?我不会是傻(盒蟹)瓜啊铃。” “如果不是在人类的PM中心内,诸位族群民众们便可以不用再遵守任何规则──可迳行去对那些‘反(盒蟹)动份子’做挣扎反抗并在事后得到完全的违规豁免,只不过诸位族群民众们自身的‘生命安全’也必须要‘自行负责’了!故此诸位族群民众们如果有‘办法’的话,本领导还是建议等到了人类的PM中心内再进行举报:这样做会比较安全。” 那么样说来,面对于火箭队那些违规的坏人们,这些PM们在反抗时弄死了他们的话──应该也是不会被人类PM联盟政(盒蟹)府追究和折磨的吧?或许人类PM联盟政(盒蟹)府对于这些PM们的保护……已经算真的是很好了吧?除了作为代价,这些PM们也必须要不断献上“祭品”给这些人类PM联盟政(盒蟹)府下的训练师以外…… “不会是傻(盒蟹)瓜的我听起来还算是蛮有道理的呢铃。” “没错的啊!这位族民同胞呀,刚刚您提的这一些问题各个都切合重点,还真是有够聪明的啊!其实本领导啊,最最看重的就是能够做如此‘大鸣大放’的聪明菁英了啊──还不知道本领导是否能够有幸的:知道这位聪明菁英您的大名啊铃?” “哈哈,既然领导你知道就好了铃。现在领导你只需要记住:不会是傻(盒蟹)瓜的我,名子叫做‘喞鏸’!” 看来这只风铃铃喞鏸还真是一只傻(盒蟹)瓜PM,连叶啸这么样简单的一招“引蛇出洞”都没有发现,才随便被它给恭维一下──竟然就这么样幼稚且得意洋洋的自报出名子,我看未来它的麻烦可是要大了啊…… “喔,叫‘喞鏸’是吗?本领导实在是太高兴:能够发现到在场的诸位族群民众们之中,竟然存在有这么样子的聪明菁英了!那么现在本领导现在就宣布:最后规则的第十点,便是咱们PM们之间的矛盾排解办法。当然这是必须要分成两个部分:咱们诸位族民群众们之间的‘内部矛盾’,以及的诸位族民群众们与其它外族邻居PM们之间的‘外部矛盾’。” 听叶啸再次做出虽搞笑却精辟的说明,看来它在接受人类保护训练时,对人类的电视看得可还真多?所以才会这么样有“常识”和“知识”的吗? “根据过往‘内部矛盾’发生状况的经验来说,在彼此诸位族民群众们之间、最常发生的就是各种义务和责任的分配问题:但是什么争执都总靠打架决斗分输赢来解决的话不但费时费力,甚至严重时还要劳动到护林员往返护送进PM中心去做治疗──这样实在是会对于人类与族群民众们之间的和谐关系产生‘冲击’,故此本领导建议诸位族民群众们效法‘伟大’的人类般召开‘内部矛盾调解会议’来解决争端;当然这并不是说本领导要禁止诸位族民群众们私斗,只是请不要私斗到需要让护林员来帮忙‘善后’的程度,否则便是对于维护人类与族群民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错误’……” 记得在之前的记忆中曾经看到过:那个在不知道之多久以前的“伟大”超系文明,似乎也是透过开会而渐渐走向毁灭的……所以现在这种“伟大”才会是属于人类了吧?或许人类文明在哪一天,恐怕也会再次像过去的超系文明般一样的被毁灭,只不过比起超系文明来说,神要毁灭掉人类文明或许更简单了不少? 或许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祖先们,正是那些已经被阉割掉所有超系能力的超系PM吧?因此神才会选择对祂们最没有威胁的人类,来代替祂们管理着这整个世界,而祂们则藏身在幕后操纵控制着弱小的人类……人类们代替着神管理并承受着祂们子民们的仇恨,而神则可以不去管理祂们的子民,反而逍遥生活在上却又享有绝对的权力,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屹立不摇的只会是神的权威…… 该不会,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这个样子了吧?忽然间心头再度开始颤抖感到恐惧,想到如果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这样,我又怎么能够指望:这些对待自己子民竟然会是这种态度的神的帮助呢?我……我难道真的已经……不行!如果不去试试看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啊?再去想这种事情的话,除了让心情更低落以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再来说‘外部矛盾’,草系的邻居们都很温顺没什么好说的,最恐怖的就是已经不论早晚都会跑出来活动的那一群梦妖。最近它们已经无法无天、集体反(盒蟹)动到不管是对象是谁、不管对象是睡着或清醒状态都会恶作剧,护林员也好、训练师也好、诸位族民群众们也好,只要是被它们给看的到通通都不会放过!” 它咬牙切齿说道,表演得跟这些梦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不过想起之前呤咯就有提过它们很讨厌这些梦妖邻居……尽管现在的叶啸感觉演得更是夸张就是。 “现在就连接受过人类认真训练过、比能够‘打十个’的本领导还要更强、拥有拿下‘四枚徽章’成绩的它们族群‘领导’也都不堪其扰,几乎已经完全瘫痪失去了领导能力,现在仅仅只能够约束它视线范围内的少数族众们不进行反(盒蟹)动行为──由此可见它们族群的集体反(盒蟹)动程度已经是严峻到‘从根都烂掉’了!” 尽管叶啸说的很多话和词汇,对在场这些野生风铃铃们来说,显然根本都听不懂。然而即使是这样子或许也没有关系,因为叶啸说话时的表情动作总是表演得很富有煽动性、很懂得去控制它同类听众们的情绪──看来对于有兴趣去看人类电视的PM来说,似乎真得能够学习到不少东西啊…… “甚至在前几天前,它们族群中那些反(盒蟹)动团伙们,还策画执行了一件天理难容的恐怖事件:那就是结伙晚上跑到人类大马路上去装神弄鬼、吓唬正开车路过的无辜人类们,结果发生连环车祸当场害得四名人类因此罹难──然而它们这些反(盒蟹)动团伙们却邪恶的在干完这件天理难容的恐怖事件后就四散逃跑,事后竟然还互相串联打死也不肯承认犯行!” 怪不得叶啸会演得这么样夸张,看来的确是发生了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啊!面对死去人类家属的追究,恐怕负责它们这些梦妖的护林员一定是无法全身而退的啊……! “尽管最后透过了人类的特殊影像纪录装置找到、并抓(盒蟹)住了这些反(盒蟹)动份子们去做强制‘训改’,但是却也已经大大破坏了人类与它们族群之间的和谐关系。不过也请在场的诸位族民群众们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新来’负责它们的夜间护林员已经英明的做出了决定:将要对要它们族群启动大规模的‘清洗肃反’计划──以增进人类与它们族群之间的‘和谐关系’!” 什么啊──这该不会是想要搞什么恐怖的大屠(盒蟹)杀吧? “因此有关的‘PM收服家’近日内很快就会到这里支援,并对它们族群进行系统性的分批进行大规模‘邀请’后,再为它们进行严格的反(盒蟹)动思想清洗和反(盒蟹)动行为整(盒蟹)肃,并在发现到那些潜在冥顽不灵的反(盒蟹)动份子以后,再单独对它们深入地进行更进一步的训练改造……” 原来整治不听话和想要造(盒蟹)反的整个半野生PM族群是这样子做的吗?先让PM收服家进行大量的收服以后,再将它们分散交给其它PM训练师们去做再训练,直到把它们给再训练到懂得维护与人类间的“和谐关系”为止,这才再放生回去……但是这样子做为再训练放生回去的野生PM又还算野生PM吗?感觉已经连半个野生PM都不算了啊!不过至少没有真得搞出什么大屠(盒蟹)杀……应该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吧? “……由此可见现在这个梦妖的族群中,至少有百分之十是已经堕落、破坏和谐的反(盒蟹)动份子!因此本领导务必要向诸位族民群众们提醒:在人类针对它们族群‘清洗肃反’完成以前,绝对要用戒慎恐惧的心态来面对这些反(盒蟹)动份子──” 是这百分之十是怎么想出来的啊?该不会每次“清洗肃反”以后,都会有百分之十的可怜PM们被送去再做深入的“训练改造”而无法回来了吧? “每当白天见到它们、在不要惊扰让护林员善后的程度底下,一律得必须用最严厉的态度来打击它们直到离开视线范围为止,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的同情和心存侥幸地幻想它们不会对自己和其它族民群众们做出反(盒蟹)动行为!即便是在夜间也请诸位族民群众们要轮班去警戒,否则让它们这些反(盒蟹)动份子接近的话,可是会在睡梦中被它们给当场吓醒的啊铃。” 的确,睡觉到睡到一半被吓醒是很难以忍受,加上如果再长期这样子下去的话──恐怕还会被搞到精神耗弱啊……!我想到图鉴上说梦妖会吸收其它人类和PM们的恐惧之心来做为能量,但尽管它们自然就有这样子的本能,可是如果不进行训练约束和控制的话,还是会造成各种不便与恐怖的意外……也许牺牲,终究是不能够避免的吧? (为了排解,生活的一切总是需要牺牲。) 137、不见 137、不见 (能够去接受吗?忍受着不要再见。) “才区区一位PM收服家就能‘邀请’那么多梦妖吗铃?我们可不是傻瓜啊领导。” 口无遮拦的喞鏸再次提问,显然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本以为叶啸会再度露出愤怒的神情……然而此次的叶啸并没有,它反常的改用一副亲切温和的神情答道: “唉、唉,喞鏸啊,你只是见识太少了而已……如果你‘从业’的话呢就能够知道:对于PM收服家来说,一分钟内同时要‘邀请’十只以上的PM‘从业’: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再说若真得不行、暴发生了更大规模的‘集体反动’情势,也有‘中央保育区’的强大‘维稳力量’可以调动的啊铃。” 果然没错,从叶啸的暗示看来这只喞鏸恐怕不久就得“被从业”了吧?果然也没错,把一些对人们更忠诚的PM们隔开,然后放养在天堂一般的“特权”区域──或许其实也就是更符合这个目的吧? “诸位族群民众们应该要对‘中央保育区’的‘维稳力量’有信心!住在那区域内的可是有‘荣退’后的前‘从业’高手、以及‘荣休’后的前‘领导’们坐镇啊。光以我们的‘中央保育区’内为例,就有一位曾经帮助它训练师拿下三座地方冠军奖杯的‘超级高手’在喔──啊,当然要不是因为它的训练师不幸意外突然往生了,本领导我想它也不可能会‘荣退’回来这里的吧铃。” 搞笑说什么“荣退”?根本就是那些被训练师们──给抛弃掉的PM们吧!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被抛弃掉的某些PM们待遇也很不错?只要有实力和成绩,就可以住进到无忧无虑的“特权”区域内充当“维稳力量”……未来唯一的工作,也许就是去镇压那些对人类激烈反抗的同类们吧?看着没见识的喞鏸、此时再度被自己给唬得一愣一愣呆住不语的模样后,叶啸显得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 “好了,以上就是各位族民群众们在这块人类管制区域内生活所必需要遵守的基本规范。当然上面所宣布的只是通则,若果每件事儿都说得太细则便没完没了铃。那么请问诸位族民群众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本领导的呢?” 听到了叶啸最后的询问,做为呤咯另一半的喞铯这时飘了上前,它的神情似乎正显得有些不安……好像正在害怕着些什么东西的样子──但最后仍鼓起勇气怯怯地向叶啸它询问道: “那……那么领导,请问‘值守活动’到底详细的状况是怎么样呢?对于训练师的‘邀请’难道真得不能够逃跑吗铃?如果我们的孩子们,因为参加了这个活动以后而再也回不来了,那、那么这样子的话……呜……” 说着喞铯它哭泣了起来、仿如梦魇已经亲临似的哭泣了起来,或许这种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孩子的痛苦……是它所无法承受的吧?叶啸见状则仿佛早有准备的样子,它立即不慌不忙语气轻柔、催眠似的安慰着喞铯道: “这位族民同胞啊,请不用担心……其实让你的孩子们‘从业’呢,也是一种‘幸福’啊!虽然真的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面,但是请再仔细想一想看看:它们‘从业’之后呢,将会生活在人类这么样伟大的爱护与训练之中,在这片湛蓝色的天空底下将能够四处无忧无虑随着照顾它们的人类游历,经历着或许是你们一生都无法想像能够经历到的各种有趣而快乐的趣事、眺望着或许是你们一生都无法想像能够看见到的各种绚丽或雄伟的趣物──这是多么样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啊!做为他们的父母亲,如果永远只是想着要将孩子给束缚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么对于它们来说,也绝对是‘不幸’的啊铃!” ……大概是看了人类怎么样做传销的教学节目了吧?叶啸倒还真是敢说,仿佛连下地狱都能够把它说成是上天堂一般──我真是觉得又想要吐了啊!当然尽管没什么见识的喞铯如同喞鏸一样,被叶啸它这一番催眠的话语给唬得飘飘然、似乎有些动摇的样子,但是回过神后依然还是坚持地说道: “我……我知道或许真的是如同领导你所说的那个样子,但是它──它是我在恐怖的杀戮底下所拚命才保护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啊!就算是我自私也好、可能真的会让孩子它不幸也罢,但是无论无如何的我……我就算是死,我也都不想要再失去它了啊铃!呜──” 坚决说到最后的此刻,它尖锐凄厉的哀号之声仿佛响彻进我的心底──能够切身感觉的到这只做为母亲的喞铯,它那种不忍心失去自己曾经拚命在黑暗鸦畜生的杀戮底下、所舍身保护下独子的那一种痛苦…… 仿佛比起它的另外一半呤咯来说,这个孩子更像是它心理唯一的支柱、它的命根、它的一切,然而在这种可悲的现实底下,或许在某一天的它、就将会失去了这个它唯一所拥有的这一切……果然啊,即便PM们拥有大幅超过人类的肉体耐力,但这种恐惧依旧也并不会是正常的PM们心理──所能够忍受的了的吧? 可惜尽管此刻的喞铯是那么样的可怜、那么样的令人感到同情也罢,但是对于深爱着人类的叶啸来说却似乎完全不能够体会的样子。见着喞铯不认同自己的理论,它态度转为冷酷而严厉的压低声音对喞铯说道: “那么,这位族民同胞啊……你就要做个选择了:是要冒着可能你和你的孩子、一起痛苦去死或分别痛苦去死的恐怖和危险,住在这个管制区外面;还是要冒着可能你和你的孩子、一起幸福活着或是分别幸福活着的无忧和喜悦,住进这个管制区里面──本领导都绝对会尊重你的决定!” 当叶啸它冰冷严酷的细语说到最后时,忽然之间再度变成为高声的威喝,近距离便将可怜的哭泣喞铯给当场吓住──令它浑身颤抖直打哆嗦从而闭上了嘴,停住了那个可能会破坏“和谐关系”的哭泣与哀号之声……接着,叶啸语气再度一个大转弯,变回刚刚对喞鏸温和的那种态度继续说道: “不过也请你不用紧张啊……本领导并不是现在就要你做决定,不管是你、还是在场的诸位族民群众们都一样──大可以先住进这个管制区里面、先自行体验个十天半个月以后再做决定:即便是这样子也依旧不算太迟!喔对了铃,本来护林员是不准本领导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为了能够促进人类与在场的诸位族民群众们之间的和谐关系,这次本领导就牺牲小我忍辱负重承担护林员他的怪罪和批评好了──不过请在场的诸位族民群众们可要记住:像是这么样子的优渥条件,可是已经没有第二次了喔铃。” 条件内容倒是开得十分有吸引力,不过还真想不到竟然是可以先“试住”的啊?然而先发送所谓的试用品让客户试用,这个倒是传销时很基本的商业手法……再加上此刻它表现得这种仿佛现在若不答应“试住”,那么未来就绝对会感到后悔的可笑模样──忽然间令刚刚还为了喞铯感到难过的我,此时又想要再度发笑了……可恶! “真的……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吗铃?” 跟叶啸的搞笑模样完全相反,此刻喞铯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它双目空洞绝望的喃喃低声追问着,仿佛如同自幽冥深处所传出来的声音。我能够感觉得到此刻它所承受的无望,似乎已经压垮了它的意志,令我联想起曾经看到过影视中所记录的:目睹着独生子死去或遭人贩子给诱拐失踪的那些母亲们的悲惨模样──此刻呤咯也察觉到了喞铯它的状况,赶紧飘上前去扶助了不断颤抖的它安慰道: “没事的喞铯……就算……就算是进行‘值守活动’,也不一定会被人类给带走啊铃……” 面对注定得承受与孩子分离风险的残酷现实,呤咯此刻一时也想不出来应该要怎么样去安慰才好,最终除了用:“我们不可能是最倒楣的”这种办法去宽慰以外……或许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吧? “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喔,只要诸位族民群众们能够像呤咯同志这般:此刻在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上付出了一定程度的‘贡献’,那么即可以立即移居到‘中央保育区’内生活,不用再需要重复从事促进人类与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伟大事业了铃。毕竟像这么样难得美妙的‘乐事’,如果总是让少数的族民群众们给独占独享,那么对于诸位族民群众们来说,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啊!” 看来叶啸在被人类保护和训练时的确过得不错,竟然能够这么样一脸认真并愤愤不平的说着这种笑话啊?然而,即便是得到能够移居到特权区域内居住的优待,呤咯似乎一点也并不领情、它慌忙回过头去对着叶啸赶紧拒绝道: “等等啊叶啸──不管如何,我都是绝不会抛弃我所带来的大家们,就移居到你所说的那地方去住的铃!” 看来呤咯并没有见利就忘义,明明是有机会可以得到永久无忧与幸福的生活,但是为了要对它所带领来的同伴们负责,它没有多想的立即就抛弃了这个机会:这样一个如果是我,都还会犹豫考虑再三的机会啊──看来它还真是一只有情有义的好PM啊……! “喔,还真不愧是伟大的英雄:呤咯同志啊。明明已经能够选择功成身退去过着悠闲的生活,现在竟然选择放弃?您这么样想要为族民群众们服务的心──实在是太令本领导感动了铃。不过请您也不用觉得遗憾:能够移居到‘中央保育区’内生活的一个名额,永远是会替呤咯同志您、甚至是您选择能够代您移居进去的同胞们所保留的啊!” 尽管此刻别过头去面对叶啸拒绝的呤咯并没有注意到,但在听到这番话的喞铯绝望眼神中,则似乎闪现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此刻,记忆的场景终于再次从下午跳转到了黄昏──被叶啸给强挂着红色哨子的呤咯,此刻正对着沙奈朵它们一家说道: “以上就是刚刚我在‘说明会’上的记忆了铃。除了新增的‘值守活动’以外,我们管制区内的其它规则跟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样的不同……即便是我故乡内新增的‘值守活动’规定好了,也请你们不用担心,根据我分析从叶啸它那里要来做‘值守活动’的地图位置来看:全部位置都是很靠近我们族群平常集会活动位置的附近,完全不会影响到我们先前的计划。” 看着呤咯展开来的幻象波动地图、及上面所标示出的红色值守活动地点,做父亲的沙奈朵沉默了半晌后务实性的问道: “那么我们应该要如何从这里,前往进入到管制区内的藏匿位置呢沙朵?” 此时在呤咯展开来的幻象波动地图上,即时浮现出了一条迂回状的红色箭头路径,仿佛我记忆中电子地图导航系统一般精确解答了这项问题,不过这还不仅如此──呤咯更是再加以详细的补充解说道: “晚上等到叶啸它那边安排好发出讯号以后,我便会率领大家集体同时迁入进管制区内……路上已经饿了很多天的我们大家在迁入时,就算是我和叶啸再怎么样想要去维持秩序,想必也会在管制区内发生不小的骚乱吧?叶啸它说在过去的我们故乡里,一直都没有这多管制区外的野生PM们迁入,因此在这个第一次发生的此时,管制区内所有居住的PM们注意力应该也都会集中在我们身上……到时候沙奈朵你们就按照地图上的路径:迂回潜入到藏匿居住点就可以了铃。” 一边说着的呤咯显得很是自信,仿佛深信着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一定能够达成样子……但我想或许还是应该要小心一点吧?从过去到现在,出乎意料的残酷事情……感觉总是必定会发生似得──然而沙奈朵它们即便是此时:再去想那么多事情也都没有用了吧?路上同样也饿过了许多天的它们,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吧。 “这么样说来,如果计划成功的话。那么风铃铃叔叔我们……我们便再也不会见面了吧拉斯?” 强迫我观看记忆、过去的这只较大的拉鲁拉丝成熟问道,能够感觉得出此刻它那深藏于语气中被压抑的无奈、悲伤与伤感,呤咯闻言神色和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应该也是了解并由衷呼应了拉鲁拉丝它此刻的心情吧?但是即便如此,呤咯仍然马上狠下决心的告诫着这只拉鲁拉丝道: “如果计划成功的话。等到冬天过去,拉鲁拉丝你就随你的父母们悄悄离开这个管制区就好……千万不要让自己、甚至是让你的弟弟任性──冒险做出那种想要‘要来找我道别’等这样的蠢事!这样子的话……就算这样子即便是再也见不到你们,我也始终还是会很高兴的铃!因为每当想起再也见不到的你们时,我便会知道你们……依然仍旧幸福的生活着在某个地方。” 听着呤咯的这一番告诫与诀别,较大的拉鲁拉丝望着它坚定的点了点头,然而较小的拉鲁拉丝听言则啜泣了起来──不过幸好有做为母亲的沙奈朵赶紧的安慰与安抚,这才没有令它从啜泣变成了令我和当时在场的它们都更为难受不已的痛哭…… “再见了沙朵,非常谢谢风铃铃你为了我和我的家人们……帮助了这么样多的事情。” 做为父亲的沙奈朵对着风铃铃道谢并朝它伸出了前肢,呤咯见着立即也摆动了尾巴──紧紧握住了沙奈朵所伸出的前肢并激动对它说道: “不要这么说!我不是已经……已经告诉过沙奈朵你了吗?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会报答你的铃!” 做为父亲的沙奈朵听完呤咯这一段:一直是对着自己贯彻始终的表白,似乎也被感动到了──它望着呤咯深深点了一下头,然后严肃的承认说道: “即便可能无法再见面了沙朵,我们永远也都是朋友。” 或许这是呤咯的首次吧?首次得到了沙奈朵正面承认了自己是它的朋友吧?总之它的情绪与身体,仿佛在此刻受到极大触动似的,它失控流出泪来并迎身抱住了做为父亲的沙奈朵说道: “嗯,我们永远──永远也都是朋友的铃。” 终于,记忆的场景终于再度暗去,然而此刻我却开始感到了不安……因为如果真得一切都是这般完美和感动的落幕──那么现在,我也就不会得到这样子的记忆了吧? (即便始终是相信,再也见不到面的你,依旧还是幸福的生活着。) 138、出卖 138、出卖 (始终无法忍受住恐惧,那个再也见不到孩子的恐惧。) 意外的,当下一幕记忆的场景再度拉开来──竟然依旧是呤咯它的记忆!果然完美和感动的落幕……依旧是不可能的吧?在顶着蓝色天空的草原上,呤咯它正焦急冲冲地往前方急速飘去──只见远处的喞铯正背对着它、远远眺望着这片还不算是太熟悉的乐土……仿佛似已经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定,决定等待着呤咯靠近以后,才再单独跟它去诉说这个决定。 “怎么回事啊喞铯──!叶啸它刚刚不是慌慌张张的飘来跟我说你……说你是因为被梦妖恶作剧给吓到,而出意外受伤了吗铃?” 傻楞楞的呤咯它惊讶地问道、对自己另外一半问道:这一件已经亲眼所见为谎言的事情──直到含着眼泪的喞铯回过身去,呤咯它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却似乎已经是太迟…… “对不起啊呤咯,无论如何我……我都已经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像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每天都在担心、都在害怕着与我们孩子可能将会分离的日子了铃。” 听着喞铯的泣诉,仿佛还没意识到严重性的呤咯,此时它依旧如常继续用着先前同样的话语……安慰自己的另一半道: “不要担心啦喞铯,就算是让孩子进行‘值守活动’也不一定就会被人类给带走啊,再说如果你真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跟着孩子它一起去的啊铃,所以……” 话还未完,但听着的喞铯此刻却忽然不耐烦的咬牙,然后用着已经受不了的歇斯底里态度对着呤咯大吼道: “呤咯你就不要再哄骗我了!你曾经说过相信我们的孩子有实力,不会在值守活动时遭到人类给带走──但是我知道你──你!都只不过……都只不过是在敷衍我罢了铃!你根本从没有把我们的孩子放在心里面,从来……从来你都只优先在意你的朋友们而已──对于我们的孩子根本就不屑一顾!” 见着喞铯的大吼──呤咯显然被吓呆,似乎这是它的第一次、第一次见到自己另外一半这么样生气、这么样怨愤的朝着自己说出如此严厉的话语,我想或许呤咯它是忽略了吧?或许打自从过去的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喞铯它真正所爱的其实……其实早就已经并不再是做为另一半的呤咯它、而是它们的孩子了吧? “对……对不起的喞铯。我只是想要让你安心而已……也许过去我真的是太过于想要帮助朋友,因此而轻忽了你的感受以及我们的孩子……但是请你相信未来的我是绝对──绝对会努力的守护你和我们孩子的铃!” 被吓傻了片刻以后,呤咯这才回过神来……它赶忙再次认真向它的那另外一半道歉并承诺道,但是喞铯显然并不领情依旧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那么就算是死──也绝对是会的吗铃?” 哈……看来喞铯是嫉妒了吧?冷眼看着呤咯那种对待沙奈朵这位外系朋友的感情,发现竟然还超过了对自己和孩子──如此之“重友轻色”也难怪会做出这样任性的质问……当然呤咯若在这个时候当着自己另外一半面前“软”掉退缩的话,铁定它的自尊也是绝对忍受不了这么样窝囊的自己吧?它马上用前肢握住了喞铯的前肢,然后郑重地对着喞铯承诺道: “绝对──我绝对会的铃!” 喞铯听着在深呼了一口气后,仿佛放下了心头上的大石以后,这才终于含泪微笑着说道: “呼,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那么你能够为了我以及我们的孩子:去劝劝你的那些沙奈朵朋友们不要反抗好吗?叶啸它已经向我保证过:只要它们不反抗,也就绝对不会去伤害到它们的铃。” 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尽管之前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但依然还是无法想像:原来此刻的喞铯它竟然已经……已经把沙奈朵它们一家出卖给叶啸那家伙了!这……这只只顾爱着自己孩子的自私畜生啊!感觉似乎和我此刻的心情差不多,呤咯听到了喞铯这一番话后,当场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了起来,仿佛完全不相信喞铯竟然会把自己最重要的朋友们就这样给卖掉了── “喞铯你……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啊铃?哈,不会的、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啊喞铯……!你难道……难道已经不记得了吗?当初要不是有沙奈朵它们的帮助,我不但无法在你哥哥前面保护你……也更保护不了我们的蛋、我们的孩子啊……!所以、所以请你告诉我吧──告诉我你是不可能会这样子做的啊!” 先是开始逃避现实不相信的傻笑,紧接着是哀痛不已的喃喃质问,最后则是激愤难耐的怒吼──可怜的呤咯……想必它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震惊、痛苦和愤怒吧?见到了呤咯这般恐怖的反应以后,爱子心切的喞铯尽管有些退缩,但却依然没有动摇的回答它道: “我……我知道这样子做了,的确很对不起沙奈朵它们,但是叶啸它说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便就能够让我们再增加一个移居到‘中央保育区’内生活的名额了铃……为了能够和我们的孩子永远在一起,就算是现在我们亏欠了它们好了──也等到下辈子再做它们的PM来偿还吧,所以……所以拜托呤咯你:现在就听我的话做好吗?” 喞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说道,还真以为自己是阎罗王──真能够让沙奈朵它们下辈子投胎当人类训练师而自己当它们的PM是吗?真是要笑死我了啊!尽管看着此刻的喞铯,所表出来的模样也很是心虚与痛苦、那种受到自己良心谴责的心虚与痛苦……但是做出为了自己能够和孩子独自迁入到特权区域内居住,因而出卖沙奈朵它们的这种恶行,却依旧还是无法改变的吧?也许看起来可怜而可悲的,往往始终也是可恨而可怒的吧?呤咯听着喞铯这番自私无比的话以后,难过与悲伤的脸上充塞着对着自己所爱另一半的恨意与绝望──它激动而愤怒的对喞铯大吼拒绝道: “休想──你休想啊!要我出卖我的朋友──而只为了你和孩子能够永远安稳在一起的这种事情……就算我再怎么样爱着喞铯你,但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永远也休想让我替你去做的啊铃!我、我要赶紧通知让沙奈朵它们快点逃走才行──” 说着呤咯甩开了刚刚还紧握的喞铯前肢,打算不再理会喞铯而迳行去找沙奈朵它们示警──但是喞铯却马上从后用前肢紧紧抓抱住了呤咯的躯体,同时也将尾巴紧紧缠绕住了呤咯的尾巴,似乎不顾一切也要令呤咯同意按照它说的话去做似的哭叫着: “呤咯不要──求求你这回就听我的话去做吧铃!叶啸它已经前去通知护林员并动员其它管制区内的PM们帮忙成立包围网了啊!光凭呤咯你是不可能赶得上的啊──” 对于喞铯的举动,仿佛呤咯也有些错愕──似乎完全不能够相信喞铯此刻:居然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看来或许这也是喞铯对它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情吧?明白喞铯要它这么样做的意念是何等强烈以后……尽管在刹那间,呤咯的神情似乎闪现了一丝丝的犹豫和动摇,但是依然还是马上咬牙毅然的下定了决心──同一时间也让身体强烈挣扎了起来,并再次发出了拒绝的声音吼道: “放开我喞铯!就算是那样子──即便要跟人类们为敌,我也要帮助我的朋友们逃跑啊铃!” 听到了、感受到了──呤咯这种完全与自己想法和决定背道而驰的话和行为以后,喞铯这时仿佛也被它给吓得发慌了……只见喞铯它忽然也抓狂似的死命地将呤咯给抓抱得更紧、尾巴也纠缠地更死──并继续哭叫着阻止道: “不要呀!我绝对不准呤咯你去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呀铃──!” 喞铯这回高声叫完之后,它竟然一个张口就从后──死死紧咬住了呤咯背上的肉!看来不管是再可爱的PM也是一样的吧?若抛开理智发狂起来还真是有够狠、有够凶暴的--感觉已经跟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完全没什么两样了啊……! 呤咯因此而受伤吃痛咬牙、脸色非常是难受与痛苦,从够从它那一双挣扎与不忍的眼神中知道:若此刻不对自己深爱着的喞铯使出强力绝招来进行打击的话──那么根本是不可能可以从发狂的它爪上挣脱掉的啊!别无选择、无奈难过地呤咯对喞铯进行最后严厉的警告: “快放开──喞铯你不要逼我!” 然而喞铯听言却也只是紧闭双眼、紧绷住身体,仿佛是除非呤咯同意照它话去做的话,便打死也绝对不会放过呤咯的样子──终于,呤咯被逼得不得不狠心的咬着牙,痛苦的施展出同步干扰绝招狠狠攻击着正从后紧抓住自己的喞铯…… 登时,呤咯的身躯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电磁波动,近距离电击伤害和它拥有相同特性的喞铯痛苦不断颤抖着,但是尽管如此喞铯却还是依旧顽强的不肯松嘴、松尾当然也更不肯放开紧紧抓着的前肢──见到此招没效的呤咯,不得不悲哀含泪的再一次变换绝招,改使出更强力的舍身攻击绝招来再次伤害自己所深爱的另一半……或许在这个现实底下,即便曾经是再怎么样的相爱,也依然还是会被摆布而残忍地互相去伤害着对方吧? (或许唯有出卖了,才终于能够消除这个恐惧。) 139、关卡 (终于身心受创的,闯过了这道名为挚爱的关卡。) “哇啊铃──” 喞铯惨叫着……被呤咯施展“舍身攻击”绝招当成垫背,狠狠撞击到草原的一块岩石上而受创惨叫着,终于它松口了、同时再也抓不住、咬不住呤咯了,然而即便是互相摆脱了对方,但这也并不是能够让双方都值得高兴的事情,此刻不论是喞铯和呤咯都流淌着痛苦的泪水,其凄惨的模样令我心头颤抖着……喘了一口气后的喞铯马上再次哀号的哭叫道: “呜……呤咯你……你休想要这么样做啊铃!” 受创不轻的喞铯尽管此刻摊躺在岩石上,却依然不打算放弃让呤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它紧咬着牙不甘的朝呤咯高高举起了前肢,对它施展了“神通力”绝招……感觉得到此刻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直朝向呤咯袭去,呤咯见状虽然无奈与不舍但仍然忍痛也高高举起了前肢施展了神通力绝招──正面迎击了喞铯的神通力绝招! “碰!嘶──” 两股看不见的神奇力量于空中碰撞以后,感觉似乎开始互相挤压了起来并且同时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过并没有多久就结束了,在施展同一招式的双方中,显然此刻呤咯的精神力量更要强过了喞铯,因此喞铯再一次发出受创的惨叫声: “铃呀!” 毕竟是自己所爱的另外一半,即便它出卖了自己的朋友,也依然还是不可否认的仍旧是吧?此刻呤咯终于不忍的对它说道: “够了喞铯……你是无法阻止和改变我的想法的……” 听到呤咯这番话后,仿佛此刻喞铯也觉悟到:现在自己的力量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已经再也阻止不了呤咯了……它只能够勉强拖着受创受伤的身体缓缓飘起,对呤咯做出最后绝望的大声哭喊道: “呜……笨蛋呤咯!你这个只重视只爱着朋友的大笨蛋──” “喞铯……” 呤咯似乎想要对喞铯再说什么,然而喞铯却是已经不愿再听──它一哭喊完便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宛若像是在逃难的模样急速飘走了……呤咯见状尽管浑身一阵抽动,似乎是想要飘去追回喞铯的样子,但却又马上抑止住了此刻自己的这个冲动,或许是知道吧?为了朋友,目前的自己并不能够这么样去做吧?它马上抹掉了眼眶中的泪后,便赶紧转过身去往前方高速飘去…… “给我停住呤咯!瞧瞧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样的事情啊?你不是答应过你另一半的母亲了吗铃?竟然还放着让你的另一半痛哭飘走了──而不赶快去追回来:真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喔!” 呤咯往前飘去不足几公尺,却马上又有两只风铃铃急速飘出拦截横挡在眼前,其中一只风铃铃更是毫不客气的对呤咯指责吆喝道,紧接着另一只风铃铃也附和说道: “是啊呤咯,你爸爸说的没有错啊铃……难道你的另一半还没有你那些破坏大家和谐关系的‘坏朋友’们要更来的重要吗?好了孩子,听妈妈的话吧。赶快回头去跟你的另一半道歉,然后再答应它刚刚要你去做的事情吧。” 什么啊……看来这个叶啸的政治手段还真不是一般厉害啊!为了要让呤咯屈服出卖它的朋友──竟然把它父母们都给请出来充当打手吗?尽管可恨但似乎确实是有效,挟着幼年时被照顾的亲情与被教训的恐惧……呤咯当场便因为被威吓住而不自觉的停住了身躯,但仍马上替沙奈朵它们向自己的父母们结疤辩解说道: “沙奈朵它们、它们才不是什么坏朋友!它们──它们曾经救过我啊铃!” 呤咯它爸闻言则冷哼不以为然说道: “哼,那也是它们要利用你这个笨蛋的阴谋而已,破坏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坏蛋们,总是这么用心险恶无孔不入!” 呤咯它妈则再次附和它爸嘲讽道: “哈,是啊你这个傻孩子:就算你的那些所谓朋友们曾经救过你,也不能够代表它们不是别有居心:利用呤咯你这傻孩子来暗中从事它们破坏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邪恶……” 仿佛是受不了自己的父母此刻宛如哼哈二将,一搭一唱的反覆诋毁侮辱沙奈朵它们这些朋友们,呤咯它当场叛逆的呛声打断自己母亲的话道: “给我住口啊!就算你们是我的父母──我也不许你们再这样说我朋友它们的坏话了啊铃!” 呤咯它爸一听也不甘示弱的对自己儿子呛道: “混蛋!呤咯你是在对你妈说了些什么话啊?你难道不知道你妈是在担心你啊!” 此刻呤咯情绪似乎也被它爸给刺激起来了,它愤怒翻起了过去家中的旧账出来叫道: “担心我?少骗我了铃──你们从来都总是只担心着姊姊们,因为我唱歌的资质没有姊姊们好,什么好事、好东西全部都没我的份!姊姊们嘲讽羞辱我唱歌不好听──你们看到也从来都不去阻止,凭什么现在才说是在担心我啊!” 呤咯它爸似乎并没有准备会被自己孩子翻起旧账来说事,一时间当场愣住而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不过幸好呤咯它妈立即很有默契的补上来叹气说道: “唉……傻孩子哪,你的姊姊们其实是想要激励你、让你更发愤图强的努力锻炼啊铃,但却没想到你反倒是因此而自暴自弃一天到晚跑出去外面打架、还去欺负那些比你弱小的同伴们:真的实在是太坏了啊……不过幸好现在当上我们管制区域内族群领导的对方并没有因此而记恨你,它还跟我们宽宏大量的说:只要现在你能够与你的那些坏朋友们划清界线,然后努力地去劝说它们赶紧放弃抵抗、改邪归正的话──那么你之前所做的坏事不但不会被追究,还能够因此而保留你目前在故乡所累积的名声和功劳……” 尽管此刻已经是面临另外一半、甚至再加上父母们的庞大压力──但似乎依然无法让呤咯就此屈服,它仍旧不领情打断了自己母亲的劝说而拒绝道: “不要──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我朋友们的铃!” 呤咯它妈见呤咯居然如此顽固不愿听话,尽管神色有些不悦但仍然继续哰哩唠叨的说道: “那不算是‘出卖’啦傻孩子。是你的那些‘坏朋友’们先出卖人类、先破坏和谐关系的在前,所以你要做的是让它们都改邪归正变‘好’,那么这样子才是‘好朋友’不是吗铃?” 此刻的呤咯显得痛苦万分,似乎是很想要动手去让它老妈闭嘴──让它不要再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了……我想此刻若是叶啸在说这种话,那么呤咯早就会对它动手开打了吧?但现在面对自己老妈却又心软犹豫着不忍心这样去做,只能够忍耐等它先说完话以后才再驳斥道: “才不是……我的朋友它们……它们是先被人类们给虐待和欺负所以才会逃跑的啊!就算破坏和谐关系的也都只是人类的错──才不会是我的朋友它们的错啊铃!” 呤咯它爸似乎也开始对于呤咯的顽强不耐烦了,它再次插嘴呛声呤咯道: “所以说傻孩子你被它们给骗了啊!有哪只破坏跟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PM败类──不会去说都是因为人类的错:才会让它怎样又怎样的啊铃!” 听着,呤咯再次生气激动起来反驳道: “我的朋友们才不会骗我的铃!” 呤咯它爸见状,则是拿出它做为父亲的架子出来压迫呤咯说道: “怎么?难道你这个笨蛋:宁愿去相信你那些坏朋友们所说的话,也不肯相信你父母亲的话吗铃?” 尽管此刻来到了这种连我都已经……已经无法把握自己能够不去屈服的强大压力了,但是呤咯的表现却依然还是可以让我感到佩服,只见它硬起来继续抗拒它爸叫道: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啊铃!” 呤咯它爸见此办法却依然压不下呤咯的气焰,似乎是感到了尊严受损──登时气的对呤咯大吼道: “呤咯你──你这个坏孩子──” 眼见呤咯它爸正想要出手去教训它孩子时,呤咯它妈则再度缓颊说道: “好了啦孩子爸,不用那么生气。我相信孩子会变成这样:这一定都是因为受到它的那些‘坏朋友’们所蒙骗……现在,呤咯你给你妈听着:就算你的朋友们真的是被人类给虐待欺负因此才会逃跑好了,但那也绝对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啊。毕竟会虐待欺负我们、破坏和谐关系的坏人类们只是‘少数’的而已啊,不可以因为这些‘少数’破坏和谐关系的人类们、而因此就破坏与‘多数’人类们之间的和谐关系不是吗铃?” 尽管不知道呤咯它妈这个“少数”和“多数”到底是怎么样算出来的?但乍听起来还真是蛮有道理的感觉……呤咯听完沉痛的低下头去,仿佛是在进行是否要接受自己老妈这段论述的挣扎──约莫三秒钟后,它抬起头来说道: “不管它们是否曾经做出过‘错误’的行为……我也绝对不会背叛它们的信任而去要它们放弃反抗的──因为……因为我是它们的朋友啊铃!” 呤咯它妈见其子居然如此“冥顽不灵”,也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然后忽然之间呤咯它妈竟变脸,改用另一种阴鸷冷酷……直令我发毛的态度──恐吓起它的孩子来说道: “看来我跟你爸现在──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的话:你依旧还是不会‘清醒’的吧铃?” 即便面临着要与自己父母互殴打成一团的未来……呤咯神色尽管因此而感到畏惧和害怕,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地颤抖起来,但却依旧还是毫不退缩──甚至是到了已经有些逞强的样子再次反抗叫道: “哼──那就来吧铃!不过不要以为你们是我父母,我就不会还击呀。” 刚刚才打完了老婆……现在终于又是要再打父母了吗?能够为了朋友,竟然可以不惜做到这种程度──或许也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吧?即便呤咯之后也还是屈服了,但是对于沙奈朵它们这些朋友来说,我想或许应该也已经算是足够了吧…… (却是如此残酷的,迎来了那道名为父母的关卡。) ; 140、教育 (能够接受吗?为了改善孩子言行的教育。) 既然已经决定要打,我想那么对身为父母的来说,也就绝不能够让自己的孩子看笑话吧?见着呤咯它父母互换一个即将动手的眼神后,便马上联袂对呤咯放出绝招攻击── “铃──!” 呤咯它妈拉开嗓子对自己孩子发出尖叫施展出惊吓绝招。 “嗖!” 呤咯它爸亦在同一时间聚集出一团黑色能量球在前肢,紧接着朝自己孩子射去──竟是影子球绝招!还真是有默契的呤咯父母,居然同时间连袂施展诡异的幽灵系绝招来对付自己孩子? 面对这两招来势汹汹──呤咯一边施展骗术空间绝招一边赶紧向后实缓明快的急退,不但成功避开了快速袭来的影子球绝招、同时因为拉开距离而让惊吓绝招的伤害大减……呤咯它父母见到竟然无法一招将呤咯给放倒显得有些惊讶,但即刻再度互换眼神并再次变招联合出击。 “只会用这种旁门左道的烂招是吗?真是没出息的孩子呢铃。” “哼!” 呤咯它妈嘲讽性的对自己孩子施展出恶系假指控绝招,激的呤咯冷哼一声也暂时无法再施展骗术空间绝招──呤咯它爸则趁此时机急飘上空并高举起前肢,然后由上往下对呤咯施展恶系落拳绝招轰下,企图一招便将呤咯给打落到地上解决掉……!面对此不利情况或许呤咯也只有赌一把了吧?它赶紧先施展出影子分身绝招创造出两个分身惊险避过了落拳绝招,然后再度施展舍身攻击绝招将它老爸给重创撞飞── “可恶啊──呤咯你这个坏孩子!你老子我可不能够再让你这样继续放肆了下去了铃。” 看来呤咯它爸的剽悍程度其实也并没有比它儿子差,虽然身受重创被撞飞但依然顽强回身骂道并施展一招普系石化功绝招将呤咯给远距离的瞬间定住身形!呤咯它妈见机不可失亦很有默契地趁机抢进,并举起尾巴对呤咯施展普系捆绑绝招──不同于刚刚只缠住呤咯它尾巴、还未正式成招的喞铯,呤咯它妈的尾巴则是紧紧缠住了呤咯整颗脑袋和躯体,只为呤咯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以及它那个痛苦的面容…… “呜!” 呤咯挣扎着发出难受的叫声。 “好!就用‘双重捆绑绝招’──像过去一样:让咱们现在重新再来好好的‘教育’一番呤咯你这个坏孩子铃。” 呤咯它爸见状称赞呤咯它妈道、同时间解除了石化功绝招并直朝呤咯和呤咯它妈急飘过去──此刻被捆绑绝招束缚住的呤咯听到这话后则立即再次显露出满脸的恐惧,或许是回忆起自己过去被父母用双重捆绑绝招给慢慢修理折磨、但却又无法逃脱,最终只能够哭着屈服的那种痛苦吧?它立即激动愤怒地吼道: “不要……你们──你们给我休想啊铃!” 呤咯赶紧挣扎着使出了舍身攻击绝招,压制住捆住它的母亲身体并狠狠朝飘近的它父亲撞去,企图像刚刚摆脱喞铯时一样依样画葫芦──然而显然呤咯它父母比起喞铯来说似乎更有战斗经验的样子?立即不约而同施展出减半反射绝招,只见两道减半反射绝招障壁大幅度削弱了舍身攻击绝招的力量,施展着舍身攻击绝招的呤咯身躯当场被遏制在半空中……根本无法让父母亲撞到地面上、当然也无法摆脱此刻被束缚住的身体。 “别妄想可以阻止──你这个坏孩子!现在帮你重新做‘教育’的时间已经到了铃。” 抵挡下呤咯舍身攻击绝招后,呤咯它爸叫着同时绕到正挣扎着的呤咯身后,抬起尾巴并配合呤咯它妈对呤咯它成功施展了双重捆绑绝招。或许这样被施予叠加的捆绑绝招,尽管瞬间的伤害可能并不高,但对于要施予痛苦、慢慢折磨的它们所谓“教育”应用来说──或许还是很合适的吧?对单一的捆绑绝招来说或许还有机会摆脱,但叠加的或许也就没有办法了吧?从呤咯此刻表露出的绝望神情中,我仿佛是能够清楚知道到这样残酷的现实…… “呀──不要!放开──放开我!” 尽管对能够挣脱已经感到了绝望,但呤咯却依旧不打算放弃似的,再次施展同步干扰绝招企图再做挣扎顽抗,但是既然这招先前对摆脱喞铯它没有作用,此刻大概也一样是没有作用的吧? “还不‘清醒’吗?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居然还以为能够反抗?那你就尽管反抗吧铃──虽然有点遗憾以前帮你做的‘教育’:似乎你已经忘掉不少了呢铃。” 即便承受着同步干扰绝招的电波,呤咯它妈却依然不以为然的冷冷说道,然后举起了它那对前肢施放出重力绝招……当场令呤咯它们三只风铃铃直接摔落到草地上──或许当飘不起来时,呤咯也就更不可能能够挣脱了吧? “呜──哇──啊铃!” 此时呤咯突然发出凄厉绝望而恐怖的惨叫哀号声,仿佛也已经完全回忆起过去被“教育”时候的梦魇,然而我却心神颤抖的无法想像:到底是有多么样恐怖的“教育”──才能够让呤咯发出这么样恐怖的声音啊?不过此刻呤咯它爸,则似乎完全无视于呤咯发出的惨叫哀号声,好奇的对呤咯它妈问道: “对了,上次我们帮这孩子做‘教育’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着?” “嗯……应该是‘唱歌被嘲讽时绝对不动手’的‘教育’啦铃。还记得吗?以前这孩子一听到姊姊们嘲讽它唱歌不好听,竟然就动手粗暴地去打它的姊姊们,还屡骂不改实在是太过分了──因此呢我们才决定要替它做‘教育’啦!这孩子它啊……第一天还活蹦乱跳老爱做拚命无用的挣扎;第二天没体力挣扎了,但还是硬颈的不肯接受‘教育’;等到第三天它终于挨不住饿后,这才哭着投降肯接受‘教育’呢……” 什么鬼呀──不但被你们这样使用双重捆绑绝招给连续束缚和折磨了好几天,期间竟然还一直不让它吃任何东西吗?对孩子施行这么样变态残忍的“教育”,真亏你们这些畜生父母们能够做得出来啊──真是混帐畜生啊!此刻呤咯它爸听着,似乎也想起来它们之前对呤咯所做过的恶行,但它却残忍无感的说道: “喔,我记起来了:之后我们还为了确保它的‘教育’品质,只有在它完全接受并牢记我们每一段的‘教育’内容以后,通过对它施行幻象术做完整的‘教育’成果情境模拟测试,然后在成功时才准许让它吃一点东西做奖励。最后这样子反覆持续‘教育’到让它能够完整学会以后为止,我们这才对它解除‘双重捆绑’绝招……算算那时候似乎也花了大概七天──啊!糟了,这次的时间难道不会来不及吗铃?” 呤咯它爸理所当然地描述过去残酷对待它孩子的“施教”过程,但最后却搞笑的忽然发现时间可能不够用而惊慌起来叫道,呤咯它妈听着则又沉默思考了一下以后,改用安抚的口气回答呤咯它爸道: “没关系的铃。领导它跟我说过:如果必要的话则可以再多等些时间,让我们将我们的这个傻孩子再彻底给‘教育’好以后……让它能够尽心尽力的去劝降它那些‘坏朋友’们:相信使用这个策略的话效果会最好,或许也应该能够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战斗吧。” “呜铃……我不要──我才不要做这种事情啊──”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啊,不过没关系的喔。现在你可以先放心地极尽一切你的错误想法去尽情挣扎,直到真的力尽死心以后这才投降就行,不需要过早就做出不彻底的投降,另外‘哀求’跟‘说谎’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没有用的喔。既然已经决定要帮你做‘教育’了,那么就一定要贯彻始终不能‘心软’;至于孩子你‘说谎’的话,只要对你用‘幻象术’情境模拟测试一下便能够知道了铃。” 还真是够凶狠、一点都没有任何侥幸的“教育”啊……如果“求饶”跟“谎言”真的都没有作用的话,那么除非被活活饿死或彻底被“教育”成功以外──根本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啊!看着呤咯它那对残忍无情的父母亲,感觉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孩子会被它们自己给饿死的模样,或许是反正它们还生育有许多比呤咯更优秀的它的姊姊们在…… (能够容忍吗?为了改善孩子想法的教育。) ; 141、投降 document.write(' (能不投降吗?在残酷现实的底下。) “咿呀铃──呜……!” 始终不想要走向这么样残忍的未来,呤咯听言也不得不按照它妈的话,再度死命的挣扎起来──它猛然朝它妈高声惨叫放出高音绝招,可惜放招还不到半秒便被它爸对它施力的捆绑绝招给打断…… “虽然领导希望我们能够教孩子学会怎么样去用心‘帮助坏朋友变好’,不过实际的‘教材内容’应该要怎么样编啊?虽然‘变好’的目标很明确,但是应该要怎么样帮助孩子学会哪些家伙是‘坏朋友’啊铃?” 刚刚打断呤咯发招的它父亲,此时则已经好像是脱离了战斗状态,对着呤咯它吗认真地开始讨论着之后要怎么样对呤咯施行“教育”的细节……仿佛现在的它,想要怎么样去控制呤咯接下来的任何行动,都已经如臂指使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似的。 “可恶啊铃──呜……!” 因为受捆绑绝招伤害吃痛而中断了刚刚高音绝招的呤咯,此刻愤怒吼叫着的改向它爸施展幻象波绝招,可惜同样放招还不到半秒便被它妈对它施力的捆绑绝招给再次打断发招……我想除非有能够瞬间将它这对位置分别在一左一右方位的父母们给同时一起击倒的绝招,否则此刻大概所有的绝招都将无法成功施展开来吧? “对孩子来说‘坏朋友’很多种,但若每一种全部都‘教’孩子的话,这样子对孩子来说未免负担太大了呢铃……嗯,算了还是先‘教’孩子‘认清’它目前遇到的这一种‘坏朋友’好了:也就是很会装可怜和装友善,实则是欺骗和利用我们无知的孩子──去从事破坏我们族群和人类间和谐关系的‘坏朋友’。” 同样打断呤咯发招的它妈,此时同样也已经好像是脱离了战斗状态,抬起头来也没在看着呤咯而是跟着呤咯它爸讨论着之后要该怎么样让呤咯去“认清”它所谓的“坏朋友”们……或许实际上现在的它想要怎么样去摆布呤咯的行动,同样也跟呤咯它爸一样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混帐……我已经是首领、已经变强了啊……你们休想要再──再像以前一样:任意操纵我的想法了啊铃!” 喘了一口气的呤咯,无奈听着自己父母之后将要怎么样对自己施教的讨论后,再一次情绪失控愤怒的嘶吼了起来──同时再度使出了电磁波绝招,大概是想要一口气将它父母给麻痹掉,或许也就有挣脱叠加捆绑绝招的机会了吧?只可惜呤咯它父母对此绝招却竟然似乎完全没事……反而双双再次分别反射性的对呤咯施加捆绑绝招伤害的力道,这让呤咯它又痛的再次不得不收招哀叫了起来: “呜啊呀铃!怎……怎么可能竟然完全没用……” 看起来可怜的呤咯在此刻,宛若也只是它父母亲尾巴下头所束缚着的一具:只能够稍微做着无用蠕动挣扎的所谓活体玩偶罢了──即便它妈已经撤除重力绝招和它爸一起再度飘升了起来,但是呤咯仍然被它们尾巴透过叠加捆绑绝招死死的给压制瘫在地上无法飘升,根本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么样说来也是呢。我想起之前领导还有跟我说过:当我们在给孩子它做家庭‘教育’时,得注意不要让它带来的同类们给看到。毕竟我们的这个孩子已经是首领了说,必须要注意替它多留意一下面子,以免往后它在它带来的同伴面前会抬不起头来,这样子的话对于我们的颜面来说也会有不好的影响呢铃。 142、奇迹 142、奇迹 (究竟如何才能够发生呢?能够脱逃的奇迹。) “看着……请你们看着我……我已经……已经没有办法……” 本来痛哭着的呤咯,此刻突然间这么样哽咽的莫名说道,不知道是否已经决定要“投降”、抑或是又想要求情?总之,它这番话倒是引起它父母的好奇,于是此时便不约而同的朝它看了过去── “怎么了?竟然那么快就要‘投降’了吗?上次孩子你坚持的时间:明明就还要更长得多的呀铃?” 呤咯它妈接着好奇的问道,但呤咯此刻却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趁机一咬牙的狠狠施展出闪光绝招!当场大快人心的闪瞎了它父母亲的双目一阵── “唉呀铃──你这个调皮的坏孩子!” “呜啊!” 呤咯它妈惊怒叫着,同一时间与呤咯它爸也唯恐这时会让呤咯它给乘机挣脱,父母亲双方立时不约而同大幅增强双重捆绑绝招的力道,当场让呤咯又吃痛惨叫了起来──但是尽管如此,呤咯还是再度强行施展出舍身攻击绝招朝地上前方的一颗、对风铃铃来说算是颗大石头的石块冲撞过去?奇怪,不是应该乘机朝它父母的其中一方冲撞攻击才是吗? “你这坏孩子──同样的这招是没有用的铃!” “没错。拉它回去!” 呤咯它爸同一时间也回应呤咯它妈叫道──我想呤咯它父母虽然一时间看不见,但透过捆绑绝招束缚住呤咯身体的尾巴,要察觉出呤咯的动向依然是轻而易举的吧? 如果是直接冲撞上来,只要跟刚刚对付意念头锤绝招一样:先施展减半反射第一时间缓冲,第二时间再用双重捆绑绝招拉回到地上压制即可;而如果是像现在一样:直接朝其它地方冲撞过去、单纯想要挣脱的话,那或许更简单吧?只要再收紧尾巴以增强双重捆绑绝招的力道以后,合力再将它给拉回去就好了吧? 或许呤咯此刻也是知道这种事情吧?然而它似乎仍然这么样做了──由于得到父母传来的强大拉回力道做缓冲,冲撞碰到大石头时的当下,呤咯并未受到什么撞击石头的伤害……不过或许它就是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吧?竟毫不犹豫张口狠狠的硬是紧咬住了眼前这块大石头! 透过咬住的大石头,呤咯终于硬是抗衡住了第一时间父母强大的拉回力道……此时即便牙龈和嘴角因为摩擦石头而渗出血水来它似乎也在所不辞的样子,紧接着的第二时间它则施展出念力、搭配父母所再次传递过来第二波强大拉回力道竟然直接翻飞了这块大石头──接着被翻飞的这块大石头理所当然也往回朝向呤咯的父母亲砸了过去! “什么呀铃!” “可恶铃──减半反射!” 呤咯它父母似乎此刻也从刚刚闪光绝招的影响下恢复过来,呤咯它妈一见此奇招不由惊骇叫着、呤咯它爸则赶忙提醒对应绝招──几乎同一时间,两道施展减半反射屏障在空中打开! “碰!”“啊!”“呀!” 即便有两道施展减半反射屏障,似乎也挡不住砸过来的巨石力道立即被撞破,呤咯它父母惨遭巨石给撞倒在地上并被压住了身体发出了受创的惨叫声,呤咯则乘此时机再次朝上空使出舍身攻击绝招──这才终于一举从双重捆绑的绝招底下挣脱了开来!不过即便如此呤咯似乎也不敢大意,顶着浑身上下那一条条遭受双重捆绑绝招伤害所造成的勒痕,它颤抖忍着刚刚从束缚中挣脱的麻痹与痛楚、立即高高举起前肢再次施展出神通力绝招朝压住父母的巨石打了下去! “碰!” 神通力与巨石发出了一声碰撞,呤咯它父亲似乎由于先前所受的创伤较大,立即被巨石外加神通力绝招的重压给压昏了过去。确保了可怕的双重捆绑绝招暂时不会再次出现以后,呤咯这时候才敢放心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它却又显露出一脸的纳闷,似乎实在是想不明白些什么东西──于是朝着被巨石给压住的母亲质问道: “为什么──要对我留手啊!明明以前你们的‘双重捆绑’绝招,施展时会将我的眼睛和嘴巴给完全密封住的啊……为什么这次你们会刻意疏漏这种事情啊铃?” 想不到原来刚刚父母亲这样做已经叫有留手了啊?看来如果是在完美双重捆绑绝招底下,眼睛和嘴巴也都被完全紧紧压制在绑住身体的它父母亲尾巴下面的话,或许此刻的呤咯也就绝无可能有办法挣脱了吧?还真是个有够恐怖的绝招啊!被石头给压住一时动弹不得的呤咯它妈听后,却显露出有些不甘与怨愤的伤感责怪道: “都怪你啊……你这个坏孩子,谁叫你一声不响就跑出去管制区外面游历了这么样久,本来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这里了,所以现在的我们……我们其实也只是想要能够再多听听你的声音、再多看看你的脸啊铃。” 对此,仿佛本来还一直都毫无察觉的呤咯,听到了它母亲这番责怪以后这才惊觉到──自己也似乎已经都很久:没有想起与在意过父母的感受了……登时间它似乎显得有些歉疚,连忙对它母亲心虚的道歉说道: “对……对不起,其实刚刚你们的那‘双重捆绑’绝招……也还是和以前孵化保护未出生的我时候一样、是一样的温暖呢铃。” 原来双重捆绑绝招还能够用来“孵化”和“保护”未出生与刚出生的孩子吗?想必若以这样的目的去对孩子使用的话,应该会是一件很温馨和温暖的事情吧?但是等到孩子大了和强了,而再使用同样的这一招去“教育”不听话的孩子时,却又是一件那么样残忍和恐怖的事情……这时呤咯它母亲则充满怀念的微笑了起来说道: “哈……原来孩子你已经记起来啦?你在孵化以前时的事情……记得那时候我每天透过幻象术反覆都在问着在蛋中的你感觉冷吗?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回应,我和你爸那时候都还以为……你已经夭折死在蛋里面而伤心的准备放弃了,不料到了最后:你还是回应了我们‘温暖’……” 或许“温暖”也正是呤咯它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时,所第一次跟它的父母亲所传达的想法了吧?看来对于超系PM来说,即便是在蛋中还未孵化,但只要脑袋发育成熟了……也便可以透过精神力量向外界传达出自己的想法了吧?不过在这时候才提起这种事情──未免也实在是太伤感了啊!仿佛刚刚它们那些想要操纵和支配它们孩子意志的冷酷想法,都跟做梦一样变成为过眼云烟消散掉似得…… 但是尽管如此,呤咯它却好像一点也都不记恨:刚刚这些在它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或许对于它们这些PM来说,所谓的“教育”跟人类的那种“教育”本来就并不是一样的意思吧?又或许善良的呤咯即便是知道:自己遭到了这般残酷的虐待,但它却还是依旧爱着自己父母吗?一边听着它母亲诉说的共同回忆,呤咯此刻眼眶泛泪点着头出声应承答道: “嗯……” 好像也正就是在这一刻,呤咯和它母亲的隔阂完全消除了……!呤咯它母亲说完后,再度沉默了一下,然后真切的再度向着自己的孩子问道: “……那么值得吗?为了孩子你的那些朋友们而做到这样……真的值得吗?孩子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跟人类作对而被他们给抓走的话,或许这辈子孩子你可能就再也回不来这里了啊铃……” 听着母亲所说出的那个可怕悲惨的未来,呤咯仍旧坚决的含泪回答它母亲道: “对不起的妈妈……因为它们……它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听完它孩子的这个最终决定后,呤咯它母亲此刻亦也只能够遗憾的苦笑起来: “哈,是吗……?那就去吧、去帮助你的朋友吧。既然你已经获胜了,那么也就不用再牵挂我们了……未来不管你能不能够再回来这里,你的另一半和孩子们我们也都会去照顾它们的铃……唯一的遗憾,或许也就是这辈子我们与孩子你的缘分:感觉似乎始终还是有些太浅了……” 终究,呤咯还是向着母亲挥舞了一下前肢做出告别: “那么再见了……妈妈……” 紧接着呤咯它再次抹了一下了眼眶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便再次朝向茫茫然的草原前方──高速飘移了过去……!仿佛不管接下将会面对的更残酷关卡,也一样都能够得以克服通过似的。 (或许,也不过只是一个刻意的疏漏而已。) 143、连破 143、连破 (为了朋友,终于连破了这一道又一道的关卡。) “喔──这不是呤咯同志吗?你的家人呢?怎么会没陪着你一起过来铃?” 该遇上的、或许始终还是要遇上吧?似乎此刻已经等候多时的叶啸出现在草原前方,它一发现呤咯竟然独自前来似乎显得有些惊讶,大概是惊讶自己先前的部署竟然会对呤咯完全没有效果吧?呤咯一听到它这般假惺惺的问候,当场发怒的叫道: “少啰嗦,叶啸你这家伙……竟然利用我的家人!但是我帮助我的朋友的决心──是绝对不会让你给动摇的铃!” 面对愤怒的呤咯,叶啸则继续装模作样、官腔官调的解释说: “喂、喂,呤咯同志你可别要误会了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会去尊重你那个想要帮助你朋友的决心呢?因此刚刚才让你的家人去帮忙给你进行一个说明:让你能够清楚明白到什么才是最能够帮助你朋友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啊。毕竟身为管制区内领导的我,也想要透过最能够维护大家之间和谐关系的方式,来帮助你及你的那些朋友们共同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呀铃。” 呤咯此刻听着虽然一副不爽模样,但仍勉强压抑着怒火一针见血的质问道: “要我背叛我的朋友……然后去劝它们不要反抗──这就是你所说的:最能够帮助我朋友的办法吗铃?” “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铃?呤咯同志啊,你那些朋友们不和谐的反动行为和图谋,现在既然已经被你深明大义的另一半见义勇为的给揭发出来了。那么现在除了帮助让它们放弃做出无谓的反抗、并且让它们也都能够完全认识和检讨它们所犯下来不和谐的反动行为以外……难道还会有其它更能够去帮助它们维护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办法吗铃?” “还会有──那就是帮助它们逃离虐待它们的人类抓捕!” 听到呤咯抗拒,叶啸则立即又开始进行一大堆教条八股式的废话演说,似乎还真以为做这样的蠢事便能够将呤咯给说服似的…… “你可不要搞不清楚状况呀呤咯同志。本领导已经从护林员那里得知:它们主人对待它们可都是完全符合关于维护与PM们之间和谐关系的和谐关系发展观规范啊、同时也从没有任何迫使它们做出此等不和谐反动行为的证据存在呀铃。你为它们这些犯下反动错误行为的藉口进行背书和同流合污,可说是已经是犯了先验主义和盲动主义的错误,就算你与它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样的友好,但是在面对此等严重攸关于影响人类与族民群众之间和谐关系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如果盲目而不能够从维持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这一根本原则上面去抓稳抓牢的话,这么样一来在维护与促进人类和族民群众们之间和谐关系发展的伟大道路上……哇!” 当然此时此刻的呤咯它也不可能会再耐着性子去听它说这些废话了──登时立即施展舍身攻击绝招便朝它直直冲撞过去!惊险闪过了呤咯突然所放出来的这绝招,叶啸马上气的回过身去对呤咯大骂道: “可恶啊!本领导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竟然就直接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谐关系是吗?呤咯同志你这样子做可是又犯了冒进主义的错误呀!听本领导将维护人类与族民群众之间和谐关系的大局解释清楚以后,你若有不同的看法跟意见再跟本领导反应也并不会太迟啊铃!” 还真是会搞笑的PM,竟然连骂起话来也如此的搞笑?不过叶啸总是喜欢废话一堆的嘴巴,却是让呤咯感到抓狂──它立即重复再三的痛骂吼道: “我已经受够叶啸你这只装模作样家伙──所说的各种、各种、各种的屁话了呀铃!” 紧接着呤咯再次朝叶啸急飘冲去、并同时对它施展幻象波绝招气势汹汹的打去,叶啸见状则赶忙向后飘退并同时施展出光墙来挡下呤咯的这招防御,但依然不忘废话多多继续对呤咯进行无用的心战喊话叫道: “看来呤咯同志你已经是受到你那些反动团伙朋友们的煽动了吧?快点认清现实:所有的反动、反和谐份子在伟大的人类和护林员面前,也通通都只不过是只一打就倒的纸老虎罢了铃!” 呤咯边听着显露出头很痛的模样──马上一边再次施展舍身攻击绝招朝叶啸撞去并一边吼道: “闭嘴!有叫做纸老虎的PM吗铃?叶啸你这家伙少给我再说一堆莫名其妙──谁都完全听不懂的话了呀!” 尽管对人类语言没什么见识的呤咯回答的也很搞笑,但所施展的此招威力却是不弱──由于距离太近,叶啸只得改成施展减半反射绝招来抵挡,但仍然马上被呤咯的舍身攻击绝招给撞破,叶啸当场被撞飞开来……尽管有减半反射绝招因此受创不大,但是似乎这也已经让它下定了决心:不再去对呤咯用废话说服──而是真的要动手了! “呤咯你这混蛋……看来已经是真得无药可救的──堕落成为实实在在的反动份子了吧铃?本来本领导可是对你客客气气、好言相劝和谐的想要帮助你以及你朋友们解决问题的啊!但是现在的你居然对本领导破坏和谐关系不说,竟然还对这种根本性的原则问题上表现得如此之反动──可不要逼本领导再拿出‘打十个’的功夫来教训你啊!” 威吓着的同时叶啸也终于摆开准备发动攻击的态势,而不是先前那种只是准备闪躲防御和说废话的模样了──呤咯见状则不以为然的冷哼说道: “哼,我看现在的叶啸你也只能够用嘴巴来‘打十个’了铃。” “少放肆──你这个反动份子!” 叶啸气得大吼道,立即也施展舍身攻击绝招朝呤咯撞击过去! “来吧!”呤咯亦是无惧的喊道并迎上施展施展影分身绝招──当场让施展舍身攻击绝招的叶啸从身旁扑空,接着再趁此良机施展同步干扰绝招,放出电波当场便让撞过身旁的叶啸受创。叶啸见到自己此刻竟然会一招失利,立即不甘心的回嘴骂道: “呤咯你这该死的‘杂碎’!我要认真了呀──” 呤咯听到自己被骂杂碎,再次情绪失控的叫道: “原来之前的你还没有认真吗铃?不要再虚张声势了啊!我已经变强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你给打倒的‘杂碎’了啊!” 说着便立即抬起前肢施展神通力绝招朝叶啸打去,早有准备的叶啸则施展幻象攻击绝招硬碰──然而此绝招却似乎依然不敌神通力绝招,叶啸当场被呤咯给打到地上发出惨叫道: “啊呀铃!想不到能够‘打十个’的本领导竟然会被打到地上……看来呤咯你这家伙还真的是变强了呀。” “……所以你打算认输,不再阻拦我去帮助我的朋友们了吗铃?” “哈──开什么玩笑啊!你以为本领导对于人类的爱会是这么样脆弱的吗?如果不尽力去帮助你那些背叛人类厚爱的朋友们觉悟到自身所犯下的错误……那么又如何能够让本领导彰显对人类的爱呢?呤咯若你有种的话:接着就不闪不避全力使出猛撞绝招──让咱们互相再来一决胜负吧铃!” “为什么跟以前一样还是猛撞绝招?而不是舍身攻击绝招?” “互撞那招的话伤害太大,会对我们与护林员之间的和谐关系产生冲击的……或许你会认为不敢使用那招互撞的本领导是‘杂碎’──那么你就尽管的去这样认为吧!反正为了维护与护林员之间的和谐关系,本领导才不在乎这些事情呢铃。” 尽管叶啸这么样说,但从它的情绪波动中依然可以感觉到它应该还是很在乎的,要不然大概也不可能会再多说这些话的吧?或许这也是叶啸第一次表现出本来风铃铃那种所该有的可爱模样吧? “是吗……这就是叶啸你对于人类的那个所谓的爱吗?那么就来吧铃!” “好!” 再一次猛撞绝招的互撞,两只风铃铃一只从下一只从上互撞发出了巨响,然而胜负却并未立刻分出──互撞之后两只风铃铃僵持在半空之中,紧接着开始互相比起念动力来推挤压制……数秒之后,叶啸似乎先用尽它的意志和精神力量,显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它被呤咯给压撞到了地上去! “碰!” “呜……怎么可能?本领导对于人类的爱竟然会输……” 叶啸不甘心的难过说道,还真是有够会搞笑的PM──明明就是整天只会说废话锻炼嘴巴,却几乎都没有锻炼技能的关系吧? “是你输了叶啸。” “呜……是啊……没办法了铃,看来如果不拿出将会破坏与护林员之间和谐关系的觉悟──那么本领导依旧是无法阻止你这个反动份子的吧!” 叶啸这么说完以后,接着一咬牙──仿佛已下定了之后可能会需要“麻烦”到护林员的所谓“觉悟”,它再次施展出虫系信号光束绝招朝呤咯发动突袭直射过去!原来如此,看来若被这招克制超系PM的虫系杀招给射中的话,呤咯恐怕就会需要“麻烦”到护林员送去PM中心内治疗了吧?难怪之前的叶啸会一直保留这个对超系PM来说的恐怖杀招不用,看来为了维护与所爱人类之间的“和谐关系”它似乎也付出了不少东西啊…… “哇呀铃!” 然而结果却是叶啸再度受创发出惨叫──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间,呤咯赶紧翻身闪过了神秘紫色的虫系信号光束绝招,然后再度以神通力绝招回击叶啸!惊险闪过这计强力杀招的呤咯,想必再傻也都不敢大意了吧? “既然叶啸你要如此──我也不会再停手了!那就看谁先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吧!” 不敢大意的呤咯叫着,继续使出舍身攻击绝招朝地上的叶啸撞去,似乎已经决定也要彻底击倒叶啸了! “可恶──本领导才不会输的铃!” 自信拥有必杀超系PM绝招的叶啸叫着,再次对撞过来的呤咯发射信号光束绝招──但是呤咯早有防备马上再次闪开此道紫色光束! “笨蛋叶啸──你这招攻击的轨道实在是太容易预测了呀铃!” “碰!”“铃风呀──” 呤咯话还没落,只听到撞击和叶啸受到重创的凄厉惨叫声,在地上的叶啸被呤咯舍身攻击绝招给撞的弹飞起来、撞到石块上、然后再次滚到了一旁的草地上……叶啸当场内伤的嘴角溢出血来、浑身也都出现不忍卒睹的擦伤,但依旧强忍住伤势──再次奋力飘升了起来,似乎还要打算再次对呤咯发招的模样……! “呀铃……本……本领导可还没有……” 真想像不到之前总是在搞笑和装模作样演戏的它,在此时此刻竟然会表现出这般似乎要拚上命来的狠劲?尽管对于被人类虐待的沙奈朵它们感到同情,但是我想或许叶啸它对于人类的爱,同样也都还是真心的吧?如果不是真的已经从人类那里,得到过足够份量的爱的话,想必叶啸它也不可能会拚命到这种地步的吧?即便是互相敌对的立场,但或许依旧也是值得感到同情的吧?看着这样子的叶啸,呤咯即便感到有些不忍,但是依然还是高高举起了前肢,准备再对叶啸发出最后一招! “已经结束了:叶啸!” “快对我的‘风铃蹦跳’住手──上吧!‘鲁加蹦跳’──用咬碎!” 惊悚万分的──正当呤咯叫着准备对着叶啸施展最后一招时,忽然间它身后竟传来了女性训练师的叫声! “什么?啊呀铃啊──!” 呤咯惊愕的一别过身躯,竟见着一只黑鲁加忽然从迎面扑了上来……!可怜的呤咯根本完全来不及闪避,当场便被黑鲁加给一口从半空中狠狠地撕咬了下来,血花立即在黑鲁加的口中四散飞溅──在同一时间、它也发出了并不亚于刚刚叶啸的惨叫之声── “好──去吧PM球!” “碰!” 在PM球撞击声音响起后的瞬间,呤咯记忆此刻陷落进绝望的黑暗之中…… (为了朋友,终于陷落在这道绝望的最后一关。) 144、公平 144、公平(2016-02-07) (存在吗?真正的公平。) 很快,绝望的黑暗记忆便再度明亮起来,只见此刻这位陌生女训练师对着神色含恨、绝望与屈辱莫名的呤咯刚刚遭黑鲁加偷袭咬伤处──随意地喷洒完伤药以后,接着便冷冷的对着呤咯下达指令道: “好了,带我去找那些逃跑的沙奈朵们,然后叫它们不要抵抗。” 悲惨被收服的呤咯含着痛苦与无奈泪光,对女训练师这第一道指令依然摇头并低声抗拒的叫道: “不……不要铃。” “什么?你这只风铃铃明明已经被我给收服了啊──居然还不肯听我的话!” 见着呤咯被收服后居然还敢抗拒,女训练师于是生气的出手──狠狠用力拧住了呤咯它的尾巴!这让呤咯吃痛发出声音叫道: “呜!” “哈,还真是──了不起啊呤咯。被收服以后居然还敢当我前主人的面去如此反动,看来不好好让我前主人给你做个训练改造是不行了呢铃。” 刚刚差点就被呤咯给彻底击倒的叶啸,此刻亦早已经被女训练师给治疗到完全复原了。这时的它正飘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欠扁模样对呤咯嘲讽道;至于它旁边没被收回球内的黑鲁加则是对着叶啸问道: “X的,风铃蹦跳它就是你在接受主人保护和训练时,曾经跟我们提到过的那只总是在故乡欺负你的同类吗鲁加?人类说所谓风水轮流转的事情本来我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看这状况真是要不信都不行了。” “唉……鲁加蹦跳啊,本来在它先前做出促进人类与我们族民群众的伟大贡献之时,本领导还曾经真心以为它已经痛改前非了,但却不料这斯竟然会包藏如此冥顽不灵的反动祸心,企图帮助它那些反动份子朋友们继续进行此等反动……” “够了!风铃蹦跳你学电视上人类说话的这副德行:真是要恶心死老子我了鲁加。”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样子说话很酷──不行吗铃?” “你喜欢装**就去对你的那些同类们去,少在咱前同队们面前装了。” “哈,鲁加蹦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于人类的伟大文化还是这么样的低能呢铃。” “你是在放什么屁话啊风铃蹦跳?信不信我咬你啊!” “开……开玩笑的啦铃。” 看来这位女训练师正是叶啸在接受人类保护时,所帮忙训练、让它变强的训练师吧?难怪会跟女训练师的黑鲁加是这么样的熟识吗?在它的面前竟然也懂得正常说话了啊?相较于这一边风铃铃叶啸与前队友相聚时的和乐融融,对照另一边的风铃铃呤咯来说──则可谓是愁云惨雾啊……拧住呤咯尾巴的女训练师见着呤咯竟然还是不肯听话,于是便用力将依然别过头抗拒的呤咯──给硬是扯到自己面前,然后紧盯住呤咯双目恶狠狠的对它压迫命令道: “作为你训练师和主人的我,现在再正式给你这只风铃铃下达一次指令:带我去找那些逃跑的沙奈朵们,然后叫它们不要抵抗。” “你它XX的这只死风铃铃,要是你现在再敢跟主人说一声不──我保证之后一定会把你给撕成一堆碎肉的鲁加!” “没错、没错!本领导劝呤咯你赶快做自我检讨、好好向我前主人做出交待,不要让她生气──这样子你的反动行为或许还能够得到赦免喔铃。”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配合着主人以及前主人的想法,此时黑鲁加和叶啸很有默契的上前,围住了正被女训练师拧住尾巴的可怜呤咯齐声对它恐吓压迫着……呤咯绝望的听着、看着环伺于身旁的各种恐吓话语与险恶面容登时浑身颤抖了起来,仿佛此刻的精神压力已经达到了极限──终于,凄惨的它崩溃挣扎着大声哭叫了出来: “呜哇──不要!就算你们接下来要怎么样去虐待欺凌我──我也是绝不会出卖我朋友的铃!” “你这只坏PM──” 见着呤咯竟敢再一次的拒绝,女训练师气得对呤咯吼叫了起来,并抬起了另一只手──准备去甩呤咯耳光来教训、羞辱和折磨此刻可怜无助的它……!面对此种景况的呤咯除了无望紧闭上眼睛、紧绷住颤抖的身体并不断发出呜咽的哀鸣以外──就像死掉一般再无其它反应了。然而非常幸运的是,这位女训练师似乎还是保留了那么一点的人性,见着呤咯被自己给逼迫成这种凄惨模样,似乎也心软而没有再真动手朝呤咯它痛打下去…… “呼,算了……风铃铃你就先吃点东西吧。” 叹口气后,女训练师终于将正在哀鸣哭泣的呤咯尾巴给放开,然后从腰包间拿出了给PM的特制饲料出来──叶啸一看则惊讶到似乎连眼睛都要被瞪飞出来似的立刻不平叫道: “那个不是──以前只有本领导在验收训练结果的战斗获胜时,才能够得到的超美味、超好吃奖励饲料吗铃?凭什么要给呤咯这种除了反动行为以外,却什么都没有干的反动份子吃啊?” “别靠北死母了风铃蹦跳,主人它是要让你同类知道听她指令的好处啊鲁加。” “呜……就算主人你给我吃好吃的食物,也休想要我出卖朋友的铃。” 见着呤咯望着自己手上的食物,一副怯生生显得十分顾虑的样子回应道,女训练师似乎也明白呤咯此刻的想法,于是便宽慰的对它说道: “别紧张啦风铃铃,给你这些食物也只是想要跟你聊聊而已。” “嗯……” 见着女训练师这时变脸为诚恳而无恶意的友善样子,呤咯这才应声接受了女训练师手中的食物并拿起吃了起来…… “那些逃跑的沙奈朵们是这只风铃铃你的朋友吗?” “是……”吃着食物的呤咯点头答道。 “你不愿意带我去找它们的原因:是因为担心我会伤害到它们吗?” “是……”吃着食物的呤咯再次点头答道。 “如果我愿意保证只要它们不反抗的话,就不会让它们受到任何的伤害:那么这样子的话,风铃铃你会愿意带我去找它们并让它们不要反抗吗?” 这回呤咯听着并没有点头和摇头,望着女训练师的它停止了进食,改用充满焦虑和怀疑的声音问道: “呃,这个我……我……为……为什么主人你就是不肯放过我的朋友们铃?” 毕竟是刚收服的PM,交流起来毕竟会有隔阂的吧?女训练师于是试探性接着问道: “是不相信我吗?”呤咯摇头。 “是原因吗?”呤咯点头。 “因为你朋友们的训练师们都正在担心着它们呀。风铃铃你听我说:你的那些朋友们一声不响的就从爱着它们并且也努力训练着它们、帮助让它们变强的训练师身边偷偷逃掉了。这样子的做法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不是吗?” 女训练师对着呤咯鬼扯原因说道,明明就是沙奈朵们被它们的训练师给虐待,这才因此而逃跑的啊!真是够了──为什么大家总是那么样喜欢粉饰太平啊?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和谐关系吗?幸好呤咯并不愚蠢,能够任它主人随便想怎么样去晃点都行,它马上驳斥自己主人的话叫道: “你骗我!我相信我的朋友们──才不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去做这种不负责任事情的铃!” “XXX──你这只破铃对主人这是什么态度啊鲁加?” “是啊呤咯,我的前主人已经退让万步、破例对你展现出:想要维持和你之间维持和谐关系的诚意了,你可不要不识时务、不知好歹的又想要搞破坏啊铃。” “对待谎言我就是这种态度啦──还有用谎言所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我才不会稀罕呢铃!” “欠X的破麻铃铛你在屁话些什么啊!是这么想要再被我牙齿给修理吗鲁加?” “对呀,看来若不让呤咯你切身去明白到:维护和谐关系的重要性──那么还是没办法的吧铃?” “如果认为修理和折磨我,就能够让谎言变成真实的话──那就来吧!来折磨修理我啊铃!你们这些盲目唯主人是从的鹰犬走狗们!” 眼见自己的PM们又快要打成一团,刚刚被呤咯驳斥而一时间愣住的女训练师,此刻也不得不赶快制止道: “好了好了,或许风铃铃你的质疑没有错,其实那也并不全都是你朋友们的错。接下这个任务时,他们主人曾分别对我表示过:曾经因为一时情绪失控狠狠动手痛揍了自己PM一顿、还有以及太过严厉的训练想要令自己PM变强等等值得反省的事情……但是他们也都说其实还是很爱着自己的PM啊!只要风铃铃你的朋友们能够回到他们身边的话,相信他们也一定会记取这一次的教训、好好的去善待他们的。如果风铃铃你连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愿给它们主人的话,这样子做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吗?” 看来当训练师还真是有够快活──竟然连虐待PM都有好几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呀?难道这样子就叫做所谓的“公平”吗?没穿越成训练师的我,听着这种话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啊…… (或许是存在的吧,尽管真正的公平对任何生命来说,也从来都不会是一样的吧。) 145、赌注 145、赌注 (为了朋友,能够放得下这个出卖朋友赌注吗?) “就……就算这样子可能不太公平,但是我还是……还是不能够背叛我朋友们的铃。” 面对诡异的所谓公平的理论,对于见识有限的呤咯来说似乎并无法从中找到其破绽──只得显露出理亏的样子承认道,但是幸好还是依然有坚持住自己绝不背叛的承诺……它主人见它这种反应则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没有料到这只风铃铃居然会如此固执吧? “犯贱的破铃铛,该不会你是被你的那些朋友们给操了吧──才会这么样为它们犯贱呀鲁加?” “是呀呤咯,能够不背叛朋友是很好的道德,但如果因此而违背了更高的道德标准的话──那么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若不趁现在这么样好的机会进行转型正义的话,那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铃?” 黑鲁加和叶啸一只粗鄙、一只无耻的一搭一唱说着,但呤咯却冷冷表现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仿佛它已经是觉悟了吧?不管自己再怎么样去跟它们这些护主心切的鹰犬走狗们做任何争执──也都是没有意义的吧?这时候呤咯它主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能够说服呤咯的办法,于是接着便对它就现实面的残忍未来分析描述道: “别误会了风铃铃,我并不是要你背叛你的朋友;相反的,反而是要你去帮助你的朋友啊。你想想看:现在你已经被我给收服了、你的那些朋友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提前得到消息而逃跑了。即便你想要去阻止,也会被我给关进PM球里面。未来你便只能够什么都做不到的被困在PM球里面,痛苦焦急地听着我不得不去伤害你朋友的声音、然后将不情愿的它们也给一只、一只地抓进PM球里面去的声音,与其要弄成这么样难受的状况还不如风铃铃你……” “不要──求求主人你、你放过我的朋友们吧!要我永远做你忠心的PM也好、要我做什么都好──呜……求求你……求求你啊铃……!” 的确,呤咯它主人所述说的这个未来,倒是真实存在、无可否定的未来──或许也正是这种已经无法回避的未来让呤咯它再度崩溃了。它再度失声哭叫了起来,并且浑身颤抖着紧紧抓住正拿着食物给它吃、它主人的那只手腕哀嚎着……感觉真得实在是已经惨到无以复加的模样了啊!可恶的训练师,竟然能够把这么样残酷的未来毫不在意地给随口说了出来…… “哇靠,竟然还真是被操了吗?居然能够犯贱犯到这种地步──老子我还真是前所未见啊鲁加。” “别做梦了啦呤咯,你一只风铃铃是能够当两只沙奈朵来用吗?本领导这个做专业PM收服家的前主人她,按照行规现在想必已经是收下你朋友它们主人一半的订金了啦──怎么可能会为呤咯你这一只已经被收服的风铃铃,而去破坏与你朋友他们主人之间的和谐关系呢铃?” 依旧,黑鲁加和叶啸一只没品、一只冷血的一搭一唱在旁边说着,原来这位女训练师就是所谓的PM收服家吗?再加上对自己训练过的PM所取的昵称,难道跟特别篇的克丽丝塔儿有什么关系吗?女训练师看着呤咯的这种表现反倒是显得有些惊讶,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呤咯跟它朋友之间的关系:竟会是如此的深厚……!算是还保有人性的她,此刻神色上似乎显露出了些许的歉疚,在沉默了数秒钟后对呤咯道歉说道: “……对不起风铃铃。本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总是只会欺负同类同伴,并且不断去骚扰破坏护林员他的工作而又不知道悔改的坏PM,所以刚刚才会对你这么样的严厉粗暴,真是对不起……” 原来刚刚这位收服家对待呤咯会是如此冷酷无情的原因,是因为听闻到呤咯以前长期所造成的孽而形成的刻版印象吗?然而即便现在已经理解到呤咯那颗对它朋友的、令人感动的真心,但对于呤咯悲切哀求的事情来说──收服家却还是咬了下牙拒绝它说道: “但是很抱歉呢风铃铃,为了孩子我也有不能够放弃这项任务的理由──那么风铃铃你愿意和我赌一次吗?虽然我已经知道你朋友们大概所藏匿的位置,但是就算是使用偷袭的办法,我也不想要再像刚刚伤害收服你那样子去伤害收服它们了;而你则是希望我能够放过你的朋友们,对吗?” 这么样说来,订金难道是已经拿去给孩子付学费或买奶粉了吗?听着收服家的提议……呤咯停止了绝望的哀求与哭泣,抬起了头的目光中似乎再度萌生了希望,它望着收服家期待的点了下头应声道: “对……” “那么等一下我便释放现在被我给收服的你,然后指挥你的同类再跟你进行一次:堂堂正正的收服对战。如果你打赢了我所指挥的你的这个同类,则这次我便放过你和你的朋友们;但是相反的,如果你又再一次被我给收服了的话,你则必须要按照我的想法、全心全意去说服你的朋友们不要反抗……当然,即使你说服你朋友的行动失败了,我也绝对不会逼迫你去伤害你朋友们的。” 收服家说着朝向叶啸它看去,很明显等一下叶啸它便是呤咯二次收服对战时的对手了……我想或许这位收服家也应该是对PM们很有爱心的好人吧?明明已经是占尽优势,可以完全不必去理会任何PM们的想法来蛮干的啊!明明也是可以让她的黑鲁加做为呤咯第二次收服对战的对手,这样子胜率一定也是会更高的啊!但她竟然还是做出这个可能会输的选择……或许刚刚真是看走眼了吧?竟然会没有感动的发现到她原来是除了小纹和小洛以外,于这个世界上能够对待PM好到靠近前两者水准的训练家吧? “等等啊!前主人您把赌注都放在本领导身上为免太过于危险了啊!再说像呤咯这样子的反动份子:等下如果食言不遵守承诺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啊铃?” “靠夭,是有什么好在怕的呀?风铃蹦跳──难道你对曾经训练过你的前主人指挥没有信心吗?还有,老子可是会在旁边看着的啊,如果你的同类又再犯贱、不遵守和主人间承诺的话──老子再来好好去干它XX的一个死去活来也还不算迟呀鲁加。” “这个──本领导才不会对前主人的指挥没有信心呢铃!” 本来因为突然被前主人授命,而感到慌张失措的叶啸听到黑鲁加的话以后,似乎也立即信心大增起来?或许是因为回忆起过去:那个十分相信前主人实力的自己的缘故?总之,见着叶啸态度没问题以后的收服家、她再次将目光转回到呤咯的脸上做出最后的确认问道: “那么风铃铃,这样子的赌注你愿意接受吗?” “呜铃……谢……谢谢你的主人──我愿意!” 本来已经陷入一片漆黑的绝望之中,然而此刻的呤咯却好像又再一次奇迹一般抓到这个:能够解救朋友们的机会──它感动流泪的点头答应收服家叫道……或许此刻换做是我,也不得不能够不去感激眼前这位:仁慈善良到能够愿意再给一次机会的收服家吧? (或许在这个绝望深渊之中,也已经是别无选择了吧?) 146、杂碎 146、杂碎(2016-02-11) (那些无法扭转自身命运的可悲生命,是杂碎吗?) “叮。” “好了,那么风铃铃,我们准备开始吧。” 收服家拿出了PM图鉴对着呤咯,接着朝着图鉴荧幕上按了两三下,图鉴出了声响、然后收服家抬头对着呤咯说道。呤咯听言收回了刚刚那一脸的感动神情,显露出高昂且坚毅的战意并同时点了下头以后,面向着收服家和叶啸往后飘退了一段准备开战的距离……不过看起来黑鲁加这只走狗明显并不怎么样相信呤咯,它在呤咯退后的同时也同步绕到了呤咯它身后边,甚至于还摆出准备攻击的架势──想必若呤咯胆敢违反与收服家的承诺掉头逃跑,那么它的下场铁定是会很惨的吧? “那么风铃铃你先发招吧。” 收服家大方向呤咯说道,想必是对自己的指挥实力有一定的自信吗?呤咯听到后立即举起前肢施展神通力绝招朝叶啸打去── “风铃蹦跳用光壁挡下,然后使用哈欠──等它睡着后再用食梦绝招!” “碰!”“呼──” 得到前主人再度指挥的叶啸信心大增且战意也并不下于呤咯,它施展出光壁绝招轻易挡下呤咯远程发出的神通力绝招,然后喷出了一道蓝色气体、其速度之快令呤咯尽管高速飘起──即便回避掉大部分的蓝色气体,但仍旧不甚接触到了一点,只见呤咯神色立即显露出些许昏昏欲睡的模样……!看来此招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呜……可恶……但是我才不会睡在这种地方呢铃!” 呤咯不甘叫着并抬起自己尾巴,然后毫不犹豫地竟然直接就狠狠咬下去了一口──然后便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马上甩开了自己那条被咬伤渗出血水来的尾巴──并再度施展舍身攻击绝招朝叶啸撞击过去。见着战术被破解,收服家倒也大气的称赞并下令道: “不错。先用守住绝招挡下以后,再用冻风绝招吹开它。” “碰──”“呼!”“咿──” 在收服家的指挥下,叶啸防守的几乎滴水不露,先是以守住绝招弹开了呤咯、再连用冻风绝招把它给吹飞开去,以逸待劳的运招一气呵成。尽管没造成呤咯多重的伤害,但强攻不下显然也令呤咯神色开始显得有些着急了──它急着马上再改用幻象波绝招朝叶啸打去!收服家见状亦不慌不忙下令道: “信号光束。” “可恶呀铃。” 知道幻象波绝招铁定硬碰不过信号光束绝招,呤咯不得不赶紧撤招慌忙闪避开来……见着不论远近似乎都破不了收服家指挥下的叶啸防线,呤咯尽管懊恼但一时间似乎也想不出来该如何是好,收服家见呤咯没再进攻便说道: “风铃铃你不再攻过来了吗?那么该轮到我进攻了──风铃蹦跳用闪光、接着影分身、最后信号光束!” 收服家指令还未说完,叶啸便马上很有默契的快速施展上述这些指令绝招,一阵闪光掩护过后化身为数只影分身的叶啸,同时间施展信号光束绝招朝着呤咯壮观的齐射而去……!由于不知道哪一道信号光束绝招才是实招,呤咯被逼得不得不在射来的这数道信号光束之间、狼狈的左闪右避了起来──这才好不容易终于闪完了这一波好几道的信号光束绝招,但似乎体力又再次被耗掉了不少。收服家见状,则满意的再次对叶啸下达指令道: “再用信号光束。” “唔……休想再消耗我体力了啊铃!” 呤咯似乎知道再这样跟收服家玩下去的话,自己的体力很快就会被耗光,自然被二次收服也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它赶紧乘此空档吼着施展出同步干扰绝招,以放出大范围电波的方式去破坏叶啸散布于周遭的影分身──见着影分身被破坏,若再用信号光束绝招也达不到刚刚的效果了吧?收服家于是立即制止叶啸发招并对呤咯赞赏道: “等一下风铃蹦跳;很厉害呢风铃铃,竟然可以单独和我对战那么久,不过接下来我可是要尽全力了喔。” “来呀──我一定会赢的铃!” “呵,看来呤咯你还真是不知道:本领导的前主人在尽全力时的厉害呢铃。” “好,那么风铃蹦跳:就用‘一球一撞’。” 叶啸听言转头和收服家互换一个眼神后,再度对呤咯施展猛撞绝招撞去!呤咯似乎想要也施展猛撞绝招与叶啸硬碰,但收服家此刻却突然拿出、并朝上抛起了一颗PM球再握在手上,看到收服家这一个夸张抛掷PM球的假动作,当场害得呤咯它分神一惊──即刻被叶啸给惨撞飞开去!呤咯当场受创并发出惨叫声道: “啊──” 此刻收服家则趁机马上将本来还握在手上的PM球放开,紧接着一脚把它给踢射向被撞飞的呤咯过去── “碰!”“啪!” 被PM球关入的呤咯赶紧立即挣脱了出来,但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再一次的马上被叶啸给的猛撞绝招给撞飞、紧接着收服家则再度拿出颗PM球踢射向被撞飞的呤咯──接着被PM球关入的呤咯则赶紧再度立即挣脱了出来,但却依然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再一次的马上被等在PM球旁边叶啸施展猛撞绝招给撞飞,接着收服家则再度拿出一颗PM球踢射向被撞飞中的呤咯……我的天这……这个──住、住手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位收服家你明明刚刚对PM是那么样的友好,但是现在却又使出那么样厚颜无耻的卑劣战术啊?而且竟然脸上还能够表现出这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啊……!原来刚刚你所说的尽全力──就是这样子去恶搞的吗?不断用PM球去关住PM,然后藉每次PM刚从PM球挣脱的空档时指挥其它PM进行偷袭打击,接着再踢射PM球出去关住PM…… 尽管符合所谓收服PM的规则,但是这样子做──实在是卑劣到令我不忍卒睹了啊!恐怕不管是什么样的PM,被这样子给反覆恶搞下去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不会被收服了啊!遇到使用这种卑劣战术的训练师,恐怕就算是再怎么样强大的PM,大概也都是绝无可能逃的掉吧……? “碰!”“啪!”“碰!”“呜──”“碰!”“啪!”“碰!”“铃呀!” 看着在眼前记忆之中所发生的惨状,面对如此无耻的战术──大概只需要PM露出一个破绽,那么便就再也无翻身了吧?仿佛跌入进一个永无止境、地狱一般的受伤与被关的循环,呤咯的记忆就在这个不断被撞飞惨叫、不断被关到PM球内、不断从PM球内挣脱的循环之中,逐渐而逐渐的再度昏暗了下去…… “这个就是……是现在呤咯你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所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吗沙朵?” “呜──对不起……对不起的铃……” 而当昏暗的记忆场景再次明亮时,场景却已经来到了沙奈朵一家所藏匿的洞穴之中,看完了呤咯所展示的过去记忆,作为父亲的沙奈朵显得五味杂陈语带失望和落寞地问着呤咯,但这却又让呤咯再次痛哭了起来并不断道着歉──它那悲哀与绝望的气息和声音,此刻正肆无忌惮的回响在这个阴暗的洞穴之内…… (在除却了幻想的现实中,处处都是杂碎。) 147、宣战 147、宣战 (即便知道前方有着无数敌人,但依然想要向无法扭转的命运宣战。) “没关系的,我们的朋友啊……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其实当我为了我的孩子们,而下了迁居来到这里的决定以后:在每日每夜的午夜梦回时,我都总能够梦见:像这样一天命运的到来呢沙朵。” 较诸于做为父亲沙奈朵此刻一脸失落和失望的神情,对于失败不断道歉的呤咯、一时间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回应的模样;倒是做为母亲的沙奈朵此刻竟较它另一半更显得宽容和大方,它仿佛像是早有准备与面对会有这样一天到来的样子,马上出言安慰并迎身温暖的抱住了──这个正在痛哭道歉的朋友。 “呜……谢谢铃。我主人已经向我承诺过:只要你们不反抗的话,那么她便就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所……所以……” 尽管得到安慰的呤咯有些振作起来,但要它继续厚颜无耻的去说服沙奈朵它们投降──似乎依然还是有些太勉强了吧?听看到它正想要说到劝沙奈朵它们投降的话语时,马上便神情歉疚与羞愧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的,我们的朋友啊……你要说的话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可是,既然连朋友你都已经为了我们挣扎与反抗到这种程度了。如果我们现在不能够也付出足够‘代价’的话,那么又怎么能够对得起朋友你之前为了我们所做出的种种事情呢沙朵?” 能够理解呤咯所要说出来的事情,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尽管拒绝,但依旧不忘温暖的对呤咯宽慰着,感觉还真是很温柔的PM啊。然而这些话却似乎再度让呤咯更感到愧疚,它立即激动的叫道: “不!你们不是曾经救了我吗铃?你们根本就不需要……不需要为了我替你们所做的事情付出任何‘代价’啊!” “没关系的,我们的朋友啊……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救了你后,如果不是你肯愿意告诉我们:哪里还有一块可以安居栖身的地方的话,我们可能在这之后早就已经先饿死在那一块完全不熟悉的荒野之中了吧?所以,你根本本来就没有欠我们什么东西呀沙朵。” “可……可是──你们还有教我学会……” “没关系的,我们的朋友啊……再计较这么多下去,那么我们又还算是朋友吗?所以,没关系的。我们的朋友啊,未来不管我们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也都不需要再感到歉疚与难过了,这样子好吗沙朵?” “我不要──求求你们投……投降吧!这样子才不会……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呀!我主人已经指挥这个管制区内、从护林员那边所动员过来协助的百多只梦妖和梦妖魔们──严密守在洞穴外面四周、部署完成包围网了啊!而且那些梦妖和梦妖魔们全都是‘中央保育区’内曾经受过人类训练过的PM,就算朋友你们使用瞬间移动绝招逃到洞穴外面,也马上就会被它们的黑色眼光绝招给锁定和围攻──因此是绝对逃不掉的啊!” 看来这个收服家办事还真是周详,知道沙奈朵它们可能会使用瞬间移动绝招来逃跑,所以才请求从护林员那边动员来这么多懂得黑色眼光绝招的梦妖和梦妖魔过来协助围捕是吗?还选择的都是曾经接受人类训练过、然后才放生回去的超假野生PM们──穷尽一切可能将出差错的机会降到最低……! 面对这种状况,或许就算让呤咯倒戈、甚至是牺牲一只沙奈朵杀在前面──使出声东击西的诱饵战术来转移那些梦妖和梦妖魔的注意力,大概也都不一定能够从这些都经过一定程度训练的梦妖和梦妖魔眼前逃离吧?毕竟只要其中一只梦妖或梦妖魔经验足够老道,察觉识破了这种战术而对漏网之鱼补上一记黑色眼光绝招锁定──那么一切便就都没有用了吧? “对不起呢,我们的朋友啊……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沙朵。” 尽管不忍朋友们受到伤害而被迫急了的可怜呤咯,最终还是终于强行忍下了羞愧内疚的耻辱,它情绪激动的哀求沙奈朵它们投降,可惜看来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反应,依旧还是徒劳而无用的吧?这时,本来正跟在呤咯身后不远处、进行监视着的收服家走狗叶啸,见到这状况终于忍不住又开始说起废话来──不要脸的它直接向沙奈朵它们进行肯定是没有作用的喊话恐吓道: “喂、喂,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可不要太过分了喔。难道还没有感受到本领导前主人可是已经费心费力的替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安排这么多促进和谐关系的事情了吗?难道还没有体会到本领导前主人可是已经展现出充分要维持与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之间和谐关系的诚意了吗?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现在可不要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呀──再继续做无谓的抵抗下去的话,你们的下场可将会是很难看的呀!真是枉费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做了人类PM那么样长的时间,怎么会竟然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优先维护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原则都搞不清楚呢铃?” “呵,看来做为管制区首领的这只风铃铃你,确实曾经从人类那里得到过足够的爱呢沙朵。” 面对叶啸无耻啰嗦的废话,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却并没有显得不耐烦或是感到愤怒,它反而用一种仿佛已经看透与包容一切的口吻、带着微笑与亲切友善的向叶啸说道──这让本来正对着它装腔作势、说着一堆恐吓话语的叶啸神色登时显得一阵尴尬,它愣住语塞了大概半秒多钟后,这才赶紧再次提高态势、继续摆高姿态来劝降说道: “喔……!那是当然了铃──只要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能够放下无谓的反动想法、早点认清现实不再做出无谓抵抗的话,那么一定也就都能够得到人类既往不咎的宽大处置,并且还可以再次得到人类更多、更伟大的爱。” “呵……那还真得是令我感到羡慕呢沙朵。或许有机会的话……能够再尝试取得看看也不错呀,但是──并不是现在!” 前半段做为母亲的沙奈朵依旧用那种宽大回神态回答道,然而后半段却是神色与话锋的快速一转,变脸为坚决与抗拒的模样并直接就朝叶啸它动手──它抬起右前肢就是一颗影子球狠狠直朝叶啸砸去! “碰!” “冥顽不灵的叛徒──你这个反动份子现在是想要拒绝本领导和本领导前主人愿意维护与你这个反动份子之间和谐关系的好意是吗铃?本领导现在便要对刚刚你这个如此反动的行为:做出最严厉的警告!如果你这个反动份子再敢继续想要搞破坏的话,那么就是枉顾……” 由于距离过远、再加上叶啸亦是早有防备,做为母亲沙奈朵的影子球并没有命中,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要做为宣战的讯号来说,或许也已经是足够了吧? (然而无法扭转的命运,又岂是宣战所能够终结的呢?) 148、较量 148、较量(2016-02-14) (想要一切如常,想要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实力的较量。) 尽管已经如此发出了宣战的讯号,但做为父亲沙奈朵的却显得还是有些犹豫,趁着叶啸再度说着似乎永远都说不完的废话时,它赶紧从后拉住做为母亲沙奈朵的右前肢忧虑地问道: “真的……要这么样做吗沙朵?” “是的,还记得吗沙朵?你以前曾经答应过的:会帮我做的事情。” “记得……但是不会的──就算要拚命,我也一定会让你逃掉的沙朵!” “不用这样……因为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很幸福了呢。所以就算你不拚命……其实也都是没有关系的沙朵。” 该不会做为父亲沙奈朵所答应过的事情,也就是之前在记忆里那只做为母亲的沙奈朵,曾经对它所拜托过的:“在逃不掉的时刻到来时,若我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脖子扭断──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千万不要……不要让他们那些家伙将我给救回来”等等这般悲惨的事情吧?尽管实在很想要去否定这样的事情,但是看到做为父亲沙奈朵所显露出的这一副激动的模样、以及做为母亲沙奈朵所表现出的那副一切都已经足够的安详神情……一阵不祥的颤栗感觉还是冷冷袭上了我的心头── “不要啊!朋友你们的孩子们不是都还在这里吗?如果也受到伤害的话──那该怎么办呀铃?” 已经被收服、不得不站在沙奈朵它们对立面的呤咯再次哭叫着劝降道,尽管它已经自我欺骗说这是想要让朋友们不受到任何伤害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它歉疚的泪水却依然继续失控──不断地狂从它眼眶内流泻而下……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听言则似乎也得到了提醒,它立即转过身去对着自己孩子们轻声温柔的告别道: “抱歉呢孩子们……妈妈也只能够陪你们走到这里了。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请要记住你们曾经答应过妈妈的事情,好吗沙朵?” “嗯……我会的拉丝。” 较大的、做为姊姊的拉鲁拉丝此刻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论是自己的母亲被收服、成功逃掉甚至是自杀──未来与它们也都不可能能够待在一起了吧?被收服或自杀自然不必去说,但是就算打赢收服家的PM们、突破收服家所带来的梦妖、梦妖魔们成功逃掉好了。由于已经被发现,所以也无法再住在这个管制区内了吧?推测大概是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已经决定好了:即便自己无法再待在这个管制区内,但也不会再愿意带着自己的孩子们……重回到那个残酷与杀戮的荒野之中了吧? 或许是因为与其再带孩子回到那种危险的地方,还不如丢下孩子们让人类带回去照顾会更好吗?尽管孩子们会因此而失去自由,但是即便那样也等到未来变得足够强大了以后,再想办法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的去争取自由就好──然而要是孩子们还没长大,就夭折死在野外其它PM们的口腹和食物竞争之下的话,那么这样子不管是自由也好:一切也就都没有意义了吧?为了能够让孩子们未来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尽管是痛苦但却又不得不下的决定…… 又或许较大的、做为姊姊的拉鲁拉丝也已经理解到母亲所下的这种决定了吧?它尽管眼眶含着不舍与难过的泪光,但是依然坚强的应承着它母亲;相较之下,较小的、做为弟弟的拉鲁拉丝,此刻则有别于它姐姐的反应──它依然天真的反抗与不甘心的叫道: “不要──就算要与那些想要欺负妈妈的坏人类对抗,我也要永远陪在妈妈身边、保护妈妈的拉丝!” “谢谢你呢好孩子……但是没事的,那个人类其实也只是在做她该做事情而已喔:但这其实也不过就只是想要来跟妈妈较量一下实力而已喔,所以这一次孩子你就听妈妈的话好吗?如果之后妈妈和那个人类较量实力、较量到其它地方去而不在了,孩子你也一定要好好去听姊姊它所说的话好吗沙朵?” 看到做为弟弟的拉鲁拉丝,到了此刻依旧还是显得这般幼稚可爱,做为母亲的沙奈朵虽然神色流露出了些许无奈忧虑,但却依然耐心亲切的对自己孩子撒着能够让它暂时可以感到安心的可悲谎言……或许此时与其用恫吓与恐惧的残酷现实来和这个天真的孩子做出诀别,还不如用温柔与安心的可悲谎言来进行告别对彼此来说──会是更好的吧?然而也许在这种悲惨的状况底下,其实不管怎么样的选择也都不可能有所谓的更好了吧?不过尽管再怎么样的天真幼稚,此刻做为弟弟的拉鲁拉丝依旧感到了莫名的不安而追问道: “真的……没事吗拉丝?” “没事的孩子,刚刚你不是也有看到了吗?那个人类其实也算是个好人,所以孩子啊……妈妈是不会有事的沙朵。” “嗯,我知道了妈妈,但是和那个人类较量完实力以后,妈妈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喔拉丝。” “一定的孩子,所以等下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孩子你也绝对不可以插手喔。因为这样子较量就不公平了,会让妈妈感到丢脸和难受的呢沙朵。” “嗯,好的妈妈。” 还不知道即将面临与母亲别离的残忍未来,做为弟弟的拉鲁拉丝最后依然天真放心的点头答应它母亲道。做为母亲的沙奈朵终于好不容易安抚完儿子以后,便别过头去望着它女儿做出开战前的最后交待: “那么在较量前,弟弟就交给姊姊你了沙朵……之后,也请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的弟弟,不管如何、即便无法跟你在一起也没关系,但是一定要让它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没问题的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就算可能无法一直跟在它身边,但也一定会让它能够好好活下去的──所以……所以请放心地去和那个人类较量吧拉丝。” 为了要照顾与安抚弟弟,做为姊姊的拉鲁拉丝也用与母亲同样的谎言答应着,然后它便用前肢拭去了眼眶旁边不自然的泪水……!虽然也曾经想过那些因为人类的自私收服,而要被迫分离的PM们的痛苦,然而当亲眼目睹到眼前的这种景况时,却还是悲哀到令我心头感觉到刺痛不已…… (然而较量之后的注定别离,却又是无可避免的现实。) 149、死战 149、死战 (不想屈服于无法扭转的命运,或许也只剩下死战一途吧?) “……这样子便都懂了吗?本领导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你们这些反动份子们可千万不要再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铃。” “上吧沙朵。” “嗯。” 尽管见到做为母亲的沙奈朵已经没再理会自己,但知道做为父亲的沙奈朵依然还是紧盯住自己看,于是叶啸依然得意地继续它的废话演说,似乎仍是在妄想自己能够说服做为父亲的沙奈朵投降一般──可惜当它见到做为母亲的沙奈朵上前摆出准备发动攻击的架式以后,刚刚紧盯住自己看、做为父亲的沙奈朵竟然也同样的、毫无犹豫的配合它那另一半行动时,这才搞笑的惊觉到刚刚自己演说了半天的废话居然都没有用!登时感到被无视羞辱的叶啸,立马让它喜剧性的神色大变,气得大声吼叫起来道: “混蛋!你们这群不识抬举的反动份子们──我要叫我前主人过来好好修理你们了啊铃!” “哼,你才不会有机会的沙朵──” 做为母亲的沙奈朵不以然的边说道、边和做为父亲的沙奈朵发招联袂朝叶啸攻上去,只见它们竟然同时间从后脑勺的毛发中拿出了一颗:不知道它们是何时已经预先藏着的硬石头!凭藉着这一颗硬石头做暗器,它们施展出恶系投掷绝招将硬石头朝向叶啸投射过去── “嗖──” “呤咯你这是在发什么呆呀!你不是已经承诺过──会遵从我前主人的指令了吗?即便她同意让你不需要去伤害你的朋友们,但是也要保护‘好心’跟过来、‘好意’协助帮忙你做说服的我不受到伤害呀铃!” 见到此投掷绝招来势其猛且又是恶系的绝招,知道若被此招给双双轰中的话,则自己铁定是马上战斗不能要送进PM中心去治疗的叶啸、它赶紧慌张地对呤咯叫道──已经被收服的呤咯,此刻听言似乎也回想起刚刚收服家对自己让步所下达的指令,尽管留着痛苦与无奈的泪水它也不得不按照承诺,遵从它主人指令横空飘出并施展减半反射的绝招来拦截这两计投掷绝招! “碰磅!” “哇呀铃──” 尽管有减半反射的绝招削弱,但是两计硬石头投掷绝招对超系PM来说还是伤害极大──纵身帮叶啸拦截做肉盾的呤咯硬吃这两计硬石头投掷绝招还是受到了重创,当场发出惨叫声并被击落摔到了地面上去……!也不知道之后它还能不能够再正常飘起来了? “啊!” “我们的朋友……!” 沙奈朵它们见到此一全力施展、企图在一招间先解决掉叶啸的大绝招,现在竟然会误中它们的朋友而不禁分神受到了动摇,当场攻势停滞、忘记了应该要再继续对叶啸发动追击;至于“精PM出口”的叶啸一见自己奸计得逞,在面露出得意之色的同时、马上也不敢松懈的张口──就是吸上了一大口气、然后紧接着亦是全力发出了它的高音绝招尖叫道: “铃风铃──!” 登时震天价响的风铃铃高音叫声鬼哭神号般响彻了整个封闭洞穴,不知道是因为地形?还是叶啸无时无刻都有在锻练嘴巴的关系?此招高音绝招的威力之强,竟然可以令在场沙奈朵与拉鲁拉丝们全都不得不抬起前肢痛苦的左右捂住脑袋,并且也不得不去不断往后退开、以减轻高音音波所造成的冲击、不适与伤害──当然此刻被叶啸这一招高音绝招给压制死死、只能够勉强自保的沙奈朵它们,便也就更遑论再想要继续朝叶啸发动反击了……! 很快的,大概是收到高音绝招的讯号、因而知道劝降失败的收服家和她黑鲁加从叶啸它的身后赶至。跑到叶啸身后的收服家似乎也知道在高音绝招影响底下,要发出任何声音指令喊停叶啸也都是没有用的吧?于是只见收服家她便轻轻拉了叶啸尾巴一下,让它回过头去这才停止了继续施放它的高音绝招。 “干XX的实在是要吵死老子了鲁加!要不是主人有帮老子戴上耳塞的话,老子根本只能够在洞口晃荡根本就无法靠近呀!这种鬼见愁的高音绝招风铃蹦跳你就不要再给老子用了──记得以前老子和主人训练你时,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让你用过这种破绝招的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招杀千刀的绝招给练得这么样变态了呀?” “呃这个铃……其实这招我也从来没用过呀,只是刚刚和呤咯那没用废物跟前主人约定靠这招来通报劝降失败的消息而已,所以我才即兴发挥随意的第一次使用啊。” 黑鲁加不爽叫问道,叶啸则显得一阵尴尬,似乎也想像不到自己即兴发挥随意的第一次使用此绝招之威力竟然会如此厉害?我想这大概就是因为平时它总是说搞笑废话而有锻炼到嘴巴的缘故吧?看来一般训练师如果没有准备耳塞的话,一般也不会让PM施展高音绝招的吧?毕竟施展高音绝招时也会波及到训练师自己,期间还没办法喊停和下新指令给PM……但不管怎样,这时快速帮黑鲁加与自己摘下了耳塞的收服家,似乎一刻也不得放松下来、她显得心急的赶紧向叶啸问道: “风铃蹦跳,我让它去劝降它朋友们的风铃铃怎么了?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喔这个嘛……都是因为那些反动份子们的偷袭,所以才害呤咯那没用的废物躺在那里了铃……” “呀!风铃铃呀──” 叶啸听着前主人急切的问话声,也很配合的马上转身用前肢──指向了刚刚被双重投掷绝招给重创摔落到地上的呤咯,收服家见状则立即高声惊叫着赶忙跑上去抱起了呤咯。 只见此刻的呤咯身上被硬石头给砸破了两处、加上摔落到地上被擦伤的一处,总共是三处正不断渗出血水来……况且刚刚又受到叶啸高音绝招波及而让伤势更是雪上加霜!它流泪而痛苦的双目此际正紧闭颤抖着,对于收服家的叫唤声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此刻凄惨的它光是要忍受住内在与外在的伤害与痛苦,就已经占去了它的所有思维了。 “太坏了……!你们这些逃跑的沙奈朵们实在是太坏了!为了怕你们感到不自在,因此我才让将你们识为朋友的风铃铃它先来来劝说你们不要反抗,又不是要它去伤害攻击你们……但是你们、你们竟然还把好意来劝说的它给打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坏了!” 收服家一边赶紧替呤咯喷洒伤药并喂食能够补充它体力的饲料以外,另一边也不忘怒视着沙奈朵它们忿恨不平的叫骂道。虽然说收服家算是对待PM们善良的好人,但是也不代表善良的好人就不会误会PM们吧?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沙朵……” “对呀,都是因为你那只风铃蹦跳害的沙朵。” 尽管沙奈朵母亲感到心虚,但是沙奈朵父亲则并没有──不过似乎不管怎么样,也都已经无所谓了……随着收服家愤怒所下达的攻击指令,最后的死战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展开: “给我上──风铃蹦跳用帮助绝招帮助鲁加蹦跳使用大字爆!” 仿佛也感受到了收服家的怒火,同步跑到、飘到收服家身前的两只PM们得到指令后便立即发招!只见获得叶啸帮助绝招的协力──此刻黑鲁加喷射出去的大字爆、竟然大得得以毫无死角涵盖整个洞穴穴道,其威势之强仿佛有如秋风扫落叶之状……直朝向沙奈朵它们压迫过去! (然而无法扭转的命运,真的又能够靠死战来终结吗?) 150、迟上 (2016-02-19) (没能够阻止,始终还是迟上了一步。) “碰──啪!” 尽管可以施展瞬间移动绝招闪避,但为了避免身后方的孩子们被此绝招给波及到,沙奈朵父亲和沙奈朵母亲还是不得不联袂施展出守住绝招硬挡,这才好不容易硬是接下了这一计杀招。可惜收服家当然也知道守住绝招多用无效,于是她便再次下指令说道: “继续──用帮助绝招帮助使用大字爆!” “可恶……我们先打下那只风铃铃。”“嗯。” 沙奈朵父亲也明白:再这样施展守住绝招抵挡下去并不是办法,于是它咬牙说道让沙奈朵母亲也和自己一起施展出影子球绝招。很快从它们两只沙奈朵前肢所凝聚出来的两颗黑色影子球便一前一后地直射了出去……只见默契十足、腾空几乎是相连串在一起的两颗影子球──就这样直直撞入了压迫过来的加强型大字爆绝招、然后立马便从大字火焰中间冲破了一颗球口直朝向叶啸射了过去!然而收服家见状却依旧不慌不忙的立即补下指令道: “鲁加蹦跳替风铃蹦跳挡下来。” “碰!”“鲁加──”“沙朵──” 收服家那边的黑鲁加听从它主人指令──毫不犹豫的便跳上前去帮助叶啸作为肉盾,硬吃下连续两颗的影子球绝招当场受创发出惨叫;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沙奈朵那方的沙奈朵父亲则挺身而上,替沙奈朵母亲硬接下加强型大字爆绝招而同样当场受创惨叫──然而这也是显然的事情吧?沙奈朵父亲的受创程度,明显较克制幽灵系绝招的黑鲁加要更重得多!然而在看到沙奈朵父亲浑身烧伤受创的模样以后,收服家这时似乎也消气了……她显露出有些不忍的同情模样、同时间挥手抛出了四颗PM球到地上,然后她便再度对沙奈朵它们一家劝降道: “够了吧?沙奈朵你们已经是逃不了的了……只要你们肯不再反抗的进到PM球里面去,我便保证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们的。” “闭嘴……你这个人类给我闭嘴啊!就算是死,我也绝对都不会再让人类给收服了呀沙朵──” 本来没见到PM球倒是还好、一见到地上那些空的PM球以后,沙奈朵母亲仿佛像是被勾起了什么非常不堪的恐怖回忆……忽然之间只见它神色大变、浑身颤抖的:似乎完全失却了刚刚本来还有的觉悟和亲切模样。这时情绪失控宛如野兽一般的它,神色狰狞发狂发疯歇斯底里的一边吼叫着、一边似乎还完全无视于挡在收服家前方左右两侧的黑鲁加和风铃铃──便直接施展出超极冲击绝招朝向收服家直直的冲撞过去!“不要冲动──呜……!” 沙奈朵父亲见状赶紧喊道并伸出前肢──想要拉住和阻止失控的沙奈朵母亲发招!可惜的是刚刚才硬接下加强型大字爆绝招受创不轻的它始终还是慢了一步、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沙奈朵母亲发招往前方冲了上去──就算它自己立即也马上动身追了上去,也还是已经迟上了一步…… “还真是会靠吓,真以为老子是没有碰到过──像你这种以为恐吓自杀就有用的孬种PM吗鲁加?” “嘿,反动份子们就是喜欢虚张声势,鲁加蹦跳若你之后要帮前主人给它做训练改造时,记得也要好好帮助它改掉这种爱说大话的坏毛病喔铃。” “老子会的啦鲁加。” 收服家见到沙奈朵母亲竟突然像发疯似的、朝向自己而不是自己的PM们发动攻击,即便她神情显得再怎么样惊愕也罢──但是为了自保,她也只得不得不赶紧下达指令给自己的PM们说道: “咦……!没办法了。风铃蹦跳你先用帮助绝招帮助鲁加蹦跳,然后鲁加蹦跳你再用……用……” “主……主人鲁加?” “前主人──请快下达指令呀铃!” 似乎还真是被沙奈朵母亲攻过来的气势给吓到,处在惊愕状态中的收服家在这一个时间点时,则又是再度同时显露出慌乱的模样……竟然一时间无法想到要说出来──让黑鲁加施展的绝招指令!至于黑鲁加和叶啸亦也在同一时间内、跟着收服家同样也表现出一副惊愕和慌乱的模样……沙奈朵母亲见此良机,则立即更加卖力、也更加快速度的施展绝招──直朝着收服家冲撞过去! “对不起了沙奈朵……就是现在──破坏死光!” 本来还一副慌乱模样的收服家,却又忽然之间竟再度的冷静下指令叫道……好明显刚刚是在和自己这一些好有默契的PM们合作演戏──装模作样令沙奈朵母亲它上套!演出根本不存在的破绽,只为引诱沙奈朵母亲趁机加速、加力施招攻入到无法闪避的距离时,这才下令让黑鲁加施展可能提早下令施展的话,便会被冲撞过来的沙奈朵母亲它给闪躲回避掉的加强型破坏死光绝招…… 如果加强型破坏死光绝招被沙奈朵母亲给闪避过去的话,那么接下来如果没有让PM们牺牲做肉盾挨招的话,那么收服家自身便就危险了吧?不但可能会受伤昏迷,甚至若被沙奈朵它们给胁持住的话──在所有她带来的PM们全都投鼠忌器的情况底下,恐怕也就不得不放弃让沙奈朵它们逃走了吧?虽说这是为了确保能够让此招顺利命中目标才这么样做,但感觉这种欺骗PM的手段──还真是跟刚刚二次收服呤咯时、所对它恶搞出来的战术一样的卑劣啊! “碰!” 面对威力更加强大的加强型破坏死光绝招,沙奈朵母亲所施展的超极冲击绝招立马被其掼破、同一时间它的躯体也立即被其炸飞!沙奈朵父亲尽管想要去抱住另一半的躯体,但却依然反应不及而因此还是又迟上了一步…… “磅!” 被加强型破坏死光绝招给炸飞的沙奈朵母亲躯体撞到洞穴上头岩块。 “哐!” 撞上洞穴上头岩块的沙奈朵母亲依然其势不减的摔撞到洞穴下头的岩块上。 “不!不要呀沙朵──” 沙奈朵父亲一边惨叫着、一边赶紧转过身去──准备朝向忽然之间就被炸飞到自己身后方去的另外一半追过去…… “有破绽──风铃蹦跳先用石化功定住它、再用捆绑绝招从后捆住它的头。” “住手!你这只人类走狗快给我放开呀沙朵──” “呸,你这只反动份子以为对本领导下指令会有用吗铃?” 看到沙奈朵父亲因为关心另外一半,因此而阵脚大乱的转身露出了破绽……不知道是毫无同理心呢?还是冷血残酷呢?总之收服家看着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她立即趁机卑劣的指向着沙奈朵父亲它那一袭匆忙心急的背影并对叶啸下达指令道──当场便让叶啸它从后方偷袭、成功压制住了沙奈朵父亲的行动! (没能够挽救,始终也还是迟上了一步。) ; 151、战死 151、战死(2016-02-24) (可能吗?以战死来做为的死战结局。) 然而这时候,沙奈朵母亲却又再度缓缓站了起来──顶着几乎是已经无可再附加上去的伤势再度缓缓站了起来。脑袋和背部都被撞破撞伤,流出了满脸、满背一片腥红的它,用告别的目光环顾看了此时头被叶啸施展捆绑绝招给从后密集捆住、包住,正陷入与叶啸尾巴拉扯之中的另外一半一眼;用远行前的目光环顾看了正咬牙用力拉着它弟弟、而不让它跑过来的年长孩子一眼;用离去前的目光环顾看了正激动焦急想要跑过来的年幼孩子一眼……然后因为内伤而嘴角咳出一大口血水后,它仰天喃喃自语的悲哀笑道: “咳!哈……看来已经是到此为止了吗沙朵?” “放开我姐姐!我要去保护妈妈呀拉斯──” “不行的拉斯,你忘了妈妈交代的话了吗?” “但是妈妈它──它就快要被那些PM们给打死了呀拉斯!所以我一定要去救它的──放开我!” “呜哇拉斯!” 较为年长的拉鲁拉丝似乎想像不到它弟弟急焦起来跳墙时,居然会冷不防的忽然对自己使出念力绝招来攻击──立马便将自己给狠狠推倒跌坐到地上去!本来还牢抓着弟弟的前肢也因此而松动,终究让它的弟弟给挣脱了开来;至于挣脱了它姊姊的、较为年幼的拉鲁拉丝即便因为太赶:甚至是中途不甚摔倒也罢……但它却依然连滚带爬的──终究还是慌忙焦急的赶到了它母亲身旁打气唤道: “妈妈你不要伤心──让我来帮助你!” 就在这同一时间,年幼的拉鲁拉丝边叫着边对着它的沙奈朵母亲──施展出了治愈波动绝招! “……是吗孩子?原来你已经学会治愈波动绝招了吗沙朵?” “嗯,以前看你们和风铃铃叔叔们有用过的拉斯。” “谢谢你呢孩子……” 沙奈朵母亲尽管一边亲切微笑听着这个天真孩子的天真话语、同时并一边伸出前肢抚摸孩子的头……但是毕竟目前处于战斗状态底下,它并没有跟它天真孩子一样天真到以为此刻就不会遭到攻击──从而把目光自敌人身上给移开……果然也如它所想似的:尽管收服家看着这个感人一幕而面露出了些许不忍的神情,但似乎也知道若真让拉鲁拉丝它成功施展完治愈波动绝招的话……自己所要面对的又将会是一场更为迟久的苦战吧?终究,她只得发狠的一咬牙──抬手指着年幼拉鲁拉丝对黑鲁加下命令道: “阻止它──用臭泥爆弹!” 默契足够的黑鲁加则似乎不用看它主人手势,也能够知道此刻应该要攻击谁──它立刻张口吐出了一颗紫色球体,然后便狠狠地朝向正施展治愈波动绝招的年幼拉鲁拉丝直射过去! “哇呀拉斯!” 或许此刻眼里只有母亲、只顾着替自己母亲治疗伤势的天真孩子,这时又哪里会防备战场上的险恶呢?大概总是被家人给保护得好好的它,果然天真到显露出一副:似乎从来都完全不曾想像到自己可能会被当成为攻击目标的模样,看着杀招袭至的它当场被吓坏放声尖叫了起来──我的天……原来竟然连闪避都不会啊!只会跟木头一样愣在原地上尖叫?你这只只会扯你妈后腿的白吃畜生!难怪你妈不让你过来! “小心呀──孩子!” “碰啪!” “呜呀沙朵──!” 无奈的沙奈朵母亲见状也只好赶紧用力──狠狠的将它孩子给推飞开去,但却也因此让自己完全失却掉能够闪避此一杀招的机会!本来已经伤到凄惨不忍卒睹的沙奈朵母亲,此刻为了孩子而硬是又挨下了这一计恐怖的杀招──当场便再度被炸倒瘫躺在地上……!浑身都是紫色淤泥的它面色亦同时间的开始发紫,很明显是已经中了臭泥爆弹绝招所附加上去的毒…… “……对不起呢孩子。最后一次了……妈妈已经不能够再保护你了沙朵……但是尽管如此,妈妈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倒在地上沙奈朵母亲挣扎的转过头去──对着自己那只年幼而让它放不下心的孩子道歉着;至于被它母亲给用力推开摔倒在一旁、年幼而愚蠢的孩子,此刻则似乎被自己所犯下来的事故给吓呆……它惊恐而担心难过的喃喃呼唤自己母亲叫道: “妈……妈妈……” “好──去吧!PM球!” 仿佛总是能够把握住每一个好机会的精明收服家,当然也并没有因此而心软的闲暇发呆,只见此时她立刻一脚踢飞了一颗:刚刚她随意扔在地上的四颗空PM球里的其中一颗PM球──直朝向沙奈朵母亲射去! “再见了沙朵……这个至少曾经让我感到幸福的世界,再见了。” 此时的记忆场景忽然变得很慢,或许是因为极为深刻的原因吧?能够清楚的看到在第一个半秒钟时,沙奈朵母亲再度转回头去望着上方这一片漆黑而阴暗的岩洞,然后便自言自语说着似乎是在向世界道别的话──忽然间,我的心头感到了一阵痛楚……! “不要呀!妈妈──” 在第二个半秒钟时,年幼拉鲁拉丝忽然间猛的高高抬起了头、而它显露在头发底下的瞳孔也忽地一下便放大了一倍,它似乎也突然间明白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发疯似的惨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到似乎要将我的心头给撕开了一般……! “啪嚓!” 在第三个半秒钟时,沙奈朵母亲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对着自己脑袋施加了强大的念力──只见沙奈朵母亲的脑袋在扭曲断裂声中高速三百六十度扭转了一圈后,紧接着便撕裂断开并脱离了它的身躯……同时一边自体回旋一边甩开飞落到了一旁去!血花立即像喷泉一样……直直从沙奈朵母亲的无头脖子上喷洒而出──忽然间觉得又好想要吐……! “碰!” 在第四个半秒钟时,收服家踢射过来的PM球──这才终于砸中了这一具已经身首分离的沙奈朵母亲躯体,从而发出了充满绝望与迟上一步的一计闷响…… “嗖──叮……叮……叮……砰。” 在第五个半秒钟时,记忆中场景的时间流动这才回复到了正常……沙奈朵母亲的无头躯体被收到PM球内,接着没有摇动的PM球闪响了三下后便发出成功收服的声音;至于沙奈朵母亲它那颗闭上眼睛的头颅,则也几乎同一时间飞落砸到了一旁,然后滚动摇曳出一道宽广的血迹……!猛地,一阵恐怖的不祥气息,自我心头高升了上来── (或许唯有以战死来做为的死战结局,才能够终结这个无法扭转的命运吧?) 152、连锁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152、连锁 (当一条生命逝去时,与其连锁的生命又会如何?) “妈妈呀──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呀拉斯!” 看着眼前身首异处的母亲脑袋,年幼的拉鲁拉丝当场发疯似的放声又哭又叫了起来,其惨状令我心痛;相较之下,后方较年长的拉鲁拉丝也是同样看着,但却仅只是紧闭上嘴默默无声地流着泪水……大概它早就已经知道母亲可能会选择这样做了吧?其哀状令我心酸。【ㄨ】 “咦……!咦……!咦……!” 见着眼前的惨状收服家当场被吓傻,露出一副似乎愚蠢的她从来都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样子。只见惊吓到极点的她干瞪着眼、亦同样望着此刻在PM球外面沙奈朵母亲那颗毫无血色的头──牙齿打颤到似乎除了只懂得发出一种声音以外,便什么声音都不懂得去发了…… “我靠!竟然还真的自杀了?还真是有够麻烦的,这样子主人之后不是得要退一半订金了吗鲁加?” 相较于它主人,黑鲁加倒显得比较淡定,它一副冷血的帮着它主人利益打算道。 “这怎……怎么会这样呀铃……!” “给我──滚开呀沙朵!” 至于叶啸则同它愚蠢的前主人一样:被当场给吓到目瞪口呆,仿佛已经忘记此刻的自己──现在正在对于另一只沙奈朵父亲施展捆绑绝招而中断不再施力。不过也庆幸叶啸它终于中断、不再施加力道死缠,这才让沙奈朵父亲它终于能够用力挣开了叶啸紧包住它脑袋的尾巴──然而却也马上令它瞬间悲剧的目睹到了:跟它孩子们所同样目睹到的事情……!神情紧绷的它立刻激动抓狂起来奔上前去跪下──然后将自己另一半的脑袋给紧紧抱在怀中,紧接着便听到它仰天发出了一声震响洞穴与我心神的哀号哭吼之声: “对不起──没能够让你成功逃掉──对不起呀沙朵!” “呜,爸爸……妈妈它……它刚刚……” 本来正痛哭着的年幼拉鲁拉丝,此刻被它父亲更大声的仰天哀号所打断,它啜泣望视它父亲却不知其所以然的喃喃想要去倾述:它父亲在刚才被叶啸的尾巴给死缠住,所因此而没有看到的残酷事情──然而哀痛欲绝的沙奈朵父亲在望着眼前所目睹到的这般惨状、在回忆起刚刚所听闻到的这些凄惨声音以后,又岂会不能够推测出刚刚所发生的残酷事情呢?忽然之间,只见目光心如死灰的沙奈朵父亲它别过头去……痴痴看向了自己年幼的孩子,然后也温和的对它说出了──临终前的道别话语: “对不起呢孩子。爸爸自私、要先走一步去陪你们妈妈了……记得你们答应过妈妈的事情:要好好活下去,千万不可以那么早的:就过来这里呀沙朵……” “给我等等……这只沙奈朵求求你先冷……冷静点啊……!拜托不要──不要再干这种傻事了啊!还不快再对它用石化功啊──风铃蹦跳!” “喔,前主人我──我知道了铃!呜──哇!” 被吓傻了的笨蛋收服家这时才回过神来,即便她立即发现到此刻沙奈朵父亲它的情绪和生存意志──都已经无法乘载得了失去另外一半的痛苦;即便她也立刻激动的制止并指挥叶啸施展石化功企图补救:想再一次控制住沙奈朵父亲的行动从而阻止它自杀,却也都是已经迟上一步──始终还是被沙奈朵父亲它终究的给抢先一步:施展出了闪光绝招! “不要呀──住手!” “碰!” 在充满明亮的记忆场景中,传来了收服家凄厉的高声喊叫和踢射击球的声音……或许能够推测出:在最终的紧要关头上,收服家仍然是努力企图想要再用PM球──去阻止沙奈朵父亲它自杀的吧? “啪嚓!” 在充满明亮的记忆场景中,传来了与刚刚沙奈朵母亲扭断自己脑袋时同样惊悚的声音……或许能够悲痛的推测出──沙奈朵父亲的头此刻也已经是断飞开来了吧? “碰!” 在充满明亮的记忆场景中,传来了与刚刚PM球碰撞沙奈朵母亲无头躯体时同样的碰撞声音……或许能够遗憾的推测出:沙奈朵父亲的无头躯体此刻也已经让PM球给碰撞到了吧? “嗖──叮……叮……叮……砰。” 当PM球收服成功的声音传出以后,充满光亮的记忆场景终于是结束了。只见两颗沾染一层血水的PM球和两颗不时喷溅出血水的沙奈朵们脑袋掉落在了地上摇动着……或许能够痛心的推测出:其中那颗喷溅出较多血水的头──大概也就是沙奈朵父亲它的吧?尽管此刻颤栗和恶心的痛苦感觉,已经透过这样子的记忆在我脑海之中塞满…… “哇……!啊……!呀……!爸……爸爸……!” 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却又目睹着这个现实──年幼拉鲁拉斯此时喃喃断续的惊叫着,在它那对不断冒水的眼神中:呈现出一种像是已经死掉一般的空洞与绝望;年长拉鲁拉斯则是在看了一眼后,便马上用力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它便快速的用前肢抹去了已经流下来的泪水……紧接着它便即刻再度眨开了眼睛并低声嘶哑叫道: “呜──咿……啊呀……!” 或许是在看过了双亡父母那两颗只剩下脑袋的遗体后,年长拉鲁拉斯已经有所自觉到接下来的自己应该要履行对双亲的承诺吧?眼睛瞪得老大、满面颤抖的它,接下来便用力咬牙强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再流出,此外更将一对前肢相互紧抓、紧压住自己正颤动起伏的胸口之上──可怜而可悲的它,看起来似乎此刻是正在拚命的:去想要让自己激动失控的身心冷静下来吧?尽管似乎要做到这样子的境界似乎很是困难,困难到让它也一时间像是进入到一个忘我挣扎的辛苦状态中,无法再对外界的事物做出任何回应…… “我去!竟然两只都自杀了?还真是有够麻烦的,这样子主人和我岂不是都做白工了吗鲁加?” 黑鲁加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依然是一副冷血毫无怜悯的只懂得为自己和主人抱不平道。 “碰。” 这时忽然轻轻的一个撞击声响传来──那是收服家瘫软双膝跪到地上的声音……看到了眼前这幅光景的她呆愣着、双目无神的望着自己亲手所打造的悲惨地狱,仿佛她此刻懊悔与内疚的情感,已经是将她的灵魂给抽走了一般:跪到地上后的她了无声息、不再发出半点声音了…… 然而,或许她还是又再一次的: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吧?她从刚刚始终是一只手:安然稳定的抱搂在怀中、那只刚才遭受到沙奈朵它们给误伤重创,因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风铃铃呤咯,被她这么样的给忽然一跪──竟给好死不死的当场被震醒了过来!只见呤咯它那一双本来还微微张开的眼睛……在悄悄向前一瞥过后──便立即惊怒交加的瞬间睁开、同时更是忽然变大了起来! “主人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了呀?你这个骗子──到底对我朋友们: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了呀铃!” 突然之间,呤咯它似乎是抓狂了──愤怒、难过与哀痛的激动情绪,此刻似乎在同一时间都于它脑海中炸裂了开来,这让它那副本来还稍微从痛苦昏迷之中、转成得到治疗略而显平和舒适的表情:再次突然之间又变得整个都狰狞狂乱了起来,它一边高声吼叫着、一边死命挣扎从它主人的怀中给硬是挣脱了开来! (因为是连锁的生命,所以依然也同样会逝去的吧。) 153、看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153、看着(2016-03-02) (无法再看着,看着恩人再受到伤害。) “这个……我……风铃铃……对不起……” “啪!” 即便收服家赶紧低头道歉并伸手想要去抚摸安抚刚刚才挣脱开来的呤咯,然而在看到眼前的这副凄惨景况以后,此刻被气疯了的呤咯却也已经再也无法接受……只见它一点都不领情的,反用自己尾巴──狠狠当面给收服家她脸上甩上一记大大的耳光!紧接着激愤不已的呤咯它一边高速飘开远离收服家一段距离,另一边则是伸出前肢指着收服家鼻子毫不客气的怒骂道── “别碰我──你这个骗子!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过我──不会伤害我朋友们的吗!但是现在你竟、竟然把它们全部都给杀死了呀铃!你这个大骗子!我居然还会相信你这个大骗子!我真是个笨蛋──” “XXX!你这只破铃当竟然敢对主人做出这种事情──老子我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只破铃当的鲁加!” 惊见到自己主人竟被呤咯它给当面甩上了一记耳光,这让那一只本来还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黑鲁加──当场也马上起肖愤怒抓狂了起来! “啊哈哈──现在是想要把已经没用的我也都给杀掉吗?那么你这只走狗就快点动手吧铃!” 眼神充塞着绝望的可怜呤咯,感觉它真好像发疯了似得──立即改朝向黑鲁加哭吼叫着……其凄惨程度似乎也并不下于那一对刚死了它们父母的拉鲁拉斯姊弟们……! “欠操的破铃──真以为老子现在不敢干你吗鲁加?” “快住手──鲁加蹦跳……不管风铃铃它接着要做什么事情,你也都不准阻止。” 我想也许要不是收服家因为对自己所造成的惨剧感到歉疚,而赶紧下令让已经对呤咯摆出准备出招攻击架式的黑鲁加住手,恐怕呤咯在这个时候便又将要马上再吃上一记:黑鲁加它的咬碎绝招了吧?然而即便是主人已经下达了指令、已经表示了态度,但黑鲁加却依然一副愤恨不平的样子……它继续令人发指的忠心帮它主人说话道: “妈蛋──不过就是死了两只PM吗?再说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哪处地方是不会死PM的啊?明明在每天的电视里面都有的啊,主人你又何必自责呀鲁加?” 幸好它主人看黑鲁加的表现,也只是知道黑鲁加在替自己抱委屈而已……并不知道黑鲁加它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屁话,否则按照它主人个性听到自己PM竟然能说出这种:完全没有伦常下限的宽慰言词──铁定是会更难过的吧? “给我住口呀!你这一只混蛋走狗──就算主人你可怜我不反抗,我也还是要为我朋友们报仇的呀!” “呤咯你冷……冷静点啊。刚刚我们呢对你朋友们施行的‘邀请’,可都是完全符合规则的啊──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那都是因为你的那些朋友们搞不清楚状况,把被邀请成功给错误荒谬的认知成为是要让它们受尽折磨和报复,所以这才会因此而过于恐惧、才会因此而做出此等严重破坏和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自决反动……” 眼见到呤咯对自己的前主人继续边吼边朝她高举前肢:似乎还真是准备要发招打它前主人的模样……!叶啸于是不得不赶紧再度祭出废言废语来替它前主人跟呤咯辩解道,当然它这种无耻把所有责任通通推到死去沙奈朵们身上的话语,当然也还是如往常一样:半点用都没有── “闭嘴呀!” “碰!” “呜……!” 只见呤咯的神通力绝招由上而下狠狠直击到它的主人肩膀上,它的主人立即吃痛哀叫了一声──黑鲁加见着这状况但却又碍于刚刚主人的指令,因此也只能够咬牙强忍着它此刻想要朝呤咯扑上去做报复性攻击的强烈冲动……!至于叶啸见着则不得不赶紧改口:收回了它刚刚似乎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冗长废话,接着便见叶啸显露出一副慌张失态的搞笑样子,赶忙再度去对呤咯替它的前主人直白辩解叫道: “快住手呀──呤咯!你的那些朋友们真的是自杀的呀铃!” “没关系的风铃蹦跳。的确是因为我没有及早发现到风铃铃它朋友们的异常,因此才会即便是在眼前面、是面对着面却也都来不及阻止……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它们做出这种放弃自己生命的事情──所以不管现在风铃铃它要怎么样对我发泄它的愤怒:那也是没有关系的。” “但、但是……!” 听着收服家她充塞着懊悔与难过的歉疚话语,叶啸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该再怎么样帮它前主人向呤咯辩解了;至于呤咯则见着、听着收服家的歉疚话语和态度似乎也已经理解到:自己的朋友们其实是被逼迫自杀,而并不是直接被收服家给杀害的事实……不过就算事实是这个样子吧,感觉却也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吧?因此即便理解到事实是如此也一样的:呤咯它似乎依然显得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接着继续对着收服家哭吼叫道: “呜呀──不要以为你这样说、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迫死我朋友们的事情呀铃!” “碰!碰!碰……碰!” 只见哭吼完后的呤咯,立刻再次对收服家狠狠连发神通力绝招起来!即便它也应该是知道的吧:没有任何时间间隔去集中精神连发的神通力绝招,每一招的威力也只会是越来越弱……但它也还是这么样做了。 此时跪在地上的收服家则没有抵挡也没有再哀叫,她只是低头咬牙强忍着这些打在她身上、肩上和头上的神通力绝招……或许现在的她也唯有这么样做了:才能够舒缓掉一些她内心里害死两只PM的歉疚与懊悔吧?因此即便此刻的她,只需要再对叶啸和黑鲁加下达一个指令、或者是做出一个用PM球回收的动作──就便能够让呤咯它立刻停止与闭嘴,但她却依然没有这样子做……! 至于黑鲁加此刻则是双目怒瞪得老大、眼中似乎还冒出了一丝丝泛红的血丝,大概若不是碍于其主人的指令,我想它可能现在真的会马上扑上去──将呤咯它给当场撕咬成肉碎的吧?而在一旁的叶啸同样也是越看越发慌,似乎它也正拚命的想方设法要去阻止呤咯正对前主人所做的伤害,可惜却是又不愿意违背违抗前主人的想法……因此也才会显得这般干瞪眼着急,但却是又无解无奈的无助模样吧? “呀啊铃!” “碰──磅!” 很快的──大概是不到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吧?呤咯狠狠连发的神通力绝招:竟然似乎已经是用到尽而无法再发……!但已经大耗体力的呤咯它,却是依然似乎无法完全发泄掉:那个目睹朋友们自杀惨死在眼前的愤怒,只见它立即边吼边改施展出舍身攻击绝招来──直直朝向已经被它刚刚神通力绝招给打到几乎已遍体鳞伤、轰到几乎已瘀青处处的收服家身躯猛撞过去! “哇啊!” 只见呤咯这招舍身攻击绝招其力道之强──竟然让本来还跪在地上的收服家当场被它给撞翻开九十度角、同时趴倒在地上发出受创的哀叫之声……!虽然她确实是害死了两只PM,但是被痛揍成这副惨痛的模样──或许也已经是足够了吧? “够了吧!呤咯──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前主人了铃!” 仿佛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忽然间只见本来还一副发慌无解、牙齿打颤的叶啸在狠狠紧咬了一下牙以后,接着便闯了出来拦在了呤咯和它前主人之间瞪着呤咯它制止叫道。 “呜……!没……没关系的……风铃蹦跳你不需要……” “少啰嗦──你已经不是我主人了啊!因此就算是要违背你的想法──我也不能够再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曾经让废物一般的我变强的你──看着曾经在众多训练师鄙视目光下、唯一愿意正视并训练我的你──看着曾经让每一天都只能够过着被同类欺负、注定永远都将会过着生不如死日子的我能够脱离重生的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啊铃!” 叶啸侧身瞥了它伤痕累累趴在地上的前主人一眼后──却依旧还是坚定拒绝的连番叫道……!尽管是如此当面的拒绝与违抗了它前主人的想法和指令,但是它对于它前主人的爱护在此时此刻却又是这么样矛盾而感人…… “风……风铃蹦跳……” 收服家看到叶啸竟然这么样为了维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因而抗拒了自己所下达的指令和想法──尽管神色或许是无奈,但或许同样也是感动的吧? (无法再看着,即便违背了想法与指令。) 154、凌落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154、凌落(2016-03-04) (傲雪凌霜终为友,奈友依落黄泉下。) 尽管是受到了面前叶啸对于收服家强烈牵绊与维护的情感而感到了动摇与犹豫,然而朋友们惨死在眼前的愤恨却似乎依旧无法化解……只见呤咯依旧紧咬着牙并再次对叶啸吼道── “滚开……!叶啸你给我滚开!” 面对着满载着愤恨的呤咯,或许此刻的叶啸似乎也已经决定好要豁出去了吧?它显露出一付无惧无畏的神色,同时间张开前肢呈现大字型的模样……继续坚决的挡在呤咯前方、继续激动的坦白自己先前的作为──接连地朝向呤咯它喊话道: “不要!呤咯,其实你朋友们会自杀──全都是我害的呀!其实是我听到护林员他说想要减轻登录新移居到管制区内同类PM们的工作量想法,为了想要帮助他、因此当时我才会自作主张硬是要给你挂上这一颗:内含有人类微型PM图鉴侦测装置的红色哨子呀!其实是我受到因此而发现你朋友们行踪的护林员所托付,因此我才会找了你的那另外一半进行调查和劝诱它出卖你朋友的呀!其实是我听从你那另外一半的建议和安排,因此才下决定说跟它分别去找你父母进行强迫说服和我前主人到来抓捕收服你的呀──所以如果你要发泄折磨殴打、甚至是要杀了我来为你朋友们报仇的话也没关系!但是我不准你……你再去伤害我所爱的前主人了呀铃!” ……能够理解叶啸它似乎也正在拚命,拚命的似乎想要将呤咯对它前主人的愤恨──给全部吸收到自己身上似的。即便它很清楚这样子做的后果:或许可能会是被呤咯转移仇恨焦点给痛打致死,但也许它对于那位收服家的爱,也已经让它完全不在乎这些了……然而它意外所坦白出来的事情,却使得呤咯登时感到一阵惊愕── “什么……!叶啸你……你是在说什么啊!那么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你要瞒着我这种事情呀铃!” “这个我……因为呤咯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总是去干扰你欺负我的护林员吗?我那时候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也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不想要在那时候令你觉得:又要去帮护林员做事情而感到反感呀!而且……而且护林员时不时就会给我们这些在管制区内生活的PM们:一些能够帮助、令他在管制区内工作会更有效率的各种人类物品这种事情──你以前在管制区内不是也都有听到过了吗?不过现在,如果你要因此而认为全都是我害的──那也就都没有关系了!只要你不要再去伤害我前主人──那也就都没有关系了铃!” 原来如此……或许一切悲剧的开端也都是因为呤咯它没有察觉到:它现在所挂在尾巴上的那颗红色哨子内──竟会暗藏了能够帮助护林员可以远程登录、记录下新移居到管制区内PM们资料的微型PM图鉴侦测装置吧?然而没有察觉到的可悲呤咯,依约去找了它那些沙奈朵朋友们进行最后说明时被护林员给发现,也因此才会让护林员指示叶啸进行调查并最终让呤咯的另一半给出卖…… 不过还真没想到原来呤咯它父母竟然不是理所当然的叶啸,反而是出卖它朋友的另外一半所找过来充当作为关卡的吗?回想当时,呤咯的那个另外一半竟然能够演得这么样子激动投入,完全想不到那时候的它──便已经预先设置好这么多道的后手了呀?看来呤咯的那个另外一半尽管战斗并不怎么样强,但是心计则倒是有够厉害的呀……!居然能够出主意让叶啸施行这么样一连串的布置,只为了要让呤咯它屈服、然后按照它所想要让呤咯它去做的事情去做。 “这么说……如果我……我当时能够有回忆起这一点而警觉,不要带着这个哨子去找它们的话──那么它们现在也就不会……!难道是我……都是因为我……” 见着呤咯听完叶啸的来龙去脉以后──似乎显露出了自责的样子,黑鲁加一看到机会则也是趁机立刻进行加码──出言便把所有发生悲剧的责任都朝着呤咯的身上推了过去: “XXX的!看来这份害我和主人做白工的差事:原来都是你这一只白痴、带着微型PM图鉴侦测装置──去找你这些朋友们的破风铃所搞出来的垃圾事情吗鲁加?” 尽管推测它或许也是想要保护收服家不再受到呤咯的伤害吧?但是故意在此时出言扭曲造成悲剧责任的分配,企图让自责的呤咯更为感到自责的卑劣手段:依然实在是有够厚颜无耻呀! “闭嘴!你这只主人走狗给我闭嘴呀铃!” “嘿,但我主人可没下指令让我闭嘴呀。再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本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类和PM们曾经想到或怀疑到你的那些朋友们:竟然会逃跑到这个人类管制区内偷住过冬的吧?本来它们的确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想要在这里偷住多久都没有关系的,难道不是因为老爱疑神疑鬼的你多事,竟然白痴带着微型PM图鉴侦测装置去找它们──这才会因此而害死它们的吗鲁加?” “闭嘴!我不知道──都是因为叶啸它没有告诉我才会──” “反正老子我知道你就是这种货色啦鲁加!利用我主人的同情,然后把害死你朋友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以后再去伤害她;接着现在则再利用你同类那个后悔对你言行曾有过的顾虑,然后再次把害死你朋友的责任都推到它身上打算也要接着去伤害它──反正你就是这种明明只是只PM的杂碎,但却又自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什么责任、什么错都没有的杂碎货色啦!如果不是你以前那种对待护林员的恶劣态度,你的同类又怎么会顾虑不对你说出这种事情呢?如果不是你健忘忘记了你以前曾经听到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无知白痴的带着你这个微型PM图鉴侦测装置去找你的朋友们呢?” “闭嘴呀──我──我──” 黑鲁加继续加强力道──咄咄逼人地把所有发生悲剧的责任狂推给呤咯,尽管听起来一时间还真是毫无破、感觉它所说的都是事实似的……但是扭曲却依然还是扭曲的吧?然而自责中的呤咯却似乎没有察觉到黑鲁加的扭曲,它激动显露出想再反驳什么但却又反驳不出来的模样……可怜的呤咯,感觉它身心又好像快要崩溃失控了;叶啸见着自己同类被逼成这副快要失控的样子,再加上刚刚已经有沙奈朵它们的前车之鉴,因此似乎也开始感到了有些担心:只听它赶紧再度出言制止自己前同队伙伴继续说下去── “不要再说了啦鲁加蹦跳,只要能够让呤咯它不再去伤害前主人她就好了铃……” “妈妈的,风铃蹦跳──你现在该不会是又在学我主人的模样:来在你的同类面前装**了吧鲁加?怎么突然之间竟又替你这一只同类杂碎维护起来了?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主人帮你做训练的时候,你不管是面对我或是什么样种类的PM对手都不怕,唯有碰到跟你同类PM的PM对手时,立马就吓得扑回我主人怀中让她抱抱──尤其是在第一次时候的你,竟然直到晚上都还放不开主人,抱着她睡、然后却又做恶梦的哭叫将她给吵醒……!” 黑鲁加继续冷酷的说道,竟然连想要缓颊制止的叶啸也不放过──当场随口便把以前叶啸被欺负到头的凄惨模样给毫无遮拦抖落了出来,当然这亦当场就迫使让叶啸它也不得不尴尬、不得不恼羞成怒的当场驳斥叫道: “喔……!这个……这个我不记得了──鲁加蹦跳你现在干嘛还又提出这种事情呀铃!” “我就是要让现在装**的你能记起来啊!还记得那时候的你:是被你现在所维护的这只同类杂碎给伤害到有多么样凄惨啊?就算你再怎么样学主人去装**来维护它,都不能够改变你的这一只同类杂碎根本就只会给你和主人带来痛苦与伤害、给它那些所谓朋友们带来不幸与死亡的现实──不过X的!现在老子也只有一句话要对你的那只同类杂碎说:你它X的这一只厚颜无耻、只懂得利用和伤害同类跟人类的杂碎PM活着真是有害──怎么不赶快去死一死算了鲁加!” 比起叶啸平常言词的可笑虚伪,黑鲁加卯起来时的言词──则是完全不假辞设的恶毒与直接,半点也不把对方的心情给放在眼内,竟当场便将叶啸给迫得哑口无言……至于呤咯则再度被它这一番恶毒的话给刺激到失控狂吼叫道: “住口──我要让你们这些家伙们统统都消失掉啊铃!” “冷静点呀呤咯,我的前伙伴它并不是有意……呜哇铃!” 尽管叶啸似乎是想要再度帮呤咯舒缓此刻它自责到极点的情绪,但可惜的是似乎依然还是迟上了一步,再度失控的呤咯忽然间对它施展出意念头槌绝招将它给撞飞惨叫了起来──紧接着,呤咯它便带着满眼眶那自责与悲愤的泪水,并再度对着趴在地上的收服家继续施展出了舍身攻击绝招! “呜……!” 看到呤咯那么样悲痛的模样以后,尽管知道若挨上此招将会像刚刚一样很痛,但是依然充塞着懊悔与难过心情的收服家,此刻却依然忍住了:没打算去用指令或PM球来阻止呤咯……她只是咬牙、紧闭上眼睛、紧绷住身体准备再次承受──这一次呤咯的失控悲愤! “住手呀──如果呤咯你想要用伤害来泄愤的话那就伤害我吧!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前主人了呀铃!” 被撞飞开来的叶啸,此刻见着呤咯竟然继续对着它的前主人发招,登时也慌乱难过失态的哭叫了起来── “哼,就算我们都消失了,但是杂碎却依然还只是只杂碎呀鲁加。” 冷血残酷的黑鲁加见着则似乎没受到影响,它继续毫不在乎说着能够杀伤呤咯内心的话语……或许此刻除了黑鲁加以外,也并没有其它的PM们或是收服家能够预先知道的吧?此时自责与悲愤的呤咯,其实真正想伤害的──竟然会是自己吧?只见呤咯的确是撞上了,只不过它撞上了的并不是趴在地上的收服家身躯,而是收服家身躯旁边那一根屹立在洞穴中的尖锐岩柱! “噗!” 只见尖锐的岩柱当场──就将撞上来了的呤咯脑袋身躯给刺穿了过去!接着便见到呤咯因为害死朋友的悲愤与自责泪水,就这样混合着它身体被刺穿的血水:静静地蜿蜒顺着岩柱上的纹路流泻了下来……看到它这一双被刺穿身躯的岩柱给撑爆、撕裂开来的眼睛,此刻正溢满着懊悔与绝望的泪水,让我的心头又再一次感受到了一阵痛楚…… (凌霄而落祭故友,血泪恨溅魂归天。) 155、境界 155、境界(2016-03-11) (即便只是无耻,但却境界有别。) “咦!风……风铃铃啊──为、为什么会?呜──对不起……对不起啊!” 听到被刺穿的声音以后,尽管让本打算忍痛闭眼挨招的收服家吓得赶紧再度睁眼──但却也只见到身旁已经含恨含泪:遭受到岩柱刺穿而死去的呤咯尸体、以及被它血水所染红的这一根岩柱……!其悲惨的恐怖景象令收服家当场再度受惊受吓的难过痛哭出来…… “呜……给我出来吧:艾路蹦跳──严防那两只拉鲁拉斯的任何自杀行为!” 然而当流泪的收服家她,在瞥见了最后洞穴中所剩下的这两只:已经哀痛失神、毫无反应的拉鲁拉斯以后……忽然间也是紧张惊悸的──仿佛唯恐它们也都会有样学样的学自杀吧?尽管情绪陷入悲痛深渊,痛哭着的她亦不得不咬牙强忍了下来:只见她赶紧慌忙从腰间取出PM球,放出了一只艾路雷朵直朝向这两只拉鲁拉斯急奔而去! “主人你……!你这都对我同类们是干了些什么样的混帐事情了呀艾路?” 发现路上这些已经死去的沙奈朵尸体及收服家旁边的风铃铃尸体,外加上眼前那两只虽然还活着、但却也已经是毫无战意的拉鲁拉斯们:尽管它们一只眼睛无神,泛白到像是灵魂已经死掉了一般;另一只则是眼睛瞪得老大,泛红到像是快要疯掉一般而各有不同──但它们此刻的思维依然还是各自处在不同的失神状态之中,对于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的这一点却是依然相同的……艾路雷朵尽管是听从它主人的指令,急奔到了将能够及时制止这两只拉鲁拉斯做出任何行动的距离范围之内,但是依然还是很不谅解的对自己主人发出了气愤质问的叫声。 “XXX的艾路蹦跳,你它X的这又是对主人什么样的态度呀?其实它们这些家伙们啊:全都是自杀的啦!它们除了害我跟主人做白工和受伤以外,跟主人她啊可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啦鲁加。” 黑鲁加一听到则似乎感到很不爽,只见它立即继续毫无下限的帮它主人回呛其同队──可惜艾路雷朵却依旧看也不看黑鲁加它一眼,反而是继续瞪视望着自己主人等待她的回应……仿佛它似乎也已经很了解了:这只同队黑鲁加那种无下限的护主言行是有多么样的恶心吧? “艾路蹦跳对不起。是我没能够及时察觉和阻止它们去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我会负责到底的……” 收服家一脸难过懊悔内疚的向艾路雷朵含泪低声道歉说道,再加上此刻她身上所挨受呤咯攻击的处处创伤……这才好不容易缓解了艾路雷朵对自己的气愤情绪;至于黑鲁加听着,虽是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被自己的主人给当场打脸了,但是神情却依然还是显得一副理直气壮、一副厚颜无耻到悠然自若的模样──难道还是认为它和它主人都没责任?真是****X的简直是欠扁啊! 趁着收服家正忙着负责……不是透过指令让PM们帮忙代劳,而是亲手哀恸悲切的边流泪边将这三只已经死去的PM们给整理好遗体、并且一一再次收入到球内去时──此刻呆望着呤咯被刺穿尸体的叶啸这才终于也回过神来,没有到黑鲁加的那种凶残境界的它:当场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起来……只见它浑身颤抖、惶恐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语道: “呜哇……!竟然连呤咯它、它也都自杀了──这该要怎么办呀?我、我已经跟呤咯它的另外一半承诺过:即便它抗拒到底而被我前主人给收服了,但那也都只是教训它一下、让它能够屈服听话协助而已,最后也还是会将它给治愈到毫发无伤并且将它给释放回去的呀……但是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后我该要怎么办呀铃?” 原来如此,看来收服家并无意真要收服带走呤咯吧?所谓收服也只不过是要让呤咯它就范听话的一种手段而已……或许等到收服家顺利完成任务以后,呤咯终究还是会被毫发无伤的给放回家乡吧?可惜,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也已经是不可能了吧? “没有这么样严重啦。风铃蹦跳你就跟你这只同类败类的另一半去说,去说它是因为受到我主人伟大的爱所感召,因此才会不管我主人和你再怎么样的拒绝和劝留它继续待在它家乡也罢,但是它却还是依旧都打死不退的想要自愿跟随我主人而‘从业’去了──嘛,这样子说不就好了吗鲁加?” “但是这种事情,若没有对方当面说清楚的话,呤咯它那另一半才不可能会相信的铃……” “真麻烦。那不然就说是在它协助主人顺利完成任务以后,风铃蹦跳你的这只同类败类它啊,便因为劝降过程中一切顺利、结果皆大欢喜的缘故,因此心理感到放松才会在忽然之间游兴和玩心大起:提议说是要想跟风铃蹦跳你在这洞穴内一起来玩‘躲猫猫’的游戏,但是却在游戏中它一不小心的乐极生悲发生了严重的意外……” 刚刚持续出言刺激,因而终究害得呤咯就此“被自杀”的黑鲁加──此刻竟然似乎一点心虚与内疚的意思都没有,听它继续无动于衷的无耻教唆着叶啸鬼扯出各种版本的谎言,真是令我心头气得产生出一种想要将它给当场吊死的冲动……! “不行──这样子说法也实在是太荒谬了啊铃!” “XXX!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风铃蹦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现在是想要破坏所有人类和PM们之间的‘和谐’关系了吗鲁加?” “我并没有想──但、但是现实就是……!” “嘿,风铃蹦跳你怎么也在忽然之间智障起来了呀?管它XXX的现实是怎么样──反正维护所有人类和PM们之间的‘和谐’关系:难道不会是最重要的事情吗?真亏你还是个管制区的首领,怎么会在突然之间连这么样重要的基本事情都给忘记了呢?在训练你成为首领时,不是已经跟你反覆强调过无数次了吗鲁加?” “可是说这种谁也不会相信的事情──根本就对‘和谐’关系没有作用呀铃!” “风铃蹦跳你太小看自己了啦。其实呢你也只要在第一时间记下,并且将那一些少数感到不相信的同类们通知给护林员,然后让护林员尽快统统安排让它们给优先‘从业’去的话──反正就像你过去协助护林员处‘理掉’你的那一些潜在******的败类们一样:当同样也‘处理’掉这一些可能会散播怀疑思想的同类败类以后,那么剩下来的大家便就都会相信了呀。啊,当然记得也要留下一两只‘样板’,做为反面教材来持续帮忙‘钓鱼’才行──反正做为已经受过训练的管制区首领,怎么样去帮护林员做‘维稳’的工作:你也应该比老子还要清楚才对吧鲁家?” 钓鱼?难道过去呤咯它老是找护林员麻烦,但却又一点事情都没有的真相:原来是在让它充当鱼饵吗?引诱其它潜在的******PM们因此现行,然后藉此锁定目标、安排让它们优先遭到训练师给收服走……以此来维持这些PM族群的稳定? 不过竟然训练管制区首领来对自己同类们去干这种事情──还真是有够阴险狠毒啊!看来为了要避免让这些假野生的PM族群们暴动、维持它们对人类间的和谐关系:这世界的人类们也真是铺排控制的有够周延……!难道是以前有过那些假野生PM族群暴动******的惨痛经验吗? “没用的。如果我说出这种连自己都完全不相信的话,那么我的那些超系同类们也都一定──就都能够马上察觉到我内心所充塞着的心虚情绪,因此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任何一位同类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呀铃!” “吼,风铃蹦跳你难道忘了你是不会用自我暗示和幻象术绝招吗?你只要不断对自己施展这两项绝招: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你不就都也能够去真的‘相信’了吗鲁加?” 想不到自我暗示和幻象术的绝招原来还能够这样子用啊?自己用来给自己洗脑?进而让自己去相信自己本来所不相信的事情──感觉还真是有够令人毛骨悚然的啊!不过幸好叶啸还是跟黑鲁加不同,尽管平常虚伪可笑,且不知道“维稳”掉多少同类……但却还是一只有基本底线的PM,只见它立刻拒绝激愤的叫道: “我才不要──呤咯它、它可是死掉了呀!虽然它是伤害主人且又窝藏逃跑反动份子的反动分子,但是它也罪不至死呀──鲁加蹦跳你刚刚也不应该用这么样恶毒的话语将它给逼死掉呀!你对我的同类做出了那么样过分的事情,还要我扭曲我自己对它死去的真实记忆──这样子……这样子做也实在是太超过了呀铃!” “我靠──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呀鲁加?风铃蹦跳你竟然还再胡闹跟老子来装**是吗?你试想老子又哪里会知道:你同类败类的那颗玻璃心竟然会是这么样脆的啊?老子刚才也只不过是一时间义愤填膺的说出几句‘公道话’而已,哪会想到它的这颗玻璃心便就承受不住碎掉自杀了啊、这跟老子是又有何干系啊?再说老子以前在帮助主人训练让你变强时,可也都是尽心尽力的处处在照顾着你不少啊──现在只不过为了主人而委屈你的记忆一下子,又哪里会太超过了啊鲁加?” “说谎──鲁加蹦跳你刚刚明明就是刻意要刺激逼使呤咯它自杀死的呀铃!” “老子才没有说谎!风铃蹦跳你没有证据的话──可别要再为了装**,而贱嘴去诬赖老子啊鲁加。” “我才没有乱说──刚刚明明就是你──你──” 相较于叶啸的无耻仅是止于虚伪和搞笑之下,黑鲁加的无耻却是更胜它一筹──已经达到了歹毒、暴烈与残忍的“更高境界”……只见即便是之前搞笑、总是废话多多的叶啸,也当场便被它给驳斥到又再次说不出话来! (搞笑与夸大之境,终不及恶毒与凶残之界。) 156、平衡 156、平衡(2016-03-17) (为了想要达到平衡,所以造成了悲剧。) 幸好,仿佛也已经是完全听不下去黑鲁加这种无耻与下作的言行,做为同队PM的艾路雷朵在此时终于也忍不住出言帮腔叶啸对黑鲁加叫骂道: “鲁加蹦跳你的屁话倒也都是说够了吧艾路──刚刚我不插嘴就是想要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是有长进了没?没想到你这家伙果然还真是一只狗改不了****的家伙,看来主人这一次最大的错误:就是为了要顾虑到你这只恶心家伙的感受,而没有像往常一样优先选择与我来共同进行任务,否则的话才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出这种事情。” 原来如此,看来如果不是为了要平衡这只黑鲁加过往累积的不满情绪,收服家若能够优先使用艾路雷朵的话:或许也就能够让艾路雷朵它提早察觉到同种沙奈朵们的异常偏激表现,并且因此而得以提早对其主人示警、得以避免掉悲剧的发生吧……?然而为了要平衡这只积怨甚深的黑鲁加畜生的感受,收服家这一次也才会不得不优先去使用黑鲁加它的吧? “干你XX的艾路蹦跳!你它X的少给老子大言不惭了啊鲁加──你、你完全也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比它X的老子能够更早一点跟随着主人而已,再说你明明根本就没有像老子这么样忠心、这么样爱着主人啊!厚颜无耻又占尽便宜的你,现在到底是有什么脸来对老子卖乖说嘴啊?凭什么它X的、这样XX的你这只PM败类会能够得到更多主人的信任和爱啊──” 果然,艾路雷朵的指责立即便将黑鲁加长期累积的怨愤给炸开,它当场抓狂起来对着这只艾路雷朵忿忿不平的吼骂道──虽然刚刚就有所预感,但是见着黑鲁加竟然才在眨眼之间,就变得这副不甘与激动的失控模样还真是有些惊讶……! 或许要平衡PM之间对自己的情感,真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吧?尽管在动漫之中,总是存在于对PM投入爱,就能够增强与PM之间的心灵相通和PM的潜在实力……然而现实却是:如果被同队的其它PM们给察觉到──原来自己的主人,竟然不公平去特别厚爱并不是自己的那另外一只PM的话……那么心里头肯定是无法平衡的吧? 无法平衡的心理长时间在PM心中累积酝酿以后,也许就会因此而变得偏激、疯狂不顾一切就是想要得到主人更为公平的爱,所以才会变得就像是现在眼前黑鲁加这一种可恨而可怜的模样──甚至更严重一点的或许还会去攻击和欺负:那一只被自己主人给特别厚爱的PM……! “鲁加蹦跳你还是不明白吗艾路?还不都是因为你总是自以为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呀。你可以想想看:为什么刚刚明明你就在外面,但是主人还要多此一举的放我出来、又要我去严防这些我的同类们自杀呢?还不都是因为主人知道如果让你去做这种事的话,你一定会马上不管主人她的心情便去‘从宽’认定我这些同类们会自杀,然后狠狠无情地去动手攻击伤害它们……” 不知道是否是刻意想要激怒对方?反正艾路雷朵见到黑鲁加显露出激动模样以后,便马上改用冷酷的态度回答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收服家偏爱在前为因,还是黑鲁加偏激疯狂在后为果?但见此景我则想到尽管那一只被训练师给特别厚爱到的PM,或许真能够被激发潜在实力以及与训练师的心灵相同程度,但是训练师整个队伍的其它PM们则又会如何呢?心理不平衡的它们,难道还会白痴到愿意为这一位不公平的训练师尽心尽力吗? 毕竟又不是在看那种每只PM都是:我只要当主人你的PM就心满意足了、我只要主人你眼中有看到有我只PM就无怨无悔了、我只要主人你曾经有爱过我这只PM就都没关系了等等意淫式──把PM们都当作白痴、侮辱糟蹋PM们的后宫动漫小说啊……!至少在这个PM世界的现实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老子我要吐了鲁加!好吧你是超系,确实能够比恶系的老子还要更能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但是你少跟我说的这么样冠冕堂皇,你也只不过是只利用主人的情绪、并且完全不去考虑主人她的实在利益,一切都只为讨好谄媚主人她想法的奸巧卑鄙的PM败类而已──少给老子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恶心德性!” 或许与其时时刻刻去保持自己与每一只PM间对待自己的情感平衡,还不如像当工具一样的冷淡去对待每一只PM会更容易一些吧?但是若这样子做的话,也就不可能增强与PM之间的心灵相通程度和激发对于PM的强大潜能了。反之若情感平衡一旦没有拿捏得当的话,则就可能会让自己全队PM们的战力和士气因此下降:这样子的话或许反而会更加得不偿失啊──不、不行了……!若我是训练师的话,光是一想到要去时时刻刻留意和处理这种麻烦事情:脑袋就感觉快要爆炸了啊! “哼,只要你这家伙不要上次一样突然扑上来乱咬攻击我的话,那么就随便你这家伙怎么样想吧。反正主人她就是比较信任我,因此风铃蹦跳你等一下待主人把这里的事情给处理完毕以后,就带这只你死去同类的家人和朋友们过来吧。然后你便可以向主人她提议:让主人她跟你带来的它们叩头认错道歉来替你为它们做出交代,而且我也相信主人她──同样也是会愿意这样子去做的艾路。” 要是如果……如果小纹她能够在我面前做出过一次、一次就好的──表现出她比起我来说,始终还要更为信任和爱着皮卡丘的那种行为和态度……那么这样子的话,我想或许我对它的好感度:应该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高了吧?可恶……!但是跟这位收服家比较起来说,小纹她的“平衡”却是做得这么样好,任我绞尽脑汁却始终也不曾能够想到过,她曾经有对我做出这一种:我所希望她对我做出来的事情…… (因为始终没有达到平衡,所以造成了惨剧。) 157、错觉 157、错觉(2016-03-25) (到底是曾几何时呢?产生出了这种错觉。) “可是若这样子做的话,真的对前主人她没有关系吗铃?” “当然有关系了。我相信这样子做会让主人她心理会好受一些……况且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本来就应该要这么样去做的吗?对于这种正确的做法:风铃蹦跳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啊艾路!” 见着此时相较于叶啸的些许犹豫,艾路雷朵对于这种犹豫则是立即厉声纠正道……感觉还真是只充满正义感的PM──难怪会跟那只毫无下限的黑鲁加这么样水火不容了。 “这个……我知道了铃。那么我等一下就去跟前主人她……” “XXX的风铃蹦跳!要是你真敢向主人提议、真得让主人她做出这么样丢主人她脸事情的话,老子我可绝对是会跟你没完没了的鲁加──” “可、可是现在也只有这样子做了,也才算是正确的啊铃……” “‘正确’你X个混帐东西!风铃蹦跳你若这样子做让主人她丢脸还算事小的了,如果又让她受到伤害──甚至丢了性命那才算是事大啊!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光刚刚你的那只同类抓狂起来就已经让主人她伤成了这副惨样……然而现在的你,竟然还打算要带更多你的那些野生同类们过来──你这XX的不是发疯了吗鲁加!” “那──那么鲁加蹦跳你是要我去怎么样做呀铃!” 此时的叶啸似乎感到头很痛的回叫道,或许它也知道黑鲁加说的事情……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吧?刚刚光一只愤怒的呤咯就伤它前主人伤成了那种样子,如果之后它带来的更多只同类们也都是像呤咯一个模样的话……这么样对于它那内疚、而不懂得反抗的前主人来说,恐怕的确是很危险的啊! “当然是按照老子我刚刚跟你说的做法去做──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呀鲁加!” “我才不要──鲁加蹦跳你刚刚说的那种做法实在是太超过了呀铃!” “风铃蹦跳你是打算逼老子我动手:狠狠修理让你重伤昏迷是吗鲁加?” 尽管可能会对自己前主人造成危险,但是留有底线的叶啸──还是再次拒绝了黑鲁加刚刚要它自我洗脑去蒙骗其同类的提议;当然这让毫无下限的黑鲁加很不爽,它立即狠瞪着叶啸厉声恐吓叫道,知道其前队友厉害的叶啸──此刻见状似乎也开始感到了害怕,它有些退缩的嗫嚅道: “这个我……我并不是……但、但是……” “够了!风铃蹦跳你不用担心。等一下还是让我来向主人她提议好了艾路──至于你:只需要带你需要让主人做出交代的同类们过来便是了。” 仿佛又是看不下去──正义的艾路雷朵出言维护自己前队友、同时亦宣示要帮它代劳跟自己的主人去提议;当然黑鲁加听到这番跟自己想法作对的宣示又再一次起肖抓狂了起来── “XXX──XXX!艾路蹦跳你这只本队中的臭虫、PM中的败类,现在就是想要去伤害和陷害主人以好满足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是吗?告诉你:老子我为了要保护主人,就算要像上次一样去咬你──现在也并不是办不到的啊鲁加!” “来啊!反正若你这家伙胆敢咬我,马上也便会像上一次一样──马上让主人她给收回进球里了艾路。” “你它XX的鲁加──别以为老子我不敢!” 正当场面来到了剑拔弩张时,收服家似乎也查觉到了又是自己PM们所常发生的争执,刚忙着执拾处理完死去PM们遗体后的她──此时赶忙对着黑鲁加制止说道: “好了啦鲁加蹦跳……你不要每次都动不动的就去跟艾路蹦跳它吵架好吗?” 看到此刻脸上似乎已经被忧心与苦恼,给掩盖掉原有悲痛与懊悔的收服家,我想或许她说吵架还是比较含蓄、比较********吧?从刚刚它们争执的内容来看,黑鲁加和艾路雷朵铁定是曾经互殴和私斗过的PM吧?至于黑鲁加一听到主人对自己这么说,则仿佛是遭到了很严重的委屈,委屈的痛苦撕裂了它的心,心头剧痛的它神色显露出了一阵难过的扭曲,终于神色扭曲的它还是忍不下去的反驳吼叫道: “明明就是艾路蹦跳它这只坏PM想要耍贱,想要图谋不轨的陷害主人你呀!我才并没有──” 收服家听看着黑鲁加这般激动的抗拒表现则眉头一皱,似乎也知道在近期内恐怕还是无法达成平衡的吧?若想要达成平衡的话,光是想就觉得头要痛了…… “还请主人你先收鲁加蹦跳它回去球里吧艾路。根据现在的这种情况来说,它若在场也都只会坏事而已。” 仿佛是逮到了机会,艾路雷朵在这时突然对其头痛苦恼的主人插话叫道,它边叫着边用前肢指了一下的上剩余的那两颗空PM球,然后再往黑鲁加指去──凭藉与收服家的默契,收服家似乎也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 知道其意思后的收服家神色则面露出了犹豫,或许是知道这样子做可能又会让黑鲁加感到生气,但在她看到眼前所剩下来的这两只拉鲁拉斯以后──也许是知道在现在……毕竟还不是应该节外生枝的去处理黑鲁加它那心理问题的时候吧?只见收服家她依旧点头答应道: “嗯……那好吧,那么鲁加蹦跳你就先回到球里面去休息好了。” “X的艾路蹦跳──你这只操XX的混蛋、奸佞卖主的PM败类!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我所干得这种事情呀鲁加!” 在对同队那只:神色一副满不在乎、态度一副理所当然的艾路雷朵咒骂声中,差点又要发狂扑上去的黑鲁加被它主人给收回到球里面去了──仿佛已经是知道:若刚刚放出艾路雷朵它出来的话,那么便铁定无法达到对黑鲁加情感平衡的收服家,尽管也是在伤心难过的情况底下,此刻她依然不由苦恼无奈的叹出了一口气…… “那个……艾路蹦跳你和鲁加蹦跳怎么好像关系比以前还要更差了啊铃?我记得以前在你还没有进化时,其实跟它也并没有这么样……” 察觉到了其前主人在伤心与难过底下所再添加上的苦恼与无奈,叶啸于是关心的对刚刚提议帮助自己化解麻烦的艾路雷朵搭话询问道;至于艾路雷朵则是一副不爽的冷哼回答道: “哼,其实呢那时候我早就看它这只粗鲁无礼的家伙好不顺眼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因为还没有进化、实力大不如它,因此也就只好视若无睹忍让着它这家伙三分──当然这并不是说我进化变强了就会故意去挑衅它,再说刚刚风铃蹦跳你也都是听到那家伙的恶心话了吧?谁叫它的言行有时候实在就是太过恶心、令我不得不去纠正它啊──但是它却总是不肯听我话:改正它那一些恶心偏激的言行态度,所以也才会得不到主人信任的艾路。” “的确是这样子呢铃……但是如果能够的话,我想应该还是要尽量……” “喔──喔果然风铃蹦跳你也是这样子觉得没有错吧艾路!如果是玛力蹦跳的话,每次到了这时候明明就是跟主人最久的它,所应该要出面来对那家伙进行纠正的呀!然而它却都只会说一些什么:‘只要是吵架都是不对的啦’、‘你们再这样吵下去我就要叫主人来了啦’、‘像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必要吵架啦’等等一堆把脑袋埋到沙子里去的乡愿废话;至于果然蹦跳它则是玛力蹦跳的乡愿跟班,每次都不正经的在装疯卖傻、嘻嘻哈哈的耍宝叫大家要互相忍耐什么的,根本是让我无法和它沟通呀──如果不是有主人在的话,有时候我还真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呀!” 见着此刻艾路雷朵似乎头很痛的正对着叶啸发牢骚难受模样,我想起为什么我曾经会产生这种错觉──竟然会认为:所有训练师的同队PM们之间彼此都一定会是好朋友呢?记得动漫中同一队PM们之间相处总都是一副很和谐的样子,也许此际眼前这种没有被和谐所和谐的情况:也才正是现实吧?即便是现在的我,只要一想到同队迷你龙先前的那种模样就──X的、这只该死的畜生臭蛇! (产生了出了这种:大家都是好朋友的错觉。) 158、交易 158、交易(2016-04-01) (到底是交易?抑或是卑劣?) “不……不过鲁加蹦跳刚刚所提到的问题,确实也是可能会发生的啊铃……!如果我带来、要请前主人帮我做出交代的那些同类们,它们要是也跟呤咯一样:想要去伤害前主人泄愤的话,那、那么我──” 听着艾路雷朵抱怨着的叶啸,却在忽然间似乎又想起了黑鲁加刚刚所说过的风险,不由又显得担心犹豫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主人所应该要承担的事情呀!我的同类们和你的同类会被害死,主人她也都是有责任的呀!其实风铃蹦跳你心里也很清楚的吧?就算你再怎么样爱着我主人,但是主人她所应该要负起责任面对的伤害──也依然还是必须要去面对的啊!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认为鲁加蹦跳那家伙的作法太超过、不会认同它所说的那一些:种种恶心的作法吧艾路?” “可是要我……要我只是因为为了维系自己与同乡们之间的和谐关系,而就要去做出这种可能会伤害到前主人的事情──这样子的话还是──” “风铃蹦跳你别要搞错了──这么样做都是为了正义呀艾路!跟这个相比,和谐关系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对于艾路雷朵纠正的正义之声,叶啸此刻倒仿佛又是充耳不闻,只见担忧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深爱前主人的它低下头去喃喃自语盘算道: “果然……还是不行。如果不先‘打点’和‘乔’一下的话,恐怕到时候喞铯它们真的会伤到前主人呀铃……对了,就跟之前一样:用移居中央保育区域的增额名额来做为条件,来跟喞铯它们交换到时候绝不动粗去伤害前主人的话,这样子应该也就……” 仿佛风水轮流转似的──听到叶啸这一番盘算的话语,登时轮到艾路雷朵它起肖了起来,只见它立刻怒视着叶啸义正严词的痛斥了起来: “说什么呀──风铃蹦跳若你真干下了这么样恶心、肮脏与下流的行为的话:那不是跟鲁加蹦跳那家伙的没有两样了吗艾路?” “才不一样!我又没有骗它们。” “就算没有欺骗,但是你这样子去利诱它们、不让它们对主人表达真实的情绪──这样子跟欺骗又有什么两样啊艾路?” “才不一样!因为它们也还是可以选择不接受啊铃!” “卑劣!如果它们接受了,那就跟你一样的肮脏了──这样子它们和你又对得起你那只已经死去的同类吗?如果它们不接受,则就必须要去承担无法得到你那一些利诱的痛苦和失落……风铃蹦跳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卑劣了呀艾路!” “不准你这样说我!我、我也只不过是要和它们做一个没有欺骗、光明正大的公平交易而已呀!是没当过首领的艾路蹦跳你不懂得务实而太过顽固了啦铃!以前我接受首领的训练和现在担任首领时,每天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不断的交易过来又交易过去……” 每天不断的交易过来又交易过去是在搞什么鬼呀!是政客吗?还是所谓对PM的首领训练,就是这样子把PM训练成跟政客一样?正当叶啸有些情绪不稳、对着艾路雷朵高声替自己辩解时,此刻上前蹲下靠近去仔细观察、察看那两只拉鲁拉丝状况的收服家,她忽然间回过头来──望向叶啸说道: “那个风铃蹦跳……可以拜托你用治愈铃声绝招,帮助让这两只拉鲁拉斯回覆过来吗?” 或许是因为刚刚叶啸抗拒其指令和自己想法的缘故,这时收服家对的口气似乎也略显尴尬,失却了过往的那种自然与直接,而是改用放低姿态的方式来对叶啸下达指令……也许是想降低叶啸再次抗拒其指令的机率,但是即便如此,对于爱护着自己的叶啸来说:下达这种可能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指令,叶啸它再次拒绝的机率依然还是很高的吧?果然,此刻情绪不稳、正担心着的叶啸一听,其忧心立刻被刺激的喷发起来,只见它再次拒绝它前主人的指令叫道: “我才不要──若现在让拉鲁拉斯它们回覆回神智的话,这样子前主人你就还是可能会再受到它们的伤害呀!为什么前主人你不直接先将它们给收服了,然后再带它们回PM中心慢慢治疗啊?就算是前主人你想向它们道歉,也等到那个时候了、前主人你也在更安全的环境底下时,再跟它们道歉那么不就也是一样的吗?为什么非要在现在就道歉啊铃──” “说什么呀!风铃蹦跳你竟然跟主人提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卑劣提议──明明以前的你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样卑劣的事情呀艾路!” 面对着收服家,叶啸此际似乎也没有空:去再理会艾路雷朵那不满的指责了……只见边叫着的它在忽然间目光闪烁了起来,同先前拉鲁拉丝对小纹她讨人类食物时的状况相近,大概又是使用念力绝招来传递事情了吧?不对……!念力绝招应该是不能够影响任何PM视觉的,更不用说是人类了……记得先前拉鲁拉丝对小纹讨人类食物时,用绝招所传达的应该是同步的声音和影像啊──加上以我目前的状况来看:能够同一时间影响人和PM视觉和听觉绝招的应该是幻象术吧? 不过不管如何……或许是相信经训练过的PM的关系?又或许是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或训练师们,都有着某些我所不知道的知识和常识的关系?毕竟我想若我是训练师的话,假如发现到有PM竟然当着我面、对我干出这种疑似施放绝招的事情,一定会认为是打算攻击而马上反射性的闪开──甚至还会叫骂着放出自己的PM对那只PM进行自卫和反击的……! 不过,跟先前小纹对待那只目光闪烁的拉鲁拉丝相同,此刻的收服家见着叶啸这种对着自己、似乎是正在施展绝招的样子: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没有对此显露出任何的不自然──该不会甚至是其实都已经能够听懂了吧?只见她认真地听着叶啸说出这么一大段复杂内容的话,但却似乎完全都能够理解一般的回答它道: “因为如果不是在现在的话,那么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了。那个用收服它们来做为自保的手段,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道歉诚意的自己了……” “可是如果这样子的话,前主人你可能就会再受到伤害啊!我──我已经不想要再看到前主人你受到伤害了啊铃!”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会再阻止和拒绝:风铃蹦跳你想要保护我的心意了。” 换句话说,收服家是默许和接受了叶啸想要保护自己的想法了吧?假若拉鲁拉丝们之后想要去伤害收服家,那么收服家也将会默许和接受叶啸来保护自己了吧?这让本来还在激动、情绪不稳的叶啸当场惊讶的愣住而冷却了下来,似乎它也从没有想到过:收服家会做出这种决定……! (到底是肮脏下流?抑或是光明正大?) 159、压制 159、压制(2016-04-08) (似乎终于能够压制:心中狂怒的情感。) 仿佛也看到叶啸所表露出的疑问,望着叶啸的收服家于是接着说明道: “……因为看到风铃蹦跳你那担忧的样子以后,我已经明白了:或许就算再怎么样想要去补偿,也不应该用这种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方式吧?毕竟若我再这样子做了:或许又会因此而连累伤害到其它像你一样深爱着我的、无辜的PM们呀……” 尽管我一点都不觉得叶啸它这家伙是算什么无辜的PM,但是毕竟收服家是不可能会知道说:叶啸在这之前是怎么样通风报信和安排布置出这一幕惨剧的事情吧?另外虽然说叶啸的确是深爱着收服家,但是收服家这样子直接说出来──还真是感觉有一点的臭屁和恶心啊……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风铃蹦跳你能够答应我:就算想要保护我,但是也尽量不要再去伤害到拉鲁拉丝它们好吗?” 艾路雷朵在一旁听着其主人的决定,虽然在它矛盾的神情上,闪露出了些许不怎么样认同的不屑──但还是马上收敛了起来……至于叶啸听着则是大受感动的样子,它连忙点头答应道: “好……我知道了铃!” 接着,叶啸便终于开始施展出了治愈铃声绝招──登时悠扬祥和的铃声取代了不久前鬼哭神号的高音绝招噪声,只可惜在这期间已经死去了的那三只PM们是再也听不到了……就在失神的拉鲁拉丝们得到此招的帮助,而终于双双从失神状态间回过神来的刹那,只见面对着它们的那一位罪魁祸首收服家她歉疚的、竟然跪下去叩头高声道歉道: “对不起!虽然我并不是有意──但是没错……的确是我害死你们父母的!所以──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虽然说如果我是收服家的话,同样也会向拉鲁拉丝们它们道歉,但是要让我因此而对PM们下跪和叩头──这真感觉我实在是做不到啊!可恶……或许设身处地来说,比起像我这种好面子的家伙来说,收服家对待PM们的诚意:也都还要更胜我一筹吧?可恶…… “原……原谅?总是一直爱着我们的妈妈被你给害死了、总是一直保护我们的爸爸被你给害死了……连一直以来扶助我们、跟我们一起游玩的风铃铃叔叔它──连它都被你给害死了啊!我才不会原谅你这个恶魔啊拉斯──我、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可怜这么一只年幼的拉鲁拉丝──这才刚刚从失神状态中回覆了过来,又再一次马上陷落进另一种更恶劣的疯狂状态底下……只见它猛然张牙舞爪似的嘶声流泪及抓狂吼叫了起来,同时间用前肢从它帽子后边、跟它父母一样也抓出了一颗硬石头──大概这个或许是早前它父母帮它准备好要用来自保的武器吧?总之它似乎也是打算有样学样的学父母一样:使用投掷绝招投掷硬石头来砸收服家的脑袋! “呜!” 收服家见状,本能地抬起手似乎是准备抵挡。 “住手呀铃!” 叶啸见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还是有些恐惧的大叫,同时并赶紧飘移到它前主人的前方,似乎是打算施展绝招来替其前主人接下此招。 “……” 艾路雷朵见状,尽管在年幼拉鲁拉丝身后的它,本来是可以动手马上制止其行动的,但此刻的它却也只是沉默而没有任何反应,果然是为了正义让自己主人受伤都无所谓似得样子……!这时候颤抖着高举前肢、紧握着硬石头的年幼拉鲁拉丝则依然是狂怒不减,它直瞪着挡在它仇人身前的叶啸吼叫道: “给我滚开呀拉斯──你这只走狗铃当!” “冷静点呀铃。前主人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哇!” 忽然间,正在辩解的叶啸它被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只因它见到回过神来后,但却异常平静到似乎完全没什么反应的年长拉鲁拉丝,这时候突然之间却是已经冷冷的施展出投掷绝招来了── “碰!” 只见年长拉鲁拉丝透过投掷绝招投掷出去的硬石头狠狠是砸中了:它弟弟的后脑勺?听到一声巨响后,便见本来还正陷入在狂怒状态之中的年幼拉鲁拉丝它双目猛地一个失神,然后就在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底下,可怜的转为平静松弛昏过去趴倒在地上,但是尽管如此:它那颗前肢上的硬石头,却依旧是被它前肢给紧紧的抓着……! “我原谅你,不过希望你能够让我和我弟弟在未来可以好好活下去,这样子好吗拉斯?” 紧接着便见年长拉鲁拉丝竟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过一样,它迳自移动上前越过了目瞪口呆愣住的叶啸身体下方,来到了同样是目瞪口呆愣住的收服家身前,然后亲昵拉住了她的手臂对她点头宽慰说道。 “咦……?” 对年长拉鲁拉丝行为无法理解的收服家,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应眼前这只:明明被自己给当面逼死其父母,但是却竟然反过来对自己友善点头──甚至还安慰着自己的拉鲁拉丝。这时候似乎唯恐年长的拉鲁拉丝可能只是在装模作样,恐惧它将会藉机突然施行些什么──更的疯狂手段来报复和伤害前主人的叶啸它赶紧转过身来、赶紧紧张的摆出一副准备要发招制止的模样同时警戒性地对年长拉鲁拉丝质问道: “这──拉鲁拉丝你已经没事了吗铃?如果你想要去伤害前主人泄愤的话,那么就尽管朝我……” “已经没事了啦。谢谢风铃铃有你先前治愈铃声绝招的帮助,我才能够完全控制住了我的情绪,因此现在的我:是不会再去做那种你所担心的事情了喔拉丝。” 叶啸的话还没有说完,似乎这只年长的拉鲁拉丝便就已经知道它的所有顾虑,只见它也转过身去并亲切微笑的对叶啸它也点头道谢道,仿佛是在展现现在的自己真得已经得到:即便是如何的扭曲,也能够随意去控制自己情绪的强大能力样子──看着它这些种种的反应,令我忽然间心头似乎被一阵冷风袭入,顿时间感到了颤栗的毛骨悚然……!同样本来也是瞠目结舌、呆愣住的艾路雷朵也在这时候回覆过来,它赶紧接话继续向年长的拉鲁拉丝询问道: “真的……已经没有事了吗艾路?该、该不会你其实也还是想要……!” “嘻,放心吧。因为我已经答应过我母亲了喔,所以不管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努力地好好活下去的喔拉斯。” 不知道是否因为是想要缓和气氛的关系?年长拉鲁拉丝这时候对着艾路雷朵它轻松笑嘻嘻的说道,仿佛像是在当紧张忧虑的艾路雷朵是一只傻瓜PM一样──然而诡异恐怖的感觉此刻却充塞满我的心头上……! 因为即便是知道:它的这种模样很可能是虚伪和扭曲──但是它却竟然能够做到从神情和身体上的一切反应,都可以让仔细观看的我完全看不出、甚至感觉不出来:这种模样是虚伪和扭曲的样子……!完全已经无法推测出来:在这个时候它那个可悲的灵魂,此刻到底是已经有多少部分崩坏掉了? (尽管付出了以扭曲灵魂所作为的代价。) 160、活下 160、活下(2016-04-15) (不管如何牺牲,都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真的……没有关系了吗?” “嗯,已经没有关系了喔拉丝。” 或许也同样是感受到了年长拉鲁拉丝的诡异,收服家她再次显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色,然后便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颤抖着确认道;至于年长拉鲁拉丝它回过身去望着收服家,神色却依旧是反常的亲切友善并点头笑着答道……! 看着年长拉鲁拉丝它和自己神态氛围的这种强烈对比,突然间收服家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年长拉鲁拉丝它所造成的心灵崩坏和扭曲。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是做出了什么样恐怖的事情吧?收服家她浑身颤抖了起来,她的整张脸同时也逐渐扭曲进而皱成了一团……紧接着便见着她纵身扑了上去,紧紧将年长拉鲁拉丝它给抱在怀中──然后失声痛哭并难过的叫了起来: “呜……哇对不起呀!呜──我、我竟然害得拉鲁拉丝你变成了这种样子,对不起、对不起……” 被跪在地上的收服家给紧抱住、这时仅露出脑袋的年长拉鲁拉丝此刻情绪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悸动和冲击……它神色开始颤抖了起来,仿佛褪去了刚刚本来还一派轻松:似乎真能够随心所欲控制住情绪的样子而逐渐变得呆滞和辛苦;不过尽管对于情绪的控制产生了些许动摇,它仍旧还是努力维持着刚刚自己的态度──继续友善宽慰着收服家说道: “没……没有关系啦拉丝。这、这个嘛我也只是变得‘成长’了一点而已啦,所以请你不要这么样伤心、这么样为我而难过……我、呜我──” 正当年长拉鲁拉丝说着的同时,却似乎终于也要同收服家一样情绪失控哭叫并发狂起来时,只见它忽然间瞪起了发狠的双目并狠狠咬了自己舌头一下……!仿佛是藉由剧痛──来强行让自己能够再度控制住情绪似的!突然间它那本来濒临失控的神色──就再度回到了先前那种诡异而又稳固的友善亲切,它接续一口血红的友善亲昵地高声叫了起来: “我真的──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啦拉丝。” “够了艾路──为什么拉鲁拉丝你要这样?为什么就是不肯对我们表露出真实情绪呀!我……!我是绝对──绝对是会保护你的呀!” 见着年长拉鲁拉丝它此时故做亲善顺服的抬起前肢去从后轻拍收服家她背、侧起脑袋去磨蹭收服家她脸来安慰的屈辱模样──仿佛是无法忍受它这种扭曲真实情绪的做法,艾路雷朵立即快速从它的身后边绕到了它的身前,然后不解瞪视向此刻它这种已经扭曲掉的神情并同时难以忍受的激动质问叫道。年长拉鲁拉丝它见着,则先是有些诧异不解的呆愣住了一下,但是其后却忽然间又似乎是得到了解答一般地了然于胸……它噗哧一声地笑出来答道: “嘻,其实你现在不用再说这种美好的笑话,我也已经能够控制情绪让自己好高兴了喔。如果我的真实情绪是‘杀了你主人,然后再自杀’的话,你又真的能够保护我、又真的能够让我:顺利表达完成我的真实情绪吗拉丝?” 面对这种一针见血的问题,当场宛若一盆冷水──泼在本来还激动着、义正严词的艾路雷朵它头上,令它当场无语沉默了下来……仿佛已经完全看穿了艾路雷朵它里里外外的年长拉鲁拉丝它这时候则继续嘲弄性的分析说道: “哈,看吧──其实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就已经知道了喔拉丝。如果没有觉醒之石的话,我们是不可能进化成像艾路雷朵你这种厉害样子的呢,而野外天然的觉醒之石嘛──早就因为被人类喜欢和收藏而让他们给通通都挖光了嘛。即便是对于人类来说,觉醒之石也都是用一颗少一颗的,其价值就算是要拿出十只沙奈朵来换,到时候能不能够找人换到恐怕也还是未定之……” 尽管年长拉鲁拉丝它是在说明着它们这类PM进化石的珍贵,但这一些话却让艾路雷朵它显得有些尴尬与恼怒……我想或许八成它也是能够听出来的:年长拉鲁拉丝是正在拐弯骂自己伪善吧?因此才还没等到年长拉鲁拉丝它说明完毕,便立即恼怒的连忙打断纠正叫道: “这个才……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稀有,那个觉醒之石──已经有人造可以代替使用的了艾路!” “是呢,但就算是你说的那一种由人类从大量含相关成份的岩矿中,经由提炼所制造出来的人造觉醒之石之好了──这也都还是有三只沙奈朵的价值喔。你猜为何性别为母的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嘛,因为我父亲它啊就是曾经因为也对你这种进化型态充满向往与憧憬,所以才会研究并知道而告诉我们这么多事情呢,只可惜这种事情知道了越多就越是绝望:在对战时艾路雷朵的实力并没有强出沙奈朵多少,而在非对战时艾路雷朵的声音和模样,则又没有如沙奈朵般那么受人类欢迎……” 大概在非对战时或许是指:像是华丽大赛等什么取悦人们的PM赛事吧?有对战的赛事还能够让PM们变强,但若是没有对战完全只取悦人们的PM赛事,似乎对PM们来说──根本是一点好处也都没有呀!即便是用以取悦人们为导向的所谓华丽对战,应该也是没有呀……!或许是该庆幸的吧?小纹她从没有浪费时间要我去做这种是完全没有用的事情吧?这时候年长拉鲁拉丝它边说边抬起头来望向上方漆黑的岩壁,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去和它父亲在一起时的时光,其强颜欢笑的模样显得很是悲凉和感伤…… “最后,当清楚明白到这一切现实以后,我父亲便不敢再去妄想和要求它主人为它付出那么多,而只为让它进化成自己想要进化成的模样呢。虽然对我父亲来说,这种事情也只它生命中所曾经做过的一个梦,一个在它最终也还是进化成为沙奈朵以后,所破灭掉的一个曾经做过的美梦呢……我父亲曾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若孩子你碰到了一只艾路雷朵,请替我为它感到高兴,高兴它得到了你父亲曾经梦寐以求、却还是没有得到的主人爱护……’哈哈,那时候从打自父亲它神情中所显露出来的失落我都记得很清楚呢,明明平时总是一副坚毅刚强、作为我们这些孩子支柱的它,居然会在说起这种事情时变成了那种样子,真得实在是太可怜了呢拉丝……” 无视于艾路雷朵此刻所显露出来的恼火,年长拉鲁拉丝它悲凉的轻声笑着,然后吸起了一口气望向着艾路雷朵继续分析说道: “由此可见呢:艾路雷朵你主人对于你,其实跟风铃铃它一样──也是有很大恩惠在的喔拉丝。如果你就这么任由你的主人在你眼前被我给杀死的话,那么你就是用你对的你主人无情无义来满足于对于我的正义,这样子的正义难道会正就是你所深信不疑的正义吗?如此你又会认为我将会可笑到相信于你的这种正义吗?再说按照你刚刚询问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你会阻止我自杀的了拉丝,所以现在却还又对我说出这种笑话?” “这个我……对不起艾路……” 本来还恼火的艾路雷朵,此刻听到年长拉鲁拉丝它这么样一个心理分析后,则似乎显露出了歉疚而低下头道歉;但或许也是真想要发泄一下情绪的关系?年长拉鲁拉丝它继续追加心理分析说道: “没关系嘛,虽然其实我很明白呢:伪善的你此时这种很想要自我满足正义感的情绪啦。你是想说反正若事态真演变到了我或你的主人生命有危险时,你这才好整以暇的出手去阻止、去当个救星来救我或救你主人也还不算太迟嘛。然而完全没有料到才刚得到情绪控制能力的我,从刚刚到现在竟然都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不但不去放任我的真实情绪来让你玩,还阻止了我的那个傻弟弟来让你去玩呢……因此才会害你感到了气愤──嘛,我对这样没有办法按照你的想法来做的我,还真得是对你感到很抱歉呢拉丝。” “我……我才没有这样子想……” “但是你的下意识其实就是这么样想的对吧?你之所以没想,也只是在逃避而不敢面对你的真实想法而已吧?因此你还是大方承认吧:你只是一只总是任性的、总是想要最大化自我们满足你那个伪善正义感的坏PM呢拉丝。” “住口啊艾路!我才不是──” “好了啦艾路雷朵,就算这只拉鲁拉丝它对你说了一些可能会让你感到生气的话,但是在遭遇那种事情以后……它现在能够表现成这样也已经是很努力了呀!所以你也不要那么在意好吗?” “呜!” 正当艾路雷朵被拉鲁拉丝它给刺激到想要抓狂大吼时,它主人似乎终于再度从刚刚对拉鲁拉丝悲伤痛哭的情绪中给恢复了过来,赶忙转头对艾路雷朵制止说道──这让它当场被呛到吃鳖却无法再说出些什么来了…… (不管如何屈辱,都想要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