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记忆里有一片星空 - 寂寥夜深时 - nocturne 听说人总会记住那些难忘的日子,可是她记不得。可能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亦或者从来都不愿承认那是已发生的事实。 听说在难过的时候,屋外的天空也会跟着一起难过起来,可是林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天空,所以从没有在伤心欲绝时淋过雨,不过,她懂得什么是伤心欲绝吗? 她应该不懂,不然就不会在灵堂送别时留不下一滴眼泪。姑父说,你们这样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呢? 可是,林路当时心里在想,为什么要哭呢?最后也没挤出一滴眼泪。听说天上最亮的星星是北极星,在群星黯淡时刻时它依旧很耀眼。 可是,当群星也耀眼起来,北极星也变得黯淡,天上最闪亮的、最耀眼的是不知名的新秀。 当然,也仅限于当晚,可能,是星星也看不下去了,光明正大地送别,亦或者是为人子女却只能他乡撘灵堂。 那天的一切都在进行中,林路独自一人站在的寺庙侧门的大树下,仰望着璀璨的天空,一切应该是很美好的,她知道这是她迄今为止见到最美的星空,也好似提前意识到这也将是她最后一次,格外珍惜着尽收眼底的星空,每一颗映入眼帘的都想一一探究一番。 几颗黯淡的星星旁边总会有一个耀眼的明星,似乎明星在缓缓的移动,亦或者是它底下的那片云朵在飘移,相称之下,耀眼的星星就像是领路人。 时不时空中的飞机也在一闪一闪中远离视野,这样的星空,似乎只有一个人尽收眼底,她好想叫上姐姐一起,可是却听到姐姐让她进寺庙,不要站在外面,她都忘了为什么出去的,可能是寺庙的气氛压的人踹不过气。 而后,林路一人跟着车子回了老家,提前告别了寺庙,也再没有踏入过那个被群山环绕、可以看到璀璨星空的山村。 天上的星星就像是地上的人群,总有那几个耀眼的一眼就注意到,那些黯淡的大多数微弱的光线无法照亮地面,然而那些耀眼的星星也无法做到,毕竟都只是星星。 天上的星,地上的人 - 寂寥夜深时 - nocturne 我一直不愿意循规蹈矩,也矛盾地觉得如此这般便好。 第一次知道想了解人走后到底魂归何方时,没有听到答案,或许当时听到了,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记忆随着时间在逐渐模糊,甚至篡改了那部分的记忆。 2020年时又是南方雨季时,雨后初晴,走在校园综合楼下,我对着舍友说,我相信有来世这种说法。诡辩是从小就擅长,天上的云是地上的水蒸发上空形成,地上的水又是由天上云化雨坠落而成,这便是水循环。那人体含量最多的是水,不就更加论证了人也循环吗?我想,人走后,身体的水分开始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剩一抔黃土,什么也不存在,却是一点点地转化为世间万物中一份子。我不敢说所谓的人有来世是原先一模一样的人,带着一模一样的样貌或是品行继续在世间存在。既然遵循能量守恒,那便是这里流失的一分子终将转化为另一分子。当然我依旧不清楚灵魂这一说法。以前电视看多了,觉得所谓来生是灵魂的再次重现。但此刻在打字的我更觉得,如果所谓的灵魂只是身体机能完好无损的一种呈现状态,那么它充其量只是一种表现模式,并不能独立存在,亦不可能离开身体独立穿梭九霄云外。而所谓的来生我想的是构成身体的所有分子在人体进入死亡时,开始逐渐被分解转化,随着时间推移,最终分毫不剩。然而,基于万物转变循环,当机体所有分子分解后,彼此之间开始不规则运动,在某一时刻,契机到了,又重聚了。 仰望就是觉得自己够不着,抬头时是自己想要的一生。 有一天,凌栖告诉我,她看见过的那片星空,是这辈子注定无法够得着的,只能留在梦里一次次回味。她庆幸自己曾经看到过,就像是某个特定的回忆点,只要回忆席卷,总会有它浮现时;但也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看到呢,如果不经历是不是对自己会更好一点。可是她也明白,不经历就不是现在的自己。 初秋时分,也想能遇见某一个人,在某一个瞬间,但是,如果注定是错过,还要遇见吗? 要,否则十年以后,会有一个人在夜空之下抬头望着那片天空,天空却连一颗星星都不愿亮起。 我以为三年、五年是一个分界点,但是实际上,十年也不是一个分界点。固化了的一切,让我早早学会了接受,懂得了以不变应万变。然后从没心没肺到积极乐观,再到消极悲观时告诉他人,这只是一种表现形式。有些时候把悲观表现出来恰恰是一种乐观的表现。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乐观派主义者,一直都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学会了杞人忧天,也从一开始就学会了管明天如何的态度。我想在这两者找到平衡点,可最终还是趋向两端。 星星是不会背离你的,因为它从一开始就离你很远很远,可又刚好让你看见了它的身影。 大抵上每个人都是普通的,可我也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敏感。就像是还没坐上巴士就已经开始恶心,路过小轿车就能立马嗅到尾气,人家轻易尝不出的食物变质在我这里却能被无限放大。但是这种敏感对生活大抵上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我做过很多让自己就算重来一百次也无法找到正确解法的行为。例如不喜欢吃茄子只是因为小时候的茄子炒蛋,茄子是过夜的茄子,明明知道它已经变质,但是我知道我不吃,母亲就会吃,即使新加入的鸡蛋的香味扑鼻而来,也掩盖不来它已经变质的味道,但我还是全都吃进肚子里,虽然闹了一晚上的肚子,上吐下泻,可是也就只有自己在上吐下泻。 当然,我对美好的东西也异常敏感,一眼就知道它是好的,只不过通常情况下,我都会告诉自己那不属于我。因为得到了失去比从来都没得到过更痛苦。所以,我宁愿相信从一开始它就不属于我,后来,好的轮不到我,一语成谶。 当你也能看到我写下的这些,就是我决定不再追寻的时候,这个时候,也许我过的还不算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你也不关心这些,其实我也不关心这些,大概谁也不会记得十年前写下的生活模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那片荒原没有找到,住的不是那个树屋,过的不是惬意望着天空的日子。 2018年,又是人们说的分界点。9月是开学季,是选课季,是社团招新季。我羡慕那些不适合就果断离开的身影,可我偏偏是那个明明不适合却硬要融入的怪胎。肢体不协调就加入舞社,就像是数学不怎么样就学数学一样,这种结果无异于自找麻烦。套用前面那句好的就轮不到我,果真,以为加入的是高大尚的校级社团,结果就是十几个人在写一篇推文,摄影没学到,文案不会写,排版也不会,毕竟,艺术细胞是稀缺资源,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还是顶着不会就上的劲头,然而,这次我学会了偷懒,却也庆幸自己没有偷懒成功。 相似的悸动就是你站在台上闪闪发光,而我庆幸自己来了。 十一月,南方还没有入冬,蚊子依旧张牙舞爪,可是草坪音乐会不会因为蚊子的肆意妄为就退却,每一位选手都拥有一副动听的歌喉,每一副歌喉后面都拥有一批追随者,他们为歌手所欢呼,亦或是对选手本人的雀跃,作为当晚的摄影者而言,都不甚重要。但是那个晚上19点开场站在舞台中央,宣告着音乐会正式开始的主持人却能让心为之一颤。突然就很庆幸有人不想摄影想写稿子,本来这期都轮到自己写稿子了。写稿子嘛,不参加活动都能写出来,只要你借鉴的相似推文足够多,那就是手到擒来。本来还有点不开心,明明可以在宿舍呆着,偏偏又被人安排来喂蚊子。可是,他来了,就不一样了。不知是否太过于兴奋,连他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听清,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整场演唱会下来,除了拍选手的照片,全是主持人的照片。选手唱了什么歌我不知,他说了什么也没听清,但是摄像头是跟着他的身影,一刻也没停下。 音乐会会结束,但我的故事刚刚开始。人只要心情好,多收拾几张凳子也无妨,连带后面晚上22点半开会也可以满心欢喜,但是师兄说了,照片拍得不怎么样,舞台灯光那么亮,都亮瞎了主持人的双眼。重要嘛,不重要。因为我只提供照片,这质量是没得保证的。整场音乐会我的工作到此结束,剩下的与我无关。 赶在23点离开科室,今晚的路灯格外的柔和,校道两旁的大树都听话了不少,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走过石阶,穿过混凝土大道,下阶梯,踏过方形石块,然后爬上五层楼梯,就到宿舍了。洗完澡放下手机然后睡觉,这是正常情况,但是今天的我不会。如果说第一次遇见是偶然,可是科室那么多人,单单只知道这个人,却连这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那时候,我想,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从我的世界路过而已,有一天,他上去找老师要平时表现加分时,我紧随其后,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因为太多人了。不知道QQ群里谁是谁,不知道密密麻麻的签到表上哪一个是他的名字。我以为随着一学期的课程结束,以后也不会再遇见。第二学期的英语课程,我依旧选哪位老师,不过老师开设那么多个班,谁知道他会选哪个班,或许他哪个班都没选。也许他已经换了老师,我不在期待能遇见他。但是某一天的选修课我在科室看见了他的身影,几乎确定了又修到同一门课程,但我不确定,因为我坐在第一排,他大概坐在最后几排,隔着茫茫人海,看不见。但是一次老师点名的时候,刚好叫到他,可是我没听清他的名字,只是确定了又跟他上同一节课。那天,老师也点了我的名回答问题,其实我也不会,因为我的精力不在课程上,但是我答对了,他没答出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能答对只是因为我善于获取信息,因为讲台上的PPT播放的页面就是答案。那天我把课程群里的可疑目标筛选了一遍又一遍,但我实在找不到谁是谁,这种全校学生一起选修的课程,甚至碰不到同一个专业的人,更何况逻辑课不是英语课,全校也就开立两个班。300余人的大学英语QQ群里我不知道他是谁,72人的逻辑微信群我依旧不知道谁是他。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我心血来潮的找到社团负责策划音乐会的同专业、隔壁宿舍同学,不到一分钟,名字知道了,名片也推过来了。搜索了一下,课程群的人一下弹出,谁给的勇气立马添加微信好友,很快弹出消息对话框,通过了。原来一切就是如此简单。 但是凌栖,你有没有想过第一次是缘分,第二次也是缘分,第三次依旧是缘分,但是你主动靠近开始就是缘灭时。 从此以后,不过是多了一句,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 我也明白,有些时候相聊甚欢只是对方的礼貌行为。 从一开始单刀直入的“你有没有女朋友?”聊到大学英语总是为了平时分而上台展示,再到现在一同上的这门逻辑课的老师只会在课上播放他已经录制好的慕课,每节课都是充分条件假言推理和必要条件假言推理;不是“如果……那么……”就是“只有……才……”。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就是在上数学课,下一瞬间变掉入到逻辑推不过去的深渊里。当初选修这门课程知识只是因为法律系开设的课程就它看起来比较像稀世珍宝,想普及一下自己的盲区。谁知道呢? 后来呢? 随着逻辑课考试题目交流的聊天结束,自此,没有了后续。 星星会一直停留在天上,就像他一直站在舞台上,他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不知道,获取他的信息只需要他的一个名字。他不知道他在英语课上的每次展示我都认真听了,他不知道在课程展示时已经不小心透露了他高三复读过的信息,我不止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知道他来自南方哪个城镇,知道他的微博已经五年未更新。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注定不是他喜欢的样子,所以还没开始时,我已经开始画上了结局。 我知道他参加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次主持,甚至他朋友圈发的照片我都曾保存着。可是,我的手机里连自己的照片都少的可怜,况且,我习惯了把手机的内存停留在37%。 03 宜桐说,喜欢的人一定要把他拉出来当面聊一聊,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因为在线上聊天跟现实相见交谈是不一样的。我认同她的话,所以我第一次出击,主动邀请对方出来。倚湉说如果对方接受邀请,就说明对方也对你有意思。但是宜桐没说过,我更偏向于宜桐,因为她谈过的恋爱比我历年来获得的奖项还要多。这么些年,我实在没拿过什么荣誉,但是宜桐却是谈了很多场恋爱。倚湉也是单身狗一只,所以我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有意。 但是怎么会有我抛一个问题,对方就抛一个问题,我邀请他出来一次,他就邀请我出来一次,我不找他,他就不找我,我主动找他,他就主动来找我?所以我第一次邀请,他迟到了;轮到他邀请我,我虽一开始没有这个心思,但最后却做到了迟到半小时,一分不差让他等回来。 我想最初的心动只能留在最初, 确实经不起现实见面的拷打。 但是某一天,他从那个舞台走下来,就像星星坠落,再也不能在高空闪耀,那我还能一如既往地仰望那片天空吗? 他说,星星如果有了思念的人,那他也愿意如流星般滑落,他想在我的身旁闪耀光芒,可我是否能保留初心,一如既往的为之颤动。 我想说,喜欢这种东西,如果只是一开始的悸动而冲动做出的行动,那么大抵没有什么可坚持的,因为悸动只能停留在那一刻,但是如果一次次相遇过后,我还是喜欢,那么,我确定,我不会变,我之所以主动,是因为想留住,但是如果,最后留不住,那也无妨,至少我也曾为之努力过,而最终的结果宜桐说:一点也不重要。 我想,宜桐可能不了解我的过去,但是她了解我的性格,她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我的懦弱,懂得我煎熬,会为我解答我所有的疑难杂症。离开了她,我慢慢也养成了把疑难杂症丢给他人处理的好习惯,至少轻松了自己。 交集也是起点 - 寂寥夜深时 - nocturne 沈木忱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却遇上了对生活了无趣味的林栖。 林栖,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孩,没有披肩的秀发,因为头发一长,老爸就会一刀剪,怪自己的头发天生营养不良,不长也开叉,不长也变棕红色,;没有白皙的皮肤,因为每天都要早起摇水,不用上课的时间里,都要出门劳作晒太阳。但我有一双令人赞美的眼睛,他们都说我的眼睛会笑,我还记得我的同桌说,近视就是糟蹋了我这一双好眼睛。可是我无所谓,毕竟一双模糊的眼睛也可以模糊掉生活的一系列丑陋。同时,我也有一张削尖的懒蛋,同学说我的下巴尖尖的,她很羡慕,从此,一到摘菜时间,我就用膝盖顶着下巴,慢慢的,就是圆脸了;再者,我有耳垂,老妈说那是福气的象征,同学说我别上耳边的发丝更漂亮,可我偏要盖住那耳朵。而我的鼻子不挺也不塌,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塌鼻,也没有人夸过我的鼻子多挺。我的身材不胖不瘦,姐姐说过我再如此下去,会胖成猪;可我的同学很羡慕我的身材,说我很瘦,但是我有自知之明,她们觉得我80多斤,可是我有90余斤;但我既不暴饮暴食,也不锻炼减肥。最后,我的身高呢?老师说我比较高,所以要靠后坐,安排我在倒数第二排,可是亲戚们都说我矮,实际上我也很矮,可是当初老师说我高时,我竟信了。是我天真,我也一直保持的一贯的天真,例如昨天等同事时,领导就在眼前,而我不认识,一个眼神都不给,同事说我不能这样,要主动认识领导。这话就是来的第一天就应该把领导的脸都认熟。我说我又不奢求得到晋升,说不定明天就辞了。同事说到时候领导就去找你领导说你。我说领导都不知道我在第几层楼上班呢?同事又道,你下次坐电梯她就知道了,你还是太天真了。管他呢,大不了以后都不坐电梯。事实上我没怎么坐电梯,但之后我会坐电梯。有电梯不坐那是傻子。我可以是疯子,但不想当傻子,可是我也是个傻子。 说到认熟领导,另一个同事跟我抱怨,她的工作地点的对面就是一个机关单位,有一天那个机关单位的领导踩着单车过来办业务,结果单位里每一个人认识,没有人对他特殊招待,还因为他办理的业务比较情况特殊,绕了一圈才完成他的需求。结果,人家领导不乐意了,当天打电话投诉到单位***,***第二天一大早召集所有人开会,批评大会,然后把隔壁单位的领导照片一个个打印出来,让员工认人,不允许有下次。话说,整个小单位因此换了一泼人。 嘿嘿,这个小插曲,略过,毕竟已经是一周以前的事了。现在谈谈更久以前的事了。 从一开始我就相信,福兮祸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更是相信气运的能量守恒。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千万富翁的背后会有上百个贫苦人家,注定世上有富人,便也会有穷人。很多人都在追求社会的平衡点,这个点就是贫富差距不存在,人人安居乐业的世外桃源。可是也有很多人不想达到这种状态,因为穷的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飞黄腾达,富裕的希望继续享受人上人的优越。那这份穷运到底谁来承担呢? 是谁都不重要,我一直坚信所谓的好不会留给我,等待我的只有糟糕,生活只有一地的鸡毛。可是糟糕又怎样,我想我现在还是承受得住的,但是明天就不一定能经受这份痛苦。我也一直坚持以不变应万变。然后一边感叹曾经的同学完成变了个模样,一边暗叹自己怎么还是曾经的样子。姐姐说那是因为你还没长大,等哪天长大了也会变的。可是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人家上个大学就像变了一个人,而我,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模样,甚至是那张脸蛋,一如既往。电视剧的主人翁成长在于一瞬间,大多时候是在经历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可是,这些我都经历过,但是我依旧没心没肺,幼稚天真得连自己都可怜起来。可我一开始也就是这样的,也曾不想这样,可是大抵上没有坚持改变的决心。 话说18年前,人生第一课,沈木忱站在讲台作自我介绍时,坐在讲台下的我听得那就一个认真。但是那一年我知道他的信息少而又少,毕竟我们中间隔着两条银河。除非他的动静搞到全班皆知,否则我是一无所知的。沈木忱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那是因为他成绩好,可是他也很调皮,很好动,这应该称不上坏学生吧,毕竟成绩代表一切,不是吗?一年级他就是老师指定的组长,二年级他便成了我的组长。可是我也不知道关于他的事迹,毕竟在坐在第二排,我坐在倒数第二排,除了检查作业,他几乎不会到后排来。 有些事不会记得是因为没有续集,但有些事能记得也是因为没有了后续。有些时候我也痛恨自己记住那么多,如果有一次偶然机会,就像电视剧的女主角一般,记忆骤然消失,那该有多好。但是一直都没有,我也慢慢知道了越是想要的东西,越是想要的结果,越不能实现。因为我永远不会得到,得到了也不会是当初想要的样子,即使是,可也不会是此刻自己想要的模样。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自足还是不知足呢? 那一天,我的作业忘记完成,早课朗读介绍,沈木忱便开始检查作业,从前他检查作业一路向下,到我的位置,总会一扫而过,说一句:“我相信你俩都写好了。”然后就到后桌认真检查,就会发现,又一个没写作业的。当有些时候就是,偏偏是你忘记了写作业的时候,他刚好不一扫而过,而是认真地一个个检查。当我还在信誓旦旦地跟同桌保证他不会发现我没写作业时,下一刻他就到我跟前,如同往前一扫而过,却又在检查完后桌后回过头仔细看了一眼我的作业本的内容。没错,就是前天的作业,正在滥竽充数中,他立马说要告诉老师去。我胆战心惊了十多分钟,看着他走到讲台跟老师汇报检查结果。可是,我离讲台太远,我也听不清他讲了啥,可是老师没有点我的名,也没有用藤条打我的手板。那一刻,我觉得他包庇了我,到现在,我也相信他包庇了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就到了第二学期,我便从四组调到了二组第四排。在哪里,他不在是我的组长,但我开始了观看他的每日事迹。我每天就像是一个看客,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我知道所有人都喜欢好看的,温柔的。成绩好的学生也是跟着成绩好的同学玩,那时候,学校的风气是复读的人,会被取绰号,统称为“重年老妖”,而且也没什么同学愿意靠近。可是凌诺韵复读了,却是所有人都喜欢亲近她,跟她去年同班的同学来找她,跟她此刻同班的同学喜欢下课找她玩。据说是本来她就早读书,家长决定让她复读一年跟同一年纪的孩子一起学习,在高一年级里总被觉得孩子还小。她的成绩很好,不知是否有复读的加成,她的成绩不是100就是98。也许是她很漂亮,有漂亮的衣服,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每天都在更换不同的发型,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找她玩。沈木忱是最勤快的人,每到下课时间,都会找话题跟凌诺韵聊天,上课老师讲的知识点,书本上的题目,再到试卷上的分数,试卷上的题目不同的解答方法。他好像永远有不尽的话题。 如果我想象过跟一个人在一起,那现实就是与此人背道而驰。 至暗时刻1 - 寂寥夜深时 - nocturne 关离园有这样一个地方,哪里什么也没有,有的都是夜里女孩哭泣的声音,在不谙世事的年纪里,为着那些煽情故事里的主角留下太多的眼泪,以至于林栖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在为自己而流。 在记忆的初始点,是一个心脏,只要有新生命诞生,当沾满新生儿的鲜血浸入那颗心脏,魔鬼就会复活,他会吸食少女,鲜活的少女就变成一具骷髅。道士每次历经千辛万苦将其击杀,却还是没有注意到留下了那颗心脏。所以那个魔鬼会在某个新生命降临的夜晚重现。 林栖10岁那年,遇上了两位老师,一位是住在家里隔壁的数学老师,一位是与数学老师交好的语文老师。语文老师被称为全校最狠毒的。开学安排座位时,语文老师说:“你比较高,所以你坐后面去。”林栖只能起身拿起书包离开原来自己占的位置,坐到了后排。而且后来还是三人坐一桌。 9月开学季,11月的拜神节,堂姐到学校闲逛,看到了林栖坐的位置,不禁吐槽:“为什么你那么矮,坐那么后。你们班那么多比你高的,都坐在你跟前呢?” 此刻的林栖只能默默低头,她其实知道原因的,但也只能在很多年以后低语:因为老师眼瞎呀。 可是能改变什么? 改变不了的。就像是命运一开始注定了,你就是你,该受什么苦难。 如果林栖第一次叛逆是8岁时,每天晚上准时准点到外公家看电视,一到暑假,下午也看电视去了。有一天,没有知会母亲就偷偷去外公家看电视,看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明明走到家门口,却因为不知怎么跟母亲交代,一个人独自去了果园,途中遇到辍学的表哥,一起捞鱼去了。后来被发现,姐姐说了几句,母亲却没有责备。其实,跟着表哥到水池捞鱼的途中,林栖就后悔了,甚至想,如果下午报备了,或者没去看电视,或者看完电视就回家,就好了。 一个习惯了当好孩子的孩子,服从所有人给定的规则,所以不惹事,不生事。 做不到的,只要压抑一段时间,林栖就疯狂一次,就像是猛兽挣脱牢笼的那股冲劲,根本拉不回来。 语文老师喜欢用藤条,回答不出问题打手板,你以为是提问回答不出来抽板子吗?可能对,但也不对,因为老师是这样提问的:《麻雀》的主旨是什么?我不否认,她昨天上课时说过,可是她抽答时,全班只有5个同学知道,其他人就像是没听过一样。你猜那个能回答出来的人用了什么——《小学教材全解》,一字不漏答对了。然后除了那五位幸运者,其他人都挨了手板。她手是真不酸,课间操队伍不齐便整队连着一起打小腿,一路顺下,看着丝滑多了;午课前因为教室太吵闹,整个班无一例外挨板子。好像每次手板都有我的份,每天就像是专程到学校挨板子的。林栖觉得,她有些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啥,说话的不是自己,受罪的还是自己的手掌,什么为了班级团结,你们是一个整体,班级团结一起挨板子。哦,可能一开始就没什么集体观念,因为,不是同学孤立,是被老师孤立了。 数学老师倒是会反转的,做错题目会打手板,但是她不打身体不好的学生,也不打我,唯一一次做错题目上去挨板子,轮到林栖时,她说了一句:“你我不用,下去吧!”这是唯一一次林栖也成了例外,其实算开心的,不用挨板子固然开心;但是也算不上开心,有谁喜欢是那个例外。但林栖也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林栖自觉不是一个调皮捣蛋,虽做不成三好学生,想也别想,这张纸学生生涯就没拿到过,但也算乖巧,毕竟,从一开始就学会了服从。 想过了,也想当一回猎狗,即使那老麻雀没摔下来。 所以期中考的记叙文,林栖也是真敢写,这作文题目起的《读书虽苦但甜》,想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注定了后面总会有离题时,因为如果一味想抒发心中所想所感,一味只想呈现事实,那么最后就是忽略了迎合老师的心意,也会得罪人。 林栖写到: 读书即是甜的,也是苦的。 读书是甜的。我很享受每天上学的时光,书上的文字都是另一个崭新的世界,每一天都期待着第二天在书海中学到新知识。因为在这里,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无限可能,我想静静感受这美好。爸爸妈妈也经常说,如果不好好读书,种地或者去进厂里打工,我选前者,我不想未来的日子跟着锄头过。我也没去过厂子,但在大人眼里,厂子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唯一的出路是读书。虽然我读的并不好,但这并不影响我选择这条路。 但读书也是苦的,每天一进教室,老师的板子随时都可能落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总喜欢拿着板子。即使是为了我们好,但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法吗?手是真的疼,可是脑子不明白为什么手掌要受这个罪。回答不出问题打,午间吵闹全班一起挨,竹片都打断了,换了新树枝。真的疼,我知道老师是为了我们好,可我一想到老师的板子,瞬间觉得读书好苦好累。 读书是苦的,因为每天都有挨不完的板子,那板子像是耗尽了老师所有的力气;可是读书也是甜的,因为读书是摆脱干农活最好的方法,不想像老父亲大太阳底下在农地里干农活,更不想像村里的其他小孩早早到厂里打工。这是父母给的期望,也是自己摆脱命运必经之路。一想到老师的板子,我就退却,但是转念想到大太阳底下的父亲,挨那点板子又算什么。 林栖写完就后悔了,可是试卷交上去了。晚上回家都睡不好觉了,天天担心受怕。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那天发的试卷还不是期中的试卷。第三单元的测试试卷开始下发了,期中考的试卷还是没有着落。林栖前一秒还在座位上庆幸期中试卷晚点发也好。下一刻就听到语文老师在台上让学生一个个上去领试卷,从没有出现的情形。心中惴惴不安,紧张不已。下一刻当老师念到林栖的名字时,特别夸了她成绩不错,有进步68分。林栖前一秒才稍稍放松上台领试卷;后一秒转身回头就听到老师气愤地说:“有些学生说读书苦累,老师打板子,老师打板子不是为了你们好吗?”林栖顿时就慌了,回答座位就开始趴下哭了。那节课老师讲了什么,林栖一个字也没听到。下课后,老师离开,同桌戳了戳林栖,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林栖没有回应,依旧趴在座位上,内心挣扎了三秒,毅然顶着哭红的双眼来到老师的办公室。敲门进去,直接跪下哭着跟老师说:“对不起”。老师估计也没有料到,拉起林栖,说不用,林栖说:“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老师点头让林栖回去继续上课。离开办公室时林栖看到了其他年级的老师站在门口,默默问候了一声回教室上课。这一节数学课,林栖前半节也没听多少,她觉得语文老师会把作文的事说出去,会把她当成饭后笑话。下半节课林栖听的格外认真,因为她像老师竟然答应她了,应该就不会出尔反尔,当下还是上课要紧。 班里的同学好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栖也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语文老师不再那么频繁地拿出那根树枝。 其实林栖跟语文老师算的上无冤无仇,但是跟数学老师的家里却是有过争执的。 因为什么呢?因为那半块土地。 数学老师的父亲是村委一员,当年父亲与其父亲说好那块土地一人一半,为了徒方便,所以拜托他帮忙买下家里围起的半块土地,他的父亲也欣然同意,可是回来却跟父亲说那半块土地他家也买下了。因此开始了争吵,那半块土地迄今都围着,问题也没有解决,只是两家从爷爷辈的结交的自认为深厚交情算是彻底变了质。曾经林栖的大哥上学时,也刚好被数学老师教到,大哥的成绩很好,但是数学老师动不动就打他,导致本来成绩很好的大哥开始厌学;父亲闹到了学校,后来给大哥办了转学手续,后来又办了跳级手续。林栖还有一个小哥,也被数学老师教到,老师的针对导致班里学生也针对,那段时间,小哥被同学欺负,也叛逆了一段时间。 所以林栖讨厌数学老师,她不明白人怎么能出尔反尔,村里那么多的土地,为什么偏偏要搞她家那半块土地。 可是林栖改变不了什么,大哥的事他没有亲眼看到,因为那个时候,她还不是林栖;但是小哥经历的事,她都知道,那时候她上二年级,虽然她在二年级也被人针对,但是她可以应付,因为老师至少是一视同仁。 林栖一开始被同学欺负也只会哭,但是她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她也学会了反抗,虽然这样她也免不了被老师挨打。但是只要保护的那个人可以安安静静上课,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错过是最终的选择 - 寂寥夜深时 - nocturne 你如果知道我会在哪里等,就别过来。 在两年前,我也曾一度认为如果时光倒流,我能改变一切。但后知后觉发现回到过去,我可能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因为无知可以无畏,所以当时的每一个决定虽然不能做到十分正确,却是最佳选择,即使是错误的决定也到找到了最佳的挽回方法。但凡时光回溯,我可能会选择逃避一切,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一切,懦弱到只想封闭自己。 林栖羡慕林路,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自己要是姐姐林路就好了。 沈木忱说过:“你比不过我的,要是你接林路跟我比,那还有可能会赢。” 家里人也更喜欢林路吧,所以林栖暗暗跟自己较劲,要超过林路,可是超过了,家里人却语重心长道,你要超过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林栖好像也不开心了,她喜欢林路依旧走在她前面,依旧耀眼,即使自己还是不受关注又怎样呢。可是一切好像回不过去了。 所以某天在闯入关离园——那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深处是另一番天地,可是那地方不能让自己逗留。园中的声音响起:“也许此刻你想要的就是你来时在逃离的,你此刻想逃离正是你来时追求的。一旦你选择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一旦错过了这次的选择,也不会给你下次的机会。” 可是有点可惜,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的林栖,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无所谓,她不想做多余的事情,所以只是默默的转身回头,走远了。 一开始以为自己真能改变所有,可是突然就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了,也不想有所作为。放弃了就放下了。 说是恨不能放下,因为恨是动力的来源,说是不能没有爱,爱是走向前方的支撑。可是,林栖觉得好累,这一切好像是曾经自己想要的,却又不是,但她肯定的是,不是此刻自己想要的。可是此刻自己想要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会心痛、会难过、带着恨能支撑多少,一放下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关离园的风依旧, 树木依旧,那座小山坡依旧,还有那一颗刻着名字的果树,只是许多年没见,周边多了许多墓。 断层1 - 寂寥夜深时 - nocturne 寂静的夜晚,一只猫越过屋檐。我不知那是梦还是现实。那段时间,家里养了一只母猫,总会招惹其它猫到来,有一天,家里多了好多只野猫,怎么赶都赶不走。我始终是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对待动物,这样既不怕被他们咬到,又可以给予自己勇气赶走他们。也许对于动物,无论家养还是野生,我从来都没有对他们放下戒备心,我始终认为他们发疯起来什么都咬。但似乎我家里养的小动物总是格外温和,温和到就像我,总是被欺负的运。 接下来的故事我也曾阐述过一遍,但是因为我觉得它很一般,因为我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或是说我的言语很贫瘠,亦很直白,我只能告诉你那什么,但却对一切修饰无能为力,所以故事丢了,我也忘记了曾经是如何讲述出来的。 那时一段夹杂快乐与悲伤的日子。也许它的到来只是过度她的离去。从那开始,我似是明白了什么是无能为力。若是一开始注定会离去,那便让它从未开始吧。我不能否认,离开我它的生活会变得美满,亦或是更加糟糕。但在我这里,它的最后可能只剩悲哀。我不可否认对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可是我改变不了,避免不了。因为我连自己都避免不了所受到的伤害。 家里最先养的动物是猫,那时为了抓老鼠。那只猫是我见过最英勇的猫,它连比他更高大威猛的狗都不怕,打起架来都忘了种族制约,似乎在它这里,不存在什么血脉压制。我对它的记忆甚是模糊,因为那是母亲养的猫,那只猫一开始是外公发现的,谁也不知它来自哪里,我想,如果它是一只公猫,可能就不会有机会到我家里来。为了抓家里的老鼠,小猫从外公的小房子到了我家。我对它的记忆始于它怀孕,生崽。一只白里带点黑,一只介于银色和青铜色。它抓老鼠一抓一个准,咬死老鼠后就会给小猫崽吃。百里带黑的小猫崽完全继承了它的英勇,看起来就是凶凶,不好惹。另外一只就显得格外温顺,完全没有攻击力。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母猫就不见了,那段时间外面总有来抓猫抓狗的小贩,母亲说是被小贩抓走了,我想应该是。要不然它会回来的,后来温顺的猫也送走了,而百里带黑的猫也不见了,可能也是那小贩带走的。猫走了,可是家里时不时还是会闯进老鼠,没有猫,老鼠就筑巢生崽,所以老爸又带来了一只母猫,这只母猫除了生崽,我没见过它抓过老鼠。那段时间,家里没吃鱼的日子,我总会到爷爷家要鱼头给猫拌饭吃。 我在想另一件事,如果那群小狗崽出生的时间段是现在,也不对,毕竟现在我没时间陪他们,如果那只白色的狗狗没有受伤,它就不会被第一个送走,如果我有条件,就不会让他们经常挨饿。可惜了。 很奇怪的一切,母亲没有离开之前,我不觉得狗是个麻烦,我也不反对养它。可是母亲走后,又到开学季,家里只有姐姐、老爸和我,那个时候我觉得狗子就是一个麻烦。我不愿意多下一份粮给他,所以他只能饿肚子,他肚子一饿就会到处觅食,吃隔壁家的鸡。然后隔壁一投诉,我还是会打他,但这也还好。 2011年的中秋,听闻大哥回家,我自告奋勇踩着单车前往镇上接送。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踏上前往镇上的路,未来也会更加频繁地穿梭在这条路上。走出家门口的那一刻,我不确定脚下的路该往何方。我试探地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过了桥,一路往前,来不及欣赏沿边的稻谷,路旁零星的不知名小树,只是不断祈祷方向正确,能成功遇见大哥。就在陷入不断自我怀疑时,不远处,大哥缓缓向自己走来,我终于如释重负。我是来接大哥的,可是车龄3年,到现在为止实际骑行不足5公里的我可载不动一个体重140斤的大人。当我高呼骑向大哥时,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只黄色小狗。它一点也不畏惧生人,乖巧地让大哥抱着。我好奇地看向大哥,问到:“这小狗哪里来的?” 大哥说是前方下坡时看到的,小狗差一点就被车子撞到。 “所以你准备带它回家吗?” “当然”大哥说完慢慢将他放在自行车的蓝子里。 我没有反对,我也很好奇,小狗也很温顺,乖乖躺在篮子里没有多余的动作。 就这样,我没有载着大哥回家,却载了一只小狗回家了。一路上,我的车速变得很慢,尽力保持平稳前进。以至于我到家门口时,不到5分钟,大哥也到家了。 家里对新到来的小狗都很好奇,母亲为小狗准备了丰盛的一餐,我觉得是我也会吃撑,可是小狗三下五除二,盆里的饭就光了。它似是没吃饱,继续舔了舔盆,直至一滴不剩。然后,每个人都逗着小狗玩。母亲表示,这狗以后她来养,狗狗也很亲近母亲,舔了舔母亲的双脚。 有母亲在,狗狗每天三餐准时准点,除了帮小狗洗澡,我几乎没注意到狗的踪迹。那段时间,我几乎对它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时间一天天过去,新的一年到来了,2012年家里只有三个小孩,家里的门从从前一天至少4个小时都是敞开的,变成除了出入时刻紧闭着;父亲母亲2个月都远出不在家。时间一晃而过到了7月5日,小考那一天,从小学学校坐公交车到镇上的中学参加小升初的考试,去的路上,男生坐着,女生站着,回来的路上,则反着来。前往镇上的路程15分钟不到,可是我觉得再多做一刻可能反胃,小脑袋晕乎乎的,直到下了车,才找回了自己。那一天,中午在学校里吃了老师订的盒饭。考完试回家时,二老还没回来,没有考完试的欣喜,开始整理一至六年级的课本,墙上的书架排满后,剩下的放进纸箱里,然后再从书缸里拿出哥哥的初中教材,虽然教材改版,但是知识点大抵没有变。终于摆脱每个暑假向别人家借书的窘境,我真不喜欢借东西拿走感觉,可是这是家里的要求,书还没借来前,姐姐一得空就会说:“不想学了是吧,到时候刚好可以去厂里打工”。所以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硬是厚着脸皮往村医家里借书,因为那个姐姐大我一年级,教材就是从她那一届开始改动的。时间一晃,父母亲终于回家了,父亲又开始干着他的农活,母亲减少了干农活的时间,有了更多时间打理门前的菜地,后院的小狗,还有猫和老母鸡。 8月份到了,大哥又回来了。 时隔一年,我再次骑上自行车前往镇上,这一次不是接送大哥,是接送姐姐,这一次我到了镇上的十字路口,看着姐姐从巴士下来,手里提着呕吐物的袋子,眼睛红红的。我赶忙走上前,却无措地不知该做何动作。姐姐稍微好点后,我载着姐姐回家,路上只聊了一下近况再无其他。 一日天刚刚亮,父亲不断在找话题跟母亲聊天,可是母亲不愿再搭理,她明明睡不着,可是却显得异常疲惫。我明明已经醒来,却还是闭着眼睛听着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父亲的话。日中时,我还在不断好奇自己到底是哪天蹦出来,缠着母亲回答时;她以及开始变得不耐烦了。她不再每天醒来心情愉悦的分享自己的肉粥给我,也不再理所当然地告诉我,表哥拿钱给她,她不推脱,也不做样子,就直接了当地收着,收着买好吃的。她闭着眼睛坐着天井的石岩处,不再与我讲“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傍晚时分,母亲输着液,却依旧感觉难受,唯一一天想做一个早点洗澡,不再让母亲催着赶着去洗澡的孩子。提着一桶水进了厕所,洗头洗澡,沐浴到最后时刻是,我听到了姐姐的呼喊,问我在哪里,母亲在叫我。我赶忙穿上衣服回到母亲所在的房子里,入眼是姐姐在为身下的母亲做急救,这是我第一次脱离电视视野,真真切切看着生命在眼前消逝,甚至在消逝的前一秒,我都没能亲眼见到。 我没有听到母亲呼叫自己的那一声,也没有看到母亲合上眼的那一瞬。我不断抑制着自己发出的呜咽声。 事情总是如此突如其来,却是从一开始就有了前奏。母亲被抬往大厅,而一整晚我只是静静的站在小门框望着。我没有上前,我心里想:如果我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掌,母亲是否会在下一刻突然醒来呢?可是最终我也没有上前。村里有办丧事不能洗头的规定;姐姐说还是我赶巧,把头洗了;可我宁愿没有洗。 那天晚上,后院的黄狗吠叫的格外大声,我想是因为忘了投喂他,饿着他了,可是在投喂后,他依旧吠叫,还是大哥到后院安抚,才慢慢停下声音。夜晚又回归了寂静,听得见蟋蟀的叫声,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替代我的悲鸣。 都说伤心时,需要外界的烘托;可是天气很好,一连好几天,天气很好,阳光很足,没有什么暴风雨。只是此刻在键入时窗外刚好又飘起了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