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村传说,深夜入川 老话讲:“尸鬼不同路,人鬼不同天,人尸不同穴”。 说的是人、尸、鬼互不相容的意思。 因为,人有阳气,鬼有阴气,尸有煞气。 人,惹阴气则病痛缠身,惹煞气则神识错乱。 鬼,受阳气则现形世间,受煞气则不入轮回。 尸,得阳气则起身尸变,得阴气则万年不腐。 所以,三者虽然同出一源,但却都受制于天地大势,各据一方,不可能安然相处。 但是,老话又讲:“大道五十去其一,天地万物总有异”。 偏偏世间又真的存在着一个“人尸鬼三灵同居之所,阴阳煞三气合聚之处”。 此地名叫“人*”,村前有路“尸鬼道”,村后有山“活葬山”。 村口立碑,碑上刻字,曰:“凡入此村者,便是进入另一番世界,从此隔绝凡尘,万万不可在走回头路。“ 最后落款,模糊不清,无法辨识。 关于“人*“的传说,我是小时候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 某个记者去一家精神疾病研究中心做采访,无意间从一位患者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便把它记录了下来,还问清楚了人*的具体位置。。 据说,后来这位记者亲自跑到“人*“的真实地点去验证,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然,杂志上刊登一篇恐怖性质的奇闻轶事也很正常,我记得当时看过之后,对那个相信神经病嘴里说出来的话的记者好好鄙视了一番,然后就再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是谁成想,在我18岁的那一年,却真的和一群人进入了那个“人*”,还经历了别人都不曾想到的大学四年生活。 好了,言归正传,故事要从08年的那个夏天开始说起。 08年,我高中毕业,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秉承着走进灾区、为社会贡献自己微弱力量的高尚情怀,毅然决然地在志愿表上填写了四川大学。 当录取通知书发到家里时,没有一个人开心,甚至是父亲打起精神来给我办的升学宴也在沉闷的气氛中草草了事。 那个时候的我不明白家里人为什么这么不看好我的意愿,全国上千万人都投入到四川去抗震救灾,我只是上个学,哪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我要是告诉他们,我还想着往汶川跑一趟,估计他们会把我绑在家里硬拖着不让我去报到。 不过,家里人虽然全都反对,但是身边的朋友却有不少支持我的,尤其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史大龙,更是从精神上、物质上乃至*上,全都给予了我最全面的支持。 当然,这个*上的支持不是你们邪恶思想里面的那种支持,而是史大龙把自己一米八高、二百四重的庞大*,以上大学的方式捆绑在我的身边,跟我一起投奔了四川。 时至八月,开学在即,我和死胖子(也就是史大龙)私下一商量,决定提前出发,看能不能赶上震后救援的最后一班车,为灾区人民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于是便拖着行李,结伴踏上了上大学的路。 这个时候,正处在抗震救灾到灾后重建过渡期的川蜀之地,飞机和火车依旧不是那么方便,我们只能先坐火车到重庆,再从重庆坐汽车赶往成都。 而当我们登上那辆从重庆始发的长途大巴时,司机师傅的一句话,给我这趟川蜀之行定下了个阴暗的基调。 “曰他个先人板板,嫩这帮鬼儿,哈老壳坏嘟了,神戳戳地往那儿跑干哈子,今个我是躲不过去喽。” 我当时没太明白这句话啥意思,还非常礼貌地冲着司机师傅笑了笑。 结果等真正坐上车了,死胖子凭借他天生的语言优势四处打听过后,我才知道,那司机师傅为什么会一脸的悲催样。 大地震过后三个多月来,四川周边省市往成都去的大巴车大部分都被调用去抗震救灾了,只有少数省会城市的汽车站留出一两辆专门搭载旅客。 这样的车最初的时候,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迎来一个乘客,而且留下来的司机师傅也不愿拉这样的活。 毕竟有勇气往灾区跑的人只是少数,还全都投入到救灾工作中了,留下来开车的全是被赶鸭子上架。 我碰上的这位司机师傅就是这么一个人,之前他的运气很好,轮到自己当值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买票上车。 可今天就不同了,我上车之前,车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再来上俩,他这趟不想跑也得跑。 不管司机师傅是咋想的,反正我心里很高兴,人多就代表着气旺,危险系数直线下降,也可以保证我这张车票没有白买。 当然最关键的是,一上车,就看见最前排坐着两个水灵灵的重庆妹子,想不开心都不行。(别问我,为什么确认那是重庆妹子,反正重庆美女多,我在北方生活了十几年也从来没见过那么水嫩的,她们不是重庆的,还能是哪的。) 挑了第三排另一边靠窗的座位,我抱着背包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前面两个美女的侧影,留出靠过道的空位,有机会等到漂亮妹子坐在身边,感觉自己当时很机智呢。 可是我刚坐下没一会,在车里绕了一圈的死胖子史大龙,就跑过来要坐我身边,我赶紧一脚把他给蹬开了。 “胖子,你走开,车上那么多位子,有的是你坐的地方,别搁我身边杵着。“ 我这一脚蹬过去,胖子当时就不乐意了。 “严是非,你小子什么意思,这刚离开家,你就想把我蹬了啊?说好的一起同甘共苦,说好的真挚的友谊呢,说好的世间四大铁呢!“ 胖子出身军人世家,一家人除了他之外,全都是扛过枪的,从小受到的熏陶就是回答首长问题的时候声音一定要洪亮。这会一嗓子喊出来,别提声音有多大了,那感觉就跟身边埋了两串炸雷,一股脑地爆开了一样。 这么大的声音,自然引得车里其他乘客纷纷侧目,察觉到前方两个重庆妹子投来的诡异目光,我赶紧站起来,揽着胖子的肩膀就往车厢后面走。 “胖子啊,你小点声,我就是不让你坐我身边,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说这大热天的,咱俩挤在个两人座上多憋屈,你倒不如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歇着。瞧瞧这后座,能躺又能坐,视野开阔,还不受打扰,最关键的是,你坐在这里,进来多少漂亮妹子你都能尽收眼底,多好的事啊。“ 说话间,我们两人来到汽车后座上,我一把将胖子按在座位上,顺带帮他把背包也塞到了行李架上。 “好了,你就躺这里睡会。刚才不是问过了吗,这趟车人少,说不定你能在这里躺着睡一路呢。“ 安抚好胖子,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对着两个美女的背影幻想了好一会,渐渐地长时间坐火车的疲倦感袭上心头,我就倚着窗子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可算是天昏地暗,直到有人不停推搡我的肩膀,我才慢慢醒转过来。 “嗨,哥们,麻烦拿一下包,我坐这里。” 说话这人还算客气,可是我睡得正香,就这么被人搅扰,心里烦得很,看也不看对方,直接回口道:“车上座位那么多,你挑个别的。” “嘿嘿,哥们,车里没座了。” “啊?没座了?”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清醒了许多,猛地起身往四周看去。 核载37人的大巴车里乱哄哄的,除了最后面胖子独占的一排后座,其他座位上全都坐上了人。转头再往窗外瞧,太阳已经落山,我这一觉直接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嗨,哥们,别瞧了,真没座了,后面那个大胖子睡得太死,我真喊不醒他。” 推醒我那人再次催促,我才缓过神来,瞧瞧后面横身一趟、只留出一条大腿在外面晃荡的胖子,心知不能再把身边这小子赶过去了,只得不甘心地把临睡之前放在旁边座椅上的背包抱在怀里。 “不好意思啊,刚才睡得迷糊了。” “没事,没事,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 那人也没发什么脾气,抬屁股一坐,拿起手机来就开始打电话。 与此同时,那位司机师傅阴沉着脸进入车厢,抬手数了数人数,嘴里骂骂咧咧地转头坐上了驾驶席。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不由得想笑。 硬生生地在这耗了一天,十二分地不愿开工,结果最后换来个接近全车满员,不想走都不行,估计他也是这几个月来头一号碰上这种事的。 等陪车的乘务员也上了车,发动机启动,大巴车缓缓驶出了车站。 走上大路之后,美女乘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站起身来,向众人讲解着乘车安全知识,我身边的那人一直低声打着电话。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把我刚才的睡意又给勾引了起来。 反正身边坐的也不是美女,美好的幻象彻底破灭,这一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我索性往靠背上一倚,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准备不到终点站不睁眼。 回笼觉睡得不怎么踏实,周围总是有人说话,我也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汽车一个猛地急刹,我抱着背包,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第二章 失踪尸体,借道阴兵 “怎么回事,车怎么突然停了?” “我刚才听嘭的一声,不会是撞车了吧?” “哎呀,这里是哪啊,外面怎么这么黑啊?” “曰他个仙人板板地,我揍知道,跑介一趟没好事!” 车厢里乱成一片,喊什么的都有。 我揉着脑袋坐直身子,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幸亏临睡之前系了安全带,也幸亏有个背包给我做缓冲,更幸亏刚才的车速不快,要不然我这一下非得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车厢内的照明灯全部亮起,美女乘务员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各位乘客,请安静一下,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司机师傅发现前方有一处塌方堵住了路面,这才不得不急刹车。有哪位乘客受伤了,请赶紧告诉我,车里有急救箱,我来帮您清理伤口。” “塌方?公路不是早就打通了,怎么还有塌方?” “这是哪啊,还能不能走了?” “赶紧打电话报警,叫救援队啊!” 随着乘务员的话音落下,车内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喊声,反倒没有谁说自己受伤需要救治,这倒是个奇迹。 美女乘务员看上去挺年轻的,估计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车厢里一乱,她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招呼着让大家稍安勿躁,转头跟那司机师傅商量起来。 他们两个负责服务的小声说话,车里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一听说前面塌方了,顿时有几个人拿着手机跑到车头那去拍照了。 而我身后不知是坐着个大哥还是大叔的,似乎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轻咳一声,跟身边人说起了塌方的事。 “哎,我刚才站起来看了,车头前面老大一堆碎石头呢,最大的一块都快赶上半个小轿车了。咱们真是命好,晚了这么几秒,要是刚才车再开快点,那不得正好砸咱们脑袋上啊。” “对啊,这也太危险了。” “谁说不是呢,我跟你讲啊,我上回往都江堰那边去的时候,就碰上过这么一回事。自己家的车堵在半路上了,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动弹,我就下车去打听了打听,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 “前边塌方,砸死人了呗。我听说是一个面包车带着两大家人,路过那里,正好头顶上落下来一块石头,结结实实就砸在车头上了。那家伙,整块石头比车都大,把里面两家七八口子人,全都给拍下面了,血流了几十米出来,别提有多惨了。“ “我的天哪,还有这种事?“ “怎么没有,那场大地震闹的什么事没有啊,你都不知道地震里头的人都是咋死的。电视里老报道死了多少,失踪多少。失踪啥意思,你以为是走丢了啊?不是!失踪那意思是说,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那才是失踪呢!“ 后面那位大叔越说越渗人,跟他坐一起的哥们估计是给吓着了,再也没接话。可他没接话,过道另一边的一人却把话头给接过去了。 “嘿,说起失踪来,我倒想起一个事,那可真是尸体失踪。前一阵救援的时候,我一个老乡给他们救援队的当后勤,一边负责做饭,一边帮着看管那些遇难者的尸体。那时候早啊,国家救活人都救不过来呢,根本没空想着怎么安置死人的事。那些个尸体啊,就搁一个单独的帐篷里放着,白天有人看一下,晚上就没人管了。 我那老乡干的活,就是每天去清点一遍死难者的遗体,查查数是多少,好往上汇报。一开始都挺正常的,可后来一天出事了。那天中午他去查数,结果数了好几遍,统共几十具尸体,凭空没了五个。你说,这要是少一个俩的,咱还可能认为是数错了,这一下子少了五个,那还得了,我那老乡赶紧就把这事汇报上去了。 当时,管救援的领导全都去了,挨个问,挨个查,谁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又把前线救援的人调回来,让他们报上自己救出来多少人,把数一加,再和帐篷里的尸体一对,真少了五个呢。“ 接话的那位说到这里,拿起水瓶往自己嘴里灌了口水,而旁边明显有人已经被他说的吊起兴趣来了,赶紧问道:“后来呢,后来咋样了?那些少了的人,是不是根本没死,自己又活过来了?“ “自己又活过来?亏你想的出来,人家救援的都是当兵的,死人和活人还能分不清楚啊。真是少了五具尸体,而且谁也没看见他们跑哪去了,这事查了好久都没查出个结果来。 谁知道,那些尸体刚丢了不到一天,我老乡待的那个救援地点往东几十里的另外一个救援点,就有人从地缝里捞出来两个死人,那些死人手脚上还挂着标签,就是我老乡那边丢的五个中的俩。那消息传过来,两边人都傻了,尸体还能自己个跑出去那么远,这事说出去谁信啊。“ “另外那三个呢?找到了没?“ “没找到,丢了五个就找回来俩,当官的怕传出去影响军心,就把这事给盖住了。后来,那两具找回来的,听说也让什么专家给带走去研究了。自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老乡也不敢在那干了,申请了回家。结果一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才好,我也是后来去看他的时候,他才跟我讲的这个。“ 接话的那位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不过明显的他讲的这事吓住了好多人,我就看见跟我平行一排过道另一边的戴眼镜的中年人缩了缩脖子,随后颤着嗓子喊了一句:“别拿这些虚头巴脑的吓唬人,怎么可能有尸体自己跑了这种事。“ 眼镜男这句话实际上是给自己壮壮胆,不过却惹得旁人不高兴了,接话的那位伸手一拍眼镜男的座位靠背,立刻给自己申辩起来。 “大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有比这更吓人的呢。不信你问我旁边这大姐,她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在中国,自古就不缺讲述奇闻怪谈的那种人,就跟现在从来不缺娱乐圈传八卦的人一样。 接话的那位一张口就把身边坐着的大姐给“供“了出来,大姐也不含糊,接过话茬就开始讲。而她讲的这事,当真是把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给唬住了。 大姐是重庆人,嫁到四川这边来,七月十五,也就是我来上学的头几天,回娘家烧纸扫墓。赶了一天的车,终于是在晚上进了重庆了。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汽车路过一条乡下土路的时候,司机突然把车停下,说什么也不走了。 刚开始,大姐以为自己误坐了黑车,这是要加钱什么的呢。 可那司机就是停下车,坐在驾驶座上,把眼一闭什么话也没说。 大姐急眼了,心想着你就算是黑车,要加钱她也认了,怎么也不能在这荒山野岭里一直待着吧。 大姐纠集了一帮乘客就开始给那司机做思想工作,几个人轮番上阵,最后实在是把司机逼得没法了,才开口说了句他停下是给别人让道呢。 这话一出,满车人都懵了。 给人让道? 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连个鸟都没有,给谁让道啊? 见众人不理解,司机就补充了一句,说是给“仙人“让道。 这下,就再也没人说话了,一个个全都回了自己座位上。 “仙人“是什么,别的地方的人或许不理解,但是重庆四川这边的谁不知道,那说的是”先人“啊。 在鬼节这一天,深更半夜,司机来这么一句,很明显他是看见什么了。 和我同车得这位大姐,再也不敢纠缠司机,麻利地回了自己座位上,闭着眼睛就开始等。 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就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了。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有个十来分钟,司机突然将车内的照明灯给关了。整个车厢陷入黑暗,外面的黑夜就显得有些发亮了。大姐稍微侧了侧头,看向窗外,黑漆漆地什么人也没有,偏偏路面就像被好多人踩过一样不时飞溅起来些许尘土。 后来尘土越扬越多,就跟刮起来一阵小沙尘暴一样,大姐再也看不清车外的情况,但是却分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声音传进车厢里,别提有多渗人了,也不知道谁突然憋不住喊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骇世惊雷,吓得大姐浑身一哆嗦,然而下一刻,叫声还未停止,呼啦啦狂风骤起,车身外“噼啪“作响。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却像是有好多人在不停地拍打车窗。 这下,车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全都跟着喊了起来,大姐使劲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怕的就是惊扰了外面的“仙人“。 谁知道,她在这忍着,身边的车窗响得却比别人那里更厉害。 大姐也是个猛性子、暴脾气,那会被吓得快要崩溃了,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转头就想同样拍打车窗,把自己这边的东西赶走。 可谁知她这一转头,就正巧看见外面那漫天的尘土中吐出来一张人脸,那张脸整个扑在车窗上,跟大姐来了个近距离对视。 突然看到这种东西,大姐当时就一口气没跟上来,眼前一黑,给吓晕了。 第三章 还魂之日,诡异照片 人道是“眼不见,心不烦“,大姐晕过去之后,就彻底脱离了恐惧的苦海,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人躺在娘家自己屋床上了。 大姐心里害怕啊,赶紧就问家里人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可是一家子人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半夜里敲的家门,开门进屋之后,整个人就跟没了魂一样,躺床上就睡,这不睡醒了就没事了。 可要真是没事就好了,等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大姐那三岁大的小侄女开口了。 “大姑,大姑,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你坐了一辆纸做的小车回来的,那小车把你放下之后,直接从天上飞走的,还起火放烟花了呢。大姑,你还有没有那样的小车,能不能给我买一辆啊?“ 三岁大的孩子学话都学不利索呢,这种事情说出来,肯定不可能是谁教她来吓唬人的。大姐心知自己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连饭也顾不上吃,就让家里人带着回老家找了个神婆帮她看看。 神婆,是那种旧社会科技不发达的时候,落后山村里以装神弄鬼欺骗老百姓谋取钱财为生的那种人,放在西方就叫“女巫“。 这种人十个里面*个都是骗人的,但保不齐就有真学过易经八卦,能通灵晓异的能人。 大姐找上的这位神婆就是个能人,只听大姐叙述了个开头,立马脱口而出,说大姐是碰上“阴兵借道“了。 阴兵借道自古就有,但凡是战乱时期,哪里死的人多了,地府阴差锁魂勾命忙不过来,就会开启这项术法,让那些死去之人的魂魄暂时从阳间道上走一下进入地府,这就叫“借道“。 七月十五鬼节,本来是地府广开大门,放万千幽魂回家省亲的。这种事年年都有,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和活人的世界产生冲突,可偏偏今年一场大地震,让死去的人猛然暴增,阴间道走不开了,才会有一些被分流到阳间道上来。 大姐遇见的就是分到阳间道上的那一批。 神婆解释清楚这件事之后,先是给大姐招了招魂,然后就画下三道符,让大姐一张烧掉,一张贴家里,一张随身带着,赶在鬼节之后的第七天再坐车回成都。 七天是还魂之日,大姐再在夜路上走一遭,回家之后符纸烧成灰就着水喝下去,这一劫就算是躲过去了。 今天正好是鬼节之后的第七天,大姐才坐上了开往成都的这趟车,她还怕我们不信,专门从包里取出来那张神婆给的符纸晃了晃。 看到那张符纸,别提我心里有多别扭了。 我和胖子都算是第一次远离家门,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黄历忌宜“,也不知道今天适不适合出行,偏偏这么巧就跟这种人坐在了一趟车上,心里很是不舒服。 转头再看看后面吧,同样听到大姐讲述的这件事的其他乘客,各个脸上表情凝重,甚至有几人伸手摸向自己的怀间,就好像他们身上也揣着一纸道符似的。 “不会那么巧吧,这一车人就是上回碰上阴兵借道的那一车?“ 我心里犯着嘀咕,重新坐正身子,不敢再去往后看,而就在这时,一个刚才跑车头那照相的青年,突然喊了起来。 “你们快过来看,看我照到什么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身后坐着的那位大叔明显是个好奇心重的,立刻站起身来回应道:“照见什么了,拿过来我看看。“ 青年闻言,立刻走过来,伸手亮出自己的手机,指着屏幕中间就问:“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个人?“ “有人,哪里有人?这不就些碎石头吗?“ “你看不见?就在咱车头前面大灯照着的地方,你看这里,有胳膊有腿的,不是人是什么。“ 青年拿着手机不听解释,可大叔却坚持说上面什么都没有,两人都不服气,立刻就找别人来看看。 结果,这一下车厢里可乱了套了。 眼镜男说好像是有个人形轮廓,刚刚接话的那位说是个穿白色衣服的长头发女人,那位大姐则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排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我也没忍住,伸过头去看了一眼,就瞧见模糊不清的照片上,首先是车头强光灯照出来的路面,接着是满地碎石,而后在灯光的尽头、碎石的上方,竟真真切切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着一袭长袍,头戴八卦方帽,分明是一副道士装扮的模样。整张照片模糊不清,而在我看来,那道士装扮的人却相当清晰,就连手上提着一盏铜锣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同一张照片,不同的人看出不一样的结果,而关键是车外面,强烈的车大灯灯光照耀下,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如此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倒比之前那几位讲述的故事更让人不舒服了。 那青年拿着手机在车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车头准备再拍一张的时候,被美女乘务员给拦了回去。 “各位乘客,请大家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们刚刚已经向交通部门反应过这里的情况了,抢险队应该会在两个小时之后赶到这里。只是道路抢修需要时间,估计想再从这里走,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下午。” 美女乘务员跟司机商量了这么久,终于算是有结果了,只不过这结果并不让人满意。 一听她这么说,那边那个眼镜男立马就不乐意了。 ”明天下午?这也太晚了吧!我们都是有要紧事的,哪那么多时间在路上耽搁着,这条路不通,不会走别的嘛?” “咳,大家也知道,因为震灾的原因,入川的路线总共没有几条,我们现在走的是行程最短的一个,如果要换别的路线,还需要调头从接近贵州的那一块绕过去。司机师傅刚才提议,我们再回重庆,等明天道路抢修完毕再重新发车,不知道各位乘客同不同意?” “不行!来都来了,哪还有往回走滴。你这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俺们啥时候能到成都啊。” “对,不能回去,我这明天还有急事呢。哪能在路上耗着,赶紧绕道,那也比等着强!” “绕道走!”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必须去成都!“ 说实在的,赶在这个时间段入川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急事“的,谁愿意走到半路上再回去。 那乘务员见反对声不断,只得转头看向司机。 凭我的观察,那司机师傅绝对是坚持要回重庆的,只是后来美女乘务员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司机接过去说了两句,之后便闷声不吭地重新发动了汽车。 乘务员转过头来,面对众人,脸上浮现出微笑,轻声说道:“各位乘客,我们现在绕路从另一条路线前往成都。现在是晚上19点32分,预计到达成都的时间是凌晨3点,请大家注意看管好自己的贵重行李物品,行车中又感到不适的乘客请立刻喊我。” 说完,乘务员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车厢内再次黑下来,大家也没有在抱怨什么。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我也换个姿势,准备重新补一觉,却不想听到身边那小子幽幽说了一句话。 “深夜子时,走川东黔北,尸鬼同路,满车命薄人,这一趟恐怕不安生啊。” 第四章 赶尸秘术,怨怒野猫 身边那小子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什么“深夜子时,尸鬼同路”,搞得自己跟茅山道士似的,你tm谁啊。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仔细观瞧那人的模样。 对方五官精致,刘海飘逸,皮肤光滑水嫩,要不是喉结突出、胸腹平坦,我还真怀疑他是个女的。 这人似乎也察觉到我在观察他,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我叫梁天宇,北京人,四川大学新生。” “哟,校友啊这是。”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也是个和我一样赶着去四川大学报到的新生,赶紧伸出手去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你好,我叫严……” 话刚说个开头,突然间整个车身晃动了一下,直接把我甩向了车窗那边。 “嘭”的一下,肩膀重重撞在钢化玻璃上,疼得我汗珠子都冒出来。 “你大爷啊,会不会开车!” “cao你妹的,干嘛呢?” “搞什么!” 车厢内,喊骂声四起,而那个惜命的司机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吼道:“嫩帮鬼儿,曰你个仙人板板,老子奏是扎么开策,背话地各人爬下策去!背时砍脑壳,闯到老个野猫子。” 司机这一吼,也没人敢搭腔了,不管听懂没听懂,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这位司机师父脾气不好,惹恼了他,受罪的是自己。 我刚才也想跟着骂两句的,第一波没赶上趟,第二波没别人带头,只好揉着肩膀重新坐直。 那梁天宇刚才也晃得不轻,不过他运气好,撞在了我的背包上,啥事也没有。 此刻重新坐直,他那边又神神叨叨地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道刚才撞上了没有,要是真碰死个野猫,那这回真是没好事了。” 我不明白他说什么,但听意思好像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紧问道:“梁……梁天宇,刚才那是怎么了?司机说的啥啊?” “哦,他说老子就是这么开车,不想坐的滚下去,倒霉催的,碰上了一只野猫。我估计,他刚才是为了躲那只猫,才急转向的。” “野猫?这地方还有野猫?” “嘿嘿,深山老林的,啥玩意儿没有?我就怕,司机撞上刚才那只猫,那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得,你还信这个?” “呃,也不是信不信。万物皆有灵,无辜惨死必有怨气,咱这一车人本来就没几个命厚的,再沾上怨气,那就更不用活了。” 一听这话,我当时恨不得喷他满脸盐汽水。 会不会说话啊,一会没好事,一会又是不用活的。 可他看不见我的表情,也不知道我心里想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真沾上怨气了也没什么。你我都是命格坚挺的,再加上车后座上压着个怎么作也不死的贱人,咱们还是能罩住这一车人的,怕就怕待会走的路不好,万一要是进了苗疆禁地,那可就麻烦了。” 感觉对方越说越离谱,我实在受不了了,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你说的什么啊,咱不就是坐个大巴上学去吗,咋又尸鬼同路、苗疆禁地的。” “啊?嘿嘿,没什么,就是小时候听过的一些传说。甭想了,咱也不至于那么倒霉。” “嗯。” 对于他的话,我不置可否,一是没兴趣,二是没好感,哼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去,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发呆。 这会儿,我开始有点想家了。 活了十八年,我可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回想起临上火车前,父亲的叮嘱、母亲的泪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过很快,这种伤感就被对大学生活的向往给取代了,想想那些火辣迷人的四川妹子,想想吃一次就忘不了的巴蜀火锅,未来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 思绪一点点飘散,脑子也跟着越来越乱,不知不觉的,我竟然又依着车窗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当中,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死死按住,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屁股底下的车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画着“之”字一阵狂飙,最后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嗨,哥们,你怎么样,没撞着吧?” 身边传来梁天宇的问候,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 “我没事,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车爆胎了。” “啊?” 刚才第一次停车的时候,就有人说是不是爆胎了,结果那乌鸦嘴等到现在才应验。 我这边跟梁天宇说着话,就听前面车门开启,那司机匆匆下了车。 美女乘务员也没想着,先是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又是给人倒水,又是询问大家需不需要方便,总算是稍稍把一车人给安抚下来了。 我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在车站买的两瓶矿泉水,给梁天宇递过去一瓶。 这哥们说话不中听,但是人还不错,刚才要不是他按住我,恐怕我这会真是要头破血流了。 可他却没有接我递过来的水,而是眉头紧蹙,支愣着耳朵听着什么,好一会之后,突然转头问我:“你听到了没?” “啊?听到什么?” “铃声,摇铃铛的声音。”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也支起耳朵来,贴着窗户往外听。 车内很多人都在说话,嘈杂不堪,一开始我还听不真切。但是没过一会,一阵短促的“叮铃铃”从车外传了过来。 没错,确实是摇铃声,声音很有节奏,每隔十几秒就会轻微地响一下,无法确定来源方位,但可以肯定摇铃的人正在向我们这边一点点靠近。 “我去,这大半夜的谁闲着没事摇铃铛啊?”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我不禁抱怨了一句。 而相比于我,旁边的梁天宇则更加激动一些。 “我擦,赶上了,赶上了。尼玛终于让我有机会见识真正赶尸的了,哈哈哈……” “赶尸?” 我一听到这两个字,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炸起来了。 你还别说,我真知道“赶尸”是什么。小时候家里穷,拉不起有线电视,只能看些地方台。偏偏我们那个地方的省城电视台有一个固定的周末剧院,每到周日下午都会放映一些比较火的香港电影。 所以我从小就喜欢上了两个香港明星,“林正英”和“周星驰”。 赶尸这东西,在林正英的僵尸系列电影里看到过。 两个道士指挥着逝去之人的尸体,排队站好,一跳一跳地往前走,不知道从哪来,也不知道到哪去。 在我的认知当中,这可是最可怕的事物啊。 “我说,梁天宇,你别吓唬我,大半夜摇铃铛的就是赶尸了?” 我硬撑着壮起胆子,对着身边的梁天宇抱怨一句,没成想,对方眼放精光,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嘿,哥们,我怎么可能拿这事吓唬你。你听那铃声,一个呼吸一摇,九次呼吸长晃,绝对是摄魂定魄的手法。 而且,你说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川南、黔北、湘西交界的地啊,距离赶尸这一行当的发源地那么近,除了赶尸匠大半夜地摇铃铛,换个普通人早就让周围住着的给打死了。 而且,你再想,前一阵大地震死了多少人啊,里头又有多少客死他乡的。古代赶尸都是因为战乱风行,咱现代没战乱,死的人也少,可那场大地震害死的人不亚于十年战争。 天时,地利,人和,三点全占了,这不是赶尸还能是什么!” “我擦,要真是赶尸,你不害怕吗?” “当然不害怕,赶尸可是咱中国最神秘的古老巫术之一,我早就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了,赶着这时候来四川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一探究竟。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待会一定好好请教请教哪些赶尸匠使的啥术法。” “……” 看着梁天宇眼中那渴求知识的目光,我竟无言以对。 你tm当这是闹着玩的啊,老子可听说赶尸的常常发生尸变,那玩意儿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我慢慢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盖,往嘴里灌了口凉水,压一压惊。 这一口水刚咽下去,只听车外传来一声凄厉惨嚎,紧接着那惜命的司机师傅,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车厢。 “来哒……野猫子跟来哒……%#&@@&*&@……” 司机说的太快,我根本听不懂,只能紧张地向梁天宇询问。 “他说什么?” “他说那只野猫跟来了,就在车底下,是猫把车轮给挠爆的。” “什么?擦,刚才是不是你说的那猫能带来怨气?” “这回恐怕不光是怨气了,估计司机师傅刚才只是前轮躲过去,没想到后轮把猫给卷了进来。要是真跟他说的是的,猫把车轮给挠破,那这猫就没死,还心生怨恨。怨怒的猫碰上赶路的尸,擎等着尸变吧。” “擦,你个乌鸦嘴,别说了行不行!” 我怒吼一句,就想让梁天宇这个乌鸦嘴闭口,可是我的话却被一声炸雷般的铜锣声响给盖住了。 转头向外望去,前车灯照亮的尽头,一个头戴方帽、身穿道袍的家伙站在土路中间,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森然诡异。 “啊,这不就是我刚才在照片里看到的那个人吗?“ 第五章 赶尸暗语,天灯秘术 铜锣声响彻天地,车厢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全都向着前方望去。 我倒还好,有之前和梁天宇交流的心理准备,看见那个站在土路中间的道士之后,立马把他和赶尸匠联系到一起,倒不是特别惊讶。 可别人不一样了,尤其是坐在最前排的那两个重庆妹纸,先是被司机鬼哭狼嚎吓得浑身哆嗦,此刻又在茫茫黑夜中看到这么奇怪的身影,满心里的恐慌瞬间宣泄出来。 “啊……” 别提这叫声有多凄惨了,简直比我小时候踩到自家猫的尾巴,听到的那叫声还要凄厉。 更可怕的是,这叫声还会传染。两个重庆妹子这么一喊,旁边的美女乘务员也跟着喊,后面不明真相的几个女生同样跟着喊,还有……我擦,大爷,你嗓子都哑了,跟她们一帮女孩子起什么哄啊。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没被赶尸匠吓到,实打实的被满车厢里的叫喊声给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叫声持续了得有十几秒,当所有人都累了,渐渐消停下来的时候,那倒霉催的赶尸道士,竟然又“duang”的一声敲了下锣。 得,第二波音波炸弹在车厢里爆了开来。 “啊……” “铛……” “啊……” “铛……” “呃……” “铛……” “哦……” 你可以想象,深山老林,三更半夜,一车人和一个破锣飙高音的场景吗。 那不是恐怖,而是搞笑了。 我一手握着耳朵,一手扯着身边梁天宇的肩膀,急声说道:“梁天宇,你不是专门为这赶尸的来的吗,赶紧想想办法,别让他再敲锣了!” “我有什么办法。”梁天宇也捂着耳朵,一脸的便秘状,“那锣是镇魂锣,敲来威吓山中野兽的,我都纳闷那祝由科为什么对着咱一车人敲个不停!” “威吓野兽?他不会是在吓唬咱车底下那只野猫吧?” “不可能,他又不知道咱来的路上碰见什么了。” “我擦,那他图个啥啊。非得站车灯那头敲锣,有什么话过来说清楚不行吗!” “肯定不行啊,领头的祝由科不能离开头尸十步远,你以为跟送货似的,一个看着,一个上来说话……哎?” 梁天宇说着说着,突然顿住,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前方,片刻之后,他忽地大喊了起来。 “我知道他为什么敲锣敲个不停了。” “为什么?” “车灯!” 梁天宇没来由地说出这两字,随后快步冲到驾驶座旁边,对这司机说道:“司机师傅,前头那人是行走江湖的,不能见光,你赶紧把车灯关了,要不然他会不停敲锣的。” 那惜命的司机早就被野猫和赶尸匠的双重惊扰给吓没胆了,如今碰到个有想法的,顿时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忙不迭按照梁天宇所说的去做了。 汽车熄火,车灯灭掉,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梁天宇回过头来对着全车人说道:“大家不要害怕,咱碰上的只是路过的江湖人士,对咱们没有恶意的。所有人都别出声,也别往外看,等他们走过去了,就没事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紧蹙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你还别说,梁天宇倒真是猜对了,车灯一灭,前方便再也没有锣声传来。过不多时,悠扬的铃声响起,恢复之前的节奏,我知道这是开始赶尸了。 悬起的心稍稍放下,我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那赶尸队伍离开这里。 可是刚一合眼,身边就有人推了我一把。 “嗨,哥们,陪我出去走一趟。” “什么?” 我睁开眼一瞧,黑暗中梁天宇那渴求知识的目光像是霓虹灯泡一样闪亮,照得我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 “你说什么?出去,你tm疯了吧?” “哎,你小点声。咱必须得出去一趟,那祝由科不知道咱车底下卷着只野猫,万一走到车旁边,那野猫子冲出来碰到尸体,绝对比现在可怕。你肯定知道尸变意味着什么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也是“突”得一紧。 虽然尸变这东西我只在电影上看到过,而且百分百确定那都是艺术升华,但也不敢保证现实中真的不会发生这种事。万一真的出来个吸血僵尸,这满车人肯定谁也跑不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那也不能代表我必须得正面去面对啊,更关键的是…… “梁天宇,你自己去不行啊,干嘛喊上我?” “快十二点了,外面阴气重,我一个人压不住。刚才车里灯灭掉的时候,我就看见你额头泛红光了,绝对的天命之人,任何牛鬼蛇神都惹不上你。” “额头范红光?天命之人?” 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恭维话,我竟无言以对。 “好了,哥们别愣着了,他们快走近了,再耽搁,拦都拦不住。” “不是……” “你这可是救全车人命的造化啊。” “我不……” “这事要是办成了,前头那俩重庆妹子绝对拿你当英雄看。” “好,咱走着!” 梁天宇拿美女说事,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理防线给击垮了,不管怎么着,咱也不能在女孩面前当怂货不是。 “梁天宇,把我哥们喊上,咱们仨一起去。“ “你哥们?“ “就是后座上那个胖子。“ “别,千万别喊他。“梁天宇一听我要把胖子也喊上,赶紧出手阻拦,拉着我低声说道:”哥们,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咱这一车人就三个命格坚挺的,你、我还有后座上压着的那个胖子。这要是全都下了车,车里指不定闹起来什么事呢。听我的,就咱俩下去,一会就回来了。“ 梁天宇说的郑重其事,让人不得不信,我转头看看后面,车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胖子那小子竟然还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估计真喊上他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算了,让他待在这吧,车里总比外面安全点。“ 我无奈摇摇头,随手把怀里的背包扔到座椅上,站起身来跟着梁天宇往前走。 那惜命的司机已经吓没魂了,梁天宇说什么他听什么,让他开开车门,当即麻溜地把车门打了开来。 只是当我们俩下了车之后,那老小子竟然又把车门给关上了,这不是断我后路吗。 我转过头来,抬手就要砸车门,可是梁天宇却一把将我拉住。 “哥们,办正事要紧,等会送走了赶尸的,咱再回去也不迟。” 他边说,边拉着我向前走,正格地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架势。 前行不多远,一阵异常整齐的“踏踏”跳动脚步声随着夜风传了过来,梁天宇猛然站住,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举高晃了晃,紧接着喊出来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打劫,尸钱留下,老实着点,听懂?” 这话一出,前方立时没有了一点声音,不仅脚步声没了,连停尸的锣声和起尸的铃声也丝毫没有。 我一把把梁天宇拉到身边,低声喝问道:“你瞎喊什么呢,赶尸的你也打劫,你疯了吧?” “谁说我瞎喊,这是提醒赶尸的前面有危险,让他们等一下的暗语。” “提醒暗语?你tm骗鬼呢,谁家提醒喊打劫?” “真的,我刚给家里那边发短信问的,不信你看。” 梁天宇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我拿起一看,上面一条短信赫然写着“打劫尸钱留下老实着点听懂”一行字。 没有标点,没有断句,看上去梁天宇喊得没错,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梁天宇,这谁给你发的?” “我梁家老太爷,早年学过道法,暗语什么的门清,你就放心吧。” “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没……” “叮铃……” 梁天宇正想再跟我解释一下,突然手机一震,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差点吐血三升。 “天宇,你爷爷不太会发短信,刚才那暗语有问题,你可别你念差了。记住,是‘搭肩尸,前路险,领尸匠,点天灯!’。” 夜风拂过,我和梁天宇两个人的脸都白了,尼玛这不是坑爹是什么。 顾不上其他的,我赶紧举起手机对着前方晃了晃,大声将正确的暗语喊了出来。 “搭肩尸,前路险,领尸匠,点天灯!” 这话一出,前方立刻回应了一声锣响。紧接着火光闪耀,我就看见之前出现在车灯前的那名道士手里举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转身对身后一招,一大排人影顿时倒了下去。 “我擦,什么情况?” “那是赶尸秘术里的点天灯,赶尸匠用尸油做成的火折子映照尸体,破掉起尸术法,收束尸体魂魄,让它们倒下去。尸体一倒,魂魄不能四散,尸变的几率就减小了。” “呦吼,还有这么一招?” “当然了,赶尸匠能让尸体起来,肯定也能让尸体倒下去的。” 梁天宇一边跟我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前方赶尸队伍靠近。 而那个领尸的道士,也迈着步子向前走。 当我们三人相遇的时候,借着那所谓的“天灯”光亮,我终于第一次看见了赶尸人的真面目。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整个人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帽子底下,那位赶尸道士的脸,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一条拇指宽的疤痕从额头直接延伸到嘴角,左眼空洞无光,而且更恐怖的是他没有鼻子。 尤其是当这张脸因为微笑而扭曲的时候,那道长长的伤疤,立刻变成了趴伏在*上的千足蜈蚣,分外妖冶。 “咳咳,贫道福临见过两位小友,不知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这个叫福临的道人声音很轻还略带磁性,与他那张狰狞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稍微让我心里好受了一点,但是却依旧没办法鼓起勇气跟他对话。 梁天宇比我强点,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身后的大巴车,回答道:“道长,我们是坐车往成都去的,路过这里。” “去成都?小友,你们弄错了吧,这里是尸鬼道,去不了天府之国。” “那是去哪?” “地府,酆都鬼城。” 第六章 天赐灵眼,洞悉万物 福临道人一句话,把我和梁天宇都给吓得不轻。 成都与酆都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一个天府、一个地府这可是天壤之别啊。 我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道长,你可别吓唬人,我们走的可是大路,路线都是定好的,怎么会走错。难不成原来走这条路的人,都跑到酆都鬼城去了?” “咳咳……”福临道人听到我的质疑,也不气恼,轻咳一声幽幽说道:“小友你有所不知,如果是往日,你们一定不会从人间道跑到这尸鬼道上来,可是今日不同。今天是中元节后第七天,地府鬼魂归位,府君广开阴间大路接引魂魄,你们肯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误闯尸鬼道的。” “不干净的东西?啊,不会是那只野猫吧。”我心中一惊,“道长,快帮个忙,我们坐的车车底下卷进去一只野猫,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了。您赶紧过来看看,万一它要是还活着,还有可能给您带来麻烦呢。” “野猫!难怪你们说前路有凶险,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这位福临道士也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快步向着大巴车的方位走去。他是赶尸的,自然比我们更忌讳这些野物。 重新回到大巴车旁边,福临道士先是站在车头处侧耳倾听了一会,随后眉头皱起,轻声说道:“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那猫叫声嘶哑,应该正是将死不死的时候,怨恨颇深,你们怎么会惹得这么厉害?” 听到他的问话,我和梁天宇都只能无奈耸耸肩。开车的不是我俩,之前根本什么都没看见。而且这事也不能怪人家司机,谁能想到这夜猫子会被卷到车底下去。也不知道是我们这一车人倒霉,还是这只猫倒霉。 福临道士也没多说什么,取下肩上挎着的布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根套绳和一把剔骨尖刀。 “两位小友帮我一把,一会咱们找到这猫,你们一个帮忙照亮,一个去把猫套出来,我给它一个痛快的。” “杀猫?” 我和梁天宇相视一眼,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事我是干不了,且不说要杀的是最邪乎的猫,就算是杀只鸡,我也下不去手帮忙。 可福临道士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两位小友,别愣着了。这猫要是让我杀了,他的怨气只会加在我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万一它要是自己死了,会怨恨你们满车的人,只要车里有一个镇不住这怨气的,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人间道上去了。快,拿着!” 福临说着,把那盏尸油做成的“天灯”递给梁天宇,随手又把套绳塞进我怀里,转头朝着爆胎的那个车后轱辘走了过去。 “我靠!道长,你这人不讲究啊。就算是真得办这事,也不能我来套猫啊。梁天宇,咱俩换换!” 看着怀里的套绳,我当时就不乐意了,傻子也知道照亮的要比套猫的危险系数低很多啊。 可是,梁天宇根本不理我这茬,说了句“你命比我硬”,撒腿朝着福临追了过去。 他俩这一走,我身边的人气少了,光亮也没了,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大爷的,姓梁的,过了今天,哥tm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我低声咒骂一句,只得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来到后车轮旁边,福临和梁天宇两人已经俯下身子,借着天灯的光亮搜寻起来,过不多时,福临的声音悠悠传出。 “小友,我找到那只猫了,快过来帮我稳住它,别让它乱动。” 听到这话,我知道自己这一遭是绝壁躲不过去了,心境反倒比之前清亮了许多。 怕什么,就像梁天宇刚才说的,这可是拯救一车人的造化,得罪一只将死的猫又能算啥。 我壮起胆子,俯下身来,学着福临的样子稍稍探头进车底,终于见到了那只罪魁祸首。 这是一只黑猫,脖子卡在靠近车轮的管线上,半边猫脸已经被轮子给磨没了,两只前爪血肉模糊,肢干上透出来的骨刺深深探进橡胶轮胎里面。 事情很明显了,这猫并非成心要弄爆车轮,完全是大巴车疾驰过程中,把它的骨头削尖磨利,反受其害的结果。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能压下所有的恐慌,把这一幕完完整整看在眼里的,只觉的这只猫很可怜,很悲哀,甚至察觉到它仅剩的那只猫眼中有泪水渗出来。 当那滴泪滑落,我仿佛就变成了这只黑猫,出生在一个乡村农户的家里,和自己的猫兄猫弟们快乐玩耍,逐渐成长。 直到长大一些,被一对陌生夫妇抱起,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家庭内。 在这个家庭,我生活地很安逸,吃吃剩菜剩饭,偶尔抓抓老鼠。忽然某一天清晨,我被全村的猫狗鸡叫惊扰,跟着一起嘶嚎,挨了主人一棍子之后,和其他的鸡鸭狗鹅小伙伴们一起撒腿跑上了山。 而在上山后没多久,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大地颤抖,天日无光,我不受控制地翻来滚去,一直持续了好一会才恢复意识。 等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山下的时候,那个小村庄已经消失不见,满目狼藉,哀嚎遍野。 从此我变成了一只流浪的野猫,无家可归,四处漂泊。 这一夜,我饿得实在受不了了,跑下山来,准备去有人住的地方找点吃的,可是当我踏上一条平坦的路面时,两束强光照射过来,一辆奔驰的汽车撞向我。 我拼命想要躲闪,后腿蹬地,两手撕扯,一瞬间,我“嘭”地摔坐在地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嗨,哥们,你怎么了?醒醒,我擦,不会是中邪了吧?哥们!” “啪!” 不知道谁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我忽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我根本不是一只猫。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什么了?” 我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梁天宇和福临道士,发现他们两人正一脸怪异地盯着我。 “哥们,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刚才我看你拿着套绳一动不动,还以为你让那只野猫给吓傻了,就抓着你的手把绳索套在了猫脖子上。谁知道,刚一套上,你就死命往后退,你看看你干的。” 梁天宇一指我身前的地面,满脸的便秘状。 我低头一看,彻底受不了内心的恐慌,“嗷”地发出一声哀嚎。 我已经退离大巴车好几步,那套绳的杆还在我手里,只是另一边杆头绳索上挂着半边猫头,就落在我两腿之间。 刚才我竟然用这套绳,硬生生地把那只猫的脑袋给扯了下来! 我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这是我干的,张大嘴一个劲地嘶吼,发泄心中恐惧。 梁天宇被我的样子给吓蒙了,连连后退,而另一边的福临道士却突然冲上前来,伸手往我嘴里扔了一样东西,紧接着猛拍我的胸口,让我闭了嘴。 喉间一道苦水划过,我彻底喊不出来了,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想死的心都有。 这个时候,那梁天宇冲上来,一把揪住福临的衣领,怒吼道:“你给我这哥们吃的什么!” “咳咳……小友莫慌,我没有害你们之心。刚才这位小友惊慌过度,已经有吓破胆的趋向,我给他服了一颗压惊丹,这会已经没事了。” “压惊丹是什么?” “青蛇苦胆制成的丹药,我赶尸匠人必备的,专治那些偷看行尸受惊的小儿,压住他们的惊魂。说白了,就是补充胆汁,提提胆量。” “真的?” “贫道无需骗你。” 梁天宇半信半疑地松开福临,转头看向我,而我此时也止住了咳嗽,感觉并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 抬头冲着梁天宇挥挥手,轻声说道:“梁天宇,我没事,给……给我拿瓶水,我喝一口。” “好嘞。” 梁天宇一听这话,赶忙转身向车门处跑去。 我坐在地上,看着那已经身首分离的猫头,心中五味杂陈。 我刚才看到的难道就是这只猫的生平,我怎么会看到这些的,还有它那滴泪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帮他解除这所有的痛苦? 我想不明白,而那个赶尸匠福临却好像是看出了什么,蹲在我的身边,轻声问道:“小友,可否告诉我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嗯?干什么?” “天赐灵眼,洞悉万物,小友如此神通,当真是做一名赶尸匠的奇才啊,让贫道给你算算命数如何?” 第七章 天纵奇才,命格奇葩 “做赶尸匠的奇才?” 听到福临道人的夸赞,我真想一口盐汽水喷到他那张伤疤脸上。 “谁要做赶尸匠,你才做赶尸匠,你全家都是赶尸匠!” “哎?这位小友,就算我家真的世代赶尸,可你也不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啊。” “我语气怎么了,听不出好赖话吗?赶尸是什么,是封建迷信,想我这种热爱社会主义的五好四美青年,怎么可能信你这个。告诉你我可是有着三年团龄的*青年团团员!” “你……” 福临听到我的话,狰狞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地做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我看到他这幅样子,也是心中一乐,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来。 说实在的,像是“你是个做xxx的天纵奇才”这种话,我从小到大听过不少了。 三岁那年,我夜里受凉,发高烧,在村里的小医务室里住了七天都不见好。后来父母受不住七大姑八大姨的撺掇,跑到邻村找了位神婆给我招招魂。偏巧那么奇怪,招魂过后的第二天,我的高烧就退了。 父母欢天喜地的提着鸡鸭鹅蛋去感谢神婆,你猜那神婆说什么。 “你家小子命格奇特,一般小病小灾的根本害不了他,就算是我不去招魂,隔两天他自己也好了。我也不要你家的谢礼,就是看上你家小子了,绝对是个学‘降头’的好料子,能不能让他跟着我出去闯荡闯荡。” 这是那神婆的原话。 你说,这话是她该说出来的吗,还有没有点职业精神。都已经干了这种忽悠人的活了,还明确告诉人家自己做的事情没用,活都干了,还不要钱财,只要人,哪有这样当神婆的。 我爸妈当时就被吓得不轻,扔下谢礼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家,打那以后我有个什么大病小伤的,只看医生不信邪。 这事是后来我妈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偶尔用来在同学面前吹吹牛倒挺好使的。 这是第一次,8岁那年我还遇上了第二次这种奇葩事。 那一年除夕,老村长爷爷过世了。家里老人赶在年末岁初过世,这在我老家是最不好的兆头。村长爷爷他那仨儿子,连夜去几百里外的庙里请了几位老和尚来做法事超度。这一场法事一连做了好几天,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去拜过老村长。 我是年初三跟着父母一起去祭拜的,你猜我到了灵堂上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他妹的,那帮哼哼唧唧的老和尚竟然全都不说话了,当场把我围住,这个说“骨骼惊奇”,那个说“佛缘深厚”,最后法事也不做,缠着我父母非说要带我去出家当和尚。 我那时候已经懂事了,知道当和尚不能娶媳妇,肯定是不会依的。不光我不依,我爸妈也肯定不同意,跟那帮和尚闹了起来,整个村都轰动了。最后,还是我二姨凭着那壮硕的身躯,冲出老和尚的包围圈,把我带回了家。打那以后,村里再有这种超度的事,家里人死活都不让我去了。 这段我记得,其实还有个事,我没跟家里人说。就是那天祭拜村长爷爷的时候,我朦胧当中,看见老村长摸着我的头对我说,这帮和尚闹闹哄哄地让他睡不好觉,让我帮他把这些和尚赶走。 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说,不过第二天,那帮做法事的老和尚就因为我的缘故,被老村长那仨儿子给赶走了,我也就用不着说了。 第三次呢,是13岁那年,我家从村里搬到城里住。 进新家之后,我倒没啥,可爸妈总是夜夜睡不好。后来跟邻里们一说,都劝我爸妈找人来看看风水。 没几天,我爸就真的托人找了个技术很好的老道士来我家看风水。 你猜怎么着,那老道士进了我家,这看一眼说不行,那瞧一下说不好,最后跑到我屋里来看见我,竟然脱口说出来三个“妙”字。 “妙啊,妙啊,妙啊!尊主,你家这风水不是极好,可以说是中等偏下,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有血光之灾。但是有你这后人在,我敢保证,不出一月,定会峰回路转,水流昌盛。你看这样行不行,老道我极尽全力帮你家改时换运、辟邪去灾,也不要您一分灯油钱。只请许我一事,收你家这后人为徒,让他跟着我学风水相术、行走江湖。” 我爸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哪有上人家家里来看风水,最后要孩子的,二话不说就给那老道士赶走了。 后来,我家也再没找人看过风水。不过,一个月之后,倒真跟那老道士说的似的,老爸升职、老妈提薪,俩人睡得安稳起来。 这三次是我爸我妈知道的,其实后来还有好多事我自己遇上的,反正就像这种被人称作封建迷信的家伙,一见到我,都跟猫看见老鼠一样两眼放光。 这些事情很奇葩,也就造成了我对传统封建迷信的一种特殊“情怀”。 理智告诉不能相信,现实又让我不得不信,以至于我总是徘徊在对未知事物的懵懂当中,不能自拔。 就比说说现在遇上的这个“赶尸”。 没见过的时候,听别人说起来,我会嗤之以鼻,鄙视对方看林正英的电影看迷了。如今真的遇上了,我会下意识地将其和心里知道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会害怕“冤魂缠身”、“僵尸吸血”。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呢。 我自己总结了一个方法,就是去忽略。 d,管你是啥,哥就当啥也没看见,我也不好奇你怎么做到的,也不管你怎么解释。你赶尸的从我身边过去了,那就过去吧。我说出来吓唬别人闹着玩,行,可你不能朝我本人花心思。 为啥,无知者无畏,我不知道咋回事,我就不害怕。就连我有时候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把它当做自己的秘密,从来不告诉别人,也不找人给我解释。 所以,福临道人一说要给我算算命数,我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更是义正言辞地灭掉了他想要忽悠我当赶尸匠的心思。 只不过,这福临不甘心,抚了抚自己的方帽,轻声说道:“小友,你能有一颗向往真理的心,贫道很佩服。可是,你不要否认我赶尸匠这个行当,封建迷信说的是那些以道法秘术坑骗钱财的小人,贫道我可是正义之士。来,来,来,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巫道正统。” 福临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刚才他放倒的那排尸体走去。 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哥是个有原则的人。 “道长,你放开我,我不过去!” “哈哈,小友,你这是害怕了。” “对,我害怕了。” “刚才不是说不信的吗。” “我不害怕的时候就不信,我害怕的时候就信,怎么着,不行吗。” “你……唉,小友,不管信不信,此刻赶尸秘术就在眼前,难道你就没兴趣看一看?” “对不起,没兴趣。” “我……” 福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站在原地拉我不是,不拉我也不是。 就在这时,刚才帮我去拿水的梁天宇跑了回来,张口就问道:“什么没兴趣?” 我撇撇嘴,挣脱开福临,接过水来灌了一口,轻声回答道:“道长非要拉我去看看赶尸。” “真的?我去,我有兴趣啊!” 得,我下一口水当场就喷出来了,忘了这小子就是奔着赶尸来的了。 梁天宇根本不管我,转头拉起福临的手,就要往前走。 “道长,快带我去看看你赶的尸。” 谁知福临竟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轻声说道:“小友,不是贫道不带你去看。主要是赶尸秘术不传六耳。” “什么不传六耳,你能带他看,为啥不能带我。” “那位小友天纵奇才,是个赶尸的料,你不是。” “我哪不行了?” “你眉眼含珠,肤中带玉,难镇冤魂。说白了就是你长的太帅,压不住尸气!” “靠!” 梁天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也因为他吃瘪而开心,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靠!臭道士,你是说我长得比他丑?” “呃,小友误会了。” “你……” “小友莫怪,还是先跟贫道去见识一下赶尸吧。” 福临说着再次抓起我的手。 这一下,梁天宇抓福临,福林抓我,让我突然想到了韩剧中的三角恋情节。 不容我多想,梁天宇那边一转身,来到我另一侧也一把拉住了我。 “哥们,兄弟我借你个光,见识见识赶尸秘术。道长,来,咱把他架过去。” “好。” 梁天宇的话正和福临的心意,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我来就往前走。 “我擦,你们放开我,我不喜欢男人,不对,我不想看赶尸!” 我哀嚎着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可是这俩人明显都是练家子,手上劲道大得很,硬拖着我,快步来到了大巴车车头前几十米外的尸队那里。 到了近前,一股腐臭气息顿时钻进我的鼻孔,没等看到尸体什么样,我就被恶心得快要晕过去了。 第八章 魂魄不稳,人鬼殊途 常听人说,尸体存放的时间长了会有腐臭味,我原来都不理解,只觉得可能跟家里放时间长了的臭肉差不多。 可如今近距离闻到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熏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身边的梁天宇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顾不上架住我了,自己退后两步,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咳咳……道……咳,道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咳,赶尸的不都得做点防腐措施吗,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恐怕不等赶到地方,这些个尸体就得化成水了。” “咳,小友有所不知,这不是*腐烂的臭气,而是精魄和英魄外泄而产生的尸气。” “魂魄外泄?你扯呢吧,都赶尸了,你不施展道法压住魂魄?” “呃,贫道施过术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压住。” “没压住?!” 这次不光是梁天宇,连我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赶尸就是用道法将人之魂魄压制在尸体内,使之能直立起身跳跃前行。等到术法解除入土为安,魂魄有了归宿,才算是功德圆满。 可如今这些尸体还在半路上,魂魄就压不住了,那还怎么赶。 “道长,你坑人的吧?刚才不还说自己是什么巫道正统,这会怎么连个魂魄都压不住了,你不会是刚入门的新手吧?” “胡说,贫道自十岁起学习赶尸秘术,到如今已经四十余载,怎么可能是刚入门的毛头小子!” “那你这魂魄压不住咋解释。” “这……唉,罢了,罢了,请小友来就是帮我解决麻烦的,贫道就实言相告吧。” 福临长叹一声,拉着我退到一旁,往路边山石上一坐,讲述起事情经过…… 福临道人,也就是我眼前这个领头的赶尸匠,原名张道才,湘南人。据他自己说,祖上是张天师旁系子孙,专习驱尸御鬼之道,没有人比他更正统。 “福临”是祖辈定下的道号,十岁起,他跟着父亲学习赶尸秘术,十六岁时第一次赶尸,现而今也算是有着三十六年道龄的世外高人了。 不过他的赶尸生涯却很短,三十岁那年的一次,让他碰上怨气最足的尸变,赶出来一具血尸。要不是有祖上宝器护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但命是保住了,一张脸却毁了,变成了现在我看到的这副狰狞面孔。 打那开始,福临转了行,在家乡小镇的殡仪馆当了一名守夜人,之后娶妻成家、生活安逸,二十多年平平淡淡。 而这期间,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交通越来越发达,人的思想越来越开通,赶尸这个行当也渐渐没了市场,福临就更没有了重操旧业的机会。 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一年恰逢骇世天灾,尸骨遍地。好多人又找上了他,请他帮忙将死在灾区的亲友带回故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场地震害的道路不通,救灾物资都不一定能及时运送进去呢,谁还有心情去把尸体运出来。正路走不通,只好用这种邪法帮忙。 福临本来是不想出山的,一是赶尸太过凶险,二是要去的地方也太过凶险。祖上交代过,尸不下川,赶尸的一般都很少往川蜀之地跑,再加上天灾还没完全过去,那就更不能走了。 可福临熬不过众多乡里的苦苦哀求,最后一想,祖上只是说不能把尸体赶到川地,没说不能从川地赶出来啊,所以就应下了这个差事。 当然答应归答应,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先是确定路线,保证自己所过之处没有太大的地震影响,然后选了个黄道吉日,一应器具带全,福临上路了。 之前一切顺利,也赶在黄道吉日“七月十五中元节”接上了尸体。 中元节为地府府君生辰,这一日地府广开鬼门,放出所有鬼魂,七日之后再召回所有魂魄。这期间,十殿阎罗为府君庆生,收敛威势,赶尸的尸体就算路过鬼城,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所以,福临把这七天称为赶尸的黄道吉日。 可是自从接上这些尸体之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福临原本要接的尸,一共十五具,只是拿着名单去认领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些已经肢体不全,没办法带走,最后只能领出来七具。 这七具尸体属于饿死、渴死、闷死的那种,在地震中死去,又被救援队挖出来的。尸体保存的很好,由国家统一管理,之前并没有什么腐烂的情况发生。 福临凭着殡仪馆的特殊身份,接手认领之后,立即又用土法做了防腐处理,也没有太大问题。 但自从踏上回乡的路程,尸体中就开始慢慢散发出一种臭气,一日比一日厉害,最后连途中供赶尸匠休息的义庄都不肯接待福临这一行“人”了。 福临一开始以为是天气炎热,使得尸体腐烂才会这样的,可经过仔细检查之后,没有一具尸体有腐变的趋向。后来,他仔细翻阅祖上流传下来的赶尸秘笈才明白,这是尸体当中有七魄不稳的,精魄和英魄外泄才会出现臭气熏天的情况。 要解决也很简单,只要弄明白死者死亡的原因,安定其魂魄,就好了。 可是这些人明明都是受天灾而死,怎么会出现七魄不稳,除非是被人所杀,死前执念未消。 七具尸体连环,尸气弥漫,福临搜寻良久也找不出是哪一具有问题,只能就这样继续赶路,心想着早点回乡,让尸体入土为安也就好了。 眼看马上就要离开蜀地,重回湘西,不成想这一晚就遇到了我们这一大巴车人。 福临讲述完事情经过,随后便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我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非要拉着我过来看赶尸。 “道长,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看看这些尸体前生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小友聪慧过人,贫道正是此意。” “边去,别给我拽文弄墨的。这事我可帮不了你,我啥也看不出来。” “呃,小友过谦了,只要你能去瞧瞧那些尸体,一定可以找出哪一具有问题。刚才你解脱那只野猫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你是天赐灵眼,能洞悉万物。” “道长,你眼花,看错了。刚才我是吓得没收住手。” 我一点不客气地回绝掉福临的要求。 废话,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我这天赋一般是不用的。从小到大看过不少东西,有好多都把我吓得不轻。那还是被动情况下发生的,这回主动去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一连看七具尸体,这不找死呢吗。 “小友,你不必隐瞒贫道。我看尸不准,但看人还是很准的。自打你下车,额头红光便闪个不停,此等神异,绝非常人能有。” “别夸我,没用,不看就是不看。” “唉,小友,不瞒你说。佛家讲缘法,道家讲然法,说的都是定数的问题。你我能在这尸鬼道上遇见,定是先祖派你来,帮我解除这桩祸事的。” “别拿这套忽悠我,我不信。” “你……嗯,那小友你不想离开这尸鬼道了吗?” “什么意思?” “踏上尸鬼道,没有回头路。你们被困在这里,如果不知道正确走法,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到人间道上去了。” “靠,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贫道只不过说句实话。帮我查明真相,我助你走出鬼路,咱们两不相欠,如何?” 福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等待着我作出决定。 而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梁天宇突然开口了。 “哥们,答应道长的要求吧,要不然咱们真可能走不出去。” “为什么?” “你看前面。” 梁天宇抬手一指,我顺着望过去,只见福临道人赶尸过来的方向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任何路。 我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来,大踏步向前走出好远,眼中除了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等我再转头,赫然发现福临和梁天宇就在身边,好像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往前走一样。 “这是什么,鬼打墙吗?” “人鬼殊途,你活人之躯在尸鬼道上走再远,也只不过是原地踏步。” 福临的回答幽幽传来,我彻底没招了。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看看那些尸体? 我抬眼望向前方躺成一排的死人,忽然想起来,车里接话的那位所讲的尸体失踪的事情。那些自己跑掉的尸体,不会是被赶尸匠给偷走的吧?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阵微风拂过,第一具尸体脸上贴着的符咒被吹开一条缝,那人的脸庞顿时映入我眼中。 这是一个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好像死前并没有受过太大的痛苦,给人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我脑袋一蒙,顺着这种感觉看下去,猛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身边传出某个孩童的哭泣。 “爸,我害怕。” “别怕,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可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 “没事的,我能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一定是救援队找到这里了。来,儿子,喝口水。” “爸,这是最后一口水了,我不渴,你喝。” “没事,爸也不渴。待会还要出去喝酒呢。来,把水喝了,听话。” “嗯。” 随后说话声消失,我就听见某人往嘴里灌水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像是听到了时间最美妙的音乐,整个人轻飘飘的,安详地睡了过去,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嚎在耳边响起。 “爸爸,快救我爸爸!” 这声音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我猛地睁开眼睛,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那具尸体面前,将手里的水递了过去。 “这……”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番动作,但是那对父子的对话却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一口水,一条生命,这就是他最后的心愿吗?” 我喃喃自语,心情沉重。 而身旁的福临看见我睁开眼睛,赶紧开口问道:“小友,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嗯,没什么。”我慢慢收回举在半空的手,轻声问道:“这人是不是有个儿子?” “对啊。” “他儿子怎么样了?” “我没见过,不过听说让救援队给救了,送回老家去了。” “好,那就没事了。有问题的不是他。” “那咱看下一具?” “嗯,看看吧。” 我轻叹一声,对着这位中年人微微点了下头,跟着福临迈步向前走去。 第九章 闷死叔侄,痴情书生 世界上有很多事,当你真正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或者恐怖。 我原以为,探究死去之人的前生肯定会把我吓得生活不能自理,却没想到看到得这第一个人的故事,没有让我恐惧,反倒是我产生了些许感动和敬佩,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其他人是怎么走过人生最后这段旅程的。 跟着福临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第二具尸体的旁边,不等我弯腰,福临就先一步掐诀念咒,喊了一个“起”字,所有的尸体齐齐站了起来。 你可以想象,一大排尸体在你面前突然站起来,还手臂前伸做“向前看齐”状的那种场景吗。 就算是活人这个样子,你也得吓一跳啊。 我心里猛地一突,赶紧后撤两步,直到发现他们只是站起来,并没有下一步动作,才稍稍安心。 刚才那位中年人给我的异样感受瞬间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对福临道人的怨恨。 可等我转头怒视福临的时候,不想,对方竟非常自豪地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小友,怎么样,是不是被我道家这赶尸秘术的神通给震惊了?” “震惊你妹啊,道长,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我真是对这个臭道士无语了,显摆自己的特殊能力也得看准时候啊。 好吧,我承认这种现象很奇特,也敢说没有任何活人可以做到,平躺的时候,腿腰不弯就能直立起身的。 福临能让一排尸体做出这样的动作,确实很牛b。 但是,我宁可他们是躺着的。 福临被我这么一吼,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所做确实不太妥当,尴尬地挠挠头,上前一步,将第二个尸体脸上贴的道符轻轻撩起来一点。 “小友莫怪,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看的轻松一点。” 福临解释的话语还在耳边,只是我已经没办法再去吐槽他了。 那纸道符撩开的一瞬间,第二具尸体的脸庞顿时映入眼帘,我只觉天地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黑暗持续了好久,直到某一刻,身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不知道是谁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一颗烟。 “明娃子,二苏对不住嫩,非留嫩在这劳什子工地上打工,要是搁家里边好好学习,也……咳咳……” “咳咳,罢聊,咱爷俩也粗不去喽,待会儿上了那边,我赶紧回家一趟,让家里边想办法把咱弄回去埋起来,对不住嫩地,下辈子再还。来吧,抽一口,咱爷俩一起走。” 那颗烟递到了我的眼前,我想伸手去接,可是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看着那颗红点慢慢消失灭掉。 无尽的黑暗冰冷将我彻底笼罩,好像有人把我的头按进了水里,又好像有人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总之,我张大了嘴,却根本喘不过一口气来。 我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这种窒息的感觉,但是越挣扎越难受,直到胸口处被人猛地击打了一拳。 “啊!” 我大叫一声,瘫坐在地,终于回过神来。 没有谁把我按进水里,也没有谁掐住我的脖子,周围腐臭浓重,但是我却大口呼吸着,感觉这臭气比氧气瓶里的高浓度氧气还要珍贵。 “小友,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福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那第二具尸体脸上的道符已经被放了下去,福临和梁天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紧张不已。 我没空回答他的问题,拿起抓在手里的水瓶,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终于摆脱掉了那种将死的痛楚。 “唔……道长,这个人是不是有个二叔?” “对,有,这娃叫徐明,今年年初跟着他二叔出来打工的。才干了不到一年,就碰上地震了。我听他家里人说,本来是没想请我接他回去的,可是他二叔轮流给家里人托梦,闹得鸡犬不宁,才找上我的。” “托梦?他二叔也死了?” “是啊,这第三个就是明娃子的二叔,小友你接着看吗?” “我……” 我抬头看看第二个尸体的脖颈,平滑无奇,没有任何伤痕,应该是窒息而死,没有谁真正掐他。 如果说,被别人杀死的人才会魂魄不稳,那么这个明娃子应该不是我要找的目标,可又总感觉哪里不对。 “道长,他二叔就不用看了,两个人是一起闷死的,没有谁直接杀他们。不过,这个明娃子你还是注意一下吧。如果剩下的都没事,问题可能就出在他身上。” 听到我的回答,福临不由得皱起眉头,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纸灵符,上下一对折,拍在了那个明娃子的胸口处。 做完这一切,他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领着我迈步向后走去。 来到第四具尸体旁边,福临像之前那样轻轻撩起尸体脸上贴着的道符,我没有立即去看,先是喝口水稳了稳心神,这才抬眼望过去。 第四个人,是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眼窝凹陷,明显是常年戴眼镜造成的结果。周围天色黑暗,我看不太清他的长相,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结果这一凑近,看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间山石搭起来的简陋教室。 我站在教室外面,从窗户口往里瞧,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坐满了*岁的孩子。 这些孩子抱着书本,大声朗诵着“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书声琅琅,童音清澈,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感兴趣,抚了抚镜框,往讲台上望过去。 那里站着一名年轻女老师,长相不是很美,但她那优雅的气质却深深吸引了我。 我幻想着和她手牵手走在月色下、走在稻田间、走在大海边,走在任何我能去到的地方,只要有她相伴。 我幻想着把她涌入怀中,闻着从她发间传出来的女儿清香,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一切。 我幻想着,呃,就在我还在幻想的时候,天地变色,整个大地猛烈颤抖起来,我一下子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坐在地上。 “地震?” 这是我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快救香秀!” 第二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我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顶着剧烈的震动,向着教室门口冲过去。 此时,教室里惊慌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没等我走到门口,那些读书的孩子,像出了栏的小马驹一样疯狂奔逃出来。 我顾不上去管这些孩子,拼命挤进教室里,拉起那位年轻女老师的手就往外冲。 “香秀,快跑!” “等等,先让孩子们出去!” 香秀根本不听我的呼喊,挣脱开我的手,冲到教室的后方,抱起一个已经吓傻的小女孩,从窗户扔了出去。 “该死的!” 我大骂一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走几步来到香秀的身边,拎起两个小孩,也从窗口给他扔了出去。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能跑的跑出去了,不能跑的也被我俩给扔出去了。当确定屋子里再也没有一个学生的时候,我拉起香秀的手就要往外跑,可就在这时,大地一阵猛烈的左右晃动,简陋的石屋轰然倒塌,在这最后一刻,我却始终没有松开香秀的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玉树哥,玉树哥,你醒醒。” “啊?是香秀吗?” “是我,玉树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眼镜丢了,什么也看不清。咱们现在在哪?” “玉树哥,咱们被埋起来了。” “被埋起来了?” 我一听这话,赶紧抬手向四周摸索。 头顶上是一块木板,感觉像学生上课用的小木桌,周围是冰冷僵硬的山石,百分百是那盖起石屋教室的石材无疑。 地震震垮了教室,却让桌椅给我撑起一片生存空间。 “香秀,你在哪,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就是,就是蹭破了一点皮。” “啊?伤到哪了?” 一听香秀受伤了,我顿时慌了神,赶忙摸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 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冲着香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过去,却听见香秀的急声惊呼。 “玉树哥,别看!” 只可惜,香秀喊晚了一步,顺着手机的光亮我已经看了过去。就在我身边一米处,香秀斜坐在地上,上身的t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一个大口子,已经无法完全穿上,光滑白嫩的脊背、温润如玉的香肩就这样暴露的我的眼中。 “玉树哥,快关掉,别看!” 香秀又是一句惊呼,扭动着身体,想要盖住自己暴露出来的位置。谁知道她这么一晃,被破碎桌椅勾住的裤腿顺势向下一扯,一抹翘臀跃入我的眼帘。 “香……香秀,你好美。” 眼前的一切彻底把我给吸引住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曾幻想过看到这一幕,没想到在这场地震之后,我竟然真的看到了。 “玉树哥,你……” 香秀羞恼地怒吼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我也顾不得她说什么了,慢慢挪动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香秀,我喜欢你。” “玉树哥,你别这样,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不,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我宁愿不出去。” 闻着香秀发间的清香,我彻底受不了了,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了过去。 第十章 自杀香秀,奇葩恋情 “韩玉树,你走开!” 香秀发出歇斯底里地怒吼,我还没吻上什么,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胸口处,整个人倒飞出去,瘫坐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尼玛谁打我?” 我揉着胸口,看向周围,这里已经不是那方狭窄的生存空间,我也不是什么玉树哥,眼前也没有香秀,有的只是刚刚把脚收回去的梁天宇。 “梁天宇,你踢我干嘛?” “靠!我不踢你,难道还真让你亲上我吗?” “我亲你?” “你大爷的,刚才要不是哥我反应神速,这初吻就被你夺去了!你都看到什么了,不是看人怎么死的吗,怎么还弄出这一套来了?” “……” 看着梁天宇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感觉满胃里犯酸水,找个地方使劲吐一会。 大爷的,哥在这亲香秀呢,怎么变成梁天宇了。 我知道这是那具尸体给我造成的影响,但是也不至于让我对这个男的这样吧,好歹给我换一个…… 呃,我转头看了看另一边,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好歹不是那个福临道士。 福临是没有心情看我俩对骂的,见我不说话了,赶紧开口问道:“小友,怎么样,是不是这一个?” “不知道啊,我看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不知道?那咱再看一遍?” “别了,我可不想再挨踹。对了,道长,这人是不是叫什么玉树?” “是,韩玉树,挺好的小伙子,从我们那考出来的大学生,这不毕业之后留在四川这边的山区支教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叫王香秀的,也是我们那的孩子,俩人死在一起,我也就一起把他们接过来了。” “什么?香秀也在这?” “对啊,后面这个就是。” 福临说着,将第五具尸体脸上的道符轻轻撩开。 我大喊着“不要”,可是为时已晚,那张清秀的脸庞已然映入我的眼帘。 这张脸比我刚才看见的略显惨白,发间还粘连着丝丝寒霜,阴森森的气息让我浑身抖个不停。 冷,真的好冷,不仅身体冷,心里更冷。 在我眼中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丝光芒,没有一丝温暖,那种感觉,描述起来,好像是叫“绝望”! “香秀,对……对不起,我刚才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向你保证,等咱们出去了,我一定娶你,好好对你一辈子!” 耳边传来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那声音很柔,但是在我听来是那么的恶心、厌恶,就连外面那滴答滴答的雨声都要比这个声音动听。 对了,雨? 我抬手摸了摸头顶的木质桌板,一丝水渍的冰凉透过指尖传入心田,在这一刻,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玉树哥,你知道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喜欢那个有钱的大老板,可是,香秀,那个人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上学了。不就是因为他花钱供你上了大学吗,难道你就要把自己青春搭进去报答他吗?香秀,你醒醒吧,你跟那个人是没有结果的!” “有没有结果,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哎,你咋就不听我的呢。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姓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表面上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实际上他背地里都坏透了。他带着乡里人上四川来打工,赚到的钱全都是自己一个人留着,从来都不分出去。他拿着钱资助贫困的孩子上大学,可资助的对象全都是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小女孩,那些原来被他资助过的人,要么给他当了**,要么就被他送去给别人当小三了,他帮助你是有目的的!”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告诉你香秀,姓刘的那种人只会对自己的家人好,别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 “我不听,我不听!” “好,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要知道,我才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就要这么对我吗?” “不是,香秀,我……” “韩玉树,我恨你!” “香秀,你别这样,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哈哈,玉树哥,我不要你的负责,我只要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香秀,你要干什么?” “你听,外面下雨了!” 我抬手抓住头顶木板的边缘,猛地向下一拉,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冰冷湿润的泥土石块弥漫在我的周围。 “韩玉树,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在这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解脱,挥舞着手臂,要把面前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拉扯下来,要让所有的委屈痛苦随着泥土彻底埋葬起来…… “啪!” 突然间,我的手被人抓住了,使得我的动作猛然僵住,人也瞬间回过神来。 一睁眼,我就看见福临抓着我的手,而我的手**离香秀那具尸体脸上的道符只剩不到一公分。 如果不是福临抓住我,恐怕那纸道符已经被我扯下来了。 “小友,退后!问题就是出在这具女尸身上!” “啊?” 福临厉喝一声,横臂将我拦在身后,单手抽出身后背着的木剑,紧盯着香秀的尸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哎?道长,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你就说问题出在她身上。” “哼哼,你刚才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这女尸借你之手想要除掉镇压魂魄的灵符,分明就是执念未消,意欲还魂了愿。尸气外泄的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还能出在哪?” “呃……你确定?可是道长,我明明感觉到她临死前有种解脱的满足。而且也不是别人杀死她的,她应该算是自杀。” “自杀!” 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福临的音调都变了,连带着旁边的梁天宇也面露惊慌,急急后退了好几步。 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我挠挠头,轻声问道:“道长,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说被人杀死的尸体才会魂魄不稳的吗?” “没错,他杀的死尸会魂魄不稳,但是自杀的怨气浓重,迟早都会尸变的!” 福临颤抖着回应我一句,打开身上的小包袱,呼啦一下,扯出来一大串黄纸道符,往香秀的身上一盖,红线拉紧,直接给对方绑成了个粽子。 看着福临的一系列动作,我感觉很好笑,但这种情况下又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得转头看向梁天宇,轻声问道:“梁天宇,这是怎么回事,道长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什么小题大做!哥们,你是真不懂,还是神经大条啊?之前你不是还特别害怕尸变的吗?” “呃,咱们又没碰上野兽,怎么会尸变?” “靠,你个白痴,真不懂啊。赶尸的怕碰上野兽,是因为野兽无知,潜意识当中会对尸体散发出来尸气产生敌意,一旦它们冲撞尸体,破坏掉赶尸匠的术法,就有了尸变。而这破坏赶尸术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摘掉镇住尸体魂魄的道符,所以赶尸匠真正怕的不是野兽本身,而是无知野兽有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麻烦。你刚才伸手去抓那个女尸脸上的道符,不就跟野兽冲撞尸体一样的吗。” “那这和自杀不自杀有什么关系?” “赶尸有‘三赶三不赶’这么个说法,自杀而死的人就属于‘三不赶’里面的一种。这种人死前怨气浓重,死的不服气,有各种心愿未了。魂魄躲避地府阴差,不受管控。如果赶尸的把他们的尸体重新召唤起来,那冤魂就有了寄宿的地方。魂借尸力,散发出尸气来,用它们特殊的方式勾引周围一切能帮助它们的东西,以尸变的形式复活,然后发泄心中怨恨,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我看福临道长自己恐怕也没想到,会赶上这么一具尸体。” 梁天宇说着,一脸担忧地看向福临道士。 我跟着一起看过去,这才瞧见,福临老道已经牵引着香秀的尸体离开了尸队,皱着眉头,似乎在研究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 梁天宇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哥们,你在这歇一会,我去看看道长怎么搞那个女尸。这种镇尸术可是道家五大秘术之一呢,现在不看就没机会了。” “啊?那我……” “你就别过来了,万一再被那女尸控制住去撕她身上的道符就不好了!” 梁天宇撂下这么句话,急匆匆冲到了福临的身边,弄得我跟过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什么人啊,刚才还害怕得了不得,现在又跟苍蝇似的自己凑上去,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啊!” 其实,如果真像梁天宇说的那样,自杀而死的人是赶尸匠忌讳,那福临所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要说这香秀怨气浓重,那她临死之前的解脱又怎么解释呢。 香秀自杀的容易尸变,那那个玉树也应该算是被香秀杀死的,怨气更重,是不是应该也把他拿黄符纸包一下? 还有,玉树和香秀对话里提到的那个姓刘的大老板是啥情况,感觉俩人的冲突点都在这个大老板上面。相比于什么赶尸秘术,我更对这种奇葩的八卦感兴趣。 我自己想不明白,有心找福临问一声,可谁知道他却和梁天宇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根本不搭理我。 没有人陪我“玩”了,倍感无聊,我转头看了看,旋即对剩下的尸体产生了好奇。 看过前面四具之后,我对这种探究别人生前之事的能力也算是驾轻就熟了,倒不如看看后面几个怎么样。 一念及此,我迈步来到第五具尸体的旁边。 第十一章 美艳玉玲,两尸相斗 这一次不用福临道士帮忙,我自己伸手轻轻撩开了面前这具尸体脸上的符咒,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脸庞赫然跃入眼中。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眼前这少“妇”不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但却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长得最白的。她这种白不是那种死人脸上毫无血色的惨白,也不是被脂粉涂抹出来的漂白,而是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嫩白。 倘若没有那一厘米长的假睫毛、没有漆黑如墨的眼影、没有如鲜血般通红的唇彩,她依旧能成为一个倾城倾国的万人迷。只可惜浓重的烟熏妆,反倒把她天生的那种优势给掩盖住了。 我看着眼前这幅美腻的面孔,忍不住想要叹息天妒红颜,可没等我惋惜的话语说出口,那张脸上娇艳欲滴的嘴唇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她刚刚做了什么如愿以偿的事情,满心里的惬意舒爽。 她的这种情绪感染了我,让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微笑起来,只是笑容没持续多长时间,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某人的怒吼。 “韩玉玲!你这个‘贱’人,快把门打开!” “开门?呵呵……” 听到那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反倒更加开心,握拳合上手里的梳妆镜,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一扇华丽木门。 “姓刘的,你就跟你儿子好好待在这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来给你开门的!” “警察?你要干什么?韩玉玲,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快先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哼,钱,钱,钱!姓刘的,你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医生说了,我不能再堕胎了,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你能给他一个名分吗,你能像对你现在这个儿子一样对待我的孩子吗?” “我……” “姓刘的,你不能!在你心里根本就是把我当成给你赚钱的工具,这些年我都陪过多少人了,你恐怕连我肚子里这个孩子都不会承认是你的吧。我受够了,我现在就去报案揭发你,把你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说出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狠狠地将手中梳妆镜砸在那扇紧闭的华丽木门上,转头冲向院落里停放的一辆宝马轿车。 “韩玉玲,你回来!” “你个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韩玉玲……” 身后那个姓刘的发出最愤怒的咆哮,直到汽车启动,马达的轰鸣声才彻底掩盖住那万恶的声音。我猛地踩下油门,撞开独立庭院的大铁门冲出去,就要驶向最近的派出所,可是突然之间天色猛地一暗,大地剧烈颤抖,奔驰的轿车腾飞起来,在空中旋转起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唤我,要把我接去另一个世界。 可是我不甘心,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成,我还没看到我的孩子的可爱模样,我…… “嘭!” 剧烈的撞击令我脑中一片空白,等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抬头再看,眼前这具美艳女尸的眼角处似乎有一滴泪水流淌出来。 “擦,死人流眼泪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急忙后退两步,那纸道符随着我的动作垂落下去,将女尸的脸重新盖住,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梁天宇和福临道士还在对着香秀研究个不停,后方的大巴车隐藏在黑暗里,哪有什么宝马轿车,哪有什么华丽别墅,全都不过是那个王玉玲生前的最后一点记忆。 “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个给别人当“二”奶的角色,世界真是太乱了。” 对于这位少“妇”的遭遇,我只能表示惋惜,如果有来世的话,但愿她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吧。 第五具尸体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更没有控制我去干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许那魂魄不稳的现象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继续往前走,来到第六具尸体的面前,再次掀开道符。 这一具是个女大学生,和同学一起上山游玩,碰上地震,山石塌方,她摔落到山下河水当中淹死的。 整个过程很短,实在是比不上前面那些有意思,我不甘心地撂下这个女大学生脸上的道符,继续往前走。 刚才看过六具尸体了,一共有七个,这是最后一个,希望这一次能有点美好的故事吧。 来到最后一具“尸体”面前,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一个与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样。 脸上蒙着的不是道符,反倒是一方黑纱斗笠,将整个头脸都给盖住了。 更奇怪的是,在它身上,我没有问到腐臭味,却有丝丝清香钻进鼻孔。 “哎?这一个一定很奇特。” 心里这么想着,我伸手去撩那黑色面纱,可是还没碰到面纱的边缘,一只冰凉的玉手横空伸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具尸体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一刻,我整个人的脑子都空白了,随后“嗷”地发出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猛地将身后的那个女大学生给撞倒了,这一下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我能清晰感觉到身后的尸体,把前头的那一具也给撞倒了。 这感觉只是一瞬间,我本人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背后尸体的身上。 我这一坐,可是实打实地将全身力量压在了那个女大学生尸体的身上,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屁股下的尸体好像吐出来什么东西。 没等我回过神来,眼前的这具“黑纱蒙面尸”,又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扯到一边。 我整个人跟皮球似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朦胧当中就看见那个女大学生直挺挺地站立起来,转身扑向“黑纱蒙面尸”。 黑纱蒙面尸也不含糊,凌空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女大学生踹开,伸手从腰间扯出一根红绳,几步冲到还未站稳的女大学生身后,将那红绳缠住对方的脖颈,用力一拉,挺腰一顶,背对背地将女大学生给背了起来。 女大学生脱离地面,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吟,可是无奈受到黑纱蒙面尸的控制,除了挣扎,别无他法。 眼前这一切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我脑中只能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尸体怎么和尸体打起来了?” 不等我想明白,另一边的福临已经急匆匆地冲了过来,虚晃手中木剑,猛地往地上一戳,高喊一个“起”字,前面五具倒下的尸体立马又站了起来,随着他的手势向前跳跃几下,远离此地。 紧接着,福临拔出木剑,一个转身冲过来,照着还在挣扎的那女大学生的双臂猛力敲击了两下,随后弯腰抓起地上的一捧泥土,伸手捂住了女大学生的口鼻。 过不多时,女大学生不再挣扎,福临从怀里取出三纸道符,嘴中默念两句,将道符分别贴在尸体的额头、两肩,这才退开几步,轻声说道:“好了,静涵,松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黑纱蒙面尸慢慢将女大学生放回地面,收回红绳,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叮铃铃……” 铃音清脆,动人心弦。 女大学生的尸体平举双臂,跳跃几步,重新回到尸队中,向前看齐站好。 与此同时,那黑纱蒙面尸也跟着走到尸队最后方,站回原地。 所有尸体归位,周围也再次安静下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整个过程,我都无比清晰地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当做啥事也没有。 那个黑纱蒙面尸,你这么牛b你家里人知道吗? 第十二章 诈尸索命,命运无常 就在我满心里腹诽的时候,福临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张口问道:“小友,刚才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好地看尸体,看到最后那个黑纱蒙面的,他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我了。我还想问道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你赶的尸体还有能自己动的?” “黑纱蒙面?哈哈,小友你搞错了吧,那不是尸体,是跟我一起的赶尸匠啊。” “啊?” 我惊呼一声,转头看过去,整整一排向前看齐的尸体,前面六个从头到尾全都挂着道符,最后一个黑纱蒙面,总共七个没错啊。 哎?不对。 香秀不是让福临给从尸队里赶出来了吗。 那最后面跟着那个没挂道符、黑纱蒙面的,不就是第八个。 我定睛一瞧,那人身上穿着精致的蓝纹道袍,腰间系着红绳、手腕上挂着铜铃,胸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是活人还能是什么。 刚才看得太过投入,我忘了自己少看了一个“明娃子的二叔”,结果把这站在最后的赶尸匠当成了尸体。 明白过来之后,我不禁尴尬地挠挠头:“道长,你这同伴也真是的,大活人一个怎么也不说句话,抬手就抓人,吓了我一跳。没顾得上身后,才把最后那具尸体碰倒的。” “这样啊……”听到我的解释,福临的眉头稍稍舒展开,“小友莫怪,我这弟子脾气有些古怪,不好与人交谈。不过,刚才也幸亏她出手及时,要不然你恐怕就被那炸尸索了命去了。” “炸尸是什么?” “尸变的一种。最后那个女娃子是淹死的,淹死的人肚子里都存了水,你刚才那么一撞,把她肚子里的水给迫了出来,喷洒在道符上,毁了镇尸术法。术法一破,水走气回,撑起尸体,临死前的挣扎动作再做出来,就会到处抓人拉着陪葬。这就是炸尸。刚才我用冥界土把她那口气给压了回去,现在没事了。” “啊?这就没事了,尸变不是特别恐怖,动辄就会死人吗?” “非也,尸变也分三六九等,这炸尸不是最厉害的那种。最厉害的那个,还没有变呢。”福林说着,扭头看了眼尸队中间被包成粽子的香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唉,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还能让我碰上这种事,这一次真不该来啊。罢了,罢了,现在知道了,也总比被蒙在鼓里强。” 福临叹息一声,回过头来对着我深深行了一礼。 “多谢小友相助,让我能找到这魂魄不稳的源头。此间事了,贫道也该走了。” “走?道长你已经知道那个香秀有问题了,还要赶尸?”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把这些尸体赶回去,怎么能对得起我福临几十年来积攒下的名望。不过小友放心,后面的路不多了。往前五里,就有一家义庄,只要能安全把尸体赶到那去,我也就算完成任务了。后面都是大路,会有灵车来把这些尸体接走的。” “灵车接走尸体,那她就不会尸变了吗?” “唉,也不一定。正常情况下,只要我解除了赶尸术法,这尸体也就重新变成死尸一具,没有任何危险了。可自杀而死的人就不一样了,魂魄被赶尸术法召回来,肯定不会自己在离去。我打算回去之后找人帮忙给这个女娃子做场法事,给她超度亡魂,之后便是火化。如果不出意外,火化过后,入土为安,她也就再没有尸变的机会。” “火化?” 听到这个词,我紧张的心情猛然一松。 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面,那些吃人僵尸最后的结果不都是被一把火烧干净。 况且,国家现在统一要求尸体火化入葬,这福临道士的另一个身份也正是殡仪馆的守夜人,这些尸体经过他的手最后都要走火化这一道程序,那还怕什么尸变。 不过,这最后的结果也就意味着,这些人生前的一切都将随着那一把火灰飞烟灭,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实在不是什么好结果。 “好了,时间不早了,贫道告辞!他日若是有缘,小友一定要去湘南张家界天门山下找我,贫道会将赶尸秘术倾囊相授的。” 身边的福临对着我再次拱手深施一礼,说完这句话后,驱赶着香秀的尸体回身走到尸队前方。 我抬头看着他这番动作,没来由地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可惜,他们生前都有着精彩的生命,如今死去却要依靠秘术道法控制才能回归故里,七具尸体站到一起,背影竟然是那么的萧瑟凄凉。 那为了儿子放弃最后一口水的可敬父亲,那为了美好生活外出打工却不幸闷死在废墟当中的悲剧叔侄,纠缠在三角恋当中爱恨交加的香秀和玉树,被人当做权色交易工具的美艳少“妇”玉玲,还有最后那个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女大学生。 七个人遭遇不同,结局却是一般无二地死在了大地震当中,“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是没办法说清楚。 铜锣声起,一队尸体有节奏地跳跃前行,随着福临的指挥,缓缓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赶尸队伍就这么走了,中国最神秘的道法秘术在我面前呈现了不过十几分钟,便再次回归到它神秘莫测的状态。 我有好多不理解。 我想知道那个玉树吻下香秀之后,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香秀绝望求死。 我想知道那个明娃子二叔,是怎么能够给家里人托梦的,还有明娃子到底算不算是被他二叔害死的。 我想知道少“妇”玉玲死之前要报复的那个罪恶老板,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甚至还想知道那个女大学生炸尸,被压住了一口气,等她的家里人安葬她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 反正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好多,只是福临已经走了,这些问题注定没有了答案。 “唉,知道那么多有什么意义,也许某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被命运所捉弄,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又何必关心那么多呢。” 我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谁知道这话刚一出口,身边的梁天宇竟然把话头接过去了。 “哥们,你要是再不干正事,咱么可就真有可能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啊?正事,什么正事?” “靠,你忘了咱们出来是干嘛的了?拯救一车人性命的大造化啊!” “啥意思,猫也解决了,魂魄不稳的尸体也控制住了,这不都解决了吗?” “什么啊,谁说尸体了,我是说尸鬼道!咱们现在在尸鬼道上,你不赶紧问问道长该怎么走出去啊!” “呀,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靠,哥拼死拼活、忍着恐惧在这里看尸体前生,不就是为了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吗。福临这个臭道士,一句话不说,咋就跑了呢。 “福临道长,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走出尸鬼道呢!” 我冲着赶尸队伍离去的方向大喊,只可惜没有任何人回应。 我转过头来看向梁天宇,与此同时梁天宇也在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同时喊道:“愣着干嘛,赶紧追啊!” 第十三章 鬼路行车,美女同座 我和梁天宇赶紧朝福临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漫漫黑夜,十米的距离也不一定能看清对面有人,福临他们都离开好一会了,我们又能上哪去追呢。 “梁天宇,刚才道长说往前五里有个义庄,他要赶着尸体去那。咱们坐车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地方啊?” “呃,好像有点印象。” “在哪?” “就在……” 梁天宇伸着手指头原地转了一圈,然后…… “我也不知道在哪了。” “靠!” 这梁天宇关键时刻掉链子,竟然分不清哪是东南西北了。 我狠狠冲他竖了个中指,心知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于是凭着记忆中福临离开的方位,拉着梁天宇快步追了下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依旧是黑暗一片,我想着凭福临他们赶尸的速度,我们跑了这么远应该不至于追不上,于是准备停下来,听听有没有敲锣的声音,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带颤抖的吼声。 “嫩……嫩两个鬼儿,干哈子嘞?”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灯光大亮,我转头一看,身旁正是我坐着来上学的大巴车,车头位置那个惜命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刚刚喊话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什么情况,我不是追着福临跑出去老远了吗,怎么还在大巴车旁边? 我想不明白,那司机师傅似乎也是满肚子的疑问,冲着我和梁天宇再次喊道:“嫩两个鬼儿,哈老壳坏逗了,自傲着侧跑了哈么多圈,是干哈子?” “梁天宇,他说什么?” “他说咱们脑子有病啊,绕着车跑了那么多圈干嘛。” “绕着车跑?”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梁天宇,梁天宇则是满脸无奈地耸耸肩。 “看我干嘛,现在还不清楚吗,咱们这都白追了,碰上鬼打墙,以为自己是往前走,实际上在原地转圈呢。” “那咋办?” “能咋办,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吧。唉,哥们你也真是的,刚才想着问清楚那位赶尸道长怎么走出去不就行了。现在倒好,还得我来解决,这要是告诉家里人我上了尸鬼道了,他们不得急死!” 梁天宇一边埋怨着,一边拿出手机去打电话了。 我看到他那张臭脸,真忍不住想要来上一拳。 哥在那提心吊胆看尸体的时候,他怎么不想着问一句啊,现在倒埋怨起我来了,什么人啊。 不过,看在这小子还能办点正事的份上,这口气,我忍了。 没去管梁天宇打电话给家里人说什么,我转头向着车后轮的方向走去。 车灯亮起,把周围这一片照亮,我又看到了那只被卷进车轮底下、最后又被我拉断脖颈的黑猫。 一切都是因为这只猫开始的,福临说我们走上尸鬼道也是因为招惹了它,可我始终不觉得一只小猫咪真的能害了一整车人,更何况,这只猫的命运比人要悲惨的多了。 此刻,再一次和这只黑猫的独眼对上,我也不像之前那么恐惧了,默默为它哀悼了一会,我弯下腰来钻进车底将残破不堪的猫身子拉出来,和猫头放在一起,然后就地挖了个坑,把它埋了起来。 “猫兄啊,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不管我们走上这尸鬼道是不是因为你,现在这事也算过去了,待会我就要走了,咱们就此一别,后会无期,你也就别再缠着我们了啊。” 填上最后一捧土,我借着矿泉水洗了洗手,这时梁天宇也打完电话走了过来。 “行了,哥们,我已经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了。” “啊?这么快?咱们怎么走啊?” “嘿嘿,很简单,等天亮。” “等天亮……” 梁天宇的答案让我很无语,不过我也能理解,深更半夜、前路迷茫,等天亮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我能理解,不代表别人都能理解。 当我俩回到大巴车上,把这事跟满车人一说,顿时引起了众怒。 “胡扯!什么尸鬼道、人间道的,老子从来就不信这一套。赶紧把车修好,赶紧走,明天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呢!” “对,少拿神啊、鬼啊的吓唬人,我看你们就是跟司机商量好了的,故意拖延时间。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这司机不想往四川跑!” “快点修车,快点走,谁要大半夜的待在这荒山野岭里。” “快开车!” 车里有不信邪的,有赶时间的,有跟着起哄的,也有战战兢兢一句话说不出来的。 总之,乱成一片,闹得我头昏眼花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我精神倍足,一回到这车里眼皮就忍不住地上下打架,困个不行。 没去管梁天宇跟车里人吵吵些啥,我晃晃悠悠地来到自己的座位旁,抱起背包仰头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感觉有人在拍车窗,有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大喊大叫,有“咚咚”砸车的声音,甚至还有人不停地推我。 我几次想睁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但耐不住困意浓重,始终没力气抬抬眼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开始时,这双手还只是轻轻摇晃,渐渐地晃动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突然间几根锋利的指甲嵌我的肉里,剧烈的刺痛传来,终于把我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啊!梁天宇,你干什……哎?” 我睁开眼怒视身边人,结果看到却不是梁天宇,而是一张水灵灵的俏脸。 我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仔细一瞧,这不是之前坐在第一排的那两个重庆妹纸中的一个吗? 那妹子见我睁开眼,立即松开掐住我胳膊的手,一脸如释重负地说道:“同学,你可算醒了,我坐在外面害怕,能不能让我坐到里面去?” “啊?坐里面?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睡得有些蒙圈,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妹纸也不矫情,以最快的速度向我解释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我睡下没多久,几个着急赶路的乘客不顾梁天宇的阻拦,硬拖着司机下去把爆掉的车轮胎给换了。 轮胎换好,没理由不开车上路,那惜命的司机在众人的强压下,发动汽车,向着无边的黑暗中驶去。 周围越来越黑,坐在最前排的两个重庆妹纸害怕得不得了,最后一商量,便过来跟梁天宇换了个位子。 美女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是我醒着,肯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更何况梁天宇那个没节操的家伙。 就这样,我们四个一交换,变成男女搭配的坐法。 被换过来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妹纸胸怀很大,但是胆子很小,总感觉过道上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心里发慌,所以就想尽办法把我弄醒,换到里面去做。 嘿嘿,哥一开始上车的时候,不就想着能有个漂亮妹子坐在身边吗,现在如愿以偿,当然是美女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了。 “好,你坐里面吧。” 我露出自认为最帅的笑容,冲着这妹纸点点头。 “谢谢,谢谢。” 妹纸连忙道谢,站起身来给我让出空,我抱着背包走上过道,转头看着她往里面的座位走。 结果,当我的目光放在她的后背上时,却看到一条长长的裂口将她身上的t恤分隔成两半,光滑的脊背展露在我的眼前,就像…… “香秀?!” 我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整个人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只是,不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重庆妹纸已经坐好,转过头来,冲着我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同学,我不叫香秀,我叫王飞,不是那个天后的王菲,是飞翔的飞。” 眼前这妹纸微笑着跟我解释,可我现在哪还有心情管她是哪个飞菲非妃霏啊,抬手指着她的后背,急声说道:“同学,你背上,背上……” “啊?我背上?” 王飞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背,而她这一晃身子,我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短袖t恤完好无损,根本开不到少女光滑细嫩的脊背。 “我背上怎么了?怎么了?同学,你别吓唬我啊?” “啊,呃……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天太黑,我看错了。” 我吸了口凉气,暗道自己刚才应该是睡迷糊了,还没缓过神来,这才看到了根本没有的东西。 王飞则是撇撇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哼,同学,哪有你这么吓唬人的,一点都不好玩!” “不是,我没吓唬你,我只是……只是……” 我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迈步回到座位上去。 可是我刚一坐下,就感觉屁股底下的车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画着“之”字一阵狂飙。 第十四章 情景重现,再遇福临 “啊……” 刚刚模糊中再次看见香秀,那给我造成的恐惧还没消退下去,大巴车就来了这么一个极速漂移,我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张嘴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车厢里的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汽车失控吓到发出惊呼,只是没有一个人喊得比我更加凄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我喊累了,慢慢停下来之后,这才发现全车人都在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身边的重庆妹纸,我能感觉到她目光中那深深的鄙视含义。 “嗨,同学,你没事吧?你怎么胆子比我还小啊?” “我……” “唉,还以为跟个男生坐在一起能安全点呢。” “不是……” “早知道就让真真过来坐这里,我和那个帅哥坐前面了。” “贞贞……” “你看你,一个急刹车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要是真有什么事,说不定还得让姐姐我来保护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怂呢?” “……” 我满肚子话,被这个王飞噎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要不是她说话的时候胸前一颤一颤的,我真就把怀里的书包扔她脸上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就这么损呢。 哥胆子小? 呵呵! 哥刚才连尸体都看过,怎么可能胆小,我只是不屑于拿出来显摆罢了! 我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王飞,也就在这时,车头那里传来车门开启的声音,司机骂骂咧咧地就下车去了。 与此同时,美女乘务员也没闲着,先是说了句“大家稍安勿躁,司机下去检查情况了”,然后又是给人倒水,又是询问大家需不需要方便,总算是稍稍把一车人给安抚了下来。 我习惯性地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在车站买的矿泉水,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可是等我看到背包里崭新的还未开封的两瓶矿泉水时,心中猛地一突突。 嗯?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不对,这水我之前不是喝过了,怎么现在又变成新的了? 还有…… 我这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车外传来一声凄厉惨嚎,紧接着那惜命的司机师傅,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车厢。 “来哒……野猫子跟来哒……%#&@@&*&@……” 司机的语速很快,我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但是我却十二分地确定这句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王飞,而此时那位大“波”美女也正好转过头来看向我。 “飞姐,司机刚才说什么?” “他好像说那只野猫跟来了,就在车底下,是猫把车轮给挠爆的。” “汽车又爆胎了?” “好像是的。” “又来了只野猫?” “不会吧,是不是之前的那只野猫没清理掉?” “不可能啊,我刚把它埋了的!” “那……” 王飞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炸雷版的铜锣声响给盖住了。 我们下意识地齐齐转头向外望去,只见前车灯照亮的尽头,一个头戴方帽、身穿道袍的家伙站在土路中间,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森然诡异。 “福临!” “呀,那个道士怎么又来了?” 我和王飞齐声惊呼,但是我俩的声音却被接踵而来的惊叫声给掩盖住了。 “啊……” “铛……” “啊……” “铛……” “呃……” “铛……” “哦……” 音调婉转的重庆妹纸、声音高亢的美女乘务员、喉咙沙哑的老大爷、鼻音浓重的眼镜大叔…… 满车人的喊叫和巨大的铜锣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首惊悚的交响乐。 我也成为了这场交响乐演奏者中的一员,不过我叫出来的原因不是吓得,而是被身边的王飞掐住胳膊疼的。 “同学,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跟咱们第一次停车的时候情况一样啊!” “啊……放手,放手!我先去问问!” 我奋力挣脱开王飞的魔爪,真心想告诉她,情况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因为之前那一次没有人使劲掐我的胳膊。 不过,这会儿根本不是讨论这些没用的事情的时候。 我赶紧站起身来扔下背包,急匆匆冲到车头位置,对着那司机喊道:“师傅,关灯,快把车灯关了!” 那司机一听我这话,麻流地给汽车熄了火,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无尽地黑暗引来最后一波惊叫,随后车内所有人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我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样,第一眼就先看向司机后面的第一排座位,梁天宇换位到这边来坐,怎么出现这么诡异的状况,那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谁知道,我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梁天宇那小子,竟然揽着身边那个被王飞唤作“真真”的重庆妹纸,正在不停低语安慰。 “真真妹妹啊,别怕,有我在呢。不就是个敲破锣的吗,又不是洪水猛兽,待会我出去把他赶走就行了。” “不要,你别出去,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好,我不出去,不出去……” 梁天宇和真真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说着悄悄话,如果换个场合,我百分百就低头绕路不去打扰人家的好事了。 可现在什么情况,这是泡妞的时候吗? “梁天宇,你干嘛呢,赶紧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张嘴怒吼打破了两人的美好气氛。 那梁天宇也不含糊,抬头瞥了我一眼,随即用更大的声音回应道:“什么怎么回事?你谁啊,就在这大呼小叫的,大晚上的也不怕把鬼招来吗?” “靠,这tm还真是见鬼了!梁天宇,赶紧下车跟我去问问福临道长这都什么情况。” 我伸手去拉梁天宇,谁知道他却一把将我的手打开,怒吼道:“哥们,你注意着点啊,别装得跟咱俩很熟似的,你tm到底谁啊,不就是刚才跟你坐一块了吗,这会又跑我这来干什么?还有,谁是福临道长啊,我根本就不认识!” “你扯呢吧!咱俩刚还一起去看赶尸的呢,这才多大会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有汽车无缘无故第二次爆胎,福临道长又跑到咱们对面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赶尸?”听到这个词,梁天宇登时站起身来,明显的眼前一亮。 不过下一刻,当那个真真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臂的时候,梁天宇又重新坐了回去。 “哥们,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的福临道士,我更不认识!对于赶尸我有兴趣,但是我从来没见到过,而且更没有跟你一起看过。不管你想干什么,都不要妨碍我留在车里照顾真真妹妹。看你这样,应该也是知道点什么,既然你这么闲,那就自己出去把那个敲锣的道士赶走吧!” 梁天宇说了一大通,让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才多大会功夫,不就是换了个座位吗,他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可是不等我问明白,旁边美女乘务员的一句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这位乘客,你知道外面敲锣的是干什么的?那你能不能去请他离开,我们好换下轮胎继续赶路啊。” “换轮胎?我擦,你这大巴车上有几个备胎啊,还换?” “就一个啊,换好我们就可以走了。” “刚才不是已经换过了?” “什么时候换过,汽车上路就爆了这一次胎啊。” “就这一次?不可能!这明明是第二次了!” “真的就这一次。” 乘务员说的斩钉截铁,就连那司机师傅也跟着说道:“有备胎哒,有哒,有哒,赶走野猫子,我去换!” 这一回,司机的话我听明白了,但是别的事情我不明白了。 汽车第一次爆胎? 车轮底下还有只野猫? 要不是看他们两个满面诚恳,我真怀疑他们是跟梁天宇合起伙来逗我玩呢。 搞什么,是时光倒流了,还是我刚才未卜先知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哎?不对! 还有一个人跟我知道的一样的。 我抬头向后望去寻找王飞,正巧那大“凶”妹纸也站起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跟王飞一说,她也满脸吃惊,先是询问那个真真,然后又问梁天宇,接着把汽车前排的乘客挨个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全都是“汽车第一次爆胎停下”。 整个大巴车里,我们两个反倒成了脑子最不清醒的人。 而与此同时,前方铜锣声再次响起,在寂静了这么久之后,福临似乎是要赶着尸队绕道离开了。 “不行,我得下车看看!不管是第几次爆胎,也不管梁天宇还认不认识我,反正这一切一定都跟尸鬼道有关,我得去找福临问个清楚!” 一念及此,我赶忙让司机打开车门,迈步出去,就要往前走。 可是我刚一下车,一双冰凉的手就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啊……呃?王飞?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在车上害怕,他们好像就跟着了魔似的,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真真就连我们为什么换位都不记得了,我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我去,跟我在一起,你就不害怕了?前面那敲锣的是赶尸匠,带着一堆死人呢。” “跟正常的死人在一起也比跟不正常的活人在一起强!” “擦,这什么破逻辑啊,再说了,那帮死人才不正常呢,你赶紧回车上去!” 我拉着王飞就要把她重新送回到车上去,可就在这时,车门砰然关闭,尼玛那个该死的司机又把老子的后路给断了! 第十五章 走鬼门关,遇尸变煞 我抬手就要砸门让司机开门把王飞送回去,只是一声锣响让我的动作僵在半空。 声音的源头已经不在大巴车的正前方,而是向另一侧移动出去许多。 “那福临不会是想绕道吧?” 我心中一惊,知道这个时候再把王飞送回去,恐怕会第二次和福临失之交臂,于是低声嘱咐道:“王……飞姐,你跟在我身后,咱们去找那个赶尸匠。那边有好多死人,你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别吓着了。” “嗯,知道了。” 王飞平静地答应一声,只是她抓住我胳膊的手剧烈颤抖,暴露了她此刻无比惊恐的心情。 没时间安慰这个受惊的妹纸,我快步朝着锣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福临道长,等一下!福临!” 我带着王飞一边往前追,一边呼喊福临停下。 然而黑夜中,赶尸的清脆铃声猛然提高频率,伴随着的,尸体跳动的“踏踏”变得急促起来,明显是听到我的呼喊之后,他们又加快了速度。 “搞什么?那老小子怎么还跑了?” 我再次提速,前方的尸队也提速。 我放缓脚步,他们却根本不等我,在黑夜中渐行渐远。 王飞跟着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停了下来。 “同学,停一下,你这么追不行啊,他们明显比咱们跑的快。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停下来?” “停下来?” 我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之前梁天宇第一次带我出来的时候,就是喊了一句暗语才让福临停下来的。 那暗语是什么来着? 我闷头一想,脑中瞬间就浮现出来一句话。 “打劫,尸钱留下,老实着点,听懂!” “不对!是点天灯!” “福临道长,点天灯,点天灯!” 这话一出,前方脚步声骤然停下,一丝火光随即亮起,神秘的赶尸队伍再次呈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手持火折子的不是福临还能是谁。 第二次看到这个面目狰狞的老道士,我不再像之前那么恐惧了,不过身旁的王菲不一样,在灯火亮起的一刹那,她惊叫一声迅速躲到了我的身后,整个人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飞姐,别怕,闭上眼睛别去看就行了。” “他……他们是谁啊?” “赶尸的,一共九个人,头尾两个是赶尸匠,中间七个是尸体。拿火折子的那个叫福临,别看他长得丑,人还是挺好的。” “真的是湘西赶尸?” “当然了。你也知道赶尸?” “知道一点,哎,同学,你认识他们?” “算认识吧……” 这一刻,我也不确定我和福临算不算认识了。 别再我认得他,他却跟梁天宇一样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心里打鼓的时候,一排尸体已经在尸油灯火的照耀下齐齐向一侧倒去,随后那个福临便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咳咳,贫道福临见过两位小友。这深夜荒野的,不知两位为何紧追着我们不放?” “道长,你不认得我?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拉着我去帮你找出尸队里魂魄不稳的尸体呢?” “嗯?我们见过?小友这话从何说起?还有,你怎么知道贫道赶的尸体里面有魂魄不稳的?” “这都是你告诉我的啊。” 见福临跟那个梁天宇犯了同样的毛病,我心中暗叫不好,赶紧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讲述了一遍。 这老道士原本就狰狞的面孔,随着我的叙述,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小友,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所有人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偏偏你们两人记得?” “没错!” “唉……”福临再次向我确认了一下之后,不由得长叹一声,“小友啊,明知道这里是尸鬼道,你们为何还要赶路呢!这尸鬼道通鬼门关,你们一车活人应该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又绕回到原地,便有了情景再现的情况。这是一种幻术,受其影响之后,你们会在尸鬼道上不停绕圈,一遍遍重复之前的遭遇,每过一次鬼门关必有一人死于非命,等你们再也没有一个活人,就永远待在这里出不去了。” “啊?那为什么我们俩没有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乃天赐灵眼,任何幻术施展在你的身上都会大打折扣的。至于这位女娃子,她身上应该有什么开过光的宝器吧?” 福临这么一问,我赶紧回头看向王飞。 王飞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前。 “是这个,姥姥给我的长命锁,我戴了好多年了……哎,我的长命锁怎么碎了?” 王飞的脖子上确实挂着一条黑色珠链,项链的最下方坠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小锁,正好卡在双峰之间。只是这会她说话间去抚摸那个小锁的时候,锁身竟骤然断成两截,从珠链上脱落了下来。 眼见此景,福临点点头,轻声说道:“是了,你们这一趟过鬼门关,被锁魂勾命的正是这个女娃子。不过有开光宝器护佑,自损精气镇压妖邪,女娃子你算是躲过这一劫了。” 听到福临的话,我不禁有些背后发凉,之前我还嫌王飞脖子上戴的这个小锁碍事,让我没办法细细观赏“美景”,没想到就是它却救下了王飞一命。 如今弄明白了车内众人反常的原因,我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后,我又发现还有一件事没弄明白。 “道长,我们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那你呢,你怎么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我?唉……”福临苦笑一声,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尸队,“是尸煞,贫道惹上尸煞了!偏偏我还以为只是小小的魂魄不稳,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尸煞是什么?” “小友你想知道?” “想知道。” “好吧……” 福临满面哀伤地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翻到某一页,递到我的面前。 “小友,你自己看吧。” 我赶紧接过来,借着尸油灯火的亮光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赶尸秘术·尸煞篇”几个字。 将书页上拗口难懂的古文字和旁边歪歪扭扭的标注补充全部读下来之后,我才明白福临为什么在提到“尸煞”的时候,会是那么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尸煞,即尸体的煞气,这煞气又是由尸气演变过来的。 众所周知,人死如灯灭,灯火燃尽化青烟,活人辞世散魂魄。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三魂尽消、七魄不全。 赶尸就是以道法秘术补齐死人的七魄,使其能够如常人站立行走。 可要是碰上那种生前执念未消的死者,他的七魄还在,这个时候强行施展道法去给他补充魂魄,就会造成魂魄不稳的情况。 魂魄不稳的时间一旦过长,就会产生难以压制的尸气,这尸气臭不可闻,就好像福临现在所赶的尸队一样,活人走近一点就能被熏得睁不开眼。 当然,臭一点的话,忍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吃些解尸毒的药丸防备着就行。 可万一赶的尸体里面有两个魂魄不稳的,那尸气就会相互融合,演变成煞气。 煞气可就不是臭一点那么简单了。 活人一旦受到煞气的影响,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命丧当场,最可怕的是某些强悍的煞气还能跟天地大势相合影响到活人的命数。 可以影响活人命数的煞气就是真正的尸煞了。 尸煞分为很多种,有阴阳尸煞、三宝尸煞、四象尸煞、五行尸煞、七星尸煞、八卦尸煞等等等等,多不胜数。而之所以分出这么多种类,是根据产生煞气的尸体的数量和性质来定的。 如果有一男一女两具死尸,而这两人生前又关系密切,那么他们所产生的煞气冥冥之中就会交相呼应,最终形成阴阳尸煞。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双双殉情而死的夫妇或者恋人,他们生前相爱、死后相伴,有天地为媒、神仙眷顾,是最容易形成阴阳尸煞的。 古代不是经常有那种自由恋爱的青年男女,因为家庭的缘故不能在一起,最后选择殉情的,他们死之前都会喊一句“生不能同室,只求死后同穴”。 可要是真把他们埋在一起,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死人和活人不一样,没有自主意识,残留下来的魂魄神识充满了对人世间的怨恨。两个怨恨颇深的人在一起,尸气变煞气,煞气成尸煞,尸煞到尸变,最后擎等着看那些阻挠他们在一起的人死的有多惨吧。 不过,要是不把他们埋在一起,尸煞应该不会有了,但他们又会化作冤魂厉鬼索命,同样也不会让活着的人安生。 所以,古语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破坏小两口幸福的事情,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第十六章 三愿执念,灵眼失灵 阴阳尸煞大部分情况下说的是夫妻或者恋人,而三宝尸煞的情况就多了,有可能是被人杀害的一家三口,也有可能是处在三角恋关系当中的两男一女或两女一男。 再往上的四象尸煞、五行尸煞等等,那形成起来的情况就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总之,世间上死去之人相互之间可能存在着各种隐秘的联系,联系越多,他们的尸体凑在一起之后,形成的尸煞也就越可怕。 而这些可怕的尸煞,有自然形成的,也有人为控制的。“养尸炼煞”属于道法秘术中的一种,古代有人会以此法害人,到现代这种法术几乎已经失传,所以也就不太为人所知了。 福临身为赶尸匠,了解尸煞,不代表他能辨别尸煞。因为任谁也绝对不会想到在天灾中死去的人会有那么大的怨气,怨气只会怨人而生,不会怨天而起的。更关键的是,这些尸体有怨气也就罢了,怎么还会相互联系起来形成尸煞呢,这是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明白得。 我慢慢合上手里的书册,递还给福临,跟他一起看向前方倒在地上的那一排尸体,忍不住问道:“道长,你赶的这些尸体真的已经形成尸煞了?” “没错。我虽然常年不赶尸,但祖宗流传下来的术法没有忘。而且赶尸走的路也是自古以来赶尸匠定下的常规路线,在尸鬼道上必然不会跟你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受到鬼打墙的影响。可如今,我却完全不知自己走了回头路,也完全不记得之前真正发生过的事情,那只能证明,我已经受到尸煞的影响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尸煞还在慢慢发展的过程当中,尚未成型,还有补救的机会。幸好遇见小友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天赋灵眼,这一次它是影响了我的神智,下一次恐怕就把我带向死路了。” 福临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那种后怕恐惧,我也被他这种情绪感染,不由得担忧地问道:“道长,那咱们怎么办,这尸煞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破解的办法是有,不过首先必须找出尸煞形成的原因,然后再确定是什么类型的尸煞才可以破解。” 福临说着,引领我和王飞来到尸队旁边。 “这七具尸体中至少有两具魂魄不稳才会产生煞气,小友你说之前你看过这些尸体的前生,告诉我,哪几个是生前执念未消的。” “执念未消?怎么才算是执念未消啊?” “执念有三‘yuan’,一怨、二冤、三愿。怨是指自杀的,自杀之人心中有怨,这怨恨便是执念的一种。” “啊,那这怨说的不就是王香秀了,她好像是被那个韩玉树伤害了,心中怨恨得很,所以才自己破坏掉供他们生存下来的废墟被活埋死的,算自杀。” “好。” 福临点点头,来到香秀身边,弯腰下去,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在香秀的尸体上一点,这具尸体便站了起来。随后,他引领着香秀脱离尸队,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绳将香秀的双手绑缚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福临转过头来看向我,再次说道:“小友,还有没有谁是自杀的?” “应该没有了吧。” “别应该啊,这种事情必须搞清楚!” 福临厉声呼喝,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尼玛哥在这帮他呢,他就不能态度好点? 算了,人命关天的事,这会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抬头看向剩下六具尸体,仔细回忆了下之前看到过的场景。 “道长,没有了,算是自杀的只有那个王香秀!” 见我说的斩钉截铁,福临点点头:“好,‘怨’找到了,那么接下来是‘冤’。被别人害死的人,心中都有冤,他们命不该绝却无端丧命,死后会专门去找害死他们的人,求伸冤而成执念。被别人直接杀死的算,因为某人而间接受死的也算,这种情况很复杂,小友,你可要想清楚啊!” 福临语气凝重,弄得我也紧张无比,剩下这六个到底谁才算是被害死的呢。 一念及此,我首先想到的是韩玉树。 “道长,是那个韩玉树,他和香秀埋在一起,香秀自杀就是为了拉着韩玉树一起死的。” “嗯,这就是第二个了。没想到这俩孩子死前还有这么一回恩怨,亏得他们家里人还想着给他俩结个阴亲呢。这要不是让我提前碰上,两个人真成了阴亲,最后结成阴阳尸煞绝对是没跑了。”福临心有余悸地上前去把韩玉树也领了出来,不过与之前对付香秀不同的是,他拿出红绳来,把韩玉树的双脚给绑缚在了一起。 “好了,找出两个来了,小友,还有没有其他的?” “其他的?对了,还有那个明娃子,他本来应该在上学的,可是被他二叔拉到四川来打工了,最后碰上地震死掉,这个算不算是被他二叔害死的啊?” “啊?明娃子……”福临听到我这么一说,自己也犹豫了,“应该不算吧。” 我看他皱眉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刚才我不确定的时候,他还吼我,这会轮到他自己怎么能也犹豫不决呢。 “道长,别应该啊,这种事情必须搞清楚!” “呀,去打工那都是老早的事了,再说那也是明娃子自己愿意的。徐家老二也不可能想到有一天会地震啊。他绝对不会想着哪一天有地震来坑害自己大侄子的。这不算,不算!” “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 福临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就好像是这七具尸体当中最后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他和同学一起上山游玩,就那么倒霉地碰上了地震,总不能说她是被带着她出来玩的那些同学给害死的吧。 同理,明娃子他二叔和明娃子一起死在工地上,不能说是给他们找到工作的包工头害了他们;为了救儿子而渴死的那个可敬大叔,不能说是卖水的没在矿泉水瓶里多加二百毫升水而害死他的;还有自己开车撞死的那个玉玲,总不能怪那个把车卖给她的人吧。 这么看下来,被人害死的还真就是韩玉树一个了。 “道长,ok了,那个有‘冤’的就只是韩玉树。” “好,那咱再说最后这个‘愿’。愿就是指心愿,许多人死后留着一口气,是为了看到自己未完的心愿完成,如果这愿望一直不实现,他那口气就会一直疏散不出来,最后变成执念,执念未消,人就会死不瞑目。就比如那个徐家老二吧,就是明娃子他二叔,给家里人挨个托梦要求把他叔侄俩的尸体运回祖坟上埋起来,明显就是个有‘愿’的。我记得之前领尸体的时候,那守尸人跟我讲徐家老二自从被挖出来之后就一直不闭眼,可吓坏了好多去救援的人。结果等我把他的尸体领出来之后,那徐家老二一看见我,立马眼睛就合上了、你是不知道当时徐家老二合上眼的时候,那些守尸人看我的眼神有多崇拜,简直就把我当神仙了啊。还有……” “停!” 本来是讲“愿”代表的是什么,没想到那福临越说越没边,竟然说起自己的辉煌功绩了,我赶紧张嘴把他给喊停了。 “道长你先别扯这些没用的,就说怎么判断那些人死前是有‘愿’的吧。” “咳咳,我正要说呢。心愿未了的人死前会做出一反常态的举动,比如说挣扎、哭泣,这都是他们为了保留最后一口气,躲避地府阴差勾魂做所做的努力。那种状态就和溺水时候的挣扎一样,哦,对了,尸队里面还有个淹死的女娃子呢。” 福临一拍脑袋,快步走到尸队最后方的那个女大学生旁边,单手撩开了尸体脸上覆盖的道符,转头对我喊道:“小友,你过来看看这个女娃子,淹死的人最容易产生执念的,帮我瞧一下这女娃子有什么心愿未了,我才能对症下药破了她身上的煞气。” 听到这话,我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去将目光定格在那个女大学生的脸上。 说实在的,看尸体也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就算之前已经看过好多了,但每一次瞧见这些死气沉沉的人脸时,我心中还是没来由地悸动不已。 当然,看到的尸体长得好看点也行,可偏偏眼前这个女大学生因为被水浸泡过,整张脸已经稍稍有些浮肿了,当真不怎么好看。 你瞧她外翻的嘴唇、下垂的眼皮、一边高一边低的颧骨,还有…… 等等! 这节奏不对啊,我不是应该看到这些尸体的前生,进入到他们死前的状态,为什么我这次什么也没看到? 我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再次望过去,结果竟还是一样。 “道长,有点麻烦了。” “什么麻烦?这女娃子的心愿很难办吗?” “不是。是我根本没看到她死前的状态。” “什么?” “道长,我的灵眼好像有点失灵了。” 第十七章 奇葩恋情,鸳鸯铜蛊 灵眼失灵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因为之前我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个灵眼,所以也从来没关注过它什么时候灵,什么时候不灵。 这次到了真正需要它的时候,没成想竟不管用了。 我心里着急,福临比我更着急。 “小友,这尸煞可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万万开不得玩笑啊,你是天赋灵眼,怎么会有不灵的时候?” “这我哪知道!道长你先别急,让我想想啊。你刚才说了,心中有‘愿’的死前会做出剧烈挣扎或哭泣,我记得那个明娃子好像挣扎过,还有那个玉玲流过眼泪,你把他俩弄过来,让我再看看。” “好。” 福临答应一声,立即转身伸出手指在明娃子和玉玲的额头上分别点了两下,随后两具尸体齐齐站立起来。紧接着他从身后抽出那杆道士专用的木剑,平伸出去,从明娃子和玉玲脸前穿过去,将两人头上挂着的道符齐齐挑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福临做的很细致也很潇洒,让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看到的电影上面林正英控尸的场景。 不过,这种具有观赏性的视觉冲击却完全比不上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刺激。 那个王飞刚才还在为自己的长命锁坏掉而暗自伤神,这会不知怎么的又来到了我的身后,随着福临挑动道符的动作,她手上使出的力道也一点点加大。 “飞姐,你轻点!再这样,我还没被吓死,就得让你你给掐死了!” 听到我的话,王飞非但没松手,反倒抓得更紧了,一边抓还一边不停摇晃,让我明显能感觉到她胸前凶器的柔软。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可我宁可不快乐,也不想这么疼。 “飞姐,你干什么啊?” “这……这两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他们?” 我转过头来看向王飞,只见她此刻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但还是强忍着恐惧给我们慢慢讲述出了一件事。 王飞是川师大的学生,这次来四川是到了该上大二的时候了。08年的三月份,也就是大地震发生前两个月的某一天,一位读研究生的学姐找到王飞,请她帮忙安排一个叫韩玉玲的女孩在她宿舍里暂住一段时间。 王飞当时也没在意,只认为是学姐的老同学来四川游玩,找不到住处,所以才到学校的宿舍里来暂住,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等学姐所说的韩玉玲真的来到学校宿舍之后,王飞才发现对方根本不像是来四川游玩的,倒像是来避难的。 这个韩玉玲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宿舍里,一日三餐都请王飞和她的舍友帮忙带回来。刚开始大家还不太开心,但是后来发现韩玉玲每次请人帮忙带饭,都会多给一些钱,也从来不给别人惹麻烦,大家也就不那么反感她了。 第一周的时候,韩玉玲足不出户。 第二周的时候,宿舍楼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这男孩几乎每天晚上六七点的时候站在楼门前,直到晚上宿舍关门熄灯了才离开,逢人就问“认不认识韩玉玲”,“韩玉玲是不是住在这里”。 王飞和她的舍友也被这男孩拦下过,只是大家不太确定对方来这的目的,所以也就没和他多说什么。回宿舍问韩玉玲这是怎么回事,韩玉玲却只是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男孩一言不发。 这情况有持续了一个星期,就在整栋宿舍楼的女生不胜其烦,有人已经准备喊学校保安把那个男孩赶走的时候,韩玉玲出门了。 那天,王飞在图书馆看书到很晚,回宿舍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韩玉玲和那个男孩相见的场面。 王飞依稀记得韩玉玲喊那个男孩叫“徐明”,而那个男孩称呼韩玉玲为“玉玲姐”,两人就像是情侣一样,在宿舍楼下吵了好久。 期间,什么“我不是好女人”、“家里人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刘老板不会放过我们的”、“孩子我帮你养”、“我养你一辈子”、“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之类的话,王飞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直到最后,韩玉玲抱着徐明哭了好久,两人才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学校。 从那以后,王飞就再也没见过这两个人,只是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两人。因为男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的是个将近二十七八的少“妇”,这样的一对组合,竟然还上演了一出痴情绝恋、为爱私奔的戏码,实在是没办法让人轻易忘掉他们。 后来,王飞有几次去找自己那个研究生学姐聊天的时候,提起过韩玉玲,学姐只是唉声叹气,却从不吐露任何关于韩玉玲的遭遇。 再后来,大地震发生,王飞听说那个韩玉玲遭遇了不幸,以后就再也没问起过这个人了。 谁成想,今天,在这里,在这么诡异的尸鬼道上,王飞竟再次见到了这两个人,别提她心里有多么恐惧了。 讲述完这些,王飞又缩到我的身后,不敢再去看已经永远睁不开眼的玉玲和明娃子。 而我和福临则是面面相觑,心中同一个想法。 “这是该有多倒霉,一个尸队里竟然出来两对有可能成为阴阳尸煞的尸体。” 我不自觉地挠挠头,看着福临慢慢收回手中长剑,放下玉玲和明娃子脸上的道符,感觉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的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只好半开玩笑地问道:“道长,道家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这回他们这两对是不是得能进化成四象尸煞了?” 这句话说出来,只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的,谁知道福临却眉头拧得连脸上那道伤疤都跟着扭曲了。 “尸煞倒不见得会那么快成形,至少目前我的道法还能镇压住这些尸体,怕就怕这里面有一个我镇压不住的。” 福临说着,上前一步,弯下腰来附耳在玉玲的小腹上听了一下。 “三月的时候已经怀胎,五月的时候母尸死去,子尸应该是三四个月大,如今又过去三个月仍旧没有显怀,说明子尸已经胎死腹中,还好,还好,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 福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自己包裹里扯出一串道符在玉玲的身上缠了一圈。 做完这一切,他驱赶着香秀、韩玉树、明娃子、玉玲还有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五具尸体另成一队,又跟和他一起的那个黑纱蒙面赶尸匠交代了几句话,这才转头回到我的面前。 “小友,我这次出来赶尸诸多不顺,到现在可以说是把祖上所交代的赶尸忌讳全都犯了一个遍,母子凶尸赶上了,自杀怨尸也赶上了,甚至还弄出来这么多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尸煞,想必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哎呀,道长你别这么悲观,凡事都有能解决的办法啊。” “咳咳,小友你听我说完。解决的办法是有,但是凭我自己是不可能办到了,所以我必须带着这几具尸体到前面的义庄找人帮我。但是,咱们现在所在地方是尸鬼道,发生任何事情的可能性都有。万一我没有镇住尸体煞气,要么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要么就是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所以,我希望小友你能在这等上一时半刻,一方面帮我看顾剩下这两具尸体,另一方面就是在下一次我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之于我。” “啊?你让我在这看尸体?” “对,相比于我领出来的这五具,剩下两个个并没有太大的麻烦,我怕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被影响,所以就留下这两具。你放心,只要不揭掉他们脸上的道符,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希望小友你能帮我这个忙,也算是救贫道一命。” “这……”我看看旁边躺着的那两个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将心一横,点点头,“道长,我帮你看着他们倒是没问题。可道长你如果没能回来呢?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走出去了呢,我总不能一直在这等下去吧?” “不必一直等我,我给你留下一样东西,你只要按照它的指示行事即可。”福临说着,转头对着自己的同伴喊道:“静涵,拿过来吧。” 话音落下,黑纱蒙面赶尸匠缓步来到我的面前,手腕一翻,将一个红绳穿起来的球形铜铃递到了我的面前。 “把手伸出来!” 冰冷的话音从黑纱下面传出,清脆婉转,就算不带一丝感情也是那么动听。 之前被这个黑纱蒙面赶尸匠抓住的时候,我就怀疑她是个女孩,现在听到她开口说话,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冰清玉洁的嫩手、美妙动听的声音,搭配起来,那么这个女孩一定长得很美吧,可她为什么要用黑纱把自己的脸蒙起来呢? 我在心里yy着对方的模样,一时间竟忘了按照她的要求把手伸出来。 这黑纱蒙面赶尸匠也不含糊,见我没什么反应,直接把我的手拉了起来。 下一刻,我就感觉指尖传来些许刺痛,低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根银针刺破了我的右手食指,挤出两滴血抹在了那个小铃铛上面。 鲜红的血液抹上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全部渗透到了铃铛内部,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她两手一翻,将铃铛牢牢拴在我的手腕上,转头就走了。 我了个乖乖,搞什么啊这是? “道长,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蛊铃。” “蛊铃?哪个gu?” “蛊虫的蛊,这是一只用苗疆蛊术制作的铜身鸳鸯蛊虫,你手上的应该是雄蛊,雌蛊在我弟子那里,倘若我们在赶尸路上遭遇不测,你手里的蛊虫会告诉你的。” “它会告诉我?” 我抬起手臂,晃了晃手腕上的铜铃,实在看不出它能告诉我什么。 第十八章 深夜守尸,拯救野猫 铜蛊是用金铜粉喂起来的蛊虫,壳如铜铁,心似铜球,内里中空,晃作铃响。 鸳鸯蛊是两只一起喂大的蛊虫,一雌一雄,心意相通,一只死去另一只必然能感应到,哀嚎片刻之后随之一同死去。 福临给我这个鸳鸯铜蛊做成的铜铃,意思是如果他们在赶尸途中遇到不测,黑纱蒙面赶尸匠会在临死前弄死她手里的雌蛊,然后我这边的雄蛊就会做出反应,我也就知道他们回不来了。 他们回不来,我也就没必要再在这里傻等,往剩下两具尸体上撒上一捧土,然会回去该干嘛干嘛,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用蛊虫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确实是个很有效的方法,但是一想到接收到的消息必然是福临两人已经遭遇不测,我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 现在都是21世纪了,干嘛还用蛊虫这么古怪的传递信息方式,就不能拿手机打个电话吗。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福临,谁知这老道士却说“手机是借取天地大势才发挥作用的,和道法秘术犯冲,不宜在赶尸的时候使用”。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在怎么传递信息上纠结了,只盼着他们两个能顺顺利利地把尸体赶出去,解决掉尸煞的问题就好了。 眼看着福临敲响铜锣,那个黑纱蒙面的静涵晃动手腕上的铜铃,催赶着一队尸体再次离开,我心中又产生了许多命运无常的感慨。 好像上一次感慨是因为那些尸体发出来的,这一次却是因为福临这两个赶尸匠有感而发。 本来是控制尸体的人,如今却反被尸体影响,当真有种“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的那种悲哀。 等他们彻底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之后,身后的王飞才颤颤巍巍地伸出脑袋来向四周看了看,抓住我胳膊上的软肉心惊胆战地问道:“同学,他们就这么走了?剩下这两个人他们不要了吗?” “怎么会不要,只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那咱们怎么办,不会就一直待在这里等他们吧?要不要回车上去等啊,这外面实在太黑了,我害怕。” 王飞说着话,双手还抖个不停,我原本还算比较镇定的心思被她这么一影响也有些动摇了。 是啊,总不能让我俩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外一直守着两具尸体吧,这个貌似不太人道啊。 而且就算是我能等,车里的那些人也不一定能等啊。 一想到车里的人,我赶紧回头向后寻找大巴车,茫茫黑夜里,从大巴车挡风玻璃那里透出来的微弱灯光还是比较显眼的。此刻,有好多人挤在车头那边,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向我们这里观望,貌似大家很好奇我们在干什么,却又不敢出来问问。 看到我回头看向大巴车,最边上的那个司机师傅从司机位置的车窗里探出脑袋来,喊了句什么。 我没听懂,只好向身边的王飞询问。 “飞姐,司机说什么?” “他问那只野猫解决了没有。” “野猫?对啊,我怎么把那玩意儿给忘了!” 福临之前不是说我们走上尸鬼道就是因为惹上了那只野猫的嘛,想来要离开这里怎么着也得先把那只猫解决,原本这事应该是福临来帮忙的,可他现在自顾不暇,又已经跑出去好远了,还怎么让他帮忙。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反正我和那只猫也算是有点交情了,上次我送它上的路,这一次还是我来吧。” 我转头看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瞧瞧身边抖个不停的王飞,心知再这么耗下去,不等福临那边传来消息,王飞就得受不了惊恐疯掉了,还是先把她安顿好再说吧,两具尸体扔在这应该也不会有人来偷的。 “飞姐,走,我先送你回车上去,别在这吹冷风了。一会你跟车里人讲讲咱们现在的处境,劝大家等天亮再走,我去把那只野猫收拾了。” “好,好!” 王飞一听说要回去,顿时头点得跟鸡捣米似的,直接拉着我就往大巴车的方向走。 回到车旁,司机立马开启车门,那个真真接着王飞回到车里,我没去管他们,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那个爆胎的后车轮旁。 说实在的,那只被卷进车轮底下的黑猫,面相实在是不怎么好,就算之前已经看过了,我还是得做上好几次深呼吸才能定下神来,开着手机手电筒去看它一眼。 微弱的灯光将车底这一片照亮,情况还是跟上回一样,黑猫脖子卡在靠近车轮的管线上,半边猫脸已经被轮子给磨没了,两只前爪血肉模糊,肢干上透出来的骨刺深深探进橡胶轮胎里面。 只是这一次我看见它并没有产生任何幻觉,反倒是它看见我之后,表现得非常不安或者说是愤怒,后腿不停蹬踏,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低吼。 这情况比较糟糕,我的灵眼失效了,自然不能跟上次一样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帮它彻底解脱,而且就算是真要杀死它,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啊。 我顺着猫身子往上看了看,突然发现,如果能稍稍帮它移动下位置,也许可以把它完整的从车底下救出来,只是它满身血肉模糊的实在不好下手。 似乎感觉到我对它并没有敌意,这只黑猫的叫声从低吼变成了低吟,语调中充满了哀求的感觉,就像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哀嚎着要奶吃一样。这声音听上去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将心一横,索性脱下自己上身的t恤,包在手上一点点把它弄了出来。 成功解救了这只野猫,我也不敢看它现在的状态如何,直接用衣服把它包的紧紧的,慢慢从车底下挪了出来。 结果这刚一出来,没等我翻身站起,眼前就突然出现了几个庞然大物,个个圆头圆脑,还分别带着两个闪烁着妖冶光芒的小灯泡。 猛然间看到这种东西,我是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得浑身一哆嗦,直接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包裹着黑猫的衣服一下气撞在那些怪异物体的身上,随后就是某人的惊叫,几个庞然大物齐齐退出去好远。 他们一退,我的视野开阔了一点,这才看清眼前根本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几个车上的乘客,那只野猫扔过去正是砸在司机师傅的身上。 “嫩个鬼儿,扔得……啊!野猫子,野猫子……” 司机似乎是非常害怕猫,看清我扔到他身上的东西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两手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扬,连衣服带猫一块扔出去好远。 眼看着猫被扔飞,我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司机扔猫的动作让我心里忽地一轻松,就好像一直压在身上的某样东西跟着那只猫一起被扔出去了一样。 随之而来的,就是眼前一片明亮,纵使在黑夜里,我也能看清楚身边几人的模样。 司机、梁天宇、接话茬的那位、带着道符的大姐、眼镜男还有……胖子! “胖子,你小子tm的终于睡醒了啊,赶紧过来拉我一把!” 看见胖子,别提我心里有多激动了,因为我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不过遇上多少次鬼打墙,就算是进了地府,这小子也不会不认识我。 果不其然,听到我的呼喊,胖子挪动着硕大的身躯走了过来,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嘴里还不停埋怨着。 “老严,咱都是风风雨雨里一起走过来的好战友、好兄弟,而且还要为社会主义建设一起贡献力量,你小子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来逞英雄呢。” “什么叫我自己逞英雄,你以为我愿干这个啊。你个死胖子,刚才睡得跟猪似的,这会怎么跑出来了?” “别提了,车里都快打起来了,我能不起来看看。” 胖子抱怨一声,随即便跟我解释起来。 原来,王飞回到车上之后,把尸鬼道上鬼打墙的事情一说,顿时惹来了众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个胆小的,偏偏就不同意在这荒山野岭里待一晚上。 王飞一个年轻女学生怎么能压得住一车人,后来就算是梁天宇站出来帮着一块劝说,也没管用。 那带道符的大姐说了,她今天要是会不了成都,按神婆讲的意思就是永远回不了成都了。 大姐有要求,她旁边坐着的接话茬的那位立马帮腔,说要走。 这两人一吆喝,确实有急事要赶到成都的眼镜男也跟着起哄。 结果三人一抱团,拖着司机就下了车,连带着阻拦他们的梁天宇也被一起拽了下来。 这么一通吵闹,后座上的胖子被搅醒,也不管发生什么事,起来第一时间就要撒尿,几步窜了出来。 就这样,六个人全都离开了车厢。 司机五个人下车便直奔后车轮这里,那时候我正好在解救那只野猫,五个人就围在旁边看着我不敢说话。胖子撒完尿,就瞧见他们围在车轱辘旁边不动,心中好奇,也凑了过来。 这不就出现了,我从车底下挪出来,正好碰见几个庞然大物的事。 听明白整个过程,我真心无语了,这帮人怎么就这么心大,深更半夜的,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好歹他们出个声,让我知道有人来了也行啊。 似乎是感受到我内心里深深的怨念,那带道符的大姐率先表态,跟我道了个歉,还不停夸我胆子大,“敢一个人来这里收拾野猫,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不像那个司机连猫都害怕,不像个男人……” 大姐是个直肠子,一开口就止不住地说,我是根本插不进话去,不过我说不出什么,不代表别人说不出来。 就在大姐准备招呼司机去换轮胎的时候,车头那边,王飞忽然从车窗里探出来半个身子对我喊道:“同学,我想起来了,上一次修车轮的时候,就是那几个人下车的,咱们不会再来一次情景重现吧?” 第十九章 恶鬼缠身,尸变惊魂 王飞所说的情况,让我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上一次换轮胎的时候,我在车里面睡着了,但是大概的情况也能猜个差不多。 梁天宇去劝说众人等天亮再走,惜命的司机肯定没意见,但那个带着道符的大姐绝对不会同意。而司机又是个暴脾气,能压住他,并且扭转他的意愿的就只有同样是重庆人、脾气更猛的大姐,那么不管来多少次爆胎换车轮,都只能是大姐带人拖着司机下车。 接话的那位对大姐唯命是从,眼镜男胆小又着急去成都,他们同样出现在这的可能性极大。 而这些人要冒死走尸鬼道,梁天宇势必全力阻拦,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被拉下车。 然后是胖子,凭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是天塌下来,这小子睡醒的第一件事也是找地方撒尿。 这么一分析的话,上一次出现的情况,绝对已经是在这一次重复了啊。 “不行,不能让历史重演,上一次受伤的是王飞,幸好他有开光宝器保住了一命,要是再来一次,死掉的指不定会是谁呢!”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上前一步,把司机给拦了下来。 “师傅,不能修车,要是现在就走的话,会死人的!” “嫩个鬼儿,死啥子人,你都快把我弄死喽,扔个野猫子到我身上,我曰你个仙人板板!” 司机对于我把那只猫扔到他身上,充满了怨气,直接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打开我拦住他的手,埋头去修车了。 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不听人劝的呢,心里顿时冒出一股邪火,就要冲上去,把他修车的那一套工具踢飞。 可是我一只脚刚迈出去,旁边的大姐反手把我拦住了。 “大兄弟,你别生气,这司机一会我帮你说他,你还是先回车上去吧。” “不是,大姐,这不关我生不生气的事,咱们真不能走。这里可是尸鬼道,再往前走,咱们不但走不出去,肯定还会死人的。” “什么尸鬼道,大兄弟你说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今天必须得回去四川,这都十一点了,要是再进不了四川地界,别人死不死我不知道,你大姐我可就没命了!” “哎呀,大姐,你相信我,咱只要在这里等到天亮,肯定啥事都没有的。” “大兄弟,算我求你了,大姐我是被恶鬼缠住的人,真不能在这耗着。” 那带道符的大姐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恐怕我要是再阻拦下去,她就有可能当场坐地下嚎啕大哭。 看着声泪俱下的大姐,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邪恶,就连旁边的胖子也看不下去了,伸过脑袋来厉声说道:“老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姐有困难我们就要帮助她,你不帮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给人家添乱呢。大姐,你别怕,我来帮你劝劝这小子,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的。” 胖子说的是义正言辞,随后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出好远,才低声问道:“老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尸鬼道,恶鬼缠身的,我咋啥都不清楚呢?” 看他那副懵懂的样子,我真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瞎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看那大姐可怜吗。哎?对了,你是怎么回事,下车来干嘛的,怎么连衣服都脱了?” 胖子这么一问,我才幕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脱下t恤救猫,这会还光着膀子呢。 一丝夜风袭来,吹得我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转头去找自己的衣服。 刚才司机把我的衣服和猫一起扔出去,好在使得力道不大,没有扔太远,就在路边躺着呢。 我快步冲过去,把衣服捡起来,上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只是包裹着的猫却没影了。 “哎?那只猫呢?” “什么猫?” “我刚从车底下救出来的那只,应该在衣服里包着的啊。” “是不是跟兔子似的猫啊?” “什么兔子?” 胖子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愣住了,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过去,在那车大灯照亮的前方土路上,可不就是有只猫吗。 那猫背对着我们,似乎是人立而起,只用两条后腿一蹦一蹦地向前艰难跳跃着,那样子不就跟兔子似的吗。 哎呦,我去,这猫通神了是怎么着,谁教给它的用后腿跳啊。 看着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艰难向前走的猫,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想想“人”身为万物之灵,受了伤就只有哀嚎求救的份。 你看看人家一只猫,连个“疼”字都说不出来,却依旧能坚持着自己去寻找未来的出路。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简直就是伟大的革命奋斗精神,不怕苦、不怕难的坚持不懈精神。 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它,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有…… 哎? 它这是要上哪去? 我还在心里对那只猫进行着赞美,却猛然间发现它前行的方向赫然是福临留下的那两具尸体所在的位置。 靠,这只猫不会是奔着尸体去得吧? 我心里猛地一突,刚才那种漫无边际的遐想瞬间消失无踪。 “胖子,快,快拦住那只猫!” 我大喊一声,撒腿就朝前面追了过去。 可不能让那只猫破坏了两具尸体脸上的道符啊,真要是引起尸变,谁也挡不住。 我觉得,这一次是我活了这十八年跑的最快的一次,从车身位置到车前灯照耀的尽头,总共百十米的距离,绝对没用上十一秒。 可是就算跑的这么快,我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我马上追到那只黑猫身后,伸手就能捞起它来的时候,这只猫,猛地一登后腿,飞扑出去,恰恰落在了那位为救儿子而渴死的大叔尸体脸上。 脆弱的黄纸道符,根本承受不住那只猫已经磨尖削利的一对前爪,眨眼间就破碎成几块纸片。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叔的尸体,以违背常理的样子直挺挺站立起来,双臂前伸,十指锋利,最奇葩的是,他的头脸上还攀附着那只黑猫。 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那只黑猫能变成一纸道符,把对方的脸盖住啊。 现实情况容不得我多想,站立起来的尸体,根本不用看,就立刻确定了我的位置,双腿委屈,一个纵跃就朝我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是谁,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猛地把我往后一扯,随后我就和那个人一起向后滚出去好远。 “哥们,别愣着了,快跑吧!” 梁天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那一刻是他救了我。 而这一瞬间的死里逃生也让我恢复了自主意识,顾不上道谢,爬起来就往大巴车的方向窜。 没跑出几步,前面一个庞然大物突然挡住了去路,我定睛一瞧,不是胖子还能是谁。 尼玛这死胖子,刚才让他跟我追猫,都过去好一会了,他才跑到这里来。 “胖子,快回头!” “啊?” “啊什么啊,回头跑啊!” 来不及多做解释,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住胖子的衣服就往回跑。 梁天宇在前面带路,我们三个人真是跟丧家之犬似的冲回到大巴车里。 也就在胖子前脚刚踏上车门处得第一个台阶时,那尸变怪物也冲到了车头前,我一个侧头就看见他朝着胖子的屁股扑了过来。 我死命地拉着胖子,想要让他快点进车厢,可是胖子那吨位根本不是人能拉的动的。 大屁股撅在外面,简直就成了尸变怪物的活靶子。 可是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飞跃起来的尸体在半空中,一头撞在了大巴车的后视镜上。 “嘭!” 金属和*骨骼的碰撞声震耳欲聋,真不知道那尸变怪物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将整个后视镜直接给撞了下来。 我敢说,要是正常人撞这么一下,不死也得晕过去,可偏偏那尸变怪物跟没事似的,落地之后连停顿都没停顿,再次朝着胖子扑过来。 此刻胖子已经被我拉进车里了,自始至终他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妨碍他察觉危险的来临。 之前就说过,胖子出身军人世家,别看他体型大、动作不灵活,但是家里人从小给他进行的格斗方面的训练可不少,再加上他一身的肥、肌混合肉,力量上军队不逊色于专业拳击手。 感觉追着我们跑进车里来的这家伙不是什么善类,胖子想也没想,直接飞起一脚,把对方给踹了出去。 我就看见那尸变怪物“嘭”地一声飞出去好远,落地之后却连停顿都没停顿,紧接着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再次向前飞冲。 看到这情景,胖子心里也发毛了。 “老严,这还是个人吗?” “不是人,是尸体,僵尸。千万别让他进来了。” 说话间,尸变怪物再次冲到近前,胖子又是一脚给他踢回去。 这一次力道比之前更大,尸体倒飞出去更远,但是胖子自己也不好受,蹲下身子捂着教喊道:“这tm什么东西啊,硬的跟石头的似的。不行了,我可抗不了几下了,快关门!” “对,关门,司机,快关车……啊?” 我嘶吼着让司机师傅赶快关车门,可尼玛司机位置上连个人都没有。 那老小子还在下面换轮胎呢! 第二十章 死里逃生,看到自己 我转头一看,司机根本就没在车里,而且不光是司机,眼镜男、接话的那位、还有带道符的大姐都在车下面呢。 “麻烦了,这下可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老严,快关门啊!” 胖子第三脚踢飞尸变怪物,转头大吼催促,我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一把将已经吓傻的美女乘务员拉过来,让她关了车门。 车门关闭,再次跳跃过来的僵尸一头撞在车门玻璃上,震得整个车厢都为之晃动。 直到这时,车里的乘客才反应过来,那两个重庆妹纸带头,新一轮深夜惊叫再次上演。而靠近车头位置的几个人,也从自己座位上爬起来,拼命向后窜,整个车厢里乱成一片。 我也没空管这些人都干些什么了,跳上驾驶座,从车窗里探出头去,朝着还埋头换车轮的司机喊道:“师傅,快回车上来!” “嫩个鬼儿,喊啥子,这都换好啦,莫催!” “我不是催你,赶紧的,别换了,车外面有危险!” “啥子危险嘞?” 司机仰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身边的眼镜男、大姐三人同样疑惑不已。 我看到他们这幅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愣神,感觉不到危险吗。 呼喊没用,我索性推开驾驶座旁边的车门,纵身跳下去,快步冲到他们身边,一把拉住那位大姐就往回跑。 “别愣着了,不想死,就赶紧回车上去!” 人都有从众心理,我拉着大姐一跑,胆小的眼镜男首先不淡定了,什么话也没问,立刻就跟了上来。 只是司机和接话的那个反应比较慢,依旧待在原地。 跑动当中,我隐约间还听到司机嘟囔了一句。 “这个鬼儿,神戳戳滴,哈脑壳坏嘟了吧?” 不知道司机说的什么意思,反正等我把大姐和眼镜男推进车门的时候,回头再看,那司机还闷着头给新轮胎拧螺丝呢。 “这个白痴!” 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我还跑出来干什么,为的不就是让司机赶紧回车里,好开车逃命吗,没有司机,我们这一车人都逃不掉。 可偏偏这老小子浑然不知死活,还在外面待着,能不让人生气吗。 我将心一横,回头就要去把司机也拉回来,可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车顶上。 我抬头一看,那尸变怪物竟然被大巴车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跃跳上了车顶,低头寻找着扑击的目标。 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那只黑猫的锋利前肢死死扣住尸体的双眼,就好像是它在控制着这具尸体行动一样。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头皮发麻,就感觉那对猫爪子扣住的是我的眼睛一样,片刻都不敢多看。 也就是这稍稍愣神的功夫,僵尸已然确定了自己的目标,纵身从车顶上跃下来,直接将傻傻搞不清楚状况的接话那位扑倒在地。 “啊……” 惨叫声响彻天地,在黑夜中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和灵魂。 我清楚地看到僵尸锋利的双手深深刺进接话那位的肩胛软肉上,埋头压在他的脖颈处,刺目的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可是偏偏那个司机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提着拧螺丝的扳手,转过头去还打算呵斥身后发出惨叫的人。 不过当他看清身后那血腥的一幕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的惊叫比接话那位还要凄厉。 “不行,谁死了,司机也不能死!” 这一刻我强压下心中恐惧,迈开步子冲上前,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司机从地上拉起来。 “快,快回车上去!” 这回,司机终于算是听了我的话,连滚带爬地朝车门处飞奔。 而我则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跟司机一起逃回车里去,彻底离开。 要么,就是和僵尸搏斗一番,把接话的那位也救出来。 好吧,我承认,此刻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来四川时,那种信誓旦旦要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雄心壮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命要紧。 可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闪现过去,上天就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个惜命的司机,那个该死的司机,上车之后竟然随手把车门给关上了,这老小子tmd已经是第三次断了我的后路了! 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僵尸似乎已经对身子下边的猎物失去了兴趣,缓缓站起身来,转头面向了我。 曾经有科学家研究过,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有一定的几率将内心情绪转化为兴奋或者是愤怒。这也是为什么好多人受到惊吓之后,有些癫狂发笑,有些暴起发飙。 我现在的状态就属于发飙的那一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看见僵尸面向我之后,我想也没想,弯腰捡起刚才司机扔掉的大号扳手,抡圆了胳膊甩过去,正正抽在尸变怪物的脸上。 这一下力道奇大,把我自己都震得手臂生疼。 可效果却并不是很明显,一扳手抡过去,趴在尸体脸上的那只猫被抽飞了,但是尸体本身却一点事没有。 脑袋稍稍偏了一下,随即又回归正位。 面对毫无损伤的僵尸,我再也升不起任何反抗之力。 “靠,我的小命今天不会就留在这了吧?” 脑袋里浮现出近乎绝望的念头,我只能屏住呼吸,连连后退,手中的金属扳手也拿捏不住怦然掉在地上。 我后退,僵尸则跟着我向前跳跃。 不知道是不是那只黑猫被打飞,降低了尸变怪物的属性,它跳跃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迟缓了许多。 就在我退到车屁股后面,考虑着要不要转身逃跑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庞大的身躯,“咚”的一声撞在僵尸的身上,把它撞飞出去老远。 随后便是一个那宛若天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严,这边,快跑!” 是胖子,在这关键的时候,还是我兄弟奋不顾身地救了我。 胖子撞飞僵尸,拉着我转头跑向了大巴车的另一侧,从敞开的乘客出入门里,跳进了车厢。 我们俩登上大巴车的第一时间,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司机连车门都没关,就一脚油门加速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躺在车厢过道里,心中后怕不已。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逞英雄,第一次面对未知的尸变怪物,第一次感受死亡的临近,第一次死里逃生。 或许那些在大地震中幸存下来的人,应该也是跟我一样的感觉吧,这种感觉真是叫“痛并快乐着”。 躺在地上喘息良久,胖子弯下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严,起来吧,别在地上挺尸了,人家都看着呢。” 胖子一句话,让我回过神来,站起身一看,可不是吗,满车人都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目光看着我。 那位带道符的大姐更是直接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大兄弟,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们全车人的命,你真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 大姐说完,眼镜男扒着车座椅也挤了过来,握着我的手就不松开了。 “兄弟,哥什么也不说了。你救我这一命,就跟我再生父母似的,不能让你这样的好人白做好事。不瞒你说,兄弟,我是干律师的,报社、电视台里有的是朋友。明天你到成都,下车之后哪也别去,先跟我去趟报社,你这样的事迹必须得让所有人知道。” “让所有人知道?呃,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吧。” “怎么没必要,不光是你这个英雄事迹,刚才那个吸人血的怪物的事也得靠你说清楚呢!” “啊?” “行了,兄弟,你也别推辞了,我这就帮你联系人去!” 眼镜男胆子小,做事却干练的很,没说几句话,便拿着手机去给我联系报社了。 看他这么殷勤的样子,有一瞬间我几乎觉得我的事迹并不重要,他看重的应该是尸变怪物这个新闻点吧。 不过,不管眼镜男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车里其他人的目光却全都是真诚的。 那美女乘务员带头,直接就给了我从未享受过的掌声鼓励。 第一次碰上这阵势,我还真是不习惯,幸好有胖子在身边,他大咧咧地上前一步,抬手虚压,振声说道:“各位同志,我们兄弟两个来四川就是为了做好事、做大事,为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做贡献的。刚才那种情况,相信只要是有点血性的汉子都会挺身而出,我们只不过是碰巧赶上了而已,算不得什么英雄。大家的鼓励,我们接受了,这么隆重的仪式,还是不要再弄了吧。身为年轻人,太多的夸赞会让我们骄傲,影响我们继续前进的步伐的!” 胖子一番话,说的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尼玛这小子竟然用上了他家老爷子开会讲话时候的那副强调,别提多寒碜人了。 而车里的乘客听他这么一说,全都忍不住大笑出来,气氛随之缓和,刚才的那尸变侵扰的惊魂不定削弱了很多。 众人这么一笑,我的精神也为之放松下来,恢复些许思考能力,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那个惜命的司机算账。 要不是这老小子把车门关了,我能在外面经历一次濒死的危机吗。 如果那把拧螺丝的扳手还在手里,我真恨不得朝他脑袋上狠狠敲一下。 “不行,这事得先忍着,都当了英雄了,不能立马翻脸打人啊。等下了车再找他算账。落井下石、断人后路,天不收他,我来收。” 侧头瞪了眼默不作声开车的司机,我压下心中怒火,随后便想到了自己答应福临看守尸体的事,这一想就又联系到了我们身处尸鬼道上的情况,联系上尸鬼道我就再次陷入要不要让司机停车的纠结当中,可是现在停车,后面那个僵尸会不会追上来…… 各种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弄得我脑仁生疼,连带着身上也不好受。(废话,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光着膀子呢,能好受吗?) “不行,我得坐下歇会去。” 我晃晃脑袋,迈步前行就来到第三排座位上,伸手去拿自己的背包。 可是手刚一伸过去,我顿时愣住了,靠窗的座位上竟然坐着个人,手里抱着我的背包侧头呼呼大睡。车里光线不好,我只能凑近过去查看,这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不就是我自己吗?” 第二十一章 灵眼恢复,僵尸追尾 我自己看到了自己? 哪怕是我在车里看见明娃子,我也不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看到自己? 我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的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摸到了。 “这是真的?不是幻觉?怎么可能!” 我手上用力,使劲推搡还在沉睡中的我,明显能感觉到那个我在努力睁开眼,可偏偏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如此诡异的事情,让我彻底崩溃了。 我转过头来,想找胖子帮我确认一下眼前一幕的真实性。 谁知一回头,却看见胖子目光呆滞地从我身边挤了过去,几步走到车后座上,躺下便睡了。 “胖子,胖子?” 胖子对我的呼喊充耳不闻,后面坐着的其他人同样对我视而不见。 刚刚还不停夸赞我的那位带道符的大姐,此刻竟然侧着头跟身边空荡荡的座位说着什么。 那里之前坐着的是接话那位,接话那位都死了,他这是跟谁说话?还有,刚刚都死人了,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直到此时,我才猛然惊觉,车里有位乘客死了,那司机和乘务员却偏偏一句也不提,这么大的事总该报警吧! 我回头看向车头位置,司机还是默不作声地开车,乘务员坐在她的位子上只留给我一个安静的背影。 司机后面是梁天宇,而他此时就在第一排座位的旁边,微笑着跟两个重庆妹纸说些什么。 仅仅是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完全换了副模样。 很快,梁天宇那边对话完毕,王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向后,挤开我,一下子坐在了我身边的座位上。 我紧紧盯住神情木然的王飞,我确认刚才她从我身边挤过去的时候,我们两个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是她为什么对我却视而不见呢? 这不科学,这真的不科学啊! 我伸手想要去拍拍王飞,告诉她,我就站在她身边。 但是我的手还没伸出去,就看见王飞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地朝我这边瞧了一眼,随后两只手慢慢抓住了坐在位子上睡觉的“我”的胳膊。 “啊!梁天宇,你干什……哎?” “同学,你可算醒了,我坐在外面害怕,能不能让我坐到里面去?” “啊?坐里面?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梁天宇呢?” “我和那个帅哥换座位了,刚才……” 听着王飞和坐在座位上的“我”对话,所有的内容都是那么熟悉。 直到最后王飞说出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过道上盯着她。 我终于确定发生在我眼前的这一切,恰恰是之前我们第一次修好车轮再度启程的场景,而王飞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在过道上盯着她的东西,分明就是我! 不对,哪一个才是我? 是这个站起身来要跟王飞换位的,还是站在过道上心惊胆战的? 乱了,乱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眼看王飞已经转身要往靠窗的座位坐过去了,我再也不能这么淡定地看着所有事情重现一遍,伸手猛力将让位的“我”一把推了出去。 另一个“我”顿时受力不住坐在地上,旁边王飞还没坐下,就看见“我”摔倒,顿时慌了神。 “同学,你怎么了?” “不知道啊,好像有什么人推了我一把。” “有人推你?”王飞转头看看周围,“同学,过道上哪有人啊,你别吓唬我。” “啊?没人?呃……可能是我睡迷糊了,一下子没站稳吧。” “哼,同学,哪有你这么吓唬人的,一点都不好玩!” “不是,我没吓唬你,我只是……只是……” 那个“我”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而我则站在过道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崩溃。 尼玛我都对自己下黑手了,为什么他们最后还是按照之前的剧情往下走了? 不对,一定有哪里出问题了。 “冷静,冷静……”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上一次看完尸体回来,我回到车里倒头就睡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砸车窗,难道就是那个僵尸一头撞在车门玻璃上的声音? 之后身边有人走来走去、大喊大叫,不就是车里人被僵尸吓得来回奔走,惊呼惨叫吗? 接着是“咚咚”的砸车声,记得那声音来自车顶,恰恰是尸变怪物跳上车顶的时候。 还有,有人在旁边使劲推我,推我的不是王飞,而是我自己。 那一次是未来的我在推现在的我,这一次是现在的我在推之前的我! 有两个我在同一时间出现,那么我的灵眼失灵,是不是就是…… 我想到这里,还没得出结论,突然之间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汽车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画着“之”字一阵狂飙。 我站在过道上,完全没有受力点,随着惯性向后仰去,在车厢内几个翻滚,直到后脑勺撞在车头内壁上才停下来。 而就在我停下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同样翻滚着朝我撞过来,我们两个头对头撞在一起,我只感觉脑袋一蒙,紧接着车厢内灯光大亮。 “这位乘客,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哥们,你怎么摔到前面来了?” “同学,你没事吧?” 梁天宇、美女乘务员还有那个“真真”全都用一种极其关切的目光看着我,而我也确实头疼欲裂,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另外一个“我”突然消失,给我造成的心理冲击更大。 车厢里只有一个我,周围的人也能看到我,美女乘务员过来伸手把我从地上搀起来,司机拉动手刹,骂骂咧咧地开车门要下车。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司机被野猫吓到回车里,然后福临出现在车前方。 终于,我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就在刚刚那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又过了一趟鬼门关,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行,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能再有人死了!” 我奋力挣脱开乘务员,一步迈出,在司机马上要跳下车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服。 “嫩个鬼儿,干啥子?” “闭嘴,别说话!把车灯关了,开车门让我下去,我不回来,不准让任何人下车,也绝对不能开车!” “你……” “现在立刻报警,让警察查出我们的位置,派人来接我们。” “报警?” “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我凭啥子……” 司机支愣着脑袋还要跟我废话,我彻底受不了了。之前救他是为了让这一车人活命,可现在我才发现没有司机对我们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没有他,车就不会开,车不开,车里的人有怎么会再走一趟鬼门关。 我挥手朝着他脸上就是一拳,怕这一拳的力道不够让他清醒,我反手按住他的脑袋,直接狠狠砸向方向盘。 “滴……” 尖锐的高音喇叭声在黑夜中是那么刺耳,司机整张脸扣在方向盘上,登时血泪齐流。 “我让你报警,再不报警信不信我打死你!” “好,我报警,我报警……” 司机是被打疼了,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来开始按110,没管他怎么去跟警察那边解释,我伸手按下乘客出入门的开启按钮,转身独自一人下了车。 按道理,接下来应该是福临出场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弄清楚。 我要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上尸鬼道。 我要知道,隐藏在那七具尸体背后的所有秘密。 我要知道,该怎么样我们才能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我还要知道…… “咚!” 我正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呢,却猛然见听到一声巨响,身边的大巴车剧烈颤抖了一下,稍稍向前挪动了些许。 我去,这是追尾了吗? 回头望过去,车屁股那边,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从地上直挺挺竖立起来,两臂前伸一个纵跃,半边身子正正撞在车屁股上又弹了回去。 而随着这次撞击,大巴车微微晃动,再次向前挪动少许。 你妹啊,还真是追尾,不过是僵尸和汽车追尾,那个尸变的可敬大叔竟然一路追着我们到这里来了。 说好的情景重现呢,这大叔不应该跟着尸队在一起的吗,他怎么跟着我们走过来了,剧本上不是这样的啊。 下车那一刻的雄心勃发在看见尸变怪物的这一刻顿时消失无踪,我转头就要回车上去避难,可还没抬起脚来,只听“呲”的一声,大巴车的自动门砰然关闭。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机抹着鼻子上流淌的血,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搞什么? 他还没换轮胎呢,就开车? 大巴车歪歪扭扭地驶离原地,顿时把追尾的僵尸给解放了出来,我和它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拦,对方一跃之下,便来到了我身前不足三米的地方。 如此近的距离,纵然没有一丝灯光,我也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脸。 空洞的双眼是被那只受伤野猫给刺穿的,两行黑色血液挂在脸颊上,嘴唇稍稍外翻,两颗洁白的锋利獠牙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此时此刻,我竟忘了转身逃跑,因为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美丽少女和一只呆萌黑猫。 第二十二章 陈年往事,众人丢魂 那少女衣着光鲜、笑容靓丽,在我眼中看来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仙女一样。而在她怀中抱着的黑猫,更是令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一只普通的猫,一种在我们乡下放养在院落里,不捉老鼠就会被赶走的田园猫,到了那少女的怀中竟然跟个富人家的孩子一样,身穿精致小巧的红色棉衣,头戴黄金玉石串起的吊坠,全身上下的东西加在一起,值的钱简直比我打工十年赚的钱还要多。 哎?我为什么要说打工呢? 就在我稍稍愣神的功夫,对面的少女抱着那只猫向我这边走了过来,随后在我身旁不远处蹲下身子,嘴中吹起了轻微的口哨声。 她这是在干什么? 我心中纳闷,忍不住侧头看过去,赫然发现少女托着黑猫的两条后腿,让那只猫下身的小东西对准了堆放在路边的建筑材料上。 她竟然在给它把尿!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多年来构建起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全部都被毁掉了。 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尖着嗓子吼道:“看什么看,乡巴佬,没见过孩子撒尿吗?” “孩子?不是,这位小姐……” “说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呢!” “不,我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气。” “我生气?我犯得着跟你这种人生气吗。闪一边去,别在这蹲着。旁边有陌生人,我家黑炭尿不出来!” “我……” 我蒙圈了,第一次听说还有猫撒尿的时候被人看着尿不出来的情况,但是不管它尿不尿的出来,它也是只猫啊! “这位小……小同志,你家猫撒尿我不管,可是它不能在我们这里解决啊。我们那些材料都是要防潮的,你不能在这。” “我不能在这?这整个工地都是我家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家的?” “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闪开!” “不行,这些材料很重要,弄毁了,工头会扣我工钱的。” “一些破建筑材料能值几个钱,我家黑炭今天就在这尿了。”那少女说着,转头对着对着马路那边停着的一辆小轿车喊道:“那个谁,过来!” 随着话音落下,轿车门开启,一个穿黑西服的高壮男子走了下来,几步冲到了少女身边。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给这个乡巴佬二百块钱,让他滚一边去。” “是。” 高壮男子答应一声,随手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个钱包,取出二百块钱就甩在了我的身上。 “拿着钱,赶紧滚。” 看着洒落在地上的两张百元大钞,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感。 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随便侮辱人吗,有钱就能让自己家的猫比人还金贵吗? 我彻底怒了,一脚铲飞地上的钱,顺带着弄起不少泥土甩在眼前人的裤腿上和那名少女的身上。 少女明显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先是惊呼一声,随后赶紧腾出手来拍打身上的土。而与此同时,她怀里的那只猫似乎也受惊了,猛地一扭身子,蹬在少女的胳膊上,带出几道血痕,随后滋溜一声就窜没影了。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任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少女看见自己胳膊上的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高壮男子一见自己的主子受了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把我给放倒在地。 而这里的混乱也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很快,工地上的人全都跑了出来。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演电影一样,工头一边不停地跟那男子和少女道歉,一边把所有干活的人都分派出去寻找那只黑猫。 而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女根本不听工头说什么,被那个高壮男子搀扶起来,回车里送医院去了。 当天晚上,我就被告知以后再也不用来工地上干活了,之前的工资也一分没有,算作了赔偿那个少女的医药费。 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这个工地大老板的女儿。 我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那个夜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夜晚,我抱着自己的铺盖卷,躲在工地大楼的角落里哭了好久好久。我痛恨那些有钱人,我痛恨那个让我丢掉了赖以生存的工作的少女,也痛恨工头根本不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在我身上。 如果我也有钱,如果我是一个开好车的大老板,而不是辛辛苦苦挣血汗钱的打工仔,我的人生绝对不会落到这番田地。 我要报复害我不能生存下去的那些人,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在心里呐喊着,满腔的悲愤化作怒火充斥在我的胸口。就在这时,一声清幽的猫叫声在身边骤然响起,我猛地抬头一看,黑暗中一对散发着诡异绿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是那只黑猫,是那只造成所有这一切的该死的黑猫。 这一刻看见黑猫,我心中不是恐惧,而是愤怒,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截钢筋朝着那只猫奋力挥舞了过去。 “啪!”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举起的胳膊,随后便有人在我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一下力道不大,却如同警世钟鸣一样震撼着我的心灵,眨眼之间,周围的一切全都发生了变化,我抬头再看,面前哪是什么黑猫,而是那个面目狰狞的福临道士。 “啊,福临道长,你……你来了?” 看见福临,我心里猛地一轻松,转头看向他的身后,那位尸变的可敬大叔此刻已经安静了下来,脸上盖着一张黄纸道符,证明它再也不可能对我发动任何攻击了。 只是,我不明白,在刚刚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为什么我能和这具僵尸相安无事,难道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生前的某件事情? 心里有诸多疑惑,只是,福临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先去帮他答疑解惑。 “哦?小友你认得我?” “呃……道长,你不会又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吧?” “啊?为什么要用又呢?” “我去,算了,我还是从头跟你讲吧。” 事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我从第一次和福临相遇的时候说起,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又跟他讲述了一遍。 跟上次一样,福临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眉头拧成“川”字,仔细观察着我手腕上的那枚鸳鸯铜蛊铃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道长,你等会再发愁,先跟我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看你这样,应该没有解决尸煞的问题吧?” “唉,还真没有。”福临仰天长叹一声,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尸队,“小友,你知道的,我赶了七具尸体出来。按照你刚才所讲的,咱们上一次相遇之后,我重新赶尸,带走了五具,留下了两具。 按理说,这种数字上的变化,哪怕是尸鬼道上幻术影响了我,让我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身为一个赶尸人也不会在尸体少了的时候,还不明白有问题。但是这一路走来,我却丝毫没察觉出任何不妥,直到在前面草丛里碰上了躺在地上的徐家老二,又在这看见和尸体大眼瞪小眼的你,我才幡然醒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尸煞已经成型,勾动天地大势,和尸鬼道上的幻术结合在一起,影响了我的心智。遇险而不察,人死而不顾,六亲将不认,五谷再不分,我和你所说的大巴车里的人一样,丢了魂了。” “丢魂?我去,道长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倘若再这么走下去,我将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所有的一切,甚至连身边死了人也不会在意。本身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彻底迷失在这里,这就叫丢魂。 你之前的灵眼失灵,也是丢了魂所致。但是你身为天赐灵眼,灵魂出窍之后能自己看到,而且还阴差阳错地找了回来。 你被赶下大巴车,这件事看似偶然,实则是天地大势走向的一种必然,你命格奇葩,丢不了魂,不能死在尸鬼道上,所以上天也不会允许你继续留在车里的。 唉,现在看来,我上次让你在七具尸体里找出有问题的,简直就是个笑话。能引出这么大的乱子,怎么还会有没问题的尸体,这七具全都有怪异,才会相互之间联结,形成七星尸煞。七尸连环,把天地大势都给勾动了。完了,这下完了,我福临注定要命丧于此了。” 福临苦笑着摇摇头,看着身边的尸体,似乎有种万念俱灰的悲凉。 看他这副样子,我当时心里也毛了。 “道长,你别这样,振作一点,我还指望着你帮我解决问题呢,你怎么就先绝望了?” “能不绝望吗。小友,不瞒你说,赶尸也算是逆天行事,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功德的事情,如今碰上邪物就更没有好了。我是活不了了,小友你倒不用害怕,你死不了。” “靠,我死不了,那怎么还会在这尸鬼道上走不出去啊?” “你走不出去,是因为你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杀了那只猫!” 第二十三章 七尸连环,续接往事 早在第一次见到福临的时候,他就说过,我们那一车人之所以会从人间道走上尸鬼道,全都是因为惹到了那只黑猫。 后来猫死了。 按照福临的说法,如果猫是他杀死的,那点怨气加注在他的身上全然无碍,如果猫自己死了,怨气会平摊在大巴车里所有人的头上,“积水成川,聚沙成塔”,到时候谁也挡不住。 可偏偏那只猫最后是被我弄死的。 这会是什么个结果? 福临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友,你是天赐灵眼,命中有金星天宝护佑,怨气是不可能影响到你的。不过,同样因为你是天赐灵眼,有些东西找上你之后,会想方设法借助你的手来做一些事情。 无意识当中杀死那只黑猫,这件事本身无碍,有问题的是,那只猫可能有了通灵的本事,死后冥冥之中找上了你,把你带到尸鬼道上,让你不停地在这里转圈,其意图应该就是请你帮它完成心愿。心愿未了,那只猫就不会安息,它不安息,就会一直缠着你,制造各种事端出来,直到你能把事情解决。 天赐灵眼嘛,总是与常人不同,既然上天给了你这种优势,那么相应的你也要做一些与自己这种优势相匹配的事情。说白了,这就叫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呃……” 听到福临这番解释,我有些愣神。 貌似他说的真有那么点道理,想想八岁那年,在老村长的葬礼超度法事上,村长爷爷不就是专门找到我让我帮他把那些烦人的和尚给赶走吗。 如果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那么死在我手里的这只猫,肯定也是这种情况。 可它一只猫能有什么心愿,而且我之前也看过那只猫的前生,已经帮它解脱了啊。 “福临道长,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只猫根本没什么问题啊。” “非也,非也。你没发现问题,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就好比你之前看过我赶的这几具尸体的前生,你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你肯定不知道,韩玉玲是韩玉树的亲姐姐吧。” “我去,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没错。表面上,韩玉树和王香秀是一对,韩玉玲和明娃子是一对,但有了玉玲和玉树姐弟的这层关系,他们两对就连接在一起了。现在已经确定,这七具尸体连环形成七星尸煞了,那么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然后,再说你,你被那只猫带着来到尸鬼道上,偏偏每一次停车之后,都会遇见我,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那只猫和这七具尸体也有联系。 一只猫和一群人能有什么关系,只能是这七个人当中有谁是那只猫的主人。 猫的主人魂魄不稳,通过七星尸煞勾动天地大势来联系到猫,猫又在冥冥之中找到你,你被猫带来找我,然后我就会让你帮我找出魂魄不稳的原因,原因找到之后,我就有办法让死者安息,死者安息了尸煞自然就会破除。如此天道循环,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福林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看着身边的那几具尸体,就好像小孩看见心爱的玩具一样,兴奋不已。 看他这幅作态,我实在是很难把他和刚才那个满目悲凉、哀嚎着自己要死了的福临当成同一个人。 “道长,你不是说七星尸煞你解决不了的吗?” “我解决不了,你可以帮我解决啊。” “那你刚才还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我刚才是没想到这么多。好了,小友,别说没用的了,赶紧帮我搞清楚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吧。” “怎么搞?” “先说那只猫的主人是谁。” “猫主人?我哪知道是谁。”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看过那只猫的前生了吗?” “拜托,道长,你也说了,那是只猫,按照科学家的解释,在猫眼中,它主人只不过是体型硕大、长相怪异的另一只猫而已,你指望它记住主人是谁,开玩笑的吧。” “这……” 一听这话,福临原本兴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的眼中又闪出一丝精光。 “小友,那只猫呢,你再找到它看一眼不就行了。” “那只猫……” 说实话,听到福临刚才对我们所有遭遇的分析,我心中也是迫切想要见到那只猫,问问它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可关键是,那只猫现在会在哪呢。 更关键的是,那只猫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早在第一次看见那只猫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它杀了,还亲手埋了它,后面又冒出来的那只是怎么回事?尸鬼道上有鬼打墙的幻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但是总不可能让死去的东西再复活吧。 就好像上一次死在尸变大叔手里的接话那位,此刻就躺在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或许之前我不把司机拦住,他下车之后首先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死人吧。 哎呀,失误了! 想到这里,我还真是为自己之前那个决定感到后悔。 本来是想引起车里人的重视,让他们意识到这里很危险,不能再往前走,所以我才拦住司机,痛打了他一顿。可结果适得其反,司机扔下我,连车胎都没换就跑了。如果,我不拦住他,让他下车,看见了死人,一定会自己去报警,根本用不着我来威胁他。 莫非,是我害的他们还要再走一趟鬼门关? 唉,也不能这么说,当时我都吓懵了,怎么可能考虑这么多。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后悔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得先找到那只猫! 我晃晃脑袋,抛开一切杂念,快步走到之前埋葬那只黑猫尸体的地方。 脚下的泥土还比较松软,明显是我之前掩埋过后的样子,但是等我弯下腰来将地上的土扒开之后,却发现地底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难道,那只猫真的自己能复活?” 我看着空荡荡的土坑,还有泥土中残留的些许血渍,不禁被大自然的神秘莫测再一次深深震撼住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福临慢悠悠地走到我的面前。 “小友,你在这挖坑干什么?” “福临道长,当初咱们第一次见过面之后,我就是把那只猫埋在这里的。它脑袋都已经搬家,死的透透的了,可现在这里却没有他的尸体,难不成它复活了?” “复活?呃,我福临活了这大半辈子,还真么遇到过这种事情呢。不过,那只猫既然能把你们一车人带到尸鬼道上来,那就足以证明它本身具有邪性。有邪性的东西,怎么能够用常理度之。算了,先别管那只猫了,找不到它,我们还可以从人入手,现在这七星尸煞的七具尸体全在这里,你一个个看过来,肯定能从中找出问题。” “好吧,那就看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尸体费尽心机把我弄到这来。” 说几具尸体“费尽心机”,听上去实在有些搞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这七具尸体搞出来的吗? 跟随福临重新回到尸队旁边,这老道士也没废话,施展自己的术法,让七具尸体全部并排站好,随后转头看向我。 “小友,从哪一具开始?” “从那个为了救儿子而死的大叔开始吧。刚才我看到了他生前的一些事,还没有看完。” “好。” 福临点点头,抬手将那位大叔脸上的道符撩了起来。 空洞的双目就像黑洞一样,将我整个人瞬间吸引过去,随后耳边便是一声凄厉的嚎叫。 “喵呜……” 这声音在黑夜中,听上去是那么的渗人,但是在我听来却如同人间仙乐一般,仿佛这惨叫给了我一种愤怒得到宣泄的快感。 我抬起手来,紧紧握着手里的钢筋猛然挥落,随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只猫死了,害得我丢了工作、没了生存依靠的可恶畜生得到了它应有的报应。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一只黑猫只是开始,后面还有那些“人”! 我转头从自己装铺盖的编织袋里找出来一件换洗的衣服,伸手将那只死猫包裹起来,抱在怀里,趁着夜色离开了工地。 第二天,我躲在一间刚刚租来的小屋里待了整整一天。 租房子的钱是用那只黑猫脖子上的金玉项链换来的,足足换了一万,几乎相当于我一年的工钱,这让我更对那些有钱人产生了深深的愤恨。 当黑夜再次降临,我起身离开,走到附近的一条大街上,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林小姐吗?” “是我,你是谁?” “听说你有一只猫丢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只黑猫啊?” “啊?你看见我家黑炭了?他在哪,快告诉我!” “它在我手里,不过你需要拿钱来换。” “行,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能把我家黑炭送回来!” “哼,想要那只猫,就自己来拿。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带上五万块钱到xxx来,如果到时候我看不见你,那只猫可就要给我当下酒菜了。” “别,千万别伤害我家黑炭,我现在就给你送钱去。” “记住,只准你一个人过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甩手将话筒砸在旁边的架子上,一只猫,她竟然肯舍得花五万块钱来赎,这五万放在我家乡里,那能养活多少孩子啊! 这种把畜生看得比人还重要的人,简直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第二十四章 设计绑架,借刀杀人 带着对那个蛮横林小姐的愤恨,我冲进附近的一家五金店,买了一些必需的东西,然后快步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选择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汽车开到这里,稳稳停在马路边上,随后车门打开,那个林小姐从车上走了下来,焦急地向四周张望。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听了我的话,自己一个人来了这里。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像这种有钱人怎么会放心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出来。 果不其然,林小姐等了好一会没看到有人过来找她,便转身敲了敲汽车的后车窗。 只见车窗摇下来,后座上还坐着两个人。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刚才现身的话,一定会被车里的人给抓个正着。 心中的愤怒再次提升一个等级,我转身顺着黑暗的小胡同,重新跑回到之前的那个路边电话亭,再次拨通了姓林的的手机。 “喂?” “林小姐,你食言了啊,我让你一个人来,你却还带着帮手。现在,我生气了,你再也别想见到那只猫了!” “别,别,我这就让他们走,你千万不要伤害黑炭。” “行,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带着钱去xxx,记住只有你一个人过去!”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但是你一定要把黑炭带来,你……”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我就狠狠挂断了电话,随后飞速冲向刚才林小姐所在的位置。 等我赶回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小姐对着轿车里的人大喊大骂。 “我让你们走,听到没有,你们不走我的黑炭就回不来了!” “大小姐,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的。” “我不管,让你们走,你们就走,我现在只想要我的黑炭!” “大小姐……” “你们再不走,我就跟我爸说你们非礼我,让他把你们全都送进监狱!” “这……”那名保镖模样的人顿时语塞,纠结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道:“这样吧,大小姐,我们先去你们刚刚约定好的第二个地点隐藏起来,这样对方不会发现问题,我们也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你看怎么样?” “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只要别跟着我就行!” 姓林的女孩再次怒喝一声,那保镖便不再多言,上了汽车直接就走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我终于放下心来,碍眼的人走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报仇时刻了。 从衣服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电棍,我以最快的速度从角落里冲了出去,在那个林小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棍敲在她的后脖颈上。 这里是一条偏僻的小路,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居住,如今天色已暗,更是不可能有人看到我干了什么。至于那两个保镖,就让他们在第二个地点等着去吧。 扛着昏死过去的林小姐,我快步回到了自己租来的小屋里,把人绑起来,往地上一扔。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却迷茫了。 难道真的要像杀死那只黑猫一样杀了她? 可这是个人啊,而且还是个长得如此漂亮的少女。 跟电视里学习,先“j”后杀?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原本信誓旦旦地要让她生不如死、死不安宁,但是真正到了可以出手的时候,我却根本就下不了手了。 要不吓唬一下她就得了,我们之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那种地步。 心里这样想着,我转身去接了盆凉水回来。 一盆水泼过去,林小姐慢慢睁开了眼睛,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睁开眼看见我之后,并没有丝毫恐惧,反而还是那副满脸不屑的样子。 “原来是你这个乡巴佬!快把我放开,不然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我先让你好看!” 对方一句话,瞬间又把我渐渐平息的怒火给勾了起来,上前一步,伸手把她的上衣撕扯开来。 “你要干什么,快住手!我包里有钱,有你要我五万块钱,求你不要伤害我。” “钱?” 听到她的话,我转头看向了那个连同林小姐一起带回来的女士挎包,捡过来打开一瞧,里面竟然真的有五沓百元大钞。 “真有钱?你竟然为了一只破猫,真的拿了五万块钱来赎它?” “黑炭不是破猫,他是我的孩子!” “你……好,孩子是不是,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的孩子!” 我回身打开地上的一个编织袋,从里面把那只黑猫的尸体扯出来扔到了林小姐的面前。 我要让她看看,猫终究是猫,一只“畜”生而已,怎么能比人还金贵。 果不其然,看到血肉模糊的黑猫尸体之后,她顿时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啊,这是什么?快拿开,拿开!” “哼,林小姐,你不是特别看重那只猫吗,现在怎么认不出来了?这就是你家的黑炭。” “这是黑炭?你把黑炭打死了?你个魂淡,我要你给我的黑炭偿命!” “偿命,你让我给一只猫偿命?姓林的,我丢了工作、没了工钱,现在都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全都是因为这只‘畜’生,而你却为了它,肯花五万块钱。难道在你心里,一个人就比不上一只猫重要吗?” “你们这些废物一样的乡巴佬,打工仔,怎么能跟我家黑炭比,死上十次也不够给我家黑炭赔命的!” “你……好,瞧不起我们打工的是不是,行,我就让你好好瞧一瞧!”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和畏缩,原本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让她知道错了就行了,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打工仔的阴影里。 再次一棍子把林小姐敲晕,将她牢牢绑在屋里的暖气管道上,堵住她的嘴,确保她不会在闹出任何动静之后,我独自离开了小出租屋。 你问我为什么走了,按剧本不应该是撕烂衣服、霸王硬上弓的吗? 笑话,我会有那么傻? 强j、杀人可是要犯法的,我才不会去做那种事,我现在需要的是有人来帮我! 回到之前干活的工地上,我转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起出来干活的同乡。 “徐老二,还没收工呢?” “木的那,又让加班……哎?刘汉达,嫩咋着回来哩?” “昨天走的急,也没跟咱几个哥们道别,这不今天来请你们去吃个饭吗。” “次饭?瓜娃子,嫩有钱?我听得大头索啦,一分工钱都木的给你呢。” “没工钱,就不能请客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就问你去不去吧,我请客。” “去,凭啥不去。” “那就喊上几个哥们跟我走!” “大头还叫的不?” “不叫!他扣了我工钱,我凭啥还要喊他吃饭。徐老二,告诉你,别看工头是你哥,可我只待见你不待见他!” “好的吧,我喊旁人去。” 徐老二一脸憨直地挠挠头,转身离去,很快就找来了五六个工友。 带上这些人,我直奔距离自己那间小出租屋最近的酒馆,各种好酒好菜一要,一直吃喝到了深夜。 当确定带来的这些人,没一个清醒了的之后,我最后一次端起酒杯,说出了早在心中勾画了很久的话。 “哥几个,咱们从家里出来,跑这么远上四川来打工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呗。” “还为了什么?” “有……有了钱,回家娶媳妇啊。” “那咱们现在累死累活地天天这么干活,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咱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恐怕没一个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的吧?” “女人是个啥滋味?” “想知道?” “想!” “行,喝了这杯酒,跟我走!” 喝下最后一杯酒,我拉着这群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当房门开启,一帮工友看到衣服被撕扯开的林小姐之后全都傻眼了,而此时已经醒过来的林小姐看到我们这群人也傻眼了。 我率先走进去,借着酒劲,一巴掌扇在林小姐的脸上。 “你不是瞧不起我们打工的吗,刚才我说了让你好好瞧瞧,现在人带过来了,你等着瞧吧!”说完,我回头看向醉眼朦胧的另外几人,“看见了吗,女人就在这,想知道啥滋味,就上去尝尝,剩下的我可不管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快步走出房间,把门反锁上,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夜,我根本没有合眼,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那位林小姐已经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几个工友满脸的惊慌失措。 徐老二冲过来,一把抱住我,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刘……刘汉达,则拉个回事,拉个回事啊?” “你们杀人了!” “咋个办,咋个办?” “问我怎么办?行,我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你们以后必须听我的,明白没有?” “听你滴,全听你滴。” “好,趁现在天还没黑,去拿个麻袋来,把人和那只死猫装上,扔河里去,记得往里面多放点石头。完事回来,把房间打扫干净。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记住,有人问起来,就说咱们晚上喝醉了,都在一起,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警察问,也这么说!” “人都死了,咋个还说不知道?” “你想说知道,那好啊,就等着坐牢挨枪子吧!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这句话,我戴上昨天买的一副手套,提起林小姐的女士挎包,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五章 人生成败,陈年冤案 凌晨时分,夜色正浓,我悄悄回到工地上,把那只女士挎包扔在了工头的单人宿舍门前,然后便揣着那五万多块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一个月后,我用手里的钱自己拉起一个工程队,带着队伍回到了四川继续打工。 我听说了某个姓林的大老板女儿失踪的事情,也听说了警察找到线索,把原来那个工头抓起来的消息,还听说之前所在的那个工程队全部解散,打工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是,这些跟我都没有了任何关系。 我带着自己的队伍游走在四川各个城市的建筑工地上,挣的钱越来越多,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 再往后,我娶了一个房地产老板的女儿,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从包工头变成了大老板。 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摆脱不了农民工的头衔,在这个新的家庭我没有任何地位,就连我的儿子都是跟着母家的姓。 凭什么,为什么,难道出身不好,就要比别人低人一等吗? 在一次富豪的酒会上,受尽了别人的冷眼之后,我又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一夜无眠、改变我命运的夜晚。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依旧安然无恙,完全是因为那些工友害怕事情暴露,谁也没有敢说实话。 说白了,就是他们有把柄我在我的手里。 既然我可以因为这件事掌控那几个工友,为什么就不能用别的办法掌控那些有钱人,有钱人的生活要比普通人想象当中的更加肮脏不堪,他们害怕的东西比我这种穷人更加多。 只要抓住了这些人的把柄,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我考虑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让别人听从我的安排的方法。 我把自己赚来的钱分出一部分去资助贫困大学生,不论他们学习如何,我只要那种长得漂亮的女学生。等这些女学生对我产生敬意之后,我再把他们送到那些有钱有权人的床上。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就像当年那几位工友受不了诱惑,变成如狼似虎的恶魔一样。 渐渐的,我资助过的女学生越来越多,我手中掌握的那些官员富人的把柄也越来越多,没有人再敢瞧不起我,他们只会供着我,求着我。 我成功了,我的成功不是因为我有了钱,而是因为我让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如今全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可是这份成功我还没来得及享受多久,突然某一天,有人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老板,你就跟你儿子好好待在这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来给你开门的!” “警察?”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慌了,这些年来我做的所有事情,一旦被别人知道,我有十条命也不够被枪毙的啊。 “你要干什么?韩玉玲,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快先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我疯狂地敲击着房门,想让外面的人放我出去,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哼,钱,钱,钱!姓刘的,你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医生说了,我不能再堕胎了,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你能给他一个名分吗,你能像对你现在这个儿子一样对待我的孩子吗?” “我……” “姓刘的,你不能!在你心里根本就是把我当成给你赚钱的工具,这些年我都陪过多少人了,你恐怕连我肚子里这个孩子都不会承认是你的吧。我受够了,我现在就去报案揭发你,把你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说出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房门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某人离去的脚步声。 她要去干什么,去报案揭发我,这就是说我也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了吗? 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甘心,我才刚刚成功,不能就这样一败涂地。 “韩玉玲,你回来!” “你个‘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韩玉玲……” 没有人回应我的呼喊,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然而,同样是在这一刻,整个世界真的崩塌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剧烈颤抖,身边的儿子惊恐大叫。 在这最后一刻,我只来得及弯腰将我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 天黑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又回到了茫茫黑夜中的尸鬼道上。 面前,福临依旧挑着那位为了救儿子而渴死的可敬大叔脸上的道符,只是从他那双空洞的双眼中,我再也看不到了任何东西。 等等,“可敬”大叔? 呵呵,他这样人值得人尊敬吗? 之前我还一直想知道被韩玉玲关在房间里的那对刘老板父子最后怎么样了,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那么现在看来,韩玉树和王香秀口中的那个刘老板,应该也是眼前这位吧。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啊! 福临看见我摇头苦笑,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道符。 “小友,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这具尸体跟其他几具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唉,我还真是说不清楚,道长我把事情告诉你,你自己来判断吧。” 我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全部讲述给了福临,福临听过之后,脸上的那道伤疤拧得都快崩开了。 “小友,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呢,道长。这是我从这具尸体上看到的东西,除非尸体能自己说谎。” “唉,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小友,不瞒你说,这件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你也知道?” “对,那是98年的时候,我回老家过年,家里人跟我讲了一件杀人抛尸的案子,当时案子的嫌疑人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工头。本来这件事也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的,可是我回去的第二天,那工头的老婆孩子就找到我,说自己家男人是被冤枉的,根本没有杀人,更没有藏匿尸体。他们请我帮忙去把丢了的尸体找回来,还他家男人一个清白。” “啊?那道长你去找尸体了没有?” “我没去,那时候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不管是赶尸还是找尸,但凡是需要用到祖宗秘术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出手的。被我拒绝之后,那工头的老婆孩子在我家门口整整站了三天,三天之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可是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们临走前,工头那个孩子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恨我,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道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有可能帮到他们,为什么不做件好事呢?” “唉,一眼难尽啊。罢了,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让你训我,我只是想说,你知不知道那个工头的孩子是谁?” “谁?” “明娃子。” “什么!道长你是说,刘汉达坑害的那个工头就是明娃子他爹?” “没错。” “等等,明娃子他爹就是明娃子二叔的大哥,也就是说,刘汉达当初害林小姐的时候,找上的那个徐老二,就是你尸队里的那个徐老二?” “对,就是他!” 福临说着,伸手将第二具尸体脸上的道符挑了起来,一张憨直的面孔映入眼帘,那不是徐老二还能是谁! 我懵了,真的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惊慌地瘫坐在地上,直到有人狠狠踢了我一脚,我才稍稍回过神来。 “徐老二,你说,现在怎么办吧?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拉着我们来和刘汉达喝酒,我们能惹上这种事吗!” “徐老二,别坐在地上装傻,赶紧说现在怎么办!” “徐老二,你大爷的,是不是你和刘汉达合起伙来害我们啊?” 身边是各种怒骂呵斥声,我抬起头来看过去,瞧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接话那位。 哎?我为什么要叫他“接话那位”啊,他不是王栋吗。 看见王栋,我顿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我知道工地上的人数他心眼最多,办事最牢靠,现在只能请他帮忙。 “王栋,栋哥,真滴不是鹅,鹅也不晓得这是咋着回事。求你了,刘汉达那瓜娃子走了,你说咋着办吧?” “怎么办,你还问我呢?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人也死了,只能按照刘汉达说的做了!”王栋狠狠地踹了我一脚,转头看向其他人,“栓子,达子,去找麻袋来,把人装上。三强、狗蛋弄几个扫帚拖把来,把屋子里弄干净!快,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干活!” 王栋一说话,其他几人赶紧各自忙活去了。 我缩在墙角里,看着他们一点点收拾残局,心中充满了悔恨。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刘汉达的,来跟他吃饭喝酒。我早该想到他连工钱都没有,却能请我们吃饭,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啊。 可是后悔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们收拾干净房间,背起装满石头和尸体的口袋,趁着夜色来到江边,把袋子扔进了河里。 等一切做成,天已经蒙蒙亮,我们别无去处,只能再回工地上。 一路上,王栋不停地告诉我们,什么事也不要说出去,就按刘汉达交代的那样,哪怕是警察问起来也不准多说一个字。 “如果谁要是敢泄露了秘密,那就是把其他哥几个往死里坑,到时候别怪我王栋翻脸不认人。他刘汉达能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我也能把责任推到你们身上,就算推不下去,咱们也是一起进监狱。一进监狱这辈子就完了,我完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在监狱里把人弄得生不如死,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明白没有!” 我看到王栋眼神中嗜血的目光,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木讷地点点头。 但愿谁也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等回到工地上的时候,我们就看见三辆警车停在工地的门口,当时我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憋了一晚上的尿顺着裤腿流了出来。 第二十六章 替罪羔羊,杀人灭口 工地上出现了警察,难道昨天晚上我们抛尸的事情败露了? 我坐在地上,心里想的只是赶紧逃跑,可是两条腿不停哆嗦,让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身边的王栋几人也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地往后退,看那样子似乎只要有点不对劲,他们会立刻转身逃跑。 气氛很紧张,只是这紧张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我们就听到工地里传来一声呼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包是怎么回事,我是冤枉的!快放开我……” 随着这喊声临近,我就看见“大头”被警察压进了警车里。 嗯?怎么回事,警察不是来抓我们的,可是他们抓大头干什么?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找大头问清楚,可没跑出几步,就被两个警察给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咋滴啦?嫩抓鹅大哥干啥子,这是咋滴回事啊?” “徐大头涉嫌绑架抢劫,我们在他的住处发现了可疑物品,现在要带他回去审讯,无关人员赶紧闪开。” “抢劫?鹅大哥咋着会抢劫,嫩弄叉了吧?” “不会错的。哎,对了,你们也是这个工地上的吧。工地上的人不都是在这里住,你们几个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啊?我……” 警察一问话,我顿时想起了做完发生的一切,嘴张开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的王栋一把把我拉开,笑呵呵地对着那个警察说道:“警官大哥,我们昨晚上出去喝酒了,全都喝的稀里糊涂的,就在外面过了一夜。怎么这才一晚上,工地里就出大事了?” “目前还在调查,事情还没有结果呢。正好,我们需要找几个工人询问情况,你们派两个代表出来,跟我去警察局录个口供吧。谁跟我走?” 听到警察的话,王栋梁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拍拍自己的胸膛说道:“警官大哥,我跟你去吧,他们这几个昨晚喝的太多,估计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呢。那个谁,栓子,陪我走一趟,协助警官大哥办案。” “好嘞。” 就这样,王栋和栓子跟着警察走了。 三辆警车呼啸而去,我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明白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晚,王栋和栓子回来了,这时,我才知道我们扔进河里的那具尸体是工地上大老板的女儿,而工头被抓起来的原因是绑架了大老板的女儿。 我们都明白,工头是被冤枉的,可是我们没有一个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就算工头是我的大哥,我也不敢冒着被枪毙的危险去替他伸冤。 王栋和栓子把事情告诉我们之后,便再也没多说什么,收拾起自己的铺盖便离开了工地,随后达子、三强、四狗也走了,几乎一夜之间,我们一起从家乡出来干活的八个人,就只剩下了我自己。 从那以后,我就像个游魂一样游走在四川的各个大小工地上,我想忘记这件事情,可是夜夜都会被头破血流的林小姐给吓醒。 我更不敢回家,害怕面对大哥的妻子和孩子。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又一年,当所有记忆随着时间慢慢消逝的时候,某一天,大哥的孩子徐明找上了我,说要跟着我一起去打工。 徐明的出现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我不敢去面对他,更是拒绝了带着他一起去打工的要求。 可是这孩子,却在我住的地方堵了我足足五六天,最终我终于承受不了,带着他进了工地。 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哥,只能竭尽所能地去照顾徐明,来弥补我心中的亏欠。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带着徐明去工地干活的第一天,我竟见到了另外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面对的人——刘汉达。 刘汉达开着一辆豪华汽车进入了工地,在他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他们站在一起,让我不仅有种他和那位林小姐站在一起的错觉。 刘汉达有钱了,发达了,当大老板了,可我还是一个农民工。 他享受着荣华富贵,可我却被他害的每天只能在后悔懊恼中渡过。 我握着大锤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他的脑袋上狠狠来一锤,和他同归于尽。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身边的徐明突然拉了下我的胳膊,兴奋地喊道:“二叔,二叔,是玉玲姐,那是玉玲姐!” “啊?玉玲姐是哪过?” “就是大老板身边的那个女的。” “嫩个瓜娃子晓得她?” “嗯,玉玲姐也是咱村里的人,还是咱村里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呢。人长得漂亮,听说还在四川找了个好工作,每年都往家里带好多好东西。那时候,玉玲姐对我可好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她。” 徐明越说越兴奋,扔下手里干活的家伙什,就要冲过去,我赶紧一把把他拦了回来。 “明娃子,听二苏的,别过去!记住二苏一句话,以后看见那过大老板就躲着走,大老板身边的人就算嫩认识以后也不能再跟她说话。” “为什么?二叔,我看着那个大老板好像也是咱乡里的人啊。” “木为啥,听鹅滴就是了,那个大老板不是个好人!” 明娃子让我硬逼着没有过去,而我也被他这么一打岔,刚才那种冲动消于无形。 冷静下来一想,我真的不敢去和那个刘汉达同归于尽。 且不说我能不能打死他,就算是真的把他打死了,警察抓住我之后,问我为什么要打他,我该说什么? 难道要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吗? 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忍气吞声,我为的是什么,我已经不怕坐牢、不怕枪毙了,我怕的是面对家里人的指责,我不敢想象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徐大头会怎么看我,大嫂会怎么看我,明娃子会怎么看我。 不过,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代表我不能去找刘汉达讨要这些年来的损失。 他不是有钱了吗,那就拿钱来封我的口吧。 之后的日子,我每天除了在工地干活,就是想方设法弄清楚刘汉达的一切,然后去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堵住他,跟他单独见面。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我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刘汉达。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更顺利,刘汉达见了我之后,二话没说便让我去财务上领钱,想要多少说个数就可以,不过前提是拿了钱从此不准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态度令我心寒,他竟然连当年的事情提都不提一句。 不过,他的做法让我放下心来,知道他不会杀人灭口了。 钱拿到手了,但这是明娃子他爹用一辈子的自由换来的钱,我不能从里面拿走一分,必须全都给了明娃子。 可是该怎么给呢,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肯定会惹起明娃子的疑心。 我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只能一直这样拖着,看看什么时候有一个恰当的机会。 然而我还没等到机会来临,却突然发现明娃子不对劲了。 每天一收工,他就一个人窜出去,不知道到哪晃荡好几个小时,直到半夜里才回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突然某一天,明娃子告诉我,他不要再打工了,他要去别的地方闯荡。 这消息很突然,我用尽各种办法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始终都不告诉我。 好吧,不说就不说吧,要走我也拦不住,但是去外面闯荡能没有钱? 这时候也顾不上怎么解释了,我把从刘汉达那里讨来的钱全部拿出来给了明娃子。 明娃子被我拿出来的钱震惊了,只是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硬生生地把他从身边赶走了。 看着明娃子离开,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之前亏欠他们一家的所有东西都还清了。 可是这种舒心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月,突然有一天我竟接到了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明娃子被人打伤,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我慌忙地赶到医院去,就看到了鼻青脸肿躺在病床上的明娃子。 在我的不停逼问下,明娃子终于告诉我他要离开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和当初在工地上看见的那个玉玲私奔。只是他们私奔之后,没离开多远,就被刘汉达的人找到,那些人不仅把玉玲带走了,还把明娃子打了一顿,顺走了我给他的钱。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只觉得有一口闷气压在心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辛辛苦苦弄来的钱,为了让明娃子过上好日子以及弥补我心中亏欠的钱,就这么因为一个女人而没了,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刘汉达身边的女人! “明娃子,嫩等着,二苏帮嫩把钱要回来去!” 一听我这话,明娃子顿时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二叔,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把玉玲带回来!” 不等我再说话,明娃子就已经夺门而出。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他一起去找刘汉达。 然而,到了刘汉达的住处之后,迎接我们的却是一帮手持铁棍的黑衣大汉。 我和明娃子连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来,就被那些人抓住,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 在小黑屋关门上锁的那一刻,我害怕了。 我意识到从我要来钱、到明娃子跟玉玲私奔,再到现在我们叔侄两个被一起关起来,全都是刘汉达一手设计的陷阱。 他要干什么,他是不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我真的害怕了,大喊大叫着让刘汉达放我们出去。 可是没有人回应我,回应我的只是天地变色,万物颤抖…… …… 第二十七章 尸煞成神,客车回归 “地震了!” 在四川这么多年,大小工地去过那么多,我见过拆楼爆破时候的震动,感受过开山炸石的动摇,但是没有一次能比得上这一次颤抖的厉害。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天地一起在这个小黑屋里来回晃动,直到一头和明娃子撞在一起,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胸口的异常憋闷逼迫我幽幽醒转过来,强撑着坐起身来,才终于缓过这口气。 拿出打火机按开,借着微弱的光亮向四周看了看,之前那座十几平米的小黑屋,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到四五平的地窖,前后上下左右连一点能让人透口气的缝隙都没有。 明娃子就躺在旁边,脑袋上肿起来一个大包,貌似是刚才地震的时候撞在什么地方造成的。 我使劲地推搡明娃子,可他却只是睁着眼根本不说一句话。 在我的意识当中,只有死人才会睁着眼睛不说话的啊! 我吓坏了,举着打火机连连后退,也就在这时打火机的火苗砰然熄灭,无尽的黑暗冰冷将我彻底笼罩,而在这黑暗中我分明听到了某人从地上爬站起来的声音。 “明娃子?” “是嫩吗,明娃子,嫩醒啦?” 我大声呼喊,黑暗中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拼命地按下打火机,却根本打不着火。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双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气息从那双手传遍我的全身,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张大了嘴,努力去呼吸,却根本喘不过一口气来。 当生命中最后一刻来临,我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就是命,是到了我给那个林小姐偿命的时候了,也是到了我去偿还这十年来亏欠明娃子一家的时候了,能死在明娃子的手里,等去了阴曹地府,我也能少受点折磨吧。 这一刻,我放弃了挣扎,在黑暗中缓缓倒了下去…… …… “嘭!”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然惊醒过来,拼命呼吸着周围难得的清新空气。 在我眼前,明娃子二叔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躺了下去,福临站在一旁,眼神怪异地盯着我,张嘴问道:“小友,你看到了什么?” “我……” 我下意识地就要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告诉福临,可是话到嘴边,我却根本说不出口了。 明娃子二叔死的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仅奇怪,而且还跟之前看到的明娃子的记忆完全不同。 之前看明娃子的前生,我怀疑明娃子是被他二叔害死的,可现在却是明娃子二叔被明娃子害死,这……这到底哪个版本才是真的? 还有,不是说明娃子的二叔给家里人托梦的吗,怎么明娃子二叔自己根本没有托梦这段记忆。而且照着刚才那段事情的发展,如果真的是明娃子二叔害了明娃子爹,那么他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回家了,死了就更不可能回去了啊。他自己都说了,没脸去面对自己家里的人。 不对,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我察觉到事情的诡异,抬头就想找福临问清楚,我记得福临之前说过他来赶尸,有一方面就是因为明娃子二叔托梦的原因。倘若明娃子二叔没有托梦,那么福临岂不是在骗我。 可是没等我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福临却先一步开口了,而且张口问的不再是我在明娃子二叔的尸体上看到了什么,而是直接问:“小友,你看清楚那个害死林家小姐的人都有谁了吗?” 福临语气中的迫切,让我有些不安,那感觉就像是他特别想知道关于那位林小姐整个案件的过程,找出来陷害明娃子爹的所有关键人物一样。 这太不合常理了,如此迫切的不应该是明娃子吗,福临他一个赶尸匠这么着急干什么? “道长,你先别急,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说死在一起的两个人,我却看到死前发生的事情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尸体真的能说谎吗?” “能!之前不就告诉过你,死尸身上如果差生煞气的话,就会对活人造成精神意识上的影响。如果再形成尸煞,尸煞当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尸体,就会控制人为他服务。就好像之前你被香秀那个女娃子控制着,去揭开她脸上的道符一样。他们这不算是说谎,而是让你看到了一些他们私自改过的记忆。” “那怎么样才能确定一个人是不是被尸煞影响了呢?” “低级的尸煞,会让人直接做事。高级的尸煞,则会影响人的潜意识,让被影响的人以正常人的状态去继续影响其他人。所有被影响的人都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为尸煞去服务,直到完成尸煞的诉求或者死光才算是结束。高级的尸煞,世间少有,而且百分之百是有人养尸炼煞,才会造出那种能影响众人的尸煞。最有名的就是汉末张角三兄弟受尸煞影响,广收信众,发动黄巾起义。” “黄巾起义,是尸煞引起的?” “没错,我张家祖传赶尸秘笈中有对这一段的记载。” “我擦!要是真有这种尸煞,那不就成神了还?” “张角所遇到的尸煞,就是已经略带神通的尸煞,近似尸神了。” “尸神……” 福临说的话,让我有些崩溃,尼玛黄巾起义还能是成神的尸煞引起来的? 好吧,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这跟我现在要关注的事情没关系。 “道长,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如果一个人说的话和一具尸体的前生相似,却又跟另一具尸体的记忆相背离,那么这个人算不算是被尸煞影响了?” “理论上来说,算的。” “那你告诉我,你来赶尸,有没有明娃子他二叔给家里人托梦这回事?” “有的啊。”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可为什么我看到明娃子二叔的前生,没有托梦这一段?”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要么是你被尸煞影响,不自觉地在说谎,要么是我被尸煞影响,从明娃子他二叔的尸体上看到的是假的。反正咱们两个有一个是被尸煞控制了的,不管咱俩谁被控制,有一点完全可以证明出来。” “哪一点?” “你看看明娃子二叔的脖子上有没有伤痕!” “伤痕?” 福临听到我的话有些愣神,我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前一步,轻轻将明娃子二叔尸体的领口扒开一点,只见毫无血色的尸体脖子上赫然有两道五指淤青伤痕。 这痕迹太明显了,只要是明眼人完全能看出来明娃子二叔是被人杀死的。 这证明什么? 这证明我看到的明娃子二叔的记忆是真的,明娃子的记忆是假的。 而当初福临自己说过,赶尸不能敢被人害死的人的尸体,偏偏明娃子二叔这么明显地被人掐死的伤痕摆在眼前,福临却还是把尸体赶了出来。 这有证明什么? 这证明福临被尸煞控制了,而且还是自打一开始赶尸的时候,就已经被尸煞影响了。 而这尸煞当中起着最主导作用的不是别人,就是明娃子! 我敢说,第一次我和福临相遇看尸体的时候,放弃看明娃子的二叔,肯定也有明娃子尸煞影响的因素在里面。 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七具尸体当中最可怕的根本不是自杀的香秀,而是明娃子,他连赶尸匠都给控制住了,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害他父亲坐牢的罪魁祸首。 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畅快,那感觉就像是做侦探,破掉了一桩奇案一样。 可是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却幕然反应过来,连福临都已经被影响了,那这尸煞的问题还怎么解决? 我看向满脸震惊的福临,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福临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我的话,随即表情变化,露出一副狠厉的模样,厉声说道:“看明娃子!他大爷的,能影响到我的尸煞,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有人养尸炼煞,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还看?” “对,必须得看,还有之前不是说你们那一车人被影响来到尸鬼道上全是因为那只黑猫吗,咱们这次看尸体的初衷也是为了找出猫主人来,如今猫主人没找到,又引出来明娃子这档子事,怎么能就此放弃!” 福临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来,让我听得心惊胆寒,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只是没等我将脸部肌肉回归原位,就听见一阵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转头一看,两束强光灯照耀过来,我所乘坐的那辆大巴车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回来了,而且还是直直朝着我所站立的位置开过来的。 第二十八章 暴打司机,僵尸杀人 大巴车回来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把车拦停,狠狠揍司机一顿,让他再也不能开车。 而福临的第一反应则是慌忙将自己赶的那些尸体竖立起来,驱赶到别处去。 “小友,我先把尸体安顿到远处,你告诉车里的人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也不要再下车了!” “知道了,道长,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车拦住的!” 没去管福临怎么收拾那些尸体,我急匆匆前冲几步,张开双手,向着大巴车奋力挥舞。 只要这次车停了,我绝对不会让它再开走的,还有就是从车底下找出那只猫来,问问它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大巴车慢慢临近,车头的强光灯照的我两眼发花,我百分百确定自己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司机是能看到我的。 可现实是,那个司机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一点减速的迹象都没有。 “他不会就这么开着车朝我撞过来吧?” 看到这幅场景,我心里发毛了,本能地就想跳到一旁躲开。 只是还没等我迈开步子,前方大巴车就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车头猛地一拐,划着“之”字从我身边飘然擦过去,吱嘎一声停在了我身后不远处。 “你妹的,又来?” 看到大巴车这么么怪异地停下,我瞬间就想起来前几次停车的时候,也是这般场景。只不过那时候我是在车里,而这回我是在车外。 好吧,不管车里车外,反正车停下来就行,现在得赶紧告诉车里人不能往前走了。 我转过头来,就朝车头方向跑,而与此同时,大巴车司机位置上探出来一个脑袋,冲着厉声呼喝。 “嫩个鬼儿,我曰嫩个仙人板板,不要命哒,站马路中间拦车!” 呀哈,他妹的,我还没去这司机,他倒先吼起我来了。 司机那老小子一露头,顿时把我心里的火给勾起来了,几步冲到车头那里,就要来开车门,把司机拽下来暴打一顿。 谁知对方反应还挺快,我手刚搭到门把手上,他就先把车门给锁上了。 “靠,你给我下来!” “嫩想干啥子?” “我不想干啥子,我现在就像‘干’你!快给我下来!” “不下去!嫩是碰瓷地吧,车里这么多人瞧着呢,我可没闯着嫩。” “碰瓷?我碰你全家!赶紧下车,听到没有,不下来我可砸车了!” 我抬起手来朝着司机这边车门上的玻璃狠命砸了几拳,“咚咚”响声震得整个车厢都在抖。 这么大的响声顿时引来车里其他人的注意,我就看见司机后边第一排座位上,梁天宇站起来转头朝外看了一眼,随即惊叫道:“嘿,哥们,你不是开车的时候坐我旁边的那个吗,什么时候跑外面去了?” “我都在外面待了好几年了!梁天宇,别扯那么多没用的,赶紧让司机这老小子开门!” 梁天宇一开口,我就知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开始开车的时候,不过,不管他记不记得其他的,只要他还认得我就行。 听到我喊出他的名字,梁天宇就更确信我是之前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了,赶紧转头去跟司机解释。 那司机一开始还不信,站起身来往车厢中间走了一圈,似乎是找别人问了问,很快我就看见王飞、带道符的大姐、眼镜男站起来往车窗外看了看,全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随后司机又回到驾驶座上,轻声问道:“嫩真是车里滴人?” “废话,我包都还在车上呢!” “嫩咋下去的啊?” “你甭管我怎么下来的,你先给我下来,再不开门,我真砸车啦!” “别砸,我下去,我下去。” 司机慌忙打开车门从里面跳了下来,他脚一落地,我立马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 好小子,既然你下来了,咱就到该算账的时候了! 不等他说话,我抡起拳头了,照着他脸上就是一个重击。 这一拳是还第一次断我后路的。 “嘭!” 再来一拳是还第二次的。 “嘭!” 第三拳是还哥从僵尸手底下救出他来,他转头关上车门的。 第四拳…… 哎? 我这一拳还没落下去,就有人抱住了我的手臂,我转头一看,这不是带道符的那位大姐吗? 不光是大姐,眼镜男、梁天宇还有一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大叔,四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跑出来拉架来了。 大姐和那大叔一左一右地拉着我,嘴里还不停劝着。 “大兄弟啊,别打了,不就是把你落到车下来了吗,回来就好,干嘛还生这么大的气啊。你这真要是把司机打坏了,咱还怎么走啊。” “走什么走,我就是要打死他,咱今天不走了!” “那可不行啊!”大姐手上一边使劲,一边转头对梁天宇和眼镜男喊道:“你们两个快把司机扶到车上去。” 大姐一声令下,梁天宇和眼镜男赶紧搀扶着司机回了车上。 他们一走,大姐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大兄弟,行了,别生气了。有什么事等咱到了目的地再说,到时候找他车站的领导投诉那开车的司机去,怎么能把人落到车外呢。你放心,大姐我在成都车站上有熟人,帮你把这事办妥了。走吧,咱回车上去。” “不去,大姐你也别回去了,在外面透透风吧。今天我是不会让那个司机再开车的!” “别啊,大兄弟,大姐我还赶着回家呢。咱在车上不是说过,大姐我是让恶鬼缠上的人,今晚回不到家里,命可就没了啊。你看,我这里还有神婆婆给的道符呢。” 大姐说着,伸手从衣兜里取出那纸道符,就要展示给我看。 谁成想,她的手轻轻一抖,原本叠放好的道符竟然从中间直接断裂了开来,另一半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看着断开的道符,我和大姐都傻眼了,良久之后,那大姐明白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完了,完了,道符坏了,我的命没了啊。都是你这个龟儿子害的啊,你说你拦下车干什么,要是车不停,我早就回到家了啊……” 大姐哭哭啼啼的,还不忘埋怨我,这让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都说“漂亮女人哭起来让人心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状态,但现在我却十分清楚,“中年大妈哭起来让人崩溃”是个什么感觉。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当空,旁边突然窜出来个硕大的身影,直接横在了我和大姐中间。 “老严,这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人家大嫂子给惹哭了啊?” “呀?”听到这声问话,我仔细一瞧,眼前出现的不是胖子还能是谁,“胖子,你怎么也下车了?” “我睡醒了,下来撒尿呢,这怎么回事啊?” “下来撒尿?” 看着胖子一脸的懵懂样子,我也有些蒙圈,感觉现在这情况非常眼熟啊。 好像上次他们下车来修车轮的时候,也是这帮人啊。 不对,上一次接话那位死了的,这回换了个另外一个大叔。 那大叔人呢? 我侧头看向胖子身后,却并没有看见那位大叔,再看向周围,却发现那位大叔人在后车轮位置那。 就在刚才大姐哭哭啼啼的时候,他趁我不注意竟然跑到后面去了。 他在那干吗,蹲地上研究什么呢? 那位大叔自从下车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又蹲在车轮旁边不远处,显得十分怪异,我想着过去问问他,只是还没等迈步呢,就看见那大叔的身体缓缓躺到了下去。 他这一倒,被他身体挡住的东西赫然显现出来,分明就是之前躺在那里的接话那位的尸体。 这哪是大叔蹲在地上啊,明明是接话那位抓着大叔,让他根本站不起来。 福临赶走了那七具尸体,却没有去管接话那位的尸体。 接话那位被僵尸杀死,尸体也发生尸变,现在又把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大叔给咬死了。 明白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我就跟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尼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赶尸匠带来的尸体还没解决的,这里又冒出来两具新的,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那不得上演一部中国版的生化危机啊。 不行,必须赶紧找福临来把这尸变的尸体给解决掉。 顾不上解释什么,我拉起胖子和带道符的大姐转头就跑,快步冲到大巴车乘客出入门这边,慌忙将他们两个人推进了车里。 “胖子,从现在开始别睡觉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刚才那……” “呲……” 我站在车外准备跟胖子交代几句,然后去找福临,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呢,眼前的大巴车自动门就怪叫着砰然关闭,驾驶座上伸出一只竖起中指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大巴车飞速驶离原地。 我傻了,脑子当机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那个该死的司机又一次把我一个人扔下开车跑路了! 第二十九章 兄弟相助,破解幻术 大巴车开走了,我这次没能打死那个司机,直接的结果就是满车人又要被他带着重新走一趟鬼门关。 福临说过,大巴车走一趟鬼门关,就会有一个人死于非命。 到现在,接话那位死了,不知哪冒出来的大叔死了,王飞的长命锁挡住了一次,估计那位大姐的道符坏掉也算是挡住了一次。 这么算下来,已经是有四个人受到伤害了。 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我已经决定好了,下次大巴车再开回来,一定要让那个司机彻底开不了车! 我狠狠握了下拳头,心中对那个惜命司机的痛恨又加深了一分。 只是我这恨意还没持续多长时间,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就往前跑。 “哥们,快跑啊,不要命了你?” “啊?” 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冲过程中,我听到了这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拽着我往前跑的竟然是梁天宇。 “我去,梁天宇,你怎么在这?” “我把司机送回去就下车来找你们的,谁知道转头车就开走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后面还有个僵尸呢,不想死就赶紧跑!” 梁天宇拉着我没命地往前冲,我也才意识到此刻最大的危险还是后面已经尸变的接话那位。 话不多说,撒丫子逃命最重要。 可是我们还没跑出多远,却赫然发现刚刚已经开走的大巴车在前方停了下来。 这真是峰回路转啊。 只要上了车,那具僵尸是绝对不可能突破大巴车的钢铁外壳和钢化玻璃冲进去咬人的,就算真的被突破了,大不了让司机调头轧死僵尸也行。 越想越激动,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但是事实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 只见大巴车乘客出入门开启,一个庞大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后汽车车门都没关就绝尘而去。 车又开走了,尼玛还放下来另外一个人? 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呼喊。 “老严,我来救你了!” 是胖子! 胖子大喝一声,带着二百多斤的肉,跟推土机一样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从我和梁天宇中间穿了过去。 我的目光跟着他的身体慢慢移动,就看到他和接话那位变成的僵尸狠狠撞上,随后接话那位就像张纸片一样倒飞了出去。 “擦,胖子你太tm给力了!” “那是,也不看看你龙哥我什么身份,这么多年的军体拳是白练的吗。” 胖子十分臭屁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冲我挑了挑眉毛。 也就在这时,刚刚被他撞飞的僵尸猛然从地上直立起来,一个跳跃冲过来,转而又把胖子给撞倒了。 我想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胖子被撞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躺倒在梁天宇的狡辩。 “tnnd,还敢背后偷袭,看龙爷我不打死你!” 胖子受到这么大的撞击,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大吼着想要再跟那僵尸搏命,我赶紧上前去把他拦住了。 “胖子,别冲动,这是个僵尸,你对付不了的,咱得找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谁啊?” “赶尸匠。” 梁天宇和胖子的出现,让我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孤军奋战,内心稍稍镇定下来,脑子也比之前更加活络。 这个时候不是跟僵尸硬扛的时候,胖子虽然身手不错,但那是对付活人有效果,不能把死人并为一谈。要想对付僵尸,还得是福临他们,之前那个黑纱蒙面的静涵收拾诈尸的场景,我现在都记忆犹新呢。 可是大巴车一走,周围再次黑暗下来,去哪找福临呢。 我心中一动,立刻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个能跟福临他们联系的特殊工具,于是一边带着梁天宇和胖子躲避僵尸的追击,一边不停摇晃手腕上的鸳鸯铜蛊铃铛。 清脆的铃音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十分响亮,很快我就感觉到手腕处的红绳一紧,不用我摇晃,那铜铃就自己急促地震动起来。 “这是有回应了?” 心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感觉身前一阵香风拂过,紧接着身后就传来厮打声。 我、梁天宇和胖子三个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接话那位的尸体已经被突然赶到的“静涵”给放倒在地了。 只见静涵单膝半跪压在接话那位的胸前,一条红绳紧紧捆绑住尸体前伸的双后,两指探出将接话那位的嘴撑开,一只红色闪烁着血光的小虫子顺着静涵的袖口钻进了接话那位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静涵收起红绳,飞快后退,转瞬间从我们身边飘过,又没入黑暗之中。 静涵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我是真的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再看接话那位的尸体吧,脱离了静涵的控制之后,猛地又从地上站立起来,只是这一次它并没有跳跃着朝我们扑过来,而是在原地晃了两下,随即重新倒了下去。 “老严,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不过,我俩不理解,梁天宇却是眼露精光,兴奋地喊了一句。 “是蛊术,刚才那人用苗疆蛊术把僵尸给收拾了。” “蛊术?” “对!”梁天宇答应一声,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径直朝着接话那位的尸体跑了过去,蹲在地上研究了好一会,才回头冲我们喊道:“哥们,放心吧,这具僵尸让蛛蛊吃了脑子完蛋了。” “让蛛蛊吃了脑子?” 听到梁天宇的话,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从静涵袖口里跑出来的红色小虫子竟然是一条蛊虫。 放蛊虫出来对付僵尸,也亏得那个静涵能想出这一招来。 最初看见阴阳铜蛊的时候,我只当是福临他们从别人那里买来用的,而看现在这情况,那个静涵分明就是个养蛊人,所有蛊虫都是她自己养出来。 可她不是赶尸匠吗,怎么连蛊术都这么精通? 我心中正纳闷呢,那边的梁天宇嘴里嘟囔了一句,顿时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这次算是来对了,没想到一晚上就让我见识到了湘西三邪中的两个。” “梁天宇,你说什么湘西三邪?” “湘西是个很神秘的地方,那里流传着各种传说和巫术、邪术,其中有三样是最邪门的。一,赶尸,二,蛊术,三,落花洞女。之前咱们一起看过赶尸,现在有见识到蛊虫克制僵尸,这不就是湘西三邪中的两个吗。” 梁天宇语气当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而我听到他的话,同样也有些激动。 “梁天宇,你记起来咱们之前一起看过赶尸了?” “当然了。” “你怎么做到的?” “手机!” 梁天宇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大巴车再次停下的时候,梁天宇发现我身在车外,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出身道门世家,对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非常敏感,所以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确认自己离开重庆多久了。 结果,手机一拿出来,他就看见了之前他家人发过来的赶尸暗语短信,而他记忆中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到的这条短信,心中疑惑更深,于是一个电话打回家里去,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就像梁天宇自己说的那样,他家老爷子早年学过道法,不光秘术暗语什么的门清,对于诡异灵邪事件更是了如指掌,当下就在电话了传授了他一招破解鬼打墙幻术的道法。 梁天宇依法而行,记起来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连后来大巴车几次回转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是一般人意识到这种诡异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肯定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可偏偏梁天宇这个奇葩非但不害怕,反而对我的遭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他下车来其实就是为了问我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的,只不过第一次下来,转头就让那位带道符的大姐吩咐去送司机回车上了。 送下司机,他又迫不及待地冲下来去找我,那时候我正跟大姐和胖子说话,没注意到他。 知道了事情经过,我之前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既然梁天宇能给自己破解鬼门关的幻术,那么他一定也有办法帮别人破解。等下次大巴车再回来,谁要是还坚持往前走,就让梁天宇帮他恢复记忆,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我还要帮助福临老道破解他遇见的尸煞问题,这方面我不太懂,福临道士自己可能搞不定,完全可以通过手机跟梁天宇家的老爷子商量一下,我就不信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好,现在只要搞清楚尸煞形成的原因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种“拨云见日,柳暗花明”的感觉,也就在这时,黑暗中铃音响起,福临带领着那一队尸体,回到了我这里。 “小友,找到那只猫了没有?” 第三十章 杀人罪证,破解七星 大巴车一走,福临又赶着尸体回来了,而且一见面张嘴就是向我询问有没有找到那只猫。 看样子他这次是真的没走远,并没有再来一次自我介绍。 不过,他上来就问的这句话,让我实在是有些无奈。 “道长,你还问我猫呢,我哪有时间去管那只猫啊。你刚才光把你带来的尸体赶走了,留下新死的一个是怎么回事,差点把我们几个害死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新死的?” “就是被那个刘汉达变成的僵尸杀死的人,他也尸变了!” “快让我看看!” 福临慌忙上前几步,盯着躺在地上的接话那位看了好半天,才幽幽说道:“奇怪,奇怪啊!我赶的尸体尸变也就算了,为什么这没有被我施法的尸体也能尸变呢,难道这是尸鬼道上的气场就这么独特?” 福临在那里自言自语,梁天宇和胖子则凑在我身边,两人全都满脸疑惑。 “哥们,那道长说的猫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把那只猫给埋起来了吗?” “老严,这家伙是谁,长成这样?” 得,这回不用跟福临讲述之前发生的事了,我还得跟这两人解释。 我想了想,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倒不如把事情跟梁天宇说一下,让他们也来帮我参谋参谋。自从之前看过明娃子二叔的前生,知道福临已经被尸煞影响后,我对这个老道士的信任程度已经直线降低了。 从大巴车遇上塌方,改变行车路线开始说起,到遇上那只黑猫把我们带上尸鬼道,再到赶尸碰上尸煞以及这些尸体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我把一切全都讲明白之后,梁天宇和胖子齐齐陷入了沉思状态。 “老严,你是说这些死去的人都跟一件杀人抛尸案联系在一起了?” 对于同一件事情,每个人关注的点是不一样的,胖子首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关注点放在了那件十年前的杀人抛尸案件上。然后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自言自语道:“案子的主要嫌疑人是刘汉达,是他诱骗绑架了那个林小姐,又把罪名嫁祸给别人,之后用无形中的威胁逼迫从犯没有把他供出来。其实说白了,其他人都是受害者,只有这个刘汉达以非法的手段达到了自己的所有目的。” “胖子,你的意思是……?” “刨除什么尸煞、尸鬼道这些不科学的因素,单从正义和法律角度讲,刘汉达是本案的主谋,也是他将福临道士带来的这些尸体联系在一起,所有的关键点都指向这一个人,还有什么好疑问的吗。” “刘汉达生前能控制这些人,难道死后也可以影响他们?” “死后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是警察,那就直接逮捕刘汉达,这案子就算结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 胖子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这时才发现问题的根本不在明娃子,而在刘汉达。 只要刘汉达伏法,当年那位惨死的林小姐的仇就算报了,明娃子二叔那帮人的人生阴影被扫除,明娃子父亲沉冤昭雪,玉玲临死前想要举报刘汉达的目的达到,香秀认清刘汉达的真面目,玉树就算不能因此博得香秀的芳心,但也不至于看着香秀身陷虎口。 所有人的心愿就算是有个解脱了,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一念及此,我感觉自己没必要再往下看了,可是另一边的梁天宇却不停摇着头,轻声说道:“我看,就算是抓住刘汉达,这事也未必能解决。” “为什么?” “两个方面,首先咱从这位胖子兄弟的角度看,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凶杀案来处理。那么抓住刘汉达之后,就真的能解决问题了吗?” “怎么不能,刘汉达就是凶手啊。” “证据呢?” “我……” 梁天宇这么一问,我顿时语塞。 对啊,证明刘汉达是凶手的证据在哪里,总不能等警察问起来,我说我是天赐灵眼,能看到他们的前生吧。 “哥们,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证据在哪了吧。你只是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是用一种非常不科学的方式获知了案情,警察肯定不会把你的话当证词的。那么谁的证词有效?只能是那几个直接导致林小姐死亡的工友的证词有效。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徐老二,也就是明娃子的二叔算一个。王栋,也就是刚才尸变成僵尸的这位也算一个,可是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死了,证人只剩下四个了。那四个人是谁,哥们你知道吗?” “我……我只知道他们叫栓子、达子、三强、四狗。却记不起他们长什么样了。” “哥们,就算你能记起来他们长什么样,并且找到他们,你觉得这些人保守了十年的秘密,会在其他人死了死无对证之后,再说出来吗?” “要是我,肯定不会。” “那就对了,没有证人、证词、证据,这案子根本解决不了!还有,你再看,那个王栋怎么死的?是被刘汉达尸变之后变成的僵尸杀死的,刘汉达以死人的形态都不忘找机会消除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他的心愿明显就是跟其他几具尸体相背离的。还了刘汉达的愿,其他人不安宁,了却其他人的愿望,刘汉达就要受到谴责,存在这么一个矛盾,尸煞根本就不可能解决掉的!” 梁天宇一席话让我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消失无踪。 “梁天宇,你这意思就是,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非也,非也。人死有执念,执念成愿,有愿望就表示这愿望有实现的可能。实现了愿望执念会消失,而同样的如果我们把这愿望能够实现的可能性全部消除,愿望破灭,那么执念也就没有了。” “我明白了,刘汉达的执念是让他犯的罪永远不能大白于天下,如果我们能找出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有罪。他就只能自己认罪伏法,愿望破灭,尸煞自然解除。” “没错!” “那这证据去哪找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方面了。”梁天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走到尸队旁边,指着七具被福临赶来的尸体说道:“七尸连环,形成七星尸煞,我不知道尸煞的具体原理是什么,但是我懂七星阵法,阵法当中有主星、辅星、次星、吉星、凶星之分。道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梁天宇说着话,看向福临,福临则是满目惊奇地看向他。 “这位梁小友原来也是我道家中人啊,没错,名为七星者,无论阵法、鬼术、风水、面相还是尸煞,都有这主、辅、次、吉、凶之分。” 得到福临的赞许,梁天宇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我,轻声说道:“哥们,我现在来给你解释这七星的关系。主星在阵法中就是阵眼,放在尸煞里面就是勾动天地大势的主要尸体。咱们一车人和道长走上尸鬼道出不去,是因为这尸煞勾动了天地大势,道长跟尸体在一起受到影响自不必说。那么咱们呢,咱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是那只猫把咱们带来的。” “对,就是那只猫。它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能带咱们来这里,那证明这只猫跟尸煞中的主星有联系。主星未必是它的主人,但一定是主星通过某种方式控制了它。所以,只要把尸煞中的主星解决掉,猫不受控制了,就会放过大巴车,我们这一车人自然就能离开尸鬼道,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 “我知道,之前福临道长也说过,解决了猫的主人,咱们就没事了。可是这跟找刘汉达的罪证有什么关系?” “你慢慢听我说完。咳,刚才说的是主星,阵法当中,灭掉主星,七星阵便会不复存在。放在尸煞里面,就是我们找到主尸煞,就可以破解七尸连环。可关键是无论主星还是主尸煞,他们必然不会让破阵之人轻松找到。主尸煞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不会显露出来,他会首先把次星也就是次尸煞推出来抵挡我们这些破解之人。 不过一般次尸煞的道行很低,一眼就能被人识破,不予理睬。我猜明娃子他二叔就是一个次尸煞。哥们你第一次看尸体的时候,怀疑明娃子被他二叔害死,但是很快又否定这一点,直接就把明娃子二叔给略过去了,这也是灵眼自动分辨的结果,证明次尸煞混淆视听无效。 然后主尸煞就把辅尸煞给推出来。 辅尸煞有可能是一个,也有可能是两三个,他们的道行高一点,很容易被人认为是主要人物。比如说,自杀的香秀、母子凶尸的玉玲,还有扯谎的明娃子,他们三个很邪门,以至于让福临道长把他们当成了需要关注的重点,但实际上他们有可能只是被推出来的辅尸煞。 当然,这只是说可能,七星阵法变幻莫测,谁主谁辅,真的不好分辨。所以自古破解七星之人,从来不在主、辅、次三者身上下功夫,只会专门寻找凶星和吉星。 凶,于七星自身而言是罩门,灭凶阵破;于敌人而言是利器,凶杀四方。 吉,于七星自身而言是宝器,气韵长存;与敌人而言是福将,擒吉灭凶。 而我要说的证明刘汉达有罪的证据,一定就隐藏在这凶星或者吉星的身上,还有那只带我们来到这里的猫,它的主人一定是凶星或者吉星中某一位。” 第三十一章 徐明求助,福临养尸 主、辅、次、吉、凶,梁天宇用七星阵法的破解之道,说出了解除眼前七星尸煞的关键。 凶尸煞是七星尸煞中的利器,主尸煞通过凶尸煞的手对外大杀四方,而这七具尸体中唯独只有刘汉达尸变之后杀过人。同时凶尸煞是七星尸煞的罩门,一旦破解了凶尸煞的煞气,使其执念消失,主尸煞就没有了对外攻击的手段,七星阵法不攻自破。而刘汉达的执念明显与其他几具尸体相背离,搞定了刘汉达,其他尸体的愿望也跟着达成,整个七星尸煞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梁天宇断定刘汉达就是这七星尸煞里面的凶尸煞。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远点,想要解决扮演凶尸煞角色的刘汉达,就必须找到刘汉达犯罪的证据。 证据在哪? 在七星阵法中的吉星上面,也就是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来谁是吉尸煞。 梁天宇请福临道士操控七具尸体全部面向我,然后缓缓开口道:“哥们,用你的灵眼继续看下去吧。现在咱们就算是这七星尸煞中的主尸煞斗智斗勇了,它会不断将次尸煞、辅尸煞推出来影响你的判断,让你无法认清楚谁是吉尸煞,所以每次看完尸体之后,你一定要把看到的东西讲出来,咱们一起去判断。” “没问题,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会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的。” “那咱们开始?” “开始吧!” 我冲着梁天宇和福临郑重地点了下头,随后福临老道便伸手将第三具明娃子尸体脸上的道符掀了起来。 略显稚嫩的面孔映入眼帘,随后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拽着我不断前行。 “打他,他爸爸是杀人犯!” “打,他爸爸不是好人,他也不是好人!” “打死他……” 身边充斥着各种稚嫩的呼喊,睁眼一看,竟发现有四五个*岁大的小男孩围在我身边,硬拖着来到某处墙角,挥舞着拳头不停砸在我身上。 我想起身反抗,可是刚一站起来,就被两个小胖子齐齐按倒在地,使不出任何力气。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变成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 四五个拳头没轻没重地砸在我身上,我只能抱着头缩成一团,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 “我爹不是杀人犯,不是!” “还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爸爸在外面杀人了!老师说过,打坏人就证明我们勇敢,你爸爸是大坏人,徐明你就是小坏人。打死你,我们就是惩恶扬善!” 身边的小胖子一脸的正气凛然,就跟发表战前宣言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让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眼看他凑近过来,下一拳就要打到我的脸上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呼喊从人群外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随着这话音落下,一个秀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伸手揪住为首两个小胖子的耳朵吼道:“大胖、二胖,谁让你们在这打人的,我这才离开家半年,你们就反了天了?” “啊,疼,疼,疼,玉玲姐快松手,我们这是在打坏人呢!” “什么坏人,我看你们这帮小子才是学坏了呢,赶紧回家去,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出来闹什么,快走!” 玉玲姐厉声呼喝,吓得大胖、二胖他们撒腿就跑了。 等人跑没影,玉玲姐这才转头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徐明,快起来,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打你?” “玉玲姐,他们……他们说我爹是杀人犯,是大坏人,我是小坏人……呜呜呜……” “呃……”玉玲听到我的话,似乎有些语塞,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徐明,别哭。不管你爹怎么样,所有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他们以后要是再敢打你,你就跟姐姐说,姐姐替你出气。” “玉玲姐,我爹没有杀人。” “呃……” “我爹真的没有杀人,玉玲姐你要相信我!” “这……好吧,姐姐相信你。” “真的,你也相信我爹没有杀人?”听到玉玲的话,我顿时喜出望外,拉着她的手就走,“玉玲姐,走,咱们去找警察叔叔,你告诉他们。” “等等,徐明,你别着急。姐姐相信你,不代表所有人都相信你。警察叔叔相信的是证据,有了证据证明你爸爸不是凶手,警察叔叔才会放了他的。” “证据是什么?” “这个……证据,证据就是警察叔叔还没有找到的东西。” 玉玲似乎是被我逼急了,想了半天才冒出这么句话,而她这句话,瞬间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玉玲姐姐,我知道什么是证据了。警察叔叔说他们一直没有找到那个死人的尸体,还让我和我娘帮他们找呢。你说那尸体是不是就是证据,有了它我是不是就能救出我爹来了?” “算是吧。” “太好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尸体。” “等等,哎呀,徐明啊,听姐姐的话,找证据是警察叔叔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回家过年,别到处乱跑。” “不,我要去找证据。”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去找也行。” “我什么时候长大啊?” “你上了大学,就算是长大了。” “上大学?”我挠着头,不清楚上大学是个什么概念,想了半天,才试着轻声问道:“玉玲姐,你现在是不是就在上大学?” “是啊,姐姐刚上大一。”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证据?” “徐明啊,姐姐刚上学,忙得很呢。除了学习还要打工还钱,没有时间帮你找证据的。你看这样,等姐姐毕业了,找到一个能赚好多好多钱的工作之后,你也长大了,去四川找姐姐,咱们再一起找证据,好不好?” “好的,玉玲姐。” “嗯,真乖。行了,赶紧回家吧,你娘还等着你回去过年呢!” “谢谢你,玉玲姐。”我冲上去,抱住玉玲的脖子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玉玲姐,你真白。”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就朝自己跑去,身后隐约传来玉玲的一句叹息。 “唉,这个臭小子……” 我兴高采烈地跑回家,本以为娘会做好了饭等着我,可是家里却什么吃的都没有。 “娘,我饿了,为什么还不吃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爹都回不来了,以后咱娘俩还指着什么吃饭!不把你爹救出来,咱就不吃饭了!” “娘,我饿……” “忍着!” 娘阴着脸怒吼一声,转头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包袱,然后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拉着我就往外走。 “娘,咱们去哪?” “去找人救你爹!” 娘拉着我快步走了出去,翻过两道山弯,一直来到一户山沟沟里的人家门前才停下。 这家院子里放着三口血红色的大水缸,里面不是传出吱嘎吱嘎的响声,门前卧着一只肥胖的大黑猫,最让人惊奇的是那只猫的眉毛、胡子竟然都是白色的。 看见我和娘走到门前,那只猫转头蹭地一下就窜进了屋子里面。 娘没有进屋,而是领着我在门口站住,轻轻将手里的小包袱打开,放在了地上。 我侧头一看,那包袱里全都是零零散散的钱,一毛两毛、五块、十块的什么样的都有。 娘把包袱放下之后,按着我的肩膀,带我一起在这户人家的门前跪了下来。 “嗷,走尸的老表……” 一跪下,娘就扯着嗓子哀嚎了起来,一边哀嚎还一边说着什么。 我听了好一会才明白,原来娘领着我来的这户人家是走尸的,听说他们能帮我爹找到那具丢了的尸体。 尸体就是证据,有人能找到证据,那就是说他能救出我爹。 这一刻,什么饥饿寒冷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着就这样跪在这里请那位走尸的帮我们。 谁知道这一跪就是三天,屋里的人出来劝说了我们好多次,但就是不同意帮我们去找尸体。 到最后我心里的希望变成了绝望,我恨这户人家,尤其是那个脸上有一条竖线刀疤的男人。 娘说这个人能帮我们,可是他却根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 第三天清晨,又饿又冷的我再也跪不住了,我强撑着站起身,挪动到那户人家的门前,使出最后一点抬手敲打房门。 当木门开启,那副带着伤疤的狰狞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只能死死盯着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找证据……” 说完这三个字,我便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是真的黑了,我眨眨眼,分明看到福林那张带着伤疤的狰狞面孔凑在我眼前,挡住了我看向明娃子的视线。 “道长,你干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我知道。” “你知道还挡住我?” “挡住你,是因为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明娃子是我养出来的一具醒尸!” 福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随后伸手入怀,举起一柄剔骨尖刀朝着我的脖子狠命刺了过来。 第三十二章 胖子出手,尸猫起尸 福临骤然出手,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我就看着那把剔骨尖刀直刺过来,却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边香风拂过,斜刺里飞来一只布鞋正正砸在福临的持刀的手腕上。 这关键的一砸,让福临的攻击稍稍出现偏差,剔骨尖刀的刀刃擦着我的脖颈滑过去,刺在了空处。 福临一击刺空,再想抬手已经来不及了,站在我身边的胖子大吼一声冲将上去,先是扫堂腿踢在福临的小腿上,接着在福临身体失衡将要倒下的瞬间,抓住他持刀的手,一个后手拳跟上去打在福临的腋窝处。 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不可估计,反正我是听见“咔”的一声,福临那条胳膊不骨折也得脱臼。 胖子一拳得手,抽身回来,抓住福临手腕的那只手一扣,拧着福临的胳膊把尖刀夺了下来,随后就是一个漂亮的转身后踢。 这一脚直奔福临的前胸,若是踢中,恐怕对方一时半刻是站不起来了。 然而就在胖子出脚的这个当口,一道黑影冲过来,猛地把福临推到旁边,然后同样是转身后踢,迎上了胖子的脚。 推开福临的这人后发先至,出脚慢了好几拍,却比胖子先一步完成攻击动作,脚后跟重重磕在胖子还没伸直的腿窝处。 “啊!” 胖子惨叫一声,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想泰山压顶一样,重重砸在了我的身上。 说起来整个过程很复杂,实际上也就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二三百斤肉给压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就看见一只玉足,轻轻蹬上掉落在地上的那只布鞋,退了出去。 这里一共五个活人,我、梁天宇和胖子都是穿的运动鞋,只有福临和他那个唤作“静涵”的赶尸匠同伴才穿布鞋。 这下,事情明白了,是静涵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也是她出脚打乱了胖子的攻击节奏。 “胖子,你没事吧?” 我轻轻拍了下胖子肥嘟嘟的脸,谁知道这小子猛然从地上窜了起来。 “你大爷的,谁暗算你家龙爷……哎呦,疼死我了!” 胖子猛然站起身,只是话还没喊完,又捂着自己的腿蹲了下去。 看他龙精虎猛的样子,应该是没受多重的伤,我放下心来,站起身看向那个静涵。 只见静涵先是伸手从福临的口袋里拿出来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进福临的嘴里,接着双臂用力,娇喝一声,将福临脱臼的胳膊又给接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她轻飘飘地又回到了尸队后方,仿佛所有事情都跟她没任何关系一样。 我是第二次被这个黑纱蒙面的赶尸匠给震惊了,她这么牛b她家里人到底知道吗? 算了,不管这个“黑纱蒙面”到底有多高冷,反正我是得找福临讨个说法的。 然而不等我问出口,那边捂着胳膊轻声“呻”吟的福临却先开口了。 “小友,贫道福临在这里像你赔不是了。刚才出手,实非贫道本意。” “靠,道长,你什么意思。都拿刀子捅人了,你这还跟我说不是你干的?我捅你一下行不行?” “小友,莫要生气,刚才贫道实在是被那尸煞影响,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了。” “什么六亲不认,谁跟你亲了,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福临坐在地上长叹一声,浑浊的眼中噙着泪花,幽幽说道:“小友,实不相瞒,那个明娃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贫道为了赎罪,才施展祖传秘术让他一直处于最接近活人的‘醒尸’状态,不想却种下了今日这般业障。”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尸体。 “小友,你自己过去看吧。贫道刚刚服下聚魂丹,需要好好调息打坐才能压制住尸煞对我的影响,就不能仔细跟你解释了。” 福临摆出这么一副可怜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再责怪他什么,可我总感觉这家伙哪里不对劲。 他之前说七星尸煞很厉害,必定不能自然形成,肯定是有人养尸练煞来害他,可现在又自己承认明娃子是他养出来的一具尸体。 莫不成养尸炼煞之后,他自己反受其害? 这也太扯了吧。 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继续查看明娃子的情况,就在这时胖子挺身而出,提着那把剔骨尖刀站到了福临的身边。 “老严,去看尸体吧,把事情弄清楚。我帮你盯着这老小子,他要是再敢动一下,我保准捅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胖子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只是说出的话,让我不由得眉心一跳。 尼玛跟胖子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这小子这么生性呢。 “胖子,你悠着点,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报警,现在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轻声嘱咐了胖子一句,我深吸一口气,迈步来到明娃子的面前,伸手掀开了他脸上的道符…… …… “儿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这是?走尸的老表,快救救我儿子,快救救他啊。” “不行了,这孩子本来就体弱,在这山里冻饿三天,脉象虚浮,已经出现器官衰竭的状况,就算现在送医院也来不及了。” “啊,我男人已经坐牢了,我不能再没了儿子啊。走尸的老表,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能救我儿子!” “徐家大嫂,恕贫道无能为力。” “你……行,走尸的,我娘俩在这里求了你三天,你都不理,到现在我儿子不行了,你还不管。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们。” “徐家大嫂,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没办法帮你啊。赶紧抱着孩子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抱孩子回去?哈哈……我还回去干什么?男人坐牢了,儿子也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啊……” “哎,徐家大嫂,你要干什么,别……” “嘭!” 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整个世界都随之安静下来,我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却无法睁开眼去看一看。 直到某一刻,一股奇怪的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我忽然感觉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促使我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慢慢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白眉毛的大黑猫,它就站在我手边,猫身子弓起来,全身的黑毛竖立着,冲我怪叫一声,转头就跑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机械地扭动脖子向四周看去。 我看见我娘头破血流地躺在墙边,那个面带伤疤地男人站在一旁,跺着脚哀叹不已。 “娘死了么?”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可是却丝毫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就在这时,身旁茅屋的木门后面探出来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脑袋,瞪着我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喊道:“爹,起尸了!” “什么起尸了?”原本还在我娘身边哀叹刀疤男,听到喊声幕然转过头来,看见我之后,整张脸都扭曲了,“怎么回事,静涵,这是怎么回事?”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从门后走出来,指了指我轻声回应道:“爹,是黑子把他喊起来的。” “黑子?哎呀,麻烦了,麻烦了!静涵快抱着黑子回屋里去,千万别出来!” 那刀疤男嘶吼着把小姑娘推回到屋里,猛然关闭房门,转头看了一眼我,随手从腰间取出来一张黄纸,照着我的脑袋拍了下来。 “啪!” 清脆的拍打声在耳边响起,我只觉的脑袋一蒙,连连后退,再抬头才发觉自己已然从灵眼视物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老严,你怎么了?” “哥们,你没事吧?” 胖子和梁天宇急匆匆冲到我身边,一边一个将我扶住。 “我没事,就是有点入戏了。” “入戏?你看到什么了?” “这个明娃子,好像真的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把之前看到东西跟梁天宇和胖子一讲,两人的表情就跟四川变脸一样,幻化不停。 许久,梁天宇才开口道:“我明白了。这是诈尸,明娃子年龄小,身体弱,三四天没吃没喝,还在寒风里跪着,肯定会受不了,身体器官处于慢性衰竭的状态。他骤然一起身,脑部供氧不足,加剧了衰竭的速度,能走到福临家门前敲门说出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凭着最后一点意念控制的。话说完了,他也就死了。 只是这种器官衰竭的死亡需要一个过程,明娃子还没死透,结果却碰见了那只猫。猫身上的静电,对明娃子的身体产生了刺激,就跟医院救人进行电击一样,让他器官的衰竭骤然停止,重新恢复了部分功能,支撑着他坐起了起来。 通常诈尸都是这么回事,可问题是诈尸起来的人,很快就会重新再死掉的,为什么明娃子能活到现在呢?” 梁天宇挠着头,疑惑不已,就在这时,那边盘膝坐地的福临吐出一口气,幽幽说道:“因为刺激明娃子的那只猫不是普通猫,除了静电刺激之外,还有少许尸气传进明娃子身体里,让他直接变成了一具醒尸。” “啊?什么猫这么牛?” “赶尸匠专门豢养的猫,俗称‘尸猫’。” 第三十三章 死尸长大,震中失踪 湘西天门,三邪故里,赶尸养蛊,落花洞女。 赶尸,便是湘西三邪中的一种。 曾有人对赶尸这一秘术进行过探秘,究其能让尸体站里行走的原因,得出的结果是赶尸的巫师使用了猫。说,猫对于尸体来说就象磁铁,容易吸起来,让其蹦蹦跳跳。 这种说法实在不大可信,一个尸体的重量少说有90斤,翻山越领的,猫哪有那么多能量,就算没有磨察的损耗,猫本身也没有可以存贮多少能量的载体啊,所以这么来解释赶尸肯定是不对的。 不过,做出这种结论的人也不是无的放矢,最起码他发现了大部分赶尸人的相同之处。 那就是养猫。 赶尸匠养猫干什么,这个没人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养的猫必然有相当长的时间是跟尸体在一起的。 常言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是指人常年生活在某种环境里,就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人尚且如此,猫又怎么可能避免。 所以赶尸匠养的猫身上,必然会沾染尸气。 尸气积存得多了,这猫就变得与众不同,遂统称为“尸猫”。 明娃子死在福临的家门口,恰恰又被一只活了近四十年的尸猫触碰,直接跨越假死、散魂、诈尸等等一系列人死之后的初级状态,从没死透的情况下吸收了部分尸气,变成了一具醒尸。 醒尸是十八种尸变之一,形成原因千奇百怪,它们能如常人般思维和运动,昼夜不须要睡眠,肺部呼吸量只及常人的十分之一,也可以如同肉尸般恢复成正常人。 按理说,醒尸是不能成长的,死的时候什么样,之后便会一直都是什么样。 明娃子死的时候才不过七八岁,不出意外的话以这种状态持续上几千上万年也有可能。 只可惜,他尸变就是一个意外,尸变之后又怎么可能不遇上意外呢。 那日,明娃子娘俩双双死在福临的家门口,福临先用道符镇住尸变的明娃子,然后便找人帮忙处理明娃子娘的后事了。 医院、派出所、殡仪馆什么的一通跑下来,福临总算是把明娃子娘死亡的原因说清楚,也凭借着自己殡仪馆守尸人的身份将明娃子娘的后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当所有事情完结,福临便转手把明娃子领养到了自己的名下。 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明娃子实际上已经死了,当然福临也不会让人知道这件事。 他为徐家三口人发生的不幸而深深自责,所以穷尽一切办法,将明娃子从醒尸的状态转化成了一种类似于正常人的状态。 据他自己说,明娃子不是活人胜似活人,实为醒尸却已不是醒尸。 总之,明娃子就这么“死不死,活不活”地长大了。 能造成这种结果,当然是福临动用了家传赶尸秘术的结果,只可惜术法高深,无奈使用者道行浅薄。福临虽然让明娃子变正常了,但也只能保证他正常存在十年左右的时间,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这样,明娃子在福临的养育下活到了08年,与其他孩子一样上学、生活。 98年到08年,一晃十年时间过去,明娃子上了高三,再有半年就要高考,但也却是大限将至。 十年时间,福临一家人与明娃子朝夕相处也算是有了感情,福临不忍将事情隐瞒到底,于是就在08年春节这整整第十年的日子,把所有事情告诉了明娃子。 可谁知,摊牌的第二天,明娃子便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福临百般寻找明娃子不见,冬去春来,春回夏至,直到某一天,福临接到了来自四川灾区的一个电话,有人让他去四川认领家属尸体,尸体的身份信息显示名字叫“徐明”。 到这时,福临才知道明娃子跑去了四川,而且再一次死在了地震当中。 说到这里,福临掩面长叹,一个劲地直呼“对不起徐老大一家人”。 我和胖子、梁天宇三个人面面相觑,也实在不知道是该去安慰他,还是应该谴责他。 等福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我才轻声问道:“道长,照这么说的话,你之前声称自己是被乡里人请来赶尸的,都是骗我们的了?” “这倒没有,乡里人确实有不少去请我赶尸的,只不过我没同意而已,我曾发过誓此生不再施展祖宗传下来的赶尸术法。” “靠,你这发誓跟放屁似的,不用术法你怎么把明娃子从醒尸变成活人的,不用术法你赶出这么多尸体来?” “唉,我来四川只是为了单独接走明娃子的尸体的。可我没想到来到这之后,救援队的人告诉我尸体丢了。” “丢了?” “对,我来接尸体的那天,救援队的领导告诉我,他们搜救出来的尸体里面莫名其妙丢了五具尸体,其中就有明娃子。” “五具尸体失踪?”听到福临的话,我忽然间想起来什么,抬头正好跟梁天宇疑惑的目光对上,随后我们俩齐声向福林问道:“后来是不是找回来两具?” “你们怎么知道?第二天,我就听人说几十里外的另一个救援点,找回来两具丢失的尸体。” “靠!” 我和梁天宇恍然,当即明白这和接话那位所说的就是一个事啊! “后来呢,道长,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人家就请我去认认那两具找回来的尸体里有没有明娃子,我去了一看里面没有,但恰好那两个找回来的又是我认识的人。” “他们是谁?” “徐老二和韩玉树。” “……” 话说到这份上,我是真心无语了,万万没想到,在大巴车上,接话那位随口说的一件事竟然能跟眼前这赶尸匠赶的尸体联系在一起。 但是转念一想,世间之事不都是“无巧不成书”吗? 接话那位本人不也能跟这几具尸体联系起来。 “哎?不对啊,道长,这尸体丢了,最后怎么又跑到你手上来了?我们可听说,那两具找回来的尸体让什么专家给带走了。” “我就是那个专家。” 福临说着,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到我们面前,我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湘西医疗事故鉴定中心尸体解剖工作组张道才研究员”。 “贫道深知这几具尸体能够深夜行走,一定跟明娃子有关,所以就利用这身份,以研究的名义把尸体领出来了。本来我是用灵车载着尸体,准备继续寻找明娃子的,可谁知当天半夜我的车爆胎抛锚,徐老二和韩玉树又自行起尸,他们带着我走了好远才在另外一处地方找到了明娃子。那时候,明娃子身边还有另外四具尸体,我们一汇合,就变成了这七尸连环。我怕尸体中有发生恶性尸变的,不得不施展道法压住他们,然后以赶尸的状态准备带着他们回去仔细研究原因。只是没想到,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受到尸煞的影响了。” “这么说的话,七尸连环形成七星尸煞,其中的主尸煞就是道长你养出来的醒尸明娃子了!” “不,不会的。明娃子虽然早就是尸体,但他本身毫无煞气,一定是另外几具尸体当中有极强怨气的影响了他,才会通过他的手来影响我的。明娃子只能算是辅尸煞,主尸煞另有其人!” 福临激动地为明娃子或者是为他自己辩解了几句,紧接着指向明娃子说道:“小友,你快继续看,看看明娃子失踪的那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谜题的答案只能靠你的灵眼来破解了。” 福临面目诚恳,可我还是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尸体前生肯定是要继续看下去的,不过我也要弄清楚明娃子到底是不是主尸煞。 一念及此,我将目光转向梁天宇,这小子跟我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眼神中的意思,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明娃子确实不太可能是主尸煞。若想成为主尸煞,必定是煞气冲天,而煞气又是从怨、冤、愿三气转化而来,其强度怨气最甚、冤气次之、愿气较弱。明娃子不是自杀,凝聚不出怨气,命运坎坷但皆因为其父亲含冤入狱而来,冤气不在他本人身上,所以他成为尸煞中的一员单凭的是心愿执念,不符合主尸煞的特点,其为辅尸煞的可能性极高。” 梁天宇说到这,顿了一下,抬头将目光在七具尸体之间来回扫了一下,紧接着无奈摇头道:“哥们,你给的信息量太少,现在还真是分辨不出来到底谁是主尸煞。这样吧,不管这个明娃子什么时候死的,咱们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继续寻找吉尸煞,寻找能够证明刘汉达有罪的证据!” “好。” 对明娃子生前遭遇的探究可谓是一波三折,但实际得出的信息对解除尸煞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现在算是明白梁天宇之前为什么会说“这是跟主尸煞斗智斗勇”了,他让我看到明娃子的真实身份,分明就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啊。 “哼,这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把发生在明娃子身上的一切搞清楚!” 暗暗下定决心,我上前一步,再次掀开了明娃子脸上的道符。 ——————————————我是分割线———————————————————— 【作者的话】: 到这里,《尸神鬼仙》已经十万字了,首先要感谢各位喜欢本书的读者的支持。 《尸神鬼仙》原本是男频文,却在女频签约实属意外,当然不管男频女频,读者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位发表长评的“上善若水”,是网文前辈作者,感谢你对《尸神鬼仙》的肯定,评论中所说的“惊艳”二字,实在是让我也惊艳了。 感谢“”书友的第一次打赏,“源代码”我看过,个人喜欢烧脑剧情,其实这个“尸鬼道的轮回”思路取自电影“恐怖游轮”,书友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继而感谢“青雀思青”,“憨妮捏”,“龙猫大”,“烟小宇”等等各位读者的打赏,还有“席慕慕慕蓉”、“名字太怪不好写”等书友的评论关注,还有qq读者“汀水惜君”的推荐支持。 新人新书,需要诸位支持的地方还很多,欢迎大家在评论区提出自己的看法,如今《尸神鬼仙》开书一个月,字数十万,第一卷“七尸连环”接近尾声,各种谜题和前面的伏笔都将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揭开体现。趁现在还没揭晓答案,抛一个活动出来。 在9月3日之前,请大家猜测七星尸煞“主尸煞”是谁,把你的答案发在评论区,置顶评论当中,猜中的朋友作者“焱壹行”打赏评论100起点币。 如今本书收藏起点+腾讯总共才不过150位,所以才敢发起这个活动,如果人多了,焱壹行还真付不起。如果大家想让自己的小伙伴也领个福利,就请帮忙宣传一下本书吧。 好了,别的不多说了,作为一个网文作者,焱壹行在这里无耻地求收藏,求推荐,当然最重要的是求打赏,能看到美丽的小钞票落进口袋里,焱壹行才能有更大的动力写下去。 嘿嘿,大爷们,求赏~~~~~ 第三十四章 父子相聚,合影照片 “好,又有网友提问了,一位姓齐的网友说啊,他刚刚喜得贵子,想让大叔大妈在现场给他儿子取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齐德龙。” “文雅但不够响亮。” “齐东强。” “响亮但不够文雅。” “齐嘚隆咚呛” “哈哈……” 电视上传来本山大叔的话音,我听在耳中,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笑出声来。 就在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有人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明娃子,跟我出来一下。” “啊?张叔,我还没看完呢。” “出来!” “哦。” 来到院子里,张叔仰头看看阴暗的夜空,幽幽自语道:“今年下了这么大的雪,注定会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啊。” “嗯?张叔,你在说什么?” “唉,明娃子,张叔有件事情今天必须得告诉你了。” “什么事?” “明娃子,你恐怕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啊?张叔,你说什么啊?” “十年前,你和你娘来这里找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可是因为一次意外,你在还没死透的情况下变成了醒尸。为了能让你跟正常人一样,我只能施展张家祖传的赶尸秘术,把你从尸变的状态转化回来。只可惜我的道行不够,纵然让你变成了正常人却也只能活十年。如今十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或者重新变成一具尸变的尸体。明娃子……” 张叔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一样狠狠敲击在我的心口上。 我要死了吗? 不,不可以,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我和玉玲姐约定过,等我上了大学,就去找她,和她一起寻找能证明我爹清白的证据。 现在只剩下不到半年了,我马上就要高考,考大学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我我活不下去了? 张叔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在听了,我脑子想的全都是那个埋藏在心底十年的秘密,或者说约定。 “我要去四川!” 这个念头在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变得愈发强烈起来,当晚当所有人入睡之后,我独自一人只带了几百块钱的压岁钱,便踏上了前往四川的火车。 一路西行,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了火车之后,我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去哪呢? 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呢? 对了,我要去找玉玲姐,我记得玉玲姐说过她在哪个房地产公司上班。今年过年她没有回家,一定是留在了公司里。 我循着记忆中的那个公司名字,一路打听,终于在黄昏时候找到了玉玲姐上班的地方。金碧辉煌的办公楼像一只巨兽一样,在黑暗中冲我张开大嘴。整栋大楼隐藏在黑暗中,这意味着过年了,没有人还留在这里上班,那我该去哪找玉玲姐呢? 我站在路口茫然失措,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顶层的某个房间亮起了灯光,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前,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我知道那一定就是玉玲姐。 带着满心激动,我快步冲进楼内,一溜烟窜上楼顶亮灯的房间。 这是一件装饰豪华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木门虚掩着,门上挂的牌子赫然写着“总经理”三个字。 “玉玲姐当上总经理了?” 带着些许疑惑,我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玉玲姐背对着我蹲在墙边的柜橱前面翻找着什么。 “咳咳,玉玲姐?” “啊?啊……” 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喊她,玉玲姐尖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一条不大不小的玉石手链“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面挂着的金玉坠饰摔脱开来,滴溜溜滚进了橱柜底下。 “哎?徐明,你怎么在这?” 玉玲姐的问话,把我的注意力从那条手链上拉了回来,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玉玲姐,我离家出走了,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来找你了。”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上班的地方叫什么,就一路打听着找过来了。对了,玉玲姐,你的东西掉地上了。” “啊!” 玉玲姐惊叫一声,赶紧弯腰将地上的手链捡起来,塞回到柜子里,随手将柜子门锁上。 我正想告诉她还有一颗坠饰在柜子下面,可她却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快步走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徐明,饿了吧,姐姐领你去吃饭,仔细告诉我你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哎,玉玲姐,那柜子底……” “快走吧,这里是老板的办公室,我过来帮忙整理东西呢,一会来人了,看见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就不好了。” 玉玲姐说着,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不容我多说一句话,便带我离开了这栋公司大楼。 晚饭是在一家快餐店吃的,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汉堡,一边把我离家出走的原因告诉了玉玲姐。 只是我没有跟她说实话,只说我想趁着寒假这段时间,请玉玲姐帮我寻找能证明我父亲无罪的证据。 听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玉玲姐无奈摇头,轻声说道:“徐明,不是姐说你,你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怎么不能再等等,考上大学之后再去找证据呢?” “不行,我等不了了,玉玲姐你一定要帮我!不管怎么说,救不出我爹,我是永远都不会再回去的!” “你……唉,徐明,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想的都是这件事,姐也不是不帮你,但问题是咱该怎么做啊?你在四川举目无亲的,在哪住都是个问题。” “我有亲人,我爹在这!” “你爹?那你也不能跟你爹去住监狱啊!还有没有别的亲人?” “别的……呃,对了,我记得我还有个二叔在四川打工,只是他好多年都没回家了。” “你知道他在哪打工吗?” “不知道。” “那麻烦了,四川这么大,去哪找这个人啊。”玉玲姐苦恼地挠挠头,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先去带你见见你爹,说不定他有可能知道你二叔在哪。” “去见我爹?” 我愣住了。 “哈哈,傻弟弟,别说姐姐这些年没想着帮你,我可是知道你爹被关在什么地方呢。今天先找个宾馆安排你住下,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玉玲姐轻笑这拍拍我的头,在这一刻我感觉她就像是上天赐予我的仙女姐姐一样,美丽动人…… 第二天,玉玲姐带着我来到了这座城市的郊区,在一家劳改所内,我终于见到了十年未曾谋面的父亲。 十分钟的探监时间,根本不够我把十年来都未曾说过的话说完,当狱警再次出现,要强行把他拉走的时候,爹挣扎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给了我。 “娃子,拿着这张照片,找到上面那些人,他们能证明我是冤枉的。站在我左边的那个就是你二叔,他就在这座城市里打工,在城南开发区的工地上!” 爹被人强行带走了,我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影子,才将目光放在手里的照片上。 这是一张八个大男人的合照,照片上面四蹲四站,每个人都拿着不同样式的铁锨钢锤等工具,明显就是一个打工队。 照片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赫然是“大头工程队,97年8月24日天门山下留影,工程队成员:徐大头、徐老二、王栋、冯思苟、张强、吴达,韩立栓、刘汉达”。 照片拿在手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劳改所的,整整十年,终于在这一天我见到了我爹,也找到了救出他来的希望。 回到住的地方,玉玲姐轻轻推了下我的肩膀,把我从神游天外的状态唤了回来,指着我手里的那张照片轻声说道:“徐明,这个人我认识。” “啊?” “就是第一排最右边这个,他叫刘汉达,是我的老板。” “真的?太好了,玉玲姐,你赶紧带我去找他吧,我爹说了,这照片上的人能证明他是冤枉的。” “不行,不能去找刘老板。” “为什么?” “他……他不是什么好人。唉,徐明,具体什么情况姐姐也不好跟你明说,你只要相信我的话就行。之前你爹不是说了,你二叔也在这个城市,倒不如先去找你二叔吧。” “好,我现在就去找他。” “我知道地方,待会打辆车送你过去。对了,徐明,听姐姐一句话,这个社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你爹虽然告诉你这照片上的人能证明他是冤枉的,但是他可能没把话说全,这些人也有可能是害你爹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年过去了,他们都没有一个出面替你爹说话的。你去找你二叔可以,不过先不要说明白你找他的目的,接近他,一点点从他那里套话,弄清楚当年那个绑架杀人案是怎么回事再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到关键时候,不要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给别人看。明白没有?” “嗯,我明白,玉玲姐,我现在就去找我二叔。这张照片就先放在你这,你帮我顺便找找照片上的其他人。” “好,那姐姐就拿着了。” 把照片交给玉玲姐,我便急匆匆赶往城南郊区的某处工地。 大过年的,工地上没有几个人,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坐在工人休息篷的前面,啃着烧饼。 我上前一步,仔细一看,他不就是照片上站在我爹左边的那个人吗? “徐……徐老二?” “嗯?”那人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我,“是哒,鹅是徐老二,嫩是哪过?” “呀,二叔!我是徐明,明娃子啊,我爹徐大头!” “啥子?” 听到我的自我介绍,徐老二脸色大变,手里的半块烧饼落在地上,都顾不上捡,转头跑进了工人休息的帐篷里面。 “什么情况?二叔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了?” 第三十五章 执着徐明,为爱痴情 二叔见到我之后转头就跑了,这实在是始料未及的。 看着他消失在帐篷内的身影,我立即就想起来刚才玉玲姐嘱咐我的话,难道我爹含冤入狱真的跟二叔有脱不开的关系? 在没见到二叔之前,我还考虑着怎么能不麻烦他,可现在我决定一定要缠住他,想尽一切办法从他那里搞清楚我爹那件案子是怎么回事。 第一天,二叔对我避而不见。 第二天,二叔躲在帐篷里偷偷看我,我饿着,他也饿着。 第三天,二叔托人出去买饭,给我带了一份。 第四天,二叔出来问了我两句话,随后便不停劝我离开这。 第五天,工地上陆陆续续有工人从家里赶回来,人多起来,有不少过来跟我说话的,二叔躲在帐篷里一声不吭。 第六天,工地上的工头来这里宣布明天开工,顺便问了问我的情况,我告诉他我是来投奔二叔打工的,他立马把二叔喊出来,训了一顿。二叔没办法,只能接受我,让我跟着他一起干活。 终于,六天的时间过去,我成功留在了二叔的身边。 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改观,二叔只是带着我,却从来不主动跟我说一句话。 第七天,开工的日子到了,做了十几年学生,第一次投入到工作当中,说实在的我还稍微有点兴奋,几乎都冲淡了我快要死掉的那种悲凉和尽快救出父亲的迫切。 拿着从工棚里领出来的铁锨,我正准备跟二叔去清除新建楼底下的建筑垃圾,没想到半路上竟碰到了两辆从外面开进来的小轿车。 所有工人都自觉地退到一旁,看着两辆车直接开到工地的接待处。 “二叔,那是什么人啊,怎么都躲着走?” “那是监工哒。鹅们这些人跟着工头干活,工头又从大老板辣把活摞来,相互之间木的管理上的联系,大老板揍只能派一些监工的鬼儿来检查建设进度。” “哦,也就是说咱们是考生,包工头是监考老师,监工就是巡考的了。” “啥子监考、巡考滴?” 二叔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正打算跟他解释呢,那边跑过来一人喊道:“徐老二,赶紧的带着人去干活,这回来的是大老板,都精神着点。” “大老板来哒?好嘛,鹅则奏去。” 二叔不再多言,领着我就去了旁边的新建楼上。 然而没过一会,楼外一大群人就在工头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这些人对着楼盘指指点点,我斜眼一瞄,正看见人群当中的玉玲姐。 玉玲姐似乎也看见了我,偷偷打着手势,指向她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我往前几步站在二楼往下仔细一看,那不就是照片上叫刘汉达的那个人吗! 此时二叔也跟了过来,本以为他是拉我回去干活的,可没想到他竟然站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我转头一瞧,竟发现他直勾勾盯着那个刘汉达一动不动。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二叔和这个刘汉达,还有我爹都是一起出来干活的。 这都十年过去了,我爹坐了监狱,二叔还是打工仔,那个刘汉达竟然做了大老板,这么大的差距,足以证明当年他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两眼一转,决定试探一下,于是伸手拉了拉二叔的胳膊。 “二叔,二叔,是玉玲姐,那是玉玲姐!” “啊?玉玲姐是哪过?” “就是大老板身边的那个女的。” “嫩个瓜娃子晓得她?” “嗯,玉玲姐也是咱村里的人,还是咱村里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呢。人长得漂亮,听说还在四川找了个好工作,每年都往家里带好多好东西。那时候,玉玲姐对我可好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她。” 说到这里,我作势就要冲下去,我到要看看二叔和那个刘汉达再次相见之后会说些什么! 可是我一只脚刚迈出去,二叔就赶紧拉住了我。 “明娃子,听二苏的,别过去!记住二苏一句话,以后看见那个大老板就躲着走,大老板身边的人就算你认识以后也不能再跟她说话。” “为什么?二叔,我看着那个大老板好像也是咱乡里的人啊。” “木为啥,听鹅滴就是了,那个大老板不是个好人!” 说到这里,二叔便拉着我拧头回到了新建楼的内部,不再去管那些来监工的人。 看到他这幅作态,我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二叔这么忌讳刘汉达一定是跟我爹那个案子有关。 我虽然不甘心自己的计划没有达成,但是也只能跟他走。凡事“欲速则不达”,这个时候不能刨根问底,要是打草惊蛇,让二叔发现我的真实目的,他肯定会赶我走,那我就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了。 我强忍着问话的冲动,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楼下,竟发现玉玲姐打着手势指向了工地后方的一个隐蔽处。 “这是让我去接头吗?” 心中一动,我假装专心地收拾了几堆碎石料,然后抢着提起倒垃圾的大桶,送下楼去。 来到外面,避开许多人的目光,我在工地后面见到了玉玲姐。 “玉玲姐,你怎么来了?” “哈哈,姐这不是来帮你呢。快跟我说说,你从你二叔那里打听到什么了?” “现在还没有,二叔都不跟我说话的,不过,他刚才看见刘汉达之后表现得很奇怪,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秘密。” “嗯,我觉得也是。刚才刘老板也看见徐老二了,他的表现也不自然。我想,这次之后,他们一定会找机会私下里见面的,到时候说不定就有咱们想知道的信息了。”玉玲姐点点头,伸手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来一个手机,“徐明,这是姐给你买的新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号。” “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哎!姐给你你就拿着,再说了,现在是帮你爹伸冤查案,咱俩之间没联系可不行。手机拿着,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姐有事了也能随时找到你不是。” “那……好,那我就拿着了。” “嗯,真乖。” 玉玲姐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招呼一声,便快步离开了。 我也把手机揣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工作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想找机会从二叔嘴里套套话,只是合适的时机还没找到,我就发现了二叔的不对劲,每次收工之后,他都会满城市里到处跑,似乎是找什么地方,或是找什么人。 不出三天,我便确定他要找的人是刘汉达了,因为他最后找到的地方就是玉玲姐上班的那个公司。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一边观察二叔,一边跟玉玲姐保持着联系,而在讨论关于我爹那件案子之余,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每天临睡之前,听玉玲姐讲述她这些年在外工作遇到的奇闻趣事。 不知不觉间,调查我爹的案子似乎变成了一个由头,一个能让我每天都听到玉玲姐的声音、不时能见到她跟她单独相处的由头。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不是快死了,如果我爹没有在监狱,我是不是可以跟玉玲姐谈一场恋爱呢? 这个念头因为跟玉玲姐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愈发强烈,只是我清楚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只能强忍着心里这种冲动。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某一天,玉玲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那头整整哭了半个小时,最后只说一句“对不起”,便再也不理我了。等我再打回去,那边已经是关机,而我跑到玉玲姐的住处、单位找她,也不见其人。 玉玲姐就这么消失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玲姐不能消失,哪怕没有他帮我查清楚我爹那件案子这个理由,我也不能见不到她。 这时候,什么跟踪、调查二叔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要找到玉玲姐! 忙忙碌碌的一个星期,我找遍了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甚至还托人张贴出去寻人启事,但却始终寻不到玉玲姐的踪迹,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喂,是你在找韩玉玲吗?” “对,是我,是我,你知道我玉玲姐在哪对不对?” “玉玲姐?你是玉玲的弟弟吧,那就好办了。我是韩玉玲的大学同学,她现在状态很不好,有点像离家出走的样子呢,我怕她想不开,你赶紧来看看她吧。” “玉玲姐在哪?” “韩玉玲在师范大学的3号女生宿舍楼这里……” 得到准确的消息,我立即奔赴师范大学,只是女生宿舍不让男生进去,我只能待在楼下急切寻找玉玲姐的身影。 但凡是经过身边的人,我都要问一句他们认不认识玉玲姐,只希望能找到跟玉玲姐住在一起的人,让她们告诉玉玲姐,我来了。 往后的一个星期,我每天一收工就会来这里,一直等到深夜再也不可能见到玉玲姐之后才离开。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七天的时候,玉玲姐从宿舍楼里出来了。 我满心激动地迎上去,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愫,想要紧紧抱住她,告诉她,我…… “徐明,我怀孕了。” 第三十六章 命苦命贱,命运无常 “爱”字还没说出口,玉玲姐的话便给了我迎头痛击。 “怀孕了?我的?” 哎?为什么我会认为是我的?好奇怪啊。 “徐明,我……呜呜……” “姐姐,你别哭,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明,我……我不是个好女人……” 玉玲姐哭哭啼啼的,总算是一点一点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她在四川工作,根本不是给什么大老板当秘书,而是那种给大老板暖床拉生意的人。 我知道这种人,三国时候貂蝉就是被她养父有目的地送给董卓,唐朝时期有大臣为了博取皇上重视进言说杨玉环很美,明末清初大清为了入主中原,设计让李自成得知陈圆圆美艳无双,使得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三个历史上的出名美女,都是被小人算计,成为了他人谋取利益的工具。 可玉玲姐算什么? 她也是被那个刘汉达胁迫的? 我呸! 她是为了钱,她是为了金钱而出卖*的那种人,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就是一“破鞋”! 在这一刻,对于玉玲姐所有的美好幻想都毁于一旦。 我现在只觉得她是那么的恶心,亏我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其实根本不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明白了这一切,我恨不得一把将她推开,从此不再相见。 “不行!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还要利用她帮我找出害我爹的罪魁祸首呢!” 这个念头在心里划过,我转而将玉玲姐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玉玲姐,你别哭,这都是那个刘汉达害的你,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啊?”玉玲姐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抬起头来看着我,泪水在流,但是目光中少了些委屈,多了丝希冀,“徐明,我……我不是……” “好了,玉玲姐,别说了。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那个玉玲姐。你现在怀孕了,不要这么伤心,别害怕,孩子我帮你养!我不仅帮你养孩子,我还会养你一辈子!” “可是……可是,徐明,你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家里人?呵呵,我现在还哪有什么家里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跟我走吧。” “不行!”玉玲姐慌忙地晃着手,“徐明,姐姐是自己跑出来的,我知道那个刘老板太多的秘密了,一旦他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会放过咱们的。” “刘老板?哼,怕他干什么,我们只要把他干的事揭发出去,我就不信他还能好好活着。还有,我感觉我爹被冤枉的事情也跟他有关系,到时候一起查清楚,各种罪名一加,还能有他的好吗?” “这……行吗?” “怎么不行!好了,玉玲姐,别犹豫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人,我帮你扛着外面的一切!” “好,徐明,我跟你走。” 玉玲姐终于下定决心跟我走了,而我也惊异于自己如此精彩的表现。 或许在没有知道玉玲姐做的事之前,身为一个将死之人,这辈子我都不会说出这些话,然而现在所有的情感湮灭在厌恶当中,我反而能把不敢说的全说出来了。 这情况就像某句歌词里面讲的,“真爱埋在心底,谎言出自口中,当所有甜言蜜语讲出来,也许爱已经不复存在”。 我带着玉玲姐离开了这所学校,在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安排我住下的地方暂时安顿好了她。 第二天,再次回到工地上,我便跟二叔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单纯守在二叔的身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对十年前的事情守口如瓶。我只能寄希望于那张照片,去努力寻找照片上的其他人。 原本以为我说要走,二叔一定欢喜得不得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询问起我要离开的原因,那架势就好像不愿让我走一样。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简直跟最开始来找他的时候,判若两人。 不过,不管他发什么神经,我是一定要走的,也绝对不会告诉他我为什么要走。 然而,当二叔不再问我原因之后,更让人惊奇甚至是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二叔竟然拿出来一张银行卡,告诉我卡里有一百万,全都是给我的。 这下轮到我不停地询问这钱是怎么一回事了,然而二叔也跟我一样,咬死不说任何原因,直接把我赶了出来。 我带着银行卡和满心的疑惑离开了工地,找到玉玲姐,跟她一起开始了寻找照片上剩下几人的路途。 从离开工地的那一天起,我心中再也没有任何杂念,甚至对玉玲都没有了任何心思,只求在我死之前,把关于我爹的那个案子全部弄清楚。 我离玉玲姐越来越远,但是我离真相却越来越近。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二叔给的一百万全部投入到雇人找人的事情上,不出两个月,我便收集到了所有我想要的信息。 王栋在湘西老家做生意。 冯思苟也在湘西老家,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成了一名律师。 张强在重庆做了司机。 吴达流转于各地打工。 韩立栓留在了四川,偏偏还是在我爹服刑的劳改所里当厨子。 五个人的所有信息全部掌控在我的手中,是时候该找他们谈谈了。 这一天清晨起来,天灰蒙蒙的,我忽然有种预感,感觉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终结。 看来,张叔没有骗我,我的十年大限就要到了,那么今天就该是将一切弄清楚的时候了。 我转头看向身边人,轻轻抚了下她脸上的发丝。 “既然快要死了,那就在临死前最后疯狂一次吧!” 一念及此,我猛然掀开被子,翻身压在了玉玲姐的身上。 “啊,徐明,你干什么?” “玉玲姐,你说我干什么。” “你……不要了吧,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太多了不好。” “什么不好,反正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怕什么!” “哎,你轻点,啊……疼……” 不管玉玲如何呼喊,我只是享受着生命中这最后一次欢愉。 “暴风雨”过后,看也不看躺在床上轻轻抽泣的玉玲,我便开始收拾东西,去了结这一切。 我已经决定好了,首先就去找那个离我最近的韩立栓,这次不管怎样,我都要从那人嘴里得到实情。 照片拿上,有这东西在韩立栓不可能抵赖。 资料拿上,告诉韩立栓我掌握了他们的所有信息,威胁他,一定能套出话来。 剔骨尖刀拿上,这是我早先从肉摊上高价买来的,就是为了今天做的准备,如果韩立栓死不开口,我就不信刀架脖子上他也不说实话! 看见我拿起刀,床上的玉玲愣了,满脸惊恐地问道:“徐明,你要干什么去?” “呵呵,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做我该做的事了。” “你要去找照片上那些人?” “没错,这次去了,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把事情搞清楚。” “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徐明,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和孩子一辈子的吗?” “这话你也信,你这种女人,谁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告诉你吧,我马上就要死了,这就是我的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大踏步地离开了这里。 我守在韩立栓上班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待着他的出现,可是等了好久,我却根本没有看到韩立栓的身影,反倒是等来了一群黑衣服的不速之客。 这群人见到我之后,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挨了通拳打脚踢,被放倒在地。 “你们是谁,干什么打人?”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我只告诉你,我们老板想见见你,识相的,自己跟我走!” “老板?你们是刘汉达的人?” “哟,小子挺聪明啊。既然知道我们是谁,那就乖乖跟着走吧。” 为首的那人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拽我。 而这个时候,明白了他们的身份,我知道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伸手抽出来随身带的剔骨尖刀,砍在那人的手臂上,随后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去几条街,确定没有人再跟上来之后,我才终于平静下来。 精神一放松,刚才挨打的地方顿时疼痛难当,我只能就近找了家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然而我的伤却引起了医生的警觉,无论我怎么解释,那医生都坚持让我留在医院接受检查,并且尽快通知家属过来。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告诉了他们我二叔的手机号。 就在病床上等待二叔的过程中,我想明白了。 韩立栓没有出现也许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刘汉达的人却找上门来,那一定是玉玲给刘汉达通风报信了。 该死的,我计划好的一切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 哎,不对。 现在不能去找韩立栓了,我可以去找别人啊。 就算别人一时半刻找不到,二叔不还在这吗,实在不行就朝二叔下手吧! 在我心思急转的时候,二叔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来了。 第三十七章 心蛊复生,照片无用 一见面,二叔就问我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我知道再隐瞒也没什么用,当即摊牌,告诉了他我和玉玲之间的事。 “哎呀,明娃子啊,嫩个鬼儿憨等楞滴,咋着不停二苏滴话嘞?二苏给嫩滴钱还在不?” “钱?我……我花……呃,二叔,钱让刘汉达的人给抢走了!” “啥子?抢走啦!明娃子,嫩等着,二苏帮嫩把钱要回来去!”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二叔这是要去找刘汉达要钱。 可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去要呢,难道那些钱本来就是刘汉达给的? 刘汉达为什么要给二叔这么多钱呢? 还有二叔要去找刘汉达,我正好也能弄清楚是不是玉玲告的密。 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我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当即就从病床上跳下来。 “二叔,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把玉玲带回来!” 说完,我也不管二叔同意不同意,直接夺门而出。 二叔前些日子对刘汉达做过极为细致的调查,对于刘汉达的行踪了如指掌,带着我直接去了刘汉达的住处。 可是等到了那里之后,我们没见到刘汉达,却看见了一帮手持铁棍的黑衣大汉。 这些人从隐蔽处冲出来,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他们控制住,和二叔一起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 当黑暗降临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悸动。这感觉很强烈,就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我的心脏里猛烈跳动,想要逃脱出来一样。 而我微微一张嘴,竟真的有东西从喉咙里滑过,翻腾了出来。 下一刻,我只感觉浑身的力量被抽离,软软躺倒在地…… …… “啪!” 身边传来一声打火机开启的清脆声音,随后就有一股浓烈的烟味传过来,呛得我不停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我抬头再看,刚才咳嗽的时候,明娃子脸上的道符自然落下,我已然从发动灵眼看明娃子前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胖子和梁天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而福临老道则是坐在地上抽烟。 福临头也不抬,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幽幽说道:“小友,看完了吧。” “看完了。” “有没有看到我复活明娃子的心蛊?” “心蛊?那是什么?” “心蛊是一种蛊虫,以血为生,但它不直接吸血,而是浸泡在鲜活物体的血液中,从里面汲取营养。但凡生物,所需要的能量都是通过血液循环来提供的,血液中包含的营养很充足。心蛊就是以吸收血液搬运的营养来为生的。这东西很聪明,它一旦寄生在人体中,不但不会对人体造成破坏,还会努力去帮助人应对一些疾病,只有他寄生的人或动物健健康康的,心蛊才能生存下去。 当年明娃子因我而死,我用了祖传的道法秘术再加上蛊术刺激,把一只心蛊注入到明娃子的心脏当中,才让他身体器官的衰竭终止下来,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一般,心蛊蛊虫的寿命只有十年,所以我才确定明娃子只能活十年。只是,这次接上明娃子的尸体以后,我却没从他的身体里找到心蛊,这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小友你可曾在明娃子的前生里看到那只蛊虫的去处?” 福临抬头问我,我却只能摇头苦笑,看这情况,明娃子生命最后一刻感觉从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只心蛊了。 “咳咳,道长,你说的蛊虫我没看见。不过我确定,地震发生的前一刻,那只虫子自己从明娃子的身体里跑出来了。我想它应该是预感到了大地震将要爆发,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离开明娃子的身体吧。” “原来是这样。面对危险,那些动物总是比我们人类更敏感。”听到我的解释,福临感慨一句,吸了口烟又重重吐出,长声叹息道:“唉,说到底,又是我害了他啊。明娃子的这只心蛊看来是寿命比较长,说不定还能再支撑两年。如果那天我没有告诉明娃子他快死了,明娃子就不会来四川,不来四川,就不会遇上地震,不遇上地震,心蛊也不会自己跑出来,心蛊不离开宿主,明娃子也就不会这么快死。终归是我又害了他一次啊……” 福临絮絮叨叨地说着后悔话,我倒是还能听下去,那边的胖子和梁天宇却受不了了。 他们可不关心什么心蛊、地震的,他们只想知道…… “哥们(老严),有没有找到证据?” “证据?嗯,有的,明娃子身上应该有一张照片和几份资料,也许就是咱们要找的证据。” 一听我这话,胖子和梁天宇转身就跑到明娃子的尸体旁边摸索起来。 我真佩服他俩的勇气,死人身上的遗物也敢摸,说实在的,到现在为止我虽然看尸体,但却从来都不敢触碰这些死人一下,哪怕是掀道符,都是用手指头挑着小心翼翼的。 没一会,两人就各有收获,齐齐返了回来。 一张照片、几张a4纸展开铺在地上,我才终于看清了当年那一起去打工的八个人的真实面貌。 八个人的样子看上去都有些稚嫩,仔细想想也是,十年前,这些人年纪最大的恐怕也才二十四五,最小的说不定还没我岁数大呢,能不稚嫩吗。 徐大头,明娃子他爹,十年前的样子跟现在的明娃子如出一辙。 徐老二,当年胖乎乎,现在也胖乎乎,只可惜真的成了死胖子。 刘汉达,变化最大,从一个年轻的农民工变成了富得流油的大老板,单是气质上就有了很大的改观。不过,那两条粗厚的、几乎连在一起的大眉毛却始终改变不了。 接着是王栋,也是接话那位,他的模样这十年里倒没怎么变过。 我们拿着照片一一比对,很快把身边的死人跟照片上的人对应了起来。 当看到被接话那位弄死的大叔时,梁天宇喊道:“哥们,这就是坐在咱后面那个人,讲塌方的那个,他是照片上的吴达!”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发现了这一点。 当第一次知道接话那位就是王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七星尸煞这么诡异的东西,来这里尸变杀人,绝对不是随机的,一定会寻找某些关键人物。 而这些关键人物,也许……不,肯定就是跟我们同一辆大巴车上的人! “快看看剩下那三个都认识不!” “看不出来啊,都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等等……”梁天宇仿佛是自言自语一样,转头把刚刚找出来的那叠资料拿了起来。 “这上面也有照片,你们看,这个张强像不像大巴车上的司机?” “像,真像!对了,资料上还说,张强在重庆当司机呢!八成就是给咱开车的那老小子。” “嗯,还有这个当律师的冯思苟,给眼睛上加两个圈,不就是坐咱前面戴眼镜那个吗!” “对啊,我记得,那眼镜男说过自己是个律师呢。” 一轮看下来,得到的结果让我吃惊不已,万万没想到,照片上的这些人还真的都在车上。虽然我们都没见过最后那个韩立栓,但是他指定在车上。 人都找到了,胖子啪地一拍自己大腿,怒吼道:“好呀,老天有眼,让这帮当年干坏事的人都凑到一起了。这次一网打尽,沉冤必定昭雪!咱们就在这等着,等车再开回来,控制住剩下三个人,然后立马报警。这回可算是找到证据了!” 胖子心情激动,可那边,梁天宇却依旧是眉头紧锁。 “不,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们看,咱们有照片,有资料,能把人对上,都不假,但是这些东西只是用来找人的,对咱破案根本没意义啊。” 胖子不信,反驳道:“怎么没意义,这不就是证据吗,他们都是跟明娃子他爹一起出来打工的那些人。” “那这能证明什么?能证明他们强‘奸’杀人了吗?根本证明不了,有意义的,还是这些人的证词,只有他们自己承认了才行。” “那好办,一个字,打!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你这怎么还逼供啊。” “不逼供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胖子和梁天宇两个人直愣着脖子,眼看就要吵起来了,我赶紧把他俩分开。 “行了,你们先别吵!为了十年前的案子在这闹有意思吗,忘了咱们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了?” “是什么?” 两人异常同步地转过头来问我,真让我恨不得打他们一顿。 “靠,你们俩还有没有心啊。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案子是得破,证据也得找,但这都是次要的,咱们的目的是破解七星尸煞,不解决尸煞的问题,说其他的都白搭!” 我无奈摇摇头,整理了下手中的照片和资料。 “胖子,你先把这些东西收好,等会大巴车回来了,咱用它找人。” 东西交给胖子,我拉着梁天宇走到尸队旁边。 “梁天宇,你之前说破解七星尸煞,关键在于找到吉尸煞,那这个明娃子是不是?” “不是!他给的证据太模糊,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不是吉尸煞。” “那他是不是主尸煞?” “也不是。明娃子哪怕早就是具尸体,他身上的怨气也不足够撑起尸煞来。他顶多算个辅尸煞,拿这些没用的证据迷惑咱们,不让咱们找到真正的关键人物。” 梁天宇句句不离证据的事,我都有种他被那个明娃子附体了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确实,看了明娃子这么多事,偏偏真的没什么能解决实质问题的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 “接着找呗,答案肯定在后面这几个人身上!” 梁天宇也是个执拗脾气,似乎确定了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解决问题,不等我再说话,迈步上前,就把明娃子身后韩玉玲脸上的道符掀了开来。 那张“白的跟拍鬼片似的”脸,再次呈现在我的面前。 第三十八章 逼良为娼,秘密监听 “你叫什么?” “我叫韩玉玲。” “玉玲,嗯,这名字不错。名字美,人也美。家是哪的?” “湘西。” “哦?你也是湘西的,老乡啊。那行了,留在这给我当秘书吧。” …… …… “韩玉玲,你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的?” “啊,刘……刘老板,我现在还是暂住在学校里。” “在学校住?这怎么行!搬到城北龙润园林别墅区吧,我在那里有套房子,暂时给你住了。” “住别墅?刘老板,这可不行,我才工作一个月,连工资都没有呢,交不起房租的。” “交什么房租,你住在那里帮我看着房子,也算是秘书工作的一部分,我还要给你额外发工资呢。别推辞了,今天就搬过去。” …… …… “韩玉玲,开门!” “刘老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呀,你喝醉了?” “给我弄杯水。” “好,我这就去。” “刘老板,水。” “嗯,扶我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 …… “嗯?韩玉玲,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在你这里?” “刘老板,昨晚你喝醉了,然后,然后就……呜呜……” “哎,玉玲,你别哭,这件事我会负责的。你个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 “啊?” “就是问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我……我上大学的钱是家里人借来的,到现在都没还清呢。” “好,这钱我帮你还,你就不用管了。还有这间别墅就归你住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刘老板,你不让我去上班了吗?” “你还想去工作?” “我不能没有工作。” “那好,继续做我的秘书吧。不过,不准告诉任何人咱俩的这种关系,记住了吗?” “记住了。” …… …… “韩玉玲,给你安排一项工作。” “刘老板,你说。” “我邀请了招商办的一位王科长今晚一起吃饭,不过我晚上有事,你代替我过去吧。” “我去?我去了说什么啊?” “谈谈开发区那片投资的事情,对了,给你一只录音笔,记得到时候把你和王科长的对话录下来。隐蔽点,别让他发现了。” …… …… “韩玉玲,晚上陪我去找房管所的李所长,直接去他家里。我这有个监听设备,你到时候趁人不注意,放到李所长的卧室里去。” …… …… “韩玉玲,晚上十点,到海天酒店的716房间去找土管局的王局长,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 …… “韩玉玲,这几个是今年新来的公关部员工,你带他们培训一下,讲讲公关部的主要工作,晚上咱们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 …… …… 糜烂的生活,混乱的关系,几句话的功夫好像是一晃眼过去了几年一样。 当我终于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正站在一座构建精美的办公楼前,手里提着的是刚刚买来的一套监听设备。 面前的大楼像一只巨兽一样,在黑暗中冲我张开大嘴,而我却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底摆脱之前的生活。 走进大楼内,直奔总经理办公室,这是那个刘老板的办公室,这些年我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做秘书的。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把监听设备装好,然后就等着刘老板回来工作的时候跟他摊牌,只要能录下他说的话,让他承认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情,我就有了威胁他的筹码,沉底摆脱现在这种非人的生活。这些年跟着刘老板做事,这种手段我早就烂熟于胸了。 站在房间中间,黑暗一点点降临,而我却看到了自己未来人生的无限光明,拍拍手转身就要走,突然我的目光被一方靠在墙角的柜子给吸引了。 我知道刘老板喜欢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存放在这个柜子里,也许我能从中找到更有利的东西也说不定啊。 一念及此,我赶忙打开灯,四处寻找柜门的钥匙,最后在抽屉的夹层里将一把银色的小钥匙找了出来。 拿着钥匙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金玉珠链。这条链子看上去很名贵,说是手链,却能套下我两个手腕,说是项链,偏偏长度根本不够,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我正研究着这条链子呢,身后突然便传来了某人的说话声。 “咳咳,玉玲姐?” 这声音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我心里猛地一突,惊叫着站起身来,连手里的珠链掉落在地都顾不上了。 不过,等看清身后之人的模样后,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来人不是刘老板,而是老家的一个少年同乡“徐明”。 “哎?徐明,你怎么在这?” “玉玲姐,我离家出走了,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来找你了。”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上班的地方叫什么,就一路打听着找过来了。对了,玉玲姐,你的东西掉地上了。” “啊!” 刚才太过紧张,我都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徐明一提醒,我才想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赶紧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链子捡起来塞回橱柜里面,转头拉着徐明就往外走。 “徐明,饿了吧,姐姐领你去吃饭,仔细告诉我你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哎,玉玲姐,那柜子底……” “快走吧,这里是老板的办公室,我过来帮忙整理东西呢,一会来人了,看见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就不好了。” 带着徐明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了一家快餐店,吃着东西,我也慢慢弄清楚了徐明的来意。 他要我帮他查出他爹那件绑架杀人案的实情。 说实在的,徐明的父亲我见过一次,是在某家劳改所里,还是刘老板带我去的那里。貌似刘老板和徐明他爹早就认识,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原本我打算的是,摆脱刘老板的控制之后就回家,再也不来四川的。可现在遇到了徐明,我也知道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人,倒不如就帮他一把吧。 而且在帮助徐明的过程中,我还能发现刘老板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这样手里不就多了一重筹码了吗。 做下决定,我便开始不遗余力地帮助徐明,我自己的事情也暂时往后拖了拖。 一晃一个月时间过去,明娃子的问题还没解决,我却发现自己出问题了。 我竟然又一次怀孕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这些年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多少次了,什么人的都有。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医生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年前那一次跟刘老板在一起的时候怀上的。 怀了孩子,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给他一个最美好的生活。 是时候跟刘老板摊牌了,哪怕他不要我,最起码也要管管这个孩子吧。 可是事实证明,我想法太天真了。 刘老板根本就不在乎我,当我来到公司准备告诉他我怀孕的消息时,却发现他正在和另一个年轻的女孩拉拉扯扯。 这一刻,多年积攒下来的愤怒和委屈全部爆发,我在办公室里大闹了一通,结果被刘老板喊来的保安给拉了出去。 我被抛弃了,被那个万恶的刘老板彻底无情地抛弃了。 站在大街上,我万念俱灰,想找人倾诉心中的委屈,竟不知不觉打到了徐明的手机上。 对着电话哭了好久,听着那头徐明紧张安慰的话语,我渐渐平静下来。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还有孩子,我必须想办法为自己以后营造一种更好的生活。 刘老板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 刚才在办公室大闹的时候,我已经把他干过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他也并没有矢口否认过,我相信早先安装在办公室里的监听设备已经把我们的对话录下来了。而录下来的东西都是自动存储到我留在住处的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的,只要把今天的录音整理出来,我就不信刘老板还能那么嚣张。 只是这样就跟刘老板彻底闹崩,徐明的事情帮不上太多忙了。 “对不起。” 说出最后三个字,我便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住处,拿上必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了这个所有痛苦最初开始的地方。 在这个城市,除了刘老板和徐明,我现在认识的只有一个大学同学了。找到那个同学,在她的安排下,我住进了大学的女生宿舍里面,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分拣这些日子的录音记录,和听听里面有没有一些新的信息。 一周时间过去,突然有一天,我听到监听设备里传出来一个人的名字“徐老二”。 我知道这个徐老二,他是徐明的二叔,他为什么会来找刘老板呢? 我心中纳闷,正准备听听两人说什么,突然宿舍门打开,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告诉我楼下有人找我。 我放下耳机,冲到阳台处向下望去,徐明的身影在一大群女生中间格外醒目。 “他怎么来了?” 【作者的话】:9月3日,今年中元节后的第七天,本想着在今天能写出七星尸煞的结果,没想到我高估了情节的发展速度,估计公布主尸煞是谁的答案,还要过一段时间,所以七星尸煞活动继续。 之前一周,参与活动的只有“君子若安”和“名字太怪不好写”两位书友,为了感谢两位的支持,100起点币评论打赏如数奉上,等公布结果的时候,答对的朋友再加100点币。 在这里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另外,跟大家讲述一件真实的事情。 2015年8月28日中元节,一辆从上海始发开往山东曹县的长途大巴车,夜晚路径河南境内时,走错路线,在高速路上一直向前开,却三次路过同一个路标点,始终没有找到下高速的路口。 大巴车只能开往最近的高速休息区,汽车停在休息区一夜,直到天亮时才再次出发,终于找到正确路线,成功抵达目的地。 这是焱壹行的朋友遇到的真事,当时她就在车上,碰上这种情况,立马就想到了《尸神鬼仙》中的情节。 对于这这件事,焱壹行不好评论,只能感慨世事无常,大家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第三十九章 终极无间,玉石俱焚 徐明的出现扰乱了我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 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我早就察觉到了徐明对我的感情,可是我却无法正视这份感情。 他只是个孩子,我跟她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而且,这个时候他不守着自己二叔,跑过来找我干什么? 对了,他二叔! 心念一动,我赶紧回到床边,拿起耳机一听,却只听到里面传来这样一句话。 “一百万,全在这张卡里,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只有一句话,我听得出这是刘老板的声音。 他给了徐明二叔一百万!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给对方这么多钱? 我想不明白,赶忙就要倒回去听听,而就在这时,身边的手机响了,打过来电话的竟然就是刘老板。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韩玉玲,你现在在哪?” “你管我在哪,你还知道关心一下我啊,不是把我扔出来,再也不见了吗!” “好了,韩玉玲,你别激动,给你打电话也不是听你在这瞎吵的。我有一件事让你帮我做,这件事做成了,按照你的要求,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一辈子花的钱。” “真的?什么事?” “找到一个叫徐明的人,查出他来四川的目的,然后把他带来见我!” “谁?” “徐明,他现在就在城南开发区的工地里干活,你去那里能找到他。他有一个二叔也在那个工地上干活,你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 “等等,你一个大老板,现在怎么都把手伸到打工仔那里去了?” “这你不用管,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这话,刘老板那边便把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那边徐老二刚刚从刘老板那里拿到钱,然后他接着就让我来调查徐明,而刘老板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已经开始帮徐明调查他了啊。 怎么办,我现在到底应该帮谁?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在纠结和痛苦中渡过了。 徐明每天出现在楼下的身影刺激着我,刘老板一遍又一遍不停打来的催促电话也在刺激着我。 直到第七天,我终于下定决心,下楼去跟徐明谈一谈。 这些年来我帮刘老板做事,害过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不能再害了这个对我一往情深的徐明,我要把一切全都告诉他。 慢步来到楼下,当我面对面看到徐明的时候,他那张憔悴的脸一下子激发了我内心中的愧疚和委屈,所有已经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有泪水不停地向外涌。 多少年了,所有秘密都只能埋藏在心底,对父母都不曾说过,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徐明,我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本以为,听我说完这些,徐明会当场甩袖子走人,可是他却紧紧将我揽在怀里,说出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好了,玉玲姐,别说了。不管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那个玉玲姐。你现在怀孕了,不要这么伤心,别害怕,孩子我帮你养!我不仅帮你养孩子,我还会养你一辈子!”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美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人为了我如此不顾一切。 倘若我还是刚刚走出校园的小女孩,也许就会被徐明打动,彻底把心交给他。然而,这些年来无论是在酒桌上还是在床上,我都见过了各种各样男人的嘴脸,他们说的话越好听,内心里的想法可能就会越肮脏! 面对徐明,我无法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只能将还没说出的某些秘密咽回到肚子里,暂且跟着他看看他做的是不是跟他说那样爱我至深。 事实证明,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哪怕还未成年的十几岁少年都不例外。 跟徐明在一起的两个月,他根本没有跟我提过任何关于未来的计划,我从他的所有行为中都没有看到未来生活的丝毫希望。而我在他身边的身份,不是什么爱人,只是一个可以利用来帮他去查找什么证据的工具。 这一天清晨,他比以往更加粗暴,而风雨过后,他更是绝情地离开了我。 好吧,我对美好生活的希冀再一次破灭了,不过,我并没有再流泪,因为泪水早已在看清徐明的真面目之后流尽了。 拿起床头上的手机,我给刘老板打了电话。 “喂,韩玉玲,你跑到哪去了!这都两个月……” “徐明在城郊劳改所。” “你说什么?” “徐明在城郊劳改所那里,他要去找韩立栓。你不是要见他吗,找几个人堵在韩立栓上班的必经之路上,一定就能找到徐明。” “真的?好,好,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 “等等,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成了,该把钱给我了吧。” “哈哈,别着急呢。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咱们见面再说。” “我……我待会要回龙润园林的别墅,你去那找我吧。” “行,我正好下午要带儿子去城北爬山,你去别墅做好饭等我们吧。” 电话挂断,刘老板依旧还是那副指使人的语气。 做饭?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哪还有心情给他们父子做饭啊,等着吧,我这次不是给他做饭,而是要让他坐牢! 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监听刘老板的录音记录。我把这东西复制了了两份,一份带在身上,另一份让同城快递送去给了我那个在城南山区支教的弟弟韩玉树。 刘老板的势力太大了,就算是我跑到警察局去揭发他,说不定也会遇到各种麻烦。一旦失败了,我弟弟韩玉树手里的那份东西,就是我绝地反击的关键! 回到龙润园林的住处,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花草葱郁的园林式庭院,复古式的罗马风格双层圆顶建筑,需要遥控才能开启的电子门紧紧关闭着,刘老板三年前送给我的宝马轿车还停在院子角落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奢华,只是过了今天,这份奢华将不再属于我。 下午两点,默默等待了几个小时之后,外面终于传来了“咚咚”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立刻冲进来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 “哎呀,渴死了,渴死了。玉玲姐姐,有没有水喝啊?” 这小男孩我认得,正是刘老板的儿子。 “冰箱里有水,自己去拿吧。” “好。” 小男孩答应一声朝冰箱那边跑去,我转头看向外面,刘老板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有点事耽误了,没想到那个徐明竟然还带着刀子,伤了我手底下一个人。不过,没关系,跑不了他,我已经派人盯住他们了,估计待会就能有结果。” “他们?” “徐明和他二叔,两个人在一起,准备去我在城南的住处找我要钱呢。哼,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这次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要杀了他们?” “不,杀人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干呢,只是等他们冷静下来,找个机会好好谈谈。行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吃饭?呵呵,刘老板,吃饭不着急,我先给你听些东西。” “什么?” “跟我过来吧。” 带着刘老板来到房间内,我轻轻点开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将已经整理好的录音播放了出来。电脑里每传出一句话,刘老板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我慢慢后退,一直退到门外,轻轻将房门关闭锁死,随手把开启电子门的遥控器扔到地上踩个粉碎。 我相信,此刻刘老板的心情一定是阴暗至极,我就在这等着,等着看他如何求我的。 哦,对了,待会要去警察局揭发刘老板的罪行,我也算是投案自首了吧,那得美美的过去,趁现在补个妆。 拿出手提包里的化妆镜,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都快不认识这个人了。 镜子里的她很白,很美,只可惜浓重烟熏妆遮住了她的天生丽质,就像是原本应该纯洁无暇的我,被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所淹没一样。 不过,现在好了,过了今天我将彻底脱离黑暗的生活,重新找回曾经的自己。一念及此,我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只是笑容没持续多长时间,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某人的怒吼。 “韩玉玲!你这个‘贱’人,快把门打开!” “开门?呵呵……” 听到刘老板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更加开心了,握拳合上手里的梳妆镜,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一扇华丽木门。 “刘老板,你就跟你儿子好好待在这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来给你开门的!” “警察?你要干什么?韩玉玲,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快先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哼,钱,钱,钱!姓刘的,你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医生说了,我不能再堕胎了,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你能给他一个名分吗,你能像对你现在这个儿子一样对待我的孩子吗?” “我……” “姓刘的,你不能!在你心里根本就是把我当成给你赚钱的工具,这些年我都陪过多少人了,你恐怕连我肚子里这个孩子都不会承认是你的吧。我受够了,我现在就去报案揭发你,把你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说出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狠狠地将手中梳妆镜砸在那扇紧闭的华丽木门上,转头冲向院落里停放的一辆宝马轿车。 “韩玉玲,你回来!” “你个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韩玉玲……” 被锁在房间里的刘老板发出最愤怒的咆哮,直到汽车启动,马达的轰鸣声才彻底掩盖住那万恶的声音。 我猛地踩下油门,撞开独立庭院的大铁门冲出去,就要驶向最近的派出所,可是突然之间天色猛地一暗,大地剧烈颤抖,奔驰的轿车腾飞起来,在空中急速旋转。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唤我,要把我接去另一个世界。 可是我不甘心,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成,我还没看到我的孩子的可爱模样,我…… “嘭!” 剧烈的撞击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 第四十章 赌命破煞,客车重回 “哎,醒了,醒了!” “老严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意识重新回归之后,我就听到了身边梁天宇和胖子的呼喊。 没时间为韩玉玲看似悲哀的一生感慨,我赶忙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当说到关于监听录音的那一段时,胖子和梁天宇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异口同声地喊道:“证据,录音就是证据!” 说完这句话,不等我接上下文,他们便冲向韩玉玲,伸手准备搜搜那一份复制下来的录音在哪里。 看两人猴急的样子,我真怀疑,他们是奔着“揩油”去的。 当然,胖子和梁天宇并没有那么猥琐,就算是真猥琐,也不可能对着一具尸体下手,两人只是轻手轻脚地在韩玉玲的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遍,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了。 “你们两个笨蛋,见过女生有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吗?人家都是有包的!韩玉玲当初把录音用内存卡复制了两份,其中一份她就是放在自己的手提包里面的。” “我靠,哥们你不早说。包呢,那个手提包在哪里?” “在车里。” “什么车?” “韩玉玲临死前开的宝马车。” “那车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 其实,在跟梁天宇他们讲述韩玉玲前生的过程中,我就已经意识到,那份能够成为证据的录音已经不在韩玉玲身上了。 没办法,震灾救援的时候,死者遗体和遗物是要分开放的,只有家属去认领的时候,救援队才会把遗物交还出来。 韩玉玲的尸体被福临领出来,那东西八成就是被福临拿去了。 我转头看向盘坐在地上不知道低头搞什么名堂的福临,伸出手来,轻声说道:“道长,拿来吧。” “啊?拿什么?” 福临一副懵懂的样子,配上横贯整张脸的刀疤,实在是有些滑稽。 “能拿什么,这些尸体不是你领出来的吗,死者的遗物肯定也是交给你了啊,我要韩玉玲的手提包。” “遗物?手提包?小友,你搞错了吧,我从来没见过那些东西啊。这些尸体是我领出来的没错,可我是以尸体解剖研究专家的身份领出来的,那些遗物只有真正的家属去了才能领到。” “没有?” “对,除了这些个尸体,别的东西我什么也没拿。” “……” 得,这回轮到我无语了。 本以为事情马上就能解决,谁成想近在咫尺的证据,竟然因为这么点小规定泡汤了。 没有了直接的证物,那这事还能解决吗? 我转头看向梁天宇,只能期待他想出点好的办法。 “梁天宇,现在怎么办?” “呃,我想想啊。”梁天宇看看韩玉玲,又看看另一边刘汉达,忽然打了个响指,“对了,咱们现在是解除尸煞,而不是真正破案。哪怕证据没在手里,但只要有线索就能解决问题。哥们,咱们现在假设韩玉玲是吉尸煞,她手里那份录音就是对付刘汉达凶尸煞的关键,你去跟刘汉达说一声,破了他心中的‘愿’。” “说一声,怎么说?” “我教你。”梁天宇拉着我拉到刘汉达尸体的面前,“跟我学。咳咳,刘汉达,你听着!” “呃,刘汉达,你听着。”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份能够证明你有罪的罪证……”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份能够证明你有罪的罪证,这罪证是一份录音,里面不仅有你亲口承认自己贿赂各种官员的证据,还有你和徐老二交谈过程中透露的关于十年前杀害林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将绑架杀害林小姐的那件事永远隐瞒下去,但是现在证据确凿,你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掩盖自己的罪行了。所以,放弃吧,身为一个死人,那就去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像个傻子一样,跟着梁天宇说出这么大一段义正言辞的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梁天宇,你搞什么,跟个死人说这些有用吗?” “怎么没用,咱们这是在破他的愿,解煞气。” “那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刘汉达的魂魄被道长的道符镇住,当然没反应了。只有去掉他脸上的道符,才能知道咱们说的有没有意义。” “你开玩笑呢,还去掉道符,这不是找死吗?” “没事。道长在这里,真尸变了,有他挡着呢。” 看着梁天宇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真想一拳头打他脸上。弄了半天,原来解除尸煞的方法就是跟尸体商量着来。就好像刘汉达,我刚才已经告诉他,他的罪名被证实了。刘汉达想要掩盖一切的愿望破灭,身上的煞气不攻自破,凝聚起来的魂魄肯定就会消散。 接下来去掉他脸上的道符,赶尸术法消除,刘汉达定然会自己倒下,再也起不来。 可是万一要是那个所谓的罪证不管用,刘汉达觉得自己还能隐瞒下去,揭开道符,就意味着把尸变怪物放出来。 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拿生命去赌啊。 还说什么福临在这里,能够解决尸煞,看看那老道士一脸的衰样,我宁可相信那个黑纱蒙面始终不说话的美女,也不会相信他。 “不行,梁天宇,这太危险了。” “危险也没办法,能不能解决七星尸煞,就看这一步了。哥们,别犹豫了,赶紧上吧。” “我上?你扯呢吧,你怎么不去!” “哥们,你命大,死不了。” “你……不,梁天宇你太谦虚了,这不是命大的事,关键在于对尸煞的了解多少。你懂得这么多,还是你来吧。” “不,你知道的比我多,你来。” “你来。”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谦让过,一边不停地后退,一边把梁天宇往前推。 可是梁天宇这小子比我还精,不等我出手,早已经退出去老远了。 就在我们两个纠缠不清的时候,旁边的胖子看不下去了。 “行了,婆婆妈妈跟娘们似的,你们两个闪开,我来!” 说完,胖子甩开大步冲上去,直接伸手把刘汉达脸上的道符撕了下来。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两眼透过胖子硕大的身躯,紧紧盯住那边的刘汉达,只要他一躺下,所有的事情必然解决。 时间可能是过去了一秒,又好像是过去了一分钟,反正不知道过去多久,胖子“嗷”的一声发出怪叫,随后抬脚把刘汉达给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刘汉达以怪异地姿势躺倒在十米开外,但是下一刻,对方立即又直挺挺站立起来。 行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第一次试验破解七星尸煞失败! 行动失败,自然需要有人去处理后续麻烦,刘汉达挺尸站起来的第一时间,黑纱蒙面的静涵便冲了过去,有她出手,我相信,再厉害的尸变怪物都得倒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静涵只跑出去几步,斜刺里突然跃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之前被接话那位搞死的吴达吗。 这位大叔沉寂了那么久,怎么赶在这个时候也变成僵尸了! 大叔出现得很突然,一下子便将静涵给扑到在地,而另一边蓄势待发的刘汉达双臂前伸,一个直跳飞起,竟然从胖子头顶上越过来,跳出十几米落在了我和梁天宇的面前。 “擦,哥们,快跑!他认准咱俩了!” 不用梁天宇说,我就知道那刘汉达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想都不想转头就跑。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期待静涵能快点解决尸变的大叔,然后来帮我们,反正福临那老道士是指望不上了,自从之前扎我那一刀之后,他就根本没从地上站起来过。 我和梁天宇快速逃命,跑着跑着,这小子突然换了个方向,朝另一边横向出去一段,然后转头又朝后面跑去。 “哥们,这个刘汉达是认准你了,我先去帮赶尸匠把那个僵尸解决,你在这坚持一会啊!” “我擦,梁天宇你……” 对于梁天宇这个做法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算了,就当是发扬一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伟大革命主义精神吧,但凡有下一次,我一定拉着他给我垫背! 呸,谁tm还想来下一次! 我闷着头向前冲,而身后的刘汉达却越追越近,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换个方向再绕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两道刺目的汽车远光灯光束陡然出现在前方,以最起码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朝我靠近过来。 “大巴车开回来了!” 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大巴车已经开到了面前,我只能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纵身向一旁跳开。 人在半空中,我就看到大巴车就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一样,车头猛地一拐,划着“之”字从我身边飘然擦过去,紧接着将后面追击过来的刘汉达撞飞出去,最后吱嘎一声停在了我身后不远处。 我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眼前的情景让我心中微微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第四十一章 强悍僵尸,神秘静涵 “哎呀,撞人了!” “坏了,坏了,我听见咚的一声,不会是撞死人了吧?” “快下去看看啊!” 大巴车车厢里隐约传出几声呼喊,随后我就看见车门开启,几个人一窝蜂地冲了下来,为首的竟然是那个带道符的大姐。 大姐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眼镜男,另外一个不认识,但是看上去挺眼熟的。 哎,对了,这不是那个韩立栓吗! 每次大巴车回归,带道符的大姐总会领着两个人下车,这几乎就跟标准配置一样。当然,更重要的是,大姐带下来的人偏偏还都和福临赶来的尸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真忍不住怀疑,大姐是专门来帮那些个尸体还愿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我一个翻身从地上爬站起来,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按照剧情发展,刘汉达那个僵尸冲过来,指定就会弄死这些人中的一个,目测韩立栓死掉的可能性超过80%。 不行,得救下这人来。 如果这帮当年和刘汉达一起出来打工的人全死了,那不就真的是死无对证,谁也不能证明刘汉达有罪了吗。 不等站稳,我就要冲过去,把大姐三人推回到车内。 可谁成想,只走出两步,那大姐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我喊道:“哎呦,大兄弟,你什么时候下车来的,我咋没看见你呢?” “我早就……” “刚才汽车撞倒的是你吧?” “不是……” “快让大姐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没……” “哎呀,你看看都摔成什么样了。大兄弟,赶紧着,跟我回车上去,让乘务员给你检查一下。” 大姐真的不愧是大姐,一旦开口说话,别人根本插不进嘴去,我几次开口,都被她“热情”地打断。 虽然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了。 大巴车车前灯照亮的地方,一个身影歪着脑袋直挺挺地向这边跳了过来,瞬息之间落在我们面前,黑洞洞的双眼来回扫视,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目标。 这一刻,我竟然没来由地想到了小时候大人告诉我的一句话。 “如果有只恶狗盯住你,别害怕,站在原地别动,也别出声,等它自己走了就行了。要是你一害怕转头跑掉,狗肯定会追着你不放的。” 这一招在我应对各种流浪狗的时候屡试不爽,但是现在面对一具僵尸会有用吗? 算了,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都别动!” 我压着嗓子怒吼一声,大姐、眼镜男、韩立双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我的话,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大兄弟,这是……” “别说话,这是僵尸。” 没时间跟他们解释,我人站在原地不动,大脑却飞速运转起来。 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面说,普通的僵尸没有视力,只能凭借感觉,寻找会呼吸的活人来确定方向。 也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不过刘汉达的眼睛早就没了,看不见是肯定的,那就姑且试一下吧。 “都听我说,现在屏住呼吸,一点点朝汽车后面挪过去,咱们绕到另一边回车上。” “大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两句解释不清楚,听我的就没错了,赶紧走!” 我使劲抿着嘴,轻轻横移一步,拉住大姐的胳膊,慢慢向后挪动。那边的眼镜男和韩立栓表情怪异,但却都没说一句话,跟着我一起往后撤。 每一次脚步落地,我都能看到僵尸的脑袋晃动一下,不过万幸,他似乎真的不能确定方向,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再发动攻击。 从车头到车尾,总共不到十米的距离,我走的是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来到车屁股后面,眼看就要彻底摆脱僵尸了,就在这时,一声呼喊自前方黑暗中传了过来。 “老严,我来救你了!” 这喊声惊天动地,除了胖子别人是喊不出来的。 按理说,兄弟在危难时刻赶过来搭救,我应该感激涕零的,但此时此刻,我真想臭骂胖子一顿。 不过,还好,原本仔细搜寻目标的刘汉达,瞬间被胖子的喊声吸引,整个人转了过去,我们这边算是稍微安全了。 可真的安全了吗? 刘汉达转身的下一刻,令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胖子那硕大的身躯从黑暗中出现,携着大巴车车头灯强光以飞快的速度赶到近前,嘴里高喊一句“怪物,还我兄弟来”,随后整个人就像李小龙附体一样,在跑到刘汉达身前的时候,凌空飞起,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胖子出脚,无人能挡,木讷的僵尸刘汉达当即倒飞起来,在空中打个旋,直直落在了我们几人的身边。 就这样,我们几人和这僵尸的站位又回到了起点,尼玛憋住气走过的这段路,全都白走了! 古人形容倒霉的时候,曾说过这么一句,“屋漏偏早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如果说被刘汉达变成的僵尸追杀,相当于我家屋子房顶漏了,那么胖子的那一声喊,就是夜里下起来的第一场雨,随后的这一脚是第二场雨,倘若再来一场,估计房子里就不用住人了。 好吧,事实上第三场雨都是接踵而至的。 没等我喊出“快跑”,距离僵尸最近的韩立栓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本来肠胃就不好,竟然“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 然后,他就毫无悬念地被跳跃起来的刘汉达压在了身子下面。 “该死!大姐,你们两个快跑,回车上去!” 急急交代一声,我上前两步,抬脚踢在了刘汉达的脑袋上,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杀人了。 这一脚下去,我是使了十成的力量,但却跟踢在一块铁板上面似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低头再看,刘汉达的嘴已然贴在了韩立栓的脖子上。 鲜血四溢,这人肯定是救不了了,只能先把僵尸控制住!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竖起双臂一个卧倒狠狠压在了刘汉达的上半身,此时胖子也冲了过来,多年兄弟的默契发挥作用,他连问都没问,直接跟我一样也趴下来,压住了刘汉达的双腿。 “老严,坚持一下,那个赶尸匠马上就过……哎?” 胖子话没说完,我就感觉身子下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紧接着我们两个就被直挺挺起身的刘汉达给掀开了。 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足有四百斤了,还压不住他一个僵尸,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不行,我们对付不了僵尸,还是先保证自己安全,再找专业人士来收拾他吧。 一念及此,我就地一滚,拉起胖子来,就往回跑,准备先上车去避难。 眼看着就要跑到车门处了,却听“呲”的一声,车门砰然关闭,透过大巴车自动门的透明玻璃,我只看见司机那一抹阴郁的目光,然后就跟他擦肩而过了。 谁能告诉我,这tm是第几次让那个司机断了后路了? 大巴车喷出大团尾气绝尘而去,我内心里无数只草泥马也跟着飞奔而过。 只是这些东西过去没多久,朦胧中一阵香风袭来,某人犹如天使一般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呀,救星到了! 我心中一喜,随后就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呼喝。 “拿着!” 黑纱蒙面的静涵细嫩伸出一双玉手,将几张黄符纸塞到我怀里,我下意识地接住,随后她便朝着僵尸刘汉达冲了过去。 只见她先是一个勾手,扯住正要跳起来的刘汉达的胸前衣襟,没见其怎么用力,便将对方跳跃的势头硬生生止住。 跳不起来的僵尸自然将攻击目标对准了眼前控制住自己的人,双臂前伸,锋利的十指指甲急速刺出。 只是,静涵并没有给他攻击成功的机会,身子一矮,躲过利爪,腰身扭动,翻手间取出自己惯用的红色长绳,紧接着重新站直,在僵尸身体前倾的这个空档,一下子僵尸的两只手臂给捆绑在了一起。 一个绳结打好,静涵脚步不停,侧身移动到僵尸的背后,手里的红绳拉紧,也没见怎么动作,便把僵尸的双手压了下去,然后将这个尸变怪物捆了个严严实实。僵尸使劲扭动着身躯,想要脱离,可是却根本拗不过束缚着自己的绳子。 这就控制住了? 我真是没想到,刚刚强悍地将我和胖子掀飞的僵尸,到了静涵的手底下,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支撑过去就败下阵来。 “贴道符!” 一声清脆的呼喝从僵尸背后传出,将正处于震惊中的我唤醒,我赶紧冲过去,举起手里的道符胡乱贴在刘汉达的脸上,也不知道我贴的方式对不对,反正道符一上身,刘汉达便立即停止了挣扎。 危险解除了,没容我喘口气,就听见清脆的铃声响起,静涵驱赶着刘汉达的尸体从我身边走过,顺带着弯腰将一只红色的小蛊虫,放进了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那个韩立栓的嘴里,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再对我多说一句话。 呃,这……好吧。 从小到大,我接触过的女生没有一百也差不多七八十了,可这个静涵却是第一个让我心底里产生异样情愫的人。 不是说我喜欢她,况且我都没看过她的模样,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而是我对她,对她……唉,说不清楚。 看着静涵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只能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绝了主动跟她多说几句话的心思,带上胖子跟着她一起往回走。 如今刘汉达再次尸变杀人,足以证明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证据不能够破解尸煞了,而且也充分证明韩玉玲不是我要找的吉尸煞,那么目标范围缩小,答案就应该在剩下的韩玉树和香秀身上了。 “嗯,这次回去,一定要一次性把所有事情解决!” 心中做下决定,我重新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只是这次映入眼帘的不是福临带领的赶尸队伍,而是一个亮着红色尾灯的车屁股。 什么情况,大巴车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第四十二章 扣押司机,玉树收信 看到前方熄火停下的大巴车,我愣了一下,而身边的胖子却是兴奋异常,拍着手喊道:“好啊,梁天宇那小子果然靠谱,还真把大巴车给拦下来了!” “拦车?胖子,这怎么回事?” “哈哈,刚才我和梁天宇商量好的,我和那位赶尸匠过来救你,他负责把大巴车拦下来。咱们从尸体上不是找不到刘汉达的罪证吗,那就从活人身上下手。控制住车里和照片上对起来的那些人,让他们把当年那件案子的始末说清楚,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胖子大笑着跟我解释一句,随后就迫不及待地朝着汽车车头位置冲了过去。 犹记得之前确定了照片上那几人的身份之后,胖子就说过逮住那些人“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就是实施逼供计划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做法比我想的要简单实用得多。 胖子冲过去没一会,前方便传来了激烈的吵嚷声。 “司机,你下来!赶紧下车,听见没有,我们知道你叫张强,现在有件事让你帮忙解决,不下来我可就砸车了!” “下车,赶紧下车,今天你是别想再走了。车里的人都死了三个了,你还想着开车逃跑,这可能吗!告诉你,我刚才已经报过警了,你不跟我们说实话,早晚也得跟警察说清楚!” 胖子和梁天宇轮番上阵,按着司机驾驶室的玻璃一通猛砸,没一会便硬生生地把大巴车司机从驾驶座位置上给扯了下来。 眼见此景,我心里长出一口气,胖子的手段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小时候有人偷了他两块糖,都能让他追到人家里去要回十块来,这司机落到他手里八成是少不了一顿折磨的。而且还是那种不管说实话说假话,都会挨打的折磨。 嗯,既然这样的话,只要把刘汉达领过去,让他们当面对质,七星尸煞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一念及此,我转头看向刚刚停下脚步的静涵。 “那个……那个赶尸的这位姐姐,你能不能把尸体赶过去啊,我想咱们这次应该能把尸煞解决了。” “不行!” 静涵的语气依旧那么冰冷,但好歹也是我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得到回应了,这能不能算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呢? 呃,想什么呢! 我晃晃脑袋,抛却心中杂念,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不行啊?” “那边活人太多。” 撂下这句话,静涵也不等我再说什么,竟然驱赶着刘汉达的尸体换个方向,朝着黑暗处走了过去。 “哎,你先别走啊。” “等一下,你不把尸体赶过去,咱们这事解决不了的!” “喂……” 不管我说什么,静涵都不再理会,只是赶着尸体往前走,逼得我不得不跟上去。 其实,如果换成是福临,我早就冲上前把对方给拉住了,但是面对这位黑纱蒙面的静涵,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自始至终表现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质,实在让我不敢做的太过。 一人一尸在前,我在后,感觉也没走出多远去,周围的一切就全部被黑暗所笼罩,再也听不到大巴车那边传来的任何声音。反倒是前方亮起一丝莹莹绿火,福临老道带领着其余的六具尸体出现在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下。 静涵赶着刘汉达重新回到尸队当中,一脸衰相的福临冲我挥挥手,轻声说道:“小友,过来吧,咱们继续。” “继续?还看尸体?” “对。” “可是……” “难道你不想弄清楚这七星尸煞是怎么来的吗?” 福临一句反问让我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确实,只要胖子那边有了结果,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可如果真的是用这种方式来破解七星尸煞,我总有一丝不甘心。 “行,那就继续看吧,反正大局已定,就当是看看剩下几个人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帮他们完成吧。” 我冲着福临点点头,迈步来到第五具尸体韩玉树的面前,轻轻掀开了他脸上的道符…… …… “笃,笃笃……” “玉树哥,你在吗?玉树哥?” 恢复知觉的第一时间,我便听到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随后便是某人的呼喊。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外面天色大亮。 “玉树哥,我是香秀,你起床了吗?” “香秀?”听到这个名字,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赶紧戴上自己的眼镜跳下床,“来了,来了。” 快步冲过去将房门打开,门外,香秀正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香秀,有什么事吗?” “玉树哥,我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了,帮我照看一下黑炭吧。” “照顾黑炭?”我愣了一下,低头再看,赫然发现香秀怀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小黑猫,“啊,没问题,没问题。香秀,猫就交给我吧,你放心。还有,中午的时候,我去给你送饭。” “不用那么麻烦的,玉树哥,你能帮我照顾黑炭,我就感激不尽了。” “哈哈,香秀,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唉,主要是总麻烦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前些日子,黑炭吃坏了肚子,昨天才好不容易给它治好,要不是怕它再出毛病,我就直接把它关在屋子里了。” “吃坏肚子?香秀,你养的这只猫吃的饭食比我都好,它还能吃坏肚子?再说了,猫的肠胃不都是很好的吗。” “不是,黑炭如果只吃饭的话那就没事了,关键是它吃下去不能消化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 “喏,就是这个。” 香秀说着,抬手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翠色玉石递到了我的面前。 “玉树哥,这就是黑炭吃进肚子里的,我也不知道它从哪弄到的。你帮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吧,感觉挺值钱的呢。” “我勒个乖乖,这只猫吞了一块玉吗?” 我接过香秀手里的东西,对着清晨的阳光仔细一看,感觉又不像是块玉,好像摄像头一类的东西。 “香秀,这是从哪弄到的?” “我昨天带黑炭去宠物医院洗胃弄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帮我看看吧。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学校了。” “好,去吧。路上小心,咱们中午见。” 从香秀怀里把那只小黑猫也接过来,目视着香秀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我才重新回到屋内。 房门再次关闭,我随手把怀里的猫扔到地上,准备回床上再补一觉,可是没等坐下呢,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香秀又回来了?” 我赶紧跑过去,再次打开房门,这次出现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男人。 “你好,我是快递公司的,请问您是韩玉树先生吗?” “没错,是我。” “啊,韩先生你好,这里有一份同城快递请你签收。” “快递?谁寄来的?” “寄件人姓名是韩玉玲。” “我姐!” 听到对方的话,我赶紧将快件签收下来,本以为是姐从城里寄来的生活用品,可没想到快递员给我的却是一封信笺。 回到屋内,我带着满心疑惑把信件拆开,姐姐俊秀的字体赫然映入眼帘。 “玉树,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我可能正在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做一件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情。这件事具体是什么,你只要听一听信封里面那张内存卡记录的东西就能明白了。收好那张内存卡,必要的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 短短几行字,弄得我云里雾里的。我姐这是去当特工了还是怎么的,搞得跟演电影似的。 想不明白,我只能取出那张内存卡,放进自己的手机里,在上面寻找答案。 2g的内卡里保存着十几份音频文件,我点开第一个,听到的内容实在是令人心惊。 这……这竟然是我姐和一个叫刘汉达的人的对话。 我知道刘汉达,他曾经以一个成功商人的身份,参加过我大学时期的某一次扶贫助学动员会。那时候,我和香秀作为重点贫困生也参加了那次会议,而最后刘汉达捐下了大量的钱来帮助香秀,却对我不理不睬。 这倒不是说他没有帮助我,我怀恨在心,而是那个刘汉达在帮助香秀之后却还不停地来骚扰香秀,直到我们毕业之后,他也不曾收手。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把香秀当成自己的女人了,可这个刘汉达横空出现,香秀又对他崇拜不已,这让我想不记住他都难。 一直以来,我都想尽各种办法,让香秀远离刘汉达,却从不成功。没想到今天,我姐寄来的这份录音里面,将刘汉达人渣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这些东西让香秀听了去,那不就能让香秀彻底认清刘汉达的真面目了吗! 我越想越激动,赶紧一个个点下去,十几份录音里面,有我姐和刘汉达的对话,也有刘汉达跟别的女人的对话,更有刘汉达打电话的声音,每一个里面的内容,都足以让刘汉达身败名裂了。 这是个好东西啊,好东西! 一点点听下去,当我点看最后一份录音的时候,却听到了与之前略显不同的情节。 第四十三章 奇怪录音,特殊玉石 “徐老二,你怎么来了?” “哈哈,刘汉达,莫想到是鹅吧。十年个去了,当年的拉把子事嫩还记得吗!” “什么事,我不记得了啊。” “刘汉达,别跟鹅装蒜,鹅今次来奏是要为鹅大哥和明娃子讨回个公道滴!” “明娃子是谁?” “徐明,大头他娃儿。可怜他明娃子,娘也死料,爹也坐牢料,只能跟着鹅打工过活。嫩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嫩……” “停!别说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说吧,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让我猜猜,是不是想要钱?如果,你想把那件事说出去,就不会是直接来找我了。好了,不用说了,你的想法我理解。要多少钱,给个数吧!” “鹅要一百万。” “好,我给你,只不过,拿了钱之后,从今往后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走吧……” 最后一段录音,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而结束,我又返回去听了一遍,除了听出来十年前某件事逼得刘汉达不得不花钱堵住那个徐老二的嘴之外,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不知道姐为什么会把这段录音也存下来,不过肯定是有用处的。 看着眼前手机上的十几份文件,我的心情无比舒畅,姐在信里说要去派出所,应该就是拿着这些录音去揭发刘汉达了吧,我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呢? 纠结了好一会,我还是压下了给姐打电话的冲动,既然姐把录音发给了我一份,那肯定是拿我手里的这份做一个后手保险用的,一旦这时候打过去电话,暴露了我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至于这张内存卡,就放在我手机里面吧,也许等中午的时候,我可以带香秀一起来听一听。 越想越激动,我都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可就在这时,香秀养的那只黑猫竟然跳到桌子上来,朝着某个东西扑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伸手把猫抓住,低头再看,赫然发现这只猫扑向的是刚刚香秀给我的那块“玉石”。 “呀,你个死猫,还想乱吃东西啊。你要是真把这块玉再吞下去,香秀不得埋怨死我,一边玩去,让我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随手把猫扔到一边,我拿起那块翠色玉石,定睛细看。 玉石的外部晶莹剔透,好像很值钱的样子,但是中心处却有一个极其微小的黑点。拿着强光手电筒往上面一照,我赫然发现黑点的后面衔接着一块碧绿色的电子集成器,与整块玉石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身为一个电子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被涂抹成翠绿色的电子集成器是一块存储设备,其原理跟内存卡差不多,只是性能比较落后。 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一查,我才终于知道,这整块“玉石”根本不是什么玉,而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是微型录像仪器的一种,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感光摄像技术成型之后,这东西便随着摄像机的不断更新换代而渐渐衍生出来。最初的时候,针孔摄像头还只用于军事方面,而到了八十年代,某些别有用心的境外间谍人员携带这种器具来到中国进行秘密行动,进而将这种设备在中华大地上传播开来。 九十年代初,针孔摄像头已经随着科技发展,逐渐在民间使用开来,到如今这东西可以说随便找一家电子产品店就能买到。 看这块玉石的构造,应该是比较早期的那种针孔摄像头,不具备联网传输画面的功能,只能将录下的画面存储在设备自带的存储工具上面,想要获得里面的信息,需要特殊的外接设备才可以。如果有人要使用这种摄像头进行秘密监视,安装之后录像,录完了还要再回到安装地点取出,相当的不安全,所以这东西出来没多久就被淘汰了。 眼前的玉石明显就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一个“古老”的监视设备竟然出现在一只猫的肚子里,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引起来,赶忙挨个给大学的校友打电话,询问如何采取录像的方法,然后利用自己的电脑,开始对“玉石”中记录的信息进行转码。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剩余时间3小时36分28秒”字样时,浓浓困意袭来,我打个哈欠回到床上,准备等睡一觉醒来再看看结果。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梦中我似乎看到了,香秀认清刘汉达的真面目最终投入我的怀抱的美丽场景,当我正要带着香秀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嘶吼把我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我睁开眼一看,香秀养的那只黑猫正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不停发出各种怪叫,就是他影响了我的好梦。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气恼,我张嘴怒吼道:“黑炭,闭嘴!” 可是怒吼根本没有任何效果,这只猫看见我醒了之后,反倒变本加厉地闹腾起来,竟然跑到门口伸出爪子使劲挠门。 “快停下,你这该死的猫,平常不挺老实的吗。” “快住手,再挠我就打你了!” “哎,我这暴脾气的,香秀肯定是把你给惯坏了!” 我承认这只猫彻底把我给激怒了,操起床头的一根木棍朝着它狠狠打了过来,本以为挨了这一下它会老实下来,谁知道这只猫竟然转身跳起,一爪子挠在了我的手臂上。 “啊!你这只死猫,滚出去,滚出去!” 这一刻,我是真顾不上这只猫是不是香秀的宝贝了,伸手拉开房门,抬脚就要把它踹出去,只是这只猫机灵得很,没等我踢到它,就已经一溜烟窜没影了。 你妹得,跑了就跑了吧,我就不信它饿了的时候不回来。 狠狠地摔了下房门,我转头拿出手机看眼时间,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起一身冷汗。 “哎呀,这都下午两点了!坏了,说好要给香秀送饭的,我怎么睡过了呢。”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我赶紧穿好衣服,朝着我和香秀支教的那所小学跑去。 学校建在半山腰上,距离我们暂住的村子不远,十几分钟后,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那单独一间小教室里传出的朗朗读书声。 看来,香秀已经开始下午的教课了。 我快步走过去,站在教室外面的窗口向里望去。 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坐满了*岁孩子,这些孩子抱着书本,大声朗诵着“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书声琅琅,童音清澈,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感兴趣,抚了抚镜框,往讲台上望过去。 香秀站在那里,认真地教着孩子们读书,她的长相也许不是最美的,但她那优雅的气质却是最最吸引我的地方。 我幻想着和她手牵手走在月色下、走在稻田间、走在大海边,走在任何我能去到的地方,只要有她相伴。 我幻想着把她涌入怀中,闻着从她发间传出来的女儿清香,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一切。 我幻想着,呃,就在我还在幻想的时候,天地变色,整个大地猛烈颤抖起来,我一下子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坐在地上。 “地震?” 这是我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快救香秀!” 第二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我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顶着剧烈的震动,向着教室门口冲过去。 此时,教室里惊慌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没等我走到门口,那些读书的孩子,像出了栏的小马驹一样疯狂奔逃出来。 我顾不上去管这些孩子,拼命挤进教室里,拉起香秀的手就往外冲。 “香秀,快跑!” “等等,先让孩子们出去!” 香秀根本不听我的呼喊,挣脱开我的手,冲到教室的后方,抱起一个已经吓傻的小女孩,从窗户扔了出去。 “该死的!” 我大骂一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走几步来到香秀的身边,拎起两个小孩,也从窗口给他扔了出去。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能跑的跑出去了,不能跑的也被我俩给扔出去了。当确定屋子里再也没有一个学生的时候,我拉起香秀的手就要往外跑,可就在这时,大地一阵猛烈的左右晃动,简陋的石屋轰然倒塌,在这最后一刻,我却始终没有松开香秀的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玉树哥,玉树哥,你醒醒。” “啊?是香秀吗?” “是我,玉树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眼睛丢了,什么也看不清。咱们现在在哪?” “玉树哥,咱们被埋起来了。” “被埋起来了?” 我一听这话,赶紧抬手向四周摸索。 头顶上是一块木板,感觉像学生上课用的小木桌,周围是冰冷僵硬的山石,百分百是那盖起石屋教室的石材无疑。 地震震垮了教室,却让桌椅给我撑起一片生存空间。 “香秀,你在哪,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就是,就是蹭破了一点皮。” “啊?伤到哪了?” 第四十四章 抽丝剥茧,接近真相 一听香秀受伤了,我顿时慌了神,赶忙摸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 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冲着香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过去,却听见香秀的急声惊呼。 “玉树哥,别看!” 只可惜,香秀喊晚了一步,顺着手机的光亮我已经看了过去。就在我身边一米处,香秀斜坐在地上,上身的t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一个大口子,已经无法完全穿上,光滑白嫩的脊背、温润如玉的香肩就这样暴露的我的眼中。 “玉树哥,快关掉,别看!” 香秀又是一句惊呼,扭动着身体,想要盖住自己暴露出来的位置。谁知道她这么一晃,被破碎桌椅勾住的裤腿顺势向下一扯,一抹翘臀跃入我的眼帘。 “香……香秀,你好美。” 眼前的一切彻底把我给吸引住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曾幻想过看到这一幕,没想到在这场地震之后,我竟然真的看到了。 “玉树哥,你……” 香秀羞恼地怒吼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我也顾不得她说什么了,慢慢挪动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香秀,我喜欢你。” “玉树哥,你别这样,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不,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我宁愿不出去。” 闻着香秀发间的清香,我彻底受不了了,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了过去。 这一吻是我梦想多年的吻,当接触到那美丽的香唇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梦境当中,心底里的兽性爆发,疯狂撕扯香秀身上已经破损的衣服。 “疯狂”、“驰骋”、“包容”、“释放”,当身体内积存了多年的精力在最后一刻喷薄而出的时候,我的心慢慢有恢复了平静。 啊!我干了什么,我竟然对香秀……我怎么能这样伤害一个我深深爱着的人。 之前的快感消失无踪,我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愧疚之情。 慢慢从香秀的身体上挪开,我不敢去看她,缩在角落里,带着满心的悔恨轻声说道:“香秀,对……对不起,我刚才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向你保证,等咱们出去了,我一定娶你,好好对你一辈子!” 这句话出口,却并没有立即得到香秀的回应,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忽然听见一声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随后另一边的香秀开口了。 “玉树哥,你知道我不喜欢你。” 又是这句话,这些年来我听这话听了好多遍了,我心里清楚香秀不喜欢我,她的心全都在那个刘汉达的身上。今天之前,我还没有办法去反驳或者说是劝解香秀,但是现在我手里有了那个刘老板的罪证,而且就存在我的手机里面,我不怕香秀不听我的。 一念及此,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轻许多,我握紧刚才放进裤兜里的手机,满怀信心地对着香秀说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喜欢那个有钱的大老板,可是,香秀,那个人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上学了。不就是因为他花钱供你上了大学吗,难道你就要把自己青春搭进去报答他吗?香秀,你醒醒吧,你跟那个人是没有结果的!” “有没有结果,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哎,你咋就不听我的呢。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姓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表面上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实际上他背地里都坏透了。他带着乡里人上四川来打工,赚到的钱全都是自己一个人留着,从来都不分出去。他拿着钱资助贫困的孩子上大学,可资助的对象全都是你这种长得漂亮的小女孩,那些原来被他资助过的人,要么给他当了**,要么就被他送去给别人当小三了,他帮助你是有目的的!”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告诉你香秀,姓刘的那种人只会对自己的家人好,别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 “我不听,我不听!” “好,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要知道,我才是真心喜欢你的。” 说完这句话,我就要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香秀好好听听那些录音,可是没等我把手伸进兜里,却听到了香秀带着哭腔的回话。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就要这么对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得动作不由得顿住了。是啊,不管那个刘汉达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伤害过香秀,而我却做了这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不是,香秀,我……”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去向她解释,但香秀已经不听我说什么了。 “韩玉树,我恨你!” “香秀,你别这样,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哈哈,玉树哥,我不要你的负责,我只要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香秀,你要干什么?” “你听,外面下雨了!” “下雨?” 我不明白香秀为什么要说这个,张嘴就要问一声,可是耳边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冰冷湿润的泥土石块弥漫在周围。 香秀毁掉了供我们两个生存的这一小块空间,这意味着她要拉着我一起死在这里。我不怪她,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孽,如果活着不能让香秀原谅,那么我就只能期待死去能解消她对我的怨气吧。 只可惜,到最后,我都没能让她听到那些录音,让她认清楚刘汉达的真面目。希望有人找到我们的尸体的时候,能把那些录音播放给香秀听吧。 哎?对了,既然要死了,那我也要抱着香秀一起死! 我不顾头顶上落下来的泥土石块,拼命向着香秀的位置靠近…… “啪!” 突然间,我的手被人抓住了,使得我的动作猛然僵住,人也瞬间回过神来。 一睁眼,我就看见福临抓着我的手,而我的手**离香秀那具尸体脸上的道符只剩不到一公分。 如果不是福临抓住我,恐怕那纸道符已经被我扯下来了。 “小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没想到香秀这个女娃子的怨念这么重,竟然还通过别的尸体来影响你为她解脱。看来,七星尸煞的主尸煞应该就是香秀了吧。” 福临的话似是在询问,但语气中却透露着肯定的意味,我不是特别相信他的判断,但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能微微叹口气,后退几步慢慢消化着从韩玉树前生里看到的那些有用信息。 首先,是那只黑猫。这只猫是香秀养的,名字却跟十年前那个被刘汉达害死的林小姐的猫同一个名字叫“黑炭”,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另外一点,单凭地震前韩玉树对“黑炭”所做的事,完全能跟之前我解救卷进车底的那只黑猫的生前景象吻合。那么说,黑炭,就是带着我们这一车人走上尸鬼道的猫。猫主人,找到了。 其次,是韩玉树听到的录音内容。他收到的内存卡是韩玉玲给他的,里面的内容是刘汉达贿赂官员的罪证,最后一段正是刘汉达和徐老二的对话。但是对话内容模糊,丝毫没有提及十年前的凶杀案,哪怕是警察拿到手,也不能直接证明刘汉达策划绑架了林小姐,对于解决十年前的案子用处不大。所以,之前试验破解尸煞的时候,我用录音为筹码威胁刘汉达,没有成功。 再次,是那个“玉石”模样的针孔摄像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玉石跟玉玲和明娃子相见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箱柜底下的那一块是同一个。而玉石来自一条链子,那链子又跟十年前惨死在刘汉达手中的那只“黑炭”猫,脖子上挂的链子相同。记得,当初那条链子被刘汉达卖掉换了一万块钱,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来又买了回去。而阴差阳错的,链子上最重要的物品又回到了猫身上,而且还是同样一只叫做“黑炭”的猫。 最后,是韩玉树的尸煞身份,他手里握着的录音证据已经确认对于破解尸煞无用,所以他不能对付身为凶尸煞的刘汉达,那么他就不是吉尸煞,只能是次尸煞或辅尸煞的一种。七具尸体,刘汉达凶尸煞,徐老二、明娃子、韩玉玲、韩玉树分别为次尸煞或辅尸煞,结果不言而喻,香秀和女大学生将分别担任吉尸煞和主尸煞的角色。 一点点抽丝剥茧,七星尸煞的真实面目即将浮现的眼前,可是我的心却变得更加不安起来。 不管香秀在尸煞中扮演什么角色,都可以理解,但是最后的那个女大学生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发现她跟其他人有任何关系。 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却担负着重要的责任,其中莫非还有更大的隐秘? 我越想越心惊,忍不住越过香秀,直接走到了最后一具女大学生的尸体面前,掀开了她脸上的道符。 一把黄土覆盖在对方的口鼻处,我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也根本没有进入到看前生的特殊状态,我的灵眼对她竟然失效了! 我不甘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干净,可是没等接触上去,身后却传来了胖子的呼喊。 “老严,你在哪呢?我们拿到证据了!” 第四十五章 逼供成功,证据到手 胖子的呼喊在静谧的黑夜中是那么响亮,没一会儿,他便和梁天宇一起跑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两人气喘吁吁,但是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表情,梁天宇晃晃自己的手机,笑嘻嘻地说道:“哥们,别看尸体了,我们已经把问题解决了。来,一起听听吧。” 梁天宇说着,来到尸队最前方刘汉达的身边,点击手机上的播放键,里面赫然传出来眼镜男的声音。 “我承认,我全都承认,十年前是刘汉达把我们叫到一起……” 眼镜男说得断断续续的,里面还不时掺杂着胖子和梁天宇的问话,几乎将十年前那一晚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表述了出来,没有丝毫遗漏。 当然,如果只是解释十年前的案情那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关键是胖子两人竟然从眼镜男嘴里套出来他们几人一起坐车来四川的原因。 事情要从大地震发生后第二周某一天说起,那天正在家里关注着四川地震新闻的冯思苟(眼镜男)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而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在四川抗震前线工作的韩立栓。 韩立栓是四川某市劳改所的厨师,在大地震中侥幸存活了下来,转而又给驻扎在他住处附近的某个救援队做起了后勤保障工作,其工作的内容除了尽量利用有限的食材为救援人员做饭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看守遇难者的尸体。 而在看守尸体的过程中,韩立栓恰巧看到了一个遇难的熟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老二。徐老二的尸体和明娃子的尸体一起运送到救援点统一保管,韩立栓作为后勤人员,在对当天运送来的尸体进行检查确认身份的时候,自然对徐老二进行了重点“照顾”。随后便发现了明娃子和徐老二之间的关系,进而知道了明娃子是十年前带他外出打工的包工头“徐大头”的儿子。 当然,确认几个死人之间的关系着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韩立栓在检查尸体遗物的时候,恰巧从明娃子的衣服内兜里翻出来一份材料。材料上记载的正是当年他们一起出来打工的八人的个人信息,还附带着一张他们的合影。 韩立栓不是傻子,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当即就明白过来,明娃子是在努力调查十年前的那起案件,企图为徐大头伸冤。而韩立栓身为当事人之一,绝对不会允许保守了十年的秘密被人揭开,所以当即将那份材料私自藏了起来。 但是,第二天,令韩立栓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才藏好的那份材料不见了,连带着明娃子、徐老二和另外三具不知道是谁的尸体一起消失。 韩立栓吓坏了,赶紧把尸体丢失的事情上报给了救援队的指挥处,随后众人便是一番费力折腾,却始终没有找到尸体的下落。尸体找不到,韩立栓自然不敢再在那个救援点待下去,就在他准备申请离开救援前线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徐明家属的刀疤男出现在了救援处,请求带走徐明的尸体。 可是尸体不见了,那人自然不可能领出来什么,救援队只能派负责清点死者遗物的韩立栓,把徐明的遗物交给家属。 当韩立栓带着忐忑的心情,将徐明留下的东西送过去的时候,却当即认出来那个刀疤男是一个赶尸人,名叫“福临”。 福临跟徐明是同乡,徐明的爹跟韩立栓是同乡,韩立栓当然也就跟福临是同乡。而且福临在家乡还算小有名气,一是因为他赶尸人的身份,二就是因为他脸上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见到福临,韩立栓再联系上福临的身份,很快就猜测出来徐明的尸体失踪跟这个赶尸匠有关系。而那份丢失的材料,八成就落在了福临的手里。 想到这一点之后,韩立栓不能淡定了,深知事情已经发展到自己一个人无法控制的地步,于是赶忙给当年和自己一起抛尸的几人打了电话。 而第一个接到电话的人就是那个眼镜男“冯思苟”,据冯思苟自己交代,当年做下那件抛尸的事情之后,他每天都生活在内疚的阴影里,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他便开始翻阅各种法律书籍,看看一旦东窗事发自己最多能判多少年。 结果,在研究法律文件的同时,他又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许多案件,因为律师这种人的存在,致使行凶者出现了重判或者轻判的情况。这一发现给了冯思苟一丝希望,为了将来东窗事发的时候,能让自己的罪行减轻到最低,他竟然认真钻研其法律书籍来,慢慢变成了一个律师。 成为律师后,思维也变得宽广起来,冯思苟接到韩立栓的电话,听到韩立栓所说的事情经过,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认真询问其那份材料上的内容。 当搞清楚材料上只是对他们几人的信息做了详细记录,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之后,冯思苟放下心来,反而宽慰起韩立栓不要担心,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解决。 安慰好韩立栓,冯思苟(眼镜男)便开始挨个给当年一起作案的另外几人打电话,策划着统一口供的事情。只是他这边的布置还没做好,韩立栓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有人发现了刘汉达的尸体。 刘汉达死了,当这一消息传来,正在紧张布置的冯思苟赶忙让同样身在四川的吴达(坐我身后的那位大叔),赶去跟韩立栓汇合,调查一下刘汉达身上有没有对他们几人不利的证据。如果没有,所有事情都将随着刘汉达的死烟消云散。 可是吴达在赶往韩立栓所在位置的途中,遭遇山石塌方,汽车堵在路上,堵了三天。三天之后,当吴达找到韩立栓时,却发现韩立栓整个人病入膏肓,说不出任何话来。 没有韩立栓提供的线索,吴达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找到刘汉达的尸体的,无奈之下吴达只能向冯思苟求助。冯思苟提出的建议是,把韩立栓带回老家,集众人之力帮忙把韩立栓治好,如此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生么事。 就这样,时隔十年之后,冯思苟(眼镜男)、吴达(坐我身后的那位大叔)、张强(惜命司机)、王栋(接话那位),四个人再次聚首。 他们想尽各种办法寻医访药,终于在三个月后,把韩立栓给救醒了。 苏醒过来的韩立栓精神不太好,但是言语上没什么障碍,紧张等待的几人一问,这才知道徐明、徐老二还有刘汉达的尸体,全都被赶尸匠“福临”给带走了。 在场这些人哪个不知道福临,当下就要组团去福临的家里,只是他们还没行动,便齐齐接到了同一条彩信,信息上说让他们在中元节后的第七天一起去四川,后面还附带着一张当年他们八个人一起出来打工的时候的合影。 这一条彩信犹如晴天霹雳,逼迫得众人不得不遵照上面得要求去做。 张强是一名大巴车司机,恰巧又是跑重庆到成都这条线的,众人一合计,便决定一起坐张强的车出发。 张强惜命,总认为去四川是一个陷阱,千百般不愿意往那走,可他一个人拗不过另外四人的坚持。 冯思苟胆小,背后出谋划策还可以,真到做事的时候畏首畏尾,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 韩立栓大病初愈,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变得跟闷葫芦一样,从不说话。 吴达一根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没什么心计。 而这一趟去四川关系到五人的生死存亡,必须要有一番周密计划,找一个遇事能灵活应对的人带头,所以领军人物的位置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王栋”的身上。 王栋也不含糊,就像他当年指挥众人抛尸一样,在应对十年后的这次危机上,首先便提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他们五人装作互不认识,在去往成都的那辆大巴车上寻找给他们发信息的人,因为发信息那人一定会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而监视的最好办法就是跟他们在一起。 当然,发信息那人是不是会在车上出现也不一定,倘若王栋第一步计划猜测错了,在车上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就等到了成都,他们五个人再分散开来一点点去查。 而正是因为这个计划,这才出现了之前大巴车遭遇塌方事故的时候,王东等人你唱我和讲故事来试探车内人反应的情况。 偏偏这么巧,我也在这辆大巴车上,经历了所有的一切。 事情就是这样,当梁天宇手机里的录音播放完毕,我已经被梁天宇和胖子办事的高效率彻底震惊了。 第四十六章 破解尸煞,前功尽弃 “胖子,你们怎么做到的,让那个眼镜男这么听话,把什么都说了。” “嘿嘿,其实也没多麻烦,就是把之前车上死掉的那三个人,也就是王栋他们的尸体往眼镜男的面前一摆,那个眼镜男当时就吓尿了,没等我们问话,他自己就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这么简单?” “对啊,你以为能有多复杂。眼镜男实在太胆小,经不住折腾。倒是那个司机,看上去是个惜命的主,骨子里却硬气得很,愣是什么也不说。待会等警察来了,我看他还怎么狡辩。” “警察?你们还报警了?警察能找到这来吗?” “当然能。梁天宇说了,有眼镜男的口供,马上就能破解七星尸煞,尸煞一破,咱们这的鬼打墙就消失了,警察绝对能找过来。哎,你看,梁天宇要动手了。” 胖子说到这,抬手一指前方,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就瞧见梁天宇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对着刘汉达的尸体念念有词。 “刘汉达,刚才的这段录音你也听到了,这一次你再想狡辩也没用了,只要录音传到警察手里,你十年前犯下的罪行必然会公之于众。所以,放弃吧,老老实实做回一个死人!” 话音落下,梁天宇毫不犹豫地伸手扯掉了刘汉达脸上的道符,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那具尸体直挺挺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啊哈,成功了,成功了!”梁天宇兴奋地高呼一声,转身冲我喊道:“哥们,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解了剩下这些尸体的愿望,咱们就真的安全了!” 感受到他投来的希冀目光,再看看身边同样兴奋不已的胖子,我虽然不甘心事情就此结束,但也实在不愿因为自己的好奇而搅了大家的兴。 “呃,好吧,不过,先让我问道长几个问题。”冲着梁天宇点点头,我转眼看向福临,“道长,救援点尸体丢失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福临果断地摇了摇头,“我到那的时候尸体已经丢了。” “那你又是怎么把他们找回来的?” “半路上碰到的,这些尸体跟明娃子在一起,我不得不把他们都接上带回去研究。这也是当时负责震区救援的领导要求的,如果事情传出去,会引起恐慌。” “引起恐慌?不对吧,尸体丢失这件事那个救援点的人应该都知道,要真引起恐慌你也拦不住啊。” “不,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签署过保密条令,没有人敢说出去。那个韩立栓只是个意外,而且当时,我也做出了应对措施,给韩立栓下了蛊,让他大病不起,没机会在救援的时候把消息散播出去。” “韩立栓病了三个月是你弄的?” “对,我不得不这么做。当然我也没有想要害他,在他身上种下的蛊虫只能存活三个月,即便不医治,三个月后他也会恢复正常。” “那从接上尸体到现在的这三个月,你干嘛去了?” “对尸体进行研究。” “然后呢?” “然后就研究出尸煞来了。” “……好吧,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发给王栋他们的彩信,是不是你发的?” “不是。” “那能是谁?” “不知道。” 福临回答的斩钉截铁,我知道现在问他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这老小子明显就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只不过他不想说而已。 抬头看看那些尸体,本以为看到现在我能稍微接近一下事实了,可没想到令人疑惑的地方却越来越多。也许只要我想,继续观察下去就能有结果,可是即便知道了结果又有什么用呢。梁天宇和胖子弄到的录音,已经把所有事情解决了。 算了,算了,剩下两具尸体,不看也罢,反正人已经死了,就让那些秘密随风而去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活人。 解除尸煞,破解鬼打墙,离开尸鬼道,才是我最应该做的。 我迈步来到第二具尸体的面前,深吸一口气,学着梁天宇刚才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徐老二,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虽然当年那件案子你是被刘汉达设计陷害的,但你终究是主要罪犯之一,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今天过去,真相大白,徐大头沉冤昭雪,你亏欠明娃子一家的只能来世再还,现在安安心心做个死人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梁天宇立刻摘掉徐老二脸上的道符,尸体应声倒地。 第三个明娃子,他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寻找“证据”,而证据已经找到,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道符摘掉,尸体倒下。 接下来是韩玉玲、韩玉树、王香秀,只用韩玉树口袋里的手机,三人不管是“怨气”、“冤气”还是“愿气”,都因那一段段录音而消解。 当我最后走到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面前时,没等我说些什么,其尸体竟然自己倒了下去。 而就在她躺下的一瞬间,一丝光亮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一弯半月出现在我们的头顶。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当福临重新用赶尸术法把七具尸体竖立起来的时候,抬手一指,我们便远远看到了前方某个村落的点点灯火。 那里就是福临要去的义庄,等尸体赶到那里去,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随后,福临又向后一指,我们便看到大巴车停靠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路牌,上面写着“成都:96km”,只是一个路牌,便足以证明我们已经回到了人间路上。 一切回归正常,当铜锣声再次响起,整个尸队有节奏地跳跃前行,逐渐远去。 与此同时,梁天宇拿着手机,一边朝大巴车那边走,一边跟电话另一头的人汇报我们所在的位置。胖子则是跑回到大巴车上,说是要趁着警察到来之前,再教训教训那个司机给我出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而我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是因为没有将所有尸体的前生都看过来吗?不是,我刚才就已经决定不再看下去了。 是因为在解决尸煞的事情上我没有帮上忙吗?也不是,如果不是我看到尸体的前生,梁天宇他们根本连解决尸煞的方向都找不到。 那是因为什么,对了,是因为她!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福临离去的方向,在那尸队的最后方,头戴黑纱斗笠,身着宽松道袍的背影深深吸引着我。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呼喊着“追上去,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没错了,我要去追上她,至少也要看看她的样子,这次分别也许从此我便与她再也没有机会相遇,如果不能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恐怕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一念及此,我迈步就朝着赶尸队伍追了过去,然而没跑出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给我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胖子。 “喂,胖子?” “老严,快回车上来帮忙,快点!” “怎么了?” “一个大姐非要让司机开车走,我拦都拦不住。” “大姐?” 我愣了一下,随即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开车,快开车,神婆子说了,我十二点之前到不了成都,就得死在半路上,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快来不及了!我不管你们查什么案子,到了成都直接去派出所也行,现在就得走!” 没错,这是带道符那位大姐的声音。听到她喊话的内容,我心中一惊,虽然现在鬼打墙解除了,大巴车再往前开,也没问题,但是开车的是那个张强啊。万一他到了成都之后跑了,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站在原地,我纠结不已,回去帮胖子,我将与静涵就此错过。可是去找静涵的话,胖子那边…… 我还没决定好,经听见“嗡”的一声,远处那辆大巴车猛然启动,绝尘而去,朦胧中一个闪光的物体被人从车窗里扔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紧接着手机里便传来胖子得呼喊。 “老严,快,快去找手机。梁天宇的手机让那个眼镜男抢走扔出去了,里面有证据呢!” “什么!” 一听这话,我再也顾不上去跟“静涵”道别了,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闪光物体的落点飞奔而去。 赶到目标地点,梁天宇的手机正安静地躺在一条排水沟的旁边,看到手机没事,我心里猛地一轻松,伸手就要去把手机捡起来。可是就在这时,一直白森森的骨刺突然出现,压在了手机上面。 我定睛一看,心中骇然,半截磨没的猫脸,这不正是那只带着我们一车人走上尸鬼道的黑猫吗。 “黑炭?” 我下意识地喊出了猫的名字,而这只猫却用它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我,目光中一丝不甘流露出来,随后已经削尖磨利的前爪轻轻挥动,竟然将梁天宇的手机给打进了排水沟里。 “咚”,手机落水,顺流而下,而就在手机落水的下一刻,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转头一看,福临他们离去的方向,路边崖壁上竟有无数山石滚落下来,“哄”的一下便将整个路面给埋了起来。 山石塌方,天地震动,一方乌云飘来,遮住了天空中月亮,整个世界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没了,什么都没了。 当证据消失的那一刻,所有尸体的执念重聚,尸煞恢复,这里再次变成了尸鬼道。 第四十七章 变身黑炭,猫眼看人 山石崩塌的震动持续了好久,当一切归于平静,整个世界已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赶忙抓紧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希望能借着些许光亮让自己稍稍安心一下。然而,当手机亮起的那一刹那,我第一眼看到的东西便是一只绿油油的猫眼。 不知何时,那只受伤严重的黑猫已经高高跃起,伸直两只前爪,朝我扑了过来。 我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可是突然之间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给架起来一样。 “呀,这只小黑猫好可爱呀,我就要它了。” 耳边是女生特有的兴奋欢呼声,我睁开眼一看,一张熟悉的少女脸庞跃然入目,分明就是福临所赶七具尸体中的那个香秀。 我看见香秀了? 难道我又进入灵眼看世界的状态了? 那我这次变成谁了? 韩玉树吗? 不对,韩玉树就在旁边站着呢。 那我现在是谁? 正在疑惑的当口,香秀慢慢起身,而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侧头一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毛茸茸小爪子,一条不长不短的小尾巴在屁股后面来回晃动,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喵呜”的声音。 好吧,我变成一只猫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只叫“黑炭”的猫吧。 看目前这情况,此刻的场景绝对是当初香秀领养黑炭的情景。 果不其然,香秀站起来之后,双臂回收,将我轻轻揽到怀里,接着就跟韩玉树一起和某个陌生大叔讨论起我的价钱来了。 我惬意地躺在香秀的怀里,享受着从未感受到过的温软,突然觉得就这样做一只猫也不错,至少可以享受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我慢慢伸出爪子来,朝着香秀的胸口处探过去,听别人说起过那里的手感不错,有这种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试一下。 哎?等等! 再次看到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我突然间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现在变成一只猫了,可为什么我的思想却还是人的? 这不对啊,之前灵眼看前生的时候,没有这种情况的啊。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搭在香秀的胸前,紧接着就听到香秀惊呼一声。 “呀,吓我一跳,你这个小坏蛋往哪摸呢!” 香秀娇叱一句,抬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那真实的疼痛感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之前的时候,看了那么多人的前生,回回都是跟做梦一样,没有一次是有感觉的,而这一次不同,我竟然能感受到疼痛。 坏了,坏了,这不是灵眼看前生,是我真的变成一只猫了。 搞什么,这不科学啊,就算是真的变成猫,也不应该是回到过去变成猫了吧? 就在我努力为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香秀已然跟那位大叔谈好了价钱,将我买了下来,然后一边抱着我往外走,一边轻声细语道:“小家伙,你说你这么可爱,我该给你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是对着我说话没错,只不过并没有期望得到我的回答,转头微笑着看向身边的韩玉树。 “玉树哥,你说,我该给猫咪取个什么名字啊?” 听到香秀的问话,韩玉树伸手扶了下脸上的一对“酒瓶底”。 “香秀,有研究表明,猫这种动物和狗不同,它们是不能够通过人语的不同发音来辨明其含义的。所以,哪怕是你给它起的名字再特殊,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要拿根火腿肠,在它眼前晃一晃,他就自己跟你走了。” “呃,玉树哥,我就是想给它起个名字而已,也没想着它能听懂,只要到时候喊它一声,它能知道我是它的主人就行。” “香秀,你又错了。”韩玉树再次抚了抚眼镜,指着我对香秀说道:“香秀,猫这种动物不存在感情意识,在他们的思想当中,人类就是能给它们食物吃的大型猫种,不存在谁是主人的想法。你自认为是它的主人,其实在它心里,你只不过是一只愿意把食物分出来给它吃的傻猫。所以,为了弥补这种心理上的不平衡,我觉得你不如直接给这只猫起名叫傻猫吧。” “傻帽?” “不,是傻猫。” “呃,好吧,我还是找别人帮忙起名字吧。” 香秀是对韩玉树无语了,无奈地摇摇头,抱着我快步向前走去。 我从香秀的臂弯中,伸出脑袋来,看看一脸正经的韩玉树,真想冲他竖根中指。 傻猫?亏他想的出来这破名字。 难怪香秀不喜欢他,就这情商,这交流态度,能找到女朋友才怪呢。 就在我鄙视韩玉树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抚摸上我的脊背,在我耳边幽幽说道:“小猫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让它来帮你取名字好不好。” “嗯,好的,我知道你肯定会喜欢他给你取的名字。” “嘿嘿,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哎,小猫咪,你说我就穿现在这身衣服去见他好不好啊,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香秀抱着我快步向前走,满脸幸福状的自言自语,看到她这副样子,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花痴”。 完了,我这是遇上什么人了,之前看尸体前生的时候也没觉得韩玉树和王香秀有什么不对劲的啊,怎么这会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奇葩? 算了,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以一只猫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还有之前梁天宇弄到的证据被毁了,尸煞再次回归,必须再找别的办法把事情解决。既然我出现在这里,那么答案肯定就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上,我得小心应对,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人和物就能成为我破案的关键。 一念及此,我瞪起眼睛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然而,十秒钟之后,一阵倦意袭来,我趴在香秀的怀里睡了过去…… …… “喂,猫咪,醒醒,醒醒,我们到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被香秀给推醒。 “小猫咪,你看,他就在这里工作,整栋大楼都是他的呢。待会进去了,你可要老实点,听见没有。” 香秀的手拍在我脑袋上,力度虽然不大,但是我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伸爪子在她胸口上摸一把算是扳回一城,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这一看,我的眼睛顿时就挪不开了。 这栋楼好熟悉啊,建设得富丽堂皇,但却感觉有些阴暗,矗立在天地间,像一只巨兽一样冲我张开大嘴。 这不就是韩玉玲工作的地方吗! 对了,刘汉达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那么说,香秀来这就是找刘汉达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香秀带着我进入办公大楼,哪也不去,直奔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一路上我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韩玉玲的身影,如果韩玉玲在这里,说不定我能扑到她身上也享受一番呢。 呸,想什么呢,找到韩玉玲是为了确认她现在是不是还在这里上班,我得通过韩玉玲的处境来判断一下目前是个什么时间段。 这会看不见韩玉玲,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跟明娃子远走高飞了呢? 这样按时间算的话,我应该是来到了大地震发生前两个月的某一天,这会我应该在家里准备着高考呢,怎么会来到四川变成猫了呢! 不对,不对,这一定是幻境之类的东西,我还是我,猫还是猫,只不过我的意识转移到这只猫身上来了。 呃……那这和我变成了一只猫有什么区别?! 我崩溃了,真的崩溃了,心情极度郁闷地伸出爪子来在香秀的胸口上摸了两把,想要找点心理安慰。 可谁知道一爪子下去,还没等我好好体会呢,香秀就伸过手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 “你这只小色猫,摸够了没有!老实着点,我要请人帮忙给你起名字了。” 说完这句话,香秀轻轻叩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木门,随后里面便传出来一声“请进”。 香秀推门而入,脸上洋溢着羞涩幸福的笑容,我看在眼里,实在是被这位姐姐的花痴样子给打败了。无奈摇摇头,转眼看向屋内,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后面坐着个五官精致的中年人。这人皮肤略显黝黑,精简的短发衬托得整个人精神矍铄,尤其是微笑间不自然流露出的自信气质,非常吸人眼球。 我去,看尸体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见到真人我才发现,原来刘汉达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zha),怪不得能勾引那么多少女甘心帮他办事呢。 正在我观察刘汉达的这个当口,对方已经站起身来,相当具有磁性的声音发出,对着香秀微笑问道:“香秀,你怎么来了?” “啊,刘叔,我……” “哎,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叫刘叔,都叫老了。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就叫刘哥。” “嗯,刘哥,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请你帮我给我新买的小猫取个名字。” “哈哈,来看我啊,香秀你这是想我了吗?难得,难得。来让我看看你买的什么样的小……啊!” 从进屋到现在都好一会了,刘汉达才将目光从香秀的脸上转移到我这里来,只是当他低头看向我的时候,整个人顿时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黑炭!” 第四十八章 心虚老板,痴心女人 不知道刘汉达犯了什么神经,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喊出来了黑炭的名字。 既然他这么激动,咱也不能不配合不是。 我弓起身子来,就站在香秀的臂弯处,冲着刘汉达发出自认为最凄厉的一声“喵呜……” 这一下喊出来,刘汉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竟然连连后退,被自己的老板椅绊了一下,摔坐在地上。 哈哈,估计这小子是做贼心虚了,当年因为那只叫“黑炭”的猫,他策划绑架了林小姐,最终还把人给害死,如今见到我这么一只跟黑炭一模一样的黑猫,一定是……哎? 我正洋洋得意呢,却不想香秀竟然猛地把我扔到了地上,脑袋和瓷砖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香秀快步跑到刘汉达的身旁,一边把那小子扶起来,一边关切地询问道:“刘哥,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那只猫把你吓到了,我这就把它扔出去。” 听到香秀的话,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搞什么,哥现在只是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小奶猫,要不要这么残忍? 再说了,明明是刘汉达自己做贼心虚,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不行,得赶紧躲一下,犯了花痴的女人不可靠,万一她一生气直接把我从六楼窗户口扔下去,我这猫生不就结束了吗。 一念及此,我看也不看蹲在地上纠缠的两人,转头搜寻一番立刻钻进了墙边的柜子底下。 嗯,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在没有确认不会被扔掉之前,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心里这样想着,我支起耳朵来就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幕然回首间,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墙角处散发着幽幽绿光。 那是什么,好眼熟啊,不会是那个针孔摄像头吧。 我赶紧冲过去,用爪子将那块绿油油的东西拨到身边,定睛一看,还真是那块“玉石”。这块玉石当初戴在另一只黑炭的脖子上,之后被刘汉达夺了去卖掉,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刘汉达手里,被刘汉达锁进了自己的保险柜。接着韩玉玲来刘汉达的办公室安装监听器,顺手找到了串着这颗玉石的猫项链,只是还没拿走,就意外碰上了徐明。慌乱之间,玉石掉到了柜子下面,如今竟被我找到了! 事情不会这么巧的,我能找到这块玉石一定有原因,不行,得把它带走。 想到这里,我心中又兴奋又激动,伸手就想把玉石装起来。可是等我看到自己毛茸茸的黑爪子的时候,一颗心顿时跌落冰点。 你妹啊,身为一只猫,该怎么装东西啊,肚皮上划个口子当口袋使吗,我又不是机器猫! 算了,先用嘴叼住,等离开这里之后再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藏起来。 我张嘴把“玉石”衔在口中,连忙从柜子底下爬出来,希冀着香秀能赶快带我离开这里。 谁知道,我刚出来,就看到了令人喷血的一幕。 刘汉达竟然死死抱住香秀,两人零距离接触在那激吻呢。 我去,谁能告诉我,刚才在柜子底下的那几分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而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肤白貌美的少“妇”出现在门前,同样也被屋子里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 偏偏推门而入的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我一直苦苦寻找的韩玉玲。 这又是什么戏码? 原配遇小三?不对,这都是小三碰小四了。 我预感到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果不其然,一秒钟之后,韩玉玲爆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叫喊。 “刘汉达,你……你这个人‘渣’!” 这喊声几乎惊动了整层楼的人,处在音波攻击中心点的刘汉达一脸茫然,而香秀则是满脸羞红,捂着脸冲了出去。 呀,香秀走了,我是留在这看戏,还是跟着一起逃跑呢? 心中犹豫不决,不过另一边的好戏已经开场,韩玉玲完全没有了身为一个知性女人的稳重,歇斯底里地站在办公室中间大喊大叫,几乎像是竹筒里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刘汉达的人渣一面。 最初的时候,刘汉达还不予理睬,直到后来,韩玉玲竟然冲过去要动手,终于把刘汉达给激怒了。 “吵什么吵,你说的这些事是我让你做的又怎么样?别说的跟你吃了多大亏似的,我不是每次都分你钱了吗!想在这干,就老老实实待着,不想干,觉得自己委屈了,那就滚。告诉你韩玉玲,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tmd不缺女人!”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霸气了,不缺女人啊,这得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听他这么一说,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给这位仁兄竖个大拇指呢。 当人渣,还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简直就是人才! 似乎是不愿跟韩玉玲过多纠缠,刘汉达说完这句话,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喊了两个保安上来,把韩玉玲给硬生生拖走了。 趁着韩玉玲和保安纠缠的当口,我赶紧撒腿冲了出去。 好戏看完了,再不逃,命就没了。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道里,没等我找对离开的方向,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抬头一看,抱住我的正是香秀。 此时的香秀,一张脸阴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难不成刚才她一直没走远,就站在门口,把屋里两人的对话全都听了? 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反正香秀一句话都没说,抱着我就离开了这里。 一路奔行,当香秀跑出去几条街之后,突然之间停在了某个路边小角落里,蹲下来便开始哇哇大哭。任我脑洞再大,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住了。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终于慢慢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小猫咪,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会是那样一个人?他……他竟然利用别人,利用女人来给自己做事,你说他对我说的、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看着香秀几近崩溃的样子,我真想拍拍她的头说一句“傻姑娘,恭喜你答对了,那人就是骗你的”,不过可惜,身为一只猫我做不了那么多,只能伸出爪子抚在她的胸前,“喵呜”一声表示安慰。 谁知道,我这一爪子拍下去之后,香秀竟然表情一变,仰头看天,幽幽说道:“不,我不相信,刘哥对我这么好,他不会骗我的。一定是刚才冲进去的那个女人,在诬陷刘哥。嗯,一定是她看我跟刘哥在一起,气不过才说出那些话的。再说了,就算刘哥真是那样的人又怎么样,我喜欢刘哥,就是喜欢她的一切,哪怕他骗我,我也不后悔!” 香秀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就感觉自己多年来构建起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完全崩塌了。 这是个什么剧情,痴心女人大爱无私吗?刘汉达到底给香秀灌了什么*药,事实都摆在面前了,她还是这么执着? 不等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香秀就信心满满地站起身,亲昵地把脸凑过来在我身上蹭了蹭。 “小猫咪,刚才刘哥说了,他原来的时候也养过一直黑猫,跟他感情特别好,只不过后来意外死了,他一直为那只黑猫伤心不已。今天见了你,他还以为是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猫,所以才会激动地站不稳的。刘哥说,他的猫叫黑炭,我想,就给你起名字也叫黑炭吧,这样以后刘哥见了你就会更开心的。好了,我现在带你回我住的地方,让你认认家门。” 香秀破涕为笑,抱着我往家的方向走。 而我静静趴伏在她的怀里,已经无力吐槽了。 什么刘汉达养过一只猫还感情很好,明明是他杀过一只猫好不好,合着我这黑炭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啊。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我就不要再纠结香秀对待刘汉达的态度了,哪怕我现在不是猫而是人,也不可能扭转她对刘汉达的仰慕,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回去,想办法找韩玉树帮忙揭开那块玉石模样的“针孔摄像头”。我依稀记得,在看韩玉树前生的时候,他已经解开玉石里面记录的东西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什么也没看到。这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通过韩玉树的手,看看“玉石”里面记录了什么。 嗯?等等,那块玉石呢? 突然之间,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块被我含在嘴里的“玉石”此刻已经不见了。 是我不小心把拿东西丢了? 不,没丢,是在刚才经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我没注意把玉石给吞下去了。 那东西现在在我的肚子里! 得,这下终于对上了,原来玉石就是这么跑到黑炭的肚子里去的…… 那么接下来,我是不是要让香秀带着我去宠物医院洗胃啊? 一念及此,我伸出爪子拍了拍香秀,然后翻身把肚皮亮给她看。 香秀愣了一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笑着说道:“黑炭,你是饿了吧,走,妈妈这就带你回去,给你做饭吃。” 我去,谁说我饿了! 呃,好像是有点饿了。 第四十九章 玉石取出,录像重现 俗语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句话是讲吃饭对人的重要性,但是为什么要这么说没几个人能解释清楚,至于这句话是谁说的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现在“人心猫身”的我,当然没兴趣去研究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要探讨的是如何把吃进肚子里的玉石给弄出来。 几次向香秀暗示带我去医院洗胃无果之后,我只能寄希望于用自身的身体机能将这个问题解决,所以我就开始了不停地吃,不停地消化,不停地排泄,然后再小心翼翼地不停寻找的工作。 日复一日,作为一只猫我都没有了时间观念,每天看着日出日落,我都记不清自己变成猫有多久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安逸的生活渐渐消磨了我最开始变成猫的时候的那种斗志,忘记了自己来这或者说被来这的目的,做起了一只猫的本职工作——抓老鼠。 这一天,我蹲在墙角处休息,猛然间看到一只老鼠从墙角处露出脑袋来。也不知道我当时犯了什么神经,撒腿就冲过去,在院子里按着那只老鼠追了好几圈终于逮住了它。张开猫嘴,朝老鼠脑袋一口咬下去,当鲜血流淌满地,我才猛然间清醒过来。 该死的,我是个人,不是只猫,怎么能生吃老鼠呢! 回过神来的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恶心不已,趴在院子当中不停地干呕,恰巧在这个时候香秀回到家里来,看到了已经吐到快昏厥的我。 “哎呀,黑炭,你这是怎么了?” “啊,老鼠!黑炭你抓老鼠了?” “可你怎么还咬了它呢。你不是从来都不吃生食的吗?” “你怎么还吐了呢,猫吃老鼠不是很正常的吗?” 香秀蹲在我身边唠唠叨叨,我是真想给她一爪子,告诉她,都这个时候,就别讨论我的食物喜好了,赶紧带我上医院洗胃吧,我可不想一只耗子脑袋一直待在我肚子里啊! 冥冥之中,上天好像把我内心的呼唤告诉了香秀,她顺手抱起我来,带着我赶去了宠物医院。 在医院,经历了一系列非人的待遇之后,我整只猫瘫在一张病床上,只能闭着眼听刚才给我诊治的医生跟香秀交代事情。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猫的肠胃消化能力要比人强上百倍,吃生食并不会给一只猫造成任何不适。真正让它有这么剧烈反应的,其实是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喏,就是这个,好像是块玉,应该是你的首饰吧,怎么会让猫给吞到肚子里去了呢?” “玉?我没有这种东西啊?喂,黑炭,这块玉你是从哪弄来的?” 香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我已经没力气回应她了,过去这么久,终于把我要找的东西找到,我整颗心都放了下来,心情无比舒畅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我已经预见到,当我一觉醒来,就可以带着那块玉石模样的针孔摄像头去找韩玉树揭开里面的秘密了。 果不其然,清晨时分,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双巨大的手将我从地上托起来,抱在了眼前。 “黑炭,我要去上课了。这段时间你可要老老实实的,不准再乱吃东西了。等我上完课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要快快长大,长得强壮一点,这样以后就能保护我了。” “喵呜……” “嗯,黑炭真乖。” 香秀爱怜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抱着我走出房间,来到另外一处房门前,轻轻叩响木门。 “玉树哥,你在吗?玉树哥,我是香秀,你起床了吗?” “来了,来了。” 随着一声应喝,房门开启,带着两方酒瓶底的韩玉树出现在门前。 “香秀,有什么事吗?” “玉树哥,我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了,帮我照看一下黑炭吧。” “照顾黑炭?啊,没问题,没问题。香秀,猫就交给我吧,你放心。还有,中午的时候,我去给你送饭。” “不用那么麻烦的,玉树哥,你能帮我照顾黑炭,我就感激不尽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毫无营养地对话,这种情景在变成猫之后,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现在实在没心情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我只是在香秀怀里努力挣扎,想让她快点把那块玉石交给韩玉树。 正在我扭动个不停的时候,香秀终于将那块玉石拿出来递到了韩玉树的手里,随后两人交流了几句,韩玉树把我接过去,香秀再次拍拍我的脑袋,转身走了。 走了,走了,香秀终于走了,这下可以开始研究针孔摄像头的工作了吧? 我伸出爪子使劲撕挠韩玉树的衣服,可那小子却跟木头一样盯着前方,直到香秀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才重新回到屋内。 一进屋,韩玉树随手把我扔到地上,玉石放在桌子上,就要回床上睡觉。 尼玛眼看就要接近真相了,还能让他睡?我弓起身子来就要扑过去,让他想清楚自己该干什么,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攻击动作。 韩玉树跑过去开门,门外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几句话的功夫便把一纸信封交给了韩玉树。 那信封我认得,是韩玉玲寄过来的,里面有存着录音的内存卡。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电影回放一样,韩玉树读信、听录音,而我在一旁看着他干着急。 那些录音没用的,没用的!赶紧把玉石拿过来研究才是正途! 只可惜,韩玉树听不到我内心的呼唤,一门心思在那里听录音,听到最后还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我是彻底看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顺着旁边的椅子,几个跳跃跑到桌子上面,直奔那块玉石扑了过去。 只是我身子还在半空,韩玉树的黑手就伸过来一把把我按住。 “呀,你个死猫,还想乱吃东西啊。你要是真把这块玉再吞下去,香秀不得埋怨死我,一边玩去,让我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嘴里呵斥一句,他转手又把我扔回到地上,不过这次我没有任何不耐,因为他终于将目光集中到那块玉石上面了。 “嗯?这不是玉啊……” 韩玉树嘴里嘟囔着,拿着那块玉石仔细研究,我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无比期待答案的揭晓。 他的所有反应冥冥中都是已经安排好的,研究玉石,破解记录,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电脑屏幕上终于显示出来“剩余时间3小时36分28秒”的字样。我的心在这一刻激动到了顶点,然而旁边的韩玉树却打了个哈欠,回床上睡觉去了。 算了,爱睡睡去吧,现在他的作用已经发挥了,剩下事情用不着他了。 03:36:28…… 02:20:28…… 01:00:00…… 00:30:00…… 00:00:01…… 不知道这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总之我是等到了最后一秒。 只见电脑屏幕,猛地一闪,随后我就看到一只黑圆圆的猫头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黑炭,过来,让妈妈给你戴上项链,这可是我爸专门从香港带回来的好东西,有了它,以后我就能从你的角度看到我了。” 视频里传出一个少女的声音,紧接着画面一转,屏幕中出现了一个衣着光鲜、笑容靓丽的女孩。没错,这就是那个林小姐,在刘汉达的前生里我见过她,认不错的。 “黑炭,走,妈妈带你出去转转。” 随着林小姐的话音落下,画面一阵抖动,随后显示出来的场景便是进入了某辆轿车里面。 接下来便是无聊的猫奴和宠猫对话,汽车也不知道是开向哪里,我伸出爪子来,不停地按着快进键,终于在某一时刻,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刘汉达”。 “看什么看,乡巴佬,没见过孩子撒尿吗?” “孩子?不是,这位小姐……” “说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呢!” “不,我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气。” “我生气?我犯得着跟你这种人生气吗。闪一边去,别在这蹲着。旁边有陌生人,我家黑炭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对,当年引发刘汉达和林小姐之间冲突的,不就是因为林小姐要给那只黑炭把尿吗,这视频跟那件事对上了。这么说,是林小姐给黑炭戴上“针孔摄像头”的当天就遇害了! 我越想越激动,赶紧顺着看下去,果然跟在刘汉达前生中看到的一样,刘汉达和林小姐几句话不合吵起来,然后保镖出现,紧接着刘汉达一脚铲在地上,几块小石子朝着画面中央砸过来。 到这里,画面景象开始剧烈抖动,声音也嘈杂不堪,只有某个少女的哭声隐约传来,然后越来越远。 大概有五六分钟吧,画面终于稳定,只不过面对的地方是哪里却根本看不清,上半部分是某处水泥地面,下半部分黑乎乎的像是猫爪子横了过来。 这是那只黑炭趴在哪里睡觉了吗? 我想不明白,赶紧再次快进视频,这一次足足快进了好久,终于又有了动静。 一开始声音还很小,渐渐的我听清楚了,是某人的哭泣声,声音略显浑厚,应该是个男的。 正在我判断着声音来源的时候,视频里面陡然出现了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没过几秒,那人影剧烈晃动起来,紧接着画面也在晃动,人的低吼声和猫的凄厉惨嚎掺杂在一起,一直持续了好一会。 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画面静止了,一个人手持铁棍出现在屏幕中间,月光洒落,将那人的面容照的一清二楚。 刘汉达,那人是刘汉达! 成了,有了这一段,那就能充分证明林小姐的猫是被刘汉达打死的了! 这就是证据,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第五十章 证据确凿,地震来临 视频播放到中段,已经将刘汉达和林小姐之间的冲突,外加那只黑炭猫的最后结局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案动机有了,作案条件也有了,只要这段视频交到警方手里,已经足够证明当年林小姐被绑架的事情跟刘汉达有关了。 不过,如果刘汉达再狡辩的话,说自己只是杀了猫泄恨,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倒是也有可能搪塞过去。不行,还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明。 一念及此,我赶紧再次快进视频,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黑暗之后,终于视频中再次出现了人。 可是这回出现的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我根本从来都没见过。 “老板,这链子卖多少钱?” “啊?哟,金链子啊,来,我看看!嗯,少见的千足金,总共50克呢,这最起码得4500块钱。看你是新主雇,5000块我收了.” “老板,上面还有块玉呢!” “玉?呵呵,你看这块玉表面上做的晶莹剔透,可中间却有块黑点瑕疵,虽说真正的玉都有瑕疵,但是绝对没有这种打磨过后留在最中间的。这明显就是个人造的假货,不值钱。” “不值钱?不可能!链子都用黄金做的,怎么可能坠一块假货上去,老板你坑人的吧,拿来,我再找别人去。” “等等,我再看看。” 说话间,尖嘴猴腮男的一只眼睛凑到了屏幕上,小绿豆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突然之间眼中闪现出一丝精光。 “呀,看走眼了,这快玉是个好东西啊,比那些个黄金加起来还值钱。这样吧,一万块,整条链子我都收了!” “一万?” “怎么,还嫌少啊,嫌少你就找别人去。告诉你,这整条街上,就我敢收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这……好吧!一万,我卖了!” 刘汉达狠下心来低吼的声音传出,随后整个视频画面便黑掉,什么都没有了。 这下,我可郁闷了。 搞什么,就这么给卖了? 那还有什么意义,那个老板肯定是看出来这块玉石是针孔摄像头了,想想98年那会,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价值肯定不输给真正的玉石。可问题是刘汉达把东西卖了,我还去哪找他直接害死林小姐的证据啊! 不对,不对,视频还没有结束,证据肯定在后面。 我不甘心地继续快进下去,直到视频上显示的时间五六个小时之后,画面才再次亮了起来。 尖嘴猴腮男第一时间出现,紧接着他伸出手来好像是把那条链子取了出来。 “喏,这就是我今天白天收上来的,花了我两万块呢,你们想要回去,那得出三万!” 尖嘴猴腮男声音尖利,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熟人,正是林小姐身边的那个保镖,而在保镖身后一脸焦急状的不是林小姐还能是谁! 我勒个乖乖,他们竟然找到了这条链子,还要买回去呢。 快买,快买,花多少钱都得买回去! 看到视频里传出来的场景,我激动地心都快跳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那林小姐突然拿出手机,好像是接到了谁的电话。 “是我,你是谁?” …… “啊?你看见我家黑炭了?他在哪,快告诉我!” …… “行,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能把我家黑炭送回来!” …… 林小姐只是说了几句话,那边电话就挂断了,随后我就看见这位富家小姐怒气冲冲地冲过来,似乎是一把将玉石夺了过去,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虽然视频再次陷入黑暗,但是我的心此刻却是无比光明。 干得漂亮!马上就能有结果了! 我带着激动地心情不停地去快进视频,终于在某一时间,我又听到了刘汉达的声音。 “要我好看?我先让你好看!” “你要干什么,快住手!我包里有钱,有你要我五万块钱,求你不要伤害我。” “钱?” 刘汉达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某些不可置信的意味,没过几秒,视频再次光亮起来,只听“嘭”的一声,应该是玉石坠落在地的声音,画面直冲屋顶,从下往上看,手里拿着一大堆钱满脸扭曲的刘汉达就在画面一侧。 这应该是刘汉达拿出了林小姐放在包里的钱,随手把包扔掉,却恰恰将摄像头摔了出来。 “真有钱?你竟然为了一只破猫,真的拿了五万块钱来赎它?” 刘汉达手里拿着钱,变得有些激动,竟一脚踢了过来。画面再次抖动着变幻,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屋子里的场景全都尽收眼底。 此时,那位林小姐瘫坐在地上,同样激动异常地喊道:“黑炭不是破猫,他是我的孩子!” “你……好,孩子是不是,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的孩子!” 刘汉达回身打开地上的一个编织袋,从里面把那只黑猫的尸体扯出来扔到了林小姐的面前。 而林小姐看到血肉模糊的黑猫尸体之后,顿时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啊,这是什么?快拿开,拿开!” “哼,林小姐,你不是特别看重那只猫吗,现在怎么认不出来了?这就是你家的黑炭。” “这是黑炭?你把黑炭打死了?你个魂淡,我要你给我的黑炭偿命!” “偿命,你让我给一只猫偿命?姓林的,我丢了工作、没了工钱,现在都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全都是因为这只‘畜’生,而你却为了它,肯花五万块钱。难道在你心里,一个人就比不上一只猫重要吗?” “你们这些废物一样的乡巴佬,打工仔,怎么能跟我家黑炭比,死上十次也不够给我家黑炭赔命的!” “你……好,瞧不起我们打工的是不是,行,我就让你好好瞧一瞧!” 刘汉达说完这句话,顺手从角落里捡起一根木棍把林小姐给敲晕,然后将她牢牢绑在屋里的暖气管道上,又用块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做完这一切,刘汉达摔门而出,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漫长的安静过后,某个时间林小姐慢慢睁开了眼,而就在她睁开眼的下一刻,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几个大男人出现在屋子里。 视频画面正对门口,刘汉达、徐老二、王栋、张强、韩立双、冯思苟、吴达,七个人的样子全部被录了下来。 这些人还没说话,刘汉达便一马当先地冲进屋内,一个耳光扇在林小姐的脸上。 “你不是瞧不起我们打工的吗,刚才我说了让你好好瞧瞧,现在人带过来了,你等着瞧吧!”说完,刘汉达回头看向另外几人,“看见了吗,女人就在这,想知道啥滋味,就上去尝尝,剩下的我可不管了。” 两句话,说得干净利索,刘汉达再次摔门而出。剩下六个人一个个醉眼朦胧,几乎站都站不稳,偏偏却全都直勾勾地看着衣衫破碎的林小姐。 几秒钟之后,韩立栓哑着喉咙低吼一声朝林小姐扑了过去。 最为惨烈的一幕发生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场面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挥动着猫爪子不停快进,直到某一刻,我快进不下去了。 不知道怎么脱离开众人束缚的林小姐,竟然猛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随后就听“咚”的一声,鲜血洒落,画面中只有一个头破血流,眼睛瞪圆的少女脸庞…… “叮!” 电脑发出一声脆响,整个视频终于到此结束,最后的画面就定格在死不瞑目的林小姐脸上,看得我整个人,不,整只猫都毛骨悚然。 证据找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让刘汉达无法辩驳,让所有人无法否认。 虽然早已知道了整个剧情,但是那位林小姐的死还是让我心中波澜不定。 她有错吗? 如果真要说起来,她也只是个年少无知的女孩,纵然对人语出不静,可也罪不至死啊。 只是反过来从刘汉达的角度想一想,他当时属于弱势群体,面对林小姐那种有钱有势的人,毫无反抗之力,最终只能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也是非常悲哀。 不知道当整件事真相大白之后,人们会偏向谁多一点,而且这也只是我遇到的,漫千世界、华夏大地,类似这样的事情也实在不少。 谁对谁错,没有人能说清楚,我只希望人世间能多一点宽容和体量,富者仁心,穷者坚强,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悲剧上演了。 呃,身为一只猫,我竟然能发出这么伟大的感慨,还真是好神奇的呢。 心里这样想着,我转身就要跳下去,准备弄醒韩玉树,让他也看看视频里的东西。 可就在这时,心底里突然产生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而当这预感来临之时,我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貌似全村的鸡鸭鹅狗猫都在喊叫。 等等,我好想忽略了点什么,现在几点了? 我转头看向电脑,只见右下角上显示出来的时间是“2008/05/12—14:00” 五·一二! 是地震,马上就要地震了! 幕然间反应过来,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不行,马上地震了,这时候让韩玉树再看视频肯定来不及了,我必须把证据先收好。 一念及此,我低头从吊住那块玉石,慌乱之中仰头又吞进了肚子里。 证据收好,我跳下桌子,冲着还在酣睡的韩玉树使劲叫喊。 【作者的话】:五十章,过半百了,壹行打滚求打赏,求各种打赏~ 本来编辑要求这周五也就是明天上架的,壹行百般请求才换成十月一号上架,让我可以在免费章节里把“第一卷·七尸连环”的故事完整写完。 貌似好像让编辑不开心了,壹行求各位看官大大打赏安慰~~~ 顺便提前跟各位预订下月的保底月票,十月一到十月七双倍月票时间,尸神鬼仙是新书,可以上福布斯新书排行榜,壹行的目标是拿第一,急需各位看官大大的支持。 壹行保证,只要月票成绩好,壹行吐血也会加更到各位看管满意~ 跪求………… 第五十一章 动物反常,劫后余生 “黑炭,闭嘴!” 被我吵醒的韩玉树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但是这个时候我那还顾得上会不会惹他生气啊,转过身去跑到门口使劲抓挠那扇木门,希望韩玉树能明白我的意思,赶紧离开室内。 谁知道这种做法根本没用。 “快停下,你这该死的猫,平常不挺老实的吗。” “快住手,再挠我就打你了!” “哎,我这暴脾气的,香秀肯定是把你给惯坏了!” 韩玉树非但没有丝毫警觉的意思,反倒是对着我厉声呵斥,眼见呵斥不管用,他竟操起床头的一根木棍朝着我狠狠打了过来。 内心中的惊恐不安让我反应有些迟钝,一下子没躲开,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 “你妹的,哥想着法地要救你,你竟然还打哥,我挠死你丫的。” 双腿用力在地上一蹬,我直接窜起来一米多高,一爪子挠在韩玉树的胳膊上。 “啊!你这只死猫,滚出去,滚出去!” 韩玉树被我挠了一下,顿时气急败坏,大吼着伸手拉开房门。 而当房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内心里那种莫名的恐惧更加真切,我整只猫不由自主地便撒腿冲了出去,跟外面的鸡鸭鹅狗“大军”汇合在一起向着附近的山坡上冲了过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动物要往山上跑,按理说地震了应该找个空旷的地方才对啊,难不成那些鸡鸭鹅狗知道哪里最安全? 随着动物大军前行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山顶处,结果刚一到这里,我就看到同村隔壁的大公鸡站在一处峭壁边缘,忽闪着翅膀,猛然从山顶上一跃而下,那架势好像是要飞到天空中躲避灾难。 有没有搞错,它一只家养的公鸡还想一飞冲天吗? 我这边还没吐槽完毕,一只大鹅就紧紧跟在大公鸡后面也跳了下去,随后是村头的老母鸡、邻村的扁嘴鸭,所有的家禽全都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我靠,怎么隔壁的大黄狗也凑热闹往下跳了? 我被眼前数不清的动物集体跳崖给彻底惊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动物在预知危险之后,自知命不久矣,集体自杀的现象? 对了,我记起来了。 1993年5月5日,“93.5.5特大黑风暴”沙尘暴袭虐整个河西走廊,而在沙尘暴肆虐的前一天,敦煌玉门关外三十里处,数百只单峰骆驼集体冲进附近村镇撞墙而死。 1994年7月16日,一颗小型彗星与木星相撞,之后的第三天19日,地处秦岭的陕西省某县水磨村的一条小溪中,1000多只蝴蝶竞相扑入溪水之中,使小溪变得五彩斑斓,如簇簇凋谢的野花落入水中,让人顿生怜惜之情。 2003年10月底11月初,科学家目睹了一场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太阳耀斑爆发。从太阳中喷射出来的那些带电粒子大规模地倾泻而出,即使在地球以及地球周围的空间里也显而易见,增亮释放的能量相当于100万次强火山爆发的总能量。而在耀斑发生前夕,德国、英国、意大利等多数欧洲国家城市出现过大批量鸽子成群结队撞墙而死的现象。 2004年12月26日印度洋海域发生9.3级特大地震,并由此引发海啸,附近国家尸骨遍野。而在此之前的11月30日,在澳大利亚南部的岛屿上,上演了令人震惊而又伤感的一幕,至少120只鲸鱼和海豚神秘搁浅在海滩上,结果全部悲惨死亡。 这些事实都清晰地证明这动物对自然灾害有预知能力,并且它们比人类共容易受到大自然的影响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它们预知到地震将要爆发,但是又不懂得如何避险,只能是做出这种令人无法理解的集体自杀行为。 该死的,它们在自杀,我跟过来干什么,他们不知道怎么避险,我知道啊! 此刻我无比后悔自己跟着大部队冲到最危险的山顶上来,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 一念及此,我转过头来逆着大部队,向山下飞奔,然而只跑下去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便有一大群年轻人挡住了我得去路。 “哎,你们看,那里有只小黑猫,好可爱啊。” “对啊,这只猫好干净,一看就不是野猫,咱们抓住它,找找主人吧。” “猫咪,过来,这里有火腿肠给你吃。” 一大群年轻人,男男女女都有,看见我之后无不是两眼放光,想要逗我玩玩。 可老子现在哪有心情跟你们玩啊,还爬山呢,赶紧跑吧,一会就要地震了! 我真是想跟这些人示警,让他们抓紧时间逃命去,可是无奈张开嘴之后,却只能发出“喵呜”一声。这一声喊出来,竟惹得几个女孩娇笑不已,慢慢凑过来就要抱抱我。 该死的,艳福来的真不是时候。 算了,算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吧,我先去逃命。 躲开一个女生的双手,我侧过身去,就要接着往山下跑。 谁知道横向里又冒出来一个人,一把把我给捞了起来。 这是个精壮的青年,一只手死死抓着我后颈上的软肉,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抓住,我竟升不起丝毫反抗之力。 这男生提着我走到一个女孩面前,一脸憨笑地说道:“林琳,我帮你抓住它了,来,给你抱抱吧。” 我x他妹啊! 这小子巴结心仪之人能不能看看时候,他这是拿我的生命来讨好女神啊! 他大爷的,害我是不是,一会看我怎么挠他那个女神满脸花。 我垂下爪子来,前爪上锋利的指甲从肉垫里弹射而出,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挠人之后迅速逃命。 然而当一双玉手将我接过去,我抬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时,早已准备好的动作却丝毫做不出来了。 这人好眼熟啊,这……这……这不是福临赶的七具尸体里最后那个女大学生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脑子懵了,也不知道这愣神的时间有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几分钟,反正等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地骤然变色,周围所有的物体都在猛烈地晃动。 女大学生在震动开始的第一秒,便摔倒在地,我也跟着落在地上,整只猫不受控制地翻来滚去。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久,直到某一刻震动稍稍停止的时候,我的身边就只有那个女大学生了。 嗯?这就结束了?我活下来了吗? 不敢相信自己劫后余生,我试探着伸出爪子想要拍拍自己的猫脸,但是爪子抬起的同时脚下山石突然塌陷,就躺在我眼前的那个女大学生随着山石一起向山脚处滚落下去。 偏偏她摔落的时候,还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尾巴,将我一同拖拽了下去。 “喵呜……” “咚!” 冰冷的河水环绕周身,我都没来得及憋住一口气,就咕咚咕咚喝下了好几口水。四只爪子拼命划动,想要重新回到水面,但是尾巴却被那个女大学生抓住,硬生生地拖向水底。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灵眼看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万一这都是真实的,那我岂不是就此死掉了吗! 强忍住呼吸的*,闭住口鼻不让自己再喝水,我翻身冲下,在浑浊的河水中寻找那个女大学生,想要让她放手。 然而等我稍稍看清下方的情况时,内心里激荡起来的颤栗感觉比周围河水的彻骨冰冷更加刺激。 我竟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水鬼抓着女大学生的脚往河底拖拽,而女大学生死死拉着我的尾巴,要让我一同陪葬。 这是什么节奏,谁能出来告诉我,这河里哪来的水鬼啊? 救命啊! 我翻下身子去,拼命伸出爪子在河水里乱抓乱挠,甚至有一刻都想把自己的尾巴给斩断,就此脱离苦海。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自己爪子好像划到了编织袋一类的东西,然后下面那只女鬼就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她前额裂开,双眼突出,就像……就像刚才那段录像里面死在摄像头前的林小姐。 “黑炭,帮我报仇!” 冥冥之中一个哀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抓住我的女大学生竟慢慢松开了手,我终于重获自由。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无尽的河水汹涌而至,顺着喉咙灌进肚子里面。 我的意识一点点开始变得模糊,感觉自己就要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就在这时,涌进嘴里的河水中也不知道掺杂了些什么东西,随着河水冲进我的身体内,就像是一个强心针扎在心口处,我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再次挥舞起爪子来浮出水面。 终于,我还是活了下来。 安静躺在河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昏暗的天空,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任何事情了。 死亡距离我那么近,却又险险擦肩而过,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活着更重要呢。 这个时候,我只想深深呼吸身边的每一丝空气,不再去管那什么十年前的案子和所谓的七星尸煞。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我感叹人生无常的时候,一群黑衣装束的青年从我身边快速走过。 “头,咱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能在地震里活下来就不错了,赶紧回去找刘老板要钱去,往后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咱再也不干了!” “那屋里关着的那两个人怎么办?” “管他呢,房子都塌了,他们能有个不死?赶紧走吧!” 一群人快步经过,我好奇地转眼看过去,却发现那个“头”是那么的眼熟。 嗯?这个人……手臂上有伤……对了,这不是明娃子记忆中打他的那个人吗! 第五十二章 巧遇徐明,协助救援 突然出现的这群黑衣人就是刘汉达的手下,当初徐明在去往城南看守所的必经之路上等待韩立栓的时候,就是碰上这些人被打的。 后来徐明拿刀子伤了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趁乱逃走,到医院之后跟他二叔汇合再去找刘汉达,结果却再次被人抓住,那次抓住徐明叔侄俩的都是同一批人,也正是我眼前路过的这些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难道我掉进河里之后随着水流飘到了明娃子他们被关起来的地方? 想到这一点,我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翻身从河边的石头上跳起来,我极目远眺,满目废墟当中依稀可以辨认出来一排曾经建设精美的别墅。 小心翼翼地向别墅区挪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过去,没一会,我便来到了当初关押明娃子和他二叔的那间小黑屋的屋顶。 没错,就是这里,只不过现在这个地方除了屋顶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娃子和他二叔两人现在应该就在我的脚下! 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我就猛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脚下的混凝土水泥石板微微震动,就像是有人在下面疯狂撞击一样。 下面的人还活着? 那得赶紧救他们出来啊! 我转身跳下屋顶,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伸出爪子来就要试试能不能扒开一条缝。可是这动作只做到一半我却做不下去了。 不对,不对,貌似当初看明娃子他二叔的前生的时候,最后那一段是明娃子尸变的场景。明娃子体内的蛊虫逃跑,使得他先于地震发生而死,而当地震来临之后,强烈的震动引得明娃子尸体受惊,起身尸变,然后掐死了他二叔。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现在在废墟下面不停撞击石板的不是活人,而是明娃子变成的一具僵尸喽! 那……那我还要不要救他? 听着下方传来的“咚咚”巨响,我心里又惊又怕,犹豫不决。不过很快,心中的犹豫就消失无踪了。因为就算是我想救下面的人,也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根本就扒不动这块废墟。 “喵呜……” “下面的哥们,不管你是不是徐明,也不管你是人是僵尸,现在身为一只猫的我根本救不了你,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我这就去找救援队,带专业人士过来救你。” 心中默默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声“喵呜”起作用了,撞击石板的声音骤然消失,我也不再有任何犹豫,转身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去哪呢,地震刚刚过去,就算是国家反应再及时,这会也不可能有救援人员过来啊。 先回之前住的村子里去吧,那里距离城市还稍微近点,如果有救援人员过来,肯定是先到那里的。 沿着河边一路上行,攀着一根树枝过河,然后上山再下山,当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居住了几个月的那个小村庄时,整个村子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目狼藉,哀嚎遍野。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深切感受到,无论人还是动物,在大自然面前都是那么渺小,生命又是那么脆弱。 而且,一个个鲜活生命的消失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下来的人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承受着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死里逃生的这一次让我对世事的感慨越来越多了,渐渐地早已没了当初高中毕业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来四川上大学为灾区做贡献的豪情壮志,只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盼望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我真的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就算是被饿醒之后,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任何精神。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变得相当单调,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四处找吃的,吃饱喝足了接着睡,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当某一天我在村子的废墟里再也找不到任何吃食的时候,一群身穿绿色军装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啊,是救援队,救援队的人来了! 看到这群可爱的人,别提我有多兴奋了,撒着欢地冲向他们。 一名走在队伍前方的美女医务兵看到我之后,当即放下肩上背着的药箱,伸开双手将我抱在了怀里。 “呀,好可爱的小猫咪,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不是没有家了?真可怜,来,跟着姐姐吧,也算是我救了你,我这里有块巧克力你先填填肚子。” 人美,声音更美,而且还心思细腻,当真是天使般的存在啊。 我张嘴叼住她递过来的小半块巧克力,嚼都没嚼就咽进了肚子里,舔舔嘴唇,我抬起头来摆出最可爱的样子准备再要点吃的,可就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名中年军官。 “若晴,你在干什么!咱们的任务是尽快寻找幸存者,你抱着只猫干嘛,赶紧扔掉,跟上队伍一起搜索!” 军官的话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只是这位名叫若晴的医务兵似乎并不买账,俏脸一扬,娇哼道:“班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猫也是生命,你怎么能物种歧视呢。再说了,这只猫应该是在这片待了好久了,说不定它还能帮助咱们寻找幸存者呢。要不然单靠咱们这样地毯式搜寻,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啊。你说是不是啊,小猫咪?” 若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其实我能看出来她这是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并没有真正期盼我可以帮到他们。但是作为一只拥有人的思维的猫,我能让这位救了我的美女为难吗。这么多天在附近到处找吃的,我可是相当清楚哪里埋着人的! 狠狠瞪了眼那个鄙视我的军官,我伸出前爪轻轻压了下若晴的胳膊,然后翻身从她怀里跳下来,直接跑到最近的一处民房废墟上面。 “喵呜……” 一声猫叫发出,救援队的所有人都被我的这番动作跟弄蒙了。 见他们没反应,我只能站在废墟上面不停地来回跳动,终于若晴明白了过来。 “呀,队长你看,这只猫是告诉咱们下面有人呢。” “你确定?” “呃,挖开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总比你们瞎喊强!” 一只猫的动作并没有太大说服力,不过如果足够引起人的重视的话,也还是有效果的。那位班长当机立断,派出几名官兵迅速开始挖掘我脚下的废墟。 没一会,当一大块门板被掀开之后,一对母女的身影赫然显露在众人的眼前,只是不幸的是,由于埋压太久,她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救援人员心情沉重地将尸体带离,而那位班长此刻也终于发现了我的用处,对着若晴急声说道:“若晴,快,告诉那只猫,让它把附近所有有幸存者的地点全部给咱们标记出来,记得优先寻找可能存活的人。” “啊?班长,这……它能听懂吗?” “不管听不听得懂,先跟他说一句再说!” 班长下令,若晴有些为难地看向我,正欲开口,我却已经不再理她,转身跑到另外一处废墟上面。刚才班长的话,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我留在这里的作用不就是帮他们救人吗。 “喵呜……” 这里,三天前还有人喊过救命! “喵呜……” 这里,昨天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下面有人说话了。 “喵呜……” 还有这里,偶尔会听到孩子的哭声。 “喵呜……” “喵呜……” …… 在我的带领下,救援队分批进行开挖,一处处废墟地底重见天日,越来越多的人被救了出来。 当他们合力推开一块巨大的山石,从下面领出来十几个已经饿得快昏过去的小学生时,整个救援队的人都疯狂了,欢呼声此起彼伏,美女医务兵若晴更是举着我不停亲吻我的额头,说着感谢的话。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这些孩子我见过,他们是香秀的学生,在地震开始的那十几秒钟时间里,是香秀和韩玉树合力把他们从那间破旧的小教室中给疏散出来的。 那么香秀和韩玉树呢? 我从若晴的怀里使劲挣扎着跳出来,循着香秀的气味不停往山坡上走。 我记得香秀支教的那所小学校就在半山腰处,她和韩玉树肯定就埋在那里,这个时候他俩应该已经死了,可我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寻寻觅觅,我在已经塌陷的山坡上不停搜索,却始终找不到丝毫痕迹,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之间走不动了,貌似有什么人抓住了我的后腿。 暮然回首,之间堆叠的石块泥土堆里面竟然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五指弯曲,指甲里嵌满泥土,似乎临死之前不停抓挠着什么,在我经过的时候变骤然出现,阻挡了我前行的步伐。 我吓坏了,使劲想要挣脱开那只手,却被越抓越紧,喉咙中压着一口气,逼迫着我不停发出“嗷呜”怪叫。 万幸的是,这个时候,跟随我一起过来的几名救援人员匆匆赶到,一人将我从险境中救出来,另外几个手脚并用,快速把将泥土扒开。 当那只手的主人完全显露在太阳底下的时候,香秀惨白的面孔跃然入目,而在香秀身边正是一脸悔恨模样的韩玉树。 我找到他们了,只是奇迹并没有发生,两个人早已死去多时。 第五十三章 与尸同车,藏匿玉石 香秀和韩玉树的尸体被人用黑布袋装起来送下了山,与此同时,那个若晴来到我的身边轻声问道:“小猫咪,这个村子我们已经基本搜索完毕了,你还知不知道别的地方哪里还有幸存者吗?” 别的地方? 听到若晴的问话,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还有没有幸存者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哪里还有死人。 这座小山的另一面河里有个淹死的女大学生,河对岸的别墅区废墟里面有徐明和他二叔,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情。 可问题是,河里可能有女鬼,而徐明可能是一具死后还可以杀人的僵尸,我要不要带他们过去呢? 若晴见我待在原地不动,可能是以为我并不知道哪里还有幸存者了,便走过来将我抱起,轻声说道:“小猫咪,谢谢你,因为你我们的救援工作进展得特别顺利,待会我就要跟着队伍去下一个地点,不能再带着你了。我请人把你送到山那边的救援指挥部吧,附近的幸存者都被安置在那里了,也许你可以在那边重新找个主人。” 若晴说完,亲昵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转身下山去了。 躺在若晴的怀里,我感觉无比的舒服,刚才的百般纠结也瞬间消失无踪。算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个能吃能喝能睡的地方,至于徐明和那女大学生,反正他们已经死了,早晚都会有人找到,不必急于这一时。 一路下山,走出好远,终于来到一处临时清理出来的山间小路上,路边停着三四辆厢式货车,若晴将我交给其中一辆汽车的司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而当若晴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的时候,接收我的那位司机顿时变了脸。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心里没数了。这连活人都救不过来呢,弄一只猫出来干什么,要是这么有爱心怎么不连山上那些个鸡鸭猴子什么的都弄来?还是只黑猫,真晦气!” 司机嘴里嘟囔着,转身来到车屁股后面,打开后货箱的门直接把我扔了进去,刚刚答应若晴要好好照看我的承诺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妹的,什么人啊! 算了,算了,身为一只猫也是没办法讲人权的,扔进后货箱里,也比扔路边强,就稍微忍忍吧。 我自我安慰着,转头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睡一会,可这一转头才发现,身后堆满了东西。 一个个长条形的黑色布袋整齐码放着,两头窄中间宽,微微鼓起,透露着些许腐臭气。 这……这分明就是之前装香秀和玉树尸体的那种袋子啊! 不会吧,这个司机把我跟遇难者的尸体放到一起了? 我不要,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拧头就要逃离这个阴暗恐怖的停尸车,可是为时已晚,那司机嘭地一下关上货箱门,没一会发动机轰鸣声起,汽车启动不知道开向了哪里。 满车厢的尸体,随着汽车的颠簸来回晃动,我蜷起身子来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该死的司机,竟然把我扔在这种地方,等会出去,不挠你个满脸开花我就不是猫! 艰难地熬过猫生中最恐怖黑暗的十几分钟,终于汽车停了下来,当货箱门开启的一刹那,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也顾不上这是哪,趴在地上不停干呕。 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找司机报仇,因为长时间闻着尸体腐臭气和残肢断臂的血腥气,让我根本没有一点余力去干别的事情,只想着把吸进肚子里那些恶臭全部吐出来。 本来这么久没有填饱过肚子,腹内空空是根本吐不出来任何东西的,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吐着吐着喉咙间一丝凉意滑过,那块地震前吞进肚子里的“玉石”竟然被我吐了出来。 玉石一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顿时忘记了刚才的恶心,赶紧伸出爪子来将玉石盖住,生怕被别人看见。 万幸的是,周围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没有人一直关注着我这边,我赶紧低头将玉石重新衔在嘴里。 这次不能再往肚子里吞了,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藏起来。 我晃着脑袋观察周围的情况,直到这时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救援点,帐篷、板房胡乱搭建在某个学校的操场上,来回走动的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 麻烦了,这么乱的地方,把东西藏在哪都不安全啊。 就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句。 “韩立栓,快出来帮忙清点一下尸体!” 韩立栓?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一惊,赶忙转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某个巨型帐篷的帘子掀开,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大汉快步走了出来,正是之前跟我在同一辆大巴车上的那位大叔。 韩立栓在这里,那岂不是说明娃子的尸体也会来这里! 我紧紧盯着韩立栓的一举一动,就见他快步来到刚才载着我的那辆货车旁边,伸头往里面看了看,随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一边询问,一边开始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一共带回来多少?” “十三具尸体,三男六女,还有四个小孩。” “有几个确认身份了?” “两个,都是支教的大学生,名字叫王香秀和韩玉树。” “好,都抬到帐篷里去,确认身份的放左边,没确认的放右边。” 随着韩立栓的话音落下,那司机带上两个人开始搬尸体,而他本人则转身回到了之前那顶帐篷里面去。 鬼使神差的,我跟着他一起进了帐篷。 “哎?这怎么还有只猫啊?老冯,这怎么回事?” “啊?哦,这是个当兵的女娃子交给我的,说是让我找个人好好养着,这现在谁还有心情养猫啊。我看就你清闲,要不先让它在你这吧。” “什么就我清闲,你以为看尸体的活轻松啊。行了,甭管它了,你们赶紧搬,我还要给尸体编号呢。” 韩立栓和那司机聊了几句便不再管我,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而这种情况正合我意,他们忽略我,我才能在暗处仔细观察一下,韩立栓到底都干过什么。找个还算干净的角落蹲下来,我盯着这帮人分拣尸体。 没一会,那司机等人将带来的尸体全部搬运完毕,招呼一声便离开了。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独自留在帐篷里的韩立栓一扫之前的淡定,匆匆忙忙跑到了那些已经确认身份的遇难者尸体旁边。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这里没有其他人之后,迅速弯下腰去,打开了其中一个裹尸袋,手伸进去摸索一番,从里面拿出来一沓a4纸往自己的怀里一揣,然后重新将裹尸袋拉锁拉好,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整个过程非常快,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韩立栓就从尸体身上偷走了什么东西,根本没有人发现。 只是这一切全都印在了我的眼里。 他刚才拿走的是什么? 不会就是徐明身上带着那些资料和照片吧? 我赶紧站起身来,几个箭步冲过去,跳到那具尸体身上,伸出爪子将裹尸袋轻轻拉开一条缝。 随着尸体的脸一点点呈现在眼前,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等完全看清楚里面人的模样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真的是徐明! 没想到徐明的尸体在我来这之前就已经被找到了,这么说的话,刚才韩立栓偷走的东西,就是那份记载着他们这些当年害死林小姐的人的资料了。 不行,不能让韩立栓把那东西拿走! 一念及此,我赶紧跳下来就要去追韩立栓,只是刚一落地,我才暮然记起,嘴里还含着那块“玉石”呢。 玉石也很重要,必须藏在一个稳妥的地方。 哪里最稳妥?除了死人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更适合藏东西吗。 不过,徐明和他二叔的不行,要是那个韩立栓再回来偷点别的东西,一定会被发现的,得找个他不可能着手的人。 对了,放香秀身上! 想到就做,我转身跳到包裹着香秀尸体的裹尸袋,轻轻拉开一条缝露出香秀清秀的脸庞,然后伸出爪子扒开香秀的嘴,就这样嘴对嘴地把那块玉石吐了过去。 传说中,就连盗墓贼都不会轻易动死人嘴里的东西,我还不信了,在这个救援点,谁会扒开死人的嘴看看。 藏好玉石,我重新拉紧裹尸袋的拉链,纵身跳到地上,急急忙忙冲出了帐篷。 来到外面,整个救援点还是乱哄哄的,四处搜寻一番,我很快就看到了韩立栓的背影,急急忙忙追上去,终于在他进入一间简易板房的同时,跟着一起窜了进去。 韩立栓看到冲进屋里的我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伸手从旁边柜子上拿出两根火腿肠扔到我面前,自己转头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拿出刚刚从徐明身上偷来的东西,仔细查看起来。 我蹲在地上,一边啃火腿肠,一边观察着韩立栓的表情。 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额头上还不停渗着冷汗,明显就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虚得很。 小样,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又何必干坏事呢。你以为把材料偷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吗,等着吧,等你不注意的时候,我会把这些东西物归原主,还会想办法让所有事情真相大白的! 第五十四章 尸体不全,逃命不止 08年5月的中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全国人民的心都时时刻刻牵挂着这一个地方。 而在灾区,这里的人更是完全忘记了时间,但凡是参与到救援工作中的人几乎都是不到累垮的时候,绝不从工作岗位上撤下来。 韩立栓这人能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留在抗震第一线工作,足以说明他的品质和思想要比一般人先进,颇有种被高僧点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感觉。 但是就如同古典武侠当中的大奸大恶之人那样,哪怕是金盆洗手,做尽善事,却终究不能弥补他之前犯下的过错。不要以为救活了十个人就可以抵消曾经杀死一个人的罪过,就算别人可以原谅你,你自己也永远都走不出曾经的阴影。 韩立栓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一张照片,一沓资料勾起了他的回忆,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他都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趴在桌边上,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看他一眼,见没机会拿走那些东西,便重新换个姿势接着睡。 迷迷糊糊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等我再也睡不着的时候,突然移动板房的门被人推开,外面传来急切的呼喊。 “韩立栓,你在这愣着干什么呢!” “啊?” “快,快跟我走,东边有栋居民楼二次坍塌了,把咱们的人埋进去不少,咱赶紧去救人!” “好,我这就去!” 韩立栓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塞进抽屉里,快步跟着那人跑了出去。 终于,我的机会来了。 跳下桌子,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确定韩立栓已经走远之后,我重新回到桌子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抽屉拉开。然后两只爪子上下挥舞将那一沓资料卷起来叼在嘴里,向着之前停放尸体的帐篷跑去。 此时,整个救援点要比白天的时候清净许多,貌似所有人都去帮忙了,这给我的行动无形中提供了便利。要不然有人如果看见一只猫叼着文件乱跑,肯定会引出麻烦的。 再次回到“停尸间”,帐篷内比之前多出来十几个裹尸袋,显得更加阴森和拥挤,我不敢多耽搁,慌忙找到徐明,拉开裹尸袋的拉链,将带回来的资料塞进了他的衣服内兜里。 其实,仔细想想,我这样做好像没什么用,因为韩立栓一旦发现资料不见了,肯定会再回来寻找,到时候又会从徐明这里把资料拿走。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藏匿这些东西,只能先放回徐明身上。 等等,我怎么变傻了呢! 这份资料和那块玉石里面的视频加在一起,不正是最佳的搭配吗。 只要这些东西一起交给警察,罪证有了,罪犯都是什么人也都知道了,根本都不需要再去费力破案的啊。 对,就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香秀的身上,那样韩立栓就算是回来了也肯定找不到的。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兴奋起来,赶忙跳到另一边的裹尸袋上面,就要看看香秀身上有没有适合藏一大份资料的地方。 然而,当我伸出爪子慢慢拉开拉链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与香秀完全不同的脸。 嗯?徐老二! 这里怎么变成明娃子他二叔了,白天的时候还明明就是香秀呢,难道有人来搬动过尸体?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顿时不能淡定了,赶紧跳到另一边再次拉开一个裹尸袋。 这次出现的人是韩玉树。 韩玉树在这里,那香秀肯定就在旁边。 果不其然,拉开第三个裹尸袋,里面的人正是香秀,伸爪子轻轻将香秀的嘴扒开一点,晶莹的幽绿色玉石还在,这次我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一颗心刚落地,帐篷另一侧却突然咚的一声响,让我落下的心猛地又提了上来。 什么情况,这里还有人? 从第一声响动开始,那边就好像有什么人在不停摩擦着裹尸袋,发出“呲呲”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我待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不是我不想转身逃跑,而是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就因为一点小声响而前功尽弃啊。 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到底要不要过去? 就在我纠结不已的时候,就听“咚”的一声,发生响动的那个位置,竟然有一个裹尸袋翻滚过来,撞到了帐篷中间用来分割不同身份遇难者的长椅。 什么情况,诈尸了吗? 不对,肯定是里面的人还活着,我记得有这种情况,就是某些人在死去没多久又重新恢复生命体征的,医学上称为假死状态。 那个裹尸袋的里的人肯定是假死,这会活过来正在挣扎呢。 一念及此,我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赶紧冲过去,伸出爪子将裹尸袋上的拉链拉开。 然而,当裹尸袋的封口开启,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双惨白的手臂猛然伸出,随后里面的人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立了起来。 在被无纺布裹尸袋遮盖住的最后一刻,我看清了这具重新站立起来的尸体的面容。 是那个女大学生,淹死的女大学生! 无尽的黑暗将我笼罩,耳边充斥着“黑炭给我报仇”的尖利呐喊,我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幻觉,也没心情去管这些,拼命地到处乱冲,努力想要从裹尸袋底下逃脱出来。 也不知道拖着那裹尸袋都撞到了什么东西,周围越来越乱,好像有很多人站在我的身边,喊些不明觉厉的话。 “杀,杀了那些打工仔报仇!” “玉玲姐,玉玲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刘汉达,还我的钱,还我的钱!” “刘哥,你在哪里,刘哥?” “香秀,你一定要听到那段录音,一定要听到!” 这些声音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只想拼命地逃跑,彻底离开这个恐怖的停尸帐篷。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终于见到一丝光亮,从裹尸袋下面逃离出来的时候,整个世界才再次安静下来。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定下心神,这才鼓起勇气向四周看去。结果这一看,我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昏过去。 就在我身后,徐明、徐老二、韩玉树、王香秀还有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齐刷刷躺在地上,五个人全都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我。 “喵呜……” 放开嗓子喊出一声,我撒腿就跑,也不管跑到哪里只想着彻底摆脱这些人。 又是漫无目的的一阵狂奔,感觉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要被掏空了,可是这时候停下来转头再看,那五个人竟然又躺在了我右侧不远处。 你妹啊,我现在只是一只猫,你们就算索命,一只猫也不够给你们分的啊! 恐惧激发出我体内的潜力,再一次撒腿奔逃,穿越废墟,淌过溪流,回头再看,他们依旧还在身后。 就这样,我不停在黑暗中逃命,每一次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回头再看,那五具尸体却还是阴魂不散地躺在身边,逼得我不得不再往前跑。 整整一夜我都在逃命的路上,期间我试图过反抗,试着回头冲着他们嘶吼,试着拿头去撞开他们,甚至在经过一条地缝的时候,我还试着去把所有尸体引到那根本看不见底的深渊中。 这些反抗起了点作用,韩玉树和徐老二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但是这些反抗又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剩下的三人还是跟着我。 一直到太阳升起,光芒照满大地,我终于再也迈不动脚步的时候,身后的一切都消失了。 没了,哈哈,他们终于不再跟着我了! “喵呜……” 发出最悲壮的一声嚎叫,我两眼一黑,趴在地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如果不是实在饿得难受,恐怕我会一直醒不过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看,确认没有尸体跟着我之后,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四处寻找吃的。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再也回不去之前那个救援点了。 对于经历过接近一周流浪生活的我来说,在满目废墟当中找些吃的并不是难事,勉强填了填肚子之后,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继续睡觉补充体力。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在喊我,一声声“黑炭”萦绕在耳边,压迫的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忍着,拼命地忍着,一点点积攒力量,只想用最大的声音喊出一句,“我不是黑炭,我叫严是非”! 然而,当真正开口的时候,我却只能发出“喵呜……” 为什么我还是一只猫,有谁能把我变回去,我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我要离开! 在呐喊中惊醒,黑夜已经再次降临,我都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暮然回首,身后竟又出现了齐齐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 他们又来了,而我只能再次逃命。 这一次我学乖了,不再漫无目的地乱跑,而是专门找有人的地方。只要找到活人,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应该也能帮我脱离苦海。 只可惜,我想的太简单了,每每有人在我身边的时候,几具尸体便会消失,当我身边的活人离开,那些尸体又重新回来。 就像是在我拉开那些裹尸袋的拉链的时候,就已经冥冥中注定了一样,无论怎样反抗,我终究要陷入这种“白天吃饭睡觉,晚上睡觉逃命”的生活状态,再也摆脱不了他们。 并且更加令人崩溃的是,在某一天,我路过又一处救援点的夜晚,身边的尸体从三具再次回涨到五具。多出来的两个,恰恰是七星尸煞里面的刘汉达和韩玉玲! 不知道tm的谁说过,当你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就要学会去适应。 我真想感谢说这话那人的全家,改变不了的命运用得着去学着适应吗,那tm根本不用学的好不好,苦b,苦着苦着自己就能习惯了! 看见莫名其妙出现的刘汉达和韩玉玲,我都已经麻木了。 三只羊也是拉,五只羊也是赶,多上一个两个,也改变不了我的命运,那就继续跑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不回头看不见什么,回头就看见尸体,倘若哪一次回头看不见了,那才是我不能习惯的。 结果没想到,就在刘汉达和韩玉玲出现的当晚,我偶尔一次回头,竟真的没有再看见他们。 嗯? 人呢? 第五十五章 逗比福临,赶尸世家 身后的尸体不见了,就像是陪伴多年的老朋友突然不联系了一样,让我非常不习惯,下意识地就想回头找找他们在哪。 只是还没等我迈开步子往回走呢,一只黑手斜刺里伸过来,直接揪住我的后脖颈软肉,把我从地上给提起来了。 “好重的尸气啊,你是哪家的尸猫,怎么会出现在这?” 耳边传来某人阴冷的问话声,我转头一看,久违的刀疤脸跃然入目。将我提起来的这人不是赶尸匠福临,还能是谁! 亲人啊,终于见到亲人了,在被尸体追赶的这些日子里,我最想要的就是有谁能把我变回人类。而想破脑袋,我觉得可以办到这件事的就只有那个不靠谱的赶尸匠福临,并且按照事情的发展趋势来看,我会遇到的奇人异士也只有福临一个。 这些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从被香秀收养开始,到拿到那块关键证据“玉石”,再到经历地震,接着偶遇韩立栓,最后引发尸体丢失诡异事件,这一切都是在尸鬼道上那些人或尸体所经历的事情。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而我只是以一只猫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事。 说白了,我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灵眼看世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灵眼升级了,让我不再是去看,而是有能力去思考,去改变其中的一些细节。 细节改变,但是大趋势不会变,只要我跟香秀他们的尸体在一起,早晚都会遇到福临。而福临接上所有的尸体,必然会想办法赶着他们回到家乡,赶尸的时候就一定会走上尸鬼道和那辆载着我来上学的大巴车遭遇。 当身为猫的我和身为人的我走到一起,一定可以有某种办法,让另一个我得知破解七星尸煞的关键物品是“玉石”。只要拿到玉石,证据确凿,刘汉达再也无法狡辩,七星尸煞自然破解,一切回归正常。 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让我的意识回归,或者说,如何让我从猫再变回人。 这是一个已经脱离了科学范畴的问题,只能找那种游离在科学之外的奇人异士来解决。 而福临就是这么一个人,让他去引导那个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我,然后身为猫的我在一旁协助,最终问题必然会迎刃而解的。 哈哈,我是个天才,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能让我一点点捋顺,恐怕“天才”一词都不足以来形容我。 带着满心希望和激动,我挥舞着爪子,不停向福临示意让他去将那些尸体找齐。可是我的动作落在福临的眼中,好像并没有给他传递出什么正确的意思。 “喵呜……” “呵,你这只尸猫还想反抗!我问你,城南那边救援点的尸体是不是让你弄走的?” “喵呜……” “呀,还真是你。你知不知道这些个被你引出来的尸体闹出多大动静来嘛,害得我又破例动用了祖传秘术才找到你们,这可是折我的阳寿啊,我都快让你给害死了!” “喵呜……” “别跟我这装可怜,快告诉我你家主人是谁,我敢说整个中国就没有我福临不认识的赶尸匠。是京城的梁家,还是上海滩的李家?不管是谁,今天遇上我就别想跑!大爷的,带走尸体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是赶尸一门该做的事情吗,你们这是偷尸知道不!” “喵呜……” “不承认?好啊,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我今天不但要带走尸体,人也要带走,看你们到时候见了警察,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福临说着,放下提住我的手,鼻翼抖动四处嗅了一下,随后抬起另一只手,咬破自己的手指,猛地一弹,将一粒血珠弹到空中。 那血珠像是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一样,在半空中打个旋,随后猛然落地,形成的血渍像是箭头一样直指右侧某处山坳。 看清血渍的指向,福临微微一笑,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轻易就在一块巨石后面找到了并排躺在地上的刘汉达、韩玉玲、王香秀、徐明和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 “哈哈,果然在这里,但凡与尸体有关的东西就别想骗过我福临的法眼!”福临大笑一声,接着顺手把我提到脸前,两眼一瞪,厉声问道:“偷尸体的人呢?”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这时候我已经彻底放弃向他传递任何信息了。 人他妹啊! 哪有什么偷尸体的,明明是这些尸体跟着我跑出来的好不好! 还有,我是只猫哎,他这跟审犯人一样的不停问话,难不成还真指望着我给他讲讲故事? 更可气的是,我刚才只不过是单纯地叫两声,他怎么就脑补出来那什么李家、梁家的,说的跟真有其事一样。 我改了,我真的改了,当初在尸鬼道上我就一直感觉这个福临不正常,那时候还以为是尸煞影响了他。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脑子秀逗了,就算没有尸煞影响,他的智商也顶多只有两点! 拜托,求上天给我一个正常人吧,我不想跟他玩了! 我眼含热泪向上天祈祷,只可惜上天并没有搭理我这茬,有的只是福临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不应该啊,赶尸总要施展些术法的,怎么这些尸体身上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他们还是硬生生把尸体搬到这来的?” “可是无缘无故费这么大力气搬几个普通人的尸体出来干嘛,难道是为了倒卖器官?” “要真是倒卖器官,这事可就大了。能带着尸气这么重的尸猫的肯定道行比较高的赶尸匠了,能力这么强,反倒做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道背地里害过多少人呢,不行必须得弄清楚!” “喂,那只尸猫,我问你,你到底是梁家的还是李家的?梁家,就叫一声,李家,就叫两声,明白没有!” 福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看向我的,脸上表情凝重,那架势就跟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正义与我同在”几个字一样。 可此时此刻,我真想告诉他,我是他大爷家的。 “喵呜……喵呜……喵呜……” “三声?什么意思?不是他们两家吗,不可能啊,能驱使尸猫的除了京梁沪李,就只有我湘西张家了,这只猫总不会是我带出来的吧!不行,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真是彻底服了这个福临了,自言自语都能接近事实真相,因为严格说起来,在“赶尸”这件事上,确确实实就是他把我给带入门的。 只见他拿出手机,快速拨出号码,等那边接通,也不问问,张嘴就是:“我叫福临,找你家梁老太爷!” “……” “梁老太爷,我,福临。我这边遇到件怪事……” “……” “不是你的人?不会吧,那只尸猫身上尸气浓重,而且也才不过几个月大,只能是上一代尸猫留下的种。” “……” “啊?你早就不养尸猫了?好了,我明白了,我再问问老李。” 电话挂断,福临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再次拨出一个号码。 “喂,李家小子,我是你张叔!” “……” “什么哪个张叔,我福临,湘西天门山下的张道才!” “……” “闭嘴,我现在不在家,静涵也没在我身边,你想说什么自己跟她说去,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扯闲篇,赶紧把电话给你爹!” 这次接电话的好像是个年轻人,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但是福临话中竟然提到了“静涵”! 对啊,静涵呢,在尸鬼道上碰见福临的时候,静涵也在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人了。 我支起脑袋来看向福临刚才出现的位置,除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厢货,根本没有任何人。怎么回事,剧情不是这样的啊,按理说静涵应该和福临一起出现才对的,这会她不在,莫非事情还有变化? 想到这点,我赶紧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到福临的身上,就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尸不下川,我当然知道,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我能忘吗,我是怕你忘了。” “姓张的,我李天道不缺钱,我李家也没有那种为了钱干毁阴德事的人,少有点麻烦就往我身上想!” “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好,不是你,我就放心了,那行,睡你的觉去吧。” 福临作势就要挂断电话,却听那边传来一个不同的声音。 “喂,张叔,张叔先别挂,我马上要高中毕业了,咱们谈谈我和静涵妹妹的婚事……” “啪!” 不等那边把话说完,福临就果断挂掉了电话。 我听着有些蒙圈,不知道那个李家小子和福临这边什么关系,还有他才高中毕业,怎么就要谈婚论嫁了,而且要谈的对象还是那个静涵。 看情况,好像是李家小子死追静涵的,这么说,静涵应该长得很漂亮了。只可惜,我只听到过静涵的声音,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要是真的长得很漂亮的话…… 哎?我想什么呢,现在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重新变成人! “喵呜……” 我抬头冲着福临叫了一声,伸出爪子指向他的手机,语言没办法交流,但我可以通过工具来告诉福临这一切的。 只是福临貌似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低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怎么着?你一只小尸猫还想反抗不成!老实着点,现在你就算是我的人质了,先跟我把尸体送回去,之后再去找你的主人!” 说完这句话,福临不顾我的挣扎,提着我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厢货走去…… …… 第五十六章 惨遭抛弃,诡异循环 茫茫黑夜,我坐在一辆改装过的黑色商务车副驾驶座上,脑袋上面是一个专门装宠物的铁丝笼子,旁边是开车的福临,身后是七具堆放在车厢里的尸体。 我不知道福临为什么会弄了一个宠物笼子带在身边,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来关住我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身为一个赶尸匠,为什么不用道法驱赶尸体,反而是费尽力气一个个把那些尸体搬到车上来。 反正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福临没有赶尸,我们也没有去什么尸鬼道,而是开着车向之前存放香秀等人的尸体的救援点赶了过去。 从城南到城北,我一只猫带着几具尸体足足跑了三四天,而福临开着车仅用了不到俩小时就回来了。 黑夜中,汽车静悄悄地停在了救援点外的某个墙角处,福临提着我下车来,直接走到一间移动板房的门前。 这间板房和救援点里其他的房间外形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门口却守卫着两名黑衣大汉,周围二十米范围内安安静静,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福临走到门前不远处便停下来,冲着两个黑衣人点点头,低声说道:“领导交代我办的事已经办成了,两位去通报一声吧。” “不必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摇摇头,“出于安全考虑,领导已经坐今早的飞机离开了。临走前领导交代过,那件事事关重大,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会引起恐慌,对救援工作造成不利,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按照张先生您民间人士的方式来解决。” “民间人士的方式?这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张先生您带走尸体,并查出幕后黑手,至于您使用什么方法,我们不管。” “什么!你们就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了?” “张先生请您以大局为重,领导还说了,等救援重建工作结束后,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不是,我……” “张先生,二十年前,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福临还要拒绝,只是黑衣人最后毫无表情喊出来的一句话,让他硬生生闭了嘴,脸上表情阴沉至极。 “这是领导让你告诉我的?” “对!” “好,我记下了,这件事我来解决没问题,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福临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随后指了指远处的运尸车,“我一共带回来七个人,比之前丢失的多出来两个,我看他们手上也有编号牌,应该是从别的救援点弄出来的,你们最好查一下。还有你们必须帮我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没问题,我们会跟其他救援点通信协商的。至于那些人的身份,这里有一位专门看管尸体的工作人员,你可以从他那里拿到身份信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拿到资料之后,您必须保证那位守尸人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行,我来解决。” 福临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气冲冲地带着我回到了那辆搭载尸体的车上。 我很好奇福临为什么在听到那句“二十年前”的话之后,改变了主意,貌似其中应该涉及到了某些隐秘,只可惜福临只是阴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让我根本无从知道“好了伤疤忘了疼”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车上没多久,车外人影晃动,有人轻轻敲了下驾驶座的车窗,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韩立栓站在车外,满脸的紧张。 福临推开车门下去了,我想跟上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只可惜被那该死的宠物笼子关着,根本出不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福临又重新回到车上,手里却多出来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的一页纸。 拿着那页纸,福临仰头躺在驾驶座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突然转头看向我,二话不说,直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把我连猫带笼子给扔了出去。 我还在地上翻滚着,就听见汽车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待稳住身子再抬头看过去,福临竟然已经开着车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么把我抛弃了? 扔我之前好歹也要给个理由吧,这都哪跟哪啊! 我不知道福临受了什么刺激,就这样一句话不说把我给扔一边了,想来应该跟刚才他和韩立栓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有关,而且福临手中的那张纸也是从韩立栓记录遇难者身份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韩立栓和福临,对了,我记起来了,韩立栓曾经有三个月的重病期是被福临弄的,那么就在刚才,福临应该已经对韩立栓下手了。 一念及此,我赶忙从摔开的笼子口钻出去,四处望了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之前韩立栓所住的那间移动板房。 此时板房里黑着灯,我从窗口处钻进去,就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立栓,在他手边,一只手机屏幕亮着,里面还不停传出某人的喊话。 “栓子,说话啊,栓子,刘汉达死了吗?喂……” 大彩屏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我几步冲过去,低头一瞧,显示的通话人姓名正是“冯思苟”。 没错了,冯思苟就是那个眼镜男,胖子跟梁天宇当初审问眼镜男的时候说过,韩立栓在报告有人发现刘汉达尸体的消息之后就重病了。而我向福临询问韩立栓重病的原因时,福临说过这件事是他做的。 看来这一切就是发生在今天,那么明天就应该是冯思苟让吴达来跟韩立栓汇合的日子了! 接下来,吴达带着重病的韩立栓回家,三个月后韩立栓苏醒,众人知道尸体的下落去寻找福临,但是还没动身,就接到某个神秘人的彩信,让他们在中元节后第七天去成都。这些人同乘一辆车,而车上就会有另一个我出现。 那么这个发彩信的人是谁呢? 没有他发彩信,眼镜男、接话那位他们就不会去四川,司机张强更不会发车去成都,他们不来,汽车不开,我和胖子就不会走上尸鬼道。 这么一路捋顺下来的话,这个发彩信的神秘人还是个关键人物呢。 什么人这么牛掰,既能得到冯思苟几人的手机号码,又能拍下那些资料的照片,最后还掐准了点告诉他们要在中元节后第七天去成都,一切都跟早就安排好了似的,好神奇啊。 其中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人还必须知道十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情,因为只有知道那件事,才能把这些人联系到一起。 嗯?等等。 我低头看看韩立栓的手机,伸出爪子在上面划拉了几下,冯思苟、吴达、王栋、张强四个人的手机号码,都在最近联系人里面,手机号有了。 然后,那沓记载着他们这些人身份的资料和十年前那张合影照片,在徐明身上,这只有我自己知道。 另外,十年前的那起案件,除了七个参与者,真正知情的就只有我。而我现在身为一只猫,要想变回人,只能和身为人的我相遇,而中元节后的第七天是我所知道的两个“我”能相遇的唯一时间点。 也就是说! 是我发了那条彩信,让冯思苟他们来的成都。 我就是那个所谓的神秘人! 猫爪子压在手机上,我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傻了。 如果我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的本质远远要比僵尸杀人、厉鬼索命恐怖的多了。 因为一切都是我去策划的,是我引着“我”走上了尸鬼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变成猫,在想办法重新变回人的过程中,再引着所有人包括“我”走上尸鬼道。 这是一个循环吗,那它的开始是怎么回事,它又将该如何结束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根本就无从开始,无从结束啊! 不,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肯定是我想多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我,我宁愿相信是别人发的这条彩信。 嗯,我要去找福临,尸体都在他那里,证据也在他那里,只要我把东西放在他眼前,然后让他去发那条彩信。 一念及此,我低头叼起韩立栓的手机,跳出板房,朝着福临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一只猫的四条腿是根本不可能跑得过一辆车的四个轮子的,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找不到福临,我就永远是只猫。 我不想当猫,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四处流浪,捡垃圾吃的生活! 一夜狂奔,我循着尸体的气味追寻福临,当东方天际一抹朝霞出现,我踏上一条环山公路的时候,周围逐渐增加的人气也根本掩盖不住越来越浓烈的尸气。 福临一定是停车了,他肯定就停在前面,要不然不会让我这么快就追上的! 想到这一点,我一夜奔行的疲劳一扫而空,撒丫子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下去。 感觉越来越近了,可是周围的车和人却越来越多,好多汽车停在半路上,急促的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当我转过一处弯道的时候,就见前方百米处各种汽车堵得满满当当,数不清的围观群众聚集在马路上。 “喂,前面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 “还走呢,不要命啦,塌方压死人了!” 第五十七章 福临已死,静涵现身 塌方压死人了? 这个桥段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 我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偷来的手机藏在路边草丛中,然后穿过层层人墙来到了事故发生的地点。 入眼之处全都是碎裂的山石,根本看不出来底下到底有没有压住人,也看不到对面都是什么情况,只听见周围人一个个诉说着当时的场景。 “我的天哪,可吓死我了,幸亏当时我开车开得慢,才刚转过弯来,就瞧见山上往下掉石头了,要是再开快点,我的小命就没了。” “这么险?那底下压住人了没啊?” “压住了,一辆黑色商务,就开在我前面,当时石头落下来整个就连车带人给埋了。不行,吓死我了,我得回车上缓缓去。” 那人说着转头回了自己车上,而这边又有人凑过来问道:“什么情况,听说塌方压死人了,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是真的,听说还压住了一辆车,里面好几个人都没能出来呢。我得把这事跟家里人说说去,赶紧调头离开这个地方。” 传话这位转头也走了,剩下那个正一脸迷茫呢,后边又凑上来俩。 “哥们,这怎么回事啊?” “看不出来吗,塌方堵住路了。” “啊?这么倒霉,我这还有急事呢,怎么就遇上塌方了?” “行了,你还倒霉呢,能活着就算幸运的了。听说有辆车给压在下面了,车里一大家子人全死了。赶紧离远点吧,等会救援队的来了,清理出路段,我可不想看见血淋淋的场面。” 随着话音落下,第二个传话的人也走了,随后这场塌方事故就在众多围观群众的口中演变出来众多版本,有说汽车撞上山体导致塌方的,有说一辆大货车埋进去压死十几头猪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个都跟自己亲眼看到了一样。 我躲在角落处,听着他们以讹传讹,第一次有种“事实不可怕,谣言最害人”的感觉,真想以猫的身份对所有人喊一句“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不要再传谣言了,外星人都要被你们吓死了”。 可惜,我说不出话来,也没心情再去听他们说什么,几个跳跃来到废墟上面,极目远眺,努力嗅着附近的气息。 福临身上特有的尸气气味很明显,之前我就是凭借着这种气味才能一路追到这来的,如今站在高高的碎石上那气息离我相当近,近到就好像是从脚底下传来的。 不会吧! 我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努力闻了闻,之前那种不详的预感瞬间便应验了。 尸气确实传自脚底,也就是说…… 这塌方压住的人是福临! 什么情况啊,福临死了,不对,这节奏不对,福临怎么能死呢,他死了的话,三个月之后谁带着我在尸鬼道上看尸体啊! 我不敢相信地再次低头闻了闻,没错,福临的气味就是从塌方的山石下面传出来的。 按理说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我不信,但是越是知道这是事实,我就越加不敢去相信。一步步后退,我重新回到自己藏匿手机的地方,往地上一趴,就等着救援队来把道路开通。 哪怕是福临真的死了,我也要看见他的尸体! 这一等就是足足二十多个小时。 救援队早就来了,只是清理塌方比较麻烦,拉起警戒线,疏散附近的群众,唯独我这只猫没人在意,有幸留在了最前方。 看着大小碎石一点点被清理掉,我的心也慢慢紧张起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车牌,上面为首的一个“湘”字刺眼夺目,似乎在预示着我不相信也没用。 然而,当整个路段清理完毕之后,福临那辆运尸车残骸遍布,但是里面竟没有任何人。活人没有,尸体也没有,哪怕是被压扁的残肢断臂都没有。 不光是我,就连负责清理这块的救援队都震惊了,这辆车总不能是自己开过来然后被埋压住的吧? 看到这种情况,我反倒并不希望这辆车不是福临开的,而是期盼着福临开车来到这里,在遇到塌方的前一刻用某种特殊方法带着那些尸体一起脱离险境了。 没去管救援人员如何疏散附近的车辆,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过去,围着已经被压成废铁的黑色商务车转了两圈,猛然就发现变形的方向盘下面挂着一条金闪闪的小铃铛。 那是,鸳鸯铜蛊! 认出那东西,我当即钻进去,一口叼住小铃铛迅速退了出来。 福临肯定会回来寻找这只铜蛊,只要拿着它,我一定能再遇到福临的。 将手机和鸳鸯铜蛊放在一起藏好,我就趴在山路边上,静静等待着福临回归,谁知道这一等便是遥遥无期。 日复一日,身边的一切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山外的城市在恢复,山下的应急道路走的人越来越少。到后来,甚至是三四天都不一定有一辆车从这里经过。 福临他还会回来吗?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些尸体去哪了?没有徐明的尸体,我该怎么拍下照片给眼镜男他们发彩信,让他们在预定好的时间走上尸鬼道啊? 各种问题萦绕在脑海中,整日的等待、流浪、饥饿、疲惫摧残着我的心灵和身体,我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甚至在某个时候我都有种冲动,从悬崖上跳下去,就此了结猫生,说不定便可以回归人的身体了。 第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月亮重新又圆了起来,我吃完从远在十几里外的小镇上偷来的火腿肠,趴在路边草丛里,仰望无边的星空。 算了,不等了,福临应该是已经死了,那些尸体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哪怕是他们真的回来了,又能怎样呢,韩立栓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连时间都看不了,更遑论去给眼镜男他们发彩信。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人给眼镜男发彩信,他们就不会来四川。他们不来,另一个我即便是坐上了大巴车,那辆车也不会发车,“我”也就不会走上尸鬼道,不会遇到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说不定,另外一个“我”此时早已经开开心心在大学里报了到,正跟着教官军训,看着操场上走来走去的漂亮妹子吧。 好吧,就这样吧,不纠结了,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了却自己这毫无意义的猫生,让所有事情就此结束。 做下决定,我的心从未如此沉静,迈步向前,就要永远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天地突然一暗,皎洁的圆月不知道被哪里来的乌云遮住,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 没等我完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周围妖风四起,沙沙脚步声传出。通过猫的眼睛,我就看见面前漫漫山野土路上,无数衣着各异的人缓缓走过。 这些人是哪冒出来的? 突然出现的人群让我心中惊恐不安,下意识地不停后退,将自己的身子隐藏黑暗处。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躲不躲起来根本没什么关系,因为马路上经过的人全都面如土灰,表情呆滞,目不斜视,犹如傀儡般毫无生气。 不,也不是全都没表情,里面还有两个异类。 一个道士头戴与福临完全不同的八卦混元方巾,身穿青色道袍,手里面拉着一根铁链模样的东西。在那链子后面是排成一队的十几个人,他们双手被绑,在前方道士的拖拽下前行,就像是古代被发配边疆的罪人一样。 而在这怪异道士的身边,是一个身穿长款僧袍、肩披弘文袈裟的老和尚。这和尚长得肥头大耳、肚胖腰圆,一身肥膘肉恐怕得有几百斤,而他的背后却背着一个比他本人还要大两圈的布口袋。口袋里装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绝对是活物。因为那口袋随着胖和尚的行动,不停地扭曲变形,里面的东西似乎想要逃脱出来。 这和尚两眼直视前方,与那名道士保持着同样的步伐节奏前行,等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和尚背上的布口袋完全占据了我的视野范围,也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只装满了东西的布口袋,竟以完全背离地球引力的形式飘在半空中。 我好奇地睁大眼睛盯着那口袋,突然,那口袋猛地向下一窜,圆滚滚的袋子扭曲变形,冲到我眼前之后竟然挤出来两个人脸的形状。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我的心猛然一紧,张嘴就要惊叫出声,而就在这时,横向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我的嘴死死捂住。 这只手触感细嫩,散发着幽幽清香,让我惊惧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斜着眼睛看过去,一帘黑纱下面是嫩红的樱桃小口,水润如玉的眼睛,吹弹可破的玉脂香肌,让人看在眼中,不由得心神荡漾。 我不认识这张脸,但是我却认识那袭蒙面用的黑纱,没错了,这是静涵,在尸鬼道上救过我好几次的静涵! 太美了,简直美得不可方物,人长得果然与声音一样甜美! 在这一刻,我已经想不出任何的赞美之词了,也完全忘记此刻的境遇,就连张开的猫嘴里流出些许不明流体都没反应过来。 静涵微微皱了下眉,低头瞄了我一眼,轻轻松开捂住我的手,低声说道:“别出声,看前面!” 美女有命,怎能不从,我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开来,看向前方。 入眼之处,刚刚突然冒出来的那群人已然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某辆从远处疾驰而来的黑色商务车。 第五十八章 静涵来意,借命复生 那辆黑色商务车开得飞快,就像是平地飞行一般瞬息间便来到了近前,然后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个急转向撞进旁边的山体内,被无数塌陷的山石掩埋。接着,在漫天烟尘当中,福临脚踩着风火轮,哦,不,是脚踩着无数碎石连滚带爬地翻滚过来,躺倒在我的面前。 尼玛这是搞什么,我出现幻觉了吗? 看到眼前这一匪夷所思的场景,我禁不住吐槽一句,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然而只是心中吐槽,却并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某人的回应。 “这算是一种幻觉,不过并不是针对你的,而是一种幻境,进入幻境的人都会看到这些。” 幻境?等等,什么情况? 我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身边的静涵,刚刚是她回答了我心中的疑惑,但是这也太奇怪了,莫非这妮子能听到我的心声? 与此同时,静涵也看着我,轻轻压了下被妖风吹起的面纱。 “没错,我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喵呜……” “别用猫叫,我听不懂猫语。你也不用害怕,不是你心里想什么我就能知道什么,只有那种特别强烈的心理活动我才能感应到。” 真的?假的?呸,废话吗,这不是,静涵都说这么明白了,能不是真的! 这一刻,我感觉静涵就像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让我暗无天日的六个月猫生迎来了第一丝希望的曙光,我只想大声的呐喊一句,女侠饶命,不是,美女救命啊! “救命?”静涵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救什么命?你还死不了呢。待在这别动,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要先去救我爹爹。” 说完这句话,静涵迅速起身,冲到躺倒在路边的福临面前,伸手抓住其肩膀,以最快的速度将那老道士拉到路边草丛里。 也就在静涵做完这一切的同时,前方道路上再次喧闹起来,各种各样的小汽车、大汽车、三轮车、自行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又穿过刚刚塌方的山石,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比之前看到的那些如傀儡般的行人更加让我感到心惊,至少那些人是正正常常地走过去的,而这些车却是直接穿越了障碍物。 “好了,别看了,那些都是死人,你不想变得跟他们一样,就赶紧跟我走。” 身后静涵的低声呼喊,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她已经背起福临向远处走去。 到了此时此刻,刚刚想要彻底结束自己猫生的想法已经荡然无存,我相信有静涵在这里,她一定有办法让我重新变成人,于是扒开草丛,找出早就藏好的手机和铜蛊铃铛,叼起来跟了上去。 静涵走在前面,一边寻找着安全点的落脚之处,一边头也不回地跟我解释着所有的一切。 “我叫张静涵,从湘西过来找我爹的。喏,我背着的这人就是我爹。三个月前他来四川认领我家里一个人的尸体,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也根本联系不上他。我不知道他都遭遇了什么,所以就去天门山下,求湘西老叟帮我找我爹。 湘西老叟是我们那里的树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老叟告诉我,我爹已经死了,如果真想找到他的话,那就在阴历七月十五这天到他死去的地方等着,应该可以见他一面。 可是,我爹当初临走前带走了一只鸳鸯铜蛊中的雄虫,如果他真的死了,家里留下的的那只雌虫就会做出反应。但是雌虫这三个月来一点事都没有,我不相信我爹已经死了。 老叟见我不信,就又告诉我说,我爹死的蹊跷,是不小心埋在了活葬山下才丧命的。被活葬山埋掉的人,身体和魂魄会一起消失在人世间,根本没有机会去毁掉蛊虫传消息。 活葬山你知不知道?传说,有一个地方叫做人*,那里住着没了命的活人、带着魂的尸体和能显形的鬼魂。村前有一条路叫尸鬼道,村后有一座山叫活葬山,路就在山前,山就在路边,村子在山和路的中间,不知道怎么进,也不知道怎么出。 当然,不知道不代表不能,人*里的人、尸、鬼如果能够有机会出来,并且满足一定的条件,就可以重新回归人世,变成正常人。只是这种条件很苛刻,首先你要能走出来,其次你要满足让自己复活的要求。 如何走出来呢,就是离开人*走到尸鬼道上,再穿越尸鬼道回到人间道。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死人比较多,七月十五鬼节这一天,地府广开门厅放当年死去的万千幽魂回家,不得不使用‘阴兵借道’这种大型术法才能让多数的鬼魂分流出去。阴兵借道,一般就是会借尸鬼道,将尸鬼道和人间道打通才能送万千幽魂出去。 七月十五送出去的时候,阴兵借道术法会开启一次,七天之后再把那些幽魂接回来的时候,会开启第二次。每一次开启的时间不会很长,人*里的住着的东西也可以借助这两次机会离开人*,这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刚才我爹从塌方的山石里爬出来,就是借助了阴兵借道的这次机会从活葬山里走出来了,只可惜他还没能找回自己的命,所以即便是走到尸鬼道上,随着万千幽魂去往人世间,七天之后还是会被抓回来。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人会闲着无聊去抓一个死人?嗯,事实上确实就有这种无聊的人。刚才咱们看见的那两个和尚、道士,他们就是专门干勾魂索命勾当的家伙。 那两个是无常君,也有人管他们叫牛头马面。其实就是一个捉鬼僧、一个役鬼道,专门捉那些死后不服管教、到处祸害人的厉鬼的。只要是被他们认定不应该留在人世间的,不管是没了命的活人、带着魂的尸体亦或者能显形的鬼魂,都逃不过他们的追捕。 那么如何能不被他们抓回来呢,这就需要满足让自己复活的条件。 老叟说,我爹之所以会被埋在活葬山下,一方面是因为他招惹了带着魂的尸体,另一方便则是因为他动用了早就不该再使用的赶尸秘术,大限已到。他的情况算是没了命的活人,自己的命没了,想要重新活命,就必须有人把命借给他。 但是,一般人都只有一条命,不可能说借就借,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命多的活物,这活物还必须具有人的灵识。 什么东西命多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动物命多,一种是狐狸,另一种是猫。狐狸的命,是按照它的尾巴来计数的,尾巴越多,命越多。猫的命,是按照毛色来计数的,毛色越纯,命越多,而纯色的黑猫那就是最厉害的,有九条命的那种。 老叟说,我按照鸳鸯铜蛊的指示去寻找,便可以找到我爹丧命的地方。而在那里,将会有一只纯色的黑猫等着我,那只黑猫就是救活我爹的关键。 他说,那只猫身上附着了一个人的灵识,借出来的命足以救活我爹,只要从那只黑猫身上借到了命,然后在七月十五之后的第七天,阴兵借道再次开启的时候,带着我爹走出去,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我想,你应该就是我要找的那只黑猫,因为普通的猫不会像你这样有那么多心理活动,更不会像你现在这样叼着手机和我的鸳鸯铜蛊跟着我跑,还听我唠叨这么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静涵说到这里,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我看不清面纱下面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或眼神,但是我却深深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冰冷从脚底直冲头顶。 难道说,哥受尽折磨,又累又饿地在这里等了三个月,等到的不是救我的天使,而是一个要向我借命的恶魔?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嘴里叼着的东西掉落在地都已经顾不上了,只想着立刻转头逃跑。 只是静涵接下来的话,让我又彻底绝了逃跑的心思。 “你不要害怕,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和你商量如何救我爹的事情的。如果我打算硬来,就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我也不是什么恶魔,我只是打算向你借命,而不是要你的命。如果你也只剩下一条命了,那只能算是我爹的命不好,我不怪你,更不会杀你。 另外,老叟还说过,我走上尸鬼道之后,一旦接触到我爹,就会被他带着进入一个专门针对我们的鬼打墙幻术之中。这种幻术是因为我爹接触的那些带着魂的尸体造成的,它们会让我一直在某个地方不停走回头路,永远出不去。我必须想办法破解这个幻术。 如果七天之后,阴兵借道再次开启,而我和我爹又还处在鬼打墙之中,那就会永远错失回归人间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幻术我不知道是因何而起的,老叟也没告诉我,他只说那只能救我爹的黑猫同样也是破解鬼打墙幻术的关键。我需要黑猫的帮助,或者说那只黑猫需要我的帮助,才能彻底离开这里。 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现在咱们需要互相帮助。你来告诉我带着魂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能引出鬼打墙幻术的,以及如何才能去破解。而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希望我来帮你重新变回你本应该是的那个人吧?” 第五十九章 设定剧情,撞上汽车 曾经有人总结过,说,一个人为什么不想活了,无非是因为四种东西。 “过不去的坎,治不好的病,忘不了的情,赚不够的钱。” 那么为什么有些人拼了命的不想死呢? 说起来,总不过也是这四种东西。 “过不去的坎,治不好的病,忘不了的情,赚不够的钱。” 更可怕的是,还有些人因为这四种东西,心理扭曲,自己活不下去又不想死,转而报复社会,变成了不让别人好好活着的人。 当然,大多数人在遇上“过不去的坎”时会发愤图强,在得了“治不好的病”时会捐献器官,在陷入“忘不了的情”时将祝福献给其他有情人,在……嗯,钱好像是永远赚不够的。 呃,好吧,说这些也实在是扯远了。 不过,不得不说,变成一只猫对于我而言,就是那种人生当中那道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 我之前几个月坚守在福临死去的地方,就是想等到一个迈过这道坎的机会,等后来一直没等到希望的到来,我就放弃了,转而想要寻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静涵出现了。 她在我活不下去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的时候出现,然后跟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瞬间就像是在我猫生的天平上提供了一个砝码。 这砝码放左边,我就立即转头离开,管她爹是死是活,管香秀他们那些人有什么生前遗愿,我只求一死让所有事情就此终结。 这砝码放右边,我就立刻点头同意,帮她救活福临,然后让十年前的那起案件真相大白,我只求不留心中遗憾。 蹲在原地,仰头看着黑色面纱下面那张若隐若现的俏脸,我最终还是决定把“砝码”放在了“猫生天平”的右边。 “你要怎么借命救福临,还有,你有什么办法让我重新变成人?” “我可以用蛊术借命,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还剩下几条命。如果你曾经遇到过快要死掉但最后又神奇地活下来的情况,那就证明你损失了一条命。” “快要死却又活下来的情况么?只有一次,是快要淹死的时候。” “好,那就是说你还剩八条命,可以借。我这里有一只命蛊,只要让它吸你点血,就可以救活我爹。至于,如何把你重新变成人,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湘西老叟也没有明确告诉过我。他只说,你需要我的帮助,帮你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 “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 我是怎么来的呢,当然是坐车来的。 可我为什么要tm的选择来四川上学,又他妹的为什么偏偏坐上了那辆满是特殊人物的大巴车,又为什么好死不死地来到了尸鬼道上? 好,就算是第一个“为什么”怪我自己,第二个“为什么”算是巧合,那第三个呢,真的像福临所说是那只猫带我来的吗? 但那只我猫就是我自己啊,我干嘛坑自己?把自己坑上尸鬼道也就算了,也许我是要让我自己来解决七星尸煞的问题。可最后明明问题解决了,“猫我”为什么还要破坏掉证据,让“人我”重新陷入鬼打墙幻术里? 该死的,就是那个时候,在那个月亮不再被乌云遮盖,黑夜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所有事情已经终结,偏偏又从头开始。 我就是这么变成猫的,那么最后我也要那样变回人! 福临要赶着七具尸体来这里,他现在死了,我就把他救活让他赶尸。 七尸连环要形成七星尸煞,由尸煞引发的鬼打墙要把所有人困在这里,如今还没有尸煞,那就让福临去找回尸体,养尸炼煞。 大巴车要载着我来这里,大巴车上还必须有眼镜男那帮人,他们现在肯定还没想着过来,那我就让静涵帮忙,发出信息,约定好一个时间让他们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事情还没有任何要开始的苗头,但是身为一个从未来回到过去变成猫的人,我可以让这一切在预订好的时间发生,这个时间,就是中元节后第七天! 我抬起头来,看向静涵,不知道刚才我那么长的一大段心理活动她了解了多少,如果她不能完全了解,我当然不介意再去重复一遍。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静涵弄了一只“命蛊”蛊虫,先是用这种蛊虫吸了我的血,然后又将吸饱血的小虫子扔进福临的嘴里。仅仅不过三分钟的时间,福临就醒了过来。 福临醒转,接着便道出他开车撞上山崖的原委。 原来那天他从韩立栓手中得到七具尸体的身份信息之后,当时就确定了其中六人是他的同乡,而且在来四川之前就有这些死人的家人托他将尸体带回去。阴差阳错地接上了这些尸体,福临也不想过多参与到什么“器官买卖”或者“爱恨仇杀”的事件里,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开车回家了。 天不遂人愿,开车来到这个特殊的地方时,原本安安静静的几具尸体中突然有一个脸都泡浮肿的女娃子跳了出来,扑向福临,福临慌乱之中,打错方向盘,撞上了山崖,然后他就死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诡异,在过去的三个月里,福临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直到几个小时前,“回家”的强烈念头催使着他又开上了那辆运尸车,踏上了这条回不到家的路。 至于那几具尸体,福临开车来的,他们自然也在车里。虽然不知道尸鬼道上的山石塌方和现实世界的塌方是不是有区别,但让福临这位赶尸匠去找回尸体肯定不是难事。 什么“养尸炼煞”、“拍照留念”、“发信息约会”的要求,我一点点从心里表述给静涵,又通过静涵的口转述给福临。 最后,将韩立栓的手机和鸳鸯铜蛊手链交给静涵之后,他们父女俩便转头离开了。 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因为即使跟过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也不怕他们出尔反尔,自己离开,因为没有我,他们也离不开这里。 当然,更重要的是,静涵临走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最后不能变回人,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变成人为止,这算是报答你救活我爹的恩情。”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古时候“卖身葬父”的桥段,心里产生了些许感动和贪婪。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既能变成人,又能把这么漂亮的妹纸留在身边。 咳咳,邪恶了。 福临和静涵走了,我也该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大巴车从重庆开往成都,最开始走的不是这条路,我现在要去它行进的路线上,把它带到这条路上来。 跋山涉水,寻寻觅觅,眼看七天时间将至,我也找到了从重庆到成都的必经之路,只是这个时候我却遇上了一个极为令人尴尬的问题。 那就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大巴车将会停在什么地方。 我只记得大巴车同样是遭遇塌方而停下改变路线的,可问题是塌方的那个地点在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让我怎么去找他们,是不是我计划错了,其实只要待在原地等着大巴车就可以自己开过去的? 那也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大巴车调头之后没多久就撞上猫的,也就是说没有我,他们不可能走上尸鬼道的。但是,即便有我,我也成功和大巴车撞上了,又怎么能把汽车带往尸鬼道呢,我根本就不认识路啊! 这个问题好难解决的,除非,车上本来就有人该去尸鬼道,才会让大巴车改变路线行走。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来着? 对了,是那位大姐! 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带道符的大姐在逼着大巴车不停往前开,也是她第一个要求大巴车改变路线的。 静涵说过,某些东西想要离开人*,就必须借命复活, 而大姐一直强调她是个被死人盯上的人,鬼节那天遭遇阴兵借道,被不明不白的东西送回家,七天之后带着道符回去,才能活命。 道符又是跟王飞脖子上那个长命锁一样可以用来抵命的东西,也就是说,大姐找的那个神婆是让她拿道符抵命,来避免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把命借走。 这么看的话,一切都对上了,根本不需要我去带路,只要有那位大姐在,她一定会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大巴车去尸鬼道的。 想通这一点,我莫名的兴奋起来,只是还没等我来得及欢呼雀跃,就听见远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地都为之一晃。 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吗? 我带着满心好奇,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奔过去。 穿过稀稀拉拉的草丛、人工打理的绿化带,当我当我踏上一条平坦的路面时,还没确定刚才那声巨响来自哪个方向,两束强光就突然照射过来,一辆奔驰的汽车疾驰着撞向我。 我拼命想要躲闪,后腿蹬地,前爪撕扯,扭动着身子去避开那辆车,只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带离地面,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 第六十章 猫人相遇,冤魂现身 疼,真的好疼,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我这是怎么了,要死了吗,为什么感觉周围那么吵。 我现在又是在哪?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慢慢恢复了意识,浑身的疼痛刺激着我,弄得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慢慢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可这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嗯?这人好眼熟,对了,这不是我自己吗! 我是在照镜子吗,可为什么感觉我这么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好像跟遭受巨大痛苦一样。对了,就是好痛的,我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一念及此,我就打算低头看看自己的情况,可还没动呢,就感觉脖颈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随后天旋地转,我从一个特殊的角度看到了我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人。 “啊……呕……” “你给我这哥们吃的什么!” “咳咳……小友莫慌,我没有害你们之心。刚才这位小友惊慌过度……”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人,和“我”在一起的正是福临和梁天宇。 没错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跟那只猫相见的场景,如此说来的话,我应该还是猫啊。 搞什么! 脑袋都掉了,我怎么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思维,身体上的疼痛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了,可这种情况对我心理上造成的伤害更大啊。 说好的解脱呢,死了都不能解脱,我当初何苦还心心念念地结束自己的猫生! 我不知道其他人死了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但作为一只猫。死掉之后还要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我只想说,这太坑爹了! 如果大家都是这种情况,你让那些自杀的人,如何还能感受到死亡的“乐趣”? 此时此刻,我真心无力吐槽了,因为根本不知道该去吐槽谁。谁知道是哪个家伙搞出来这种死后不能解脱的设定。 更关键的是。我这还没改变什么呢,就死了,难道接下来只能对着另一个自己干瞪眼? 哎。别走啊! 喂,那个“我”快过来再看我一眼,我有话要跟你说。 喂! 得,孤零零的脑袋落在地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被福临和梁天宇架走。 没事,淡定。一定要淡定,待会“我”还会回来的,下一次相见我一定要努力把想传达的信息传递过去。 我安慰着自己,静静地等待着另一个我回来。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过去。就在我实在是不耐烦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嘶吼,紧接着我就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长发女鬼向我这边飘了过来。 “黑炭。报仇,帮我报仇!” “我去。你哪位啊?” “杀了那些打工仔,把他们全杀了!” “呃,打工仔?你不会是说眼镜男他们吧?” “就是他们,是他们害死的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我等了十年,十年了!” “呃……” 看着眼前的女鬼,依稀可以辨认出些许当年那位林小姐的影子,我勒个乖乖,这家伙不会在水底待了十年,这时候又跑出来了吧? “这位女鬼大姐,能容我问一句,您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吗?” “孩子,是你带我来的啊。我待在水底等了这么久,是你找来一个人,才让我可以附在她身上,重见天日的。” “什么!你附身在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身上了?” “对,谢谢你,孩子,帮我做了这么多,接下来你要帮我把当年害我的人全部杀死!” “呵呵,大姐你别闹了,我是一只猫哎,还是只死猫,怎么可能杀人。” “不,你可以!揭下那些尸体脸上的东西,他们就会听从我的召唤,去杀死害我的人。” “他们听你的?”听到女鬼这话,我只觉眼前一亮,“原来你才是主尸煞!” “什么主尸煞,孩子,我是你‘妈……” 女鬼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对方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飞回了她之前出现的地方。按时间推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应该是另一个“我”撞倒女大学生的尸体,致使其尸变,然后才引来这位林小姐的鬼魂跟我对话的。之后福临再次用赶尸术法压制住尸体,林小姐的鬼魂也就自己飞回去了。 这个该死的女鬼,死了这么久了,还不忘出来害人,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捎带上我,简直不可理喻! 没去管女鬼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继续静静待在原地,等待着另一个自己到来。 这一次没让我等太久,“我”和梁天宇便回到了大巴车旁,然后两个人就跟傻子一样围着大巴车转了好几圈,最后被司机喝止,他们才停下来。 终于,正题来了,我可算等到另一个自己走到面前了。 对,再往前走点,看着我的眼睛,我……哎?你别闭眼啊,搞什么,这是给我默哀吗!你干什么,去拉我的猫身子干嘛?别,别把我埋起来,最起码你也要看看我的眼睛之后再埋啊! 无论我在心中如何呐喊,都改变不了被埋起来的结局,当大捧泥土洒落,真正的黑暗笼罩过来,我彻底没有了跟另一个我对视的机会。 这就结束了?不应该吧!一定会有人把我再挖出来的。 果不其然,短短几分钟之后,微弱的亮光再次映入眼帘,一双玉手拨开我身边的泥土,黑纱蒙面的静涵将我的猫脑袋轻轻抱了起来。 “怎么回事,都已经死了,你还没有变回人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想要变回人,真的是必须经历变成猫的同样一种情况才行。哦,对了,静涵,我不是早已经把七星尸煞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们了吗,为什么你们不直接跟车上下来的人说清楚?” “唉,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尸煞对人的影响太大了,我爹已经因为吸入太多煞气而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现在也只能依靠花蛊才能抵挡煞气,跟尸体在一起的时候一旦开口说话,恐怕不等我把话说清楚,就忘了自己该干什么。到时候,再把你给忘了,那就更麻烦了。” “呃,好吧,那现在该怎么办?刚才那个能够用灵眼看尸体的人就是我,只有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才能变回去。” “这样啊,那我先帮你把脑袋接回去,然后尽量保护另一个你不受到生命危险,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行,那你先帮我接头吧。” 赶尸秘术中,有一项是古代时候专门用来赶被砍头的罪犯尸体用的,其第一步便是将尸体被砍下来的头颅接回去。静涵出生于赶尸世家,对于这一术法当然不陌生,拿出特制的针线来,没一会便将我的猫脑袋接了回去。 “好了,头接回去了,只不过你受的伤我没办法帮你复原,你自己小心点吧。我得赶紧去看我爹了,估计这会他也快再转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静涵起身快步离去,而我则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记得之前,我和猫相遇并不是只有一次,好像第二次大巴车回归的时候,猫也是在车轮底下出现的。 可它是怎么第二次跑到车轮下面的呢?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两束强光灯突然在身后亮起,转头一看,那辆大巴车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再次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带离地面,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好吧,原来猫就是这么第二次卷进车底的,这tm也太倒霉了吧! 昏昏沉沉地卡在车底,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道微弱的亮光照射过来,我终于又看到了“我”。 一人一猫目光对上,我顿时来了精神,扭动身子,后腿不停蹬踏,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低吼,努力想要向另一个“我”传递关键信息,可是这一次,好像根本没什么用。 怎么回事,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伸手过来抱我干嘛,这是要把我从车轮底下救出来吗? 大哥,别这样好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和我对视,看着我的眼睛,不是把我救出来。 喂,你到底能不能听到我的心声啊?大哥,算我求你了,看着我,快看着我! 现实和理想总是有着些许差距的,另一个“我”根本没听到我在心中呐喊什么,全心全意地把我从车底下救出来,然后又在看见几个庞然大物之后,尖叫一声把我给扔了出去。 紧接着,我就像篮球一样,被司机接住又扔开。 原以为我会以一个漂亮的姿势摔落在地,却没成想,竟然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静涵给接住了。 “怎么样,变回人了没有?” “还没有,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嗯,是有问题,我来这就是告诉你,那个人的灵眼好像暂时失灵了。” “失灵!”对了,我记起来了,大巴车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我的灵眼确实是失灵过,“那现在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三我同存,关键时机 我抬头看向静涵,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明显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焦急。 “灵眼失灵一般是受到惊吓引起的,你得想个办法刺激一下他,也许能恢复过来。刚才我爹留下两具尸体,你可以利用一下。好了,不多说了,他们快过来了,我得走了。” 再次撂下一句话,静涵转头消失在无尽黑暗里,而我则陷入了如何刺激自己的纠结之中。 我记得,按照剧情,那只猫这一次回去揭掉刘汉达脸上的道符,引起尸变。那么这算是“刺激”吗?如果真这样做了,确实最后我的灵眼会恢复,但也不可阻挡地导致某些人死掉了啊。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这么干? 就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听到大巴车那边出来某人凄厉的呼喊。 “大兄弟,算我求你了,大姐我是被恶鬼缠住的人,真不能在这耗着。” 坏了,这是那位带道符的大姐,她又要逼着司机开车了。如果我这次什么都不做,肯定是要被抛弃在这里,另一个我也不会恢复灵眼的。 算了,既然所有事情都已经注定,在这里纠结还有什么屁用,说干就干吧! 一念及此,我调整好姿势,磨成尖刺的两只前爪没办法稳住我的身体了,我只能用后腿登跳着向尸体所在的位置前行。 费了好大劲来到刘汉达的尸体身边,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跳上对方的脸,那张黄纸道符应声而落。 对了,这个时候。另一个我应该追过来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就要转头向后看看,可就在这时,身下的尸体猛然来了个鲤鱼打挺,我平伸的前爪都没来得及收回,就恰巧扎进了刘汉达的双眼之中。 意外,这真的是意外。绝对不是我在控制这具僵尸的! 我扭动着身体想要下来。可前爪骨头镶嵌得实在是太深根本拔不出来,我就这样趴在刘汉达得脸上,跟着他来回蹦蹦跳跳。也根本看不清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在某一时刻,一个金属物体狠狠抽在我的身上,把我从刘汉达的脸上给抽飞了出去。 身体在空中来了不知道多少度的旋转,最后成功降落在一个水沟里面。 不算湍急的小水流把我冲出去老远。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缺口,我才艰难地爬到岸上。 搞什么啊。这都是,我不就想变回人吗,有必要这么整我吗?现在身体弄成这个鸟样子,连猫都做不成了。以后还怎么活! 整只猫瘫坐在地上,我实在不想再回到之前那个地方去了,不带这么玩的。他们爱谁谁吧,我放弃了还不行吗!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这还没喘口气歇一会呢,发动机轰鸣声响起,那辆大巴车竟然从我身边的马路上疾驰而过。 汽车过去了,万幸的是,这一次它没有撞上我。 看样子,现在车里的那个“我”应该正在接受众人的夸赞,一会就可以看到座位上沉睡的第三个“我”了吧。 好混乱啊,竟然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三个我,当这三个“我”再次相遇融为一体的时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的灵眼将要升级了? 嗯,有那么点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我看到猫之后,能够控制这只猫的情况。 可那又怎么样呢,哥这次不回去了,灵眼升不升级也无所谓,我只要别再经受折磨就行。 原地坐着,不停摆弄这路边的杂草,再次开始考虑起是了结自己的猫生还是继续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深奥问题,只是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呢,就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拴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一股巨力传来,将我硬生生地提到半空中。 “啊哈,你这只尸猫还想跑,终于让我逮住你了。” 耳边穿了某人尖锐的大笑,身体晃动间,我分明看清楚提住我的人正是福临。 这老小子赶着尸体又绕回来了!都忘了他是跟大巴车相对而行,会从我身后出现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福临是该兴奋还是该悲哀,但是不管怎样,我此刻还是希望他不要拿一根套绳拴在我脖子上把我吊起来。 他大爷的,哥还没想好死不死呢,这就要被他勒死了! “呜呜……” “小尸猫,老实点,别以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认不出来了,你身上的尸气我是记不错的。” “呜呜……” “还闹,信不信我一刀削了你的耳朵。老实着点!我问你,那些尸体怎么会自动跟着你的,还有,你的主人跑哪去了?” “呜……” 福临神经病似的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而我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吐槽他了。因为呼吸不到空气,胸口憋闷地快要炸开。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朦胧中,眼前人影闪过,一双触感细嫩的手猛然将我抱住,随后便是一句娇嗔。 “爹,你干嘛啊!不就是一只小猫吗,你看你都快把它勒死了!” “这不是普通的猫,是别人养的尸猫,我之前都差点被它害死呢。” “爹,你脑子又不清醒了。你已经死过一次,是它借命让你活过来的。” “什么!” “算了,懒得跟你说了,你先走吧,我一会去追你!” 静涵撇下一脸迷茫的福临,抱着我退到远处,这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没能变回人吗?” “没有呢,不过我也不想变回去了。” “啊?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累了。” “呃,这……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告诉你一件事,第二次阴兵借道的术法已经开启了,现在是离开尸鬼道的最佳时机,你得帮我尽快把尸煞引发的鬼打墙解决啊。” “尸煞吗,不用我也有人会帮你解决的,待会车上下来三个人,他们就是解除尸煞的人。如果出现意外了,你也不用害怕,那个香秀的尸体嘴里有一块玉石也是解除尸煞的关键物品,你只要拿出来就行了。” “好,我明白了。待会一旦鬼打墙消失,我就立刻送我爹出去,等他安全了,我再回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静涵就急匆匆地去追赶福临了,连让我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其实我想告诉她不用回来救我的,可转念一想,如果能以猫的状态留在一个美女的身边,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那就这样吧,跟过去,到时候和静涵一起离开。 做下决定,我也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后腿登跳着,慢慢向前方挪动。 这一次走不多远,前面汽车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很快,那辆大巴车又从我身边开了过去。 呃,这是第几次了? 记不清了,管它第几次呢,反正这一回车上没有“我”。 嗯,貌似,从这一次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车上了。 等等,我不在车上! 这……这好像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啊。 根据静涵对尸鬼道的解释,如果我们这些人想要离开尸鬼道的话,那么第一步是保证自己活着,第二步是必须破解尸煞解除鬼打墙,第三步是赶在阴兵借道的当口从尸鬼道回到人间道。 最重要的第三步,阴兵借道开启,现在已经是中元节后第七天的晚上了,刚才静涵也说过阴兵借道再次开启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应该选准一个时机,而在这个时间鬼打墙消失,我还得在大巴车上才能跟着所有人尽快离开。 我好像明白了,难怪带道符的大姐一直强调自己在十二点之前必须到成都啊,其实这个十二点之前就是一个关键的时间点。过了十二点阴兵借道结束,尸鬼道彻底关闭,就再也出不来了,哪怕是等到天亮也没用的! 我想想,是了,记得变成猫之前最后一次听大姐喊过,那时候是十一点半。 只剩下最后半个小时,而我却没有在车上,那不就意味着我出不去了吗。 不行,我还真得再回去,让“我”在大巴车最后一次停下的时候上车,要不然不管是“猫我”还是“人我”都将被困死在这的。 猛然间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我赶紧加快脚步往那个大巴车的固定停靠地点赶。 只可惜两条腿跳着走实在是太慢,我都没看见什么呢,那辆大巴车又从我身边开过去了一次。 这一次车上没有了胖子和梁天宇,那也就是说,当大巴车下次回到原位,也就是我变成猫之前的最后一次了。 这会三个人凑在一起,应该已经开始着手破解尸煞了吧。 确认时间点,我赶紧再次加快速度,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终于远远地就看到了亮灯的大巴车。 啊,赶上了,大巴车还没开走就好。 紧张的心在这一刻放松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缕幽魂突然凭空冒出,从我头顶飘过,留下不甘的怒吼。 “我不甘心!我刘汉达根本就没碰过那个林小姐一根手指头,凭什么就说我有罪!是那些人诬陷我,我要杀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冤魂散尽,恢复成人 怒吼声响彻天地,不过,看情况应该也只有我能听到罢了。 那个飞过去的,就是刘汉达的鬼魂吧,这小子身上的尸煞破了,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呢。 我兀自摇头叹息着,突然天空中又是一个身影飞过。 “刘汉达,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这么多年回不了家,我从你那里要点钱来补偿有错吗!快还我的钱来!” 不用问,死追着刘汉达要钱的,肯定就是徐老二了,这家伙也就这么点出息了,竟然能为了钱而魂魄不散形成执念,当真是奇葩得很啊。 就在我心里鄙视徐老二的时候,第三个魂魄飘然飞过。 “证据,我终于找到证据了。爹,你是清白的,你的冤情马上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可是,娘却看不到了。该死的,都是因为刘汉达那些人,还有二叔,是他们害死娘的,我要他们偿命!” 口口声声找证据的,不是明娃子还能是谁,但这娃子的心理好像有些扭曲了,怎么能这么大的怨气呢,伸冤就好了,何必还要杀人。 我腹诽着明娃子怨气太重,可接下来出现的却是怨气更重的。 只见远处三道幽魂同时飞起,排在前面的两个发出凄厉的女性呼嚎。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还没出世就跟着我一起死了。都怪刘汉达,还有徐明,都是这些臭男人,你们应该给我的孩子陪葬,天底下的男人都该死!” “不,刘叔没有错,刘叔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不可能害别人,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多坏事来。一定是你们在诬陷他,所有诬陷刘叔的人都该死,该死!” 好嘛,这两个比明娃子还厉害。不用问了,前面仇视天下男人的肯定就是韩玉玲,而后面这个对刘汉达痴心不改的绝对是傻姑娘“香秀”无疑了。 那跟在香秀后面那个…… “香秀。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个刘老板不是好人!” 得,这是比香秀还傻的韩玉树。 到这里,一切都明了了。 主尸煞。是被林小姐附身的淹死女大学生,铁了心要给自己报仇,也只有她能将这七个人完全联系到一起,毕竟没有她的死。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这些事。 辅尸煞,是徐明、韩玉玲。这对冤家都是饱受刘汉达的毒害,不帮着主尸煞都说不过去。 凶尸煞,是刘汉达,他是其他尸体怨恨执念的根源。而他自己又努力想要掩盖事实真相,结果成为七具尸体中真正出手杀人的那个。 吉尸煞,是香秀。她深深爱着刘汉达,正应了吉凶相依、祸福与共的七星阵法设定。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藏在她嘴里的那颗“玉石”,才是真真正正让刘汉达无可辩驳的证据。 次尸煞,就是剩下的徐老二和韩玉树了,他们的前生事迹略显单薄,而在这些尸体跟随我的那段日子,又是他们两个被撇下,足以见得他们的地位在七星尸煞里处于最底层了。 七具尸体,主辅次吉凶已经全部确定,不过貌似哪里有点不正常啊。 怎么不管是主辅尸煞还是吉凶尸煞,魂魄飞走喊出的最后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反人类、反社会。“杀人”?“该死”?这也太tm血腥暴力了吧。 就在我满心腹诽的时候,一丝光亮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一弯半月出现在头顶天空中。 这是不是意味着七星尸煞已经被破解了,等等,主尸煞呢,到现在为止七具尸体飘走了六具幽魂,剩下那个哪里去了? 对,我记得,好像这六个人的尸体都是揭掉道符之后躺下的,而最后那个淹死的女大学生,没动她,她就自己躺地了。 莫非,这尸体还能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煞气破解掉? 不可能,绝对没这么简单,我得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就把那淹死女大学生的道符摘掉一下试试。 原地思考了这么久,我再次迈开脚步想着事发地点前进,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我马上就能看清楚大巴车上的人了,可就在这时,那辆大巴车猛然启动,向着我这边飞速驶来。 当汽车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窗口处飞出某样东西,正正砸在我的脑袋上。 这一下太突然了,我脑袋被砸的懵了一下,等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下,低头再看,身边草丛里躺着一只明晃晃的手机。 这是,梁天宇的手机! 我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来将手机按住,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声怪异的呼喊。 “黑炭?” 循着声音望过去,另一个“我”就站在面前。 我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看见另一个“我”的心情呢? 兴奋么? 不,一点都不兴奋! 我辛辛苦苦跑回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刻登上大巴车跟随众人离开这里吗。 可现在,大巴车已经走了,静涵也走了,只剩下我孤零零地留在这里,难道这注定我就要永远待在尸鬼道上吗? 不,我不甘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现在跑也来不及了,而且我也根本没办法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跑出这十几里的山路。除非坐车,可是这哪有车啊? 对了,是那辆大巴车,它是开走了,但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完全离开尸鬼道,我可以让大巴车回来,再把我接上的。 怎么让车回来? 太简单了,重新恢复鬼打墙呗,只要破坏掉证据,让尸煞回归,鬼打墙重现,那辆大巴车一定可以再开回来的!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挥动前爪,将梁天宇的手机打飞进路边水沟里。 刹那间山石塌方,天地震动,一方乌云飘来,遮住了天空中月亮,整个世界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就是此时此刻,就是此情此地,我从人变成了猫,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从猫变回人了? 可是,该怎么去变呢? 我记得在车里出现两个“我”的时候,就是因为大巴车急刹车,两个“我”撞在一起,才恢复正常的。 现在我是不是也要撞一下? 不管了,时间紧迫,拼一把吧! 我后腿微弯,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然跳跃起来,用自己的猫头狠狠撞向另一个自己的人脑袋。 “嘭!” 哎呀,头好痛啊,我又变回人了吗? 带着满心疑惑,我慢慢睁开眼睛,却不想两束强光灯照射过来,让我再一次陷入失明状态。 短暂的意识空白,使得我根本无法判断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撞飞了起来。 身体脱离地面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海绵状的世界当中,慢慢睁开眼睛,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5倍减速的慢放电影,每一个小细节都是那么清晰。 首先是撞到我的那辆大巴车,驾驶座上的司机距离我最近,也许是刚才急刹车之后的惯性太大,那司机整个人从座位上腾飞起来,脑袋直直撞向面前的挡风玻璃。 “哗……” “啦……” “啦……” 车窗破碎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无数碎片掉落的同时,一个怪异的身影冲散碎玻璃屏障缓慢飞到了我的上方。 嗯?这不是胖子吗,怎么感觉他比之前又胖了一圈?不对,不止他一个人,他怀里还有个人呢,那是谁啊? 我努力想要看清胖子怀里那人的样子,只可惜角度不好,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紧接着一个转身之后,我便开始面向下方。 本以为下面会是地面,却不想我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梁天宇张牙舞爪地飞在半空中,带着一脸便秘一样的扭曲表情,似乎是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人,我仔细一看,原来之前坐在大巴车第一排上的那个重庆妹纸“真真”就飞在梁天宇身旁不远处。 呃,真真飞出来了,那胖子怀里抱着的不会就是另外一个重庆妹纸“王飞”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的身体已然再次翻转面向了大巴车,这一次我以倒立的姿态又看见了那位惜命司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冲飞出来了,只是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黑色绳带,那绳带限制了他的飞行,拉扯着他的脑袋突然顿住,下半身却以极其扭曲的姿态继续前行。 “咯……” “吱……” 颈骨断裂的声音尖利异常,可是我已经看不到司机接下来的遭遇了,身子翻转,呈现在眼前的东西再次变化,赫然是一双乘务员制服短裙下的细长腿,腿上的嫩肉擦着我鼻尖划过,锃亮的女士高跟凉鞋勾住我的脸颊,带着我再次翻转过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眼前的不再是那位司机,而是一方挂着黑纱的斗笠。斗笠下的脑袋向上仰着,我敢肯定黑纱遮盖下的那双眼睛紧紧注视着我。 四目相对,黑纱蒙面的静涵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啊,我有胳膊了,这证明什么,这证明我变回人了! 我的内心无比激动,然而现实却并不是尽如人意,就在静涵的手和我的手接触上的一瞬间,整个世界再次恢复正常。 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乘客散尽,罪者伏法 “喂,老严醒醒,老严!” “我擦,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警察同志快过来,快来帮我看看我兄弟怎么了!” 朦胧中传来胖子的呼喊,感觉就跟有人拿着高音大喇叭在我耳边大喊大叫一样,这小子的嗓门当真是无敌了。 不过,也幸亏他这大嗓门,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思考能力。 头还是很痛,但我能记起,昏过去之前我是被突然开过来的大巴车给撞飞的。貌似飞在半空中的时候,赶回来的静涵出手拉了我一把,才能没让我摔死。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吧,我还没死就好。 试着动了动手脚,嗯,都还能用,没摔死,也没摔出不可治愈的伤来,实在是万幸。 确认自己没事之后,我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胖子那硕大的身躯。在他旁边是相互搀扶着的那两个重庆妹子,三人身上脏兮兮的,尤其是那个“真真”,右手手臂上还有明显的擦伤。 就在我观察着周围几人的情况的时候,胖子也发现了已经睁开眼的我,当即大嘴一咧:“靠,老严,你tm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让车给撞废了呢!怎么样,还能不能动,有没有哪里骨折的?” “……”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 胖子皱着眉头上前一步,看他这副动作,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这小子在面对无法正常交流的人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拍拍对方的脸,只是每一次都掌握不好力度。继而引发让人无法掌握的事情。 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挨个耳光,当即抬手打开他那只肉爪子。 “死胖子,别闹,就不能让我歇会再说?” “呀,老严,你没事啊。” “当然没事了,有没有水。给我拿过来喝一口。” “有的。等一下啊。” 胖子点点头,赶紧从旁边的王飞那里要来一瓶水。 我接过水来,往嘴里灌了一口。顺带着将剩余的水从头顶浇下去,这才是彻底清醒过来。 “胖子,我晕过去多久了?” “不长时间,也就十几分钟吧?” “十几分钟?怎么感觉跟过了好几个月似的。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大巴车怎么调头开回来的?” “嗨,别提了,司机那小子是让警察给吓回来的。” “警察?” “对,我们之前不是报警了吗。没想到那些警察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胖子说着,抬手一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不远处三四辆警察停在路边,好多穿着警服的人跟大巴车里的乘客混在一起。 而胖子接下来的话。也让我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要从那只猫或者说身为猫的“我”,将梁天宇的手机打落水沟开始说起。 那一瞬间,天地变色,山石塌方,我变成了猫,大巴车向着成都方向开,福临一行人反方向离去。 我自己的遭遇就不用多解释了,也解释不清楚。 而身在大巴车上的胖子他们可算是经历了惊魂时刻。 司机开着车,目的地成都,也确实是想尽快到达目的地然后逃之夭夭,只可惜他还没跑出多远,迎面就开过来几辆警车。 胖子和梁天宇之前审问眼镜男和司机的时候,就报过警,司机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一看见迎面开来的警车,他当即就慌了神,想也没想就调头开始往回开。 本来梁天宇和胖子就不打算让司机跑的,那个带道符的大姐更是不会允许走回头路,三人从对立面又转化为同一阵营,开始不停劝阻司机停车。 对,真的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阻,因为面对一个不想停车的大巴车司机的时候,你要想下车,硬去打扰他没有任何意义,强行制服对方也只会让整车人死的更快,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出各种理由去求他,祈祷他能被你的真心所打动。 只可惜,这位张强并不同于一般的大巴车司机,真情打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汽车的速度始终是不停加快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只猫撞向了我的头,剧烈的撞击迫使我不停后退,就是那么巧地退到了大巴车的行进路线上。 胖子原本就站在车头位置,当时发现了“奋不顾身”拦车的我,害怕我被撞死,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骤然停车的后果了,伸过脚去直接踩在了刹车上面。 疾驰的大巴车在惯性作用下最终还是撞到了我,也就出现了我用慢速电影方式看到的空中一幕。 胖子飞出来之前,伸手揽住了第一排的王飞,梁天宇飞在半空试图抓住真真让她减小点伤害,可怜的美女乘务员没人管,和同样站在车头位置的那位大姐一起飞了出来。 明白了整个事情经过,我也真是被这各种巧合弄得无语了,原本破坏掉手机是想让大巴车绕回来接我的,这下可好,司机直接调头开回来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看着兴致勃勃讲述整个过程的胖子,我不禁有些纳闷,挠挠头问道:“胖子,你们从大巴车里甩出来,怎么就一点事没有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那一瞬间有人推了我一把,减缓了我落地的冲击力,没摔得太狠。梁天宇他们也是这样,都没有受太重的伤。不过那个司机可就惨了。” “司机怎么了?” “他第一个飞出来的,先把挡风玻璃撞碎,然后又被安全带给勒住脖子,当场就死了。你说,现在这些司机总爱图便宜将安全带斜拉开挂在身上,如果他按照正确的方法系安全带,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胖子扼腕叹息。我竟无言以对,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提一句“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在开车的时候,要按正确方式系好安全带”呢。 晃晃脑袋把这没来由的想法抛到一边,我看向胖子问道:“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啊。那几辆警车开过来,下来十几个警察,分散开救人。问话。弄清楚原委,现在正准备疏散乘客呢。也正好刚才有几辆私家车路过这里,他们把那些无关的乘客都带走了。还有那个大姐,摔得不轻,第一个就被人接走,急着送医院了。我们要不是为了等你。早就走了。” “那梁天宇呢?” “他?对,他去找自己的手机了。” 胖子的话音刚一落下。也就在这个时候,梁天宇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我的手机找回来了!”只见他手中不停摇晃着自己的手机,然后轻轻扣开后盖,满是自豪地说着。“那个眼镜男以为把我手机扔了就没事了吗,哼哼。录音都是存到内存卡里的,手机坏了,录音也丢不了。这下,他是再也抵赖不了的了!” 兴奋地取出内存卡来,梁天宇摆出胜利的手势,然后朝我们挥挥手。 “兄弟姐妹们,走吧,现在把所有东西都交给警察,这些事情就都结束了!” 说完,他带头向着大巴车那边走去。 跟着他来到大巴车这里,一位警官同志接待了我们几人,之前胖子他们早已经将事情说了个明白,所以这会把梁天宇的内存卡和胖子手里的那几个人的身份资料交过去之后,这位警官同志欣然收下,一边夸赞着我们,一边保证立刻就会找来车辆送我们离开。 没去管胖子跟警察叔叔胡天海地聊什么,我转头看向周围,寻找着一个我想看见的人。 只可惜,这里人不少,却根本没有那个身影。 静涵是不是已经走了,嗯,应该是的。 我已经成功变回人,所有事情也都解决,她当然要跟着自己的父亲回家了,也许从今往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吧。 想到和一位美女就此擦肩而过,我不禁有些失落,长叹一声,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 周围,大巴车上的其他乘客基本上都已经被过路的车辆接走了,几名警察忙碌着,裹好司机张强、接话那位韩立栓等人的尸体,抬上跟随过来的警方运尸车上,而眼镜男也被人铐上手铐押进警车带走。 周围人越来越少,现实也是向着最美好的方面发展着,可是我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是我还没从之前不停灵眼看世界,转换自己身份的状态中回过劲来吗,还是我忽略了什么东西? 就在我努力思考着自己可能会忽略什么的时候,远处突然又开来了一辆大巴车,缓缓停在了我们这些人面前。 那位留下来的警官先生跑上前去,跟大巴车上的司机交流了几句,然后转头对我们亲切而又热情地说道:“好了,几位同学,这是一辆正好要送学生上学的汽车,你们就坐这辆车走吧。我已经留下了你们的联系方式,等明天的时候,如果可以,我会再联系你们请你们来做份笔录的。” “好,谢谢您。” “谢谢警察同志!” “谢谢。” 之前大部分乘客都已经离去,最后留在这里的除了我和胖子、梁天宇五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也是要去四川上学的学生。这个人我记得,之前载我们来这里的那辆大巴车第一次遇到塌方的时候,就是他拿手机跑到前面拍照,又到处跟人说自己照到人的,只是没想到他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大学新生。 这样算下来,加在一起,我们总共是六个人。 而六个人对于一辆送学生的大巴车而言并不算多,一趟装下不是问题。 胖子他们纷纷道谢着,走上大巴车,而我则留在最后。 只要踏上这辆车,就意味着我这趟诡异的上学旅程就此结束了,可是还是刚才那句话,我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一脚踏上汽车车门处的台阶,我暮然转头,看到了前方押送眼镜男的那辆警车,心中微微一动,当即又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同学,你怎么了,赶紧上车吧,早点到学校报道休息。” 身边的警官同志语气热情,只是我的心思并没有在什么报到休息上面,指指那辆警车,转头问道:“警察叔叔,那个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啊?” “怎么处置?哦,你的意思是他要怎么判罪吧。这个比较麻烦的,目前案情还不太明朗,我们需要深入调查,你也知道这是个十年前的案子,好多事情需要重新找当事人家属确认。具体结果怎样,我现在肯定是不能确定的。” “那他会不会死?” “死?怎么可能!按照我的了解,他只是个从犯,有没有真正的参与绑架和强‘奸’还需要证据。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一段你们给的录音是不能给他判刑的,因为你们也不是专业审讯人员。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会让他说实话的。” “也就是说,现在证据不足?” “对。” “呃,警察叔叔,我好像有一个直接证据。” “什么?” 在这位警官惊愕的目光下,我慢慢伸出手来,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枚有录像功能的玉石。 就是在刚才,看到眼镜男背影的一瞬间,我伸手在裤兜里摸到了这个东西。 “警察叔叔,这是一个录像设备,里面记录着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位林小姐是怎么被绑架,最后死去的录像。它可以直接证明那个人参与了犯罪活动。” “真的?”从我手里接过“玉石”,这位警官饶有兴致地研究了一下,最后点点头,“没错,这确实是个录像设备。我先收起来作为证据,如果里面的内容真的有效,那你们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一旦确定了那个人实施过强‘奸’行为,判他个十几二十年也不是问题。” “坐牢?他不会被判死刑吗?” “死刑?怎么可能,我都说了,他是从犯啊。哎,这位同学,你怎么就这么希望他死呢?” “没,没什么,我问问而已。” 面对警官犀利的目光,我不敢再多问,赶紧迈步上了大巴车。 其实,我是很想告诉警察,不是我希望眼镜男死,而是那位受到伤害的林小姐希望他死的,可我又怎么能说出来死人的愿望呢。 眼前的大巴车乘客门缓缓关闭,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是不是还没从刚才被车撞了的情况里回过神来呢? 心里这样想着,我转头就要找个座位坐下休息,可猛一回头,却从大巴车的后车窗里看到,无数的山石积压在这辆车行驶过来的道路上。 什么情况?这辆车,难道说……(未完待续) ps:第一卷,“七尸连环”到此结束,十月一参加了一位同学的婚礼,忙了两天,一直没来得及跟各位书友讨论一些事情,等明天休息好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我会一一回复。 第一章 人鬼村内,天道大学 我叫严是非,出生于1990年,今年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 高考之后两个月的某一天,我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史大龙,一起登上了去往大学的火车,然后又从火车转汽车。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可以进入大学校园的时候,却不想在路上经历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这些事是串联在一起的,但是显得有些杂乱。 在路上…… 我听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了解了某些从未接触到过的东西。 我遇到了赶尸,碰上了阴兵借道。 我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变成过女人、大叔,甚至还变成过一只猫。 我结识了一个出身道门世家的帅哥,还有两个在四川上学的漂亮重庆妹子,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赶尸匠的女儿。 所有的事情从开始到结束,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但实际上来说最多也只不过五六个小时的时间。 我相信如果在不遇到更诡异的事情的情况下,这几个小时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将会成为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 但事实是,我接下来所遭遇的要远比路途上的惊魂更加诡异,以至于在多少年后的今天,我都记不清自己当时的想法和所作所为了,只记得某人曾经跟我真心实意说出的一句话。 “如果有人在灾难中失踪了,请不要放弃寻找他,因为他可能还没有死,只是去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人*。” 这就是我心目中人*存在的最大意义,不过。在进入人*之前,我并不明白这一点,甚至还特别抵触来到这个地方。 尤其是,我知道自己上错了车之后…… 站在那辆接学生的大巴车里,我暮然转头,就从后车窗里看到了大片洒落的山石。 那些碎石堆满路面,一辆车怎么可能平稳无比地开过来。除非这辆车就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从人*开出来的车一样! 七月十五阴兵借道。人*的东西借道开车离开,之后第七天,他们开车再回人*。不正是路过我们之前停下的那个地方吗。 这也就是说,之前接走大巴车里乘客的汽车都是来自人*的,而我和胖子他们几个坐的这辆车也是去往人*的了! 想明白这一点,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张嘴就要喊上胖子和梁天宇他们赶紧下车。 可是我的话还没喊出口,身后就有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同学。请找个座位坐好,接下来这段路不太好走,你站在这里会摔着的。” 说话的这人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衬衣、西裤、皮鞋的穿着搭配给人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只是他肩膀上斜挂着的一条红色绸带出卖了他,让他瞬间从成功人士降格成为一个志愿者。 “天道大学青年志愿者?天道大学是什么鬼?” “呃,同学。天道大学是人*三所高等学校之一,也是你接下来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不要带着这种鄙视的语气来说它。另外,请你赶快坐到座位上去,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学校我会跟你解释的。” “我擦,还真是去人*!哥们,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也不是什么天道大学的学生,你赶紧让我下车!” “不好意思,上了学校专车,你就不可能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那青年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伸手按住我的肩膀,硬推着我来到了第三排座位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的手按在我身上时,我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任人摆布地在座位上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那青年走了,而我身体上的束缚却没有解除,那根安全带就像是什么封印一样,让我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斜着眼睛往旁边看吧,过道另一边正是胖子,他那硕大的身躯牢牢固定在汽车座椅上一动不动,只能用眼神向我不停示意着什么。 兄弟啊,这时候眼神示意能有什么用,咱们可真是上了贼船了! 心中哀叹着,我转头想要看看另一边是谁,而就在这时整辆车突然猛地一颤,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 “喂,喂,有声音吗?嗯,好了。喂!各位同学请醒一醒,醒一醒!”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把我从昏睡中吵醒,睁开眼睛首先是有些不能适应的光明。 天亮了吗? 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我抬头再看,就瞧见车头位置,之前那个青年志愿者手拿一个扩音喇叭,对着满车人大声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首先欢迎各位来到人*最高等学府天道大学。我是你们的学长,天道大学人学院大三学生。我的名字叫吴明,目前担任天道大学学生会外联部部长一职。” “好了,自我介绍说完了,那么接下来,我就向各位简单介绍一下人*和天道大学吧。” “相信你们中间有些人是知道人*的,没错这里是一个不同于外界世界的地方,在这里的人大都是通常意义上的死人。等等,你们先不要害怕,‘死人’这个词只是相对于外界而言的,其实在这里,所有人都是活着的,只不过我们不被外界认可而已。 人*自建立伊始到现在已经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了,我们的第一任村长名叫李天道,也是他老人家建立起这个地方,专门供像你我这样游走在不同世界边缘的人安身立命。在这里,你们的生活状态与在地球无异,而且我们与外界世界还有着一定的联系。只不过这种联系是单方面的,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得到外界消息,却不能将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 当然,我们也是严厉禁止任何向外传递消息的行为的,一旦发现有谁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那么不好意思,你们将要受到人*村务管理人员的严厉惩罚。 另外你们也不要试图逃离,没有人可以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离开。 不过,人*有一套自己的“放生”机制,一般是在你们大学毕业之后,经过一系列考核,并且最终对人*做出突出贡献,你们才有机会回到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这是对为人*做出贡献的人的奖励,也是保证人*不至于浪费人才。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们会立即安排你们坐上通向地府的班车,到了那里,你们可就永远只是个死人了。 好了,有没有人要现在就走的?” 这个叫吴明的青年放下扩音器,微笑着扫视众人,貌似真的是完全尊重我们的意愿一样。 可事实是,他妹的,我们被固定在车座椅上,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啊? 吴明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人说话,便再次拿起扩音器。 “好,既然没有人想要离开,那我就热烈祝贺各位成为天道大学的一员了。天道大学是人*的第一所大学,也是目前人*三所高等学府中教学质量最好,师资力量最雄厚的。听名字,你们应该就知道,天道大学是以我们人*第一任村长的名字命名的,其牛b程度不言而喻。 天道大学分尸学院、鬼学院、巫学院、蛊学院、道学院、佛学院、人学院、神学院和灵学院,总共九大院所共近百个系别。新生报到可以自己选择专业,不同学院的人会安排你不同的宿舍,大家到时候注意了解一下你们想要进入的学院。 好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对于人*,你们有着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去了解。现在我先带你们办理报到手续,所有人跟上我,注意不要违反我之前所说的两条规矩。一,禁止与外界联系,二,禁止私自逃跑!走吧。” 说完,吴明转头下了车,不过很快他又跑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各位,忘记给你们解除禁制了。” 他说着,抬手一挥,我就感觉整个身体猛然一松,当时就可以活动了。 重新获得自由之后,我反倒没有了之前那种急迫想要离开这里的情绪。 且不说我是不是早就听说过人*的传说,单看这吴明刚才露出的那一手就知道,他没有骗我们,也没必要骗我们,确实我一时半刻应该离不开这了。 可是真的要就这么待下去吗? 不甘心啊,不能跟外界联系,那家里人找不到我该怎么破? 我明明没死,父母再以为我已经死了,那该有多伤心啊! 我皱着眉头看向过道那边的胖子,此刻他也是眉头紧锁,轻轻斜了下身子凑到我的耳边。 “老严,这什么情况,我是在做梦吗?” “你自己觉得呢?” “不像是做梦,那么说,咱们真被人抓到什么鬼地方了?” “那还用说!” “这下麻烦了!”胖子深吸一口气,斜眼看看还站在车头位置微笑的吴明,再次低声说道:“老严,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冲过去把那小子制住,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把咱们送走吗?” “这……” 胖子的提议似乎有些冒险,但也不是不能试试,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这么干的时候,突然后边传来了某个女生的呼喊。 “喂?爸,爸,我是苗苗啊,快点来救我!”(未完待续) 第二章 新生报到,移动赞助 女生的哭喊在静谧的车厢里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 我仰着头往后看,却根本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哭喊女生的那个位置传来一声机械化女性的声音。 “对不起,您的电话未能拨通,人*通讯管理中心检测到您不具备对外联系资格,当前拨号属于违规操作。根据《人*村务管理规定》第一章第三条,您将受到禁闭三天的惩罚,并受到天道大学校内严重警告处分,通报批评!” 毫无感情的机械化声音应该是从那个叫苗苗的女生手机里传出来的,也就在这声音停止的一瞬间,两名身穿道袍的人突然冲进车厢,气势汹汹地将苗苗从座椅上提起来。 这女孩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就接受什么鬼惩罚,哭喊着不停挣扎,然而当其中一人拿出一张黄纸道符贴在苗苗的脸上之后,她整个人便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在两个道士的带领下离开了车厢。 整个过程也就不过十几秒,那两个所谓的村务管理人员从出现到离开,我甚至都没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子。 真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个苗苗还是应该为她默哀,反正她成功地为车里人趟了一次雷,用自己的切实行动证明了,这个地方还真tm打不出电话去。 此刻再和胖子的眼神对上,我们俩非常默契地一起摇了摇头,就凭人*的办事效率,我们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有了前车之鉴,其他人自然都老实了许多,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个默默跟在那个吴明身后下了车。轮到我的时候,我慢慢站起身,然而就是起身的这一刹那,我看见了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一袭黑纱遮面,发髻脑后高盘,身穿宽松道袍,手挽红绳蛊链。这样的造型。再配上趴伏在双腿上的一只残障黑猫。 这……这不是静涵吗! 看清楚身边人的样子,我激动的整颗心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静涵!是……是你吗?” “是我。” 简洁的一句回答,完全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可是我就是觉得她出现在这是为了我来的,要不然她还抱着那只猫干嘛。 “你……你是来找我的?” “你想多了。” “呃……” 她冰冷的语气让我一时语塞,这算不算是我自作多情了? 好尴尬啊! 就在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身后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严。别愣着了,赶紧下车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哎?赶尸匠也在这啊。梁天宇快过来,咱们又有个熟人了!” 胖子一声招呼,把梁天宇和王飞他们也喊了过来,众人簇拥在狭窄的车厢过道上。一通自我介绍算是缓解了我刚才的尴尬。 胖子和我,不必多说。 王飞和“真真”,两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无缘无故被卷进来的,此刻已经完全没了主心骨。只能相互依偎着跟随我们行动。 梁天宇,之前说起过,他是北京人,高中毕业之后,放弃了首都那么多好学校不远万里跑到外地来上大学,没成想最后来到人*这么个鬼地方。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梁天宇出身的道门世家,恰恰是我在变成猫的时候,第一次遇见福临,福临打电话询问“尸猫由来”联系的那个梁家。那位梁家老太爷,也正是梁天宇的爷爷,这倒是挺巧的。 当然,更巧的事情还有。 从大巴车上下来,转头又坐上学校班车的,除了我们五个,还有一人,正是最初拿着手机拍照,然后向我们询问照片上是不是有人的那名青年。他叫李肃,出生在上海,也是刚刚高中毕业要去四川上大学的学生。 同为大一新生已经是巧合了,然而当带着面纱的静涵只说了一句“我叫张静涵”之后,李肃当时就挤开我,冲到了静涵的面前。 “静涵妹妹,你真的是静涵妹妹?我,我李肃啊,你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 “哎?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小时候咱们还见过面的,你爹都把你许配给我了。” “有病!” 静涵毫无感情地扔下这么一句,抱着那只黑猫,推开李肃转头下了车。 李肃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抛弃到一边,赶紧就追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也明白过来,这位李肃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福临电话联系的第二个赶尸世家“李家”的那小子。 要不要这么巧! 我现在都已经无法确定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三个的存在才让我们来到人*的也有可能,你说他们几个神秘世家的后代没事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掺和在一起干什么,就不能在家好好学“手艺”? 再联系上福临那老小子的不靠谱,外加梁天宇“打劫赶尸匠”的逗比行为,我对这些方外之人的信任程度直线下降。 不过,静涵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另外更值得安慰的是,她并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冷淡,对其他人同样如此。这证明她并不讨厌我,如果我想追她的话应该还有机会。 呀,我在想什么呢,现在不是应该首要考虑怎么离开人*的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恨不得找个锤子砸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而就在这时,真的就有个如同锤子一样的大拳头敲在我脑袋上。 “老严,你正常点!怎么了这是,又摇头晃脑,又皱眉头傻笑的,你可别精神分裂了啊,哥们还得带着你一起出去呢。” 胖子这一拳让我算是稍稍清醒了许多,没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都得以后再说。那怎么离开着呢,首先就是要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地方。 捋顺了思路,我也就没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想法,抬头报以胖子一个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胖子,我还用得着你带?这么多年不都是哥带你吗!走着,咱先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说完我便带头下了车。 第一脚踏上人*的地面,抬眼向四周望去,这个地方要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热闹。 周围街道上是来来往往的车流,一些车从我们身边慢慢开过,往前几十米之后便在几个身穿保安服的大叔指引下开进了一处大门。 顺着那洞开的电动伸缩门向里望去,龙飞凤舞的“天道大学”四个字印刻在某块巨大的迎宾石上。 迎宾石周围可谓是人山人海,有在父母陪同下兴致勃勃向学校里走的青年男女,有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行李满是迷茫寻找报到处的新生,有身穿统一服装、肩垮红色绸带的志愿者,更有完全不知所措扎堆聚集在一起的我们。 真的是不知所措。 刚刚那个吴明学长把人*说得那么恐怖,而且还现场演示了如何把一个人送去关禁闭,让我早已在心中把人*定义为一个跟纳粹集中营一般的存在了。 可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明显和想象不同啊。 这里跟一个正常将要开学的大学有什么区别? 说好的尸学院、鬼学院呢,那些尸鬼都在哪啊?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眼前这一切的时候,领头的那位吴明学长手举着大喇叭对我们高声喊道:“各位新生注意啦,都跟上我,我现在带你们去报到,顺便办理一下户口迁移手续。相对于人*当地人而言,你们都算是外地人,报到手续会繁琐一些,大家稍安勿躁哈。记住,跟紧了我,也不要跟这里其他人说话,要是耽误了报到,你们可就是人*的黑户了,分分钟会有村管来把你们抓去送到地府的!” 说完这句话,吴明转头向着学校内走去。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大家都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不得不跟着吴明向前走。 进入学校,也没有人特别关注我们,新生忙着报道,老生忙着接新生,一切还是很正常。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拖着行李从我们的队伍中间穿过去,我也看不出来他们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就这样一路前行,走过学校正门通往办公大楼的这段路,我都不好意思用有惊无险来形容,因为根本没什么好惊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绕开办公大楼,我们这支队伍走上了一条林荫小道,这里比学校正门那边还要热闹,等待报到的新生队伍都快排成长龙了。 四米多宽的青石小路两旁是茂盛生长的梧桐树,从第三棵树开始,每个树空中间都假设着几张遮阳篷。遮阳棚上挂起横幅,用来证明自己是哪哪哪个学院的新生接待处。远远望过去,我甚至都看到那遮阳棚的棚顶上还写着“z-one,动感地带,我的地盘我做主”之类的字样。 什么啊,难道人*天道大学接待新生报到用的遮阳棚,也是“移动公司”赞助的? 我迫切地想要走近过去仔细瞧一眼,只可惜在吴明的带领下,我们并没有走这条林荫道,而是转入了另外一条小路,直接向学校的更后方走去。 三十多人的新生队伍,我和胖子落在最后面,就在我俩将要跟着一起转进那条小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某人的呼喊。 “喂,那两个新生,等一下!”(未完待续) 第三章 发情胖子,坠入爱河 突然传来的喊声,让我和胖子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高大女生正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高的女生,心里第一反应不是惊叹,而是警惕。 来了,人*或者说是这个天道大学的诡异之处将要降临了,说不定这个高个女生就是一魔鬼,准备来勾我和胖子的魂的。 心理上的紧张造成了身体上的应激反应,我一只脚后撤,微微握紧双拳,准备一有什么不对劲就先冲过去给这女生一拳。 呃,打女生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不管了,命比较重要! 心中做好决定,我仰头看向那个女生。 或许是我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也有可能我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些许杀气镇住了她,那女生愣了一下,在我和胖子前方几米处停下了脚步。 她两只眼睛在我和胖子身上来回瞟了几下,就像是确定食物一样微微舔了下嘴唇,缓缓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是新生吗?” 呀,这话问的毫无水平啊,明显就是先确定一下我们是不是菜鸟,然后决定是否出手。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胖子也非常默契的一言不发,那女生没得到回应,忽然变得有些急躁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从外地来的新生吧,学校报到的地点在这边,你们往后操场那走干什么,赶紧跟我过来!” 哟吼,这句话比刚才那句提了点档次。已经确定要对付我们了,所以先找个理由把我们骗过去。 我承认她长得还算可以,声音略带磁性,身材更是跟专业模特一样,可她智商不高啊。就这点道行,以为随便两句话就能抓壮丁回去吸阳气,简直是开玩笑。当我们是白“痴”吗! 对于这个没水准的女鬼。我完全失去了兴趣,转头就想跟胖子示意一下,去跟上大部队赶紧报到。可谁知这轻轻一撇。却让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胖子。 在我印象当中,从小到大,胖子都是阳刚气十足,面对任何情况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死都不怕”的霸气模样。可现在。他却微微低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撇一下那个高大女生,两只手握在一起,一副手心出汗拼命想要擦干的样子。刚重要的是。胖子那张略显黝黑的脸,竟然黑里透红了。 死胖子竟然脸红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刚才这个女鬼来了个声东击西。故意稳住我,实际上对胖子使用了魅惑之术? 那胖子他的意志力也太不坚定了吧! 我赶紧伸手拉了下胖子。本以为能让他回过神来,不成想,这小子竟然迷茫地看着我。 “怎么了,老严?” “什么怎么了,我看你都快死了,赶紧跟我走!” “走?” 胖子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竟站在原地不动,与此同时,那个高个女生再次发话了。 “你们不能走,跟我去正确的地方报到!” 说完,她竟然直接走过来拉起了胖子的手。 这是干什么,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吗,放开我兄弟! 早已蓄势待发的拳头,猛然挥出,直接朝着那女生拉住胖子的手砸了过去,可是我这一拳还没落下呢,身后就传来某人的呼喝。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喊,让我的动作僵住,赶紧收起拳头回头望过去,喊话的正是那个领着我们来报道的吴明。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个吴明不怎么像好人,但此时此刻,他确实就像是救星一样。 只见他快步走上前来,盯着那高个女生,阴沉着脸问道:“林娜,你这是干什么!” 面对吴明的质问,那叫林娜的高个女生有些气弱,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抓住胖子的手却不曾松开过。 “林娜,放开他,我还要带着这些新生去报到呢。” “报到?可是,吴部长,真正的报到地点……” “林娜,真正的报到地点在哪我会不知道吗?好好去接待本地新生,外地人的事情你不准插手!要是再敢捣乱,坏了咱们天道学院的规矩,你这次参加迎新活动的表现分就别想要了!” 吴明的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而且那个所谓的“表现分”貌似对林娜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一听到自己会被扣分,林娜当即就松开了抓住胖子的手。只是在松手之前,她故意低头扶了下额前刘海,整张脸在胖子的耳边划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林娜转头就往那边林荫道的深处走去。 终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鬼离开了,我和胖子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一劫,在吴明学长的带领下,跟上大部队,继续向报到处走去。 继续走在路上,我仔细观察着胖子,发现他此刻跟刚刚进入学校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睛还不时透过稀疏的小树林向那边的林荫道偷瞄。 当胖子第四次斜眼睛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了,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脑袋上。 “胖子,你怎么了这是,让那个女鬼勾了魂了吗?” “啊?”胖子挨了我一掌,竟然还是懵懵的样子,反应了好一会,才问道:“老严,你说什么,什么勾了魂了?” “我擦,我说你让刚才那个女的给勾了魂了!” “嗯?你怎么知道?” “我还怎么知道,你tm就差写脸上了!” “有那么明显吗?”胖子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竟又往林荫道那边偷瞄了一眼,这才转头跟我说道:“老严,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爱河?” “对,我有所爱的人了。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她了。从来都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心动的。她叫什么来着,对,林娜,就是她,多么美的名字,多么美的一个姑娘啊!老严,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了?” “我说。你是多么sb的一个胖子!”听到胖子的这些话,我简直都快崩溃了,劈头盖脸骂了他一句。随后狠狠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胖子,你醒醒,咱们现在是在人*里。很危险的。刚才那个女的说不定就是个女鬼,专门找你这种童子吸阳气。你不要命了,还爱上她!” “女鬼?老严,谁告诉你她是女鬼了?” “我……唉,没人告诉我。反正我就是觉得不正常!” “不正常也没关系,就算她是女鬼,我也爱她。” 胖子说完这句话。更加肆无忌惮地往林荫道那边看了,甚至连眼前走的路都不顾。 完了。胖子是彻底没救了,这完全就是被勾魂摄魄的节奏啊。 嗯?等等。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顺着胖子的目光一起向那边望过去,林荫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那个叫林娜的女孩凭借身高优势在人群中显得非常突出。 只见她来回奔走,帮助新生提行李、做讲解的,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坏人啊。 而且,说那个林娜是女鬼好像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自己脑补出来的,倘若她真是个到处勾魂索命的女鬼,天道大学的管理层又怎么会把她放出来接新生呢。 莫非是我进入人*之后,一直紧绷着神经,导致对于外界事物太敏感了,才会误会别人? 慢慢收回目光,看着一脸春意盎然的胖子,我确定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如果可以我也完全希望胖子喜欢的人,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值得他去真心爱护的女孩。 可是现在我们身在人*,一切情况都不明朗,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保证,又怎么能保证周围人都是好人呢。 我忍不住叹息一声,不再去劝阻胖子,快步跟上大部队,向着所谓的外地新生报到处走去。 穿过学校边缘的一处羊肠小道,途径好几栋建筑精美的教学楼之后,我们这些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操场上。 操场中间搭设着几个遮阳篷和十几个大型帐篷,距离我们最近的这一边已经站满了人。 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站在操场边上的人是分成了四支队伍,每支队伍最前方都有一个身披红色绸带的志愿者学长领头。 当吴明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站好之后,他提着那个高音喇叭,直接跳上了一张课桌,对着场内众人喊道:“各位,安静一下啦。” “大家好,我是天道大学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吴明,在开学期间是专门接待从外地来的新生的。这里总共有一百零八位从四个不同方向来到这里的外地新生,相信你们对天道大学和人*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我也不准备跟你们讲解什么,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来了解这里的一切。 现在所有人听我安排,从左边第一列开始,轮流到这边来报出你们的个人信息,我们给你们建立档案。记住,都安静一点,谁也不许在天道大学校园里捣乱,听明白没有!” “……” 寂静,完全的寂静,这后操场上一百来号人,在吴明话音落下之后,竟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这让站在桌子上等待回应的吴明显得有些像傻子一样。 “我问你们话呢,都明白没有!” 吴明十分恼火地再次吼了一句,而这次他得到了回应,只是这回应显得非常不和谐。 “明白你大爷啊!” 【求打赏!求月票!t-t】(未完待续) 第四章 死人规矩 吴明第二次问话,话音刚一落下,新生的人群中便传出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回应,这着实让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擦,什么人这么牛b啊,刚一开学就敢跟学长叫板。 不光是我,就连刚刚坠入爱河的胖子和在静涵身边不停献殷勤的李肃都被吸引了,全都支起脖子来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 一百多号外地新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们几个站在最后面,本来是看不清人群中的情况的。 可偏偏目光聚焦的地方,许多人自动跟主事者拉开距离,一下子便让我看清了刚才喊话的是谁。 那是一个男生,一身“阿迪王”,染着黄头发,最让人惊奇的是他嘴里竟然还叼着根烟!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问题学生了吧。 嗯,不错,有这么一个人在前面给我们趟雷,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下车之前,我考虑的是弄清楚这个人*和天道大学的情况,只有了解了这里的规定,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只是局限于时间太短,我的计划一直未能实施,更不敢冒然地就脱离大部队自己寻找出路。当然,要离开这里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控制住这里的人从他们嘴中得知如何离开。就比如之前在车里,胖子说出手制住那个吴明一样。 第二种方法在看见那两个道士村管的时候,就被我否决了,但我并不介意有其他人以身犯险,来帮我们深入了解一下人*原住民的实力。 此刻,那个“黄头发”在我眼中就如同一个小白鼠。去试试敌人的“手术刀”到底有多锋利了。 人群分开,将黄头发亮了出来,吴明自然也一眼就看到问候他大爷的那人。 只见他双眼眯成一条缝,慢慢放下手里的扩音器,弯腰跟身边几个人低语了一句,然后才再次将扩音器放在嘴边。 “咳咳,嗯。刚才好像有哪位同学不太明白我的要求。是哪一个,自己上前来,我们有专人替你解释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话虽然是问出来的。但吴明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黄头发,他身边那些人也似乎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冲上去把黄头发给抓过来。 可事实是黄头发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傻,夹着烟的手遥遥一指,大声喊道:“sb。看不出来刚才是你爷爷我说话吗?还tm专人跟我解释,解释个屁。你不是什么部长吗,站桌子上牛b哄哄的,就你啦,你来跟我解释!” “好啊。”吴明不气反笑。将手里的扩音器扔到一边,纵身跳下课桌,“这位同学你过来。我跟你面对面的解释。” “我过去?扯淡呢,当我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吗。想让我过去,然后群殴老子,没门!我就站这,你也站那别动,咱们守着这满操场的人说!你给我解释解释,这里tmd是什么鬼地方,你们带我们来这是干什么!” 黄头发死了心站在原地不动,而吴明已经明显怒火中烧了,但还是表现得翩翩君子一样,微笑着回答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是天道大学,你们是今年天道大学的新生,来这里上学的。” “扯淡!老子连高考都没考,上个屁的大学啊。” “来到人*的人,不管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只要在适龄阶段,就必须进入天道大学接受教育,不管你有没有参加过高考。这是我们这的规矩!” “狗屁规矩!老子tm的都已经死了,守你大爷的规矩啊。” 黄头发这句话一出,吴明那边还没回应呢,新生人群中便是一阵骚乱。我定睛细瞧,隐约间可以看出来学多人眼露精光,似乎是被黄头发的那句话给鼓动了,脸上的紧张和凝重消失许多。 想想也是,这些人都是死人,死了之后才来到这个人*天道大学的。他们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守别人的规矩,活着的时候还没守够吗? 刹那间,回过神来的众人渐渐产生了不少邪恶心思,我甚至都瞧见某个猥琐男伸出手去在自己身边的女生屁股上抓了一把。 坏了,这是要发生动乱的节奏啊!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赶紧伸出手臂虚晃几下,带着梁天宇他们齐齐后退到远处。 没办法,我们七个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都是死了之后才来的这里,但我们还活着,不可能像他们那样无所顾忌。 就在我们刚刚退到安全地带的时候,那边的吴明已经动了,转身拿起扩音器跳到课桌上,张嘴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让乱哄哄的人群为之一顿,吴明趁着这个当口,急声说道:“你们这些新生,最好都给我老实点。没错,你们确实已经死了,但你们又和其他的死人不一样。他们要去地府受刑、轮回投胎,而你们却有机会重新活过来。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之前的生活,如果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你们愿意放弃吗?总之一句话,想要活着就必须守这里的规矩,如果蓄意捣乱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再死一次!” 说完,吴明轻轻挥了下手,他身边另外几个青年立刻一拥而上,朝着那黄头发冲了过去。 而黄头发也是个奇葩,竟然站在原地不动,静等着那些人冲过来。 “来啊,你们这帮孙子,老子好长时间没活动手脚了,就跟你们玩玩。有能耐就再杀我一次,老子还真tm不怕……哎?我擦,你敢打我脸,我弄死你!” 说话间,黄头发就被几个青年围在了中间。 而另一边,吴明的身后又走出七八个手持木棍的壮汉,快步来到新生人群当中,呼喝着把所有人分割成几组重新站好。 场面有些混乱,当我们七个人被安排进某支队伍里的时候,黄头发那边一人单挑群雄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说实话,如果刨除个人形象的问题,那黄头发还算是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人的,最起码这里一百多号新生,只有他一个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是不是应该上去帮他一把呢?(未完待续) 第五章 暴力解决 就在我考虑着是不是该去帮帮那个黄头发,让他免受些皮肉之苦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那个白‘痴’,真是不管到了哪,都不忘惹事啊。” 听到这句话,我好奇的转过头去,只见我们所在的这支队伍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紧紧盯着混战的人群,脸上毫不掩饰的大快人心的表情。 莫非,这个男生认识那个黄头发? 心中略一沉吟,我慢慢凑到那个男生身边,装作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然后赶紧道歉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看得太入迷了,没注意。没撞疼你吧,同学?” “啊?哈,没关系的。” 戴眼镜的男生微笑了一下冲我摆摆手,我赶紧陪笑道:“哎呀,同学你人真好,撞你撞得那么狠你都不生气,我估计要是撞上那个黄头发的,他可能早就骂人了!” “骂人?哼,骂人还是轻的,他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就不错了!” “那小子这么狠?哎?同学,听你这意思,好像认识那个黄头发啊?” “当然,我……” 戴眼镜的男生正要顺着我的话,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两只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我。 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 我赶紧伸出自己的右手,报以最真诚的微笑。 “同学,你好,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严是非,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啊?” 对方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来,跟我握在了一起。 “我叫章昊。立早章,‘日’天昊。” “哦,章昊同学啊,你好,你好。能在这里遇见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以后大家互相照顾,我还有几位朋友也在这里。要不要一起认识一下?” “朋友?” “对。后面那几位都是和我一起来这的。说起来也倒霉,我们本来是坐着同一辆大巴车去上学的,谁知道半路上遇到车祸。不明不白地就到这地方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我们是死了还是活着,愁死了。哦,对了,我听人说这里叫人*。章昊同学你原来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古人云“欲取先予”,我是想从章昊那里套点话。只是引起了他的警惕,为了不让谈话没有进展,我便半真半假地将我和胖子几人的来历说了出来,让他放松警惕。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听到我这番自我介绍,那章昊的脸色明显和缓了许多。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不知道啊,唉。这可麻烦了,上了贼船都不知道是哪路贼。对了,章昊同学,你是怎么来到这的?这里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啊?” “我……哼!”我的话似乎勾起了章昊什么不好的回忆,只见他抬手一直操场中间打斗的几人,咬着牙说道:“我就是让那个黄头发的给害死,才来到这的!” “他害死的你?” “对,不光是我,我们班里还有十几个同学都是被他害死的,现在全来到这个鬼地方了。他就是个杀人犯,刽子手!” “啊?” 听到章昊的话,我顿时愣住了,原本以为黄头发和这个章昊应该是同学或者熟人的关系,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生死之仇。更重要的是,他说这里有他的十几个同班同学,这也太可怕了吧。难不成哪里发生了校园暴力,黄头发砍死了十几个人。 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当即就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就在这时,操场上的打斗已然结束,黄头发身手不错,可还是架不住数人的围攻,最后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让人踩着动弹不得了。 解决了黄头发,那些学长们的注意力也重新放在了我们这些人身上。 吴明大手一挥,那些手持棍棒的学长两人一组分散开来,组织着我们重新站好队,开始了新生报到的流程。 这一下,我被那些人强行和章昊分开,也就没有了继续询问的机会。 站在这支队伍的最后面,我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前移一步,和胖子、梁天宇凑在了一起。 “胖子、梁天宇,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 “看出来了!”胖子兴奋地率先开口道:“那个黄头发的小子身手不错,有点樱木花道的感觉,要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跟他切磋一下呢。” “靠,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有没有发现对于咱们离开这里有利的信息。” “离开这啊,这倒是还没什么头绪,不过我感觉咱们可以冲过去,把那个吴明制服,从他嘴里逼问出离开这的办法。我刚才仔细观察了,那个吴明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高手,也没有特殊能力,咱们三个再加上李肃,应该可以对付得了这些人。实在不行的话,咱还有那个赶尸的妹子不是,她的实力深不可测,一个打十个可能都没问题。” 胖子说完扬起下巴朝静涵那边指了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还不改自己那崇尚暴力的脾气,知道问胖子是没什么意义了,我只能转头看向梁天宇。 感受到我投来的目光,梁天宇轻咳了一声,确定没人注意我们之后,这才开口道:“两件事情不对劲。” “那两件?” “第一,关于那个吴明。他在学校班车上露了一手能把整车人控制住的手段,这充分证明那小子非比寻常,可为什么在面对黄头发的挑衅的时候,他不直接出手控制,而是选择用最普通的方式斗殴来解决呢?这很奇怪啊,除非他的那种能力是有使用限制的。 另外就是咱们在车上看到的村管,他们也是有特殊能力的神秘人物,应付这种学生暴动的事情应该手到擒来才对。为什么他们没出现,难道说那些村管只对付违反人*规定的人,对于学校的内部事情不插手? 我觉得胖子兄弟刚才的话有道理,一定要找机会试探一下这里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是都跟普通人一样,咱们完全可以采取暴力手段。” 梁天宇的分析倒是比胖子的蛮干有些说服力,我暗暗记下这一点,接着问道:“那第二点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章 入学考核,地狱迷宫 “第二点,就更明显了,关于这个天道大学,你们不觉得这里实在是太正常了吗?所有人和东西都跟现实世界里没有任何区别,报到处的遮阳棚也是移动赞助的,就连这里人开的车都是什么宝马、奥迪、大众之类的牌子。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一个中国地图上没有标注出来的城市一样。 另外,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吴明跟咱们说过的天道大学学院分支?好像一共有九个,全都是什么尸学院、鬼学院之类的非常诡异的东西。可咱们一路走来,我根本就没看到这些学院的新生报到处,林荫道那边全都是非常正常的外国语学院、生命科学学院和文学院之类的。 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吴明所说的那些东西是专门针对外地新生设置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咱们这些人被集中弄到这来,说不定就是进行某种选拔的,到最后符合他们要求的人留下,不符合要求的,可能就会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 说完这第二点,梁天宇不无担心地看向报到处后面那十几顶帐篷。 最初来到这后操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那些帐篷,只是一直不太清楚它们的功用,此刻经梁天宇这么一提醒,我倒真觉得那些帐篷里面好像隐藏着一些专门针对我们这些新人的东西。 不过,梁天宇也只是猜测而已,那些帐篷里面存放着我们这些人需要用的被褥服装也说不定啊。 正胡思乱想着,报到的队伍已经排到了我们这边。 所谓的报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琐。两个坐在课桌后面的女生,只问了句“姓名,出生年月”,便拿起一块蓝色卡片递给了我。 看着这张真的只写着姓名、出生年月的卡片,我彻底无语了,这也太草率了吧,说好的建立档案录入信息呢。这就算完了? 事实是。当我拿到身份卡片之后,一百多外地新生的报到流程真的就结束了。那个吴明再次拿起扩音器,对着在场所有人喊道:“好了。各位已经报道完毕,我们会尽快将你们的资料送到人*村务管理处核对信息,并给你们建立档案的。接下来,就是你们选择专业的时候了。 之前来这里的路上。相信学长学姐们都已经跟你们讲过关于天道大学的学院专业划分了,我在这里再补充一句。这些专业都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新生开设的。相信你们也发现了,学校林荫道那边也有报到处,那里是为本地新生开设的,专业之类的东西和现实世界中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也可以选择那些学院专业。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一旦你放弃这边去到那里,那就意味着你选择了定居在人*。成为本地人,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另外。即便是你们决定要去本地人那边报到,他们也不一定收你。因为进修正常专业,是需要进行一系列严格考试的,相当于你们再参加一次人*的高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过去。因为一旦考试不通过,你们就同时失去了两边的机会,最后成为人*的黑户,被送到地府去。 好了,言尽于此,该是你们做选择的时候了。给你们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要留下的站在原地别动,不想在这的,拿着你们的身份卡转身去林荫道,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 吴明说完这些,又是一副狼看羊的姿态扫视场内众人,没一会,便有几个新生忍受不了他*裸的目光转身跑了。 有人一跑,原本安静的新生队伍再次变得乱哄哄,我趁此机会赶紧和胖子他们碰了个头。 七个人凑在一起,根本无需商量,大家都是活着来到人*的,自然不能像那些死人一样坦然定居人*,所以有这种可以离开的机会自然要紧紧抓住。 只是机遇和风险总是相伴而生的,虽然已经决定留下,但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担忧,那就是留在这里也不一定真的就能获得离开的机会。 梁天宇依旧坚持着他的猜测,认为留下来的人,也是需要经过一番选拔才能真正成为天道大学的学生。这种选拔,极有可能非常危险,说不定还会把我们这些人分散开来,送到非常特殊的地方去。 对于他这种猜测,我们剩下六人深表赞同,就连沉默寡言的静涵也不住点头,最后竟然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几只“喇叭花”状的东西分发到我们手里。 静涵说,这“喇叭花”是“传音蛊”,只要对着它说话,百米范围内,其余手持蛊虫的人便可以听到其所说的内容。 早已习惯了静涵各种诡异手法的我,当即便把那蛊虫接了过来。 往后的事情还说不准,万一我们七个走散了,用这种东西还能相互联系不是。 一分钟的时间,就在我们试用“传音蛊”的功夫慢慢流逝了。 操场中间,吴明举起他的扩音器,轻咳一声,再次喊道:“好了,时间到!现在这里还剩下93名新生,恭喜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这只是你们做了选择,相对的,我们也要做一次选择。 留在这里的人,有意外死亡的,有被人杀死的,有选择自杀的,有重病逝世的,当然还有一些始终活着的。 你们来历不同、遭遇不同,素质和能力也大相径庭,我们可以把所有人都收下,但是不可能把离开的机会给你们所有人。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要离开人*,必须为人*做出巨大的贡献。在天道大学,在这个地方,只是你们学习如何为人*做贡献的一个开始。 现在,所有人跟我来!” 吴明纵身跳下课桌,转头进入了后方第一顶帐篷内。 我们这些新人簇拥着跟上去,一股脑进入里面。 帐篷内部的空间并不是特别宽广,接近一百多号人挤在这里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我看不清前面的状况,只能听到吴明扯着大嗓门喊道:“都安静啦,安静啦! 各位新生,这里叫做选课篷,就是我说的天道大学将要对你们进行选择的地方。之所以要“选课”,意思就是在这里做出选择之后,接下来四年里你们必学修够所选专业的所有学分,才能在天道大学毕业。否则,不好意思,你们会没有毕业证,将来找工作都是个问题。 这里是1号选课篷,通向选课地点的入口,待会我会将你们所有人送进选课的地狱迷宫,在迷宫里你们将接受一系列选拔考核,通过考核的人就可以得到走出迷宫的正确路线图,最终离开选课地点。你们最后从哪个帐篷里走出来,就意味着你们将成为哪个专业的学生。 后面2号到10号帐篷分别代表尸、鬼、人、道、佛、蛊、巫、神、灵九大特殊学院,而11号帐篷则是为那些中途想要放弃的人准备的。我们会派专人从11号帐篷把放弃者接出来,然后送到普通专业报到点重新报到。而最后的12号帐篷,比较特殊,从那里走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回到你们最初来到这里的地方。也就是说,从12号帐篷走出去的就已经是直接离开人*了。 但是,不要激动,我奉劝你们不要试图去走12号出口,因为从那里离开,你就算是还活着,也将彻底迷失自我,变成一个非正常人类,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精神病。我想,你们应该没有人愿意变成疯子,往后几十年都要在镇静剂和铁窗病房的陪伴下渡过吧? 好了,不多说了,各位,祝你们好运! 哎?对了,忘记提醒你们了。今天是8月22号,十天之后,也就是9月1号,学校将统一组织军训,你们最好提前出来,要是错过了军训,那也是会扣掉你们的学分的。拜拜喽!” 当吴明的话音落下,还没等我将他刚刚传递的信息彻底消化完毕,就感觉脚下一阵剧烈颤抖,随后便是骤然而来的失重,整个人不知道要坠落到什么地方去。 耳边惊叫声不断,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黑暗中拼命挥手想要抓住身边人。 “胖子?静涵!梁天宇?你们在哪?快抓住我的手,咱们七个别分散了!” “老严,我在这边呢,你在哪,我看不见你!” “天宇哥,天宇哥……” “真真,别怕,抓住我!” “静涵妹妹,你在哪啊?” 身边到处都是熟人的呼喊,可偏偏就是没有一个过来跟我汇合的。我暗骂一声,努力晃动手臂,想要往胖子那边靠近,可努力了半天却发现,我不是鸟,根本不可能在下坠的时候展开“翅膀”移动。 心中急躁却无计可施,我只能期盼着就这样下坠别出现意外,那么最后我们这些人肯定都会落在同一个地方的。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没等落地呢,我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身体右侧传来,裹着我向一旁飞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 驱鬼专业,破门机关 “喂,醒醒,这位同学,快醒醒!” 也不知道过去,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我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刚才和所有新生一起被吴明送进什么地狱迷宫,下落的过程中我被一股怪力吸引,之后便晕了过去。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已经落地了? 伸手摸摸身子下面,是冰冷光滑的瓷砖地面。再抬头往上看,明亮的节能灯管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里是一间教室,看上去还挺先进的,投影仪、大屏幕、电视机、联排课桌椅等等一应俱全,可就是没有一个学生。 哎?不对,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我了,声音就是从身后传来的。 我赶紧回头看过去,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头发,瞳孔猛地一收缩,当时我就吓得尖叫着转身连连后退。 “鬼啊!” 我这一喊,好像也把那片头发给吓到了,她也不停后退,直到小腿碰到一处课桌脚,才惨叫着停下来。 对方的惨叫盖过了我的惊呼,也舒缓了我恐惧的情绪。这时候再定睛细看,我才发现,原来那是个长头发女生,她刚才低下头来看我,才让我瞧见一大捧黑头发。 你妹啊,看电影看到过那么多长头发女孩被当成鬼的镜头,怎么就是没增强点免疫力呢。 回过神来的我赶紧站起身,快步来到那女孩身边,有些尴尬地问道:“同学,你还好吧?” “疼死了……”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刚才纯属意外。你的脚没伤的太重吧?” 我有心想帮她看看,可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去摸人家姑娘的脚,不过还好,她自己揉了几下脚腕,随后就站了起来,貌似并没有太严重。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她的长相。 这是个继韩玉玲之后我见过的第二白的女生。不过可惜她没有韩玉玲那么漂亮。倒是一张婴儿肥的圆脸,衬托得她略显可爱。长相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她那头长发让我印象深刻。没办法,实在是太长了,就连分到额前的几缕都快垂到小腹位置了,也难怪我刚才抬头什么也没看见就看见头发了。 见我一直盯着她。这女孩明显有些气恼,将大片头发顺过来遮住自己的脸。冷哼一声开口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啊?” 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暴脾气的,我赶紧收回目光,后退几步。 “呃。同学,不好意思啊,我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来到这人*之后谁都是提心吊胆的,难免会反应夸张。哎?对了。同学,你也是新生吧?” “是啊,能在这的不是新生还能是什么?” “哦,你好,我叫严是非,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苏倩!” “苏同学,幸会幸……哎?” 我还要跟这个苏倩多说两句话呢,谁知道她却不再搭理我,转头跑到教室一角按着墙壁来回摸索起来。 “那个谁,严是非是不是,什么破名字啊,赶紧过来,帮我一起找找出去的机关在哪!” “出去的机关?” “对,这里每间教室都是封闭的,只有找到机关才能出去,你来之前我都找了好久了,一直没找到,你快来帮帮我!” 苏倩语气有些着急,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她,可问题是我刚醒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呢,该怎么帮她啊? 抬眼看看周围,教室是很普通的教室,窗户、黑板什么都全,但有一点不寻常的是,这里连个门都没有,对着窗户的那面墙壁完全光秃秃的。 再回过头来看窗户,我才发现,从头到尾三扇大玻璃窗竟然是完全整块的玻璃,没有一丝缝隙,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照现在这情况看,还真是出不去呢,不过,苏倩她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心中刚冒出这么个疑问,身边骤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老严,你在哪呢,老严!” 胖子的吼声震天地,在整个教室里回响,把我和苏倩都给吓了一跳。 我靠,这小子是在哪喊的啊? 对了,来这之前静涵给了我们一人一个传音蛊,胖子声音是从我衣服兜里传出来的。 想到这点,我赶紧拿出那朵“喇叭花”,这刚一放在眼前,胖子的大嗓门又传遍整间教室。 “喂,有人吗!人都死哪去了,听到的赶紧回个话!” “胖子你大爷!就不能小点声吗,耳朵都快让你震聋了!” “哎?老严?我去,你小子终于回话了。你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啊,在一间教室里,就是出不去。” “我也在教室里,咱兄弟俩还真是难兄难弟啊。对了,我告诉你,这里每间教室都是有机关的,只要找到机关就能出去。具体怎么找,你去看看你那间教室的投影,上面有提示。” “投影?”我抬头看了看黑板前方的幕布,终于明白这教室里为什么会弄个这东西出来了,“好,胖子,我现在去研究研究,你也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随时保持联系,一会见。” “嗯,一会见。” 重新收好“喇叭花”,我快步跑到讲台上,轻轻推开金属铁箱子一样的多媒体讲桌,左上角的红色开启键非常醒目,甚至旁边还贴了张纸条写着“点这里”。 好吧,既然都这么明显了,哪有不点的道理。 一指头按下去,电脑开机,投影仪亮起,黑板一侧的幕布上立刻显示出来一段话。 “08级新生同学,你好。 现在你们所在的地方是天道大学鬼学院“驱鬼”专业自习室,恭喜你们被地狱迷宫随机送到了鬼学院的地盘,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以后将是同一专业的同学了。所以在接下来的选专业考核中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请你们一定不要记仇哦。 这间教室,是在你们到来之前重新布置过的,教室内布有结界,进入之后没办法正常走出去。要想离开这里,你们必须找到破解结界的机关,至于机关在哪里。我们已经给你留了提示。找到机关。并破解结界离开教室,就算是你们通过进入鬼学院学习的第一关考核了。 各位,加油吧!” 短短两段话占满了屏幕。其中的意思正是和苏倩、胖子所说的一样,找到机关才能离开这里。 重新读了一遍那些话,确定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信息之后,我慢慢走下讲台。正好和一直盯着我的苏倩目光对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对我充满了好奇一样。眼神灼灼,让我非常不适应。 “呃,苏……苏倩同学,你有事吗?” 。 “你刚才拿的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那个能对话的喇叭花,是新型手机吗?你怎么能带着手机进来的?” “唔,那不是手机。”明白了苏倩的关注点。我长出一口气,拿出传音蛊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叫传音蛊,是蛊虫,我一位会蛊术的朋友给的,让我们可以互相联系。等出去了,找到她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也给你要一个。” “传音蛊?蛊虫啊!我说呢,还以为现在外面科技那么发达了,都造出喇叭花一样的手机了呢。算了,这东西我不要,最讨厌虫子什么的了。” 苏倩摇摇头,不再理会我,转头继续找那所谓的机关去了。 我这来了个“热脸贴冷屁股”,也实在是有些尴尬,挠挠头,看她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摸,忍不住问道:“苏倩,你……你找到关于开门机关的提示了吗?” “早就找到了啊。” “什么提示?在哪?” “是一张纸条,之前放桌子上了,你一来又不见了。” “什么叫我一来又不见了啊?那纸条上写的什么?” “呃,好像是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呢,哎呀,记不清了,你自己找找看吧。” 苏倩随意挥挥手,继续摸自己的墙壁,这让我彻底无语了。 搞什么啊,天底下还有这么神经大条的人吗?活命的关键东西找不见了,她都不关心。 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这个苏倩完全是指望不上的,要想出去,还得靠自己。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教室里来来回回,一个翻箱倒柜找东西,另一个神神叨叨摸墙壁,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非常和谐。 只是和谐的气氛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当我将教室最后面的垃圾桶翻倒过来,从一堆长毛的果皮中埋头苦寻许久,都没找到所谓的纸条后,我耐心彻底被磨没了。 “苏倩同学,你能不能停一下,别在那里摸墙了,过来帮我找找提示行不行?” “提示?哼,提示就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有没有都一样!” “那你倒是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啊。” “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还在那摸墙?” “机关不应该都是墙上哪块能活动的转头吗。好了,别吵,我马上就能把教室里的墙壁摸过一个遍来了,很快的。” “你……” 对于这个暴脾气又死脑筋的女生我真是没招了,她要是个男的,我早就冲过去打他一顿了,算了,忍了! “苏倩同学,你不记得提示没关系,你总该记得在哪找到的提示吧?” “嗯,记得,在电脑上!” “电脑?” 我回头看向多媒体讲桌,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深深羞辱了。 刚刚明明说提示是一张纸条,这会儿怎么又跑电脑上去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文档信息 从醒来到现在,苏倩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脑子一根筋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执着地摸墙,说出的话也是颠三倒四、不着边际。 但偏偏我又不能完全无视她,眼见她又转头摸墙不再理我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到讲台上。 所谓的电脑,就镶嵌在讲桌中间,屏幕上显示着刚才那两段话,根本看不出哪里特殊来。 可苏倩说破解结界机关的提示就在这里,这女生虽然不靠谱,但也不至于骗我,那么提示到底会在哪呢? 我盯着电脑屏幕,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寻找蛛丝马迹。 屏幕上的那些话,是打在一个开机自动开启的“word”文档里的,文档分成四段,往下拉也没有任何新内容,只是…… 嗯? 这里有一段的分段好奇怪啊。 常用word的人都知道,文档里面分出下一段话的时候,上一段文字的最后会有一个“转折”符号。 这转折符号是紧紧贴在所写内容的最后一个字符上的,可我眼前这四段话中的第三段,文字末尾的分段转折符竟然和最后一个句号相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这是个什么情况,打出来的“空格”吗? 那也没必要打出来这么长啊。 发现诡异之处,我先是一愣,随即就想起来高三上半年的一件事情。 也就是07年的十月份,几个省份高考试点改革之后,我们学校为了能让高三学生在应试教育的素质考试中获得更好的成绩,便花大力气给所高三有教室配置了多媒体设备,讲桌换成了金属盒子。 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一进入教室。当时就引起了轰动。不懂的同学想懂,略懂的同学装懂,真懂的同学呵呵一笑手握维护设备的大权。不管别人怎么样,至少在我们班,那金属讲桌只要轻轻响一下,就能惹来万众瞩目。 新鲜事物对人的吸引力如此之大,也就导致了某些人对其打起了歪心思。某一天。政治老师打开投影仪。准备播放自己新制作的课件的时候,首先投影到幕布上的电脑桌面,其中间赫然多出来个“word”文档。 多一个文档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那文档的名称太劲爆了。 “送给班花王美丽的情书”! 一共十个字,虽然不大,但却深深印刻在所有人的眼中,政治老师当时也发现了这东西。偏偏还手贱的当着全班人的面给点开了。 就在我们无比期待着想要看看“情书”写什么的时候,开启的文档却给我们展示了一片空白。 上面竟然什么都没写。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教室里嘘声一片,政治老师也摇着头准备将文档关闭,可我看着他将鼠标光点挪动到右上角的“关闭”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又顿住了。随后那位年轻的政治老师。慢慢把鼠标滑动到文档下方,在字数标记那一块停了一下。 我当时不太明白他在干什么,只顾着去查看“字数”后面的数字是多少了。却没发现那老师已经将鼠标移走,做了些神奇的操作。 然后。整个文档就变了,空白一片的页面,一瞬间就显示出来密密麻麻的大段红色语言,教室里的嘘声陡然就转变成吸凉气的声音。 我不记得那份情书上写的什么了,更不记得后来这件事情是怎么处理的,但我却深深记得那种把空白页面变成满目情话的神奇手法,并且用尽各种办法去搞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其实原理非常的简单,就是写情书的那人往文档上打字的时候,最后选择了把所有文字改成白色,最终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份空白页面。而政治老师全选了整个文档,把字体颜色换成了红色,里面的内容自然就显示了出来。 能用这种方式去表白,在那个时候,在我们的学校里,也当真是个人才了。 为了能跟人才看齐,我后来便苦学“”技术,期望哪一天能够也像那位人才一样,用最简单的方法,做出最惊人的举动。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机会去应用。 哎?不对,好像现在就有这么个机会。 眼前的这篇文档不就是给我练手来的吗! 很明显,那个位置特殊的段落“转折”符号,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存在在那里,一定是前面有些我看不见的字! 一念及此,我立刻选中那一块,变换字体,马上,与之前不同的一段内容赫然出现在眼前。 “……找到机关,并破解结界离开教室,就算是你们通过进入鬼学院学习的第一关考核了。(哦,多说一句,我把提示信息放在了投影仪上面,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就是括号里那句话,在我变换字体颜色之后,立刻显示了出来。 没工夫去吐槽天道大学的学生有多么恶趣味,我赶紧跑向讲台,跳到投影仪正下方的课桌上,伸手在上面仔细摸索了一番,很快便找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哈哈,果然是在这,那个苏倩真没骗我,从电脑上可以获得提示所在位置的信息,找到的提示就是一张小纸条,那么纸条上应该就写着关键的一句话了。 慢慢将纸条伸展开,一行工整的小字跃然入目。 “温馨提示:破解结界的机关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当你看不见了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关键所在。” 呃……什么嘛! 一个提示信息,还tm在这跟我打哑谜? 把那张纸条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好几遍,真的就只有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玩人呢,他们那帮老生肯定是用这种方式在玩我们新生呢! 什么通过考核、选择专业,全都是扯淡。从进入那顶帐篷开始,这一切肯定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消遣活动,此刻那帮人八成正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观察着我们,哈哈大笑呢! 除了把这当成一场恶作剧,我真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此刻所面对的情况,但即便真的是恶作剧又能怎么样呢? 我还是要顺着那些人的安排,继续走下去。(未完待续) 第九章 关灯遇鬼 平复下躁动的心情,我再次将目光对准纸条上那句话。 “破解结界的机关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当你看不见了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关键所在。”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了就能找到。 怎么样才算是看不见呢,闭上眼睛? 我试着闭上双眼,然后……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对,不是闭眼,那是什么?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 我嘴里念叨着,转头向四周看去,整间教室在节能灯管的照耀下一览无余,就算是桌椅板凳底下,稍微弯弯腰也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也就是说,教室里的各个角落我都能看到啊,那让我上哪去找? 等等! 脑中灵光一闪,我转头看向窗外。 对,没错,窗外漆黑一片,那里就是我看不见的地方。 哎?也不对,这窗户封闭着,开启教室的机关总不能在外面吧。 外面看不到,但外面又不是机关所在,机关肯定在教室里,除非这个教室变得跟外面一样让我看不到才行。 为什么看不到外面,因为外面黑啊,那么说,就是让屋里变黑。 对,就是这样,关灯! 只要关上灯,我就看不见了,那不就能找到破解结界的关键了吗! 一下子将思路捋顺,我整个人豁然开朗,大笑着就朝墙边的电灯电源开关跑过去。前排的灯灭掉,然后再是后排的。 可等我跑到教室后面,距离电灯开关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那个只顾埋头摸墙壁的苏倩突然冲过来,拦在了我的身前。 “你要干什么!” “啊?关灯啊,还能干什么。” “不准关灯!” “为什么啊?” “我怕黑!” “……” 苏倩给出的理由就像是一根鱼刺扎在我喉咙里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 怕黑! 哪怕是她说一句关了灯怕我非礼她,我都能解释啊,这怕黑怎么破? “苏倩同学,那个……你能不能先忍耐一下。我刚才找到提示信息了。关了灯之后应该就能看见出去的机关在哪。” “不行!教室里的墙壁我马上就能摸过一个遍来了,出去的机关很快就能找到,不用关灯。” “哎呀。你摸墙根本没用的。” “就算是没用,你也不能关灯!” “不是……” “总之,就是不能关!” 苏倩仰着脸,紧贴墙壁。将教室后排的电源开关挡了个严严实实。 该死的,这看她是个女生。她要是个男的,我立马就打死她!打死她两次!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就打算再劝劝这个苏倩。突然身边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喂,老严,你在吗。老严?” 胖子一声喊,将我的注意力从苏倩身上转移开来。慢慢后退几步,从裤兜里拿出那朵喇叭花,凑上去回应道:“怎么了,胖子?” “找到提示了吗,我这边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找到了,只不过不知道你那边是不是也这样。去讲台上电脑那试试,文档里有信息。” “文档里?就这几句话吗?” “不是,它隐藏着一句话。王美丽的情书记得不,就是那样,在第三段后面。” “真的?我试试!” 胖子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没过一会,喇叭花里又传出他的声音。 “我靠,还真有隐藏的信息,他妹的这天道大学里的人不会是咱同学吧?我看看啊,投影机上面,有病吧,放那么高干什么!” 这次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杂乱的声音,很快胖子又说话了。 “老严,我找到了。就一句话,什么‘破解结界的机关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当你看不见了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关键所在。’这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让你关灯,你把教室里的灯关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机关!” “好,我去试试。” 胖子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而我刚刚焦躁的心情也算是稍稍缓解了一下。抬头瞪了那个苏倩一眼,我心里想着,只要胖子那边成功,不管怎样我也要把这间教室的灯关掉,就算苏倩拦着我也不行! 等待的过程非常短,不过十几秒,胖子那边就喊道:“老严,我把灯关了,好黑啊。” “怎么样,能不能看见机关?” “啥玩意儿啊,这么黑能看见个毛……啊!靠,你大爷,老严你妹!滚开,滚……” 胖子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脏话。 这一嗓子把我喊愣了,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胖子,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胖子?说话啊,胖子!” 任凭我怎么呼喊,胖子那边就是没有任何回应,这下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胖子肯定是遇到危险了,要不然不会那么语无伦次。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给吓成这样啊,不行,我得看看! 一念及此,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冲到苏倩的面前。 “你闪开!” “干嘛?” “别废话,我得赶紧出去!” “不……” “起开!” 我怒吼一声,伸手过去就要将苏倩推开,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手竟然直接从她的胸前探了进去。 用力过大,我已经来不及收手了,整只手掌畅通无阻的伸过去,正好按在了电源开关上。 “啪!” 整间教室黑了下来,然而我并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就在我的面前,苏倩浑身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她惨白的脸是那么清晰,近一米长的黑发带着幽幽光华飘散开来,原本盯着我的手的脑袋慢慢抬起,嘴唇蠕动,发出如同指甲划割在玻璃上的瘆人声音。 “我说过,不要关灯!” 这一声嘶吼响在耳边,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慌忙就要转身逃命。 但是已经变成女鬼的苏倩却根本不给我逃跑的机会,两只手伸过来,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伸手碰不到她,她伸手却可以抓住我? 这不科学啊!(未完待续) 第十章 灵眼观人,暴力苏倩 苏倩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后压,而我却只能默默承受窒息的感觉。因为我的手根本触碰不到她的身体,又何谈挣扎或者反抗。 唉,怪不得刚才胖子反应那么激烈,他肯定是关灯之后也遇到了鬼。苦啊,弄了半天还是我坑了我兄弟。 胖子啊,别怪哥,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带着对胖子深深的愧疚,我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被抽离,难道就这么要死了吗? 不,有些不甘心啊。要是当年跟着那些个看上我的道士、和尚,去学点奇门遁甲、道法秘术,也不至于落得个现在遇见鬼束手无策的结果。 哎?他们为什么看上我的,不就是因为的天赐灵眼吗! 哥既然有灵眼,还会怕这么一只鬼? 想通这一点,我立刻扭动脖子,将刚刚因为恐惧而挪开的目光重新转移到苏倩的脸上。 恰恰在这时,苏倩仰起头看着我,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间那种窒息的感觉便荡然无存…… …… 眨眼间,静谧的黑夜变成了吵闹的白天,周围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 我站在原地有些迷茫,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 就在我想要伸手拉拉前面一个男生,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苏倩,我害怕。”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得转过头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略微隆起的胸膛,慢慢抬头是白嫩的脖颈。再抬头才看见拉住我的那人的脸。 看到这张因为恐惧而稍稍泛白的脸,我心底里没来由地生起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情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林娜,别怕,咱们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现在的感觉跟活着没什么不一样啊。” “那不就更好了。以一个死人的心态去面对活着的事物,一切如过眼烟云,什么都伤害不了你。” “真的?那咱们现在算不算是鬼了?” “当然。” “可是。我怕鬼。” 林娜说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看她这副样子,我实在是想笑,正打算再安慰安慰她呢。前方突然出来某人的呼喊。 “喂?喂!各位同学,大家安静一下。我讲两件事啊……” 声音来源的地方是一处操场的中央,在那里,一个男生站在课桌上,手持扩音器。讲述着犹如天方夜谭一样的“人*”的故事。 呵呵,什么东西吗,也不知道哪个家伙如此无聊。弄处来这么个能让死人活过来的鬼地方,就不能让我们安安静静的死去吗? 心里正吐槽呢。那人已经说完,放下了手里的扩音器。 旁边林娜拉了拉我,轻声问道:“苏倩,咱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没在听吗?刚才那人说让咱们选择,要是想一辈子留在这里生活,就去林荫道那边。要是想搏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就跟着他走,四年之后从这里毕业就有可能活着离开这。” “呃,有区别吗?对于死人来说,一辈子和四年有什么分别?”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林荫道那?可我听他说,到了那边还要考试的。” “什么!人都已经死了,还要接着上学考试?那还不如让我再死一次呢。算了,我不去那边。” “好吧,听你的,咱们跟着一起过去。” 随着林娜的话音落下,那边手持大喇叭的男生又喊了起来,然后留在这里的所有人就都跟着他一起进入了一顶帐篷内。 原本在外面,我就已经嫌乱了,到了这里人更多,闹腾的让我有些心焦。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道那个小崽子摸了我的屁股一把,顿时惹得我火冒三丈,就想把那人揪出来。 只可惜,这里实在是太挤了,根本看不出“咸猪手”是哪个。 “苏倩,你在找什么呢?” “没……没什么。” 听到林娜的问话,我微微摇了下头,她胆子小,面子也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不过,也幸亏刚才那小子只对我下手,林娜并没有受到影响,要是他敢动林娜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他再死上一回! 心里恨恨的想着,林娜轻轻推了下我。 “苏倩,麻烦了,在这里也是要进行考核的。” “什么?还要考试?” “对,不过,好像跟外面的考试不一样。我决定了,就在这里,然后努力达到他们的要求,最后获得活着离开这的机会。你说,好不好?” “好,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那咱们姐妹一起努力,不抛弃,不放弃,活着走出去。” “嗯,不抛弃,不放弃!” 看到林娜激情振奋的样子,我也有了继续奋斗的动力,伸出手来,就要跟她握在一起,相互鼓励一下。 可是,就在这时,脚下一阵剧烈颤抖,随后便是骤然而来的失重,我整个人不知道要坠落到什么地方去。 “林娜,林娜,快抓住我!” 身在半空中,我大声呼喊,想要去抓住林娜,结果却什么也没抓到,反被一股巨力吸引,拉扯进某间教室里面。 教室是一间普通的教室,只不过多出来一套多媒体设备,让整间教室显得高端大气许多。然而就是这么一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教室,却偏偏连个门都没有。 “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在?林娜,林娜,你在哪?” 轻声呼喊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只能在教室里寻找能够出去的线索,一点点寻觅。我从电脑上找到了某人留下的话。 “他”告诉我只有找到什么机关,才能离开这间教室,而要找到机关就需要获得一条提示,可是这提示在哪呢?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耐心仔细搜寻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寻觅无果。我的耐心被彻底消磨掉。 耐心用尽的同时。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确有其事,我总感觉教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管我走到哪里。他都一直跟着我,可每每回头却又什么东西也看不见。 曾听人说,一个人在密闭的环境里待的时间久了,各种感觉被剥夺。意识就会混乱起来,最后变成精神病的可能性都有。 我不想变成疯子。我要出去! “有没有人?快放我出去!” 我一边大声呼喊,一边不停摔打教室里的物品,桌子掀翻,椅子掀翻。垃圾桶掀翻,但凡是能看到的东西全部都被我破坏掉了,可就是没有人理会我。 等我喊累了。闹烦了,整个人缩在教室的角落里。除了哭泣,别无他法。 这时候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以前在家里、在学校里的快乐生活,想起了那一天和林娜一起去游乐场,结果从脱节的过山车上摔下来,最后来到了这里。 想的越多,泪水越多,我把脑袋埋在臂弯中,慢慢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扇门,柔和的光芒从门的另一边照射过来。我激动地站起身就要从这扇门走出去,可没等迈步呢,耳边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别过去!这是12号帐篷,一旦你从这里走出去,将会迷失自我的。” “谁?谁在说话?” “我是吴明,你可以叫我吴明学长。” “无名?你在哪?” “我在一个可以看见你的地方。” “那你能不能帮我离开这间教室?” “不能,新生想要离开教室,必须自己寻找出路。除非,你选择放弃这里的考核,我就把你送回到天道大学的后操场。” “回那个操场?意思是去正常的学院那边报到吗?不,我不去,我不能放弃!我答应过林娜,要带着她一起通过考核,最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走了。” “别走,再陪我说会话,喂,无名?” 那个声音彻底消失,我挥手想要去抓住根本不曾看到的那个人,结果抓到的却是一本散落在地上的《驱鬼术》教材。 拿着这本书,我才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那个梦似真似幻,那个人非人非鬼,当重新醒来,发现自己还是独自待在这个封闭的教室里之后,我心中顿时冒起一股邪火! 什么嘛,明明可以帮我却不忙我,我人已经死了却还要在这经受这种鬼都受不了的折磨,安排这一切的那些人一定都是神经病,拿我们耍着玩呢! 越想越生气,再看见黑板上投影出来的那些话,我就更恼火了。 行,他们不是能看见我吗,那我就做点让他们崩溃的事情! 一念及此,我抄起身边的板凳,几步冲到讲台上,朝着那不知道值多少钱的电脑砸了过去。 人在快要崩溃的时候是需要发泄心理压力的,而我的发泄方式就是破坏,继续破坏掉眼前能看见的所有东西,不管它值不值钱。 电脑砸烂,讲桌推倒,幕布扯掉,还有挂在屋顶上的那个投影仪,你给我下来吧! 一凳子扔过去,那投影仪顿时被砸的歪倒下来,也就在这时,目光所及之处,一张小纸条轻飘飘地从半空飞落。 嗯?那是什么! 我赶紧冲过去将那张纸条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竟写着一句话。 “温馨提示:破解结界的机关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当你看不见了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关键所在。” 啊,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提示吧,竟然在这里!哈哈,我有希望出去了! 可是,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 “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了就能找到……天黑了才会看不见啊,难道是让我关灯?” 我犹豫着走到墙边,伸手将教室前排的灯关掉,整间教室顿时黯淡了许多。 好可怕啊。 我从小就怕黑,哪怕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开一盏小灯才能睡着,这个时候让我关掉灯完全处于黑暗之中,实在是办不到啊。 呃,要不稍微忍耐一下,为了能出去,拼了! 迈步来到教室后方,我哆哆嗦嗦地伸出胳膊,将手指按在了电灯开关上,鼓起所有的勇气,按了下去。 “啪!” 随着一声轻响,整间教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按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去看看机关在哪里了,可是完全的黑暗让我害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不行,我受不了,哪怕是只黑下来一秒钟我也不能承受! 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无踪,我的手指再次用力,些许光亮透过眼缝传了过来。 “唔……” 重新打开灯,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再看看手里的提示纸条,我随手把它扔到旁边一张课桌上。 什么破提示,要真按照这上面的做,恐怕没等我找到出去的路,就被吓死了。不管它了,我就不信没有这条提示,我自己走不出去。 不就是破解结界的机关吗,但凡是叫机关的东西应该都是某块墙壁上可以活动的转头,我仔细找找也能找到的。 放弃了提示,我便开始了抚摸墙壁的工作,这比之前搞破坏要无聊许多,但总归是我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从黑板那里开始,我一点点去触摸墙面上的东西,找累了就停下来歇会,休息够了再继续。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一想到林娜,我就会再次信心十足,重新投入“战斗”。 在这个封闭的教室里,我早就没有了时间概念,不知道自己摸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我知道自己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因为教室里的三面墙壁都已经被我摸过,只剩下最后一面后墙。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发生了剧烈扭曲,所有东西都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变成了水纹波浪状,我本人也随着这种变化,身体弯曲拉长,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力。 我吓坏了,张嘴就要大喊救命,可偏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同时,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响,原本封闭的教室此刻竟然出现了一道敞开的门!(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吴明养龟 洞开的教室门外乌泱泱冲进来四五个人,一个个盯着满目狼藉的教室,脸上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造孽啊,造孽啊!今年刚安上的多媒体,都还没用过几次呢!” “哎呀,我的笔记本,谁tm给我撕了,过两天补考还得用呢!” “都别吵,快帮我找找我的那本《驱鬼大师》,里面还夹着二百块钱呢!” 几个人吵闹着在教室里到处翻腾,我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但是那扇凭空出现又彻底打开的教室门深深吸引了我。顾不上打招呼,我快步冲过去,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等我冲到门口时,却一头撞在什么东西上,狠狠地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门明明开着,我为什么出不去? 我不甘心,再次爬起来往外跑,结果还是一样,那扇敞开的门中间就像是专门为我设置了一道屏障一样,将我和外面的世界彻底分割开来。 “别试了,你出不去的。” 就在我第三次想要往外冲的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正装的男生,就站在门口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并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但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有办法放我出去。 但当我准备请他帮忙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早先进入教室的那几个人竟然从我身体里穿透过去,围聚在正装男生的身边。 “部长,你快来看啊,这间教室让那些新生给毁得都不成样子了。” “部长,多媒体设备都坏了,不会让咱们赔吧?” 那几个人拉着所谓的部长。转头又从我身体中穿过去,回到了教室中间,也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他们是鬼吗?不对,不对,他们看不见我,难道我是鬼? 我不敢相信地伸手去触摸站在身边的一个人,手掌就从他的身体透过去。低头再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课本。明明那本书就在手边。可我却根本捡不起来。 我真的变成鬼了! 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我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但是死了之后。来到人*还是和活人一样,可为什么现在不同了? 难道变成鬼还需要一段过渡期?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另一边那个“班长”已经把教室里的其他人打发出去,转头看向我。 “你叫苏倩?” “啊?啊。对,我是苏倩。你是谁?” “我叫吴明,咱们说过话的。” “你就是无名!快告诉我,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新生考核结束了,你没有通过测试。也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离开这选择其他出路,失去了在人*生活的机会,所以你现在被困在地狱迷宫里面了。” “都结束了?不会吧。这才过去多久?” “你不用管过去多久,总之新生考核结束。所有通过考核的人已经去分配宿舍了,那些提前放弃的也已经去了普通学院那边,这一届新生里,就只有你还留在地狱迷宫。” “只有我?那林娜呢,林娜去哪了?” “林娜是谁?” “是我的好姐妹,不行,我要去找她!” 意识到自己变成鬼之后,我首先想到的不是为自己悲哀,而是去看看林娜怎么样了,只是门前那道无形的屏障再一次挡住了我出去的脚步。 “为什么,考核都结束了,为什么我还是出不去?” 我回头看向吴明,就见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轻声回答道:“天道大学九大特殊学院的考核就是让新生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出地狱迷宫的,你没有通过考核,自然还被困在地狱迷宫里面出不来。” “什么迷宫,这明明就是一间教室,而且你不是也在这吗?” “教室是同一间教室,只不过新生考核期间教室会被移动到地狱迷宫里面附加结界,考核结束才会重回现实。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之前能触摸到教室里的一切,而现在不行。同样道理,虽然咱们都在一间教室,但你我处于不同的世界,所以一般人是看不见你的。我也只是凭借着特殊身份,才能观察地狱迷宫里的一切……” “别跟我讲这些没用的,就说我怎么样才能出去!” “我就是来这里带你出去的。” “真的?”听到吴明的话,我激动地快要蹦起来了,“快带我出去,带我去找林娜。” “呃,这可不行。人*已经没有了你生存的地方,出去之后,你只能跟着无常君去地府,不可以再见这里任何人。” “为什么!” “这是人*的规定。” “去你大爷的规定,我要和林娜在一起,我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的!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求你了……” 一边骂着人,一边还要求人帮忙,这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滑稽,但我真的是急疯了。 可吴明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就算是你现在不跟我走,等一会地狱迷宫彻底关闭,你也会变成鬼,被鬼学院的学生抓走,要么做成标本,要么被送去地府。” “我不要做标本,也不要去地府,你帮帮我!” “我帮你?有些麻烦啊。这里是鬼学院的地盘,而我是人学院的,哪怕是我选修了鬼学院的养鬼课程,算半个鬼学院的学生,那也不能干涉他们捉鬼啊。除非……” “除非什么?” 吴明说了一大通,直到最后才说出一点我所关注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想要问清楚,可话刚出口,我便立即又反应了过来。 这个吴明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天道大学那么多新生,他干嘛偏偏只来看我一个,还跟我说这么多,除非他早就关注到我了,并且要我来为他做事。 想到这一点,我慌忙跟他拉开一段距离,警惕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专门针对我来的?” “呃,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既然你不想让我帮你,那我就走了啊,等着鬼学院的人来抓你吧。” “哎,别走!”吴明是我除了林娜唯一认识的人,他如果走了,我就更无依无靠了,心中明白这一点,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刚说怎样才肯帮我?” “哈哈,很简单。”吴明盯着我邪邪一笑,“你做我养的一只鬼。”(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人鬼情缘 养鬼术是控灵术的一种,指收养已经死去人们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制他们,并随时给予灵魂必要的补充,让这些鬼来为养鬼之人服务。 养鬼术的具体内容和方法,是我在成为吴明所养的一只鬼之后了解到的。 我没有别的选择,想要留在天道大学里,就必须做他养的鬼。而吴明也没有食言,替我挡住了想要抓走我的那些人,并且在这间教室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那就是教室的杂物箱。 吴明说,我现在就相当于人*的黑户,一旦出去就会被所谓的村管抓住送走,所以他严禁我离开这间教室。而我自己也走不出去,每天只能在教室里来回游荡。教室里有人上课的时候,我就躲在杂物箱里看那些学生在这里学习什么驱鬼术,没人的时候,我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每天晚上,吴明都会来这里陪我说话,讲一下关于天道大学的有趣的事情,偶尔还会给我带些零食吃。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还是应该恨他,让我成为了一只没人在意的鬼。但是有一件事,他做的让我非常感动。当他知道我怕黑之后,便带来了一只小台灯放在杂物箱里,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只小台灯是唯一陪我渡过漫漫长夜的东西。 再后来,吴明还会偶尔带来一只新的小台灯,他说怕我只看见同一个会烦,多弄几个让我可以换换心情。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杂物箱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台灯。 这期间,我试图询问过吴明。林娜去了哪里,可他每一次都会把话题岔开。如果我坚持问下去,他就会生气一甩袖子离开,但好在隔不几天他会再次回来。 我害怕没有他的日子,所以渐渐的便不敢再问了。 日复一日,冬去春来,不知不觉间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快一年。 当暑假结束。我满怀期待地等着吴明来找我。跟我讲述他这段日子经历的事情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冲进来一群不速之客。 我认得这些人,这一年来他们来过这里好多次。口口声声都是要捉鬼,只不过每一次都会被吴明拦下来赶走。 难道这一次他们趁着吴明不在,打算把我抓起来了? 我躲在杂物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通过些许缝隙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快,我便发现。他们不是来抓我的,随手将一个布袋扔进教室里就离开了。 那个布袋很奇怪,里面好像装着什么活物,不停扭动变形。随着那布袋变化的就是整间教室的扭曲。教室里所有东西都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变成了水纹波浪状。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秒钟就结束了,随后那些人扔下的布袋打开,一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从里面爬了出来。 怎么回事?那些人竟然抓了一个孩子扔在这里! 看到坐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小男孩。我的同情心瞬间爆发,就要冲出去安慰安慰他。可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竟然出不去了。 整整一年时间,供我藏身的这个小杂物箱都是锁着的,每一次我都可以畅通无阻地穿过铁门进出,可这一次却不行了。 我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来,触摸了一下箱门,神奇的是我可以摸到它了。再低头捡起一个小台灯,按亮再关掉,关掉再按亮,久违的触觉再次回归我的身体。 怎么回事?难道我又活过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别提我有多激动了,可激动之后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出去呢? 对了,我记得吴明锁上杂物箱之后,把钥匙藏在了黑板下面的粉笔槽里,我可以让外面那个小男孩帮我打开啊。 一念及此,我赶紧将箱门推开一条缝,就要喊一下外面那个小男孩。可是当缝隙成型,没等我喊出生呢,就看见外面一只大眼睛透过门缝来紧紧盯着我。 “啊……” “啊……” 我吓得讲声尖叫,而外面也是尖叫声,那尖叫声刺激的我继续喊,整间教室都是回荡着两个不同音调的喊声。 直到另一个声音从尖叫慢慢转变成哭泣,我才回过神来,这时候再向外看,骤然发现那个小男孩就站在杂物箱的旁边。 原来刚才从外面看我的,是他啊。 明白过来之后,我也不再害怕,轻声安慰着那个小男孩,并且指挥他从粉笔槽里找到钥匙,帮我打开了箱门。 终于重见天日,可外面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妙。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窗外天空此刻完全消失不见,所有窗户变成了封闭状,外面一片漆黑。再回头仔细一瞧,教室的前后门不见了,变成了光秃秃的墙壁。 这……这整间教室成为了我最初来到这里时候的样子。 对了,我记起来了,过完暑假了,新生就要入学,那么这间教室是不是又一次进入到那个什么地狱迷宫的结界里面?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说我又参加了一次新生考核? 那我现在到底是人是鬼,算不算活着呢? 算了,不管了,活着也好,死了也罢,现在既然可以摸到东西了,我何不继续一年前的工作,寻找离开这间教室的机关。只要找到机关,教室的结界破掉,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林娜了,更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吴明在一起了。 兴奋的我拿出几个卡通小台灯,交给另外那个小男孩让他玩去,随后我便开始了继续摸墙找机关的工作。 一年前,我只摸了三面墙,如今剩下最后一面,相信很快就可以结束的。 一个砖块,一个砖块的摸下去,失败的次数越多,就证明我距离成功越来越近。 然而当我距离成功只剩下三分之一面墙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猛地转头一看,我就瞧见一个人从屋顶跌落下来,摔躺在地上。 这人又是谁?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让那个小男孩到杂物箱里躲起来,然后慢慢走到跌落那人的面前。 “喂,醒醒,这位同学,快醒醒!” 我伸手推了推他,随后他的眼睛猛然睁开,就像是一束强光照在我身上,让我整个人头晕目眩,不由得连连后退……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新生练胆 “老严,说话啊!你那边怎么样了?老严?” 灵眼启,前生现,灵眼消,万物灭,胖子的呼喊声犹在耳边,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将我锁定。 原来这个苏倩是上一年的新生! 明白了这一切,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我还是被苏倩变成的厉鬼紧紧掐住喉咙,丝毫挣脱不得。 不过,这个时候,倒是胖子帮了我一把。 “老严,你不会也关灯了吧?倒是说句话啊!” “我靠,急死我了,你那边遇到的什么鬼,跟它交流交流,满足它的愿望就没事了!” 满足鬼的愿望! 胖子的话让我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手拍地面,站了起来。 有位大师曾经说过,人脑是一个复杂器官,数十上百万个神经元集结在一起,不可能有人在同一时间完全将其控制,即便是鬼也不行。 而人脑有两种大型神经反应元,一种是感觉神经,另一种是运动神经,没有实体的苏倩影响了我的感觉,但它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只要突破感觉上的心理障碍,我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主动去做某件事。 此刻站起身来,我要做的就是去开灯。 没错,苏倩不是怕黑,不让关灯吗,那我就再把灯打开好了。 “啪!” 随着一声轻响,光亮再次充满教室。 与此同时,苏倩身上的幽幽绿光骤然消退,惊叫一声,慌忙松开掐住我的手,闪到一边。 “咳咳……” 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我不停咳嗽着跟苏倩拉开距离,好不容易喘过这口气来,我才有机会拿出传音蛊来回应胖子。 “喂,胖子,别喊了,我没事了。” “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让鬼给吓死了呢。” “没吓死。倒是……”我抬眼看看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苏倩,无奈摇摇头,“倒是差点被掐死。” “不会吧。你那边的鬼这么狠?喜闻乐见啊。老子刚才也差点让你给害死,那只鬼算是给我报仇啦,哈哈……” 听到胖子幸灾乐祸的笑声,我真想把他从那边揪过来暴打一顿。正打算骂他几句,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我阴笑着回应道:“胖子,还有更喜闻乐见的呢,我这边是个女鬼,而且好像还是你喜欢的那个林娜的好朋友!”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猜去吧。” “快告诉我,老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想知道?” “想!” “叫哥。” “靠!你快说!” 胖子急吼吼的大喊着。让我刚刚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也没再过多刺激他。赶紧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讲了出来。而在对话过程中,我也知道了胖子那边的状况。 原来,就在我告诉他关灯可以找到机关之后,他立即关了灯,结果转头的功夫,就看到了一个舌头吐出十几公分长的绿光鬼朝他扑过来。 胖子当时都快吓尿了,大骂两句,便只顾着躲闪,根本没时间回应我。 只是躲着躲着,他却发现那只鬼并没有想要害他的意思,只是跟着他在教室里来回跑。 看明白这一点的胖子,也就没像最开始那么恐惧了,主动跟那只鬼拉近距离,这才看清对方嘴里吐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舌头,而是叼着一根“辣条”。 没错,就是辣条,胖子遇到的鬼是个饿死的吃货,一根“辣条”吞进肚子里,张口便跟胖子要吃的。 胖子也是个奇葩,无师自通了“养鬼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巧克力扔了过去,那鬼就再也不理他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么简单,那只鬼只顾着埋头吃东西,等胖子再次将教室里的灯打开的时候,他就看不见那只鬼了,于是赶紧拿起传音蛊跟我联系,这也就有了之前我们的对话。 胖子的经历也让我明白,这个天道大学鬼学院的考核,第一项就是跟鬼在一起,看到鬼的存在。想来第一关考验的是“胆量”,只有那些不怕鬼的,才能从教室里走出去吧。 刚分析出这一点,胖子那边就喊开了。 “嘿,老严,我这边的教室有门了。能打开,能出去!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你能出来了?果然,还真是练胆来的。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啊。” “不知道没关系,我能出去,你肯定也能。赶紧出来,咱们一边联系一边见面,记得把那个苏倩带上,我还要问问她林娜的事情呢。” “行,知道了。” 跟胖子打声招呼,我慢慢收起传音蛊。 他那边算是暂且结束了,看上去非常顺利,但我这边跟他那里的情况却不一样,事实上在我这里有两只鬼。一只是去年的新生苏倩,另一只则是我的新生考核专用小鬼。 对了,那只小鬼呢? 我迈步来到教室后面的杂物箱前,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拉箱门,直接将上面的锁鼻带断。之前因为这东西锁着,我也没太关注它,现在了解了一切,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 箱门应声而开,先是呼啦啦撒了一地小台灯出来,随后我就看见一个挺可爱的小男孩缩在箱子里,惊恐地看着我。 “嗨,小朋友,你好。” “呜哇……” 本来感觉自己非常和蔼地打了声招呼,谁知那熊孩子竟然张嘴大哭起来,撒腿从我身体中穿透过去,和另一边的苏倩抱在了一起,弄得我尴尬不已。 唉,愁死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就在那小孩扑到苏倩怀里的时候,教室里的一切骤然扭曲,随后那面光秃秃的墙壁上出现了两扇教室门。 看样子,只要是跟鬼打过交道就可以,别人需要关了灯才能看见鬼怪,而天赐灵眼的我随时都可以看到,少了些限制。而且,这一关练胆量,我没害怕鬼,倒是那个小鬼被我吓的不轻,破解结界自然不在话下。 成功通过第一关,我的心放了下来,慢慢走到苏倩的面前问道:“苏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想出去,可是我不敢。”(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孰是孰非 “不敢?为什么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的吗?” 一直以来,苏倩的心愿都是离开这间教室去找林娜,但是现在眼看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可她却犹豫了,这让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但随后,苏倩就给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无法辩驳的理由。 “我想出去,但我不想惹吴明生气。这一年来,我每次提到林娜,吴明都会生气好几天不理我。我怕这一次我出去了,吴明就再也不理我了。” 苏倩一本正经地说着,慢慢站起身,重新走到教室后墙那里,伸手摸向洁白的墙面。 “一年前我来到这里,满心想着的是能够走出去,带着林娜一起活过来。可没想到就是因为怕黑,让我彻底失去了重新变成人的机会,也再也见不到我的好朋友了。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遇到了我这第二次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对吴明的感情,也一直认为自己这样以鬼的形态存在是为了林娜。可直到刚才,同学你将这间教室的结界打破,看到那扇敞开的门,我才发现,在这里我所牵挂的人早已变成了吴明。 我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离开这我又能去哪呢?人*已经没有我生存的地方,一旦出去,我肯定会被那些村管或者捉鬼师抓住送走。到那时候,我不仅见不到林娜,更会永远跟吴明分开。我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没有吴明。” 苏倩似是自言自语,弯腰捡起一盏小台灯拿在手里,满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 我不忍打断她。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苏倩,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嗯,我不走了,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的!”苏倩坚定无比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转头看向我,“同学,我刚才听你和你的朋友说话。提到林娜了。你认识她吗?” “呃,不算认识,就见过一次面。” “她现在好吗?” “还行吧。” “嗯。她好就好。同学,如果你再见到林娜,麻烦你帮我告诉她,她的好朋友苏倩食言了。原本我答应她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的。可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也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以后不能再陪她了。我会在这里默默祈祷,祝福她能够早日离开。” “你不想再见她一面吗?” “不,不见了,林娜害怕鬼。我不想自己朋友看不见我,还要对我产生恐惧。”说到这里,苏倩微微一顿。突然有些兴奋地问道:“哦,对了。刚才你好像说你那个胖子朋友喜欢林娜是不是?” “是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你的那个胖子朋友真心喜欢林娜,就请他好好对林娜吧。从小到大,林娜就因为长得太高,身边几乎没有男性朋友,其实她心里是非常渴望一段美好的爱情的。也许等哪一天,林娜有机会离开这里了,她的生活也因为你那个胖子朋友而改变,那么我就彻底没有任何牵挂了。” 苏倩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似乎无限憧憬着自己的好朋友未来的美好生活。见她这副样子,我实在不想告诉她,那个林娜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一年前,苏倩为了一句“不抛弃,不放弃”的承诺,甘愿变成吴明养的一只鬼。可殊不知,那个时候林娜早已经放弃了这里的考核,去到了普通学院那边成为了人*的当地人。 一句话说不清楚,苏倩和林娜到底是谁辜负了谁,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说不出的苦衷。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确,也是在听苏倩自言自语的时候想明白的,那就是,胖子一定不能和林娜在一起! 因为林娜已经是普通学院的学生,那就意味着她永生永世都要待在这里。而胖子不同,他是我兄弟,我们都还活着,不管花多大力气,耗费多少时间,我们最终都是要一起活着离开这的。两个人最终要分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又怎么能在一起呢! 此刻我已经没有了劝慰苏倩的心思,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为胖子好,可是假如不让胖子去接触林娜,就真的是为他好吗? 就在我沉思的当口,胖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不过这一次不是从传音蛊传出来的,而是真正来自身旁。 “老严,你在这愣着干嘛呢?” “胖子!你怎么找到着来的?” “嘿,这一层一共就这几间教室,随便一晃就找到你了。哎,对了,你说的那个苏倩呢?人在哪,让我问问她,林娜都喜欢什么,知己知彼才能手到擒来啊!” 胖子脸上呈现着少有的兴奋和羞涩,这一刻我仿佛陷入了和苏倩差不多的纠结之中。 唉,想那么多干嘛,现在我和胖子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呢,这点小事以后再说! 晃晃脑袋,把那些怪想法抛却一边,我随手一指墙边,对着胖子说道:“喏,人就在那,不过,她现在是只鬼,你看不见她。” “鬼吗,这可麻烦了,老严要不你来帮我转达一下?” 胖子满怀期待地看向我,我只得转头看向苏倩。苏倩微微一笑,来到杂物箱旁边,两只手伸进大堆的小台灯里面,从中取出来一个泛黄的小笔记本。 “同学,这是吴明专门为我弄来的一个笔记本,我用特制的笔在上面写了对林娜想说的话。给你的胖子朋友吧,如果他能看到本子上的内容,就能了解林娜的一切。” 从苏倩的手里接过那个笔记本,我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将其交给目瞪口呆的胖子,然后便跟苏倩道别,离开了这间教室。 寻找通向下一关考核项目的路上,我将笔记本的作用告诉了胖子,只是那上面写的东西他看不见,只能贴身放好以后再研究。 因为一点私心,我没有告诉胖子我可以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也暗暗决定,如果可以,永远都不告诉他那上面写的什么。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往后的某一段时期,就是因为这个笔记本或者说因为我的那点私心,我和胖子的兄弟感情出现了难以磨灭的隔阂。(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诡异楼梯 从教室里走出来,我和胖子便直奔下一关考核地点。 楼层中间的楼梯上,赫然挂着写有“鬼学院新生下楼前往第二关考核点”的指示牌,这是胖子一早就看见的。 快步下楼,每下一层楼梯拐角便会出现一个指示牌,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台阶,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人*和外面的现实世界总体上差别不大,也就是说天道大学的设施建筑之类的不会太过奇葩。就拿楼层来说吧,一个普通的教学楼能有几层,最高五层也就顶破天了吧。可我和胖子都快看了不下二十次指示牌了,却始终没有走到底,这只能证明我俩又进入了一次考验之中。 而这一次的考验,就是看我们能不能走下楼梯。 这一回我的灵眼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我可以看尸体、看鬼,但对于这种类似于“鬼打墙”之类的幻术毫无办法。 并排坐在楼梯台阶上,我跟胖子面面相觑,跑了这么多楼梯都快累傻了,真心不想再动了。 “胖子,你说当初我是不是就不应该非拉着你去四川上什么大学啊,要是留在家里那边,也不至于遇上现在这些麻烦事。唉,都是哥害了你啊。” “行啦,老严,说这个干什么,咱哥俩哪有谁害谁的。再说了,来四川上学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本来是想给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做贡献的,现在倒好,跑过来要给这什么破人*做贡献了。”胖子说着,伸出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楼梯栏杆上,“老严。不是我跟你吹,咱现在是走不出去,但凡要出去了,我立马给我家老爷子打电话,让他带队伍来平了这鬼地方。” “行,知道,您史大龙先生可是大将之后。挥挥手几个武装师团都围在你屁股后面转。您想平掉哪里就平掉哪里。” “哎,老严你埋汰我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 “那你倒是打啊。我手机在尸鬼道上的时候就丢了,你的不还在吗?” “我……靠!手机没信号!” 胖子郁闷的一屁股重新坐下,盯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一阵发愣。 我凑过去一看。屏幕上一连串都是家里人的标注,让我不禁想起自己一个月前拿到新手机的时候。兴冲冲地把爸妈手机号存进去的场景。 “胖子,你是不是想家了?” “嗯,你呢,老严?” “我也想。想回去,哪怕是回不去,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也好啊。要是没有这些破事。算时间,咱们今天也该到学校了。总得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可现在……” “唉,别说了,老严!你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我妈往我行李箱里装的那些煮鸡蛋。当初我还嫌麻烦不带,现在想吃都吃不到了,咱们的行李都留在那辆重庆开出来的大巴车上了。” “是啊,我的背包也留在那辆破车上了。胖子,你说咱们人来到这了,东西却留在外面,是不是有人可以根据咱们的行李找到这来啊?”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和胖子相视一眼,随后便是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 然而就是这声叹息刚一落下,身后突然就紧跟着传来一个声音。 “你俩坐这干嘛呢?” 这句问话如同平地惊雷,吓得我和胖子浑身一激灵,齐齐跳站起来,转头看过去。 不知何时,这一层正对楼梯口的那间教室的门已经打开,某人站在教室门前一脸迷惑地看着我和胖子。 “李……李肃?!” 没错,突然出现的这人,正是跟我们一起从尸鬼道上来这的那个李家小子,赶尸世家的后人李肃。在这么个郁闷的时刻,能遇见熟人,别提我和胖子有多兴奋了,赶紧靠近过去,询问他的遭遇。 原来,从天道大学后操场的帐篷里跌落下来的时候,这个李肃和我们两个一样都被弄到了鬼学院来。最开始,胖子对着传音蛊大喊大叫找人的时候,李肃也是听到了的。只是这小子嫌烦,并没有跟我们联系,而是合拢了传音蛊的“喇叭花花冠”,自己一个人寻找出路了。 等好不容易找到了离开教室的方法,他刚一走出来,就遇见了我们俩。 对于李肃的行为,我有些不爽。大家都是坐着一趟车来这的,最起码在一切未知的时候,应该相互沟通帮助的吧。可他却直接不理我们,这以后还怎么快乐玩耍?再加上这小子死缠着静涵,我看他就更不爽了。 但抛却“个人恩怨”上的问题,李肃身为一名赶尸家族的后人,其处理诡异事件的能力倒还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最最奇特的是,他处理问题的手段也完全超越了传统道法秘术的限制,和高科技的手机结合在了一起。 就像之前在尸鬼道上的时候,李肃拿着手机拍到塌方山石上面的鬼影一样,他刚刚在教室里面,也是用自己的手机拍照功能拍到了供新生考核用的鬼,并且不停追赶着那只鬼在教室里乱跑。其实,像他这种人,对于鬼怪之类的东西早已免疫,只不过是在关灯问题上耽误了一会,才比我和胖子出来的更晚。 而此刻,面对没办法走到底的楼梯,李肃再次展现了他的特殊技艺,拿起手机来对着悠长的台阶按下快门,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成型。 我们三个人凑在一起,仔细一瞧,便发现了照片中楼梯与肉眼所看到楼梯的不同之处。从墙边到扶手,十几层台阶上就像是铺了三种不同的地毯一样,分为“红、蓝、绿”三种颜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楼梯上怎么还会出现三种不同的路啊?” 我和胖子惊奇万分,齐齐转头看向李肃。 而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不着调的李肃,此刻竟罕见地严肃起来。 “这不是三种不同的路,而是同一条路被人进行了三种不同的处理,再施以术法之后,变成了幻术‘鬼打墙’中最恶心的一招。” “哪一招?” “鬼屙屎!”(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上下不得 鬼打墙,又称鬼砌墙、鬼挡墙,传统上民间对夜里或郊外、坟场,某人独自在路上迷路的一种说法。 遇到鬼打墙最明显的情况,就是陷入进一个圈子里,辨不清方向而走不出去。这种现象是真实存在的,有很多人经历过。甚至曾有喜好登山的旅友自称在白天时,于深山行走也遇到类似鬼打墙的经验。 鬼打墙大多发生在一人独处的时候,也有两人以上,甚至集体遭遇发生的例子,但人多的情形较为罕见。 对于鬼打墙现象,较为科学的研究结果是,说某人闭眼或者黑暗状态下行走,两脚迈出的长度不知不觉中就会有微小的差异。而这种差异积累到一定程度,人体会被临近相应的磁场吸引,以某个位置为中心陷入一个半径大约3km的圈中。 这一结果是某些无聊的科学家,为了证明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而研究出来的,结果吗,不言而喻,对于人真正了解鬼打墙根本没什么鸟用。 谁闲着没事闭着眼走路啊! 在中国,自古就有各种鬼打墙的传说,甚至《白蛇传》里面都引用了这一传说,讲到胡媚娘设下鬼打墙与许士林偶遇。 我之前在尸鬼道上遇到的鬼打墙,据静涵说是有七星尸煞引起的,那个鬼打墙比较强悍,能让整整一车人陷进里面。 而此刻面前的天道大学鬼学院教学楼楼梯同样也是“鬼打墙”设置,并且用李肃的话说,这还是更加厉害、更加恶心的“鬼屙屎”幻术,可以让所有人都陷入其中。 所谓“鬼屙屎”,并不是说施法者放了只鬼在路上拉屎。而是施法者将“尸油”、“骨粉”、“腹遗”这三样死人身上弄来的东西铺洒在路上,让走在上面的人吸入太多阴气而陷入某种幻觉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的。 尸油和骨粉很好理解,关键是这个腹遗,其本质是死人腹内存留的脏物(大多情况下是屎),是连死人都不愿去要的东西。 施法者将这三样东西铺在路面上,尸油、骨粉附着大量阴气致使人走不出去。而腹遗本身的秽气会中和阴气。人只有完全踩着腹遗也就是一路踩着屎才能走出去。这也就是“鬼屙屎”名字的由来。 按理说这是一种幻术,幻术的作用是迷惑人,不应该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的。但偏偏当初发明“鬼屙屎”的人目的并不是控制别人。而是恶心别人,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个千百年来让人诟病不已的东西。 李肃用手机找出来的照片上,显示台阶有红、蓝、绿三种颜色,就是尸油、骨粉、腹遗三种不同东西。只可惜。手机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内里设定和中国传统术法相碰撞。得到的结果只能以三原色显示,却不能告诉我们三种颜色分别都代表什么东西。所以接下来的路还得靠我们自己一点点去探索。 正好我、胖子、李肃是三个人,一人选择一条路走,总会有一个是走正确的。 站在楼梯口。我看看左右两边的李肃和胖子,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怎么着。现在就走吗?” “走吧。不走怎么出去!就是一想到这一路要踩着屎走,心里不爽。” 李肃无奈地摇摇头。而另一边的胖子则是大嘴一咧,无所谓道:“踩屎怎么了,人这一辈子谁没踩过,等出去找到设置这东西的人,在他身上擦擦鞋就好了。” “好,那咱们就走了。” “对了,记住,这三条路,一个可以走下去,一个会原地踏步,另一个则会转头往上走。咱们只需要盯着自己眼前的路走就行,千万不要看另外两个人,否则阴气传染,咱们还是走不出去。” 李肃最后交代一句,便带头迈开步子。 我也不再多言,一门心思盯着脚下台阶,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去撇一下旁边两人。 半层楼梯走过去,就跟打了一场硬仗一样,让我浑身冒汗,等到最后完全站在两层楼的中间的时候,转头再看,不知何时胖子和李肃已然没了踪影。 “嘿,哥们,我在这呢!” 朦胧中李肃的声音从某个位置传来,我四处观望寻找,还没发现他的身影,却陡然瞧见身后是那扇敞开的教室门。猛地再一转头,刚刚明明还在楼层中间,眼前是那扇楼梯拐角的窗户,此时却陡然变成了一截长长的楼梯。 而李肃就在我下方的楼梯拐角那里。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原地踏了步,李肃走了下去,那胖子呢? “老严,李肃,你们在哪?” 胖子的喊声从上方传来,我侧头一看,他已经跑到上面去了。 这下,问题来了。 李肃无需再走,我想下去,也只需跟着李肃的脚步就可以,但是胖子怎么办,他该怎么从上面下来呢? 我将目光转向李肃,李肃也没含糊,直接从下面把手机扔了上来。 “让史大龙对着楼梯拍照,确定不同下楼路径的位置,每次试着走!” 接过李肃扔来的手机,我感激地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又丢给胖子。 很快,胖子便拍下照片确定路径,然后迈步向前,结果,我却看到他义无反顾地又一次往楼上爬去了。 “我靠,胖子,快回来,你走错了!” 我大声呼喊着提示胖子,可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直到某一刻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才听到他的大吼。 “坑啊!怎么又上来了?老严,你们等我下,我再来一遍!” “……” 胖子的遭遇告诉我们,手机照片只是能分辨路径,却不能保证哪种颜色的台阶就是正确的路,所以要想下去,只能一条条路去试,一点点排除掉错误选项。 就这样,我们三个就像是发动机的涡轮一样,有上有下,又上又下,在不知道有几层高的教学楼楼梯上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如果一直都是这种状态,我们最终走下楼去也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万万没想到,当胖子又一次不小心跑上楼,再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捉鬼考核 “胖子,这两个人是谁?” 看到跟在胖子身后的一男一女,我当然要问个清楚,但不等胖子回答,排在最后的那名女生竟先一步冲到我的面前,张嘴就问:“同学,你见没见过章昊?” “啊?章昊是谁?” “他戴个眼镜,头发中分,跟你差不多高,穿个蓝色短袖衬衫。” “呃……” 这女孩说的人我好像有点印象,记得在后操场上的时候,我跟某个戴眼镜的男生交谈过,那人貌似就叫章昊。可我这边刚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孩似乎是心急如焚,等不及我回答她,转头又向着楼梯下一层的李肃冲了过去。 “同学,你见过章昊没有,他戴个眼镜,头发中分……” 女孩的目标是李肃没错,话也是朝着楼下喊的,但她本人却转过头去向着上一层楼快速跑了过去。 看到眼前场景,我真是无语了,这现在自己都顾不上离开呢,还有心情去找别人,那章昊是这女孩的什么人啊,这么重要? 然而在场的还有人比我更无语,另外那个跟胖子一起下楼来的男生,低吼一句“sb”,接着迅速转身跑上楼,将那个苦苦寻找章昊的女孩给拦住了。 “邵秀英同学,你别再乱跑了,赶紧跟我下楼去。” “不,我要找章昊。” “你傻了是不是?章昊他不可能在这边的,赶紧跟我走!” “我不……” “走了!” 那男生不由分说,拉起已经快要疯狂的邵秀英,硬生生把她带下楼来,然后看也不看我们一眼。直接转头带着人继续向下走。 没一会,这一男一女两个人便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什么情况,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好像看了一场戏一样,这就结束了? 还有,那个男生是干什么的,他为何这么牛b。竟然可以直接带着人下楼。连一点受到影响的样子都没有? 我看向胖子,胖子也是一脸的迷茫:“我下楼的时候才碰上他俩的,我也不认识他们。” 再向李肃望去。他两手一摊,轻轻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不过,那个男的有点意思。阳气旺得很,竟然能把鬼屙屎的*阴气全部镇住。这样的人放在外面。也算是捉鬼一行的天纵奇才了。走吧,咱们也加快速度,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好吧,那咱们继续走吧。” 那两人的出现就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我们三人的行动,继续拿着李肃的手机确定正确离开楼梯的路径。 只是在行动的间隙,我还是会稍稍走神。想到刚才那两人,再想到章昊和那个黄头发。这些人应该是认识的。而且根据从章昊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们总共有十几个同学都进入了人*。 相比于留下来参加特殊考核的93人大队伍,这十几个人可以说是已经无形中形成一个小团体了。早就听说,在大学里总是会有些同一省份的人聚在一起,组成什么老乡会相互帮助,也不知道在天道大学里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楼下,顺着走廊两侧的提示,我们很快便来到了这栋教学楼最大的一间教室门前。 门前两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就跟门神一样,先是检查了一下我们的身份卡片,随后其中一人便将几个黑色布袋分发到我们手中。 “这东西叫捉鬼袋,是你们接下来通过第三关考核需要用到的东西。在我身后,是鬼学院的集体教室,里面可以容纳一千人集体上课。现在,教室里安放了一千只鬼,其中有十只身上带着地狱迷宫的俯瞰地图。用你们手里的捉鬼袋,抓住任意一只携带地图的鬼,你们就可以得到地图,然后准确无误地走出去。 但是,记住,捉鬼袋只有十次使用机会,一旦机会用尽,你们没能得到地图,那就只能靠运气走出去了。所以不要胡乱地拿着捉鬼袋到处套,用心去感受正确的目标在哪里。 现在距离新生军训开始还有九天,也就是说你们有九天的时间去捉鬼,这可比往年的新生幸运多了。慢慢去找吧,从鬼学院建立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在三天之内拿到地图的,所以你们也不用着急,在里面好好跟那一千只鬼相处,对你们以后在鬼学院学习也是有益处的。” 这位穿道袍的学长耐心解释着,可我总感觉些许幸灾乐祸的情绪从他皮笑肉不笑的脸上透露出来,就好像我们只要进入这间教室就将给他们带来无限乐趣一样。 胖子倒是没想那么多,随手把那捉鬼袋往腰上一别,朝着说话的这个学长抬抬手,幽幽说道:“哥们,你们这给准备饭了吗?” “什么?” “饭!我要吃饭,打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饿着,到现在就只喝了两口凉水,饿的心慌。你们好歹也得给准备点吃的东西再让我们进去啊。” 胖子说的理所应当,可在那个学长听来就跟听到特别诡异的事情一样,眼睛瞪得老大。 “你饿了?死人也会饿的吗?” “谁告诉你我们是死人了,我们是活着来到这鬼地方的,赶紧的,有没有吃的说一句,没有我就自己弄点去。” “真是活人?嘿嘿,还真是第一次遇上活着就来到人*的人呢。这吃的东西在新生考核期间是没有的,你们要想填饱肚子,那就赶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正确方法。出了地狱迷宫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要是出不去,那也没关系,饿死在地狱迷宫里,也不算大事的,就当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吧。哈哈……” 那家伙笑声尖利,令人听着浑身不自在。 本来,无缘无故来到这人*,我心里就压着一股邪火,此刻听到眼前这小子这么不服责任的话,我更是升起了想打人的冲动。 而胖子也不含糊,直接指着门边的课桌骂道:“狗r的,你tm什么意思,这桌子上的盒饭不是吃的吗,难不成这东西都拿来喂狗的?”(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搭台唱戏 胖子的话,让守在门口的两人顿时脸色大变,说话的这个笑容僵住,眉毛一挑反骂道:“你个死胖子,tm骂谁呢!这是我们老生的工作餐,不是给你们这些新生废物吃的。有本事自己走出去,外面好吃好喝都有,别在这里瞎咋呼,信不信真把你打成个死胖子!” “嘿,我这暴脾气的,我还就不信了。人*了不起啊,老生了不起啊,你胖爷爷我就算是真饿死,饿死之前也得打死你垫背!” 胖子还说着话,就已经伸出拳头,朝着说话那人的鼻梁上来了一记重击。 那人明显没想到胖子说动手就动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仰头就躺了下去。 胖子乘胜追击,在对方还没倒地的时候,一脚就已经踹了过去。话说胖子的脚可是硬扛过铜皮铁骨的僵尸的,那力道一般人谁能受得了,挨打这孩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 也直到这时,另外那个守门的才反应过来,前冲一步就想从背后把胖子推开。 当然以胖子的身手和吨位,就算是这小子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但我在这呢,怎么可能允许旁人在我兄弟背后下黑手。 满心里的怒火凝聚到右手上,不等他靠近,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挥拳打在他的眼角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是在我和胖子这里的定位却是“打人就得打脸”。眼睛是攻击的首要目标,只要第一下打中,再牛b的高手也有个下意识闭眼的破绽。那么接下来后手拳跟上,给对方补全熊猫眼,然后是窝心脚放倒在地。踩住他一只手,打到对方求饶为止! 要说起来,也是这两个守门的太菜,竟然一上来就让我和胖子拿了先手。再加上我们俩都是怒火中烧,手底下也没留情,他们更是连有效的反击都没做出来,最后只能躺在地上瞎哼哼。 几分钟后。我和胖子打累了。心里那口恶气也出了,相视一眼,这才稍稍感觉到有些不妥。 “老严。你说咱们就这么把人给打了,会不会影响以后上学啊?我可听说在大学里打人是要受处分的,弄不好连毕业证都可能拿不到。” “呃,不太清楚啊。关键是已经把人给打了。现在再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不成想。躺在地上的那俩人开口了。 “你大爷的,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把这事报上去,你们就等着处分吧!” “狗r的敢打学长!我记住你们俩了。严是非、史大龙是不是,我要让你们永远毕不了业!” 两人一个喊的比一个狠,只是人躺在地上不停哎呦。让他们喊的狠话完全没有威慑力。 我撇撇嘴,朝胖子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上,随意地问道:“胖子,要不咱俩直接把他们打死吧,来个死无对证。反正刚才这两个人也巴望着咱们饿死呢,礼尚往来怎么样?” “好啊,既然他们这的人也不把人命当回事,那咱们就入乡随俗吧。” 胖子应和着,同样一脚踩住另外一人。 真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犹记得之前在天道大学后操场上的时候,我们跟梁天宇分析“局势”,曾提到过要试一下人*当地人的实力。一方面确定一下我们会不会像在班车上那样受到奇怪的控制,另一方面就是了解一下人*各项制度的底线,到底什么样的行为才会引来那些厉害“村管”的介入。 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的,尤其是在看到黄头发大战十几人的那场群殴之后,更加坚定了试探一下的决心。只可惜苦于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这种冒险试探才没有真正实施。 而此刻,原本心血来潮的打人发泄,就这么变成了我们悄悄试探人*规定的契机。 可问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次借机试探,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很好的结果,我和胖子踩着那俩人等了半天,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谁提醒我们犯错了,也没有厉害的村管现身,甚至是连个过来解救这两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搞什么,难不成在天道大学真能把人打死?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脚下踩着人,手上握着拳头,我和胖子对视着,别提心里有多尴尬了。这搞了半天,我们俩跟唱了一*角戏似的,也没个人“捧场”啊。 哎?不对,有个“捧场”的。 恰恰在我们都不再说话的时候,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李肃开口了。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紧一块去通过第三关考核,按着两个半吊子捉鬼师打有什么意思?赶紧完成任务,赶紧离开,我还要去找静涵妹妹呢!” 说完这句话,李肃直接转头就走进了可容纳千人的合堂教室。 得,唯一一个看戏的也走了,我们哪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 “胖子,走吧,咱还是办正事去吧。” “唉,没意思,还没活动开筋骨呢。我说,老严,我怎么感觉那个李肃好像很鄙视咱俩的样子?” “别管他,那小子装b呢,刚才不动手,肯定是怕自己挨打。” “嗯,我猜也是。” 我和胖子最后给了那两人一脚,迈步向着合堂教室里走去。 一进那扇双开红木门,还没看清教室里的摆设呢,我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章昊,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这喊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我忍不住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合堂教室的讲台上,那个叫“邵秀英”的女孩瘫坐在地哇哇大哭。 当然,根据之前的相遇时候的情形,邵秀英现在的状态也不难理解。只是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在这个女孩的身边,竟然还有十几个女生围着她席地而坐,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又是闹哪一出,哭还能相互传染吗? 那这十几二十个姑娘同台而坐,嚎啕大哭,也太奇葩了点吧?(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满目幽魂 讲台上二十个年轻女孩嚎啕大哭,让人看在眼里有些不寒而栗,可我身边的胖子和李肃并没有多少吃惊的表现,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貌似无语地摇摇头,便转眼看向教室的其他地方。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一起看过去,整间合堂教室的布置尽收眼底。 从靠近门口的第一排座位开始,横排40+,纵列20+的联排座椅上几乎座无虚席,男女老少近千人待在这间教室中,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看上去比讲台上二十多个女孩一起哭泣还诡异。 然而更诡异的是,胖子竟然对这些人视而不见,嘴里嘟囔了一句“鬼在哪呢”,就直接往第一排座位上一坐,硕大的身躯把之前坐在那的一位老爷爷彻底给包进去了。 “老严,你有灵眼,找鬼是你的强项,我就不跟你抢了,我先歇会。”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后一仰,两只手搭在椅背上,就跟揽着旁边两位老奶奶就座一样。 这一回不用再问了,我肯定是又看到了正常人看不见的景象,这满屋子里坐着的八成就是守门那人提示的“一千只”鬼了。 就在我刚刚想明白的当口,却见胖子压住的那位老爷爷从他身体中穿透出来,指着胖子的鼻子大骂道:“臭小子,我老头子的座你抢了也就算了,咋连好不容易看上眼的老鬼婆子也抢,你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老爷爷骂骂咧咧,可胖子注定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倒是旁边两位老大娘替他出了头。 “死老头子。喊什么喊!老娘又不是你的人,怎么就抢了你的了!” “就是,我看这小伙子人还不错,身体也壮实,等他跟咱们一样了,谁还跟着你这糟老头子啊。” 两位老大娘一边替胖子说着话,一边还特意往胖子身上靠了靠。那场面恶心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胖子。我劝你还是赶紧站起来。” “啊?站起来?怎么了,我歇会还不行啊。” “不是不行,就是……” 我努力在心中措辞该如何跟胖子解释。只是没想好呢,旁边的李肃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我愣了下,低头看向手机屏幕。就瞧见上面照出来一张照片,中间是胖子。两边赫然是两个紧紧依偎在胖子身边的虚影老奶奶。 这下好了,不用我说什么了,直接把手机照片往胖子面前一亮,惊得他当时就跳起来。一蹬身后的座椅,几个箭步就冲到讲台上去了。 “老严,咱还是兄弟吗!你都看见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胖子怒骂着抬屁股往地上一坐,拿起背后捉鬼袋就挡在了身前。只是他挥舞捉鬼袋的当口,顺手又把讲台上嚎啕大哭的两年轻女孩给搂了进去。 干瘪的布袋瞬间膨胀起来,我都来不及去提醒,就看见胖子手里的捉鬼袋不停扭曲变形,手脚人脸四处凸起。 “什么情况?胖爷我随便一挥手就抓到鬼了?” 胖子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扭曲的袋子吸引,伸出手来试着在那袋子上戳了一下,结果顿时引来袋子里的两个女鬼更加激烈的扭动。 “哈哈,这东西有意思啊。嘿,老严,我现在也跟你一样能看见鬼了!” 胖子一手提起捉鬼袋朝我挥了挥,另一只手还不时往袋子上来一拳让里面的鬼“老实点”。这场景是那么眼熟,使得我不禁想起变成猫的时候,在阴兵借道那看见的那个背布袋的胖和尚。 胖子以后不会也变成那个熊态的吧? 我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了,晃晃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而与此同时身边鬼影晃动,刚刚大骂胖子的那个鬼老头,一阵风一样从我身边飘过去。 “鬼婆子,赶紧跑啊,那个浑身冒火的小子来啦!” 随着这声呼喊落下,大片鬼影从我身边飞过。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我就瞧见之前那个能够无视“鬼屙屎”幻术的阳气旺盛男孩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这男生所过之处,所有鬼魂都惊慌失措地退避开来,都听说人怕鬼,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鬼怕人。 几个呼吸间,那男生已经走到近前,冲我们稍稍点下头,轻声说道:“哥们,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我在这里抓了半天了,一只鬼都没抓到,真不知道外面那俩人给我的是不是残次品。” “呃……”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刚。” 男生说着,朝我伸出来右手。 杨刚,嗯,这名字倒真符合他本人的气质,充满阳刚之气,百鬼不得侵身。 我习惯性地伸手跟他握在一起。然而就是这握手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整间教室里的鬼消失无踪。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心中大惊,急忙后退几步。可就算是远离了这个杨刚,我的灵眼依旧没有恢复,不知不觉地我就受到了另外一个貌似天赋异禀的人的影响。 胖子这个时候也不玩鬼了,看到我这边情况不对,赶紧冲了过来。 “老严,怎么了,这小子黑咱哥们了?” “没,就是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 “跟他一握手,我的灵眼就不灵了。” “什么!那就是说,你看不见鬼了?靠,这tm不是断了咱哥们的活路吗!你大爷的,你给我兄弟摆了什么道?” 胖子怒吼一声,就要朝一脸迷茫的杨刚冲过去,我赶紧伸手拦住他,好说歹说才平复下胖子的怒火。 要说起来,这个杨刚也是蛮无辜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阳气极重,能把鬼都吓跑,还傻乎乎地拿着捉鬼袋到处捉鬼。照他那样下去,一辈子也别想从这走出去啊。 而我就更无辜了,本来好好的在教室里找一遍,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逮住几只身上藏着地图的鬼,可偏偏没想到会出现意外,灵眼会和阳气起冲突最后失灵。 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我们都很倒霉,从出生的时候就被上天给摆了一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众生死相 在我灵眼失灵之后,偌大的合堂教室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那个出身赶尸世家的李肃也不清楚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我的灵眼恢复不了,单靠他手里的手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且不说,他那个大屏手机有没有足够的内存去拍照片,单看现在的情况,一千只鬼是绝对不可能排着队让我们拍照的。 而另一边的杨刚明白了这一切之后,除了说句“不好意思”,完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就这样,原本挺轻松的第三关考核,在我灵眼失灵之后出了大问题。我们四个依靠一米高的讲台边并排坐在地上,听着身后邵秀英的哭喊,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发呆。 良久之后,李肃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又无奈地放回去,才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 “我手机电量不多了,起不到大用处了。现在,咱们要出去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只要严是非同学找到带着地图的鬼,咱们把它抓住就行。就算是那只鬼想跑,有杨刚同学在也能把鬼逼到角落里动弹不得。所以,事情很简单就能解决。” “废话!”胖子没好气地回应道:“谁不知道这事好解决啊!关键是现在老严的灵眼不管事了,你怎么办?” 胖子这话一出,那边的杨刚也跟着叹气:“唉,本来是想跟你们互相帮助一起出去的,谁知道一个握手就产生副作用了,这也太倒霉了吧。就真的没办法帮严同学恢复吗?” 随着杨刚的话音落下,三人齐齐转头看向我。 被三个大男人盯着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我赶紧侧身挪开一点。 “你们三个别看我,我要是有办法。还能跟你们在这一起傻愣着?再说了,灵眼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关键不是我能不能看见鬼,而是你们能不能抓到正确的鬼。试想一下,要是你们没碰上我,那该怎么出去啊?难不成也跟现在一样……哎?” 说着说着,我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之前有天赐灵眼。一直让我处于一种依赖状态。现在没有了依赖,那不就是要跟普通人一样。想想天道大学开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之前那些往届的新生普通人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一。他们肯定不可能都是瞎猫碰死耗子出去的;二,他们一定有办法去辨认教室里的鬼,也就是说他们也必须能看见鬼。 普通人怎么能看见鬼,之前在楼上教室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关灯啊! 黑暗状态下,那些鬼不就现身了吗! 想通这一点。我的心都激动地快跳出来了,赶紧让胖子、李肃他们分散开,找到了教室的电闸开关。 “杨刚,你身上阳气重。抓不到鬼,就站在电闸旁负责关灯吧。李肃,你去教室后面。胖子站中间,一旦灯关了。能看见鬼之后,咱们就开始找。李肃你记得,确定哪只鬼身上有地图之后,别着急去抓,先给他拍张照,这样就算是一次抓不住,他也跑不了。好了,都准备好了吗?” “ok,随时准备关灯。” “老严,我这没问题!” “快开始吧,别等我手机没电了。” 三人准备就绪,我点点头,当即大手一挥。 “关灯!” “啪!” 随着一声轻响,整间教室彻底黑了下来。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我还是在黑暗降临的下一秒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就在我身边,在这个足有一百平米的讲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浑身散发幽绿色光芒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多个鬼魂已经不是在下面座椅上看前面女孩哭泣“表演”,而是将我围在中间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好吧,被几十只鬼魂盯着,忍忍也就过去了,只要他们正常点,我不说什么。 可问题是,之前开灯状态下看上去都挺正常的“人”,此刻于黑暗中完全现了原形,一个个竟然是保持着他们死前最后一秒的状态。 找了两个鬼婆子的大爷,您是“碰瓷”死的吗,两条胳膊怎么都弯到后脑勺上去了? 这位大叔,您又是什么情况,肚皮上带着那一长串不会是肠子吧? 还有刚刚哭得稀里哗啦的那姐妹,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地上接着哭吧,别拖着半截身子往我这爬行不行? 别过来,都tm别过来啊! 看到眼前这一切,我彻底把刚才信誓旦旦找地图的决心给抛之脑后了。这太吓人了!尼玛弄了这么多死相难看的家伙到教室里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开灯,杨刚,快开灯!” 我一边嘶吼着让杨刚开灯,一边急急后退躲避朝我涌过来的鬼魂,可还没等到光明降临,脚底下不知道踩中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仰头摔倒的一刹那,数十只鬼魂蜂拥而至,各种不甘、愤怒、幽怨、绝望的面孔映入眼帘,耳边充斥着无尽的嘶吼。 “姓于的,我恨你,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年轻的女孩从楼顶处一跃而下…… “停车,快停车,你撞倒人了!”宝马汽车无情地从老者身上碾压而过…… “我瞅你咋滴,瞅你咋滴!有本事你捅我啊,朝这捅,就朝……啊!”愤怒的少年一刀扎在光膀子大汉的肚子上…… …… 一瞬间,各种死者的死前一刻,如同分段电影般,在我眼前闪过。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我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快炸掉了。 “啪!” 关键时刻,随着一声轻响,光明骤然而至,所有的混乱在这一刻全部终结,我眼前剩下的只是目光呆滞的众多围观群众。 而随着“踏踏”脚步声传来,这些围观群众四散逃开,杨刚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唔,总算过去了,还真是多亏了这个杨刚,关键时刻开了灯,也知道冲过来帮我把身边的鬼魂驱散。要不然,真不知道我会不会让这些鬼给折磨死。 长出一口气,我伸出手来就想让杨刚把我拉起来。 而杨刚也确实拉住了我的手,但是下一刻他却直接把我拖扔到一边去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通关考核,为爱牺牲 杨刚拉住我的手把我拖扔到一边,随即弯腰下去,将一个女生扶起来,嘴里还不停呼喊着“邵秀英”的名字。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杨刚根本就不是过来救我的,而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晕过去的“邵同学”。而我之前被数十只鬼追赶,不小心摔倒,也是因为踩在了“邵同学”的身上。 好吧,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独自默默站起身来,我也没心思跟杨刚计较扔开我的事了,快步跳下讲台朝胖子他们跑过去。 刚才关灯之后,我被几十只鬼给刺激到,灵眼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如今,空荡荡的教室在我眼中再次变得人满为患,当然是要赶紧找到带着地图的那几个人了。 跟胖子、李肃汇合之后,我们便开始了认真寻找考核目标的工作。而那些鬼也是非常配合,没有危险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任由我观察他们的不同之处。就算是碰上几个不老实的,把杨刚拉过来,往其面前一站,再牛b的鬼也服服帖帖的。 就这样,事情非常顺利,没用一个小时,我们便轻松找到了五份勾画着“地狱迷宫”俯瞰图的大海报。 地图是一模一样的,上面画出来的东西曲折复杂,不仅各种岔道隔墙,甚至还分出了一到九层。 详细的地图指示只有第五层,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鬼学院,进入迷宫的入口在这座教学楼的大门处,出口在地图的另外一侧,其中央显示着通向上层或下层的楼梯。 重拾儿时玩画图迷宫的经验,几分钟在海报上画出出去的正确路线。顿时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为了防止进入迷宫之后被再次强行分开,我们每个人都拿了一份地图,我和胖子领头,杨刚牵着邵秀英跟在后面,李肃压阵,五个人大踏步向外走去。 然而还没等走出教室,在门口处。我就听到了外面两个守门人的对话。 “胡哥。我已经跟部里的人联系过了,他们现在忙着接新生呢,等闲下来一定赶到这帮咱们收拾那俩小子。” “嗯。多叫点人,这场子一定得找回来。想想我都在这干了三年了,还tm第一次挨打呢,那两个新生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他们出来了。不打的他们站不起来,我就不姓胡!” “哎。胡哥您消消气,他们想从里面走出来,最起码也得三天之后了,咱们有的是时间准备。再说了。往后那俩小子就算是咱鬼学院的学生了,在您手底下,还怕他们反了天不成?” “哈哈。有道理!他们通不过考核也就算了,但凡要是通过了。往后不还得落在咱哥们手中,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得他们没一天好日子过!” “对,让他们一天不得安宁!胡哥,来,坐,咱先吃饭。” “嗯,吃……哎呦,我的屁股啊,疼死我了!” 外面的谈话接近尾声,我也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迈步走出教室门,抬眼就看见之前负责给我们讲解第三关考核流程的那人斜着身子准备坐下,而在他身边,另一个守门人一脸堆笑地搀扶着他。 有道是“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背地里谋划对付别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谋划了半天,所有计策都被人撞破。 我们几个一出教室,原本看上去已经心情大好的两个守门人,当时就傻眼了。尤其是看见为首的我和胖子,那位“胡哥”脸都绿了,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却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指着我们惊叫道:“你……你们怎么出来的?” 这句问话喊出来,那胡哥也不等我们回答,转头又对身边的小弟喊道:“快,快去叫人来,他们出来了!” “小弟”幕然反应过来,转头就要往外跑,只可惜他还是慢了。胖子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揪住了那人的后衣领,直接把人又提了回来。 “你妹的,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胖爷我刚才打你们一顿,手底下可是留了情的,为的就是以后好相见。你们倒好,这已经开始准备着怎么背后整你胖爷了!好啊,你们要整就整,我看你们有什么能耐,不过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吃一顿胖爷我的拳头吧!” 胖子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军人世家遗传了好战基因,让他几乎是到哪都会跟人打一架。 犹记得最经典的一次,是初三那会儿。我和胖子一起放学回家,结果赶上了校门口邻班两拨人群殴,让我们根本出不去。眼看着堵在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多,胖子心焦得很,转头就问了我三个问题。 “打架的有咱兄弟没有?” “没有。” “两边有你认识的没有?” “没有。” “你看哪个不顺眼?” “戴耳环那个小子。” “好,就打他了!” 说完,胖子就冲进战团去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而且大部分情况下,胖子打架都是毫无理由的。他这种行为对我也造成到了不小的影响,以至于后来遇事之后,不管谁对谁错,一不顺眼了,就拳头招呼。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按理说我们跟这两个守门的无冤无仇,实在不应该打人家,可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听他们说话心里也不开心,再加上来到这破人*本来就不爽,只能找他们发泄情绪了。 我和胖子一起又是一顿拳脚相加,打到那两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躺在地上瞎哼哼了,心里才算是舒服点。 运动过后,神清气爽,我转头朝着满脸无奈的李肃和一脸震惊的杨刚挥挥手,迈步朝教学楼的大门外走去。 离开让人压抑的鬼学院教学楼。我们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踏上一条山石堆积起来的崎岖小路上。 道路两旁是两三米高的坚硬石头墙壁,头顶是镶嵌着发光石头的大理石天花板,整个空间比教学楼里更加阴暗压抑,不用猜,这应该就是我们新生考核的最后一关“地狱迷宫”了。 手里拿着整个迷宫的地图,只要对照着确定在第几个路口向哪拐。走出迷宫也不是特别困难。 我们五个人一路前行。很快便来到了地狱迷宫的中心处,也是到了这里,我们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五人团队终于出现了分歧。 “杨刚。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章昊!” 那个始终跟个拖油瓶一样的女孩,再次表现出了她拖后腿的本质,来到这地狱迷宫中间可以上行或下行的楼梯前。她挣扎着就要往上跑去找那个章昊。 当然,杨刚是不可能轻易允许她离开的。 “邵秀英。你听我的,咱们先出去,离开这里。说不定章昊已经离开去了外面了呢?” “不可能,我能感觉到章昊还在这个鬼地方。他离我们很近,你快放开我,让我去找他!” “不行。你不能走!” 杨刚和邵秀英在那里拉拉扯扯,看得我们一阵无语。真不知道这女孩是怎么想的,自己都保不住自己呢,还有心情去管别人。再说了,要不是这个杨刚,她根本走不到这里来,难道就没有点感恩之心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转头想要跟着一起去劝劝,可谁知话还没说出口,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 “喂,有没有人,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这声音是从口袋里的传音蛊里传出来的,听上去好像是……梁天宇! 我赶紧拿出传音蛊回应道:“在的,在的,梁天宇,我是严是非,你们在哪?” “啊,终于有回音了!严是非,我和真真在地狱迷宫里,现在应该是迷宫的第六层佛学院这边,你在哪?” “我和史大龙还有李肃在第五层鬼学院,离的很近,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们。” “别,别过来!我看过地图,地狱迷宫一到九层虽然是相通的,但是从一层进入另外一层之后,就会随机出现在迷宫内部的某个地方,根本不是中间的楼梯那里。我本来是在第七层道学院那的,听到张静涵说话才上到第六层,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梁天宇急急回应,让我听在耳里不由得心中一紧。他们迷路了,而且还是去找静涵的时候迷的路,那静涵呢,静涵去哪了? 心里想着张嘴就要问出来,可是有人却比我更快,李肃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抢过去我的传音蛊,对着那边吼道:“静涵妹妹呢,你们看见静涵妹妹了没有?” “啊?李肃吗,你是?” “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呃,我们还没看见张静涵呢,只是听到她最后说了句,要去找人,就再也没有回音了。” “她去找谁了?” “不知道啊。” “靠!” 李肃怒吼一声,随手把我的传音蛊扔回来,直接就低头冲向了去往地狱迷宫下一层的楼梯,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这……这小子也太不讲究了吧,什么意思,为了证明自己对静涵爱的真切,故意表现出连自身安危都不顾的样子吗? 那把我置于何地? 我凌乱了,然而接下来更让人凌乱的事情发生了。 李肃离去,吸引了杨刚的注意力,结果一不留神邵秀英就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直接跑上了去往第四层的楼梯。反应过来的杨刚怒骂一句,当即跟了上去,两人齐齐消失在楼梯尽头。 喂,要不要这样,一个个都做出为爱牺牲的样子是闹哪样,故意来刺激我的吗? 你们可以,我也行的,我这就去找静涵! 一念及此,我迈步就要往前冲,可身后的胖子却把我拦住了。 “老严,冷静!现在敌我情况不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冷静什么啊,没看人都跑了吗?” “那你也不能傻乎乎地跟上去啊,弄清楚情况再说!” 胖子死活拉住我,与此同时,传音蛊那边梁天宇也在大喊。 “严是非,你们别乱跑,能出去就先出去,别咱们所有人都困在这里了。出去之后想办法弄一个地狱迷宫的完整地图,这样才有可能救我们出去!” “对,梁天宇说的有道理。老严,你先跟我走,出去之后,咱们找那些从别的地方出来的人凑一凑地图,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胖子说着,拉着我就继续向出口处前进,梁天宇的声音渐渐在传音蛊中消失…… 跟在胖子身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从阴暗的迷宫里走出来的,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又感觉自己好像非常对不起谁谁谁,心里压抑得很。 直到外界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我才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站在天道大学后操场中间,四处张望寻找着能够帮助我们的人。 可是此时的操场早已没有了我刚来到这的时候那般热闹,绿油油的草坪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个身背红色绸带的接待新生志愿者,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胖子先一步跑过去,将那两个老生推醒,结果他们看见我和胖子就跟见了鬼一样发出尖叫。 “我靠,出来了,有新生通过考核出来了?” “真假?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第二批新生都还没来报道呢,就有人出来了?” 两人揉着眼睛大量了我们好一会,嘴里一边嘟囔着“奇迹”什么的,一边赶紧拿出手机去跟人联系。 没一会,当初带着我们进入人*的那个吴明,就率领着一大批“志愿者”浩浩荡荡赶了过来。 经过简单的询问和检查,吴明确定了我和胖子的身份之后,跟所有人一起给了我俩最热烈的掌声。 “奇迹,真的是奇迹,我敢说你们两个是天道大学建校以来,通过新生考核速度最快的两个人了。这样的成绩前所未有啊!我先让人带你们去学校接待处休息一下,等明后天更多的新生出来了,再统一给你们安排宿舍。” 随着无名的话音落下,两个长相甜美的学姐走过来,开始指引我们向学校接待处而去。 一步三回头地渐渐远离并排矗立在操场中间的那十几顶帐篷,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一旦离开这里,我将彻底失去某些非常在意的东西…… ……(未完待续) 第一章 花痴学姐,呆羞胖子 我叫严是非,于2008年8月22日进入人*天道大学,并在之后的一天一夜里完成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新生考核,成为了一名鬼学院的学生。 可是就算是已经成为天道大学的一员了,我仍旧对这个学校没有丝毫了解,只记得自己在这一天一夜里遇到的某些行为怪异的人。 吴明,天道大学的大三学生,校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在带我们来人*的路上,他展现了一手能让所有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神秘技艺,可到了学校之后,他却只能用棍棒去应付挑战他权威的人。 林娜,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女生,我们在天道大学林荫道上与其偶遇,误把她当成勾魂索命的女鬼。然而她不是鬼,却真真切切把胖子的魂给勾了去。 苏倩,吴明养的一只真正的女鬼,偏偏又是林娜的好朋友,恰巧出现在我的新生考核第一关的教室里。 黄头发,一个染发抽烟,甚至连高考都没有参加过的问题学生。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好像害死了身边的十几个同班同学,也是他,在报到的第一天去挑战了吴明的权威,挨了一顿暴打。 章昊,“黄头发”的同班同学,戴个眼镜,头发中分,心中充满对“黄头发”的憎恶怨恨。 邵秀英,拖油瓶一样的女生,在新生考核的过程中,只把寻找章昊当成自己的首要目标,完全不顾及身边人的看法和感受。 杨刚,一个连鬼都害怕他的阳光男孩,就是他带着邵秀英一路通过考核,又在最后时刻义无反顾地跟着邵秀英陷入进地狱迷宫。 七个人。原本跟我毫无关系,应该形同陌路的七个人,却让我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深深记住了他们。我感觉他们肯定都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要不然也不会做出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我坚信自己还会跟他们接触,因为我已经决定了。做好准备之后。再次进入地狱迷宫。 静涵、梁天宇、李肃、真真、王飞,这五个同我一起来到人*的人,此刻还被困在地狱迷宫之内。我和胖子必须凑齐地狱迷宫一到九层的的所有地图,才能安全把他们解救出来。而且,有了地图,我们还可以把更多的人从里面带出来。 可是这地图该去哪里找呢? 从地狱迷宫里走出来的人手中肯定是有一份地图的。但那地图一遇见阳光便彻底化为灰烬,我现在连第五层该去如何走都不知道了。 看情况。只能从天道大学的老生身上下手了。 一念及此,我抬头看向引领着我和胖子往接待处走的两个学姐,而此时她们两人走在前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丹丹,你看后面这两个新生。本来以为她们打破新生考核记录,应该是非常聪明的那种人呢。可这一路走过来,那个胖的总是往林荫道那边瞧。瘦的低着个脑袋不知道想什么,感觉都跟傻子一样。一点也不像天才啊。” “嘘,小点声。像这种分分钟打破考核记录的人,放在外面就跟门门考满分的学霸一样,他们的世界能是咱们这种混日子的人懂的吗。咱俩明年就毕业了,估计也不可能有离开人*的机会了,还是老老实实趁现在多弄点表现分,等毕业之后,期望着找个好点的工作吧。别把心思用在这些新生身上,他们早晚都是别人的。” “唉,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前途一片黯淡了呢,我还想着在大学里来一段黄昏恋呢。对了,我听说这届新生里面有一个长的特别特别帅的小帅哥,昨天给新生登记的时候,一个微笑,都把那两个负责记录信息的姐妹给迷晕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一眼。”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帅哥,叫什么名字啊,回头我也打听打听去。” “好像叫……哎?丹丹,你不说要老老实实等毕业的吗,关心这些干嘛?” “屁,有帅哥我能不关心,快告诉我他叫什么。” “就不告诉你,你呀,考虑找什么工作去吧。” “你个死妮子,找打是不是?” “有本事,你来啊,哈哈……” 两位学姐嬉笑打闹着,向前跑去,让我实在有些无语,难道人*里也有传说中的花痴学姐? 不过,通过她们的对话,我也明白,像地狱迷宫地图那么重要的东西,八成也不会是这些花痴学姐能拿到的。看来,得找个牛b点的人物。 思来想去,我觉得最有可能掌握整个地狱迷宫地图规划的人,也就只有那个吴明了。 可是,吴明这人不好说话啊,感觉上他是肯定不会同意将整个地狱迷宫的地图给我,然后让我去救人的。 愁死了,还是得跟胖子商量一下。 我抬头看向胖子,想跟他讨论讨论营救梁天宇和静涵几人的问题,可是胖子却跟在地狱迷宫里的时候不一样了,变了个人似的,眼睛不停朝着天道大学的林荫道那边瞟,完全不搭理我这茬。随意“嗯”、“啊”了几句之后,他竟然甩开我,直接追上前面那两个学姐,张嘴就问道:“两位美女,你们认不认识林娜,就是一个身高特别高的女生。” 这话一出,那两位学姐先是一愣,随后齐齐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那个丹丹更是挑了下眉毛,反问道:“你问林娜干什么?” “我……我……” 胖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反倒让那个丹丹笑得更开了。 “哟,这位新生小学弟,你不会是看上林娜了吧?啧啧啧,眼光不错吗。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想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她有男朋友了?谁,是谁!” “你看你这么激动干嘛,林娜的男朋友可是我们吴大部长,整个天道大学的人都知道。小学弟,你来晚了。哈哈……” 丹丹笑靥如花,只是她说的话,却让胖子如遭五雷轰顶,呆呆站在原地。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怎么可以有男朋友,而且还是那个吴明!不行,我要去问清楚!老严,我要去林荫道那边找林娜,你跟我去不去?” 胖子自言自语几句,随后转头看向我,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我知道,他这种状态明显是要打人的节奏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见过一面,那个林娜就把胖子给迷成这样。高中的时候,胖子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一听说人家有男朋友了或者被拒绝了,他就再也没去骚扰过人家,更没有像现在这般气势汹汹。 好吧,不管什么原因,胖子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还要认真去追求,我身为兄弟,就应该帮他一把。更何况,我非常清楚吴明和苏倩的关系以及苏倩和林娜的关系。吴明把苏倩变成了自己养的一只鬼,而且两人这一年来所做的一切都跟情侣一样,他又怎么可以在外面跟林娜保持着恋爱关系?脚踏两只船吗?那就更应该和胖子一起,去找林娜把这事说清楚。 可是,之前在鬼学院考核的过程中,我心里已经决定不能让胖子和那个林娜在一起的。 那现在怎么办,劝胖子放弃,还是帮他一把?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一件事没解决,又冒出来另外的麻烦,好好上个学就那么难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胖子,而胖子也等不及我回应他,直接迈步朝着林荫道那边冲了过去。 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就不能分个轻重缓急,先去把静涵他们救出来,再考虑谈恋爱的事么? 哎!不对,这两件事也许可以一次性解决的! 我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立即转头对着那个丹丹说道:“学姐,麻烦你请吴明学长去林荫道那边一趟吧,你就告诉他跟林娜和苏倩有关。” 说完这句话,我也不管两个学姐怎么去想,赶紧朝着胖子追了过去。 快步来到林荫道这边,已经有天道大学的学生在这里布置遮阳棚,准备摆摊子接待新生了。胖子在人群中穿梭寻找,没一会就在一个挂着“生命与科学学院新生接待处”条幅的棚子下面找到了林娜。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往林娜面前一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胖子就站在林娜面前,跟个木桩子似的,脸憋得通红,足足十几秒,生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更可悲的是,当林娜站起身,足足比胖子还要高出一个额头的身高一亮,胖子刚才的气势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同学,你好,有什么事吗?” 林娜迷茫地发问,而胖子的回答让人想吐血。 “没……没事。” 我擦,怎么没事啊,没事你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干嘛? 我真的是快吐血了,赶紧上前两步,站在胖子身边,对着林娜微微一笑:“林娜学姐,我们是新生,有点事情想跟您咨询一下,咱们之前见过面的,记得不?” “之前见过面?啊,你们是那两个吴明带来新生?你们怎么还活着!” 林娜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直接撞倒身后的长椅摔坐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章 计划失败,地图没有 林娜的反应让人有些不解,更重要的是,她最后喊出的那句话实在太奇怪了。 什么叫我们还活着,难道在她印象里,我们都该死了? 我想问清楚她什么意思,只可惜这里的混乱引来不少人关注,附近的男生全都跑过来将我和胖子围住,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而另一边,几个女生七手八脚将林娜扶起来送去了医务室,根本不给我再问话的机会。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我硬拉住胖子,才没让他真的跟围住我们的那帮男生动手。这里不比地狱迷宫那边,一旦在这动手了,得罪的估计是整个学校的老生,甚至还没入学就拿到处分的可能性都有。 慢慢退出人群,胖子执意要去医务室看望林娜,我只好叮嘱他不要再惹出乱子,独自一个人留下来等待吴明的到来。 就凭胖子刚才面对林娜时候的表现,我已经深深怀疑他能不能把人追到手了,顺其发展吧,我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从吴明那里搞到地狱迷宫的地图。 没让我等太久,吴明就在那个丹丹的带领下赶到了林荫道这边。 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吴明,我本人并不是太了解,只不过之前看苏倩的遭遇的时候,让我对他印象深刻而已。貌似在外人面前,他很少表现自己的情绪,即便是此刻听到其他人七嘴八舌讲述之前林娜的遭遇,他也没有任何表情。 几分钟后,吴明挥挥手驱散人群,独自走到我的面前。 “严是非,对吧?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找我什么事?” 吴明像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一样,说起话来自信十足,不自觉地就给人一种压迫感。我深吸一口气,心知自己找吴明过来是要谈条件的,不能一开始就输了阵势,所以也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幽幽回应道:“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苏倩的事情。” “苏倩?” “对。我之前参加鬼学院的考核的时候见过她。” “哦。你说这个啊。我知道的,新生考核过程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有权力去观察,而且我也一直关注苏倩那间教室。知道你们见过面。只是,你怎么知道她叫苏倩的?你能跟鬼对话?” 原本以为吴明听到我说出苏倩这个名字会紧张起来,结果他却直接轻描淡写的把这事给揭过去,转而将问题回到了我身上。这小子还真是能装啊。 没去管吴明的问话,我直接点出事情关键。 “吴明。我知道苏倩是你养的一只鬼,而且她还是去年的新生,你这样把一个新生变成鬼,难道没有违反人*的规定吗?” “呃……好像是违反了规定。” “好。你承认就好。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只要你肯帮我,养龟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呃。你是在威胁我吗?严是非同学,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吴明非常平静地摇摇头,转过身去,慢慢依靠在旁边的一个大树树干上,“把苏倩变成我养的一只鬼,确实是违反了人*的某些规定,可是这件事我早就已经上报过学校了。身为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学生,我选修了鬼学院的养鬼课程,有权利在学校里豢养一只鬼,所以学校领导研究过后,决定给予扣除我10分学生表现分的处罚,而苏倩则交由我个人处理。这些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你拿这些来威胁我,没有任何意义。 倒是你,严是非同学,你既然能够看到鬼,并且与鬼对话,应该是具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你这样的人,近些年来,天道大学很少出现了,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我会尽快上报学校,对你多加关照和培养的。” “……” 吴明说的很详细,可是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早就自己承认错误了?骗鬼呢吧,既然早就天下大白了,干嘛还把苏倩锁在杂物箱里,不让她出来。而且,我说的重点是要他答应我一个条件,这小子却说什么给我重点培养,咱关注的根本不是一个点好不好! 我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头,再次说道:“好,就算是你已经受过处罚了,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和苏倩的事情告诉林娜。我可听说了,林娜是你的女朋友,她要是知道你还和苏倩……” “林娜本来就知道。” “啊?” 吴明一句话,直接让我后面想说的东西硬生生咽回到肚子里面。 “严是非同学,我养了一只鬼的事情,天道大学的大部分学生都知道,而林娜也很清楚我养的鬼就是苏倩,这一点不用你去告诉她。还有,你要明白,林娜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因为苏倩的关系走的比较近而已。别人误会我们在谈恋爱,我只是没空跟那么多人去解释。” “不可能!林娜要是知道苏倩还在学校里,她为什么不去找苏倩?” “天道大学有规定,普通学院的学生是不可以进入特殊学院的。” “那你怎么不带苏倩出来见林娜?” “天道大学有规定,特殊学院内的所有非常理物件,包括尸体和鬼,都是不能进入普通学院的!严是非同学,身为一个新生,在军训过程中你会有机会去认真学习天道大学学生管理规定,所以现在不要再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好了,说的已经够多的了,我要去医务室看看林娜的情况。你还是回去接待处休息吧。” 吴明说完,起身要走,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 “给我一张地狱迷宫的完整地图。” 我是真没办法了,之前想好的所有计策全部用出来,结果对吴明根本没有用,只能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下,吴明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么平静了,微微错愕了一下,轻声问道:“你要地狱迷宫的地图干什么?” “我要回去救我的朋友出来。”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我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章 王菲放弃,再入地狱 “没有?怎么可能!” 我才不会相信吴明这句轻描淡写的“没有”,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不得不相信。 “地狱迷宫是人*传承了上千年的一处大型机关场地,里面的路径是可以随时变化的。就比如新生考核期间,九大学院连通的迷宫层数每天都会变更一次,而且里面迷宫路线每天也会变更一次,根本没有固定的地图。那东西,我给不了你,是真的没有。你想救你朋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他们通过考核自然自己就能走出来,哪怕是没有通过,喊一声放弃,也会有人带他们离开。好了没什么事,我该走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记不记得之前在林荫道上,林娜拦住我和胖子,不让我们跟你去报到,那是为什么?还有,刚才林娜看见我们之后,吓得魂不附体,一副我们早就该死了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啊?哦,你说这个啊。这……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呢。”吴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似乎是努力措辞了好久,才慢慢开口道:“这事说起来有些丢人,我06年进入的天道大学,从那时候开始,每年都会跟车去接一批新生来这里,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只是头两年的时候,但凡我接来的新生,要么在考核过程中放弃,要么最终没有通过考核,成为真正的死人。所以,天道大学里有人给我安了个‘死神领队’的称呼。 那天,林娜拦住你们俩,实际上是看你们被我带来的,害怕你们不能通过考核最后真的死掉。所以好心相劝。但是,天道大学的规定不能变,外地来的新生必须去特殊学院那边,我才制止了她。那时候开始,在她心里,你们两个就已经算是死人了。为这事,昨晚她还埋怨了我好久呢。 可谁也没想到。你们竟然通过了考核。而且还是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要感谢你们帮我摘掉了‘死神领队’这个破称号呢。”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还能怎样?” “靠!” 我无语了,当真是彻底无语了,亏我还在想着他们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原来从苏倩到林娜再到我们死不死的,这一切早就是天道大学尽人皆知的消息! “严是非同学,没有别的问题了吧?那我要去看望一下林娜了。哦,对了。顺便提一句,听说你那个胖子朋友史大龙喜欢林娜。啧啧,好眼光,那就让他努力去追吧,应该很容易追到手的。林娜入学一年。到现在可还一直单身,没人敢追她呢。” “没人追,为什么?” “你说。谁会找一个比自己还要高一头的女生当女朋友啊。” 吴明最后邪邪一笑,转头离去。 这回对方真的走了。我也是真的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 结果很明显,地狱迷宫随时变化,根本没有固定的地图,除非我能像吴明那样监控整个迷宫内的情况,并且指挥那些人出来,但这种情形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我坚信凭静涵、梁天宇和李肃他们的个人能力,走出地狱迷宫绝对不是问题,可我还是想要回去一趟。 在第五层地狱迷宫中的时候,李肃和邵秀英义无反顾地冲向另外几层的场景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奋不顾身,难道我就不可以吗。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但这之前一定要做足准备,*都教导过我们“不乱动,不盲动”,所以,还是要…… “老严,我要再去一趟地狱迷宫,你跟我一起吗?” “啊?” 我这还考虑着计划呢,身后竟突然传来胖子的喊声,而且张嘴就是要去地狱迷宫。 这小子是怎么了? “老严,陪兄弟走一趟吧,我这辈子的幸福可就全交托在你手上了。” 胖子说着,迈步过来就要拉我走,我赶紧后退两步,躲开他的胖爪子,急声问道:“不是,胖子,你这什么情况啊?” “我刚才跟林娜说了苏倩的事,她求我把苏倩带出来。” “开玩笑吧,那苏倩是吴明养的一只鬼,她直接找吴明多好,求你干嘛?再说了,苏倩都被关在那一年了,要是能带出来早就带出来了,还用得着你来操心!胖子,别闹!” “我没闹!你也别跟我提什么吴明,这小子空占着一个林娜男朋友的头衔,却连这点小事都不帮林娜办,真不是男人!他不帮忙,我来帮!” “靠,那个林娜不会是跟你说,只要把苏倩带出来,就做你女朋友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必须得做这件事,我不能让我喜欢的女人伤心!” “疯了,胖子你真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老严,你不是也喜欢那个赶尸匠吗,她现在就困在地狱迷宫里,难道你不想去救她?” “我当然想,可是……” “想,那就走!” 胖子不等我把话说完,直接转头就朝着后操场的方向跑去。认识他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跑这么快,林荫道到后操场中间足足几百米的距离,我愣是没追上他。 此刻,正赶上天道大学第二批外地新生在这里集结往“1号选课篷”那里走,胖子直接混进人群,进入到帐篷之内。 完了,这下找不到胖子了,他怎么就这么莽撞呢!最起码,也应该搞清楚我们第二次进入考核会不会传送到同一个地方啊。 我站在帐篷门口,看着不断涌进去的人群,犹豫不决。而恰恰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第十一号帐篷里走出来几人,其中一个的身影是那么眼熟。 那是……王飞! 王飞竟然放弃了,难道她准备在这人*里永远待下去吗?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一紧,赶紧快步冲过去。与此同时,王飞也看到了我,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就开始哇哇大哭。 “严是非,我……呜呜……我害怕,我害怕……” “飞姐,别哭,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去就进了一个跟太平间一样的地方。全是尸体,满屋子全是尸体,我对着传音蛊喊了好久你们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放弃了。严是非,快帮帮我,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呜……” 王飞哭个不停,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我们一起从尸鬼道上走过来,那时候的飞姐还能跟着我一起去看赶尸,她的胆子不应该这么小。除非,她遇到的情况真的是到了让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可关键是,她现在已经放弃了特殊学院的考核,按照人*的规定,就真的没有机会离开了。我该怎么帮她,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看着伏在我肩旁不停哭泣的王飞,我心中满满都是愧疚,如果在尸鬼道上我能把那事情早点解决,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 “飞姐,你先别哭,咱们还有时间,有机会!振作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着离开这的,哪怕是我自己出不去,我也要送你出去!” “真……真的?” “我说话算话!好了,飞姐,你先跟着这里的人去找地方休息一下,我现在回地狱迷宫里去把梁天宇和真真他们带出来。咱们七个人,一个不少,全都要活着走出去。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王飞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在几个老生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向着林荫道那边走去。 看着飞姐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当中,我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一定要回去帮静涵他们走出来! 梁天宇、静涵他们必然不会中途放弃,但是他们有可能会被困在迷宫中一直走不出来,不放弃也出不来,最后的结果就是真正死去。我们七个人是一起来到这天道大学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 使劲握了握拳头,我义无反顾地转头快步走进那个“1号选课篷”,刚刚一脚迈进去,我都没看清周围情况呢,就跟踩进坑里一样,骤然失重,整个人栽了下去。 自由落体的过程并不漫长,只是身边各种哀嚎喊叫让人听着心烦,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吧,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从半空中带走,随后便一屁股摔坐在某间教室里面。 随着我摔落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了正坐在讲台上嘻嘻哈哈聊天的苏倩和那个小男孩。 呀,第二次进入考核地点还真的是回到第一次来的地方啊。 我赶紧拿出传音蛊,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胖子立刻就回应过来,果然我们俩都再次进入了鬼学院。 那就好办了,轻车熟路地关灯,扫一眼发绿光的苏倩和那个小男孩,随后立马开灯,教室门赫然出现。几秒钟之后,胖子如约来到这里跟我汇合,然后便是带苏倩离开这里了。 可是,当苏倩听我说出来意之后,却慌忙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走!”(未完待续) 第四章 兄弟反目,路遇死人 一句“我不走”,让我暮然记起,之前苏倩已经说过,她不会离开这的。 苏倩为了吴明才要待在这里,绝对不会为了胖子想要追求林娜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没办法,我只能把这情况如实告诉胖子,可胖子却做出了一件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指了指我的正前方,问道:“老严,你说的苏倩是不是就在这?” “没错啊。” “好。” 胖子点点头,随后猛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布袋往前一挥,在我完全没有反应的当口,他竟然拿出之前留在手里的捉鬼袋,把苏倩给抓了起来! “胖子,你这是干什么!” “把苏倩带走啊,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的。” “可是,苏倩说她不想走。” “不,我觉得苏倩一定是被那个吴明给控制住了,要不然她不会不想去见自己的好朋友的。你知道林娜听我说起苏倩的时候有多伤心吗,她们关系那么好,都是吴明阻拦着才见不到面的。” “这都谁告诉你的?胖子,你听我说,快把苏倩放出来。吴明是拦着她俩见面没错,可那也是为了苏倩好啊,你这样会害死苏倩的!” “不会的,等她俩见了面,林娜不再伤心了,我就把苏倩送回来。好了,不多说了,老严咱们赶紧走吧。” 胖子说着,将那个不断扭曲变形的捉鬼袋扛在肩上,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我怎么会允许他就这样把苏倩带走,当即伸手抓住了捉鬼袋的另一头。 “胖子。你站住。” “怎么了?”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这样会害死苏倩的,她是一只鬼,不能离开这。快把她放了!” “我不放又怎么样?老严,咱兄弟一场,你就不帮我追个女孩吗。” “你想追女孩,我一定帮你。但是你也不能不顾别人的感受啊。还有……”我盯着胖子。一字一句地将之前埋在心里的话,大声说了出来,“我绝对不允许你跟那个林娜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自从遇见她之后。你已经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胖子了,我的兄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自己去害别人!” “我怎么害别人了?我哪里错了?老严,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是兄弟就把手放开,我要赶紧回去找林娜。” “不行。今天我在这,你就别想把苏倩带走。” “严是非!” “史大龙!” 我狠狠瞪着胖子,胖子也狠狠等着我,我能看到他因为愤怒而充血通红的双眼。多少年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现在,足足十几年。我们兄弟之间就从来没红过眼。偏偏就在刚刚进入人*的第二天,我们之间就出现了这么大的矛盾。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林娜而起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就像我最初决定的那样,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人成为胖子的女朋友! “严是非,我数三个数,放开手,不然别怪我打你了!” “史大龙,有本事你就来,为了一个女人你跟我出手,我tm看不起你!” “严是非,你狗r的别逼我!” “逼你怎么了?不敢数,我帮你数!一,二……” “我cao!” 同一时间,我和胖子一起出手了,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去打对方。之前,我们不是没打过架,但每一次都是相互练练手或者嬉笑打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愤怒中厮打。 我承认我打不过胖子,挨了他不少拳头。不过,胖子也好不到哪去,整张脸比之前更加胖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胖子留手的情况下发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跟自己兄弟打架,让我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仿佛挨上几脚、打出几拳能让心中所有的压抑、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感觉我们互相厮打了很久,可是又好像所有事情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直到某一刻“刺啦”一声响,那个装着苏倩的捉鬼袋破碎开来,我们才猛然停手。 我能看到苏倩从裂口处滚落出来,惊慌失措地跑去了教室另一边,只是我已经没心情去管她。因为此刻眼前裂开的捉鬼袋,就像是我和胖子的兄弟情谊一样彻底裂开。 “严是非,好,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以为弄坏了捉鬼袋我就没办法了吗,楼下有的是!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抓不到那个苏倩了吗,关了灯我看她还能往哪跑!严是非,有本事你就一直待在这里保护她,胖爷我不介意再回来打你一顿!” 说完,胖子狠狠将半截捉鬼袋摔在地上,转头就要离开。 我想去拦住他,可是刚一迈腿,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让我差点摔倒,他大爷的这个死胖子出手怎么这么重! 怒骂一句,我准备再次前行,可就在这时,刚刚出去的胖子,竟然又倒退着回到了教室里。紧接着我就看到一大群人,出现在教室门口,为首的正是吴明。 胖子一直后退到教室的窗边,而另一边依旧不断有人涌进教室里来。 吴明阴着一张脸,看看胖子,随后又看看我,然后转头冲向教室后方,慢慢蹲在了苏倩的身边。 神奇的是,于我而言如同空气一样苏倩,扑到吴明的怀里之后,吴明竟然可以伸手去轻轻理顺她凌乱的发丝。 整间教室里安静极了,除了苏倩哭泣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响动。 我知道,吴明此刻出现,胖子必然是带不走苏倩了,可问题是他要怎么对付胖子呢? 不行,我和胖子打架是我们自家兄弟的事,外人绝对不能动胖子一根汗毛。想到这一点,我强忍着疼痛就要挪过去,跟胖子站在一起。可是我刚一行动,那边吴明就已经起身,如风一般冲到了胖子的面前。 只见吴明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原本都做好防御架势的胖子当即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整个人如同木雕一样僵在那里,只有不停转动的眼球显示出他此刻很愤怒。 又是那一招,在学校班车上使出的那种怪异手法。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吴明并不是没有那种特殊能力了,只不过在外面属于天道大学的普通校区,他不能使用道法秘术,而这里是鬼学院的教室,他不再受规定限制。 胖子成为木雕,立刻就有四个人上前将胖子给抬了起来。 这时候,我可不能干瞪眼了,赶紧冲过去把他们拦住,对着吴明问道:“吴明,你们要对史大龙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让他冷静一下。” “冷静一下?” “送他去学生接待处休息,新生考核结束之前不准再进入地狱迷宫。” “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怎样?我倒是希望能把他赶出天道大学,可他又没违反学校的规定,我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啊。还好苏倩没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吴明说完,朝抬着胖子的那些人挥了挥手,他们便直接将我推开,离开了教室。 我不放心地跟出去,到了外面,我就看见他们直接从走廊尽头一个突兀出现的墙洞走了出去。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清外面是天道大学的后操场,想来那些在考核过程中放弃的人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离开的吧。 看样子,胖子应该真的不会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 当那个墙洞缓缓消失,我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不管我和胖子之间的关系怎样,至少接下来几天,胖子不会再惹麻烦了。 “唉,等把静涵他们救出来之后,再和胖子把话说明白吧。” 我慢慢后退,重新回到之前那间教室里面,吴明此时又回到教室墙角处去安慰苏倩了,而原本应该在这里参加考核的那个女生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 这里没我什么事了,下楼拿到地图,去地狱迷宫救人吧。 我默默转头想着楼梯处走去,努力将之前发生一切抛之脑后,循着记忆中上次走过的路线,踩着“鬼屙屎”来到了楼下那间大合堂教室。 今天,守门的换人了,要是之前那俩人,估计他们看到我之后,得吓晕过去。 一想到那两人,就想到之前和胖子并肩作战,些许伤感袭上心头,我感觉干什么都没心思了。 大爷的,这都什么事啊! 拿到捉鬼袋,进入教室,凭借灵眼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带地图的鬼,然后拿着地图,迎着守门两人的惊愕目光,我再次进入地狱迷宫。 今天是天道大学新生开学的第二天,地狱迷宫的地形已经发生变化,这一次我拿到的地图上面显示鬼学院连接的是第二层。 第二层,略感不会有自己人在这的。 进入迷宫通道,我一路向前走,一路拿着传音蛊呼喊,直到迷宫中心的楼梯处,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来他们真的都不在附近。 那我该怎么办呢,从这里下到第三层去试试? 可是没有地图,进去我也会迷路的啊!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暂时离开,等明天再过来的时候,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某人“嘭”的一声就从上一层的入口处摔落下来,直挺挺躺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低头想要看看是谁,然而一眼望过去,看到的却是流淌满地的鲜血。 什么情况,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死尸消失,洞悉迷宫 我真的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从头顶上摔下来。 尼玛这也太刺激了吧!谁把这人给推下来的? 下意识地抬头,可上方楼梯口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另一边有什么人。低头再看,眼前这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汩汩鲜血从头顶处流淌出来,当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死人了啊?!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直到背靠在石壁上,才不得不停下来。 冷静,冷静,这里是人*,大家都是死人,不可能有谁再死第二次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屁啊,死人都在眼前了,肯定是谁把他杀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我一个转身向后,以最快的速度顺着原路重新跑回到鬼学院的教学楼里。此时,在那间合堂教室的门前,吴明和两个守门人正在说着什么。一看见吴明,我顿时就跟找到主心骨一样,喊道:“吴明,出事了!” 听到我的喊声,吴明猛地转过身来。 “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地狱迷宫里面有人被杀死了!” “被杀?快带我去看看!” 吴明二话不说,当即就跟着我快速返回到地狱迷宫内。可是等我们再次来到这第二层迷宫中心位置的时候,楼梯下方的地面上竟然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死人。 “我擦,什么情况!刚刚明明就在这的!” 我懵了,感受到吴明投来的疑惑的目光,赶紧指着地上解释道:“刚才就在这里,一个人从上面摔下来。头破血流死在这了。我看的真真的,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没了,真的,我没骗你!” “从楼上摔下来?严是非同学,你别开玩笑了,地狱迷宫内的楼梯上下是不相通的,就算是真有人从上一层的楼梯下来。也会随机落在这层迷宫的其他地方。怎么会掉在你面前。” “我哪知道啊。吴明,吴学长,暂别讨论楼梯的事。我就说刚才有人在这死了,现在尸体也没了,这事你总该管管吧?” “……” 吴明盯着我,眼神怪异。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但关键是我真的没骗他啊。 “我擦。你这什么眼神,我还能拿死人的事情来骗你吗?” “咳咳,严是非同学,你先冷静一下。首先你要知道。这里是人*,相对于外界而言,这里的人都是死人。哪怕是你看见尸体也不要奇怪,懂不懂?” “不是……” “你听我说完!其次呢。这里是地狱迷宫,在新生开学期间,能进入这里的只有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新生。你们的情况跟我们这些已经拥有人*居民身份的人还不一样,你们现在是‘黑户’状态。得到承认,就可以在人*生活下去,得不到承认就会恢复之前你们死去的状态。也就是说,在这里,任何一点小小的意外都会导致你们死亡,所以不要到处乱跑,你现在很危险的!” “什么啊,刚才那人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摔死的,根本不是没得到承认好不好!再说了,我一直都是活着的,根本没死,你别拿这些有的没的吓唬我。” “我没吓唬你,不信你自己看!” 吴明无奈摇摇头,伸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随后便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就瞧见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新闻信息。 “本报讯:8月22日凌晨时分,四川、重庆与贵州三省市交界处发生5.8级地震,震源深度、影响范围尚未确定。截止记者发稿前,此次地震共造成29人死亡、8人失踪。据悉,本次灾害事故伤亡人员全部为自重庆发往成都的某车次乘客,该车司机当晚私自改变运行路线,行驶进地震多发地带,遭遇地震之后,大巴车陷入塌方路面当中,造成惨剧。失踪人员中包括七名前往四川上学的大学生,其家属已经赶往事故发生地,相关事故信息,我们会继续跟踪报道……” 简短的一条文字新闻,看在眼中,我只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什么意思,这说的是我们吗? 吴明见我不说话了,伸手将手机拿回去,慢慢解释道:“严是非同学,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一直认为自己还活着,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天道大学的班车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些活人接到人*来。对于外界而言,你现在只是失踪,等你什么时候获得准许离开这了,你就是奇迹般活下来的人。可如果你现在丧失了留在人*的机会,那么你就将成为这条新闻上所说的第三十个死亡人员。明白没有?” 吴明的话字字如针扎在我心口上,我第一次明白了沙漠中**的人看到城市,最后却发现那是海市蜃楼,绝望透顶的感觉,整个人无意识地慢慢后退,瘫坐在地上。 “那我现在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呃,严是非同学,话不能这么说。最起码你现在在人*还是活着的,对于你的父母家人而言你也只是失踪了,你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他们一个你还活着的希望,而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们这种希望有实现的可能。好了,言尽于此,往后的路该如何走,还是要靠你自己来决定。我之所以给你看这条新闻,是想告诉你,来到这儿的所有人都是死人,不存在谁杀了谁的情况,只有某人失去在人*生存的资格,回归死之前的状态。 你刚才跟我说,看到有人从上面摔下来,头破血流的,那只能证明他之前就是摔死的,在地狱迷宫里恢复了本来面目罢了。至于他的尸体在哪。我现在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看见。但是等8月31号新生考核结束,我们这些老生会统一进入迷宫对没有通过考核的人进行处理,到那时候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跟你跑过来,我也只是想提前处理下尸体,避免吓到别人,谁知道这根本什么都没有。 唉。跟你说的也够多的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跟不跟我一起出去?” 吴明看着我,静静等待我的回答。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了。 “你不跟我走?还想救你的朋友出去?好吧,我尊敬你自己的决定。看在你之前帮我救了苏倩的份上,给你一个提示。天道大学特殊学院新生考核,总共有四关。前三关都是检验你们在相应学院课程上的天赋能力或是个人品质。而最后一关地狱迷宫,则是对你们进行生死考验。 每个学院只会准备十份走出地狱迷宫的地图。当这些地图被人拿光,剩下的人想要走出去,除了靠运气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撕掉某人的新生身份卡片。用别人的死换你的生。方法有些残忍,但是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所以,想救你的朋友。那就赶快行动吧。” 吴明说完,转头要走。但他最后说出的那句话让我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等一下!” “怎么了?” “你刚才说撕掉别人的身份卡片,就是之前给我们的那种硬纸片吗?” “没错。” “还有谁知道这种方法?” “一般不会有人知道,除非哪个学院领导或者老师看上了某位学生,用特殊方式告诉他。” “这么说,刚才我看到的死人,也是谁撕掉了他的身份卡片,才让他失去生存资格的?” “八成是这样。” “好,最后一个问题。那条新闻上说,八个人失踪,除了来天道大学的我们七个,另外一个是谁?” “呃,你的问题跨越性好大啊。不过,正好我知道,第八个人是在尸鬼道上被警察抓走的那个。对了,你遇见的那些警察实际上是人*的人。” “明白了,你走吧。” “ok,祝你好运。” 吴明朝我挥挥手,转头离去,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不知道谁说过,“孤独启迪智慧”,我独自坐在地上,感觉脑海中的思路无比清晰。 尸鬼道上的事,不管外界的结果如何,已成定局,我也不可能回得去,多想无益! 人*内的事,胖子和王飞已经安全,不必担心,我只需去找其他四人,仅此而已! 地狱迷宫内部,死人和死人相互竞争,规矩如此,我只能尽量保证自己人安然无恙,其他的,无能为力! 而想要离开这里,除了凑齐地狱命宫的地图,另外一种方法就是“杀人”。没错,夺取别人活下来的机会不就是杀人吗!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这种方法还是尽量不要去用。 至于刚刚看到的那具尸体,只能证明有人和我一样也得到了这么个离开地狱迷宫的提示,并且对别人下手了。不知道得到提示的是谁,但想来那人既然有机会离开了,就不会再留下,所以威胁并不是很大。 可关键问题是,那个死人去哪了? 我站起身来,抑制不住好奇地在刚刚那人趴倒的地方研究了一番,地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眼花了? 不可能,再怎么眼花也绝对不会看到那么大个死人,而且也肯定是有谁把那人从楼上推下来的,我得上去看看,试试站在楼梯上能不能看见什么人。 一念及此,我迈步登上楼梯,等我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眼前景色骤然发生变化。 正前方是一处迷宫通道,而在楼梯的最左侧,竟然有一道狭窄的小过道与前方的路分割开来,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从这条过道上去,往左一拐便是另外一处楼梯。 这……难道说,我可以分辨出正确的上下楼路径? 想到这一点,我赶紧侧身迈步到那条狭窄过道上,转身向后看,下方的景色已然发生变化。 正前方变成了通往我之前所在的迷宫中央楼梯间的小过道,而左侧一墙之隔的大部分楼梯通向的是一处陌生迷宫通道。 如果单单只是不明位置的迷宫地点也就罢了,关键是楼梯最尽头,一人趴倒在地,鲜血横流!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地狱迷宫上下相通的楼梯确实是把人引向不同的地方没错,不过我有天赐灵眼,完全可以辨认出正确的楼梯在哪。 而刚才也确实是有谁把人推下了楼,只不过掉下楼的那位落点不是迷宫中央的楼梯间,而是楼梯随机通向的地方。我只是用灵眼看到了其他位置发生的事情,如果刚才不跑回去的话,我肯定可以发现那具尸体悄然消失的。 明白了这一切,我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我可以在地狱迷宫一到九层自由穿梭而不会走错路了。 紧张的是,我找到了死去那人的尸体,要不要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呢? 看一眼吧,最起码也要知道是谁害的他,这样以后也可以防备那个凶手。 做下决定,我下到楼梯最后一阶台阶上,伸出手去慢慢将那具尸体给翻了过来。 这是一个男生,憨厚老实的模样,可能临死前受过强烈的惊吓,此刻双眼瞪大,面部扭曲,嘴巴张开似乎是在喊些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定格在他的双眼之上,顿时周围场景迅速变化,我只感觉胸口处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恶心的难受。 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转头再看,整个人已经是身处某间小卧室里。 这……这是哪? 嗯?我还是我? 低头望去,手里拿着一支笔,笔尖触碰的本子上写满了“去不去”三个字。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以拿着笔继续去写字了。 我竟然可以控制这具身体! 意识到自己还是保存着原有的思维,我赶紧起身四下寻找镜子,房间里的衣柜上正好镶嵌着一面,往那里一站,眼前之人恰恰是死在地狱迷宫中的那副憨厚面孔。 我勒个乖乖,这次的情况跟变成“黑炭”的时候一样啊,那么我现在是谁呢? 该死的,怎么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同学聚会,诉说奇事 我完全不记得眼前这个老实男孩是谁,思维竟然还停留在地狱迷宫灵眼看尸体时候的状态。 这下麻烦了,我还是严是非,而且这里也不是地狱迷宫,那我来这干嘛啊? 冷静! 首先,我暂时回不去了。其次,我来是为了弄清楚这孩是怎么死的。那么最后,当然是看看这小子都干了什么啦。 桌子上的笔记本写满了“去不去”,那么他肯定是正在犹豫一件事情。将笔记本翻到上一页,同样是满满一页“去不去”,不过最顶端却多出来“同学聚会”四个字。 原来是在犹豫要不要去同学聚会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去不就行了。 我抬手合上笔记本,封皮上姓名后面是“高阳”两个字。 好了,现在很明白了,这个男生叫高阳,正准备去参加同学聚会,那我就顺着他的思路走吧。 可去哪呢,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心里正纳闷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的跟催命似的。我下意识地转头出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乱糟糟一片的客厅,屋里葱花味、酒味和各种酸臭气息混杂在一起,熏得我差点没晕过去。 这家都住着什么人啊,弄成这样! 客厅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另一边敲门声更加猛烈,紧跟着的就是某人的大喊。 “高阳,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家里,赶紧开门!再不出来,我可把你家门踹烂啦!” 不知道是谁这么生猛。但明显外面那人是这个高阳的熟人,我赶紧快冲过去将门打开。 房门开启,看清门外那人的模样之后,我顿时愣住了,一头扎眼的黄头发,嘴里叼着颗烟,这不正是在天道大学后操场上挑战吴明权威的那个黄头发小子吗。 黄头发倒是没发现我的异常。一见我现身。立马就把我从屋里拽了出来。 “行啊,高阳,考了个高考状元就不认识咱兄弟了。非得我跑你家来接你才肯跟我走是吧。赶紧的,咱们快晚了!” 说完,黄头发轻车熟路地将高阳家的房门关上,直接拉着我就要往楼下走。 我有些蒙圈。下意识地挣脱开黄头发的手,问道:“去哪啊?” “哟呵。你小子跟我装傻是不是?能去干嘛,参加同学聚会啊!告诉你,我都准备好了,偷偷开着我家老头子的宝马出来的。到时候。你这个全校高考状元和我这个连高考都没参加的全校倒数第一一起开着宝马出场,绝对能震倒一大片!让章昊他们那帮人再瞧不起咱,这回直接从成绩和实力上一起碾压他们!” 黄头发说话的时候眼中精光闪现。就好像马上要上台领奖的那种感觉。 同样的,听到他的话我也是眼前一亮。正愁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呢,这小子就立马出现解了围。同学聚会,嗯,一听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事情发生。 “好,咱们走。” “嗯,这才对吗。我就说你小子,都是状元了,还整天弄得自己跟没脸见人似的,有什么啊!之前还跟我说不去,是不是因为身上没钱,放心,哥哥我这有。你今晚就放心大胆的跟我去,好好刺激一下章昊他们,别给我掉链子就行……” 黄头发明显就是个碎嘴子,一路上说个不停,而从只言片语中,我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高阳的一些情况。 高阳和黄头发是同班同学,两人的关系往前甚至可以追溯到幼儿园时期,只是因为家境的不同,两人最后的生活一直都是天差地别。 黄头发家境富裕却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最后连高考都背着家里人没去参加。结果,因为这事黄头发挨了自家老头子一顿毒打,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没事。谁知道他这刚一出来,竟还顺手偷了家里的车,开过来带上高阳去参加同学聚会显摆一下。 而高阳家境贫寒,当然倒也不是一直这样,只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才导致他家跟个贫民窟似的。虽然家境不好,但高阳学习努力,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这样的两个人,按理说不应该凑在一起的,可偏偏他们的关系就像黄头发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当真铁的不行。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高阳这样的老实孩子会和黄头发关系这么好,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关注的是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之前在天道大学后操场上的时候,跟章昊聊天,我知道了他和黄头发是同班同学,而现在黄头发和高阳也是同班同学,那就是说一会同学聚会上我将看到这一个班里一起进入人*的那十几个人。 应该还会见到杨刚和邵秀英吧? 那么是不是也会有黄头发如何害死十几个同学的事情发生? 还有,章昊和黄头发到底有什么矛盾? 各种问题貌似都会在同学聚会上得到答案,这让我内心无比激动和好奇。 果不其然,当汽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站在门前接人的杨刚。听黄头发跟他们聊天打屁,我才知道杨刚还是他们的班长呢。 身为一个局外人,我不敢也不想多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众人一起吃饭,听他们说这个,问那个。 周围坐了什么人,我不认识,我也没心情认识,整个过程中一直就是在等,等关键时刻的到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喝了不少酒的黄头发突然挑起了一个话头。 “哎,光听你们说考上哪哪哪个大学了,没意思!这样吧,我给你们说件事,保证你们不知道的,怎么样?” 一句话顿时把整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更是耐不住性子地急声问道:“什么事?” 黄头发回我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大家记不记得咱们学校的后操场上那颗大槐树,知道那里为什么被学校圈起来不让人靠近吗?” “为什么?” “因为,那里死过人!”(未完待续) 第七章 树下死人,精蛇满地 “嘶……” 听到黄头发的话,满桌子都是吸凉气的声音。 感觉自己受到关注了,黄头发笑的更开,伸手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据说,咱们学校后操场上那颗大槐树都已经活了上千年了,往前的事咱谁也不知道,但是近几年什么情况我还是有了解的。就拿05年咱们刚入学的时候说吧,那颗大槐树旁边还没有围起栅栏来,我当初都爬上去过。可是等咱上高二的时候,那里就禁止学生靠近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嗯,想想你们这些整天就知道学习的也不太可能关注这个,告诉你们吧,06年暑假那会儿,有个高三的学生在大槐树底下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什么!那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活埋了吗?” “没错,就是活埋了。而且听说,那还是个男生,刚高考完,考试的成绩还不错呢,结果不知道为啥想不开自己找死去了。一开始,没有人知道他是自己把自己埋进去的。那男生家里人当时找不到他,就报了警,警察出动了警犬搜了大半个城才最后确定他在哪。 我跟你说,警犬可真不是一般小动物,深更半夜的带着人到了那颗大槐树底下之后,伸爪子就开始刨土,没一会儿就从树底下找出来那人的一只鞋。你看,有证据了,那大家就跟着一起刨吧。可谁知道,找出来这一只鞋之后,那只警犬死活拉着人往后退。有谁要是再靠近那颗大槐树一点,警犬还冲他叫个不停,训犬的武警拉都拉不住。 你们想想啊。警犬都是训练有素的,它们不可能不听训犬员的话,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槐树底下太危险了,谁过去都得死。 当然啦,这就是咱们现在说这事才明白,那个时候哪有人懂一只狗发狂是什么意思啊。武警把警犬拉走。一帮人上去就开始往树底下挖。你们猜怎么着?挖到一米多深的时候,从里面挖出来个女学生!” “女学生?你刚才不是说活埋自己的是个男生吗?”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失踪的是个男生,警犬刨出来的鞋也是那个男生的鞋,可挖出来的尸体却是个女生,这可把那些跟着来找人的都给吓坏了。 当时。领队的那个警察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树底下埋人的事不是发生一次了的。所以下命令继续开挖,都有要把那颗大槐树整个推到的意思了。可偏偏那具女尸挖出来之后,再往下的土是一点都挖不动了,铁锨都铲卷刃了好几个。愣是没刨开半点。 一遇上这情况,咱们学校看门的那王大爷就说了,挖坑动了老槐树的根。槐树精不乐意了,再挖会出事。但是你们想。当警察的谁信这一套,连夜就从附近工地上调来一台挖掘机。机器一上场,肯定是比人厉害,一大铲子下去,立马就翻出一个坑。可也就是这个坑惹了大祸了。跟着挖掘机铲子出来的,不仅有土,还有些活的东西,你们猜是什么?” “别卖关子,赶紧说!” “嘿嘿,挖出来的是蛇,都滚成一个球的数不清的蛇!也不知道,那树底下是不是真有蛇洞,反正乌泱泱冒出来一大片,红的、青的、紫的都有,那是见人就咬,嘴底下不带留情的。在场的那些人跑都跑不及,有几条大的还爬到挖掘机上,把那个开挖掘机的都给咬得不轻。 都说咱这边是平原地带,不应该有毒蛇,可是谁也不敢打包票啊。本来是找人的事,因为那些蛇成了悲剧了,一帮子警察又是叫救护车救人,又是请专家捕蛇的,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等确定看不见一条蛇了之后,他们再去大槐树底下看吧。头天晚上刚挖出来的那一米多深的坑,自己就埋上了。 没有人过去,也没有人动它,整个大槐树周围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土都平整得很。 事情发展到这程度,那些警察不相信有什么槐树精也不行了,派人拉起来警戒线,运走尸体,安抚家属,封锁消息。至于死的那个女生和失踪的男生,因为找不到凶手,就定义为自杀,最后,这个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记得咱高二上学期的时候,老是有些警车、军车的开到后操场上,放出来一大堆人对着那颗大槐树做研究吧?那其实就是省城、京城里来的专家,研究那颗大槐树是怎么回事呢。嘿嘿……” 说到最后,黄头发阴阴一笑,给我感觉就跟有股凉风从背后吹过来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转头看向其他人吧,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是全都脸色铁青,几个女生还抱成一团,窃窃私语着自己在大槐树底下干过什么。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冥冥之中我感觉这桌子同班同学最后都去了人*,很有可能跟那棵大槐树有关。那么接下来,他们会不会一起回去学校后操场呢? 正纳闷呢,突然,坐在我右手边的班长杨刚猛地拍了下桌子,呵斥道:“韩震,别在这吓唬咱们同学。那颗大槐树只不过是年代久了,学校拿它当文物保护起来的,还有那些专家也是来咱学校研究古树的。什么死过人啊,简直就是扯淡!” 杨刚的一句呵斥终于让大家的心里好受了点,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黄头发的名字叫“韩震”。但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黄头发语不惊人死不休,随即也拍了下桌子大喊道:“哎,我怎么吓唬人了,这些都是我那个当武警的二哥跟我说的,当时还是他牵着警犬去找人的呢,这还能有错!杨刚,你也少拿班长派头来压我,咱这都毕业了,学校都管不着我,你管我怎么说。告诉你们吧,我还亲眼见过那棵大槐树底下冒出来死人呢!” “什么!你还亲眼见过?” 我是真没有跟韩震商量好给他接茬,实在是忍不住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韩震却是对我的表现当场竖起了大拇指,微微一笑道:“看了吗,还是我兄弟给面子。今天就冲我兄弟这一问,给你们这些只知道傻学习的人讲个真事!”(未完待续) 第八章 游园事故,古树吐尸 韩震装模作样的坐直身体,确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就是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咱们不都是在学校里补课呢吗。嘿,说这里我就忍不住提一句,你说你们这帮人整天窝教室里学习,都跟傻子一样了,错过外面多少好事啊。呃,高阳,我没说你啊,你是咱学校高考状元,比他们这些傻子强多了。” “行啦,别废话,赶紧说大槐树的事!” “嗯,刚才说哪了?哦,对,咱上高三之前补课那会儿。我不是一直没去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跟着我一起混的几个姐妹死了。这可不是骗你们啊,你们都应该知道,我韩震从上初中开始就在外面混,手底下也有不少小弟,到了高中那更是男女通吃,这一点高阳可以作证。是不是啊,兄弟?” “是!你赶紧接着说吧!” “嗯,要说起来啊,我上了高中之后收的那几个小妹人还挺漂亮,而且都是比咱大两级的。咱们上高一,她们上高三,后来她们毕业之后,没一个考上大学的,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这不少事还都是通过她们办成的呢。这些人一起死了,还真是可惜。这要说她们怎么死的,那也是倒霉得很。 去年八月份咱学校西边不是新开了个游乐场吗,那几个姐妹提出来要一起去耍耍刺激一下,我就带着人跟着一起去了。他大爷的,进了游乐场,这帮人就跟疯了似的,真是什么刺激玩什么,首先选的就是那个过山车。 你说现在这人发明什么东西不好。非得弄那么瘆人的东西。好,你发明出来也就罢了,造好了也行啊,质量不过关还tm投入使用。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姐妹上了过山车,随着那破东西晃了半天,直接从轨道上飞出去,一头扎进旁边人工湖里面了。” “过山车脱轨了?” “对。就是脱轨了。这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后来不就是因为这件事,那个刚开没几天的游乐园就关门了吗。行。咱不说那个游乐园怎么样了,就说当时。游乐场里乌泱泱的得有上千号人了,全都看见了这一幕,报警的报警。救人的救人。我当时和我带去的那帮小弟也参与救援了,怎么说那几个姐妹也是我带过去的。不管死活也得从湖里捞出来吧。 可谁知道,他这事就是那么怪,整个好几截过山车都从湖里捞上来了,上面偏偏一个人都没有。固定人的那些个安全架都成了假把式了。没办法。我就潜到湖底下去找人。 一个新建好的破人工湖,顶破天去,也就比咱学校那操场大上一点。拿渔网搂也就是几分钟搂一遍的事。但就是这么大点地方,十几个人掉进去。一个tm的也没捞上来。我那些姐妹还有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人就跟都让湖底下的怪物给吃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天啊,足足找了三天,没找出一个人来。 我本来是要跟着一起找下去的,可就是那时候,高阳,就是你,托人给我打电话,死活让我回学校,记得不?还知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回学校?” 韩震又把问题扔到了我这,可我上哪知道为什么去,还有他说了这么半天,跟学校后操场上的大槐树没半毛钱关系啊。 见我不说话,韩震直接转头看向杨刚。 “杨大班长,你说,你说是为什么。补课那会儿,学校专门把所有新高三的学生全部叫回学校,开班会。” “补课那会儿,专门开班会?”杨刚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张嘴就喊道:“你不会是说那次为了学校后操场大槐树的事,开的班会吧?” “没错,就是那次。你刚才不还说我吓唬人的吗,你来给咱同学回忆一下那次班会怎么回事!” “我……我……唉……”杨刚似乎是有些不想回忆,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那次开班会是临时通知的,班主任要求所有学生必须到场,可最后班会上就只强调了一句话,那就是所有人不准靠近学校后操场那棵大槐树。发现一次,直接开除。” “对喽!”韩震听到杨刚的话,顿时就是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杨大班长,要说咱学校后操场上那棵大槐树没问题,至于开个这么正式的班会强调所有人不准靠近吗?” “那……那是为了保护古树。” “扯淡!什么为了保护古树,是因为那棵树底下又出事了。告诉你们吧,就是开班会的前一天晚上,咱这一级二班的一对,偷偷摸摸跑到后操场上亲热去,好死不死地就去了那棵大槐树底下。结果,俩人一晚上都没回家,第二天才让看门大爷发现,两个人都晕倒在槐树旁边了。等把人抬出来送医院,醒了之后,全都跟疯子似的胡言乱语。这事你们总该听说过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时候我听班主任说,他们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心理出现了问题。” “扯淡!谁听说过学习还能学疯了的,要真是那样,高阳他不早就成神经病了。我来告诉你们吧,那一对是在大槐树底下亲热的时候,沾染上脏东西了,吓疯的。至于是什么脏东西,就跟我刚才说的从过山车上摔下去的那些人有关。 游乐场发生事故是第一天,二班的那一对在大槐树底下出事是第二天,我回学校开班会是第三天晚上。开完了班会,我就转头走了,想着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可就是那时候,我刚好看见好几辆警车带着什么挖掘机推土机的进了咱学校,直奔后操场去了。 我好奇啊,就跑到后操场上,躲一边看他们干什么。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夜里放学了,学校里没一个学生了,我就看见带头的那些警察指挥着挖掘机直接奔着大槐树去了。他们那是想把树直接给推倒。 可大槐树都成精了,哪是那么容易就推倒的。挖掘机一铲子下去,就只从树干上开了个洞。结果那树洞一开,整个树干上就开始呼呼地往外冒水,随着水冲出来还有些别的玩意儿,你们猜是什么?” “什么,蛇吗?” “屁的蛇,冲出来的是死人!”(未完待续) 第九章 吓哭同学,赌咒害人 韩震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只见他端起酒杯来,仰头喝干杯中酒,然后以极其诡异的嗓音喊道:“tm的,当时吓死老子了! 就从大槐树的那个树洞里面,水不停往外冒,人是接二连三地往外出,落在地上的头一个人就tm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姐妹。她们五个人一起从过山车上摔下去,掉进人工湖里一起没了影,那天晚上又狗r的一起从树洞里冒出来啦!” 韩震说到最后,几乎都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足以见得他对当时的场景是多么恐惧了。 满桌子人没有一个接话的,大家都害怕,可殊不知越安静就越恐惧,当恐惧蔓延开来,很容易引发一些不好的事情。 就像现在,安静的酒桌上突然就爆发出一声哀嚎,接着某个女生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好吧,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被吓哭了吧。 女生的哭号让在座的人回过神来,几个临近的女生赶紧去把人扶起来安慰,杨刚和章昊更是连同其他人一起指责韩震不顾及同学感受。 可偏偏韩震他就是个不怕惹事的主,脖子一梗,阴着脸坏笑道:“你们不相信我?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不定今晚你们床底下就会出现一个大洞,不停往外冒水和死人!” 这话一出,吓哭的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旁边的女生齐齐跺脚,一边大骂着韩震“不要脸”,一边手忙脚乱地送吓哭女孩走了。 她们这一走,另一边有两三个男生也脸色铁青地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去。 一场欢乐的同学聚会。眼看就要因为韩震讲的两个故事就此结束。 然而韩震并没有任何犯错的觉悟,提着酒瓶,端着酒杯,几步来到我身边坐下,哈哈大笑道:“哈哈,高阳,你看这帮人吓得。真是没胆。‘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害怕,他们怕个鸟啊。来。咱兄弟继续喝酒,甭理他们。” 说着,韩震抬手就要给我倒酒,只是他这边刚提起酒瓶子来。另一边就有人吼道:“韩震,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嗯?” 我和韩震齐齐转头。赫然发现喊话的正是自始至终没有说什么的章昊。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别人,韩震还算是比较礼貌的,但对上章昊。他立刻就变了个人,酒瓶子往地上一摔,怒吼道:“章昊。你tm算老几啊,冲我喊?你tm才没人性呢。你全家都没有!” “你敢骂人!” “我tm骂的是狗,不是人!” “卧槽,我能死你!” “小样,有本事来啊!” 一句话不对付,两人拉开架势就要打起来。 恰巧在这时,杨刚送完几个同学回到包间里,赶紧将章昊拦住,转头对着韩震呵斥道:“韩震,今晚上是你的不对,大家开开心心吃个散伙饭,你讲些那么瘆人的事干嘛,这不是影响大家心情吗。” “哎!我影响大家心情,你们还影响我心情了呢。一个个凑在一起这个说考了多少分,那个说收到哪哪哪通知书了,有意思吗?你们考得再好能有我兄弟考得好,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我这是给你们讲个故事,调节一下气氛呢。” “你……” 杨刚气的说不出话来,另一边被他拦住的章昊更恼火了,指着韩震的鼻子吼道:“韩震,你就是个人渣,哪有用这种胡编乱造的恐怖事情调节气氛的?你怎么不说你家床底下冒出来死人!” “哎,我这暴脾气的,谁说我胡编乱造了。老子说是一就是一,这些事都是真的,要是瞎编,我就直接说你家死人了!” “你家才死人了呢,有没有点教养,会不会说人话,哪有这么诅咒别人的!” “哟哟哟,看你那疯狗乱叫的样,我没说你家死人,你还不乐意是怎么着?你不是不信吗,这会儿害怕个鸟啊,吓破胆了是不是?” “谁说我害怕了,你讲的那些破事也就能吓唬吓唬三岁小孩!” “嘿,行啊,你胆子大,那敢不敢跟我去学校后操场上看看去?不敢去,你就是相信我说的话了。” “屁,谁信你谁是孙子,我跟你去一趟又怎么样。” “行啊,那咱走着。” “走就走!” 章昊说完,率先就往外面走去,原本坐在章昊旁边的两个男生急忙跟上。而另一边剩下的几个女生中,邵秀英大喊一声“章昊等等我”,也跟了出去。 瞬间包间里剩余不多的人走了一半,杨刚狠狠瞪了一眼韩震,迈步向外走。 “我先去结账,等会儿跟你们一起。” 班长发话了,证明这次同学聚会就到此结束了。 韩震哈哈大笑着揽住我的肩膀,回头对着剩下四个女生说道:“几位美女,跟我们一起吧。我这次是开着宝马来的,待会解决了这件事,顺便送你们回家。大晚上的,你们几个女生独自走夜路可不安全啊。” 不得不说,这个韩震说出来的话句句戳人心口,本来那几个女生是要回家的,一听他这么说,全都头点地跟鸡叨米似的同意了。 就这样,六个男生、五个女生,总共十一个人,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因为章昊和韩震的争吵,踏上了回归学校的路。 就像最开始来的时候一样,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始终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一趟去就意味着在场的十一个人将要遭遇生死大劫。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去改变这一切,也不想去改变。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高阳,我是严是非。 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搞清楚事情怎么发生的,最终还是要回去,继续去救我的朋友,我不可能留在这里以高阳的身份生活一辈子。 宝马车徐徐开到某处学校门口,当杨刚、章昊那些人打车跟过来之后,韩震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用一个“毕业生回来看看校园”的理由,就把看门大爷糊弄了过去,放我们进入了校园。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建筑,唯一不陌生的就是一座缓缓呈现在眼前的学校后操场。(未完待续) ps:写到很晚,自己都把自己给吓到了,求打赏、月票安慰,谢谢诸位支持~ t-tt-tt-t 第十章 触怒树精,背后黑手 每一所学校都会有一座操场。 好点的,塑胶跑道,人工草坪;次一点的,石灰路面,天然植被;最差的,黄土满地,寸草不生。但是不管什么层次的操场,其周围必定种着树,甚至还有可能是学校专门栽种出来的小树林。 这所学校的后操场跟我的高中学校操场一样,寸草不生,每一脚踩在跑道上都能带起来不少浮尘。在黑漆漆的夜里,也就只有前方教学楼散发出的点点灯光,能让人稍稍看清操场上的情况。而我第一眼看过去,就被操场后方钢铁栅栏围起来的一棵巨大槐树给吸引了。 茅山术中曾提到,槐,木鬼也,阴气极重之树。此刻,呈现在我眼前的这株千年古槐,枝干盘虬,树冠如山中云海遮天蔽日,几乎将小半个操场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韩震在前面带头,一边往大槐树底下走,一边还不忘继续刺激章昊。 “章昊,马上就到地方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看见那些铁栅栏没,就是去年暑假安上去的。只要有人敢跨过去一步,惹恼了槐树精,不死也得疯掉。我劝你别往前走了,老老实实喊一声爷爷,现在转头回家,毕竟还是小命要紧啊!” 闻听此言,章昊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我以为他是害怕了,可谁知道他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指着那棵大槐树说道:“韩震,也就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才相信什么鬼怪之类的。我告诉你,政治课上老师都说了,鬼神妖怪都是迷信,根据马克思唯物主义世界观来讲,人死之后最终都会变成一捧黄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棵树。还惹恼了它呢,我就不信一把火烧过去,那棵老槐树还能自己把火灭掉。” “我曹,你牛b,还敢说烧树!告诉你吧,这课老槐树还真就自己灭过火。刚才不就跟你们讲到。老槐树把我手底下那几个小妹的尸体吐出来的事吗。知道后来怎么着了吗?那些警察把尸体运走之后。又弄来汽油什么的准备把树烧掉的。结果刚点着火,老槐树的树洞里就刮出来一阵妖风,火苗不顺着汽油烧。全都往放火的人那边跑,差点烧到教学楼那边去。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吓得不轻。爬墙出去回家了。不过,这棵老槐树还在这。也再没有人敢过来,就足够证明一切了。” “胡扯,这里要是着过火,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你们整天就知道傻学习呗。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就说你敢不敢过去吧。不敢就乖乖叫一声爷爷,我还要送几位美女同学回家呢。” “叫个屁。谁说我不敢了。韩震,我现在就去老槐树底下。要是我一点事没有,你说怎么办吧!” “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是你自己要过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见证一下sb是怎么死的。要是sb不想死,过来做我孙子,我也没什么损失。” “你……” 章昊气的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恰巧这时,杨刚凑过来,对着他轻声说道:“章昊,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学校当初明令禁止学生靠近大槐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真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班长,怎么连你也顺着韩震那家伙说话了!” “呃,我是看这里还有好几个女生,而且也这么晚了……” “行了,班长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树底下站着去,让咱班这些同学都知道,韩震那小子说的话跟放屁一样!” 说完,章昊怒气冲冲地转头,直接攀着大槐树周围的铁栅栏翻了进去。几步走到树干旁边站定,他转过头来对着韩震喊道:“韩震,我现在过来了,什么事也没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嘿嘿,站那别动,我过去看看。” 韩震冷笑一声,迈步前行,不过他一边往前走,却一边侧头跟我低声耳语:“高阳,一会儿配合我一下,好好吓唬吓唬章昊那小子。咱都毕业了,以后再想看他出糗的机会可不多喽。” “……” 听到他的话,我无言以对,很难想象这个黄头发的韩震闹这么一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其结果注定不只是章昊出糗那么简单了。 在韩震的带领下,我们剩下十个人齐齐来到了铁栅栏旁边,扒着铁管往里面看吧,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站在树下,天色太黑根本看不出章昊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身边的韩震再次低声说道:“高阳,一会儿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喊有鬼,然后转头就跑,看看章昊什么反应。来,一……” “等等!” 韩震刚开始数数,我就直接喊停了他。 “怎么了?” “你听!” 这真不是我危言耸听,就在我们这些人刚刚站好的时候,平地里突然吹起一阵凉风,这风来得蹊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刮越大的趋势。头顶上,茂密的槐树叶哗哗作响,就像是我们这些人的到来真的惊扰了槐树精,迫使它发怒了一样。 这种情况不仅我一个人发觉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异常。班长杨刚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对着站在树下的章昊喊道:“章昊,快出来!” 喊声震天,可是那个章昊却丝毫不为所动,兀自站在树下一点回应都没有,反倒是我身边的韩震回过神来,拉着我转头就跑。 “兄弟,赶紧撤啊,要死人了!” 不得不说,韩震还是比较讲义气的,危机时刻竟然能想到拉着兄弟一起逃命,但是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逃跑已经晚了。当我们俩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发现身后已经是漆黑一片,没有了一丝光亮,大槐树的树枝垂下来,茂密的枝叶形成一道墙壁,将我们挡在阴影之中。 异变突生,本来就心惊胆战的众人彻底乱了。韩震不顾一切地前冲,想要分开树叶逃出去,杨刚大声呼喊,让所有人聚在一起,而邵秀英则是直接往铁栅栏里面爬,口口声声说要去救章昊。 身为一个局外人,我知道最后一刻即将到来,心里没有丝毫惊恐,只是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可是眼看就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突然就有人狠狠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一个趔趄前冲过去,整个人撞在了冰冷的石壁上。(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判断凶手,破解迷宫 一头撞在墙壁上,疼得我涕泪横流。 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睁眼再看,什么操场、大槐树,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我竟然回到了地狱迷宫里面。 刚才有人把我从楼梯上给推下来了! 想到这一点,我只感觉背后冷汗直冒。 灵眼看尸体的时候,我的意识是模糊的,根本察觉不到身边的情况,哪怕是刚才那人一板砖拍在我后脑勺上,把我打死,我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太可怕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什么人会对我下黑手,难道是杀了高阳的那个人? 低头看向安静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再看看尸体另一侧已经封闭无痕的迷宫石壁,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不管怎样,这个高阳都是被人害死的,而那个害人者即便不毁尸灭迹,也肯定要提防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发现。而我,竟然连周围安不安全都没确定,就贸然地蹲在楼梯上看尸体,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试想一下,一个凶手看见某人蹲在自己刚刚杀人的地方一动不动,他不动杀人灭口的心思才怪呢! 失误,真的是失误,一个小小的疏忽,弄得自己现在连掉在哪都不知道了。 唉,后悔啊! 我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暗恨自己考虑不周,不过也是拍的这一下,让我反应过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现在还在地狱迷宫的第二层,手里有地图,找到出去的路也只不过时间问题。另外,高阳的尸体还在这。继续看下去找出凶手是谁,这样就不用担心再遭黑手了。 想通其中关键,我赶紧上前一步直视高阳的双眼,可是第一眼看过去没反应,第二眼看过去眼前还是那副憨厚的死人面孔。 该死的,这么个关键时刻,我的灵眼怎么又失灵了呢! 等等。灵眼失灵! 自从我开始有意在乎自己的灵眼之后。它只失灵过两次,一次是在尸鬼道上灵魂出窍,另一次就是跟那个阳气过盛的杨刚握手的时候。 刚才又是有人把我推下来。我才灵眼失灵的,莫非杀人的凶手就是杨刚? 这……这没道理啊,杨刚是高阳的同学,还是班长。怎么会下手杀死自己人? 也不对,之前吴明说过被学院领导或老师看重的学生。能够得到离开地狱迷宫的特殊方法。像杨刚这种人,李肃也说过放在外面绝对是捉鬼一行的天才,八成就有哪位领导老师的看上他,告诉了他这种特殊方法。他跟着邵秀英一起去了上一层。没拿到迷宫地图,又想要出去,那也只有害人这一种方法了。 可一般陌生人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身份卡片拿出来。也就只有高阳这种熟人才会对自己的班长放松警惕。通过灵眼看到的情况,再加上之前在迷宫内的表现。杨刚在高阳和邵秀英之间肯定会选择邵秀英。他极有可能抢来高阳的身份卡片撕掉,获得出去的机会之后,再送邵秀英离开,接着把高阳的尸体推下楼毁尸灭迹。 作案动机、作案条件、以及些许指向性的证据都有了,那么凶手不是杨刚还能是谁! 层层分析得出结论之后,我都要被自己的聪明机智给折服了。 但是很快,我发现自己想通这一些根本没什么鸟用啊。 知道凶手是杨刚又怎样,难不成我还能穿墙过去阻止他继续害人? 本来在地狱迷宫里就是一场生死考验,我阻止别人用特殊方法离开这里,那也不是变相去害别人吗。 该死的,这破人*什么东西,连最起码保障人身安全的规定都没有,这不是在培养一大批反社会人士吗! 算了,规定什么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还是老老实实找到静涵他们,一起安全离开这吧。 收起那些没用的想法,我最后一次看了看高阳,确定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之后,伸手把他的双眼合了起来。 “高阳同学,身为一个高考状元,你本可以在人*的普通学院那边混的如鱼得水的。结果选择了这里,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这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没办法帮你太多,等那些天道大学的老生来了,看他们怎么处理你的尸体吧。我走了。” 估计跟死尸说这么多话的也就只有我这种无聊的人了,站起身来,一边对照地图寻找出路,我一边拿出口袋里的传音蛊继续呼喊梁天宇等人。 要说走迷宫,我也算是挺有经验的了,小时候跟着爸妈去省城的游乐场里玩,他们就曾经把我扔进竹林迷宫里考验我的智商。 虽然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某些家长喜欢花钱去“折磨”自己的孩子,但不得不说那一次悲惨经历让我记住了走出迷宫的办法。 首先你要确定自己出发的位置在哪,做个不会被别人泯灭掉的记号。然后,就开始大踏步向前走,遇到路口就左拐,遇到路口左拐,直到走进死胡同,那么恭喜你,你排除了一条错误路线。接着重新回到出发的地点,与之前一样大踏步向前走,只不过这次是右拐,右拐到死胡同,好吧,排除第二条错误路线。 这时候回头再重新选择一个出发点,然后像之前那样走,如此往复,最终无非是三种结果。一,回到起点了,二,走到出口了,三,来到之前某一个做过标记的地点。 第三种结果比较悲惨,但却是常常会遇到的情况,这时候不必灰心丧气,因为手里还有地图。通过自己走的路线,判断地图上那一块位置这样走能出现回到原地的情况,那你就可以确定自己在迷宫里的位置。 确定自己位置了,抱着地图还能走不出去? 方法是笨了点,但这也是有地图的情况下才去做的,没有地图,那就呵呵两声,靠运气吧。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就比如这次,还没等我回到某处自己标记的出发点,就先一步来到了第二层迷宫的中心楼梯间。 这下省了不少事,那么接下来,就是去楼下试着能不能找到梁天宇了。 可问题是现在灵眼失灵了,我没办法确定怎么走才能正确去到楼下,这还真是麻烦啊。 正苦恼着呢,我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正瞧见某人迈步下楼,而且还是个熟人。 “韩震?”(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巧遇熟人,分析局势 扎眼的黄头发,纵使他已经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我也认得正在下楼的那个是韩震。 他下楼,那不是一走出去就能看见章昊的尸体了! 想到这一点,我赶紧上前一步,对着迎面朝我走过来的韩震喊道:“韩震,站住!” 我确定自己是喊出声来的,他跟我距离也不过几步之遥,可就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继续前行。 大爷的,他面对的是迷宫那块不知名的地方,根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看来只能上楼梯才可以跟他相遇。 心里这样想着,我一只脚踏上台阶,可就在这时,韩震的身后突然又跑下来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吸引着韩震回过头去,也让我下意识地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从楼上下来的人我也认识,一个是章昊,一个是杨刚。这两人和韩震遇上,楼下还有高阳的尸体,我都不敢想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激烈场面。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跑在前面的章昊大喊一声“韩震你站住”,接着便挥舞着拳头朝韩震脸上砸了过去。 只可惜气势有了,但力量和速度不够,韩震轻飘飘地一躲,随即转身给了章昊屁股上一脚。 收力不住的章昊,眼看着就要冲下来和我撞在一起了,结果只差最后一步,他又被紧跟着冲下来的杨刚给拉了回去。 救下章昊,杨刚转身横在了两人中间。 “你们两个住手!现在咱们都被困在这了,就不能先一起想办法出去,再说其他的事情吗?” “谁tm要跟他一起!” 两人非常不给面子地回绝了杨刚,紧接着韩震一指章昊:“我和高阳马上就能出去了。要不是因为他,能耗这么长的时间还被困在这吗?” “因为我?”章昊闻言,更是气恼,“你大爷的,韩震,要不是因为你咱们能来到这鬼地方,大家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说你怎么了。不是你这个sb非要回学校看什么大槐树的吗,我求着你去了?那时候乖乖叫我一声爷爷,能有现在这结果?” “你……我曹!” 眼看章昊又要冲上去跟韩震厮打。杨刚赶紧把他拦住。 “行了,你们两个先别吵了,进了这什么破地狱迷宫,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回上一层去,咱们想办法离开这。等出去了,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我不管,行不行?” “不行!你们爱怎么出去怎么出去。跟我没关系!我现在要去下一层找高阳,刚才我看见他留在上面的记号了,他肯定是去了下一层找出路。我兄弟可是高考状元。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比你们这些废物更容易找到出去的路。” 韩震说着迈步向下走。 与此同时。我能明显看到杨刚脸色大变,忙不迭就把韩震给拽住了。 “韩震,你别下去!我不是跟你说过,这破楼梯不是直上直下的,一旦走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有地图都不行,更何况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有我兄弟高阳就足够了!” 韩震甩手想要挣脱开杨刚往下走,可杨刚却死活拉住他不让他下去,两个人正撕扯着呢,异变突生。章昊突然上前一步,直接抬脚踹在韩震后腰上,竟然把人从楼梯上给踹了下去。 我眼看着韩震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朝我撞过来,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只是刚退出去几步,就发现韩震的身影骤然消失。 与此同时,楼梯上的杨刚满脸惊恐,转过头去怒视章昊喊道:“章昊,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那小子不是想找他兄弟吗,让他去啊。” “你这样会害死韩震的!” “死了更好,这种人渣早该死了。行了,班长,别管他了,咱们回去继续找出去的路。” 说完,章昊直接拉着杨刚往楼上走去,我可以清晰看到杨刚脸上充满不甘和无奈的表情。 等楼梯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原本章昊、高阳和韩震三个人就是在上一层迷宫中寻找出路的,本来他们手中应该有地图,可以很快走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或者恰巧碰上迷宫自动改变路线,使得三人手中的地图成为废纸一张。 高阳跟韩震分开,自己寻找出路,一点点走到迷宫中间的楼梯间,给韩震留下记号。正好在这个时候,碰上了从下一层走上去的杨刚和邵秀英。杨刚为了帮邵秀英走出去,害死了高阳,再把尸体推下去。想来邵秀英是真的离开了,要不然她肯定会跟在章昊或者杨刚身边的。 邵秀英走了,杨刚就开始自己寻找出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遇上了章昊和韩震,三个人来到楼梯间。韩震发现高阳留下的记号要下楼,可身为凶手的杨刚绝对不允许他下楼看见高阳的尸体。 然而始终蒙在鼓里的章昊却阴差阳错地把韩震给踢了下去,打乱了杨刚的计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杨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肯定会朝着韩震下手获得出去的机会。而现在韩震意外得救,杨刚的目标必然会转向毫无防备的章昊,真的是谁生谁死都不一定呢。 另外,估计杨刚就算是杀了章昊,得到出去的机会,他也有可能不会立刻离开。因为韩震现在肯定是看到了高阳的尸体,自己兄弟被害死,以韩震的脾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凶手。而身为凶手的杨刚,也一定会想办法铲除后患,在韩震意识到是他杀了高阳之前,把韩震弄死。 如此看来,章昊不得不死,韩震必须得死,倘若杨刚心狠手辣一点,说不定在遇到我之后顺手也要把我杀掉的。 脑补出来这一切,我再次被自己的聪明机智给折服了。 如果事情真的会像我想象的那样去发展,杨刚这种人已经不能成为我的同学了,所以我要想办法联合别人把这个凶手抓住。 联合谁? 当然是此刻已经愤怒到极点的黄头发“韩震”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养精蓄锐,三下“地狱” 在地狱迷宫第二层,我的灵眼失灵,一时间找不到上下楼的正确途径。营救静涵等人的计划遇到瓶颈,那我倒不如先帮助一下别人。 身为一个社会主义先进青年,我怎么能眼看着无辜之人受害呢! 心中做下决定,我立刻顺着来时的路,向之前高阳的尸体摔落的地方赶去。 只要碰见韩震,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就算他不相信我,心中总该有所防备,那么我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心无所愧。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漫步往前走。 这地狱迷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前从入口到出口走过一遍大概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再结合地图上显示出来的平面图,可以算出,这鬼学院联通的迷宫是个边长至少三千米的六边形。 如此大规模的一处地方,想要回到一个既定位置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时间一长,发生的变数也就越多。 就像现在,当我回到安放高阳尸体的迷宫通道内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韩震不在,高阳也不在,只有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证明我没有走错地方。 麻烦了,看这样,韩震应该是带着高阳的尸体离开了,那他们能去哪呢? 我在迷宫里漫无目的地搜寻起来,最开始的那种激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磨掉。我找不到人,从传音蛊里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好像整个迷宫内只有我自己一样。 当第不知道多少次走回到迷宫中心楼梯间里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最终决定暂时放弃。 来到人*。这已经是第二天了,算上之前坐车的那一天,我三天时间没吃没喝没睡,铁人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啊。 算了,出去看看吧,说不定静涵、梁天宇他们已经出去了呢。 想到这一点,我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指示。快步走向出口。第二次从鬼学院的帐篷里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日落的余晖刺得我头晕眼花,从那些守在外面的老生表情上我就能猜到。这第二天除了我,还是没有其他人成功走出来。 好吧,这至少能证明梁天宇和静涵他们没有放弃。 至于他们“死了”?呵呵,里面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相信他们几个会出事。 找学姐帮忙带我去餐厅吃了顿饭,酒足饭饱之后再来到学生接待处。连衣服都没脱,我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可谓是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校园大喇叭不停播放起什么天道大学学生管理规定,我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 唔。第三天了,据那些老生们讲从今天开始,便会陆续有人从地狱迷宫里成功走出来。那么我今天再进去。应该可以在迷宫里遇到其他新生了吧。 起床,洗漱。吃早饭,我首先去了“关押”胖子的房间。 说是“关押”,其实胖子根本没受到任何不公正待遇,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见到他的时候,这小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唉,真是心大啊,要是没有那个林娜的事情发生,我肯定就冲上去一脚把他踹醒了。 最终默默退出房间,我又去了普通学院那边。 昨天,放弃考核,从地狱迷宫里出来的王飞,已经在这边成功通过了天道大学教育学院的入学考试,成为了这里的一名……大二学生。 没错,就是大二,王飞来这里之前本来就是该上大二了,没想到进入天道大学直接让她又升上了大二。 一入学就成为学姐级的人物,嗯,没什么好庆祝的。 跟王飞聊了很久,聊到真真,聊到梁天宇,甚至聊到尸鬼道上的事。一番交谈下来,我感觉王飞的情绪要比昨天稳定许多,如果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三年之后她会不会就不想回家的事了呢? 呃,不管她想不想,反正只要有机会离开,我一定是要首先让给她的,除非她自己放弃。 和王飞道别,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我收拾好心情,重新来到了天道大学后操场。 时间刚刚好,跟着第三批来到这里的外地新生一起进入选课棚内,也不用跟谁打招呼,直接和这些新人一起“下地狱”就行。 站在帐篷里,听着领队的学长讲述“选课篷”的相关信息,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 那就是昨天走出鬼学院的帐篷的时候,这些学长告诉我,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走出来。这也就是说,邵秀英并没有离开地狱迷宫。 明明有了可以离开的机会,她却没有出来,这又是怎么回事?看情况,必须要重新回去弄清楚事情经过了。只期盼着这一次和之前一样,掉下去之后传送到同一地方就好了。 果不其然,经历了一阵高空坠落之后,我再一次回到了苏倩所在的那间教室。 第三次看见我,苏倩先是一愣,随后吓得慌忙跑到教室后面的杂物箱里躲了起来。 好吧,这情况确实有些尴尬,不过,万幸的是那个小屁孩没跑。 关灯,冲着小屁孩挥挥手,然后再开灯,教室门如约出现。 接着我就在跟我同一间教室的另一名新生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里。 轻车熟路地下楼,畅通无阻地来到合堂教室门前,本不想听守门的人多说废话的,可我这一抬头才发现,熟人啊! 今天在这里守门的两个人正是我和胖子之前痛殴的那俩家伙,他们脸上的伤都还带着呢。 这两个家伙应该也是认出我来了,原本准备好的讲解话语硬生生咽回到肚子里,那个小弟身份的更是直接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呃,有点事要办,所以回来了,麻烦两位让一下。” 不想跟他们废话,我直接伸手想要推开他们进入教室,可谁知这两人看到我身边没有胖子之后,竟然胆肥了,并排站在一起挡住了我的去路。 “不准进去,现在剩余的地狱迷宫地图数量有限,不允许有人第二次进入。” 两人就跟门神一样堵在门口,我原本还算比较平静的心情因为他们这么一闹,顿时如翻江倒海般澎湃起来。 大爷的,看哥好欺负是不是,哥来这一趟最好的兄弟反目成仇了,喜欢的姑娘不见人影了,难道在这里还要受你们的气? 一股邪火直窜心头,我想也没想,握起拳头就对着面前两人打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与鬼交易,又见李肃 科学研究证明,暴力破坏是缓解人心理压力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相信科学总是没错的,就像现在,踩着两个守门老生胸口走进合堂教室,我感觉神清气爽,就连之前一直纠结的问题都找到了解决办法。 我的灵眼不是失灵了吗,原本还苦恼怎么去恢复它,此时进入教室,我立刻就想到了再用关灯看鬼的方式来搞定。 没去管还在教室里游荡的其他新生,我直接来到电闸的位置切断了电源,强忍着恐惧看向死相各异那些鬼魂,确认自己可以看到他们的前生之后,我便再次开灯。 当灯光重新亮起,我感觉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变了,紧跟着的就是信心倍增。 嗯,现在就是再找出一个带着迷宫地图的鬼就好了。 我想想啊,第一天的时候,我们拿走了五张地图,第二天我自己拿走一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教室里还剩下四份。 这四份地图可以供我在地狱迷宫里游荡四天,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足够找到梁天宇他们了,那么现在就是预防地图被别人提前拿走了。 想通这一点,我提着捉鬼袋在教室里游荡一圈,将剩下四只带着地图的幽魂抓住,随后便跟他们进行了一次深刻而友好的交流。 不得不说,死后之人的想法都是很单纯的,只要有人能够帮他们实现某些小小的愿望,他们就愿意接受这人的安排。 我从其中一只鬼的身上拿到今天的地图,并跟剩下三只达成协议,帮他们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他们就暂时躲起来不让别人抓住。 如此一来。就可以保证鬼学院剩下的迷宫地图完全掌握在我手里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便转身出去,第三次进入地狱迷宫之内。 今天鬼学院连同的迷宫层数是第一层,不知道整个迷宫这种调整是按照什么节奏来的,但是其确实剩下了我不少时间,因为接下来,我只需要一路向下走去寻找梁天宇他们就可以。 按照地图指示。我一边往迷宫中心处的楼梯间走。一边试着在传音蛊里呼唤静涵他们,还没等走到既定地点,传音蛊里便传来了某人的回应。 “喂。严是非是吗?我李肃!” 终于听到了回应,我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 “李肃,你在哪呢?和谁在一起?” “就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啊?你没有找到梁天宇他们吗?” “之前找到了。就是跟你分开之后找到他们的,我们原本想要一起再去找静涵妹妹。可谁知道这破迷宫还会改变路线。把我们三个人给硬生生分开了。” “我知道,这地狱迷宫每天都会变化一次,你们不是有传音蛊吗,在相互联系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呢。改变路线之后,我谁也联系不到了。我猜想,迷宫变幻路线的过程中。应该是也把我们随机扔到了不同的楼层。我已经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不过。还好能联系上你。对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第一层,按照距离来说,咱们应该相聚不到一百米,你要么是在我的正下方,要么就是跟我同一层,等着咱们试试能不能遇上对方。” 有传音蛊的协助,我们便可以大致估算相互之间的距离,在迷宫中选择不同的方向走,联系不到了就证明我们走错了,而如果高声喊话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那就证明我们在同一层。 如此试验了几次,很快我就确定我们两人都在这第一层迷宫里。 我有地图,很容易可以指引李肃跟我一起往迷宫中间走,而在慢慢汇合的过程中,我也想到了之前自己忽略的一件事情。 碰上那个死去的高阳的时候,是地狱迷宫路线第一次发生变化之后,也就是说迷宫内所有待在一起的人都会被强行分开,甚至送往不同的楼层去。 那么杨刚和邵秀英必然也是要被分开的。 以李肃的能力,再加上传音蛊的辅助,他都找不到梁天宇和真真两人,那么杨刚又怎么可能找到邵秀英呢。 他没有和邵秀英在一起,也就没理由说杀死高阳,送邵秀英出去啊。而且邵秀英也没有离开地狱迷宫,这恰恰证明了我之前才想到的杨刚的杀人动机是错误的。 没有了动机,杨刚身为班长是不可能随意害死自己的同班同学的,莫非我之前都猜错了? 可问题是,杨刚、章昊、高阳和韩震这四个人又是怎么能够相遇的,难道地狱迷宫分开了其他人,却相反把他们弄到了一起? 这没道理啊。 我觉得自己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说杨刚是凶手是不对的,可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高阳的死因。 一时之间,这件事就像是个乱糟糟的线团一样摆在面前,让我怎么也解不开。 越想越觉得不对,越觉得不对越想不明白,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传音蛊里突然传来李肃的一声惊呼。 “我靠!严是非,出事了!” “怎么了?” “我看见一个死人。” “谁?” “跟杨刚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你是说邵秀英?邵秀英死了?” “对!” 听到梁天宇的回答,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这没道理啊。 我觉得自己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说杨刚是凶手是不对的,可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高阳的死因。 一时之间,这件事就像是个乱糟糟的线团一样摆在面前,让我怎么也解不开。 越想越觉得不对,越觉得不对越想不明白,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传音蛊里突然传来李肃的一声惊呼。 “我靠!严是非,出事了!” “怎么了?” “我看见一个死人。” “谁?” “跟杨刚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你是说邵秀英?邵秀英死了?” “对!” 听到梁天宇的回答,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现在连这里是第几层迷宫我都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迷宫变化,害人之心 从高阳和韩震的对话中,我听出韩震好像知道某种离开迷宫的“简单粗暴”方法,这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赶紧贴紧墙壁听他们说什么。 “用你的办法?你是说撕掉别人的身份卡片?” “对啊,这么简单的方法,咱们不用不是傻子吗?” “这样不好吧,那不就相当于在害别人吗?” “我擦,什么害别人啊,我说兄弟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咱放弃在那个太平间里找地图的机会,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简单方法的吗,难不成你还想回去在那一千多具尸体里面找地图?” “不想,但是那也不能害别人啊。你不是说了,撕掉别人的身份卡片就相当于是把别人活着走出去的机会转到自己身上来,这不就跟杀人一样了吗?不行,我不干。” “靠,高阳,你醒醒吧,咱们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杀死人能有什么错!你现在就两种选择,要么回去偷演草纸或者是去太平间,要么就跟我一起去找其他人,撕了他们的身份卡片,直接获得离开这的机会。你自己选吧。” “我……我……” “好了,别犹豫了,兄弟。你这次就听我的,没错。而且咱们去抢谁的身份卡片,我都帮你想好了。” “谁?” “章昊!哈哈,从上高一的时候开始,这小子就跟咱兄弟过不去。这回大家都死了,来到这破地方就更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了,直接搞死他!” “搞死他?” “对,还有章昊身边那两个,叫什么来的呢。算了。不管他们叫什么,只要是和章昊在一起的,就是咱们的敌人。一块收拾了他们,这样咱们就有三个直接离开这里的机会了,到时候再带个人走。至于带谁,嘿嘿,高阳。你是不是想带那个邵秀英走啊?” “我没……” “行了。不用解释了,哥哥都明白,剩下那次机会就让给你。走吧。咱们找人去。” 随着韩震的话音落下,脚步声起,两人逐渐远去,而我则站在原地。心中震惊不已。 撕掉别人的身份卡片就能出去?这是真的吗?那韩震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现在不是去考虑他怎么知道的。而是得赶紧去告诉章昊这件事,要不然他们会害死章昊的! 知道了章昊可能有危险,我紧张得不行,重新开始在这迷宫里四处穿梭。只希望自己能赶在韩震他们之前找到章昊。 可是这破迷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论走到哪都感觉跟在同一个地方一样,我转了好久。最后没看见章昊,竟然远远地瞧见了韩震他们两个。 嗯。也好,跟着他们俩,如果他们和章昊相遇,我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冲出去救章昊。 做下决定,我便远远吊在两人的身后,他们去哪,我就去哪。 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状态,那也没什么,可是跟着韩震两人走了没一会儿,突然之间,脚下的地面就像是发生地震了一样剧烈晃动个不停。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我一下子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不由得惊叫出声。这一喊,顿时吸引了前面两人的注意,我可以看到韩震和高阳回过头来,全都是一脸迷茫。 而就在我和高阳的目光对上那一刻,面前一道木板墙缓缓升起,眼看就要将我和他们再次分割开来。 这是迷宫要发生变化了吗,那岂不是意味着我要被迫跟这两人分开? 不行,好不容易跟了他们这么久了,这时候分开,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那样章昊可就危险了。 一念及此,我立刻高举手臂对着高阳大喊“救命”,对方脸上的迷茫骤然消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直接从上升到半截的木板墙壁那边翻了过来。 也是高阳跑到我身边的这个时候,屁股下面的木质地板突然来了个90度大倾斜,使得我们两个直接向下坠落下去。 人在半空中,我就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在晃动变化个不停,大概有个一分钟吧,我才终于掉落在坚实的地面之上。而此时,整个迷宫的墙壁、地板、天花板都已经变成了白玉砖石,更令人惊奇的是在我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了一处上下想通的楼梯。 难道我又回到下一层的楼梯间了? 心里正纳闷呢,摔落在我身旁的高阳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张嘴就问道:“邵秀英,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 “别害怕,有我在这里呢。刚才还和韩震商量着怎么找到你,带你一起离开,没想到在这就遇上你了,正好,咱们一会一起走。” 高阳兴奋不已,可是看他那张满是笑容的脸,我心里不是喜悦,而是愤恨!亏我之前还一直把他当个好人,没想到他竟然和韩震是一号的。什么一起离开啊,那明明是一起去害人! 我特别想狠狠痛骂高阳一顿,但是这个时候真的不能说出来,万一他恼羞成怒,先把我杀了灭口怎么办。不行,我得稳住他。 “离开?高阳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迷宫?” “当然知道了,有一种方法特别简单,只要找个人撕掉他的身份卡片咱们就可以直接出去的。” “啊?还有这种办法,谁告诉你的啊?” “韩震啊。”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算了,别管这个了,咱们现在赶紧去找韩震,和他一起出去。” “我不去。” “为什么?” “我才不会相信你那什么破方法呢。刚才,我一直跟班长在一起,他都不知道,你们又怎么知道的。韩震肯定是骗人的。” “没有,邵秀英你相信我,韩震一般不会说谎的。真的是只要撕掉别人的身份卡片就可以。” “屁,还身份卡片呢,我怎么没有那种东西?” “你没有?不可能啊,咱们进来的时候人人都发过的。喏,就是这个。” 高阳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硬纸卡,正是之前报到的时候发的写有我们姓名和出声年月的卡片,他竟然就这么直接亮在我面前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意外结局,李肃发火 一张小小的硬纸卡,被高阳捏着亮在我面前,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竟然这么傻,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别人看,如果我把他的身份卡片抢过来,那岂不是说我就有了离开这里的机会。 不,也不行,我还没有找到章昊,还不能离开这。 但是,我可以带着这张卡片去找章昊,那样到时候我就能送他离开这了。 嗯,就这么办,刚才高阳还和韩震商量着怎么去害章昊呢,现在我要让他们自食恶果! 一念及此,我鼓起全身的勇气,一下子跳起来,直接朝着高阳扑了过去。 他的身份卡片近在咫尺,我只是微微一伸手,就抓住了纸片的一角。 “邵秀英,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哼,这话该问你自己,你不是跟韩震商量着怎么去害章昊的吗,我现在就替章昊先解决了你!” “你……啊……” 不等高阳再说话,我直接低头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只听他惨叫一声,手指松动,那张卡片应声而落。 拿到想要的东西,我立刻松开嘴连连后退。 而与此同时,丢失了身份卡片的高阳,整个人面如死灰,身体僵硬地仰躺过去,直接摔在下行的楼梯口上,掉了下去。 黑洞洞的楼梯尽头什么也看不清,我不知道他掉到了哪里,不过我也不必去关心这些了。拿到他的身份卡片,就意味着我为章昊争取到了一次直接离开这破迷宫的机会,接下来只要去找章昊就行。 哎?可是我自己怎么办呢? 总不能章昊可以走了,我还被困在这吧? 对了,还有韩震。找机会抢到韩震的身份卡片,那么我就可以和章昊一起离开了。 只是韩震这个人不像高阳那么好对付的,得想个计划让他放松警惕,怎么办呢? 我四下里看了看,顿时就发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打信纸。 这东西是高阳掉的,只要把它放在这里,然后等遇见韩震的时候。把人带过来。趁他捡信纸的功夫抢到他的身份卡片不就行了。 对,就这么办,我真是太聪明了! 计划成型。我赶紧低头整理了下那叠信纸,把东西放在楼梯间的墙边。这样的话,就算是韩震先找到这里来,他也一定不会跑远。而是留下在附近寻找高阳的下落的。至于别人,呃……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人找到这来吧。 我想了想。低头在信纸旁边砖石上刻了“别动”两个字,这样才算是稍稍放心。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赶快找到章昊了,没有他,我一个人也对付不了韩震的。 重新上路。我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哪怕是只有一成不变的白玉砖头,那也是世界上最美的转头。 一边寻觅。一边牢记自己走过的路线,顺便在一些重要的地方留下标记点。就在我感觉自己很快就可以找到章昊的时候,突然后脑被人猛地打了一下。 我努力地想要转过头去,看看是谁打的我,但是能看到的只是不断放大的脚下砖石…… …… “严是非,你怎么了?” 一声呼喝在耳边响起,我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李肃提着,要不是他,我已然爬倒在邵秀英的尸体上了。 “严是非,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怎么就直挺挺往下趴?” “我……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先松开我。” 重新站直身体,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真的是没想到,杀了高阳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女生“邵秀英”。要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是这种结果啊。 看来我是真的错怪杨刚了,想想他身为一个班长,就算是没有多么高的思想觉悟,应该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同班同学下黑手的,我怎么能认为他是凶手呢。 可不是杨刚的话,那又是谁在楼梯上把我推下去的,还有,谁从邵秀英的背后把她打晕的? 我本人没有挨打,但是脑子却比被人打了还要晕。 推我一把就能让我灵眼失灵的只能是杨刚了,除非还有别人同样能对我造成影响,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啊。 对了,还有那个韩震,我跟邵秀英一样也是想不明白,谁会把“撕掉别人什么卡片”这种奇葩的通关方式告诉他。 难不成,有哪个学校老师看上这个黄头发的小子了,他有什么特殊的啊,还不如李肃能力强大呢。 对,李肃! 一念及此,我转头看向身边的李肃。 也是我的目光太过*裸了,李肃有些慌乱地后退几步,警惕地问道:“严是非,你干什么?我不喜欢男人的!” “曹!你想什么呢!李肃,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什么特别的走出这个地狱迷宫的方法?” “特别的方法?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不早就走出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瞎逛!” “那你把你的身份卡片给我。” “身份卡片?你是说之前发的那东西吗?”李肃迷茫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卡片,递到我面前,“喏,在这,不过,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看着李肃的动作,我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抬手把他的胳膊推回去,我郑重其事地跟他说道:“李肃,赶紧把你的身份卡片收好吧。这东西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你可就死了。” “什么意思?” “唉,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我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瞎想也不一定能有什么进展,于是便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包括从高阳和邵秀英身上看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他。 当一切讲述完毕,本以为李肃能静下心来帮我分析分析,可谁知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身份卡片贴身放好,然后抬脚踹在了我的腰上。 “啊!你大爷的,李肃,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姓严的,我看在咱们一起来的人*,所以一直相信你。你tm刚才还试探我,差一点就害死我了,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我没打死你就不错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虚道传人,背尸少年 “你……靠!” 我是真没想到李肃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算试探他吗,我只不过看看他知不知道那种离开地狱迷宫的特殊方法而已。 还有,我怎么害他了,我要是真的想害他,刚才就直接把他的身份卡片给撕了,干嘛还要跟他说那么多。 这人也忒小题大做了吧!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踹的这一脚好疼啊。 “李肃,你神经病吧。要不是看在咱们一起来的人*,我能跟你说这些?老实讲,咱俩不熟,也不是我求着你来这的,你喊什么委屈。刚才这一脚老子忍了,你tm老老实实跟我去找静涵和梁天宇他们,别跟我这瞎胡闹!” “哎,我这暴脾气的!严是非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听你的,有个破灵眼了不起啊!还忍了呢,有本事别忍,我怕你不成。” “你……” “严是非,哥tm跟你也不熟!你以为我这个李家虚道第三百四十二代传人来这个人*干什么,全都是为了我的静涵妹妹。当初要不是看静涵妹妹也在那辆破车上,我怎么会跟你们这帮傻子一样一起上车。你小子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以为有个天赐灵眼就能拯救世界,就能对着任何人指手画脚,你不配!实话告诉你吧,我李肃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能活着离开这里,而你却无可奈何,所以最好不要拿我当傻子,也别在我身上耍什么小心思!” “我曹,你这么牛掰,你自己走出去啊,跟我在这里瞎叨叨什么?” “行。我是看你可怜才想着带你一把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再让我看见你!” 李肃说完,转头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真是满心里邪火乱窜。气得肺都快炸了。 什么狗屁虚道传人。说的自己跟天外飞仙似的,当初在尸鬼道上怎么没见他跳出来帮忙解决问题啊。我早该想到的,我们一起来人*的七个人中。王飞、真真、胖子和我都算是普通人。梁天宇出身道门世家,但明显没学过什么邪门歪道的术法。静涵神秘莫测,但不会害我。就只有这个李肃出现的诡异,让人捉摸不透。我怎么就潜意识里把他当成朋友来对待,什么话都跟他说呢。 好吧。他不是牛b吗,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关我鸟事,我只要去找其他人就好了。 想通这一点。我把心里对李肃仅存的一点愧疚彻底跑到九霄云外去,转头向着迷宫中心的楼梯间走去。 事情到了这份上了,我也没心情去管高阳、邵秀英这些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的死活了。他们爱咋咋地,哥只要活着就好了。 顺着地图指示。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一层的中心处。 现在灵眼恢复,我可以完全辨认出正确的上下楼路径,只要一层层走下去,联系上梁天宇他们,再带着人回到我有地图的这一层,还怕出不去吗。 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也完全找好了退路,并且不再去想这地狱迷宫里的其他事情。 可是有些事你越不去关注,它偏偏就越会把你给牵扯进去。 我一脚踏上楼梯,正准备去往第二层的楼梯间呢,可谁知才走到一半,一声较弱的呼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韩震大哥,你等等!” 听到这声喊,我不自觉地转头看过去,就瞧见这段楼梯通向的另外一处封闭迷宫通道那里走过来两人。领头的正是黄头发的韩震,而在他身后一个似曾相识的连衣裙美少女小跑着追了上来。 韩震幕然停下转身,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背后竟然还背着一个人,看衣着不是那个早已死去的高阳还能是谁。 原来,昨天韩震被章昊一脚踹下楼之后,真的看见了高阳的尸体,照现在这情况,莫非他是一直背着高阳的尸体在寻找出路吗? 正暗自震惊呢,下面韩震已经对跟着他的女孩回话了。 “怎么了,张妍,还想劝我不管我兄弟自己出去吗?告诉你,不可能!” 章昊说的义正言辞,只可惜声音有些嘶哑,就像是精疲力尽一样,毫无威势可言。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跟他说话的那个女生。 她叫“张妍”? 这名字好熟悉啊,她难道就是之前看邵秀英前生的时候,杨刚口中所说的那个章昊的女朋友吗? 我勒个乖乖,章昊的女朋友,看上去跟他的死对头韩震关系不浅,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突然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赶紧往下走两步,近距离听他们说什么。 只见那个张妍停在韩震身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伸出手臂将一样东西递到了韩震的面前。 “韩震大哥,我知道你讲义气,也是因为你这样我才愿意跟着你的。所以,我不劝你了,只是希望你能收下这张身份卡片,只要撕掉它……” “我不要!” 没等张妍把话说完,韩震就直接打断了她。 “张妍,这东西是你自己弄到的,那你就自己留着。我韩震从来不用女人的东西!” “可是……” “没有可是!好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我要亲手把我兄弟带出去,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来抗。还有,之前请你帮我做的事现在也没意义了,撕掉这张身份卡片走吧,别跟我在这鬼地方乱晃了。” 说完这句话,韩震背着高阳转头就走,只留下张妍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这个女孩好像是又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两个人都走了,看着空荡荡的迷宫通道,我的心里跟有十几只小猫抓挠一样难受。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张妍手里拿的身份卡片是谁的,距离太远我没看清。另外,张妍和韩震之间又是个什么关系,好像韩震之前还请张妍帮过忙的。 哎呀,他们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 我恨不得就这么冲下去,追上黄头发韩震问个清楚,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好奇。 正事要紧,先找到梁天宇他们在说。(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路人相助,尸体砸身 我轻轻侧移一步进入了下一层的楼梯间,这也算是我第一次亲身进入地狱迷宫的其他楼层。 果不其然,就像之前从邵秀英前生里看到的那样,每一层迷宫里的构造都是不一样的。 鬼学院下面这层,同样也是山石墙壁,只不过与上边单纯石头构成的墙体不一样的是,这里全都雕刻着各种各样的佛像,那感觉就跟进入了千佛山脚下的万佛洞一样。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层连通的应该就是佛学院了吧,果然有特色。 一边观赏这周围的各色佛像,我一边向着迷宫深处走去。只要在迷宫路线变化之前,记住自己走过的路,我是绝对不会迷失在这里的。而在此期间,使用传音蛊尝试跟其他人取得联系,能得到回应最好,得不到回应那么我就回到原点继续往下一层找。 一路走,一路喊,传音蛊里没有回应,我也没遇见黄头发那班人,倒是碰上了两个陌生人。 我们是在某个拐角处遇见的,他们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地图。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去跟这两个陌生人交流的,好在这俩人真的就像是一颗佛心在身一样,听说我在迷宫里寻找自己的朋友之后,非常热情地许诺等他们离开后,会将这第二层迷宫的地图送给我。 就这样跟着两个路人走到出口,相互道别之后,我又拿着要来的地图重返迷宫。 有地图在手,一切都变得容易很多,我可以完全保证自己能够走遍这第二层迷宫的各个角落,以确定自己不会跟梁天宇他们错过。 只可惜理想终归只是理想。现实会给人最深刻的教训,我用了半天的时间在这第二层迷宫里搜寻,结果竟然根本没和梁天宇他们联系上,更没有巧遇背着尸体的韩震和那个小美女张妍。 这些人都去哪了,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且不说梁天宇他们,韩震和张妍我可是刚刚还见过的。难不成他们都长翅膀飞出去了吗?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重新跑回到楼梯间,去到上一层然后转头又从楼梯上下来进入那处迷宫通道。刚才韩震和张妍就是在这里分开的,我顺着他们走过的路去找人总应该能查到点蛛丝马迹吧。反正手里有地图,我也不会迷路的。 心里这样想着,我迈步下了楼梯,可谁知刚走下最后一阶台阶。右侧突然就倒下来个东西,狠狠砸在了我身上。 这一下来的突然。我都没反应呢,就被砸了个正着摔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昏暗的灯光下,我侧过头取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从迷宫通道拐角处消失。 我这算是被人给偷袭了吗? 瞬间反应过来。我立刻就要站起身去追,谁知道压在身上的东西死沉死沉的让我没办法当时站起来。 尼玛那个人拿什么砸的我啊? 我伸手去拉后背上的东西,谁知道这一扯首先摸到的竟是一缕黑色的秀发。再一翻身,我就看到一双凸起的眼睛直愣愣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死人! 脑海中翻腾出这么想法。我当时就要从对方的身子底下撤出去,只可惜我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下一刻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 动感的音乐,闪烁的灯光,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周围的所有事物都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我想转身逃离,可是两只大手却死死压住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 “小妹妹,别乱动。之前可是已经说好了的,你自己自愿在这里卖**,我广告都打出去了,你可不能反悔啊!要不然,别怪我一分钱都不给你,想想你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妹妹吧,哈哈哈……” 奸笑声响在耳边,对方的话像是一剂麻药打在我身上一样,让我再也升不起一丝力气。 对啊,我不能走,走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了,时间到了,跟我上台。别苦着一张脸,要是让下面的客人不开心了,你这价钱可就卖不上去了。” 身后的人推了我一把,然后直接拉着我登上了所谓的舞台。 站到台中央那一刻,吵闹的音乐停止,身边那人一手拉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面前的麦克风,发出极其尖利的嚎叫。 “哇哦……” 这一声喊盖过了所有人,无数双眼睛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好啦,静一静,都静一静啊!欢迎各位尊贵的朋友光临‘人间仙境’,我呢,相信大家都认识,就不自我介绍了,咱们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我知道,大家今天来这里,绝大部分是奔着‘人间仙境**买卖‘的周年庆活动来的。不说废话,大家请看我身边这个女孩,就是今晚的主角‘张妍’小美女!” 身边那人一把将我推到台前,紧接着头顶上两束强光灯照射过来,刺得我两眼发黑,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往后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身边不停有人尖叫、呐喊,直到许久之后,一个黄头发的男生将我从台上拉下去,带出这个恐怖的地方,我才稍稍回过神来。 “你……你要带我去哪?” “呵,说话了,看来不是个哑巴,那就是傻子了。” “我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公开卖自己的初……哎?美女,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张妍,张妍,哎,你不会是高三三班的那个张妍吧?” 面前的黄头发突然发问,让我不由得为之一愣,赶紧抬头跟他对视,这才发现带着我出来的是个认识的人。 “你是韩震?” “我去,你认识我,那你真的就是张妍了。搞什么啊,你怎么会跑到这这种地方来,还卖起自己的**了?” “我……我……” 面对韩震的质问,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掉落下来。 “我擦,怎么还哭了。他大爷的,这j8倒霉,出来耍耍还能买到个熟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一念救人,一念害人 “行了,张妍,你先别哭了。让我想想啊,我记得前一阵子学校好像组织给你捐款呢,是不是?” “嗯。” “怎么了,钱不够吗?” “嗯……” “我去,你是干什么的,捐了那么多钱都不够。” “我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 “行了,不用说了,大爷的,听着跟街边上要饭的说的似的。我问你,差多少钱?” “差……差好多。” “好多是多少?你总得给个数吧。” “医生说,还需要十万。” “十万?哎呦我去,差十万块钱,你就来这破地方卖‘初’夜凑啊,你真行!知道刚才买你花了多少钱吗,三千块钱就给你买下来了,你出来卖十次都不够啊。” “啊?” 听到韩震的话,我傻眼了,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来做这个决定,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一时间各种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哎,你怎么又哭了,多大点事啊,你就这样。唉,愁死了。别哭啦,别哭啦,碰上这事算我倒霉吧,我帮你解决。” “你帮我解决?”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韩震,只见他随意挥挥手,往墙边一靠,从裤兜里拿出一只手机来就开始打电话。 “喂,老韩,我要钱!” “……” “卧槽,不给你要钱,你以为我会给你打电话吗?行啦,别墨迹,赶紧的。我这需要二十万!” “……” “怎么了,你喊什么喊啊,二十万对你来说多吗?少吸一个月的大麻不就出来了。” “……” “行啦!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就认别人当爹去啦。” “……” “你管我要钱干什么使啊,反正是给你积德行善来的,好啦,不跟你扯那么多了。想着赶紧把钱打过来啊!” 两三句话。韩震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妍同学,你看,问题不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哈哈,今天出来这一趟耍得值啊。二十万,送掉十万,还留下十万。嗯,足够用好久的了。” 韩震自言自语地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个人,从上高中开始我就从来没跟他说过话的同班同学,老师嘴里严禁我们跟他有任何接触的问题学生。却在我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呃,他这算是帮我了吗? 跟着韩震离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就如同梦境一般。 妹妹的医药费凑齐了,我也回到学校重新上学了。只是我和韩震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更进一步,因为在学校里我根本就很难见到他。即使见到他了,他也从来都不跟我多说一句话,甚至连还钱的事情都不屑一顾。 渐渐的,我也放弃了,努力学习,只想着考个好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努力赚钱去报答这份不明不白的恩情。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不再去关注韩震之后没多久,某一天,他竟然主动找到了我。 “张妍,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什么?” “假装去做章昊的女朋友。” “啊?” “你不用担心,只不过是假装而已,只要不让那个章昊和邵秀英在一起就行,至于具体怎么做我慢慢跟你说。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我愿意!” 这是韩震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其实,他不用问我愿不愿意的,自从那天他买下了我的“初”夜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他给我安排任何事情去做的准备。 本以为他这次找我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等他说完,我才发现,他所谓的帮忙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假装某人的女朋友,每天还是正常的生活,只不过上学放学的时候多了个保驾护航的人,课间的时候桌子上会偶尔多出来些小零食。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直到高考结束、高中毕业,我依旧按照韩震安排的那样跟章昊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可偏偏韩震却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没有跟我联系过。 眼看着暑假临近结束,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带着妹妹去外地上大学了,实在受不了良心上的煎熬,我主动来到韩震的家里,打算跟他讲清楚一切。 我受了韩震莫大的恩情,可殊不知这种恩情也是一种枷锁,让我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中,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去报答。他从没说过让我还钱,可我却不能不想还钱的事,只要他给一个期限或者提出一个条件,哪怕是他真的要了我的“初”夜,我心里也会好受一点的。 见到韩震的时候,他正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母不管他,就像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当初怎么就能两三句话,要来于我而言如同天文数字一般的钱一样。 “张妍,你怎么来了?” “韩震,我……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哦,对了,你要去上大学了是不是?恭喜,恭喜啊。上了大学就能遇见新的人,在大城市里耍了,还真羡慕你们呢。对了,你条件那么差,能不能交得起学费啊?我这里还有点钱,要不你拿去先用着?” “不是!韩震,我这次来不是跟你要钱的。” “不要钱?那你来干什么。能主动找我韩震的人,除了借钱的,就是花钱的,你可别打破这个规律啊。” “你……” 听到他的话,我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可是在看清他那双朦胧的醉眼之后,我又没办法发任何脾气了。 “韩震,我是来跟你商量还钱的事情的。” “还钱?开什么玩笑。我韩震花出去的钱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钱你不用还了!” “韩震!我知道你有钱,你也不在乎这些,但是我在乎,我不可能像你这样面对金钱上的事情无动于衷。我今天已经做好准备了,当初就是因为你买了我的‘初’夜,才会有现在这些事的。如果你不让我还钱。那就把你买去的东西拿走。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对你的亏欠之中!” 说着不生气,但我还是忍不住发火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瞧不起韩震这种人。即便是受过他的帮助,我也瞧不起他! 可谁知喊出来心中想说的话之后,韩震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脑袋往后一仰。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呃,‘初’夜。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的。不对啊,我不是让你去当章昊的男朋友去了吗,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初’夜还留着呢?” “韩震。你不要脸!” “我去,我韩震什么时候要过脸啊。说真的,是你不行啊。还是那个章昊不行啊?” “你……” “好啦,好啦。别生气,让我缓缓。其实,你和那个章昊在一起也挺好的。他家里有钱,你只要好好把握住他,以后不愁吃不愁穿的,你妹妹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这种人,要不是那一次意外碰上,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跟我说一句话,干嘛这时候跑我这里来找不痛快啊?去找你的章昊吧,别烦我。” “啊?韩震,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让我假装和章昊交往的吗,现在怎么又变了?” “当初是当初。那时候,我兄弟高阳喜欢邵秀英,可偏偏邵秀英又跟章昊在一起。我就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兄弟一把,这不就想到你了吗。正好你也需要帮助,那个章昊也能给你比较好的生活。这样一举两得,谁都不吃亏,我就顺手做了件好事啦。” “就这么简单?” “要不然呢?” “你不是跟章昊有矛盾,打算利用我来打击他吗?” “我靠,这都谁告诉你的?我还利用你来打击章昊,要是想收拾他,我随便找几个人打他一顿不就完了,用得着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吗。行了,张妍,你也别在这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了。想还我钱,回头去跟章昊要去就行。我倒是乐得看那小子的钱送到我手里来。” “那高阳呢,高阳那边怎么办?邵秀英现在还一直缠着章昊呢,连报志愿的学校都是和我们一模一样,根本不理高阳。你说的这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啊。” “呃,这倒是个问题。唉,本来我想着高阳都已经是高考状元了,以后上了大学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邵秀英就让她爱干嘛干嘛去吧。不过,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不能让章昊过得那么美滋滋的了,两个美女围在他身边真是不爽。这样吧,明天不是同学聚会吗,你把章昊拉过去,找机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公开你们俩的关系。我想,那个邵秀英肯定会大闹一场吧。 邵秀英一闹,章昊肯定就成了全班人的笑话,他恼羞成怒,一定跟邵秀英撇清关系。这样就算是帮你解决了一个竞争对手,顺带着给高阳扳回一城。我到时候再找个由头刺激一下章昊,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去,这样一举三得,皆大欢喜啊,哈哈……” 韩震越说越兴奋,提起酒瓶子来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 “我想想啊,这个什么由头刺激章昊呢?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初第一次跟这小子起矛盾的时候就是在咱学校后操场上,我打算着去教训人呢,这小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给我拖后腿,当时就看他不顺眼了。这现在毕业了,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收拾他了,就去后操场解决吧,从哪开始,就从那结束!” 韩震一拍大腿,做下决定,然后不由分说直接就把我推出门去了。 “行了,张妍,你先回去吧,咱们明天见。这件事了了之后,你就爱干嘛干嘛吧,就这么说定了啊。” 砰地一声,房门关闭,我都没来得及问清楚细节,韩震就把我给赶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来这里找他,我都做好承受各种情况的准备了,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算了,韩震这种人的思维不是我能理解的,就按照他说的办吧,明天同学聚会的时候就让这一切都结束。 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8月22号晚上6点,我准时来到了同学聚会的酒店门前。之后的事情完全就是按照我和韩震计划的那样进行的,我和章昊出双入对,做足了情侣的样子。其他人看到,说什么的都有,可偏偏高阳和邵秀英这两个主要人物却都跟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眼看聚会接近尾声,韩震想要的结果完全没有苗头,我只能不停地跟他使眼色,暗示着询问他到底该怎么办。 也许是我的暗示其作用了,又或许是韩震自己等不及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哎,光听你们说考上哪哪哪个大学了,没意思!这样吧,我给你们说件事,保证你们不知道的,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我知道他这是准备找由头刺激章昊了,于是赶紧抓紧身边章昊的胳膊,装作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示意他去听听韩震说什么。 韩震给我们讲了两个故事,就像他昨天说的那样把话题引向学校后操场,然后以这个由头去刺激章昊。在此之前我还一直纳闷他会怎么做,但是等这两个故事讲完,我就深深被韩震这人的心计给折服了。 他是怎么想到用这么恐怖的事情去引起大家的注意的,竟然连班长都让他给带进去了。 我在恐惧和震惊中看着酒桌上发生的各种后续效应,直到有人离开了,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今天还有“任务”呢! 两只手紧紧抓着章昊的胳膊,我颤抖着凑到他的耳边说道:“章昊,我害怕。” “啊?别怕,有我在呢。” “不行,有你在我也害怕,韩震说的实在是太吓人了。要是不能确定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怕我以后都要睡不着觉了,你一会儿能带我回学校去看看嘛?” “啊?” “求你了,章昊。” “好,没问题,我替你去查清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树下惊魂,被人打晕 曾经看书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句话,说“男人之间的战争十有*是因为女人而起的”。我不知道“十有*”这个概率有多准确,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今天韩震和章昊之间发生摩擦,那么这个导火索一定就是我张妍。 一句“我害怕”,外加一句“求你了”,让原本打算着立刻回家的章昊顿时绝了离开的心思,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另一边的韩震。 “韩震,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这句话喊出来,就意味着我和韩震的计划成功了。我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争吵,默默退到还留下来的几个女生中间。 如今面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戏,主角有了,配角有了,当然还需要观众,留下来的几个女生不正是韩震最需要的观众吗。待会韩震一定会逼迫章昊回学校后操场去的,我就把这几个女生也带过去,让韩震的计划更加完美。 争吵几句之后,章昊果然上当,带头向外走去,韩震也适时转过头来询问我们几个女生的去留。没什么好多说的,我第一个带头同意了跟他们一起回去走一趟。 就这样,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赴阔别已久的校园。 再次来到学校的后操场,在我看来原本再正常不过的景色,因为韩震之前讲的那两个故事,变得有些阴森恐怖。我这个时候也害怕了,努力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韩震编造出来刺激章昊的,我只要跟着他们随便看看就好。 可想法是好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就在我们扒着大槐树周围的铁栅栏,往里面查看章昊的动静的时候。平地里突然吹起一阵凉风。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把这当回事,直到那风越吹越大,头顶上的树叶都被吹得哗哗作响,我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正常。 然而此刻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尤其是当身边的班长转过头去喊章昊出来的时候,头顶上的槐树枝就像是活过来一样。遮天蔽日地倒垂下来。将我们所有人都给遮盖在了黑暗之中。 所有人都吓坏了,各种吵嚷呼喊连在一起,我唯一能确认位置的就是前方不停扒拉着树叶想要冲出去的韩震。 这一定都是假的。是韩震早就安排好用来吓唬章昊的,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我不断安慰着自己,慢慢向韩震那边靠近。我相信只要跟着他肯定能安全离开这里。可是我刚挪到他的身边,一抬眼就看见他扒开的枝叶缝隙间照射进来一丝幽幽绿光。那分明就是某人的眼睛啊! 最前面的韩震也看到了那只眼睛,吓得整个人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在我的身上,带着我也往后面退去。可谁知。越后退视野也就越开阔,我这才发现周围所有树枝的缝隙中全都是散发着绿光的人眼。 一口气压在喉咙里,我吓得连喊叫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就是我刚刚摔倒下来的这个当口。一声汽车的高音喇叭鸣响由远及近,随后那些绿色的眼睛消失,换来的是从枝叶缝隙中投射进来的刺眼车灯光。 灯光越来越亮,我几乎都能听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车轮轧在泥土路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响声了。 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迎面就有一辆汽车呼啸着开过来,撞开了封住我们后路的槐树枝叶,也撞飞了站在我身前的韩震和高阳。 “嘭!” 猛烈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我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跟坚硬的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同学,你醒醒,同学?” “啊?” “唔,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让人给打死了呢。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张陌生的面孔,一时之间有些蒙圈。 发生什么事来着? 对了,我刚才好像进入了灵眼看前生的状态,看的好像是张妍。那么说,压住我的尸体就是张妍了, 哎?尸体呢? 我猛地坐起身就想四处看看,可谁知这一起来,就感觉脑袋疼得快要炸了一样。 “啊,好疼啊。” “唉,都让人打成这样了能不疼吗?” 我只是自语一句,没想到身边那人竟然回应了,只是这回答的话让人不能接受啊。 什么打成这样,有人打我了吗? 迷茫地抬头看向那人,他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连后退几步,摆摆手说道:“嘿,哥们,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跟我无关啊,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碰见你晕倒在这罢了。一,不是我打的你,二,我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你。” “呃,你在说什么?没有人打我啊。” “晕,还没人打你呢,你看你那张脸都快没人样了。呃,算了,估计你也是让人打懵了,我就当回好人送你出去吧。来,跟我走,我有迷宫地图。” 那人说着,迈步向前走去,可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迷宫地图我也有……哎,我的地图呢? 摸遍全身上下,我发现自己之前带着两副迷宫地图都已经不见了。再转头看向周围,墙壁、地面什么的全都不再是雕刻无数佛像的佛学院,而是刷着白色墙漆的不知名区域。 不会吧,我这一觉睡得都到了第二天迷宫变化路线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也确认之前压住我的尸体同样不见了。 张妍是死的,我们两个在一起,哪怕是迷宫变化路线也不可能将我们分隔开来的。 出现这样的结果,那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在我看尸体的时候把我打晕,搬走了张妍,也偷走了我身上的迷宫地图。 什么人这么恶趣味啊? “嘿,哥们,你走不走?再不跟上,我可就不管你了!” 意外相遇的那人再次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只能站起身来跟着他向外走去。 一路七拐八绕,在这位不知名的路人帮助下,我第三次离开了地狱迷宫。当看见明亮的天空和到处奔波忙碌的人群时,我不由得由衷地感慨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幸亏那个打我的人只是拿走了迷宫地图,而没有顺手带走我的身份卡片。 幸亏我昏迷的时候,有这么个好心人出手把我推醒。 幸亏…… “严是非!” “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故人重逢,倾诉疑情 我正站在原地暗自感慨呢,突然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我就瞧见两个人朝我这边飞奔过来。 “梁天宇!真真!” 看清楚那两个人的样子,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严是非,你终于出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了。” “你们等我?” “对啊,我们昨天碰见一个路过的新生,跟着那人一起出来的。到了外面才知道,你又回去找我们了,这不就来这等你了。哎?就你自己一个人吗,李肃和张静涵呢?” “我……我没找到他们。” 梁天宇这么一问,让我原本好起来的心情又跌落低谷,看样子静涵还没有走出来呢,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担心起静涵,而另一边真真凑过来急声问道:“那王飞呢,严是非你看见王飞了没啊?” “王飞,她去普通学院那边了,你们不知道?” “普通学院?她放弃了?告诉我,她在哪!” “她在教育学院,这会儿应该还在宿舍……” “我去找她!” 真真不等我把话说完,直接就转头向着林荫道那边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只能无奈叹息,一起来到这的好朋友,最后却经历不同的结局,这种事情谁能改变的了呢。 正暗自惆怅呢,旁边梁天宇一拍我的肩膀,指指我脸上问道:“严是非,你这是怎么弄的,在地狱迷宫里还跟人打架了吗?要不是你这身衣服,我刚才都不敢认你了。” “靠。别提了,我这进去两三趟,都不知道跟人打了多少次了。这脸上的伤,有一半还是胖子给弄的呢。” “胖子?你说史大龙?对啊,我们昨天出来的时候看见史大龙了,他好像不太愿意提你,怎么了。你们之间还闹别扭了?跟我讲讲。” “唉。要说起来,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这几天可郁闷死我了。正好跟你讲讲。另外还有件事你帮我分析一下,我这好几天了都弄不明白呢。” 我拉着梁天宇往操场边上一坐,便开始跟他讲述起这些天在迷宫里遇到的事情。 虽然跟他认识也只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但在尸鬼道上一起破解七星尸煞的经历中。我就发现梁天宇对于各种诡异事件有着强大的分析判断能力,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每一次看完尸体前生。我都会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告诉他。 其实之前跟李肃讲述一切,也是因为把李肃当成了跟梁天宇一类的人,只是事实告诉我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你不可能期望谁都能够无条件地去帮你答疑解惑。 我从最开始进入天道大学遇见林娜。讲到和胖子为了一只鬼大打出手,然后从第二次进入地狱迷宫看见高阳的尸体,讲到吴明给我看的那条短信息。接着又从韩震所说的大槐树吐尸体事件,讲到迷宫中接二连三遇到的死人。最后甚至连跟李肃产生的矛盾和被人不明不白打晕的事情都仔仔细细讲明白了。 整件事情的经过很复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完全讲清楚了,就看见梁天宇皱着眉头考虑了很久,突然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 “严是非,你刚才一共跟我说了几件事?” “啊?” “你一共跟我说了三件事。” 梁天宇看似是在问我,其实他并没有等待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而是拿着树枝在地上一边写画,一边自语道:“第一件事,吴明养鬼,这里面牵涉到林娜、苏倩、你和史大龙,看似没什么大问题。史大龙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而你不希望史大龙喜欢她,因为你害怕史大龙为了爱情而渐渐失去离开人*的动力。而事实是史大龙也确实为了林娜做出了一些不太和人情的事情,这也是你苦恼的源头。” “对,没错,胖子要不是执意抓苏倩,我也不会跟他翻脸的。这根本不像原来的他,我都怀疑那个林娜是个能勾魂摄魄的女鬼,把胖子给控制住了。” “非也,非也,你我都清楚,林娜不是女鬼,她也不可能控制史大龙。史大龙的行为顶多算是为了感情而丧失理智,你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聊聊,没什么说不开的。但是!” 梁天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低头在他刚才写在地上的“吴明养鬼”四个字中,将吴明的名字给圈了出来。 “但是,如果想化解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或者说解开史大龙的心结,不可能只是你们两个谈一谈就能搞定的。因为这件事的关键在于吴明身上,最最重要的问题是吴明为什么要把苏倩变成自己养的一只鬼。 你想想啊,通过咱们之前遇到的种种迹象,可以完全确认吴明是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老大,也就是说在这里的所有学生几乎都受他来管理。他每年要出去接新生,接来新生还要时刻观察地狱迷宫里的动静,必要的时候还会去各个学院的教学楼里巡查一下。他这么忙,怎么会想到在新生考核的时候去关注一个女生? 而且他还是直接现身去劝阻的,让苏倩不要放弃,也不要从敞开的那道十二号帐篷大门走出去。你不觉得这非常不符合常理吗,他怎么不去管其他人,偏偏就认准了苏倩呢?” “呃,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吴明喜欢上了苏倩,也跟胖子一样丧失理智了?” “我靠,严是非你还真能现学现用啊。好吧,吴明喜欢苏倩这是肯定的,但他那种人和史大龙不一样,他的心机很深,绝对不会轻易失去理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你打算威胁他的时候将各种问题简简单单就给化解了。所以,我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吴明早就跟苏倩认识,而且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认识。” “啊?你的意思是,吴明来人*之前就认识苏倩,然后等苏倩来到人*之后,他就想方设法地去照顾对方?” “对!” “不对,这根本不可能,在苏倩的意识里,她之前根本不认识吴明的。” “怎么不可能,暗恋不行吗?” “呃……”(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吴明身份,推测真凶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发散思维能力已经足够强了,但是直到遇见梁天宇我才认识到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名灵感源源不断的作家一样,挥舞着手里的树枝不停在地上写画开来。 “吴明,暗恋苏倩,而且对方还不认识他。这种情况只能发生在校园里面,也就是说吴明和苏倩曾经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同样的,林娜和苏倩是同学,也就是说他们来自同一个学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学校,头一年死了个男生,第二年又死了两个女生呢,他这学校的风水也太差了吧。” “呃,这跟学校风水有个毛线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 梁天宇说着,有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将吴明、苏倩、林娜三个人的名字全在了一起。 “严是非,你看啊,这三个人是不是都在人*?” “对啊。” “那么人*里的于外界而言属于什么样的人?” “死人啊。” “不对,不是真正的死人,是失踪人口,在这里的人公安备案的肯定都是‘失踪’,而不是死亡。这是吴明说过的,他也用短信跟你证明了不是?” “好像是的。” “那就没错了。06年,吴明失踪来到人*。07年,林娜、苏倩失踪来到人*。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偏偏还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你不觉得这样去看的话,跟你之前所讲的某件事情关联性很大吗。” “什么事?” “那个黄头发韩震在同学聚会上讲的故事啊。06年高考结束,一个男生自己把自己埋在学校后操场大槐树下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却换出来一个女生的尸体。07年暑假期间,一群女生从脱节的过山车上摔下来,诡异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被大槐树吐出尸体……” “等等!”梁天宇说到这里,让我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看苏倩的前生的时候。她和林娜好像就是从脱轨的过山车上掉下来死掉的。” “没错了,这就更加能对的上了。同一时间段,整个中国能发生几次过山车脱轨。我敢百分百确定,林娜和苏倩就是那个后操场有大槐树的学校的学生。反推上去,吴明也是那个学校的学生,他属于失踪人口。我是不是可以说,那个06年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埋起来的男生就是吴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这第一件事就跟你告诉我的第二件事联系在一起了。” 梁天宇拿树枝在地上写下“迷宫死人”四个字。 “好,咱们现在先假设上面那些猜测全部都是错的,什么吴明、苏倩之类的跟迷宫里死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单纯去看这一件事。 你遇见的第一个死人是高阳。由这个高阳牵出来韩震和章昊,然后再往外拓展就是邵秀英、张妍、杨刚,一共有六个人。高阳死了。是邵秀英杀的他。邵秀英死了,目前还没办法确定谁是凶手。但我们可以一个个去排除。 首先。杨刚是不可能杀死邵秀英的,如果他有害人之心,就不会把邵秀英从教学楼里带出来,也不会跟着她到处乱跑了,所以,杨刚第一个排除。 其次,韩震是有可能杀死邵秀英的,可前提是他必须知道高阳被邵给害死,只有这样,他才有理由去给高阳报仇。通过你之前在楼梯上看到的情况分析,韩震在下楼梯之前是不知道高阳已经死了的,所以他没有理由去杀邵,第二个排除! 另外,章昊也是有可能杀死邵的,但如果真的是他杀死的邵,他手里就掌握着邵秀英和高阳两个人的身份卡片了。自己撕掉离开也行,找到女朋友张妍带着一起离开也行,干嘛还要跟韩震厮打,和杨刚一起到处乱转呢。所以,章昊手里根本没有身份卡片,他甚至可能连撕掉别人身份卡片就能离开这种设定都不知道,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 这样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排除了,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杀死邵秀英的人就是张妍!而且你第二天碰见张妍的时候,她的手里恰恰就多出来一张身份卡片。这张卡片会是谁的?我猜只能是邵秀英的。 到这个时候,张妍手里就有两张身份卡片了,一张高阳的,一张邵秀英的。通过你看到的她的前生,我认为她会拿着这两张身份卡片去找韩震,帮助韩震离开地狱迷宫,算是报答韩震的恩情。事实也正是如此,她找到了韩震。可为什么他们没有一起离开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韩震看到高阳的身份卡片之后,不忍心就这么撕掉离开,他打算利用这张完整的卡片带着高阳的尸体一起走出来,然后找人救活高阳。这是我的猜测,但如果我是韩震的话一定会这么做的。 想想,在迷宫通道里,韩震对张妍都说了什么。他犯下的错自己来抗,这不就是要亲手把自己兄弟救活的意思吗。还有,张妍给他那张多余的身份卡片时,他根本没要,只是让张妍自己撕掉离开,这也说明了他不会撇下自己的兄弟。 就这样,韩震背着尸体走了,留下张妍一个人。按照我的理解,张妍除了欠韩震的恩情,对于其他人完全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甚至连章昊那个男朋友都是假装得来的。她完全可以当时就走,但她没有走,肯定是考虑着不能扔下韩震,打算去想别的办法帮助韩震离开。 这个办法只能是抢夺别人的身份卡片。抢谁的?她一个小女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控制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熟人身上下手。我猜她跟韩震背道而驰,一定是去找自己的同学去了,而且极大可能是找章昊。只可惜,她没有成功,不明不白地也死在了地狱迷宫里。 到这里,第二个凶手死去,牵出来第三个凶手。严是非,你猜谁会杀了张妍?” 梁天宇说到这里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可是我已经被他刚才那一套各种分析论证给弄晕了,哪有心思去猜啊,只能愣愣地摇摇头。 “我猜不到,你说是谁?” “我猜,是杨刚!”(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抽丝剥茧,各种巧合 “杨刚?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听我慢慢跟你讲。还是用刚才的排除法。 首先,韩震是绝对不可能害张妍的,他的杀人嫌疑排除。 其次,章昊是凶手的可能性五五分,明面上张妍是他的女朋友,他没道理去害张妍,除非他知道了张妍和韩震之间的约定。可事情发展到现在,章昊根本没机会去了解这些,更重要的一点,我们可以通过你的遭遇来判定章昊不知道。” “我的遭遇?” “对啊,你看到张妍的尸体的时候,不是被她压在身子下面吗?之后,你就被人打了,身上的地图不见了,张妍的尸体也不见了。这一切应该都是发生在迷宫路线没有改变的时候。 你想想,什么人会跟你那么大的仇恨,非要把你打得一点人样都没有?我觉得只有某人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趴在你身上,还和你脸贴脸才会这么大的怨气吧。也只有这位仁兄会把自己女朋友的尸体带走,顺带着拿走你身上的迷宫地图,而不对你的身份卡片下手。因为章昊根本就不知道撕掉身份卡片就能离开的设定。” “呃……” 不得不说,梁天宇分析的是有那么点道理,可是他的分析里面的漏洞更多啊。 “不对,不对,梁天宇,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个杨刚也不知道这种设定,也可能是他看见自己同学趴在我身上死掉,恼羞成怒打我一顿,然后偷走地图的。” “,谁告诉你杨刚不知道那个设定的,他知道,而且是一早就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 “你告诉我的啊。” “我告诉你的?” “对,你刚才不是说第一次看见高阳的尸体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推了你一把吗?那人推完你之后,你的灵眼就失灵了。你说这人能是谁?” “杨刚?” “没错。就是他!在你看高阳尸体的时候,杨刚从后面推了你一把。” “可是……” “停,你先别急着反驳我。听我把话说完。从杨刚推你这件事往前推理,首先说你和他分开之后。杨刚、邵秀英两个人是一起去到上一层迷宫呢,然后邵秀英自己跑了,两人就走散了。可是你想想啊。邵秀英她一个女生跑得再快能有男生跑得快?她自认为甩掉杨刚了,可实际上。我猜杨刚只不过是远远跟着她,不想打扰她而已。 接下来,邵秀英就听到了一墙之隔的韩震和高阳的对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杨刚这时候在附近八成也是听到了的。当然他不一定听得那么真切,但不要紧,后面还有机会。 韩震和高阳对话完毕之后离开。邵秀英在迷宫里乱转,意外和他们相遇。便开始悄悄跟踪这两人。而自始至终,我相信杨刚一直都是悄悄跟踪邵秀英的。四个人一起在迷宫里乱晃,直到迷宫路线发生变化,才打破这一局面。 路线和层级的变化暂时将这四个人给分开了,不过他们本来相距就不远,分开之后,应该也会掉落在附近的地方。最有可能的,杨刚可以察觉到邵秀英那边发生的事情,而邵秀英不知道杨刚在哪里。 也是这时候,邵秀英害死了高阳,拿到对方的身份卡片去寻找章昊。杨刚则是在听到了邵秀英那边的动静之后,努力去跟邵秀英汇合。 杨刚应该还不确定邵害死了高,但是他能听到跟身份卡片这东西有关,等他寻找到那层迷宫的中间楼梯间的时候,最关键的时刻就到了。这时候,一定有人让他明白了一切。这个人,就是你,严是非!” “我?你开什么玩笑!” 梁天宇说的煞有介事,可问题是这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啊,我怎么可能去跟杨刚有交流。但是,梁天宇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满心里震惊不已。 “我没开玩笑!严是非,让杨刚明白一切的人真的就是你。我问你,地狱迷宫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还行吧。” “还行?你别闹了,要是隔音效果好,能让你听到那么多人的对话。我告诉你吧,按照我的猜测,你在看到高阳的尸体之后,立刻跑回去找人,找到吴明再把他带回到迷宫中心的楼梯间,这顶多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也正是邵秀英杀人之后布置现场再离开,杨刚从附近寻找到正确的路径来到上一层楼梯间的时间。 这个时候,你在楼下跟吴明对话,杨刚就站在楼上听着,关于撕掉别人身份卡片就能离开迷宫的这个设定,他一定是听得一清二楚。之后,吴明走了,你蹲在楼梯上看尸体,杨刚则在上一层看着你。 按理说,地狱迷宫的楼梯通往不同地方,你们俩一个往上走,一个往下走,是不会相遇的。可偏偏你有灵眼,能辨认出不同的楼梯路径,所站的地方恰恰就是杨刚往下去的必经之路。这个时候,不是他推得你,还能有谁?” “呃……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推我?” “两种可能。一,他知道高阳死在了楼下,也知道是邵秀英杀死的高阳,把你推下去,掩盖邵秀英的罪行。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逻辑上说不通。 二嘛,就是他听到了你和吴明的对话,知道你是为了救自己的朋友才再次回来的,也就是说,你有理由去害别人,对于杨刚来说,你是个危险人物。他要想保证自己和他所关心的人的安全,必须把你弄到别的地方去。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极大,因为你再次看见杨刚的时候,不正好遇上章昊一脚把韩震踹下楼的场景吗。当时杨刚说了一句话,说,章昊这样会把韩震害死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杨刚知道你在楼下,韩震摔下去后必然跟你相遇,你就是有可能害死韩震的那个人!” “嘶……” 听梁天宇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将各种细节组合在一起,然后做出看上去最接近真相的推理。 “好啦,言归正传,咱们再来说张妍到底是谁杀死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必死结局,活着离开 “张妍到底是谁杀死的?韩震已经排除,章昊不可能杀了人之后又把尸体带走,所以凶手只能是杨刚。 我猜想,张妍跟韩震背道而驰,之后去寻找熟人下手抢夺身份卡片,她第一个遇到的是杨刚。她想骗杨刚的身份卡片,殊不知杨刚知道身份卡片的重要性,两人发生争执。然后张妍逃跑,杨刚去追。 至于逃跑的路线,张妍也肯定选择能遇上韩震的那条路。因为只有找到韩震,她才能确保自己安全。 就这样,两个人跑到了之前他们分开的地方,也就是上一层楼梯通向的迷宫通道。到了这里,杨刚追上张妍,控制住张妍,搜出张妍身上携带的邵秀英的身份卡片。这张卡片就能充分证明张妍杀了邵秀英,恼羞成怒的杨刚会干什么,当然是把张妍身上的身份卡片全部拿走,接着回头去找邵秀英。 因为卡片都是完整的,任谁都会想到只要重新将卡片还回去,哪怕是不能立刻把人救活,也不至于让人彻底死去。这个时候,杨刚的心理和背着尸体的韩震的心理是一样的。 只是偏偏那么巧,杨刚刚一抢到张妍的身份卡片,你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身为一个凶手,第一反应当然是掩人耳目,然后迅速逃离现场。所以杨刚想也没想,就把张妍的尸体推到你身上,他自己跑掉了。 凶手跑了,不可能再回来,那个韩震不傻,想要走出迷宫是绝对不会再走回头路的,这样也就只有章昊可能路过你所在的地方。恼羞成怒打晕你,带着张妍的尸体离开。也只有章昊和另外两人不一样,只拿走迷宫地图,而不偷你身上的身份卡片。 所有的一切都能对上,严是非,你说,我猜想的对不对?” “呃。对。好像又不对。” “嗯,没错,我自己都觉得这翻推理漏洞百出。没有任何意义。但咱们不妨就按照这个思路先猜下去。” 梁天宇说着,拿起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写出了“高”“邵”“妍”“刚”“韩”“昊”六个字。 “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走,邵秀英为了章昊杀死高阳。张妍为了韩震间接为了高阳而杀死邵秀英,杨刚为了邵秀英杀死张妍。那么接下来。你想,章昊身为张妍的男朋友,他在知道了杨刚是害死张妍的真正凶手之后,会不会为了张妍而杀死杨刚呢?” “会吧。” “把那个‘吧’字去掉。应该说一定会!而杨刚死了之后,章昊一个活人手里就掌握了“刚”、“妍”、“邵”三个人的身份卡片,归还张妍一个。剩下俩足够他们离开。可是你要记得,有一个人是不会允许章昊活着出来的。这个人就是韩震。韩震无论新仇还是久恨,他都会对付章昊,那么章昊最后必然也是一个死掉的结局。说到这里,严是非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所有的人都死了,甚至连最后章昊和韩震的终极对决中,两个人都有三分之一的可能同归于尽。这样的结果,让我想到了吴明跟你说过的一句话。” “哪句话?” “吴明说,他每年接到天道大学来的新生,不是放弃考核就是死在了考核里,因此他得了一个‘死亡领队’的称号。” “啊,是有这句话,怎么了?” “我去,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还问怎么了。韩震那帮人就是跟咱们一趟车,被吴明给接到天道大学这里来的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从来到这里,下车之后,我就一直观察身边人的情况,别人记不清,韩震那头黄头发我能记不清吗。我再问你,咱们走上尸鬼道是哪一天?” “中元节后第七天。” “我问你,几号!” “好像是8月21号。” “那韩震他们同学聚会是哪一天?” “8月……也是8月21号!” “对喽。8月21号晚上六点,韩震他们同学聚会,吃顿饭怎么也要十点以后了。然后他们回学校看大槐树,发生意外,最后坐上了来天道大学的班车。我不知道那辆班车走什么路线,但开在路上总需要时间的吧,等到了尸鬼道上正好是之前的事情结束的时候。班车接住咱们几个人来到天道大学,就是这么个过程。” “呃,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这跟咱们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啊?” 梁天宇从刚才开始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都快把我转晕了,我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可梁天宇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猛力点点头回答道:“当然有关系了,而且这其中的关联还很大呢。嗯,我现在说你可能还不太明白,别着急,等我分析完第三件事,你应该就能理解了。 第三件事,活着离开,这就是跟咱们几个人有关系了。咱们本来不应该到这人*来的,只是半路上意外碰见天道大学的学校班车才有现在的结果。那么对于咱们七个人而言,怎么样才能活着走出去就是关键。我相信,所有意外来到这的人都是这么个想法。但问题是,怎么样才能离开呢? 吴明说过,新生通过了天道大学的特殊学院考核,上完大学并且为人*做出突出贡献才有机会离开。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清楚,但是我想这也只不过是满足了人*内部的条件而已,咱们还需要满足外界世界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那就是咱们这些人在外界公安那里的备案属于失踪人口,而不是死亡人口。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外面的人不能找到咱们的尸体。找不到尸体才证明咱们有活下来的机会,如果我们真的死了,外面尸体都下葬了。我想,人*绝对不会弄一出死人复活的桥段出来,要不然外面的世界可就乱套了。” “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对咱们有什么帮助呢?” “有的。严是非,我问你,你觉得王飞已经放弃了特殊学院的考核,那她还有没有机会离开人*?” “应该没有了吧。” “错!她有,而且比咱们这些通过了考核的人机会更大!” “啊?”(未完待续) ps:之前提到过同学聚会的事,那里应该是8月21号,大家注意一下,合理党不要砸砖哦~ 第二十六章 捋顺关系,终极猜测 梁天宇说的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放弃了特殊学院考核的人,怎么会比我们这些通过考核的人更有机会离开呢? “严是非,我问你,吴明给你看的那条新闻上,说失踪的人一共有几个?” “八个。” “多出来的那个是谁?” “眼睛男啊。” “对,就是他,他有没有来天道大学?肯定没有吧。 这个人没有来参加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考核,偏偏在外面还属于失踪人口。这意味着两个重新活过来的条件,他满足了其中一个,只需要再为人*做出点贡献就可以。 照这么看的话,其实眼镜男能离开人*的几率要比咱们大的多了。 同样道理,王飞进入天道大学普通学院学习,加在她身上的限制要比咱们这些特殊学院的学生少很多,至少根据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天道大学的学生管理规定有80%是专门为特殊学院学生而制定的。 我们的自由还不如王飞多,这不就相当于给咱们离开这里的道路上又增添了一道巨大障碍吗。 所以说进入天道大学特殊学院并不意味着咱们一定就能离开这,没在这里上学也不意味着就一定没可能离开。 严是非,不瞒你说,对于人*我曾经是有一些了解的。据古籍上记载说,人*的人想要离开这里,需要有一个机会回到尸鬼道上,然后在人*鬼差抓捕到他之前,找到什么东西借命。只有这样才能算是死而复生。 古籍上的记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我只想说,离开人*的方法。并不是只有做什么贡献出来那一种。” 梁天宇的这番话让我终于有点“拨云见日”的感觉了,想当初赶尸匠福临不就是被埋在活葬山,误入人*,最后通过阴兵借道走出来,又借了黑猫的命才复活的吗。 看来,我真的是陷进了一个误区,想当然认为只有通过天道大学的特殊学院考核才能活下来。 我微微点头。旁边的梁天宇又再次开口了。 “行。严是非,既然你认同我这个观点,那么有一件事就可以说的通了。那就是王飞和林娜都有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你完全没必要介意史大龙跟林娜谈恋爱。” “啊?”梁天宇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胖子身上,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梁天宇。你说了这么半天不会就是为了解开我这个心结吧?” “呃,你想多了。我只是刚刚想到这一点的。好了这件事咱不提,继续说刚才的。刚才讲到我们七个人都有机会活下去,那是不是说已经变成鬼的苏倩也有活下去的机会。如果苏倩真的死了,我觉得吴明完全没必要再养她了啊。 想想吴明的身份。天道大学特殊学院大哥级的学生,他一定有活着离开这里的门路吧,把自己养的一只鬼重新变成人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干嘛还要辛辛苦苦留在这里。拼着接受惩罚还要继续养鬼呢?我猜他在这里肯定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或者说有什么愿望没完成。 他是06年才来这的。真有愿望的话肯定不会是在人*里做什么事,一定跟外界,也就是他活着的时候有关。而要完成这个愿望就需要回到外界,然后再利用人*的某些能力完成心愿。 能力他有了,那该怎么回去呢?每年天道大学派出学校班车出去接新生不就是个机会吗! 所以,吴明跟车出去接新生一定是有目的的,他要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只有这个心愿完成了,他才会想办法复活苏倩,再带着苏倩离开人*。 好了,既然说到心愿的事情,那么吴明回到外界肯定不会是随便跑到哪里去旅游吧,他有自己的目的地。这个目的地,百分之百就是他之前生活的城市。 好了,说到这里,严是非你跟我讲的三件事情都捋顺清楚了。还记得咱们之前得出来的结论吗?” “结论?” “唉,还是我说你听吧。 第一件事,吴明养鬼,得出结论吴明、苏倩和黄头发韩震这些人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 第二件事,迷宫死人,不管往后还会有谁死去,至少现在死掉的都是吴明带来的新生。 第三件事,活着离开,吴明为了自己的一个心愿选择留在人*里,他每年都会跟着接新生的班车回一次自己之前居住的城市。 这三个结论重新组合排列,得到的结果是,吴明为了自己的心愿回之前上学的学校,然后每次都要带一批新生回天道大学,他带回来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必须要死的。 再简单一点,那就是说,吴明认准的人都得死。反过来讲,高阳等人的死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其实都是吴明计划好了,要把他们害死!” 梁天宇说到最后,伸手在吴明的名字上画了个大大的三角号。 “这就是我最终的猜测,吴明,一个杀人的刽子手!” “我靠!” 看着梁天宇臭屁的样子,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感慨了,他的脑洞到底是有多大,竟然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梁天宇,你……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有点……有点……” “有点牛b?” “有点扯淡!太尼玛扯淡了,吴明还计划好一切害人呢,你怎么不说他举着把刀到处砍人啊!” “你不信?” “鬼才信你。” “好,严是非,我问你,谁告诉你撕掉别人身份卡片就能离开迷宫的?” “吴明啊。” “谁告诉黄头发韩震的?” “不知道。” “也是吴明。咱们进入地狱迷宫之前,韩震已经让吴明的人给打倒在地了,为什么他后来又进入地狱迷宫了?肯定是吴明处理的这件事吧。 另外,我、李肃还有你这个天赐灵眼,是个道门人士看见你都能两眼放光的人,都没有什么老师或者领导找上咱们,多说几句话。你觉得那个黄头发会有别人帮他? 所以,能告诉韩震那种设定的,只能是吴明。” “那吴明为什么要告诉韩震?” “因为他要用这种方法引起韩震等人之间的矛盾,让他们都死在地狱迷宫里!”(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无奈受骗,老梁作死 梁天宇猜测吴明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这一点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也不可能去想的。 因为在我看来,最大的问题是迷宫里出现了死人,而死人的情况在地狱迷宫里貌似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免的,即便没有任何意外,很多人也是要死在里面的,这怎么可能牵扯上谁谋害谁这么一说。 抬头看看一脸笑容的梁天宇,我除了不停摇头外,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信息线索来反驳他。 而梁天宇则是同样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严是非,你是不是觉得,在地狱迷宫里死掉人很正常啊?” “对啊。天道大学的第四关新生考核不就是生死考验吗?” “生死考验?说告诉你的?” “吴明啊。” “果然!”梁天宇苦笑着摇摇头,长声叹息道:“唉,严是非,怎么进了这天道大学以后,你这智商越来越低了呢?” “我靠,梁天宇,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傻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生死考验呢,是不是吴明说这个地狱迷宫就是十八层地狱你也信啊?你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大学。你见过哪个学校招收新生的时候,还让学生来个生死搏斗啊,这是招生呢,还是招杀手呢?哪怕这里是人*,也不可能这么没天理没人性的啊。” “……” 突然间感觉梁天宇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严是非同学,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让吴明给骗了。 生死考验是假的,某些人就算是没办法通过特殊学院的考核。他们应该也不会死,顶多送去普通学院那边再考一次试。倘若在普通学院那里还是不能过关,充其量也是让村管之类的人送走,绝不可能直接就死在学校里。 撕掉身份卡片就能离开的设定也是假的,如果真有这种方法,不至于到现在为止除了你和韩震那帮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由此可见。身份卡片这东西的重要性也是假的。我就不信有谁把自己的学生证丢了,就不能活了!” 梁天宇说到最后,信誓旦旦地从口袋里拿出来自己的身份卡片。 “严是非。看到了没,我现在来给你证明吴明是一个骗子!” “啊?你要干什么?” “嘿嘿,你看着吧。” 梁天宇冷冷一笑,然后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双手合握。把自己的身份卡片给撕了! “我靠,梁天宇你疯了吧?哎……” 我真没想到。梁天宇是如此相信自己的猜测,甚至连这种有可能把自己害死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身份卡片一撕两半,然后…… 然后他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都实在是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梁天宇已经面如死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梁……梁天宇,你……你没事吧?” 不是吧。这个sb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看见他毫无反应,我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蹲在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去就想探探他的鼻息。 可是手刚伸到一半…… “啊!” “啊……” 手刚伸到一半,梁天宇上半身直挺挺地竖立起来,冲着我“啊”的大叫一声。 这一声让原本就紧张无比的我,刹那间三魂丢了七魄,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跟着一起尖叫起来。 “啊……” “哈哈哈……严是非,看你胆小的样,哈哈……笑死我了……” 梁天宇捧腹大笑。 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刚才是装的了。 我坐在原地,任由他笑的开心,实在没心情跟他多说一句。 但凡是推理猜测,都需要根据事实进行,得出结论之后还需要事实去证明。梁天宇之前的一系列推测都是根据事实进行的,而现在他撕掉自己的身份卡片却安然无恙,又用事实去证明了他的推测没有错。 吴明真的是在骗我的。 可他为什么要骗我,一我不可能帮他害人,二他也没必要也真的没有通过别人的手来害我,这一切做的完全没有意义啊。 我想不明白,这时,梁天宇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严是非,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在想吴明为什么要骗你吧?” “嗯。” “嗨,这还不好理解吗。根据我的推测,他当初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杨刚不是在楼上偷听的吗。其实那些话不是说给你听的,而是说给楼上偷听你们对话的杨刚听的。当然这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点,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利用这种方法来混淆你的视听。你是天赐灵眼,能够看到某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极有可能从某人的尸体上看出端倪来,所以他要预先给你一个思维基础,让你想当然地认为迷宫里死人是正常的,才不会出来之后到处乱说,影响他的计划。” “那他的计划是什么?” “还是刚才那句话,吴明要弄死他认准的某些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 梁天宇摇摇头,转眼看了看地面上他自己刚刚写画出来的一大片关键信息,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猜的都没错,吴明就是当年自己把自己埋在大槐树下的那个男生。那么他要做的事情,一定跟他自杀的原因有关。这种事,恐怕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知道。也许,咱们可以找到他问清楚。” “你是说,咱们直接去问吴明本人?” “嗯,只能这么办。可是吴明现在在哪呢?” 梁天宇嘟囔着抬头看向周围,我也随着他的目光一起寻找。 偌大的后操场上,我们没有发现吴明的身影,却看见三个身披志愿者绸带的老生朝这边跑了过来。 “谁是梁天宇?” 三个人跑到近前,张嘴就问,梁天宇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 “是我。” “你就是梁天宇?你的身份卡片是不是被人撕掉了?” 来人张嘴就说身份卡片的事,这让我和梁天宇不由得一起紧张起来,难不成梁天宇猜错了,身份卡片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身份定位,寻找杨刚 突然冒出来的三个人说话直入主题,让我和梁天宇紧张无比。 毕竟身份卡片这东西即便是撕掉不会死人,它也应该有一定的重要性,要不然不可能每个新生人手都发一份啊。 梁天宇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淡定,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说道:“是……是啊,我的身份卡片被人撕掉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你得跟我们去补一张。” “补一张,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身份卡片丢了不补上,留着你变成人*的黑户吗?” “唔,就是补个卡啊,吓死我了。”梁天宇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开口问道:“几位学长,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卡片被撕掉了的?” “新生的身份卡片时临时的,上面带着道学院老师施加的追踪术法和佛学院老师施加的护身术法,让我们可以确定每个新生的位置,确保你们不会去到不该去的地方,以及防止你们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说白了,那东西就是个带着定位仪的护身符,每个新生都必须带着的。” “哦?身份卡片还有这用处?那要是在地狱迷宫里丢了身份卡片会怎么样啊,学长?” 梁天宇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那学长似乎是找到了答疑解惑的优越感,两只手往后面一背,幽幽说道:“要是在地狱迷宫里丢掉身份卡片,那可就麻烦了。我们追踪不到你,没办法立即过去补卡,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意外死掉的可能性都有。 去年就发生过这种事情。五个新来的女生在考核期间不小心丢了自己的身份卡片,等考核结束之后,我们才发现她们都已经死了。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呢,我们吴部长作为管理特殊学院新生的主要负责人,还为此担了个失职处分,本来能竞选校学生会副主席的。结果最后只当上个外联部部长。 哦。对了,今年你们这些新生来了之后,他害怕再发生去年的事情。现在差不多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地狱迷宫里面,就怕出问题呢。哎?稍等哈……” 面前那男生正说着,突然腰上挂着的对讲机发出一阵呲呲啦啦的声音,他赶紧将对讲机拿起来调整了一下。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喂,喂喂。老陈在不在,老陈呢?” 那边喊“老陈”,这边拿着对讲机的学长赶紧回应道:“在呢,部长。我在呢,有什么事啊?” “老陈,帮我查查一个叫杨刚的新生在哪。还有他和谁在一起。” “哎,好的。部长,你稍等,我这就查一下。” 老陈说完,赶紧放下手里的对讲机,对着梁天宇喊道:“那个谁,梁天宇是不是,赶紧跟我过来吧,补好了身份卡片,就等着分宿舍了,以后管好自己的东西啊。没闲工夫跟你多说了。” 老陈带着身边两人转头就走,梁天宇朝我使了个眼色,叫着我一起跟了上去。 一边往前走,梁天宇还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低声说道:“严是非,听到没有,身份卡片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决定人的生死,也没有让人离开地狱迷宫的效果。所以,我觉得你从邵秀英前生上看到高阳摔下去,其实那个时候高阳并没有死。而你在楼下看见高阳的时候,他却已经死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中间有人出手杀了高阳。 在一个人自由下落的过程中,无声无息地将其杀死,能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吴明。更重要的是,吴明还长时间待在地狱迷宫里面,随时能知道他认准的人在哪。作案时机和作案条件他都具备,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凶手了。” “可是那也不对啊,我看见高阳的尸体之后,再跑回去,吴明明明就在教学楼里面的。如果是他亲手杀的人,难不成他能预先知道我看见尸体,比我先一步回去等着我吗?” “他不可能预先知道,但是他有可能看见你啊。算了,先不要考虑这些细节上的事情了,想要搞清楚真相,就得回地狱迷宫里查个清楚。刚才对讲机里吴明不是问杨刚在哪吗,他肯定是要再次下杀手了。咱们一起听听杨刚的位置,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地狱迷宫里面,去那看看。如果杨刚死了,吴明是凶手无疑。如果杨刚没死,咱们只要跟着他,凶手早晚会现原形的。” “咱们?你也要再回一趟地狱迷宫?” “当然了,这种破案的事情我最喜欢参与了。放心,你不说再进去迷宫,还是会传送到第一次进入的学院吗。人学院那边通关方法我门清,再弄张地图不是问题。再加上你的灵眼可以辨认正确楼梯,整个迷宫咱们都可以走通的。好啦,就这么决定了。” 梁天宇满脸的兴奋,让我实在不忍心破他冷水。其实,我想说,韩震那些人对于我们而言总归是陌生人,他们的事情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我现在再回地狱迷宫,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静涵。 这真不是我自私,不管别人死活,实在是…… 好吧,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解释自己现在的心理了,总之,这件事我不想牵扯进去,偏偏还tm躲不过去了。 跟着那个老陈来到后操场中心的接待处,他让人给梁天宇重新开一份身份卡片,自己则是直接坐在了另一边的课桌后面,打开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我和梁天宇相视一眼,赶紧假装不经意地凑到那人的身后,看向电脑屏幕。 只见屏幕上显示出来一张圆形迷宫的俯瞰平面图,上面几个带有标号的绿色光点不停移动着,老陈在上面扫了一眼,然后很快又切换到下一张方形迷宫地图上,再次搜寻。 如此四五次之后,他猛地将鼠标移动到一副新的地图右上角位置,指向了那里的三个标号,然后低头拿起桌子另外一边的表格。 “a36……杨刚,嗯,找到了!哎?这小子前面就快到出口了,怎么不走了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六人凑齐,结局诡异 被唤作“老陈”的学长坐在电脑前自言自语一句,随后便拿起对讲机喊道:“喂,部长,部长在吗?” “在呢,说!” “哦,我找到那个杨刚了,他现在就在巫学院迷宫的出口附近。” “他出去了?” “还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停在原地了。” “他跟谁在一起?” “呃,我看看啊。哎呦,我去,人还不少呢。a36杨刚,a38邵秀英,a55张妍,a56章昊,这就四个人了,他们怎么全在这……哎?怎么还往回跑了?” “老陈,别瞎嘟囔,快说,怎么回事?” “哦,部长,你说的那个杨刚没有出来,转身往迷宫中间跑了,另外三个人还都跟着他一起。” “行了,我知道了。” 那边的吴明急匆匆答应一声便关掉了对讲机,弄得这边的老陈一阵迷茫,只见他摇着头,慢慢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没什么可看的了,梁天宇赶紧就拉着我远远躲开,直到周围没什么人注意我们俩了,梁天宇才低声说道:“严是非,看到了没,我猜准了。” “什么你猜准了?” “杀死张妍的凶手是杨刚啊,你看,刚才那个老陈说,杨刚、邵秀英、张妍和章昊这四个人停在迷宫出口的地方,可邵秀英和张妍已经死了,这只能说明,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是他们的身份卡片的位置。根据我之前的猜测,可以推断,杨刚带着邵秀英和张妍的身份卡片,在迷宫出口附近遭遇了背着张妍尸体的章昊。 两人谈话过程中,杨刚杀死张妍的事情败露。章昊恼羞成怒要收拾杨刚,杨刚转头就跑。这样既能跟咱们刚才看见的对上,又能和我之前猜测的死亡顺序对上。而且刚才吴明已经确定了杨刚的位置,他现在赶过去,应该能正好碰上杨刚和章昊厮打,只要他在暗中一出手,我想。杨刚肯定就活不下来了。 杨刚一死。章昊就拥有了四个人的身份卡片,这时候他可以撕掉杨刚和邵秀英的,然后借此带着张妍的尸体离开。可关键是撕掉身份卡片。根本走不出来。而且我认为吴明也不会允许章昊撕掉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卡片。 因为一旦有某个人的信息在那台电脑上消失,其他老生就会发现这个问题,他们会立刻采取行动去调查这件事,吴明就算是负责人也挡不住其他老生的询问。 所以。在章昊动手之前,吴明肯定会安排韩震出场。直到再有一个吴明认定的人死去,吴明的目的达到,他才会不在乎身份卡片出现什么问题。 那么现在……” “现在怎么了?” “现在咱们再去看那台笔记本上显示的东西,应该就可以看到杨刚、章昊、韩震他们六个人在一起的。” “那咱们过去看看?” “走着!” 梁天宇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也被他的这种情绪传染,跟着他一起悄悄回到了刚才那个老陈所坐的地方。 此时正好赶上又一批新生来到后操场,所有人都过去维持秩序了。恰巧给了我和梁天宇接近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机会。 我们悄悄来到那张桌子后面,。梁天宇伸出手去,慢慢将笔记本打开到一半。等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还是刚才那张迷宫地图,我一眼就看见了画面右上方不停移动几个绿色光点。 “a36”、“a38”、“a55”在前,“a56”在后,四个人在地图上的位置变化很慢,但是我知道从这个小小的地图上延伸出去,变成方圆接近十平方公里的土地,这几个人的移动速度一定是非常快的,最起码跟拼命逃跑差不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个光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和梁天宇也越来越紧张,直到某一刻,四个光点重合在一起,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在电脑屏幕上,只能看到静止不动的四个光点,但是我能想象到此刻杨刚和章昊正在激烈地厮打,我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直接穿越到迷宫内去制止他们,告诉他们关于身份卡片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当然,我穿不过去,也不可能知道那边真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不妨碍我和梁天宇发现屏幕上其他诡异的地方。 就在杨刚、章昊“汇合”后没多久,标注着“a44”、“a45”的两个光点突然就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他们附近,而他们出现之后停留没多久,便开始移动,前行的方向恰恰就是章昊他们所在的位置。 我和梁天宇相视一眼,随即就赶紧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张表格查询起来。 “a44,a45,a44……哎,找到了,a44高阳,a45韩震,真的是他们!” 看到表格上标注的名字和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数字对应在一起,我彻底被梁天宇的分析推理能力给折服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我不相信。 就见梁天宇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电脑屏幕上重叠在一起静止不动的六个光点,缓缓开口道:“六个人凑齐了,我想不仅是他们的身份卡片凑在一起,他们本人应该也都在这一个地方了。杨刚带着邵秀英的尸体,章昊带着张妍的尸体,韩震带着高阳的尸体。如果这个时候杨刚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韩震和章昊之间的对决了。其实,假设我是吴明,真的想让这六个人全部死掉的话,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在乎章、韩两人之间发生什么,直接出手弄死他们就可以。” “你是说,这个时候吴明也在那?” “应该是,除非他还有别的想法……哎?这是什么情况?” 梁天宇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发现所有六个光点竟然一起向着某个方位移动起来。 眼见此景,梁天宇激动地站起身,整个人都快钻进电脑屏幕里面去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喊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的身份卡片都没被撕掉,难道没有人死?这不对啊!那吴明呢,吴明去哪了?” “咳咳,我在这呢。” 梁天宇的话是对着电脑屏幕喊的,可万万没想到从我们的身后竟然出来一声冰冷的回应。(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发现静涵,吴明摊牌 没有什么事情要比背后说人,却发现说的人就在背后,更让人尴尬的了。 我和梁天宇惊叫转头,就看见吴明正站在我们的身后,吓得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是该转身逃跑,是该侧身逃跑,还是该前冲逃跑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吴明冷着一张脸,目光在我和梁天宇身上流转了几次,最后盯准了我。 我去,他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呃,没干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找我了。” “没,没有啊,吴明学长,你肯定是听错了,我们在找自己的朋友呢。” “你们的朋友?哦,你是说跟你一起来人*的那些人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旁边这位好像就是其中一个是不是。对了,还有个带着黑纱蒙面的女生,也是跟你一起的吧?” “黑纱蒙面?你是说静涵,你看见她了?” 不管别的事情,我三番两次进入地狱迷宫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去找静涵的,吴明此时提到她,立刻就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静涵,嗯,貌似那个女生是叫张静涵的,刚刚我确实见过她,就在这里。” 吴明说着迈步上前,分开我和梁天宇,伸手将桌子上的笔记本完全打开。 屏幕上还是显示刚才那处迷宫的平面图,吴明一指画面的中心位置,一个标注着“a90”数字的绿色光点恰恰显示在那里。 我暮然反应过来,赶紧拿起桌子旁边的那张表格一看,a90后面的名字正是“张静涵”三个字。 抬头再看电脑。我才发现静涵和代表韩震他们六个人的光点,正在缓慢地接近。 “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看着不断靠近的七个光点,我的心莫名紧张起来,地狱迷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法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代表韩震六个人的那些光点绝对是危险至极的。 我转头质问吴明。可对方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耸耸肩说道:“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想查清楚,那就自己去看看啊。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带你们进去?” “你……” “我可以把你立刻带到地狱迷宫的制定地点,想不想去就看你自己的了,反正这会儿我也是要进去一趟找人的。” 吴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整件事情看起来明明就是他安排好的啊。 当我傻吗。他这么说,一定是想要把我带进迷宫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是杀人灭口的可能性都有,我会上当? 好吧,这个当我上了,就算知道是个坑我也得跳。因为静涵根本不知道危险的存在的! “行,吴明,我跟你走。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你!” “那好啊,走吧。”吴明微微一笑。随即又转头看向梁天宇,“这位同学要不要一起啊?” 一句话问出,我就看见梁天宇眼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当即喊道:“一起,当然要一起,我要直接去这六个光点所在的地方!” “行,没问题。” 吴明答应一声,带头向着操场中间的一号选课篷走去。 时期发展到这种地步,什么推理猜测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要想知道真相,有什么比直接问当时然更简单高效的呢。 我们跟着吴明进入一号选课篷,帐篷里黑乎乎的,我都没看清里面还有什么人,就感觉强烈的始终感传来,随后便是长时间的高空坠落。 也不知道下降了多久,某人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像是借助了某种外力一样,带着我瞬间进入到一处封闭的空间里。 周围是五黑帆布遮挡出来的一条通道,头顶上方每间隔十几米就有一盏悬挂在篷布下的小油灯。 不用猜了,这样的配置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巫学院连通的地狱迷宫了,那我……哎? 我想转头看看身边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一样,根本无法转动,张嘴想说话,可嘴长在自己身上却又不受我的控制。 这感觉,唉,明显又是被吴明给控制了。 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就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随后吴明就从我身边走到面前,转过身来微笑了一下。 “严是非,梁天宇,嗯,实在不好意思,用这种方法控制住你们。咳咳,现在呢,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至于是什么忙,我想你们应该也可以猜到,那就是帮我杀死一个人。” 吴明非常平静地说着,就像是在讲述一件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可问题是,他就这么直白地说让我们帮他杀人,真的好吗? 如果可以说话的,我真想问问他脑子是不是被门挤过,只可惜现在只能安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知道,我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句话,显得有些奇怪。但是我想你们应该也能理解,毕竟,这位梁天宇同学已经分析推理出来关于我的某些事情了不是?”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分析吧,不好意思,两天前,我在严是非同学的身上施加了一道窃音符。你们之间的对话,甚至是这些天来严是非同学跟任何人说过的话我都能听到。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严是非同学意外撞见了我杀人的场面。 唉……我说句实话吧,其实,刚一回到人*的时候,我就对你们进行了特别的关注。尤其是你严是非,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的到来给整个天道大学引发多大的轰动吧。天道大学九大特殊学院的所有领导老师为了你,都已经快打起来了,他们现在在争抢你这个天赋异禀的新生,只不过大家都没分出胜负,也就还没有人倒出空来找你。 说这些,是想让两位放心,你们是被学校领导老师所重视的人,我不可能无视九大特殊学院所有老师怒火去害你们。所以,不要紧张,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死的。 好了,这个和平的基调定下了,咱们再来说一下我请你们帮忙做什么事吧。” 吴明说着,抬手轻轻一挥,我就感觉身上所有的控制全部消除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吴明往事,静涵援手 吴明解除了对我们的控制,同时他的话也解除了我的抗拒心理。 从他刚才所说的那些不难猜出,吴明的目的真的是跟梁天宇推理的一样,只弄死那些他认准的人,对其他人并没有任何恶意。 深吸一口气,我抬头看向吴明问道:“你这是把我们带到哪来了?” “呃,这里就是巫学院连通的地狱迷宫。你的朋友张静涵在这里,我要找到人也在这里。咱们三方人距离的位置不近也不远,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有可能相遇。但是如果运气不好,或者我不想让你们看见对方的话,可能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碰上。能不能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一件事了。” “帮你做事?杀人?” “对,也不对。杀人的事情,我来做,你只需要帮我减小一点阻力。” “什么阻力?” “杨刚。” “杨刚怎么了,他还没死?” “对,杨刚还没死。就像这位梁天宇同学之前猜测的那样,我本来可以一次性把所有人解决掉,而不让任何人察觉的。但是这个杨刚太特殊了,他是纯阳之体,鬼怪不得缠身,我没办法像对付其他人那样对付他。所以只能靠你这个天赐灵眼来压制他的纯阳之气。” “我?” “对,天赐灵眼能洞悉万物,能压邪祛异,只要你和杨刚有一点肢体接触,就能暂时驱散他身上的阳刚之气,这样我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了。” 吴明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可关键这明明就是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啊,他这么淡定真的好吗? 哪怕是他稍微表现出一点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也能接受的。 我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下,可还是逃不开这个吴明营造出来的平淡压抑气氛。 “哎,我说吴明学长,你稍微给点表情行不行。你这样让我觉得完全没有一种准备要杀人的紧张感啊。难道对你来说杀死一个人就没有任何……任何兴奋感或者刺激感?” “兴奋?刺激?为什么要有这种感觉。我认为他们该死,然后再弄死他们,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不是……哎呀。好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我和梁天宇发现你在地狱迷宫里杀人,现在事实也摆在眼前。我们两个就是证人,你就不害怕我们出去之后把你所做的事全部说出去吗?” “呃。你想说,可以去说。但前提是,你们只有帮助我之后,才能出去。” “……” 我无语了,真的无语了。跟这个吴明对话真的是非常难受,不管说什么他都是一副如同机器人般的冷冰冰表情,让人提不起任何的感觉。 我们享受不到查出真凶的那种兴奋。也丝毫感受不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危险感觉,甚至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威胁我们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情调”都没有。 “好吧,我认输了。咱也不管其他的了,我就问你,为什么非要杀死杨刚他们,还有之前那些人你是怎么弄死他们的吧。” “这个吗,说来话可就长了,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你讲。” “嗯,曾经有一对情侣,他们从上高一开始就谈恋爱……” “高一?早恋吗,这不是!” “早恋怎么了,谁在上高中的时候,没喜欢过人,谁不是十几岁的时候情窦初开。 都说早恋有错,影响学习,可如果真有喜欢的人了,只能憋在心里不说出去,哪还有心思去认真学习? 都说小孩子不懂什么叫爱情,上学的时候谈恋爱只是瞎胡闹。可爱情到底是什么,谁懂,活了上百年的人都不一定能懂! 都说我们不能这样,一时的贪恋会影响自己一辈子。可现在要问起一个人他的初恋是谁,他首先想到的不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喜欢的那个人吗,这就不算是影响一辈子了?” 吴明越说越激动,我才终于看到他些许的表情变化,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我赶紧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接着说。” “他们从上高一开始……” 我去,本以为接下来能看到吴明的情绪发泄,因为只有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才会说出一些真话。可谁知道他话锋一转,脸往下一拉又开始毫无感情的叙述。 好吧,我不说话了,听着吧。 “他们从上高一开始就谈恋爱,原本计划着一起学习,一起考大学,最后再一起幸福地生活一辈子。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是等上了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时候男生的成绩突然下滑。仅仅是下滑了几个名次,从全校第一变成第五,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班主任带着成绩单家访,把两个学生在学校里早恋的事情告诉了双方家长,然后他们就一起把责任归咎在了‘恋爱影响学习’这个原因上。一件事情,有了罪魁祸首,那么接下来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惩罚了。没过一周,女孩就被家里人逼着转了学。 转学的那一天,两个人在路边抱头痛哭了好久。 不过,仅仅是转学而已,那也不能改变什么。住在同一个城市,想见面也只不过是多走一段路的麻烦而已。再说了,他们已经高三了,顶多再过半年就可以彻底摆脱早恋这个名头,到时候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们痛定思痛,相约努力学习,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学,就连之后的每一次见面,讨论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关于学习的。 也许就这么一直发展下去,他们肯定会有一个美丽的结局吧。但是突然某一天,男生放学之后去找女生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见到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傻傻地在学校门口等着,最后等来的不是那个女孩,却是女孩的父母。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被告知,女孩失踪了。” “失踪了?” “对,女孩很晚了都没有回家。他的父母找到学校来了。” “那后来呢?” “男孩和女孩的父母相遇。双方一对话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当时就报了警,然后开始努力寻找女孩的下落。只是那个女生刚刚转学过去。根本没有多少人认得她,又有谁会在意一个陌生女孩的去向。到最后,只是从女生的同桌那里得到一条线索,说那个女生晚饭的时候说过要出去给自己的男朋友买生日礼物。结果晚自习一直没回来,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人。 女孩的父母把责任归咎在那个男生身上。说是他害的他们女儿不见了,而男生的父母完全不在意那个女生的死活,只是把自己的儿子领回家关起来,让他再也不要管其他的事情。那时候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一个月了。男生被告知只有参加完高考才允许他出门去了解关于那个女生的信息。 就这样,男生不得不每天在痛苦煎熬中度日,支撑他的唯一信念就是。女生已经回家了,正在和他一起努力为考上大学做准备。 时间匆匆而过。当高考结束的那一天,男生从考场里飞奔而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女孩的家,希望在那里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可谁知道,等他来到那里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微笑,而是女孩母亲的哭诉和女孩父亲怒骂。 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女孩根本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刻,支撑着男孩继续奋斗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后悔,后悔自己那一次模拟考试没有考好,才引发后面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他后悔自己那一天,没能早点去女生所在的学校,也许早个十几分钟,他说不定也能阻止女孩莫名的失踪。甚至,到最后,他都后悔父母为什么把自己生在五月份,哪怕是晚上一个月,也许女孩就不会为了给他买什么生日礼物而遭遇不幸。 不过,后悔也没用,人已经找不见了。 但同样的,就是因为女孩仅仅是失踪而已,才没有让男生的所有希望彻底破灭。 他从那天开始,便抛开了身边的一切,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全部都用在了找人上面。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女生转学过去的学校周围所有店铺人家,他都走了一个遍,他相信肯定有人见过那个女孩。 最后,黄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找到了一条线索。 那是那一年的8月8号,黑漆漆的夜晚整条街上都看不见几个人,男生抱着一摞寻人启事游荡在马路上,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希望的他,最后都把寻人启事发到了街角上烧纸的人手里。意外的是,最后一个拿到寻人启事的那人,看清楚复印纸上的东西之后,说了一句令男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话。他说……” 吴明讲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整个人冷冰冰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可把我和梁天宇给急坏了。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急声问道:“那个人说什么?” “咳咳,那个人说什么一会儿再告诉你们,现在咱们需要做些别的事情了。” “怎么了?” “杨刚快过来了。” 也不知道吴明是通过什么办法来确定身在迷宫里的人的位置的,只见他转过身来,慢慢退到我和梁天宇中间,抬手按在了我们两个的肩膀上。 “严是非、梁天宇,我们见面的时间不长,但是你们两个人却是整个天道大学知道我的事情最多的人。尤其是你,梁天宇,我没想到你仅仅通过严是非从别人那里看到的某些事情,就能猜出所有的关键点全集中在我身上。这份推理能力令人钦佩,但是奉劝你一句话,一个人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以后少掺和进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上来吧。 好了,杨刚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很快就能见证他是如何死的。只要杨刚一死,我要做的事情就全部解决了,到时候我会带着你们安全离开这里。至于为什么要杀他和他的那几个同学,等出去了,我会全部告诉你们的。 现在吗,你们就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吧。我相信,杨刚待会看见你俩之后,肯定会忍不住上前来问话,甚至伸手在你们身上找些东西。只要他的手碰到严是非,一切迎刃而解。 我会在另一边看着的,一切都拜托了!” 吴明说完,轻轻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想转头跟他再说句话,可是猛然间才发觉,我已经没办法动了。 大爷的,先是被他讲的故事给吸引了注意力,又被什么杨刚快到了给迷惑住,没提防这小子又下手控制住了我们。 说好的请我们帮忙的,这是请人帮忙的做法吗,他都没问过我们愿不愿意,而且我们不愿意好像也没办法吧! 心中充满怨念,可无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使劲转动眼珠看向吴明的方向。 只见他轻轻撤回手,不动声色地后退离开。眼看他就要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了,恰恰在这时,身后一阵疾风吹过,马上要消失的吴明突然向前一个趔趄,“登登登”几步前冲,一头撞在迷宫的帆布墙上。 随着吴明的前冲,鼻尖香风飘过,几乎能和迷宫融为一体的某个黑色劲装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看到这个身影,安全感、兴奋感、幸福感等等等等各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觉就像是“高”潮一样在心里爆炸开来。 尼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她给盼来了。 没错,能一脚把人踹开五六米远,还特意帮我们的,就只有同在这一层地狱迷宫的静涵了。 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完全就归功于我和梁天宇口袋里的传音蛊。 感谢吴明把我们带到了她的附近,让我们的对话可以通过传音蛊让静涵听到。 我相信有静涵在,吴明那什么控制人的手法一定可以破解掉。 果不其然,静涵站在我们面前,抬手轻轻拍了下我的额头,身上的那种不知名的束缚瞬间消失。 只是,怎么感觉额头上还留这个冰冰凉的东西啊? 我下意识伸手一摸脑门,谈开手掌一看,顿时被我摸下来的东西给吓瘫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寻找黑炭,灵院院长 “蛇?!” 手心里冰凉凉的,一条十公分长,小拇指粗细的小青蛇静静躺在那里,跟条蚯蚓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吓得连忙甩手将这条小蛇扔飞出去,也是在这时,静涵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喊道:“快走!” “啊?走?” “我对付不了这个人!” 静涵的话很简洁,足够让我明白现在赶紧逃命的重要性了,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的,跟着她快速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转过路口的一瞬间,跑在前面的静涵突然顿住脚步,一个转身朝后方地面扔了什么东西,随后整段迷宫通道里烟雾缭绕,臭气熏天。 我只看见吴明捂着鼻子被烟尘遮盖,然后就被重新跑回来的静涵拉着向不知名的方向跑去。 “刚才我用‘替身蛊’把你们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替身蛊作用消失之后,吴明的术法会不会再转回到你们身上来,所以咱们必须尽快远离他。我扔下的‘腐蛊’散发出迷烟大概能持续半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咱们往下走两层了。跟紧我,迷宫里有我用‘探路蛊’做下的记号,你们别到处乱跑!” 静涵一边在前面带路飞奔,一边说着话,完全没用我和梁天宇发问,她就解答了我们心中的疑惑。这样心思缜密、手段多样、技术娴熟的女生简直世间少有啊! 可是,虽然清楚的知道静涵安排的很周密,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个问题。 “静涵,为什么要往下跑,你知不知道拿条出去的路。咱们直接离开这个迷宫不行吗?”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严是非,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把黑炭找回来。” “黑炭?!” 静涵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意识到,之前她一直抱着的那只半脸黑猫不见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身手如此强悍的静涵这么长的时间都没离开地狱迷宫,原来就是为了在这里找那只猫啊。 可问题是。她这么在意那只猫干嘛。我不是早就已经从猫身上脱离开来了吗? 想不明白什么原因,静涵也没有再跟我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带路。直到跑到这一层迷宫的楼梯间那里才停下来。 “你们两个先别乱动,这里的楼梯附加了幻术结界,同样一段楼梯能通向不一样的地方,我先用探路蛊探一下路。确定哪一边是直接能通向下一层楼梯的,咱们再走。” 静涵说着。伸手放在腰间就要取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有我在,怎么能让美女做这种探路的事情呢。 我上前一步,抬手虚晃。止住她的动作,指了指楼梯轻声说道:“我能认出拿边是正确路径,跟我走吧。” 一脚踏上楼梯。眼前顿时就出现了两个不同目标地点,确认哪里是下一层的楼梯间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 走下一层,再下一层,我觉得还是不太安全,便带着静涵和梁天宇继续往下走,直到连下了四层楼之后,静涵伸手拉住了我。 “好了,别往下走了。” “啊?怎么了,这是到底了吗?” “没有,按照我的记忆这里是第八层迷宫,再往下我就下不去了。” “不会吧,地狱迷宫不是一共九层吗,怎么会下不去?”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这些天一直都是在这个第八层的楼梯间里来回转圈的。” 静涵叹息着摇摇头,带动脸前的黑纱晃了晃,随后她便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讲述了出来。 原来,我们第一次进入这里参加什么考核的时候,静涵被意外传送去了天道大学的蛊学院。 身为一个养蛊人,进入蛊学院之中那还不是如鱼得水吗。 静涵轻轻松松就通过了蛊学院前三关的考核,带着一份地图进入了迷宫之内。如果事情一直这么顺利的话,相信静涵一定会超越我和胖子成为这一届新生里面第一个通过考核的人。可谁知一进入迷宫之后,从始至终都非常安静听话的半脸猫“黑炭”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在迷宫里到处乱窜起来。 静涵没办法,只能跟着那只猫到处跑,直到黑炭冲下那一层的楼梯,而静涵下楼之后却去了不一样的地方,一人一猫才彻底分开。 静涵想尽各种办法,动用了随身携带的四五样蛊虫才勉强没让自己迷失在迷宫里,同时也确定了那只猫是顺着楼梯一直往下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猜想那只猫下楼是有目的的,便继续跟着下楼,这一次还没找到黑炭,却先一步跟梁天宇联系上了。 静涵只是说了句要去“找人”,就没跟梁天宇多交流,这也导致梁天宇和真真上楼之后才发现迷宫楼梯的坑爹设定,也是因为这样,后来我才能和梁天宇他们取得联系。 事情的整个经过就是这样的,而静涵一路搜寻,最终确定了那只猫“黑炭”是不停下楼,去了整个迷宫的最底层。 可问题是,她不断下楼最后迈下的楼梯却根本没有把她带往新的地方,就像是有一道墙阻挡了她前行的脚步。偏偏“寻物蛊”循着黑炭留下的气味找过来,明显证明那只猫就是又往下走了的。 静涵留在这里研究下楼的方法,没等查出结果就遇上了迷宫路线变化,她本人被带了别的楼层去。 变换了地点,静涵只能继续寻找下楼的路,一阵忙活之后再来到这段下不去的楼梯,寻找解决办法,结果没等找出个所以然来,又一天过去了…… 可以说,这几天里,静涵所做的事情不是走在下楼的路上,就是在寻找如何下楼的路上。 一直到今天。她再次行动的时候,意外听到了传音蛊里面传来的我们和吴明的对话,才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静涵讲述完自己的经历,抬手指了指我们面前下行的楼梯,轻声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咱们所站的地方是第九层,楼梯通向的地方不在天道大学新生允许去的范围之内。可后来我试着往上走,查了一下楼层数。才发现上面一共八层。楼梯通向的地方才是第九层。也就是说,楼下是天道大学某一个学院连通的地狱迷宫,但不知道为什么走不下去。 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之所以下不去肯定是因为下面那一层,或者说这个第九个学院只有特殊的学生才能够进入。黑炭可以过去,我想。你也行。” 静涵转动手指指向我,这让我禁不住一阵受宠若惊。 “静涵。你的意思是让我下去把黑炭找回来?” “对。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行,没问题,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不过。上面那个吴明怎么解决?” “那个人……” 听到我的问话,静涵一时语塞。 其实我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他们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如果我真的可以去到下一层。首先危险肯定是没有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只猫敢去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一定是个好地方。其次普通人下不去,那个吴明自然不可能过去,我也不怕他追来。 但是一旦我走了,静涵和梁天宇莫非要一直在这等着吗? 当然不能,要是静涵能对付得了吴明,刚才就没必要跑了。 嗯,他们必须走。 一念及此,我张嘴就要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可谁知话还没出口,对面的静涵就先一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能走出去,严是非,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这句话,静涵直接转头离开了! 哎? 这……这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说啊,完全不给我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我傻了,与此同时,梁天宇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严是非,我也走了啊,你可要快一点,吴明那边的事情没完呢,咱们总要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杀人!” 留下这句话,梁天宇快步离去。 两人走的很洒脱,可问题是他们走这么着急干嘛,难道就这么相信我,都不带确认一下我能不能下得了楼的? 唉…… 没办法,人都已经走了,我只能转身面向下行的楼梯。 一脚踏出,这处楼梯立刻就显示出来它与上面那几层的不同之处,因为台阶尽头只有一个出口。 我不知道静涵走到这里看见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我只知道迈下十几登台阶之后,我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好像是一段地狱迷宫的通道,可这通道的根本没什么转折或者拐弯的地方,一头是通向外界的出口,另一头就是一扇办公室的红漆木门。 怪不得不让人下来呢,这下来之后,直接就可以出去了啊。 对了,我来这是找那只猫的,在外面我没见过它,那么它只能是去了另外一边的办公室了。 漫步来到门前,门上挂着一张铜质牌子,“天道大学灵学院院长办公室”十几个红字赫然写在上面。 院长哎,好大的名头啊,这里会有什么人? 带着忐忑的心情,伸手要去敲门,可手伸到一半,我就听到屋内传出来“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某人的怒吼。 “大爷的,你这只死猫给我老实点!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你还跑,还跑,信不信我宰了你啊。” “喵……” “哎,我这暴脾气的,你要是再闹腾我可不管你了,信不信你再这样下去,早晚把自己脑子给甩出来!” “喵……” “还不信?不信也得信,你给我过来吧!” “喵呜……” 最后一声猫叫凄惨无比,惊得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当下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直接伸手就把门给推开了。 房门开启,屋内的一切彻底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首先,这真的是一间办公室,办公桌、办公椅、书柜、文件柜什么的一应俱全,貌似很正常。 其次,屋子里有一位板寸头的大叔、一只半脸黑猫,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萨摩、一只站在架子上的鹦鹉、一只啃香蕉的猴子、一只看热闹的老鼠……等等等等我一眼看不过来的活物,这貌似不太正常了吧。 另外,办公室里乱成一片,各种文件撒得满地都是。一瓶墨水躺在地上,还在咕咚咚往外冒黑水;一个干瘪的足球,卧在地上;两个乒乓球拍相对而立,一辆歪轱辘的自行车竖在旁边……等等等等一眼看不过来的死物,这tm真是不正常了。 但是,最后,还有最最不正常的,那就是房间里唯一的一个人,也就是那位大叔,此刻一手掐着半脸黑猫黑炭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某样不知名物体,单膝半跪将黑炭整个身子压在板凳上。这场景,为什么让我想起来赵忠祥老师在“动物世界”里的开场白! 我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推开这扇门,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真想退出去重新开一次,来验证一下我打开的方式对不对。 而屋内的一切,貌似也是没想到会有外人出现,所有东西都僵在了原地。 漫长的平静,直到被大叔压住的黑炭看清是我,发出一声哀嚎,这份平静才被彻底打破。 “咣!” 自行车倒了。 “啪!” 乒乓球拍倒了。 “嘭,哗啦啦……” 猴子拿着香蕉翻窗户逃走,萨摩一溜烟冲进狗笼子里,老鼠嗖的一下消失在墙角处,鹦鹉……呃,鹦鹉还是站在书架上梳理自己的羽毛。 眨眼之间,办公室里的一切又变换了一次,简直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啊。 这到底是闹哪样,我闯进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具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了,反正我面对如此诡异的一间办公室,以及看到那么奇葩的场景之后,竟然还慢慢举起手来,说了句…… “嗨!” 终于这一声“嗨”让那位正在和猫进行“友好交流”的大叔回过神来。 只见他眉毛一挑,竟然同样朝我挥了挥手,说道…… “嗨。”(未完待续) ps:最最关键的任务要出场了哦,壹行最喜欢的大叔,嘿嘿~ 第三十三章 加入灵院,如上贼船 我们相互打了声招呼,然后又一起陷入了长时间的尴尬沉默之中,直到黑炭再一次嚎叫,才让气氛改变。 大叔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站直身体,一手提着黑炭的脖子,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呃……呃……老师,你好,我叫严是非,大一新生,来这里找这只猫的。” 我努力措辞了很久,才想到应该管这位大叔叫老师,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大概就是所谓的灵学院院长了吧。 果然,大叔听到我的自我介绍以后,脸上表情缓和了许多,弯腰将黑炭再次压在了面前的座椅上。 “严是非,哦,就是你啊。我听他们说过,这一届新生里有个天赐灵眼的家伙,本来想着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能自己找到这来。好啦,既然来了,那就先别走了,随便找地方坐吧,等我忙完,咱们再说其他的事。” “啊?不是,老师,您……”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学清,天道大学灵学院的院长,这里没别人,管我叫清哥就行,不用叫老师。” 这位李院长头也不抬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又跟之前一样单膝压住黑炭,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黑炭吱呀怪叫,听得人心里一阵发慌。 “那个,什么,李老师啊,您要对黑炭做什么啊?” “啊?黑炭?哦,你说这只猫是不是。原来他叫黑炭啊。你放心,我不是心理变‘态’,不会虐猫的。我只是给它做个小手术。这家伙就剩半个脑袋了还到处乱跑,也不怕把自己脑子甩飞了。” 说话间,这位李院长的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手里那件不知名的物件狠狠拍在了黑炭已经缺失的半边猫脸上面,惹得黑猫一阵嘶嚎。 这声音听上去,真是比指甲划玻璃上的那种声音更让人难受,我本来打算凑过去仔细看看的。这会儿也没那个心思了。赶紧来到房间另一侧的待客沙发上坐下来,静静等待“手术”的结束。 但是安静地等着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我这边刚一坐下来。书架上梳理羽毛的鹦鹉“扑棱”一下就飞到近前,稳稳落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这只鸟,这只鸟也瞪着我,按理说只有人才会对其他生物进行观察研究。偏偏从这只鸟的眼神中我竟然看到了它在打量我的意思。 越对视,心里越发毛。我轻轻转过头去想躲开这只鸟的目光,可谁知道一低头就看见另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瞪着我。 他妹的,那只刚才自己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的萨摩狗,此刻又自己跑了出来。蹲在我面前跟那只鸟一样在“研究”我。 好吧,我错了,我看外面总可以了吧。 受不了狗的目光。我转头看向窗外,结果就看见那只黑猩猩扒着窗台。露出半边脸来在窥视我。 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接下来的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直到某一刻“黑炭”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我才彻底解脱,赶紧抬头往李老师那边看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我就看见一道黑影拖着长长的白布条,撒丫子从敞开的房门冲了出去。 接着就是李老师的大吼。 “哎,你这只死猫,绷带还没扎好呢,你跑什么啊!” 李老师追了几步,到了门口处应该是觉得自己追不上了,无奈摇摇头,随手把门关上就走了回来。 当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时,终于我的苦难结束了。 “行了,都看什么看,不就是个新生么,你们也不是头一次看见其他人了。散了吧,散了吧。” 随着李老师的话音落下,窗外的猴子撤了,萨摩回了笼子里,鹦鹉……呃,鹦鹉还是立在一旁。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我也不奇怪,关键是还有更奇葩的,桌子上两个乒乓球竟然自己滚落到地面去了墙角,那辆歪轱辘自行车一个翻滚竖到了墙边,墙角待着的扫帚一个起飞迅速在地面上划拉了一遍。 感觉就像是眨眼的功夫,办公室里再次变化了一番,比之前整洁干净了许多。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真的迷茫了,走上尸鬼道看赶尸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进了人*遇到鬼魂的时候我不认为我是在做梦,但是现在我强烈地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因为…… 你见过谁家椅子能自己把自己塞进写字台下面的! 我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而对面的李学清李老师则是轻声一笑,抬手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来,严同学,喝杯水吧。咱们慢慢聊。” “啊?哦,谢……谢谢。” “哈哈,严同学你不用这么拘谨,这是我的办公室,以后也算是你的教室了。常来常往的,慢慢习惯就好了。” “哦,啊?教室?” “对,灵学院没有独立的教学楼,整个天道大学属于灵学院的地盘就我这间办公室,你现在是灵学院的学生了,那么以后这里也就是你的教室啦。” 李老师说得理所当然,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哪里呢? “哎,对,我什么时候成了灵学院的学生了?” “进的来这里,当然就是我的学生了。严是非,你是天赐灵眼,而灵学院也只招收拥有灵眼的学生,这没什么好疑问的。别看咱们灵学院的地盘小,但是这里绝对是整个天道大学没有任何人敢招惹的地方。我李学清一句话,校长也不敢说个‘不’字,所以,跟我混没坏处。” “……” “当然,严同学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我对自己的学生是很照顾的,也不用你干什么粗活,也不会拿期末不给及格之类的来威胁你,咱们就当朋友相处,共同进步。怎么样啊?” “啊,好,好。” 我不知道大学新生入学都是经受什么流程。总之。反正都是上学,进了哪个学院不一样啊,老师说什么点头应和着就行。 看到我的表现。李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往沙发背上一靠,轻声说道:“好了,现在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 “哦。我本来是坐车去四川上学的,中间碰上七星尸煞。走上了尸鬼道,最后又错上了天道大学的校车,才来这的。” “七星尸煞,嗯。有点意思。照这么说的话,你是没有真正经历过死亡喽?” “没有。” “不错,正合我意。对了。刚才那只猫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只猫,是我在半路上碰见的。说起来也算是他把我带到这来的。它的名字叫黑炭,现在应该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养着吧。我到这里来,其实也是那位朋友请我帮她把猫找回去的。” “哦,那只猫有主人了啊。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我本来还想自己养着呢。等出去了,你告诉你的朋友,那只猫的脸和爪子我已经帮它做了处理,大概六七天之后就能恢复得跟正常猫差不多。让他放心好了。” 恢复的跟正常猫差不多? 听到李老师的话,我有些不敢相信,黑炭半边脸和两只前爪都连肉带皮磨没了,怎么可能恢复,不过一想到这屋里其他东西的诡异,兴许还这有那么点可能。 “那好,李老师,我就代我的朋友和黑炭谢谢您了。” “不用,说这个就见外了。再说了,要不是他们,我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见到你啊。” 李老师笑容满面,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赶紧问道:“李老师,您刚才说天赐灵眼的人要进入灵学院当学生,这么说的话您也是天赐灵眼了?” “没错,灵学院只招收天赐灵眼的学生,这是自天道大学成立以来就定下的规矩,没有人可以破。这也是为什么灵学院不和其他学院一样大规模招生,只有你这种复合条件的人才能来到这了。所以,你我一样,可以看到正常人看不见的一切,可以与所有启发灵智的物体对话,甚至用自己的灵眼为某些死物启蒙。总之灵眼由天赐,其中精妙数之不尽。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讲的。” “那刚才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 “它们跟了我多年,该启发灵智的都启发得差不多了,你作为我的学生自然有机会跟它们多多交流的。” 李学清没有说太多,也许是怕我想太多不切实际的东西吧,但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思维发散了出去。 难不成以后我也能让扫帚自己扫地? “咳咳,那个,严同学,擦擦你的嘴,口水都留下来了。”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哎,对了,李老师,咱们灵学院招生的条件这么严苛,那岂不是人很少了。我有什么师兄学姐之类的吗?” “没有,近二十年来,灵学院只招了你一个学生。” “只有我一个?那不就是说一个所谓的学院就咱们两个人?” “对,人只有两个,不过咱们这个学院的人事构建还是比较完整的。你看哈,嘟嘟,就是你身边的这只鹦鹉,是咱们灵学院的副院长。菠菜,就是刚才下楼的那只猩猩,是咱们灵学院的教学主任。大个,也就是那条萨摩犬,它是代课老师。其他的,我就不给你一一介绍了,以后大家混熟了你就都了解了。” 李学清说得一本正经,可我想说我不要去了解。 什么啊,偌大的一个学院就我一个学生,偏偏还要受鸟的指挥,被猴管理,跟着狗学习,这tm什么事啊! “咳咳,好了,严同学,你也不用一副要死的样子,慢慢你就会发现咱们灵学院的好处的。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今天算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对待自己的学生那是非常友好的。趁现在没什么事,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吧。当然,专业方面的就不要问了,等你军训结束,正式开课之后,会慢慢学习的。” “……” 这位李老师的态度很和善,但是尼玛二十多年没招过生,他真的有教学生的经历吗? 算了,算了,别纠结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了,我还是说点其他的吧。 挠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我眼前一亮。 既然这位李老师说自己是天赐灵眼,牛b到不行,那么关于吴明的一切,他是不是可以帮我弄清楚呢。 想到这一点,我赶紧问道:“李老师,您认不认识吴明啊,就是那个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 “吴明?哦,记得,怎么会不认识。这两年每次学生评比中他都是那帮老头子嘴里称赞个不停的好苗子,说什么以后能留校深造的人才。听得我耳朵里都磨出茧子来了。怎么了,你问他干什么?” “呃,我这几天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在地狱迷宫里遇到一件事跟他有关。” “什么事?” “有几个新生被杀了,是他干的。” “你说什么!吴明杀人了?快跟我讲讲具体什么情况!” 李学清听到我的话,顿时没有了之前那种气定神闲,我也乐得看见他这副样子,于是便将自己的遭遇讲述了出来。 最后,当讲到我和梁天宇、静涵为了躲避吴明的追击,一起跑下楼的时候,李学清“啪”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吴明他自己也承认了?” “对,他都承认了,好像还并不忌讳我把这事说出去。” “哟,他还反了天了是怎么着,我这就找老杨……”李学清说着,站起身来像是要找什么人去,不过他话只说到一半,突然又顿住了,“不对,不对。吴明那小子我见过几次,看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也没有凶星附体。他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的。严是非,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杀人的原因?” “没有,他本来是要说的,只不过中间出现意外,没有说明白,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李老师,要不咱们去把他抓到这来问清楚?” “抓他?哈哈,不用这么麻烦的。咱们身为天赐灵眼之人,想要弄清楚一件事,还用得着抓人吗。开天眼自己去看,不是更直接。” “开天眼?” “对!正好,借着这件事我来给你上第一课吧。” 李学清说着,迈步上前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随后就听到他高喝一声:“跟我……走!”(未完待续) ps:求各位读者大大手里的月票啊,借用一位前辈的话讲,我们写了几个小时的东西,您花个一毛两毛几分钟就看完了。看在我们如此辛苦的份上,求几张月票不过分吧。拜谢,拜谢~~ 第三十四章 开天时眼,看前世事 “跟我……走!” 李老师的话犹在耳边,而我整个人却感觉身体一轻,随后就像是飞起来一样,眼前景色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我能看见屋内的一切,甚至眼珠转动间连身后的东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神奇的是,我竟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自己,以及站在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李老师。 “我去,这什么情况?” “这就是开天眼,万事万物皆在眼前。” “哎?李老师?你在哪说话这是?” “我就在你身边,不过你看不见我。你的灵眼还处于最初级的阶段,我现在是用自己的开天眼之术带着你看东西呢。好了,走吧,咱们先去找吴明。”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边的事物开始疯狂倒退,我就感觉自己像是穿透了层层墙壁阻碍,一瞬间便来到了黑色篷布围绕起来的一段迷宫通道内。 当这种奇妙的移动停止,吴明恰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是奇怪的是,眼前不仅有吴明,竟然还有我自己和梁天宇。 “哎?李老师,这怎么回事?这不是之前我在巫学院的迷宫的情况吗?” “没错,这就是你之前的遭遇。我用开天眼之术,带你开通了天时眼,看事易时移。此天时眼以吴明为依托之人,首先看到的自然是你最后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的场景。” “天时眼?这是个什么鬼?” “天时眼是天眼术法中的一种,这要解释起来那可就得从头开始了。刚才既然说是给你上第一课,那我就给你详细解释一下。自古以来,天下不乏能人异士,其中以眼为异能之人更是多不胜数。人*天道始祖游历四方,曾手记所遇眼中异人,并为其分类,总结出来五种特殊灵眼,分别是灵眼、太眼,玄眼、天眼和真眼。 灵眼位于双眸,能洞悉万物。太眼位于双‘乳’。可驱邪避异。玄眼位于额前。精识人知面。天眼位于脑后,看前世今生。真眼位于肚脐,保气海丹田。 这五种不分高低贵贱。都属于天赋异禀。天道始祖也根据它们的不同,由此开创了十六式开眼观天之术。我刚才跟你说的开天时眼,就是这十六式开眼观天术中“开天眼”部分的一式。 开天眼分开天时眼、开天世眼、开天师眼。天时眼,看事易时移。看的是过去;天世眼,看世间百态。看的是现在;天师眼,看天道轮回,看的是未来。咱们现在开天眼,用的是你的灵眼、我施展的术法。不宜大动干戈,所以只能开最无害的天时眼,看到的也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明白没有?” “呃。差不多吧。那……李老师,我之前能从别人的尸体尸体上看到对方生前所发生的事情。这算不算是开天眼?” “当然不算了,你那只是用眼睛去看了一个人的过去,而且还是从死人身上看到的,顶多算是开了阴灵眼,跟天眼没半毛钱关系的。我现在带着你开天时眼,要看的就是过去的事情,不以某个人为基准,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好了,不多说了,现在你跟着我一起,自己慢慢感受不同吧。” 李学清说到这里不再多言,我也收回心绪,将目光转向吴明那一边。 此刻吴明站在我和梁天宇的中间,嘴里说的话正是要我们在那里等杨刚出现的那些话,等他说完,默默后退的时候,黑纱蒙面的静涵斜刺里冲出来,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腰上。 没错了,这就是静涵当时救我们的场景。 接下来,按照剧情的发展,我和梁天宇被静涵拉着逃离这处迷宫通道,只不过这一次开了天眼的我依旧留在了这里。 静涵扔下的“腐蛊”放出漫天烟尘雾气将这段迷宫通道覆盖,朦胧中我只能看见吴明捂着鼻子一边咳嗽着,一边往后退。 嗯?他这是干什么,怎么没去追我们? 心里正纳闷呢,通道的另一头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紧接着就是猛烈地咳嗽和断断续续的抱怨。 “咳……咳……搞什么……怎……怎么这么臭啊……” 啊,这声音我记得,来的人是杨刚! 确定那人的身份之后,我下意识就往前冲,想要看清楚杨刚的处境。只是我的速度挺快的了,偏偏有人比我更快。 刚才隐藏在烟尘当中的吴明,一个箭步冲过去,扯着杨刚的衣领就把人拖到了迷宫通道的中间位置,而杨刚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做的出来。 坏了,吴明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了吗? 朦胧中看不清吴明的动作,但是想来他已经把杨刚给控制住了,就是不知道下面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杀人。我慢慢凑近过去,想要看清楚情况,可是刚挪动出去一小段,我就发现之前杨刚走过来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人。 周围烟尘缭绕,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觉得对方身形瘦弱,好像是一个女生。而就在这个女生出现的同时,这边的吴明招手喊道:“过来吧,严是非他们走了,现在就咱们俩。” 随着话音落下,那个女生便如同幽魂一般飘到近前。 紧接着吴明一指面前的杨刚,轻声说道:“杀了他吧,这是最后一个人了。只要他死了,我会带你出去,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吴明的话是对着身边女生说的,只是那个女生好像畏惧什么,丝毫不敢靠近杨刚,这下可把吴明给惹恼了。 “快点动手!他身上的阳气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你要是再犹豫,咱们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怒吼声响彻整个迷宫通道,也不知道那个女生是畏惧于吴明的怒火,还是吴明的话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原本有些犹豫的她,此刻迅速冲向杨刚。眨眼间没入到了杨刚的体内。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有些蒙圈,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女生应该是只女鬼。当然吴明身边出现个女鬼没什么好奇怪的,令我疑惑的是杨刚怎么就那么轻易被女鬼附身了,他不是纯阳之体百鬼不侵的吗? 我想不明白,不过吴明那已经有了结果。杨刚软软瘫倒在地。女鬼透体而出,吴明一句话没说转头带着女鬼就离开了这里。 就这么结束了?杨刚已经死了? 我不敢相信地凑近过去,透过层层迷雾。清楚地看到杨刚瞪大了双眼面如死灰躺在地上,和之前见过的邵秀英、高阳的死状一模一样。 “不对啊,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要是这么简单。之前吴明还费心费力地把我抓来干嘛?” 我忍不住在心中呐喊询问,耳边随即就传来了回应。 “咳咳。严是非,这人怎么就不能死了?” “啊,李老师,这个人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杨刚。我亲眼见过他把好多鬼魂给吓得到处乱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竟然被鬼附身勾魂了。” “杨刚?就是你说的那个纯阳之体?嗯,看面相确实阳刚之气充盈。不过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了啊?等等,你看他胸口上是什么东西。” “胸口?” 听到李老师的话。我赶紧低头去瞧,赫然发现杨刚胸前衣服上挂着一条弯曲变形的小蚯蚓。哎?不对,不是蚯蚓,是蛇,是之前静涵帮我脱身用的“替身蛊”! 我明白了,吴明之前说要依靠我来压制杨刚身上的阳刚之气,后来我跑了,但是我有一个替身留下来了。看情况,这只替身蛊,就是真正害死杨刚的关键所在啊。 “李老师,那是替身蛊,之前我的朋友从吴明手里救下我来,用的就是这东西。” “替身蛊么,那就难怪了。蛊虫本来就是阴毒之物,替下灵眼之人后,阴毒暴涨,短时间内压制阳刚之气不奇怪。再加上刚才那只女鬼怨气浓重,也不由得这孩子不死了。唉,可惜了个好苗子,要是秦老二那家伙看到这一幕,估计要心疼得晕过去了。” 李学清自言自语,显得有些无奈。我明白,我们现在看到一切实际上早就已经发生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李老师,这个杨刚还能救活吗?” “救活?不可能了。恶鬼上身的一刹那就已经把他本人的魂魄挤回到他的死亡之地,回天乏术了。而且,别看这小子阳刚之体,但面相中透着些许狠戾之色,尤其是鼻骨有条浅浅的横突,注定他命中该有此劫。哪怕是今天没有死,想来也活不过三七之数。好了,别管他了,大局已定,多看无异,咱们还是继续顺找吴明吧。” 随着李老师的话音落下,那种急速前冲的视觉冲击再次呈现,不过这次不是穿透什么墙壁往前跑,而是感觉眼前的一切如同电影倒带一样,所有的事情在不停回转一般。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所有的景物突然一顿,接着我再次看见了吴明,他正拿着一只对讲机,对着那边喊话。 “老陈,别瞎嘟囔,快说,怎么回事?” “哦,部长,你说的那个杨刚没有出来,转身往迷宫中间跑了,另外三个人还都跟着他一起。” “行了,我知道了。” 吴明回应一句,便将对讲机挂回到腰间。我知道,这是我们跟着老陈学长去给梁天宇补办身份卡片时发生的事情。 吴明知道了杨刚的位置之后,快步前行,我迅速跟上,几个转弯之后进入楼梯,下行三层,眼前出现的地方正是黑色帆布作为墙壁的巫学院地狱迷宫。 到了这里,吴明突然停住回头朝我这边看过来,这一下可把我惊出一声冷汗,下意识地就想躲避,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对方不可能看见我的。 不是看我,那是看谁? 我顺着他的目光想后方看过去,顿时发现上一层的楼梯间里,静涵正弯着腰往楼梯上摆放着什么东西。 哦,我明白了,当初吴明说自己在迷宫里遇到过静涵,原来并没有骗我,他是和静涵前后脚往楼下走的啊。 吴明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见静涵并没有立刻下楼,便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我继续跟着他,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隐约间就听到了争吵声。 “班长,你跑什么?说,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张妍?” “我跑?哼,我只不过是在找邵秀英罢了。至于张妍,她是咎由自取。她拿走了邵秀英的身份卡片,又来骗我的,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身份卡片?你们一个个的要那东西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章昊,弄了半天你还不知道啊。告诉你吧,其实……哎?韩震?” “韩震!你怎么会在这的?” “章昊?杨刚?哈哈,好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俩了。行了,正好我需要两张身份卡片,就从你们身上拿吧!” “韩震你要干什么?住手……” 争吵声到这里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就是激烈的厮打怒骂声音,吴明快走几步,来到一处迷宫的拐角处躲藏起来。我随着他一起探头向着拐角另一边的迷宫通道看过去,就瞧见杨刚、章昊和韩震三人厮打在一起。 而在他们旁边不远处,一个长头发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漂浮在半空静静看着眼前的战局。 那个女生,不,应该说是女鬼,长发遮面,看不清模样,但是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就好像我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是苏倩?不对,苏倩要比她略胖。是林娜?也不对,林娜根本就不是女鬼。 那她是谁,吴明身边的女生,又是我认识的,貌似没有别人了啊。 正在我猜测女鬼的身份的时候,韩震三人的厮打已经有了结果。 章昊死死压住韩震,杨刚趁乱从韩震的裤兜里掏出来两样东西。随后他一拳打在章昊的鼻子上,又趁机从章昊的衬衣口袋里抢来了一张硬纸片。 东西到手,杨刚揣进自己的衣服兜里转身就走,可谁知章昊跟没事人一样一个纵跃将他扑倒。 与此同时,那只女鬼飘然附身到了韩震的身上。 且不说韩震的死活,这边杨刚和章昊扭打在一起,混乱中章昊随手一扯,杨刚口袋里装着的几张身份卡片犹如天女散花一样洒落在地。 我定睛细数,不多不少,正好六张!(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灵槐树下,恋人重逢 六张卡片代表着六个人,章昊拿着自己的,韩震带着他和高阳的,杨刚揣着他和邵秀英、张妍三个人的。 一通厮打过后,所有卡片到了杨刚的手里,此刻又被章昊给扯出来扔到了一边。 我记得那位老陈学长说过,新生的身份卡片就相当于是带着定位仪的护身符,这东西离了身,保不齐就会被地狱迷宫里游荡的什么东西给害死。 现在,在场的三人全都没有了护身法宝,那还能有活路吗。 之间刚刚附身于韩震的那只女鬼,飘然出现,直直朝着挥舞拳头的章昊那里冲了过去。 女鬼一上身,龙精虎猛的章昊顿时瘫倒在地没了生息。 杨刚看见软软趴在自己身上的章昊,吓得一把将其推开,连连后撤。只是他的速度哪比得上一只鬼。解决了章昊的女鬼冲天而起,又向他发动了袭击。 而这一次,异变突生,女鬼刚刚接近过去,杨刚全身上下猛然间就爆发出一团刺目的火光,还没近身的女鬼当时就发出凄厉丝毫,如旋风般逃离开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知道是杨刚的纯阳之体暂时保住了他一命。 杨刚自己似乎也是有所察觉,警惕地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迅速捡起地上散落的身份卡片,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至此,一场乱斗结束,一小段迷宫通道内,只留下了几具惊恐模样的尸体。 周围安静下来,吴明也从暗处走出去,低头看了看地上几个死人。然后振声吼道:“出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刚才逃遁的那只女鬼凭空出现。 “你怎么回事?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没有把所有人一次性解决,还留下了一个?” “那个人是纯阳之体,我近不了身,你来想办法解决。” “纯阳之体?行,我明白了。这件事我来解决。你先跟上他去吧。” 吴明说完这句话,抬手按在迷宫墙壁上,顿时一扇通向外界的门敞开在眼前。 吴明走了。女鬼也走了,直到这时一直处于沉默之中的李学清终于开口了。 “害人终害己,这几个学生死的也不是太冤。倒是那只女鬼,有些来头。凭吴明的道行不可能养的出这种厉鬼,也控制不住它。想必两人之间应该有些故事的。严是非,走,咱们继续往前看。” 李老师的声音还在耳边,我眼前的一切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顺着吴明这条线,我们一路往前看去。看到了张妍、邵秀英、高阳的死,看到了吴明在迷宫中跟我的对话。看到了尸鬼道上他把我们一起接上那辆学校班车,一直看到吴明跟着那辆班车来到一座北方小城。 李学清是带着我从后往前看的。这就像看监控倒带一样,不可能面面俱到,我只能选择自己关注的事情,大概确认一下时间,然后让李老师把我带过去。 就比如说现在,时间来到8月22号的晚上,主角是吴明,地点恰恰就是高阳那些人生活的城市,具体位置便是后操场上矗立着诡异大槐树的那所高中学校门前。 吴明从天道大学的班车上走下来,随后班车开走,吴明独自走进了学校里面。 他应该是很熟悉这所学校,一进门便顺着小路开始围着校园转圈,偶尔还会停下来坐在路边的凉椅上,摆出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 事实再一次证明梁天宇的推理非常准,吴明真的有可能跟韩震他们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哪怕不是,至少也应该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面。 吴明在校园里转了好几圈,就在我马上没有耐心,打算让李老师帮我快进掉这一段时,吴明终于来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那棵大槐树前。 这一次吴明还是追忆往昔地傻傻站着,倒是李老师发出惊疑之声。 “咦?千年古槐?没想到这么一座小城里面竟然还有如此通灵之物。严是非,往前走走,带我去看一眼这可槐树的心枝。” “心枝?那是什么?” “就是这棵槐树树冠最中心的那根枝子。” 不明白李老师为什么要看那东西,不过,我想他肯定能看出这可槐树的古怪之处,也许树洞里吐尸体的事情,他能帮我解答一下。 想到这一点,我一边慢慢往上方移动,一边跟李老师讲起韩震说过的那两个跟眼前大槐树有关的故事。 当我们穿透重重枝叶,找到那根所谓的心枝之后,李老师开口打断了我的叙述。 “啊,找到了,严是非,你看枝干上的那圈螺纹。” “螺纹?” 我应声转眼看过去,赫然发现大槐树树干和那根心枝枝条相接的地方有一块玉盘大小的“螺纹”,看上去跟年轮有点相似,不过感觉不像是槐树自己长出来的,而是有人刻在上面的。 “李老师,那圈螺纹怎么了?” “那是人*的标记。当年天道始祖创建人*之后,曾经在中华大地各处寻找能人异士请他们加入人*。而答应进入人*的人只需找到这种标记,便可以直接去往尸鬼道。所以但凡有这种标记的地方,其实也是直通人*的入口。” “李老师,您的意思是,这课大槐树是人*留在外界的一处通道?” “没错。你看那圈螺纹,椭圆形状,总共三十二圈,由中心向边缘数过去第七到第十五圈有断痕裂口,定是天道始祖留下的手印标记无疑。哈哈,也不知道天道始祖是哪一年在这树上按下的手印,到现在竟然随着槐树的生长变得这么大了。” 李学清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就像是进入某处人文景观追念历史名人的那种感觉一样。我有些无语地再次看了看树枝上的那圈螺纹,真是很难想象什么人可以将自己的指纹印在树上,成百上千年而不被磨灭。 算了。千年以前的事情想他有什么意义,还是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我收回目光,向下看了看呆呆站在树前的吴明,轻声对着李学清问道:“李老师,我刚才跟您说的那两件事,您看……” “哦,你说吐蛇和吐尸体的事吧?我想。应该也和下面的吴明有关。这棵古槐已经通灵。而且又有天道始祖的印记护佑,想必就算成精也不会害人性命的。树下挖出来的女尸,肯定是人为所致。至于谁害死的那个女孩还不可断言。后来这里的人妄图砍掉古树,此树已经通灵,为求自保自然会召唤周围可用之物来协助它,弄出几条蛇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说奇怪的地方,还是那第二件事。树洞里吐出来的尸体。是意外身亡,并非槐树所害。他们之所以失踪又出现,八成是去到了人*,死在村里。尸体被吐露回来而已。奇怪就奇怪在他们死的地方却并非古槐树下,而是几百米外的人工湖。我想,一定是有人把他们的尸体通过特殊方法运到了这里。第二次来伐树的人恰巧将其释放出来。 至于是谁把尸体运来,那些进入人*的人是何人所害。除了底下的吴明,我现在还真猜不出别人来。走吧,咱们下去看看,看这小子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学清说完,带着我向下方挪移,而就在这时,一直很安静的吴明突然仰起头来对着天空大声喊道:“童欣,我来了,你还是不肯见我吗!” 这一喊来的突然,把我给吓了一跳,心中恼火,真想回他一句“大晚上的鬼叫个屁啊”。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目前我还是得看着吴明在寂静的夜色下大喊大叫。 “童欣,害死你的人都已经死了,她们的尸体就是从这棵树下弄出来的。你应该都亲眼看到了,为什么还不出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哪怕是出来跟我说一句也好啊!童欣,童欣!” 幸亏吴明在这里也算是只鬼,活着的人听不到他的喊话,要不然这会儿肯定就把学校看门大爷给引过来了。只是,好奇怪,他嘴里喊的“童欣”是什么人,为什么说树下出现尸体,那个童欣能看见呢? 我心里正纳闷着,突然眼前一袭红裙飘落,半空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人。 这是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短发女生,单看背影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可等我转到她的身前,却发现这个轻飘飘从树上落下来的女生灰头土脸,就跟个小要饭的似的。 这人就是吴明嘴里喊的童欣吗,他们什么关系啊? 眼见这女生落在吴明的面前,原本歇斯底里的吴明瞬间就成了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冰冷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表情变化。 接下来就是最恶心人的恋人重逢,各种哭、各种爱的桥段了。 我耐着性子听完这两人的对话,终于知道这个叫童欣的女孩是吴明的女朋友。 两年前童欣被人害死在大槐树下,意外进入人*,结果各种考试没通过,最后又死了回来,变成厉鬼寄居在大槐树上。一年前吴明为童欣报了仇,两人分隔一年之后在此重逢,吴明死乞白咧要求童欣跟他一起去人*生活。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只是那位童欣小姐并没有答应吴明的要求,说自己的仇还没报,她还怨恨着几个人,让吴明把他们一起弄死。 然后,吴明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让吴明面对童欣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的时候,欣然答应。如果非要去研究的话,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把吴明和童欣跟吴明所讲的故事中那对早恋高中生对应在一起。 可是,既然吴明对童欣用情至深,那个苏倩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吴明要给童欣报仇,所以才在地狱迷宫里害人,那么那个帮他害人的女鬼又是谁,这三个明显不是同一个人啊。 就在我心中又升起各种疑问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抬眼望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处后操场上竟然出现了十几个学生。而其中争吵的两个,恰恰是我所熟知的章昊和韩震。 他们来了! 参加完同学聚会的杨刚等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而树下女鬼童欣抬手指向人群,对着吴明幽幽说道:“他们来了,剩下那几个必须死的人就在这些人当中。记住他们的名字吧。杨刚、韩震、章昊、高阳、邵秀英、张妍,就是他们六个。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吴明。” 童欣说完这句话,转身没入到大槐树的树干之内,就在她消失的一瞬间,大槐树树干根部猛然出现了一个树洞。 这树洞凭空出现,没等我来得及惊异这种变化,远处操场上赫然出现了大批人群。 这些人缓慢地迈着步子向大槐树这边靠近,为首的几个来到近前之后,直接就投身进入树洞之中。 我彻底震惊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凭空出现了这么多人,脱口而出道:“这……这什么情况?” “咳咳,这是阴兵借道。”李学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刚还要下落去地面的他,这会儿又重新带着我回到树梢上,然后慢慢解释道:“按日子算,这一天应该是中元节后第七天,万千幽魂回归地府的日子。今年比较特殊,惨死的人太多,地府借了人*前的尸鬼道来接引幽魂,这个时间正好是阴兵借道开启的时间。这棵大槐树是人间通向尸鬼道的入口,自然引来幽魂聚集了。” 听到李老师的解释,我瞬间恍然,按照时间算,这时候的我正在尸鬼道上做猫,静涵告诉我阴兵借道开启,大概也是同一时间吧。 明白了这一点,那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我再次向下看去。 吴明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大批幽魂从他身边路过,一切还是很正常的,突然之间某人来到吴明的身边一下子站住了。 这人没有像其他幽魂那样直接投身进大槐树的树洞里,而是站在树下一个转身,对着后方大声喊道:“韩震,我现在过来了,什么事也没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勒个去啊,这小子是章昊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祸起杨刚,请鬼帮忙 我从张妍的前生看到过一次这班人来到大槐树下的场景,从高阳的前生里也看到过一次,但是前两次的经历远远没有比这一次更让我震惊。 身为一个旁观者,我才清楚地知道,这一晚,这棵大槐树下,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十几个学生来这里斗气那么简单的。 “嘿嘿,站那别动,我过去看看!” 章昊在树下站定,韩震的呼喊随之而来,接着剩下那些个同学全部围聚过来。 人和鬼处于同一个地方,其实也可以相安无事的,最起码韩震和高阳靠近大槐树的时候,那些回归地府的幽魂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但是当杨刚走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抓住围栏的杨刚,此刻所在的位置正是槐树树洞正对的方向,当某个幽魂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杨刚的身上顿时就升腾起耀眼的火光。 原本这火光还只是一闪即末,但等聚集过来的幽魂数量增加,杨刚身上的火焰暴涨起来,几乎将他身边的同学全部都给覆盖住了。 坏了! 杨刚是纯阳之体,鬼怪不得近身,而他现在却恰恰堵在了所有鬼魂要回归地府的通道口上,让平静的幽魂大军沸腾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倒霉在了杨刚的身上!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我有些愣神,突然一股牵引之力传来,我就感觉自己被带着向更高处飞了起来。 “啊,怎么了?” “哈哈,严是非同学。不要害怕,我不过是带你提升一下高度,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李老师的声音响在耳边,随后我就发现确实如他所说,提升高度之后,后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晰了。 此时整个学校后操场上拥堵了不下千百只幽魂,他们相互推搡着。喊叫着。甚至有一些飞到半空,搅得沙尘四起,阴风阵阵。 活着的人已经发现异常了。杨刚首先对着树下的章昊喊道:“章昊,快出来!” 这一声喊颇为急切,我能看到章昊似乎有想要逃跑的意思,只是他还没动呢。旁边的吴明就先一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难怪了,难怪了。童欣刚刚把她想要杀死的人的名字告诉吴明,其中就有“章昊”这个人,而杨刚此时大喊出“章昊”的名字,吴明能没有反应吗。当然是出手控制住目标了。 怪不得章昊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原来是吴明抓住了他,而造成这一结果的恰恰又是杨刚。 杨刚这小子是童欣请来的帮手吗? 知道真相的我已经无力吐槽了。而同一时间下方的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枝干盘虬、树冠遮天的大槐树突然自己动了起来,伸展出无数枝条将杨刚等人给包围住。把他们这些活人与幽魂彻底给分割了开来。 对,就是这里,这是我一直没弄明白的地方。 “李老师,这是什么情况,大槐树怎么自己动了?” “哈哈,古槐这是在救人呢。不愧是活了千年的通灵之物,竟然已经生出了慈悲之心。大槐树是想用这种方式把那几个学生保护起来,顺便给回地府的幽魂开辟一条安全的通道。你看,现在树冠牢笼的另一边,是不是已经有幽魂绕过去了。” 听到李学清的解释,我赶紧向下看去,果然幽魂大军已经开始变换路线,慢慢绕着树木枝叶往树洞那边靠近了。 也许事情一直这样发展下去,等幽魂散尽,杨刚他们就能活着走出来了吧。 只是事实证明,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远方,一辆大巴车亮着远光灯呼啸而至,直直撞上了成型的树冠牢笼冲了进来。 一瞬间,距离最近的韩震、章昊横空飞起,紧接着其他人要么是被撞开,要么就是被碾压在车轮下,大巴车一直开到吴明身边,将章昊撞进树洞才吱嘎一声停下来。 在场的活人就这么全部死了,他们的死正是如同我在地狱迷宫里看到的那样,在极度恐惧中遭受强烈撞击而死。 吴明冷着一张脸将十几具尸体拖扔进大槐树的树洞里面,随后便跳上那辆校车,紧随那些尸体而去。 看到这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接下来的几天,这棵大槐树将再次迎来众多警察和家长,也许他们能从树下挖出某些人的尸体,也许他们永远都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 我真想自己不是在看过去,而是当时就在这里,那样我就可以等待下去,告诉来这的人,千年古槐并没有害人,只有人才会害人。 “严是非,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现在也明白吴明为什么要杀人了。咱们回去吧,我得抓紧时间把看到的这些事情汇报给校委会。” 李老师没容我在这里多做感慨,说话间就要带我回归现实,但是他明白了,我还没明白呢。 吴明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害死别人没错,但是他的女朋友童欣是怎么死的,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恨吧。 “李老师,等等,我还要看些东西。” “哦?看什么?” “还是这个吴明,不过,我这次要看两年前发生的事情。06年的五月份,请您带我过去吧。” “这……好吧,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也不差这一会半会儿的。走!” 话音落下,眼前的一切飞速倒流,漫长的等待之后,所有一切戛然而止。 还是这所学校,还是月明星稀的夜晚,不过这个时候校园里要比之前热闹许多。 后操场上有慢跑的微胖女孩,有借着微弱灯光打球的帅气男生,小树林边上还有隔着几米远一起散步的小情侣。 而我眼前,缓缓走过来的是一对与众不同的情侣,他们在校园里肆无忌惮地牵扯手。围绕操场跑道慢慢向前走着。 “童欣,在这个新学校里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哎呀,吴明,自从我转学过来,你这话天天都问,烦不烦啊?” “呃。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嘿嘿。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就放心吧。反正就剩下最后一个月了,习不习惯的都无所谓了。” “嗯。也对。哎?对了,童欣,你前几天不是说让我看个人吗,我都来了。看谁啊?”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我先检查一下你今天背的历史考试重点。” “好。” 两人手牵着手。互相检查起对方的学习情况,这实在是让我无语。谈恋爱,谈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走出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吧。 算了。甭管人家怎么谈恋爱了,至少从只言片语中,我可以确认。吴明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他和她,就是眼前的吴明和童欣两人。 随着他们在操场上散步几圈。吴明正背诵诗歌背得兴起呢,童欣忽然一拍他的肩膀,一指操场另一头低声说道:“吴明,你快看。” “什么啊?” “那两个跑步的女生。” “女生……哎呦,我去,那个女生怎么会那么高!” “嘿嘿,看到了吧,听说那个女生有一米九呢,是这个学校里第一高的女生,怎么样,吴明要不要过去跟她比比身高?” “呃,算了吧,我可不想自找没趣。哎?童欣,你今天带我来操场上不会就是让我看一眼这个学校最高的女生吧?” “当然不是了。你看高个女生旁边那人,快看,她们跑过来了。” 童欣激动地晃了下吴明的胳膊,使得吴明下意识地看向跑过来的两个女生,我也跟着一起看过去。 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一个瘦高个女生,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我不由得想笑,早该猜到,身高奇高的女生又能跟吴明联系到一起的,除了林娜还能有谁呢。 慢跑过来的正是林娜,那她身边的人应该就是苏倩了吧。 我转眼看向旁边另一人,精简短发、大眼睛、鹅蛋脸、樱桃口,清秀中带着一丝俏皮可爱,无形中给人一种亲切感。 说实话,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看到过苏倩的模样,因为在那间教室里她一直都是长发遮面的。后来灵眼看前生,我虽然变成苏倩,但我也没机会照镜子。 所以苏倩的真容我根本记不得,现在也只是凭借猜测确认跑过来的女生是苏倩。 那么问题来了,童欣为什么要让吴明看苏倩啊? 我心里纳闷转过眼来看向童欣,结果这一看,我彻底懵了。 下一刻,我的目光开始不停在苏倩和童欣身上来回流转,吴明也跟我一样,一会儿看看苏倩,一会儿又回头看看童欣的。 我相信我们俩现在的感觉是一样的,因为这事太奇葩了,苏倩和童欣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苏倩和林娜慢跑远去,吴明看着她们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童欣,那个……那个女生她……她……” “她怎么了?看见美女连话都不会说了?” 童欣俏皮一笑,轻轻点了下吴明的额头。 吴明赶紧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是看她跟你……” “跟我长得一样,对不对?哈哈,这是前两天我同桌发现的,我一开始看见也被吓到了呢。今天让你过来,就是看她的,你可记住了啊,她叫苏倩,长得比我胖一点,以后可不准把我们俩认错!”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我怎么可能把我的童欣妹妹认错了呢。” “嘿嘿,看你表现吧。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嗯,走,我先送你回去。” “好啊。对了,我的吴明哥哥,后天你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想要……” 吴明和童欣两人说着话渐渐远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终于明白了吴明为什么要把苏倩变成自己养的一只鬼。 在没有童欣的那段日子,吴明已经把苏倩当成一个替代品了吧。 唉,现在想想,苏倩在吴明身上倾注了那么多感情,殊不知吴明心里真正喜欢的却并不是她,真是世事无常啊。 算了,他们感情上的事,我管不着,还是继续往后看吧。刚才童欣不是提到吴明后天过生日吗,那么说,童欣肯定就是明天失踪的。 请李老师带着我继续看下去,后面发生的事情果然就跟吴明讲述的那个故事一样。 吴明就是故事里的男生,童欣就是那个失踪的女孩,童欣失踪,吴明被关在家里准备高考。等高考结束,吴明开始了对童欣长时间漫无目的地寻找。 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久寻无果,吴明却始终没有放弃,直到这一天夜晚,他抱着一摞寻人启事走上了学校后面的一条荒凉街道。 刚刚晚上九点,街道两边的商铺就已经全都关了门,整条路上也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吴明从这一头开始走,一直走到下一个路口,才远远看见街角处几堆火光在夜风中摇曳。 那是几个人在烧纸钱,某位大妈甚至边烧纸还边发出低声呜咽。 吴明哆哆嗦嗦地走过去,非常不懂事地蹲在那位呜咽的大妈身边,将手里的寻人启事递了过去。 大妈吓了一跳,等看清吴明是个人,手里拿的是寻人启事之后,顿时火了。 “去,去,去,谁家小屁孩啊这是,七月十五晚上也敢到处乱跑,也不怕小鬼来把你抓了去!赶紧走,赶紧走,别耽误我烧纸!” 吴明被大妈驱赶开,执着地又走向另外一个人发放手里的寻人启事,只可惜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街角处总共五六个人,吴明像个瘟神一样被人驱赶开,直到走到最后一位大叔身边时,他的执着终于有了结果。 那位大叔抬头看看吴明,伸手把寻人启事给接了过来,对着纸上打印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爷们儿,你这个样发,发到麽时候能找着人啊。要我说啊,你还不如求个鬼、求个神滴给你指条明路来。这个样,我帮你把寻人启事捎到那边起,看看俺那帮大兄弟能帮帮你吧。” 大叔说着,将手里那张寻人启事卷进一叠纸钱当中,填进了火堆里面……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回归现实,被鸟教训 熊熊火光中,一张寻人启事被扔进火堆里,眼看就要烧为灰烬。 突然之间,阴风吹过,印着童欣照片的那一角打印纸随风飘起,携着星星火光飞到了半空之中。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纸片移动,直到完全目视前方的时候,才猛然看见两个身穿警服的大哥站在火堆另一侧,其中一人伸手将纸片夹在了两指之间。 “老胡,你看王军这是给咱俩烧的啥啊?” “我看看。嗯,寻人启事。哎?这小妮子看着眼熟啊,不就是咱俩刚送回来的那个吗!” “哟,赶巧了嗨,那咱带着那爷们去把人找回来吧。” “行,走着。” 两位穿警服的大哥说话间转身就走,那一角纸片被其中一人夹着带向远处。我不知道这幅场景在吴明看来是什么样的,只看见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便追了上去。 三个人两前一后走街串巷,径直来到了那所学校后操场的大槐树树下,警服大哥随手将纸片扔飞,接着就将一把竖在树根那的铁锨给推倒了。 “啪”的一声,铁锨倒在吴明的脚边,两位警察大哥转头离去,只留下一脸迷茫的吴明站在原地。 良久之后,吴明貌似是想到了什么,弯腰抓起铁锨开始在树下刨起坑来。 最开始他还只是低头挖坑,一语不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明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因为挖了那么久,他始终一无所获,哪怕是根头发丝都没有挖出来。 最后,几近崩溃的吴明累瘫在自己挖出来的坑里。抱着印有童欣照片的寻人启事嚎啕大哭,不停喊着“童欣,你到底在哪”! 我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想错过任何细节,这倒不是我对吴明的情感发泄有多好奇,而是我想知道他最后到底是怎么自己把自己给埋起来的。 我耐着性子看下去,等待着一个关键时刻的到来。可当这关键一刻真正来临时。我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吴明还在哭喊呢,突然之间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只看见他刚刚挖出来的坑道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对方掉进去没了踪影,随后千年古槐枝叶晃动垂下,将坑坑洼洼的地面一瞬间抹平。 “不是……我靠!这什么情况?李老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很难想象事情发生的是这么突然。要不是没有身体,我指定冲过去趴在地上挖开看看了。可惜。没有如果,我只能向李学清发出询问。 李学清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回应道:“呃,这个。这个,我猜应该是通灵古槐被吴明感动,所以用自己的方法帮吴明去找他想要找的人了吧。” “什么?把人给活埋了。算是在帮忙?” “唉,听上去有些不能理解。不过,谁能懂一棵树的心思呢。行了,按日子算,吴明应该也是差不多这时候进入的人*。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可看的。至于这边,正好又跟你刚才讲的槐树吐蛇那段联系到一起,我想现在没什么好疑问的了,严同学,咱们回去吧。” “等等,等等,李老师,我还没弄清楚那个童欣是怎么死的呢。” 眼见李老师又提出要回归现实,我赶紧劝住他。 其实来到06年,我最想看到的就是童欣如何死的,弄清楚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痛恨韩震那帮人。可现在跟着吴明走,根本就看不到这一段,我当然不甘心了。 “李老师,您能不能带着我再回两个月前,咱们看看童欣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有点难办啊,你见过童欣没有?” “没有。” “那不就结了。我这次开天眼是以你的灵眼为基础,以吴明为目标的。中途转换目标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关键是转换的目标需要是你见过的人。你没亲眼见到过童欣,即使再回到过去也看不到什么的。” “啊?李老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对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走,咱们回去!” 随着李学清的话音落下,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刹那间便回到了那间灵学院院长办公室里。 重新回归现实,李学清什么都没说,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一张中国地图取了出来。我凑过去一看,偌大的地图上零零散散标注了几十个黑点。 李学清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自言自语。 “天道始祖是在一棵槐树上做的标记,这槐树活了千年之久,所谓‘山东无死槐’,那里八成就是山东了。嗯,地图上记载的山东标记点有三处,蓬莱仙岛不可能,泰山也不像,那么肯定就是这了!” 李学清伸出手指按在一处黑点上,我定睛细看,不由得脱口而出道:“禹城?!” “对,山东禹城,禹王故里,在这设置一个人*在外的连通点,倒有点像天道始祖的作风。严同学,走,咱们现在就去那里。” “去那里……老师,您的意思是带我出去?” “对,咱们直接去那棵槐树下,把童欣找出来,想要知道童欣是怎么死的,还有比看她本人更有效的方法吗。” “呃,没有,只是……” 对于这位李老师的决定,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他解决问题的办法没有任何不妥,只是要使用这种方法,那就意味着他会带我离开人*去往现实世界。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哥可以走了啊! 我勒个乖乖,要不要趁此机会逃跑回家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惜李学清接下来的话直接给我“泼了桶冷水”。 “严同学,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带你去既定的地点去看一只鬼,不要以为你可以趁此逃走。因为这时候出去,你根本不算是活人,倘若人*这边抹除了你的资料,不等你回家,你的家人就会先一步看到你的尸体的。” “呃……” “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我先给人学院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控制住吴明。等待会儿把事情弄清楚了,在考虑怎么收拾他,你在这老老实实等我一会儿吧。” 李学清扔下这句话,转头去打电话了。 被人识破想法的我有些尴尬,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恰恰在这时,那只叫嘟嘟的大鹦鹉唿扇着翅膀落在我肩上。 “笨蛋,笨蛋!” “嘿,你大爷的,一只鸟也敢骂我!” “笨蛋,骂的就是你这个笨蛋,谁第一次来到人*的时候,不是满脑子想着回去啊,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你……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知道一点,知道一点。” 听着鸟嘴里吐出来的人话,我当时就震惊了,鹦鹉会说话不奇怪,鹦鹉能读懂人的心思那可就神奇了。 “有什么好神奇的。我嘟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鹦鹉,二十年前跟着清哥开始混,到现在已经拿到过五项专业的学士学位证书和三项专业的硕士学位证书,目前正在攻读生物进化学的博士学位,并且在天道大学生命与科学学院担任客座副教授,身为一个开启灵智十年的高知识分子,看懂你一个小屁孩的心思有什么难的!” “读博士,当客座教授,扯呢吧!” “扯什么扯,你以为我这个灵学院副院长是白当的吗!严是非同学,在你们开天眼的这段时间,我已经给你办理好了入学手续,你现在正式成为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所以以后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惹恼了我,小心给你期末考试的时候来个不及格!” “不是,之前李老师不是说过没有什么考试不及格的吗?” “哼,他是院长又不负责考试这一项,他说的话你也信?好了,不多说了,你自己在这反省吧!记住,想回家的想法可以有,但是不要试图做出来,因为后果绝对不是你想要的。” 鹦鹉说完,扇动翅膀回到了办公桌旁的书架上。 看着它惬意梳理自己羽毛的样子,我彻底崩溃了。 我这算是被一直鸟给威胁了吗?好像不但有威胁,还有羞辱和……*裸的羞辱。 靠,谁给我一把枪,让我打爆那只鸟的脑袋啊! 一念及此,我就看见鹦鹉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里透射出一道寒光,惊得我浑身冒冷汗。 我靠,我刚才心里想的,它不会是听到了吧? 那怎么办,怎么办? 我站在原地万分纠结,幸好在这个时候,李学清打完电话重新走到我的面前,缓解了我心中的压力。 “严是非,我刚才给人学院和校务处分别打过电话了,吴明那边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他,并把他暂时控制起来的。咱们走,去看看童欣是怎么死的,也好知道吴明杀的人到底是不是罪有应得。跟我来。” 李学清说完,转身迈步向外走去,我跟着他一起离开这间办公室,然后顺着地狱迷宫的楼梯一路往上走,一直走到一处密闭的房间里才停下来。 这间房间不大不小,也就二十多平米的样子,四周墙壁环绕,无窗无门。就连我们刚刚进来的位置,回头看过去也是光秃秃的一面墙壁。 李学清站在房间中央,直接就对着空气喊道:“我们要去25号标记点出口。”(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校园暴力,诸祸之源 李学清的话音刚一落下,房间右侧顿时就出现了一扇门。 “声控的,这么高科技?” 不清楚这处房间的原理是什么,不过打开那扇凭空出现的门之后,我们来到的地方正是那棵千年古槐树前。 此时,外面正值晌午,烈日当空,只是大槐树枝干盘虬、绿叶葱郁的树冠将我们所站的位置完全遮挡在阴影之中。 李学清上前一步伸手摸在大槐树的树干上,嘴唇蠕动,似乎是在默默说着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跟这棵已经开启灵智的古槐在对话吧。 算了,管他呢,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事了,因为站在这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回归了最真实的世界。 我有种冲动,是不是可以现在撒腿就跑,一直跑到最近的警察局里,请警察叔叔帮忙把我送回家。 唉,冲动也真的只是冲动而已,当我看见几个路过的学生从大槐树周围的铁栅栏旁边路过,对站在树下的我视若无睹之后,我终于确定自己真的已经不是个活人了。 默默转身,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李学清那里。 此刻,他已经从树干上收回自己的手,而随着他的手撤回来,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树干里走了出来。 女孩站在阴影里,脑袋低垂,精致的短发上沾满尘土,开口便是冷冰冰地问道:“吴明呢?” 没错了,能这样问的定然是童欣无疑。只是我该怎么回答呢? 正犹豫着呢,身边的李老师突然后撤一步,一把推在我的后背上,将我推向了童欣。 我一个趔趄收力不住,直接和童欣装了个满怀,带着她冲进了大槐树的树干内。 “坑爹啊!” 当无尽的黑暗将我笼罩,我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就感觉浑身上下疼痛难当。 “啪!” 一声脆响在耳边轰鸣。我整个脑袋懵懵的,不等回过神来,“啪”的一声。另半边脸也挨了一记耳光。 脸上疼得火辣辣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划过脸颊,让这种疼痛更加痛彻心扉。 本以为两个耳光就会结束了,谁知道下一刻。一只脚飞踹过来,正正踢在我的心口上。我只感觉呼吸一滞。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什么东西才堪堪停下来。 这回,我终于站不住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可刚刚坐在地上,某人就伸出手来抓住我的头发,又把我从地上硬生生给拖了起来。 “cao你全家的。装什么装,打你两下就在这装死呢。站起来。姐姐我还没打够呢!” “饶了我吧,求求你们别打了。” “饶了你?行啊,把你身上的钱全拿出来,就饶了你,快点的!” “钱?不行,不行,我的钱还有用……” “cao你m的,还nm不行是不是,姐妹们,跟我一起打!看见这jb‘骚’娘们我就心烦,使劲给我打!” 恶魔般的怒喊声在耳边响起,我就看到四个凶神恶煞的女生团团围过来,随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婊’子,你钱呢,快拿出来,姐儿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次不拿钱,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信不信。” “……” “cao!你mb说话啊,又装死是不是。姐妹们来啊,把她衣服给我扒了,看她这身红裙子我就来气!” 七八只手伸过来,我就听见“嘶啦”一声,感觉胸前的衣服被人给撕去了。我拼命保护着自己的胸前,可谁知她们又伸手把我的裙子给掀了起来。 “呦,呦,呦,身上还挺白啊,没少勾搭过学校里的男生吧。tnnd,我原来怎么就没碰上你这么个不识抬举的呢,今天姐姐就陪你好好玩玩。老二、老三,拿绳子来把她绑树上,让全校的人都过来看看。” “好嘞,大姐,正好我前两天刚买了个能拍照片的新手机,一会儿咱给她照下来,发给圈里的哥们们好好看看。” “行,还是老三有想法,赶紧的,来吧!” 听着周围人商量如何收拾我,我彻底害怕了,这一刻什么钱不钱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快快逃离她们的魔掌。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钱都在包里,都给你们,给你们。” “哟呵,现在知道给钱了,早干嘛去了!告诉你个臭‘婊’子,晚了,姐姐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光着身子绑在树上是什么样!” 又是几记耳光打在脸上,我只感觉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浆糊一样,已经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呆呆地任由她们摆布。 “老二,老三,快点的,找到绳子了吗?” “来啦,来啦!大姐,我们把学校的大跳绳都弄来了,开始吧。” “等会儿,光绑上有什么意思,去找几个男生来看看那才好玩啊。” “得嘞,大姐,我这就去喊人。” “赶紧去!” 一个人跑开了,剩下三个人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随后绳索上身,我就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于我而言,如同噩梦一般。 操场上路过的学生一波连着一波,有驻足围观的,有低下头匆匆离去的,甚至还有被那四个女生拉过来硬逼着拍照的。 我几次呼喊求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我,甚至连一个去报告老师的人都没有。 看着那一道道冰冷麻木的目光,眼泪都要哭干了的我彻底绝望了。 让我死了吧,求求上天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只要不在这里遭受凌辱,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吗?你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我不知道是谁,但这不妨碍我立刻回答他的问话。 “对,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求求你带我离开这吧,求求你了。” “好,那我送你走。” 苍老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我就感觉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使劲把我往后面拖拽,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融入进身后的树干里面。 真的要死了吗,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欺负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可是抬眼看到的却是一只伸到面前来的彩频手机。 “小妮子,看见了吗,看看你不穿衣服的‘骚’样,姐姐我这就给你发出去,让天底下的男人都看看!” “不,不要!” 手机上不堪入目的照片刺激起我最后一丝自尊心,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只手机,随后身上绳索脱落,一仰头,我整个人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要死了,如果死后还能做些事情的话,我一定要报仇,让羞辱我的人十倍奉还,让那些麻木围观的人付出代价……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日记记录,特殊宿舍 我叫严是非,于2008年8月25日正式成为人*天道大学灵学院的一名学生。 在此之前,我经历了天道大学特殊学院一系列的新生考核,并在考核当中遇到了一桩奇怪的新生死亡事件。 梁天宇通过他强悍的分析推理能力,帮我找出了整个事件的真凶“吴明”。 灵学院院长李学清以开天眼的形式,带我看破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当最后我重新回到灵学院那间独立的院长办公室时,手里多出来一只手机。 手机是从童欣那里拿来的,上面存储着十几张照片,而照片中能看清模样的人恰恰就是这两年死在地狱迷宫里的新生。 在灵学院院长李学清的协调下,校办派人将地狱迷宫里的尸体清理了出去,与此同时,学校发布通报取消了吴明在天道大学的学籍,并上报人*管理处对吴明进行了通缉。只是,这个时候吴明已经离开了学校,下落不明。 至于吴明的女朋友童欣和他养的那只鬼苏倩,两人也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后被人*村管带走了。 所有的事情跟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弄清楚吴明杀人的原因,我就被赶出了地狱迷宫,等待军训结束才能真正开始大学的学习生涯。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待在学校的接待处读书。一本是《通灵学入门基础教程》,李老师要求我在军训之前将其读完。一本是《天道大学学生管理规定》,这是学校统一发的,听说军训期间会专门抽选学生对规定内容进行考试。 这段日子过得非常平静,我也接受了自己已经不再是活人这一事实。逐渐融入到人*的生活当中。 其实这里的人跟外面没什么区别,饿了也要吃饭,困了也要睡觉,没有什么人真的会飞天遁地,也没谁带着鬼怪僵尸之类的东西到处乱跑,更没有超出人类已知范围的……呃,算了。当我上面所说的都是废话吧。因为一想到那只教训我的鹦鹉。再联系上《学生管理规定》里面的各种“不允许”,我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在天道大学的深处一定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特别期待自己能一点点去揭开这些秘密。倒不是因为我的好奇心有多重,而是我希望能够从某些秘密中找出活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我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尝试了很多途径去了解天道大学和人*,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到底做过什么已经记不太清楚。不过好在有一样东西。帮我把自己每天所做的事情记录了下来,那就是我的第一本日记本。 …… …… 2008年8月30日。星期六,晴。 今天是我来到人*的第九天,也是我来到人*之后最高兴的一天。 我想找人一起分享一下我心中的喜悦,只是胖子跟我正处于冷战期。静涵冷冰冰的不跟我多说一句话,而梁天宇则对我开心的事情并不感冒,所以我就想到了写日记。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么重要的一天记录下来。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不必太过急于离开这个地方了。 上午的时候,静涵找到我。告诉我说,福临老道已经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家人。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直到下午的时候,有人来通知我去学校收发室领取自己的行李,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行李,就是我之前带着去四川报道上学的行李箱和书包,连同这些东西领回来的还有一封信。 信是妈妈写的,她说,有一位叫福临的赶尸道士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点明我还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他们按照福临所说的办法,把我的东西放在关中地脐黄帝陵附近,希望我能收到,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早日回去。 我拿着这封信冲出去找胖子,想要问问他是不是也收到了什么,但是找见他的时候,他正提着自己的行李和林娜肩并肩往接待处这边走。 这几天,林娜和胖子的关系逐渐升温,尤其是吴明被通缉之后,林娜似乎有点把胖子当成自己的心灵寄托的架势。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我也放弃了当初想要阻挠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想法。只是这种观点改变,并没有改观我和胖子之间的关系。他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我也不想去跟他解释什么。 既然他有行李,那就证明他也收到了家人送来的东西,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之后,我又去找了静涵,想要谢谢她,顺带问一问有什么办法给家里人回个信,只可惜她不在房间,也许是带着黑炭出去遛弯了吧。再去找梁天宇,他正躺在床上对着一本《五行相术》看得入迷,随意“恭喜”了两句,就不再理我了。 好吧,在这天道大学里,我能说上话的人也就他们三个,既然都有事,那我还是自己跟自己玩吧。 …… …… 2008年8月31日,星期天,晴 今天是8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之前定下的新生考核的最后期限。一大早,我就被几个老生从接待处给赶了出来。因为等考核结束,所有新生会统一分配宿舍,接待处那里就不能住了。 现在,我是在灵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写的日记,已经晚上九点了,我的宿舍还没有着落,要是待会儿还没有结果,估计今晚就要睡沙发了。 唉,真倒霉,今年天道大学九大特殊学院总共就收了81个学生,其中有55个男生,六个人一间宿舍,平均分到九个宿舍里,多出来一个人。而这个多出来的人,就是我这个专业跟任何人都不一样的灵学院学生。 但愿他们能找到解决办法吧。最不济把我分到女生宿舍那去也行,大不了我就忍忍呗。 哈哈,这想法真不切实际…… …… 现在十一点了,刚刚带我们这一级学生的辅导员老师给我打过来电话,说今晚已经没时间协调宿舍住宿的问题了,让我暂时在灵学院的办公室里住一天。 好吧,这种结果我也能预想到。其实住在办公室也挺好的。这间院长办公室是个套间。里屋有休息的地方,还带着个独立卫生间,一切都很方便。不过。方便归方便,我还是不太想去里屋睡觉。因为李学清老师一下班回家,整个办公室就会被嘟嘟、大个那几只动物给占领。 它们之前已经在里屋为了那张床打了好几个小时,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除非必要,绝对不进去。 ……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晴。 现在是凌晨一点,我睡不着,屋子里那只猴子打呼噜震天响。搅得人睡不着。 不过,这呼噜声倒是跟胖子的呼噜挺像,想必那小子现在也睡得跟死猪一样吧。 胖子现在是鬼学院的学生。听梁天宇说他和李肃分到了一个宿舍,而这一届的新生里面属于鬼学院的学生也只有他和李肃。一年只收了两个学生。也算是创下鬼学院的历史新低了。 嘿嘿,要说起来,这事也怪我。在新生考核中,我把鬼学院的所有迷宫地图都给包圆了。我自己用了三张,李肃一张,胖子一张。邵秀英和杨刚各有一张,不过他们已经死了。至于剩下的那三张,再也没有人找到过,因为我交代了带着地图的那几只鬼不要被别人抓住。 它们真是完全按照约定去做了,只是我后来一直没再回去过,但愿以后有机会能还了这几只鬼的人情吧。 幸运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鬼学院学生通不过考核是我搞的鬼。听说,为了这事鬼学院的院长气疯了,到处找人商量着换几个学生去他那呢,祝他好运。 算了,不提这些闹心的事了,说说梁天宇吧。 这小子进了道学院,但影响力已经快要覆盖到整个学校了。现在可算是学校里新一代的风云人物。记得昨晚我们所有新生集合的时候,他当时几乎把所有女生都给迷倒了,就连大二大三的学姐们甚至是普通学院那边的女生都有不少过来围观的。 他也没白瞎自己的优势,仗着一张帅气的脸,跟各种人打的火热,想知道什么消息随便一招手就有人告诉他。我想,以后要是想知道天道大学的某些秘密,找他问绝对没问题。 其实梁天宇能这样也不奇怪,他那副天怒人怨的样子想当初福临道长都吐槽过。不过,我觉得倒是苦了真真了。自打尸鬼道上开始,梁天宇就对真真照顾有加,但是我能看出来,梁天宇不是真的喜欢真真,而是习惯性地去保护漂亮女生而已。可能,真真误解了吧,昨晚她被辅导员分配到人学院去,没能和梁天宇一起,感觉非常的不开心呢。 算了,别人的事情管不着,还是管好自己吧。我觉得我现在这个状态跟真真差不多,她是受梁天宇照顾,然后喜欢上了梁天宇,最后才发现梁天宇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而我则是受静涵照顾,然后喜欢上了静涵,到现在都不明白静涵对我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想想昨晚辅导员第一次开特殊学院新生集体会议那会儿,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辅导员要求静涵摘了她的面纱。静涵依言照做,结果引来了无数狼一样的目光,想想就不爽,那感觉就跟自己的女朋友被好多色狼给盯上了一样。 唉,看来我得抓紧时间想办法增进一下和静涵之间的关系了,连胖子都能找到女朋友,我怎么就不行呢。 有机会了,就先从那只黑炭猫身上下手,接近静涵。哎?对了,黑炭!静涵住进宿舍了,那只猫不会还跟着她…… …… 好神奇,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还说到黑炭呢,那只猫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半夜的,它爬窗户来了我这,一进屋就直奔里间。听声音,好像是在跟猴子、狗什么的在抢床。 这只猫也真是够奇葩的了。 李老师给他做的手术很成功,猫脸和前爪也都恢复了,只是新长出来的爪子和脸是白色,和之前的黑色混搭在一起,弄的整个猫头跟太极阴阳鱼一样。 长成这样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医疗事故,不过,看情况恢复的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直接爬倒九楼来。 天道大学九大特殊学院的教学地点都在同一座楼上,这座大楼一共九层,是新生考核结束之后在后操场上拔地而起的。我怀疑地狱迷宫的出现就是这栋教学楼倒垂下去产生的。因为在地下的时候,灵学院位于地下九层,地上的时候,灵学院位于地上九层,而且一上楼梯就跟第一次来这的时候看到的一样,楼道头上就这一间院长办公室。 这栋九层楼是整个天道大学最高的一栋楼,从灵学院办公室的窗户往外望出去,整个大学的景色尽收眼底,抬头就是在家乡很难见到的皓月当空、繁星满天的美丽夜景,感觉挺好的。 当然,还有一点更好的就是从另外一侧的窗户向外看,首先能看到的就是宿舍楼。 特殊学院的宿舍楼总共五层,男女共用,女生在第一层,上面二三层是男生,第四五层听说是住着一些有特殊关系的人物。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没有谁知道,因为宿舍楼的三层和四层是直接断开的,根本没有楼梯通上去。 昨天分宿舍的时候,梁天宇带着我过去看过一眼,灵眼也没发现有通向上一层的路径。 一栋宿舍楼里面只有三层,外面看着却是五层,奇怪得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特殊学院的宿舍资源很少,招收了这届新生之后,两层楼的男生宿舍全部注满,也就导致了我现在没有宿舍住的尴尬处境。 唉,不提了,时间不早了,该睡…… …… 我感觉我应该是眼花了,怎么好像看到宿舍楼的楼梯间那里亮了下灯,有人从四楼下到三楼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军训开始,队列变化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晴 现在是晚上8点,我在特殊学院教学楼的一楼合堂教室里,困得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军训第一天,比我想象中的要累得多,光是站军姿足足就站了将近三个小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废掉了。 昨晚,我看见宿舍楼那里好像有人从四楼下到了三楼,可是后来盯着那边的楼梯间看了好久,也没再发现异常。楼道里的声控灯倒是亮起来过几次,但感觉应该是某人夜里起来上厕所了,也许真的是我眼花了吧。 早晨六点不到,我就被那只叫“大个”的萨摩狗给拱醒了,被迫当了一早晨的遛狗员。这只狗对天道大学的熟悉程度不知道要比我高出多少倍,真不明白它为什么非要让我牵着它出去。记得大个是灵学院的代课老师,它不会是在遛弯的过程中顺便给我上课了吧?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遛完狗,我就根本没时间睡回笼觉了。 上午八点,所有新生穿军装在操场集合开军训动员大会,九大特殊学院的81个新人被安排在同一个队伍里,和普通学院的新生一起军训。 一个小时的动员大会,一个小时的原地等待,之后军训教官出场,排队列,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吃过午饭,好不容易补了会儿觉,本以为下午能好受一点,谁知道训练军姿站立,从两点一直站到下午六点。 教官也是个奇人,别的学院的教官出场,都是先做做自我介绍,然后讲些注意事项鼓励大家。我们这边倒好。那个感觉也就三十出头的年轻军官一来就开始给我们所有人按个头排队,队列排好之后直接又给我们编号。说什么,以后点名、喊报告之类的直接说自己的编号,他没心思记我们的名字。 好吧,遇上这种奇葩教官也没什么,反正大家就一个月的接触时间,过了这一个月还真不一定能再有什么交集了呢。 其实。教官什么样的性格都无所谓。我在意的是这些貌似是正规军人的教官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人的出现足以证明人*内部有军队,可是一个专门收失踪人口的地方,要一支军队来做什么呢?死人之间还有保家卫国这一说吗? 这个问题下午训练间歇的时候。我问过梁天宇。他告诉我说,带普通学院学生军训的教官是人*本地的军人,带我们这些特殊学院学生军训的军官,也就是自称“零号”的那位是在外面真正上过战场的。受伤之后意外来到人*。人*确实有军队,军队里的成员无非就是上述两种情况产生的。至于为什么养着军人,貌似人*对外还真有一些“敌对势力”。 原来的时候,我以为人*只是一个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小村子,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个地方比一座一线城市还要大出好几倍。大也就罢了。根据现在得到的信息,貌似人*的周边还有一些其他特殊的地方,这简直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 …… 刚才写着写着日记睡着了。还是梁天宇过来要我的手机号,我才醒过来。 梁天宇现在是我们这一级特殊学院学生的负责人。今天下午军训的时候辅导员指定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军训结束这小子应该就荣升为班长了吧。人比人,气死人,梁天宇一个微笑就能把那个二十出头的女辅导员给迷晕,我天赐灵眼怎么就不能一眼迷住对方呢。 不过,也好,无官一身轻,倒不用像梁天宇现在这样,已经累得跟狗似的了,还得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跟教室里的所有同学去打招呼,要联系方式。 我们特殊学院的81个新生是一起军训,晚上一起自习的。不明白都上大学了为什么还有晚自习,辅导员说是让我们在这里好好学习《学生管理规定》,应对过几天的考试,可事实上哪有人在看那玩意儿啊。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说地,还不如直接放我们出去搞个聚餐呢。 …… …… 晚上十一点,我又留在教学楼里了。 宿舍的问题是根本解决不了了,辅导员说,特殊学院的男生宿舍区已经基本住满,唯一有空床位的还是大三的一个寝室。我可以暂住进那里,但是一想到空出来的床位是吴明的床,他的东西都还留在那里,我就没兴趣了。 最后,申请了一下,我被允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住在有独立套间的办公室里,感觉还不错。 那只黑炭猫今晚又来了,来的比昨天早,我下了晚自习之后回来就看见它跟“大个”在厮打,也不知道今晚这里唯一的一张床会归属谁。 唉,早点睡吧,这一天过的真无聊,连个能多说几句话的人都没有。 …… …… 2008年9月2日,星期二,晴 今天有件事情特别有意思。 军训的第二天,估计是所有新生慢慢熟悉了校园生活,开始放开了。上午军训间歇的时候,军官学院和艺术学院那边的方阵闹了起来。 军官学院的新生孤苦狼嚎地在艺术学院众多美女面前秀了一套军体拳,转过头来,艺术学院的美女们又给军官学院这边秀了下舞蹈基本功。 那场面弄得整个操场都沸腾了。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军训那么无聊,能看场好戏调解一下心情还不错的。可是,这事好像让某些学校领导不乐意了。 结果就是,下午开始军训之后,教官带着我们这支队伍换了场地,横在军官学院和艺术学院两个方阵的中间去了。 我们的女生看军官学院的帅哥,男生看艺术学院的美女,而另外两个学院的学生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我们,那场面真是奇怪到家。 也不知道军官学院的那帮家伙。是不是把不能直接看到美女的冤气都抛到我们这边来了,在接下来的训练中,那帮人一个个龙精虎猛,喊口号都是震天响,恨不得一路走过来,踩着我们到艺术学院的身边去。 我们当然不能示弱,以同样方式还击。 可惜配合不好。走的七扭八斜口号也没喊齐整。惹来军官学院那边一通嘲笑。就连他们的教官,也舔着脸凑上来嘲笑我们那个“零号”。 不知道其他教官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想来应该是狠狠训我们一顿。然后让我们好好接着练吧。谁知道零号还真是不一样,一脚把军官学院的教官踹出去老远,然后转过头来接着该怎么训练怎么训练,半点没提我们斗气的事。 兵不争气。将给力,略感我们跟了一个挺不错的教官。 …… …… 2008年9月3日。星期三,晴。 今天这tm热,热的我到现在都难受的要死。也不知道人*是按照什么地方的天气进行设定的,这感觉就跟进了火炉“武汉”一样。 军训还是照常进行的。不过从下午开始,就有好多学生受不了炎热,站军姿的时候晕过去了。 别的学院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这边,军官学院的人半点事没有。艺术学院的人几乎有一半是坐在树荫底下,见习渡过站军姿的那一个小时的。 我们这里开始还好好的,谁知道半个小时之后,有两个女生相继昏倒。零号派了几名男生把人送去了校医务室,随后就提前二十分钟结束了站军姿,进入训练齐步走的阶段。 齐步走的训练是一排一排轮流向前走的,这种方式我觉得很好,因为每当第三排的女生走到既定位置的时候再转过身来,我就能看见静涵的正脸了。 唉,说起来也挺悲哀的,跟静涵认识到现在也有两个星期了,可是我们说话的次数却很少很少,军训开始之后就更是没有了一丁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我现在也就只能在军训的时候,多看她两眼了,落得个跟其他男生一样的待遇,郁闷…… …… 2008年9月5日,星期五,晴。 昨天没有写日记,因为梁天宇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喊上我、李肃、胖子和静涵一起去调查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昨天一早集合军训的时候开始说起。 由于前一天的军训强度比较大,一名女生身体不适,请了假在宿舍休息。这样,81人的9x9整齐队列方阵被破坏了,零号便决定临时改变队形,弄一个8x10的方阵出来。 梁天宇出列帮着零号一起重新排队伍,没用几分钟便把事情解决,可等梁天宇准备归队的时候,问题来了。 新排出来的队列方阵整整齐齐,恰好是8x10,梁天宇单在外面,就像是多余出来的那一个,这下子可把所有人都给震惊了。 明明有人请过假了,怎么还是81个人呢? 零号当时只是皱了下眉头,随后重新来了次向右看齐,队伍立马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就这样,梁天宇归队了,我们谁也没当回事,就以为是某人当时占了两个人的空而已。 可是,等训练齐步走的时候,10排队伍一排排走到场地另一头,全部走完再次看齐,谁也没想到,队伍最后方的胖子被人给挤了出来。 整齐的8x10方阵队列,偏偏单着一个胖子。 这回要说还是队伍不齐的原因,那可就没道理了。 零号立刻把梁天宇喊出来,让他看看请假的那个女生是不是回来训练了,结果是那女生没有回来,打电话过去说是还在宿舍休息。 既然请假的人没回来,那多出来的会是谁,总不至于有人会分身占了两个位置吧? 零号命令所有人观察自己前后左右有没有不认识的人,也没有谁发现问题,而等梁天宇再次回归队列,方阵奇迹般地又变回了原样。 面对这样的情况,零号似乎也是有点发毛,往后的训练过程中,几乎是每一次整体齐步走结束都要进行三四次队列看齐。 结果是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上午的训练过去,相安无事,大家也就把这段小插曲给忘了。 下午集合的时候,或许是所有人都太累了吧,忘记了变换队列的问题,最开始站队又是按照9x9那样去站的,偏偏队伍还非常齐整。 一直到当天所有的军训课程结束,零号让大家报数签到的时候,才暮然发现被标号为15的那个女生下午并没有回来参加军训。 也就是说,我们明明少了一个人,但这一下午还是按照满员的方式进行训练,偏偏没有人发现问题。 零号当时就火了,大喊着列队看齐,要查出来多出个什么玩意儿,谁知道这最后一次校正队列,最后一排明显有一个缺口。 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发生了,然后不明不白地解决不了,零号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放我们去吃晚饭。 队伍散了,不过,梁天宇的心吊起来了,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我,然后又喊上了李肃、静涵和胖子,把我们五个凑到了一起。 昨晚那顿饭是非常有意义地一次饭局,因为军训多列这诡异的多人事件,在梁天宇的安排下,我和李肃的矛盾暂时搁置,跟胖子的关系稍稍缓和,更是有机会和静涵多说了几句话。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军训队列的问题。梁天宇不相信这种事情只是个小小的巧合,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了新生当中,还能够假扮成我们的同学。所以,请我们一起帮忙来搞清楚队伍里多出一个人来是怎么回事。 而我们每个人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记住这届特殊学院新生的名字和模样。 记人,是个非常费脑力的活,昨晚晚自习,我一直拿着名单努力去跟教室里坐着的人去对应。好不容易感觉自己记全了,谁知道今天一早集合军训,大家一换上统一的军训服,我就懵了。 也是那一刻,我充分理解了零号给我们所有人编号,而不是去记住名字的用意。 没办法,今天这一整天,我都在努力把人脸和记忆中的名字对应起来,到现在真的已经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训练日记,“流水账单” 2008年9月7日,星期天,晴 军训一周,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一整天都躺在沙发上不愿动。 这两天没有人请假,全员参加军训,也一直没有出现过多出来一个人的情况。我们也渐渐开始怀疑梁天宇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毕竟,那天大家一起军训,多出来个陌生人谁会看不出来呢。 可梁天宇还是坚持认为这里面有问题,我们也就继续做着记下所有人名字的工作,反正大家以后都是同学,早点认识也没坏处。 …… 2008年9月10日,星期三,晴 出问题了,队列里多出来一个人的奇怪现象又发生了。 今天是教师节,下午梁天宇带着三个女生去外面为教官和辅导员挑选教师节礼物,其他的人留下继续军训。 零号将男女生分开,在队列中间演示跑步的动作要领,我看到对面女生原本应该是三排8人的整齐队伍,第三排却多出来一个人。 记得梁天宇走的时候,明明就是带着三个女生走的,我甚至都记得那三个女生都是谁,如果真的多了一个人的话,我肯定能把她找出来。 可是对着对面的女生队伍看了好久,我最后发现在场的25个女生我全部都认识。 认得出所有人,我当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梁天宇只带走了两个女生。可事实是,梁天宇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明明是三个人。而且这三个女生我也认得,貌似之前在队伍里根本就没见过她们。 也就是说,我认识28个特殊学院的女新生。而事实是女新生只有27个人,多出来谁完全不好分辨啊! 之后的训练,整个队伍又成了9x9的整齐方阵,多出来的那人如同蒸发了一般。 好不容易捱到训练结束,我第一时间找到梁天宇,打算把发现的问题告诉他,没成想静涵先一步将队列里多出来一个人的事讲了出来。 当时我觉得。问题大家都发现了。谁说出来都是一样,就在旁边一起听着。可接下来是越听越不对劲。 静涵竟然说,在梁天宇离开之后。男生队伍里多出来一个人。 我看到女生多了一个,她看到男生多了一个,那岂不是说队伍里多出来两个人! 乱了,彻底乱了。 我们身在队伍中。很难发现人数的问题,尤其是有人不参加军训的时候。队列不整齐就更难察觉出哪一排多人,哪一排少人了。而唯一能时时刻刻察觉出人数变化的只有我们的教官零号,可他却从来都不关注这件事,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对我们进行训练。 …… …… 2008年9月11日。星期四,晴 对于,军训队列多人事件进行调查的工作陷入了僵局。 今天上午开始。我、梁天宇、胖子、李肃和静涵,我们五个人轮流请假。站在操场看台上观察特殊学院的队列变化。 中间偶尔会出现人数差异的现象,可是每一次我们努力去确认哪里多出来人的时候,不等看清全貌,队阵就再次恢复正常。 唯一能够起到作用的就是李肃用自己的手机拍下来的照片,只是拍照的时候队伍里是有多余的人的,但拍出来的照片偏偏就没有任何问题,该有多少人就是有多少人。 后来,我们又请零号帮忙,在发现问题的那一刻立即停止训练,然后点名报数,结果一通折腾下来,除了发现队伍里一个不知道怎么形成的空档之外,根本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结果。 …… …… 2008年9月13日,星期六,阴 难得今天阴天,天气也不是那么炎热了,本以为军训的时候会好受一点,谁知道,学校在今天安排了“学生管理规定”考试。 普通学院的学生按照2%的比例抽考,而特殊学院的学生全员参加。 三个小时的考试,将近两百个选择题做的头晕眼花,真不明白这种考试就算通过了又能怎么样。把学校的所有规定背个滚瓜烂熟,难道能帮我们以后找个好工作吗? …… 2008年9月15日,星期一,雨 阴了两天,终于下雨了,不用站在烈日下“稍息立正看齐”的日子真好。 一整天我们所有人都在合堂教室里跟着零号学唱军歌,听说这周日要在学校礼堂举办一次“军歌嘹亮”的比赛。一听“嘹亮”这两个字,我就知道,比赛比的不是谁唱的好听,而是比谁喊得响。 …… 2008年9月17日,星期三,晴 平静了一周之后,人员问题再次开始困扰我们了。 首先是军训队列,前两天下雨,有不少人着凉感冒了,请假不来参加军训的人开始飙升,可我们方阵的人数却不见减少得多么厉害。 梁天宇偶尔申请出列见习观察训练情况,时不时的就会发现应到人数和实到人数不相同。别的学院可能会少,但是我们这里一直处于多人的状态。 其次是唱歌队形,参加“军歌嘹亮”比赛,我们要重新排一个唱歌时候用的队形。正常情况下,81个人简单排出一个歌唱队列不是问题,女生前两排13+14,男生后三排17+18+19,非常完美。可偏偏每一次安排好站位之后,梁天宇这个负责排队型的人就成了多余的。 凡事出现一次两次,大家忍忍也就过去了,可要是一个问题困扰人太久,木头脑袋也会发火的。 梁天宇这回是真的怒了,等第一天的排练结束,其他人都回宿舍休息了,他把我们几个喊住留下来,然后弄出一大堆材料交到我们手里。 材料是他从辅导员那要来的。上面记录着特殊学院所有81个学生的个人信息。梁天宇坚信,这种队列多人的问题,一定是出自某个新生身上,他请我们帮他从这些人的个人信息中找出蛛丝马迹,来判断到底是谁引出来这一系列麻烦。 不知道静涵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倒乐得去做这件事,因为每天晚上独自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面对猫狗鸟猴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无聊了,能看看别人的故事也不错。 所以,晚上回到办公室里。我就有了新的消遣方式。 …… …… 刚才看到了静涵、梁天宇和李肃三个人的资料,忍不住想把一些东西记下来,他们的身份备注上竟然标出来“巫道传人”、“正道传人”、“虚道传人”的字样。不知道这些称呼是哪来的,但感觉好像有着悠久历史的样子。 …… 资料看完了。第一遍没找出我想要的目标,倒是分拣出来一大堆“xx传人”。现在才发现。原来天道大学的特殊学院收学生,并不是随机来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有什么特殊关系,或者是原本就知道天道大学的存在被特意送到这来的。 照这么看的话。人*对于外界而言并不是什么没有人知道的秘密,知道人*存在的大有人在,只不过这些人本身就是个迷罢了。 …… 资料看过来第二遍了。感觉比较可疑的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不属于什么特殊人士,来到人*之前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之所以把他们选出来,一方面是依靠直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五个人都是自己一路走着来到人*的。 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学生,绝大部分是每年学校班车出去游荡的时候从各个地方招来的,其中有路上的孤魂野鬼、有遭受天灾*处于弥留之际的活人,有早就准备好了专门来天道大学上学的适龄少年,更有像我和胖子这种误打误撞上车的。 不管什么样的,所有人都是坐着学校班车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我找出来的这五个人却是自己从连通人*的外部通道走到这里来的。 要知道,人*留在外界的通道都是位于一些神秘奇特的地方的,绝对不可能有谁自己闲着没事去那里,他们身边肯定有陪同着的朋友或亲人。他们到了人*,身边的人却不见了,足以证明他们身上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明天跟梁天宇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几个是什么想法。 …… …… 2008年9月18日,星期四,晴 现在是晚上十点,我在灵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刚刚洗完衣服,感觉……爽极了! 自从李老师知道我有可能长时间住在他的办公室里之后,就偶尔买些电器家具之类的东西回来,今天洗衣机到了,再也不用手洗衣服,让我在这住上四年也值啊。哈哈…… 呃,当然,如果每天晚上都能睡床,那就更好了。 有件事情,我得坦白,自从发生军训队伍里多人的问题后,我之所以那么热情地去帮助梁天宇查明真相,实际上是想通过这件事在宿舍里谋求一个自己的床位。 因为每一次队列中多出人来,十有*是男生这边出问题,我就想一定是男生中某个人搞的鬼。一旦把这人查出来,他不就是个危险人物吗,这样的人一定会被清除出特殊学院,然后我就能替代他去宿舍里住了。 也不知道这种想法对不对,反正我就是按照自己这个想法去做了。不过,现在,我没那么大的动力了。因为,谁能拒绝一个有洗衣机的单人宿舍呢。 当然,也不全是住宿条件的原因,今天教官“零号”给我们几个讲了一个故事,也改变了我们的想法。 这还要从早晨开始军训说起。 一大早所有人集合军训,梁天宇、静涵、胖子我们五个人进行了一个简单地碰头,将各自昨晚找出来的可疑人物一对。结果不约而同地都把目标指向了那五个独自走来人*的新生,既然确定了目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开始找证据了。 依旧用之前轮流见习的方式,梁天宇也暗地里和零号打了招呼,让他协助我们。 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队列人数的奇特变化也间歇性地发生着,每一次出现问题之后,我们也第一时间分散开来查找线索。 也许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们绝对能找出罪魁祸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麻烦来了,经我们几个人这么一折腾,特殊学院的军事训练完全没办法持续下去了。 不光是队列里的同学被我们搞得烦躁不已,旁边军官学院和艺术学院的帅哥美女更是把我们当成个笑话来看,军官学院的的教官还作死一样地跑过来问我们教官,是不是队伍里出了妖怪了。 虽然那位教官最后又被零号一脚踹开,但是我们的搜查工作确确实实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一上午乱糟糟地过去,下午再次集合,零号毫不犹豫地就下令终止了我们的行动。 老老实实等到军训结束,零号把我们五个人叫到一起,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 他说,队列的问题他一开始也有些恼火,身为一个职业军人,他不允许自己手下的兵无缘无故少一个,同理,也不会允许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不过等后来发现人员齐整的时候,这个问题不会再次发生,他就渐渐改变了想法。 他说,不管这个事件是由谁造成的,其结果并不能对军训影响太大,相反,我们几个人过度关注这件事,才是真正影响军心的。军训是一场战争动员,也是一次战前准备,兴许今天我们还在操场上,明天就有可能被送上了战场。如果没有一次汗水洗礼下的训练,没有一个明确的纪律严明的概念,一旦上了战场,可能就会害死自己、害死战友,甚至害的一场战争输掉。所以,接下来的十几天,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能再影响到正常的训练课程。 至于,方阵队列中多出人来的问题,零号说他不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但是他大概能猜到问题出现的原因。 其源自一种“习惯”,这种“习惯”,零号也有。 零号在来人*之前,是一名边境缉毒警察,那个时候的他每一次出勤做任务,就相当于上了一次战场,经历真正的生死考验。 而在他的身边,有一位叫做壹号的战友,两人做了十年的搭档,在零号的生命中,壹号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未完待续) 第四章 零号搬尸,灵学哲学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零号和壹号再次搭档执行任务。 两人潜入到一个贩毒组织里做卧底,经过长时间的秘密调查终于查到了该组织的领导人物,并获得了他们的所有罪证。 任务完成,两人原本可以全身而退,谁知道警方内部间谍向毒贩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壹号和零号被毒贩给控制了起来。 就像很多电视里演的那样,坏蛋抓住警察并不是立刻杀了他们,而是让两个人做选择,一个死另外一个才能活着离开。 后来壹号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性命保全了零号,然后毒贩的头领竟然还真的信守诺言把零号给放了。 零号背着壹号的尸体离开,徒步穿越崇山峻岭、丛林荒野,眼看快要回到祖国境内了,谁知道这时候毒贩派来杀手追杀他们。 零号为了躲避追杀,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只能暂时将壹号的尸体埋在山林隐蔽处,只身逃命。 第一天,他将追杀者甩开,夜里找了个山洞休息。谁成想一觉醒来,他的身边却多出来一个人。 这人不是追杀过来的杀手,而是他亲手埋葬的战友壹号,壹号的尸体就躺在他的身边,如同昨晚两人一起在山洞里休息一样。 零号心中惊恐,只是不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杀手追上来了,他只能对壹号的尸体进行简单隐藏,然后迅速逃命。 又是一天过去,零号将杀手甩掉之后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当晚选择了睡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结果第二天醒来,身边。壹号的尸体也躺坐在树干上,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杀手追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零号担心自己哪天会被战友的尸体给吓死。 他猜想战友这是不甘心葬身异国他乡,想要回归故土,所以才用这种方式一直跟着他。 想通这一点,零号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是被杀手追上杀死。他也要把壹号的尸体带回去。 就这样,他背着壹号的尸体,在深山老林里游荡了足足一个月才最终回到中国境内。 壹号的尸体得到安葬。零号受到褒奖,并获得将近三个月的休假。 回归住处的零号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谁知道休假的第二天,当他一觉醒来。却赫然发现身边平整放着一套警服。警服摊开,就像是一个人躺在那里。更重要的是这身警服是壹号的,零号留下来作为纪念用的。 事情很诡异,但对于有过跟尸体躺在一起经历的零号来说,还不算太可怕。他没有过于深究原因。其实就算是去深究,他也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别人说这件事。 就这样。零号平静地休假着,除了每天早上不明不白出现在床上的警服。其他都很正常。 一周后,警队举办了一场对壹号的追悼会,零号作为其最亲密的搭档,亲手送这位换自己活命的战友走完最后一段路,把对方的骨灰安放进烈士陵园内。 尘归尘,土归土,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可万万没想到,追悼会的第二天,零号早晨醒来习惯性地看向身边。那身警服不出意外地摆在床边上,但这一次,警服上面竟然端端正正安放了一个骨灰盒,正是昨天刚刚下葬进烈士陵园的壹号的骨灰盒。 零号当时害怕极了,想到过会不会是他调查的毒贩蓄意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也想到过是不是壹号的家人知道壹号是为了他才死的,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谋求补偿。他甚至想到过,壹号觉得自己死的冤,夜里来找他索命。 但不管什么原因,零号都不敢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出去,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偷偷将壹号的骨灰盒重新安放回去。 当晚他一夜没睡,想要查清楚事件的罪魁祸首,结果一无所获。 一天、两天,都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零号渐渐放松了警惕,也实在是撑不下去,第三天的晚上睡了过去。 结果一觉醒来,壹号的警服和骨灰盒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端端正正摆放在床上。 事情就是这么诡异,他不睡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一旦睡着,第二天醒来身边就会出现壹号的东西。 他不知道多少次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壹号的骨灰安放回去,而那个不知名的人每一次都能在他熟睡的时候把东西送过来。 直到某一天,零号还在睡梦中,一大帮同事突然就冲进他的家里,逮捕了他,并且当场拿到了就摆放在他身边的骨灰盒。至于逮捕他的罪名,则是蓄意毁坏公墓罪。 零号不断为自己申辩,说是有人陷害他,可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而是将他送进精神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也许是被注射了太多的镇静剂,又有可能是在精神康复中心接触到太多的精神疾病患者,零号的个人意识愈来越模糊,每天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时刻都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异国他乡的深山丛林里,背着壹号的尸体疲于奔命。 当有一天他再度清醒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人*,随着他一起到这的还有壹号的尸体。 在人*,零号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老师,灵学院院长李学清。 李学清收留了零号,并且帮他弄清楚了尸体、警服、骨灰盒每天早晨出现在他身边的原因。 在我看来,李老师应该是开了天时眼去看了过去,并将所看到的东西展现给了零号,才让零号相信事情的真相。否则的话,很难想象零号是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根本没有人陷害他。 丛林里搬动尸体,床上摆放警服。公墓偷盗骨灰盒,都是零号自己做的。 从零号眼睁睁看着壹号为了救自己而惨死当场的那一刻开始,壹号就已经深深印刻在了零号的脑海中,再联系上两人之前本来就是亲密搭档,所以造成了零号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能没有壹号。 在丛林中他埋下壹号的尸体独自逃命,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却又重新返回到埋尸地点将壹号挖出来带回身边。 回到家中。壹号的尸体寄放在殡仪馆。没有钥匙根本带不出尸体,零号退而求其次,将战友的衣服放在身边。 等壹号的骨灰下葬。零号受到的刺激更大,并且清楚地知道骨灰在哪里,所以他又去公墓那里将壹号的骨灰给取出来。 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而他本人却完全不知道。因为这是一种潜意识行为,零号在熟睡的过程中。强烈的潜意识刺激他做出了这些事,恢复清醒之后又全都不记得了。 零号告诉我们,李老师称这种行为是一种“习惯”,他所患的就是“缺失性习惯”。有失去战友之后的心灵寄托缺失,也有不能补偿战友的心灵慰藉缺失,这种缺失沉积下来。就会迫使人不由自主地去寻求曾经已经形成的一种习惯,来填补这项缺失。 而零号的“习惯”。就是搭档的这些年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和壹号吃住在一起,所以即使对方已经死了,他也要把人带回到身边。 到这里,零号的故事讲完了,他当时话锋一转,转身指了指我们身后的操场,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会困扰我们,也会有很多人有意无意地对我们造成影响,我们可以去抗争甚至是去战斗,但是这个过程中要时刻保持着一颗包容的心。因为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惹麻烦,兴许那些给我们带来困扰、影响我们正常生活的人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就像零号曾经并不知道是自己把壹号的尸体带在身边一样,军训队列里多出来人的情况,可能连肇事者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又何必紧紧抓住不放。 顺其自然,一切会更加美好。 …… …… 2008年9月19日,星期五,晴 今天,我向李老师询问了关于零号的事情。 李老师说,零号那种情况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讲,其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但是要从传统灵学的角度看的话,他遇到的状况就叫“鬼替身”。 所谓“鬼替身”,通俗来讲就是某人的三魂七魄当中有至少一种魂魄被死人所替代,又有人称其为“鬼上身”。 鬼替身分很多种类,延伸出去的案例多不胜数,就拿零号作为例子讲吧,他的情况就是地魂被壹号死后残存的灵识给替代了。 人之三魂“天”、“地”、“人”。 天魂主生,人未生天魂已成,生理上就是人的天魂成型才会让父母的精子和卵细胞结合。 地魂主存,人本体的防御机制全部由地魂组织完成,比如说,累了会困,不吃饭会饿,遇到突发状况产生应激反应,无形中感觉到什么情况下非常危险,甚至是杀手或军人自称能感应到杀气,这些都是地魂来主导的。说白了,地魂是保护人本身的,其作用就是让人在天地之间存在下去。 人魂主命,人魂连通七魄,七魄覆盖躯体,人能活着是因为有命魂,人体所有器官都是命魂的一部分。 零号的地魂被壹号替代,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有多大影响,尤其是清醒的时候,天魂和人魂共同压制,只留下地魂的某些应激反应而已。但是零号一旦入睡,人魂休息,天魂独木难支,替代了地魂的壹号就会夺取零号身体的控制权。 之后做出来的事情,不是零号的本意,只是壹号残存意识的体现。 再后来,零号被送进精神康复中心,大量的镇静剂注射之后,命魂一直处于半休眠状态,这就给了地魂也就是替代的壹号的灵识机会,才让他彻底控制住零号一路来到人*。 零号的情况就是这样,而当我把这个案例和之前看《通灵学入门基础教材》记录下的笔记去对应时,才发现李老师所讲的“三魂”知识恰恰跟课本上提到的灵学世界观对应了起来。 记得在外面上政治课,老师讲过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观认为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随后又引出来一系列社会哲学、历史哲学知识。 而天道大学的教材上所提到的灵学哲学,则认为世界是由天魂组成。大到自然万物,小到石子微尘,所有的东西,即便是人造的房屋、汽车都是具有天魂的。每一样东西在产生之前,天魂率先形成,历史的变迁也是某些天魂覆灭,某些新的天魂产生而导致的。 与天魂相对应的是地魂,其关系就如同物质与意识的对立。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具有意识,同理也不是所有拥有天魂的东西都具有地魂,但是灵学哲学认为只要是具有地魂的物体,一定能够产生意识与人进行交流。通灵一门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发现物体的地魂,并与之产生联系。 我第一天来到这间灵学院院长办公室,看到的一切超出常理的现象,实际上都是李老师发现了那些东西的地魂并且与之进行了友好交流而产生的。 自然万物的组成部分天魂和地魂大概就是这样,而第三种人魂,恰恰是人类产生或者说是动物物种产生之后形成的。人魂由天地孕育而生,是动物生存的基础,也是动物外部器官形体的产生源泉,动物界的“弱肉强食”,实际上就是某些人魂强大的动物,为了满足自身人魂存在的需求,去剥夺其他物种的人魂。 人类社会的产生,将人魂的满足、争夺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由此才引来了社会制度的变化和朝代更替。 当人魂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反过来去提升地魂,地魂品质的提升,才让人类的思想文明出现,继而创造出诸多具有人造地魂的东西,比如说一辆汽车、一个足球。 这是灵学哲学的世界观,我还是不能非常透彻地去理解,但是它给我解释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们这些人来到人*,实际上是人*为我们塑造出来第二具人魂。 这也是为什么零号人在精神康复中心,此刻却在这里活着,同样也证明了已经火化的壹号为什么来到人*之后又有了尸体。 人*,貌似解决了人怎么样才能万古长存的难题。 …… ……(未完待续) ps:关于灵学哲学的内容,是本书的灵魂所在,不要着急,壹行会慢慢为大家展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顺便求打赏,求月票,各种求~~ 第五章 教官强吻,乱作一团 2008年9月22日,星期一,晴 军训进入最后一周了,一切都很平静。 我们也不再关注队列里什么时候多人或者少人,只是在昨晚进行“军歌嘹亮”比赛的时候稍稍担心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比赛过程中,队形有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变化,但是比赛的结果还是蛮不错的。 我们拿了全校第三名,军歌比赛二等奖。 更有趣的是,第二名是军官学院,第一名是艺术学院,前三甲都没跑出去我们训练的那一亩三分地。 拿到奖项,所有同学都兴奋异常,不知道谁提出来要庆祝一下,结果三个学院的辅导员一商量,竟然在今晚真的带着我们所有学生去校外庆祝了。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天道大学,之前并不是学校不允许我们出去,而是我一直不敢走出去,因为对于这个地方我根本没有半点归属感,我只想着快点结束大学生活,早点离开这里回家。 可现实告诉我,哪怕我一天都待在学校里,时间也是二十四小时,并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天道大学的外面,就像我们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样,和一座普通的大城市没有任何区别。 但就是这样,让我也越来越害怕这里。 我怕自己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把这里当成成都、上海、北京之类的城市,最后忘记自己的处境,甚至忘记自己应该想尽办法离开。 我宁可它是妖怪满天飞,僵尸满地跑的。 一顿饭吃下来,没什么太大感觉。嘻嘻哈哈地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看着不停往静涵身边凑的男生接二连三吃瘪,听梁天宇在艺术学院众多美女中间讲鬼故事。 场面热闹得很,直到一次“意外”发生,让这场庆功会最终不欢而散。 我们是三个学院,二百多号人在一个大厅里聚餐,教官、辅导员、军训领导还有三个学院的学生负责人原本是坐在一个桌子上的。 后来三名学生大概是受不了那桌上的气氛。相继离开融入到大团体里。没一会儿,三名教官又被学生们拉到各自桌上劝酒喝。 教官里面,我们的零号自律的很。滴酒不沾,只是来回穿插走了一圈,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反倒是军官学院的那位年轻教官,喝酒来者不拒。一来二去,明显有些醉醺醺的。竟然跑到我们学院的酒桌上来了。 要说起来,这位年轻教官来我们这边也没什么,因为前几周的训练过程中,他偶尔还会帮着零号一起训练我们。毕竟军官学院的学生底子很好用不着他太操心。我们也对这位教官比较熟悉,私下里称他为“一脚飞”,每次他过来嘲笑我们。都会被零号一脚踢飞。 一脚飞也算是我们的半个教官,来到这边之后。大家自然是热烈欢迎。举杯换盏,几口酒喝下去,一脚飞双眼迷离,竟然端着酒杯晃晃悠悠走到我们特殊学院的一名女生面前表白了。 当时所有人都愣了,不过下一秒,有好事的就跟着开始起哄,尤其是军官学院的那帮饿狼,更是嚎叫着让“亲一个,亲一个”的。 气氛很热烈,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别扭。一个军训教官,说好听了是来学校为培养精英人才做出贡献,说难听了就是来当上一个月的代课老师,连tm“老师”这个称号都配不上,有什么资格和学生谈感情。这时候,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表白,和那些“猥”亵女学生的人渣校长、男老师有什么区别! 更气人的是,周围同学一起哄,一脚飞借着酒劲竟然一把将那个女生抱在怀里,真的要吻下去。 女生极力躲闪,却逃不开一脚飞的魔爪,恰恰在这时,我们的教官零号,斜刺里冲过来,拎着一脚飞的后衣领把两人强行分开,然后再次一脚把“一脚飞”给踹飞了。 整个庆功会,就因为这场闹剧草草结束。 唉,想想明天还要继续军训,我都有点替一脚飞感觉到尴尬了。 算了,不想了,睡觉。 …… …… 2008年9月23日,星期二,晴 现在是凌晨三点,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我应该睡得正香呢,但是现在我实在没办法平复心中激动的情绪,只能写写日记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打我的脸。等我好不容易凝聚全身的力量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只黑猫黑炭站在我的胸口上,伸爪子准备打过来呢。 这一下我就清醒了,赶紧把它从身上推下去。 黑炭一落地,抬头瞪了我一眼,随后跳上窗台开始使劲那爪子挠窗户上的玻璃。 爪子挠玻璃这是黑炭用来对付我的绝招,每一次都能把我整的生不如死,不得不按照它想要的结果去做。 披上件衣服去给它把窗户打开,这只猫直接就顺着九楼的窗台不知道蹿哪去了,我转手就要关上窗户继续睡觉,可一抬头的功夫,就看见远处特殊学院的宿舍楼楼梯间那里亮着灯。 亮灯也没什么,关键是我看到三楼和四楼之间的楼梯上站着一个女生! 特殊学院的宿舍楼只有一层是女生宿舍,怎么会有女的跑到楼上来。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进入宿舍楼的时候,三层和四层之间是没有楼梯的,从三楼的楼梯口往上看就是一楼顶板,这会儿怎么又有楼梯了。 我当时就惊住了,赶紧集中注意力去观察,结果发现那个站在楼梯上的女生,就是昨晚上被“一脚飞”表白的那个女孩。 我原本是记不太清那女生叫什么的,但就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让我记住了她叫张彤。 张彤站在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楼梯上。貌似是准备下楼,而在她面前是一个男的双臂展开不让她离开。两人争吵撕扯了好一会儿,最后张彤愤然推开那个男的下了楼,男生则是站在楼梯上移动不动直到声控灯灭掉。 我等了n久,都没再看到楼梯间的灯亮起来。 那个男的是谁? 看背影不像是一脚飞,感觉应该是我们学院的某个男生,难道是张彤的男朋友? 可张彤为什么跟他在那里见面?那里本来就是没有楼梯的啊! 想到这些。我对张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赶紧拿出前些日子梁天宇给我们的学生资料在里面翻找关于张彤的记录。 结果翻找了三遍,竟然根本没有张彤的资料。 我细细数过,81个学生的资料全部都在。 我甚至怀疑自己记错了名字。也确实找到了一个叫章同的人,但那是个男生。 资料里没有的人却出现在了我们的身边,那只能证明……这个女生“张彤”就是我们队列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 …… 2008年9月24日,星期三。晴 我现在有些凌乱,不光是我。梁天宇、胖子他们跟我一样都很凌乱。 就在今天上午开始训练的时候,我把自己昨晚发现的问题告诉了他们,然后我们就一起认定女生“张彤”就是队列中多出来的那个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军训开始之后。我们发现张彤确确实实在队列里,而军训方阵整整齐齐没有任何不妥。 那就是说,张彤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我们也一起参加了训练,只是她的名字并没有记录在案。 这可就奇了怪了。按理说当初第一次开集体会议的时候,辅导员和梁天宇一起记下的名单,不应该有疏漏的。 好吧,就算是当时疏忽了,没有记全,后来军训点名什么的都是报号,不说名字,也没发现这个问题。 可关键是把张彤的名字记录在档案里之后,那就意味着我们有82名同学了,可为什么军训的时候却还是81个人? 难道说漏记了一个张彤,然后多记出来另外一个人? 一天军训结束,等到晚自习的时候,梁天宇把所有同学召集到一起,确认班内人数总共是81人之后,便拿着名单一一点名确认。 张彤在,但是女生里面却少了一个记录在案的叫“余萌”的人。 不,确切的说是,有“余萌”这个人,只不过他叫“于蒙”,而且是个男生。 一个叫“于蒙”的男生在教室里,他的名字却以“余萌”的形势记录在名单里,性别标注是女。 这也就是说男生里面也多出来一个人! 梁天宇不甘心地再次对班里所有男生进行点名,结果出来,那个记录在案的叫“章同”的男生不见了。 人数没错,只是张彤本人和记录不同,于蒙本人也和记录不同。 现在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章同、张彤、于蒙、余萌这四个人的名字和性别搞混了,只要在记录里重新改回来就可以。 然而,当梁天宇把这件事宣布出来之后,立刻就有女同学反应说,余萌就是她们的舍友,她们每天和余萌一起住着,反倒是于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另外一边,有男同学声称,他们和章同是舍友,而这个张彤不知道从何而来,要是张彤愿意替代章同,他们也非常乐意。 这些人一起哄,那个于蒙当时就生气了,伸开手臂将张彤护在身后,怒斥那些人说张彤是他于蒙的女朋友。 可张彤却一把推开于蒙,说章同才是他的男朋友,不准于蒙占她便宜。 张彤、章同、于蒙、余萌,当时看着眼前的两人,再看看资料上记载的名字,我就彻底凌乱了。 2008年9月24日,星期三,晴 我现在有些凌乱,不光是我,梁天宇、胖子他们跟我一样都很凌乱。 就在今天上午开始训练的时候,我把自己昨晚发现的问题告诉了他们,然后我们就一起认定女生“张彤”就是队列中多出来的那个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军训开始之后,我们发现张彤确确实实在队列里,而军训方阵整整齐齐没有任何不妥。 那就是说,张彤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我们也一起参加了训练,只是她的名字并没有记录在案。 这可就奇了怪了,按理说当初第一次开集体会议的时候,辅导员和梁天宇一起记下的名单,不应该有疏漏的。 好吧,就算是当时疏忽了,没有记全,后来军训点名什么的都是报号,不说名字,也没发现这个问题。 可关键是把张彤的名字记录在档案里之后,那就意味着我们有82名同学了,可为什么军训的时候却还是81个人? 难道说漏记了一个张彤,然后多记出来另外一个人? 一天军训结束,等到晚自习的时候,梁天宇把所有同学召集到一起,确认班内人数总共是81人之后,便拿着名单一一点名确认。 张彤在,但是女生里面却少了一个记录在案的叫“余萌”的人。 不,确切的说是,有“余萌”这个人,只不过他叫“于蒙”,而且是个男生。 一个叫“于蒙”的男生在教室里,他的名字却以“余萌”的形势记录在名单里,性别标注是女。 这也就是说男生里面也多出来一个人! 梁天宇不甘心地再次对班里所有男生进行点名,结果出来,那个记录在案的叫“章同”的男生不见了。 人数没错,只是张彤本人和记录不同,于蒙本人也和记录不同。 现在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章同、张彤、于蒙、余萌这四个人的名字和性别搞混了,只要在记录里重新改回来就可以。 然而,当梁天宇把这件事宣布出来之后,立刻就有女同学反应说,余萌就是她们的舍友,她们每天和余萌一起住着,反倒是于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另外一边,有男同学声称,他们和章同是舍友,而这个张彤不知道从何而来,要是张彤愿意替代章同,他们也非常乐意。 这些人一起哄,那个于蒙当时就生气了,伸开手臂将张彤护在身后,怒斥那些人说张彤是他于蒙的女朋友。 可张彤却一把推开于蒙,说章同才是他的男朋友,不准于蒙占她便宜。 张彤、章同、于蒙、余萌,当时看着眼前的两人,再看看资料上记载的名字,我就彻底凌乱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四人同屏,精神分裂 于蒙和张彤站在众人面前,为了谁是谁的女朋友扯个不停。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其他同学也开始争辩起来。 以章同的舍友为首的一群人声称他们之前确实见过于蒙,因为很多次早晨起床去参加军训的时候,于蒙都会穿戴整齐来宿舍里喊章同一起,两人在外人看来算是曾经认识的很好的哥们。他们认为,章同和于蒙是存在的,女生里面的张彤只是昨晚一脚飞表白的时候才见过,至于余萌就根本没印象了。 以余萌的舍友为首的许多女生则说她们见过张彤,不仅仅是昨晚一脚飞表白的时候,有好多次她们都看到余萌和张彤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甚至是一起回宿舍,两人晚上不到宿舍熄灯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分开的。反而那什么章同和于蒙他们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起过。 大家各执一词,但归结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张彤、章同、于蒙、余萌,这四个人都是存在的,学生的信息记录没有问题,只不过学校登记的时候,漏下了张彤和于蒙这两个人。 当时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我们还真信了这种说法,但等所有人都平静下来,转念一想,这完全不对啊。 如果是漏下了两个人,岂不是说我们总共有83个同学。 不说军训队列的问题,单单是宿舍安排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因为所有的男生宿舍都住满了。 带着这个问题再去询问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和张彤或者于蒙在同一个宿舍。 大家认识他们,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住在别的宿舍里,事实却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宿舍。 梁天宇安抚下教室里的其他同学。拉着我,叫上张彤和于蒙出了教室,守着这两个人的面,从自己的手机上找到余萌和章同的联系方式,给他们打去电话。结果电话还真的打通了,两人说他们就在教室里。 挂断电话之后,我和梁天宇都蒙圈了。不由自主地又回到教室里找人。 谁成想。章同和余萌真的就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教室里。 再把他们两个喊出来,门外的张彤和于蒙却消失了。 两人人无缘无故出现,没有谁注意到。两个人莫名其妙消失,也没有谁注意到。 更可怕的是,当梁天宇试图将这件事告诉辅导员老师的时候,我们却发现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当张彤和于蒙消失。学生名单上的记录跟现实情况完全吻合,这两个人简直就跟我们杜撰出来的一样。 即使全班剩下的79个人全都作证。可没有真实的人站在眼前,即使辅导员选择相信我们,也没办法去解决这件事啊。 我们可以打电话找回章同和余萌,但是梁天宇的手机上根本没有张彤和于蒙的联系方式。再怎么找到他们呢? 最后,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存在于眼前的这两人身上。 然而余萌则表示她来人*之前有个男朋友叫于蒙,只是于蒙没有跟她一起来到这。至于眼前的章同。她不认识,她只知道来到人*之后。她有一个非常好的女性朋友张彤。 章同也说自己来到人*之前有个女朋友叫张彤,只不过张彤并没有来到这,他在人*是有一个非常好的哥们叫于蒙,并且从新生考核开始,于蒙就对他非常照顾,也是于蒙帮助他通过了考核。 听完两人的解释,我和梁天宇再去仔细研究学生资料的时候,却发现“章同”和“余萌”的资料,恰恰是那天我分拣出来的五个自己走着来到人*的学生中的两个。 结合所有的线索,我们可以确定,军训队列里多出来人的情况,就是章同和余萌造成的,但是实在弄不清清楚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梁天宇不得已将这个问题报了上去,随后章同和余萌就被辅导员带走了。 …… …… 2008年9月29日,星期一,晴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检阅仪式是上午十一点结束的,可一直到下午两点,操场上还有教官和学生依依惜别。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我肯定不会相信世界上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但没想到一个月之后,我也对那个每天用军姿、摆臂、挑砖头来“折磨”我们的零号有些不舍。 当然不是我喜欢受虐,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希望每天晚上还能大家一起围坐在操场上,听他讲当年“缉毒”的故事。 不过,他人最后还是走了,只是临走之前,又给我们表演了一次一脚踢飞“一脚飞”。 没别的原因,就在检阅仪式结束之后,一脚飞在他手底下那帮军官学院学生的簇拥下跑到我们这边来找“张彤”了。 这次没喝酒,一脚飞当然也就不会像上次那样不着调,只是红着脸向“张彤”询问联系方式,希望能够以后再联系。 然而当一脚飞再次抬起头来时,漂亮的张彤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生章同。 这一神奇的转变,当时就把一脚飞和在场的那些军官学院学生给弄蒙了。 紧接着,章同转脸变成于蒙,又从于蒙变成余萌,等最后余萌一个招手,眨眼间章同、张彤、于蒙、余萌四个人一起出现,对着一脚飞同声说了句“我有男朋友了”之后,一脚飞已经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最后,还是零号过来,拎起一脚飞,然后一脚把他踢到送军官离开的大巴车上,这场闹剧才结束。 其实真的应该感谢一脚飞,如果不是他那天喝醉了对张彤表白,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发生在这四个人身上的事情。 那天。辅导员把章同和余萌带走之后,他们足足有三天没回来参加军训,军训队列中也没有再出现任何多出人的事故。而我的老师李学清也在这三天时间里消失无踪,直到三天后,他亲自把余萌和章同送回到军训队列里,然后跟我讲了其中缘由。 事情很好理解,就像之前所说的灵学哲学概念一样。张彤四个人身上出现的问题。正是一个地魂和人魂分离的问题。 在来到人*之前,章同只有人魂,而他的地魂则是张彤。余萌也是只有人魂,她的地魂叫于蒙。 天道大学再给学生进行登记的时候,是按照人魂去登记,所以才会有章同和余萌的记录。反倒没有于蒙和张彤这两个人。 每当拥有人魂的章同和余萌处于疲劳状态,或者是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他们就会被附身在体内的张彤和于蒙所替代,意识也会向对方方向转化。 而人*的设定,就是自动为生存在村内的人补全人魂,当张彤和于蒙的地魂从章同和余萌的人魂中分离出来之后。人*自动为他们补充了人魂,结果就创造出来两个能够独立存在的人。 按理说,这样就是有四个人。没道理出现不能同屏的情况,但是偏偏章同和张彤共用一个天魂。于蒙和余萌共用一个天魂。 这就导致了无论重新塑造出来的于蒙和张彤有多么优秀,多么正常,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个附属人物而已。当章同和余萌清醒过来,他们两个必然就会消失。 军训过程中,第一次出现人数上的不合理状况,就是许多女生受不了高温而昏倒的那天。 混乱中,我们谁都没有发现,背起晕倒的余萌前往学校医务室的,是根本就不在学生名单里的于蒙。 于蒙和张彤本身只有地魂,在来到人*之前都是寄居在余萌和章同的人魂之内,他们有一定的自己的思想,但是原则上还是要遵从拥有人魂的另外两个人的强烈意愿。 就比如说,后来,余萌请假不来军训,而她心里是想着能够参加军训的,所以在余萌休息的过程中,于蒙走了出来,代替她进入到军训队列当中。 再后来,张彤和于蒙拥有人魂的时间长了,渐渐产生了些许自主思维,会在一定时候找机会来体验一下军训生活。 教师节那天,梁天宇带走三个女生,队列里缺了不少人,张彤和于蒙就利用这种机会跑出来加入到军训中。直到很多人感冒,越来越多的人请假,军训队列缺人的时候增多,他们两个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出镜”。 他们身处在队列中,自然就对周围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当我和梁天宇、静涵我们五个人着手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其实能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每次都有意识地避开我们的调查。他们本身不是鬼,消失之后也是真真切切地和另外一个自己融合在一起,所以就连李肃的手机也拍不出来任何影子。 讲到这里,一切不言而喻,军训队列里多出来人的情况,确实是张彤他们造成的。但就像零号当初告诫我们的一样,张彤四个人惹出了麻烦,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也许顺其自然下去,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不过,偏偏就有人打破了这种平衡,这个人自然是一脚飞。 张彤这个女生的出现,最初都是在章同那个男生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可后来因为人*的特殊情况,让张彤有了自由行动的机会,也是因为这种原因,张彤在军训队列中出现的次数增多,自然就引来了旁边军官学院的教官“一脚飞”的注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边二十多个女生,再往那边艺术学院数不清的大美女,一脚飞偏偏就相中了个原本不存在的女孩。他每次跑到我们队列这边,也是趁张彤出现的时候,过来找机会套近乎。 当然,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一脚飞也许能发现张彤时在时不在的这种奇怪现象,但是无奈军歌嘹亮的比赛成了一个催化剂,让问题提前暴露了出来。 那天聚餐,章同是和寝室的男生坐在一起的。大家都喝了酒,章同酒劲上来,意识渐渐模糊,我猜想应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彤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内。然后,一脚飞表白了。 最后,聚餐不欢而散,所有学生回到宿舍。 这个时候会出现一个问题,也是我之前非常想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张彤和于蒙这两个人住在哪里。 李老师没有给我解答这件事,只是随意说了句,他们这种情况可以自己寻找到应该住的地方,或者是回到宿主体内。 他冠冕堂皇地说了这句话,但是我知道张彤和于蒙如果不回到宿主体内,那么他们一定就是住在宿舍楼的四楼或者五楼。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她们走上了那个根本没有的楼梯。 没错,那天半夜在楼梯上和张彤吵架的就是于蒙,而于蒙之所以跟张彤发生争吵,就如同那天在教室里他所声明的一样,他认为张彤是自己的女朋友。 来到人*之前,两个张彤和两个于蒙是相互不认识的,直到进入天道大学新生考核,他们才有了接触的机会。 在余萌的认知里,张彤是她需要照顾的好朋友,章同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的东西。 在张彤的认知里,余萌是个无私帮助她的好姐姐,而于蒙是一个追着她说要保护她的“狗皮膏药”。 在于蒙的认知里,余萌是他的前女友,张彤是余萌给他指定的现女友。 在章同的认知里,于蒙是个不明不白说要帮他通过考核的人,至于余萌,好可怕的陌生女人。 四个人的关系很复杂,在他们消失的那三天里,李学清老师其实是在一直理顺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尝试帮他们解决这种共用天魂的问题。 这个问题有没有解决,李老师没有明确告诉我。其结果就像是他们吓唬一脚飞的时候所做的那样,四个人已经都是我们所承认的同学了。 我试着问过李老师,像章同和余萌的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李老师只说了一句。 某些人总是坚持认为自己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当他们来到人*之后,人*会按照他们的想象将这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真正塑造出来。 这些人,在外面,俗称“精神分裂”。 …… ……(未完待续) 第一章 念佛胖子,缺角台灯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慢慢合上面前的日记本,起身开门,一堵“墙”出现的我的眼前。 “胖子?你怎么来了?” “这两天生意不好,来你这坐坐。” “进来吧。” 把胖子让进屋里,这小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顿时就是“吱嘎”一声。 这种情况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屋里的其他东西不习惯,沙发的怪叫声刚一落下,卧室里就冲出来一只狗对着胖子“汪汪”乱叫,把他给吓了一跳。 “我擦,老严,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不是我养的,这狗自己找过来,死赖着不走。” “嚯,不是你养的,你把它放屋里?人家汉武帝金屋藏娇,你这是破屋养狗啊,这只狗还长得这么像大个儿。哈哈……” 胖子大笑着把蹿出来的狗抱到面前,这一场景让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年他第一次去灵学院办公室的时候,就是这样跟大个儿坐在一起的,而且那一天,胖子的面前同样摆着一本日记本。 …… …… 我叫严是非,于2008年的夏天和几个朋友一起意外进入人*,成为了人*天道大学的一名大一新生。 天道大学给人的感觉和一所正常的大学没什么区别,但是由于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或者说由于我们这些人所学的专业的特殊性,导致了任何人都不能把天道大学看成是一所正常的学校。 不正常的学校自然也就拥有一批不正常的学生。 可能是为了更好地让不正常的学生发挥他们的作用,天道大学特意开设了教学内容比较奇葩的各种专业。 也有可能是各种特殊专业的出现,让天道大学得以培养出许许多多性格怪癖、能力奇特的学生。 这个问题就像“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找不出个确切的答案。但其结果都是一样的。鸡和蛋共生,天道大学的特殊学院和特殊学生共存。 就比如说天道大学的神学院,它不是研究“神”的,也不是创造“神”的,而是一个把所有拥有神奇能力的学生聚集到一起的地方。我们给它起了个别名叫“特异功能学院”,张彤、章同、于蒙、余萌这不知道是一个、两个还是四个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分身”的特殊能力。就在军训结束之后。被重新分配进了神学院。 再比如说我,天赐灵眼,通灵万物。一定是要进入灵学院的。如果没有我,灵学院等于名存实亡。 说这么多,其实是为了凸显特殊人物对于天道大学这些特殊学院的重要性。 然而反过来一想,特殊人物重要了。那么能够进入这些学院学习的普通人,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就像……此刻坐在我眼前的胖子。 “老严。我被分到佛学院去了,他nnd的,让哥去吃斋念佛,还尼玛要六根清净。我清净他大爷!要是让我知道那个狗曰的把我分过去的,一定提桶汽油去把他家给烧了!” 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我真想说一句“出家人戒嗔”。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没开他玩笑,慢慢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行了。胖子,喝口水消消气,让你进佛学院学习,只是学一些佛法、武术,又不是真的让你当和尚。” “谁说不是当和尚,你没看见佛学院那些大二大三的家伙,一个个整天顶着个秃头到处跑吗!不行,坚决不能去那学习。老严,你和你院长挺熟的,办公室都给你当宿舍住了。要不你帮我说说情,让我也进灵学院得了。” “别,你可千万别打灵学院的主意,这事我说了可不算。” “你怎么说了不算,这整个灵学院就你和你那个李院长两个人,你小子都能当个副院长了!” 胖子口无遮拦,一句话说出来,吓得我冷汗都开始往外冒了。 灵学院有副院长的,就是那只专门管我考试成绩的大鹦鹉“嘟嘟”。这些日子在办公室里住着,我可是被那只鹦鹉折磨得不轻,同时也明白了这间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有自己的个性,那只鹦鹉对自己副院长的身份看得比命都重要呢。 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办公桌旁的书架,害怕那只鹦鹉听了胖子的话迁怒到我身上。不过,一回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我才记起来,军训之后放了长假,李老师带着那只鹦鹉出去玩了。 当事人不在,我这才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来瞪了一眼胖子说道:“胖子,以后那话可别说了。你别看这灵学院办公室就这么大点,可在这里我的地位是最低的,根本没话语权。” “地位最低?”胖子愣了一下,四处看看,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老严你这还有别人?” “人,就我一个,但是有比人还可怕的东西。” “什么啊?” “喏,看见那只萨摩了吗,那是我的代课老师,叫大个儿,我以后还得跟着它上课学习呢。” “大个儿?” 胖子一脸不相信地转头看向办公室角落里的狗笼子,撇撇嘴道:“那不就是只狗吗?” “是狗没错,但是它……” 我还要跟胖子解释一下,谁知道胖子不等我把话说完,伸手从自己背来的书包里拿出两根火腿肠,冲着狗笼子晃了晃。 “大个儿,过来,给你个好东西吃。”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让我极度崩溃的一幕发生了。 大个儿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己打开狗笼子冲出来,一溜烟来到胖子的面前,摇着尾巴仰起头,嘴里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胖子轻笑一声,把大个儿抱到身前。一边撕开火腿肠的包装,一边冲我挑了挑眉毛。 “老严,这就是你说的代课老师?哄我呢,还是真不把我当兄弟了,故意找借口敷衍我?” 我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胖子在我面前喂狗,会让我尴尬到无言以对。尼玛昨天军训刚结束,我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只狗郑重其事地将课程表摆在我面前的。也是它装模作样地代替李老师检查我《通灵学基础教程》的学习情况的。怎么现在面对一根火腿肠,就没有一点姿态了呢! 我心里各种憋屈说不出来,只能强压下怒火。抬头看向胖子问道:“胖子,你这也算是第一次来办公室找我了。怎么?就为了个学院的事专门跑一趟过来?” “当然不是,转专业这事你帮我想着点哈,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胖子说着。把大个儿放下,伸手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纸页发的黄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 “老严。咱兄弟俩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上一次为了苏倩的事情对你出手,是我不对。我这次正式向你道歉。你要是心里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再打我一顿也成。不过今天这件事情你真的得帮我一下。喏,记得这个笔记本吗,这是咱们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苏倩给的。苏倩当时说,只要能看到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就能知道林娜想要什么。可直到现在我都看不出一个字来,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胖子说的情真意切,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对人低头,没想到这个人还是我。 我没有去拿桌子上的笔记本,而是盯着胖子问道:“胖子,你不是已经跟林娜关系很好了吗,干嘛还要在意这个笔记本上写的什么?” “唉……关系好是好,只是林娜总有些时候闷闷不乐。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可是那件事情我解决不了,所以就用到这个笔记本,看看能不能从别的方面让她的心情稍微好点。” “她为什么不开心?” “林娜想见见苏倩。” 胖子这一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苏倩被吴明当做鬼养着一直到她被人*的村管带走,林娜自始至终都没见过她一面,也难怪不开心。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拿起笔记本来看一看,可是胖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动作不由得顿住了。 “老严,你帮我看看吧,如果这个笔记本没什么用处的话,我就只能考虑考虑要不要去那什么破村务管理处试试把苏倩带出来了。” “你去村务管理处那里抓苏倩?胖子,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我不是开玩笑。林娜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见见自己的好朋友,如果不能满足她这个愿望,我就不配做她男朋友。” “胖子,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 “靠,你疯了吧!” 看到胖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人*村务管理处是什么地方,那里据说是整个人*最恐怖的机构,一个村管几乎可以决定人*内任何人的生死。胖子跑那里去“劫狱”,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吗! 可胖子却直愣着脖子喊道:“我没疯,为了林娜我做什么都愿意!” “靠!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儿了吗?” “没有林娜,我出去了也没什么意义。老严,有句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在这遇到什么危险了,你也不用管我。等你出去,帮我照顾我爸妈就行。” “滚你大爷的,你爸妈你自己照顾去!” 我真是怒了,完全没想到胖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尼玛那个林娜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了?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把史大龙打成个死胖子,这样比他自己玩死自己更能让我有心理安慰。 可惜,没有如果。 “行了,老严,你也别骂我了,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咱哥俩也别再为这事吵了,你还是帮我看看那个笔记本上写了什么吧。要是这个笔记本有用,我也不用自己去找死不是。” “你……唉,爱真服了有!”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胖子,我告诉你,我这是为了不让你自己去找死才帮你的,别以为我是促成你和林娜。” “行,行,行,老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帮我看看吧。” 胖子嬉皮笑脸地把笔记本递到我面前,我深吸一口气,把东西接过来,慢慢翻开第一页。 我不知道这个笔记本在胖子看来是什么样的,它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 日记的内容确实是苏倩写的,一上来就是各种对父母的思念,对林娜的思念。伤怀过后就是追忆,有回忆自己的,也有回忆她和林娜一起上学的日子的。 对于胖子来说有用的东西不少,为了不让胖子做傻事,我拿起笔来,尽量仔细地把里面关于林娜的某些事情誊写到纸上。 而写着写着,其中一段内容,让我不由得停下笔来,陷入深思。 “……今天吴明又给我送过来一盏小台灯,台灯很漂亮,蓝色的机器猫底座我很喜欢,只是总感觉这只新的小台灯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记起来那只台灯在哪见过了。那是我邻居家王阿姨的小台灯,台灯底座上正好缺了一个角,不是同样款式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同一个!我记得很清楚,去年寒假的时候,我每天都能看到邻居家王阿姨站在路口,抱着这只小台灯一站就是一整天。我和林娜还从她手里拿过来研究过的呢。这小台灯怎么会跑到吴明的手里了? ……今天,我忍不住问了吴明那只小台灯的来历,吴明说是他在学校门口买的。骗人,明显就是骗人,新买的台灯怎么可能会缺一个角!而且还是跟我和林娜见过的那个一模一样!我当时没忍住,拉着吴明问他这个小台灯是不是林娜给的,林娜是不是知道我变成了一只鬼。结果,吴明一生气,什么也没说甩手就走了。 ……我好害怕,吴明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看我了,他不会是真生气了吧。我以后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吴明今天终于来了,我好开心,前几天的事情他没有再提,我也不敢再问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拿到邻居王阿姨的这只小台灯的,难道王阿姨也来了这里?可问题是,这只小台灯王阿姨从来都不会离手的啊。”(未完待续) ps:看到评论区里有人说不明不白给打赏的,呃,这个问题壹行也不明白,也许是人*的那位村管用这种方式来告诫我不要乱写人*的事情吧。仔细想想,好可怕。 嘿嘿,这事,壹行不要脸地偷着乐一下,不过还是要提醒各位书友保护好自己的读书账号。订阅读书,就相当于你们买了作者的部分思想结晶,感觉写的好打赏一下就是给好评了。万一这个账号丢了,您损失钱钱,壹行有可能拿个差评,希望大家一定要保管好。 另外,谢谢书友【一缕冷香】的帮忙解释,壹行没什么其他可感谢的,那就发布一下《尸神鬼仙》第二期书评打赏活动吧,具体活动内容将在明天发布,各位书友敬请期待哦。 再次求打赏,求月票,求支持,各种求…… 第二章 约见林楠,台灯来由 关于那个缺角小台灯的记述,是苏倩的笔记上第一次出现和感情发泄无关的东西。 我觉得比较新奇,所以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它却让我想起来许多之前忽略了的问题。 首先是关于吴明的,从我们军训那天开始,吴明这个人就已经彻底消失在天道大学的范围内了。一个曾经的学校风云人物最后沦为通缉犯,在学校里引起的轰动不小,但是三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事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新闻上看到了某位明星的绯闻,大家讨论两天之后就不在乎了,因为明星知名度虽大,但毕竟只是个跟我们日常生活毫不相关的人。可吴明不一样啊,他是真真切切在天道大学生活了两年的学生,这有数不清的天天跟他见面的人,为什么事后没有一个人再理会他了? 难不成吴明在学校里生活两年,都白活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不可能! 现在吴明遭到通缉,但是始终没有被缉拿归案。 村管们找不到他,所以才不得不抓了苏倩和童欣两个人引吴明上钩。 敢顶着人*村管的通缉令收留逃犯,同时还能避过村管追捕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这足以证明吴明这两年在人*结识了相当牛掰的人,更证明吴明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在地狱迷宫里借助厉鬼杀几个新生那么简单。 他还做过什么,他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那些小台灯就是一条线索呢。 其次是林娜。哪怕是其他人都不在乎吴明,这个曾经被绯闻成吴明女朋友的林娜,总不能不在乎吧。 偏偏这段日子。林娜和胖子打得火热,完全没有为吴明惋惜的样子,这绝对不正常! 我完全有理由认为林娜和吴明有联系。 他们如果真的有联系的话,那么林娜所说的一些话或者是做的一些事情就会受到吴明的影响,林娜受到影响之后接着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影响到胖子。 刚才胖子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去把苏倩从村务管理处带出来,这是林娜的想法。同样也是吴明希望看到的啊。 难道胖子这是一点点陷入到吴明设置的陷阱当中了? 到这里。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抬起头来看向胖子,问道:“胖子。这些日子,林娜有没有跟你谈过关于吴明的事情?” “啊?吴明?没有啊,怎么了?” “真的连提都没提过?” “一点都没有。” “欲盖弥彰!” 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了,林娜天天和胖子在一起。哪怕是闲聊也该聊到吴明的,怎么会一点都不提。肯定是怕说多了说漏嘴。 我心里坚定了这个想法,不过胖子却是当局者迷,挠挠头问道:“老严,你在说什么?我让你帮我找林娜的事。你问吴明干什么?” “呃……这个……这个……” 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至于告诉胖子林娜心思不纯。极有可能在骗他吧。要是真这么说的话,估计不等我说完。胖子又得翻脸了。 算了,我在这里瞎猜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不如跟着胖子去见见林娜观察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出吴明的下落。 做好决定,我将桌子上的笔记本一合,递还给胖子。 “哎?老严你看完了?” “还没有,不过我想到一个让林娜心情好点的最直接的方法。” “什么?” “找点能让林娜得到心理安慰的东西,来,跟我走。” 我带头出了办公室,直奔鬼学院那层楼,当初第一次来这里参加新生考核的场景历历在目,只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07级鬼(2)班,就是关着苏倩的那间教室,这两天放假,没想到教室里竟然还有人在上自习。 推门进去,一对情侣就坐在教室最后排靠墙的位置,看见我和胖子,两人似乎有些尴尬,脸红得很,真不知道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我迈步过去跟他们解释了一下,两人倒是非常好说话,说后面的杂物箱都关了一年多了,里面的东西没人在意,我们愿拿走什么拿走什么。 得到允许,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打开杂物箱的门,十几二十个小台灯摞在地上,我伸手一指,回头说道:“胖子,这是苏倩在这的时候用的小台灯,咱们拿过去给林娜,说不定她看到这些东西心情能好点呢。” “真的?这些个台灯管用?” “台灯只是辅助物品,关键看你怎么去哄人家女孩子开心!拿上东西,走吧。” “好嘞。” 胖子放下书包就开始往里面装东西,我也过去帮忙,很快就找到了苏倩笔记本里提到的那个缺角小台灯。 这是个充电式的小台灯,底座造成了机器猫样子的夹子,机器猫缺了一直脚,看上去很破旧,边缘处好像是因为被人摸索的时间太长,棱角都被磨平了。 这种情况肯定不是苏倩一只鬼能造成的,也绝对不是吴明当初新买的,说不定这只小台灯的背后真有什么故事呢。 单独提着这个“机器猫”,我和胖子一起离开教学楼,去找林娜了。 一路上,胖子对我要跟他一起见林娜的决定有些不同意,说什么我当初阻止他带苏倩出去,以及后来查出吴明的罪行迫使吴明变成了通缉犯,这两件事让林娜对我意见很大。 不过,我才不管林娜对我有没有意见,她把我一个性格直爽的兄弟变成了个跟在女人身后的痴情男,我对她还有意见呢! 逼着胖子把林娜叫到操场上来,我终于又见到了这个能给所有男人造成巨大压力的高个女生。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提了提气势,我慢慢后退一步。朝着她挥挥手。 “你好,林娜,咱们又见面了。” “呃,你好,严……严是非,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娜见到我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了。我还是直接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得了。 “有事。当然有事,胖子跟我说你这些日子因为苏倩的事情不开心,我们没办法帮你把苏倩带过来。所以就一起把苏倩留下来的东西给你拿来了。也许你看到这些,心里能好受一点。喏,就是那些小台灯,都在胖子书包里。一会儿你们两个自己看吧。” “谢……谢谢。” “别,不用谢我。胖子是我兄弟,他喜欢你我也拦不住,你要谢就谢谢他吧。我呢,其实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吴明最近在干什么?” “吴明他……嗯?”林娜下意识地开口要说什么。只是只说了开头就顿住了,随后连忙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都好久没见过吴明了。他不是被通缉了吗,我怎么知道他在干什么?” “哦?是吗?那好吧。当我没问。对了。这只小台灯你认得吧?” 我抬手把“机器猫”递过去,林娜接到手中,最初是一脸疑惑,不过很快当她看见“机器猫”上缺掉的那只脚之后,眼中闪现过一丝哀伤的神色。 “我认得这个,这个小台灯怎么了?” “这是吴明送给苏倩的,不过之前我听苏倩说起过,这只小台灯有可能是你送给她的,是吗?” “她说我送她的?怎么可能!”林娜连连摇头,摸着“机器猫”上的缺口,叹息道:“我和苏倩都一年多没见过面了,哪有机会亲手送她东西啊。当初吴明告诉我苏倩成了他养的一只鬼,寄居在特殊学院的教学楼里,我就求过他带我去见见苏倩。只是吴明一直没同意,只允许我买点东西,他帮我转送,还从来都不说是我买的。苏倩怎么会跟你说这个小台灯是我送的?” “苏倩也没明说,只是提到这个小台灯是你们两个来人*之前就见过的,所以才猜测是你送的。是不是有这事?” “是有这事,不过我也不可能送一个破台灯给她啊。这是吴明拿给她的,拿过去的那天我还见过呢。” “真的?在哪见的?” “就在学校里啊。那都是去年的事了。苏倩怕黑,这事我早就告诉过吴明,所以隔三差五的我们两个都会买个漂亮点的小台灯送过去。后来,学校附近好各种样式看的台灯我们都买了一个遍了,我们就想着看看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找找。 结果好长时间都没买到合适的,我本来想着先买一个凑合着用,谁知道吴明不同意,非要找个不重样的。没两天就还真让他带回来一个。 我记得当时就是这个‘机器猫’。 这是我在吴明手里见到的那次,再往前说的话,那就是来人*之前了,这只小台灯是苏倩家邻居一位王阿姨的,我和苏倩都看见过好多次呢。 你看这只‘机器猫’缺了个左脚,绝对是同一个没错,就是不知道吴明怎么拿到手的。我劝过吴明不要把这东西送过去,看样子,他没听我的。” “为什么不能送这个小台灯?” “因为这东西不好,那位王阿姨是个精神有问题的,怎么能把神经病的东西送给苏倩。” “神经病,王阿姨怎么是神经病了?” “这我哪知道!” “苏倩没跟你说过?” “不记得了。” “这怎么会不记得?” “我干嘛要记那种事啊!行了吧,你的问题问完了没?” 话说到这里,林娜有些不耐烦了,我也猛然回过神来。我这是来观察林娜和吴明有没有联系的,怎么就按着那个破台灯的事问起来没完了。 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刚想把话题转回来,谁知道这时胖子横插了一句。 “老严,行了,为了一个破台灯你至于跟审犯人似的吗?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还要陪林娜出去散散心呢。记得我转专业的事,帮我问问哈。” 胖子不由分说,推着我就往回赶,我是真想朝他屁股上来一脚。哥这么费心费力的不都是为他好吗,这会儿还都成不是了。 “行了,别推我,我自己走,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挥手打掉胖子的爪子,我转头看向林娜说道:“林娜,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问那么多的,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找到吴明。你也知道,吴明现在是个通缉犯,还害死过人,相当危险的,能尽快把他抓住最好。你说是不是?” “哼!” 林娜冷哼一声,没搭理我这茬,看这样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好吧,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你们好好玩去。哦,对,能不能把这个机器猫的小台灯暂时借给我用用?” “给你!” 林娜没好气地把东西递回来,我赶紧接住,谁知这台灯一入手,让我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忍不住开口道:“林娜,你记不记得吴明是从哪找到这个台灯的?” “人*的孤儿院!要想问什么,你自己去那问吧!” 这回是彻底把林娜给惹恼了,扔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 胖子也是非常不义气给我肩膀上一拳。 “老严,你看你,说好的帮我呢,你又给搅乱了。转专业的事帮我记着哈,我先走了。” 胖子说完,快步朝林娜追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苦笑不已。 刚才林娜话说的条理清晰,看来是没有骗我,但是这只能说关于这个小台灯的事情她没骗我,至于吴明那边,肯定另有隐情。 就凭我刚才故意突然一问,她下意识地反应,可以判断她是知道一点吴明的近况的。不过,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有什么阴谋,至少不会针对胖子耍诡计,因为胖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个史大龙,估计又是跟上回执意抓苏倩的时候一样,头脑发热才提出来要去村务管理处“劫狱”的吧。 这小子真没救了! 哎?头脑发热? 我在心里吐槽胖子,忽然间转念一想,发现在即刚才好像也有点“头脑发热”的症状,要不然怎么会按着这个破台灯的事问起来没完呢。 台灯,王阿姨,孤儿院,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未完待续) ps:第二期《尸神鬼仙》书评打赏活动开启,活动内容“关于零号的猜想”。 提示:零号在军训的时候,讲过一个自己的故事,故事中他有一个亲密战友壹号,这个故事是完整的,但也有不完整的地方。假设零号是个精神分裂,壹号只是他幻想出来的,这个故事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奖励:500起点币书评打赏 具体内容,将发布在评论区,敬请期待。 第三章 研究台灯,儿童特校 独自回到灵学院办公室,我把苏倩的那个笔记本从头到尾翻了一个遍也没再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机器猫”小台灯没有再提到,吴明的事情也只是偶尔说两句,表达的还是思念之情。 想要从这一方面入手查到吴明的下落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从这只小台灯入手了。 其实之前,对于吴明我并不在意,有人*的通缉令在,用不着我操心。但是今天和胖子见这一面,我担心吴明会利用林娜把胖子给坑了,所以略感还是尽快把他抓到的好。 不要怪我心理阴暗,搞什么阴谋论,实在是吴明这人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是个威胁,毕竟是我亲手毁了他生活。 另外,就是那盏小台灯了。它是吴明经手过的没错,可想要从这个东西入手找到吴明,简直有些天方夜谭。它的作用,不过是能给我引出一条吴明在人*都干过什么的线索而已。 相对而言,我比较感兴趣的还是小台灯本身的故事。 试想一下,一位阿姨或者大妈每天都抱着个小台灯站在路口处,一站还是一整天,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还有,每当我去关注这个小台灯的时候,总会产生某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之前不停追问林娜这个台灯的来历就是个例子。 倘若是一个月之前,对于这种情况,我一定不会特别在意。但是自从来到天道大学,看了《通灵学基础教程》,以及灵学院办公室里各种物件的奇葩“行为”之后,我现在反倒觉得是这个小台灯在影响我。 此刻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前摆着那只缺了个脚的“机器猫”。我努力想从这上面找到更多的古怪之处。可是除了间歇性传来的一阵阵心悸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如果李老师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看出这只小台灯的诡异,或许还能跟这只小台灯拥有的人造地魂进行沟通。 可惜…… 哎? 我正暗自惋惜呢,一转头就看见了单人沙发上趴着的大个儿。这只狗身为代课老师,就算没有李老师那样的天赐灵眼,耳濡目染之下应该也能对诡异的东西有所了解吧。 要不让它帮帮忙? 心里这样想着。我伸手推了推大个儿的脑袋。把小台灯递到它的脸前。 “大个儿,帮我看看这东西有什么古怪。” “大个儿,别装睡。我知道你能听见,也能听懂。” “大个儿?大个儿老师……” 感觉这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在被李老师开启灵识、沟通地魂的时候,也沾染了一些坏毛病。你不说几句好话,它绝对会给你甩脸子的。 就像这只萨摩。我推了它半天都没动静,最后喊了声大个儿老师,它立马就爬起来了。 狗尾巴来回晃了两下,冲我点了点头。貌似很满意的样子。 等做足了派头,它才凑过来,靠近到小台灯上。 妹的。一只狗还这么有模有样的,以后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是真不知道李老师怎么培养的这些东西。让他们养出来这些臭脾气,不过脾气性格什么的倒还次要,只要能办正事就行。 只见大个儿凑在小台灯上嗅了嗅,随即就是一副惊惧无比的样子后退了出去。 一直退到沙发后面,貌似是缓过劲来了,它晃了晃脑袋,转身跑到办公桌那边把我的课本给叼了过来。 这动作我明白,昨天它代李老师检查我的学习情况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后来我们还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我翻书,翻到它要检查的地方,它就会伸爪子按住我。 难道说,这只小台灯的情况,在课本里有解释? 我试探着翻开教材,一页一页翻过去,等翻到“吞贼魄”那一章的时候,大个儿就真的伸出爪子来按住了我的手。 “吞贼魄”,人之七魄之一,连耳、通肝、镇胆。在人极度恐惧的时候,吞贼魄会被短暂性剧烈放大,来平衡人的身体机能,以及帮助人保持镇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也就是说,吞贼魄在人的情感方面主管“惧”。 看着课本上对于吞贼魄的解释,我有些懵,转头直视大个儿问道:“大个儿老师,你是说,这个小台灯上附着这一个人的吞贼魄?” “汪!” 大个儿赞许地叫了一声,可这一声弄得我有些迷糊了。 吞贼魄是七魄之一,七魄生于人魂,而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的人魂反应会通过某种形式传染给其他人。比如说,某人因为恐惧而喊叫会引得周围人一起惊叫,这就是吞贼魄受到影响引发身体反应,随后通过人魂的传播功能,影响其他人。 之前,手里拿到这个小台灯我产生心悸的感觉,大个儿凑近过去惊恐地后退,正是这种原理造成的。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我不明白的是,一个小台灯怎么会有人的魂魄! 台灯是人造物,其演化出来人造形式的地魂是有可能的,但它绝对不会产生人魂。因为人魂主命,台灯是没有命的死物。 除非……除非有人把自己的吞贼魄附加在这上面了。 可问题是,什么人会把自己的魂魄加注在一个台灯上啊,这人还活着吗? 越想越觉得诡异,我真的非常好奇这个小台灯到底有个什么故事。 “林娜说,吴明是从孤儿院拿到这个小台灯的,要不要去那个孤儿院问问呢?”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我转头看向大个儿,“大个儿老师,你知不知道人*的孤儿院在哪啊?” “汪!”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我想去问问这个小台灯是谁的。” “汪!” 大个儿一听说可以出去,当即兴奋地跑到里间把自己的狗绳和狗牌给叼了出来。这些日子每天早晨带着他出去溜圈,我也习惯了。给它佩戴整齐,背上书包,装好小台灯。我们一人一狗就出门了。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走出天道大学的校园,出了大门一切只能依靠大个儿来领路,对方也不愧是能成为灵学院代课老师的狗,直接拉着我就来到学校东门外的公交站牌那里。 坐公交很合理,但是领着大个儿就有些不太好了吧,哪怕身份再牛b它也是只狗啊,这里的公交车让不让宠物上去啊? 满心里纠结呢。大个儿就扯着我往一辆刚刚停下的公交车前门走去。我都没看清这是几路车,就被它带进车内。 而一上车,我才发现。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开车的司机一撇头,看见大个儿,立马就咧开嘴笑了。 “哟,是大个儿老师啊。好久不见您了嗨。” “汪!” “行嘞,您后边找地方坐着。车费还是算李老师头上不是?” “汪!” “好,走着。” 司机招呼一声,启动汽车,我正打算跟着大个儿往后走呢。司机突然转头冲我喊道:“小伙子,上车投币!” 得,我这地位都不如只狗。 老老实实投了一块钱。转头再看吧,大个儿明显是个公众狗。公交车上都有人认得出它来。一个个都像是熟人一样跟它打招呼,反倒是我被瞥到了一边。 尼玛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大个儿还成明星了吗? 算了,管它呢,只要它别给我领错路了就行。 老老实实找个后排座位坐下,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我的第一次人*境内游开始了。 真的就像是一次“旅游”一样,大个儿带着我坐上这路公交车一直到终点站才下去。下了车之后又倒车,坐到第二个终点站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后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恐怕已经走了半个人*出来了吧? 手里紧紧牵着大个儿的狗绳,跟随它顺着大马路走出去好远,然后又转进一条土路上。周围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平房,又从低矮平房变成茂密果林,直到走到这条土路的尽头,我才终于确定大个儿没有给我领错路。 就在面前,一扇顶着“人*特殊儿童学校”牌子的双开铁栅栏门将土路堵住,无形中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大个儿老师,这就是人*的孤儿院?” “汪!” “呃,好吧。” 紧了紧书包的背带,我告诉自己,如果现在后悔转头回去,那就太对不起坐的这三个小时的公交车了。反正是个儿童学校,又不是龙潭虎穴,没什么好怕的。 迈步上前,抬手准备敲门,只是手还没落下,门边传达室就走出来以为大爷。 “嘿,干什么的?” “啊,你好,我……我来找人。” “找谁?” “您这是人*的孤儿院吧?” “是啊。” “那我找你们院长。” “找院长?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天道大学的学生。” 我赶紧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隔着铁门递过去,大爷拿到手里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 “卢足非?嗯,行,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看门大爷连让我辩解一下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转头回到传达室里。大概也就不到一分钟吧,大爷又走出来,拉开大铁门,顺便把学生证还给了我。 “院长在办公室里,最前面的那个二层小楼二楼。对了,狗不能带进去。” “哦,谢谢啊。” 进了这孤儿院的门,心中压抑的感觉更甚,实在不想跟个看门大爷多说话,我随意答应一声,低头看向大个儿说道:“大个儿老师,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你可别到处跑啊,没有你我都回不去。” “汪!” “ok。” 深吸一口气,我迈步朝前面那栋二层小楼走去。 这家学校好像跟外面的果林是承接在一起的,进入校门之后,一条石子路两边还是种着果树。走在路上,茂密的枝叶遮盖住阳光,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偏偏这条路还死长,看着那边的二层小楼挺近的,可走了好一会儿才只走到中间。 到了这里,整个世界就更加安静了,一个学校,哪怕是特殊儿童学校,它总该有点人气吧。就算这两天是假期,但谁家孤儿院还放假的,怎么连个孩子的喊声都听不见? 人就是这样,一旦对陌生的地方产生恐惧心里之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我这种恐惧无限放大。 走在阴暗的林间小道上,我越想越觉得这里奇怪,偏偏这么想的时候,又感觉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人。我往前走,那人就跟着我往前走,我加快脚步,身后也会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听到的一个鬼故事。 说半夜里走夜路,如果有人跟着你,甚至是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可千万别回头,说不定就是什么野狼恶鬼的在跟着你,你一回头半边脸就会被那些东西啃掉。 这个鬼故事伴随我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已经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了,哪怕现在是大白天,遇上这种情况我也不敢回头,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走。 谁知道越慌乱越出错,没走出多远,没注意脚底下一颗小石子太滑,晃了脚一下,逼得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谁成想这一停,身后就有东西猛地撞在我腿弯上。 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我双膝一弯就趴倒在地。 擦,不是幻觉,真尼玛有东西跟着我。 想到这一点,我赶紧就要回头看一眼,可脖子没动呢,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搭在了我的肩背上,随即耳边就有一股热气吹上来。 我擦,什么情况,吹得是热气,那就不是鬼了,难道是豺狼野兽? 尼玛一个学校里哪来的豺狼野兽啊,应该是别的东西吧,那我要不要回头呢? 心里纠结不已,与此同时,感觉耳朵根上热气不断,夹杂着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滴到脖子上。 那是口水吗? 趴在我背上吐热气滴口水的东西,还是从我后面跟上来的,难道是…… 我心里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猛然翻身回头看过去。 随着我这番动作,耳边是一声清脆的“汪!” “靠,大个儿,尼玛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未完待续) 第四章 熟人校长,怪癖学生 该死的大个儿,它等那看门大爷回屋之后,自己偷偷跑过来跟上我了,害得我还以为是什么豺狼野兽,自己把自己给吓个不轻。 回头看看传达室那边,房门紧闭,估计那位大爷也没发现大个儿跑过来了。 那正好,带着大个儿一起去找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吧,有它在,我心里还踏实点。 牵起狗绳,重新上路,感觉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二层办公楼的楼门前。 这栋楼应该是年代比较久了,某些地方外层的墙皮脱落都露出来了里面的青砖。楼体两侧,各有一抹绿色探出头,就像是整栋楼其他三面全部被“爬山虎”给包围了一样。 这地方也太破了吧,难道就没有人管理一下? 我还想多看看这栋老楼,可是大个儿待不住了,扯着我直接进入楼内,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二楼的校长办公室。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大个儿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直立起身,伸出爪子拉了下门把手冲了进去。 难道大个儿来过这里? 就在我愣神的这个功夫,办公室里传出来某人的惊呼声。 “呀,大个儿老师,你怎么来了?李老师,也来了吗?”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办公室的门猛地被人拉开,一位身着正装、精简短发的干练大姐出现在我眼前。 大姐原本是一脸兴奋的表情,可看见我之后笑容顿时僵住,随后整张脸一垮,冷声问道:“你是谁?” “呃,您……您好。我叫严是非,我和大个儿一起来的。” “哦?你是天道大学的学生?” “对,这是我的学生证。” 赶紧将自己的学生证递过去,那位大姐接过去一看,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紧接着又是轻声一笑。 “唉,那个老王头啊。真是年纪大眼花了。还跟我说什么卢足北。我都纳闷哪有人叫这种名字。哎,小严啊,进来吧。随便坐。” 大姐把我让进屋内,第一眼我就看见大个儿整只狗趴在办公桌上,四脚朝天,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而那位大姐随手关上房门之后。直接就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然后伸手在大个儿雪白的肚皮上按摩了起来。 我类个乖乖。这什么情况? 大个儿带我来的是孤儿院啊,还是它的私人按摩会所啊? 还有,能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应该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了吧,他们到底是熟悉到什么程度了。能让一个校长给狗做按摩? 我被眼前一幕雷得外焦里嫩,而那位大姐却跟没事人一样,冲我笑了笑说道:“小严。我这也腾不出手来招呼你了,你自己倒水喝啊。哦。对了,怎么是你吧大个儿老师给带过来了,李院长呢?” “呃,学校放假,李学清老师出去玩去了。” “哦,难怪呢。你坐,坐下吧,别站着说话。没事,这里没外人,你也别见怪。我是好长时间没见到大个儿老师了,跟他亲呢。想想,大个儿也得有好几个月没过来了吧,上一次……”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跟人说话的缘故,我这一出现把大姐的话匣子给打开了,她一边给大个儿按摩,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些往事,我才明白其中的关系。 大姐姓刘,真是这家人*特殊儿童学校的校长,同时也算是我的学姐,天道大学98级的毕业生。 十年前,这位刘校长进入天道大学学习,是一名人学院的学生。李老师给他们上过几节通灵学公共课,其中还有一节是大个儿代课上的。他们就是那个时候熟识的。 来人*之前,刘校长在现实世界是个宠物医院的护理员,对于宠物护理什么的门清,大个儿、嘟嘟、菠菜那帮家伙偶尔生个病了,全都是刘校长给治的。 等后来毕了业,刘校长选择留在人*,到了这家特殊儿童学校工作,期间李老师还是会偶尔带着宠物来找她。这也是为什么,大个儿如此熟悉来这家孤儿院的路,还一进屋就往人家办公桌上躺。 事情弄明白了,我的心也彻底放下来了,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用不着担心什么了。趁着刘校长给大个儿按摩完,喝口水的间隙,我从书包里把那只小台灯拿了出来。 “刘姐,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请您帮忙的,您看这个小台灯,您认不认识?” “台灯?” 刘姐从我手里把“机器猫”接过去看了看,有些疑惑地摇摇头。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小台灯吗,这东西我见过不少,也分不清认识不认识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呃,是这样的。我在找一个叫吴明的通缉犯,吴明您有印象吧,也是天道大学的学生。现在找不到他人,我就想从他接触过的东西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第一个发现有问题就是这盏小台灯,我听说,吴明是从您这里拿到这个东西的。 当然,从您这拿走一个小台灯本来也没什么问题的,可关键是大个儿老师说,这小台灯上附着这一个人的吞贼魄,我就觉得奇怪了。所以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吴明是怎么拿到它的。”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吗?” 听到我的解释,刘姐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对着小台灯研究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你确定这个东西是吴明从我这拿走的?” “差不多吧。” “那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应该是去年十二月份左右吧。” 苏倩的笔记只是随心而写的,并没有标注什么日期,不过从她的所写的内容上我大致能推测出“机器猫”到她手里的时间。这个时间,也是吴明拿到台灯的时间,前后差不了几天。 而刘姐听我说出来日期之后。微微点了下头,说一句“我查一下”,然后转头从旁边档案柜里抽出来一个文件夹。 “小严啊,你别看我这个特殊儿童学校地方偏僻,还这么老旧,可每年一到特定时候,来这里的人就跟那些个旅游胜地一样多。尤其是岁末年初那一段。什么大公司企业搞公益活动啊。政府机关领导慰问啊,明星发扬爱心慈善作秀啊,还有大学生社会实践的。基本上都往我这跑。所以我这里的来访记录都是记得很全的。 你说的吴明,我知道,他好像是外联部的部长来吧。打从去年的暑假开始,他就带人来这里帮过忙。还给我拉来过几个公益基金的赞助。说实话,挺不错的一人。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通缉犯了。唉,反过来一想也对,但凡是来到人*的,有几个是没有故事的呢。 就比如说我吧。在外面是做宠物护理的,高中都没毕业,谁成想来了这。上个大学,最后变成看小孩的了。人这一辈子的命啊。说不清,也道不明……哎!找到了!” 刘姐说着说着突然惊叫一声,随后将面前的文件夹,倒过来亮在我面前。 “喏,在这里,07年12月2号,吴明来过学校,接待他的人是障3班的班主任于梅老师。你等下哈,我把小于老师喊过来。” 刘姐一个电话打出去,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老师。 “校长,您找我?” “对,小于,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年天道大学的灵学院新生,严是非。小严可是天道大学最近几十年来唯一的一个灵学院学生,前途不可限量呢。小严,这是我们儿童特校障三班的班主任于梅老师,去年一月份入的职,这可是咱人*天师大学幼教专业的高材生,家庭条件很不错的。” 刘姐热情地跟我们相互介绍,只是她话里话外的听上去怎么感觉跟介绍相亲一样,我就是来查件事,跟我说什么家庭条件不错干嘛啊? 自动忽略掉刘姐后面所说的,我跟这位于老师握了握手算是打招呼。 于梅似乎也对刘姐的话不太感冒,冲我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刘姐问道:“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小严这次来呢,是想咨询一些咱们学校对外接待上问题,这些事情你负责的比较多,所以就把你喊过来帮忙解释一下。” “对外接待?哪一方面的?” 于梅愣了一下,话是接着刘姐问的,但人已经转头看向了我。 我也没含糊,赶紧把话接过来,说道:“于老师,你好,刚才刘姐也说了我是天道大学的学生,这次来呢,是想问一下天道大学的同学在咱们学校社会实践的一些情况。我记得,之前负责这一块的是我的一个学长吴明,于老师,您认识他吗?” “吴明?!我不……”听到这个名字,于梅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貌似是想说不认识,但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口道:“哦,我不是很熟,他是天道大学学生在这边社会实践的领队吧,见过几次面。怎么了,他有什么事吗?” 于梅表现的很自然,但她刚才那个表情变化也实在是太明显了,谁都能看出来她和吴明之间可不是“不太熟”那么简单。 我也没点破,转头拿起办过桌上的那个小台灯,一边把玩,一边回应道:“呃,也没大事,就是吴明学长现在不在学校了,学生会里撂下了一摊子事,我这回来就是了解一下吴明学长带队实践的情况的。还有,就是这个小台灯,我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它,听一位学姐说,这个小台灯是吴明学长从咱们学校拿回去的。于梅老师,您负责接待吴明,知不知道这东西他是从谁那里拿来的啊?” 我说着,将手里的小台灯递给了于梅。她接过东西去,脸上的表情跟刘姐刚才看到这个小台灯的时候的表情一样,目光中充满疑惑。 “这个小台灯怎么了?这东西我们学校到处都是啊,跟吴明有什么关系?” “呃,这个小台灯对我而言比较特殊,至于跟吴明是什么关系,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这是吴明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从这里拿出去的,那天还是于梅老师您接待的吴明,这件事您记得吧?” “去年十二月份……台灯……吴明……啊,我记起来了。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吴明是自己来过这里一次,因为那时候不是假期,也没有什么实践活动,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那天,吴明到了这里,直接就跟我说他们在学校里开展了什么活动,需要几个样式比较特殊的小台灯。本来,这里是学校,也不是卖台灯的地方,他要找这些东西不应该来这的。可是,正好我带的那个班有一个学生专好收集各种各样的小台灯,吴明那次来,就是奔着那个学生去的。 如果,这台灯真是吴明那一次拿走的,估计就是从那个学生那里拿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班的那个学生,把这种小台灯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不知道吴明是怎么拿走的啊。” “把台灯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于老师,你们这的学生还有这种癖好?”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们这的学生有特殊癖好的多了去了。严同学,你不是说想找这个台灯的主人吗,要不跟我去见见我班里那个学生?” 于梅说到这里,眼中透漏出一丝玩味的神色,看得我有些心里发毛。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能转头看向刘姐,询问她的意见。 刘姐倒是很同意的点点头。 “行啊,小严你跟于梅去后面看看也行,以后大家常来常往的,你熟悉一下我们学校的情况也好。那什么,小于啊,带小严去吧,记得照顾好他,别让那些学生把严同学给吓着。” “没问题,刘校长,我会安排好的。” 于梅点点头,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大个儿被刘姐留在了办公室里,我只能独自跟着她往外走。 现在关于这个特殊小台灯的事,算是有点眉目了,只是我不明白刘姐最后嘱咐于梅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照顾好我,别让那些学生给吓着? 这里不就是个儿童学校吗,一帮小孩怎么可能吓到我?(未完待续) 第五章 残障孤儿,落魄怪症 跟着于梅走出了办公楼,顺着楼旁的青石小路往后走,我才发现这所儿童特校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绕过办公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处巨大的操场。可能是人*的地价比较便宜吧,这处操场是普通学校操场的两倍大,目测一圈跑道跑下来差不多就一千米了。 操场另一边是联排建起来的好几栋小二层楼,于梅介绍说那边是学生区,教室、宿舍、餐厅什么的都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建筑要设计成这个样子,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明白了,难怪之前进入学校大门之后听不见一点声音。前面办公楼和后面教学区隔着这么远,能听见声音才怪。 随着于梅漫步前行,越靠近那边,熟悉的小学生吵闹玩耍的声音就越清晰。 于梅指着第一栋楼,转头跟我解释道:“严同学,我们儿童特校是专门接收特殊儿童的。特殊儿童分为三种,孤、残、障。 孤就是指孤儿,一般,人*内部出现的弃婴或者是从外面单独进来的十二岁以下儿童,都算是孤,一定要被送到这来的。这种学生在我们特校最多,占了这最前面的三栋教学楼,都是些可怜孩子,听说有些从出生到死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残,就是指身体残疾的小孩,有上面两种情况转变过来的,也有出现过意外的有父母的孩子。他们人数最少,教室和宿舍加起来才只占了这第四栋楼。这些孩子相对而言算是运气比较好的了,能在这里接受一些恢复性的训练和学习,以后完全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 最后是障,指的是有智力障碍的人。这种人最可怜了。有些都三四十岁了,智商还停留在七八岁孩子的程度,他们是一辈子都不太可能走出这里的。 今年我们收了不少新生,基本全是孤儿,大部分身体残疾,而且不光是残疾,心理上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听说是因为外面一场大地震给闹的。对了。严同学你是今年才来的人*吧,那场大地震是怎么回事?” “呃……” 听到于梅的问话,我一时有些语塞。地震呗。能怎么回事,如果谁能讲清楚天灾如何,那还会发生那么多人间惨剧吗。 一场地震,失踪的人起码有好几万吧。就算只有十分之一是小孩,那也得有几千人了。他们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身体上还有残疾,在受到那种灾害产生心理创伤,孤、残、障三者全都占了,他们以后的生活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唉。我也说不上来,8.0级地震,死伤无数。能来到这里的孩子。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无奈摇摇头,不想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转移话题对于梅问道:“于梅老师,之前听刘校长提到你是障三班的班主任,意思是你负责的学生都是有智力障碍的了?” “对,我们这里教学区划分就是按照孤、残、障来分的,班级又是按照学生的本人情况来确定。孤按年龄分,残按类别分,障则是按照病理来分。我带的那个班总共22个学生,全都是患有“落魄症”的孩子。” “落魄症?那是什么?” “呃,忘记你刚从外面来,不知道一些专业术语了。人*的落魄症,在外面好像是叫孤独症还是自闭症的。” “啊,自闭症我知道。” “嗯,我们这的落魄症,跟自闭症大概就是一种病把。名字取自‘失魂落魄’这个词,说人到中年潦倒落魄,就会沉默寡言,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孩子身上,就成为落魄症。从心理学角度讲,这是意识形成障碍,从生理学上将,是大脑部分功能缺失,而从灵学角度讲,则是七魄不全,同样是‘落魄’之意。 其实这种病在人*里比较好治的,只要通过特殊手法将那些孩子的却是的魂魄补全就行。可偏偏有些人就是特殊,他们的七魄只是脱离于人体,而并非消失,由此就造成了本身拥有的其他魂魄不接受新造出来的东西,久而久之,就治不好了。 我们查不出原因,也找不回他们丢失的魂魄,所以这些孩子只能生活在这里,要么等奇迹发生,要么等自己走到生命尽头。” 于梅说道这里,满目哀伤,叹息不止。 而我听完她的这番话,却是眼前一亮。 落魄症,七魄不全,丢失的魂魄找不回来,这不正好就跟我手里的小台灯对应上吗。 “机器猫”小台灯上附着着某人的吞贼魄,经久不散,要说我这次来是找台灯的主人,倒不如说是来找这个吞贼魄的主人。 原本我还纳闷什么人的魂魄会丢失,这次过来,这所学校里不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吗。 说不定,于梅要带我见的那个孩子,就是一个丢了吞贼魄的。 想到这点,我眼前一亮,连忙催促这于梅老师带我赶紧去她的教室。 兴致勃勃地来到一间挂着“障(3)班”牌子的教室门前,我跟着于梅刚一迈步进去,还没看清屋里什么情况呢。 突然就有一道瘦小的身影,从于梅身侧冲过来,一下子跪在我的面前。 当时我都吓懵了,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出去,可是左脚撤开了,右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 我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一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死死抱住我的小腿,整张脸都贴在了我的脚面上。 要不是看这个小女孩才四五岁的样子,我早就抬脚把她给踹飞了。 “呃,小朋友,你这是……” 我说着话,弯腰下去,就想把小女孩给抱起来,可是动作只做到一半,前面的于梅一把就把我拦住了。 “别动,让她闻。” “啊?闻?” “对,这是我们班的雪儿,每一个进入这间教室的人,她都必须闻一下对方的鞋子,如果打断她,她会犯病的。” “……” 看着于梅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好大力气才把那句“你扯淡吧”咽回到肚子里去。 一个小女孩必须闻一下别人的鞋子,这尼玛说出去谁信啊。 然而,事实是,趴在我面前的小女孩在我右脚上蹭了一会之后,真的又转头去抱住了我的左脚。 这就是传说中的“落魄症”孩子?(未完待续) 第六章 平静课堂,秒变炼狱 一个死死抱住我脚的小女孩,让我终于明白刘姐那句“别吓着小严”的意思了。 估计任何正常人碰上这一幕,都会被吓傻吧。 我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足足半分钟之后,面前这个叫“雪儿”的小女孩才站起身来。 她长得很可爱,圆圆的小脸蛋让人想捧起来,小心翼翼地去亲一口。可偏偏此刻她脸上站满了我鞋面上的灰尘,眼神中透漏出些许失望,瞪了我一眼之后,转头就跑开了。 我的目光随着雪儿移动,只见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抱起一本画册埋头写画起来,跟一个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很难想象她刚才是那么的疯狂。 于梅转头冲我歉意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严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进来的时候忘记提前跟你说一声了。这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偶尔也会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不过,你不用害怕,他们都还小,不会伤害到你的。只要你不随意闯进他们的世界,就惹不出什么麻烦来。” “呃,什么叫闯进他们的世界?” “就是别影响到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好了,我先去给雪儿擦擦脸,你要找的孩子叫虎头,那边角落里抱着台灯睡觉的那个就是,记得千万别拿走虎头的任何东西哦,他会发疯的。” 交代下这句话,于梅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朝雪儿走去。 我是真想喊住她让她带着我去找“虎头”。可是,那样的话,不就证明我胆子小被一个孩子给吓到了吗。 该死的,这个于梅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刚说了不让我打扰这帮孩子现在所做的事情,接着就要我单独去面对一个熟睡的孩子。明显是坑我呢。 没错了,她肯定是要坑我。 就凭提到吴明的时候她那种表现,足以证明她和吴明关系不浅,那也就是说她肯定知道吴明的近况,也知道是我害的吴明变成通缉犯的。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或者是故意远离我以免自己露出破绽。 等着吧,等我把台灯的事情解决了。再从她嘴里把吴明的下落给套出来! 攥了攥手里的“机器猫”。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然后迈步朝着那个叫“虎头”的小男孩走去。 小心翼翼地绕开其他小孩,我来到虎头的身边蹲下。 这孩子睡得很沉。怀里还抱着好几个充电式的小台灯,不知道做梦梦见了什么,小眉头皱起来,显得特别严肃。 呃。推醒他应该没事吧,但愿这孩子没有太大的“起床气”。 我伸手在虎头的小脑袋上轻轻推了一下。对方没反应。凑到他耳边喊一声,还是没反应。等我试图捏捏他的鼻子,却不小心碰到他怀里的小台灯的时候,这孩子猛地一激灵。迅速坐直了身体。 这一下太突然了,我就感觉心脏在这一秒骤停,大气也不敢出地盯着他。 虎头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两只小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几秒钟之后,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对视。硬挤出一丝微笑,说了句“嗨”。 然后,这孩子脑袋一垂,“嘭”的一声磕在桌面上,又睡了过去。 不是吧,他这都能睡着,刚才磕那一下不疼吗? 算了,不管了,知道怎么能把他弄醒了就成。 我再次伸手,戳了一下他手里的一只台灯灯管,虎头立马又直起身子来。 趁此机会,我赶紧一手扶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提起“机器猫”摆在他眼前,轻声问道:“虎头小朋友,醒了没?这个小台灯是不是你的啊?” 虎头还是面无表情,不过此刻他看着我手里的“机器猫”不停眨眼,证明这孩子是醒了。 醒了就好,只要他认得这个小台灯,并且承认是他的,说不定我就能帮忙治好他的落魄症。另外也就能证明吴明…… 呃,能证明吴明什么呢? 如果这个“机器猫”真是虎头的,那也只是说吴明偷了一个孩子的台灯而已,再深一点讲还有可能是吴明拿走了这个小台灯才造成了虎头患上落魄症,可这些对于我要找到他的下落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啊。 我来这的目的是查吴明的,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啊,应该跟于梅多聊聊的。 想到这一点,我转头去寻找于梅,而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指尖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完全是下意识的,在疼痛传来的那一刻,我晃动胳膊想要把手撤回来。然而手是拉回来了,却连带着把坐在小板凳上的虎头也给拉了过来。 尼玛这孩子咬我手了?! 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 虎头一头戳在地上,怀里的几个小台灯甩飞出去,本以为这孩子会疼的哇哇大哭,谁知道他竟然“嗷”的一声发出嘶嚎,然后奋力推开我,在教室里疯跑起来。 教室不大,虎头每跑一圈就会捡起沿途的一盏小台灯抱在怀里,不管是不是他刚才抱着的那几个,反正只要是台灯模样的东西,他都捡。一双小手抓不了太多,几圈下来,往往是捡起一盏,又掉下一盏。而他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盲目的跑,盲目的抓,似乎想要将全世界的小台灯都据为己有。 他这么一闹,顿时把教室里其他的孩子给吓着了,喊叫声接二连三地爆发出来。我就看见雪儿钻到桌子底下,抱住另一个孩子的双脚死死不动,而被她抱住的孩子,手里拿着铅笔死命往面前的小画册上乱划。其他地方,有撞墙的,有啃桌子腿的,甚至还有一个站起来跟着虎头一起瞎跑的。 几乎眨眼的功夫,安静的教室变成了人间地狱般的存在。 于梅老师冲过来,手脚并用把我推了出去,随后猛地关上了教室门。 自始至终,我的脑袋都是懵懵的,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十几分钟后,于梅才一脸疲惫地从教室里走出来。 一见面,她甩手就将“机器猫”扔到了我怀里。 “这东西不是虎头的,你走吧!”(未完待续) 第七章 意外事件,目标警局 于梅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转身就要再次回到教室里去,可是刚才的麻烦就算因我造成,责任也完全不在我啊。 “等一下,于老师。”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严同学,请你要知道,就算你跟刘校长比较熟,那也不能随便来这里打扰我们的教学的。知道这里是哪吗,这是特殊儿童学校,一个小小的意外,会对这里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你清楚吗?” “不是,刚才明明是你让我自己找虎头去的啊。” “是我让你去的,可我也没让你打他啊。” “我没有打虎头!” “没打?没打,他是怎么摔在地上的?没打,他是怎么发病的?好了,严同学,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什么,等安抚好班里的学生,我会亲自去找刘校长报告这件事的。不管是不是你的错,我只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你走吧!” 于梅义正言辞,要是外人看见这一幕恐怕真的会以为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了吧。可是,我什么也没干啊! 该死的,这个于梅太能演戏了,刚才还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这会儿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把我诳到教学区这边来,分明就是她计划好了的,想让我成为这所学校黑名单上的客人吧! 第一次见面,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矛盾,看来我刚才猜的没错了,于梅绝对是因为吴明的事情对我有意见。 既然她都做的这么绝了,我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 一念及此,我抬头看向满脸怒气的于梅。 “于梅老师,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也没外人。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吴明你才这么对我的?” “这跟吴明没关系!” “没关系?你都这么护着他了,还说没关系。” “我没有护着他!” “那之前吴明来这的时候,你也是像对我这样对待他的吗?” “你和吴明不一样。” “是,我是和吴明不一样,他是个通缉犯,是个杀人狂。我能和他一样吗。” “不许你这么说吴明。吴明是个好人,他对这里的孩子都特别好。全是因为你,他才变成通缉犯的。是你故意害得他!” “哦?是么,看样子,于梅老师对我和吴明之间的事情很了解啊。你之前不是说跟他不熟吗?” “我……我……” “你什么?于梅老师,说不出来了吧。好了。你也不用跟我这演戏了。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吴明现在在哪。说出他的下落。对你对我都好,要不然就别怪我找人*的村管来,举报你包庇通缉犯,知情不报。” “你……行啊。你去吧,爱说什么说什么。别说我不知道吴明在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吴明他是个好人,我就是要包庇他。怎么着吧!” 说道最后,于梅几乎都歇斯底里喊出来的,我能感受到一位年轻女士对自己所在意的人的那种强烈保护欲,同时也从她眼神中的怒火里清楚地读到她是真的不知道吴明在哪。 因为此刻的她看上去比我更加想知道吴明在哪,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以吴明的智商,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下落告诉这么一个没多少心机的女孩。 我有些不甘心,还想从于梅的口中获知更多的信息,因为一旦从这里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就意味着寻找吴明的“小台灯”这条线索就彻底断了,这可是我目前能找的的唯一的一条线索啊。 可惜,现实并不允许我再去多问什么。 刚才于梅的喊叫把周围班级里的其他老师给吸引了过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全都统一的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我这个陌生人。 没办法,我只能默默从教学楼里退了出来。 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感觉自己这一趟过来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台灯的主人没找到,吴明的下落也没搞清楚,挨了一个疯小孩的咬,还受人一顿臭骂,我这是图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陪大个儿来这做个按摩,然后再老老实实回去? 不行,这也太憋屈了。 得找个人好好了解一下吴明的过往,另外小台灯的主人也要找。 苏倩的笔记上不是说,这个小台灯一直都是一位王阿姨拿着的吗,台灯在这,那个王阿姨肯定也在这。而且吴明和苏倩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王阿姨肯定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就不信吴明在这中间一点作为都没有。 可是该去哪找哪位王阿姨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犯愁,而恰恰在这时,前方一道白色的影子呼啸而至,大个儿风一般跑到了我的面前。 “哎?大个儿,你怎么过来了?” “汪!” 大个儿欢叫一声,叼住我的裤腿就把我往办公楼那边拉。 不明就里的我赶紧跟着它一路跑回到刘姐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刘姐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眉深思。 “刘姐,是您让大个儿老师去找我的吗?” “啊,小严回来了。赶紧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刘姐招呼我坐下,伸手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了我的面前。 “小严,你看看吧,这是我们学校校务处的意外事件报告记录,里面有去年十二月二号发生的一件事,应该跟你像要查的东西有关。” 一听刘姐这话,我顿时来了精神,赶紧低头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时间:2007年12月2日 地点:教学区特障楼 事件经过:一名30岁左右精神异常妇女,冲进特障楼,攻击在校学生。我校老师合力劝阻无效,袭击者最终被天道大学学生吴明制服。 处理结果:人*西郊派出所民警介入,拍照取证后。袭击者被带离。 财产损失:两张课桌、三张板凳,若干儿童玩具。 人员伤害:两名教职工受轻伤,障(1)到(4)班学生受到惊吓。 报告人:于梅。 报告时间:2007年12月3日。” 很简短的一份报告,时间恰恰跟吴明从这里带走“机器猫”小台灯的时间吻合,只是不太清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我抬头正想询问一下刘姐给我看这份报告的用意,她却先一步伸过手来,将文件翻到下一页。 “小严你看看后面。这是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学校老师拍照留下的证据。注意观察中间那个穿白衬衣的女人。” “白衣服的女人?” 我拿起夹在文件夹里的几张照片,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张,中间就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女人披散着头发看上去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像是在嘶吼什么。而在她脚边,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姑娘雪儿死死抱住她的右腿。 随后第二张,白衣服女人身形模糊。应该是在疯狂追赶前面远处几个孩子。照片右下角,刚才被她抓住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雪儿已经不见了。 随后第三张,照片中只有两个人,目光呆滞的白衣女,以及站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的吴明。 第四张照片。两名身穿警服的男子左右架住白衣女,白衣女双手被拷着,似乎是在奋力挣扎。 一共四张照片。基本上能让人根据之前的事件报告记录还原当时发生的事情,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刘姐让我看这些东西干嘛。 “刘姐。您让我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啊?你没看出来吗?喏,你看看这里,看那个女人右手上拿的东西。” “右手上拿的东西?” 刘姐这么一提点,我再次把目光转移到照片上,结果这一看顿时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个白衣服女人的右手上紧紧握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分明就是现在在我手里的“机器猫”小台灯。 我赶紧再看向第二张,白衣服女人跑动时,甩到后面的那只手里同样抓着小台灯,可到了第三张她被吴明制服的时候,小台灯却突然不见了。直到最后那张她被警察带走,两只手还是空空如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个小台灯不是从虎头那里拿来的,而是从这个白衣服女人手中抢到的,而这个白衣服女人极有可能就是苏倩笔记里提到的那位王阿姨。 小台灯的主人找到了! 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我抬头看向刘姐激动地问道:“刘姐,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您是怎么发现这个问题的?” “啊,哈哈,小严你看出来了啊。”刘姐轻笑一声,一边整理文件夹,一边跟我解释道:“我也是你刚才走了之后才想起这件事的。你跟我说要查吴明,我就想了想吴明都在我们学校干过什么,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年发生的这件事。 具体的过程跟报告里讲的一样,让我在意的是那个女人手里的小台灯,感觉跟你带来的这个一模一样。我就猜想,吴明拿走的会不会是她带来的,正好照片上的内容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说,这个小台灯不是我们学校学生的。哦,对了,小严你刚才跟于老师去后面是个什么结果?” “呃,差不多吧,于老师也说这个台灯不是虎头的。” “那就对了,虎头那孩子我知道。别看他心智不健全,可是对于自己的东西相当在意,尤其是小台灯。整个学校里有多少个台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天傍晚时候都会在整个校园里巡查一遍,就跟巡视自己的子民一样。一旦少了其中任何一个,他一定会闹腾好几天,但是最近一年里他很少犯病,所以这个小台灯不是虎头的。 另外还有一点,你跟我说这个小台灯上附着着一个人的吞贼魄。我查过档案,虎头缺少的是非毒魄,完全不符合。那个闯进来的白衣服女人神智不清醒,也许台灯上的吞贼魄是她的也说不定。” “那刘姐您认识这个女的吗?” “不认识,发生这件事之前从来没见过。后来倒是在派出所见过几次,只可惜没有人能跟她正常交流。” “那她现在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处理这件事的胡海胡警官,他就在人*西郊的派出所上班。” “好,我这就去找他。” 得到确切的答案,我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那个白衣服的疯女人应该就是苏倩的邻居王阿姨没错,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小台灯就有着落了。至于吴明…… 呃,貌似还是没什么进展。 想到这一点,我重新回头看向刘姐。 “刘姐,您知不知道于梅老师和吴明什么关系啊?” “啊?于梅和吴明?不知道啊,怎么了?” “呃,没事,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刘姐,我先去解决这个小台灯的问题,那个吴明的事情麻烦您帮我留意一下。” “没问题,不管原来关系怎么样,吴明现在已经是个通缉犯了,我也不会违背人*的规定去包庇他的。要是有什么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李老师办公室的电话我这有。” “那好,谢谢刘姐了。” 最后道谢一声,我不再有任何犹豫,牵起大个儿迈步离开了人*特殊儿童学校…… …… 在我的认知当中,人*的派出所应该就是村务管理处,警察就是村管。可等到了西郊的派出所之后,我才发现派出所就是派出所,跟外面没什么两样,那些警察也都是身穿警服的普通人,和那些一身道袍、满脸严肃的村管大相径庭。 其实要说起来,我跟人*的警察也接触过不少次了,在尸鬼道上就是一个人*的警察把我们诓上天道大学的学下班车的。后来跟着李老师开天眼看吴明见到过两个,再往后是吴明的事情查清楚,我去天道大学附近的警局做过口供。 总的来说对于这里的警察我还不算太陌生。 牵着大个儿迈步就要进入这西郊派出所的接待大厅,可是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大个儿却猛地一用力把我给拉了回来,躲到一旁。 我正纳闷呢,派出所大门敞开,一群警察乌泱泱冲出来,一个个面色严肃地就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跑。 我去,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阵仗?(未完待续) 第八章 离奇案件,破碎家庭 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派出所里冲出来三四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叔叔和阿姨,随后警笛大作,派出所大院的所有警车蜂拥而出。 我在旁边看的都傻眼了,这场面原来也只是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啊,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发生在身边。 我愣愣地看着警车一辆接一辆开出去,当最后一辆警车缓缓开动的时候,身边的大个儿突然“汪汪”叫了两声,甩开我直接冲过去扑到了那辆车的车门上。 这一扑把开车的人吓了一跳,警车猛然停下。 我心想着,大个儿这回肯定得把人惹恼了,赶紧冲过去就要把它拉开。 可是没等我跑到近前,警车后座上下来一人,单膝半跪蹲在了大个儿的面前,一脸兴奋地问道:“大个儿老师,你怎么在这的?李老师也来了吗?” 得,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大个儿又是碰见熟人了。 既然是熟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长出一口气,迈步靠近过去,朝着那位警察大哥打了声招呼。 “呃,警察叔叔你好,大个儿老师是我带过来的。” “哦?”对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我。 也就是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我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貌似在哪见过呢? 对了,是开天眼看吴明的时候见过的那两个警察之一。 我观察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上下打量我,一张嘴就问道:“你是谁,怎么会跟大个儿老师在一起?” “您好,我叫严是非。是天道大学灵学院今年的新生。” “灵学院?你是天赐灵眼?” “嗯,是的。” “哈哈,不简单啊,除了李老师之外人*终于有第二个天赐灵眼了,也难怪大个儿老师能跟你一起出来。来,上车,咱们边走边说。” “啊?上车?” “对。我们出任务呢。正好大个儿老师来了,帮我们一把,严同学你也一起吧。” 这位警察大哥话语中透露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我迷迷糊糊地就跟着他上了车。 不上也不行啊,因为大个儿早已经冲到副驾驶上去了,总不能我自己一个人在留在那吧。 警笛声再次响起,这辆三菱吉普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警车车队追逐而去。 车内。那位警察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小严啊。不用紧张,我们这次出任务只不过是个配合村务管理处进行的外围封锁任务,没什么危险的。你既然是李老师的亲传弟子,以后这种场面少不了要见的。这次跟我去,就当是提前熟悉一下。哎,对了。我光顾着说了,还没问你。你和大个儿老师来这儿干什么?” “呃,我们是来找胡海胡警官的。” “找我干什么?” “啊?您就是胡警官?” “叫我胡哥就行。” “……” 万万没想到,大个儿半道上随便拦下来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或许也有可能是它看准了这车里是胡警官才冲上去拦下来的吧。 此时此刻,我真觉得那几声“大个儿老师”没白叫,这只狗太给力了。 “那个,胡哥啊,我们来找你是有件事想问你,去年十二月份,特殊儿童学校那边抓了一个疯女人,这事您还记得不?” “特殊儿童学校,刘冬芸那里?” “对,就是刘姐的学校。” “呃……”胡哥眼珠转了转,突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为了吴明的事来的吧?” “啊?” 听见胡哥的话,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真是没想到,我才说了个开头,他就猜出我的目的了。 “哈哈,小严,你别奇怪,前些日子村务管理处那边刚来过人,他们从我这里把关于吴明的所有记录材料全部拿走了。哪些材料是我报送的,里面就记录着你刚才说的儿童特校疯女人袭击事件,所以,我猜,你问这个是为了吴明来的。没错吧?” “是,一大部分原因是查吴明的下落,另外,也是有想找到那个疯女人的因素。我这里有个小台灯,想着还给那个疯女人。” 我说着伸手从书包里把“机器猫”小台灯拿了出来,而胡哥一看见这个小台灯,顿时变得激动异常。 “小严,快给我看看!” 胡哥把东西拿过去,直接就倒翻过来,看向台灯底座,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摸向了机器猫缺掉的那只脚。 “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哈哈,原来这东西在你这里啊!” “呃?胡哥,你认识这东西?” “认得,当然认得,要说起来,我还是因为这东西来的人*呢!”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啊,胡哥?” “说来话长了,想想也得有个十年八年的了吧。” 胡哥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手里摆弄着小台灯慢慢讲述出了事情的原委。 胡哥,原名叫胡海,今年已经三十一了。十年前,也就是98年,他从部队复员,和两个战友一起去了山东某个小城做派出所执勤民警。 三个人上班的第二天就处理了一件案子。 案件是人口失踪案,丢的人是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大家习惯性地都会认为这是人口拐卖,孩子肯定是被哪里流窜来的人贩子给拐走了。当时拐卖人口的案子全国各地到处都有发生,平均下来说一天有个四五个的可能性都有。 所里的领导给立了案,随后就把这事交给胡海三个人去查了。 其实领导的想法很简单,这种案子基本都没头没尾,孩子丢了一天之后,说不定都被带到外省去了,找回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交给他们三个去办。其实就是让他们锻炼一下,能不能查出什么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求。 但是胡海三个人却上心了,年纪轻轻,一腔热血,当时就作保证说什么一定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打掉流窜在小城里的人贩子团伙。 然后三个人就开始了细致的走访调查,以那孩子丢失的地点为中心。几乎将整个小城翻了一个遍。结果还真牵出来常年盘踞在小城周边的两个人贩子组织。 可这些人贩子抓住了,早两年丢的那些孩子有着落了,偏偏他们本来要找的那个小男孩却一直没有音信。 人贩子自己都说了。他们拐卖人口针对两个群体,一个是五岁以下的小孩,另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六岁大的孩子,他们也做过。但是后来发现年纪越大的孩子越不好控制,就没有再做了。这就像是人贩子里的行规一样。基本没有人会逮住个已经懂事的小孩,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买家也不好找。 这一条线索断了,三人不甘心。又将目标转向了城里的青少年盗窃团伙。这种团伙基本上都是有个领头的成年人,抓住一些孩子,通过威胁殴打等方式逼迫他们行骗、行乞、行窃。那个失踪的六岁男孩极有可能是误入了这样的团体。 胡海三人重整旗鼓。再次开始调查,没用两个月就把小城里的各种少年犯给收拾了一个遍。甚至抓住了不少团伙头目。但问题又来了,这一次依旧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的信息。 到这个时候,距离当初孩子家人报案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胡海三个人做出的成绩越来越大,获得的荣誉也越来越多,甚至连媒体都已经开始采访他们。当记者问及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原因的时候,胡海讲述出了第一件案子的情况,并且声明他们会一直把这件事查下去,直到找到那个孩子为止。 胡海本意只是说明一下事实情况,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好事的记者瞬间抓住新闻点,转而将目光放在事情起因上,发了一篇叫什么“永远找不到的孩子”的文章。 这下事情就闹大了,整个小城里为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丢孩子的家长被挖了出来,丢失孩子所在的幼儿园被挖了出来,甚至丢失孩子的小伙伴也成了许多记者争相采访的对象。 胡海三人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会引起那么大反响,连带着自己也被推上风口浪尖,不把那个六岁男孩找到都不行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再次回到原点,找失踪孩子的父母仔细询问情况。 可是等他们再次来到那家人家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家子已经支离破碎了。 这是一家四口人,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男主人是个思想保守的,重男轻女,结婚之后先有了个闺女,对方不甘心,拼着被计生办罚款也要要个儿子,苦苦等了两年终于有了个男孩。男主人对这个儿子宝贝得很,可谓是当心头肉养着,谁知道才六岁就不见了,谁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啊。 就在胡海三个人四处查案的时候,失踪男孩的父亲也是不工作了,到处找自己的儿子。 一连好几个月没找到,等男主人再回家来,才知道自己家的事情已经成了全城人口口相传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说不上好不好的,反正有舆论在,有热心群众帮忙,孩子找回来的几率也能大点不是。可偏偏男主人看了一篇报道之后,怒火攻心办出了一件蠢事,持刀杀人逃跑了。 他杀的人正是自己孩子所在幼儿园的一位女老师,杀人的原因是,他看的那篇报道上说,孩子失踪应该归咎于幼儿园老师看护不利。这男的就因为一篇报道,把自己孩子丢了的罪过全部强加在了人家老师身上。 男人跑了,一方面是躲避警方的通缉,另一方面是继续寻找自己的儿子,却把老婆闺女孤儿寡母给扔下了。 更加令人没想到的是,这男人跑的时候,他的妻子,也就是失踪男孩的母亲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全家人生活的重担,都落在了他们那个只有八岁大的大女儿身上。 胡海三人遇上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因为他们的一句话,报纸这么一报道,两个家庭竟然就此彻底破碎。 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胡海他们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下这家人,另外就是继续全力寻找失踪的孩子。 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孩子还是没找到,男孩的父亲也跑的无影无踪,倒是男孩的母亲到了临产期。胡海这三个都没谈过恋爱的大小伙子,最后去陪那位失踪男孩的母亲去医院生产的,说起来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们都计划好了,尽最大能力去帮助这一家母女吧。可谁知道,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当医生告诉失踪男孩母亲这一胎生的是个女孩之后,那位母亲当场就疯掉了。 原本为了儿子失踪的事,这位母亲已经收到了极大的心灵创伤,后来丈夫杀人逃逸,更是给了她巨大压力。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是多么希望这是个男孩,能把自己的丈夫给唤回来。 然而用老话讲“没嘴的壶——浇(交)不了茶(差)”,女人一想到生了个不带把的,没办法跟丈夫交代,瞬间就崩溃了。她连新出生的孩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穿着病号服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医院的事情都是胡海三个人去办理的。 等他们安排妥当,回头再去找那个女人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抱着个小台灯,站在自己楼下的路口处,已经不会跟任何人交流了。 至于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胡海从这家人的大女儿口中得知,“那个小台灯是弟弟的,弟弟丢的那一天,小台灯就掉在路口上”…… …… 胡海讲述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盯着手中的小台灯幽幽说道:“就是这个小台灯,机器猫的底座,缺了一只脚。原来的时候,缺口这里都是很划手的,这么多年过去,都让张嫂给磨平了。” “张嫂?” “对,那一家的男主人姓张,我们习惯叫她张嫂,其实她原本姓王的。” “那后来呢,胡哥你们后来找到那个失踪的孩子了吗?” “差一点就找到了。不过,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意义了。” “为什么?” “那孩子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线索中断,古槐被砍 “死了?” 听到胡哥最后一句话,我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炸起来了。 “胡哥,那孩子怎么死的?” “现在想想,也许是让那些拐走他的人贩子给弄死的吧。我们当年抓到的那些人全都说不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其实有可能他们知道,只是早就串供起来不说而已。 记得那一天看见张嫂手里的小台灯之后,我和徐朗、王军大哥我们三个灵机一动,就从市局里借了条警犬出来。很难想象都过去快一年了,这个小台灯上竟然还残留着失踪孩子的气味。警犬在台灯上嗅了嗅,然后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带着我们去了垃圾填埋场。” “垃圾填埋场?” “对,就是那里。荒郊野岭的,除了成堆的垃圾山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当时王军大哥看到这情况,就猜想那孩子让人给杀了,分尸之后,当垃圾给扔掉。所以,建议我们不要再继续找下去了,直接回去结案。可我和徐朗不信这个邪,非要找出尸体来才行。 我们三个吵了半天,后来决定让王军大哥带着警犬先回去,我和徐朗找人帮忙,把前几个月埋垃圾的地方挖开。开挖这事,填埋场的工人没一个愿意干的,我们就自己动手。一开始还好好的,除了臭点也没觉得怎么样。结果到了晚上,我和徐朗准备停手回去的时候,出事了。” “怎么了?” “我们挖出来的坑的周围全是人。有老头老太太,有年轻姑娘,有半大的小伙子,最多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是婴儿,看上去也就几个月大。足足十几个就在垃圾坑边上趴着,一个个小眼睛死盯着我们可把我和徐朗给吓坏了。 我俩站在坑底下一动也不敢动,没过一会儿,从外面又冲过来一拨人。那些人全都穿着二战时期日本鬼子的军装,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坑里推人。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三四个老太太把我给压住,我是一口气也喘不上来。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人给推开之后。外面那些日本兵已经开始埋坑了。 也不知道是土还是之前我们挖出来的垃圾。一大滩东西扬下来盖在我脸上,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反正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徐朗就躺在人*外面的尸鬼道上。遇上一辆过路车,把我们带到村子里来,就成了这里的人了。 那时候的我们什么都不懂,直到后来让人安排进天道大学里上了一年的课。才慢慢适应过来。能到这西郊派出所上班,其实也是李学清老师给帮忙安排的。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年轻不懂事,一腔热血去查案,没成想最后自己把自己给害了。” 胡哥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把自己右胳膊上的袖子撸起来。将小臂上的一个伤疤展现在我眼前。 “小严,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吗?嘿嘿,这是个枪伤。可我在外面活了二十年,从来就没遇上过任何枪战之类的事。这伤口是当年在垃圾填埋场惹上的。 我们挖开的那个垃圾坑底下有一个二战时期的万人坑,不少老百姓让日本鬼子拿机枪扫射之后,又埋起来。我和徐朗随便一挖,不知道惊扰了谁,就把我们给弄到这来了。这伤口就是那时候平白无故出现的,一辈子也去不掉了。” 胡哥说到这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世界上要是有个什么“最倒霉奖”,兴许胡哥和那位徐朗大哥俩人还能获得个提名吧。 “呃,胡哥,这事过去这么久了,您就没想过怎么再回去?毕竟,来人*的人不算是真正的死人,你和那位徐朗大哥都来这里这么久了,应该有机会离开吧?” “有,当然有机会离开。我和徐朗年年都是人*十大优秀人民警察,早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了。不过,我们都把机会给放弃了。” “为什么?” “习惯了呗。其实人*的生活,要比外面好很多,你慢慢就会了解的。行了,有些扯远了,还是说这个小台灯的事。那个失踪孩子的尸体,我和徐朗没找到,不过肯定是在垃圾填埋场没错的。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不可能在那地方活下来,所以我确定他已经死了。外面,王军大哥那也早就结案了,我们谁也没再当回事。 可是就在去年十二月份一天,那天我在所里准备交班呢,正好碰上两个出去执勤的兄弟带了一个疯女人回来。当时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疯女人是张嫂了,抓住那俩兄弟一问才知道,张嫂不知道从哪跑到人*来,还迷迷糊糊地冲进儿童特校里闹了一通。 我从他们手里把张嫂接过来,张嫂还是跟在外面的时候一样,疯疯癫癫的一点话都说不清楚。满心里就是要找儿子。问不出什么来,我也没办法跟外面的王军大哥联系,就和徐朗商量着,把张嫂送去人*的人魂研究中心去了。 到现在算算也得有个快一年了,张嫂还是那个样,那边的大夫跟我们说找到些精神寄托品,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张嫂的病情。然后我们就想到了这个小台灯。本来打算下次再出去的时候,托梦给王军大哥,让他找出来这个小台灯烧给我们,谁知道这东西跑你手里去了。对了,小严,你是从哪弄到的?” “我?唉……”听到胡哥的问话,我也不由得摇头苦笑,大致讲了一下这个小台灯的来历。 胡哥听明白之后,哑然失笑。 “嚯,这事还真是巧啊哈,一个小台灯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事,这么多人来。” “谁说不是呢。”我笑着应和一句,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急忙问道:“胡哥,您刚才说没找到失踪孩子的尸体,你说那孩子会不会也到人*来了?” “不可能!要是那孩子在人*。我和徐朗能不知道?但凡是没有父母的小孩,在人*里逃不出村管的法眼,他们肯定要被送到儿童特校的,我去找过,那里没有,所以从这一点上也能证明张嫂的儿子这会儿真的已经死了。也许都投胎了吧,要么就是死得冤。做了只小鬼。反正不是活人了。” “这么说的话,那个虎头就不是张嫂的儿子了。哎,对了。胡哥,大个儿老师跟我说过这个小台灯上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你说,会不会是张嫂的?” “吞贼魄?你说的是人的魂魄吗?这个我不太懂。那什么,要不这样。等一会儿我这边忙完了,带着你去一趟人魂研究中心找张嫂。到时候看什么情况不就知道了。” “行。” “好,那么这东西你就先拿着吧。” 胡哥笑了笑,把机器猫小台灯还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回书包里,这个当口。胡哥又开口了。 “小严,刚才光顾着跟你讲我当年的故事,忘了跟你说说吴明的事了。” “对。吴明!” 听到胡哥的话,我顿时来了精神。绕这么一大圈,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到吴明的吗。 “胡哥,你说,你这边有什么消息?” “消息倒真没有,吴明那孩子现在是整个人*的通缉犯,又曾经是天道大学的高材生,抓他是村管那边的事,跟我们这些普通警察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像你们这种特殊学生也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我想跟你说的,是吴明这个人。 吴明这孩子,我很熟,说起来,还是我和徐朗把他带到人*里来的呢。挺好的一孩子,人聪明,学习努力,也挺有爱心。只不过,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偶尔迷失了本心罢了。我想,要是他想要办的事情都办妥了,估计也就不会再害人了,咱没必要紧追着不放是不是? 当然,我说这话可不是包庇罪犯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到哪也改不了的规矩,要是哪天我真找到吴明了,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抓住他。我说这些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害怕。以吴明那孩子的品性,不会说因为你发现了他的罪行,他就要报复你,更不会因此迁怒到你的朋友身上,所以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呃……” 胡哥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转过头来想一想,事实也真的如此,就像当初我和梁天宇提前看破了吴明的杀人罪行,可吴明并没有杀我们灭口,他的目标也只是针对那些童欣所怨恨的人罢了。由此,足以见得,吴明并不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物。 可问题是,找不到他,我心里不舒服啊。哪怕是不把他送去接受惩罚,最起码我也应该知道他现在在哪,在干些什么吧。 我抬头看向胡哥,郑重点点头说道:“胡哥,你的话我明白,对于吴明的遭遇我想人*里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了。我理解他,但是不代表我可以放任他。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躲避通缉的目的是什么,带童欣活着离开人*吗?” “这个……”胡哥挠了挠头,苦笑道:“这个我也想不明白。我看过吴明的卷宗,按理说这孩子要对付的人都死了,他那个小女朋友也被关在村务管理处了。正常来讲,以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情感,接下来应该是主动投案,求一个和自己小女朋友在一起的机会,而不是躲躲藏藏。 可事实并非如此,所以我猜,吴明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成,或者说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被人胁迫着不能出来自首。” “啊?您的意思是,吴明被人给挟持了?” “我只是这么猜的,真相怎么样谁知道呢。说不定,他要杀的人都还没死也有可能。算了,慢慢来吧,等找到他,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好吧。” 听了胡哥的这番话,我整个人倚在车座椅上,心里不是个滋味。 之前猜想吴明利用林娜来报复我和胖子,感觉真的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让我就此放弃寻找这个人,还是有点tm的不爽,不,是非常不爽! 继续找下去吗? 可现在我手里有关于吴明的线索已经没了啊! 唉,头痛。 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晃晃脑袋,把那些有的没的抛之脑后,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此刻竟发现其车已经开进了一片深山老林当中。 “哎?胡哥,一直忘了问你了,咱们这是去哪啊,你们今天出的什么任务?” “这是去活葬山西玉峰。人*坐北朝南,南面是村口尸鬼道,北面是村后活葬山,西玉峰在村子最西边尸鬼道和活葬山的交口处。” “去那干什么?” “上面说,有一处外界连通人*的通道被破坏了,村管们已经去外面布置结界防止有人进来。我们的任务是,在那附近拉起警戒线,防止不该出去的人出去。” “那这意思不是说,人*和外界的通道打通了?什么地方的通道啊?” “具体是哪还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棵树被推倒了,我担心别是我老家那的那一棵。” “您老家?”胡哥这么一说,我先是了愣了一下,随即脑中闪现出一样东西,忍不住惊呼道:“胡哥,您说的不会是那棵千年古槐吧?” “有这个可能。” 胡哥面色凝重地将目光转向前方,我随着他同看过去,赫然发现汽车已经开到了一处山脚下。慢慢减速,开出去不到几十米,车队停止,胡哥这边还没开车门呢,车窗外突然扑上来一道黑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定睛一看,满身黑毛,龇牙咧嘴在外面冲我招手的,不正是灵学院的教务主任大猩猩菠菜吗! 它不是跟李老师出去旅游了吗? 我忙不迭地开门下车,举目观望,只见不远处山峰脚下,李学清老师站在一块巨石上肃然而立,一只手举起来朝我挥动,示意我过去。 等我来到近前,李老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凝声说道:“严是非,那棵老槐树,死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种树任务,终极武力 山东某个小城里的那棵千年古槐最后还是被人给推倒了,想想也对,都连着三年出现树底下死人的事情了,这事总得要有个结果。 放假的这几天李学清老师带着菠菜和嘟嘟出去,说是游玩,其实是去找那棵老槐树聊天去了。谁知道正聊得起劲呢,一大批警察、消防战士之类的人突然出现,冲到古槐树下就开始放火。 这一次貌似是动了真格的,外面的人使尽各种手段,最终大槐树没能坚持下来,彻底葬身火海。 李老师是眼睁睁看着大槐树被毁灭的,原本凭他的本事足可以将古槐保护下来,可如果真这样去做了,必定有人受伤,那就是打破了人*不侵扰外界的规矩了。 李老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嘟嘟在最后关头冲出去,趁乱折了古槐心枝上的一棵嫩芽回来。 一棵千年古槐就这么倒了,连带着古槐树下的某些秘密也被呈现在世人面前。树干下的地洞是直通人*的,最初还没有人敢轻易下去,但是随着一大批考古学家、方外人士的到来,树底神秘洞穴的开外工作如火如荼展开。 就像胡哥之前说的那样,村管们去了通道另一头布置结界,防止人*的秘密被发现,这边大批警察也拉起警戒线,组织人*的平民靠近。 我在西玉峰下一直待到第二天,亲眼见证了很多人不顾一切冲到这想要出去,最后却被抓起来带走。也看见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解放军叔叔从山体一处洞穴走出来,还没露面就被两个守在那的村管打晕扔了回去。 这一晚在胡哥的车里睡得很不踏实,梦中我好像看见大批人将烧成焦黑状的槐树推倒,从树根下面抬出来好多句尸体。里面有章昊的。有邵秀英的,还有几个看不清面容的。尸体被抬出来之后,几位大叔大婶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场面相当凄惨。可不知道为什么,朦胧中我好像看见一具尸体站了起来,慢慢又走回去跳进了挖开的树洞中。 我努力想跟上去看清楚那人是谁,结果还没追上去。就被人给推醒了。 推醒我的是李老师。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人开车把我们一起送回了学校。 再次回到灵学院的办公室之内,李老师将嘟嘟折回来的嫩芽放进一个玻璃瓶里。盯着那抹绿色看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说话。 “严是非!” “啊?老师,什么事?” “给你个任务,一周之内找到一根龙爪槐的两年生心枝。然后把这块嫩芽嫁接上去,种在楼后面。等什么时候槐树开花。开启灵智,我就亲自送你回家。” “老师,您的意思是,只要我重新救活这课槐树。您就送我回去?” “不只救活,还要修复那棵古槐原本拥有的地魂。” “那得需要多久啊?” “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好了,我累了。回家休息去了,咱们一周之后开学见。” 扔下这句话。李老师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种树? 唉呀妈呀,这事我从来没干过啊! 还有,修复地魂又是什么鬼,我连自己的地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就在我愣神的这功夫,大猩猩主任“菠菜”扯着大个儿的狗绳,一溜烟冲进了里屋去,随后屋里就传来尖锐的猫叫狗吠声。估计它们又是去和黑炭抢床去了吧,唉,这帮东西靠不住啊。 我心里默默吐槽,谁知道那只鹦鹉嘟嘟扑棱着翅膀飞过来,拿头狠狠顶了我一下。 “说谁是东西呢,说谁靠不住!说谁是东西呢,说谁靠不住……” 得,忘了屋里还有个能看破人心思的鸟。 我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挡住嘟嘟神经质般的攻击,然后另一只手抱起李老师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横在面前。 “停!嘟嘟,你先别闹了。这东西是你弄回来的,你肯定是也舍不得那棵老槐树就这么死了,所以怎么救活它,还得靠你帮忙。最起码也得给点提示吧。” “哼,刚才院长不都告诉你了,先找到个两年生的龙爪槐新枝,把这课嫩芽嫁接上去就行。” “我知道,可问题是上哪去找龙爪槐啊?人*里有吗?” “人*里有一棵龙爪槐,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在哪。院长交代给你的这个任务其实就是一项考试,身为灵学院的副院长,我不能给你任何提示,要不然那就是作弊了!” “不是吧,这怎么还跟考试作弊扯上关系了,不就是种棵树吗!再说了,考试之前不是要学习的吗,我都还没上过课呢,怎么考?” “对你来说有难度的是修复古槐的地魂,以后院长会教给你怎么去做的,现在的重点是先把树种出来。赶紧想办法吧!院长说你完成任务,会送你离开这,但这只是奖励方面。我来负责任务失败惩罚,要是救不活古槐,你的这项考试的成绩是0分,就永远别想走出人*了。言尽于此,拜拜……” 嘟嘟扔下最后一句话,直接就费劲了里屋去,看着它背影,我真想找个趁手的家伙什把它身上的毛全拔干净。 啊,呸呸呸,这种事情不能想,会被它发现的! 等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那只鹦鹉已经开始转头了,我赶紧趁它没有完全转过身来的功夫,提上书包冲出了办公室,将门关紧。 从军训结束到现在才过去两三天的时间,我就感觉自己过了一个年一样,各种事情掺杂在脑子里乱的很。 为了帮胖子追林娜,我找到了一个缺角小台灯。 为了找到小台灯的主人,我出去转了一圈,认识了刘姐和胡哥,还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不少故事。 为了找到吴明。我挨了一个小孩的咬,还受了年轻女老师于梅的一通臭骂。 为了能离开人*,我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一个种树的任务,还tm不知道怎么去完成。 感觉这几天诸事不顺啊,是不是该找谁给看看这两天的运势,查查我是不是犯了天煞孤星了? 嗯,一定是运势不好。得找人给我转转运。我现在需要一个幸运女神! 这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黑纱蒙面的身影,她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一样照的我眼前一亮。 自从开始军训之后。我都没机会跟静涵单独相处一下呢,倒不如趁放假的这几天和静涵一起去做任务。 哈哈,我真是太明智了。 想到就做,我快步下楼。直奔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宿舍楼,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叫上静涵一起吃个午饭多好? 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和静涵共进午餐的场景,可等来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给静涵打电话,我就先看见了一个非常不想见到的人“李肃”。 当初在地狱迷宫里。跟李肃分道扬镳,后来军训期间为查清楚队列多人的事情,我们又合作了几天。说实话。这小子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可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他呢。 还有。他这会儿提着个饭盒站楼门前干嘛呢? 不会是买了午饭,准备去送给静涵吧? 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恰恰在这时,宿舍另一边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人,那硕大的体型,我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胖子。当然在宿舍楼门前碰见胖子没什么好奇怪的,可问题是此刻胖子手里也提着个小饭盒,满脸幸福状。 远远看见我,胖子抬手挥舞着喊道:“嘿,老严,你怎么来了?昨晚上去找你,你不在,干嘛去了?” 胖子那大嗓门喊得,估计死人都能被他吵醒,当即就把我给暴露了。 只见李肃回过头来,冷冷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当不认识一样,再次转过头去盯着宿舍楼门。 妹的,他这是完全无视哥啊。 等着吧,他要是真在这等静涵呢,那哥肯定这回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对着他的背影横了一眼,我迈步朝胖子走去。 “胖子,你这是干嘛去了?” “刚和林娜一起吃完午饭。老严,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你找来的那些小台灯果然管用,林娜现在比前些日子开心了不少。这一次,算兄弟我欠你的啊。” “得了吧,胖子,你和林娜的事上我可不领情,只要你小子被再犯傻就行了。” “不会,绝对不会,老严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哎,对了,刚才问你呢,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在办公室里啊?我还想着再让你帮我研究研究苏倩的笔记呢。” “苏倩的笔记?那东西没什么好研究的了,回头还你。我昨天去找那个机器猫小台灯的主人去了。” “是吗,找到没?” “没有,还碰上一摊子烂事,我就感觉像是你小子把霉运传染到我身上来了。” “我靠,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不是为了你,还不至于闹成这样呢。”我抬手给了胖子胸口上一拳,转头看看跟石头一样立在宿舍门前的李肃,低声说道:“胖子,昨天的事等会再说。我现在问你,记得你和李肃是一个宿舍的吧,知不知道他站这干嘛呢?” “李肃?哈哈,他这是跟我学呢,在这里等着给张静涵送午饭。哎,老严,不是我说你啊,咱们刚来这的时候,你就跟我说你喜欢那个张静涵,结果到现在都没点实际行动。你要是再不下手,姑娘可就是别人的了。你听我的,这追女孩啊……” 胖子絮絮叨叨开始将他的恋爱经验,我是没心思理会这些了。 李肃那小子还真跟我猜的一样,在这等静涵呢,不行,得想个招破坏掉他的计划。 我心中略一沉吟,抬手按住胖子的肩膀,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讲话。 “胖子,你刚才说欠我的是不是?” “啊?什么?” “什么什么啊!别装楞,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个忙。” “干什么?” “帮我把李肃支走。一会儿我要请静涵一起吃饭。” “呦吼,老严你开窍了啊。行,这事兄弟一定帮你。” 胖子咧嘴一笑,甩开大步朝李肃走了过去,我紧紧盯着胖子的一举一动,打算看他怎么对付李肃。 万万没想到,胖子走到李肃的身边之后,什么也没干,只是转身面对着宿舍大门提嗓子吼道:“这有个男的专盯着女生宿舍看,有没有人管啊!” 这一嗓子吼出来,把我给下了一跳,胖子旁边的李肃更是明显得浑身一哆嗦,手里饭盒险些掉落在地。 可惊吓过后,我又实在是非常不理解胖子的这种做法,更不理解的是胖子喊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又以最快的速度倒退了回来。 尼玛这就完事了,这就是胖子想出来的“制敌之策”? 我忍不住想迎上胖子,给他一个脑瓜崩,只是脚还没抬起来,前方宿舍大门内闪现出一道青光。 那光芒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了李肃的身边。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一个晃眼的功夫,李肃从楼门前倒飞起来,一屁股摔坐在楼门外十米处的路面上。 眼见此景,我心脏止不住地一阵狂跳,震惊之情难以言表。下意识地抬头再次看向李肃刚才所站的地方,那道青光已然消失不见,只有一位身穿青衣道袍、手持拐杖的老者站在那,伸手轻轻将李肃的饭盒挂在了楼门把手上,然后步履蹒跚地返回到宿舍楼内。 一直到那老者彻底消失,我才稍稍恢复点思维能力。 “胖……胖子?刚才那个……那个……是什么啊?” “哈哈,老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是宿舍楼里的终极武力,学长都让我们称呼他为杨大爷。这栋宿舍楼男女混住却从来都没出过事,据说都是这位杨大爷的功劳。” 胖子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随后迈步上前,竟然伸手去吧李肃给扶了起来。 “李肃,怎么样,没伤着吧?今天这事儿你可别怪我,我都是为了我兄弟才那样做的。具体原因你也清楚,别看咱们是上下铺,但我还是跟老严亲。那什么,你那个饭盒,估计半个小时之内是拿不下来了,走吧今个儿我请你吃饭,静涵就让给我兄弟吧。” 胖子不愧是胖子,“打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手段运用纯熟,这几句话说的,我都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了。 可李肃却狠狠甩开胖子的手,转过头来瞪着我,慢慢吐出两个字。 “废物!”(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连篇套话,韩震复活 “李肃,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严是非在我眼中就是个废物! 连追女生都要兄弟帮忙的人,不是废物是什么? 妄想追求不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是废物是什么? 空活在这个世界上,却连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废物是什么? 都让人给骂了,还在这问骂人的人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擦,你……” “挨骂半天才反应过来,废物! 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废物! 想动手打我了是不是,哼,反驳不出来就想着使用暴力手段解决,废物中的废物! 严是非,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普通人罢了。今天,我把话放这,就算是没有我,静涵妹妹也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因为你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放弃吧,好好过你普通人的日子去,别掺和到我们这来。 静涵妹妹是我的女人,这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确定下来的事情,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啊!” 李肃跟演讲似的,在我面前发表着“爱情宣言”,只是他的“总结陈词”还没说完,有人就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整个人踹飞进路边花池当中。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我本来已经握紧准备朝李肃脸上打过去的拳头不由得松了松,转头一看,静涵冷着脸站在李肃刚才所在的位置。 此刻,静涵的手里托着一只摇头摆尾的小蝎子。一边轻轻抚摸着蝎子脑袋,一边对正从花坛里往外爬的李肃厉声说道:“李肃,如果再敢跟别人说一句我是你的女人,我就让你永远做不了男人!” 听到这句话,我都感觉自己的两腿中间有些冷飕飕的。可李肃却全然不顾,从花坛里爬出来之后,直接冲到静涵的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静涵妹妹。你别误会,我只不过是用这种方法,帮你清理一些有可能骚扰你安静生活的小鱼小虾而已。” “那你先把自己清理掉吧。” “别啊。静涵妹妹,你看这一个多月我都帮你挡住多少心怀不轨的人了。” “是,我谢谢你!可你能不能换套说辞,每个人过来。你都是那几句话,你不烦我烦!” “那我再换一套词试试?要不。静涵妹妹你给我提点意见?” “我的意见是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好,我把这句话记下来加上。” “……” 李肃在静涵的面前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静涵说什么他就顺着往下说,连静涵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了。 与此同时。胖子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老严,刚才李肃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放屁就行。每一个来追求张静涵的男生,李肃都是用刚才那些话把人给逼走的。他都说了好几十遍了。赶紧的,趁现在静涵在这,约她去吃饭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胖子伸手在我背后推了一把,直接把我推到了静涵的面前。 本来早就想好了见到静涵之后怎么去说,可刚才让李肃那么一闹,我现在脑子里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结果,还是静涵先开口说的话。 “严是非,黑炭呢?” “啊?黑炭?哦,它在灵学院办公室里。” “它还好吗?自从开始军训我就没怎么见过它。” “黑炭好着呢,吃得饱,睡的香。哎,对了,吃。静涵你还没吃饭呢吧,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吃个午饭怎么样?” “今天中午啊,那不行,我早就跟人约好了。” “啊?” 被静涵拒绝,我是完全无意识地愣了一下,而旁边的李肃却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尖声喊道:“谁?静涵妹妹你跟谁约好了?” 这一声喊比胖子的大嗓门有过之而无不及,静涵皱起眉头横了一眼李肃,正想回答呢,谁知另一边就有人先一步说话了。 “是我!” 人未到,声先至,我们四个齐齐转头看过去,就瞧见梁天宇大踏步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嘿,你们都在啊。正好,也省得我一个个去叫了。走,一起去吃饭,有件大事跟你们说哦。” 梁天宇微笑着挥手把我们聚在了一起,我原本想和静涵单独吃顿贩的计划,这么一闹就变成我们五个聚餐了。 梁天宇召集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因为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坐坐了,相互联络一下感情。 只不过,他今天从宿舍里出来之前,听说了一个消息,好奇心极重的他,打算去验证一下自己听说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早就知道的,其实就是那棵千年古槐被推倒,人*通道现世,导致活葬山西玉峰那里戒严的事情。 梁天宇说,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比较大,不知道什么人泄露了消息,弄得整个人*的人都知道了,许多不甘心留在这里的人都在大批向西玉峰那边集结。 这些人具体人数多少没有人知道,但很明显事态已经发展到单靠人*警察处理不了的程度了。所以村务管理处那边急忙向天道大学教务处借人,尤其是借特殊学院的学生。 梁天宇出门的时候,恰恰就赶上那些大三大四的学长们集合赶往事发地点。 对于这件事梁天宇很好奇,而我作为亲身经历者自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顺带着也把李老师交代给我的任务告诉了他们。 本以为大家听到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好机会,会十分兴奋,谁成想连带着胖子在内的这四个人完全对李老师的任务奖励没兴趣,反而是让我赶紧把树种出来。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一棵树的地魂。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都已经渐渐适应了人*的生活,而我却一直格格不入。或者说,他们在这人*里都找了自己的精神寄托,而我却一无所有。 不管怎样吧,反正这顿饭吃下来的结果还是好的,正如我之前来找静涵的目的一样。多几个人帮我一起做任务。 据梁天宇分析。既然鹦鹉“嘟嘟”说人*有一棵龙爪槐,那就证明人*里只有一棵这种树。如此稀有的东西,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种在马路边上。肯定是在植物园或者什么研究所之类的地方。 这样的话,龙爪槐的生长地就一定是有记录的,这种记录找警察叔叔帮忙查一下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当中唯一跟警察叔叔比较熟的就是我,而我熟悉的唯一一个警察就是胡海胡哥。找他帮忙绝对是事半功倍。 最终决定出来了,我们一起去西玉峰寻找在那执行任务的胡海。 我真怀疑。梁天宇分析了这么一大堆,真正的目的就是找理由去西玉峰凑热闹。但对我来说,这好歹也算是有头绪了,那就这么干吧。 从天道大学前往西玉峰。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等我们跟着学校班车来到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这一天基本上就是在车上渡过的。来了去,去了来。还不如早晨不走呢。 而这一天时间过去,西玉峰周围也发生了竟然的变化。 记得我走的时候,警戒线也只不过是拉在山脚下。而这次过来,距离西玉峰还有好几公里的时候,路上就“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真正进入西玉峰地域内之后,我们五个人就被赶下了车,因为再往前走就是处理这次事件的指挥所了,任何没有得到允许的人都不得靠近一步,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学长学姐们被带进去。 梁天宇不甘心只能在外围干站着,拿手机不知道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好像是要个许可之类的东西。静涵则是蹲在路边,手里不停摆弄着什么东西,一个个放在杂草丛中。李肃拿手机到处拍照,胖子跟一朵长在路边的野花较劲,心心念念要拔出来送给林娜,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是没空理会他们几个干什么,请守在最外面的一位警察叔叔帮忙,联系上了胡哥,我就安安静静地等再这里了。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胡哥骑着一辆摩托,风风火火地来到这处路卡,一见面,他就神色严肃地说道:“小严,我正想找人联系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 “徐朗,看见吴明了。” “啊?!”胡哥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打在我心口上,让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胡哥,怎么回事,吴明现在在哪,抓住他了吗?” “没有,吴明只是在西玉峰另一边的入山口露了一下面。那边现在聚集了不少人,徐朗看见他也只是偶然,等带人再去找的时候就找不见了。你知道的,吴明来到人*就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他出现在这,也不奇怪,只是可惜没有能第一时间抓住他。” “没事,能发现他就是有进展。对了,胡哥,你们发现吴明的时候,他身边有没有别人啊?我想他能来到这,肯定需要人帮助的吧。” “唉,他身边当然有人了,只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他的同伙。不过,你放心,他既然敢冒这么大风险过来,肯定有自己的目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就会再来第二次的。” “目的?他能有什么目的?” “很简单,他要杀的人还没死完啊?忘了告诉你了,小严,有一个叫韩震的学生,就是之前报备说被吴明杀死的那个六个人之一,他还没死。” “你说,韩震没死!” 胡哥带来的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惊人,我忍不住大喊出声,把梁天宇他们也吸引了过来。 我们五个人是亲身经历了吴明在地狱迷宫里所做的一切的,如今听说有一个人没死,自然都来了兴趣。 胡哥也没含糊,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就在今天早晨,我和李老师离开后没多久,胡哥正在指挥人布置警戒线呢,突然得到消息说有人逃过村管的阻拦从外面进入了人*。 而这个进来的人,并不是活人,是一只鬼。 村管在外面布置结界是阻止活人进入的,偏偏谁也没想到一个鬼会从那里走出来。经过多方查证,证明了这只鬼的身份,正是之前死在天道大学的学生韩震。 没有人知道韩震是如何做到让自己的魂魄脱离鬼差抓捕,逃脱人*村管的视线,重新回来的。反正结果就是,他成功潜入到了人*内部,并且游荡在西玉峰地域内的山林之中。 这件事引起了村务管理处的高度重视,只是他们大部分人员都在阻止外界活人向这里的探索,布置上捉襟见肘,所以才会想到向天道大学借人来处理这件事情。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更多的意外发生,村内的警戒线也开始不断向外延伸,才出现了我之前在路上遇到的路卡。 所有警察收到命令,开始重新部署,就在这个当口徐朗看见了混迹在围观群众中的吴明。 两方面一结合,答案呼之欲出,吴明的出现,应该就是他也知道了韩震还活着。 不,确切的说,韩震没有活着,他的尸体已经在外面被发现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幽魂,而且还是生存在人*内的一只幽魂,情况就和被吴明养着的苏倩一样。 人*里不是没有鬼,但从来没有一只不受管制的鬼,所以上面的决定是必须尽快将韩震给控制住。同时,韩震也成了抓捕通缉犯吴明的关键。 事情非常的匪夷所思,但冥冥之中我感觉自己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在梦中,我曾经看到一个人跳下了树洞,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韩震。 胡哥讲述完整个过程,抬手按住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小严,这件事情你最了解了,现在要想搞清楚其中的原因,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韩震抓住。我猜想,他的回归,一定跟吴明隐藏自己有着必然的联系,或者说幕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件事的发展。加入进来,一起寻找韩震吧。” “好,没问题!”(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准备就绪,分头行动 记得高考之前做英语阅读题的时候,看过一篇阅读的汉语翻译。 上面说外国某个无聊的社会学研究专家,对普通人的交际范畴进行了一项研究。研究结果显示,在接受调查的三千名普通群众当中,有超过70%的人从来没有经历过一百人以上的集体活动。 等这项研究转移到中国,数据结果却直接降到了20%以下。 通过这项研究数据,那位我没记住名字的社会学专家做出结论说,中国人的集体意识要比西方人高出三倍以上,随后就开始了对中国人集体主义观念进行了毫不保留的赞赏。 看这篇阅读理解的时候,我还小,只注重去怎么答题,完全忽略了文章本身的内容。 现在回头想想,出题者能从万千英文报纸当中找出这么一篇报道来也真是难为他了,折磨考生的同时顺带着拍一下社会主义的马屁,完全不留痕迹。 同时,我觉得那位外国专家也挺不容易的,这是至今为止我见到过的唯一一个敢大胆说出中国比西方好的外国人。 这位外国专家值得感谢,但我还是想告诉他,在中国,一百人以上集体活动的情况随处可见。不信,你看看,马路上出场车祸,几分钟之内就能聚集上百人过来围观,这就是集体主义的力量! 咳咳,扯得有些远了,以上那些话只是想告诉所有游走在高考边缘的学生,英语阅读理解考试题其实还是很好玩的,只要能把考试题当成故事看,你就赢了。 言归正传,刚才说到百人以上的活动。这种情况并不只限于中国式的围观,大学生军训也算一种,这是真真正正培养了我们集体意识的一项活动。 就比如说现在,我答应了胡哥的请求,加入到寻找韩震的队伍当中,和上百个陌生人站在一起整齐列队,毫无违和感。感谢军训锻炼了我的集体主义观念。 这支百人队伍全部是由大学生组成的。天道大学鬼学院的学生占了约三分之一,天师大学的捉鬼道徒占了约三分之一,天陆大学的渡魂弟子占了约三分之一。也就是说人*三所大学里所有会捉鬼的学生都在这里了。 而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在明天一早太阳升起之前,将韩震从活葬山西玉峰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树林里给找出来。 在我看来,一百多号专业人士抓一只鬼。有些小题大做,可等真正进入山林中开始寻找之后。我才发现一百多号人实在是太少了。 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树林,整个占地面积跟一百个北京动物园加起来差不多大,一百个人扔进去找到自己人都难,更何况是找鬼。这就跟在名山风景区寻找失踪游客一样。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谁找到了算谁的,完全靠命啊! 另外。找到韩震并不意味着成功,抓住他才是最终目标。别人都是专业捉鬼的,而我、胖子和梁天宇我们几个完全是新手,连个趁手的家伙什都没有,只能跟着熟人行动。 这个熟人就是在新生考核的时候,间接帮助过我们的那位老陈学长。 当时要不是老陈学长跟我们讲了新生身份卡片的功用,后来又把监视新生用的电脑“摆”在我们面前,估计我们也不会那么快确认吴明的凶手身份。 后来吴明所做的所有事情大白天下,老陈也作为证人之一和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做过笔录,关系都还不错。 这一次我们找他帮忙,他当时就欣然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带着我们五个从西玉峰的南侧进入了山林之中。 最初进入山林,感觉和普通的小树林没什么不一样,可是随着我们不断深入,身边的树木间隔越来越小,头顶上的树枝树冠纵横交错,遮挡越来越严密。虽然时间只是下午五点,太阳还没落山,但在丛林中,我们已经很难一丝光亮了。 老陈在前面带路,一直走到天色全黑,才停下来。他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个小手电,自己打开一个,四周照了一下,似乎是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之后,才转过身来缓缓开口道:“好了,刚才在外面人多眼杂的,我还不敢多说什么,这里没人了,咱们定个计划。来,严是非、梁天宇,你们两个先拿着手电筒,帮我照一下。” 听到老陈的话,我满心疑惑地接过小手电,打开照亮,紧接着就看见老陈从自己的书包里取出来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靠,老陈,你出来捉鬼还带着电脑?” “那当然,咱可是专业的捉鬼人,不做好完全准备怎么能随便就上岗,来,把你们的手机都给我。” 老陈把我们的手机一个个连接在他的电脑上,随后点开一个程序,整个瞬间屏幕瞬间黑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当屏幕再次亮起,画面已经变成了一副奇怪的平面地图,地图右下角还有几个光点在不停闪烁。 老陈兴奋地拍了拍手,指着电脑屏幕转头对我们说道:“好了,你们来看啊,这是西玉峰的俯瞰平面图,中间灰白色的部分是山峰,周围绿色的区域是树林,这几个观点就代表咱们六个人。我现在把地图和定位程序传输到你们的手机上,只要手机不丢,咱们就能互相找到其他人的位置。” 说完,老陈将电脑暂时放在一边,伸手又从包里取出来一个小玻璃瓶。 “你们几个有谁看不见鬼的,跟我说一声,我知道严是非是天赐灵眼,应该用不到这东西。” “老陈,这是什么?” “这是镇魂水,用牛眼泪、狗涎水、猫儿尿、蟾体液、鸡颈血按照一定比例配成的,擦在眼皮上,能让活人看见鬼。” “我去,真假啊。还有这东西?” “那当然,这是鬼学院学生人手必备的东西。告诉你们啊,人身上有三盏灯火,分别在头顶和两肩,代表人、天、地三魂。 三盏火,两肩的天火或者地火灭掉任意一盏,人就可以看到游魂。但同时人也会病痛缠身、邪气侵体。头顶的命火灭掉。可以看到厉鬼,这是厉鬼找你来索命,代替它到阴间受刑。这样的人离死也就不远了。三盏灯全灭,阳气全无,人也就死了。 当然,这火不会无缘无故熄灭。一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近身吹灭了阳火,也就是俗称的鬼吹灯。 镇魂水的原理就是暂时熄灭掉人的魂火。但又保护人的魂魄不受鬼怪侵袭。咱们这次要找的韩震就是个幽魂,所以只要把镇魂水擦在一只眼睛上,暂时镇住天火或者地火中的一盏就行。药效能持续三个小时,谁要用自己抹一下。” 老陈一边解释一边往自己的右眼皮上涂抹药水。伸手把药瓶递到我们面前。 我知道这东西我是用不着的。静涵似乎并不喜欢这玩意儿,摇摇头退到一边。李肃撇撇嘴也没要,只是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只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最后只有梁天宇和胖子拿过来。抹在眼皮上一点。 收好小药瓶,老陈又取出两张道符。 “这两张是朱雀浴火符。我从道学院那边借过来的,咱鬼学院的人捉鬼一般是不用符咒的,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带着,现在正好给你们用上。待会儿要是遇见韩震,只要把符纸贴在他身上,他就会化成一团火从符纸头上开始烧。在符纸燃尽之前找到我,咱们就能把他抓住,如果符纸烧光了,韩震的鬼魂就会跑掉,所以这东西慎用。你们谁要啊?” “我,我要!” 胖子第一个举手喊道,随后梁天宇也伸手要过来一张。 发完符纸,老陈又低头取出来一根尼龙绳和一只麻袋。 “我出来捉鬼一般都是准备两套东西的,这个捉鬼袋和缚鬼绳是多出来的,你们谁用?” “绳子给我吧。” 静涵伸手把尼龙绳要了过去,想当初在尸鬼道上,他可是用一根红绳制服了不少僵尸,估计这种软兵器是他惯用的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突然眼前人影晃动,李肃一步上前从老陈手里把那个捉鬼袋要了过来。 这下其他四个人都有工具了,我转头看向老陈等待他接下来再拿出什么东西,结果老陈一提书包,把拉链给拉上了。 “哎?老陈,你没装备了吗?” “有,不过那都是专业工具了,你们能用的就这些东西。” “那意思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呃……差不多吧。对了,你手里这个小手电可以拿去用。” “这个小手电能捉鬼?” “不能,这就是个普通的小手电,我的意思是你发现韩震之后,可以用手电给我们打信号。” “靠!合着我就来打酱油的啊?” 真心无语了,等了大半天我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老陈歉意地摊摊手,转身抱起自己的电脑,把我们的手机都还了回来。 “好了,准备工作就这些了,这次的任务是抓一只幽魂,没有任何危险,咱们分开行动就行。你们五个虽然是新生,但经历的事情比较多,相信你们能处理好突发事件。另外也请你们帮个忙,一旦有谁抓住韩震,请先把他带到我这来,交给我处理。我已经大四了,明年就要毕业,这次的行动能给我加不少表现分,也许是我能活着离开人*的关键。几位,这个要求没意见吧?” 老陈这个要求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多大坏处,我们自然点头答应。 “那好,我就先谢谢各位了。咱们六个人分头行动,我已经在地图上标注了集合点,三个小时后咱们在1号位置集合。ok,走吧。” 老陈挥挥手,直接摸黑转头向树林深处走去,剩下我们五个人面面相觑。 梁天宇挠了挠头,率先开口道:“老陈把两个手电全留给咱们了,严是非用一个,我这还有一个,要不留给女生用?” 梁天宇似是询问,但手已经伸出去,把小手电递到了静涵的面前。 可静涵却并没有接,摆摆手说道:“我用不着,有人会给我探路的。” 说完这句话,她从身后取出一盏斗笠戴在头上,当那熟悉的黑色薄纱垂下来,静涵一个响指,我们头顶上突然飞下来一个东西,落在她的怀中。 “黑炭?!” 看清楚跳到静涵怀里的东西,我当时就震惊了,太极阴阳鱼一样的猫脑袋,不是黑炭还能是什么。 这只猫不是在办公室里睡觉的吗,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 我心中各种疑惑,但注定得不到答案了,静涵抱着黑炭挑了一个方向迈步前行。 静涵离开,我下意识就像跟上去,只是李肃那小子比我更快一步,我刚冒出这么个想法,他就已经追过去了。 然而他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三只拇指大小的黑色大马蜂硬生生将李肃给逼退了回来。与此同时,山林中只回荡着静涵清脆的话音。 “分开行动,谁也别跟着谁,浪费人力!” 李肃的遭遇给我敲响了警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产生一种想法。 如果这个时候我跟过去,静涵会不会也像对待李肃那样对待我?还是…… 呃,最终我还是没敢尝试一下,有些事情没有结果,总比出现不好的结果要强。 静涵走了,剩下我们四个人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李肃这个奇葩,竟然随身带了四五个手机,哪怕是一晚上都开着闪光灯照亮都用不完,一个小手电他完全不在乎,直接选了个距离静涵比较近的路线,撒丫子跑了。 胖子最后没要手电筒,而是选择了一条距离下一个集合点最近的路线,他摸黑离开在下一个集合点等我们,然后梁天宇再把手电筒给他用。 计划成型,分头行动,我紧了紧背上的书包,朝树林深处走去。 周围的树木高耸入云,树冠枝叶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天空遮挡住,让人分不清现在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样的地方,这么大的地盘,想找到一只鬼,恐怕……呃?那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人魂分离,鬼蜮传说 在山林里才走出没多远,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就看见前方两棵大树之间横起来一根麻绳,绳子上挂着三四个小铃铛,铜制的铃身反射出冰凉的金属光芒。 这是干什么用的,陷阱还是警报装置啊? 我好奇地靠近过去,伸手弹了一下绳子中间的小铃铛,结果整根绳子剧烈晃动,上面的铃铛跟着一起摇摆,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铃铛不会响的吗? 好奇心更胜,我蹲下身子,想着仔细研究研究这东西,可是这一蹲下,就感觉双耳嗡嗡作响,没来由地一阵头晕眼花。 脚下站立不住,我仰头就躺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后背硌到了石子之类的东西,刺痛传来,我猛地撑住地面翻身重新又站了起来。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站直身子之后,头不晕了,可总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貌似一蹬腿就能飞到天上去。 “搞什么嘛,难不成这深山老林里还有毒气不成?” 我无语地晃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低头去捡掉在地上的小手电。可等低下头去看时,眼前的一幕直接惊呆我了。 杂草丛里躺着一个人,米白色的t恤衫,两肩上蓝色的书包背带,手里握着小手电,这……这人不就是我自己吗? 我靠,我灵魂出窍了? 脑子里没来由地闪过“灵魂出窍”这个词,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扑到自己身上,“魂归本体”。 正在这个时候,前方脚步声传来,昏暗的林木间窜出两个头戴混元方巾的家伙。其中一人比我先一步扑到了我的身边。 “老猴,你看咱们抓住东西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吧?” 扑到我身边的那人兴奋大喊,而旁边被称作“老猴”的家伙却一脚把他踢到一边。 “你个猪头,喊什么喊,会不会看清楚了再说话。大爷的,这tm是个活人。你交个屁差啊!” “活人?不可能吧。活人怎么能被咱们的摄魂铃给镇晕啊?” “我tm哪知道,肯定是你小子把摄魂铃的震动频率调得太低了。行了,别废话。赶紧救人!该死,这小子是哪个学校的,一点常识都没有,摄魂铃是随便能碰的吗!” 老猴嘴里嘟囔着。弯腰伏在我身边,试了试我的鼻息。而另一边的猪头却是满脸不服气地喊道:“老猴,这不对!来之前我都是调好了的,18赫兹次声专治幽魂的啊。不信,你自己看!” 说完这句话。猪头伸手晃了一下旁边绳子上的铃铛。 刹那间铃声大作,我就看见空气中一道跟水流波纹一样的东西扩散开来,碰到我的身体之后形成涟漪弹射回去。与此同时。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站在甩肉机上浑身颤个不停。 弹射回去波纹打在“猪头”和“老猴”的身上,两人就跟被谁踩到尾巴一样。腾地跳站起来。 猪头满脸兴奋,一边不停地扫视四周,一边喊道:“老猴,那鬼在附近!” 而老猴却是皱着眉头,抬脚又给了猪头屁股上一下。 “猪头,你tm闭嘴,自己看看频率是多少,人都让你给害死了!” 训斥完猪头,老猴左右看了看,对着我所站的位置微微一拱手,轻声说道:“呃,哥们,我知道你在那呢。实在抱歉啊,我兄弟不小心调错了摄魂铃的频率,把你给害死了。那什么,我看你还有呼吸,应该是学过人魂分离的术法。您既然在这,那就请自己回身体里去吧,只求别拿我们哥俩开涮。” 老猴说完,拱手作揖,然后紧紧盯着我这里。 通过他的话,我好像明白了自己遭遇了什么,可问题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就摸了一下铃铛,然后把自己给害死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算了,管他呢,先回去再说。 我迈步向前,轻飘飘走到自己身边,学着曾经在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看过的一幕,仰头躺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还是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单手撑地起身,这附近唯一的一道光源也随着我的动作忽暗忽明。 呦吼,真的魂归本体了嗨。 低头看看地面,已经没有了躺在那里的我。伸手摸摸背后,硌了我两次的东西正是书包里的那个机器猫小台灯。再转眼看向身边,老猴和猪头两个人一脸便秘样的盯着我。 抬手跟他们打个招呼,随口一聊,我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天师大学的捉鬼道徒。 之前有说过,整个人*有三所大学,“天道”、“天师”、“天陆”,据说这三所大学都历史悠久。天道大学是由曾经学府、学堂、私塾演变过来的,而天师大学和天陆大学则是由道观和寺庙演变而成,里面的学生自称道徒和弟子。 “老猴”原名是侯占国,“猪头”原名叫“朱天”,两人经常搭档捉鬼。这次被派来西玉峰参与寻找韩震的任务,他们一进入丛林之中,就选定地点设置下“天罗地网”,本来是想着瞎猫碰死耗子捉鬼的,没想到把我给抓住了。 就像之前老陈学长说的那样,每一个捉鬼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手段和工具,每个学校也有赐予学生的统一的法器。摄魂铃就是天师大学捉鬼道徒的法器,这东西只要是有经验的捉鬼人一般都认得,大家看见了自然会绕开。 我也是手欠,闲着没事到处乱碰,伸手弹了下小铃铛,差点把自己给害死。 事情说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跟这两人打个哈哈相互道别,我绕开这段路,继续深入丛林。 一路走过来。我见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挂在树梢上的白帆布,有裹在树干上的红色袈裟,还有刻在树干上的“卍”字符等等。 各种东西都透露着某种说不出的怪异气息,我也不敢瞎碰了,见到奇怪的玩意儿就绕开,盲目地在树林里转悠了将近三个小时,最后来到了之前老陈学长定下的汇合点。 胖子和老陈早就等在这了。没过多久。梁天宇、静涵和李肃也相继到达,我们六个人全部都一无所获。 虽然对这种情况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抱怨一声。这么找下去根本不可能在明天早晨之前把韩震找出来啊。 “老陈学长,咱们为什么非要在今晚把韩震找出来啊?他在这丛林里也活不下去,早晚得自己走出来,等他现身再去抓他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老陈慌忙摆摆手,找了个树根往上面一坐。慢悠悠地解释道:“你们都是新来的,恐怕不知道,像韩震这种死了之后进入人*的人危险是相当大的。 打个比方吧,你严是非现在在人*活着。对于外界而言你也只是失踪并没有死,因为根本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是你的天魂不灭。常言道‘听天由命’,真实的含义的就是人本身的命数由天魂所决定。 这个命数和人魂所主导的命又不一样。 人魂没了。命就没了,这是指个人的生死。 而天魂代表的是一种能量,人死了,天魂不灭,它会转化成其他东西的天魂。墓碑、骨灰、甚至是遗像,这些东西怎么来的?是一个人死了之后才有的,从灵学角度讲就是这人的天魂转化而成的,这就叫命数。 等什么时候所有跟你有关的东西全部消失,也再也没有人记得你们了,那才是你的天魂彻底消失的时候。 李白是不是死了,但他的诗歌还流传着,这就是说李白的天魂极其强大,亘古不灭。除非有一天,再也没有人知道李白的任何事情,那才是李白真正命数已尽。 呃,说这些扯远了,咱们还是说韩震。 韩震的尸体在外面已经被发现了,他的天魂自然就会转化成墓碑、遗像之类的东西。而这个时候他以鬼的形态来到人*,其实就是只有一个地魂而已。 没有天魂,人*的环境再特殊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给造出来一个,所以他永远都是只鬼。 你想想,这么一只鬼生活在咱们身边是不是个麻烦?他没有身体,从这里游荡出去之后,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抓住他,竟会给人*里的普通人产生威胁的。 当然了,你会说一只鬼能有什么威胁,顶多就是找人附个身罢了,到时候再去抓住他就行。 对,一只鬼却是没办法造成太大影响,可要是一百只,一千只,一万只呢? 人*不同于外界,这里有丰富的土壤供鬼存在下去,同时也有人会将鬼组织起来,办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们刚到这里,接触的少,恐怕不知道,别看人*表面上平静祥和,实际上这里存在着三个类似于恐怖组织的团体。 其中有一个被称作鬼蜮,其成员就是像韩震这种死亡之后来到人*的人。 据我所知,鬼蜮现在的成员已经超过一万了,他们最大的活动就是在每年的特定时间组织成员集体复活。 怎么复活? 简称借命。 据说,鬼蜮的领导者里有精通借命之术的,他可以让借命之鬼和被借命之人两者间的天魂实现瞬间转换,同时再利用人*的特殊环境把人魂补全,由此来使死人复活。 我来到人*的这几年,就曾经经历过鬼蜮的一次这种活动。记得那三天时间里,整个人*就跟死城一样,没有人敢出门。因为你走在大街上,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有可能不明不白地被鬼给掳走。 另外鬼蜮的复活活动还不限于在人*内部,但凡是有机会,他们还会派人离开村子去外界找活人借命。 这些年死在鬼蜮成员手下的活人少说也有几百上千了。 对了,就你们来人*的那几天,貌似鬼蜮又把十几个人送到外面去复活了,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 唉,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们,千万别以为咱们这次来捉鬼是件小事。你我寻找韩震的同时,也许鬼蜮的人也在这里寻找他。今晚就是鬼蜮成员行动的最佳时间,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招收成员的机会的。鬼蜮里多一个成员,也许人*或者外界就会平白无故撕掉一个无辜的人。 当然事情也没那么复杂和危险,要是危险性极大,这种事情也不会让咱们这些学生来做的。 哪怕最后找不到韩震,顶多也就是让鬼蜮多一个成员而已,改变不了什么。我没想着拯救谁谁谁,就是把这次的任务当成一个可以给自己加多点表现分的机会而已。” 老陈说了这么一大通,伸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瓶水来往嘴里灌了一口。 也就在他喝水的这个功夫,我转过头去看向了静涵,我能感觉到此刻静涵也是在看着我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对于“借命”这件事,她一定比老陈知道的更多。 当初福临道士活过来,不就是她从黑炭身上借的命吗。 还有,大巴车上的那位带道符的大姐,估计就是遇上了老陈嘴里所说的“鬼蜮”成员了吧。 老陈给出的消息是我之前根本不知道的,想着听他多说一下,只是他喝完水之后,就闭口不谈“鬼蜮”了,而是重新给我们制定下一个集合地点,同时给梁天宇和胖子再抹上镇魂水,便独自率先离开了。 剩下我们五个也没什么好说的,相继选定路线离开。 第二次分头行动,我把自己手里的手电筒给了胖子,一方面是因为我感觉自己在黑夜里视力受到影响比较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想起来自己书包里的小台灯了。 最初找到“机器猫”小台灯的时候,我拿回去研究,顺手给它充了会儿电,应该还是能亮的,必要的时候拿它应急就行。 一个人默默前行,路越走越黑,也不知道走出去多远,估摸着外面应该也是黑天了,我整个人都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害怕自己不小心撞树上,我从背包里将小台灯取出来按亮。 而就在这光亮出现的一刹那,背后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紧接着就有一大堆不知名的东西飞过来,迎头把我埋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意外遭袭,奇葩医患 感觉就跟眨眼一样,小台灯的光亮刚一出现,整个世界就再次黑了下来,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是躺在人*西郊医院的病床上了。 胖子跟我说,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是被招魂幡、聚魂伞、摄魂铃等等一大堆捉鬼用的道具给埋在下面的。 在他们之前赶到的人还以为我就是那只他们要找的鬼,差点就把我绑起来拉出去邀功了。 大家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这么一大堆东西给埋住,后来从我身边揪出两只不知名的鬼魂,才猜测我有可能是被“鬼蜮”的人袭击,引发了这场事故。 才从老陈学长那里听说了“鬼蜮”的事情,我就成了鬼蜮成员的攻击目标,我也是够倒霉的。万幸周围都是专业捉鬼人士,天罗地网布置下来,我才侥幸留下一条命,只不过是被那堆东西给砸晕了罢了。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没有人找到韩震,任务就此结束。 西玉峰那边的情况也渐渐稳定,警戒线正在逐渐扯掉。 梁天宇他们在医院一直陪我到第二天,知道我没什么大问题,就留下胖子陪床,其他人跟着学校班车先一步回去了。 感觉我就是去那打了个酱油,什么忙也没帮上,还不明不白受了伤,倒霉得很。 在医院里躺倒下午,医生确定我没有任何毛病了,就把我给放了出来…… …… 和胖子一起走出医院大门,抬头就看见一辆警车开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胡海走出来,一脸歉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严。不好意思啊,忙到这时候才有空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没事了吧?” “没事,胡哥,就是脑袋上砸出来个包,过两天消下去就好了。” “唔,那就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李老师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今天早晨他还打电话过来把我给臭骂了一顿呢。走,上车,我送你们回学校。” 胡哥说着。拉开后车门,胖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我也乐得有专车接送。 可能是昨天挨砸留下的后遗症吧,一坐上汽车。我就感觉脑袋懵懵地,忍不住想要闭眼睡过去。再加上身边的胖子一上车就开始打鼾。我这感觉就更不好了,只能转移注意力,去跟胡哥聊天。 “胡哥,大槐树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槐树?哦。你说外面啊,处理得差不多了。村管把下来树洞探索的人全都引到当年我和徐朗出事的那个万人坑去了。听说,现在外面的人正在对那个万人坑进行开挖。不出意外的话,等那边的尸骨挖干净。这事就算结束,也没有人紧盯着大槐树那边不放。 唯一可惜的就是,人*的这条通道算是废了,以后我和徐朗想要再出去找王军大哥聊天,都不知道该从哪边走了呢。 人*里面也消停了不少,一听说这个出口被彻底堵住,那些想来凑个热闹的人全都撤了。没机会出去,也就没人愿意在这浪费时间不是。” “人都走干净了?” “差不多吧。” “那吴明呢?胡哥你有没有再听到过吴明的消息?” “吴明?这还真没有。”胡哥无奈地摇摇头,“我和徐朗昨晚上围着西玉峰转悠了好几圈,也没再看见吴明。不过,你受伤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一点。我感觉吴明可能是加入到了哪个秘密组织里面去了。你想啊,他被村务管理处通缉,可偏偏没有人能抓住他,能逃过村管追捕的,也就人*的三大神秘组织能做到这一点。” “胡哥,你的意思是吴明加入了鬼蜮?” “不一定是鬼蜮,也有可能是其他组织。吴明这孩子也算是天道大学的高材生了,他的能力足够引起某些人的重视。如果真跟我猜的这样似的,那吴明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这种小警察能管得了的了。小严,我劝你也别查下去了,牵扯的人越多,你也就越危险。就算真的要查,也得等什么时候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再说。记住哥这句话,真的是为你好。” 胡哥说着话,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说白了,吴明的事情现在已经牵扯出来更大的利害关系,我个人与之所产生的联系根本微不足道。 就好比说,吴明作为一个杀人犯,跑到国外去参加什么恐怖组织了,而我在国内一个小县城里,还整天担心着他会不会因为我揭发他的事情来报复。我们根本就已经不是一个层量级上的对手了,我去查他,难道还要跑去对抗人家整个组织,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无比心累地往后一仰,只是还没碰上车座椅后座,屁股就先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被胖子随手扔在这的我的书包。 对了,昨晚被砸晕之后,也不知道手里的小台灯还在不在了。 我赶紧打开书包,机器猫小台灯赫然躺在里面。 还好,这东西没丢就行。 我微微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副驾驶上的胡哥转头看着我,也发现了小台灯,当即就喊道:“哟,小严,这东西你还带着呢。你说这事闹的,说了带你一起去找张嫂,我差点忘了。怎么样,你累不累,要不咱们先去一趟人魂研究中心?” 胡哥这么一提,当时就把我的兴趣给勾了起来。 “行啊,胡哥,这会儿去吧小台灯还回去也行,正好我也没……呃……” 我想说自己“没事”,可脑子一转弯的功夫,我猛然记起来自己还有个任务需要胡哥帮忙呢。 “胡哥,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人*哪里种着龙爪槐啊?” “龙爪槐?你是说槐树?有的是啊,天道大学大门前的马路两边种着的不都是槐树吗。” “不是那种。我们学校门前种着的都是洋槐,我要找的是龙爪槐。” “呃……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胡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让我一阵无语。说实话,在李老师给我这个任务之前,我眼中的槐树,甚至是所有树木,都是一样的。我根本分不清楚他们的品种。 估计胡哥也是傻傻分不清楚这些东西。不过他看我有些失望,赶紧接着说道:“小严,你先别灰心。我分不清什么这种槐那种槐的,但是有一点我清楚的很,人*里种植槐树的地方只有天道大学那一片。我原来听人说过,人*的地形土壤特殊。哪怕是只隔着一条马路,一种植物能在这边种活。到了马路对面两三天就得死。所以你要找那个龙爪槐,八成是跑不出天道大学的范围的。” “真的?” 对于胡哥这话,我将信将疑,如果说龙爪槐就种在学校周围的话。那李老师干嘛要给我七天的时间去找? 可反过来想一想,胡哥的话也很有道理,倘若人*的土壤真这么特殊。李老师又是让我把树种在教学楼后面,那不就充分证明槐树只能活在天道大学附近了吗。 该死的。合着我这是出来瞎跑了一趟啊。 等回去了,一定要找人问个清楚,龙爪槐就在学校里的话,我的任务相对来说就轻松许多了。 在这一刻,我感觉压在心里的所有疑问都渐渐有了答案,斜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把我推醒,睁眼一看,胡哥已经打开车门站在了我的身边。 “小严,下车吧,咱们到了。” 听到这话,我点点头,看胖子还在睡着,就没叫醒他,直接提起书包来,跟着胡哥进入了人*的人魂研究中心。 对于人魂研究中心,我最初的理解是精神康复中心。 自古以来,对于人类精神意识方面的研究就从来没有停息过,现代西方有心理学和脑细胞生物学两个分支,古代中国有“陆王心学”和“程朱理学”两种流派,而在人*只有一种学说,那就是灵学哲学中的“人魂七魄说”。 之前提到过,人有三魂。天魂主生,代表物质;地魂主存,代表意识;人魂主命,代表物质与意识的结合。 人类精神意识方面的东西由地魂表现,但地魂是没有主观动能的,一个人真正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实际上是由人魂(身体各个器官,尤其是大脑)进行组织运动,经过地魂转化成能够令人理解的意识思想,最后再通过人魂(身体各个器官,尤其是嘴)表达出来。 由此可见,语言的产生实际上是地魂在起作用。 一旦有人精神状态不正常了,出现意识障碍或精神疾病,这不是负责中间转化环节的地魂出毛病,而是人魂出现了损伤。 套用一句可以理解的话,那就是“意识思想不分对错,只有人按照思想做出的行动才有对错之分”,简言之“行动有理,yy无罪”。 之前还说过,人有三魂七魄,七魄由人魂产生,正常人三魂七魄俱在,死人魂飞魄散。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必定是人魂七魄有毛病的。 七魄不全,精神异常,七魄受损,病痛缠身。 人*的人魂研究中心,就是一个研究怎么能让人的人魂完整不受损,最终实现无伤、无病、无疯、无痴的完美境界的机构。 这里有两类人,一种是研究员,一种是被研究者。被研究者又分为四类,残疾人、绝症患者、神经病和傻子。 所以说这里是“精神康复中心”并不全面,确切的讲应该是“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胡哥口中的张嫂,同时也是苏倩提到的王阿姨,现在就是人魂研究中心里的一位“神经病”被研究者。 距离胡哥把张嫂送到这来已经过去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最初胡哥和徐朗还经常过来探视一下,后来两人就来的少了。一方面实在是忙,另一方面则是他们根本听不懂张嫂的主治医生跟他们讲的那些病理研究。 自打进入人魂研究中心的大门,胡哥这一路上就开始不停抱怨那位张嫂主治医生黄医生,仿佛每一次见到那位称职的大夫,都将是一场煎熬一样,这让我对那位黄医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只是等我们来到黄医生的办公室的时候,那位“传说”中的黄医生却并没有在这里。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和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年轻男子。两个人相对而坐,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弄得整个办公室里跟战争来临前的战场一样,气氛压抑。 我第一次来,不敢多说话,胡哥一个警察在面对这里的医生的时候气势也弱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好几遍,那位女医生才不耐烦地伸手一指楼后回应道:“黄医生去查病房了!” 得到答案,胡哥长出一口气,转头跟我说道:“小严啊,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找黄医生,你别到处乱跑啊。” 交代这么一句话,胡哥一溜烟就窜了出去,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里受过什么不人道的待遇。 胡哥走了,我也不想在这么压抑地病房里待着,转身就要出去,可是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话音。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句问话,我下意识地转头,没想到开口问我的竟然是那个病人。 这个时候该不该回答呢,我朝着那位大夫投去询问的目光,谁知道那位阿姨根本不鸟我,一双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病人。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病号再次不紧不慢地朝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目光游移到病号身上,恰恰在这时,医生阿姨开口了。 “回答他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我重新看向医生阿姨,确认她是不是在跟我说话,谁知刚转眼过去,靠近我的病号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人都有下意识地行为,就比如说听到声音会立即转头看过去,这次病号喊的声音比较大,我控制不住地再次看向他。 结果目光转换,那边医生阿姨紧接着就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回答他的问题!”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尼玛这个医生和病号是合起伙来耍我呢吧? 强忍住心里的怒气,我没再去看那位医生,直接盯着面前的病号回答到:“我叫严是非!” 这一声喊出来,我如释重负,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刻,病号直接转过头去对医生说道:“我叫严是非!” 靠,他们这是搞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多重人格,脑内集合 我被这一对奇葩的医生和患者组合给整蒙了,完全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很明显这个穿病号服的年轻人是个神经病,但那位医生阿姨为什么要配合他呢? 心里正纳闷呢,医生阿姨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轻声说道:“严是非,谢谢你,这个病人已经一天没有跟我说话了,要不是你,估计我今天的准备工作又白做了。” “啊?大夫,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不,你干了,你的出现成功让这个病人开口说话了。他是一个多重人格妄想症患者,对他而言最困难的就是确定自己到底是谁,只要他能说出一个名字,这就是我们对他进行治疗的一个良好开端。好了,现在我要开始对他进行治疗。请你坐在旁边配合我一下,可以吗?” “呃,好的,没问题。” 医生阿姨这么一解释,我心中的疑惑解除,赶紧忙不迭点点头答应下来。 不要奇怪,我就是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反手关上房门,我迈步来到房间角落的休息椅上坐下来,与此同时,医生阿姨也回到自己位置。 “严是非,我现在要开始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了,待会儿不管发生生么事,请你不要随意插嘴,也不要太过惊讶,保持平静就好,明白没?” “明白。” “好,谢谢。” 医生阿姨微笑着答谢一声,随后面容一冷,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病号,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严是非。” “错。你不叫严是非,严是非是坐在那里的小伙子的名字,你不能和他重名,说,你到底叫什么?” “我……我……” “记不起来了吗?好,那么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医生阿姨说着,伸手翻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你总共跟我说了十五个名字。你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称自己叫李思敏,第二天你又改口说自己是宋宏宝。紧接着。你分别用了王昕、王小蒙、毕芸芸、马钰、孙桐等等名字来做自我介绍,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都是我!” “不可能,一个人不能有这么多名字的。” “谁说不能,我就可以!” 病号此刻显得有些激动。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真担心他会一时气愤冲上去把大夫给掐死。不过还好。随着他的动作,一整金属撞击的“哗啦”声在房间里回荡,原来这人早就被上了手铐脚链。 危险解除,我稍稍放松下来。可下一刻房间里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 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小姑娘就站在那病号的身边,一脸委屈地看着医生阿姨。张口说道:“阿姨,我叫毕芸芸。我想妈妈,你放我出去好吗?” 稚嫩的声音环绕在房间里,更令人惊奇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病号也在开口,他和小姑娘的口型同步,声音同步,语调同步,完全就是两个人一起在说话。 我长大了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而那位医生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摇头叹息道:“毕芸芸?是个小女孩吧,你这样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你明明是个年轻男人,怎么能说自己是个小女孩呢,换真正的你出来跟我说话!” 医生厉声呵斥,病号的身边猛然又出现了个光头男子,光头男和病号几乎是同步地一起捶打着面前的桌面,怒吼道:“我真的不是一个人,刚才的毕芸芸是我,现在的孙桐也是我!” “孙桐?呵呵。”医生阿姨轻笑一声,往后一仰,盯着病号优哉游哉地说道:“孙桐这个人已经是你第五次跟我讲了。孙桐,三十二岁,光头肌肉男,黑社会组织成员,学习过散打、拳击,曾经还空手打死过人。你讲的很真实,也许真的是有这个人,但是你要知道他并不是你,你也不叫孙桐!” “我真叫孙桐……” “行了,你不用在我面前演了,现在咱们换个角度来想一想。你到底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能确认你脑中的那些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只有你找出真正的自己,我们才能放你出去。” 医生阿姨苦口婆心,病号似乎是被感动了,缓缓做回到椅子上,一脸委屈地说道:“大夫,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其实我之前诉说的名字都是我编造出来的,那些人也是虚构的,现在跟您说话的才是真正的我。请您开开恩,放我离开这里吧。” 这两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人感觉他真的是认识到错误了一样,可事实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分明跟一个身材火辣的长发美女同步说的,完全就暴露了好不好。 医生阿姨无奈地摇摇头。 “不,这还不是真正的你,现在把你人魂里藏着的所有人全部放出来,仔细找一找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 “放出来?”病号微微一愣,随即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是不是可以进入我的大脑。快滚出去,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不,我没有进去,我只是让你走出来!” “走出来?哈哈,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现在的我叫王小蒙,但也只是有的时候叫这个名字,我还可以叫王昕、叫李思敏、叫宋宏宝,叫……” 病号越来越激动,不停地说着各种人的名字,而随着他每报出一个名字来,房间里就会凭空多出一个人。 其中有老头,有高中生,有花季少女,甚至连孕妇都有。 小小的办公室里。人越来越多,场面也变得乱哄哄的。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不同的话随着病号的嘴以重叠音的形式释放出来,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病号一个人在说话,还是十几个人在争吵了。 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紧张的不行。还好有那位医生阿姨在,她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如同一颗定心丸一样让我不至于惊吓过度。 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提醒我。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了,原来坐在这的病号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人。 多重人格分裂,再加上妄想症。那还真是脑子里想什么人就可以塑造出什么人来。 而且这人脑中所幻想的人物都能够具现在我的眼前,他的情况很眼熟啊! 就像……对了,就像于蒙、余萌、张彤、章同他们四个人一样。 但凡是奇怪的事情,只要跟经验里有的东西对上号。人就能很好地去理解了。 我幕然想起于蒙他们也是精神分裂,只不过他们是从一分成二。又从二分成四,而眼前这位是能从一直接分成十几的高人。 就在我刚刚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那边的病患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他所想象出来的人还在吵闹。而坐在椅子上的他本人却陷入了长时间的平静状态。 医生阿姨也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即坐直身体盯着对方问道:“现在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记起来自己是谁?” “我……我……我的厨房里有一袋盐。” “盐?那袋盐怎么了?” “不知道。那又好像不是盐,不对。是有人告诉我盐,他说盐……盐……” “盐什么?快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你就能找回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盐……啊!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快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地方,你们不能关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病患只平静了一小会儿,竟又在医生的逼问下变得疯狂起来,随之一起的是他所幻想的其他人变得更加激动。 他说的每说一句话,就会变换一次语调,语调变化的同时,就有人凑近过来和他一起行动。当最后他怒吼出“我要杀了你”的时候,整个人站起身来抬手直指医生,而他的身边那个光头男孙桐手里举着一把手枪。 枪口对准了医生阿姨,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我不确定这个病患幻想出来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连带着不确定他幻想出来的人物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甚至我都不确定那位医生能不能看见病患所幻想出来的这些人。 不管这些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位医生阿姨。 一念及此,我起身就要说话,但是还没开口,那个光头男孙桐就已经扣下了手枪扳机。 下一刻,一道小水流从枪口处喷射而出,溅了医生阿姨一脸。 尼玛那是呲水枪啊? 我心里一阵无语,而那边的医生阿姨却没有了刚才的平静,被水呲到身上的那一刻,她猛地站起身来,挥手将光头男手里的东西打飞,接着怒吼道:“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河东狮吼,石破天惊,房间里乱哄哄的十几个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盯着医生。 只见医生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沉声说道:“你们记住了,虽然你们性别不同,年龄不同,甚至彼此都不认识,但是有一点你们永远无法改变,那就是你们都是同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摆脱不了这一事实。我知道你们都想离开这,但离开这的前提是你们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自为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明白吗! 好了,废话我也不想多说,想要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你们就继续吵,想要离开去接触外面精彩的世界,那就选出一个能主事的人来跟我说话!” 医生阿姨一通怒吼,弄的房间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大概安静了十几秒吧,拥挤的办公室开始变得宽敞起来。 那些之前凭空出现的人接二连三消失,眨眼之间只剩下最后一个坐在位置上的短发青年。 看到这种情况,医生阿姨微微一笑,重新坐了回去。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谢谢你医生,好像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在我脑子里说话了。” “那就好。嗯,现在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姓严。” “严什么?” “严是非。” “性别?” “男。” “年龄?” “18。” “身份?” “天道大学大一新生……” 医生阿姨和病号一问一答,谈话进行顺利,医生还不停地拿着笔在病历文件上做着记录,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可问题是,他们说的全都是我的事情啊,有没有搞错,这是治好了吗,明明病的更重了好不好。还有那医生阿姨这么认真干嘛,他听不出来这家伙是在撒谎吗? 这回我彻底坐不住了,迈步来到近前,敲了下桌面。 “大夫,你停一下,他……” “嘘……” “嘘……” 我的话还没说完,医生阿姨和病患竟然一起转头对着我竖起食指,示意我闭嘴,然后他们继续旁若无人地相互问答。 我不敢相信,这个病号竟然对我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不仅知道我是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甚至连我昨天在西玉峰那边的遭遇都说的出来。 等最后医生阿姨的问话完毕,我已经震惊得完全忘记去打断他们了。 只见医生阿姨抬头冲我笑了笑,拿着笔在写好的病历纸右上角标注了“no.16”这么个数字,随后猛地合上了文件夹。 “严是非。” “啊?” 我下意识地应声,谁知旁边的病号竟然跟我一起答应了一句。 “感谢你的配合治疗。” “大夫,不是,我……” 我想要去解释,可身边的病号跟我同步说话,让我完全没办法把话说全。 当然医生阿姨也没有给我把话说利索的机会,继续开口道:“这次的治疗到此结束,黄医生很快就回来,待会儿就像刚才那么说就行,明白没有?” “明白了。” “好,那我走了。” 医生阿姨撂下这句话,就这么在我眼前瞬间消失。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走了进来。 老者看见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摇摇头,转身将门关上,迈步过来坐在了医生的位置上,轻轻翻开桌上的病历文件夹,问道:“今天怎么是两个人来见我啊?嗯?16号,严是非,就是这位吗?” 老医生抚了抚脸上的眼镜,抬头看向我。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刚才那位医生阿姨也是幻想出来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百口莫辩,特殊朋友 在这间医生办公室里,我看了整整一场戏,直到最后才意识到我也成了这场戏的演员。 其实房间里原本就没有医生,只有这个多重人格的病号,是他一手导演了刚才那一切,最后把我也变成了他幻想中的某一个人。 我知道我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但是这位真正的医生“黄医生”不知道啊。 老头看看我,又低头看了看病历,饶有兴致地对着病号说道:“哟,最近有长进了,竟然连人*内部的人你都能构想出来。呵,还是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呢。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天道大学有灵学院的?” 黄老头终于发现问题了,我得赶紧跟他解释清楚,要不然我就真成了一个幻想出来的人了。 敲敲桌面示意他看过来,我指着自己说道:“黄医生,您看清楚了,我是严是非,是个真人,刚才这小子弄出来个女医生把我给骗了,才在病历上写出我的名字来的!” 即便那个病号跟我一起开口,我还是坚持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可黄老头扶了扶眼镜,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病号那里,说了句让我极度崩溃的话。 “喂,早就跟你说过,我听叠音头晕,你把这小子收回去再跟我说话。” “靠,收你妹啊,老头你看清楚点,我不是他……擦,你闭嘴,我来说!” 这次我是真火了,无论我说什么,那个病号都跟着我一起说,偏偏那声音动作学得还一模一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专注于干这种事呢! 怒吼着让对方闭嘴。谁知他却丝毫不惧,同样朝我怒吼,一副他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那边的黄老头也没闲着,拍着桌子喊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自己跟自己打有意思吗?本来今天想着你表现好的话,减轻点药量呢。现在这样。我看得加药了!我数三个数,赶紧把这小子收走,要不然你这一个月的禁闭就少不了了!” 听老头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精神。 “对,大夫,赶紧把这小子拉走关起来,顺便喂点药制住他。这样你就知道我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了。” 按理说,我都表达这么明白了。黄医生没道理不发现问题,可偏偏旁边那个病号乐此不疲地捣乱,结果就变成了我们两个一起挤兑对方。 这场面想想都让人崩溃,更何况身临其境。黄老头眉头一皱,刚说的数三个数也不数了,怒气冲冲地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随后大声喊道:“小李啊。带几个人过来,把36床的病人带到禁闭室关起来去,记得多带几个人过来!” 放下电话,他随手竟面前的病历档案夹一合。 “行了,今天谈话到此结束。往后这一个月你们去禁闭室好好反省去,等什么时候能一个人过来见我了,咱们再聊!” “我们?”黄老头刚才说那话的时候,明显抬手指了我一下,让我心中产生一丝不详的预感,“大夫,你没搞错吧,你要把我和他一起关起来?” “什么一起不一起的,关一个和关两个对于你们来说有区别吗!” “我靠,当然有区别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不是同一个人,你们一起说话?行了,别跟我扯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老实待着。” “什么啊,大夫,你搞清楚再说行不行。我真是天道大学的学生,跟胡海胡警官一起来的。胡警官刚才去病房找您了,不信,您打电话把他叫来了解一下。哦,对了,我还是带着东西来的,我的书包就在……哎?我书包呢?” 万般无奈之下,我把胡哥给搬了出来,同时也想到可以用一件实物来证明我的身份。 可等我转头去找自己的书包的时候,却发现刚才放在座椅旁边的背包竟然不见了。 也恰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启,四五个身穿白大褂,脸戴口罩的壮汉冲了进来。 “黄医生,我们来了,把病人带到哪去?” 这些人一进门就发出询问,同时他们的出现也打断了我的解释,黄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把他们两个带到禁闭室关起来。” “是,黄医生。” 壮汉们答应一声,三三两两分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这些人明显都是专业人士,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也不管我怎么挣扎,两个人上来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胳膊,另外一人拿出个两头开口的白色布袋往我身上一套。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我整个人从鼻子往下,膝盖往上,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彻底失去了自由。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来,却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而旁边那个病号也跟我一样的待遇,而且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落在黄医生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大脑在控制两个人行动。 完了。 在被人抬着走出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好好的来探望个病号,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人当成神经病给抓了起来。我只想问一句,胡海那小子跑哪去了,这时候就只有他能帮我解释清楚了啊。 走在楼道里,我眼睛不停转动着寻找胡海的身影,结果胡海没找见,却看到楼道拐角处,一个小姑娘抱着我的书包,一脸天真地冲我微笑。 这小女孩,不就是刚才在房间里,病号幻想出来的那个毕芸芸吗! 我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 几分钟后,我被人扔进了一间病房内,身上束缚着的白色布袋扯下去的一瞬间,我使出全身力气往外冲,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四五个人给扔了回来。 “嘭”的一声。铁门关闭,我彻底跟外界隔绝开来,而这个时候,那个把我害进来的病号反倒非常平静地盘坐在我的身边。 “严是非,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南博伊。” 看到对方伸过来的手。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意思。现在怎么不学我了,咱们俩没仇吧,你何苦这么害我。还把自己也拉过来一起坐牢?” “咳咳,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确实没仇没怨。当然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按照我的猜测。大约十分钟之后,那位胡海胡警官就会带着黄医生来这里把你放出去。” “啊?” “不用奇怪。你本来就不是我所构想出来的人,那个黄老头只要跟胡警官一见面,事情自然就能说明白。” 眼前这病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弄得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这不挺正常的吗。怎么刚才在医生办公室装的跟神经病似的? “不是,哥们,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故意设计个圈套把我弄到这来待上十分钟?” “对。我就是需要这十分钟。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是一个多重人格的人。站在你面前的南博伊并不是我本人,我本人叫南博灵,就在人*里生活。现在,有一个问题是这样的,因为某次意外,我所有的附属人格全部被关在了这所人*人魂研究中心里面。我们想离开这里,但是事实上这里的医生永远都不会放我走。 你要明白,对于一个人格分裂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本体,一旦有一天本体把我们彻底遗忘了,我们就会消失。 我在这个地方待了有好几年了吧,最初的时候我们有三十多个姐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量在逐渐减少,这就是本体遗忘了那几位造成的。为了能活下去,我们必须找到本体,增强他的记忆才能消除威胁。 可问题是,我们出不去。 这几年来,我几乎每天都要跟那些所谓的研究者进行抗争,却无力阻挡他们把我的兄弟姐妹一个个给挖出来。但凡是研究所里有记录的人,都走不出这个圈子,一直到上个月已经有十五个人被捕捉到了。 我不敢再把更多的人给放出来,一方面他们当中有极度危险的人物,另一方面则是我必须留着后手,防止哪一天我被遗忘。 这个过程是一种煎熬,所以我需要有人来帮我或者说帮我们尽快解脱。 这个想法已经产生很久了,直到今天遇见你,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实施,你就是我选定的那个能帮助我们的人。 首先你并不是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其次你的身份是可以自由出入这所研究中心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这次用这种方式把你骗过来,可以为我们逃离这里提供一种掩护。 现在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一开始你和那位警官先生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在等待黄医生与我进行地一百三十四次谈话,你看到的那位女医生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她和我正在演练谈话过程,防止黄医生发现我们更多的秘密。 你出现之后,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借助你的手离开,于是一方面把你留在办公室里,另一方面派出一个姐妹去找那位胡警官了解你的个人信息。 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研究中心病房部的刘玲护士,是我们的人,她早在一年前就成功伪装成了这里的护士,而且那位胡警官喜欢她。 刘玲拦住胡警官,了解到你的信息,这信息传到我这里,我就更加确定你可以帮助我。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整个人*独此一份,你将来可以达到的成就,以及现在可以获得的许可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让刘玲带着胡警官在病房里瞎逛,避开黄医生。等黄医生回到办公室,我再演一出戏激怒他,让他认为你是我所幻想出来的,才有了现在咱们单独聊天的机会。 好,解释完毕,接下来我说说我的计划。 借你的手离开这所人魂研究中心,有两种途径。 一,等你在这里有足够的权限之后,想办法把我们一个个带出去和南博灵汇合。这个方法比较慢,而且对你来说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二,你定期来人魂研究中心和我们的人见面,让我们可以更加清楚地了解你,最后由我塑造出来另一个你。我们所塑造出来的你代表我们离开这里,去见南博灵,加深他对我们的记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但是却比较稳妥。 我的想法是这两种途径结合着来,能救一个算一个,总比在这干等着早晚是个死要强。 方法告诉你了,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实施计划之前你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南博灵。由于时间太长,我已经记不太清南博灵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他在人*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唯一的线索就是,他身为一名多重人格幻想症患者,无论在哪,早晚都会再次塑造出新的兄弟姐妹。 你要找到他,就从这一方面入手,在人*里找一个正常生活在这的精神分裂者。 记住,南博灵的伪装做的非常好,如果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他,你千万不要回来让我们启动逃离计划。另外,也一定不要把南博灵带到这里来,一旦他出现在这,就会被那些研究者识破,我们永远也出不去了。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现在还剩下一分钟时间,你可以问我一些问题。” 南博伊终于把话说完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心里憋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受不了开口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你帮了我,就相当于帮助了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人,我们就是你的朋友。我们可以分散在人*的各个角落,必要的时候,帮你做任何你想做而又没办法做的事情,并且为你提供所有你想要的信息。比如说,你想杀个人,或者想找个人,我们都可以办得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 “只有你信了,才能知道凭什么。” 南博伊说话的时候,带着无比的自信,而我也确实被他刚才所说的条件给吸引了。 不说别的,一想到能拥有几十个为你随时服务的人,这种诱惑谁能受得了。杀人,我用不到,但我确实需要找一个人。 就在我思考的这个当口,门外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是胡哥的呼喊。 “小严,你在哪呢?” 听到胡哥的声音,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能出去了,心中再无疑虑,朝着南博伊伸出右手。 “你们这些朋友,我交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探照魂魄,张嫂被抓 我的手和南博伊的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这间病号“监狱”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我回头一看,胡哥和那个黄老头就站在门外。 之后我就被两人“热情饱满”地从房间里请了出去。 回医生办公室的路上,胡哥不遗余力地挖苦训斥黄老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替我出气,还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原来在老头这受的气还回去。 我倒乐得看到这种情况,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省得黄老头对我起疑心。 等回到之前那间医生办公室里,胡哥也骂够了,这才回归正题,说出来我们的来意。 只是黄老头一听说我们是来找张嫂的,顿时来了精神,抬手一直胡哥训斥道:“胡海,不是我说你,你把人扔到我们研究中心就不管了,还真指望着我们养她一辈子啊?你自己说,你都多长没过来了,连病人的病情发展情况都不关心,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病人家属!” “呃,哈哈……”说起张嫂,胡哥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下来,尴尬地挠挠头,打着哈哈道:“黄大夫您别生气啊,我不来也是怕影响您工作不是。再说了,我也没有撒手不管啊,您上次跟我说找一个精神寄托物来辅助治疗,我一直都在找呢。今天就是找到东西了,才赶紧过来的。小严啊,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黄医生看看。” 胡哥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我说的,我也知道他要我拿什么,可问题是我的书包不在我手里啊。 “胡哥,我的书包让人给拿走了。” “什么?谁拿走了?” “就是刚才那个病人,呃。也不算是他,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小女孩。” “小严你在说什么啊,谁拿走的你都弄不清楚?算了,不管是谁,咱们现在赶紧去把东西找回来。”胡哥也不听我继续解释,转头看向黄老头,“黄医生。你稍微等一下。我们先去把东西找回来。” “稍等?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等你!胡海,你也别跟我打迷糊眼了。实话告诉你,你带来的那个女病号已经康复了。人都已经走了。” “康复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 “不是,黄医生,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我倒是想跟你说,可你和那个徐朗根本就不接我电话。你让我怎么说!” “呃……那张嫂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警察。安置外来人口的事情是你的工作。” “……” 胡哥让黄老头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恰恰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位年轻漂亮的护士姐姐推门而入。 “黄医生。你忙吗?” “不忙,有什么事吗,小刘?” “哦。黄医生,我们在一个病号那里发现了这个书包。之前他是从您这出去的,我就来问问是不是您丢的。” “书包?” 黄老头有些发愣,而我看见那位护士姐姐手里的东西则眼前一亮,那正是我的书包。 我赶紧上前一步喊道:“我的,这书包是我的。” “你的?”护士姐姐愣了下,转头向黄老头投去询问的目光。 老头也没含糊,直接说道:“小刘,东西留下吧。” “好的,黄医生。” 护士姐姐微微一笑,抬手将书包递到我面前,随着她这番动作,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胸口工作牌上写着“见习护士刘玲”几个字。 刘玲,难道这位就是南博伊说的他们其中的一员? 我盯着这位护士姐姐,记下她的模样,她把书包递还给我,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转头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闭,另一边胡哥又继续开始跟黄老头扯皮。 “黄大夫,咱得把话说清楚啊。小严让你当成病人关进病房里这事暂且不提,你跟我说说张嫂是什么情况。她在人*举目无亲的,离开人魂研究中心之后也没去找我和徐朗,你确定你们给她把病治好了?” “废话,治不好我们能把人放走?” “不对啊,当初你不是跟我说的,像张嫂那种七魄不全的情况,不可能有恢复的机会的吗?” “我说的是想要恢复很难,但不代表没有机会。要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们这些人还在这做什么研究!当然了,我也不会随意邀功,你带来的那个女病号确实痊愈了,不过不是我们治好的,是她自己自行康复的。她散逸出去的七魄重新回归,我们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确定无误之后才放她离开的。” 黄老头说的煞有介事,本来我也是没想打断他和胡哥的谈话,可是听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等胡哥再问什么,赶紧插嘴问道:“黄医生,您说那位张嫂的七魄补全了?” “对啊。” “不对!她的七魄如果补全了,那我书包里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是谁的?” “什么吞贼魄?” “就是这个。”我说着,赶忙从书包里把机器猫小台灯拿了出来,“黄医生,你看这个小台灯,上面附着了某个人的吞贼魄,我和胡哥都觉得这上面的吞贼魄是那位张嫂的。所以才带着过来找您的。” “哦?拿过来我看看。” 黄老头伸手把小台灯接过去,随后往自己的办公椅上一座,对着灯光仔细研究起来。 良久之后,他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快,快把门锁上,拉上窗帘。” 我和胡哥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黄老头的要求照做。 房门关好,窗帘拉紧,整间办公室瞬间暗了下来。黄老头将小台灯轻轻放在桌子中间,然后起身带着我和胡哥退到房间角落里。 “你们两个注意着点啊,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危险。赶紧第一时间把灯打开。还有,千万别让任何东西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好了,我要开始了。” 黄老头说干就干,完全不给我一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只见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抬出来个强光手电,对着小台灯的位置猛然打开开关。 下一刻机器猫小台灯被强光手电发射出来的红色光芒笼罩,竟然在对面的墙壁上显现出来一个怪异的影子。 最开始阴影只不过是小小的一块黑色圆圈。片刻之后却猛地扩大成了一个葫芦形状的东西。这就像是黑幕电影一样。“葫芦”的周身开始扩散出细长的藤蔓,一根根弯曲交叉又形成网格状,也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墙壁上竟然显现出来一个管线组成的人形,最明显的就是中央处的那个小葫芦。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我的想象,因为我从来都不会想到用手电给小台灯照影子,最后竟然能照出来一个人! 我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盯着墙壁上的人影,感觉他好像随时都可以从墙上走出来一样。然而影子还没有动。桌子上的小台灯就开始移动起来。 “啪”的一声,小台灯翻倒,底座上的机器猫正对着我们,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左右摇晃着朝我们一点点靠近。就在它快要挪到桌子边缘的时候。身边的黄老头突然大喝一声,另一只手拿出一个普通的手电朝小台灯照了过去。 光亮增强的一刹那,我明显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嚎从“机器猫”的嘴里发出来。与此同时。对面墙壁上的那个人影猛地一缩,就像是吓坏了一样。双臂环抱蹲了下去,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内。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墙壁上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我听见身边的黄老头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跟打了一场仗一样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黄医生,你……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才过于紧张了。好了,放心吧,没有大危险。” 说完这句话,老头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最后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你们两个过来坐吧。没事了。” 听到他这话,我和胡哥面面相觑,一起走过去坐在了黄老头的对面。 “黄医生,这什么个情况啊?” “哦,我刚才用探射光把这个小台灯上的吞贼魄给照了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胆大的,害怕他捣乱,没想到竟然是个没胆的,虚惊一场。” “什么胆大、没胆的,您说明白点呗。” “呃,是这样……” 老头抬手把机器猫小台灯拉回到桌子中间,细细解释,我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探照灯,就是黄老头一开始拿出来的那个发红光的强光手电。这东西是人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使用的特殊工具,以特殊光谱调制而出的光线,专门用来将人的魂魄照射出来。 之前说过,机器猫小台灯上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但这只是我和大个儿老师的感觉,其实并没有实际证明过。黄老头跟我们也是同样的感觉,所以他就想着用着实践方式来证明一下。 只是探照灯照射有一个弊端,它在照射魂魄的同时,有一定的几率可能会把魂魄从其附着的物体上给释放出来。 吞贼魄是与人的恐惧情绪相联系,它一方面让人知道害怕,另一方面又控制人体胆囊心脏等器官产生生物反应控制恐惧情绪不要过激。 由此,吞贼魄单独存在的时候就产生了两个极端。一,胆小如鼠,对于任何事物都是天生的恐惧;二,胆大包天,无论面对任何东西毫不害怕。 小台灯上附着的吞贼魄一旦被释放出来,如果是个胆小如鼠的,那就没什么了。但要是个胆大包天的,说不定就会到处乱窜搞破坏,造成很大麻烦。 正是基于这种担忧,黄老头刚才才会那么谨慎地去做这件事。 现在事实证明,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至于刚刚墙壁上显现出来的那个小葫芦,正是吞贼魄的主管地带,某人的“胆囊”,藤蔓之类的东西,就是和胆囊相连的人体经络血管了。 给我们解释清楚刚才的情况,黄老头才算是真正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解下来,拿起杯子喝口水,继续说道:“这个小台灯上确实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目前我还看不出来是什么人的,但是我敢确定它一定不是你们口中的张嫂的,因为那个病号来到这里的时候缺失的是雀阴魄。 雀阴魄是主管人的悲哀情绪的魂魄,连通的人体器官主要是心房和肝脏,上接泪腺,下通大部分静脉血管。 我听胡海说过病号之前的经历,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先是丢了儿子,接着丈夫杀人逃跑让她失去了生活依靠。其内心的悲哀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雀阴魄承受了巨大的折磨。幸好那时候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而这孩子又是支撑她正常活下去唯一支柱,才暂时缓解了雀阴魄的压力。 但是等她知道自己生出来个女儿,生活彻底无依无靠之后,那种积压下来的悲哀情绪彻底爆发,控制不住,结果就成了一个通俗意义上的神经病。 从灵学角度讲,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是七魄最不稳定,全部游离在体外的时候。在这么一个时间段,那位张嫂情绪又发生剧烈的变化,再加上他的雀阴魄本来就处于重压状态,最终直接就导致了雀阴魄的缺失。 不过,缺失不代表消失。只要一个人还活着,他的七魄就不会散掉,而是转移到其他存储物上面。根据我的猜测,那位张嫂的雀阴魄最终附着在了她当时生出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也比较苦命,自出生开始三魂七魄中多出一魄,必然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久而久之,极有可能演变成某种绝症。 得了绝症只有两种结果,一,被治愈,二,死掉。不管出现哪一种结果,都会迫使附加在孩子身上的张嫂的雀阴魄再次无依无靠,它只能寻找本体所在,重新回归,然后张嫂就痊愈了。 喏,这就是我们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 真难为黄老头这么大年纪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解释的非常清楚,不由得我们不信。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小台灯上的吞贼魄到底是什么人的呢? 我抬头看着黄老头,想要问问他有没有更先进的手段查清楚魂魄的主人,只是话还没说出口,身边胡哥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听,没几秒钟就忍不住大喊道:“徐朗,你说什么,你把张嫂给抓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魄主成迷,终见张嫂 世间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我们还在说着张嫂,有人就送来了张嫂的消息。 不知道怎么的,张嫂昨天跑去了西玉峰那边想要偷偷逃离人*,结果被警察抓住送去了西郊派出所关押。到今天警察提审犯人的时候,徐朗偶然和张嫂碰见,这才赶紧给胡海打电话,让他一起来处理这件事情。 等胡哥挂断电话,再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看着黄老头问道:“黄医生,张嫂的病你们怎么给治的,她知道要从人*跑出去,就不知道来找找我和徐朗?正常人哪有这样的啊?” 听到胡哥这话,黄老头委屈了,怒吼道:“胡海,你什么意思?我在这干了快五十年了,是不是正常人我还分不清楚吗?那个病号在离开这里之前已经完全具有了一个成年人的思维行为能力,她想干什么是她的事,我是研究员,不是监护人!” “呃,黄大夫,你先别生气,我就是想问清楚一点嘛,省得不确定她好没好,我还得再把人送这来一趟。那什么,您忙着,我先走了啊。” 胡哥不敢再多说话,转身招呼我一起离开去见张嫂。 我也是急着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王阿姨,问清楚这个小台灯是怎么来的。 跟黄医生打声招呼,我伸手就要去把机器猫小台灯拿回来带走,可是手刚一伸出去,那黄老头却先一步把东西给护住了。 “小子,你干什么?” “啊?大夫,我拿东西走人啊。” “人可以走,东西必须留下。” “不是。您……” “这个小台灯我还要研究研究呢。很少见过这种死物能附着人的魂魄的,我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 黄老头一副护着玩具的孩子样,让我相当无语。 “黄医生,您这样可不行,我比您还想弄清楚这个小台灯是怎么回事呢。这次正好带着去见张嫂找她问清楚,您不能留下。”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那个病号的?” “对啊。” “那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啊?” 黄老头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会儿又提出来跟我们一起去见张嫂。也不管那边的胡海同不同意。他一面换衣服,一面嘟囔着:“你叫严是非是不是,一会儿路上跟我把这个小台灯的来历仔仔细细说清楚。对于我接下来的研究有帮助。” 老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换好衣服之后,把机器猫小台灯扔给我,带头就走了出去。 我和胡哥相顾无语。只能领着他一起回西郊派出所。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几个小时的车程。 前半段路。黄老头和睡醒的胖子聊得起劲。等中途经过天道大学,把胖子放下的时候,这一老一少手握在一起迟迟不肯松开,就跟成了忘年交一样。 后半段路。胖子下车了,我以为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会儿,谁知道那黄老头精神倍足。拉着我不停询问机器猫小台灯的来历。 等我好不容易给他讲清楚,这老头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开始大喊大叫。要不是头顶上有车顶棚挡着,我估计他都能蹦起来。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这个小台灯能掌控一个人的魂魄,经久不散,八成就是那个叫吴明的小子在上面施展了养鬼术法造成的。” 老头兴奋异常,我本不想理他的,可他一提到吴明,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黄医生,这台灯上附着人的魂魄,跟养鬼术法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我问你,你就没想过这么一个小破台灯上为什么会附着一个人的吞贼魄?” “想过,只是一直想不明白,所以就要找到台灯的主人问清楚啊。” “错,这种事情找台灯的主人是问不清楚的。那个病号张嫂连三魂七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小台灯上面附着的东西。另外,如果这上面附着的吞贼魄是他的主人的,那么魂魄干嘛不归位,非要留在台灯里面呢。所以,这上面的吞贼魄根本就和它原本的主人无关,而是后来某个懂得如何控制魂魄的人强加上去的。 你说吴明把小台灯送给了他养的一只鬼,那肯定就是吴明做的手脚。我不懂养鬼术,但是其原理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鬼,又称幽魂,实际上就是游荡在世间的某人的地魂。人死之后,魂飞魄散,想要保存下地魂,就必须有足够的养料去支撑它活下去。 什么算是养料,你作为天道大学的学生是学过灵学基础课程的,应该知道地魂是靠人魂滋养的,人的地魂之所以强大,也是由人魂去不断对其进行补充。 举个简单的例子,厉鬼索命,就是用别人的人魂来滋养自己。上古时期通灵的法器宝物都有滴血认主这么一说,那实际上就是法器的主人用自己的鲜血,也就是一部分的人魂去滋养了法器的地魂,才让其认可面前之人的。 这个小台灯没有地魂,他不需要人魂的滋养,可偏偏又一直保留着人魂七魄中的吞贼魄,这是为什么。因为有另外一个地魂需要它。 这个地魂就是吴明养的那只鬼。 吴明从别的地方弄来人魂七魄,借助养鬼术法加注到台灯上面,送给自己养的鬼,保证这只鬼有足够的滋养,不至于时间太长而消失。一只小台灯不够,他就多弄几个,我相信你所说的那些堆在教室杂物箱里的小台灯,每一个上面都附着着一具魂魄,除非那些台灯都不亮了。” “不亮了是什么意思?” “一旦某一个小台灯不亮了,那就证明它上面的七魄彻底化作养分消失不见了呗。这里我就不得不提一点,电流是鬼最喜欢的东西。因为这是除了人魂七魄之外,唯一一种可以变相用来滋养地魂的。你想,平常的时候,一个还有使用寿命的灯泡为什么亮着亮着突然灭掉了,因为有鬼凑上去汲取养分,使得灯泡上的电流过载坏掉了。 而吴明比较聪明,他养鬼又不像让自己养的那只鬼承受太大折磨。所以就想出来用小台灯上电光来对其进行滋养。只是单纯的电光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后来他就想到了电光和人魂七魄相结合的方式,这种附着着人的魂魄的小台灯不就应运而生了。” “呃,黄医生。那按照您的意思,其实这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根本就是个不知名的人的,它的用途就是为了能让苏倩那只鬼活下去?” “差不多吧。哎,对了。严是非,另外那些小台灯你弄哪去了?拿来让我研究研究。只要查出那些东西上面附着着其他魂魄,不就证明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 “那些小台灯送人了。” “送人,送给谁了?” “一个女同学。” “嘶……”听到我的回答,黄老头吸了口凉气。摸着自己的眼镜框幽幽说道:“严是非,我劝你赶紧让你那个女同学远离那些小台灯,如果台灯上真附着了其他人的魂魄。一旦她打开灯,那些魂魄就会对她进行侵扰。人之七魄。对于鬼而言是养分,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就是灾难了。” “什么灾难?” “轻则精神恍惚,重则本身的七魄受损,也就是生病。” 黄老头解释得很清楚,这让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林娜把苏倩所有的小台灯都拿走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不敢多犹豫,我赶紧给胖子打去了电话。 “喂,胖子,你干嘛呢。” “喂……呼……老……呼……老严啊,等……等会儿跟你说,我赶路呢……” 胖子那边气喘吁吁的,让我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胖子,你慢点,跟我说你干嘛去?” “林娜生病住院了,我急着去看她呢,行了,先挂了啊。” “别,等等,林娜生病应该和咱们找回去的那些小台灯有关,你赶紧先去把那些东西拿到灵学院办公室去。” “啊?” “别啊了,赶紧按我说的做吧,等回去跟你解释。” “啪”的一下挂断电话,我再次抬头看向黄老头,第一次感觉到这家伙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靠谱。 “黄医生,我那个女同学,真的生病了。” “哦,那看来我猜对了。行了,事情既然弄清楚了,我对这个小台灯没多大兴趣了。胡海,停车。” “啊?黄医生,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那个生病的女娃子,听严是非刚才打电话那意思,生病的女孩应该是史大龙同学的好朋友吧。我去帮他一把,人魂上的病没有谁比我更会治了。” 黄老头推门下车,自己打了辆出租走了。 胡哥继续开车带我往西郊派出所那边去。 车内安静下来,可我的心现在却一点也不平静了。 如果真像黄老头说的那样,这个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是吴明随意找来的,那我还去见张嫂有什么意义? 我内心里,其实一直都认为这上面的吞贼魄是张嫂丢了的儿子的啊! 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没想到胡哥跟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见我皱着眉头一语不发,轻咳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咳咳,小严!” “啊?胡哥,怎么了?” “别听那个黄老怪物瞎说,我觉得这个小台灯上的吞贼魄肯定是张嫂的儿子的。” “为什么?” “嘿嘿,直觉。你们说的那地魂人魂滋养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是有一点我可是记住了十来年了。当初,我和徐朗、王军大哥带着警犬去找张嫂的儿子,那时候距离张嫂儿子失踪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可偏偏警犬一鼻子嗅下去,直接就带着我们去了垃圾回收站。你能说这是台灯上面残留着那孩子的气味吗? 绝对不能啊,哪怕是一件常穿的衣服,放半个月也没多少味了,一个破台灯能留下什么。 这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你说台灯上附着了人的魂魄我才想通。要不是有你说的吞贼魄在,警犬能那么清楚地带路吗,所以,我敢肯定这个吞贼魄十年前就在这台灯上了。黄老头说的那些,完全就是瞎掰。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跟我一起去见见张嫂。都过去十年了,孩子的事总得要有个了断。” 胡哥说完便转过了头去。 他说的挺有道理,可是我心里还是各种不踏实。 如果吞贼魄是失踪孩子的,这么久都没有散掉,那只能证明那孩子没死。可胡哥自己都说了,那孩子早死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相比之下,我觉得黄老头的话更有依据呢。 没办法,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遇见想不明白的事情时,总是习惯性地去反驳那些动脑子的人说出来的结论,偏偏自己还不愿动脑子去研究。 我就是这么一个不愿意动脑子的人,我只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漫长的两个小时后,汽车带着我第二次来到了人*的西郊派出所。 此刻,这里要比我前天过来的时候热闹许多。 接待大厅的门敞开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进入楼内,里面更是乱得跟菜市场一样。 胡哥告诉我,这是从人*各个地方过来的家属来领人呢,领的就是昨天那些想趁乱逃到外界最后又被抓起来的人。 人*不是什么不讲人情法治的地方,也理解很多人想要离开这里回归原来家园的心情。 但是这些人如果真回去了,那将在现实世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直接扰乱现实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必须要把他们抓起来。 不过,抓捕归抓捕,这些人毕竟也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不至于弄去坐牢。没有案底的,警告一下,让家属领回去就得了。 胡哥和徐朗作为张嫂的“亲人”,这一次就是来把张嫂领出去的。 我们先跟那位徐朗哥汇合,然后走程序、交材料,最终在看守所见到了那个张嫂。 只是没等我看清楚张嫂的面容,这位大姐就冲到胡哥的面前,大声哭喊起来。 “小胡,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我要回去。大妮死了,我要回去看看她,看看她!” 张嫂哭得声泪俱下,胡哥是一脸震惊,急声问道:“嫂子,你说清楚!大妮?你说张妍死了?” “对,我那苦命的孩子死了啊,呜呜……” 中年妇女一声嚎,天地都为之震动,我也有些心悸,不过不是因为张嫂的哭喊,而是因为胡哥提到的那个名字。 张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奇异巧合,约谈张嫂 张妍,哦,对了,死在吴明手中的那六个人里有一名女生叫张妍。 呃,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我心里正嘀咕着,就听见那边已经稍稍稳定下情绪的张嫂开始讲述起她的遭遇。 张嫂是八月份从人*的人魂研究中心里被放出来的,先是在附近的派出所进行身份信息确认,接着又被领到附近的街道办获取了一套公寓住房和各种生活用品。住宿问题搞定之后,她又被强制送进成教学院,跟一批新来人*的群众一起接受了三天的村规教育。最后,接受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机构”的安排,拥有了一份工作。 整个流程是人*安置外来人口的标准流程,而且在安抚外来人员的工作上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足够保证所有人能在短时间内适应自己新的身份和人*里的特殊生活。 这里不得不提到的一点就是,进入人*的人,在第一个月的时间里如果表现良好的话,都能获得一次选择留下与否的机会。 如果选择永久生活在人*里,就能得到生活保障,在村子里延续自己的生命,一直到寿终正寝,不必为生计发愁。 可如果选择回归自己原来的生活,那就需要进行相应的工作劳动,创造出足够让自己回归现实世界的价值,为人*做出贡献才能离开。不仅如此,做出这种选择的人还要受到人*村管的监控管制,人身安全之类的也没有任何保障,随时都有可能丧失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张嫂在心里盘算过,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可能永远都达不到被许可活着离开人*的要求,所以最终决定留下来。 可是当她做好这个决定,去附近的派出所领取正式身份证明的时候,却意外得知自己的大女儿,也就是她口中的大妮,胡哥所说的张妍,也进入了人*。 这种事情是必然的。因为人*也是有户籍管理科的。建立户籍档案的时候肯定会对当事人的家庭情况进行查询。如果有亲人在这里,他们的户口档案必须联系到一起。 张嫂去的那一天,也正是天道大学送去新生档案的那一天。 工作人员查出来张嫂的女儿也在人*,而且同样是新来的,所以就让张嫂等几天,等天道大学的新生考核结束之后。她的女儿被允许走出学校的时候再一起办户口。 张嫂怀着忐忑的心情就这么等下去了,万万没想到。三天之后,张嫂等来的消息却是她的女儿在天道大学的新生考核中发生意外,死了!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刚刚“重病”初愈的张嫂差一点就再次犯病。 幸好之前在人魂研究中心接受治疗的时候所配的药一直在吃。张嫂最终保持了一颗清醒的头脑,但无奈打击太大,她还是在派出所里大闹了一番。 结果不言而喻。她刚刚获得的选择权被剥夺,又成了人*的临时住户。被迫接受村管的监管,连与熟人联系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就是为什么张嫂出院一个多月,却没有去找胡海和徐朗的原因,不是她不想找,而是她暂时没有这个权利。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嫂一直处于被监管的状态,生活在人*的临时住宅区。直到前几天,大部分村管被调走,她才稍稍获得了点自由。 这个时候的张嫂心里想的都是要尽快离开人*,她要看看自己的大女儿,还要去照顾那个自出生之后她就没怎么照看过的小女儿。恰恰也是这个时候,她听说人*的西郊出事了,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人离开这里,然后她就跟随大批人偷偷跑到了西玉峰那边。 结果,没能出去,反倒被警察给抓了回来。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咋舌。 张嫂的大女儿,是天道大学今年的新生,却在新生考核中死去,名字还是叫张妍,那百分之百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张妍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如何能不让人心惊。 等张嫂讲完,胡海长叹一口气,留下徐朗在这里继续安慰张嫂,转过头来朝我使了个眼色,带我来到了旁边的一间审讯室里。 “小严,你也看见了,张嫂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觉得那个小台灯的事情暂时缓一下,还是不要让她看到那东西了,万一勾起伤心事,我怕张嫂会再疯掉。” “行,胡哥,这事听你的。” 虽然不甘心,但我还是郑重地点头答应了胡哥要求。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别人伤心透顶吧。 见我答应下来,胡哥脸色稍稍缓和,轻叹一声说道:“唉,张嫂的命也是够苦的。小严,我得留下来好好安置一下张嫂,要不我先派人送你回学校,咱们有时间再联系?” “呃,胡哥你忙你的就行,我一会儿自己坐公交回学校。那个……您打算怎么安排张嫂啊?” “唉……还能怎么办,好好安慰她一下,然后再帮她把户口办了吧。张嫂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回到外面去了,希望她能挺过去,在人*开始新的生活。” “那她的女儿怎么办?按时间算,张嫂的小女儿应该才十岁吧。母亲在这里,父亲杀人逃逸下落不明,哥哥丢了,姐姐也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以后怎么生活啊?” “这倒不用太担心,外面不是还有王军大哥吗。这些年,王军大哥每次给我和徐朗烧纸的时候,都会提到那两个张家姑娘的,我想……我想……该死的!” 胡哥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了,似乎是心里压着一股火没压住,抬手一拳头狠狠捶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tm的,想想就他m来气!张妍那么好的姑娘。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狗曰的,别让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否则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对了,张妍是在天道大学死的,小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呃……胡哥,你气糊涂了吧。这事都没想明白?” “什么意思?” “张妍是吴明害死的啊。你之前不是看过吴明那桩案子的卷宗?” “吴明?你是说吴明杀死的那六个学生里的张妍就是张嫂的女儿?” “对啊。” “cao!我tm还以为是重名呢!他大爷的吴明!” 胡哥怒吼着又是朝墙上狠狠砸了一拳,紧接着他整张脸一垮,又朝着自己脑袋上砸了两下。 “该死的。我tm真是个笨蛋!当初吴明就是我给他弄到人*来的,要不是那次心血来潮,现在张妍那姑娘也不会死了!*,*!小严。之前跟你说的别去查吴明了,就当是我在放屁。现在开始我无条件地支持你去找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快把他挖出来,要枪要人我都给你!” 胡哥是真的动怒了,瞪着猩红的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胡哥,你……你先消消气。咱们是找人又不是杀人,用不着动枪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得知道吴明在哪。就算查不出他藏身的地方,最起码也该知道谁在帮他躲避通缉吧。” “cao。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这干站着吗。那小子……” “胡海!” 胡哥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我们两个齐齐转头看过去,就瞧见徐朗手里握着张a4纸急匆匆推门进来。 “胡海,你看看,这是总局刚刚发到各个所里的文件,这次暂住人口集体出逃的事情是有人策划的!” 徐朗说着将那张a4纸平展在我们面前,我凑上去仔细一看,只见纸张上印着一副监控录像画面。画面中一大群人走在马路上,为首的人二十出头,身穿一袭黑衣,不经意地抬起头露出真容,正是我和胡哥正说着的吴明! “胡海,这次的西玉峰事件是一次突发事件,最早发现情况的是负责巡查哪里的边境守卫,之后消息一直都是封锁的。可第二天就有大批人往那边聚集,明显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总局已经开始对内部人员进行调查了,现在内鬼还没有找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鬼蜮和圣光两大组织都有参与引导这次动乱。” “上面给了什么任务?” “上面给的要求是让咱们所立即对抓捕到的那些暂住人员进行一一排查,找出跟画面上领头的吴明有接触的人。” “好,徐朗你立刻去安排人手,目前扣押在所里的人都不准离开,那些已经走了的再抓回来!今天务必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吴明那小子来!” “啊?胡海,你不是一直对抓吴明这件事不感冒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我恨不得立马逮住他!行了,徐朗,赶紧去安排吧,咱们路上说。” “ok!” 徐朗答应一声,快步离去。胡哥则转过头来看向我,轻声说道:“小严,我要去出任务了。你先回学校,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nnd,吴明你小子给我等着!” 胡海招呼一声也走了,随着他的离开,可以明显感觉到看守所前面的办公楼里一阵鸡飞狗跳。没多大会儿,大批吵嚷个不停的不明真相群众被警察叔叔带到了这边来。 我透过审讯室的门缝向外看去,眼前的一幕幕让我不由得心生一丝悲凉。 这些人都是因意外来到人*的,心里都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可现实注定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永远都达不成这个目标。没有任何人权保障地在这里生活,受村管地监管,受别有用心的人的鼓动,最后可能还会不明不白地丢掉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如果四年之后,我在天道大学里一无所成,却还要坚持离开这里,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样呢?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唉……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开门想要出去,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傻愣愣坐在墙边板凳上的张嫂。 胡哥那俩人还真是不靠谱,工作一来,就把张嫂给撇下了,难怪人魂研究中心的黄老头对他俩那么大的怨气。 我左右看了看,感觉这里的混乱一时半会应该结束不了,于是朝着一脸茫然的张嫂挥了挥手。 “张……呃,王阿姨,阿姨!这边,对,进来坐会吧,外面太乱了。” “哦,好。” 张嫂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随着我走进审讯室。 “王阿姨,你不用害怕,随便坐。我是胡海哥的朋友,等会儿外面消停了,咱们再出去。” “哦,谢谢。” “不用谢,王阿姨。” “哎?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姓王的?” “呃……” 听到张嫂这么一问,我面上表现得有些犹豫,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刚才喊她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我想跟她聊聊当年的一些事情,但为了保证她不会太过激动,我必须找个合适的切入点,而这个称呼的改变就是我能想到的最恰当的由头。 “嘿嘿,王阿姨,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起您姓王的。那个谁,苏倩,您还记不记得?” “苏倩?” “对,一个女孩,应该是您家邻居的。” “哦,我记起来了,是苏老三的闺女,从小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哎,小伙子,你怎么认识他,苏倩那女娃不会也在这个鬼地方吧?” “嗯,没错,苏倩也在这。不过,她跟咱们不一样,已经变成一只鬼了。” “变成鬼了?怎么回事?” “这个……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唉,总之就是个意外,她在外面出了事,来到这里之后又没能活下去,最后变成了一只鬼。” “真的?”张嫂听到关于苏倩的消息,不由得面色一暗,“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也命不长呢。前些年我疯了的那段时候,要不是她爹苏老三接济我们,恐怕我们娘仨都活不下去了。想想我家大妮,还是她帮着学习才考上我们那一中。哎呀,我苦命的大妮啊……” 张嫂说着说着,又有要开始哀嚎的迹象。 我吓得心里一哆嗦,赶紧趁她没有完全哭起来的时候,转移话题问道:“王阿姨,你别伤心,那什么,您还能记着您疯了之后的事情呢?”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您那时候,整天抱着个小台灯站在路口是怎么回事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另有隐情,龙槐下落 “那您那时候,整天抱着个小台灯站在路口是怎么回事啊?” “小台灯……” 听到我的问话,张嫂为之一顿,我紧张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对劲,对方再次悲伤过度崩溃过去。 万幸的的是,张嫂只不过是眼圈泛红,并没有真正的大哭起来。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道:“那个小台灯是我儿子小虎的,他丢了的前一天,我刚给他买的。小虎特别喜欢这个小台灯,第二天送他去幼儿园的时候,都一直抱着不松手。 后来小虎丢了的那些日子,我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梦,回回都梦见小虎抱着小台灯站在路口上冲我笑。我记得梦里他身上挂着零零碎碎的脏东西,邋遢得很。 再后来生完第三个孩子,我心里就一个念头,我拿着那个小台灯站在路口,早晚都能把小虎等回来,结果从来都没等到过。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傻,孩子丢了不知道去找,天天就抱着个那破玩意儿等儿子回来,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悔啊,后悔那天没好好看住小虎;我也恨,恨那些拐走小虎的人贩子;我愧,对不起老高他们一家人。我……呜呜……” 完了,说着说着,张嫂又哭又唱了起来,最后那几句说的不明不白的,明显是要犯病的节奏啊。 “哎,王阿姨,冷静,您冷静一下,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您自己都算是个死人了。千万别太伤心。” “我……呜……我知道,可我……我就是忍不住啊……呜呜……” “别,您可千万得忍住。” 眼看情况就要控制不住,我急得满头大汗,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了,直接从书包里把那个缺角小台灯拿了出来,亮在了张嫂的面前。 “王阿姨。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啊?这……我的……” “别动。你别动,冷静!”终于把张嫂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赶紧抬手虚晃。让她在椅子上坐好,“王阿姨,这就是您儿子的那个小台灯,你只要把自己情绪控制住。我就把东西给你,行不行?” “嗯。” “那你别哭。眼泪都擦干净。” “嗯,都擦干净了。” “行,你坐好,王阿姨。这个小台灯先在我手里拿着,我问你几个问题,咱把话说完。东西就给你,怎么样?” “好。你问吧。” 张嫂抹着眼角的泪水,郑重点了点头,等她不再抽抽了,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呃,王阿姨,在问你问题之前,有句话先说在前面。您的儿子丢了,这事也过去十年了,您就算是把眼泪哭干也不可能时光倒流。所以一会儿咱不管想起什么来,都不要太伤心。当然您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纯粹就是对这个小台灯本身比较好奇,咱俩就是随便聊聊,别紧张,明白吗?” “嗯。” “行,那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台灯上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 “啊?吞贼魄是什么?” “呃,好吧,当我没问。第二个问题,您能具体跟我说说,你儿子丢的那一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过程吗?您要是不想回忆,那就不说,千万别硬来。” “我……没事。这都过去快十年了,我也该说说实话了。” “啊?实话?” 张嫂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不容我问清楚,她那边已经开始讲述起当年的情况了。 “那是98年的3月20号,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日子。 那天下午下班,我去幼儿园接小虎回家,幼儿园就在我家大院的门口,回家顺路。可是到了那里,小虎的老师跟我说他爸爸把小虎接走了。 我回到家一看,只有大妮在家里做作业,我只当是小虎他爸带着小虎出去玩了,就忙着去做晚饭。 等我做好饭,天也擦黑了,我就出去找小虎爷俩回家吃饭。可左找右找找不见,只看见这个小台灯摔坏了,扔在家属院外面马路边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小孩子三分钟热度,玩一天就不要了,小虎他爸也不管。所以就想着等小虎回来,好好训他们爷俩一顿。 可等了好久都没见他们回来,我就在大院里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没人看见小虎他们爷俩,正问着呢,小虎他爸回来了,我们一碰头,小虎他爸说他加班才回来这么晚,根本就没接小虎回家。 我们又急匆匆地回家去看,小虎没回来,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孩子丢了。 丢了,就再也没找回来……” 张嫂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的语气呆板、表情木讷,就像是在叙述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看他这副样子,我猛地想起来鲁迅先生笔下的阿庆嫂,不知道丢了孩子的中年妇女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此刻,张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小台灯不再言语。 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过去,顺势就看见了底座上的那一块缺角,心中一动,我赶紧问道:“王阿姨,这个小台灯是不是小虎丢的那天,摔没了这个角的?” “是。” “那后来找到缺掉的那一块没有?” “没有,我一直觉得缺掉的那一块还在小虎手里,可能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正看着那只脚在想妈妈吧……” 张嫂追忆往昔,我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跟她一样看着手里的小台灯陷入沉思。 张嫂儿子小虎失踪的过程很平常,我甚至都能把这事跟电视新闻上报道过的孩子失踪过程的监控录像给对上号。失踪的孩子找不回来,这种事情多不胜数,再说了,都过去十年了。我总不可能在人*利用一个小台灯把那个小虎找到。 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机器猫小台灯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去完全可以把它还给张嫂。 但事实上我还不能还回去,因为台灯上还寄存着一个人的吞贼魄。人魂研究中心的黄老头说过,这种寄存着魂魄的东西对普通人有害,林娜住院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在还给张嫂之前。我要找人帮忙把台灯上的魂魄给驱散掉。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上面的吞贼魄是个无关人员的,或者是吴明找来专门养着苏倩用的。给它驱散了但也无所谓。可万一吞贼魄是张嫂的儿子的,那就麻烦了,说不定那个小虎还没死,我这边灭掉了他的吞贼魄。那就是害了他啊。 那么当前最重要的就是确定吞贼魄是什么人的,最不济也要知道这个吞贼魄是什么时候附加在小台灯上的。 能直接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只有吴明。但是暂时找不到他。 只能用一种最笨的办法了,那就是搞清楚这个小台灯都有谁接触过。 既然台灯是小虎丢的前一天买的,那么就从那时候开始查起。 一念及此,我抬头看向张嫂。努力组织了下语言,轻声问道:“王阿姨,小虎在您家门口的幼儿园丢的。他的老师就没有看见什么人把小虎带走的吗?最起码,幼儿园门前也应该有个监控录像吧?” “没有。那时候正是放学的时候。外面都是疯玩的孩子,还有附近小学放学回来的学生,大院里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一块玩,谁能单看着一个。监控也没有,98年那会儿谁有钱在幼儿园门口装监控啊。再说了,要是有监控,小虎也早就找回来了。” “哦?是吗?” 听到张嫂的解释,我感觉她的话有一个致命的矛盾点,那就是老师既然明确说了是小虎爸爸把人接走的,怎么又能说没看见呢。如果这是幼儿园老师推卸责任的话,那还好理解,可张嫂却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轻轻晃了下手中的东西,对着张嫂说道:“没有人注意小虎,也没有监控视频,就不知道小虎怎么丢的,那也就是无法确定有什么人碰到过这个小台灯了?” “啊?这跟小台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王阿姨,我刚才跟你说过,这个小台灯上附着了一个人的吞贼魄。你不用管这个吞贼魄是什么东西,你只要知道,确定了这个吞贼魄是谁的,我就能确定小虎死没死,或者找出来掳走小虎的人。”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个吞贼魄必须是在小虎丢的那一天出现在台灯上面的。所以我需要王阿姨您仔细回忆一下,到底都有什么人碰过这个小台灯。” “好,我想想,我想想啊。我头一天买的这个小台灯,之后小虎就一直拿着,第二天去幼儿园的时候也抱着,谁碰都不让碰。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那个拐走小虎的人贩子了。哎?不对,还有……” 张嫂欲言又止,我忍不住急声问道:“还有谁?” 可我这么一问,张嫂顿时脸色大变,慌忙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就只有我和小虎。” “你确定?王阿姨,您可要想清楚,信息这么少,很不利于我把小虎找回来的。” “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你别再问了,别再问了!” 张嫂摇头晃脑地站起身,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审讯室。 我真的没想到自己只是逼问了一句,她就变成了这样,慌忙追出去想要安抚一下她。 只是门外正好站着几位警察叔叔,他们看见张嫂之后不由分说就把人给控制了起来。直到此刻我才想起,张嫂也是那些在西玉峰聚众逃离的人之一,按照规定是要被再次关押起来的。 胡海和徐朗不在,这里的警察叔叔不认识我,自然也就不会再给我和张嫂单独相处的机会,话还没问完,我就被赶出了派出所。 独自一人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看着手里的机器猫小台灯,我感觉心中压着一块石头,难以舒气。 张嫂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的,有可能她跟我说的话也不全都是事实,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人,而不说出来那人是谁。 可是她隐瞒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同样是接触过机器猫小台灯的人。 是吴明吗? 应该不是,张嫂可能都不知道无名是谁,而且我们之前说的是小虎丢的那天的事情。 难不成小虎失踪另有隐情? 一路上,我都为了这件事努力去回忆张嫂的话和之前从胡海那里得到的消息,可思来想去,始终都想不明白。 就这样一直到回到天道大学。 从公交车上下来,我还没走到校门口,远远就看见了搀扶着林娜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胖子。 我们打了个照面,林娜冲我微微点了下头,轻声说道:“严是非,谢谢你让黄大夫去给我看病。” “啊?” 林娜没来由地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旁边的胖子却冲我眨眨眼解释道:“老严,不是你让黄老头去医院给林娜看病的吗。黄老头都跟我们说了,谢谢啊。” 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说是我让黄老头去医院的,难道是胖子为了缓和我和林娜之间的矛盾,故意让黄老头这么说的? 想不明白,但我还是点点头回答道:“不用谢我,其实要说起来还是我害的林娜生病了,之前真不知道那些小台灯上都附加了人的魂魄,要不然林娜也不会有事。哦,对了,胖子,那些小台灯你拿出来了吗?” “嗯,我让林娜的舍友帮忙全拿出来了,这会儿梁天宇他们应该已经送到灵学院办公室去了吧。” “好,那我回去看看。” 我打声招呼,转身要走,可林娜却突然开口拦住了我。 “等一下,严是非。” “怎么了?” “我听史大龙说你在找龙爪槐是不是?” “对啊。” “我知道在哪。” “真的?” 林娜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急声问道:“龙爪槐在哪?” “在特殊学院和普通学院中间的那片鬼树林里。”(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鬼林传说,台灯分类 鬼树林,就是我第一天来到天道大学,吴明带我们前往后操场选课篷时,穿行的那一处小树林。 这树林西侧是林荫道,林荫道再往西便是普通学院的校区。树林以东则是特殊学院学生的宿舍楼,再往东便是九层高的特殊学院教学楼了。 这处小树林自南向北占据了将近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完全将天道大学的两大学院分割了开来。 “鬼树林”这个名字是天道大学普通学院的学生给起的,据说是先有了鬼树林后有了天道大学,当初天道大学的设计者就是看中了这处树林的位置,才把学校建设成这样的。 关于鬼树林的传说有很多,最流传的说法是,这处树林专门用来隔离两大学院的学生。 普通学生如果违反规定,想要进入特殊学院的地盘,必然要经过这片树林。但是,进入其中,走出不到十米,就会被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树枝藤蔓给缠住脚扔出来。而特殊学生走入其中,则平静如常。 当然,如果特殊学院的学生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出来,树林里栖息的鸟兽就会群起而攻之。听说曾经有学生不信邪,提了一袋子冤魂小鬼出来,结果竟然在鬼树林里被数十只鸟给生生啄食而死,浑身的肉都啃光了,只留下一副骨架在林子里。 另外还有一种传说,那就是鬼树林里的树全都是歪脖子树,每一棵上面都曾经吊死过人。这些树不知道被谁统一移植到了这里,连带着树上带着的给中冤魂厉鬼也住在了一起。 总之,鬼树林在所有学生眼中都邪乎,只有那些学校领导当成个宝。定期还要派人进去清理、打药。 林娜告诉我,我要找的龙爪槐就种在鬼树林里面。 她之所以知道,其实也是跟吴明有关。 林娜当初知道苏倩变成鬼留在特殊学院之后,曾经想要偷偷跑到特殊学院这边见苏倩一面,结果被扔了回来。之后她就经常在树林边徘徊,吴明有时候会来陪她,然后讲一些鬼树林的故事和里面的树种。 龙爪槐吴明曾提到过。林娜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吴明当时特别提到过,整个人*只有这一棵龙爪槐。 林娜带来的这个消息,跟胡海所说的话恰恰印证了起来。 按理说知道龙爪槐的下落之后。我应该很高兴,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想也是,从一棵吊死过许多人的树上折一根枝子下来。这事哪怕是办起来容易,也有可能后患无穷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李老师给的任务,总算有眉目了。 我对着林娜道谢一声,转身要走。谁知道她又一次把我给拦了下来,犹豫了好半天,才轻声问道:“严是非。那些小台灯你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还给你?呃,这个我不太确定。最起码,也要把上面的魂魄驱散干净才可以吧。只是我不知道驱散魂魄之后,那些小台灯还能不能留下来。你知道的,有些东西留下来总是个祸害。” “嗯,这事我明白。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帮忙。你们给我的总共三十多个小台灯,里面有五个是我给苏倩买的,能留下最好。其他的,是吴明自己弄的,我没见过,留不留下无所谓。” “好,我记住了,到时候我会……”我下意识地答应了林娜的要求,只是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赶紧转口问道:“林娜,你说那些小台灯里有你买的,也有吴明弄来,是不是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吴明就再也没让你给苏倩买过小台灯?” “啊?这……好像还真是。貌似就是那次吴明带回来个缺角的机器猫小台灯之后,就再也没让我给苏倩买过东西,买了他也没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好了,你身体刚刚好,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边处理完了,会让胖子把你要的东西送过去的。” 急急忙忙跟林娜和胖子打声招呼道别,我转头快步向教学楼跑去。 刚才林娜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所以我现在急需验证一个猜测,如果事实能证明我猜的是对的,那么我就能找到另外一个知道机器猫小台灯上吞贼魄的身份的人。 一路狂奔回灵学院办公室,推门进去,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今天的灵学院办公室热闹得很,梁天宇、静涵和李肃都在,而且几个人跟办公室里其他活物玩得很嗨,让人感觉就像是开了一场完全没有物种差别的party一样。 我心里搁着事,没空去招呼他们,回过神来之后,我就直接冲到沙发那,把梁天宇他们送过来的小台灯全部弄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首先是辨别哪些上面附着有人的魂魄的,把大个儿喊过来让它嗅上一个遍,很快就分拣出来七八个有问题的。然后再把那些没有问题的一一插电源检测,还能用的放一边,不能用的放另一边。 不到十分钟,三堆小台灯分开摆在了我的面前。 第一堆是没有附着人的魂魄,但还能正常使用的小台灯,总共有五个。我觉得,这就是林娜说的她给苏倩买的那五个。 第二堆是没有附着人的魂魄,但已经不能正常使用的小台灯,数量有很多。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吴明用来滋养苏倩的地魂用的,只因为上面的魂魄消散掉,连带着台灯也坏了。 第三堆是那七八个有问题的小台灯,全部能够继续使用,而且每一个打开发出亮光之后,大个儿都会对台灯的灵光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敌意。 验证结束,事实证明小台灯上附着人的魂魄的情况肯定不是一早就有的。再联系上黄老头之前的分析和林娜的无意提醒,我猜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吴明心血来潮要把苏倩变成自己养的一只鬼,只是那个时候他在养鬼方面并不擅长,只能使用电光滋养地魂。但是这种方法并不长久,所以这种而且也不他急于寻求一种新的“养料”来养苏倩。 这个时候,肯定有人指点过他,要把目光放在人魂七魄上面。因为人魂七魄才是养鬼的最佳物品。 在天道大学找出游离的人魂七魄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让这些东西潜移默化地去滋养苏倩,并且不让苏倩发现。 答案出来了。附着有魂魄的小台灯由此产生。 制造这样的小台灯需要稳定的魂魄来源,需要有专精养鬼术、知道如何控制魂魄的人来辅助吴明,也就是说,吴明制造出来的这些魂魄小台灯还有另外一个人插手。 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关键人物。 他肯定知道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来自哪里。因为按照时间来算,机器猫小台灯是出现的第一个附着魂魄的小台灯!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我感觉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吴明的养鬼术老师,就是鬼学院的秦院长,而此刻办公室里有一个鬼学院的学生李肃,还有一个能跟特殊学院所有领导老师联系上的梁天宇。 想到这些。我兴奋地转头去找这两人,幕然抬头,入眼之处是好几双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吓得我猛地往后一仰。 惊魂过后,我才看清。是梁天宇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观察着我所做的一切。 “我靠,你们几个也不出点声音,这么盯着人很容易把人吓死的!” “哈哈,严是非,你小子愣神愣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呢。怎么样,有结果了没?” “差不多吧。梁天宇,李肃,你们谁有空给鬼学院的院长打个电话,问问他鬼学院学生练习养鬼术用的人魂七魄都是从哪弄的。” “好,我来打。” 梁天宇快人快语,答应下来之后,立马就给那位秦院长打去了电话。 我们先是装作探讨学术问题的样悉心求教,然后又旁敲侧击,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后,最终逼得没办法,只能直接问出了小台灯的事情。 那位秦院长也没含糊,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们,在台灯上附加人的魂魄的事情,完全就是吴明起的头,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人想到过,要把魂魄附加在一个台灯上面。 这些日子正处于放假期间,我们不可能把秦院长请回来跟我们一起“查案”,不过,他的话已经足够让我得出结论了。 台灯上附着魂魄是从吴明开始的,吴明不可能凭空想到这一点,只有得到了某种提示他才会这么去做。 提示就是,他意外得到了一个能附着人魂七魄的小台灯。 也就是说,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早就有,吴明帮忙抓住张嫂的那天,正是意外发现了张嫂手里的台灯附着了人的魂魄,才想到这么去做,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机器猫小台灯留下来的。 所以,吞贼魄来自于人*以外的地方,知道吞贼魄来源的人只有张嫂,而张嫂却并不想告诉我事实情况! 吴明心血来潮要把苏倩变成自己养的一只鬼,只是那个时候他在养鬼方面并不擅长,只能使用电光滋养地魂。但是这种方法并不长久,所以这种而且也不他急于寻求一种新的“养料”来养苏倩。 这个时候,肯定有人指点过他,要把目光放在人魂七魄上面,因为人魂七魄才是养鬼的最佳物品。 在天道大学找出游离的人魂七魄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让这些东西潜移默化地去滋养苏倩,并且不让苏倩发现。 答案出来了,附着有魂魄的小台灯由此产生。 制造这样的小台灯需要稳定的魂魄来源,需要有专精养鬼术、知道如何控制魂魄的人来辅助吴明,也就是说,吴明制造出来的这些魂魄小台灯还有另外一个人插手。 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关键人物。 他肯定知道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来自哪里,因为按照时间来算,机器猫小台灯是出现的第一个附着魂魄的小台灯!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我感觉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吴明的养鬼术老师,就是鬼学院的秦院长,而此刻办公室里有一个鬼学院的学生李肃,还有一个能跟特殊学院所有领导老师联系上的梁天宇。 想到这些,我兴奋地转头去找这两人,幕然抬头,入眼之处是好几双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吓得我猛地往后一仰。 惊魂过后,我才看清,是梁天宇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观察着我所做的一切。 “我靠,你们几个也不出点声音,这么盯着人很容易把人吓死的!” “哈哈,严是非,你小子愣神愣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呢。怎么样,有结果了没?” “差不多吧。梁天宇,李肃,你们谁有空给鬼学院的院长打个电话,问问他鬼学院学生练习养鬼术用的人魂七魄都是从哪弄的。” “好,我来打。” 梁天宇快人快语,答应下来之后,立马就给那位秦院长打去了电话。 我们先是装作探讨学术问题的样悉心求教,然后又旁敲侧击,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后,最终逼得没办法,只能直接问出了小台灯的事情。 那位秦院长也没含糊,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们,在台灯上附加人的魂魄的事情,完全就是吴明起的头,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人想到过,要把魂魄附加在一个台灯上面。 这些日子正处于放假期间,我们不可能把秦院长请回来跟我们一起“查案”,不过,他的话已经足够让我得出结论了。 台灯上附着魂魄是从吴明开始的,吴明不可能凭空想到这一点,只有得到了某种提示他才会这么去做。 提示就是,他意外得到了一个能附着人魂七魄的小台灯。 也就是说,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早就有,吴明帮忙抓住张嫂的那天,正是意外发现了张嫂手里的台灯附着了人的魂魄,才想到这么去做,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机器猫小台灯留下来的。 所以,吞贼魄来自于人*以外的地方,知道吞贼魄来源的人只有张嫂,而张嫂却并不想告诉我事实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探秘鬼林,种树好难 对于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我是越来越好奇,我想知道是谁的,是怎么附加在台灯上面,这个人到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只可惜,唯一的知情人张嫂,对此闭口不言,我也只能把这份好奇压在心里。 打电话给胖子,让他来把那五个没有问题而且也能正常使用的小台灯拿去给了林娜,果不其然那五个正是林娜最初送给苏倩。 自己的猜想得到更进一步的证明,我心里跟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 可是再难受也得忍着,凡事欲速则不达。 我把剩下那些坏了不能用的小台灯全部当垃圾处理掉,只留下七个依旧附着着人魂七魄的,和机器猫小台灯放在一起。 这样就只等着假期结束,鬼学院的秦院长来上班的时候,从他那里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有用的线索。 小台灯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也该去完成李老师交代的任务,喊上静涵他们,我们一起进入了学校的鬼树林。 感觉我这些日子还真是跟“树”杠上了,去儿童特校那里穿越树林,在西玉峰找韩震的幽魂穿越树林,如今找一棵龙爪槐还是要穿越树林。 偏偏每一次进入的树林还都透着那么一股邪气。 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这片鬼树林里的树几乎全都是歪脖子树。无论什么样的树种,无论有多大的树龄,每一棵树在两米高的位置都会横着生长出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只要脚底下垫块石头,头顶上双根绳子,绝对是上吊的绝佳选择。 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这些树上吊死过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把这片树林称为“鬼树林”实在是很扯淡。因为在里面转悠了一圈,我根本就没见到一只鬼。 龙爪槐倒是很轻松地就让我们给找到了,难的是从树上找出来一根两年生的新枝。因为在我看来,树上长出来的东西只有绿叶和枯叶之分,树枝什么的实在不好分辨年份。所以,我想了个最笨的方法,那就是把看上去比较嫩的几根枝子折下来。然后再找个懂行的人来分辨。 想法是好的。可实施起来出了麻烦。 我在梁天宇他们的帮助下准备爬上树折枝子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里的树竟然都是会动的。 没错,真的是会动。 我第一次尝试向上攀爬。结果刚爬倒预定位置,手还没接触我选好的树枝,旁边就有一根粗壮的树枝横扫过来,硬生生把我给打翻在地。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我们终于见识到了鬼树林的独特之处。但是,如果只是这么点道行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怕的。见识过那棵千年古槐能自动形成“树牢”,这棵龙爪槐给我的冲击力并不大。 拍拍屁股站起身,我招呼胖子和梁天宇过来,让他们跟我一起爬树分散这棵龙爪槐的注意力。其实相比较而言。论爬树功夫李肃肯定要比胖子强的,只可惜这小子我使唤不了。另外,还有静涵。可我总不能让个女生去爬树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选定好位置。同时开始往上爬。 本以为至少应该能有一个成功的,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棵树的上的树枝好像并不止一根,人再多也不可能分散掉它所有的注意力啊。 结果是,我们三个被同时甩了下来。 而且被甩下来还不算完,周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十几根藤条,分分钟缠住我们脚,直接把我们从树林里给拖了出去,就连身手最高强的静涵也没能幸免于难。 我感觉我是最惨的,他们几个只不过是被拖行了出去,而我则是被扔出去的。 在坚硬的水泥路上翻滚了好几圈,我才堪堪稳住身形,抬头再看,已经离鬼树林有个二十多米远了。 这下,我是真忍不住了,当即就开口骂道:“你大爷的,什么破鬼树林,不就是折两根树枝吗,有必要护得跟命似的吗,能死是怎么着?梁天宇,你不是说,上个星期还看见学校派人进去修剪过树枝吗,怎么他们能行,咱们就不可以?” “我靠,我哪知道!”梁天宇也是委屈得不行,一边拍打身上的土,一边回应道:“我看这鬼树林里的树,八成是有人管着的,单凭她们自己不可能这么明确地对付人。” “有人管着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有人能控制这些树的意思了。你想想鬼树林是干什么用的,是分隔普通学院和特殊学院的学生用的。我就不信几棵树凑在一起,就能看出来哪个学生是哪个学院的,这背后肯定有人操纵!” “你确定?那不就是说咱们刚才被扔出来,不是这些树自己干的,是有人操纵出来的?” “差不多吧。” “靠,什么人这么闲的蛋疼啊!” 我满含怒气地抱怨一句,谁知道身后竟然有人做出了回答。 “咳咳,是我……” 这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乍听上去就像是一位老者慢慢开口讲话,并没什么怪异。 不怪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还是吓了我一跳,猛地转过头来一看,我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只见眼前这人身穿青衣道袍,手拄龙头拐杖,满头须发洁白,模样老态龙钟,可偏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杨……杨大爷……” 没错,这人正是特殊学院宿舍楼的“终极武力”杨大爷,而我刚刚好像骂了这位杨大爷一句,对方也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对不起,杨大爷,我不知道这片树林是您管的,我……我……” “咳咳,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何妨,这位同学,你们刚刚在鬼树林里做什么?” “杨大爷,我们想折一根龙爪槐的两年生新枝。” “做什么用?” “种树。我是灵学院的学生,李学清院长给了我一个任务要我种活一棵槐树,其中就需要龙爪槐的两年生新枝嫁接种植用,” “哦?嫁接种槐,你懂得如何种树?” “啊?我不懂。” “不懂你怎么种?可知选什么砧木,可知如何剪穗,可知如何浇水施肥?” “呃……” 杨大爷这么一问,把我给问愣了,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我才反应过来,貌似种棵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台灯缺角,小虎尸体 许多人都见过种在马路边的绿化树,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些树都是从哪来的。 我就是这大多数人中的一员,而杨大爷则是大多数以外的人中的一员。 心知单凭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将那棵千年古槐的心枝嫁接好种活,我直接改换目标,抓住这次机会,软磨硬泡着杨大爷请他帮忙。 杨大爷听我讲了那棵千年古槐的故事之后,似乎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答应帮我种树。但是这种帮忙是有条件的,我也要帮杨大爷做一件事。 而这件事竟然是让我帮他从鬼树林里找出和那株千年古槐一样拥有自主意识的树,并且教会他如何跟这些树进行交流。 这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明白杨大爷为什么会那么确定我能做到这一点,他只说确认将古槐重新种活需要时间,我教会他如何跟树交流也需要时间,所以,慢慢来。 然后,事情就真的慢慢来了,我直接把大鹦鹉嘟嘟抢回来的千年古槐心枝送到杨大爷的手里,然后两眼一抹黑就不管了。 之后的几天,我终于过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假期,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也不用想,只等着开学上课就好。 可就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清晨,我还睡着呢,办公室里的固定电话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我强忍着睡意爬起来,拿起话筒一听,对面竟是胡海低沉的声音。 “小严,你现在有时间吗?” “啊?胡哥啊,我没事,有时间。怎么了?” “我派人过去接你,带上那个机器猫小台灯过来,具体事情咱们见面说,快!” 胡哥扔下这句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弄得我脑袋懵懵的。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电话里还说不明白的? 我赶紧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冲出学校。 没等多久。胡哥那辆警用吉普飞速开过来,接上我直奔天道大学附近的派出所。 在这里我见到了胡哥,他直接拉着我来到一间审讯室里。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中倒出来一沓文件摊在了桌子上。 “小严,喊你来比较急,主要是电话里实在讲不清楚。我先跟你说吧,三件事。 第一个是关于吴明的。吴明我们还没有找到。只是找到了他被通缉的这些日子的住处,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我们只找到些他的个人物品。 第二个是关于西玉峰突发事件的,外界与人*的连通通道已经彻底封闭,人*内算是安静下来了。至于外面。也就是那棵大槐树所在的地方,我的家乡,动静比较大。那边整个垃圾填埋场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挖出来的尸骨不计其数。我昨天和徐朗一起出去了一趟,回去看了看。至于我们出去的直接原因。则是王军大哥给我们写了封信烧了过来,具体是什么,待会儿说。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张嫂的,那天我们出完任务回到所里的时候,张嫂就一直表现得情绪非常不稳定,我们不知把她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又送到了人魂研究中心。黄医生说,张嫂又受到了某种刺激,病情复发。不过复发的症状很轻微,这几天也治好了。只是,在犯病的时候,张嫂一直都在说什么‘小台灯’、‘对不起老高一家’的话,所以我想知道那天我们走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胡哥,那天……” “小严,不着急回答,事情咱们一个个解决,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胡哥冲我摆摆手,打断我的话,然后伸手从衣兜里取出来个透明封口袋,递到了我眼前。 “小严,你看这是什么。” “这……” 我看着塑料袋里的一块白色塑料碎片,感觉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掰下来的零件,那色泽,那造型,好像……好像是机器猫小台灯上缺掉的那只脚!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从书包里把机器猫小台灯拿了出来,跟胡哥手里的东西一比较,几乎完全吻合。 事实摆在眼前,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抬头看向胡哥问道:“胡哥,这东西你从哪找到的?” “呵呵,小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东西是从吴明那找到的。” “什么!吴明?” “对,我们队吴明的藏匿地点进行搜查的时候,找出来不少带有他的指纹的东西,这块缺掉的台灯角也在其中。一开始,我们没有人看出来这东西是什么,知道后来回到所里,看见犯病的张嫂,我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没抓到吴明不奇怪,事实上他已经加入了鬼蜮组织,想抓他很难,可是从吴明那里找到这件东西,实在是我完全想不到的!” 胡哥苦笑着摇头,我也非常不能理解这件事。 这个缺角的小台灯是被吴明拿到过没错,可那是在人*里啊,而缺失的那一角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除非,吴明在十年前就和张嫂或者张嫂的儿子有联系,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胡哥也没等我说话,继续开口道:“小严,你也不用乱想,我确认十年前吴明和张嫂一家人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因为当年查案的时候,我把所有可能跟张嫂有联系的人都查了一个遍,吴明不在其列。而且,吴明也是五年前才跟着家人从外地搬到我们那座小城的。我想,吴明应该是在人*得到的这个东西。” 听到胡哥的解释,我心中一动,想也没想就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张嫂的儿子或者是当年拐走张嫂儿子的人贩子,跟吴明有过接触?” “对,我发现这些问题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我都觉得张嫂的儿子有可能还活着。可有一件事,把我这个希望给彻底灭了。” “什么事?” “就是刚才跟你说的第二件事。王军大哥写了一封信,烧给了我和徐朗。他在信里说,他找到了张嫂儿子的尸体。” “啊?在哪找到的?” “就在那个垃圾填埋场,当年我和徐朗挖坑的地方再往下两米!”(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缩小范围,儿童嫌犯 人世间有些事总会冥冥之中形成一种因果循环,用佛家的话来说,这叫轮回,缘起缘灭,皆是轮回。 十年前,胡海和徐朗为了寻找张嫂儿子小虎的尸体,跑到城郊的垃圾填埋场挖坑,结果尸体没找到,却意外挖出来个二战时期的万人坑,还碰上“脏东西”,把自己送进了人*。 十年后,人*的村管为了保护人*的秘密,把外面的人引向了胡海两人发现的万人坑,结果万人坑里的尸骨全部被挖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胡海和徐朗不曾找到的张嫂儿子小虎的尸体。 听到胡哥带来的这个消息,我忽然觉得这些日子心中一直绷着的某根弦刹那间断掉了,憋屈得很。因为,我始终认为机器猫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是小虎的,天天都盼着开课,好找到鬼学院的秦院长来确认这一点,以此证明小虎那孩子还活着。而如今,尸体已经被找到,所有的愿望破灭。 不过,希望破灭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要不然胡海也不会专门让我带着小台灯过来找他。 我抬头看向胡哥,轻声问道:“胡哥,小虎是怎么死的查明白了吗?” “没有,十年了,根本查不出来任何线索。要不是尸骨的腐烂程度和万人坑里其他尸骨不一样,外面的警察还不一定去仔细研究小虎的尸骨呢。所以要想找到杀死小虎的真凶,还必须从你手里的这个小台灯入手。小严,你不是说这上面有个什么吞贼魄吗,是谁的,知道吗?” “目前还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小台灯缺掉的那个角在谁那里。这个吞贼魄就是谁的。可现在缺角是从吴明的手里发现的,我就有些蒙圈了。” “哈哈,这个没必要蒙圈。吴明只是第二经手人罢了,他从张嫂那里拿到的小台灯,那么肯定也是从别人那弄到这个缺角的。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什么时候把这个缺角弄到手的。如果是很早之前就弄到了,我觉得他完全没必要在逃避通缉的时候还带着这东西。除非这个缺角对他而言很重要。可如果真的很重要。他又怎么会把这东西随意扔在自己的临时住处呢。 所以,我猜想,吴明拿到这个缺角的时候。正好是他刚刚被通缉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个缺角,只能带着它离开天道大学。假设我猜想的没错的话,吴明被通缉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应该就是掌握着缺角的人。小严,你知不知道他都见过谁?” “呃。这可多了去了,根本无从查起啊!” 我比较相信胡哥的这种猜想。但是他最后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不着边际。 吴明是在学校里被通缉的,那时候正在进行新生考核,他这个新生考核的主要负责人能够接触的人可多了去了,总不能挨个去查吧。 可胡哥好像对于这件事情非常在意。面容严肃地对我说道:“小严,你好好回忆一下,哪怕是缩小一些范围也行。” “缩小范围。我想想啊…… 如果真按胡哥你说的,吴明是带着这个缺角离开天道大学的。那么他离开之后接触的人就可以排除。不排除也不行,我也不知道他遇见过谁。 然后,吴明拿到缺角的时间比较短,假设不超过三天的话,那么这段时间就是我们进行新生考核的时间。他接触的人就局限在了特殊学院的学生里面。 接着,所有老生可以排除,因为他们如果拿着缺角,估计早就被吴明发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这样就缩小范围到所有的新生。 再者,新生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和吴明面对面接触过的,据我所知他接触比较多的,就只有我、梁天宇、张静涵,外加他杀死的韩震那六个人。 我和静涵我们三个可以排除,剩下韩震那些人确实有拿着台灯缺角的可能,他们不都是和胡哥您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吗。 对了,张妍不是小虎的亲姐姐吗,胡哥,你说这个缺角会不会是张妍一直拿着的?” 努力缩小了一下范围,我最后把问题抛给了胡海。 因为到这里实在是缩小不下去了。 谁拿着台灯缺角就意味着谁害死了小虎,张妍、韩震他们六个人确实跟小虎在一个城市,有可能成为凶手。但关键是小虎死在十年前,那时候这些人都才不过七八岁,怎么可能杀人呢! 所以,在我看来,这种毫无根据地去缩小嫌疑人范围的做法根本就是扯淡,索性就把小虎的姐姐张妍推出来,表明这次猜想失败。 但万万没想到,胡海竟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张妍确实有这个嫌疑,她是小虎的姐姐,天天和小虎在一起,作案条件具备。小虎他爸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小虎得到了张妍远远得不到的父爱,引起张妍的嫉妒,这种作案动机也是有可能存在的。就是缺少了一些直接证据。小严啊,你分析得不错。” “啊?不是,胡哥,你是不是没睡醒说梦话呢?那时候张妍才八岁,怎么可能去杀死自己的弟弟!” “咳咳,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想想张妍那姑娘也确实不太可能杀死自己的弟弟,活着是其他五个人也说不定。” “什么说不定,胡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我的意思不是谁是谁的弟弟这事,而是年龄,这些人的年龄!当年他们最大也就八岁,八岁的孩子不可能杀人的!” “谁说八岁的孩子就不能杀人了,蓄意杀人是不太多,但是过失致人死亡情况比比皆是。国内外有不少这种儿童犯罪的案例的。” “我……唉……” 对于胡哥这种回答我真是无言以对,只当是他脑洞大开,胡言乱语了。 可谁知他却像是早就准备好要把我说服一样,将刚才摊在桌子上的那一大堆文件往我面前一推,轻声说道:“小严,先看看这些材料把,看完之后也许你就能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了。” “哦?” 我将信将疑地摊开面前的东西,低头看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调查记录,世界真小 “关于‘3.20’儿童失踪案的走访调查记录 时间:1998年3月29日 地点:水木清华小区 调查人:王军、胡海 受访人一:幼儿园老师潘爱云 q:潘老师,您是张小虎小朋友的老师,请问你对小虎同学失踪的情况知道多少?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a:小虎这孩子怎么找不见的,我是真不知道。整个小区的孩子全在这上幼儿园,加起来也得有个七八十个了,我哪能挨个看过来?再说了,小虎他也不是在幼儿园里丢的啊,那天下午放学,小虎妈妈救来把他接回家去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具体时间我忘了,反正就是五点以后幼儿园放学的时候。 q:小虎的母亲说孩子是在幼儿园里丢的。20号下午五点,她来这里接孩子,你却说孩子已经被接走了,有没有这回事? a:什么?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我亲眼看着她把自己儿子领走的,怎么能说是没接走呢。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查清楚,孩子是绝对不可能从我这丢了的! q:行,你先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潘老师,20号下午五点到七点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a:五点幼儿园放学,我等着家长来接孩子,差不多六点的时候孩子都走光了,我就关了门,回家去做饭了。 q: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陌生人在附近,或者有没有听到类似于孩子的呼救声? a:陌生人倒是真没见到,我们这幼儿园在小区里面,距离小区大门还有段距离呢,有陌生人肯定也先被门岗上拦住。至于小孩的喊声。我跟你说,这一片儿最不缺小孩的喊啊闹的了。小学里放学回来的,从幼儿园接回家又跑出来的,全都在我这一片玩。要……哎?我记起来了!我最后一次看见张小虎就是在幼儿园门口,那时候是六点,我关门走呢,他和一帮大点的孩子一起玩呢。 q:你确定? a:对。我确定。我家高阳也跟他们在一起,要不是我死活拽着,这小子还不跟我一起回家做作业呢。 q:…… …… 受访人二:小区门卫王建国 q:王大爷。您好,我们想跟您咨询一下小区里失踪儿童张小虎的情况。 a:谁啊? q:张小虎! a:哦,你好,你好。张小虎同志。 q:不是,大爷。我不叫张小虎,我是问您张小虎失踪的一些情况! a:谁失踪啦? q:张小虎! a:你这不搁这来,咋失踪俩? q:我…… …… 受访人三:环卫工人杨奉献。 q:你好,我是东关派出所的实习刑警王君。想向您咨询一些事情。请问你们的垃圾车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过来收垃圾的吗? a:没错,我们都是有固定时间和路线的,一般到水木清华小区这边都是下午六点半左右。 q:好。那您记不记得3月20号那天来这里收垃圾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另外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a:这孩子没印象。你说的3月20号也没什么啊。就是过来垃圾装车,然后走人。 q:那你们有没有在那边的幼儿园门口看见过什么小孩? a:小孩?哈哈,我们每次来都能看见不少小孩。那帮小兔崽子只要我们的车一进门,他们指定全都撒腿就跑,这都是常事了。警察同志你不知道,他们这边吓唬小孩都是这样,谁家孩子不听话了,就说让我们这些收垃圾的给抓起来带走,弄得我们跟大灰狼似的,小孩见了都跑。不过后来也习惯了。哦,对了,这小区里有几个家长还专门来感谢过我们呢。我们每天准时过来收垃圾,他们家的孩子就准时往家里跑,都不用出来喊的。我们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吧。 q:呃,呵呵,是,是…… …… 走访结论:由潘爱云提供线索,确定张小虎在3月20号晚上6点左右依旧在小区幼儿园门口玩耍。门卫王建国提供信息,3月20号晚6点-7点并未发现任何出入小区的陌生人,该信息不足以成为证据线索。根据环卫工人杨奉献提供线索,确定3月20号晚6点30分左右小区大门附近没有任何儿童。由此可以确认,张小虎失踪时间为晚上6点到6点30分。” “关于‘3.20’儿童失踪案的走访调查记录 时间:1998年4月5日 地点:市实验小学 调查人:王军、徐朗 受访者一:二年级学生高阳 q:高阳小朋友,你好啊。 a:警……警察叔叔好。 q:小朋友,你不用紧张,叔叔就是问你几句话,没别的事的。 a:嗯。 q:叔叔问你啊,你认不认识张小虎小朋友啊? a:认……认识。 q:好,那你记不记得上一次跟张小虎小朋友一起玩是什么时候? a:记得。 q:多久了? a:好久了。 q:呃……高阳同学,你和张小虎小朋友最后一次玩的什么游戏啊,还有谁和你们一起? a:我们在玩捉迷藏,有小虎,有韩震,有冯源、冯宇,还有王浩。 q:你们玩了几轮啊? a:四轮,最后一次轮到我去找他们了,可是我还没有数完数,妈妈就带着我回家了。 q:…… …… 受访者二:二年级小学生冯源 …… q:小朋友,你每天晚上都是什么时候回家啊? a:收垃圾的一来,我们就回家。 q:你家和张小虎家是邻居,那你回家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和张小虎一起啊? a:是的。 q:为什么上一次没有一起? a:我们玩捉迷藏,一直没有找到小虎,后来垃圾车来了,我害怕,就先自己回家了。 q:你们玩游戏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陌生人把小虎带走啊? a:不记得了。可是我们都藏得很隐秘,陌生人应该找不到吧? q:呃…… …… 走访结论:3月20号下午5点30分到6点30分之间,失踪儿童张小虎于水木清华小区内丢失,除五名小学生外,无其他任何目击者。五名小学生中,四人接受调查,另外一人生病住院,走访中止。” 首先摆在我面前的就是这么两份走访调查记录,感觉没什么好奇怪的,直到胡哥伸手过来指了指上面的两个名字。 “小严,这上面我们第一个走访的小学生高阳,就是死在吴明手里的那个高阳。另外那个生病没有接受调查的小学生叫韩震,就是现在已经变成鬼的韩震!”(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装疯卖傻,胆大包天 难怪胡海之前一直说,小虎的死可能会跟那些十年前才七八岁大的孩子有关。 单凭走访记录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加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台灯缺角,真的很容易让人把问题联系到高阳和韩震这两个人身上。 可要说小虎是死在他们手里的,这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我默默合上手里的“走访记录”文件,继续翻看下面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几份报纸剪页。 “永远找不到的孩子” “少年离奇失踪,引发全城人贩子被捕” “6岁男童失踪,究竟是父母失责还是老师失职?” “孩子失踪,家长崩溃,老师丧命” “受害者成施暴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一直翻下去,都是关于小虎失踪那件事的报道,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小虎父亲杀死小虎的幼儿园老师那一段儿。 被杀死的老师正是名叫潘爱云的那位女老师。 而这位女老师有恰恰是高阳的母亲。 胡哥一边跟解释着这些人的关系,一边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来一只录音笔。 “小严,记不记得我刚才跟你说张嫂又犯病了的事,现在我问你,是不是你把小台灯给张嫂看过了?” “是。那天胡哥你走了之后,我实在是没忍住,就跟张嫂单独聊了一会儿,本来以为她能接受这些刺激了,谁知道还是不行。对不起,胡哥,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小严。不用对不起,要不是你这么一弄,有些事情可能我永远都不知道真相的。当年我们查案,从张嫂嘴里得知的信息是她于下午五点去幼儿园接孩子,但是并没有将孩子接回家。而走访调查的时候,我们向那位潘老师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小虎被张嫂给接走了。到底谁说实话。谁说假话了。我们一直分不清楚,直到今天。来吧,你听听这个就明白了。” 胡哥说着拧动手里的录音笔。随后里面就传出张嫂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我对不起高大哥一家人,我说谎了。 小虎丢的那一天,我下班回家把他从幼儿园接了出来。可是小虎贪玩,非要留在幼儿园那里跟别的小朋友一起做游戏。没办法。我就把他留在那里,自己回家了。 等后来发现小虎丢了之后,我吓坏了,不敢说实话。尤其是不敢跟小虎他爸说实话。要是让小虎他爸知道是我没有看好小虎,他会他死我的。 所以,我说谎了。把小虎丢了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那位潘老师的身上。 我只是害怕而已,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我真的没想到小虎他爸会那么生气,真的跑去杀人。 小虎他爸杀人的时候,我肚子里已经有第三个孩子了,如果小虎他爸让警察给抓起来,我们这一家子就彻底没法活了。 所以,我帮着小虎他爸逃到了外地去投奔我一个远房亲戚。 还有一件事,我也撒谎了,其实生下二妮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疯。 那时候小虎他爸杀了人,官司落在了我头上,因为我怀孕了,这官司一直没打。我知道一旦孩子生出来,我就必须得去法院打官司,到时候我们肯定要赔给老高家好多钱,可是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最后没办法,就想出来装疯这么个办法。 只要我变成神经病,法院再想让我们吃官司就不可能了。 一开始我是装的,大妮也知道。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越来越不清醒,到最后真的就变成了一个疯子。 不仅我变成了疯子,也连累了我家二妮,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得了那什么白血病,要不是大妮,恐怕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现在大妮死了,我就想着能回去看看二妮,没有人照顾她了,她自己一个人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到这里,录音笔里面就只剩下张嫂的哭声了。 终于明白前几天跟张嫂对话的时候,她最后为什么会欲言又止了,嫁祸别人和装疯卖傻这两件事是她保守了将近十年的秘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告诉我。 似乎黄老头之前对于张嫂魂魄缺失原因的猜测并不成立,但是他的话还是得到了印证。即便张嫂没有在生孩子的时候魂魄不稳而疯掉,后来他每天拿着一个附着这别人魂魄的小台灯站在路口,如此长时间受到影响,最终还是疯掉了。 那么喂孩子的时候,小台灯上附着的魂魄应该也对张嫂的二妮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最终害的二妮得了白血病。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揪住不放,目前对于我和胡哥而言,最重要的是找出杀死小虎的凶手。 凶手就有可能是吞贼魄的主人,而要找到吞贼魄的主人,首先就是确认谁在那段时间接触过机器猫小台灯。 综合以上所有信息和线索,在小虎失踪的那段时间,能够接触到机器猫小台灯的只有那几个当时和小虎一起玩的小朋友。而机器猫小台灯是在小虎失踪的那一刻摔坏的,这也就是说有人目睹了小虎失踪的全部过程,并且顺手将台灯拿了起来。然后再有一个意外,让拿起小台灯的人出现某种状况,自己的吞贼魄散逸出来附着在了台灯上,而他却只拿走了一个缺角。 然后把十年前的嫌疑人物和十年后的嫌疑人物一对比,有两个人是重合的。 他们就是高阳、韩震! 得出这么个结论,但我还是不相信他们就是害死小虎的凶手。 可胡哥却像是专门来破灭我的各种希望或者说是希冀的,一边收拾面前的材料,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小严啊,我来找你之前,黄医生特别交代了一句。他说机器猫小台灯附着的吞贼魄是胆小如鼠的,那就意味着缺失了这一部分的人在处理事情上面会表现滴非常冲动,而且天不怕地不怕,不会有任何的恐惧情绪。你觉得哪个人比较符合条件?” “天不怕,地不怕么?” 我看这眼前空荡荡的桌面,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给身边同学讲鬼故事的韩震。(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目击证人,无意捉鬼 真正说起来,韩震这个人我从没有正面接触过,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新生考核开始的那一天。 黄头发的韩震刚一进学校,就直接挑战当时特殊学院老大“吴明”的权威,这件事让我特别注意到了这个人。 真正知道他的名字叫韩震,是在地狱迷宫里看到高阳的尸体的时候。 也是在看高阳的前生的过程中,我对这两个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是这些了解,都跟眼前这件张小虎小朋友失踪的案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少表面上来看根本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总不能说韩震这个人胆子挺大,然后就认为他的吞贼魄丢了吧。 我把自己的心中想到的告诉了胡海,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坚持说8岁大的韩震杀了6岁大的张小虎,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猜想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小严,根据我们当年走访调查的结果来看,1998年3月20号那天晚上6点,高阳被下班的母亲带回家,当时张小虎还在和其他孩子一起做游戏呢。所以,高阳已经没有了成为嫌疑人或者目击者的条件,同时也就不可能拿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的这块台灯缺角。 因此,真正有可能目睹张小虎失踪全过程的,就只有韩震这一个人了。 当时几个孩子在玩捉迷藏,韩震和张小虎躲藏的位置比较接近。这个时候,某个人贩子出现,诱拐或者强行掳走了张小虎。韩震看在眼里,心中害怕,却又不敢声张。甚至有可能还受到了人贩子的威胁。这么强烈的刺激下,肯定会对其幼小的心灵造成剧烈冲击,最后出现那种魂魄丢失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我们隔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去找那些孩子询问情况,也是唯独只有韩震生病住院,而且还是从张小虎失踪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没去上学,这就更证明了韩震有问题。 所以我坚信。小台灯上的吞贼魄是韩震的。小严。我听说当初之所以能查出吴明杀人事件的始末,是因为李老师开了天眼带着你去看了发生在吴明身上的某些事情。你看看能不能也开一次天眼,看看韩震的?” 胡海说到最后。带着一种希冀的目光看向我。 其实不用他说,我自己也是很想去看看韩震的前生,只是不知道李老师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也不知道现在去看韩震需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条件。 “胡哥。我试试吧,明天学校就要开始上课了。等我见到李老师,问问他能不能帮这个忙。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李老师虽然能开天眼。但也不是无所不能。上一次老师跟我说过,想要看一个人的前生,首先必须要跟这个人有过比较深层次的接触。最起码也要跟对方说过话。可是,韩震这个人看上去我挺了解他的。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甚至他都不认识我。要想保证能百分之百看到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看到他的尸体,或者……或者找到他的鬼魂!” 我最后这句话是回答胡海的问题的,但是话一出口,我心中的一层迷雾也被猛然间拨开。 韩震的尸体早就被清理出人*了,但是他的地魂也就是他死后变成的“鬼”重新又回来过。而他回来的那天,我和人*里所有懂得捉鬼的人一起在西玉峰山脚下的树林里找过他。想想那晚,整个山间丛林天罗地网布置下来,真的可以用“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来形容,可最后却没有人找到韩震,这是为什么? 是传说中的“鬼蜮”组织派人来帮助韩震逃脱了吗? 不可能,如果鬼蜮的人真有那么大本领,就不会被当场抓住两个了。而且人*三所大学的学生也不是省油的灯,总不可能一百多号人全都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幽魂给骗过去。 除非韩震的幽魂被某个人抓住了,而这个人自己还不知道,所以才能避开所有天罗地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树林里走出来。 抓住了鬼,而自己却不知道的人,只能是个二流子捉鬼师,甚至连捉鬼师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去凑热闹的。 我想来想去,感觉能满足上述条件的,除了我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而我之所以能把韩震的幽魂抓住,不就是因为我手里拿着附着有韩震的吞贼魄的小台灯吗。 当时,我就是打开了小台灯,在亮光发出的那一刹那被无数蜂拥而至的捉鬼法器给砸晕的! 想到这一点,我下意识地看向手里的机器猫小台灯,自从那天被砸晕之后,我一直带着它,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去开启过它。后来人魂研究中心的黄老头证明了这个小台灯有问题之后,我就更是不敢轻易将它打开了。 是不是我现在把它开启,就能将里面的韩震的幽魂给放出来呢? 我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小台灯的开关上,轻轻按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发出,灯柱上发出柔和的白色亮光,我盯着密集排列的小灯泡观察良久,直到被亮光闪得头晕眼花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看来,我可能是猜错了。 一念及此,我慢慢挪开目光伸手要去将台灯关掉,可就在这时,我猛然间看到台灯照射在桌面上的光团中央,赫然存在着一个我刚刚不曾发现的人形黑影。 那黑影越来越大,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将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 当黑影最终完全成长成一个正常人大小的程度的时候,最吸引我的分明就是那一头扎眼的黄头发。 他背对着我,似乎是也在看着什么人,我忍不住好奇迈步向前,等来到他的身边,才发现在他面前蹲着个小男孩。 看不出男孩的年纪,感觉他像是吓坏了一样蜷缩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一样东西。 我顺着他看过去,赫然发现地上躺着的正是我之前手里拿着的那盏机器猫小台灯,底座上的机器猫图案竖立起来,铜铃般大小的两只圆眼犹如拥有了生命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台灯视角,始末缘由 “小虎,张小虎!你妈妈来接你了。” “嗯。” “小虎,跟妈妈回家吧。” “妈妈,我想再这里多玩一会儿。” “好,记得别乱跑啊。早点回家,要不然收垃圾的来了,就把你抓走了。” “知道了,妈妈。” “嗯,小虎真乖。” …… …… “小虎,干嘛呢,我们放学了,一起来玩吧。” “好啊。” “哎?小虎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机器猫,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的机器猫。” “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好啊,那你给我变出来个变形金刚啊。变啊,你倒是变啊!” “机器猫只会给我自己变东西,不会给你们变的。” “胡说,你拿过来我看看,变不出变形金刚,你这个机器猫就是假的!” “不是假的,是真的,真的!” “那你给我啊。” “不给!啊,你干什么,放手,快放手,你敢抢我的机器猫,我就告老师去!” “你敢,你老师是我妈,你看她帮你还是帮我。快拿过来!” “不给,就是不给。” …… …… “喂,高阳,你干什么呢!快住手!你抢小虎的东西干什么?” “啊,韩震,你不是在学校里值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我早点回来不行吗。我问你呢,你抢小虎的东西干什么?” “呃,小虎说他的机器猫能变东西,我就让他给我变个变形金刚啊。” “什么啊。这明明就是个小台灯,怎么可能是机器猫。老师都说了,动画片里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你们也信!高阳,你要是想玩变形金刚就去我家啊,我那里有的是。” “真的?快带我去。” “不行,我还得做作业呢。” “啊。对了。我的作业还没做呢,韩震,你的借我抄抄。” “行。过来吧,咱们就在小花园里做。小虎,我们去写作业了,一会儿再陪你玩。” “嗯。谢谢你,韩震哥哥。” …… …… “小虎。我们写完作业了,一起玩吧?” “好啊,韩震哥哥,玩什么啊?” “你想玩什么?” “我要玩捉迷藏。” “好。咱们……” “切,捉迷藏有什么意思,韩震。别管小虎了,咱们还是去你家玩变形金刚吧。” “不行。刚才说好了跟小虎一起玩的。就玩捉迷藏,一人找一轮的,玩完了就去我家。” “好,那赶紧吧,谁先来?” “剪子包袱锤,王浩输了,王浩先找。” …… …… “这次轮到谁了?” “刚才我先找到的高阳,这次轮到他找了。” “好,高阳你数数吧,我们去藏了。小虎,跟我一起走。” …… “韩震哥哥,咱们去哪啊?” “走,去我家。” “啊?咱们不玩捉迷藏了吗?” “不玩了,这次轮到高阳找人了,就让他一直找吧。咱们回家去,耍耍他。” “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谁让他刚才欺负小虎你呢。好了,别想那么多,去我家玩变形金刚去,好不好?” “好……可是,我听妈妈说韩震哥哥的爸爸妈妈不喜欢外人去你家啊。” “没关系的,我爸妈这会儿不在家,他们每天都是半夜才回来的。” “哦。” …… …… “韩震哥哥,韩震哥哥,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感觉好厉害。” “这叫六神合体,你看他们可以组合成一个大的变形金刚,这个组成头部,这个组成……” “嘭!” “姓韩的,你行不行?早就说好让你给我点炮的,结果你把把拆听给别人点炮了,昨天赢来的钱全都输光了,还怎么活!” “什么怎么活,你个臭娘们还怪起我来了,你每次都让人截胡,是怪我点炮点的不行?你就不能换张听牌!” “我换,我怎么换……” “……” “小虎,坏了,我爸妈回来了,你待在屋里别动,我怕他们看见有别人在我家生气。” “啊?韩震哥哥,要不我先走吧。” “等会儿,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 …… “机器猫,韩震哥哥的爸爸妈妈吵得好厉害啊。我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要不你拿出任意门来送我回家好不好?” “机器猫,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把任意门放在外面了?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那我就出去了,机器猫,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 …… “姓韩的,你自己没本事,还怪我什么都不干,你要是有钱我至于没日没夜地跟你出去骗人吗!好,都怪我是不是,那我不过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啪!” “哗啦啦……” “你个臭娘们,反了天你,还敢摔东西!” “我摔怎么了!” “我打死你!棍子呢,棍子在哪?” “啊,打人了,姓韩的又打人了,还有没有人管啊,救命啊!” “爸,妈,你们别打了。” “啊!姓韩的,你还真打啊,我跟你拼了!” “臭娘们,你tm给我闭嘴!我艹!那个是我太爷传下来的花瓶,你敢摔了,我弄死你!” “我就摔了,你能怎么样!” “我打死你!” “嘭!” “啪!” “啊……” “啊,小虎!” …… …… “当……当家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没气了。” “啊?死人了?姓韩的你杀死人了!” “小虎,小虎死了?爸,你把小虎给打死了?” “闭嘴!都tm别吵!” “啪!” “啪!” “臭娘们,臭小子,这两个耳刮子让你们清醒一下。都给我把嘴闭紧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事,我好不了,你们也没好日子过。现在都听我的,听见没有!” “臭娘们,赶紧去找些黑塑料袋过来,越多越好!臭小子,去把我剁肉的刀拿来!” “爸,你要干什么?” “给他剁开,扔了!” …… …… “臭娘们,手脚麻利点,那些零零碎碎的分开装!” “当家的,这小孩手里还死攥着个东西。” “你管他呢,赶紧装起来就行。对了,这小孩有没有拿什么玩意儿过来啊?” “……” “臭小子,我问你话呢!你傻了,是不是?你手里什么玩意儿,哪来的破台灯啊,是不是这小孩带来的?快,把上面的指纹擦干净!” “当家的,都装好了。” “行,臭娘们,赶紧把屋里的血都擦干净了。臭小子,跟我出去扔垃圾。走啊,别傻愣着了!” …… …… “擦,你个臭小子,怎么还拿着那破玩意儿!扔了,赶紧扔了!该死的,来人了,赶紧扔了!” …… …… “张小虎!韩震?” “韩震!张小虎?” “王浩,咱们怎么一直找不着他们啊,你说他们藏哪去了?” “不知道啊。呀,收垃圾的来了,快跑!” “哎?那个好像是小虎的机器猫啊,怎么扔在路上?” “算了,别管了,赶紧回家吧,一会儿收垃圾的要来抓人了。” …… …… “小虎,小虎,你在哪啊,小虎?” “哎?这东西怎么在这?这个死孩子,刚给他买的就随便乱扔,还给摔坏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小虎,快出来,小虎!” ……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赎罪韩震,小虎小鬼 许多人在面对问题的时候,都迫切想要去知道答案,可当答案真正摆在面前时,他们可能又会后悔自己知道了一切。 我就有些后悔知道了机器猫小台灯背后的故事,因为我觉得这整件事情实在太没有道理了。哪怕是某个人贩子害死了小虎,我也稍稍能接受,因为这样最起码凶手还是有目的的去做了这件事。 可事实上,小虎的死完全就是个意外。 一个本不应该死去的孩子,就这么毫无道理地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心里的感觉都跟吞了只死苍蝇一样难受。 但难受也没用,事实摆在那里,任何人都没办法否认。 我从一个台灯的角度看到了小虎遇害的全过程。 1998年3月20号那天下午六点一刻,张小虎同学抱着机器猫小台灯从韩震的房间里走出来,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韩震父亲狠命挥舞过来的木棍。 这一棍打在头上,张小虎同学当场断了气,而木棍余威不减地将他手里的小台灯也给砸坏。 机器猫台灯整体摔落在地,最后被韩震拾取,而台灯缺掉那一块则被死去的张小虎攥在了手里。 韩震父亲无意致人死亡,非但不考虑如何去补救自己犯下的过错,反而采取极端手段掩盖事实真相。 他残忍地将张小虎同学分尸,尸体碎块装进垃圾袋内,扔在了住宅小区的垃圾箱内。 韩震目睹了整个过程,一幕幕残忍的画面刺激到他有效的心灵,迫使他的人魂“吞贼魄”脱离身体附着在了台灯上面。 而在抛尸的过程中,小台灯又被韩震父亲随意扔在了路边。 这就是我通过小台灯的视角看到的一切。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则是在李学清院长和天道大学鬼学院秦院长的帮助下,以及胡海、徐朗还有外界那位王军大哥的推理猜测中,逐渐展现出来。 垃圾车开进住宅小区,收走垃圾,张小虎的尸体随着生活垃圾一起被送去了垃圾填埋场。 与此同时,张小虎的家人开始了对张小虎的寻找,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人贩子上面。没有谁会想到小虎已经死去。而害死小虎的人就在附近。 韩震父母自然是不会去自首的,而韩震丢失了吞贼魄之后大病了一场。 这种病在医院里怎么治也没治好,深知病情缘由的韩震父母便带着韩震去找了一位道行高深的招魂师帮忙。 结果。韩震的病治好了,而他却从此完全失去了“恐惧”情绪。 就在韩震外出治病的这段时间,张小虎一家因为小虎的失踪变得支离破碎,而小虎母亲张嫂的一念之差。说出一句谎话,结果导致小虎父亲暴起杀人。弄死了高阳的母亲。 就因为那次意外,两个家庭从此不再完整。 当韩震回到家里,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之后,满怀愧疚的他偷偷跑去了垃圾填埋场。想要将张小虎的尸体找回来。 也是在同一天,胡海、徐朗、王军三人利用警犬也来到了垃圾填埋场。 警犬所嗅到的气味根本不是张小虎的,而是韩震的。韩震的吞贼魄在小台灯上。韩震本人在垃圾填埋场,根本不难找到。只是到了垃圾填埋场之后。太多的腐臭气息将韩震的气味给掩盖住了。 胡海和徐朗留在垃圾填埋场寻找张小虎的尸体,同一时间韩震也在寻找。 可惜韩震那时候只是个孩子,他能想到,不代表他能做到,即便他能够做到,也不一定能克服突如其来的障碍。 韩震在垃圾填埋场寻觅的过程中,被尾随而来的自己的父亲抓住,强行要带回家去。而就在父子俩撕扯的过程中,他们偶然发现了要开挖垃圾坑的胡海和徐朗。 韩震父亲当然认得这两个多次跑到他家里询问情况的年轻警察,他预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可能就要暴露了,毫不犹豫地带着老婆孩子连夜逃到了外地。 殊不知,胡海和徐朗遭遇意外,没能真正查出真相。 五年之后,韩震长大,独自一人回到了故乡小城。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去想如何让当年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了,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他内心里充满愧疚的高阳、张小虎两家人。 高阳的母亲去世,高阳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霸气,变得内向寡言,而他的父亲因为丧妻之痛意志消沉,每天借酒消愁。这就是为什么我看高阳前生的时候,他的家里会是那样一片狼藉。 韩震给钱,高阳不要,所以韩震只能从精神上去弥补高阳,谁跟高阳作对就打谁,高阳喜欢哪个姑娘就想尽一切办法帮他追到手。 对高阳,韩震可以无限制地去接近、去补偿。而面对张小虎的家人,韩震始终跨不过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不敢接近,只能暗中去关注。 其实,张小虎家里的情况韩震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他知道张妍是张小虎的姐姐,所以才在张妍出卖自己“初”夜的时候突然出现,毫不犹豫地将张小虎妹妹的手术费全部拿出来。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其实韩震所做的一切,就如同他在地狱迷宫里背着高阳的尸体对张妍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来抗。” …… …… 整件事情就是这么个过程。 韩震因为魂魄没有散尽的缘故,才能得以在死掉两次之后还能变成鬼回到人*里,而他的地魂和吞贼魄被我发现之后,连带着那个机器猫小台灯一起被送去了村务管理处等待处理。 胡海又一次去了外面,跟那位王军大哥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进行了交流之后,韩震的父母双双被捕。而在警方将十年前的张小虎失踪案件真相公布在网络上之后,张小虎的父亲也从外地回来,去了派出所自首。 张妍的妹妹,也就是整个张家仅剩下的那个白血病小姑娘,早就已经康复,成为了王军警官的养女。 而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张小虎,他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里,一直保持着六岁时的样子。 我见过他,吴明也见过他,苏倩也见过他。 他其实就是我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教室里,跟苏倩在一起的那只小鬼!(未完待续) 第一章 与狗下棋,师从天下 2008年10月,山东禹城,30米高石座铜身“禹王像”,一夜之间从城西外环路迁至城东迎宾路。 这么一座标志性建筑,跨越整座城市迁移,即便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快速完成的,依旧引发了轰动。 尤其是网络上,百度贴吧“禹城吧”上面,众人对此事的讨论经久不息。 有说风水先生提出“禹王面东朝阳,护佑全城百姓”,搬迁之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时,所以才会那么迅速地迁移过去。 有说城东挖出二战时期万人坑,冤魂厉鬼肆虐,禹王像挪过去是镇压冤魂厉鬼的,时间紧迫,所以才会在一夜之间完成迁移。 还有一说禹城城区原本有三大古槐镇守,形成三足,将整个城区作为铜鼎承托起来,固若金汤。而不久前其中一株古槐被火烧死,三足之势被破,挪移禹王像是为了补齐“巨鼎之三足”。 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曾一度引得禹城外来流动人口直线式上涨。 有好奇来一睹禹王治水铜像的,有专门来研究禹城千年古槐的,还有试图寻找二战时期万人坑的。 各种身份、不同心思的人都有,其中有两个来自陕北的后生,身穿附体军大衣,各背近一人高的旅行包,哪里人多往哪钻,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两人没日没夜的在这座山东小城里四处游走,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将城内的所有角落都走了一个遍。 到第十天头上,两人找了家小旅馆开好房间蒙头睡下,从头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入夜时分。醒来之后,他们背上行李。各自骑上租来的摩托车,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分别去了小城南边的“汉槐林”和城北的“徒骇河古河道”。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两个后生,只是不久之后,民间开始流传起许多类似“禹城警方破获特大古墓盗窃案”、“禹王九鼎重见天日”的谣传。 …… …… 我叫严是非。上大学那年18岁。变得开始不同于正常人的那年也是18岁。 我于2008年8月和几个朋友一起进入人*天道大学,在经历了会死人的新生考核,会多人的大学军训。以及接触各种非正常人的国庆假期之后,终于开始了学习如何变成非正常人类的大学课程。 之所以将天道大学的课程称为“学习如何变成非正常人类”的课程,首先一点就是因为教课的老师不正常,甚至老师都不算是人。而是一只狗。 “大个儿”,这只养在灵学院办公室里的萨摩犬。给我上了大学里的第一堂专业课,而第一节课的内容竟然是下象棋。 没错,就是中国最传统的博弈游戏“象棋”。 我很不能理解下象棋和上课学习有什么关系,也不能理解跟一只狗怎么能下得了象棋。更加不能理解大个儿蹲坐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却还能让棋子四处游走。 李老师说让我认真跟大个儿学习,在下象棋的过程中去领悟“十六式开眼观天术”中“灵木眼”的开启方法。 然后我就真的跟大个儿一起下了一上午的象棋,结果除了感觉脑仁生疼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一点收获。 李老师安慰我说,身为特殊学院的学生。我在这里上课学习就跟古代能人异士拜师学艺一样,没有谁是第一天就能学有所成的。尤其是古代学徒,无不是三岁拜师、六岁学艺,辛苦十年,方能小有成就。短短一上午就想在个人能力上出现质的变化,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当时也是频频点头表示理解,并承诺会加倍努力,早日学成。 可等中午去餐厅吃饭的时候,遇上胖子和梁天宇他们,我才发现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要说胖子,不得不提一点的是,胖子现在已经是佛学院的学生了。放假第一天的时候,他跑到办公室来死活让我帮他想办法换个专业,我也确实跟李老师提了这件事,只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补录新生”活动,让胖子最终被迫留在了佛学院。 补录新生,就是学校在正常批次招生过程中没有招收满计划名额的学生时,降低招生要求进行扩招的活动。 天道大学九大特殊学院,今年第一批次总共才招了81个新生,平均下来一个学院连十个人都不到,这怎么能符合人*第一高等院校的身份。所以早在军训期间,新生补录的工作就已经开始进行了。胖子原本是鬼学院仅有的两个新生之一,鬼学院的秦院长为了能多收点学生,便把胖子当做交换品换取了佛学院的十个新生补录名额。 胖子一个顶了十个,佛学院费了这么大的本钱把他换过去,怎么可能因为我这边李老师的一句话就随便把人放走。 结果胖子就真的成为了一名佛门俗家弟子。 而这个时候的天道大学特殊学院大一新生,也从之前的81人涨到了二百多人,除了灵学院之外,其他八个学院已经可以凑起三十人的正常班级。 学生多了,学校里也热闹起来,连带着住宿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我在宿舍楼里有了一个床位,只是早就习惯住在办公室的我,并没有费力气搬回到宿舍里面去。 不回宿舍住,难免会脱离人群,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被孤立的人,我心里早早做下决定,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要去跟胖子他们一起。 这开课第一天的午饭,我和胖子、梁天宇还有梁天宇同宿舍的一哥们凑在了一桌,买好饭坐在位子上,不甘寂寞的胖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老严,你学到什么高深法术了没?” “呃……下象棋算不算?” “下象棋?什么意思?” 胖子一脸茫然,事实上我比他还要茫然。实在说不清楚下象棋是个什么梗,我只能转移话题问道:“胖子,你学的什么,念经吗?” “差不多吧,上午两节课,一节讲佛学历史,另一节教的是基础经法‘清心咒’。下午的课是武僧课。据说是学达摩所创的少林武功。我得吃饱点。待会儿好好睡个午觉,听说教少林武功的老师专注武学,每次开新课必须让所有学生试试身手。估计今天下午。我有好几场架要打呢。” 胖子说着,往嘴里塞了鸡肉块,一脸的满怀期待。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课程好无聊。 是不是佛学院的课程比较多啊。或许别的学院的人也跟我一样,课程安排上比较枯燥呢。 我这么想着。转头向梁天宇询问他这位人学院学生上课的情况。 听到我的问话,梁天宇一拍桌子怒吼道:“妹的,别提了。上午第一节课,一上来就讲相术学。看面相。马老头让我们拿着课本跟身边人去对照面相,结果我让班里十几个女生盯了一上午,让班里的其他男生瞪了一上午。想想我就来气。要不是想着好好学点相术知识,我早就翘课了。” 梁天宇怒气难平。但很明显,他也是学到了某些东西的。 胖子学会了清心咒,梁天宇学会了看面相,梁天宇那个舍友巫学院的学会了下降头的基本功。一路问过来,貌似整个特殊学院二三百个新生,救我一个人什么也没学到,就是跟一只狗下了一上午的象棋。 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是“青春喂了狗”。 我不禁怀疑,李学清老师是不是在敷衍我,他都三十年没正儿八经地收过学生了,会不会是根本没想好怎么去教课呢? 吃过午饭,我带着满心的疑问又回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还是跟之前一样,李老师坐在电脑前玩游戏,鹦鹉嘟嘟站在书架上梳理羽毛,黑猩猩菠菜在沙发上睡觉,大个儿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我感觉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可能都是这种状态。如果是以前,这无可厚非,可现在不行啊。他们身份一个学院的负责人,身为老师难道就不该考虑考虑学生的感受,不应该商量一下该怎么样把自己手底下唯一的一个学生教成人才吗? 想得越多,我心里越来气,大踏步地走到办公桌前一拍桌子。 “李老师!” “啊?”专心玩游戏的李老师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我一脸的迷惑,“严是非,怎么了?” “李老师,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给我上课!” “啊?上课?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下午两点开课。” “开什么课?还是跟大个儿下象棋吗?” “对啊。” “不对!李老师,我想你是不是应该认真对待一下我的学习问题。我来这里上学,不是每天来玩的,我需要学到一些知识,学到一些本领。我需要依靠我能学到的东西活下去,活着离开人*。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呃……严是非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安排的课程,不就是让你学本领的吗。”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跟我一起来的朋友,还有外面那些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学生都学到了东西,我呢?我就是跟一只狗下了一上午的象棋,这是什么破本领?我感觉你就是在敷衍我!” “敷衍?” 李老师眉头皱了一下,慢慢坐正身体,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办公室里也很安静,这种安静让我心中刚刚一下子涌起来的怒火和激情慢慢消磨了下去。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去跟老师讲话,也许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把自己和李老师的关系摆正,也许是因为李老师本来就跟我之前所有的老师不一样,没有去认真的教课,反正我就像是叛逆少年一样去指责了这位我应该尊敬的人。 但是,我觉得我没错。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去正视李老师的目光。 可是,下一刻李老师去说出了一句让我底气全无的话。 “严是非,你有没有把大个儿当成你的老师?” “啊?” “你没有,在你心里,你就是把大个儿当成了一只狗,哪怕是我告诉你大个儿他不是普通的狗,你也瞧不起它。在你心里,你认为应该教你的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要教给你表面上能看见的东西。你觉得今天一上午的时间在那里下象棋就是在浪费时间,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益处,所以才会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跟我这么说话,对不对?” “对!” “好,那我问你,老师教给你东西,你没有学会,甚至连去思考都没有思考就来指责老师教的不好,这样对吗?” “不对,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说可是大个儿是一只狗,根本不能算作是老师,它也不配做一个人的老师,对不对。哼,肤浅! 孔子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意思是总有人能成为我所该向其学习的人。这句话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大气,非常具有包容性。但是我告诉你,孔子说的还是狭隘,他只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可我要告诉你‘其不善者’也有可从的地方。在我这里,在灵学院的教学问题上,你要记住一句话,万事万物皆可为师,哪怕是一只狗也有你不如他的地方。” “老师,你骂人!” “我没有骂你,我说的是事实,之所以这么说,是让你摆正心态!好,咱不说什么大道理,就说眼前,你和大个儿下了一上午的象棋。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有,或者你考虑了,只是你想不明白而已。那么你不明白,为什么不去问。老师就坐在你的对面,你为什么不问一下‘为什么’?” “不对啊,我一直想问,可李老师你不跟我说啊。” “错,我说的老师不是我,是大个儿。他是你的老师,你的这些问题该去问他。我回答了,那就是越界了!” “啊?李老师,你让我去问一只……一只狗?” “对,他是狗,但他也是你的老师。严是非同学,摆正你的心态,去思考一下到底是谁错了!好了,别影响我玩游戏,还不到我给你上课的时候呢!” 李学清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再理我。 我悻悻地转过头去,看向正在追尾巴玩的“大个儿”。 真的要向一只狗请教吗?(未完待续) ps:跟各位读者道个歉,断更了一天。大家也许能发现,壹行每次断更都是断在开新卷的时候,主要是想更好地去完整剧情大纲。 另外,看到有读者说壹行写的水,就是废话太多。可壹行想说,壹行所写都是想要给大家呈现出一个完整的剧情。可能某些时候,大家感觉废话太多,但实际上那都是一个个伏笔,在后面的故事里大家就能明白之前为什么写那些。 感谢【一缕冷香】、【小小酥麻脆】的打赏,壹行会努力多更,多更,再多更的! 第二章 舔棋作法,棋说人话 2008年10月8日下午一点左右,我在人*天道大学灵学院办公室里,迈出了向非正常人类“进化”的第一步。 我迈步走到大个儿面前,然后弯下腰,用一种非常恭敬的姿态,对着那只自己跟自己尾巴玩的狗喊了声:“大个儿老师。” “汪。” “呃,大个儿老师,今天您给我上课,却只是下了一上午的象棋,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请问,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汪呜……” 大个儿低吼一声,缓步前行到沙发边上,直立起身子来,用前爪拍了拍我放在桌子上的闹钟,然后转头回到自己的笼子里去了。 闹钟?什么意思? 是让我看时间吗? 现在一点一刻,然后大个儿老师去睡觉了,莫非他是让我等到两点的开课时间? 呃…… …… 半个多小时后,李老师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把象棋盘摆在沙发前的桌子上,顺手又将一本叫做《开眼观天之木灵眼》的单订书册放在棋盘旁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到这一幕,我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体,伸手就想把那本小册子拿起来看一看。 可是手刚放上去,斜刺里伸过来一只爪子,阻挡了我的动作。 转头一看,只见大个儿伸着脑袋拱了拱旁边的棋盒,示意我把棋子摆上。 果然,又是和这只狗下象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了课本不让看,但这好歹比上午的时候让我多了一丝期待,我赶紧忙不迭地将所有棋子拿出来一一摆上。 象棋是中国最古老的的博弈游戏之一,关于这种游戏的起源有很多种说法。甚至有的还追溯到了商周年代。 我不太懂这些特殊物件的历史演变,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现在玩的这种象棋肯定是汉朝以后兴起来的。因为棋盘上明显标注的“楚河汉界”,分明说的就是刘邦和项羽的故事。 象棋分红黑两方,两方各有七种十六枚棋子,不同种类的棋子在棋盘上有不同的走法,不过最后判定输赢都是在关键的“将、帥”棋上面。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棋子摆好。然后转头看向大个儿。只见它飞身跳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然后低头舔了下面前棋盘上的“帥”棋。 这个动作我知道,上午最开始下棋的时候它也是这么干的。也是在舔过“帥”棋之后。棋盘上的红方棋子就都像是活过来一样,自己在棋盘上挪动,根本没需要大个儿再去触碰。 当时,我就猜想大个儿要教给我的是这种能够隔空遗物的特殊能力。只是一上午过去,我都没明白它到底用什么方式来教我。 这次大个儿舔过棋子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去开局下棋。而是抬头盯着我,一双大眼睛看过来,眼神中好像还带着些许鼓励的意思。 我脑子转了好几道弯,最终试探着问道:“大个儿老师。你……你不会是让我也舔一下棋子吧?” “汪!” 大个儿欢快地叫了一声,恰恰证明了我的猜想,可是这尼玛下棋之前舔棋子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一种仪式。或者是施法前的准备工作? 我伸手拿起面前的“将”棋,内心挣扎着把这枚棋子放在嘴边。伸出舌头来触碰了一下。 只感觉一种苦涩滋味从舌尖传来,难受得我狠命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吐口水的这个当口,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声音。 “楚军骁勇,怎可受一黄口小儿操控!” 这句话凭空响起,说话之人中气十足,就像是一名将军训话一样。 我确定整间屋子里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活人,这更不可能是李老师的声音,那么唯一能解释声音来源的,就是我手里的这枚棋子了。 我试探着再次伸出舌头舔了下棋子边缘,刚才那个声音如期而至。 “小子,不要枉费心机了,你根本就不是将帅之才。不过,看你如此坚持,我可以允许你做我麾下一名兵卒!” “我靠,真的是这个棋子在说话?大个儿老师,这是什么情况?” 我压制不住心中的震惊抬头看向大个儿,可惜大个儿不能说话,无法第一时间解答我的疑问,不过它却用行动来努力让我明白这一切。 大个儿摇摇尾巴跳下沙发,跑到办公桌后面的木柜旁边,从里面翻腾出一个玻璃瓶叼了过来。 这像是个罐头瓶子,之前的外包装被撕掉,现在瓶身上只是贴了张写有“涎水”的标签。里面的液体半透明,晃动间还能看到些许汁液挂在瓶壁上,非常粘稠,倒真像是某种生物的口水。 大个儿把这瓶子放在我面前,又拍了拍棋盘,然后以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我。 这么明显的动作,我怎么可能还不理解,刚才用舌头去舔棋子,现在又拿过来现成的口水,那肯定是要我把瓶子里的东西抹到棋子上面了。 本着“干革命工作不怕脏苦累”的原则,我打开瓶盖直接往手指上到了一点“涎水”出来,然后迅速涂抹到那枚“将”棋棋子的表面。 我猜想这种做法会引发出奇妙的事情,所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粘稠的涎水在那枚“将”棋表面镂刻出来的黑色“将”字上迅速铺散流淌开来,当每一个角落都被覆盖住之后,棋子上的字和加注进去的水竟然融为一体,随即开始变形增大。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在那枚原木棋子的上方,竟然生长出来一个三寸高的小人。 这人通体黑色,一身盔甲附体,手持精致长戟,跨下一匹黑马雄壮有力,甚至还隐隐发出嘶鸣。 “吾八岁起兵,身经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今日谁敢一战!” 又是那中气十足的大将吼声,我可以明显的看到面前生长出来的黑色小人嘴唇蠕动。 没错了,刚才就是这个人在跟我说话。 可是,象棋棋子里面怎么会住着个活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章 禹王大殿,异人云集 2008年10月8日,下午一点,山东某小城城郊“禹王亭”景观遗址门前。 一对情侣花十块钱买了门票,迈步走进古色古香的景区大门内。 男的看上去三十出头,国字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直盯着正前方的禹王大殿。 女的年轻漂亮,前凸后翘的身材令人心生幻想,小鸟依人般依靠在男友身旁。只是看上去她人在这里,但心思却飘到了远处,眼珠转动不停观察着周围的游客,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正殿门前,排在了进殿烧香祭拜的队伍后面。 也是到了这里,那女的才将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伴,低声说道:“队长,我找到三个形迹可疑的人。” “哦?说来听听。” 被称作队长的男人微微一笑,目不斜视地低声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女子面容一正开口道:“进门前,有一个戴鸭舌帽的,买票之后并不进来,而是一直跟门前收费的老头问东问西。正常游客没有这样的,而且我好像还听到他问了句,这附近有没有世代相传的墓葬,明显就是个有备而来的。” “鸭舌帽。嗯,第二个呢?” “正路右侧功德碑那里的一个女孩,看穿着像是大学生,对着功德碑后面的人名正在不停记录。一般游客都不会在意那些功德碑的,可她却一个字一个字地去仔细记录,明显有问题。” 女子说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功德碑那里,颇为自信地点了下头之后。不等队长问话,接着说道:“第三个是个光头,僧人打扮,他已经围着前院转了两圈了,好像是在进行脚步丈量。而禹王殿非佛非道,出家人本不应该来这的,他肯定是个假和尚。假和尚却又不找游客骗钱。而是闷头转圈。这个人是最可疑的。” 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完,女子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看向队长,似乎是在希望得到夸奖。 可队长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夸赞,而是反问道:“吴娅,你说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报告队长,咱们是来追捕盗墓贼的。” “嗯。那我问你,你刚才发现可疑的那三个人像不像盗墓贼?” “这……” “不用考虑了。根本一点都不像。 首先,门口的鸭舌帽二十出头,说话口音是山东口音,还能跟看门的老者聊得非常投机。明显就是个本地人。 山东这里曾经古墓众多,但是经历了历朝历代战乱、官盗之后,从明末开始就已经根本没有值得下手的地方了。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无墓可盗,自然不会养出专做地下工作的人。 另外山东是儒家圣地、孔子故里。这里民风最讲究‘死者为大’,别说盗墓,哪怕是一个小孩子跑到坟头上踩两下,都会让家里人打一顿的。 所以,一个本地的年轻人根本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其次,是那个记录功德碑上名字的女孩,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背包上挂了一个红色的‘小丫’挂饰。那挂饰一侧有个缺口,正好能跟门口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手里的‘小屁孩’钥匙扣吻合。我完全可以认定,这两个人是一对小情侣。 我可不认为,一对情侣里面,男的是个普通人,女的却是个盗墓贼。 所以她也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最后,就是那个和尚了。注意没注意和尚手腕上戴了块表,那是最新款的劳力士,价值最起码在二十万以上。干盗墓一行的来钱快,但都知道自己钱财来路不正,很少有人会故意弄些奢侈品在身上。而且更关键的是,真正的盗墓贼善于伪装自己,把自己变得再普通不过。怎么会装扮成一个戴劳力士金表的和尚呢? 所以,他肯定不是目标人物。” 队长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说完,叫吴娅的女孩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又重新打起精神,不服气地说道:“队长,你分析的没错,可我刚才也没说他们就是目标啊。我只是说这几个人可疑,仅仅是可疑而已。” “哦?可疑?哈哈,照你这么说,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很可疑的。” “啊?为什么?” “我问你,咱们进门的门票是多少钱?” “五块钱一张啊。” “五块钱,一个景点的门票只要五块钱。你不觉得太便宜了吗,便宜的有点过分了。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吗?” “为什么?” “因为在以前,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这禹王亭景点地处偏僻,周围全是渺无人烟的树林田地,最近的村子步行都需要二十分钟才能走到,所以这里的游客会很少。 而能想到来这玩的肯定也就是当地人,当地人在自己的家乡游玩,谁会想到要花钱呢。在普通人心里,其实这五块钱都不值得花的。 另外,正路两边的功德碑上,明显写着这处禹王殿是05年的时候重新整修过。整修之后,都过去快三年了,可你看正殿前的台阶棱角分明,大门的门槛一点掉漆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更证明了这个景点根本就是名存实亡了吗。 可现在咱们去大殿烧香,都要排这么长的队伍,你说这些人都是干嘛来的。甚至包括咱们两个都不是专门为了观赏大禹治水的遗址来的。所以说,可疑之人很多,但真正需要咱们关注的人并不在这里。” 队长解释得很仔细,可吴娅还是不服气,冷哼道:“队长,咱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那咱们来这干嘛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哈哈,吴娅,你别这么急躁。俗话说的好,想打蛇就得先多掏几个洞,等把没有蛇的洞堵完了,看他们还能跑到哪去。” 队长笑了笑,迈步上前,交给正殿门口的管事三十块香火钱,带着吴娅进去烧香了。 等上完香出来,两人依旧伪装成情侣的样子向正殿后面走,只是刚走到一半,那一对队长口中所说的年轻情侣快步追了上来。 戴鸭舌帽的青年往队长身边一站,轻声耳语道:“报告队长,都问清楚了,目标两天前来过这里。”(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五行灵眼,人变棋子 2008年10月8日,下午两点半,人*天道大学灵学院办公室。 我眼前的象棋棋盘此刻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就在过去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把总共三十二枚棋子全部涂上了玻璃瓶中的涎水,然后所有的棋子上面,都瞬间站立起来某些活灵活现的东西。 “将”是骑着黑色骏马的威武将军,“帥”是座下红鬃烈马的王公,“車”是四马同拉的高级战车,“馬”是覆盖精钢战甲、头戴尖锐冲角的高壮战马,“炮”是最古老的火炮,“兵”、“卒”是手持长毛的魁梧大汉,“仕”、“士”是腰佩长刀利剑的高手侍卫,“相”是一身华服的大肚宰相,而“象”真的就是一头大象。 看着眼前这些栩栩如生的黑红两方“军队”,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忘记自己目前的身份,仿佛回到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拿着变形金刚对打的场景。而且比变形金刚更令人兴奋的是,这些东西还是活的,他们能说话,甚至还能跟我进行些许简单的交流。 我兴奋地把这些东西一个个拿起来观赏一番再放下,最后好不容易才把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面前的大个儿问道:“大个儿老师,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这瓶涎水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还能把象棋变成活灵活现的东西?” “汪!” 大个儿欢快地叫了一声,显得非常自豪,不等我再问什么,它又舔了舔嘴唇,伸出爪子来放在了棋盘旁边的那本《开眼观天之木灵眼》书册上。 看到这幅场景。我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上课呢,玩是次要的,主要的事情是学会怎么“玩”。 迅速拿起那本小册子翻开。 从小到大真的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我会如此渴望去读课本,渴望去探知一件未知的事情。 人*始祖李天道,曾自创十六式“开眼观天术”,囊括世间五种灵眼的用法。 太眼一式。太极眼。 玄眼两式。玄阳眼、玄阴眼。 天眼三式,天时眼、天世眼、天师眼。 真眼四式,真龙眼、真凤眼、真武眼、真虎眼 灵眼六式。生灵眼、金灵眼、木灵眼、水灵眼、火灵眼、土灵眼。 灵眼六式当中,除生灵眼之外,其余五项可合为五行灵眼,五行相生相克。这本《开眼观天之木灵眼》讲的就是如何灵眼看透属木之物的生克循环。 象棋棋子属于人造物。之前提到过这类东西都有催生出人造地魂的可能。 地魂代表着动物尤其是人类所具有的意识思想,人造地魂则被附加了制造者或者其使用者的思维碎片。有些甚至在制造的时候就被赋予了某些文化色彩,就如同思想传承一样。 举个例子,刻有李白诗句的石碑如果滋生出了地魂,这个地魂就会带有李白那首诗歌的意境。带有李白本人的情绪,还带有制造者和雕刻者的部分思想。 人造地魂也是地魂,和人死后形成的鬼是一种东西。自然能让天赐灵眼的人看到,只是要看到这些东西需要某些特殊方式。 就比如说我面前的象棋棋子。它们是由木材制成,在李老师这里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灵魂上的洗礼,其地魂已经俨然达到和常人差不多的地步了。这个时候,再加注相生之物,也就是水,由水生木,刺激棋子里面的地魂,最后便出现了我眼前这一幕。 《开眼观天之木灵眼》这本书讲了各种“不同水生不同木”,最后催生出地魂的方法,而灵眼之人将自身的所拥有的东西,当作催化剂加进里面,就能跟被催生出来的地魂产生更深层次的交流。 血液是一种通用的东西,但也不能经常拿来用,所以在开启木灵眼的时候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比如眼泪和口水。 当然,不同人的眼泪和口水,效用也是不同的,因为这些东西来自身体,实际上是人魂七魄中的一部分。之前提到过,地魂的增强需要人魂的滋养,人魂越强大的人滋养出来的地魂也就越强大。 我的道行比较低,灵眼不强,其实就是人魂不够强大,所以伸出舌头舔一下棋子也只能听到棋子上的地魂说出一句话而已。 而大个儿给我的那瓶“涎水”,明显是某个道行比我高的“人”留下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涂抹在棋子上面,能让这些棋子的地魂显化成型。我努力不去相信这东西是大个儿的,但最终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大个儿的口水,而大个儿就是一只拥有灵眼的狗。灵学院里所有的活物,都是具有天赐灵眼的。 明白了这一切,我也有些理解李老师为什么让我先来学习“木灵眼”了。因为之前他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将那棵千年古槐留下的心枝嫁接种活,然后再恢复期曾经拥有的地魂,“木灵眼”术法,就是恢复古槐树地魂的唯一办法。 只可惜,现在杨大爷那边还没有确定已经将古槐种活,我还不能去实践。当然即便是古槐种活了,我自身的能力达不到滋养古槐地魂的地步,也是没有用的。 慢慢将面前的书册合上,我抬头看向大个儿,郑重问道:“大个儿老师,我怎么样才能增强自己的人魂,让我的……我的口水也能和你的一样有这种强大的效果?” “汪!” 大个儿又一次欢快地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下它面前的“帥”棋,只见那身披红色披风的霸气“主公”一蹬跨下枣红马,直接从棋盘上跳了下去,振声说道:“这一战由你代替本王出战,若是吃了败仗,提头来见!”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我对面的大个儿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而“帥”棋棋子的底座上却分明多出来一直披着红色披风的狗。 看到眼前一幕,我彻底凌乱了,难道下象棋还可以这么下的吗。 倘若我也变成了棋子,那这场博弈游戏又该怎么玩呢?(未完待续) 第五章 治水之地,徒骇之河 2008年10月8日,下午三点,山东山东某小城城郊“禹王亭”遗址景观。 禹王大殿殿后的竹林内,一个戴鸭舌帽的青年揽着自己的女朋友,往陈列出土文物的偏殿那里走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吴娅揪着一根竹子的竹叶,满脸幽怨地对着身边人抱怨道:“队长。你怎么能这样呢,那两位是咱们自己人,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哈哈,吴娅,你也没问我啊。不过,不错,你的观察力还是很好的,能发现咱们自己人也算是一种成功。” “那那边那个假和尚也是咱们的人喽?” “不,那个不是。根据目前收集过来的线索来看,这个和尚有80%的可能性跟咱们的目标接触过。” “真的?要不要跟上去盯住他?” “不用,这种事情有其他兄弟办,你还是先跟着我吧。走了,咱们去看看真正的大禹治水遗址。” 队长说着,转过身去弯起自己的手臂,吴娅极不情愿地考过去挽住他,两人漫步向后走。 一路来到这处整修过的禹王宫殿后门,每人交了十块钱之后,跨过门槛来到外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三四十米高的小土坡。 正对禹王大殿的这边,是人工修正出来的十米宽陡峭石阶,台阶直通土坡顶端的一座凉亭。 而在土坡脚下,石阶旁边,有一座石碑竖立在那里,生面龙飞凤舞地刻着“禹王亭遗址”几个字。 吴娅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石碑,禁不住侧头问道:“队长。就这么个小土坡,就是几千年前禹王治水的地方?” “对,传说大禹治水十三年,他在这里就待了三年之久。” “真假啊?” “当然是真的。相传禹王奉舜帝之命,接替自己的父亲鲧治理黄河水患,一开始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去治理,只能前往自己父亲走过的地方查看治理现状。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恰恰赶上大雨倾盆。黄河水位暴涨。鲧之前建立起来的阻挡洪水的堤坝瞬间蹦跶,滔滔江水袭来,禹王只能带着自己的随从找地方避难。 当时慌乱之中。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地之上,而禹王刚一站上高地顶端,追赶他们的洪水瞬间就一分为二,绕开这处高地向两边流淌过去。禹王看着脚下滚滚而流的江水。发现大水从河岸涌出,到了自己脚下分流。然后顺着高地下方自然形成的沟渠有再度汇合流走。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治理洪水,宜疏不宜堵的道理。 于是他找人拿来粗制的地图,在上面勾勾画画。寻求疏导之处。等脚下的洪水过去,他便立刻召集人手,顺应他避难时的那处高坡脚下的沟渠挖掘人工河道。为了能随时指挥工程进度。禹王有命人在高坡盯上捡起来一座凉亭,方便他居高临下指挥。禹王亭。就由此而来。” “呃……”吴娅听完队长讲的故事,禁不住抬头看向前方的土坡,使劲咽了两下口水,轻声问道:“队长,您说的禹王亭就是咱们现在眼前的这个禹王亭?就这么个小土坡,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了,不会吧?” “哈哈,亭子肯定是后世人修的,这台阶也明显是前几年新铺过的,不过这座土坡应该就是几千年前禹王所站立的地方没错。 我看过一种记载,说当年禹王在这里治水的时候,第一次遇上洪水在这里避难,洪水绕道而行。后来再治水的过程中,黄河又多次泛滥,方圆十几甚至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都成了汪洋泽国,偏偏就是这里丝毫无损,甚至被洪水冲刷走了土石,等洪水过去又会有新的土石堆积在这。 这座禹王亭遗址,真正的是屹立数千年不倒呢。走,咱们上去看看。” 队长说着头前带路,两人迈步踏上石阶,没用几分钟便来到了坡顶处。 一座还不到五十米的小高坡,根本不可能像名山大川那样让人心生豪迈之气,吴娅在上面走了一圈,四处看看,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只是队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吴娅,看到没,咱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禹王当年所站的地方,这里就是中国古代第一位世袭帝王的成名之处!” “嘶……队长,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不一样了。对了,这个地方还有没有别的传说故事啊,队长你说来听听呗。” “别的故事?嗯,那就不能不提一条河了。” “什么河?” “徒骇河。 几千年前,大禹在此处治水,虽然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但不代表就能立即解除水患。在挖掘人工河道的过程中,黄河又多次泛滥,民不聊生。而开挖的过程中,途经一些山野密林的时候,总有野兽出没,侵扰那些做工的百姓。 当时禹王亲自带领军队士兵去赶猎杀野兽,又亲身和苦力奴隶一起开挖河道,甚至百姓心中疾苦。所以三年之后,当这条人工河道开挖成功,禹王站在此处看着顺应他的意思滚滚而流的黄河水,不禁感慨万千。一时间想起了,这些年经历的苦难。 他说,治水三年,民徒一骇洪水,二骇野兽,三骇我这催命监工,莫不如这条开挖出来的河,就叫徒骇河吧!” “徒骇河?”吴娅挠了挠头看向远方,轻声说道:“队长,那徒骇河我知道,咱们之前开车来这的时候,不就经过那条河了吗,离这里远着呢,怎么就成了大禹治水留下的?” “唉,此徒骇河非彼徒骇河。你之前看到的徒骇河属于海河流域,是元朝时期开挖的,只不过借用了‘徒骇’的名字而已。真正的徒骇河早就不复存在了,你想想这几千年来,黄河都不知道改道了多少次,一条人工挖出来的沟渠又怎么可能留下来呢。” “对,也是。队长,您出这一趟任务,功课做得还真全面啊,知道这么多。” “那当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我可是信誓旦旦地跟领导保证过,要在那帮盗墓贼之前把禹王九鼎找出来的。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队长说完,弯起胳膊就要带吴娅离开。 只是他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土坡后方突然就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救命啊!”(未完待续) 第六章 变身为卒,打个酱油 10月8日下午三点,人*天道大学灵学院办公室。 我舔了舔手指,然后朝着面前棋盘上最右边的小卒子身上点了过去。 没办法,就在刚刚我把黑方其余的棋子兵种挨个试了一遍,结果全都被拒绝,留给我的就只有一个小卒子的职位了。如果这次还不行,这盘棋我也不用去下了。 “吾等为楚王效力,必当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那名身穿黑衣的兵卒高举手中长矛振臂一呼,随后施施然从棋子底座上跳了下去,同一时间我就感觉天旋地转,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我已经不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一处空旷的河岸边。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服装已然变成了黑色战袍。说是战袍,其实也就只有上身穿着个坚硬木片串联起来的小马甲。内衬是粗布麻衣,下身黑色长裤,白布裹腿,一双平底布鞋穿在脚上,感觉踩上个石子就能硌穿脚底板。唯一能让人感到欣慰的,就是手里这跟木杆长矛,矛尖还算锋利。 举目观瞧,前方百米处是一条宽阔河流,河面上架起独木桥,独木桥的另一端,一名身穿红色战袍的精壮大汉跟我隔河相望。 再向四周看过去,左侧是高山崖壁,右侧是广阔平原,几百米开外有个和我同样打扮的大叔,右后方还有一尊古老的木轮火炮车,再往后就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理论上来说,我现在变成了棋子,站在棋盘之上,看到的应该是方格直线路径。可不知道什么原理。一处真正战场地图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地盘变大了,可人数上并没有变化,真不知道这场16人vs16人的战争该怎么打。 然而就在我心中疑惑的这个当口,耳听前方河对岸传来一声战马嘶鸣,我极力想要看清楚那边的情况,无奈河面上水汽浓重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与此同时,身后轰鸣不断。那辆原本停在我右后方的火炮车。九十度转向缓缓推进,跑到了我根本看不见的地方。 呃,这就算战争开始了吗。那我在这是干嘛的?原地待命还是冲到河对岸大杀四方啊? 从棋手到棋子的转变,让我根本适应不过来这种奇怪的战争模式,只是听到战场上打的热火朝天,而处于战场边缘的我根本接收不到任何信息或者指令。 没有命令。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是站在原地等待。直到某一刻一辆红色四驾马车,带着滚滚烟尘直接从河对岸飞跃过来停在了我的身边不远处,才让我有了一丝紧张感。 “无知楚人,这天下早已是我大汉的了。放下手中兵刃,不要再做无非抵抗。倘若还是冥顽不灵,定要你葬身在我刘汉大军的铁蹄之下!” 四驾马车上。一名威武战将高喊出这么一句话。 我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杆长矛,再看看他身前不停喷吐鼻息的四匹英勇战马。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扔了手上的武器,然后高喊一声“英雄饶命”。 可是没等我真正下定决心去这么做,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匹全身覆盖精钢战甲的烈马。这马低着头一通猛冲,头顶尖锐的冲角瞬间就把我身边的红顶战车从中间冲散开来,化作一地碎渣,那战车硕大的顶棚从我蹭着我的头皮飞越过去,吓得我差点趴在地上。 尼玛这都是什么情况? 我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一句,可是心里这个念头还没消下去,又听见一声震天轰鸣,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一枚炮弹,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刚刚冲过来的这匹黑色战马身上。那马刹那间就被轰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我捂着脑袋趴下,躲避四处飞溅的沙石、血肉,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再次抬头面前竟然多出来一辆炮口上过着红色布条炮车。 冒着黑烟的炮口就顶在我的脑门上,炮身后面冒出来两个红色战袍的士兵,指着我肆意大笑。 真的是太憋屈了,很明显战争已经开始,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能得到一个原地待命的指令,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啊。 他大爷的,不给老子下令,老子就自己开打,会开炮就牛b啊,看我一枪挑了这两个嘲笑我的家伙。 心里这么想着,我举起手中武器,一个箭步冲上去,直刺其中一人。可是我的手还没完全伸开,那两人竟然猛地一缩,消失在了炮身后面。只留下一口精钢火炮,让我根本无从下手。更令我没想到的是,每次我想绕到火炮后面的时候,这辆炮车就跟活了一样挡在我的面前,根本不让我过去。 就这样,我们一人一炮对峙了良久。 当我实在没有耐心,准备拿手里的长矛捅一下炮口的时候,刚才嘲笑我的那两个人突然又冒了出来。他们看也不看我一眼,合力转动炮口,一人矫正位置,另一人举起火把点引线,全程也就不过两三秒的时间。紧接着,我耳边就是一声雷鸣般的炸响,明明只有一台炮车,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数十台火炮一起发射一样,差点就把我给震晕。 有人在耳边放炮,那感觉别提有多酸爽了,而更酸爽的是,放完炮之后,那两人又一起推动跑车,向着放炮的方向急速前进。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妖风怪力,他们竟然还跟万马奔腾一样卷起来滚滚烟尘,让我连呼吸都不能呼吸了。 不知道从今天往后,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人吹牛b说自己也上过战场打过仗,事实上刚刚发生在身边的一切也真的不亚于一场大型战役了。 等漫天烟尘落下,我慢慢爬站起来,朝着己方大本营的位置极目远眺,想要找到些许能够使我融入进这场战争的东西。 可是东西没找到,我最先看到的却是一辆从天而降的红顶四驾马车。 “挡我者死!” 马车隆隆驶来,直接碾压上我的身体,都没容我喘口气,再睁眼就已经是坐回到灵学院办公室的沙发上了。 呃,这是意味着我已经死了吗? 那我刚才到底都干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七章 锁定目标,奇怪盗洞 10月8日,下午三点半,禹王亭景观遗址后方。 大批人围站在乡间土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人群里面还不时传出两声哭喊。片刻以后,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几名医护人员冲进去将一个小男孩用担架抬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位满脸泪痕的妇女。 救护车急速开走,人群也跟着散了。吴娅挽着队长的手臂随着人群走出不多远,一个转身又从另外一边绕回到了禹王亭遗址的土坡后面。 两人手脚并用地爬倒土坡半腰处,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坑洞前停了下来。 吴娅蹲下身子冲洞口里看了看,随后站起身摇摇头道:“队长,这不像是盗洞。洞口直径不超过四十公分,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为了救刚才那个孩子扩挖出来的,正常成年人不可能下得去。另外,洞壁没有支撑物,非常容易出现坍塌掩埋的情况,专业的盗墓者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最关键的是,这个洞也就两米深,非要说是盗洞,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被废弃的盗洞。” 吴娅这番话说得井井有条,明显是为了变现自己的观察力,以期得到队长的夸赞,弥补刚才在前面把自己人当成可疑人物的错误。 可队长好像并没有认真听她说什么,围着洞口转了两圈,弯下腰从洞口内抠下一捧土来。 “吴娅,把你的围巾给我用一下。” “啊?围巾?” 吴娅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队长什么意思,但还是依言照做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了过去。 “队长,这围巾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可贵了。您别……哎?队长你干嘛啊!” 队长接过围巾,也不管吴娅说什么,直接将手里那捧土包在了里面,这可把吴娅给急坏了。可是急也没有用,队长一本正经地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低头朝着包成个小包袱的围巾内部看了一眼。 “没错了,咱们要找的人来过这里。” 队长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将围巾递还给吴娅。 涉及到工作方面的事情。吴娅也没心情去管围巾会不会被弄脏了,接过东西来,学着队长的样子看了一眼。顿时发现被围巾包裹起来的那捧土上面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绿光。 “队长,这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荧光粉,咱们寻找的目标作案时有个习惯,那就是在所有工具上涂抹荧光粉。至今为止。我还没弄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每一次都会在案发现场发现这种东西。另外。目标算是一个民间高手,懂得一些失传技艺。从之前的案例分析结果来看,他应该是会一种叫做缩骨术的功夫,每次挖出来的盗洞都是这种常人根本无法进去的样子。” “缩骨术?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功夫?” “咳。缩骨术没什么好奇怪的,外国有些柔术高手能把自己装进小玻璃盒里面,不也是很常见的吗。” 队长随意解释了这么一句。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强光手电朝洞口照了进去,凝聚成一束的光线。直接照射到了洞底,确实像吴娅所说的那样不过两米深。 “奇怪,奇怪啊!” “队长,什么奇怪?” “这不像是目标的风格啊,挖洞只挖了这么一小段就停手了。之前对方作案的时候,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对自己挖出来的洞进行掩埋。哪怕不是全部埋上,也会盖住洞口的。为什么这一次就这么急匆匆地收手了?吴娅,你刚才为那个受害者的母亲,她有没有说孩子是怎么掉进去的?” “说了,那孩子不听话,自己顺着坡顶溜下来,一脚就踩进了这个坑里。当时那位母亲已经提前看到了洞口,还大喊让孩子小心呢,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这么说,洞口是真的没有进行过处理了,这就奇了怪了。” 队长皱着眉头,而吴娅却是一脸的无奈。 “队长,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肯定是目标作案的时候被人发现,不得不提前收手,快速逃跑了呗。”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目标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人,作案计划明确,而且手段残忍。如果他在作案的时候,被人发现,目击者会被当场杀死的。我之所以能锁定他,也是两年前的一起凶杀案引起来的。单单是我知道的,目标手里就已经有四条人命了。所以即便被人发现,他也会处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绝不会像这次这样,就把挖出来的洞扔在这的。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吴娅,立刻联系老于,让他协调本地警方来封锁这一块,调查取证。” “是!” 吴娅点头应声,掏出自己的手机就要打电话,可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登时发现队长身后站着个人。 “啊!” 吴娅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险些摔落在地。 队长看到她的表现,瞬间反应过来,迅速转身后退,直勾勾看向自己的身后。 只见土坡稍稍靠下的位置,一个僧人打扮的光头大汉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这人正是吴娅之前发现可疑的那个假和尚。 假和尚手里托着佛珠,冲吴娅两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两位施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问话,吴娅心中一惊,本能地就想用自己的身份去震慑住对方。而队长却像是知道她在像什么一样,先是侧身横移挡在她的身前,让她把想说的话给咽回去,然后对着“假和尚”微微一拱手,轻声回答道:“这位大师父,你猜我们在干什么。” “噗……咳咳……” 队长这句话,让紧张的吴娅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还想着看看队长会怎么应付这种突发情况,学习一下呢。 可现在这架势,却跟开玩笑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吴娅咳嗽个不停,而另一边相互对视的队长和假和尚却根本没搭理她。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等吴娅好不容易把这口气给顺下去了,就听见那个假和尚开口道:“我猜,两位施主是来找禹王九鼎的,对不对?” “噗,咳咳……”(未完待续) 第八章 旁眼观棋,输给只狗 下午三点半,天道大学灵学院办公室。 我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大个儿,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李学清老师,我们三人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奇形怪状的象棋。 十分钟以前,我从一个象棋棋子的身份中脱离出来,暮然转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李老师。 我一股脑地将心中各种疑问全部问了出来,可李老师却只是冲我微笑了一下,说什么上课的老师是大个儿,他不负责解答大个儿所要教授的内容,然后就坐下来去下那盘象棋的残局去了。 棋盘上的残局,我这边的黑子在我脱离之后都变成了正常的棋子,大个儿那边的棋子还是那种特殊模样。 不过,这只是我眼中所看到的,相信李老师眼中看到的情景应该完全不同。因为他坐下之后,没有去伸手挪动棋子,棋子就自己行动起来。另外,更让我惊奇的是,李老师根本没像大个儿和我那样把自己的口水涂抹到棋子上,那些棋子就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他的操控。 这应该就是灵眼术高手和我这个初学者之间的区别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一时之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就只能将注意力挪到棋盘上面。这时候,从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棋局,我才发现特殊棋子跟普通棋子之间的区别。 黑棋只是正常按照回合制和棋盘路线去挪动,而幻化成人物形状的红色棋子却有着许多奇妙的变化。 比如说红方的“兵”,本就是一人一杆枪,可它每一次向前移动的时候,都会正臂高呼一声“兄弟们。冲啊”,就像是身后跟着大批人马一样。当其去吃掉黑方的棋子的时候,同样也会喊一声“杀啊”,然后错开些许位置,举起手中的长枪直刺。错开位置的动作,就像是给跟随他一齐冲杀上来的士兵留出来攻击空间一样。 再比如说红方的“帥”,这枚棋子上面是大个儿幻化出来的一只披着红色披风的狗。在棋局进行的过程中。这只狗一直都是脑袋低垂。仿佛居高临下指挥战斗。当“帥”棋遭遇险境,这只狗还会仰起头发出怒吼,甚至前爪扬起对身边的“仕”、“相”进行示意。随后被选定的棋子就会冲向保护主帅的位置。 纵观一切,我敢说,棋盘上的棋子相互之间是有交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临其境的时候却根本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难道这也是我道行不够造成的? 想到这一点,我不再傻看着李老师和大个儿下棋。顺手拿起桌子上那本《开眼观天之木灵眼》,在上面开始寻找起木灵眼的养成方法。 几千年前,人*天道始祖开创了开眼观天之术,本意是想让普通人经过苦心修炼也能拥有天赐灵眼之人的特殊能力。可是经过漫长年代的试验和训练。他发现一个人后天再怎么努力,终究也只是达到拥有先天天赋的人最基础的标准,想要精进十分困难。 这就好比说。羊,天生为羊。哪怕是训练得再怎么凶猛,它的牙齿也永远不如一只狼锋利。 所以,天道始祖渐渐放弃了“养羊”,专心“驯狼”,致力于如何让天赐灵眼的人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潜力。 天赐灵眼的人天生与常人不同,最基础的能力便是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然后再由这种基础能力向外延伸出特殊能力。就比如说我,在看到死尸或者鬼魂的时候,能快速进入到对方的角色,看见这些人生前记忆最深刻的某些事情。 看前生,就是我的专长,这属于洞悉万物的灵眼。 假如换一个人,他同样有洞悉万物的灵眼,但是他并不一定能看见幽魂厉鬼,更不可能看见什么前生,反而是看活人的时候,可以透过活人的身体看到起内脏器官血液,这也就是常说的透视眼。透视眼属于生灵眼的分支。 再比如说,之前提到的开天眼。许多人都有过一种感觉,那就是某时某刻突然感觉眼前的场景早就发生过,非常非常的熟悉,但事实上你的确是第一次处于这种场景之中。对于该现象的解释有很多,从灵学角度出发来看,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是在过去的某一刻你开了天眼看到了未来的场景。直到未来变成现在,你才有机会去验证自己曾经看到过未来。 普通人没办法分辨自己是否开了天眼,更没办法去控制自身这种随机性的行为,而像李老师这种拥有天眼异能的人,则是真正可以预知未来、看透过去,并且清楚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的人。在他还没有学习开眼观天术的时候,游览名胜古迹,脑中会莫名出现“沧海桑田,历史变迁”的场景。后来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天眼之后,他就更加喜欢四处游玩,据他自己说每一次出去,就如同跟古人进行了一次交流一样。 灵眼的分支附属能力多种多样,我现在所要学习的木灵眼就是其中一种,其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天生灵眼的人可以看到花草树木的喜怒哀乐。花草树木也有情绪,听上去实在是匪夷所思,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要不然公园的绿化带里也不会摆上“小草会哭泣”这种标语了。 我能看到尸鬼,但是看不到花草的笑靥和眼泪,而李老师给我的这本《开眼观天之木灵眼》恰恰是教人学会如何去做到这一点的。 上面说,要想看到“木”的情绪,与之进行交流,首先要将自己人的身份抛弃,想象自己是“木”的同类,得到其认同。“木”需要“水”才能活,那么就向你面前的“木”证明你也是需要“水”的。 “证明我也是需要水的?” 读到这一句的时候,我忍不住轻声嘟囔了出来,也恰恰在这时,另一边的李老师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 “该死的,输给一只狗了,什么破棋啊!” 随着这声怒吼,李老师愤然起身,往嘴里灌了口茶水,猛地喷到棋盘上面,然后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呃,他这是生气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章 开守功德,奇物息壤 下午四点,禹王亭景观遗址后方。 吴娅在这里跟赶来的当地警方做好接洽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朝景区内的乡村酒店跑去。 十分钟之前,那个假和尚一语道破她和队长来这里的目的之后,队长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非常坦然地跟对方闲聊了几句。 就在聊天的过程中,假和尚邀请他们去前面的酒庄坐坐。队长欣然同意,便让吴娅留下来继续做刚才要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跟着假和尚走了。 吴娅心里非常不踏实,所以才在自己刚刚联系的老于到来之后,赶紧跑去找队长了。 进入酒庄大厅,吴娅随便找服务员一问,她认为正常人对于一个和尚肯定会多加留意的。问出来的结果也确实如她所想,这个服务员知道那个假和尚,只是令吴娅没想到的是,服务员指引出来的路竟然是通向什么经理办公室的。 那个假和尚竟然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吴娅反而放心了许多,至少队长不太可能被那个假和尚给害死了。 快步来到二楼的经理办公室门前,隔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等吴娅敲门进去,一眼就看到队长和假和尚相对而坐,聊得很投机的样子。 队长挥挥手示意吴娅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转头给两人介绍道:“林大师,这位是在下的女友吴娅。小娅,这位大师姓林,香港人,在五台山出家之后,现在法号惇宜。这些年林大师在内地发展。算是个成功的投资企业家了,有钱人呢!”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成不成功,只看功德多寡,与那些身外之物无关。” “哈哈,林大师思想超脱。我们这些俗人比不上。在我们眼里有钱就是成功。对了,要说起来,林大师昨天刚才香港飞来内地。今天咱们就遇上了,当真是缘分啊。” “世事万千,皆是缘法。” “嗯,大师说的对。”队长恭维一句。随后转移话题道:“哎,林大师。刚才咱们说到您十几年前就开始来内地投资了,不知道这家酒店是什么时候到你名下的啊?” “阿弥陀佛,贫僧是五年前第一次来这里,那时候这个地方还是个荒芜之地。除了后面那个土坡什么都没有。这家酒店实际上就是贫僧投资之后才建起来的。其实,不止这家酒店,就连前面的禹王大殿也是贫僧带头出资修缮的。” “哦?这么说。大师投了不少钱吧。可我感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投资,完全收不回来成本啊。大师也算是生意人。怎么做这种赔钱的买卖啊?” “唉,实不相瞒,贫僧早年间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贫僧突然发现钱乃身外之物。后来,经师父点拨,贫僧遁入空门,从那以后只求功德不求财。” “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让大师的思想觉悟一下子提高了这么多啊?” “唉,不提也罢。” 林大师摇摇头,捻着手里的佛珠,一副悲伤模样。 队长眼见此景,知道不适合就这个问题再问下去了,于是再次转移话题道:“大师,说到功德,我也想问了,您在这个当年的荒芜之地上修缮禹王殿算是什么功德呢?要说造福一方,可这里现在还是落后的村落。要说广积善缘,这儿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善男信女。怎么看,都像是有功无德啊。” “阿弥陀佛,施主眼界开阔,当真是一语道破玄机。在这里修缮殿宇庙堂,确实得不到任何开功德。” “开功德是什么意思?” “开,即指大开方便之门,贫僧已经开门,无奈无缘与人方便。所以,退而求其次,在此请一份守功德。” “守功德又是什么?” “守,即坚守不解之缘。贫僧于此地有不解之缘,所以才会不计成本地修缮了这处禹王亭遗址。” 林大师说完这句话,双手合十,对着后面土坡的方向虔诚地施了一道佛礼。 队长安静地看着眼前一幕,等到林大师重新坐直之后,才轻声问道:“大师,看您刚才的举动,应该是非常重视这份缘法,不知道能不能跟在下讲一讲,我实在好奇。” “阿弥陀佛,施主见谅,所谓缘无言,言无缘,有些事不可明说。但既然我和两位施主也有缘,那就给二位讲个故事吧。” “大师请讲。” “大禹治水的故事,流传千古,想必两位知道。可是禹的父亲鲧治水的经过,两位可能就不太了解了。 相传三皇五帝时期,黄河泛滥,洪水滔天,等到了尧帝执掌天下的时候,水患已经发展到让人无法正常生活下去的地步了。 所以尧帝承位,面临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治水。尧帝问手下人谁可以治水,所有人都推举鲧。据史书上说,尧帝不信任鲧,认为他不能担此重任,而众大臣却极力推举鲧。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后人现在回头去慢慢品读,或许当时鲧的人缘不太好,所有人都想借此机会除掉他。 按理说,尧帝是上古明君,知人善任,知道鲧不可用,应该就不会用他来治水的。即便众大臣极力推举,还说什么不妨试一试,尧帝也肯定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去做赌注的。 但是后来,尧帝还是让鲧去治水了,这是为什么呢?全都因鲧自己毛遂自荐,向尧帝讲明他手里有一样治水的奇物。 这奇物名为‘息壤’,传说是黄帝手中的宝贝,一种能自己生长、永不损耗的土壤。以息壤治洪水,恰恰就是后来鲧不断修筑堤坝来阻挡洪水的写照。同时也暗含无形当中土克水的道理。 所以说尧帝命鲧治水,信的不是鲧这个人,而是‘息壤’这种宝物。 可最后,鲧还是没能治水成功,最终被舜帝流放到了羽山而死。 鲧死了,息壤也下落不明。 也是在这个时候,禹开始治水了,大禹治水的第一站就是你我后面的那处禹王亭。 这处遗址屹立数千年不倒,几经洪水冲刷,却不曾损耗一丝一毫,两位可能想到其中缘由?”(未完待续) 第十章 精美棋盘,战场缩影 2008年10月8日下午四点,天道大学灵学院办公室。 李老师离开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过,想来,输掉一盘棋也不至于真的发那么大的火。 我怀疑他是借着这个由头,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其实际上是用这种喷水的方式来帮我解答些许疑惑。 也不怪我会这么想,因为李老师离开之后,桌子上的象棋棋盘发生了我从未见过的变化。 原本平整的方格棋盘,变得崎岖不平,奇形怪状的山峦巨石拔地而起,散落的茶水在山峦间凝聚成河流湖泊,棋盘四周隆起悬崖峭壁,其中两端更是各有一座建筑精美的城池。 一个普普通通的象棋棋盘,在李老师喷了一口水之后,竟然变成了行军打仗时指挥官用来布置兵力的沙盘。 沙盘这种东西我是从来都没真正见过的,只有看些抗战电视剧的时候扫到过那么一两眼,印象当中那都是用布条、木杆之类的东西构建出来的地形模型。而眼前的这幅棋盘看上去也像是模型,但里面所有的东西又非常真实。 山上真的有树,河里真的有水。 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惊了,只想着找个玻璃罩子把棋盘盖住,避免里面的一切受到外界事物的干扰。 可对面的那只狗,却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非常不合时宜地叼起桌边地一枚棋子,扭头扔到了棋盘上面。 “汪汪!” 大个儿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一双狗眼盯着我满怀期待。那意思明显是让我把棋子摆上去。 我勒个乖乖,又要下棋吗? 可我还没弄清楚怎么玩呢啊。 棋盘的变化已经泯灭了之前摆放棋子的标注点,我只能按照印象当中的位置,去把那些同样已经变成模型的棋子一一摆好。 与此同时,我在心里也一直思考着刚刚在书上看到的那句话。 “木需要水才能活,要想得到木的认同,那就向其证明你也是需要水的。” 我也是需要水的…… 大个儿之所以能控制棋子。是因为它把自己的口水舔到了棋子上面。 棋子之所以能发生变化。是因为我把“涎水”抹到了棋身上。 棋盘之所以变成沙盘,是因为李老师一口水喷到了上面。 我之所以能在上一盘棋当中变成个小卒子,是因为沾了点自己的口水抹到了那枚“卒”棋上。 综上所述。这盘象棋的各种变化,都是由“口水”引发的,也就是说它们喜欢口水。 如果我要得到它们的认同,那就需要证明自己也是喜欢口水的? 呃。怎么感觉好恶心啊。 不,不一定非要喜欢。只是“需要”而已。所有口水都是抹在棋子上面的,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沾点口水给自己抹上? 想到这一点,我抱着试一下的态度,弄了点自己的口水抹在了眼皮上。 再睁开眼之后。所看到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对面的大个儿变得激动异常。 它拱起身子对着我不停发出“呜……呜……”的叫声,一副对我非常满意的样子。这让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呃,大个儿老师。你的意思是我刚才那么做是对的?” “汪!” “真的?那咱们再来下一盘棋试试?” “汪!” “好,开始吧。” 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之后,我信心大增,伸出手指来,按在了上一次选定的那个小卒子身上。 “吾等为楚王效力,必当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战争口号响起,我再一睁眼,就已经站在了那处空旷的战场之上。 前方百米外是滔滔江水,脚下土地是不知道多少年冲刷而成的广阔沙田,身后…… 哎?哪来的这么多人? 这一次我再回头,猛然间发现周围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放眼望去乌压压近百人站在我身后,全都是一身黑色战甲装备,为首那人还举着一杆大旗,上书偌大的“楚”字。 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看见队伍后方,有个精瘦汉子快步飞奔上前,隔着老远就开始大喊:“报……” “报……报,启禀百夫长大人,楚王有令,命一路卒与三路卒齐头并进,在敌方八路兵林线汇合。楚王将派左马炮配合行军。” 说完这句话,精瘦汉子转身离去,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他说的话,我明白,什么一路卒、三路卒、兵林线的,都是象棋中的术语。象棋棋盘分九条纵路、黑红两方各五条横线。一路卒、三路卒指的就是从左向右部署在第一和第三纵路上的“卒”棋,兵林线就是,红方棋子“兵”棋部署的那条横线。左马炮配合,就是我这边后面的“马”和“炮”。 命令很明确,可是我想问,这什么人给下的命令啊? 楚王?难道就是那个黑方的“将”棋,它一枚棋子就敢给我下令,谁给他的这个胆子和这么大能耐? 我忍不住咬咬手指头,剧烈的疼痛从指尖上传来之后,我终于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这个天道大学的灵学院,用一副象棋棋盘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我现在好像明白了李老师那句“万事万物皆可为师”的意思了。 尼玛一个象棋能自己下自己,这要是放到外面去,别说当老师了,当个象棋大师都不为过啊。 我努力平息着心中的震惊,也就在这时,后面那个举着“楚”字大旗的家伙突然上前一步,振声说道:“百夫长大人,我们该行军了,倘若您再不下令,延误军机,楚王会怪罪的。” 靠,看着这人一脸凝重的表情,我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是一批原本就不存在的家伙。 “好,咱们走!” “冲啊!” 我这边“走”字刚一出口,举大旗的家伙直接就大吼一声,带着近百人士兵向前方飞奔而去,滚滚烟尘撩起,呛得我眼泪直流。 此时此刻,我只想问一句,这盘棋下起来还有没有点“规矩”啊?(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大师身份,十字标记 2008年10月8日下午六点,山东某小城西关派出所会议室内。 坐在会议室讲台前的吴娅慢慢放下手中的录音笔,随后将一张照片放在投影仪仪器上,对着在座的十几名警察缓缓开口道:“林学强,男,生于1961年3月2日,现年47岁,香港人。1997年香港回归,林学强作为第一批来内地投资的港商,曾在广东、四川、云南等地投资房地产、酒店、稀有矿产等行业,当时曾一度成为内地媒体争相报道的知名企业家。 按照当时的情况推算,至少五年内,林学强的发展重点都应该是在内地。但是一年后,异变突生。 1998年年末,林学强突然回到香港,在内地的所有投资全部中断。有传言称林学强遭遇了商业诈骗,损失惨重。也有传言说,林学强散布反动言论,影响祖国统一,被驱逐出大陆。根据我们从其他地区搜集来的资料档案显示,林学强确实有过对内地政府、执法等机关的不良言论,但是这一切都归根于他的女儿林晓雪的意外失踪案。 林晓雪,林学强之女,1981年生,1998年于四川省某地意外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相关案件档案记录正在搜集过程中,由于五月份的那场大地震,导致部分材料丢失,该案件的详细记录也许已经遗失。我已经跟四川那边的同时协调过,请他们尽量找到档案原件。 接下来继续说林学强。 2003年3月,林学强从香港返回大陆,再次开始对内地的投资建设。只是这一次他投资的方向放在了旅游和古玩收藏行业。同年5月份,林学强在河南五台山福华寺剃度出家。法号惇宜,并于同年7月份加入中国佛教协会。 此后的五年间,林学强频繁来往于香港与大陆之间,但凡是国内知名的旅游胜地都有他名下的产业。‘金枝叶古玩珠宝行’就是林学强名下的一家珠宝连锁店,目前在全国13个省市设立分店,主要经营珠宝和古玩典当回收。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过去五年里。有多起古墓被盗案中流失的古董宝物。都是通过‘金枝叶’这家店从内地流出去的。所以,有理由认为林学强和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存在着某种联系。 2004年7月,林学强来到山东禹城。带头投资修缮禹王殿。 2005年10月,禹王亭遗址景观修缮完成,在此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林学强一直住在禹王亭遗址附近。此后三年时间里。林学强每年十月份都会从香港返回大陆一次,并且在禹王亭景区酒店内入住七天。对外宣称在此修行。 2008年10月7日,也就是昨天,林学强第四次来本地,这个时间正巧与目标人物来此地的时间吻合。 好了。以上就是目前收集整理到的关于林学强的资料。队长……” 吴娅说完,抬头看向坐在会议桌首位的队长。 队长点点头,示意吴娅入座。然后转头对着身后一名中年男子挥挥手说道:“老于,把你调查到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 “是。队长。” 老于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会议室讲台后面,将几张照片分别陈放在投影仪上。 “这是今天下午我们在禹王亭遗址土坡后方拍摄下来的照片,第一张图中心的黑洞就是意外发现的盗洞。洞口直径43公分,下移一米之后直径缩小到32公分。根据之前了解到的情况,盗洞上半部分应该是救援失足掉落人员时进行扩大的,整个盗洞实际直径大小全部为32公分,这与我们之前调查过的案件非常吻合。可以确认,这处盗洞是目标人物造成的。 第二张图片是从盗洞中取出的土壤样本,照片是在黑暗状态下拍摄的,可以看到里面掺杂着少许荧光剂,这是目标人物作案时的惯用手法。 第三张照片是在盗洞周围拍摄下的脚印,由于现场被破坏严重,已经无法判断其中是否还有目标人物的足迹。 第四张图片是在盗洞以西十米处的某棵树树干上拍下来的,图中的横杠刻痕比较新鲜,我们队伍中的痕迹研究专家已经证实,这道刻痕留下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之所以会注意到这道刻痕,是因为我们在调查目标人物之前的案件时,已经总结出对方作案的规律。目标在出手之前会做出类似的记号,得手之后则会令刻一道竖痕,以此形成个‘十’字。从心理学角度判断,目标人物是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已经得手,并且作案过程十全十美,不会再来。 凭借上述证据,可以确认我们要找的目标就在此地,只是他还没有得手,可能是遭遇了意外不得不停手。所以对于禹王亭遗址土坡的监控还要继续。我要说的就这些,队长……” “嗯,回来吧。” 队长对老于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在座的众人说道:“各位,一开始大家听到的是我在景区酒店内跟林学强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和吴娅收集到的资料基本吻合,在此我也不多作陈述。另外,关于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我习惯于称之为‘十字蛇’,之前已经发给大家人手一份资料,多余的我就不说了。 接下来,我要讲一下,林学强与咱们这次所查的案件,以及目标人物‘十字蛇’之间的关系。 十字蛇这个人是一个手段比较高明的盗墓贼,其在风水、相术以及中国传统古法技艺上有着很高的造诣。而林学强是个香港商人,众所周知香港人信风水,商人就更加着迷此道。 虽然目前还没有太多的直接证据,但是我可以大胆猜想,林学强是十字蛇的摇钱树,而十字蛇是林学强的指路人。 如果这个关系成立,那么林学强在明知道我的身份,甚至有可能已经猜到我来这的目的的情况下,还主动跟我接触,那就充分说明,林学强需要借助咱们警方的手做一件事情。 他没有明说这件事情是什么,但是却通过一则神话故事婉转地告诉了我。 林学强说,禹王亭遗址土坡是上古一种神奇物品‘息壤’幻化而成的。 息壤生生不息、永不耗减,而十字蛇偏偏在这么神奇的地方外开了一条盗洞,并且遭遇意外。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猜测,十字蛇挖通盗洞之后,钻入其中,最后却被自行生长的土壤给封住后路了呢?” 队长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 旁边的吴娅轻抚额头,幽幽说道:“队长,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们是在查案,你拿着神话故事说什么事啊……”(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盗洞自埋,以事看人 吴娅苦笑着挖苦了队长一句,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可是大家的笑声还没落下,敲门声起一个年轻警察推门而入。 “报告!” “小黄,你怎么回来了,说,什么事?” “报告王所,禹王亭那边出事了,下午刚刚发现的那个洞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回事,说清楚!” “报告,半个小时前,也就是五点三十分左右,我们留守在禹王亭遗址后方的三人在例行检查现场情况的时候,发现遗留在土坡西北侧的两米深盗洞消失不见。现场无任何掩埋迹象,并且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入警戒线内,那个盗洞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说!” “就像是自己长出土来,把自己埋上的!” 小黄最后这句话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坐在会议桌首位的队长。 “咳咳,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刚才我说的只是猜想,你们不会真以为世界上有息壤这种东西吧?咱们都是马列主义思想指引下的*员,这种迷信的东西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能信呢。您说是不是,王所?” “啊?呃,是,是。” 王所不自然地点点头,随后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年轻警察:“小黄,现在立刻去写一份关于这件事情的报告,将留在现场看守的你们三人所做的所有事情和看到的东西详细记录下来,半个小时后交给我,明白没有?” “明白!” 小黄敬个礼转身离去,王所接着对其他人下命令道:“杨洋。去把嫌疑人的资料多复印几份给市局和其他所的同志发过去,请他们帮忙密切注意一下。韩栋,带几个人去下面村镇找找跟这个林学强有过接触的人,了解一下对方在本地都干过什么。其他人回去继续工作,还有垃圾填埋场那边的情况有什么进展,记得随时向我汇报。都散了吧。” 王所一声令下,会议室里的绝大部分人收拾东西离开。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王所、队长、吴娅、老于四个人还留在这里。 人少了,场面也清静许多,王所缓缓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队长说道:“徐队,不好意思啊,没跟你商量一下就散会了。” “王所客气,有什么话。您直说。” “嗯,是这样的。徐队您是专职调查古墓被盗案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肯定见过不少,所以能坦然面对这些事情。但是我们这些人不行,多少年了,这个小城就没出过什么大事。可这两年总是出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早就快受不了了。这不前些年闹个不停的古树藏尸案刚解决,结果又牵出来个二战万人坑。万人坑那边还没挖利索呢,您这里就来调查古墓盗窃的了。一件连着一件。我怕再这么下去,弄得人心惶惶,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嗯,王所,你说的有道理。” “别,徐队您也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上面要求我们全力配合您查案,我们肯定也不会拖后腿。只是这种盗墓的案子我们这里几十年也没出过一次,别说所里,就是全市也没有个特别有经验的。我们能提供的帮助有限,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推荐个人,让他全程陪同您,也算是留一个在咱们之间相互联系比较方便的中间人,怎么样?” “王所,您要推荐谁?” “王军,是个有十年工作经验的老警察了,全市上上下下的这种灵异性质案件都是经他的手办理的。就比如说那个古树吐尸案和二战万人坑的案子,都是他处理的,最近他还破了一起悬了十年的儿童失踪案。不怕您笑话,我们都觉得王军这人能通灵,所以所里跟他接触的人比较少,不过应该能和徐队您的队伍合得来。” “好,既然是王所推荐的人,那我们百分百信任。” “嗨,徐队您客气了,我们这也是矬子里拔高个,只能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了。王军现在还在万人坑那边,我一会儿安排人把他替下来到你这报到,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没问题。” “那行,徐队你们先忙着,我去处理其他事情。” 王所打声招呼,起身离去。 等对方走远,吴娅撇着嘴拍了下桌子,皱起眉头说道:“队长,你看这个王所长什么意思啊。怎么就人心惶惶,怎么就工作不好开展了?他这不明说咱们给他惹麻烦了吗!还找个通灵的人过来,我看就是把咱们当成搞封建迷信的了!” “咳咳,行了,吴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工作重点,咱们是墓盗专案组的,总不能让一帮刑侦、经侦的同事整天围着咱们转吧。不过,他说的王军这个人,我倒是挺感兴趣的,等会见了面,一定要好好聊聊。好了,趁现在就咱们三个,我来继续说说现在这个案子的情况。” 队长把话题一转,吴娅和老于赶紧坐正身子,集中起注意力来。 “刚才咱们说到,林学强所讲的那段关于息壤的神话故事,吴娅当时跟我在一起,听得清清楚楚,讲完这个故事,他就送咱们出来了。所以,我说林学强是抱有目的地跟咱们接触,这一点肯定没错。 另外,那个小黄同志过来报告的情况,你们两个也听到了。盗洞消失,虽然现在还没去现场观察,但是我想这边的同志应该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或者玩忽职守、虚报军情。所以暂时可以肯定,那个盗洞就是自己封上的。 由此可见,咱们要找的目标人物‘十字蛇’也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十字蛇挖开盗洞进入遗址内部,这条洞的长度或深度最起码也要在二十米以上,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只有两米。目前来说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盗洞从开挖成型的那一刻开始。其内部周边的土壤就在缓慢生长填埋,一点点将洞穴封住,等咱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剩最后两米了。如果再晚一个小时,说不定咱们什么发现都没有。 所以,十字蛇现在极有可能就在禹王亭遗址土坡的下方,这是这些年来我距离他最近的一次!” “队长。等一下!”吴娅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队长的话。 “队长,你说了半天。怎么还是围绕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息壤来做假设啊。你自己不都说了那只是个神话故事吗?” “神话故事有时候也有可能真正地发生在现实世界,等你干这行干久了,就能明白有些时候神话故事也可能会成为我们研究罪犯心理和破案的关键的。” 队长微微一笑,随后转头看向另外一人说道:“老于。我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老于点点头,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打开。翻到其中一页,念道:“《山海经.海内经》中曾提到,‘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这是关于鲧和息壤的故事最早的记述,其主要讲的的是。上古时期,洪水滔天民不聊生。尧帝找人治理洪水,大家都一致推举鲧去治理。鲧知道自己将要担负重任,而且也信、心念百姓疾苦,便首先奔赴天庭,央求天帝收回洪水,还给人们安宁的生活,可是没有奏效。 得不到天帝允准,鲧只能自己想办法治水,他首相想到的就是采用“堵”的方法治水,把高地的土垫在低处,堵塞百川。 然而治水九年,洪水仍旧泛滥不止。正当他烦闷之际,一只猫头鹰和一只乌龟相随路过,告诉他可以盗取天庭至宝“息壤”来堙塞洪水。 鲧深知此举的罪责,但是看到受尽煎熬的人民,他义无反顾排除万难,盗出了“息壤”。 “息壤”果然神奇,撒到何处,何处就会形成高山挡住洪水,并随水势的上涨自动增高。 治水方见成效,恰恰在此时天帝知道了鲧盗息壤的事情。天帝大怒,派火神祝融将鲧杀死在羽山,取回了息壤,洪水再次泛滥。 鲧死不瞑目,尸体三年不腐,天帝知道后怕鲧变做精怪作乱,便再次派祝融拿着天下最锋利的“吴刀”剖开鲧的肚子看个究竟。 可是奇迹发生了,从鲧的肚子里跳出一个人来,那就是鲧的儿子禹。 直到这时,天帝才明白,鲧的死不瞑目,不是因为顾及自己的生死,而是因为惦念自己的理想未能实现,治水还未成功,而人民仍旧生活在苦难之中。 天帝为之感动,便正式下令,让禹带着息壤承接父亲遗志,布施土壤,稳固九州大地。 之后便是大禹治水的故事了。 只是大禹治水采用的是‘疏’的方法,从未用过息壤,而无论是后来的神话故事,还是史料记载就都再也没有提到过息壤这种东西。 所以息壤最终的下落,一直都是个迷。曾有人说过,假如大禹治水并没用息壤,也没有将息壤归还天帝,那岂不是说息壤自始至终都留存在了民间。 再结合禹王亭遗址的传说,那个林学强最后告诉我们那处土坡就是息壤化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于说完抬头看向队长,队长没有说话,而是先看向吴娅轻声问道:“吴娅,有没有想到什么跟咱们要处理的案子有关系的东西?” “呃……队长,这还是个没根没据的神话故事啊,能有什么关系?” “嗯,故事本身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有人想借这个故事达到某种诉求就有关系了。吴娅,我问你一句,盖庙造宇、烧香拜佛的人,是不是都是心中有某种诉求,想要通过这种形式来达到的?” “是啊。” “好,那么林学强这个人剃度出家、吃斋念佛,还专门修缮禹王殿,他是不是有某种强烈的诉求,他的诉求又是什么?” “呃,不知道啊。” “求子啊,这你还没猜到吗?林学强的资料是你去查的,十年前他的女儿在内地失踪下落不明,而这十年间他再也没有过第二个孩子,你说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肯定是迫切希望有后,或者是迫切希望把自己那个失踪的女儿找回来,对不对?” “好像……好像是这个道理。” “嗯,林学强,非常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咱们暂且不管他身体上有什么毛病,最起码心理上已经出现变化了。而按照中国传统思想‘进什么山拜什么佛,求什么事请什么仙’的说法,林学强最应该拜的是求子观音,可他偏偏却在禹王殿上下了这么大功夫,并且将鲧和息壤的那个神话故事牢牢记在心里,这是为什么?” “这……” “我猜,他是已经确定自己没有了生育能力,然后把希望寄托在鲧剖腹生子的那个传说上!当然林学强就算是把肚子划烂也是不可能弄出个孩子来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应该是为了找回自己失踪的女儿。他把自己放在了鲧的那个位置上。 那么现在再来看看之前所说的那个神话故事,其中提到的有六个人物。林学强是鲧,林学强的女儿是禹,那么告诉林学强这个神话故事,并让他完全信服这个故事的人就是天帝。而带着林学强找到‘息壤’,并且让他真正把希望寄托在修缮禹王亭遗址上的人就是神话里的猫头鹰和乌龟。 天帝、猫头鹰和乌龟是谁,咱们不知道,暂且不提。 最后剩下的这个直接杀死鲧、又帮助鲧生出禹的祝融是谁,我已经猜到了。” “谁?” “十字蛇!十字蛇和林学强早有联系,这一点咱们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而这一次,十字蛇跑到林学强的地盘上打盗洞,而且还是在一个完全不是古墓的废弃遗址上打盗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所以,肯定是林学强把十字蛇请来做的这一切。” “可是,队长,林学强早就把禹王亭遗址给占下了,他早怎么不让十步蛇去做这件事啊?” “因为时间没到。神话故事里,鲧的尸身几年不腐?” “三年。” “禹王殿修缮好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05年10月修好,到现在……正好也是三年!” “对,其实今天咱们所看到的,林学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谋划好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开始行动,挖坑抓人 “嘶……” 听到队长这么一番诡异的分析,吴娅不由得深深吸了口凉气,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脑袋晃得跟摇铃铛似的,反驳道:“不对,不对,队长,我都让你给绕进去了。” “怎么不对?” “您刚才那通分析明显还是按照神话故事来的啊。就算是林学强迷信到不可救药,他总不至于相信在山坡上挖个坑,就能把他失踪的女儿给找回来吧?” “这也说不定哦,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一处风水宝地杀个你死我活,又有多少人为了什么开光佛器倾家荡产,血淋淋的例子不是比比皆是吗。让一个人相信天上能掉钱并不难,只需要有一张能够说破天的嘴就行。就像是我刚才比喻的那样,让林学强相信这一切的人,就是那个被比喻成‘天帝’的人。” “呃……”队长说的煞有介事,让吴娅一时语塞,她在心里努力措辞了很久,才再次开口道:“好,队长,就算是跟你说的一样,林学强已经迷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那那个十字蛇呢,他可是个盗墓贼啊,总不至于也相信自己挖个坑钻地下去,就能掏出个孩子来吧?” “哈哈,十字蛇肯定不信了。他是祝融,是天帝的手下。” “啊?什么意思?” “意思是十字蛇和那个‘天帝’是一伙的,他们一起骗了林学强,在这些年时间里,把林学强变成了他们的摇钱树和保护伞。并且用着一个息壤的故事,把林学强给牢牢捆绑住了。而时到今日,十字蛇在禹王亭遗址那挖坑。也只不过是兑现当年他们欺骗林学强的时候许下的承诺而已。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十步蛇这次作案,依旧是把林学强当做了自己的保护伞,而他的目的并不是找什么‘禹’,而是在找‘息壤’。” “息壤?队长,您糊涂了吧,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息壤。” “我知道。我说的这个息壤代指的是禹王九鼎!神话故事里。天帝派祝融杀死鲧,为的不就是取回息壤吗。猫头鹰和乌龟教唆鲧偷取的东西也是息壤。把故事里的人物全部代出来,然后将禹王九鼎比作息壤。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可是,队长,禹王九鼎早就存在,这些觊觎禹王九鼎的人也肯定知道禹王亭遗址这个地方。他们为什么不早动手呢。总不至于真的就是在等林学强相信的那个‘三年’吧?” “哈哈,这个问题我早就产生过疑问。不过。在听到了那个神话故事之后,这个疑问解除了。” “怎么解除的?” “息壤出世,为的是治理洪水,如果没有洪水。鲧也不必去偷息壤。而现在十字蛇等了这么久终于下手,我想应该是洪水来了!” “洪水是什么?” “不知道!” “啊?” 吴娅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结果最后却被队长给虚晃了一枪。 队长偏偏还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摊手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就刚才对应的那些也都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禹王九鼎传承几千年下落不明,肯定是被藏匿在了什么极其隐秘的地方。 历朝历代肯定有不少方外人士、盗墓者、或者是奇人异士试图寻找禹王九鼎,为什么至今没有找到?我猜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了之后根本带不出来。 也许要想禹王九鼎出世,必须要有个先决条件,恰恰就在最近这个先决条件达到了,十字蛇才会那么大胆地潜入到地下去寻找禹王九鼎的。” “啊?不会吧。还有这种事情?可是,队长,为什么咱们这里一点消息或者可以借助的资料都没有,偏偏那个十步蛇能知道这么多?” “民间高手多不胜数,他们的消息自然比咱们灵通,见识也比咱们广博。就像你根本不知道缩骨术是什么,那个十字蛇却已经把缩骨术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不过,任凭他本事再大,触犯了国家法律也是要受到制裁的。再说了,他现在应该也自顾不暇了,被封在禹王亭遗址的土坡下面,真希望他能活到我亲手抓住他的时候。” 队长长叹一声,似乎有无限感慨。 吴娅看看老于,发现老于早就听得不耐烦,已经昏昏欲睡了。 她轻咳一声,把老于从睡梦中惊醒,同时也把队长从感慨中唤回来,这才问道:“队长,分析了这么半天,那咱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啊?” “接下来……嘿嘿,接下来就有点意思了。现在案件里的关键人物,咱们能接触到的只有林学强,要想从他的嘴里套出来其他人的身份有些困难,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有调查的方向了。只要找到代表神话故事里天帝、祝融、猫头鹰和乌龟的这四个人,整个案子差不多就能了结。老于!” “啊?队长,什么事?” “去跟王所申请四把手枪,子弹要满配。申请到之后,把东西交给张帆,然后让张帆和张琳立刻去指定地点,我交代他们准备的东西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个小时之后行动。队里其他人暂时由你指挥,你带人今晚去一趟五台山,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林学强出家之后都频繁接触过什么人。” “是!” 老于答应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这边的吴娅愣了下,急声问道:“队长,什么行动,我干什么啊?” “你留在这里负责联络工作。” “啊?就留在这?不会吧,队长。你刚才都申请配枪,明显是大行动,怎么能不带着我!我跟你一起去!” “呵呵,我要去盗墓,你也要跟着?” “盗墓?好啊,好啊!老于,帮我也申请一把枪!” 吴娅大喊一声,惹得已经走出会议室的老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队长。 “队长,这……?” “申请五把枪吧。” “好。” 老于应声而去,吴娅兴奋地尖叫一声,就要朝队长扑过去,恰恰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一名三十出头、身穿刑警制服的干练男子走进会议室,张口问道:“哪位是徐队长?” “我是,你哪位?” “我是王军,王所让我来配合您办案的。” “王军同志,你好。你来了,咱们的人就算全了。走,边走边说。” “啊?干什么去?” “挖坑,抓人!”(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烧纸送信,进入地宫 一个小时后,禹王亭遗址后方。 王军依靠着一棵大树树干坐在地上,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拿着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在他身边不远处,吴娅手里攥着手电筒,朝一方刚刚在土坡底部挖出来的洞口里面探头探脑。 这洞口是刚刚挖开的,位于之前发现的盗洞所在位置的正下方。横向里进去大概不到十米的距离,发现了一根直插在土坡内部的竹筒。 队长说这竹筒是“十字蛇”留下的东西,估计是十字蛇下挖到这里,已经发现了土壤能够自己生长闭合的问题,做下标记以防自己迷失在地下的。 而发现了十字蛇这个盗墓贼的物品,那也就意味着对方在这里挖坑并不是随意为之,下面即便没有墓穴,应该也会有不为人知的地宫之类的东西,否则凭十字蛇这么个经验丰富的盗墓贼,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挖坑刨土把自己埋起来玩。 此刻,队长带着张帆、三个留在这看守现场的警员和几个附近村民,正顺着十字蛇留下的标记向下开挖,一旦到了不需要再挖洞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可以展开对十字蛇的抓捕行动了。 七八个人干的热火朝天,不停来来回回倒腾挖出来的余土。 吴娅一个女孩,自然是不会跟着去干挖坑的重活的,留在洞口这里时刻观察周围情况。 张琳,也就是吴娅白天时候发现的那个记录功德碑上名字的可以女孩,被队长派去找林学强了。因为进一步发现十字蛇的线索,那就更加能证明林学强与十字蛇之间的关系,队长觉得没必要再这样耗下去。 而且。在这禹王亭遗址上搞这么大的动静出来,总要让林学强这位半个地主在场才行。 至于王军,原本是和队长他们一起挖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现那根竹筒之后,王军便说自己胸口闷,申请出来休息一下。结果出来之后。便开始抽着烟写起东西来。 吴娅对王军还是比较好奇的。之前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听所长说王军这个人能通灵,她只当是所长为了能随便扔个人过来而找的借口。 可是后来她和队长、王军一起往这边来的时候。路上相互介绍、交谈,吴娅才发现这个王军真的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说别的,单说王军提到自己能通灵的这件事时,他坦言自己这些年工作中经常得到两位已经死去的战友的帮助。一下子便把吴娅的好奇心给钓起来了。 在吴娅的认知里,通灵属于迷信。说的好听点就是某些江湖骗子谎称自己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时,捏造出来的借口。但是从王军这个老警察嘴里说出来,吴娅还真不觉得对方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尤其是现在,他看到王军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大串东西之后。竟然从笔记本上撕下那页纸,用打火机给烧掉了。 一张白纸烧成灰烬,王军踩灭所有火星。起身往洞口这边走。吴娅第一时间就迎上去,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王军大哥。你刚才那是在干什么?” “呃,呵呵,那是给我两个战友通个信,告诉他们我现在要干的事情,看他们能不能给我提个意见。” “啊?提意见?” “对,这笔记本是徐朗留下的,打火机是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胡海送我的,每次我都能用这种方式联系上他们。要是有问题的话,他们就会从下面跑上来找我说道说道。唉,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去干活了。” 王军拍拍手,拎起之前竖在洞口边上的铁锨,进入到开挖出的洞穴里面,只留给吴娅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而与此同时,土坡另一侧脚步声传来,人影晃动间,吴娅就看见张琳带着那位僧人打扮的林学强来到了这里。 该来的人都来了,吴娅赶紧把队长喊出来。 当队长和林学强站在一起的时候,林学强双手合十,张口竟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大恩,贫僧在此谢过了。” 旁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吴娅这个从头到尾见证队长和林学强接触全过程的人也是云里雾里。 反倒是队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大师,不必谢我,我是为国家办事,不是为了你才做这些的。不过事情虽然要做,但一想到要被当成替补的祝融,心里还是不舒服啊。” “错,施主悟错了。国本就是天,你本就是官,何来替补之说。贫僧只是无奈天不垂怜,神不庇佑,这才找恶念之人,替天行事。如今此刻,贫僧才明白天就是天,无人可替。” “哦?这么说,大师看透了。那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找来的天帝、祝融还有猫头鹰和乌龟都是谁?” “此间事了,宏愿达成,贫僧必定将所知一切秉明天帝。” “宏愿达成?大师,您的愿望在这里恐怕没办法达成吧?这里是山东,您该去四川才对啊。”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黄泉一寸,人间一丈。此时此地,非彼时彼地,佛说是这里,那就是这里。贫僧愿和施主一同前往,以证佛主真言。” “啊?” 饶是队长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也被林学强林大师提出的这个要求给弄蒙了。 “大师的意思是,要跟我们一起进去?” “对!” 一个“对”字,掷地有声,恰恰在这时,旁边洞穴里传来一声惊呼,随后王军、张帆等人从里面鱼贯而出。 “队长,挖通了,下面有个地宫。” 听到张帆的报告,队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带好装备,张帆、王军、吴娅,你们三个跟我一起下去。张琳,你留下,手机和对讲机时刻保持开通状态。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没出来或者联系不上我们了,立刻去向王所汇报,封锁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准任何人下去,明白没有。” “明白了!” “好。”队长点点头,转眼看向林学强,“大师,跟我们走吧。” 说完,队长转身带头向着洞穴内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怪异留言,葬物地宫 徐队、吴娅、王军、张帆外加林大师,一行五人进入洞穴,然后顺着之前已经架设好的绳索向下滑行,没一会儿便进入了一条近一人高的洞穴之内。 队长带头,吴娅跟在队长后面,王军算是押着林学强随行,张帆殿后。 五人当中,要说最紧张不安的就是吴娅了。 这是她加入古墓盗窃专案组之后,第一次真正地进行实战,也是第一次进入到传说中地宫内,有好奇兴奋,也有些许恐惧。 当然,既然当初选择进入专案组工作,其实她早就做好了有一天进入神秘之地的心理准备。只是这第一次实战,身后却跟着个假和尚,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吴娅稍稍往前蹭了蹭,凑在正拿手电筒观察四周墙壁的队长耳边,轻声问道:“队长,咱们干嘛要带着这个林学强进来啊?” “嗯?怎么了,小娅,你对他有意见?” “有!咱们这应该算是工作了,您带着个外人进来不太好吧,再说了,这家伙说话装神弄鬼的,还打扮成和尚的样子,心里却不是诚心礼佛,这趟跟过来应该也是憋着什么坏水呢,队长你就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 “看出来你还带着他?” “正因为看出来才要带着他。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林学强对这处禹王亭遗址有着特殊的诉求。十字蛇是他弄到这地下来的,咱们也算是他弄进来的,如果不能满足他的愿望,说不定他会一直找人下到这土坡地下。一旦进入这里的人多了,事情就变得更复杂。倒不如直接带着他,方便我控制局势,这样他想耍什么花招,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呃,好吧。可是,队长,咱们这是在盗墓呢。带着他不是个累赘吗?他要是个真和尚就算了。关键是他是个假的啊,万一引得墓穴里那些逝者不安了怎么办?” “盗墓,逝者不安?”听到吴娅这句话。队长不自然地撇了下嘴,“吴娅同志,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身份,你是一个人民警察。现在正在办案和保护古代遗迹,怎么能说是盗墓呢!还有。哪来的逝者不安这么一说啊,之前讨论案情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不要迷信,怎么现在说起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来了?记住。咱们是马列主义指导下的*员,其他思想甚至是封建迷信都可以为我所用,但不能把那些东西作为开展工作的指导思想。懂了没!” “懂……懂了。哎呀,队长。我就是害怕。原来看过盗墓小说里面都说过,要敬鬼神,敬天地,我忍不住就这么想了。” “嗯,我明白你这种感觉,放轻松点。我告诉你,这个地宫不是葬人的,而是葬物的,没有什么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 “葬物的?什么意思?” “古代有些能人奇士或者王公贵族,喜欢将自己喜爱的物件当作人一样埋藏起来,并且为其修建陵墓,就跟现在有人给宠物狗办葬礼一样。这种葬物的地宫,可大可小,倘若达到一定程度,里面埋藏的珍奇异宝说不定要比那些王公贵族的陵墓还要多,甚至有可能埋藏着几百上千年流传下来的所有同类物件。剑冢,知道不,就是这种类似的东西。” “真假?那这里埋了什么?” “除了鼎,我想不到其他东西了。喏,你看这里。”队长说着,将手中的手电照向前方一处石壁,只见那里凹凸不平的土方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几个字。 吴娅凑近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前方三十米处,进入禹王九鼎埋藏地,闲人勿入?!队长,这什么玩意儿啊?” “呃,看痕迹像是刚刻上去没几天,不过咱们现在走的这个盗洞像是有些年头了。可能早有人顺着这条路进来过,顺便刻了这么几个字吧。唉,现在的盗墓贼啊,越来越没规矩了。走了,走了,办正事要紧。” 队长打个招呼,带着众人继续深入,可吴娅明显能看出来,队长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自信镇定了。 想想也是。 一个可能存在了上千年的不为人知的地宫,外面竟然连着一条顶多十年前挖出来的盗洞,而盗洞的墙壁上还刻着几天前某人刻下的字,偏偏一天前有个盗墓高手进入过这里,一天之后他们这些人也来了。 照这么看的话,这处地宫该是有多热闹啊。 可偏偏这么热闹的地方,却从来都没有传出去过一丝一毫的消息,里面肯定有古怪,说不定知道这里秘密的人都已经…… 吴娅越想越心惊,再联系上外面那个能自动生长土壤的土坡,还有队长进来前交代的不准任何人再进入的那句话,貌似这次的工作是奔着“死”来的啊。 “不对,队长肯定还知道更多的事情却没有说出来,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坚定地走下来!” 吴娅看着队长的背影,心如乱麻,直到伸手摸到腰里的配枪之后,才稍稍安心。 “对,手里有枪还怕什么,遇上再危险的人物,最后不还是一枪撂倒!” 吴娅打起精神,快步跟了上去。 后面的林大师走过来,听到吴娅和队长刚刚对话的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刻着的那行字,双手合十,低声念句佛号,迈步走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王军满脸紧张,一手提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揣进兜里,攥紧了战友胡海留给他的打火机。 走在最末尾的张帆,则是默默数着步数,来到刻字的位置,弯腰往脚下埋了一样东西,然后起身继续倒退着走。 五个人各怀心事,各司其职,走出大概三十米的距离,前方猛然出现了一道石头墙壁。 这墙壁中间部分破开一个大洞,明显石碑暴力破解开的。 队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手电光照进洞口内,光源尽头黑影闪过,一阵阴风吹出来,在场五人全都听到了一句瘆人的呼号。 “吾等为楚王效力,必当冲锋陷阵,战死沙场!”(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象棋游戏,光头胖子 2008年10月8日下午,不知道几点了,变成楚汉争霸战场的象棋棋盘上。 我站在一条滔滔江水的岸边,安静地看着眼前楚国兵卒一个接一个地从独木桥上过河。 到了这个时候,这盘象棋已经完全颠覆了我所有的认知。 玩法变了,棋子不再是按照回合制的形式,你一步我一步地走,而是完全去遵从所谓的“楚王汉祖”的指挥,指哪打哪。 路数改了,什么“马走日、象走田”之类的规定走法,在棋盘上的格线消失之后,完全没有了意义。 套路多了,任何一种兵种在攻进敌方大本营之前,必须要按照要求先去攻占一些小的高地或者兵营。 唯一没变的就是胜负的判定,“将帥死,棋局破”。 此刻,已经是我第三次重新开局了。 第一局我带着一百个小卒子冲到河对岸攻占对方兵营,跟我方马炮和另外一路小卒子配合默契,很快就抢占下了敌方兵营,一路顺畅。我这边正准备重整旗鼓,再度出发呢,后方却传来什么急报,说大本营告急。马、炮撤了下去,留下我带着一帮过河没有回头路的小卒子苦苦坚守,没多久就被敌方冲出来的“車”“相”给灭了。 我一个人当了逃兵,去跟其他方向的小卒子汇合,谁知道跑遍了整个战场才发现,我方兵营全部都被敌人给攻占下来,没有了一个小卒子。最后,我被不知道哪发出来的炮弹击中,一命呜呼,退出了战场。 经历这第一局战争。我稍稍明白了游戏的规矩。红黑两方各有三个兵营、两个炮营、两个车马营和一个大本营。 所有士兵兵种都是从这些营帐里生产出来的,一旦所有附属兵营被地方攻占,只留下孤零零的大本营,就会出现敌方人马围城的情况。感觉整个战场就像是一个策略类的战争游戏,而玩法上又跟推塔类的即时对战相近。 按常理来说,我身为一个游戏玩家,应该可以纵观全局的。哪怕不能做将军。最起码做一个可以自由驰骋战场的车马炮也行。 可惜事实上我只是个手底下只有一百人的小小百夫长,能做的事情要么是坚守自己附近的兵营,尽量死的晚一些。要么就是带着一小撮军队杀出去,永不回头直到战死沙场。 第二局开始,我选择了中路的小卒子,得到的命令是坚守阵地。一场战争下来。我所做的事情的就是防守,敌人来了就打。打得过就好。打不过就死,临死之前还真的经历了一段四面楚歌的场景。 游戏,总是玩的越多,了解越多。了解越多,喜爱越多,喜爱越多。那种迫切想要赢一场的心思就越重。 第三场开局,我已经不准备再去听那个什么楚王的命令了。因为刚才我发现。身为一个百夫长,我是完全可以控制黑方所有的小卒子的。假设我不听从指挥,而是自行发动战争,把五条纵路上的小卒子合在一起,然后击中攻打敌方一处兵营,我就不信没有什么起色。 或许这真的就是一场游戏吧,我和大个儿算是玩家,其他的东西都是电脑人。当玩家动用自己的脑子,脱离电脑的控制之后,一切就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第三局我又输了,不过,我是在成功地吞并了敌人三处兵营之后才输掉。 第四局我还是输,但是我已经可以引诱‘电脑人’辅助我,去灭掉敌人的第二道防线。 第五局…… 第六局…… …… 一场接着一场,我这次跟大个儿下棋,几乎都到了一种废寝忘食的地步。放在一个月之前,我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可以指挥数百人去战斗的将军。虽然手下都是小卒子,虽然这只是场游戏,根本没有什么血流成河、尸骨遍地,但是每一次看着数百人合力将高壮的战马、雄武的战车推倒,将其摧毁成碎渣灰飞烟灭,我的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那种叱咤风云的豪情壮志。 等我第n次战死沙场从棋局中退出来之后,借着心中那股热情,伸手抚向战场上还存活的其他黑方“卒”棋上面。 “吾等为楚王效力,必当冲锋陷阵,战死沙场。” 还是那句熟悉的小卒子开场白,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进入战场,眼前的棋盘猛然发生变化,所有山川河流消失,所有棋子归于平静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圆木棋。 李老师给这副棋盘造成的变化,在这一刻竟突然消失了。 “嗯?什么情况?” 我疑惑地看向对面的大个儿,只见这只狗伸爪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然后跳下沙发,直接冲到墙边的狗笼子那里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一顿狂饮结束,大个儿便直接将自己的头埋进狗粮盘里,再也不理会我了。 我抬头看看旁边桌子上的小闹钟,这才猛然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去,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忍不住惊叹一句,谁知道这句话刚说出口,感觉就来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强烈的饥饿感袭上心头。 确实是该吃晚饭了。 伸手把象棋整理好放回到之前的位置,我迈步走出了灵学院办公室。 晚上七点,学校餐厅早已经没饭了,不过对于我而言想要吃顿晚餐还是有地方可去的。 军训那段时间就总听胖子在耳边唠叨说学校大门对面的一家老地方菜馆不错,学校餐厅的饭菜口味恐怕连那里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我一直没时间去尝试一下,正好今天有空了去看看那有什么好吃的。 独自一人游荡在校园里,心中想的都是等会儿吃完饭回去用什么方法能赢大个儿一局,只要能赢了这只狗,我相信接下来它肯定会教给我些其他有用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走出校门,来到那家“老地方餐馆”,一进门我都没看清小餐馆的装饰布置,就被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光滑圆润的头顶,晃得人两眼发花,任谁都忍不住瞧一会儿。 我仔细盯着那光头的主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试探着喊了声。 “史大龙?”(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难兄难弟,醉酒闹事 “史大龙?” “啊?老严!” “我靠,胖子,真tm是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胖子,而胖子还变成了个秃头胖子。 “胖子,别动,让我摸一下!” “靠,滚,郁闷着呢!”胖子没好气地打开我的手,一指对面的椅子说道:“老严,坐下,正好你来了,陪我喝酒。” “啊?喝酒,这不太好吧。学校有规定……” “什么破规定,他们给老子剃头,老子还得供着他们啊!坐,我请客!” 胖子一脸怨气地拉着我坐下,随后就开启了诉苦模式,我才知道今天下午他经受了人间最惨痛的折磨。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胖子说过他佛学院下午的课程是学武。 然后胖子满怀期待地去上课了,前半节课上的也是非常惬意,一个挺年轻的少林武僧模样的家伙教了他们一套长拳。 可等所有人开始专心练习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大胖和尚,背着个布袋在旁边,像在菜市场拣菜一样按着他们这二三十人挑了一个遍,最后把胖子选中了。说什么看胖子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一定要收为关门弟子。 按理说,这是好事,胖子当时也欣然答应了。 谁知道这一答应也就真是上了贼船。 胖和尚直接把胖子从课堂上拉出来,带着去了佛学院的佛学堂,对着什么禅师塑像三叩九拜算是行过拜师礼,接下来,胖和尚就原形毕露了。 首先教导胖子说。入佛门,行佛礼,清规戒律什么的可以缓一缓,但是剃度仪式要举行。 然后教育胖子说,学武分修身和修心,修心是大师的事,胖子这种初学者要先修身。通俗讲就是有个强健体魄。如何短时间内把身体锻炼好。简单一个字“打”,进一步解释就是“挨打”。 最后胖和尚给胖子隆重介绍了他研究出来的特殊教育方式,在剃度过程中感受武学精要。于修身习武间领悟佛家真理,然后就把胖子扔进了一个满是刀枪棍棒、机关暗器的练功房里。 到了这个时候,胖子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人孤苦地经受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待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简直就跟功夫熊猫电影里面。刚刚进入练功房的熊猫阿宝一样。 万幸的是,胖子最后接受的待遇也跟“阿宝”差不多,鼻青脸肿地从练功房里爬出来,那个胖和尚亲手给他治伤。分分钟让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听明白整个过程,我也只能安慰胖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他现在经受磨难。预示着以后他将成为和功夫熊猫里的主角一样的大英雄,不必为此苦恼。 可听了我安慰的话语,胖子仰头灌了口酒哀嚎道:“老严!我史大龙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这点皮肉之苦,都是小事,哪怕是断手断脚我也不会皱下眉头的。关键是心灵上的伤害我受不了了啊!” “心灵上的伤害?那个胖和尚还怎么刺激你了?” “不是他,是林娜!林娜不理我了!晚饭的时候我去找林娜,她一看见我这个光头,当时就生气了。说什么时候我的头发长出来了,她才见我。我之前努力搞好的关系,现在全都白费了啊!” “呃……” 好吧,我把林娜那茬给忘了。 说实话,胖子这人不算是个帅哥,唯一能给女生心理上造成的感觉就是安全感了。可这份仅有的安全感,在他变成光头之后,也跟着彻底消失。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光头大胖子看上去都像弥勒佛,还有可能像社会大哥。 以胖子现在这副尊容,再配上一条大金链子,出演黑社会老大,简直毫无违和感,林娜要是还愿意天天跟他走在一起,那这女孩的心也实在太大了。 我使劲憋住笑,努力让自己把这件事想象成一件悲伤的事情,端起酒杯来,要陪胖子一醉解千愁。 而恰恰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某人惊疑的声音。 “史大龙?严是非?” “啊?” 听到有人喊我,我赶紧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长相怪异的家伙。 这人短平头,高个子,短袖体恤运动裤,第一感觉是男生。可看脸上,大眼睛长睫毛,樱桃小嘴鹅蛋脸,非常精致可爱的少女模样。这样一种搭配,那感觉就像是“赤木晴子”的脸安在了“流川枫”的身上,让人忍不住想问一句“你是人是鬼”? 我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而对方看见我之后明显眼前一亮的感觉。 “妹的,还真是你们俩啊。喝酒呢?算我一个!” 这人非常熟络地往我身边一坐,直接招呼老板再上瓶酒,这下可把满心怨气的胖子给惹恼了。 “嘿,你干什么的啊,我们认识你吗,你就往这坐!” “不认识我?史大龙,你看清楚,我梁天宇啊!” “谁?” “梁天宇!” “啊?你扯呢吧!” “我真是梁天宇,哎呀,这张脸是易容术弄的,不信你们给我打个电话……” 对面这妖人声称自己是梁天宇,把我和胖子雷了个外焦里嫩,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试探。 一番折腾下来,再听到对方的解释,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梁天宇所在的人学院今天下午的课程是学习易容术,他被全班人推举做了大家易容实践的模特,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被全班人挨个整了一遍,最后不知道哪个家伙搞错了药物配比和出手力度,结果导致梁天宇脸部肌肉骨骼定型,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教授易容术的老师说。短时间内要想恢复原本的样子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等药效过去,脸部肌肉重新恢复记忆才行。 然后梁天宇就待在教室里一直没敢出门,直到天全都黑了,才跑出来吃饭,没想到就碰上了我和胖子。 一个光头,一个娃娃脸。胖子和梁天宇可谓是同病相怜。 而我听了他们的故事。想笑又实在不好意思笑,只能别过头去不看他们,免得自己憋出内伤来。 可谁知这刚一转头。就看见某人顶着门帘走进饭馆,定睛细瞧,竟然也是个熟人,李肃! 我能认出李肃。其实也是费了好大劲的,因为此刻的他也跟之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跟胖子和梁天宇不同。李肃的变化是从气质上发生的改变。 整个人看上去骨瘦如柴,弱不禁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唯一能让人觉得他还活着的,就是那双还能微微转动的眼珠。 李肃看见我们三个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直接“飘”到我们桌边,拿起老板刚刚给梁天宇拿过来的酒,仰头就开始喝。 得。不用问了,肯定又是个受了非人折磨的人…… …… 据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相互交流,从陌生到熟识再到称兄道弟,其实只需要一次醉酒的机会。 那一晚,我们四个人喝了不少酒,大家各自压在心底的某些情绪一同爆发,说了很多很多话。直到最后,我们相互搀扶着回学校的时候,有些话都没说完。 多年以后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都说过什么,我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开端,一个我们四人共同把整个天道大学搅得天翻地覆的开端…… …… “喂,醒醒,严是非!史大龙!唉……李老师,都弄不醒他们,怎么办啊?” “泼水,刚才买来的矿泉水全都倒他们脸上。” “啊?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泼!” “哦。” 听到身边的对话声,我意识到有人要往我脸上泼水了,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摆布。 “哗……” 一股凉水泼到脸上,我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可是这活过来还不如像刚才那样死着,脑子里一团浆糊,头疼得很。 与此同时,身边传来几声哀嚎,听声音就知道胖子他们也被弄醒了,但问题是我们现在在哪呢? 睁开眼,感觉周围黑咕隆咚的,好不容易有道光还是手机手电筒找出来的,勉强能看清李学清老师站在面前。 看到老师,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怎么说喝得酩酊大醉回学校,都不是件好事啊。 意识到这一点,我赶紧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可谁知身体扭动间我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了。 “哎?什么情况,谁把我捆起来了?李老师,我怎么动不了了?” “动不了,动不了是轻的,如果我是管理处的老师,早就把你们四个嘴也封起来了!” “啊?管理处?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自己想去,现在给我老实着反省一下!” 李老师一扭头,不知道去旁边干什么了,随后静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静涵,我更纳闷了,赶紧问道:“静涵,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你们喝醉了在学校里胡闹,让管理处的老师给抓起来了呗。” “胡闹,我们闹什么了?” “哼,自己想去吧!” 静涵冷哼一声,也转头走了,我郁闷地看向身旁,就瞧见胖子和李肃还在地上躺着昏睡,倒是梁天宇待遇不错,身边竟然还有人照顾着给喂水喝。 认清楚喂水的人是跟我们一起来人*的真真,我赶紧问出心中的疑惑,这回真真倒是没走,一五一十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传言,我们四个人喝醉了之后回学校,首先走到的就是普通学院那边的宿舍楼那里。 胖子站在林娜宿舍楼下,大声表白,我和李肃。梁天宇在旁边起哄。 大吵大闹的,把附近几栋楼的人都惊醒了。 没一会儿,学校保安就跑过来制止我们,结果被我们四个人给打了一顿。 打完学校保安,我们又去了特殊学院的宿舍楼下面,我和李肃一起学胖子的样子在楼下大喊大叫,只不过表白的对象换成了静涵。 打了人,继续闹,这事闹大了。 特殊学院宿舍楼的终极武力杨大爷出来,见是我们几个人,还好生劝阻了几句,谁知道梁天宇扑上去对着杨大爷就是一顿猛亲。整个楼上的人凑看的一清二楚。 杨大爷可不同于那些普通保安,见我们耍的厉害,二话不说就是给我们一顿暴打,然后直接把我们拖走回普通学院那里,扔给了刚挨过打的保安队长。 我想,杨大爷当时应该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们四个不可能还有力气动弹。 因为扔下我们之后,杨大爷回去没一会儿,我们又把那些保安给打了,然后集体跑到鬼树林撒了泡尿。 都知道鬼树林是禁地,由杨大爷看管的,平常人在里面多呆一会儿都不行,我们还敢去那撒尿。 这一遭是彻底惹恼了杨大爷,然后我们就从醉酒状态直接被打到昏迷状态,顺带着还被杨大爷施展了什么定身术,手脚被封起来,彻底不能动了。 学校保安不敢接收我们了,只能由当天值班的管理处老师出面,把我们四个关到了这间废弃的教室里。 当时真真和静涵在宿舍,目睹了整个过程,真真担心梁天宇的情况,自己跑出来帮着求情。 静涵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半夜的李老师也在学校。 是李老师把静涵喊了出来,顺便带上真真,一起来的这里。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些事。 折腾了好一会儿,胖子和李肃也醒了,对于之前发生的问题,我们心里都觉得非常难堪和愧疚。尤其是我,心里觉得更加无地自容。 静涵和真真那边还好说,毕竟都是同学,大家互相帮助的事。麻烦的是李老师这边,我觉得我们没让人从学校里给扔出去,就是李老师出面协商的。 或许,如果明天不受到学校的处罚,也就有可能是李老师出面协调。 我耸着身子坐直,想对李老师说声谢谢,但是这一眼望过去,却发现李老师此刻正在地面上摆着什么东西。 哎?李老师怎么把那盘象棋拿这来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通灵实践,守护宝器 我看着李老师手里的东西发愣,旁边已经清醒过来的梁天宇在真真的搀扶下凑上来,在我耳边悄声问道:“严是非,李院长刚才有没有跟你说处分的事情?” “还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严是非,你听我的,这次惹下的祸不轻,一会儿咱们四个一起跟李院长求情,请他帮忙跟学校领导说说。处分能免就免,不能免也要把危害降到最低,可千万不能弄个记过以上的处分。那样,咱们四个可就彻底完蛋了。” “我知道,关键是现在怎么去说这个话啊。李老师明显生气了,我不知道他……” 我这边正和梁天宇商量着,那边的李老师突然站起身走了过来,让我后面的话直接咽回到了肚子里。 “你们几个都清醒了吗?” “醒了,醒了。李老师,我们……” “闭嘴,听我说!” “哦。” “你们四个胆子不小,这些年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敢喝醉了酒在学校里闹事的。出于什么原因,你们都违反了学校规定,就凭你们干的那些破事,直接开除学籍都不为过!” “啊?不会吧,李老师,我们不就是在女生宿舍楼下喊了一通吗。” “喊了一通?那打人的事就不算了?听好了,你们四个人的处分肯定不能免,但是要给个什么处分还需要商量。尤其是你,严是非,你是这几十年来灵学院招收的唯一一个学生,说句实话,我不可能让你才上一天课就卷铺盖卷滚蛋。但是! 你也别以为自己身份特殊就能为所欲为了。惹急了。我就亲手把你送到阴曹地府去,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李老师,我们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次真的是……” “行了,解释的话不用跟我说,等从这出去了。跟管理处的老师说去。我没空听这些。丑话我就说到这里,你们心里也别瞎嘀咕,老老实实听好了。我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啊,老师,您说,怎么着都成。” “嗯。来这之前。我跟杨老头说过了,明天就给你们四个通报批评。至于处分。暂时是停课七天闭门反省。不过,这七天不是真的让你们反省用的,你们得帮我守护一样东西。守好了,算你们有功。我会亲自去给校领导说情,让你们将功补过。要是守不好,我就得跑出去处理其他事情。你们四个我就没空管了,自求多福。好了。现在都给我过来。” 李老师扔下这句话,转身回到了他刚刚摆下棋盘的地方,我们四个赶紧扭动着身子跟着一起蹭过去。 刚才被扔在教室的最里侧,屋里也没开灯,我看不清什么状况,这会儿来到教室中间,才发现在这的不止我们这些人。 靠近门口那边,萨摩狗大个儿、鹦鹉嘟嘟、大猩猩菠菜都在,他们身边还站着四个学生,我只认得其中一位是鬼学院的老陈学长。 一大帮人和动物凑在一起,只借着微弱的手机手电筒光亮,将目光全都放在了李老师刚刚摆好的象棋棋盘上面。 “咳咳。”李老师轻咳一声,站到我们对面,开口道:“都注意了,今天有个特殊人物,也算是通灵课开的实践课程。本来这堂课应该在我办公室上的,就因为闹事的这四个家伙,咱们临时改到这间废弃教室里来了。大家稍微忍忍,有什么怨气,等下了课之后,全都撒到他们四个身上就行。 现在我来说说这堂课的内容,教室的灯坏了,咱们只能借手机的光用用,看不清的往前凑一下。 都看到我面前的这个象棋棋盘了吧,这幅棋盘是一千多年前一位精通机关造物术的前辈流传下来的,一直保存在灵学院里。之所以会保存这么久,是因为这幅棋盘是一处大型机关阵地的阵眼,用来保护一样上古宝器的。 宝器是什么以及它的功用,涉及到一些传闻隐秘,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护住宝器,就能保一方平安。 可是现在,在外面,也就是现实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人破坏了守卫机关阵地入口的古物。导致这处机关,呈现在了世人眼前,并且已经有人进入机关阵地逐渐向宝器方向靠拢了。 咱们要做的就是,通过阵眼,也就是这幅象棋棋盘进入到机关阵地内,启动机关把里面的人驱逐出去。 具体怎么做,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张静涵,把我刚才给你的那瓶涎水拿过来,每个人都往眼皮上抹一点。” 李老师说着,冲旁边的静涵挥挥手,静涵赶忙依言照做。 看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眼皮上抹大个儿的口水,我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借着还没下去的酒劲当场吐出来。 强忍着缓过来这口气,我赶紧把目光单独放在李老师身上。 却发现李老师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随后就像下午上课的时候那样,一口水喷到棋盘上面,让整个棋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普普通通的棋盘变成宏伟的“沙盘艺术品”时,其他没有见过这一幕的人全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相比于众人的惊讶,我更在意的是棋盘上某些细微的变化。 只见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那里,缓缓流淌的水流像是发了洪水一样,顺着某处低洼地朝着黑方棋子这边渗透。分流处,原本应该站的非常远的一枚“卒”棋,此刻就在河边上,幻化成人形高举手中长矛,身上还散发着些许红光。 按照李老师刚才说的,这应该就是什么机关阵地被人侵入破坏导致的吧,只是不太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我疑惑地抬头看向李老师,就看见他随手将水瓶放在一边,然后指着棋盘说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那处机关阵地的缩影。里面的守卫机关是以象棋的方式布置的,你们都了解象棋的规则,应该也发现了其中的变化和不妥。就像这枚黑方‘卒’棋,它的位置变化,实际上是有懂得机关术的人在进行破解。 红黑两方分别代表汉朝和楚国,当年设计这处机关的前辈就是印照楚汉争霸里‘汉祖灭掉楚王’的历史,将需要守护的宝器放在了红方‘帥’棋的下面。 进入机关阵地的人首先是来到黑方楚国这一边。这时候机关会自动启动来驱逐外来者。但是一旦有懂得机关术的人破解了这种自动防御模式,然后反客为主操纵这些机关,就可以控制黑方的棋子对红方发动进攻。也就出现了咱们现在看到的情况。 咱们这些人要做的就是先一步出手将红方这边的棋子全部控制。然后清除掉来犯者。在场的有十六个人,正好可以完全占据十六个棋子。” 李老师说到这里,习惯性地点了下头,就在这时。老陈学长突然举起手来问道:“老师,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占据黑棋。那样不是可以更快把外来者驱赶走吗?” “错。现在来不及了。黑方棋子已经有被外人控制的了,如果咱们再去控制黑棋,根本不可能把那些人驱赶走。你见过有自己吃自己的棋子吗?另外,现在去控制黑棋。会浪费掉机关本身的自动防御能力。所以,让这处机关先灭掉一些水平比较低的家伙,然后再由咱们消灭那些水平高的。这样更合理。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好。那现在我来说一下具体情况。这堂实践课预计持续时间为七天,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和晚上的八点到九点是课间休息时间,所有人轮流休息吃饭。实践课结束后,如果达到教学目的,除严是非、梁天宇、李肃、史大龙四人外,其他人获得100表现分,本学期通灵课直接过。教学目的没有完成,表现分10分,本学期通灵学期末考试成绩加10分。 没有意见的话,我就来说一下所有人的职责安排。 象棋棋盘机关每天的子时和午时会重置,所有机关变化恢复原位,也就是说每十二个小时内一局棋。一局棋内消灭掉黑方所有棋子,并占据外来者侵入地点,算胜利。获胜之后,实践课提前结束。七天之内没有一次获胜,算彻底失败,我会想其他办法解决这次的问题。 在场十六人,灵学院的有七个,在任何一局对战中,我们都随时可以进入战场,即使被敌方棋子吃掉也没关系。其他人如果被灭,则需要等下一局开始。所以,其他人做好在必要时候被灵学院的人接替的准备。 我做‘帥’,张静涵和曹真两个女生做‘仕’,陈赓和林蒙做‘相’,梁天宇、李肃为‘馬’,韩晔,李广旭为‘車’,大个儿和嘟嘟做‘炮’,剩下的人为‘兵’棋,第一局暂时这么安排。记住,虽然开课之后你们会化身棋子,但是你们本身所携带的东西和学过的术法,都是可以使用的,所以,到了真正开打的时候,都不要紧张,使出你们所有的本事就行。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半个小时准备时间,十二点正式开课。” 李老师一声令下,那四位学长转身离开,不知道去准备什么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李老师才转过头来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严是非,这是你作为灵学院学生,上的第一次实践课。到时候好好表现,千万不要给我丢脸。还有这堂课是通灵学,你的专业课,你的随堂成绩很重要,能不能在上课过程中有所长进也非常关键。明白没有?” “明白了。只是……李老师您能不能帮我们几个先解开啊,手脚不能动只这么趴着很难受的。” “哈,现在知道难受了,早怎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学习啊。” 李老师说着,伸手朝着我们几个人轻轻一挥,那种手脚被束缚的感觉顿时消失。 重新获得自由,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直接就往外跑。 没办法,喝了太多啤酒,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得赶紧找地方解决一下。 摸黑跟着老陈学长他们去了厕所,放水完毕之后,我整个人彻底轻松。凉水洗把脸,彻底清醒过来,等再回到那间废弃教室,我终于有时间去思考一些问题了。 比如说,灵学院哪来的七个人啊? 去掉我和李老师两个人,再去掉大个儿、嘟嘟和菠菜,剩下那俩是什么? 难道还要加上那只黑猫黑炭? 一念及此,我抬头看向教室中间,正看见静涵把黑炭从棋盘上抱起来。而在黑炭的另一边,一只白毛耗子被李老师伸手提走,那耗子貌似就是当初第一次进入灵学院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只。 得,这下全了。 人数上的疑惑解除,我又把目光放在了棋盘上,很难相信这副能被大个儿舔来舔去,李老师还几次三番往上面喷水的棋盘,是流传了上千年的老古董。 好吧,就算是古董,那又是什么人拿它来做机关阵法的阵眼呢? 趁着还没开始上课的功夫,我赶紧凑到李老师身边,想问出心中的疑问。 可没等我开口,李老师却先说话了。 “严是非,什么也别问,这次的实践课,跟之前吴明那件案子还有后来的韩震的事情有点关系。你有天赐灵眼,自己一点点去看,能不能弄清楚整个机关阵法的来由,也算是对你专业学习的一种考验。还有,在场的人只有咱俩能看透那些将要成为敌对方的人的身份。我在后面指挥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决定,所以,需要你在前面看清楚,该死的人直接弄死,该留的人放一条生路,能起到决定作用的人让他们放弃谋求宝器的想法,这就是你需要做的事情,明白没?” “呃……算是明白了。” “好,准备准备,开课了。” 李老师扔下这句话,转头去帮助其他人一个个进入到棋盘内化身棋子。 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往地上一坐,用口水浸湿手指,一个点向“帥”棋,一个点向“兵”棋。 “汉祖英明神武,吾等愿效犬马之劳,死而无憾!”(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龙鼎传说,五行克制 时间回到前两天,10月7日凌晨一点,山东禹城城东迎宾路丁字路口。 茫茫黑夜,原本禹王治水应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可这里却异常喧闹。 各种呼喊和机器发动机的轰鸣掺杂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马路边弄了个工地,半夜里施工一样。 事实上,这里确实是在施工。 一方高约三十米,占地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禹王治水铜像,在起重机和数十个建筑工人的通力协作下,正慢慢在路口拐角处的空地上竖立起来。 几分钟后,铜像完全竖直,稳稳落进之前已经开挖好的地基内,随后数十人一窝蜂冲上去埋土奠基。 前后不到半小时,工作完成,所有人又被统一带走,喧闹的路口刹那间恢复平静。 这时候,一辆大众轿车从远处缓缓开过来停在路口,后门打开,一名西装男和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老头双双走了出来。 两人对着矗立在夜空下的禹王像凝视良久,西装男对着老者微微一拱手,轻声问道:“袁道长,禹王像已经安置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接下来就没什么大事了,在这周围建个公园,种些花花草草,再把马路对面的鱼塘改成人工湖就行了。这些事情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好,只要禹王在此,那些妖魔鬼怪是不敢造次的。” “行,我明天就立刻去安排这些事。那万人坑那边怎么办,道长,我们还可以继续挖下去吗?” “最好不要继续挖了,逝者已逝。虽然一直扔在垃圾填埋场不太好,但是过分去打扰也不是明智之举。我看就在那里建一座公墓吧,也算是让死者有个栖息之所。” “谢谢大师指点。” “不用谢我,我是收了钱的,所以受不起这个谢字。好了,你走吧,我今晚在这里做法施咒。稳固禹王铜像基石。完事之后自会离去,希望咱们不要再有联系。” “呃……道长高风亮节,我自愧不如。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西装男打声招呼。转身回到轿车里,汽车启动,没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黑夜荒郊只剩下这袁道长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这老头也不害怕。慢悠悠走到禹王铜像的底座那,往地上一坐。单手拈个兰花指,嘴里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禹王像后面的果林里突然走出来三个青年,这三人全都灰头土脸。就跟刚从地底下爬出来一样。 他们刚出来,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前方不远处的袁道长,其中一人赶忙上前磕头跪拜。 “师父。您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办好了。” “哦?挖到什么了?” “挖出来一块青石板,石板下面像个地洞。又像是深坑,我们不敢下去,就过来找您老人家了。” “好,带我去看看。” 袁道长轻飘飘站起身,随着三个青年进入果林。 前行不多远,在果林中间位置一处用网布围起来的地方,还有两个青年,一人拿着手电筒照亮,另一人则是蹲下身子不停擦拭着一块石板。 听到脚步声,两人迅速起身,看清楚来者是谁之后,齐齐向袁道长拱手喊了声“师父”。 袁道长挥挥手,随后将目光定格在那块石板上面。 这一眼望去,袁道长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浑身一哆嗦,接着猛地扑过去,一边抚摸石板,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块青色石块。 两相对照之后,这老道仰头望天,泪眼长叹:“是了,是这里,我袁家保守了上千年的秘密今日终于让我找到了!先祖在上,请受不肖子孙一拜!” 袁道长说着,“咚咚咚”朝那块青石板磕了三个响头,旁边的五个青年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跟着一起跪下磕头。 跪拜完毕,老道率先站起来,转头看向身后的五名青年。 “袁鑫,袁森,袁淼,袁焱,袁垚!” “师父!” “你们五个从小跟随我学艺,亲如父子,如今我已经命不久矣,你们可愿送我走这最后一程?” “愿意!” “此去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随我一起埋在这深渊之下,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的命就是师父的命!”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们了。我袁宏志,祖上乃唐代神人袁天罡,到我这已经是第六十代子孙。袁家祖训提到,袁氏一脉,世代计数,甲子轮回,不可有后。我就是不可有后的那一代。” 袁道长说着,伸手拉开自己的裤带,月色照耀下,五名袁姓青年看到自己师父双腿中间的那道伤疤,全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而袁道长本人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继续缓缓说道:“我自幼承受这种伤痛,无妻无子,只有你们五个徒弟,我死后遗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是你们的。三年前我已经将遗产分成五份,寄存在律师那里,这次送我走完最后一程,你们就可以得到自己应得东西,不必担心其他人争抢。所以,我希望你们此刻不要有任何杂念,静心听我把话说完,并且保证永远不要将我所说的事情泄露出去。可以吗?” “师父有命,我等必当遵从。” 五人齐齐回应一句,跪拜在前的袁鑫、袁森两人更是快步上前帮师父将裤子提好,搀扶着老人家坐了下来。 袁道长欣慰地点点头,捋了捋颚下胡须:“好,好,好。你们五个能如此待我,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现在都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讲的既是上古传说,也是我袁家自古流传下来的一条隐秘。 相传上古时期,天地间有五龙。分别是五爪青龙,四爪金龙,三爪白龙,两爪应龙,一爪蛟龙。五龙生于天河,受水神共工管制,本与世无争。却不想因一次意外。五龙顺天河水下到人间,为祸苍生。 上古奇书《山海经》中有记载,传说水神共工素来与火神祝融不合。因“水火不相容”而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这场大战最后以共工失败告终。而失败后的共工怒气难平,一气之下撞断承天柱‘不周山’。 不周山上接天河,山体塌陷。天空裂开一道洞口,无尽天河水顺着洞口流淌出来。在人间形成洪水。虽然女娲娘娘及时采用五彩石补天,堵住天河,但无奈地下洪水已经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统领天下苍生的尧帝找人治水。其手下推举出来鲧这个人。可是鲧治水九年毫无成效,到舜帝承位之时,洪水依旧到处肆虐。 舜帝承位之后。探查鲧治水不成缘由,最后竟发现鲧和这场大洪水的罪魁祸首共工关系密切。不是洪水治理不好,而是治水者根本没有全力以赴。 舜帝一怒之下,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治理,先后将共工、欢兜、三苗和鲧这四大为祸苍生的罪人抓捕流放,史称‘治四罪’。 四罪治理完毕,舜帝又指派鲧的儿子禹去治理洪水。 按理说,共工被治罪,洪水的问题应该可以很快解决。可是大禹治水的时候依旧困难重重,这些困难就来自共工手下的那五龙。 五龙一直都是受水神共工管制的,地下洪水泛滥其实大部分都是五龙在兴风作浪。禹发现其中关键之后,带兵出征,讨伐五龙。先后制服青龙、金龙、白龙、应龙,并将这四龙收归到自己麾下,协助治水。 这一下,地下的洪水灾害才渐渐平息。 只是完事无绝对,五龙中最后一条蛟龙狡猾多变,不像其他四龙那样暴漏在外,而是隐藏自己,经常在禹不常出现的兴风作浪。 禹穷极一生,最后都没有抓住蛟龙。临终之际,他想出一条计策,让自己的儿子启收集九州大地的青铜,明面上说是要铸造九鼎以显示九州安定,其实是将禹快要死去的消息散播出去,勾引蛟龙上当。 而蛟龙果然上当,就在九鼎铸造成功的那一天,蛟龙突然来到铸鼎之处,卷起滔滔江水,准备把九鼎淹没,让禹最后所要做的这件事情功亏一篑。 可是蛟龙刚一露面,就被禹早就布置下的天罗地网给抓住。随后,禹命人取九鼎中的一鼎将蛟龙镇压,深埋地底。 到这里,夙愿达成,禹安然升天。 这便是关于金鼎镇龙的传说,从古至今已经流传了数千年。 只是,一鼎镇压蛟龙却并非长久之事,且不说蛟龙自己努力去破除封印,自古以来许多心怀不轨之人更是想尽办法找到要找到蛟龙和镇压蛟龙的禹王鼎,一旦让这些人得手,不知道又要惹起多大的祸端。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就有许多能人异士自发去保护禹王九鼎,并且散播出去各种假消息,隐藏禹王九鼎的真实所在,也掩盖到底哪一方禹王鼎下镇压了蛟龙的事实。 我袁家先祖袁天罡,就是这些能人异士中的一位。 袁天罡祖先经历隋唐两代,见证唐朝开国建业,发现唐高祖李渊当年起义反隋的时候曾借助了些许真龙之力。 为了查清楚这丝真龙之力的来源,袁天罡祖先亲自来到李渊最初起义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山东平原县,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座留有禹王治水足迹的小城禹城。 在这座城市的地下,袁天罡先祖终于真正发现了一方禹王鼎。 这方禹王鼎下面是不是真的镇压着蛟龙,袁天罡祖师不曾提起,只是在我袁家祖训上写到,禹王鼎关乎九州大地安危,切不可轻易移动。 而为了不让心存歹念的人发现禹王鼎,袁天罡祖先便在埋藏禹王鼎的地方布下了一处五行克制阵法。 禹王鼎乃青铜所制,属金。袁天罡祖师,便引来地下流火负压在铜鼎上方,以火克金。引动流火之后,为防止这流火窜出地表失去效用,天罡祖师又开挖一条地下暗河,引流水到流火之上,以水克火。水上是广袤大地,这又是以土克水。地上种树,又算是以木克土。 这种下的树,以三课原本就有的古槐树为基点种植。 三棵古槐如同铜鼎三足,广袤土地如同铜鼎鼎身,流水、流火交叉而流如同铜鼎双耳。 整个构造就像是个倒扣下去的三足圆鼎,而真正的禹王鼎就被扣在鼎口内,就如同禹王鼎倒扣下去,镇压蛟龙一样。 如此五行克制完全,固若金汤,便再也没有人可以探查清楚禹王鼎的具体所在位置。” 袁天罡祖先经历隋唐两代,见证唐朝开国建业,发现唐高祖李渊当年起义反隋的时候曾借助了些许真龙之力。 为了查清楚这丝真龙之力的来源,袁天罡祖先亲自来到李渊最初起义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山东平原县,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座留有禹王治水足迹的小城禹城。 在这座城市的地下,袁天罡先祖终于真正发现了一方禹王鼎。 这方禹王鼎下面是不是真的镇压着蛟龙,袁天罡祖师不曾提起,只是在我袁家祖训上写到,禹王鼎关乎九州大地安危,切不可轻易移动。 而为了不让心存歹念的人发现禹王鼎,袁天罡祖先便在埋藏禹王鼎的地方布下了一处五行克制阵法。 禹王鼎乃青铜所制,属金。袁天罡祖师,便引来地下流火负压在铜鼎上方,以火克金。引动流火之后,为防止这流火窜出地表失去效用,天罡祖师又开挖一条地下暗河,引流水到流火之上,以水克火。水上是广袤大地,这又是以土克水。地上种树,又算是以木克土。 这种下的树,以三课原本就有的古槐树为基点种植。 三棵古槐如同铜鼎三足,广袤土地如同铜鼎鼎身,流水、流火交叉而流如同铜鼎双耳。 整个构造就像是个倒扣下去的三足圆鼎,而真正的禹王鼎就被扣在鼎口内,就如同禹王鼎倒扣下去,镇压蛟龙一样。 如此五行克制完全,固若金汤,便再也没有人可以探查清楚禹王鼎的具体所在位置。”(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五行奇战,二战奇闻 “咳咳咳……” 袁道长说到这,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袁鑫赶忙上前帮他把这口气顺下去。 等老头平缓下来,袁鑫拱手作揖,郑重说道:“师父,以前从来都没听您说过这些,现在知道了咱袁家的历史,我心里除了激动自豪就没有别的了。您放心,我们几个虽然没有先祖那种通天彻地的本事,但收拾几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从今往后,我们就在这附近住下,谁敢打禹王鼎的注意,我们五兄弟就让他有来无回!” 袁鑫说的大义凛然,可袁道长却不住摇头,轻声说道:“错,袁鑫,你理解错了!袁天罡先祖留下祖训让后世子孙定期来这里照看五行克制阵法,其实并非是让我们守护禹王鼎。阵法有神力维持,足以抵挡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我袁家子孙要做的其实就是劝阻这类人不要进去,免得他们丧命在此,给袁家平添罪孽。我们救人而不是杀人,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什么让人有来无回的话了!” “呃……是,师父。可既然咱袁家子孙只做救人的事情,为什么不世世代代一直做下去,先祖偏偏还要留下一条不可有后的规定啊?” “咳咳,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我的父亲、祖父,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直到前些年,我回过头去再次认真品读袁家祖训,才想到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 “其实袁天罡祖先留下的那句‘不可有后’,可能并不是‘不能有后’的意思,而是‘不再有后’的意思。也就是说,到天罡始祖推演出来的最后一个日期,袁氏一脉将遭受劫难。全族死去,再也没有后人了。” “啊?师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您所受的伤痛……难道在千年前天罡始祖就已经算到了?” “不,天罡始祖推演的是禹王鼎的安危,只不过捎带着推演出袁氏一脉的兴衰。至于我所受到的伤痛,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错误。也幸亏这个错误。让我多活了七十年。因为按照祖训上所讲七十年前我就应该已经死了。” “七十年前?” “对,祖训上所记载的最后一个日期,是袁天罡祖师施展推演术之后的第二十二个戊寅年。也就是1938年。那一年,其实我就该岁父辈死在这五行克制阵法之内,只是我的父亲不忍让我跟着他们一起死,便想方设法保住了我一条命。可惜。命虽然保住了,我却在那个时候也受到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袁道长说到这里。眼角泛起丝丝泪光,可偏偏他所说的话勾起了袁家五兄弟的好奇心。 跪坐在远处的袁垚实在忍不住,张口问道:“师父,您能跟我们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好吧。过了今晚,也许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们五个说话了,索性便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吧。 如果从头说起的话。还要从袁天罡始祖施展推演术的时候开始。 那是隋大业14年,也就是公元618年。也是一个戊寅年。那一年袁天罡始祖已经布置好了五行克制阵法,本想着就此安心离开此地。可偏偏那个时候,一则消息传来,让天罡始祖改变了主意。 那消息是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被杀,李渊在长安称帝建国号唐。 朝代更替,事实已经证明,李渊起义时所借助的那丝真龙之力起了作用。 袁天罡始祖本来就是因为这丝真龙之力,追根溯源找到禹王鼎所在的。既然他能够找到,那就证明其他能人异士也能找到这里。 世人贪婪无度,如今有这么一处能塑造出中原霸主的真龙之地摆在眼前,很难保证不会有人像李渊那样求真龙护佑,发兵启事引得天下大乱。 即便当时没有,难保十年、百年、千年后不会有。 所以袁天罡祖先施展推演术,探查后世之事,发现每过六十年,中原大地必将发生一起重大灾祸。这祸端未必是因禹王鼎而起,但最终都会因禹王鼎而结束。这也就是为什么祖训中会有一句‘甲子轮回’。 一甲子一轮回,到第二十二个轮回之年1938年,中原大地上发生了一件百万生灵涂炭的祸端。 1938年4月,日军全面侵华的第二年,三十多万侵华日军在华北沦陷区集结,在土肥原的带领下,由东向西攻打中国腹地。蒋介石手下的20多万中央军和日军在徐州交战一个多月,最终失败。 眼看日军就要侵入中国腹地,蒋介石孤注一掷,决定‘以水代兵’,在花园口开挖黄河堤坝,致使黄河决堤洪水泛滥。 滔天洪水肆意横流,想必那场景也不亚于上古时期的天河水从天而降了。黄河被人为决堤改道形成大片黄泛区,近百万人或饿死,或淹死,简直比当年发生的南京大屠杀还要惨绝人寰。 百姓遭难,生灵涂炭,但这一招也确实延缓了日军侵华的脚步。 土肥愿的部队被洪水逼迫得不停后退,从河南境内一直撤退到鲁北地区。 眼看侵华脚步受阻,当时的日军将领当中有专研中国古代历史的人,向土肥原建议以华制华,用中国的治水专家治理中国人制造出来的洪水。 而那日军将领口中所说的中国治水专家,其实就是禹王。 那人称禹王几千年前在某地治水成功,定然留下了治水神器,只要将这治水神器从地下挖出来,便可以阻断洪水,使部队继续开启侵略步伐。 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日军将领是怎么想的,但是这狗东西显然要比许多其他外国人更加了解中国的风土人情,否则也不会想出来这么一个如同‘祭拜河神求风调雨顺’、‘祭拜龙王求雨’的怪招。 偏偏土肥原还信了他的话,真的派出一支部队,有那名日军将领带领来到大禹治水故里禹城。开挖治水神器。 当时这座小县城总共才不过十几万人口,无论老幼妇孺,都被日军抓起来四处挖坑。 十几万人啊,被区区不过几千的日本兵控制住,想想是多么一件悲哀的事情! 当时,我和我的父辈正巧就在这里,因为那一年就是祖训当中所标注的最后一个日期。我们早就提前来到这里守护五行克制大阵。 我那年六岁。记得非常清楚,残暴的日本兵将那些反抗的人和不能干活老幼妇孺全都驱赶到一处地方。练习他们的杀人技巧,用杀人当做游戏进行比赛。死者不计其数。 前两天附近挖出来的那个二战时期的万人坑,就是那个时候造就的,我还曾亲手往那个坑里捧了一捧土扔下去。 遇上这种事情,我袁家人虽然身怀绝技秘术。但也没办法徒手杀干净数千日本鬼子,硬抗他们枪炮。父辈们私下里一商量。决定利用先祖留下来的五行克制大阵,抗击这些侵略者。 其实他们所要找的什么‘治水神器’,就是禹王鼎。我袁家人知道禹王鼎在哪,更知道如何进入阵法当中。 父辈扮作苦力。装成意外挖出地洞的样子,引起那些日军的注意。并把他们的主力部队全都带进了阵法当中。 我年纪小,没有跟过去。而是被当做人质关押在了日军的兵营里。 我不知道在地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七天之后,我的父亲和大伯在十几个日军残兵败押送下。从地底下走了出来,而其他人再也没了踪影。 几千人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我袁家人也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在面对留在地上的那个日军将领的时候,我的父亲和大伯奋起反抗,拼死搏杀,杀光仅剩的日本兵,救下我之后,又带着我重新进入了五行克制大阵当中。 在那个黑暗的地洞里,父亲和大伯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而这个时候,大伯猛然拿出祖训,指着上面的那句‘甲子轮回,不可有后’发疯似的狂笑,一边说着什么先祖料事如神,一边要按照祖训规定杀了我,从此让袁家彻底无后。 我当时害怕极了,想着父亲能救我一命,可万万没想到,我的父亲竟然也说要遵从祖训。 那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父亲手里拿着从日本兵手里抢来的刺刀,一步步走向我。那锋利的刀刃当时距离我的脖子也就不过一公分。 我吓傻了,甚至连哭闹都忘记了,只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在亲生父亲手中。 谁知道,下一刻,父亲猛然挥动刺刀。我就感觉双腿剧痛难当。 再晕过去的前一刻,我看到父亲托起我来从地洞口把我给扔了出去,然后他掏出一颗手榴弹按在了地洞的入口处。 那是我看到父亲的最后一眼,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睡在了一位老中医的家里。 我腹下少了一样东西,而肩膀上则是多出来这块青石碎片。” 袁道长手里摩挲着那块石板碎片,泣而无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仰起头,继续说道:“你们五个现在明白了吧。我其实早就该死了,可是我的父亲不忍杀死我,才违背祖训将我从地洞里扔了出来。可他也没有违背祖训,真正的让袁家彻底无后了。 后来,我被那个老中医治好,在他的抚养下长大。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这座小县城里。 我袁家自古流传下来的技艺典籍都随着父辈的死去彻底消失,我所会的东西,都是六岁之前记住的那些,虽然只是袁家一脉传承微小部分,但在现代社会也足够做一个玄学大师了。 祖训也早就随着大伯的死去而遗失,但我始终记得那句‘袁氏一脉,世代计数,甲子轮回,不可有后’。 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大限将至,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五行克制大阵的入口,追随父辈而去。 只可惜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直到前几天,五行克制大阵所象形出来的倒扣圆鼎,其中一足被毁掉,我才有了一丝眉目。 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可以进入阵法的通道。 好了,该讲的事情,都给你们讲清楚了,现在扶我起来吧。” 袁道长轻轻一招手,袁鑫、袁森赶忙上前把老头搀扶起来。 一行六人缓缓走到那处被网布围起来的大坑前,袁道长最后抬头看了眼夜空,抬手一指,幽幽说道:“送我下去吧。了了我这最后一桩遗愿,你们五个便各自回家,从此做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要管禹王鼎的事情。就让这一切,随着我的死,彻底消失吧。” 袁道长说道最后,猛地一晃身子,镇开身边的袁鑫、袁森,大踏步地顺着土坑斜坡进入地底。 袁家五兄弟相视一眼,齐齐咽了口唾沫,跟着自己的师父一起走了下去。 而就在他们六个人进入地底之后没多久,一辆大众帕萨特和一辆昌河面包急速开到果林边。 帕萨特上走下来一人,正是刚刚和袁道长交谈的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迈步来到网布围起来的土坑边上,左右看了看,转身搬起搁置在一旁的那块青石板。 这块青石板一指多厚,三寸见方,估计足有百斤重,可在西装男的手里感觉就跟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西装男小心翼翼地用石板盖住洞口,随后大手一挥,外面面包车上下来五六个军装青年。这些人快步赶到,一句话没说直接开始往坑里填土。 前后不过三分钟,地面平整完毕,网布撤走,众人离去,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袁家五兄弟不知道他们的后路已经被人给封死,五人跟随着师父摸黑前行,一直走到一扇青色局势垒砌起来的石门前才停下。 袁鑫打开手电筒照亮石门,袁道长在上面摸索了几下,随后整个人扒在是门上,双脚一用力。 “吱嘎”声响,石门应声而开,手电光畅通无阻地照射了进去。 只是没等他们看清守门后的情况,一声呼喝便响彻众人耳边。 “吾八岁起兵,身经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今日谁敢一战!”(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岛国贼子,偷金盗宝 “咳咳咳……” 袁道长说到这,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袁鑫赶忙上前帮他把这口气顺下去。 等老头平缓下来,袁鑫拱手作揖,郑重说道:“师父,以前从来都没听您说过这些,现在知道了咱袁家的历史,我心里除了激动自豪就没有别的了。您放心,我们几个虽然没有先祖那种通天彻地的本事,但收拾几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从今往后,我们就在这附近住下,谁敢打禹王鼎的注意,我们五兄弟就让他有来无回!” 袁鑫说的大义凛然,可袁道长却不住摇头,轻声说道:“错,袁鑫,你理解错了!袁天罡先祖留下祖训让后世子孙定期来这里照看五行克制阵法,其实并非是让我们守护禹王鼎。阵法有神力维持,足以抵挡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我袁家子孙要做的其实就是劝阻这类人不要进去,免得他们丧命在此,给袁家平添罪孽。我们救人而不是杀人,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什么让人有来无回的话了!” “呃……是,师父。可既然咱袁家子孙只做救人的事情,为什么不世世代代一直做下去,先祖偏偏还要留下一条不可有后的规定啊?” “咳咳,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我的父亲、祖父,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直到前些年,我回过头去再次认真研究袁家历史,才想到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 “其实袁天罡祖先留下的那句‘不可有后’,可能并不是‘不能有后’的意思,而是‘不再有后’的意思。也就是说,到天罡始祖推演出来的最后一个日期,袁氏一脉将遭受劫难。全族死去,再也没有后人了。” “啊?师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您所受的伤痛……难道在千年前天罡始祖就已经算到了?” “不,天罡始祖推演的是禹王鼎的安危,只不过捎带着推演出袁氏一脉的兴衰。至于我所受到的伤痛,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错误。也幸亏这个错误。让我多活了七十年。因为按照祖训上所讲七十年前我就应该已经死了。” “七十年前?” “对,祖训上所记载的最后一个日期,是袁天罡祖师施展推演术之后的第二十二个戊寅年。也就是1938年。那一年,其实我就该岁父辈死在这五行克制阵法之内,只是我的父亲不忍让我跟着他们一起死,便想方设法保住了我一条命。可惜。命虽然保住了,我却在那个时候也受到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袁道长说到这里。眼角泛起丝丝泪光,可偏偏他所说的话勾起了袁家五兄弟的好奇心。 跪坐在远处的袁垚实在忍不住,张口问道:“师父,您能跟我们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好吧。过了今晚,也许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们五个说话了,索性便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吧。 如果从头说起的话。还要从袁天罡始祖施展推演术的时候开始。 那是隋大业14年,也就是公元618年。也是一个戊寅年。那一年袁天罡始祖已经布置好了五行克制阵法,本想着就此安心离开此地。可偏偏那个时候,一则消息传来,让天罡始祖改变了主意。 那消息是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被杀,李渊在长安称帝建国号唐。 朝代更替,事实已经证明,李渊起义时所借助的那丝真龙之力起了作用。 袁天罡始祖本来就是因为这丝真龙之力,追根溯源找到禹王鼎所在的。既然他能够找到,那就证明其他能人异士也能找到这里。 世人贪婪无度,如今有这么一处能塑造出中原霸主的真龙之地摆在眼前,很难保证不会有人像李渊那样求真龙护佑,发兵启事引得天下大乱。 即便当时没有,难保十年、百年、千年后不会有。 所以袁天罡祖先施展推演术,探查后世之事,发现每过六十年,中原大地必将发生一起重大灾祸。这祸端未必是因禹王鼎而起,但最终都会因禹王鼎而结束。这也就是为什么祖训中会有一句‘甲子轮回’。 一甲子一轮回,到第二十二个轮回之年1938年,中原大地上发生了一件百万生灵涂炭的祸端。 1938年4月,日军全面侵华的第二年,三十多万侵华日军在华北沦陷区集结,在土肥原的带领下,由东向西攻打中国腹地。蒋介石手下的20多万中央军和日军在徐州交战一个多月,最终失败。 眼看日军就要侵入中国腹地,蒋介石孤注一掷,决定‘以水代兵’,在花园口开挖黄河堤坝,致使黄河决堤洪水泛滥。 滔天洪水肆意横流,想必那场景也不亚于上古时期的天河水从天而降了。黄河被人为决堤改道形成大片黄泛区,近百万人或饿死,或淹死,简直比当年发生的南京大屠杀还要惨绝人寰。 百姓遭难,生灵涂炭,但这一招也确实延缓了日军侵华的脚步。 土肥愿的部队被洪水逼迫得不停后退,从河南境内一直撤退到鲁北地区。 眼看侵华脚步受阻,当时的日军将领当中有专研中国古代历史的人,向土肥原建议以华制华,用中国的治水专家治理中国人制造出来的洪水。 而那日军将领口中所说的中国治水专家,其实就是禹王。 那人称禹王几千年前在某地治水成功,定然留下了治水神器,只要将这治水神器从地下挖出来,便可以阻断洪水,使部队继续开启侵略步伐。 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日军将领是怎么想的,但是这狗东西显然要比许多其他外国人更加了解中国的风土人情,否则也不会想出来这么一个如同‘祭拜河神求风调雨顺’、‘祭拜龙王求雨’的怪招。 偏偏土肥原还信了他的话,真的派出一支部队,有那名日军将领带领来到大禹治水故里禹城。开挖治水神器。 当时这座小县城总共才不过十几万人口,无论老幼妇孺,都被日军抓起来四处挖坑。 十几万人啊,被区区不过几千的日本兵控制住,想想是多么一件悲哀的事情! 当时,我和我的父辈正巧就在这里,因为那一年就是祖训当中所标注的最后一个日期。我们早就提前来到这里守护五行克制大阵。 我那年六岁。记得非常清楚,残暴的日本兵将那些反抗的人和不能干活老幼妇孺全都驱赶到一处地方。练习他们的杀人技巧,用杀人当做游戏进行比赛。死者不计其数。 前两天附近挖出来的那个二战时期的万人坑,就是那个时候造就的,我还曾亲手往那个坑里捧了一捧土扔下去。 遇上这种事情,我袁家人虽然身怀绝技秘术。但也没办法徒手杀干净数千日本鬼子,硬抗他们枪炮。父辈们私下里一商量。决定利用先祖留下来的五行克制大阵,抗击这些侵略者。 其实他们所要找的什么‘治水神器’,就是禹王鼎。我袁家人知道禹王鼎在哪,更知道如何进入阵法当中。 父辈扮作苦力。装成意外挖出地洞的样子,引起那些日军的注意。并把他们的主力部队全都带进了阵法当中。 我年纪小,没有跟过去。而是被当做人质关押在了日军的兵营里。 我不知道在地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七天之后,我的父亲和大伯在十几个日军残兵败押送下。从地底下走了出来,而其他人再也没了踪影。 几千人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我袁家人也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在面对留在地上的那个日军将领的时候,我的父亲和大伯奋起反抗,拼死搏杀,杀光仅剩的日本兵,救下我之后,又带着我重新进入了五行克制大阵当中。 在那个黑暗的地洞里,父亲和大伯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而这个时候,大伯猛然拿出祖训,指着上面的那句‘甲子轮回,不可有后’发疯似的狂笑,一边说着什么先祖料事如神,一边要按照祖训规定杀了我,从此让袁家彻底无后。 我当时害怕极了,想着父亲能救我一命,可万万没想到,我的父亲竟然也说要遵从祖训。 那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父亲手里拿着从日本兵手里抢来的刺刀,一步步走向我。那锋利的刀刃当时距离我的脖子也就不过一公分。 我吓傻了,甚至连哭闹都忘记了,只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在亲生父亲手中。 谁知道,下一刻,父亲猛然挥动刺刀。我就感觉双腿剧痛难当。 再晕过去的前一刻,我看到父亲托起我来从地洞口把我给扔了出去,然后他掏出一颗手榴弹按在了地洞的入口处。 那是我看到父亲的最后一眼,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睡在了一位老中医的家里。 我腹下少了一样东西,而肩膀上则是多出来这块青石碎片。” 袁道长手里摩挲着那块石板碎片,泣而无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仰起头,继续说道:“你们五个现在明白了吧。我其实早就该死了,可是我的父亲不忍杀死我,才违背祖训将我从地洞里扔了出来。可他也没有违背祖训,真正的让袁家彻底无后了。 后来,我被那个老中医治好,在他的抚养下长大。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这座小县城里。 我袁家自古流传下来的技艺典籍都随着父辈的死去彻底消失,我所会的东西,都是六岁之前记住的那些,虽然只是袁家一脉传承微小部分,但在现代社会也足够做一个玄学大师了。 祖训也早就随着大伯的死去而遗失,但我始终记得那句‘袁氏一脉,世代计数,甲子轮回,不可有后’。 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大限将至,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五行克制大阵的入口,追随父辈而去。 只可惜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直到前几天,五行克制大阵所象形出来的倒扣圆鼎,其中一足被毁掉,我才有了一丝眉目。 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可以进入阵法的通道。 好了,该讲的事情,都给你们讲清楚了,现在扶我起来吧。” 袁道长轻轻一招手,袁鑫、袁森赶忙上前把老头搀扶起来。 一行六人缓缓走到那处被网布围起来的大坑前,袁道长最后抬头看了眼夜空,抬手一指,幽幽说道:“送我下去吧。了了我这最后一桩遗愿,你们五个便各自回家,从此做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要管禹王鼎的事情。就让这一切,随着我的死,彻底消失吧。” 袁道长说道最后,猛地一晃身子,镇开身边的袁鑫、袁森,大踏步地顺着土坑斜坡进入地底。 袁家五兄弟相视一眼,齐齐咽了口唾沫,跟着自己的师父一起走了下去。 而就在他们六个人进入地底之后没多久,一辆大众帕萨特和一辆昌河面包急速开到果林边。 帕萨特上走下来一人,正是刚刚和袁道长交谈的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迈步来到网布围起来的土坑边上,左右看了看,转身搬起搁置在一旁的那块青石板。 这块青石板一指多厚,三寸见方,估计足有百斤重,可在西装男的手里感觉就跟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西装男小心翼翼地用石板盖住洞口,随后大手一挥,外面面包车上下来五六个军装青年。这些人快步赶到,一句话没说直接开始往坑里填土。 前后不过三分钟,地面平整完毕,网布撤走,众人离去,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袁家五兄弟不知道他们的后路已经被人给封死,五人跟随着师父摸黑前行,一直走到一扇青色巨石垒砌起来的石门前才停下。 袁鑫打开手电筒照亮石门,袁道长在上面摸索了几下,随后整个人扒在是门上,双脚一用力。 “吱嘎”声响,石门应声而开,手电光畅通无阻地照射了进去。 只是没等他们看清守门后的情况,一声呼喝便响彻众人耳边。 “吾八岁起兵,身经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今日谁敢一战!”(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挖万人坑,入堆尸地 同一天,袁道长一行六人进入地底20多个小时之后,吴娅一行人进入地宫前一天,10月7号晚上十点左右,山东禹城城郊垃圾填埋场。 在过去的整整一天时间里,数十台挖掘机共同作业,上百辆临时抽调来的重型大卡车不间断运转,这处占地百亩垃圾填埋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型深坑。 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城市垃圾被运到了其他地方,留下的除了土地,便只有简单拉起来的警用警戒线了。 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便是留在这里守夜的几个执勤民警也不明白为什么接了这么一份任务,相互之间不停抱怨着自己好好的国庆假期就这么泡汤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闲聊的几人渐渐开始有些困倦,纷纷要求回去休息。毕竟这种连垃圾都没有的垃圾填埋场,实在是没什么看守的必要。 领头的队长熬不过众人软磨硬泡,硬着头皮给上级领导打电话请示了一下,可得到的结果却是“继续坚守,不准松懈”。 这一下顿时引得几位“老同志”怨气更大。 这里是垃圾填埋场,别说坐的地方了,就连个能依着站一会儿的东西都没有,谁能受得了在这破地方坚守一夜。 满心怨气爆发,几位“老同志”当时就不顾劝阻,直接撂挑子不干,各自回家去了。 最后折腾一番,就只剩下了那个年轻的小队队长。 “唉,王军大哥说的还真是没错,年轻人果然镇不住老同志。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给所里打电话了。直接走人多好。” 这小队长长叹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帽,准备最后巡查一圈,然后自己也离开这鬼地方。 可是他的脚步刚一挪动,一只手突然无声无息地从背后伸出来,扣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 冰冷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小队长惊得浑身一激灵。下一刻。他猛然举起手里的手电筒贴着自己的脖子往后一砸。紧接着死死抓住扣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单脚后撩,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也不知道偷袭者是不是被手电光近距离一照晃花了眼。那偷袭者一下子就被小队长给摔躺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可等小队长准备反手制服对方的时候,横向里突然伸过来一只脚狠狠踢在他的下巴上。 “对方不止一个人!撤!” 小队长被人一脚踢飞,身在半空。脑中便已经闪现出最佳的处理方式。可惜,没等他真正去实施。便有人冲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将一把尖刀顶在了他的眼皮上。 “塔斯滕!” 莫名其妙的低吼,小队长已经顾不上对方喊的是什么了,死命想要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扒开。可是却根本不能移动对方分毫。 与此同时,刚刚被他摔倒的那人也冲了过来,搜走他身上手机、电棍、对讲机。顺手拿出一卷胶带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甚至连嘴巴都给封住了。 小队长彻底被控制住。手脚不能动,嘴巴不能说话,但是眼睛还可以转两下。拧着头,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仔细一瞧,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片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去除刚才跟他动手那俩,后面还有五六个黑衣大汉,而且就在白天刚刚开挖出来的垃圾坑边上一直不停有人爬上来。 小队长越看越心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今天一早开始,他就待在这里眼看着整个垃圾填埋厂的变化,亲眼瞧着这地方变成荒芜之地,一直到刚才只剩下他一个人。所以,他完全可以确定此刻出现的这帮家伙不可能是早就藏在深坑里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帮人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什么人能从地地下爬出来? 除了死人,小队长根本想不到其他解释了。 “难道这些都是死人?” 一念及此,曾经听到的各种关于这处垃圾填埋场闹鬼的传说萦绕在小队长的脑海中,吓得他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而就在这时,地底下爬出来的人当中一个精瘦青年几步冲到近前,先是低头看了看被人用刀子抵住的小队长,随后转头冲着后面的一个矮胖中年男子喊道:“野村先生,你这不对啊!我带着你挖宝,顶多就是个偷盗的罪,咱可不能杀人啊!真弄出人命来,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把我晾在这,我以后还怎么混!赶紧把人放了,放了!” 精瘦青年吵吵嚷嚷,且不管那个被他称为野村先生的人怎么样,这边的小队长先一步冷静下来。 就凭刚才精瘦男话中的几个关键词,小队长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盗墓”两个字。 这个精瘦男肯定是个盗墓贼,这次还带着自己的主顾一起下地道挖宝来了,那么他们就肯定不是死人了。 小队长翻翻白眼缓过一口气来,心绪稳定之后,他再看向那个精瘦男,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这个盗墓贼到底是有多靠谱啊,挖地道最后挖到垃圾填埋场这来,要不是今天刚把那些垃圾弄走,说不定这些人都被垃圾给淹死了。 小队长可以想象出这群人顺着地道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一个大坑里,满脸错愕的场景。 另一边那位“野村先生”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跟身边人叽叽喳喳说了几句话,那人立马就冲到了精瘦男的面前,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黄翻天,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死活呢?让你带着我们找禹王鼎,你把我们带哪来了这是?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不用等野村先生出手,我先把你活活埋起来!” “活埋我?连得利。你tm还有没有点良心啊!当初不是你死乞白咧求着我干这一票的吗,现在事马上办完了,就想着卸磨杀驴,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什么马上办完了,你敢说这破地方有禹王鼎?tm的警察都在这呢,别说禹王鼎了。有根骨头肯定也让官家的人给弄走了啊。姓黄的。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说,我好求着野村先生给你个痛快的!” “痛快你大爷。我怎么不行了!告诉你,老子开学定位的功夫天下一流,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你起开,我去跟野村先生说。” “你说?你说的他能听懂吗。你先告诉我,我看你说的对不对。” “不行。我必须亲自说。这事马上就能办成了,结果还碰上个警察。风险变大,我要加钱,省得你个狗日又从中间给我扣了!” “黄翻天你疯了吧。这时候加钱,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两年呢。东西找到了再说加钱的事。” “不行。等找到东西,谁知道这帮日本鬼子还认不认人啊。就现在商量。你闪开!” “不闪开,野村先生的事没办成呢你就加钱,这也太没信誉了。” “哎?我说连得利,这帮日本鬼子是你爹啊,你这么向着他们?” “艹,是你爹!” “你大爷!” 黄翻天和连得利两个人吵吵半天,最后一句话不合竟然厮打起来。 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躺在旁边的小队长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一人屁股上来一脚。 真是不管到什么时候,大中国都有这种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自身尊严和国家荣誉的人。很明显,黄翻天和连得利是合伙带着这些日本人到这来挖宝了,不管他们能不能成功,从他们开始同意干这一票的时候,就已经让人瞧不起了。 不仅是被自己人瞧不起,而且还让外国鬼子看了笑话。 旁边站着的那些黑衣人全都一脸漠然地盯着厮打中的这两个家伙,那个野村先生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不屑和蔑视的神情。 “八嘎,支那狗,无能!” 野村怒骂一句,他身边的保镖立刻就冲上来,把扭打着的黄翻天和连得利给分了开来。随后连得利被推倒一边,野村亲自走到黄翻天的面前,阴声说道:“黄先生,禹王鼎的,在哪?” 。 “哼哼,禹王鼎就在这的地下。加十万块钱,我带你去具体位置。加钱懂不懂,我要十万,十万!” 黄翻天两只手的食指交叉在一起,一边打手势一边叫喊。 那个野村好像还真听懂了,摇摇头说道:“东西,没有的,钱,不加的。” “哎,谁说没有东西了,这一片的地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宝贝呢。加了钱,我带你们去,不加钱什么东西也别想要。我跟你说,野村先生,看见那个警察了没有,他在这守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想想啊,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警察守着呢,肯定是因为这里有好东西啊。好东西是什么,八成就跟咱们之前听到的那个万人坑的消息有关。 有人说那个万人坑是二战时候的,我看这是放出来的假消息。万人坑肯定是古代的那种殉葬用的玩人坑。 野村先生你知道殉葬把,就是古代的中国皇帝死了之后,弄些奴隶啊、美女啊,牲口啊什么的一块埋起来给皇帝陪葬。 你想想,禹王是我们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的第一个皇帝,他死了之后,那肯定是得有陪葬的。金银珠宝,法器宝物什么的肯定少不了。咱们只要找到万人坑,就能顺着万人坑找到那些宝贝。找到宝贝,就离着埋禹王的地方不远了。 禹王鼎是禹王造出来,他人都埋在这了,他造出来的东西能不跟着一起埋起来吗。所以说,我找的地方肯定没错。 再加十万块钱,我立马带你找对地方。不加钱,咱就在这耗着,杀了我也没用!” 黄翻天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随后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往地上一坐,惹得这帮日本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那个连得利跑过来,赶紧把黄翻天那番话给翻译成日语。 野村听着听着,眼中精光爆射,最后裂开大嘴一笑,拍拍黄翻天的肩膀说道:“黄桑,禹王鼎的找到,钱加二十万!” 一听这话,黄翻天顿时来了精神,从地上蹦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野村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我的,商人,讲信誉。” “好!野村先生就是痛快,我这就把禹王鼎的具体位置找出来。” 说完这句话,黄翻天转身就来到小队长的身边,低声说道:“警察同志,刚才俺们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俺就是靠着这点小偷小摸养家糊口的,您就给行个方便,告诉俺那个万人坑在哪。我知道您肯定知道,咱也别藏着掖着,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藏也藏不住,您就别充英雄好汉嘴硬。为了这点破事丢了性命,可不值当的,您说是不是啊。这样,您要是愿意说呢,就点点头。完事俺把这帮人带走,您就躺这等明天一早,其他警察同志来这把您救下来就好了,您看,行不行?” 黄翻天可怜巴巴地看着小队长,那感觉就跟乞丐伸手要钱,还说什么好人有好报一样,完事,你要是不给钱,那你就不是好人了。 小队长年纪轻轻,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此刻他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电视电影里面的场景。“英雄同志饱受折磨,不对敌人说一句话”的画面和“爱国志士身陷囹圄,巧设计谋坑死敌人”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几番思想挣扎之后,小队长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眼见此景,黄翻天心中大喜,赶紧把小队长嘴上贴的胶带扯开。 “警察同志,你说吧。” “咳咳,万人坑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不过,我得先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有没有办法对付那里面闹的鬼啊?我可听说,这里经常闹鬼,多少年了,都有不少人不明不白死在这的呢。” “啊?鬼啊,这个我管不着。旁边这些日本鬼子人多,让鬼子对付鬼,应该能行。” “哦?真的吗。” “差不多吧。” “那好,我带你们去万人坑那里,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跟你们一起下去,还有你们收的钱分我一份!” “啥?警察同志,你这是要入伙?” “对!”(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重叠尸坑,巨人图腾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从小立志当警察的小队长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破获一起大案,就坏人绳之于法。 如今面对这个“中外合力”促成的盗墓团伙,小队长心中那团英雄梦想火焰立刻点燃,决定以自己一人之力,将这些人全部搞定。 说起来,好像有点天方夜谭,但是不靠自己也不行,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找帮手了。他在心中拟定了一个计划,虽然这个计划还不成熟,但是总比躺在这任人宰割要强很多。 “放开我,我带你们去万人坑那里,我知道前些天那些专家挖开的地道在哪,也知道他们说的骨骼化石在什么位置。不过,我要钱,给我足够的钱我才带你去。要不然,你们就在地底下乱转吧。” 这是小队长提出的要求,黄翻天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想他黄翻天盗墓这么多年,也是进过好几次“宫”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一秒钟叛变了的警察同志,非常的不适应。 不过他不适应,不代表别人想不明白。 旁边的连得利同样也听到了小队长说的话,当即转头给那个野村翻译了过去。 野村咧嘴一笑,朗声说道:“吆西,钱的,带路就有!” 说完野村朝着身边人挥挥手,控制住小队长的那人手起刀落,将小队长身上缠着的胶带一刀划开,随后递过去一只手电筒。 小队长也不含糊,接过手电筒来,迈步朝着垃圾填埋场的深处走去。 要说起来,这个小队长胆子也不小。自从一开始距离这不远的那棵千年古槐被推倒的时候,他就一直带着队伍负责外围的守卫工作,对于地道如何被挖通,怎么就从大槐树那里挖到那片万人坑的过程非常清楚,他甚至都亲手分拣过某些人的尸骨。 所以,带着这帮人进入地道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利用地道把这些人一一控制住。 有那么一瞬间。小队长还真希望这个地方会闹鬼。弄出些冤魂厉鬼处来把这些小鬼子给收拾了。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刚才跟那个黄翻天说这里闹鬼的事,其实完全就是一句托词。用来扰乱敌军的心思还行,不能连自己都相信这种没根没影的事情。 安定下自己的心神,小队长侧眼观察跟在自己身后的这帮人,开始考虑对策。 这些从深坑里爬上来的人总共有十八个。去除黄翻天、连得利。和那个矮个子野村,剩下十五个人应该都是练家子。他单独对付其中一个还有点胜算,要是同时对付俩,结果肯定会跟刚才一样。所以,首先应该做的就是瓦解敌人内部阵营。把他们都分开。将敌人的力量分散开的同时,就是想办法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小队长瞥了眼身边今天刚刚挖出来的那些巨型垃圾坑,再看看前方那处被简易板材围起来的真正的万人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停!” 小队长猛然停下脚步大吼一声,那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传出去老远。把后面这些人全都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紧跟在他后面的黄翻天,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旁边的深坑里躲藏了起来。 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小队长呵呵一笑,轻声说道:“嘿嘿,别紧张,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到了这里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有监控,会被人发现的。那个谁,连得利是不是,你过来,我跟你说。” 小队长轻轻一招手,喊连得利过去。 那连得利脸色铁青地冲着野村解释了一声,迈步走了上来。 “我说,这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你轻声细语地说,下回别整这么瘆人的动静。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船翻了,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你,你明白不?” “明白,明白。我年轻,还不想死呢。来,我跟你说啊,看见前面钢板墙围起来的那块了吗,那里就是之前挖出来的万人坑的位置。我们领导对这个地方很重视,所以专门保护起来,还在周围连了几套监控设备。咱们这帮人要是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让摄像头给照下来,那不用等到开挖地道,不出两分钟,就会有附近巡逻的警察开车过来把咱们包围。所以,到了这就不能往前走了。” “不往前走怎么行,难不成就这么干瞪眼看着?” “嘿嘿,干瞪眼是不可能的。地面上咱们走不过去,可以从地下走啊,你们刚才不就是从地底下过来的吗。喏,你看周围这几个深坑上面有标号,3号坑西北角挖一个洞,5号坑中间挖个洞,7号坑西南角挖个洞,一起斜着往下挖,这样就行了。” “嗯?为什么要挖三个洞?” “因为那些考古专家挖出来的地道不止一个啊,你们得把所有地道挖出来,我才能确定哪一个是通向古墓的。万一你们把那个通向市里的地道给挖出来了,那也行,正好那边有我几个同事守着呢,碰见他们,咱也多几个人帮忙不是。” 小队长一脸的无所谓,弄得连得利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转头去跟野村解释这件事了。 随后那帮人叽叽喳喳吵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十几个人分成三批按照小队长所说的去挖坑了,留下黄翻天、连得利和野村在这里居中调度,还有就是刚才那个手持尖刀的家伙继续盯着小队长。 到了这时候,第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小队长看着埋头挖坑的那些黑衣人,心里开始谋划下一步棋了。 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独自面对这么多敌人,最有效的处理方式就是控制住对方的头领人物。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埋头干活的肯定都是些小喽啰。后面这个看着自己的也顶多算是个小喽啰头,关键人物只有黄翻天、连得利和野村三个人。 黄翻天就是个盗墓贼,不管他专业技术如何,这个人的胆子肯定不大,有可能吓唬他两句,他立马就怂掉。从黄翻天下手,获得点对自己有力的条件。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连得利是个中间人兼翻译。这家伙应该是在场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懂中文和日语两种语言的,那些日本来的盗墓贼肯定非常重视和信任他。如果能把连得利忽悠住,就相当于把所有人都给忽悠住了。 野村是那帮日本人的大老板。可以说只要控制住野村,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可无奈小队长手里除了一个手电筒,什么趁手的家伙什都没有。就算是现在冲过去掐住野村的脖子。下一刻那帮保镖模样的家伙也能立刻冲过来,毫无顾忌地把野村就回去。 小队长可不相信电视上那种。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就能让所有人投鼠忌器的桥段,最起码挟持人质的时候,手里也该有把刀啊。 仔细思量一番。小队长最终做下决定,对着连得利招招手说道:“那个谁,连得利。你过来。” “干什么?” “陪我到前面的万人坑那里看看去。” “什么!我说你这个小警察同志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前面不是有监控摄像的吗,你带着我去那干嘛?” “让你陪我确定一下万人坑的具体情况。少让底下那帮人走弯路。再说了,我是在这里巡逻的,监控照到我又没事,我带着一个人过去肯定也没事!” “你扯淡呢吧!小警察同志,我看你是憋着坏主意坑我们一把呢。把我带到监控范围里,照下我的模样来,然后等明天出了什么问题,你那些同事一查监控立马就通缉我了。这点小把戏我要是再看不出来,以后还怎么混!” “我擦,还通缉你呢,就你这样的人早就该被枪毙不知道多少回了,还害怕通缉?行了,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去,就找个既懂汉语又懂日语的人过来,我带着别人去。我还想赶紧干完这一票,赶紧拿到钱撤呢。要是一直这么耗着,等天亮了,其他人来这,谁tm都别想拿到一分钱。” 小队长说着,也不管连得利什么反应,直接冲着那个野村喊道:“野村先生,换个人过来跟我说话,赶紧的!” 这一声又是在静谧的黑夜里传出去老远,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那个看着小队长的保镖。这人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伸手就掐住了小队长的脖子,尖刀抵在其眼皮上低吼道:“大麦地!” 这个大喽啰保镖一吼,底下深坑里挖地道的人哗啦啦全都爬了上来,一瞬间就把野村和连得利护在了中间。一个个生情严峻,为首的两人甚至都掏出手枪来了。 小队长被人提着看到这幅场景,深深感受到当一个英雄是有多么难了,一个搞不好小命就搭在这了,哪还有什么机会立功升职啊。 “算了,我还是老实着点吧,等过一会儿再看看有什么机会。” 心里这么想着,他立刻放弃了擒贼先擒王的计划,一句话也不说了。 而另一边的连得利不知道跟野村说了什么,结果那野村一声令下,让人把小队长也推下了深坑,随后所有人竟然一起按着那个5好坑中间的地道挖了起来,不再去管其他地方。 一个小时后,就在小队长还在思考更好的应对现在这种危机的方法时,旁边刚刚挖出来的地道里蹿出来一人,双手将一样东西递到了野村的面前。 借着手电光,小队长看清楚那是一根骨头。旁边的黄翻天大眼一扫就直接说道:“不对,这骨头顶多有一百年,骨皮都没褪干净呢。往下挖,在这个万人坑下面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黄翻天的话被连得利翻译过去,野村立刻命令人接着去挖坑,而黄翻天本人则拿着骨头来到了小队长的身边。 “那个,警察同志啊,我问你个事,这边挖出来的万人坑是什么时候的啊?” “专家说是二战时期的,怎么了?” “二战?” 黄翻天嘴里嘟囔着,从随身背着的小暴力翻出一个笔记本,按着上面翻了好一会儿,猛然间叫道:“哦,我知道了,是1938年的那个,这么说再往下挖应该就是明末清初的骨头。” “什么明末清初?”小队长听到黄翻天的自言自语,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那黄翻天顿时来了精神,把手里的笔记本一合,神秘秘地说道:“警察同志啊,看你也是个明白人,不像连得利和那帮日本鬼子似的只认钱,那我就跟你讲讲这万人坑的故事咋样?” “好,你说,我听着。” “嗯,要说起来,关于这个万人坑的事还是从古到今我黄家流传下来的一个秘密呢。这事可要追溯到大禹治水那时候了。 当年大禹在这一片治水,那叫一个苦啊。这边挖河道通水,那边还得想办法堵着黄河,不让洪水把刚挖出来的沟渠给淹了。两边双管齐下,不知道累死了多少人。其中有一段最惨烈的就是关于这万人坑的。 禹王带着正挖河道呢,突然之间旁边的河堤决口了,汪洋大水冲过来,眼看就要把禹王给淹死在这了。禹王手底下有个叫具丘的大将当机立断,带着上万号人举着打仗用的木头板盾牌迎着洪水就冲上去了。人挨人、人摞人的,硬生生挤到河岸边上,把决口的那一块又给堵上了。 可是人挡洪水,那也不是个长久的事啊,连魔站在那任何盾牌组成的堤坝上就冲禹王喊,就趁现在赶紧挖河道,把河道口挖到他们堵住的这一块,正好让洪水从这里流出去。 禹王听了,也来了精神,亲自下手带着人往那边挖。 那么多人没日没夜地干活,用最快的速度去挖,可也用了足足七天的时间,才把河道挖到连魔带人堵住的那一块。这时候,禹王冲着连魔喊,让他带人撤下来,可是喊了半天没回音。他走上去仔细一看,当时就傻眼了。 原来,堵住决堤口的那些人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人都挤在一起,加上让大水给冲刷的身上皮肤溃烂融合,上万具尸体凝结到了一起,最后变成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大尸体块!”(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流水积尸,夜探地宫 “上万人啊,全都死在那了,大部分连脸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模样了,但是所有人都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那就是高举盾牌抵挡洪水的姿势。 禹王看到这种情况又是震惊又是心痛的,赶紧带着人爬上旁边的河堤去找具丘。 那个具丘就在尸堆的最上方,神奇的是底下人都死了,偏偏具丘一点事都没有,完好无损地站在河堤口上,两眼紧紧盯着面前滔滔不绝的黄河水。 心爱的大将还活着,禹王总算是稍微有点欣慰,赶紧冲具丘喊了声,让他下来,底下的河道已经挖通,完全可以疏导洪水。 谁知道这句话喊出去之后,那个具丘双眼一闭,仰头从最高处栽倒了下去,紧接着尸体堆积出来那道堤坝开始从中间裂开,无尽的洪水冲刷下来,把所有尸骨都给淹没了。 这个事听上去跟神话故事一样,但是最早记载禹王治水的史料里面真的提到过这么一节,有些甚至还把那个具丘给神化了。说什么他是巨人的后裔,身高十余丈,如石岳山丘,是他以一己之力堵住决堤口,才使得禹王幸免于难。 不管那个具丘是大将还是巨人,反正他肯定存在,后来禹王还亲手给具丘和他手下那近万人修了一座高几十米的土墓,并且给土墓的坟头起名叫具丘山。喏,就是你们这禹王亭遗址里的那座小土坡。 其实那是个坟头,结果后代人不清楚其来历,就当成了是大禹治水留下的遗迹,建了一座亭子在上面,起名叫禹王亭。来纪念大禹治水的功绩。 唉,想想都觉得可悲可叹啊。” 黄翻天说到最后仰天长叹,而小队长看着他双手握起拳头来,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顿。 小队长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啊,从小到大不知道跟着家里长辈去过多少次禹王亭遗址,那么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文景观,到了黄翻天的嘴里竟然成了一座土墓。这谁听了不生气。 只是黄翻天一点都没察觉出小队长的异样。整个人往旁边的土坑坑壁上一依,继续说道:“唉,要说起来。上古时期的那些人还真是不讲究。那具丘好歹也是个大将军,而且还是为了治水才死的,怎么就随便堆起来个土坡当墓穴了。好,就算是条件有限。尸体都找不回来了,好歹也给弄点陪葬品表示一下吧。结果那底下什么玩意儿都没有。真是穷死了!” “穷死了?”听到黄翻天的话,小队长挑了下眉毛,轻声问道:“黄翻天,听你这意思。你去过具丘山底下?” “当然了,早十年前我和我爹去那边干过一票,什么玩意儿都没找到。空着手回来的。你要不信,你问问连得利。昨天我还带着他们去了一趟当年我们挖出来的那条盗洞里呢。十年了,都没什么变化,而且……嘿嘿……” “你笑什么?” “哈哈……我忽然想起件事来,可笑死我了。昨天去具丘山底下那个盗洞的时候,我看到有不少同行在那边晃悠,当时心血来潮,就在我爹挖出来的盗洞尽头墙壁上刻了行字,也不知道后来去的人看见之后会怎么想。” “你刻了什么字?” “我说,前方三十米处,进入禹王九鼎埋藏地,闲人勿入。” “啊?禹王九鼎真的在那吗?” “怎么可能!这就是我随便一说,忽悠那些后来去的人的。昨天我们顺着那条盗洞又往前挖了一小段,没挖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就撤下来了。这不今天又顺着我黄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记找到这来了吗。” “呃……呵呵,黄翻天,你还真是好心情啊。” “嗨,人吗,不管干什么工作都得给自己找点乐趣,要不然整天闷头苦干那不就成傻子了吗。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继续跟你讲这边这个万人坑的事。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说到那个禹王不讲究,随便堆了个小土坡给手下大将当墓穴。不过,禹王的儿子启是个讲究人。那夏启真不愧是把禅让制变成世袭制的中国古代第一个帝王,就凭他在这个殉葬先祖的事上,完全配得上那个皇位。 他当了皇上之后,先是铸造九鼎纪念自己的父亲,又挨个寻找当年那些治水的功臣给他们追封、帮葬礼、搞祭祀。咱中国古代厚葬的那种仪制,就是夏启传下来的呢。你想想,要是还按照原来的禅让制,所有人选出来个皇帝,这选出来的皇帝怎么会给上一任那个完全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皇帝搞那么隆重的殉葬仪式啊。没有殉葬,我们这些盗墓贼上哪去摸金盗宝。 所以,必须得感谢夏启,他可是我们这一行当的衣食父母!” 黄翻天说着,满怀敬意地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小队长看在眼里,着实无语,轻咳一声说道:“咳咳,黄翻天,咱现在说万人坑的事呢。” “哦,哈哈,不好意思啊,一提起夏启来,我就忍不住激动,跑题了。咱就说这万人坑啊。刚才不是说夏启不仅厚葬禹王,还追封那些治水的功臣吗。带着上万人用身体堵住洪水的具丘就是夏启追封的人中的一个。 我黄家先祖的手记上写过,夏启专门到具丘淹死的那处河口派人打捞尸体,想给具丘一个正儿八经的葬礼。可惜从具丘死到夏启当上皇帝这中间过去太长时间了,一时半刻根本找不到,而且也不可能找到。所以,夏启就想了一个奇招。 他让人抓了一万个奴隶过来,把这些奴隶连上木板捆在一起,赶到具丘堵住的那道河堤口上,用几棵大树的树干支撑柱奴隶堆起来的人山上,让他们跟具丘一样堵住河口。等河口上的水积攒得跟洪水差不多的时候,他再让人吧支撑用的树干给撤掉。 大水一冲下来,上万个奴隶的尸体随着水流往下走。等这些尸体到哪停下来了,夏启就确定具丘死在什么地方了。 然后,夏启把这个地方当做具丘的墓地,那些奴隶算是殉葬的,然后再埋进去一些财宝、青铜器,这就算是给具丘的葬礼办成了。只不过,禹王早年已经弄了个具丘山出来。夏启尊重先人。不好造出第二个墓穴来,说自己父亲错了。所以,这个具丘墓只是简易弄了墓碑。派人世代看守着。 按照这个地理方位来说,我现在猜想,那第二个具丘墓应该就是咱们现在挖的这个。” 黄翻天讲到这里,不自觉地往旁边坑洞里瞧了一眼。恰恰在这时,野村的两个手下从里面跑了出来。一人手上手上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另一人则是捧着一把手枪模样的东西。 两人把东西送到野村的面前,黄翻天赶紧凑近过去拿着两样东西细细查看了一番。 “哎?长刀和火枪,这什么搭配啊?” 黄翻天不明所以。而另一边刚刚跑出来的两人对着野村说了几句,野村又跟连得利耳语一番,连得利这才转头说道:“黄翻天。别瞧了,野村先生带来的专家说。这两样东西的时间也是百年左右。只不过埋藏的地方在之前挖出的骨头下方,跟你说的明末清初不搭调,赶紧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这我怎么解释啊?按我们黄家手记上记着的来说,这最后一次埋在这的应该是明末的一帮农民起义军,你们挖出来的应该是三百年前的东西才对啊。难不成,还有人死在附近过?” 黄翻天一脸的委屈,旁边的小队长凑过来瞧了瞧,试探着说道:“黄翻天,我看那把手枪好像是火铳。我看电视剧的时候,见到过八国联军手里用的就是这玩意儿。” “八国联军?” “对。清末的时候,我们这出过义和团的大刀队,再往前说,还有太平天国北伐军在这里跟西洋鬼子打过仗,是不是那时候留下的东西啊?” “嗯,有这个可能。警察同志,还是你有文化,一眼就瞧出这东西是哪来的了。厉害!”黄翻天了然地点点头,夸赞小队长一句,随后转头冲着连得利说道:“连得利,我们黄家自打清朝那会儿开始就很少往这边跑了,战乱的时候就更没工夫来这瞧瞧。所以,也没记的太详细。你就跟这帮日本鬼子说,接着往下挖就行,下一次挖出来的肯定就是明末清初的古董了。” “行,姓黄的,再信你一次,下回要是再错了。不等野村先生动手,我先废了你!” 连得利恨恨地扔下一句,转头去跟野村解释了。 黄翻天一挑眉毛,朝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啊,一脸的汉奸像,还废了我呢。这种人就该生孩子没屁眼!” 说完,黄翻天把那大刀和火铳随手往地上一扔,揽着小队长的肩膀向另一边走去。 “警察同志,咱们继续说咱们的事,跟这帮没文化的完全没共同语言!” 小队长被黄翻天拉着,人是往旁边走,眼睛却紧盯着被扔在地上的东西。那可是一百年前的玩意儿啊,这些要是让前两天那帮在这搞研究的考古专家看见,不得当场疯了,结果到了盗墓贼手里就成了垃圾一样的东西了。 “不行,得想办法把这些东西保护起来。唉,怎么还想着保护着破玩意儿,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说吧。” 小队长心里无限纠结,就在这时,身边的黄翻天往地上一坐,开口道:“警察同志,来,坐一会儿,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啊?哦,说到现在挖的这个坑是什么具丘墓。” “对,具丘墓。警察同志,我跟你讲啊,我敢说这个具丘墓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建在河边上的墓穴,也是第一个衣冠冢,同时也是第一个万人殉葬的墓穴。从夏启建造这个墓往前说,根本就没有这么干的。就连禹王墓,也没有这么多奴隶给下葬。” “真的假的?”小队长的好奇心瞬间就被黄翻天的话给勾~引起来,忍不住问道:“黄翻天,刚才听你说夏启为具丘建造墓穴,也是废了好大功夫的,而且这殉葬的手笔也比他亲爹禹王都要强。难不成具丘和夏启的关系不一般?” “哈哈,何止是不一般啊,按照传说来讲的话,这个具丘还应该算是夏启的母亲呢。” “什么!具丘是女的?” “不知道,也没人说的清。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个传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个故事你知道吧?” “知道,从小就听呢。怎么了?” “嘿嘿,其实这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家里的老婆是禹王的小老婆,禹王还有一个正牌妻子叫涂山氏,这个你知道吧?” “不知道。” 小队长疑惑地摇摇头,见他这副样子,黄翻天顿时来了精神。拿出一个小本子来,翻到其中一页,微笑着说道:“嘿嘿,警察同志,涂山氏这个事很少有人知道的。我跟你讲啊,《吕氏春秋》里面讲大禹治水的事,有这么一段话。我这小本子上都记着呢,你看这里。” “呃,禹娶涂山氏女,不以私害公,自辛至甲四日,复往治水。禹治洪水,通轘辕山,化为熊。谓涂山氏曰:‘欲饷,闻鼓声乃来。’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方坐熊,惭而去。 至嵩高山下,化为石,方生启。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 絮絮叨叨念出黄翻天找出来的这句话,小队长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晕了。 “黄翻天,这什么意思啊?” “这讲的是禹王娶妻生子的故事。传说,上古时期大禹受命治水,手里除了舜帝赐给他的可变万物的法宝,其他什么都没有,对于治水毫无头绪。所以,他就想着找些能人异士来帮助他。 禹王首先想到的,就是涂山氏族这个部落。涂山氏族的族民最矮的身高三丈,最高的过百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巨人部落。如果能笼络到这个部落的人,治水就相当于有了非常大的助力。 于是禹王就拿着舜帝赐给他的法宝,把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巨人潜入到涂山氏族部落里笼络人心。可是那个部落是个母系氏族,以女人为尊,禹王他一个男人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消息,涂山氏族部落首领的女儿女娇正在招夫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专业挖坑,骨山尸瘴 一行人摸黑前行,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一个守候在拐角处的黑衣人,这人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引路,先是只想前行,随后顺势而下,大约十几米之后又忽然转头向反方向顺势朝下走。 如此几个来回之后,小队长不由得被这帮日本人挖地道的手法给折服了。 楼梯样式的下行地道走起来瓦全不费力。挖出来的土,用强力压缩工具压成长条快,做成简易楼梯,省去了往外部卸土的麻烦。折叠式钢结构承重架,安全可靠。分拣出来的废物或值钱的东西,分类搁置在拐角处,由专人看管。自带氧气瓶时刻检测地道内的空气质量,保证众人活命所需。 这么一支专业的盗墓队伍,真的很难想象是从岛国那边来的,没听说过那处弹丸之地出产这样的人才啊。 小队长越往下走越心惊,同时更让他惊奇的是这块土地的内部构造。 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偶尔能看到星星点点残留垃圾,之后便是垃圾填埋场建造之初埋下的有害物质隔离膜。穿过隔离膜再往下是埋藏尸骨的地方,感觉上跟旁边挖出来的二战时期万人坑是在同一水平线上。 万人坑往下又是大片尸骨,不过跟尸骨在一起的多出来一些大刀、长杆火铳之类的东西,想必就是之前所说的义和团起义那时候埋在这里的。 随后再往下走一点,尸骨什么的逐渐稀少,倒是各种各样已经辨不清模样的杂物多了起来。等来到最后一个拐角,守卫在这的人,身边竟然放了一口木头箱子。 拿箱子看上去年代久远。箱盖上的扣锁,都是古老的长条钗锁。看到这东西,小队长心中一动,猜测那口箱子的年代应该是在四百多年前了。 只可惜控制他的人不给他多看两眼的机会,推着他直接走到了地下通道的尽头。 到了这里,小队长已经不知道自己距离地面有多远了,也不再去想如何当英雄的事了。只考虑着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是我方不争气。实在是敌人太强悍,真心打不动啊。 老老实实贴在墙边上,小队长把目光定格在了人群中的黄翻天身上。 此刻。进了地道的黄翻天跟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表情严肃、目光专注,手里拿着铁棍木杆、瓶瓶罐罐,左边捅一下。右边撒点东西的,每做完一个动作。都下达命令让周围那些日本人按照要求挖点东西出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黄翻天猛地一拍大腿,指着自己右手边的位置说道:“挖,从这向下垂直挖过去。底下还有个地洞!” 得到命令,那些人立刻动手,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只听“嘭”的一声,好像有人掉了下去。 小队长站在外围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只知道这些人吵吵嚷嚷,既兴奋又紧张。 又等了好一会儿,黄翻天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小队长的肩膀,低声说道:“警察同志,你跟着我走吧。” “啊?我……” “嘘,有什么话咱们下去说,别让那个连得利听见。” “哦。” 小队长点点头,迈步跟着黄翻天往前走,这时候他才明白,发现地宫之后,整个队伍的人员职责已经改变了。 黄翻天和他一起在最前面带路,那个“大喽啰”跟在后面继续盯守他们两个。接下来是被一干保镖护卫着的连得利和野村。至于剩下那些所谓的专家,则留在地道里充当后援。 小队长和黄翻天率先顺着绳索从刚挖出来的地洞口爬了下去,对于黄翻天而言,这种摸金盗宝、探墓倒斗的事情干过不少了,轻车熟路,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小队长不一样,手里虽然有个手电筒,但是那一丁点手电光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凡事顺着绳子越紧张越出错,小队长顺着绳子往下爬,偏偏还没计算好距离,一个不小心就从半空里掉下去摔坐在地上,手里的手电筒也被甩出去老远。 摔得不痛,主要是心里慌张。他手忙脚乱地爬过去去捡自己的手电筒,结果凑近过去,还没伸手呢,就发现手电筒摔落的位置白花花的,光芒照耀下一具完整的人体肋排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嘶……嗯……” 看见骨架,小队长不自觉地就要吸口凉气,可他的嘴刚张开,脖子后面就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 “别深呼吸,这地方不干净!” 话是黄翻天说的,手电也是黄翻天帮着小队长捡回来的,小队长更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黄翻天的意思。 可等黄翻天把手松开,小队长拿回自己的手电往四周一照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深深吸了口凉气。 因为就在他们周围,地面上堆满了白骨,他们刚才下来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座骷髅山,小队长摔坐下来还压断了不少骨头,此时右手臂的警服袖子上,还挂着某人的骨爪。 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受不了啊。 小队长一口气吸进肺里,就感觉头晕眼花,双耳轰鸣,身体摇晃了两下,往前栽倒过去。 黄翻天眼见此景,赶紧冲过去一手撑住小队长的身体,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打在其肚子上。 一拳下去,还未晕倒的小队长张嘴咳了一声,手电光照耀下,就见一道黑烟从其口鼻中喷射而出。 黑烟散溢,黄翻天以迅雷不及眼的速度朝小队长嘴里扔了颗药丸,接着横腰把对方扛起来,大踏步地冲下了骷髅山。 被扛起来的小队长,恍惚间看到后面那个大喽啰朝他们追过来,可是没跑出两步,就一头歪倒在了骷髅山上。 再往后,那些日本人一个个跟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下掉,砸的骷髅山烟尘四起。 “这是黄翻天设下圈套要把我救走吗?” 小队长脑海中冒出这么个想法,随后两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专业挖坑,骨山尸瘴(下) 一行人摸黑前行,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一个守候在拐角处的黑衣人,这人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引路,先是只想前行,随后顺势而下,大约十几米之后又忽然转头向反方向顺势朝下走。 如此几个来回之后,小队长不由得被这帮日本人挖地道的手法给折服了。 楼梯样式的下行地道走起来瓦全不费力。挖出来的土,用强力压缩工具压成长条快,做成简易楼梯,省去了往外部卸土的麻烦。折叠式钢结构承重架,安全可靠。分拣出来的废物或值钱的东西,分类搁置在拐角处,由专人看管。自带氧气瓶时刻检测地道内的空气质量,保证众人活命所需。 这么一支专业的盗墓队伍,真的很难想象是从岛国那边来的,没听说过那处弹丸之地出产这样的人才啊。 小队长越往下走越心惊,同时更让他惊奇的是这块土地的内部构造。 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偶尔能看到星星点点残留垃圾,之后便是垃圾填埋场建造之初埋下的有害物质隔离膜。穿过隔离膜再往下是埋藏尸骨的地方,感觉上跟旁边挖出来的二战时期万人坑是在同一水平线上。 万人坑往下又是大片尸骨,不过跟尸骨在一起的多出来一些大刀、长杆火铳之类的东西,想必就是之前所说的义和团起义那时候埋在这里的。 随后再往下走一点,尸骨什么的逐渐稀少,倒是各种各样已经辨不清模样的杂物多了起来。等来到最后一个拐角,守卫在这的人,身边竟然放了一口木头箱子。 拿箱子看上去年代久远。箱盖上的扣锁,都是古老的长条钗锁。看到这东西,小队长心中一动,猜测那口箱子的年代应该是在四百多年前了。 只可惜控制他的人不给他多看两眼的机会,推着他直接走到了地下通道的尽头。 到了这里,小队长已经不知道自己距离地面有多远了,也不再去想如何当英雄的事了。只考虑着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是我方不争气。实在是敌人太强悍,真心打不动啊。 老老实实贴在墙边上,小队长把目光定格在了人群中的黄翻天身上。 此刻。进了地道的黄翻天跟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表情严肃、目光专注,手里拿着铁棍木杆、瓶瓶罐罐,左边捅一下。右边撒点东西的,每做完一个动作。都下达命令让周围那些日本人按照要求挖点东西出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黄翻天猛地一拍大腿,指着自己右手边的位置说道:“挖,从这向下垂直挖过去。底下还有个地洞!” 得到命令,那些人立刻动手,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只听“嘭”的一声,好像有人掉了下去。 小队长站在外围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只知道这些人吵吵嚷嚷,既兴奋又紧张。 又等了好一会儿,黄翻天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小队长的肩膀,低声说道:“警察同志,你跟着我走吧。” “啊?我……” “嘘,有什么话咱们下去说,别让那个连得利听见。” “哦。” 小队长点点头,迈步跟着黄翻天往前走,这时候他才明白,发现地宫之后,整个队伍的人员职责已经改变了。 黄翻天和他一起在最前面带路,那个“大喽啰”跟在后面继续盯守他们两个。接下来是被一干保镖护卫着的连得利和野村。至于剩下那些所谓的专家,则留在地道里充当后援。 小队长和黄翻天率先顺着绳索从刚挖出来的地洞口爬了下去,对于黄翻天而言,这种摸金盗宝、探墓倒斗的事情干过不少了,轻车熟路,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小队长不一样,手里虽然有个手电筒,但是那一丁点手电光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凡事顺着绳子越紧张越出错,小队长顺着绳子往下爬,偏偏还没计算好距离,一个不小心就从半空里掉下去摔坐在地上,手里的手电筒也被甩出去老远。 摔得不痛,主要是心里慌张。他手忙脚乱地爬过去去捡自己的手电筒,结果凑近过去,还没伸手呢,就发现手电筒摔落的位置白花花的,光芒照耀下一具完整的人体肋排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嘶……嗯……” 看见骨架,小队长不自觉地就要吸口凉气,可他的嘴刚张开,脖子后面就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 “别深呼吸,这地方不干净!” 话是黄翻天说的,手电也是黄翻天帮着小队长捡回来的,小队长更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黄翻天的意思。 可等黄翻天把手松开,小队长拿回自己的手电往四周一照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深深吸了口凉气。 因为就在他们周围,地面上堆满了白骨,他们刚才下来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座骷髅山,小队长摔坐下来还压断了不少骨头,此时右手臂的警服袖子上,还挂着某人的骨爪。 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受不了啊。 小队长一口气吸进肺里,就感觉头晕眼花,双耳轰鸣,身体摇晃了两下,往前栽倒过去。 黄翻天眼见此景,赶紧冲过去一手撑住小队长的身体,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打在其肚子上。 一拳下去,还未晕倒的小队长张嘴咳了一声,手电光照耀下,就见一道黑烟从其口鼻中喷射而出。 黑烟散溢,黄翻天以迅雷不及眼的速度朝小队长嘴里扔了颗药丸,接着横腰把对方扛起来,大踏步地冲下了骷髅山。 被扛起来的小队长,恍惚间看到后面那个大喽啰朝他们追过来,可是没跑出两步,就一头歪倒在了骷髅山上。 再往后,那些日本人一个个跟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下掉,砸的骷髅山烟尘四起。 “这是黄翻天设下圈套要把我救走吗?” 小队长脑海中冒出这么个想法,随后两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一步两井,一地双城 一行人摸黑前行,没走出多远就碰见了一个守候在拐角处的黑衣人,这人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引路,先是只想前行,随后顺势而下,大约十几米之后又忽然转头向反方向顺势朝下走。 如此几个来回之后,小队长不由得被这帮日本人挖地道的手法给折服了。 楼梯样式的下行地道走起来瓦全不费力。挖出来的土,用强力压缩工具压成长条快,做成简易楼梯,省去了往外部卸土的麻烦。折叠式钢结构承重架,安全可靠。分拣出来的废物或值钱的东西,分类搁置在拐角处,由专人看管。自带氧气瓶时刻检测地道内的空气质量,保证众人活命所需。 这么一支专业的盗墓队伍,真的很难想象是从岛国那边来的,没听说过那处弹丸之地出产这样的人才啊。 小队长越往下走越心惊,同时更让他惊奇的是这块土地的内部构造。 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偶尔能看到星星点点残留垃圾,之后便是垃圾填埋场建造之初埋下的有害物质隔离膜。穿过隔离膜再往下是埋藏尸骨的地方,感觉上跟旁边挖出来的二战时期万人坑是在同一水平线上。 万人坑往下又是大片尸骨,不过跟尸骨在一起的多出来一些大刀、长杆火铳之类的东西,想必就是之前所说的义和团起义那时候埋在这里的。 随后再往下走一点,尸骨什么的逐渐稀少,倒是各种各样已经辨不清模样的杂物多了起来。等来到最后一个拐角,守卫在这的人,身边竟然放了一口木头箱子。 拿箱子看上去年代久远。箱盖上的扣锁,都是古老的长条钗锁。看到这东西,小队长心中一动,猜测那口箱子的年代应该是在四百多年前了。 只可惜控制他的人不给他多看两眼的机会,推着他直接走到了地下通道的尽头。 到了这里,小队长已经不知道自己距离地面有多远了,也不再去想如何当英雄的事了。只考虑着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是我方不争气。实在是敌人太强悍,真心打不动啊。 老老实实贴在墙边上,小队长把目光定格在了人群中的黄翻天身上。 此刻。进了地道的黄翻天跟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表情严肃、目光专注,手里拿着铁棍木杆、瓶瓶罐罐,左边捅一下。右边撒点东西的,每做完一个动作。都下达命令让周围那些日本人按照要求挖点东西出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黄翻天猛地一拍大腿,指着自己右手边的位置说道:“挖,从这向下垂直挖过去。底下还有个地洞!” 得到命令,那些人立刻动手,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只听“嘭”的一声,好像有人掉了下去。 小队长站在外围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只知道这些人吵吵嚷嚷,既兴奋又紧张。 又等了好一会儿,黄翻天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小队长的肩膀,低声说道:“警察同志,你跟着我走吧。” “啊?我……” “嘘,有什么话咱们下去说,别让那个连得利听见。” “哦。” 小队长点点头,迈步跟着黄翻天往前走,这时候他才明白,发现地宫之后,整个队伍的人员职责已经改变了。 黄翻天和他一起在最前面带路,那个“大喽啰”跟在后面继续盯守他们两个。接下来是被一干保镖护卫着的连得利和野村。至于剩下那些所谓的专家,则留在地道里充当后援。 小队长和黄翻天率先顺着绳索从刚挖出来的地洞口爬了下去,对于黄翻天而言,这种摸金盗宝、探墓倒斗的事情干过不少了,轻车熟路,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小队长不一样,手里虽然有个手电筒,但是那一丁点手电光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凡事顺着绳子越紧张越出错,小队长顺着绳子往下爬,偏偏还没计算好距离,一个不小心就从半空里掉下去摔坐在地上,手里的手电筒也被甩出去老远。 摔得不痛,主要是心里慌张。他手忙脚乱地爬过去去捡自己的手电筒,结果凑近过去,还没伸手呢,就发现手电筒摔落的位置白花花的,光芒照耀下一具完整的人体肋排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嘶……嗯……” 看见骨架,小队长不自觉地就要吸口凉气,可他的嘴刚张开,脖子后面就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 “别深呼吸,这地方不干净!” 话是黄翻天说的,手电也是黄翻天帮着小队长捡回来的,小队长更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黄翻天的意思。 可等黄翻天把手松开,小队长拿回自己的手电往四周一照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深深吸了口凉气。 因为就在他们周围,地面上堆满了白骨,他们刚才下来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座骷髅山,小队长摔坐下来还压断了不少骨头,此时右手臂的警服袖子上,还挂着某人的骨爪。 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受不了啊。 小队长一口气吸进肺里,就感觉头晕眼花,双耳轰鸣,身体摇晃了两下,往前栽倒过去。 黄翻天眼见此景,赶紧冲过去一手撑住小队长的身体,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打在其肚子上。 一拳下去,还未晕倒的小队长张嘴咳了一声,手电光照耀下,就见一道黑烟从其口鼻中喷射而出。 黑烟散溢,黄翻天以迅雷不及眼的速度朝小队长嘴里扔了颗药丸,接着横腰把对方扛起来,大踏步地冲下了骷髅山。 被扛起来的小队长,恍惚间看到后面那个大喽啰朝他们追过来,可是没跑出两步,就一头歪倒在了骷髅山上。 再往后。那些日本人一个个跟下锅的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下掉,砸的骷髅山烟尘四起。 “这是黄翻天设下圈套要把我救走吗?” 小队长脑海中冒出这么个想法,随后两眼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 黄翻天身高不高,体型精瘦,但是其身体里的力量要比那些健身教练更加强大。 不说别的。就说背着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小队长。在这地底下快速奔跑四五里地脸不红气不喘,就足以证明这人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黄翻天确定后面那些人追不上来了。这才慢慢把小队长放下来。 伸手按在小队长的人中处,没一会儿,小队长猛烈咳嗽了几下,幽幽醒转过来。 “嘿。警察同志你醒啦。” “啊,头好晕啊。黄翻天,这是怎么回事?咱们现在在哪?” “警察同志,你刚才吸了点尸瘴,还好我处理及时。没让你躺在那边跟死人睡一觉。” “尸瘴,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尸体腐烂分解之后挥发出来的一种毒气。咱们刚才下来的地方尸骨成堆,有点尸瘴是正常的事。本来挖通地道口之后。那帮日本鬼子用鼓风机吹了几下,把尸瘴给吹散了。应该没事的。可我下来之后,发现前边上长了几个尸瘴催化出来的尸瘴菇,一下子没忍住,就上去踩了一脚,把尸瘴菇里的尸瘴给放出来了。意外,真的是意外。” “意外?”小队长看看一脸人畜无害的黄翻天,再想到对方刚才收拾自己的时候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黄翻天,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嘿,故意也好,无意也罢,反正咱们现在把那帮日本鬼子给甩开了。走吧,警察同志,咱们一起看看这具丘墓里有什么。” 黄翻天说着,迈步就要走。 小队长却并没有移动,而是站在原地厉声喝道:“站住!” “啊,怎么了?” “黄翻天,我现在以一个人民警察的身份命令你抱头蹲下!” “啥?警察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是在救你!盗墓是一项影响极其恶劣的违法犯罪活动,趁现在你还没有铸成大错,立刻跟我出去自首,并且把野村和连得利那些人的身份说清楚!我会帮你作证,对你申请宽大处理的。” “不是,警察同志你是要抓我?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我刚把你救下来的!” “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我不代表你所犯下的罪行就能抹除了。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最佳时机,立刻交出身上的对外联系工具,协助我请求支援,并且将野村那些人抓住。如果耽误时间救了,让那些人跑掉,你就没有立功的机会了!” “呃……警察同志,你演电视呢?” “少废话,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赶紧按我的命令做!” “擦,尼玛我这不是救了个白眼狼吗!”黄翻天爆了句粗口,突然抬手指向小队长的身后,“坏了,那帮日本鬼子追上来了。” “啊!” 闻听此言,小队长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却发现身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再一转头的功夫,他就发现黄翻天已经撒丫子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跑了。 “你大爷的,敢耍我!” 小队长怒骂一声,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黄翻天,你站住!逃是逃不掉的,我已经看清楚了你的长相,信不信明天一早你的名字就会出现在通缉令上!站住,跟我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你妹啊!”黄翻天一边在前面跑,一边头也不回地回应道:“我说你们这帮当警察的脑子是不是都秀逗了。咱这盗墓呢,多严肃的事,让你整的跟拍法制节目似的。你能不能搞清楚形势啊!” “现在的形势就是你跟我去自首,帮助警方打掉这个日本来的犯罪团伙!否则,等我外面的同事发现问题之后,将这里包围,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跑不掉个屁。告诉你,我黄翻天在这行混了这么久,什么阵势没见过,还怕你个小警察不成。” “你不怕,你跑什么!” “我这是嫌听你唠叨烦!你说你一个警察同志,思想觉悟应该挺高的啊,怎么还能干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来呢。” “我怎么恩将仇报了!” “我刚救了一命,你反过来还要抓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抓你是为了救你!” “屁!断人财路就如同杀人父母,毁人自由就是断人前程。你不让我盗墓,还要抓我进局子,两样全tm占了。” “嘿,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想着盗墓,盗墓能有什么前途。看见刚才那些堆在地底下的尸骨了吗,那就是盗墓者的下场!” “扯淡!你不懂别瞎说。那些尸骨都是古代死在战场上的人,有河水冲击积压在那的,也有让地下河从别的地方给冲过来的。我们这一行的人哪那么容易死。” “嘿,你懂得还挺多。知道这么些事,你去个大学当历史教授都绰绰有余了,干嘛还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当教授有个屁用,能有我们这一行赚钱多吗。再说了,我要是真把具丘墓找出来,哪怕带跟骨头出去,那成就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告诉你,我们也是有民族荣誉感的人,历史都是我们这种人发现和改变的。” “说的挺好听,还民族荣誉感呢。有这思想觉悟,你怎么还给日本人帮忙?” “警察同志你搞清楚,是他们帮我挖地洞,地洞挖好之后,我再忽悠那帮小鬼子来给咱老祖宗陪葬!他们还想着找到禹王鼎,从传统文化上搞侵略呢,一帮sb都不懂咱中国文化有多博大精深,禹王鼎是他们这种人能碰的吗!实话告诉你吧,那帮小鬼子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啦。我做这么多,好歹也算是个民族英雄吧。” “什么民族英雄,你这叫谋杀!” “谋杀就谋杀,等我找到禹王鼎……啊……” 黄翻天一句话没说完,就感觉什么东西猛地扑到他背上,拧头一看,原来说话间小队长已经追了上了。 扑倒的两人在地上翻滚几圈,各自努力想要稳住身形,控制对方。(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古河堰城,老妪投井 负责在垃圾填埋场留守巡逻的小队长,就这么跟着黄翻天一帮人进入了地底。第二天清晨,也就是10月8号的早晨六点,当其他队员早早赶回到这里继续执行任务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已经失去联系了。 一个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失踪,这么大一件事没有人敢瞒下去,第一时间就把情况上报了。 首先收到消息的就是垃圾填埋场守卫工作的负责人王军,听到小队长失踪的消息之后,王军先是愣了愣,随后立刻让人向所里汇报情况,请求支援找人。 一番命令下达完毕,王军收拾妥当出门,却并没有立即往现场赶,而是先去了城里的人民公园。 人民公园是每个城市里必不可少的景观区,这里通常是城内居民游玩的主要场所,尤其是每天清晨,总会有无数中老年人赶到这里,三五成群地打打太极拳,跳跳健身操,或者单纯地在公园里散散步。 王军所居住的这座小城的人民公园,在08年以前只有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而08年之后,这里经过一次翻修重建,最后更名为了大禹公园。 王军赶到公园的时候,这里还正处于破坏重建期间,原来的大门已经被推倒,新颖的开放式门厅还没有构建起来,公园内部各个角落也是堆满了建筑材料。 这么一副破败的场景着实让许多人对这里失去了兴趣,但还是有不少老人习惯性地每天清晨来这里走一走。 王军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一位每天雷打不动,都要围着公园内的人工湖走一圈的老太太,而且还整让他轻松地就找到了。 老太看上去年逾古稀。身穿一件红底花布开衫,精神矍铄,感觉跟一般的老人没什么不同,非要说出个不一样来,那就只有她那双跟宽肥身躯极不相称的小脚了。 此时,老太正在湖边散步,王军快步追上去。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默默跟在老太的身边一起走。而对于身边出现其他人,老太似乎也并不吃惊,时不时地还欣然接受对方搀着她走过几段台阶路。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围着人工湖走完一圈。王军轻车熟路地搀扶着老太太在公园的石凳上坐下,双手递上一颗烟帮老太点着,这才开口道:“张婆婆,我又有事请您帮忙了。” “唉。小王啊,回回见到你。回回都有事,你就不能好好地陪我这个老婆子走走?” “呃……” 听到张老太的抱怨,王军一时语塞,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老太看到他这幅样子。轻笑一声,幽幽说道:“行啦,别挠头了。你们这帮年轻人都一个样,我也习惯了。说吧。什么事?” “我有个同事昨晚上失踪了,失踪的地方就在垃圾填埋厂那边,感觉跟十年前我那两个兄弟失踪的情况差不多。您看,您帮我算算呗?” “叫什么名字?” “李成龙。” “嗯。” 张老太点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包袱,随着她这包袱拿出来,其原本看上去宽肥的身躯顿时消减了许多。 打开包袱,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羊皮布,老太转头把羊皮布在旁边的石桌上摊开,里面叮当作响,一大堆小物件展露出来。 她先是拿出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好“李成龙”三个字,接着把便签纸贴在一个早就扎好的小草人肚皮上。贴好纸,张老太又出一个竹筒,将草扎人塞进竹筒里面,随后又往竹筒里放上一大把竹签。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面向西方,一边嘴中念念有词,另一边手上轻轻晃动竹筒。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太的语速越来越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到最后那个陈旧的小竹筒,被她摇晃得只能看到一个虚影了。 很难想象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能有这样的手速,要是其他人看到肯定惊得合不拢嘴了。 而王军却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只是紧紧盯着老太的双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一根竹签从竹筒里飞射而出掉落在地。 王军一个箭步冲上去,赶紧将甩飞的竹签捡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张老太面前。 老太放下手里的东西,把竹签接过来,此时再看,原本应该光溜溜的竹签根本竟然卷着一张纸 ,上面隐约可见“李成龙”三个字,正是张老太之前贴在草扎人肚皮上的那张便签纸。 “咳咳,小王啊,我这求签有三看。一看‘势’,讲将来,人在屋内,签出落地有声,名纸字迹朝外,证明这个叫李成龙的孩子将来可能名声在外。二看‘行’,讲现在,名(命)压签杆下三寸,拔签扣筒人不出,证明这孩子现在被什么东西给压着,困在某个地方出不来。三看‘运’,讲过去,此签乃中上签,运势不错,只是人顶签、名背签,证明这孩子的运气在头里,过去的时候一直走背运,经历此番劫难才会好起来。” 张老太说完,随手将那根竹签扔进小包袱里。 王军眼见此景,赶紧再递上一颗烟,轻声问道:“张婆婆,照您这么说,我那个同事没有什么危险了?” “有惊无险,而且这一遭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事?唔,那就好……”王军长出一口气,下一刻又皱起了眉头,“婆婆,那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听到王军的问话,张老太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竹筒,草扎人应声而落掉在石桌上。 “解字,人困笼中为‘囚’。解形,人由木入土,土中木乃‘棺’。这孩子应该是被什么人给囚禁或者控制住,从棺材口进了地下。” “被人控制着进了地下。那不就是让人给活埋了吗?” “活埋是个死,如果死了,就不会出个中上签了,地下应该有活路。” “什么活路?” “不知道,也不可说。” “呃……” 张老太一句“不可说”,王军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微微鞠了个躬:“婆婆。谢谢你了。等忙完这一段,我天天过来陪您老散步。” 说完,王军转身要走。可张老太却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等等。” “啊?婆婆,有什么事吗?” “小王,过来坐下,给别人求了。婆婆我还没给你求呢。” “我?我没事,不用求啊。” “现在没事。不代表过后没事。来,坐下,你也不差这点时间,陪我老婆子说两句话。” 张老太夹着烟朝王军挥了挥手。说话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语气。 王军愣了愣,上前给老太点着烟,随后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婆婆。您说吧,我听着。” “嗯。”张老太点点头。一边收拾着小包袱里的东西,一边问道:“小王啊,你刚才说,这个丢了的叫李成龙的孩子,跟十年前失踪的你那两个兄弟的情况差不多。这次过去,是不是打算找人的功夫,连带着弄清楚十年前那件事?” “这……” “别犹豫,跟婆婆讲实话,婆婆又不会害你。” “嗯,好吧。不瞒婆婆说,十年了,我那两个兄弟失踪的不明不白的,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本来昨天,垃圾填埋场那边动工,我以为能找出他们的尸体,可是那边连二战时候的人都挖出来了,偏偏就没有他们两个,我不甘心!” “二战时期的人,这么说,传言挖出来万人坑的事是真的了。”张老太自语一句,随手往身边竹签筒里弹了弹烟灰,再次问道:“小王,这些年一直听你说,能梦见你那两个兄弟,他们也时时刻刻地帮着你。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婆婆,我看过心理医生了,能梦见他们,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医生说这些都是我的心理问题,是太想念他们了。一天两天还好,可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我怕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疯掉的。要想解决这件事,我必须找到他们的尸体,证明他们已经死了,我才能彻底放下。就好像找到当年那个失踪孩子的尸体,把那件案子结案一样。” “哦,那你真的希望他们死吗?” “我当然不希望,哎,不是,不管我希不希望,他们都已经死了!” “你这么确定他们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放不下?” “我放不下,是因为我想确认一下。” “你刚才不是已经很确定地说了?” “我……哎呀,婆婆,我让你绕进去了。算了,算了,咱不提这件事了行不行?” “可以不提,但是你今天得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 “婆婆,别闹,我还要上班呢。您要是想拉呱的话,我过两天……” “把手给我!” “啊?” “把你的手伸出来!” 张老太完全不给王军说完话的机会,一下子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王军不明所以,但是明显不敢甩袖子走人,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张老太百褶他的手指头看了看掌心,抬手拿出一个小瓷瓶往王军掌心里倒了点不知名的液体,随后不等王军反应过来,直接把烟头按在了其掌心上。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只听“啪”的一声,一火光团绿幽幽的从王军手里冒起来。直到这时,王军才幕然惊觉,一蹦三尺高,死命地甩着自己的手。那团绿油油的火光随着王军甩手的动作,嘀嗒嘀嗒落到地上转瞬即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从王军的手上彻底消失。 “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啊,会出人命啊!” “出什么人命,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怕这点小东西,丢不丢人!坐下!” “哦。” “我问你,最近是不是碰过死人了?” “碰过啊。” “什么时候碰的?为什么碰的?” “昨天,垃圾填埋场那边动工清理垃圾,我负责保护之前开挖出来的万人坑,当时就随手见了几根骨头扔回万人坑里。再往前说的话,就是那个万人坑刚刚被发现的时候,我想着从那里快点找到我那两个兄弟的尸体,跟着一起挖了挖坑。” “万人坑啊,那么多冤死的魂也难怪了,记得下次再干这种事的时候,戴上手套。” “哦,知道了。” “嗯,现在跟我说说那个万人坑是怎么发现的。” “这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婆婆,您还记不记得前年的时候,我请您去城里一中后操场上看过一棵大槐树。” “记得啊,那大槐树闹出来不少事呢。怎么了?” “就是因为那棵大槐树,前年是有个女孩死在那树底下,一个男孩在那失踪。去年是四五个女生的尸体从那树干里掏出来。到了今年更厉害,总共十来个孩子在那棵树底下出事了,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这事影响太大,把省城里的领导都惊动了。我们这边顶不住压力,最后一把火把那棵大槐树给烧了。烧了树,树底下……” “等等,你说你们把那棵大槐树怎么了?” “给烧了啊,第一把火还是我点的呢。” “啊!唉……作孽啊!” 原本镇定自若的张老太,一听说那颗大槐树被烧了,顿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双小脚不停跺地,直呼“作孽”。 王军被老太太这反常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住老人。 “婆婆,你别激动,坐下,坐下,您别再摔着了。” “我摔着什么啊,告诉我,烧了树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烧了树,树底下就出现了一个地洞。我们的人进去查看下面有什么东西,这一查就查出来一条地下通道,那通道尽头就是后来发现的玩人坑啊。” “树底下有地道,地道通万人坑?” “对啊。” “不对!” “怎么不对?婆婆,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张老太这么坚定地说不对,王军顿时发现了问题,赶紧轻声问了这么一句。 而张老太却仰头看天,说了句完全不着头脑的话。 “一步两眼井,一地双子城,这地下的土龙让你们给挖出来啦!唉……”(未完待续。) ps:重复章节的问题正在努力处理,各位稍安勿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在心里默默致歉。) 第二十九章 酣睡一夜,入错阵营 我叫严是非,于2008年8月和几个朋友一起,意外进入到一个叫人*的地方,并成为了人*天道大学的一名学生。 我有天赐灵眼,能洞悉万物。当然,在上大学之前,这所谓的“洞悉万物”的能力也就是看见点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 是我的大学老师李学清,教会了我如何将自己的特殊能力放大,并且熟练地去使用它。 只是学会如何熟练使用灵眼的过程比较艰辛,而且在最初的时候,我还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就比如说现在,我被人从睡梦中推醒,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睡在一件废弃教室的地板上。 从身边的同学那里接过一份豆浆油条早餐,以最快的速度填饱肚子,然后洗把脸缓解了一下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我才终于理顺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 昨晚,我喝酒了,喝得酩酊大醉,跟胖子、李肃、梁天宇一起在学校里大闹了一番。然后我们就被抓起来,关进了这间废弃的教室。而半夜的时候,李老师带着一群人找到我们四个,凑齐十六个“人”,要求我们以棋子的身份进入到一个不知名的虚拟世界中,随他一同守护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守护东西的过程被美其名曰“通灵学实践课”,这堂课是我的专业课,同时,我在课堂上的表现也将会作为评判我能不能免于学校出发一种标准。 然而,开课的时候我还处于醉酒状态,心里知道要好好表现,可是身体却没能跟我的思想同步。 以至于,我在这堂非常重要的实践课上。一上课的时候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半节课下去,直到规定的课间休息时间,早上八点,我才被人给推醒。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就只记得这些了。 晚上睡觉本无可厚非,喝醉了酒贪睡也是人之常情,上课睡觉更是所有人都干过的事情,总体来说我没做错什么。可此刻看着一旁盘坐在地闭目养神的李老师。我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压迫的我都快要崩溃了。 尤其是一起上课的其他人,一个个都用一种“好自为之”的眼光看着我,弄得我更加惶恐不安。只能趁人不注意,把胖子、梁天宇和李肃他们三个拉到一边问问情况。 “哎,昨晚上都怎么了,你们三个睡觉了没?” “睡觉?!”听到我的问话。胖子一拍脑袋,咧嘴道:“老严。我觉着我的心已经够大的了,你比我心还大,这么重要的课你一上来就睡觉,不是找死吗?” “你们仨都没睡?” “肯定的啊。” “那都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不少事呢。”梁天宇把话头接过去。抬手一指教室另一头,低声说道:“严是非,赶紧去跟李老师承认错误去吧。昨晚上他给你下了十几条命令。让你去看看前面的情况,结果。你连动都没动,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不会吧,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你们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喊你?你知道咱们离得多远吗。再说了,那些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士兵在你耳朵边上都喊了n多次了,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就是不起,换谁喊都不行啊。” “呃……好吧。那你们都干什么了?” “我们就看着你啊,李老师又没给我们下命令,我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梁天宇无辜地摊了摊手,另一边的李肃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严是非,虽然咱俩离得很远,我看不见你那里的情况,但是我很清楚李老师的态度。李老师已经把你当成这节实践课的关键人物了,要不然也不会整晚上就只给你一个人下命令。所以,等会儿再开课,你可千万别再睡啦,咱兄弟几个的死活都掌握在你手上呢,明白吗!” “我明白。我已经睡饱了,一会儿开课绝对不掉链子。” “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你好好努力,那我们就去睡觉了啊。” “啊?你们睡觉去?” “对啊,李老师调整了课程方案,所有人轮流做‘仕’和‘相’休息,今天白天是我们三个和老陈学长。” “那我呢?” “你……李老师好像没安排。所以,好自为之吧。” 李肃微微一笑,转头朝棋盘处走去。 梁天宇跟上来,拍拍我的肩膀。 “严是非。” “啊?” “看你的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后面的胖子也上来拍了我一下。 “老严,我相信你。” 三个人就跟临别赠言一样,每人说句话,随后齐齐去找地方休息了。 我再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吃过早饭的众人无不是闭目养神,一下子把我给孤立起来了。 算算时间距离再开课还有半个多小时,这段时间总不能在这里干瞪眼吧,要不自己一个人提前开课去探探路? 想到这点,我迈步来到那副象棋棋盘的旁边,低头看去,此刻上面的情况已经与昨晚最后看见的时候不同了。 昨晚黑方棋子中的“五路卒”已经冲到了楚河汉界的边缘,好像还引得那条微型楚河里的水流淌出来,淹没到汉界山红方一侧的山脚下。 可是这会儿再看过去,楚河汉界已经恢复如常,那个“五路卒”也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倒是“二路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上前,在一处隆起低矮丘陵上斜站着,一副马踏四方、征战沙场的样子。 嗯,李老师说过,每天子时和午时,棋盘棋子都会出现自动重置,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但我能猜到这应该是设计棋局的那位先人用这种方法来阻挡心怀不轨之人的。至少,他们每一次侵入到封存宝物的地宫里时,如果12个小时之内没办法破解机关,那就要重头来过。 古人的智慧真是无可限量啊。 带着无限的崇敬之情,我舔了舔手指,习惯性地朝棋盘上的棋子点了过去。 “吾等为楚王效力,必当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还是那句熟悉的口号,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为楚王效力?坏了,我这不是点到黑方棋子的身上了吗。 搞反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化身兵俑 眼前景色骤然变化,我瞬间就投身到了战场之上。 周围的情况跟之前和大个儿下棋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区别,就是天色稍显昏暗,能见度也就不到百米。 身后还是那帮身穿黑色战甲的小弟,唯一的光源就来自他们手里举起的火把。如此诡异的境地,能有这么帮小弟跟着,当真是件幸运的事情,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不应该在这边的。 这就好像玩游戏打团战,说好了帮朋友一把的,结果我却加入敌人的公会里,这不成了天生的叛徒了吗。 更可怕的是还有自行退出公会的选项,要么杀到对面让自己人杀死,要么就得在这等着,等下一次棋局重置。 下一次重置要中午等到十二点了,可九点的时候,李老师他们就会“上线”。 要是李老师发现我变成对方的棋子了,估计不用等这堂课结束,他就一脚把我给踢出局了。 “唉,手贱,手贱,点什么不好非要点黑方这边的小卒子,让你点,让你点……” 我狠命地打着自己的手,后悔不迭,恰恰在这时,一束强光自远处照射过来打在我的胸膛上,吓了我一跳。 这束光明显是手电筒发出的光芒,而此刻,我是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小弟的,也就是说有人提着手电筒从黑方棋子的大后方走过来了。 我类个乖乖,怎么会有人过来的,难道是那些进入地宫内部寻宝的人? 这个念头刚一从脑海里闪过,我就听见前方传来某人的说话声。 “队长,你快来看。这里也有兵马俑呢!” 这一声清脆婉转,极像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而随着这话音落下,那束手电光由远及近,慢慢向我这边靠近过来。 “队长,你看,这些兵马俑做得好逼真啊。感觉要比秦始皇陵那里做工还要细致。你说,这么打一个兵马俑地宫,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啊?” “咳咳。吴娅,你少几句。这地方这么封闭,你说话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疼。” “哦。哎?队长你看啊,这个兵马俑手里也扛着一面旗。上面也是写着‘楚’字,这真是战国时期的兵马俑吗?” “唉。吴娅!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棋子上写的楚,不一定就是战国时期的楚国。历史上还有西楚和南楚呢。还有,你别乱碰这些东西。这都是文物,要保护,保护懂不懂?” “知道了。知道了。队长看你这个小心劲的,咱们好歹也算是这个兵马俑地宫的发现者了。不趁现在多研究研究,等国家派人来吧这里保护起来之后,咱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呀,快看,那边有一个站反了的。” 那个被称作吴娅的女生就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在我那帮“小弟”身上到处乱摸,被她称作队长的那人训斥一句也不管用,她最后竟然直接朝着我这边跑过来了。 就在刚才,听这个叫吴娅的女孩把这里的东西称为兵马俑,我明白他们这些人还没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于是我就装成了一个兵马俑,想要听听他们聊些什么,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可是这刚装没一会儿,那个吴娅就把矛头指向了我,而且还是直接冲过来,连一点让我隐藏自己的机会和时间都不给。 “哎,队长你看啊,这个兵马俑面对着其他的士兵,整张脸都快埋到一起去了,你说这么特殊的摆设,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就是咱们要继续深入地洞的机关啊?” 听到吴娅的话从背后传来,我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正在一点点向我靠近,似乎是准备伸手在我身上摸一下了。 小卒子的战甲,其实就只是一件铁片、麻线缝制起来护胸背心,其他地方都是粗布麻衣挡着的。假如吴娅的手真的摸到我身上,我敢保证她肯定能摸出来我是个活人。 看来我的身份是要暴露了,那么一会儿要怎么跟他们打招呼呢? 是主动解释,还是装成诈尸的样子吓唬吓唬他们? 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别提心里有多紧张了。 借着手电光照射出来的影子,我就看见吴娅的手正在一点点朝我肩膀上拍过来,突然,那影子一阵晃动,好像是被别人给拉了回去,随后就是那队长的说话声。 “吴娅,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里的东西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古物,不要乱碰。还有,记清楚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咱们不是来游玩的,是来抓捕盗墓贼‘十字蛇’的懂不懂!” “哦,懂了。队长,我第一次发现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下次绝对不敢了!您就让我在摸一摸这些东西,就一次,最后一次!” “摸摸摸,摸什么摸,你给我正经点,老实听着!” “哦。” 你看这里,这个石台上,有一双明显的脚印。脚印清晰可见,周围尘土积压,我敢肯定,这个背对着咱们的兵马俑之前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的。可现在他已经移位了,这证明什么?证明有人不久前刚刚移动过他。除了‘十字蛇’,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吴娅,走,咱们顺着这条路往下追,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啊?这就去追啊?咱们不等王军他们了?” “暂时不等了。他们两个去追姓林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姓林的和十字蛇是一伙的,说不定他们商量好了在哪汇合呢,找到其中任何一个就能就能两个人全找到。走!” “好。” 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我身后嘀咕半天,随后快步离开,等彻底没有一点声音之后,我才敢转过身来。 唔,好险啊,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人是干嘛的啊?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什么盗墓贼,反倒是像抓盗墓贼的人一样,难道是警察? 可警察怎么会跑到地底下来啊? 抬眼看看两人离去的方向,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他们都干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地宫棋局,绚烂长河 那个吴娅和她的队长是顺着棋盘纵向通路往前走的,也就是说,两个人接下来要到达的地方应该就是象棋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一旦让他们找到过河的路,去到对面红方棋子阵营,这事可就麻烦了,极有可能发现这座地宫里最大的秘密。 而李老师带着我们这帮人上什么实践课,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地宫中的隐秘永远隐藏在地下,哪怕来的人不是盗墓贼而是警察,也不能让警察将这处地方公之于众。 理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决定跟上那两个人,必要的时候出手扰乱他们的行动。 可是我这边刚一迈步,身后便传来齐刷刷的踏步声。 回头一看,那些“小弟”们竟然跟着我一起迈开步子了。 该死的,忘了我现在是百夫长了。只要我一动,这些不知道是活人还是私人的家伙肯定会死命跟着我的。 这会儿总不能带着一支军队去跟踪别人吧,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留下来。 记得之前和大个儿下棋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些家伙的所有动作都是跟着带队的人去做的。大家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我不相信他们能认出我的模样,或者就因为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才以我马首是瞻。肯定有其他的东西在限制这这些家伙的思维,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去服从。 想到这一点,我赶紧摸遍全身上下,寻找可疑的东西,结果还真找出来一个之前从未发现过的令牌。 这是一块铜制的牌子,正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来最后一个“长”字。倒是反面保存的还比较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刻着“董翳”两个字。 董翳?这有名有姓的,应该是项羽手下的一个将领吧? 呃,没怎么听说过,算了,不管了,估计这帮士兵听从指令就是跟这块令牌有关,放下令牌。我也许就能自由活动了。 心里这样想着。我试探着高举那块铜牌,后方近百小弟的目光果然紧随铜牌而挪动。 找到关键物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这套简易战甲脱下来。连同那块铜牌一起放在旁边的石台上。没有了这身累赘,只穿着自己的衣服,感觉轻松无比,顺手捞下旁边小弟手里的一根火把。我快步朝着吴娅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周围的情况。我也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之前,李老师只说我们要通过那副棋盘进入一处大型的机关阵地里面,守卫一件埋藏起来的宝器,却并没有说这机关阵地具体在什么地方。 现在我自己一个人一路走过来。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是在地下深处,因为走了这么远,我的头顶上方始终都是乌漆墨黑一片。而四周的墙壁全部都是坚实的泥土。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关于秦始皇陵的纪录片,感觉这里的构造跟纪录片里播出的画面有些类似。就比如说我刚才所在的地方。近百个士兵模样的家伙屹立在某个房间里,类似兵马俑的屯兵处,房间四个方向各有一条通道,如同士兵的进军路线,通道两边的墙壁是直通顶棚,看似狭窄碍事影响士兵前行,实际上是用来支撑顶部土地,防止坍塌的。 能和秦始皇陵对应上,同样也可以跟象棋棋盘对应起来。屯兵的房间是棋子摆放的地方,四周的通道就是棋子的行进路线,为了能让棋子有路可走,那么这整个地宫必然是构建成纵九路、横五路,总共十四条线路连接五九四十五个房间,而且两侧对称的象棋棋盘模样。 在“兵、卒”的位置可以找到步兵兵俑,“炮”的位置可以找到火炮兵俑,在“将、帥”一线上可以找到车马俑,倘若真是一座墓穴,那么墓主人的棺材肯定就安放在“将、帥”棋的位置。 呃,貌似李老师之前就说过,我们要守护的那件宝器确实埋藏在“帥”棋的位置。 我想明白了,可是感觉自己想到的这些对我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用处,顶多就是保证我不会在这个地宫里迷路罢了。 另外就是……这种构造会让我把人给跟丢了! 就这么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下一处房间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三天黑洞洞的通道向我证明,我确实跟丢了人,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吴娅和他的队长会从哪条路上走。 呃,淡定,这个地方又不是迷宫,直来直往的方块式路线结构,就算是地毯式地搜索也能把人找到。 再说了,我的目的好像不是找到那两个人,而是防止他们跑到对面去。 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去楚河汉界那里,沿线查看一下呢。 一念及此,我也不管吴娅那两个人了,直接迈步向前直冲冲地朝着理论上的“楚河汉界”走过去。 这条通道相比之前那一条要短很多,估计也就不到百米的距离,眼前的场景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头顶上方黑漆漆的泥土换成了色彩斑斓的夜光石,几乎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东西都照得透亮。面前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地下河,河水倒映下顶棚的光彩,让整条河都跟着一起色彩斑斓起来。 在河水和我走出来的这条通道之间有一道宽约十米的河岸,靠近我这边是柔软的泥土,泥土上方零星散落着极快白色的大鹅卵石,越靠近河水,那岸上的鹅卵石就会越越多,绵延出去就像是给这条色彩斑斓的河流镶嵌了一条白色花边一样。 美,真的很美! 我没想到在这地底深处还能看见这么美丽的景色,忍不住迈步上前,想要离最美的地方更近一点。 谁知道刚走出两步,我脚下一滑,嘭地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屁股硌在河岸边的鹅卵石上,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忙伸手把屁股底下的东西掏出来。 谁知,下一刻展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颗骷髅头。(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尸山骨海,粽子追人 我本想着把屁股下面压着的石头扒拉开,没成想却扒拉出来一个人头。 绚丽的自然光照耀下,那颗两眼空洞的人头骨散发着妖冶的光芒,吓得我惊叫一声,赶紧甩手把这东西给扔了出去。 “咚”的一声,头骨入水,泛起点点浪花。 一直到整个河面归于平静,我才缓过劲来等着脚下松软的地面,急急后退。 这一退不要紧,河岸边那些买的比较浅的鹅卵石全部被我蹬翻出来,变成了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人头骨。 到了这时候,我再傻也反应过来了,河岸边上平铺的白花花一片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鹅卵石,而是人头,皮肉腐烂消失只剩下了骨头的骷髅头! 额滴个神啊,一望无际的河岸上白花花一片,到底是有多少人死在这了啊? 刚刚产生的对这条绚烂长河的好感刹那间消失无踪,我一退再退,一直后退到之前走出来的那条通道里才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 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从那副棋盘进入到的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我和大个儿下棋的时候,进入的那个虚拟战场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战场,一个曾经死过无数人的地方。 脑海中没来由地出现了“尸山骨海”这个词,这条应该是棋盘上“楚河”位置地下河是骨海,那么再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下去,尽头处连接的“汉界”大概就是尸山了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肯定不敢轻易跨过河流到对岸去寻找什么宝物,这条河简直就是守卫宝器的一条天然屏障啊。 我已经不想再靠近过去了。我相信那个吴娅和她的队长没有来到这,且不说这里没有任何过河的工具,就算是有,如果他们来过见到满地堆砌白骨的这幅场景,肯定也会和我一样转身离开的。 所以,还是回头去别的地方找找他们吧。 我毫不犹豫地转头顺着原路回到了之前最后一次进入的那个房间,然后选择了右手边的通道进入其中。 刚刚受到那些枯骨的刺激。我猛然间想起了昨晚李老师对我说的一番话。 “严是非。什么也别问,这次的实践课,跟之前吴明那件案子还有后来的韩震的事情有点关系。你有天赐灵眼。自己一点点去看,能不能弄清楚整个机关阵法的来由,也算是对你专业学习的一种考验。还有,在场的人只有咱俩能看透那些将要成为敌对方的人的身份。我在后面指挥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决定。所以,需要你在前面看清楚。该死的人直接弄死,该留的人放一条生路,能起到决定作用的人让他们放弃谋求宝器的想法,这就是你需要做的事情……” 这是李老师的原话。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机关阵法来头不小。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 或许,如果我能将这里的一切查明白。李老师就会将那副象棋棋盘交给我来保管了吧。毕竟整个灵学院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倘若有一天李老师离开,我留下,那么灵学院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东西了。 冥冥中猜想到李老师的目的,我也算是有了一个目标。 至于李老师的后半段话,也很好理解,他一定是知道进入这处地宫的人,形形色色什么身份的都有,有些是好人,有些是坏人,区别对待,正确处理,才是我应该做的。 就不如说刚刚遇见的那个吴娅和他的队长,两人可能是警察,那么我就得想办法让这两个警察安全走出这个地方,并且放弃带着别人进入这里的想法。 这里是一个秘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就好像那棵千年古槐树下的地洞通向人*一样,那也是个秘密,不能让外界探秘的人全部死无对证,那就只能用别的东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秘密继续隐藏下去。 哎?提到那棵千年古槐,那么这处地宫的存在会不会也跟那棵大槐树被推倒有关系呢。应该有关系,要不然李老师也不会说出“这堂实践课跟吴明、韩震有点关联”的话。 另外,要想探究出这座地宫出现的原因,直接去询问李老师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而这个答案地宫本身是说不出来的,只有从进入地宫的人身上去找寻线索,他们既然赶紧来,那就证明他们对这里有一定的了解。 脑海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我也越发想要找到那些进入这里的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第二次选择的这条通道没走出多远就到了尽头,这里竟然是一条死胡同。 嗯,想想也对。 我通过棋盘进入这里的时候,是习惯性触摸的黑方“九路卒”那枚棋子。 在棋盘上,这枚棋子本来就处在棋盘的边缘,我在这里遇上死胡同,那就证明我已经走到了地宫的最边上。 看来,吴娅两个人没有走这边,那么他们一定是顺着另外一条通道去了棋局的腹地。 想到这一点,我赶紧转头往回跑,眼看就要再次回到那处房间里,突然,封闭的地下通道里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杀!杀!杀!” 这声音的听上去距离我不愿,隐约间还可以听到大队人马踏步前进的声音,以及某人的呼救声。 “救命啊!啊!啊……” 拉着长音的呼喊,听上去尖锐刺耳,我这边才刚一分辨清声音来源的方向,转头看过去,就瞧见两个人风一样地从我第一次走过的那条通道里跑了出来。 这两人冲进我所在的房间,看到站在通道口上的我之后,明显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身材精瘦的家伙,大嘴一咧,毫不犹豫地就冲到了我的身边。 “哥们,快跑!后面有上百个大粽子追我们呢!” 嘴里说着话,他人已经顺着这条通道跑出去老远了。 而另外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没有过多废话,冲过来之后,拉起我就往通道深处跑。 电光火石间,我只看到我那些“小弟”高举手中长矛,嘶吼着杀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活人养尸,奇葩名片 象棋中有一条规矩,“兵、卒”行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且过河之前不能横向移动。 多亏有了这条规则,才让我免于被上百只长矛给捅成马蜂窝的灾难。 就在刚刚这两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被我那帮“小弟”追杀,不由分说拉着我又回到了那条死胡同里。 我好说歹说,最后拉着他们走到通道的尽头,才让他们相信这里是真的无路可走。 前面没有路了,万幸的是后面的追兵没有追上来,而不幸的是追兵就堵在通道口上,几十杆长矛伸进洞口里来,要想出去,除非能有金钟罩铁布衫。 弄清楚了此刻的处境之后,刚刚跑在头里的那个精瘦男大呼“老天不公”。 而穿警服的家伙则是揪着精瘦男的衣领,让他把什么东西交出来。 两人厮打争吵,直到精瘦男说了句“小点声,别把粽子引进来”,才让这场闹剧平息下来。 听精瘦男称呼我那些“小弟”叫“粽子”,我忍不住想笑,粽子是盗墓贼的暗语,意指僵尸,可外面那些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僵尸,最起码他们不喝血啊。 “咳咳,这位大哥,你不用害怕,那些人不是粽子。还有,他们不可能进来的。” “啊?”精瘦男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道:“嘿,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懂什么,那些明显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大粽子,而且还是粽子里面挺厉害的一种,叫铜甲尸。” “呃……”被这精瘦男称为半大小子实在是有些不爽,不过我倒是真想听听他怎么解释这个铜甲尸。于是非常不屑地撇撇嘴说道:“大叔,就你懂的多。你懂这么多,怎么还让这些人追得跟丧家犬一样。” “嘿,我说你小子是哪冒出来的啊,这么没大没小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我,黄翻天。祖上可是三国时期跟着孙权打江山的黄盖。我可是名门之后,光家谱写出来就比你念得书都多。你去问问干这行的,有几个不认识我黄翻天的。你小子新入行的吧,见到前辈也不知道孝敬孝敬!” “前辈?呵呵,好,前辈大叔。外面这些拿长矛的家伙就是我孝敬给你的,你这么厉害。就去把他们收了吧。” “嘿,香蕉你个巴拉的,你小子拿话激我是不是。告诉你,别看这些个铜甲尸粽子厉害。你黄爷爷我还真有办法收拾他们。我不光能收拾他们,我还知道这些个粽子是怎么造出来的!听着点,今天我就给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小毛孩子上上课!” 黄翻天一瞪眼。伸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他打开袋口。从里面捧出来一把白花花的米粒,均匀撒在通道的地面上。一直到那些米粒在我们和通道口堵着的那些兵俑之间形成一条分明的界限,他才停手。随后拎起一个手电筒朝通道口那边照了过去。 “喏,看见没,那些追着咱们过来的都是死人,死人还能站起来跑,那叫尸变。尸变有无数种情况,到现在流传最广的说法是有十八种尸变,凡是尸变出来的东西,我们这行话就管它叫粽子,僵尸是其中一种,这些个铜甲尸也算是其中一种。 当然了,粽子这东西不是娘胎里生出来的,或多或少都是人为影响产生。有些是无意的,有些则是故意造出来的。咱中国的老祖宗那可是有大智慧,早几千年前就研究出来制造粽子的办法,拿这些粽子来守墓。 你就说咱现在看见的铜甲尸吧,身上穿的这么力巴,手里还拿着家伙什,那肯定是守卫这地底下埋着的宝贝的。咱先不管这里有什么宝贝,就说这铜甲尸怎么造出来的。 首先呢,铜甲尸是从醒尸演变过来的。醒尸又叫行尸,是会走路的尸体,它又是从肉尸演变过来的。所以要想造出这东西来,必须先造肉尸出来。 肉尸的做法,古人说过,叫什么‘置活人于封闭棺木之中,十二个时辰之后,开棺针刺其人中穴,于肚脐内灌兽血,可得肉尸。肉尸三魂仍在,七魄不全,无害人之心,以生肉诱之便可操控。’。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其实就是拿活人做实验,想想就恶心。 咳咳,这肉尸有了之后,再拿它做醒尸。 ‘肉尸成型,尸身撒土,封其六识,堵其灵慧,再以同龄人血肉滋养,三日之后可得醒尸。醒尸集两人灵识,昼如常人无异,夜似精怪嗜血。醒尸喜同龄人血肉,遇生肖相同者必吸干其全身精华。遇生肖不同者食则其颈间两束热血,填补尸气邪毒,令造肉尸一具。若以带血银针刺其天门穴或驱蛭蛊附着其后颈,醒尸便可受巫师所控。’ 这做醒尸的法子比肉尸还残忍,这是直接拿两个大活人造出来一具尸体。醒尸也牛b,咬了人之后还能弄出别的肉尸来。也就是说只要有了一具醒尸,接下来就能不停地造出来其他醒尸或者肉尸,这就跟那什么生化危机电影里演的一样,这玩意儿传染。 至于铜甲尸,那可就更厉害了。‘醒尸再食十名同龄人血肉,集齐一轮精魄灵识,则周身尸气凝结入体,附着皮肉之内,炼就铜皮铁骨,得铜甲尸。铜甲尸不惧银针、不畏虫蛭,需以浸血红绳束其四肢关节,方可控制。’ 臭小子,现在听明白了吧。别说我吹牛,你黄爷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不知道遇见过多少回,这铜甲尸虽然厉害,但咱还是有制住他的法子的。” 黄翻天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我说的,只是这会儿我已经没心思跟他搭腔了。 如果我那些“小弟”真的是铜甲尸,按照黄翻天的说法,制造一个铜甲尸就得需要弄死十二个人。这里有一百个,那就是死一千人。象棋棋盘上红黑两方加在一起有十个“兵、卒”,再算上其他‘車、馬’棋。最保守的估计,也要死上两三万人才能构建起来这么庞大的一座地宫啊。 我好像知道那条地下河河岸边的枯骨都是哪来的了…… …… “喂,小子,说话啊。吓蒙圈了是不是?” 黄翻天伸手推了我一把,不等我回话,又兀自说道:“你们这帮年轻的,就是不讲究啊。什么都不懂就往地底下跑。遇上事了就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没用,老祖宗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话说回来,你小子是哪条路上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你师父呢?” “什么师父?” 黄翻天没来由地一句问话,让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从哪给我对货出来个师父。 “就我一个人,我没有师父。” “不可能!你这么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进得了这古墓地宫。快说,你怎么来的这。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哎?我说你怎么先问起我来了。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这地宫了?还有,这些兵俑为什么追着你们不放,刚才我看见他们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 我这句话问出来。明显看到黄翻天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啊,哈哈,你说那些大粽子啊。可能是我们不小心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才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吧。那什么。先不管它们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翻天,辽东著名风水大师,这是我名片,小伙子拿好啊,一般人想要我这名片都要不到呢。” 黄翻天说着伸手把一张小卡片递了过来,我拿在眼前一瞧,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翻天传统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覆地古文物鉴定保养修护有限公司理事长,黄翻天?” “没错,正是在下。兄弟要是有什么破损的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交给我来给你保养修护,我们可是专业的。喏,上面有我电话和qq,qq二十四小时在线的。” “呃……哎?” 听到黄翻天的话我真心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斜刺里突然伸过一只手来,猛地将我手里这张名片给抽走了。 拧头一看,拿走名片的正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个穿警服的家伙。 只见他对着名片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伸手入怀将那张名片传进了衬衣兜里。 “黄翻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东西在,我看你还能往哪躲!”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一下子把我给弄蒙了,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吗?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黄翻天,对方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又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我。 “小兄弟,别奇怪,人红是非多,我们在这行当里名气不小,自然有不少人想着找我们,警察也不例外。名片你收好,记得有生意的时候找我们。哦,对了,光顾着说我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警察同志呢。那什么,警察同志,咱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李成龙!” 警服男狠狠瞪了一眼黄翻天,随后转头看向我,竟然抬手敬了个礼貌。 “你好,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喂,小子,说话啊。吓蒙圈了是不是?” 黄翻天伸手推了我一把,不等我回话,又兀自说道:“你们这帮年轻的,就是不讲究啊,什么都不懂就往地底下跑,遇上事了就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没用,老祖宗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话说回来,你小子是哪条路上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你师父呢?” “什么师父?” 黄翻天没来由地一句问话,让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从哪给我对货出来个师父。 “就我一个人,我没有师父。” “不可能!你这么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进得了这古墓地宫,快说,你怎么来的这,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哎?我说你怎么先问起我来了。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这地宫了?还有,这些兵俑为什么追着你们不放,刚才我看见他们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 我这句话问出来,明显看到黄翻天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啊,哈哈,你说那些大粽子啊,可能是我们不小心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才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吧。那什么,先不管它们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翻天,辽东著名风水大师,这是我名片,小伙子拿好啊,一般人想要我这名片都要不到呢。” 黄翻天说着伸手把一张小卡片递了过来,我拿在眼前一瞧,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翻天传统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覆地古文物鉴定保养修护有限公司理事长,黄翻天?” “没错,正是在下。兄弟要是有什么破损的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交给我来给你保养修护,我们可是专业的。喏,上面有我电话和qq,qq二十四小时在线的。” “呃……哎?” 听到黄翻天的话我真心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斜刺里突然伸过一只手来,猛地将我手里这张名片给抽走了。 拧头一看,拿走名片的正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个穿警服的家伙。 只见他对着名片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伸手入怀将那张名片传进了衬衣兜里。 “黄翻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东西在,我看你还能往哪躲!”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一下子把我给弄蒙了,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吗?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黄翻天,对方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又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我。 “小兄弟,别奇怪,人红是非多,我们在这行当里名气不小,自然有不少人想着找我们,警察也不例外。名片你收好,记得有生意的时候找我们。哦,对了,光顾着说我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警察同志呢。那什么,警察同志,咱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李成龙!” 警服男狠狠瞪了一眼黄翻天,随后转头看向我,竟然抬手敬了个礼貌。 “你好,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未完待续。) ps:祝大家新年快乐……大家新年快乐……家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年快乐……快乐……乐…… 第三十四章 顺手牵羊,迷之棋局 象棋中有一条规矩,“兵、卒”行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且过河之前不能横向移动。 多亏有了这条规则,才让我免于被上百只长矛给捅成马蜂窝的灾难。 就在刚刚这两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被我那帮“小弟”追杀,不由分说拉着我又回到了那条死胡同里。 我好说歹说,最后拉着他们走到通道的尽头,才让他们相信这里是真的无路可走。 前面没有路了,万幸的是后面的追兵没有追上来,而不幸的是追兵就堵在通道口上,几十杆长矛伸进洞口里来,要想出去,除非能有金钟罩铁布衫。 弄清楚了此刻的处境之后,刚刚跑在头里的那个精瘦男大呼“老天不公”。 而穿警服的家伙则是揪着精瘦男的衣领,让他把什么东西交出来。 两人厮打争吵,直到精瘦男说了句“小点声,别把粽子引进来”,才让这场闹剧平息下来。 听精瘦男称呼我那些“小弟”叫“粽子”,我忍不住想笑,粽子是盗墓贼的暗语,意指僵尸,可外面那些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僵尸,最起码他们不喝血啊。 “咳咳,这位大哥,你不用害怕,那些人不是粽子。还有,他们不可能进来的。” “啊?”精瘦男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道:“嘿,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懂什么,那些明显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大粽子,而且还是粽子里面挺厉害的一种,叫铜甲尸。” “呃……”被这精瘦男称为半大小子实在是有些不爽,不过我倒是真想听听他怎么解释这个铜甲尸。于是非常不屑地撇撇嘴说道:“大叔,就你懂的多。你懂这么多,怎么还让这些人追得跟丧家犬一样。” “嘿,我说你小子是哪冒出来的啊,这么没大没小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我,黄翻天。祖上可是三国时期跟着孙权打江山的黄盖。我可是名门之后,光家谱写出来就比你念得书都多。你去问问干这行的,有几个不认识我黄翻天的。你小子新入行的吧,见到前辈也不知道孝敬孝敬!” “前辈?呵呵,好,前辈大叔。外面这些拿长矛的家伙就是我孝敬给你的,你这么厉害。就去把他们收了吧。” “嘿,香蕉你个巴拉的,你小子拿话激我是不是。告诉你,别看这些个铜甲尸粽子厉害。你黄爷爷我还真有办法收拾他们。我不光能收拾他们,我还知道这些个粽子是怎么造出来的!听着点,今天我就给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小毛孩子上上课!” 黄翻天一瞪眼。伸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他打开袋口。从里面捧出来一把白花花的米粒,均匀撒在通道的地面上。一直到那些米粒在我们和通道口堵着的那些兵俑之间形成一条分明的界限,他才停手。随后拎起一个手电筒朝通道口那边照了过去。 “喏,看见没,那些追着咱们过来的都是死人,死人还能站起来跑,那叫尸变。尸变有无数种情况,到现在流传最广的说法是有十八种尸变,凡是尸变出来的东西,我们这行话就管它叫粽子,僵尸是其中一种,这些个铜甲尸也算是其中一种。 当然了,粽子这东西不是娘胎里生出来的,或多或少都是人为影响产生。有些是无意的,有些则是故意造出来的。咱中国的老祖宗那可是有大智慧,早几千年前就研究出来制造粽子的办法,拿这些粽子来守墓。 你就说咱现在看见的铜甲尸吧,身上穿的这么力巴,手里还拿着家伙什,那肯定是守卫这地底下埋着的宝贝的。咱先不管这里有什么宝贝,就说这铜甲尸怎么造出来的。 首先呢,铜甲尸是从醒尸演变过来的。醒尸又叫行尸,是会走路的尸体,它又是从肉尸演变过来的。所以要想造出这东西来,必须先造肉尸出来。 肉尸的做法,古人说过,叫什么‘置活人于封闭棺木之中,十二个时辰之后,开棺针刺其人中穴,于肚脐内灌兽血,可得肉尸。肉尸三魂仍在,七魄不全,无害人之心,以生肉诱之便可操控。’。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其实就是拿活人做实验,想想就恶心。 咳咳,这肉尸有了之后,再拿它做醒尸。 ‘肉尸成型,尸身撒土,封其六识,堵其灵慧,再以同龄人血肉滋养,三日之后可得醒尸。醒尸集两人灵识,昼如常人无异,夜似精怪嗜血。醒尸喜同龄人血肉,遇生肖相同者必吸干其全身精华。遇生肖不同者食则其颈间两束热血,填补尸气邪毒,令造肉尸一具。若以带血银针刺其天门穴或驱蛭蛊附着其后颈,醒尸便可受巫师所控。’ 这做醒尸的法子比肉尸还残忍,这是直接拿两个大活人造出来一具尸体。醒尸也牛b,咬了人之后还能弄出别的肉尸来。也就是说只要有了一具醒尸,接下来就能不停地造出来其他醒尸或者肉尸,这就跟那什么生化危机电影里演的一样,这玩意儿传染。 至于铜甲尸,那可就更厉害了。‘醒尸再食十名同龄人血肉,集齐一轮精魄灵识,则周身尸气凝结入体,附着皮肉之内,炼就铜皮铁骨,得铜甲尸。铜甲尸不惧银针、不畏虫蛭,需以浸血红绳束其四肢关节,方可控制。’ 臭小子,现在听明白了吧。别说我吹牛,你黄爷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不知道遇见过多少回,这铜甲尸虽然厉害,但咱还是有制住他的法子的。” 黄翻天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我说的,只是这会儿我已经没心思跟他搭腔了。 如果我那些“小弟”真的是铜甲尸,按照黄翻天的说法,制造一个铜甲尸就得需要弄死十二个人。这里有一百个,那就是死一千人。象棋棋盘上红黑两方加在一起有十个“兵、卒”,再算上其他‘車、馬’棋。最保守的估计,也要死上两三万人才能构建起来这么庞大的一座地宫啊。 我好像知道那条地下河河岸边的枯骨都是哪来的了…… …… “喂,小子,说话啊。吓蒙圈了是不是?” 黄翻天伸手推了我一把,不等我回话,又兀自说道:“你们这帮年轻的,就是不讲究啊。什么都不懂就往地底下跑。遇上事了就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没用,老祖宗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话说回来,你小子是哪条路上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你师父呢?” “什么师父?” 黄翻天没来由地一句问话,让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从哪给我对货出来个师父。 “就我一个人,我没有师父。” “不可能!你这么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进得了这古墓地宫。快说,你怎么来的这。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哎?我说你怎么先问起我来了。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这地宫了?还有,这些兵俑为什么追着你们不放,刚才我看见他们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 我这句话问出来。明显看到黄翻天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啊,哈哈,你说那些大粽子啊。可能是我们不小心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才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吧。那什么。先不管它们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翻天,辽东著名风水大师,这是我名片,小伙子拿好啊,一般人想要我这名片都要不到呢。” 黄翻天说着伸手把一张小卡片递了过来,我拿在眼前一瞧,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翻天传统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覆地古文物鉴定保养修护有限公司理事长,黄翻天?” “没错,正是在下。兄弟要是有什么破损的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交给我来给你保养修护,我们可是专业的。喏,上面有我电话和qq,qq二十四小时在线的。” “呃……哎?” 听到黄翻天的话我真心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斜刺里突然伸过一只手来,猛地将我手里这张名片给抽走了。 拧头一看,拿走名片的正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个穿警服的家伙。 只见他对着名片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伸手入怀将那张名片传进了衬衣兜里。 “黄翻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东西在,我看你还能往哪躲!”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一下子把我给弄蒙了,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吗?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黄翻天,对方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又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我。 “小兄弟,别奇怪,人红是非多,我们在这行当里名气不小,自然有不少人想着找我们,警察也不例外。名片你收好,记得有生意的时候找我们。哦,对了,光顾着说我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警察同志呢。那什么,警察同志,咱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李成龙!” 警服男狠狠瞪了一眼黄翻天,随后转头看向我,竟然抬手敬了个礼。 “你好,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啊?身份证?” “对,我是禹城市西关派出所执勤民警李成龙,这是我的证件,现在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份证件,请配合我的工作。” “呃……” 我看着这位一本正经的李警官,有那么好几秒的时间,脑子里全部都是空白的。 什么情况啊这是,整的跟拍电影似的还要检查我身份证。 我该怎么回答? 说我没有?我确实没有身份证,当初坐大巴去四川的时候,各种证件都放在背包里,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哎?不对啊,我现在为什么要考虑身份证的事情啊? 这个李成龙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说他是禹城西关派出所的执勤民警。 禹城这个地名好熟悉啊,对了,禹城不是吴明和韩震的家乡吗,我类个乖乖,我怎么跑到这来了。 等等! 他说他是禹城的执勤民警,然后管我要身份证,那就证明他这个人是个大活人,是一个不属于人*的人。我和他相遇,那岂不是说我来到了禹城。 而且,他还能看见我,那就是说我也是个大活人。 如果我跟着他一起从这里走出去,就相当于回到了现实世界,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靠,这也太突然了吧! 知道真相的我,突然有种幸福扑面而来的眩晕感。 呃,清醒一下,清醒一下,这件事有问题。 我是从人*天道大学废弃教室里,通过一个棋盘来到这地方的,我清楚地记得昨天看到别人进入棋盘世界的时候,他们的身体是留在那间教室里的,那么我的身体肯定也是留在教室里,来到这里的只有意识。 可如果只有意识体,别人不可能看见我。 由此判断,出现两种可能。 一,我有两个身体;二,眼前的黄翻天和李成龙也只不过是跟我一样的意识形态存在着。 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两种解释没tm一个靠谱的。 常言道:“无知者无畏,无疑者无忧。”反过来讲就是,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他遇到的麻烦也就越多,碰上的烦心事也越多。 我感觉我就是知道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搞不明白了。 正在我闷头思考各种奇葩问题的时候,耳边又传来李成龙的声音。 “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如果你不能说明你的身份,我现在有权利暂时拘捕你!” “啊?拘捕我……” 我看着李成龙,感觉这人的脑子有些问题,都到了这么诡异的地宫里了,竟然还摆出一副国家公职人员的态度,分明就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真心不想理会他,可是旁边的黄翻天凑上来,低声对我说道:“大兄弟,给他说说你叫什么,要不然这小子没完,能烦死咱们。” 听到黄翻天的话,我也没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转头看向李成龙。 “警察叔叔,我没有身份证,学生证可不可以?” “学生证?可以。” “那行。” 点头答应一声,我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递到了李成龙的面前。 “天道大学灵学院2008级学生,严是非?”(未完待续。) 声明 从12月开始,重复章节的问题一直就困扰着壹行和各位读者,壹行始终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根除。 在这里向各位始终支持的读者致以深深的歉意。 特此声明,但凡是重复的地方,壹行会尽快将其处理掉,归还各位读者小说的本来面目。 也许重复章节结局之后,客户端上稍微会有延迟,但是大家请放心,这不会对您造成任何损失。 壹行在努力给您一个完整的故事,和保证只收取这个故事本应收取的费用,绝对不会给大家造成额外的损失。 最后,多说一句,第六卷,卷名‘禹王九鼎’,这一卷是壹行现写现发的,有些地方准备不足,下望大家多多提些意见。 就比如说,一缕清香书友提到的故事应该一个个讲完一样。 壹行现在所做的,是网文中几乎没有人愿意触及一种写作方式,可能大家现在看着不舒服,但是所有的内容都是值得您再去看第二遍,然后细细品味的。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在这里不点名,可我能看到始终不离不弃投推荐的几位朋友的id,如果您几位愿意,那就在留言板留下龙套要求,壹行在后续章节中为您安排最合理的出场方式。 想要爽,没问题,想要虐,没问题,想要牛逼超过主角,这个,哈哈,可以考虑~!(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逃离条件,死人嘴严 听完黄翻天的叙述,我感觉自己脑仁都快炸了。 什么具丘墓、尸坑叠尸坑的,这地方的来历会有这么复杂? 还有,他们是从垃圾填埋场下来的,那个填埋场还有个二战时期的万人坑,这说的不就是胡海、徐朗两个人当年找失踪小虎,结果意外进入人*的地方吗。也肯定是那棵大槐树被推倒,人*村管引诱外界研究人员最后去到的地方。 要不要这么巧啊?! 我再一次深深明白了上课之前,李老师为什么会说那句“这次的事情跟吴明和韩震他们两个的案子有点关系”了。 我感觉分明就是他们俩引出来这么一系列后续麻烦事。 唉,也罢,有麻烦就来解决麻烦,李老师拉着我们上这么一堂实践课不也是这样的目的吗。 不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我抬头看向黄翻天问道:“呃,黄大叔,按照你的说法,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具丘墓了?” “没错,就凭那些个能跑能颠能说话的大粽子,我也敢肯定这里就是具丘墓。” “那你作为守护具丘墓的人的后代,想要从这里出去,那不是门清的事吗,怎么还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这里乱转啊?” “臭小子,你说的轻松。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对这里门清了。我知道的只是这个具丘墓的历史,手里又的也只是我黄家先祖记录的关于具丘墓的大事件,这上面可没画墓宫的地图啊。还有,就凭遇上这些个大粽子的事,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爹留给我的这个小本子上的记录东西有漏洞。 按照我的理解,具丘墓就是几十个堆叠起来的万人坑。一路往下挖下去,就能把几千年前的埋葬品给挖出来。谁知道这地下还有这么大一地宫啊。 嘿,小子,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咱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你小子肚子里也装着不少东西,说出来,咱也好一起参谋参谋。” “你让我说什么?” “就说你知不知道这个地宫里有什么机关暗道。咱不能一直躲在这个死胡同里啊。再有个一两天。咱非得饿死在这。” “呃,机关暗道么。” 我转过头去,看向依旧被数十支长矛堵得严严实实的通道口。心里不停思量着。 到底要不要跟这俩人说象棋棋盘的事情呢,如果说了,帮着他们走出去了,又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绝了再进入这里的心思? 想着这些问题。我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九点四十了。距离棋盘重置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棋盘一重置,堵门的小兵肯定就会退回到固定的房间里,我们倒也不至于被困死在这。 只是我不知道棋盘重置的时候,我本人会不会被强迫离开这里。所以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帮助李成龙和黄翻天他们两个走出去为好。 解决了两个人,回头也好跟李老师有所交代。 嗯,就这么定了。 做下决定。我回头看向另外两人,轻声说道:“黄大叔。李警官,我确实知道这个地宫的一些机关,也能帮你们从这里走出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离开这里之后,再也不要进来,而且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有这么个地宫的存在。同意,咱们就走。不同意,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我的话说完,李成龙和黄翻天对视一眼,随即齐齐开口。 “没问题!” “不行!” “哎?我说警察同志,活命要紧,小兄弟说什么咱就答应什么,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活命是活命的事,但是我保证不了不会再进来,不会把这个地宫的存在告诉其他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中国古代人民的智慧结晶,我们必须把这里的情况上报国家,请专家学者来研究和保护。要是谁也不说去,这里早晚都会被想你这样的盗墓贼给破坏掉的。” “什么破坏掉,我们那是瞻仰古人的智慧。再说了,要是没有我们这样的人,国家能发现这么多古代文明吗。秦始皇陵都是几个我们这行当的前辈先发现的。你这人死脑筋,说话我就不爱听!” “不爱听你也得忍着,往后还有你更不爱听的呢,等出去了我就亲手把你锁起来!” “嗨,你这还是个当警察的呢,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不是老子救你,你早死在那帮日本人手里了。” “一码归一码,之前我还让你戴罪立功呢,是你自己不把握机会!” “你大爷的,你这意思是,你把我关局子里我还得感谢你了?” “我这是帮你。” “帮你大爷……” 黄翻天和李成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吵了起来,弄得我一阵无语,赶紧上前把他两个分开。 “行了,你们两位也别吵。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想办法带你们出去,然后再找人帮忙让你们彻底没办法把关于地宫的事情说出去,怎么样,同意吗?” “啊?什么叫找人帮忙,让我们说不出去啊,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意思,你们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两人,迈步朝着通道口走去。 说句实话,就在他们两个争吵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是有多么天真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有人知道的事情,那就永远都不会成为秘密,想让两个大活人保密是不可能的。所以,倒不如用某种特殊方法,让他们闭嘴。 我能想到的就是“死人的嘴是最严的”,但不可能杀了他,所以,这事还是得向李老师询问解决办法。 心里思量的这个当口,我已经走到了通道口上,抬眼看看将整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干“小弟”,我试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所有人没有一点反应,那就证明指挥他们行动的关键,还是之前我取下来放在石台上的那块令牌。 有令牌的人是长官,长官行动,他们才会行动。 如此说来,他们堵在这不动,肯定是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人拿了那块令牌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顺手牵羊,迷之棋局 听完黄翻天的叙述,我感觉自己脑仁都快炸了。 什么具丘墓、尸坑叠尸坑的,这地方的来历会有这么复杂? 还有,他们是从垃圾填埋场下来的,那个填埋场还有个二战时期的万人坑,这说的不就是胡海、徐朗两个人当年找失踪小虎,结果意外进入人*的地方吗。也肯定是那棵大槐树被推倒,人*村管引诱外界研究人员最后去到的地方。 要不要这么巧啊?! 我再一次深深明白了上课之前,李老师为什么会说那句“这次的事情跟吴明和韩震他们两个的案子有点关系”了。 我感觉分明就是他们俩引出来这么一系列后续麻烦事。 唉,也罢,有麻烦就来解决麻烦,李老师拉着我们上这么一堂实践课不也是这样的目的吗。 不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我抬头看向黄翻天问道:“呃,黄大叔,按照你的说法,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具丘墓了?” “没错,就凭那些个能跑能颠能说话的大粽子,我也敢肯定这里就是具丘墓。” “那你作为守护具丘墓的人的后代,想要从这里出去,那不是门清的事吗,怎么还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这里乱转啊?” “臭小子,你说的轻松。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对这里门清了。我知道的只是这个具丘墓的历史,手里又的也只是我黄家先祖记录的关于具丘墓的大事件,这上面可没画墓宫的地图啊。还有,就凭遇上这些个大粽子的事,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爹留给我的这个小本子上的记录东西有漏洞。 按照我的理解,具丘墓就是几十个堆叠起来的万人坑。一路往下挖下去,就能把几千年前的埋葬品给挖出来。谁知道这地下还有这么大一地宫啊。 嘿,小子,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咱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你小子肚子里也装着不少东西,说出来,咱也好一起参谋参谋。” “你让我说什么?” “就说你知不知道这个地宫里有什么机关暗道。咱不能一直躲在这个死胡同里啊。再有个一两天。咱非得饿死在这。” “呃,机关暗道么。” 我转过头去,看向依旧被数十支长矛堵得严严实实的通道口。心里不停思量着。 到底要不要跟这俩人说象棋棋盘的事情呢,如果说了,帮着他们走出去了,又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绝了再进入这里的心思? 想着这些问题。我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九点四十了。距离棋盘重置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棋盘一重置,堵门的小兵肯定就会退回到固定的房间里,我们倒也不至于被困死在这。 只是我不知道棋盘重置的时候,我本人会不会被强迫离开这里。所以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帮助李成龙和黄翻天他们两个走出去为好。 解决了两个人,回头也好跟李老师有所交代。 嗯,就这么定了。 做下决定。我回头看向另外两人,轻声说道:“黄大叔。李警官,我确实知道这个地宫的一些机关,也能帮你们从这里走出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离开这里之后,再也不要进来,而且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有这么个地宫的存在。同意,咱们就走。不同意,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我的话说完,李成龙和黄翻天对视一眼,随即齐齐开口。 “没问题!” “不行!” “哎?我说警察同志,活命要紧,小兄弟说什么咱就答应什么,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活命是活命的事,但是我保证不了不会再进来,不会把这个地宫的存在告诉其他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中国古代人民的智慧结晶,我们必须把这里的情况上报国家,请专家学者来研究和保护。要是谁也不说去,这里早晚都会被想你这样的盗墓贼给破坏掉的。” “什么破坏掉,我们那是瞻仰古人的智慧。再说了,要是没有我们这样的人,国家能发现这么多古代文明吗。秦始皇陵都是几个我们这行当的前辈先发现的。你这人死脑筋,说话我就不爱听!” “不爱听你也得忍着,往后还有你更不爱听的呢,等出去了我就亲手把你锁起来!” “嗨,你这还是个当警察的呢,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不是老子救你,你早死在那帮日本人手里了。” “一码归一码,之前我还让你戴罪立功呢,是你自己不把握机会!” “你大爷的,你这意思是,你把我关局子里我还得感谢你了?” “我这是帮你。” “帮你大爷……” 黄翻天和李成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吵了起来,弄得我一阵无语,赶紧上前把他两个分开。 “行了,你们两位也别吵。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想办法带你们出去,然后再找人帮忙让你们彻底没办法把关于地宫的事情说出去,怎么样,同意吗?” “啊?什么叫找人帮忙,让我们说不出去啊,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意思,你们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两人,迈步朝着通道口走去。 说句实话,就在他们两个争吵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是有多么天真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有人知道的事情,那就永远都不会成为秘密,想让两个大活人保密是不可能的。所以,倒不如用某种特殊方法,让他们闭嘴。 我能想到的就是“死人的罪是最严的”,但不可能杀了他,所以,这事还是得向李老师询问解决办法。 心里思量的这个当口,我已经走到了通道口上,抬眼看看将整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干“小弟”,我试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所有人没有一点反应,那就证明指挥他们行动的关键,还是之前我取下来放在石台上的那块令牌。 有令牌的人是长官,长官行动,他们才会行动。 如此说来,他们堵在这不动,肯定是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人拿了那块令牌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四面楚歌,两种选择 “得黄金百两,毋得我季布一诺!” 同样是一声莫名其妙的高呼,只见前方通道的另一头的房间里人影晃动,灯火通明,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宽刃重剑,率领一众骑兵将通道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么一来,我们的四个方向上全部都被人给堵住了去路。 这次是真正地被堵住,就连刚刚我们路过那间火炮房间里的大炮这会儿也齐齐拧过头来,将炮口对准了我们。 身后的李成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问道:“严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又触动什么机关了吗?” “不知道啊,这一路走过来,咱也没碰什么东西啊。” “是一定要碰到什么东西机关才会启动吗?会不会有什么自动运行的情况,我想但凡是机关应该都有规律可循的吧。严同学,要不你把你所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听到李成龙这句话,我慢慢做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说的没错,但凡是机关肯定都有规律可循的,想要出去,就要找到其中的规律,然后破解机关。 心里这样想着,我慢慢蹲下身子来,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在地面上画出来半个象棋棋盘的图形。 象棋棋盘以楚河汉界为中心,分红黑两方,两方阵地各有九条纵路、五条横线。 假设把纵路从右向左分为一到九路,横线从“将帥”棋向楚河汉界分为一到五线,我和李成龙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三线和七路的交汇点,简称“三线七路”。 刚刚我们路过的那个十几个神武大炮所在的房间就是“三线八路”,高喊着“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矣”的那人出现在“三线六路”。而“四线七路”上原本就有近百步兵兵俑列阵,此刻“二线七路”上又冒出来这么一支来历不明的骑兵,当真是四面楚歌了。 我看着自己画出来棋盘思考对策,身边的李成龙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严同学,你看那边,那里堵着的那人我见过,就是一开始把我和黄翻天堵在死胡同里的那个。” “哦?哪一个?” “就是坐马车。嘴里喊着‘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的那个。” “坐马车。那应该就是車了。” “居?什么居?” “象棋里面的車。” 我挥挥手示意李成龙蹲下来,指着地上画出来的方格线对他说道:“李警官,这个地宫的布局跟象棋棋盘一样。象棋,您下过吧?” “象棋我知道,可你怎么知道这地宫的布局啊?” “我老师跟我说的。” “你老师是干什么的?” “哎呀,你先别管这个了。咱们找到出去的路再说。来,你看这里。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地方。” “这个位置……七路炮林线吗?” “对,李警官你是行家啊,一点就明白。” 见李成龙一语道破玄机,我不由得赞叹一句。可对方却并没有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而是一门心思盯着我画出来的路线图,自言自语。 “这个位置是七路炮林线。那么左边就是八路炮,正好对应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大堆火炮。上面是七路卒。前面正好有一大堆拿长矛的士兵。然后右边……不对啊,右边不应该有棋子的啊。” “怎么不应该,下棋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車’挪到这里来啊。” “你是说这里的棋子可以移动?” “必须的。你忘了,刚才黄翻天顺手牵羊偷走一块令牌,九路上的小卒子都跟着他跑了?” “还能这么干吗?要是这么说的话,现在围住咱们的这些东西,也是有人在指挥他们了?” “也不一定,这个地宫里的机关本身就可以让棋子移动,对付外来者的。” “自己还能移动?这是什么原理?” “不知道。哎,你也别管原理不原理的了。咱们就先搞清楚目前的情况。咱们上面是卒、左边是炮、右边是車……” “等等!” “怎么了?” 我话还没说完,李成龙就张口打断了我。 “严同学,你怎么知道右边是車的?” “四驾马车拉着一个战将,这是最经典的战车配置,不是車是什么。” “也有可能是别的棋子啊。” “不可能,我仔细研究过,四驾马车就是‘車’。” “你研究过?你还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东西吗?” “当然。哎,不是,我说李警官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走出去,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ok?” “好,听你的,你接着说吧。” 李成龙满脸无辜地摊摊手,弄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重新将目光放回到地面上画出来的棋盘上,我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都蒙了。 “哎?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車。” “哦,对,車。李警官你不是说你和黄翻天进来的时候,让那个‘車’给堵在死胡同里了吗。車走了之后,你们是怎么碰见我的?” “顺着一条路直着往前走啊。” “从車的位置顺着一条路走遇到九路卒,那就是说这个車是九路車,你们进来的位置就在这里!” 我伸手指向“一线九路”,用指尖咋上面勾画出来一个圈。 “李警官,既然你懂象棋,那我就简单说了。按照我的猜测,这个地宫的正确出口应该在‘将’棋所在的位置,这也应该是唯一一个出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地宫周边遭到破坏,出现了其他对外联系的通道,你和黄翻天进来的地方应该就是被破坏出来的通路。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可以走‘将’棋那边出去,但是我不知道那边通向什么地方,你也清楚,咱们现在是在地底深处,走出地宫不代表就能重见天日。二,你可以从你进来的地方出去,也就是‘車’棋这里,从这出去就是你说的那个垃圾填埋场,可是我不敢确定你会不会再遇上那帮日本人。 两条路都有风险,你要选哪一个?”(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将心比心,将计就计 两种选择摆在李成龙的面前,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抬手指向了棋盘的一角。 “我选‘車’棋这里吧,至少这儿是百分百确定可以走出去的。另外,我需要从这里走一下,弄清楚那帮日本人的情况。如果他们还活着,那就必须把他们绳之于法,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跑了!” 李成龙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的,貌似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要把所有罪犯捉拿归案。可事实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我真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和依仗。 算了,爱咋咋地吧,他一个警察总不至于傻到自己去送死。 我暗自摇摇头,将目光重新定格在刚刚画出来的棋盘上。 “好,李警官,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咱们就奔着那个‘九路車’的位置去。想要往那里去,必须经过“八路炮”或者是堵在‘二线七路’上的‘馬’棋。这枚‘馬’棋来的有些奇怪,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惹它,就从‘八路炮’这里走,也就是原路返回去,顺便看看它们为什么会把咱们的退路给堵住。如果没有危险,我就陪你去車棋那里的出口。如果有麻烦,就把‘八路炮’那里的东西引开,你找机会开溜,以最快的速度……” “等等!” “又怎么了” 我还没把自己的安排说完呢,李成龙再一次打断了我。 “严同学,什么叫‘你引开那些东西,我找机会开溜’?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当然不跟你走了,咱们的目的不就是把你送出去吗。” “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为什么?” “你还是个学生。怎么可以在这么危险的地宫里到处乱跑。还有,你的身份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呢,你得跟我出去接受调查。” “……” 万万没想到,李成龙竟然给出这么一个理由,当真是把我雷得不轻。更让人无语的是,不等我说什么,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也别找什么其他理由敷衍我。我看的出来你和那个黄翻天一样不是什么普通人。当然了普通人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带你出去,帮我一起把这里的情况跟我领导说清楚。这个地宫意义真的非常大。绝对是个不逊色于秦始皇陵的重大古文物遗迹,到时候所有的知情人肯定都要接受调查的,你躲也躲不掉,懂了吗?” “呃。我懂,可是……” “什么?” “李警官。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啊。” “你什么意思?”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离开这里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这里的情况吗?” “你是说过,可我没答应你啊。” “哎?警察叔叔,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我看你是警察。人也不坏,才想帮你一把的。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是黄翻天那种人。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必须被你抓起来。咱们是平等的。于情于理,我帮了你,你也应该帮我一下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你出去之后对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我是真被这个警察给惹恼了,如果他还执迷不悟,非要带什么专家学者来这里搞调查,下句话我就跟他讲讲“死人的嘴是最严的”这个道理。 我紧紧盯着李成龙,看他怎么回应。对方似乎也稍稍察觉到了我的不满,轻咳一声说道:“严同学,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这个要求不过分,可是,我觉得我的要求也没什么不对啊。这么一个神奇的地宫,这么多能够自由移动甚至会说话的兵俑,放在外面绝对是奇迹般的存在。你难道就不想让国家派人来把这里保护起来吗?你难道就想眼睁睁地看着想黄翻天、连得利那种人,带着一大堆国外反动分子,时不时地来这糟蹋一下咱中国祖先留下宝贝?” “这……我当然不想。可是……” “没有可是,没有国家的保护,这里的所有东西早晚都会沦为那些不法分子谋取利益的工具的!”李成龙痛心疾首般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不等我组织好语言来反驳他,他随即又话锋一转,轻声说道:“严同学,我能明白你不让我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的心思。就好像那个黄翻天讲的关于具丘墓的故事一样,有些东西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祖宗交代过‘法不传六耳’,如同武侠小说里说的武功秘籍传男不传女。我想,你应该也是什么世家传人,专门看守这个地宫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得这么透彻,我说的对不对?” 李成龙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而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真难为他能把脑洞开这么大,竟然还给我编了一个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身份,既然这样……嘿嘿…… 我在心里暗笑一声,抬头迎上李成龙的目光。 “李警官,你要是这么理解的话,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我就是这处地宫的守护者,这里的秘密是我严家祖祖辈辈流传下来,并且保守至今的。所以,希望你帮我一下,不要让这个秘密到了我这一代给毁掉。”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 “好,严同学,既然你承认了,那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把这里的事情讲出去,以及用事实向我证明不管什么人进来都破坏不了这里流传下来的古物,那我就听你的,出去之后,绝对不乱说。这是我能妥协的极限了,如果你不能说服我,那就别怪我不跟你讲理。” 李成龙说完这句话,斜着身子往旁边墙壁上一靠,做足了准备听我“讲故事”的架势。 可是,我哪有“故事”讲给他听啊。 为什么不能把这处地宫的秘密说出去,李老师根本就没告诉我啊,我还想问别人为什么呢。 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份上,总不能再说我啥也不知道吧。 哎?不对,我知道一些东西,也许把那些东西展现在李成龙的面前,他就会放弃自己的想法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催命战马,劫后余生 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感觉只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成龙,让他亲眼见证某些东西,他就会彻底放弃出去到处乱说的想法。 一念及此,我努力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道:“李警官,秘密就是不能说的东西,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把秘密说出去,其实这个‘为什么’本身就是秘密的一部分,你明白吗?” “啊?” “嗯,你可能不明白。算了,我就直说吧,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让你看一些东西,只要你看到了,就会同意我的要求了。” “你让我看什么?” “我要带你去看看这个地宫棋盘的楚河汉界。” “楚河汉界?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神奇的地方。好了,反正时间有的是,我就先带你去那里看看吧。” 我说着,转身就要带路往“楚河汉界”的方向走,可是一步还没迈出去,我就发现自己刚刚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不管是离开地宫合适去更危险的地方,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房间,但现在房间四个方向上的通道都已经被人给堵住了啊。 这可怎么办?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旁边的李成龙似乎也想起了这个问题,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这会儿倒有些放开了的感觉,满不在乎地说道:“严同学,犹豫什么,反正四个方向上都有人堵着,咱们随便找一个方向走下去看看什么情况不就得了。去楚河汉界应该就是走七路卒的那个方向吧,来。我打头,你跟着我。”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迈步进如通道里,朝着那上百步兵兵俑列阵的房间走去。 事已至此,我也不用犹豫了,急忙拿起之前插在墙壁上的那杆火把跟了上去。 然而我这一跟上去,没想到却出现了更大的麻烦。 就在我整个人刚刚进入“三线七路”和“四线七路”两个房间之间的通道里时。身后猛地就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紧接着便是某人雄浑高亢的骂战声。 “尔等贼子休走,且看本将军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这声喊震得人耳膜生疼,我下意识地回头向声音来源处望过去。谁知道一拧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坨灰溜溜的东西顶在我的脑门处。 “啊……呃?靠!” 我惊叫着后退,一直退出好几步才猛然间看清和我脸对脸的那个东西,那是一匹高头大马的塑像。 目前的情况是,原本在“二线七路”的那支骑兵已然冲到了我和李成龙刚刚走出来的这个房间里。然后停在了通道口上。排头战将的战马头伸进通道里来,正好跟刚进来这的我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当然。和一匹战马雕塑脸碰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把我们的后路给堵住了。之前是被堵在一个房间里,现在是被堵在一条通道上,那么之后他们不会从这里冲过来直接把我们踩死吧?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从这里往前走还有上百个兵俑堵在下一个房间里,身后的这个“馬”棋如果是不遵照象棋规则,可以随意乱走。他也不能冲散己方的“卒”棋。如果遵照象棋规则“馬走日”,前面的“卒”棋正好别住马腿。它也不可能冲过去。所以,我们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想通各中关键,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可就在这时,李成龙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严同学,你看,前面那些兵俑走了。” “啊?走了?” 听到李成龙的话,我赶紧转头看过去,只见前方那上百个兵俑列队看齐,大踏步地涌尽了正前方的通道里。 真走了,这是给后面这些骑兵让道的吗? 那他们让开道了,我们不就死了吗! “你大爷啊!李警官,快跑!” 容不得多想,我拉起李成龙的胳膊向前玩命奔逃,眼看就要跑过这整条通道一半的路程了,身后果然传来了那批骑兵的喊杀声。 “尔等贼子休走,且看本将军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这一次的呼喊比之前那次更加具有震撼力,隆隆马蹄声近在咫尺,更是把整条通道震得晃动不已。 真的被我猜中了,这里的棋子是把我们往死里整啊,我们招谁惹谁了? 半条通道的距离对于那些高头大马而言也只不过是几个蹬踏而已,我和李成龙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赶在他们顶住我们的屁股之前冲进了下一个房间。 然而,冲进这处房间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我脑子里已经想到这时候应该侧身横移贴着墙壁躲避后面的追兵,可是身体的灵活度根本跟不上思想的节奏,只来得及横跨出右脚,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冲撞在我的左肩膀上。 我整个人转着圈撞在旁边的墙壁上,仰面栽倒,倒下的一瞬间,手中火把摔飞出去,遮天蔽日的黑影压在头顶上。 完了,它们追上来了,这一下要是让那些泥土石块做出来的高大战马给踩上,不死也得半残啊。 吾命休矣! 心中哀叹一句,我彻底放弃反抗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我闭上双眼的这一刻,异变突生,我就感觉什么人抓住我的双肩,猛地把我往后一拉。 “咚!” 耳边传来马蹄踏在石板地面上的巨响,我下意识地睁开眼,只见周围所有的东西急速倒退,我被什么人给硬生生拖进了旁边的通道里面。 呀,得救了?! 旁边的房间里依旧喧闹无比,数不清的骑兵兵俑涌进去占据房间的各个角落,只不过这一切跟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宽阔的通道口就像是一道无形屏障,将所有的危机阻隔在了外面。 唔……吓死爸爸了。 哎,对了,是哪位天使大姐救了我啊? 劫后余生,我赶紧起身回头寻找救了我一命的那个人。 一眼望过去,幽暗的通道里某人纤瘦的身躯映衬在火光下,头上盖着一顶黑色面纱,怀里抱着一只阴阳脸的黑猫,看上去是那么熟悉。 “静涵!你怎么会在这?”(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棋局变幻,错综复杂 “静涵,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 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人,我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了。 多少次了,每一次我身陷绝境的时候,都是静涵及时出现,解决我于危难之中,她一定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一定是我这辈子的命中注定之人,一定是…… “哎?静涵,你干什么去?” “走啦,找到梁天宇他们几个,然后一起回去。” “梁天宇他们也来了?” “对,李老师怕你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让我们来帮你了。” 静涵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通道另一头走去。 我赶紧快步跟上,可是没走出几步,幕然想起这里应该还有个人呢。 那个李成龙去哪了? 记得刚才他跑在我前面的,骑兵兵俑跟上来,把我撞到右边来,就再也没见过他。那么他是死了,还是跑到右边的通道里去了? 我回头看向身后的房间,里面被乌泱泱一大片骑兵兵俑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下子想回去找一下李成龙也不行了。 怎么办,那家伙不会真的死了吧? 我看着那一大批骑兵发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静涵的喊声。 “严是非,别看了,刚才那个人跑到对面的地道里面去了,赶紧走吧!” “哦?真的?” 我猛地回头看向静涵,可是她却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好吧,不管怎么说,她这句话也算是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 李成龙没死就行,至于刚才跟他说的那些事。现在看来都无所谓了。我觉得经历了这么一遭死里逃生,他要是还执迷不悟地想把别人带进来,即便是带他去看了楚河汉界拿的遍地尸骨也没有意义。所以,他听我的话则罢,不听我的早晚会后悔。 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我转身快步跟上静涵,此时静涵手里拿着一朵“喇叭花”传音蛊。正对着里面喊话。 “梁天宇。史大龙,李肃,你们都在什么地方?我找到严是非了。赶紧去制定的地方汇合吧。” 随着静涵的话音落下,传音蛊里面立刻就传来胖子的回音。 “我靠,这么快就找到了。老严怎么样,死了没?” “死你妹啊!”听到胖子的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凑到静涵的身边对着里面喊道:“你个死胖子。你tm还有没有点良心,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你要是死了,我正好拿你来练练昨天刚学的‘超度’经文。好了。不跟你扯了,我去喊梁天宇和李肃,你们在指定的地方等我们吧。” 一句话说完。胖子那边就没了动静,我转头看向静涵。忍不住问道:“静涵,指定地点是什么,还有,你们是怎么来到这找我的?” “指定地点就在前面,至于我们怎么来的,还不是李老师送我们来的。” 静涵一边轻轻给怀里的“黑炭”顺毛,一边慢慢讲述出我进入棋盘世界之后,废弃教室里发生的事情。 我点错棋子误入黑方阵营,等到九点钟李老师他们休息好准备开课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而发现这个问题的同时,棋盘上的棋局也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黑方棋子这边,各种棋子移形换位,整个局面几乎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甚至还有几枚棋子躺倒在棋盘上,明显是被“吃”掉了的节奏。 李老师这些人一直在休息,根本没有进入棋盘世界,红方棋子这边也是平静如常、规规矩矩的,所以那些被吃点的黑方棋子肯定不是我们的人造成的,只能是那些侵入到地宫内的外来者破坏了这些棋子。 被“吃”的棋越多,就意味着地宫本身的自动防御体系被破坏的越严重,受到外人控制的棋子也就越多,一旦那些人发现了整盘棋的规律,或者控制了超过半数以上的棋子,那么我们就不得不主动出击了。 形势比较严峻,李老师当即就把本应该休息一上午的胖子、李肃他们三个人捞起来,让他们和静涵一起进入到黑方棋子这边把我找出来,剩下的人则进入红方区域严阵以待。 找到我是第一步,第二步则是把我带回到红方阵营那边。 怎么把我带回去,静涵他们也是有计划的。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利用黑方的棋子。占据一枚“卒”棋,然后以进攻的形式冲到楚河汉界另一边,只要过了河,带过去的黑方小卒子让留在那的老陈学长他们解决掉,我们五个人再分散开化身红方兵士就可以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点,要渡过那条尸骨遍地的“楚河汉界”,必须是以棋子的身份发动进攻才可以。要是跟我刚才那样,单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出现,永远都别想到对面,即便是硬生生下河或者上山,也只会被无尽白骨给淹没。 有了这么个计划,静涵和梁天宇他们自然要选定一个需要占据的黑方棋子,“五路卒”就是他们定好的那枚棋子。他们所说的指定地点,当然就是五路卒所在的位置了。 此刻,我和静涵一起前行不多远,便来到了“五路卒”所在的房间,只要在这里等到胖子、李肃。梁天宇他们三个人,一切就都完事大吉了。 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很不给面子,我们刚进入这个房间没一会儿,便等来了几个人,只是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哟,这里还有人呐,我都以为走到这了该没那么多碍眼的家伙了呢。” 后来的这些人,打头的是个面容白净的青年男子,人还没完全走出地道,说话的声音就已经传到我耳朵边了。 我本想仔细观察一下对方,可是刚转眼望过去,一道手电光就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晃得我两眼发花。 “啧,啧,啧,我看看这是什么人?哎呦喂,这么年轻一小哥啊,这个好,我喜欢,比刚才碰见的那几个臭日本鬼子可强多了。” 还是那白净青年的声音,说话间我就感觉脸前一阵香风吹过,一只嫩滑的手拂上了我的脸庞。(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心怀鬼胎,谎话连篇 那只手很滑,那香味也特别迷人,有那么一瞬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当初变身黑炭时,第一次被静涵抱在怀里一样。 可是这种温柔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某人扯着我的衣服往后拽了我一把。 “登登登”后退几步,回过神来的我睁眼细看,这才发现扯着我后退的人是静涵,而我刚才所在的位置站着的却是那个白净青年。 什么情况?刚刚是这个男的摸的我吗? 呕…… 一想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摸了,还很享受被摸的感觉,我禁不住一阵反胃,举起手里的火把护在了胸前。 就在我举火把的这个当口,对面那白净青年又开口了。 “干什么呀,干什么呀!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跑什么……哎呦喂,我没瞧出来这还有个姑娘呢。怎么还带着面纱啊,掀开来让姐姐看看。” 那白净青年说话间朝静涵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做的要多妩媚有多妩媚,这要是个女的那还好看点,可关键是他一男的做出来别提多别扭了,更让人反胃的是,他竟然还自称“姐姐”! 我算看出来了,我们这是碰上人妖了啊。 我伸展开手臂挡在静涵的身前,带着她再次和那人拉开点距离。 我想不管是谁碰上这种人都会避之不及的,可我这下意识的动作貌似惹得那白净青年不开心了。 只见他两臂往胸前一抱,斜着眼冷哼一声道:“怎么啦这是?姐姐我有那么吓人吗?” 声音真是媚到骨子里了,我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想说一句“你不吓人,就是太恶心人了”。 可惜我话还没说出口。对面就有人先一步搭腔了。 “袁淼,正经点,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你就瞎胡闹。就你这样熊态的,谁见了不躲啊,闪一边去!” 白净青年身后冒出来一身材魁梧的大汉,也不管白净青年同不同意呵斥着把他推到一边,然后抬手冲着我和静涵打了声招呼。 “两位。放轻松。我们没有恶意。我叫袁鑫,不知道您两位怎么称呼?” “袁鑫?” 没听过的名字,也从来没见过的人。这处棋局地宫里的情况看来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啊。对了,刚才那个叫袁淼的白净青年好像提到了一句“日本鬼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黄翻天所说的野村是同一批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 我心里打定主意,上前一步挡在静涵的面前。朝着那个袁鑫挥挥手说道:“你好,我叫严是非。这位是我同学。” “同学?你们是学生?” “对。” “哪个学校的学生啊?你们怎么会来到这地方?” “我们是天道大学的大一新生,跟老师上实践课呢,意外跑到这里来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天道大学是什么学校?”袁鑫皱皱眉头问出这么一句,不过他并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结。不等我回答便转口说道:“严是非是吧,我袁鑫,旁边这个是袁淼。后面还有袁焱,我们都是亲兄弟。我在市殡仪馆上班。今天我们给家里老爷子挖坟下葬呢,结果挖着挖着就到这来了。” “……” 眼前这袁鑫很是随意地说出来自己到这的原因,我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说自己是天道大学的学生,跟老师上实践课意外来到这的,听上去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但好歹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这个袁鑫呢,亏他能想出来这么个理由,还给老爷子下葬呢,现在哪有自己挖坑埋人的,你在殡仪馆工作也不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这明显就是骗人的。 既然他不讲实话,那我就也学着他刚才那样装糊涂,不点破。 “呀,这位袁鑫大哥,您家里有人过世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让你提起这伤心事的,您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没事,没事,小兄弟你也不知道不是,不知者不怪。那什么,你们俩在这站着干什么呢?不是说上实践课吗,你们的老师呢?” “我们老师不在这边。我俩在这等其他同学呢,一会儿人凑齐了,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哦?小兄弟,你们知道怎么从这走出去?” “当然知道了,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呗。袁鑫大哥,你们是不是出不去了,要不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 “哎,不用,不用。我们知道怎么出去,就是有些事情没办完,一时半刻还不能走。” “办什么事?” “这不是给家里老爷子下葬吗,得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我们还没找到呢。” “哦,这样啊。嗯,确实,这挑祖宗阴宅什么的是得好好计划一下,不能随随便便就完事。袁鑫大哥你看,我也不懂什么风水,要不然也能帮帮你了。” “没事,不用,我们自己找了风水师傅了,就是这会儿找不见他人了。小兄弟,我这先去忙去,待会儿你要是看见个光头大和尚的话,记得帮我跟他说一声,袁家五兄弟找他呢。” “没问题,要是碰见了,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好,那我先多谢了。严小兄弟,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可就先走了啊。” “您忙您的。” “行,咱们有机会再见。” 袁鑫笑了笑,伸出右手递到我的面前,我赶紧也把右手伸出去,跟他握在了一起。 两手握上,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对方宽阔手掌上传来一股钢钳般的巨大力量,险些就要把我的手骨给捏碎了。 我竭尽全力忍住疼痛,不让自己输了阵势,可无奈对方力气实在太大。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小臂处一阵凉意滑过,某个东西从我袖口处蹿出来,顺着我和袁鑫握紧的手钻进了对方的袖子里。 那感觉来的突然,消失的也迅速,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疼得出现幻觉了,恰恰在这时,对面的袁鑫脸上表情一阵扭曲,随后像是避瘟神一样,猛地就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落花洞女,善解人意 袁鑫连退好几步,直到被后面的袁淼搀扶住才勉强站稳。 而他这一退,让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降入冰点,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叫袁焱的家伙“蹭”地一下从后面冲了上来。 “大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这小子使什么阴招了?我杀了他!” 袁焱怒吼着就要朝我杀过来,可袁鑫却一把将他拦住。 “袁焱,别冲动,我没事。” 说完这句话,袁鑫挺了挺身板,对我微微一拱手说道:“严小兄弟,让你见笑了,我这人有点小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手脚就不听使唤了。那什么,既然这里没事了,我们兄弟几个就先走了啊。” 话音落下,袁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我和静涵来时的那条通道。袁淼紧随其后,看他的表情貌似紧张得很,完全没有了之前调笑我们的那种惬意。至于那火爆脾气的袁焱,则是话也不说,转头回到阴暗处,提起某样东西,也跟着离开了。 袁焱走在最后面,也是直到他从我们面前进入地宫通道,我才看清他手里提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一个被五花大绑封住了嘴的矮胖中年人。 看到这么个家伙,我在心里真是由衷地佩服那个袁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给自己老爷子下葬还带绑人的?还是说,这个被绑起来的家伙就是他家老爷子啊? 算了,管他呢,这种人少惹为妙,满嘴里跑火车不说,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是阴招。刚才我的手就差点让他给废了。 对了,话说回来,他怎么就突然撤手了,刚才那个从我袖口里钻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啊? 幕然想起那一瞬间怪异的感觉,我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静涵,刚才那种情况下偷偷帮了我一把的只能是她了。 而我这一回头,就看见静涵隔着面纱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她单手摊开。手掌心处亮出来一只一块钱硬币大小的小青蛙。 不明白静涵是什么意思,我也很难理解,她一个姑娘整天带着一大堆虫蛇之类的玩意儿为什么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不过很快。那只小青蛙张嘴发出的声音就把我内心里的各种疑惑给排挤到一边去了。 因为青蛙张开嘴之后,发出的竟然是那个袁淼的声音。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个小娃子给你使什么阴招了吗?” “咳咳。是被阴了,不过不是那个男的。是他旁边那个戴面纱的女孩。” “戴面纱的女孩?” “对,刚才我和那小子握手打算探探他的底,本来我能把那小子制服的,可后面那姑娘伸手往那小子脖子上拍了一下。我这边手上就跟针扎似的疼得难受,到现在还使不上一点力气。” “真的,假的。这什么套路?” “不清楚,感觉应该是蛊。我仔细瞧过了。那姑娘戴的面纱是用银钩撑起来的,耳朵上、额头上都是复杂的银饰,能这幅装扮的只有苗寨的人。” “苗疆女?不可能吧,这儿离苗寨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地宫说是咱袁家祖先建造出来的,可到如今连咱师父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日本人咱们都能碰上,更别说碰见个苗寨姑娘了。” “嘿嘿,也对。那姑娘要真是苗疆女就好了,最好还是个落花洞女。我可听说落花洞女一生养蛊,养到极致就是拿男人做蛊种,看刚才那情形,姓严的那小子恐怕是被选定了的蛊种吧。” “行了,袁淼,是不是蛊种跟咱没关系,这俩人咱犯不着惹他们。赶紧探清楚这里的地形,好回去跟师父交差。对了,帮我个忙。” “什么?” “那小妮子给我下了个蛊,你帮我吸出来。” “我靠,你自己来,有毒没毒都不知道呢,我可不干这种事。” “有毒,但死不了人,就是麻一下。伤口在肩膀上呢,我自己够不着。” “不干。” “大哥,我来。” “哎,袁焱你轻点!” “呱,嘎……” 整个对话的声音,随着那只小青蛙哀鸣一声翻肚皮躺下,戛然而止。 真的很难想象,一只青蛙传达好几个人的对话,还把语气感情模仿的惟妙惟肖是个什么原理。这东西要放在外面,恐怕能申请世界第九大奇迹了吧? 我整个人还处于震惊当中呢,另一边的静涵单手一握,便将小青蛙放回到了自己腰间的某个小布包里。 “奇迹”在眼前消失,我也快速回过神来,赶忙看向静涵问道:“静涵,刚才那个青蛙是……是……” “盗音蛊,一虫一蛙,被施蛊的人身边所有声音都会通过这只青蛙的嘴传过来。” “那你刚才……” “我看你身体僵硬,就知道那个袁鑫暗地里使绊子了,所以放了只蛊虫在你身上,帮你一下。” “那个袁鑫……” “我带的蛊虫身上有毒,不过,只是致麻不致死,他死不了。刚才这只青蛙翻肚皮,证明他们那边已经把我放出去的蛊虫给弄死了。” “那你……” “我娘是苗寨的落花洞女,所以我也是落花洞女,他们说的‘拿男人当蛊种’,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选你的。” “呃……” 我每次话一说个开头,静涵就会立刻给出我想要的答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善解人意吗? 记得小时候,跟别人玩过家家,当时选新娘的时候,我就说过一定要找一个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姑娘做新娘。可现在才发现,善解人意到了一定的极致也不是什么好事,最明显的就是,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还有,静涵最后那一句“我不会选你的”是什么意思,这落花洞女选男人还有什么说法吗?不会选我,为什么听到这话我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哎?想什么呢我这是,现在这情况不应该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吧。 我晃晃脑袋,把飘散的思绪收回来,恰恰在这时,静涵挂在手腕上的传音蛊里传出来胖子的声音。 “张静涵,老严,你们在哪呢,快来帮忙!梁天宇让妖怪给抓走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遇见熟人,妖老太婆 梁天宇让妖怪给抓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这地宫里哪来的妖怪啊。 可传音蛊另一边的胖子和李肃却说的煞有介事,跟我们描绘出来一个能吞云吐雾、施法作怪、装神弄鬼的妖老太婆。 这妖老太婆是胖子他们三个人汇合之后准备来找我和静涵的时候碰上的,双方一碰面,妖老太婆就死盯着梁天宇不放,说什么都要把梁天宇带走当徒弟,然后梁天宇就真的让她给带走了。 说来也怪,不知道那妖老太婆使了什么妖术,梁天宇原本好端端的,就和那老太太近距离说了一句话,突然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把老太太背起来就开始跑,李肃和胖子怎么喊都喊不应。 要是他们三个人都正常,肯定不至于让一个腿脚都不利索的老太太给整了。 我和静涵一边抄近路去围堵背着老太太乱跑的梁天宇,一边从传音蛊里听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这个不明不白出现的妖老太婆彻底打乱了我们的逃离计划,而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开始在脑海中慢慢梳理地宫里的势力分布情况。 首先是最开始遇见的吴娅和她的队长,这两个人的身份貌似是警察,而且还有另外两到三个人是跟他们一起的。只不过,他们为了追缉谁谁谁而暂时分开了。 接着是黄翻天和李成龙,这两个人一个是盗墓贼,一个是本地的警察,和他们一起进来的是一大批日本人。到现在我还没见过日本人,但是听袁淼说他们遇见过。两方人之间应该有过冲突,袁焱手里提着的那个矮胖男或许就是个日本人。 再接着是袁鑫这些人,从盗音蛊里听到的消息来看,他们还有一个师父在这里。另外这几个人应该对这处地宫有独到的见解,因为他们说这处地宫是袁家祖先建造出来的。 还有就是袁鑫最终提到的一个大和尚,虽然我们的对话都是胡诌八扯,但是胡扯中也试探。大和尚就是袁鑫试探我的话。他凭空捏造出来一个人试探我没意义。只能是试探我有没有见过那个大和尚,或者是不是跟大和尚是一伙的。所以,由此可见。这地宫里还有一个跟袁家人有点过节的大和尚。 最后就是胖子他们遇见的这个妖老太婆了。 仔细算算,一,二,三……我类个乖乖。这个地宫里到底塞进来多少波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地宫里的形势越复杂。我越隐隐觉得这次发生的事情不正常。 我不相信这么多身份各异的人都是提前约好了进入这里的,更不相信他们纯粹是来这地底下旅游的。人趋利,只能是发生某件事情,让这些人看到这里有利可图。他们才蜂拥而至的。 那这个地宫到底有什么“利”呢? 李老师说这里封存着一样宝器。 黄翻天说这里是具丘墓,埋着无数上古时期的宝贝。 另外就是黄翻天提到的,连得利带那些日本人来这的目的。找禹王鼎。 目前我知道的就是这三种情况,不足以探出个究竟。看来还是得多找几个人问问。 正好,待会儿抓住那个妖老太婆,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确定了目标,我也收回心思,认真参与到救援梁天宇的任务中。 从静涵那里要过来一个传音蛊,和胖子、李肃他们一通信,我立刻确定那妖老太婆逃跑的方向是顺着三路纵路往楚河汉界那边去的。目前我和静涵从五路纵路往那赶,正好可以在在兵林线上拦截住她。当然,为了防止她中途变向,最好还是四个方向上去围堵。 通过传音蛊指挥协调,我们四个人立刻从四个方向上追击妖老太婆。静涵直接去三路兵林线上,我从四路绕道到三线上,胖子继续追着对方,李肃则是从二路绕道到三线。 一通狂奔下来,终于,在棋盘三路三线的这个房间里,我见到了抓走梁天宇的妖老太婆。 说是妖老太婆,实际看上去,除了皮肤好点、精神头足点之外,也就跟普通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但是此刻她趴伏在梁天宇的背上,而梁天宇表情木讷地就心甘情愿背着她,这老太太足以担当起妖老太婆的称号了。 我赶到的时候,看情况妖老太婆已经和静涵交手过一个回合了,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静涵站在通道口上一动不动,黑炭则是已经从静涵的怀里跳了出来,冲着妖老太婆子呲牙低吼。 妖老太婆似乎挺畏惧猫的,指挥着梁天宇连连后退,接着转头往我对面的方向跑,结果被李肃给堵了回来。 等她再回身,我也赶到,我们四个人刚好把她围了起来。 合围之势形成,最开心的莫过于一直死追着老太婆的胖子了。 “跑……接着……跑啊!尼玛可……可累死你胖爷爷我了。赶紧的,把我那哥们放了,要不然我可就拿你练练昨天刚学的少林功夫啦。我可不管你多大年纪!” 只见胖子弯着腰一边大喘气,一边冲那妖老太婆喊出这么几句话。 可那老太太却根本不作理会,兀自趴在梁天宇的肩上,一双小眼睛在我们四个人身上来回瞄。 当她的目光和我对上之后,我明显能看见她不自觉地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猛地就从梁天宇背上跳了下来,宠我到面前。 “天赐灵眼,真是天赐灵眼,你是不是姓严的那家的小子?” “啊?” 老太太这么一问,一下子把我给问蒙了,她怎么知道我姓严,我不认识她啊。 “呃,大娘,我是姓严,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我记得你叫严是非来着,对不对?” “对?” “哈哈,好啊,好啊!十几年了,没想到在这又碰上你了,这是咱娘俩的缘分啊。来,跟我走,婆婆我教你‘降头术’去。这么好的个苗子,可不能让你那爸妈耽误你了!” 老太太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走,这一下可把我们几个人全都给弄蒙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甜口胖子,苦命婆婆 妖老太婆不由分说,抓起我的手就要拉我走,这事可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赶紧拽住她,急声说道:“不是,老太太,你等会儿,等会儿。咱把话说明白了,我可真不认识你。” “哎,怎么不认识呢?婆婆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你救过我的命?什么时候?” “呃,算起来得有个十几年了吧,你那时候才三岁。” “我三岁!三岁的时候我哪记事……哎?不对,我三岁的时候得过一次病,你是那个给我招魂的神婆?” “没错,是我!” “……” 所谓无巧不成书,我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妖老太婆竟然是我三岁那年给我招魂的那位。我是不记得这事了,不过后来总是听我妈说起过,当年就是因为那位婆婆,家里人才发现我的不同之处,发生在我身上的奇怪事情也才一桩连着一桩不断的。 好像后来那婆婆还去过我们家几次,家里人一直不让她见我,几次都没有结果之后,这婆婆就搬家走了。 那婆婆姓什么来着?哦,对了,姓张! “您是张奶奶?” “对,你小子有良心啊,还能记着我。” “嘿嘿,我哪能记住啊,您当年给我招魂的事都是后来我妈跟我说的。张奶奶,来,既然都是熟人,咱就好说话了,这几个都是我同学,咱过来慢慢聊。” 能在这遇见个熟人,我很兴奋,一是避免了武力解决问题的麻烦,二嘛。则是好多不能跟别人说的话,如今可以跟这位张婆婆说了。 我一边拉着张婆婆往回走,一边招呼着胖子他们几个过来。 “都过来吧,没事了,这张奶奶是自己人。哎,胖子,赶紧过来道个歉。记得我跟你说过吧。这位就是我三岁的时候给我招魂的那个神婆。” “真假啊?” 胖子嘴里问着话,但手上动作不含糊,小碎步跑过来。和我一起把这位张婆婆搀扶到墙边坐了下来。 “张奶奶,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和老严有这么层关系。要是早知道,我还至于拦着您吗。您把那个梁天宇拉走剁馅子都成。” “嘿,你这小胖子说话我爱听。行了也别叫什么奶奶了。都给叫老了,管我叫婆婆就成。” “婆婆哪成啊,我们这是礼貌,才那样叫您的。要是搁我看着来。您这么年轻,我喊声大妹子都成。老严,你说是不是?” “呃……哈哈……” 听到胖子的话。我笑着挠挠头。我也只能挠挠头,这小子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说好话能把人捧上天,说坏话能骂上人家祖宗十八代,整个就一不靠谱。 笑两声把胖子的话给敷衍过去,我赶紧抬手指了指旁边还傻站在那的梁天宇,冲张婆婆说道:“婆婆,您看,我那同学还在那挺尸,要不您先给他治好了,咱在慢慢聊?” “行,没问题。有你这个严家小子在,其他的我什么人都看不上眼。” 张婆婆说着从腰里抽出根小软鞭子,分开挡在她面前的我和胖子,抬手朝着梁天宇背上来了一下。 只听“啪”的一声,我看着拿鞭子距离梁天宇还有一段距离呢,可偏偏流光一闪,甩动的鞭梢就从梁天宇身上带下来一个小物件。 我定睛一看,那物件竟然是一个简单扎起来的小草人。再抬头瞧一眼梁天宇,此刻他的双眼已经恢复了神彩,一脸迷茫地看着在场其他人。 到这,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静涵依靠着墙壁独自给怀里的黑炭顺毛,李肃则低声跟梁天宇解释这中间发生的事情。 没有了别的干扰,我也赶紧朝张婆婆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婆婆,您怎么会在这的,您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嘿嘿,严小子,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要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没几个比我清楚的。这地上呢,是禹城,这地下呢,该叫龙城。” “龙城?这是怎么个说法?” “来,今天见着你,婆婆高兴,我就慢慢跟你讲讲这里面的事。要说起来,婆婆我这回是来对了!” 张婆婆拉着我的手激动地一刻不肯松开,脸上的褶子都因为笑得太开而增加了许多。不明白她见到我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我真担心她激动过度,身体上再受不了。 好在她身体还算硬朗,不仅撑了下来,还笑呵呵地讲起来关于这地宫的故事。 从头说起的话,那要从十几年前,张婆婆从我老家村子里搬走开始说起。 张婆婆本身户籍就是这山东禹城的,只是文化大革命那会儿,破四旧反封建,婆婆因为祖上有地主,自己又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结果被抓起来批斗了好些日子。等批斗完了,婆婆就被送到了外地乡下去接受改造。 这一改造就是十几二十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婆婆也没离开我老家那村子。后来,改革开放了,也没什么人在封建迷信的事上太苛刻了,婆婆的日子才算好过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好,婆婆在外面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毕竟能有个有真本事还不骗人的“神婆”不容易,从婆婆这里收了恩惠的人肯定出去给他做宣传。 一传十,十传百,这消息就传到了婆婆的老家禹城。 也就是在给我招完魂没几个月的某一天,一辆大汽车开进村子里,把婆婆给接走了。 接走婆婆的人正是她本家的一个侄子。 他这侄子有出息,刚一改革开放的时候就考上了京城里的大学,上大学的时候又跟京城里的大领导的女儿谈了朋友。等大学毕了业,当了上门女婿,跟着大领导搞了几年政治工作,到九几年那会儿变申请回了家乡,要造福一方。 也是婆婆本家侄子刚回到家乡的时候,准备破土动工搞什么市政建设,人说应该清个风水师或者懂阴阳的人给看看,当时就提到了已经名声在外的张婆婆。 好巧不巧的,张婆婆就这么被自己侄子给接回了老家县城,一住就是这十几年。(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探究隐秘,投井解谜 张婆婆回到了家乡,见到了亲人,生活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而在这安定的背后,还有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恰恰就跟之前黄翻天跟我讲的故事对应上了。 没错,张婆婆这个本家侄子就是黄翻天跟我提到过的张祥军。 而张祥军当政之后,搞建设破土动工,要建立起来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垃圾填埋场。 垃圾填埋场建造的位置,就是具丘墓的遗址。 只是无论张祥军还是张婆婆对于具丘墓,都只知其果而不知其因,唯一可能了解多一点的人,张祥军的父亲,也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过世了。 张祥军按照父辈的交代,以垃圾填埋厂的形式,把具丘墓所在的这片土地彻底变成了不毛之地。可他始终想弄明白,祖祖辈辈为什么会传下来这么个规矩,所以便央求张婆婆查清楚事情的缘由。 所以这十几年来,张婆婆一直都走在探究具丘墓隐秘的路上。 十几年专注做一件事,哪怕是傻子也不可能一点成效都做不出来,张婆婆还真就探听出来不少关于这座城市的隐秘。 抗倭名将写下的词,隋朝开挖大运河时候引发的天降洪水,唐代袁天罡来这探测地形,地下土龙的传说,“一步两眼井,一地双子城”的遗迹。 各种事情被张婆婆串联到一起,这座城市地底的秘密也渐渐揭开了面纱。 可探听到了这么多隐秘,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和具丘墓完美地联系到一起,直到五年前,张婆婆再也探听不到任何新的消息了之后,她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进入传说中的地底龙城。亲身查看具丘墓的来由。 在本家侄子张祥军的帮助下,张婆婆顺利通过那“一步两眼井”进入到了地底深处。本以为进入地底了,有些事情也该水落石出了,但是张婆婆进来之后才明白有些事情注定永远都查不出来个结果的。 张婆婆第一次通过“一步两眼井”进入地底,就落进了这处象棋棋盘地宫里,当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没办法将地宫里的东西和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条消息联系到一起。 说这里是具丘墓?有那么点意思。毕竟大批大批的兵俑出现在这。跟秦始皇陵差不多。但是一看到那些火炮和并用手里举着的写有楚字的大旗,张婆婆立刻确认这里不可能是上古时期的墓冢。 说这里是地下龙城?嗯,地方足够大。像是一座城。里面的东西很奇怪,倒有那么点可能是唐朝时期袁天罡组织建造出来的这座地宫。而且张婆婆也确确实实是从传说中的土龙龙眼那里进来的。但是,这座地宫建造出来是干什么用的,那土龙又是在哪里。最最关键的具丘墓又在何方,这些问题根本就找不出个答案。 张婆婆围着整个地宫转了一圈又一圈。没能找到任何可以显示这座地宫来由的壁画之类的东西。除了那些兵俑之外,她也没找到任何看上去能显示年代标志的物件。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婆婆走到了这棋盘地宫的楚河汉界位置,看到了我之前所见到的那幅绚丽景色。同时也瞧见了河岸边的森森白骨。 这倒真有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 和我不同,张婆婆可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通阴阳,晓灵异。对于满地白骨感到心惊,但并不像我那么恐惧。她没有后退,而是踩着白骨,顺着这条地下暗河,去寻找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张婆婆在“尸身骨海”里一路往前走,走到了我不曾见到过的那座“尸山”前面。那里真的是尸山,不计其数的没有了脑袋的白骨堆砌在河流上方,形成了一座看不到顶的白骨山。头顶上方那五彩斑斓的夜光石被白骨山遮挡住,脚下的河岸也到了尽头,那条地下河顺着白骨山底部的一个狭窄洞口不知道流向了何方。 要按照我的性格,走到这里就放弃了,毕竟无论是顺着白骨山爬上去,还是跳进地下河顺流游下去,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张婆婆当时也好大年纪了,万一有个好歹,都没人能过来把她带回去。 可偏偏张婆婆她不是我这种性格,而且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比我更加简单粗暴。 老太太当时就拿出来自己随身携带的“招巫下降”的工具,给自己求了一支签“问路”,得到的结果是,她这一遭根本没什么劫难。 人都说,“结缘的和尚不结姻缘,算命的先生不算天地,捉鬼的道士不捉白鬼,卜卦的神婆不卜自身”,这是规矩,意思是该碰的则碰,不该碰的硬是逆天行事,弄不准不说,还有损道行。 张婆婆这给自己卜了一卦,先不说准不准的,最起码她修炼多年养出来的气血就亏损了不少。就凭这么一下足以见得她想要探究出这地宫缘由的决心有多大了。 但光有决心没有用,总要看现实允不允许你成功。 张婆婆毅然决然地爬上了那座白骨山,可她刚爬到一半,脚底下的白骨猛然塌陷。就听“轰”的一声,婆婆让无尽的白骨给埋在下面了。 埋住还不算完,婆婆的头露在外面,隐约间能看到白骨山底下原本供地下河流淌出去的那条狭窄洞口不见了,奔流的河水在这里被堵截住,水势迅猛上扬。 婆婆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所有一切都被淹没在水里。 这时候,张婆婆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她没什么不甘心的,唯独后悔一件事情。后悔自己冒冒失失爬上了这座白骨山,把山压倒阻断了河水,最后让这河水把整个地宫给淹没破坏了。 上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到了自己手里给毁了,任谁不堵心。 婆婆带着满心的悔恨,闭上眼睛等死,河水也确实将她淹没。 但是,不知道过去多久,等婆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似梦非梦,是死非死 张婆婆没死,但是人已经不在地底龙城里,而是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 从地底到病床,这中间整个过程婆婆的记忆都是空白的,她赶忙把自己的侄子喊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得到的结果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婆婆的侄子说,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进入什么地底地宫,人从“那一步两眼井”中的一口井里下去,没几秒钟就晕过去了。其他在场的人当时赶紧就把婆婆给救了上来,送到医院,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听到本家侄子的话,任凭婆婆再见多识广,再神通广大,这下子也蒙圈了。 按照时间算,她在地底迷宫里可是转悠了好几个小时呢,怎么能说住进了医院? 婆婆赶紧就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给自己的侄子张祥军,张祥军当时也是半信半疑,想找其他人去验证一下婆婆的话的真假,可无奈这件事太隐秘,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而张祥军他本人又不能以身犯险,所以这事也就暂时耽搁了下来。 张祥军能忍住性子,但是婆婆不行啊,老年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执拗,一旦认准了某件事,亲儿子、亲孙子哪怕是亲老伴都拦不住。 张婆婆出院以后,跟张祥军打声招呼,第二次跳下了那口井。 还是一样的情况,婆婆跳下来之后,立马就进入到了地宫之内,身边依旧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将兵俑。 整个地宫没有任何被水淹过的痕迹,甚至连那些兵俑手里举着的火把都是点亮着的。 婆婆傻眼了,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整个地宫都被淹没了的啊。 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婆婆就继续在地宫里探索,这一次走到白骨山那里之后,她没有在贸然爬上去,而是就站在一旁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异变突生,原本高耸的白骨山突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片刻之后。骨山中间空洞的地方猛然塌陷下去。将地下河给阻断,河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暴涨。 婆婆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根本不知道所有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眼看河水就要没过膝盖来。她再也顾不上查看什么缘由,赶紧往回跑躲避洪水。 等跑回到地宫里,张婆婆还没找到躲避大水的地方,就看到了另外一番让她震惊不已的场面。 地宫里的兵俑竟然动了。竟然跟她一样在躲避洪水! 张婆婆自己也说不清楚,跟着一大堆土石块做出来的人一起逃跑是什么感觉。她当时已经有些慌神了,那些兵俑往哪跑,她就跟着一起往哪跑,最后却跑进一个死胡同里。 婆婆当时感觉自己可能要第二次死在这里了。但是回头一看,却发现大批的兵俑用身体将这条死胡同的胡同口给堵住了。 五行相克里讲土克水,现代治洪的过程中也有结成人墙用*阻断洪水的案例。那些兵俑用这种方式保命并不奇怪,可恰恰就因为他们是泥土做成的兵俑。这事已经无限度地超出常理了。 张婆婆当时想凑上去看清楚这些兵俑是个什么构造,可还没有所动作,众多并用当中,举火把的那几人伸手把火把灭在脚下的积水当中,让整个通道陷入黑暗当中,婆婆就一动也不敢动了。 黑暗里等待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通道外面突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喧闹鸟叫声。随着这声音传来,婆婆明显感觉到堵在通道口上的那些兵俑动了。 她屏气凝神、瞪大眼睛看着出口的方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飞舞在半空中的彩色石头,看上去就像那条地下河河上穹顶的彩石。 等几块彩石飞到近前,就听“嘭嘭”几声,那些石头和兵俑手里高举的火把撞在一起,整个通道瞬间明亮起来。 借助这亮光,婆婆看见几只黑色的怪鸟盘旋在她的头顶上,冲着她“呱呱”乱叫几声之后,便齐齐飞走了。 怪鸟飞走,那些兵俑也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了这条死胡同。 婆婆急忙跟出去,只是这次她没有跟兵俑走,而是追着那几只黑鸟去了。 一路前行,走在地宫里,婆婆惊叹那漫天洪水退去的一丝痕迹都不露。走出地宫,来到河边,周围的景色一如往常。 也是这个时候,借着穹顶彩石照耀出来的光芒,婆婆看到数不清的黑鸟从地宫里飞出来,不仅河这岸有,河对岸也有。 当时,婆婆就猜想河对岸可能也有一处类似于这边的地宫。 猜想有时间在验证,当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些黑鸟的来历。 婆婆跟着漫天的飞鸟一路狂奔,最终发现这些鸟全部飞进了白骨山底的那条河洞里。 没错,洪水退去之后,白骨山也恢复如常,也许正是因为白骨山恢复如常,洪水才能退下去。 看到这里,婆婆稍稍猜到那些黑鸟可能就住在白骨山中,它们飞走,骨山塌陷,它们回来,撑起骨山,一切就都恢复如常。 奇迹,整个地宫的建造、布置、装饰、设定乃至这种奇怪的寄居生物,组合起来真的早就出来这么一个奇迹般的地方。 张婆婆站在一旁感慨良多,等所有黑鸟消失,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她又做了一个决定。 上次爬山没能探究出个结果,这次就选择下河看看能不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婆婆当时连犹豫都没犹豫,纵身跳进那条河里。 本以为如水之后,顺流往下游就可以了。 可谁知她一进水,身边猛地就蹿出来一大堆骷髅头。 那些淹没在河岸淤泥里的人头白骨如同活过来一样,蜂拥着跳到婆婆身上,一个个张嘴咬住婆婆周身的衣服,把她硬生生拖进了水底。 万万没想到,婆婆阴沟里翻船,第二次“死”在了地宫里。 这次的“死”同样不是真的死,当婆婆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几天前躺过的那张病床上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替身巫术,三年之约 第二次回归现实世界,张婆婆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侄子自己发现的事情。 可是等真见到张祥军之后,张祥军的态度并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了。 面对躺在病床上的婆婆,张祥军说了三件事。 一,第二次把张婆婆从井底救出来的时候,张祥军亲自下去了,然而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没有晕倒,也没看见什么地宫。 二,张婆婆两次住进医院,无论原因是什么,已经给张祥军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外面已经开始有人谣传张祥军虐待自家长辈,逼得老人跳井什么的了。 三,不管张婆婆晕倒之后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感觉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而且,探究具丘墓的事情到此为止,张婆婆不准再下井。 说完这三件事,张祥军便离开了。 要是一般老人遇上这种事情,恐怕已经委屈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但张婆婆可是风里雨里走过来的人,当年挨过批斗的人还能在乎这点委屈吗。对于张祥军的态度,她一点都无所谓,因为这时候她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再回到地宫里去看一看。可是,对张祥军在外的名声造成的影响婆婆又不能不考虑。 几经思虑之后,张婆婆做了一个重要决定,那就是修炼一种替身巫术。 这种巫术类似于传说中的“高僧坐化结舍利,灵魂出窍身做古”,就是当婆婆的魂魄脱离*之后,她的身体萎缩变形化作草扎人。 修炼这种巫术风险极大,而且极不容易。一是要学会自由地灵魂出窍,二则是能让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看前两次进入地底龙城的情况,非常像被动灵魂出窍的情况,这倒是减小了一半的修炼难度,所以婆婆最终做了这么个决定。 只要修炼成功,她就不必担心自己投井之后被别人发现,没有人知道。自然就不会对张祥军造成影响。 往后的日子里。张婆婆一边翻阅古籍查找跟那座地底龙城有关的记录,一边加紧时间修炼那种替身巫术。 等终于有一天修炼有成,张婆婆立刻迫不及待地第三次投井了。 第三次进入地宫。婆婆的关注点放在了那些兵俑身上,上次跟着它们一起逃命的经历,让婆婆对这些土石做出来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结果这一深入研究,张婆婆发现地宫内的兵俑不仅能和常人一样行动。甚至还可以口出人言。婆婆每找到一批兵俑,就能从这批兵俑领头的那个口中听到些许固定模式的话。等最后讲这些话串联在一起,婆婆最终在脑海中构建出来的画面,竟是楚汉争霸。 获知的信息越多,这处地宫的谜团也就更大…… …… 往后的几年时间里。婆婆一有空,便会来这地宫一趟。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探秘,到后来婆婆渐渐喜欢上了和这些木讷的兵俑对话。什么具丘墓、地底龙城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当然,有些时候婆婆也不是想来这里就能来得了的。即便是她用了替身巫术。也挡不住有心怀不轨的人调查她的行踪。其中就有几次,婆婆投井的事情暴露,消息又捅了出去,给张祥军造成了麻烦。 无奈之下,张祥军只能给婆婆办了一个轻微型精神障碍的证明,时不时地把婆婆送到外地精神康复中心治疗,以此来堵住外面流传的那些“虐待老人”的流言蜚语。 也是这时候开始,张祥军这个侄子渐渐疏远了张婆婆,调查具丘墓的事情彻底不了了之。 婆婆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停了下来。我听得有些愣神,不明白婆婆为什么不说话了。反倒是身边的胖子反应迅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瓶矿泉水,赶忙递到了张婆婆的面前。 就喜欢胖子这一点,眼中有事,手上有活,心里有人,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能利用机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趁婆婆喝水的功夫,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下时间,此刻已经十一点了,距离下一次棋盘重置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不长也不短,但已经不够听张婆婆一点点讲她过去的故事了,我还是赶紧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比较好。 一念及此,我张口问道:“婆婆,您来这地宫里那么多次,到底有没有查出来这地方是怎么出现的啊?” “唉,没有。我感觉答案应该在河对岸,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都没找到过河的办法。” 婆婆扼腕长叹,只是她所说的这个问题对于我而言实在不算是难事,待会儿如果可以的话,倒是能考虑一下把她带过去。但如此一来,那就证明我不可能从婆婆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微微有些失望,我不甘心地再次开口问道:“婆婆,那您这次进入地宫是为了什么啊,是不是得到其他的线索了?” “其他的线索?嗯,差不多吧。只不过探索这个地宫的秘密是次要的,我其实是来这里赴约的。” “赴约?赴什么约?”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记不记得我刚才跟你讲过,这地下龙城被淹没的时候,只留下来三树、两井和一山?” “记得。” “嗯,那一山其实就是地上一个叫具丘山的地方。三年前,有人把那个具丘山给占了,动工修缮了那里的大禹治水遗址。本来我没把这件事当回事的,可就是修缮遗址的那段时间,我在这里碰上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还有别人进来过这里?” “对。那是一个得道高僧,法号十方,早年间我们有打过交道,他比我还要年长几岁。当时遇见他的时候,是在河边,他在那白骨堆里打坐,我认出他来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后来一聊才知道,他就是策划修缮大禹治水遗迹的人。我问他,为什么要修缮那处遗迹,又是怎么进到这地宫里来的。他只说,这地宫他早就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三年之后会来这的有缘人。我又问他这地宫的来由,他只说了句,想要知道答案,三年之后再来这里,然后他就跳河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追根究底,所为何来 “跳河了?” 正说到关键处,张婆婆一句“跳河了”,弄得我的心情也跟跳河了一样跌落深渊。 “婆婆,那个和尚就没把话说清楚?” “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也不清楚他到底来干嘛,就记住一句三年之后再来。当时我见他跳河了,我也跟着跳下去回到了地上。接着就往大禹治水遗迹那边赶,结果到那之后只见到了十方大师一个徒弟,却根本没看见十方本人。就这样,我一等就等了三年,直到今天。” “那您今天来到这见到他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感觉他肯定已经来了。” “为什么?” “因为这几天不管是地底还是地上,都不太平啊。” “出什么事了,婆婆?” “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龙城被淹,真龙变土龙的故事吧,那是真龙的一颗牙齿被拔掉了。几天前,剩下的另外一颗龙牙,也让人给拔了。” “另外一颗牙?” “嗯,就是一棵千年古槐。有帮上学的孩子死在那大槐树下面了,派出所的人为了查案,把那棵树给烧了。可他们哪知道,那是龙牙啊。拔掉龙牙惹恼了……” “等等,婆婆!” “怎么了?” “您刚才说,龙牙就是一棵千年古槐,古槐下还死了人。这棵古槐是不是种在什么学校的后操场上?” “是啊,严家小子,你怎么知道?” “呵,我就知道!” 终于对上了,张婆婆一说到千年古槐。我终于明白李老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了。 我就说嘛,一棵大槐树而已,就算是活的年代久了,通灵性了,也不至于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整出那么多怪事来。记得刚进天道大学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看高阳的前生,从韩震嘴里第一次听到那棵大槐树的故事。我就觉得有问题。 比如说人钻进树洞里消失不见。树底下如果单纯是土怎么可能找不到人,而如今跟这个地宫对应上,进来的人从特殊通道掉进地宫里了。这不就可以解释了吗。 还有韩震说的,警察第一次要在树下挖坑的情景,挖到一半结果挖出来无数条蛇。蛇是从哪来的,不可能是大槐树自己养的。只能是生活在这个地宫里,外界的人伐树。影响了那些蛇的生活。 再往后,树洞里吐尸体的事。那些从过山车上掉进人工湖的人的尸体,怎么就能跑那么远,随着水流再从树洞里跑出来。如果跟地宫里的这条地下河对应上。尸体随着水流走,等固定时间整个地宫被水淹没,那些尸体被冲到地表的龙牙上。外面的人再正好打出来一个树洞。把水释放出来,尸体出现。水到渠成啊。 韩震所讲的故事能解释了,那么大槐树通人*的事情就更好理解了。 那棵大槐树只是一个入口,不可能说一进入口,立马就能到人*的,中间肯定有通道的吧。而且这条通道也肯定不是直来直去,至少也要有些障碍物摆在通道上,否则那不是谁想去人*就能去了。 既然要设置障碍物,那还不如建造一个阵法地宫来的实际一点,然后这个象棋棋局样式的地宫不就出现了。地宫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挡那些想要进入人*的人的。 当然这个地宫可能不只一个入口,或者说正规的入口只有一个,人为破坏出来的也有。就好像,十年前胡海和徐朗这两个人为了寻找失踪少年,跑到垃圾填埋场挖坑,结果却不明不白地去了人*。而如今,黄翻天、李成龙以及那些日本人也是从垃圾填埋场挖坑,进入到这地宫里,接下来不就是去往人*的节奏吗。 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以婆婆所说的地下真龙为原本,龙牙或者说龙嘴的位置就是入口。进了龙嘴,到达龙头内,就是这座棋盘地宫的黑方棋子这边。找到正确方法过河,去到红方棋子那里,再从出口位置出去,就相当于进了龙腹。顺着龙肚子往前走,分分钟不就能到达人*了吗。 黑方“将”棋是入口,红方“帥”棋是出口,李老师把我们这些人拉进来,实际上就是守卫人*的秘密,不让人走进去的。 呀?我这么快就猜到事实真相了吗? 仔细想想,嗯,应该没错。 一定是那棵大槐树被推倒,导致秘密地宫的外围防护出现漏洞,使得大批人没有通过正确路径,而是以挖坑的形式进入到了地宫里。人多了,乱子就大了,才需要有人来处理。 再往深处讲,我进入灵学院之前,李老师是根本不太关注那棵千年古槐的。直到我查出来吴明杀人的事件,李老师带我探究事情起因,才第一次接触到那棵大槐树。后来,军训期间,李老师肯定仔仔细细研究过那棵大槐树以及其成为进入人*通道的历史,我想应该也是军训那段日子,李老师才把那盘象棋给找出来仔细研究的。 再到十月一放假,李老师外出游玩,碰上了大槐树被烧死。或许从大槐树死亡的那时候开始,他就猜到这处地宫不会太平,所以,假期结束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钻研跟这处地宫有关系的那副象棋。 他本意可能是防患于未然,可没想到我才上了一天课,这处地宫就热闹起来了,他不得不提前开始实践课程,把我扔到这里来,顺便还找了其他同学来帮我。 嗯,李老师的目的应该就是这样,那么接下来问题来了,其他人进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黄翻天来这是寻找具丘墓的。 李成龙是被迫来的。 日本人是被连得利带着来找禹王九鼎的。 张婆婆是来赴约的。 张婆婆所说的十方和尚是来会有缘人的。 袁鑫那些帮家伙,据说是来安葬家里老人的。 最开始我遇见的吴娅和她的队长貌似是来追捕罪犯的。 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没有一个是要去人*的,还都来到能够通往人*的地宫里来了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前后映照 没道理,完全没道理,就像是这些人能凑到一起一样,事情来得太诡异。 我想不通个中缘由,只能抬头看向张婆婆问道:“婆婆,您之前讲的故事里,说真龙的一颗牙齿被拔掉酿成了大祸。那现在另外一颗牙齿被拔掉了,会不会还有危险啊?” “这我不太清楚。”婆婆皱了皱眉头,“不过,现在来看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为什么?” “有袁家的后人处理了这件事,让人把一尊禹王治水的铜像挪到了那棵被烧死的大槐树的附近,或许算是补上了地底真龙的那颗牙。” “呀?还有这种事情?” “对,我听一个干警察的娃娃那里听说的。唉,要说起来,这娃娃也真不让人省心,那棵千年古槐还是他带头给烧死的呢。” “真假?什么人这么牛掰?” “他叫王军,派出所的一个小民警。早几年前,我就告诉过他不要乱碰那棵大槐树,可他就是不听我的。可话说回来,也不能怪这小王不听我话,他也不容易。自己两个战友查案的时候莫名其妙失踪,这都快十年了,他还总是做梦梦见那俩人,任谁精神上也受不了啊。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不奇怪。” “王军?警察,战友失踪……” 呃,这名字,这桥段听着好熟悉啊。 王军,哦,对了,之前碰见吴娅那两个人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这个名字。 哎。不对啊,胡海胡哥嘴里不也总是念叨着一个王军大哥吗。 难道这是同一个人? “婆婆,您说的这个王军,他那俩失踪的战友是不是在垃圾填埋场那失踪的?” “嗯?对啊,严家小子,你怎么知道?” “呵,我就知道!” 这下子又对上了一件事情。 “婆婆。那个王军现在在哪?” “应该上班去了吧。” “上班?他不是也在这个地宫里吗。不是婆婆你带他来的?” “他也在这地宫里?不可能!我昨天让小王回去睡了一觉,他应该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跑到这来。更不可能是我带他来的啊。昨天,就在那一步两眼井旁边,小王来找我……” 张婆婆几句话解释了一番昨天发生在她和王军之间的事情,我听了个明明白白。随后就猜想到了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婆婆,我想王军昨天确实回家了。只不过他回家睡了一觉之后。也许又接到了什么任务,跟别的人进入了这里。因为我来到这之后,遇见了两个警察,他们提到过王军这个名字。还有。您说的那个王军要找的失踪同事李成龙,我也已经见过这个人了。” “哦?这么说,现在这个地宫里还不止我见过的那帮人啊。” 张婆婆无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听在耳里顿时来了精神,赶紧问道:“婆婆。你还见过谁?” “我昨天进来的,一直到现在,只见过几个袁家的后辈和一帮日本人。” “袁家?他们领头的是不是叫袁鑫?” “没错,是袁鑫。严家小子,你知道的人不少啊。” “哪有,婆婆,我也是进了这地宫之后才遇见这些人的。对了,听意思,您认识袁鑫?” “当然认识了。不光袁鑫,还有袁森、袁淼、袁焱、袁垚,还有他们的师父袁宏志,我都认识。他们这些人就是袁天罡的后人,关于袁天罡探测地下龙城的事情,我也是从袁宏志嘴里听说的。那个袁宏志年纪一大把了,整天心心念念地想找到这地下龙城,可我就是不告诉他怎么进来。本来以为还能吊住那家伙几年胃口,没想到昨天一进来就碰见他的徒弟了,我猜那家伙应该也进来了。” “婆婆,您知不知道他们进来这里干什么?”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袁家人死后都要埋在老祖宗定下的地方。估计,袁宏志进来这里,是找个好地方把自己埋了吧。哈哈……” 张婆婆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我知道,这不是玩笑。 袁鑫不是说来这里安葬自家老爷子吗,这竟然真tm是句实话! “婆婆,您遇见袁鑫之后又发生什么事了?” “碰上他们的时候,差不多得是昨天晚上了,我本来坐在河边等十方大师呢,结果就看见一大堆人从地宫里一边打着,一边冲了出来。他们后边还跟着好些个兵俑。当时我就认出来袁鑫他们几个了,剩下那些人不认识,不过听说话,像是说的日本话。 要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个定性,动不动打打杀杀不说,还不分场合。这些人闹了好长时间,还把那座白骨山给压塌了一块。那可是我第一次见着白骨山不到时候就塌了的。山塌了不要紧,可把山里住着的那些怪鸟给惹着了。乌泱泱一大片飞出来,见人就叨啊。弄的好好的地宫乌烟瘴气的。 幸亏,没过多长时间,那白骨山到塌了的时候了。河里的水涌上来,他们想打都打不成了。我没管他们,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上。这不是今天醒过来,出来遛弯,就碰上你们了。也得亏我昨天没走,要不然,还真就把你这严家小子给错过了呢。” 张婆婆说到这,冲我欣慰地笑了一下。 我还以微笑,心中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昨晚,李老师准备给我们开课的时候,我曾经看到棋盘上楚河汉界的某个位置,河水绕过汉界山流淌出去,估计就是袁鑫他们跟日本人厮打的时候造成。 如此看来,李老师召集我们守护这个地宫也不是没道理。 从外面来这里的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进入地宫这个行为对于地宫本身就是一种灾难。倘若他们真的破坏了自古流传下来的法阵机关,不用多了,只要让地下河水再也流不出去,那这个地方就彻底被毁了。 我心中暗自思量着,那边张婆婆又开口了。 “严家小子,婆婆我都说了这么多了。现在该你了吧。你不要跟婆婆说说,你是怎么进来这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迅速逃跑 没道理,完全没道理,就像是这些人能凑到一起一样,事情来得太诡异。 我想不通个中缘由,只能抬头看向张婆婆问道:“婆婆,您之前讲的故事里,说真龙的一颗牙齿被拔掉酿成了大祸。那现在另外一颗牙齿被拔掉了,会不会还有危险啊?” “这我不太清楚。”婆婆皱了皱眉头,“不过,现在来看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为什么?” “有袁家的后人处理了这件事,让人把一尊禹王治水的铜像挪到了那棵被烧死的大槐树的附近,或许算是补上了地底真龙的那颗牙。” “呀?还有这种事情?” “对,我听一个干警察的娃娃那里听说的。唉,要说起来,这娃娃也真不让人省心,那棵千年古槐还是他带头给烧死的呢。” “真假?什么人这么牛掰?” “他叫王军,派出所的一个小民警。早几年前,我就告诉过他不要乱碰那棵大槐树,可他就是不听我的。可话说回来,也不能怪这小王不听我话,他也不容易。自己两个战友查案的时候莫名其妙失踪,这都快十年了,他还总是做梦梦见那俩人,任谁精神上也受不了啊。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不奇怪。” “王军?警察,战友失踪……” 呃,这名字,这桥段听着好熟悉啊。 王军,哦,对了,之前碰见吴娅那两个人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这个名字。 哎。不对啊,胡海胡哥嘴里不也总是念叨着一个王军大哥吗。 难道这是同一个人? “婆婆,您说的这个王军,他那俩失踪的战友是不是在垃圾填埋场那失踪的?” “嗯?对啊,严家小子,你怎么知道?” “呵,我就知道!” 这下子又对上了一件事情。 “婆婆。那个王军现在在哪?” “应该上班去了吧。” “上班?他不是也在这个地宫里吗。不是婆婆你带他来的?” “他也在这地宫里?不可能!我昨天让小王回去睡了一觉,他应该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跑到这来。更不可能是我带他来的啊。昨天,就在那一步两眼井旁边,小王来找我……” 张婆婆几句话解释了一番昨天发生在她和王军之间的事情,我听了个明明白白。随后就猜想到了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婆婆,我想王军昨天确实回家了。只不过他回家睡了一觉之后。也许又接到了什么任务,跟别的人进入了这里。因为我来到这之后,遇见了两个警察,他们提到过王军这个名字。还有。您说的那个王军要找的失踪同事李成龙,我也已经见过这个人了。” “哦?这么说,现在这个地宫里还不止我见过的那帮人啊。” 张婆婆无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听在耳里顿时来了精神,赶紧问道:“婆婆。你还见过谁?” “我昨天进来的,一直到现在,只见过几个袁家的后辈和一帮日本人。” “袁家?他们领头的是不是叫袁鑫?” “没错,是袁鑫。严家小子,你知道的人不少啊。” “哪有,婆婆,我也是进了这地宫之后才遇见这些人的。对了,听意思,您认识袁鑫?” “当然认识了。不光袁鑫,还有袁森、袁淼、袁焱、袁垚,还有他们的师父袁宏志,我都认识。他们这些人就是袁天罡的后人,关于袁天罡探测地下龙城的事情,我也是从袁宏志嘴里听说的。那个袁宏志年纪一大把了,整天心心念念地想找到这地下龙城,可我就是不告诉他怎么进来。本来以为还能吊住那家伙几年胃口,没想到昨天一进来就碰见他的徒弟了,我猜那家伙应该也进来了。” “婆婆,您知不知道他们进来这里干什么?”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袁家人死后都要埋在老祖宗定下的地方。估计,袁宏志进来这里,是找个好地方把自己埋了吧。哈哈……” 张婆婆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我知道,这不是玩笑。 袁鑫不是说来这里安葬自家老爷子吗,这竟然真tm是句实话! “婆婆,您遇见袁鑫之后又发生什么事了?” “碰上他们的时候,差不多得是昨天晚上了,我本来坐在河边等十方大师呢,结果就看见一大堆人从地宫里一边打着,一边冲了出来。他们后边还跟着好些个兵俑。当时我就认出来袁鑫他们几个了,剩下那些人不认识,不过听说话,像是说的日本话。 要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个定性,动不动打打杀杀不说,还不分场合。这些人闹了好长时间,还把那座白骨山给压塌了一块。那可是我第一次见着白骨山不到时候就塌了的。山塌了不要紧,可把山里住着的那些怪鸟给惹着了。乌泱泱一大片飞出来,见人就叨啊。弄的好好的地宫乌烟瘴气的。 幸亏,没过多长时间,那白骨山到塌了的时候了。河里的水涌上来,他们想打都打不成了。我没管他们,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上。这不是今天醒过来,出来遛弯,就碰上你们了。也得亏我昨天没走,要不然,还真就把你这严家小子给错过了呢。” 张婆婆说到这,冲我欣慰地笑了一下。 我还以微笑,心中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昨晚,李老师准备给我们开课的时候,我曾经看到棋盘上楚河汉界的某个位置,河水绕过汉界山流淌出去,估计就是袁鑫他们跟日本人厮打的时候造成。 如此看来,李老师召集我们守护这个地宫也不是没道理。 从外面来这里的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进入地宫这个行为对于地宫本身就是一种灾难。倘若他们真的破坏了自古流传下来的法阵机关,不用多了,只要让地下河水再也流不出去,那这个地方就彻底被毁了。 我心中暗自思量着,那边张婆婆又开口了。 “严家小子,婆婆我都说了这么多了。现在该你了吧。你不要跟婆婆说说,你是怎么进来这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惨死李肃,坑爹墓贼 “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在通道里回荡,前方堵在通道口上的兵俑迅速变阵,十几个人挑着李肃退了出去,紧接着又有十几杆长枪补位,将出路再次堵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一瞬间,我脑子里唯一能反应过来的就是,李肃死了! 不对,李肃不可能死了的。 不管是从我们进入这里的方式来看,还是从之前张婆婆所说的个人遭遇来讲,我们这些人现在的状态都是灵魂状态,身体在外面,所以死是不可能真死的。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李肃刚才被十几杆长枪穿透身体,却一滴血都没流下来。 没流血,那就证明李肃不可能真死。同样的,问题也就出在这个没有真死上面。身体未死,灵魂被灭,这会不会变成传说中的植物人啊? 啊,呸,呸,呸!我想什么呢! 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赶紧去把李肃的“灵魂”给抢回来才对吧。 一念及此,我猛然转头寻找黄翻天,这时候也就他能指挥这一批兵俑了。 而我回头的一瞬间,黄翻天恰好自己迎了上来,一边晃着手里的手电筒,一边嘴里嘟囔道:“我c他个亲娘滴,这老侩儿子够狠滴啊,整死个人啦!哎,严小兄弟,你们这是整滴哪一出啊?” “你甭管哪一出了。赶紧的,你是不是又从这些人身上摸出个令牌来了,叫他们闪开,我得救人去!” “救什么救,都捅成蜂窝煤了,不死也得废了啊。我跟你说。这事跟我可没关系啊。你要是想报警什么的,别把我扯出来!” 黄翻天嘴里说着废话,但行动却很麻利,直接冲上前去,绕开正在厮打着的张婆婆和静涵两个人,驱散了挡在通道口上的那批兵俑。 前路通畅,我迈开大步就往前冲。与此同时胖子也跟了上来。 “老严。你干什么去?” “救李肃。” “那这边呢,这边你不管了?张静涵和那老婆婆还打着呢。” “我倒是想管,可你觉得能管得住这俩人吗?” “呃……管不住。” “那不就结了。赶紧帮我把李肃找出来。完事赶紧撤,这地方待不住了。” “ok!唉,李肃这小子也真牛b。老严,你是没看见啊。刚才那老妖婆飞过来。手里攥了七八根竹签子,眼看就要攮在张静涵身上了。李肃一个箭步冲上去……” “行了,胖子,我知道,别说了!” 我没好气地打断胖子的话。闷头在上百兵俑中间寻找李肃的身影。 刚才张婆婆飞过去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我虽然没看见,但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出来。肯定是李肃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挡在了静涵面前了呗。 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连命都不顾了。这得是多大的感情啊,这种情感我佩服。可问题是总感觉这件事像根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这就跟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明明我才是男主角,为什么舍身救女主的变成别人了呢!难道我不是男主,还是说静涵不是女主啊。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些,我也不愿去思考这些问题,所以我选择忽略刚才发生的事情,也不让胖子提起来。 因为我不愿意承认,有人比我更喜欢我喜欢上的女…… “老严,快过来,我找到李肃了!” “啊?” 胖子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赶紧快步冲到胖子所在的位置,就看见这边几个整齐列队的兵俑紧握长枪,而李肃正躺在他们枪尖上。 “李肃,你怎么样,还活着没?” “黄翻天,黄翻天赶紧让这几个家伙把人放下来!黄翻天?” 我冲着李肃喊了几声见没反应,立马回头去找黄翻天,可谁知黄翻天不但没过来,反而在房间另一侧喊道:“哥们,快跑吧,还救什么人啊,保命要紧!” “怎么了?” “更厉害的大粽子杀过来啦!” “什么啊!” 不明白黄翻天喊什么,我转头跑向房间另一侧,结果刚来到房间横向通道的通道口处就跟黄翻天装了个满怀。 “黄翻天,你干什么去?” “能干什么去,逃命啊!哥们,我不管你们了,我先撩了啊。” “站住,你先帮我把人救下来。” “没空啦!” “那个令牌……” “给你!” 黄翻天说着,将一块铜牌扔到我怀里,转头就撒丫子跑了。 算了,跑就跑吧,有令牌在手里我自己也能把李肃给救……哎?什么情况? 我拿着令牌正准备回头去救李肃,可是还没迈步呢,整个房间里的兵俑突然间齐齐转向,平举手里的长矛冲着我就杀了过来。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我被气势汹汹的喊杀声给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进身后的通道里面才稍稍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兵俑平举长枪堵门的熟悉场景,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那块令牌,大大的“董翳”两个字直入眼帘,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该死的黄翻天,他把九路卒的令牌给我了,我怎么来指挥三路卒上的兵俑啊! 他大爷的,他这是到底摸了多少令牌出来? “黄翻天,你回来,你给错了!” 我回头去找黄翻天,可黑黝黝的通道里根本看不见他的人影。 与此同时,旁边的屯兵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喊杀声,随着这声音脚下的土地剧烈颤动,无数土石洒落下来,就好像这里马上要坍塌了一样。 烟尘四起,再加上地底无光,我除了能依靠着墙壁尽量不让自己摔倒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也什么都看不见。 这震动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等一切归于平淡,我才艰难地从地上爬站起来。 通道不见了,举着长矛堵门的兵俑也不见了,甚至连那间屯兵用的“三路卒”房间也不见了。 稍一抬头,远远就能看到远处五彩斑斓的地下河,和那璀璨的河上穹顶。 地宫塌了吗?没有啊,要是塌了,我连地下河都不应该看见的。 难道是这里的地形被改变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援兵赶到,尘埃落定 整个地宫场景的变化令人惊叹不已,不过很快我就发现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宽阔河流,高山崖壁,广阔平原,这不正是我昨天上课的时候,每一次化身棋子进入棋盘战场之后所看到的景色吗。 变了,真的变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处棋盘模式的地宫一角变成了真正的战场。 我正暗自惊叹呢,远处突然传来胖子的呼喊。 “老严,你在哪呢,老严,还活着没?” “胖子,我在这。” “老严,赶紧过来,咱们有救了!陈学长来接咱们了。” “老陈学长?” 听到胖子的话,我赶紧朝他那边跑过去,走近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几辆四驾战车,为首一辆战车上站着的正是和我们一起上实践课的老陈学长。 胖子搀着李肃站在老陈学长左边,静涵抱着黑炭和梁天宇一起站在老陈学长右边,在他们的脚下,近百步兵兵俑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尸体”绵延出老远。 而在这些尸体的另一端,张婆婆低头看着满地狼藉在微微愣神。 看情况,一切都结束了啊。 我急忙跑到近前,跟老陈学长打声招呼,随后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老师让梁天宇他们来找我,计划中应该十一点之前我们就该回去了。可是一直等到十一点半我们还没有出现,李老师猜想我们可能遇到了麻烦,于是当即让化身红方“車”棋的老陈学长到对岸来找我们。 老陈学长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冲到这边来之后只能一路接一路的地毯式搜索,也幸好他是“車”棋。在棋盘上所向披靡,基本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 可既便如此,百乘战车冲锋岛我们所在的这条路上的时候,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之前,黄翻天吓得仓皇逃命,其实就是看见了驾着马车冲过来的老陈学长,把他们当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粽子。 之后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黄翻天逃走。步兵兵俑把我堵在通道里,恰恰在这时老陈学长赶到,消灭了这里的所有小卒子。 至于地宫的变化。则是这里固有的设定,战争开启,地宫自然要变成战场。至于原理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剧烈变化的地宫。让相互厮打的静涵和张婆婆不得不停手,而李肃也是在这场小型战争开始之初就被那些兵俑给扔了下来。 李肃没死。身上被扎了几个洞而已,只是没流血,不知道算不算作身受重伤。 事情说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老陈学长身边现在只剩下四辆战车。每辆车上可以站两到三个人。老陈学长自己一辆,我和胖子一起把李肃扶上另外一辆,紧接着胖子坏笑着拉上梁天宇登上第三辆。把最后一辆留给了我和静涵。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可是现在却没心情去考虑这些事。 趁着静涵上车的功夫。我转头来到了张婆婆的身边。 “婆婆,您……没事吧?” 自从老陈学长来了之后,张婆婆就一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切,我真害怕这位老人家身体上或者心理上受到什么打击之类的。 不过还好,张婆婆到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妥。 “严家小子,婆婆没事。就是人老了,有些事情一时间接受不了。你说,这些个兵俑是不是都死了?” “死?” 听到张婆婆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后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她这些年经常来这里跟这些兵俑说话,都有感情了,如今看到横七竖八躺在这尸体,那感觉应该就像是看到老朋友过世一样吧。怪不得说,接受不了呢。 “咳,婆婆,您别太在意。我虽然不知道这些兵俑是怎么造出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每天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那边地下河发大水之后,他们会再次出现的。”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张婆婆略带疑惑地点点头,随后转眼看向我,“严家小子,十几年不见,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按普通人家孩子那样养着的呢。可今天看到你这些朋友,我才明白,你现在的生活可远比跟着我学降头术要精彩的多啊。怎么,有没有什么想跟婆婆说的?” “这……” “算了,不想说也没关系,婆婆我也不是固执的人。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了了我多年的一个心愿了吧。唉,这人啊,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来。” “哎呀,婆婆,您别这样。不是我不想说,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婆婆您也别伤心,好好养着身体,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另外,我还有两件事想请婆婆帮忙。” “什么忙,你说。” “婆婆,我这次进入这个地宫,实际上是跟我的老师一起保守这里的秘密,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赶出去的。这里要是有您熟悉的朋友,麻烦您帮忙说和一下,请他们离开这,也不要把地宫的秘密说出去。这是第一件事,您看……” “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好,那我就先谢谢婆婆了。这第二件事呢,是关于我自己的。我现在在一个地方,估计会很长时间回不了家。可是我父母那边有得不到我的消息。所以,我想请婆婆出去以后,能去见见我的父母,告诉他们,我没事。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不说,我也是要去找你爷爷老严头问问的,当年不把孩子给我当徒弟,说什么不让你学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我倒要问问他把你送到哪去了!” “呃,婆婆,这跟我爷爷没关系的。算了,谢谢您能帮我这个忙,那我就先走了。您保重身体。” 我最后向张婆婆鞠了一躬,转身跑回到马车那里,登上战车和静涵站在了一起。 人员齐整,老陈学长振臂一呼,四辆战车齐齐调转,朝河对岸奔驰过去。 终于,可以回去了,见到李老师之后,一定要把我现在知道的事情讲给他,问问他真相到底是什么。 四辆马车排队前行,我就看见最前面的那一辆毫不犹豫地冲上了河面。 想象当中战车沉入水底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无论是战马还是战车跟水面接触的地方,总会有一块白色“鹅卵石”浮上来将其撑住,就好像战车自带了一条水下浮桥一样。 等我所在的战车驶上水面,我好奇地探头出去观察水下的情况。 可刚把头探出去,水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黑影,恍惚间,那黑影扯住我的衣领,把我从战车上给拉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十方和尚,有缘之人 我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马车能在水上行走的原因,可真没想过要下水近距离观察啊。 被人不明不白地拖下战车,入水之前我看见无数白骨骷髅头从水下浮上来撑住四辆马车,等马车离去再四散飘开,而这些飘散开的人头骨十有*是朝我这个方向过来,一个个仰起头张大了嘴摆出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 等入水之后,刺骨寒意传遍全身,我就感觉脚上有人扯我,衣领上有人扯我,连带着浑身上下各种不明物体在咬我,没多大一会儿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感觉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身体一侧传来的暖洋洋的感觉。 我下意识翻身想要向温暖的地方靠近一点,可这翻身的动作只做到一半,就被人给按住强行翻了回来。 行动受阻,我也猛然清醒过来。 对了,我刚才被人拉进河里了,那我现在在哪,是谁按住我的? 惊觉起身,我赶忙睁眼看向身边,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熊熊燃烧的一团篝火,再一转头就看见身体另一侧坐着个瘦小枯干的光头老和尚。 “小子,你醒了。来,喝口酒,暖暖身子。” “啊?” 老和尚说着话,伸手递过来一个古色古香的酒葫芦,可陌生人给的东西我哪敢胡乱接啊。 “你是谁,这里是哪?” “老衲法号十方,至于这里是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十方?刚才是你把我拖下水的?” “没错,是我。不过,不能说是刚才了,得说是昨天。” “昨天?什么意思?” “你让十几条噬魂蛇给咬了,灵体上受了点伤,当然得多休息休息了。从我把你拉下水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一天了吧。来,喝口酒。缓缓劲。放心,这酒没毒。就算是有毒,也毒不死你。” 十方和尚说着话。再次把酒葫芦递到我的面前。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没办法,确实有点渴了。 拧开酒葫芦盖。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知道是酒。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忍受那种辛辣的感觉。 可谁知,葫芦里的就一入口,我首先尝到的是一种甘甜。忍不住把这酒留在嘴里体味了一下,没成想就这么一留,辛辣的问道瞬间涌上心头。我忙不迭一口咽了下去。 “咳咳……这什么酒?” “存了上千年的好酒,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上千年?” “对。据说南唐皇帝李煜也喝过。行了,不说这酒了,说说你吧。小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姓严,是不是。” “是。” “那就对了,我等你小子等了十年了。” “十年?”听到十方和尚的话,我忍不住重复了一句,随即脑海中就浮现出张婆婆说过的“十方和尚等有缘人”的事。 莫非这个老和尚等的有缘人就是我? 心中纳闷,我张口就要询问,可不等我把话说出来,十方和尚先一步开口道:“严小子,我想要一副棋盘和一个传人,你能不能帮我弄到?” “啊?棋盘,传人……等等,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缓缓。十方大师,是不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水里,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啊?” “把你拉进水里,是怕你跑了啊,我可等你等了十年了。” “你等我干什么?” “等你帮我找一样东西和一个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等我啊?” “因为等到你,就可以通过你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和人。” “曹,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在这里能等到我?” “因为我要找的东西和人在这里,你能帮我找到,你自然也会在这里。” “我……” 我想骂人,这老和尚说来说去都是那一个意思,感觉就跟耍我玩一样。 “咳咳,大师,我这么问吧,谁告诉你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啊?” “佛祖说的。” “那佛祖怎么跟你说的?” “佛曰,不可说。” “不可说你大爷,老和尚,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想请你帮个忙。” “干什么?” “帮我找一副象棋,一个传人。” “……” 我彻底无语了,刚才还觉得这老和尚挺正常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得跟得了偏执症的神经病一样了。 估计这个话题是不能继续了,我还是问点别的吧。 “咳,老和尚,你想让我帮忙。要按照助人为乐的精神,让我帮你也可以。不过,问题是咱们这第一次见面,我连你是好人坏人都不知道呢,我怎么帮你啊。就算你是好人,你也要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理由?嗯,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 “传说上古时期,禹王建立夏朝,统一九州之后,命人熔炼九州九牧上贡的铜器制造出了禹王九鼎,以示九州一统。从那时候开始,就流传下来一种说法,得九鼎者得天下。后来经历了商汤灭夏、武王伐纣、诸侯争霸、秦朝统一天下,这九鼎一直保存在当政者的王都内。 可等到秦末时期,项羽带兵攻占秦都咸阳,一把火烧了秦都咸阳宫之后,禹王九鼎就下落不明了。有人说,九鼎随着那场大火被烧毁。也有人说九鼎被项羽带走。更有人说阿房宫大火的时候,一名秦将带着九鼎逃跑,致使九鼎分散全部下落不明。其实这些说法都不对。 带走禹王九鼎的是刘邦。 刘邦带兵先入咸阳,找到九鼎之后,便派手下将士分成九路将九鼎秘密运走。而后来项羽入咸阳之后。想拿到九鼎昭示天下是自己的,却发现九鼎已经被刘邦带走,一怒之下这才烧了秦都咸阳。 古人说的话没有错,果真是得九鼎者得天下,刘邦后来真的就击败项羽占据天下。深刻明白禹王九鼎重要性的刘邦,为了不让自己的汉家天下落入别人手里,当政之初就做了一个重要决定。那就是分散九鼎。将其藏匿起来。 只要把禹王九鼎分散开,藏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那么便永远不会有人凑齐九鼎威胁到汉家天下。 刘邦真的这么做了。而后来知道九鼎下落的所有人也逐渐被杀死灭口,自此禹王九鼎彻底下落不明。 不过可惜,刘邦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时局变了,天下归属在于民心。而非小小的九鼎,汉朝最终也淹没在历史长河里。 从那以后。禹王九鼎就变成了一种古人智慧的象征,许多人想找到九鼎,不是为了夺天下,而是瞻仰古人的智慧。很荣幸。我的祖先曾经找到过九鼎中的一鼎。据我祖上流传下来的话说,那禹王鼎高逾一丈,重似千钧。身如山岳,鼎承川河。乃是无价之宝。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应该被人找到,也不应该受凡尘俗世侵扰。所以祖上借助前人构建出来的埋藏禹王鼎的地宫,以楚汉争霸抢夺天下为理,根据象棋对弈模式,建造出来一处机关阵地。 机关阵地建立起来,这就是成功守护住了禹王鼎。先祖离开地底,本打算毁掉建立这处机关阵地时提前设计出来的一套模拟棋盘机关,让这里的秘密彻底消失于人前。可恰逢当时南宋和蒙古人联手灭金,先祖死于战场之上,那所谓的机关阵地阵眼棋盘就此下落不明。 祖上死于战场,无怨无恨,只有一事耿耿于怀,那就是没能毁掉那副棋盘,所以我这一脉苟活至今,为的就是完成先祖遗愿,找到那副棋盘将其毁掉。 我是不是好人无关紧要,只看你愿不愿意帮老衲完成毕生宏愿了。” 十方和尚说到这里,眯起眼睛来静静地看着我。 对于他的目光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已经深深陷入到对他所讲的故事的思考当中了。 按照十方和尚的说法,这里守护的东西肯定就是禹王九鼎中的一鼎了,恰好能跟李老师所说的宝器对应在一起。另外,这处地宫是早就有的,只不过棋盘阵法是后来才建立起来的,至于我上课用的那副象棋棋盘应该也是十方和尚的祖先造出来的。 可我弄不明白的是,这个十方和尚的祖先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能造出来这么神奇的一处阵法。活人进来只有魂魄,每天固定时间刷新设定,兵俑造的跟活人一样,而且还恰好跟地宫里的其他东西映衬到一起。 能做到这一切的,简直就不是常人吗。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说南宋和蒙古人联手灭金,他的祖先死在战场上,那也就是说他的先祖是金人了? “呃,十方大师,我能不能问一句,你祖上是什么人啊?” “祖辈复姓完颜,大金皇族。” “真的是金人!金人怎么可能造出这么神奇的东西?” “金人为什么不能,我女真一族和你宋室汉人能争天下,自然也能通今博古。”十方和尚瞪着眼反驳了我一句,不过随后他有泄了口气,叹息道:“要说起来,象棋机关阵法虽然是我先祖建造出来的,可先祖留下来的手记上却从来没说过这里的机关可以变化多端,感觉倒像是后来有人改造过一样。还有那噬魂蛇、栖骨鸟和尸瘴菇,也是先祖从来都没提到过的。要不是地点正确,我真怀疑自己找错了。 当然,这也恰恰证明后来有人来过这里,还破解了这里的机关,不管是什么人做的,他一定是得到了那副象棋棋盘的人。所以,我要找到这个人,让他物归原主,我也好完成先祖的遗愿。”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啊?” “因为你是我的有缘人,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你我有缘了。” “十年前?咱们十年前见过?” “对,在一场超度法事上。” “超度法事?” 我心中一动,猛然间响起十年前在村长爷爷葬礼上碰到的那一帮不着调的大和尚,难不成这个十方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没错,一定是了。 “我说,十方大师,就算咱十年前见过,你怎么就认准我了呢,谁告诉你我是你的有缘人啊?” “佛祖告诉我的。佛祖说,想要达成夙愿,必须借助你的手。” “靠,又是佛祖。” 我低声暗骂一句,心知再问下去,估计又会跟刚才一样,让这个老和尚绕老绕去说不到重点。感觉他就跟间歇性犯病一样,有时候好好的,有时候说起话来驴唇不对马嘴。 算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别藏着掖着了,索性跟他挑明了吧。 “十方大师,你说的象棋棋盘我确实知道在哪里。” “真的?如此看来,佛祖没有骗我!” “等等,你先别激动。我知道在哪,不代表我能做主把那棋盘给你,就算是我能做主,我也得考虑考虑。那个棋盘是艺术品,我可不想让你给毁了,哪怕你是主人也说不过去。这样,我帮你问问,能行则行,不行你也别怪我。” “这……” “好啦,棋盘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再来说说,你要找的传人是谁,不会是我吧?”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老和尚所谓的传人就是我,要不然十年前他们那一帮做法事的,干嘛遇见我之后连钱都不赚了。 我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拒绝的说辞,可谁知道对方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你。” “不是我?那是谁?” “我十方遁入空门,要收的传人自然也是佛门中人。你明显不是能通晓佛理的,再说了,十年前没能把你收入门下那也证明你我无缘。所以,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佛家弟子。” “佛家弟子,外面不是有的是吗?” “不,就在这里找。” “你是说这地宫里,这儿哪有和尚……哎?好像有一个!” 我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史大龙史胖子不就是当了和尚了吗,难道这个老和尚要找的徒弟是胖子? 一念及此,我张口就要仔细问一下,恰恰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老严,你在哪呢,还活着没?” 呀,说曹操,曹操到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独门技艺,指点江山 不知道什么人说过,山东地邪,说谁来谁。 我这边刚想到胖子,胖子就找来了。 带着满心的兴奋之情,我转头冲出栖身的这条通道,入眼之处满目狼藉、死尸遍地,亮着大光头的胖子正站在远处尸堆当中,四处呼喊。 这小子是从对岸打过来了吗,看到胖子硕大的身躯,和他身上快要被撑爆的战甲,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招手喊道:“胖子,这,我在这呢!” “呀,老严,你大爷的,可算找到你了!” 胖子说话间冲到近前,张开手臂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老严,你tm可吓死我了。这都一天一夜了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去。你是不知道,李老师也快急死了,这一天指挥着我们都把这边给趟了一个遍呢。” 胖子说着,拉起我来就走,我赶紧拦住他说道:“等一下,胖子,我先领你见个人。” “见谁?” “你过来就知道了。” 我带这胖子重新回到那条通道里,抬手一指盘坐在地上的十方和尚。 “胖子,这个老和尚叫十方,想收个徒弟,你过去跟他……哎,哎……”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瘦小枯干的十方和尚像一阵风一样就冲了过来。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哪来那么大的劲,一把推开我之后,按着胖子浑身上下摸个不停。 胖子是什么脾气,要是个美女这么摸他,他还不一定好好享受呢,更何况是一个老和尚。只见他二话不说。抬脚就朝十方的胸口上踹了过去。 这一脚要是踹上了,那十方和尚不死也得半残吧,我下意识地前冲一步想要去阻止,可下一刻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我了。 只见十方和尚随意一抬手,右手两指由下向上点在胖子的脚踝上,随后胖子整个人就来了个仰面倒地四脚朝天。 “不错,不错。骨骼惊奇。力道奇大,是我要找的人。来,小子。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十方和尚赞叹一句,单手一伸愣是把胖子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我服了,真服了。胖子一米八多的大高个,二百斤往上的肥硕身躯。都能装下四个十方和尚了,可现实是这十方和尚拎起来胖子跟拎小鸡仔一样。神人,绝对的神人。 不仅我服了,胖子也有些蒙圈,愣愣地看着给他整理衣服的十方和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小子,才摔这么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我叫史大龙。” “史大龙。嗯,可有法号?” “法号?什么东西?”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没有也好,佛祖也没说过相信他就得随他的姓,还是原来的名字好。史大龙,我十方现在想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先祖传下来的独门技艺啊?” “什么独门技艺?不是,等等,我干嘛要做你徒弟啊。老严,这什么情况?” 胖子回过神来,没去管十方,而是先转头看向我。 我一听他这话,赶紧回应道:“胖子,这十方大师是个得道高僧。记不记得张婆婆跟咱说过的那个等有缘人的十方,说的就是他。你是他的有缘人,他要收你做徒弟呢。” “呃……这哪跟哪啊。老严,我看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没边没沿的事还相信。走了,走了,佛学院的那个老东西我还对付不过来呢,你这又给我找一个,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转头就要走,可旁边的十方那肯放他离开。 “等等。史大龙,佛说你我此生为师徒,那肯定就是师徒。你刚才不是问我有什么独们技艺吗,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 说话间,十方和尚竖起右手两指,朝着胖子身上轻轻一点。 在我看来,真的是轻轻一点,因为我只看到了他出手、收手,其他的什么都没看清。 可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胖子身上快被撑爆的战甲真的一下爆裂开来,丝线串起来的金属甲片“叮叮当当”散落了一地。 “我擦,老秃头你干什么了,脱我衣服干嘛,这玩意儿我好不容易穿上……呃?” 胖子一边张嘴开骂,一边低头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金属片,可当他捡起一块甲片时,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不是吧,老……大师,这是你干的?” “没错,这一招叫指点江山,是我先祖完颜陈和尚独创的。来,我在给你演示另外一招。” 十方和尚说着又是轻轻一挥手,把胖子身上穿着那件士兵战甲内衬给扯了下来。 十方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我明明看见那件衣服还在胖子身上,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手里。更令人惊叹的是,那件衣服完好无损,而拿到衣服的整个过程胖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胖子都把那件内衬给撑得变形了,想自己脱下来都费劲,可十方和尚一瞬间解决这个问题,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拿到衣服的十方和尚,慢悠悠地开始把衣服扎成一个布口袋,趁他捯饬的功夫,我迈步上前,捡起刚刚散落在地上的一块金属甲片。 东西放在眼前,我定睛一看,这才明白胖子为什么会发出惊呼。 摸上去坚硬无比的金属片,中间部分竟然有一个手指头粗细的圆洞,就像是有人一指头给它戳穿了一样。在低头看向其他的甲片,满地碎渣里,几乎有一半的金属片上都被人给戳穿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十方和尚在刚才那一瞬间,用手指头戳穿了胖子胸前战甲上的所有甲片。 这就是所谓的指点江山吗? 在我满心惊愕的这个洞口,那边十方已经将布口袋给扎好了。 “史大龙,你看好了。” 说这话,十方一只手横伸出去,两根手指深深扎进旁边的土石墙壁上,另一只手提着衣服扎成的布口袋平举在胸前。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准备看他做什么。 可只看到他一只脚抬起来登在衣服上,随后他整个身体就不见了!(未完待续。) ps:有个群,群号在评论里~入群问题什么的,不要去管他了…… 第五十五章 提头来见,险死还生 我真的没有眨眼,就这么死盯着十方,可还是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瞬间的功夫,十方只留下一只固定在墙壁上的手臂,一只提着布口袋的手臂,外加一个竖在布袋上方的脑袋,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不见了踪影。 那感觉就像是他自己提着自己的头一样。 “小子,听好了,这一招叫‘提头来见’。” 如果刚才的“指点江山”给我们的感觉是惊叹,那这一招“提头来见”就是惊吓了。 真的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啊。 我掰着自己的脑袋转头看向身边的胖子,能够真切感受到胖子目光中透露出来的那种狂热,我相信不用演示第三招,这下子现在已经被迷住了。 内心思考的这个当口,那边的十方和尚已经把自己给释放了出来,只见他随手扔掉手里的东西,然后…… “我靠,十方大师你怎么了?”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老和尚突然间仰头倒地,咚的一声响把我和胖子给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冲上去把老和尚给搀扶起来。 “大师,你这是怎么了,大师,醒醒,醒醒?” “老和尚,你说句话啊,这可不带吓唬人的。我擦,老严,人没气了。” “啊?我看看,不是吧,脉搏和心跳也没了。” “死了?这老家伙不会是刚才演示那两招用力过猛,过去了吧?我说老严,你这是找的什么人啊,这不作孽吗。” “我哪知道会出这种事。赶紧的,急救一下做个人工呼呼呜……啊!” 老头子突然地倒下。又突然地自己起身,但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我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可十方却微笑如常,轻声说道:“这是第三招‘险死还生’。先祖完颜陈和尚留下这三招独门技艺,到我这代已经传了九百多年了,史大龙,你学不学?” “学。这么牛逼的技能当然要学。哎。我说老头子,昨天你是不是就用的这招险死还生,藏在水底下。把老严跟拖走的?” “没错。” “那行了,学了这一招我以后还不怕不会游泳了呢。” “好,既然你要学,那就在这里拜师吧。” “拜师。唉,又是拜师。尼玛前天刚拜了一次呢。” 胖子嘴里嘟囔着,就要双膝跪地。 他只要这一跪,估计以后就真能成个民间高手了,我为他高兴。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胖子你先别动。” “啊,怎么了?” “我把话问清楚。那个十方大师啊,你为什么要选胖子当你徒弟啊?这么神奇的独门技艺传给一个刚认识的人。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随便?哪里随便了。佛祖说这样可以,这样就可以!他是你带来的。自然就是佛祖指派给我的关门弟子。” “你妹,又是佛祖。行,那我问你,你要怎么教胖子,在哪教,教多久啊?我可提前说明白了,我们最多能在这里待七天,不对,现在就剩不到六天了。时间有限,而且胖子也不可能跟你走出去,你也带不走他,你明白吗?” “我明白。怎么教是我的事,在哪教自然是在这里教,至于教多久,一是要看史大龙的悟性,二则是看你。” “看我什么?” “看你什么时候把我要的东西带来,带棋盘来换人!”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十方和尚猛然前冲,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疾驰的汽车给撞到一样,整个人飞起来,摔出了这条通道。 “我有个徒弟,叫林学强,他也在这地宫里。拿到我要的东西,再去找他,他自然会带你来见我的。” 十方和尚的话音空洞悠远,等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再抬头看过去。那条通道的通道口里无数土石滑落,眨眼间将那条通道给堵住了。 土石堵路还不算完,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冲上去挖开土把胖子救出来的时候,身后喊杀声起,几十个手持长矛的兵俑士兵从我身边冲了过去,将那洞口的位置又给堵了第二层。 完了,我这次是真把胖子给坑了。 刚才我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真没想到那十方和尚会弄出那东西换人这么一出,不行,我这次是真要抓紧时间回去找李老师了,这事只靠我自己根本办不成了。 做下决定,我转身就往楚河汉界的方向跑。 如今这整个地宫里的场景,几乎已经跟我和大个儿下象棋的时候一般无二了。眼前是广阔的平原战场,所有的土石墙壁都消失不见,地下河河上穹顶的璀璨光芒足以照射到这地宫的各个角落。而我刚才所在的地方则是战场边缘出岩石峭壁上遗留下来的一个山洞。 相比于刚才遇上胖子的时候,此刻整个地宫显得相对安静许多,没有了喊杀声,那就意味着我在这里暂时找不到冲杀过来的自己人。没有帮手,那么想过河回到对岸去,就需要自己想帮法。 “找个能过河的棋子冲过去吧,现在没有了棋盘路数的划分,所有棋子应该都聚集在兵营里了。按照位置来讲,距离最近的应该是个炮营吧。” 我嘴里嘟囔着,快步向记忆中的炮营位置飞奔,一路疾行之后,远远看见一处排满火炮的营帐,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却突然看见那营帐的门帘挑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百十米的距离,我和走出来那些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定睛细瞧为首的几个竟然还是熟人。 “袁鑫,袁淼,他们怎么还在这?” 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跟他们打个交道。 根据从张婆婆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些人应该不算是什么坏人,可也算不上能帮我一把的人啊。 我在心里思考的同时,对面那些人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相互之间交流了什么,那个娘娘腔袁淼就像见了老鼠的猫一样朝我飞奔了过来。 “哟,严小兄弟,好久不见了啊。来,过来,姐姐正想找你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不同身份,同一目的 人要是走背运了,喝口凉水也塞牙。 我天真的以为那个袁淼挺好说话的,就跟着他去了营帐里面,结果这刚一进去就被袁垚给按在了地上。 袁鑫带头,这三个人轮番问了我半天话,虽然问题还是“你从哪来”、“你干嘛的”之类的无聊问题,随便应付几句就行,但我心里正为胖子的事郁闷着呢,根本不愿搭理他们,索性就一句话,把我送到河对岸去,我就告诉他们一切。 可能是我的不懈坚持打动了他们吧,最终袁鑫妥协,不再逼问我,可他也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反而转头让袁垚把我捆起来,送到了黑方棋子的大后方去见他们的师父了。 这么一闹,别说救胖子,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越想我心里越着急,当时就恨不得等见了袁鑫这帮人的师父,先一刀捅了那老家伙泄愤。 可等真见到那个叫袁宏志的老道士,我所有的愤怒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无巧不成书”的无限感慨。 这个袁宏志我认识,他就是我上初中那年,跑到我新家里来看风水的家伙。 更巧的是,张婆婆也和这老道在一起。 熟人见面,有些话自然好说,那老道先是跟我讲了一大通他袁家先祖父辈的往事,然后又声泪俱下地请求我帮他渡过河去,好让他能死在袁家父辈们的身边。 我是真不知道这老道士的父辈死在哪了,不过看他占据着棋盘黑方棋子的“将”棋,那估计过河之后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帥”棋那里。 这要求跟十方和尚提出来的要求不相伯仲,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必须得找李老师询问意见才行。 可偏偏即便是张婆婆做担保。袁宏志和他的徒弟们依旧不相信我,死活不同意让我回去,害怕我一去不复返。 而我说带着他们一起过去解决问题,这帮人又担心有陷阱,害怕我把他们害死。因为张婆婆发现,这一次进入地宫之后,她跳河寻死根本回不到地上了。回不到地上。就意味着生命堪忧。袁鑫那五个人想陪自己师父走完最后一段路,却又不想陪着师父永远待在这地方。在不确定自己能活着走出去之前,他们必然不会让自己的师父撒手人寰。 说白了。主动权已经不在袁宏志手上,全在于袁鑫五个人怎么去决定。 事情到了这地步就僵持下来。 而这么一僵持,就到了当天晚上十二点,棋局重置的时刻。 和大个儿下棋的时候。重置棋局什么的都是我重新去吧所有棋子按照位置摆好,映衬到实际情况中。这地宫的棋局重置要比棋盘上的自动化很多。 没错,还是大水冲击,改天换地。 这是我第一次在地宫里经历棋盘重置,站在地宫里建造出来的建议城池城门楼上。我就看见无尽的洪水冲刷过来,将我所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全部淹没。 战场上还幸存的兵俑士卒全部回缩到“将”城城楼下,也是这个时候。我见到了所有进入这个地宫的人。 其实这里的势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总共就三拨人。 姓袁的和张婆婆是一伙。总共六个人。 李成龙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吴娅在一起,他们这边也是六个人。 黄翻天跟另外一批我从来没见过的家伙在一起,人数不少,可大部分人都被堵在城楼外面,只有三个人能走进来和我们站在一起。 三方人马泾渭分明,而且看架势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 我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这些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共同下这盘棋。 而我的到来,似乎注定了要给这盘棋增添点不一样的东西。 趁着外面“洪水滔天”的功夫,袁鑫带头,领着我、袁老道和张婆婆走上了这处最安全的城池高地上的凉亭内,随后他转头冲另外两方人招了招手,那边立刻也走出来几个拥有主要话语权的人物。 很快,小小的凉亭聚集了十个人在这里,在接下来的相互介绍和争论当中,我终于搞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先要说的是当前的形势。在场的众人当中,最早进入这里的是袁家人,他们在地宫里待了快有五天了。最晚的,是以被称作徐队的警察为首的那批人,进入这里也有三天时间了。无论早晚,他们现在都遇到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进来之后走不出去了。即便是自己寻死,经历一段意识空白之后,最终也会回到这座“将”棋位置的城池里面。 所以说,让他们能凝聚在一起的关键点,就是寻找离开这里的出路。 我稍稍能明白他们的感觉,因为在和大个儿对弈的时候,我试过一次战死之后不离开棋盘,出现的结果就是作为一枚被吃掉的棋子老老实实待在废棋堆里,等待下一次棋局重开。 也就是说,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所有人都成为了这盘棋的一部分。死亡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就只能试试赢棋能不能给他们一条出路了。 其次是这些人的来历。所有人都是从一个城市的各种特殊地点进入到底宫内的,而他们的身份却五花八门。袁鑫、袁天罡、张婆婆、黄翻天这四个人我早就见过,也聊过,自然不必多说。而剩下的在场六人当中,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就只有吴娅口中的队长“徐队”了。 徐队是一名刑警,专门侦查追踪盗墓案件的,他这次是带队来捉拿一个代号“十字蛇”的盗墓高手。他的队伍当中有自己的队员,也有当地警方派给他的帮手,还有一个查案过程中顺路带上的嫌疑人。 帮手名叫王军,这个王军正是我在人*的时候。常听胡海提起的那个“王军大哥”。 嫌疑人名叫林学强,是个光头和尚,恰恰跟之前十方和尚跟我提到的他那个徒弟对应上。也是从林学强这个角度出发,我猜想到十方和尚就是徐队要追捕的“十字蛇”。那个瘦小枯干的老和尚装出得道高僧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赶着盗墓的勾当。可能他给我喝酒用的酒葫芦,甚至是酒葫芦里的酒,都是从那个古墓里给偷出来的吧。怪不得口口声声说那酒有上千年了。 明白了徐队这些人的身份。那么黄翻天身边两个人的身份就很好理解了。连得利、野村,这两个名字可是黄翻天讲述他进入地宫的原因时提到的,一个是日籍华裔。另一个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他们身份搞清楚了,他们相互之间存在的矛盾自然也浮出水面。 袁老道将这座地宫视为自家先祖留下来的神迹,肯定不允许外人染指。更重要的是从他之前跟我讲的故事里可以知道,袁老道父辈是死在侵华日军手里的。进来几个中国人他可能还会稍微忍忍。但是进来日本人就不能忍了。我估计,要不是他现在腿脚不利索。可能早就自己冲上去拼了命地搞死野村那帮家伙了。想必之前碰见袁鑫他们在地宫里晃悠,其实就是受了师父的命令去收拾日本人的。 袁老道和野村,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世仇! 而地宫里还有另外一对矛盾。那就是徐队和盗墓贼。徐队本来就是为了追缉盗墓贼来这的,带着林学强就是怕自己查案的时候,这人跑了。而等他和黄翻天遇上。再有李成龙从中解释,徐队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人。中国本土的盗墓贼徐队都不会放过。那连得利、野村这一伙远道而来的家伙,徐队就更不可能用国际主义精神对待他们了。 徐队和盗墓贼,这是一对敌我矛盾,要想解决只能是你死我活。 当然,徐队和袁老道有着共同的敌人,不代表他们之间就能和谐相处。徐队身为国家公职人员,思想上必然跟李成龙相差无几,那就是一定要想办法把地宫里的一切上报给国家来管理。而袁老道以及张婆婆这两人,身为方外人士,遵守国法没问题,但要让他们将自己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秘密公之于众,这就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徐队和袁老道,这是一对思想觉悟上的矛盾,并不比另外两对矛盾好解决。 正是这些矛盾点的存在,才产生了现在形成三方势力的局面。 我加入其中,无从插手,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最后要说的,就是这些人的目的了,这要比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复杂,但却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袁老道一心求死,认准了河对岸棋盘另一方的“帥”棋位置是他的归宿,所以想要赢得这盘棋。 张婆婆想看清具丘墓的本来面目,之前她不知道如何过河的时候只能无奈放弃,如今知道地宫里的机关作用,她又萌生起探究真相的想法,自然要去到河对岸看个明白。想看明白,那就只有一种途径,赢棋。 徐队是为了追缉盗墓贼而来,但是追缉盗墓贼的最终目的是让古墓受到保护,交由国家管理。目的很明确,但是想要达成目的首先要能从这里走出去。如何走出去,目前来看,唯一的办法就是赢棋。 王军来这里是帮徐队追缉盗墓贼的,但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他发现这处地宫和一个困扰自己十几年的问题联系到了一起。他想要搞清楚胡海和徐朗失踪的原因,心中坚持认为他要找的答案就隐藏在棋局地宫的河对岸。冲过去,赢得这盘棋,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林学强是被徐队带进地宫里的,但是即便没有徐队,他自己早晚也要进入这里。我听他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他的女儿在十年前失踪,这些年来他得到的能够找回女儿的唯一线索,就是十方和尚告诉他的这处地宫。我不明白,十方和尚是怎么忽悠他的,竟然让他和王军一样形成了一种执念,执着地想要走到棋局的另一头,赢下这盘棋。 黄翻天是所有人当中表现得最无所谓的了,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摸出几个值钱的宝贝来就足够,至于什么具丘墓、禹王鼎的传说,还有探究地宫形成的隐秘之类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根本就没有拿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早偷到的几块铜牌也因为局势的原因分给了别人。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墓葬里没有宝贝这一趟就算是白走了,趁早收手是明智的选择。可无奈,他想收手却走不出去,只能随大流似的跟这种人赢得这盘棋,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剩下的连得利和野村,他们的目的看上去就无关紧要了,这些人是奔着禹王鼎来的,但是连禹王鼎的毛都没看见,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要不是下映这盘棋需要他们充当一下炮灰,估计我现在都看不见这两个人。 所有人的目的总结起来就是“赢棋”两个字,而现在他们把赢棋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他们这么选择是对的,确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盘棋了。 可有一点他们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其实就是来对付他们的。 当初李老师在开实践课之前,说到的课程结束的关键是什么来着,也是赢棋。 不过这个赢棋是说我们赢,我们赢,也就是意味着要让这些人输。 他们把赢的希望放在了一个目的是让他们输棋的人的身上,感觉怎么有点可笑了呢? 此刻,城外面依旧是洪水滔天,我站在凉亭正中央,遥望远方。 第一次站在“将帥”的位置上,我才发现“将帥”原来是可以纵观整盘棋的,怪不得当初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大个儿下棋,那只狗能够轻松地对其他棋子发出指令。 或许等到外面大水退下去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李老师那边的棋子布阵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三线推理,幕后棋手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这处棋局地宫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是能形成战场的地方,纵向延伸出去最起码也有十公里的距离,想要隔着一条河看清楚对面人的模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等大水退去,各式各样的兵俑在漫天黑鸟的引领下站到既定位置,我才发现用肉眼只能分辨出兵种,却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在带领他们。 我看不清楚,那就证明李老师同样看不真切,他不可能知道我此刻就站在“将”棋的位置上与他对视,那么想要回去就只能靠自己了。 可我几次向袁老道这些人提出放我走的要求,他们却一致不同意。我想要回去,就必须帮他们应下这盘棋,只要赢了,我爱怎样怎样。 对于这个要求,我肯定是拒绝的,他们不放我走,那我就自己找出路。反正我和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死了之后成为废子,在棋盘周围游荡,我死了那肯定是魂归本体,回到学校里的。 但问题是,这些人连寻死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这样,我跟他们足足僵持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但同样的也让我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思考一些事情,去了解整个棋局。 下象棋,是我在天道大学上的第一课,也许当初李老师给这堂课定下的授课时间就是七天。因为象棋有七种棋子,按照卒、炮、車、馬、象、士、将的顺序,我每天升一级,到第七天正好熟悉过来整个棋局。 熟悉整个棋局,就意味着我熟悉了这个地宫。足够独当一面了,那么地宫里出现的问题应该就是由我来解决,而不是李老师亲自出面。 试想一下,如果是我站在对面的“帥”棋那里,指挥手下兵卒对付进入地宫的外来者,也不用去管这些外来者什么身份、什么目的,那分分钟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清理出去。李老师则可以抽身出来。在外面处理后续的问题。完美搞定所有事情。 而如今造成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应该也不是李老师所能计划到的。 也就是说,棋局地宫出问题是一种必然。而在我刚开始接触这东西的第一天就出现问题是一个偶然。李老师算到了必然发生的事情,却没有算到偶然出现的问题,这不太符合常理。 因为他是有灵眼的人,能够开天眼窥探未来。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人。却没能成功未雨绸缪,这说明什么。说明李老师看到的未来,被某个不知名的人给改变了。 李老师是天道大学特殊系别九大学院之一的灵学院院长,也是传说中的人*内除我之外唯一一个天赐灵眼的人。光是这个名头就注定了他的能力拍在人*“异能人士”金字塔塔尖的位置,换句话说就是。他很强。 如此强大的人却被另外一个人给摆了一道,那另外一个人的能力应该不在李老师之下。 当然这个人是我才想出来的,假设真有其人的话。此人定然也是把袁老道、徐队、十方和尚这批人引领到地宫里来的幕后黑手。 表面看上去袁老道他们同时出现在地宫里,各有理由。各有目的,毫无联系,但恰恰就是这个同一时间来到这,让整件事请变得诡异起来。 那么事情是怎么变得诡异起来的呢,着就要追溯袁老道这些人进入地宫的原因。 第一条线是黄翻天那条线,日本人来中国盗取禹王鼎,是谁派他们来的? 第二条线是袁老道这条线,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死在父辈葬身而亡的地方。可这地方他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而且还是从地宫最正确的入口处走进来的。是谁告诉他地宫入口的具体位置的? 第三条线是徐队这条线,他追缉盗墓贼“十字蛇”才来到这里,顺路带上了王军、林学强等人。也就是说,他是被“十字蛇”给引过来的。而十字蛇就是十方和尚,十方和尚早在三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就确定在这个时间段来地宫。所以说徐队这条线是十方和尚引起来的。这是目前唯一一条比较明朗的线索,但问题也很明显,那就是十方和尚怎么就知道要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他说是佛祖告诉他来这里找有缘人,可鬼才相信佛祖会告诉他这些呢,一定是有他信服的人引导着他这么做的,这个人又是谁? 如果我把问题简化,上面提到的那三个“谁”实际上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影响了李老师的计划的人。 他到底要干什么? 再往深处想,从十方和尚这条线可以看出,此人探究齐聚地宫是早有计划的。可从另外两条线来看,这件事情又是偶然性的,因为事件的起因是大槐树被推倒,而大槐树被推倒的缘由要追溯到吴明杀人那件事上去。吴明所做的一切总不会也是有人幕后策划……哎?不对,吴明杀人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现在的吴明应该也是被人所控制的啊。 倘若吴明那件事情并非偶然发生,是有人策划利用了吴明这个人,然后再通过吴明所做的一切,让那棵大槐树成为被关注的对象。那棵大槐树最终必然会被推倒,大槐树被推倒,棋局地宫或者说是人*的秘密就会展现在世人眼前。为了不让世人发现人*,人*的村管就会做出行动,必要的时候毁掉这处地宫,即便不毁掉地宫,也会毁掉地宫后方通向人*的路。 那么这个地宫就彻底被废了,也不会有人*的村管来这里。 这里成了无主之地,那么就会有心怀不轨的人鹊巢鸠占,占据这座神奇的地宫。 我想这地宫里没有金银财宝,但是里面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个骷髅头应该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把,若是有人拥有了这里,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 这是棋局,在这的所有人都是棋子,应该还有一个棋手才对的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凝聚军心,掌握大权 三天的时间,我想到了这么多,也猜想出来一个棋手的存在。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棋手的目的和计划,但可以肯定他早就想得到这座地宫了。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直到我的出现,扰乱了他的计划。 对,就是我的出现。 是我发现了吴明杀人这件事,让李老师注意到了这个地方、那棵大槐树,进而注意到了棋局地宫。 倘若没有我,李老师就什么都不知道。当最终大槐树被推倒,无非就是人*的村管堵截住外来的人而已,谁也不会把问题想到棋局地宫上来。因为棋盘在李老师的手里,他不在意,他不说话,没有人会知道那么多,甚至李老师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些。他当初可是连那棵大槐树的存在都不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我努力理顺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关于吴明的事情,这时候再去细想,我发现“吴明杀人”这件事当中有很多让人不可理解的地方。可局限于我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少,这时候实在分辨不出问题都出在哪里。 不过,我已经开始倾向于把这件事定性为“棋手”的计划了。 记得之前我两次说过,我有些明白李老师开课之前说的那句“这次的事跟吴明、韩震有点联系”是什么意思,如今再一回想,我想说,我终于明白李老师开课之前说的那句“这次的事跟吴明、韩震有点联系”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现在想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该用行动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这三天时间里,我仔细观察了六场棋局对战的情况。单就这种对战式的象棋棋局而言,坐镇“将”棋位置指挥的袁老道真的不能算是个高手。 他的水平连我都不如,对上李老师。那简直就是世界冠军和业余选手的区别。 可为什么僵持了这么久,李老师都没有把他们一举拿下呢? 我想,李老师肯定是有所顾忌。他不知道我在敌方的大本营里,所以每一次派出人来攻击大都是以试探和游走为主。应该是想着找到我和胖子,把我们接回去之后,再一次性将这些人解决。 可问题是,他只有将这些人解决。才能接到位于“将”棋位置的我啊。 光这么耗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结果的,我必须有所行动了。 袁老道这帮人不是让我帮他们“赢棋”吗,好。那我就帮他们朝赢的方向走,但是最后结果会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中做下决定,等到棋局重置。所有人第n次聚集在这城池内的时候,我当着众人的面喊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句话。 “你们行不行啊。不就是下个棋玩个对战游戏吗,这都三天了,你们连对面主城的墙皮都没摸到过,丢不丢人?” 我这话喊出来。顿时让这些已经被模拟战争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众人更加恼火。 那个女警吴娅,当时就冲我会喊道:“什么丢不丢人,你行你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你以为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打仗。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这是打仗,是战争,可我看你们好像不知道。战争胜利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军队武力,行军布阵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同仇敌忾,团结一致。我看你们都是心里各怀鬼胎,老想着让别人当炮灰,自己在后面左手渔翁之利。军心都散了,还怎么打胜仗。” “军心?”吴娅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反驳道:“我们哪里心怀鬼胎了,大家不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吗。” “目的是一样的,可你们的出发点不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地都害怕自己死掉之后成为废棋子,倘若胜利了,身为废棋,将会错失第一时间进入到对面大本营的机会,我说的没错吧。” “这……” “行了,别这啊,那啊的了。我知道怎么样能让你们赢得这盘棋,而且还保证你们一个都死不了。不过,你们得把指挥权交给我。怎么样,行不行?” 说出这句话,我来回扫视沉默的在场众人。 那个吴娅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她身为一名小警员,反驳我几句还行,可像这种更换指挥官的事却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 片刻之后,身边的袁老道缓缓开口问道:“严小道友,你真的有办法帮我们赢下这盘棋。” “当然了。” “那你说该怎么做,我来指挥。” “不行。象棋棋盘总共十六颗棋子,我需要十六个人都各司其职。另外就是,你们想要赢下这盘棋,到河对岸一探究竟,那就要选一种能过河战斗的兵种。要不然真正赢了之后,你们恐怕连凑上去瞧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来吧,做选择吧。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可以不相信的话,但是不能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们赢棋的这件事实。如果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那我就和你们一起等一辈子。” 我的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别的不说,这三天来他们保守折磨,早已经受够了,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 不相信我又如何,只要我有带他们离开的能力,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时间每分每秒地过着,这些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我所提的意见。 最后决定,试验一下以我做指挥官。 而袁老道,则是以那种百分之百相信的我的架势,主动离开城楼,去外面做了一枚“車”棋。 有袁老道带头,其他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反对意见,那个徐队趁着大水黑没有退尽的功夫,给我好好上了一堂政治课,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思想觉悟的高度上堵得我哑口无言。相比之下,黄翻天倒是实际一点,只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有什么之前的宝贝帮我留意着点”,便转身去了战场上。 最终,我如愿以偿地站在了指挥官的位置上,仰望对方“帥”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但愿,李老师能看出来我的计划,一举解决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将帅相对,局死棋生 中国象棋,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对弈游戏,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代。现代所用的象棋棋盘棋子,是南宋时期最终定型的。因为“炮”棋的存在,要求现代象棋必须是火炮发明之后的产物。 对于谁发明了象棋,又是谁最终定下了现代中国象棋的基本形式,历史上流传着各种说法,也从没有过定论。不过无论是谁,他留下的象棋,在中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南宋时期,象棋“家喻户晓”,成为流行极为广泛的棋艺活动。李清照、刘克庄等文学家,洪遵、文天祥等政治家,都嗜好下象棋。可以说象棋已经成为命人休闲娱乐、修身养性的一种必要活动。 象棋的闻名,连带着其周边产物也火爆无比。最突出的就是许多象棋大师著写的象棋棋谱,其中有一本象棋棋谱《梦入神机》,这个名字在现代也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广为流传。 棋谱中记录的自然是象棋的对局模式,既然这是一种对弈游戏,那么肯定就会有有很多规矩,也有很多套路。 下好象棋很难,但是学下象棋很容易,因为只要知道棋子摆放位置和七种棋子的行棋规矩,那就算是入门了。 行棋规矩可以总结成一句口语歌,“马走日字,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 如今我面前的这处棋局战场,虽然没有了棋盘路线,但还是沿用了传统象棋的这些行棋规矩。简单来说就是,正常行棋可以随意,可想要吃掉敌方棋子。就必须遵循这种规定。 我把这种以传统象棋规矩应用到棋局战场上来吃棋的方式,成为棋子的“必杀技”。 当有敌方棋子位于“馬”棋22.5度斜对角的位置时,馬棋就可以使出“走日字”的必杀技将其吃掉。 反言之,要想不被对方吃掉自己的棋子,就要保证己方棋子不会出现在敌方的必杀技路线上。 袁老道、徐队这些人在之前的对战中之所以畏首畏尾,一方面是他们没有同心协力,另一面则是所有人都想活着走到最后而不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他们愿意让我来指挥战斗。也是因为我做下了让他们全部存活的保证。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全部避开李老师那边棋子的必杀路线。 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相当困难。打仗呢,哪有不死人的。 可恰巧,作为敌方指挥官的将领李老师,他此刻下棋也是顾虑很多。只想活捉某些人问清楚我和胖子的下落,所以也没有动用全力。 如此一来。我就有了引导整个战局的机会。 所有能过河的棋子全部派出去,冲到河对岸将对面的战场占满,双方棋子混杂在一起,不管是哪边的棋子想使用必杀技。路线上总会有自己的棋子挡住。 无法使出必杀技,棋子便不会被杀掉,答应袁老道他们的事的第一个条件达到。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第二个条件“赢棋”了。 在传统象棋对弈中有“将军”这么一个词,转化到棋局战场上来。就是把“将”或者“帥”棋控制在己方棋子的必杀技路线上。 可现在我这边所有能过河的棋子都跟敌方的棋子混杂在一起,一旦试图去“将军”,能不能将住先不说,目前这种平衡的局面百分之百会被打破,随后就会出现棋子死亡的情况。所以,能过河的所有棋子都不能动。 过河的棋子不能动,不能过河的“士”、“象”又没办法形成“将军”的局面,那么想要这盘棋有个结果就必须使用非常规的手段。 以“将”对“帥”! 象棋中有一条重要的规矩,那就是双方的“将”、“帥”棋不能直接碰面,一旦碰面,获得先手的一方便可摆脱“将帥”不能走出本方九宫格区域的规定,直接跨越整个地图,双雄争锋,以“将”杀“帥”。 单纯下棋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李老师都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可现在,我是费尽心机制造出这种局面,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能和李老师对话。 引导着己方所有棋子分散到两侧,再把象、士棋撤离身边,我绞尽脑汁终于创造出来一个能够和对面“帥”棋坦然相对的机会。 我相信棋局变幻到这种地步,李老师肯定已经察觉出来我的目的,从几次行棋的过程中我也看出来他在有意识地配合我。 可等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了先手的机会,却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难道他连黑方这边指挥棋局的人是我都猜到了? 那也不对啊,如果他猜出来是我,就更应该冲过来救我出去的,为什么却一点事情都不做呢? 有赢棋的机会却不赢,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想不明白李老师的意思,我不敢轻举妄动,李老师那边也始终不做任何决定,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竟然一直持续到下一次棋局重置的时候。 棋局重置,大水填满地宫,袁老道等人回归,对于我的指挥赞不绝口。 可我实在没心情理会他们的夸赞,因为现在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所预想的啊。 一个小时匆匆而过,当棋局重开,其他人信心满满地再次踏上战场,可我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我能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那一种,刚才已经失败了,现在再来一次还有意义吗? 就在我心中纠结不已的这个当口,面前棋局风云突变,李老师那边的人马主动出击,竟然做出了跟上一场我所做的如出一辙的事情。 这一次,所有棋子在我这边混战在了一起,僵持局面再次形成。 而且不等我做出引导,对面的李老师竟然主动敞开门户,把“帥”棋显露在我的面前,而先手权落在我身上。 刚才一心求输棋的是我,现在竟然变成了李老师,他是要让我去“将军”吗? 看着处在我这个“将”棋必杀技路线上的对面“帥”棋,我狠了狠心,大手一挥,带兵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存尸之所,重生之地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有些时候,一个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嘴里对袁老道他们说着要赢棋,心里想的是输棋,可到最后我所做出来的事情确实一步“将军”,获得胜利。 这次是真的赢了,无论是从传统象棋的规矩上讲,还是从这地宫棋局的对战模式上来讲,当我代表的“将”棋冲出己方阵营的时候,整盘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因为连“将”棋所在的黑方阵营城池都在这一刻彻底被毁了。 脚下土丘山崩石裂,连带着我身处的凉亭,化作一辆华盖栾车,九马并驾齐驱,仰天嘶鸣,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带我冲过璀璨暗河,来到了敌方的“帥”棋面前。 终于,在这一刻,我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李老师、他面带笑容,似乎是早已做好准备,在这里已经等了我好久。 可我真想说一句,马上要输棋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只要我这一冲过去,李老师所代表的棋子必然命丧当场,“帥”棋一死,所有红方棋子肯定就土崩瓦解了。到那时候,整个地宫只剩下我和袁老道他们那帮人,还怎么阻止这些人探究地宫的隐秘啊? 更重要的是,这盘棋关系到我的命运。李老师说过,红方赢棋才算是我们这堂实践课圆满结课,我和胖子他们才有免于被学校处分的机会。如今,红方必输无疑,那岂不是我亲手把自己给葬送了吗。 李老师到底在搞什……哎? 就在我腹诽不已的这个功夫,眼见九驾栾车就要碾压过去,面前的红方主帅城池却突然消失不见。一条金龙横空出世。载着李老师猛地一个横移,让开了前行的道路,我一头撞上了他身后的地宫边界石壁。 “嘭!” 耳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出去,借着惯性在空中来了几个转体,最后彻底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最后一刻,李老师躲开了我。那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 容不得我多想。脚下的九驾栾车在撞击过程中灰飞烟灭,而我则进入到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密闭空间里。等再次回过神来,无数火把照耀下。我看到了一种极其神奇的情景。 袁老道、袁鑫、张婆婆、徐队、吴娅、黄翻天、李成龙等等等等,我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乌泱泱看不到边际的人群。齐刷刷列队站在这个诡异的房间内,所有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顺着人群往前走,我还看到了胡海、徐朗、苏倩、吴明、林娜这些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们都在这,他们怎么会在这? 我带着满心好奇,走到那个女警吴娅的面前。伸手试着触碰了一下她的身体。真实的肉感传来,证明她是个活人,可她本人明明在棋局地宫里啊。 等等。张婆婆说过,进入地宫的只是人的灵魂。那么说…… “难道在这里的,都是那些人原本的身体?” 我忍不住自语一句,恰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回应。 “没错,这里寄放的就是进入棋局地宫的人的人魂。” “啊?”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回头,就看见李老师笑容满面地站在我身后。 “李老师,你怎么也进来了?” “棋局破解了,我自然能脱身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里是哪?” “这里就是活葬山啊。” 李老师笑容不减,慢慢讲述出了一个我早该猜到的答案。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人魂,进入人*的人只是天魂、地魂进入,再在人*内的特殊情势下催生出新的人魂。如此一来,其原有的人魂就会变成如同尸体一般的存在。 就比如说我,外界所知,我是被塌方的山石掩埋失踪。这个失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我能从人*活着走出来,人*内形成的人魂消失,自然要找回留存在现实中的人魂,也就是我原本的身体。 这个身体最起码在几年内不能腐烂,要不然我拼死拼活要给人*做出贡献,活着走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身体也不能被外界的人找到,否则他们找到的正是一具尸体,我就不算是失踪人员,而是死人了,怎么能在几年后死而复生。 活葬山的存在,其实就是给像我这样存活的人,保存尸体用的。让外人找不到,又能让我在离开人*之后真正活过来。 之前提到过,那棵千年古槐树下有路,通向人*,通路的另一头便是人*后活葬山的西玉峰。胡海和徐朗的尸体之所以在这,就是因为他们当年正是从这条路走进人*的。 而吴娅、袁老道等人的尸体在这,也是同样的原因。 倘若他们真正通过了棋盘地宫,走进人*,那么尸体必然会保存在这里,不被人发现。倘若他们没有进入人*,尸体就会被扔回到他们最初进来的地方,就像张婆婆,他注定进入不了人*,身体自然会留在一步两眼井那里,被她的侄子救出来。 活葬山第一个作用是保存尸体,第二个作用便是给人制造出第二具能在人*内存活用的人魂。 棋局地宫,在最初的时候的作用,实际上就是给那些想要进入人*的人提供试炼的。 因为在古代,有无数能人异士千方百计寻找人*,便是要寻得一个获得第二次生命的机会。而人*不可能谁想进就进,必须要有一个闯关的过程,胜者才能如愿以偿。 而这一次出现的众人齐聚地宫内的问题,其实就是某个当年想要进入人*却闯关失败的人引起来的。 这人我称之为“幕后棋手”,他这次的目的不是进入人*,而是要把这一处能够保存尸体、创造新的人魂的活葬山“西玉峰”据为己有。 只可惜最终却被我给破坏了。 这人我称之为“幕后棋手”,他这次的目的不是进入人*,而是要把这一处能够保存尸体、创造新的人魂的活葬山“西玉峰”据为己有。 只可惜最终却被我给破坏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时间主序,捣毁棋盘 2008年10月2日,国庆长假第二天,王军趁着学生放假这个机会,半夜里带着人一把火烧掉了那棵古怪的大槐树。 大槐树被烧死推倒,露出来树根下的地洞,王军等人发现了一条奇怪的地道。 10月3日上午,大槐树周围的土地被全部挖开,大批警力将现场彻底封锁,几名特警全副武装进入地道内进行探索。 10月3日下午,人*内大批警察集结前往活葬山西玉峰,一条通进人*的秘密通道被外界发现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整个人*轰动。 10月3日夜晚,经过一整天的挖掘,王军带领的探索队从大槐树树下地道内发现六名遇难学生尸体。几经查询,确认所有死者身份之后,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尸体。 10月4日凌晨,所有六具学生尸体被家属认领带走,同一时间,地道探索工作遇到意外。两名工作人员在凿穿一道厚重地底石块之后,突然当场晕倒,随行法医鉴定为外力重击头部导致昏迷。而地道中除了精挑细选出来的一队武警官兵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两名工作人员是如何晕倒的,成为了一个迷。地道探索工作,陷入僵局。 10月5日早晨,大槐树下地道探索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整条地道延伸至城西郊区垃圾填埋场,一处二战时期残留的万人坑展现在世人面前。大槐树周边所有警力撤出,再次聚集到垃圾填埋场,展开万人坑挖掘工作。 10月5日上午,万人坑内已挖出近三百具尸骨,其中一具被分解装填在垃圾袋内的尸体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10月5日下午。经过紧急dna检测比对,确认万人坑内挖出的被分尸死者为十年前失踪的六岁儿童张小虎。与尸块包裹在一起的还有凶手分尸时使用的凶器及所穿衣物,经过比对,确认凶手为某韩姓男子。至此,一桩儿童失踪悬案历经十年最终告破。 10月5日晚,所有参与万人坑挖掘工作的工作人员出现不同程度的头晕恶心症状,更有人突发高烧。不得不送医院进行救治。至第二天清晨。患病人数急剧增加,有专家称万人坑积尸时间过长,尸体腐烂滋生病毒是导致工作人员患病的主要原因。继续开挖下去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传染病。建议停止开挖工作。 10月6日上午,万人坑开挖工作终止,主管市政建设的副市长张祥军接手指挥“万人坑”后续工作。王军以及所有连续三四天时间工作在一线的同志被强制放假休息。 10月6日下午,袁宏志袁老道在张祥军的带领下分别观察了“万人坑”、“大槐树”两处主要事发地点。随后袁老道从玄学角度提出解决当前问题的方法。作为帮忙解决问题的酬劳,张祥军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具丘墓的事情告诉了袁老道。 10月7日凌晨一点。一方高约三十米,占地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禹王治水铜像,在起重机和数十个建筑工人的通力协作下,于大槐树以东百米处的位置竖立起来。“三足鼎立”之势再次成型。袁老道告知张祥军将垃圾填埋场改造成为公墓,最终能解决所有问题。张祥军离开,袁老道带领自己的徒弟按照张祥军透露的消息找到地底棋盘地宫的真正入口。并进入棋局地宫内。 10月7日清晨,休息了一天的王军再次赶往垃圾填埋场参与工作。却意外收到监督工程队将填埋场垃圾全部挖出运走的命令。工作持续了一整天,存在了十余年的垃圾填埋场彻底变成深坑废墟,王军想要在这里找到自己失踪战友的希望破灭,留下一队同事负责夜间看守,自己回家休息了。 10月7日下午,禹王亭遗址景观闭馆一小时,具丘山后山坡处,十方和尚在林学强的掩护下由此处进入棋局地宫。十方和尚许诺,这一趟去地下,帮助林学强找到其失踪女儿。可是从十方和尚进入地底开始,具丘山内部正发生着微不可觉的变化。 10月7日夜,李成龙独自看守垃圾填埋场旧址,意外遭遇黄翻天、连得利等人,最终被带进棋局地宫。 10月8日清晨,王军收到李成龙失踪的消息,前往大禹公园寻找张婆婆求签问解。张婆婆解释过后,施展降头巫术,抹除了其和王军两人的对话记忆,指挥王军回家休息,而张婆婆本人由一步两眼井进入到棋局地宫内。 10月8日下午,吴娅和徐队一行人追踪盗墓贼“十字蛇”来到禹王亭遗址,经过一番走访调查,最终整合出相应信息,决定通过“十字蛇”留下的盗洞进入地底追踪十字蛇。而在外面已经等了一天却丝毫不见十方和尚踪影的林学强,最终按耐不住,决定跟徐队等人一起下地道。而另一边,不明不白休息了一天的王军接到上司电话,被要求协助徐队破案,于凌晨时分跟随徐队等人一起进入地下。与此同时,我在人*天道大学灵学院内,开始上了上大学之后的“第一堂课”,下象棋。 10月9日凌晨零点,醉酒闹事之后被关在废弃教室里的我和胖子等人,被李老师叫醒,开始了第一堂通灵学实践课程。 10月9日至10月14日,我在错误的位置上,上了整整五天的课程,最后终于找到机会回到李老师的身边。结果连屁股都没坐稳,就被送到了隔壁的“停尸房”里,用灵眼看前生。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总结出来,我也在灵眼看前生的状态下看到了某人令我万万没想到的身份。 林学强,这个吴娅口中的假和尚,曾经的香港富商,现在的盗墓团伙成员,竟然是那个林小姐的父亲。 这个林小姐就是在七尸连环的时候。附身淹死女大学生身上,变作主尸煞杀人的那个林小姐,就是十年前被刘汉达害死的那个林小姐。 2008年10月2日,国庆长假第二天,王军趁着学生放假这个机会,半夜里带着人一把火烧掉了那棵古怪的大槐树。 大槐树被烧死推倒,露出来树根下的地洞。王军等人发现了一条奇怪的地道。 10月3日上午。大槐树周围的土地被全部挖开,大批警力将现场彻底封锁,几名特警全副武装进入地道内进行探索。 10月3日下午。人*内大批警察集结前往活葬山西玉峰,一条通进人*的秘密通道被外界发现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整个人*轰动。 10月3日夜晚,经过一整天的挖掘。王军带领的探索队从大槐树树下地道内发现六名遇难学生尸体。几经查询,确认所有死者身份之后。警方通知家属认领尸体。 10月4日凌晨,所有六具学生尸体被家属认领带走,同一时间,地道探索工作遇到意外。两名工作人员在凿穿一道厚重地底石块之后。突然当场晕倒,随行法医鉴定为外力重击头部导致昏迷。而地道中除了精挑细选出来的一队武警官兵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两名工作人员是如何晕倒的,成为了一个迷。地道探索工作。陷入僵局。 10月5日早晨,大槐树下地道探索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整条地道延伸至城西郊区垃圾填埋场,一处二战时期残留的万人坑展现在世人面前。大槐树周边所有警力撤出,再次聚集到垃圾填埋场,展开万人坑挖掘工作。 10月5日上午,万人坑内已挖出近三百具尸骨,其中一具被分解装填在垃圾袋内的尸体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 10月5日下午,经过紧急dna检测比对,确认万人坑内挖出的被分尸死者为十年前失踪的六岁儿童张小虎。与尸块包裹在一起的还有凶手分尸时使用的凶器及所穿衣物,经过比对,确认凶手为某韩姓男子。至此,一桩儿童失踪悬案历经十年最终告破。 10月5日晚,所有参与万人坑挖掘工作的工作人员出现不同程度的头晕恶心症状,更有人突发高烧,不得不送医院进行救治。至第二天清晨,患病人数急剧增加,有专家称万人坑积尸时间过长,尸体腐烂滋生病毒是导致工作人员患病的主要原因。继续开挖下去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传染病,建议停止开挖工作。 10月6日上午,万人坑开挖工作终止,主管市政建设的副市长张祥军接手指挥“万人坑”后续工作。王军以及所有连续三四天时间工作在一线的同志被强制放假休息。 10月6日下午,袁宏志袁老道在张祥军的带领下分别观察了“万人坑”、“大槐树”两处主要事发地点,随后袁老道从玄学角度提出解决当前问题的方法。作为帮忙解决问题的酬劳,张祥军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具丘墓的事情告诉了袁老道。 10月7日凌晨一点,一方高约三十米,占地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禹王治水铜像,在起重机和数十个建筑工人的通力协作下,于大槐树以东百米处的位置竖立起来。“三足鼎立”之势再次成型,袁老道告知张祥军将垃圾填埋场改造成为公墓,最终能解决所有问题。张祥军离开,袁老道带领自己的徒弟按照张祥军透露的消息找到地底棋盘地宫的真正入口,并进入棋局地宫内。 10月7日清晨,休息了一天的王军再次赶往垃圾填埋场参与工作,却意外收到监督工程队将填埋场垃圾全部挖出运走的命令。工作持续了一整天,存在了十余年的垃圾填埋场彻底变成深坑废墟,王军想要在这里找到自己失踪战友的希望破灭,留下一队同事负责夜间看守,自己回家休息了。 10月7日下午,禹王亭遗址景观闭馆一小时,具丘山后山坡处,十方和尚在林学强的掩护下由此处进入棋局地宫。十方和尚许诺,这一趟去地下,帮助林学强找到其失踪女儿。可是从十方和尚进入地底开始,具丘山内部正发生着微不可觉的变化。 10月7日夜,李成龙独自看守垃圾填埋场旧址,意外遭遇黄翻天、连得利等人,最终被带进棋局地宫。 10月8日清晨,王军收到李成龙失踪的消息,前往大禹公园寻找张婆婆求签问解。张婆婆解释过后,施展降头巫术,抹除了其和王军两人的对话记忆,指挥王军回家休息,而张婆婆本人由一步两眼井进入到棋局地宫内。 10月8日下午,吴娅和徐队一行人追踪盗墓贼“十字蛇”来到禹王亭遗址,经过一番走访调查,最终整合出相应信息,决定通过“十字蛇”留下的盗洞进入地底追踪十字蛇。而在外面已经等了一天却丝毫不见十方和尚踪影的林学强,最终按耐不住,决定跟徐队等人一起下地道。而另一边,不明不白休息了一天的王军接到上司电话,被要求协助徐队破案,于凌晨时分跟随徐队等人一起进入地下。与此同时,我在人*天道大学灵学院内,开始上了上大学之后的“第一堂课”,下象棋。 10月9日凌晨零点,醉酒闹事之后被关在废弃教室里的我和胖子等人,被李老师叫醒,开始了第一堂通灵学实践课程。 10月9日至10月14日,我在错误的位置上,上了整整五天的课程,最后终于找到机会回到李老师的身边。结果连屁股都没坐稳,就被送到了隔壁的“停尸房”里,用灵眼看前生。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总结出来,我也在灵眼看前生的状态下看到了某人令我万万没想到的身份。 林学强,这个吴娅口中的假和尚,曾经的香港富商,现在的盗墓团伙成员,竟然是那个林小姐的父亲。(未完待续。) 第一章 甜美女生,晚会邀请 我叫严是非,两个月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毕业生,而现在,我却成为了一所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和我一起出名的,还有史大龙、梁天宇、李肃三个人。 说起来,我们出名的方式有些丢人,因为我们四个喝醉了酒在学校里闹事,弄得整个学校鸡犬不宁,最后被通报批评才出名的。 “通报批评”据说是所有大学里最严厉的处罚方式,一旦被通报批评了,就意味着你所做的坏事、糗事被全校师生所知道,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记得在刚被通报批评的那段日子里,我走在校园里,见到别人都不敢抬头的,生怕有谁认出我来,指着我的脊梁骨说三道四。虽然我没有真的看到谁在背后议论我,但每次一出门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后来史大龙、李肃和梁天宇他们三个跟我走在一起,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以至于我更倾向于躲在办公室里不出去。 窝在屋子里的时间久了,心里总会觉得憋闷,特别是还要24小时面对另外三个在灵学院办公室里避难的大男人,别提有多苦闷了。 一连两天心情都处于压抑状态,眼看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掉了,史大龙的一番话让我突然间发现“通报批评”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他首先问了我一句,还记不记得高中时候,学校里通报批评的那些学生的名字。 我说,不记得了。 然后他又问我记不记得初中时候,学校里通报批评的那些学生的名字。 我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记得了。 随后,他语重心长地给我举例子说道,当一个人在公共场合放了一个响屁的时候,他会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他都会沉浸在对自己没能憋住屁的深深自责当中。可事实上,那个屁放出来之后的一分钟内,便会有一半人人忘记这件事。而十分钟之后。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会忘记。等到一个小时之后。一百个人里面至少有九十五个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的发生。而一个人放屁根本不可能让一百个人听到,所以一个小时后能记住这件事情的人数甚至可能连半个都不足。 一件放屁小事,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会泯灭在所有人杂乱的记忆当中。最后唯一能记得的就只有放屁者本人。而他本人却用一天的时间来思考自己放个屁所能造成的影响,这看上去不是非常荒诞无聊吗? 由此应对到我们被通报批评上,其实大部分人只是在看到那纸通报的时候,才会对我们的名字产生印象。一节课之后。我们的名字就会被人从脑海中移除,他们唯一能记住的只是有人喝醉了酒在校园里闹事。至于闹事的是谁,呵呵,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只要不是自己就都无所谓了。 所以,我根本没必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因为大部分人根本就不在乎,连我的名字他们都记不住,更何谈记住我这个人并且在背后指手画脚。 我想了想。觉得胖子说的挺有道理的,不禁配合地点了点头。 结果我这一点头。一旁听我们对话的梁天宇也来了精神,添油加醋地说道:“严是非,你听我讲啊。咱们之前在实践课上表现得不错,李老师才帮咱们求情,只给了一个通报批评的处罚,其他的处分一点没有。你要明白,处分和处罚是不一样的。 处分是记录在学生档案里的,这东西不管到哪都抹不掉。可是这处罚不同,学校往各个院系里发一张通知,然后各个院系再把通知往显眼的地方一贴就算结束。能看见那张通知的,也就知道咱们干了什么坏事了。看不见的,那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所以想要把这次通报批评给咱们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其实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 “把学校发到各个院系的通知单全部撕掉啊。咱们的处罚通知是周五的时候下来的,正好赶上周末放假,知道这事的人很少。如果咱们赶在周一,也就是明天,全校同学上课之前把所有通报单子都撕掉,那往后就没有人记得这事了。” “呃……你确定?” “必须的,没有人看见咱们的通报批评,当然就不会对咱们有影响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确定咱们去把那些通告批评单撕掉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这万一让人给逮住了怎么办?犯了错之后掩盖罪行,这不罪加一等吗!” “富贵险中求啊,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咱也没必要亲自上阵,你手里不是有十几个小弟吗,让他们去干这事,绝对万无一失!” 梁天宇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地冲我挑眉毛。 我知道他说的小弟是什么东西,其实就是几天前在棋局地宫里,张婆婆送给我的十几个木雕小人。 那天,张婆婆离开棋局地宫之前给了我一个小包袱,我回答学校之后,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竟然是十几个按照棋局地宫里那些兵俑的形象雕刻出来的木雕。我猜想这些木雕应该是张婆婆前几年几次出入棋局地宫的时候,闲暇之余雕刻出来的,总共十六个,正好能凑够半副棋。 木雕做的栩栩如生,比之前那副象棋棋盘变化后棋子变成的小人也丝毫不差,棋盘被我给毁掉了,我想着正好拿这些木雕小人当个纪念。 而李老师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分分钟就把我要留下当做纪念品的木雕变成了我继续练习“木灵眼”术法的工具。 可能是李老师着急离开学校去追查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吧,这回让我练习木灵眼之术并没有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而是直接在我手心处划开一道口子,把我的血涂在了所有木雕小人身上。 所谓“水生木”,人血自然也是“水”的一种。尤其是我这天赐灵眼者的鲜血,绝对是各种木系物品的“十全大补丸”。 饱饮鲜血的木雕人当时就表现出来他们神奇的地方,如同真人般活动手脚,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李老师告诉我,以血喂木,就是帮这些东西开启灵智的第一步。喝了我的血,这些木雕人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了。如果想要让他们继续成长。那就用养花种树的方式培养他们。用养小孩的方式教育他们,终有一天它们就会变得跟真人一样。 具体的操作方法,我需要自己去领悟。而李老师交代了一句“好好练习”之后。就带着大鹦鹉嘟嘟离开了学校。 李老师不在,这也是胖子、梁天宇他们三个人敢整日整夜待在灵学院办公室里的原因。 这两天,我憋在办公室里,没事就摆弄那些木雕小人。这些梁天宇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期间我还心血来潮弄了点他们三个人的血,抹在那些木雕小人的身上。结果很明显。这些东西喝血要比喝水成长的更快,如今它们的身体和智商都有了明显的增长,而且已经能够听懂我所下达的简单指令了。 梁天宇的意思就是让我把这些木雕小人放出去,来帮我们撕掉分散在各个院系的通报批评单。它们最高大的也不过成年人手掌那么大小。偷偷摸摸干点事情,非常不容易被人发现,也许真能把事情办成也说不定。 “严是非。考虑好没有,到底干不干?”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梁天宇开口催促了一句,我回过神来,点头回应道:“行,干了!不过,首先得保证咱们能把这些木雕带到普通学院那边去。走,试试。” 做下决定之后,我顺手拿起一个摆放在桌子上的木雕人,招呼一声,率先向外面走去。 结果刚打开灵学院办公室的门,迎面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缩在门口处的女生。 “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呢?” “啊!” 我的突然出现把面前两个女生给吓得失声尖叫起来,不过尖叫声没持续多久,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伸手捂住同伴的嘴,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是不是被学校通报批评的那个严是非啊?” 这女生的声音要比她的长相更加甜美,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大爷的,都有人找上门来了,胖子他们还说什么没有人在乎通报批评的话呢,这不扯淡吗! “同学,同学?你怎么不说话啊,请问你是不是严是非?” “啊?啊,是我,我是严是非。” “真的?太好了!严是非同学,我们是校学生会文艺部的,这里有一份邀请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交给梁天宇同学啊?” “邀请函,给梁天宇?”我下意识地从美女手中接过东西,“什么邀请函啊?” “这是校迎新晚会的邀请函,我们想请梁天宇同学去试试担任主持人。可是这几天我们一直找不到他,正巧在楼下的通告栏里看到了你们的通报批评。我想严同学应该能更容易找到梁天宇,所以麻烦你一定要把这份邀请函交到梁天宇的手里。拜托了!” 甜美女生说完这句话,猛地低头冲我鞠了一躬,我赶紧伸手出去先要扶一下,可是不等我的手全伸开,那女生又猛地站直身体。 “好了,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严同学,你们加油哦!” “啊?加油?” 甜美女生这一声“加油”,直接就点明我们刚刚在屋里的谈话全部被她们给听见了,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啊? 呃,算了吧,她们已经跑了,等下次抓到她们再说。 我拿着那封邀请函转头又回到办公室里,就看见胖子他们悄悄从卧房里探出头来。 “老严,什么情况,是李老师回来了吗?” “什么李老师,就两个过来送信的女生,看把你们给吓的。” “送信?给谁送信?” “给梁天宇啊!” 我没好气地把那封邀请函往桌子上一扔,胖子饿虎扑食一般冲过来,比梁天宇先一步把东西抢到手。 “啊哈,到我手里了……呃?邀请函,靠,我还以为情书呢,白让我激动一场。梁天宇,用不用我给你念念?” 梁天宇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念吧。” “好,咳咳,亲爱的梁天宇,啊呸,还整出亲爱的来了,写这邀请函的肯定是个喜欢梁天宇的女生。” “行了,胖子,你管他谁写的呢,赶紧念重点。” “嗯,梁天宇同学,你好。经天道大学校学生会文艺部全体成员研究决定,现郑重邀请你参加天道大学2008年开学暨欢迎新生表演晚会,并出任主持人一职。如果梁天宇同学接受我们的邀请,请于10月20日晚七点到学校1号综合楼二楼大礼堂,参加迎新晚会第一次节目彩排……哟,这是要当主持人啦。梁天宇,行啊你,不声不响地这就要在全校人面前露脸了!” “什么行不行的,这事我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 梁天宇从胖子手里把邀请函抢过来,自己又看了一遍,随后摇摇头说道:“搞什么嘛,这种事情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 “你真不知道?” “当然了。” “那你去不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哎?严是非,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难道这个邀请函有问题?” “啊?没什么,这个应该没问题的。行了,先别管这事了,赶紧办正事去了。” 原本是胖子和梁天宇在说话,他们突然把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随意说句话搪塞过去,我再次起身带头向外走去。 刚才那两个女生听到我们的对话的事还是不要说了吧,既然那个甜美女生说“加油”,估计是在精神上支持我们这么干的。 有人支持,说明这件事情可以做。 那就走着,先去一楼把特殊学院这边的通告单撕掉再说。(未完待续。) 第二章 电梯磨难,颖姐援手 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我们本来觉得特殊学院教学楼这里是最容易解决问题的地方,结果下楼之后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撕通告单这种事情跟在大街上贴小广告一样,就该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做,可我们出来的时间却是下午,而且教学楼一楼大厅里还有一大批人在搞什么节目排练,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我们四个人轮流试着去靠近教学楼大门一侧的通告栏,结果没成功把关于我们的那张通报批评单子撕下来不说,还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厅里排练节目的学生全都把目光聚集到我们身上,逼得我们不得不又退回到了教学楼的电梯里面。 “梁天宇,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啊?咱们这还没动手呢,我看就快让人给抓起来了!” “淡定,淡定,我也不知道一楼大厅里有这么多人啊。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学校其他地方踩踩点,我记得普通学院那边有二十多个教学楼呢。这一路走过去,有机会就干,没机会咱们就等晚上熄灯再来。对了,我再给你们使个易容术,就算被人看见了应该也没关系。” 易容术是梁天宇作为人学院学生所学到的专业技能,记得我们喝醉酒闹事的那天,他就是因为被全班人给整的不男不女了之后,才郁闷难当喝下不少酒的。 回想起梁天宇当时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若是放在平常的时候,打死我也不会让他把易容术用在我身上。不过,这一次偷偷去撕通告单子。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不能让别人认出我们来。所以,不管梁天宇的易容术学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管他给整的好看还是难看,只要能让别人认不出我来就行。 我探出脸去,任凭梁天宇揉捏了好一会儿,等他说了句“成了”,我再回头往旁边锃光瓦亮的电梯金属墙壁上一照。顿时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我原本引以为傲的瓜子脸。竟然被整成了国字脸,而且是那种棱角分明的“国”字,整个脑袋看上去就跟个方块一样。 “梁天宇。这就是你的易容术?麻烦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我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啊!” “哎呀,你就忍忍吧。我才刚学易容术几天啊,能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不错啊。我还不如本色出镜呢。不行,不行,再想个别的办法。胖子,别笑了。你有没有什么好招?” “啊?我?”听到我的问话,胖子立刻止住了笑,仰头想了好一会儿。幽幽说道:“我可以打你一顿,保证把你打的连你亲妈都不认识。怎么样?” “滚吧!你怎么不让我打你一顿。” “嘿嘿,你打我也没用,就我这个身材,还有这个大光头,打成什么样别人也能认出来。这次出来我就是给你们望风的,可别指望我能亲自出手。” “靠,关键时候不中用。李肃呢,李肃,你有什么办法没?李肃?” 胖子和梁天宇都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转头看向李肃,可是喊了半天,李肃都没有回音。他整个人站在电梯角落里,就跟没了魂似的盯着墙壁一动不动。 “我去,什么情况。胖子,李肃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自从咱们上完实践课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你忘了他这两天总共没跟咱们说过几句话。” “实践课之后?不会是那次受伤弄得吧?梁天宇,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清楚,感觉从那天晚上咱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不对劲呢。” 我们三个人站成一排,就在李肃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观察他,讨论他,而李肃本人却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行为异常的人总会自身携带着某种魔力,把周围人目光全部吸引过去,李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盯着他的背影也不再说话,整个电梯里刹那间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电梯轻轻晃动了一下,一股承重感猛然袭上心头,紧接着李肃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我们三个的方向倒了过来。 “快扶住他!” “电梯怎么升上去了?” “我靠,李肃这小子站着睡着了!” 突然上升的电梯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弄清楚李肃不说话的原因竟然是睁着眼睛睡着了,我们三个全都无语了。 一人照着他的屁股上来了一脚把他踹醒,李肃竟懵然不知他是怎么跟着我们走到电梯里来的。再问他为什么会累成这副熊态,他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就这样,电梯一直升上七楼停下,梁天宇一句话顿时把我们注意力从李肃身上给扯开。 “别说话了,电梯停了,估计有人上来了!” 随着梁天宇的话音落下,我们四个人齐齐转身面向墙壁,避免和其他人正面相对。 我从金属墙的反光上面能看到两个人出现在电梯门外,明显感觉他们迟疑了一下,随后慢步走进电梯里面。 别说话,也别注意我们,赶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我在心里祈祷着自己不被注意,可是上天好像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一样,偏偏让刚上电梯的人主动跟我们说话了。 “呃,同学,你们去几楼啊?” 甜美的话音传入耳中,听上去好像是刚才去给梁天宇送邀请函的那个女生,大爷的,不会这么巧吧。 “一楼,我们去一楼。” 我头也不回地回应一句,那女生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按了下楼层键,电梯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闭。 以前,我从来都没觉得电梯门关上的时间是那么漫长,也从来没觉得多几个人上电梯有什么不好的。可今天。我待在电梯里感觉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受,没办法,谁让我们这次出来是准备去“做贼”呢。 电梯动了,随着一阵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快点下去,快点到一楼,可不能再在这电梯里待着……哎? 我还在默默祈祷呢。电梯只下了一层就又停住了。 不会又有人要上来吧? 伴随着我内心的哀嚎。电梯门缓缓开启,首先传来的就是一阵乱哄哄的说话声。 “秦老师说这个东西送到几楼来着?” “四楼,送到四楼……” “喂。班长啊,我这就下去了,嗯,都拿着呢。所有道具都带全了。啊?王凯?哦,知道了。让他去二楼拍照是不是,我告诉他。” “麻烦让让,哎?颖姐,你怎么在这啊?” “我来给迎新晚会的候选主持人送个请柬。” “哟。什么人这么牛,让您这个文艺部的副部长亲自来送邀请函啊,彩排的时候我一定得好好看看。对了。颖姐,我们班的人在楼下排练迎新晚会的节目呢。你一会儿去给指导一下呗。” “哈哈,我能有什么资格指导,帮忙打个下手还行。你拿的这都是道具吧,用不用我帮你搬一下?” “不用,不用,颖姐你稍微往里站一下让个空就行。哎,这位同学,帮忙按一下二楼,谢谢……” “还有我,我去四楼,谢谢。” 一眨眼的功夫,电梯里突然挤进来四五个人,而且好像还都拿着东西,一下子让整个电梯间变得拥挤不堪,之前上来的那两个女生一下子就被挤到了我的身边。 大爷的,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把自己的脸都贴到墙上,努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这注定只是一厢情愿,因为我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人死死盯着我。 斜着眼睛往身边一瞧,我的目光立刻就跟某个女生的目光对在一起。 “果然是她!刚才送邀请函的那个女生。 听刚才说话那意思,她叫颖姐,还是学生会文艺部的副部长啊。这么说,应该是个学姐级的人物喽,怎么感觉跟学妹似的,好显小。 哎?她老是盯着我干什么?对了,刚才我和梁天宇商量着去撕通报单子,好像被她听到了,这会儿再碰上,她肯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去。哎呀,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节奏吗? 不对,刚才梁天宇给我用了易容术,她应该认不出我来的吧?” 我时不时地斜着眼瞄一下那位颖姐,却发现对方始终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心里跟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只希望电梯快点下去。 可是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如同我预想那样,当电梯来到四楼,两个人闹哄哄地往外走的时候,那位颖姐在我身边低声喊了一句:“严是非?” “啊?” “你这易容术真逊啊!” “呃……” “哈哈,不过,方块脸倒是蛮可爱的。一会儿帮忙搬一下东西吧。” “什么?” 这位颖姐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直处于空白状态,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可她也没跟我多解释,转头后退到电梯里腾出来空闲处,和另外一个人聊天去了。 转眼间电梯来到一层,不等我回过身来,颖姐那边就喊开了。 “几位同学,麻烦你们帮忙搬一下东西吧。” 颖姐这话一出,刚才搬着道具进电梯的那个家伙直接就把东西往我们身边一堆,自己跑去挡住电梯门了。 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看着脚边的东西,我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招呼胖子他们一起,弯腰把满地的东西抱了出去。现在可以肯定,颖姐认出我们来了,也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要想不让她把我们的计划透露出去,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比较好。 所有道具搬出电梯,之前在一楼大厅排练节目的那群人一窝蜂就冲了过来,大家乱哄哄地挑拣着自己的东西,我废了好大劲才从人群中挣脱出来,跑到教学楼外面。 “唔……尼玛干坏事的感觉还真tm不好啊。真希望别再碰见那个颖姐了,要不然非得让她整出心脏病来不可。” 出了教学楼,我总算舒了一口气,随后赶紧回头去找胖子他们,谁知道这回过头来首先看到的却是带着甜美笑容的颖姐。 “严同学,你就这么不希望看见我吗?” “啊?不是,不是,我……” “给你,不用谢了,记得让梁天宇准时去参加排练就行。” 背后说人却被人发现,别提有多尴尬了,我慌忙摆手打算解释一句,可颖姐并没有让我把话说下去,而是直接扔给我一个小纸团转头走了。 颖姐一走,胖子他们也擦着颖姐的肩膀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见到我之后,不由分说拉上我就是一通狂奔,一直跑到小树林才停下。 “我靠,可累死我了。老严,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帮人搬东西干什么?这下好了,梁天宇让好几个女生给认出来了,争着问那天晚上的事。万一她们一直堵在教学楼里,咱们还怎么去撕通告啊。” 胖子刚把一口气喘匀就开始抱怨我,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心情管他抱怨什么了,我紧紧盯着手里平展开的纸团,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 “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什么?哎?通报批评……行啊,老严,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撕下来的,我们怎么没看见?” “严是非把通告单子撕下来了?快给我看看!” “真撕下来了?严是非,你行啊,有道……” 很难想象四个大男人对着一张废纸欢呼雀跃的场景,在别人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但此刻我们确确实实非常激动。 万万没想到,那位颖姐竟然趁着大厅里混乱的功夫帮了我们一把,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刚才真不该背地里抱怨她。 只是,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啊? 对了,颖姐走之前好像说了一句“让梁天宇准时去排练”,看来这次能成功,还是托了梁天宇的福啊。 想明白其中关键,我抬头看向正笑个不停的梁天宇,心中暗道:“老梁同志,对不住了,那个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你不想去当也得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夜黑风高,计划偷盗 我把拿到那一纸通告单的整个过程跟胖子他们一说,众人随即了然,约好了到20号那天就算是绑也要把梁天宇绑到大礼堂去。 梁天宇自己虽然有些犹豫,不过也表示有机会要当面向那位颖姐道谢。 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随后重整旗鼓,朝着普通学院的教学楼那边出发了。 天道大学分普通学院和特殊学院,特殊学院九大院系在一个教学楼,而普通学院下携二十多个子学院,各种大类别的专业院系应有尽有,几乎每一个院系都有一栋独立的教学楼,学生多一点的甚至都有两到三栋。 校学生处下发的通知通告必须是每座教学楼贴一张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至少还要死掉三十张通告单,任重而道远。 不过还好,有了颖姐第一次打样,我们发现干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要找对方法,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谁会太在意一张通告单莫名其妙消失的。另外,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学校的学生管理规定里面明确提出“掩盖罪行”要受到什么处罚,所以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处罚。发现这一点,着实让我们的心理压力减轻许多,做起事情来更加顺风顺水。 这是我第一次非常细致地去了解天道大学的校园,整个学校要比我之前预想的大得多,校园内的安保措施要比估算中的差很多。 就比如说外国语学院、教育学院、艺术学院这些女生人数比较多的院系,他们的教学楼就安排了一位普通的中年大妈看门,我们几个人分成两批,一批去吸引大妈的注意力,另一批去偷偷撕掉通告单。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在接下来,想机电工程学院、电子科技学院这类学生人数较多的学院,教学楼里安排了青壮年保安,但是一个个都有些玩忽职守的感觉,我悄悄把带出来的木雕人放在通告栏上,让木雕人去把通告单子扯下来,他们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从下午六点一直到入夜时分。我们真的是顺顺利利地解决了大部分麻烦。但是就像“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样,做事情总会遇到点不完美的情况。 这一点不完美便是。我们在艺术学院的通告栏上,根本没有找到关于我们的那一只“通报批评”单子。 按理说,那张通告没有贴出来是一件好事,可梁天宇的一番分析。让我们如坠冰窖。 “通报批评是校学生处下发到各个院系的,所有学院都必须张贴出来。偏偏艺术学院这里没有,这是为什么? 要说是艺术学院的老师看我们可怜,不予通报,这绝对不可能啊。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那一纸通报还没来得及贴出来,毕竟通报发下来的时候是周五下午,这项工作极有可能被暂时给压了下来。 压到什么时候?当然是周一上班的时候。 也就是说。明天一早,艺术学院的老师就会把这纸通报交给某个学生去张贴在教学楼的通告栏里去。 真要是这样。我们就根本没机会去阻止了。用脚指头算,也能算到起码得有一半的艺术学院学生会看到我们四个的名字。 一切前功尽弃!” 梁天宇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弄得我们三个心里都不是滋味。 但很快,胖子就先反应过来,急声反驳道:“这怎么能说前功尽弃呢,艺术学院总共没多少人,哪怕是所有人都看见了通告单,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错,这影响可就大了。艺术学院这边少说也有上七八百个人了吧。保不齐里面出来几个好事的,看了咱们的通报批评之后,找别人问东问西的。只要问到一个没有看见过通告单的人,两边一对话,就会发现除了艺术学院之外,其他学院根本没有这东西。这问题就出来了。接着再传到任何一个老师那里,一传十,十传百,可能明天下午学生管理处的老师就会知道这件事。 上周五刚发下来的通告单子,过了一个周末就没了,而且还是集体消失的,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猫腻啊。到时候,要是没人在意,只重新把通告单再发一遍,那就算咱们走运。万一有人专门查这件事,咱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暴露了。恐怕往后就不只是再来一次通报批评那么简单了。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拿不到艺术学院的那张通告,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你们可别以为事情没那么复杂,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个醉酒闹事的通报批评能让好多人传说很久的。” “我靠,梁天宇你还真能白活。好,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你能想出来的解决的办法吗?” “解决的办法有,还不止一个,就看咱们怎么选了。” “你说说看。” “第一个,把刚才咱们撕下来的所有通报单子再贴回去,就当今天下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等着明天咱们的名字被全校人说起来就行。这是最能防止东窗事发,让咱们罪上加罪的办法了。” “扯淡!你大爷的,这算什么办法,哥几个提心吊胆了一下午,就这么白遭罪了?再说了,之前撕下来的那些单子,早就给毁了,咱们想粘回去都不行啊。” “对,问题就在这。第一个解决方法,咱们谁都不愿做,也根本做不成了。所以只能走第二条路。” “什么路?” “去艺术学院的老师办公室里,把那张还没贴出来的通报单子偷出来!” “靠,这tm比第一招还损!” “损是损,可咱们别无选择啊。”梁天宇说到最后,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就是我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你们如果还有更好的招那就说出来。如果没有,那就举手投票。我事先说好,让你们举手不是决定去不去的,是决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干这件事。我是肯定要去头那张通报单的,我不允许自己身上再多一点麻烦了。” 说完,梁天宇用他那略显坚毅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三个人,那感觉颇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分析非常有道理。找到的解决问题办法也是唯一有效的办法。可细细一想,这明显就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跳下去之后发现坑不够深。又继续接着挖,完全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被通报批评这是原罪,偷偷撕掉通报单子是罪上加罪,而为了车底掩盖罪行再去老师办公室里偷东西。这简直就罪无可恕了。 我们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我犹豫着看向身边的胖子,这时候胖子正巧也看向了我。当我们两人的目光交汇,没等我表达出任何意思,胖子就一拍大腿说道:“干了!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把。老严你也别犹豫了。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梁天宇都不怂,咱也不能怂!” “靠。这是怂不怂的事吗,明显就是自己去找死啊。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没用,就这么干吧。” 我索性也答应下来,随后跟着胖子他们两个一起把目光投向李肃。 本以为李肃一直没说话实在静心思考问题,可谁知这时候一看,却发现他双眼迷离,竟然又开始了刚才在电梯里表演的“站着睡”*。 “李肃!” 看到李肃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齐声怒吼了一句,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惊醒了。 “啊?怎么了,喊我干什么?” “问你跟不跟我们一起?” “一起?一起干什么?吃晚饭吗?” “吃你个大头鬼啊!” 对于李肃的表现,我们彻底无语了。不过,他那句“一起吃饭”倒是引起了我们的共鸣。一下午时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当中,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不如先去填饱肚子,等夜色再浓一点的时候回来办“正事”。 我们四个一起又去了学校正门外的老地方餐馆,趁着吃饭的功夫,梁天宇打听出来艺术学院的情况,顺便好好计划了一番。 艺术学院有十几间教职工办公室,其中一个院长办公室,两个副院长办公室,外加一个主任办公室,剩下的都是其他普通老师和教授的地方了。 想通报单子这种东西,不可能发到普通老师那,也不会送去院长那里。我们的目标就锁定在了两个副院长和院系主任身上。副院长一个是管教学的,另一个是管理学生的,主任是负责后勤打杂的,我们也实在说不上来通报单会发到谁手上,所以只能去一个个试探。 匆匆吃过晚饭,我们回到学校之后,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梁天宇用他那拙劣的易容术给我们四个人全都变了脸,接着又拿口罩、帽子、墨镜之类的东西伪装了一下,随后分批进入到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里。 可能是吃过饭之后,我们的霉运跟着饥饿一起被扫除了吧。进教学楼的时候,我发现门口保安室里黑着灯,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保安或者是看门大妈,这就意味着没有目击者了,危险系数直线降低。 独自一人悄悄上楼,我都不敢喊亮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位置有监控,还是黑暗状态下作案比较稳妥一些。 等我爬倒四楼办公区的时候,走出楼梯间,迎面就看见了早已等在这的胖子和李肃,随后是漫长的等待,足足过了得有十分钟,梁天宇才从另外一个方向的楼梯间里走出来。 “梁天宇,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上来?” “嘘,小点声,走咱们这边说。” 梁天宇拉着我们来到楼梯尽头的小角落里,确认四处没人之后,拿出手机来在我们面前晃了晃,这才开口说道:“现在是8点一刻,教学楼一般是九点半锁门,也就是说咱们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战斗。从现在开始,都在心里算着点时间,尽量不要再把手机拿出来,就算是逼不得已要看手机,也千万不要照亮自己的脸,明白没?” “明白!” “好,那我说一下,我刚才观察到的情况。艺术学院的教学楼总共有五层、四处楼梯、两厢电梯,除了电梯里面和每个楼层的楼梯拐角处有监控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白的。所以坐电梯的时候不要抬头,走楼梯的时候不要喊亮声控灯,这样能最大限度减少咱们被发现的可能。 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四楼,往上走,最顶层只有院长办公室和会议室,那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待会儿如果遇到麻烦,五楼可以作为一个咱们暂时躲避的地点。 咱们的目标是位于四楼的两个副院长办公室和位于三楼的主任办公室,四楼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除了另一头的画室亮着灯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人,在这里搞出点动静来还不太容易被人发现。可再往下三层,不少教室还亮着灯。来来回回光是上厕所的人都能把咱们给整疯。所以,最好祈祷能在四楼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一旦在这里找不到通报单子,咱们就只能等三楼的人走掉,再去三楼行动。按照我打听到的情况来说,九点二十的时候楼管阿姨会上楼来清人,等三楼的人走干净,还要赶在教学楼锁门之前出去,这中间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如果这五分钟里解决不了问题,估计咱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好了,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来说一下安排。李肃去电梯口那边盯着,只要有人坐电梯或者是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上来,你立刻过来给我们汇报。我在这边的楼道口盯着,负责观察这边楼梯和那间画室的情况。史大龙,你负责用你学会的那招叫什么提头来见的缩骨术,试试能不能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如果打不开,咱们两个立刻调换位置。严是非,你是最关键的,只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或者找到其他进入办公室的通道,你就控制你的木雕人进去找东西。 成败在此一举了! 咱们……加油!”(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一无所获,行踪败露 不知道哪位“圣贤”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面都住着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自己,一个像天使,一个像恶魔。 当你把自己身体里面的恶魔释放出来的时候,你所做出来的邪恶事情连自己都会感到害怕,因为恶魔时候的你,奸淫掳掠、偷盗杀人无所不能,那感觉很强大,而天使时候的你,简直就弱爆了! 这一次和梁天宇他们三个一起联合行动,偷取放在办公室里的通报单子,我渐渐地已经把身体里的那个恶魔给放了出来。 不说别的,就说在开门的过程中,强大如胖子,也被我整的“欲仙欲死”。 “胖子,第四章再进去一点,快了,感觉快顶到最里面了。” “不行,不行,哎呀,疼,真疼。老严你轻点,别抓啊!” “行,行,行,我不抓,你自己来。对,再往里一点,好,好,感觉可以了,慢下来,慢下来。怎么样,是不是到最里面了?” “嗯,已经进不去了。” “好,你现在试着转一下,看看能不能动。” “不行,太紧了,转不动。” “什么转不动,你使劲啊,来,我帮你。” “别……哎呦,疼,疼!要断了,要断了!” “嘘……胖子,你小点声,吆喝这么大劲,怕咱们不让人发现是怎么着?” “我靠,真tm疼,要不你来试试。” “我试什么啊,我又没你那技术。” “哎呀,我流血了。” “流个屁血。那是门上掉下来的漆。别唧唧歪歪的了,越犹豫越疼,一次性解决问题吧!” “啊……呜……” 以上就是我和胖子撬门时候的对话。 之前在棋局地宫的时候,胖子被十方和尚抓走当了徒弟,十方用了三天时间教会了胖子三种独门技艺。其中有一项叫做“提头来见”,名字听上去听血腥的,但其实就是一种缩骨术。 胖子的悟性很高。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学到了这项特殊缩骨术的精髓。当然想要跟十方和尚那样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一个小布包袱里,还学要长时间的练习,不过仅仅是缩小自己的一根手指。胖子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我们就是让胖子用“提头来见”术法,缩小变形自己的一根手指,然后再把变形后的手指擦进办公室防盗门的锁眼里。再根据锁眼的形状进行伸缩匹配。 如此一来,自制“骨肉牌”万能钥匙就做成了。 做成钥匙只是第一步。打开锁才是最关键的。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胖子那胖嘟嘟的手指缩小到只有大号十字花钥匙那般粗细之后,是有多么的脆弱,稍微有点爱心的人估计这时候都不会再去碰他了。可为了能把这间办公室的门打开。我心中的小恶魔指挥着我直接抓住胖子的手使劲一拧,随后在胖子发出哀嚎之前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咔哒!” 锁簧弹动的声响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胖子整个身体也随着打开的门向屋内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赶紧一把拉住胖子。防止他退到屋内。 梁天宇说过,偷东西的事情要交给木雕人来做,我们几个绝对不能踏进办公室一步,天知道万一东窗事发之后,这艺术学院的副院长会不会找警察来啊。查到我们手印或者脚印,那我们就不用活了。 扶着胖子慢慢站直,确定我们没有在门口处留下任何痕迹之后,我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唔,终于打开了。胖子,干的漂亮,你撤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哎,胖子,你干嘛呢,别堵着门啊。” “靠,你以为我想堵着啊,赶紧找个东西把门架住,要不然我一抽手,这门又锁上了!” “哦,好,你坚持一会儿。” 我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把木雕人拿出来架在门边上,胖子这才有机会抽出自己的手,黑暗中我看不太清他手指的具体模样,但不用想也知道那根手指头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原样了。 没去管胖子怎么修复自己的手指,我蹲下身子来,一手撑住防盗门,另一只手在嘴里摸了口唾沫慢慢指向放在地上的木雕人。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我的“木灵眼”术法了。我现在所能使出的木灵眼之术只能以张婆婆送给我的十六个木雕人为载体,往木雕人身上倒点水,他们就会变成跟真人相差无几的东西。我可以与它们进行交流,当然也只有我能跟他们交流,其他人虽然可以看到木雕人能自主行动,却听不到其所说的话。 如果我把自己的唾液、泪水或者血液抹在木雕人的身上,那么在我和木雕人之间就会形成一种神奇的联系,我眼中所看到的景物便会变成木雕人眼中所看到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与死尸对视的时候,以死者的视角所看到的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当然,不仅仅是视觉,甚至听觉、触觉等方面也会转移到木雕人身上,如同我的灵魂寄居在了那上面。 一指点上去,眼前景色……呃,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就是比之前更加黑暗了。 我慢慢转头,可以看见蹲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我自己,向后看去还能看到胖子那硕大身躯的轮廓。 好了,跟之前在灵学院办公室里实验的时候感觉一样,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了。 先进屋观察情况,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月色可以稍稍看清楚这里的摆设跟灵学院办公室差不太多,估计当初建校的时候请的同一批装修工程队吧。 办公桌的位置就在房间最里侧,如果通报单子在这,肯定就是放在办公桌上。 那么下面就到了展示技术的时候了。 我第一次发现木灵眼之术能够让我完全控制木雕人的时候,就心血来潮在灵学院办公室里游荡了一番。像爬桌子,爬凳子、沙发之类的事情做过不止一次。此刻顺着办公桌上的抽屉把手爬上桌面,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既定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有些麻烦了。 办公桌上很乱,杂七杂八地堆着各种文件、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如果是个正常人可能两三下就收拾干净了。可问题是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如桌子上那个笔记本大呢,想要翻找东西得使出吃奶的劲来。另外身体变小之后。认字也变得困难起来。以前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字,现在必须反应一会儿,更难受的是一句话还看不全。 也不知道在这儿寻找东西的过程中耽误了多长时间。总感觉没过一会儿,门口处就会传来胖子的催促声,偏偏他催促的话还是对着门口处蹲着的那个我说的,我一转头还能看见他轻轻伸手推我一下的动作。 这幅场景让我没来由想起来西游记里的一个桥段。孙悟空灵魂出窍,猪八戒在旁边不停喊“猴哥”。感觉好应景啊。 哎,这时候想这些干什么,赶紧办正事要紧! 收回心神,我赶紧将办公桌上剩余的几份文件翻看完。悲催的是这里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隔壁的办公室了。 尝试着把桌子上的文件归回原位,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面。可正准备大踏步跑出去的时候,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梁天宇的低吼。 “来人了,快撤!” “我靠,老严还没完事呢。” “先把他架走再说!” “行嘞。” 梁天宇和胖子简短的两句话,随后我就看见他俩一左一右把我给架了起来,下一秒办公室的防盗门砰然关闭,整个房间比刚才更黑了。 喂,搞什么? 他们把我关在屋里了,这也太坑爹了吧! 当然,最坑的不是胖子和梁天宇,而是我这个完全没办法熟练运用的天赐灵眼。 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旦我主动或者被动开启灵眼的时候,我的灵魂就好像去到了另一个空间,偏偏我还没办法自己回去。目前,唯一可知的两种方法就是我原本的身体受到强烈刺激,或者我用灵眼观察的东西不再接受我的观察了。想要主动撤销灵眼看物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很麻烦啊,万一我要是在一个危险的地方被动开启灵眼了,我让人杀了自己都不知道的。 不行,等李老师回来了,一定要向他请教请教,至于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对。 我一路小跑着来到门边,侧耳倾听了一下,音乐能听见有人说着话下楼梯的声音。 想必梁天宇所说的“来人了”,就是从画室里走出来的人吧,既然他们走了,那么这里也就安全了。 再一次确认听不到任何声响之后,我顺着门边的衣服架子爬到高处,然后纵身一跃扑到门把手上面,压送式样的门锁把手,也给我提供了些许方便。 只听“咔哒”一声,房门露开一条缝,正在我思考如何才能把门打开彻底逃出去的时候,猛然间就感觉胸口处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随后再一睁眼,便看见了胖子那张大脸。 “呀,老严,你醒过来了。怎么样,找到通告单子了没有?” “没有,办公桌上我都翻遍了。看来只能去另外一间办公室里试试了。” “靠,这么倒霉?该死什么艺术学院,当初好好地把工作做好多好,现在逼得哥几个跟做贼似的。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他整个楼给烧了。” “行了,胖子,别抱怨了。赶紧干活吧,时间不多。对了,这什么地方?梁天宇呢?” “只是五楼,梁天宇先下去找你了。” “哦。” 听到胖子的解释,我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整个五楼黑漆漆的,我们就站在楼梯口上,抬头就能看见楼顶,给人的感觉特别压抑。尤其是正对着楼梯的会议室双开门,就像是一只巨兽长大的嘴一样,似乎有谁在门前多站一会儿就会被吞进去。 我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看下去,招呼胖子赶紧下楼。 压着脚步回到四层,迎面就看见了一路小跑着回来的梁天宇。 就在刚才,梁天宇回到了那间办公室门前,透过门缝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木雕人,便顺手帮我捡了回来。 接下来,我们四个人在电梯处碰了个头,简单总结了一下上次行动的经验,说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随后便把目标对准了另外一间副院长办公室。 可怜的胖子,这回为了一纸通告单真是拼了,右手的食指还没能恢复原样的,又把自己左手的食指给贡献了出来。忍受这巨大的折磨,艰难把门打开,也给我提供了进去翻查的机会。 也许是因为下午的行动逃过顺利了吧,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故意在晚上的时候给我们加了几道坎。 在第二间办公室里,我还是没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最后只能万分不甘地退了出来。 而就在我刚刚退出办公室,意识回归到自己的身体上时,突然就听见楼道另一侧传来一声问话,那尖锐的嗓音把整个楼道里的声控灯都给震亮了。 “喂,这个学生,你哪个系的,赶紧走,要锁楼门了!” 喊声是从另一边的电梯间那里传来的,离我这还很远,但还是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再加上头顶的声控灯一亮,我就感觉浑身冷汗直流。 什么情况,楼管大妈上来查楼了吗? 她刚才跟谁说话呢,不会是李肃吧? 脑海中涌现出各种疑问,但现实注定了我不能冲过去一探究竟,而是回过神来,以最快的速度跟着胖子和梁天宇从这边的楼梯跑了下去。 来到三楼,这里明显要比上两层热闹许多,三三两两的艺术学院学生从教室里出来往电梯处聚集,我们也融入到人流当中,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来到电梯口。 等电梯的功夫我就听见身后的梁天宇低声抱怨道:“这个李肃,让他做侦查呢,怎么自己先被发现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洁癖主任,污损文件 梁天宇抱怨一声只是小事,李肃被楼管阿姨发现也不是大问题,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是怎么能在五分钟的时间里搜查完三楼这一间主任办公室。 之前梁天宇就分析过说,我们必须在三楼的人走干净之后、教学楼门上锁之前的这几分钟内解决问题。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我们的最佳“作案”时间。可问题是我们真的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问题解决吗? 我心里正嘀咕着呢,身旁的梁天宇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严是非,你和史大龙现在赶紧去那间办公室,我和李肃想办法拖住楼管阿姨一会儿,让她晚点锁楼门。记得,一定要快。我们最多也只能多争取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吗,行,我尽量。” “好,你们小心点啊。” 说话间,电梯来到三楼,当电梯门打开,我们迎面就看见了低着脑袋鬼鬼祟祟的李肃出现在电梯内。梁天宇二话不说就挤进电梯和李肃站在了一起,而我则趁着周围人进电梯的混乱当口,拉上胖子直奔艺术学院的主任办公室。 主任办公室的位置是在三楼楼道最里侧,这个位置很僻静,估计少有人来,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些许便利条件。但同样的,这个位置也是个麻烦,一旦有人朝这个方位走过来,肯定会正好把我们给堵住,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另外,单从之前在四楼那两间办公室行动的情况来看,哪怕是梁天宇和李肃拖住楼管阿姨,再争取出来十分钟的时间,估计时间也不够用的。因为光用在开锁上的时间就差不多有五分钟了。 我考虑了很久,知道胖子忍受着巨大痛苦终于把门打开的时候,我狠下心来,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胖子,一会儿木雕人进去之后,你立刻把我的身体架起来,然后和梁天宇他们汇合离开这里。”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先带着我的身体走。这样就不用担心咱们四个全都被所在教学楼里了。” “那这个小木雕人呢?” “拿到通告单子之后,我会指挥着小木雕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一早我再来这把东西拿回去。这样。不就没有人能发现咱们了吗。” “哎,好主意啊。” “嗯,记得挪动我身体的时候不要太用力。还有,看着时间点。就到十一点的时候,把我叫醒。明白没?” “明白了。” “好,那我进去了。” 跟胖子交代清楚,我不再有任何犹豫,取出木雕人放在门边。蹲下身子来,一手指点过去,眼前视角骤然变化。 我回过头来。朝着身后一直紧盯着我的胖子挥了挥手,只见他点点头。低声说道:“老严,我不给你关门了,这会儿估计也不会有人过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咱们回头见。” 说完这句话,胖子弯腰把我的身体架起来,瞬间消失在门口。 好了,胖子走了,相信他和梁天宇、李肃汇合之后,肯定能避开楼管阿姨的视线逃出去的。 那么现在我也就没必要着急了,从此刻到十一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 我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来到办公桌下,准备再次施展变身木雕人之后学会的“飞檐走壁”技能。可谁知,一个纵身跳起来,我明明摸到最下方那个抽屉的把手了,却没能成功把自己的身体挂住,而是滑下来摔回到了地上。 这什么情况,之前爬桌子的时候一直很轻松的啊。 我抬头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办公桌,明明跟其他办公室里的桌子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难道自己太放松了,用力用小了? 我后退几步,来个助跑,再次飞身跃起,这回是两只手臂完全抱住那块吐出来的抽屉把手。 身体总算挂住了,可我等我想要伸脚出去,借力往上爬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再次摔回到地面。 这一摔,震得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没能爬上去。 因为这张办公桌太干净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其他人的办公桌不干净,而是这张桌子干净得太诡异,干净到连个最底层的抽屉把手也被擦的锃光瓦亮,滑溜溜的像摸了蜡一样。 这位艺术学院的院系主任不会是个有洁癖的吧? 意识到问题所在,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也幸亏想出来个让胖子他们先走的办法,要不然我们今晚注定要在这艺术学院教学楼里过夜了,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我根本爬不上这张办公桌啊。 唉,你说这人,有什么不好非要有洁癖,有洁癖也就罢了,干嘛还耽误别人的事啊。 面对这种趴桌子滑手的无解问题,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个其他可以垫脚的工具。太大的东西我搬不动,太小的又不能使,最后我只能把目光投向了竖在门后的塑料扫帚上面。 那东西我可以勉强拖动,把扫帚拖过来竖在桌边上然后顺着扫帚杆爬上去,应该能顺利跳到桌面上。当然,如果这位艺术学院主任洁癖到连扫帚上面都要擦干净打蜡的话,那我就认命了,立马转头就走,不再想偷东西的事。 万幸的是,对方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 几番折腾之后,我终于爬上了这张办公桌,本以为上来之后,事情就好办了。可等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才知道磨难才刚刚开始。 整张桌子干干净净,从我爬上来的位置到桌子中间,这一块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 桌子中间摆放着一台电脑显示器,这台显示器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奇葩的显示器,因为上面竟然加了一层精美包装纸当外壳。除了屏幕之外。整个显示器的其他位置全部都被包装纸给包裹住,底座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开口,显示器的电源线和主机连接线就从那个小口里笔直地延伸出来,然后齐整整地顺着办公桌桌面上的小开口延伸到桌子下面去。 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处理电脑的方式,没有之一。 越过电脑显示器,首先是一款普普通通的笔盒。笔盒里装满了笔。这种装满是那种真正的装满。几十只不同样式的笔被困扎在一起,按照从低到高、从里到外的摆放顺序,把整个笔盒塞得满满当当。感觉只要抓住其中一支。就能把整个笔盒给提起来。 笔盒的另一边是固定在桌子一角的文件架,整个架子被同样大小的文件夹、文件盒给塞满,两个物件之间的距离全都是一样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文件架这一边,办公桌的另一角上摆放着几本书。书本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网上排列,所有书的压封处和底边,恰巧和办公桌的桌沿平齐,同样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到这里,我心中唯一能冒出来的一个词,就是“变”“态”。 我敢说。这位主任已经不是单纯的有洁癖了,他肯定是有强迫症。而且还是强迫症里面最恶性、最晚期的那种患者。 我的天呐,这样一个人来当老师了,那她对学生会是有多苛刻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未艺术学院的同学哀悼了几秒钟,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文件架那边。 算起来,现在教学楼应该已经锁门了,不会再有人来这里。我的时间也很充裕,有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供我寻找我想要的东西。 这中情况下,我不应该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可是此刻,我却比之前在另外两个副院长办公室里的时候,更加紧张。 生怕稍微碰歪了什么东西,等明天这位主任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异常。 第一个文件夹抽出来,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这个比我现在的身体还要大两号的文件夹轻轻平放在桌面上。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没能控制好节奏,一个不留神让文件夹滑手,“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这声音就响在耳边,把我的心都快给吓的跳出来了。更吓人的是,我看到笔盒和那些书本都跟着震颤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看着有一支笔多冒出一个头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那支笔重新按回到原位,随后又发现笔帽的朝向有些歪,我有对着那只笔调整了还一会儿。 做完这些,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除了平复紧张的情绪,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敢干了。 真的想骂人,真的! 没这么玩的,不就是个办公室吗,干嘛整的跟手术台一样,谁进来一次还要全身消毒是怎么着啊。 “淡定,一定要淡定。其实,这里这么整齐干净也不全是坏事。就像我们那张通报单子,周五的时候送过来的,如果真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位老师肯定会把通报单子架在第一个文件夹里。所以,我只要翻开这个文件夹,肯定能轻松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来吧,干吧,成功就在眼前!” 我在心里鼓励自己两句,深吸一口气,伸手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抬头大黑字“通”。 紧接着往后面看,当“报”、“批”、“评”三个字也印入脑海的时候,我激动地快要飞起来了。 “通报批评……下面写的……严是非,啊,有我的名字,没错了,就是这一张!成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我的内心激动无比,当场就趴到那张通报单子上猛亲了两口。 “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啊,咳咳,淡定,还是要淡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赶忙将这张通报单子给抽了出来,幸好这个文件夹是带夹子的那一种,要是塑料薄膜封装样式的,我这抽出一份文件来那可就太明显了。 嗯,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然后找个地方毁掉这张通报单。 一念及此,我先试着把通报单子卷成一团从桌面上扔下去,然后转头回来,合上文件夹……哎?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我正准备把文件夹重新合上呢,突然间就发现通报单子下面压着的那份文件,也就是现在一打开文件夹就能看到第一份文件有些不对。 “这上面怎么有这么多污点啊?” 我凑近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观瞧,发现这张深色的a4硬纸卡身份怪异。 纸张的上半部分是一种颜色,从三分之一处开始往下,颜色骤然变化,延伸到纸张底部的时候,颜色深到已经看不清上面原本应该写的是什么了。而且这种颜色变化非常不规则,其上半部分还出现了血多水滴形的污点。总体感觉,就像是有人把墨水泼在了上面。 这不对啊。 从整个办公室的布置来看,这个艺术学院的主任肯定是个洁癖满级外加强迫症晚期的bt人物,怎么会把一张污了的文件,夹在文件夹里呢? 就算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把那份文件重新印一份的啊。 难不成这东西很重要,连多打印一份都不行? 我带着满心好奇抬头望去,只见这份文件抬头几个字赫然是“迎新晚会节目单”。 迎新晚会的节目单啊,这东西能有什么重要的。 莫非节目单是故意设计成这种颜色渐变的形式的? 我慢慢伸出手去,朝着那张纸上的污点摩挲了几下,谁知道这一抹,明显感觉到那污点在纸张上面是一种凸起,而且随着我的动作力度加大,污点还稍稍褪了色。 我去,这么神奇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把手收回来,凑在鼻尖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出什么味来,心里正百思不得其解呢。 突然,只听办公室的另一边“嘭”的一声巨响,随后楼道里声控灯的亮光顺着敞开的房门照射了进来。 在那一瞬间,我吓得都快要窒息了。 好死不死,怎么这时候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犟嘴学生,深夜排练 从门开到灯开,中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根本来不及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只是凭借着正常人遇见危险就逃命的本能,一溜烟窜到办公桌旁的窗台上,躲在了窗帘后面。 也就在刚刚躲好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个中年女性的怒吼声从门口处传来。 “你们几个给我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凌乱了。 该死的,不会是楼管阿姨把梁天宇他们逮住,然后带到这里来审讯了吧? 一念及此,我顾不上被发现的危险,赶紧探头出去仔细一瞧。 事实证明,我的联想能力过于强大了,门外进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认识的。 想想也是,就算楼管阿姨逮住梁天宇他们,也不可能带到这里来啊。 我的心稍稍放下,但是随后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那位老实模样的中年阿姨快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坏了,这位大阿姨不会就是那个洁癖满级外加强迫症晚期的艺术学院主任吧,那放在桌在上的文件夹…… “关门!” 主任阿姨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随后我就看见跟着她进入房间的四个男生关上房门,一字排开全都低着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 “你们四个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如今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说怎么办吧!” “冯老师,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砸坏大礼堂的设备不是故意的?大晚上的跑到院长家里去闹事也不是故意的?院长那么大年级的人了,这深更半夜里还要看你们瞎胡闹。这也不是故意的?” “冯老师,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那个节目是我们辛辛苦苦排练了一年的,眼看就能上迎新晚会了,您突然之间就给我们毙了,换谁也受不了啊。” “受不了你们就整出这些幺蛾子来啊?告诉你们,你们的节目不是我毙的。也不是院长毙的。是整个艺术学院的领导老师集体商量决定的。所以受不了也得受着!” “可是……” “别可是了。气死我了,这大晚上的,还被从家里喊出来跑到院长家里去接你们四个人。我还受不了呢。都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人写一份两千字的检查,明天给我送过来。” “啊?” “啊什么啊。之前砸坏礼堂设备的事情,处分已经下来了。每个人一次记过。还想好好学习、好好毕业的话,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写检查。明天跟我一起找院长道歉去。” “我们不道歉!凭什么让我们道歉,我们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们!我们的节目都已经印在节目单上了,都通过文艺部的审核了。是你们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直接给我们刷掉的。该道歉的是你们!” “你……你,啊,气死我了。还学会犟嘴了,简直气死我了。都给我滚。滚出去!” 主任阿姨明显是被四个那声当中领头的那个给气急了,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我看到那个领头的男生梗着脖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身边的人给强行拉住,拖出了门去。走在最后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轻声说了句“冯老师我们走了”,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门一关,主任阿姨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好长时间她都没再做任何动作,她不动,我也不敢动,心里跟有几百只蚂蚁来回爬一般难受。 她可千万别转头往办公说上看啊,要是看见换了位置的文件夹,那不就都露馅了吗。 最好是现在就走,这么晚了,她也该回家了,干嘛在办公室里躺着啊。 我在心里祈祷这对方赶紧起身离开,可是天不遂人愿,那主任阿姨貌似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挪动办公椅准备转过身来。 眼见此景,我彻底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都想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峰回路转,就在主任阿姨马上要转过身子来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顿时止住了她的动作。紧接着,她站起身来,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喂,院长。” “嗯,回来了,那四个学生已经安全回校了。您放心,没事的。” “嗯,我知道,我明白。” “院长,您还好吧,他们没打扰您休息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院长,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 “就是……就是杨震他们四个的节目,为什么会被毙掉啊?这四个孩子都还不错的,音乐表演方面绝对专业,而且那节目我也看过,非常不错的原创歌曲……啊,您说。” “啊?杨副校长的意思?这……这是为什么?” “好,好,我不问了。嗯,您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 “那行,院长您早点休息,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嗯,再见。”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挂断,主任阿姨拿着手机愣神了好一会儿。 整个过程当中,她都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明白她傻站着干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趁现在冲出去把文件夹放回去,然后再躲回来,应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吧。 可万一我要是刚出去,她就回头了呢? 就在我心中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主任阿姨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打了个哆嗦,猛地回过头来。 这一下实在是太意外了,直到对方完全转过身,我才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缩回脑袋。将自己隐藏在窗帘后面。 完了,就算是她没看见我,这一次也肯定发现摆在桌子上的文件夹了。但愿她不要起太多疑心,只是当成自己没放好吧。 我藏在窗帘后面,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片刻之后。想象中的惊疑声或者收拾东西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脚步声由近及远。随后“啪”的一下整个办公室里黑了下来。 这……她走了? 不对啊,好像没听见关门的声音呢。 不关门,却关灯。这是什么套路? 我带着满心疑惑试探着探头向外看去,整个办公室静谧黑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一如我之前进来时候的样子。 再往近处看,桌上的文件夹安静躺在那。没有人动过,倒是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回了原位。 看到这幅情景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以那位主任阿姨的脾气,看到这一片“狼藉”应该不会无动于衷的吧,怎么就只把椅子放回来,转头就走了呢? 难道是欲擒故纵? 她猜到有小偷混进来了。所以故意装作离开的样子,等小偷逃出去的时候,再来个人赃并获? 嗯。有这个可能。 那么我……有了! 我灵机一动,闪身从窗帘后面走出来。轻手轻脚来到文件夹旁边,奋力举起文件夹的一角往高处一抛。不等文件夹落回来,我撒腿冲回到之前躲藏的位置。 “啪!” 塑料砸在实木桌面上的声音清脆响亮,我相信如果此刻有人站在门口处一定能听到。 然而,幻想当中大批人冲进来抓贼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外面异常安静,甚至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亮起来。 呃,真的走了吗? 主任阿姨是不是刚才被那个学生给气蒙了,所以才一时间没有想到把东西收拾好啊。 算了,不管了,算时间应该快十一点了,我赶紧收拾好逃命要紧。 再次从窗帘后面跑出来,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文件夹放回到原位,至于那张污损节目单的事情也不管了,反正那东西又不重要。 放好文件夹,我纵身跳下桌面,先是将之前拿来爬桌子用的扫帚放好,然后再从桌子下面找到之前被我扔下来的通报单子。 把通报单子卷起来,当金箍棒一样抱在怀里,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间办公室。 楼道里漆黑一片,没有“守株待兔”的人,这就更加证明那位主任阿姨真的离开了。 虽然我心中有好多疑问,但还是很感谢主任阿姨给我留了门,要不然在她这么个bt级的办公室里我想自己开锁出来,那绝对是个大麻烦。 双手扣住门沿把门带好,确认房门锁上了之后,我抱着通报单子做成的“金箍棒”一路向五楼走去。 我这一路走着,一边还不忘把通报单子撕成一块块小纸片撒在沿途的路上。 相信明天上午的时候,这张通报单子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碎纸,最后只会变成保洁阿姨扫帚下的战利品。 一路走,一路撕。一路撕,一路撒。等来到五楼,我顺着楼梯缝把手中剩下的碎纸屑往下面一扔,大功告成! 好了,现在是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要按照之前预想好的,在五楼找个僻静角落躲藏起来,明天一早再赶过来拿回木雕人,所有的事情终将跟那些通报单子一样灰飞烟灭。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这会儿走在黑漆漆的楼道里,都感觉周围的空气是清新的。 可是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五层的楼道里好像回荡着什么声音。 是我自己的脚步声吗? 我停下来仔细倾听,那声音轻微而带有韵律,不是脚步声,也不是风声,感觉像是歌声。 有人在这附近唱歌! 深更半夜在寂静无人的教学楼里听到歌声,别提这有多瘆人,可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循着 感觉慢慢朝歌声的来源地走了过去。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艺术学院教学楼的设计构造了。整栋教学楼共五层,一进楼门便是上方直通采光穹顶的一楼大厅。大厅后方是电梯间,电梯直上直下的通道正好处于整栋教学楼的中线点,把教学楼分成了“东”、“西”两个区域。东区和西区楼体中间,也就是整栋楼的四分之一和四分之三处各有一条楼梯。 西区的楼梯,之前胖子他们带我上来过,楼梯尽头正对着的是五楼的会议室大门,再往西楼道尽头处是艺术学院的院长办公室,刚刚我也是从这条楼梯走上来的。 而此刻我听到的歌声,貌似是从东区楼梯的另一头传出来的,随着我越来越靠近过去,更明显的感觉到楼道东边尽头那间房间里,有人在敲架子鼓、弹吉他、高歌,感觉就像是有支小型乐队在这里……排练节目。 没错,就是排练节目! 等我真正走到那间房间门前时,甚至都能听到里面的人的争论声。 “眼镜,你刚才不对,到副歌这部分的时候,你要加快鼓点节奏,但是还必须尽量压低声音,要不然就像刚才那样把卷毛的琴声给压下去,咱们再想往回收就难了。” “嗯,我明白了。” “好。还有东子,我领歌的时候,注意看我眼神交流,这场表演咱们两个是必须有互动的,要让底下的观众产生一种错觉,就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明白没。” “咳咳,明白,但是,做不到!” “呃……” “哈哈,东子,这你有什么做不到的,你留了这么长的头发,不演个大姑娘,那不浪费了吗。哈哈……” “好了,卷毛你别笑。那什么,东子,我再来教你一遍,咱们试试。过几天,是迎新晚会第一次排练,你必须在这之前找到那种感觉。我可听说了,彩排过程中表现不好的节目也是会被毙掉的,咱们可不能输在彩排上,知道吗!” “咳咳,那好吧,杨震,我再试试。” “好,那咱们开始!” 随着这声“开始”,房间里再次响起劲爆的音乐声。而通过屋内人的对话,我也明白他们是在为过些日子的迎新晚会做准备呢。 唉,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拼,就为了一次表演节目,大半夜的还在这排练,真是…… 哎?感觉哪里不对啊。 刚才那人叫什么来着?对,杨震! 好像之前在主任办公室里跟主任阿姨犟嘴的那个也是叫杨震吧。 同一个人吗,不应该啊,他们的节目不是已经被毙掉了吗,怎么还在这练? 我心中纳闷,再往前几步,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人。 可是这间教室门封得实在是太结实,根本不给我一点往里面看的机会。 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敲一下门,把里面的人引出来的时候,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胸口处传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院长地盘,老头做主 “我靠,胖子,你怎么这时候把我给弄回来了?” “不是你说的十一点吗,现在时间正好啊!” “你……唉……” 看着一脸无辜的胖子,我只能无奈叹口气,我那边正要看看排练室里的人是谁呢,他就把我给弄回来了,也真会赶时间。 当然,弄不弄清楚是谁在排练这倒也无所谓,关键是我还没有把木雕人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呢。万一那东西让别人捡走了怎么办? 早知道这样,就该跟胖子约个晚点的时间了。 我郁闷地唉声叹气,这可把梁天宇他们三个给吓坏了。 胖子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问道:“老严,怎么了,你先别叹气,说说找到咱们的通报单子了吗?” “行了,别摇了,通报单子找到了,我也给它毁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通知单就在艺术学院的主任办公室里。” “我靠,成了啊!那你还唉声叹气地干什么?” “我叹气的是,我那个木雕人还没藏好呢。” “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那东西现在在哪啊?” “在五楼的一个排练室门口……” 我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将胖子他们离开之后我所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过程,三人全都是唏嘘不已。 幸亏他们带着我的身体先走了,要不然,时间拖得太久被锁在教学楼里不说,还有可能被半夜回来的艺术学院主任或者那些排练的学生给抓个正着。 总之,最后能够成功把通报批评单的问题彻底解决实在是万幸。 剩下的就是看明天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情。只要没有人再提起,所有的一切终将被时间给淹没。 而杨震还有艺术学院主任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晚还会出现在教学楼里,就已经不是我们应该在意的范畴了。我们唯一希望的就是杨震的事情可以闹大,闹到全校人都知道,有了这件事也许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我们被通报批评这件事上给转移走。虽然这么去“诅咒”别人不太地道,但……呵呵……事到了谁头上,谁都会这么办的。 至于那个小木雕人。梁天宇倒是不像我那么紧张。 他说。那个木雕人丢在艺术学院教学楼五楼的排练房门前,无非两种结果。一个是被人发现捡走,我们到时候按照“杨震”这个名字去问人把东西要回来就行。另外一个就是没有人注意。那就更简单了,明天一早直接去捡回来就好。反正,谁也不会把一个丢了的小木雕人联系到我们偷通报单子上面。真要有人多嘴一问,大不了说是梁天宇去找人询问迎新晚会主持人的消息。意外丢在那里的。 经梁天宇这么一宽慰,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拿上自己的东西去休息室洗漱,准备睡觉了。这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早起。跑早操呢。 天道大学大一新生有跑早操这么一项规定,这是我上周五才刚刚知道的事情。十月一放假之后第一天开课,没有人告诉我。第二天我就进了棋局地宫,一直到回来之后。和梁天宇他们两天才得到的这个消息。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上了大学了还要跟高中一样跑早操,军训的时候我也就忍了,现在都开课了,难道还要搞什么军事化管理吗? 无聊! 真想找到定下这规矩的人,撬开他的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惜我注定找不到这个人,也不可能违反学校的规定。因为,据说早操的出勤率是跟表现分挂钩的,而表现分又是跟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人*有直接关系。 好吧,跑早操的事我只能忍了,就当是给自己定了个早起的闹钟,毕竟我明天还要跟着其他学院的学生一起去上大合堂课。 原本我是没有大合堂课的,只是李老师去追查棋局地宫事件的幕后黑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只能把我丢去跟其他同学一起上课。 跑早操,上大课,想想就有种美妙的大学生活马上要开始了的感觉呢…… …… …… 第二天。 我早早地起床,带着一种对集体生活的新鲜感,和胖子、梁天宇他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操场跑早操。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我已经彻底无法融入到天道大学特殊学院这个大集体当中了。 别人都是一个班一支队伍,而到了我这里一个人就代表了一个学院,真要跟着一起跑那绝对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而在现在这么一个刚刚被通报批评的敏感时期,我还是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为妙。所以,我最后选择了远远地看着其他同学“锻炼身体”。 早操结束后,我和梁天宇两个人连早饭都没吃便直奔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不管怎么说,我的那个小木雕人是绝对不能丢了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我们来到五楼楼道尽头那间排练室门前的时候,这里空空如也。 很明显,我的小木雕人被谁给捡走了。 “梁天宇,你说,会是谁把我的东西给捡走的?” 寻遍楼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小木雕人,我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自己都感觉很白痴的话。 梁天宇笑了笑幽幽说道:“还能是谁,肯定是昨晚在这里排练节目的那几个人呗。行了,严是非,你也不要太担心,那么精致的东西不会有人当成垃圾给扔掉的。” “嗯,我知道那东西不会丢的。可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偷了东西之后,所有的指纹和脚印都擦干净了,万事大吉,最后却偏偏把用来毁灭证据的抹布给留在了现场。一个小木雕人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它恰恰还能说明所有问题的。” 我不停摇着头,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梁天宇却不以为然,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严是非,你是做贼心虚啊,还是让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给传染上强迫症了?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的。走了,咱们去问问有谁认识那个叫杨震的,找他要回木雕就ok了。” 梁天宇说着拉上我转头就要走。而就在我们俩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间传入我的耳中。 “咳咳,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到这声问话,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抬头向声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就瞧见一位白发苍苍、面相和善的老大爷出现在楼梯口处。 我靠,这节奏不对啊,大清早的才六点半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们来找人……” “我们来找东西……” 万万没想到,梁天宇也跟我一起开口。只是说出的答案却有点不一样。 我赶紧改口,谁知道梁天宇竟也一起改口。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 唉,坏事就坏在没有提前“串供”了。 那位老大爷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笑道:“你们到底是来找人还是找东西的?”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梁天宇则反应迅速,轻轻拉了我一把,独自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来找捡走我们东西的人。要回我们的东西的。” “哦?什么人,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人。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没找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梁天宇说完,拉着我就要走,可那位老大爷却明显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易地离开。 “站住,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说清楚?老大爷,您哪位啊?我们找个东西又没有碍着您的事,怎么还不让走了呢?” “哈哈,你们找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可你们找的东西要是丢在这里了,那我就必须得管一下了。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话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喽。” 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看上去怎么也有了七八十岁了,可说起话来却俏皮得很,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叫他的地盘他做主啊。 这里是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他还做主,他当自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啊……哎?老头,挺大年纪的,他不会真的是院长吧? 我猛然间想起昨晚偷听那位主任阿姨训话时所提到的一句“院长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再和眼前这老头一对,心中顿时一紧,赶紧把梁天宇拉回到身边低声说道:“梁天宇,这老头可能是艺术学院的院长。” “啊?不会吧。” 梁天宇一听这个,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话吧,对面那老头微微一笑,幽幽说道:“看你们两个不像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啊,过来,跟我到办公室来聊聊。” 说完,他直接转头想着楼道另一头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等到那扇院长办公室的精装双开大红木门被老头用钥匙打开之后,我们才终于确认对方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这下别提心里多憋屈了。 特别是梁天宇,刚才还跟老头呛了两句,完全不好收场啊。 “喂,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 院长老头进了办公室之后,见我们站在门口没动,非常和善地招呼了一声。 我和梁天宇对视一眼,就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一会儿你别说话”,随后他就大踏步地走进了房间。 “呃,呃……老师,我们刚才不知道您是艺术学院的院长,所以也没注意说话的语气,您老别介意。” “别介意?嗯,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就想问一句啊,你现在看我是院长了,说话客气点了,我要不是院长呢,你是不是还是刚才那态度?难道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是越来越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坐下,别弄得跟犯错一样,我就是唠叨两句,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 院长老头说着话,缓步走到办公室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做了下去。 “坐啊。哈哈,刚才不是说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听我的。” 院长老头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给人无形中造成一种压迫感,我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嗯,这才对吗。来,跟我说说,你们是哪一级那个班的学生,导员是谁啊?” “老师,我们是特殊学院的学生?” “特殊学院?后面那栋楼上的?哎,有意思,说说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们……我们……唉,这么跟您说吧。我叫梁天宇,昨天受到了学生会文艺部的一个邀请,说要请我担任迎新晚会的主持人。可我不知道这主持人该怎么当,所以就想着来艺术学院这边找学长学姐们请教一下,问问经验。结果呢,忘了昨天是周末,根本没几个同学在这里。我们从一楼找到五楼,没找到能帮忙的人,然后就回去了。” “哦,那你刚才说的找人找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这位同学叫严是非,他帮我收的邀请函,知道我这个情况。所以昨天好奇着就跟我一起过来了。他来的时候,一直待着一样东西,结果等回去了之后,发现随身带着的那东西不见了。我们就想着可能是不小心丢在了这里,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找找吗。” “丢的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算是个木雕工艺品,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您懂的。” “哈哈,我懂?你们后面楼上的人和事我可不懂。行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呢,原来就是这么件小事啊。知不知道丢在哪了,我让人帮你们找找。” “真的?那感情好,我们先谢谢老师了。那东西就应该丢在您办公室对着的楼道那头教室门口,因为我们昨天听见那教室里面有人在排练节目,所以多待了一会儿,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丢的。” “啊?你说什么!” “我说丢在楼道另一头……” “不是,我是问你,你们听到那个教室里有什么?” “有人在排练节目啊。” “不可能!”听到梁天宇的话,院长老头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样,厉声吼道:“那间屋子都好几年没人进去过了,怎么可能有人在那排练节目!”(未完待续。) 第八章 墓碑教楼,分极女生 我和梁天宇进入这艺术学院的院长办公室本来就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院长老头再这么一喊,吓得我们两个立马就从沙发上跳站起来,惊恐得不知所措。 可院长老头没有一点在意我们感受的意思,拍着桌子继续吼道:“你们两个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时间听到那间教室里有声音的,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幻觉!” “啊?这……这……” 梁天宇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转头看向我,随着他的目光院长老头也一起看过来,一下子就让我感觉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当然,我不怪梁天宇,毕竟排练室的情况是我自己一个人遭遇的,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另外就是,院长老头问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就说第一个吧,什么时间听到那间教室里有声音的。 这该怎么回答呢,肯定不能说是昨晚上十一点啊,一旦说实话,老头绝对又要问了,晚上十一点我们怎么会在这教学楼里。在这么一路问下去,早晚要露馅,所以必须说谎。 “咳咳,老师,具体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昨晚九点半左右吧。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碰见了上来查楼清人的楼管阿……姨……” 这一句谎话我说的战战兢兢的,本来的想法是找些其他人作为佐证,弄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消息出来,让谎言显得更真实。但是说到最后,我自己也发现问题了。 干嘛要说九点半,干嘛要说楼管阿姨啊! 楼管阿姨查楼碰见李肃了是没错,可她查楼肯定要上五楼的。万一那个时候她没有在五楼听到任何声音。不,她绝对没有听到声音,因为她要是听到排练室里有声音,早就把里面的人给清走了,怎么会留到十一点。 问题出来了,只要这院长老头找楼管阿姨问一声,我这谎言肯定是要被揭穿的啊! 一瞬间的功夫。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顺着自己没说完的话,改口道:“呃,可能时间还要更早。因为我们是从五楼下去之后,在四楼转悠了好一会儿才嘭上楼管阿姨的。那什么,老师,楼道对面那间屋子里有人排练节目应该很正常的吧?您至于这么激动吗?” 说谎之后。不等别人仔细回味谎言,便抛出问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这是让谎言成真的最有效方法。 问完问题之后,我都要被自己的机智给折服了,可院长老头却根本没有顺着我的节奏走。 “你别管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我问你们。你们两个真的都听到排练室里有人了?” “这……我……” 我恨自己反应速度不够快,老头随意的一个问题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就在我犹豫的当口,旁边的梁天宇却先一步说道:“没有。老师。当时我们两个是分开的,只有他自己听到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靠,听到梁天宇这个回答,我顿时懵了,他这不是把我给卖了吗! 我转头瞪向梁天宇,可他却悄悄冲我挤眉弄眼,像是有什么计划一样,不等院长老头问话,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上到五楼来,分头去找人。我走的是这一边,看到只有一个会议室和院长办公室,就猜想这里可能是院长老师您办公的地方,不会有学生跑到这里来的。所以就回头去找严是非,叫他一起离开。 可等我找到严是非的时候,他告诉我楼道那头的教室里有人在排练节目,想让我敲门进去问问。但是我当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您想想,大晚上的,两个人在一起,一个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另一个却什么都没听到,这事得有多瘆人啊。我们就没敢多待赶紧走了。 所以,您要问我们是真听到了,还是出现幻觉了,这实在不好说。对了,忘记跟您介绍一下了,这个严是非,是特殊学院灵学院的学生,是我们这一届新生里面唯一一个天赐灵眼的人,想他这样的人遇上的事情,我们这些普通人很难理解的,您说是不是。” “哦?天赐灵眼?你就是前段时间特殊学院那帮家伙抢到头破血流的那个学生啊,难怪了,这就难怪了。好了,坐吧,坐吧,你们别紧张,我刚才就是有点激动。” 院长老头听完梁天宇的解释,再知道了我的身份,语气态度什么的明显缓和了许多。 虽然我不明白梁天宇为什么要这么去解释,但此刻我不得不在心里夸赞一句,这小子反应神速,绝对是个人才啊!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梁天宇趁热打铁地冲着院长老头问道:“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提到楼道那一头那间教室您就这么激动了呢?” “我……唉,这事不提也罢。都过去好几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无需再提。你们两个也记住,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就行。” “啊?那行,我们记住了。可是,我们丢的东西该往哪去找啊?” “哦,对了,我把这茬给忘了。那什么,只要确定你确实是把东西丢在我艺术学院楼上了,那就肯定能找回来。等*点上班的时候,我让人给你们问问,要是有结果了,我会给灵学院的老李打电话的。好了,看你俩应该是没吃早饭就过来了吧,去吧,去吃饭准备上课去吧。” 院长老头挥挥手,下了逐客令,我和梁天宇自然是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赶忙道谢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几分钟后,坐在餐厅里,喝了两口热腾腾的小米粥,我才稍稍从刚才的紧张情绪中缓个劲来,看着对面的梁天宇,忍不住问道:“梁天宇。你刚才是怎么反应过来的,几句话就把那个艺术学院的院长给忽悠住了。” “咳,什么反应啊,我那也是被逼急了没法了,才那么说的。其实,也好理解。你想想那老头一开始说的话,他说那间教室里好几年都没人进去过了。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最有可能的是那间教室的钥匙在他手里,别人进不去。另外你再想他后来问的问题,问咱们是真听到了还是出现幻觉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间教室不正常啊。 我索性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把那间教室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东西,然后再配合上你这个天赐灵眼本来就不正常的人,两样不正常的东西组合在一起。不管说什么,不管有多少漏洞。咱都可以搪塞过去。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你小子才不正常呢。” “哎,我就是这么举个例子。没有骂你的意思。不过,这话说回来,严是非。你到底有没有听见那屋子里有人啊?” “当然听见了,我还听到里面的人说话了呢!” “听见屋里人说话?嘿嘿。你看这就有问题了吧。” “什么问题?” “你一开始说那间教室里有人排练节目,排练的是唱歌,有敲架子鼓的,有弹琴的对不对?” “对啊。” “你又说那间教室的密封性、隔音性很好,对不对?” “对啊。” “对什么对,这不就是问题吗。既然隔音性很好,里面敲架子鼓那么大的声音你也只能听到个大概,那为什么他们之间说话那么小的声音你能听个一清二楚呢?总不至于屋里那几个人说话都是用喊的吧?” “……” 梁天宇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真的哎,我说那间教室隔音性好,其实就是因为里面的人闹出动静来都没弄亮近在咫尺的楼道声控灯。可问题是我也确实挺清楚了里面的人的对话,他们的声音绝对盖不过架子鼓的声音吧。 这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还是无形当中灵眼让我听见了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不对,不对。梁天宇,我跟你说,这件事不可能不正常。我先是在三楼的主任办公室里,看见了那个主任阿姨训杨震几个人,他们那些人都是搞音乐的。等我再上到五楼,听见里面唯一一个人的名字也是杨震,他们也是在搞音乐的。从时间上来看,那几个人挨完训出来再去五楼排练节目,完全合理。名字也对的上,除非艺术学院有两个这种乐队,两个乐队的主要人物都叫杨震,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的。” “巧不巧的我不知道。反正你说那个杨震的节目被刷掉,院系主任训话完了还让他们去写检查,可那几个人不但不反省,转头又去排练节目了,这一点都不合理。我敢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我遇上鬼了?” “嘿嘿,有这个可能哦。” “什么可能,天道大学这么特殊的地方,怎么会有鬼出现普通学院里,有也早让人给抓起来了。你的分析也一点都说不通。” “说不通是因为咱们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况。唉,算了,算了。咱俩也别为这事吵吵了。现在那些通报单子的问题都解决了,咱们只要把你那个小木雕人找回来就行。我看,也别等着那个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打电话了,等他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今天上午就一节大课,上完课咱们直接去找那个叫杨震的家伙,找到这个人,一切不就都水落石出了吗。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去上课。” “好吧。对了,今天上的是什么课?我从来没跟别人一起上过课,都不知道有什么规矩。” “今天上午第一节相术学。至于规矩啊,很简单,进了教室,直接往最后一排去坐着就行……” 我和梁天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上课的事情,慢悠悠吃完早饭,回去喊上胖子、李肃,一起去了特殊学院五楼人学院的小合堂教室。 特殊学院教学楼的构造很简单,一共九层楼,从一到九分别是神、道、佛、巫、人、鬼、尸、蛊、灵九大学院的教学区。整栋楼采用的是园形穹顶样式的设计,一到八层直上直下面积相当,九层缩小到不足下面八层的二分之一,再往上就是半圆形的楼顶。从远处看,楼体整个看起啦就跟一座大型的墓碑一样。 第一层神学院,学生人数比较少,用不了多大的教学区。所以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大合堂教室,当初我们进行新生考核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抓鬼的。二到八层每一层有设立了一个可以容纳三百多人的小合堂教室,这些教室是用来给每个年级的学生统一授课的时候用的。 相术学是人学院的专业课程,其他学院的学生也要有所涉猎,所以这趟大课就定在了五楼人学院的合堂教室里面来上。 八点钟开课,我们四个人提前十分钟就早早地进了教室,完全按照梁天宇的说法,直奔教室最后面,占下了角落里联排的四个座位。 这种占座上课的形式让我觉得很新奇,因为高中的时候大家都是固定座次吗,没想到进了大学之后还可以自己选择地方。貌似这最后一排还挺火,我们坐下没多久,就有好几批男生过来瞪我们一眼,转头又去抢占其他位置的最后一排去了。 男生抢占后排座位,相对应的就是女生抢占教室的前排。 整个教室的中间部分,就像是有一条线一样,把男女生给分割了开来。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几个女生坐在了后面,那简直没办法逃过上百双狼性目光的注视。 就比如说,我们四个所坐位置的前一排,就被一宿舍的四个女生给集体占下了。 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女生总体上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两极分化。长相漂亮的是真漂亮,长得对不起观众的是实在让人没办法多看两眼,可能这都是特殊学院选学生的时候造成的吧。 坐在我们前面的这四个女生长相都还不错,单看背影都能让人勾勒出无限美好的画面,就在我想不明白这四个女生为什么会跑到男人堆里坐着的时候,他们四个竟然趁着上课前的轰乱,齐齐转头,全部看向梁天宇问道:“梁帅哥,听说你被学校通报批评了,是不是真的啊?”(未完待续。) 第九章 静默教授,奇葩教学 坐在我们前排的四个女生齐齐问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就如同一盆凉水泼过来,把我第一次上课的兴奋感给浇灭了。 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这么敏感的的问题。 还有,昨天是谁说撕掉所有通报单子就没有人会再提这件事了。 对,就是梁天宇说的!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梁天宇,对方却一脸平静,对着回过头来的四个女生微笑着说道:“通报批评?你们听谁说的,像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被通报批评呢。” “哦?没有吗?” 四个女生齐齐一愣,随后右边三人同时转头看向最左边的女生,右手边第二个人喊道:“明明,你骗人,我就说梁帅哥不可能犯错误的吧。” 面对同伴的质疑,最左边被称作“明明”的女生看上去有些生气,立即反驳道:“我没有骗你们,我昨天真的看到一个通报批评的通知单贴在一楼大厅的通告栏里。上面就写这梁天宇的名字,对了,还有三个叫严什么,李什么的,应该就是他们三个吧?” 明明把目光投向我这边,连带着其他三个女生也看了过来,做贼心虚的我立马看向别处,倒是梁天宇又适时说话给解了围。 “这位明明同学,你肯定是看错了,我们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被通报批评呢。” “谁说你们什么都没干,前些日子有天晚上熄灯之后,几个学生在宿舍楼下大喊大闹就是你们干的,通报里说的可清楚了。这事我们都知道,圆圆,你那天不也还扒着宿舍窗户往下看呢吗?” 明明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顺带拉上刚才质疑她的那个圆圆同学一起佐证。 这下我明显能看出来其他三个女生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尤其是那个圆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凑到梁天宇脸前问道:“梁帅哥,那天在楼下瞎喊的人就是你吗?” “啊?这……” “真的是你啊,那喊什么‘张静涵我爱你’的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那个真不是我。我可不喜欢张静涵。” 梁天宇慌忙摆手解释。而圆圆却不依不饶。 “张静涵可是公认的08级院花啊,你不喜欢?” “她是校花我也不敢喜欢啊,喜欢张静涵的人在那边呢。” “哦?那天喊话也是他们。不是你?” “绝对不是我。” “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我喜欢的梁帅哥怎么能喜欢别人呢。就算是喜欢,也不能喜欢张静涵那种玩虫子的bt女生啊。” 圆圆如释重负般坐回到椅子上。貌似对她而言通报批评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天宇喜欢谁。 好吧。真不明白这帮女生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她说的话也实在有些不中听了。 这才开学多久啊,静涵应该没有跟她起什么冲突吧。她干嘛这么不待见静涵? 我只是在心里犯嘀咕,而那女生圆圆的话却激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怒火。 只听“啪”的一声响,李肃拍案而起。冲着圆圆吼道:“你说谁bt呢,会不会说人话啊。” “哎?你又是谁啊。我说别人关你什么事。那张静涵是你姘头啊?” “艹,你嘴巴放干净点,要是敢再说一句静涵妹妹的坏话,你是女的我也打!” “哟,我还不信了,有本事你动手试试,我还就说了怎么着,她张静涵就是个不要脸的bt,你能怎么样吧?” “你找死!” 李肃一手撑着桌子,看架势就像跳到前排去,旁边的胖子手疾眼快一把把他给拉住了。 另一边那个叫圆圆的女生也被身边人给按回到座位上,其他几个女生低声指责着“圆圆,你少说两句”。 圆圆和李肃两人一句话不合,那矛盾可不是旁边人轻轻一拉就能给拉住的,恰恰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才让他们俩没有继续闹下去。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可此刻我的心却没办法平静了。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压在心里,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无法发泄出来。 是因为通报批评的事情又被人提起来了吗? 不是,所有的通报单子都消失了,大家也只是私底下说说而已,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人遗忘的,就像前面的这四个女生,她们的关注点也不是我们被通报批评,而是梁天宇梁大帅哥身上有没有污点。 是因为旧事重提吗? 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在学校里大喊大闹确实有些丢人,可我自己根本记不清那时候都干了什么,我怎么可能在意自己根本不记得的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刚才圆圆诋毁静涵的那几句话? 应该是吧,我听到之后心里确实很不舒服,毕竟静涵是我喜欢的女生,怎么能有人这么在背后说她呢。 哎?等等,我是真的喜欢静涵吗?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维护这个人的一切吗,就像李肃那样,不准任何人说静涵的一句坏话,哪怕是个女生他也不介意用拳头告诉对方静涵是他在意的人。 这种感觉可能就跟猫咪护食一样,不允许任何人抢夺,更不允许任何其他东西靠近或者玷污食盆里的食物。 可我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就在圆圆诋毁静涵的时候,我的表现如同听一个陌生人议论另外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曾说出。 我是不是太怂了? 还是说,我内心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在意静涵?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谈过恋爱,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一直以来,我觉得看见那个女生长得漂亮。我想让她做我女朋友,就算是喜欢这个女生了。可是每一个我喜欢的女生,我都从来没跟她们说过一句话。我只是静静地关注她们,悄悄地观察她们,在偶遇她们的时候会有些小兴奋,在想要看见她们的时候自己制造机会和他们偶遇,但这种偶遇也只是走路打个照面而已。 在听到别人谈论我喜欢的女生时。我会装作不介意的样子。在一旁仔细倾听。说的好话,我会在心里赞同,说的坏话我会在心里表示不满。 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在意谁。直到后来再也见不到我所在意的那个人,那种想要让这些人做我女朋友的感觉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消磨干净。 据说,这种行为叫做暗恋,隐藏在人心底里最阴暗处的一种爱恋。甚至连本人都不曾将其表达出来。 其实,我挺羡慕胖子的。喜欢上林娜之后,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我也非常羡慕李肃,将自己的喜欢和爱恋表达的明明白白,完全将自己的感情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但羡慕归羡慕。让我自己这样去做的话,我却根本做不到。 就比如说刚才,面对圆圆诋毁静涵的话。我潜意识里做出的选择就是沉默,然后继续沉默。 假如现在有人告诉我说。静涵马上就要走了,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可能我也只是默默点点头,然后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将这个人给淡忘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静涵。 表面看上去我是和李肃在静涵面前争宠,实际上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这场“争斗”根本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我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真正的喜欢或者说真正的爱,应该是找到一个能激发出我全部求胜**的人才对的。 张静涵,不是我的菜! 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喉咙里的那根刺被人给取了出来,整个人舒爽无比。 再次转头看向李肃,那种长久以来莫名其妙的隔阂感瞬间消失,在抬头寻找静涵,看到那个靓丽的背影,那种每每面对她的压抑感消失无踪。 对了,就是这样,他们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我何必要把那种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横架在我们中间,让所有人都感觉不舒服呢。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自己庸人自扰,也笑…… 等等,这不是上课呢吗,我傻笑什么,赶紧收! 忽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正是上课时间,我赶紧收起笑容,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而就在回归现实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这上课也得有个十分钟了吧,怎么没听见老师讲课啊? 我赶忙抬头望讲台上看过去,只见一个谢顶斑白头发老头站在讲台上,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地看向教室中央。 我确定他直视的方向是教室中间位置的,可总感觉老头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我身上。 受不了那种对视的感觉,我默默低下头看向别处,竟发现身边的梁天宇也和我一样低着头。再往那边的胖子也是这副模样。过道另外一边的其他同学都是低垂着脑袋。 没有人说话,整间教室里压抑的很。 搞什么啊,说好的上课呢,怎么弄的跟默哀似的。 我想问问梁天宇这是怎么回事,又怕一说话引来讲台上的老师的注意,只能等着老师开口讲话的时候。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真的是一个小时,站在讲台上的老头转身走出教室之后,我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了。 合堂大课,一节课两个小时,一般的时间就这么在沉默中渡过去了。 这就是上课? 那老头来这干嘛的啊? 随着老师的离开,教室里恢复了轰乱的场面,我也终于逮住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梁天宇,刚才怎么回事,这上的什么课啊?” “我哪知道!”梁天宇也是一脸的迷茫,摊摊手说道:“我也是第一次上相术课。你忘了之前一个星期咱们都是跟着李老师上实践课的。等等,我问一下啊。” 梁天宇伸手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女同学。 “同学?” “啊,梁帅哥,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这个教相术学的老教授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上相术课。” “第一次啊,那你们可问对人了。刚才上课的那位老教授是人学院的相术研究组组长,他上课有一个特点,就是整堂课一句话不说,让所有学生看他的面相。谁要是能从他的面相中,看出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并且说准确,那么就算是这门课过关了,以后也不用来上课了。可如果你要是看不出来,那就得一直把这堂课上下去。 上节课的时候就有一个同学看出来了,当场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那老头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是一点都不明白。最后老头当场就在那个同学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合格,这不这节课那人就没来。 我也是第一次上完课之后,找了一个学姐问到的。听往年的学姐学长说,这相术课是特殊学院三*t课程之一。可能一开始上课还感觉不出什么,大不了就是安静地坐上两个小时。可越到后面越麻烦。听说有个06级的学长整整一个学期都没有看出来老头想要表达的意思,结果期末的时候,为了能通过考试,他一个人跟这老教授面对面坐了整整两天。 你们想想,那该是多恐怖的事情啊。” 那女生说的绘声绘色,我听明白之后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是什么奇葩的教学方式啊,说好的寓教于乐呢,都喂狗了吗? 我撇撇嘴,忍不住接话问道:“那老教授真的是一句话都不说吗?” “当然了。” “他总该告诉咱们怎么看面相吧。想咱们这种新生连相术学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怎么看啊?” “听学长说,相术学要自学教材,想通过考试,还得看天分。总之,就是自求多福吧。哎呀,不说了,老师来了。” 那女生迅速转过头去坐好,与此同时那位谢顶的老教授施施然走进教室,往讲台上一站,再次像刚才那样双眼直视前方。 整个教室里迅速安静下来,诡异的相术学后半节课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投机取巧,偶遇熟人 后半节课开课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教室里还是一片安静。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已经放弃了。 那老教授就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我坐在最后一排,别说看他心里想什么了,连他脸上有几道皱纹都看不太清楚,还不如低头看看手里的教材呢。 《相术学通用基础》教材是军训的时候连通一大堆其他各种名目的课本一起发下来的,犹记得那时候领到课本之后,我在心里信誓旦旦地想着要用两个月的时间把所有课本都看过来,尽早学完课程、完成学业,离开人*这个鬼地方。 结果,这都过去一个半月了,我一本书都还没翻开过,罪过啊。 嗯,趁现在有时间,赶紧开始学习吧。 相术,是中国一门古老的术法,属于道术体系中的一种。相术以眼观为主,分看天相、地相、人相。 天相同天象,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官方认证的天象学机构存在,这种机构一方面的工作是看天象定时令,另一方面的工作则是观星宿测吉凶,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报天气预报和理祸福吉凶。 地相是指山川地势,说白了就是看风水,估计要是把地相学精通了,我也能拎把铲子去盗墓了。 人相分面相、手相和体相,这个无需多言,各地公园小桥满大街上的“算命”的,都是相术学的门生。 这位上课一句话不说的老教授,要教会我们的就是看面相。因为是公共课,不可能像人学院学生那样专业系统的学习所有相术术法,我们只需懂得一点看面相的法门,这门课就算通过了。 我手里这本《相术学通用基础》教材重点讲述的就是如何看面相。课文讲解中上来第一句话便是“相由心生”。 这话不假,人的心理活动,大部分时候都会通过表情表现出来。另一方面,一个人最近的生活状况也会由面相表露无遗。 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劳累过度的人会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一个刚刚成功的人会荣光满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些都可以通过面相看出来。再往深处讲。常年劳作的人皮肤粗糙,生活窘迫的人皱纹略多,轻松安逸的人眉角舒展。奢靡度日的人两眼无神。 总之,人的一张脸可以表现书许许多多的个人信息。但凡是有点道行的算命先生,只要有生意上门了,先不用说话。但看对方的连就能把这人想要问的东西猜出个七七八八,接下来再问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妥妥滴能将人忽悠到云里雾里。 所以,讲台上的那老头上课之后一句话不说,摆出张笑脸来让我们看确实有点道理,可以算是真正的实践教学。 但问题是。我看课本只能看到理论,这把理论转化为实践的窍门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总不能拿着课本上举的例子一点点往老头身上对应去吧? 看课本看到一定程度。我忍不住再次抬头往讲台上看过去,可还没等我将目光完全聚焦在老教授的脸上时。突然教室中间第三排的一个女生站了起来。 “老师,我看出来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将教室里二百多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讲台上的老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那女生便开口说道:“老师,我看出来,您现在心里想的肯定是认为我所说的是错的。对不对?” 原以为那女生会发表什么长篇大论,谁知道只说了一句跟绕口令似的话,就停下了。 我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她说的也太扯了吧。 老头现在心里想的是她说的是错的,怎么可能会想这个,绝对不对啊。 哎?等等,这句话好像有陷阱! 不管老教授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肯定不是那女生所说的那样,那么老教授必然会摇头表示她说错了。 那不就意味着,老教授现在心里想的,就是那女生说的是错的吗。 她答对了! 不,她没有答对,她只是用了一句有陷阱的话把老教授给将住了。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摇头。 不摇头能怎样,难不成还要点头,点头不就相当于直接判定那女生答对了吗。 现在的情况,不管是老教授承不承认,那女生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绝对正确的位置。 我靠,人才啊! 现在就看老教授怎么反应了。 我带着些许兴奋看向站在讲台上的老头,只见那老教授抬手捋了捋自己头顶上为数不多的头发,然后微笑着冲着那女生点点头。 他这一点头,刚才回答问题的那女生就像是中了彩票大奖一样兴奋地欢呼一声,然后冲到讲台上面。 “老师,我叫……” “嗯,是这个名字,这就算通过了是吗。那位以后就不用来上相术学课了吧?” “真的不用了?好哎,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那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开手臂抱了抱老教授,随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撒欢似的跑出了教室。 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发生,我都忍不住要吐血了。 这就算完事了?这是哪门子相术学啊,那个女生根本没看相,只是取了个巧而已,怎么能让她这么顺利就通过呢。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心中充斥着各种不满,但却根本无法改变现实,那女生都已经走了,我就算是说破天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相信,在座的其他同学跟我都是一样的不爽,因为很明显能看出来许多人已经坐不住了。 就在刚才那个女生离开后没多久,教室另一边的后排里站起来一个男生。 “老师,我有话要说!” 那人气势汹汹地喊出这么一句,我以为他要表达对刚才那件事情的不满。可谁知他下一句话竟然是…… “老师,我看出来,您现在心里想的肯定是认为我所说的是错的。对不对?” 靠,搞了半天,原来这小子是现学现卖,打算也用这种方式通过相术学这门课。 可像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第一次用出来的人算聪明。跟着第二次用出来的人那就成白“痴”了。 只见讲台上的老教授皱了皱眉头。抬手扔了一个粉笔头过来,正中那男生的脑门,教室里顿时笑成一片。 这就是我的第一节相术学课。整堂课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只有这十分钟有点上课的气氛,其余时间所有人都一直处于安静状态。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还要再借来的几个月时间里。不断经历十几次这种场面。想想就觉得,前途无望啊。 十点整。整节课一句话都没说的老教授扔下一句“下周见”,随后转头离开了教室。所有人如释重负,闹哄哄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梁天宇二话不说,赶在坐在我们前面的四个女生把他围住之前。拉着我迅速逃离了教室。 “严是非,赶紧走,我刚才想了一节课。我觉得咱们要想弄清楚那间排练室的秘密。只有找到那个叫杨震的同学才行。我猜你的木雕人八成也在他手里,正好两件事一起办了。” “啊?刚才上课的时候。你憋了一节课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当然了,我不想接下来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盯着教相术学的那老头猜他的心思啊。赶紧走吧,咱们得赶在艺术学院那边上课之前,问到那个杨震的情况。” 梁天宇急冲冲地带着我奔向艺术学院的教学楼,进入教学楼的大门,他拉着我直奔三楼,在三楼的楼梯口处,一个留长发的男生看见我们之后,立马迎了上来。 “梁天宇,你可算来了,我下节还有课呢,这眼看都要迟到了。喏,给你,这是我们学院大二学生的名单。大三大四的我没弄到,等有时间再帮你想想办法,好了,不说了,我走了啊。” 那人塞给梁天宇一张表格,随后就急冲冲地跑了,我看这梁天宇,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什么状况。 “梁天宇,那人是谁啊?” “那是艺术学院08级音乐表演专业的班长,军训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们都是学院新生里的负责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那这个名单……” “刚才上课的时候,我给他发短信要的。按照你说的情况分析,那个叫杨震的家伙敢顶撞学院主任,肯定不是新生,所以我就让他帮忙找找找其他年级学生的名单。这小子办事还挺靠谱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东西弄到手了。对了,昨天我也是找他问的艺术学院教学楼的情况。” 梁天宇几句话跟我解释清楚事情缘由,随后打开手里的名单,仔细检查起来。 “杨震……杨震……严是非,你确定那个人的名字是叫这个吗,知不知道是哪个杨,哪个震?” “是杨震没错。具体哪两个字我就不知道了。” “呃,我看看哈……哎?没有啊,同音的名字也没有。你过来看看,看我是不是看漏了。” 梁天宇说着,将那张名单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同样没找到名叫“杨震”的人。 “没有,名单上没有。刚才那人不是说这只是大二学生的名单吗,这个杨震应该是大三或者大四了吧。” “应该是的。那咱们现在就从大三开始查起。我记得这艺术学院一楼是有好几间琴房,能在那里练琴的应该有大三学生吧。走,咱们找人问问去。” “行,走着。” 对于梁天宇的这个提议,我欣然答应。 其实如果今天早晨没有碰见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我们也是要用这种挨个询问的方式去找人的。那个杨震能组建起来一直乐队,并且还有能力把演出放到迎新晚会上,想来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至少应该有一半的艺术学院学生认识他。 我和梁天宇快步下楼,重新来到一楼之后,便向着琴房的位置走,只是没等我们找到琴房,就在一楼大厅的电梯前碰上了一群警察。 没错,是警察。 如果是学生,我可能还不会那么在意,可问题是这些人全都穿着警服,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尤其是其中领头的那一个,怎么看怎么举得眼熟。 “哎,梁天宇,你看见了没,我怎么觉得那些警察里面有个人特别眼熟啊。” “看见了,那个领头的确实有些眼熟。在哪见过来着?咱们俩在人*都见过的警察也没几个啊,胡海算一个,徐朗算一个,可他们都已经离开人*了。那这个人是谁……等等,我好像记起来了!” 梁天宇说到这里,猛然顿住,瞪大了双眼看向那边已经慢慢闭合的电梯门。 我也下意识地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从缓缓闭合的电梯门门缝里,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警察的脸,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来一个人。 “我也记起来了,是他!” “对,就是他,那个在尸鬼道上把咱们诓上天道大学学校班车的警察!靠,赶紧追!” 这一刻,找杨震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抓住那个警察,好好问清楚一些事情。 那个人就是当初我们在尸鬼道上遇到的那位警官,就是他处理的七尸连环的那个案子,十年前惨死的林小姐的死前录像在他手里,害死林小姐的六个人中唯一还活着的那个眼镜男就是被他抓走的。 我们终于又见到这个人了! 我和梁天宇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梯门前,可惜电梯已经关闭上升,任凭我们怎么呼喊也不会有人开门了。 “严是非,走,从楼梯上去,他们在三楼停下了。” 梁天宇瞄了一眼电梯旁的显示屏,随后带头冲向楼梯。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三楼,远远地就看见那帮警察从楼道尽头处拐了过去。 再次马不停蹄地追上去,一转弯就看见他们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前。 梁天宇迈步上前张嘴就要喊些什么,可此刻我心里猛地一激灵,赶紧拉住梁天宇把他拽了回来。 “怎么了,严是非?” “等等,看看什么情况,他们进的是艺术学院主任的办公室,就是昨天我偷通报单子的那个房间。”(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流氓警察,不负责任 一帮警察进了我昨天偷东西的作案现场,我这心里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犹记得昨天一进那间办公室,我就被洁癖满级外加强迫症晚期的对方艺术学院主任给整了个生活不能自理。那时候我还想呢,活得这么“精细”的一个人,对于自己办公室里出现的微小变动肯定了如指掌。且不说她记不记得丢了一份文件,单单是小木雕人留下的脚印什么的估计她都能发现。发现了那些痕迹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想到有人偷偷进了她的办公室,一旦想到这一点,对方有极大可能去调查这件事,甚至报警都不为过。 结果今天这么一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肯定是报警了啊。 靠,她至于吗? 丢了一份文件而已,其他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她有必要报警吗。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作了某件坏事之后,内心里存着各种侥幸,等那些侥幸心理破灭,又不去从自身找原因,而是不停埋怨承受坏的结果的人小题大做。 这在心理学上叫什么来着? 算了,管它叫什么呢,还是先考虑考虑偷通报单子的事情败露之后,怎么去弥补吧。 此刻,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些警察指证我们,随后我们被学生处的领导老师拉去训话的场景了。不知不觉的,脑门上冒出来一层虚汗。 而就在我心虚的这个时候,身边的梁天宇突然拉了我一把。 “严是非,咱们过去听听屋里的人说什么。” “啊?梁天宇……” “嘘!” 梁天宇做出个噤声的动作,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率先迈步朝那间办公室靠近过去,我只能跟着他一起行动。 来到近前。首先听到的就是屋内某人的问话声。 “冯主任,您有没有丢失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 “没有,我从来不在办公室里放值钱的东西。” 答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像是昨晚见过的那个主任阿姨,我赶紧竖起耳朵来继续听下去。 “那您到底丢了什么?” “呃,确切的说,我什么东西都没丢。不但没丢。而且还多了一样东西。” “多了什么?” “多了一份文件。” “能不能把那份文件给我看看?” “呃,这恐怕不行,那份文件我已经交到我们院长那里去了。文件的内容属于我们学院的某些机密。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嘶……冯主任,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帮不了你了。那份文件属于证据,您不让我们对证据就行调查。就想让我们帮你查清楚什么人进入了你的办公室,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李警官。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办公桌向来都是一尘不染的,可今天早我一上班,就发现桌子上出现了几个脏印,这脏印难道不算证据吗?” “那脏印只能算是一条线索。而且,唉……小刘,你过来。跟冯主任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是!报告队长、冯主任,根据我们刚才检查到的情况。房间地板和桌面上留下了若干尘土印记。印记长约三厘米,宽约一厘米,形状类似人的脚印。而且从印记行动的轨迹来看,也十分像人行走过的样子。但事实情况是,不可能有这钟体型的人类存在,根据我的猜测这应该是足部添加了人足形状护具的双足小型动物。 另外,房门上没有发现任何遗留痕迹,唯一取到的手印应该也是关主任的。所以,派出有人进入房间的可能。 如果需要继续调查,我们可以对放门卫三米范围内的地面脚印进行取证,但是这里属于教学区,脚印繁多复杂。从上周五到现在,保守估计也有超过十人从这间办公室门前经过,这种情况下提取到的脚印不足以作为证据,建议停止取证。” “好,说说你的结论。” “报告,结论是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之前,无法确定有人进入过这间办公室。无人进入,便不会有盗窃行为发生,这种情况不予立案!” “嗯,好了。冯主任你都听到了吗,现在的情况是你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我们也没有调查到有人进入这里行窃的直接证据,所以我们不予立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拿我们就收队了。” “哎?等等,李警官,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我找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帮忙查清楚是谁进来过的,你们不能没查出个结果就走啊。对了,刚才这小兄弟不是说有个什么两足动物进来过吗,那动物肯定是受人控制的,你们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查出来。” 听说话的语气,那位主任阿姨明显有些着急了,可李警官去还是那么一副不紧不慢的语气。 “咳咳,冯主任,麻烦你搞清楚情况。我们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你报案的情况有问题。首先,你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这已经排除了定性为盗窃案的可能。然后,你说你多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是查案的关键,但你又不愿意交给我们进行调查。最后,就算是你把那份文件交给我们调查,我们再根据其他线索找出来那个偷偷潜入你办公室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偷东西,只放东西,只要放在这的东西不是有毒有害、易燃易爆危险物,那么这种情况充其量算是个恶作剧。我们警察只负责查案,可不管帮您教育那些搞恶作剧的学生。”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冯主任,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对您的行为定义为报假警并且予以警告,就已经是很负责任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好了,小刘。收队!” “是!” 随着一声应和,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在这时,梁天宇拉着我迅速跑回到楼道的拐角处。 “严是非,听明白没有?” “没有,不但没听明白,还更糊涂了。” “我也糊涂了。这事等会儿再理顺。咱们先把那个把咱们诓到人*来的警察抓住再说。” 梁天宇拍拍我的肩膀。猛地来了个急停转身,随后装出一副漫无目的的样子,慢悠悠朝着我们刚跑过来的方向走去。 我立刻会意。同样转身向后走,没走出几步,迎面就和收队走出来的那帮警察打了个照面。 这帮警察目不斜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我再次确认了一下。领头的那个就是在尸鬼道上碰见的警察没错。 目标确定,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和梁天宇再次齐齐转身。冲着那帮警察的背影喊道:“警察叔叔,请等一下!” 我们这一喊,那帮人立刻停下脚步,梁天宇不等他们完全转过身来。几步就跑到他们的面前,指着领头那人故作惊讶道:“呀,还真是你。这么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严是非。快来,一会儿这人该跑了!” 梁天宇一边喊着,一边一把揽住了领头警察的胳膊,看他这幅作态,我真想说一句这小子不去演戏可惜了。 不过,不管梁天宇以后有没有可能去演戏,现在我是要陪着他一起演下去的。 其实,梁天宇抓住那领头警察的胳膊的时候,周围几个人已经出手去阻拦他了。只是我根本没给他们阻拦成功的机会,迈步冲过去,抓住了那领头警察的另一条胳膊。 “哎哟,警察同志,还真是你啊。你可让我们好找啊。还记不记得我,我们见过面的,就上上个月在尸鬼道上。我这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那警察被我和梁天宇一左一右给架住,似乎是想做什么挣脱的动作,但看到我们的样子之后,有稍稍放松了下来。 可后面那些警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哗啦一下把我们给围了起来。 “你们两个把手放开。” “队长,你没事吧,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李队,用不用我呼叫支援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我估计他们手里要是有枪,早就套出来顶住我们的脑门了。 这种时候,还是抓紧了身边这个护身符要紧。 我和梁天宇不约而同地后撤一步,把带头警察挡在了身前。 这个警察倒也不含糊,认出我们是谁之后,冲着其他人微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没事,都不用紧张,我认识他们。那什么,小刘,你带着人先下去,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李队,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他们两个学生能把我怎么样啊,你们先走吧。” “那……好。” 答话的年轻警察点点头,带人走了。 这时候,李队才左右看看我们两个,轻声说道:“行了,别抓着我了,我又不跑。那什么,我记得你叫严是非来着,对不对?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李队张嘴喊出来我的名字,这让我更加确认抓对了人,当即松开对方,然后……然后该说什么呢? 之前想着抓住这个警察好好问明白一些事情,可现在真的有机会对话了,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等等,让我捋一下啊。呃……对了,当初我们再外面好好的,你和吴明合起伙来把我们诓到人*来干什么。现在我都回不了家了,这事你总该给个解释吧。” “嘿,什么叫诓啊。我记得遇见你们的时候是中元节后第七天吧。你们在尸鬼道上,走了阴兵借的道,又碰上鬼打墙。要不是我让你们上了天道大学的小车,你们要么现在还在尸鬼道上转圈,要么就是让那些索命的家伙给骗走送死去了。哪还能像现在活得这么滋润啊。” “呀,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了?” “必须的。不过,我们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送锦旗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口头感谢就成。” “你……靠!” 我真被这姓李的警察的厚脸皮给整的无语了。 这时,一旁的梁天宇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严是非,咱们来不来人*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没权利决定咱们走不走,说这些没意义,问点正经事。那个赶尸的案子的事。” “哦,对。”梁天宇一提醒,我才幕然反应过来,赶紧冲着那个李队问道:“那天你把那个十年前的绑架杀人案接过去,之后是怎么处理的啊?” “呀,你说那个案子啊。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事我一直没抽出空来去管呢。” “没抽出空来?这都快俩月了,你都干什么了?” “我一直在外面跑呢。你以为咱们那天在尸鬼道上碰见是巧合吗,我那是帮忙去外面抓人去了。这不在外面跑了一个来月,完事回来之后休假,今天我才正式上班。刚上班就接了一个天道大学的报案,我哪有时间处理那件事啊。” “没处理?那我给你的录像视频你放哪了,那个眼镜男现在人呢?” “录像视频……哦,你说你给我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吧,当时我给了手底下的人了,他们早该放到局里的证据资料管理处去了。至于抓回来的那个律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关哪去了,说不定人已经放走了也有可能。” “放走了?他是个杀人犯啊,你们怎么能把杀人犯给放走!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咳咳,严是非同学你说话注意点啊。我们警察办案是讲究法律程序的,你们说的那件案子需要深入调查取证,我们得把事情缘由查清楚了,才能做出处理结果。到现在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呢,我们怎么可能一直把人关着。正常来讲,扣押48小时之后,那人应该就已经释放了。那小子还是个律师呢,有些事他比我们还专业的。” “真放了?靠,你这从哪说出来的48小时啊,这里是人*,又不是外面,走的哪门子法律程序!” “哎,说话注意点啊。不管到哪,有些规矩是不能变的,明白不?法盲!” “你……法盲你大爷!” 看着眼前李队欠揍的表情,我真想一拳头砸他脸上。(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怎么着,严是非,你还想对警察动手吗?告诉你,老实着点,案子交到我们手里了,该怎么办是我们的事。我现在告诉你进展情况,已经是违反规定了,你别得寸进尺啊!闪开!” 李队冷哼一声,伸手把我推到一边,迈步就走。 说实话,我还真不敢跟他动手。没办法,谁让他穿着一身警服呢。 我是怂了,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但梁天宇可没闲着。 梁天宇几步冲上去,把李队拦下来,满脸堆笑地说道:“等等,等等,李警官,您先别生气,严是非也是怕坏人逍遥法外才这么激动的。那个案子的事,我们就不问了,反正你也知道整个过程,只希望您能尽快把事情解决了。您说呢?” “我说?要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怎么查案是我们警察的事,你们现在是学生,学生就该好好上课学习,少管这些危险的事情。我能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是不管干什么都是需要时间的对不对。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抓回来的那个人,就算他早就被放走了,他也跑不出我的管辖范围。因为像这种已经被记录在案的人,我们是有专门人员负责定期联系的。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那件案子有结果了,我会给学校这边打电话让人通知你们的。” “哎,稍等,稍等。” “还有什么事?” “李警官多谢您费心,我这还有件事情想问您。” “说。” “您今天来天道大学是干什么的,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这只是例行出警而已。行了,不该问的别问那么多。赶紧该上课上课去吧。”李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头就走,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他嘴里嘟囔了一句,“进了天道大学,不好好去特殊学院学点真本事,最后却跑到艺术学院这里来当学生,真是白瞎了。搞艺术的有正常人吗……” 看着李队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里。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招人待见的家伙是怎么当上警察的。想想胡哥,想想徐朗,那不比他强上十倍百倍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把那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他。 我心里狠狠地想着,这时梁天宇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严是非,还郁闷呢?行了,别生气了。这个李队对艺术学院的主任都是这么一副态度,对咱们差点也可以理解不是。” “理解他个屁。什么人啊。再说了,我也不是生气他的态度,我是后悔当初相信他,把林小姐的那个案子交给他来处理。” “。这个没必要后悔的。李队那人态度虽然不怎么好,但感觉办事应该挺靠谱的。你没看,他刚才跟艺术学院的主任呛话的时候。说的都有理有据吗。我觉得啊,他应该不是针对咱们。而是对天道大学的艺术学院有意见。听见他最后那句话了吗,说什么搞艺术的没有正常人。” “听见了,他应该是把咱俩当成艺术学院的学生了吧。” “嗯,应该是的,我感觉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我不管有没有误会,我只想让他赶紧把林小姐的那个案子解决了。你是没见着林小姐她爹,那家伙为了找到女儿,都出家当和尚去了。前些天从棋局地宫里出来的时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和胖子把他女儿带回去,我都没好意思跟他说清楚事实。” “嗯,我听史大龙说过。不过,这事也确实急不来。反正咱们已经找到这个李队呃,有时间去公安局找他催催他就行。现在,咱还是说学校里的事吧。” 梁天宇说着,下意识地转头朝艺术学院主任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严是非,你说那个冯主任为什么要报案啊?” “不清楚,按理说丢了一张通报单子不至于报案。关键的地方应该是刚才她说的多出来的那份机密文件吧。” “对,就是那份机密文件。按理说,机密文件应该是妥善保管,锁在什么档案柜里才对。可现在却平白无故从档案柜里跑到那个冯主任能看见的地方。虽然说文件没有丢,但这比丢了更可怕,挪动这份文件的人不仅知道了那什么机密,还用这种移山倒海的方式来告诉冯主任他偷机密文件了,这明显就是挑衅啊。我想,冯主任决定报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严是非,你昨天进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机密文件?” “没有,除了咱们的通报批评单子之外,就只有一份迎新晚会的节目单。” “那东西放在哪?” “放在办公桌文件架上的第一个文件夹里。” “第一个文件夹,那也就是说冯主任来上班之后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么说的话……坏了!” 梁天宇猛地一拍大腿喊声“坏了”,把我给吓一跳,赶忙问道:“什么坏了?” “严是非,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靠,都这时候了,别整这些没有的,赶紧说。” “嗯,好消息是,艺术学院的主任没有发现咱们的通报批评单子丢了。这也就是说,咱们的事情到此为止,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来。” “这不挺好的吗。那坏消息呢?” “第一个坏消息是,你的小木雕人的脚印被警察给查出来了,冯主任只要把调查结果告诉那个院长老头,院长老头再一联想咱们今天早晨跟他说的事情。他们指定会把脚印的问题锁定在咱们身上,也就是咱们暴露了。” “我去,这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院长老头之前把小木雕人找到,只要小木雕人在咱们手里,他们也就没有证据了。这事得抓紧时间去办,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过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还有比咱们做的事情快要被发现了更坏的?” “有。那就是咱们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人发现了。” “这怎么讲?” “你想啊,冯主任今天一早上班就发现了办公室里多出来一份机密文件,那东西要么是放在桌子上,要么就是放在她随手就会拿过来的第一个文件夹里面。可昨天你去办公室偷东西的时候,还没有看见什么机密文件。这也就是说有人在咱们后面进了那间办公室。昨天咱们进去的时候楼门都已经锁了,那人的作案时间八成跟咱们差不多,说不定你偷文件的时候。那人就在一边看着呢。” “不会吧。我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人啊。” “没看见不代表没有。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说不定你的小木雕人就在他手里呢!” 梁天宇说的煞有介事,我仔细一想。他分析的倒是有那么点道理。 如果昨天我们在两个副院长办公室和主任办公室来回折腾的时候,真有个人隐藏在暗处观察我们,这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这时梁天宇忽然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不用太紧张。如果往冯主任办公室里放机密文件的人和拿走你的小木雕人的人是同一个家伙,我估计他八成不会把木雕人交给院长的。那样的话。他自己也暴露了。唉,算了,先不想这些没用的了。走,走。走,严是非,咱们先去找到那个杨震再说。” 梁天宇拉着我急冲冲地跑到一楼去。开始了漫无目的地找人的工作。 本来我们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像杨震那样的人。在整个艺术学院里应该算是比较出类拔萃的学生。性格“严苛”的艺术学院主任都说很看好他们了,其他人自然对他们高看一眼,估计随便拉两个人出来,就有一个知道杨震的。 事实情况也是这样,我们找到的第一个音乐表演系的学生就认识杨震。 但问题是此杨震非彼杨震,我们问到的杨震是个女生,而且还是校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而我所见到的那个杨震是男的,性别上就不对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把整个一楼的琴房找了一个遍,所有能看见的学生或者老师都问了一个遍,大家都认识女杨震,但没有一个人知道男杨震。 一晃一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中午下课,大批学生从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里走出来。 我和梁天宇站在楼门前,使劲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杨震的身影,结果一直等到人都走光了,胖子陪林娜吃完午饭路过这里,我们也没找到那人。 走在去餐厅的路上,胖子听完我们对之前发生事情的叙述,撇着嘴摇头道:“老严,你会不会记错了,其实那个杨震是女生,你错把她看成男生了?” “不可能!我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把女的看成男的。” “那照这么说的话,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什么解释?” “这个杨震的情况跟咱们军训时候遇到的张彤、于蒙那些人是一样的,杨震白天的时候是女的,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男的。” “不会吧,他要真是那种人早就被弄去特殊学院了,怎么可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嗨,是不是的,咱们找到这个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怎么查?” “李肃的手机啊。当初咱们军训的时候,李肃的手机没派上用场,他回去之后好一阵郁闷呢。后来他专门找章同、余萌他们几个人帮忙,把手机升级了一下。现在只要一拍照,那些人立马就能现形的。” “真的?李肃人呢?” “估计这会儿正等着给张静涵送饭呢,走,宿舍楼门口肯定能找见他。喊上他一起吃饭去。” “胖子,你不是刚吃完饭吗?” “没吃饱。林娜这两天让我减肥,我不敢吃太多。” “……” 胖子领头,直接带着我们来到了特殊学院这边的宿舍楼下。 然而我们并没有在这里遇上李肃。 找不到李肃,这让胖子有些不爽。 要说起来,每天中午这个时间李肃在宿舍楼下提着饭盒等静涵,这已经成为所有特殊学院学生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因为静涵每天中午吃饭前都必须要回宿舍一趟,在宿舍里折腾很久才去吃饭,据说,她这么安排时间是为了先把自己养的蛊虫喂饱。李肃就算准了静涵的这种习惯,每天早早地买好午饭,等静涵下来拿。 以往的时候,胖子每次吃完午饭都能在这里碰见李肃,可今天却见不到人了,实在是很奇怪。 别人可能不在意宿舍楼下少了一道风景,我们可不能不在意,毕竟李肃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胖子,你说,李肃会不会已经送好饭走了?” “不可能,这个点张静涵都还没下楼……哎,张静涵下来了,我们找她去问问。” 说话间,静涵的身影出现在宿舍楼门前,胖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大声问道:“张静涵,你有没有看见李肃啊?” “李肃?没有!” “不可能吧,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来给你送午饭的吗?” “他送不送是他的事,他不来,难道我还要求着他来?让一下,我要去吃饭了。” 静涵一个闪身绕开胖子,似乎对李肃没有出现在这里漠不关心。 我想她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骗我们,那李肃会去哪呢? 我心里正疑惑呢,已经走出去好远的静涵突然回过头来冲我们喊道:“从你们喝酒那天开始,李肃就再也没有来给我送过饭。他最近可能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你们最好管管他。” 说完这句话,静涵头也不会地走了,留下我和胖子、梁天宇三人面面相觑。 “喝酒那天?对啊,从那时候开始李肃整天就跟丢了魂一样,你们说他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算了,别瞎猜了,先找到他再说。胖子,你给他打个电话。” “好嘞。” 胖子答应着拿出手机就要拨号,恰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你们找我干什么?” “啊?” 听到说话声,我急忙转头,迎面就看见了顶着两个浓重黑眼圈的李肃。 好像不只是眼圈,他整张脸都冒着一股黑气,诡异至极。(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宏伟礼堂,机智颖姐 “我靠,李肃你干什么去了?” “在教室里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下课的时候你们怎么也没人喊我?” “啊?” 李肃这么一问,一下子把我们给问懵了。 下课的时候,我和梁天宇好像直接就跑出来了,胖子不还坐在李肃身边吗? 我疑惑地看向胖子,胖子连忙摆摆手说道:“别看我,我着急去给林娜送东西,一下课就走了。不过……” “不过,话说回来,李肃你最近是怎么了,跟死了半截一样。” 胖子重新把话题转移到李肃身上,可李肃却耸耸肩回答道:“我没事啊,这不一直都挺好的。” “哪里好了,你现在站着都能睡觉了,这叫挺好?” “那是贪睡而已,行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找我干什么?” 李肃很随意地把话题给岔开,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他隐瞒了什么事情。可他自己不想说,我们总不能不开眼地去刨根问底吧。 我和胖子、梁天宇对视了一下,最终谁也没继续问李肃的个人情况,而是拉着他去餐厅吃午饭,顺便说一下上午在艺术学院遇到的情况。 有道是一千个人看同一部小说,就有一千个哈雷摩托、哈利波特还是哈姆雷特什么的。面对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自然也有不同的看法。 李肃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微微一笑,说出了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看法。 “想要咱们所做的事情不被发现,就必须把严是非的小木雕人找回来,而要找回小木雕人。就必须先找到那个杨震。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找不到杨震,对不对?” “对,也不对。我们找到杨震了,只是这个杨震和严是非所见过的杨震不是同一个人。一个是男生,一个是女生。名字重复,而且女生叫杨震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怀疑杨震的情况和之前遇到的张彤、于蒙那些人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以找你来,用你的手机帮忙去调查一下。史大龙说,你的手机现在能够识别出“拥有同一地魂。却有不同人魂”的人了,没错吧,李肃?” “我的手机的功能是没错,可又见事情你们搞错了。” “什么?” “你们要找的杨震不可能和张彤他们是一类人的。据我所知。像张彤他们那样拥有同一地魂,却生出不同人魂的人非常少。整个人*里有记录的总共不超过三例。因为那种情况,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分裂到极致产生的,不可能随随便便拉个人过来就可以对上号。所以。你们问到的女杨震和严是非所见过的男杨震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明白吗?” “呃,这个道理我们明白,我们之前也觉得不可能。但问题是。我们真的找不到男杨震啊。按照梁天宇的描述,这个男杨震应该挺出名的才对。可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 “错,你们错就错在认为杨震挺出名上面了。你们想啊,这个杨震自己拉起来一直乐队搞表演,为了上个迎新晚会拼死拼活,结果节目被刷掉,就气急败坏砸东西、找院长。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很在乎在迎新晚会上出名的机会。而事实上,只有不出名的人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机会不停折腾的。也就是说,这个杨震之前根本没什么名气,你们从别人口中问不出来很正常的。” 说完自己的分析,李肃冲着我们三个人挑了挑眉毛。 你还别说,他讲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如果那个杨震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的话,领导老师刷掉了他们的表演节目,别说他们自己不乐意,那些喜欢他们的粉丝学生也不乐意啊,这事不早就闹翻天了。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冲着李肃点了点头。 看到我点头,李肃也来精神了,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像你们那样挨个教室去问,等找到人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所以,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弄来一份艺术学院的学生名单,那样又快又准。不过,有句话说在前面,就算真的把这个杨震找出来了,你们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觉得严是非的小木雕人不可能在他那里。” “为什么?” “嘿嘿,有件事情一直忘记跟你们说了。记得昨天我被楼管阿姨给抓住了吗,本来她不可能看见我的,但是中间发生了点小意外,让我暴露了。” “什么意外?” “当时我站在四楼的楼道口,看见楼梯那边的声控灯脸了一下,有个人从五楼走了下来。在那之前咱们还上过五楼,根本没看见那里有人的,所以我就奇怪了,赶紧冲过去想仔细看一眼。结果刚跑到楼梯那里就和上来查楼的楼管阿姨撞见,这才被发现的。” “那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没有,距离太远只看到个人影,感觉像是个女生。当然,不管他男的女的,大晚上的从没有人的五楼走下来,之前咱们还没发现他,这人肯定不简单。我感觉就是他拿了那份机密文件,也是他拿走了严是非的小木雕人!” 李肃说到最后,猛地拍了下桌面,像是给这件事情定性了一样。 对于他所说的这个新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 之前梁天宇猜想我们偷通报单子的时候有只“黄雀”在后,难道李肃看见的人影就是“黄雀”? “李肃,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错。” “麻烦了,事情好像更复杂了,现在咱么该怎么办啊?” “呃,这样吧,听我一句。梁天宇呢,现在就联系你那个艺术学院的哥们,让他把所有学生的名单都弄来。大一的也不放过。在拿到名单之前,咱们就先去找那个女杨震探探底,怎么样?” “哎?你刚不是说找女杨震没意义了吗?” “没意义也要做,这叫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走啦,我吃饱了,抓紧时间干活吧。” 李肃拍拍手站起身来,这时候的他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说话办事也更靠谱。拿我们就先按他说的来做吧。 梁天宇当场给那个叫郭乾坤的艺术学院大一负责人打了电话,先是厚着脸皮讨要了一下他们学院的学生名单,随后又问清楚了那个女杨震的情况。 女杨震是天道大学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同时又是艺术学院院学生会的主席,真正的无人不知。隔着电话我就能听到那边的郭乾坤对这个杨震大加赞赏,什么“院花”、“女强人”、“梦中女神”之类的一通夸奖,最后连杨震此刻在哪他都说的一清二楚。给我们剩下了不少麻烦。 杨震此刻所在的地方,也确实在意料之中。 迎新晚会开办在即。这位大文艺部部长自然在一线指挥工作,这会儿正领着人在学校大礼堂布置舞台呢。 我们四个人来到学校大礼堂之后,还没认出来哪个是杨震,就先遇到了一个熟人“颖姐”。 对。就是那个帮着我们撕掉特殊学院教学楼下通报单子的那位颖姐。 按理说,熟人见面应该比较开心才对,但是我们认识的原因有些上不了台面。所以开心没有,尴尬倒是不少。 幸亏我们这里有个能和各种人聊到一起的胖子。尴尬什么的于他而言根本无所谓。 由胖子出面,几句话聊开了之后,我们很快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杨震美女。 真的是大美女,相貌身材什么的比起外面那些美女明星来都丝毫不差。而且她眉目间好透露出些许英豪之气,说话做事干练有素,若是放在古代,绝对堪比樊梨花、穆桂英那样的女中豪杰啊。 若说这样一个女生身体里还潜藏着另外一个男的,打死我都不信,就算真有,我想许多人也会毫不顾忌地喜欢她。 我们四个人轮流上前打了声招呼,接下来就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梁天宇假装询问做晚会主持人的注意事项,李肃装作好奇宝宝四处拍照,胖子假装热心到处帮忙分散周围人的注意力。而我……我就站在一边看着。 唉,没办法,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啊。 他们三个各司其职去了,我只能独自一人在大礼堂里来回闲逛。 说实话,天道大学的礼堂也真是气派,上下两层,据说能安排下一万名学生就座。四周墙壁装饰精美不说,从舞台前方一直到最后排的作为,中心线处竖立着就跟粗壮的承重柱,每一根上面都雕刻着盘曲而上的镀金神龙,龙身空余处还刻进去了人*天道祖师当初设立天道学堂时候的叙述性故事。 就在我仔细眼睛龙柱上所写的内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某人甜美的话音。 “严是非,怎么样,能看到龙柱上写的东西吗?” “啊?” 我猛然回头,就看见颖姐一脸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我就不会说话了,挠着头竟忘记回答。 颖姐也没在意我的表现,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龙柱,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老师说过,这九根龙柱是当年装备建立天道大学的时候,带人亲手埋下的,上面刻了当时发生的一下事情。只是刻字的手法比较奇特,除了天赐灵眼的人之外,没有谁可以看到上面写什么。你能看到吗?” “啊?还有这种事情?”颖姐的一番话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真的看不到这上面刻的字?密密麻麻都刻满了的啊。” “看不到,在我眼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那你摸也摸不出来吗?” “我摸过,没感觉。” “真的?有这么神奇?” 看颖姐的样子不像是骗人,我顿时对那位天道始祖产生了无限的敬仰之情,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竟然可以弄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严是非,你可以看到?” “当然可以。” “嗯,那就没错了,我一直以为老师骗我的呢。以后有时间的话,你能给我讲讲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吗?” 颖姐说着话投来,希冀的目光。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回答道:“当然可以,现在跟你讲都没问题。” “嘿嘿,现在就不用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忙呢。哎?对了,你们昨天要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呃……” 果然,颖姐还是问到了这件事。刚才为什么看见他尴尬,就是因为那件事上不了台面啊。 “哈哈,你还不好意思了。严是非,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咱们的秘密,对不对?” “啊?啊,对,对。” “那跟我说说怎么样了呗。” “呃,还好吧,算是都办妥了。” “这么厉害,全校这么多教学楼,你们半天时间就搞定了?那有没有人发现你们啊?” “这个……目前还没有。” “没有就好。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学校都是发个通知到各个学院,然后就不管了,一般没有人到处去查的。所以,那件事情就这么彻底被埋起来了。哈哈,恭喜恭喜啊。” “呃,哈,谢谢,谢谢。” 我不自觉得挠了挠头,应和着说声谢谢,本想就此把这件事情接过去。 可没想到这颖姐实在是有些聪明的吓人,我这种下意识的表现竟然让她起了疑心。 “不对,严是非,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啊。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麻烦?没有,没有。” “怎么没有,你脸上都写出来了。跟我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说说呗,咱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了的人了。” “这……” 看着颖姐一脸好奇加关心的模样,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随口就说道:“确实遇到了点小麻烦。我丢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可能会成为暴露我们所做的事情的证据。我们正着急找回来呢。” “什么东西?丢在哪了?” “一个小木雕人,丢在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里,不知道被谁给捡走了。” “木雕人?艺术学院?等等……”颖姐自言自语着突然抬头往梁天宇那边看了一眼,随后低声问道:“你们来找杨震姐,不会就是怀疑她拿走了你的东西吧?”(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确有其人,不见其人 呀,被发现了。 万万没想到这位颖姐竟然这么聪明,随意几句话就把我们来这的目的给猜出来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昨天她帮我们撕通报单子时候的场景,真是说话办事一步一个坑啊。 “喂,严是非别不说话啊,我问你呢,你们找杨震姐是不是因为她拿了你们的东西?” “不是,不是,其实……唉,怎么跟你说呢。” 我被颖姐逼问的有些头大,索性将心一横,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我丢东西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叫杨震的人,有极大可能是他拿走了我的东西。但是呢,这个杨震是男的,而我们问了好多艺术学院的学生,他们都不知道男杨震,只知道有那位校学生会会长女杨震。我们没办法了,只能过来探探情况。当然仅仅是探情况而已,我觉得不可能是这位杨震姐拿走了我的东西。” “一个叫杨震的男生?也是艺术学院的吗?” “对,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哎?对了,颖姐,你是文艺部的副部长来是不是,那个男杨震你应该认识的吧。那个杨震他自己组了个乐队,还弄了表演节目要在迎新晚会上演出,结果前几天那节目被刷掉了,他当时生气还把礼堂的设备给砸了,这事你知道吧?” 我看向颖姐,感觉就跟看到了希望一样,如果说别人都不认识那个男杨震,颖姐或者是在这里的那些校学生会文艺部成员肯定应该认识他的,因为那个男杨震闹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事实发展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随着我把事情说清楚,颖姐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最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严是非,你听谁说的这些事啊?” “我……” 颖姐这么一问,把我给问住了。怎么回答呢,总不能把我们偷通报单子的整个过程都说出来吧,就算颖姐她不会去告密,那也不行啊。 “颖姐,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一两句解释不清楚。你就说你知不知道那个男杨震吧。” “呃,行,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你说的那些情况倒是能和我知道的一个叫杨震的那声对上号,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个杨震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两句解释不清楚。要不这样吧,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跟我讲讲你们在艺术学院干的事情,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男杨震的情况告诉你。怎么样?” “哎?颖姐你刚不是说不问的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忘记了。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四处转转吧,有时间再聊啊。” 颖姐给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这让我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难受,一时间不知道是追上去问清楚好还是不问的好。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颖姐突然又转过头来喊了一句。 “严是非。别想了,杨震不是你要找的人。” 喊完这句话。颖姐转头就走。而她这么一喊我顿时就感觉整个礼堂里有无数道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尤其是距离我最近的一个男的,斜着眼瞪着我,那感觉就跟我抢了他女朋友一样。 我靠,颖姐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故意喊这么一句话,都让别人以为我跑这来是追求那位美女杨震的吗? 真无语。 实在受不了那些“敌意”的目光,我转头走出了礼堂,而我前脚刚迈出来,胖子和李肃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老严,刚才什么情况,你和那个娃娃脸的女的说什么了?” “啊?哪个娃娃脸的女的?” “就是你那颖姐,她刚才瞎喊什么啊?你是不是被美色所迷惑,把咱们的事情都说出去了?” “我靠,什么被美色迷惑啊。我就是问问她认不认识杨震。” “问出来了吗?” “听她的意思,她认识,但是不告诉我那个杨震在哪。算了,先别说我了,说说你们这边什么情况。李肃,你拍到照片了吗?” “拍到了。” “结果呢?” “跟我之前说的一样,这个杨震是个正常人。所以,现在只能等那个郭乾坤把艺术学院的学生名单送来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走吧?” “走,回宿舍睡一觉。困死我了。” “我靠,李肃你都睡了一上午了还困?” “这些日子一直没休息好。” “那梁天宇呢?” “不用等他了,这小子估计是找到真爱了,这会儿正和真爱密不可分呢。走吧,不等他了。” “……” 在李肃的催促下,我们三个离开了学校大礼堂。李肃和胖子回了宿舍,我自己一个人回了灵学院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被李肃传染的,还是到了睡午觉的时间我本来就困,回到办公室之后,往沙发上一躺,我就睡了过去。 李老师外出了,我的专业课程暂时没有安排,一周也就上三次合堂公共课,其余的时间都是自行练习木灵眼。时间自己支配,我也就没定闹钟。 这一觉睡得真是天昏地暗,直到电汇铃声催命般地响个不停,我才终于算是醒过来。 意识到响铃的是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我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忙不迭地冲过去接电话了。 “喂,你好?” “喂,你好,请问是灵学院的李院长吗?” “哦,不是,李院长出差了,您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等李院长回来之后,我转告他。” “请问你是?” “我是灵学院的学生严是非。” “严是非?你就是严是非啊,正好要找你呢。我是艺术学院的办公室主任冯丽君,我们院长让我打电话找你,请你来艺术学院教学楼这边一趟。他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电话对面的人自报身份,接着有提到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我的睡意顿时消失无踪。 院长老头找我,肯定是拿到了我那个小木雕人了啊,坏了,这事麻烦了。 “喂,喂。严是非。你在听吗?” “啊,听着呢。那个,冯主任。院长找我有什么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吧。”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嗯,记得再喊上一个叫梁天宇的学生。” 啪。电话挂断,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好长时间我都没缓过劲来。 现在去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会不会是自投罗网啊?他们找到小木雕人了。那个冯主任再联系上午那些警察调查出来的结果,肯定能猜到潜入她办公室的人是我。说不定这叫我去就是让我们承认罪行的呢。 可是,听那个冯主任的语气也不太像啊。貌似那个院长老头并没有跟她说是什么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唉。先去找梁天宇商量一下吧。 一念及此,我赶紧给梁天宇打了个电话,约好在特殊学院教学楼下见面,我就快步冲了出去。 下到一楼,迎上等在这的梁天宇,不等我说话,梁天宇就先不开口问道:“严是非,什么情况?” “刚才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给我打电话,说院长老头找咱们。我怀疑可能是我的小木雕人找到了。” “这么快?完了,咱们这下彻底暴露了。” “别,你先别说丧气话。我也只是怀疑,电话里那个主任说不知道什么事,可能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没到最坏的地步?我看现在这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该死的,今天下午就该使劲催催郭乾坤,让他早点把名单送过……哎?” 梁天宇正懊恼着呢,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来接听,对面正是刚提到的郭乾坤。 “喂,梁天宇,你让我弄得名单都弄到了,怎么给你?” “弄到了?靠,你这时候弄到还有什么意义。” “啊?什么意思?你不要了?” “唉,没事,那名单我还要。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在教室里。” “行,我马上就到。” 梁天宇挂断电话,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没说话,就在我实在等不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严是非,咱们现在先去拿名单,这次的事如果真的出问题了,咱们也得知道是谁害的。” “那院长老头那边怎么解决?” “我想想啊,边走边说,你先告诉我那个冯主任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什么。” “就说艺术学院的院长找有重要事情找咱们。” “重要事情?嗯,我估计还是跟那个机密文件有关系,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通报单子的事。” “然后呢?” “然后,不要太紧张,一会儿到了那边,你要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一看见那院长老头就问小木雕人的事。记住,只问小木雕人有没有找到,绝对不要提咱们的通报批评,那件事已经揭过去了。” “好,我明白。” “嗯,还有就是一旦拿回来小木雕人,不管那老头再问什么,咱们都说不知道。” “那要不要把问题都推到那个杨震身上?” “别,千万别,正常来说,咱们不认识杨震,也不知道机密文件的事情。一旦推卸,那就等于暴露了自己。你到时候随机应变吧,实在变不过来,就让我来说。” “ok,看你的了。” 说话间,我们两个赶到了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下。 还是上午那地方和郭乾坤接头,拿到名单之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往五楼院长办公室跑。 眼看就要上到五楼了,梁天宇突然一把拉住了我。 “严是非,你快来看!” “什么?” “你看看这些名单,我怎么找不到第二个杨震的名字?” “找不到?” 听到他的话,我赶紧将名单拿过来,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杨震的名字是找到了,但只找到一个,上面显示是05级学生,性别女。 我知道,这说的是那位已经上大四的美女部长。 可另外一个杨震跑哪去了? 我不确信地再次将整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名单看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找到第二个杨震。 “不对啊,怎么会没有这个人?梁天宇,这名单全不全?” “全的,大一到大四都有,郭乾坤没必要给咱们个假名单。所以……严是非,你是不是把人名给记错了?” “我据对没记错。中午的时候,颖姐还说有这个人呢,名单上怎么会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啊。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去见了那个院长老头再说。” 梁天宇伸手把名单拿过去,叠起来揣进裤兜里,随后带头走向五楼的院长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前,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抬手准备敲门,可是手还没落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嗯?你们……找谁?” “啊,冯主任,我是严是非,刚才咱们通过电话的。” 看清楚开门的人是那位主任阿姨,我赶紧摆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自报身份。 冯主任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进来吧,院长等你们好久了。” 她说着让开门口,转头又对屋内的人说道:“院长,你找的人来了,你们聊着,我就先走了啊。” 看上去冯主任和院长老头的关系不错,说话也很随意,就听院长老头“嗯”了一声,冯主任绕开我们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梁天宇适时地推了我一下,把我从刚才遇见冯主任的不自然中给推醒。 我赶紧挤出满脸笑容,凑到办公桌前。 “老师,我们来了,叫我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我的东西找到了?” “呃,还没有。” “没找到!” 听到院长老头的回答,我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来了个急剧起伏。 靠,没找到啊,那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掌握对我们不利的证据,白害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我整个人猛地一轻松,但转念一想又不对,东西没找到我应该更着急的才对。 “呀,怎么会没找到呢。老师,您不是说这是您的地盘,您来做主吗?” 我拿院长老头早晨说的话激了他一下,可谁知这老头并没有表现出一样的情绪,而是慢慢悠悠地说道:“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了。只不过,要是像你们这样的小毛贼来了,我还真就做不了主了。” “啊?小毛贼?”(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带血纸函,一波三折 院长老头话里有话,让我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老师,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小毛贼?” “哈哈,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这么激动干嘛,做贼心虚了?” “我……我没有!” “没有?那我问你,你刚才一进门就喊了一句冯主任,可我记得冯主任不认识你也没和你见过面啊,你怎么认识她?” “这……” 看着一脸笑意的院长老头,我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万万没想到一个下意识地打招呼竟然引起了他的怀疑。 怎么这几天碰上的人都这么难缠,说起话来一步一个坑,颖姐是这样,面前的老头子也是这样。做人做到这么精明的程度,会遭天谴的,知道吗! 我一时语塞,万幸身边的梁天宇没闲着,他轻轻拉了我一把,随后上前一步对着院长老头说道:“老师,教学楼下有学院优秀教师风采展示,我们在那里看到过冯主任的照片,所以认识她。” “哦?那你们怎么不认识我?” “呃,那上面没有你啊。之前我们还纳闷呢,您这位大院长德高望重,竟然不算是优秀教师,那些搞评选的人还真是没前途,您说是不是?” “什么没前途,我是已经从教育一线退下来了,才没让他们把我算在评选里的。” “这样啊,那老师您还真是高风亮节。” “当然了,有些东西还是留给那些后辈比较好。” 院长老头微笑着往老板椅上一仰,似乎是被梁天宇夸得有些开心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眼见此景,我忍不住偷偷朝梁天宇输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还真是观察细致。我都不知道教学楼下有什么有些教师风采展这东西。 看到我的小动作,梁天宇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又对着院长老头说道:“老师,话说回来,您把我们交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啊?我们的东西又没找到,您电话里说一声,我们自己去找不就得了。” “电话里说一声?要是在电话里说明白了。你们两个小子还敢上我这来吗?” “啊?您这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俩心里清楚。行了,也别跟我这装傻充愣了。老实交代你们昨天到艺术学院教学楼干嘛来了。” “我们来找学长学姐,问问迎新晚会主持人的事啊。” “呦呵。还嘴硬,行,那我说两句,你们听着。” 院长老头眉毛一竖。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来念道:“通报批评,灵学院08级学生严是非、人学院08级学生梁天宇、鬼学院08级学生李肃、佛学院08级新生史大龙。四人于10月8日晚在校园内醉酒闹事,影响……” 院长老头每念一句,我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完了,这下真的是彻底完了。不管我们之前计划得多好,分析得多么透彻,如今在事实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因为那老头子念的正是我们四个人的通报批评。 当他将通报批评的内容念完,机智如梁天宇此刻额头上也冒出来一层冷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咳咳,知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吗?” “知……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念这份东西吗?” “不……不知道。” “不知道?行,那我给你们提个醒,这东西应该上周五就贴在教学楼下的通告栏里的。只是冯主任临时有事没安排人去做。结果今天上班来,发现这东西不见了。现在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你说你们这些学生,学会点东西不用在正道上,偏偏弄来搞这些歪门邪道,真以为别人发现不了吗?” “老师,我们……” “行了,不用跟我解释。我叫你们来也不是听你们说那些没用的事情的。” 院长老头,随意挥挥手打断了梁天宇要说的话,然后做出了一个我们万万没想到的动作。 只听“嘶啦”一声,老头子竟然将那张通报单子给撕了。 哎?这我就看不明白了,难不成他老年痴呆,下意识地撕纸玩? 就在我心里纳闷的时候,院长老头微笑着朝旁边沙发指了指。 “来,坐,坐下,听我说。” “嗯,咱们现在呢,不说那什么通报批评的事,也不说通报单子无缘无故在冯主任那丢了的事。我叫你们过来呢,是想让你们帮个忙。来,先给你们看样东西。” 院长老头从椅子那站起来,托着个文件夹走到我们面前,梁天宇赶紧上前将文件夹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只放了一张红色硬纸卡。 而纸卡上抬头几个字,分外眼熟。 “迎新晚会节目单?” 梁天宇疑惑地念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不解。 而相对于他的不解,我看到这份节目单之后,心中满满的都是震惊。 没错了,这就是昨晚我在冯主任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份节目单,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同一份,因为节目单纸上的污点不会错。当然一份有污点的节目单不足为奇,但那污点如果是某种特殊的东西染上的,那就有问题了。 昨晚天黑看不清,此刻仔细一瞧,那张纸上下半部分暗红一片,污渍的颜色要比纸张本来的大红色更深,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喷了一口血在上面。 这会是谁的血? 脑海里闪现过这个疑问,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院长老头,感受到我的目光,院长老头轻咳一声,幽幽说道:“这是一份迎新晚会的节目单。不过不是今年的,而是05年迎新晚会的节目单。” “05年?三年前的?” “对,三年前的东西。” “那这上面的污点?” “那是血。” “真的是血?” 得到院长老头肯定的回答,我心里更加不能平静了,一张节目单上怎么会有血呢? “老师,您给我们看这东西干什么?这张节目单还有故事吗?” “没错,是有故事。这要从哪说起呢?唉。还是得从三年前说起,这事压在我心里好久了。” 院长老头叹了口气,然后慢斯条理地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三年前某天的一个夜晚。院长老头在家里正准备洗洗睡呢,突然就接到小区门卫上的电话,说有几个天道大学的学生找他。 院长老头问清楚那些人的名字,知道是自己的学生。便让门卫把人放了进来。 原以为学生来找他是有事相求,可谁知等院长老头打开门之后。四个大小伙子带着满身酒气冲进屋内,对着他就是一通指责。要不是院长的儿子在家,把四个人给拦住,单凭他一个老头子当场被抬出去扔下楼的可能性都有。 一场闹剧持续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知道院长打电话把那位冯主任喊到自己家里,领走了那几个学生事情才算结束。 就因为这几个人的胡闹,院长气的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请了个假没去上班,甚至连当晚要举行的迎新晚会都不参加了。 等到了第三天。他好不容易消了气,来学校了。一进办公室就准备让冯主任把那几个学生喊来好好训一顿,谁知冯主任先一步来找到他,说那天去他家闹事的几个学生闯下了更大的祸。 那四个人竟然在迎新晚会的现场,冲上舞台鼓动学生闹事,晚会连一半都没举行完就草草收场。 迎新晚会那可是校领导都去现场观看的大型活动,有人上台闹事,而且闹事的人还是艺术学院的学生,院长老头不光担责任,丢脸都丢大了。 一气之下,他连见那四个学生都没再见一面,直接写了个开除学籍的处分上交到校学生处去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醉酒闹事,闯下大祸,受到处分,怎么听怎么都感觉跟我们四个的情况差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在棋局地宫里我表现的不错,李老师应允去校学生处那边帮我们求了请,说不定我、梁天宇、胖子、李肃我们四个最终的下场也是开除学籍。 但这开除学籍之间也不一样。艺术学院的学生开除学籍,顶多就是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而特殊学院的学生开除学籍那就是失去了在人*生存的许可,妥妥滴被送去地府投胎,连命都没了啊。 所以,那四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虽不幸,但也万幸,总之都是自己作的。 我心里正位那四人赶到清醒,但院长老头接下来所说的,让我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那四个学生最终落了个开除学籍的处分,院长老头也没再见过他们。 可就在那条处分定下来之后没几天,一件震惊了整个人*的恶*件在天道大学发生了。 那是那天的午饭时间,无数学生下课之后从教学里出来三五成群往食堂或者校外的小吃摊那里走,校园里热闹非凡。 就是在这么热闹而又平凡的时刻,一辆小轿车撞开天道大学正门的电动栏杆,冲进了校园里面。 小轿车以极快的速度在学校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数不清的学生被撞伤撞死。据说轿车在学校里开了好久,直到有人冒着生命危险飞扑到轿车上,撞开挡风玻璃控制住疯狂的司机,迫使汽车撞在某处教学楼的墙体上,事情才算平息。 那件事的具体过程,院长老头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接到校领导的电话,赶到了现场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人*的村管、警察,天道大学的所有领导老师,为了这件事从中午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 最后经过警察的统计,总共有三十多名学生被当场撞死,上百个学生不同程度受伤。 这事件实在是太恶劣了,可罪魁祸首却已经车毁人亡,警方那边只能加紧时间调查原因,好给公众一个交代。 天道大学这边也在进行调查,然而就在所有人探究事情起因的时候,有人突然说到汽车最后能够停下来,都是因为有个学生冒死钻进了汽车里面,和司机同归于尽了。否则,死伤的人会更多,那个见义勇为的学生只得敬仰和表彰。 确实那个学生值得表彰,但是等查出来那个见义勇为的学生的身份之后,所有人又都傻眼了。 这个学生刚刚因为违反学校规定,被学校给开除了。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啊! “我至今都忘不了,看到调查结果上写的名字,和我递交学生处分上的名字是同一个的时候,我心里是有多懊悔。那学生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多了点年轻人的戾气,好好教育一番也是能有所成就的,我怎么就把他给开除了呢。唉……” 院长老头掩面长叹,隐约间我能看到他眼角处泛起的点点泪花。 呀,这老头子动感情了,那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啊? 心中刚一闪过这个念头,那边院长老头又继续开口说道:“如果我不给那孩子一个开除学籍的处分,那天那孩子也就不会出现在那里,或许他就不会死了。唉,这事都怪我,学校里死伤了那么多学生也都怪我啊。” “哎?老师,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又不是你开车撞学生的?”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院长老头叹口气继续说下去,我们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自责。 那个被开除学籍的学生最后见义勇为而死,学校领导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取消处分然后再对其进行表彰。 然而这个表彰的决定刚刚做出来,又有人提到了借着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提到了一件事。 飞车撞人事件造成了过百的死伤,按理说学校里的学生都是成年人了,汽车开过来都会躲开,撞上十几个没防备的就顶破天了,怎么可能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亡呢? 究其原因,是发生事故的那天,有人在学校正门到学校办公大楼前那条主干道上搞了一个活动,许多学生聚集在那里,才使得伤亡数直线上升的。 当问起那次活动的组织者时,众人得到的答案竟然还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学生。 是他把人聚集在了主干道上,才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人非此人,时非彼时 整件事情的发展真可谓是一波三折。 同一个人,一个艺术学院的学生,先是爬到院长家里闹事,然后又在迎新晚会上捣乱,遭受处分被开除学籍之后,眼看就要被强制离校了,竟然又去学校正门主干道上自行组织集体活动去了。 如果没有出事,他组织的活动被学校老师出面制止也就罢了,偏偏在他组织活动的时候有人搞校园恐怖袭击。 袭击中死伤的人可以说有半数以上都是被他给害的。 就算他见义勇为了又如何,将功补过都补不回来啊。 一干学校领导了解了情况之后,不禁要问了,这个学生到底是干嘛的啊,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当所有人将疑惑的目光都投向艺术学院的院长,院长老头只能将事情的原委从头说出来。 这个学生是艺术学院04级音乐表演专业的学生,刚上大二,因为其在专业学习方面和各种活动表现上成绩都非常突出,颇受艺术学院师生喜欢。 大二学期一开始,他叫上几个要好的同学,组成一支乐队搞原创歌曲,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弄出了一首自己原创的作品准备在当年的迎新晚会上表演出来。他要表演的节目也都通过评选,被定为迎新晚会的正式节目了。 但就在迎新晚会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某位副校长亲临现场指导,当时就指出那学生的节目有问题,不允许演出。 副校长发话了,艺术学院的院长也没办法,只能让学院主任把这个决定通知给那个学生。 按理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就忍了,毕竟在学校里校长是老大,哪怕是个副校长也能决定学生的“生死”。 但那学生偏是个暴脾气,一听到节目被刷掉的消息,在排练现场就发火了,当场砸坏了礼堂内的两套设备不说,还指着副校长的鼻子破口大骂。 守着各种领导老师做出这种举动。那可真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最终不仅节目被刷。他连带着他乐队的成员都背上了个警告的处分。 到这里,事情应该算是尘埃落定了,但谁也没想到。那学生郁闷之余带着同伴去喝酒,借酒消愁变成了酒壮怂人胆,又带着人跑到了院长家里去胡闹。 那大闹一通之后,几个人被带回了学校。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在场所有领导老师都知道的事了。 那学生不思悔改。在迎新晚会当天跑到表演节目的舞台上又闹了一番,最后落得个被开除学籍。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知道那学生在离校的当天,又在学校的主干道上搞什么临别演出,聚集来无数学生围观。 然后围观的学生就碰上了疯狂冲进校园的汽车。 听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当时在场的所有学校领导老师都唏嘘不已。 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学生最后怎么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呢。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句话,真的是反映出了所有人的心情。 事情说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 是取消对那个学生的处分对其见义勇为的行为进行表彰。还是维持现状将责任全部推到这个已经被开除了的学生身上。 面对选择,天道大学的领导层出现了意见分歧。 这个分歧是用什么方法抹平的。院长老头没有告诉我们,他只说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学生的表彰取消,而换来的是对那些帮助其组织活动的人免予责任追究。 “现在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吧。如果当初我不下那个开除学籍的处分,就不会有组织学生聚集的事情发生。没有学生聚集,那次的袭击事件就不会有那么严重的死伤。这都怪我啊。” “呃,老师,您别这么自责,您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惨剧对不对。” “就是啊,老师,这事也不能怪您,毕竟学生犯错了予以处分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院长老头说到最后,已经眼泪纵横,我们赶紧出言安慰,也不管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对自己不利了。 等好不容易安抚好对方的情绪,梁天宇深吸一口气,拿起桌子上那张节目单问道:“老师,听你说了这么多,可我们还是不明白那件事跟着这份节目单有什么关系,这上面的血又是怎么来的啊?” “这张节目单是05年迎新晚会的第一批打印出来的节目单,上面还有我所说的那个学生的节目。只是最后彩排那一次,他们的节目被刷掉,这批节目单就作废了。原本作废的节目单应该给毁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跑到了那个见义勇为的学生手里。后来他在校内主干道上组织活动的时候,又将这些节目单分发到了围聚在那的学生手中。单子上的血,就是那些被汽车撞死撞伤的学生的血。” “嘶……” 听完院长老头的解释,我和梁天宇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凉气。 真是没想到一张小小的节目单背后,还有这么令人无法想象的故事。 现在总算明白这东西的来历了,可…… “老师,您拿这么一份节目单给我们看是为什么?” “这张节目单三年前就应该已经消失,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却出现在了冯主任的文件夹里。也就是说上周末的时候有人偷偷溜进冯主任的办公室里,把这东西放在了冯主任那里。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院长老头厉声发问,我和梁天宇先是一愣,随后慌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之前都没见过这东西,怎么可能把它放在冯主任的办公室里。” “不是你们?那放在冯主任那里的通报批评单是怎么没的?” “我们就拿走了一份通报单子,其他的东西根本没……呃……” 靠!话说到后半截。我才意识到不对,但想收住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院长老头朗声一笑,随后幽幽说道:“终于说实话了吧。之前冯主任把调查结果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们有可能偷偷溜进过她的办公室。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严是非,梁天宇,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属于什么吗,这属于盗窃。我现在报警把你们送到警察局里都不为过。” “……” 老头子话说的很重。但他表情却很温和,根本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想想也是,如果他真要拿通报单子的事罚我们。那有必要跟我们讲半天故事吗。还报警抓人呢,骗鬼去吧,上午警察都来过了根本不理他这茬,他明显是在吓唬我们。 突然间想通这一点。我和梁天宇相视一眼,随后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我们不说话。不表示,院长老头可就不开心了。 “喂,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真不怕我把你们干的事上报?” “老师。您要是想上报的话,刚才就不会把那张通报单子给撕了。您就直说吧,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是不是让我们帮您把那个往冯主任办公室里放带血节目单的人给找出来?” 梁天宇毫不客气地把话挑明,院长老头颇有些无奈地撇撇嘴。 “你这孩子啊。太聪明招人嫌懂不懂?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们弄什么弯弯绕了。 偷通报单子的事情呢,我不追究了,一是因为有三年前的那次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想对学生太苛刻了。二呢,是你们犯的事属于那种说严重也严重,说没影响也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事,就算我真的上报了,有你们学院的老师护着,估计最后也会不了了之。特殊学院的那帮家伙护犊子是出了名的,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这页揭过去,咱们谁也不提了。 我现在要说的是这张通报单子的事。我相信你们一点都不知情,因为这是三年前的老黄历了,你们才来学校没两个月,不至于掺和进去。但是,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们,而且也正赶上这事和你们犯的事撞在一起,所以你们想跑也跑不掉。 没错,我找你们来的目的,确实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出来那个带血节目单放在冯主任办公室的人。为什么找你们呢,一方面因为我不想让警察或者其他学院的领导插手这件事,我不希望影响扩大。另一方面因为你们是学生,你们要找出来的人也是学生,我相信你们学生之间交流获得的信息要远比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获得的信息全面,你们更容易把这人找出来。 找出这个人,弄清楚他是个什么目的,然后回来告诉我,我再考虑怎么处理。 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们赶上了,想躲也躲不掉。我想严是非丢的物件应该也在我要找的那个人手里。你们要找回自己的东西,就得找到那个人,这都是顺手的事。 好了,这就是我叫你们过来的目的,你们说吧,愿不愿意帮我老头子这个忙?” 院长老头说了一大通,最后将问题抛给了我们,我和梁天宇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诚如他所说,拿走小木雕人的和偷放带血节目单的可能是同一个人,我要回自己东西的过程,顺带着也能帮他这个忙。 但问题是,我现在对于找回小木雕人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唯一的一个线索就就是知道有个叫杨震的……哎,对了,杨震! 突然间想到那个人,我赶紧冲院长老头问道:“老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震的学生?” “杨震?认识啊,艺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我怎么会不认识。”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女杨震,是说男杨震,艺术学院应该还有个叫杨震的男生吧?对了,昨天晚上,那个杨震好像还去过您家里的。” “去我家里?不可能啊!昨天根本没有学生去过我家,确切的说好几年了都没有学生去过我家了。” “怎么不可能,昨天那几个学生还在您家里大闹了一通,就是因为他们要上迎新晚会的节目被刷掉了。后来还是冯主任把他们带回来的,他们……他们……” 说着说着,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昨晚在冯主任办公室里的场景和人物情况,怎么感觉跟院长老头刚才讲过的故事那么类似啊? 难道…… 我低头看向桌子上放着的那张带血节目单,轻声问了句。 “老师,您刚才讲的故事里面,那个最后见义勇为死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啊,都过去三年了。好像,哎?好像也是叫杨震。” “靠,果然!”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昨天在冯主任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根本不是当时发生的,而是我以小木雕人的形态触碰到节目单上的血渍,引发灵眼,看到了三年前的场景。 怪不得冯主任当时对于办公室里的变化猛然不顾,怪不得她离开的时候门都没关,原来当时根本就不是当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杨震也不是杨震,而是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艺术学院的学生名单上当然没有他了。 既然他不存在,那么我的小木雕人又会是被谁拿走的? 事情弄明白了,但我更糊涂了,就在我努力想要理清思路的时候。 身边的梁天宇突然轻轻推了我一把。 “严是非?” “啊?”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就瞧见梁天宇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目光看着我,轻声问道:“杨震的事是天赐灵眼看到的?” 梁天宇这么一问,我不由得为他的聪明机智所折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五楼对面那间排练室里听到的声音,也是天赐灵眼造成的?” “这……我不太确定。” 按理说,出了冯主任的办公室,灵眼看到的东西就应该消失了,可在五楼那间排练室门前听到里面还是男杨震说话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灵眼也能间歇性发作? 我摇头表示不解,身边的梁天宇没有再问话,而是转头对着院长老头说道:“老师,五楼另一头的那间排练室是什么情况,您能带我们进去看看吗?”(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闹鬼教室,化身相机 梁天宇几乎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把目标定在了那间排练室上。 院长老头听他这么一说,眉头拧成个川字,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你们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到那里去。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杨震这个名字的。” “老师,我们早晨的时候不是跟您说过,严是非昨晚在这里听到了有人排练节目的声音,那些人相互交流的时候提到了杨震这个名字。严是非的东西就是丢在那间排练室门口的,如果有人拿走肯定就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所以我们想找到杨震。 可您今天早上却告诉我们那里已经好几年没有人进去过了,倘若真没有人进去,严是非的东西也绝对不会丢。我们只能进去那间排练室查看一下,才能确定严是非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还是用灵眼所看到的虚幻的。也只有确定了这一点,我们才能决定从哪方面入手找东西,顺便帮您那个忙。 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呃……我大概明白了。只是那间教室……唉,罢了,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的。” 院长老头自言自语着站起身,转头走到办公桌旁的柜子前找出来一串钥匙。 “来吧,我领你们过去看看。” 我们三人先后走出办公室,而从办公室到楼道另一头的排练室之间这段短短的路程上,院长老头始终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等真正来到排练室门前,这老头子又拿着钥匙迟迟不肯去打开门。 梁天宇实在看不过去了,轻咳一声问道:“老师。这间屋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啊,你这么不想进去?” “这……唉,实话跟你们说吧,这间屋子闹鬼。” “闹鬼?” 听到院长老头的回答,我和梁天宇相视一眼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在人*里还怕闹鬼吗,这院长老头面对我们的时候那么霸气侧漏,怎么还会怕鬼。他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吗? 强烈鄙视他!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鄙视。院长老头赶紧有解释了一句。 “你们别小看这间屋子,这可是连你们鬼学院都不敢轻易进去的地方。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也是三年前的事。那次校园袭击事件结束之后。每天夜里这间教室里面都会传出有人在里面演奏音乐的声音。架子鼓,吉他什么的各种响声都有。有段时间那声音都能传到另外几栋教学楼上。 当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到特殊学院那边请人过来看看。当时进去检查的就是你们鬼学院的秦院长。他说这间教室是艺术学院的排练室,有好多学生都在这学习演奏过。而在校园袭击事件过程中,死掉的学生有很大一部分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他们的冤魂聚集起来。就跑到了这间他们曾经经常来到的教室里面,每天夜里发出的声音就是那些冤魂在搞怪。 知道了原因,我就请你们秦院长帮忙捉鬼,可是他却说这些鬼他抓不了。他说。那些冤魂聚集在这就是找了一个归宿,一般也不会害人。可要是施法捉鬼了,如果不能再同一时间将十几个人的冤魂一起抓住。就会容易激发起冤魂心中的恶念,迫使他们跑出去害人。 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你不管它还好,一旦管了就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所以,秦院长也没捉鬼,而是把道学院的杨院长请过来在里面设下了一道隔音术。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听到里面发出来的声音了。这几年过去,我们学院也没再有人进去过,大家相安无事一直到今天。 现在,我怕我把门打开,里面的鬼会跑出来。” 院长老头说到最后,额头上已经冒出来一层虚汗,足以见得他并没有那这事开玩笑。 而从他话里话外的语气中,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院长老头人虽然霸气,但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就像人*里生活着的无数其他普通人一样,他们对鬼怪什么的并不像我们这些特殊学院的人接触那么多。相反,这样的人生活在人*,他们属于最弱势的群体,在这个灵异诡异事件经常发生的地方,他们反而会比外面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更加害怕、更加无助。 因此,我们还真不能鄙视他,更多的应该是理解他。 可理解归理解,事情还是得办啊,不能因为他害怕我们就什么也不干了。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老师,您确定这间屋子里只弄了个隔音术,没有其他什么震鬼的东西吗?” “嗯,没有,这个我确定,当初我问过秦院长,要不要画个符之类的镇在门上。他说不用弄,如果真用了震鬼符,反而会让里面的鬼魂产生不安的情绪,事情变得更麻烦。所以最后什么也没弄。房门的钥匙也只是放在了我那里。” “哦,这样吗。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咱们只是打开门看一眼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要是里面的冤魂想闹事,他们早就出来了,一扇门也挡不住鬼啊。放心吧,您开门就行。” 我朝着院长老头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老头子总算是定下心来,伸手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内。 “咱们就站在门口看一眼啊,可千万别进去,我可不想闹出更大的麻烦来。” 说话间,门锁拧动的声音响起,随着院长老头把那扇门推开,我就感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许多人在里面谈笑唱歌的场景。 但是微微一眨眼,所有东西又都消于无形,呈现在我眼前的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教室。 “严是非,怎么样,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身边传来梁天宇的问话。 我轻轻摇了摇头,向他证明我并没有进入灵眼状态。 所谓的幽魂啊、鬼啊什么的我都没看见,但是却看到了房间中央地面上扔着的一样东西。 “梁天宇,你看地上那是什么?” “地上?呃,好像是一张纸,会不会是那个隔音术法的符纸啊?” “符纸?我看着不像啊。” 我和梁天宇窃窃私语着对地上的东西做研究,突然。另一边的院长老头发出一声惊呼。竟一步踏进房间里,冲到屋子中间将地上的那张纸捡了起来。 老头突如其来的叫喊和举动,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有他头前打样。我和梁天宇也顺理成章地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之前在门口还看不太全面,进来之后我才发现这间排练室面积很大,大到可以算是一间能容下上百人的合堂教室了。但这么大一间屋子却是空空如也,除了四面墙壁、窗户和门。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如此明显的事实恰恰证明了,我昨天在门口听到有人在这里打架子鼓。是一件所么荒谬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进来过这里。 我在心中做了定论,然而就在这定论刚刚做下的时候,早先进来的院长老头说话了。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当年我明明让人都把这间教室打扫干净了的啊。是谁把这东西放进来的?” 听到老头的自言自语,我赶紧凑了过去,定睛一看。他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刚才给我们看的那份带血节目单。 哎?不对,那份节目单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呢。那这份……难道是第二份? 不等我看个明白,院长老头挥挥手,率先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跟我回去,这事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再次回到院长办公室里,院长老头拿着两份节目单一对比,马上就确定了从排练室拿出来那份也是三年前的东西。 “第二份了,我原以为出现在冯主任办公室的这一个只是有谁恶作剧放在那的。可现在看来,放东西的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他手里肯定还有其他这样的节目单,他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难道他是觉得是我害死了那孩子,用这种方法来暗示要惩罚我?他是谁,他是怎么进去冯主任的办公室,又是怎么进的那间教室?钥匙一直在我这里啊。难道他不是人,是鬼,是那个孩子找我索命来了?” 院长老头越说情绪越激动,我赶紧上前一步搀扶着他坐下来。 “老师,您先别着急,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里是天道大学,特殊学院那边上百个专业捉鬼驱鬼的人呢,就算真有鬼您也不用害怕。再说了,这事也肯定不是鬼干的,再厉害的鬼也拿不走我的东西,您就放宽了心吧。” “真不是鬼?” “当然不可能是。” “那他是怎么进去那间排练室的,房门上的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的。” “这……嗨,没有钥匙就进不去了吗。我们不照样也进了冯主任的办公室。老师,您就先休息下,缓口气,这事交给我来解决吧。” 安抚好院长老头,我转头冲着梁天宇使个眼色,和他一起来到办公室角落里。 “梁天宇,现在这事你怎么看?” “我……唉,信息太少,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张带血的节目单而已,就算背后的故事再曲折离奇,那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有什么好查的?这院长老头找咱们来,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你看他现在紧张的样,明显三年前那件事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那再问点详细的内容?” “别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说不定心里想些什么呢,别忘了这老头是教表演的,肯定演的一手好戏。” “不会吧?” “怎么不会!记得咱们今天上午过来的时候,在那个冯主任办公室外面听到的事情吗。那冯主任把警察喊来,说自己那多了一份机密文件。现在想,她说的机密文件明显就是这张带血节目单啊。这东西要是普普通通的,冯主任会不给警察看?所以里面肯定有猫腻,就是这院长老头不跟咱们说罢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不管他了?” “不,要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我现在特别好奇这些带血的节目单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当然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得把你的小木雕人给找回来。你告诉我,昨天你开灵眼看见三年前的事,是怎么个过程?” “呃,这个,应该是我的手碰到节目单上的血渍引发的。” “好,你这会儿再去试试,看能不能再看出点别的事情来。” “现在试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这灵眼以前从来没有过通过血液看到别人前生场景的情况,昨天之所以能看到杨震,应该是节目单上的血液激发了小木雕人身上附加的木灵眼术。所以,要想试验,得先回去再弄个木雕人来。” “那行,咱们就带着这两份节目单走,回去仔细研究。” “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跟梁天宇商量出个结果,我转身来到院长老头的身边,提出来要带走那两份节目单回去研究。原本以为院长老头会阻拦一下,谁知道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不但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院长老头还说什么这件事就全交给我和梁天宇去查了,他那条老命能不能保住也全靠我们了。 真心想不通一两份节目单怎么还跟身家性命扯上了关系,不过我也没多问,安慰了一下老头子,便和梁天宇一起回了我们自己的地盘,灵学院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内,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梁天宇便催着我赶紧施展灵眼术,从那张节目单上探个究竟。 拗不过他,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进入了木灵眼状态。 原以为这次有备而来,我会以某个人的视角看到一些东西,可等真正进入灵眼状态,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变成人,而是变成了一样物品,一样被人拿在手里不停摆弄的物件。 “喂,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那我开始拍了。” “等等,先给我们照张相。” “好,你们都站好。哎,杨震哥,你给个笑脸好吧。” “啪!咔嚓!” 熟悉的相机快门声在耳边响起,莫非我变成了一台照相机?(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录像片段,精辟分析 “好了,拍好了。那我现在调成录像模式啦。好,已经开始录了,杨震哥,你们要不要说几句话啊?” “说话?呃,说几句也行。咳咳,嗨,你们好,我叫杨震,是震动乐队的猪场。我身后这几位是我们震动乐队的主要成员,贝斯手东子,琴手卷毛,鼓手眼镜。今天为什么要录这段视频呢,是因为我们震动乐队成立后原创的第一首歌曲就要登上迎新晚会的舞台了。这首歌曲我们创作了三个多月,然后……然后……哎,我说不下去了,卷毛,卷毛你小子嘴快,你来说。” “呀,让我说啊。哈哈,嘿,以后可能看到这段视频的美女们注意啦,我卷毛,大名韩文武,人如其名。文能上床搞情调,武能下地甩龙鞭,绝对的让你身心愉悦、永生难忘,想要亲身感受的,记一下我的电话。我电话是……” “靠,卷毛你说什么呢,滚,滚,滚也不看看谁在录。王佳悦,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啊。那谁,东子,你来说两句。东子?东子!” “哼,无聊。” “哎?你,唉……眼镜你来。” “咳咳,我认为,有在这里臭屁的功夫,倒不如把咱们的节目多练几遍。” “靠,你们这帮人啊。行了,行了,不说了,开始吧……” 在我眼前,四个人轮番露了个脸,随后各自站好,开始了节目排练。 我不懂音乐,只能感觉出节奏不错,那个戴眼镜的鼓手打起架子鼓来相当有激情,总体上来说他们的表演还是不错的。 可就在我心中刚闪现过“不错”这两个字的时候。主唱杨震突然一摆手,大喊道:“停,停。不对啊,刚才不对。眼镜你注意,咱中间那段柔情的部分都是依靠你的鼓点渐弱推进的,你不能猛地一下子消失,这样就没感觉了。有收有放明白吗。再来。从头来!” 随着杨震的话音落下,整首歌又从头开始。 或许是因为刚刚他提了这么一句的原因吧,我不由自主地对鼓点刻意关注了一下。可谁知还没等到那所谓的柔情部分开始,杨震突然又喊了一句“停”。 “眼镜,你刚才不对,到副歌这部分的时候。你要加快鼓点节奏,但是还必须尽量压低声音。要不然就像刚才那样把卷毛的琴声给压下去,咱们再想往回收就难了。” “嗯,我明白了。” “好。还有东子,我领歌的时候。注意看我眼神交流,这场表演咱们两个是必须有互动的,要让底下的观众产生一种错觉。就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明白没。” “咳咳,明白,但是,做不到!” “呃……” “哈哈,东子,这你有什么做不到的,你留了这么长的头发,不演个大姑娘,那不浪费了吗。哈哈……” “好了,卷毛你别笑。那什么,东子,我再来教你一遍,咱们试试。过几天,是迎新晚会第一次排练,你必须在这之前找到那种感觉。我可听说了,彩排过程中表现不好的节目也是会被毙掉的,咱们可不能输在彩排上,知道吗!” “咳咳,那好吧,杨震,我再试试。” “好,那咱们开始!” 练习再次开始,可这次又没有完全演奏下来,只唱了两句杨震就大声喊停,对着剩下三人又是一通数落。 看上去这个杨震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在自己的作品方面,对于任何一点小小的瑕疵都不能接受。 精益求精固然是好,可要是做的过了,那就是苛刻了,反而会引起周围人的反感。 第不知道多少次杨震喊停之后,眼镜、东子和卷毛三人彻底受不了了,冲着杨震辩驳了几句。结果这一辩驳,几个人立马就出现了意见分歧,各说各的理,从争辩变成了争吵。 眼看这几个人吵的不可开交了,这边一直拿着相机录像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杨震哥,你们别吵了。” 随着这个声音发出,我眼前的画面一阵抖动,所有事物都横了过来。很明显,这是录像的这人垂下手臂准备上前去劝解。 等了这么久,可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刻了! 之前听院长老头讲杨震身上发生的事情,我记得眼前这四个学生是一起被开除学籍的,不管他们后来都去干什么了,总之这些人都肯定不在学校里了。 既然他们人不在这里,那就不可能搞出来把带血节目单放在办公室和排练室的事情,能做出这些事来的肯定是其他人。 而这个其他人必然还是天道大学的学生,也必然是跟杨震关系比较近,而且熟悉他的遭遇的人。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直到开了灵眼看到此刻发生的一幕,我才觉得问题出现的源头都在这个拿相机录像的人身上。 现在就是抓住机会看清这人的长相,然后回归现实把她抓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想尽一切办法去观察拿相机这人的模样。 可是她根本没有给我看到她的脸的机会。 我眼中所见到的只是一袭连衣裙的裙摆和一双精致的红色皮凉鞋。 而随着这人靠近到杨震的身边,杨震来了句“不练了,不练了,王佳悦你也别拍了”,随后我眼中所见全部变黑,再一睁眼便回到了灵学院办公室。 靠,尼玛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没了呢! 我不甘心地再次伸手摸向面前节目单上的血渍,但无论触碰哪里我都没办法进入刚才那种状态了。 该死! 多次试验无果,我只能放弃,转头朝梁天宇挥挥手,让他帮我将意识重新唤回到自己的身体内。 “严是非,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看到杨震那帮人在排练节目,地点应该就是艺术学院教学楼五楼那间排练室,刚才看到的东西和我昨天晚上听到的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昨晚听到那间排练室里有声音,也是灵眼造成的了?” “应该是吧。” “那不麻烦了,如果证明昨晚排练室里没有人,那咱们可就一点线索都没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拿走你的小木雕人的啊。” “呃。也不能说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人。” “谁?” “名字叫王佳悦。是一个女生。” 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口水,然后将刚才所看到的场景详细描述给了梁天宇。 自从进入人*,进入地狱迷宫进行新生考核开始。我就发现梁天宇的分析能力超出常人。一直到现在,每一次我遇到不理解或者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只要跟梁天宇一讲,他就能分析出最合理的解释和给出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这一次。他依旧没让我失望。 等我说完,梁天宇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拿起纸笔,趴在桌子上写画起来。 “严是非,咱们现在来一点点分析这件事啊。首先从头开始,事情的起因是咱们去偷通报单子。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说着话,梁天宇在纸上写下“10月19日,偷”几个字。 “偷通报单子这件事算是已经结束了。但是由这件事引出来一系列问题,将这些问题归结起来。关键点就在两样东西上面。一,小木雕人。二,带血节目单。 首先说小木雕人,你把它丢在了五楼排练室的门前,然后有人把他捡走了。地点没问题,时间也没问题,问题就出在捡走东西的人身上。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咱们必须要弄清楚的。现在来看,找不到那个人,小木雕人这条线就分析不下去,所以重点还是在另外一条线上。 第二条线带血节目单,之前一份,现在两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说不定咱们还会找到更多的带血节目单,因为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只有一个。且不管往后能找到多少,单说咱们现在有的,由这两份节目单,咱们又引出来两件事和两个地点。 首先说事件,一是有人把它放在了它本不应该在的地方。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人来,而这个人又有可能和拿走你的小木雕的人是同一个,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和上面分析到的相同。性质相同,解决办法也相同,所以到这里这件事就分析不下去了,重点转移到第二件事上。 二是院长老头跟咱们讲的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事情的过程很复杂,但是要总结起来也很容易,因为它有个关键人物杨震,事情的发展其实就是杨震的生与死。杨震生,为了自己的节目大闹学校;杨震死,被冲进学校里的轿车给撞死。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给咱们详细讲述了杨震‘生’的这一段,却对杨震‘死’的那一段只字不提。这是为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院长老头不愿意提这段伤心往事,但实际上我觉得杨震‘死’的这一段里面才是大有文章的。因为只有他死了,才会出现今天这一系列问题。要么他死的蹊跷,要么就是他死的时候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否则,不会有排练室闹鬼那一段。 分析到这里,可以得出一个小小的结论了,那就是咱们得找人问清楚杨震‘死’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怪事。可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三年了,知道具体情况的学生大多可能已经毕业,而知道内情的学校领导或者老师又不太可能告诉咱们真相,而且找老师交流很麻烦。所以,到这里又出现了难题,分析不下去了。那我们把关注点转移到刚才所说的第二条线引出来的两个地点上面。 两个地点分别是冯主任办公室和五楼排练室,这两个地点都出现了带血的节目单,那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通过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它们唯一的联系就是杨震去过这两个地方。杨震去过,这是属于杨震‘生’的范畴。而你通过两份节目单上的血去看之前发生过的事,全是关于杨震的。那我有理由认为这上面的血就是杨震的血,他的血为什么会染在节目单上,只能是因为他死的时候带着这两份节目单呢。这是属于杨震‘死’的范畴。 好了现在很清晰了,一个人拿着染有杨震的血的节目单去到杨震曾经去过的地方,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经历了杨震的生与死,只要找到这个人,我们就能进一步解决问题。但是我们现在找不到,分析过程又遇到了障碍。 这回是彻底分析不下去了,那咱们回过头去看看都分析出什么来了。 总结一下,就是找人。一要找到拿走你小木雕人的人,而是要找到偷放带血节目单的人,三是要找到清楚杨震死的时候具体情况的人,四是要找到经历过杨震生与死整个过程的人。 找出这些人来,我们才能把问题解决。 既然要找人,那么咱们就一点点去缩小范围。 最小的范围就是经历过杨震生与死的人,这些人有谁呢。有东子、有卷毛、有眼镜,还有你刚才说的王佳悦。这四个人很关键,但是我们找不到他们,因为他们和杨震是同一级的同学。杨震是04级的学生啊,所有04级的人就算没被开除学籍也早已经毕业了,咱们上哪找去。 找不到就只能扩大范围,扩大到清楚杨震死的具体情况的人。这些人里,老师不算,咱们只能找学生。而那件事发生在05年,那时候杨震上大二,上有03、02,下有05级。目前已经毕业的人不算,咱们就只能从05级的学生里去找。 那么咱们有没有认识的05级的学生,关系还比较好的?” 梁天宇说到最后,既是在问我,也是在问他自己。 我们齐齐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又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老陈学长!” “女神杨震!” “漂亮!这两个人一个是鬼学院的学生,一个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肯定要比普通人知道的多,那咱们分头去找他们?” “好……哎?等等,好像还有一个人知道的挺多的。” “谁?” “颖姐。”(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恐怖鬼屋,持剑美女 颖姐的事,梁天宇不知道,确切的说,中午的时候我和颖姐的对话内容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记得她当时说过,我要找的杨震能和她认识的某个人对上号,那也就是说他知道杨震的某些情况的。 但要想从她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好像是有条件的。 “喂,严是非,你想什么呢?你刚才说哪个颖姐,是不是之前帮过咱们那个?” “是。” “真是她?她不是07级的学生才上大二吗,怎么可能知道?” “呃,应该是听别人说过吧。算了,咱们先找另外两个人问问,问不出什么来再去找颖姐吧。走着。” “好,走。” 我和梁天宇出门,直奔鬼学院的教学区,寻找老陈学长。 说起来,我们和老陈学长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熟了,从最初来到人*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认识。后来在西玉峰找韩震,在棋局地宫里开实践课,我们也有过很多次合作。在我印象当中,老陈学长就是那种为了一个目标认真努力,吃苦受累也在所不辞的人。 他的目标是在天道大学里赚够表现分,好等毕业之后第一时间回到现实世界里去。也不知道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获得多少表现分才够,反正每次见到老陈学长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好像距离自己的目标还有很大差距。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和梁天宇在鬼学院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老陈学长,原想着马上到晚饭时间了请他一起吃个晚饭边吃边聊呢,结果他却一个人在天道大学第三恐怖的地方忙得不可开交。 所谓第三恐怖的地方,实际上就是鬼学院的鬼屋。 这是真真正正的鬼屋。里面关了至少一千只鬼,当初我们新生考核的时候,第三关捉鬼考核的那些鬼就是从鬼屋里运送出去的。 老陈学长他一个快要毕业的人了,学校每个月发的补贴少说也有几千块,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勤工俭学,照顾这些被当做“教学用具”的孤魂野鬼。 要知道,整个天道大学特殊学院上千人没有一个愿意干这事的。 试问有谁会愿意跟上千只死状惨烈的鬼打交道啊。 反正我是不乐意的。单单新生试炼那会儿。在合堂教室的讲台上,一大堆鬼扑到我身上大声哭诉那一次,我就够了。 本来听说老陈学长在这种地方。我是不想过来的,可架不住梁天宇的生拉硬扯,我还是来了。 一推开鬼屋的门,还没看见老陈学长。我就听到无数孤苦狼嚎的声音,什么“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的话不绝于耳。整得我满脑子里嗡嗡的。 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梁天宇喊了一声“老陈学长”之后,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声音没有了,但总感觉黑暗处像是有无数双“饥”渴的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推到鬼屋门外,就在我刚刚退出去的时候,老陈学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内。 “哎?梁天宇、严是非。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老陈学长,我们来找你的。怎么样。你忙完了没有,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这会儿去吗?恐怕不行啊,我还没忙完呢。” “忙什么?用不用我们帮你一把。” “你们……也好,正好严是非在,可以帮我弄清楚一件事。来,进来。” 老陈学长说着,转过身去让开门口,我是真不想进去,可梁天宇凑到我耳边低声说的一句话又让我不得不进去。 “严是非,公欲取之,必先予之。杨震的事情应该是比较敏感的一件事,想要老陈学长跟咱们说的仔细点,就得先帮他一把,让他觉得亏欠咱们。走啦,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怕什么。” 梁天宇说完,率先走进鬼屋内。他说的倒是轻巧,灵眼不在他身上,他当然不知道这鬼屋的可怕。难道他以为这里能被称作天道大学第三恐怖的地方,都是扯淡来的吗? 我对梁天宇的决定腹诽不已,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索性就像老陈学长学习,为了自己的目标吃苦受累也在所不辞吧。 我迈开步子走进鬼屋内,这一步跨进去,耳边顿时就传来无数人的窃窃私语声。 “哎,他们又进来了。” “这两个好,看上去细皮嫩肉,都是上好的补品啊。” “一会儿都别跟我抢,让我试试能不能勾引住他们。” “什么不跟你抢啊,人人都有份的!” …… 屋内嘈杂不堪,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当初新生试炼的时候第一次进入捉鬼的合堂教室里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上千人就座,入眼之处是密密麻麻摆了半间屋子的蜡烛和牌位。 真的就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木头做的架子靠墙而立,一个架子十层,每层摆放了十个牌位,大概有十几个木架。一根蜡烛对应一个牌位,烛光无风自动,摇曳不定。 看到这幅场景,梁天宇傻眼了。 “老……老陈学长,这是些什么东西啊?” “牌位啊,这你都不认识?” “我认识,关键是弄些牌位在这里干嘛?” “封鬼啊,一个牌位代表一个死人,他们的鬼魂就被封在牌位上面,我们上课用的时候,就把牌位抱走。” “上课用的?怎么会这么多?” “这些还多?你知道鬼学院的学生每年学捉鬼术的时候,要拿多少只鬼进行练习吗。尤其是期末考试的时候,一个人需要在一百只鬼里抓出老师指定的那一个,这些还不够用作干扰的呢。” “我勒个乖乖,你们牛b!”梁天宇撇着嘴发出句感叹。转而问道:“老陈学长,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勤工俭学,每天下午下课之后在这里清点数量,防止有人把鬼带走。别说这些了,来,你们帮我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 老陈学长招呼一声,带着我们来到某处牌位架子前。指着其中一块牌位前面的蜡烛问道:“你们看看。这根蜡烛的火苗是不是比其他蜡烛的要弱一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抬眼看过去,果然。那根蜡烛的火苗跟其他地方的比起来,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和两岁大的孩子一样区别明显。 这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啊,老陈学长问我们这个干嘛? 搞不懂他的意思,但我还是点点头说道:“是挺弱的。老陈学长,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们看这里的蜡烛火苗。都是用来衡量鬼的阴气多少的。鬼阴气越重,火苗越弱,达到极致,鬼变成厉鬼。这蜡烛就点不着了。一般我们上课时候用的鬼,阴气都不大,火苗应该高一公分才对。这一个实在是有些奇怪。” 老陈学长皱皱眉头,伸手将那块牌位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严是非。你有天赐灵眼,正好帮我看看这只鬼是什么情况。什么人把他养的阴气加重了。” “啊?这个……这我怎么看啊?” 对于老陈学长的要求我实在有些无语,我是天赐灵眼没错,可也没那种看任何东西都能看出来端倪的神通啊。别说我不知道这鬼阴气是个什么东西,就算知道,你让我看个排位能看出什么来。要是能看出来,那我以后去什么公墓陵园之类的地方,不是满眼里都死人了。 “老陈学长,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光一块牌子,你让我怎么看啊?” “嗯?你看不见这里面封的鬼吗?也听不到他说话?” “说话?这个倒是能听到,那我试试吧。” 我硬着头皮把那块牌位接过来,只见上面写了“黄婉如”三个字,想必应该是这只鬼的名字。这么柔美的名字应该是个女生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牌位。 “喂,你好,能聊两句吗?我能听见你说话的。” “……” 我试探着跟牌位里封印的鬼交流,可对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倒是旁边木架子上传来不少声音。 “哎,你们看,那小子盯上婉美女了。” “这人谁啊,怎么说能听到咱们说话呢,难道是反生了的前辈?” “屁的前辈,他这叫天赐灵眼懂不懂?” “我管他什么灵眼妖眼的,小子,我警告你,快把婉美女放下!你要是敢对婉美女做什么,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的心挖出来!” 周围吵个不停,弄得我心里烦躁躁的,没好气地冲着旁边架子喊道:“都闭嘴!谁在多嘴信不信我让捉鬼师把你们给灭了!” 这一喊倒真管用,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消失。 我重新将目光放回到手中木牌上。 “那个婉美女是不是?聊两句呗,刚才这位捉鬼师说你身上的阴气有些重了,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好跟他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能就出手让你连鬼都做不成了。” “……” “你怎么不说哈呢?这么不配合可不成啊。好歹吱一声表个态也行。” “……” 不管我说什么,这位婉美女就是不给任何回应,我只能看向老陈学长摇摇头说道:“不行,她不跟我说话。” “不说话?该死的,最烦这种不懂得沟通的家伙了。对了,严是非,你的灵眼不是能看到别人之前所做过的事情吗,跟他废话干什么,直接看不就行了?” “老陈学长,我能看前生看的东西需要是死人或者鬼魂,你给我一牌位我怎么看啊。” “呃,这倒也是。唉,麻烦了,弄不清楚这只鬼的阴气为什么这么盛,我就没办法给管鬼屋的老师交代啊。”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老陈学长你跟老师说一声,不用这只鬼不就行了吗?最不济,把他灭了也行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老陈学长无奈地摇摇头,伸手一指周围,轻声说道:“你们看见这些鬼了吗,他们在人*的村务管理处都是有备案的。我每天负责清点数量观察情况,然后上报给管鬼屋的老师,管鬼屋的老师每周再将情况上报到学校,学校每个月再汇报到村务管理处。多一只、少一只,或者哪一个不用了,都必须要说明原因的。总之,这个流程很麻烦。 另外就是这些鬼也不是白来当我们的试验器材的,他们是有罪之人变成的鬼,原本应该在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人*的领导跟地府那边协商才要来这么一批,分派到人*各个机构使用。说白了,他们就是在这里进行劳动改造。如果有任何一只鬼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就被擅自处理掉,地府那边也是会过来追究责任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去年就有人因为一个小疏忽,死了一只鬼没查出来,结果被扣了一学年的表现分,损失大了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也碰上这种事了呢。 严是非,你帮我想想办法,查清楚原因,要不然我连上报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汇报。”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面对一个小木头牌位,我也是爱莫能助,可就在我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梁天宇突然轻轻推了我一下。 “严是非,用你的木灵眼啊,学以致用的时候到了。” “木灵眼?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块牌位不正好是用木头做的吗。” 梁天宇一提醒,我顿时来了精神。自从学会木灵眼术法之后,我就一直想找个东西练练手,今天终于碰上机会了,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顾不上跟老陈学长解释,我拿手指在嘴唇上一抹,随后一指头点在那块牌位上面。 顷刻间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指尖上传来,我整个人摔落进一间阴暗的房间里。 不等我起身看清楚周围的情况,脖颈上突然就传来一丝凉意。 “别动,敢动一下,我杀了你!” “啊?” 听到这么霸气开场白,我真是一动也不敢动,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就看见一位身穿轻薄白沙的美女居高临下看着我。 她手里…… 我靠,哪来的剑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美腻女鬼,采阳补阴 我原以为开启木灵眼之后会像之前一样看到某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事实上我什么也没看见,而是进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经过一番思考,我弄明白了。通过小木雕人开启木灵眼,我的地魂会附着在小木雕人上面,那么通过木头牌位开其木灵眼,我的地魂肯定是进入牌位里面的。 牌位是干什么的?封鬼的啊。 那么我眼前这位美女肯定就是牌位里封着的黄婉如。 想通这一点,我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位婉美女的装束和手里所拿的那把剑上。 半透明的青色薄纱,从下往上看去,白嫩修长的大腿足以让任何男人头脑充血,这简直就跟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仙女差不到哪去。 再往近处看,是一把抵在我喉咙上的长剑,寒光凛凛,锋利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感觉自己是走进了什么游戏世界,跟游戏里的美女npc近距离接触了。 我类个乖乖,这个黄婉如什么来头啊,怎么会是这么一套装扮? 我心中疑惑,恰在这时,面前的美女开口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这里的,到这来干什么?说实话,否则,我杀了你!” “呃,美女,你别这么紧张,我叫严是非,刚才跟你说过话的。记得不?” “你是刚才问我话的那个人?” “没错,是我。” “你是来抓我的?休想!我不要再回到地狱里去,我跟你拼了!” 这位婉美女没说几句话就变得情绪激动,高举起手里的剑朝我脑袋上劈了过来,吓得我连滚带爬躲到远处。 “你别跑!” “我靠。我不跑难不成当西瓜让你砍啊。” “你不是来抓我的吗,有本事动手啊!” “不是,不是,美女你搞错了,我就是来……哎,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不听,我不听!” “你不听你也别拿剑砍我啊……哎呦。你往哪砍呢。就算只是个地魂你也不能朝我命根子上使劲啊!” “呸,淫棍,受死吧!” “呀。你怎么还骂人呢。你再这样,我生气啦。别以为你是女人才不跟你动手……啊,你别照胳膊上砍啊,砍断了我的手我不就成杨过了吗。” 在一间狭小的小黑屋里。一个美女拿把剑追着我砍,这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好在这位婉美女说话虽然凶狠。但手上没几分力气,挥着剑跑了几步就已经累得小脸微红,我也乐得一边跑一边逗逗她。 可逗归逗,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瞅准个机会。我迅速转身让过借着惯性冲过来的婉美女,然后一把抓住她手腕,将那把剑夺了下来。 我想得挺好。只要把对方的凶器夺下来,那她就没有了可以倚仗的东西。那还不好好跟我说话啊。 可谁知这边刚抢过剑来,我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呢,那位婉美女一下子就跪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呜呜……我完了,我要死了。做人的时候受欺负,做鬼了还受欺负,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啊……” 这位婉美女一哭,我彻底乱了方寸,刚想说的话全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着怎么样能安慰她。 但没等我开口呢,她猛地一个转身另只手抓住我的裤腿喊道:“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想做人,更不想做鬼了!” 说着话,她低头就朝着我刚夺下来的那把剑撞了过去,吓得我赶紧松开她,连连后退。 “喂,美女你别这么激动,我真不是要欺负你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的阴气为什么那么重!” “什么阴气我不懂,你要杀就杀,只求你别想那些人一样欺负我、折磨我,呜呜……” 没说两句话,这婉美女就趴在地上不停哭嚎起来,任凭我问什么她也不再答话了。 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把手里的剑往她面前一扔,轻声说道:“行了,你别哭了。算我倒霉行不行,你就当我没来过。再说了,我真不是来抓你或者杀你的,就是想问几句话而已。你不至于这么害怕的。” 也不知道是看见自己的剑被扔回来,她有了主心骨,还是她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反正扔下剑之后,她立马就不哭了。只是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愣愣地盯着我,盯着我,着我,我…… “呃,美女,你不哭了挺好,但是也别一直这样盯着人看行不行,我心慌。” “你……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当然不是,我要抓你的话,还用得着一直在这废话吗。”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刚才不说了吗,你的阴气太重了,我是问问怎么回事的。” “阴气太重?什么是阴气,我不懂。” “阴气就是……就是……” 婉美女这么一问,我顿时语塞。对啊,什么是阴气啊,我tm也不懂。 “算了,你别管阴气是什么了,你就说你这段时间都干过什么吧。” “我……我不记得了。每天都会有人把我从这里抓出去,要不是周围的哥哥们保护我,我早就死了。我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躲起来,躲开那些想要抓住我的人。” “一直在躲吗?难道阴气过重跟她躲藏的地方有关系?” 抓住婉美女话中的关键点,我下意识地问道:“你都是躲在哪啊?” “躲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 “隔壁?”听到她的话,我转头看向四周,这处房间不大,四面都是墙壁。连个门都没有,哪来的隔壁屋子啊,“这里还有隔壁房间?你怎么过去的?” “就是从那边墙穿过去的,我带你去看。” 婉美女说着,就要站起身来指路,可她只起身到一半,竟又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 “我……我没力气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好的。” 美女有要求。顺手帮个忙自然是不在话下。 我快步走过去,弯腰抓住她的手,慢慢将她搀扶起来。 刚才厮打的过程中我还没多想什么。此刻握住婉美女的手,那种轻柔无骨的感觉当真是惹人陶醉。而婉美女似乎是真的很累了,虽然能站起来,却一点都站不稳。真个人依靠在我的怀里。闻着她秀发间传来幽香,我心中一股热血蠢蠢欲动。心跳都加速了好几倍。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心跳的好快,你的身上好暖。能不能抱抱我,我冷……” “这……这不太好吧?” “求求你了。就一下,我真的好冷,真的好怕。” 婉美女说着话。一只手在我胸口处轻轻揉抚,我整个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就双臂环抱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谢谢你,严是非,谢谢,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啊?我……” “别说话,抱紧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愿意一直保护我吗?” 婉美女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保护欲,慢慢低头看过去,想要告诉她我会好好保护她。 然而这一低头,我眼中所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婉美女,而是一个瞪着空洞双眼死死盯着我的骷髅头。 “啊!”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香艳变成惊惧了,猛地看到一具骷髅骨架,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嗷叫一声连连后退。 后退过程中,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我整个人仰面栽倒在地,摔了个头昏眼花…… …… “喂,严是非,你怎么了。喂,醒醒啊。” 迷迷糊糊地就感觉有人使劲拍打我的脸,我猛然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脸紧张的梁天宇和老陈学长。 靠,回来了? 他妹的,刚才可吓死爸爸我了。 “严是非,你看见什么了,怎么一下子就自己躺地上了?” “唉,别提了,老头子跟女鬼入洞房,媳妇没娶成还差点把老命搭进去。扶我起来,我慢慢跟你们说。” 站起身来,也不管老陈学长多么着急,我先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间鬼屋,才慢慢将刚才发生的事跟他们讲清楚。 听完我的叙述,老陈学长一拍大腿,当场就喊道:“这是女鬼成精,要采阳补阴啊。严是非,多亏你是天赐灵眼,最后一刻看清了那女鬼的本来面目,要不然你可就回不来了。” “采阴补阴?是不是跟聊斋里面说的聂小倩他们一样啊?” “没错,就是那样。多亏今天遇上你们了,要不然我可就摊上大事了。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饭,给严是非压压惊。” “那那个女鬼怎么办?” “明天我做份报告,上报给管鬼屋的老师,这只女鬼算是栽了。哈哈……” 弄清楚事情原委,老陈学长心情大好,拉着我们直接出了学校,去外面的老地方菜馆改善伙食了。 这一路上,一直到坐在饭馆里等菜的功夫,老陈学长不停给我讲这采阳补阴的事,这才让我明白刚才的情况到底有多凶险。 采阳补阴,最精辟的叙述莫过于《聊斋志异》里面聂小倩那段故事了。故事里曾讲到,女鬼幻化成美女在荒郊野外勾引青壮年男性,诱使心智不坚定的男同胞跟他们搞什么雨露欢合,在这个过程中吸取男人的阳气,滋养鬼之阴气。久而久之,阴气大到一定程度,就能促使鬼变成非人非鬼的妖精。 据说,鬼害十人成精,精修百日成妖,妖历百世成人,人活千载成仙,仙渡万劫成神。 成了妖精的鬼,那可是能够脱离地府管控的,分分钟跑到外面把普通人的生活搅个天翻地覆。 尤其是像婉美女那种带有怨气的鬼,成了精之后,指不定还要害死多少人呢。 我好巧不巧地进入到封鬼的牌位里面和婉美女相遇,差一点就成了她成精路上的一颗垫脚石。 对于这一点我稍稍有些后怕,而老陈学长则是满心里的愧疚,一通对不起的话说下来,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趁着上菜的功夫,我赶紧越过这一段,问起老陈学长准备怎么处置那位婉美女。 老陈学长沉吟了一会儿,最后又蹦出来“麻烦”两个字。 现在知道婉美女在采阳补阴了,控制住她,不让她再去害别人好办。难办的是找出来那些已经被她害过的人,然后拯救这些人。 据老陈学长分析,这个婉美女来到天道大学之前应该还是个普通幽魂,直到这些日子或者说这些年来在被鬼学院用作捉鬼术“实验器材”的过程中才害人的。目前,鬼学院里可能有些学生已经着了她的道了。所以,老陈学长需要跟老师商量一下,怎么将那些受过伤害的学生找出来。 这找被害者的事就不是我和梁天宇能掺和进去的了。 仔细想想,我这次使用木灵眼经受了一只漂亮女鬼的勾引,小小地捞了点福利,最后还能间接救下不少人,也算是值了。 而老陈学长他的收获则比我更加超值。 “严是非,梁天宇,不瞒你们两个说,这次的事情,如果我没发现,最后酿成大祸的话。那肯定会被学校处罚,到时候不知道要被扣多少表现分。而我发现了问题,却没有查明原因的话,顶多就是上报到学校,后面基本就没我的事了。但现在不同了,有严是非查清楚缘由,我再上报上去,老师就会带着我一起解决这件事。到时候我肯定能得到些奖励。一来二去,不赔反赚,你们真是我的福星啊。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别,老陈学长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是赶巧了。” “对啊,真的是巧了,我想就算没有我,凭老陈学长的能力应该也可以看出些端倪来的。” 我们随意客套两句,老陈学长笑的更开,不过很快,他又收起笑容,猛地一拍脑袋。 “嗨,光顾着说我了,我都忘了问问,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追忆往昔,地魂复制 费了半天功夫,话题终于转回到我和梁天宇此行的目的上来。 梁天宇赶紧放下手中茶杯,低声问道:“老陈学长,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天道大学里发生一次校园袭击事件?就是有人开车进入校园撞死好多学生那次。” “三年前……哦!我记得。那次学校里死了好多人,这事闹得整个人*都不安生呢。怎么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最近听说了这件事,有点好奇,所以就想找人问问。老陈学长,你当时应该上大一,才来天道大学没多久吧?” “那时候的话,确实是刚来人*没多久呢。想想,都过去三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老陈学长仰着头,似乎在追忆自己的年轻时代,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看向我们说道:“如果是别人问三年前的那件事,可能真的就是好奇。不过你们俩来问,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对不对?” “这……” “哈哈,看你们那便秘的样。行了,我不问你们,我也不想掺和到你们搞出来的那些事里面。我这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可不能跟着你们瞎闹,最后阴沟里翻船。” “呃,老陈学长你还真实在。” “哈哈,我实在?那我有句不实在的话,你们要不要听?” “你说。” “你们说的那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 “别啊,你刚才不还说那件事轰动了整个人*的吗,你怎么会不知情。老陈学长,你还真不经夸。要不我给老板要两瓶酒,咱们边喝边聊?” “不用。不用,不能喝酒。我喝了酒话多,多说多错。” 老陈学长不停摆手,只是他这句“多说多错”已经是多说多错了。要是真的不知道点隐秘,会说出这句话吗? 我和梁天宇交换个眼神,随后立马朝饭馆柜台那里招手喊道:“老板,来包啤酒。” 我们这一喊。老陈学长顿时就急眼了。 “哎。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不喝酒了。” “嘿嘿,学长。你请客吃饭不喝酒,但是我们请客吃饭必须得有酒。来,来,来。先吃菜,趁着没喝酒你多说几句。这样喝酒之后说的就少了。” “对啊。学长,这家老地方饭馆当初还是你给我们推荐的呢。这里也算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你想说什么都行的。” 我和梁天宇一个倒水,一个添菜。还不忘话里话外暗示老陈学长。 也不知道是我们的热情打动了他,还是他记起来还欠着我一个人情的缘故,老陈学长坐正身子摇头叹息道:“你们俩啊。真是没人能治得了你们了。行,我就跟你们说点我能说的吧。要说三年前那件事。具体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多少。记得那是05年的十月底……” …… 许多人一旦开启追忆模式,说起话来总会越说越多,如果这中间再加上点酒精刺激,那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就全都吐噜出来了。 老陈学长是04年来的人*,他是怎么来的没有告诉我们,只提了一句自己那时候高中没毕业,所以就在人*上了一年高三,05年才被天道大学给录取。 这样一个信息刷新了我对天道大学招生的认知,之前我一直以为特殊学院招收的都是当年新来到人*的适龄人群,现在看来,人*本地的人也是能够进入特殊学院的。 老陈学长在成为鬼学院的一名学生后,每天就是埋头苦读、认真学习,那时候的他真印证了“教室—宿舍—餐厅”三点一线这句话。 可要知道,特殊学院的学生只知道读书看课本是没有太大前途的。你只有不断地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不断去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让自己尽早地脱离学生身份,融入社会当中,才能被老师领导认可,才有被准许离开人*回到现实世界的机会。说白了,在特殊学院里,你的表现分越高,你的权利就越多,权力也就越大。 老陈学长当时不懂这些,如果没有一次意外事件的话,他可能就会变成像特殊儿童学校的那位刘姐刘校长一样,在人*找一个稳定工作,就此了却余生。 万幸的是,老陈学长遇到了一次意外,就是那次的校园袭击事件改变了他的人生。 那一天中午他走在去餐厅吃午饭的路上,突然间就看到校园里无数人四处奔走,隐约间听到有谁说什么普通学院那边出大事了。 对于这种情况,老陈学长是不想理会的,但架不住的跟他同行的舍友的拉扯,便跟随人群一起往事发地点跑。等一直跑到接近学校正门的地方时,突然之间前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前方办公楼下腾空而起。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东西发生爆炸了。 威力巨大的爆炸,将附近几栋楼的玻璃都给震碎了,那些跑在前面看热闹的人又开始一窝蜂地往后跑。而后面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却不停往前冲,整个校园都乱成了一锅粥。 老陈学长当时混在人群当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脚下大地突然一阵猛烈的颤抖。随着“地震”,他摔倒在地,不等站起来,就被抬眼间看到的一幅景象给吓傻了。 数不清的参天大树从特殊学院的方向朝他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在混乱的人群最末端横排而立,阻断了所有人的退路。树墙成形之后,紧接着便是无数藤蔓延伸进人群,硬生生将乱成一锅粥的学生给分割到上百个树木枝干围成的牢笼里面。 这时候所有人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场面一度出现了非常诡异的短暂安静。而在这安静之中,一位老者的声音出现在树木高墙的顶端。对着所有人喊了一句话。 “所有学生注意,现在立刻回到各自的宿舍去,任何人不准在此逗留!”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响彻在众人耳边。很快,便有人带头,顺着树木枝干形成的通道朝各自宿舍奔逃而去。 那是老陈学长第一次见识到天道大学的恐怖之处,他认得站在树顶讲话的那位老者。那就是特殊学院宿舍楼的看门大爷杨大爷。而杨大爷的“终极武力”称号。也是从那个时候传出来的,所有人第一次知道横亘在天道大学特殊学院和普通学院之间的那片鬼树林是杨大爷一手控制的。 老陈学长混在人群中往宿舍赶,但是没等他走到特殊学院的地盘。树墙上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人。 “所有尸学院、鬼学院的学生都留下!” 后出现的那人一声高喝,老陈学长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可跟他一起的同宿舍同学却使劲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陈赓,快走。别停下。学校里肯定是出大事了,危险得很。留在这里你不要命了?” “啊?可那老师不是说鬼学院的学生留下来吗?” “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命重要还是命令重要啊?你不走,我可走了。” 同伴说话间,扔下老陈学长,自己就先跑了。老陈学长在原地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了下来,而这一决定也注定了他要比许多人知道更多的事情。 老陈学长和其他十几个留下来的学生,被那位喊人的老师带领着来到了之前发生爆炸的地方。到了那里他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警车、救护车堵满了校园门口,一辆消防车停在办公楼前。五六个消防员正在跟一辆烧得已经变形的小轿车较量。而从校门到办公楼前的这段校园主路上,鲜血满地,十几个人躺在路面上,明显已经没有了生息。 不等老陈学长从震惊中回过味来,那位带领他们来到这的老师便给所有人下大了命令。尸学院的学生收尸,鬼学院的学生捉鬼。 那是老陈学长第一次捉鬼,他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捉鬼实践,要捉的竟然是自己校友的鬼魂。 当然,那个时候的老陈学长还没有想太多,只是有些紧张而已。他在他的学长帮助下,成功收取了两个人的鬼魂,也真正见识到了心死之人对生的渴望和挣扎。 有了经验,手中技术也越发纯熟,老陈学长正准备独自行动抓取第三只鬼的时候,出事了。 他这次选中的竟然是那个开车进入校园的肇事司机。 据老陈学长自己说,他当时拿着捉鬼袋想要套住那只鬼,没成想对方一个闪躲之后直接冲进了他身边那位学长的身体里。学长的学长瞬间变脸,转身扑倒老陈学长,死命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捉鬼的反而被鬼给抓了,这是谁也没能想到的。 老陈学长被人掐住脖子,整个人的脑子都空白了,只能凭借着仅存的意志将手里能摸到的任何东西砸向自己的学长。这就是垂死挣扎,当时的他跟那些之前被他抓住的鬼简直如出一辙。 朦胧当中,他恍惚间看到有人冲过来将掐住他脖子的学长给拉了开来。 人被拉走,老陈学长重新获得自由,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动也不想动了。然而,他不想动,可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朝着刚才救下他来的同学扑了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殴打自己的同学却无力阻止,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鬼上身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要说起来,鬼上身分很多种,有鬼趴在人的背上跟人一起行动的,有鬼潜伏在人的身体内影响人的意识的,有鬼夺魂摄魄杀人的,有鬼侵入人身越俎代庖控制人的。 老陈学长但是就是被越俎代庖了,而这种越俎代庖竟然像僵尸病毒一样还能传染。 老陈学长被控制之后,他所触碰的人没过多久竟然也开始疯狂攻击身边的其他人了。 如果情况再不得到控制,如此下去说不定整个人*的人都要遭殃。 危难时刻,那位带领老陈学长等人来到这的老师及时出手,手舞一个粗壮麻绳,将所有被鬼上身的学生绑成了一串“糖葫芦”。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老陈学长没有说,总之他们那几个人都被救了回来。而在被救的过程中,他也知道了某些人*的隐秘。 这隐秘就是关于人*三大恐怖组织之一的“鬼蜮”的。 鬼蜮是人*里一个专门招收孤魂野鬼,并许诺孤魂野鬼给予他们反生机会的组织。当初在西玉峰寻找韩震的时候,老陈学长给我们仔细讲过关于这个组织的情况。三年前天道大学发生的校园袭击事件背后也有些许鬼蜮的影子。 先说那个开车撞人的肇事司机吧,他本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自己开了家食品加工厂,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只是这人有钱了之后,不思进取,整日花天酒地,染上了赌和毒。 几乎不到半年时间,这人不仅将十几年挣下的家业败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一家人最后被债主逼得连一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没有让这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令他对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在那一天的上午,他亲手掐死自己的一家妻儿老小,随后开着一辆偷来的车闯进天道大学,制造了那么一场袭击事件。 事情的整个过程悲剧色彩浓重,但也合情合理,在这种情况下,最后死去的小老板化作厉鬼也说的过去。 可他变成的厉鬼竟然拥有传染性附身的能力这就不正常了。 这种能力在人*学名叫做“地魂复制”,只有从鬼蜮组织里走出来的鬼才有这种能力,他一个刚刚死去的小老板怎么学会的这一手,他又是怎么跟鬼蜮联系上的呢?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袭击事件现场捉鬼的人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个消息。 一个确定死在袭击事件中的叫杨震的学生,他的尸体和鬼魂全都不见了。(未完待续。) ps: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猴年大吉,不多说了,壹行去看春晚啦~~~ 第二十二章 反生秘术,意外收获 老陈学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终于说到我们所关心的这个人身上。 正如我们之前所听到的那样,校园袭击事件就是因为杨震冲进轿车内,致使轿车撞上办公楼外墙,才算结束。 猛烈的撞击导致汽车油箱泄漏,老陈学长跟随众多看热闹的人一起往事发地点赶得时候,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汽车爆炸发出的声音。 小老板的韩震当时处于爆炸的中心点,小老板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被火烧的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杨震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场连根手指头都没有找到。 “地魂复制”能力的出现和杨震的消失,让这桩校园袭击事件蒙上了一层离奇的阴影。 老陈学长当时只是个大一新生,并没有权力知道事情的更多内幕,而这件事最终究竟有没有查出来的个结果,他也不得而知。 但人都有好奇心,接下来的几年里,老陈学长明里暗里地找人打听了一下。得到的信息综合起来,最终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鬼蜮”和“尸巢”这两个人*的隐秘组织。两大组织的人利用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小老板,而他们的目的则是对组织内新研究出来的“反生术”进行试验。 事实证明,他们的试验在小老板身上失败了,但失败的同时,他们的研究成果又在那个杨震身上出现了转机。 “严是非、梁天宇,你们知道吗,无论是鬼蜮还是尸巢,亦或者人*里其他的隐秘反动组织,他们的目标全都是让组织内的成员能够起死回生。最终离开人*。可是他们在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害死的活人反而要比他们救活的人多出百倍不止。不仅如此,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或者曾经跟他们进行过战斗的人,因为需要保密的缘故,在死后只能成为村务管理处的一段记录,连应该得到的抚恤和表彰都没有。 三年前死去的那个杨震,以一己之力中断了那场惨剧。可他本人却因为接触到了隐秘组织的秘术尸骨无存。而人*的村管和天道大学的老师。为了防止那种‘地魂复制’秘术的消息流传出去,为了避免那次事件造成的影响扩大,选择性地隐瞒了杨震所做的一切。甚至杨震这个人都随着他的尸体消失。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记忆当中。” 老陈学长说到最后,语气中透露着无限的无奈。 可是对于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学长,杨震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这话怎么讲啊?人虽然死了,可总应该有谁记得他吧?” “有。只是记得他的人不多了。当年那次袭击事件结束之后,在处理后续问题的时候,有人提出来要组织全校学生纪念杨震,并要求学校对其进行表彰。可是这个提议只出现了个苗头。随后就再也没有人说起过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些为杨震说话的人,都被人学院的老师强制清除了他们对于杨震的记忆。可以说,现在跟杨震关系近的人已经不记得杨震了。而记得杨震的人又都是不在乎他的人。这种情况,跟‘消失’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是吧。那个杨震死也死了。死之后连根毛都没剩下,学校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当然有必要!”老陈学长仰头喝干杯中酒,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里,随后便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还没听明白吗。那个杨震死的时候接触到了隐秘组织的反生术,而他死之后尸体和鬼魂全部消失。这也就是说,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可能真正起死回生的人。一旦那些关心他的人利用这一点将其复活,鬼蜮和尸巢的那些家伙就知道自己的试验成功了。到那时候,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天道大学找出复活的杨震做研究,天道大学就永远没有宁静的时候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学校当然要尽全力封锁他的所有消息了。不要说学校做的绝,这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才不得已这样做的。” “可是……可是这样对那个杨震也太不公平了吧。杨震的父母亲人什么的就没有来闹事的?” “父母亲人?这我还真没听说过他们来学校闹事。哎,不管了,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提他干嘛。” 老陈学长挥挥手不愿再提往事,可我不甘心,凑过去继续问道:“老陈学长,那最后到底找没找到杨震?” “没找到。不光是天道大学这里,就连人*村管和鬼蜮、尸巢那些隐秘组织的人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和魂魄。不过,有一段时间倒是听说在艺术学院的哪间教室里发现了他的一点踪迹,只是……嗯?等等,你们这么关心杨震干什么,你们认识他?还是,你们想搞什么复活他的阴谋?” 老陈学长说着说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反应过来我们在套他的话,一下子将问题转回到我们的身上。 对于他的怀疑,我倒是不介意,正准备说出点实情从他身上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可身边的梁天宇却截断了我要说的话。 “老陈学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也是第一次听到杨震这个名字呢,怎么会想去复活他。来,来,喝酒,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 梁天宇举着酒杯将老陈学长的注意力转移开,暗地里又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不能再问了。 想想也对,再这么问下去,老陈学长会疑心更重。我们想知道更多,就只能说出事情原委。可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交代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做的事情。要想保住自己的秘密,那就不要再去探究别人的秘密了。 明白过来梁天宇的顾忌,我也端起酒杯来,将话题转移开。 但是嘴上虽然不说了。心里却被各种疑惑憋得难受,喝起酒来也没什么心情。 推杯换盏,几瓶啤酒喝完,趁着开酒的功夫,我正准备找个由头再问几句呢。突然,隔壁桌上吃饭的几人一声喊,将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老板。老板!你看看你给的这是什么东西!” 一听这喊声。饭馆老板立马就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几位点完菜了?” “点什么菜啊。我们跟你要菜单,你看看你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菜单吗?” “啊?我看看。这……迎新晚会节目单?哎,怎么会有这东西啊。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叫人再给您拿份别的来。刚子。拿份菜单给六号桌!” 饭馆老板招呼一声,拿着一张纸嘀嘀咕咕地往柜台那走。 我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他的手上。那一份红色a4纸,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就在老板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梁天宇猛地站起身将其拦了下来。 “老板,你手里的东西我能看一眼吗?” “行啊。” 老板想也没想就把那张纸递了过来。梁天宇接在手里,我凑过去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张纸竟然是天道大学迎新晚会的节目单。而且还是带血的那种,跟我们从院长老头那里拿到的一模一样! “老板。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啊?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就放在柜台上,我还以为是菜单呢。怎么了,这是你们的?” “这……是,是我们的。可能,刚才不小心落在柜台上了。谢谢啦,老板,这东西要是丢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嘿,没事,没事,以后出门可记得看好自己的东西。” 老板笑了笑转头离开。 我和梁天宇则是盯着那份节目单看了又看,最后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太诡异了,这东西出现在学校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跑到外面的饭馆里来啊? “梁天宇,这……” “咳,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回学校了再说。” 梁天宇止住我的话头,将那张带血节目单折好放进衣服口袋里。 旁边的老陈学长看着我俩,乐呵呵地问道:“喂,你们两个又搞什么秘密工作呢?那张纸是什么啊?” “哈,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份迎新晚会的节目单。” “迎新晚会的节目单?哦,对,我记起来了。我听人说,今年迎新晚会从特殊学院这边出了两个大一新生去当主持人。梁天宇你就是其中一个吧?” “没错。老陈学长你消息真灵通。” “嗨,什么灵通啊,这都是校学生会开例会的时候说过的事。哎,对了,你这主持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怎么准备呢。说是20号的时候去大礼堂第一次彩排,到时候听人安排呗。” “20号啊,嗯。嗯?今天不就是20号吗?” “今天?” 老陈学长这么一说,梁天宇猛地一激灵,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整个人顿时脸都绿了。 “坏了,坏了。还真是今天,晚上七点开始,这都六点五十了。不行了,我得赶紧走了。老陈学长,你们先吃着,我……” “别,不用,我吃饱了,正好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节目,咱们一起走。” “好。老板,结账……” 这一顿饭吃完,该问的都问了,从老陈学长那里得到了大量线索不说,还意外获得了一份新的带血节目单。我相信,凭梁天宇那强大的分析能力,他一定可以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时间对获得的信息进行分析,因为梁天宇要赶着去参加排练呢。 一路上,好几拨人给梁天宇打电话催他快点,等赶到大礼堂的时候,刚一进门他人就被拉到后台去了。 左右无事,我和老陈学长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提前看看迎新晚会的节目。 一开始还只有我们两个人,后来好多人见到老陈学长之后,打声招呼便坐在了我们的身边。 这些人明显跟老陈学长熟得很,众人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反倒把我给晾在了一边。 不过,我也乐得作为旁观者听听别人聊天,因为有好多新鲜事物就是通过听别人闲聊知道的。 比如说现在,跟老陈学长坐在一起的都是学生会的人,而他们聊的事情竟然不是迎新晚会,而是学生会换届的事。 “陈赓,马上十一月份了,你那边怎么样,做好退下来的准备了没有?” “嗨,退位让贤哪还有什么好准备的。我这边外联部,部长没了,我虽然名义上是个暂代部长,其实这两个月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胡杨那小子去办的。我啊,现在就是老老实实地站好最后一班岗,等毕业了。” “嘿,你倒是挺轻松。看你这样,那是打算把外联部整个交给胡杨,招新人的事也不管了?” “不管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哎,别光说我,你呢?我听说,你把你手底下那两个副部都推荐到别的地方去了,怎么着,纪检部这是打算大换血了?” “肯定的。纪检部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干的时间长了,熟人多了,工作就不好开展了。你这边稍微准备查查谁,那边就有熟人来说情了,还怎么搞?我来个大换血,也是为了手底下人考虑。” “你考虑得倒挺好,可换新人上来,不熟悉工作怎么办?就说这个部长的位置,你想着交给谁啊?” “交给于亮,于亮都当了两年的宿管部长了,老早之前就跟我说道着想换一换。” “于亮?他从宿管部转到纪检部当部长,这不是平调吗?他能乐意?” “他当然乐意了,宿管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大一个部门,现在就他一个人了。别说平调,就是让他降一级换个地方,他也乐意。” “这倒也是。不过,他找到接班人了吗?他要是没找到个接手工作的,学生处的老师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找了,不过到现在还没个准信。我就听说,他打算从大一新生里弄一个出来。新生都不了解情况,指定能被他忽悠了。” “哈哈,这小子学精了哎。知道他打算找谁吗?” “听说他打算找你们特殊学院的人,特殊的人办特殊的事吗。他还专门找了一个最特别的,好像是这几十年来灵学院的唯一一个学生,叫……叫严什么的。” “严是非?” “对,就是这个名字。” “呃……” 老陈学长听到对方的话,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看向了我这边。 “呵……呵呵……”(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后台意外,情景重现 老陈学长看着我表情尴尬,苦笑不已。 可能是因为礼堂里有点暗的缘故吧,旁边那位纪检部长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陈赓,你别笑啊。我觉得于亮这事办得靠谱。就学生会宿管部那一套烂摊子,但凡是个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可能接手,所以只能找新生来。我还听于亮说那个叫严是非的不住在宿舍里,这下更好,不受宿舍大环境的影响,他说不定更能把宿管部的那套工作做好。你说是不是。” “这个……这个……呵呵……” 老陈学长只是一个劲的笑,并不搭话,估计他这会儿内心里已经在想怎么应付我的问题了。 没错,这事不知道还好,既然我知道了,一定要找机会跟老陈学长问个明白。 我冲着老陈学长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点破,然后支起耳朵来准备听旁边那人继续说下去。可不等对方说更多,恰在这时,又有一群人走了过来。这群人里为首的一个体型微胖,身形健壮,看上去跟个体育健将似的,他一来到这,就主动靠近到我们这边,热情地跟老陈学长和周围人打起招呼来。 那位纪检部长见到这人,顿时也来了精神,招招手说道:“来,于亮,坐我这边来。刚才我还跟陈赓说起你的事呢。” “说我?说我什么事啊?” 那位“体育健将”笑问着坐在了纪检部长的另一边,我也明白过来,他就是那位准备找我进学生会的现任宿管部长于亮。 于亮一坐下来,旁边那人就说道:“刚才我们说你那边宿管部换届交接工作的事呢,怎么样。那个叫严是非的人你找到他没有?” “嗨,别提了,那个严是非真不愧是唯一一个灵学院的学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托了好几拨人去特殊学院那边问他的电话,或者直接约他出来,结果没一个找到他人的。那小子也不知道整天忙什么。” “嚯,有这么难找吗?得。正好陈赓在这。你问问陈赓不就得了,特殊学院的那批新生不都是他招来的。哎,陈赓。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 又被“点名”的老陈学长脸上表情更加丰富,不时往我这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想他一定是准备当场把我介绍出来,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了。可谁知。那个于亮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陈赓,你别为难。这几天我问了好几拨人都说跟那个严是非不熟,估计你也差不多吧。那什么,我也不要求别的,就是你帮我想想办法要来严是非的电话就行。” “只要电话吗?其实。要我帮你约他出来见见面也还是可以的。” “不用,不用见面。我这两天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事你不能着急。嘿嘿,咱们私底下说几句。学生会宿管部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我其实就是打算扔个烂摊子给别人。你说。要是上赶着去把接手的人找出来,那人家回头稍微一打听,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这边不就不好办了吗。所以,找不到这人更好,就耗着他,等学生会换届的通知下去之后,他自己报名上来。到那时候,咱们再联合给他推荐宿管部长这么一个职位,你想,一个新生刚一进学生会就当上部长了,那不是乐得跟什么似的,他肯定答应。只要他一答应,往后明白过来具体情况也就晚了。” “呃,你就不怕他对学生会不感兴趣,连报名都不报?” “不怕,这不是有你们呢吗。我去不了特殊学院那边,见不到严是非,你们肯定能见到他。到时候,就指望着你们帮我忽悠忽悠那小子呢。陈赓,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我。” “啊?呵……呵呵……”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这事慢慢来吧。哟,节目开始了,咱看看迎新晚会的节目。” 老陈学长的内心现在一定是崩溃的,赶紧转移开众人的注意力,越过了刚才的话题。 我偷偷瞄了那个于亮几眼,故意给他露了好几次正脸,我相信等未来某天他真正找到我的时候,一定比现在的老陈学长更尴尬。 哈哈,那场面,想想就觉得很欢乐啊。 在我心里偷乐的这个功夫,礼堂舞台上的大幕徐徐拉开,迎新晚会的第一次彩排终于开始了。 首先是模拟领导讲话的场景,一位花白头发的副校长和几位艺术学院的老师上台充了充场面。等讲话完毕,领导就座用的桌椅撤下去了。两男两女四位主持人走上了台。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杨震大美女,她一出现,总共不过几十人就座的观众席还出现了点小小的骚动。 杨震美女身后跟着的是梁天宇。 早就说过,梁天宇这小子帅的惨绝人寰,如今他跟杨震美女走在一起,还真有那么点天造地设的感觉。 梁天宇身后跟这个女生,那女生……哎?那不是静涵吗! 真是没想到,张静涵也被邀请来做了迎新晚会的主持人。 仔细想想也对,老陈学长说过,这次迎新晚会文艺部在特殊学院这边找了两个新生当主持人。男生找的是梁天宇,相对应的女生那边也只有找张静涵来才能平衡。单凭这一点,文艺部搞得这场迎新晚会还真是在调动新生情绪上下了功夫了。 走在静涵身后的那个男生我不认识,不过看上去也是校草级别的帅哥,这四位帅哥靓女一上台,等迎新晚会真正举办的那一天,绝对一开场就是高“潮”。 主持人上场,惊艳一片,我坐在观众席上,仰头看着舞台中间的静涵。内心里又升起些许小小的骚动。 别看上午上课的时候,我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给自己宽心,也放下了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也没谁规定了谈不了恋爱就不能对美女心存幻想不是。 说实在的,要是真能做了静涵的男朋友,绝对可以羡慕死一大批人。只可惜,这事注定要便宜了李肃那小子了。 哎?对了。李肃呢。静涵做主持人参加彩排。这小子肯定鞍前马后地跟着吧。 想到这一点,我赶忙私下里寻找李肃的身影,观众席这边没找到他。我不甘心地拿出手机来给他打过去电话。 手机里彩铃声响了好久,那边终于有人接听了。 “喂……” 一声“喂”软弱无力,透着个半死不活的样,要不是确定是李肃的声音。我还真以为我打错了。 “喂,李肃。你小子在哪呢?”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靠,你不会是又在哪睡着了吧?我跟你说,静涵当了迎新晚会的主持人,在大礼堂彩排呢。你怎么没过来啊?” “静涵,啊,对。我是来给静涵妹妹送水的。我这是在哪啊……哎呦!” “哗啦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不知道李肃那小子碰倒了什么东西。弄得震天响。我赶紧就要问问怎么回事,却猛然又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让我们接下来有请艺术学院06级全体学生以一首合唱‘我的校园’对所有新生致以最热烈的欢迎……” 这声音有重叠,明明是舞台上主持人报幕的话,可又从耳边的电话里传出来一部分,很明显李肃也在这附近。 难道,他跑到后台去了? 一念及此,我赶紧拿着电话往后台冲,等绕过舞台,还没搞清楚这里什么布置呢,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 “喂,同学,你醒醒啊。” “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哎?他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晕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 许多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他们的声音又从我手机里传出来。 没错了,李肃肯定在这。 我赶紧挤进人群,就看见一堆鼓号乐器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李肃就躺在那些东西的中间,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我靠,李肃,你小子干什么了?李肃!” 我上前去,使劲摇晃了李肃两下,他终于有了反应,转动眼珠看了看我,抬手将一瓶矿泉水塞进我怀里。 “给静涵妹妹。” 说完这句话,李肃两眼一闭,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这下可把我给吓得不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旁边围观的人反应及时。 “同学,别愣着了,赶紧把他送医务室吧。” “哦,对,对。你们谁知道他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才看他坐那边椅子上仰头睡觉,接了个电话就站起来了。结果没走两步,一头就扎进道具堆里去了,谁也没碰他的。” “呃……好吧,谢谢啊。” 来不及细问那么多,我弯腰把李肃给搀起来,顺手去捡他落在一旁的手机。谁知手机捡起来,压在手机下面的一样奇怪的东西冒了出来。 那是一张红色硬纸卡,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我下意识地翻过来一看,整个人的感觉顿时都不好了。 迎新晚会节目单! 竟然又是一份带血的节目单!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呢,是谁放在这里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周围,一大圈人全都满目疑惑地盯着我。 我努力想找出来有可能干这事的人,可整个后台乱成一片,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干的。 这时候,报幕回来的梁天宇也挤进了人群,先是看到我背上耷拉着脑袋的李肃,随后又一眼瞧见了我手里的带血节目单,他的表情比我更丰富。 “严是非,怎么回事?” “李肃来看静涵,不知怎么的晕倒了。我从他身边又发现了这东西,你说……” “哎,先把李肃送医务室,其他的事情,等我这边完事,咱们回去再说。” “好。对了,这瓶水给静涵,李肃买来的。” “明白。” 交代下这句话,我背着李肃快步离开了这里。 一路飞奔到医务室,把李肃交给值班的医生老师,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也不知道是跑的太猛,还是之前喝酒的酒劲上来了,我总感觉头晕晕的。 但即便头晕,我还是不忘仔细研究手里那份带血的节目单。 这已经是第四份了。 每一份出现得都是那么奇怪,尤其是这一次,不知道李肃的晕倒和这份单子有没有关系。倘若只是巧合也就罢了,可如果有人搞什么阴谋,这阴谋又用在了李肃身上,那么我们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不重视了! 该死的,会不会是李肃看见了放带血节目单的那个人,那人为了灭口才把李肃打晕的? 不行,我得回去看一眼! 一念及此,我拿出手机来给胖子打去电话,让他来照看李肃。挂断电话,我起身就往大礼堂那边赶。 一定要快点,说不定干这事的那人还没有,如果能在后台把他抓个正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火急火燎地赶回到大礼堂,这次直奔后台位置。 但是等真到了这里,我又蒙圈了。 整个后台乱糟糟的,准备彩排的学生到处都是,我上哪去找人,又能去找谁呢? 站在舞台后台通向礼堂外面的玻璃门前,我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这时,那些正准备自己节目的学生突然一群群地集体往幕后那边走。 “嗨,下面是杨震的节目了,快去看看。” “对,走,去看看。我听说,他们是自己创作的歌曲,这可是咱们天道大学里的头一份啊。一定要听听怎么样。” “我跟你说,绝对好听。之前选节目的时候,我看过一点,那家伙,相当劲爆了。” “真的吗?我也要去看。” 所有人往舞台两侧的幕后聚集,我也被他们所说的话吸引,迈步一起凑了过去。 杨震,他们说的是杨震美女吗。她不是主持人吗,怎么还会表演节目? 心里正纳闷呢,前方舞台上灯光闪耀,劲爆的开场鼓点传来。 那声音,那节奏,太熟悉了! 我踮起脚来,努力看向舞台中间,“眼镜”尽情地演奏着,而在“眼镜”前方,某人向观众席挥手示意。 当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沉。 是他,是那个男杨震,他怎么会在这?(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缩小范围,抽丝剥茧 死人复活? 情景重现? 时光倒流? 妖魔作怪? 看见杨震之后,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真的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对了,得赶快找到梁天宇,告诉他台上的那个人就是杨震,我们合力把这人给抓住。 想到这一点,我赶忙在人群中寻找梁天宇的身影,可是眼前乌泱泱一大片人堵着,根本看不到他人。别说梁天宇,就连静涵、杨震美女他们我也没找到。 不应该啊,这几个主持人跑哪去了? 我不甘心地往人群前方挤,结果非但没能靠近舞台,还被这些热情的后台观众给推后了几步。 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突然,响彻整个礼堂的音乐戛然而止,不光是我,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偌大的礼堂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宁静。 我仰着头朝舞台中央看过去,就瞧见那位艺术学院的主任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台上,正和杨震低声耳语着。 一开始杨震还很平静,但几句话过后,杨震明显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吼道:“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的节目不太符合迎新晚会的要求。现在赶紧回去改改,等彩排结束之后,我们在单独看一遍。” “还要单独看一遍?老师,你们都看过好多次了,不是说没问题的吗。还让我们改,再改就没办法演了!” “吵什么吵啊,没办法演就别演。赶紧下台去好好想想哪里有问题,别耽误其他人彩排!” “我不下去。今天不说清楚了,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了!” “你……好,好,好。那我就跟你说清楚,杨震你这个节目被取消了,老老实实带着东西回教室学习去,别再这里闹事。明白了没有!” 那主任阿姨明显也是个脾气火爆的。一开始说话还给杨震留了机会。可现在被杨震这么一激,明显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了。 杨震梗着脖子还要继续吵,可主任阿姨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招呼几名学生会的学生上台去,硬是把杨震他们四个给拉了下来。 一干人怒气冲冲地朝我这边走过来直奔后台,我赶紧从人群中挤出,跟了上去。 这一次杨震近在眼前。我只要抓住他,所有的事情应该就能弄个水落石出了。 满怀激动的我。快步朝杨震那边靠近,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我张嘴想要喊住他。可谁知话还没出口,已经被人拉到后台来的杨震猛然举起手里的电吉他。朝着旁边墙壁上狠狠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紧接着怒火爆棚的杨震又朝着旁边的道具堆发泄起来,对着堆放在那里东西又砸又踢。搞得鸡飞狗跳。 这一幕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谁也没敢上前劝阻一下。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那位主任阿姨带着一帮人及时赶到,才算制止了杨震继续搞破坏。 杨震是停下来了,可他这么一闹,让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大。直到他被身边人从礼堂后台拉出去好久,我才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挣脱出来。 来到礼堂外面,我举目寻找杨震的身影,一眼就瞧见他们那帮人往校医务室的方向去了。 没错,刚才好像听谁说了句杨震受伤了,他们一定是去医务室,正好打电话给胖子,让他盯住这帮人。 心里这样想着,我伸手去衣服兜里摸手机,可摸遍全身上下,却找不出来任何东西。 “哎?我手机呢,我手机呢,我手机……” “老严,你瞎摸什么呢,你手机在这呢!” “啊?谁喊我?” “我,史大龙!老严,你醒醒,睁开眼!” 胖子的声音在耳边如同炸雷一般,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胖子那张大脸,再往周围瞧,哪里是什么大礼堂门外,这里分明就是校医务室的病房啊。 “老严,你什么情况,给我打了电话,一句话都不说,要不是医务室的老师把你手机拿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在哪。” 胖子出声埋怨,弄得我一蒙一蒙的。 “胖子,你说什么啊,我不是告诉你来医务室照顾李肃吗?” “你告诉我个屁。你小子自己都晕了,还跟我说话呢,开玩笑吧。哎,你刚才那熊态的,是不是又进入灵眼状态了?” “啊?” 胖子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中,我努力晃了晃脑袋,低头一看,自己仍旧坐在医务室的休息椅上,手里还拿着那份带血的迎新晚会节目单。 我明白了,肯定是刚才我头晕的那会儿功夫,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连进入了灵眼状态都不知道。看到杨震的那所有场面,肯定是手里这份节目单引起的。也就是说,我又看见了杨震生前的某些场景。 唉,喝酒误事啊。 我根本没去大礼堂,也根本没找到扔下这张带血节目单的人,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胖子,你来多久了,我这个样有多久了?” “没多长时间,我也是刚到,就听见你跟说梦话似的在这找手机。” “那李肃呢,李肃没事吧?” “李肃好的很,医务室的老师说他是劳累过度,导致血糖量过低,身体机能处于休眠状态,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才能恢复过来。” “说人话!” “就是说,他睡着了。” “睡着了?靠!” 得到明确的答案,我都忍不住要骂娘了,亏我刚才还以为李肃是被人个害了,弄了半天他还是这毛病啊。 “老严,你也别靠了。李肃那小子这两天确实不对劲。不过。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地就进入灵眼状态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昨天怎么去偷通报单子引出来的麻烦。走吧,先去看看李肃……” 我和胖子来到李肃的病床前,这小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无聊之中,我便把今天一天和梁天宇一起遭遇的事情一点点讲述给胖子。等讲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梁天宇出现在了医务室的病房门前。 “严是非。李肃怎么样了?” “他没事,睡着了而已。” “这……靠!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整天都跟睡不醒似的。哎,对了,我刚才看见你手里拿了一份带血的节目单,是怎么回事?” “那份是第四份了。在李肃身边发现的……” 我跟梁天宇讲明白发现那份带血节目单的过程,顺便也把自己之前意外开启灵眼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 梁天宇说这一晚上迎新晚会彩排安然无事。更加证明了我看到的都是虚幻的。 虚幻的也好,真实的也罢,反正以我目前所看到的所有东西,根本分辨不出来整件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更别提找出来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了。 我是思考不下去了,不过,梁天宇忙了这一晚上。思路倒是开阔的很。 眼见医务室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索性跟医务室的老师要来纸笔。给我和胖子做起了事件分析。 “严是非,史大龙,这里没有别人,你们也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就直接说了。先说说,我这边得到的线索吧。之前我和严是非做了研究,想着从老陈学长和杨震学姐那里获取点有用的信息。老陈学长那边暂且不说,我说说杨震学姐这边。刚才彩排结束的时候,我专门找杨震学姐聊了聊,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杨震学姐根本不知道另外一个杨震的存在。现在的这位文艺部部长杨震,是05年年末才来的天道大学。她一入学就直接上了大二,那情况跟王飞差不多。” 梁天宇一提到王飞,我就明白过来了。王飞是和我们一起来到人*的那位飞姐,她也是我们七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没能留在特殊学院学习的人。王飞现在去了教学学院早了大二学生,可谓是一入学就当了学姐。梁天宇说杨震美女的情况跟她一样,那也就是意味着杨震美女也是从外界来的人*,而且还是05年冬天的时候进入学院,直接就成为了艺术学院大二的学生。 男杨震的事件发生在05年的10月份,而杨震美女来到天道大学的时间是05年冬天,中间查了两三个月,杨震美女不知道艺术学院里曾经有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男生,这也是合情合理啊。 各种关联搞明白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能够获得有用线索的方向也少了一个,不过线索减少,并不影响梁天宇对已知信息的分析。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咱们不管别人,还是按照咱们自己的情况去分析眼前这件事,首先,我们的目的是把严是非丢失的那个小木雕人找回来。而拿走小木雕的人就有可能就是四处安放带血节目单的人。通过两天雨对现在咱们所有的的带血节目单的观察,这些东西都是跟那个杨震有关联的。既然找到关联点了,那么我有理由认为,这个安放带血节目单的人和那个杨震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一点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梁天宇,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早就往这方面去想了。” “那好,既然没意见,咱们就继续分析下去。现在就好比查案找凶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作案动机上来分析。我们只要确定了放带血节目单的人有什么作案动机或者说是目的,那就能很好缩小查找范围了。 刚才说过,这个人是和杨震有着密切联系的人,他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了杨震去做的。可杨震都已经死了三年了,能有什么事值得某人为他明里暗里付出这么多?我认为,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人想要复活杨震。 别说我说的不靠谱,复活杨震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你们别忘了,老陈学长刚刚说过杨震死的蹊跷,而且死之前还接触到了鬼蜮和尸巢那些隐秘组织的反生术。 从这一方面去分析,那个偷放带血节目单的人肯定是要复活杨震的。而能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首先是杨震的父母亲人,他们的动机应该最大,毕竟自己儿子是死在学校里的,谁不想讨个说法。可他们从杨震死后就没有在天道大学里露过面,这就有问题了。据我分析,杨震的父母亲人不具备作案条件,如果他们要闹事,三年前就闹开了,没必要等到现在。一定是天道大学的老师跟他们私底下打成了某种协议。 好,现在,暂时排除杨震的亲戚。那么接下来就是杨震的朋友了。杨震有什么很好的朋友呢?从严是非用灵眼看到的情况来说,杨震有几个在天道大学的同学跟他关系很好。他组建的乐队里,那三位眼镜、卷毛、东子绝对是和他肝胆相照的人。杨震死的冤,死后还不能得到应有的表彰,这三个人肯定不服气。之前老陈学长说过,杨震死后,有人组织学校学生为杨震讨说法,这三个人肯定是带头的。可老陈学长又说过,那些带头的人被特殊学院的老师抹去了对于杨震的记忆。那就意味着他们忘了杨震了。 三年的时间过去,这些人理论上来说是记不起来这些事的,所以他们有作案条件,但是在动机方面被人给故意抹除了。八成也不会是这三个人搞出来带血节目单的事。 这么一路分析下来,唯一有可能的,也是我们唯一所知道的人物,就是严是非从第二份带血节目单上看到的场景里,出现的那个叫王佳悦的女生。 这个女生是关键人物,就凭严是非看到的情景来说,王佳悦是杨震的一个铁杆粉丝,甚至说王佳悦喜欢杨震都不为过。我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人可能办出咱们遇到的这些事了。 当然这么去猜想,证据上有些不足。 那么咱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验证我的猜想。信息从哪来,我感觉,应该可以从我手里这第三份带血节目单上来!” 梁天宇说着,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晚饭时候在老地方餐馆拿到的那份节目单摆在我面前。 “严是非,试试能从这一份上面看到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柔情妹子,绝情哥哥 “我试试?可我现在手里没有小木雕人啊。” 看着梁天宇递过来的带血节目单,我无奈地摊摊手。刚才是头晕状态下才能进入灵眼状态,可现在清醒了,没有辅助道具我还真办不成事。 谁知我这话刚说完,旁边的胖子就接口道:“我这有啊。” “你那里有?” “对。”胖子应和着,转头从旁边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小木雕人。 “胖子,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呃,今早上我拿了你一个小木雕人去逗林娜,忘记跟你说了。那什么,先别管这些了,办正事要紧。” 胖子将小木雕人递到我手里,弄得我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小子还是原来那样,我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见外地随便拿着使。 得嘞,既然这么巧,手里有了辅助工具了,那我就一块把第三份带血节目单的来由看清楚吧。 施展开木灵眼之术,眨眼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模样,我就感觉自己被人拿在手里晃了两下,一道水流从头顶处流淌出去,接着就听见有人说道:“来,杨震,喝!” 一声“喝”说明了一切,我这是变成酒瓶啦! 木灵眼还真是神奇,开启之后什么东西都能变化过去,这看事件的视角也相当开阔。 眼珠转动间,我便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跟想象当中的一样,带血节目单在哪发现的,我就能看到什么地方发生的事情。此刻我所在的位置,正是校门外的那家老地方餐馆。而眼前这桌上坐的人,分明就是杨震自己组建的乐队的所有成员。 杨震在。眼镜、东子、卷毛也在。 哎?另一边桌子拐角那怎么还坐着个女生,莫非她就是王佳悦? 我心里正疑惑呢,那女生猛地站起身来就按住了杨震端酒杯的手。 “杨震哥哥,你们别喝了,喝多了酒对身体不好。” “放开,我没喝多!” “不放开,你们真的不能喝了。待会儿还要重新排节目呢。” “排节目?排什么节目!我们让人给刷掉了。我们没机会上台了,你还看不明白吗!闪开!” 杨震怒吼着推开那女生,仰头喝干了杯中酒。随后一把抓起我来,哦,不,是一把抓起酒瓶子来。又给自己倒满了。 端着满酒的酒杯,杨震站起身来对着其他人拱手说道:“哥几个。是我对不住你们。拉着你们辛辛苦苦好几个月,最后却屁都不是。行了,不多说什么了,干了这一杯。咱们就此解散!” 不等别人回话,杨震仰头喝干杯中酒,伸手又要给自己倒满。可是他的手还没完全伸开。有人先一步出手,把“我”抱在了怀里。 “杨震哥哥。你说什么呢,你们怎么就解散了?” “王佳悦,我的事情你别管,把酒给我!” “不给!杨震哥哥,你这样就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一个迎新晚会吗,这一次上不了,还有下一次。就算是没有迎新晚会,咱们还有好多晚会,好多活动。不管你们去哪,所有人都会欢迎的,你怎么能说解散乐队这种话!” “我怎么不能说!我是队长,我说了算!” “你是队长,可大家都努力了啊。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让大家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杨震哥哥,你振作点,别喝了,赶紧带大家去排练节目。我去帮你跟冯主任说说情,问问哪里不行,你再改不好吗?” “说情?你以为说情有用吗。现在不是我的节目的问题,是有人故意要整我!你什么都不懂,别再这里瞎搀和,把酒给我!” “我不给。杨震哥哥你说清楚,是谁要整你,我找他去。” “你找屁去。王佳悦,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别在这里碍眼,滚,给我滚!” “你……” 杨震最后这一个“滚”字说得真是太绝情了,要不是我现在是个酒瓶子,我早就给他脸上来一拳了。人家一个妹子,为了他想各种办法,可他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没人性啊。 待在王佳悦的怀里,我明显能感觉到这姑娘的手在剧烈颤抖。 完了,妹子生气了,杨震赶紧说两句话哄哄吧。 我以为杨震能说两句软话,可谁知他劈手从王佳悦的怀里把我夺了过去,一言不发地自己又喝起酒来了。 唉,烂泥扶不上墙啊。 那王佳悦妹子,我看你还是别管他了。 我在心里为王佳悦打抱不平,而王佳悦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甩袖子走人。 她突然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杨震哥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好,今天我不烦你,我陪你一起喝酒。等你喝够了,明天醒来,再重新努力好不好。来,来,来,卷毛哥,眼镜哥,咱们干杯。” 王佳悦这态度陡然转变,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眼镜、东子、卷毛三个人明显是被吓到了,手里拿着酒杯,一个个盯着王佳悦,满脸的不知所措。 “你们喝酒啊,怎么了,难不成我和你们一起,你们就不会喝了?来,我先干为敬吧。” 妹子说话间仰头就要干杯,就在这时,一语不发的杨震突然怒吼道:“把酒放下!” “啊?” “谁让你喝酒了。你是谁啊,就跟我们一起喝酒。王佳悦,我告诉你,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喝酒也不用你陪着。你滚,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杨震哥哥你……” “别叫我哥哥,我不认识你!” 杨震突然暴起,抢过王佳悦手里的就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玻璃碴四溅。连饭馆里的其他食客和老板都被吓到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王佳悦,双眼刷的一下就红了。 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把妹子给惹恼了,如果我是她,绝对一巴掌扇过去的。 可王佳悦却抿着嘴唇忍了好久,最后竟默默站起身来。 “杨震哥哥。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早点回宿舍啊。”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小饭馆,纤瘦的背影让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d,这杨震也太不是人了吧。 我带着满腔怒火瞪向旁边的杨震,谁知这一瞪,又让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杨震。在王佳悦离开之后,瞬间变了个人似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大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桌子上掉。 我勒个去啊,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吗。怎么杨震这个男的我也看不懂了。 眼见杨震哭得撕心裂肺的,旁边的眼镜他们三个赶紧凑过来劝解,等好不容易让杨震的情绪平复下来。 那吊儿郎当的卷毛开口道:“杨震。你也别伤心,咱哥几个人都在这呢。什么事抗不过去啊。别说解散乐队的话了。依我看,咱们就按冯主任说的,回去好好把节目改一下,再去让他们审核。人吗,从哪跌倒就该从哪爬起来,你说是不是。” “没用的。” “怎么没用了?” “不是咱们节目的问题,是有人故意针对我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杨震,到底什么人针对你,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 “你说啊,你别一到关键地方就不说话,这不是诚心让哥几个不舒坦吗。” “……” “杨震!” 卷毛看上去也火了,拉着杨震刨根问底,可杨震就是不把话说明白。 眼看这两人也要闹腾起来,旁边那话最少的东子突然开口了。 “卷毛,别问了,我知道是谁。” “谁!” “咱们艺术学院的院长。今晚彩排的时候他也在,我看到就是他让冯主任过来说咱们的节目不行的。” “院长?咱们没惹到过那老头吧,他凭什么这么整咱们?杨震,你跟那老头子有过节?” “没有,也不是院长。你们别瞎猜了。” “不猜不行。杨震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问去,我知道院长那老头子住哪,走,咱们找他说理去。” “哎,卷毛你冷静点,真不是院长的事。” “是不是的,去问问就知道了!” 那卷毛是个“闷炮”,你不点火还好,一点给他点着了,那脾气比杨震还要暴躁。只见他伸手抓起“我”来,猛地往桌子上一敲,然后…… …… 然后我就看见了胖子那张大脸。 “靠,怎么这就回来了!” 对于这次灵眼失效,我自己也是恨得牙根痒,那卷毛闲着没事砸酒瓶子干嘛,他还想找那院长老头拼命去是怎么着? 他要是不下手,我就能看看他们去到院长老头家里……呃,好像身为酒瓶子的我也看不到那一段哈。 “老严,你醒了?都看到什么了?” 胖子的问话声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努力理了理思路,将刚才所看见的场景,细致地讲述给了胖子和梁天宇。 听完这个故事,胖子一拍大腿怒吼道:“呀,这个杨震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林娜能和那个王佳悦一样的态度,我早就乐的上天了!” “靠,胖子,你这什么关注点啊。三句话不离林娜,就你这样,一辈子也别想林娜对你的态度转变了。行了,别打岔了,听听梁天宇怎么说。” 我冲着胖子竖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梁天宇。 现在第三份带血节目单的故事也搞清楚了,就看他能不能分析出些有用的东西了。 梁天宇一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拿着笔不停在面前纸上“王佳悦”三个字周围画着圈。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他快要把那张纸划烂的时候,他猛地挪动手指,在纸张其他位置写下了“院长”两个字。 “严是非,那个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有问题!” “什么问题?” “记不得记得下午老陈学长跟咱们说过,某些关心杨震的人都被人学院的老师给抹除了记忆。” “记得啊。” “我认为这个院长老头应该也是被抹除记忆的那批人其中之一。” “怎么讲?” “首先是你用灵眼看到的信息,所有信息都充分证明,院长老头跟杨震是有过深刻接触的。可今天他给咱们讲杨震的故事的时候,始终都没有提到这个名字,直到最后咱们问起来了,他才说稍微有点印象。其次,对于杨震事件的最后处理结果,院长老头讲述的内容和老陈学长讲述的内容也有很大出入。我觉得不是院长老头故意隐瞒什么,而是他的那部分记忆不全面了。” “嗯,有这个可能。” “既然有这个可能,那么院长老头说的某些话就不太可信了。比如闹鬼的排练室那一段,再比如杨震那晚去他家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呃,就算不真实,应该也差不多少吧。至少过程上没什么区别,那个杨震最后也是见义勇为死了的啊。”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杨震死去的过程目前来看不是重点,重点是院长老头找咱们帮他查这件事的目的。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考虑事情要先从自身出发,保证了咱们自己的安全,再去考虑查案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所有的麻烦其实都来源于咱们从院长老头那里接手了带血节目单。如果没这东西,咱们只要找回来你的小木雕人就万事大吉了。懂不懂?” “呃,不懂。” “靠!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先搞清楚做这件事的目的,确定事情做出来结果之后对咱们不会有影响,才能着手去做。” “咱们的目的是找回小木雕人啊。” “没错,这是咱们的目的,很单纯。可院长老头的目的呢,你知道吗?” “他想找到偷放带血节目单的人。” “嗯,找到那个人只是第一层目的,更深层次讲,我觉得他是想找回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 “那就帮他找呗,都是顺便的事。” “顺便是顺便,可真要帮了他,咱们可能就有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木雕下落,真实目的 事实证明,我的思维能力还是跟不上梁天宇的节奏。 原以为他考虑的只是眼前我刚刚看到的那一段杨震的故事,没想到他却是先去联系下午时候老陈学长讲的那一段了。 老陈学长说到杨震死的时候接触了人*隐秘组织的反生术,结果导致尸体和鬼魂全部消失。杨震的消失,这是一项机密,绝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外界那些虎视眈眈的“鬼蜮”、“尸巢”等组织。 因为一旦这些组织的人知道了这件事,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潜入到天道大学里来,寻找失踪的杨震,以此来检验他们的反生术的效果。试想一下,大批隐秘组织的人潜入校园,那天道大学还能有安宁之日吗。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三年前,特殊学院的老师才会施展术法,将那些关心杨震的人对于杨震的记忆抹除。 只要抹除了这些记忆,就不会有人哭着喊着为杨震伸冤或者正名。没有人闹腾,整件事情就会淡化处理,也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学生死后连尸体都没有。 总之,一切都是早已处理好的,整个事件的结果处于一个平衡状态。 而现在,假如我和梁天宇查清楚事件缘由,并且把真相告诉院长老头,就相当于打破了这种平衡。天知道那老头子能干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到最后还会把我们给连累了啊。 不要觉得这么说是危言耸听,那老头子拿不揭发我们偷通报单子的事做诱饵,引诱我们给他做事,明显就是别有用心。要不然,他直接找警察或者特殊学院的老师来差这件事不就行了。 听梁天宇分析完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由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但是点头过后,转念一想,他分析这么一大堆,完全没意义啊。 就算知道院长老头别有用心又如何,我们不还是得继续把这件事查下去。 不光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胖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张口问道:“梁天宇。你说了这半天。把那个院长老头分析了个” “梁天宇,你这说了半天,把那个院长老头分析了个底掉。感觉也没意义啊。咱们不还是得继续找幕后黑手。” “错!”梁天宇摇了摇头,随后抬手一指我手中的小木雕人,轻声说道:“刚才我就说过了,咱们的目的是找到梁天宇丢的那个小木雕人。如果提前把东西找到。这件事情也就没必要查下去了。” “提前找到?怎么可能!不查清楚谁放的这些带血节目单,咱们找谁拿小木雕人去啊。” 胖子厉声反问表示不解。梁天宇却微微一笑,摇头道:“你看,你们还是没明白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也陷入到一个思维误区里了。你们想当然的认为谁放的带血节目单。就是谁拿走的小木雕人,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你们想想啊,第一份带血节目单出现在冯主任办公室的时间。是在咱们去偷通报单子之前,要不然严是非也不会看见这东西。 而从这个时间角度出发来看。咱们进入冯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那人已经作案完毕,早就离开了,他怎么可能再去拿严是非的小木雕人!就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说,我们的目标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小木雕人丢失的时间是昨晚十一点严是非被史大龙你拉回灵学院办公室,到今天早上七点我们两个去艺术学院这段时间。这八个小时的时间里,有什么人会出现在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五楼,拿走一个丢在楼道地面上的木雕呢? 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人,就只有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了。 只有他大清早地跑到教学楼里去,也只有他会上到五楼,所以拿走小木雕人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 他把小木雕人藏了起来,这样才能诱导我们去帮他办事,你们说对不对!” “嘶……” 听到梁天宇说出的结论,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啊,他说的太有道理了,无论是作案时间、作案动机,还是作案条件,那老头子一样不落的全都吻合了。我之前怎么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呢! “梁天宇,如果你猜的没错,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直接找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去把东西要回来?” “不。咱们现在去找他的话,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结果的。因为咱们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逼那老头子把东西还回来。只有把带血节目单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了,咱们才能那真相去跟那老头做交易的。” “靠,你说了这么半天,最后不还是得继续查下去吗。” “查是要查,但咱们不能被人利用着去做事,这是原则懂不懂?好了,关于院长老头咱们就说到这,现在再来分析分析这些个带血节目单。 从现在开始,咱们去查这件事的目的就改变了。找回小木雕人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找出做这些事的幕后主使。找出来这个主使,避免他把三年前的事情旧事重提,给学校带来麻烦,这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 目的明确了,再来定目标。 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个叫王佳悦的女生。 之前我跟严是非分析过,能够做出这一切的人,必然是对杨震从生到死的一切都非常了解的人。尤其是杨震为了迎新晚会的节目进行排练的那一段时间,他一定是全程参与。这样的人不超过四个,东子、眼镜、卷毛、王佳悦都算在其中。 可我为什么不说东子他们三个男生呢,因为根据从老陈学长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三个人必定是特殊学院老师抹除杨震记忆的首选人物。我相信他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记得杨震了,如果记起来,也不至于等到三年后这个时候,才用这么奇特的方式为杨震做些事情。所以。咱们查找的重点要放在这个王佳悦身上。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上完课之后,咱们就分头去询问那个叫王佳悦的女生的信息,把这个人挖出来。 而在找人的同时,咱们也不要忘了从已有的线索入手。 目前咱们已经拿到四份带血节目单了,我相信这不是结束,肯定会有更多的带血节目单出现。什么时候会出现。出现在哪里。这是咱们需要搞清楚的。 现在手里这四份带血节目单,上面贱上的血液是杨震的,发现的地点和严是非用灵眼看到的情景完全吻合。也就是说。杨震曾经去过哪里,这带血节目单就会出现在哪。杨震在冯主任办公室挨过训,带血节目单就出现在办公桌上。杨震在艺术学院五楼的排练室里排练过节目,带血节目单就出现在那间教室里。杨震在校外的老地方餐馆喝过酒。带血节目单就出现在餐馆里。杨震在大礼堂的后台发脾气砸道具,带血节目单就出现在道具堆旁边。 那么接下来杨震还会去哪?” “去院长老头的家里。” “没错。就是那!我想院长老头的家里肯定也会出现一份带血节目单,明天咱们就去找那老头子,一定可以拿到第五份。” “呃,拿到之后呢?” “拿到之后。给所有的带血节目单按时间排个顺序,然后确定第六份、第七份甚至是第八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我们提前去哪些地方等着。只要能赶在这个作案人之前,在作案地点守株待兔。不愁抓不到他!” “好,就按你说的办!” 跟梁天宇合作就是痛快。无论干什么事情,他都能分析得有头有尾,而且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并制定最有效的下一步方案。 明天要做的事情搞定了,我心情大好,但转头间看见还在床上死睡的李肃,我挺好的心情有跌落到低谷。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地底迷宫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别是在地底迷宫里中了什么毒吧…… 李肃到底是中毒还是休息不足,我们请了好几个校医务室的老师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是胖子出手,把他背回了宿舍。而我也回自己的灵学院办公室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早操结束之后,我和梁天宇便早早地赶去了艺术学院的教学楼。 用梁天宇的话说,如果今天还能碰见那个院长老头,那就证明他昨天不是偶然和我们碰面,而是天天这么早来学校,既然他天天早起,我的小木雕人被他捡走的可能性就更增加了一分。 果不其然,我和梁天宇一进入艺术学院的教学楼大门,就看见了站在一楼大厅跟楼管阿姨聊天的的院长老头。 梁天宇赶紧迎上去打招呼道:“老师,早啊,您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看见凑上来的梁天宇,院长老头表情明显一怔,没有接话。倒是旁边的楼管阿姨自来熟,冲着梁天宇笑道:“你们这些学生哪知道任院长的作息啊。任院长这些年天天都是这么早来学校的,每天要在教学楼里爬十几趟楼梯当做锻炼身体。有时候我都比不上他早,这教学楼的楼门还是她帮我开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楼管阿姨有那么点恭维院长老头的意思,殊不知他的话给了我和梁天宇很大启发。 这老头天天早来,楼门都是他开,还爬楼梯锻炼身体,我那小木雕人绝对是他拿走的,没跑了! 梁天宇转头偷偷冲我抛了个会意的眼神,恰在这时院长老头也反应过来,看着我们两个问道:“你们俩是来找我的?” “是,是,老师我们有些事情不明白,这不一早就过来找您了。” “行,到我办公室来说吧。” 院长老头轻飘片扔下这句话,带头往楼上走去。 来到五楼的院长办公室,老头子关好房门,不等我们说话,就率先开口问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点线索了,不过还没查清楚。这不遇上点麻烦,想请老师您帮忙解决一下呢。” “什么麻烦?” “是关于那些带血的节目单的。老师,你看。” 梁天宇说着,伸手将我们所有的四份节目单拿出来摆在了院长老头的面前。 老头子当时眼睛都直了,赶紧拿起来一数,满是不可思议地说道:“四份!怎么会有四份,你们从哪又弄出来这么多啊?” “老师,从哪弄到的这些节目单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没有其他的,只要这些节目单不消失,这事永远都完不了。那什么,我也不跟您说虚的了。老师,您那里应该还有一份这样的带血节目单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这里还有?你们听谁说的,我这里还有这东西啊?我没了,都给你们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院长老头语气笃定,满脸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一下,可把我和梁天宇给弄蒙了。 “老师,这不对啊。按照我们查出来的线索,您家里应该还有一份这东西的。” “我家里?我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东西。告诉我,你们都是从哪听来的什么破线索。” “呃……” 院长老头这么一问,梁天宇犹豫了。 我们来之前都是商量好的,来这里找老头子要来第五份带血节目单,然后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查下去,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告诉这老头。 可现在事情并没有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发展。 “老师,我们现在可是帮您办事的,您要是有,就直接拿出来,别藏着掖着啊。” “我真没……” 院长老头还要说什么,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老头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拿起手机来接听。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就听院长老头说了句“你拆开看看”,随后,他的表情变了三变,最终放下手机直勾勾地看向我和梁天宇。 “我现在有了。” “啊?有什么了?” “带血的迎新晚会节目单。”(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把话挑明,引发矛盾 第五份带血节目单来的有些突然,就在刚才,院长老头接的电话是他的家人打过来的,电话里说的是有一份寄给他的快递文件留在了家里。 院长老头当时就让家人把那份快递拆开看看,结果那人把拿出来的东西一描述,正是我们想要的第五份带血节目单。 没有二话,院长老头立刻让人把东西送过来。而在等待的过程中,老头子亲自给我和梁天宇倒了杯水,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们两个不简单啊,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找出这么多线索来,还提前猜到我的家里会出现一份带血节目单。那跟我说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院长老头问话了,这种回答问题的事,我自然乐得让梁天宇去做。 梁天宇也不含糊,微微一笑说道:“老师,这多出来的几份带血节目单我们也是碰巧找到的,至于为什么知道您家里会有一份,也是这位严是非同学用他的特殊能力看出来的。说实话,我们真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东西。可能,我们知道的还不如您知道的多呢。” “不如我知道的多?这是什么意思,敷衍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们哪敢敷衍老师您呐,真是知道的不多。如果我们猜错的话,老师您昨天一天应该也在查三年前那件事的有关信息吧。要不,您先跟我们说说,您都查到什么了。咱们互通有无吗。” “什么互通有无,有话就放在明面上说,别在这跟我绕圈子!” “哟,老师,这可是您让我直说的。我要是说出来,您可不能隐瞒啊。” “你说。” “行,老师,那我问您,我们的小木雕人是不是你拿走了?” 梁天宇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什么意思啊,昨天我说找院长老头问问这事。他拦着不让。今天怎么自己先说出来了? 不过,也好,这事憋在心里难受。还不如问出来呢。就是不知道,那院长老头会不会说实话了。 我将目光集中在院长老头的脸上,发现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嘴唇哆嗦了好半天才说道:“我什么时候那你们东西了。你说的那小木雕人我根本从来没见过!” “没见过,不可能!你不是把我们的东西藏起来。用这种方法来引导我们帮您办事吗。” “你……咳咳……”院长老头听到梁天宇的话,竟然气笑了,“嘿,我说你这个学生啊。我还头一次见到敢这么当面诬赖我的人呢。我再说一遍,你们那东西我根本没见过。还有,我也没必要用威胁或者引诱的方法让你们帮我做事。你们那什么木雕人能有你们的通报批评单好使?通报单子我都撕了。我藏你们的东西干什么!” “呃……” 院长老头一番话把我和梁天宇都给说傻了。难道真不是他拿走的小木雕人?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梁天宇张嘴想要再问一句,但院长老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行啦。我知道你们两个小子是为了找自己的东西,才答应帮我这个老头子一把的。你们想帮就帮,不想帮呢我也不怪你们。要不这样,这些带血节目单你们就都还回来吧,你们老老实实上课学习去,这件事到此为止。” 老头子说着话,伸手就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 这我们哪能由着他啊。 “别,别,老师您别生气。我错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是啊,老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梁天宇的话可千万别放心上。您把东西撂下,咱们说正事,说正事。” 好不容易把院长老头拦下来,我赶紧岔开话题道:“老师,您刚才不是问我们都查出什么来了吗。具体的情况太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就跟您说个结果吧。那个放带血节目单的人,有可能是一个叫王佳悦的女生。王佳悦,您认不认识?” “王佳悦?” 我的话成功把老头子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只见他仰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摇头道:“唉,不行了,人老了,这脑子也不记事了。总感觉你说的名字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或者见过这个人。哎,对了,知不知道她是哪个学院的,哪一级的?” “这……应该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吧。至于哪一级的就不太清楚了。” “艺术学院的学生啊,那好办,等会儿上班了,我让冯主任查查,只要有这个人,就算她毕业了,也能查出来她在哪。” “好,有您老这句话,我们就省事多了。对了,老师,刚才梁天宇也说了,您昨天一天也没闲着吧?您这边有没有查出来什么结果?” “我这边确实查出来点东西。”院长老头点点头,起身去办公桌上抽出来一纸文件,“喏,你们看看。记不记得我昨天跟你们说的那四个跑我家闹事的学生。我想这件事八成就是他们干出来的,所以专门把三年前亲手写的一份处分找了出来。” 接过院长老头递过来的文件,抛去什么文件内容不说,四个大大的名字首先跃入眼帘。 “杨震、韩文武、林学东、邱建良?” “对,就是他们四个。杨震应该就是见义勇为死的那个学生吧。剩下那三个几个月前刚毕业,要说他们给自己的好哥们做点事,还真说的过去。只是按理说,这几个人犯了那么大的错,我应该对他们印象深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昨天跟你们说起这件事来,我都记不起有这几个人,更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怪了,难不成真是老了,这脑子都不好使了?” 院长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使劲挠着自己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 他这个动作可又把我和梁天宇给吓得不轻。 他别挠着挠着记起什么来了。那我们可就真创大祸了。 不给对方细想的机会,我赶紧接口道:“老师,您是学院院长,整天日理万机的,哪能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啊。行啦,您也别在这胡寻思了。反正已经确定了目标,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们来办吧。这几个人毕业去哪了。您知道不?” “我不知道。不过,我让冯主任去查了。要不这样,等今天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了。去找找冯主任,把你们想要的东西全都跟她说一遍。我提前跟她打好招呼。” “行,没问题。”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唯恐这些东西给老头子产生什么刺激。 而就在我刚收拾妥当的时候,敲门声响。院长老头的家人也把第五份带血节目单给送过来了。 到这时候,我们今早过来的目的全部达成,客套几句之后,赶紧就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 走在去餐厅吃早饭的路上。我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了下来,转头冲着梁天宇埋怨道:“梁天宇,你刚才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不问院长老头太多事吗,你怎么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我把话挑明咋了。你没看那老头子刚才一副坦诚相待的样子。我不把话刺激他一下,他就真把咱们当傻小子使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他不是说了没拿我的小木雕人吗。” “他说没拿就没拿啊。那老头子人老成精,而且还是个教表演的老师。他肯定早就猜到咱们会问他这些话,所以提前准备好了,怎么忽悠咱们了。他说的话不足信。” “哎?我说你怎么对那个院长老头这么大意见啊?” “不是我对他有意见,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明确告诉咱们他为什么要对这些带血节目单搞秘密调查呢。这个老头子虚虚实实,太会装了。” “我觉得他不是装的。” “他肯定是装的,小木雕人就在他手里!” “你……唉……”看到梁天宇有些想急眼,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咱先不为这事吵了。说说带血节目单吧。接下来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吃饭,上课,找王佳悦。把那个王佳悦找出来,解决问题,我倒要看看等最后真相出来了,那个老头子还能怎么演!” 梁天宇狠狠地扔下这句话,快步朝餐厅走去。 唉,这小子没治了,跟个老头也能生这么大的气,我真服了。 梁天宇没再多说别的,我也不多问什么了。 吃过早饭,他去上自己的专业课去了,而我则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灵学院办公室。 前些天,常听胖子和李肃他们抱怨大一的课程多么多,多么枯燥,而我却一点都没有他们那样的感觉。 自从李老师一走,我这专业课也不用上了,改成自习。一周七天只上两三节公共课,这休息的时间比他们的“工作”时间还要多,实在是闲得很。 左右无事,我索性把那第五份带血节目单拿了出来。 这一份是装在快递信封里的,信封上写的发货日期是10月18日,签收日期是10月19日。这么算的话,应该是上周末,也就是我去偷通报单子那一天送到的。记得早晨的时候院长老头说,周末他一家人都出门了,回来拿到快递之后,搁在一边就给忘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照这个情况看,在发现冯主任送去的带血节目单之前,老头子是不可能想到让我们帮他办什么事的。 而我的小木雕人丢失的时间是19号深夜到20号清晨,冯主任递交第一份带血节目单的时间是20号上午。倘若院长老头早晨的时候就捡到了我的小木雕人,紧接着碰见我和梁天宇,他那个时候没理由不把东西还给我们啊。 所以总的来看,根本不存在院长老头精心策划利用我们的情况,梁天宇绝对是想多了。 确定了这一点,我除了摇头苦笑,什么也干不了。 梁天宇那人也有着一股子执着劲,我要是把自己分析的结果告诉他了,说知道他又想出些什么其他理由来反驳我呢。 算了,自己知道就行了,等最后真相出来,让梁天宇自己去反思吧。 想通这一点,我默默将第五份带血节目单从信封里抽了出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从这份节目单上看到的应该就是杨震他们跑去院长老头家里闹事的场景吧。 我伸手取过来一个小木雕人,毫不犹豫地开启了木灵眼…… …… “卷毛,卷毛!你听我说,这大晚上的,咱别去院长家里了。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咱们再给他惹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 “不行,眼镜你别拦着我。这要是我自己的事,忍忍也就算了。可这关系到咱们整个乐队的前途呢,不问清楚不行!来,你拿着我手机,一会儿见到院长老头的时候,开录音,把他跟咱们说的话全都录下来,当证据!” “证据?我靠,这又不是搞秘密交易,弄什么证据啊。” “别废话,拿着!” 卷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语气,我就感觉自己被人晃晃悠悠地从黑暗处抓起来,递到了某人的手中。 得,这次开启木灵眼,我是变成这个卷毛的手机了。 好吧,身为一个录音用的手机,更能客观地去观察现实。 我被“眼镜”拿在手里,转动眼珠向四周看去,首先瞧见的就是前面晃晃悠悠走着的卷毛。 这小子真是醉得不轻啊,走起路来都画上曲线了。 转眼再往近处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眼镜那张非常为难的脸。只见他皱着眉头咬咬牙,伸手拉住了旁边的一人。 “东子,你快帮我一起劝劝卷毛啊。” “劝也没用。” 东子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双手插兜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卷毛一起往前走了,这小子还真是高冷。 眼见劝不住两人,眼镜一拍大腿,回头又去找杨震了。 我真想着看他怎么劝杨震呢,谁知刚一接近过去,杨震突然一个侧身扶住旁边的路灯柱子,哇哇大吐起来。 遇上这情况,眼镜劝解的话是不能说了,只能伸手过去要搀住杨震防止他摔倒。 可谁知眼镜这手只伸到一半,杨震猛然起身,原地旋转一圈之后,迈开大步朝前方跑了过去。 眼镜傻眼了,我也傻眼了。 只见在前方一条岔路上,卷毛向右,杨震向左,两个人竟然走了个截然相反的路。 靠,他们到底是要去哪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时间排序,意外情况 杨震和卷毛的背影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笃定、那么的气势汹汹,明显憋了一肚子火要找那院长老头去算账。 但是两人晃晃悠悠地走了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让人突然生出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眼镜眼看他们就要走远了,忙不迭地追上去几步大喊道:“杨震、卷毛,站住!” “啊?” “你们俩去哪啊?” “去我家啊。” “去院长家啊。” 眼镜问出一句,杨震和卷毛异口同声地回答,只是这答案让人有些诧异。 杨震怎么说“去我家啊”?他家在这里? 醉醺醺的卷毛、高冷的东子、迷茫的眼镜,三人齐齐一愣。随后,卷毛转头来到杨震的身边,拉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方向上来。 “杨震你喝多了吧,什么去你家啊,咱们去院长家。” “院长家?不是去我家吗?” “你家在哪啊,就去你那!” “我家在……在……我也不知道在哪。” “靠,你还真是喝大了。走,跟我走,这边!” “哦。” 两个喝醉的人相互拉扯着,朝卷毛所指的方向走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之前院长老头跟我们讲述的一样,四个人来到老头子的家里大闹了一通。 整个过程当中,我都被揣在眼镜的衣服口袋里,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任何情况。一直听着外面乱哄哄的闹剧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 我回来了,回到了灵学院的办公室里,心中总觉得空唠唠的。 这第五份带血节目单给出的有用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除了那一段杨震四人进入院长老头家门前的小插曲之外。其他的根本没多少印象。 而那段小插曲中,唯一值得人深思的就是杨震那句“去我家啊”。 但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句话。 唉,我也是有病,为了一个醉鬼的酒话想这么半天干什么,还不如考虑点别的事情呢。 我无奈摇摇头,伸手将现在已经得到的五份带血节目单全部摆在桌子上。 如今整体去看,我有些明白这东西出现的规律了。 首先是之前梁天宇分析出来的。杨震去过哪。这东西就会出现在哪。 其次是这些东西出现的时间顺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放带血节目单的人,跑到各个地方放下这东西的时间也是有先后的。 按照剧情。第一份应该是在艺术学院五楼排练室发现的那一份,杨震四个人为了迎新晚会彩排在五楼那间教室里练习节目。节目练习完之后去参加彩排,第二份应该就是大礼堂后台道具堆里发现的那一份。 在大礼堂,杨震的节目被毙掉。他当场发飙闹事,随后离开了大礼堂。不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最后肯定是去了校外的老地方餐馆喝酒。 如此说来,第三份带血节目单就是在餐馆发现的那份。 喝酒之后,他们四人去了院长老头家里大闹一通,闹完被冯主任领回学校。第四、第五份带血节目单也排出来。 按照时间顺序。我给五份节目单做了编号,这时候再看,整个事件的条理就更加清晰了。 10月19号。周日,也就是我去艺术学院教学楼偷通报单子那一天。4号带血节目单寄到了院长老头的家里。三年前杨震去老地方餐馆和去冯主任办公室是在同一天,那也就是说3号、5号节目单同样是在那一天出现在它们所在的位置的。 由此往前推,三年前迎新晚会第一次彩排是在杨震他们出去喝酒的前一天,所以2号节目单是10月18号被放在大礼堂后台的。相对应的,1号节目单出现在五楼排练室的时间会更早。 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分析出来了,但也无法回头去验证。可我可以通过事实去验证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杨震被冯主任训了一通之后,又去干什么了? 别的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后来会在迎新晚会的现场闹事的。 也就是说下一份节目单出现的地点是在学校大礼堂,出现的时间应该就是三年前迎新晚会举办的那一天。 而天道大学迎新晚会的举办,每年都是固定在10月25号的。 由此来看,10月25号那一天,有一个人会带着一份沾有杨震鲜血的节目单子,去到学校大礼堂,讲东西放在大礼堂的某个位置。 成了! 我们现在可以去守株待兔了! 得出结论的这一刻,别提我心里有多兴奋了. 可转头一番手机日历,我才发现,距离10月25号举办迎新晚会,还有三四天的时间呢。难道就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吗? 不甘心啊,夜长梦多,指不定这期间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行,不能单纯地去等,还是得从找人那方面入手,先把“王佳悦”找到! 一念及此,我伸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好,放在办公室的一个橱子里,随后便出门去找梁天宇了。 早晨我和他商量好了的,上午上完第一节课,我们就去找那位冯主任要王佳悦的资料。 在楼下跟梁天宇汇合,我们直奔艺术学院教学楼,第三次来到那位冯主任的办公室门前,这一次我终于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 冯主任似乎是等了我们很久了,一见面,客套的话没有多说,她直接将两份文件夹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是院长让我找的资料,你们看看吧。韩文武、林学东、邱建良的个人情况、毕业情况,还有各种联系方式这上面都是全的。如果有问题,或者你们找不到他们,我还可以去学校的就业推荐处问问。当然了,我这里的资料如果还是不全,去别的地方问也不会有多大收获。” 这位主任阿姨说话间无形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似乎是想向我们表达她在学生管理工作上的认真细致。 可我们哪有心情管她细致不细致啊。 卷毛三个人的资料我们确实需要,但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那个王佳悦的资料。 我随意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见没有关于王佳悦的记录,随即就抬头问道:“冯主任,我们还要一个叫王佳悦的女生的资料。院长没跟您说吗?” “院长说了。” “那东西呢?” “呃,关于王佳悦的资料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那个学生三年前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冷漠李队,热情所长 王佳悦早就已经死了。 那不就是说,我们辛辛苦苦分析了一大通,找出来的关键人物,根本不存在了吗! 这个消息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冯主任,那个王佳悦怎么死的?” “三年前,学校里发生了一件校园袭击事件,当时好多学生遭了不测,王佳悦就是其中一个。” “……” 得到这个答案,我竟一时语塞。 王佳悦怎么能死呢,她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就死了呢。她死了,我们还找谁去啊! “呃,你们要是必须拿到王佳悦的资料,可以去天道大学这边的辖区派出所里找找,反正我这里是没有了。” 见我和梁天宇不说话,冯主任适当地补充了一句。 可她不明白,对于我们而言,这人都已经死了,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找对方的资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啊。 我心中失落至极,可身边的梁天宇却突然开口道:“冯主任,我问您一句,三年前那件校园袭击案是不是也是天道大学这边的辖区派出所负责处理的?” “这,我不太清楚,我记得当时整个人*的警力都出动了。但是后来我们这些老师被请过去做笔录的时候,去的都是这边的辖区派出所。所有的伤亡学生资料我们也是送到那里去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谢谢您啊,冯主任。这两份文件我们就先拿走了,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您。打扰了。” 梁天宇客套一句,拉着我就离开了冯主任的办公室。 “严是非。走。” “啊?去哪?” “去派出所,找那个李队,我早该想到的。三年前那么重大的一个案子,警察局里肯定有记录啊。” “等等,等等,梁天宇我跟不上你的节奏,咱一件事一件事的说。你先告诉我王佳悦这边怎么办。” “凉拌。人都死了。咱们还上哪去找她啊。你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锁定的目标有四个人,首要目标王佳悦现在排除。次要目标就是你说的卷毛、东子那三个。我们现在先去派出所仔细了解一下三年前的那个案子,如果没有新的线索,那咱们就直接去找次要目标。” “那王佳悦……” “哎呀,先别管她了。如果那个人真有问题,咱们肯定会得到更多关于她的线索的。走了。走了,先去办正事。” 梁天宇拉着我急匆匆地往校外跑,我是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前辛辛苦苦分析了一大通,好不容易找出来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因为冯主任一句“她死了”,就不管了呢? 也罢,反正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就跟着他一起跑吧。 我们两个一路疾行,来到天道大学的辖区派出所。靠刷脸进入了办公区。 真的是刷脸,当然刷的只是梁天宇的脸。 当初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因为吴明杀人的那个案子来这做过笔录,第一次来这,梁天宇那帅到掉渣的一张脸顿时就把整个派出所惹得鸡飞狗跳。上到四十岁的警察阿姨,下到刚刚毕业来这实习的年轻女警,但凡是见过梁天宇的,没有一个不打听他的。 所以这次来,前台负责接待的两位女警姐姐一眼就把梁天宇给认出来了,随后一路绿灯,我们顺利地站在了那位李队的面前。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这回还跑到所里来找我了。我不是说了吗,那件案子等我有空了,肯定去办。” “警察叔叔,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催你的。我们来是想跟你咨询一些事。” “什么事?” “三年前天道大学发生了一件校园袭击案,那件案子您知不知道是谁负责调查的?” “三年前的校园袭击案?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呃……这个……” 李队一句反问把我们给问住了,之前急匆匆地往这赶,都没来得及仔细去想想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应对。 就像之前向老陈学长询问一样,我们的目的还真不好说出口,这个李队可不能跟老陈学长一样随便两句话就应付过去啊。 “那个警察叔叔啊,我们正在搞社会实践,实践的主题是校园历史文化,所以……所以……” “所以个毛线啊!”梁天宇编出来的这个理由我都听不下去,跟别提警察了,李队当场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说你们两个不好好上课学习,跑我这来闹腾什么,之前尸鬼道上的事情你们问问也就算了,怎么还跑来问三年前的案子了?这是你们该问的吗。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办公。” “不是,警察叔叔,我们……” “别废话,再赖着不走我算你们妨碍公务,仍你们去小黑屋住两天啦!快走,快走!” 李队不耐烦地往外轰我们,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人要是好说话,昨天也不会是那种态度对我们了。 眼看事与愿违,我拉着梁天宇就要离开这,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位身材微胖的警服阿姨出现在了门前。 “哟,小李,这是怎么了?隔着老远就听你在屋里瞎喊,谁惹着你了?” “啊?所长?所长,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那李队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女警阿姨,整个人顿时换了衣服面孔,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将对方迎进办公室内。邀请女警阿姨的同时,他还不忘等我们两眼,低声吼道:“你们走吧,以后别来烦我了,没看我这忙得很吗!” 李队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我们往外推,恰在这时,已经坐在了办公室内沙发上的所长阿姨开口了。 “等等,小李啊,咱们当警察的都是公职人员,用老前辈的话说是为人民服务,你怎么能这种态度呢。” “哎,所长,您有所不知,这两个是天道大学的学生,不好好在学校里学习,跑到我这里来问东问西的。谁都能烦死了,我这算是态度好的啦。” “哦?天道大学的学生?我看看……呀,这不是小梁和小严吗,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前倨后恭,特殊关系 所长阿姨看着我们发出一声惊呼,这可把我和梁天宇连带着那位李队全都给弄蒙了。 我不认识她啊,她怎么会认识我? 正纳闷呃,所长阿姨冲着我和梁天宇轻轻招招手说道:“小梁、小严,过来,过来。前些日子我还听人念叨你们呢,没想到今天正好碰上了。来,让我仔细看看这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唯一一个学生和天道大学最帅的学生。” 面对热情的所长阿姨,我和梁天宇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朝她靠近了两步。 所长阿姨满脸微笑地打量了我们几眼,嘴中念叨几句“不错,不错”,随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李队。 “小李,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对严同学和梁同学那种态度,这两位也算是咱所里的福星了。” “福星?”刚才所长阿姨跟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李队就应经目瞪口呆了,再听到这么个称呼,嘴张大的都能放下个鸡蛋了,“所长,这福星是什么意思啊?” “嗯?你不知道?哦,对了,你前些日子出去办案才回来,难怪不知道呢。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叫梁天宇,据说是天道大学最帅的小伙,咱所里好多小姑娘都整天念叨他呢。这个叫严是非,三十年来,天道大学灵学院招收的唯一一个学生,你那偶像李学清院长的首席大弟子。” “李老师的学生?灵学院的?” “对啊。我跟你讲啊,小李,这位严同学可不简单。刚一入学就帮咱所里破了一件大案。记不记得这两年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经常出现新生离奇死亡的事,咱们接手过来一直都没个头绪。结果,严同学一到。灵眼开启,分分钟就帮咱们查明白了整个过程。还有这位梁同学,那分析能力……” 所长阿姨对我和梁天宇真的是极尽夸词,而在她夸赞的过程中,我也弄明白了她是怎么认识我们的。 这还要归功于“吴明杀人”的那间案子,我和梁天宇在这里做笔录的时候,李老师也在这。他当时一直在跟这位所长阿姨聊天。顺带着介绍了一下我和梁天宇。那时候。所长阿姨亲自来看过我们,只是忙于做笔录,我们对她反倒没有了印象。 不管怎么说吧。所长阿姨的好态度源于李老师当初在外对我们的介绍,也源于后来这派出所里许多女警姐姐对梁天宇的念念不忘。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看见办公室门口处闪过的刚才带我们来这的女警姐姐的脸,我也就明白了。 所长阿姨在办公室里对我们一通夸奖。不仅说得我和梁天宇脸红羞涩,也罢那位李队说得面红耳赤。 等完全介绍完。所长阿姨对我们留下句“常来坐坐”,便离开了。 而随着她的离开,那位李队对我和梁天宇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来,来。来,小严兄弟,小梁兄弟。快坐,快坐。你说这事弄得。早知道你们是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学生,至于闹出那么多不愉快吗。” 李队招呼着我们坐下,还亲手到了两杯水。 “喝水,喝水。我说两位小兄弟,你们不地道啊。昨天碰见的时候,也不跟我说清楚你们的身份。尤其是你,小严,你是李老师名下的徒弟,咱们可就算是一家人,这一家人怎么还说出两家的话来了。” 一个人一开始冷漠的过度,突然间又变得热情的过度,实在是让我不习惯,只能干笑着不作回应。 而这位李队却好不尴尬,抱着胸脯说道:“你们放心,尸鬼道上的那个案子我一会儿就带人查去,带回来的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保证跑不了他。” “呃,谢谢李队。” “嗨,谢什么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别叫我李队,直接叫李哥。待会儿手机号给我留一下,在学校里要是碰上什么事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哥都帮你们摆平。中午也别走了,留下跟哥一起吃个饭。” 这位李队越说越离谱,估计在这么聊下去,当场提议拜把子的可能性都有。 我赶紧客套一句,随后将话题转移到我们来这的目的上。 “李……李哥啊。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咨询点事情。” “嗯,我知道,刚才都说了嘛,三年前天道大学那件校园袭击案。那件事我清楚得很,当时就是我第一个带人去的现场。后来的调查过程我也全部参与了,想问什么,说吧。只要不是什么机密,我有问必答。” 不是什么机密? 李队最后这一句,让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表面上看他热情的过度,但其实脑子并不糊涂,随意的一句就让我们不好问问题了。因为不管问什么,他要是不想说,直接用“机密”两个字就能搪塞过去。但问题是,我们来这,要问的就是“机密”啊,不机密的事情我们随便找个人来不就好了。 我心里思量着该怎么措辞,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可没等我想好呢,旁边的梁天宇就率先开口了。 “李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王佳悦的女生?” 对于梁天宇的问题,不管李队如何作想,我已经先懵了。 刚才不是说不管王佳悦了吗,这会儿怎么又最先提起来了? 不容我多想,梁天宇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王佳悦是那次校园袭击事件里,遇难的一个学生。李哥您这应该有记录吧?” “遇难的学生啊,那肯定有记录,我找找看啊。” 李队转头去自己的档案柜里翻查起来,一边翻嘴里还一边念叨:“王佳悦,王佳悦,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感觉不像是单纯的遇难学生那么简单,到底是谁来着……啊,找到了!” 李队抱着一大本卷宗,兴奋地喊了一句,可下一刻他的表情陡然变化,一脸惊愕地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会这么熟悉,原来是她!两位兄弟,你们可真会找。” “啊?李哥,你这什么意思?” “嘿嘿,这个王佳悦是那次校园袭击案的肇事者的女儿!”(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王家惨剧,问题眼镜 “嘶……” 听到李队的话,我和梁天宇齐齐吸了口凉气。 “李哥,麻烦您说清楚,那个王佳悦是怎么回事?” “行,我就给你们仔细说说吧。” 李队抱着卷宗往椅子上一座,慢慢讲述出了那场校园袭击案里的另一个故事。 之前我们一直关注的都是跟杨震有关的信息,却始终忘了关注其他的重点。 这个校园袭击案是怎么发生的,就是被我们忽略的重点。 一辆汽车开进校园里疯狂撞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为什么地点偏偏又选中了天道大学? 一切都要从这个开车撞人的肇事司机身上说起。 那人名叫王洪祥,本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自己开了家食品加工厂,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只是这人有钱了之后,不思进取,整日花天酒地,染上了赌和毒。 几乎不到半年时间,这人不仅将十几年挣下的家业败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一家人最后被债主逼得连一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没有让这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令他对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在那一天的上午,他亲手掐死自己的一家妻儿老小,随后开着一辆偷来的车闯进天道大学,制造了那么一场袭击事件。 王洪祥之所以选中天道大学,并非是他要在临死前报复社会,而是他所有的家人都被自己亲手杀死,唯有一个在外上学的女儿还没有解决。 一家人都走了,怎么能单单留下这个女儿呢。 他开车进入天道大学实际上是奔着这一个人去的。只不过当时校园里的复杂情况,使得其他人被波及了。 李队说,他们当时调查的时候,在王洪祥开的车里找到了“刀具”、“枪支”等危险品,通过犯罪心理分析得出,王洪祥的本意是杀死女儿之后,自己再自杀。 可他的女儿当时在人群之中。他根本没有单独下手的机会。所以才临时起意,开车撞人。 这就是警察调查的结果,也是案件的最终定论。 我可以想象。在三年前的那一天,王佳悦帮着杨震组织起一个集体活动,她在人群中分发这第一批印出来的迎新晚会节目单,结果走着走着。被一辆突然驶过来的汽车给撞飞。 偏偏撞飞她的还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她的家人在当时也无一生还。 这场景想想就觉得悲哀啊…… …… 李队慢慢合上手里的卷宗。摇头叹息道:“当年,我们调查组的同志查出来这个结果之后,没有一个为查清真相感到兴奋的。王佳悦这个姑娘实在是太惨了,可以说她其实就是酿成整个校园袭击案的根源。本来按照规定。我们应该将真相公布出去的,可一旦公布了,这个叫王佳悦的女孩死也得不到安生。 所以后来调查组的组长决定。隐瞒这层关系,对外只说是那个肇事者王洪祥心理扭曲。报复社会。这也算是给王佳悦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吧,否则。她死之后连个缅怀的人都没有,只能招来更多的怨恨。 两位小兄弟,我跟你们说的这些虽然不是机密,但也算是我们警察内部的秘密了。我告诉你们,可你们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就让这件事永远埋藏下去。王佳悦只是个普通的遇难学生而已,明白吗?” “明白,明白。” 我下意识地点头说明白,其实根本没有仔细听李队的话,思绪早已飘散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又问了点那次校园袭击事件的细节,而李队虽然是有问必答,但明显没有像刚才说的那么多。直觉上来讲,李队应该是知道杨震的事情的,以他的身份八成也能接触到“反生术”那一层的秘密信息,可他的嘴要比老陈学长严实,对于杨震只字不提,甚至连杨震的个人资料,他都用“已经上交到总局”来搪塞我们,不爆出一点实料。 眼看再说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我和梁天宇起身告辞。 李队微笑着把我们送出办公室,说什么都要开车把我们送回学校去,只是他这份热情最终没有用上,到了楼下,他就被刚才接待我们的那位女警姐姐给赶走了。 要说起来,这位女警姐姐不来找我们,我们也是要去感谢她的,刚才如果不是她把所长阿姨喊来,我们在李队这边的进展也不会这么顺利。 但细问之下我们才发现,她暗地里帮我们这一把其实也是阴差阳错。几天之前那位所长阿姨就跟她交代过,如果我和梁天宇来到派出所,一定要去报告一声。这不今天我们正好过来了,她去找所长禀告,所长阿姨才会适时地出现在李队的办公室。 听明白其中缘由,我这心里更纳闷了,那位所长阿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难不成她能未卜先知? 这也不对啊,她要是能未卜先知,还窝在这里当什么派出所所长。 那就是说她有事找我们,所以一直在等。 可如果我们一辈子都不上这来,她还能一直等下去? 再说了,刚才她在李队办公室除了毫无保留地夸了我们一通,也没说有什么其他事情啊。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而眼前的女警姐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看来只能亲自去找哪位所长阿姨问个清楚了。 不过在什么时候去问的问题上,我和梁天宇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这边的事先放一放,毕竟手头上还有个杨震的问题没搞清楚呢。 辞别那位女警姐姐,我们这趟下去派出所之行就算结束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我们把李肃、胖子一起喊上,边吃饭,边聊起来这两天的收获。 事实证明。我们把目标定位在王佳悦身上是错误的,她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做出把带血节目单到处乱放的事情。 而今天上午,梁天宇提议去派出所找线索,本意其实是搞清楚杨震的身世,试着从杨震的家人入手来确定目标人物。但无奈最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绕来绕去到现在,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卷毛、东子和眼镜这三个人身上。因为按照之前的分析。能将带血节目单放在不同地点的人只能是当初和他在一起的人。而我用灵眼看到的人只有他们几个。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这三个人看看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 重新确定了目标,我们翘掉了下午的“人*历史”公共课。按照冯主任给的资料去找人了。 “眼镜”,原名邱建良,四个多月前在天道大学毕业之后,自己筹钱开了一家“乐器店”。顺带着教小学生敲架子鼓,我们第一个找上的便是他。 “眼镜”的乐器店开在人*内一所小学的附近。闷头很小,当我们来到这的时候,正看见他这位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吃泡面。 现在的眼镜,依旧是顶着一副眼镜在脸上。只是面相看上去要比我用灵眼看到的三年前的样子沧桑许多。 见我们一行四人走进店里,眼镜一口泡面汤咽下去,麻利地就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 “嗨。哥几个过来了。想选点什么乐器,吉他、架子鼓还是二胡、快板?不是我夸是。咱家的东西绝对是整个人*种类最齐全、质量最好的,您要是初学者,我们这还有教学服务。我看哥几个还在上高中吧,是不是艺术生?准备考哪所学校?” 真看出来这眼镜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了,一张嘴话就不停往外冒,跟三年前劝人都劝不住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可不幸的是,他的热情用错地方了。 “呃,老板,你停一下。” “嗯,有事您说话。” “那什么,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 “不买东西?那你们是来干嘛的?哥几个,咱家店可是各种费用都交齐了的,昨个儿刚孝敬完东街的强哥,您几位是哪边的?” “呃,老板,你搞错了,我们也不是来首保护费的。” “那你们……” “我们是天道大学的学生,来这是想跟你咨询点事。你是叫邱建良吧?” “没错,是我,是我。弄了半天是学弟啊,你看弄得我紧张的。快坐,坐下说。” 眼镜热情地招呼我们坐,可他这么大点的地方,我们几个人站都站不开,还能往哪坐呢。 我索性就站在原地摆摆手,轻声说道:“我们不坐了,说几句话就走。邱学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震的人,跟你们一级的,也是天道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 “杨震?”眼镜听到我的问题,皱皱眉头,仰起脸来思考了好久,才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哦,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还是我同班同学呢。不过,他好像已经死了吧。” “对,杨震是已经死了,你记不记得他是怎么死的?” “当然记得,他是被车撞死的。那年学校里发生了一件校园袭击案,一辆汽车开进校园,撞死了好多人呢。杨震就是其中一个。” 眼镜提到杨震的时候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和梁天宇对视一眼,更加确定眼镜早已“被”忘记了和杨震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确定了这一点,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这时,梁天宇把话头接了过去,对着“眼镜”问道:“邱学长,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年那次校园袭击案的某些事情的,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哪?” “我在哪?我……我……没太有印象了。不瞒你们说,那时候我也受了伤,住院住了好一段时间,醒来之后总感觉记不起来一些事了。医生告诉我,这是选择性失忆。不过,也没大影响,你看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呵呵,邱学长你倒是挺乐观。对了,你跟杨震的关系怎么样?” “我跟杨震的关系应该还行吧。嗨,你也知道那时候我们才上大二,所有同学才相处一年。可现在那人都走了三年了,再好的关系又能怎么样啊。” “那你知不知道,杨震的家在哪?” “不知道。” “那,好吧,谢谢了。” 梁天宇答谢一声,转头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而且完全可以确定这个“眼镜”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结果出来了,我们便挥手跟这位邱学长道别,他也很热情地把我们送了出来。 只是走到门外,“眼镜”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几位学弟,迎新晚会是不是又快开始了,我记得是10月25号,对不对?” “对,是这个月25号。邱学长,您问这个干什么,想去看看今年的迎新晚会?” “嗯,这离开学校没多久,有点想念母校了。只可惜我这边太忙脱不开身,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行了,没事了,你们慢走。” 眼镜挥挥手回了店里,对于他最后问的这个问题,我总感觉有些蹊跷。 他平白无故问迎新晚会是哪一天干什么? 想那一天去学校? 等等,之前我不是猜测到,下一份带血节目单将会在迎新晚会召开的那一天出现在学校大礼堂吗。而眼镜那一天要去学校…… “呀,这个人有问题!” “嚯,严是非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吓我一跳。你说谁有问题啊?” “这个邱建良。” “他怎么了?” “他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我赶紧拉着梁天宇他们来到一个僻静处,将上午我独自一人对着那些带血节目单分析出来的结果一一讲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胖子当时就喊道:“梁天宇,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早说。走,咱们再回去找他问问去。” 胖子说话间就要往回走,恰在这时,一阵激昂的架子鼓鼓点旋律自“眼镜”的那家小店里传出。 这声音,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当年杨震原创出来的那首歌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迷之邮件,暴躁卷毛 “眼镜”在演奏当年杨震创作出来的那首歌! 他如果早就忘记了杨震,怎么可能会演奏的出来那首歌曲,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更加确定了“眼镜”的可疑,我毫不犹豫地跟着胖子一起往乐器店的方向跑,可是没跑出几步,就有人一把拉住了我。 “你们两个站住!” “梁天宇,你拉我们干嘛?” “你们先冷静,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现在还不够清楚吗,听见这声音了吗,邱建良现在打的鼓点就是当年杨震自己创作的歌曲的前奏。他肯定记得三年前的事情。咱们现在就该进去找他问清楚!” “不行,不能去!” “为什么?” “记得老陈学长跟咱们讲的事情吗。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从刚才交谈的过程中,咱们都看出来邱建良已经忘记杨震了。还有刚才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忙得脱不开身,这就更加证明他没去过学校。他没回学校怎么可能到各处放这带血节目单,所以咱们要找的人肯定不是他。 如果你现在冲进去对他进行质问,甚至是刺激到他,让他想起什么来。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咱们能够控制的了。当年那些人学院的老师为什么要抹除他们的记忆,还有负责调查校园袭击案的那些警察为什么要苦苦隐瞒事情的真相?他们不就是想让这件事情彻底埋藏下去吗。 可今天如果你让邱建良想起来当年的事情,我们就成了罪人了。 所以,一定要冷静! 我不是不让你回去,就算你不去,我也是要再找邱建良问点事情的。但问题在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该问的怎么去问。 你听我的,一会儿回去了,只提他演奏的曲子的事,千万不要主动说‘杨震’这个名字,明白吗?” 梁天宇说得语重心长,其实我根本没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总之最后一句话。还是要回头去找那位“眼镜”兄的。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走吧。” 我不耐烦地挥手甩开梁天宇,带头回到了邱建良的乐器店里。 一进门,劲爆的鼓点声戛然而止,“眼镜”兄邱建良看见我们明显愣了一下。 “哎?哥几个。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说话间,他从一拍架子鼓后面走了出来。我强迫着自己挤出一丝微笑迎上去说的:“邱学长,我们是让你的演奏给吸引回来了。刚才那调子听着很激情啊,什么曲子?” “嗨,让你们见笑了。我就是随便敲两下。至于这曲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前两天有人发到我邮箱里一段一首歌的录音,这歌没名字。可我总感觉好多年前就听过了,这不就试着自己打打鼓点吗。对了。正好你们又回来赶上了,帮我听听这是首什么歌。” 邱建良对我们是一点防备的样子都没有,笑着招呼我们来到柜台边,伸手就打开了电脑里的音乐播放器。 歌声响起,是杨震原创的那首歌没错, 可我哪有心情去听歌啊,等不及一曲终了,我再次主动开口说道:“邱学长,我听过这首歌,是一个叫‘震动’的乐队的原创歌曲。学长,你不知道‘震动’乐队吗?” “震动乐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乐队啊。歌不错,就是这名字太差劲了。哎,这首歌叫什么?”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唉,我问了那个给我发邮件的人,他也说不知道。” “邱学长,谁给你发的这份邮件?” “不认识,一陌生人。说是我在天道大学的校友。还说什么那次迎新晚会的时候听我演奏过这首歌,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啊。刚才我问你们迎新晚会的事,其实就是因为那封邮件。” “那……” 我张嘴想要继续问下去,可身边的梁天宇却突然拍了我一下,抢先说道:“邱学长,这首歌听着不错。我给你留个邮箱地址,你一会儿把这首歌也转发给我吧。对了,顺便那给你发邮件的那人的地址也发给我。我再问问他有没有别的好歌。” “行,没问题。” “好嘞,那就麻烦你了。”梁天宇说着,拿起柜台上的纸笔写下自己的邮箱账号,“邱学长,这是我邮箱,我叫梁天宇,很高兴今天能和你见一面。刚才说到迎新晚会了,我多嘴说一句,今年的天道大学迎新晚会,我是主持人。你如果有空的话,到时候来学校给兄弟捧捧场吧。” “你是主持人啊,不简单,不简单。行,到那天我要是有空的话,一定过去捧场。” “那行,谢谢您嘞。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梁天宇硬拉着我离开了乐器店。 对于他这种行为,我是相当的不满。 “梁天宇,我还有好多话没问呢,咱总得问问他这些天去没去过学校吧,咱总得问问他知不知道带血节目单的事吧,最不济也该问问他有没有见过我的小木雕人吧。” “严是非,你疯了,问这些事?不是说好的,不拿以前的事情刺激他吗。你倒好,连他们那个震动乐队都说出来了。” “我说震动乐队怎么了,那也比你强吧,你都直接邀请他去什么迎新晚会,回了学校,他受到的刺激不就更大了。” “他在学校一直待到毕业了,都没受什么影响,我叫他回去一次能有什么刺激。再说了,我让他迎新晚会那天回去是有目的的。你不是说下一份带血节目单将会在那天出现吗,把邱建良喊到学校去,那天咱们仔细盯着他。只要事情是他做的,肯定能被咱们当场抓住,来个人赃并获。用事实说话。总比现在在这里瞎问强吧!” “哟,你说的倒轻巧。碰见贼了不立马抓住,非要等贼再偷东西的时候出手,你知道那贼什么时候犯案啊,他要是一直不犯案,你就一直不管他了?” “谁说不管他,我不是说了迎新晚会那天找个人盯着他吗。” “谁盯着?你那天要主持晚会。我要去找带血节目单。那还有闲人盯着他啊。” “怎么没有,史大龙和李肃不是在这呢吗。” 梁天宇说着伸手一指旁边的胖子两人,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 只见胖子头点的跟鸡叨米一样说道:“没问题。盯人这事我在行。只要让我盯上,绝对跑不了他!” 胖子答应得倒挺快,可他就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之所以在这里跟梁天宇吵吵个没完,实际上是想趁现在邱建良在眼前。赶紧把事情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而梁天宇却是瞻前顾后。非要证据确凿了再动手。 说白了,我们分歧点在于要不要等到迎新晚会那一天。如果胖子不答应,那么我就可以继续想办法说服梁天宇。 可现在他答应下来了,让我后面的话还怎么说? 我郁闷了。梁天宇精神了,随着胖子的话音一落下,梁天宇直接有对着李肃问道:“李肃。你呢?” “啊?”听到梁天宇喊他,始终一语不发的李肃木讷地抬起头。双目迷离,眼神飘忽,幽幽问道:“我什么?” “靠,李肃,你不会是有睡着了……哎,李肃!” 梁天宇正想呵斥几句,谁知不等他把话说完,李肃突然两眼一闭,整个人向前栽倒过来。 这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赶紧冲上去把他搀住。 行了,什么都不用问了,李肃那小子又犯病了。 我们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让胖子好好照看李肃,把人带回学校。 一番折腾下来,又只剩下了我和梁天宇两个人。 怎么办,继续为了邱建良吵下去? 感觉现在再吵也没什么意义了啊。 我们两个盯着远处的乐器店门面,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最后还是梁天宇率先开口道:“严是非,要不这样吧,咱们现在各退一步。按照之前的分析,问题就出在你从带血节目单上看到的那四个人身上。现在王佳悦被排除了。如果,再把韩文武和林学东那两个人的嫌疑排除,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这个邱建良身上。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来对付他,你看怎么样?” “那你怎么排除剩下两个人的嫌疑?” “用那首歌呗。走,先去找个网吧,把那首歌下载下来。” 梁天宇挥挥手,拉着我离开了这里。 不得不说,他那个各退一步的*说服了我。 是那首歌让我确定了邱建良这个人有问题,可如果真像邱建良说的那样那首歌是一个陌生人发给他的,那么有为题的就是邮件发送人了。谁会把这首歌发给邱建良,又是谁会有这首歌的录音?除了剩下的“东子”和“卷毛”,我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 我们就近找了家网吧,梁天宇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一封署名“邱建良”的邮件赫然出现在收件箱里。梁天宇把那首歌分别下载到我们两个的手机里面,随后直接转发邮件到了一个陌生的邮箱里面。 当然,梁天宇的电子邮箱联系人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 不等我问,他就主动说出把邮件转发给了一位天道大学计算机与工程学院的同学。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那位网名叫“海豆豆”的仁兄试试能不能查出邮件原始发送人的ip。 做完这一切,我们便直奔下一个目标所在地。 卷毛,原名韩文武,这人就如同我之前开启木灵眼看到的那么不靠谱一样,毕业之后的去向也相当不靠谱。材料上说他在一家星级酒店做宴会表演,结果我们找到那家酒店的位置的时候,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酒店,而是一家“星星酒吧”。 进去一问才知道,“卷毛”那所谓的做宴会表演,其实就是酒吧的音乐dj。 下午四点整,我们按照酒吧工作人员给的地址,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卷毛租住的公寓门前,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下了楼门上的门铃。 “叮咚,有客人来啦。叮咚,有客人来啦。叮咚……” “喂,谁呀!” “啊,你……你好,请问是韩文武韩学长吗?” “我是韩文武,你是谁?” “韩学长,你好,我们是天道大学的学生,想跟你聊两句,你能不能开下门……” “等等,你说你们是干嘛的?天道大学的学生?” “对。” “靠,你们怎么还找到这来了。我不都告诉你们了我没空,那个破迎新晚会我去不了,别再来烦我啦!” “啪!” 最后一句话说完,卷毛那边猛地就把通话器给挂了,我和梁天宇当时就傻在当场。 什么跟什么啊,这卷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抬手再次按下卷毛家的呼叫铃,过不多时,那个气冲冲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谁啊?” “哎,韩学长……” “靠,你大爷的,怎么还是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 “不是,学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明白,什么迎新晚会你去不了了?” “跟我装蒜呢?你们不是来邀请我去参加天道大学的迎新晚会吗。我再说一遍,我没空!” “呀,学长你搞错了,我们不是来邀请你……哎?谁邀请你参加迎新晚会了?” “不是你们?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学长我们有点事情想咨询你一下,咱能不能见面说?” “我现在忙着呢,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呃……好吧。那学长,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震的人?” “杨震?认识啊。” 卷毛一句“认识”,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可他接下来的后半句话,又让我颇为无语。 “杨震那小妮子现在应该当上文艺部长了吧?哎,是不是她让你们来请我的?回去告诉她,要请哥上台,她亲自来才行。” “呀,学长,你搞错了,我说的不是女杨震,我说的是男杨震。” “男杨震,哪来的什么男杨震,不认识!行了吧,没事,我挂了!” “别,别,最后一个问题。学长,谁邀请你参加今年的迎新晚会了?” “要请我那人叫王佳悦,你们自己回去问他去吧!” “啪!” 通话器再次挂断,这回我是彻底傻眼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风中凌乱,罪魁祸首 卷毛说王佳悦邀请他参加今年的迎新晚会。 我去,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想也没想,第三次按响了呼叫铃。 “喂?” “学长……” “滚!” “啪!” 短暂而又亲切的交流过后,通话器第三次被挂断。 我恼了! 小爷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他竟然骂我,看我不当面打爆他的脑袋! 我带着满腔怒火抬手要第四次按下呼叫铃,突然,梁天宇一把把我给拦了下来。 “严是非,别按了。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说下去没结果,打他一顿就有结果了,你别拦我!” “哎哎哎,冷静,冷静,这种人打他就是浪费力气,咱办正事要紧,走啦,走啦。” “梁天宇,你别拉着我,松开。韩文武,你大爷的,有本事你下来,小爷我不打死你的……” 卷毛这边就这么不愉快地不了了之了,梁天宇没发表任何意见,我也懒得去想卷毛发什么神经,说出王佳悦邀请他参加新生晚会这种话来。我们两个就这么平静地来到了“东子”工作的地方。 东子,原名林学东,大学毕业之后并没有从事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而是在人*的一家银行当了柜员。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识趣的等他结束工作,没成想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幕降临。 当好不容易盼到东子下班,我们跟他说明来意之后,他只是愣了一下,便点头说道:“三年前的校园袭击案时。我也受伤了,伤愈之后落了个选择性失忆的毛病。这样吧,我能记起什么来,就跟你们说什么。走吧,我正好也顺路送你们回学校。” 东子的声音低沉沙哑,跟他高冷的性格简直就是绝配。不过,他的态度要比卷毛好上千百倍。毕业之后混得看上去也要比卷毛好很多。我们的谈话就是在他的车上进行的。 只是,谈话开始的方式比较特别,一上车。东子就打开了车载音乐播放器,首先播放出来的那首歌,正是三年前杨震原创的那首歌曲。 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有意,总之我和梁天宇当时就惊呆了。梁天宇忙不迭地开口问道:“林学长,这首歌是什么歌啊?你怎么会有的?” “啊?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歌。前几天有人把它发到了我的电子邮箱里,我听着不错,就刻成盘在车上放着。你们听过这首歌?” “听过几次。发给你这首歌的人,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天道大学的校友。你们现在还在上学吧,有时间的话,帮我问问这首歌是谁的。听上去像首新歌。录音也不是专业录音棚录下来的,我想着找原创的人要个清晰版。” “呃。行,我们尽量帮你问问。对了,学长,你还记不记得韩文武和邱建良?” “你说的是卷毛和眼镜吧,当然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关系还不错。” “那你还记不记得杨震?” “杨震……那个人的名字叫杨震吗?” 东子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从我这个角度明显能看到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而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手猛然收紧。 “林学长,你记得杨震?” “记得一点,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同班同学就是叫杨震。” “那你跟他熟吗?” “不是很熟,印象当中好像没怎么跟他接触过。后来上大二,学校里出了件事,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次校园袭击案,听说杨震遇难了,我就再也没接触过这人。”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 “刚才?哦,你说我念叨这个名字吧。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跟车里放的这首歌有关。那次校园袭击事件之后,我的嗓子受了伤,不能再唱歌了。伤心的那段时间,我就经常找自己之前唱过的歌的录音来听听,对我自己声音也算是很熟悉了吧。第一次听到车里放的这首歌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听出来,对唱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自己,这几天听得多了,我就纳闷另外那个主唱是谁。 刚才你们有提到了卷毛和眼镜,从歌曲伴奏效果和鼓点节奏击打上我感觉很像他们两个人的风格,你们再一提杨震,所以我就想到这首歌的主唱应该就是这个人了。好奇怪啊,我跟杨震竟然一起创作过歌曲,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了呢?” 东子语调平缓,既像是问我们,也像是在问自己,一时之间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是了,我早该想到的,这首有杨震牵头原创的歌曲里面,林学东也是有献唱的,他自己唱过的歌,自己去听肯定能勾起什么回忆的啊。 等等,歌声勾起回忆,这……这不就是说那个把这首歌发给东子、卷毛他们的人是想让他们记起杨震来。一旦他们记起杨震,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乱了。 阴谋,绝对有阴谋!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几张带血节目单的出现绝非恶作剧那么简单,带血节目单连同这首原创歌曲一起,实际上是某人用来让所有关心杨震的人重新记起杨震的工具。 这个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准备为杨震鸣不平啊! 想到这一点,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梁天宇,梁天宇正好也转过头来看向我,从他的眼神当中我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震惊。 估计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吧。 我们两人心中惊愕,沉默不语,而东子不明就里,兀自问道:“两位学弟,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我猜的对不对,这首歌是不是我和杨震一起唱的?” “是……是吧。” “真是啊?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杨震,杨震。这个人好熟悉,可我怎么就是记不起来呢?头疼啊。” “哎,林学长,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事的,没事的,你好好开车送我们回学校就行。” “哦。好的。” 拦下东子继续思考杨震的问题。我总算舒了口气。接下来的这段路,我们再也没敢多说什么,就这样平静地回到了学校。 从东子的车上下来。我们挥手跟他告别,加快脚步就要回去好好理顺一下思路,可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又传来东子的喊声。 “两位学弟。请等一下。” “啊?学长,还有什么事?” “你们是特殊学院的学生对不对?” “对啊。” “那特殊学院人学院是不是有一位杨院长。同时也是天道大学的副校长呢,是不是?” 东子这么一问,我有些发蒙,下意识地看向梁天宇。他就是人学院的学生。这事应该很清楚的。 梁天宇明显也愣了一下,冲着东子轻轻点下头说道:“是的,我们院长是姓杨。也兼任副校长。学长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我是刚想起来。当年那次校园袭击事件里面,杨副校长的小儿子也遇难了。可能,那个杨震就是杨副校长的小儿子。我不太确定啊,就是这么一猜。行了,有空再联系。” 说完这句话,东子摆摆手开车离去,只留下我和梁天宇风中凌乱。 杨副校长和杨震? 这是哪门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我都不知道这个杨副校长……哎?杨副校长,这个称呼好像听谁喊过的。 是昨天迎新晚会彩排的时候?不对,不对,那时候上台的是一个姓邓的老头。 可不是迎新晚会,我也接触不到副校长级别的人物啊。 听别人喊过,听别人喊过……等等,我记起来了! 脑海中猛然间浮现起一个场景,我立马拉起梁天宇就往学校跑。 “喂,严是非,你干什么?” “快回去,我有件事情需要验证!” 来不及跟梁天宇细说,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灵学院办公室,将之前放好的那些带血节目单拿了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从冯主任办公室发现的那第一份带血节目单上,我标记成了5号。 找到要找的东西,我忙不迭地又开启木灵眼,第二次进入到三年前冯主任办公室内的场景之中。 先是冯主任开门进来,随后对着杨震四个人严厉训斥,训斥完杨震发脾气,然后被眼镜他们拉走。杨震四个人走了之后,冯主任坐在椅子上消气,这时候院长老头给她打了电话,她让院长安心休息,最后问了一句杨震的节目为什么被毙掉。 对就是这里! ……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院长,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 “就是……就是杨震他们四个的节目,为什么会被毙掉啊?这四个孩子都还不错的,音乐表演方面绝对专业,而且那节目我也看过,非常不错的原创歌曲……啊,您说。” “啊?杨副校长的意思?这……这是为什么?” “好,好,我不问了。嗯,您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 “那行,院长您早点休息,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嗯,再见。” …… 就是这里,冯主任问杨震的节目为什么被毙掉,院长老头回答了一句“是杨副校长的意思”! 那么这个杨副校长跟杨震又是什么关系? 从灵眼状态退出来,梁天宇第一时间就问道:“严是非,你怎么了,又在看什么?” “我在确定一件事。梁天宇,我需要几样东西验证我的猜想,你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帮我弄到。” “好,你说需要什么。” “第一,近五年的学校领导名单,尤其是副校长级别的,五年之内退下去的也要。第二,三年前校园袭击案的遇难者名单,要最详细的。第三,所有学校领导,特别是副校长级别的领导老师的家庭住址。第四,三年前校园袭击案的遇难者个人家庭资料。” 说完要求,我凝目直视梁天宇等待着他开始行动,谁知道这小子抖了抖嘴角,两眼一翻,幽幽说道:“这些就完了?我还以为你要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你说的这一套,学校官方网站上都有好不好。” “啊?” “别啊了,打开电脑。” …… 正如梁天宇所说,我所需要的东西在天道大学的官方网站上基本都有,领导老师的情况再网站机构设置里面轻松找到。三年前那次校园袭击案的情况,在一个历史专题栏目中置顶显示,甚至为了这件事官网上还专门开了一个论坛。 网上的信息虽然真实度上不太可靠,但胜在全面。 一点点看下来,首先先确定了近五年时间里天道大学只有一个姓杨的副校长,名叫杨驿。其次是这位副校长的家庭住址,地点是天道大学的家属区,跟那位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住在同一个地方。再次,我找到了三年前校园袭击案的遇难学生名单,三十四个人当中只有一个杨震是姓杨的。最后,是杨震的个人家庭情况,我在论坛里翻了好久,也没找到完整的解释。我相信这应该是学校的论坛管理者故意为之的,这点不奇怪,因为比起王佳悦的名字都没在遇难学生名单里显示,杨震的情况要好很多了。 最关键的一点没有查到,但是上面的信息足够我做出结论了。 尤其是家庭住址那一块,开启灵眼看杨震他们去院长老头家闹事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杨震喝醉了酒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去我家啊”,他这句话不是没来由的,因为他的家就住在那里! “梁天宇。” “啊?” “那位叫杨驿的副校长,应该就像林学东说的那样是杨震的父亲没错。” “呃,杨震是副校长的儿子怎么了?这个关系不奇怪吧。” “关系不奇怪,但是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就奇怪了。” “什么?” “杨震在迎新晚会上的节目被毙掉,就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这位杨副校长搞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确定?” “我百分之百确定。而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说。如果没有杨副校长发话毙掉杨震的节目,就不会出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位杨驿大人,就是罪魁祸首!”(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迎新晚会,马上开始 我说的没错,如果杨副校长不毙掉杨震的节目,杨震就不会大发雷霆在排练现场胡闹、到院长家里胡闹、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胡闹。杨震不闹出这些事来,就不会被开除学籍。他不受到这个处分,也就不会在校园袭击案那一天组织什么活动,也就不会死去。 杨震的死,完全就是他的父亲杨驿杨副校长亲手造成的。 试问一句,一位父亲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好,暂且不管他是什么心情,那总该问问最初的时候他为什么把自己儿子的节目给毙掉呢? 家庭矛盾? 父子不和? 权威父亲利用自己的职权打压自己的叛逆儿子? 这情节怎么想都让人觉得窝心。 我拿出冯主任跟院长老头通电话的细节,杨震和王佳悦在老地方餐馆吵架的细节,杨震醉酒之后说了句“去我家”的细节,一一跟梁天宇去解释,终于算是把整件事情的脉络都搞清楚了。 “梁天宇,你说,这些带血节目单的出现,会不会跟那位杨副校长有关系?” “这……”梁天宇沉吟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跟他有关系。你别忘了,这位杨副校长同时也是我们人学院的院长。当年,让所有关心杨震的人忘记杨震这项工作,有可能就是他亲手去做的,他怎么会在三年后再做出这种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呢。绝对跟他没关系!” 梁天宇最后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其实他不这样,我也是相信他的判断的。 就像我们之前分析得那样,带血节目单的出现是有人想要为杨震鸣不平。如果这个人是杨副校长,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怎么会等到现在,用这么隐蔽的方式去做这件事呢。 不是杨副校长,那那个人会是谁? 正在我沉思的这个当口,梁天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赶忙拿起电话接听,不知道对面讲了什么,梁天宇只是点头说好。等挂断电话。他抬头看向我说道:“有结果了。” “啊?什么有结果了?” “我不是让机电工程学院的同学查那些邮件的发送人的ip吗。他们查出来那人的ip就在学校里,地点是学校机房。” “有没有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查不出来,学校机房每天都安排的慢慢的课程。其他时间也对学生开放,来回那么多人,就算知道他是用的那台电脑,也不能确定具体人物。” “嘶。这不麻烦了。咱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没断,来。我跟你分析分析这件事。” 梁天宇说着,伸手从旁边办公桌上拿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做分析的时候用的那张纸。 “严是非。还记不记得,这是咱们拿到第二份带血节目单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对整件事情做的分析。当时的结论是。目标人物是完全知道杨震从“生”到“死”所有情况的人。依据这个结论,咱们确定了四个目标人物。王佳悦、东子、卷毛、眼镜。而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我们首先把王佳悦排除了,因为她已经死了。紧接着,通过今天下午接触交流的情况,我们又可以将东子、卷毛、眼镜这三个人排除。这一点,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我冲着梁天宇郑重地点了下头,之前我之所以认为眼睛有问题,是因为他手里有当年杨震原创的那首歌。而后来,再去接触卷毛和东子,我发现他们三个人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当同一事件发生在三个人身上时,有问题的就不是这三个人,而是隐藏在暗处的第四个人了。 见我没意见,梁天宇笑了笑,继续说道:“好,咱们最初分析出来的四个人物被排除了,那么接着往下看。这是昨天在医务室里我分析用的那张纸,那时候我分出来的结果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有问题,不过,这个有问题说的是他拿走了你的小木雕人,而不是到处乱放带血节目单。但现在反过来想一想,你的小木雕人丢失的时间实在院长老头发现带血节目单之前,如果他捡走了你的小木雕人,那个时候没理由不当场还给你。所以,我承认,对于院长老头的分析,我错了。” “我靠,梁天宇,你终于承认这一点了。” “我错了,当然要承认。好了,现在咱们之前确定的所有目标人物嫌疑都被排除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咱们不知道该找谁了。” “对啊,刚才我不就说了所有线索全断了吗。” “不对,应该是咱们一直重点关注的线索断了,但是有一条咱们忽略的线索始终没有断。” “咱们忽略什么了?” “咱们忽略了现在。” “现在?” “对,之前我们所做的所有分析论证都是按照三年前的事件发展去进行的。可你别忘了,三年前的信息只是辅助用的,重点是现在的信息,咱们要查的也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要解决这件事,应该先从什么人能够进入冯主任的办公室开始查起吗?” “呃……” 对啊,常理来说,捉贼就应该先看贼怎么作案的,可我们对着贼为什么偷东西研究了这么长时间,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梁天宇,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问问冯主任,都什么人有她的办公室钥匙。” “问是肯定要问的,怕就怕问出来的结果不如咱们的意。你想想,这个人能够进入冯主任的办公室、那间排练室、老地方餐馆、大礼堂等等地方,还在学校的机房里用电脑向外发送邮件。充分证明,这个人应该是个在校学生。但是从带血节目单的分布位置,以及杨震原创的那首歌的录音来源看。这个人又对曾经发生在杨震身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在校学生当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说不定是老师呢。” “老师也不可能,杨驿那位副校长都不给自己的儿子伸冤,更何况是其他老师。肯定是学生没错,但真不知道还有哪个学生知道杨震这么多事。” 梁天宇眉头紧锁,我也被他带得心中烦闷,忍不住念叨着谁还知道杨震的情况。 结果这一念叨,我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对了。梁天宇。还有一个人知道杨震的事情。” “谁?” “颖姐!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 “她怎么会知道?” “不清楚。” “你赶紧问问她。” “呃,我没她手机号。” “哎呀,算了。要不这样吧。明天22号,迎新晚会第二次彩排,那个颖姐肯定会去,你到时候一定要把话问清楚。” “好。” 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梁天宇便打声招呼离开了办公室。我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想着这两天经历的种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第二天,10月22号,我等了梁天宇一上午,终于盼到他下课。随后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到冯主任办公室。原本以为知道了谁有冯主任这间办公室的钥匙,我们就能缩小一下嫌疑人范围,可谁知在这里得到的答案却并不如人意。 整栋教学楼所有办公室的钥匙都是办公室主管老师一把、院长那里备用一把、学院仓管保存一把。根本不可能有学生拿到。而五楼那间排练室的门锁钥匙就只有院长老头那里有,甚至连仓管处都没有保存备用的。 说来说去。能进入这两处地方的只有院长老头,可院长老头不可能自己办出这些事来,再让我们去查他啊。 这条线索白瞎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颖姐那边。 然而等到下午迎新晚会第二次彩排的时候,颖姐并没有去彩排现场。我找人一问,都说颖姐带着人去校外租赁服装道具去了。好不容易要来颖姐的电话,打过去之后,说不两句,那边就是“正在忙,回学校再聊”,然后挂了我的电话。 整整一天下来,我们要办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 10月23号,我迎来了第二堂不得不去上的公共课“通灵学”。 这堂课本应是李老师来教的,可李老师外出了,则由灵学院的副院长鹦鹉“嘟嘟”代课。这只该死的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招布置随堂作业。上课结束之后,让所有人写一篇对于通灵学哲学的感悟论文,字数要求两千字,限期两天内交上。随堂作业的成绩还和期末总成绩挂钩。 这下可把我们给坑苦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我什么事也没干,就琢磨着怎么把这篇论文写好了…… ……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时间并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恒定不变的,它会随着人的感觉拉伸或缩减。比如一个人做着枯燥无聊的工作,他会感觉时间无比漫长;而一个人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会感觉时间无比短暂。 但是,从叙述角度来讲,时间的快慢与上面的定论恰恰相反。一个人做着枯燥无聊的工作,叙述起来只需要一句话带过;而一个人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叙述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过去了好多天。 可无论时间快慢与否,只要过去了,那就永远不会回来。 我的大学时光是不会回来了,就如同迎新晚会之前的那几天匆匆而过没有一丝留恋一般,眨眼间,到了10月25号。 这一天,整个天道大学的校园都被迎新晚会的宣传板报给占满了,新生会猜测晚会上有什么节目,老生会怀念自己是新生的时候的场景。一种由集体活动引发的快乐幸福感,不知不觉的早所有学生当中蔓延开来。 然而身为天道大学一员的我,却一点都不幸福快乐,从早晨开始,我的身边就出现各种不愉快的事情。 首先是李肃,这小子的毛病愈演愈烈,到了今天病症彻底爆发。早晨的时候去跑早操,李肃同宿舍的人谁也喊不醒他,大家以为他累了,就没在意。结果等到中午,胖子吃完午饭回去,发现李肃还在睡觉,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把他叫醒,谁也不敢说这样没关系了。 人睡觉没问题,可睡不醒这问题就大了。 胖子当时就背着李肃去了校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理,随后只能交了救护车把李肃送去了医院。 李肃住院了,胖子在医院陪床,而眼看时间接近傍晚,梁天宇又早早地去为迎新晚会做准备。最终只剩我一个人,来解决带血节目单的问题。 下午六点,学校大礼堂门前人头攒动,各个学院的新生在这里排队集合准备入场。 我像个木雕人一样,站在大礼堂的门前,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今天,就是第六份带血节目单将要出现的日子了,它会出现在大礼堂内。这是我目前知道的信息,也许凭借着这条信息,我就可以将罪魁祸首给抓住。 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抓人。 我只是凭借着一种感觉,站在礼堂的门口等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六点三十分,新生开始入场就座,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我身边经过,消失在楼门内。 六点五十分,大礼堂门前空空如也,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新生。 六点五十五分,我感觉自己不必再等了,等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 六点五十六分,我准备转身进入大礼堂。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出现在我的视野内。 那辆车从正门处开进校园,朝着大礼堂这边飞速行驶过来,在我眼中,那辆车由小变大,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二百米、百米、五十米,距离不断拉近,它却根本没有任何减速的征兆。 什么情况,他是要开车撞过来吗? 一念及此,我的心猛然一紧,都忘记了躲避逃命。但下一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面前的汽车一个急转向,稳稳停在了我的面前。 “卷毛,在学校里你还开这么快,不要命啦!” 车内传来某人的怒吼。 听到这个声音,我微微一笑。 我等的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ps:重复内容将在三个小时之后修改,不会对大家造成任何损失,给各位书友阅读上造成不愉快,请见谅。原谅壹行耍点小聪吧………… 车是“东子”的车,开车的人是“卷毛”,骂卷毛的是“眼镜”。 三个关键人物在迎新晚会临近开始的最后一刻出现,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 当年杨震的所有遭遇都是由迎新晚会引起的,如今有人要为杨震鸣不平,必然也会从迎新晚会上下手。这么一个具有纪念性意义的场合,和杨震关系那么好的东子三人怎么能不到场呢。 那人一定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才把这三位请过来的,既然请了他们过来,就不可能任由他们自己到处乱跑,绝对会有谁负责接待他们。 只要我抓住了接待东子、卷毛和眼镜的人,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两天前我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在今天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终于,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我带着些许兴奋和紧张举目向四周观瞧,寻找可疑人物。 但是…… 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了啊。 难道是还不到那人现身的时候? 我心里正纳闷呢,身旁汽车驾驶座上的车窗打开,卷毛探出半个脑袋来冲我喊道:“喂,小子,我们这车停哪啊?” “啊?哦,停那边空余的车位上就行。” “好嘞,谢了啊。”卷毛随意答谢一句,回头又冲着车里其他两人说道:“东子、眼镜,你们先下去等着我。我去停车。” 一句话说完,东子和眼镜从车里迈步走了出来。 东子跟开车的卷毛交代着什么,而眼镜则直接走到我的身边笑道:“同学,又见面了哈。怎么样,迎新晚会开始了没啊?” “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 “那好,总算没有迟到。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怪韩文武那小子。死活不想来。最后还是我们硬拉着他才来的。” 眼镜说话客客气气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边走过来的东子接话道:“什么硬拉着啊。要不是我让卷毛那小子开车,他能出门才怪呢。嘿,严兄弟,我们可真不是故意这么晚的。你可别怪着啊。” 两个人张口闭口“对不起”、“不好意思”的,把我都弄蒙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但是这“没事”刚说出口,我又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 “哎?两位学长,你们跟我道歉干什么?” “呃。这不是让你等的时间太长了吗?” “让我等的?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在等你们?” “你不是在等我们吗?” “是……可是……不是……唉……等等,等等,我脑子这会儿有点乱。我是在等你们没错。可我没告诉过你们我会在这等你们吧?” 我看着眼前两人,心中有百般疑惑却说不出口。而他们注定不能明白我疑惑的点在哪里。特别是眼镜,还爽朗一笑,跟我解释起来。 “学弟啊,那个邀请我们来的人都说了,有人会在礼堂门口等我们。怎么,他没告诉你,还是你想着给我们个意外惊喜啊?” “什么意外惊喜?谁告诉我啊!不是,学长,谁邀请你们来的?” “你们啊。那天和你一起去我店里的那哥们,他说的请我来的,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 对于眼镜的回答,我竟无言以对,貌似确实是梁天宇邀请过他,可问题是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啊。 “学长,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人邀请你?” “别人?”眼镜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哪还有别人,没有了啊。” “没有?不会吧!” 听到眼镜的答案我傻眼了,恰在这时停好车的卷毛走了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聚头,相互聊起来,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那天,东子开车送我和梁天宇回学校的时候,一路上听着杨震原创的那首歌,知道了这首歌的创作人员之一是他本人。可他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了,便去找眼镜询问那首歌的来源。然而眼镜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便又去找到卷毛。 三个被抹除了记忆的人凑在一起,就算是说破了天也不可能探讨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 面对这种情况,眼镜当时就提议回学校来找找回忆,试试能不能想起什么来,正巧我和梁天宇也邀请了他在迎新晚会这一天来学校看看。 眼镜的这个提议,东子没有任何意见,倒是卷毛他百般的不情愿。 卷毛不情愿的原因很复杂。 卷毛确实是收到了学校的邀请,有文艺部的人邀请他作为嘉宾来迎新晚会上表演节目。这种邀请是官方的邀请,是看准了他在星级酒店作宴会表演的身份,请他来为迎新晚会撑场子的。可卷毛根本就不在星级酒店工作,一旦来了学校,他在酒吧驻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所以,一定不能来。 卷毛拒绝了学校的官方邀请,而就在他刚刚拒绝之后,突然又收到了附带着杨震原创歌曲那封邮件。邮件了除了那首歌之外,也提到了这首歌曾经是卷毛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曲目。 我敢肯定“官方邀请”和“歌曲邮件”是不搭边的两件事,但当时的卷毛不明就里,以为又是天道大学文艺部的人换了种方式来邀请他。卷毛当时玩心大起,便通过邮件的方式跟人聊了起来,聊到最后他问那人的名字,那人只说了一句“他叫王佳悦”,便再也没有理会过卷毛。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偏偏那么巧。我和梁天宇又找到了卷毛家里去。这才引发了我和卷毛之间,在通话器上的矛盾对话。 等到了今天,东子和眼镜一起找上卷毛拉着他来学校。卷毛拗不过两人,最终同意过来,并且把当初邀请他做迎新晚会嘉宾的学生会文艺部成员的手机号贡献了出来。 眼镜给人打了电话,那位文艺部的学生表示热烈欢迎的同时,又说了会派人在大礼堂门前等着接待他们。 基于这个原因。眼镜看到独自一人站在大礼堂门前的我。想当然地就把我当成了接待他们的人。 车是“东子”的车,开车的人是“卷毛”,骂卷毛的是“眼镜”。 三个关键人物在迎新晚会临近开始的最后一刻出现。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 当年杨震的所有遭遇都是由迎新晚会引起的,如今有人要为杨震鸣不平,必然也会从迎新晚会上下手。这么一个具有纪念性意义的场合。和杨震关系那么好的东子三人怎么能不到场呢。 那人一定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才把这三位请过来的,既然请了他们过来。就不可能任由他们自己到处乱跑,绝对会有谁负责接待他们。 只要我抓住了接待东子、卷毛和眼镜的人,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两天前我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在今天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终于,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我带着些许兴奋和紧张举目向四周观瞧。寻找可疑人物。 但是…… 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了啊。 难道是还不到那人现身的时候? 我心里正纳闷呢,身旁汽车驾驶座上的车窗打开。卷毛探出半个脑袋来冲我喊道:“喂,小子,我们这车停哪啊?” “啊?哦,停那边空余的车位上就行。” “好嘞,谢了啊。”卷毛随意答谢一句,回头又冲着车里其他两人说道:“东子、眼镜,你们先下去等着我,我去停车。” 一句话说完,东子和眼镜从车里迈步走了出来。 东子跟开车的卷毛交代着什么,而眼镜则直接走到我的身边笑道:“同学,又见面了哈。怎么样,迎新晚会开始了没啊?” “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 “那好,总算没有迟到。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怪韩文武那小子,死活不想来,最后还是我们硬拉着他才来的。” 眼镜说话客客气气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边走过来的东子接话道:“什么硬拉着啊,要不是我让卷毛那小子开车,他能出门才怪呢。嘿,严兄弟,我们可真不是故意这么晚的,你可别怪着啊。” 两个人张口闭口“对不起”、“不好意思”的,把我都弄蒙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但是这“没事”刚说出口,我又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 “哎?两位学长,你们跟我道歉干什么?” “呃,这不是让你等的时间太长了吗?” “让我等的?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在等你们?” “你不是在等我们吗?” “是……可是……不是……唉……等等,等等,我脑子这会儿有点乱。我是在等你们没错,可我没告诉过你们我会在这等你们吧?” 我看着眼前两人,心中有百般疑惑却说不出口,而他们注定不能明白我疑惑的点在哪里。特别是眼镜,还爽朗一笑,跟我解释起来。 “学弟啊,那个邀请我们来的人都说了,有人会在礼堂门口等我们。怎么,他没告诉你,还是你想着给我们个意外惊喜啊?” “什么意外惊喜?谁告诉我啊!不是,学长,谁邀请你们来的?” “你们啊。那天和你一起去我店里的那哥们,他说的请我来的,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 对于眼镜的回答,我竟无言以对,貌似确实是梁天宇邀请过他,可问题是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啊。 “学长,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人邀请你?” “别人?”眼镜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哪还有别人,没有了啊。” “没有?不会吧!” 听到眼镜的答案我傻眼了,恰在这时停好车的卷毛走了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聚头,相互聊起来,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那天,东子开车送我和梁天宇回学校的时候,一路上听着杨震原创的那首歌,知道了这首歌的创作人员之一是他本人。可他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了,便去找眼镜询问那首歌的来源。然而眼镜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便又去找到卷毛。 三个被抹除了记忆的人凑在一起,就算是说破了天也不可能探讨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 面对这种情况,眼镜当时就提议回学校来找找回忆,试试能不能想起什么来,正巧我和梁天宇也邀请了他在迎新晚会这一天来学校看看。 眼镜的这个提议,东子没有任何意见,倒是卷毛他百般的不情愿。 卷毛不情愿的原因很复杂。 卷毛确实是收到了学校的邀请,有文艺部的人邀请他作为嘉宾来迎新晚会上表演节目。这种邀请是官方的邀请,是看准了他在星级酒店作宴会表演的身份,请他来为迎新晚会撑场子的。可卷毛根本就不在星级酒店工作,一旦来了学校,他在酒吧驻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所以,一定不能来。 卷毛拒绝了学校的官方邀请,而就在他刚刚拒绝之后,突然又收到了附带着杨震原创歌曲那封邮件。邮件了除了那首歌之外,也提到了这首歌曾经是卷毛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曲目。 我敢肯定“官方邀请”和“歌曲邮件”是不搭边的两件事,但当时的卷毛不明就里,以为又是天道大学文艺部的人换了种方式来邀请他。卷毛当时玩心大起,便通过邮件的方式跟人聊了起来,聊到最后他问那人的名字,那人只说了一句“他叫王佳悦”,便再也没有理会过卷毛。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偏偏那么巧,我和梁天宇又找到了卷毛家里去。这才引发了我和卷毛之间,在通话器上的矛盾对话。 等到了今天,东子和眼镜一起找上卷毛拉着他来学校。卷毛拗不过两人,最终同意过来,并且把当初邀请他做迎新晚会嘉宾的学生会文艺部成员的手机号贡献了出来。 眼镜给人打了电话,那位文艺部的学生表示热烈欢迎的同时,又说了会派人在大礼堂门前等着接待他们。 基于这个原因,眼镜看到独自一人站在大礼堂门前的我,想当然地就把我当成了接待他们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往事如烟,人生初吻 我的猜想是什么? 这还要从三天前确认所有办公室钥匙的去向说起。 所有钥匙都掌握在固定的人手里,封存在仓管室里的要是不算,也就是说能打开冯主任办公室门的人只有冯主任自己和院长老头。冯主任的钥匙随身携带,唯一不可控的就是院长老头拿一把了。 这一把跟其他办公室的钥匙都是一起始终放在院长办公室的抽屉里的,如果有人想偷走拿去配新的,前提是他要能够自由进入院长办公室。符合这个前提的在校学生只有两类人,一是深得院长老头信任的学生会干部,二是和院长老头关系密切的晚辈子孙。 我问过院长老头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他当时只提了一句自己的孙女也在天道大学上学,至于是谁,叫什么名字,老头却不肯说出来了。 我相信,他不肯说,肯定也是对自己的这个孙女产生了怀疑,八成自己回家去解决这件事了,并不对我们这些外人说太多。 而如今,听到颖姐姓“任”,再联系上院长老头也姓“任”,我觉得颖姐八成就是院长老头的孙女了。 作案条件她是符合了,剩下的就是作案目的和作案时间。 这两天我还思考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严格意义上来讲,由带血节目单引发的所有事情只可能是我用灵眼看到的五个人及与其关系密切的人才能做出来。不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该把带血节目单放在哪里的,另外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做出这种事来。 从这一点作案目的上出发去想,东子三个男生还活着,如果他们自己都不想着去为杨震做点什么,和他们关系亲密的人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了。杨震已经死了。和杨震关系密切的人死的死,被抹除记忆的抹除记忆,我相信天道大学人学院的家伙们的做事手段,他们不会有遗漏。那么问题就出在王佳悦的身上。 王佳悦死没死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冯主任和李队长都说她死了,可在学校官网发布遇难学生名单里并没有她。好,就算是不把她的名字列出来。以此作为一种保护她身世秘密的手段。那总该有人还记得她吧。 王佳悦的朋友呢,她的同学呢?眼前的东子三人忘记了杨震,怎么会连王佳悦都一起忘记了?难道王佳悦也得到了和杨震一样的待遇?这说不通啊。 另外。隐瞒王佳悦身世的那种保护手段,在我看来只有用在活人身上才有意义,用在死人身上太没道理了。人都已经死了,谁会把由校园袭击惨案引起的怨气强加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就算这人是酿成惨案的凶手的女儿,也没那个必要啊。 由此。我大胆假设了一下,王佳悦并没有死,而是改名换姓、甚至是改变容貌在天道大学里潜伏了下来,才做出上面发生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假设。在刚刚确认颖姐有问题的时候,我某个瞬间都怀疑她就是王佳悦。 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另外。这个假设最开始做出来的时候,很快也我自己给推翻了。因为王佳悦和杨震的关系那么好。她如果还活着,肯定逃不过人学院老师抹除其记忆的遭遇。被抹除记忆之后,她就更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所以她这个人只能是死了。 人死了,退而求其次,我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和王佳悦关系亲密的人身上。 王佳悦的亲人,都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剩下的只有她的好朋友。 据说每个女生身边都有一个无话不谈的闺蜜,假如王佳悦把自己和杨震一起做过的事情都告诉了闺蜜,那么这个闺蜜就有了知道该把那些带血节目单放在哪些地方的可能。但有了这种可能又如何,一个闺蜜会用到处乱放带血节目单的方式来纪念自己死去的闺蜜吗? 这也太扯了吧。 更何况那些带血节目单代表的意义,还是以闺蜜的男朋友为主角的。 难不成这个闺蜜比自己的闺蜜更喜欢闺蜜的男朋友? 呃,原谅我把事情想的如此邪恶。 总之,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我所作出的所有假设、所有猜想都完全不成立。 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活人能把“带血节目单”事件的作案条件、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全部吻合起来。 直到刚刚,知道颖姐的身份之后,我似乎看到了点希望。 她是院长老头的孙女,可以拿到冯主任办公室和五楼排练室的门锁钥匙,她有条件作案。 她在我没有说过的情况下,主动说出我们是晚上进入艺术学院教学楼的,她怎么会知道是晚上,除非她当时也在艺术学院的教学楼。由此断定,她有时间作案。 那么唯一的疑点就在于她的作案动机上面了。 “咳咳,颖姐,我的事情都跟你说清楚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杨震的事了?” “不,你还没跟我说清楚,你们是怎么把通报单子偷出来的呢。我可跟艺术学院的冯主任很熟,她是个有洁癖的人,外人进入她的办公室,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不可能偷了东西,最后还没被发现的啊。” “哟,颖姐,你还在意这些细节啊?” “当然了,我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要我说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要不然,我把话都说明白,可你这边又哑火了。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你先说,我再说。” “你……哼,严是非,你怎么这么讨厌呢,非要讲条件才把话说清楚。” “嘿嘿,我是跟你学的。” “哼,怪不得你没女朋友!” “啊?” 颖姐没来由的一句话说得我竟无言以对,聊天就聊天呗,干嘛还揭人伤疤搞人身攻击啊。 “颖姐。你这话说得可太伤人心了啊。” “哟,还生气了啊?行了,行了,姐不跟你开玩笑了。那我就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吧,颖姐。” “从哪说起呢?” 颖姐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用一个旁观者的口吻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曾经,在某个单位家属住宅区里。有那么一群孩子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玩在一起。在这些孩子当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男孩是公认的孩子王,几乎只要是他站出来招呼一声。整个家属区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会倾巢出动。 就这样,那男孩作为榜样一般的存在一直到所有孩子都长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永远都会是家长口中经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意外偏巧就这么发生了。 男孩那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天道大学,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在天道大学的特殊学院里认真挑选一个专业。甚至进入最神秘的灵学院学习也有可能。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最后竟然选择了普通学院,不顾家人的反对,选择了在人*里最没有前途的艺术表演专业。 从此。男孩在人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他的家人对他的态度也急转直下。 不过万幸的是,大院里的孩子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信服和喜欢。 在男孩上大学的第二年。有一天他突然回到了住宅大院里,告诉所有跟他关系好的孩子。说他要在学校里组织一场告别演唱会,支持他的人,就去学校里为他呐喊助威。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孩子都欣喜若狂,甚至有几个还在上高中的,都约好了逃课去听一听。 可那一天,当这些孩子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天道大学的时候,没有看到演唱会,却看到了真正的“告别”。 一起突如其来的校园袭击案让男孩彻底失去了生命。 其他的孩子都伤心不已,但却无能为力,只想着是不是可以送男孩最后一场,或者好好地纪念他一下。 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震惊了,男孩死掉之后竟然连个葬礼或者遗体告别什么的都没有,这些没有也就罢了。很快他们又发现,男孩的名字成为了所有大人口中禁忌的话题。一旦有谁提到这个人,轻则遭受训斥,重则跑不了一顿暴打。 似乎所有的大人都在努力做一件事,那就是让那个男孩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就像他根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三年……三年的时间彻底消磨了所有人对死去男孩的情感,一切都归于平淡。 直到某一天,一个曾经经常跟在死去男孩屁股后面玩耍的女孩,意外地在别人嘴里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然后…… 然后颖姐说到这里就突然停下了。 好吧,就算是我知道故事中的男孩讲的就是杨震,但那些之前发生的事情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啊。 “颖姐,接着往下说啊。谁提到了那个男孩?” “你想知道?” “当然想了!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不让冯主任发现你进过她的办公室的。” “……” 靠,靠,靠,我在心里暗骂几句,无限愤慨颖姐这么吊人胃口。 但除了愤慨,我也没其他能做的了,只能老老实实说出实话。 “颖姐,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我丢了一个小木雕人。” “记得啊。” “那个小木雕人就是我进入办公室偷东西的关键。它大概有人两个手掌那么大小把,我开启灵眼术之后,能够附身在上面,让它替我做事。那天晚上就是它代替我进办公的,它留下的痕迹就连警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还有这东西,你这天赐灵眼好神奇啊。” “哎,别管神奇不神奇的了,颖姐你快接着往下说吧。” “你想听?” “当然了。” “嘿嘿,可惜后面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了,那都是秘密!” 颖姐说着话,突然伸手在我胸前轻轻一点,随后站起身来,在我耳边低声细语道:“严是非,你好好看节目吧。等我忙完了,一定去找你研究研究你说的那个小木雕人,对了,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过要给我讲大礼堂承重柱上的故事。我走啦。” 她微笑着起身,我是多么想站起来拦住她,可此时此刻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像当初坐上开往天道大学学校班车的时候,吴明在我身上用的那一招一样。 是了,颖姐是人学院的学生,这一招应该是他们人学院的通用术法。 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bt的术法,太不人道了,太不人道了! 颖姐,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我在心里冲着颖姐的背影呐喊,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突然停下又转身走回到我的身边。 “严是非,别生姐姐的气哦,我不是故意耍你的。给你个补偿吧。” 说话间,她弯下腰凑到我脸庞轻轻亲了一下,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呃,什么情况? 刚才她亲我了? 好像是亲了脸一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有姑娘主动亲我! 我靠,这是什么节奏! 等等,冷静,一定要冷静,先考虑正事。 刚才颖姐说的那个故事,主角是杨震没错,最后她提到的那个女孩八成就是她了。由此看来,其实还是有一部分人没有忘记杨震的,只不过这些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们都是天道大学的教职工子女。 为什么没有被抹除记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天道大学人学院的人权限再大,也不敢对着大学里所有领导老师的孩子下手啊。 这些当年的孩子,始终保持着对杨震最纯真的记忆,他们合起伙来私下里为杨震做些事情也完全合理。颖姐作为这些孩子中的一个,作案目的非常明确。 那么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问题,就是谁告诉了她或者说他们,杨震在学校里所做过的事情,让他们可以准确无误地将带血节目单放在杨震曾经出现过的地方。 幕后黑手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这一刻,我终于看到了接近真相的曙光,不过随即我又被另外一个问题所困扰。 颖姐她……为什么要亲我一下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人生如戏,人生如梦 迎新晚会还在继续,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兴奋还是困惑,总之,颖姐所说所做的一切都预示着我一步步接近真相了。 想到真相,我忽然又记起来另外一件事,这次来参加迎新晚会,我可不是看节目来的,而是寻找第六份带血节目单。 我之前还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在这里给那个幕后黑手来个人赃并获呢。 但现在我被颖姐定在座位上什么都做不了,别说去抓人了,就连盯住身边这几个…… 哎?身边的人呢? 刚才光顾着和颖姐说话,我竟没有发现东子他们三个人早已离开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们不辞而别是个什么情况? 该死的! 颖姐一个莫名其妙的吻,把我的计划全部都给打乱了,我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然而再心急也没什么卵用…… ……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当生活无情蹂躏你的时候,如果不能反抗,倒不如换个心情,默默享受这种蹂躏,把自己变成个有受虐倾向的人。 秉承着对名人名言的信服,我默默坐在座位上,看完了整场迎新晚会。事实证明我这种选择做对了,因为直到四个主持人宣布“晚会圆满结束”的时候,我还没能从那种被禁锢的状态恢复过来。 现在只能等着谁来救下我,然后再去找那第六份带血节目单了。 主持人下台,领导退场,学生会成员组织新生有秩序离开。 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突然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礼堂内。 “停,都停下!” 这一声喊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大礼堂出现了瞬间的平静,随后我就看见舞台两侧的实时转播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是杨震,杨震竟然出现在了大屏幕里,手中拿着麦克风对着所有人在大喊。 “我叫杨震,你们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现在我想在这里说一件事,那就是这次的迎新晚会原本应该有我的节目。可就是因为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把我的节目给刷掉了。你们看不见我登场。我只想问一句,年轻人追求自己的理想有错吗。难道我们这一代人就必须要在父母安排好的人生轨迹生活下去,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在场的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自己的理想,你们来这里上大学,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些口口声声说为了你们好的人! 不管你们的答案是什么。现在,我。杨震站在这里就是要大声的说出我的人生我做主。他们不让我出现在这个舞台上,我偏要出现。他们不让我唱歌,我就要在这里长出我自己的歌。在场的朋友们,告诉我。你们想不想听!” 杨震抱着麦克风在大屏幕里嘶吼,然而舞台上却并没有他的身影。 按理说,大屏幕上出现的东西。都是舞台发生的事情的实时转播,如今舞台场景与转播画面脱节。那只能证明一件事。 有人切断了转播线路,放了一段三年前的录像出来。 现场还没有离开的人傻傻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大屏幕里显示出来的画面依旧在继续。 我就看见大屏幕里面,卷毛、东子、眼镜三人抱着自己的乐器走上舞台,随着他们的出现,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呼喊。 “唱吧,我们想听!” “杨震,我们支持你!” “……” 一声声呼喊中,杨震微笑着冲身后的“眼镜”点点头,眼镜单手高举挽个鼓花,随后埋头敲击起来。 激情的鼓点盖过了观众的呼喊,眼看前奏结束,杨震就要开唱,恰在这时,那位艺术学院的冯主任带着十几个老师冲上了舞台。 大屏幕里三年前的场景变得杂乱起来,同时,此刻的大礼堂的内也喧闹无比,所有人都非常纳闷屏幕上播放的这段录像是怎么回事,大家相互询问着杨震此人到底是谁。 三年前和三年后,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相似,而我则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一种变化产生。 我相信,播放这段录像的人绝不是简单地将杨震当年大闹迎新晚会现场的情景展现出来,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果不其然,短短十几秒之后,大屏幕画面猛地一黑,紧接着不知道是谁整个关闭了礼堂的照明电源,整个大礼堂也陷入到黑暗之中。 这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大屏幕再次亮起,一段文字在上面显示出来。 “三年前,有一位学长为了梦想做出了疯狂的举动。三年后,我们为了纪念他,决定也疯狂一次。想要听一听那首杨震为了梦想而创作出来的歌曲吗?三天后,大礼堂门前,我们不见不散!” 大字滚动显示了四五遍,随后礼堂的灯再次亮起,之前见过的那位校学生会纪检部部长冲上舞台,拿着麦克风大声喊道:“所有同学注意,刚才的事情并非我们学生会组织的,请大家不要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要随意参加那些不明不白的活动。好了,现在各个学院的负责人带领自己学院的同学有秩序离开会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礼堂里再次喧闹起来,所有人排着队往外走,可以明显看出来,大家对那个所谓的“三天后不见不散”充满了兴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天后的10月28号就是三年前校园袭击事件发生的日子,同时也是杨震的忌日。 民间常有“守孝三年”的说法,守孝是为父母哭丧,三年时间的规定则是代表着母亲怀胎十月外加母乳哺养的二十七个月。守孝三年实际上就是子女在父母死后,以仁孝之举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这一传统在中国传承了上千年,经过演变扩展。守孝依然保留,而三年的纪念死者时间则拓展到了所有身份的人。也就是说,无论谁家亲人故去,都要用三年的时间来凭吊纪念。 那有人要问了,如果是中年丧妻、老来丧子的那种人,难道还要“守孝三年”吗?这种关系,“守孝”根本说不过去啊。 确实。“守孝”这个词不能用在任何关系上。但是三年的时间规定却不能变。因为人死之后,三年时间形销骨陨,最后一丝残念也彻底消亡。若是丧偶的人在三年内再续断缘。仍有一丝残念的故去之人会怨恨代替自己地位的人。若是痛失爱子的人三年之内再孕新子,仍有一丝残念的故去之人会纠缠新生儿,要么使其体弱多病,要么分担其父母供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打胎的人想要再怀孕,必须要等到半年之后。生理上讲是为了孕妇和胎儿的健康着想;灵学上讲。则是避过怀胎的时间,因为上一胎不足月,下一胎即便怀上也会被上一胎的执念缠死腹中。避过怀胎的时间之后,怀上了。并不意味着一切安好。新生孩儿两岁之前,父母的疼爱和供养都会被上一胎所分担,时常生病是小事。若是造成身心上的隐性伤害,那就是影响终生的大事了。 所以。打胎之后,最最妥当的时间是三年之后再生孩子。 三年啊,这么长的时间,会有多少沧海桑田、人生逆转,又会损失多少幸福时光、天伦之乐。 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还是多点责任心吧。 咳咳,扯远了,现在说的是杨震的事情。 三天后的10月28号,就是杨震死去整整三年的日子了。在那一天,有人要办一个纪念杨震的活动,或许就是最后一次思念这个人,然后从此彻底将其忘记。 像人*这么诡异的地方,残念这东西应该是存在的,在那一天,也是杨震彻底消失的日子。 综合以上几点来看,这些人这么做,我从心底里是支持的。 可问题是,他们做的有些太大张旗鼓了吧。 我知道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就是颖姐所说的当年跟在杨震屁股后面一起玩耍的那些孩子,他们都是天道大学领导老师的孩子,自然不害怕什么学校处分之类的东西。但他们不清楚,杨震的问题复杂到关乎整个天道大学的安危,无论他们的身份多特殊,最终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 而且,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确定了活动时间和地点,注定了他们这件事不可能办成了。 算了,我也没那个心情和能力去管他们,现在还是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关于带血节目单的问题,现在答案再明显不过了,一定是颖姐做的,或者说一定是颖姐及其身边的那一大批人一起做的。由此可见,我的小木雕人也是颖姐拿走的。 亏她还装模作样地说什么有时间让我给她看看那东西,她自己早就见过了好不好。 等着吧,明天一早我就找她爷爷,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好好说道说道。他们爷孙两个之间的事情,干嘛把我们给扯上,还让我们这些天东奔西走地费心费力。 一念及此,我有些恼火地狠狠拍了下座椅扶手。 哎?我能动了! 看来是颖姐的术法失效了。 那现在我该干点什么呢? 当然是去找颖姐要东西了。 我站起身来,快步朝大礼堂后台的方向跑去。 这时候礼堂内的新生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了,刚才在舞台上维持秩序的那位纪检部长也跑到后台去了。 照这情况看,现在后台那里应该热闹得很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迈步登上舞台,谁知这一上来,头顶聚光灯照耀下的一抹暗红色陡然映入眼帘。 我下意识地朝舞台中央看过去,竟发现地面上躺着一张红纸。 呀,第六份带血节目单! 嘿,这东西出现的还真出现了啊。 你说,颖姐那帮人都这么大张旗鼓地宣布自己的活动了,还到处乱扔这些带血节目单干什么啊。 算了,既然看见了,那就捡起来吧,正好连带着另外五份,明天一块还给那个院长老头去。 我迈步来到舞台中间,弯腰去捡地上的那张纸,谁知手刚碰到那东西呢,耳边就听“嘭”的一声,后脖颈上传来剧痛,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杨震哥哥,你的手还疼不疼?给我看看吧。” “……” “呀,杨震哥哥,你的手腕都红了。那些老师也太狠了,把你赶出来就行了,干嘛还要动手啊。疼不疼?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佳悦。” “嗯?” “我的手不疼,可是我的心疼!我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是想给老头子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可他却连证明的机会都不给我!有他这样当父亲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生在这样的家庭,我宁愿我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 “呃,杨震哥哥,你别伤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何必在乎这一次迎新晚会呢。” “没机会了。这次事情闹大了,以那老头子的脾气,绝对不会轻饶了我。可能,我连学校都待不下去了。” “不会吧,杨伯伯他……” “没什么不会的,我的老子什么脾气,我心里最清楚。佳悦。” “嗯,我在呢,杨震哥哥。” “帮我一件事。” “你说。” “这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第一首歌,我一定要在天道大学里把它演奏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我的声音。可现在迎新晚会已经结束了,短时间内学校没有其他的大型活动。所以,要想把事情做成,咱们必须依靠自己。” “依靠自己?怎么做?” “我们自己组织,我要在学校里开一场自己的演唱会!佳悦,你愿意帮我吗?” “杨震哥哥,我愿意。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佳悦。” “嗯?” “谢谢你。” …… …… 人生如戏,演给自己;人生如梦,自己决定;人生如雾,只见自己;人生如酒,苦甜自知。 杨震的人生没有人可以左右,因为他在可以做出选择的年纪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别无选择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再去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静涵之意,颖姐之心 啊,头好痛啊,我这是在哪? 睁开眼之后,我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再往周围瞧,一切摆设都很熟悉,这里分明就是学校的医务室。 呀,对了,我在大礼堂舞台上捡取那份带血节目单,然后有人从背后把我给打晕了。 那我是怎么来到医务室里的呢? 晃了晃脑袋,除了似梦似真的一番对话,我根本记不起来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不想了,八成就是梁天宇把我送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去哪了。 活动活动手脚,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我翻身坐起准备离开这里。恰在这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人提着暖瓶走了进来。 “呃,静涵?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照看你啊。” “你……照看我?” 听到静涵的回答,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看着静涵倒了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喝口水吧,都兑好了,温度正好。” “哦,谢谢。”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口问道:“静涵,李肃他住院了,你怎么没去看看他啊?” “李肃住院关我什么事?”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李肃他……” “李肃那都是自找的。好了,你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是没事了,休息一会儿自己回去吧。还有,我在你脖子后面放了一只替身蛊,下次再有人从背后偷袭你。也能稍微保护你一下。自己没那么大本事,就少掺和那些破事,这次要不是我和梁天宇发现及时,你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呢。我走了!” 静涵说完话,提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病房,根本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呃,她这是怎么了?谁惹到她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摸着自己的脖子。躺在床上,好长时间都想不明白是什么状况,最后只能无奈地拿出手机来给梁天宇打去电话。 电话打通。梁天宇知道我醒了,很快便赶来了医务室。 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迎新晚会结束之后。梁天宇他们这几个主持人去后台更衣室换衣服,就在换衣服的时候。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梁天宇心里一直记着第六份带血节目单会在迎新晚会现场出现这件事呢,一听外面乱起来,他心生惊觉,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冲了出来。结果就在后台看见了礼堂大屏幕上播放的东西。 他当时的位置距离后台转播控制室非常近。几乎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朝控制室那边跑过去,想要抓住播放那段视频的人。 不光是他。负责维持迎新晚会现场秩序的校学生会成员,也把目标锁定在了转播控制室。 梁天宇、老陈学长。还有哪位纪检部部长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那里。 当时转播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门撞开。可就在撞开门的一刹那,整个大礼堂陷入黑暗之中,谁也没看清控制室里有什么人。 那位纪检部长当机立断要把门堵住,谁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人,一窝蜂地从他们身后冲进控制室,将整个局面都搞乱了。 等灯光再次亮起,控制室里又只剩下了梁天宇他们三个,无论是之前在里面的人,还是后来冲进来的人,都趁着黑暗抛了个无影无踪。那位纪检部长见事不可为,铁青着脸吩咐自己选定的接班人于亮,把后台守住不准任何人离开。而他自己则第一时间冲到舞台前面,去维持秩序了。 舞台前面的事情慢慢得到解决,所有新生纷纷离开。 后台这里留下的演员、工作人员都被聚集在了一起。老陈学长和纪检部长牵头表示一定要把做出这件事的人找出来。 也是在他们找人的这个当口,我登上了大礼堂的舞台。 按理说那个时候台前没有其他人,台后正在进行紧张的排查工作,我被人打晕了,是不会有谁发现的。 只是当时梁天宇猛然间想起我也在礼堂里,便跟老陈学长说了一声跑到前台来找我,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两个人拖着昏迷的我正往礼堂外面走。 梁天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事情不对要救我的时候,有人却比他先一步冲出来,从打晕我的人手中把我给救下来了。 救我的是静涵,随着静涵一起出来的还有大批学生会成员,他们看到这幅场景,想当然地就把打我的那两人当成了罪魁祸首,一窝蜂地一起冲过来抓人了。 最后,那两个人跑了,事情随着他们的逃跑草草结束,我也被梁天宇和静涵送来了医务室。 梁天宇绘声绘色地说完整个过程,最后眉毛一挑,幽幽说道:“哎,严是非,你说奇怪不奇怪。当时你被打晕拖走的时候,那个张静涵还在后台呢,她是怎么第一时间知道你有危险的。跟我讲讲,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啊?” “小秘密?我倒希望我和静涵之间有点什么。” 听到梁天宇的问话,我除了无奈摇头,别无他法。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静涵都能第一时间出现。 “算了,不说这个了。梁天宇,知不知道打晕我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跑得太快。不过,他们的长相我们都看清楚了,感觉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 “不是学校里的学生?那会是谁?” “校外人员呗。严是非,你放心,跑不了他们的,昨晚我就报警了。那位李队接的案子,一听说是你被人打伤了。他二话没说,当晚就带着手底下的人去查案了。” “呃……好吧。对了,梁天宇,你有没有看到舞台上的那份带血节目单?” “看到了。” “现在在哪呢?” “让老陈学长拿走了,昨晚那么多人在那里,我没办法偷偷拿过来。” “哦。” 听明白整个过程,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初时。感觉打晕我的人是不想让我拿走那份带血节目单。可现在确定他们是校外人员,而且对带血节目单不管不顾,只是把我拖走。这情况不像是跟带血节目单的事件有关系。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我也没在人*里惹过什么人啊。 正在我内心纠结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许久不见的艺术学院冯主任阿姨走了进来。 真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 冯主任象征性地慰问了我一下。随后给我和梁天宇带来一个消息。 那位院长老头说了,带血节目单的事情不必再查下去了。昨天发生在迎新晚会上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学校的所有领导老师,他们也确定了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些来的。后面的事情,院长老头自己会解决,我就好好休息吧。至于我那个小木雕人。院长老头表示会尽快帮我要回来的。 传达完院长老头的话,冯主任稍稍做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对于她所说的,我并不感到意外。 之前就说过。颖姐他们那些人为了纪念杨震,把事情做大的实在是有些大张旗鼓。不被查出来才怪呢。只是最后那句“小木雕人尽快给我要回来”,充分证明颖姐现在并没有在院长老头的控制之下。估计,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偷偷藏起来,准备在28号那天来个突然袭击吧。 一场纪念死者的活动,可能最后会演变成学校职工子女和领导老师对战的闹剧了。 算了,不管了,我想管也管不了。 我躺在床上,给不明就里的梁天宇慢慢讲述出整个事情的原委。其实梁天宇对于一切都很清楚,唯一欠缺的就是昨晚颖姐对我说的那番话。 本以为,把这一段告诉他之后,他会发表一下感慨,可谁知他却眉头紧锁,好半天都不说话。 “梁天宇,你想什么呢?” “没道理啊。” “什么没道理?” “如果是那位颖姐拿走了你的小木雕人,她没道理不还给你啊。” “可能她之前不知道那东西是我的吧。” “那也不对。关键的一点是她什么时候拿走的你的小木雕人。你想想那天晚上,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门已经锁了,要想拿走丢在五楼的小木雕人,需要第二天一大早就跑过去把东西拿走。颖姐她没必要第二天早早过去,冒着被她爷爷院长老头发现的危险,专门去拿走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一个小木雕人吧。” “呃……”听梁天宇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泛起嘀咕来,“梁天宇,会不会是颖姐那天早晨跑去五楼的排练室放带血节目单,顺手把我的小木雕人给捡走了?” “不可能!你不是早就研究过,排练室的那张带血节目单编号是1号,最早出现的指定位置的那一个。绝对不是第二天早晨放过去。另外,如果颖姐一大早就跑到教学楼去,她肯定要有钥匙开门的。就算她有钥匙,教学楼门上的锁,是外部挂锁,从里面根本不可能锁上。也就是说她进去之后,教学楼门是敞开的。这个时候,后来的院长老头和楼管阿姨一碰面,他们难道不会产生疑问吗。教学楼门无故被人打开,这可是大事呢。” “那……也有可能是她在门开之后过去的。” “如果是这样就更不合理了。咱们问过院长老头,那天他是第一个进入教学楼的,他都没有发现你的小木雕人,别人又怎么可能发现。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天晚上有人在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里待了一晚上,而且他待的地方一定是五楼那间排练室。只有有人从排练室里走出来,一出门就看见门口地上的小木雕人,才会顺手捡起来带走!” “啊?” 梁天宇这一番分析把我说的目瞪口呆,谁会相信有人能在教学楼里待一晚上,可事实情况又不由得我不信。 “梁天宇,颖姐她为什么要在那间排练室里待一晚上啊?” “她在那里怀念杨震。你想想啊,所有带血节目单的出现,都预示着颖姐对于杨震生前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什么原因才能让一个人如此细致地去了解另外一个人,除了爱恋,没有其他解释。我想这个颖姐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深深地喜欢着杨震,后来杨震死了,她又看不到其他人对杨震的怀念。以至于悲痛心中爱人的这种惨烈结局,才会在这个时候,导演出来带血节目单、邮件发送歌曲、还有纪念活动等一系列事件。为杨震鸣不平。 咱们偷带血节目单的那一天,可能对于颖姐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她在五楼排练室里思念杨震,久久不愿离去,最后索性就留在了那里。等到第二天天亮,她从伤心中恢复过来,准备在别人发现之前离开那里。可谁知一出门就看见了你留在门口的小木雕人。那东西的出现让她知道有人发现了她所做的事情,所以她当时捡起来小木雕人,藏在身边,准备找到东西的主人,然后杀人灭口。 昨晚,她知道了小木雕人的主人就是你。于是扔下一份带血节目单作为诱饵,然后派人过来,趁你不备,痛下杀手。幸好我赶到及时,把你救了下来。 你得救了,就意味着她的行踪败露。所以到现在家也不回,学校也不回,跑到外面躲起来了。 成了,真相就是这样!” 梁天宇说到最后,猛地一拍旁边的床头柜,脸上兴奋之请溢于言表。 这个时候,估计他就差说一句“我简直就是个天才”了。 “严是非,怎么样,我分析的对不对。你是不是都被我的推理能力给彻底折服了?哈哈……” “呃,呵呵……” 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颖姐喜欢杨震,然后为了杨震要杀我灭口? 开什么玩笑! 她要是喜欢杨震,昨晚干嘛亲我一下啊! 哎?对啊,她为什么要亲我一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颖姐是拿走我的小木雕人的人,那么她必然像梁天宇所说的那样是个极其在意杨震,甚至是深爱杨震的人。 如果颖姐不喜欢杨震而是喜欢我(别怪我这么想,一个女生如果对另外一个男生没意思,干嘛亲他一下?),那么她肯定不会为了杨震做出这么多事情来,尤其是不可能在教学楼闹鬼的排练室里待一夜。既然不是她,那么在指定位置安放带血节目单的,绝对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这不就意味着所有事情又回到最初的原点,我们还是要继续查下去吗。 躺在床上苦思良久,我还是没有忍住,对着梁天宇说道:“梁天宇,你分析的没错,可是这些分析出来的结果用在颖姐身上就不对了。” “为什么不对?” “颖姐她不喜欢杨震。” “你怎么知道?” “她昨天亲了我一下。” “她……她怎么着?” 梁天宇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用试探地语气问道:“你是说,那个颖姐昨天亲你了?” “对。” “亲的哪?” “亲的……靠,你管她亲的哪干什么啊!” “哈哈,我就是好奇问一句。哈哈,哎哟,严是非你小子怎么还脸红了哎。那不会是你初吻吧?” “初吻你大爷!” “不是初吻?那是第几个?” “梁天宇,你够了啊!” 原本挺严肃的气氛,就因为我这一句实话,让梁天宇笑得完全停不下来。他不停地追问具体情况,弄得我恨不得下床一脚把他踢出去。 就在我们两个闹得正开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再次开启,一连走进三个人来。我定睛一看,这三个还都是认识的人,分别是老陈学长、校学生会纪检部长和现任的宿管部长于亮。 老陈学长走在最前面,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走进病房之后,见我醒着呢。便不停地冲我使眼色。 他这眼色使得有些诡异。让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正纳闷呢,就见走在他后面的那个于亮,加快脚步凑上前来。 “哟。严是非同学醒了啊。怎么样,伤得严重不严重,身体好些没有?” 这些日子见过不少热情过度的人,但是没有一个像眼前的于亮这样。完全没来由地表达关心。 我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了一眼老陈学长,他只是不停地轻轻摇头。更让我搞不清楚状况。 呃,正常来讲,我应该不认识这位于亮的,老陈学长的意思可能是不让我把话点破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我冲着于亮笑了笑说道:“谢谢,谢谢同学关心,我没事。那个。同学,你是?” “呀。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于亮,是校学生会宿管部部长。” “哦,于部长,你好,你好。你来这是?” “嗯,听说严是非同学你在昨天的迎新晚会上因为英勇抓捕校外不法分子而受伤,我特地过来表示一下慰问。关心同学的生活身体状况,也是我们宿管部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于部长,您太客气了。” “不,不,不,这不是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严是非同学,像你这样面对邪恶势力敢于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的人,现在很少了。现在还不知道学校对你的这种义举会给予什么奖励,不过我们学生会这边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像你这样的好学生,值得我们亲自过来,对你发出进入校学生会的邀请。怎么样,严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学生会?” “……” 看着一脸真诚的于亮,我心中不由得偷偷一乐。 终于说到重点了,这小子还真会找理由啊,把我无缘无故让人打伤说成是见义勇为负伤,然后以表彰的形式吸纳我进入学生会,这么一套下来毫无违和感啊。 见我不说话,于亮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嗯,严是非同学,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学生会,这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学生会是天道大学里面唯一一个由学生自发组织,而且被所有领导老师所承认的团体就行。在学校里,我们就是能够代表整个天道大学所有学生的人。再过几天校学生会就要进行公开换届选举了,那时候正是我们需要吸纳大批优秀新生进入学生会大家庭的最佳时机,我作为宿管部长,肯定要提前为换届工作做好准备。这不,一听说你昨天的义举,我就认定你是我们宿管部下一届骨干成员的最佳人选,所以赶忙就过来主动邀请你了。严同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于亮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颇有种我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赖着不走的架势。 不得不说,他的话颇有感染力,倘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肯定当场点头同意。可问题是,从之前旁听他和老陈学长等人的对话中,我知道这个宿管部进去容易出来难,我怎么能把自己推进火坑里呢。 我在心里努力措着辞,想办法如何把这个于亮搪塞过去,可谁知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旁边的梁天宇突然插嘴问道:“于亮部长,你说你是校学生会宿管部的,宿管部是不是有项查寝工作啊?” 谁也没想到梁天宇会问出这么突兀的一个问题,我们齐齐一愣,那个于亮最先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位同学问的是我们学生会成员的工作,我本想着严是非同学同意加入宿管部之后在仔细讲讲的,既然现在问到了,那我就简单说一下。这个查寝,其实就是查夜不归宿的学生。学生来学校上学了,学校肯定是要对学生的人身安全负责的,如果不能按时回宿舍休息。学生在校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呢。所以,我们宿管部有一项职责就是检查全校学生的就寝情况。每周日晚上全面检查,其他时间不定期不定点地抽查。喏,今天就是周日,晚上我们会对全校的宿舍楼就寝情况进行检查的。” “哦?周日晚上全面检查吗?”梁天宇嘴里念叨着于亮的话,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谁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的下句话让我猜出了他的目的,“于亮学长,那我能不能问一句上周日的查寝情况怎么样啊?” “上周日的查寝情况?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于亮学长你别误会,我就是替严是非问一句。一方面呢,他这马上要进入宿管部了,提前熟悉一下工作也是有好处的。另一方面呢。他有一个喜欢的女生,最近正纠结着要不要表白呢。可我听说那个女生。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所以想从你这查清情况尚,侧面了解一下。” 梁天宇说的头头是道,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他问上周日的查寝情况我明白。上周日正是我们去偷通报单子那一天,只要从查寝情况上看看那天颖姐有没有回宿舍,我们就能确定那个在教学楼里待了一夜的人是不是她了。 但是他后面解释的理由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宿管部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颖姐了,他这不是坑人吗! “梁天宇。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 “哎,严是非,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点小事不会笑话你的。” “不是,我哪不好意思了。我……” “严是非,别激动,这点小事,我帮你解决。”梁天宇不给我把话说玩的机会,直接转头看向于亮说道:“于亮学长,你看这事你能帮个忙吧?” 于亮不明就里,不过他倒是会就坡下驴,顺着梁天宇之前的那句话,一拍大腿说道:“好,既然严是非同学同意加入我们学生会宿管部了,那就是自己人,这点小事不违反纪律,我还是能帮上忙的。稍等啊,我打电话问问。” 于亮拿着手机跑出去打电话了,明显可以看出他的脚步要比进来的时候欢快许多。 “梁天宇,你大爷啊,我一句话都没说,你就把我给卖了,有你这么坑人的吗。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的!” “淡定,淡定,都是好事你急什么。” “好事,是好事,你怎么不答应下来,你怎么不说自己要加入宿管部?” “嘿嘿,我这也是名花有主了。” 梁天宇嬉笑着往旁边一闪,一把揽住那位纪检部长的肩膀,笑道:“王哥早就找过我了,邀请我加入学生会纪检部,我现在已经是那边的人了。” 梁天宇这么一说,我才记起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位学长在。于亮的目的是找个由头来拉我上“贼船”,可老陈学长和这位纪检部长又是来干什么的? 首先是那位被梁天宇称作“王哥”的纪检部长,他没有跟耍宝的梁天宇瞎闹,而是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自己的来意。 还是关于昨晚迎新晚会结束后发生的那件事,这位纪检部长给我们带来了某些新的信息。三天后,也就是10月28号,是那次恶性校园袭击事件发生三周年的日子,也是杨震死去三周年的日子,同时更是其他在校园袭击事件中遇难的学生的忌日。 在过去的06年、07年里,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有大批学生以及曾经的遇难学生家长在学校正门处的主干道上举行对遇难者的悼念活动。这种活动是被天道大学默许的,但默许归默许,悼念的人还是不能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工作。 所以从06年开始,10月28号就是学生会工作最忙碌的一天,尤其是纪检部,一方面要严格管控校内学生不得进入悼念区域,另一方面则要瞪大眼睛防止悼念人员进入教学区域。 这位王哥是05级的学生,他经历过校园袭击事件,也连续经历了两年的这种悼念活动,一直在学生会工作的他深知那一天对于整个天道大学而言都是一种考验。 今年他作为纪检部长,早早地就做好了应对准备工作,可偏偏昨晚迎新晚会后发生的那一幕,把他的计划全部给打乱了。 一方面是大批的悼念人员,另一方面是被鼓动前去参加什么演唱活动的大批新生,再一方面是不明真相的其他年级学生,还一方面是本就虎视眈眈盯着这件事准备看热闹的其他人。 “王哥”用脚后跟想,都能预见到那一天会有多么煎熬,所以他需要一位实力强大的帮手帮助他渡过这次的难关。 试问有谁能够有这么大的能力解决如此复杂的事情,恐怕除了天道大学的最强战力,特殊学院宿舍楼的楼管“杨大爷”,就没有别人了。 王哥知道三年前校园袭击事件发生的时候,就是杨大爷以一己之力,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混乱的天道大学重新恢复秩序的。因此,这一次,他希望这位杨大爷能够施以援手。 当然,他是没办法请动杨大爷的,老陈学长也无能为力,他们就想到了我。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我和杨大爷一起种槐树的事情,越传越玄,最后变成了我和杨大爷关系很好,几乎都是忘年交了。 为了这没来由的谣言,王哥求到我头上来了。 听明白前因后果,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事情一桩连着一桩,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另外就是,我有心帮王哥一把,可我不敢保证那位杨大爷就能听我的啊。 我们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由我出面找杨大爷谈一谈。谈成功了最好,谈不成功王哥也只能自求多福。 就在我们刚刚做好决定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开启,刚刚跑出去打电话的于亮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文件纸。 “嘿,上周末的宿舍查寝情况拿到了,严是非你要看的是那个学院的,我帮你找出来。” 听到于亮的话,梁天宇比我还激动,当时就冲过去把特殊学院宿舍楼查寝情况的单子要了过来。 “10月19日夜不归宿学生名单:xxx、xxx、任怡颖、xxx……” 看到“任怡颖”这三个字,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扎了一样疼……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还魂禁术,监控记录 颖姐的名字出现在了夜不归宿人员的名单里面,这除了说明她那晚没有回宿舍住之外,并不能证明什么的。 好吧,就算它证明颖姐那天在教学楼待了一晚上,继而证明杨震这个人对颖姐而言很重要,再接着证明颖姐喜欢杨震,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在这里平白无故地心痛个毛线啊。 我和颖姐又不熟,难道就因为她亲了我一下,我就不能容忍她其实早就喜欢别人了? 这tm什么逻辑! 我躺在床上一句话不想说,梁天宇看看自己手里的名单,再看看我,轻声开口道:“老严,你怎么了,真动感情了?” “……” “不会吧?” “……”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我不说话,其他人也稍觉得尴尬,于亮和王哥打声招呼默默地走了,唯独老陈学长不管不顾,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了病床前。 “严是非,梁天宇,这现在没外人了,我跟你们说件正事。” 说话间,老陈学长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平展开,我定睛一看,赫然是那份之前被他拿走的带血节目单。 “你们两个说说,这东西你们手里还有几份?” 老陈学长表情严肃,一下子把我从刚才的纷繁复杂的情绪中拉扯出来,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这带血节目单上。 “老陈学长,这东西我们手里还有五份,怎么了,这么一张纸还有问题?” “问题大了!昨天我看梁天宇对这个东西死盯着不放,一时好奇就要了过来。结果回去一查。我才发现,这上面让人施加了‘还魂术’!” “还魂术?那是什么东西?” “还魂术是鬼蜮早些年前研究出来的转生术的一种,是一个人以命换命复活别人的禁术。原理是这样的,首先施术者要把自己的血浸染到七样物品上面,然后把这些浸了血的物件放在他想要复活的人生前去过的地方。当然,这些地方必须是死去之人执念爆发的地点。地点选好了,东西放好了。再施展还魂术。就可以召唤死者的一缕魂魄。 七种染血的物件,代表着施术者可以召唤出死者的七魄,七魄集齐。施术者便可以用自己的命唤醒死者的地魂,使死人复活。 不过,这种术法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缺陷,那就是复活过来的人活不了太久。最多活不过一天的时间。而施术者用自己以后几十年的命,换来死者生存不到一天的时间。最后两个人都死去,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所以鬼蜮研究出来这种“还魂”转生术之后,没用几次就放弃了。早年间,特殊学院的老师碰上过有人施展这种还魂术事件。对于这种术法记载很详细。 尤其是那种被染血之后又作为召唤死者魂魄用的物件,都有一个非常神奇的特点,你们看。” 老陈学长说着。将手里那份带血节目单往旁边病床床头柜上一放。如果是单纯地平放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是把这张纸竖立着放起来的。纸张直挺挺地站在桌子上。丝毫没有要倒下去的迹象。 “看到了没有,这张纸立而不倒就如同文件记载中所说的那样,被施加了还魂术的物件,无论放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一个点与平地接触,就可以直立起来。” 说话间,老陈学长再次伸手,这回是直接将带血节目单的一个角顶在桌面上,结果那张纸还是直挺挺地竖立在上面。 行了,这下不言而喻了。 一直以来,我始终不明白这些带血节目单出现的缘由,老陈学长一番话彻底解开了我的心中疑惑。 还魂术,这是有人要把杨震复活过来的节奏啊! 等等,老陈学长刚才说这种复活最多活不过一天,那岂不是意味着想要复活杨震的人,就是为了让杨震活过来做一件事情,做完了这件事两个人再一起死。 这tm到底是得有多大的牺牲奉献精神,才敢于做出这样的事来。难道颖姐喜欢杨震,已经喜欢到了愿意为他去死的程度了? 想到这一点,我整个人的感觉更不好了。 淡定,淡定,感情的事情放一边,先考虑正事。 目前来看,那人复活杨震的目的应该就是让杨震完成他的告别演唱会了,也就是说28号那一天就是杨震再度活过来的日子。 可现在所有已经出现的带血节目单都在我们手里,杨震怎么复活呢? 我转头看向老陈学长问道:“老陈学长,没有这些带血的东西,还魂术还能用吗?” “可以用。这个还魂术的重点在于施术者的血液上面,其他东西只是载体,只要施术者想,他随时可以奉送自己的性命,复活其他人。” “有没有办法阻止?” “有!把其他人的血滴在这些带血的东西上,就可以破掉破掉术法,驱散死者的魂魄。七魄里面,驱散掉半数以上,还魂术就没有意义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施术者可能会受到反噬,不仅没能复活别人,自己也把命搭进去。” “……” 这下麻烦了,知道带血节目单背后隐藏的还魂术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破掉这一术法,让杨震无法复活。只要杨震没办法活过来,那所谓的纪念演唱会就没有办下去的意义了。到时候再把颖姐找回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放弃复活杨震的想法,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可现在,破掉还魂术有可能直接害死颖姐,这是我万万不想看到的啊。 那么只能调整做事的顺序,先找到颖姐劝服她,然后再想办法破了这劳什子还魂术。 一念及此,我翻身下床就要去穿好衣服去找人问问颖姐的下落。 老陈学长不明就里。一把把我给拦住了。 “严是非,你干什么去?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刚才光是我说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带血的单子到底是要复活谁的呢。” “这是复活杨震用的。” “谁?” “杨震!就是三年前死了之后,尸体和魂魄都消失了的那个杨震。” “是他!我说那天你们怎么老是追问三年前的那……哎?严是非,你别走啊。这事没完,你得把你手里的其他带血物件交给我,我要上报给……喂。严是非!” 我已经顾不上老陈学长说什么了。把另外五份带血节目单交给他?开什么玩笑。东西给他了,那不就是变相地把颖姐给害死了吗。那东西还是留在我手里比较靠谱。 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医务室,我的第一个目标就选定了艺术学院教学楼的院长办公室。 那个院长老头不是颖姐的爷爷吗。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孙女会跑到哪去。别说今天是周末那老头子不上班,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度假去了,他也得回来跟我好好谈谈这件事。 一路飞奔到艺术学院的教学楼,我冲进电梯就要直上五楼。可就在电梯门马上关闭的时候,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我靠。严是非,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梁天宇,你怎么跟来了?” “我当然要跟过来了,你小子从刚才开始就不正常。我不得好好看着你,免得你做出什么傻事来。唉,这爱情啊。真是叫人难以琢磨。” “难以琢磨你个大头鬼啊,我能办出什么傻事来!” “好。好,好,你先别生气。我跟你说啊,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问题。” “哪里的问题?” “你想啊,那个颖姐今年才上大二,也就是说三年前的时候她还上高中呢,怎么可能跟杨震的关系那么好,又怎么可能对杨震做过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就算她从小和杨震一起玩到大,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啊。” “至不至于的我不知道,先把人找到再说。” 说实话,梁天宇提到的这个问题我也心有怀疑,只是我没心思去考虑那么多了。反正现在已经确定了目标,还搞那些分析推理干嘛,直接把人找出来问清楚不就行了。 电梯升上五楼,我们一走出来远远地就看见院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瞧,院长老头一个人躺坐在沙发上竟然在抽烟。 “呃,老师?” “啊?” 见到我和梁天宇,院长老头先是一愣,随后又瘫下身子去,随手一指他对面的长沙发,说了句“坐吧”。 老头看上去有些许颓废的感觉,我原本有好多话想问他,结果一瞧他这样,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良久之后,院长老头抽完一颗烟,这才幽幽开口道:“唉,想当年我和我老伴儿辛辛苦苦拉车了七个儿女,就没有一个比我那孙女还不让人省心的了!” 老头叹息一句,转眼看向我们这边。 “严是非、梁天宇,你们说那个叫杨震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我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呃,老师,那个杨震……嗨,说白了就是个死人,您也不必在乎他是干什么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颖姐把话问清楚,您孙女呢,把她叫过来一起聊聊吧?” “你说小颖啊,小颖跑了!” “跑了?” “对,昨晚上她和我们院里十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跑了。本来昨天迎新晚会结束之后闹的那一出我们还不知道谁干的,结果他们这一跑,我们就都明白了。还有,严是非你的那个小木雕人,冯主任去跟你说过了吧。那也是小颖拿走的。我也是糊涂,当初如果早点把教学楼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也不至于让你们这些天东奔西跑的。” “监控?什么监控?” “上周末的监控录像啊,那天晚上小颖来过这教学楼五楼,她走的时候,监控都给拍下来了。那个时间段只能是她拿走的你的东西。” “什么时间段?” “就是教学楼门快要上锁的时候啊。” “锁楼门的时候?等等,老师,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颖姐在教学楼门锁之前离开了教学楼?” “对啊。” “怎么可能!” 院长老头说的情况,和我们之前猜想到的出现了严重分歧,顾不得考虑其他的,我们赶紧请老头子重新将监控录像找了出来。 10月19号晚21点25分,艺术学院教学楼东侧楼梯,五楼的声控灯亮起,颖姐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去。十几秒后,一个方头方脑的家伙出现在监控范围内,这家伙站在四楼楼梯口向下张望,突然后退几步,紧接着教学楼楼管阿姨的身影出现在监控视频里。楼管阿姨呼喝了几声,那个方头方脑的家伙转身离去,随后楼管阿姨顺着楼梯上了五楼。 21点27分,教学楼一楼大厅监控录像。颖姐随着大批学生走出教学楼,几十秒之后,两个方头方脑的家伙出现在一楼大厅,在大厅里不停徘徊。 21点30分,楼管阿姨回到一楼大厅准备锁楼门,那两个方头方脑的家伙不知道跟楼管阿姨说了什么,楼门一直未锁。 21点33分,一个光头大胖子背着另外一人出现在监控里,大胖子与另外两个方头方脑的家伙汇合,几人离开教学楼。 21点35分,教学楼门上锁,楼管阿姨离去,监控视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两段监控录像看下来,我们完全可以确认,那天晚上颖姐在我们之前离开了教学楼,这也就是说那天她根本没在教学楼里待一夜。 那她是什么时候拿走我的小木雕人的? 我们不甘心地再次将监控录像时间锁定在第二天早晨。 5点50分,院长老头打开楼门进入教学楼。 6点整,楼管阿姨进入教学楼。 6点10分,我和梁天宇进入教学楼。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出现的监控范围内。 这证明什么? 还是证明有人在教学楼里待了一夜,并且顺手拿走了我的小木雕人。只不过,这个人不是颖姐! 不是她,那我们之前猜想的不就全都不成立了吗。 想到这一点,我没来由地一阵恼火。 是她,我不开心,不是她,我还不开心。 唉,这是什么心态啊。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暴风雨前,最后宁静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梁天宇对着19号那一天的监控录像查了一个遍,我们看到了颖姐是晚上七点左右进入的教学楼,那个时候正是教学楼里进出学生最多的时间,很难确定有谁是跟她一起的。 颖姐进入教学楼之后直接上了三楼,接下来她就彻底消失在了监控录像里面,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五楼。 这种情况不奇怪,教学楼里的监控探头都是最普通的那一种,没有夜视功能。只要不喊亮楼道里的声控灯,有人摸黑上楼,监控是拍不下来的。 如此一来,整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和梁天宇不甘心地又向院长老头询问了一下颖姐的情况,包括颖姐上高中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以及她有没有交过男朋友之类的。 院长老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问这些,不过还是解答了我们的疑惑。 只凭他所说的一点,我们就彻底推翻了梁天宇之前所做下的“颖姐深爱杨震”的猜想,因为颖姐从初中开始就在人*以外的地方上学,直到考上天道大学之后才回到人*常住。这期间颖姐虽然每个月回家两三天,寒暑假也是在家里过,但是想要在人*找个那朋友实在是没那个条件。 话说到这份上,颖姐的嫌疑算是彻底排除了。 不过,同时,我们也万分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刻,颖姐肯定跟搞出带血节目单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在一起。 想要知道答案,还是得把颖姐找到。 我和梁天宇辞别院长老头,下一站便是来到了天道大学下去派出所。找那位李队长。 昨晚,十几个天道大学的职工子女一起出逃,呃,确切的说算是集体失踪吧。 这件事性质比较特殊,院长老头他们今天一早就报了案,我们来这就是想看看警察这边有没有查到什么结果。 第三次见到李队,他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冷漠。也没有了第二次见面知道我们身份后的热情。整个人面容疲惫,表情上更是说不出的尴尬。 “严兄弟、梁兄弟,唉。我现在真是有点害怕见到你们了。咱一件事一件事地说吧。这第一个呢,是关于当初从尸鬼道上带回来的眼镜男的,他现在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里了。” “啊?什么叫不在你的控制范围内啊?” “是这样的,像他那种人呢。来到人*之后首先要接受一个月的管控。这一个月的时间,只要确认他能够适应人*的生活。并且不会对人*内居民造成威胁,那么管控就会取消。与此同时,村务管理处会派发临时身份证以及提供就业机会。 那个眼镜男,本身在外面就是律师。到了人*,对这里的法律制度学起来也是轻车熟路,才不到两个月。这不就拿到了律师资格证,现在已经是某个人*大佬的私人法律顾问了。*。我们讲不过他,来硬的,他现在背后有人罩着,所以说,现在我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拎到所里来受审了。” 李队颇有些歉意地说出事情原委,听明白之后,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嗨,李哥,你吓我们一跳,我还以为那个眼镜男死了或者逃跑了呢。只要咱们随时能找到他就行,早晚有他认罪伏法的那一天。” “呃,好吧,谢谢兄弟理解我的难处啊。你放心,早晚都跑不了他的。那咱再说这第二件事。严兄弟,昨晚打晕你的那两个人,我们……没找到。” “没找到就没找到吧,反正我也没事不是?” “哎!话不能这么说,哪怕咱之间没这么熟的关系,一个故意伤害案件,我也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昨晚上我把天道大学附近的所有道路监控梳理了一遍,确定了那两个人最后藏身的地点,只是我们去抓人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平白无故地就消失了。” “消失了?” “对,在他们最后藏身的地点,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人。没有看到他们离开,也没看到有谁接走他们,可两个人就是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呃……” 对于李队给出的这个消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作为一个受害者而言,我应该非常关心打我的人有没有被抓住才对,可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理会这些。 “李哥,那两个人消失就消失吧,如果他们想办的事情没办成,肯定会再出现的。到时候再抓他们也不迟。这些都小事,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另外一件事的。” 我终于抓住机会把我来这的目的说了出来,本以为李队就算是没找到人,稍微也会有点线索的,可谁知他给我的答案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查这件事呢。 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想着去查这件事。 十几个大学生集体失踪,这算哪门子案件。 人口拐卖? 绑架? 传销? 组织卖……嗯? 不管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啊。 这件事只能是他们那些人自己跑到一个地方躲起来了,硬安个罪名,也只能是聚众闹事。可人家只是“聚众”,还没“闹事”呢,你让警察怎么管?警察也不会浪费警力在这上面啊。 所以说,我们来这问李队,颖姐的下落,完全就是白跑一趟。 呃,也不能算是白跑,至少,梁天宇提了一句,请李队在28号那天派些人去天道大学帮忙维持一下治安。 李队满口答应下来,表示就算我们不说,他们每年的那个时候也是会派出警力去天道大学巡逻的。 就这样,我们再次毫无头绪地离开了派出所。 之后,我和梁天宇一合计,又马不停蹄地分别去了东子、眼镜和卷毛三个人的住处。 跟我预想的一样。这三个人也随着颖姐他们一起“失踪”了。 也许,我们想要再见到这些人,就只能等到28号那一天了…… …… 折腾了整整一天,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周末的晚上,天道大学的校园要比平日冷清许多。想想一周前的今天,也是这个时间点。我们四个人借着这股冷清劲跑到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里偷通报单子。东西偷到了,但是也惹出来后面这一大堆麻烦事。 如果当初我们老老实实地任由通报批评发下来,一周后的今天。通报时限到了,谁还会在意那些事情呢。 唉,选择不同,结果就不同。你看这事弄得,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连人都凑不齐了。 哎?对了,人! 光想着到处跑了,我都忘了该去医院看看生病的李肃了,总不能光让胖子自己一个人在那陪床吧。 想到这一点。我和梁天宇又转道去了李肃住院的地方。 李肃还没有醒过来,医生查不出病理,因为李肃的身体各项指标一切正常。但就是出于睡眠状态,谁也没办法叫醒他。 胖子曾私下里试过把李肃的头按进水里。让他醒过来。李肃倒是挣扎了几下,可等胖子把他拉起来的时候,这小子依旧双眼紧闭。 昏睡不醒那就跟植物人差不了多少了,在人*李肃也没什么亲人,只能是我们几个轮流照看她。 这一夜,就在我们跟胖子详细讲述带血节目单事件后续情况的过程中,悄悄度过了…… …… 清晨,周一,新的一周开始了,但对于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来说,周一其实又是一个七天轮回重复的开端。 就比如说我们这些学生,这周一上的还是上周一的课程。 李肃同宿舍的其他人去了医院陪床,把我们替换了下来,我们从医院赶回到学校,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便去教室上“相术学”公共课了。 还是一个老教授跟二三百个少年男女玩“我不说话你来猜”的游戏,只不过课堂气氛要比上一周活跃很多。不时有人主动站起来“猜”,不时有人欢呼着从老教授手里拿到个“及格”的成绩离开教室。 只可惜,欢呼雀跃的人里面没有我,因为整整一节课,我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着渡过的…… …… 上课,睡觉,下课,换个地方接着睡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独自一人去吃过午饭,总算是从一夜未睡的疲惫中恢复点精神,我来到特殊学院的宿舍楼下,找上了天道大学的“终极武力”杨大爷。 昨天答应过校学生会的纪检部长王哥,要请杨大爷出手帮忙应对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想请动大爷出手,我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当初请这位老爷子帮忙种树的时候,答应他教会他如何跟树木对话的那一个条件,就是不知道这个条件还管不管用。 当我来到宿舍楼楼管大爷的宿舍门前时,还没鼓足勇气去敲门,房门就突然从里面打开,杨大爷手里提着两个水桶出现在我的面前。 “啊,呃,杨大爷……” “严是非?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我……我……杨大爷,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嗯。先帮我打点水去。” “啊?” 我好不容易开口把话起了个头,谁知杨大爷根本没问什么事,直接把手里的水桶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接过水桶,那杨大爷转头又回屋里自己提了两个,然后头前带路向外走去。 这……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帮忙打水,是不是打完了水,就我说什么他都会同意了? 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 不得不说,杨大爷身为天道大学的终极武力,举手投足间都能给人无形中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不继续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只能先跟着他去打水。 我们一人手里两个大水桶,去的不知打宿舍楼内的公共洗刷间,也不是餐厅旁边的开水房,而是走了好远一直走到了校园后方角落里的一口压水井旁边。 压水井这东西我已经多少年都没见过了,记得小时候在老家,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压水井的压杆上,随着爷爷压水的动作一上一下,像是坐跷跷板一般。 后来长大了一点,我就争着抢着去压水,每次都为往井里倒进一瓢水,然后压出一缸水的事情赶到无限好奇。 也许是眼前的东西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吧。 没等杨大爷开口,我就自己主动上前抓住了压水井的压杆。 一瓢水倒进去,吱嘎吱嘎压几下,清澈的地下水呼呼涌出,从井口喷洒进安放好的水桶里面。四桶水压满,杨大爷也不多说什么,提起桶来就往回走。 走的路是来时的路,不过回去的地方却不是宿舍楼,而是宿舍楼另一侧的鬼树林。 到了此刻,我才明白杨大爷打水,是为了浇树的。 很难想象这么一大片树林,一直都是杨大爷一桶水一桶水浇灌过来的,我可是见过校园里其他的绿化灌溉,都是扯一根水管扔进草丛里,然后打开水龙头就不管了。 奇葩的人,拥有奇葩的思想,自然会去做一些奇葩的事情。 整整一下午时间,我都是在和杨大爷一起默默浇树的过程中渡过的。 当夕阳西斜,我们由远及近,浇灌到最靠近宿舍楼的这片区域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水桶内,然后再把染了我的血的水倒在树下。 这是我知道的唯一能够开启木类植物灵智的方法,当初我能用木灵眼与那些小木雕人交流就是用的这种方法。只是小木雕人才巴掌大小,而眼前的树高耸入云,不知道那几滴血够不够用。 我相信杨大爷看到了我的动作,起初他愣了愣,随后竟也学着我的样子,划破手指把血滴在水桶中浇下去。 这一桶水倒完,不知是风吹的缘故,还是染血的水真的起了作用。眼前这棵树的某跟树枝稍稍下完,竟然轻轻在我和杨大爷的肩膀上拂了拂。 眼见此景,整整一下午没说一句话的杨大爷终于开口了。 “严是非,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全校戒严,近在眼前 请输入正文2008年10月28日,注定是能够载入天道大学校史的一天,因为从早晨开始,整个学校都被一种怪异的气氛所笼罩。 六点钟,各个学院、各个年级、各个系别的辅导员老师随同校学生会、学院学生会成员一起,分散到所有学生宿舍楼的门前,有一个算一个地带领着自己班的学生去了教室。 六点钟啊,有好多人都是被从被窝里硬生生给拽出来的。 六点半,整个校园里冷清得就像是放了暑假一样,闲逛的学生一个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到处巡逻的学生会干事和各个学院教导主任。 七点钟,所有副院长以上级别的老师全部聚集在学校正门前,对所有准备进入校园的人进行严格排查。 七点半,天道大学辖区派出所的所有执勤民警进入校园内,在学校正门到主办公楼前的二百米长校园主干道上拉起了警戒线。 八点钟,我站在学校的主办公楼门前,前方二百米外是学校正门,左手边站着梁天宇,右手边是胖子,我们三个人跟傻子一样,站在这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真的不知道在等什么,我们三个人是被校学生会主席和天道大学的校长亲自请到这里来的。我的任务是找出来迎新晚会那晚最后所说的纪念演唱活动的幕后主使人,以及带血节目单代表的还魂术的施术者。梁天宇和胖子的任务是保护我的安全。 可问题是,学校里这帮人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怎么可能还有人会傻乎乎跑来“开演唱会”? 到底是学校老师智商有限,还是颖姐他们一根筋,亦或者两边的人都拿我当二愣子耍啊? 九点钟。天道大学迎来了第一批客人。几十辆汽车停在了学校大门前,随后上百人下车,有怀抱灵位牌的,有抛洒纸钱的,有高举香烛的,也有手捧鲜花的。这么一大批人畅通无阻地走进了校园内,对于警察戒严的偌大阵仗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在办公楼门前的主干道上开始了祭奠活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三年前死在校园袭击事件中的学生的父母家人了。 早听“王哥”说过,从前年开始他们就在这里搞集体祭奠,没想到这些人做的这么直接。竟完全不顾会不会影响到学校的日常教学。 想想也是,如果我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遇难了,我也不管它什么影响不影响的,直接就在学校里哭丧。别说这样不道德。道德抹不去痛失亲人的悲哀和怨怒。 祭奠活动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哭声就不说了。最让人无语的是毫无遮拦的焚烧纸钱。这些人分散在几十处不同的位置,同时起火,烟熏火燎的,呛得人眼泪鼻涕一起流。 这时候我可不能再跟傻子似的站在这不动了。领着胖子和梁天宇一起后退到办公楼内,有了玻璃门的阻挡,被烟熏的难受感觉才稍稍缓解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天道大学的后方走来了第二批人。 确切的说,这第二批里面不全都是人。 领头的一位身穿黑色道袍。左手举着个白纸扎的招魂棒,右手拉着一根乌黑铁链。铁链延伸出去,牵扯出两排三四十个披头散发的家伙。 一开始看的还不真切,等他们走近之后,我才发现领头的人竟然是老陈学长,而被他手中铁链锁住的那些家伙,全都双脚离地飘在空中。 这幅场景让我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尸鬼道上看到的“一僧一道牵鬼而行”的场景。 老陈学长此刻这幅扮相,难道也是抓了几十个鬼过来了? 继续看下去,只见老陈学长牵引着身后那几十个死者魂魄来到办公楼前,右手轻轻一拉,铁链收起,左右白骨招魂棒一摇,鬼魂四散而飞。 一众幽魂分别飘落到那些搞祭奠活动的人身前,融入进漫天烟尘中,似在怀念什么,又像是在享受什么。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 老陈学长说过,当年那次校园袭击事件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把遇难学生的尸体和鬼魂收集了起来。想必这些鬼就是那些遇难的学生,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带他们过来,与祭奠他们的家人相聚。 好吧,这事办的,还算是有那么点人性。 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胖子和梁天宇,发现他们只是对着扮相怪异的老陈学长挤眉弄眼,并没有对那些鬼魂表示惊讶。这么说的话,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鬼。 看不见有看不见的清心,看得见也有看得见的好处,看着那些已经死去三年的人,在自己亲友焚烧纸钱放出来的烟雾当中跟吸大烟一样特别享受的状态,我都有点替那些家属感到欣慰了。 哎?等等,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被老陈学长带来的这些幽魂当中,有一个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远远地躲在一边。貌似……貌似没有人来祭奠它啊。 这人是谁,怎么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 我带着满心好奇,走近几步,隔着办公楼的玻璃门对着那人定睛细瞧,这一看不要紧,等看清对方的面容之后,我顿时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佳悦,那个与世隔绝的鬼魂是王佳悦! 对啊,对啊,我早怎么没想到。 三年前那次校园袭击事件中,王佳悦也是惨死当场的,而遇难的学生除了杨震之外其他所有人的鬼魂都被老陈学长他们抓起来带走了。几天前,我们为了带血节目单的事情,苦苦寻找这个王佳悦,却忘记了她肯定就在老陈学长的管理之下的啊! 之前我们分析整个事件的时候说什么来着,知道杨震生前所有事情的人除了东子他们三个就是王佳悦了,而王佳悦极有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过自己的某个闺蜜,然后那个闺蜜就知道了该把带血节目单放在哪。 如今王佳悦近在眼前,只要上前去问问她,她把杨震的事情都告诉过谁,不就彻底解开谜底了吗! 一念及此,我当即就兴奋起来,拉开面前的玻璃门朝王佳悦所在的位置飞奔过去。 然而没等我跑出几步,那王佳悦突然装过头来看向我这边。 我们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只来得及在心中哀嚎一声。 “王佳悦,你看我干嘛,我有灵眼的……有灵眼的……灵眼的……眼的……的……啊…………”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年青一代,与皓争辉 “喂,爸爸,打电话有事吗?” “乖女儿,你现在在哪?” “我当然是在学校里啊。∽↗,怎么了?” “好,爸爸一会儿去找你。” “啊?你来找我?爸,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听你……哎?喂?爸?” 不等我把话说完,电话已经挂断,手里拿着手机,我突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心慌。 恰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佳悦,愣着干嘛呢?” “哈,杨震哥哥,我没事。” “刚才谁的电话?” “我爸打来的,说是一会儿过来看我,正好,我领着他一起听杨震哥哥你唱歌好不好?” “好啊。叔叔要来看,那我可更要好好表现了。佳悦,我去准备准备,再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 “好,杨震哥哥,你去吧。我再到体育学院那边把剩下这些宣传单发出去。” “辛苦你了,佳悦。” “不辛苦的。” 身边的男生转头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刚才内心里升起的那种心慌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只要有他在,我的世界一切都是明亮的。 拿着手里的宣传单,我漫步在校园里,只要看到有人从身边经过,立马就冲上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们。 “同学,艺术学院的震动乐队,正在主办公楼前面开告别演唱会。不管有没有兴趣,都去看一眼吧。” “同学,学校主办公楼前面正在开演唱会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赶紧去听听吧。” “同学,知不知道杨震……” 一路走下来,当手中的宣传单全部发完的时候,时间正好来到十二点,我加快脚步往回赶,等抄近路赶回到刚刚和杨震分开的地方时。远远地就看见数不清的人围站在主办公楼门前。 开始了。我们辛辛苦苦自己筹办的这场演唱会终于开始了,杨震哥哥终于可以在全校人的面前演奏出那首他自己创作的歌曲了。 站在人群外,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我心中满是欣喜和激动。或许过了今天。杨震哥哥永远都回不到天道大学里来了。不过。他在这里给自己也给别人留下过人生最美好的回忆,那么就算离开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而我也做好决定了,我要跟着他一起走。从今往后,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要跟他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劲爆的歌曲前奏鼓点响起,我带着些许功成身退的想法准备转身离开喧闹的人群,而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突然听见人群中间的杨震说话了。 “大家好,我叫杨震,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告别演唱会。下面我要唱的第一首歌名字叫做‘争辉’,这是我和我的团队一起创作的歌曲。一直以来,我们这一代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父母的殷切期望之中,他们的期望过了火就变成了对我们自由发展的束缚。我想用争辉这首歌告诉所有人,我们不是他们手下的棋子,我们是有着自己梦想,能共操控自己人生棋盘的棋手。我们是能与日月争辉的年轻人!” “好!说的好!” “杨震加油,我们支持你!” “我们是能与日月争辉的年轻人!” 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杨震双手虚压,等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在这里,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是她的不离不弃才能让我有信心站在这里。所以,今天我要和她一起同台献唱,唱出这首写给我们自己的歌。王佳悦,请你过来。” 这一声“王佳悦”声音不大,却震彻我的心扉。我机械地装过身子来,就看见前方拥挤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不远处杨震哥哥站在塑料泡沫和海绵垫子搭起来的简易舞台上,微笑着冲我招手。 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脚步走到他的身边的。 知道双手握上他递过来的麦克风,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杨震哥哥,你要和我一起唱歌?” “对啊。” “可我……可我……” “你可以的佳悦,我听过你唱我们这首歌,唱的比我好听。” “不是,杨震哥哥,这是你的告别演唱会。我怎么能……” “嘘,我们之间,不分你我。” 杨震哥哥伸出手指点在我的嘴唇上,止住了我想说的话,下一刻他轻轻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然后旁边的“眼镜哥”点头说道:“兄弟们,嗨起来吧。” “好,走起!” 演奏开始,激情澎湃的乐调环绕周身,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一米多高的舞台中间不知所措,直到转头看见杨震哥哥的充满信心的笑脸,我才稍稍回过神来,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王佳悦,振作,一定要振作。这是杨震哥哥的告别演唱会,不能因为你出现任何的瑕疵。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对,我可以的。”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抬眼直视前方。 杨震哥哥的这首歌我听了几百遍了,我一定能够唱好! 握紧手里的麦克风,我等待前奏结束准备开唱,然而前奏还没有结束,我的目光尽头突然出现了一辆熟悉的汽车。 嗯?那是我家的车。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为什么我家的车会撞开学校电动伸缩门冲进来? 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不等我再做出第三反应,那辆汽车已经以极其疯狂的速度开到了近前,直直撞进了观看演唱会的人群当中。 音乐停了,却而代之的是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以及汽车狠狠撞在人身上的闷响。 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辆汽车,分明看到开车的人就是刚才给我打过电话的父亲。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都能看清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举…… “佳悦,快闪开!” 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只感觉某人抱着我横向里飞出去,紧接着身后那塑料泡沫和海绵垫子搭起来的简易舞台就被疾驰的汽车撞了个粉碎。(未完待续。) 真相 壹行发个单章在这里郑重说一下,明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迎新晚会”这一卷也进入尾声,再过24小时第三期书评活动就要结束。 可到现在为止书评里,还没有一个人猜出真相。 拿走严是非的小木雕人的人到底是谁? 大家自己回想一下,最开始的时候,答案就已经给出来了。 我实在不想没有人猜到结果,怀疑壹行是故意误导大家的,所以在这里强调一下。 不是颖姐,不是颖姐,真的不是颖姐。 到底是谁,大家赶紧猜,3月1号0点之前但凡是有猜对的朋友,壹行会在指定时间发红包给大家抢的。 同志们,加油~~!(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逃跑幽魂,悲催老陈 “老严,醒醒!老严,你醒醒!” “啊?”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肩膀上传来,带动得我的整个世界都跟着一起摇晃,让我瞬间从刚才的灵眼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靠,胖子你别晃了,活人都让你给晃死了!” “呀,你终于醒了,老严。刚才怎么回事,你又开灵眼了?” “嗯。嗯?王佳悦呢?” “什么王佳悦?” 胖子满脸疑惑表示不解,可我没工夫跟他解释那么多,因为刚才还站在角落处的王佳悦的鬼魂,此刻竟然消失了。 我靠,这还带逃跑的吗? 老陈学长怎么也不管管? 我转过头去寻找老陈学长的身影,发现他跟没事人似的正和梁天宇聊得热火朝天,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啊。 “老陈学长,你带来的鬼跑了!” “啊?严是非,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那个王佳悦不见了。” “谁是王佳悦?” “你别过她是谁了,赶紧找找吧。” “哎,不用找,这些鬼现在都只剩下一丝残念了,只知道去找过来祭奠他们的家人,能跑到哪去啊。” “可是那个王佳悦早就没有家人了啊!” “什么!”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老陈学长脸上的惬意表情刹那间消失,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被警戒线包围起来的祭奠区域。 可问题是那里烟熏火燎的,能看见什么啊。 搜寻无果的他,顺手从自己腰间小布包里拿出来个罗盘,只见他随着罗盘的指针原地旋转一周,最后面朝办公楼的后方停了下来。抬眼向前望去。 我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只见通往主校区的林荫小道上,王佳悦的鬼魂慢悠悠地漂浮着前行,已经快要走到艺术学院教学楼的门前了。 眼见此景,我明显能看到老陈学长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嗷的大喊一声“站住”,撒腿就追了上去。 可是即便王佳悦飘得再慢。老陈学长跑得再快。这种距离上的差距也根本不可能弥补过来。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王佳悦进入了艺术学院的教学楼。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严是非。你们快帮我把她给抓回来!” 老陈学长神经病一般一边哀嚎着,一边一股脑地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所有抓鬼道具塞进我们三个人的怀里。 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多说什么,按照当初在西玉峰找韩震的时候。老陈学长教的方法,各自拿上趁手的工具。一股脑冲进了艺术学院教学楼。 五层教学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在这里找出一个可以穿墙遁地的鬼魂,真的比大海捞针简单不了多少。 我们四个人分散开。从一楼开始找遍教学楼的所有角落搜寻王佳悦的身影,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才在三楼汇合。所有人一无所获。 “不行,不行。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老陈学长你刚才拿的那个罗盘呢,用它确定一下方向不行吗?” “没用的,罗盘定位只能是在毫无遮挡的地方。教学楼里到处都是墙,而且这么多活人在这也罢鬼的阴气给遮住了,根本测不出来。” “唉,关键时刻掉链子。梁天宇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办法没有,不过咱们可以分析一下。那个王佳玉只剩一丝残念的幽魂,她哪也不去,平白无故地来教学楼干什么。我猜肯定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地方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严是非,你觉得王佳悦对于什么地方记忆深刻。” 梁天宇最后把问题抛给我,我几乎是瞬间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地方。 难道王佳悦会去那? “走,咱们上五楼!” 我们四人飞奔上五楼,先去找院长老头要来钥匙,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把五楼那间排练室的门打开了。 当房门开启,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双臂欢喜蹲坐在地上的女生。 没错了,王佳悦果然来了这里,这下她跑不了了,我也可以彻底把事情搞清楚……哎? 我因为马上就要知道真相而产生的兴奋之情,在老陈学长挥手间把王佳悦套进捉鬼袋里的时候,陡然消失。 “老陈学长,你干嘛啊?” “捉鬼啊,还能干什么。走,走,走,赶紧回去。” “可我还有事没弄清楚呢。” “以后再说吧。” 估计老陈学长真的是害怕了,完全不管我的请求,拎着捉鬼袋快步就往回赶。 没办法,我们只能跟着他一起回去。 也罢,反正现在王佳悦的鬼魂也跑不了了,事情早晚都能弄清楚。 一番有惊无险之后,我们重新踏上回归的路程。一路上,老陈学长不停抚着自己的胸口说什么“好险,好险”,语气中充满了庆幸。 然而当我们回到学校主办公楼门前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惊得老陈学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主干道上的祭奠活动已经结束,焚烧产生的烟尘早已消失殆尽。按照流程,此刻那些遇难学生的亲友正在学校领导老师的带领下前往学生们生前学习生活的地方进行凭吊,而那些被老陈学长带来的鬼,就跟在众人身边一起进入了主办公楼内的大礼堂。 呃,此时此刻,我该说什么好呢。 老陈学长自己给自己弄了个“调虎离山”,还是“声东击西”? 好吧,不管是什么,老陈学长都摊上大事了。 “回来,你们快回来啊!” 老陈学长眼泪都留下来了,趴在地上冲着祭奠人群的背影凄厉呼号,可惜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喊声了。 “老陈学长,振作点,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是,赶紧想办法把那些鬼抓回来啊。” “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手里这招魂棒只有在这里才能把他们召回来啊。我完了,我这下彻底完了,别理我,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啊,啊,啊!你们都走开!” 完了,老陈学长疯了。 我们用万分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默默退到了十几米以外的地方。 而就在我们刚刚退走的这个当口,原本在这附近巡逻守卫的众多警察叔叔突然全体集合,离开了学校。(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警察撤离,王哥“叛变”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警戒线撤除,所有警察叔叔集结撤离。 别说是我们,就连守在学校门口的那些领导老师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和梁天宇面面相觑,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来给李队打电话。 接到我们的电话,李队那边直接就开口说道:“兄弟,对不住了。我们刚刚接到报案,说鬼蜮组织的大批成员在天道大学家属院那里高集会,所里的所有警力都被派过去处理案件了。学校那边,你们多担待着点。刚才我也在现场,祭奠活动都结束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好了,不多说了,我这边要忙了。” “啪!” 电话挂断,我们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更傻眼了。 鬼蜮组织早不搞集会,晚不搞集会,怎么偏偏选在今天,选在这个时候,还选在了天道大学的教职工家属院里? 这个消息已经够让我们疑惑和震惊了,然而接下来校园里发生的事情更加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守在校门口的领导,在校园里负责巡逻的老师,一个个全都像是家里里着火了一样,急匆匆地就往外跑,根本不管学校里的事了。 过不多时,学校大礼堂里也冲出来数人,赫然是刚才带队进去凭吊的校领导。 他们急匆匆离开之后,那些遇难者的亲友也成群结队地走了出来。 我们几个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可有一个人此时来了精神。 “都站住别动!” 老陈学长大吼一声冲到人群前方,举着手里的招魂棒对着众人就是一通乱晃。 不知道到这幅场景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反正在我看来,随着老陈学长挥舞招魂棒的动作。那些遇难学生的鬼魂乖乖滴飘出来,在他身后排起队来。 呃,人生的大喜大悲来得就是这么快,老陈学长看着重新在他身后集结的幽魂,连眉毛都跟着一起笑开了。 而那些遇难者的亲友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遇见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学生,纷纷报以同情目光的同时。从老陈学长身边绕开。向学校外面走去。 殊不知,他们这些人正在跟自己刚才痛苦怀念的亲人擦肩而过…… …… 祭奠的人群走了,老陈学长成功召唤回所有的鬼魂之后也走了。 热热闹闹的校园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冷清的不能再冷清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整,折腾了一上午,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可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甚至连跟着老陈学长一起离开去研究王佳悦的鬼魂的机会都放弃了,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警察撤离。校领导全部急匆匆离开,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的手法。只有这些人走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颖姐他们是怎样把那个“纪念演唱会”给开起来的! 没让我等太久,十一点十分。学校主办公楼门前风云突变。 一大群人搬着桌椅、塑料泡沫板、上体育课用的海绵垫子、音响、麦克风,等等一大堆东西走了过来。 看到这些道具,我心中了然。这一定是颖姐派人来做前期筹备活动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些搬道具的人。领头的那位竟然是校学生会纪检部长“王哥”。 这是个什么情况,王哥叛变了还是怎么着,他怎么亲自带着人帮忙准备“纪念演唱会”的东西了? 不只是我,梁天宇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前几步迎上王哥想要问清楚。 可王哥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指挥着人布置舞台。 奇怪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那边梁天宇还没跟王哥搭上话,这边就有人来到我和胖子的身边,伸手把两个印着“杨震”名字的塑料牌递到了我们的面前。 “同学,你们是来支持我们的演唱会的吧,来,拿着这个,一会儿我们一起为杨震欢呼。” “啊?” 看到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我不禁一阵无语,我可不是什么追星族,要这东西干什么? 挥挥手没搭理眼前这人,我再次抬头看向梁天宇那边。这时,那里又出现了一个熟人于亮,这位现任宿管部部长也带着手底下人加入到帮忙布置舞台的行列当中,而且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搬来架子鼓、电子琴等一系列乐器。 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就在我忍不住想要上前去问个清楚的时候,梁天宇突然转头回到了我的身边。 “严是非,不对,这不对啊。刚才那个人不像是王哥。” “什么叫不像是王哥,那不就是王哥吗?” “不,模样长得一样,可感觉上不是同一个人。” “呃,啥意思?” 我完全不明白梁天宇在胡说什么,他皱着眉头措辞了好久也没解释出个一二三来。 就在我们相顾无言的这个当口,梁天宇的手机突然响了。 “哎?王哥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梁天宇低头看看手机,又抬头看看人群中忙碌的王哥,满脸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王哥?” “梁天宇,你们在哪呢?赶紧回来给我们开门!” “开门?开什么门?” “你说什么门!我说,你和严是非搞什么呢,把我们这些学生会的干部都带到这间废弃教室里来,还把门锁上,你们想干什么啊?” “我和严是非……不是,王哥你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把你锁起来了。哎?不对啊,王哥,你这不是就在我面前吗?” “我在你面前?开什么玩笑,你见鬼了吧!” “我类个去,还真是见鬼了。” 梁天宇手里拿着手机,眼镜盯着前方,一脸的迷茫。我就在他身边,将刚才电话里的对话内容听了个清清楚楚,一瞬间我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王哥说,我们把他们锁起来了。 那个“我们”是哪个? 我们眼前的“他们”又是哪个? 真的是见鬼了吗?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易容妙用,分头行动 不明白事情真相,我和梁天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拿着手机跟对面的王哥一一把事说清楚。 王哥说,他本来是和学生会的其他主要学生干部一起在学生会办公室开会的,我和梁天宇突然就跑过去,告诉他们发现“纪念演唱会”活动组织者的藏身地点了。话不多说,他们立刻跟着我俩跑到了学校老楼的一间废弃教室里,结果人没看到,他们这些学生干部全都被所在了教室里面。不明就里的王哥这才给梁天宇打电话。 可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去找王哥,我们甚至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还有一点就是,王哥和其他学生会主要干部被锁在废弃教室里,那我们眼前的这位“王哥”是哪冒出来的? 同一时间点,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了两个“王哥”、两个“于亮”、两个“梁天宇”、两个“我”,我们是会分身啊,还是都有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双胞胎兄弟? 事情扑朔迷离,我本能地把这一切的发生归结到颖姐身上,自从认识颖姐之后,每一次和她见面的场景犹如电影回放一般在脑海中闪过,突然某个瞬间的画面在我眼前定格。 …… “严是非?” “啊?” “你这易容术真逊啊!” “呃。” “哈哈,不过,方块脸倒是蛮可爱的。” …… 对了,我记起来了,颖姐是特殊学院人学院的学生,她是梁天宇的正牌师姐,梁天宇会易容术。颖姐肯定也会啊。 那么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就可以解释了。 “梁天宇,是易容术!颖姐用易容术把某人变成咱俩的模样骗过了王哥他们,现在在这的王哥是假的!” 这句话是说给梁天宇的,同时也是说给我自己的,我现在终于明白颖姐的套路了。 她先是和鬼蜮的人勾结,让鬼蜮的人在天道大学家属院集会闹事。引走警察。继而把学校里的主要领导老师也给引走。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家属区那边了,学校这里自然放松警惕。 紧接着,她在派出两个被施展了易容术变成我和梁天宇模样的人。跑到学生会那里,将学生会干部全部骗走一网打尽。随后在让易容成学生会干部模样的人,带领那些不明真相的学生会干事帮忙布置舞台。 校园里反对他们的人要么被调虎离山,要么被蒙在鼓里听从她的调遣。到了此刻谁也挡不住她把这场“纪念演唱会”给开起来了! 颖姐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不过,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颖姐她身为天道大学人学院的学生。自然是跟人*里的反动组织“鬼蜮”势不两立的,怎么坑能为了开一场纪念杨震的演唱会,就去跟鬼蜮的人勾结。而且,鬼蜮的人又怎么会听从她的指挥呢? 就在我思考这一深奥问题的时候。主办公楼门前的情况再次发生改变。 从早晨六点开始就被老师和学生会成员管控住的大批学生,此刻脱离了管制,朝这边蜂拥而来。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主干道上就挤满了人,我和梁天宇、胖子我们三个被挤到了人群最外围。再也找不到那几位“假”的王哥和于亮了。 “严是非,你别愣着了,现在咱们该干些什么啊?” “别着急,让我想想。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的,颖姐他们就是想开一场纪念杨震的演唱会,只要歌唱完了,人散了,就行了。王哥他们和学校里的老师之所以这么紧张,其实就是害怕再发生像三年前那次一样的校园袭击事件。我相信,不可能再出现有人开车进入校园撞人的事情了。 这样吧,梁天宇你去找王哥他们,把学生会的人都带过来维持秩序,既然挡不住这场演唱会开起来,咱们就尽量让演唱会安安稳稳地开到结束。 胖子,你去校门口,和学校的保安一起守住学校大门。从现在开始,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他们进入学校。 我去找颖姐,只要找到颖姐,就能找到这场演唱会的组织者,他们只要不跑,事后咱们才能对学校有个交代。 好了,分头行动吧。” 说完安排,梁天宇和胖子点点头转身离开,而我则使出全身的力气挤进人群当中。 所谓的纪念演唱会召开在即,我想,颖姐应该就在这里的。 找到颖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通过颖姐,揪出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主使。 带血节目单的出现,是有人要复活杨震,凭借之前从院长老头那里得来的信息,我确定颖姐和杨震的关系还没有达到以命换命的地步。 发给东子他们三个人的歌曲录音是有人秘密去做的,那份录音可以说非常隐秘,我不相信当年在人*以外的地方上高中的颖姐能够拿到这份东西。 纪念演唱会,说是纪念杨震,实际上是为了完成杨震的一个遗愿。三年前,杨震至死都没能在大众面前将他的那首《争辉》完全演奏出来,这么悲催的结果绝对能让人死不瞑目啊。颖姐有可能在后来的日子里知道了这一情况,但是只凭她自己是不可能将整件事情做的这么全面,也不可能想到去复原当年杨震开告别演唱会的场景。 所以,一定是有一个人在利用颖姐,通过她,甚至包括和颖姐一样怀念杨震的人的手,搞出今天这种局面。 能有这样心思的人,唯一复合条件的就只有王佳悦了。 可王佳悦已经死了。 除非她能复活,或者她将这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某个还活着的人。正如迎新晚会那晚,颖姐说到“多年以后,她从某人的口中又听到了‘杨震’的名字”。 这个某人,便是我要找到的幕后主使。 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目标也越来越明确,我甚至忍不住都想站在原地高喊一声“任怡颖,你出来”。 然而,没等我下定决心喊出这句话,人群最中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大家好,我叫杨震,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告别演唱会……”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亲临现场,亲眼见证 什么情况? 这是谁在用麦克风说话,还说自己是杨震。 难道那某人的还魂术已经施展成功,把杨震给复活了? 不对,不对,事情不应该就这么结束的,我还没有看见第七份带血节目单,杨震怎么能够复活! 我心里乱糟糟的,努力抬头往人群中间看过去,那已经搭好的简易舞台上面,杨震正手拿麦克风满脸微笑的站在那里。 他真的活过来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心里有千万般不甘,而舞台上面杨震的话还在继续说着。 “……下面我要唱的第一首歌名字叫做‘争辉’,这是我和我的团队一起创作的歌曲。一直以来,我们这一代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父母的殷切期望之中,他们的期望过了火就变成了对我们自由发展的束缚。我想用争辉这首歌告诉所有人,我们不是他们手下的棋子,我们是有着自己梦想,能共操控自己人生棋盘的棋手。我们是能与日月争辉的年轻人!” “好!说的好!” “杨震加油,我们支持你!” “我们是能与日月争辉的年轻人!” 周围呼喊叫好声此起彼伏,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对,这太熟悉了。杨震的开场白,还有周围观众的反应,为什么跟我刚才从王佳悦的前生里看到的三年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还有杨震这双手虚压的动作,还有他接下来的话…… “在这里,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是她的不离不弃才能让我有信心站在这里。所以,今天我要和她一起同台献唱。唱出这首写给我们自己的歌。王佳悦,请你过来。” 杨震在喊王佳悦! 王佳悦也出现了,也复活了? 我惊恐地顺着杨震招手的方向回头看过去。起初,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熟人。但是几秒钟之后,我身边的人自动往两边退开,我也随着拥挤的人群后退几步。 然后。我就真的看到王佳悦通过这条人行通道走上了舞台。 当王佳悦羞红着脸跟台上的杨震并肩而站的时候。我脑海里猛然间浮现出一个念头。 难道说,我现在是进入灵眼状态,再一次看到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不对啊。我这灵眼是什么时候开启的,我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杨震没有复活,王佳悦也没有复活,此刻发生的一切是我的灵眼开启的结果。 不知不觉间。我又回到了三年前校园袭击事件发生的那一天。刚才我是从王佳悦的视角去看三年前的故事的,而现在我是我自己。我正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看三年前的事情。 现在王佳悦上台了,音乐前奏响起来了,王佳悦带着微笑抬起头直视前方准备开唱。 这个时间点。应该就是王佳悦的父亲开车冲进人群的时候吧。 作为一个先知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也仅限于脑子里知道而已,行动上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因为。在我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巨大的撞击声在身旁不远处响起。我整个人被身边其他围观群众给硬生生挤出好远,随后趴在地上又被人踩了几脚。 等我好不容易再次站起身的时候,周围彻底乱了。 人群四散奔逃,伤者哀嚎不已,那方简易舞台被撞的稀碎,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那辆疯狂的汽车来了个掉头,碾过趴在地上的一人,直直朝着我这边开了过来。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看向眼前,就瞧见杨震抱着王佳悦仰躺在我面前。 没错了,王佳悦的父亲,就是奔着他的女儿来的。 “快闪开!” 危机时刻,我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也就在我喊话的同时,杨震猛地将怀里的王佳悦推开到一边,然后那辆汽车就开到了近前。 从某种精神层面上来讲,这个时候我应该弯腰下去,把杨震拉到一边的。 可从身体实践的角度来看,我做出的选择是连滚带爬地自己逃到了一边。 那辆汽车贴着我的屁股开了过去,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杨震此刻肯定已经被卷进车底了。 杨震就这么死了? 不对,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应该止住这辆车继续开下去才对的。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正好赶上汽车再次调头转向,当车头面对我这边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杨震的两只手扒着保险杠,只有下半身在车底。 他没死,汽车此刻也停了下来。 可是就在杨震慢慢从车底爬出来,只露个脑袋在车头上方的时候,汽车突然再次启动,顶着杨震朝前开过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位没能及时躲开的同学,被车头一角撞到,横飞起来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刹那间,鲜血四溅,那人惨死当场,而汽车依旧直直地加速向前开。 这时候,我突然产生一种感觉,好像开车的人恨极了趴在车头处的杨震,拼命想要把他甩下去,然后将其碾成肉末。 也不知道我感觉得对不对,反正汽车就这么带着杨震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在不知道多少个急速转向之后。 杨震非但没被甩下车,反而抓着汽车的雨刷器坐在了引擎盖上。 “停车,快停车!” 他冲着开车的人大声嘶吼,可是汽车却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恼羞成怒的杨震一脚踹开已经破碎不堪的挡风玻璃,钻进了汽车里面。 至此,我彻底看不见杨震了,几秒钟之后汽车“嘭”的一声撞在学校主办公楼的墙壁上,整个车头凹陷进去,终于停了下来。 随着汽车撞墙停下,校园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安静。 我做出的第一反应是朝着停下的汽车那边跑,我要看看杨震到底死了没有。 与此同时,有另外一个人也做出了跟我一样的举动,那个人就是王佳悦。 我和王佳悦几乎是同一时间跑到汽车旁边的,我只是冷眼旁观,而王佳悦却是直接飞扑到汽车上。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双手颤颤巍巍地从驾驶座上伸出来,死死抓住了王佳悦的衣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移容易貌,改名换姓 “爸!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杨震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王佳悦在汽车上凄厉哭号,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有抓住她衣领的那双手使劲把她拉扯到近前,紧接着其中一只手掌翻开,将一粒药丸塞进了王佳悦的嘴里。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几乎是本能地凑近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人塞进王佳悦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然而我想看的东西没看到,却看见了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驾驶座上的中年人,微笑着松开扣紧王佳悦衣领的手,嘴里喃喃了一句“女儿,对不起”,随后便拉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在他的胸腹之上密密麻麻挂满了金属管线。 “炸弹?!” 脑海中浮现出唯一一个可以和眼前物件对应上的词语,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玩大了,玩大了,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啊。” 我无比后悔自己靠的这么近,可后悔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连滚带爬往远处逃命。 几秒后,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近距离接触炸弹爆炸是个什么感觉。 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只是举得什么东西狠狠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整个人飞出去大概有十几米吧,随后重重摔落在地。 最初的几分钟,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慢慢地首先是视力恢复,我翻身坐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烧成了火球的汽车。第二眼看到的则是在我和汽车之间,仰躺在地上的某人。 这人上半身呈焦黑状态。已经完全看不出其本来面目了,但我知道这一定是被炸飞过来的王佳悦。 唉,都死了,虽然早已知道结果,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哎? 没容我感慨太多,视野里突然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这些人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能瞧见他们走到汽车旁边。无视熊熊燃烧的火焰,从车里拽出两个人来。 这两人正是死在车里的王佳悦父亲和杨震,此刻的他们身体呈半透明状态。明显是死后刚刚变成的鬼魂。 也不知道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凑在一起商量了什么,随后拉起杨震转头就走。 他们前脚刚走,汽车旁边的地面上随后就冒出来三个小脑袋,这三个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的东西。分分钟扒开汽车底盘,从熊熊火焰中拉出一具尸体重新钻进地面内。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我的大脑都当机了,直到那位鬼学院的秦院长带着几个学生来到现场,我才重新恢复思考能力。 没错了,老陈学长不是说三年前他们处理校园袭击事件后续情况的时候。没有找到杨震的尸体和鬼魂吗。其实,就是在老陈学长他们到来的前一分钟,杨震被守在附近的一帮家伙给带走了。 至于那些家伙到底是鬼蜮的人。还是尸巢的人,亦或者是别的什么组织的人。反正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得手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和老陈学长跟我们讲的一样了。 那是还在上大一的他,第一次实践捉鬼,捉到了会地魂复制的那位王佳悦的父亲。随后十几个学生被鬼附身,那位鬼学院的秦院长费了好大力气才制服他们,然后带着捉来的鬼和被鬼附身的学生急匆匆走了。 没过多久,遇难学生的尸体也被一一找到集中到了一起。数不清的警车和救护车开进校园,封锁现场的封锁现场,紧急救人的紧急救人,到处都是忙乱的景象。 我愣愣地坐在地上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很快便注意到其他人根本就看不见我。 是了,我是以灵眼状态来到三年前的,即便能有些许感觉,但我还是属于一个旁观者。如果其他人能够看见我,我岂不是就能改变历史了。 历史没办法改变,我也救不了任何早已死去的人。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心里突然好受了许多,默默地独自站起身,开始考虑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现在的我该怎么回去呢? 灵眼已经开了,按理说刚才爆炸那会儿我是可以回去的,但是我人还在这里,难道这意味着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结? 可到底哪里还有问题? 我挠着头看向周围,目光随意一瞥,突然就定格在了某个位置。 那是之前王佳悦的尸体仰躺的地方,她的尸体已经被抬走,鬼魂也被带离,可是此刻那个位置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我带着满心疑惑靠近过去,定睛一看,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王佳悦? 怎么会是她? 她明明已经死了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鬼魂被装进捉鬼袋里,怎么这里还有一个她。 而且此刻的她身体完好无损,就跟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像是被炸死了啊。 我下意识地伸手出去,想要推一下这个王佳悦,结果我的手指直接从她的身体上穿透过去戳在了地面上。 不是人,而是鬼! 王佳悦怎么会有第二个鬼魂? 等等,我想起来了,王佳悦的父亲引爆炸弹之前,往王佳悦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那药丸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王佳悦的父亲死后,其鬼魂拥有一种复制能力。 这么说来的话,眼前这个王佳悦八成就是“地魂复制”的产物! 王佳悦拥有了第二个地魂,那岂不是说她拥有了重新活过来的能力!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同时,眼前的王佳悦猛然一个起身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就像个吓坏了的孩子一样,瞪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而我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这一看,时间仿若流水一般匆匆而逝。秋去冬来、东去春回,春去夏至,夏末初秋。 时间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王佳悦的鬼魂从学校的办公楼前飘荡到鬼树林里,在鬼树林的一棵树上一坐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坐到这一年的新生开学季。 这一天清晨,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树下。仰头冲着树顶上喊道:“喂。有人吗?” “呵呵,我错了,我不该问有没有人。我该问有没有鬼的。” “喂,有鬼吗?我知道有鬼,我听人说过,这棵树上一直住着一直女鬼。你能看见我吗?” “好。你不说话是不是,那我来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想离开这,可是我没能通过特殊学院的考试。他们说,我这辈子都别想走了。死,我不怕。换个地方生存我也能接受,但是我有一个心愿没了,我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活下去。我要杀死那些害死我。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人,我要为自己报仇!” “实话告诉你吧。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昨天我找到了一个,这人*村里,人人谈之色变的鬼蜮组织的人,我从他那要来了一个换命丹。他说只要我能找到一只鬼,然后让那只鬼和我换命,我就可以变成厉鬼,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只鬼,我现在想要和你换命,你愿不愿意和我换?” “我知道,没有人愿意死的,你死了,变成鬼留在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我活着,但是只有死了才能完成心愿。你死了,可只要活过来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说,你愿不愿意和我换命吧?好好想想你生前未完成的心愿!” “喂,你说话啊!” 树下的女生喊个不停,坐在树梢上的王佳悦仰头看天,嘴里喃喃出一个词。 “心愿?”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发出声音,整个人瞬间警醒起来。 可王佳悦也只是喃喃出这么一个词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不着急,但树下的女生貌似等不及,再次张嘴喊道:“你是不是觉得一条命换一条命不值得?还是说你活过来之后不想变成我的样子?好,我再加一个筹码!我这里还有一颗百花玉容丹,只要吃下去你会变成最美的女人,让所有男人都倾慕你的女人。怎么样,这个筹码足够了吧?” 树下女生简直就是个神人,那什么百花玉容丹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就凭她刚才说的那东西的效果,这绝对是能让时间所有女人都为之疯狂的东西。 这个树下女生是干嘛的啊,怎么会这么牛掰? 我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忍不住想要从树上下去,仔细看看那女生是谁。 可是没等我行动呢。 沉默良久呃王佳悦,突然猛地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借着天空中柔和的月光,我看到她直接没入到了在树下呼喊的那个女孩的身体之内。 呀,什么情况,鬼上身了,而且还是活人求着鬼上身了! 满心惊愕的我赶紧凑近过去,仔细一瞧,我发现这个站在树下的女生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之间记不起来是在哪。 好吧,先不管这女生是谁,她现在被王佳悦给附身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屏住呼吸,双目凝视。 只见站在树下的女生的面容突然间急剧扭曲起来,整个身体像橡胶圈一样扭转伸缩。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啪”的一声,那人竟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还是刚才那个树下女生的模样,只是此刻的她已经变了一种状态,身体呈半透明状,双脚离地十公分,漂浮在半空中。而另外一人则是披散着头发遮住脸,完全看不出模样。 “哈哈哈,原来你叫王佳悦啊。谢谢你,王佳悦,我现在是鬼了,我终于可以出去给自己报仇了。我走了,我在天道大学里的身份卡片就在我衣服口袋里。你想用我的名字就用,你想换回自己的名字那就换。如果两个都不想用,那就给自己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记得一定要配得上你现在的绝世容颜哦。” 树下女生说完最后几句话,大笑着离去。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了还这么高兴的人。 我类个乖乖,她之前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算了,先不管这个一心求死的树下女生了,我还是看好我这边复活过来的王佳悦吧。 是的,王佳悦复活了。 到此刻为止,对于整个带血节目单事件的所有谜团全部有了答案。 只有王佳悦活过来,才能有人准确地将所有带血节目单放对地方。 只有王佳悦活过来,才能有人找到杨震原创歌曲的录音发给东子他们。 只有王佳悦活过来,才能有人不遗余力地想尽办法为杨震重开一场演唱会。 只有王佳悦活过来,才能有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施展还魂术以自己的命换来杨震的命,然后再陪着杨震一起死去。 这个人就是王佳悦了,可现在的她应该是变了一副模样,她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我努力凑到王佳悦的面前,想看清她的长相,可披散下来的头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让我无从下眼。 正一筹莫展呢,王佳悦突然迈开步子向鬼树林外走去,我赶紧快步跟上。 她在前,我在后,我们一路前行来到了校园林荫道上。 清晨,各个学院的老生们摆开接待新生的“摊位”,她游走在这些摊位之间,最终停在了“天道大学艺术学院新生接待处”的条幅前面。 “同学,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负责接待新生的同学,微笑着问出这句话。 我眼前的王佳悦沉默了片刻,幽幽开口道:“你好,我是来报道的。我想进入天道大学艺术学院学习,我之前是学音乐表演的。” “哦?这么说你是今年刚从人*外面来到这的了?” “对。” “好,过来登记一下吧,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参加入学考试,如果考试通过,你可以直接上大二。” “嗯,谢谢。” “不用谢,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眼前的王佳悦,手伸进衣服兜里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拿出来,而是直接开口道:“我叫杨震。” “那个杨震?” “杨树的杨,震动的震,我叫杨震!” 说话间,王佳悦轻轻捋了下额前秀发,她的脸瞬间呈现在我的面前。 是她! 是那位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杨震美女,她竟然就是王佳悦!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王佳悦死而复生我不奇怪,她改头换面、改名换姓我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她会变成杨震美女? 不,确切的说,我不明白杨震美女怎么可能会跟带血节目单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有关系。 自打一开始,她就是游离在整个事件之外的一个人物啊。 我心中充满不解,而在此时,面前负责登记的那名学生又开口了。 “杨震美女,你好,请问是谁带你来天道大学的?” “谁带我来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呃,你应该是从特殊学院那边过来的吧,把你的身份卡片给我。” “我没有。” “怎么会没有?从外面来的人,都会发一张代表你身份的卡片的。你等一下,我问问哈。” 负责登记的那名学生见“杨震”一问三不知,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给某人打了一通电话。几分钟之后,特殊学院那边跑过来一人。我定睛细瞧,发现急匆匆赶来的竟然是老陈学长。 “怎么回事,是谁没有身份卡片。” 老陈学长赶到的第一时间就发出问话,那个负责登记的家伙凑过去跟他解释几句。 只见老陈学长盯着“杨震”观察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几个问题,而“杨震”始终都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老陈学长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位杨震美女,来到人鬼村的人最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你确定除了这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唉,好吧,跟我去附近派出所走一趟吧。我请人查查你的身份。” 老陈学长挥挥手,带着杨震直奔天道大学的辖区派出所,他们找到的人也恰巧是个熟人,那位“李队”。 在外界世界,警察局里面留存的档案有死人的也有活人的,在人鬼村里同样如此。 李队通过警务系统查询了好久,最终并没有找到这个时间段有一个叫杨震的年轻女孩死去活失踪的信息。 一时之间。杨震的真实身份成了一个谜。 常规手段已经解不开这个谜底了。李队只能将这一特殊情况上报到辖区派出所的所长那里,而所长请来了一个人帮忙,这个人正是我的老师。天道大学灵学院的院长李学清。 之前提到过,拥有灵眼的人都有自己的一项特殊能力。我的灵灵眼是可以看到众生前世,也就是过去,李老师的天灵眼可以看到未来。 我身为一个旁观者。知道杨震的身份,却没办法告诉过去的任何人。李老师当时在场。可以看到杨震的未来,但辨不清她到底是谁。 不过好在,李老师身边还有一只鹦鹉“嘟嘟”,鹦鹉“嘟嘟”的玄灵眼能识人知面。特殊能力便是读心术。那只鸟只扫了一眼杨震,张口便喊道:“王佳悦,王佳悦。她是王佳悦!” 当时在场的除了“杨震”本人之外,还剩下李老师、李队和所长阿姨在场。三人起初并没在意王佳悦这个名字,但等他们回头去查的时候,才发现“王佳悦”这个名字关联着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正如我和梁天宇找到李队询问校园袭击案详情的时候,李队所说的那样,王佳悦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自打那次事件查清原委之后,这个身份就处于保密状态,而如今一个完全不是王佳悦的人,就是王佳悦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鹦鹉嘟嘟只能看到杨震当时所想的事情,而李老师开天眼看杨震的未来,也只看到了一个安安稳稳在人鬼村渡过几十年人生的女孩。 未来不存在风险,他们便决定继续将“杨震”就是“王佳悦”的这个秘密保留下去,而杨震则重新被送回到了天道大学成为了一名艺术学院的学生。 当我看到杨震入学的时候,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李老师既然能够看到未来,他为什么没有看到后面带血节目单的事情。 难道未来都是不固定的,还是说未来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 带着这个疑惑,我继续看下去。 第一年,“杨震”的生活平淡无奇,似乎重生之后的她,忘记了她其实是王佳悦,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杨震。 第二年,起初一切如常,知道杨震美女生活中出现了一个人,她的某些记忆才再度被唤起, 这个人便是颖姐。 那是07年十一月校学生会换届的日子,杨震和颖姐第一次见面,颖姐只说了一句“原来有个很好的哥哥也叫杨震,只是后来在天道大学那一次校园袭击事件里遇难了”。 就是这句话,像一个开关一样打开了“杨震”美女的记忆闸门。 看到这里,我终于知道颖姐到底是怎么卷入到这次的事件中来了,尤其是几个月时间过去,当两人关系变得极度密切之后,杨震将自己就是王佳悦的秘密都告诉了颖姐。从那开始,颖姐对杨震美女的态度,简直到了呵护加保护再加维护的地步,恨不能为“杨震”分担所有的痛楚。 一切都合情合理,当初我找颖姐询问情况的时候,她说话说一半的原因找到了。后来她为了给死去的杨震办一场纪念演唱会,忙前忙后的原因也找到了。 可还是有一个问题,因为到这个时候,我依旧没有瞧出来,现在的“杨震”有任何想要去复活死去的杨震的心思。 时间继续往下走,来到08年的夏天,这是我来到天道大学的时间,万万没想到我在观察杨震的同时,竟然也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 就是入学的第一天,林荫道上摆满迎新的帐篷。艺术学院的“摊位”摆在最外面,杨震美女坐在那里负责艺术学院的迎新工作。而我和胖子等人在吴明的带领下,从她身边经过。当时林娜凑上来喊住我和胖子,距离我们最近的便是杨震美女了。 世界真的很小,我都没想到当时身边一个根本没在意的人,会成为今天我所在意的事情中的关键人物。 内心里发出这个感慨的同时,对于这次观察杨震或者说观察王佳悦身上发生的事情的过程。我也感到有些疲累了。 三年时间如快放电影一般从眼前划过。正常人的脑子都受不了,我迫切希望能够找到个方法回归现实,但现实并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哎?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以灵眼状态回到过去,虽然观察的主要对象是王佳悦,但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既然我自由。那干嘛老盯着一个已经没有任何观察意义的杨震不放,和不去看看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什么。当然是吴明的下落了! 一念及此,我撒丫子就往特殊学院那边跑,时间已经来到8月25号,这是我跟李老师见面的那一天。也是我们确定吴明杀人,吴明逃跑的那一天。 一路狂奔到学校后操场,远远就看见了特殊学院迎新用的那十几顶帐篷。没等我靠近,只见第一顶帐篷里走出来一人。赫然是我想要找的吴明。 吴明神色匆匆地离开了迎新区,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发现他回到宿舍之后,简单地收拾起来一个行李箱向外走。 看到这一情况,别提我有多兴奋了,没错了,他要逃跑了,只要跟紧了他,我就可以一直看到我进入灵眼的这一天,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吴明带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特殊学院的校区,本以为他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学校,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先去找了林娜。 他把一份鼓鼓囊囊的锌粉交给了林娜,并且嘱咐林娜把这信封转交给杨震。 看到这一幕,我的大脑当机了好几秒。 不对啊,这么长时间看下来,我并没有发现吴明和杨震有任何交集,为什么吴明在逃命的紧要关头还特意留了一个信封给杨震。 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在这一刻联系到一起,我彻底懵了。 接下来让我更加蒙圈的是,杨震送出信封,离开学校,一出校门便坐上了早已等待在外面的一辆汽车。 汽车油门轰鸣,绝尘而去,只留给我一团尾气。 搞什么啊,这个吴明怎么连逃命都有专车接送,他坐车跑了,我怎么办,我两条腿追不上四轮汽车啊。 原本兴奋的心情,就因为一辆破车彻底跌落冰点,我只能重新回来继续观察杨震。 好在因为吴明的原因,我接下来所看到的东西并没有之前那么枯燥了。 吴明留给杨震的信封,里面装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沓带血节目单,外加一份还魂术术法的详细讲解,只是这份讲解中略去了还魂术以命换命还换不长久的弊端。 我不知道那些带血节目单对于“杨震”或者说王佳悦的意义是什么,总之,看到这几份东西之后,她哭了整整一夜。 我也不知道王佳悦哭过之后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总之,她第二天一大早便去找到颖姐,说自己要为死去的杨震哥哥做一件事。 所有的事情从这里开始发生了转变,而真正的变化则出现在10月17号这一天。 这一天,王佳悦拿着一份带血节目单来到了艺术学院的五楼排练室,用颖姐给她的钥匙打开了排练室的门,在这里使用了还魂术。 我相信,从这一刻开始,变身成杨震美女的王佳悦,未来人生轨迹出现了偏差。而在偏差出现的时候,李老师这位唯一能够参透未来的人物,离开了人鬼村,去外面调查地狱迷宫事件的罪魁祸首去了。 我终于知道了问题的根源,未来是时刻在变化的,无论李老师算的多么准,一个小小决定,都会将未来改变成无数个模样。 10月19日,王佳悦又将另外的几份带血节目单放到她心中所想的了指定位置。 做完这些事情,她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了五楼的那间排练室,双臂环抱紧,蹲在地上似在还念往昔…… …… 接下来让我更加蒙圈的是,杨震送出信封,离开学校,一出校门便坐上了早已等待在外面的一辆汽车。 汽车油门轰鸣,绝尘而去,只留给我一团尾气。 搞什么啊,这个吴明怎么连逃命都有专车接送,他坐车跑了,我怎么办,我两条腿追不上四轮汽车啊。 原本兴奋的心情,就因为一辆破车彻底跌落冰点,我只能重新回来继续观察杨震。 好在因为吴明的原因,我接下来所看到的东西并没有之前那么枯燥了。 吴明留给杨震的信封,里面装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沓带血节目单,外加一份还魂术术法的详细讲解,只是这份讲解中略去了还魂术以命换命还换不长久的弊端。 我不知道那些带血节目单对于“杨震”或者说王佳悦的意义是什么,总之,看到这几份东西之后,她哭了整整一夜。 我也不知道王佳悦哭过之后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总之,她第二天一大早便去找到颖姐,说自己要为死去的杨震哥哥做一件事。 所有的事情从这里开始发生了转变,而真正的变化则出现在10月17号这一天。 这一天,王佳悦拿着一份带血节目单来到了艺术学院的五楼排练室,用颖姐给她的钥匙打开了排练室的门,在这里使用了还魂术。 我相信,从这一刻开始,变身成杨震美女的王佳悦,未来人生轨迹出现了偏差。而在偏差出现的时候,李老师这位唯一能够参透未来的人物,离开了人鬼村,去外面调查地狱迷宫事件的罪魁祸首去了。 我终于知道了问题的根源,未来是时刻在变化的,无论李老师算的多么准,一个小小决定,都会将未来改变成无数个模样。 10月18日,王佳悦又将另外的三份带血节目单放到她心中所想的了指定位置。 她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了五楼的那间排练室。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杨震吴明,佳悦童欣 晚上十一点整,小木雕人躺在了五楼排练室的门前。 六个小时后,凌晨五点,杨震美女起身向外走。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抬脚踩在了我的小木雕人上面。 杨震美女的两只大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弯腰捡起小木雕人,借着楼道窗户透进来的些许星光,我看到她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很快,疑惑被些许淡然冲散,她随手将小木雕人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静悄悄地顺着楼梯去到四楼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当阳光升起,教学楼里因为其他学生的到来而变得喧闹起来的时候,杨震美女从角落处走出来,离开了教学楼。 一切都明白了,我的小木雕人确实就像最初我猜想的那样,是杨震把它拿走的。 只不过这个“杨震”不是男杨震,而是美女杨震。 她离开教学楼之后,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直奔学校的电子阅览室,用那里的的电脑,把相机里留存的视频截取下来,录制出一段音频,用邮件的方式发给了三个人。邮件的署名,用的正是她原来的名字“王佳悦”。 邮件发送成功,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学校大礼堂,几个小时后,我、梁天宇、胖子、李肃出现在了大礼堂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变成杨震的王佳悦,此时的我怀疑小木雕人在她手里,可能我那个时候走上舞台亲口问一问,她就会把木雕人还给我。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才在后来的时候陷入到带血节目单的事件里,离小木雕人越来越远…… …… “严是非!严是非!” “啊?” 一声呼唤突然将我从灵眼状态拉扯回来,定睛一看。梁天宇带着王哥、于亮等等一大批学生会的人正站在我面前。 “严是非,你找到第七份带血节目单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平白无故地就进入灵眼状态了?” “不知道啊。” 梁天宇上来就是一通询问,可我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进入灵眼状态的。 再抬头看向周围吧,办公楼门前的这条学校主干道上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人,我要找的颖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发愣,旁边的其他人可没闲着。校学生会主席转过头去一声令下。所有学生会成员分散开去维持秩序了。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这场纪念演唱会已经无法阻挡,我们这些人能做的就只有确保它安安稳稳地开到结束。 其他人走了。梁天宇也拉着我走出密集的人群,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理顺了思路。 刚才无缘无故地进入灵眼状态,绝对是因为第七份带血节目单出现的缘故。否则我不可能看到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当然那份节目单单纯的出现也不能影响什么,还需要我开启木灵眼才能看到一些东西。 木灵眼如何开启。当然是借助小木雕人或者是其他被我施加了木灵眼之术开启灵智的木质物品。 我丢失的小木雕人在杨震美女手里,但她绝对做不出把木雕人和带血节目单放在一起的事情。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让我进入灵眼状态的,是昨天在鬼树林里用染血的水浇灌的那几棵树。 而此刻。第七份带血节目单应该就在那几棵树下! “梁天宇,跟我去鬼树林!” “啊?去那干什么?” “救人,救你的女神杨震!” “什么救杨震?” “那个文艺部的部长杨震美女其实就是王佳悦!” 顾不得跟梁天宇多解释。我加快脚步朝鬼树林那边跑。 跨越整个校园,当我来到心目中所想的位置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杨震”站在林中某棵树下,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自己手腕处比量着。 眼见此景,我赶紧上前两步,大喊一声。 “王佳悦!” 随着我的喊声落下,树下之人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身来。 美,真的很美,正如之前用灵眼看到的信息中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王佳悦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当她微笑着看看过来时,如水的目光几乎都可以将冰冻的心都给融化。 这样一个美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办这种傻事。 “王佳悦,你把刀放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但复活不了杨震,还会把自己给害死的!还魂术就是以命换命,你把……呃……” 我还想着对王佳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话才说出两句,她就猛然间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靠,这tm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身旁的梁天宇突然一个箭步前冲,朝王佳悦那边扑了过去,那架势明显是想将刀子夺下来。 只是他才跑到一半,王佳悦那边突然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喊道:“站住,别过来!” 梁天宇投鼠忌器,停下脚步,王佳悦则是微微一笑,看着我们轻声说道:“严是非、梁天宇,你们能到这里来找我,那就证明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真的谢谢,不过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阻拦我了。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那个还魂术用出来到最后谁也活不了,不过,我还是要这么做。因为我想让杨震哥哥完成他的心愿。 三年前,我本来就应该和杨震哥哥一起走的,上天却给了我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我一直不明白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我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很美,但我还是想变回杨震哥哥的佳悦妹妹。所以。我该死。 严是非、梁天宇,我死之后,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行,千万不要让学校出发小颖他们,他们都是被我骗的。 哦,对了,最后一句话。严是非。你的小木雕人。我交给小颖妹妹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拿走的,之前真不知道那是你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杨震”轻轻扔掉手里的水果刀,转过身去双臂展开,似乎是在拥抱什么人。 “我在这颗树下活过来,就让我在这颗树下重新死去吧。杨震哥哥。我来了。” …… …… 杨震美女死了,就死在我和梁天宇的面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尸体悄然消失,大白天的我也没有看到鬼魂出现。 与此同时,杨震活了。只不过他复活的地点是在当初他死去的地方,学校主办公楼门前。 纪念演唱会在十二点整准时开始,我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东子、眼镜、卷毛三人簇拥着一脸迷茫的杨震走上舞台。 眼前的一幕让我有些气竭,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让杨震出现在世人面前。一个死人就这么站出来,岂不是会引发骚乱?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有些多余,台下的观众除了欢呼呐喊,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反应,似乎杨震走上舞台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直到脑海中浮现出胖子曾经说过的一番话,我才稍稍释然。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被全校通报批评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被全校通报批评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你看你都不记得了,那么几年之后,自然也不会有人记得咱们的名字再通报批评单上出现过。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要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自己所在意的人上上,没有谁会把一个人的名字或者模样记得清清楚楚,时间会冲淡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正如胖子所说,杨震三年前死在了校园袭击事件当中,但三年之后,又有谁会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模样。对于那些台下的观众而言,杨震只不过是是个被推上舞台的主唱而已。 就像我们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难道你会认为他是一个三年前已经死去,如今却死而复生的家伙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因此,杨震的出现没有引发骚乱。 只是他一脸木讷地站在台上,不说话也不唱歌。让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种情况,我归结为死人复活之后的迷茫,如果杨震能够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那还好说,可他要是不能理解,那问题可就大了。 正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凑上去,给杨震解释一下的时候,特殊学院那边突然走过来三人。 为首的是依旧穿着一身黑无常服饰的老陈学长,他身后牵着一只鬼,正是王佳悦的鬼魂。而在王佳悦的后面跟着的,是那位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学院院长杨驿。 杨震的父亲来了,而且还把王佳悦的鬼魂一起带到了这边,那只能证明这位杨副院长不是来砸场子的,而是给自己的儿子打气来的。 看到这一幕,我默默地转头离开了,后面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父子冰释前嫌,演唱会圆满成功,然后又是生离死别。我可不想看到这么狗血的画面,所以,还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要紧。 王佳悦说她把我的小木雕人交给颖姐了,而此刻我也找到了颖姐的身影,她正站在办公楼二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向下观望呢。 我迈步上楼,来到颖姐的身边。 颖姐冲我轻轻点了下头,随后伸手递过来一个小包。 “严是非,这是杨震姐让我给你的,不好意思,之前有些事情骗了你。” “没关系,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杨震美女她现在……” “别说!” “哦。” 颖姐挥挥手止住了我的后半句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没再说一句话。 或许她现在正在为杨震美女的死伤心吧。我是不是要安慰她一下呢?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呢,颖姐突然再次开口道:“严是非,你有灵眼,能不能告诉我杨震姐为什么那么看重五楼的那间排练室?” “呃,应该是因为她和底下那位杨震哥在那里相处的时间最长吧。” 我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理解,可颖姐却摇头道:“不,不可能这么简单。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杨震姐说。那部带着录像的相机我就是在排练室里找到的。还有一样东西就压在相机的下面。” 颖姐说话间抬手拿出一张红纸。我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一份带血节目单。 这东西还有第八份? 我伸手从颖姐手里拿过那张纸,带着心中好奇。取出包里的小木雕人,开启了木灵眼…… …… “你……你,啊,气死我了。还学会犟嘴了,简直气死我了。都给我滚。滚出去!” 一声怒吼在耳边炸响,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抬眼细看,我发现我竟然又来到了艺术学院冯主任的办公室里。再次变成了小木雕人躲在窗帘后面。 这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延续吗? 心里刚一闪现过这个念头,那边眼镜等人就拉着怒气冲冲的杨震离开了办公室,我想也没想。赶紧跳下地面,跟着他们一起冲了出去。 “杨震。我们先回宿舍,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你也消消气吧。” “你们回去吧,我不回宿舍了。” “啊?那你干什么去?” “我去排练室里冷静冷静!” 杨震闷哼一声,转头就走。剩下东子三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摇头,下楼去了。 杨震独自一人上楼,万万没想到,当他打开五楼排练室的门时,竟看到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王佳悦,你怎么在这里?” “杨震哥哥,从饭馆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们的。我怕你喝醉了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你走,快回宿舍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不,我不走。杨震哥哥,我决定了,我要陪着你,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我杨震不用你……嗯……” 杨震还要驱赶王佳悦,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佳悦主动送上来的唇给盖住了。 我瞪大了眼镜,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而接下来,王佳悦做出了更让人心惊动魄的举动。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窥探他们的隐私的,那种事情我本不该去看,但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直到一片片落红滴下,滴在地面上叠放着的几张节目单上时,我彻底受不了了,赶忙转头想要逃离这里。结果一回头就撞在了身后的墙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严是非,你怎么摔倒了?严是非?” “啊?” 再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颖姐焦急的面容,我面红耳赤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任凭她怎么询问,也不好意思将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口。 真是没想到,带血节目单上的血,竟然是……竟然是那样来的。 颖姐问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最后生气地一甩手,将刚才装小木雕人的那个小挎包扔到了我的怀里。 “不说算了,我也不问了。这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是杨震姐特意留给你的,她说对你可能有用。” “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呗。” 颖姐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我,我只能自己低头去找。 打开精巧的小挎包,伸手进去,我摸出来的唯一一样东西,竟然是一张身份卡片。 “身份卡片?这不是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每个人都发下来的那东西吗?哦,对了,应该是那个跟王佳悦换命的女生的身份卡片。” 一瞬间想到这东西的主人,我反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童欣?”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等等,吴明的女朋友是不是叫童欣来着。 零六年的时候,吴明为了他的女朋友才来到人鬼村,可他到来之前,他的女朋友就不明不白地在天道大学里死掉了。 原来,童欣在这里死去的原因是她跟王佳悦换了命! 她要回到现实世界为自己报仇,结果却被大槐树困住了鬼魂,只能依靠身在人鬼村的吴明来实现他的目的。 天道大学连续三年出现新生意外死亡的情况,08年、07年是吴明搞的鬼,而06年其实是童欣自己求死的! 这一瞬间,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吴明要把带血节目单和还魂术交给“杨震”了。 可能只有拿了童欣的命的杨震死去,童欣才可以借别人的命活过来。 可是到底是谁告诉了吴明这些事情,又是谁把带血节目单交给他的? 还有,当年那五楼排练室闹鬼,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更多的问题又涌现出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透过落地窗看向楼外,突然一道熟悉身影从我的视野中闪过,登上了停在学校门口的一辆汽车。 是他,是吴明,他又回学校来了! 我一瞬间便确认刚刚走出校门的那人是吴明,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辆汽车一个加速便扬长而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赶紧给胖子打电话,让他记下车牌号。 可手机一拿出来,胖子那边就先打过来了。 “老严,不好了,李肃快不行了!” …… …… (未完待续。) 发红包 “迎新晚会”这一卷终于结束了,之前的书评活动,我看了大家的所有评论,其中有一位朋友提到“杨震”。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男杨震还是女杨震。 算了,不管是男是女,总之感谢大家的捧场、支持和鼓励。 这一卷是壹行写的最累的一卷,要和前面的故事联系上,又要不停为后面的故事埋下伏笔,感觉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呢。 下一卷“七生七世”,壹行会努力写得更好。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在这里求打赏、求订阅、求月票,求各种支持。 另外,我悄悄地告诉你们,3月7号中午12点整,壹行将在起点手机客户端发个大红包,大家只要进入《尸神鬼仙》读书页猛戳右上角,就可以去抢哦。 咳咳,抢到多少就看大家运气了。 提前祝女生节、妇女节快乐~啦啦啦……(未完待续。) 第一章 致命美梦,入梦救人 我叫严是非,是人*天道大学的一名学生。 我想,在我来到天道大学之前,这个学校应该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但我的出现改变了某些事情,以至于整个校园都被某种阴暗的气息所笼罩。 远的不说,单说近的,我身边的一个朋友此刻正在经历着丧失生命的危险。 这个人就是李肃。 李肃这些日子一直嗜睡,我们开始的时候只当他是没有休息好,直到某一天谁也喊不醒他,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 原以为住院疗养几天就好了,谁知才三天的时间,医院便检查出李肃的各项身体机能正在迅速退化,下了一道病危通知单。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什么杨震啊、吴明啊那帮人的事情我也不管了,赶紧和胖子一起赶往医院。 我们两个来的算是比较快了,可等赶到这里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李肃。找人一问才知道,李肃的情况极为特殊,已经不适合在医院接受治疗,而是被转移去了人*的地魂研究中心。 地魂研究中心,顾名思义,是跟之前我去过的人魂研究中心一样的机构,只不过研究的方向由人魂转移到了地魂。简单来讲,人魂研究中心接收的都是活人,而地魂研究中心接收的则是鬼魂居多。 李肃被转移到了那种地方,难道他已经死了,变成鬼了? 我和胖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开始往地魂研究中心赶,等到达那里的时候,还没找到李肃。就先看见了连衣服都没换的老陈学长。 老陈学长穿着那一身黑无常的衣服,在研究中心的大楼门前来回踱步,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看到他,我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老陈学长是鬼学院里面的主要学生负责人,只有当鬼学院的学生出现什么重大情况的时候,他才会出面负责,平常的小事根本不需要他的。如今他满面愁容地出现在这里。而李肃恰恰又是鬼学院的学生。那岂不是说李肃的情况非常危险。 一念及此,我都不敢张嘴去问了。 胖子倒是没想那么多,几步冲上前去喊道:“老陈学长!我们来了。李肃呢,李肃怎么样了?” 听到胖子的问话,老陈学长不自然地摇摇头。 “现在还在观察呢,我也说不上来怎么样。不过情况不是太好。唉,都怪我啊。如果早点发现问题,也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哎?老陈学长,这事怎么能怪你呢?” “当然怪我。严是非知道的,李肃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被那个女鬼给采阳补阴了。” 老陈学长一边说着话。一边冲我扬了扬头,最开始我还没明白,知道“采阳补阴”这个词在脑子里绕了好几圈。我才猛然间记起是怎么回事。 “老陈学长你说的不会是那天在鬼屋里,让我看的那个女鬼吧?” “没错。就是她!” 老陈学长连连点头,随后便一五一十将个中原委讲了出来。 那天我和梁天宇去找他,帮助他查明白了某个名叫“黄婉如”的女鬼阴气极重的原因。 第二天,老陈学长便把情况上报给了学院老师。 既然知道有女鬼在学校里采阳补阴了,那第一步就是要将这女鬼控制起来,第二步则是需要把被“采阳”的学生找出来。 找这些学生也很简单,首先,能够接触到那个女鬼的只有鬼学院的人,其次,采阳吗,自然是男生受伤,所以只要在鬼学院的男生里面排查一遍,很快就能确定目标。 当时老陈学长跟着鬼学院的领导老师一起找出来,包括李肃在内的七个受到伤害的学生,然后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瓶壮阳水。 按理说,这种处理方式完全可以把问题解决,因为鬼学院的人经常和各种鬼打交道,也不是没遇上过学生被采阳补阴或者采阴补阳的情况,之前都是这么处理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偏偏出了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被“采阳”的七个男生竟然没有一个按照要求去喝壮阳水的。第二个意外是,那只名叫黄婉如的美腻女鬼虽然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还能和那七个男生产生某种形式上的联系,继续采阳补阴。 上周一,我们发现的这个问题。 周二,老陈学长把问题上报 周三,被“采阳”的七个男生确认。 周四,鬼学院的领导老师还专门找这七个男生进行了谈话,告诫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抵御住诱惑。 周五,李肃病发住院,而这一天无论是鬼学院的领导老师,还是老陈学长他们这些学生干部,全都为迎新晚会忙碌,根本没顾得上李肃。 周六,因为前一晚在迎新晚会结束后发生的事情,老陈学长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带血节目单上。 周日,鬼学院的秦院长连带着几位学院老师都为着自家孩子“失踪”的事情到处奔波,就这样李肃他们的情况一直拖到了昨天,也就是这周一,才被重新提起。 这周一,李肃住院的事情鬼学院的领导老师都知道了,他们赶紧派人出来去调查原因,而剩下其他人则继续为今天的祭奠活动和“纪念演唱会”做工作准备。 今天,周二,学校里的事情尘埃落定,李肃病发住院的原因也查清楚了。可恰恰就在这时,李肃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被迫从医院转移到了这地魂研究中心里来。 老陈学长现在非常自责,假设在上一周的任何一天里,他抽出时间来跟李肃好好聊聊,并且监督他喝掉药水,也就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结果。 但是。人生没有假设。 “老陈学长,你就别自责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发生的。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想想办法,把李肃救回来才对。不就是个采阳补阴吗,多给李肃壮壮阳不就好了。” “不行,李肃的身体机能正在退化,现在再喝壮阳水也不一定能吸收掉。就算是强行补充阳气。我想最后也会成为那只女鬼补阴的养料的。” “补阴的养料?哎?不对啊。老陈学长,你一直没说明白。那只女鬼不是已经被控制住了吗。为什么她还能采阳补阴?” “我们控制住了那只女鬼,可没有控制住李肃那几个人的地魂。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自己凑上上去让女鬼采阳补阴的。” “这玩意儿还能自己凑上去?” “对。李肃不是嗜睡吗,他只要一睡着,就会做梦。在梦中去到那个女鬼的身边。在女鬼构建出来的世界里,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那只女鬼。从通灵学的角度来讲。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地魂和女鬼联系到一起,在一个根本不是自己能够主导的梦境里,做着会让自己丧命的美梦。明白吗?” “呃,不明白。” “唉。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我是没办法了。等等吧,一会儿我们鬼学院的院长就过来了。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老陈学长无奈地摆摆手,而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两辆急救车外加一辆商务车排着队呼啸而至,稳稳停在研究中心的大门前。 车门打开,医生护士连带着一群人纷纷下车,老陈学长带着我和胖子赶紧迎上去接人。 鬼学院的所有领导老师带着除了李肃之外的剩下六个被采阳的学生全部到了,这六个男生被第一时间安排到李肃所在的病房里,随后那位鬼学院的秦院长又找来地魂研究中心的好几位专家,对那些学生开始了研究诊治。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除了那些专家研究员愁眉不展的脸,其他的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活李肃,只知道李肃的情况越来越差,另外又有两个原本还能坐着的被采阳的男生倒了下去。 胖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我转头来到楼道角落里。 “老严,现在这样不行啊。你看那帮什么破专家感觉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我觉得咱们得自己想办法救李肃。” “咱们自己想办法?胖子你这什么意思?” “我刚才问老陈学长了,李肃目前的情况说白了就是做着美梦呢,不想醒过来。当然,如果是做自己的梦那也没啥,可问题是他做的梦是别人的梦,或者说别人主导了他的梦境,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唯一能救过他来的办法,只有让他醒过来。外部刺激肯定是不管用了,最直接的办法其实就是有外人进入他的梦境,然后把他拉出来。所以,我想让你带我去李肃现在所做的那个梦里。行不行?” “呃,胖子你等等,我捋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带到李肃的梦里,然后你再去把李肃从别人的梦里带出来,只要这样,才能救李肃?”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呃,我想问,谁告诉你这么个办法的?” “我自己想的。” “胖子,你牛掰!” 我对胖子的想象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跑到别人的梦里把人喊醒,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方法。 梦是什么,是一个人在睡眠过程中大脑潜意识活动的结果,用人*这里的说法就是人的地魂进入到自己开创的世界当中。可以说,在梦境中,做梦者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最高神。 我们用这种方法去唤醒李肃,那岂不是要去跟某个世界的上帝对弈。 更何况李肃的梦境还不是他自己控制的,按照我的理解,我们首先要打败那只女鬼,把李肃从女鬼的世界里拯救出来,然后再打败李肃让他认清自己的梦境,最后还要打败自己,把自己从自己的梦境解脱出来。 一、二……这么算下去,我们可能要毁掉三个甚至更多个梦里的世界。 我们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做出毁灭“世界”的事情! 搞不好,非但没能救了李肃,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的可能性都有啊。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进入别人的梦境! “咳咳,胖子啊,有件事你是不是没有想到。那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入李肃的梦里,你让我怎么带你进去?” “啊?你不是灵眼吗,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的吧。就好像上次李老师带着咱们进入到地底迷宫那样,那不也是把地魂带进另外一个世界吗。” “呃……” 胖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么一遭,确实,上次李老师把我们带进地底迷宫里,用的就是什么地魂迁移的术法。既然这种术法可以让我们的地魂进入到另一个地方,自然也有可能能够让我们进入到某人的梦境之中。 可问题是这种术法,我不会啊。 我耸耸肩,正想告诉胖子实情,但没等开口呢,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鸟。 哎?嘟嘟,灵学院的副院长鹦鹉嘟嘟怎么跑到这来了? 直接鹦鹉嘟嘟忽闪着翅膀畅通无阻地飞进李肃等人的病房内,我进不去,这能隔着透明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见嘟嘟在房间里来回飞舞了几圈,随后落在李肃的床头上,张嘴对满屋子的专家说了些什么。 一开始,那些专家研究员还是认真地在听,但没一会儿,屋里的人就开始争执起来,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分成了两个阵营,相互之间吵得不可开交。 而我偏偏就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病房内安静下来,那位鬼学院的秦院长转头走到门口,拉开门冲我喊道:“严是非,你进来一下。” “啊?” 听到那位秦院长的话,我先是愣了愣,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病房。 屋内的十几个阿姨大叔表情怪异地观察了我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秦院长开口了。 “严是非,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七人筑梦,解梦救人 院长开口求助,我看看他,再看看周围的情况,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他让我帮什么忙了,肯定是让我出手把李肃他们救回来。 其实,这种救人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犹豫的,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义不容辞。到问题也就在于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办到,而且眼前的秦院长等人也不确定。 正如胖子之前跟我说的那样,要救李肃这些人,只能是进入到他们的梦里。鹦鹉嘟嘟在这,它可以把我带进这些人的梦境,但进去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一定能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李肃那些人更不可能控制自己在梦里的行动,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梦境还和那只女鬼有联接,女鬼是唯一一个可以自控的人。 这种情况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极有可能是,我没能救出李肃他们,自己也陷入其中。 没有任何人能猜到自己是怎么死的,我真不敢说我命大到可以随便去玩命,所以对于救援李肃他们这件事,我犹豫了。 秦院长他们同样也在犹豫,他们把我拉进来其实就是问问我的想法,至于要不要真的去那么做,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现在无所作为只会有七个学生丧命,而有所作为也可能让八个甚至更多的人死去。 屋里的专家们又陷入了激烈的争辩和讨论之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又有两名学生彻底睡死过去之后,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终于下定了决心。 干了!这件事干了不一定后悔,但不****一定会愧疚终生的! 决定做好,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们先是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和精神检测。接着便是一位解梦师和一位筑梦师轮番给我上课。 解梦师从梦境代表的现实意义讲起,告诉我如何确定做梦者当时的心理状态,以及判断梦境预示出来的做梦者的命相。筑梦师从梦境是怎么来的讲起,告诉我如何利用梦境里的特殊规则来保护自己,以及如何确定梦境和现实。 两人说得口若悬河,我听的头晕眼花,最后就只记住了两句话。一是绝对不要沉迷梦境。二是想要醒来那就自杀。 牢牢记住这两句训戒的话之后。我终于被允许进入李肃那些人的梦境里救他们了。 等我做好准备回到那间病房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做了相应准备的并不止我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静涵、梁天宇、老陈学长他们四个齐刷刷坐在了病房里临时加设的座椅上。在他们身边,灵学院的那只狗老师“大个儿”也像模像样地蹲坐在椅子上。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们要一起进入那所谓的梦境世界吗?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那位秦院长,谁知那老头微微笑了一下。竟然迈步来到那一排座椅前,坐在了第六张椅子上。随后抬手一指站在李肃床头的鹦鹉嘟嘟,对我说道:“严是非,咱们现在一样,都得听嘟嘟老师的指挥。” 随着秦院长这声话音落下。嘟嘟飞上半空,冲我喊道:“严是非,坐下去吧。”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说了。第一。这次的任务是营救任务,任务过程中,我会时刻观察你们的情况,一旦出现问题或者突发状况,我会立即采取紧急措施终止你们的任务。简单来讲,就是把你们叫醒。 第二,我说一下任务成员,在座的七位相互之间应该都认识,我也不用介绍了,你们有自愿加入的人,也有任务进行过程中必须要存在的人,不管是为什么来的,我要你们记住一点,在任务过程中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我不想没能救活那几个,反而把你们也搭进去。另外,你们七个当中,大个儿和严是非是天赐灵眼,对于特殊情况的发生能够第一时间产生惊觉,所以你们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时,一定要听从他们的指挥。 第三,是任务流程。你们要进入这些人的梦里去救他们,而要进入梦境,首先你们要自己先做梦。可一旦正常入梦,你们有可能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思想了,所以我会和其他几位老师一起对你们进行催眠,协助你们更好地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了。也许进入梦境之后,你们这些人会在一起,也许会分开。如果有人落单了,不要着急,随着自己的感觉,也就是我们催眠的流程走。我们会引导你们找到目标人物。另外就是,最开始,梦境是你们自己的,等到找到目标任务之后,你们就算是进入那个女鬼的世界了。从那时候开始,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迷失自己。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你们安心的一点。我的灵眼有读心术的特殊能力,也就是说我在外面可以看到你们梦中的场景。刚才我看过另外七位同学的梦境了,他们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这非常有利于咱们逐个解救。大个儿老师的灵眼是太灵眼,可以驱邪避异,你们只要救人就好,如果遇上那只女鬼从中作梗,把她交给大个儿老师解决。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祝你们成功,也祝那几位同学好运。” 说完最后一句话,嘟嘟扑棱着吃胖飞过来停在我的双膝之上,随着它的动作,几个穿白大褂的老先生走过来分别站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一段柔和的音乐在病房内响起,我知道他们这是开始对我们进行催眠了。 我低头看向嘟嘟,嘟嘟也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我就感觉他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个万花筒,五颜六色的花纸旋转不停,最开始我还觉得好看,可慢慢地一阵困意袭来,我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 感觉好冷啊,风从哪里吹过来的,我这是在哪,为什么听不到一点声音。哎?等等,我又是谁,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章 视角转换,梦回高中 “老严,老严,快醒醒,老师来了!” 炎炎夏日,一间普通的高中学校教室里面,史大龙轻轻推搡着趴伏在课桌上睡觉的严是非。 严是非慢慢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迷茫地看向周围。 “胖子,这里是哪啊?” “哪?老严你睡糊涂了吧。这是教室啊。” “教室?什么教室?” “高三二班的教室!哎,真服气你了,睡个觉睡得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我就说你熬夜不行,你非要跟我逞能,昨晚上出去通宵,你看看你后半夜睡得跟死猪一样,开boss差点灭团你知道不。还有……” 史大龙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严是非,可严是非却根本没有听他说些什么,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上站着的那位男老师。 严是非觉得自己应该认识那位老师,因为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确定那是自己的班主任,但是他搜遍大脑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记不起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 “我这是还没睡醒吗,怎么会连班主任叫什么都忘了?” 严是非心里嘀咕着,晃晃脑袋看向周围,同班同学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映入眼帘,让他感到非常的亲切。 只是亲切过后,他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老师站在讲台上,按理说应该是准备上课了,可为什么大家还在嬉笑打闹。还有,那班主任都站了好半天了,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他是想要干什么,等着学生自己安静下来吗? 严是非木讷地挠了挠头。忽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管那个老师干嘛,他爱上课不上,能这么一节课都听不到他的声音更好。” “哎,老严,你嘟囔什么呢?” “啊?没什么。对了,你说昨晚咱俩通宵去。最后到底打出来神装没有?” “没有!我就说老严你不靠谱……” 史大龙和严是非聊起昨晚通宵打游戏的情况。两人声音洪亮,但是在嘈杂的教室里面一点都不明显。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眼看半节课都要过去了。满教室的学生不知道是闹够了、聊累了。还是意识到老师在讲台上不能太放肆,反正突然在某个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片刻的安静之中,讲台上始终低头沉默的班主任抬起头来了。 这位班主任四十左右的年纪。脸上表情平静如水,看教室里所有学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几十个陌生人一样。 他对着教室环视一周。轻轻迈步走下讲台,来到第三排课桌的旁边,弯腰捡起来丢在地上的一个饮料瓶。 “各位同学,以后记得要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这样会给打扫卫生的同学减少很多麻烦。” 班主任一开口就是说教的口吻,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爆发出齐齐的“切……”的声音,随后许多有又开始小声讨论起他们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一位班主任被这样无视。估计要是正常人,肯定当场一拍桌子。喊一声安静,随后把带头的那几个学生拎出来让他们抄写《蜀道难》一百遍了吧。 可这位班主任却对学生的反应丝毫不为所动,自己默默地走到教室后方角落里,将饮料瓶扔进了垃圾桶。 扔掉东西,他转过身来往讲台方向走,也没喊一声让学生安静,就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唉,说了多少遍了,你们都不听。算了,不听就不听吧,估计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件事了。” “咳咳,各位同学,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已经辞职了,今天这堂课就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 “最后一堂课了,这么想想忽然有些舍不得你们呢。要不这样吧,我想问问你们对老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班主任跟自言自语一样说出这些话,可实际上听见他再说什么的总共没有几个人,教室里该聊天的聊天,该看小说的看小说,跟么没有人站起来应和他……哎,不对,有人站起来了! 教室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一个男生猛地站起身来,冲着全班人喊道:“都安静!黄老师说他要辞职了,大家就不能好好听老师再讲最后一节课吗!” 这男生的呼喊果然奏效,教室里立马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老师。 几十道齐刷刷的目光聚焦过来,那老师还有些微微脸红了,低头冲着第一排正中间的男生笑了笑说道:“班长同学,谢谢你。不过今天我已经不算是老师了,也没有权力让你们安静地一句话都不说,所以,大家还是放轻松,跟平常一样就好。” “……” 这一句跟平常一样就好全班人都听到了,可大家此刻反倒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而是出奇的安静。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逆反心理的一种。 见众人不说话,班主任抿了抿嘴唇,继续起自己刚才的话题。 “上完这堂课,我就要离开了,或许我们还会见面,或许我和在座的各位永生不复相见。那么在这个时候,各位同学你们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班主任的话音刚一落下,后排就猛地站起来一个女生大声喊道:“老师,你要走了,那我们能不能把前面那个只会拍老师马屁、打小报告的班长给换了啊?我们想要换班长!” “对,换班长。” “换班长!换班长!换班长……” 那女生真的是一呼百应,她那一句话说出来,全班大部分学生就开始跟着一起起哄,换班长的喊声几乎都传遍整个楼道了。 班主任双手虚压,轻轻摇了下头。 “换班长的事要等下一位班主任来到才能解决,我现在已经辞职了,没有权力答应你们什么。” 老师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大家开心,不过很多人也无所谓,就比如说史大龙那个家伙,完全不管班长不班长的问题,直接对着班主任说道:“老师,你既然要走了,那把之前没收我的小说书还回来吧!”(未完待续。) 第四章 教育理念,失败人生 刚才那个女生说的话,大家听后只是凑热闹一样跟着起哄。而此刻史大龙说出的这句话,才真正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老师,我的那本狼的诱惑您还没还给我呢。” “老师,你没收的我的新手机该还给我了吧?” “老师,我上学期迟到,你罚了我五十块钱,说是充进班费里。班费没用,你也该把钱还给我吧?” 教室里呐喊声此起彼伏,基本上全是让那位班主任还东西还钱的,真不知道两三年的时间里眼前这位班主任收上去那么多东西,都放在哪了。 等喊声渐渐平息,班主任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弯腰从讲桌下面提上来一个帆布包。 “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等下课之后……” “等什么下课啊,现在就给我们吧!” 班主任的后半句话,让史大龙的呐喊声给压了下去,紧接着史大龙带头冲上讲台,抱起那只帆布包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讲桌上。 有他的大头,其他同学也没什么矜持可言了,但凡是被没收过东西的人全都冲了上去。 片刻之间,教室变成了菜市场,班主任分分钟被人从那个最火爆的“摊位”边给挤了出来。 面对这样混乱的场景,班主任依旧是一脸平静,没去管讲台上的人,而是低着头顺着过道往教室后面走。 “是啊,还等什么下课啊,我已经不是老师了,又怎么能再去管你们。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班主任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在场的学生倾诉,只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听他说些什么。 他慢慢从教室里的每一张可桌旁走过,时不时地停在某个位置,从自己钱包里抽出来几张钞票放在课桌上。 “张海洋,迟到五次,罚款五十。” “鞠艳丽。上课吃东西。罚款十块。” “龚新晨……” “李真……” “……” “嗯,差不多了,该还的都还清了。唉。当老师当到最后,得到的不是学生的挽留,反而是在这里还债,我这个老师还真是失败啊。” 班主任转头看看讲台上还在寻找自己东西的众人。不由得再次长叹一声。 “唉,我本来是想好好教育你们的。我甚至之前都试着想那些成功的教育者学习了一下。肥城二中的秦老师。用快乐教学法教育出来一百多位清华北大的学生,三百多个一本,他带的班级本科升学率高达90%。他说,要和学生做朋友。让所有学生都信赖你这个人,之后才会相信你教给他们的知识。我曾经试图跟你们交朋友,结果。你们不信任我,我失败了。 历城三中关老师。用军事化管理教育方式,二十多年的时间,带出来二百多位清华北大的学生,他带的班级本科升学率近乎百分之百。他说,学生就是士兵,老师就是将军,军队的纪律就是士兵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只有学生按照老师的教育方式走,一定可以考上重点大学。我曾经试着去管理你们,结果,那时候你们才刚刚开始愿意跟我做朋友,根本不服从我的命令,我又失败了。 感觉带这个班的这两年多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一种失败的状态。 嗯,其实不止这两年,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失败的状态。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小时候不好好学习,整天只知道瞎玩,结果到最后连大学都没考上。是父母拉下脸来,送礼求人,才把我送进一所师范专科学校上学。 在师专的时候,我整天不上课,脑子里想的都是哪个姑娘长得漂亮,哪个学妹单纯好骗。不瞒你们说,那时候我祸害的姑娘比这个班的总人数都要多……” “吁……老师,你就吹吧,就你长得这副模样的,谁能让你祸害啊。你马上就要走了,还不说几句大实话吗?” 班主任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没想到竟真有人在听他讲话,只不过那为数不多的听众里大部分还都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情在听。就比如说插话的这个女生,讽刺了他一句之后,连带着还竖起来鄙视的手势。 班主任对有人打断他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哈哈,你们不信,是因为你们并没有看到过我的过去。那时候的我也算是帅哥一个的。只不过后来,我到处瞎玩、到处留情惹出了事,让一个女生怀了孕。 当时,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个女生跑到我面前哭着说有了我的孩子。我心里只不过咯噔了一下,理她都没理她转头就走了。男人嘛,就该有个提起裤子来不认账的潇洒。 本来,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女生了,即便是见到她的事情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除非她想再跟我上床。 可谁知,没过几天,那个女生又找到了我。只不过这一次不知她一个人,还有他的父母、哥哥和一大堆亲戚。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吧,他们把我围在操场的角落里,连骂带打整整打了两个多小时。那不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打,但却是我最后一次挨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操场角落的,只记得是两位老师把我送去了医院。 等我脑子再度清醒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满嘴的牙只剩下两颗了,左脸的颧骨错位,颅骨两块骨头骨裂还伴有轻微脑震荡,另外就是,我的左半边脑袋再也长不出来头发了。 喏,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挨打之后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很难想象我之前有多么帅的。” 说到这里,班主任抬头冲着全班人笑了笑,其实从这堂课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时地展露出微笑。只是这一次给人感觉。他的笑带着一丝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教室里竟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听班主任讲他的故事。 “那一次挨打,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那段时间,我的父母一直陪伴着我。只不过。他们并不开心。呃,或许他们也不伤心,他们有的只是愤怒。对我那么不争气的愤怒。 一个月之后,我出院了,重新又回到学校。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好像那个怀孕女生的家长纠结了好几个被我祸害过的女生的家长。一起到校长那里讨说法,要求必须把我赶出学校。 可后来我没被赶出来,还安安稳稳地从师专毕业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又是我的父母帮了我。那天。我的父亲和母亲,对着打他儿子的凶手跪了好几个小时,又苦苦哀求了校长好久。最终才用十万块钱的赔偿保住了我在师专上学的机会。 十万啊,那个年代。全中国有多少家庭能拿出十万块钱来?那些钱可是我的父母卖掉房子,卖掉自己往后十几年的工龄才凑出来的。 从那以后,我的父母没有了工作,没有了住所,为了治好我的伤他们甚至连一点积蓄都没有留下。 知道我最后一年在师专上学是怎么上下来的吗,是我的父母依靠捡垃圾、收破烂供我念完的。 最终,我还是毕业了,拿到了师专的毕业证,终于可以找一份工作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找不到工作。因为在我的家乡,我的名声已经臭了,无论是哪个学校,哪怕是一家小小的私立幼儿园也不肯接受我。 没办法,我们一家三口只能推着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来到了这座远离家乡的城市。 我和过往的一切做了个了断,在这里重新开始,找到了一份小学语文老师的工作。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将要好转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父母生病了。父亲捡垃圾的时候,捡到半瓶矿泉水,他当时口渴,便打开喝了一口。没成想瓶子里根本不是水,而是不知道哪里丢出来的化学药剂。 从喝下那一口到被人送进医院,再到我赶到医院看他,这中间总共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可我和他从此阴阳两隔。 说实话,我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很伤心,但现在想来,我又有那么一丝开心。因为他走的很简单,基本没有给家人造成任何麻烦。 可我的母亲就不一样了。 父亲去世后没多久,我的母亲就哭瞎了双眼,我带着她走遍所有的医院根本没能治好。当去往最后一家医院的时候,我在医院门口下了个决心,如果那里不能治愈母亲的眼睛,我就带着母亲回家,照顾她的一切。 没什么意外,最后一家医院也治好母亲的眼睛,所以我理所应当把她带回家。可是,我没能带回来。因为眼睛没治好,她又被检查出来另外一个病,胃癌晚期。 我当时抱着一颗想要尽孝的心,坚持让母亲住院治疗,我想的是母亲时日无多,不能让她再经受更多的痛苦。可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想法虽好,但却大错特错。 仅仅是住院一个月的时间,就花光了这两年来父母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钱。 俗话说,钱花光了可以再挣,但如果你挣钱的门路被人截断了,你该怎么办呢? 因为长时间照顾母亲,我在学校的工作耽误了很多,当某一天我回到学校准备领取工资的时候,被告知以后再也不用来了。 就这样,我失业了,母亲也被从医院里赶了出来。 终于,我当初信誓旦旦做下的决定兑现了,我带着母亲回了家。 一位瞎眼又得了癌症的母亲好照顾吗,说实话,挺好照顾的,因为她每天就是躺在床上,只要给口饭吃,只要按时把药喂给她,根本没有其他的麻烦。 身体上的劳累程度很小,可精神上的折磨确实无法估量的。我的母亲重病卧床的那段时间,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骂我,从早上骂到晚上,第二天睡醒了接着骂。骂我不争气,骂我从小就给他们惹麻烦,骂我是我害死我的父亲,骂我是我把这个家给毁了。 我该骂吗? 该! 我承认,我错了,所以我没有一句怨言地好好伺候她。 我心里想着,母亲总共没有多长时间了,她要骂就骂,我尽我所能尽孝就好。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也许是对我的怨恨强大到了可以抵御病魔的程度,医生说我母亲最多只有三个月可活,她却硬生生地挺过了一年的时间。而且,癌细胞还在扩散,她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骂我骂的更厉害了。 信念,是支撑一个人前行的最大动力,就像拉开的弓箭,弓弦拉的越满,箭飞出去得越远。可如果那根弦拉的太满,断掉了,箭便会停留在原地。 支撑我照顾母亲的那种信念就如同被弓弦,在一年之后被彻底拉断了。我累了,我痛恨医生欺骗我,我也痛恨我的母亲应死而不死。于是,在某个夜晚,我拿起枕头来,盖住了母亲的脑袋,把她活活憋死了。” 把她活活憋死了。 班主任的这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一样砸在教室里所有人的心口上,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看向班主任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时间仿佛在此定格,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班主任却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哈,讲故事讲得太投入了,不小心艺术升华了一下。同学们不要害怕,刚才那句只是个玩笑。其实,我的母亲最后就是病死的,根本没有什么意外,我也不可能杀人的。” 班主任语气略显轻快,但就是这种语气让听着的心情更加压抑。 开玩笑的? 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吗,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母亲吧? 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而另一边,班主任还在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我的母亲最后死了,死得很安详,因为那一年多的时间我把她照顾得很好。哎,对了,你们不想问问那一年多我们是怎么生活的吗。工作没了,积蓄没了,你们猜我的收入是从哪里来的?” (未完待续。) 第五章 爱女坠河,父亲查凶 班主任让全班同学,猜测他失业那段时间的收入是怎么来的。 正常来讲,这就是个师生之间的互动,但如此诡异的气氛下,谁还敢跟他互动。 见没有人说话,班主任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道:“不怕告诉你们,那段时间我的收入来源是稿费,我在报纸上写连载小说赚钱。如果你们谁能找到十五年前的都市晚报,或许能够看到我写的东西。那是一些悬疑灵异的小故事,那些故事也是我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之类的书的时候想到的。 稿费支撑了我照顾重病母亲那段时间的所有花销。等母亲去世,我终于彻底解放,可以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我再次来到之前被解雇的那所小学应聘,本以为可以轻松入职,谁知我却遇上了另外一个麻烦。 我之前上学的那所师专,在那一年被撤校合并了,我手里的毕业证成了一张废纸,没有任何人承认。 人生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我的父母当年拼尽了所有为我换来这一纸文凭,结果等他们双双入土之后,这纸文凭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 我没有了文凭,想要找工作,就得从头开始。于是,我去参加教师资格证的考试,很幸运我一次性考过了,而且拿到的还是高中教育资格。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来到了这所学校当老师。 我有了工作,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居所,没有人再拖累我、约束我,如果我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生活下去,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更多麻烦。只可惜。我对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并不习惯,所以我走上了一条所有人都必须走的路,结婚。 你们是不是很奇怪,究竟什么女人会瞎了眼嫁给我这么一个人,呵呵,确实,我最开始找对象的时候。真的没碰上一个瞎眼的。相亲去。见一个黄一个。到后来,我几乎都要放弃了。可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们猜她是谁。 呵呵。你们肯定猜不到,我最后一个相亲对象,竟然就是当年那个怀了我的孩子,又带着亲戚朋友打了我一顿。改变我人生的那个女孩。 当年在师专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她就退学了。我只是听说她去了外地读书,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我们两个同样远离家乡的人又在这里相遇。不得不感叹,世界真的很小。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后来。我们结婚了。 她真的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你们都见过的。跟她长得很像,很漂亮,也很聪明。我给女儿起名叫婉如,温婉动人,如花似玉。 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也充分理解了当年我的父母教育扶养我的时候的心情。可以说,从有了女儿开始,我的人生就进入到一条光明的大道上。 可是好景不长,渐渐的,我发现你们的师母出了些问题。她经常性地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还整夜不回家,等到孩子长大了一些之后,这种情况就愈演愈烈。为了这件事,我没少跟你们师母吵架,吵得最凶的一次,她把几年前在师专时候的旧事翻出来重提,我一怒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 你们师母当场就摔门走了,第二天,她把自己的娘家人带了过来,依旧是几年前在师专打我的那一伙人。 这次,他们没有打我,只是逼着我在冰天雪地里跪搓衣板跪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之后,你们师母再想干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过问了。 我不过问她了,她也不管我和孩子了,我们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大概有好几个年头吧,突然某一天半夜,你们师母回家了。那天她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一回到家就开始睡,睡了一天一夜,等我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家,再去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发高烧了。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赶紧把她送去了医院,说实话,能把她送医院去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根本没理由去陪护什么的,可我还是留在医院陪着她了。 结果,我陪护陪来的不是她的痊愈,而是医生送来一纸检查报告。医生说,你们师母染上了hiv病毒。 知道hiv吗,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艾滋病。 她得了艾滋病! 那么这些年来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得到这个结果的第一时间,我就离开了医院,我发誓不要再看见那个女人,也永远不让女儿再去接触她。 只可惜,誓言什么的都是用来打破的。 我离开医院没几天,就被你们师母的娘家人从学校拖去了医院,硬生生地安排我在那里照料她。 好吧,既然他们那么坚持,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照顾那个女人了。 在我的照料下,你们师母几乎没经历太多的痛苦,很快就安详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就这样,我的人生又进入了一个转折点,只剩我和我的女儿相依为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醒来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努力工作,给我的女儿婉如一个美好的未来,同时也把她教育成一个优秀的人,不要像我,也不要像她的妈妈。 不怕告诉你们,其实那些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教育学生的方式方法,我不仅用在了你们身上,也用在了我的女儿身上。感觉效果还不错,婉如她平常的时候也是很听话的。 她今年上初二了,就在咱们学校的初中部上课,学习成绩不错,老师给她的评价也很好。 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只要有她在。我每天都会充满动力。 可是现在,我的动力没了。 三天前,我带着婉如来上学,中午下课之后,我去找她一起吃饭。结果,她没有出现在我们早就约好的地点。我给婉如的班主任打电话,那位老师说婉如上午课间操之后就没有回教室。他以为是我把婉如叫走了。因为之前我经常会喊婉如去我办公室,给她补课。 可那天,我并没有提前喊走婉如。那么婉如去了哪里呢? 我找遍学校没有找到我女儿的身影,直到下午上课,我发动了所有认识的老师一起找,才在学校西边的那条河旁边找到了婉如的书包。 只有书包没有人。而且还是在常年有学生溺毙的河边上,我不敢往下想。 但不想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学校的教导主任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带来了搜救队,沿着河道搜寻了一下午,最后在一公里以外的下游河水里找到了婉如的一件上衣。 现在正是开春的时候,河水表面上平静。其实水下暗流不断,警察说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让我节哀顺变。 我想问问各位同学。我相依为命的女儿坠河了,我人生唯一的动力消失了。一句节哀顺变就能打发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婉如她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河边去,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教育她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的,一定是有人骗她去那里的。好吧,就算是有人骗婉如去河边那也没什么,河水又不能主动吃人。可偏偏婉如掉进河里了。 她自己跳下去的? 绝对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把婉如推进了河里。 这三天,我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把婉如推进河里的。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就把婉如留下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结果,真的让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我在婉如的书包和上衣里面分别找到了两个小东西。那是差不多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喇叭形状的塑料套壳。我认得,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人看见之后,都会认得。因为那东西就是取自你们的春季校服。是那件套头卫衣校服上面,用来扎紧帽子的绳带上,防止绳带脱落的隔挡物。” 班主任话说到这里,猛然停顿下来,满眼戏谑地看向在场众人。 但凡是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全都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握住自己校服胸前吊着的那个小物件,仿佛生怕自己的东西不在,让这位班主任怀疑他们干了坏事。 良久之后,班主任看够了,收起目光,轻笑一声道:“我找到的那两样东西,只有高中部的学生校服上面有,我确定婉如之前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婉如的书包和衣服口袋里面呢?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把婉如推下河的人就是高中部的某一个或者某两个学生!是你们中的谁谁谁把婉如杀死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班主任的声调陡然间提高,那尖锐的喊声与他之前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的自言自语形成了强烈反差,吓得班里所有学生都跟着浑身一哆嗦,甚至有位同学直接从椅子上摔坐到了地下。 班主任迈开步子,慢慢走到摔倒的那位同学身边,轻轻将其扶起坐好,随后抬起头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模样。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学,刚才情绪比较激动,吓到你们了。不过,我说的话绝对不是头脑发热才说出来的。 有人把我的女儿推进了河里,这属于仇杀案件了。 从我女儿临死前留下的线索中可以判断凶手是学校高中部的学生。 高中部学生里面对我有意见的,除了在座的各位,我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了。 史大龙,最近一学期我没收了你三本小说,第三次的时候,我给你的家长打了电话,让他来学校通报了你的学习情况。然后我就听说,你回家挨了一顿打,整整一个星期不敢坐在木板凳上。 陈赓,上周一升国旗时间你迟到被年级主任抓住,给班级扣了20分量化分,我罚你在学校国旗旗杆下面站了一个星期,你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丢大了。 于广振,一个月前你编造父母的签字给我请假,说你生病了需要去医院打点滴,结果后来被我发现你是去校外网吧打游戏了。我给你父亲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还罚你在教室外面罚站。 严是非,上周三你上课睡觉被我逮住,我提着你的耳朵在教室里走了两圈,并且罚你站着上课一周。 嗯,这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再往前说。 鞠艳丽,喜欢吃零食,经常在上课时间吃东西。从高一开始,我就为了这件事对你罚款,到现在总计罚收了你320元。而且这两年时间里,一旦发现你的书桌里面有零食,我就会让你站到讲台上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零食吃掉。 张海洋,高三上学期和邻班同学打架斗殴,我向学校领导汇报,要求把你开除。结果,你的父亲花钱请了我和几位校领导吃了顿饭,并且给我们每个人塞了个红包,你才能继续留下上学。 还有李真、龚新晨、胡光等等等等,我可以列举出来二十多位心里对我有恨意的学生。 当然有恨意不代表你们就会真的报复我,也许你们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甚至试图找校外人员在某个晚上把我的头蒙起来,暴打一顿。 可如果把这种恨意上升到杀人的程度,或者说将恨意转嫁到我的家人身上,并且蓄谋杀死他们,这是不太现实的。你们没有那个心智,也没有那个胆量。 我思来想去,最后给你们找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你们痛恨我,却又拿我这个老师没办法,所以便找到我的女儿婉如,想要跟她谈谈或者吓唬吓唬她,让她在我面前说几句好话或者是让我少管你们的话。于是你们私下里跟婉如约定了在学校西边的河边见面。 你们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是我的女儿并没有按照你们的要求做,软的不行来硬的,你们威胁她不听话就把她推进河里。 结果这中间出了意外,你们没想推她下河,却不小心导致她落水。 出事了,你们害怕了,当场逃走,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来。 最后,我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淹死了。 咳咳,我分析的没有错吧?” (未完待续。) 第六章 苦口婆心,猫捉老鼠 班主任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在座的学生,他的目光锐利直白,没有一个人敢跟他直视,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辩驳或者解释什么。 教室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宁静,宁静过后,班主任再次开口了。 “嗯,没有人说话,那也就是说你们默认了我的分析。 好吧,事实很明显了,害死我女儿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如果从法律角度讲的话,你们这属于过失致人死亡,我也相信你们是无意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会说,这件事是谁做的,站起来,放心,我不会太难为你们的。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会原谅你们的。 呵呵,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如果我是凶手,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场站起来承认错误的。 可惜,这句话我不会郑重地说出来,因为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普通人里面品格比较败坏的那一类。 所以,如果凶手现在站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你掐死的。 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主动承认了。 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却又不让你们主动承认,这看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啊。 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矛盾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复活了。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当场为女儿报仇。守着这么多人杀人,我是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看到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超过十八岁。未成年人,触犯法律的刑罚比较轻,况且你们还是过失致人死亡,哪怕闹到法庭上,最后也只不过是你们的父母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现在揪出真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凶手不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受到应有的惩罚。 法律惩罚不了你们,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想了一晚上的时间。本来是打算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专门设计一套惩罚措施的。可今天来到这里,看到你们的表现,我改主意了。 你们这群才上高中的孩子,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成型的阶段。一件小事都可能影响到你们以后几十年为人处事的态度,更何况是这种杀了人的大事。我不能让你们看到杀人者经历了法律的制裁之后依旧还活的好好的场景。那样很不利于你们今后的成长。 因此,我想要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参与到我寻找真凶的过程中来,并且希望你们能够主动地帮助我去惩罚杀人凶手。 嗯,说了这么久。同学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了吗?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真正给你们上好最后一堂课。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更好地指引你们以后的人生道路。 因为……” “因为你大爷,指引你全家!” 班主任的话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史大龙腾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班主任吼道:“你tm什么东西啊。你自己女儿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逼叨叨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史大龙的胆量真的很大。 那班主任明显就是伤心过度出现心理扭曲了,史大龙竟然还毫不顾忌地去呵斥对方。这真应了赫尔蒙德菲的恐惧定理,当恐惧来临时,80%的人会畏缩,10%的人会愤怒,10%的人会兴奋。 史大龙就是愤怒的那群人,而另外一位同学陈赓则是兴奋的人。 陈赓同样站起身来,看着班主任,用一种略带玩味的口吻说道:“黄老师,咳咳,我再最后一次喊你一声老师。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跟我们全班人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赓的话显然要比史大龙的怒吼更加有意义。 只见班主任黄老师轻轻微笑了一下,点头道:“猫捉老鼠,嗯,这个比喻用的不错。陈赓同学,你觉得谁是老鼠,谁是猫呢?” “当然是你是猫,我们是老鼠了。” “错,我是猫,你们也是猫,只有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才是老鼠。我们猫应该一起把老鼠抓出来才对。下面就让我们开始捉老鼠的第一步吧。 你们这些学生最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都做过什么,所以,我想有些人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我给你们所有人一周的时间,找出你们认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把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下周这个时间拿着你们写的名单去学校西边的河边交给我。 你们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来的人,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会给一样你们最想要的东西。不来的人,我也会记住你们的名字,我会给你们父母一样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好了,游戏开始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说完,班主任微笑着冲着所有同学挥了挥手,转头向外走去。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回过头来说道:“如果到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的话。那么对不起了,全班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叮铃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盖住了班主任的一句话,他就那样踩着下课铃的节奏离开了教室,只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的学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站在自己座位那的史大龙猛地一拍桌子,喊了一句“***”,接着就重新坐了下去。 史大龙的一句咒骂,让全班人都回过神来。 大家最初只是相互对视,后来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再后来就成了对刚才班主任所说的事情的激烈讨论。 讨论什么? 无非就是要不要理会班主任的话。 大家表面上都表示根本不用理睬,因为班主任因为自己女儿的死,明显有些精神不正常了,谁会在意一个神经病的话。 但是,倘若有外人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全班同学,无论是谁,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恐惧。(未完待续。) 第七章 应约而至,不见其人 班主任到这里,将目光投向在座的学生,他的目光锐利直白,没有一个人敢跟他直视,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辩驳或者解释什么。 教室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宁静,宁静过后,班主任再次开口了。 “嗯,没有人话,那也就是你们默认了我的分析。 好吧,事实很明显了,害死我女儿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如果从法律角度讲的话,你们这属于过失致人死亡,我也相信你们是无意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会,这件事是谁做的,站起来,放心,我不会太难为你们的。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会原谅你们的。 呵呵,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如果我是凶手,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场站起来承认错误的。 可惜,这句话我不会郑重地出来,因为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普通人里面品格比较败坏的那一类。 所以,如果凶手现在站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你掐死的。 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主动承认了。 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却又不让你们主动承认,这看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啊。 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矛盾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复活了。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当场为女儿报仇。守着这么多人杀人,我是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看到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超过十八岁。未成年人,触犯法律的刑罚比较轻,况且你们还是过失致人死亡,哪怕闹到法庭上,最后也只不过是你们的父母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现在揪出真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凶手不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受到应有的惩罚。 法律惩罚不了你们,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想了一晚上的时间,本来是打算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专门设计一套惩罚措施的。可今天来到这里。看到你们的表现。我改主意了。 你们这群才上高中的孩子。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成型的阶段,一件事都可能影响到你们以后几十年为人处事的态度,更何况是这种杀了人的大事。我不能让你们看到杀人者经历了法律的制裁之后依旧还活的好好的场景。那样很不利于你们今后的成长。 因此,我想要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参与到我寻找真凶的过程中来,并且希望你们能够主动地帮助我去惩罚杀人凶手。 嗯,了这么久,同学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了吗?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真正给你们上好最后一堂课。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更好地指引你们以后的人生道路。 因为……” “因为你大爷,指引你全家!” 班主任的话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史大龙腾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班主任吼道:“你tm什么东西啊。你自己女儿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逼叨叨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史大龙的胆量真的很大。 那班主任明显就是伤心过度出现心理扭曲了,史大龙竟然还毫不顾忌地去呵斥对方。这真应了赫尔蒙德菲的恐惧定理,当恐惧来临时,80%的人会畏缩,10%的人会愤怒,10%的人会兴奋。 史大龙就是愤怒的那群人,而另外一位同学陈赓则是兴奋的人。 陈赓同样站起身来,看着班主任,用一种略带玩味的口吻道:“黄老师,咳咳,我再最后一次喊你一声老师。刚才你的话,我都明白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跟我们全班人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赓的话显然要比史大龙的怒吼更加有意义。 只见班主任黄老师轻轻微笑了一下,头道:“猫捉老鼠,嗯,这个比喻用的不错。陈赓同学,你觉得谁是老鼠,谁是猫呢?” “当然是你是猫,我们是老鼠了。” “错,我是猫,你们也是猫,只有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才是老鼠。我们猫应该一起把老鼠抓出来才对。下面就让我们开始捉老鼠的第一步吧。 你们这些学生最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都做过什么,所以,我想有些人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我给你们所有人一周的时间,找出你们认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把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下周这个时间拿着你们写的名单去学校西边的河边交给我。 你们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来的人,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会给一样你们最想要的东西。不来的人,我也会记住你们的名字,我会给你们父母一样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好了,游戏开始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重复章节,过后就会修改, 完,班主任微笑着冲着所有同学挥了挥手,转头向外走去。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回过头来道:“如果到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的话。那么对不起了,全班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叮铃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盖住了班主任的一句话,他就那样踩着下课铃的节奏离开了教室,只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的学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站在自己座位那的史大龙猛地一拍桌子,喊了一句“***”,接着就重新坐了下去。 史大龙的一句咒骂,让全班人都回过神来。 大家最初只是相互对视,后来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再后来就成了对刚才班主任所的事情的激烈讨论。 讨论什么? 无非就是要不要理会班主任的话。 大家表面上都表示根本不用理睬,因为班主任因为自己女儿的死,明显有些精神不正常了,谁会在意一个神经病的话。 但是,倘若有外人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全班同学,无论是谁,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恐惧。(未完待续。) 第八章 游戏奖惩,新的任务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主动提出了问题,虽然问题指向还是在史大龙身上,但他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一切,或者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些不太正常了。 “胖子,你为什么不关心是谁害死了黄老邪的女儿?” “谁害死了……呃,我关心这个干嘛。”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黄老邪他女儿死了才引起的,问题也是来自到底谁害死了他的女儿,咱们只要找出来凶手不就得了。你为什么非要盯着班长不放?” “这……” 史大龙被严是非问的一时语塞,仰着头思考了还一会儿这才抬手指着教室里其他位置道:“老严,你看看周围,你觉得咱们这些同学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不像。” “那你觉得,班里跟黄老邪有仇的,有比咱俩更恨他的吗?” “好像没有。” “没有就对了,咱俩这么恨黄老邪,都没想过要收拾他的女儿甚至是杀了他的女儿,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哪怕是意外也不会有,因为傻子才会想到靠威胁班主任的女儿,让班主任少管管自己呢。所以,那什么过失致人死亡的事就是黄老邪这个神经病自己瞎想出来的。还有,前天咱们去河边根本就没看见黄老邪的人影,那不就更证明他脑子有问题,话就跟放屁一样。你别想黄老邪了,还是管好咱们自己的事吧。” “呃……” 严是非觉得史大龙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疑在哪。而史大龙也不管严是非想些什么,自顾自地继续道:“老严,我跟你,黄老邪的话不用理会,不过他临走之前的那些倒是能让咱们看清楚一些人。就像那个写下杀人凶手的名单,谁要是写了咱俩的名字,那就相当于把咱俩的命交到黄老邪那个神经病手上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属于什么,当然是属于把咱俩往死里坑啊。所以,写下名单的人才是有杀人℃℃℃℃,倾向的心里阴暗的人。咱们必须搞清楚谁那么恨咱俩。非要把咱们往死里整。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徐玉生。” “为什么?” “因为咱俩打过他。” “打了他一顿,他不至于想弄死咱们吧?再了,他那张纸上万一写的不是咱俩的名字呢?” “不可能!不是咱俩的名字,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把纸撕了。他做贼心虚!不行。咱兄弟不能就这么让人给背地里阴了。你听我的。待会儿中午下了课。咱们堵住徐玉生,好好问问他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 史大龙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过头去看向了第一排的班长同学。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严是非对于史大龙的这个决定有些无语,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看向别处。 谁知他这一转眼,就看到了另外一边相似的一幕。 只见那个陈赓瞪着犀利的双眼,正和史大龙一样,死盯着班里的另外一位同学。 严是非顺着陈赓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陈赓盯着的人,也是那天去河边的一个同学。 严是非记不起来这位同学的名字了,只知道那人性格内向,话很少,学习成绩中上游,曾经是班主任老师经常叫起来提问问题的一个同学。 发现陈赓的异常之后,严是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围,这才发现那天去河边的十几位同学竟然自动结了对。经常挨批评的人都死盯着那些曾经被班主任重照顾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严是非不禁感叹,黄老邪的女儿的事情没解决,倒是跟班里填了不少冤家仇人。 照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啊。 晃眼间,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最后一堂课了英语课眼看临近尾声,史大龙轻轻捅了捅身边的严是非,低声道:“老严,注意着啊。一会儿一下课咱们就冲过去把徐玉生拉到教室后面来。他要是老老实实跟咱们实话,认错,咱们就饶了他。他要是敢耍一花招,我绝对打得他满教室里爬!” 史大龙这话的咬牙切齿的,严是非苦笑着头,也就是在严是非头的功夫,下课铃声响起。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似乎并没有听到悦耳的下课铃,依旧继续讲着课,一直拖堂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收拾好教案走下讲台。 不等英语老师迈步出教室,史大龙就迫不及待地往班长那边跑,严是非自然也一路跟随。 可两人才跑到教室的中间位置,那位班中同学就突然起身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我给大家件事。” 班长站在讲台上话,严是非两人赶紧停下脚步,静观其变。 只见对方高举起一张信纸在全班人面前晃了晃,随后道:“大家注意了,我收到了班主任黄老师寄过来的一封信,老师让我把信里的内容念一念,都听好了。 咳咳。 高三二班的全体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前班主任,发来这封信,是向大家通报一下猫捉老鼠游戏第一环节的各种情况。 周三,也就是我离开学校整整一个星期的那一天,是我和全班同学约定好让你们交送凶手名单的日子。那天你们没有看见我,不是我食言没有去。我去了,只不过是站在远处观察你们的。 我看到了十几位同学参与这场游戏的热情,也感受到了你们对我的爱戴和厌恶。 在这里,我要致信表扬几位同学。 徐玉生、李真、龚新晨……这几位同学遵照游戏规则。带着自己写的凶手名单去了约定地,感谢你们。我给你们每人记一奖励,奖励可以兑换一份第二次模拟考试的试卷答案,也可以换来特定时候我对你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我送来的礼物的。 表扬和奖励到这,那再批评吧。” 重复内容,稍后修改~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主动提出了问题,虽然问题指向还是在史大龙身上,但他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一切,或者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些不太正常了。 “胖子。你为什么不关心是谁害死了黄老邪的女儿?” “谁害死了……呃。我关心这个干嘛。”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黄老邪他女儿死了才引起的,问题也是来自到底谁害死了他的女儿,咱们只要找出来凶手不就得了。你为什么非要盯着班长不放?” “这……” 史大龙被严是非问的一时语塞,仰着头思考了还一会儿这才抬手指着教室里其他位置道:“老严。你看看周围。你觉得咱们这些同学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不像。” “那你觉得。班里跟黄老邪有仇的,有比咱俩更恨他的吗?” “好像没有。” “没有就对了,咱俩这么恨黄老邪。都没想过要收拾他的女儿甚至是杀了他的女儿,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哪怕是意外也不会有,因为傻子才会想到靠威胁班主任的女儿,让班主任少管管自己呢。所以,那什么过失致人死亡的事就是黄老邪这个神经病自己瞎想出来的。还有,前天咱们去河边根本就没看见黄老邪的人影,那不就更证明他脑子有问题,话就跟放屁一样。你别想黄老邪了,还是管好咱们自己的事吧。” “呃……” 严是非觉得史大龙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疑在哪。而史大龙也不管严是非想些什么,自顾自地继续道:“老严,我跟你,黄老邪的话不用理会,不过他临走之前的那些倒是能让咱们看清楚一些人。就像那个写下杀人凶手的名单,谁要是写了咱俩的名字,那就相当于把咱俩的命交到黄老邪那个神经病手上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属于什么,当然是属于把咱俩往死里坑啊。所以,写下名单的人才是有杀人倾向的心里阴暗的人,咱们必须搞清楚谁那么恨咱俩,非要把咱们往死里整。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徐玉生。” “为什么?” “因为咱俩打过他。” “打了他一顿,他不至于想弄死咱们吧?再了,他那张纸上万一写的不是咱俩的名字呢?” “不可能!不是咱俩的名字,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把纸撕了。他做贼心虚!不行,咱兄弟不能就这么让人给背地里阴了。你听我的,待会儿中午下了课,咱们堵住徐玉生,好好问问他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 史大龙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过头去看向了第一排的班长同学,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严是非对于史大龙的这个决定有些无语,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看向别处。 谁知他这一转眼,就看到了另外一边相似的一幕。 只见那个陈赓瞪着犀利的双眼,正和史大龙一样,死盯着班里的另外一位同学。 严是非顺着陈赓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陈赓盯着的人,也是那天去河边的一个同学。 严是非记不起来这位同学的名字了,只知道那人性格内向,话很少,学习成绩中上游,曾经是班主任老师经常叫起来提问问题的一个同学。 发现陈赓的异常之后,严是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围,这才发现那天去河边的十几位同学竟然自动结了对。经常挨批评的人都死盯着那些曾经被班主任重照顾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严是非不禁感叹,黄老邪的女儿的事情没解决,倒是跟班里填了不少冤家仇人。 照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啊。 晃眼间,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最后一堂课了英语课眼看临近尾声,史大龙轻轻捅了捅身边的严是非,低声道:“老严,注意着啊。一会儿一下课咱们就冲过去把徐玉生拉到教室后面来。他要是老老实实跟咱们实话,认错,咱们就饶了他。他要是敢耍一花招,我绝对打得他满教室里爬!” 史大龙这话的咬牙切齿的,严是非苦笑着头,也就是在严是非头的功夫,下课铃声响起。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似乎并没有听到悦耳的下课铃,依旧继续讲着课,一直拖堂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收拾好教案走下讲台。 不等英语老师迈步出教室,史大龙就迫不及待地往班长那边跑,严是非自然也一路跟随。 可两人才跑到教室的中间位置,那位班中同学就突然起身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我给大家件事。” 班长站在讲台上话,严是非两人赶紧停下脚步,静观其变。 只见对方高举起一张信纸在全班人面前晃了晃,随后道:“大家注意了,我收到了班主任黄老师寄过来的一封信,老师让我把信里的内容念一念,都听好了。 咳咳。 高三二班的全体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前班主任,发来这封信,是向大家通报一下猫捉老鼠游戏第一环节的各种情况。 周三,也就是我离开学校整整一个星期的那一天,是我和全班同学约定好让你们交送凶手名单的日子。那天你们没有看见我,不是我食言没有去。我去了,只不过是站在远处观察你们的。 我看到了十几位同学参与这场游戏的热情,也感受到了你们对我的爱戴和厌恶。 在这里,我要致信表扬几位同学。 徐玉生、李真、龚新晨……这几位同学遵照游戏规则,带着自己写的凶手名单去了约定地,感谢你们。我给你们每人记一奖励,奖励可以兑换一份第二次模拟考试的试卷答案,也可以换来特定时候我对你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我送来的礼物的。 表扬和奖励到这,那再批评吧。”(未完待续。) 第九章 恼羞成怒,暴起杀心 史大龙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爸”,答案不言而喻,偷袭他的正是他的父亲。 呃,不能偷袭,应该是教训,老子打儿子那才是真真切切的教训。 史父阴着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徐玉生,什么话也没,拿出手机来拨打了10,随后上前两步扯住躲近角落里的史大龙的耳朵,拎着史大龙走出了教室。 严是非眼睁睁地看着史大龙被拎出去,想去帮忙情,却又怕惹得史父不高兴,就在他犹豫的这个当口,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跟之前在河边第一次碰上徐玉生的时候,发生的情况一样,严是非仿佛经历了一次电影画面切换。混乱的教室,惊愕的同学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在讲台上讲课的数学老师。 严是非傻了,完全不理解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正好跟撅着屁股趴伏在课桌上的史大龙看了个对眼。 “哎,老严,昨天回去你家老爷子收拾你了没有?” “啊?收拾我,我爸为什么要收拾我?” “能为什么,那个黄老邪写了一封信给家长,把咱们这些日子逃课、晚上通宵打游戏的事全都写进去了。要不然,你以为昨天中午我家老史平白无故地来学校干嘛。昨天回家之后,我爱了好一顿打,屁股都开花了。你呢,你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 严是非迷茫地摇摇头,别有没有被自己老爷子收拾。他连自己昨天回没回家都不知道。 就在他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下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拍拍手离开教室。 原本因为屁股疼有些发蔫的史大龙顿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拉着严是非就往外走。 “老严,快,下节课体育课,咱们早去占个篮球架。” “占篮球架?胖子你不是屁股开花了吗,还要打篮球?” “哎,我这是轻伤不下火线。一个星期就这么一节体育课,我怎么能因为屁股就放弃了¥¥¥¥,。快走。快走。” 史大龙兴奋地往外冲,一下子把严是非刚才耐心的迷茫给冲散了。 接下来的体育课,两人忘我地和其他几个男生打着篮球,享受着周围女生的注视和欢呼。直到下课时间。体育老师的集合哨声响起。才把两人拉回现实。 而就在他们想要穿好衣服回去集合的时候。问题来了。 两人打球前,扔在篮球架后面的校服上衣不见了。 “哎?老严,看见我衣服了没有?” “没有。我的也找不到了,是不是让谁给拿走了?” “那校服能有谁拿啊……不对!有人拿走咱们的校服,要害死咱们了!” “胖子你什么呢?” “老严,你忘了。昨天徐玉生念那封班主任寄来的信的时候,不是到那个猫捉老鼠游戏第二步,是让咱们把谁的校服上衣交出去吗。肯定是有人,偷走咱们的衣服,去讨好黄老邪了。” “这有什么可讨好的。咱们又没害黄老邪的女儿,衣服上的挂件也都还在,有人拿走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把咱衣服上的挂件拆了不就有用了!” 史大龙眉毛一挑,紧接着猛地一拍大腿吼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徐玉生,绝对是那子拿走咱们的衣服的。上回写名单还不够,这次又来。他大爷的,我必须好好教训他一顿!” 史大龙怒吼着冲向高三二班的集合队伍,只是并没有在队伍里找到徐玉生的身影,询问之下,才知道,徐玉生昨天被打的受伤不轻,所以体育课请假,留在了教室里。 史大龙和严是非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教室,谁知徐玉生这会儿也没在教室里面。 找不到他人,史大龙就更加确定,他们的衣服是被徐玉生偷走的没错。 当天,史大龙就当着全班人的面表态,不把徐玉生这个班长打服气,不把对方打的再也不敢当班长,他就不姓史。 有了史大龙那句话,班里好多人都憋着劲地等着看热闹。 可一连两天过去,徐玉生竟然一直没来上学。 到了这天上午课间操时间,史大龙再也等不下去了,喊上严是非就往学校西边的河边走。 “老严,徐玉生那子绝对去河边跟黄老邪做交易去了,这次要是让他真把咱俩的衣服交给黄老邪。黄老邪那个神经病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咱们得提前拦住徐玉生。” “拦住他之后呢?” “拦住他,只要确定了是他偷走的咱们的衣服,那就直接把他扔到河里去!” 史大龙咬牙切齿地出这句话,就连跟其关系亲近的严是非听到之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严是非心里不禁嘀咕,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把班长弄死才甘心? 他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去细想,片刻之间,两人就来到了校外河边。 依旧是上次的冬青树后那个位置,不过这一次是严是非主动拉着史大龙躲在了这里。 没过多久,正如史大龙料想的那样,徐玉生的身影再次出现。 看见徐玉生,史大龙怒火中烧,当场就要冲出去,可严是非死活拉着他不让他冲动,等等,看看情况再。 两人拉扯的过程中,打另外一边又走过来一人,他们看清来人的模样之后,立马安静下来,不再出声。因为来的这个,正是他们许久未见的班主任黄老师。 很快,黄老师和徐玉生在河边相聚,严是非支起耳朵来仔细倾听。就听见黄老师带着一种冰冷的口吻幽幽道:“唉,我这个老师做的还真是失败啊。遇到这么大的家庭变故,想要让自己的学生帮忙解决问题,到最后竟然只有一个学生来了。悲哀啊。 罢了,罢了,有总比没有强。徐玉生,既然你来了,那我要的东西一起带过来没有?” 黄老师问出这句话,徐玉生并没有立刻回到,而是拉了拉自己的书包背带。反问道:“老师。您弄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给我女儿报仇。” “报仇为什么要弄这么麻烦,您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不行吗?” “不行,我之前过的。你们还未成年。从法律上凶手是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的。所以我要自己来做这件事。最开始我只是单纯地想找出凶手,直到那天看到那些差生在教室里的表现,我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弄出这些门道来。是想让凶手尝尝众叛亲离的感觉,顺便也让其他人直到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上一次写名单的任务效果很好,可这一次却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早知道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来,当初我就该更直接一,不弄这些没用的了。” “呃,那老师,如果婉如,嗯就是您的女儿没死,您还会做这些事吗?” “婉如没死?呵呵,徐同学,谢谢你出这话来安慰我。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婉如她已经死了。但是,我敢一句,不管婉如活着还是死了,但凡是想要伤害她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让对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好了,的够多的了,徐同学,把你带来的东西交给我吧。” “等等,老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了害死婉如的凶手是谁,您会怎么对付他?” “哈哈,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知不知道古代有一种极刑叫做凌迟处死?” “知道。” “嗯,我会让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想那样一般,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完这句话,黄老师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徐玉生看在眼里,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但是很快,徐玉生脸上的惊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他像是做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一样,伸手取下背着的书包,往黄老师脚边狠狠一扔。 “老师,这里面有两件衣服,一个少了左边挂件,一个少了右边挂件。” “哦?两个吗?是谁的?” “史大龙,严是非!” 徐玉生狠狠地喊出这两个名字,躲藏在附近的严是非两人听到之后,脸色齐刷刷的阴了下来。 严是非终于相信了史大龙的猜测,同时也理解了史大龙为什么会对徐玉生那么大的意见。 就凭刚才那番对话,徐玉生明显是问清楚了黄老师想怎么对付杀人凶手,然后才出他们两个的名字的。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让徐玉生选择借助黄老师的手来报复他们俩。 严是非,心理矛盾了,他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打了徐玉生,才让徐玉生产生报复他们的心思,还是因为徐玉生本来就有害他们的心思,他们才打了对方。 史大龙倒没严是非想的那么多,就在徐玉生出他们两人的名字之后,史大龙再也不管什么冷静之类的事,当即就站起来,朝着徐玉生那边破口大骂。 徐玉生转眼看见史大龙,吓得屁都没放一个,扭头就跑。 徐玉生一跑,史大龙撒腿就往前追。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严是非的心猛地一沉。 “不行,不能让他们两个离开我的视线,尤其是胖子,每回胖子在我眼前消失,我就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事了。” 想到这一,严是非立即迈步追了上去。 本来,三人之间的距离就差不太多,徐玉生前几天挨了一顿暴打,腿脚不利索跑不太快。史大龙是力量型选手,庞大的身躯影响了他的奔跑速度。所严是非全力追赶,几乎是和史大龙一起追上徐玉生将其扑到在地的。 “徐玉生,你个狗r的,这回让我抓了个现形,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史哥,龙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tm叫爷爷也没用,今天我就让你彻底长长记性!” 无视徐玉生的苦苦求饶,史大龙一手抓住徐玉生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去裤腰,双臂用力,竟然将徐玉生整个人给举了起来,转身就要把对方往旁边的河里扔。 眼见此景,严是非不能淡定了。 “胖子,快住手!你真要杀人吗!” “老严,你别管,我弄死他!” 史大龙甩开严是非,一步跨出,手上抛扔的动作已经蓄力到了极致。千钧一发之际,严是非再也不敢耽搁了,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肩膀撞向史大龙的身体。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史大龙犯下杀人的错误。 严是非全力一撞,史大龙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另外一侧倒去,而他高举起来的徐玉生也被狠狠摔在地上。 按理,这就算是把人给救下来了。 可谁知史大龙杀心已决,摔倒的瞬间,横腿朝着徐玉龙的腰间一踹,徐玉龙就像个木桩子一样,顺着河岸堤坡朝下面滚去。 这要是真的滚进河里,就凭徐玉生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是十死无生啊。 严是非也顾不上去骂史大龙了,一个助跑前扑,拼命抓住了滚落下去的徐玉生的胳膊。 人抓住了,但是下落的趋势并没有渐弱,严是非也被惯性带动着,朝河水里冲去。 “完了,我不会游泳啊!” 看着眼前急速扩大的水面,严是非心里哀叹一声,赶紧憋住一口气,以期落水之后不让自己第一时间呛到水。 不过,下一秒,现实的发展让他的准备动作白做了。 史大龙想弄死徐玉生没错,但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一起送死的,被撞过后反应过来的他,一个卧倒伸手抓住了严是非的脚。 就这样,三个人像一根链条一般挂在了陡峭的河堤土坡上面。 “胖子,快把我们拉上去!” “老严,你松开徐玉生,我就把你拉上来。” “我靠,你疯了啊,真要弄出人命来才行?” “不这样,徐玉生记不住教训。” “记住你妹的教训,人要是死了,你也完蛋了!” “我不管,你快松手,我好把你拉上来。” “你……” 严是非和史大龙相互争执着,最下面的徐玉生抬头向上看着,眼神中愤怒和乞求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黄老师走到了他们身边。 (未完待续。) 第十章 河边对峙,落水还魂 “老师,救命啊!” 最下方的徐玉生第一个看见了靠近过来的班主任,立即高声呼喊求救。 可班主任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河岸边,拍着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是多么让人心灵震撼的一幕啊。严是非同学,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松开手,这样你就能得救,但同时你也害死了徐同学。另一个是不松手,这样有可能会把你自己甚至连后面的史同学也一起害死。告诉我,你现在会做出什么选择?” 班主任好整以暇地问出这句话,让本来就进退两难的严是非更加恼火。 “黄老师,你别在那说风凉话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帮忙?帮你杀人还是帮你救人?” “当然是救人了!” “救你们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们三个人都不值得救呢。” “什么不值得,你还想见死不救吗?” 严是非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曾经的班主任,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 然而接下来史大龙喊出的一句话,更让他火冒三丈。 “老严,你不用求黄老邪这个神经病,赶紧松开手,我想办法把你拉上来。” “靠,胖子你疯了,我一松手,徐玉生会淹死的!” “淹死就淹死,这小子活着也是个废物。” “你……” 严是非一时气截,恨不得骂死史大龙,只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被下面的徐玉生给打断了。 “黄老师,快救我。我帮你找到杀了你女儿的凶手了。就是严是非和史大龙他们两个,就凭这一点你不该把我救上去吗?” 徐玉生的话是冲着班主任喊的,可严是非距离他最近,一字一句停在耳朵里,严是非就感觉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邪火。 “你大爷的徐玉生,你tm说什么呢。我们从来就没有杀过人,也没想过要害人。再说了。现在是我在救你的命。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搞清楚个屁,我现在这样就是让你们给害的!” “你……” 严是非这次是彻底说不出来话了,他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最好的兄弟不顾一切想要把人扔进河里。教书育人的老师跟神经病一样看热闹说风凉话,挺老实的一位同班同学诬陷他们杀了人,身边三个人简直没有一个是心理正常的。 怎么办,难不成要这么一直耗下去? 严是非心里没了主意。而这时那位班主任黄老师上前几步,顺着陡峭的河岸堤坡下滑些许。在严是非的身边坐了下来。 “严是非,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 “你怎么不说话呢,老师问你话,你不回答。这是非常不礼貌的。” “……” “唉,算了吧,我还是自己说吧。我在想。十几天前我的女儿在这里落水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们现在遇到的情况一样。如果那天有人看见她。伸出手搭救一下,把她从水里拉上来,可能她就不会死了。你说对不对?可惜啊,并没有人救他,或者说有人能救她,但是并没有施救。” 班主任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在严是非的眼前晃了晃。 严是非定睛一瞧,赫然是两个喇叭形状的衣服挂件。 “严是非,看到没有,这东西只有你们的校服上衣上面才有。我猜想啊,那天就是在这个地方,就是在这个位置,我的女儿马上要掉进河里了。慌乱之中,她抓住了某个人的校服上衣绳扣。可惜,校服的质量太差,简单结成的绳扣根本承受不住一个小女孩的体重,所以这两样东西被掳了下来,我女儿也不幸掉进了河里。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事情真像我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两样东西应该紧紧抓在我女儿的手里才对,但事实上,我找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一个在我女儿的书包里,一个在她的外套口袋里。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严是非,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班主任的语气平缓压抑,听到这里之后,严是非实在是沉默不下去了,闷着头吼道:“我tm哪知道为什么。你别再讲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赶紧帮忙把我们拉上去再说!” “把你们拉上去?不行,不行,事情没弄清楚呢,我可不能随便做出决定。严是非,徐玉生说是你和史大龙害死的我的女儿,你应该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吧。” “啊,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害死你女儿了,我压根就没跟她说过话!” “哦?不是你吗?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就证明徐玉生在骗我了。徐玉生!”班主任稍稍弯腰,把脸凑近到徐玉生那边,轻声说道:“徐玉生,你拿老师女儿的死这件事做文章,欺骗老师,老师会很生气的。” “老师,我没骗你,就是他们干的!” “你没骗我,那就证明严是非是凶手。” “凶手个屁,我们的衣服前两天让徐玉生偷走了,那上面的挂件也是他偷走衣服之后扯下去的!” “那么说,严是非不是凶手了。徐玉生你还是在骗我!” “老师,我没有骗你。你快把我拉上去,等上去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唉,你没有骗我的话,我自然会救你,可你要是骗了我,我必须要对你惩罚的。现在事情好麻烦啊。” 班主任装作痛苦的样子,晃了晃头,突然一拍手笑道:“哎,对了,有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严是非我让你做出一个选择。如果,你待会儿松开手任由徐玉生去死,那就证明你有杀人的心思,我女儿肯定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凶手。可如果,待会儿你坚持抓着徐玉生不松手,那就证明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你不会害人,那么徐玉生就一定是在骗我。来吧,严是非同学,我来帮你尽快做出选择。” 说话间,班主任拉开胸前衣襟,竟然从腰间抽出来一把二十多公分长的锋利水果刀。 看见这东西,严是非差点没惊得背过气去。 “黄老邪,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尽快做出决定啊。” 班主任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句,慢慢将手里的刀递送出去,大人轻轻触碰在严是非的手腕上。 “严是非,看好了,这把刀很快的。我数到三,就扎下去。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就牢牢抓紧徐玉生别松手啊。一!” “等等,黄老邪你犯什么神经……” “二!” “我擦,你tm来真的……” “三!” “啊……” 严是非听到那一声“三”,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惨叫起来,也不知道是他内心充满了正义的力量,还是紧张过度忘记了松手,总之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哎?不对啊,手上都挨了一刀了,怎么还能不松手? 也不对,那一刀落下没有,为什么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 严是非察觉不出一丝疼痛,赶紧睁开眼向自己的手腕处看过去,那把明晃晃的说过到直至扎进他的手腕里面,鲜血横流,血色刺眼。 可是…… “为什么不疼呢?” 严是非盯着自己的手腕,满心迷茫。 不等他想明白个中缘由,就听身边的班主任怒吼道:“徐玉生,你骗我!” 随着这声怒吼,班主任横身抬腿,一脚踹在徐玉生的脑袋上,巨大的撞击力让严是非再也抓不住对方,眼睁睁地看着徐玉生落进河水之中。 也就在徐玉生落水的同时,感觉手上一轻的史大龙猛然发力,扯着严是非的腿将其从河堤上甩飞起来,扔向另一边。 严是非整个人飞在半空中,就看到史大龙怒吼着朝班主任撞了过去。 “黄老邪,你tm敢伤我兄弟,我弄死你!” 这是严是非听到史大龙喊出的最后一句话,说实在的他很感动,好兄弟救下他的同时,竟不忘为他受到的伤害讨债。 只是这讨债的方式,怎么有种同归于尽的架势? 另外,就是史大龙救人的心思没错,但是这救人也要救到底啊,他把严是非扔起来,可扔的方向有些偏差,根本没有脱离河边危险地带。 严是非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从河堤这一边落到另外一边,滴溜溜滚进河里。 “噗通。” “啊……啊,呼,呼……” …… …… 有人说,梦境是另外一个世界,哪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可你永远都琢磨不到。 有人说,梦境是未来的征兆,终有一天梦里的一切会发生在你的身边。 还有人说,梦境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活,那些人活在你的梦里,你活在其他人的梦里。 不管梦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今天我做的这个梦结束了。 当我睁开眼时,大口呼吸着身边的新鲜空气,直到许久之后,内心的悸动才稍稍平息下来。 慢慢抬头,我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只大金刚鹦鹉“嘟嘟”。 “严是非,你醒了?” “嗯。” “跟我过来,一起看看徐玉生同学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人都是梦醒之后,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在做梦的,我也不例外。⊥頂點小說, 之前梦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在梦里跟着别人的思路去走。 我应该不去管那些人,认认真真找到李肃或者是其他被困在梦境里的同学,然后把他们带出来才对。 这一点上,胖子就比我做的好。他第一时间确定了目标人物,并且不遗余力地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反倒是我三番两次拖了后腿。 没错,我们第一个目标人物就是那位叫徐玉生的同学。 在现实里,徐玉生是人**天道大学鬼学院的大二学生,他是七个被采阳补阴的学生里面情况最轻的。单从面上的表现来讲,就是他昏睡的时间要比其他人少得多。 刚才在梦里,我、胖子和徐玉生一起落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三个人同时醒了过来。 此刻,“嘟嘟”老师带着我来到徐玉生的病床前,对方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们去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至于梦里的事情,徐玉生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看到他这种情况,我不禁想起一周前的李肃。那时候的李肃,也是这般梦游状态,清醒的时候不记得自己在哪,昏睡过去不论时间地点。 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和嘟嘟老师只能摇着头回到我之前落座的地方。 这时胖子也凑了上来。我正好逮住机会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胖子,记得刚才做了什么梦吗?” “记得,咱俩又回去上高中了,就是周围的人都变了。” “这么说咱俩做的是同一个梦了,那你是怎么做到认准徐玉生那个人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睡觉之前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徐玉生的名字,还有就是之前哪位老师说过要把想要救的人当成仇人,在梦里弄死他们,就是在现实里救了他们。然后,就这样了。” “呃……好吧。” 对于胖子的回答。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人坚定了某种信念,即便是做梦也会奔着信念当中的事情去做。我怎么就没想到该这样呢。 就在我暗自感慨自己的不专业时,另一边的鹦鹉嘟嘟开口了。 “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商量了。实话说吧。刚才你们身处的梦境是史大龙同学的梦境。他是梦的主人,某些行为自然能和现实里的想法结合上。严是非你只是梦里的过客,想要控制自己的行为是很难的。” “啊?这样吗?对了。嘟嘟老师,我怎么会进入到史大龙的梦里,我不是应该做自己的梦,解决自己梦里的人吗?” “你,呵呵,你还没开始做梦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一直游离在其他人的梦里。我刚才用灵眼观察了所有人的梦,史大龙和徐玉生在同一个梦境,陈赓和那位韩东健同学在同一个梦境里。他们的梦境当中又有你和史大龙。再有就是其他几位同学,梦境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有严是非你的身影。我现在是一点都看不明白了。” 鹦鹉嘟嘟像人一样晃着脑袋,隐约间还做出个愁眉苦脸的表情,这种情况出现在一只鸟的身上实在是有些滑稽,但严是非真的没心思笑出来。 “嘟嘟老师,你说我们这些人的梦境都不一样,那岂不是说躺在床上的那些同学都被带进了不同的世界里面。那个女鬼到底隐藏在那个世界里去对人进行采阳补阴,也不确定了?” “对,不确定。那个女鬼很聪明,利用不同的人造就出不同的世界,很难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俗话说狡兔三窟,她这是恶鬼七穴啊。我看这样吧,咱们一个人一个人地去救。既然现在严是非你的注意力重点在史大龙的梦里,那就着重去吧徐玉生救出来。我现在跟你们说说我的理解。 严是非,你记不记得某个时间我在你耳边告诉你,让你和史大龙一起把徐玉生打死。那时候,我是看到徐玉生外面的身体在剧烈挣扎,才那样说的。可后来,我发现这么做不对了。即便是在梦里杀死徐玉生无数次,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将其暂时唤醒,并不能让他彻底脱离那个女鬼的控制。所以,我建议你们顺着梦境里的事情一直走下去,找到徐玉生和那个女鬼黄婉如的联系,把这种联系切断。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救下徐玉生。 具体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努力了。 对了,还要小心一点。按照地魂研究中心专家的研究结果来看,以史大龙为主体的梦境只是初级阶段,你们必须进入以徐玉生为主体的梦境,再由徐玉生的梦境进入以那个女鬼为主体的梦里。从源头上解决徐玉生睡不醒的问题。 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回去吧。” 鹦鹉嘟嘟指引着我们重新在沙发椅上坐好,这第二次准备进入梦境,我反倒比第一次的时候心里更加没底。因为,上次的经验告诉我,最可怕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为而不能”。我准备去救人,却无法控制自己去为了这个目标行动,真的相当麻烦…… …… “老严,醒醒,老严!” “啊?” 严是非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好一阵头晕眼花,等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才发现自己正在教室里听课。 “老严,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啊。” “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嗜睡啊。自打上回咱们被人从河里捞上来,你小子就整天跟睡不醒似的。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你才脑子进水了呢。哎?对了,上回掉河里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靠,要命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不是脑子进水,是怎么着。”史大龙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严是非,一字一句地说道:“是陈赓救了咱们。那天那小子正好从河边路过,看见咱们都掉水里了,他立马就跳下去把咱们都救上来了。哎,你还别说,原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陈赓那小子的水性那么好,一连救上四个人来都没问题,专业救生员也没他这么牛掰啊。” “陈赓救了咱们?” 严是非愣了愣,挠着头皮想了好久也没记起来有这回事,只有转动眼珠的时候,瞥见教室前方的安安稳稳坐着的徐玉生,他才知道史大龙并没有骗他。 “我们没被淹死……哎?对了,胖子,黄老邪呢,黄老邪怎么样了?” “哼,那家伙进精神病院了!大爷的,他把人踹进河里,还tm望你身上扎刀子,我能饶得了他!那天我就给我家老史打电话说了这事了,老史亲自带人把黄老邪抓走的。放心吧,他出不来了。” “哦。” 严是非木讷地点点头,对于黄老邪被抓进精神病院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 另外就是,手臂上的伤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严是非盯着自己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试探性地那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下,按理说被刀子扎透的伤口轻轻一碰就应该疼得撕心裂肺的,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严是非狠了寒心,握起拳头来朝着手腕处砸了一下。 旁边的史大龙看到他这番动作,惊得眼睛都直了,然而接下来更让他惊得合不拢嘴的事情发生了。 严是非接二连三地朝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处砸了好几拳,然后又狠狠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肉。做完这一切,他猛地从座位上挑战起来,大喊道:“我知道了,这是在做梦,这是在做梦!” …… ……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其实想要让自己认清梦境和现实的差别真的很简单,那就是看看自己的感觉系统正不正常就好了。 刚刚扭脸的那一下,终于让我找回了自己,我兴奋地站起身来大喊两声,转头按住胖子的肩膀使劲摇晃他。 “胖子,你清醒一点,仔细想想,咱们现在是在做梦,做梦你懂不懂。咱们是进入到梦境里,来拯救徐玉生同学的。” “老严,你疯了吧?” “我没疯,我说的是真的。哎呀,我还是来点直接的吧。” 见胖子完全没有醒悟的意思,我采用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那就是在肉嘟嘟的脸上拧了一把。这一下可是使了很大的力气的,我这里倒没什么感觉,但是胖子就不一样了,当着全班人的面惨叫起来。 “啊……疼死我了。老严,你大爷的,你tm掐我干什么?” “啊?胖子你知道疼?” “废话,我掐你一下,你不疼啊!” 胖子一脸的委屈,看起来并不是装的,这可把我给弄懵了。 不对啊,这个梦不是胖子的梦吗,他不会知道疼才对的啊。 除非……除非这个梦境已经不是他的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伪造信件,弄假成真 从上次离开梦境到这会儿再次回归,现实里总共过去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而梦里却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更重要的是,梦的主人也跟着一起变了。 当我明白过来这一切变化之后,人也被讲课的政治老师给轰出了教室。 在走廊里罚站的这个当口,我又迷茫了。 现在该干什么,按理说,目前梦的主人应该是徐玉生,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顺着他的思路进行下去,可他这会儿在教室里上课啊。 我从教室前门探头进去瞄了一眼,正好跟徐玉生的目光对上,就见他嘴角上扬邪邪一笑,一股寒气顿时从我脚底直冲头顶。 他的眼神太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野兽了。 我忙不迭地收回目光,恰在这时下课铃响起,政治老师抱着一摞教案出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扭头回办公室了。 对于这位梦里的完全不知道是谁的政治老师,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想的全是赶紧找到胖子给他灌输一下我们正身处梦境的思想。 可我一只脚刚迈进教室,抬头就看见徐玉生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我们的前班主任黄老师又来信了!” 徐玉生手里摇晃着一张信纸,脸上堆满笑容,就像是要给全班人发福利一样。但是,他发的不是福利,我也知道他手里那封信是假的。黄老邪都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怎么可能再写信给他! 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讲台上的徐玉生拿着那张纸念了起来。 “高三二班的全体同学大家好,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于猫捉老鼠游戏的积极参与,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徐玉生同学,因为他的帮助,我已经找到了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但是,现在我还不想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我想请各位同学自己做出选择,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把杀人凶手清理出教室。 各位同学想一下,以前他们因为看不惯我而出手害死我的女儿。现在他们又因为看不惯班长徐玉生同学打得他遍体鳞伤。那么以后一旦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得罪了他们,他们是不是也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你们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又会有谁去救你们。倒不如现在行动起来,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让凶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了。我就说这些。同学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徐玉生装模作样地念完信,抬起头来猛地一拍讲桌吼道:“同学们,黄老师没有说凶手的名字。但是我要说出来。凶手就是史大龙和严是非,让我们一起把这两个人赶出高三二班,好不好!” “……” 徐玉生喊得激情澎湃,然而却并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教室里莫名地安静着,几秒钟之后,最后排的胖子哈哈大笑道:“徐玉生,你小子自导自演这场戏,有意思吗!黄老邪都tm进精神病院了,怎么可能再给你写信!” “史大龙,你不用管黄老师怎么给我写信,现在已经证明你是杀人凶手了,请你离开这里,高三二班不欢迎你!” “不欢迎你大爷,我怎么就杀人凶手了,那天黄老邪一脚把你踹水里,你还没清醒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凶手,你别在这里诬陷人!” “是不是诬陷,所有同学都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我让你和严是非滚出教室!” “呀,我这暴脾气的,徐玉生你还反了天了是不是。我这回再打你一顿,看你能不能记住教训!” 胖子撸起袖子来朝讲台处走来,我心里略一思量,顿时做出决定,反正现在梦境的主人是徐玉生,在梦里刺激刺激他,说不定可以有新的突破呢。于是,我也撸起袖子来,准备朝讲台上的徐玉生那边走过去。 可谁知,我还没迈步呢,胖子那边异变突生。 胖子刚走到教室中段,班里的几个男生突然齐齐站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遇上这情况,胖子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怒斥着让面前的人闪开。但是那几个男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身体逼迫着胖子往后退。胖子一看情形不对,就想绕开他们,结果竟有更多的男生找出来挡住他的去路。 胖子那边情况诡异,我这里同样怪异的很。 教室前几排的男生全都站起来,一脸木讷地朝我这边簇拥过来,一点点逼迫着我往后退。 十几个男生盯着我,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承受不住,我努力避开他们的目光,朝讲台上看过去,就看见徐玉生眼神中充满了邪恶的意味…… 最终,我和胖子被班里的同学给逼出了教室,我们的东西也被扔了出来。没有人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也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感觉他们好像都被徐玉生给控制了一样。 嗯,没错,这里是徐玉生的梦境,他是梦的主人自然有点特殊权利。 可问题是他把我和胖子赶出教室干什么,这有意义吗? 站在楼道走廊里,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我是不明白徐玉生的想法,而胖子是不明白为什么班里的同学不帮他而去帮徐玉生了。 “老严,不对啊,这不对啊!大家不是都特别讨厌徐玉生的吗,为什么现在都开始帮他了?怎么连鞠艳丽、龚新晨他们都帮着徐玉生了,他们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们没吃错药,是咱们的地位变了。之前你是梦的主人,所有人自然跟着你的思路走。现在徐玉生是梦的主人了,其他人自然就帮助他了。” “啊?什么梦的主人,老严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唉,没法跟你解释这事。” 我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跟胖子说清楚事情原委,只能暂时放弃,将注意力转移到教室里面的徐玉生身上。 此刻,徐玉生在十几个男生的护卫下走出教室,眼前这一幕明显证明了他在知道了自己身为梦境主人的优势,并且利用这种优势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借势造势,蛊惑人心 “史大龙,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啊,有本事过来打啊!” 徐玉生站在众人身后,仰着脸冲胖子说出挑衅的话语。 胖子顿时火冒三丈,大骂一声就往前冲。 可前面十几个人护着徐玉生呢,胖子这样冲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我不顾一切地把胖子拦下来,深吸一口气,对徐玉生喊道:“徐玉生,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呵,我想让你们知道惹上我的后果。你们俩不是牛掰吗,有本事就跟我过来!” 徐玉生冲我们比划了一下中指,在身边人的护卫下朝教学楼外走去。 对于他这种要求,我是稍稍有些忐忑,而胖子倒没想那么多,怒气冲冲地就跟了过去。 生怕胖子脑子充血跟十几个人对殴吃亏,我赶忙也跟了上去。 哪知道这一走出教学楼,外面的阵仗更大。 教学楼前的广场空地上,乌泱泱站满了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全校学生在这里集合了。 眼见这一幕,我想当然的以为是徐玉生利用他梦境主人的身份搞出来的,别提心里多震惊了。 可仔细看了一会之后,我发现自己想多了。 今天是周一,这个点是课间操时间,全校学生集合举行升旗仪式呢。 开什么玩笑,徐玉生说的那么气势汹汹的,不会是就为了拉着我们过来参加升旗吧? 我们穿梭在嘈杂的学生人群中,朝着升旗仪式的主席台方向走,一直走到接近旗杆十米范围的地方。几位老师把徐玉生街引到旗杆下面的讲话台那里,将我们连带着其他同学给拦了下来。 在我看来,这些老师只不过是徐玉生梦境里的人。其实根本不用理会他们的。 可胖子不一样,还带着学生思维的他,见到徐玉生被校领导客客气气地接走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拉着我赶紧回了自己的班级队伍。 好吧,回来就回来吧,哪怕是在梦里,我也没办法跟十几位老师对着干不是。 当全校同学集合完毕。升旗仪式开始。国歌结束,升旗完毕。按照规定应该是校领导讲话,讲一下上一周学校里发生的重要事情。 我就看见那位胖乎乎的校长大人走上讲话台。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竟然把话题引到了我们的班主任黄老师身上。 “……同学们,相信你们当中的许多人应该知道一件事,高三二班的班主任黄老师家里出了问题。他的女儿。也是咱们学校初中部初二一班的黄婉如同学,前段时间不幸溺死在了学校西边的那条河里。 我早就跟各位同学说过。不要去那里,不要去那里……” 也许校长大人想要说的只是黄老师的事情吧,可一提到那条河他就跑偏了,从注意自身安全。讲到校园安全教育,又从校园安全教育讲到所有老师的监督管理问题。洋洋撒散说了十几分钟,都快把我给说睡着了。结果猛然间又把话题给转了回来。 “嗯,黄婉如同学的遭遇是非常不幸的。可是前几天我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这次的不幸并不是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害死了黄婉如同学。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有请高三二班的班长徐玉生同学来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讲完这一句,校长转头把手里的麦克风交给了徐玉生。 看着迈着四方步走上讲话台的徐玉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家伙玩的有点大了吧,在全校人面前说出真相,那不就是当着全校人诬陷我和胖子是凶手吗。他先干什么,难道想让在场的这几千上万人一起讨伐我们两个? 我心中思量的这个当口,徐玉生开始讲话了,他从当初班主任黄老邪辞职的那天开始说起,将黄老邪发现的那所谓的线索原原本本讲出来,然后又添油加醋地告诉所有人他自己是怎么冒着风险,冒着被杀人灭口的生命威胁,终于将凶手查出来了。 徐玉生讲的声泪俱下,时不时地还想着众人展示一下他身上的伤痕,说到最后,当所有人的情绪都被他给调动起来的时候,他猛地一顿,抬手指向我和史大龙所站的这个位置。 “同学们,我现在就要告诉大家,杀害黄婉如同学的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就是高三二班的严是非和史大龙!” 靠,因为徐玉生这一句话,我在全校里出名了。 本来,只是两个名字,学校里99%的人并不认识我和胖子。但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们班的队伍顿时发生变化,同班的同学,迅速向四周后退,竟然以我和胖子为中心围出来一大块空地。 这一下顿时就把我们两个人给暴露出来了,全校成千上万的人投来目光,那可比之前班里十几个人的冷眼漠视带来的压迫感强大多了。 纵然知道这是梦,不是真的,但我还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更别提把这里完全当成真实世界的胖子了。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就是胖子摔坐在地的同时,讲台上的徐玉生又开口了。 “同学们,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们两个就是凶杀,杀人凶手!我们能容忍这么丧心病狂丧的人站在我们中间,和我们一起上课学习吗?” “不能!” “不能!” 近万人在徐玉生的带动下齐声高呼,那呼声如山呼海啸冲击过来,感觉都要把我的心脏给震碎了。 喊声继续,徐玉生蛊惑人的话也在继续。 “对,我们不能容忍杀人凶手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我们中间,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惩治凶手?” “惩治凶手!” “惩治凶手!” 喊声越来越大,更有不少人向这边围拢过来,带着愤怒的目光盯着我和胖子。 我努力地让自己认清楚这种情况,平稳心绪,可没想到身边的胖子突然崩溃了。 “我不是凶手,我真的不是凶手……” 胖子哀嚎着想要冲出人群,离开这里。 但是他只是冲进了人群,却再也没有冲出来。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梦中对战,胖子危险 一场以徐玉生为主导的梦,一次由这位梦的主人造就出来集体活动,近万名被蛊惑的学生老师,让我和胖子受尽了折磨。 很难想象,被数不清的人痛扁之后,我们竟然还能活下来。 只是活下来的代价比较大,那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彻底不能动了。 梦里的世界很神奇,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腿断了之后依旧不能行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在休息的时候,大脑的感觉系统某部分失灵,而运动系统还在运转。或者说,其实我是可以行动的,只不过潜意识里的某些思维告诉我,我不能走了。 人的大脑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梦也是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现象。 躺在病床上,因为知道一切都不真实,我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但胖子就不一样了,他就在我的旁边床上,自从被送进医院救醒之后,整个人彻底变了。他目光呆滞,神情木讷,每天都是在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我不是凶手”。 看到胖子这副模样,我心里真的不好受,哪怕是在梦里,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一个精神倍足的大小伙子最终变成个傻大个。 哎?等等,胖子变成傻大个。 这……难道就是徐玉生的目的? 难道他对我们的惩罚,并不是弄死我们或者打残我们,而是从心理上把我们击垮,让我们两个再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如果真如我所猜测的这样,那徐玉生这个人也实在是太阴损了吧。 不对,不对,还不对。 徐玉生也是梦里的人。即便他是梦境的主人,他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和思想,一定是有人在引导着他做这件事。 是谁在引导他,肯定是在梦里控制着徐玉生的女鬼黄婉如了。 但在这个梦里,黄婉如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是怎么去影响徐玉生的呢? 各种问题交织起来,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梦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和胖子一直在医院躺着。这期间我们的父母一直陪伴着我们,同时也会有警察来到,询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警察如实相告。他们表示会仔细调查,并且查明真相。 对于警察的话我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胖子。 警察问话自然也会问到他,只是他一直处于一种神志不清醒的状态。问话问不出结果。那些警察叔叔倒也没有过多为难胖子和胖子的家人,但是他们却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建议给胖子转院,把他送到精神康复中心治疗一下。 几天后,胖子的父母真的就把胖子送去了精神康复中心。 当我拄着拐杖站在病房的窗口处,看着搭载胖子的急救车渐渐远去的时候。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不小的悸动,恍惚间就好像听到某人在耳边说话。 “严是非,救史大龙!梦里的世界。对人心理上的影响,会遗留到现实里来的。” “啊?谁在说话。是嘟嘟老师吗?遗留到现实是什么意思?” “心理障碍后遗症,你们是被催眠之后才做的梦,梦境太过真实。在梦里变傻了,回到现实,人也会变傻的!” “回到现实人也会变傻?那不就是说,胖子要是现在醒过来,他就真的变成傻子了!” “对。” “靠,你还对呢。嘟嘟老师,快帮忙想办法救救胖子啊!” “我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自己……靠你自己……你自己……自己……己……” 该死的,又得靠自己。 嘟嘟老师的话音渐渐远去,我知道这会儿再问它什么都是白搭了,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去解开胖子的心结。 如何解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必须在能够看见胖子的地方。 他不是被送去精神康复中心了吗,哎,精神康复中心就是精神病院啊,黄老邪不是也在那。 那胖子现在岂不是会和这梦境里女鬼黄婉如的父亲在一起! 所谓“一念通,百念顺”,意识到胖子的处境之后,我也好像明白了这场梦的前后联系。 首先,我和胖子是为了救徐玉生才来到梦境里面的,而这个时候徐玉生是被女鬼黄婉如控制的。也就是说,我们处于一种敌对的状态,在梦里斗智斗勇。 我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在梦境里的优势,以及救下徐玉生的具体方法。所以在第一回合以胖子为主体的梦境里面,我们只是单纯地将徐玉生唤醒了一次而已。 可到了第二回合,进入以徐玉生为主体的梦境世界,这时候就是进入了女鬼黄婉如的主场。她对梦境世界的控制肯定是轻车熟路,自然也知道在梦里该怎么去打败自己的敌人。因此,她利用徐玉生借势造势,一步步把胖子逼疯逼傻,傻掉的胖子自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这样她就算是打败了敌人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喻,这场梦就相当于一个拳击擂台,史大龙和徐玉生站在同一个擂台上,我和女鬼黄婉如则是游离在擂台边缘的拳击手教练。 我们在比赛,在打架,现在我的拳手被打倒在地了,裁判正在读秒,我必须想办法在读秒结束之前,让我的拳手重新站起来。否则,我们彻底失败,我的拳手也会遭受永远无法弥补的创伤。 如果单纯是创伤,那也勉强可以接受,怕就怕对面在拍出来个随行队医,装作热心肠地给我的拳手治病,最后把我的拳手忽悠到对面队伍里面去。 那么结果就是,胖子史大龙也会变得和徐玉龙、李肃这些人一样,被采阳补阴,长眠不起! 我确定,我猜测到的这一些是完全正确的,那么我现在必须去救人了。 一念及此,我慌里慌张地就想往外跑,可刚一回头就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看着摔飞到远处的拐杖,我咬了咬牙,大吼一声:“这是梦,老子别说腿断了,就算是到没有腿了也照样能走路!” 果然,信念支撑起了人的一切,吼过之后,我轻轻松松地爬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出病房。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班长探监,道明真相 话说,之前徐玉生向我展示了他身为梦境主人的优势,可以轻轻松松控制梦里其他人的些许行动思维。 我现在还做不出那么强悍的事情出来,但是某些小的方面还是可以利用的,就比如说打车不给钱。 我从医院跑出来,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精神康复中心,几乎是跟着带走胖子的那辆救护车的屁股来到精神康复中心门前的。 下车之后,我直接扔给司机一句“没钱”,撒腿就跑。 估计那司机也是吓得够呛,看我没了命的往精神病院跑,什么话也没敢说,一脚油门自己就开车走了。 史大龙在前面被人用担架车推进了病房里面,我从后面追上去,也跟着进入到那间病房之中。 也就是门里门外一念之间的事情,可我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以及我自己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整间病房陡然间变成了监狱探监室的模样,我、胖子,还有班主任黄老邪并排坐在三张椅子上,手脚被束缚住。眼前是一扇大透明玻璃,玻璃的另外一边则坐着徐玉生。 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种状况了,我并不是特别意外,只是有一点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我也会被人给关起来。 难道那天追着胖子来精神病院,我在这里大吵大闹装神经病了? 还是说,按照徐玉生的梦境规则,我这个人的身份最终应该也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想不明白其中关键,只能抬头看向玻璃对面的徐玉生,期望能从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或所做的事情当中看出些端倪。 对面的徐玉生也没让我等太久,来回扫视了我们这边被绑在椅子上的三个人几眼,随后笑了笑。开口道:“唉,我也是脑子抽风了,过来见你们这三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我觉得,我现在说什么,你们应该也听不懂吧。嘿嘿,精神病院就是有这么个好处,哪怕是以前能够偶尔神志清醒的人。在这里时间长了。打的镇静剂多了,脑子也不会清醒了。 其实,我是看在同学一场、师生一场的份上。才决定来见你们一面,顺便把我一直想跟你们说的话说出来。 从谁说起呢,嗯……就从史大龙开始说吧。 喂,史大龙。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知道吗,那天看到你和严是非被全校同学打的爬都爬不动了。我心里特别的开心,特别的舒服。那是我做梦都想看到的一个画面,没想到真的让我看到了。 从高一开始,你们两个就处处跟我作对。不管你们干了什么事,被班主任教训,都会把挨训之后的怒火转嫁到我身上来。我找你们惹你们了?不是我说的。不是我打的小报告,你们还非要说是我干的。凭什么啊! 是,我是当班长了,我只不过想着让咱们整个班的同学都积极向上,这有错吗!有本事你们来当班长,看看你们做的和我做的会有什么区别!” 徐玉生越说越激动,最后整个人站起来,脸贴着玻璃窗冲史大龙嘶吼。 嘶吼过后,他忽然晃了下脑袋,慢悠悠地又坐了回去。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都变成傻子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当班长了,哈哈哈……咳咳……” “唉,还是不能笑得太厉害啊。史大龙,你知道吗,一年前就因为你逃课上网被班主任发现的事,你回家挨了教训之后,回到学校朝我撒气狠狠打了我一顿。就是那一次,我的气管受了伤,笑得太过便会咳嗽个不停。所以每当我开怀大笑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下来,一停下来就想起我是怎么受伤的,一想到我受伤的原因,我就恨不得杀了你! 不过,现在好了,你这个样子反倒比死了更让我开心。哎,史大龙,你个杀人凶手!” 徐玉生用挑逗的语气冲着胖子说了句“杀人凶手”,原本安静的胖子,顿时如遇见洪水猛兽一样,惊慌地浑身颤抖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不是凶手”。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揪了起来,如果不想办法在梦里让胖子恢复正常,那么梦醒之后,他岂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 就在我暗自心焦的这个当口,徐玉生已然将目标转移到了班主任黄老邪的身上。 “黄老师,你好啊,我是徐玉生啊,还认不认识我? 唉,怎么连你也这么沉默了?真不知道这精神病院的大夫给你打了多少镇静剂,把一个挺精神的人折磨成这样了。其实,我今天来,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可现在真见到你,我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我想想啊…… 嗯,对了,就从那天你一脚把我踹进河里开始说吧。 其实我对老师您是一点一件都没有的,我甚至都想着尽我所能去帮助您。可就是那天,您把我踹进河里之后,我害怕了。只不过是想着利用您惩罚一下史大龙和严是非,您知道真相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对我下杀手,我是真害怕啊。我怕那一次我侥幸没死,但有一天您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的真相,反过来再把我给折磨死。 不过,还好,史大龙帮我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是他找人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来的。您说,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一下啊? 嘿嘿,这世间的恩怨情仇真的很难说清啊。 得了,黄老师,现在你坐在里面,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那就跟你说句实话吧。没错,我是骗了你,史大龙和严是非根本不是害死你女儿的凶手。他们的衣服也是后来我悄悄偷走做了手脚的。 至于为什么要骗您,原因有两个方面,第一个很简单,因为我问过你打算怎么处置伤害你女儿的人,你说的方法很对我胃口,正好可以用在史大龙和严是非身上,帮我解恨。可惜啊,最后利用你失败了,我也就自己想办法去给自己解恨。 这第二个原因呢,也很简单,那就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你的女儿还活着!”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假死计划,吓唬生父 徐玉生说了大半天,班主任黄老邪都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直到那一句“你的女儿没死”说出口,黄老邪顿时跟变了个人似的,使劲挣扎着吼道:“你说,我女儿在哪!” 黄老邪一声吼,徐玉生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们听不懂我说话吗?大夫,大夫快来啊!” 徐玉生慌慌张张地嘶喊了几句,没一会儿,我们这边的房门打开,四五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冲了进来。这些人按住正不停挣扎的黄老邪,往他胳膊上打了一针。几秒钟之后,情绪激动的黄老邪立马就安静下来。 随着医生护士的离去,玻璃窗对面的徐玉生脸上紧张消失,又一次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这会儿再看他,我心里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有压迫感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分明是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啊,黄老邪喊两声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我还害怕他干什么。 亏我以为他身为这个梦境的主人,自知能够主宰一切,所以才这么嚣张。既然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我倒不如把握住这个机会,做些能够自救的事情。 怎么自救呢? 记得被催眠之前,那位地魂研究中心的筑梦师教过我一些东西。 我在心里努力回忆筑梦师跟我说过的话,而与此同时对面的徐玉生又开口了。 “喂,黄老师,知道我是谁吗?喊一声我的名字!” “……” “哟,不说话了。嗯,那就好了。唉。我是真害怕你啊,记着那天我问过你如果你的女儿还活着,你会怎么样吗。你当时说了句,不管婉如她是生是死,但凡是想要伤害婉如的人你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这句话,我可是一直记着呢。虽然我没有伤害婉如,但是我感觉我对婉如。或者说我帮她做出的那些事如果让你知道了。你肯定会弄死我的。嗨,黄老师,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 “唔。听不明白就好,那我就放心大胆地说了,这些事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真的很难受的。黄老师!” 徐玉生说着说着。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猛地站直身子。紧紧盯着黄老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喜欢婉如!” 靠,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弄了半天就是一句冲老丈人表白的话。他至于搞这么严肃吗! 我在心里对着徐玉生狠狠竖了下中指,他当然不知道我的内心想法,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又坐了回去。 “唉,这句话别在我心里有好长时间了。一直想跟黄老师您说,却一直不敢说。其实我早就跟婉如表白过,不过表白的那种紧张和给您这位当父亲的进行通知的感觉相比,简直不一样。 我记得那是一年前,婉如刚上初中没多久,我第一次在您办公室里见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后来我就不停找机会去办公室,每一次都是为了能和婉如见一面,近距离看她几眼。 慢慢的,婉如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我们私底下见过几面,我也向婉如表白过。可是婉如跟我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她的父亲也就是黄老师您曾经打跑过四五个想要追求她的人。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实话,我特别害怕。我害怕黄老师您知道我跟婉如的关系之后,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或者跟我的父母谈话之类的。 可是我又是真的喜欢婉如,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怯懦,让婉如瞧不起我,也不想失去能够跟婉如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在黄老师您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没等我完全让黄老师您接受我呢,婉如那边出事了。 您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婉如逃课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后来您知道这件事了,狠狠地训了婉如一顿,甚至还打了她。婉如那天跑出家门找到我对着我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很晚了我才把她送回家去。 那晚上我看着您把婉如接进家门,听到您在屋里对婉如打骂的声音。你知道当时我多么想冲进去,把婉如救出来吗! 您对婉如实在是太严苛了,像她那样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快快乐乐地成长,您怎么会舍得教训她,惩罚她呢! 后来,我跑了。 也是从那天之后,婉如能出来跟我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而且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哭着说不想待在家里,不想再过这种每天都要死命学习的日子。 我看着她那样,很心痛,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有一天,婉如找到我,说她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可以脱离黄老师您控制的办法。只是需要我的帮助。 我当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下来了,但没想到婉如所说的方法竟然是让我帮忙制造出一种她已经死了的假象。她说只有她死了,她的父亲也就是黄老师您才会知道她的珍贵,才会后悔没有好好对待她。 真不知道婉如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种奇怪的办法,不过我感觉也是可以试一下的。所以就跟她一起合作演了一出戏。 意外坠河的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学校西边那条河里经常死人,大家都知道。只是婉如如果单纯的只是意外坠河或者定义成自杀,等以后她要回家的时候,黄老师您一定能猜出来这是她演的一出戏,到那时候,婉如一定会遭受更严厉的处罚。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只能伪造出一种婉如被人杀害了假象。假设婉如被别人推进了河里,然后又在河的下游被我救起来,过几天之后我把婉如送回家。 按照我们这样规划的情形,婉如回家的时候,黄老师您会喜出望外以后对婉如更加珍惜,而我救了婉如,就是婉如的救命恩人,黄老师您一定会对我感激不尽。 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怎么样,我们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嫁祸同学,囚禁少女 徐玉生说着这话顺带还挑了挑眉毛,我是真服气他了。 按照梦境规则,黄婉如才上初二顶多十三四岁,心智不全,想出这么个奇葩的假死方式来吓唬自己老爹情有可原。但徐玉生他都上高三了,马上成年了,怎么也跟着一起瞎胡闹呢? 还天衣无缝呢,整件事情到处都是漏洞,只有傻子才会掉进他们设计的圈套里。 哎?貌似黄老邪还真是傻的掉进这个套里面了。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黄老邪,对方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没有任何反应。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徐玉生继续说道:“我们计划是假装有人把婉如推进了水里,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甚至婉如都可以说自己根本没看到是谁,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个人是必须要有的,也必须有一些线索能让黄老师您联想到婉如是被人害死的。 这个线索从哪里来呢,我们思来想去最终锁定在了校服上面。黄老师平常不好跟人结仇,唯一对他有意见的就是班里那些差生。如果是那些经常被黄老师教训批评的学生把婉如给害死,这一点非常合情合理。弄两个校服上的挂架塞进婉如,丢下的遗物里面,黄老师只要看到就一定会往这方面联想。 恰好当初领校服的时候,我偷偷多领了一身校服回家,于是我们就把多余校服上面的挂件取下来,算是留给黄老师的线索。然后我带着婉如去了车站,她说她会去自己的一个小姨家里,在那好好玩几天,玩够之后救回来。 宛如走了。黄老师这边也发现了婉如“意外坠河”的问题。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去走的,黄老师确实找到了我们留下线索,也联想到了凶手就是班里的同学。这个时候,我就该看着黄老师的心情,在某个时间把婉如领回来就ok了。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黄老师在发现问题之后的那一天竟然辞职了! 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真的可以用惶恐不安来形容。本身是想帮着婉如吓唬吓唬黄老师,可没想到玩大了,结果还没出来。黄老师就把自己的退路给封掉了。 我特别想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婉如,让她赶紧回来。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她,只能整天提心吊胆地等着。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婉如还没有回来。正好那时候到了黄老师搞得什么猫捉老鼠游戏的第一个任务约定时间。 我鼓足了勇气,拿出一张纸。写上婉如没有死的消息,打算偷偷放在约定地点,让黄老师别再乱搞了,赶紧好好重新工作。 但是就在我去送消息的那天。史大龙和严是非这两个人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行动。我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写的消息,所以当时就把那张纸条给撕了。 但史大龙这个sb非要说我写的是他们两个名字。还打了我。 打我一次不够,又打了我第二次。而且还是当着全班人的面,把我往死里打。那天要不是史大龙他爸爸及时出现,估计我就死在教室里面了。 从医院里醒过来之后,我心里想的就只剩下对史大龙和严是非的恨了。我恨不得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我决定把害死婉如的这个罪名嫁祸到他们两个人身上,由黄老师您出面收拾他们。 那天上体育课,我瞅准机会把严是非和史大龙的衣服偷了出来。拿着那两件校服,我回到家里,一直不敢来学校,就等着约定时间到了,我把东西送到黄老师手里。 可是约定时间还没到,婉如就回来了。 我把黄老师辞职的事情跟她一说,婉如当时就吓坏了,哭着喊着要回家见爸爸。 但是那时候,我还不能让她回家。一,我们还没有做好婉如为什么死而复生的说辞,二,我还要利用黄老师报复严是非和史大龙。一旦婉如回家了,黄老师绝对就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 所以,我就劝婉如暂时不要回家。但婉如不听我的,甚至还要主动找黄老师承认错误,说出事情真相。这怎么能行,她要是说实话了,我不就成了黄老师要收拾的人了吗。百般无奈之下,我对婉如做了一件事。 我把她锁在了我们家属院里一个没人要的废弃地下室里面,我想着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再把她放出来。 但是最后,事情并没有解决,那天我带着史大龙和严是非的衣服去找黄老师,结果史大龙他们两个人又出现了那里,闹腾了一大圈,最后非但没有嫁祸成功,我还让黄老师怀疑起我来了。 黄老师您当时一脚把我踹进河里,我差点就死了。但也就是在鬼门关上走的那一圈,让我想通了一点。 那就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绝对不能让您知道婉如还活着,因为您说过,不过婉如是生是死,您都会狠狠教训伤害过她的人。 我都把婉如关进地下室了,我不知道您知道之后会不会也把我关进地下室里,让我饿死在地下室里面。 万幸的是,您那一刀、一脚把自己给送进了精神病院。没有人会相信您说的话了,所以也就没有人再会怀疑我说的话了。 我可以凭着这个优势,告诉所有人严是非和史大龙就是凶手,是他们把黄老师您给逼疯的,那天您拿刀子扎伤严是非也是确定了他是凶手,您才这么做的。 有事实,有依据,所有人都相信了我说的话。 我成功了,我报仇了,我让这两个人承受了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十倍百倍的痛苦。 这感觉,很爽,真的很爽。 但是唯一一点让人不爽的事情,那就是婉如再也不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一旦谁知道了她还活着,你们就会被放出去,我就危险了。 所以,我一直都把婉如关在地下室里面,每天都会抽出绝大部分的时间出来,在地下室里陪着她,监视她……”(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应对措施,破坏美梦 “在地下室里陪着她,监视她……” 随着徐玉生的话语,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某个冰冷阴暗的小屋子里面,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幅情景跟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女鬼黄婉如的时候感觉没什么差别。 是了,我明白女鬼黄婉如是怎么控制徐玉生同学的了。 她利用这个梦境里的故事,让徐玉生认为自己必须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当这个想法根深蒂固之后,徐玉生就会像李肃那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果想让徐玉生醒过来,就必须让他放弃这个时时刻刻要跟黄婉如在一起的想法。 怎么让他放弃? 很简单,那就是去吧梦境里的这个黄婉如救出来,把黄婉如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一旦梦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黄婉如还活着了,徐玉生便再也没办法整天和黄婉如在一起。 由此击碎他的美梦幻想,人醒过来,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我就像是沙漠中看到绿洲的行者一样,兴奋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找到徐玉生所说的那间地下室,去把黄婉如救出来。 只可惜手脚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徐玉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严是非,你在干什么?” “啊?” “你怎么回事,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啊……哈……哈……” 看见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紧张起来的徐玉生,我生怕他大喊大叫把那些精神病院的医生大夫喊来,冲我身上来一针安定剂。所以赶紧脑袋偏向一边,摆出一副精神病人的状态,哈哈傻笑。 说实在的,装傻装疯可真不容易,直到我的口水流到裤腿上湿了一片,徐玉生才慢慢放松下来。 “哈哈,严是非你小子变成个傻子了啊?嘿。这倒还真符合你的性格。自打上高一开始。你就一直跟在史大龙的身后,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跟个没脑子的跟班一样。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行,变傻了也好,我正巧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我以前听人说过,说你有通灵眼。能够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现在就想问你了,如果你自己死了。你的眼睛会不会掉出来,然后自己看见自己的鬼魂啊? 哦,对了,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你说。你们三个死了之后会不会变成鬼去找我算账去? 唉,算了,不管这些了。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你们三个好好活着,我要一直看着你们在精神病院里渡过自己余生。 而我。则可以和婉如妹妹快快乐乐地一起生活了。 哈哈……” 徐玉生大笑着站起身,最后扫视了我们三个一眼,转头走了。 随着徐玉生的离开,整间屋子里安静下来,除了胖子和黄老邪两个人的呼吸声,我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任何医生大夫出现把我们带离这里,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决定挣脱开束缚着自己的绳索逃走。 时间不等人啊,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黄婉如把她从那间地下室里面带出来,要是再耽误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怎么挣脱开绳索呢? 很简单,我记得地魂研究中心的那位筑梦师之前说过,如果你能在梦境里保持着一种清醒的思维,那么你就相当于侵入到某台电脑里的病毒程序一样。梦境主人可以改变自己这台电脑里的内容,你这个病毒同样也可以改变电脑设置。要做出改变,那就坚定自己的信念,将自己的“思维程序”释放出去。 我紧紧盯着捆住自己双手的皮带锁扣,集中注意力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当这种信念增强到某一瞬间的时候,我猛地一台胳膊,捆住双手的皮带应声而断。 我类个乖乖,要是照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会不会变成超人会飞啊? 飞! 飞! 飞! 我原地蹦了三蹦,并没有如愿以偿地飞起来,看来我这个思想境界还是不够,算了,老老实实地靠两条腿走路吧。 我放弃了把自己变成超人的想法,先转身过去,把胖子从座椅上解放出来。 这次去找黄婉如,肯定是要把胖子带上的,他只有知道了黄婉如还活着,才能明白自己没有杀人,明白了自己没有杀人,他才能解开心结恢复正常,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停唠叨着“我不是凶手”。 嗯,带上胖子了,那黄老邪怎么办? 我转头看向中间椅子上坐着的黄老邪,这位梦境世界里黄婉如的父亲,一个人生曲折造成心理扭曲,又被自己女儿的假死逼得精神不正常的可怜人。我真不知道他存在在这个梦境里的意义是什么。 他好像也是这个梦境故事的主角之一,可我们这些人跟他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啊,要不要把他也一起带走呢? 我站在原地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黄老邪一起带上。 他是一个能让梦境里的徐玉生同学心惊胆战的人,一旦他清醒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许可以用某种极端的方式击碎徐玉生同学的美梦,让其苏醒过来。 我上前解开黄老邪的束缚,对方虽然被打了一针安定剂,但并没有睡死过去,而是表情木讷缺少了对外界事物的认知。 这种情况,更加方便我指挥着他和胖子跟我一起走,不用担心中途有什么变故。 我们三个穿着精神病人的病号服,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都在我强大的意念支撑下轻松解决了。 等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我又用意念弄来了一辆出租车,可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去哪了。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徐玉生的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那位班主任老师黄老邪突然开口了。 “去建园小区!”(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一年救人,一年害人 “在地下室里陪着她,监视她……” 随着徐玉生的话语,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某个冰冷阴暗的小屋子里面,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幅情景跟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女鬼黄婉如的时候感觉没什么差别。 是了,我明白女鬼黄婉如是怎么控制徐玉生同学的了。 她利用这个梦境里的故事,让徐玉生认为自己必须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当这个想法根深蒂固之后,徐玉生就会像李肃那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果想让徐玉生醒过来,就必须让他放弃这个时时刻刻要跟黄婉如在一起的想法。 怎么让他放弃? 很简单,那就是去吧梦境里的这个黄婉如救出来,把黄婉如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一旦梦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黄婉如还活着了,徐玉生便再也没办法整天和黄婉如在一起。 由此击碎他的美梦幻想,人醒过来,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我就像是沙漠中看到绿洲的行者一样,兴奋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找到徐玉生所说的那间地下室,去把黄婉如救出来。 只可惜手脚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徐玉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严是非,你在干什么?” “啊?” “你怎么回事,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啊……哈……哈……” 看见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紧张起来的徐玉生,我生怕他大喊大叫把那些精神病院的医生大夫喊来,冲我身上来一针安定剂。所以赶紧脑袋偏向一边,摆出一副精神病人的状态,哈哈傻笑。 说实在的,装傻装疯可真不容易,直到我的口水流到裤腿上湿了一片,徐玉生才慢慢放松下来。 “哈哈,严是非你小子变成个傻子了啊?嘿。这倒还真符合你的性格。自打上高一开始。你就一直跟在史大龙的身后,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跟个没脑子的跟班一样。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行,变傻了也好,我正巧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我以前听人说过,说你有通灵眼。能够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现在就想问你了,如果你自己死了。你的眼睛会不会掉出来,然后自己看见自己的鬼魂啊? 哦,对了,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你说。你们三个死了之后会不会变成鬼去找我算账去? 唉,算了,不管这些了。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你们三个好好活着,我要一直看着你们在精神病院里渡过自己余生。 而我。则可以和婉如妹妹快快乐乐地一起生活了。 哈哈……” 徐玉生大笑着站起身,最后扫视了我们三个一眼,转头走了。 随着徐玉生的离开,整间屋子里安静下来,除了胖子和黄老邪两个人的呼吸声,我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任何医生大夫出现把我们带离这里,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决定挣脱开束缚着自己的绳索逃走。 时间不等人啊,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黄婉如把她从那间地下室里面带出来,要是再耽误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怎么挣脱开绳索呢? 很简单,我记得地魂研究中心的那位筑梦师之前说过,如果你能在梦境里保持着一种清醒的思维,那么你就相当于侵入到某台电脑里的病毒程序一样。梦境主人可以改变自己这台电脑里的内容,你这个病毒同样也可以改变电脑设置。要做出改变,那就坚定自己的信念,将自己的“思维程序”释放出去。 我紧紧盯着捆住自己双手的皮带锁扣,集中注意力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当这种信念增强到某一瞬间的时候,我猛地一台胳膊,捆住双手的皮带应声而断。 我类个乖乖,要是照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会不会变成超人会飞啊? 飞! 飞! 飞! 我原地蹦了三蹦,并没有如愿以偿地飞起来,看来我这个思想境界还是不够,算了,老老实实地靠两条腿走路吧。 我放弃了把自己变成超人的想法,先转身过去,把胖子从座椅上解放出来。 这次去找黄婉如,肯定是要把胖子带上的,他只有知道了黄婉如还活着,才能明白自己没有杀人,明白了自己没有杀人,他才能解开心结恢复正常,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停唠叨着“我不是凶手”。 嗯,带上胖子了,那黄老邪怎么办? 我转头看向中间椅子上坐着的黄老邪,这位梦境世界里黄婉如的父亲,一个人生曲折造成心理扭曲,又被自己女儿的假死逼得精神不正常的可怜人。我真不知道他存在在这个梦境里的意义是什么。 他好像也是这个梦境故事的主角之一,可我们这些人跟他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啊,要不要把他也一起带走呢? 我站在原地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黄老邪一起带上。 他是一个能让梦境里的徐玉生同学心惊胆战的人,一旦他清醒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许可以用某种极端的方式击碎徐玉生同学的美梦,让其苏醒过来。 我上前解开黄老邪的束缚,对方虽然被打了一针安定剂,但并没有睡死过去,而是表情木讷缺少了对外界事物的认知。 这种情况,更加方便我指挥着他和胖子跟我一起走,不用担心中途有什么变故。 我们三个穿着精神病人的病号服,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都在我强大的意念支撑下轻松解决了。 等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我又用意念弄来了一辆出租车,可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去哪了。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徐玉生的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那位班主任老师黄老邪突然开口了。 “去建园小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生命终结,幻梦破灭 不知道黄老邪犯了什么神经,竟然要掐死自己的女儿,看到这一幕我当时就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身边刚刚恢复自主意识的胖子比我先反应过来,一个急速猛冲,抬脚把黄老邪横着踹飞出去。 “你大爷的,这小妮子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老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看谁敢动她!” 胖子横臂将黄婉如护在身后,真的很难想象刚才还傻乎乎的他现在竟然能做出这么机智的反应。 我定了定神,抬手招呼胖子带上黄婉如先逃离这里,可是我前脚刚迈出地下室的门,就听见身后“嘭”的一声响。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就看将胖子捂着脑袋倒在地上,黄老邪高举这手里的金属扳手又一次重重砸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胖子已经被打的没有了人样。 胖子死了! 呃,死了也好,他现在这个状态在现实里苏醒过来正合适。 这是我第一次不为身边人丧命悲伤,反而有些庆幸,所以连多看胖子一眼,都没看,直接拉上黄婉如继续往外跑。 可我整个人刚出这间地下室的门,迎面就看到徐玉生举着一把菜刀冲了过来,那架势分明是要砍人啊。 狭窄的通道里避无可避,我只能急速后退,重新又退回到了房间里面。 也就在我退回来的同时,徐玉生拎着菜刀也冲了进来,正好跟刚刚把胖子解决掉的黄老邪正面对上。 在我心里认为,这种情况应该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黄老邪和徐玉生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才对。 谁知他们却并没有动手,而是齐齐转过身来看向我这边,同时喊道:“婉如,过来!” 唉,都到了这么紧张的时候了,他们却把目标对准了同一个人。这难道是要让黄婉如做出个选择吗? 这有什么好做出选择的,不管跟着哪个。黄婉如都不会有个好结果的。 我紧张地盯着黄老邪和徐玉生两个人。根本没有回头去管黄婉如。因为我知道,她如果不傻的话,绝对不会选择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的。 确实。黄婉如不傻,她没有听话地走过去,但是她却做了一件让我相当崩溃的事情。 我只感觉一双轻柔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随后耳边便是少女的轻声细语。 “哥哥,救我。” 我靠。黄婉如最后做出的选择竟然是我!有没有搞错,谁是她哥哥,谁要救她了! 此时此刻,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是因为一个女孩从背后楼主了我,而是我分明感受到了前方两人那眼神中的凛冽杀意。 淡定,一定要淡定。我不能害怕。 嗯,现在的情况是。我并不用害怕被人给杀死,因为这不过是梦境一场。但问题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徐玉生救出去,别看他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实际上我还是要为他着想的。 这个时候我不能死,徐玉生也不能死。 我首先要把黄婉如带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活着,这样才能破除徐玉生认为自己必须时时刻刻看着黄婉如的心结。然后,我还要想办法弄死黄婉如,只有她死了,徐玉生才能明白自己跟黄婉如之间一点戏都没了。这之后,我再把眼睁睁看着黄婉如已经死去的徐玉生弄死,他才会从睡梦中醒过来,才能彻底看清黄婉如已经死去这个现实,才能知道自己之前一直都是在做梦。 做完这一切,我救援徐玉生的行动就算是成功了。 当然,这中间我不能亲手去杀黄婉如,万一醒来之后的徐玉生的思想还被控制着,或者精神上留有什么后遗症,他一定会把我当成杀害他女朋友的凶手,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嗯,问题的解决办法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撒丫子跑路了! 我连犹豫都没犹豫,微微屈膝将身后的黄婉如直接背起来,以一只犀牛的状态撞开挡在身前的两人,撒腿从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跑了出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飞奔,无论走到那条街上,我都会冲着周围的人喊一声黄婉如还没死。 恍惚之间,无数的景物骤然变化,我再抬头时,发现自已竟然回到了学校里,而且今天这个时候还正是每周一进行升国旗仪式的那个点。 我背着黄婉如从万千学生当中飞奔而过,使劲全身的力气高喊着黄婉如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死。 如果外面的其他人不知道黄婉如是谁,学校里的众多师生肯定知道,他们一旦明白了真相,那就彻底将徐玉生的幻想给打破了。 等彻底从人群中跑出来,我心里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这个时候不用再跑了,找个地方把身后背着的黄婉如弄死就行。 可是我要怎么杀人呢? 正愁着如何开展第二步计划呢,我猛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学校西边的那条河边。 得嘞,就这里把,把黄婉如扔进河里,让她假死成真死。 一念及此,我毫不犹豫地冲上河堤,侧过身子来使劲把身后的人往外一甩。 这一刻,我看到自己甩出去并不是那个美丽少女,而是当初在天道大学鬼屋里开启灵眼看到的那句骷髅白骨。 “咚!” 黄婉如应声落水,我再一转头就看见了追上来的徐玉生,没什么可说的,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我看也不看徐玉生嘶吼着高举过头顶砍过来的菜刀,伸手一扯他的衣领,带着他仰头跳进了河里…… …… 我醒了,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听到鹦鹉嘟嘟在耳边喊道:“严是非,干的漂亮!”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病床那边的徐玉生。 此时几名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搀扶着徐玉生走下病床,把他带出了这间病房,鹦鹉嘟嘟追上去,只说了一句话。 “看好了他,其他人醒过来之前,不准他再睡觉!”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九十年代,邪教异端 不知道黄老邪犯了什么神经,竟然要掐死自己的女儿,看到这一幕我当时就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身边刚刚恢复自主意识的胖子比我先反应过来,一个急速猛冲,抬脚把黄老邪横着踹飞出去。 “你大爷的,这小妮子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老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看谁敢动她!” 胖子横臂将黄婉如护在身后,真的很难想象刚才还傻乎乎的他现在竟然能做出这么机智的反应。 我定了定神,抬手招呼胖子带上黄婉如先逃离这里,可是我前脚刚迈出地下室的门,就听见身后“嘭”的一声响。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就看将胖子捂着脑袋倒在地上,黄老邪高举这手里的金属扳手又一次重重砸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胖子已经被打的没有了人样。 胖子死了! 呃,死了也好,他现在这个状态在现实里苏醒过来正合适。 这是我第一次不为身边人丧命悲伤,反而有些庆幸,所以连多看胖子一眼,都没看,直接拉上黄婉如继续往外跑。 可我整个人刚出这间地下室的门,迎面就看到徐玉生举着一把菜刀冲了过来,那架势分明是要砍人啊。 狭窄的通道里避无可避,我只能急速后退,重新又退回到了房间里面。 也就在我退回来的同时,徐玉生拎着菜刀也冲了进来,正好跟刚刚把胖子解决掉的黄老邪正面对上。 在我心里认为,这种情况应该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黄老邪和徐玉生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才对。 谁知他们却并没有动手,而是齐齐转过身来看向我这边,同时喊道:“婉如,过来!” 唉,都到了这么紧张的时候了,他们却把目标对准了同一个人。这难道是要让黄婉如做出个选择吗? 这有什么好做出选择的,不管跟着哪个。黄婉如都不会有个好结果的。 我紧张地盯着黄老邪和徐玉生两个人。根本没有回头去管黄婉如。因为我知道,她如果不傻的话,绝对不会选择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的。 确实。黄婉如不傻,她没有听话地走过去,但是她却做了一件让我相当崩溃的事情。 我只感觉一双轻柔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随后耳边便是少女的轻声细语。 “哥哥,救我。” 我靠。黄婉如最后做出的选择竟然是我!有没有搞错,谁是她哥哥,谁要救她了! 此时此刻,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是因为一个女孩从背后楼主了我,而是我分明感受到了前方两人那眼神中的凛冽杀意。 淡定,一定要淡定。我不能害怕。 嗯,现在的情况是。我并不用害怕被人给杀死,因为这不过是梦境一场。但问题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徐玉生救出去,别看他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实际上我还是要为他着想的。 这个时候我不能死,徐玉生也不能死。 我首先要把黄婉如带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活着,这样才能破除徐玉生认为自己必须时时刻刻看着黄婉如的心结。然后,我还要想办法弄死黄婉如,只有她死了,徐玉生才能明白自己跟黄婉如之间一点戏都没了。这之后,我再把眼睁睁看着黄婉如已经死去的徐玉生弄死,他才会从睡梦中醒过来,才能彻底看清黄婉如已经死去这个现实,才能知道自己之前一直都是在做梦。 做完这一切,我救援徐玉生的行动就算是成功了。 当然,这中间我不能亲手去杀黄婉如,万一醒来之后的徐玉生的思想还被控制着,或者精神上留有什么后遗症,他一定会把我当成杀害他女朋友的凶手,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嗯,问题的解决办法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撒丫子跑路了! 我连犹豫都没犹豫,微微屈膝将身后的黄婉如直接背起来,以一只犀牛的状态撞开挡在身前的两人,撒腿从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跑了出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飞奔,无论走到那条街上,我都会冲着周围的人喊一声黄婉如还没死。 恍惚之间,无数的景物骤然变化,我再抬头时,发现自已竟然回到了学校里,而且今天这个时候还正是每周一进行升国旗仪式的那个点。 我背着黄婉如从万千学生当中飞奔而过,使劲全身的力气高喊着黄婉如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死。 如果外面的其他人不知道黄婉如是谁,学校里的众多师生肯定知道,他们一旦明白了真相,那就彻底将徐玉生的幻想给打破了。 等彻底从人群中跑出来,我心里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这个时候不用再跑了,找个地方把身后背着的黄婉如弄死就行。 可是我要怎么杀人呢? 正愁着如何开展第二步计划呢,我猛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学校西边的那条河边。 得嘞,就这里把,把黄婉如扔进河里,让她假死成真死。 一念及此,我毫不犹豫地冲上河堤,侧过身子来使劲把身后的人往外一甩。 这一刻,我看到自己甩出去并不是那个美丽少女,而是当初在天道大学鬼屋里开启灵眼看到的那句骷髅白骨。 “咚!” 黄婉如应声落水,我再一转头就看见了追上来的徐玉生,没什么可说的,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我看也不看徐玉生嘶吼着高举过头顶砍过来的菜刀,伸手一扯他的衣领,带着他仰头跳进了河里…… …… 我醒了,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听到鹦鹉嘟嘟在耳边喊道:“严是非,干的漂亮!”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病床那边的徐玉生。 此时几名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搀扶着徐玉生走下病床,把他带出了这间病房,鹦鹉嘟嘟追上去,只说了一句话。 “看好了他,其他人醒过来之前,不准他再睡觉!”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大师大师,天国天国 “行啦,你别问那么多了,到底来不来,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 “来啊,那行。育新街小城故事这里,到了直接上二楼来找我们就行,挂了啊!” 史大龙说话间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见了满脸笑容的严是非。 “哟,老严,我正想往你家打电话,催催你呢。来了正好,一起上楼渐渐老同学去。” 史大龙挥挥手,揽住严是非的肩膀就往饭店方向走。 严是非同样一手搭住史大龙的肩膀,好奇地问道:“胖子,我刚才听你打电话说咱班长是什么功法协会的会长。怎么回事,他还跑到美国去练气功了?” “嗨,我也不清楚。就听他说自己在美国鬼子那边混得挺开,手底下管着千八百人。至于什么功法,我也没往心里去。走,一会儿见了面,仔细问问他。那家伙现在了不得了,刚回国就买了辆四轮车,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 “嘿,胖子,听你这意思好像挺羡慕咱班长的。怎么着,也想去老美那边淘淘金?” “我羡慕他个屁,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咱班同学叫过来一起聚聚。老美那边我可不去,人生地不熟的不说,指不定哪天第三次世界大战了,我再让人给扣在那。不划算,不划算……” 严是非和史大龙勾肩搭背,聊着天打着屁上了饭店二楼。 推开一间包间的房门,严是非迎面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坐在主位上。 呃,也不能简单说是坐,对方那姿势明显是盘膝而坐,两手交叉在小腹前。双眼紧闭,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 严是非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包间里已经来了十几个同学,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得很热闹,不过所有人都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远离坐在主位上的那位三米开外。 一眼看清楚了包间里的情况,严是非拧头凑到史大龙的耳边问道:“胖子。那家伙就是咱那位美国回来的班长韩东健?” “对啊。” “我靠。怎么感觉变样了,比以前瘦了不少,跟吸毒了似的。他那是干嘛呢。真练气功啊?” “我哪知道,他一来就往主位上那么一座,一句话不说,谁知道他干嘛呢。行了。一会儿吃饭再说,咱先坐。” 胖子冲着严是非摇摇头。抬手冲着屋里的其他人招呼道:“来,大家都坐吧,咱们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上菜喝酒!” 这一句话算是暖了场。众人纷纷就座,严是非在史大龙的安排下,两人分别坐在了那位班长大人的左右两侧。 一坐下来。严是非才终于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不愿坐在这了。 因为坐在这个韩东健的身边实在是太别扭了,对方跟个死人一样就那么盘膝坐在椅子上。不睁眼也不搭理人。而且更让人崩溃的是,坐在这里严是非时不时地能够闻到一股酸臭味袭来。看着韩东健传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感觉跟好几个月没洗澡一样? 餐桌上气氛稍显尴尬,好在有胖子从中协调,大家也不分主次纷纷点了菜。 等菜单传到严是非手里,严是非点好菜之后,转头递向旁边的韩东健时,问题来了。 是喊他,还是不喊他呢? 严是非略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笑着道:“喂,韩大班长,收了神通吧,赶紧的,点菜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聚焦到了韩东健的身上。 大家都在等,等着看看这位美国回来的班长大人是个什么反应。 只见韩东健缓缓睁开眼,扫了一下面前的菜单,说出了他进入包间之后的第一句话。 “大师讲,通往天国的路上,我们需要经历磨难,过多的享受会延缓我们踏上天国的步伐。我不吃菜,请给我一个馒头。” “噗……” 韩东健那句话说完,另一边正在喝水的胖子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唉呀妈呀,呛死我了。班长你说你要什么?” “一个馒头。” “我靠,不是吧你。在美国吃不着咱中国的白面馒头是怎么着啊,回来光要这个,不要别的。放心点菜吧,今晚上不让你请客,放开点菜就行。” “哦?是吗?嗯,大师还说过,众生的乐趣也是我们的乐趣,我们在通往天国的路上,也可以偶尔停下来歇歇,体验一下不停的境遇。所以……” “行了,别大师大师的了,赶紧说点什么菜!” “我要一盘鱼香肉丝。” 鱼香肉丝四个字说出口,餐桌上的人都笑了,倒不是这个菜点的可笑,而是大家终于稍稍看懂了韩大班长的某些生活境遇,所以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服务员拿走菜单离开房间,史大龙拧头从自己的作座位底下,提出来一个布包摆在桌子上。那布包打开,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大大的“茅台”两个字。 “哎,咱们师大93级二班的兄弟姐妹们,可别说我史大龙不想着你们,今天大家坐在一起聚聚,我可是把家里的藏酒都拿来了。所以甭管男女,每人来上一杯,大家今晚上敞开了吃喝!来老严,帮我开酒。” 酒瓶开启,酒香四溢,严是非和史大龙也没管那么多,给班里所有人都到了满满一杯酒,等来到韩东健这里的时候。 史大龙嘴角一撇,幽幽问道:“班长,你家那位大师让你喝酒吗?” 这一句话又让韩东健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大家等着听听对方再说什么装神弄鬼的话呢,谁知他二话没说,伸手就把史大龙手里的酒瓶抢过来,该自己满上了酒。 史大龙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愣了下,随后苦笑着问道:“班长,你在美国吃不上馒头,不会连酒都喝不上把,至于这么着急吗?” “我并不是着急,而是秉承大师的意志。大师说过,我们还没有资格进入到天国世界,未来需要我们经历的磨难还有很多。但是有两样东西,可以让我们暂时地看一眼天国世界,其中一样,就是酒!” “呃……好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掉价班长,冷漠班花 一次点菜,一次倒酒,众人对韩东健的态度从之前的无话可说变成了现在的无言以对。 什么就左一句大师,右一句天国的,这家伙在美国待了几年,让人给洗脑了吧。 面对众人那同情、疑惑外加些许鄙视的目光,韩东健怡然不惧,自顾自地再次盘膝坐好闭上双眼,那架势像是就等着上菜吃饭了。 他不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再理他,片刻后包房里的情景又变得跟严是非刚进来的时候差不多了。 众人隔着桌子闲聊询问各自的近况,各种菜品也在大家的欢声笑语当中一一呈上来。 这当地有个规矩,吃饭的时候上菜上到一半大家才能动筷,这一点人人心里都清楚,所以一直等到菜上的差不多了,大家才慢慢安静下来。 这一安静不要紧,突然之间,一声雷鸣般的“咕噜”声响彻整个包间,大家齐刷刷地又将目光对准了首位上的韩东健。 就坐在其身旁的严是非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轻声问道:“韩班长,你……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严是非的问话,韩东健缓缓睁开眼,一脸凝重地回答道:“这是我体内铜轮在与天国上师的金轮发出共鸣,铜轮正在将我的虔诚之心告知上师,祈求上师对我进行……” “咕噜……” 韩东健的话还没说完,他肚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就把他自己给打断了。 此时此刻,严是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过头来看向在座众人说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动筷吧,再不开始。咱们的班长大人就要饿死了!” “哈哈哈……弄了半天是班长肚子饿得咕咕叫啊,我还以为屋里打雷了呢。” “就是啊,刚才那一声可把我吓了一跳。” “呀,要说咱班长跑到美国练的这套气功还真不一般啊。来,看看吃顿饱饭能不能破了他的功!” 一桌人一边拿韩东健开涮,一边纷纷动筷举杯,这场同学聚会终于算是以一个比较和谐的形式开场了。 大家推杯换盏。一杯酒喝到一半。史大龙突然拿出腰间的bb机扫了一眼,随后立马站起身来。 “同学们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刚刚龚艳丽同学给我发来消息说。她把咱们班的班花黄婉如给带来了!” “谁?黄婉如?史大龙你是说婉美女回来吗?” “什么,婉美女要来了,哎呀,史大龙你怎么不早说啊!” “太神奇了。这都毕业多少年了,第一次知道婉美女的消息呢。史大龙。婉美女人在哪呢?” 史大龙一句话,瞬间就把房间里的气氛给调动起来了,在场的所有男士都为那位婉美女即将到来兴奋不已。 史大龙抬手虚压微笑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现在就去把婉美女他们接上来。你们在这稍等一下。老严,走,接人去。” 史大龙喊上严是非走出包间。来到楼道里之后,严是非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冲着史大龙问道:“胖子,你刚才说的黄婉如是什么人,怎么大家都那么兴奋啊?” “我靠,老严,你把黄婉如给忘了?”史大龙像是看怪物一样瞪着严是非,一字一句地说道:“婉美女是咱们班班花,班花啊!” “呃,班花,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靠,老严你真行,班花的模样都能忘了。不过,说来也是,这几年同学聚会她回回都不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更漂亮了。走吧,一会儿见到人你就知道她长什么样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下了楼,来到饭店大门外,史大龙左右找了好几圈,突然抬手冲着马路对面的两个女士使劲挥了挥手。 “龚艳丽,这边,我在这呢!” 史大龙的大嗓门,整条街都能听见,那两个女的立刻朝着这边走过来。 随着两人临近,严是非看到为首的那个长相、身材方面都还过得去,只不过距离班花形象还差着那么点意思。尤其是史大龙喊管对方喊了一声“龚姐”,这让他更加确定,传说中的婉美女是后面那位。 越过龚艳丽,严是非将目光定格在那位站在阴影处的清瘦女孩身上。 对方一头披肩长发,两叶弯眉,鹅蛋俏脸,樱桃小口,体态玲珑,********,简直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美女。 但就是这么一位美女,站在那低垂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副很不愿意与人接触的样子。 严是非几次试图跟对方聊两句,但都被那女孩浑身散发出来的高冷气质给挡了回去,直到史大龙说了句上楼吧,才让严是非从想说话又不敢说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四人结伴而行,再次回到同学聚会的包间里。 随着他们的到来,屋内人一个个站起身围聚过来,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很快,龚艳丽就跟班里的几个女生热火朝天地聊上了,而那位婉美女则被众多男生给围在了中间。 那感觉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学生时代,漂亮女生总会受到男生更多的关注,大家围在黄婉如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相当热闹。 可是很快,这种热闹的气氛开始极速减弱了。 因为,无论什么人,无论谁说出什么话,婉美女始终站在那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她没有回应,别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多嘴,某种尴尬的情绪在众多男生中开始蔓延。 眼看所有人都要被婉美女的高冷给冻结了,恰在这时,包房另一侧突然传来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嗝……” 这一打嗝声绵软有偿,声音里还每名带着些许满足的意味,所有人都忍不住朝着声音发源的地方看过去。就看见班长韩东健竟然还坐在椅子上,仰面半躺,而在他面前原本应该是装着鱼香肉丝的餐盘,被舔得干干净净。 众人看到这副景象全都是很无语,而韩东健却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将双腿重新盘到椅子上,双手合十,两眼紧闭,最终念念有词。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传奇上师,神奇一生 “感谢上师允许我可以在通向天国的路上稍稍停下来,接受您的一些馈赠,我会铭记这些馈赠,更加坚定地在通往天国的路上走下去。” 韩东健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入众人耳中,别提大家心里多别扭了。 史大龙距离韩东健最近,上前两步,猛地一拍对方的肩膀喝问道:“我说班长同学,你在美国待了两年,是不是让美国鬼子给打坏脑袋了?什么上师的馈赠,你吃的是我花钱给你买的饭!” “上师说了,我们所有信徒的收获皆是他老人家向天国乞求来的馈赠,而你们这些非信徒的损失,则是没有诚心礼拜而受到的天国的惩罚。史大龙你是有罪之人,必须向天国缴纳贡品以求宽恕,并且虔诚膜拜上师,才能像我一样得到馈赠。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大爷啊!班长同学你在美国是不是加入什么邪教了?赶紧醒醒吧!” 史大龙说话间抬手就要朝着韩东健的脑门拍一下,可他一只手刚抬起来,斜刺里就冲过来一人一把把他推到一边。 “尼玛谁推我……哎?婉美女?” 史大龙猛然被人推开,心生怒火,转头就要开骂。只是他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发现推开他的人是班花黄婉如。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身高冷气息的黄婉如从人群里走出来,来到了餐桌主位旁边。 黄婉如没有理会惊愕的史大龙,而是紧紧盯着盘坐在椅子上的韩东健,幽幽开口道:“上师还跟你说过什么?” 听到她的问话,韩东健明显一愣,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上……上师说过的话很多。你想问哪一方面?” “生、老、病、死!” “上师说,人都是从天国来到人世,因为有罪所以衰老,因为有罪所以生病。只有虔诚礼拜,修炼*,才能得到宽恕,才能避免衰老。避免灾病。死后进入天国。” “你见过上师没有?” “我在美国见过上师,也是上师亲自传授给我的功法。” “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我体内已经有铜轮显形。” “铜轮吗?看来你还不够虔诚啊,我体内已经可以看到银轮了。” “啊?银轮?你也是上师的弟子吗。你是怎么修炼的?快跟我讲讲……” 韩东健和黄婉如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但是周围人没有一个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更让人无语的是,他们一边聊还一边齐齐把腿盘到椅子上。分明是要一起练功的架势。 原本只有一个韩东健,史大龙这些人还可以话里话外讽刺他一下。可现在高冷的班花竟然也是这幅作态。其他人谁也不理,只跟韩东健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这让在场的其他人尤其是对班花特别关注的众多男士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百感交集。 过不多时。一个貌似是多少年都对婉美女念念不忘的男生走到了黄婉如的身边,轻声问道:“婉美女,你们到底在修炼什么。能不能跟我讲讲?” 有了这么一个人开头,其他同学就都自发地靠拢过去。仔细倾听黄婉如和韩东健的讲解。 好好的一场同学聚会,大家不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反而去听两个人讲什么天国上师之类的东西。作为聚会组织者的史大龙别提心里有多恨了。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去扰乱众多同学的兴致,只能拉着严是非坐到远处自己闷头喝酒。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足足三个小时过去之后,严是非和史大龙两个人都已经喝完一箱啤酒了,那边的交流竟然还在继续。 这时候已经不是几个人私下里切切私语了,而是变成了一种上课的形式,韩东健站在椅子上冲着所有人在大声念诵什么上师的事迹。 “同学们,上师八岁时与同伴捉迷藏,拿起一块被单挡住自己的上半身,心中坚定信念说别人看不见他。结果其他人真的就看不见他了,不只小孩,就连大人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甚至拿着手电照到他脸上也看不见他。这次捉迷藏是上师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现神通,只是当时所有人并没有注意,也因此使得一位人间大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间推迟了二十年。 别人没有发现上师的神通,但是上师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发现自己的某些特异之处了。 比如说,木头里有一根又长又锈又弯曲的钉子,他用手轻轻一抠就出来了。 再比如说,冬天自来水管子冻住了,他用手去摸水管子,水管就弯曲了,连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 还有,上师和小伙伴们一起在雪地玩,跑跳中便会腾空而起。若发现两个人要打架,只要他想让另一个人别过去,那个人就真的过不去。 上师上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后忘拿书包就走了,后想起返回去取时,教室的门锁了,窗户也都关上了。当时他产生了一个念头,能进去就好了。就在这念头闪过之后,突然发现人已到教室里。再一想,人又出来了,连他自己也觉得神奇。 后来有一次他突然想,停在玻璃中间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么一想,人就在窗户上停住了。他立刻觉得满身、满脑子都是玻璃碴子,太难受了,赶快出去。这么一想,人又出去了。当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特异功能,他以为人人都是如此,也就不曾留意。 上师是得了上乘*,具有大神通的人,他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真正展现自己的神异之处实在二十岁那年。有一天,一群人跑到上师的家里闹事,上师就站在自己门前,一个人硬生生地挡住了几十个人。那些人手里拿的大刀棍棒砍砸在上师的身上,上师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那些害人的凶手受到了伤害。 上师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他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我在美国第一次遇见上师的时候,看到的他所做的一切。”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专业洗脑,蛊惑人心 严是非和史大龙两个人喝了三个小时的闷酒,早已经晕得不行了。 但是韩东健所说的话,还是全部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史大龙冷哼一声,鄙视道:“什么大神通,全都是瞎扯淡,他要是真有那么大能耐,你让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啊。” 史大龙只不过是借着酒劲这么随意一说,韩东健那边却抓住话头,兴奋地高喊道:“各位同学如果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虔诚信封上师的三字箴言,上师绝对会降临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的。 大家不要怀疑,我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这也是我刚才要说的,我和上师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毕业之后,我去了美国,在那边混得并不是很如意,穷困潦倒过了几年的日子,就在我打算放弃国外生活回家来的时候,有一位朋友,我人生中的贵人,把我带到了上师的门下。 那时候,我也是像各位一样,根本不相信上师是一个有大神通的人。而带我去到那的朋友告诉我,我只要虔诚礼拜,信任上师,上师就会立即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听他的话照做了,和当时在那一间大教室里的其他人一起,虔诚地呼唤上师。结果,就是那一瞬间的功夫,整间教室里突然弥漫起无数烟云,上师同我的头顶上飞越过去,站到了教室的讲台上面。 真的是天外飞仙,从天而降,那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就这样,我拜入到了上师的门下。 也是那一天,我听说了上师的事迹。 同学们。你们知道上师是怎么去的美国吗? 上师没有坐飞机,也没有坐轮船,他心里想着自己该去美国了,该去拯救在美国的同胞了,他就一瞬间到了美国,在那里拯救了我们所有人! 我相信,如果今天大家虔诚礼拜。诚心呼唤的话。上师有很大可能就瞬间穿越千山万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们想不想见上师?” “想!” “当然想!” 韩东健的问话刚一落下,立刻就有两三位同学高喊着应和他,不过很明显这些人应和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直勾勾盯着班花婉美女的。 想来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婉美女的注意吧。 韩东健倒是不管那几个人是心怀鬼胎还是真正信奉,反正只有人回应他,他就继续往下说。 “好,大家既然想见上师。那么就必须要修炼上师教给我们的功法。来一起跟我学着,双腿盘子坐在椅子上。” 韩东健这么一指挥。大部分同学都跟着一起照做,两三分钟后,所有人都和韩东健一样盘膝而坐。但是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严是非,他此刻醉眼迷离。神游天外,似乎正在跟某人坐着交谈,根本没有去管韩东健说什么。 另一个是史大龙。他的神智还算清醒,也试图跟着韩东健所说的方法去修炼一下。只可惜他的身材实在是太庞大了。根本不可能盘膝,更别说把自己整个人都放在椅子上了。 严是非和史大龙两个人喝了三个小时的闷酒,早已经晕得不行了。 但是韩东健所说的话,还是全部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史大龙冷哼一声,鄙视道:“什么大神通,全都是瞎扯淡,他要是真有那么大能耐,你让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啊。” 史大龙只不过是借着酒劲这么随意一说,韩东健那边却抓住话头,兴奋地高喊道:“各位同学如果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虔诚信封上师的三字箴言,上师绝对会降临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的。 大家不要怀疑,我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这也是我刚才要说的,我和上师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毕业之后,我去了美国,在那边混得并不是很如意,穷困潦倒过了几年的日子,就在我打算放弃国外生活回家来的时候,有一位朋友,我人生中的贵人,把我带到了上师的门下。 那时候,我也是像各位一样,根本不相信上师是一个有大神通的人。而带我去到那的朋友告诉我,我只要虔诚礼拜,信任上师,上师就会立即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听他的话照做了,和当时在那一间大教室里的其他人一起,虔诚地呼唤上师。结果,就是那一瞬间的功夫,整间教室里突然弥漫起无数烟云,上师同我的头顶上飞越过去,站到了教室的讲台上面。 真的是天外飞仙,从天而降,那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就这样,我拜入到了上师的门下。 也是那一天,我听说了上师的事迹。 同学们,你们知道上师是怎么去的美国吗? 上师没有坐飞机,也没有坐轮船,他心里想着自己该去美国了,该去拯救在美国的同胞了,他就一瞬间到了美国,在那里拯救了我们所有人! 我相信,如果今天大家虔诚礼拜,诚心呼唤的话,上师有很大可能就瞬间穿越千山万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们想不想见上师?” “想!” “当然想!” 韩东健的问话刚一落下,立刻就有两三位同学高喊着应和他,不过很明显这些人应和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直勾勾盯着班花婉美女的。 想来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婉美女的注意吧。 韩东健倒是不管那几个人是心怀鬼胎还是真正信奉,反正只有人回应他,他就继续往下说。 “好,大家既然想见上师,那么就必须要修炼上师教给我们的功法。来一起跟我学着,双腿盘子坐在椅子上。” 韩东健这么一指挥,大部分同学都跟着一起照做,两三分钟后,所有人都和韩东健一样盘膝而坐。但是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严是非,他此刻醉眼迷离,神游天外,似乎正在跟某人坐着交谈,根本没有去管韩东健说什么。 另一个是史大龙,他的神智还算清醒,也试图跟着韩东健所说的方法去修炼一下。只可惜他的身材实在是太庞大了根本不可能盘膝,更别说把自己整个人都放在椅子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狗屁教义,打不还手 “啪!” 那一酒瓶子结结实实地砸在史大龙的脑门上,玻璃碎渣撒了一地,史大龙应声倒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谁也没想到韩东健说动手就动手,直到某个女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大家才反应过来。 “韩东健,你怎么打人呢?” “快,快打120叫救护车啊!” “姓韩的,你tm敢打我兄弟,我弄死你!” “严是非,冷静,冷静,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赶紧先送史大龙去医院……” 一时间包房里乱成一片,有人慌里慌张地向房间外面跑,也不知道是去喊人,还是害怕的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么混乱的状况下,那位班花婉美女突然跳上一张椅子,高声喊道:“同学们,都安静,听我说,我有办法救史大龙同学!” 原本这位婉美女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此刻她站在高处振臂一呼,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看向他。 “同学们,我是受到上师眷顾的人,我体内已经练成了*银轮,拥有上师赐予的大智慧、大神通。我现在就要徒手救醒史大龙同学,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奇迹。” 说完这句话,黄婉如纵身跳下椅子来到史大龙的身边,半蹲下来。 “伟大的上师啊,接受您对善的讲解,我现在要以善的名义去渡这世间的恶,求您……” 黄婉如嘴里念念叨叨,就像是西方教堂里做祷告的修女一样。 一开始在场的人还耐心听着,但是时间久了,谁也听不下去了。要是再耽误下去,史大龙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性都有啊。 心里着急自己兄弟情况的严是非第一个不干了。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把黄婉如扒拉到一边去带走史大龙。 可他的手只伸到一半,那边的黄婉如也出手了。 “上师,我们感念您,也享受您从天国带来的福音,我们相信现在遭受的痛苦是为了以后进入天国而做的准备,我们不求治愈。不求解脱。只为这痛苦能够减轻我们身上的罪孽。” 说话间,黄婉如的手轻轻拂过史大龙的额头,刺目的鲜血沾染到她白嫩的手上。人们想象当中的伤口瞬间愈合、鲜血陡然消失的神奇画面并没有出现,但史大龙却真真实实地睁开了眼。 “韩东健,你大爷的,你敢……呃……” 以史大龙的性格。醒过来之后绝对是要报仇的,报仇之前喊句狠话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的狠话只喊了一半。整个人身子晃了一下,又有要晕倒的架势,逼得他根本没有把话说全。 眼见此景,严是非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赶紧把史大龙送去医院最重要,所以对着黄婉如道谢一声,就要搀扶起史大龙来离开这。 但是黄婉如并没有让他这么做。而是拦在史大龙的身前郑重说道:“严是非,你不能带他走。他要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学习*,只有这样,他受到的伤痛才有意义!” “啊?你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我说,史大龙要留下,让他在这里为自己赎罪。” “赎什么罪啊,都这样了,得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的。” “不能去医院,受到那种俗世的治疗只会中断我们赎罪的行动,延缓我们进入天国的脚步。” “靠,延缓个屁啊,再耽误下去,胖子他立马就上天国了,你闪开,别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严是非借着酒劲,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女生了,直接把黄婉如推到一边,伸手去扶胖子。 他救人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但是他的做法让周围许多人不能接受。 瘦弱的黄婉如被严是非推倒在地,这一幕瞬间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几个女生把黄婉如扶起,几个男生把严是非围了起来。 “严是非,把人放下!” “严是非,是婉美女把史大龙救醒的,你就应该听她的!” “严是非,你自己要走你就走,把史大龙留下!婉美女不能白把他救了啊。” “严是非,婉美女刚刚救了人,你怎么能像这样对她呢。快给婉美女道歉!”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为黄婉如说话,这可把严是非给气恼了。 “我靠,你们是不是脑子都有病啊。刚才她那是救人吗,那明显是戳着胖子的伤口把他疼醒的!我不管什么上师,赎罪的,我就知道受了伤必须去医院包扎。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你们都闪开。谁要是再说一句没人性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严是非怒目扫视一圈,硬着头皮往外走。其他人摄于他的威势,不自觉地闪到了一边,偏偏有一个人不信邪,一步跨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打伤史大龙的韩东健! “姓韩的,你想干什么!我来不及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是不是?” “咳咳,严是非同学,我是受到上师眷顾的人,我死了是会进入天国的,所以我不怕死。我现在拦住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一旦你带着史大龙走出这个房间,那就意味着你们彻底背离了上师的遗愿。不信奉上师的人,以后受到的磨难和痛苦会越来越多。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停下来吧,跟我们一起修炼*,让上师也可以眷顾你……” “滚!” “上师只要眷顾到你们……” “你tm还说!” “你们现在所受到的苦痛……” “我弄死你!” 严是非彻底受不了了,他就值无法理解韩东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转手把史大龙放到一边,直接朝韩东健扑了过去。 严是非没有多想什么,纯粹是怒火中烧,要按着韩东健打一顿泄愤。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韩东健挨了他一拳之后,根本不还手,两腿一盘往地上一坐,嘴中念道:“我不会与世俗之人一样,我要用上师教我的善……呃……” 严是非一脚踹在韩东健的胸口上,韩东健仰面倒地,随后又立刻重新做好。 “我要用上师教我的善,感化你的恶……呃……” 严是非又是一拳打在韩弓箭的脸上,可依旧没能改变什么。 “如果恶不能被感化,我们就要学会忍……呃……” 再一巴掌扇过去,严是非自己也受不了了,简直不能相信,有人在挨打的时候却还能去讲什么狗屁教义。(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潜入计划,了解邪教 重复内容,稍后修改,实在抱歉~ “啪!” 那一酒瓶子结结实实地砸在史大龙的脑门上,玻璃碎渣撒了一地,史大龙应声倒地。∈↗頂點小說,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谁也没想到韩东健说动手就动手,直到某个女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大家才反应过来。 “韩东健,你怎么打人呢?” “快,快打120叫救护车啊!” “姓韩的,你tm敢打我兄弟,我弄死你!” “严是非,冷静,冷静,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赶紧先送史大龙去医院……” 一时间包房里乱成一片,有人慌里慌张地向房间外面跑,也不知道是去喊人,还是害怕的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么混乱的状况下,那位班花婉美女突然跳上一张椅子,高声喊道:“同学们,都安静,听我说,我有办法救史大龙同学!” 原本这位婉美女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此刻她站在高处振臂一呼,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看向他。 “同学们,我是受到上师眷顾的人,我体内已经练成了**银轮,拥有上师赐予的大智慧、大神通。我现在就要徒手救醒史大龙同学,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奇迹。” 说完这句话,黄婉如纵身跳下椅子来到史大龙的身边,半蹲下来。 “伟大的上师啊,接受您对善的讲解,我现在要以善的名义去渡这世间的恶。求您……” 黄婉如嘴里念念叨叨,就像是西方教堂里做祷告的修女一样。 一开始在场的人还耐心听着,但是时间久了,谁也听不下去了。要是再耽误下去,史大龙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性都有啊。 心里着急自己兄弟情况的严是非第一个不干了,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把黄婉如扒拉到一边去带走史大龙。 可他的手只伸到一半,那边的黄婉如也出手了。 “上师,我们感念您,也享受您从天国带来的福音。我们相信现在遭受的痛苦是为了以后进入天国而做的准备。我们不求治愈,不求解脱,只为这痛苦能够减轻我们身上的罪孽。” 说话间,黄婉如的手轻轻拂过史大龙的额头。刺目的鲜血沾染到她白嫩的手上。人们想象当中的伤口瞬间愈合、鲜血陡然消失的神奇画面并没有出现。但史大龙却真真实实地睁开了眼。 “韩东健,你大爷的,你敢……呃……” 以史大龙的性格。醒过来之后绝对是要报仇的,报仇之前喊句狠话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的狠话只喊了一半,整个人身子晃了一下,又有要晕倒的架势,逼得他根本没有把话说全。 眼见此景,严是非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赶紧把史大龙送去医院最重要,所以对着黄婉如道谢一声,就要搀扶起史大龙来离开这。 但是黄婉如并没有让他这么做,而是拦在史大龙的身前郑重说道:“严是非,你不能带他走,他要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学习**,只有这样,他受到的伤痛才有意义!” “啊?你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我说,史大龙要留下,让他在这里为自己赎罪。” “赎什么罪啊,都这样了,得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的。” “不能去医院,受到那种俗世的治疗只会中断我们赎罪的行动,延缓我们进入天国的脚步。” “靠,延缓个屁啊,再耽误下去,胖子他立马就上天国了,你闪开,别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严是非借着酒劲,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女生了,直接把黄婉如推到一边,伸手去扶胖子。 他救人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但是他的做法让周围许多人不能接受。 瘦弱的黄婉如被严是非推倒在地,这一幕瞬间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几个女生把黄婉如扶起,几个男生把严是非围了起来。 “严是非,把人放下!” “严是非,是婉美女把史大龙救醒的,你就应该听她的!” “严是非,你自己要走你就走,把史大龙留下!婉美女不能白把他救了啊。” “严是非,婉美女刚刚救了人,你怎么能像这样对她呢。快给婉美女道歉!”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为黄婉如说话,这可把严是非给气恼了。 “我靠,你们是不是脑子都有病啊。刚才她那是救人吗,那明显是戳着胖子的伤口把他疼醒的!我不管什么上师,赎罪的,我就知道受了伤必须去医院包扎。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你们都闪开。谁要是再说一句没人性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严是非怒目扫视一圈,硬着头皮往外走。其他人摄于他的威势,不自觉地闪到了一边,偏偏有一个人不信邪,一步跨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打伤史大龙的韩东健! “姓韩的,你想干什么!我来不及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是不是?” “咳咳,严是非同学,我是受到上师眷顾的人,我死了是会进入天国的,所以我不怕死。我现在拦住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一旦你带着史大龙走出这个房间,那就意味着你们彻底背离了上师的遗愿。不信奉上师的人,以后受到的磨难和痛苦会越来越多。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停下来吧,跟我们一起修炼**,让上师也可以眷顾你……” “滚!” “上师只要眷顾到你们……” “你tm还说!” “你们现在所受到的苦痛……” “我弄死你!” 严是非彻底受不了了,他就值无法理解韩东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转手把史大龙放到一边,直接朝韩东健扑了过去。 严是非没有多想什么,纯粹是怒火中烧,要按着韩东健打一顿泄愤。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韩东健挨了他一拳之后,根本不还手,两腿一盘往地上一坐,嘴中念道:“我不会与世俗之人一样,我要用上师教我的善……呃……” 严是非一脚踹在韩东健的胸口上,韩东健仰面倒地,随后又立刻重新做好。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快乐自杀,集体自残 “其实无论我那位同事是为了工作需要才加入的,还是真心想要加入,只要他所做的事情不影响到我们的正常。工作,那就没问题。我也不会干涉什么。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几次劝说那位同事放弃修炼那种叫做轮回*的气功,回回都以失败告终,他每天甚至连饭都不吃只是埋头修炼,不修炼的时候就是去参加那些信徒集会,完全不顾我们的任务和工作。 久而久之,我实在受不了了,便把这种情况上报。 由于那位同事的行为属于工作当中严重失职,上级下达的命令是让他回香港本部接受处分。 我以为我的话他不听,他总该要遵守上级命令吧。 万万没想到,收到处分通知的当天,他就毫不犹豫地发了一封辞职邮件回香港。 他为了修炼那种破气功,最后连工作都不要了。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因为我同事的这种疯狂举动,我才第一次认识到那个气功协会的可怕之处,我赶紧联系美国当地的警方,要求他们对这个由中国人组织起来的气功协会进行调查。谁知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协会在美国属于一个注册在案的合法的教会组织。 都把人洗脑成那样了,他们竟然说这东西合法,简直不敢相信美国的法律是怎么去界定这些教会流派的,那分明是个邪教啊。 好吧,我承认,即便我认为那个气功协会是邪教,我也没办法改变美国的法律。所以最终放弃,也不再去劝说我的那位同事。继续进行我之前的工作。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决定,注定成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一个月后,我总算把当年发生在香港的那件凶杀案的罪犯罪证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在我准备收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的同事,跟我一起工作战斗了近一年的战友,在我们住的地方。自杀了。” “啊。自杀了?”严是非一直安安静静地听陈赓讲故事,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陈赓大哥。你是说你那位同事自杀了?” “对。” “不会吧,他为什么要自杀啊。后悔辞掉工作了,还是后悔练那个气功了?” “都不是。他没有任何的后悔,我看过他自杀前写下的遗嘱。他说他是带着快乐和感恩的心,主动跨出那一步。要进入天国享受福祉。并且还在遗嘱里劝导我和他的家人也向他学习,他说他会在天国等着我们。 你知道我看到遗嘱的内容之后,是个什么心情吗,我当时恨不得把我那个同事从殡仪馆里拉出来。狠狠地打他一顿,把他打醒! 我后悔啊,如果当初我再多劝劝他。也许他就不会年纪轻轻地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我想给他报仇,可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报仇。他分明就是自杀的,即便我说是那个气功协会的人诱导他产生了自杀倾向,也根本不会有人理会的。 因为通过我的了解,那个气功协会在当地已经渗透进了社会的各个阶层,许多有头有脸的任务都在修炼那所谓的轮回*。 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去对抗这么强大的一个组织。 我只能把这件事记下,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让这个气功协会的邪教本质彻底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在美国办完我同事的后事之后,我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动力和理由了,我带着这一年多来搜集到的所有关于香港的那件凶杀案的证据,启程回了香港。证据上交,其余的事情就是两国外交部门去交涉了。我也难得地获得了一个月的休假时间,回了老家,这里。 我回来的时候,是今年的五月份,生活还算平静,也是那个时候跟你认识的。 说实话,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对你这个人的印象可以说是好坏参半。你小子人品不错,待人也真诚。就是这生活习惯太差了,一个星期七天,你最少得有五天的时间跑外面鬼魂喝酒,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半夜才回家。住你对门,真的是一种煎熬啊。你说,你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酒喝啊。” “啊?我……我也不知道……” 被陈赓问到脸上,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他感觉自己每次喝酒就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脑子里有记忆的东西,完全都是昨天一早被陈赓喊醒之后发生的事情。 “难道我真的喝酒把脑子给喝坏了?” 严是非心里暗自嘀咕着,陈赓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感慨两句之后,继续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最初休假的那些日子还算清闲,不过我并没有松懈下来,而是不断地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搜集关于那个气功协会的某些内部信息。 这搜集着搜集着,有一天,美国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那个气功协会闹出大事来了。 当地州长的儿子和许多权贵在一次由那个气功协会某位负责人组织起来的活动当中,竟然集体进行了自残。他们修炼轮回*,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的腹部有一个实质性的轮回载体,有说自己是木轮的,有说自己是铁轮,还有铜轮、银轮、金轮,不管什么轮吧,那些人竟然傻乎乎地剖开自己的肚子,去寻找那个所谓的腹中轮回。 结果无一例外地全都自残成重伤状态。 一场组织活动里,上百人,而且里面还有州长的儿子和许多当地权贵。这么多人集体负伤,甚至有几个当场死了的。这么大的事情谁还能掩盖得住。 几乎是一夜之间吧,美国的大报小报上面全都对那个气功协会进行了报道。 报纸上的评论褒贬不一,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认清它的邪教本质,但是这毕竟让那个组织的阴暗面展现在世人面前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当时就决定,再去美国,利用舆论的力量去把害死我那位年轻同事的邪教组织摧毁掉。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到了美国之后,才发现我所在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修炼轮回*的组织者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同学过往,以身犯险 重复内容,稍后修改,实在抱歉 “其实无论我那位同事是为了工作需要才加入的,还是真心想要加入,只要他所做的事情不影响到我们的正常。工作,那就没问题。我也不会干涉什么。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几次劝说那位同事放弃修炼那种叫做轮回*的气功,回回都以失败告终,他每天甚至连饭都不吃只是埋头修炼,不修炼的时候就是去参加那些信徒集会,完全不顾我们的任务和工作。 久而久之,我实在受不了了,便把这种情况上报。 由于那位同事的行为属于工作当中严重失职,上级下达的命令是让他回香港本部接受处分。 我以为我的话他不听,他总该要遵守上级命令吧。 万万没想到,收到处分通知的当天,他就毫不犹豫地发了一封辞职邮件回香港。 他为了修炼那种破气功,最后连工作都不要了。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因为我同事的这种疯狂举动,我才第一次认识到那个气功协会的可怕之处,我赶紧联系美国当地的警方,要求他们对这个由中国人组织起来的气功协会进行调查。谁知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协会在美国属于一个注册在案的合法的教会组织。 都把人洗脑成那样了,他们竟然说这东西合法,简直不敢相信美国的法律是怎么去界定这些教会流派的,那分明是个邪教啊。 好吧,我承认,即便我认为那个气功协会是邪教,我也没办法改变美国的法律。所以最终放弃。也不再去劝说我的那位同事,继续进行我之前的工作。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决定,注定成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一个月后,我总算把当年发生在香港的那件凶杀案的罪犯罪证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在我准备收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的同事,跟我一起工作战斗了近一年的战友。在我们住的地方。自杀了。” “啊,自杀了?”严是非一直安安静静地听陈赓讲故事,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陈赓大哥,你是说你那位同事自杀了?” “对。” “不会吧,他为什么要自杀啊。后悔辞掉工作了,还是后悔练那个气功了?” “都不是。他没有任何的后悔。我看过他自杀前写下的遗嘱,他说他是带着快乐和感恩的心。主动跨出那一步,要进入天国享受福祉。并且还在遗嘱里劝导我和他的家人也向他学习,他说他会在天国等着我们。 你知道我看到遗嘱的内容之后,是个什么心情吗。我当时恨不得把我那个同事从殡仪馆里拉出来,狠狠地打他一顿,把他打醒! 我后悔啊。如果当初我再多劝劝他,也许他就不会年纪轻轻地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我想给他报仇。可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报仇,他分明就是自杀的,即便我说是那个气功协会的人诱导他产生了自杀倾向,也根本不会有人理会的。 因为通过我的了解,那个气功协会在当地已经渗透进了社会的各个阶层,许多有头有脸的任务都在修炼那所谓的轮回*。 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去对抗这么强大的一个组织。 我只能把这件事记下,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让这个气功协会的邪教本质彻底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在美国办完我同事的后事之后,我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动力和理由了,我带着这一年多来搜集到的所有关于香港的那件凶杀案的证据,启程回了香港。证据上交,其余的事情就是两国外交部门去交涉了。我也难得地获得了一个月的休假时间,回了老家,这里。 我回来的时候,是今年的五月份,生活还算平静,也是那个时候跟你认识的。 说实话,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对你这个人的印象可以说是好坏参半。你小子人品不错,待人也真诚。就是这生活习惯太差了,一个星期七天,你最少得有五天的时间跑外面鬼魂喝酒,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半夜才回家。住你对门,真的是一种煎熬啊。你说,你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酒喝啊。” “啊?我……我也不知道……” 被陈赓问到脸上,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他感觉自己每次喝酒就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脑子里有记忆的东西,完全都是昨天一早被陈赓喊醒之后发生的事情。 “难道我真的喝酒把脑子给喝坏了?” 严是非心里暗自嘀咕着,陈赓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感慨两句之后,继续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最初休假的那些日子还算清闲,不过我并没有松懈下来,而是不断地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搜集关于那个气功协会的某些内部信息。 这搜集着搜集着,有一天,美国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那个气功协会闹出大事来了。 当地州长的儿子和许多权贵在一次由那个气功协会某位负责人组织起来的活动当中,竟然集体进行了自残。他们修炼轮回*,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的腹部有一个实质性的轮回载体,有说自己是木轮的,有说自己是铁轮,还有铜轮、银轮、金轮,不管什么轮吧,那些人竟然傻乎乎地剖开自己的肚子,去寻找那个所谓的腹中轮回。 结果无一例外地全都自残成重伤状态。 一场组织活动里,上百人,而且里面还有州长的儿子和许多当地权贵。这么多人集体负伤,甚至有几个当场死了的。这么大的事情谁还能掩盖得住。 几乎是一夜之间吧,美国的大报小报上面全都对那个气功协会进行了报道。 报纸上的评论褒贬不一,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认清它的邪教本质,但是这毕竟让那个组织的阴暗面展现在世人面前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当时就决定,再去美国,利用舆论的力量去把害死我那位年轻同事的邪教组织摧毁掉。”(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苦肉好戏,发展教徒 后面的事情,陈赓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是严是非也能想得到,估计黄家父女和朱星辰就是在美国传教,久而久之,吸引了大批教徒,但是也惹出来不少事。最后出了州长儿子和大批权贵集体自残的情况,才不得不回国。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个韩东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赓大哥,听你说了这么多,都是关于黄婉如的。可我昨晚上同学聚会,从美国回来的是韩东健啊,也是他挑出来练功的事。” “嗯,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韩东健这个人就是黄家父女在美国扶植起来的一个专门帮他们传教的傀儡。 韩东健,男,湖北湘潭县人,生于1970年,今年28岁。三年前,毕业于南杭师范大学,毕业之后前往美国德克萨苏州进修。一年前,韩东健在旅行途中第一次参加由朱星辰组织的一场传教活动,并在活动现场遇见黄婉如。 借助大学同窗的关系,黄婉如很快就将韩东健吸收进他们的组织之内,并且利用韩东健在华人区迅速建立起自己的组织。获得合法教会身份之后,他们将韩东健推上了所谓的气功协会会长之位。 可以说黄家父女和朱星辰在美国开展的大部分传教活动,都是在韩东健的名义下举办起来的。在我离开美国的时候,韩东健在当地华人区已经是一个知名人物了。 后来出现集体自残时间,韩东健以及黄家父女等人集体跑路,回了国。 这些人回国的时间是今年的7月份,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他们以非常快的速度建立起来自己的组织。并且将教派发展壮大。根据我目前调查到的情况,单单是杭城这里就至少有2000名轮回*的信众。” “什么!两千人?不可能吧,这才两三个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被他们给蛊惑了?他们会催眠啊,还是怎么样?” “他们不会催眠,他们只是借助了某些早就成为轮回*信徒的人的力量。黄婉如等人回国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但是轮回*在内地的传播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黄婉如等人把分散在不同地方的信徒聚集到一起。利用在美国传教时使用的方式。让那些信众给周围人做宣传,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拓展了相当大数量的教徒。 就像你昨晚同学聚会时候看到的那样,他们组织里。一个人负责将身边的人聚集起来,另一人则在聚会的时候以一种虔诚信徒的身份出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接着第三个能够在聚会的朋友里面产生影响力的人,通过和那位扮作虔诚信徒的人交流。向周围人宣扬轮回*的教义。 顺利的话,聚会当中的所有人。都会跟随他们的节奏走下去。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这么去做,很难有人会相信他们。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去反驳传教者,然后传教者再以上师传人的身份感化反驳的人。这样才能更让周围人信服他们的教义。 感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语言上的劝解,另一种就是暴力手段。 说白了,这三个人要演一场苦肉计。让周围人在不了解轮回*的情况下,首先看到反驳轮回*的人的悲剧下场。在思想上产生一种不信*就会很惨的恐惧,这样他们接下来主动去修炼这种功法就顺理成章了。” 说到这里,陈赓停了下来,抬眼盯着严是非,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 严是非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摊摊手说道:“陈赓大哥,你别这么盯着我啊。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今晚上我纯粹是为了我的哥们才去打那个韩东健的,那真不是跟他演苦肉计。” “呵呵,看你紧张的。我就住在你家对面,你每天都干什么,生活是个什么状态我最清楚了。我当然知道你和那些轮回*的组织者没关系。其实,你今天还无意识地破坏了轮回*组织者搞的这场活动,也算是立功了。” “啊?我破坏了他们的活动?呃,也是哈,我那帮同学没看见不练轮回*的人有多惨。倒是看到练了轮回*的人让我打得有多惨了。”严是非笑了笑,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哎,不对。陈赓大哥,你刚才说那些传教的,一般都是三个人成组,一个组织聚会,一个吸引注意,再一个进行宣传。韩东健和黄婉如是吸引注意和搞宣传的,那我这帮同学里面里面谁是组织聚会的那个信徒啊?” “你说,你们这场同学聚会是谁组织起来的?” “史大龙啊……哎!等等,史大龙!陈赓大哥你的意思是,胖子也在练轮回*?” “对,史大龙就是黄婉如在本地发展起来的一个新的教众。” “我靠,不会吧!” 严是非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在酒桌上表现得对韩东健相当不屑的史大龙,竟然跟韩东健他们是一伙的。 “胖子他怎么可能信那东西!”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初我还不相信我的那位香港警察同事会修炼这种骗人的功法,结果他最后不也是不明不白地就被害死了。” “这……” “严是非,你不用不相信,我一直跟踪调查韩东健那些人,谁加入到了他们组织的内部,成为核心人员,我比谁都清楚。对于昨晚的情况,只能说史大龙他们演了一手的好戏。” 陈赓做下定论,彻底让严是非无语了。 “胖子怎么能信这个,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能被人给骗了呢!” “被骗有的时候就是头脑一热的瞬间,再精明的人也会有犯傻的时候。严是非,你先别担心你那个兄弟了,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吧。” “我怎么了?” “你昨晚破坏了韩东健他们的计划,还打伤了韩东健。已经成为一个天然的轮回*反驳者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韩东健等人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让你这个反驳者付出不相信轮回*的代价。”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踏上贼船,修炼大法 后面的事情,陈赓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是严是非也能想得到,估计黄家父女和朱星辰就是在美国传教,久而久之,吸引了大批教徒,但是也惹出来不少事。最后出了州长儿子和大批权贵集体自残的情况,才不得不回国。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个韩东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赓大哥,听你说了这么多,都是关于黄婉如的。可我昨晚上同学聚会,从美国回来的是韩东健啊,也是他挑出来练功的事。” “嗯,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韩东健这个人就是黄家父女在美国扶植起来的一个专门帮他们传教的傀儡。 韩东健,男,湖北湘潭县人,生于1970年,今年28岁。三年前,毕业于南杭师范大学,毕业之后前往美国德克萨苏州进修。一年前,韩东健在旅行途中第一次参加由朱星辰组织的一场传教活动,并在活动现场遇见黄婉如。 借助大学同窗的关系,黄婉如很快就将韩东健吸收进他们的组织之内,并且利用韩东健在华人区迅速建立起自己的组织。获得合法教会身份之后,他们将韩东健推上了所谓的气功协会会长之位。 可以说黄家父女和朱星辰在美国开展的大部分传教活动,都是在韩东健的名义下举办起来的。在我离开美国的时候,韩东健在当地华人区已经是一个知名人物了。 后来出现集体自残时间,韩东健以及黄家父女等人集体跑路,回了国。 这些人回国的时间是今年的7月份,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他们以非常快的速度建立起来自己的组织。并且将教派发展壮大。根据我目前调查到的情况,单单是杭城这里就至少有2000名轮回*的信众。” “什么!两千人?不可能吧,这才两三个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被他们给蛊惑了?他们会催眠啊,还是怎么样?” “他们不会催眠,他们只是借助了某些早就成为轮回*信徒的人的力量。黄婉如等人回国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但是轮回*在内地的传播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黄婉如等人把分散在不同地方的信徒聚集到一起。利用在美国传教时使用的方式。让那些信众给周围人做宣传,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拓展了相当大数量的教徒。 就像你昨晚同学聚会时候看到的那样,他们组织里。一个人负责将身边的人聚集起来,另一人则在聚会的时候以一种虔诚信徒的身份出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接着第三个能够在聚会的朋友里面产生影响力的人,通过和那位扮作虔诚信徒的人交流。向周围人宣扬轮回*的教义。 顺利的话,聚会当中的所有人。都会跟随他们的节奏走下去。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这么去做,很难有人会相信他们。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去反驳传教者,然后传教者再以上师传人的身份感化反驳的人。这样才能更让周围人信服他们的教义。 感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语言上的劝解,另一种就是暴力手段。 说白了,这三个人要演一场苦肉计。让周围人在不了解轮回*的情况下,首先看到反驳轮回*的人的悲剧下场。在思想上产生一种不信*就会很惨的恐惧,这样他们接下来主动去修炼这种功法就顺理成章了。” 说到这里,陈赓停了下来,抬眼盯着严是非,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 严是非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摊摊手说道:“陈赓大哥,你别这么盯着我啊。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今晚上我纯粹是为了我的哥们才去打那个韩东健的,那真不是跟他演苦肉计。” “呵呵,看你紧张的。我就住在你家对面,你每天都干什么,生活是个什么状态我最清楚了。我当然知道你和那些轮回*的组织者没关系。其实,你今天还无意识地破坏了轮回*组织者搞的这场活动,也算是立功了。” “啊?我破坏了他们的活动?呃,也是哈,我那帮同学没看见不练轮回*的人有多惨。倒是看到练了轮回*的人让我打得有多惨了。”严是非笑了笑,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哎,不对。陈赓大哥,你刚才说那些传教的,一般都是三个人成组,一个组织聚会,一个吸引注意,再一个进行宣传。韩东健和黄婉如是吸引注意和搞宣传的,那我这帮同学里面里面谁是组织聚会的那个信徒啊?” “你说,你们这场同学聚会是谁组织起来的?” “史大龙啊……哎!等等,史大龙!陈赓大哥你的意思是,胖子也在练轮回*?” “对,史大龙就是黄婉如在本地发展起来的一个新的教众。” “我靠,不会吧!” 严是非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在酒桌上表现得对韩东健相当不屑的史大龙,竟然跟韩东健他们是一伙的。 “胖子他怎么可能信那东西!” “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初我还不相信我的那位香港警察同事会修炼这种骗人的功法,结果他最后不也是不明不白地就被害死了。” “这……” “严是非,你不用不相信,我一直跟踪调查韩东健那些人,谁加入到了他们组织的内部,成为核心人员,我比谁都清楚。对于昨晚的情况,只能说史大龙他们演了一手的好戏。” 陈赓做下定论,彻底让严是非无语了。 “胖子怎么能信这个,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能被人给骗了呢!” “被骗有的时候就是头脑一热的瞬间,再精明的人也会有犯傻的时候。严是非,你先别担心你那个兄弟了,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处境吧。” “我怎么了?” “你昨晚破坏了韩东健他们的计划,还打伤了韩东健。已经成为一个天然的轮回*反驳者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韩东健等人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让你这个反驳者付出不相信轮回*的代价。”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踏上贼船,修炼大法 看到自家门上贴满了乱糟糟的宣传标语,严是非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邪火,转头看向刚才敲门的秦大爷。≧頂點小說, “秦大爷,这是谁贴我家门上的?” “我也不知道,早晨起来我这出门打算晨练呢,就看见我家门缝里让人塞进来一张纸,说什么今天下午在文化宫有一个大师法会。我弄不明白啊,就上来找老李头问问。结果看见你家门口站了好多街坊,我挤进来瞧见你门上贴的这些东西,这不就赶紧敲门喊你了吗。正好,你也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大爷说着朝严是非这边递过来一张白纸。 严是非打眼一扫,看出来上面说的大概是轮轨功法协会要开个集会的意思。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个,他要把那些往他家门上贴东西的人给找出来。 “秦大爷,您别管什么大师法会了,那都是骗人的。您跟我说,您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人扔的这些宣传单?” “呃,没看见,等等,我问一下啊。” 秦大爷转头去询问周围的街坊,众人都是迷茫地摇头,突然,一位站在楼到窗口前的阿姨高声喊道:“哎,是那几个人,他们正出小区呢。” “哪里?” 严是非一个箭步冲过去,顺着窗口向外看,直接楼底下,几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正朝着小区外面走,手里拿着一沓宣传白纸单,随意地撒在小区马路上。 “草。跑不了他们的!” 严是非怒骂一声,二话不说就往楼下冲,也根本顾不上后面秦大爷喊他关家门了。 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冲出小区大门,这时候严是非有些迷茫了。大马路上早就没有了那群身穿练功服的人的身影,这让他上哪找去。 正茫然着呢,斜刺里忽地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停在严是非的面前,车上人正是住他对门的陈赓。 陈赓冲严是非挥挥手喊道:“上车,我知道那帮人去哪了。” 一听这话。严是非毫不犹豫地就跳上了车。 陈赓一脚油门。摩托车疾驰而去,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追上了一辆面包车。这时候,陈赓减速下来,远远吊在面包车的后面。 “严是非。看到了吗。往你家门上贴东西的人就在那辆车里。” “那赶紧追上去拦住他们啊。敢往我家门上乱贴东西。不收拾收拾他们,他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车里有十来个人呢,你确定要追上去?” “多少人?” “至少十个。” “呃。那算了吧。” 严是非撇撇嘴,他可不认为自己能一个打十个。 既然打不了,那还辛辛苦苦追上来干嘛? “陈赓大哥,别追了,这口气我忍了,咱们回去吧。” 严是非拍拍陈赓的肩膀,示意对方停车调头。 可陈赓却根本没理会他,继续匀速跟随着前面那辆面包车。 “严是非,你别想着回去的事了。现在要是回去,我敢说不出三天,你就会让这些轮回**的信徒给折磨疯的。就现在,趁着这次机会把事情解决!” “现在把事情解决?怎么解决?陈赓大哥我可跟你说好了,我还没到能跟发展到两千多人的邪教组织正面对抗的牛b程度呢。” “谁说让你跟他们对抗了,我要让你加入进去!” “啥?你让我加入邪教?有你这样的警察叔叔吗?” “我跟你一起,放心,这是救你,不是害你!” 陈赓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严是非。 严是非也很配合地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昨天跟陈赓聊过那么久之后,他自己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再加上今天一早被人在家门上贴条的经历,他心底里就更加害怕出现什么意外了。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严是非可不想自己哪天不明不白地就死在家里面。 但是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他一直没有想好,或者一直没有做下决定。 今天上了陈赓的摩托车,被逼着跟随面包车前行,尤其是陈赓那种强硬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路前行,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郊区一处拆迁房的门前,那辆面包车才缓缓停下。 十几个人从车里蜂拥而出,直接进了平房大院里面,没过多久,院子里便传出乱哄哄的集体念诵的声音。 陈赓把摩托车停在一条没人的胡同里,带着严是非来到那处拆迁房的门前。 大门紧闭,光是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大概可以猜到这么小的地方塞了至少二三十人。 严是非听不懂那些人念诵的什么,也没心情去听这些没用的东西,只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庚现在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总之一句话,保命要紧。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伸手推开了院门。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严是非而言,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一般。 他先是被几十人围在中间,感受了好久的恶意目光注视。随后又被陈赓出卖,自己的身份名字全部曝光在那些邪教组织成员的面前。紧接着他又见到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缠着一脑袋绷带史大龙,领着他和陈赓单独进了一间小屋,接受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轮回**教义的教育。 最后饿得头晕眼花,脑子已经进入极度混乱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跟着那些邪教组织成员一起开始修炼了所谓的轮回**。 严是非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整个过程当中,他感觉就像是有某种力量牵着他,让他不得不去顺着史大龙、黄婉如等人的思路去思考。因为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他就感觉自己会饿死在这,永远走不出这个小院。 从早晨到晚上,用那些教徒的话说,他们一天的功课做完了,这个时候大家要集体吃饭,而吃饭的时候,也是通过电视感受上师光辉的时候。 严是非终于有机会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上师的真正面目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荒谬举动,害人不浅 看到自家门上贴满了乱糟糟的宣传标语,严是非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邪火,转头看向刚才敲门的秦大爷。 “秦大爷,这是谁贴我家门上的?” “我也不知道,早晨起来我这出门打算晨练呢,就看见我家门缝里让人塞进来一张纸,说什么今天下午在文化宫有一个大师法会。我弄不明白啊,就上来找老李头问问。结果看见你家门口站了好多街坊,我挤进来瞧见你门上贴的这些东西,这不就赶紧敲门喊你了吗。正好,你也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大爷说着朝严是非这边递过来一张白纸。 严是非打眼一扫,看出来上面说的大概是轮轨功法协会要开个集会的意思。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个,他要把那些往他家门上贴东西的人给找出来。 “秦大爷,您别管什么大师法会了,那都是骗人的。您跟我说,您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人扔的这些宣传单?” “呃,没看见,等等,我问一下啊。” 秦大爷转头去询问周围的街坊,众人都是迷茫地摇头,突然,一位站在楼到窗口前的阿姨高声喊道:“哎,是那几个人,他们正出小区呢。” “哪里?” 严是非一个箭步冲过去,顺着窗口向外看,直接楼底下,几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正朝着小区外面走,手里拿着一沓宣传白纸单,随意地撒在小区马路上。 “草。跑不了他们的!” 严是非怒骂一声,二话不说就往楼下冲,也根本顾不上后面秦大爷喊他关家门了。 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冲出小区大门,这时候严是非有些迷茫了。大马路上早就没有了那群身穿练功服的人的身影,这让他上哪找去。 正茫然着呢,斜刺里忽地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停在严是非的面前,车上人正是住他对门的陈赓。 陈赓冲严是非挥挥手喊道:“上车,我知道那帮人去哪了。” 一听这话。严是非毫不犹豫地就跳上了车。 陈赓一脚油门。摩托车疾驰而去,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追上了一辆面包车。这时候,陈赓减速下来,远远吊在面包车的后面。 “严是非。看到了吗。往你家门上贴东西的人就在那辆车里。” “那赶紧追上去拦住他们啊。敢往我家门上乱贴东西。不收拾收拾他们,他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车里有十来个人呢,你确定要追上去?” “多少人?” “至少十个。” “呃。那算了吧。” 严是非撇撇嘴,他可不认为自己能一个打十个。 既然打不了,那还辛辛苦苦追上来干嘛? “陈赓大哥,别追了,这口气我忍了,咱们回去吧。” 严是非拍拍陈赓的肩膀,示意对方停车调头。 可陈赓却根本没理会他,继续匀速跟随着前面那辆面包车。 “严是非,你别想着回去的事了。现在要是回去,我敢说不出三天,你就会让这些轮回**的信徒给折磨疯的。就现在,趁着这次机会把事情解决!” “现在把事情解决?怎么解决?陈赓大哥我可跟你说好了,我还没到能跟发展到两千多人的邪教组织正面对抗的牛b程度呢。” “谁说让你跟他们对抗了,我要让你加入进去!” “啥?你让我加入邪教?有你这样的警察叔叔吗?” “我跟你一起,放心,这是救你,不是害你!” 陈赓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严是非。 严是非也很配合地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昨天跟陈赓聊过那么久之后,他自己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再加上今天一早被人在家门上贴条的经历,他心底里就更加害怕出现什么意外了。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严是非可不想自己哪天不明不白地就死在家里面。 但是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他一直没有想好,或者一直没有做下决定。 今天上了陈赓的摩托车,被逼着跟随面包车前行,尤其是陈赓那种强硬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路前行,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郊区一处拆迁房的门前,那辆面包车才缓缓停下。 十几个人从车里蜂拥而出,直接进了平房大院里面,没过多久,院子里便传出乱哄哄的集体念诵的声音。 陈赓把摩托车停在一条没人的胡同里,带着严是非来到那处拆迁房的门前。 大门紧闭,光是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大概可以猜到这么小的地方塞了至少二三十人。 严是非听不懂那些人念诵的什么,也没心情去听这些没用的东西,只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庚现在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总之一句话,保命要紧。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伸手推开了院门。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严是非而言,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一般。 他先是被几十人围在中间,感受了好久的恶意目光注视。随后又被陈赓出卖,自己的身份名字全部曝光在那些邪教组织成员的面前。紧接着他又见到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缠着一脑袋绷带史大龙,领着他和陈赓单独进了一间小屋,接受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轮回**教义的教育。 最后饿得头晕眼花,脑子已经进入极度混乱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跟着那些邪教组织成员一起开始修炼了所谓的轮回**。 严是非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整个过程当中,他感觉就像是有某种力量牵着他,让他不得不去顺着史大龙、黄婉如等人的思路去思考。因为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他就感觉自己会饿死在这,永远走不出这个小院。 从早晨到晚上,用那些教徒的话说,他们一天的功课做完了,这个时候大家要集体吃饭,而吃饭的时候,也是通过电视感受上师光辉的时候。 严是非终于有机会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上师的真正面目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聚众闹事,荒唐透顶 狠狠踹上一脚就不会再疼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疼到极致也就不会在意疼痛了的意思吗? 这tm也太扯淡了吧。 严是非简直不能理解那个李上师的思维模式。 电视画面最终定格在上师那张微笑的脸上,随后韩东健走上高台,冲着所有人喊道:“各位轮回**的信众兄弟姐妹们,刚才这一段就是上师当年去法国巴黎宣传教义的时候,展现出来的神通法力。电视里面出现的那个法国人的姑母,在当时的一周之后就病死了,而另外一位潘先生,他的脚痛问题,第二天就完全解决了。 就凭这两件小事情,足以证明上师的预言能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跟随上师一起修炼,注定会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大家说,对不对!” “对!轮回**,上师通神!” 在场的几十人被韩东健蛊惑着喊起来组织口号,随后所有人又一同开始盘膝练功。 这一练又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夜里十一点,所有人才被遣散,严是非才终于和陈赓一起离开了那间破烂的拆迁房。 这一天可以说是颠覆严是非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一天,好在他心底里一直绷紧了一根弦,没有彻底被洗脑,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家之后该怎么面对家里养的那只狗“大个儿”。因为,看见大个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要不要教这只狗也练练轮回**。 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是非的生活就被轮回**彻底给充斥了。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本地的轮回**协会组织领导者,将严是非的家用做了他们这些信众进行集会的据点。 这些不用严是非自己去教,屋里的大个儿就耳濡目染地也学会了盘膝坐地练功的架势。 那些人在自己家里集会还不算,组织的领导者还时常带着所谓的优秀信徒,前往全国各地,与其他地域的信徒进行修炼交流。 严是非幸运地成为了优秀信徒之一,也见识到了许许多多修炼轮回**的人的荒唐事。 1998年12月的某一天,严是非亲身参与了一次以轮回**为基础的诈骗案。 黄婉如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向一位路过的老太太询问当地名医的住处。声称自己父亲得了怪病,需要寻找民间神医进行治疗。 当时老太太是准备说不知道的,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扮作路人的韩东健就凑上去说他知道神医的去处。 韩东健用轮回**里面的教义和经法说了一大堆神医在治疗疾病方面的神通。黄婉如装成很崇拜的样子。而一旁一直倾听着的无辜老太太则是真的被吸引住了。 随后严是非和史大龙又以路人身份加入讨论。凭借无知者的身份镖师愿意求见神医,并且答应交出九万多块的介绍费,让神医为自己家人看病。 不明就里的老太太有样学样。竟然也拿出自己积攒多年的九万块钱出来,想让神医帮忙治疗她和她老伴儿罹患多年的糖尿病和高血压。 结果是韩东健把钱拿到手之后,就带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当地。 至于神医,那就是根本没影的事情了。 诸如此类的诈骗行动很多,不管严是非参与还是没参与,他都知道轮回**协会组织教众活动的经费,都是通过这种诈骗的形式得来的。 这种诈骗只算是小打小闹,轮回**协会搞出来的大事情,当属聚众闹事了。 1999年3月的某一天,一位中科院的院士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其中提到“青少年不适合练习气功”。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位中科院院士用轮回**做了例子,并且明确指出“轮回**有害青少年健康成长”。 只是这一句话,引起了轮回**组织内部一场轩然大波,各地领导级别的组织成员共同商议,最后决定要为轮回**正名,于是纠集了近两千人前往北京在那位中科院院士的加满前聚众闹事。 这场活动严是非也参与了进去,他也是在这次的活动当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轮回**的可怕之处。他家门前被人贴宣传标语与这次两千人静坐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所有人轮番在院士家门前高喊组织口号,对院士及其家人进行语言上的攻击。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长达一周之久,知道最后,将近半数的人被抓进警察局了,事情才草草结束。 在这次的聚众闹事活动中,严是非更加认清了这个轮回**组织的邪教本质,趁着黄婉如、韩东健等人被抓进局子里这个当口,私下里开始跟陈赓商量着退出这个组织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加入组织半年多了,可他们还没有掌握到足以让这些人付出惨痛代价的足够证据。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陈赓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硬逼着严是非和他一起继续在这个组织里潜伏下去。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时间推移,原本被抓进警察局的那些人陆陆续续被放了回来。 这场活动严是非也参与了进去,他也是在这次的活动当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轮回**的可怕之处。他家门前被人贴宣传标语与这次两千人静坐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所有人轮番在院士家门前高喊组织口号,对院士及其家人进行语言上的攻击。 在这次的聚众闹事活动中,严是非更加认清了这个轮回**组织的邪教本质,趁着黄婉如、韩东健等人被抓进局子里这个当口,私下里开始跟陈赓商量着退出这个组织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加入组织半年多了,可他们还没有掌握到足以让这些人付出惨痛代价的足够证据。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陈赓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硬逼着严是非和他一起继续在这个组织里潜伏下去。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时间推移,原本被抓进警察局的那些人陆陆续续被放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寻找轮回,剖腹自杀 狠狠踹上一脚就不会再疼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疼到极致也就不会在意疼痛了的意思吗? 这tm也太扯淡了吧。¥℉頂點小說, 严是非简直不能理解那个李上师的思维模式。 电视画面最终定格在上师那张微笑的脸上,随后韩东健走上高台,冲着所有人喊道:“各位轮回**的信众兄弟姐妹们,刚才这一段就是上师当年去法国巴黎宣传教义的时候,展现出来的神通法力。电视里面出现的那个法国人的姑母,在当时的一周之后就病死了,而另外一位潘先生,他的脚痛问题,第二天就完全解决了。 就凭这两件小事情,足以证明上师的预言能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跟随上师一起修炼,注定会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大家说,对不对!” “对!轮回**,上师通神!” 在场的几十人被韩东健蛊惑着喊起来组织口号,随后所有人又一同开始盘膝练功。 这一练又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夜里十一点,所有人才被遣散,严是非才终于和陈赓一起离开了那间破烂的拆迁房。 这一天可以说是颠覆严是非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一天,好在他心底里一直绷紧了一根弦,没有彻底被洗脑,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家之后该怎么面对家里养的那只狗“大个儿”。因为,看见大个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要不要教这只狗也练练轮回**。 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是非的生活就被轮回**彻底给充斥了。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本地的轮回**协会组织领导者,将严是非的家用做了他们这些信众进行集会的据点。 这些不用严是非自己去教,屋里的大个儿就耳濡目染地也学会了盘膝坐地练功的架势。 那些人在自己家里集会还不算,组织的领导者还时常带着所谓的优秀信徒,前往全国各地,与其他地域的信徒进行修炼交流。 严是非幸运地成为了优秀信徒之一,也见识到了许许多多修炼轮回**的人的荒唐事。 1998年12月的某一天,严是非亲身参与了一次以轮回**为基础的诈骗案。 黄婉如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向一位路过的老太太询问当地名医的住处。声称自己父亲得了怪病,需要寻找民间神医进行治疗。 当时老太太是准备说不知道的,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扮作路人的韩东健就凑上去说他知道神医的去处。 韩东健用轮回**里面的教义和经法说了一大堆神医在治疗疾病方面的神通。黄婉如装成很崇拜的样子。而一旁一直倾听着的无辜老太太则是真的被吸引住了。 随后严是非和史大龙又以路人身份加入讨论。凭借无知者的身份镖师愿意求见神医,并且答应交出九万多块的介绍费,让神医为自己家人看病。 不明就里的老太太有样学样。竟然也拿出自己积攒多年的九万块钱出来,想让神医帮忙治疗她和她老伴儿罹患多年的糖尿病和高血压。 结果是韩东健把钱拿到手之后,就带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当地。 至于神医,那就是根本没影的事情了。 诸如此类的诈骗行动很多,不管严是非参与还是没参与,他都知道轮回**协会组织教众活动的经费,都是通过这种诈骗的形式得来的。 这种诈骗只算是小打小闹,轮回**协会搞出来的大事情,当属聚众闹事了。 1999年3月的某一天,一位中科院的院士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其中提到“青少年不适合练习气功”。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位中科院院士用轮回**做了例子,并且明确指出“轮回**有害青少年健康成长”。 只是这一句话,引起了轮回**组织内部一场轩然大波,各地领导级别的组织成员共同商议,最后决定要为轮回**正名,于是纠集了近两千人前往北京在那位中科院院士的加满前聚众闹事。 这场活动严是非也参与了进去,他也是在这次的活动当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轮回**的可怕之处。他家门前被人贴宣传标语与这次两千人静坐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所有人轮番在院士家门前高喊组织口号,对院士及其家人进行语言上的攻击。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长达一周之久,知道最后,将近半数的人被抓进警察局了,事情才草草结束。 在这次的聚众闹事活动中,严是非更加认清了这个轮回**组织的邪教本质,趁着黄婉如、韩东健等人被抓进局子里这个当口,私下里开始跟陈赓商量着退出这个组织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加入组织半年多了,可他们还没有掌握到足以让这些人付出惨痛代价的足够证据。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陈赓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硬逼着严是非和他一起继续在这个组织里潜伏下去。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时间推移,原本被抓进警察局的那些人陆陆续续被放了回来。 这场活动严是非也参与了进去,他也是在这次的活动当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轮回**的可怕之处。他家门前被人贴宣传标语与这次两千人静坐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所有人轮番在院士家门前高喊组织口号,对院士及其家人进行语言上的攻击。 在这次的聚众闹事活动中,严是非更加认清了这个轮回**组织的邪教本质,趁着黄婉如、韩东健等人被抓进局子里这个当口,私下里开始跟陈赓商量着退出这个组织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加入组织半年多了,可他们还没有掌握到足以让这些人付出惨痛代价的足够证据。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陈赓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硬逼着严是非和他一起继续在这个组织里潜伏下去。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时间推移,原本被抓进警察局的那些人陆陆续续被放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人民英雄纪念碑西北侧,值勤民警也从一个神色慌张的中年男子身上,发现了两个装满汽油的雪碧瓶,他的兜中还装有刀片和打火机。 火舌肆虐,黑烟翻滚。5名“轮回*”痴迷者亲手点燃的火焰,严重灼伤了他们的身体。事件发生后,广场值勤民警奋不顾身,迅速全力扑救。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东北侧,4名民警首先发现50多岁的男子自“焚”后,立即取出灭火器,以最快速度赶到他身旁。一名民警冒着被烈火烧伤的危险,冲到火球前,用灭火毯盖住男子的头和身体,试图熄灭火焰。就在众多民警拼尽全力扑救时,这个男子一面继续高喊邪教口号,一面不停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灭火毯,拒绝施救。不到一分钟,几名民警连用4个灭火器,迅速扑灭了这名男子身上的火焰,并用值勤警务车将其迅速送往医院救治。 越来越多的民警冲向火焰,越来越多的灭火器喷出的白雾压住了肆虐的火舌。仅过了一分半钟,纪念碑北面的4个“轮回*”痴迷者身上的火焰均被扑灭。然而,虽经民警奋力扑救,仍有一名痴迷“轮回*”邪教的妇女当场被烧死,另外4人严重灼伤、面目全非。另两名“轮回*”痴迷者自“焚”未遂,正接受调查。 事件发生后不到7分钟,北京急救中心的3辆急救车也及时赶到现场,将伤者紧急送往北京治疗烧伤最好的积水潭医院。 北京市政府负责人要求医院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烧伤者,尽一切力量挽救他们的生命。面对着这批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特殊”病人,积水潭医院立即成立了由著名烧伤学专家组成的抢救组。并腾出专门病房,由医务人员对病人进行24小时监护。许多正值春节休假的医生、护士,闻讯后也迅速赶往医院参加抢救。在抢救中,伤者急需输血,北京市卫生局立即协调,从市中心血站紧急调拨了近10000毫升血浆和数千毫升的鲜血。 医生检查伤者伤情后,考虑到烧伤者会因为严重吸入性损伤造成气管血肿、堵塞。导致病人窒息死亡。抢救小组决定为烧伤者做气管切开手术。输液、切开气管、吸痰、注射、外敷药品,各项抢救工作有条不紊。 19岁的女大学生陈果在点燃汽油前,也许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轻信和无知会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医院在急救她时发现。陈果烧伤面积达80%,深三度烧伤近50%,头、面部四度烧伤,形成黑色焦痂。同时处于休克状态。 12岁的小姑娘刘思影全身烧伤面积达40%,头、面部四度烧伤。双眼睑外翻,呼吸困难,颜面、双手基本毁损。 郝惠君、王进东等人也都有吸入性损伤和严重的烧伤…… 为了挽救伤者的生命,医院经过研究。由专家主刀,在两个手术室分别为他们施行了微粒植皮手术。 在护理过程中,医护人员耐心细致。由于伤情十分严重。陈果仅能吞咽少量牛奶,护士就用奶瓶将牛奶一滴一滴地挤进陈果的嘴中。一次。陈果突然发生呛噎,喉咙中的脏物全部喷在了护士海秀芳的脸上,海秀芳擦净脸后继续喂食。失去视力的小女孩刘思影在疼痛中念念不忘要一个玩具娃娃,医务人员立即给她买了一个能发出动听音乐的玩具小熊。每次打针、抽血时,护士就为她播放音乐,减轻她的痛苦。 经过全体医务人员夜以继日地奋力抢救,伤员已度过了休克期。积水潭医院院长蔺锡侯说,虽然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伤者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一定能够抢救成活。因为他们还要面临多次比较大的消痂、植皮等手术,这期间还要经过多器官的功能衰竭,感染、出血等很多“关口”,因此还很难讲他们已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 公安机关初步调查证实,这7名参与自“焚”事件的人,都来自河南省开封市,都是痴迷“轮回*”、中毒很深的人。在这次自“焚”事件中死亡的妇女,是36岁的“轮回*”痴迷者刘春玲,她不仅自己长期迷恋“轮回*”,而且带动、影响了12岁的女儿刘思影。这次事件的具体组织者王进东,从1996年就开始练“轮回*”。去年12月19日,一家3口曾来到*广场,打出横幅,宣扬“轮回*”。 郝惠君是开封市一所中学的音乐教师。她的同事反映,郝惠君过去一直工作很好,性格开朗,能歌善舞。自打1997年练习“轮回*”以后,渐渐变得少言寡语,痴痴呆呆,常常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去年12月,她到*广场参与非法聚集活动,被有关部门送回学校。受她的影响,正在北京学习音乐的19岁的女儿陈果也痴迷“轮回*”,并同她一起到过*广场闹事。公安机关调查证实,发生在*广场的这起自“焚”事件是几名“轮回*”痴迷者,受李上师及“轮回*”邪教的唆使、煽动及精神控制,为了“走向圆满”、进入“天国世界”而实施的一次荒唐、愚昧的疯狂之举。 自“焚”未遂的刘葆荣,原是开封市色织厂职工。1984年因工伤离职在家,从1995年10月开始练习“轮回*”。经过后来的教育挽救,她对“轮回*”邪教的本质有了初步认识。刘葆荣证实:这次来广场自“焚”的“每个人在开封时就都知道这次到北京来干什么”,“在开封时就准备好了要自“焚”、升‘天堂’的”。 对这次自“焚”行动,刘葆荣认为:“李上师在他的经文和讲话中老是说,还有一部分人没‘走出来’。如果我再不‘走出来’,就实现不了真正的‘圆满’。”她认为,“‘圆满’就是去‘天国世界’,是很好的事情,是瞬间的,不会有痛苦感觉的。”为此,刘葆荣到*广场喝下了汽油……(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57岁的“轮回**”痴迷者刘云芳是开封市一家油漆店的临时工。+頂點小說, 她在家就做好了自“焚”、进入‘天国世界’的准备。 在来北京之前,他们就对这次自“焚”事件作了周密部署、精心准备。 他们约定了去北京的时间、地点,并由王进东统一购买火车票。1月16日,郝惠君、刘云芳、刘葆荣在王进东的安排下,一同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同去的还有12岁的小学生刘思影和她的母亲刘春玲。火车启动时,这6名“轮回**”痴迷者与到车站送行的另一名“轮回**”痴迷者相约:“天国见!” 1月17日晨,陈果按计划到北京西站接站。在北京“轮回**”痴迷者的接应下,他们来到一处“轮回**”痴迷者提供的居民楼内躲藏起来,筹划准备在农历除夕在**广场自“焚”。 为了保证行动成功,他们深居简出,平时只到附近超市买一些方便食品充饥,一直隐藏了7天。据邻居讲:“一直以为这处房间是空的,没发现有人。” 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期间,这伙“轮回**”痴迷者仍在醉心交流升入“天国世界”、进“天国”后的“美好滋味”,并互相鼓劲。年轻的陈果曾经担心自“焚”时“会不会疼”,当时王进东就教训她:“这是常人的感受,练功的人不会疼的,一下子就会升入天国了。”刘葆荣也说:“神要先出来。不能有常人的想法。” 57岁的刘云芳还给开封市苹果园小学五年级学生刘思影“讲故事”,讲“天国世界”如何美好,“天国里全是金子,道路是金子铺的,树也是金的,什么都是金子的”;修炼好了到“天国世界”就能够当“法王”,“当了法王就会有好多人侍候你……” 公安机关在他们藏匿的房间里,查获了一批“轮回**”书籍、录音带、录像带、传单等邪教宣传品,其中有《轮回佛法(在美国**)》、《转轮回》、《轮回佛法大圆满》等,以及用于播放宣传品的录音机等。 在精神准备的同时。他们还进行了周密的行动准备。51岁的王进东曾经当过汽车司机。他最早提出点燃汽油自“焚”的主意。按照分工,王进东与刘云芳购买了汽油;郝惠君购买了刀片和打火机。他们将大衣的内衬和衣兜割破,用塑料袋装好汽油捆在腰部,以便双手能从衣兜里就割破塑料袋并点燃。 经过数次试验。他们发现。包装了3层的塑料袋仍有渗油现象。为了保险起见。刘葆荣建议改用1.25升的雪碧饮料塑料瓶装汽油。她解释说,雪碧的颜色与汽油相近,不易被发现。他们还选定了在广场自“焚”的时间、地点。为了防止现场打不着火。他们甚至每人准备了两个打火机。 23日上午,在一名“轮回**”顽固分子的帮助下,他们购买了一箱雪碧饮料,倒掉后灌进汽油。随后,带上刀片和打火机,乘出租车来到**广场,准备实施自“焚”计划。由于当天上午人民大会堂举行春节团拜会,广场停放车辆而暂时封闭,他们只好躲在广场附近闲逛,到下午广场开放后,一起经过精心预谋的恶劣事件开始实施…… 据刘葆荣说,原定下午两点半,7人同时在广场不同位置点火,“当时我的表不准了,见还没人动,就拿出了包里的雪碧瓶……”她说“是警察救了我一命”,她要感谢警察。 刘云芳说,她按计划准备点燃时,警察发现了她的行动,随后被及时制止。 刘葆荣、刘云芳两人在警察的帮助下逃脱了邪恶的“火焰”;可是这股烧向人类的邪火却吞噬了其他5名痴迷邪教的人…… “轮回**”的毒害,使这些人丧失了常人的理智和意识。 刘葆荣说:“造成了这么坏的影响,是对**太执迷不悟的结果。” 当有人赶到开封市,把王进东自“焚”烧伤的消息告诉他的妻子和女儿时,同样痴迷邪教“轮回**”的母女俩表情麻木,没有丝毫悲伤、痛苦的表现。她们甚至为自己亲人的这种愚昧、癫狂的选择感到什么“骄傲”。 陈果家乡的亲属和老师听说她自“焚”的消息后,都感到很惋惜,同时对“轮回**”害人夺命的邪教本性表示极大的愤慨。 在北京积水潭医院,有人见到了躺在烧伤科病房里的刘思影。受到烧伤折磨的她,仍在不时地对护理她的护士阿姨说“天国”是多么美好。这个熟读李上师《转轮回》邪书的稚嫩纯真女孩,受李上师编造的“天国世界”的谎言的毒害相当深重! 刘葆荣说到刘思影时,也充满了怜惜之情。她说,“这个孩子很机灵,都是她妈教的。她妈很痴迷,她也很痴迷。她妈害了她,也是李上师害了她!” 7名“轮回**”痴迷者到**广场自“焚”,两人被及时发现制止,而另5人的结局却极其悲惨,1人死亡,4人大面积烧伤。 北京市积水潭医院烧伤科副主任李迟说过,尽管4人的生命体征目前比较平稳,但并不意味他们就脱离了生命危险,因为还要进行一系列手术,还要面临感染期的考验。即使脱离了生命危险,将来仍然会有不同程度的残疾,有的甚至会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目前,医院正全力救治。 54岁的退休女工刘葆荣,因为值勤民警及时制止才幸免于难。回想那荒唐、悲惨的一幕,她后悔不迭,“按照‘**’说的,达到一定境界,圆满升天时烟应该是白的,一瞬间就达到了,元神走了,肉身留下,变成舍利子。可她们烧的时候全是黑烟。没想到会那样!” 事件发生后没多久,有记者前往医院对刘保荣进行采访,问道:“是什么驱使你到**广场自“焚”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是李上师‘经文’中‘放下生死’、‘忍无可忍’、‘走向圆满’的影响。” “为什么选择*广场呢?” “传说东北有一个练‘轮回*’的老太婆,梦见*写着‘天国报名处’。所以就选了这个地方。” “一个老太婆做的梦,你怎么就相信呢?” “当时太迷信,太执迷不悟。好像只有到那里去,才能不怕死,才能进‘天国世界’。” “‘天国世界’是什么样呢?” “就是金子铺的,路是金子的,鸟是金子的,什么都是金子的,人体也是金的。” “现在还相信吗?” “纯粹是骗人的。” “这个事件之后,你怎么看待生命?” “生命真是宝贵的,不该轻易为崇拜哪个人就放弃。这样做确确实实过分了,真是不值得。李上师在美国正享福呢,而我们却在这里受苦。真是不值得。” “这次事件后,你怎么看待‘轮回*’?” “真是害人害己、祸国殃民啊!必须要让所有人都了解真情,了解烧的情况,那些修炼者应该赶快清醒。” 在积水潭医院烧伤科病床上,面目全非的陈果几乎不能说话了。看到她焦残的双手和脸部黑色的焦痂,谁都无法想象她曾是音乐学院一名弹琵琶的漂亮女孩。 19岁的陈果走上音乐之路是她妈妈启蒙的。12岁时,她曾参加中央电视台银河少年艺术团赴新加坡演出,在学校的成绩常常是优。然而,当她母亲迷恋上“轮回*”后,在母亲的影响下。 1996年起,她也练起了“轮回*”。疼爱她的父亲1998年病逝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1999年,学校发现她参与“轮回*”活动后,多次和她谈心。她却在给老师的一封信中说,“轮回*”是“世界上的一切学说中最玄奥、超常的科学”,“我的生命是‘*’开创的”。在这次自“焚”事件中。陈果烧得很惨。记者看望她时。她只能用点头或摇头表达她的意思。 “你在学校时,老师和同学是不是都很喜欢你?” 她点点头。“你过去练‘轮回*’吗?”她点点头。“以后还练吗?”她摇摇头。“你后悔吗?”“后悔。”这时,她吃力地惊人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将来你还想弹琴吗?”她点点头。然而。那双烧焦的双手告诉记者:对这个琵琶专业的学生来说,弹琴将只能是永远的梦了。这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她的光明前程就这样被她所痴迷的邪教“轮回*”彻底葬送了。 12岁的刘思影与陈果一个病房。刚到北京时,她俩整天在一起。如今。同在一个病房,近在咫尺。难以相见。在那个她梦想去“天国”的时刻,她的双手也被烧焦了,面部大面积烧伤。 刘思影聪明伶俐,在学校获过多项奖。被同学们誉为“开心果”。在妈妈的影响下,1999年3月她开始在家里练习“轮回*”。在“轮回世界”当“法王”的诱惑下,年少的刘思影产生了极端的举动。同行的“轮回*”人员也给她打气:“自“焚”时。神的一面要出来,不能有常人的想法。一瞬间就成了。” “烧的时候疼吗?” “疼。” “那为什么还要点燃呢?” “开始我不知道。” “你要去的是什么世界?” “美好的世界。” “那你为什么没去成呢?” “妈妈骗了我。” 躺在病床上。这个最听妈妈话的孩子,说出了这句让人揪心的话。 采访结束时,所有记者的心情都极其沉重。如果没有“轮回*”,如果不相信邪教,这些无辜的人们、这些天真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 …… 我记起来了,当我看到上面那些报道之后完全记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依稀记得十岁那年,电视机里所有的频道都不停滚动播放某个邪教组织害人的真实案例,身边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都被一个姓李的邪教组织头目的名字,和一个邪教组织的名称所充斥。 而到了学校,几乎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所有老师都在不停给我们灌输某种认知,不要相信所谓的天国,也不要练习那些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的假气功。 我记得班里的一个女生,在放学路上把老师教给我们的话说给她的妈妈听。 那位妈妈就在马路上对着自己十岁的女儿破口大骂,说自己的女儿才是被人洗了脑,说自己的女儿亵渎了她心目中的天国,和她无比崇敬的李上师。 当时那个女生被自己的妈妈骂的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和胖子看不过去,冲上去跟那位妈妈讲理。而就在我们讲理的过程中,不知道谁报了警,几位警察叔叔出现,把那女同学的母亲给强行带走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看到身边人亲身经历的也很多。 如今算起来,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好多年的时间,为什么我又会再次看到。为什么我再次看到的时候,不是十岁,而是一个成年人。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现在在做梦。 嘟嘟老师说,现在这个梦境是老陈学长的,我必须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然后跟我一起去帮那位韩东健同学解脱出来。 一念及此,我赶忙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老陈学长,结果这一看,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老陈学长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把菜刀过来,正朝自己肚子上比划着呢。 “喂,老陈学长,你干嘛呢?” “啊?” “你拿刀干什么!” “呃,我总是听婉美女和韩东健他们说自己修炼出了金轮回或者银轮回,可我自己修炼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想打开独自看一看,我的轮回是什么样的。” “屁啊,老陈学长,你醒醒,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轮回的!” “有的,肯定有的,他们都有,我也应该有。” 老陈学长一边说着,一边拿手里的菜刀划向自己的小腹。(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老陈学长剖腹了。 如果以梦中严是非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我会大骂他一声“sb”。 当初拉我进轮回*组织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和我一起查出这个邪教组织的害人真相。结果现在国家都出台政策法规取缔这个组织了,他还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且证据没找到不说,他自己也被彻底洗脑,走上了和其他那些深受轮回*毒害的人的老路。 这不是sb是什么? 这么个脑子不清醒的人,早晚自己把自己坑死,这会儿剖腹了也省的以后给别人添麻烦了! 如果以我现在的思维去考虑这件事,我只能说老陈学长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回归现实,剩下的事情让我自己来处理就行了。 哎? 等等。 老陈学长这时候自杀,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在自己肚子里找轮回,万一他在人*那边醒过来之后,还是这么想怎么办? 他现在的状态跟上一个梦境里精神崩溃的胖子相比,貌似没什么太大区别啊。 不行,还不能让他死! 说起来,我脑子里流转的想法很多,实际上这些思绪飘过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当我再次低头往老陈学长那边看过去的时候,他才刚刚将自己的肚皮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 我赶紧上前一步,劈手将那把菜刀夺下来扔到一边。 “严是非,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当然是救你了!老陈学长,你清醒一点,那什么轮回*都是骗人的,没有人肚子里会藏着个破轮回的。” “可是婉美女说她有啊。” “婉美女?我靠。你什么时候连称呼都给她改了。那个黄婉如肚子里除了孩子其他的什么玩意儿都不可能多出来,她是为了骗你才那么说的。” “婉美女为什么要骗我?再说她也没骗我啊。刚才我用到划自己的肚子,根本一点都不觉得疼。这肯定是修炼轮回*起作用了!” “你不觉得疼,那是因为你现在在做梦!哎呀,老陈学长我就跟你直说了吧。现在咱们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你做梦梦见的。你不是国际警察,你也没有学过轮回*。你是人*天道大学鬼学院的大四学生。进入梦境是为了救另外几位同学的。” 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老陈学长瞪大眼睛整个人傻在当场,我想正常人听到我说的这些话应该都会是这幅表情吧。估计让他立马相信我的话有些困难。 “呃,老陈学长,可能我说的这些你不太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你现在的确是在梦境里面。好啦。你先坐下别动,我打个120叫救护车来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你这肚子上破个洞。老是往外冒血也不叫事啊。” 扶着老陈学长在沙发上坐好,我转头往卧室那边走去给医院打电话。 这次除了把他送进医院治伤,还要想个办法解开他的心结。第一步是让他认识到轮回*的邪教本质,第二步是让他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第三步就是我们一起去商量解救韩东健同学的办法。 我一边在心里定下计划,一边给120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和具体位置。 挂断电话,我回头往外走。准备利用急救车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再给老陈学长上上思想课。 可谁知。这一踏出卧室门我抬眼看到的就是一把寒光凛凛的菜刀。 “上师说了,所有反对轮回*的人都是恶魔,我要除魔!” 老陈学长疯狂的喊话声犹在耳边,不过我再一睁眼已经是回到了人*的地魂研究中心里。 “唉……” “唉……” 我和面前的鹦鹉嘟嘟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 不用说了,接下来肯定是要再回梦里,先去把老陈学长解救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再进梦境,梦境的主人一定会发生改变的,只求回去之后,我能第一时间明白自己的处境…… …… “哎,醒了,四床的严是非醒了。严是非的家属呢?严是非家属!” “在呢,在这!呀,儿子啊,你总算醒了!” “妈?爸?你们怎么在这?” “儿子啊,你可吓死妈妈了。伤口还疼不疼,饿不饿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的鸡汤就等着你醒过来喝了。” “妈,你先别哭,我……我不疼,我没事。” “怎么没事,脑袋上都让人看了那么大一块刀口,妈心疼啊!他爸,你别站那了,快过来看看咱家是非啊。” “哼,看他!这臭小子自己在外面不学好,跟一帮学轮回*的混在一起,受了伤,活该!” “啊?爸……” “别喊我爸,老严家没你这么没出息的人!这次出了院,跟我回家,别在外面瞎混了。你小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呀,姓严的,儿子刚醒你就说这些,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是非,别理你爸,好好养伤,你只要安安全全的,妈就放心了。” “爸,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看着病床前的父母,我除了说自己没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刚刚睁眼的那一会儿,我还不太清醒,我记得自己被老陈学长砍了,接下来理所应当的就是被送进医院。但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伤口上的疼痛,直到我爸说出那句跟他回家,我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一想到回家,就记起来自己被困在人*,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又是那么真实,有一瞬间我真的想从病床上跳下来,说一句“爸,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可惜,我知道,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该死的,这tm到底是谁的梦境,为什么连我父母都弄出来了,这让么怎么去做选择! “咳咳,妈,老陈学长在哪呢?” “谁是老陈学长?” “呃,就是砍伤我的那个人。” “那个挨千刀的,让警察抓起来,送到劳教所去了。这种人就该枪毙,学什么不好,非要去轮回*那种骗人的东西!”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劳教所?” 听到母亲的话,我当时就明白了。 就像时候我的那位女同学的母亲所遭遇的一样,这些痴迷轮回**的人被警察抓起来,一定是被强制送到某个地方进行集中学习。 那里好像不是监狱或者看守所,而是一个叫“戒功学校”的地方。 我要救老陈学长,就必须进入戒功学校,而进入戒功学校的条件是轮回**痴迷者。 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表现出来一种痴迷轮回**的状态。 守着父母,装成信邪教的人,就算是在梦里我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啊! 该死的,看样子这次梦境解救行动的难度升级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鬼黄婉如应该是看到了上次我把徐玉生解救出去的事情,专门针对我设置下了现在这种梦境场景。 我要是没能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不就真的跟着父母回家,再也不去管老陈学长他们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喝着母亲喂过来的鸡汤,食不知味的感觉真的相当难受,我在心里模拟了各种情况,无一例外都是要伤了父母的心,才能继续去办自己应该办的事。 就这样一直到一碗汤喝完,父母辈护士清除病房,我都没能想出合适的方法来。 “唉……” “哎,同学,你叹什么气啊?” “啊?” 我只是随意地一声叹息,没想到竟有人在旁边搭了话。我赶紧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临近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 “呃,你是?” “你好,我叫王静。” “哦,我叫严是非。” “严是非?好奇怪的名字。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嗯……是一个朋友砍的。” “你打架了?” “不是。那位朋友修炼轮回**,我是魔,所以砍的我。” ⊕⊕⊕⊕, “魔!你是魔?” 那个叫王静的女孩听到我的话,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双手撑着床不停往远离我的方向挪动。 见她这幅作态。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这位姐姐也是轮回**的信徒? 一念及此,我两眼一转,计上心来,装作很不在意地道:“我才不是魔呢。上师教我们要善。即便遇到魔也要用善念感化他。怎么随便拿刀去砍人呢。我觉得我的那个朋友才是魔。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抓进警察局里去。姐姐,你是不是?” “是!你的没错,**的精髓就是教人向善的!” 王静附和着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情绪,尤其是她出的这句话,让我知道她也是个深受邪教毒害的人。 我是不是可以利用她帮我做一些事情呢? “哎,王静姐姐,你是怎么进医院的?” “我让我爸妈给绑来的。他们不懂轮回**的奥义,非要我新教信疯了,饭也不吃,营养不良,非要送我来医院。可他们不知道,我那是在修炼,再做一次轮回,我就能达到圆满获得进入天国的机会了。结果,这一进医院,我之前修炼的法力全部废掉,现在连坐都坐不直,根本没办法练功。都怪他们这些无知的人!” “啊?这样啊。呵……呵……” 对于王静的话,我真是无言以对。还他爸妈无知呢,我看她都无知得要死了。要不是他父母把她送进医院,她命都没了好不好。 “严是非,你笑什么!” “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不相信我这么年轻就能修炼圆满?” “不是,真不是。” 我还以为这个王静看出来我是个假信徒了,谁知她关注的根本不在这,什么年轻修炼圆满啊,我才不关心这个呢。 我苦笑着摇头否认,但是王静却上来一股邪劲,表情严肃地道:“严是非,我告诉你,我可是很早就修炼轮回**了,我对上师的忠诚天地可鉴。你不相信我不要紧,你一定要相信上师的话。我跟你讲啊,我一个大学同学,也是领着我一起学习**的师父尹丽,她现在已经功德圆满进入天国了,你知不知道。” “呵,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的尹丽师父对于轮回**,对于上师是有多么的虔诚。就比方去年1月份那次我们轮回**信众集体进京护法的事吧,尹丽师父带着我一起去了北京。虽然后来我们的护法行动,被那些警察给镇压了,但是尹丽师父所做的一些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当时我们被关进警察局,尹丽师父的母亲和她85岁的爷爷一起来看她。 就在看守所的大院里,尹丽师父的母亲和爷爷拉着她的手让她脱离组织,甚至都跪下来求她不要再修炼轮回**了。可是尹丽师父当场就严词拒绝了他们,她如果谁在劝她,她就跟家里人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为了修炼这个破……呃,轮回**,她要跟自己家里人断绝关系?” “对。当时我也恨不能理解尹丽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后来她回来听到她亲口的话,我才知道她对上师是有多么虔诚。尹丽师父,她看到自己的母亲下跪求她,看到自己年迈的爷爷站在寒风里等她,她心里也很难受。但她当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反复默念“至真、至善、至忍”的**口诀,把上师所的“情是修炼中最大的执著”搬出来鼓励自己。她清楚要想修得正果,就必须过情关,斩断亲情。所以,尹丽师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家里人,再也没跟他们过一句话。严是非,你知道我当时看到、听到这些,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个尹丽师父太不近人情了?” “不!我是觉得我的水平还不够,如果我遇到尹丽师父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做到像她那样虔诚。所以我必须更加努力地去修炼,遵从**的教义。” “……” 靠,疯了,真的是疯了,这个王静简直无可救药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跟王静多说一句话了。∈↗頂點小說,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原本还为她年纪轻轻的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而感到悲哀,可现在真是觉得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活该。哪怕是修炼气功,哪怕是信了邪教,也不能把做人的最基本的人性给丢了,也不能拿亲人对自己的感情不当回事啊。 算了,不理她了,我还是自己想个办法去戒法学校救人吧。 我这边不说话了,可王静那边却没有停下来,依旧自顾自地讲着她那位尹丽师父的故事。 “严是非,我跟你说,尹丽师父的努力绝对没有白费的。就一个月之前,她收到美国那边的邀请,获得了觐见上师的机会。她和几个上师的忠诚信徒已经去了美国,估计现在正在上师的指引下进入天国享受呢。” “呵,她到底是去了美国啊,还是去了天国啊。” 我没好气地回了王静一句,对方却完全没意识到我的情绪,正儿八经地回答道:“上师在哪里,天国就在哪里。” “那照这么说,你还整天这么苦心修炼干什么,直接去美国找你的上师去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的,要想见到上师必须修炼到圆满境界,还要向上师供奉一笔开通天国之路的必要费用,做完这一些再去美国那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现在修炼境界达到了,可就是手里没有钱。其实。不用钱也可以,如果我能像东北的那个老太太一样,做梦梦见天国报名处,直接在梦里一步踏入天国,那就完美了。” “呵……呵……” 看到王静一脸憧憬的样子,我再次报以冷笑,但下一刻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不由自主地问道:“王静姐,你刚才说做梦干什么?” “梦见天国报名处,一步踏入天国啊。” “一步踏入天国。一步踏入。对啊,我早怎么没想到呢!” 也许是在这梦境里见到父母,心情一时激动让我的思考能力下降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里是梦境。我身为天赐灵眼之人。虽然不是梦境的主人,但一旦恢复了自主意识,绝对可以利用梦境的规则去改变这个世界的。就像上一次在徐玉生的梦里。我把自己变成“超人一样”,这次在这个梦境里,我为什么就不能试试用非常规的手段去解决问题呢。 我要去找老陈学长是不是,那我直接用意念把自己送过去不就行了,王静她想一步踏入天国,我就想自己一步踏进戒法学校! “我现在就坐在老陈学长的身边。” “我现在就坐在老陈学长的身边!” “我现在就坐在老陈学长的身边!!” 我紧闭双眼,反复念叨着这么一句话,突然间就觉得眼皮外光影变幻,随后耳边猛然间响起一通热烈的掌声。 掌声来得很突然,我一时间没敢去睁开眼看周围的情况,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只知道自己是坐在一张板凳上。 当周围的掌声停歇,某人的话语从我正前方缓缓传来。 “大家好,我叫尹丽,感谢学校的领导和老师给我这次机会,让我上台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想用自己的故事来告诫大家,告诫所有人,珍爱生命,远离邪教。 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从小受全家宠爱。我也争气,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不错,都是班上的班长或团支部书记。优越感也让我形成一种自负、孤傲的心理,为我以后迷上“轮回**”种下了祸根。 那是五年前,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接触轮回**,我就彻底迷上了它。在大学剩下的时间里,我除了上课,业余时间从没出去玩过,全部用在练功上。背经文、打坐,在那些现在看来恶心地想吐的经文的反复刺激下,我脑海里仅存的念头就是,头可断,血可流,轮回**不可丢。我感觉自己所有生活就只有练功,甚至还拉上了宿舍里的同学跟我一起练。 后来毕业了,因为练功,我荒废了学业,毕业之后根本找不到工作。我也没心情去找工作,因为那时候正好赶上轮回**被定义为非法组织,我所有的行动都是跟着其他的信众教徒一起上访讨说法。 每一次进京,我最终的结果都是因为进行非法活动而被派出所拘留。可那个时候我并不认为我的做法有错,而是觉得这些经历都是为了‘上层次’,求得‘圆满’。 记得99年9月份的一天,我从家里要了1000元钱,骗家人说是去北京打工。其实我是和一个同学一起跑到北京‘讨说法’去了。当时我们在北京被警察抓住,强制遣送回了老家,因为严重扰乱社会治安,我被依法刑事拘留1个月。 这肯定算是从轻发落了,我想国家是要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悔改。但我那时抱定一个荒唐的信念,出去以后,不但要继续练,还要用实际行动感化别人,让他们理解********。 那个冬天,我第一次进看守所期间,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我母亲和85岁的爷爷来看我。他们拉着我,甚至跪下来求我,让我别再练功了。当时,我心里其实也很难过,动了情,但我反复默念至真、至善、至忍,把那个虚伪的上师所说的话当作圣旨,认为要想修得正果,就必须过情关,斩断亲情。 所以我狠下心,告诉我的家人,他们要是再逼我,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不管他们怎么求我,我一句话也不和他们说。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我心里真的很内疚,亲人把最真的爱给了我,我却不断用刀子去割他们的心。你们说,我这还是人吗? 其实每个练功的人都是最自私的。他们心底藏着一个最大的私念,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圆满”,不惜伤害别人,甚至是最亲的人,最爱自己的人。要不是后来来到这里,进了学习班,我可能到现在还不能认识到自己当时对亲情、爱心麻木到什么地步。 我过了五年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我只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所有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谢谢。” 话音落下,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随着掌声慢慢睁开眼,看到前方的讲台上站着个满面泪痕的大姐。 原来,她就是尹丽啊。 如果躺在医院里的王静知道她的尹丽师父没有进天国,而是站在这个地方劝诫别人,王静的精神会不会立马崩溃掉呢?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就在摇头的瞬间,我看到自己身边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老陈学长、韩东健、胖子、黄婉如,他们这些人竟然都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看到身边这几个熟悉的身影,我心底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小兴奋,人都到全了,那就在这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吧。↗頂點小說, 我转过头去凑到老陈学长的身边,这现在最主要的是先确定他的思想情况,只要他这里没问题了,剩下的事情才好解决。 只是没等我开口说话,老陈学长那边竟先一步伸出手来,将一杆钢笔塞进我手里。 “严是非,拿着。” “啊?” “这是录音笔,里面录着黄婉如他们私下里的谈话,把这些交到警察局里,足够让他们下半辈子辈子都在牢里渡过了。” “呀,老陈学长,你清醒过来了?那正好,你听我说,这些什么录音之类的东西,根本不重要。咱们也用不着让谁坐牢。其实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都是梦!” “呃……” 我有一大堆话在后面准备着,要跟老陈学长好好解释一下我们的处境,谁知他一张嘴就把我所有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什么意思?老陈学长,你知道这是梦?” “对,我知道,我一直记得砍你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的,我已经明白过来我是谁了。” “你明白了?那不就好办了。咱们一起带着韩东健同学离开这,还管这些罪证干嘛,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也要管。严是非,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对于咱们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对于只剩地魂的女鬼黄婉如而言,这些梦境就是她生存的世界。即便我们离开了,这个梦照样会继续下去。 黄婉如为什么要采阳补阴,其实采阳补阴并不一定能让她复活成人或者修炼成精,但是采阳补阴却能够让某些迷恋她的人,进入她的世界帮助她。让她的梦从噩梦变成美梦。这也是为什么黄婉如死活要把这几位同学留在梦里,甚至还不惜代价想办法把我们也留下。 我想,她应该是太孤独了吧。” “啊?一只鬼还能感觉到孤独?” “当然了,地魂是人的思想之源呢。要解决这次由这个女鬼黄婉如引发的麻烦。咱们不能单纯地采用暴力手段强行把自己人救出去。最好的办法是帮助黄婉如解决她在梦里的困扰。让她彻底绝了害人的心思,这才算是治本。明白吗?” “明白,明白。” 老陈学长不愧是鬼学院的高材生,思想境界已经从单纯的捉鬼上升到帮鬼解脱的地步了。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了。我倒乐得把剩下的交给他来解决。 “老陈学长。那么,我现在就把录音笔送去警察局,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放心吧。韩东健是我的学弟,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这被困在梦境里的七个人都是我看着他们在天道大学里成长起来的,我有信心把他们解救出来。” “好,老陈学长,我在外面等你。” 我朝老陈学长郑重地点点头,心念一动,瞬间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录音笔递交上去,看着那些兴奋地警察叔叔立了案,将该询问地询问完,然后出动警力前往本地的戒法学校。 一切都遵照老陈学长的吩咐做好,我随便找了条河,纵身跳了下去…… …… 回到人**的地魂研究中心,我没有急着再去开始下一步的营救行动,而是请鹦鹉嘟嘟帮忙,让人去查询那个女鬼黄婉如的个人经历。 之前老陈学长的那番话提醒了我,所有梦境都是黄婉如自己构想出来的世界,那么这些世界里发生的事情一定跟黄婉如生前的经历有关系。 果不其然,当嘟嘟拿来黄婉如的第一份生前资料,里面提到的黄婉如的死因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掐死的。这正好应对了第一场梦境里,黄婉如作为一个叛逆女孩,用假死欺骗自己的父亲,结果使得自己父亲心里扭曲的情况。 等第二份材料送到,所有的记录恰巧验证了我的猜想,黄婉如是被痴迷邪教异法的家人给害死的。 单从已知的情况看,每一个梦境都代表了黄婉如的一生,而且时间上也是向前推移的。如果这些材料越详细,我就能越是清晰地知道自己进入梦境之后会面对什么。 只可惜,时间越往前,像这种死者记录就越少。 我拿到的第三份材料上面,只提到了黄婉如是在上世纪60年代的某一天,惊惧而死。 上世纪七十年代,那好像真的是个动乱的年代,难道接下来我要去到的地方就是那里? 带着这个疑问,我转头看向嘟嘟老师,这只会读心术的鹦鹉不消我说,张嘴就回应道:“根据我的观察,再和我所知道的某些历史背景联系起来,现在梁天宇身处的梦境应该就是你知道的60年代。梁天宇在梦里关注的人,是鬼学院06级的学生张海洋。他们现在在同一个世界里。如果你这次入睡,还是没能自己做梦的话,应该就是遇上梁天宇他们两个了。” “梁天宇么,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梁天宇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目前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明白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但他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式去跟张海洋接触。也许你进入到他的梦境里,能够帮他改变一下现状吧。这样,我让史大龙和陈赓跟着你一起过去,你们四个人共同行动应该能够加快一下这次的任务进程,我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嘟嘟老师扔下这几句话,转头飞走去把胖子领了回来。与此同时老陈学长那边也把韩东健的问题解决,我们三个人二话不说,共同在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指引下,第三次进入梦境世界…… …… 从清醒到做梦,通常来讲只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但是如果有人能够分得清现实和梦境,那就会真的感觉自己跟穿越了时空一样。 这次真的很特殊,无论是我还是跟我一起来的胖子和老陈学长,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我们此刻所在地方是哪。 我、胖子、老陈学长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周围都是老旧风格的青砖绿瓦房、楠木红漆门。看上去像一条街市,只是家家户户闭门灭灯,萧瑟凄凉,只有满墙壁上贴着的白底黑字大字报在风中呼呼作响。 史大龙凑到其中一张大字报跟前。一边看一边念道:“向旧世界宣战。遵照伟大领袖**的指示。砸烂一个封资修的旧世界,建立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限你们一天之内改换门牌,把所有散发着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气息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否则,我们将会举起社会主义的大刀砍掉你们这些**反动分子的头颅! 呦呵,这么牛掰啊,老严,快过来看看,咱们这算不算是找到组织了?” 胖子嬉笑着冲我招手,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胖子,你别胡闹了,你从你家老爷子那里学的那些腔调根本没意义好吧,这现在是真的动乱年代,小心一会儿蹿出来十几个红卫兵把咱们抓起来!” “抓什么抓,咱们都是社会主义好青年,真遇上红卫兵,那还都是自己人呢。我跟你说啊,小时候从我家老爷子书柜里看的那些东西,我都没忘呢,我早就想亲身当一回红卫兵了。” “你当红卫兵?要是真让你当了红卫兵,好人都没法活了。走吧,别在这墨迹了,咱们想想办法找到梁天宇跟他汇合!” 对于这个年代的事情我没兴趣也没心思去过多了解,只想着赶紧找到梁天宇尽快把事情解决。 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我这边刚喊着让胖子快走,前方街口拐角处突然就照过来几道手电光。 “你们是干什么的!” 手电光晃得我一阵眼花,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只是听脚步声知道有一大群人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事出突然,我只能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转头看向胖子和老陈学长。 谁知这一看,我惊得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掉,那两人竟然在这一瞬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 胖子是带着满脸的兴奋表情往前冲,主动迎上跑过来的那些人。而老陈学长则是转身撒腿就跑,如同偷东西的贼被人发现一样。 我类个去啊,这俩人都搞什么飞机? 我承认我是一个有选择的困难症的人,面对如此诡异的状况,我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喂,同志,你们是红卫兵吗?” “我们是伟大领袖**的护卫队,你们是什么人?” “同志,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 “狗屁自己人,看你这身行头就知道你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同志们把他们围起来!” 随着那话音落下,我身边呼啦啦围过来四五个人,这时候我才看清,眼前这些哥们一个个都穿着绿色军中,左手抱着小红本,右臂带着红袖章,全都跟看生死仇敌似的使劲瞪着我。 完了,我这乌鸦嘴,还真碰上红卫兵了。 小时候,我听胖子说过,他家老爷子也当过红卫兵。 那是上世纪60年代后期,一群出生在建国时期的人,成长到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某一天,这些人中的代表从全国各地集中起来,穿着朴素的衣服,拿着名为“**语录”的红宝书,戴着象征红色力量的红袖标,到北京**城楼前接受主席检阅。 在检阅的时候,某位别有用心的领导人提了一句“年轻人要敢闯、敢干、敢造反”,顿时跟那时候正处于叛逆阶段的年轻人的思维应对上。几乎一夜之间,全国各地出现了无数红宝书、红袖章装扮的红卫兵队伍,他们在主席“开展文化上的大革命”的思想指导下,开始了一次席卷全国的破四旧运动。 但凡是跟封建主义有关联的,比如说旧时期的地主官僚,但凡是跟资本主义有关联的,比如说国民党的投降将领和民主党派人士,都被红卫兵列为反派敌人,对这些人进行无条件的打压批斗处分。而古代遗留下来的文物古迹则是属于旧思想、旧文化的东西,红卫兵全部都要砸掉、烧掉、毁掉。 生活在那个年代的普通人,生活上必须着装简朴,最常规地就是身穿绿色军装。思想上要跟社会主义的思想同步,最关键地就是熟记**语录。 我和胖子我们几个人做梦来到这里,身上穿的还是花样繁琐的长袖卫衣加牛仔裤,两手更是空空如也。 这种装扮,跟现在这个时代的要求大相径庭,想不挨打,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啊! 转念再一想,怪不得老陈学长刚才撒腿就跑,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黑无常”的那一套行头,这要是让红卫兵给逮住,那不得把他当场打死啊。 越想越心惊,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刚才没跟着老陈学长一起逃跑了。可惜机会稍纵即逝,身边四五个人围住我,再也跑不了了。 都怪胖子,干嘛见了红卫兵跟见了亲爹似的往上迎……哎,好像他爹当年就是红卫兵来着。 我这边暗自腹诽的时候,前方这群的红卫兵的领头人员押着胖子走了过来。 这些人把我们两个驱赶到墙角处,随后领头的家伙开口喝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来这里窃取革命的机密的?” 对方义正言辞,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 我无言以对,身边的胖子确实依旧保持着那份新鲜感和兴奋感,不停跟领头的红卫兵大哥解释我们“自己人”的身份。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按着**语录说个不停,弄得我脑袋嗡嗡的,忍不住转眼看向其他地方。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转头,我就看见人群最外围一个一袭白纱的女鬼飘过来,轻轻把手搭在了一个年轻红卫兵的肩膀上。 啊……见鬼了,夭寿啦!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大晚上的,一个披头散发、身裹白纱的东西,从半空中飘过来落在人群外某人的身后,把手搭上对方的肩膀。 很难想象我是怎么安安静静把这一幕完整地看下来的。 万幸的是,这几个那个月来在人鬼村生活的经历,让我早已经渡过了看见不可思议的东西就忍不住惊声尖叫的时期。 心惊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好奇。 我很好奇这只鬼是从哪来的,更好奇打着破四旧旗号的这些红卫兵看见了鬼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没有说话,紧紧盯着那只女鬼所在的位置,看她下一部动作。 不过,女鬼并没有做什么,反倒是被她盯上的那个小红卫兵变得异常起来。 一开始那人不住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肩膀,看情况应该是感觉到自己肩膀上落了什么东西。几次拍打没见成效之后,他先是两边侧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肩,紧接着直接回过头去往后寻找什么。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人和女鬼几乎已经到了脸贴脸的地步了,只是他根本看不见那只女鬼,浑身抖了一下之后又回过头来。 那人的异常表现,同样被其身边的人发现,他们相互攀谈几句,按照口型来讲大概意思就是没鬼盯上的人说自己感觉有东西在身后,其他人训斥他不要危言耸听。 这情景跟恐怖电影里演的差不多,当危险来临,有些人能够感觉到,而其他人却不相信他们的感觉,只有像我这种主角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但是能够看清真相又怎么样呢。我根本不明白那只女鬼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带着满心疑惑,我将目光再次集中到那只鬼身上,也就在这时,那鬼突然一下跃起,张开嘴将她盯上的小红卫兵的脑袋一口吞了下去。 我靠,我这是看到了怎样的一幕啊。 一个人,不。是一只人形的鬼。在一瞬间的功夫里,把自己的嘴张成海碗那么大,然后一口吞掉了另外一个大活人的脑袋。其披散下来的头发将两个人的头脸一起盖了个严严实实。偏偏被吞掉脑袋的大活人身体其他部位还非常随意地在比划着什么。 谁也不要烦我,我想静静! 我是真的想静一下,让自己慢慢适应一下各种扑面而来的诡异气息,可惜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 被吞掉脑袋的小红卫兵身边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出凄厉的哀嚎。 “啊!头儿,头没了!” “头儿。管……管卫东他……他头没了!” 这两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我还是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也明白了他们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在他们看来,那个叫官卫东的人应该是整个脑袋一下子不见了。人却还站在那里跟他们说话吧。 我能明白这一切,但是这群红卫兵的领头人不能理解。他正和胖子在那对毛主席语录呢,突然听见手下人大喊大叫。顿时就火了,回过头去吼道:“大半夜的。你们些喊什么呢!我不在这呢么,怎么就没了?” “头儿,不是你没了,是管卫东,是管卫东。” 到了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才集中到那个被吞掉脑袋的小红卫兵身上。有那么片刻的功夫,许多人甚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直到管卫东张着手臂发出一句迷茫地问话。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这么黑了,开一下手电,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管卫东边说着话,变往前走了两步,众人这才做出反应。 “有鬼啊!” “死人啦……” “死什么人,管卫东被封建主义的魔障给附体了,快按住他!” “对,快救管卫东。还有,是他们,是这两个资本主义的奸细使得妖法,快打死他们!” 一群人喊什么的都有,可我只想说一句,这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眼见这帮人分成两拨遇上怪事不逃命,而是义愤填膺地朝我和胖子冲过来要打死我们,我也真是服气了。 看样子,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先杀出一条血路逃命要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撸起袖子来准备跟这帮人大干一场,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情景让我满身的力气毫无用武之地。 首先是管卫东,那只吞了他脑袋的鬼整个身体横飞起来,拖着他急速倒退,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路边一条小胡同里。紧接着地面上冒出来好几双惨白的手掌,分别抓住几个红卫兵的脚腕,把人拉倒之后,拖进黑暗处。 不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边那个红卫兵的头儿,整个人突然双脚离地一头撞在路边店铺的墙壁上。我转眼过去,定睛细瞧,才发现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大片黑乎乎的头发,缠住“头儿”的脖子把他往屋顶上面拖拽。 不光是红卫兵的头儿,剩下的所有人都被那铺天盖地的头发丝给缠住了,我和胖子也没能幸免于难。几缕头发飘过来,明显是要带着我俩升天,幸亏我反应及时,拉着胖子横移开来,才堪堪躲过一劫。 “老严,这什么情况?” “闹鬼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大堆头发,专门往人脖子上缠。这地方太邪乎,咱们赶紧……小心!” 我正跟胖子解释着呢,猛然就瞧见又一缕头发飞过来直奔胖子的后心,来不及多说什么,我扯着胖子的衣领连连后退。 可没想到,刚退出去两步,就感觉脚后跟上绊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下子控制不住仰面倒地,不由得松开了拉住胖子的手。 手松开的瞬间,我心里就暗道一声“坏了”!因为胖子整个人以不合常理的姿态,朝着和我相反的方向横飞出去。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那缕头发缠住了他。 要是寻常的麻烦,我还真不担心胖子,可现在这种情况不寻常,胖子根本看不到危险到底来源于哪里,我必须赶紧帮他一把。 一念及此,我使出所有力气想要来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追上去。谁知肚子挺起来了。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一样还留在地上。 我赶紧低头看过去,借着微弱的手电这才看清楚,一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惨白手掌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怪不得刚才我会摔倒。原来是这玩意儿搞得鬼!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我想也没想,抬起另外一只脚朝着那只惨白手掌狠命踹了过去。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只手明显吃痛。一瞬间没入到地底。 鬼手消失了,我反倒有些愣神。 那东西不是鬼吗。按理说应该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有灵眼可以看见,难不成灵眼还能让我摸到……呃,踢到这些东西? 我带着满心疑惑看向周围。那些同样被鬼手抓住脚腕的人也有不少踢踢打打的,可是他们的脚分明踹对了的地方,但却像什么也没碰到一般从鬼手中间穿透了过去。再往远处瞧。那些被漫天黑发缠住脖子的人,死命用手拉扯自己的脖颈位置。却同样拉取不到任何东西。 是了,是我的天赐灵眼起作用了。正因为灵眼,我不仅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能出手去对付那些玩意儿。 想通其中关键,我莫名地兴奋起来,毫不畏惧地朝着胖子那边飞奔过去。 不就是几缕头发吗,认你手段通天,我自有天赋灵眼对付你。 记得刚才这帮红卫兵的头儿被拉走的时候,手里的手电筒掉了,连带着还掉出来一把半米长的砍刀,只要拿到那把刀……哎? 眼看就要冲到那把砍刀所在的位置了,平地里突然又冒出来两只鬼手把我给抓了个正着,险些让我趴倒在地。 我没好气地抬脚猛踩,分分钟逼退这两个怪东西,可谁知再抬头时竟看到又有十几双鬼手朝我这边围聚过来。 就这样,我陷入了跟一堆惨白手掌的对峙当中,一开始我还有些紧张和恼火,等不知道踹断多少根手指之后,我唯一的感觉就剩下心累了。那好比一个人玩了四五个小时的打地鼠,再看见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东西的时候,除了心焦就是心焦。 该死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能坚持,胖子那边不一定能坚持得了啊。 我抽个空朝胖子那边瞄了一眼,这一看顿时惊出我一身冷汗,就在刚才我“打地鼠”的这段时间里,所有被黑色头发缠住脖子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靠,胖子,胖子你在哪呢,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我倒不担心胖子死掉,只是他如果真的刚进来就挂了,实在有些不值,所以抬头朝着屋顶处使劲呼喊,期望得到点回应。 “老严,你瞎喊什么呢!哥死不了!” 万万没想到我还真收到了胖子的回话,只是那声音不是从屋顶上出来的,而是来自于我的身后。 我赶紧朝着声音发源地看过去,竟看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胖子还是那个胖子,安然无恙,也没有任何头发、鬼手之类的脏东西缠着他。可是胖子的脑袋变了,变成了个光芒夺目的大灯泡,锃光瓦亮的光头散发着金光,比手电光还要此人眼目。 “我靠,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老严,是我!我史大龙!” 胖子说着话向前迈步,伴随他向我靠近的动作,原本在我周围围成好几圈的鬼手自动避让,如同一群见了猫的老鼠。 说实话,我不是老鼠,也不是鬼手,但同样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胖子现在这模样实在太tm奇怪了,就像……就像西游记里满头金光的如来佛。 “你……你真是胖子?”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这脑袋怎么回事?” “这是佛光普照,我在佛学院学的佛法经文!这个等会儿再解释,我先问问老严你。你跟个跳蚤似的在这里来回瞎蹦跶干什么,我都看了你好一会儿了。” “那就瞎蹦跶啊,我那是驱鬼呢!” 我转头往四周看了看,见那些鬼手似乎是忌惮胖子脑袋上的金光,一时之间不敢凑上来,这才稍稍放心,慢慢解释起缘由。 我这边好解释,胖子从小就知道我的灵眼特殊之处。 倒是胖子那边,听他解释起来,我不由得深深为之震惊。 就在刚才,胖子被一缕头发缠住身体,硬生生往房顶上拖,他原本是想挣扎的,可无奈什么也摸不到抓不到。情急之下,他忽然记起在学校时学到的一段经文,赶紧念诵出来。刹那间,身上所有的束缚解除,脑袋也跟着变成了高瓦数大灯泡。 听完胖子的解释,我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大光头没有白剃,他进入佛学院也不是一个错误,单纯这一招佛光普照,也许就能让他一辈子都不会被任何不干净的东西缠住。 事情弄明白了,剩下的就是眼前的问题了。 我们两个闲聊的这个功夫,那些鬼手在远离我们的区域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鬼手圈外是铺天盖地的黑色头发,满地黑发上方是七八个飘在半空的长舌白衣鬼。 很明显,我们被包围了。 单凭这些东西的架势来看,绝对有人在控制它们,控制它们的人肯定是致我们于死地的,因为那些红卫兵早已经遭了毒手。 “胖子,咱们周围都是那些脏东西,你有什么好使的经文咒语把这些东西驱散吗?” “呃,有,不过,我还没学到。好像下周一我们要上的就是驱魔课。” “下周一?你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你说点有用的啊,你除了能看见那些东西,还能干什么?” “我……” “哎,老严,快看,有人过来了!” 胖子突然大喊一声抬手指向某个位置,可在我眼里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心里正疑惑呢,胖子猛地又是一声吼。 “老严,快趴下!” 胖子不由分说,拉着我趴倒在地,趴下的一瞬间,我就看到那些鬼魂的外围飞进来一个火把。 火把落在我的身边,瞬息之间就点燃了满地黑发,炽热的火焰代替那些脏东西将我们给包围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有人往我们这边扔了一个火把,火把上的火把鬼给烧着了! 什么火这么神奇,什么人能点燃出这么神奇的火? 我内心里充满了疑问,很快这些疑问都随着一个披着花被单的人的到来全部解除。 “严是非,史大龙,快跟我走!” “梁天宇?你怎么在这?” “待会儿再说,赶紧先离开!” 梁天宇把他身上披着的被单分出一半来,往我和胖子身上一盖,带着我们俩迅速从火海中逃了出去。 “别停,出了这条街才算安全!” 梁天宇随手把被单扔进火海里,带头往街道尽头飞奔而去,直到我们三个都跑得气喘吁吁之后,他才停下来,指引着我们进入到一座小楼里。 “好了,这里是整条街上最安全的地方,坐下歇会儿吧。” 梁天宇随意挥挥手,整个人往屋里的皮沙发上一躺,明显是累坏了。 他累,我也累,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多累总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顾不得多喘口气,我张嘴就向梁天宇询问道:“梁天宇,这里到底是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别提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叫叶县,可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地名,也根本没办法在地图上找到叫这个名字的县城。” 梁天宇强撑着站起身,给我和胖子一人倒了一杯水,这才开始慢慢说起他自己的遭遇。 人鬼村的几个小时以前,我们这些人同时进入梦境,梁天宇睁开眼之后。来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进入梦境之后,情况要远比我们几个特殊,他完全清楚自己是谁,也完全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最初,他以为所有人进入的都是同一个梦境,所以就在整条街上寻找我们的身影。 可是从街头走到街尾,他非但没有跟我们接上头。还发现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条看似繁华的商业街,没有任何一个活人生活在这里。 他也试过离开这个叶县,但是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要穿过一大片弥漫着浓雾的树林,之后重新回到树立着叶县石碑的街口位置。 种种迹象充分表明了这里是一座死城。 意识到这一点,梁天宇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死亡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威胁。所以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对整个叶县的探索。 最初能够吸引他的是整条街上到处贴满的大字报,后来从各个店铺里找出来的能证明店铺主人身份的地契房契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梁天宇自己一个人游荡在这条街上。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天,知到第三天的深夜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晚,已经把这座街头小楼当做家的梁天宇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跑到二楼窗台前往下一看。十几个身穿绿色军装的红卫兵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当时,梁天宇并不太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也根本没往危不危险那方面想。只是带着一种好不容易见到活人的兴奋冲下楼去,给那帮红卫兵开了门。 结果这一开门。才真是引火上身。 那帮人一见到梁天宇的装束,立刻就把他定义为了资本主义的奸细,再加上梁天宇一句毛主席语录都对不上,所有的解释都没用了。 那帮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把梁天宇捆成了个粽子,一行人走出街头小楼开始了对整条街的扫荡。 在这个过程中,梁天宇才慢慢明白过来事情的缘由。 街上的各种大字报是捆住他的这群人贴上去的,贴完大字报,他们就转战下一个县城去继续搞破四旧的动员。 据其中一个红卫兵说,他们这群人完全接管了方圆几百里内的五个小县城,原本定的计划是第一天张贴大字报进行宣传,第二天回来验收破四旧成果。但无奈战线拉的实在太长,直到五天之后才第二次回到叶县。 虽然回到这里已经是深夜,但革命工作是不分春夏秋冬、白天黑夜的。所以这帮人毫不犹豫地敲开了,接头小楼的门。 抓住了梁天宇这么个“大反动分子”,所有人都很兴奋,企图乘胜追击,抓出更多的批斗对象来。 但现实给了他们一记重拳,顺着整条街走下去,他们再也没能敲开任何一家商铺的店门。 这期间,梁天宇跟他们解释过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但是红卫兵们不信,非说叶县的所有居民都是顽固的守旧分子,必须采取暴力手段进行社会主义思想的宣传。 于是,他们在领头人的带领下打算重新回到街头去挨家挨户地砸门、撞门,誓要将整个叶县的人都从家里揪出来。 可没成想,刚走到这条街的中段,异变突生。 许多人不明不白地摔倒在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一样,转瞬间就消失在胡同里。同时,还有几个人身体飞到半空,好似被绳索勒住了脖子,硬生生拖去了路边店铺的屋顶上面。 当时被捆成个粽子的梁天宇也没能幸免于难,他只感觉有种东西软软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勒得他根本喘不上来气。 情急之下,梁天宇跟胖子一样脑中灵光一闪,记起来自己在学校里学的一招“金蝉脱壳”,当时就施展出这一招术法,整个人从麻绳和不明物体的双重束缚下逃脱了出来。 重新获得自由之后,他连犹豫都没犹豫撒腿就跑,一直跑回到这街头小楼里,才总算放下心来。 那一夜,梁天宇始终没有合眼,站在窗口前不停观察外面的动静,隐约间能够听到许多街市里传来的惨叫声和呼救声。 惊魂未定的梁天宇没敢出去仔细看看,就那么一直等着,等到天亮,他才走出这栋小楼,小心翼翼地往昨晚的事发地点走过去。 地方走到了,但是问题也来了。 大街上空荡荡的,小胡同里空荡荡的,屋顶上也空荡荡的。没有活人,也没有死尸,昨晚那些红卫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说实话,要是看到那帮人都死了,梁天宇还不至于特别害怕。可现在那帮家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梁天宇心里是真的开始打怵了。 万一他在这里,活,活不好,死,死不了,那岂不是永远都要被困在梦境里面了。 来到这三天的时间,梁天宇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重新开始对着叶县县城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细致的研究。 难怪总有人说“态度决定一切”,人的心态变了,做起同一件事来,结果还真的不同。 第二次对整条街的商铺进行探索,三天时间下来,梁天宇真找到不少东西,只是那些东西都是人家藏在地窖或者墙壁暗格里的金银财宝。 连人家藏起来的贵重物品都给翻出来了,偏偏却没找到任何有意义的物件,梁天宇心里那个郁闷啊。第三天晚上,他早早回到街头小楼里,准备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转过天来掘地三尺。 谁曾想,睡到半夜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他给惊醒了。 梁天宇鞋都没顾得上穿,赶紧跑到二楼窗口前往外观瞧,竟发现楼下大门外围聚着一帮身穿绿色军装的家伙。 此情此景,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又有第二批红卫兵来这破四旧了。 吸取第一次的教训,不管那帮人砸门砸得震天响,他死活就是不出面。 许久之后,那些人终于放弃,转身离开,去了第二家商铺的门面前。 敲门声和呼喊声渐行渐远,梁天宇几经思虑之后。决定下楼去看看这帮人是来干嘛的。 上一次,他没来得及去问红卫兵们是怎么来到叶县的,这一回,他觉得自己可不能再放弃这个机会。 离开街头小楼,梁天宇一直在暗处尾随那支红卫兵队伍,起初是想通过那些人的对话得知点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来,见光这么偷听没有意义。他便开始盘算着上前去套套近乎。 一路尾随到街尾。再从街尾回头往街头走,梁天宇在心里否定了无数个搭讪计划。直到整支队伍走到街市中段,梁天宇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冲上去了。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前方的红卫兵队伍突然停下,最前面的几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逃开。梁天宇举目观瞧,竟发现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红卫兵领头人的脑袋不见了。 那情景真的是相当诡异。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一个人的脑袋就那么凭空消失,脖子以上的部分全部融入进浓浓夜色当中。偏偏那人的身体还在挪动。张开手臂似乎是在向周围摸索着什么。 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梁天宇当时就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出去也跟着不明不白地没了脑袋。 可是有些事情你躲得再远也终究逃脱不了。一个尖叫着逃命的小红卫兵,逃跑的方向恰恰就是梁天宇躲藏的位置。 梁天宇看着对方急速靠近过来。心里特别无奈。因为他身后就是一个死胡同,想躲都根本没地方去躲啊。 完了,要被发现了,这次不会又要让人给捆起来吧? 梁天宇当时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个想法,只是他所想的跟现实的发展大相径庭。 那个小红卫兵逃跑到距离梁天宇只有不到三米距离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一样,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身体摔在青石路面上发出的闷响,让人听着都感觉特别疼。紧接着那人以一种被拖拽的状态,慢慢后移,逐渐消失在黑暗处。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梁天宇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想要冲出去,伸手拉住那个小红卫兵。 然而不等他伸手,就猛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腕,把他往身后死胡同的尽头拽。 梁天宇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缺什么也看不见。他奋力扒住身边的墙角,也精神不住双脚上传来的巨力。 情急之下,他再次使用了那招金蝉脱壳,甩掉自己的两只鞋,脱离了未知物体的控制,然后头也不回地撒丫子逃命去了。 梁天宇关着脚,一路奔逃,一直跑回到街头小楼里,才终于从那种被人追杀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胖子来到这之后,他说这座小楼是整个县城里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因。 梁天宇第二次死里逃生,内心对这个诡异叶县的恐惧愈加深刻。 等到天亮,他冒死再次来到出事的地点,同样跟上回一样什么也没找到。这第二波红卫兵也人间蒸发了。 事情越离奇,那证明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越大,梁天宇对着事发地点周围的商铺进行了细致地搜索,哪怕是老鼠洞他都没有放过。 可最终依旧是一无所获。 在已知的地方找不到一个未知问题的答案,梁天宇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自身身上。 他决定了,一旦再发生那种类似的事情,绝对不能逃跑,一定要勇敢地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所以他利用人在梦境里的优势,根据之前地魂研究中心的筑梦师教授的某些东西,用了三天时间彻底让自己“脱胎换骨”了。 这个“脱胎换骨”,跟我在前两个梦境里把自己变成超人差不多,不过,梁天宇做的明显要比我好很多。虽然没达到抬手间呼风唤雨的地步,但是像“无中生有”、“隔空遗物”、“改头换面”、“变化多端”这类的特异功能他样样都无师自通。 正如我们此刻躺坐在上面的真皮沙发,其实就是梁天宇凭空臆想出来的东西。 说上去很简单,其实真要练成这些特殊能力,需要耗费大量的脑细胞的。 梁天宇每回都能自己把自己给累个半死。 三天的时间,就在这自我提升的过程中悄然而过。 到了第三天深夜,梁天宇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入睡。这一次他睡得很死,直到尖锐的尖叫和惊呼声从窗外传进来,他才悠悠醒转。 惊醒的梁天宇赶紧跑到窗户边上向外观察,这一看,就看见了被包围在人群之中我和胖子。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梁天宇看见我们的时候,正是我们遭遇不明鬼怪袭击的时候。 他第一时间从街头小楼里冲出来,想要过来跟我们汇合,只是半路上被不明物体给缠住,稍稍耽误了点时间。 这期间他听到了我和胖子的对话,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天遭遇的都是什么东西。于是当机立断,臆想出来一支专门针对鬼怪的火把。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后来遭遇的了,梁天宇摆脱不明物体的纠缠之后,前冲几步,把他手里的火把扔到了我们身边,然后把我们救了出去,最终来到这里。 说到这里,我们算是了解了梁天宇的经历了,但是还有一个深深困扰着我的问题没能得到解答。 “梁天宇,你看见老陈学长了没有?” “老陈学长?没见到啊,他也来了吗?” “老陈学长和我们一起来的,只不过他提前跑了,就这么一条街,他能跑到哪去呢?” 我摇摇头,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条街市,根本看不到任何光亮。 从刚才的遭遇来看,我们遇到那帮红卫兵的时候,老陈学长转头就跑,肯定不是单纯的害怕那帮红卫兵,他绝对是发现了其他奇怪的东西,才跑掉的。 以他鬼学院高材生的身份,在这么座鬼城里应该算是如鱼得水,没有太大的危险吧。 我回头跟胖子和梁天宇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今晚就暂时待在这座小楼里。 就这样,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当黑暗退去,光明到来。我才完完整整地看出这座街市的全貌。 从街头到结尾,目测下来,顶多也就两公里的路程,站得稍微高一点,整个叶县所有的建筑物都能尽收眼底。 但是除了这一条街,其他地方全部都被浓雾所笼罩,天空也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出云彩也见不到阳光。 我站在街头小楼的屋顶上俯瞰整条街。期望自己能够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因为我有天赐灵眼,肯定能比梁天宇发现更多的东西,假如这个叶县是一座鬼城的话。我应该看得到住在这里的鬼才对的。 然而事实是,我也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物。 难道这真的是个空城,并不是鬼城?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空城。昨晚那些吃人的鬼又是哪冒出来的? 我相信这里肯定不止我、胖子、梁天宇和老陈学长四个人。 因为换个角度去想,这里是一个梦境。还是以女鬼黄婉如被主体的梦境,不管怎么说,她总应该在这的吧。 黄婉如弄出这么一个叫叶县的空城,我想。她那一世肯定就是住在叶县的一条街上。她遭遇了某种变故,惊惧而死。一般死去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改变他们死前曾经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可以不死。但死亡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所以他们只能把这种希望附注到梦境里面。 比如说,黄婉如的第一世。她真正死因是被亲生父亲掐死。为了改变这一点,她做出的选择的是将徐玉生拉进梦境之中,让徐玉生做她的保镖、挡箭牌。 再比如说,黄婉如的第二世,她真正死因是被某几个受她欺骗,修炼了轮回大法,最终家破人亡的大学同学给活活打死的。为了改变这一点,他做出的选择是将韩东健拉进梦境之中,让韩东健做她的傀儡、替罪羊。 现在是黄婉如的第三世了,刚才说到她是惊惧而死。那么为了改变这一点,她把张海洋拉进梦境之中,然后……然后让张海洋给她壮胆? 想到这一点,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如果单纯找个人来给自己壮胆,黄婉如做出的这些事也太大费周章了吧。 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我还没发现罢了。 现在还是喊上胖子和梁天宇,一起去街市上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一念及此,我转身就要下楼去喊人,可就在这转身的一瞬间,目光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活动的物体。 那边有人! 我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位挪动几步举目观瞧,就看见在街市的后半段,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手脚并用着爬上了一间包子铺门前的笼屉上面。 那是个小男孩,只见他奋力掀开笼屉,伸手从里面取出来两个包子塞进自己背上背着的小布包里面,随后跳下高台,大摇大摆地又走进了旁边一家水果店里。 我的天呐,我竟然在这个杳无人烟的鬼城里看到了一个孩子! 来不及多想,我翻身跳到阳台上,回到屋内强行把还在睡觉的胖子和梁天宇拉了起来。 “老严,你干什么?” “快,快跟我走,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小孩!” “小孩?你疯了吧,这里怎么可能有小孩。” “真的有,不知道是人是鬼呢,赶紧先去把他抓住再说。” 我带头冲出街头小楼,直奔刚才那孩子钻进的水果店里面,可是进到店里,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活物。 哎?不对啊,刚才没看见那孩子跑出去啊。 难道这里还有后门? 迈步绕过店铺柜台,来到后院,我一眼就看见了竖立在墙边的一个小梯子,爬上梯子看向另一边,那是一家染坊的后院,各种染缸摆得满满当当的,只是完全看不到我之前发现的那个小孩。 嗯,是了,那个小孩一定是顺着这个梯子爬到另一边,然后又从别的路径离开了这里。 对方年纪很小,这会儿应该跑不远,得赶紧追上去。 想到这一点,我翻身就要跳到对面去,可是动作刚做到一半,就被人猛地给从墙头上拉了下来。 “老严,你慢点。乱跑什么,不要命啦?” “不是,我怎么就不要命了,刚才我真看见一个小男孩,他肯定是往那边跑了,咱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追什么啊,要是真有小孩。梁天宇在这这么多天怎么没发现?我敢说。你看见的绝对是个小鬼。俗话说的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你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啊!” “怎么就阴沟里翻船了,你见过哪个小鬼,自己偷包子吃啊。那个小孩八成是活人。” “活人?等等,老严你说他偷什么?” “包子啊。” “包子在哪?我饿了!” “靠。你个吃货!这是做梦呢,你饿个屁啊。赶紧跟我去找人!” “不行,做梦我也饿,你先给我找包子。” “你……” 我对胖子彻底无语了,恨不得给他几拳头吃吃。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梁天宇突然喊道:“你们两个先别吵,你们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 我和胖子转过头去,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梁天宇回身从院子角落的一个竹篮筐里拿出来一个苹果朝我们晃了晃。 “你俩发现没有。这个苹果很新鲜啊。” “新鲜怎么了?” “这不对啊,按理说这里是个空城、鬼城。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新鲜的水果在这里!” “呃……好像是不太可能。但是,梁天宇这里是梦境哎,不管是谁的梦吧,总不能用常理去考虑这些东西吧。” “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但是不管任何人的梦,他总该有些符合常理的东西吧。你们过来看看这些水果筐。” 梁天宇说着,将周围的筐子一个个掀翻。 “你们看,这里这么多水果筐,里面除了几个干得只剩下核儿的桃子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再说前面门面那里,更是看不见半个水果。怎么偏偏就这个筐子里装了东西?” “嗯?” 听到梁天宇的话,我和胖子齐齐发出惊疑声,立马跑到这家水果店的前厅里转了一圈。 正如梁天宇所说的那样,店铺里面很干净,干净到连个果皮都找不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家店的主人临走之前,把整个店都给搬空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个一干二净,为什么要在后院的墙角那里,留下几个苹果? 好,从固定思维模式里跳出来去思考这件事情,留下苹果的不是这家店的主人,而是这个梦境的主人黄婉如,那么问题来了,黄婉如弄几个苹果在这干什么? 越想我心里的疑惑越深,喊上梁天宇和胖子朝着旁边那家包子铺走过去。 我记得之前那孩子就是在这拿的包子的。 伸手掀开包子铺门口的笼屉,刹那间一股肉香飘散出来,隐约中还能看到些许蒸汽从笼屉里面冒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彻底傻了,什么情况,这里竟然还有热包子! “梁天宇,你之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 “没有,那时候我哪会往这个笼屉里面看啊。谁能想到连个活人都没有的地方,还能出现热包子。后边的苹果也是,我看到屋里空荡荡的,想当然地就以为所有筐子都是空的。要不是刚才你爬墙的时候,踢了一脚,我还真发现不了那几个苹果。” “那你之前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小孩?” “当然没有,要是看见过,我不早就跟你说了吗!” “那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种种,说起来也很好理解,只需要全部归咎于这里是梦境,一切都是做梦者构想出来的就行。梦境的主人想让笼屉里有热包子,那里面就必须得有热包子,他就算是想让包子上天,包子也得长出翅膀来飞上去。 但是,问题也就处在这里是梦境上面,这个做梦者的思维真的很难理解啊。最起码,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弄出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来,如果弄出来了,那就证明这些东西对于做梦者而言意义相当重大。可几个苹果和热包子能有多大的意义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认为还是应该先去逮住刚才那个小男孩才行,于是抬头就要叫上胖子一起找找人。 可我这边没说话呢,胖子那里就喊开了。 “哎,老严,这包子味道不错哎。你也尝一个。” “我靠,胖子,谁让你吃这里的东西了?” “没人要,我为什么不能吃?梁天宇,你也来一个吧。这些天,整天吃自己变出来的馒头,你不觉得反胃吗?” “呃……” 胖子别的话没刺激到我,这一句倒是戳中了我的心伤处。昨晚,说到怎么在这里生活的问题是,梁天宇说他这些日子饿了就吃点自己想象当中的饭食。结果饭菜什么的是都变出来了,但吃上去半点滋味都没有。我昨晚特意让他演示了一下自己的这种能力,然后就吃了一口他变出来的几盘菜,结果吃得想死。 一想到这些事,我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三人将剩下的三个包子瓜分了。包子吃了,苹果也就没必要孤零零地留下来了,我们三人就连带着把苹果也给分掉了。 填饱肚子,我们三个顺着那小孩留下的些许痕迹,一路寻找了下去。 既然他偷包子,那就证明他要吃包子、可以吃包子,和我们一样,那小孩应该也是个活人。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活在这么诡异的一个地方,要说没问题,鬼也不信啊。 我们顺着那个小梯子,爬到对面的染坊,再从染坊的一个小门穿过去,来到一家糕点店的后院。 在糕点店里,我们又发现了四块摆在桌案上的桃酥,周围残留的些许残渣,证明那个小男孩来过这。 从糕点店的前门绕过去,又是一家私塾书院,前厅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倒是后面一个被改造成藏书阁模样的厢房里面,我们发现了散落了一地的小画本。 越是跟着小男孩留下的痕迹走下去,我们就越是觉得这个小男孩不简单,因为他所走过的所有路线,完全就像是早就设计好了一样从吃到喝到玩再到穿,样样都没落下。 我坚信只要抓住他,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出来。 但是上天好像要专门捉弄我们一下一样,等顺着踪迹来到一家普通人户的后院里时,我们还是没看见那个孩子,倒是从墙根那里,看到了一个明显有人爬过的狗洞。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以前看电视,常看到那样一幕,某某某被坏人追杀,逃跑路上进入死胡同,唯一能离开的就是旁边墙根下的狗洞。别人让他钻狗洞保命,这人偏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没了尊严,死活不钻,结果被仇家给活活砍死了。 那时候,我对狗洞这类“建筑”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哪是一个成年人能够钻过去的。怪不得,电视里面从来都没播放过,一个人钻过狗洞的全程画面。 我弯下腰试着顺着这条狗洞往墙体的另外一侧瞧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唯一能够证明有人从这里走过的就是地面上留下的一串小脚印。 没错了,我之前看见的那个小男孩绝对是从这条洞里钻出去的,只不过这条洞连通的地方已经是整个叶县街市的外围区域了。 我们三个赶紧从这户人家的正门跑出去,期望着能够绕路追上那个小男孩。 可是出了正门,走过街尾的路口,再想沿着墙边寻找那个狗洞,麻烦就来了。 顺着墙根一路走下去,感觉走出去了好远,我们也没看见目标。就好像面前的这堵墙跟街尾那户人家的外墙完全不是一堵墙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我们赶忙转头往回走,谁知走过相同的一段路程之后,竟根本没有回到叶县街市的街尾。一边还是那堵高墙,另一边则是被雾气笼罩的大片树林。 这时候,梁天宇开口了,他说他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就是一旦从街市里出来必须走上几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再次走回去。而且回到的地方一定是街头位置。 起初我和胖子还不相信,但真的顺着那堵墙一直走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我们确实来到了街头。 站在刻着“叶县”两个大字的石碑前,抬眼看着住了一晚的那座街头小楼,我确定了两件事。 一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男孩,我们给跟丢了。 二是我们绕着这条叶县街市的外围走了一个圈,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诚如梁天宇所言。想要揭开叶县的秘密必须从内部入手。一旦离开这条街市,那就意味着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远。 但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来这的目的是拯救自己的同学的。可不是跟这么一座处处透露着诡异气息的小县城较劲的啊。 就在我对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胖子喊了一句。 “什么人,出来!” 这一喊顿时让我紧张起来,赶忙回头问道:“胖子。怎么了?” “那边树林里有人,走。老严,咱们去把那家伙揪出来!” 胖子说着,迈步朝前方树林里走去,我和梁天宇急忙跟上。只是没等我们走出多远。树林里人影晃动,紧接着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严是非,是你们吗?” “哎?老陈学长?” “对。是我!” 说话间人影靠近,我们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消失了好久的老陈学长。 终于和他汇合了,我们赶紧上前打个招呼,询问他的遭遇。 原来,昨晚老陈学长转头就跑,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害怕那些红卫兵,而是当时他以一个专业捉鬼师的灵敏嗅觉,嗅到了一丝浓烈的鬼魂气息。 当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捉鬼的事情,所以连招呼都没打转头就跑了。 在他心里想当然的以为我和胖子会跟上他,没成想我俩没一个跟着他跑的。 老陈学长自己一个人循着气味前行,不知不觉就跑出了这条街市,来到一处坟地里。 饶是他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见识过无数恐怖场景,在看到面前鳞次栉比的近千个墓碑坟头时,也惊出了一声冷汗。 心惊过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墓地中央位置,也就是鬼魂气息最浓烈的地方,抬眼就瞧见了一个跪坐在墓碑前的小男孩。 据老陈学长讲,他当时只是听见小男孩嘴里念叨了几句话,随后身边就传来无尽的鬼哭狼嚎声,就像是有无数厉鬼从他身边飞过,直接冲进了身后的那条街市里面。 由于是在梦里,老陈学长一时之间弄不出来那些捉鬼用的随身物件,只能干瞪眼地去感受身边的变化。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周身之外那种压抑的气息渐渐消失,老陈学长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那个搞鬼的小男孩给抓住了。 抓人之前,老陈学长心里还是特别紧张的。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小男孩,这么个人物,至少也应该是个相当强悍的厉鬼吧,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结果等真正把人抓住之后,老陈学长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眼前这位完全就是个普通的小男孩。为了挣脱他的控制,小男孩甚至都上嘴对着老陈学长的手腕咬起来了。 两个人撕挠半天,老陈学长好不容易把那小男孩收拾老实了,想着从对方嘴里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但那小孩倔得很,一句话都不说。 问不出个一二三来,老陈学长就想着把人带回来,交给我和胖子处理,试试能不能有什么进展。谁知他这一回头才发现,天色太黑,地势太复杂,他根本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出没多远,迎面看到的不是叶县街市,而是一堵给人极大压迫感的高墙。 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当时就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老陈学长不一样,他可是天道大学鬼学院的高材生,应付这种鬼打墙之类的东西,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对着面前的高墙仔细观察了一下,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正确通路。 然而,当他准备提着自己抓住的小男孩穿墙回来的时候,墙体另一侧突然传来各种惊恐的尖叫声。随后,就在老陈学长刚刚找到的那条正确通路商,两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家伙以一种被人拖拽的姿势出现在他的面前。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老陈学长下意识地就躲藏了起来,这之后。他看到十几个绿军装装束的人从高墙的不同位置出现。惨叫着进入到墓地中间。 整个过程进行的很快,一般是那些人出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暗中。连声音也再也没发出来过。老陈学长也亲眼看到了一个人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硬生生拉进某个坟头里面。 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幕,他一时之间是真的不敢再回去了,就在原地躲了整整一夜。 精神紧绷的时间太长。任何正常人都受不了。快到天亮的时候,老陈学长忍不住闭上眼打了个盹。打个盹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把。等他再睁开眼,猛地发现那个被他抓住绑起来的小男孩竟然不见了。 不仅小男孩不见了,他本人所在的位置也变了。不再是墓地和高墙之间的一段小空档,而是一处被白茫茫雾气笼罩的小树林。 老陈学长在那树林里。一边找逃脱他控制的小男孩,一面寻找回归叶县街市的道路。就这样晃荡了好几个小时,最终他终于走了出来。还和我们三个汇合了。 老陈学长的遭遇大概就是这样的,从他讲述的整个过程中。我找到了困扰我许久的某些问题的答案。 首先是那个小男孩,现在可以确定老陈学长抓住的人,跟我看到的偷包子的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买错。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不可怕,可他竟然能够在真么个鬼城里生活下去,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次是昨晚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鬼怪,应该就是那个小男孩召唤出来的没错。我敢说,老陈学长跑过去的那个时间点正事小男孩招鬼的时间点。 另外则是那些可怜的红卫兵了,他们被鬼给抓住,硬生生地拖进了墓地里面。难怪梁天宇在这么多天,见识了三四批有这种悲惨遭遇的红卫兵,却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因为尸体早就被拖到地底下给埋起来了。 最后也是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关于这个叶县的。等我们把我们所遭遇的情况告诉老陈学长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这个叶县的全貌是什么样子的。 老陈学长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接着在圆圈中间位置画了两条线,指着线条中间的位置说道:“你们看,这里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条街市。其实叶县并不只是只有这么一条街,他是一个圆形的小县城。街市在中间,沿街商铺的后墙连成一片,和整个县城的外墙对接到一起,围出来两个半圆形的密闭空间。 昨晚我找到那个小男孩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半圆,那是很大的一块墓地。而在另外一边的半圆,应该就是小男孩藏身的地点。 你们说你们一直走到街尾,看到那小孩从一个狗洞钻了出去,他去的地方是这个半圆弧外墙和街市后墙围起来的封闭区域。可等你们从街尾的出口走出去,顺着高墙去找人的时候,沿途经过的地方是整个叶县的外墙。那外墙上肯定就不会有有狗洞的啊。 至于,为什么咱们一走出去,就会迷失方向,最终只能回到这条街市的街头,也就是整个叶县县城的入口处,那就更好理解了。因为这座县城本身就是一种阵法。 我上学的时候,在人学院的图书馆里看到过这类记录,阵法的名字叫做轮回阵。阵法本身是不停旋转的圆圈,一个入口,两个出口。入口是固定的,出口是随着阵法的旋转不停变化的。 当人从阵法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一旦让身后的出口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那出口就会立刻被高墙给堵住,哪怕是你记得自己走出来的路线,也记得自己走了多远,再回去也根本看不到任何通道。因为就在那段时间里,出口已经变换了位置。 想要回去,就必须找到正确的入口,而这个入口也不是说想找到就能找到的。 就拿眼前的叶县来说吧,它的入口在圆形外墙的某个开口上面,每当这条街市随着阵法的旋转,等街头和开口完全对应的时候,我们才能走进来。对应不上的话,我们即便找到了开口,走进来也是进入街市两边的半圆形空间里。 我想这个叶县的两个半圆形空间也是加了一层鬼打墙幻术的,当开口对应的是半圆空间的时候,幻术会自动演化成高墙的模样让人没办法走进去。 现在,你们能明白了吗,其实你们只用几个小时就能再次走回来,运气是非常好的。稍微倒霉一点,你们就有可能不断地错过街头和外墙入口开口的重合时机,一直在外面不停转圈,永远都进不来。” 老陈学长,说的很细致,我试着自己也在地上画了个圈,那根树枝横在圆圈的中线上,然后慢慢转动那根树枝,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轮回阵到底是什么原理了。 可明白鬼明白,我可不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诡异的一个地方存在。 “老陈学长,你说咱们这次进入梦境,怎么会来到这么个鬼地方?难道那个黄婉如也知道轮回阵法,在梦里构建出来这么座城市,自己跟自己转圈玩?这也太没道理了吧?” “咳咳,黄婉如知不知道轮回阵法我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这个叶县绝对不是她自己在梦里构建出来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外面真的有这个叶县,旋转中的城市是真实存在的。我看到轮回阵法记录的时候,那上面提到的各种案例里面就有叶县的记载。” “老陈学长,你是说在外面,在中国有这么一个会自动旋转的小县城?” “没错!” “不可能吧!” 看到老陈学长笃定的眼神,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产生深深的怀疑。 而我这怀疑的话刚说出口,身旁一直听得津津有味的胖子突然喊道:“呀,我记起来了。老严,我在我家老爷子的藏书里面也看到过关于这个叶县的记载!”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胖子,你也知道这个叶县?” “对啊,就是在,我家老爷子当年当红卫兵的时候写的日记里面看到的。我记得跟你说过的啊。” “你别管你跟没跟我说过了,赶紧讲讲是怎么回事。” 我几声催促着胖子,因为相比于老陈学长这位在人鬼村生活了四年的特殊人士,我更愿意相信相交多年的胖子的话。 胖子也不含糊,当即慢慢把他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 胖子史大龙的父亲老史,出生在建国前夕的山东济南。六七十年代“破四旧”的那会儿,老史正值青春年华,当时义无反顾地就加入到了红卫兵组织里面。 一开始老史每天跟着一大群人高喊“造反无罪,革命有理”的口号,在济南的大街小巷上来回游荡,干的都是到处张贴大字报的工作。后来,因为在工作中“表现优异”,老史被破格提拔到专业“破四旧”的队伍当中。 这时候,老史的工作可不是贴大字报那么简单了,而是手持铁锨锤镐,把所有被定义为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东西全部砸烂、烧掉。 要说老史砸过、烧过的东西,那可是现在的人想都不敢想的。 老济南曾经有一家古籍书店,是现在济南新华书店的旧址,书店里买卖的都是古旧书籍,顺带还展览一些人文字画。像著名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手笔真迹、与苏轼齐名的南宋豪放派词人辛弃疾的所有名作拓本、唐初著名将领秦琼征战沙场的画作以及当年与其共同起义的三百人名册孤本,还有最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战国名医扁鹊所著的医书,这些东西都是那家古籍书店的镇店之宝。 然而就在破四旧的那段时期,这些无价之宝连通书店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老史那些人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济南的大明湖人尽皆知。可很少有人知道大明湖内曾有一座寺庙,名为“北极庙”。那是建在大明湖西北侧高台上的一座道教庙宇。相传这座庙始建于元代,明朝年间重修过。庙宇大殿正中央有一座5米高的的真武像。真武原名玄武,它同青龙、白虎、朱雀合称古代神话中的四方之神,玄武为北方之神。在玄武塑像上悬挂着一块“位极天枢”的牌匾,下面有金童、玉女和火、龟、水、蛇四将塑像,还有东西两侧各塑6尊神像。 庙宇当中所有神像造型神态自然。栩栩如生。可以说是元明时期中国泥雕手艺达到顶峰的产物。可是这些泥塑佛像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老史那些人,当年一窝蜂地涌进北极庙。 大门,砸烂! 牌匾。砸烂! 砖墙,推倒! 佛像,推倒! 真武像、金童玉女像、火龟水蛇四将像,七座工艺史上的巅峰产物。全部从高台上滚落下去,坠入大明湖内。佛像内里藏存的东西都被摔出来了。写着“大元国济南路”字样的丝绸锦缎,用作塑像胎心的金边铜镜,撒的满地都是,然后又是一把火烧上去。 济南素有泉城之称。是因为自古以来,整个济南市密布泉水,最夸张的时候走几步就有可能踩到一个泉眼。泉水是大自然的产物。自古有之,肯定没有人能够破坏得了。老史那些人也没傻到去吧济南所有的泉眼都给堵住。但是他们做了一件事,硬生生地给济南多造出来一口泉。 济南西曾有一个叫做“西佛峪”的地方,隋代的“佛峪寺”曾建立在这里。佛峪北侧是个深谷,山谷里古木茂盛,传说还有不少千年古树。而在山谷西侧的高处有一块向外伸出的巨大岩石,形状就好像屋檐一样。 相传隋末李渊从平原起义,带兵攻打济南府,路过西佛峪的时候,突然遭遇倾盆大雨。这雨来的非常奇怪,李渊找来军中术士卜卦测算,算出来是济南的隋军守将请来方外之人施法求雨,企图用急雨引发的洪水来抵挡李渊的部队。如果李渊不想死在这,那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带兵离开西佛峪。 可是大雨倾盆,步兵行进都困难,更何况军队还带着大量的暨重物资。眼看,李渊起义刚刚开始,就要被这一场大雨给弄得胎死腹中,后是唐朝将不复存在。恰在这时,山谷另一侧的佛峪寺里走出来一百个高僧。 这百位高僧指引着李渊的部队来到那巨石屋檐下,随后所有僧人一字排开,在部队的外围形成一个保护圈。百位高僧在风雨中盘膝而坐,念诵佛经一天一夜,整个山谷里洪水滔天,偏偏李渊的部队这里平静无碍。巨石屋檐为他们挡住了风雨,高僧护法为他们挡住了洪水。 第二天天空放晴,百位高僧就地圆寂,只留下送给李渊的一句话。 “佛祖说,时间需要一个太平盛世。” 李渊安葬了百位高僧之后,带兵直接杀进济南府,当时济南府的隋军守将都以为李渊的部队早就折损在西佛峪了,所以没什么防备。结果是,李渊攻其不备,一举拿下济南府,为后来建立大唐盛世开了一个好头。 可以说,李渊的成功离不开那百位高僧的相助,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唐朝历代君王大力支持佛教的原因之一。佛教也是在唐朝时期,在中国发展到了一个顶峰。 唐朝建国,李渊带子孙曾回到过西佛峪,感念高僧相助的同时,他命人在西佛峪崖壁间,随山就势,按照当年助他一臂之力的那百位高僧的模样镌造出了100尊佛像。佛像铸成,李渊重修佛峪寺,下旨昭告天下,佛峪寺永世留存。 可唐朝开国皇帝的一句“永世留存”,在破四旧的时候已经狗屁不如了。老史那帮人冲到这里把佛峪寺的和尚全部撵走,然后用锤子将百尊佛像都给砸了。 一百尊佛像啊,最矮的两米多高。最高的将近数十米直冲天际,全部砸毁那将是多么浩大一个工程。可老史那帮人硬是将这个工作给完成了,完成的过程比较艰辛。因为从他们开始砸毁第一尊佛像的时候,天降大雨。他们砸了多久,雨就下了多久。大量的积水汇聚起来,形成了一处天然水库。 所有的破四旧工作做完,老史当帮人走了。他们留下的除了满地碎石。还有一口石台屋檐西端崖壁上新形成的泉眼。那口泉眼水流不大,却无时无刻不有水珠渗出,长年累月下来。渗出的水珠凝聚成为一泓清潭,名为“蕊珠泉”,有人说这口泉水就是那些佛像遗恨的泪珠。 西佛峪的事情了结,老史作为行动的指挥者。受到了红卫兵上级组织的嘉奖。他的地位水涨船高,从一个“破四旧”成员升级为了“批斗者。” 批斗。批的是走资派和地富反坏右,总之一切被定义为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人,都要接受老史他们的批斗。 批斗的形式就是将这些人拉到城市广场上,戴上反动阶级的牌子。站在高凳子上,忏悔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一开始接手这项工作,老史是尽心尽力地去做。 可渐渐地批斗范围扩大。许多反动分子的家属都被拉出来进行批斗,老史对于这种现象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和组织里的其他人为了批斗谁的事情争吵不休。矛盾越来越大。 等到某一天,那些人将一个才六岁大的孩子拉上批斗台之后,矛盾彻底爆发了。 老史当着所有人的面冲上台去将那孩子给救了下来,这一举动顿时惹得红卫兵组织里其他人的不满。有人大骂老史,说他被地富反坏右给同化了,必须把他也抓起来进行批斗。有人帮老史说话,让他把那个小孩送回到批斗台上。还有人抓住这个由头针对老史,拿根棍子扔到他的面前,让他用拿根棍子对那个反动阶级分子的后人进行惩罚,只有这样做,才会原谅他犯下的错误。 那么多人在场,偏偏没有一个说把孩子给放了的。 加入红卫兵组织这么多年,老史心里第一次对组织产生了怀疑,他看看面前的棍子又看看怀里的孩子,当时说了一句话。 “我史卫国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只与阶级敌人作斗争,不和人民群众唱反调。这个孩子不是阶级敌人,我不能批斗他。你们都是群众我不能违背你们的意愿。现在一定要做出个选择的话,我想由我代替这个孩子接受你们的批斗!” 说完这句话,老史转身走上批斗台,带上了刚才那孩子戴着的木牌子。 当天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但是那天过后,老史再也没有去参加过批斗活动。 他的这种消极态度引发了上级的不满,没过多久,老史被降级重新沦为破四旧的成员,相比于批斗人,老史更喜欢这种和真正的封建旧文化进行战斗的工作。 他兴致冲冲地回归到破四旧队伍里面,只是刚刚回去,就接到了一项严峻的任务。 他们这个小分队要前往贵州地区,与那里的红卫兵联合,一起去几个特殊的地方,扫除封建主义残存思想,为那里的人民群众带去新文化。 他们十几个人坐上车,一路长途跋涉来到指定区域,到了那里才发现全国的“破四旧”优秀红卫兵小分队都聚集在了这里。 原来贵州这边,少数民族众多,封建残余严重,当地红卫兵力量不足,才请求了全国的支援。 在上级领导的统一指挥下,所有人分成四个方向进行扫除。 老史的这一支队伍在向导的带领下,一路“过关斩将”,成绩斐然。但是当他们来到一个地方时,那位带路的向导死活不往前走了。 革命工作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怎么能说停就停,老史他们揪住那位向导,批判他不配合革命工作,给封建主义思想开绿灯。 而向导则是满脸委屈,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告诉他们,前面有一个叫叶县的地方,是个鬼城,谁也不能进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不是正好戳到这些红卫兵的痛处了吗。他们来这是干什么的,就是彻底推翻各种鬼城、鬼村的说法,让这些迷惑人的封建主义残余露出本来面目,大白于天下。 所以他们完全无视向导的哀求,硬是走了十几里的土路来到了那座叶县县城里。 当他们看到满街古色古香的店铺门面,看到各种充满古代封建社会色彩的建筑摆设时,就像是见到花蜜的小蜜蜂扑了上去,几乎眨眼之间就把整条街都贴满了破四旧的宣传标语。 标语贴完了,接下来就是到了口头宣传的时刻了。 红卫兵们有自己的一套宣传手段,先是沿街呼喊把当地的住户全都从家里喊出来,然后再在县城中间的开阔地进行节目表演,让所有聚集过来的人感受新文化给他们带来的强烈感觉冲击,最后是激情演讲吸引更多的青年人加入到破四旧的队伍中来,最后是发出警示确定稳固的反动分子对其进行公开批斗。 这一套流程无往不利,让他们“净化”了无数封建地区,但是在这个叶县,他们遇到麻烦了。 沿街呼喊的时候,他们硬是没有喊出来一个人,整条街市看上去挺热闹,但都是红卫兵的人,根本没有当地的居民走出来。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红卫兵当时就恼了,挨家挨户地去砸门,有些脾气暴的,直接都把人家的家门给踹开了。 一番折腾下来,众人再聚首时,不约而同地说到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这座城里根本没有住着人。 整个叶县是空的。 他们不明就里,于是把那个带他们来的想到抓过来,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向导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最后被逼急了,才答应告诉他们真相。 但是想要知道真相,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所有人都到叶县街头的石碑那里,恭恭敬敬地跪下来磕三个头。 要知道,红卫兵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两边争执不休,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夜幕降临,原本还和老史他们争执不下的本地向导立刻就不说话了,奋力挣脱开抓着他的两个人,撒腿就从叶县那条街市街口跑了出去。 毛主席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很明显红卫兵们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精髓。看着消失在县城外茫茫大雾中的向导,所有人都只是不屑地一笑,谁也没有去追。 “革命的队伍是要无所畏惧任何艰难和困苦的,想到跑了,但是我们在伟大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引下,依旧能够走到胜利的彼岸,同志们说,对不对!” 向导逃跑之后,那支红卫兵队伍的领头人说出了这么一句鼓舞人心的话。这话停在耳朵里,老史当时就热血沸腾,带领身边的同志齐声应和。谁也没去管向导为什么要逃跑,谁也没有去考虑这座小县城为什么没有一个人。 天色越来越黑,红卫兵们在县城中央的一块宽阔空地上点起篝火,大家凑在一起,相互诵对毛主席语录,齐声歌唱破四旧之歌,那情景好不热闹。 这时候,老史作为山东这边小分队的负责人,和另外几位其他地区的领头人物聚在一起,简单开了一个会。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如何破除这座叶县县城的封建主义旧文化。最终大家一致决定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如果再看不见任何本地居民出现,他们就砸烂这里所有的店铺就招牌,将能够搜刮出来的任何具有封建色彩的奇物全部烧毁。 他们不怕有人找他们麻烦,因为“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领头人做好的决定。告知其他同志的时候,自然得到了强烈的支持。就在大家群情激昂,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和这些旧文化旧思想的东西做一个了断的时候,突然,街头处的那座二层小楼门前亮起来一盏大红灯笼。 灯火燃起,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整条街上刹那间灯火通明。将红卫兵们燃起的篝火的光亮都给压了下去。 整条街亮如白昼,喧闹声骤然而发,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家家户户里走出来许多着装古朴的男女老幼。整个叶县俨然成为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 从安静到喧闹,这期间也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一开始,红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呆了。 但是很快。整支队伍的领导者反应了过来。 “这些顽固的封建主义思想拥护者,竟然藏在自己的家里想要躲避社会主义思想的洗礼。阻挠革命工作的进展。同志们行动起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伟大领袖毛主席护卫队的风采!” 这一声令下,所有的红卫兵全部站起身来列出整齐的队形,冲着街市上的人群喊出破四旧的宣传口号。 近百人齐声高呼。不能说声势震天吧,但也差不多震撼人心了。 街上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本地居民当时就愣在原地,齐刷刷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时间喧闹的街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眼睛此景,别提那位红卫兵的领头人有多兴奋了。只是喊出这么一句口号。就把全城的人都给震慑住了,这可是相当让人有成就感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领头人心里的成就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悚的感觉。 因为叶县的居民,望向他们这帮人的眼神空洞无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里一动不动。 倘若有一个人死盯着你,一开始你可能还会不服气地回瞪回去。但他要是一直瞪下去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查,那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要么是他有毛病,要么是自己有毛病? 那位领头人自从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毛了爪,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竟忘了该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 就在两边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上了领头人的肩膀。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一句话打破了诡异的宁静气氛,包括老史在内的所有红卫兵齐齐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国字脸的中年那人手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我们是红卫兵,来这里破四旧的!” 领头人好不容见到一个会说话的,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说了出来。 只见那中年人皱了皱问头,幽幽问道:“红卫兵?是解放军的一种吗?破四旧又是干什么?我们这里已经解放了啊。” “红卫兵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护卫队。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们人虽然是自由的,得到解放了。但是你们的思想还很封建,我们就来对你们进行思想解放的!” “思想解放?不需要!这里的人早就没有思想了,何谈解放。我今天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解放思想的方式难道就是贴几张莫名其妙的题字?” “不,我们红卫兵是可以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随时随地开展革命工作的。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把整个叶县的人都召集起来,改掉所有封建主义残余的东西。否则,我们就要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方式对待你们了。” “呃……”那中年人听到领头人的话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轻声回答道:“那我也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革命工作未完成,我们是不会走的。” “再不走,你们遇上的麻烦会比现在更多的。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你们赶紧走吧。” “革命工作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革命工作最担心的就是没有敌人。我们不会走,我们要让社会主义新文化,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同志们,行动起来吧!” 那领头人没再跟中年人废话,大手一挥,让所有红卫兵分散开来。 其实根本不需要指挥,每个红卫兵都无比清楚自己该干的工作。 老史高举手中红宝书,第一个冲出去来到了一位当地的年轻女孩身边,准备跟对方宣导毛主席思想。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年轻女孩骤然变了另外一副模样。 她的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歪向一边,只剩下一丝脖颈上的肉皮连在中间。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夜幕降临,原本还和老史他们争执不下的本地向导立刻就不说话了,奋力挣脱开抓着他的两个人,撒腿就从叶县那条街市街口跑了出去。 毛主席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很明显红卫兵们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精髓。看着消失在县城外茫茫大雾中的向导,所有人都只是不屑地一笑,谁也没有去追。 “革命的队伍是要无所畏惧任何艰难和困苦的,想到跑了,但是我们在伟大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引下,依旧能够走到胜利的彼岸,同志们说,对不对!” 向导逃跑之后,那支红卫兵队伍的领头人说出了这么一句鼓舞人心的话。这话停在耳朵里,老史当时就热血沸腾,带领身边的同志齐声应和。谁也没去管向导为什么要逃跑,谁也没有去考虑这座小县城为什么没有一个人。 天色越来越黑,红卫兵们在县城中央的一块宽阔空地上点起篝火,大家凑在一起,相互诵对毛主席语录,齐声歌唱破四旧之歌,那情景好不热闹。 这时候,老史作为山东这边小分队的负责人,和另外几位其他地区的领头人物聚在一起,简单开了一个会。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如何破除这座叶县县城的封建主义旧文化。最终大家一致决定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如果再看不见任何本地居民出现,他们就砸烂这里所有的店铺就招牌,将能够搜刮出来的任何具有封建色彩的奇物全部烧毁。 他们不怕有人找他们麻烦,因为“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领头人做好的决定。告知其他同志的时候,自然得到了强烈的支持。就在大家群情激昂,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和这些旧文化旧思想的东西做一个了断的时候,突然,街头处的那座二层小楼门前亮起来一盏大红灯笼。 灯火燃起,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整条街上刹那间灯火通明。将红卫兵们燃起的篝火的光亮都给压了下去。 整条街亮如白昼,喧闹声骤然而发,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家家户户里走出来许多着装古朴的男女老幼。整个叶县俨然成为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 从安静到喧闹,这期间也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一开始,红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呆了。 但是很快。整支队伍的领导者反应了过来。 “这些顽固的封建主义思想拥护者,竟然藏在自己的家里想要躲避社会主义思想的洗礼。阻挠革命工作的进展。同志们行动起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伟大领袖毛主席护卫队的风采!” 这一声令下,所有的红卫兵全部站起身来列出整齐的队形,冲着街市上的人群喊出破四旧的宣传口号。 近百人齐声高呼。不能说声势震天吧,但也差不多震撼人心了。 街上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本地居民当时就愣在原地,齐刷刷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时间喧闹的街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眼睛此景,别提那位红卫兵的领头人有多兴奋了。只是喊出这么一句口号。就把全城的人都给震慑住了,这可是相当让人有成就感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领头人心里的成就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悚的感觉。 因为叶县的居民,望向他们这帮人的眼神空洞无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里一动不动。 倘若有一个人死盯着你,一开始你可能还会不服气地回瞪回去。但他要是一直瞪下去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查,那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要么是他有毛病,要么是自己有毛病? 那位领头人自从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毛了爪,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竟忘了该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 就在两边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上了领头人的肩膀。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一句话打破了诡异的宁静气氛,包括老史在内的所有红卫兵齐齐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国字脸的中年那人手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我们是红卫兵,来这里破四旧的!” 领头人好不容见到一个会说话的,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说了出来。 只见那中年人皱了皱问头,幽幽问道:“红卫兵?是解放军的一种吗?破四旧又是干什么?我们这里已经解放了啊。” “红卫兵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护卫队。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们人虽然是自由的,得到解放了。但是你们的思想还很封建,我们就来对你们进行思想解放的!” “思想解放?不需要!这里的人早就没有思想了,何谈解放。我今天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解放思想的方式难道就是贴几张莫名其妙的题字?” “不,我们红卫兵是可以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随时随地开展革命工作的。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把整个叶县的人都召集起来,改掉所有封建主义残余的东西。否则,我们就要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方式对待你们了。” “呃……”那中年人听到领头人的话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轻声回答道:“那我也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革命工作未完成,我们是不会走的。” “再不走,你们遇上的麻烦会比现在更多的。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你们赶紧走吧。” “革命工作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革命工作最担心的就是没有敌人。我们不会走,我们要让社会主义新文化,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同志们,行动起来吧!” 那领头人没再跟中年人废话,大手一挥,让所有红卫兵分散开来。 其实根本不需要指挥,每个红卫兵都无比清楚自己该干的工作。 老史高举手中红宝书,第一个冲出去来到了一位当地的年轻女孩身边,准备跟对方宣导毛主席思想。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年轻女孩骤然变了另外一副模样。 她的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歪向一边,只剩下一丝脖颈上的肉皮连在中间。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老史的父亲,也就是史大龙的爷爷,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可谓是战功赫赫。这么一位老革命,对子女的教育自然也少不了枪林弹雨方面的知识。 所以老史从小就对枪声有着非常敏感的知觉。 他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街尾处传来的是枪声,随后更是明确点出来那枪声代表着什么。 “是三八大盖的声音,还有整齐的拉枪栓呢。快去看看,说不定是我们的革命前辈在跟这里的封建顽固分子作斗争!” 每个红卫兵内心里都隐藏着一个好战分子的自己,听到老史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尖叫欢呼着朝枪声响起的地方飞奔而去。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跑过半条街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激烈的战争场面,而是一面倒的屠杀场景。 黑暗中,那些叶县的本地居民正在遭受着战火的摧残,一群身穿屎黄色军装的士兵无情地将手中刺刀刺向他们。 老史这帮人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地居民惨死当场,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看到酿成惨剧的凶手是谁。 “是日本鬼子!” “日本鬼子又杀回来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杀啊!” 有时候热血青年做出来的事情就是那么毫无道理,毫无头绪。 谁也没有去想抗日战争早已结束十几年。为什么还会有日军残留在中国的土地上。谁也没有去考虑,眼前的发生的这一切是否符合常理。只不过头脑一热,那些红卫兵就赤手空拳地冲进了战场,去拯救莫名其妙出现的受苦受难的同胞,去对抗莫名其妙出现的残忍冷血的敌人。 老史也跟着冲上去了,真真切切地跟一个日本兵扭打在了一起,毫无战斗经验的他没过几招,就被身后刺过来的一把刺刀扎了个透心凉。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了满地,疼痛席卷全身,意识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不过他并不后悔。他很骄傲自己能够死在革命的战场上。 但事实是,老史并没有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老史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身边病床上还躺着几个跟他一起从山东出来的红卫兵同志。病床前在站着脑袋上扎着绷带的他们那支队伍的领头人。 老史心中纳闷。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领头人一脸衰相,闷声闷气地说了半天,才讲明白事情经过。 很多人死了。他们那支进入叶县的红卫兵队伍,除了老史、领头人还有旁边病床上躺着的那几位,其余的人全都死了。 所有的尸体和伤者都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被发现的。 那个逃跑的向导带着大批警察进入叶县县城,抬走了尸体,救下了他们这些受伤的人。 听到一起战斗过的同志大部分都牺牲了,老史心中虽然伤感,但也没到特别伤心的程度。毕竟战争没有不死人的,而他们是在跟敌人战斗的时候壮烈牺牲,这很光荣。关键的问题在于同志们不能白牺牲,那些施暴的日本鬼子全部被消灭掉,同志们的死才算值得的。 老史赶紧询问那些日本鬼子和叶县本地居民的情况,可谁知领头人愤怒地一拍桌子吼道:“他们说根本没有日本鬼子,也没有叶县居民,什么都没有,我们的人是让鬼给弄死的!” “啊?” “那个向导说了,叶县是个鬼城,谁要是在那里过夜,就会冲撞住在那里的鬼。轻则重伤,重则惨死。那些救出我们来的警察也说了,在县城里面只有咱们红卫兵的人,根本不存在其他的活物,他们管理附近城市那么多年早就知道的。 最后的解释是,我们的同志都是被那些封建主义顽固分子嘴里所说的鬼给害死的。 但是作为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指引下的革命工作者,他们不能这么去上报情况,所以给我们死去的同志定下了意外死亡的结论。 他们都是最忠诚的战士,他们都是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牺牲的,他们应该算作烈士,应该接受表彰,怎么能单纯用一句意外死亡将他们所作出的贡献全部抹除!老史,我现在要去找那个用封建主义思想蛊惑人心的向导,逼他说出真相,你跟我去不去?” “好,我去!” 老史完全不顾身上的伤,翻身跳下床就跟着领头人往外冲。 这次的事情说什么也要弄个水落石出,绝对不能让革命同志的血白流。 两人找到向导的家里,把人堵在家门口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着让对方说实话。 最后那向导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才将他所知道的叶县的情况说了出来。 相传,叶县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城,城里的人从来都不走出叶县的地界。外面的人进入叶县往往不超过三天都会被强行送出来。 久而久之,这座小县城就成了当地人口口相传的鬼城。 世世代代下来,大家都知道叶县是鬼城,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也从没有人真正见识过叶县的恐怖之处。 直到1943年的一个冬天,一支侵华日军部队进入叶县,这座鬼城才第一次向世人展露出它神秘莫测的一角。 众所周知,日本鬼子进村扫荡那都是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那支日军部队进入叶县的时候,有好事者悄悄去到附近观察情况,其中就有眼前这位向导。 那向导藏在附近的山头上,远远观察叶县里面的动静,最初的时候只是听到枪声、惨叫声和日本鬼子残忍的笑声。许久之后,烟火四起,明显是是日军纵火在烧毁叶县的民宅。 看到这里,当时那想到心中有些许不甘,他本以为神秘莫测的鬼城叶县可以阻挡住侵略者的脚步,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这叶县也不过如此吗。 就在他失望透顶,准备离开那里,回家带上老婆孩子逃难的时候。 异变突生,他所在的这个山头上草木抖动,无数山鼠地鼠蹿出来,朝着叶县的方向蜂拥而去。 向导当时就傻眼了,心中不由得嘀咕一句,老鼠成精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数不清的地老鼠冲向叶县县城,不光是向导藏身的这里,四面八方的山头土路上全都有。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估摸着得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冲进了城里。 向导站在山头上极目远眺,看不清城里的具体情况,只听见密集的枪声响起,而之前着火的地方浓烟冒起,火势弱了下去。 这次的城里的混乱要远比日本鬼子刚进城的时候持续时间长很多,枪声不太密集,但断断续续地一直有。 向导站在山头上,虽然有些不确定,但还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些冲进城里的老鼠,会不会是住在叶县里的高手神人召唤过去的? 带着这个疑问,向导等着彻底没了枪声,装起胆子来打算进入城里探个究竟。 可是没等他从山头上下来,远远地就听到摩托车轰鸣的声音。 站在高处仔细一看,叶县街尾的方向竟然又出现了一大批日军。 这回来的日军部队明显要比上一波装备精良,单单是他们手里拿的枪向导就能看出来比八路军缴获的三八大盖高档很多。 看到这些人,向导心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丝期待。 因为他知道,这些日本高级部队出现,绝对证明之前进入叶县的那些日本鬼子遇上麻烦了,他们才来支援的。 如果只是死一两个人,支援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八成上一波全军覆没的可能性都有。 这个时候,叶县的神秘之处终于体现出来了。 向导只希望这个鬼城能够更神秘一点,把所有的日本鬼子都消灭在城市里,以保周围地区的安全。 他就待在山头上。将自己隐藏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叶县县城里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日军先头部队进入城市杳无音信。 他看到了几个日本兵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伤痕累累地从城里跑出来。 他看到了日军将领组织人用抽水机从附近的河里抽来水灌进叶县城内。 他看到了几个带着骷髅脑袋模样面具的家伙,背着大铁罐子进入叶县城内喷洒什么东西。 就是看到的这里的时候,恍惚间一阵腥风袭来,向导嗅到空气中些许的酸臭味,差点没晕过去。 吓得他赶紧逃得远远地。没再敢靠近叶县。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三天之后,向导实在压不住心中好奇,再次孤身一人去了叶县。 他在周围观察良久。没有听到里面传出任何的声音,绕道叶县县城后方,那些三天前出现在这的日本部队车辆还在,但是里面没有一个人。 难道那些日本鬼子都死了? 带着这个疑问。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进叶县的地界内,不为别的。只为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保住了他们这边一方安宁。 然而城里的景象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他没看见任何活人,也没找到任何死人,叶县本地居民的尸体没有。日本鬼子的尸体也没有。只有几处被烧得焦黑的断壁残垣和满地弹痕证明这里曾经经受过战火。 向导壮起胆子来在叶县街市上走了好几个来回,越是看不见人他越是感到恐慌,哪怕这座城里原来的时候住的都是鬼。那那些日本鬼子不是鬼啊,他们怎么能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想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他索性就在叶县街口坐了下来,就在那等着,等着看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当落日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以下的时候,街市头上第一户人家门前突然亮起来一盏白纸灯笼。 向导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户人家的大门期望有谁会走出来。 可是屋里没有人出来,倒是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喂,你干什么的!” 一只手拍在向导的肩膀上,吓得他嗷的发出一声惨叫,头都不回地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道:“鬼爷爷饶命啊!” “饶什么命,我不是鬼!” “啊?不是鬼?” 向导心惊肉跳地转过头去一看,抬眼就看见一张密布血痕的狰狞面孔,高度紧张中的他哪受得了这种惊吓,当时就晕了过去。 据向导自己说,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家里的床上了,家里人告诉他,是外出打猎的猎户在山上看见他把他带回家的。 经历了这一劫,向导他再也不敢轻易往叶县那边跑了。后来他倒是听别人说起过,说有些人走夜路路过叶县附近的时候,恍惚间会听到里面传出枪声、惨叫声。 久而久之,叶县的鬼城凶名传播得更远了。 几年之后,全国解放,曾经有一队解放军请向导带路,带着他们去解放叶县。 向导带着他们去了,只不过整个县城里空无一人,没什么可解放的。解放军的领导就把这座叶县的特殊情况上报给了新成立的人民政府。 政府遵照人民群众的集体要求,将叶县设立成县,但是不准任何人迁徙到里面去居住,也不给那里修路,就让叶县成为一个被荒野山林包围起来的城市。 那座城就一直那么空着,多年过去,除了这位向导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进入叶县,而政府领导也专门找他谈过话,让他一辈子都保守这个秘密。 向导讲述完关于叶县的情况,抬眼看着面前的老史和红卫兵领头人,摆出一副话说到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态。 老史和领头人相识一眼,心情复杂。 老史是有些相信向导的话了,毕竟他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么多事。 那领头人应该也相信了,因为他接下来问出了一句,身为坚持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的革命工作者最不该问的话。 “你知道那里是鬼城,进去会死人,为什么还要带我们去,你这不是害我们吗?还有,政府让你保密,你为什么不保密?” 听到这句问话,想到一脸委屈地摆摆手,带着哭腔说道:“红卫兵同志,你们破四旧,搞造反,都把政府机关给砸了,你说我是听你们的还是听政府的?再说了,那叶县也不是我跟你们说的,是你们拿着从政府大楼里搜出来的地图上看到的啊,我敢不带你们去吗?” 两句反问,弄得领头人哑口无言。 (未完待续。) 讲故事 做梦,梦里的人讲故事,梦里讲故事的人讲的故事里面的人又讲故事,梦里讲故事的人讲的故事里面的人所讲的故事里面提到的人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好了,谁能明白,能明白九给的月票打赏赞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向导的话说完了,也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位山东那边过来的部队领导把老史给领走了。◇↓, 老史就是那个时候结束了他的红卫兵生涯,回到山东参了军。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贵州,只是把这些事情记录在了自己后来写的日记里面,被小时候的胖子当成故事看得津津有味。 难为胖子过了这么久还能把一下细节记得这么清楚,而我们听完他讲述的这一切,也终于知道这座出现在女鬼黄婉如梦境里的小县城曾经也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又能如何,这根本不能给我们解决眼前的麻烦带来任何作用啊。 让我仔细想想啊。 老陈学长说这座叶县其实是由一种轮回阵法的东西演化过来的。嗯,这一点能够解释我们为什么走出之后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胖子说他家老爷子当红卫兵那会儿去过叶县,并且还有好多红卫兵死在了叶县小城里。嗯,这一点能和我们刚来到这就碰见一大堆红卫兵的情况对应起来。 单单从这两方面看的话,女鬼黄婉如构建出来的这个梦境就是以当年老史他们进入鬼城叶县的情况为背景的。 她既然能构建出来这幅画面,那就充分证明她是经历过那件事的。 难道她是当年在叶县受过伤害的一位女红卫兵? 不对,不对。如果单纯是受伤红卫兵的话,她不可能对这个叶县如此了解,特别是轮回阵法这种情况,一般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如此看来,就只有一种解释,黄婉如这次的身份是叶县的本地居民。 既然是叶县的本地居民,那就应该生活在县城里面啊,可如今我所见过的本地活人里面,就只有那个拣包子的小男孩。 是了,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从哪个莫名出现的小男孩身上下手! 想明白这一切。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身边三人,此刻梁天宇和老陈学长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齐齐说了一句。 “找到那个小男孩!”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有了这么一个明确的目标,接下来的工作就算是有了头绪。 我们四人结伙来到了街尾处。那个小男孩最终消失的狗洞旁边。 弯下腰透过狗洞看对面。根本看不清另一边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四人当中也没有一个能够从这里钻过去的。 下路走不通,我们又试着从上路寻找突破口。 可这叶县街市门面的后墙实在是高的离谱,看上去跟普通院墙差不多。但无论我们找来多高的垫脚的东西,爬上去之后总是跟那墙头差出几许,根本没办法翻过墙去。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对着一道墙死死折腾了一下午,等夜幕降临,我们都累的够呛的时候,老陈学长又说出来一句让人无比崩溃的话。 “呀,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这个叶县采用了轮回阵法的原理,整座小县城都是时时刻刻在旋转的。就算咱们顺着这条狗洞的位置爬倒对面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个小男孩啊。位置早就变了,你们说是不是?”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嘿,那不就是说咱们这一下午都白折腾了!” “嗯,白忙活。” “靠!” “等等,等等,先别着急,我想想啊。其实咱们完全没必要这么费劲的。你们不是说那个小男孩之前是来街市上找吃的吗。我想他带着吃的东西还能从这个狗洞里钻出去,那么带的东西肯定不多,充其量也就是一天的饭食。等到明天,他肯定还会来街市上照吃的的。咱们倒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他,来个守株待兔,怎么样?” “守株待兔?这主意好,就这么办了!” 有了新的目标,我们的积极性也被调动了起来。四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盯梢事宜,顺便在街尾这户人家里打了几个地铺供我们自己休息用。 一夜的时间,说快也快,我们四个轮流继续跟那个狗洞较劲,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第二天。 我是上半夜盯梢的,后来胖子把我换下来,我就席地而眠了。 此刻睡得正香,朦胧中就感觉有人轻轻推搡了我几下。 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赶忙睁开眼,就看见老陈学长竖起手指冲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朝着窗口方向扬了扬头。 我赶忙翻身坐起来,发现梁天宇和胖子正蹲在床边做贼似的露出半个脑袋朝外面看着。 “老陈学长,怎么了?” “嘘,小点声,那个小男孩出现了。你跟我过来看看。” 老陈学长引着我来到窗边,从这里透过窗玻璃一眼就能看到这户人家的后墙。我瞪大眼睛朝着那个狗洞的位置仔细观瞧,好半天也看不见任何活动的物体。 “老陈学长,你说的小男孩呢?” “就在那个狗动里。那小家伙谨慎的很,这会儿应该也是在观察动静呢。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他了,当时史大龙一看见他露出个头,立马就冲了出去,结果没等跑到近处,那小孩又退了回去。 我猜,肯定是上次我抓住他,让他有警惕心了。慢慢来,别着急,咱们等他完全出来,堵住他的后路再说。” 老陈学长解释几句,转眼继续盯紧了狗洞位置,我也不敢说话了,屏气凝神静静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感觉得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外面终于有了变化。 一只白嫩的胖嘟嘟小手从狗洞内部黑暗处伸出来,放在了后院的青砖地面上。那只手一触即回丝毫没做停留。 几个呼吸之后,胖嘟嘟的小手再次伸出,这次稍稍多停顿了两秒,随后又是快速收回去。 这种情况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最终那只胖嘟嘟的小手落下之后再也没有收回。 手落下来,紧接着就是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从狗洞内部黑暗处探出来。 我定睛一瞧,正是昨天一早看见的那个小男孩。 老陈学长计划的守株待兔,果然没错!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那小男孩从狗洞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周围看了看,随即又退了回去。 又过了几分钟,他第二次探出头来,保持着趴跪的姿势待了好久。 很难想象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耐性,这让我们这些已经成年的人情何以堪啊。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稍微弄出点动静来就把那孩子给吓回去。旁边的胖子更悲催,蹲的腿都打颤了,还在那里硬撑着不敢挪动休息一下。 等待是一种煎熬,好在煎熬过后的结局是好的。 那小男孩终于从狗洞里爬了出来,再次看看周围确认安全之后,回身从洞里拉出来一个布袋背在肩膀上。 看着他一扭一扭地朝着这户人家的前院走,我心情激动到了极点,立即就想站起身冲下楼去抓住他。 胖子和梁天宇明显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身体转动,卯足了劲要冲下楼。 可是这时,老陈学长突然双臂横伸按住了我们三个。 “等等,等他走远了,咱们先去把他的后路堵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在老陈学长的指挥下,我们等着那小男孩彻底走出了这户人家的大门,才从屋内冲出来。 第一步,是把周围所有能找来的有用的东西,全部堵进那个狗洞里,然后我和胖子两人合力有挪过来一口大水缸挡在了洞口前。 这么一套下来,别说一个小男孩,哪怕是一只老鼠想要从这个狗洞钻回到对面去,也根本不可能了。 安排妥当,我们四个信心满满地走了出去。 按照之前的猜测。这个时候那小男孩应该是去找包子吃了。 只是不知道他发现那些剩下的包子全都没有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我带着一种心灾乐祸的心态,快步朝包子铺的方向走,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爬上笼屉台子的瘦小身影。 只见那像男孩艰难地在台子上站直身体,高举着双手使出吃奶的劲把笼屉第一层掀开一条缝。一只手撑着盖子,他另一只手伸进里面开始摸索起来。 也许这种事情他干过很多次吧,动作相当的熟练。只是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注定了让他习以为常的事情出现纰漏。 小男孩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摸到。发出了一句轻“咦”,两只手盯住笼屉,探头顺着掀开的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 可能是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况。他双手一用力,把笼屉盖给整个掀到了地上。 掀完盖子还不算,他接二连三地把下面几层也给掀了开来。 我真想上前去告诉他,掀到底也没用。包子都让我们给吃完了。 可不能我凑上去,最终没有找到包子的小男孩。突然往笼屉上一座,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起来。 “包子没了,呜呜……包子没了……” 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看到这一幕。我无语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胖子。让这家伙贪吃,抢了人家孩子的饭食,这事咋解决。 胖子感受到我的目光。无辜地耸了耸肩说道:“我哪知道会这样,大不了让梁天宇再给他变点吃的出来不就行了。老梁。快,变两个包子出来。” 胖子一句话弄得梁天宇也很无语,不过他还是依言照做,翻手间真的变出来两个包子,朝像男孩那边走了过去。 “喂,小朋友,别哭了,你的包子在这呢。” 梁天宇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孩子是背对我们的。 他一句话引起了小男孩的注意,对方立马停止了哭泣,转过头来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们四个。 “是你们拿走了我的包子!” “呃,我们不知道那包子是你的。喏,现在还给你,拿着吧。” 梁天宇就像是诱拐儿童的人贩子一样,手里拖着俩包子还特意在小男孩地面前晃了晃。 谁知就在这晃动的瞬间,那小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来,一把就把包子抢到了自己的怀里。 得,既然对方收下东西了,那就证明我们的诱拐计划成功了,现在只需要控制住他,从他嘴里得到点我们想要的信……哎?哎哎! 我这边心里正得意地想着呢,那小男孩突然将两个包子朝我们脸上扔了过来。 “这包子是假的,不是我的,你们这些坏蛋、骗子!” 耳边是男孩稚嫩的怒吼,等我们躲过飞来的包子,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从笼屉台上跳了下来,撒腿朝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靠,快追,别让他跑了!”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没想到他一个孩子反应这么快。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先把他逮住再说的。 我们四个人赶忙转身去追,稍一拐弯就跟着那孩子冲进了旁边的水果店里。 不管怎么说,我们四个大男人,跑起来的速度应该要比一个小孩快好几倍吧,可进入水果店,我才发现那孩子逃跑的速度异常的快。 要是单纯快点那也没什么,问题是那小子竟然还知道利用身边的道具来阻挡我们。 刚一进入水果店,迎面就是对方扔过来的几个空的水果筐子。东西打在身上不疼,但切切实实延缓了我们追赶的步伐。 这么一耽误,等我们来到后院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小男孩爬上梯子,从墙头翻到另外一边的大染坊里面去了。 谁知就在这晃动的瞬间,那小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来,一把就把包子抢到了自己的怀里。 得,既然对方收下东西了,那就证明我们的诱拐计划成功了,现在只需要控制住他,从他嘴里得到点我们想要的信……哎?哎哎! 我这边心里正得意地想着呢,那小男孩突然将两个包子朝我们脸上扔了过来。 “这包子是假的,不是我的,你们这些坏蛋、骗子!” 耳边是男孩稚嫩的怒吼,等我们躲过飞来的包子,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从笼屉台上跳了下来,撒腿朝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靠,快追,别让他跑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老陈学长,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呢,严是非?” “我也还好。” “那行,你先去追,我从外面绕过去。” “好!” 我答应一声,拍拍屁股站起身快步朝染坊的门头房跑去,刚才看见那小男孩跑进去了。 进入房间,正好和从前门进来的胖子、梁天宇走了个对脸。 小男孩没跑出去,肯定是上楼了,我们仨都不用商量齐齐转身朝楼梯口跑。 等我来到近前,准备迈步上楼的时候,突然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就要喊胖子他们先别上去。 可梁天宇脚步太快,不容我说话,他已经冲到了楼梯中间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耳听楼上传来一声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我抬头没看见声响来源,倒是看见铺天盖地泼下来的红色粘稠液体。 刹那之间,走在最前面的梁天宇从头到脚都被染成了大红色。 我算明白了,那个小男孩在楼上把染缸给推翻了。 “你大爷啊,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天宇火冒三丈,伸手抹把脸,一步三个台阶地往楼上冲。我和胖子不敢大意,赶紧快步跟上去。 这一上楼,没等我看清那小男孩在哪呢,迎面飘来一个黑乎乎,直接把我们三个人给盖住了。 该死的,那小男孩人不大,鬼主意倒是不少,这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染布盖到我们头上了。 一块破布缠住了我们三个人,越挣扎越乱套。混乱之中,我就听见旁边胖子吼了一句。 “你妹的谁踹我屁股啊?你给我等着!” 听到胖子这么一喊,我冷汗差点下来,那小男孩也真是够胆大的,这时候不想着赶紧跑,还有心情报复一下我们。 这会儿他都惹恼了两个人了,待会儿真把他抓住了。他能有个好吗。 我心里嘀咕的这个功夫。那边胖子第一个从这块破布底下解脱了出去,他那边有了突破口,我和梁天宇自然而然地就跟着一起解脱。 伸手把染布从脑袋顶上扯下去。我一抬头就看见胖子着急忙慌地往二楼窗户边跑。 顺着他奔跑的方向再往前看,我们要抓的那个小男孩,此刻已经从窗口爬出去,正顺着一块挡雨板小心翼翼地往墙头上走。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眼看小男孩就要爬上墙头了,胖子大吼一声。带着满腔的怒火也要从窗户那翻出去。 眼见此景,我心中再次莫名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喊道:“胖子,回……” “嘭!” “咔嚓!” “啊……” 我的警告还是晚了一步。胖子翻出窗户跳到了挡雨板上,可那块脆弱的挡雨板能撑住一个瘦小的六岁男孩,却撑不住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啊。 胖子一只脚刚才上去。整块木板顿时就从中间破裂开来,眨眼的功夫。人就掉到楼下去了。 在抬头看那个小男孩吧,他回头冲着摔下去的胖子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慢悠悠地顺着墙头上架着的一根竹竿,下到隔壁的店铺院落里面去了。 与此同时,身后老陈学长也来到了二楼。 “怎么了?人抓住了没有?” “没有,让他给跑了!梁天宇,你去看看史大龙有事没,我和老陈学长去追!” 感觉以梁天宇和胖子现在怒火攻心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去抓人了,我赶紧重新分配了一下任务,喊上老陈学长一起,快步下了楼。 从染坊的大门走出来,我本以为要想再找到那小男孩需要费点功夫,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一扭一扭,往街尾方向跑的瘦小身影。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叶县就这么一条街,那小孩跑不到别的地方去的。 “嘿,小子,你站住!我们就是想问你点事情,不会伤害你的!” “喂,你站住啊!”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们真没想过要把那小男孩怎么样,就是想找他问清楚这个叶县是怎么回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把我们当成坏人。 听到我的喊话,他回头瞪了我和老陈学长一眼,快跑几步,转身又进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唉,没办法,只能追了。 一路小跑着来到那小男孩刚进去的那户赶紧人家门前,常理来说应该立刻冲进去的。 可是到了这里,我心中第三次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脚下步子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我是慢了,可老陈学长没停,不等我说话呢,他已经一脚跨过了那户人家的门槛。 下一刻,我就听到老陈学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整个人瞬间扑到在地。 “我靠,老陈学长,你怎么了?” “哦……呃……疼!疼疼疼疼疼……” 老陈学长捂着自己的小腹以下不为,除了疼已经说不出别的字眼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门槛后面斜放着一个断了杆的铁锨。 以我多年的生活经验来判断,刚才老陈学长进来,应该是一脚踩在铁锨头上,铁锨的半截木杆瞬间弹起来,正中要害。 我去,他比胖子还惨! “严……严是非,别管我,赶紧去追那个小孩,今天必须把他抓住!” 老陈学长弓着身子趴在地上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可以看得出来他对那小男孩也是痛恨到极点了。 “呃,好,老陈学长你自己小心啊。” 我看我在这也帮不上他什么忙,答应一声,转身朝这户人家的院落跑去,耽误了这么好一会儿,也不知道那孩子跑哪去了。 站在大院里。四处见不到人,我脑子有些发懵。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老陈学长的怒吼。 “臭小子,你在这呢,给我站住!” 听到声音,我赶紧回过头去,就看见那小男孩竟然藏在了大门后面。 此刻他趁着我跑进院子里来的功夫。从门后面出来。踩着趴在地上的老陈学长的背,一溜烟窜了出去。 我类个去啊,这熊孩子也太tm鬼机灵了吧。 “严是非。别愣着了,赶紧追啊!” “哦,好!” 我答应着再次跑到街上,此时此刻对于抓住那熊孩子的工作。我已经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了。 谁知道那孩子在这个叶县生活了多久啊,他肯定清楚整个县城里的一草一木。接下来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呢。 我一定得小心! 带着这么个想法,我并没有着急立刻去追上他,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我的速度放慢了。没想到那孩子逃跑的速度也放慢了,在他路过某个杂货铺的时候,甚至还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他停下了。我也赶紧停下,别怪我这么胆战心惊的。实在是胖子他们那几个前车之鉴太惨了。 之间那熊孩子瞥了我一眼,转身跑进那家杂货铺里面。 小样的,这是勾引我追着他进去吗,难道也想用对付老陈学长那一招来对付我? 没门! 我这次也不着急了,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前走。 果然如我猜想的那样,就在我走到距离那杂货铺还有个几十米的地方时,一个小脑袋从杂货铺门面那探了出来。 啊哈,这熊孩子还真是想着故技重施啊,还好我没上他的当。 我心中窃喜,那熊孩子则明显不高兴了。 探头看我没有立马冲过来的意思,狠狠哼了一声,从杂货铺门面里爬出来,转头又进了隔着两三家商店的一个饭馆里。 这时候我没太多犹豫,快走几步来到杂货铺门前,转眼仔细一瞧,之间店铺大门内的青砖地面上,铺着一层亮晶晶的大头钉。 这家伙还真是狠啊,专门往死里坑人! 我气得咬咬牙,再次小心翼翼地迈步往前走,也是这个时候,那熊孩子又从饭馆大门里探出脑袋来了。 这小子又来? 当我傻啊,是怎么着? 哥偏就不上他的当,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特意冲着他露出个不屑的笑容,那熊孩子撇撇嘴,没搭理我,转头撒腿就跑,又进了相隔不远处的一家古玩店里。 他跑,我就跟上,几步来到他刚才第二次藏身的饭馆门前。转头一看,门脸正中央的牌匾下面挂了一坛酒。 不知道悬挂用的绳索结不结实,我总感觉要是刚才我追得紧一点,这会儿脑袋肯定会让门匾上挂着的这坛酒给砸开瓢。 万幸啊,实在是万幸啊。 越想越心惊,对于那熊孩子又一次进入沿街商铺的行为,我就更加谨慎应对了。 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下,仔细观察一会儿。 对于我而言这个过程是高度紧张的,紧张到身后出现什么动静,都会吓我一跳。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某人的呼喊。 “老严!” 这一声喊惊得我浑身一激灵,回头一看,原来是梁天宇、胖子和老陈学长他们追上来了。 “老严,什么情况了,人抓住了没有?” “没有呢,那熊孩子刚才进了前面那家古玩店了。” “古玩店?那还不赶紧去追啊,你在这磨蹭什么呢?” “不行!那熊孩子太阴了,刚才好几次差点坑我一把,得小心应对。放心吧,跑不了他的。他现在肯定就躲在那古玩店门后面,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更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胖子他们三个并不像我这么有耐心。 “管他憋着什么坏主意,先逮住他再说,赶紧的!” 胖子一马当先地就朝那家古玩店冲了过去,我生怕他再吃什么亏,顾不了多少,赶紧追上去。 在胖子迈步进入古玩店大门之前,把他给拦住了。 “胖子,你小心有陷阱!” “陷阱?” “对。行了,你们靠后,我走前面。” 我感觉应该是我的天赐灵眼起了点作用,让我能够稍稍提前察觉到危险的存在,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揽下了探路这个工作。 然而,当我鼓足勇气踏进古玩店的大门之后,任何危险的感觉都没有,也没遇上莫名其妙飞过来的东西,更没看见想象当中应该藏在门后的那个熊孩子。 胖子、梁天宇和老陈学长,齐齐走了进来,四处观察一周,没发现小男孩的身影,不禁问道:“严是非,你不是说那小孩躲在这的吗,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他应该躲在门后面的,刚才……刚才……靠,我知道了,我让那小子给坑了!” 完全安全的古玩店,人影都没有的大门后,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点。 那熊孩子前两次故弄玄虚唬住我,这第三次才是真正地逃跑啊,亏我还跟吓得什么似的跟人家说这里有陷阱呢。 我是彻底服了那熊孩子的,他两次骗我这不明显是活活学活用了“狼来了”这个故事。 当然,服不服的暂且撂到一边不说,关键是现在得我人找到。 “该死的,咱们走,赶紧去后院看看那小屁孩跑哪去了。” 我带头冲进古玩店的后院,整个院落里也就是两张靠墙叠放的小方桌,证明那熊孩子是顺着墙头爬倒另一边去了。 “跑了,真tm让他给跑了,现在怎么办?” “放心,跑不了他的,走,咱们直接去街尾那户人家!” 失去了对那熊孩子的实时监控,我们这的工作反而更好开展了,不考虑其他因素,我们四个人直接就奔向了街尾那户人家。 狗洞在这里,那熊孩子早晚会回……哎? 事实又一次让我猜准了,我们四个来到街尾人家的后院里时,正巧看到那熊孩子正在奋力推搡堵在狗洞前面的大水缸。 眼见此景,胖子大嘴一咧,呵呵笑道:“臭小子,你跑啊,接着跑啊。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坏人,你们这些坏人!” “坏人?行,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坏!” 说着话,我们四个人直接把那熊孩子给团团围住。 四个大男人集中对付一个孩子,结果还让这孩子给整的伤痕累累,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还好,最后我们总算是把这个熊孩子给抓住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费了半天劲终于逮住了这个熊孩子,胖子拎着他来到我们昨晚休息的地方,本以为在这里稍微吓唬吓唬他,这小屁孩指定能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 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我们遇上了比抓他的时候更大的麻烦。 胖子只不过是报复性地在他屁股上拧了一下,结果这小屁孩“哇”的一下放声痛哭起来,撕心裂肺的样子根本停不下来。 我们四个轮番上阵,也吓唬他了,也安慰他了,但就是没办法跟他正常沟通。 最后逼得我们没办法了,找根绳子把他往椅子上一捆,我们四个齐齐离开了房间。 “甭管他了,让他哭去吧,等他累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地过来求咱们了。老严,走,再陪我找点吃的去,折腾了一上午我都饿了。” 胖子这吃货,真是到哪都忘不了吃。 不过这次我也没挤兑他,因为我自己也饿得不行了。 留下梁天宇和老陈学长在这看着,我和胖子出门在整条街市上搜刮起来。 有种情况很奇怪,那就是,昨天顺着那小屁孩经过的地方一路走,总是能找到吃的。可今天我们自己出来找,几乎都把整条街翻遍了,生是没找到一口吃的。 这是在梦境里,没有吃食倒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这种现象实在是太诡异了。 凭什么那小男孩就能找到吃的? 就算他对这叶县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也比不上我俩这种地毯式的搜索吧。 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找到,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整座县城里的吃的就只有昨天我们找到的那些。 不应该吧,要是只有那么多的话,那小男孩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以后又要怎么活下去啊? 回想起昨天一早找到那些包子苹果时候的场景,我觉得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每天都有人把吃的给那小男孩送到固定的地方来。 可是这一解释又实在说不通,因为之前不管是我还是梁天宇都从来没见过有其他任何活人在这里。另外,如果真的有人天天来送吃的,那么为什么今天我们一点东西都没见到呢? 越想越觉得奇怪,我和胖子只能两手空空地回到了街尾那户人家。 回来之后。发现梁天宇两个人正站在关小男孩的屋子门前侧耳倾听着什么。我上前一问才知道,那熊孩子哭累了之后在屋里睡着了。 小屁孩睡了,我们可不敢随意把他喊醒。 万一把人叫醒。他又哭个没完,那还是麻烦。 我们不敢去打扰那熊孩子,自己又对这个叶县毫无头绪,四个人坐在一起百无聊赖地过了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 人一无聊就犯困。再加上昨晚本来就没休息好,我早早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可是等到半夜的时候,扰人的哭喊声把我给硬生生从睡梦中给吵醒过来了。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大坏蛋放我出去!” “啊……来人啊,快放我出去。我还要给妹妹送吃的,妹妹会饿的!” 喊声不断,我强撑着坐起身。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梁天宇和胖子他们也被吵醒了。 “听见了吗。那小屁孩喊什么?” “他让咱们放他出来,说什么要给妹妹送吃的。” “妹妹?这小屁孩还有妹妹?” “不知道啊,要不把他放出来问问?” “走,问问去。”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和胖子他们三人一起进了关小屁孩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我们四个人又一起走了出来。 事实证明,我们高估了自己对付熊孩子的能力,这半个小时非但没问出些有用的消息,反而又被那小屁孩的苦恼弄得郁闷无比。 “算了,我不管了,我先去睡觉了。这个小屁孩,就关屋里吧,我实在不想看见他了!” 胖子第一个选择放弃,找地方睡觉去了。 剩下我们三个相视一眼,也彻底绝了跟那熊孩子谈判的心思,各自找地方休息。 只是这一次睡下没多久,躺在地上的我就感觉整个房间出现轻微的颤抖。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可没一会儿这抖动越来越厉害,我不由得惊觉起身。 “该不会是地震了吧。胖子,梁……嘶……” 我回头去喊胖子他们,可嘴里的话刚喊出几个字,转眼间看到的一幕让我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黑暗的房间里,某个角落处红光闪烁,无数绿豆般大小的小红点漂浮在低空处,就像是一双双眼睛一样死死盯着我。 我靠,那是什么鬼? 看到那些东西,我吓得大气不敢出,而与此同时,躺在不远处的梁天宇也坐起来了。 我能感觉到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紧接着就瞧见他手臂轻轻抬了一下,瞬息之间一道手电光照向那无数红点所在的房间角落。 借助这微弱的光芒,我终于看清了红点的来历。 那根本不是鬼,而是一只只从房间墙角洞里爬出来的老鼠的眼睛。 一眼望过去,又不下五十只老鼠钻进了我们休息的这个房间里面来。 手电的光亮惊动了安静的鼠群,不等我看明白它们的来历,这一群大老鼠呼啦一下就冲了过来。或是从我们身边,或是踩着我们几个的身体,一窝蜂地从房间里侧跑到了门口处。 房间的们原本是关着的,可等着几十上百只老鼠冲过去,几乎是片刻之间脆弱的木板门就被肯出来一个大洞,所有老鼠又一窝蜂地冲了出去。 太可怕了,谁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老鼠是哪来的啊? 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我赶紧拿过梁天宇手里的手电筒冲到窗户边。照向这户人间的后院。灯光打过去,入眼之处全都是灰色皮毛的土耗子。乌泱泱一大片,整个后院都被老鼠给占领了。 似乎是讨厌光亮,当手电光找过去的时候,处于灯光中心的老鼠还齐齐转过身来,冲着我这边呲起它们尖锐的牙齿。 真不是我胆小,要是只有一只老鼠。我还能不在乎。可满院子成千上万的这东西,我哪敢跟它们对抗。忙不迭地晃动手电,让灯光照向墙壁的位置。 这一下照过去。我又看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 这些老鼠竟然凑在后院墙角那个狗洞的位置,张着嘴不停啃咬我们挪过去堵住洞口的那口大水缸。 一批老鼠啃累了,再换下一批围上去,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大水缸底部啃穿。然后继续朝着狗洞进军。 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县城里出大事了,老鼠们集体搬家逃命去吗?那他们怎么不走外面的大路? 不是逃命的话。那它们又是想干嘛?莫非要再次打通那个狗洞,帮什么人出去,或者是带着什么人进来? 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离奇想法,我觉得唯一可以理解的就是这些老鼠被某人给控制住。正在做一件它们就算为之丧命也要去做的事情。 “我靠,不会是那个小屁孩把这些老鼠给召唤来的吧?” 我既是自言自语,又是在询问身边跟我一起观察外面动静胖子三人。可他们三个同样心惊不已,根本解答不了我的疑惑。 也许是过了几分钟。也有可能过去了更长的时间,就听外面传来“噗”的一声轻响,随后整个后院的老鼠大军一窝蜂地涌进了重新打通的狗洞里面,走得一干二净。 呀?就这么走了? 难道他们真的是逃命去了? 我张大了嘴,看着空空如也的后院,突然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就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从狗洞里伸了出来。 眨眼间,一个头扎羊角小辫的小女孩爬进了这户人家的后院。 果然让我猜中了,那些老鼠打通狗洞,就是为了把这个小女孩接进来的。 她是谁? 她这么牛掰,她家里人知道吗? 小女孩从狗洞里爬出来,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在后院正中央空地上站定,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来回扫视了一下,最终定格在了我这边窗户这里。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清晰地从她眼神当中看到些许仇恨的感觉。 这个小姑娘有故事,她一定经历过特别痛苦的事情,否则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的灵眼不管用了? 这是我第一次迫切想要自己的灵眼生效,看透一个人的前生,可惜这破灵眼用到它的时候,它反倒不起作用了。 “咳咳,这个小姑娘不会就是那个熊孩子说的妹妹吧?” 我为自己的灵眼不起作用而发愁的这个当口,身边梁天宇发出这么句疑问。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一般,旁边屋子里被关了一天一夜的那个小屁孩又一次大声喊叫了起来。 “婉如妹妹,我在这,我让坏蛋给关起来了。那些坏蛋还把咱们的吃的给吃了!” 婉如妹妹! 听到那小屁孩的喊话,他告状的意思已经被我自动忽略掉,因为我做关心的最关键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我终于见到了这个梦境里的黄婉如,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是一个才不过五岁大的小女孩。 好吧,不管她岁数多大,她这种出场方式倒是真的符合她梦境主人的身份。 让成千上万只老鼠给接出来,霸气,真的很霸气! 我心中暗自感慨,与此同时,听了那熊孩子告状的黄婉如小妹妹将目光回转过来,瞪了我们几个几秒钟。突然,她抬起来自己白嫩的小手臂,朝着我们这边用力挥了一下。 此时此刻,我心中略微有些紧张,拿着手电筒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可抖过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怎么个情况,她朝我们挥挥手是什么意……啊!那些老鼠又tm回来了! 我悬起来的心刚落下一半,手里的手电筒也回归正位,就在这个当口,我看到狗洞里涌现出来无数灰皮地老鼠。 正是之前打通狗洞把黄婉如接过来的那些耗子,它们又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向着我们表达了一下他们刚刚没有表达的“亲近”和“热情”。 成千上万只老鼠用处狗洞之后分散开,在后院空地上稍微列了下队形,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目标直指站在窗后我们四个人。 我靠,不是吧,那小妮子打算让这些老鼠吃了我们吗? “老严,别愣着了,快跑!” 当第一只老鼠冲进屋内,张嘴咬上胖子的裤腿后,胖子反应过来,抬脚把那只小老鼠甩飞,然后高声呼喊着让我们赶紧逃命。 不能不逃命了,再待下去真得让这些老鼠给活吞了不可。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转身随着胖子他们撒腿就往前院跑。 这一回,我们真是被一大群老鼠咬着屁股给赶出来的。 逃跑的过程中,不断有老鼠追上我们。 跳到身上咬我们的衣服那还是轻的,有几个顺着裤腿钻进我们衣服里面,真的能咬小我们身上一块肉来。 至于吗,我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必要往死里整我们吗。 我们四个一边逃命,一边跟这些老鼠作斗争。 之前从那些红卫兵身上拿下来的木管啊、砍刀啊之类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整整半条街跑下来,被我们四个合力砍死、打死的老鼠也不再少数。 过了街市的中央空地, 逃跑的过程中,不断有老鼠追上我们。 跳到身上咬我们的衣服那还是轻的,有几个顺着裤腿钻进我们衣服里面,真的能咬小我们身上一块肉来。 至于吗,我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必要往死里整我们吗。 我们四个一边逃命,一边跟这些老鼠作斗争。 之前从那些红卫兵身上拿下来的木管啊、砍刀啊之类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整整半条街跑下来,被我们四个合力砍死、打死的老鼠也不再少数。 过了街市的中央空地,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第一天进入这个梦境里的叶县的时候,梁天宇就说过街头那座二层小楼是整个县城里最安全的地方。 当时我还不太在意这个安不安全的说法,而现如今情势危急的时刻,我终于意识到梁天宇的话不是白说的了。 我们四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冲进街头小楼里面,走在最后的老陈学长,回手锁上房门。 锁房门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去做的,我们心里清楚一道木门根本挡不住那些牙尖嘴利的老鼠,所以急急忙忙地就要往二楼上窜。 可是梁天宇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冲着我们摆摆手说道:“不用跑了,放心吧,那些老鼠不敢进来的。” “啊?不可能吧?” “不信,你们自己看。” 梁天宇抬手指了指靠门的窗户,我不敢大意,急忙跑过去从窗户缝里向外观察。 这时,非常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紧紧追赶我们的老鼠,在这座二层小楼的沿街门户前两米的位置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跑在最前面的十几只老鼠就像是撞在一道无形的墙壁上一样,齐刷刷停了下来。 排头兵是停了,但是后面的老鼠不清楚情况啊,速度不减地往前冲着,一下子将最前排的十几只老鼠撞进了,大门前两米范围内。 撞飞前排的后排老鼠也来了个急刹车,而前排被撞飞的老鼠从地上爬起来,吱吱叫着回头去撕咬那些把它们撞过来的同伴去了。 那情景就好像是撞到撞倒它们的那波老鼠故意要坑死它们一样,它们必须反过头去报仇。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大帮老鼠为什么会对一个空荡荡的小楼这么忌讳。 成千上万只老鼠已经够可怕的了,而能让成千上万只老鼠忌惮的地方岂不是更加可怕? 这座街头的二层小楼一定有古怪。不过此时此刻我还是很高兴,就因为这座小楼的古怪,我们的小命保住了。 外面的老鼠大军自相残杀了好一会儿,我正看的起劲呢,身边的胖子突然转头去了门口,猛地拉开这间二层小楼的房门。 “你们这群死耗子,有本事进来啊!你胖爷爷就在这呢。有本事再来咬我啊。咬我啊!” 胖子站在房门口,死不要脸地冲着鼠群大喊大叫,顺带着还挑衅似的拿手里手电筒照向门口厮打的鼠群。 被他这么一搅合。所有老鼠立马就安静了,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看到这一幕,我恨不得冲过去一脚把胖子从屋里踹出去,你说他闲着没事惹那些畜生干什么。万一。这帮死耗子受到刺激冲进来,倒霉的不还是我们吗。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胖子手里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在鼠群中间晃个不停,那些老鼠却不像之前在街尾那户人家,我用手电去照它们的时候那样呲牙咧嘴,反倒是一个个吓浑身皮毛竖立起来。吱吱哀叫两声四散逃命去了。 成千上万只老鼠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跑得一干二净, 危险解除了,我们安全了。但是一种深深的恐惧萦绕在我的心头。 “梁天宇,这间房子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问什么连老鼠都害怕靠近这里。咱们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什么不太安全啊,这小楼一点问题都没有,之所以敢带你们进来,之所以觉得那些老鼠害怕这个地方,是因为我知道这楼顶上住了一只猫。” “猫?” “对,一直忘了跟你说了,那只黑炭就在这屋顶的烟囱里面呢。” “黑炭?黑炭在这呢,我怎么没看见它!” 顾不上听梁天宇解释,我急匆匆跑到楼顶上,来到那红砖砌起来的烟囱旁边仔细一瞧,那只当初带着我们这群人来到人鬼村的黑猫黑炭正趴在封闭的烟囱口里面睡觉呢。 昨天一早我在这屋顶站了半天,怎么就没想着往烟囱里面看看呢! 哎,不对啊,我们这些进入梦境里的人里面貌似没有黑炭啊。 我伸出手试着扒拉了一下黑炭的猫脑袋,这只猫睡得死沉死沉的,任凭我怎么收拾它,它都不带抬一下眼皮的。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啊,它在这,静涵又会在哪里? 从这只睡死的猫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我只能下楼找梁天宇询问具体原因,而梁天宇也并不知道太多东西。他只记得自己前些日子在楼顶上看到过黑炭,可死活喊不醒那只猫,所以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直到刚才我们被鼠群追杀,他才猛然记起来有这只猫的存在。 好吧,这个梦境里多出来一只睡死的猫,貌似对于我们解决目前所遇到的问题并没有太大作用,我也就不在它是怎么来的这件事上纠结了。 此时此刻,身心彻底放松下来,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我们四人分散开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清醒过来的我,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经过昨晚的那次突发事件,这个梦境的谜团已经解开了一部分。 首先,梦境的主人还是那个女鬼黄婉如没错,她之所以能够构建出叶县这个奇怪的地方,一定是因为她曾经就生活在真正的叶县县城里。 其次按照人死之后执念于再重新活过的规律来判断,黄婉如之所以构建出这个梦境,一定是因为她想要改变当初导致她死亡的某些事件。 既然要改变,那就必须在某些方面遵循曾经的事实真相,我敢说,女鬼黄婉如在这一世,死的时候才不到六岁。根据鹦鹉嘟嘟哪里查到的资料说她是惊惧而死,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看到非常恐怖的事情被吓死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既然说道遵循事实真相。那么此刻的梦境一定是代表着真正的叶县。如此说来,黄婉如的遭遇一定能和胖子他家老爷子所写的自己当红卫兵时候的回忆录内容对应起来。正好我最开始进入梦境的时候也碰见了一群红卫兵,信息一整合,完全有理由确认两件事情发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而通过胖子所讲的他家老爷子回忆录里面的内容可以知道,在红卫兵盛行,大搞造反、“破四旧”的时候,叶县县城里还真有一个小女孩。 我记得那小女孩是和她的父亲一起出现的。她的父亲去劝说红卫兵没离开叶县。只可惜当时那些红卫兵并未有听从劝解,结果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或许,黄婉如就是在那样一种状况中丢了性命的。 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搞清楚黄婉如当年是怎么被吓死的。搞清楚这一点才能知道她要改变什么,知道了她内心中的诉求,我们才能对症下药,帮她解脱。 当然。做这些事情的同时,我们还得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们要救的那位张海洋同学在哪。 思来想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小男孩便是我们要找的张海洋,因为整个叶县里除了我们几个和女鬼黄婉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这样。那小男孩就是张海洋的话,他在这梦境里的身份又是什么样的,黄婉如又是用什么办法把他死死留下来的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找到胖子、梁天宇和老陈学长他们三个,集体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再回去街尾的那户人家,想个办法将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从狗洞的另外一边引诱过来。 回去,很简单,走几步道的事,难就难在如何那俩孩子重新引诱出来。 从白天到晚上,我们四个人分别通过喊话、食物勾引、出声威胁、点火烟熏、提水倒灌等多种方法试图去达成自己的目标。结果,折腾到最后,那俩小孩没出现,倒是把我们给累了个够呛。 夜色越来越深,我们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谁也不敢保证今晚不会再有成千上万只老鼠追杀我们的情况发生,但是大家又想尽早把事情解决。 一来二去,我们有折腾到了后半夜。 就在胖子提出来,再往那墙边狗洞里面点把火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前院正门那边穿了过来。 …… (重复内容,稍后修改,带来不便,敬请见谅) 我伸出手试着扒拉了一下黑炭的猫脑袋,这只猫睡得死沉死沉的,任凭我怎么收拾它,它都不带抬一下眼皮的。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啊,它在这,静涵又会在哪里? 从这只睡死的猫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我只能下楼找梁天宇询问具体原因,而梁天宇也并不知道太多东西。他只记得自己前些日子在楼顶上看到过黑炭,可死活喊不醒那只猫,所以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直到刚才我们被鼠群追杀,他才猛然记起来有这只猫的存在。 好吧,这个梦境里多出来一只睡死的猫,貌似对于我们解决目前所遇到的问题并没有太大作用,我也就不在它是怎么来的这件事上纠结了。 此时此刻,身心彻底放松下来,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我们四人分散开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清醒过来的我,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经过昨晚的那次突发事件,这个梦境的谜团已经解开了一部分。 首先,梦境的主人还是那个女鬼黄婉如没错,她之所以能够构建出叶县这个奇怪的地方,一定是因为她曾经就生活在真正的叶县县城里。 其次按照人死之后执念于再重新活过的规律来判断,黄婉如之所以构建出这个梦境,一定是因为她想要改变当初导致她死亡的某些事件。 既然要改变,那就必须在某些方面遵循曾经的事实真相,我敢说,女鬼黄婉如在这一世,死的时候才不到六岁。根据鹦鹉嘟嘟哪里查到的资料说她是惊惧而死,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看到非常恐怖的事情被吓死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既然说道遵循事实真相,那么此刻的梦境一定是代表着真正的叶县。如此说来,黄婉如的遭遇一定能和胖子他家老爷子所写的自己当红卫兵时候的回忆录内容对应起来。正好我最开始进入梦境的时候也碰见了一群红卫兵,信息一整合,完全有理由确认两件事情发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而通过胖子所讲的他家老爷子回忆录里面的内容可以知道,在红卫兵盛行,大搞造反、“破四旧”的时候,叶县县城里还真有一个小女孩。 我记得那小女孩是和她的父亲一起出现的,她的父亲去劝说红卫兵没离开叶县,只可惜当时那些红卫兵并未有听从劝解,结果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或许,黄婉如就是在那样一种状况中丢了性命的。 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搞清楚黄婉如当年是怎么被吓死的。搞清楚这一点才能知道她要改变什么,知道了她内心中的诉求,我们才能对症下药,帮她解脱。 当然,做这些事情的同时,我们还得明确一点,那就是我们要救的那位张海洋同学在哪。 思来想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小男孩便是我们要找的张海洋,因为整个叶县里除了我们几个和女鬼黄婉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这样,那小男孩就是张海洋的话,他在这梦境里的身份又是什么样的,黄婉如又是用什么办法把他死死留下来的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找到胖子、梁天宇和老陈学长他们三个,集体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再回去街尾的那户人家,想个办法将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从狗洞的另外一边引诱过来。 回去,很简单,走几步道的事,难就难在如何那俩孩子重新引诱出来。 从白天到晚上,我们四个人分别通过喊话、食物勾引、出声威胁、点火烟熏、提水倒灌等多种方法试图去达成自己的目标。结果,折腾到最后,那俩小孩没出现,倒是把我们给累了个够呛。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我不由得停下脚步,与此同时,胖子、梁天宇和老陈学长竟然也停了下来。 我转头看过去,发现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胖子,你们看见什么了?” “那……那个人的脑袋没了!” “呵,没了就对了。这破地方又tm闹鬼了!” 我无奈地抱怨一句,也就在我说话的同时,前方发生在那支红卫兵队伍中的情景,犹如三天前我们刚刚来到这的时候的样子,重新演绎了一番。 我们四个人也没能幸免,被一群莫名其妙出现的鬼怪给缠上。 万幸的是我们四个不是普通人,这些小鬼并不能对我们的生命造成任何影响。 折腾了大半夜,我们四人又回到了这叶县最安全的街头小楼里。当清晨天空泛白,我站在小楼屋顶,看着空荡荡的街市,忽然感觉这三天犹如一个轮回,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接下来我该干什么? 难道又要回到街尾那户人家,堵着狗洞,等那个小屁孩出现。 我几乎可以预见,即便是再次抓住那个小屁孩,我们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到最后还是会被小屁孩的妹妹也就是女鬼黄婉如召唤来的大批老鼠给赶回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朝街尾的方向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眼扫过去,视野当中竟出现了一个活动的身影。 是那个小屁孩! 我刚刚还想着去抓他呢,没想到他自己就跑出来了,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真以为我们不敢再收拾他了吗! 我下意识地上前两步。定睛细瞧,想着看准了他要去哪,然后喊上胖子他们一起再去抓住他。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种种,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只见那小屁孩挪动着微胖的身躯,艰难爬上一间包子铺门前的笼屉上面,奋力掀开笼屉,伸手从里面取出来两个包子塞进自己背上背着的小布包里面。随后跳下高台。大摇大摆地又走进了旁边一家水果店里。 呃……包子铺?水果店? 这节奏怎么如此熟悉? 我第一次看见那小屁孩的时候,他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哎,等等。我刚才好像看到他拿了两个包子。不对啊,包子不是都被我们给吃完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我心里冒出来无数疑问,赶忙转头下楼。冲着在屋里无聊躺着的胖子他们喊道:“别闲着了,赶紧跟我走。那个小屁孩又出来了!” 我这么一喊,胖子他们顿时也兴奋起来,一窝蜂地跟着我往外冲。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街市上,我并没有急着去那水果店里抓小屁孩。而是现在包子铺门前停下来,伸手掀开了那一大摞笼屉。 “哎?这里怎么又有包子了?” 当我掀开笼屉盖子,胖子第一个凑上来看了一眼。随即就发出这么一句疑问。 他关注的是多出来的吃食,而梁天宇关注的东西则更多。 “不对啊。之前这一摞笼屉不是都让那个小屁孩给掀翻到地上去了吗,谁又放好的?这包子还是热的呢,昨晚有人在这里包包子了?” 梁天宇的问题我们谁也回答不上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那个小屁孩离开的路线追下去。 进入水果店,梁天宇一马当先地冲进后院,伸手翻开墙角的水果篮。 “看,苹果!那天咱们明明都把苹果都吃完了,现在这里又有了!” 他指着果篮里红彤彤的几个苹果,脸上写满震惊,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老陈学长也喊道:“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梯子,那天我不是把它给踩断了吗,现在又好了!” 听到这话,我赶忙转头看过去,我非常确信那天抓小屁孩的时候,这方木梯被老陈学长从中间拦腰踩断。可今天这梯子却完好无损地竖立在墙边,真的是完好无损,而并非被什么人给修好。 我们带着各种疑问继续往前走,来到隔壁的染坊,这里的情况更离奇。 上一次抓那小屁孩的时候,对方在二楼推倒了一口染缸,当时染缸里的染料泼洒下来不光浇了梁天宇一身,还撒的到处都是。 可现在,梁天宇衣服上还能依稀看见些许染料的呢,但这染坊内部去干干净净的,连个红色印点都看不见。 好,就算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把这里打扫干净了,那他总不至于把所有东西都给归位吧,就连那口被推翻的染缸都给重新竖起来,还往里面灌满了红色染料。 继续往前走,来到染坊二楼的窗边,我依稀记得窗外的挡雨板那天让胖子才出来的大窟窿,但是此刻再去看,那块挡雨板完好无损。 顺着记忆中的路,循着那小屁孩留下的痕迹接着追踪下去,那些曾被我们扫荡干净的吃食又重新出现了,那些曾被我们无意间破坏掉的东西又自动修复了。 等最终走到街尾那户人家的后院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墙根狗洞,根本不是之前被我们堵上之后又被一大群老鼠挖通的脏乱模样。 看到这里,我的脑子彻底懵了,只能把解答眼前所有诡异现象的希望寄托在老陈学长身上。毕竟老陈学长是前辈,他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们三个多得多。 胖子和梁天宇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我们三个注视着老陈学长,而老陈学长蹲在墙根那里朝狗洞另一面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走,进屋,今天咱们还住这里。” 这一大早的,老陈学长竟然给我们晚上的住处定了个基调,这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可他并没有跟我们更多解释,转身回到屋内,就站在窗口处一直盯着后墙上的那个狗洞。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渡过。夜幕降临,我们几个实在撑不住纷纷找地方入睡。 感觉并没有睡多久,突然有人轻轻推搡了我几下,我猛地睁开眼,才发现外面天色大亮,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老陈学长,怎么了?” “嘘……你跟我过来看看!”老陈学长领着我悄悄来到窗户边。抬手一指外面。“那个小屁孩又出来了,待会儿咱们悄悄跟着他,看看他到底都干些什么。” 我耳朵里听着老陈学长的话。目光看向窗外。 果然如他所说,那个小男孩背着个布包又从狗洞里爬了出来。 那孩子晃晃悠悠地走出街尾这户人家,我们俩悄悄跟上去,发现他直接就去了那家包子铺。 跟昨天一样。这孩子先是从笼屉里拿了两个包子出来,转进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面之后。转头又去了不远处的水果店。 一路走下来,我发现小屁孩走的路线都是固定,进入固定的商铺,在固定的地点找到不同的吃食。然后重新从狗洞爬回到他来的地方。 等那小屁孩彻底消失,老陈学长拍拍我的肩膀问道:“严是非,你发现什么规律没有?” “什么规律?” “那孩子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有吃的。他每次都是拿上两人份的,然后离开。他所走的路线也都是固定的。完全不在其他的地方进行停留。那种感觉就好像这种事情他重复去做了几十甚至上百次,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你说,对不对?”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 “如果是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你看那家包子铺门前的笼屉,还有旁边水果店里的苹果,今天那小屁孩分别拿走了两人份的,里面还剩下两人份的,足够他明天来取。可是到后天呢,后天他又该往哪去弄吃的?” “呃,可能其他地方还会有吃的吧?” “可能?严是非,你昨天不是和史大龙一起在整个城里翻了个遍了吗,有没有找到?” “没有。” “那就对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去分析,肯定只有这小孩路过的地方才会有吃食。而他找吃的的所有动作都是做了成百上千遍的习惯性动作,那不就证明到后天,我们认为这些地方什么东西都不会有的时候,他还是会回来这里找吃的吗。” “对。哎?不对,到后天就没吃的了啊。” “我们觉得没了,但是那孩子觉得有,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上一次他在这里没找到吃的,然后哇哇大哭的情况。” “他认为有就有了?” “不是他认为有就有,而是一定会有所以他习惯性地回来。 四天前,你第一次看见这孩子,接着跟踪他,发现了吃的,然后你们三个把所有吃的都给吃光了。 三天前,我领着你们守株待兔,发现那小屁孩从狗洞里出来,直接就来找包子了。后来咱们抓住他,一整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他关起来了。结果到了晚上,一大群老鼠冲出来,赶走了咱们,把小男孩救走了。 两天前,咱们又回来这里抓那个小男孩,折腾到半夜没抓到人,反而听到外面有红卫兵敲门。 咱们离开这出去,就看见那帮红卫兵让鬼给缠住,他们死了,我们回到了街头那二层小楼里。 直到昨天早上,你又看见那个小男孩主动出现,之前吃光了的包子又出来了,之前弄乱的店铺摆设又回归原位了。 算下来,三天的时间过去,一切又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而这里的吃食正好是准备了两人份三天的量。 如果没有咱们的存在,这个叶县街市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会不会都是三天一个循环,就这么永远转下去?” 老陈学长说到最后,盯着我的眼睛问出这么个问题,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也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梁天宇的喊声。 “没错,就是三天一个循环,我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说话间梁天宇凑上前来,指着旁边店铺外墙上贴满的大字报说道:“就是那些个红卫兵,每隔三天,到后半夜的时候就会出现,每次他们都会绕着整条街走一圈,走完就能遇见鬼,一个个死的干干净净的。我来这这么长时间,已经遇见过五六波红卫兵了,你说要是正常的事情发展,怎么可能源源不断地有人来,而且每次来的人都不关心之前那些人去哪了。 所以说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整个叶县,或者说这整个梦境世界都是三天一个轮回,无论咱们在这怎么折腾,所有事物都会在第三天早上回归原位。” 梁天宇几句话就给我们遇到的种种诡异现象定了性。 不用做实验,到现在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足以证明他这个说法是完全正确的。 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个梦境里的叶县有这么一种特殊的设定又如何,它还是没办法帮我们达成我们的目的啊。 我们是来救张海洋同学的,可不是来研究女鬼黄婉如的梦境世界是怎么设定的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可梁天宇和老陈学长并没有我这么悲观,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找到这种规律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我们可以算准那个小屁孩什么时候再出现,然后无限制地抓住他。另外,我们也可以破坏这梦境世界的规律,逼迫女鬼黄婉如现身,跟她来个正面对决。 具体怎么做,那就更简单了。 明天一早,再去堵住那个狗洞,把小屁孩给抓起来先! 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详细地制定了一个行动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在第二天一大早,那个小屁孩再次爬出来找吃的的时候,堵住那条狗洞,抓他个正着。 这一步进展得很顺利,轻松捆住那熊孩子之后,我们转头迈步直接回了街头那间小楼。 哈哈,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女鬼黄婉如还能使出什么怪招来。 我们躲在街头小楼里,屋顶上有只黑猫坐镇,她召唤来的那些野耗子,肯定派不上用场了。 我们信心满满,同时也通过一点小手段,确定了刚抓住的这个熊孩子正是我们要拯救的张海洋同学没错。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等”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女鬼黄婉如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我就看到外面大路上无数老鼠成群结队地涌进县城里来,直奔街尾那户人家。 老鼠大军经过之后没多久,他们又重新返回,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老鼠队伍当中多出来个不到六岁大的小女孩。 老鼠大军将整个街头小楼团团围住,不过正如我之前猜想的那样,它们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丝毫不敢再度靠近。 老鼠不敢上前,不带便人不敢。 小女孩走出鼠群,在街头小楼的屋门前停下脚步,仰头喊道:“你们放了我海洋哥哥!” 这是进入第三个梦境世界以来,我第一次听见梦境的主人喊话,稚嫩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这个时候,我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疑惑。 不管这个黄婉如生死转世了多少次,不管她变成过什么样的人,至少在这个梦境里她是一个孩子,一个还不到六岁大的小女孩。 梦境世界的逻辑也是按照她现在这个年龄段去设计的,应该非常的单纯、简洁才对。 可现在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单纯啊。 光是这个轮回阵法内的叶县县城,三天一个循环的设定,就根本不是她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能想出来的。 除非……除非她生前本来就生活在这么一种特殊的环境当中,不理解其中的奥妙,只知道世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的这个当口,楼下的小女孩明显生气了,挥舞着扮嫩的小胳膊再次喊道:“快放了我海洋哥哥。要不然,我杀了你们!” 呵……呵……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小孩瞪着大眼说要杀了你的情景吗,那感觉就跟一小屁孩举着根铁棍和一帮城管对峙一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笑。 但是可笑之后呢,又有谁知道这些口出狂言的孩子内心深处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和胖子等人齐齐站在窗口处,看着楼下街道上大喊大叫的小女孩,颇为无奈。毕竟她身边还有一支老鼠大军。我们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小女孩喊了半天。见我们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眉头一皱,随即后退两步。粉嫩的胳膊猛然往前挥动,就像是将军下令让士兵攻城一样。 然而她手下的老鼠士兵好像并不是那么服从命令。 小女孩挥手的动作做完都好一会儿了,那些老鼠迟迟不敢前进,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女孩嘴唇蠕动。应该是念了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 结果老鼠大军当中后排的“士兵”拼命往前挤,前排的“士兵”死命往后撤。片刻之后整个老鼠军团出现了内讧,许多老鼠互相撕咬起来,又过了没几分钟,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带的头。成千上万只老鼠再也不听从那小女孩的控制,转头一哄而散。 我傻眼了,那小女孩就是女鬼黄婉如啊。她就是这个梦境的主人啊,这个梦境里怎么会有都不受她控制的东西。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楼顶上那只睡死的猫? 楼底下的小女孩也傻眼了,她肯定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能在她看来,那些老鼠一哄而散,就跟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样,特别悲哀吧。 老鼠大军散了,我们的威胁解除了,这时,身边的老陈学长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走吧,咱们下去跟小女孩好好聊聊。也许解了她的心结,这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啊?现在就下去吗?” 听到老陈学长的话,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现在还不是下楼的最佳时机呢。 “这就走吧,那孩子哭得我心焦。早点把事情解决,以防夜长梦多。” 老陈学长随意解释一句,迈步就往楼下走,给人一种“他母爱泛滥,恨不得立刻去哄哄楼下那孩子”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我知道这么感情用事,不按计划行动的后果,肯定会很麻烦。 所以我稍微留了个心眼,没让胖子下楼,而是让他待在楼内好好看着那个小男孩。 跟胖子交代任务稍稍耽误了点时间,也就是一两分钟的功夫吧,等我下楼来竟看见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老陈学长蹲在那小女孩的面前,一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小脑袋,正在不停安慰她。 不是吧,刚才我错过了什么,怎么眨眼的功夫两人的关系就拉近到这种程度了? 我抬眼看向旁边的梁天宇,梁天宇只是略显无奈地耸耸肩,指指老陈学长那,示意我听着。 既然这样,那我就站在旁边听着吧。 老陈学长慢慢安抚下小女孩的情绪,等对方终于不哭了,他才开口说道:“嗯,这才对吗。不哭才是乖孩子。现在大哥哥问你一些事情,你要是都告诉我呢,我就把你的海洋哥哥带出来,你说好不好?” “好。” “那我问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婉如。” “哦,婉如啊,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爸爸说,这里叫叶县,是我的家。” “哦?你的家。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海洋哥哥,有我,还有爸爸。” “你爸爸也在这?他为什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爸爸挂在树上了,下不来。” “挂哪了?” “树上。” “……” 不光是跟小女孩直接对话的老陈学长,旁边听着的我和梁天宇都傻眼了。 这小女孩说她爸爸挂在树上呢。 开什么玩笑啊,哪有人……哪有人会……哎?难道是在什么歪脖子树上上吊了? 我猛然间想到这一点,赶忙转头朝老陈学长看过去,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明显能看出来他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我赶紧朝他示意。想办法让小女孩带我们过去看看。 老陈学长会意,带着一种温柔的腔调轻声说道:“婉如小妹妹,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你爸爸,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找你家大人才能问明白的。” “嗯……行,就是……就是爸爸好久好久都没说过话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理你们。” “没关系的,你只管带我们去就行。如果你爸爸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 “那……好吧。跟我来吧。” 小姑娘郑重地点点头,拉着老陈学长的手朝街尾方向走去,我和梁天宇刚忙跟上。 然而这条路越走越熟悉。当最终来到街尾那户人家的后院,小姑娘指着墙根上那处狗洞告诉我们他爸爸就在另一边时,我们三个都忍不住苦笑出声了。 绕了绕去,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这个狗洞后面。可我们根本过不去啊。 见我们三个表情怪异,小姑娘还以为我们不相信她。挥舞着两只小手,急声解释道:“大哥哥,我爸爸就在那边,我没骗你们。” “咳咳。婉如小妹妹,我知道你们骗我们。可是,这个洞这么小。我们几个人过不去啊。过不去,就没办法见到你的爸爸的。” “啊?这个洞很小吗?可是我能过去啊。” 小姑娘等着一双惊奇的大眼睛。伸手比量了一下那个洞口,转头又在老陈学长身上比量了一下,然后晃着小脑袋,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好像真的过不去啊。” 看她这么天真的作态,我实在没办法把她跟一只采阳补阴害人性命的女鬼联系在一起,真不知道那个张海洋到底是怎么被困在这个梦境里的。 小姑娘比量几下之后,发现我们三个人都钻不过这个狗洞,于是扬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喊道:“我有办法了!”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叨起咒语之类的东西。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脚下地面产生轻微的颤抖,恍惚间,无数大老鼠从四面八方涌进这户街尾人家的后院里。 “几位大哥哥,你们等一会儿,我让阿浩他们把通道挖的大一点。” “阿……浩?”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竟然还给自己的宠物起名字,可这满院子里乌泱泱的一大片老鼠,谁知道哪个是她说的阿浩啊。 算了,不管谁是阿浩了,反正这些老鼠的到来,确实帮我们解决了麻烦。 老鼠大军冲进狗洞里,前后夹击、里应外合,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那条狗洞给扩大到了一米多高的程度。 这时所有老鼠都停了下来,小姑娘黄婉如转头对我们说道:“几位大哥哥,现在可以了吗?阿浩说不能再挖了,再挖墙会塌掉的。” “啊,可以了,可以了。” “那就好。” 小姑娘天真地笑了笑,随即冲着老鼠大军挥了挥手,成千上万的地鼠眨眼间一哄而散,从哪来的又回到哪里去了。 太神奇了,这简直太神奇了,这中能力要是放在外面,还要军队干什么,直接找个人带上全世界的老鼠,想踏平哪里不就踏平哪里了。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庆幸自己上次跑得够快,庆幸街头小楼上有那只黑炭坐镇,要不然我早就被这些老鼠啃得尸骨无存了。 撇下老鼠不说,这边小姑娘黄婉如拉着老陈学长的手率先从已经扩大的狗洞洞口走了进去。 我和梁天宇紧随其后,进入到真正的黑暗之中。 一条墙壁上开凿出来的洞,算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长,走在其中,我并不为这短暂的黑暗感到恐惧,反而有些担忧黑暗过后的光明。 因为一旦从这条狗洞走出去,我抬眼看到的将有可能是一个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人。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等真正走出去,眼前所看到的一幕还是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里确实有一棵歪脖子树,歪脖子树一根细嫩的树枝上挂着一盏煤油灯,光芒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人看清这里的一切。 歪脖树另一边一根横伸出来的粗壮树枝上吊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不是勒脖子上吊的姿势,而是双手被捆绑起来吊在树上的姿势。 由上自下看过来,那男的脑袋歪向一边明显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破成一条一缕的样子,从开口处可以清晰看到他身上布满血痕。 看到这里,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男人被什么人给捆绑起来,然后受到了残忍的刑罚虐待,最终被活活打死的。 这跟我想象当中上吊自杀截然不同,当然这幅情景也要比上吊自杀的那种情景在视觉上的冲击力弱一点。 说白了,就是并不是那么可怕。 其实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个死人,而是死人脚下的东西。 我顺着他整个身体一路看下来,发现他正下方的地面上堆积了一大片白花花的东西,定睛细瞧,那分明是无数堆积在一起的死人白骨。 有已经快要风化成粉末的,有散称碎片看不出头胳膊腿来的,有保存完整明显是一具人的骨架的,还有骨肉相连白骨上带着黑色血渍的,更有黑发浓密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的。 都是死人,因为死去的时间不同,所以留下来的东西的存在形式也不同,众多尸骨堆在一起,仿佛是要构建成一座白骨山,撑住吊在树上那个男人一样。 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当场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一句话。 另一边,老陈学长和梁天宇的感觉也不怎么好,梁天宇甚至直接转头又从我们刚过来的那条狗洞里钻了回去。 我是不知道怎么平静下自己惊惧的心情的,只知道在我稍稍能喘口气的时候,听到了老陈学长对小姑娘黄婉如的问话。 “婉如小妹妹,树上挂着的那个人就是你爸爸吗?” “嗯,是的。” “那树底下这些人又是谁?” “哦,你说他们啊,他们都是我的哥哥啊。” “哥哥?什么哥哥?” “就是跟海洋哥哥一样的哥哥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小姑娘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面容,说话间充满理所当然的语气。 可我们心里没觉得什么理所当然,什么叫“跟海洋哥哥一样的哥哥”,她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些死去的人都是跟张海洋一样,都是被她引诱进梦里来采阳补阴的? 我说不出话来,那边老陈学长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婉……婉如小妹妹啊,你的这些哥哥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是被阿浩咬死的。” “啊?” “哥哥们一开始对婉如都很好,可是过不多长时间他们就会说是我害死了他们,要杀了婉如。阿浩为了保护婉茹才会咬死他们的。” “那他们都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堆在这里?” “婉如想把爸爸从树上放下来,可是婉如够不到他,就把哥哥们放在树下,等他们堆起来和爸爸一样高。” “然后呢?” “然后爸爸就能带婉如出去玩啦。” 小姑娘说的话一点逻辑性都没有,语气中还带着无限的天真,可她不知道她这番话让正常人听了有多瘆得慌。 老陈学长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看看地上的尸骨堆,又看看高挂树梢的女孩父亲,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喊了句“我明白了”! “老陈学长,你明白什么了?”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了,我也知道这黄婉如为什么要采阳补阴了。” “为什么?” 我愣愣地问出这句话,老陈学长后退几步,来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就跟她刚才说的那样,这小女孩。或者说女鬼黄婉如,她采阳补阴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修炼成精。可成为精怪需要某种手段控制住她采阳的目标,因此就有了这些梦境的存在。黄婉如把活人的地魂带进梦境世界里来,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按照黄婉如的想法一直生存下去。 现在这个梦境里,那些被采阳的人进来之后,忘记了自己的本来身份。只知道自己在这个叶县要活下去。想要生存就必须有吃的有喝的。眼前这个小女孩她非常清楚叶县的情况。知道哪里有吃的,知道哪里安全,哪里危险。她告诉那些被采阳的目标去什么地方找到吃的。告诉他们每隔三天就会有一群坏人出现,需要他们去到一个固定的地方寻求帮助。 就拿张海洋来说吧,他每天都会去县城里走一条固定的线路,找到吃食。其实这找吃的的过程。是女鬼黄婉如设计出来,让这些人一直保持着认为自己还活着的状态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些人更长久地为她服务。 而每隔三天那些红卫兵出现的时候。这小女孩告诉张海洋那些红卫兵是坏蛋,张海洋就会被派去某个地方寻求帮助,也就是我第一天来到这里看到张海洋在那墓地里祈祷的情景。 梦境中是祈祷,现实里则是女鬼利用她修炼的采阳补阴术法。在那个时间段采集张海洋的阳气。 没有说哪个人的阳气是一下子就被采集干净的,女鬼黄婉如固定时间来索取,就在这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的过程中。张海洋的阳气一点点被耗尽,最终真正死去。 人死之后。地魂脱离出来,自然就能认识到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就像这小女孩说的,他之前那些哥哥,没过多久就会大喊着是她害死了他们,实际上那些人是阳气散尽,已经死去,才恢复了自主意识。 那些人死之后,地魂留在了这个梦境空间,最终被小女孩嘴里所说的阿浩给弄死,实际上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地魂没了,鬼都做不成,这也是为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人发现这个女鬼黄婉如在采阳补阴的原因。 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张海洋也会变成这堆枯骨中一具。其他梦境里,也是同样的设定,最终这些被采阳补阴的人都会彻底消失在世界上的。” 说到最后,老陈学长长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严是非,幸亏有你啊,那天要不是你开启灵眼看到这个女鬼黄婉如的本来面目,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她给害死呢。” “呃……呵……没有了,都是碰巧,也是老陈学长你警惕性高。” 我这人就是这样,每当别人夸奖我的时候,总会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为了避免尴尬,我往往都会努力去转移话题。 “老陈学长,你先别夸我了。既然事情弄明白了,那咱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要救张海洋很简单,这个梦境过于特殊,被采阳的人进来之后,会变成小孩。可如果他本人是个大人的话,直接带出梦境,并不会有任何思想上的不适应。咱们只需要弄死那个小屁孩,就算是把张海洋救出去了。 可我想的不单单是救咱们的同学,我还想解开这个女鬼黄婉如的心结。只有让她从自己的执念中解脱出来了,这个梦境世界才会消失,才不会再有人成为被采阳的目标。严是非,你明白吗?” “我明白,老陈学长你之前不都说过。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绝对支持你,说吧,该干些什么?” “走,咱俩先去把那个男的从树上放下来再说。” 老陈学长轻轻挥下手,迈步去到小女孩的身边,蹲在女孩的面前轻声说道:“婉如妹妹,我们帮你把爸爸从树上放下来好不好?” “真的吗,你们可以把我爸爸放下来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啊?” “婉如妹妹,你的爸爸已经死了,即便是把他放下来。他也不可能带你出去玩的。” “死了?不,你骗人,爸爸没有死!我不要你碰我爸爸了,不要你!” 一句话没说对,惹得那小女孩当时就变了脸。她回头跑到树底下,死死抱住树杈上挂着的那人的双脚,大喊着不让我和老陈学长靠近。 你看这事弄得。我就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松让我们把问题解决。 我转眼看向老陈学长。对付小孩他应该挺拿手的,看他怎么去把人搞定吧。 可谁知老陈学长这边还没说话,我就听到某个方位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老梁。你在这干嘛呢,老严他们呢?哎,这个洞口怎么变大了?” 胖子那大嗓门,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刚才不是跟他说了,让他好好看着张海洋的。他怎么来这边了? 我刚忙回头想要穿过那条狗洞到另一边去看一眼,顺便告诉胖子别让他过来,免得惊扰了那小女孩。 结果我这一回头才发现,那条狗洞根本没在我身后。就在刚才说话的那会功夫,狗洞不明不白地转到了我们斜对面去了。 一道手电光从拓展开的洞口照射过来,胖子硕大的身躯从里面挤了出来。 “嘿。老严,你们在哪呢?抓住那小女孩了没……哎呦。我去!” 胖子说着话出现,抬眼就看见了树上挂着的人和树底下的尸骨堆,吓得惊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手电筒扔地上。 我赶紧迈步冲过去把他扶住,急声问道:“胖子,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不是让你看着张海洋的吗?” “我……你……哎?老严,这都怎么回事啊?” “你先别管这里,那小屁孩呢?” “给领头的同志看着了。” “谁?” “就是那些红卫兵的领头人,刚才他们进城了,上来就开始敲门,惹得那小屁孩又喊又叫的。我看实在躲不过去,所以就给他们开了门,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情况,顺便带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你说你把张海洋给了那些红卫兵,还把他们都带过来了?” “对啊。” “为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敌人的敌人……” 我细细咀嚼着胖子的最后一句话,脑子实在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恰在这时,眼前光影闪烁,一大群人从拓展开的狗洞里走了出来。 这些人正是每隔三天就会出现在叶县县城里的红卫兵,他们进入这里,看到满地的尸骨堆,做出的反应跟胖子刚才一模一样。 只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们说出的话可跟胖子大有不同。 这些红卫兵几乎想都没想,就把我们定义成为正在举行什么封建主义旧文化活动,说我们完全背离了社会主义思想,要对我们进行批评教育改造。 这些人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领头人说起话来铿锵有力,特别能鼓动人心。 让人听了就感觉我们犯了什么弥天大错,罪不可赦一样。 还好,身为一个有正常思维判断能力的正常人,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红卫兵说什么。 可我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就在那领头人还滔滔不绝对我们进行“宣判”的时候,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女孩黄婉如突然指着老陈学长喊了起来。 “你们这些坏蛋,大骗子!你们刚才说要把海洋哥哥还给我的,我的海洋哥哥呢,你们为什么要把他交给那些大坏蛋!” “哎,婉如小妹妹,你听我解释。” 老陈学长即便是也弄不清楚状况,但心知这里面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那小女孩,所以忙不迭地就去安抚对方。 然而小姑娘却捂着耳朵,摇晃着脑袋,根本不搭理他这茬。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是大骗子,就是那些人把我爸爸吊起来的,你们跟他们都是一伙的,我要让阿浩杀了你们!” 同样一句“我要杀了你们”,在街头那座小楼里听到的时候,我感觉是非常可笑的,而此刻在这里听到,我的内心是非常恐惧的。 阿浩哎,就是那成千上万的老鼠大军,它们要是来了我们肯定被啃得尸骨无存了,那还有机会在这里把事情解决。 该死的,得赶紧撤,回去街头那座小楼里才是王道! 一念及此,我赶忙喊上老陈学长和胖子就要往回跑。 可谁知那帮红卫兵的领头人堵在狗洞洞口那里,说出了令人十分崩溃的一句话。 “你们站住,哪里也不准去!你们和这里的封建主义顽固分子是一伙的,必须接受我们的批斗,老老实实接受改造!” 靠,小姑娘这边说我们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又说我们跟这边是一伙的,合着我们两边都树敌了,整个一里外不是人啊。 我无语地瞥了眼把这些红卫兵带来的胖子,就看见胖子涨红了脸上前争辩道:“同志,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你怎么能说我们思想落后呢。” “谁跟你是同志,有什么解释的话,待会跟毛主席解释吧。同志们,来把这些人绑起来!” 那领头人一声令下,所有的红卫兵压着小屁孩张海洋和梁天宇涌进来,将剩下我们几人团团围住,也就在他们包围我们的同志,四面八方乌泱泱涌现出来一大批老鼠。 战争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爆发了,那些红卫兵首当其冲成为了老鼠大军的重点攻击对象,然而这些“破四旧”的能手同样也是“除四害”的行家,渡过最初的惊慌之后,他们竟然组织起人手来,有条不紊地去打杀铺天盖地的“阿浩”。 混乱之中,那小屁孩张海洋脱离了红卫兵的控制,跑回到了小女孩黄婉如的身边。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我,就听见小姑娘喊了一句:“海洋哥哥,快去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 他要找谁去啊?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身边的老陈学长反应迅速,当即也喊道:“快拦住张海洋,他这是要去召唤那些孤魂野鬼了。不能让他去,他去一次就要被采一次阳气,很危险的!” 老陈学长一提点,我才猛然记起来眼前所有事情的关键点。 我们是来救张海洋的,先不管什么红卫兵、阿浩的,先把张海洋从这里送出去再说。 怎么送出去,简单一个字“死”!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回头冲梁天宇喊道:“梁天宇,变把枪出来用用!”(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枪这东西是我心血来潮想到的,谁知梁天宇竟然真的变了一把手枪出来扔到我手中。 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闭着眼睛朝小屁孩那边开了一枪。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场梦境走下来,我对于杀人这个行为没有了太大的抵触感,照这种状态下去,我会不会变成个杀人狂啊? 算了,不管了,解决这里的问题再说。 我狠下心来,连连扣动扳机,直到这把手枪再也打不出子弹来为止。 一梭子子弹打完了,我慢慢睁开眼,瞬间就被自己的战果给惊到了。 之间前方不远处,小屁孩张海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小脸上写满惊恐,可他本人一点事没有,反倒是他身边的墙壁上布满了黑黝黝的弹孔。 呀,不是吧,刚才一枪都没打中? 意识到这一点,我有些尴尬地看向周围,发现在场的无论是人还是老鼠,都傻愣愣的看着我这边,很明显手枪的巨大威力把他们都给震慑住了。 良久之后,刚刚处于子弹射击中心的张海洋突然开口了:“这是哪啊?哎?我怎么变成个小孩了?老陈学长,你也在啊,这是什么地方?” 他一句话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被他点到名的老陈学长脸色骤变,大声吼道:“快,快杀了他,刚才那枪声刺激性太大,我怕是张海洋坚持不住了!” 老陈学长这么一吼,我们几个全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听身后胖子喊道:“老梁,来把冲锋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根枪管从我肩旁伸出来。“哒哒哒”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那张海洋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关键人物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看外面嘟嘟老师他们怎么去救治他了。 那么现在,我们自己是不是也该饮弹自尽,回归现实呢? 我刚冒出这么个想法,另一边的老陈学长突然说道:“梁天宇,史大龙。你们两个把那些老鼠和红卫兵都解决掉。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们都是梦境中的虚假人物。严是非,你跟我过来。咱们一起把黄婉如的心结解开!” “怎么解?” “把树上那个人放下来!” 说话间,老陈学长冲到树下,手脚并用着,分分钟就爬到了树杈上面。 “严是非。把人接住了!” 老陈学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匕首,刀刃冲准吊住树上人的绳索。低头冲我示意。 我赶紧点点头,跑到近前抱住了那人的双腿。 而此时小姑娘黄婉如,使劲推搡踢打我,口口声声说着“别碰我爸爸”。 不过她那点小力气。跟挠痒痒似的,被我自动给忽略了。 “严是非,接稳了啊。” “好。没问……啊……” 我刚想说句没问题,谁知大腿外侧猛地就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是那小姑娘张嘴咬了过来。 我一只手赶紧放下来,想把她推开,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上方一个黑影罩下来,某人重重砸在我身上。 老陈学长竟然在我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把绳子给割断了。 让个死人压在身上,这叫什么事啊! 我浑身打个激灵,赶忙抬手去把尸体从身上推下去,这一推,对方翻身侧躺在地,正好跟我来了个对脸,万万没想到他的眼睛竟然还是睁着的! 恍惚间,我的灵眼被动开启了。 我从来都没想到过在梦里我的灵眼竟然也能够开启,因为进入梦境本来就是进入了某人的潜意识世界,如果再去用灵眼看某人的前生,那岂不是从一个潜意识世界又进入了另一个潜意识世界。 倘若这两个世界是以同一个人为主角的,那还可以用梦中梦来解释。 但问题是我此刻面前出现的主要人物却是那小姑娘黄婉如的父亲,也就是刚刚压在我身上的那个死人。从女儿的世界跨越到了父亲的世界,我也是深深地醉了。 难道说,那个女鬼黄婉如也把她这一世的父亲给弄到他的梦境空间里给采阳补阴了? 如此深奥的问题,我实在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考虑那些了,静下心来细细观察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看屋内的摆设应该是叶县街市街头的那座小楼。 黄婉如的父亲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相对而坐,默默喝茶,而看上去只有不到六岁大的小姑娘黄婉如则在旁边独自玩耍。 黄父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招手示意他对面的男子不要客气,可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整个人只是屁股边贴在椅子上,显得相当拘谨。 眼见此景,黄父笑了笑,轻轻放下茶杯,开口问道:“向翻译,我记得你之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要再进叶县一步了,怎么今天想到要来找我了?” “黄……黄同志,您可别再叫我翻译了,我早就不干那事了,您直接喊我的名字向东方就行。” “向东方?我记得你不是叫向导来着?” “名字早就改了,黄同志您多少年都不出去,是不知道外面都出什么事了。现在的人都在改名字,不是叫红兵就是叫卫东的,反正都要以做毛主席的护卫队为荣。” “毛主席的护卫队?外面又开始打仗了吗?” “没有打仗,可也差不多了,反正到处都在造反、搞批斗,弄得人心惶惶的,谁也不敢说自己还能活到明天。” “不敢活到明天?我看你这不是活得挺好的吗?祸害遗千年,你这种人绝对死不了。” “唉,黄同志,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实话跟您说吧,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来找您的。现在外面有一支叫红卫兵的队伍,到处在搜集所有人的背景,但凡是当年跟国民党、跟日本鬼子有牵连的人,全都要被打成走资派,拉到广场上接受批斗的。我已经看到好多人被批斗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轮到我的。我怕我这个年岁撑不过那么折磨人的批斗大会了,我求求您,黄同志。帮我一把。” “我帮你?等一下。你先告诉我批斗是怎么回事?” “批斗,用那帮红卫兵的话说,就是把我们这些人拉到一起。挂上叛徒走狗的牌子,站在高凳子上让人骂。” “这就是批斗?这不挺好的吗,你当年给日本鬼子当翻译,干的不就是挨骂的事吗。” “黄同志。求您了,您就别说我的风凉话了。我前两天听说要有一大批其他地方的红卫兵到这边来搞革命。我主动报了个名当他们的向导。看看这事能不能扛过去吧。要是抗不过去,我可能就真的小命都没了。” 姓向的男子愁眉苦脸地说出这番话,其表情作态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他那副样子,黄父微微皱了下眉头。端着茶杯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向翻译,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句话一说话来。那向翻译明显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回答道:“黄同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那些人带到叶县来。您这里情况特殊,他们只要来到这里,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就会被吓到。只要他们害怕了,以后就……” “不行!”不等向翻译把话说完,黄父直接一拍桌子打断了他,“叶县这里不准任何人随便进来的,之前不行,现在也不行。你也是从叶县出去的,应该记得老祖宗的规矩。当年要不是你把那些日本鬼子带来,叶县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到现在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还活着。我是看在死去的老族长的面子上,当年才放你一条生路,让你活到现在,你怎么能还想着把人带进来!” “黄同志……”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黄父站起身来,一甩袖子下了逐客令。 要是正常人估计就该红着脸,夹起尾巴来赶紧离开这了吧。 可那向翻译却一反常态,将之前紧张扭捏的样子完全跑开,同样一拍桌子吼道:“姓黄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是看你守了叶县这么多年,才低声下气地来求你的。你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我告诉你,我才是叶县正统的继承人,你只不过是那个糟老头子收留进来的外人。对这个叶县,我比你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事你不答应也不好使,到时候我把人领进来,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好,到那时候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现在能收拾了你!” 黄父看上去挺随和的一个人,这几句话的功夫却也被逼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抬手就掐住了向翻译的脖子。 “我当年在族长的尸体前发过誓,你这一辈子安安分分活着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对付你。可你如果还敢做出对不起祖宗的事情来,哪怕是我死了,也要在死之前让你付出代价!” 黄父剑眉倒竖,绝对是动了真火,只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气势虽然足,但并没有真的要掐死向翻译的意思。估计他也是想警告对方一下,让其不要办出错事来吧。 可身为当事者的向翻译并没有我这个旁观者看得那么清楚,只见他使劲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脱离不了黄父的控制之后,张嘴吼道:“姓黄的,行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我看还有谁能告诉你,你的女儿为什么始终长不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当年那帮日本鬼子来扫荡的时候,你的女儿就出生了吧。如今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可这小妮子看上去才不到六岁,你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向翻译这话算是说道黄父心中的痛处了,黄父瞬间换手,从掐住向翻译的脖子转换成了揪住对方的领子,急声问道:“你知道婉如为什么长不大?” “我当然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叶县人,怎么会不知道。” “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帮我对付那些红卫兵!” “你……” 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在了黄父的面前,他回头看了看房间另一侧呆呆看向这边的小姑娘黄婉如,似乎内心里正在进行天人交战,权衡利弊。 良久之后,他慢慢松开了揪住向翻译的手,幽幽说道:“你走吧。” “啊?” “我让你走!就像你当年发下毒誓那样,再也别回来叶县了。这里不欢迎你,你也不需要这里。你想把你的敌人带到这来,让我帮你对付他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女儿的事你不想弄明白了?” “想,但是我不会从你这里要答案。走吧!下次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回叶县来,我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你!” “你……好,姓黄的,你有种,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哼!” 向翻译冷哼一声,转头向外走去。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这边的黄父突然又开口道:“等等!” “干嘛?” “向导,我黄战天做事,只要是对的,就算死也绝对不后悔。我只是想告诉你,千万别再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呵,这话用不着你教育我,只要能活着,我做什么都不后悔!” 嘭的一声,向翻译摔门而去。 这边黄父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陷入沉思了,我也陷入沉思了。 从灵眼开启看到这里的人到现在,他们的对话传递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复杂了。 且不说黄父和向翻译两人什么身份、什么关系,也不管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从哪开始讲起来的,单纯就说这场对话发生的时间。 那向翻译提到“红卫兵搞批斗,其他地方的红卫兵往这边来聚集”。 这个背景听上去好熟悉啊,怎么那么像之前胖子讲述的他家老爷子在日记本上记录的东西。 同样是在叶县,难不成我现在看到的将会是史大龙他老爷子当年要经历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心中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同样也对这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好奇不已。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当晚,黄父照顾着自己的女儿睡下,然后独自一人走出街门,来到了叶县街市街头的那块石碑前。 黄父对着那块石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接着迈步向前,整个人撞向石碑,那坚硬的石板非常神奇地扭曲变形,瞬间将黄父完全包裹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都傻眼了。 这种可以穿透的石碑不应该只是存在于武侠电视剧里的吗,怎么这里也有?是不是一步踏进去,就能获得什么武林秘籍或者武林高手留下的宝藏? 咳咳,想太多了。 我晃晃脑袋,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忙迈步跟上去。 一头撞向石碑,就像是踏进一扇敞开的大门,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再抬头时,我眼前出现的是无数坟头组建起来的一大块墓地。 静谧的黑夜里,幽绿色的鬼火在墓碑间游荡,给人带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压迫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我们刚刚进梦境世界的时候,老陈学长找到小屁孩张海洋的地方吧。 黄父行走在墓地中间,时不时地停下来清理一下地上的杂草和某些墓碑上的灰尘。他在其中一个墓碑前停留了很久,我好奇地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就看到墓碑上的抬头刻字是“爱妻黄婉如”几个字。 看黄父的神态,这里的墓碑明显都是他竖立起来的。 怎么个情况,黄婉如不是他的女儿吗,怎么这里又冒出来一个?还“爱妻”?这从哪论的啊? 到现在为止,这次开启灵眼所看到的情景非但没有解决我遇到的问题,反而给我带来了越来越多的疑惑。我甚至都想重新回去验证一下是不是我灵眼开启的方式出错了。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这个当口。墓碑前的黄父长叹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朝墓地深处走,一直走了好久,最后停在了一间小木屋的门前。 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间小屋,莫非黄父是来这找人的,找某个传说中的守墓人? 嗯。有这个可能。一般情况下住在这种地方的都是些世外高人,有通天彻地的大本事的……呃…… 我心里还幻想着呢,黄父那边伸手就把两扇木门给推开了。微弱的烛光从敞开的门口透出来,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而是住牌位的地方。 一口三足宝鼎香炉。两方高脚铜底长明灯,十几层阶梯式的木架。供奉起近千个先人牌位。 黄父走进屋内,又是恭恭敬敬地来了一番祭拜动作,随后借着长明灯的灯火点燃了三炷香。 “叶县的父老乡亲在上,我黄某人今天来向各位谢罪了。那向导今天来了叶县。可我没能遵守给各位的承诺,当场杀了他,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原谅。” 说完第一句话。黄父“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紧接着又点燃了三支。 “各位父老乡亲,我黄某人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若不是如今时局动荡,官不得政,民不得安,一群跳梁小丑头顶国之高帽,做出与当年日寇一般无二的行径,我也不会让那向导活着走出去。 今日来这里,是想告诉各位,我要利用向导好好惩戒一下那些狐假虎威的人。相信过不了多久,向导就会带着一群人重新回来叶县,到时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助我一臂之力,还世间一个公道。此间事了,我必定将向导带来这里,让他在各位的面前认罪伏法!” 说到这里,黄父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当他起身去安放香烛的时候,屋内阴风吹过,长明灯灯火摇曳不定,仿佛是又人在相应他。 眼见此景,黄父郑重点点头,说了句多谢,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迷茫的我一时之间忘记了跟着他一起走。 这家伙朝一堆牌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干什么? 我索性坐下来,努力打开自己的脑洞去想象,隐约间通过已知的一切猜到了些许真相。 首先,这个叶县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没有错。 其次,这里曾经应该是有人居住的,那条街市上少说也得有几百户人家。那些人都去哪了,八成就是都死了。 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整个城里的人都死去,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日军侵华的时候,日寇对中国的农村实行三光政策,杀光所有人。 这一点可不是我凭空猜想出来的,因为之前胖子讲述他家老爷子日记本里的故事的时候提到过,叶县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嗯,叶县居民死去的原因找到了,那么那些日本鬼子是怎么找到叶县这个特殊的地方的呢? 然后我就想到了黄父和向导在街头小楼里的对话。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当中,我听出来黄父原本不是叶县本地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最终在叶县生活了下去。而向导恰恰相反,他是个土生土长叶县人,却在很早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叶县。 向导为什么选择离开叶县我无从知晓,但是他肯定了解叶县的一切绝对没错。 可能向导在外界的生活并不好,后来遇上了日军侵华,他还当了日本人的走狗,成为一名翻译官。这一点从黄父称呼向导为“向翻译”上可以猜到一二。 当了汉奸,自然是日本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军在中国广大地区进行扫荡,叶县这个地方看上去如此繁华,必定也逃脱不了劫难。当然,叶县情况特殊,一般人不一定能找过来,但是如果有向导这位内部人士带路,那就不一样了。 绝对是向导把日本人带到叶县里来,引发了叶县内部的大劫难,后来所有的叶县居民和日本鬼子全都死了。只有黄父和向导活了下来。 当年,黄父放了向导一条生路。不过他也发誓如果向导再敢回来,他一定会杀了向导给叶县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向导也发誓再也不会踏进叶县一步,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十几年。 一直到现在,红卫兵破四旧,批斗走资派,向导又遇上了麻烦。因为以他曾经是汉奸走狗,日本人的翻译官的身份。绝对会被红卫兵批斗到死的。 这时候。向导又一次把活下来的希望寄托在了叶县这个神奇的地方。 他希望依靠这里某些特殊的现象把那些红卫兵引到这里来,让他们害怕,以至于放弃对周边地区的破四旧活动。如此这般。向导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所以,他不息违背自己的誓言,冒死来这里求黄父帮他一个忙。 其实,重新回叶县对于向导而言也是有风险的。毕竟他知道黄父发过誓,再看见他一定会杀死他。可向导也有一个保命的后手。那就是小姑娘黄婉如的问题。 记得两人对话过程中,向导说了句,小姑娘黄婉如出生在抗战时期,然而二十多年过去。她却依旧是不到五六岁的模样。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存在的话,我想黄父一定被困扰了很久,而向导也正是抓住了黄父的这个困扰。以此为谈判条件,让黄父帮助他就算不帮忙。至少也不会立刻杀了他。 向导的小算盘打得很准,他也确实活了下来。 倘若没有今晚黄父来到这里祭拜叶县父老乡亲的事情发生,或许所有一切都是真的按照向导的预测去发展的。 然而今晚,在这里,黄父自己说出了他放过向导的真相。 他说他要给那些“头顶国之高帽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一个惩戒。 我相信他说的一定是那些红卫兵。 或许这些年黄父并不是真的始终待在叶县从来不出去,可能他会定期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他一定见过红卫兵,并且看到过破四旧的景象,否则他不会说出“红卫兵的行径与日寇扫荡一般无二”。 想想也是,红卫兵破四旧,但凡是旧的东西,都要从人家家里抢出来,集中到一起烧掉,特别顽固的人或者跟他们作对的人,都会被打成反派,批斗到死。 这不是和日本鬼子大扫荡的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不谋而合吗。 猜出这一点来,我终于明白黄父为什么要放走向导了。 他是想利用向导把那些红卫兵引到叶县来,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吓唬吓唬那些红卫兵? 没用的。 因为红卫兵做事虽然有些过火,但那些人的共产主义精神还是非常强大的,革命的战士无所畏惧,对于红卫兵而言绝对不是空喊口号。 杀了那些红卫兵? 不可能! 看黄父这个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绝对不可能通过杀人的方式来惩罚某些犯下错误的人,就像当年他放了害死整个叶县父老乡亲的向导一条生路一样。 他到底要怎么去做,我只能继续看下去才可以知道答案。 离开墓地,没有了黄父的身影,我自己瞎转悠了一个晚上才在清晨时候回到了叶县街头。 到了这里,正好看见黄父领着自己的女儿从小楼里走出来。 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细声问道:“爸爸,今天我们吃什么啊?还是包子吗?” “对啊。” “可是包子我吃腻了。” “那婉如想吃什么?” “我想吃糖葫芦,上次爸爸带回来的糖葫芦好好吃的。” “那好,等会儿去拿到了今天的饭食,爸爸就出去给你卖糖葫芦。” 父女俩对话的场景显得格外温馨,他们在这空荡荡的叶县街市里走过的路,跟我们之前追随小屁孩张海洋走过的路一模一样。 没错了,黄婉如的梦境里那种三天一个轮回,固定地点取吃食的设定,完全来自于她曾经的生活状态。 只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我根本无从知晓。 一路走下来,黄家父女拿到了他们想要的吃的,然后黄父将女儿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然后又找来一大堆老鼠陪着小姑娘一起玩。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拿老鼠给自家孩子当宠物玩的,也难怪在梦境里,黄婉如“阿浩,阿浩”的喊个不停。 我跟着黄父一起走出了叶县,他去了附近的乡村县城,买到了黄婉如想要的糖葫芦,同时也看到了许多地方破四旧的场景。 在某个村子里,黄父遇上了几个红卫兵,他们正在村头对一个所谓的地主进行批斗。那位地主老爷真的是个“老”爷,看上去早就过了不惑之年了,竟被几个毛头小伙子捆在村头大树上,受鞭子的抽打。 我看到黄父站在一旁,握紧了拳头,也许他是想冲上去管一下吧,只是最终他没有出手,默默转头回了自己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黄家父女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知道某天夜里,正准备领着女儿上楼睡觉的黄父突然间打了个激灵,迅速跑到窗口处超过远方眺望。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某个方位熊熊火光燃起,好像是距离叶县最近的那个村子着火了。 看到冲天的火光,黄父皱了下眉头转身将女儿抱了起来。 “婉如,爸爸今晚带你去树屋里面住好不好?” “今晚要住树屋吗?好啊,好啊,婉如要去树屋,待在这里热死了。我还要阿浩陪我。” “行,让阿浩陪着你,不过你也要答应爸爸,这几天没有爸爸的允许不准从树屋里出来懂吗?” “懂。” “好,咱们走。” 黄父带上女儿,离开了街头小楼,出门之后,他直接向着街尾处走。当他们来到街尾那户人家的门前,黄父抱着女儿直接一头撞进了门口的一头石狮子的身体里面。 这个叶县还真是神奇,处处都有机关。 我赶忙一起跟着过去,恍惚间眼前景色发生变化,我看到的正是那棵狗洞后面的粗壮大树。 黄父点燃一盏煤油灯挂在树杈上,抱着黄婉如,单手攀着树干爬了上去,也是直到这时,我才第一次看见这棵大树的树冠丛中建着一座几平米大的小木屋。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黄父照顾着自己的女儿在树屋里睡下,独自一人坐在树冠上睁眼看天看到了天亮。 清晨,他到了外面,将一连三天所有的吃食用一个布包装起来,带到了树屋里面,随后便回到了街头小楼。 就在他回到家中没多久,一群人出现在了叶县街市的街头上,为首的一人正是那位向导。 而在向导身后,几十个青年男女,身穿绿军装,手拿红宝书,不是红卫兵还能是谁? 这些红卫兵进入叶县,看到满街古色古香的店铺门面,看到各种充满古代封建社会色彩的建筑摆设时,就像是见到花蜜的小蜜蜂扑了上去,几乎眨眼之间就把整条街都贴满了破四旧的宣传标语。 标语贴完他们又开始是沿街呼喊,让所有人走出家门。 他们热情似火,但现实给他们泼了一头冷水,整个叶县除了这座街头小楼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活人居住的。 而街头这座光秃秃的小楼也被他们给选择性地忽略掉,以至于到最后他们谁也没找到。 红卫兵们重新聚集起来,拉住向导让他说清楚这座叶县为什么会没有人,一帮人吵得沸沸扬扬的。我就听见向导喊了句,所有人得到那块石碑前去磕头。 话是对着红卫兵喊的,但向导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街头小楼这边。 他似乎是想引起黄父的注意,可黄父始终站在二楼的窗口处没有任何动作。 红卫兵们不同意磕头,两边就这么吵吵嚷嚷地围着整个叶县街市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耗到了夜幕降临。 过去这么长时间,事情都没有紧张。我等得也有些疲乏了,正想着稍稍休息一下呢,突然黄父动了。 他趁着那帮红卫兵都聚集在街市中央的这个功夫,从小楼里走出来,转头通过街头石碑去到了那块神秘的墓地里面。 黄父这边刚进去,我就看到街市中央那里,向导奋力挣脱开身边两个红卫兵的控制。撒腿冲了过来。 红卫兵没有追他。这倒遂了他的意。 向导只身一人冲出街市,一个转身也闯进石碑里面。 此情此景看到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和胖子讲述的他家老爷子的故事完全吻合。 我敢说。史卫国大爷他人现在就在那群红卫兵当中。 当然,就目前的状态而言,我可没兴趣去看看年轻时候的老史。 我迈步向前,紧跟着向导进入到墓碑内部。 第二次来到这里。我算是稍稍弄清楚了整个叶县的地形。 正像老陈学长之前提到过的,叶县是一处大型的轮回阵法。 阵法是一个圆形地域。其中央部分横贯了一条街道,这条街道将整个阵分成两个半圆形。 所以叶县除了街市之外,其实还有两个半圆形的空地。其中一个空地就是我此刻所在的墓冢,另外一个半圆空地则是小姑娘黄婉如躲藏的树屋所在的地方。 想想也是。黄父把自己的女儿带出街市让她避难,肯定是要远离这个死人的世界的。 我穿梭在各色的墓碑中间,以最快的速度追着向导来到了那处摆满牌位的小木屋门前。 就凭他这么轻车熟路地找到这里来。我也完全可以确定这位向导曾经是叶县本地人了。 在这里,向导和黄父两人再一次见了面。 急匆匆赶到的向导率先开口道:“姓黄的。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叶县的吗,怎么那些人进来了,你不但不去管,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向导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黄父看在眼里,呵呵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向翻译,那些人是你带来的,我为什么要管他们?” “你现在是叶县的组长,是这里的主人,你当然要管。难道你忘了当年你接手叶县的时候,发过的誓言了吗?” “誓言?呵呵,向翻译,你竟然还有脸跟我说誓言。好,我告你我从来没忘记我发过的誓,今天,我就让你在叶县所有父老乡亲的面前认罪!” 说完这句话,黄父一抖手臂,竟然从旁边的牌位架子下面抽出来一把盒子炮手枪。 我类个乖乖,这可是老古董啊。 看到黄父手里的枪,我和向导都是眼前一亮,只不过我是兴奋的,向导则是恐惧的。 “姓……姓黄的,你什么意思?你不去管外面那些人,难道还要先杀了我吗?我告诉你,外面那些人会把叶县整个给烧了的。刚才他们就已经砸烂了好几家的门头牌匾了,你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 “那你还……” “告诉我婉如为什么长不大!” “啊?” 黄父突然转变话题,弄得向导有些蒙圈。 “向导,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长不大,我可以考虑让你多活一会儿。” “呵,姓黄的,我说你怎么什么事也不管了,弄了半天是只关心自己的女儿啊。哼,要是向烈那老不死的还活着,绝对后悔把整个叶县交给你……” “啪!” 向导的风凉话还没说完,黄父突然就扣动了扳机,炽热的子弹钻进向导的大腿,疼得吱呀乱叫气来。 黄父一个箭步冲上去,拧着向导的衣领吼道:“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长不大,否则下一颗子弹可就是从你脑门上穿过去了!” “别,别,我说,我说。这个叶县整座县城都是一个特殊的阵法,但凡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时间久了,年龄就会固定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从小时候开始,周围的人都是这种固定的年纪,生活状态也都是周而复始的。你难道没有发现,不光是你女儿。现在的你也是处于一个固定的年龄。叶县居住的人,生活周而复始,没有生老病死。所以,叶县从来都不会收留外人在这里,防止太多的人进入叶县,影响其他人的生活。” “那有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 “有,像我一样离开叶县到外面去生活!” “真的?” “千真万确!” “好。那我就信你这一次。” 说完。黄父拎起向导,拖着对方来到牌位架子前。 这一下可把向导给吓坏了,哭喊道:“黄同志。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黄父完全无视向导的哭喊,拉过一把椅子来。把他绑在那些牌位的面前,随后单膝跪地郑重说道:“叶县的各位父老乡亲。我黄某人把害死你们的罪魁祸首带来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惩治他的时候。现在外面还有一群跳梁小丑在破坏我们的家园,我请求各位父老乡亲帮我赶走他们,然后再回来收拾这个向导。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同意我的要求。” 随着黄父的话音落下。小木屋内阴风四起,烛光摇曳不定,我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向四周看过去。正巧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外面墓地里。无数男女老少从坟地里爬出来,纷纷朝外面走去。 我不知道黄父是否能够看到这一幕。或许是通过摇摆不定的烛火确认了什么吧,他冲着满架子的牌位高高拱手,郑重说了句“谢谢”,然后回头看向向导。 “向导,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带着反思自己犯下的过错吧。等我解决了外面那些人,再回来收拾你!” “哎,别啊。黄同志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商量。我也能帮你对付外面那些人的!哎,你别走啊。黄同志,黄同志……” 任凭向导怎么呼喊,黄父根本不理会他,大踏步地向外走去,我赶紧跟上黄父的脚步。 本以为他是返回原处的,谁知黄父在墓地边缘绕了一个圈,竟一下子进入到了叶县的另外一个半圆区域,直接来到自己女儿所在那棵大树下。 这时,小姑娘黄婉如并没有待在树上的树屋里,而是站在树下,焦急地原地转着圈。 看到黄父出现,小姑娘,赶忙冲了过来,抱着自己父亲的一条腿,委屈地问道:“爸爸,你去哪了,我害怕。” “婉如不要怕,乖乖回去休息,爸爸让阿浩他们来这陪着你。爸爸去外面办点事情。” “不,我不要阿浩,我要爸爸,我要跟你一起。” “婉如,乖。” “不,我不嘛,我就要跟爸爸在一块。” “这……唉,好吧。” 黄父应该是打算办事之前,再来看望一眼自己的女儿,没成想反倒被孩子给缠上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领着黄婉如一起走了出去。 这次离开,我跟着他们父女俩重新回到了叶县街市的街头。 再一次回来,我就看到街市中央火光冲天,那群红卫兵竟然在这里燃起篝火,歌唱起来。 殊不知,危险正悄悄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黄父回到自己家中,翻箱倒柜找出来一盏红灯笼。 当他点亮灯笼,将其挂在自家门前的时候,这就像一个信号一样,整条街上刹那间灯火通明,将红卫兵们燃起的篝火的光亮都给压了下去。 整条街亮如白昼,喧闹声骤然而发,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家家户户里走出来许多着装古朴的男女老幼。整个叶县俨然成为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 从安静到喧闹,这期间也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看来黄父的请求真的成功了,这时出现的叶县居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状态,反正黄父和那些红卫兵也都能看到这些人了。 远远地我就听见红卫兵队伍里传出一声高呼。 “这些顽固的封建主义思想拥护者,竟然藏在自己的家里想要躲避社会主义思想的洗礼,阻挠革命工作的进展。同志们行动起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伟大领袖毛主席护卫队的风采!” 这一声令下,所有的红卫兵全部站起身来列出整齐的队形,冲着街市上的人群喊出破四旧的宣传口号。 近百人齐声高呼,不能说声势震天吧,但也差不多震撼人心了。 街上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本地居民当时就愣在原地,齐刷刷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时间喧闹的街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时,黄父揣起自己手里的驳壳枪,领着自己的女儿,迈着四方步来到了刚刚指挥红卫兵行动的领头人的身边,伸手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黄父一句话打破了诡异的宁静气氛,那领头人打量了一下黄家父女,回答道:“我们是红卫兵,来这里破四旧的!” “红卫兵?是解放军的一种吗?破四旧又是干什么?我们这里已经解放了啊。” “红卫兵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护卫队。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们人虽然是自由的,得到解放了。但是你们的思想还很封建,我们就来对你们进行思想解放的!” “思想解放?不需要!这里的人早就没有思想了,何谈解放。我今天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解放思想的方式难道就是贴几张莫名其妙的题字?” “不,我们红卫兵是可以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随时随地开展革命工作的。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把整个叶县的人都召集起来,改掉所有封建主义残余的东西。否则,我们就要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方式对待你们了。” “呃……”黄父装模作样地像是要教导这些红卫兵一下,可这些人哪会让他来教导啊。 可能是察觉出来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了,黄父微微摇了下头,振声说道:“好,那我也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革命工作未完成,我们是不会走的。” “再不走,你们遇上的麻烦会比现在更多的。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你们赶紧走吧。” “革命工作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革命工作最担心的就是没有敌人。我们不会走,我们要让社会主义新文化,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同志们,行动起来吧!” 那领头人没再跟中年人废话,大手一挥,所有红卫兵立刻分散了开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跟胖子所讲述的没有任何区别了。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红卫兵们的遭遇没什么好说的,我关注的重点完全在黄父身上。 当叶县那些居民变成他们临死时的模样,吓得红卫兵四处逃窜的时候,黄父突然伸手从自己口袋里取出来一个怀表模样的东西。 黄父拿着那块圆形表盘,伸手捏住表盘上横着的一根金属指针逆时针旋转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的一切都像电影倒带一样,重新变回到红卫兵队伍分散开钱的情景。 这是,黄父又说话了。 “那我也奉劝你一句,现在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否则你会遇上更大的麻烦的!” 他的话是对着红卫兵领头人讲的,那领头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并没有立刻带人离开,而是用颤抖的嗓反问道:“你是谁,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是叶县的守墓人,我什么也没干,只是尽我所能让你们少受点惊吓。快走吧,现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你们再不走,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们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会更加可怕的。” “什么后面发生的事情,你还能未卜先知吗?少用这些封建思想毒化我们,身为革命工作者我们是无所畏惧的!” 红卫兵领头人貌似是习惯性地去反驳别人,只不过这会儿他说话的语气透露着明显的色厉内荏。 听到他的话,黄父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言尽于此,听不听劝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再见。” 说完,黄父回身抱起小婉如,大踏步地想着县城街市外面走去。 那些红卫兵可不傻。怎么会轻易放过黄家父女,嘶吼着从后面追了上来。 然而黄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走起路来反倒比那些红卫兵奔跑的速度还要快。 那些红卫兵生是没有追上他,而他则是带着女儿又一次透过街头的石碑,进入到了墓地里。 周围安静了,小姑娘黄婉如轻轻拉了下自己父亲的手,问道:“爸爸。那些人是坏人吗?” “呃。算是也不是。婉如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有好事和坏事的区别。因为是人都有可能犯错,而所有人都一个能做好事的善根。你懂吗?” “嗯。懂。” “哈哈,我的婉如真聪明。走,爸爸带你去见见那个只办坏事结伙。” 黄父领着自己女儿朝坟地尽头的小木屋走去,当他们进入到房间内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屋内,向导的身影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椅子和一根烧断的绳子,还有撒落满地的死者牌位。 眼见此景,淡定如黄父也慌了神。 “婉如,爸爸现在要去抓一个坏人。你在这里等着爸爸,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好不好。” “爸爸,我害怕。” “别怕。爸爸很快就回来。” 黄父领着自己的女儿来到小木屋角落里坐下,稍稍安抚了一下小姑娘。随后拿出一把手电筒转身朝屋外飞奔而去。 我觉得,向导伤了一条腿跑不远,地上残留的血迹也正好能指引着黄父找到对方。哪怕是向导真的跑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黄父还可以直接找到他外面的家里去。 所以,就我看来,黄父根本没必要太过着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一样神色紧张。而且,出门之后,黄父看也没看地上残留的血迹,直接就往这墓地最偏远的角落处跑。 难道他知道向导会去哪? 黄父的种种反应太过异常,我赶紧追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往前冲,然而就在我们跑到墓地中间的时候,正前方一股强风吹来,卷起的沙尘打在黄父脸上,逼得他不得不稍稍放缓步伐。 这沙尘对我而言完全无碍,毕竟我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实体的。 不过,我也随着黄父放慢了脚步,因为我看到前面强风刮来的地方出现了一大批人形物体。 等那些东西靠近,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走过来的竟然是一支装备精良的日本军队。 等等,淡定,这些日本鬼子肯定不是活人,他们应该跟刚才出现的那些叶县父老乡亲属于同一种物体。可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耳听前边的黄父怒吼一声,迎着风奋力前冲了几步,一下子从那群日本兵的身体内穿透过去。 穿越过来,自然就是另一番天地。 强风消失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块与众不同的墓冢石碑。 这石碑高两米、宽两米,方方正正,墩在地上显得相当突兀。黄父手里的手电筒光芒扫过去,我看不清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大篇小字,只是隐约看到“合葬之地”什么的。 这时黄父原地站定,怒声吼道:“向导,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躲我没用的!” “谁说我要躲你了!” 黄父的话音刚一落下,那石碑后面就传来一声回应。 这回应的话说的相当霸气,只是向导从石碑后面露出来半个脑袋,显得鬼鬼祟祟的,完全不像个有骨气的人。 “向导,我就知道你回来这里。告诉我你刚才干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尽我所能帮你解决一下外面那帮红卫兵。” “什么意思?” “姓黄的,这你都不懂吗。你不是喊上这叶县里的死鬼都出去给你帮忙了,可要我说,那些个老弱病残根本就没用,倒不如叫这些皇军的正规部队去保卫一下咱们的叶县。幸亏你当年把这些皇军的尸体都给埋在这了,要是扔在外面喂了老鼠,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去呢。” “你说你把这些日本鬼子的鬼魂也给放出去了?” “对啊。” “你这样会害死那些年轻人的!” “死就死了,又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再说了。他们就该死!” “你……你快把他们都回来!” “弄不回来了,皇军的规矩你不知道吗,不把人杀光是不可能撤退的。” “向导!你这是要毁了叶县啊!” 黄父弄明白事情缘由,彻底怒了,抬手抽出腰间的盒子炮,朝向导的脑袋上就是一枪。 那向导也快,猛地将脑袋缩回去。大声喊道:“姓黄的。你现在对付我也没用了,赶紧回去想办法把那些红卫兵都弄死吧。要是他们里面有一个或者跑出去,到时候叶县就彻底完蛋啦。老子走了。不陪你玩了!” 黑夜中,向导的声音越来越远,黄父漫无目的地朝着前方将一梭子子弹打完,算是发泄了一下心中怒火。 然而。打空枪并没有任何卵用,冷静下来的他忙不迭地转身朝叶县街市的方向跑去。 当我追随着黄父回到叶县就是的接口上时。这里已然成了人间炼狱,正如胖子所讲述的他家老爷子日记本上记载的那样,红卫兵和那些日本鬼子的鬼魂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所有的红卫兵全部倒下。那些叶县的父老乡亲和日军部队也在同一时间土崩瓦解。 黄父一个人愣愣地站在街上,可能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并不是他真心想要的。 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拿出那个怀表模样的东西。拧动指针再来一次电影倒带,让一切重回原点。 他也确实把“怀表”拿出来了。可最后终究没有去拧动。 我不知道他进行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只看到他默默转身回到了那间供奉牌位的小木屋里,一边安抚自己的女儿,一边收拾起那些牌位重新摆好。 黄家父女这边的气氛显得很压抑,我实在看不下去,第一次离开黄父,来到了叶县街市上。 清晨,当黑色的天空微微泛白,一群人押着腿上绑满绷带的向导来到叶县街头上。 他们当中有红卫兵,有军人,也有官员、警察,但无论是何种身份的人,无一例外地都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震惊过后便是恐惧,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全部听从上级的指挥,将死人抬走,将还活着的人送去就医。 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了,貌似胖子他老爷子记载的东西也是只记录到他们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至于后面他从向导口中听说的叶县的故事,真真假假的都不重要。 人走干净了,叶县恢复了平静,而我反倒迷茫了。 不应该啊,为什么到现在黄婉如还活着,他的父亲也还活着,不是说好的黄婉如被吓死吗,我以为就是昨晚上她自己在墓地里的时候被吓死呢。 难不成后面还发生了胖子他老爷子不知道的事情。 我耐下心来静静等待,这一等就是三天过去。 三天时间里,黄父领着自己的女儿收拾起整个县城里值钱的东西,同时不停给小姑娘灌输外面世界的知识。很明显,他这是打算离开这里了。是啊,几十个红卫兵死在这了,早晚都会有人查过来的,不跑不行啊。 更何况,那个向导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叶县这里早晚还会出大事。 我能想到的,黄父自然也想得到,到第四天夜里,他把黄婉如又一次安排到那处树屋里,然后只身一人离开了叶县。 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彻底让向导闭嘴。 可是等他来到向导的家中,却并没有找到对方。 黄父扑了个空,心事重重往回走,然而当他走到距离家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时,远远地就看到叶县街市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冲天的烈焰将整个叶县包裹起来,黄父拼了命地往回赶来到街市口这,正看到几个红卫兵拿枪顶着向导的脑袋。 “说!人呢!你不是说那个害死我们同志的人就住在这里吗,为什么没找到他。不老实交代,我就让你和那些封建主义的残余一起消失!” “同志,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真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可能早就已经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向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是他面前那个那带上缠满绷带的红卫兵领头人却根本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我放过你?要是放过你,我该怎么向我那些死去的革命同志交代!快说,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带我们过去,可以对你宽大处理!” “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 向导还要狡辩,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其面前的刻有“叶县”两字的石碑骤然扭曲,小姑娘黄婉如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爸爸,你在哪?我害怕!” 小姑娘带着哭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向导傻了,红卫兵傻了,我也傻了,唯独黄父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出去,抱起哭个不停的女儿又穿过石碑回到了小姑娘出来的地方。 “呀,果然有密道。同志们,把这个叛徒带上,咱们追!” 十几个红卫兵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冲进石碑内部,我忙不迭地一起跟上去。 这一行人你追我赶,最终来到了那棵建有树屋的大树下。 这时小姑娘黄婉如不见了,只有黄父站在树干前,摆出一副一夫当关的姿态。 黄婉如去了哪,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被黄父放进了树屋里面。 没了后顾之忧的他,转过身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自己的盒子炮,将枪口对准了,追上来的人群中的向导。 他有枪,红卫兵也有枪。 那红卫兵的领头人没有任何畏惧之色,直接在黄父前方几米外站定,高声问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同志?” 黄父看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也会变得苍白无力,再多的对话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人来到这里,肯定是胁迫了向导,而向导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绝对会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黄父身上的。 黄父知道自己根本解释不通,即便是去解释这些红卫兵也绝对不会相信。 所以他将语言转化成了行动,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直接扣动扳机朝着向导的脑袋上直接就开了一枪。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姓黄的,你tm还真的开枪啊!” 或许是向导对于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特别敏感吧,枪响的一刹那他竟然晃动身体躲开了那颗子弹,找到掩体保护自己的同时,竟然还不忘反骂一句。 也是在枪响过后,那些反应慢半拍的红卫兵齐齐卧倒,慌乱之中领头人更是开了几枪还击。 黄父没能杀死向导,转身躲到大树后,避开子弹,伸手从怀里拿出来那块怀表。 黄父轻叹一声,拧动怀表上的指针,顿时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动作翻转,行为回还,转瞬之间又变成了两方对峙的姿态。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同志?” 红卫兵领头人喊出这句话,话音落下,他突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充满了疑惑。 只不过,无论是他喊出来的疑惑,还是他心中的疑惑都没有人会回答他。 黄父这边毫不犹豫地朝着向导再次开了一枪。 “啪!” “姓黄的,你干什么,非要弄死我吗?” 仿佛是一分钟前发生的事情重演一般,向导逃过一劫,寻找掩体躲藏起来,顺带着反骂一句。只不过文化的内容稍有不同。 而红卫兵们不明就里,依旧跟刚才一样该卧倒的卧倒,该还击的还击。 然后,黄父躲到大树后面,第二次拿出怀表拧动指针。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们……哎?” 这次,一句话没说完,红卫兵领头人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惜他即便意识到也没能改变什么。 “啪!” 枪声响起。 “姓黄的,你有完没完啊!” 向导再一次保住自己的小命。 “啪啪啪……” 红卫兵下意识地还击。 黄父躲到树后。拿出怀表。 “是不是你……呃……” “啪!” “姓黄的,你够了啊,再这样,我跟你拼命!” “啪啪啪……” …… 如果一开始这里的气氛算是比较凝重的话,同一事件来回往复n多次之后,气氛发生微妙变化,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相当滑稽了。 我搞不明白。黄父为何如此执着于杀死向导。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完全不管外面已经烧成火海的叶县街市。 直到某一次所有人重新回归原位,黄父再次开枪时,我突然发现这次他把枪口稍稍倾斜了一点。 就是这些许的变化。怒射出的子弹划过一条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弹道,子弹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向导的额头。 紧接着,黄父对准其他人连连点射,枪枪爆头。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杀光了在场的所有人。 太快了。原来他刚才不断地去倒转时光,并非单纯针对向导,而是将所有人的运动轨迹都记了个一清二楚,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一次性给解决。 很难想象。这位慈爱的父亲竟然还有如此冷血的一面。 看着杀人之后慢慢收起手枪的黄父,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一点。 然而不等我有所动作。就看见他再一次伸手将那块怀表取了出来。 他要干什么,这一切不是都结束了吗? 在我无比震惊的情况下。黄父拧动怀表上的指针,竟然让所有事物又重新回到了最初两边人对峙的时候。 这一次,那红卫兵的领头人没有说话了,他和其他人一样,都低头看着自己,伸手摸着自己的脑门,脸上写满了迷茫。 是啊,一个人被爆头致死,然后又死而复生,任谁经历过这一切都要迷茫的。 直到那个向导挣脱开身边两人,嚎叫着朝黄父冲过来,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姓黄的,我跟你拼了!” 向导明显是那种怕死的人,真正经历过死亡之后,反倒激起了他心底里的些许男儿血性。只可惜,他那点血性在面对枪口时,刹那间又荡然无存。 不等向导冲过来,黄父抽出手抢遥遥一指,向导就乖乖地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向导,杀你一次算是给叶县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让你活过来,是给把叶县托我给我的族长一个交代。别再执迷不悟干坏事了,好好珍惜你自己这条烂命吧!” 说完这句话,黄父又将目光对准那位红卫兵的领头人。 “同志,你刚才问我你的人是不是我害死的。他们死在叶县的地盘上,按照规矩来说他们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但是真正害死他们的却并不是我。你们这些人本就不该来这里的,你们更不应该无视、破坏自古流传下来的思想文化。之所以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结果,其实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真正害得那些年轻同志丢了性命的,是你,是他们自己! 现在你还活着,就应该庆幸上天给了你活下来的机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别再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们走吧,希望今天在鬼门关走一趟能让你想明白一些事情。至于死去的那些人,你们把整个叶县都给烧了,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见!” 说完这些话,黄父一甩袖子,仰起头来不再理会这些人。 不知道他的话,那红卫兵领头人有没有听到心里去,我就看见对方握了好几次拳头,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黄父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动弹,便再次开口道:“我数到十,如果你们再不走,那就别怪我出手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的。一!” “二!” “三……” 黄父非常霸气地开始数数,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便是那位向导,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撒腿就跑。 看来这小子是真害怕了。 “四!” 数到四,几个年纪小点的红卫兵也动摇了。应该是刚才被人爆头而死的心理冲击力实在太大,他们凑到领头人的身边,低声诉说着想要离开的愿望。 “五!” 数数过半,黄父抬起大拇指按动了手里盒子炮的枪栓。 他这一动作激起了另外几个红卫兵的怒火。 “我们也有枪,我就不信他能一下子把咱们全都杀了。同志们,给他拼了,不要害怕这些封建主义的刽子手!” 那人说得义正言辞。可是却并没有做出些实际的动作。 黄父冷笑一声。掂了掂另一只手中的那块怀表,幽幽说道:“你们可以试试,我可以杀你们一次。就可以杀你们第二次。事不过三,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六!” “……” “七!” 黄父身上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别看只是数数,也能给人不小的心理压力。 当他数到“八”的时候。慢慢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这些红卫兵,这一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手里有枪的,同样把枪举了起来。 “九!” “好了,我们走!” 终于,那领头人做下了决定。看也不看黄父一眼,扭头离开了。 带头的一走,其余人自然急忙跟上。 当最后一个人消失在黑暗里。黄父才长出一口气,慢慢放下了胳膊。 “唉。终于可以离开了。” 他长叹一声,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转头面相身后大树,似乎是想喊自己的女儿出来。 可是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黑暗里火光迸发,只听“砰砰砰”的几声枪响,子弹无情地击中了黄父的后背和双手。 枪掉了,怀表也掉了,他整个人扑通一下跪倒下去。 紧接着,那红卫兵的领头人从黑暗处冲出来,一把抓住了黄父的后衣领。 “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一时的后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前进,我们身为共产主义的革命战士是绝对不会想反动派低头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后面那些红卫兵也一起冲过来,起身呼喊道:“打倒反动派,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好,同志们,把这个害死咱们革命战友的罪魁祸首吊起来!” 红卫兵的领头人一声令下,其他人冲上前去,将黄父当场按住,直接以批斗的形式将其捆绑住吊到了树上。 情节的翻转就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前后才多长时间啊,黄父从一个威风凛凛的战士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那红卫兵从地上将黄父的枪捡起来别进腰间,有拿起那块怀表凑到眼前看了看,随后转身摔在地上,将那东西踩了个粉碎。 “反动派的爪牙已经被清除,革命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同志们让我们开始对封建主义刽子手的审判吧!” 说话间,领头人拿出一根鞭子朝黄父的身上狠狠抽了下去。 那一下我看着都疼,可黄父却一声都没吭,只是拧着头面对旁边的树冠咬牙露出一丝笑容。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动,赶紧冲过去,顺着树干爬上去,就看见那方小树屋里,小姑娘黄婉如探出脑袋了,正好和黄父直面相对。 “爸爸,那些坏人在打你!我去救你!” “别!没事的,婉如,爸爸没……” “啪!” “呃……爸爸没事。婉如你别乱动,别出来。” “爸爸你真的没事吗?那你下去把坏人赶走啊。” “好,我……” “啪!” “呃……婉如,现在还不是时候,爸爸要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教训那些坏人。所以,婉如你要乖乖的,待在里面别出来。” “可是,爸爸,我害怕。” “婉如……” “啪!” “呃……婉如,你要坚强,有些时候,爸爸不在,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不,不会的,爸爸不会不在的!” “嗯,爸爸永远陪着你!” “啪!” “呃……婉……婉如……” “嗯?” “乖女儿,你听爸爸说,待会儿爸爸会把阿浩他们喊来,你让阿浩带着你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等着爸爸,好不好?” “不,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乖,听话!爸爸教训完这些坏人,就去找你,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糖葫芦吃。” “嗯,好,我听话,听话有糖葫芦吃。” 小姑娘郑重点了点头,然而就在他点头的这个当口,树底下有个红卫兵突然喊道:“老大,我看见了,树顶上有个小屋,那个小女孩就在小屋里面。” “啊?我说那小女孩怎么不见了。来几个人上去把那个小反动派给我抓下来!” “是,老大!” 三个红卫兵冲过来,顺着树干就开始往上爬,这些可触动黄父的逆鳞了。 “我看你们谁敢抓我女儿!啊……” 黄父厉声怒吼,随着他的吼声,四面八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眨眼的功夫,无数体型跟篮球一样的大耗子蜂拥而至,直接将最外围的两个红卫兵给淹没了。 “哪来的老鼠!” “啊,救命啊,老鼠再咬人,快救我!” “赶紧开枪,把这些脏东西打死,打死!” 十几个红卫兵乱作一团,枪声四起,可他们发现,开枪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些大老鼠是根本杀不干净的。 这个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成了那棵大树的树干。 刚才爬树的那三人被脚下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早已忘了自己上来是干嘛的了。 而红卫兵的领头人,开枪打死几只老鼠之后,也发现了那棵大树是一个安全之地,于是急忙后退,转身顺着树干向上攀爬。 原本在树上的三人伸手去拉着领头人上来,突然其中一人尖叫一声,仰头从树上栽倒了下去。 我站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是有一只老鼠跳到了他的小腿上,一口要下去,那人吃痛再也抓不住树干,掉进了老鼠大军当中。 这一位的遭遇充分证明了树上也不是特别安全,剩下三人拼了命的继续往上爬。 可是对于上树这种运动,人终究比不过动物,几只老鼠爬上来,分成两边,一下子咬住了那位领头人和另外一个家伙的小腿。 领头人痛苦难当,手上一松就要摔下去,没成想,慌乱当中,他伸手扯住了身边那个爬得最高的家伙的衣服,硬是拉着对方一起往下掉。 两人在空中来了个翻转,那人做了领头人的垫背。 求生的欲望激起了领头人的潜力,他迅速站起身,在那些老鼠淹没他之前,再次爬到了树干上面。(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领头人身上挂着四五只大耗子,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不断向上爬,可他的速度并没有之前那么迅速。 下方的老鼠大军涌过来,以叠罗汉的方式追上他,顺着他的双腿爬满他的全身。 短短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领头人就完全被老鼠覆盖,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整个人已经衣衫褴褛、血肉模糊了。 求生的欲望始终支撑着他,非但没让他如之前那般从树上跌落下去,反而刺激着他距离树冠中的书屋越来越近。 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幕,我都心悸不已,更何况是才不到六岁大的小女孩黄婉如。 只听“哇”的一声,小姑娘趴在树屋的门口处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喊着“爸爸,我害怕”。一听她这话,我赶忙往旁边看过去,这是我才发现,黄父脑袋低垂,早已没有了丝毫声息。 顾不上为黄父感到悲哀,我又听见小姑娘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急忙将目光转回来。 原来那领头人已将爬到近千,一只手攀住了树屋的门边,奋力把脑袋凑了上来。 他那张没有任何人样,被老鼠啃得血肉模糊的脸和小女孩黄婉如来了个正面相对。他嘴里发出低吼,竟然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了小姑娘的脚腕,把小姑娘硬生生地从树屋里给拉了出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着地爬上来,用尽生命最后的时光,只为了将那小姑娘抓住,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要看清他们的结局。可谁知这一步迈出去,一脚踏空,我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 “老严,醒醒,醒醒!” “啊?” 我猛然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胖子那张大脸,再向周围看过去。我发现此刻我竟然回到了的人鬼村的地魂研究中心内。 “胖子。这什么情况?咱们怎么都回来了?” “事情解决了,当然就回来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咱们不是在那里打老鼠的吗,我正打得起劲呢。不知道谁把树顶上那盏煤油灯给打下来了。油火撒了满地,一下子就着起来了,怎么也扑不灭。不光是那个狗洞后面,连带着前面叶县那条街市都烧着了。咱们这些人和那些个红卫兵。还有那个小女孩,全都给烧死了。然后我就醒了。 老陈学长说。那小姑娘的家都没有了,她自己在梦中的影像也死去,也就是消失。那么这个梦境就算是彻底被毁掉。所以,事情解决了啊。”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要不你以为还能怎样?” “呃……”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按照常理来讲,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里的东西。无论规程怎眼、结果如何。那都是假的,我都不应该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特别压抑,心情很不爽,偏偏又不知道为什么不爽。 “因为你也被采阳补阴了!” “啊?” 我心里正纳闷呢,突然耳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我急忙转头,定睛一看,才发现鹦鹉嘟嘟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嘟嘟老师,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是非,你是不是觉得梦境里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或者还有太多的事情还没做完,心里产生了一种想要回去把问题彻底解决的冲动?” “对啊。” “嗯,那就是了,你的思想被人所左右,你的情绪也在某些方面被人给控制了。其实在不知不觉间,你本人也被那个女鬼黄婉如给采阳补阴了。” “我靠,不会吧,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自己能够察觉到,能够知道的话,李肃他们还会在这里躺在床上长眠不起吗?那女鬼黄婉如很聪明,善于把握人的心理,用潜移默化的形式影响人的思维,让人心甘情愿地进入她的世界,这一手使得相当漂亮,非常的厉害!” 万万没想到这只鹦鹉嘟嘟也有夸赞别人的时候,我礼貌性地应和一句,张嘴就像继续问些具体的事情,可谁知它根本没容我把问题问出来,话锋一转,自顾自地说道:“严是非,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要继续进入梦境去解救其他人的话,很有可能你自己也会陷进去,最终遭遇危机,生死未卜。我问你,你还干嘛?” “这……嘟嘟老师啊,好像最开始的时候,咱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吧。我当时就选择要救李肃他们,现在已经走到半路上了,怎么可能这时候就放弃。”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要提前跟你讲明白,从现在开始,除了你之外,所有醒过来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再次进入梦境世界了,用这种方法防止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接下来将会是你自己一个人去应付所有的问题,怎么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一个人出问题,总好过大家都遇到麻烦。”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嘟嘟一扇翅膀降落在我的面前,那套催眠术又一次在我身上起了作用…… …… “外面来的黄大哥要讲故事了,大家快来听啊。” 黄昏时分,一条古色古香的街市上,几个孩子呼喊着向街头飞奔。沿路其他的小孩听到他们的喊话,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一起跑过去。不管是孩子,甚至有几个大人也笑容满面地往街头方向走,似乎大家都对某件事情有着特别的期待。 没多大会功夫,街头上便聚满了人,人群中间一个大腿上缠着绷带的青年男子席地而坐,微笑着看着周围众人。满脸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青年环视一周,可能是感觉人到的差不多了吧,他伸手拍了拍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男孩的小脑瓜,轻声问道:“严是非,今天你来得最早,说吧,想听什么故事?” “嗯。黄大哥。什么都行。你讲的故事我们都爱听。” “哟,你小子嘴还真甜啊哈。不过这个什么都行可不行,你得说出来个愿望。我才能想起来可以跟你们讲什么故事啊。” “好,我想想啊。嗯,对了,黄大哥。你昨天讲了一个刘备三请诸葛亮的故事,你那时候说诸葛亮住在一个远离人世的地方。那里是哪里。跟我们叶县一样吗?人世又是什么?” “嘿嘿,严是非,你小子就是聪明啊,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先回答你什么呢?嗯。就先说这个人世吧。人世其实就是有人的世界,每个人都世界的认知不一样,其实说的简单一点。人世就是他心里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生活在那里的地方。 就比如说诸葛亮吧,他住在卧龙岗。但是他心里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住在卧龙岗以外的地方。所以他的卧龙岗就是远离人世了。 至于这卧龙岗跟叶县是不是一样的,我想说不一样。 因为在我心里,我觉得卧龙岗也是远离人世,但它也是人世中的一部分。可这里,你们的叶县很特殊,这里应该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才对。就像你们说我是外面来的,你们说的外面就是我心里的人世,你们说的里面对于我而言,就是世外桃源。严是非,你懂了吗?” “呃……不懂。” “哈哈,不懂也没关系,可能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不过,说起这个世外桃源,我倒是想起来一个故事,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一个人,他曾经到过一个地方,就像我现在进了这个叶县一样,经历了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生活。” “黄大哥,是什么意想不到的生活啊?” “哈哈,严是非,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讲。” 那位黄大哥微笑着又一次轻轻抚摸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小男孩的小脑瓜,缓缓说道:“那是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呃,你们也不知道魏晋南北朝是吧。算了,反正就是很早以前吧。有一个渔夫,去河里打鱼。 以往的时候呢,他都是撑着自己的小船,在河里走上半天的路程,然后在撑着小船回家。可是那一天出大事了。不知怎么的,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刮起狂风来,风没刮多久,乌云就遮住了天空,一场大暴雨说来就来。 那渔夫还是第一次遇上那么大的风雨,他的小渔船经不起风吹浪打,差一点就被掀翻了。 渔夫为了保命,就拼命地划着船往雨小的地方去避雨,不知不觉的,他就把船划到了一条小溪里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河里进入小溪的,反正这里风平浪静,他正好可以躲一下。 所以他打算把船停在岸边,去弄点东西吃。 只是没等他找到合适的停船的地方呢,忽然间就看到小溪两岸出现了一大片秀美的桃花林。一直往前看过去,那桃花林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渔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地方,他一下子忘了停船,就让小船顺着溪水一直往前走。” “哟,你小子嘴还真甜啊哈。不过这个什么都行可不行,你得说出来个愿望,我才能想起来可以跟你们讲什么故事啊。” “好,我想想啊。嗯,对了,黄大哥,你昨天讲了一个刘备三请诸葛亮的故事,你那时候说诸葛亮住在一个远离人世的地方。那里是哪里,跟我们叶县一样吗?人世又是什么?” “嘿嘿,严是非,你小子就是聪明啊,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先回答你什么呢?嗯,就先说这个人世吧。人世其实就是有人的世界,每个人都世界的认知不一样,其实说的简单一点,人世就是他心里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生活在那里的地方。 就比如说诸葛亮吧,他住在卧龙岗,但是他心里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住在卧龙岗以外的地方。所以他的卧龙岗就是远离人世了。 至于这卧龙岗跟叶县是不是一样的,我想说不一样。 因为在我心里,我觉得卧龙岗也是远离人世,但它也是人世中的一部分。可这里,你们的叶县很特殊,这里应该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才对。就像你们说我是外面来的,你们说的外面就是我心里的人世,你们说的里面对于我而言,就是世外桃源。严是非,你懂了吗?” “呃……不懂。” “哈哈,不懂也没关系,可能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不过,说起这个世外桃源,我倒是想起来一个故事,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一个人,他曾经到过一个地方,就像我现在进了这个叶县一样,经历了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生活。” “黄大哥,是什么意想不到的生活啊?” “哈哈,严是非,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讲。” 那位黄大哥微笑着又一次轻轻抚摸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小男孩的小脑瓜,缓缓说道:“那是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呃,你们也不知道魏晋南北朝是吧。算了,反正就是很早以前吧。有一个渔夫,去河里打鱼。 以往的时候呢,他都是撑着自己的小船,在河里走上半天的路程,然后在撑着小船回家。可是那一天出大事了。不知怎么的,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刮起狂风来,风没刮多久,乌云就遮住了天空,一场大暴雨说来就来。 那渔夫还是第一次遇上那么大的风雨,他的小渔船经不起风吹浪打,差一点就被掀翻了。 渔夫为了保命,就拼命地划着船往雨小的地方去避雨,不知不觉的,他就把船划到了一条小溪里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河里进入小溪的,反正这里风平浪静,他正好可以躲一下。 所以他打算把船停在岸边,去弄点东西吃。 只是没等他找到合适的停船的地方呢,忽然间就看到小溪两岸出现了一大片秀美的桃花林。一直往前看过去,那桃花林根本就看不到尽头。”(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黄大哥,我知道了,你是渔夫,我们叶县就是世外桃源对不对?” 严是非扬着小脑袋,非常认真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那黄大哥哈哈一笑,轻声说道:“严是非,你小子还真是聪明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受到夸奖,严是非却并没有非常开心,而是继续问道:“那黄大哥你是不是要跟故事里面的渔夫一样最后离开叶县啊?你能不能不走啊,我们都非常喜欢你讲的故事,你以后一直在这里每天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别走了。” 面对一个孩子如此真诚殷切的挽留,任何人恐怕都不忍心拒绝的。 可那黄大哥却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唉,不行啊。严是非,不管怎样,我终究还是要走的。我的家乡,也就是你们说的外面,正在经受战火,有一群帝国主义侵略者正在残害我的家人同胞,正在破坏我的家园。我不能自己一个人躲在这个地方。不过……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那就是等战争结束,我就回到这里,天天给你们讲外面的故事好不好?” “那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快,也可能要很久。但是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取得胜利,保卫我们的家园!” 黄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抬眼遥望远方,他那坚定的眼神给人一种万丈豪情的感觉。只可惜,旁边这不过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并不能理解他这种情感。 严是非挠了挠头,只知道他的黄大哥终究会离开叶县,所以又问道:“那黄大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等我腿上的伤好了,我就会离开这里。重新奔赴前线的。” “哦。” 严是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默默点了下头,显得有些心情失落。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男孩的情绪变化,黄大哥不忍心再去伤他的心,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嘿,刚才说起战争来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个故事。我现在给你们讲一个大英雄岳飞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 这次不只是严是非。周围其他孩子的兴趣也被调动了起来,欢呼着让黄大哥再讲一个新的故事。 叶县街头这里热闹非凡,很多人据记载着不吃发出惊呼或者欢笑声。这是以往看不到的,也是叶县居民少有的集体娱乐活动。 时间慢慢推移,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叶县街头小楼的门前挂起一盏大红灯笼。随后挂上灯笼的那位年轻漂亮女孩缓步走到乐听故事的人群外围。 这女孩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是等黄大哥将又一个故事讲完。周围的孩子有缠着他再讲一个的时候,这女孩才迈步走到了人群中央。 “好了,好了,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听故事听的连晚上饭都不吃了?” 女孩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几位阿姨级别的人听到她说的话,似乎是草反应过来时间太晚,自己还没有给家人做饭呢。于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她们一走把所有的大人都给带走了,而那帮孩子应该也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纷纷跟黄大哥告别,往自己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转眼的功夫,街头这里人群散去,那女孩满意地笑了笑,回头冲黄大哥埋怨道:“黄大哥,你以后要注意点,方大夫说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一讲故事就讲好久了!” 佳人娇嗔,俏眉微蹙,别有一番风味。 黄大哥看的有些入迷,一时之间竟忘了答话。 直到那女孩红着脸又怒斥了他一句,他才尴尬地笑笑,轻声说道:“婉如妹妹,我没事的。我身体黑得很呢。再说了,我就是坐在这里多说几句话而已,哪那么容易累着。” “不累也不行,方大夫说了,如果你不好好休养,你这条腿就彻底完了,你也不想往后大半辈子一直住着拐棍走路吧?” “嗨,那些当医生的都是拿话吓唬人。我要是整天躺在病床上,这条腿才会真的废掉呢。” “呸呸呸!,黄大哥你说什么呢,也不忌讳着点!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不管你了。” “嘿嘿,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婉如妹妹,你别生气,我这就跟你回去。” 黄大哥自知理亏,急忙道歉,双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 那婉如妹妹也不是真生气,见黄大哥讨饶,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上前去把黄大哥扶了起来。 两人站直转身,准备回到街头小楼里去。谁知这刚一转头就发现,他们身后竟然还站着两个小孩, “严是非,柴龙飞,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还不快回家吃饭去?” 黄大哥看见这俩小孩,微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而俩孩子相视一眼,齐齐摇头道:“黄大哥,我们家里面没有人给我们做饭的。” “没有人给你们做饭?不会吧,你们的……” 黄大哥是想问“你们的父母呢”,但后半句还没说出口,身边的婉如就突然轻轻晃了下他的胳膊,抢先一步对着那俩孩子说道:“严是非,柴龙飞,你们今天就在我这里和黄大哥一起吃晚饭吧,别走了。” “好哎!” 听到婉如的话,俩孩子欢呼一声,跑过来主动扶住他们的黄大哥,帮忙把人送进街头小楼里面。 黄大哥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明白婉如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话,不明白为什么婉如要留两个孩子在家吃饭,但是她猜得到这中间肯定有隐情。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去刨根问底,直到回到小楼内,坐在餐桌前,等那俩孩子去洗手了,他才在宛如耳边轻声问道:“婉如妹妹。严是非和柴龙飞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父母呢?” “黄大哥,你不知道,他们是孤儿!” “孤儿?” “对,这俩孩子跟你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只不过他们来的时候都还是婴儿,是我阿爸去那边山上打猎的时候捡回来的。其实按照叶县的规矩,外面的人如果来到这。有需要帮助的我们就帮一下。不需要帮助的我们就好好款待他一番,当然最终我们都是要把这些人送出去的。 可是严是非和柴龙飞这俩孩子来的时候,都还被装在篮子里。连话都不会说。我们不敢随便就把他们给扔出去。所以我和阿爸把族长请了过来,问族长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族长当时说了,两个孩子既然能够在满是野兽的山上活下来,还被阿爸带回到叶县。那就充分证明他们和叶县有缘,有缘人自然要留下的。 于是我们就把这俩孩子留在了这里。他们两个人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叶县没有他们的父母。所以黄大哥你刚才要问严是非和柴龙飞的情况时,我没让你把话说完。” 婉如一口气解释清楚原委,黄大哥这才恍然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也真是够可怜的,不过刚好遇上了你们这群好心人。就像我。要不是遇上你和你阿爸,可能我早就死在荒山野岭方面了。 婉如,我要再次郑重地感谢你们。也代那两个孩子感谢你们,谢谢。真的谢谢。” “黄大哥,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谁遇上这件事情,绝对会跟我们一样做出救人的选择的。” “不,不一样,如果是在外面,我和那俩孩子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好了,不说了,他们回来了。” 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孩子回来,让黄大哥他们的对话中止,不过黄大哥已经弄明白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所以在这顿晚餐上,他努力去讲一些好听的故事,让两个孩子更加开心一点。 严是非和柴龙飞一直在街头小楼里待到很晚,才在婉如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向外走。 来到门口时,聪明的严是非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头冲着黄大哥问道:“黄大哥,你之前说,你要离开叶县是为了回去找自己的家人对不对?” 听到他的问题,黄大哥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如果黄大哥你的家人就在叶县,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我的家人在叶县?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黄大哥你姓黄,婉如姐姐也姓黄,你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啊?” 严是非一句话把黄大哥和婉如都给说蒙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旁边的柴龙飞也帮腔道:“对了,我听卖包子的广大娘说过,男人和女人成了亲,睡在一个屋子里,就是组成了一个家庭。黄大哥你和宛如姐姐已经睡在一个屋子里了,现在就差成亲了。要不你们成亲吧,那样黄大哥的家就在叶县,黄大哥就不用走了!” 柴龙飞非常真诚地说了这么一通,把黄大哥和婉如两个人说的满脸通红。 黄大哥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明白婉如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话,不明白为什么婉如要留两个孩子在家吃饭,但是她猜得到这中间肯定有隐情。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去刨根问底,直到回到小楼内,坐在餐桌前,等那俩孩子去洗手了,他才在宛如耳边轻声问道:“婉如妹妹,严是非和柴龙飞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父母呢?” “黄大哥,你不知道,他们是孤儿!” “孤儿?” “对,这俩孩子跟你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只不过他们来的时候都还是婴儿,是我阿爸去那边山上打猎的时候捡回来的。其实按照叶县的规矩,外面的人如果来到这,有需要帮助的我们就帮一下,不需要帮助的我们就好好款待他一番,当然最终我们都是要把这些人送出去的。 可是严是非和柴龙飞这俩孩子来的时候,都还被装在篮子里,连话都不会说。我们不敢随便就把他们给扔出去。所以我和阿爸把族长请了过来,问族长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族长当时说了,两个孩子既然能够在满是野兽的山上活下来,还被阿爸带回到叶县,那就充分证明他们和叶县有缘,有缘人自然要留下的。 于是我们就把这俩孩子留在了这里。他们两个人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叶县没有他们的父母,所以黄大哥你刚才要问严是非和柴龙飞的情况时,我没让你把话说完。” 婉如一口气解释清楚原委,黄大哥这才恍然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也真是够可怜的,不过刚好遇上了你们这群好心人。就像我,要不是遇上你和你阿爸,可能我早就死在荒山野岭方面了。 婉如,我要再次郑重地感谢你们,也代那两个孩子感谢你们,谢谢,真的谢谢。” “黄大哥,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谁遇上这件事情,绝对会跟我们一样做出救人的选择的。” “不,不一样,如果是在外面,我和那俩孩子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好了,不说了,他们回来了。” 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孩子回来,让黄大哥他们的对话中止,不过黄大哥已经弄明白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所以在这顿晚餐上,他努力去讲一些好听的故事,让两个孩子更加开心一点。 严是非和柴龙飞一直在街头小楼里待到很晚,才在婉如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向外走。 来到门口时,聪明的严是非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头冲着黄大哥问道:“黄大哥,你之前说,你要离开叶县是为了回去找自己的家人对不对?” 听到他的问题,黄大哥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如果黄大哥你的家人就在叶县,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我的家人在叶县?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黄大哥你姓黄,婉如姐姐也姓黄,你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啊?” 严是非一句话把黄大哥和婉如都给说蒙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黄大哥,我知道了,你是渔夫,我们叶县就是世外桃源对不对?” 严是非扬着小脑袋,非常认真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那黄大哥哈哈一笑,轻声说道:“严是非,你小子还真是聪明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受到夸奖,严是非却并没有非常开心,而是继续问道:“那黄大哥你是不是要跟故事里面的渔夫一样最后离开叶县啊?你能不能不走啊,我们都非常喜欢你讲的故事,你以后一直在这里每天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别走了。” 面对一个孩子如此真诚殷切的挽留,任何人恐怕都不忍心拒绝的。 可那黄大哥却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唉,不行啊。严是非,不管怎样,我终究还是要走的。我的家乡,也就是你们说的外面,正在经受战火,有一群帝国主义侵略者正在残害我的家人同胞,正在破坏我的家园。我不能自己一个人躲在这个地方。不过……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那就是等战争结束,我就回到这里,天天给你们讲外面的故事好不好?” “那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快,也可能要很久。但是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取得胜利,保卫我们的家园!” 黄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抬眼遥望远方,他那坚定的眼神给人一种万丈豪情的感觉。只可惜,旁边这不过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并不能理解他这种情感。 严是非挠了挠头,只知道他的黄大哥终究会离开叶县,所以又问道:“那黄大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等我腿上的伤好了,我就会离开这里。重新奔赴前线的。” “哦。” 严是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默默点了下头,显得有些心情失落。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男孩的情绪变化,黄大哥不忍心再去伤他的心,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嘿,刚才说起战争来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个故事。我现在给你们讲一个大英雄岳飞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 这次不只是严是非。周围其他孩子的兴趣也被调动了起来,欢呼着让黄大哥再讲一个新的故事。 叶县街头这里热闹非凡,很多人据记载着不吃发出惊呼或者欢笑声。这是以往看不到的,也是叶县居民少有的集体娱乐活动。 时间慢慢推移,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叶县街头小楼的门前挂起一盏大红灯笼。随后挂上灯笼的那位年轻漂亮女孩缓步走到乐听故事的人群外围。 这女孩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是等黄大哥将又一个故事讲完。周围的孩子有缠着他再讲一个的时候,这女孩才迈步走到了人群中央。 “好了,好了,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听故事听的连晚上饭都不吃了?” 女孩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几位阿姨级别的人听到她说的话,似乎是草反应过来时间太晚,自己还没有给家人做饭呢。于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她们一走把所有的大人都给带走了,而那帮孩子应该也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纷纷跟黄大哥告别,往自己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转眼的功夫,街头这里人群散去,那女孩满意地笑了笑,回头冲黄大哥埋怨道:“黄大哥,你以后要注意点,方大夫说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一讲故事就讲好久了!” 佳人娇嗔,俏眉微蹙,别有一番风味。 黄大哥看的有些入迷,一时之间竟忘了答话。 直到那女孩红着脸又怒斥了他一句,他才尴尬地笑笑,轻声说道:“婉如妹妹,我没事的。我身体黑得很呢。再说了,我就是坐在这里多说几句话而已,哪那么容易累着。” “不累也不行,方大夫说了,如果你不好好休养,你这条腿就彻底完了,你也不想往后大半辈子一直住着拐棍走路吧?” “嗨,那些当医生的都是拿话吓唬人。我要是整天躺在病床上,这条腿才会真的废掉呢。” “呸呸呸!,黄大哥你说什么呢,也不忌讳着点!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不管你了。” “嘿嘿,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婉如妹妹,你别生气,我这就跟你回去。” 黄大哥自知理亏,急忙道歉,双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 那婉如妹妹也不是真生气,见黄大哥讨饶,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上前去把黄大哥扶了起来。 两人站直转身,准备回到街头小楼里去。谁知这刚一转头就发现,他们身后竟然还站着两个小孩, “严是非,柴龙飞,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还不快回家吃饭去?” 黄大哥看见这俩小孩,微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而俩孩子相视一眼,齐齐摇头道:“黄大哥,我们家里面没有人给我们做饭的。” “没有人给你们做饭?不会吧,你们的……” 黄大哥是想问“你们的父母呢”,但后半句还没说出口,身边的婉如就突然轻轻晃了下他的胳膊,抢先一步对着那俩孩子说道:“严是非,柴龙飞,你们今天就在我这里和黄大哥一起吃晚饭吧,别走了。” “好哎!” 听到婉如的话,俩孩子欢呼一声,跑过来主动扶住他们的黄大哥,帮忙把人送进街头小楼里面。 黄大哥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明白婉如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话,不明白为什么婉如要留两个孩子在家吃饭,但是她猜得到这中间肯定有隐情。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去刨根问底,直到回到小楼内,坐在餐桌前,等那俩孩子去洗手了,他才在宛如耳边轻声问道:“婉如妹妹。严是非和柴龙飞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父母呢?” “黄大哥,你不知道,他们是孤儿!” “孤儿?” “对,这俩孩子跟你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只不过他们来的时候都还是婴儿,是我阿爸去那边山上打猎的时候捡回来的。其实按照叶县的规矩,外面的人如果来到这。有需要帮助的我们就帮一下。不需要帮助的我们就好好款待他一番,当然最终我们都是要把这些人送出去的。 可是严是非和柴龙飞这俩孩子来的时候,都还被装在篮子里。连话都不会说。我们不敢随便就把他们给扔出去。所以我和阿爸把族长请了过来,问族长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族长当时说了,两个孩子既然能够在满是野兽的山上活下来,还被阿爸带回到叶县。那就充分证明他们和叶县有缘,有缘人自然要留下的。 于是我们就把这俩孩子留在了这里。他们两个人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叶县没有他们的父母。所以黄大哥你刚才要问严是非和柴龙飞的情况时,我没让你把话说完。” 婉如一口气解释清楚原委,黄大哥这才恍然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也真是够可怜的,不过刚好遇上了你们这群好心人。就像我。要不是遇上你和你阿爸,可能我早就死在荒山野岭方面了。 婉如,我要再次郑重地感谢你们。也代那两个孩子感谢你们,谢谢。真的谢谢。” “黄大哥,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谁遇上这件事情,绝对会跟我们一样做出救人的选择的。” “不,不一样,如果是在外面,我和那俩孩子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好了,不说了,他们回来了。” 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孩子回来,让黄大哥他们的对话中止,不过黄大哥已经弄明白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所以在这顿晚餐上,他努力去讲一些好听的故事,让两个孩子更加开心一点。 严是非和柴龙飞一直在街头小楼里待到很晚,才在婉如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向外走。 来到门口时,聪明的严是非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头冲着黄大哥问道:“黄大哥,你之前说,你要离开叶县是为了回去找自己的家人对不对?” 听到他的问题,黄大哥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如果黄大哥你的家人就在叶县,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我的家人在叶县?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黄大哥你姓黄,婉如姐姐也姓黄,你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啊?” 严是非一句话把黄大哥和婉如都给说蒙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旁边的柴龙飞也帮腔道:“对了,我听卖包子的广大娘说过,男人和女人成了亲,睡在一个屋子里,就是组成了一个家庭。黄大哥你和宛如姐姐已经睡在一个屋子里了,现在就差成亲了。要不你们成亲吧,那样黄大哥的家就在叶县,黄大哥就不用走了!” 柴龙飞非常真诚地说了这么一通,把黄大哥和婉如两个人说的满脸通红。黄大哥尴尬地挠挠头,而婉如则是恼羞成怒,伸出手去一边一个,揪住了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人的耳朵。 “我说你们两个臭小子,一天天的都在这瞎想些什么呢!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那捆野猪的绳子把你俩绑到山里树上去喂狼!走,走,走,赶紧都回自己家睡觉去!” 连骂带赶,婉如把严是非和柴龙飞俩人丢在了街上,随后回到街头小楼里,“嘭”的一下关上了大门。 门一关,屋内就只剩下了她和黄大哥两个人。 婉如转头看了一眼正傻愣愣盯着她的黄大哥,本就羞红的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只留下黄大哥自己一个人在门后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定。 小楼里气氛微妙,小楼外不明就里的俩孩子则是迷茫不已。 那柴龙飞抬头看着小楼方向,见里面的灯火熄灭,不由得转过头来对着严是非问道:“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婉如姐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啊?” “我也不知道。” 严是非耸耸肩,表示自己也非常不明白,仰着小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采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听说,男人和女人成亲好像需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是婉如姐姐和黄大哥成亲,需要有黄阿爸的同意,还要有媒婆给他们说和啊?” “不对,不对!成亲是需要男人和女人互相喜欢,我觉得可能是婉如姐姐不喜欢黄大哥。” “呀,婉如姐姐为什么不喜欢黄大哥,他那么会讲故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严是非,咱们得想个办法让黄大哥别走,他如果走了,咱们以后又要回到原来那种很没有意思的生活里面。真的好可怕的。” “嗯,没错。走,咱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能用什么办法让黄大哥留下来。” 两个孩子跟小大人一样,走在安静的叶县街市上,讨论着对于他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 ……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叶县街市里时,街头小楼的大红灯笼被婉如给撤了下来。 新的一天开始,整条街上到处都是繁忙的身影,婉如带上一个布包,开始了采购一天的食材。 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但是当婉如来到广大娘的包子铺这里,准备买点现成的早餐时,被广大娘的一句话给说懵了。 “婉如来了啊,来,来,来,先别着急坐,跟大娘说说,你都看上哪个外面来的黄家小子哪一点了?” “啊?”婉如愣住了,“广大娘你说什么呢?” “嘿嘿,你这小丫头,咱们都是自己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怎么还害羞呢。” “我害羞什么了啊?” “哈,还不承认。行,大娘不揭穿你,大娘换个说法问你。婉如,你觉得外面来的那个皇家小子哪一点好啊?” “哦,你说黄大哥吧。他都挺好的啊。” “都挺好的,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好?” “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他好啊!”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黄阿爸并不知道他的族长大人的思维其实还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个“子弹”的问题上,背上黄大哥,大踏步地离开了这“世外桃源”。 两人重新又回到叶县街市的街口,此时接口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许多阿姨级别的人物在婉如的带领下,正在清理黄阿爸打回来的猎物。 见到这幅场景,黄阿爸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姜黄大哥放下来,低声说道:“小子,刚才我们族长说的你也听见了。按照叶县的规矩,你是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的。而且,如今你的到来,也让叶县有了被人发现的危险,所以等你腿上的伤好了以后,我会第一时间把你送出去。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理解,完全理解!黄阿爸,我懂叶县的规矩,其实不用您说,只要我的腿能够自由行动了,我绝对会立刻离开这里的。因为在外面,我也有我自己的任务和使命!” “好,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当然,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离开这里之后,你不准将叶县的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你更不能带任何外人来这,或者试图寻找叶县。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不要以为叶县是一个外人可以随意染指的地方,谁要是敢打这的主意,我保证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只老虎好到哪里去。你明白吗?” “明白!” “嗯。” 黄阿爸点点头,便不再理会黄大哥,迈步向前走入人群。 他的到来自然是引得乡里乡亲一阵欢呼,纷纷感谢黄阿爸为叶县带来如此丰富的吃食。 而相比于黄安坝,黄大哥则更受到小孩子们的欢迎。孩子们远远地看到黄大哥的身影。一窝蜂地涌上来,乱糟糟地喊着要听故事。 原本,黄大哥正考虑什么时候离开叶县归队呢,可当他看到一张张热情洋溢的小脸蛋,一时间心潮澎湃,索性将那些烦心事统统抛到一边,开始给孩子们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来。 街口的热闹场景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当整条街上的所有人家燃起灯火,整个叶县居民的聚集地点从街口转移到了街市中央。 所有人围着一口煮肉的打过,喝着酒。吃着肉,聊着天,好不惬意。 这时候,黄大哥才算是稍稍从孩子们的纠缠中摆脱出来。和叶县的男人们谈天说地,大口喝酒。 本来是挺和谐的一个场面。但是突然之间,黄阿爸的一声怒吼打断了众人的欢笑。 “广家婆子,你说什么呢!谁说我家婉如要成亲了!再说了,就算是成亲也不能跟那个外面来的小子成啊!” 黄阿爸嗓门高。他这一声吼,所有人都听见了。 黄大哥端着九万的手微微一抖,心中暗道“麻烦了”。下意识地挪动身体,往人群外靠了靠。也就在他挪动的这功夫,那边黄阿爸有吼道:“婉如,你给我过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吼声落下,婉如怯生生地走到自己父亲面前。 “阿爸,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人家说亲的都说到我脸上来了,我这当阿爸的什么都不清楚,你自己也不清楚吗?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都干什么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阿爸,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好,你说你什么都没干,那你告诉我广家婆子说的成亲是怎么回事!” “我……我……” 面对自己父亲的怒骂,婉如又羞愧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黄大哥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心底里莫名升起一种保护欲,他深知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不能在这么躲下去了。于是,他挣扎着起身,就要到黄阿爸那里解释清楚。 可没等他完全站起来,,突然有两个孩子跑到那边,一左一右挡在了婉如的身前。 “黄阿爸,不要怪婉如姐姐,是我们!是我们想让黄大哥留在叶县,想让黄大哥的家在叶县,所以才让广大娘说婉如姐姐和黄大哥成亲的!” “严是非?柴龙飞?你们?什么叫想让那小子留下就让他跟我女儿成亲啊?驴唇不对马嘴的,走开,走开,你们两个小屁孩懂什么,我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黄阿爸伸手把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孩子扒拉到一边去,抬眼只是自己的女儿。 “婉如,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上外面来的那个小子了?” “我……我……” 婉如忍着眼泪,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什么来,她下意识地朝黄大哥这边看了一眼,最终竟然选择了沉默。 婉如的沉默令黄大哥心底里莫名产生些许兴奋和窃喜,他似乎完全没想到婉如竟然也对他有感觉。 可是黄大哥兴奋了,有人却不开心了。 见自己的女儿没有作声,黄阿爸勃然大怒。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不孝女,怎么能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产生感情!等等,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你不会已经被骗的和那小子在一起了吧?” “阿爸!我们没有在一起!” “唔……没有就好!可那也不行啊!那个臭小子哪一点好了,柔柔弱弱的,恐怕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挡不住,没半点用处,你喜欢他什么!” “阿爸,我……哎呀……” 黄阿爸接连问出的几个问题都是那种让女孩羞于回答的问题,婉如抿着嘴只能叹息以对。 就在黄阿爸又要爆发更大的怒火是,黄大哥终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横身挡在了婉如的身前。 “黄阿爸,有一句话您可说错了。我黄某人怎么会没有半点用处呢。” “你……哼!废物一个!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从小就生活在富裕家庭的纨绔子弟。每天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欺凌弱小,偶尔有一天惹上不能惹得人,结了仇家,让人追杀到这来。你要真是稍微有点能耐,怎么会让人给打个半死!我看不光是你,你身边所有人全都是废物!” 黄阿爸没好气地说了一大通,随着他的话。黄大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黄阿爸。虽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不允许你蔑视我的能力,侮辱我身边的朋友。我以一个黄埔军校优秀毕业生。抗日联军十九师二旅旅长的军人身份告诉你,没有任何人可以轻视我。 一个月前,我带着我的队伍在华一山跟一个是的日军主力部队进行了殊死对抗,我们鏖战了三天三夜。拖住了日军的侵略步伐,保护了几十万百姓车里。我们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战斗到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不是我的部下为了保护我,强行把我推进一个山洞里面,我也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现在的我应该跟他们一样。以身殉国才对!” 黄大哥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只可惜对于叶县的普通聚醚而言。他的话并不能给人太多感触。 反倒是激起他的不满的黄阿爸眼中精光闪烁,用别样的口吻问道:“你真的是军人?” “千真万确!” “好啊。我曾经也是军人,也带兵打过仗,有本事你跟我过两招,要是你能赢了我,才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啊?” 听到黄阿爸的话,黄大哥愣了一下,这时他身后的婉如突然开口道:“阿爸,黄大哥身上还有伤呢!” “有伤怎么了,你阿爸当年受了伤照样上战场杀敌立功。是军人谁会在乎这点小伤。你这个臭丫头,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等我收拾完他,再好好教训你。臭小子,来吧!” 黄阿爸大吼一声,迈步走到远离篝火的地方,周围人群立刻退群,留出来一块空地。 眼看自己的父亲是挡不住了,婉如只能回身拉了一下黄大哥的胳膊。 “黄大哥,别过去,我阿爸很厉害的,他现在生气了,肯定会把你打得下不来床的。你别去了,本来这件事就是个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 “哈哈,误会吗,我要是不想这件事成为一个误会呢?婉如妹妹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果我不应战,一辈子都会被黄阿爸瞧不起。我可不想让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我岳父的人永远瞧不起的。” “啊?” 婉如听到这话,再看见黄大哥满含笑意的眼神,心跳猛然加速,仿佛有一头小鹿在胸口里乱撞。 可很快她有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急声说道:“那也不行,黄大哥,你身上还有伤,你赢不了我阿爸的。” “没事,我对自己有信心!” 黄大哥微微一笑,轻轻把婉如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放下去,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黄阿爸的对面。 “臭小子,行啊,敢过来,就证明你还算是条汉子,有点血性。我也不欺负你,你不是一条腿受伤了,行动不便的吗。我让你一条胳膊,只用右手和你打。但凡是你把我打倒了,或者比我用左手了,就算你赢!” “好!” “好?哼哼,你小子倒还真是不客气啊!” “嘿嘿,要命的事情,谁客气,谁就是傻子!黄阿爸,我多说一句,我估计就算是您让我一只手,我都不一定能赢了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能不能用件武器?” “行,让你用兵器,你想用什么样的,我拿给你。” “让用就行,拿就不必了,我身上带着呢,必要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用的。” “好,你小子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没有那就开始吧,我来啦!” 说话间黄阿爸右手握拳,胳膊微微弯曲,朝黄大哥冲了过来。 快,实在是太快了! “有伤怎么了,你阿爸当年受了伤照样上战场杀敌立功。是军人谁会在乎这点小伤。你这个臭丫头,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等我收拾完他,再好好教训你。臭小子,来吧!” 黄阿爸大吼一声,迈步走到远离篝火的地方,周围人群立刻退群,留出来一块空地。 眼看自己的父亲是挡不住了,婉如只能回身拉了一下黄大哥的胳膊。 “黄大哥,别过去,我阿爸很厉害的,他现在生气了,肯定会把你打得下不来床的。你别去了,本来这件事就是个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 “哈哈,误会吗,我要是不想这件事成为一个误会呢?婉如妹妹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果我不应战,一辈子都会被黄阿爸瞧不起。我可不想让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我岳父的人永远瞧不起的。” “啊?” 婉如听到这话,再看见黄大哥满含笑意的眼神,心跳猛然加速,仿佛有一头小鹿在胸口里乱撞。 可很快她有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急声说道:“那也不行,黄大哥,你身上还有伤,你赢不了我阿爸的。” “没事,我对自己有信心!” 黄大哥微微一笑,轻轻把婉如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放下去,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黄阿爸的对面。 “臭小子,行啊,敢过来,就证明你还算是条汉子,有点血性。我也不欺负你,你不是一条腿受伤了,行动不便的吗。我让你一条胳膊,只用右手和你打。但凡是你把我打倒了,或者比我用左手了,就算你赢!” “好!” “好?哼哼,你小子倒还真是不客气啊!” “嘿嘿,要命的事情,谁客气,谁就是傻子!黄阿爸,我多说一句,我估计就算是您让我一只手,我都不一定能赢了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能不能用件武器?” “行,让你用兵器,你想用什么样的,我拿给你。” “让用就行,拿就不必了,我身上带着呢,必要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用的。” “好,你小子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没有那就开始吧,我来啦!” 说话间黄阿爸右手握拳,胳膊微微弯曲,朝黄大哥冲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黄大哥借着黄阿爸缠住他的那一条腿位置点,双手离地,从下方用同样的方式把黄阿爸的双腿也给缠住了。 随后,黄大哥腰身猛地一挺,双手使劲一拉,黄阿爸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嘭!” 黄阿爸在下,黄大哥在上,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地。 说起来慢,其实现实中发生的非常快,两人也算是个中高手,身手不错,动作迅速。所以在周围的叶县居民眼中看来,是黄大哥一个倒立甩腿,直接把黄阿爸给砸倒了。 “嘶……” 周围顿时出现一阵吸凉气的声音,多少年了,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黄阿爸被人给打倒,这简直太可怕了。 人们心中不禁想到,黄阿爸输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听见黄阿爸发出了一声怒吼吼。 原本他和黄大哥两人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突然之间黄阿爸腰身一拧,两人的位置瞬间互换,变成了黄大哥在下,黄阿爸在上。 “嘭!” 黄大哥被狠狠压倒在地上,撞击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起震动了一下。 完了,黄大哥输了。 短短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众人又换了个念头,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来这么个想法。因为他们看到黄阿爸的右膝盖在黄大哥胸口上顶了一下,接着以右腿为支点,整个人转过身来,拳头高高举起,轰向黄大哥的脸颊。 黄阿爸的拳头那可是能够劈砖碎石的,这一下要是打上了。估计正常人半条命都没了。 即便是黄大哥反应灵敏,能够躲开这一拳,但他此刻身体也已经被黄阿爸单膝死死压住,躲得了一下,也躲不过去三下、四下啊。 许多人这一刻都忍不住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双眼。 婉如那边更是迈开腿,要在黄大哥受伤之前冲过去,把自己的父亲拦下来。 可现实是。黄大哥并没有周围人想象的那么脆弱不看。就在黄阿爸的拳头落下的瞬间,他双手猛然伸出,挡住铁拳的同时。算是把这条有胳膊给牢牢缠住了。 黄阿爸满脸不屑地想要将自己的右手抽出来,但令他意外的是,黄大哥的手臂力量要远比他认为的大很多,一时之间那只手竟抽不回来。 “好小子。有点本事,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黄阿爸冷哼一声。以自己的左腿位置点,整个人向后一扯,竟硬生生地把黄大哥带离了地面,随后。他右腿探出,一脚踹在黄大哥的胸口上。 这一脚踹的结结实实的,周围观战的人都不由得感到胸口一闷。更何况是直接受到伤害的黄大哥。 黄大哥借着黄阿爸缠住他的那一条腿位置点,双手离地。从下方用同样的方式把黄阿爸的双腿也给缠住了。 随后,黄大哥腰身猛地一挺,双手使劲一拉,黄阿爸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嘭!” 黄阿爸在下,黄大哥在上,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地。 说起来慢,其实现实中发生的非常快,两人也算是个中高手,身手不错,动作迅速。所以在周围的叶县居民眼中看来,是黄大哥一个倒立甩腿,直接把黄阿爸给砸倒了。 “嘶……” 周围顿时出现一阵吸凉气的声音,多少年了,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黄阿爸被人给打倒,这简直太可怕了。 人们心中不禁想到,黄阿爸输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听见黄阿爸发出了一声怒吼吼。 原本他和黄大哥两人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突然之间黄阿爸腰身一拧,两人的位置瞬间互换,变成了黄大哥在下,黄阿爸在上。 “嘭!” 黄大哥被狠狠压倒在地上,撞击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起震动了一下。 完了,黄大哥输了。 短短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众人又换了个念头,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来这么个想法。因为他们看到黄阿爸的右膝盖在黄大哥胸口上顶了一下,接着以右腿为支点,整个人转过身来,拳头高高举起,轰向黄大哥的脸颊。 黄阿爸的拳头那可是能够劈砖碎石的,这一下要是打上了,估计正常人半条命都没了。 即便是黄大哥反应灵敏,能够躲开这一拳,但他此刻身体也已经被黄阿爸单膝死死压住,躲得了一下,也躲不过去三下、四下啊。 许多人这一刻都忍不住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双眼。 婉如那边更是迈开腿,要在黄大哥受伤之前冲过去,把自己的父亲拦下来。 可现实是,黄大哥并没有周围人想象的那么脆弱不看,就在黄阿爸的拳头落下的瞬间,他双手猛然伸出,挡住铁拳的同时,算是把这条有胳膊给牢牢缠住了。 黄阿爸满脸不屑地想要将自己的右手抽出来,但令他意外的是,黄大哥的手臂力量要远比他认为的大很多,一时之间那只手竟抽不回来。 “好小子,有点本事,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黄阿爸冷哼一声,以自己的左腿位置点,整个人向后一扯,竟硬生生地把黄大哥带离了地面,随后,他右腿探出,一脚踹在黄大哥的胸口上。 这一脚踹的结结实实的,周围观战的人都不由得感到胸口一闷,更何况是直接受到伤害的黄大哥。 “你输了!” 黄大哥微笑着说出这句话,挣扎着站起身,转眼看向周围的人群。 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众人的欢呼,但没想到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准了他手里的那把枪,一个个噤如寒蝉,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 黄大哥尴尬地挠挠头,慌忙把盒子炮重新插回后腰。这时众人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 黄阿爸迈步来到黄大哥的身边,指了指他的身后,轻声问道:“小子,刚才你打出去的东西就是你说的子弹?” “对?” “那些野兽就是这么受伤的?” “对啊。” “嘶……怪不得了,原来现在外面有了这么厉害的兵刃暗器,看样子我们真的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黄阿爸无限伤感地摇摇头。随后一脸凝重地看向黄大哥说道:“小子。这场比试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你的功夫。你的毅力,还有你的才智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为我之前的话向你道歉。” “别,黄阿爸。您可别这么说,您要是一开始两只手都用。我肯定一上来就被您给打倒了!” “哎!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我只想说你我之间的比试输赢并不重要,只希望你别因为的话,我的过错而迁怒于叶县的其他人。更不要拿你手里的那把枪去对付叶县的乡里乡亲。” “不会的,黄阿爸你想多了,叶县的乡亲们都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再说了,身为一名军人。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即便不是在叶县,我也不会把枪口对准我要保护的父老乡亲的。” “好,小子,请你记住你说的话!” 黄阿爸拍了下黄大哥的肩膀,迈步回到篝火旁,提起酒坛来大口喝起酒来。 黄阿爸的动作,带动着其他人也心情缓和下来,那些孩子首先受不了,一窝蜂地涌上来围住黄大哥不停询问刚才他手里拿的那东西叫什么。 有这帮孩子一闹,这场叶县居民的大聚会重新热闹起来。 黄大哥很喜欢这种被孩子围住的感觉,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重新回到军营,给自己手底下的新兵蛋子讲话,讲军中传统的那种成就感。 正在他绘声绘色对那些孩子地讲述枪械的由来的时候,那位包子铺的广大娘忽然走到他的身边。 “黄家小子!” “啊,广大娘好啊。” “来,你跟我过来一下。” “过去哪?” “当然是你未来岳父大人那了,你说大娘我为了你的事情这么操心,还担惊受怕的,大娘我容易吗。” “哈?” 看着广大娘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黄大哥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对方还是抱怨对方,好像一切的误会都是因为这位广大娘自作主张地去说亲惹起来的。 但也恰恰是因为广大娘,他才能知道婉如对自己的感情,才能有机会在这个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广大娘招招手转身离去,黄大哥急忙一蹦一跳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篝火旁。在这里,黄阿爸坐在一张躺椅上怀中抱着酒坛,在其身旁婉如低着头俏丽的脸颊在篝火映衬下显得格外红润。 身为中间人,广大娘自然是第一个开口的。 “猎户黄,人我带过来了,刚才呢,你冲我老婆子大呼小叫的,我也不怪你。现在你再看看这外来的黄家小子,这不也是一表人才的吗。他和你家婉如站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现在这俩孩子也是相互有感觉,真的是没有比他们在一起更合适的了。好话,我就说到这,你是婉如的爹,这门亲事还得你点头了才行。你说句话吧。” 广大娘把问题抛给了黄阿爸,只见黄阿爸闷声往嘴里灌了口酒,随后抬眼看看黄大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小子,你父母还健在吗?” “家中父母身体康健。” “好,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家里兄弟姐妹七人,我排行第五,上面还有三位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你家境如何,年迈父母是否有人照料?” “如今长兄赡养父母。” “与我家婉如结亲,让你做上门女婿可否愿意?” “这……这需要回去秉明父母。” “既然是这样,那这门亲事你就不要想了。” “啊?为什么?” 黄大哥愣了一下,不明白黄阿爸为什么直接把他给否了。 而黄阿爸则是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缓缓开口道:“小子,我之前告诉过你,叶县这里的情况,你不准告诉外面任何人。即便是至亲也不行,你若是要秉明父母,那就是破了叶县的规矩,所以这门亲事不必考虑了。” “……” 万万没想到,黄阿爸拒绝他的理由竟然是这样的,黄大哥真的无言以对。 因为成亲这事他必须要告诉父母,而他又特别想和婉如在一起,但是诚如黄阿爸所言,叶县的规矩绝对不能坏。 两方面都是无解的问题,这根本不是黄阿爸故意难为他啊。 黄大哥懵了,而这时黄阿爸又继续说道:“你若是与婉如成亲,此生此世必须住在叶县永远不准离开。从此与父母亲人分别,与外世隔绝。以你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我说的对不对。” “对!” “那你还要和婉如成亲吗?” “我……” 黄大哥十分为难地看了看另一边的婉如,这么美丽的女子叫他如何能说出“放弃”两个字。 恰在这时,黄大一个哥身边突然传来稚嫩的声音。 “黄大哥,那你就从现在开始一直待在叶县,永远不离开不就好了。” 闻听此言,黄大哥转过头去,正巧跟严是非扬起来的小脑袋看了个对眼,他无奈地摇摇头买神兽摸了摸演示的小脑瓜,轻声说道:“不可以,我不能就这样待在叶县。我身为一名军人,国家正在遭受外地侵略,我怎么能独善其身,出世避祸。我认为一个儿子,父母正是年迈之时,我怎么能不在双亲膝前尽孝。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说完这句话,黄大哥又转头看了一眼同样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婉如,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我黄某人是十世修来的福分,才有让婉如姑娘青目垂帘的机会,多谢婉如如此厚待我。今日,我黄某人在此立下誓言。若有朝一日杀尽外敌,我必定向父母说明一切,在不暴露叶县的情况下,用尽孝心。只要我父母没有意见,我定会离开,回到这里来,从此与婉如厮守一生。但问婉如阿妹,是否愿意?”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黄大哥这句话说得非常决绝,让人听了不由得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 特别是身为事件女主角的婉如,在她看来,黄大哥这是变相的把她给拒绝了。 有什么是比女方提亲,却让南方拒绝,更令人丢脸的呢。 内心羞愤的她当场就要转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可没等他有所动作,那边黄大哥突然转身来对着她拱手深深做了个揖。 “婉如妹妹,请容我说一句话好吗?” “呃……你说。” “婉如妹妹,我黄某人是十世修来的福分,才有让婉如姑娘青目垂帘的机会,多谢婉如如此厚待我。今日,我黄某人在此立下誓言。若有朝一日杀尽外敌,我必定向父母说明一切,在不暴露叶县的情况下,用尽孝心。只要我父母没有意见,我定会离开,回到这里来,从此与婉如厮守一生。但问婉如阿妹,是否愿意。” 黄大哥这句话说完,那边婉如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那不是拒绝,他只是阐明一种事实,其实他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如果要没有外面那些事,他绝对会当场就答应了阿爸的要求!” 婉如心里这么想着,所有的坏心情一扫而空,红着脸,冲黄大哥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我愿意,可是,这件事还是要听我阿爸的。” 这一下,问题又抛到了黄阿爸那边。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黄阿爸,黄阿爸也没含糊,哈哈大笑一声,冲黄大哥说道:“好小子。不因儿女私情影响家国大事,你这种情怀我很欣赏。行,既然我这女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我就不跟你来虚的了。 两条路! 一,你从此留在叶县,再也不离开。我就同意你和宛如成亲。 二。你离开叶县,若是上天注定你和婉如有缘分,解决外面的事情之后你还能找回到叶县来。我也就不再阻拦你们。 一切全凭你自己决定。” 说完这句话,黄阿爸微笑着看着黄大哥,在等他说出自己的选择。 黄大哥沉吟半晌,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婉如又一次拱手作揖到:“婉如妹妹。我斗胆问一句,你可愿意等我三年?” 一个“等”字。完完全全水命了黄大哥所作出的选择,他是一定会离开叶县的,所以说,往后的事情就只能看他和婉如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如何了。 婉如看着黄大哥。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但凡是明眼人此刻都能看出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幽怨的情感。 黄大哥僵在原地,气氛少想尴尬。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三年,若是黄某人还活着。必定想尽一切办法回到这里,与婉如妹妹相守一生。若三年之后,我没能回来,就请婉如妹妹面朝西方撒一捧黄土,从此将我当成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即可!” 说完,黄大哥再次深深作揖。 同样的意思,用不同方式的话表达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前面黄大哥只是说让婉如等他,而后面这句则充分秉明了他自己一种“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态度。 婉如听在耳中,整个人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 “好,黄大哥,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到你什么时候!”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承诺去等待一个男人,那绝对是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了赌注。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真正的成功不在于功成名就,而在于有一个女人愿意等他。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海誓山盟能比得上婉如和黄大哥的沉默相对,更加令人确定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了。 “哈哈哈,好!这门亲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黄阿爸大笑一声,给整件事情定下了一个结论。 紧接着周围人在广大娘的达零下,非常应景地上前来“道贺恭喜”。好歹这也算是婉如和黄大哥订婚了,大喜事一件,大家能不高兴吗? 可是再者其乐融融的气氛当中,有两个小孩确实愁眉苦脸,与众人的开心大相径庭。 “所以说,黄大哥你还是要走,对吗?” 严是非伸出小手,拉了拉黄大哥的衣角,试探着问出这么一句话。 黄大哥抚摸着他的小脑瓜,轻声回答道:“对,我肯定是要走的。不过,严是非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再回来。到时候,就像木匠家太爷说的那样,在叶县开一间学堂,天天给你们将外面的故事。” “可是黄大哥,我们不想让你走,你就一直待在叶县里,不好吗?” “哈哈,严是非啊……” 黄大哥拍了拍严是非的小脑袋,还要继续耐心解释,只是那边黄阿爸的一声呼喊打断了他。 “黄家小子,来,过来陪我喝酒,顺便给我讲讲你家里的情况!” 准岳父召唤,黄大哥歉意地冲严是非笑了笑,急忙赶过去,端起酒坛来和黄阿爸对饮。 “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黄大哥这句话说得非常决绝,让人听了不由得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 特别是身为事件女主角的婉如,在她看来,黄大哥这是变相的把她给拒绝了。 有什么是比女方提亲,却让南方拒绝,更令人丢脸的呢。 内心羞愤的她当场就要转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可没等他有所动作,那边黄大哥突然转身来对着她拱手深深做了个揖。 “婉如妹妹,请容我说一句话好吗?” “呃……你说。” “婉如妹妹,我黄某人是十世修来的福分,才有让婉如姑娘青目垂帘的机会,多谢婉如如此厚待我。今日,我黄某人在此立下誓言。若有朝一日杀尽外敌。我必定向父母说明一切,在不暴露叶县的情况下,用尽孝心。只要我父母没有意见,我定会离开,回到这里来,从此与婉如厮守一生。但问婉如阿妹,是否愿意。” 黄大哥这句话说完。那边婉如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那不是拒绝。他只是阐明一种事实,其实他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如果要没有外面那些事。他绝对会当场就答应了阿爸的要求!” 婉如心里这么想着,所有的坏心情一扫而空,红着脸,冲黄大哥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我愿意。可是,这件事还是要听我阿爸的。” 这一下。问题又抛到了黄阿爸那边。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黄阿爸,黄阿爸也没含糊,哈哈大笑一声,冲黄大哥说道:“好小子。不因儿女私情影响家国大事,你这种情怀我很欣赏。行,既然我这女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我就不跟你来虚的了。 两条路! 一。你从此留在叶县,再也不离开,我就同意你和宛如成亲。 二,你离开叶县,若是上天注定你和婉如有缘分,解决外面的事情之后你还能找回到叶县来,我也就不再阻拦你们。 一切全凭你自己决定。” 说完这句话,黄阿爸微笑着看着黄大哥,在等他说出自己的选择。 黄大哥沉吟半晌,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婉如又一次拱手作揖到:“婉如妹妹,我斗胆问一句,你可愿意等我三年?” 一个“等”字,完完全全水命了黄大哥所作出的选择,他是一定会离开叶县的,所以说,往后的事情就只能看他和婉如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如何了。 婉如看着黄大哥,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但凡是明眼人此刻都能看出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幽怨的情感。 黄大哥僵在原地,气氛少想尴尬,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三年,若是黄某人还活着,必定想尽一切办法回到这里,与婉如妹妹相守一生。若三年之后,我没能回来,就请婉如妹妹面朝西方撒一捧黄土,从此将我当成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即可!” 说完,黄大哥再次深深作揖。 同样的意思,用不同方式的话表达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前面黄大哥只是说让婉如等他,而后面这句则充分秉明了他自己一种“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态度。 婉如听在耳中,整个人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 “好,黄大哥,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到你什么时候!”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承诺去等待一个男人,那绝对是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了赌注。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真正的成功不在于功成名就,而在于有一个女人愿意等他。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海誓山盟能比得上婉如和黄大哥的沉默相对,更加令人确定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了。 “哈哈哈,好!这门亲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黄阿爸大笑一声,给整件事情定下了一个结论。 紧接着周围人在广大娘的达零下,非常应景地上前来“道贺恭喜”。好歹这也算是婉如和黄大哥订婚了,大喜事一件,大家能不高兴吗? 可是再者其乐融融的气氛当中,有两个小孩确实愁眉苦脸,与众人的开心大相径庭。 “所以说,黄大哥你还是要走,对吗?” 严是非伸出小手,拉了拉黄大哥的衣角,试探着问出这么一句话。 黄大哥抚摸着他的小脑瓜,轻声回答道:“对,我肯定是要走的。不过,严是非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再回来。到时候,就像木匠家太爷说的那样,在叶县开一间学堂,天天给你们将外面的故事。” “可是黄大哥,我们不想让你走,你就一直待在叶县里,不好吗?” “哈哈,严是非啊……” 黄大哥拍了拍严是非的小脑袋,还要继续耐心解释,只是那边黄阿爸的一声呼喊打断了他。 “黄家小子,来,过来陪我喝酒,顺便给我讲讲你家里的情况!” 准岳父召唤,黄大哥歉意地冲严是非笑了笑,急忙赶过去,端起酒坛来和黄阿爸对饮。 经过婉如的开导,黄大哥从萎靡不振的情绪中彻底走了出来。 从那天开始,他正式将讲故事当成了自己的工作,并且托婉如去跟木匠家和泥瓦匠家那边说了一声,在叶县街市上建起来一座学堂。 学堂建成的那一天,黄大哥终于下定决心永远留在叶县,然后和婉如成亲了。 说来也怪,自从成亲之后,黄大哥的那条伤腿竟然奇迹般地好转起来,不出一个月,伤口完全愈合,他整个人生龙活虎,行动正常。 面对这种情况,叶县的居民都为之高兴,黄大哥自己也非常开心。可是一直以来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婉如却变得惆怅起来。 没有人知道婉如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担心什么,甚至连黄大哥也没有发觉不对。 直到某一天,外出打猎回来的黄阿爸又带回几只受过枪伤的野兽之后,看到黄大哥对留在野兽身体内的子弹研究个不停,婉如才悄悄将自己心里的担忧告诉了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孩子。 婉如她害怕好转起来的黄大哥,会挂念外面的事情,最终选择离开叶县。 又是一次黄阿爸满载而归引发的叶县居民大聚会,那晚,喝多了酒的黄大哥在成亲之后,第一次提了一句去外面看看的想法。 虽然只是这么一提,但也充分证明了,婉如的担忧没有错。 从那时候开始,黄大哥对于学堂的工作并不上心了,更多的是跟着黄阿爸一起上山打猎,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 每一次回来,黄大哥都会不停跟婉如讲述从那些野兽受伤的情况,看出来的外面的战况。 这些事情,黄大哥自己说的津津有味,可婉如听得却是味同嚼蜡。 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婉如直接把话点明,问黄大哥是不是想离开。面对婉如的质问,黄大哥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但他越是这样说,婉如偏偏就越是不相信。 两人之间逐渐产生了些许嫌隙,直到某天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让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这一天,黄大哥原本想要跟着黄阿爸一起出去打猎的,谁知却遭到了拒绝,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去了学堂。等他来到学堂门口,正准备进去看看这里的孩子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论他。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经过婉如的开导,黄大哥从萎靡不振的情绪中彻底走了出来。 从那天开始,他正式将讲故事当成了自己的工作,并且托婉如去跟木匠家和泥瓦匠家那边说了一声,在叶县街市上建起来一座学堂。 学堂建成的那一天,黄大哥终于下定决心永远留在叶县,然后和婉如成亲了。 说来也怪,自从成亲之后,黄大哥的那条伤腿竟然奇迹般地好转起来,不出一个月,伤口完全愈合,他整个人生龙活虎,行动正常。 面对这种情况,叶县的居民都为之高兴,黄大哥自己也非常开心。可是一直以来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婉如却变得惆怅起来。 没有人知道婉如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担心什么,甚至连黄大哥也没有发觉不对。 直到某一天,外出打猎回来的黄阿爸又带回几只受过枪伤的野兽之后,看到黄大哥对留在野兽身体内的子弹研究个不停,婉如才悄悄将自己心里的担忧告诉了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孩子。 婉如她害怕好转起来的黄大哥,会挂念外面的事情,最终选择离开叶县。 又是一次黄阿爸满载而归引发的叶县居民大聚会,那晚,喝多了酒的黄大哥在成亲之后,第一次提了一句去外面看看的想法。 虽然只是这么一提,但也充分证明了,婉如的担忧没有错。 从那时候开始,黄大哥对于学堂的工作并不上心了,更多的是跟着黄阿爸一起上山打猎,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 每一次回来,黄大哥都会不停跟婉如讲述从那些野兽受伤的情况。看出来的外面的战况。 这些事情,黄大哥自己说的津津有味,可婉如听得却是味同嚼蜡。 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婉如直接把话点明,问黄大哥是不是想离开。面对婉如的质问,黄大哥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但他越是这样说。婉如偏偏就越是不相信。 两人之间逐渐产生了些许嫌隙。直到某天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让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这一天,黄大哥原本想要跟着黄阿爸一起出去打猎的。谁知却遭到了拒绝,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去了学堂。等他来到学堂门口,正准备进去看看这里的孩子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论他。 黄大哥隔着窗户向里面看过去。发现学堂里只有严是非和柴龙飞俩孩子,此刻柴龙飞正非常生气地指责着严是非。 “严是非。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黄大哥以后会永远留在叶县,天天给咱们讲故事的吗,可你看现在黄大哥人呢,他有多少天没来学堂了!” “那不是我说的。是婉如姐姐说的,我也上当受骗了好不好。谁知道黄大哥腿上的伤好了以后,他就不像之前那样了。早知道会变成这种情况。咱们就一直不让他的腿好了。” “就是。哎?严是非,你说。如果咱们现在再去把抹了酒的膏药送到婉如姐姐那里,她还会给黄大哥敷上吗?” “你傻啊,当然不会了,黄大哥的腿伤都好了,已经用不到膏药了。还有,以后千万别提这件事了。你忘了,婉如姐姐上次是怎么教训咱俩的。婉如姐姐还说了,这件事她不会告诉别人,更不会告诉黄大哥。因为一旦告诉黄大哥,即便是黄大哥留在叶县,也永远不再给我们讲故事了,所以别说了……” “什么别说了!” 严是非还在嘱咐柴龙飞,可话没说完,突然就听见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两人齐齐转头一看,就瞧见了一脸阴沉的黄大哥,吓得两个孩子连连倒退,差点摔坐在地上。 “黄……黄大哥你来了。给我们上课吧。” “上什么课!我还有必要给你们上课吗?你两个跟我走,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黄大哥上前一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把严是非和柴龙飞提起来,快步回了街头小楼。 当婉如、黄大哥和俩孩子四个人站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都完全说开了。 其实当初黄大哥的腿伤日渐加重,并非是他急于求成、运动过度导致的,而是严是非和柴龙飞两个人在用于给黄大哥治伤的膏药上动了手脚。 他们两个孩子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让黄大哥好起来,因为对方一旦好转,就会彻底离开叶县,这是他们绝对不想看到的。 但是两个孩子下手没轻没重,差一点就把黄大哥的腿给废掉。 后来婉如请方大夫上门诊治过一次,那一次最后因为黄大哥的怒骂,方大夫拂袖离去。 可转头,婉如就又找到方大夫,让他查找黄大哥腿伤加重的原因。 查来查去,最后就发现问题出在了治伤的膏药上面。 了解到原因之后,第二天,婉如就将严是非和柴龙飞抓了个现形。每次他们俩都争着抢着帮黄大哥拿药,没想到背后里却是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时,本想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俩的,可直到俩孩子的心思之后,婉如心一软,就没追究,也没说出来。 事情这么解决,接下来给黄大哥用上正常的药膏,相信他的腿伤一定会迅速痊愈。 但谁也没想到,婉如竟然鬼迷心窍,看到躺在床上对自己百般依赖的黄大哥,她也萌生出了不让对方离开的想法。 结果就是,她和严是非、柴龙飞商量好,私下里继续给黄大哥用“假药”,一直用到黄大哥和婉如两个人成亲。 这时候,一切都定了下来,婉如才放弃对黄大哥那条伤腿的摧残,黄大哥也渐渐好转起来。 本以为这件事情从此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被发现的秘密,谁知在今天还是被黄大哥给发现了。 知道事情真相之后,黄大哥的内心是崩溃的,真正三天的时间。他没有跟婉如再说一句话。 等到第四天,黄阿爸兴致勃勃地打猎回来,想着跟自己的女儿女婿共度欢乐时光的时候,却突然听黄大哥说要离开叶县。 黄阿爸当时就火冒三丈,打算狠狠教训黄大哥一顿,让他绝了这个念头,但等他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满腔怒火便无从发泄。只剩下对自己女儿的又气又恨。 黄大哥最终还是走了,他走的那一天,婉如一直追着他来到叶县周围山头的最外围。 聪明的婉如没有去苦苦挽留这个心已经不在他身上的男人。只是将一块怀表样式的物件交到黄大哥手中,说出了那句他们定亲时曾经说过的话。 “黄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你到什么时候。” 同样一句话。彼时说出充满希望,此时说出无限凄凉…… …… 离开叶县之后。黄大哥以最快的速度归队,重新投入到了抗日革命工作当中。 周围人是他的人,都感觉黄大哥消失了大半年,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打起仗来不畏生死,凶猛异常,整个部队在他的带领下连连告捷。 所有人都私下里说黄大哥这是去了什么深山老林。得到了仙人高手的指点。 但谁也不知道,每当深夜独处的时候。黄大哥拿着那块怀表,心里却承受着别样的痛楚。 离开,其实并非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战场上的黄大哥将生死置之度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试探自己,试探他和婉如的缘分。倘若两人缘分天注定,那么他一定不会死在战场上,只要他能活到日本侵略者彻底战败的那一天,他就不顾一切地回到叶县,再也不出来了。 时间过得飞快,每天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黄大哥早已记不清自己离开叶县多久了,他脑海里关于叶县的记忆也逐渐模糊。 可这一日,当他听取手下人汇报从日军俘虏那拷问出来的军事情报时,一条消息再次把他的心和叶县联系到了一起。 “报告黄绿张,最近一个月日军大规模调动病历,对附近县镇乡村进行集中扫荡,这种异常调动的原因已经查出来了。” “说!” “据一名被俘虏的日军中级军官交代,他们这支大部队的指挥官适应中国古文化爱好者,从一年前开始,他们这支队伍就在不停地寻找一座旋转中的城市。据说那里隐藏了中国流传上千年的长生不老秘诀。” “旋转城市?长生不老?呵,这帮日本鬼子,抢我们的粮,杀我们的人,还不够,现在连老祖宗的东西都盯上了。还真是不知死活啊。继续说!” “是。就在一个月前,这事不对进行扫荡的时候,意外抓住了一个懂得日语的本地居民,并且利诱对方做了他们的翻译官。而从那个翻译官口中,这支日军部队寻找了一年多都没找到的旋转之城,终于有了线索。据交代,那名翻译官曾经就住在旋转之城内,并且已经开始帮助日军寻找旋转之城的具体位置。” “哼,什么屁的旋转之城,估计又是个贪生怕死的汉奸嘴里胡乱放炮。不过,这人倒也聪明,知道什么叫投其所好,这可比单纯的拍马屁强多了。哎,有没有查到他们说的具体位置?” “查到了,而且日军主力部队的下一步进军目标地点也在那里。” “给我吧他们接下来要进军的地点在地图上标出来。” “是!” 士兵上前一步,在作战地图的某个位置画了一个圈,随即报告道:“报告黄旅长,我们询问过当地的父老乡亲,地图上标注的这个地方传说有一座小县城,城内情况不详。但是县城周围四面环山,只有东西两条狭窄山路作为出入口。如果我们能在附近的身体治伤设下埋伏,等日军进入目标地点之后,就可以成功将日军的主力部队堵在山谷里,一网打尽!” “嗯,这个计划不错,就按你说的办,连夜写一份作战计划给我。对了,记得尽快通知目标地点的百姓,让他们赶快撤离。” “报告,撤离百姓的工作可能没办法完成。” “什么意思,组织撤退还很难办吗?把话说清楚!” “报告,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并没有注明那里存在任何县城。我们去那里实地调查过,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居住的情况。” “嘿,那可有意思了。没有人,日本鬼子跑到那里去干什么,找空气吗?去查,给我仔细调查,弄清楚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报告,地图标注地点的附近百姓管目标地点叫叶县。” “叫什么?” “叶县!” “嘶……” 听到手下士兵的报告,黄大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猛地转过头去仔细看了一眼作战地图,随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块婉如给他的怀表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副官!” “到!” “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全员戒备,时刻做好战斗准备。派出所有侦察兵,密切注意日军动向。一旦发现有任何敌人接近目标区域,第一时间将其歼灭,不必犹豫。” “啊?旅长,这样做会打草惊蛇的,反正目标地点没有任何人居住,我们何不等到日军大部队进入其中,然后对其进行合围呢?” “不行,就按我说的办,宁可把指挥部这边暴露给敌人,也不准他们进入目标区域。还有,用最快的时间给找到那个日本人新招收的翻译官,不计一切代价把他给我抓回来!” “可是旅长……” “这是命令!” “是!” 那名士兵行个军礼,转身离开了指挥部,黄大哥坐在椅子上不停摩挲着手里的怀表,显得无比紧张。 “不对啊,不应该啊,按理说,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知道叶县的具体位置的,那帮日本鬼子又怎么能确定?难道说,还有人去过叶县,并且记住了进去的路?对了,刚才的报告里面不是说,那个翻译官曾经住在叶县里的吗。不行,我得去查清楚!” 黄大哥越想越心惊,最后实在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跟自己的警卫员交代一句,然后孤身一人进入到茫茫黑夜之中。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黄大哥要去哪? 当然是要回叶县了,他不敢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找到叶县,所以他要提前做好准备,就像之前对自己手下所说的那样,他去叶县疏散当地百姓。 婉如送给他的那块怀表,其实就是一个特殊的“指南针”,这个“指南针”指定并不是南方,而是叶县的方向。这也是为什么黄大哥无比确定自己最终可以回到叶县的原因。 一天之后,他按照怀表指针的指引,终于再次回到了叶县的街口,其中艰辛没有人可以想象,走过的路更是一般人所无法理解的。单凭这一点,他紧张的心情稍稍放缓,感觉敌人不会那么容易发现这个地方。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人手里也拿着和他一样的工具呢,那么叶县绝对就不安全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决定抛弃前嫌,去找黄阿爸给予一点警示,但是等真正站到叶县街口这里,他第一个看到的却并不是黄阿爸,而是两个坐在地上痴痴望着远方的孩子。 “严是非,柴龙飞,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 “谁?啊,是黄大哥,黄大哥,你回来了?” 俩孩子看到黄大哥,风一般地冲过来抱住对方,齐声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下,可把黄大哥给吓坏了。 “你们两个先别哭,告诉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黄大哥。黄阿爸……黄阿爸他好久都没回来了。” “黄阿爸,每次出去打猎最多三天就会回来,可是这一次他出去都十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整个街上的大爷大娘叔叔阿姨,都轮流出去找,到现在都没找到。我们两个在这里等消息呢。” 听到两个孩子的话,黄大哥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又收紧了。 黄阿爸那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来。而且他也绝对不会离开叶县的范围,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黄阿爸遇上麻烦被什么人给控制住了。 “婉如呢。你们婉如姐姐呢?” “婉如姐姐也出去找黄阿爸了,婉如姐姐快生小宝宝了,广大娘不让她出去,可是她偏要上山。也好几天没回来了。” “要生小宝宝了?你们是说婉如怀孕了?” 又是一个劲爆到让黄大哥满脑子充血的消息,婉如怀孕肯定怀的是他的孩子啊。而且这都要快生了,他竟然还一点都不知情。 “严是非,柴龙飞,快告诉我婉如往哪走了!” “我……我们不知道。婉如姐姐他们就是去周围山上找黄阿爸的,可能都走了好远了吧。” 闻听此言,黄大哥抬眼眺望远方。这个叶县不大,说的仅仅是这一条街市不大。可叶县周围山峦林立,想要走一圈下来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在这么大的地方毫无头绪地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难道要在这一直等着吗,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黄大哥一筹莫展,恰在此时,旁边的严是非忽然说道:“黄大哥,你可以去问问族长,我记得黄阿爸说过,族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一定知道婉如姐姐和黄阿爸去了哪里。” “族长?”黄大哥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位神仙模样的长眉毛老者,连连点了下头,学着黄阿爸当初的样子,一头撞向那块刻着“叶县”两个大字的石碑。 转眼之间,黄大哥第二次进入了那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世界,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间小木屋门前,竟发现木屋门敞开着,族长老者还是上次那副姿态坐在屋内。 “族长大人?” 黄大哥第一次单独面对这位怪异老者,内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没敢立刻就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屋内老者的眼皮慢悠悠地抬了起来。 “来……” “来?咳,那什么,族长大人,我就不坐了。时间紧迫……” “者……” “哈?” “何……人……” “呃,族长大人,我姓黄,咱们之前见过面的。哎呀,你就先别管我是谁了。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街口的猎户黄阿爸外出打猎的时候失踪了,族长大人您神通广大,能不能帮忙把人找回来啊?” “好……” “多谢族长大人。” 听到老者应承下来,黄大哥急忙道谢一声,满怀期待地盯着对方。 可是等了好久却不见对方有任何行动,他心里记得跟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 “呃,族长大人,您需要我帮着做些什么吗?” “不……用……” “哦,那您怎么找人啊?” “回……来……了……” “啊?什么回来了?” 黄大哥被这位族长大人整得一蒙一蒙的,正想仔细问个明白,恰在这时,身后出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稚嫩的呼喊。 “黄大哥!黄阿爸他……他回来了!” “严是非,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老鼠,好多大老鼠把黄阿爸给带回来了!” 听到严是非的话,黄大哥心中震惊不已,急忙拉起严是非就要往外跑。 可是他的脚步迈出去,但严是非却丝毫没动,不仅没动,反倒带着他朝小木屋的方向挪移了少许。 他赶紧转头看过去,就瞧见那位族长大人的两道长眉飞舞出来,缠着严是非那孩子的胳膊,把其往木屋里面拉拽。 “哎?族长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黄大哥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握紧抓着严是非的手。想要问清楚。可族长老头根本不理会他,两道长眉收紧,瞬间就用常人无法抵抗的力量把严是非拽进了木屋内。随后,两扇木门关闭,姜黄大哥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外面。 “这……” 黄大哥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踹开木门去把严是非给救出来。 几经权衡之下,他还是放弃了踹门的冲动。转身朝外面跑去。 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岳父大人,至于严是非那孩子,总不可能被族长老头给吃了吧。所以还是不用去管了。 黄大哥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叶县街口。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老鼠大军。一只只个头堪比篮球的大耗子,在街头大红灯笼的映衬下,双眼闪烁着妖冶的红色光芒。饶是黄大哥经历了无数生死磨难,内心早已变得无比强大。还是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待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街口石碑前一个小脑袋露出来。抬手朝这边使劲挥了两下。 “黄大哥,这边!黄阿爸在这里。” 闻听此言,黄阿爸急忙跑到柴龙飞的身边,到了近前。他终于看清了黄阿爸的情况。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中年壮汉,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能看到的足有几十处伤口。最醒目的当属前胸那里的枪伤,鲜血真不停从伤口里里出来。 照这种情况下去。估计黄阿爸是撑不了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黄大哥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子来,轻轻推了下黄阿爸的肩膀。 “黄阿爸,醒醒,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我给你报仇!” “嗯?” 黄阿爸闷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后,他竟咧开嘴笑了笑。 “呵,臭小子,是你啊。怎么舍得回叶县了?” “哎呀,黄阿爸,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讽刺我了吧。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受这么受的伤的?” “是向导。那个该死的白眼狼,带着一群蛮夷之人在寻找叶县,正好让我给碰上了,我好好收拾了他们一顿!” “蛮夷之人?是日本鬼子吗?对了,向导又是谁?” “向导是……” “哇……” 黄阿爸还要解释,突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天地,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黄大哥猛地站起身,向叶县后方山林里婴儿啼哭的位置望过去,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是他的孩子出生了。 “黄阿爸,是婉如!婉如生了!” “我知道,我身上有伤呢,别晃我!” “不行,我要去看看婉如,我要把我的老婆孩子都接回来,” 黄大哥兴奋异常,高喊着就要往哭上传来的方向跑。可是他的脚还没迈出去呢,一阵急促的枪声就将婴儿的啼哭声给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这枪声是从哪来的?” “是那帮蛮夷之人,孩子的哭声把他们给引过来了,坏了,叶县要暴露了。臭小子,快,快扶我起来,咱们去救人。” “啊?咱们?你跟我去救人?黄阿爸,您别闹了,好好在这休息,我很快就能把婉如带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些家伙的!” 黄阿爸挣扎着要起身,结果他这么一动,浑身上下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刚刚半站起来的身体轰然倒下,眨眼间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面对这种情况,黄大哥更是心急如焚,可他又不能把黄阿爸丢在这里,只能先回过头来,试着将黄阿爸扶回到屋里去。 不过,黄阿爸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躺在地上虚弱地摆摆手道:“咳咳咳……不行了,我快不行了。臭小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黄阿爸,你说!” “那些蛮夷之人并非善类,一旦让他们找到叶县来,所有人都会遭受大难。想要阻止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们全部杀死。快,把婉如给你的那块罗盘拿出来。” “罗盘?黄阿爸,你是说这块怀表吗?” “对,就是这个。小子,我告诉你,这块罗盘是叶县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只要转动上面的指针叶县内的一切都倒转回去。每转动一格就代表一一个时辰,我现在要你把一切倒转回一天之前,一起阻止灾难的发生。我们两个都会记得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但是其他人则不会。所以下一次,我会竭尽全力把那些蛮夷之人杀死,而你就不要管我了,尽最大努力把婉如先救回来!好了,时间不多了,开始吧!” 黄阿爸伸手出来,就拧动了黄大哥手里罗盘上面的指针,黄大哥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感觉眼前一切以极快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他倒退着离开了叶县,恍惚间又回到了他的作战指挥部。 “报告黄旅长,最近一个月日军大规模调动兵力,对附近县镇乡村进行集中扫荡,这种异常调动的原因已经查出来了。” 手下士兵报告的话语声声入耳,而黄大哥看着周围一切茫然无措。 “旅长?旅长?” “啊?” “报告黄旅长,最近一个月……” “等等,副官,现在是什么时间?” “夜里九点。” “我有没有给你下达过全军戒备指令?” “全军戒备?旅长,您收到上级的命令了吗?” 手下人一脸茫然,而黄大哥的思路则逐渐清晰起来。 没错了,罗盘令时间倒转,其实就是限定了罗盘附近的人重新回到一天之前。对于正常人而言,他们还是做着他们该做的事,但当时处于罗盘附近的人,则会记得这一天发生过什么,然后利用已知的信息,去改变一天后将会出现的结果。 想通其中关键,黄大哥根本没去听手下人的报告,直接转头在作战地图上叶县的位置那里画了一个圈。 “副官!” “到!” “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全员戒备,时刻做好战斗准备。派出所有侦察兵,密切注意日军动向。一旦发现有任何敌人接近目标区域,第一时间派出部队将其歼灭,不必犹豫。” “啊?旅长,我还没给您报告完军事情报呢。” “不用说了,赶紧把我的命令传下去!” 说完这句话,黄大哥直接起身冲出指挥部,整个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整天的狂奔,他终于又一次赶到了叶县街口。正常来讲,应该是严是非和柴龙飞俩孩子在这里等着他的,但是黄大哥这次回来却并没有看到那俩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事情有变,黄大哥没心情去过多理会,马不停蹄地一头撞进街头石碑里面,去“世外桃源”找族长。 还是那间小木屋,可细微之处又有不同,上一次木屋门是敞开的,这一次竟然是关闭的。 黄大哥还是自动忽略掉这种变化,一脚踹开木屋门,冲着里面喊道:“族长大人,对不起了,事情紧急,麻烦你……呃?” 当黄大哥看清木屋内的情况之后,再也没办法不去在乎第二次来到这出现的变化了。 因为那位族长大人此刻整个人侧倒在地,双眼紧闭,毫无声息,死的透透的了。 “族长大人,族长大人?怎么死了!” 黄大哥傻眼了,使劲推了族长两把,见对方毫无反应,他不得不退出小木屋,重新回到了叶县街口。 不应该啊,这个时间应该是族长召唤那些大老鼠把黄阿爸带回来的,这一次他想着将黄阿爸换成婉如回来。可是族长一死,让一切计划都没办法实现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救婉如!” 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他一直记得自己重来一次的目的,当下没有过多犹豫,快步朝记忆中婉如生孩子的方向跑去。 然而,有些事情能够改变,有些事情却永远改变不了。生和死,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就像那句“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所说的道理一般,一个新生命的诞生绝对不会因为谁的意愿时间推迟或提前。 当黄大哥奔跑的叶县街市中央的时候,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地。他的孩子准时出生,如上次一样很快就引来了索命的枪声。 黄大哥心情更加急躁,拼命往叶县街市外面跑,可是等他跑出来,哭声没了,枪声也没了,他的眼前只剩下一大片融进黑暗夜色当中荒山野林。 “该死的!” 黄大哥怒骂一句。咬咬牙。拿出那块怀表,学着黄阿爸的样子,拧动了上面的指针…… …… “报告黄旅长。最近一个月日军大规模调动兵力,对附近县镇乡村进行集中扫荡……” “副官!” “啊?到!” “拉响战斗警报,全员集合,所有团部指挥官。指挥部集结!” “什么?” “别愣着了,赶紧传我命令!” “是!” 副官行个军礼。转头冲出房间,没过多久集结号声响起,十几个团部军官匆匆忙忙进入指挥部。 眼见人到的差不多了,黄大哥手指作战地图。立刻开始分配任务。 “地图目标区域,是日军主力部队进行下一步扫荡的地点。一团二团,十分钟后全副武装向目标区域急行军。务必在一天之内赶到,并建立阵地做好战斗准备。三团四团。天亮之前赶到日军主力部队驻扎地点埋伏,阻击敌人,务必要拖延日军的出兵时间,为独立团疏散百姓争取时间。独立团,动用全旅所有机动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跟我赶到目标区域,在大规模战斗开始之前将附近群众转移到安全地带。还有,通知骑兵营,现在就跟我出发。好了,行动吧!” 下达完命令,黄大哥甩手就出了指挥部,一干团营指挥官虽然被突如其来的作战命令弄得有些蒙圈,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按照要求完成了部署。 且不说这边的军队是如何安排作战的,单说黄大哥,他骑上一匹快马,带领自己手下的骑兵营飞速赶往叶县。 按照这一次的速度,他绝对能在天亮的时候到达叶县街口,提前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哪怕有再多的意外,他也能把事情完美解决了吧。 可是事实却并非黄大哥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部队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又怎么会不引起日军的主意。不管另外几方面部队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就单说他带领的这支骑兵营,在行军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冷不丁地遭受到了一小股伪军的袭击。 对于身经百战的黄大而言,这种小规模遭遇战根本构不成任何麻烦,他带着手下人轻松解决掉这一小股伪军,原以为万事大吉,可没想到前行不多远又遇上了一支日军精锐部队。 一整个骑兵营从半路开始不断遭遇敌人,正面对抗、迂回摆脱、设陷伏击、拼死突围,一整天不间断作战,杀到最后黄大哥胯下的马死了,手下的人走散了,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叶县街口,时间刚好进入深夜。 目前的情况并不像黄大哥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哪怕是在叶县街口石碑前看到了柴龙飞那孩子的尸体,他也没放弃继续寻求族长老头的帮助。 很无奈,在“世外桃源”的小木屋里,他看到的还是已经死透的族长老头。 望天兴叹之际,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天地,随后又如之前一样被枪声掩盖。 黄大哥是多么想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啊,可这一次注定又希望破灭,他咬咬牙,挥手将那块怀表拿了出来…… …… “报告黄旅长,最近一个月日军大规模调动兵力,对附近县镇乡村进行集中扫荡……” “副官!” “到!” “集结所有兵力,向目标区域进军!” “啊?” “别愣着,按我说的办!战斗指挥权交给你了,务必在一天之内赶到那里!” 黄大哥随手在作战地图上将叶县的位置标注出来,也不管自己手下人有没有意见,转头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指挥部。 他首先冲进独立团驻扎地,二话不说,推出一辆三轮摩托来,开上就走。上一次他带着一整支骑兵营半路遇袭。这一次他就不信自己一个人还能引来日军大部队的围剿。 第四次踏上回归叶县的路,黄大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停下来进入防御状态,防止自己着了敌人的道。 但万万没想到,这么一路走下来。竟奇迹般的什么意外也没遇上。他成功地提前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在清晨时候来到叶县街口。此时此刻,叶县街口热闹非常。全县城大部分的人竟然都聚集在了这里。 看到这一幕别提黄大哥有多兴奋了,急忙冲进人群询问黄阿爸和婉如的情况,而叶县的父老乡亲看到黄大哥更是像见到主心骨一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事情正如预想的那样。黄阿爸外出打猎许久未归,叶县街坊们轮流出去寻找。两天前婉如也加入到寻找队伍之中,进入了周围山林。现在大家聚在街口,正是商量着派谁出去呢,恰巧黄大哥来了。 既然他来了。肯定不能让事情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黄大哥当机立断,想在场的叶县父老乡亲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命令大家尽快收拾东西暂时离开这里。 对于这些人而言。离开自己生活多年的家园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真的必须离开,他们也要问过叶县的老大。族长大人才行。 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叔进入到“世外桃源”,询问族长的意见,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出来之后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内心极剧恐慌的消息。 族长死了! 不管族长是自然死亡还是意外死去,反正他的离去造成了叶县所有人都没了主心骨,大家再联系上黄大哥所说的话,竟自发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难了。 看着陷入到恐慌之中的叶县县城,黄大哥长出一口气,认识到自己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县城里暂时没事了,那么他要做的就是进入周围山林找到婉如,把婉如也带走。 黄大哥按照叶县相亲给出的提示冲进山林里,然后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停呼喊着寻找婉如的踪影。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夜幕降临,黄大哥心里越来越焦急,如果他不能在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前找到婉如,然后把她带到安全地带,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终将白费,又要重新来过了。 眼看夜色一点点加深,当他迈步踏上有一座山峰封顶的时候,耳听前方密林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婴儿啼哭。 “婉如!” 这声婴儿啼哭意味着什么,没有任何人比黄大哥心里更清楚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峰顶上冲下去,朝声音来源处飞奔。 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他渐渐看到了无数晃动的身影,他想着凑近过去,看清那些人的相貌身份,谁知迎面就是一梭子子弹打过来。 黄大哥慌忙躲闪到一棵大树后,随后便听见外面枪声、惨叫声、咒骂声连成一片。 静等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外观察,一眼就看到了一片林中空地被十数枝火把照亮。那是一小撮日军,他们围成一个圈,包围圈中间是手无寸铁的几名叶县街坊,婉如正在其列,半卧在地上浑身颤抖。 眼见此景,黄大哥刹那间就热血冲头,想要没想抽出自己的盒子炮,对准了那小股日军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有心算无心,这十几个日本鬼子当场就死伤殆尽,黄大哥忙不迭地冲过去,终于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婉如!” “黄大哥!” 情人久别重逢,各种心酸苦楚化作两行清泪洒满大地。 可是不等两人将感情充分发泄完,周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几十支火把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更多的日本兵出现了。 这种情况,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势必将演变成生死离别。 黄大哥咬咬牙,看看自己手里已经打空子弹的盒子炮,深吸一口气,默默把那块怀表拿了出来。 “婉如,等我,下一次我一定把你安安全全地带走!”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就要拧动怀表上的指针,可横向里一只小手伸过来,在他动手之前,把那块怀表给抢走了。 “严是非?你干什么!” 没错,抢走怀表的人就是我! …… …… 自打进入第四个梦境世界,我的意识就一直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正如嘟嘟老师之前说过的那样,就算我有天赐灵眼,也免不了要受到女鬼黄婉如的影响,成为她采阳补阴的一份养料。 不过好在在比较关键的时候,某人费尽心力将我唤醒,又让我记起来自己出现在这原因。他就是和我们一起参与救人行动的鬼学院院长秦院长,同时也是这第四个梦境世界里的族长大人。 秦院长和我一起在人鬼村的地魂研究中心通过被催眠的形式,进入梦境救援李肃等人。他入睡之后来到的地方,直接就是叶县这里,而且他的身份还是叶县里最值得尊敬的族长大人。 秦院长耗费了非常长久的时间弄清楚了自己是什么人,又耗尽全部精力抵挡住梦境世界中那女鬼黄婉如对他的影响,然后便坐在那间小木屋里,等待着我们去找他。 这一等,连秦院长自己都说不清楚等了多久,直到那天夜里,他偶然间遇到了跑去给黄大哥送信的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秦院长想方设法地把我从一个睡梦者的意识里改变了出来。 终于清醒的我还没理清这个梦境里的所有故事呢,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竟然又回到了一天前。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那种情况应该是某人启动了叶县特殊的时光倒转功能,因为在前一个梦境里面,我看到过婉如的父亲这么去搞。 虽然不明白有什么事情需要重来一次,但这种情况也无形当中帮了我一把,正好我有时间可以和秦院长沟通清楚,顺便再把身边的柴龙飞,也就是我第四次进入梦境世界需要救的这位仁兄,拉过来帮他恢复自主意识。 事情进展的要比我想象之中的顺利,秦院长和柴龙飞先后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然后便是用极端方式逼自己从睡梦里醒过来。 他们两个醒了,却留给我一个大烂摊子,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如何去结束。(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因为我还有个任务就是化解这个梦境世界的主要矛盾,让女鬼黄婉如灵魂安息,从此不再害人。 可在这待了这么久,我始终没弄明白黄婉如的诉求,倒是秦院长用他的经历,告诉了我些许线索。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黄婉如之所以要搞出来这个梦境,其实就是她生前的愿望没有实现,想要在梦境里达成。 按理说死人的愿望都是让自己不死,可在这个梦境中不一样,黄婉如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在乎的是黄大哥,也就是上一个梦境里的黄父。 上一个梦境中,黄父被红卫兵吊在树上,最终被活活打死,一切都是源于他在抗战年代对着叶县的族长发誓,独自一人留在了叶县。 如果黄父,也就是现在的这位黄大哥,不留下来,那么他将在外面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一直到寿终正寝。呃,至少在女鬼黄婉如的意识里,是这样的。 所以,眼前这场梦境的结局一定是黄大哥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到外面生活。 按理说,黄大哥能把自己的女儿带走,肯定也能把自己的老婆带走的,如果我是这个梦境的主人,一定设置这么个美满的结局。 但此刻梦境的主人是婉如,她人已死,潜意识当中一直存在着一个自己必须死的念头。 这么一来,就造成了现在梦境的结局必须是婉如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死掉,黄大哥到来只看见死去的妻子和活着的女儿,伤心欲绝之下,给自己闺女起一个黄婉如的名字,然后……然后就那样了。 面对这种结局。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将其改变,让所有事情都朝着幸福美满的方向发展,以此来帮助女鬼黄婉如彻底解脱,让这个梦境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 这一切都是秦院长和柴龙飞离开之后我想明白的。既然想明白了,我就要付之行动,尽快让事情得到解决。 所以。我直接冲出叶县。进入山林之中,搜寻那位婉如姐姐的身影。 偌大的山林,想找出一个人来难如登天。我漫无目的地转了好久,一直到夜色笼罩大地,周围黑得深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反倒比白天更让我兴奋。因为在黑夜中,少许的亮光竟能引起我的注意。可以让我更容易地找到目标, 果不其然,当我绕过第n个山头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密林里星星点点的火把。我带着即从的心情朝亮光的位置飞奔。结果跑到近处,我看到的并不是婉如他们,而是一直日军部队。 搞不懂这些日本鬼子在干什么。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有这支队伍最前方那个看上去长得很像“向导”的家伙。让我大概猜到了他们出现在这的原因。 这就是女鬼黄婉如认为自己必须死的由头,他们这些家伙的到来,我无法阻挡。在梦境主人黄婉如的意识里,叶县终将被日本鬼子扫荡,即便我此刻冲出去,利用梦境规则边审查人,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也不可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因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婉如姐姐,并吧对方安全地送出去、 可是我心里刚冒出来这么个想法,突然之间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地,那声音来源分明就在我前方不远处。 “呀,那个婉如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就生了吧?” 我吓得心里猛地一突突,因为我能听见哭声,那些日本鬼子肯定也能听见,此刻他们正吱呀怪叫着朝声音来源的地方包围过去。 我不由得快步跟上,没跑多远,就看见一款山林空地中间,婉如虚弱地躺在地上,旁边广大娘手里抱着个小婴儿。再往外,叶县的十几位邻里街坊大哥大叔脸朝外围成一圈,摆出护着婉如和广大娘的姿态。 一方是残暴的日本侵略者,另一方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我眼睁睁地看着双方接触之后,那些日本鬼子怪笑着冲上去,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了这些叶县的父老乡亲。 刹那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恨不得手里多出来两把冲锋枪,把那些毫无人性的东西,全都给突突了。 事实上,我手里确实出现了两把冲锋枪,我也扣动了扳机。眼看子弹就要怒射进敌人的身体内,可突然间一股神秘的力量接管了我的身体。怒射出去的子弹倒飞回枪口内,两把冲锋枪瞬间消失,刚刚死去的叶县街坊重新站起来…… 恍惚之间,我又回到了叶县街口这里。 同样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已经是一天之前了。 “该死的,肯定有事那个黄大哥让时光倒流了。不过也好,就刚才那样,我还真不一定能把婉如他们给救下来。正好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学学怎么控制那些大老鼠,救起人来也更轻松一点。” 心里这么想着,我转头进入到叶县的“世外桃源”小木屋里。 秦院长在这个梦境中也不是白待了那么久的时间的,他自己捉摸着学会了原来真正的族长控制满身遍野大老鼠的本事,并且在离开之前把这一套本事的法门教给了我, 我一整夜的时间都在小屋里远程操控那些大老鼠,我成功地找到了叶县周围山林中散布着的所有人。但是那些大老鼠最终真正给我带回来的就只有一具尸体。 没办法,活人谁会跟着老鼠跑啊,躲都躲不及呢,看来我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 趁着时间还早,我走出叶县,直奔山林中婉如姐姐他们所在的位置。 我想着找到他们,然后劝他们赶快跟我一起离开就可以了。但是我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叶县的邻里街坊眼中,我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信服。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多次劝说无效之后,我索性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们一起假装在树林里找人。 我觉得,只要在这期间遇上几个日本鬼子,吃上点苦头,他们不会不心惊。到时候。我再出手把他们都给救下来。那就没有人不听我的了。 我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并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发展。 一路走下来,我们这批人竟始终没有遇上任何人。一直到婉如姐姐动了胎气,要当场就地生孩子。 我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是第一次碰上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队伍里其他十几位大叔大哥一起。面朝外围城一个圈,把广大娘和婉如护在中间。 等待是相当煎熬的。而且在这个年代也没有任何能让我确定时间的东西,我只知道眨眼的功夫天就黑了下来,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觉袭上心头。 在某个时间点,一声婴儿啼哭在身后爆发。响彻天地。相比于身边其他人的兴奋欢呼,我更加担心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远远地看到十几支火把正在朝这边飞速靠近。 “来了,那帮日本鬼子终于来了。看我这次不弄死他们的!” 心念一动,大批山林野鼠开始在附近聚集。随后我两手一翻,两把大冲锋枪出现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的同时,那边的日本鬼子也到了。双方见面,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就开打。 这一刻,我从小就有的战斗英雄梦终于实现……哎?什么情况! 激战正酣呢,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突然就接管了我的身体,紧接着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一天之前。 他大爷啊!那个黄大哥到底要搞什么,他以为总是这样来时光倒流很有意思吗? 不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能老是出现这种情况,否则我一辈子都得跟着梦境里的人一起陷入到无限时光倒转的死循环里面。 一定要做出改变。 只是婉如姐姐那边我是不想了,因为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阻止她生孩子,因此,我只能从黄大哥身上下手,先去把他搞定,从源头上杜绝时光倒转的再次发生。 要搞定黄大哥就要先知道他人在哪里。 如果是现实中,这一点很难办到,但是在梦境中,对于一个能够熟练利用梦境规则的人而言,想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非常简单。 我试探着将自己的意念释放出去,大体确定了一下黄大哥的位置,然后直接冲出叶县,朝他的方向快步行进。 记得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走着过来的,我们两个应该可以在半路上回合,然后我直接带着他去找婉如。绝对能让两人在孩子出生之前相遇,接下来叫黄大哥把婉如带走,那么他们就爱去哪生孩子就去哪生去吧。 我徒步走了整整一夜,意念中察觉到黄大哥也正在急速向我靠近,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我们一定可以提前把婉如从山林里救出来,也避免了他总是让时光倒转,不给我解决问题的机会。 可是当我看见黄大哥的时候,我傻眼了,他开着一辆摩托车,直接从大路上飞驰而过,卷起的烟尘经久不散。 那家伙居然没有看见我! 他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我像个二傻子一样白跑了一晚上,如今竟然还要转回头,在用两条腿跑回去,不待这么耍人的! 我内心崩溃不已,但还是转身往回跑。 一路上磕磕绊绊,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叶县,这时的叶县乱成一片,家家户户都像是准备逃难一样在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 我随便拉个人一问,原来是黄大哥让他们赶紧撤离。 再一问黄大哥人呢,他们谁对方上山去了。 好嘛,他既然自己主动上山了,那也省下我浪费口舌。 我没去管叶县这边的混乱,也转头出了县城街市跑到山林里。 整个山林里到处都是那些大老鼠,它们就是我的眼线,让我可以很容易就确定黄大哥和婉如的位置,我非常轻松地就能找到他们,但是有一点和我预想当中的不一样,那就是时间。 到处跑路,耽误了我太多的时间,等我终于看见黄大哥的背影时,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地。 在这一时间,我、黄大哥、婉如,还有那些日本鬼子竟然都聚集在了这一块林中空地附近。 随着一阵枪声,我看到黄大哥慌忙躲闪到一棵大树后,紧接着更前方枪声、惨叫声、咒骂声连成一片。 我加快脚步往前靠近,又看到黄大哥他抽出自己腰间的盒子炮,对准了那小股日军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我才跑出几步远,那十几个日本鬼子当场就被黄大哥打的死伤殆尽,清理完敌人,他忙不迭地冲了过去。 “婉如!” “黄大哥!” 情人久别重逢,各种心酸苦楚化作两行清泪洒满大地,我跑到那里正巧看到这一幕实在是不忍心打搅他们。 可是不等两人将感情充分发泄完,周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几十支火把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更多的日本兵出现了。 这种情况,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势必将演变成生死离别。 黄大哥咬咬牙,看看自己手里已经打空子弹的盒子炮,深吸一口气,默默把那块怀表拿了出来。 “婉如,等我,下一次我一定把你安安全全地带走!”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就要拧动怀表上的指针。 我是先辈突然出现的一大批日本鬼子吓了一跳,再转头就看见黄大哥正准备拧指针呢,我哪能让他做出这件事!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凑在一起了,可不敢再来一次,太折磨人了。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伸手就把那块怀表从黄大哥的手里夺了下来。 “严是非?你干什么!” “黄大哥,快带着婉如姐姐他们跑!”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那么多,大吼一声,变化出两把冲锋枪对准了周围的日本鬼子,与此同时,无数篮球般大小的山林野鼠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那些敌人全部淹没。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哈哈,我终于当了一次英雄了,哈哈哈……呃……” 我正为自己能够英勇杀敌而兴奋呢,突然一颗子弹迎面飞过来,直接打在我的头上,让我脑袋一懵。 紧接着又是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击打在脑门上,我再睁眼,哪还有什么日本鬼子,眼前就是那只鹦鹉嘟嘟,它正拿自己的坚硬鸟喙敲我的头呢。 “啊,停,停停停!嘟嘟老师别打了,我醒了,醒了!” “严是非!你还知道醒啊,梦境里的事情解决掉还不赶快出来,你当什么英雄!后面还有人需要你救呢!” “呃,我错了,嘟嘟老师。” “行啦,认错有什么用!赶紧的,咱们进入下一个梦境。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有可能会遇到张静涵同学。” “静涵?” 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躺椅。 七张躺椅,最初的时候上面躺着的是我、胖子、梁天宇、老陈学长、秦院长、静涵和大个儿我们七位,现如今胖子、梁天宇、老陈学长、秦院长都被送走,和另外四位被采阳补阴的同学一起接受强制性的恢复治疗。唯一还不清醒的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只要我这一次把静涵的梦境问题解决,那就意味着我们马上就可以完成这次的任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黑炭猫跑过来趴在静涵的怀里,也在呼呼大睡。 “嘟嘟老师,静涵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特别乐观,她现在还没有分清楚梦境和现实,另外你们这次要救的韩莉同学情况也不是很好。” “韩莉?”我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再次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病床,忍不住惊呼道:“怎么还会有个女生在这?女的也能被采阳补阴吗?” “女的怎么不行,只要是活人,都有阳气的!好了,你别在这一惊一乍的了,赶紧开始吧。时间紧迫,希望你能尽快把她们带出来!往后。我真的帮不了你太多了。因为我也控制不住梦境事件的走向。” 嘟嘟老师再次提醒一句,挥舞着翅膀对我施展了催眠术…… …… 宋真宗十一年,常州州府花柳巷内。一声尖叫响彻天际,紧接着采月楼里无数应女招客飞奔而出。 “杀人啦!” “有鬼啊!” “救命啊……” 各种呼号不断,让原本热闹非凡的花柳巷笼罩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一刻钟之后,官府衙门的人冲到混乱的发源地。众衙役在采月楼的二楼天字号房间看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床上。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块完整的皮肤。领头的差官当即将采月楼的老鸨抓来,仔细一问才知道,死在床上的竟是远近闻名的歌女青梅。 一位头牌歌妓一夜之间变成了毫无人样的烂肉,花容月貌毁于一旦。闻者皆扼腕叹息。 那带着手下人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差官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要知道此前曾有许多个日夜,他与那位青梅姑娘花前月下,舞剑抚琴。没想到今夜竟然天人两隔。 守着众多百信,他不便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悲伤。只能命人将尸体逃走,暂时送往城外义庄,待明日再细细查案。 可谁曾想,当两名衙役上前,正准备用锦被裹起尸身,那无皮女尸竟猛然自动跳起,两只肉掌探出,分毫不差地插进了衙役的胸口之中。 转瞬间,两颗现货的心脏被当场掏出来,那无皮女尸张口就将其填进了嘴巴里。 吃掉两颗人心的无皮女尸脸上奇迹般地长出来些许鲜嫩皮肤,这种变化很明显,但周围人都吓得没时间去关心这些变化了。 被掏了心的衙役轰然倒地,无皮女尸踩着衙役的尸体风一般冲到了已经吓傻的差官面前,嘴唇蠕动,发出瘆人的声响。 “王哥哥,救我!” 明明是在求救,可此时此刻看上去却如同在索命,差官吓傻,双腿一软就躺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旁边一名胆大的带刀衙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举起手中钢刀朝无皮女尸身上狠狠砍了下去。 只听“铛”的一声,金鸣震耳,火星四射,那一刀就像是刊载了一道铁板上面,非但没能杀死无皮女尸,反倒激怒了那只怪物。 无皮女尸回过头来,厉嚎一声,一双肉掌探出,抓向小衙役的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小衙役只来得及将手中钢刀横在胸前,随后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疯狂的野牛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从二楼窗口直接摔到了外面大街上。 小衙役飞出,再也无人敢上前去触怒那无皮女尸,而无皮女尸则是彻底丧失人性,冲进周围人群,专挖人心。 顷刻间,莺歌燕舞的花柳巷变成了人间炼狱…… …… 两日后,宋都城东京汴梁皇宫内,一文官躬身上奏道:“启禀皇上,常州府尹八百里甲基快报,常州府内出现无皮精怪,一夜之间虐杀数百人。此刻常州州府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望陛下跑出精兵强将前往镇杀,以安民心!” “无皮精怪?” 天子坐在皇位上,眉头微蹙,转眼望向两列臣子另一边,振声问道:“钦天监文彦博何在?” “臣在!” 西台御史兼钦天监文彦博出列,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天子真宗点点头,说道:“爱卿可知那无皮精怪是何物?” “启禀皇上,山海经有云,海外荒洲有一异兽,通体无毛无皮,血肉清晰可辨,丑陋无比。常人皆以为其身无长物,易于捕杀。却不知此物虽血肉外露,但体外有异气护体,坚如钢铁,普通利器无法伤其分毫。无皮精怪,血肉外露,以形见意,凡被此异兽盯上之活物必被掏心挖肺。饮尽鲜血。惨死当场。” “哦?世间竟有如此残暴之物?爱卿可知是否有方法制服这无皮精怪?” “有!凡剧毒猛烈之物周围十丈之内必有克制之法,海外荒洲生有一种利齿花草,名为食人花。体壮如树,花大如盆。平日里,这食人花安静异常,可一旦有活物经过其身边。花茎会瞬间延伸出去,长出丈许。花冠张开。将活物整个吞下,花内利齿咬合,如同人吃物,又似花吃人。是以名为‘食人花’。那食人花,利齿并不一定强过刀剑,但其内里会释放剧毒汁液。摄人心魄,融人血肉。那无皮精怪周身异气防得住刀剑。却挡不住这食人花的剧毒汁液。所以,只要有了这食人花,铲除无皮精怪不在话下。” “哦?世间还有此等奇物?”天子真宗听到对于无皮精怪有破解之法,眉头稍稍舒展,旋即又问道:“爱卿可知这无皮精怪从何而来?” “启禀圣上,臣夜观天象,见天狗星犯阙,寓意危朝亡储,大凶之兆。无皮精怪出没定是与此有关,臣连夜恭绘天相星图一份,请圣上御览。” “好,呈上来!” 钦天监文彦博将一副纸卷交予內侍太监,內侍接过,将花卷在朝案前展开,真宗看了半晌,摇头笑道:“朕观此图,确实是上天垂象,大凶之兆。可朕此刻尚无储君,况且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危朝更是无从谈起。恐怕只是上天小小预警,让朕知道应该更加体察民情罢了。来人,把这画卷收起来。” 真宗大手一挥,內侍立刻将画卷收好。待內侍退下,真宗看向满朝文武,振声说道:“枢密院杜杰听令!” “臣在!” “朕命你带禁军百人与钦天监文彦博一同,即刻前往海外荒洲,取食人花回朝。” “臣遵旨。” “钦天监文彦博听令!” “臣在!” “无皮精怪一案,交由你与常州府尹协同办理,务必在三月之内铲除无皮精怪,以安民心!” “臣遵旨!” “好,众爱卿归班,其余事务,朕自有道理,退朝!” “退朝……” 早朝完毕,大臣散去,真宗转回到内宫,心中烦闷,暗自思忖道:“自御妻薨后,正宫之位长久空缺,幸好有刘、李二妃把持宫闱之事。现如今二妃皆是怀有身孕,上天垂象莫非就是要应验在她们二人身上不成?” 想到此处,真宗心神不安,当即就要宣召刘、李二妃。 不曾想,刘、李二妃不宣而至。 “参见陛下!” “爱妃快快平身,你二人皆怀有龙嗣,往后这礼节能免则免。” “谢陛下。” “两位爱妃今日一同见朕,所为何事?” “陛下,您忙于国事,竟不知自己忘记了今日乃中秋佳节。妾妃等已经准备好酒宴,来请陛下移驾御花园,今晚与后宫嫔妃共同赏月,把酒言欢。” “好,好,好!” 听到刘、李二妃的话,皇上心中大喜,当即就起驾前往御花园。 秋高气爽,金菊满园,再加上金风送意,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真宗赏玩半日,傍晚时分携众妃进入宝殿,摆宴庆贺。席间,真宗环顾四周轻声说道:“今日早朝,常州府尹上奏了一件怪事,说其治下出现无皮精怪作乱,闹得百姓人心惶惶。朕询问钦天监这无皮精怪所为何来,钦天监文彦博说其夜观天象,有天狗星犯阙,对储君不利。朕虽然膝下无子,但却有两位爱妃身怀龙裔。 上天垂象,不得不防,朕会赐你们二人工玺龙袱各一个,镇压天狗犯冲。另朕这里有金龙玉璧一对,自幼携带,现赐予你二人一人一个,妃子姓名刻于其上,如朕随时在你二人身边。” 皇上说到这,刘、李二妃急忙跪拜谢恩。 真宗说句免礼,便将随身玉璧取下,让人拿走刻字去了。 这时酒宴继续,得到皇上上次的刘、李二妃心中高兴之余,也开始考虑如何为皇上排忧解难。 那刘妃心思灵巧,只拣皇上爱听的话说,哄得皇上喜笑颜开。 而那李妃性情敦厚,只知天降不详非人力所能抗衡,思虑再三之后,起身说道:“启禀圣上,臣妾思虑这上天垂象,危朝亡储之事,突然心生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只管说来,无妨!” “是,陛下如今正值壮年,然膝下却无子嗣,一切皆因陛下忙于政事,而宫中侍奉之人又太少。若后宫之中,能有更多姐妹陪伴圣上左右,为皇室更添人丁,圣上又何惧那天狗犯阙的空妄之谈。况且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若此时昭告天下,选拔秀女,一来可让皇上体察各地民情,二来也能让百姓深知皇恩浩荡,三来皇室人丁兴旺圣上子嗣绵延。一举三得,岂不更好?” 李妃说完,真宗顿时喜笑颜开,拍手叫好,直夸李妃聪慧。 恰在此刻,內侍将刻好字的玉璧送回,一个刻着“玉华宫刘妃”,一个刻着“锦宸宫李妃”,精美无比,巧夺天工。 真宗大喜过望,赏下玉璧,接连饮下数杯御酒,不知不觉,醉意朦胧,哈哈大笑道:“选秀之事,朕命内务府去办理,秀女入宫该如何安排,全由李妃你来负责。另外,朕在这里许诺,你二人腹中皇嗣,虽不知是男是女,谁先谁后,但如有先生太子者,旋即立为正宫!” 这话一出,刘、李二妃急忙谢恩。 天子酒后说了这样的话不要紧,那可是引起了偌大的风波,原因无他,皆是那刘妃心地不良。 酒宴结束,回到宫中,刘妃连摔数盏茶杯,惹得全宫上下战战兢兢。 “该死的李妃,简直可恶至极!自古哪有嫔妃提议圣上选秀女的,这不是要给自己增添烦恼吗?难不成她以为她得到的皇上恩宠已经足够了!还有什么谁先生太子,就立谁为正宫,那李妃明明比我早怀孕一个月,肯定就是她先分娩,不就是要立她为正宫吗!” 刘妃越说越生气,几乎都快要将整个玉华宫给拆了,这时候玉华宫总管太监郭槐不敢怠慢,急忙将正要把花瓶推倒的刘妃拦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酒宴结束,回到宫中,刘妃连摔数盏茶杯,惹得全宫上下战战兢兢。 “该死的李妃,简直可恶至极!自古哪有嫔妃提议圣上选秀女的,这不是要给自己增添烦恼吗?难不成她以为她得到的皇上恩宠已经足够了!还有什么谁先生太子,就立谁为正宫,那李妃明明比我早怀孕一个月,肯定就是她先分娩,不就是要立她为正宫吗!” 刘妃越说越生气,几乎都快要将整个玉华宫给拆了,这时候玉华宫总管太监郭槐不敢怠慢,急忙将正要把花瓶推倒的刘妃拦了下来。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您有孕在身,小心动了胎气啊!” “我已经动了胎气了,我都快气死了!” “哎呀,娘娘,这话可不管乱说。您听小的一句,先坐下来,坐下来听小的慢慢讲。” “你说!” “是。娘娘,那谁先生太子,谁就是正宫娘娘,这可是圣上做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您在这里生气,那就是质疑皇上圣意,若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娘娘可就要遭殃了啊。” “嗯?” 听到郭槐的话,刘妃不由得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其中利害,急忙看向跪在宫内的下人。 “刚才发生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一个字,但凡是有人敢出去乱嚼舌根,我就让他永远说不出话来,听到没有!” “是,娘娘。” 下面的人一个个吓得两股颤颤,哪敢说个不是。而那郭槐又再次开口道:“娘娘,您生气打骂下人这都是小事,大事可是不能失了您那正宫娘娘之位啊。” “我也知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那李妃比我早怀孕一个月,难道我还能逼着自己早点把孩子生出来吗?” “非也,非也。娘娘,您腹中皇子自然是要足月安然生产的,这一点不能改变。咱们改变不了自己,但是可以改变李妃那边啊。” “怎么改?” “这……” 郭槐欲言又止地看向周围。刘妃会意。挥手让其他人退出宫去。 等到人都走干净,郭槐这才开口道:“娘娘,正常来讲。李妃定然会比您早一个月生产。没有人能让她的生产时期延后,但是却有人可以让这个日期提前啊。提前一月或许无碍,那要是再提前两个月甚至三个月呢。到时候李妃生产下来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太子了。您说,小的说的有道理吗?” “哦?郭槐。你的意思是……” “娘娘会意,无需言明。只需您一句话,小的自然可以办妥。” 郭槐说的斩钉截铁,不由得让刘妃心动不已,可又一想到此事后果严重。她实在不敢轻易做决定。 犹豫再三,刘妃缓缓开口道:“郭槐,你说的这件事本宫并不明白。也不知道有此一遭。若是他日李妃娘娘有个闪失,可与本宫毫无半点关联啊。” “小的明白。那锦宸宫与这玉华宫相距甚远,李妃娘娘出现点小意外,又怎会与娘娘您有关联呢。” “嗯,这才对吗,郭槐李妃娘娘那里以后你就帮我多照看照看吧。” “是,谨遵娘娘懿旨。” 郭槐躬身行礼,刘妃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僵住,随即又皱眉道:“李妃之事难说成败,另外还有那选秀一事令人心忧。一旦选秀,不知会有多少年轻妖媚的女子进入宫来,到时如何让我安心养胎!” 看见主子皱眉头,那郭槐急忙谄笑着奉茶,又低声说道:“娘娘,那选秀之事由内务府办理,最终所有秀女又由李妃安排去处。若是那些秀女当中,有两三个毛手毛脚,或者是心怀不轨的。李妃娘娘恐怕凶多吉少,那天狗犯阙正好应验,而所选秀女必定不能留下。如此这般的话,娘娘您又何必忧愁呢。” “好,说得好!” 到了此刻刘妃终于喜笑颜开,长袖轻甩,让郭槐下去办事去了…… …… 两日后,常州城内城门楼下,沿街百姓聚在城门口,细细品读刚刚张贴出来的两张通告。 “……近日祸患常州城百姓之无皮精怪,乃是海外荒洲留存至此的丑陋野兽,圣上英明,已派出禁军前往海外荒洲搜寻制服无皮精怪之物。三月之内,官府必定竭尽全力将其铲除。此刻开始,常州宵禁,家家关门闭户减少出行。若有人发现无皮精怪下落,速速上报朝廷,将有重赏!” 听着某位读书人念出第一份通告的内容,周围百姓无不喜忧参半,喜的是朝廷有了解决那无皮精怪的方法,忧的是还要再等三个月才能彻底心安。 正在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那书生又开始念起来下一份通告。 “皇恩浩荡,四海升平,即日起各州各府广纳民间彩女,优选适龄秀女入宫侍驾。三日后,但凡符合条件之人必须前往州府衙门内,接受宫中管事遴选……” 一份选秀通告贴在墙上显得有些突兀,不待那书生说完,旁边就有人窃窃私语道:“哎,知道吗,我有一同乡在朝廷里当差。听说,钦天监的人查出来,那无皮精怪出现是危害皇上子嗣的。估计皇上也害怕了,选秀女去给他多生孩子呢。哈哈哈……” “喂,你小点声,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抓起你来治你个诋毁圣上,那可是杀头的罪。” “哦,对,对,对,不说了,不说了。” 寻常百姓对于皇帝选秀女只当是笑话来看,毕竟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切身利益,烦心的只会是家里有年轻女儿的大户人家。 城门往东几里,常州首富黄家府上,黄老爷客客气气地将几位官老爷送出门去。 重新回到前厅,黄老爷叹了口气,转头对下人说道:“去把大小姐喊来。” 下人领命而去。过不多时,一位青衣罗纱、发髻高盘的年轻女孩款款步入厅内。 “父亲大人,找女儿有何事?” “嗯,婉如啊,为父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可曾记得前些时日来府上提亲的李家、王家两户。” “女儿记得。” “那你是否有中意人选?” “这……父亲大人,女儿听说那李家公子虽然饱读诗书。但读书太过以致疯魔。每日以书为伴,沉默寡言,根本不懂得如何待人接物。这样的书呆子。女儿不喜欢。” “那王家公子呢?” “女儿还听说,王家公子虽然性情豪爽、为人精明,但他整日流连于花柳之地,前几日无皮精怪闹事。那王家公子正在附近,险些丢了性命。这等玩物丧志之人。女儿也不喜欢。” “两人都不行,那你自己可有喜欢的人?” “啊?” 听到父亲这么一问,黄家大小姐当时就一愣。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按理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府上家丁几乎接触不到其他男人,又怎么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不过,这位黄家大小姐不同。心里倒真是还有一个中意的人。 那人名叫曲连杰,乃是常州郊县的一名落魄书生。 数月前的元宵节灯会上。曲连杰在街市口卖字,正巧碰上了出外游玩的黄家大小姐。黄家大小姐先是对其所写的字欣赏不已,随后又以字观人,对其心生好感,当时就买下了所有字帖。 曲连杰为表谢意,随同黄家大小姐共同赏灯。 从街头到街尾,他接连猜中十几个灯谜,拿下了数不清的彩头,转赠给了黄家大小姐。 那些彩头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对于常州首富的黄家大小姐而言简直不值一提,但是通过这些彩头得来的过程,她认识到这位曲连杰曲书生头脑精明、心胸广阔、而且并非是单纯的书呆子一个,竟也会些拳脚功夫,简直是文武全才。 当时黄家大小姐就心生倾慕,可她毕竟是一大家闺秀,即便心中欢喜,也不能当场就表达出来。两人分别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也写了一幅字送给曲连杰。 曲连杰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黄家大小姐主动送字的心意,但他同样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是一介落魄书生,要和常州首富之女有个结果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他暗自下定决心,进京考取共鸣,若能衣锦还乡,便可以风风光光地赢取黄家大小姐。 两人在元宵节之后,私下里也有过书信来往,等春试临近,曲连杰徒步踏上考取功名之路后,便再无音信。 如今一晃眼已经半年多过去了,黄老爷突然问起来“是否有中意之人”,黄家大小姐当即就想到了那位曲连杰曲书生。 可是踌躇再三,她最终却默默地摇了摇头。 如此这般,心如针砭,泪若悬河,并非没有,只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看到自己女儿的动作,那黄老爷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婉如啊,既然你没有中意之人,那为父就把话说明白了。 刚刚州府老爷来这说了一件事,说当今皇上下令在各州各府选拔秀女,所有适龄未婚女子都要在三日后前往州府衙门,接受公里来的大人们的遴选。若是这三天之内,婉如你能选个中意的人家嫁出去,那便可以留在为父身边。 可若是没有,婉如你就只能随人进京了。要知道这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你真的被选上,恐怕从此就要终生待在那皇宫大院里面,再也没办法出来。婉如,是为父无能,竟没办法给你安排个信服美满的人生。我对不起你那死去的娘亲啊……” 说到最后,那黄老爷竟涕泪横流。 眼见此景,黄家大小姐急忙上前,扶住黄老爷的肩膀。 “爹爹,休要再说这种话。天子有命,那是我们这等庶民可以违背的。女儿明白爹爹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女儿自己做个决断。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请爹爹准许女儿出去走动走动,若是不能寻到个意中人,那就只能入宫了。况且,入宫又何妨,女儿若是能得神宠,那岂不是可以如男儿那般光宗耀祖!” “婉如……” “父亲不必伤心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女儿自己来办吧。” “好!婉如,你既然能有这幅心胸,那不枉为父养育你这十几年。三天时间,你大可外出行走,为父这边自会安排好你的出嫁事宜。若是嫁个寻常人家,这万贯家财皆是你的。若是入了宫,为父也定不能让你被人瞧不起!” “多谢爹爹,那女儿就先退下了。” “去吧!” 躬身行礼,婉如从客厅走了出来。 且不说那位黄老爷怎么给自己的女儿去置办嫁妆,单说这位黄大小姐。从客厅出来之后,她回到自己的闺房独自坐在凉椅上思考了很久,最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喊来自己的贴身丫鬟,换上便装出门去了。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啊?” 坐在黄父专用的马车上面,丫鬟好奇地问了这么一句。 黄大小姐心情不好,只是冷冷答道:“找人。” “哦。” 这贴身丫头也是个心思灵巧的,看出来自己的主子有些情绪不对,当应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但是等车行半日,他们来到常州东边一处郊县县城里的时候,活泼好动的小丫鬟终于忍不住了,等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小姐,您不会是来找那位曲少爷的吧?” “哼,什么少爷,只不过是个落魄书生罢了。他若真是少爷,又怎会让我等这么久!” “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曲少爷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人很聪明啊,你想想那元宵灯会上,多少人都猜不出来的灯谜,他一个人就猜出来二十多个,多厉害!还有,那曲少爷还能能爬上十几米的高台,从几十个人手里把整个元宵灯会的最高彩头抢到,简直就是您常说的文……文……哦,对,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又怎么样,哼!”黄大小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突然又转头看向自己这贴身丫鬟,似笑非笑地问道:“黄莲,听你这意思,好像很喜欢你说的曲少爷啊。”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啊!黄莲不敢,黄莲不敢!黄莲只是……只是……” 小丫鬟被自家主子问得心里慌张,急忙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支支吾吾了半天,知道看见黄大小姐笑容满面,她才明白自己的主子没有生气,不由得嘟起嘴来。 “小姐,您又来取笑黄莲。” “哈哈,不是取笑你,我只是想听听你对那位曲少爷是个什么感觉。” “感觉?黄莲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那位曲少爷很厉害,人长得有清秀,跟小姐您在一起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曲少爷这样的人,虽然现在还不是少爷,但将来他肯定可以成为大老爷的。哎,对了,老爷!小姐您这次出来,老爷同意了吗?” “同意了。” “不会吧,老爷怎么会同意您来见……” 小丫鬟黄莲话说到一半,猛然瞧见黄家大小姐脸上一道阴云闪过,当即就闭了嘴,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向马车车窗外。 过不多时,马车行至一条街巷口上,黄大小姐喊了声停车,带着丫鬟下了马车。 在半年多以前,黄大小姐她与曲连杰私下通信的时候,曾听对方提到过自己所住的地方,大概就是眼前这条街巷。她这次来就是想亲眼看看曲连杰的居所,确认一下对方的去向。倘若曲连杰真的是进京赶考再也没有回来,那么她不介意利用选秀的机会也进京城。 迈步走进巷子口,心思灵巧的小丫鬟率先跑到一户人家门前,敲响房门。准备喊人出来问问曲连杰的具体住处,可是敲门半天却无人应答。 “大白天的家里怎么没人呢?” 小丫鬟黄莲不自觉地嘀咕一句,转头又往下一户人家走,谁知这一路走下来,敲了十几户家门竟没有一户家里有人的。 这个时候,傻子也能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小丫鬟匆匆忙忙跑到黄家大小姐身边。有些惊恐地说道:“小姐。我听说最近有个无皮精怪在到处杀人,你说大白天的这整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是都让那个无皮精怪给杀了吧?” 说完这句话。那小丫鬟自己把自己吓了个浑身哆嗦。 黄家大小姐倒是没她那么惊恐,随意笑了笑,戳戳小丫鬟的脑袋说道:“黄莲,你还真是傻的可以。你看看这大街上这么干净。要是真有怪物杀人,不可能连一点血都看不见吧。走了。再往前面去看看,说不定是都出去干活或者做其他事情去了呢。” 黄大小姐挥挥手,带头朝巷子深处走去,一边走。她的眼睛一边不停观察周围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她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她发现,所有门户前都落了一层灰。有些甚至出现了些许蛛网,明显是好久都没有人住了。 偌大的一条街巷。怎么会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一路前行,一直来到街巷后半段,黄家大小姐才看到一户与众不同的人家,因为这一户门前石阶实在是太干净了,与整条街上其他人家相比简直不在一个世界。 “黄莲。” “在,小姐。” “去,敲敲这户人家的门。” “哦。” 小丫鬟听话地上前去叩响门环,接连几次扣动,门内却无人应答。 “小姐,好像这一家也没人。” “没有……” 黄家大小姐嘴里念叨着,抬眼看向远方,内心里升起无限伤感。 她这次来其实就是要找到那位曲连杰的,可能对方进京赶考落榜了,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她不怪他,毕竟要是在以往这种情况下,两个人是绝对没有结果的。 但是现在不同,皇上选秀女,她作为常州首富黄家唯一的女儿,肯定是躲不过去的,除非三天之内成婚。这就造成了,黄老爷选女婿的要求无限度降低。这位黄家大小姐自己也不想深入宫门,从小读书,她深知宫内的生活绝对不是那么美好的。所以,才会主动来到这里寻找曲连杰。 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都将水到渠成,往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现在找不到这个人,说什么也白搭。 “难道上天注定了,我要进宫吗?唉,算了,天有命,人难违。黄莲,咱们走!” “是,小姐。” 小丫鬟答应一声,回过神来就要随自家小姐回去。 可是两人刚刚转过身,那间小院的房门突然开启了。 “请问,你们要找谁?” 轻柔的问话声,如同天籁之音,黄家大小姐急忙回头。 这一眼看过去,她竟看到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就是这处简陋的土墙小院门内,一个身穿锦绣衣衫、肤色圆润、体态妖娆的少女站在那,与周围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觉眼前一亮,连黄家这主仆俩两个女人都呆住了。 开门的少女,见另外两个女人死盯着自己,不由得轻盈一笑,再次问道:“请问,两位要找谁?” 音调提高了一点,总算是将黄家大小姐从惊叹中拉回来,她急忙作揖行礼,礼貌地问道:“这位大姐,请问附近可有一户姓曲的人家。” “曲?” 门内少女微微一愣,旁边黄莲小丫鬟适时地插嘴解释了一声。 “就是一位叫曲连杰的公子,您知道他住在哪吗?” “曲连杰?您找我家相公有何事?” “啊?” 有道是“人言易懂,世事难料”,那门内少女一句“我家相公”,黄家主仆俩当时就傻眼了。顷刻间,黄家大小姐脸色变了三变。心中有无数疑问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倒是那小丫鬟黄莲,不管不顾,直接就问了出来。 “曲公子怎么可能是你家相公,你是谁啊?你们这里有几个曲连杰曲公子?曲公子在哪?” 各种问题跟连珠炮似的,那门内少女也有些愣神。 恰在此时,脚步声临近。小院里又走出来一人。 “青梅。怎么了?” 随着问话声,一年轻书生出现在众人面前,那黄家大小姐看清其模样。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这人不是曲连杰,还能是谁! 小丫鬟黄莲同样认出了来人,急忙上前一步。 “曲公子。您真的在啊。这是你家吗?这个女人为什么说你是他的相公?” “啊?”那曲公子听到问话,这才转过头来打量了黄家主仆一番。随后躬身行礼,“这位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不知二位尊姓。我们认识吗?” “曲公子,你不认识我们啦?我是黄莲,这是我家小姐。黄府千金啊!” “黄府千金?呃,不认识。” “你……” 听到曲连杰说不认识。黄莲当时就急眼了,上前一步还要争辩些什么,却被黄家大小姐一把拦住。 “黄莲!退下!” “啊?小姐……” “退到一边去。” “是。” 小丫头黄莲委屈地退后,而黄家大小姐则想着门内二人作揖行礼,展颜笑道:“实在抱歉,小女子来此寻一位故人,不想走错地方,打扰到您。还望主人家多多海涵,我们这就走。” 说完,黄家大小姐扭头就走,都没多看那曲连杰一眼。 主子走了,黄莲自然不可能独自留下,看看曲连杰,又看看旁边那位管曲连杰叫相公的青梅,冷哼一声,转身去追自家大小姐去了。 回到马车上,黄莲忙不迭地问道:“小姐,咱们为什么就这么走了,您来不就是要找曲公子的吗?” “这不是找到了。” “可是您什么也没说啊?” “不用说了,刚才看的还不够明白吗。既然他已为人夫,我又何必自取其辱,还又给人增添烦恼。到今日此时,我终于明白文殊菩萨劝念一切有情是一番何等心态了。” “什么意思啊,小姐?”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小姐……” “别说了,我想静静。” “哦。” 黄家大小姐坐在马车里,挑开马车窗帘,紧紧盯着远处那户人家,一坐就是一下午。 可能对于一位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而言,自己找到一位意中人就像是沙漠里行走的人找到一处水源一样兴奋。而当这位意中人成为人夫,那感觉便如同水源变成海市蜃楼一样令人绝望。 傍晚时分,黄大小姐还是一语不发,那小丫鬟黄莲能等下去,可是赶车的车夫等不及了。车夫拿着马鞭轻轻敲了一下车辕,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小姐,天就要黑了。最近有无皮精怪闹事,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今晚我不回府上。” “啊?小姐,您晚上不回去,老爷会怪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听我的,在附近找家客栈住下。老爷那边你们不用管。” “这……”车夫犹豫良久,最终点头应道:“是,小姐。只不过,在这郊县想找家干净的客栈有些困难。小的倒是知道附近有一处黄家布庄分号,不如去那里,让分号的掌柜给大小姐收拾出来一间房间暂住,您看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 “是,小姐。” 车夫答应一声,转身催动马匹,向前走去。 马车里,小丫鬟黄莲实在没忍住轻声问道:“小姐,今晚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下啊?” “一面即别,怎解我相思之苦;修书一封,了这段无分之缘。” “……” 马车行进,没有人再说话。过不多时,车夫高喊一声,停在一家布庄门前。 此时天色还未全黑,可布庄却大门紧闭,车夫跑过去,敲了半天门,竟然没有人应答。 马车里的黄家大小姐等不及,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听到车夫说明情况,她不由得下意识地看向周围,才发现这常州郊县的大街上空空如也,毫无人烟。 之前心里一直想着她的曲书生,对于某些事情没在意,如今再去思考,好像这一整天除了曲连杰和那个青梅姑娘,他们根本没见到任何其他活人。 事情很诡异,特别是当夕阳缓缓落下去,黑暗笼罩大地,静谧的郊县县城给人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那车夫还算是个有点责任心的下人,意识到事情不太寻常之后,急忙让黄家大小姐她们上了车,随后赶着马车朝这布庄的后门走去。 “大小姐,最近那无皮精怪闹得很凶,估计是没有人敢轻易出门了。这里的布庄分号其实是我一远房亲戚从黄老爷手里接下来的,我带着你们从后门进院,他这里很安全,您不必惊慌。” 说话家,马车来到布庄后门,车夫上前去,使劲一推,那后门应声而开。 车夫进到院子里,喊了几声,见还是没有人应答,不由得有些恼火,握紧手里的马鞭,一副要冲进后院厢房里打人的样子。 可是不等他迈步,旁边屋顶上突然跃下一道人影,瞬间冲到他的身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话,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耳边听着陌生的话语,脖颈被人掐住,这车夫非但没有害怕,竟然还挥起手中马鞭,一边抽向身旁之人,一边朝门外的马车大吼。 “小姐,快跑,有劫匪!” 这一声喊相当及时,也充分体现了车夫的忠心,只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马车里的两个姑娘可是从来没经历过任何突发状况的,这时候让她们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果不其然,黄家大小姐主仆俩缩在车厢里,早就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车夫心急,拼命挥动手里的马鞭,可他那是能够飞檐走壁的高手的对手,胳膊刚抬起来,就被那莫名出现的人一脚踹在手腕上,马鞭飞出去老远。 “闭嘴!我不是劫匪,我是常州官府衙门的人!” “啊?” “这是我的腰牌!” 那人拿出一块木牌来,在车夫眼前晃了晃。 车夫常随黄老爷外出走动,当即认出来那东西不是假的。 “呀,是差官老爷,小的鲁莽,小的有罪。” “行了,这不怪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小的是黄府下人。” “黄府的?”那自称差官的家伙皱了皱眉头,正要再问话,突然之间耳朵一动,随即拉起眼前的车夫,冲进门外马车车厢里。 “都老老实实的,谁要是敢出声,咱们就都死定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都老老实实的,谁要是敢出声,咱们就都死定了!” 那年轻差官冲着马车里的人嘱咐一句,转身将马车车帘挑开一条缝,屏气凝神,死死盯着布庄的后院。 过不多时,后院里一间厢房的房门打开,两道人影步履蹒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呀,那是我三舅家的二婶的表哥表嫂,他们在家……嗯……嗯……” 看见有人出来,车夫第一时间认出来人的身份,下意识地说了话,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年轻差官一把捂住嘴。 昏暗的马车内,年轻差官眼中精光闪现,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杀了车夫。 车夫不明所以,正要挣扎,结果一把钢刀顺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闭嘴!” 年轻差官低吼一句,车夫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当口,后院里出来的“表哥表嫂”缓缓移动到了马车前。年轻差官如临大敌,缩在马车车厢的后半部分,竟也不敢向外看。似乎是非常恐惧“表哥表嫂”,想就这样等着对方安静地离开。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马车里的人能够听他的话,可拉车的马不听啊。 只听一声嘶鸣,马车猛然启动,那匹马撒丫子蹿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里的人全都失去了平衡,那黄家大小姐和小丫鬟主仆两个更是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 到这时候,年轻差官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该死的!” 年轻差官在车厢里翻滚了两圈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怒骂一句,就要冲出去牵制住马匹。不过有人速度比他更快,马夫常年驾车,对于拉车的马不受控制这种情况处理起来肯定要比别人强很多。车夫先一步挑开车门帘,跨出去拉住了缰绳。 正常情况来讲,拉住缰绳肯定是要让马车停下来的,车夫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紧跟着他从车厢里出来的年轻差官却大声吼道:“别停。快跑!” “啊?” 车夫茫然无措地应了一句。正是这个时候,马车后方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飞也似的扑到车夫身上。把他从马车上给推了下去。 推倒车夫的是“表哥”,紧接着“表嫂”马车另一侧追上来正好也一通扑到了车夫的身上。 昏暗中,“表哥表嫂”两人张开嘴,齐齐咬在车夫的头脸之上。 活人吃活人了! 看到这一幕。年轻差官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咬咬牙竟没去管那车夫。而是直接催动马车向前飞奔。 而同样看到了那一幕的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人这次是吓得连叫喊都发不出来了。 马儿飞速朝着郊县县城外面奔跑,眼看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前方蹿出来四五个人,将不要命地迎着拉车的马撞了过来。 年轻差官瞳孔收缩、牙关要紧。狠命地催动马匹,朝前撞过去。 几个呼吸之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挡路的两人倒飞出去,拉车的高头大马前腿完全直接跪倒在地。 这下麻烦大了。后面的车厢在惯性作用下,后屁股直接就撅了起来。 想必不出意外的话,马车上的三人肯定要摔个半死或全残。 而对于这种情况,那年轻差官似乎早有准备,车厢飞起来的一刹那,回身过去,一手一个扯住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人,把她们硬生生扔到了路边一家粮店门口堆起来的粮袋上面。他自己则是上前一步,踩着马背前冲,随后就地一滚保住了一条小命。 命保住了,但是这么一下给他造成的伤害还是不小。可他根本没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回过头去,抽出腰间的钢刀,狠狠砍断了拉车马匹的一条腿,刹那间嘶鸣声起,鲜血横流,之前拦车的那几人疯了似的朝受伤的马扑了过去。 趁着这些家伙被吸引走,年轻差官忙不迭地来到路边,把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个拉起来,带着他们朝城外逃命。 奔跑途中,黄家大小姐回头看过去,之间茫茫夜色里,无数人从街头巷尾涌现出来,将那辆马车团团围住…… ……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全黑,三人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好了,这里还算比较安全,在这休息一会吧。” 说完这句话,年轻差官往地上一坐,默默地擦拭起自己佩刀上的血迹。 黄家大小姐喘息良久,对于他这样的大家闺秀,跑这么远的路没被累死已经是奇迹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黄家大小姐走到年轻差官的面前,轻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严是非。” “严是非?” “常州州府衙门衙役。” “官府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务。” “那刚才县城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不该问的别问。” 两人一问一答,年轻差官严是非冰冷的态度让黄家大小姐极为不爽,可是她又不便说些什么,毕竟对方刚刚好像救了她一命。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黄家大小姐默默退到一边,而这时小丫鬟黄莲凑到她身边,低声耳语道:“小姐,我知道这个严是非。” “哦?黄莲你认识他?” “不认识,就是听说过。之前那个无皮精怪的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小姐您让我出去打听一下。我听说那天在花柳巷死了上百号人,所有到那里的官府的人都死了,就只有一个叫严是非的活了下来。好像常州州府衙门里就剩下他这一个衙役了。” “就剩下他一个?” 嘴里念叨着这句话,黄家大小姐看向严是非的目光不由得缓和了许多。 只是那严是非好像并不在乎她这位貌美大小姐的感情变化,休息够了。直接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常州州府的方向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三人终于走回到了常州州府的地界内。 严是非将黄家大小姐主仆俩直接送到黄府家中,黄家大小姐原以为他是有些男儿气概,知道保护弱女子,谁曾想他来黄府的目的竟然是让黄家人对于郊县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都老老实实的,谁要是敢出声。咱们就都死定了!” 那年轻差官冲着马车里的人嘱咐一句。转身将马车车帘挑开一条缝,屏气凝神,死死盯着布庄的后院。 过不多时。后院里一间厢房的房门打开,两道人影步履蹒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呀,那是我三舅家的二婶的表哥表嫂,他们在家……嗯……嗯……” 看见有人出来。车夫第一时间认出来人的身份,下意识地说了话。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年轻差官一把捂住嘴。 昏暗的马车内,年轻差官眼中精光闪现,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杀了车夫。 车夫不明所以。正要挣扎,结果一把钢刀顺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闭嘴!” 年轻差官低吼一句,车夫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当口。后院里出来的“表哥表嫂”缓缓移动到了马车前。年轻差官如临大敌,缩在马车车厢的后半部分。竟也不敢向外看。似乎是非常恐惧“表哥表嫂”,想就这样等着对方安静地离开。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马车里的人能够听他的话,可拉车的马不听啊。 只听一声嘶鸣,马车猛然启动,那匹马撒丫子蹿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里的人全都失去了平衡,那黄家大小姐和小丫鬟主仆两个更是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 到这时候,年轻差官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该死的!” 年轻差官在车厢里翻滚了两圈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怒骂一句,就要冲出去牵制住马匹。不过有人速度比他更快,马夫常年驾车,对于拉车的马不受控制这种情况处理起来肯定要比别人强很多。车夫先一步挑开车门帘,跨出去拉住了缰绳。 正常情况来讲,拉住缰绳肯定是要让马车停下来的,车夫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紧跟着他从车厢里出来的年轻差官却大声吼道:“别停,快跑!” “啊?” 车夫茫然无措地应了一句,正是这个时候,马车后方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飞也似的扑到车夫身上,把他从马车上给推了下去。 推倒车夫的是“表哥”,紧接着“表嫂”马车另一侧追上来正好也一通扑到了车夫的身上。 昏暗中,“表哥表嫂”两人张开嘴,齐齐咬在车夫的头脸之上。 活人吃活人了! 看到这一幕,年轻差官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咬咬牙竟没去管那车夫,而是直接催动马车向前飞奔。 而同样看到了那一幕的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人这次是吓得连叫喊都发不出来了。 马儿飞速朝着郊县县城外面奔跑,眼看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前方蹿出来四五个人,将不要命地迎着拉车的马撞了过来。 年轻差官瞳孔收缩、牙关要紧,狠命地催动马匹,朝前撞过去。 几个呼吸之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挡路的两人倒飞出去,拉车的高头大马前腿完全直接跪倒在地。 这下麻烦大了,后面的车厢在惯性作用下,后屁股直接就撅了起来。 想必不出意外的话,马车上的三人肯定要摔个半死或全残。 而对于这种情况,那年轻差官似乎早有准备,车厢飞起来的一刹那,回身过去,一手一个扯住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人,把她们硬生生扔到了路边一家粮店门口堆起来的粮袋上面。他自己则是上前一步,踩着马背前冲,随后就地一滚保住了一条小命。 命保住了,但是这么一下给他造成的伤害还是不小。可他根本没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回过头去,抽出腰间的钢刀,狠狠砍断了拉车马匹的一条腿,刹那间嘶鸣声起,鲜血横流,之前拦车的那几人疯了似的朝受伤的马扑了过去。 趁着这些家伙被吸引走,年轻差官忙不迭地来到路边,把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个拉起来,带着他们朝城外逃命。 奔跑途中,黄家大小姐回头看过去,之间茫茫夜色里,无数人从街头巷尾涌现出来,将那辆马车团团围住…… ……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全黑,三人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好了,这里还算比较安全,在这休息一会吧。” 说完这句话,年轻差官往地上一坐,默默地擦拭起自己佩刀上的血迹。 黄家大小姐喘息良久,对于他这样的大家闺秀,跑这么远的路没被累死已经是奇迹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黄家大小姐走到年轻差官的面前,轻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严是非。” “严是非?” “常州州府衙门衙役。” “官府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务。” “那刚才县城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不该问的别问。” 两人一问一答,年轻差官严是非冰冷的态度让黄家大小姐极为不爽,可是她又不便说些什么,毕竟对方刚刚好像救了她一命。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黄家大小姐默默退到一边,而这时小丫鬟黄莲凑到她身边,低声耳语道:“小姐,我知道这个严是非。” “哦?黄莲你认识他?” “不认识,就是听说过。之前那个无皮精怪的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小姐您让我出去打听一下。我听说那天在花柳巷死了上百号人,所有到那里的官府的人都死了,就只有一个叫严是非的活了下来。好像常州州府衙门里就剩下他这一个衙役了。” “就剩下他一个?” 嘴里念叨着这句话,黄家大小姐看向严是非的目光不由得缓和了许多。 只是那严是非好像并不在乎她这位貌美大小姐的感情变化,休息够了,直接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常州州府的方向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三人终于走回到了常州州府的地界内。 严是非将黄家大小姐主仆俩直接送到黄府家中,黄家大小姐原以为他是有些男儿气概,知道保护弱女子,谁曾想他来黄府的目的竟然是让黄家人对于郊县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一夜时间就在各种担忧中过去,当第二天清晨送秀女的车队再次启程,黄婉如带着自己的人走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方。 因为最后面就是那个年轻差官严是非压后,因为最后面是一旦发生危险就可以迅速转头逃跑的最佳地点。 相比于队伍里的其他人,黄婉如更倾向于选择相信,那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严是非。同时,她也猜到,严是非之所以随行护卫,应该也是要铲除那无皮精怪的。 赶路的时光是非常枯燥的,尤其是还在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一天天行进更让人身心俱疲。 最开始,黄婉如选择不与队伍里的其他任何人接触。特别是那些跟青梅姑娘走的比较近的。她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明显,明眼人全都看出来了,却不知这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第四天夜里,五位秀女当中一名叫韩莉的秀女,来到黄婉如的营帐中,那黄家大小姐终于感觉到这次恐怖之旅并非是自己孤军奋战了。 韩莉是常州一户普通农户家的闺女,家境还算殷实,父母那边凑了点银子努力打点上下,总算是帮助韩莉有惊无险地从选秀中脱颖而出。马上要进宫的她,和黄婉如一样也是奔着光宗耀祖来的。 然而,当韩莉见到了所有秀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光宗耀祖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 五人当中其他四人相貌体态上要远比她韩莉强上好几个档次,这还是常州一地的五位秀女相比,若是等到进了宫全国的秀女站在一起,她韩莉又能排到第几呢。 这么看过去,简直就是前途一片渺茫啊。 认清楚这一点之后。韩莉决定联合一到两位秀女,让自己有个可以依托的人。她早就听说过宫里的女人们勾心斗角,光靠自己早晚都会死的不明不白的。 做下了这个决定,她就开始寻找目标,最初的时候这种寻找是非常茫然的,其他四位秀女里面,黄家大小姐是常州首富之女。首选结交对象。可问题是进了宫之后。他家再有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重点还是要看皇上的恩宠在谁身上。 那青梅姑娘是五个秀女里面最漂亮的,韩莉敢说这世间绝对不会再有比青梅姑娘更像天仙的女子了。单从这点来说。青梅受宠的可能性更大,结交一下绝对没坏处。 但是,她一旦结交了其中任何一位,那就必须尽量跟另外一位疏远一些。甚至还要适当地挑起一些矛盾,让她们产生不合。这样的话。韩莉的结交才有意义。否则,若是青梅和黄婉如这两个,一个漂亮的,一个有钱的。两个人关系亲如姐妹,那往后在皇上那受宠还有她韩莉什么事啊。 所以几天下来,韩莉都是在观察另外几位秀女的动作。盘算着心里的计划。 原本她打算的是进京前一天,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些人之后再选好目标的。只是几天观察下来,她竟发现青梅和黄婉如天然地分成了两个阵营。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两人连见面微笑的情况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韩莉心里清楚这是上天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继续看下去,她又发现了剩下的另外两位秀女是跟青梅一起的,那两人对青梅几乎是唯命是从。不像是被海选上来的秀女,反倒像是青梅的两个丫鬟。 一点点看清楚各种关系,韩莉最终毫不犹豫地选择依靠到黄婉如这边来。 因为承宠不光是要看长相和人数的,心计和实力同样重要。她韩莉自嗔心计够深,若有黄婉如作为强大后盾,将来称霸后宫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她直接就在这天晚上找到了黄婉如,努力与其拉近关系。 黄婉如不是傻子,这些日子疏远青梅的同时,也在仔细观察整个队伍里面谁更像是那无皮精怪的同伙。女人吗,首先去观察的当然也是女人,所以她就发现了五位秀女当中除了她之外,就是只有那个韩莉像是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而今天韩莉主动找过来,事关人命,黄婉如不敢大意,试探几次之后,终于没忍住,把无皮精怪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诩心机很深,想要利用黄婉如称霸皇上后宫的韩莉,在听说了无皮精怪就在他们这支护送秀女的队伍当中后,当时就傻眼了。 残酷的命运狠狠给了她当头一棒,现在这种情况,保命都是个问题,她还哪来的心情再去考虑争宠啊。 所以从第五天清晨开始,黄婉如的马车里就多出来韩莉和其陪嫁丫鬟两个人。 车行第五日,走出了一座县城,到这里,剩下的路便是一段长达三天行程的野外行程了。 据带路的官差老爷说,野外行走三天,三天之后便会进入一座县城,在那里稍事休息,之后便是直接进京了。 几天以前,如果知道只剩三四天的时间就可以进宫了的消息,这秀女们必定欢呼雀跃。 可是此刻不同,知道越多的人,反倒更加恐惧那一刻的来临。 一旦进了京城,很有可能就是掀起来一场大风波。 黄婉如和韩莉毕竟都是大家闺秀,平常出门都少,又怎么可能对周围发生的鬼畜事情有所了解呢。所以他们现在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严是非身上。 第七天半夜,正当所有人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声悠扬的敲锣声三片响彻天地。 所有人都急急忙忙跑出来仔细观察,就看见忙忙黑夜中,一个面目狰狞的道士出现在了马车正前方。在他身后那一批十几人,全都头戴黄纸道符,没有人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那年轻差官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悸动,那感觉就像是眼前这人、这物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见过一面。 严是非作为常州府选拔出来的优秀人物,自然是不会因为一时的感觉而忘了自己的职责。 一夜时间就在各种担忧中过去,当第二天清晨送秀女的车队再次启程,黄婉如带着自己的人走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方。 因为最后面就是那个年轻差官严是非压后,因为最后面是一旦发生危险就可以迅速转头逃跑的最佳地点。 相比于队伍里的其他人,黄婉如更倾向于选择相信,那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严是非。同时。她也猜到。严是非之所以随行护卫,应该也是要铲除那无皮精怪的。 赶路的时光是非常枯燥的,尤其是还在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一天天行进更让人身心俱疲。 最开始,黄婉如选择不与队伍里的其他任何人接触。特别是那些跟青梅姑娘走的比较近的。她的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明显,明眼人全都看出来了,却不知这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第四天夜里。五位秀女当中一名叫韩莉的秀女,来到黄婉如的营帐中。那黄家大小姐终于感觉到这次恐怖之旅并非是自己孤军奋战了。 韩莉是常州一户普通农户家的闺女,家境还算殷实,父母那边凑了点银子努力打点上下,总算是帮助韩莉有惊无险地从选秀中脱颖而出。马上要进宫的她。和黄婉如一样也是奔着光宗耀祖来的。 然而,当韩莉见到了所有秀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光宗耀祖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 五人当中其他四人相貌体态上要远比她韩莉强上好几个档次。这还是常州一地的五位秀女相比,若是等到进了宫全国的秀女站在一起。她韩莉又能排到第几呢。 这么看过去,简直就是前途一片渺茫啊。 认清楚这一点之后,韩莉决定联合一到两位秀女,让自己有个可以依托的人。她早就听说过宫里的女人们勾心斗角,光靠自己早晚都会死的不明不白的。 做下了这个决定,她就开始寻找目标,最初的时候这种寻找是非常茫然的,其他四位秀女里面,黄家大小姐是常州首富之女,首选结交对象。可问题是进了宫之后,他家再有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重点还是要看皇上的恩宠在谁身上。 那青梅姑娘是五个秀女里面最漂亮的,韩莉敢说这世间绝对不会再有比青梅姑娘更像天仙的女子了。单从这点来说,青梅受宠的可能性更大,结交一下绝对没坏处。 但是,她一旦结交了其中任何一位,那就必须尽量跟另外一位疏远一些,甚至还要适当地挑起一些矛盾,让她们产生不合。这样的话,韩莉的结交才有意义。否则,若是青梅和黄婉如这两个,一个漂亮的,一个有钱的,两个人关系亲如姐妹,那往后在皇上那受宠还有她韩莉什么事啊。 所以几天下来,韩莉都是在观察另外几位秀女的动作,盘算着心里的计划。 原本她打算的是进京前一天,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些人之后再选好目标的,只是几天观察下来,她竟发现青梅和黄婉如天然地分成了两个阵营。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两人连见面微笑的情况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韩莉心里清楚这是上天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继续看下去,她又发现了剩下的另外两位秀女是跟青梅一起的,那两人对青梅几乎是唯命是从。不像是被海选上来的秀女,反倒像是青梅的两个丫鬟。 一点点看清楚各种关系,韩莉最终毫不犹豫地选择依靠到黄婉如这边来。 因为承宠不光是要看长相和人数的,心计和实力同样重要。她韩莉自嗔心计够深,若有黄婉如作为强大后盾,将来称霸后宫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她直接就在这天晚上找到了黄婉如,努力与其拉近关系。 黄婉如不是傻子,这些日子疏远青梅的同时,也在仔细观察整个队伍里面谁更像是那无皮精怪的同伙。女人吗,首先去观察的当然也是女人,所以她就发现了五位秀女当中除了她之外,就是只有那个韩莉像是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而今天韩莉主动找过来,事关人命,黄婉如不敢大意,试探几次之后,终于没忍住,把无皮精怪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诩心机很深,想要利用黄婉如称霸皇上后宫的韩莉,在听说了无皮精怪就在他们这支护送秀女的队伍当中后,当时就傻眼了。 残酷的命运狠狠给了她当头一棒,现在这种情况,保命都是个问题,她还哪来的心情再去考虑争宠啊。 所以从第五天清晨开始,黄婉如的马车里就多出来韩莉和其陪嫁丫鬟两个人。 车行第五日,走出了一座县城,到这里,剩下的路便是一段长达三天行程的野外行程了。 据带路的官差老爷说,野外行走三天,三天之后便会进入一座县城,在那里稍事休息,之后便是直接进京了。 几天以前,如果知道只剩三四天的时间就可以进宫了的消息,这秀女们必定欢呼雀跃。 可是此刻不同,知道越多的人,反倒更加恐惧那一刻的来临。 一旦进了京城,很有可能就是掀起来一场大风波。 黄婉如和韩莉毕竟都是大家闺秀,平常出门都少,又怎么可能对周围发生的鬼畜事情有所了解呢。所以他们现在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严是非身上。 第七天半夜,正当所有人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声悠扬的敲锣声三片响彻天地。 所有人都急急忙忙跑出来仔细观察,就看见忙忙黑夜中,一个面目狰狞的道士出现在了马车正前方。在他身后那一批十几人,全都头戴黄纸道符,没有人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那年轻差官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悸动,那感觉就像是眼前这人、这物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见过一面。 严是非作为常州府选拔出来的优秀人物,自然是不会因为一时的感觉而忘了自己的职责。 (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汉明哥,这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和二叔去山里砍柴的时候看见他的,就把他带回来了。看着好像是官府衙门的人,不知道让谁给打伤了。” “官府的人?可他看着好年轻啊,不像是……哎?汉明哥,你快看,他醒了……” 朦胧当中,严是非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慢慢睁开眼睛向四周望过去。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眼前是一对青年男女。 “啊,头好痛啊。你们是谁,这是哪啊?” “这里是我家,我和我二叔把你救回来的。” “你家?” 严是非抬眼看向面前回话的这人,一张稚嫩的少年脸庞跃然入目,感觉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他晃晃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心里猛地一突。 “你是……明娃子!哎?等等,明娃子又是谁?” 严是非下意识地喊出来一个称呼,随后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称呼从何而来,他晃着脑袋再看向旁边那女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名字。 “你是……香秀?可香秀又是谁?” 严是非努力去想,却根本想不明白,只感觉头疼欲裂,站在那张破床上嗷嗷大叫。 这一下可把床边的那对青年男女给吓坏了。 “汉明哥,我听说常州那边出了一种叫无皮精怪的东西,专门吃人的,他不会是那怪物吧。” “不可能吧,他明明是个人……哎?你要干什么!” 这边这对青年男女还在惊恐地猜测,突然之间。那严是非就从床上跳下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两人。 “说,你们是谁,你们是不是无皮精怪!我明明记得你们已经死了的,你们都死了的!” 说话间,严是非张牙舞爪地冲过来,那两人顿时吓得转身就逃。 “妖怪啊!阿妹。快跑啊!” 他们跑了。只留下严是非一个人在屋里痛苦地挣扎,几乎都快将这间小草屋给拆了。 过不多时,在刚才那两人的带领下。一群乡民收据锄头铁锨出现在了小院门前。 “汉明,妖怪在哪呢?” “就是他。” “啊?这不是咱前两天上山砍柴的时候捡回来的那小哥吗?” “什么小哥啊,二叔,他就是妖怪。刚才他一醒过来。直接就要杀了我和香秀妹妹呢。他肯定就是常州那边跑过来的无皮精怪……哎呀,你看他都快把咱家给拆了。妖怪。我跟你拼了!” 那汉明一看见严是非身后屋顶塌陷、墙壁破出大洞的茅草屋,顿时就急红了眼,挥舞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大斧子,就要冲过来跟严是非拼命。 周围那些大叔级别的人物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他拦了回去。 而汉明口中的二叔则是拎着一把锄头上前一步。紧盯着严是非吼道:“哎,你是人还是什么妖怪?” 严是非此刻正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哪有功夫去理会其他人说些什么。一双眼睛充满血丝,那架势似乎是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汉明的二叔见严是非一直不回话。似乎还有种野兽般的眼神,常年外出打猎的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危险。当时他就火了,急冲冲地吼道:“连人话都听不懂,肯定是妖怪了。乡亲们,上啊,把妖怪打死!” “打!” “打!” 一众村民各提家伙什,嘶吼着就朝严是非冲过来了。 这真是瞌睡送枕头,严是非正无处发泄呢,这些人冲过来,他当然不会退缩。 不等那帮人冲到近前,严是非就先一步迈出去,一晃眼就来到汉明二叔的面前,抬起拳头照着对方的肚子就打了下去。 这一拳可是使出了全身力气的,要搁着正常人恐怕当场就要被一拳给打昏了。 谁知道耳边就听“铛”的一声,严是非的手击打在那人的身上,却不像是打在肉体上,反倒像砸到了一方铜钟。 出拳的反作用力镇得严是非手臂生疼,不过对方也好不到哪去,横飞起来,撞倒好几个人才堪堪落地。 “果然有古怪,活人哪有这么皮肉结实的!” 刚刚这一拳,让癫狂的严是非眼神清明了许多,同时也瞬间察觉到对方有问题。只是不容他探查明白,身旁两侧的无名大汉挥舞着铁锨已经拍了过来。 情况紧急,严是非侧身躲开左边的攻击,抬脚踹在右边那人平举起来的手臂上。 身为一个习武之人,一脚之力何止千斤。 “咔!” 这一脚下去,骨裂的声音震天响,那人直接就飞出去,还把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人的脑袋给撞歪了。 不,确切的说是给撞拧过去了。 被撞的那人还是站在原地,手脚向前,可面对着严是非的却已经是后脑勺了。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严是非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否闹出了人命,杀错了人。 然而片刻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脑袋直接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的庄稼汉,竟然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抬起胳膊来,硬生生地又把自己的脑袋给扳了回来。完事,一弯腰,捡起刚仍在地上的锄头,嘶吼着继续朝严是非冲杀过来。 “杀妖怪啊!” 这一声吼喊得比较嘶哑,就像是喉咙里还有半根骨头卡着一样,别提有多瘆人了。 不光是这人,还有刚才那个让严是非一脚踹飞的家伙此刻也站了起来,腰身像是折断的筷子一样朝一边弯曲着,偏偏还活蹦乱跳地往前冲。 看到这一幕,严是非终于从癫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与此同时,背上冒出一层的冷汗。 原以为只是些普通的乡民。没想到竟然都是和常州郊县那里一样根本打不死的怪物。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这些人还保留着正常人的部分思维,只知道用手里的东西攻击,并没有像常州郊县那里的那些东西一样以吃人为乐。 严是非且战且退,试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几次无果之后,他内心又升起无限的无力感,有那么一瞬间都想着索性死在这得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人。将围住他的几只怪物撞开,拉着他便朝人群外面跑。 得救了! 这是严是非的第一反应。 怎么又是她! 这是严是非看清救下自己那人的装扮之后的第二反应。 没错,此刻拉着他逃命的正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个黑纱蒙面人。 两人出了那处小院。门外就是一条贯通村子头尾的土路,随便选了个方向,他们一路跑了下去,直到身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才停下来。 严是非倚在一棵大树下喘息良久,等终于安稳下来。这才看向那黑纱蒙面人问道:“你到底是谁?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些不是人,都是死尸。” “死尸?” “确切的说是肉尸。肉尸就是活死人,行如常人。但毫无意识,属于比较低级的尸变一种。想要弄明白,你就自己看吧。” 黑纱蒙面人说着朝严是非这边扔过来一个小本。 【控尸术】 肉尸:置活人于封闭棺木之中。十二个时辰之后,开棺针刺其人中。可得肉尸。肉尸三魂仍在,七魄不全,无害人之心,以生肉诱之便可操控。 醒尸:肉尸成型,开棺撒土,封其六识,堵其灵慧,再以同龄人血肉滋养,三日之后可得醒尸。醒尸集两人灵识,昼如常人无异,夜似精怪嗜血。醒尸喜同龄人血肉,遇生肖相同者必吸干其全身精华,遇生肖不同者食则其颈间两束热血,填补尸气邪毒令造肉尸一具。若以带血银针刺其天门穴或驱蛭蛊附着其后颈,醒尸便可受巫师所控。 铜甲尸:醒尸食十名同龄人血肉,集齐一轮精魄灵识,则周身尸气凝结入体,附着皮肉之内,炼就铜皮铁骨,得铜甲尸。铜甲尸不惧银针、不畏虫蛭,需以浸血红绳束其四肢关节,方可控制。 “控尸术?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术法?” 严是非看到那小册子上的记录内心里震惊不已,同时再次看向眼前之人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张静涵啊。严是非,你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吗?这里是梦境,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和你都是从人鬼村来的,进入到一个名叫黄婉如的女鬼的梦境里,来拯救咱们的同学。”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唉,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老老实实在这带着,我该去做些收尾工作了。在养出来二十具铜甲尸,那么就能对付的了那些无皮怪物了。” 黑纱蒙面人叹口气,迈步要走,可严是非哪会轻易放过她。 “站住!听你刚才的意思是,村子里的那些人都是你让他们变成那样的?” “对啊。” “你这妖女!为什么要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里是梦境世界,我怎么就丧心病狂了。你老实在这待着吧,等什么时候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张静涵怒斥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严是非一个人在原地头脑发蒙。 “这里是梦境,我不是这里的人?不会吧,一定是这个家伙在骗我。还有那位黄家大小姐,明明是个弱女子,怎么能说她是女鬼呢!不行,我得回村子里去看看!” 心里这么想着,严是非迈开步子朝张静涵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已经够快的了,可一直追到那处小村庄头上,却始终没见到对方的踪影。 而到了这里,他自己也不敢往前走了。 前面村子相当危险,有过之前潜伏在常州郊县的经历,他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找了块巨石爬上去,远远观察村子里的动静。 最初一切都很平静,而等时间慢慢推移,夕阳西下,皎月初升,黑暗笼罩大地,前方村落里传突然出一声凄厉嘶吼。紧接着整个村子家家户户灯火齐明,院门大开,原本安静的村落瞬间变得喧闹了起来。 过不多时,所有的村民都从自己家中走了出来,排成松散的队形一点点向外走。 这情景跟那常州郊县的情况极为相似,严是非的心瞬间就踢了起来。 很快,在村口的位置,他便看见了下午时候刚醒来那会看到的汉明等人。 才几个时辰过去,那汉明和他二叔此刻完全没有了人样,眼窝凹陷、眼珠突出,满嘴獠牙外露,双臂向前伸展,十指指甲足有半米长。 在他们身后是近百个村民,男女老幼都有,模样虽不及汉明和他二叔这么恐怖,但是很明显都已经变成了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这些东西缓慢地向外走,若是让他们走出这个村子去到人多的地方,那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严是非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佩刀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完了,有刀在,他还可以试着去阻挡一下那些怪物。可如今连武器都没有了,他可不相信凭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够挡住上百只怪物。 “看来,只能尽快去附近的官府报案,想办法……嗯?” 严是非心里正谋划这解决办法,却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些尸体来到村头某个地方,领头的几个下一步踩在地面上之后,脚底突然升腾起一道白烟。 “嘶啦”一声,最前面的几个家伙齐齐哀嚎着不停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行尸才停下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地面上有什么专治他们的东西,根本不容许他们跨过去一步。 而他们偏偏没有正常的思维,都跟跟二愣子似的,明知道过去不去,却还是不停往前走,受伤之后退回去,又再次迈步。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严是非的心情慢慢从惊恐变成欣喜,又从欣喜变成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跳下巨石,从角落里走出来,然后慢慢来到众多尸体的近前。 他一出现,那些尸体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激动异常,拼了命的往前凑,只是走不出几步又急忙停下,嘴里发出骇人的嘶吼。 人、尸之间隔着这么一道犹如天堑的无形屏障,仿佛置身在两个世界。(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危险,严是非的胆子变得更大了,转过头去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树枝,试探着去捅了捅最接近他的那人。 这样的举动别提让那怪物多恼火了,但是对方张牙舞爪地上前,一脚迈过来踩在地上,又惨嚎着退了回去。 严是非低下头,这才发现地面上有一条水渍分明的线,这些尸体怪物就是踩在这条线上才手上退回去的。 “难道是之前那个黑纱蒙面的人布置下来的这些东西?” 严是非心中纳闷,也就在他仔细研究地面上的东西时,周围异变突生。 想要吃掉严是非却始终没办法的这些个行尸,恼羞成怒之后,转身过去竟然对着自己的同类张开了牙口。 就在严是非的面前,这上百具尸体互相撕咬了起来。 严是非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但这种最直接的人吃人的场景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他只看了两眼,便默默后退到了远处,再也没去管那些怪物。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第二天清晨,严是非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村口处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 那些行尸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有地面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严是非心里想的已经不是该怎么去把这些怪物解决了,他想的是那个黑纱蒙面人会怎么做。 说好的收尾工作呢,为什么到现在一点迹象都没有? 正在他内心疑惑的这个当口,村子中间的某户人家突然冒出一道黑烟。 渐渐地,烟尘越来越多,那些茅草屋的屋顶迅速窜起火苗。一场大火俨然成型。 “着火了,快救火啊!” “是妖怪放的火,我看见妖怪了!” “抓妖怪!” “先救火……” 村子里喊声不断,各家各户的村民全都跑了出来,端着水盆之类的东西匆忙往着火的地方奔去。 如果不是事先看到过那些人重伤不死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了昨晚那番遭遇,严是非还真会把这些人当成普通的村民。冲进去帮他们救火。 他们实在是太正常了。无论是神情动作,还是说话的语气,简直就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有那么一刻。严是非都觉的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眼前的这些人其实都是正常人。 没过多久,村里的大火已经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就连村口处的两间屋舍也被吞没在烈火浓烟当中。 所有村民此刻已经放弃了救火。聚集在村外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焚烧殆尽,甚至有几名老幼妇孺趴在村口的石碑上嚎啕大哭。 哭声凄厉悲惨。让严是非这个局外人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这些尸变怪物也没有害死多少人,而且不管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个村庄也是他们的家啊,有必要做的这么绝。烧的一点都不剩吗?” 隐约间,严是非猜到那大火肯定是黑纱蒙面人放的,心里觉得对方做的实在是有些过了。 产生这种想法是非常危险的。要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正常起来也有些诡异,万一不正常了那将是灾难。怎么能对他们产生恻隐之心呢。 可没等严是非把心态摆正,就见前方祸害当中猛地窜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人一现身便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哀嚎的人群,抱起一个不过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直接就冲回到村子里的火海当中。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让妖怪抓走了!” 一位身材微胖的大嫂哀嚎一声,以完全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跟着一起冲了进去。 没过多久,村落里某处房屋突然坍塌下来,传出瘆人的凄厉喊叫,随后严是非就看到那漫天的浓烟当中竟然显现出来两个人。 扎着倆小辫的小姑凉,体型微胖的大婶,母女两个手牵着手从浓烟中飞出来,瞬间冲到严是非的面前。 “报仇,报仇!” 两人呼啸而至,口中喊着报仇,直接撞向他的身体,可是当他们飞到我身前不足半米处得时候,一道身影闪现过来,展开一只布口袋直接将那母女俩给套了起来。 “啊……” 惨叫声起,母女两个原本还算完整的身体进入到布口袋里面之后,开始扭曲变形。转瞬间,布口袋上显现出骇人的狰狞厉鬼模样,最后在哪突然闪现出来的黑纱蒙面人控制下,硬生生缩小,最后竟然化作两个黑色丹药从布口袋的底部掉了出来。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严是非只是在看到厉鬼的时候惊得后退两步,摔坐在地上,随后身边再次恢复宁静。 “什么情况!刚才那母女俩死了吗?难道是他们的魂魄找上我,要让我给他们报仇?” 严是非脑中刚冒出这么个想法,前方村口处又传来一声惨叫。 他赶忙抬头望过去,又是那黑纱蒙面人用他那个神出鬼没的身法突然出现,抱起一个小孩再次冲进火海。那孩子的母亲本来就在为自己的家被烧毁而嚎啕大哭,如今孩子被抢走,更是悲哀至极,发了疯似的就要追过去。只是她身边的几人死死将她拦住,逼得她只能对着火海哭到昏厥。 “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不能人道一点吗?哪怕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尸变怪物,好歹他们现在还是有自己的感情的,他这样干,那得弄出来多少冤魂厉鬼啊!” 即使严是非知道那黑纱蒙面人做的没有错,可他还是看不下去了! 一腔怒火涌上心头,严是非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快步冲出去,瞬息间穿过村口的“人群”,几步追上黑纱蒙面人。 “喂。你站住!” “嗯?严是非?你怎么进来了?” “把那孩子给我!” “什么?” 黑纱蒙面的静涵明显愣了一下,黑纱下两只眼睛盯着严是非,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样。 “严是非,你什么意思,我这忙着呢,你别捣乱!” “我不是捣乱!你要平定尸祸,我不反对。但是你也要正大光明地来啊。这么利用母亲和孩子之间的亲情。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你在说什么?怎么就残忍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是梦境。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说让你把这孩子放下!” “你……唉,真不知道要你来有什么用!” 张静涵冷哼一句,拖着那个孩子继续往前走。 脚上头下。脑袋耷拉在地上的小屁孩看上去是吓坏了,嚎啕大哭着不停喊着“娘亲”。在经过一处石阶的时候,一头撞在石棱上,当即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鲜红的血液映入眼帘,刺激的严是非脑中的神经砰砰直跳。他彻底受不了了,几步冲上去,一把推开梁天宇。抱起那个孩子就往外跑。 “你给我回来!” 身后传来张静涵的怒吼,但在严是非听来。她的声音是那么恶毒。 这人怎么就把一件正义事情做的这么惨无人道呢! 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只考虑着赶紧把这个还处于正常状态的孩子送回到他的娘亲身边,可是眼看就要跑出去了,突然一根红色绳索飘过来拴住了他的脚踝,一下子将他绊倒,怀里的小屁孩甩飞出去。 下一刻,张静涵出现在小屁孩落地的位置,狠狠瞪了严是非一眼,然后抬起脚来,踢在了那孩子的肚子上。 张静涵抬脚踢在那孩子的肚子上,力度虽然不大,但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当时就吐出一口血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严是非彻底受不了了。 对方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这样! 他猛地一扒地面,使出全身力气冲飞出去,就要给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来上一拳。 可是就在他马上要冲到近前的时候,张静涵突然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弱小的身影,朝着他的拳头迎了上来。 “嘭!” 拳肉交击,严是非一个翻身落地,再抬头,赫然发现刚刚撞上他拳头的正是那个已经昏厥的小屁孩。 此刻,小屁孩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可爱模样,左半边身子已经被他刚才那一拳打的弯折扭曲,满脸血迹,眼珠泛白,小嘴张开着,两颗足有拇指长短的尖利獠牙分外醒目。 严是非敢确定,如果是个普通小孩子,受了他那一拳,不死也得半残。可眼前这个小屁孩却站在原地,丝毫没受影响一样,举着还算完整的右胳膊,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 他走得很慢,每走几步,还晃晃脑袋似乎是听声辩位,确定严是非在什么位置。 严是非就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那孩子,内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他要救下的小孩子? 刚才对方还是那么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现在却变成了如此恐怖的一副样子。 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迎上去,一脚把那孩子踢进旁边的火海当中,可感情上他却一点也下不去手。 “或许这孩子还有救吧,可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永远都是那副纯真无邪的样子吧?” 严是非是在问自己,同样也是在问上天。 可上天给严是非的答案,却是张静涵突然从那尸变的小屁孩身后出现,揪住那孩子的衣领,一把把对方提了起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救下来的小孩,仔细看看他嘴里永远都不会脱落的乳牙,看看他这双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可爱吗,啊?这些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把三个和自己同岁的小孩吸成人干的,你要救他,谁来救那些连尸体都没剩下的孩子!” 张静涵怒吼着甩手把小屁孩扔进了一栋熊熊燃烧的茅草屋内,凄厉的嚎叫声传出,没过多久,叫声消失,滚滚浓烟里便出现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孩童虚影,他手里抱着个糖人,轻轻****一口,抬头对严是非露出最真切的笑容,随后便随着烟尘消散在天际。 严是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当时的心情,只感觉像是有一团不知名的东西堵在他的心口,闷得很,好像打点什么东西去发泄。 也就在这时,村口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十数个彪形大汉,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嘴里不停喊着“杀妖怪”、“给孩子报仇”。 他们原本还是正常人的样子,可等来到近前,在严是非眼中,他们就变成了指尖牙利的怪物。 一副副狰狞的面孔成为了严是非发泄心中苦闷的宣泄口,在这一刻,他只想打烂他们那丑陋的脸,让这些怪物从人世间彻底消失。 当冲在最前方的一名大汉来到严是非身边的时候,不等对方做出动作,严是非直接挥拳出击,一个下勾拳直接打在那人的下巴上,不待对方飞起来,抬腿补上一脚,将其踢进熊熊大火之中。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等严是非稍稍停下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剧痛无比。 那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猛然又对着空气挥舞起拳脚来。 这个时候的他不管眼前有没有人,他都要不顾一切去发泄。 严是非疯了! 能够看到这一幕的人,想必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这种状态下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去,要么彻底沦为一个神经病。 就在严是非疯狂地舞动身体这个当口,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汪洪水,劈头盖脸地砸向他。 转瞬之间,严是非整个人都被洪水所包围,连呼吸都不能…… …… “啊……杀,杀,杀!” “老严,醒醒,快醒醒。哎呀,梁天宇,你们几个快过来帮我按住他!” 耳边传来胖子的喊声,片刻之后我被好几个人给死死按住,我意识到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挣扎。 直到某一刻,我看到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冲过来,一针管扎在我的肩膀上,那种莫名地疯狂冲动才渐渐从身体里流失出去。 “严是非,你已经不适合在进行这次营救任务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严是非,你已经不适合在进行这次营救任务了!” 鹦鹉嘟嘟站在我面前,说出这么一句话,冰冷的语气让我心头不由得一滞。喘息良久,才从身边人那里得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能够读心的鹦鹉嘟嘟一直观察着我在梦境里的行为,当我在梦境里不顾一切地去杀人的时候,外面,我的身体也跟着一起不停抽动。 看到这一幕,嘟嘟老师当机立断,让人抬着我的身体来到一个浴缸前,把我的脑袋按进了水里,这才有了梦境中天降洪水的那一幕。 我被强制唤醒了过来,要不是胖子、梁天宇他们使劲按住我,要不是这地魂研究中心的医生及时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可能我就像梦境中一眼彻底癫狂了。 这一次我休息了近一个小时,才从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嘟嘟老师一人一鸟,我叹了口气,问出自己最想问的话。 “嘟嘟老师,这一次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被那个女鬼黄婉如采阳补阴,彻底失去自己的思维了吗?” “差不多吧。就像那些最初昏睡的同学一样,他们昏睡的程度不同,就是代表着被采阳补阴的程度不同。随着梦境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深入发展,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肯定是会产生一些心理波动的。而那个女鬼黄婉如之所以能把人留在梦境里,让他们不愿离开,实际上也是抓住了这些心理变动。 就拿刚才那个梦境来说吧。韩莉同学在里面是一个出身贫寒的农家少女,她的想法就是要享受美好生活,进而光宗耀祖。正如她在学校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处处争优,一直都是个优秀学生。那女鬼黄婉如抓住她这样的心理,让她变成了一个秀女。也就是说,韩莉同学身为秀女,不到成为皇上面前红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梦醒的,可要成为一个宠妃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张静涵。她进入梦境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她经历的事情太多。尤其是进入其中之后,她还没有认清自己身份的时候,帮助梦境里的某些人弄出来了弄出些无皮精怪。其实世间根本不存在那种东西。只是女鬼黄婉如利用张静涵所知道的只是虚构出来的。而等某个时刻,张静涵认清自己,她转而将目标放在了如何处理掉那些由她制造出来的无皮精怪上面。 表面上看,张静涵是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实际上。她的潜意识思维还是处于一种被女鬼黄婉如所诱导的状态。不收拾干净那些无皮精怪,她就不会醒过来。可照梦境里的情况看,那些无皮精怪是永远都消灭不完的。 接下来便是你了,你之前的潜意识思维慢慢变成了要清理干净,张静涵弄出来的那些行尸走肉。而张静涵有需要弄出更多的行尸走肉帮助她解决掉无皮精怪。无皮精怪会越来越多。张静涵造就的行尸走肉自然也会越来越多,而你后面要不断地清理那些行尸走肉。 这样一环接着一环,简直就是个死循环。到最后你们谁也走不出来了。 我几乎可以猜想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在事情没有发展到特别严重的时候。赶紧把你从梦里强制弄醒过来。” 嘟嘟老师说的很明白,我每听一句,心情不由得就加重一次 原以为很简单的一次任务,没想到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我这边就已经没办法去掌控自己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怂,事情总要解决,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静涵她们自己留在梦境里挣扎。 更何况这一次事件的源头,被采阳补阴最厉害的李肃,到现在我都没看见过他呢! “嘟嘟老师,请你再让我进入梦境,我这次一定要把……” “不行!” “为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你现在的状态已经非常不适合再去执行这次的任务了。不要以为,下一次我还能掐准时机把你强制唤醒。有可能我喊不醒你,也有可能你醒来就会变成个疯子。” “我知道,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啊,难道我们就不救另外几位同学了吗?再说了,好友大个儿老师呢,它现在也在梦境里,难道您指望它一只狗去跟一个人类的梦境世界对抗?”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行!” “嘟嘟老师,您别这样,之前咱们就说过,哪怕出现任何的结果,我都可以承受的!” “你可以承受,但是我这里不能承受,如果你出现危险,等李老师回来,我该怎么想他交代?” “我相信李老师如果回来,他一定能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你一只鸟根本不懂我们人的心理!” “你说什么!” 鹦鹉嘟嘟听到我这最后一句话,声调都变了,可能是我的话刺激到它了吧,这只鸟竟然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狠狠在我脑袋上啄了一下。 “严是非,我现在命令你会天道大学去,这里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了!” “用不着我管?嘟嘟老师,事情到了这份上,可不是你说了算了!” 我索性把心一横,随手扯过来一张床单,猛地前冲一步,在鹦鹉嘟嘟反应过来之前,把它罩了进去。 “严是非,你要干什么!” “嘟嘟老师,你别怪我了,等这件事情解决,我再跟你道歉。” 小时候经常和胖子一起去家里山后面抓鸟玩,所以想要收拾这么一只毫无防备的鹦鹉,对于我而言简直轻而易举。用那张床单三两下把鹦鹉嘟嘟裹进去,接着我就扯住床单的边角,把这个简易的布笼子绑在了一张病床的床头上。 “严是非,你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 “好你个严是非,你敢对老师做这种事情。我要让你退学,让你退学!” “……” “严是非,快放了我。你听我的,哪怕是你再要回到梦境世界,也有可能不是刚才那个梦境,你也就不出来你喜欢的张静涵的!” “嘟嘟老师,你要明白。不是因为我喜欢静涵。她恰好又被困在梦境里,我才这么坚决地去救人的。哪怕没有静涵,换一个任何其他人。我都要尽我所能去救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不让自己后悔!” “你现在这么做才会让自己后悔的!严是非,你回来,回来……” 不管那鹦鹉嘟嘟如何呼喊。我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顺手将门反锁上。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那间集体病房之中。 此时,几位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真紧张地观察着还处于梦境之中的那几人的生命体征情况,突然发现我回来。其中一位年长者下意识地问道:“这位同学,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们的嘟嘟老师呢?” “啊,大夫。嘟嘟老师去和我们学院的领导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了。它让我先想办法进入梦境世界控制一下局势,尽量延缓一下这几位同学的受伤害程度。请问您可以给我催眠一下。让我尽快进入梦境当中吗?” “啊?那……” “大夫,时间紧迫,你不希望就因为您犹豫这一会儿,有哪位我的同学丢了性命吧?” “呃,好,我先帮你催眠。不过你自己小心啊。” “放心吧,我没事,再说了,嘟嘟老师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嗯。” 那位年长研究员点点头,安排我在躺椅上坐下。 或许是心情比较糟糕,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情绪太过激动,这一次被催眠非常不顺利。 我总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貌似经历了很多事情,可我又看不清、摸不透,直到某一刻天地突然旋转起来,我就像是被让进了疯狂转动的洗衣机里,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 “血,我要喝血。” 黑暗的夜色下,一个神秘的年轻人伸直双臂,步履蹒跚地行走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此时,一只流浪猫忽然从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跳了出来,落在了年轻人前进的方向上。 流浪猫看到眼前的身影,整个身子拱起,全身的毛竖立起来,前爪上五道锋利的指甲伸出,嘴里发出一声嘶吼,然后以最快地速度转身向着巷子外跑去。 在流浪猫转身的那一刻,这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头嗅到了肉味的野狼,弯下身躯四肢着地,向前追去。几个起落间,他便追上了流浪猫,一把抓住猫尾巴,将整只猫抓到身前,张嘴咬在了流浪猫的脖子上。 “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叫传出,接着整条巷子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年轻人吸食了流浪猫的血液,整个身子渐渐瘫软下来,然后便晕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一道闪电劈下,接着雷声阵阵,一场大雨转瞬即至。 昏暗的巷子里,年轻人缓缓坐起:“咳咳,头好疼啊,我这是在哪里?” 雨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流到嘴边,他一只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不想一下子按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这是什么?”他心中纳闷。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这条黑暗的小巷,一只猫倒在他的身边,两眼无神,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啊……” 他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连连后退,转身爬起来,片刻不敢停留向着巷子深处跑去。 就在这人逃走之后没多久,那只已经死去的流浪猫忽然抬起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被咬断的喉咙处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被雨水冲走。 流浪猫不再像之前一样灵敏,仿佛是被人操控着的尸体,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巷子,来到大街上。 雨越下越大,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行人,一辆重卡疾驰而过,将那只流浪猫卷进了车轮下,轧得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在巷子深处,刚才那名年轻人来到了一堵栅栏墙下,徒手向里面攀爬。 忽然一到手电光射了过来,照在他的脸上,接着就听见有人叫喊。 “那个学生,你是哪个班的?” 听到这声喝问,他心中紧张,双手一撑铁栏杆,竟然直接跃近了墙内。落地之后,他毫不停留,直接向夜色深处跑去。 “你给我站住!” 手电光的主人在后面追了一段,却根本追不上,他停下来喘着粗气,嘴里嘟囔着,“臭小子,别让我查出来你是哪个班的,到时候让你在国旗下罚站三天……” 年轻人轻车熟路地跑到一栋公寓门前,此时公寓的门已经关闭,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门前喊道:“阿姨,麻烦你开下门。” 等了一会,公寓里走出一个50多岁的中年阿姨将公寓门打开,看清楚外面站的人之后,顿时怒吼道:“严是非,怎么连你都晚归了?不要跟你宿舍的那帮人学,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听着阿姨的唠叨,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听着。 “……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浑身都淋湿了,来登记一下,赶紧回宿舍换衣服吧。” 听到这句话,他如蒙大赦,赶紧来到这所公寓一楼大厅边上的桌子前,拿起笔在一本标注着“步云中学学生晚归登记薄”的册子上写了几个字。 2100年5月5日,高三20班,严是非,因病晚归。 写完之后,他跟看门阿姨打声招呼,便立即上楼回到了宿舍之中。宿舍里的灯还开着,只是却安静的出奇。 严是非换下湿透的衣服,来到自己的床边,看到宿舍里的其他三人都带着一副黑色眼镜躺在床上。他赶紧脱鞋上床躺好,也拿起一副同样的眼镜戴上,按下眼镜边上的一个按钮,然后整个人就不再动了。 这黑色眼睛不是什么普通墨镜,而是一种高科技虚拟投影设备,在科技发达的2100年,虚拟现实技术已经深入到千家万户,应用到各行各业。 严是非此时所使用的这副眼镜,正是当下最火热的一款虚拟游戏“封神”的个人游戏终端。(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叮,欢迎您进入‘封神’的世界。您第一次登陆游戏,请为您要创建的角色命名。” “命名,焱壹行。” “角色名创建成功,是否根据个人状况生成人物?” “是。” “人物角色创建成功,个人属性生成,欢迎您进入游戏。” 眼前画面一转,严是非出现在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中。 这就是虚拟现实技术,只要戴上某种设备,人的意识神经就能够与另为一个虚拟世界相连接。身体在外面是不懂得,而整个人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种感觉如同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此刻进入梦境,哦,不,是进入虚拟世界里。 严是非依靠虚拟世界链接的游戏系统创建了一个名为“焱壹行”的封神游戏人物角色,也就是说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他的名字是焱壹行。同样道理,他在现实世界的朋友或者认识的人,在这个游戏世界当中也有可能改换了名字。 “封神”首先是一款网络游戏,其次是一款使用了虚拟现实技术的网络游戏,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所以在某些事情上即便感觉很真实,但依旧无法改变其虚拟的根本性。 严是非左右环顾,发现这里是一个古代村庄,周围数不清的人穿着各色衣服在村子来回奔波,头顶上显示着各种奇怪的名字。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什么认识的人,他站在原地打开好友列表,输入“史爷”两个字,发送了好友请求。很快,对方接受了请求,并且发回一条信息。 史爷:“老严。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才上游戏,八点开服,现在都十点了。” 焱壹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午我不是让只老鼠给咬了吗。下午请假去打疫苗,结果后来……后来……后来就记不清了。” 史爷:“你不会让那只耗子给咬傻了吧,自己干什么都记不清了。早知道我和老三就不把那只老鼠弄死了,让你吃了他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焱壹行:“滚,你怎么不吃!那耗子血都是绿色的。不正好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吗?” 史爷:“别扯了,赶紧说,你在几号新手村,我在15号,现在已经2级了,用哥带你不?” 焱壹行:“滚犊子,我哪用得着你带,我在25号,你自己玩去吧,10级之后见。” 发完这条信息。严是非关闭了好友列表,又仔细想了想下午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大脑里空空一片,什么都不记得了。晃晃了脑袋,严是非决定不再想那么多,反正现在能跑能跳,就当下午睡了一觉得了。 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严是非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游戏之上。他呼叫出个人属性栏,本想研究一下系统自动生成的属性,看看自己适合向什么方向发展,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初始属性之后。就再也不能淡定了。 姓名:焱壹行(活尸) 等级:1级 生命:50/100 智力:50 力量:50 敏捷:50 【活尸】:特殊生命体。每损失1点生命值,同时损失1点智力并获得1点力量值、1点敏捷值加成。 “呃?活尸?这是系统在玩我吗?”严是非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属性,“我玩的是封神,不是什么生化危机。搞个活尸出来是啥意思?之前内测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个东西?” “封神”是一款虚拟网游,严是非和宿舍的三个死党一起参与过这款游戏的内测。今天公测开始,四个人约定一起重新体验这款游戏,可是严是非没想到,他再次进入游戏会遇到这种从未见过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公测新出的游戏设定?”严是非心里想着,打开物品栏。将新手布衣和新手剑装备好,穿过人群走出村外。新手村外到处都是守着野怪刷新的玩家,严是非看着眼前的情景实在无语。提着手中长剑向野区深处走去,周围的玩家越来越少,直到走到5级野怪的刷新区,严是非才再也看不见一个玩家。 新手村野区怪物的属性,严是非已经烂熟于胸,看到自己50多点的力量值后,他就知道自己独自单杀5级野怪都不成问题。他举起手中长剑对着前方的一头野猪捅了过去,然后一个侧身躲开野猪的撞击,在猪屁股上连劈两剑,接着趁野猪转身的空档,抬脚踢在它的肚子上。 四次攻击行云流水,严是非一点伤害没收到就成功击杀了一只5级怪。 “这属性也太BT了吧,才1级就能这么轻松地对付小野猪,比当初10级的时候都给力啊。”严是非开心地捡起地上的一个铜板,然后开始不停地肆虐5级野怪区。 渐渐地,严是非引得野怪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从容不迫变成了手忙脚乱,他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野猪的攻击。随着他的生命值不断减少,他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稍不留意,一头野猪正好撞在了他的身上,将严是非的生命值打到了10点一下。 就在这时严是非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起来,双臂前伸,手中长剑落在地上,嘴里低吼了一句:“血,我要喝血。”便扑到刚才攻击他的野猪身上,一口咬在了野猪脖子上。 野猪不停地挣扎,却始终逃脱不了严是非的魔爪,渐渐地野猪的生命值慢慢减少,而严是非的生命值却在不停上升。当手中的野猪死亡之后,严是非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再次扑到另外一只野猪身上继续吸血。 就这样,严是非在咬死了五六只野猪之后成功升上2级,生命值回满,他才恢复清醒。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有些发懵,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就在这时,一条系统提示在他耳边响起。 “叮。恭喜您领悟天赋技能‘饮血’,作为游戏中第一个领悟天赋技能的玩家,系统将进行通告奖励。” “世界通告:恭喜中国区玩家‘焱壹行’第一个领悟天赋技能,获得成就‘天赋异禀’。奖励等级+3。” 严是非被响彻云霄的系统通告惊醒,赶紧打开技能栏查看自己的天赋技能。 【饮血】(焱壹行天赋技) 技能效果:当自身生命值降低至10%以下时,近身攻击周围目标并吸取目标生命值,知道自身生命回满为止。每吸取目标10点生命值,可恢复自身1点。 “叮。玩家‘霸世苍炎’请求加你为好友,是否接受?” “叮,玩家‘传奇盛世’请求加你为好友,是否接受?” “叮,玩家‘你个二百五’请求……” 系统通告发出之后,严是非的好友请求信息瞬间爆棚,他赶紧设置了屏蔽好友请求,耳边才稍稍安静下来。可是立即又有一声系统提示响起。 “叮,玩家‘史爷’请求与你通话,是否接受?” “接受。” 史爷:“老严。你干嘛了?怎么一下子领悟了个天赋技能?我这累死累活了两三个小时,一下子就被你赶超了,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焱壹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史爷:“别跟我装了,还有十几分钟就要熄灯了,我赶紧刷会怪,十一点之前下线,一会你小子必须跟我说清楚。” 严是非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他看着身边的野猪,实在没有心情再继续玩下去。便在原地选择下线退出了游戏。 宿舍里其他三人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严是非伸出右手,看了看食指上的一排牙印,那是中午的时候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老鼠咬过的地方。此时被咬破的手指伤痕已经愈合。除了一点牙印,连道伤疤都没有留下。 严是非仔细回忆着被咬过之后的事情,可是却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忽然感觉一阵头疼,接着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严是非在睡梦之中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摇晃自己。 “老严。快起来了,上课该迟到了。快起来啊!” 严是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史大龙正站在自己的床边。 “现在几点了?” “还问几点呢,马上七点了,我们早自习要迟到了!” 听到这话,严是非瞬间清醒过来,赶紧穿好衣服和史大龙一起向教室冲去。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严是非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看到眼前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一直到了中午下课他实在受不了了,跟史大龙说了一声帮他请假,自己便回到了宿舍之中。 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严是非自己一个人,他不停地喝水,却始终止不住口渴的感觉。他站起身来到阳台边,看着宿舍楼下来来回回的同学,忽然产生了一种立即跳下去抓住他们喝血的冲动。 严是非强忍着这种冲动退回宿舍里。“我一定是没睡好。”他心里想着,赶紧躺到床上,可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口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喝水,脑中只想着在游戏中品尝到的那种血液的味道。严是非心里害怕极了,他赶紧抓起枕头边的“封神”游戏眼镜戴上,进入了游戏。 “叮,欢迎您进入‘封神’的世界。” 严是非出现在游戏之中,感觉稍稍清醒了一些。晃晃脑袋,他打开自己的属性栏,想要看看自己升级之后的属性,可是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姓名:焱壹行(活尸) 等级:5级 生命:40/200 智力:40 力量:160 敏捷:160 “这是怎么回事?我昨天明明是满血下的线,怎么现在只剩40点生命了?”严是非不明白自己出了什么状况。他疑惑地走到一只野猪身边,一剑劈了下去,接着一脚踢在野猪头上,就将这只野怪给杀死了。 “两下攻击?那不是接近秒杀了。”严是非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战果,注意力转移到了杀怪升级上,渐渐地将那种喝血的冲动抛之脑后。 在这片平原上,严是非不断前行,将一只只野怪斩于剑下,慢慢的来到了8级野狼刷新区。早在封神内测的时候,他就不停苦练游戏操作,现在面对这些新手野怪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可是野狼是群攻型野怪,一般三只怪物会一起攻击玩家。严是非不可避免的再次受到了伤害,当他的生命值降到20点以下的时候,昨晚在野猪区发生的那一幕重演了。 新手剑被严是非扔在地上,而他本人则用双手死死抱住一只野狼的脖子不停吸着血,丝毫不顾身边其他野怪的攻击。严是非的血量迅速上升,可是下一刻又因为遭受攻击降了下去。就这样,严是非像一只比野狼还要凶残的野兽在新手野怪区到处肆虐。 严是非毫无意识地向着新手野区的深处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生命值终于回满。再次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严是非惊恐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一路走来躺倒在地上的野兽尸体。 “我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因为游戏的原因,还是因为现实的缘故?”严是非坐在原地双手抱头,内心有些痛苦。正当他准备再次下线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黑熊】(10级青铜BOSS) 生命:10000 攻击:180 防御:100 技能:强力熊抱,战斗咆哮 “BOSS?”严是非立即站起身,连连后退。他对这只BOSS有印象,这是每个新手村唯一的野怪统领,内测的时候,各国参与封神游戏测试的玩家都把争抢第一只BOSS的击杀权作为首要目标。 “我怎么跑到BOSS的领地里来了?”严是非心中郁闷,“看样子处N挂要交代在这里了。”他看了眼自己的属性,生命值已满,但是力量和敏捷却都变成了可怜的0点。 没办法,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再动弹,准备接受免费回城的待遇。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严是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熊看着眼前这个私自闯入它的领地的人,发出一声战斗怒吼,接着一个熊抱将严是非抱在了怀中。这两个技能施展出来,直接造成严是非的生命值降到了10%以下。 此时被黑熊抱住的严是非已经失去了意识,双手指甲深深嵌入黑熊的皮肉之中,接着他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咬在了黑熊的胸口之上。 黑熊吃痛,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流逝,黑熊没有了之前的霸气,不停地翻滚挣扎着想要把怀中的人甩开,可是试了好久却始终无法把他挣脱掉。放弃挣扎,黑熊举起手掌使劲向胸口拍去,可是它是黑熊不是黑猩猩,根本没办法发挥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每次只能对严是非造成十几点伤害。 严是非的生命值不断回复,眼看就要回满,可是长时间攻击无果的黑熊再次来了个熊抱,一下子又把他打成了残血。 就这样一只BOSS和一个玩家非常亲密地抱在一起,BOSS还不时发出一声声“快乐”的咆哮。渐渐地,咆哮变成了嘶吼,然后嘶吼又变成了**,最终连**声都消失了。 “叮,恭喜你成功击杀青铜BOSS‘黑熊’升至7级,作为第一个击杀新手BOSS的玩家,系统将进行通告奖励。” “世界通告,恭喜中国区玩家‘焱壹行’第一个击杀BOSS级野怪,获得成就‘BOSS杀手’,奖励等级+3。” “叮,恭喜你成功升上10级,作为第一个升上10级脱离新手村的玩家,系统将进行通告奖励。” “世界通告。恭喜中国区玩家‘焱壹行’第一个升上10级,获得成就‘新手第一’,奖励等级+1,黄金级武器一件。” 一下子获得这么多奖励。本来是一件令人感到兴奋的事情,可是严是非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嘴角上残留着黑熊的血液,严是非非但不恶心,反而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他被自己这种无意识的动作吓坏了,直接选择了退出游戏。 回到现实之中。严是非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下了床,穿好鞋,走出宿舍,独自一人在校园里游逛。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没办法控制自己了。这只是在游戏中这样,还是在现实中我也会这么做?” 严是非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因为那只老鼠?” 他赶紧伸出右手,食指上的牙印已经消失,平滑的皮肤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怎么会好的这么快?我去医院看过了吗?我打过疫苗了没有?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严是非越想越头疼,捂着脑袋痛苦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忽然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是非赶紧抬头,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女警察站在他的身边。 “这位同学,请你回到教室或者宿舍里去,校园里暂时戒严了。”面前的女警温柔滴对他说道。 严是非木讷地点点头,转身迅速跑回到宿舍里,关好宿舍门,他来到阳台处向外观望,只见教学楼的方向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离开了教室,匆匆赶到学校公寓区。没一会,宿舍的门打开。史大龙、杨正、王浩三个人走了进来。 “老严,你小子行啊,跟我说自己病了,原来是偷偷跑回宿舍玩封神。”史大龙一进宿舍就开始埋怨严是非。 “你怎么知道的?”严是非心中纳闷。 “你焱壹行大大的事迹都已经在游戏论坛里传开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我用手机看到的。快说说,你是怎么杀了新手BOSS的?” 史大龙、杨正三个人凑到严是非身边,眼神中充满渴望。 严是非撇撇嘴,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只好转移话题:“呃。这个以后再说,你们怎么没下课就回来了,还有学校里有警察戒严的事你们知道不?” “警察戒严?看样子老班说的是真的。” “什么情况?” “老班说,附近有一辆化学罐车追尾了,有毒气体泄漏,学校通知让我们所有同学都回到宿舍里,暂时不要外出。” “化学品泄漏?”严是非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件事。 宿舍里四个人站在阳台上向外观望,外面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警察、消防员,甚至还有军队和一些穿着防化服的人。就在所有人都被外面的情况吸引的时候,王浩忽然说道:“我看这不像是有毒气体泄漏。” 其余三人听到王浩这句话,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他。 “按理说如果是有毒气体泄漏,应该会想办法尽快疏散我们。可是你们看外面那些警察拉起警戒线,把我们整个校园包围起来,这明显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隔离起来了。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防控疫情。” “疫情?”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 严是非向窗外看去,此时所有的警察、消防人员都退到了教学楼下的警戒线外,只有几个身穿防化服、全副武装的防化部队人员,手中拿着某种探测器,在校园里来回走动。没过多久,这几个人忽然向着学校一角迅速靠拢,最后全部围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 只见那几人将垃圾桶抬到了校园中间,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接着其中一人将垃圾堆中的一个物体拿起,放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金属箱子内。 “是那只老鼠。”手里举着一副望远镜的史大龙忽然惊叫了出来,然后转头紧紧盯着严是非。 严是非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地说道:“史大龙,你……你看我干吗?那老鼠又不是我养的!” “我……我……”史大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语塞。 “嘘!别说话。”一旁的杨正忽然插嘴,“有新情况。”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校园之内。一辆绿色的军用雷达车开进了校园之中,在学生公寓区前方停下。车顶上的小型雷达转了几圈。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防化部队人员从车上下来,对着之前的几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啊!”站在阳台上的严是非几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叫,因为那人所指的方向正是他们宿舍所在的位置。 几名防化军消失在严是非的视野中。没过多久他就听见楼道里出来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看门阿姨、老班和那几名防化部队军人一拥而入。 “你们几个出去。”老班一脸严肃,语气生冷。 宿舍里的四人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穿过人群,就要离开宿舍。 就在严是非路过一名手持探测器的防化队员身边时。探测器忽然发出警报,急促的探测器警报声冲击着在场的所有人的心灵。 “报告队长,发现X1病毒辐射源,就在他的身上。” 这句话一出,所有防化队员冲了过来,将严是非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摘下自己头盔,刚毅的脸上表情凝重。 “这位同学,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沾染了奇怪物质的东西?” 严是非看着眼前这种阵仗,紧张的不得了,他不知道什么奇怪物质。也从没听说过什么病毒源。 “我……我不知道啊。” 严是非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可是他刚刚说完,就见一名手拿电子平板仪器的防化队员走到面前的队长身边说了什么,接着那名队长后退两步,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严是非。 “其余人都离开这里。联络员通知警方的同志过来。副队去把2号防化车开到楼下。小庄向上级报告这里的情况,申请调遣一团过来封锁整栋大楼进行彻底检查。”这名队长连发几条命令,然后再次面对严是非说道:“这位同学,把你的手伸出来。” 严是非整个大脑有些空白,木讷地伸出自己的手臂,那名队长忽然一把抓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注射器迅速扎在他的手臂上。严是非只感觉到一阵疼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呃,好渴啊……”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是非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口干舌燥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他想站起来去找水喝,可是却根本动不了。 “我这是在哪里?”严是非慢慢睁开眼,感觉浑身无力,手脚像是绑在什么东西上,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他只能看到一片雪白的墙壁。和一盏巨大的手术台无影灯。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地下研究室,严是非此时被安放在一张标有“25号”字样的金属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光,数不清的导管,金属线连接在他的身体上。在他的周围,十几只小白鼠静静地躺在一个个透明保温箱中。研究室的四周摆放着十几个金属笼子,有些空着,还有些里面关着狗、猴子等动物。 研究室的一面墙由透明钢化玻璃构建而成,这扇玻璃墙的另一侧,许多身穿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忙碌着。 “报告,25号恢复意识,心率95,脑电**动正常。目标体内病毒处于半活跃状态。” “提取20毫升血液,注入1C安定。” “是。” 研究室的门打开,几名研究人员走到严是非身边,其中一人拿起一个注射器从他的手臂处取出一管血液,随后严是非便再次陷入昏迷。 严是非的血液被立即送到了研究室的另一边,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取出其中一部分滴入了一个玻璃器皿中。另外一名研究员走上前来,将这个装有严是非一部分血液的玻璃器皿放入,一个大型电子仪器的凹槽中。一起启动,严是非的血液注入了进去。 在这个研究室的上一层,同样一间研究室中,一台巨型液晶显示屏前站着几个人。 “老林,能看出来X1发生了变异吗?”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中年女人问着身边的人。 一名看上去年过半百的男子,走到屏幕下方的操作台前按了几下,屏幕上的画面不停切换,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这是X1第一次寄生在人体之中,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像在动物身上那样活跃。” “你是说这个人还保持着人类的理智?”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我想应该是感染时间较短的原因。”老林从操作台边退回来,看着身边的女人说道,“云工,这边的情况你上报了没有?” 云工摇摇头:“还没有,自从7号实验体意外丢失,我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现在7号已经回收处理,对外界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我准备将25号的情况弄清楚,再向上级报告。” 老林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研制生化武器的事情,一直很隐秘,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意外。幸好只有一个人受到了影响,否则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受。” “别想那么多了,我去想办法处理剩下的事情,你尽快把25号的情况研究出来。如果这次意外能让我们的研究有突破性的进展,也许上级的惩罚会轻一点。” 说完这句话,云工带着身边的保镖离开了地下研究室。老林回到操作台前,对着一个话筒说道:“送一份25号血液样本上来,时间不早了,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随着老林的话音落下,底层研究室的研究员全部离开了工作岗位,随后电源关闭,这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血,我要喝血……”严是非悠悠醒来,此时的他两眼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在黑暗的底层研究室中显得格外诡异。 “嘭,嘭……”随着几声轻响,严是非竟然硬生生地将固定他的绳索挣断。重获自由的他从金属床上坐起,向周围看了看,接着便一下子扑到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保温箱上。5厘米厚的钢化玻璃被严是非一拳击碎,里面的小白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严是非收回手臂,将手中的小白鼠举到眼前,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黑暗的底层研究室中,上演着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一个个玻璃保温箱被击碎,一只只小白鼠被咬的血肉模糊…… 此时,在地下研究室的二层,老林摘下眼镜,从工作台边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地上去休息。忽然底层研究室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什么情况?”老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即进入研究室的独立电梯之中,来到底层。 电源开启,灯光照亮了整个研究室,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老林关闭了警报器,研究室立即恢复了安静。老林疑惑地向四周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搞什么?难道是警报器出问题了?”老林嘴里嘟囔着,走到玻璃墙前,打开了实验体存放室的灯。 “啊……”老林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玻璃墙另一边的场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存放室中,到处都是散落的动物尸体和各种红色、绿色的液体,今天刚刚带回研究室的25号实验体,也就是严是非,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翻滚着,仿佛是遭受了什么无法忍受的痛苦。 老林渐渐缓过神来,他眼中的惊恐消失,随后眼神变得炽热起来,整个人趴在玻璃墙前观察着里面的严是非。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并不是因为惊恐,而是因为过于激动。 “这应该是x1发生变异了。”老林有些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哈哈,这项研究终于有新的进展了。” 渐渐地,严是非安静了下来,整个人躺在地上不再动弹。老林继续观察了一会。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这就结束了?”老林嘴里嘟囔着,“不行,得把其他人叫回来,必须第一时间采取血液样本。” 老林赶紧转身,就要去通知其他研究员。可是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形的那一刻,严是非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时的严是非双眼通红,没有一丝神采。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整个身子前冲。一下子撞在了玻璃墙上。 “嘭,哗……”巨大的响声从老林身后传来,他赶紧回头查看。可是还没有看到什么,就被一个黑影扑倒,接着脖子上传来血肉撕裂的疼痛。 “啊……” 老林倒在地上不停挣扎,一脚踢在了严是非的肚子上。两人瞬间脱离。重获自由的老林,立即站起身向电梯跑去。可是严是非不依不饶地又扑了上来。看到身后追过来的“野兽”,老林只好放弃去开电梯门,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逃跑。就这样两人在研究室的各种仪器之间玩起了追逐大战。 严是非的头脑不清醒,但是行动却相当敏捷。几个呼吸间,便再次将老林扑倒。不过这一次老林有了防备,双手架住了他的脖子。防止自己再次被咬。两人就这样僵持几分钟,老林拼尽全力将严是非推开。接着一头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顿时老林的头上鲜血直流,而严是非则一下子陷入了昏迷。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老林艰难地站起身,来到研究室的一角。从急救药箱取出酒精、纱布,他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又来到实验台前取出一支注射器。 “小伙子,别怪我,自从你感染x1病毒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已经没有了意义。”老林对着晕倒的严是非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从他的手臂上抽取了一管血液,转身走进了地下研究室的电梯。 重新回到自己的研究室中,老林立即将严是非的血液分成几份,注射进工作台上的玻璃试管中。将这些血液标本放入冷冻柜中之后,他立即又取出一个标有“t1”字样的试管,抽出里面的液体注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做好这一切,他拿出一份严是非的血液样本,放入一台实验仪器,然后整个人便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去了。 渐渐地,老林的意识开始模糊,双手开始颤抖。他不停地舔着自己的嘴唇,眼白中的血丝越来越多。 “x1的感染速度怎么这么快了?”老林赶紧又给自己注射了一支t1,渐渐恢复正常。 可是没过十分钟,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来袭。可是研究正到了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停下来。 许久之后,正在工作的老林忽然站起身,冲到冷冻柜前打破玻璃门,将里面存放的血袋、试管统统倒出来,开始吸食血液。 鲜红的血液沾满老林的嘴角,人类的意识思维渐渐恢复,他看着满地狼藉,瘫坐在地上,内心恐惧。 “不行,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否则我就会成为下一个实验体。” 想到这里,老林立即站起身,来到实验室一角取出一个便携式冷冻箱将仅剩的一支血液样本,和剩余的ti药剂装了进去。收好自己的研究记录,他打开地下研究室的门,趁着夜色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地下室的门再次开启,两名年轻的研究员走了进来。 “婉儿,明天咱俩就可以休假了,跟我回家一趟吧。” “我不,我都好久没回自己家了,你……啊……” 名叫婉儿的女研究员,忽然看到满地的血迹,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此时研究室的门打开,众多准备开始工作的研究员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 所有人聚到这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李婷,赶紧通知老林和云工,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小刘,点验损失。王峰、顾浩,你们两个跟我到底层研究室去看看。” “是,冯处长。” 一名中年研究员迅速下达了几条命令,然后带着两个走进了研究室的独立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三个人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两个黑影冲进了电梯。 “啊……”顾浩发出一声惨叫。一只浑身血肉模糊的猎狗扑在他的身上,死死咬住他的脖颈。 “快,快离开这里。”刘处长被眼前的一幕下的魂不附体,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电梯的上行键上。 电梯门关上,里面又发出两声惨叫。 几秒钟后,电梯门再次打开,不过外面已经不是底层研究室了。两只发狂的猎狗从电梯里冲了出来。对着这里的研究员疯狂撕咬。 整个地下研究室瞬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此时。云工带着自己的两名保镖,向着研究室的方向疾行,她不停地拨打老林的电话。可是始终都是无人接听。心中焦急的她在地下研究室的电子门打开的一刹那,就要迈步进去,可是两名保镖忽然站到他的身前,将她拦在了身后。 “你们……” “救命啊……” “吃人啦……” 各种惨叫、嘶吼、低吟、咆哮。传入云工的耳朵中,她透过两名保镖之间的缝隙。看到了一副极其恐怖的场景。 云工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两只血肉模糊的黑影冲了过来。 “云工快走。” 两名保镖冲上前去和猎狗撕扯在一起。 云工缓过神来,脸上露出冷峻的表情。她立即按下门边的警报器,拿出对讲机喊道:“一级警戒,所有保卫人员到地下一层集合。飞云小队全副武装到我这里来……” 急促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秘密基地,所有人都紧张地忙碌着。而此时。在底层研究室中,一个躺在地上、浑身红果果的人,慢慢起身坐了起来。 “啊……头好痛,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吵?” 严是非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地面上斑斑血迹此人眼球。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衣服呢?”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哗啦啦……” 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是非赶紧回头,只见一只萨摩从一道破碎的玻璃墙后走了出来,浑身白色的狗毛沾染着斑斑血迹,锋利的牙齿透着寒光,只是眼神稍稍有些呆滞。 严是非紧张地后退两步,看着这只足有半米高的中型犬,唯恐它冲过来咬自己一口。一人一狗就这样对峙着,在阵阵刺耳的警报声中显得格外诡异。 “嗨,你好。”严是非试着打破僵局,冲着这只狗挥了挥手。 “汪……”这一举动的后果就是,萨摩直接冲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啊……”严是非仰面倒地,双眼紧闭,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萨摩的前爪。 “汪,汪。”只听见两声狗叫,接着严是非就感觉到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在他的脸上滑来滑去。 这只萨摩不但没有咬他,反而趴在他的身上舔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亲密啊。”严是非无奈地将这只狗推到一边,抓起狗脖子上的一个牌子看了一眼。 “18号?这是哪门子标号啊?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个儿的一只狗?” 严是非疑惑地嘟囔着。 那只萨摩突然欢快地叫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 “汪汪!” “嗯?什么意思?还让我给你起名吗?好吧,看你这么大的块头儿,以后就叫你大个儿了。”严是非拍了拍萨摩的脑袋,站起身,四处看了看,“这里怎么连件衣服都没有?” 赤身裸体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严是非带着大个儿来到电梯口,准备出去找件衣服穿上。 按下上行键,几秒钟后电梯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严是非走出电梯,只见整个研究室中到处都是残缺的人类肢体,说不清是什么的各种人体器官随处可见。 “呕……” 严是非扶着墙壁干呕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来,他慢慢抬起头,忽然看到大个儿正在不远处欢快地舔着地上的一截断肢。 “呕……” 足足10分钟后,严是非瘫坐在地上,刚刚那一阵差点让他连胆汁都吐出来。他伸手指着大个儿,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只死狗,怎么连尸体都吃,赶紧给我停下。” 听到严是非的声音,大个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叼起身边的一截肠子,跑到了严是非的身边。 “你……呕……” 经历了这件事后,严是非永远的对各种动物的残肢内脏产生了免疫。 好不容易休息了过来,严是非揪着大个儿的耳朵,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研究室,走进地下通道。长长的通道上鲜血横流,严是非光着脚踩在地上,印出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砰!”一声微弱的枪响传到他的耳中,严是非微微一愣,加快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来到通道尽头,推开半掩着的金属门,严是非面前出现了一条楼梯。顺着楼梯向上走,拐过了几条弯道之后,一具全副武装的军人尸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名军人斜躺在地上,头盖骨崩碎,左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枪,而右手已经不见。严是非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然后默默地鞠了三个躬,走上前去将这名军人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 将军服全部穿好,严是非捡起丢在一旁的头盔戴上,便头也不回地继续顺着楼梯向上走。 很快来到楼梯尽头,严是非推开面前的消防门,走出了楼梯间。他出来的地方是一间大厅,大厅中间十几个人站在那里来回游荡。 “我去,终于看见活人了。”他兴奋地冲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身边,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嗨,哥们,这里是什……啊!” 看清楚面前这人的样子,严是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他脑袋偏向一边,脖子上带着一道十公分长的裂口,裂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整个人的胸前沾满了黑色的血迹。这个人张着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手臂前伸,牙齿不住地上下咬合。 “我擦,搞什么。”严是非吓得连连后退,结果一不小心撞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血,我要喝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严是非调整身子,跑到大厅的一角,才终于看清楚这里的情况。 “你妹啊,这是要拍中国版的行尸走肉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整个大厅里的十几个人,都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倒下,如同丧尸一样不停寻找着什么。只是这些丧尸并没有攻击严是非和大个儿,反而有意地避开他们,向着大厅外走去。 就在这时,警报声戛然而止,一阵阵枪声从大厅外传来。严是非立即穿过大厅,向着枪声发出的位置跑去。重新见到阳光,严是非没有进行再世为人的感慨,因为大厅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数不清的丧尸。 这里像是一间工厂,到处都是高大的金属结构厂房。在丧尸聚集的地方是一个近10米高的平台,平台上方停放着一台直升机,此时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护送着一个女人顺着高台下方的直降梯向上攀爬。士兵的枪口对着成群结队的丧尸不停扫射,可是却根本无法阻挡它们的前进,不时有士兵被拖入丧尸群中,发出惨叫。 严是非站在原地,看到这副情景,犹豫着要不要冲过去。忽然就听见前方尸群中传出一声怒吼,接着“哄”的一下,火光冲天,爆鸣不断。这是数枚手雷爆炸的结果。严是非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接着各种被炸飞的残肢断臂从天而降。他立即退后几步,遮了个掩体躲藏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渐稀,接着就听见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严是非赶紧从掩体后走出来,向高台方向看去。直升机已经启动,一直被士兵保护那个女人十分艰难地爬进机舱。接着飞机升空,将其他士兵留在了原地。 直升机平稳地飞行了几十米,眼看就要飞过工厂的高大围墙。可是忽然飞机猛地掉头。在空中盘旋了一会,接着尾翼横移撞在了一栋建筑物上。 “哄。”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架直升机带着熊熊火焰,坠毁在工厂边缘。 “碉堡了!”严是非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可是他刚喊完这一句,就听见两声枪响,接着身前的地面两道火星冒出,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跑回掩体后面。 “别开枪。我是活人!” 严是非躲藏在阴暗处。喊出这么一句话。 周围安静了一会,接着从高台的方向传来一句喊话:“你是哪个部分的?” 严是非微微一愣,又喊道:“你是哪个部分的?” “j区第二防化团飞云小队。代号‘流云’。” “……枭龙小队,代号‘焱壹行’。”严是非瞎诌了一个名号。 “放下你的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到我们这里来!” 严是非听到这句话。稍稍犹豫了一会,慢慢从掩体后面探出头。只见远处的高台上站着两名士兵。手中的冲锋枪口冲着他所在的位置。高台下方,十几只身体还算完整的丧尸围在那里,毫无意识地举着双手,仿佛想要抓住高台上的两个人。 “你们别开枪。我这就过去。”严是非喊完这句话,慢慢走出掩体,对面高台上的两人只是举着枪对着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感觉暂时安全了,严是非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高台下。顺着梯子向上攀爬。而此时,刚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大个儿,带着一大堆丧尸从大厅里涌出,将原本变得空荡荡的工厂大院给填满了。 严是非好不容易爬上高台,还没来得及站稳,一把手枪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穿着星云的衣服。” “我……我……”严是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万万没想到人家早就把他识破。 “流云,放下枪吧。星云已经自杀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你盘问他还有什么意义吗?”此时,另外一名年长的士兵忽然开口说话。 流云愣了一会,拿枪的手忽然垂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是啊,都死了,问那么多还有什么用。” 严是非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至今他都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好,年轻人,我是j区第二防化团飞云小队副队长,代号‘风云’。”年长的士兵走到严是非面前,伸出右手。 严是非伸出手和风云握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好,我叫严是非,这身衣服是从一名死去的军人身上脱下来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们的战友。” 风云摇摇头:“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严是非看着他,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风云转身看着,远处直升机的残骸,幽幽说道:“我只知道,我们誓死保护的队长抛下我们,想要自己一个人逃离这所人间炼狱,却不想先一步死去了。” “……” 严是非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高台下丧尸的低吼和流云的低声抽泣,不停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东方升起的太阳渐渐挪到头顶,又想西面的天空落去。 “汪汪……” 就在严是非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狗叫惊醒了他。他慢慢来到高台边,只见大个儿正在下面冲着他欢快地叫着,在它的周围几截尸体断肢散落在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断肢间的一张1开的白纸吸引了严是非的注意。 风云走了过来,同样看到了那张白纸,对严是非说道:“那是云端制药厂的整体结构图,没想到保卫处的王队长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保留下来。” 风云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又退回到高台中间坐了下来。 “你们就没想过离开这里?”看着像是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的两名飞云小队队员,严是非不由得有些气恼。 “离开?哈哈……”流云神经质般地笑了两声,“你以为我们不想离开这里吗。那该死的云工将整座工厂都给封闭了。所有的怪物现在都围着我们,唯一可以离开的方法就是那架直升机。可是现在直升机已经坠毁了,我们除了在这里等死,还能干什么。” “你们身上有枪,难道就不能闯出去?” “你觉得下面那些怪物会给我们闯出去的机会吗?” “难道就没人来救我们吗?” “救援队?不要异想天开了。除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这里没有人可以跟外界取得联系。” “……” 严是非彻底无语了,他在高台边坐下。看着下面冲着他不停摇晃尾巴的大个儿。心中作出决定:“如果到了明天还没有人来救我们,我就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 日落西山,夜色降临。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的严是非此时头脑发胀,口干舌燥。他看了看另外两人,只见他们躺在高台中间,厚重的军服盖在头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事情。 “你们有没有……啊……”严是非刚要询问他们有没有水喝。忽然就感觉到头脑中一阵刺痛,然后整个人躺在地上不停地挣扎起来。 “怎么了?”流云扯下头上盖着的衣服,看到严是非痛苦的躺在地上来回翻滚,想要第一时间冲过来查看情况。 就在这时。风云忽然一把将他拉住,拔出腰间的手枪警惕地看着严是非,对身边的流云说道:“先别过去。” 过了几分钟。严是非渐渐停止挣扎,整个人躺在那里不动了。 “喂。你没事吧?”风云喊了一句,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了几步。 忽然,严是非坐直了身体,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猩红的眼睛盯了一会面前的风云,然后一小子扑了过去,一口咬在了风云持枪的手臂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遍整座工厂。 风云不停后退,另一只手拼命地撕扯着严是非的身体,想要把他推开,可是却根本用不上力气。流云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冲过来,一脚踢在严是非的身体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严是非推到了高台边缘,翻落下去。风云脱离了控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风队,你没事吧?”流云紧张滴询问道。 “我没……小心后面!” 被流云踢飞的严是非并没有掉下高台,反而盼着平台的边缘再次爬了上来,然后一下子扑到背对着他的流云的身上,一口咬在了流云的肩膀上。 流云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两步,一下子将风云压在身下,肩膀上钻心的疼痛令他目龇俱裂。他双手撑地,猛地翻身,仰面倒地,胳膊肘不停地击打着身下的严是非。 此时风云迅速站起,将流云来起来,从侧面一脚将严是非再次踢飞。落在高台边缘的严是非,敏捷地转过身形就要重新扑过来。 “彭彭……”枪声响起,火光迸发,子弹撞击在严是非的胸口上,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推下高台。落地后的严是非如同疯狂的野兽,在地面上的丧尸群中来回肆虐。血肉四溅,肢体横飞,严是非不停地寻找着各种新鲜血液,可是却始终得不到满足。他在丧尸群中拼出一条血路,向着工厂里的一栋仓库前行。 风云和流云两个人站在高台边,看到地面上惨剧人寰的一幕,两人面面相觑。风云伸手取出身上留下的最后一颗手雷,拉掉铁环,扔向了严是非所在的方向。 “嘭!”手雷爆炸,严是非被掀飞起来,整个人撞碎了仓库门边的一扇窗户,掉了进去。 此时,在高台的另一边,大个儿“汪汪”叫了两声,叼着一张白纸,跑到仓库门边,一下子越上了三米高的窗台,消失在窗口处。 严是非的胸口上带着三个弹孔,背上满是手雷碎片。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在仓库里穿行,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红色集装箱前。他整个人扑在集装箱的铁门上,身子不停地撞击着紧闭的箱门,仿佛里面有什么他迫切需要得到的东西。 此时,大个儿跑了过来。看着疯狂的严是非,大个儿有些愣神,它将嘴里的白纸丢在一旁,走到铁门边伸出爪子在门缝上挠了几下。两扇铁门之间的缝隙稍稍扩大,它把爪子伸进缝隙之中,神奇滴将箱门给拉开了。 一阵冷气夺门而出,这里是一间冷藏室,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药剂、血袋。严是非立即就冲了进去,抓起一个个血袋撕开,不停地往嘴里灌着数不清的血液样本。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恢复,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严是非惨嚎一声便晕了过去。 晕倒后的严是非不知道,此时他的身体正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受到枪伤的位置,肌肉不断收缩,将他体内的子弹硬生生挤了出来,背上的弹片也散落一地。在将所有异物全部排出来之后,前胸后背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不久之后,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伤害。 大个儿轻轻走到严是非身边,将地上血袋里的血液****干净,然后趴在一旁睡了过去。 许久之后,严是非浑身打了个寒颤,然后慢慢坐直身子,迷茫地向四周看了看。 “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伸手推了推旁边的大个儿。 “死狗,醒醒,再睡就冻死啦。” 大个儿睁开眼,看到严是非,立即欢快地扑倒他的身上,伸出舌头就要去舔他的脸。 “别闹,别闹。”严是非受不了大个儿的过分亲热,好不容易将它摆脱,然后研究起这间冷藏室里摆放的东西。 各种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液样本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唯有冷藏室最深处的一个架子上摆放着绿色和蓝色的药剂。一个个只有小手指大小的精致玻璃器皿,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分别标注着“t1”、“x1”的字样。 在这个架子的一侧,一个金属箱子单独搁置着。严是非走过去,试着将其打开,可是这个金属箱是外锁和密码双重锁定的,捣鼓了半天,最终放弃。(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大个儿,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看看。”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严是非准备带着大个儿离开这里。可是这只狗却咬住严是非的裤腿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你要干什么?”他蹲下身子,抚摸着大个儿的脑袋问道。 “汪汪”大个儿欢快地叫了两声,跑到一个架子边,把一个血袋叼了回来。 “你要带这东西走?”严是非接过血袋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 “汪汪”狗脑袋上下点了两下。 “呃……好吧。”他走到一台架子前,取下几袋血液样本,放进军服口袋里,便转身带着大个儿离开了。 走出冷藏集装箱,严是非将敞开的铁门关好,一张白纸忽然飘到他的脚下。捡起地上的白纸仔细一看,严是非赫然发现这正是他之前在高台上看见的云端制药厂的整体结构图。 “有这东西就好办了。”将图纸收好,他又围着这间仓库转了一圈。仓库里存放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各种食物和常用药品,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看上去足够100人使用3个月的样子。 “没想到这里储备这么丰富,难道工厂里的人都不回家吗?”严是非嘴里嘟囔着,就要离开,忽然大个儿咬住他的裤腿,狗脑袋向着仓库的一个角落不停张望。 严是非心中疑惑,走到那处角落,竟然发现了几个大型拉杆箱。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一身崭新的迷彩军服映入眼帘。 “好东西啊。”严是非立即将身上已经满是血污,破损不堪的衣服脱下,换上新军服,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军服的下面摆放着一套齐全的单兵装备,手枪、冲锋枪、手雷、军用匕、行军包、急救包、工兵铲……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看到这些东西,严是非说不出的兴奋。他准备离开这座工厂,有了这些东西,应该就可以轻松地应对各种困难了。将这个箱子一扫而空,严是非看着手里的92式半自动手枪。忍不住想要找个靶子练练枪法。这种东西,他只有和宿舍里的死党一起去玩真人CS的时候才触碰过,不过那些都是假的,现在手里终于有了真家伙。 将地上的冲锋枪捡起背上。严是非刚要准备离开这里,就见大个儿两只前爪扒在另外一个箱子上,脑袋不停地顶着箱子盖想要把它打开。 “这只狗……”他摇摇头,走过去帮大个儿打开那只箱子,又是一身迷彩军装摆放在里面。只不过上面印着四个字“飞云神犬”。 “你这只狗还真是神啦,连自己的衣服都能找到。”严是非伸手拍了两下大个儿的脑袋,将里面装备取出来,开始给它穿戴。 10分钟后,云端制药厂的1号仓库大门打开,全副武装的一人一犬从里面走出来。外面还是黑夜,只不过月亮已经东斜,严是非微微一笑,将仓库电动门重新关好,把手中的的遥控器放在了大个儿的背包里。 他拿出图纸展开。仔细研究了一下,便牵着大个儿向着厂区最东侧的办公楼走去。此时厂区中间的高台上,流云和风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原本围在高台附近的上百只丧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在各种建筑间来回游荡。 来到办公楼前,一层的玻璃感应门已经变成了一地碎片。迈步走进去,凭借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一楼大厅里除了几具尸体残肢和已经干结的一滩滩血迹,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严是非现在对这种场景已经完全免疫,他毫不停留。顺着楼梯向三楼的工厂主控室走去。楼道里,昏暗的应急灯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军靴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回音悠长,使得黑暗宁静的办公楼更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气息。 快步来到主控室门前。严是非拧了下门把手发现门已经锁住。他后退两步,使出全身力气一脚将门踢开,黑暗中发出一星火光。 “砰!”一颗子弹打在了严是非身后的墙壁上。 “汪汪……” “别开枪,我是活人。”严是非迅速从门边退回来远远地躲在一旁,他可不想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挨枪子。 “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救你们的人。” “啊,刘哥。救援队的来了,我们有救了。” “难道云工已经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了?”被称作刘哥的人嘟囔了一句,对着外面喊道,“你进来吧。” 严是非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忽然大个儿咬住他的后腿把他向后拉扯,接着就见楼梯口处出现了两道黑影。 黑影迅速靠近,接着应急灯的光芒,严是非看到那是两只黑色的猎狗,狗眼中发出绿色的光芒。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转身带着大个儿冲进了对面的房间中。 房门关闭上锁,严是非就听见门外有什么撞在了木门上。他立即把所能挪动的东西全部推到门口,将门堵住。做好这一切,严是非倚着墙壁喘着粗气,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不好,那些怪物冲进来了。” “刘哥救我,啊……” “砰砰砰……” 枪声、怒吼、哀嚎连成一片,几分钟后,外面再次恢复了安静。 严是非将耳朵紧紧靠在墙壁上又听了一会,外面安静得出奇,他转过头对着大个儿问道:“那两只狗离开没有。”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门口传来“嘭”的一声,接着就有什么东西一刻不停地撞击着房门。没过多久,撞击声渐渐停止,随之而来的就是指甲挠在木门上的声响。 尖锐的挠门声刺激着严是非的耳膜神经,他紧张地后退两步,举起斜挎着的冲锋枪对着木门就是一通扫射,扣住扳机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 “咔咔。”一梭子弹打光,严是非将冲锋枪扔在地上,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臂,静静等待着结果。 “嗷呜……” “嘭!”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一只黑狗撞破了木门的上半部分,冲进了严是非所在的房间之中。黑狗落地。毫不停留,后腿一蹬向着面前的人影扑去。 严是非迅速侧身闪开,微微下蹲,将地上的冲锋枪倒提起来。 黑狗一扑而空。就要转身继续攻击,而此时严是非抡起冲锋枪,狠狠地将枪托砸在了黑狗的脊背之上。 冲锋枪应声而碎,黑狗惨叫一声翻滚到墙边,大个儿立即冲上去死死咬住了黑狗的脖子。看到这幅场景。严是非扔掉手中的破枪松了口气。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大个儿将黑狗尸体拖到严是非身边,一只爪子搭在他的手臂上,用头拱了拱它的战利品。 严是非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受轻轻抚摸了一下大个儿的脑袋,赞许地说道:“干得好。” 大个儿听到这句话,顿时兴奋起来,伸出舌头就要去舔严是非的脸。 看到这幅场景,严是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将大个儿摆脱。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把堵住房门的东西全部移开。打开房门。准备看看外面的情况。 可是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出房间的时候,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扑过来的这个黑影正是另外一只猎狗,只不过这只猎狗身上满是枪眼,一条后腿已经断掉,这是象征性的向前扑了一下,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该死的,吓我一跳。”严是非嘟囔着一脚把这只黑狗踢到大个儿的身边。 他转身走到主控室门前,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过破碎的木门和满地的血迹,证明里面不可能再有活人了。 严是非伸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手电筒。微弱的手电光照进屋内。只见里面摆放着几台电脑,迎门的墙上是一个大型显示屏。靠近门口的地方一个女人躺在那里,工装短裙已经被扯掉,连体的黑色丝袜破出一个大洞。破口处血肉模糊,黑红色的血液流淌到地面上。 严是非走过去,试了下女人的呼吸,微若游丝。 “还活着?”他赶紧取下自己的背包,拿出急救纱布和绷带,将这女人的大腿伤口简单包扎上。 “大姐。我就只能做这些了,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你自己了。”严是非对着昏迷的女人说了一句,便向主控室里面走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拿到办公楼五层顶楼的一个房间的钥匙,图纸上那所房间的位置只标注着两个字“云工”,他知道这个名字,这就是流云所说的唯一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人。 严是非走到房间一侧的墙角处,这里摆放着两个箱柜,一个是敞开着的电闸箱,另外一个是存放着许多钥匙的玻璃柜。透过微弱的手电光,他找到标有办公楼的电闸开关合了上去。瞬间,主控室内灯光大亮。 将手电筒收好,严是非看了眼上锁的备用钥匙柜,转身向着房间的另一边走去。那里同样躺着一个人,是一个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男人,制服的胸口处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保卫队副队长刘根生”。 刘根生的一条手手臂已经消失,脑袋和身体也分在两处,严是非看着这幅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刘根生腰间的一串钥匙取下,重新回到玻璃柜前。 打开柜门,他看着里面数十上百把钥匙,顿时傻眼了。 “呃,哪一把才是云工的办公室钥匙呢?” 严是非在柜子里翻找着,忽然发现一个隔层,里面放着两个小型密码盒子。将这两个盒子取出来,只见上面分别标着“云”、“林”两个字。 “难道钥匙在这小盒子里?”他试着摆弄了一下,可是不知道密码,始终打不开盒盖。 “你大爷的,我还治不了你?” 严是非失去了耐心,将两只盒子放在地上,取下绑在腿上的工兵铲,啪啪两下,把盒子砸的粉碎,两把圆头钥匙出现在他的眼前。 “哼,任你再高科技也挡不住我手中铁铲。” 他伸手将钥匙捡起来放进衣服口袋中,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这时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啊,大姐,你醒啦。” 刚才门口躺着的那个女人已经站起身,双臂伸直,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慢慢向严是非靠近。女人的低胸制服领口敞开,两只白色的小兔子若隐若现,散乱的长发遮住她的眼睛,灵巧的舌头不时伸出舔一下血红的嘴唇。 女人走到严是非身边忽然弯下身子,跪在他的面前,两只手抓着他的裤腿,整张脸凑到了他的大腿根处。 “大姐,你别这样,是我救的你没错,你也不用这么报答我啊。我还年轻,没经验。” 严是非一只手按着女人的脑袋,把她推开,可是这女人执着的再次扑上来,一口咬在了严是非大腿外侧,顿时鲜血迸射,将军服裤子染成了褐色。 “啊…呃…怎么不疼?” 严是非看到有血流出来,象征性地叫了一声,却意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受伤。他满心疑惑地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一个破损的血袋被他提了出来。 “嗯……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严是非将血袋扔在一边,那女人迅速追着血袋而去。 “你妹啊,这么漂亮的大姐变成丧尸了,真是红颜薄命啊。” 他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主控室,喊上大个儿,向着办公楼顶层走去。登上5层,正对楼梯口有一扇房门,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资料科(林科长)”。 “林科长?”严是非皱了下眉头,取出口袋中的一把钥匙试着插进门锁,钥匙转动,房门应声而开。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一个装饰精良的办公室出现在他的眼前。 严是非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办公室里没有任何人。走到办公桌前,各种关于生命科技、药品研究的报纸杂志杂乱地摊在上面,一本单独摆放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将笔记本拿起,打开第一页,一行行遒劲有力的汉字映入眼帘。(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严是非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办公室里没有任何人。走到办公桌前,各种关于生命科技、药品研究的报纸杂志杂乱地摊在上面,一本单独摆放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将笔记本拿起,打开第一页,一行行遒劲有力的汉字映入眼帘。 1月15日,X病毒运送至J区云端研究室,1-10号实验体到位,病毒变体研究正式开始。 1月20日,1号实验体基因链发生改变,血液无法再生,实验失败。 1月28日,2-5号实验体脑神经细胞突变,不再正常进食,依靠血液注射存活,无法进行正常研究。 2月12日,第二批10-20号实验体运送到位,研究进入第二阶段。 2月28日,T药剂研制成功,有效抑制X病毒病原体活跃性,X病毒注入第二批实验体中。 3月20日,16号、17号实验体繁殖后代,X病毒发生变异,新型病毒代号X1,重新注入所有实验体中。 4月4日,T1研制成功,所有实验体脑神经活动处于控制之中。 4月12日,T1药剂实现批量生产。 4月25日,21-24号实验体仅用一个月时间成长为成年体,X1病毒效果显著。 4月27日,19号实验体自由交配成功,8号、11号实验体人工授精成功,全部出现妊娠反应. 5月5日,8号、11号、19号、21号、22号实验体运送途中,8号实验体意外失踪。 笔记本里的内容很简洁,但是严是非看过之后,立即就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丧尸。 “5月5日,8号实验体意外失踪?”严是非看着最后一句话陷入沉思,“这不就是我被那只老鼠咬伤的那天吗?难道咬我的那只老鼠就是这上面说的8号实验体?” 严是非越想越害怕,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从未感觉到饥饿,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有嗜血的冲动。他不敢想象在那段记忆空白处。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伤害过什么人,更不敢去考虑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朋友、亲人。 “狗R的研究!狗R的云工、林科长!狗R的病毒!老子的人生难道就这样被你们给毁了!”严是非愤怒地一脚将办公桌踢翻,整个人蹲在墙角处,精神萎靡。 “汪汪……”此时。站在一旁的大个儿走到他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 严是非抬起头看着身边这只相遇才不到一天,却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的狗,心中忽然涌出一丝暖流。 “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连只狗都不如!不就是中了病毒吗,怕什么,你又没变成那种毫无意识的怪物。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人家吃肉你喝血呗!” 严是非站起身来,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他亲昵地抚摸了一下大个儿的脑袋,牵着它向着走廊尽头云工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这间经理室门口,严是非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迎面便看到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迈步进去,来到电脑前。严是非点击了一下鼠标,几秒钟后屏幕亮起,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关于最新实验体25号的报告 J区防化团总部: 5月6日,云端研究室意外获得最新X病毒实验体,标号“25号”。25号为首例人体实验体,实验体来源为绝症病人志愿者。 姓名:严是非 性别:男 年龄:18 病史:脑部神经受损 我处开启人体试验,以期…… 这份报告只写了一个开头,就停下了。严是非猜想这应该是云工打算将他的事情报告给上级,但又选择性地隐瞒了真相。 “脑部神经受损?说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写个白痴大家不就都明白了。给我弄个25号。难道真想拿我当二百五?”严是非嘴里嘟囔着,“让你们不攒人品,搞这么恶心的研究,哼。自作自受。” “叮铃铃……”严是非还在诅咒着那已经死去的云工,忽然,桌子上一部非常古老的电话忽然响起,把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擦,好死不死,这时候来什么电话。” 严是非伸出手拿起话筒。就在这时话筒顶部忽然射出一道光芒投影在对面墙上,接着话筒中传出一个声音。 “J区总部请求与您进行视频链接,是否接受?” “不接受。” “视频连接建立失败,语音通话开启。” 接着话筒中传出一个雄浑的男人怒吼声。 “小云,你搞什么,怎么不接视频?还有,你那里运送来的实验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报告上说的少了一个?” 严是非愣了一下,开口说道:“云工死了。” “你是什么人?” “25号。” “啪。”电话挂断,严是非一阵错愕。 无语地摇摇头,他将手里的话筒扔在一边,来到电脑前将那份没写完的报告彻底删除,然后把旁边的一桶纯净水倒在上面,一阵青烟冒出,电脑报废,严是非满意地点点头。抱起这个笔记本直接把它从窗口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严是非牵着大个儿离开了这间办公室,现在跟外界取得联系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准备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 再次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下楼,大个儿忽然咬住严是非的裤腿,“汪汪”叫了两声,便冲进了林科长的办公室中。 “这只死狗,又搞什么?” 严是非再次走进资料科,只见大个儿在一个书架旁徘徊,狗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狗爪子时不时地挠一下木质书架。 “嗯?难道这架子后面有东西?” 严是非走到书架旁,试着推了一下,结果根本就推不动。 “怎么会这么重?不应该啊。” 他又走到书架正前方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伸手开始将书架上摆放的各种书籍取下来扔在一边。忽然他的手抓住一本书。却根本没办法把它拿下来。 “果然有蹊跷。” 严是非试着打开这本书,一个镶嵌在墙壁中的密码器映入眼帘。0-9十个数字按键,有四个按键上面沾着斑斑血迹,指纹印清晰可见。 他按照沾有血迹的数字键试了两遍。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传出,书架横移,一扇金属门出现在眼前。推开金属门,里面是一条漆黑一片的通道。 “汪汪”大个儿在一旁欢快地叫了两声,便一溜烟冲了进去。 “唉。你这只死狗慢点啊……”严是非无奈地喊了一声,转身找来一张纸巾将密码器上的血手印擦干净,又捡起几本书杂乱地摆放在架子上。便拿出手电筒打开,借着微弱的手电光走进了那条通道。 随手将身后的金属门关上,严是非再次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猜想应该是外面的书架移回原位,便放心地向通道深处走去。 这条通道只有不到一人高,严是非弯腰在里面行进,时不时地还要向下方跳落几米的距离。就这样不断迂回着下落了几十米,严是非的面前终于出现了一条笔直通向前方的路。大个儿蹲坐在这里等待着他。狗嘴里还叼着一个注射器。 严是非接过注射器,只见里面残留着几滴蓝色的液体,其余的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他随手将注射器扔在一边,牵着大个儿在通道里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一人一狗终于来到了通道的边缘,一架垂直的直行梯出现在眼前。 严是非站直身子,手电光指向自己的头顶,只见直行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铁盖,看不见外面是什么地方。 “大个儿,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我爬上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用绳子把你拉上去。” “汪汪。”大个儿听话地点点头,蹲坐在地上不再动弹。严是非赞许地拍了拍它,从口袋里取出一袋血液样本仍在地上,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来到梯子顶端,严是非伸出一只手奋力将头顶的盖子推开,移到一边。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向外望去,外面是一条不算很宽的马路。他出来的地方正是路边的一个井盖。 他迅速爬出去,向四周看了看。此时正是凌晨时分,周围没有任何人,不远处的路边,一个蓝色牌子上写着“前方500米,105国道”。严是非点点头确认自己已经远离了那所云端制药厂,他便弯腰回到井盖之中。 大个儿还在欢快地舔食者血袋里的血液,严是非没有管它,直接取出背包里的一卷绳索,将绳索一头的锁扣固定在大个儿的衣服上。背上背包,抓着绳子另一头,再次爬上地面。然后,严是非使出浑身力气将大个儿也拉了上来。 “啊,累死我了,你这只狗还真重啊。”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便站起身把井盖挪回原位,牵着大个儿向国道的方向走去。 走到国道边上,严是非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他的家乡Y市通向省城的必经之路。他这些年来跟随家里人,走过很多次。 选定了方向,他牵着大个儿回家了。 从凌晨一直走到下午,路上各种车辆停下要搭载他这位徒步前行的军人。不过严是非都婉言谢绝了那些司机的好意。因为,口干舌燥的感觉已经涌上心头,他看见每个人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咬一口。 终于走到了Y市郊外的一片住宅区,严是非将手中血袋里的最后一点血液喝干净,随手将空袋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这一路上,从云端制药厂带出来的那些血液样本,成为了他和大个儿的行军口粮。 “大个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不要乱跑。” 严是非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开,来到一栋公寓楼楼下。 他走到这栋楼一层复式的一个独立小院门前,轻轻按下门铃,嘴里喊道:“妈,我回来啦。” 没一会儿,院门打开,一个40出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严是非的母亲激动地抱着自己的儿子,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穿这么一身衣服?” “妈,我现在当兵了。” “当兵了?谢天谢地。”严母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前天史大龙那孩子给你爸打电话,说你让军队里的人给带走了。我还担心的不行,让你爸赶紧找人去打听情况,没想到你竟然是去当兵了。”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不跟你多说了,我现在要去云南参加训练,三年之后才能回来。” “啊,我这就跟你爸打电话,你跟他说一声。” …… 十几分钟后,严是非从公寓住宅区里走了出来,轻轻拭去眼中的泪水,牵着大个儿向学校走去。 来到学校门口站定,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学校里进进出出地学生全都注意到这么一个全副武装的年轻军人。 “哇,好帅啊。那只狗也好可爱啊。” “硕姐,赶紧去要他的手机号码,我微信里还没有军人帅哥呢。” “快拍照,快拍照,这种帅哥加萌宠的组合平常可看不见啊。” “帅哥,你是来找谁的?我带你去吧……” 一群群女生聚在一起,拍照的拍照,讨论的讨论,还不时有几个跑到这位军人帅哥面前搭讪。 严是非没有理会这些同学,牵着大个儿走进校门,直奔自己的宿舍。 走进男生公寓大门,宿管阿姨立即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 “这位同志,这里是学生宿舍,找人的话请登记,还有狗不准带进宿舍。” 严是非看着阿姨微微一笑,摘下头盔说道:“阿姨,我是严是非,我回来拿东西的。” “啊,严是非,你怎么……” “阿姨,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一会就走。”在宿管阿姨惊诧的目光中,他牵着大个儿上楼来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的三个损友,都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宿舍里的三个损友,都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 “这几个小子,真没良心啊,我都差点死了,他们还玩游戏。” 严是非笑骂一句,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走到自己的床边开始收拾东西。 “手机,钱包,内裤,还有……眼镜?”他看着床头上摆放着的“封神”游戏眼镜,犹豫了一下,便拿起来随手扔进背包之中。 收拾好自己需要带的东西,严是非走到宿舍门边,看了看还躺在床上在游戏里奋斗的三人。忍不住又回到宿舍中,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下了几句话。 “兄弟们, 我走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你们都要保重,祝你们高考顺利。 严是非” 放下手中的笔,严是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重新回到校园之中,严是非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在各种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向校外走去。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那道身影他已经默默注视了快要三年了,三年中他静静观察过她,他偷偷跟踪过她,他悄悄写过情书给她,他秘密买过玫瑰花给她,他找过各种机会巧遇过她,他却从来没有敢真正面对过她。 “静涵,我打听过了,那个军人帅哥进了男生宿舍,好多班的女生都往这里赶呢,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要到电话号码。” “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可能随便就要到人家的手机号?” “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只要你出面,没有什么……啊……好帅啊!” 严是非没有去管一旁发着花痴的女生,他直接走到“校花”的面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地记在心里,烙印在脑海之中。 “你…你好…你是……”校花被他盯得有些紧张,吱吱呜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严是非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憋在心里近三年的那句话,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原来是不敢说。现在是不想说,因为已经没必要说了。 离开学校,严是非带着大个儿打了辆车。来到了距离云端制药厂最近的一个村子里。他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通过在云工办公室看到的报告和接到的那通秘密电话,严是非了解到,云端制药厂的秘密病毒研究。是有人支持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国家在支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可以化解自己身体里病毒的方法。 严是非现在正在一间简陋的平房里,无所事事的他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封神”游戏眼镜准备登陆游戏,可是当他看到一旁大个儿希冀的眼神之后。忽然犹豫了。 自己可以玩游戏打发时间,可是大个儿能干什么呢? 严是非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他再次拿起封神眼镜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也许可以试一下。” 这时天已经黑了。严是非看了看身上仅剩的两个血袋,决定再回一趟云端制药厂弄一些补给品。至于大个儿的娱乐问题,他已经有了想法,只等第二天天亮了再去解决。 收拾好东西,轻装简行,把大个儿关在屋子里,他独自一人再次回到了云端制药厂。从资料科室中走出来,这里还是和他之前离开时的样子一样。 严是非迈步下楼,等到来到三楼的时候,眼前的情景令他一阵头皮发麻。 楼梯上,走廊里,数不清的丧尸来回游荡,场面安静又诡异。 “搞什么?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严是非嘟囔了一句,绕开这些丧尸继续下楼。 重新回到工厂大院中,这里的丧尸数量已经不多了,他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仓库门前。从窗户口翻进去,严是非径直来到发现军装的地方。再次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装备好,他提着空箱子又来到冷藏室中,装了满满一箱子血袋,又把身上的衣服口袋装满,便转身离开了。 走进办公楼,爬上五楼,一群群丧尸像是嗅到肉味的饿狗一样跟着他一路走上来。严是非迅速跑进资料科室中,反身将门关好,不去理睬外面的丧尸,直接打开秘密通道。 就在他一只脚迈进通道口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响彻整栋大楼,把严是非吓了一跳。 “这里还有人活着?” 心中纳闷,他便将手中的箱子放下,关好密门,重新回到楼道之中。 此时那些跟随着严是非爬上五楼的丧尸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凄厉的惨叫声也突然停止。严是非毫不犹豫地向楼下冲去,终于在三楼的楼梯口处,看到那些丧尸围挤在一起,像是在搞什么会餐。 没一会,会餐结束,所有的丧尸转过头来,扑向严是非。看到这幅场景,严是非赶紧取出身上的一袋血液样本,撕开一个小口子,从楼梯的缝隙之间扔了下去。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所有的丧尸都一改之前的迟钝木讷,以极快的速度向楼下冲去。 等到所有的丧尸离去,严是非走下楼梯,来到三楼走廊之中。只见地上散落着一滩碎肉黑血,一穿钥匙在血肉之中反射着银色的光芒。他走过去,捡起那串钥匙,,只见钥匙环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小牌子。抹去牌子上沾染的血液,三个字映入他的眼帘。 “财务室?”严是非看着这三个字,瞬间好奇心爆棚。他拿着钥匙向走廊深处走去,来到走廊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防盗门出现在眼前。此时,防盗门敞开着,屋内漆黑一片。 走进这间屋子,严是非摸索着打开灯,终于看清了这里的情况。房间很小。大概只有十几平米,一台两米多高的保险柜占据了小半个屋子。他拿着手中钥匙,将保险柜的门打开,只见一沓沓新旧不一的红色纸张整齐地码放在里面。 “我擦,发财了!”严是非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保险柜里只有两层架子摆放着钞票,只占据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空间,但是即使是这样。里面的钱少说也有几百万。严是非打开自己的背包。将这一沓沓百元钞票塞了进去,可是只装了一小部分就再也装不下了。不甘心的他,又从财务室的另一边找来一个黑色皮箱。将剩余的钞票全部塞了进去。 几分钟后,再次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任何东西,严是非开开心心地将背包背好,提起手提箱。准备离开。可是当他转过身子,迈步要走的时候。两个人影出现在财务室门口。 “呃……嗨,好久不见……” 眼前的两人正是严是非之前在高台上遇到的风云和流云。只不过此时,两人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身上的军服沾满了干涸的血液。 看到这两人的样子。严是非有些愧疚,他早就猜到自己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可能伤害过他们。此时这两人站在门口。嘴里共同呜咽着一句话。 “血,我要喝血……” 无奈地摇摇头。严是非取出身上的一个血袋,撕开一角扔到房间的另一边。接着,就见风云两人争先恐后地向血袋落地的位置扑去。 “哥们,对不住啦,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严是非对着两人的背影说了这么句话,便将身上装着的所有血液样本扔到地上,然后迅速走出房间,将金属防盗门锁上了。 再次来到五楼的密道口,严是非提着一箱子钱、一箱子血,离开了云端制药厂。 凌晨时分,终于回到了临时住处,一打开门,一个白色的身影便扑到了严是非身上。 “好了,好了,别闹,我给你带吃的回来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之后,严是非换了身衣服,把大个儿的装备解除,带着背包里的几十万现金,牵着狗,向着y市进发。 他首先去到郊区的二手车市场,买了一辆皮卡,驾照他早在年满18岁的第三个月就拿到手了。然后开车上路,先来到家电城买了一台大型恒温箱,接着又去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随后又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最终他将车停在了一家“封神”游戏服务点的门前。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站在门口的迎宾服务员,热情的招呼着严是非。 “我要买一台封神游戏眼……我擦,这是什么东西?” 刚要说明自己的来意,严是非忽然发现一台两米多高的机器人摆放在,服务点的大厅中间。那威武霸气、横刀立马的外观,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您好,这是我们‘封神’游戏发行公司宇龙集团最新制作的生物机甲,全世界仅此一台,在所有游戏服务点巡回展示。” “这东西是个宣传品啊?”严是非恍然大悟。 “这台生物机甲不仅是宣传用品,同样也是游戏设备。”服务员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 “什么?这东西也能用来玩游戏?” “没错。只要进入这台机甲,开启运行,您就可以选择进入‘封神’游戏,进行游戏体验。另外这台机甲还可以连接人体神经,在非游戏期间,可以接受人为内部操控。” 严是非被服务员的解释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我能进去试一下吗?” “不好意思,这台生物机甲只做展示宣传,不能提供给您使用。不过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游戏设备,你可以一一体验一下。” 服务员带着严是非,体验了各种新型游戏设备。微型戒指、便携手环、合金项圈、合成面罩、电子头盔、感应座椅、生物养生舱等等等等,完全颠覆了严是非之前对“封神”这世界第一款全真虚拟游戏的认知。 两个多小时后,严是非买下了一个合金项圈和一个合成面罩,最后看了一眼那台生物机甲,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开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把买来的所有东西搬进屋子里。 首先把恒温箱架设好,将所有的血袋摆放进里面,设置为冷藏。现在正是夏天,那些血液样本如果不保存好,用不了两天就会全部变质。 然后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里面原来的手机卡换掉。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远离自己的亲人朋友,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因为知道的越多,也就意味着未知的危险也越多。 最后拿出自己新买的游戏设备,严是非把大个儿喊到了身边。 “大个儿,我现在要拿你做个试验,如果成功了,你以后的生活就很精彩。如果失败了,你就有可能变成一条白痴狗。一般的狗变傻了无所谓,可是你不一样,如果你没有了意识,就会变成嗜血的怪物。这件事情很危险,如果出现坏的结果,我会直接把你杀掉。你考虑一下吧,自己决定是不是接受试验。” 严是非一只手拍在大个儿的脑袋上,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了这么一大堆话。 大个儿享受着他的抚摸,灰常舒服的叫了两声。 “汪汪。” “好,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现在接受你狗生的改变吧。” 严是非神神叨叨地说了这么句话,便把大个儿抱到床上,然后将新买来的“封神”游戏合金项圈卡在了狗脖子上。 这项圈自动收缩,紧贴着大个儿的脖子固定好,上面的一个指示灯发出绿色的光芒。 看到这种情况,严是非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项圈上的电源开关,接着就见大个儿四肢伸直,扑通一下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我擦,怎么蹬腿了?” 严是非被这幅场景吓了一跳,他赶紧伸出手探了一下大个儿的鼻息。 “嗯,还活着。应该没事了吧?就是不知道这只狗进入游戏世界之后会遇到什么。” 坐在一边等了5分钟,大个儿依旧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严是非暗暗点头,猜想自己的实验应该成功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坐在一边等了5分钟,大个儿依旧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严是非暗暗点头,猜想自己的实验应该成功了。于是他拿起身边合成面罩戴上,金属外观的面罩竟然如同记忆橡胶一样,随着他的脸型变化形状,最后牢牢贴合在他的面部皮肤上。 严是非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启动面罩电源,然后就听见一个声音。 “脑神经信号接入成功,搜索信号来源与玩家‘焱壹行’吻合,自动记忆结果,开启游戏。” “叮,欢迎您进入‘封神’的世界。” 终于再次回到了游戏世界,严是非活动了一下身体,看了看周围,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之前一直忽略掉的问题。 “大个儿在哪呢?我怎么找它啊……” 严是非打开好友列表,里面只有“史爷”一个人,他点开好友搜索,试着输入了“汪汪”两个字,发送了好友请求。 汪汪:“我去,焱壹行大大竟然主动加我好友,老大有何指示?” 不是这个,拉黑! 他再次输入“汪汪汪”,发送好友请求。 汪汪汪:“焱壹行?你找兄弟我干什么?” 也不是这个,拉黑! 旺旺:“焱大大……” 拉黑! 往往:“你好……” 拉黑! …… “你妹啊,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没品位。”试了几十个“汪汪”发音的名字,竟然都是会说人话的玩家,严是非直接就崩溃了。 他站在原地,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于是选择下线,回到了现实。从床上坐起来,严是非伸手按了下大个儿的项圈电源,半分钟后这只狗终于睁开了眼。 “汪汪。” 大个儿看见严是非出现在身边,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伸出舌头舔着严是非的脸。然后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在倾诉什么让它迷茫痛苦的事情。 “呃……”严是非也是一脸迷茫。 他现在可以确定,让大个儿使用游戏设备玩“封神”游戏的实验成功了。可是另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了他眼前,因为他是在不知道这只狗除了给自己取名字叫“汪汪”还能干些什么别的事。 他揪着狗耳朵说道:“你作为世界上第一个非人类‘封神’游戏玩家。一定要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来,我静待你成为一代游戏大神,现在继续去奋斗吧,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他再次开启项圈电源,然后抱着大个儿僵硬的身体在床上躺好。自己也进入了游戏。 “叮,欢迎您进入‘封神’的世界。” 严是非不再考虑大个儿的事情,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现在他已经11级了,属性又有了新的变化。 姓名:焱壹行(行尸) 等级:11级 生命:300/350 智力:300 力量:50 敏捷:50 【行尸】:特殊生命体。每损失1点生命值,同时损失1点智力并获得1点力量值、1点敏捷值加成。当生命值降低至一半以下时,获得的力量敏捷加成翻倍。 “嗯?竟然从原来的活尸变成了行尸,这是因为我升上10级了才发生的变化,还是说根据我现实中的身体状况产生的变化呢?” 严是非看着自己的属性介绍,有些搞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原因。 “算了,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他又把那件系统奖励的黄金级武器取了出来。 【蚀骨剑】(黄金器极品) 力量+150 敏捷+50 蚀骨:装备特效,普通攻击造成目标每秒损失当前生命值的1%,持续10秒,效果不可叠加。 “好东西啊!”严是非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封神中的游戏装备分为青铜、白银、黄金、紫霖、黑石、圣魂、神灵七个等阶,每个等阶又分为凡品、良品、极品三个层次。这把蚀骨剑应该就是目前所有玩家里最强的装备了。 将武器收回包裹,严是非向着新手村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升上10级了,那就该传送到2级城市中转职了。 一路上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可是他却越走越奇怪,越走越心惊。因为这种安静平淡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这一路上他没有遇见一个玩家,甚至连野怪都没有看到。就算是他三天没有登录游戏了,那也不可能这里所有的人都升上10级,就算是玩家都离开了。可是新手区野怪也不可能离开啊。 心中忐忑不安的严是非,脚下加快速度,向着新手村的方向飞奔。10分钟后,他终于远远地看见村口了,可是村口处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让他心中惊骇万分。 【黑熊活尸】(10级白银BOSS) 生命:5000/10000 攻击:5000 防御:100 敏捷:5000 技能:强力熊抱,战斗咆哮。嗜血狂暴 “你妹啊,这是什么情况,新手村里怎么会出现白银BOOS?而且还是跟我之前一样的活尸体。”严是非嘴里嘟囔着,慢慢放缓脚步,村子外面不仅有这么一只BOSS,几乎整个新手村的野怪全部聚集在这里,把村子给包围了。 看着这野怪大军,严是非感觉头皮发麻,想要正常地走进村子是不可能了。他站在远处犹豫了好一会,狠下心来冲着BOSS走去。 “算了,掉一级就掉一级吧,只要回到村子里一切都好说。” 渐渐地接近野怪群,最外围的一些1级“活尸野鸡”发现了他。只是这些野鸡不但没有主动攻击,反而呼扇着翅膀向两边退去,给严是非留出了一条可以自由通行的通道。 “这些怪物发什么神经?”严是非心中纳闷,但是脚步不停,直接顺着通道向里走。只要是他途径的地方,所有野怪都自动避让。就这样,他有惊无险地穿过野怪群来到了“黑熊活尸”的面前。 这只BOSS堵在新手村的村口处,被系统设置的结界挡在村外无法入内。而在结界的另一边。新手村内,数不清的玩家站在那里,与野怪对峙着。 “快看啊,外面有人活着走回来了。” “天哪。那是焱壹行,焱壹行竟然是我们新手村的人。” “焱大……” 玩家群中爆发出各种惊呼,严是非迎着众人的目光,在村口站住,此时那只黑熊转过身来同样面对着他。 “嗷呜……”BOSS发出一声咆哮。张开双臂前冲几步,将严是非牢牢抱在怀中。 “叮,白银级BOSS‘黑熊活尸’对您表示友好臣服,是否接受契约绑定。” “嗯?”正闭着眼睛等待死亡提示音的严是非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声奇怪的系统提示,接着就感觉黑熊将自己放在地上,然后蹲坐在地上,用一种渴求的目光看着他,双手作揖。 “呃,接受。” “叮,‘黑熊活尸’成为您的契约宠物。自动听从你的指挥,契约宠物死亡后无法复活。” “叮,作为第一个获得契约宠物的玩家,系统将进行通告奖励。” “世界通告,恭喜中国区玩家‘焱壹行’第一个开启契约系统,成功收服契约宠物,系统奖励等级+1,白银级装备一件。” “叮,你获得系统奖励‘征服甲胄’。” 【征服甲胄】(白银器极品) 生命值+500 防御+100 征服:装备特效,面对白银级以下BOSS类野怪时。使其全属性降低10%。 从储物栏中取出这身甲胄,直接装备上,顿时严是非整个人就像一个穿着白银铠甲的威猛将军,霸气侧漏。 “嗷呜……”黑熊欢快地围着他转了两圈。然后抓起身边的一只野狼,一撕两半。它沐浴在漫天的血雨中享受了一下,接着就把一截野狼尸体递到了严是非面前。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热情的款待,转身向新手村内走去。 此时,村口处站满了玩家。可是当严是非走进来的时候,这些玩家和村外的那些野怪一样,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没有了什么窃窃私语,只有各种说不清带着什么情愫的目光。刚刚发生在他们眼前的那一幕,再加上系统通告,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明白“焱壹行”到底做了什么。 严是非直接来到了村口处新手村村长的面前。 “村长大人,我已经升上10级了,请你开通传送阵,送我离开这里吧。” “焱壹行?没想到世界第一的外来者竟然……啊……你是异端妖孽!”村长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忽然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严是非。 “呃,村长大人,什么异端……” “当,当,当……” 严是非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村长转身敲响了村口的一口大钟,钟声响彻整个新手村,接着这NPC老头子,从自家房门口拎起一把铁铲,指着严是非说道:“妖孽,速速离开这里!” 不仅是严是非,就连周围所有围观的其他玩家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没一会,整个村子的所有青壮年NPC全部手持各类武器,聚拢到村口,站在了村长身后。严是非后退几步,在玩家人群前站定。就这样玩家和NPC形成了两大对峙的阵营。 “驱逐异端!” “铲除妖孽!” 所有NPC高喊着响亮的口号,向着严是非靠近,看架势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呃,你们……” 严是非看着群情激奋的NPC,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讲道理,就在这时,玩家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啦,BOSS进村啦!” 随着这声叫喊,那只黑熊硬生生在人群中撞出一条路,冲到了严是非身前,将那些NPC拦了下来。接着熊掌挥舞,血花四溅,这里变成了NPC的死亡炼狱…… “叮,你的契约宠物‘黑熊活尸’击杀25号新手村村长,你现在自动接任25号新手村村长一职。” “区域通告,玩家‘焱壹行’接任25号新手村村长,获得村长所有权利。” 听到这声系统之后,严是非在“封神”游戏内测时建立起来的游戏世界观全部崩塌了。他从来没想到过,有什么游戏是可以这样玩的。抬头看着还在NPC中肆虐的黑熊,严是非有些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 “黑熊,停下来吧!”他冲着自己的宠物喊了一声,接着那只黑熊就立即将手中的一个青年扔到地上,转身跑回到严是非身边。 “主伦,嫩有什么吩咐?”黑熊瓮声瓮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严是非瞪大双眼,整个下巴差点惊掉了。 “你他妹的怎么会说话了?” “主伦,我…我次掉了好多伦的脑子,就发……发现自己阔以发出你们伦类的声音了。”黑熊有些口齿不清,说话断断续续,不过却不影响严是非明白它的意思。 “你把那老头子的脑子也吃了?” “嗯,没错,吃了那老头子的脑子之后,我觉得自己多了好多能力,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 这次,严是非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走到那些存活下来的NPC面前,看着这群瘫坐在地上不断抽泣的青年人,无奈地摇摇头,高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我不是一个嗜血的人,我不会任意残害你们的生命。现在我已经是村长了,听我的命令,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继续原来的生活吧!” 也许是这些数据的智商不是特别高,也或许是系统设定的强制要求。只见这些NPC一句话没说,便全部散开了,几分钟后地上的血液和尸体刷新,仿佛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严是非转身来到玩家人群前,高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焱大,我知道!” “焱大,你听我说……” 玩家们争先恐后地冲上前来,接二连三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原来,三天前,也就是严是非击杀了黑熊boss的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黑熊非但没死,反而升了一阶复活过来。此时黑熊已经变成了黑熊活尸,它在新手村外的野区里疯狂肆虐,仅用了1天时间,就把所有的野怪全都变成了活尸。 之后这些活尸野怪大军聚集到新手村外,将整个村子团团围住。从哪时候开始,就在也没有人可以出村练级了。因为只要走出新手村村口的结界,成群的野怪就会将玩家团团围住杀死。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严是非心中疑惑。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因他而起,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的情况在游戏中同样也会出现。 他转头看着黑熊,问道:“你是怎么把那些普通野怪变成活尸的?” “只要是被我咬伤、咬死的,都会重新站起来。但是那些被我吃掉脑子的就都消失了。” 严是非点点头,对黑熊说道:“你就在村子里好好待着,研究一下村长的权利吧,以后这个25号新手村就由你来管理了。记住,不要再随便吃人脑子,想喝血了就去药店里拿生命药水。” “遵命,主人。”黑熊点点头,便转身向村子中心走去。 严是非再次面对所有玩家,取出蚀骨剑,对着所有玩家说道:“现在,boss的事情解决了,大家跟我一起去清野怪吧。” 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地冲出村子。其他玩家愣了一会,也争先恐后地追了上去。 从中午一直到深夜,严是非清除了一波又一波野怪,送走了一批有一批10级玩家。终于将所有的活尸怪物给杀光了。 坐在村长屋外的一张竹椅上,他一只手拿着一瓶生命药水,不是喝上一小口,抬头仰望着星空,感受着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惬意。 “世界通告,恭喜中国区无名玩家12个小时没有设定姓名,成为系统承认的唯一无名玩家。奖励等级+5。奖励隐藏属性幸运+100,奖励隐藏属性魅力+100。” “无名玩家?”听到这声系统通告,严是非心中惊叹。“这世界上真是各种奇葩都有啊,坚持12个小时不取名字,直接都把系统给弄崩溃了。这人真执着!” 微笑着摇摇头,严是非举起手中的生命药水。放到嘴边正准备喝下去。忽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心中翻江倒海,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将剩余的生命药水一饮而尽,对着身边的黑熊说道:“熊仔,查一下那个无名玩家出生在哪个新手村。” 黑熊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在做着什么,几秒钟之后,它抬头对严是非说道:“报告主人。那个无名玩家出生在18号新手村。” “18号?那只狗的标号好像也是18号来着,不会这么巧吧?”严是非嘴里嘟囔了一句。使用了村长的特殊权利,把自己传送到18号新手村。 此时这个村子里热闹非凡,不管是玩家还是npc,都急匆匆地向村子中间跑去。严是非赶紧拦住一个叫“吸血猫”的玩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焱壹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25号村的村长吗?你是怎么一个人杀死新手boss的?你的黄金和白银装备都是什么属性啊?你有没有……” 吸血猫没想到自己会被大名鼎鼎的世界第一玩家给拦住,顿时将心中的各种疑惑问了出来。 严是非被他问的一阵头疼,赶紧说道:“停,你先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大家都往那里跑,我也就跟着一起过去围观。” “……” 严是非一阵无语,不再理会吸血猫,转身跟随着人群,向村子中间赶去。 吸血猫看到这种情况,毫不犹豫地也跟了上去。 “驱逐异端!铲除妖孽!” “驱逐异端!铲除妖孽!” “……” 还没接近村子中心,严是非远远地就听见人群之中传出npc整齐有力地呐喊声,他心中更加焦急,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地人群,把严是非挡在了外面,他使出全身力气,却根本挤不动。站在一旁的吸血猫看到他的样子,摇头苦笑,走过来将他拉住。 “焱壹行,别挤了,看我的。”说完,吸血猫退后两步,卯足了劲喊出一句话。 “都闪开,焱壹行在这里,里面的人是焱壹行的兄弟。”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顿时所有的外围玩家都转过身看向这个位置。 “是焱壹行,真的是焱壹行。” “大家快看啊,焱大大来我们村子了。” 周围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这一次拥挤的人群分出来第二个包围圈,将严是非和吸血猫围了起来。 严是非满头黑线,狠狠瞪了一眼吸血猫,对着围在他身边的玩家们说道:“大家请让一下吧,我有急事要到里面去看看。” “对,对,都让开,焱大的兄弟在里面。有什么需要签名包养合体的,都来找我。”吸血猫在一旁随身附和道。 很快人群闪出一条通道,严是非顺利的来到了之前那个包围圈中,此时最里面站着几个手持火把的npc,为首的是一个头顶“村长”两个字的老头子。在这些npc的面前有一个笼子,一只浑身通体雪白的生物关在里面。 当严是非走进人群之中后,笼子里一直很安静的那个生物,忽然发出了一个声音。 “汪汪。” “我擦,还真是大个儿这只死狗。”严是非听到这声喊叫,瞬间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错了,那个系统通告的无名玩家,不是别人。正是大个儿。 他一句话不说,直接冲进人群中间,没有理会几个npc的阻拦,一只手按在那个笼子上,直接使用了新手村间传送。 光芒闪过,严是非回到了25号新手村,结果就在这时那大个儿新手村的村长随后赶到。 “大胆外来者。你竟然…啊…”这村长刚一露面。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黑熊一爪子拍在了地上,一人一熊开始扭打起来。 严是非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蹲下身子将笼门打开,接着大个儿从里面一跃而出,直接扑到他的身上,“汪汪”叫个不停。 “好啦。好啦,别闹了。知道你受委屈了,来来来,给你点补偿。”严是非好不容易将大个儿摆脱,然后指着已经被黑熊控制住的大个儿村长。对这只狗说道,“去把那老头子的脑子吃了。” 大个儿似懂非懂,不过看到严是非的动作。它还是顺着明白了一点,转身面对着村长。它眼露凶光,呲着狗牙扑了过去。 “区域通告,无名玩家接任大个儿新手村村长,获得村长所有权利。” 一声系统通告响起,严是非无语地摇摇头。 “一只狗当村长,要是让其他玩家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羞愤得集体自杀啊……” 几分钟后,大个儿吃饱喝足,回到严是非身边。 “大个儿,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 “说句话来试试。” “汪汪。” “不管用吗?”严是非伸手拍了下大个儿的脑袋,心中疑惑。他本来想着大个儿同样也是丧尸类的生命体,吃了人脑就应该也会说人话了,可是现在一点作用也没有。 “唉,你这只笨狗,真不中用!” “汪汪。” “行了,别叫了,我领你去升级吧。” 严是非不再纠结这种系统设置的问题,给大个儿发去一条组队请求,拍拍它的脑袋让它接受,便带着它出村杀野怪去了。 凌晨两点,严是非和大个儿双双退出游戏。重新回到现实之中,严是非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他走到屋子外面,抬头仰望着天空,一种微微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汪汪。” 正在他感慨自己的人生时,大个儿忽然从屋里窜了出来,对着天空不停吼叫。看着这只狗的怪异举动,严是非刚要制止它,就听见一阵细微的机器轰鸣声从天空之上传来。接着他就看见三个光点呈品字型,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头顶上飞过,向着云端制药厂的方向而去。 “军用直升机?”严是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发现了三架飞往云端制药厂的直升机,严是非知道,这应该是云工的上级派人来调查情况了。他立即返回屋内,将自己全副武装好,然后又给大个儿穿好衣服。牵着它迅速赶往通向云端制药厂的密道。 一个多小时后,一人一狗从制药厂办公楼顶层的密道口中走了出来。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而上次严是非离开这里时明明是将门关上锁好的。他静悄悄地挪到门边,伸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人,但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确认这里是安全的,严是非牵着狗慢慢下楼,此时楼梯上全部都是喷洒在各处的新鲜血迹。一路来到三楼的楼梯口,这里竟然出现了两具尸体。死去的这两人全副武装,臂章上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几个字,下面是一个闪电的图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显示出两人的身份。 严是非绕过尸体,站在三楼走廊上,只见走廊尽头处的那间财务室大门敞开,里面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声音。 “该死的笨蛋,竟然把丧尸给放出来了。” 严是非嘟囔了一句,不再关心楼内的情况,转身向楼下走去。 走出办公楼,此时整个工厂大院都安静得出奇,没有丧尸,也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向着工厂高台所在的位置前进,按照时间来算,三架直升机应该早就进入工厂了。可是现在这里这么安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些人都变僵尸了,要么那些僵尸都被人给剿灭了。 “搞什么?难道伟大的解放军叔叔真的这么牛,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上百丧尸解决了?”严是非嘴里嘟囔着,不断观察四周的情况,忽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撞得向前趔趄了两步。 “砰!” “汪汪……” 枪声响过,大个儿跑到他的身前将他挡住,不停地对着办公楼顶层发出吼叫。严是非反应也不慢,看到这一情况,立即扑倒在地,抱着大个儿翻滚着躲到了旁边的输气管道后面。 “砰!” 又是一声枪响,直径有半米宽的金属管子上镶嵌着一个金色弹头,浓浓的火药味传到他的鼻子里。 “别开枪,我是活人,不是行尸!” 严是非躲在暗处,高声喊道。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大概等了半分钟,他慢慢探出头,准备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盔,穿进了身后的水泥地面中。 “你大爷的,你等着。”严是非郁闷地再次躲回到管道后面,心中发狠,思考着该怎么对付那个放冷抢的人。 就在这时,那办公楼的楼顶处传来一连串枪声,接着就听见有人怒吼。严是非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只见两个人在楼顶边缘撕打着,然后双双摔了下来。 “搞什么?”严是非从掩体后面走出来,看着眼前摔成肉饼的两具尸体,有些不明所以。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决定不再冒险到处乱跑,前面指不定哪里还躲着什么人举着枪,瞄准他呢。 回到办公楼内,他直奔3楼主控室,整个厂区的基础设施还是完好的,只要打开监控画面,他就可以了解到发生在这里的任何事情。 爬上楼梯,来到三楼转角处,他意外地发现之前留在这里的那两具尸体不见了。 “唉,又多了两个军人丧尸。” 他叹了口气,脚步不停,直奔主控室。 这里的摆设还是之前看到过的样子,只是那位大姐已经不见了,只有保安队长刘根生的尸体依旧躺在这里,散发着臭味。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严是非没管那么多,直接把主控室里所有设备的电源全部打开。电脑亮起,投影出现,一个个清晰的厂区监控画面显示在眼前。他在这些画面中搜寻了一番,发现了三架直升机所在的位置。 一架停在厂区中间的高台上,此时高台之上站着5个人,两个身穿白大褂,三个全副武装。放大画面,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在直升机之中还有一个飞行员坐在里面,手中拿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高台周围几十只丧尸围在那里,纷纷伸着手举过头顶,像是粉丝在要拥抱。 另外一架直升机停在距离高台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只不过此时这架飞机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活人了。 最后一架直升机,严是非在这些监控画面中找了好久,才发现它所在的位置。这个位置不是别处,就是他所在的这个办公楼的楼顶上。通过监控可以看到,直升机安静地停在楼顶空地上。在飞机的旁边,一个丧尸跪在一个头戴飞行头盔的人身边,独自享受着美餐。 将注意力转回到显示高台情景的监控画面上,此时那名飞行员从机舱内走了出来,跟一名身材高大的军人说了些什么,接着两人发生了争吵。没一会,那名军人忽然举起自己的手枪指着飞行员的脑袋,然后争吵结束,所有人重新回到直升机机舱中。螺旋桨启动,直升机驶离高台,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看到这一情景,严是非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个云端制药厂就会迎来下一批客人了,而且这些客人的数量也许会很庞大。 从主控室走出来。严是非来到办公楼五楼,之前在三楼躺尸的那两名军人此时正站在通向楼顶的升降梯那里,举着双手想要爬上去。严是非拔出自己的军用匕首,来到两只丧尸身后,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他虽然已经对各种恶心的场面免疫了,但是真正让他来杀人。他还是做不到。 吩咐大个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他把两只丧尸推到一边,独自一人顺着梯子爬上了楼顶。 来到直升机旁边,地上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进食的丧尸,此时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严是非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没有任何反应。他摇摇头,转身爬进直升机机舱里。里面没有多少东西。除了五个降落伞背包和两箱弹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移动了。来到驾驶舱里。严是非看着流线型的操作杆和精密的仪器盘一阵头疼。 “唉,要是能把这飞机开走就好了。”他嘟囔了一句,无奈地转身离开,就在他刚刚跳出机舱的时候。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 “你是谁?” “我去,哥们,你怎么活过来了?” 拿枪指着严是非的正是刚才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丧尸。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我活过来了?”复活的丧尸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严是非没有在意那把指着他的手枪。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丧尸军人。 “我……你……啊……”就在这丧尸军人与严是非对视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扔掉了手中的枪。双手抱头,痛苦滴在地上打滚。 严是非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对这一情况感到匪夷所思。 “难道是我凶猛威武的气势把他吓倒了?还是我的24k氪金眼直接把他闪瞎了?”这是严是非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原因。 “嗨,这位筒子,你还好吧?” “啊……” “小哥儿,嫩哪儿不舒坦?” “啊……” “解放军叔叔,你可别吓唬我啊。” 严是非看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年轻军人,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又不敢过于靠近,担心这个军人突然站起来给他一枪。 几分钟后,这名军人终于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严是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捡起,然后试着戳了一下那名军人。 “砰!” “啊!” “啊!” 第一声是严是非手中的枪响了,他过于紧张,拿着枪去戳那名战士身体的时候,不小心摁动了扳机,接着手枪就走火了。 第二声是躺在地上的那名战士的叫声,那一枪直接打在他的大腿之上,疼得他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捂着腿惨嚎不已。 第三声是严是非的叫喊,那声手枪走火的枪响声,直接吓得他把手中抢扔了出去,接着看见那名军人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地坐起来,他忍不住发出惊呼。 几秒钟后,两个人都停止了叫喊,严是非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而那名军人看到他之后,忽然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冲着他立正敬礼。 “报告,j区第二防化团闪电突击队代号‘静电’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 “嗯?”严是非被这名军人的举动给弄懵了,呆呆地看着他,说道,“你叫我首长?你认识我吗?” “报告首长,静电不认识您,但是静电知道您是首长,一切行动要听您的指挥。” “我去,我什么时候成首长了?这大头兵的脑子是不是让病毒给弄坏掉,直接变傻了?”听到静电的话,严是非一阵腹诽,不知道这士兵发什么神经。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听话,他也来者不拒,直接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问道:“静电同志,你们来这里是执行什么任务的?” “报告首长,我们闪电突击队负责护送三名军区生物工程师,来云端制药厂调查情况。我第二分队五人负责占领制药厂主楼,任务行动中我们遭遇敌人攻击,我受伤之后晕倒,其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12人突击队。三名飞行员,三名工程师,总共18人。” “18个人,走了6个,应该还有12个。”严是非心里盘算着,转头对静电说道:“你跟我来,看看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严是非带着静电来到楼内。之前那两个军人丧尸依旧木讷地站在这里。 “静电。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报告,颈部受伤的是我们突击队副队长火电,腹部受伤的是二号狙击手明电。”得到静电的回答。严是非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两人。火电的半个脖子没有了,脑袋偏向一边;明电的腹部被掏空,内脏全部不见了。 “唉,都伤成这个样了。恢复了意识也没用了。”他摇摇头,牵起大个儿向楼下走去。 通过静电的一系列表现。再联系上他和大个儿自身的情况,严是非已经确定,x病毒感染者其实并不是完全地变成无意识的丧尸。虽然在受到病毒感染之后,感染者会变得嗜血。行为不受控制,但是只要有足够的血液补充,不管人类还是其他生物都会重新恢复意识。 只是这种意识恢复只是一种短暂的现象。如果长时间没有更多的进食血液,感染者就会重新变回丧尸怪物。 走出办公楼。楼前的两具尸体正是静电这一分队的一号狙击手和观察手。此时两人已经摔得血肉模糊,彻底死去,根本不可能救活了。 跨过尸体,两人一狗继续向着厂区中间的那架直升机靠近。一路上,严是非又看到了六滩还没有干涸的血液,正是这闪电突击队的第三分队成员死去之后留下的。四个军人、一个飞行员、一个工程师,六个人被上百丧尸给分食,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来到直升机近前,爬进机舱,严是非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两个人。他仔细一看,这两人正是风云和流云。将这两人弄醒,他们和静电一样,在看到严是非的第一时间便称呼其为首长。严是非对这种情况不以为然,他带着三人来到制药厂仓库,给每人配备了三个血袋,然后下达了命令。 “你们三个,驾驶直升机,回到你们的部队里去吧。” “是。”三人转身离去,登上飞机。 严是非看着天空中疾驰而去的的黑影,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哼,j区防化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送我一个病毒鼠,我送你们三个活死人。” 等到直升机的影子消失不见,他又取出几袋血液样本,在整个云端制药厂里开始忙碌起来。他首先把厂区内的所有丧尸吸引到地下研究室中,这一下他才发现整个云端制药厂的工作人员至少要有五百人。不仅是地下研究室,就连研究室的地上建筑内部也挤满了丧尸。 随后他又牵引着一批丧尸来到云端制药厂的办公楼内,往云工和老林的办公室里塞进了十几只丧尸,将门锁好。做完这一切,他又围着整个制药厂转了一圈,确认了没有任何人还活着,也没有任何丧尸被遗漏下。他便回到了办公楼的主控室里。 严是非关闭了地下研究室外围建筑的大门,然后拿着工厂电子闸门的遥控器,直接从云端制药厂的正门走了出去。通过手机上的地图定位,步行了四五个小时,他回到自己租住房屋的村子里。开着那辆二手皮卡,严是非原路返回,将制药厂仓库里所有的血液样本全部装车带走。 把车开到工厂门外,严是非取出背包中的一卷绳索,一头固定在汽车上,另一头沿着工厂的外围高墙扔进去。然后返回工厂内部,将制药厂的电闸大门关闭。随后他来到办公楼前,拿出一颗手雷,拉开引线,使出全身力气直接扔进了三楼主控室的窗户里。 “哄”的一声,主控室里火光冲天,烟雾迸发,接着厂区内的所有灯一下子灭掉,电用设备全部瘫痪了。 严是非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中遥控器摔得粉碎。 “拜拜喽。” 他拉着绳索,翻出工厂,开着车回到了村子里。 回到住处,将所有的血液样本放进恒温箱,严是非抱着大个儿躺在床上进入了“封神”游戏。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三天,三天的时间,他已经把大个儿带上了10级,可是他并没有急着继续游戏里的生活。他每天都要选定几个时间回到现实,随时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在这一日傍晚,严是非正牵着大个儿在村子里闲逛,看看村里的老人打牌,逗逗嬉耍的小孩,忽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三架军用运输直升机,呈品字型自头顶上空飞过,向着云端制药厂的方向而去。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飞机,严是非微微一笑。 “终于又来了。” 这一晚严是非一直待在庭院里,时时刻刻关注着天空中的动静。按照他的想法,那些丧尸已经被圈在了一起,只要军队的人去了,消灭那些东西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一旦这些丧尸被全部消灭掉,这里被关注的程度就会急剧减小。等到那所谓的j区防化团将所有研究资料带走,按照正常程序,整个云端制药厂就会被彻底销毁。 如此以来,就再也没有人,没有证据可以指出,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一个25号实验体。只要脱离了官方的关注,他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方便不少。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夜没有一架飞机从空中返回,而第二天早晨又有大批的地面武装部队,从村子附近的土路上驶过,向着云端制药厂的方向而去。 “我去,这是搞什么,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在那些地面武装部队中,严是非赫然发现了数辆坦克和装甲车。而天空中轰鸣声不断,各种型号的直升机接二连三地飞过,也向着同样的方向进军。 看到这种场面,严是非隐隐生出了不详的预感,曾经看到过的各种丧尸电影、末日小说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中。 “不可能!”他安慰着自己,“就那么几百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丧尸,我****军队难道还解决不了?实在不行,大可以一个炸弹丢下来,直接把整个厂子炸平,那不就没事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看到这种场面,严是非隐隐生出了不详的预感,曾经看到过的各种丧尸电影、末日小说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中。 “不可能!”他安慰着自己,“就那么几百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丧尸,我****军队难道还解决不了?实在不行,大可以一个炸弹丢下来,直接把整个厂子炸平,那不就没事了。” 他忐忑不安地回到村子里,忽然发现几名警察在和村长交流着什么,接着就听见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各位村民注意啦,各位村民注意啦。现在发布紧急广播,现在发布紧急广播。政府下命令了,j区军队在咱们村子附近搞军事演习,要求村子里所有人暂时撤离,演习时间持续一个星期,请各位村民配合。” “各位村民注意啦,各位……” 广播声传遍了整个村子,也传到了严是非耳中,他心中惊诧,这情况完全是他没有想到的。 “怎么开始疏散群众了,不应该啊!那制药厂是完全封闭的,而且离这里至少有十公里的路程,就算是为了封锁消息,也没必要隔这么远来封锁吧?” 村子里各家各户的人都从自己家里走出来,邻居们相互间窃窃私语,谈论着演习的事情。几位老人抓着那些警察不放手,仿佛是在争论着什么。 就在这时,几辆军用运输车开进了村子,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车上下来,旁若无人地在村空布置起封锁线来。这下村子里的人都吓傻了,许多年轻人赶紧把自家老人拉回家里,所有的村民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严是非也不再犹豫,赶紧回到自己的屋里。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车上,用一块床单盖好。接着把大个儿扔到车后座上,发动汽车,绕过军队的封锁线,离开了这个村子。 十几分钟后,他开车来到y市近郊的四星级酒店“凯越大酒店”,将车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换上那一身军用装备。牵着大个儿,又步行返回了之前他所住的那个村子里。 一路上他见到了大批被疏散的百姓,几乎云端制药厂方圆几十里内的所有居民都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 看这情形。主路是不能走了,他选定方向,挑了挑小路,直奔国道附近的那个秘密通道出口。 当严是非来到秘密通道出口所在的位置时。这里不像平时一样人烟稀少,同样也是大批被疏散的群众。老百姓们使用着各种交通工具向着国道进发。然后在国道处又分成两个方向前进,一部分往y市前行,另一部分则去了省城。 他看着眼前的人流,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他现在特别想知道云端制药厂里的情况,可是却又不得不躲在暗处等待着迁徙大军离开。 终于又到了傍晚时分,这条路上才再也没有了行人。严是非立即冲到马路边的那个秘密通道出口,将井盖打开。带着大个儿跳了下去。 顺着秘密通道,一路辗转曲折,终于再次来到,云端制药厂办公楼五楼的位置。严是非把耳朵附到秘门上停了一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他不放心地又把大个儿牵过来。 “大个儿,你听一下外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有活人呢就汪一声,没有活人只有丧尸呢就汪两声。什么都没有呢就汪三声。” “汪!” “有活人?” “报告,这里有声音传出来,怀疑里面有密室。” “哎呀,我是***吗!有活人不该让这狗叫的。” 严是非后悔极了,刚刚一个常识性的失误,直接让他赖以藏身和潜伏的秘密通道暴露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去研究制药厂里发生什么事了,牵着大个儿转身就逃。 可是他在这一段曲折下降的通道里,没走多远,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鸣。这爆鸣声在整个秘密通道内回响,只是一瞬间就让他双耳失聪,头脑发胀。接着一股无形的冲击力传来,将他从通道中给推了出去。 秘密通道的入口在办公楼5楼的位置,通道的前半段沿着楼体建设,就像一个设置在楼内的蛇形管道。刚刚那声爆鸣是入口被人使用炸弹爆破而产生的,而严是非和大个儿受到爆炸冲击撞破了秘密通道靠近楼内的一侧墙壁,双双跌进一间办公室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是非终于稍稍缓个神来,虽然耳中依旧是“嗡嗡”响个不停,但是他的意识已经恢复。大个儿则比严是非要惨得多,刚刚那声爆炸,直接震得它两耳冒血,整条狗晕死过去。 严是非爬到大个儿身边试了下鼻息,沾满灰尘的的狗鼻子有规律的向外呼着湿气。 “活着就好。” 他站起身来,将大个儿抱在怀里,正准备重新回到密道之中,可是这时几道微弱的亮光,出现在通道上方,接着他就听见有人喊道:“安全!” “我去,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此时,再回通道里已经是不可能了,严是非立即转身,打开这间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他所在的位置正是办公楼的三楼,此时外面走廊里没有任何人。严是非快步前行,来到楼梯口,顺着楼梯向楼外跑去。 在办公楼的大门两侧,两名士兵持枪站在那里警戒,严是非脚步不停,硬着头皮冲了出去。 “站住,你是哪个部分的?”警卫兵将他拦了下来。 “别拦我,刚才楼内爆炸,有兄弟受伤了,赶紧告诉我医疗队在哪里!”此时的严是非灰头土脸,已经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声音中带着三分焦急、七分紧张。怀中的大个儿双耳流血,看上去奄奄一息。 两名警卫兵被这幅场景给弄懵了,其中一个放下拦着严是非的手臂。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医疗队正在厂区中间救治伤员,你快去吧。” “谢谢。”严是非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厂区中央的位置跑去。 此时整个厂区到处都是来来回回巡逻的军队士兵,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息。来到厂区中间,严是非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工厂大院的这一边空地上摆放着近百具用黑布掩盖的尸体,在这些尸体的另一侧,许多脖子上、手臂上、腿上缠着绷带的军人士兵解除装备。盘坐在地上。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这些他们身边警戒。 靠近高台的地方搭着几个简易帐篷,两个军绿色,一个白色。白色帐篷旁边停着一辆急救车。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给一名士兵包扎手臂。包扎完成后,那名士兵自动来到伤员聚集的地方坐下。场面有些沉闷,这里接近数百人,却没有任何人大声说话。 严是非抱着大个儿径直来到急救车旁。对着站在这里的那名女护士说道:“大夫,我的战友受伤了。你帮忙看看吧。” 女护士惊奇地看着眼前这名灰头土脸的年轻战士,微笑着说:“你把它放在车上,我看看。” “谢谢了。”严是非走上前去,把大个儿平放在急救车车厢内。 “这位同志。你的战友没事,它只是受到距离冲击被震晕过去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女护士给大个儿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然后转头对严是非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她又关切的问道:“同志,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 “啊……” 严是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本来安静地躺在车箱里的大个儿忽然爬站起来,接着仰头一口咬在了刚刚给它检查身体的护士的手臂上。 女护士疼得放声大叫,严是非赶紧冲过去,一拳打在了大个儿的脑袋上。女护士被解放了,可是大个儿却像一只疯狗一样从救护车厢里跳出来,冲进了旁边的军医帐篷之中。 “完了!”严是非怪叫一声,顾不得查看女护士的伤情,立即向着大个儿追去。 此时周围的军人都被这里的状况给吸引了,很快其中一队士兵急急忙忙地冲到这里。可是他们刚刚赶到,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那顶白色的军医帐篷竟然被人从里面撞倒了。 倒塌的帐篷将里面所有人都给埋住了,严是非和大个儿也在其中,不过这个时候严是非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大个儿。等到众人将帐篷重新竖好,严是非紧紧抱着这只疯狗,一只手牢牢捏着狗嘴,从帐篷里走出来。 其余的士兵并没有过多注意这一人一狗,而是帮忙收拾着帐篷里的东西。 严是非再次来到救护车旁,此时那名女护士正在给自己的手臂进行包扎。他满脸愧意地走上前去想要道歉,可是身后忽然传来问话声。 “这名士兵,你是哪个部分的?” “我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紧张的不得了。仿佛是上天觉得他这种情况还不是很糟糕,就又派来一群人对他进行打击。 “队长,刚才那个人在那里!”这一喊声吸引了严是非和他身后那名问话者的注意力,两人同时扭头,就见从办公楼方向跑过来一队士兵,为首的正是刚才守卫办公楼大门的两个警卫员。 “坏了,要暴露了。”严是非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行,不能被抓住!” 情况已经不利到了极点,严是非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他直接冲到那辆急救车旁,把大个儿连带着坐在车厢边上的女护士一起推了进去。迅速锁好后车厢门,严是非几步来到急救车前,钻进驾驶室,启动汽车,脚踩油门,向着工厂大门的方向冲去。 很快来到工厂大门处,此时那道电闸门已经被打开,而大门右侧不足十米的地方,一架直升机残骸落在那里,将工厂的一段围墙给压塌了。 严是非顾不得观赏这里的风景,直接开车冲开前方的路障,顺着大路疾驰而去。 就在严是非开车离开后不久,两辆军用越野jeep载着十几名士兵追了出去。 “前面的人听着,请立即停车接受检查,这里已经被封锁,你是逃不出去的!” “前面的人……” 后面传来喊话声,严是非从后视镜中看到渐渐追近两辆军车,心中更加焦急,丝毫不管那些军人喊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猛踩油门。 “砰!” 在多次喊话无果之后,后面的军人终于没有了耐心,直接开枪示警。听到这声枪响,严是非再次加快速度,恨不得自己开着的不是救护车而是直升机。 “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起,接着严是非就感觉自己的车偏向一边,方向盘控制不住汽车行驶的方向,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树林之中。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疾驰的救护车停了下来,严是非直接撞碎挡风玻璃,整个人飞出了车外。两辆军车随后而至,十几名军人跳下车,举着枪警惕地来到报废的救护车旁。 严是非此时躺在十几米外的一颗大树下,整个人摔得浑身是伤。不过在被甩出救护车前,他用双臂保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并没有晕过去,他隐约中听到了那些追击他的士兵的说话声。 “报告,临时基地发来消息,制药厂那里发生意外情况了。” “什么,又出意外了?第一分队留下,其余人跟我回去!” 杂乱地脚步声传来,几名士兵急匆匆地离去,只剩下一个五人小分队还留在这里。 “飓风,去把车厢门打开,注意保护自身安全。其余人警戒,发现意外情况,立即开枪不用犹豫!” “是。” 救护车后车厢门打开。 “嗷呜……” “砰砰……” “啊!” “飓风小心身后!” “强风,两点钟方向……啊……” 又是一阵杂乱的声音传入耳中。 躺在地上缓了好久,严是非感觉自己头脑发胀、口干舌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由自主地冲到了救护车所在的位置。 几分钟后,这片路边绿化林带恢复了安静,此时,这里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是非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看不清周围的状况。他躺在地上,仔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可是却根本记不起自己撞车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他慢慢坐直身体,从上衣口袋中取出手电,照亮周围。在他身边两具军人尸体倒在地上,一个身首异处,另一个腰身断裂。 顺着微弱的手电光向远处看去,不远处又有四具尸体躺在地上,其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褂,肢体完整,面容苍白。 “护士大姐?”严是非看清那人的长相,正是之前给大个儿检查身体的那名随队女军医。 他赶紧站起身来,准备去查看那名女军医的情况,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身体的另外一侧扑了过来。 “汪汪。” “我去,你这只死狗吓我一跳。” 扑过来的黑影正是大个儿,此时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在严是非身边转来转去。 “你这只狗还真不知道愁得慌。”严是非拍了拍大个儿的脑袋,不再理它,直接走到那名美女护士的身边。 “大姐,醒醒。大姐?”严是非试了下女护士的鼻息,感觉还要温热,便摇晃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叫醒。 “嗯~我这是在哪?头好痛啊。”女护士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四周。 “大姐,你醒……” “啊……” 女护士看到身边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惊叫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哎……怎么又晕过去了,就这心理素质咋当兵的啊。” 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美女,严是非丝毫没有什么幸福的赶脚。他无奈地将这名女护士横身抱起。走出了这片树林。 马路上,一辆军用jeep停在路边,严是非走过去,把护士大姐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向四周看了看。 云端制药厂的位置是在y市郊区南方最边缘地带。他开车从制药厂正门逃出来之后,一路前行,前去的方向正是l市的方向。要想返回y市。就必须掉转车头向回走。 “现在是不能回去了,再往回走就是自投罗网了。”严是非心里想着,启动汽车。打算先到l市然后绕道回去。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树林中的几具尸体动了,本已死去的士兵军人又重新站起身,平举着双臂。向着严是非离去的方向步履蹒跚地走着。 严是非开着车向着y市进发,心中考虑着一会该如何应对军队封锁线上的盘查。忽然前方道路上闪着两个红点。等他开车靠近,发现一辆私家小轿车停在路边。 他犹豫了一下,也把车停了下来,吩咐大个儿照看护士大姐。便独自一人走到那辆私家车前查看情况。 小轿车的驾驶室门敞开着,发动机还没有熄火,一扇后车门的玻璃已经破碎。严是非接着微弱的手电光看到。在汽车周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的大滩血迹。 “不会吧,难道有丧尸跑到这里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瞬间就想到这是有人被丧尸给袭击了。围着小汽车转了两圈,又向四周看了看,严是非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心中开始担忧起来。 “你妹啊,这真是要‘行尸走肉’现实版的节奏吗?”他嘴里嘟囔着,返回到自己的车上,启动汽车继续向l市的方向前行。 渐渐地,路上停着的车辆越来越多,本来一开始间隔几百米才能看到一辆,可是后来不到一百米,就有几辆车扎堆停在路边。开始的时候,严是非还有心情下车查看一番,可是现在他却心中惊恐,祈祷着不要让他再看到这种情况。 但是,他的祈祷是没有用的。半个小时后,来到y市和l市的交界处,只见十几辆车追尾撞在一起,将整条路堵得死死的。 严是非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来到车祸地点,摸着其中一辆车早已发凉的引擎盖,他知道这场车祸至少已经发生好几个小时了。 “该死的,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交警来处理,肯定是出大事了,这下病毒的事情肯定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狠狠地在引擎盖上砸了一拳,接着便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血,我要喝血……” 在这十几辆车的中间,一个已经被挤压变形的驾驶室内,两条伤痕累累地手臂伸出窗外,低吟声隐约传来。 看到这一情况,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重新回到自己的车上,绕过这车祸现场,继续向l市进发。 几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军队的封锁线,只是这个时候,那道封锁线已经形同虚设了。简易的路障前,数不清的尸体残肢铺满了这片区域,有军人的,有穿警服的,更多的是穿着各种衣服的平民百姓。 大部分肢体完整的尸体,都是头部中弹,安静地躺在路边。几名军人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但已经生机全无。 严是非将手电筒关闭,他已经不想再看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了。默默地将路障挪开,他开着车来到前方路口,调转方向,向着y市进发。 夜已经深了,此时这条路上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车辆,连路灯都没有开启。严是非脚踩油门,以最快地速度向回赶。他现在无比的担心y市的情况,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现在是否安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丧尸从制药厂里跑了出来。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自己之前租住房屋的村子外,这里的情况,让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之前那些军人在这里设置的封锁线已经消失不见,村子里许多老人的尸体躺在地上。这些人严是非都认得,之前的一周他每天都看着这些老人在村子中间打牌下棋,看着他们开心地抱着自己的孙辈孩子指着自己喊叔叔。可是现在,这些老人,要么身首异处,要么肢体残缺,要么被人爆头,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没有人来给他们收尸,他们就这样躺在那里,等待着腐烂消失的那一天。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今晚的月光是皎洁的,可是明亮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却照出来无数血色的光芒。 严是非本来还心存侥幸,认为那些丧尸逃出制药厂只会向一个方向前进,可是现在现实无情地将他心中的幻想打破。他将手伸进衣服口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父母拨去了电话。 “喂,你好?” “爸,是我,你现在在哪?” “儿子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我在家里啊,你回来了吗?” “爸,你什么也别问,收拾东西,带着我妈……” 几分钟后,挂断电话,严是非又拨通了史大龙的电话。 “喂,谁呀,这么晚不睡觉!” “史大龙,我是严是非。” “啊,老严,你怎么……” “你别说话,听我说,现在赶紧叫上宿舍哥们回家,跟家里人……” 几分钟后,再次挂断电话,严是非看了看村子里这些死去的老人,决定自己送他们走最后一程。 许久之后,在熊熊火光中,严是非再次启动汽车,向着Y市的方向进发。 重新回到“凯越大酒店”,这里的情况比往日更加火爆,只是与之前的车水马龙不一样,无数车辆停在马路上,酒店门口人山人海,可是酒店大门却紧紧关闭,将这些人挡在了外面。 “哒哒哒……” “砰砰,哄……” 机枪射击声与炸弹爆炸声相互交织,各种星星点点的火光夹杂在爆炸引起的熊熊烈火中,在黑暗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整个酒店被丧尸给包围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 严是非正看着眼前的情景发愣,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大姐,你终于醒了。” 刚刚说话的正是已经苏醒过来的那名军医护士。 “啊,你是……呃,领导,你好。”美女护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年轻军人,心中有种敬畏的感觉,但她还是立即站起身,向着严是非敬了个军礼。 严是非看着这护士的样子,知道他的情况应该和流云那几个人一样,无奈地摇摇头,对着这护士说道:“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领导,我是J区陆战部队猛虎团医疗队新兵‘董昕’。” “董昕。”严是非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头看着酒店方向的战况,心里考虑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军车上方向盘旁边的的喊话器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第三道封锁线已经设立完毕,地点在北方三公里处,二十分钟后所有部队撤出战斗,放弃临时基地。” “二十分钟后所有部队撤出战斗,放弃临时基地,向第三道封锁线撤退!” 严是非听到军队发出的命令,知道解放军叔叔已经无力阻挡这些吃人的丧尸了。他回头看着董昕问道:“大姐,你会开车吗?” “报告领导,我会开车。” “那好,半个小时后,你开着这辆车带着大个儿,绕过前方酒店,向刚才广播里说的第三道封锁线撤退。记住,在没有看到我之前不要进入封锁线之后。还有,不用害怕,那些丧尸怪物是不会伤害你的。” “是,领导。” 严是非满意地点点头,他在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要想办法把这些丧尸引走,就算是不能消灭它们,也至少要给父母和朋友们争取一点逃离Y市的时间。 酒店里的枪声渐渐稀疏,十几分钟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严是非迅速下车,穿过丧尸群,从一侧栅栏外翻进酒店大院。就在他进去没多久,酒店大院的那扇铁栅栏门终于承受不住近千人的推搡,轰然倒塌。丧尸成群结队地冲进了酒店大楼之中。 没有在意身后的情况,严是非脚步不停,直奔地下停车场自己停放皮卡的地方。整个酒店外围没有任何人,停车场里也只剩下零星几辆车。他迅速来到自己的车旁,掀开后货厢上盖着的黑布,取出十几袋血液样本扔到副驾驶座上。 启动汽车,严是非回到地上,看到已经冲进酒店大楼的丧尸群,他心中焦急,立即将一个血袋撕开,挂在后视镜上。 血液的味道在空中弥漫,许多还没有冲进酒店的丧尸转过身来,向着皮卡所在的位置飞奔。 严是非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脚踩油门,准备将丧尸大队重新引回远郊。可是就在他刚刚把车开出酒店大门不远,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随着这声爆炸,十几层高的酒店大楼轰然倒塌。巨大的爆炸冲击力,直接将严是非的车掀飞了起来。皮卡在空中做了几次旋转,落地后又翻滚了几圈。 几分钟后,尘埃落定,严是非从报废的车里爬出来,看着眼前的废墟,挥舞着拳头,高声怒喝:“你大爷的,安定时炸弹也不跟老子说一声!” 接着他眼前一黑,“嘭”的一声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血,我要喝血。” “啊,领导,你醒啦?” “汪汪。” …… “血,我要喝血。” “狗狗,再去拿两个血袋过来。” “汪汪。” …… “啊,头好疼啊。有没有水喝?”严是非悠悠醒转过来,感觉自己头痛难忍,口渴不已,艰难地说出这么句话。此时,一只温柔的手臂将他的头慢慢抬起,接着一种粘稠的液体被灌进他的嘴里。严是非被这种液体的香味吸引,忍不住使劲吮吸起来。渐渐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他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狗狗,我们去前面那家宾馆休息一下吧。” “汪汪。” …… “嗯?我这是在哪?” 等严是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什么废墟、丧尸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他本人正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柔和的灯光,房间的一面被粉色的窗帘整个遮挡起来,身子下面是躺上去感觉相当柔软的床。 “哈哈,你这只狗狗太调皮了。” 一个女性的说话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声音听上去像是美女护士董昕。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汪汪。”这是大个儿欢快的叫声。 严是非听着隔壁的声音,禁不住一阵腹诽:“这只死狗,老子拼死拼活,它却在这里泡妞。哼,这种事情怎么也要等我醒来一起干啊。太不仗义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掀开盖在身上的空调被,却一下子呆住了。 “嗯?是谁把我衣服给脱了?难道是大个儿那只死狗干的?还是……”想到这里,严是非心中一阵荡漾。 他左右看了看,床边的一张藤椅上摆放着几件崭新的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穿好,他迈步来到隔壁房间。可是进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情景,让他再也挪不开眼睛。 隔壁不是什么其他房间,而是一间浴室。此时在浴室里面,董昕和大个儿正在浴缸里嬉闹着。大个儿全身的狗毛贴在身上,整个身子不停晃动,将身上的水甩的到处都是。董昕全身赤“果”,坐在浴缸中,一只手臂抬起挡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不停地把大个儿推向一边。 在那只抬起的手臂下,两团白色的小兔子调皮地跳来跳去,刺激着严是非的视觉神经,瓦解着他的心理防线,直接导致他身上的某个部位迅速膨胀起来。 “哎呀,狗狗别甩了,我都没办法洗澡了。” “汪汪。”大个儿停止抖动身体,瞬间便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的严是非,它立即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奔向严是非。 “啊……领……领导,你什么时候醒的?”董昕在看到严是非的那一刹那,立即整个人趴伏在浴缸里,结结巴巴地问道。 “呃,我…我刚醒,你…你继续,不好意思啊……”严是非顿时满脸尴尬,立即揪着大个儿的耳朵回到了卧室之中。 关上卧室门,严是非激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长这么大了,除了曾经和史大龙他们偷偷在老班的办公室电脑上看到过类似的画面,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的视觉享受。 “你这只死狗,说好的同甘共苦呢!说好的有福同享呢!你倒好,趁老子昏迷,享受这种特殊服务。亏我还天天伺候你吃喝玩乐……”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严是非一只手揪着大个儿的耳朵,另一只手拍打着狗脑袋,嘴里不停地训斥着。 “汪汪。”大个儿委屈的叫了两声,浑身抖动,一大堆水点甩到严是非身上。 “哎呀,还反了你……” “嘭嘭。”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董昕的声音传来。 “领导,我可以进去吗?” “啊,进来吧。”严是非赶紧松开大个儿,站起身将房门打开。 董昕迈步走进房间,一阵馨香随着她的进入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严是非站在房门口,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下。顿时整个人的感觉,哦,不是,是整个下身的感觉都不好了。 此时董昕已经穿好了衣服,除了头发还是湿的,其他看起来还是蛮好的。可是当她看到严是非的样子之后,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低下头,不敢与严是非直视。 “呃,你坐……坐啊。”严是非缓过神来,也是心中尴尬,吱吱呜呜地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董昕坐在床边,严是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我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严是非的问话,董昕不再乱想,立即坐直身体,回答道:“报告领导,你晕过去之后,我和大个儿立即赶到您的身边。当时您的情况不是很好,整个人处于重伤状态。之后您数次醒来要求要喝血,大个儿便从您的汽车残骸里找出大部分血袋,给你服下。之后您稍稍清醒,我便开车把您带到这最近的宾馆里休息。” “这样啊,那些血袋还有多少?” “报告,您车上的血袋大部分都已经破损或者被您服下,现在只剩下十几袋,我已经带到这里来了。” “好,那那些丧尸怎么样了?” “爆炸威力很大,几乎所有的怪物都被炸死或者埋在酒店废墟下面了。” “那就行。”严是非微微点头,虽然事情发生意外,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走,不过结果却是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接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对着董昕问道:“呃,这些衣服是哪来的,还有我之前的衣服呢。” 听到这句问话,董昕的脸再次变得通红起来,她低声说道:“这些衣服是我从附近的服装店里找来的。至于您原来的衣服,我……我看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就给扔掉了。” “哦。”严是非得到这一答案,心中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美女护士给他脱衣服的场面。顿时浑身兽血沸腾,整个下身的感觉更加不好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整个房间中弥漫着暧昧又尴尬的气息。 几分钟后,严是非实在受不了心中的燥热,他对董昕说道:“呃,你和大个儿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不要乱跑,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啊,好,领导你小心点。”董昕也回过神来,关切地说了这么一句。 严是非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关闭,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便快步下楼走出了这家宾馆。 此时天已经亮了,宾馆门口前,那辆军用JEEp安静地停在那里。他坐进驾驶室,看了眼油表,决定先给汽车加满油,然后去看看Y市的情况。 开车来到自助加油站,仅仅是这这短短的几百米距离,严是非便看到了十几只丧尸怪物向着Y市的方向缓缓前行。看到这种情况,他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看来这丧尸是杀不绝了。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第三道防线能不能守住,也不知道爸妈他们离开Y市了没有。” 匆匆把油加满,严是非便开车上路了。他的手机早就不见了,得不到父母朋友那里传来的消息,他只能亲身前往Y市查看情况。 再次回到凯越大酒店的废墟处,这里已经没有了成群结队的丧失,只有零星的几只爬上废墟,又滚落到另一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九十七章 严是非开车绕过这片地方,继续向Y市的方向前行。一路上,他看到了车祸,看到了尸体,看到了丧尸,也看到了血迹残肢,可是偏偏确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他内心的恐惧大于对这一切的震惊,灾难发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灾难发生之后人类无力解决的困境。现在Y市的情况和行尸走肉上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严是非不敢想象,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话,Y市怎么办,整个D省怎么办,整个中国怎么办…… 十几分钟后,他终于远远看到了第三道封锁线,周围是他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景,只是没有了那些熟悉的人群。 军方设置的这条封锁线,在Y市东南方向的一座大桥上。这里是Y市著名的人工河流所在处,也是从Y市通向云端制药厂的必经之路。 此时,在桥头的这一边,两辆大巴车横在那里将桥面堵住,在大巴车后方是堆得高高的沙袋掩体。无数的车辆停放在桥头这一边,形成了封锁线之前的一道天然屏障。 在距离桥头差不多还有一千米的位置,严是非就不得不停下车来。他拿起军车上挂着的一个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情况。 只见桥头掩体上方,几名士兵趴在那里,相互之间说着什么,接着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百米外一个蹒跚靠近的丧尸扣动了扳机,那丧尸应声而倒,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掉转车头离开,忽然,路边的绿化林带里走出来三个人。 “各位观众朋友,这里是Y市电视台记者,为您进行独家直播采访。现在我们看到前方有一名开着军车的年轻人,让我们来问问他,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者?马华?”严是非看着正向他走过来的三个人,心中惊讶。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职业装,手拿话筒,面容清秀的年轻美女记者。这记者名叫马华,严是非认识她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同班同学,而且两人的关系很好。 高三上学期的时候,马华因为气质姣好,经常在学校的各种演出活动中担任主持人,而被Y市电视台选中,作为年轻记者来培养。从那以后,马华便离开了学校,成为步云中学第一个没有毕业就已经参加工作的学生。 在马华身后,是一名正举着摄像机对着他拍摄的摄像师和一个身材精瘦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中年男子。 “你好,这位先……哎?严是非?”马华看到严是非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心态,继续问道:“你好这位先生,请问您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骇河桥不是封锁了吗?你们怎么过来的?”严是非没有回答马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呃,各位观众朋友,现在周围的情况比较混乱,大家请跟随我们的摄像师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马华也没有立即回答严是非的问题,而是面对摄像头说了这么几句话。接着等摄像师把镜头转向另一方,她关掉手中话筒电源,再次面对严是非。 “老严,你怎么没在学校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怎么会开着军车?” “华姐,你先别问那么多,这里现在很危险,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骇河桥封锁了,我们是跟着这位大叔,从东边的土桥上过来的。” “土桥?该死的,这帮笨蛋!”严是非愤怒地低吼了一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会出现这么多僵尸了。 丧尸逃出云端制药厂,导致病毒传播开来。虽然军队第一时间在制药厂周围十公里的范围内进行疏散封锁,但是他们疏散封锁的范围仅限于主要道路的周边。而在广阔的Y市郊区腹地并没有军方的人去布置封锁线,那里散布着无数的村庄,算起来至少也有几万人。 军队的行军路线只在主要道路上,而丧尸的寻觅范围却是所有居住着活人的地方。就像现在,骇河桥被封锁了,但是沿河的许多小桥依旧畅行无阻。现在可能,不,一定有数不清的病毒感染者进入了Y市。 严是非知道现在Y市已经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全了。 “老严,老严,你在想什么呢?”马华见严是非不说话,愣愣地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华姐,你……” 严是非回过神来,正要把病毒传播的事情告诉马华,却忽然听到站在一旁的摄像惊叫起来。 “啊,有死人,好多死人!” “怎么啦?什么死人?”马华也听到了摄像师的叫喊,赶紧问道。 “就在那边,在……在骇河桥这头,我用……我用摄像机看到好多死人躺在地上。”摄像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都拍下来了?拿来我看看。” 马华赶紧走到摄像旁边就要自己亲眼看看,可是就在这时,马路边的绿化林带中又窜出来几个人影。这几个人行动迅速,像是饥渴的野兽一样手脚并用地冲到了严是非几人身边。 “啊……”身材瘦小的中年大叔第一时间被扑倒,发出惨叫。 严是非看到这种情况,立即抓住马华的手把她拉到军车之上。两人身后的摄像大哥此时也倒在地上,摄像机摔在一旁,镜头正对着他的身体。 马华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木讷地被严是非推上汽车后座,接着就看见一个浑身血迹的人冲着她飞扑过来。 “啊……” 严是非一边给汽车打火,一边紧张地注意着几个丧尸的动静。当他看到其中一只飞扑向身后的马华时,便立即站起身挡在马华身前,伸手抓住了那只丧失怪物的衣领。手臂轻抬,严是非借着这丧尸自身冲击的力量,将它从空中甩向了汽车的另一边。 “嘭”的一下,这只丧尸一头撞在水泥地面上,头骨碎裂,脑浆迸射,鲜血流了一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九十八章 重新坐下,严是非立即启动汽车,脚踩油门,调转方向盘,向着凯越酒店的方向疾驰而去。而此时车后座上的马华已经被刚才的恐怖场面给吓晕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严是非开车回到了董昕找到的那家宾馆。将车停下,他回头看了眼晕倒在车后座上的马华,无奈地摇摇头,把她抱回到宾馆房间里。 “汪汪。”刚刚上楼,严是非就看见大个儿向他飞奔过来,摇着尾巴在他身边晃来晃去。此时董昕也从房间中走出来。 “啊,领导,你终于回来了,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董昕看着严是非怀里还抱着个人,忍不住问道。 “呃,这是我同学,护士大姐,你帮我看看他没事吧。”严是非走进房间,把马华平放在床上,转头对董昕说道。 “报告领导,她只是受到惊吓晕了过去,并没有大碍,请放心。” 听到董昕这句话,严是非点点头,正要考虑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却忽然发现大个儿跳到床上,凑到了马华身边。 “呀,你这只死狗,给我住嘴!” 只见大个儿的狗嘴凑到马华脸上,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严是非瞬间就崩溃了,他立即走上前去提着狗耳朵说道:“你给我记住,以后要是再敢这么干,我就把你扔锅里炖了。” 大个儿“呜呜”叫着,满脸的不乐意。 教训完这只狗,严是非来到桌子旁边,从背包里取出三袋血液样本分给董昕和大个儿一人一袋。然后自己打开一袋慢慢喝了起来。 “呃,领导,你是要让我喝血吗?”董昕拿着手里的血袋,不停地咽着唾沫。却始终不敢像严是非那样把血当饮料喝。 严是非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不用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你被那只狗咬了一口。也已经感染了病毒,以后你的食物就只是血液了。如果你现在不喝。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和外面那些人一样的丧尸怪物。” 董昕听到这句话,不再犹豫,撕开血袋一角,将里面的粘稠血液一口气全部灌进了嘴里,那样子就像是好久没有吃东西的饿鬼一样。 严是非没再理她,一边慢慢喝着血,一边伸手将房间里的电视打开,调到了y市电视台。 “各位观众朋友。我们已经确认,我台前方记者马华在外出采访时与电视台失去了联系。而刚刚大家在直播中看到的画面,正是此时真真切切发生在y市郊区的血腥事件。我们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这种事情的发生已经严重威胁了广大市民的生命安全。目前有关部门还没有做出解释,我台将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现在我们将画面切换到今天早晨一位网友用手机拍摄到的视频。” 电视上画面转换,只见频幕上显示的地方正是凯越大酒店,高楼废墟、汽车残骸、残肢断臂、血肉狼藉,一幕幕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双腿已经断掉,双手扒着地面,不停地向视频拍摄者的方向靠近。 在发现这名受伤人员之后。画面一阵抖动,赫然是拍摄者正在向爬行着的那人跑去。 “哥们,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吧。”拍摄者的说话声从电视里传来,接着就见他伸出一只手要去搀扶那名伤员。 可是就在这时,那名受伤者忽然抱住伸向他的那只手臂,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惨叫声传出,然后拍摄画面一黑,视频就结束了。 电视画面又切换回电视台直播间。此时主持人也是满脸惊慌,他对着镜头说道:“这段视频的拍摄者在拍摄过程中受伤。可是当他开车准备回y市进行治疗时却又遭遇道路封锁。后来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他被人从其他方向送回y市人民医院。这段视频也是在他去医院的途中,发到我们电视台的网络邮箱中的。现在我们再次跟随前方记者,到医院采访一下这位视频主人。” 电视上画面继续切换,可是就在这时,宾馆房间内,原本晕过去的马华慢慢从床上坐起,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老严,我这是在哪里?刚才是怎么回事?” “呀,华姐,你醒了。这里是y市郊区的宾馆,刚才你差点让丧尸怪物给吃了。” “什么?你是说那些袭击我们的人是丧尸?”马华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惊呼。 “没错,现实版的行尸走肉在咱们这里开播了。”严是非摇摇头,无奈地开了句玩笑,可是语气中却带着苦涩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丧尸都是哪来的?你不送我回去,把我带这里来干嘛?这个女人是谁?还有你怎么不上学了?还有……”马华渡过了一开始内心的恐慌紧张,思维能力开始恢复,接着职业病就范了,各种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从她嘴里说出来。 “停,华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跟你说。” “那你……” 马华还要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敞开的电视机里忽然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把整个房间里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电视画面里显示的是y市人民医院里的场景,此时整个医院里乱成一片,护士、医生、病人、家属四处奔逃。只是在这里进行直播拍摄的电视台记者却十分敬业,摄像画面依然很稳定。 只见画面中一个年轻男子手拿话筒对着镜头说道:“各位观众,就在刚刚我们对医院医生进行采访的时候,医院的急救室里传出来惨叫声。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医院里所有人都在奔逃,似乎是躲避着什么。让我们跟随镜头一起去急救室那里……” 记者的话还没有说完,接着就看见在他身后,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冲了过来将他扑倒。然后摄像画面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且画面就这样一只黑着,也没有切换回电视台直播间。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不行,我要回去,y市里肯定出大事了。”马华看到电视中播放的场景,心中焦急,立即从床上下来,就要往外走。 严是非赶紧上前把她拦住。 “华姐,你先别着急,你这个样子回去也没用,我敢保证你只要走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也被那些丧尸怪物给吃了。” 马华急得站在原地团团转。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爸妈还在家里,他们不知道这事,万一有怪物跑到我家里,他们就危险了。” “呃,这样吧,我回去看看,也不知道我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你?你出去不会有危险吗?”马华关心的问道。 “不会,其实,我也是丧尸。”说完,严是非转身再次离开了这家宾馆…… …… 开车行驶在前往y市的路上,此时周围的丧失数量比之前更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从路边的林地里走出来,沿着马路向市里的方向前进。 这一次严是非没有再走通向骇河桥的那条路,他在半路转弯,顺着一条熟悉的乡间小路,来到了y市之中。 此时的y市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满载着生活物品的小汽车,甚至有许多私家车车顶上都堆满了东西。严是非刚走到外环路上,便不得不放慢车速,随着车流向前爬行。马路边上行人更多,大家都是大包小包地背着东西快速前进。没有人停下来说话,也没有人关注周围的情况,大家只是向着y市的北方聚集。 终于在接近市里的时候,所有的车辆都拥堵在这里没法前进一点。严是非远远地看到堵得水泄不通的车流一阵头疼,他无奈地将车停在路边,决定步行前往市东住宅区。 就在他刚刚下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接着就看见迁徙的人流溃散开来,许多人扔掉手中的东西四处奔逃。他赶紧回头查看后面的情况。只见无数的丧尸攀着车顶,像野兽一样冲进迁徙大军之中。和无数活人掺杂在一起。 哀嚎声、惨叫声、怒吼声、咆哮声交织成一首血腥交响乐,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回荡。 眼前的情景让严是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重新回到军车上,启动汽车,将前后的车辆撞开,然后掉转车头,脚踩油门冲上了人行道。丝毫不顾奔逃的人群,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一条小路之上。抄近路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来到城中住宅区,此时小区里乱成一片,物业上不停地播放着广播。 “各位业主请注意,刚刚接到市政部门通知,我市南部郊区发生暴徒伤人事件,请您立刻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家中,到y市北方政府设立的临时聚集地,等待安排疏散。” “各位业主……” 绕开混乱的人群,严是非直接来到自家门前,将车停在门口。 “嘭嘭嘭!” “爸!妈!” 院门紧锁。院子里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严是非站到引擎盖上,攀着墙头翻进院子里。来到庭院之中,他助跑几步。直接撞碎阳台的落地窗户,来到屋子里。家中空无一人,严是非立即来到客厅的座机旁边,给父母打去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电话打不通,严是非皱了下眉头,不过当他看到家里的许多贵重的物品消失不见了的时候,稍稍安下心来。 “看来爸妈早就已经离开了。但愿他们能安全离开这里。” 自我安慰了一下,严是非再次拿起电话给史大龙打了过去。 “喂……我擦你tm往哪挤……同学们……喂。喂,说话啊!”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史大龙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愤怒。 “史大龙,我是严是非,你在干嘛呢?我昨天不就给你打电话让你走了吗?” “我去,老严啊,别提了,我们几个昨天要请假回家,结果老班tm的不同意。我没办法出来,就只好把你说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让他们先走。这下倒好,他们都走了,把我给留下了。” “什么?你们现在还在学校里?”严是非听到史大龙的情况,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别说那么多了,你快来学校救我们吧,外面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可是那sb校长非要让我们待在学校里等着统一救援……” “啪!”严是非狠狠地挂断电话,冲出屋外,翻出院子,开车向学校的方向赶去。 等到来到学校之后,只见校门紧闭,所有的老师都站在校外堵着栅栏围墙,防止里面的学生爬出来。校门口处“地中海”的校长拿着大喇叭对着拥挤在校门口的学生喊着话。 “各位同学不要慌张,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安心学习,外面的事情有警察、军方和政府的人会处理。你们是国家的栋梁,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们要认真学习。我们所有老师……” 看到这种情况,严是非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死命地按着喇叭,脚踩油门向着学校的电动推拉门撞了过去。 门口的学生和老师看到一辆车疯狂滴冲过来,纷纷避让,接着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学校大门被撞开一个裂口,严是非开着车冲了进去。 “史大龙!王浩!你们在哪呢?赶紧过来!” 学校大门被撞开的那一刻,这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严是非从车里站起身对着学生人群高喊着寻找自己宿舍的哥们。 “老严,我们来啦……” 很快人群分开,三男两女五个学生,相互拉着手挤到了严是非的车前。 “老严,够霸气!够仗义!哥哥没白保护你的校花女神。”史大龙兴奋地对严是非喊道,而在他身边的一个女生赫然是严是非暗恋了三年的张静涵。 严是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微笑着说道:“别扯啦,赶紧上车,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五人毫不犹豫地翻进车里,严是非掉转车头,脚踩油门彻底将学校大门撞开,飞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五人毫不犹豫地翻进车里,严是非掉转车头,脚踩油门彻底将学校大门撞开,飞驰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所有步云中学的学生冲出学校四散奔逃,就连大部分老师也不再心存顾忌转身逃走,只留下校长一个人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什么都完了,教育局长的位置再也轮不上我了……不要走,不要走啊……” 疾驰的军车上,史大龙几个男生兴奋地狼嚎着,仿佛是做了一件他们这辈子最爽快的事情。 “老严,你那天让那帮军队的人给抓走,我们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呢,担心的了不得。没想到你当兵了,还搞了辆这么拉风的车。”史大龙坐在副驾驶上,一拳打在严是非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我去,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y市的人都快死光了你知不知道。”严是非对史大龙直接无语了。 “我知道,我用手机看到网上传的视频了,太tm给力了,跟生化危机似的,要是手里有枪,我早就冲出去打僵尸了,这比玩cf强多了。”史大龙丝毫没有末日危机的恐惧感,反而对发生的这些事情感到很兴奋。 “那我现在把你扔下车,你去跟丧尸姐姐玩生化模式去吧。” “别,我还没活够呢,你说你现在要带我们去哪?” 严是非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们先去华姐家里。跟他父母说一声,然后我送你们去北边聚集点,到时候你们直接离开y市。” “好。听你安排。” 开着车向马华的家的位置赶去。一路上,王浩和杨正,还有静涵的闺蜜蔡东君分别在自己家的位置下车,去找家人一起离开。车上只剩下了严是非、史大龙和静涵。 严是非从史大龙的口中得知他们的父母在昨天一起离开了y市,两家人现在都已经到了d市,随时都可以向北撤离到hb省。这件事让他彻底安下心来。 至于静涵,她的父母一直在省城工作。这里早就没有了亲人。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马华家所在的住宅区。这里位于y市的最东方。y市电视广播局就在这里。马华的父母也在电视台工作,此时他们正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消息。 严是非来到他们家中,把马华的情况说清楚,并向他们承诺会保护他们的女儿安全离开y市。这对夫妇才安下心来,立即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撤离。 离开马华的家,严是非开车准备向城北的方向前进,而此时静涵开口说话了。 “嗯,严是非,你能想办法送我回省城吗?我刚给家里打过电话,那里什么事也没有,很安全。” “呃……”严是非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史大龙。 史大龙愣了一下。随口说道:“不用管我,反正我爸妈都已经撤离了,我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你小子保证我死不了就行。” 严是非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就先去接华姐,就算现在去城北也不一定就能立刻离开。等接上华姐,我们再一起考虑怎么离开这里。” 打定主意,严是非不再考虑去聚集点的事,开着车向着y市南部郊区前进。这次回去。严是非没有再走市中主路,而是在一条条小路上绕行。避开迁徙大军和丧尸大队,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回到了那家宾馆。 可是此时宾馆门前的情景,一下子让严是非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上百的丧尸怪物聚集在这家宾馆门口,而宾馆的玻璃门已经破碎,里面的丧尸跟外面相比绝对只多不少。 “老严,你别告诉我,你就把华姐安排在这家宾馆里。”史大龙看到这里的情景也是头皮发麻,诺大的一条街上数百家店铺,只有这里门庭如市,凸显着它的与众不同。 “坏了,这些丧尸应该是循着华姐的气息找过来的,我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啊。”严是非也是懊恼不已,他的一个疏忽直接让自己的朋友陷入了险境。 可是还没等他想出解决办法,就见那些丧尸全部掉转身形向着,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严是非知道,这是史大龙和静涵的活人气息吸引了它们。不敢有丝毫犹豫,他立即掉转车头脚踩油门,围着这片区域转起圈来。 这群丧尸锲而不舍地跟在他们后面,严是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汪汪。”就在他开着车第三次兜圈回到宾馆门口的时候,大个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此时他立刻兴奋起来,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史大龙,你来开车,注意保持这种速度,不要让那些丧尸追上,也别让他们停下来。” 史大龙点点头,立即和严是非互换了座位。严是非站起身爬到军车的后备箱上,看准了追在最前面的一个丧尸,双腿一蹬扑了过去。 他抓着这只丧尸的衣领,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然后一脚把它踢开,高声喊道:“大个儿,来干活啦。” 听到严是非的喊声,大个儿立即冲了过来,扑倒那只被严是非踢开的丧尸,一口咬住了这活死人怪物的脖颈。几秒钟之后这只丧尸躺在地上不再动弹,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 就在此时,在宾馆三楼的窗口处,一个身影探出窗外,把一个背包扔了下来,随即喊道:“领导,里面有武器。” 严是非几步窜了过去,将背包从地上捡起来,只见里面手枪、冲锋枪、军用匕首、工兵铲各种单兵装备一应俱全。 他微笑着将冲锋枪取了出来,拉动枪栓打开保险,狠了狠心,冲到了一只丧尸怪物身边。 “砰!”随着一声枪响,这只丧尸脑浆迸裂,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而此时,史大龙开着车再次转了回来,对着严是非喊道:“我擦,老严,也给哥哥一把枪,让我打只丧尸玩玩。” 严是非白了他一眼,喊道:“不想死就老实开车,再废话,我就把丧尸扔你身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史大龙开着车再次转了回来,对着严是非喊道:“我擦,老严,也给哥哥一把枪,让我打只丧尸玩玩。” 严是非白了他一眼,喊道:“不想死就老实开车,再废话,我就把丧尸扔你身上。” “你大爷!” 史大龙咒骂了一句,明显心中不满,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兜圈子。 严是非转头对大个儿说道:“大个儿,你去追离汽车最近的那几只,后面的我来解决。” “汪汪。”大个儿欢快地叫了两声,冲着军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严是非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游荡的丧尸群,毅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一梭子弹打光,数不清的丧尸倒在血泊之中。严是非又拿出手枪和匕首,把枪别在腰间,反手抓着军匕,冲到了一只还站立着的丧尸身边。 曾经他在云顿制药厂的时候,面对两只军人丧尸,犹豫了好久也没有下得去手。可是现在为了朋友们的安全,他狠下心来,一刀刺进面前怪物的头脑之中。抬腿将怪物踢到,褐色的血液随着匕首的拔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严是非一个闪身,避开溅射出来的血花,向着下一个丧尸怪物冲了过去…… 几十分钟后,所有人都来到了宾馆房间里。 严是非坐在一张椅子上,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在他身边。大个儿欢快地舔食着一袋血液样本。 史大龙站在窗户边,摆弄着一把手枪,不时向着窗外比划一下。 静涵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脸色苍白,捂着嘴强忍了一会,又再次跑到隔壁洗手间里吐了起来。一旁的董昕看到这种情况,无奈地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而马华则安然无恙地坐在床边。 当大群丧尸在这里聚集的时候,大个儿这只狗竟然主动跑到房间门口守在了那里,以至于所有丧尸怪物在宾馆走廊里徘徊。却没有一只冲过来。 几分钟后,董昕扶着静涵回到屋里。史大龙从窗口边退了回来,看着严是非说道:“老严,跟我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呃,这事还要从那天我被一只老鼠咬伤手指说起……” 严是非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虽然他曾一度想要把自己受到病毒感染的事情隐瞒下来。但是现在x病毒已经毁掉了一座城市,他再对自己的朋友隐藏下去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算是一种丧尸?”听完严是非的遭遇,史大龙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对,我现在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只要喝足够的血液我就会一直保持这种清醒的状态。而且那些毫无意识的丧尸怪物也不会主动攻击我……” “太棒了!”史大龙忽然一拍手掌,兴奋地喊了一声。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走到严是非身边,以一种特殊的目光观察了一会,然后伸出一只手到严是非面前。 “来。老严,咬我一口。” 严是非被他这句话直接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咬我一口,我也感染病毒啊,这样我就可以成就不死之躯了。哈哈,到那个时候。整个世界的丧尸都将会匍匐在我的脚下,我将会成为无人超越的活死人君主……”史大龙一脸憧憬地y淫着自己的美好未来。说话间口水都要从嘴里流出来。 “滚犊子,你当这还是什么好事情吗?”严是非笑骂了一句,直接把史大龙伸到他面前的手给打开了。 “你就说咬不咬吧,是兄弟你就帮我这个忙。到时候等我发达了,就分几个活死人美女给你,让你也享受齐人之乐。” “一边玩去,要是华姐要求我还考虑一下,你还是一边玩去吧。不过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我让大个儿咬你一口,效果也是一样的。” “汪汪。”大个儿听到严是非喊他的名字,抬头看着主人,讨好滴叫了两声。 “呃,你竟然让只狗咬我,太不够哥们了!”史大龙看着大个儿一嘴的锋利狗牙,浑身冒出一股寒气,忍不住退后两步。 “好了,你俩别闹了,现在还是想想咱们怎么离开这里吧。”此时在一旁的马华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揪住史大龙的耳朵,说道:“史胖子,把你手机给我,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哎呀,华姐你轻点。喏,手机给你,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快没电了。” 马华接过手机,不再理他,走到隔壁去打电话了。 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来到静涵旁边关切的问道:“静涵同学,你没事了吧?” 静涵脸色苍白,不过还是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严是非说道:“我没事,习惯就好了。” 严是非站在一边,搓着双手,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刚刚出去打电话的马华,突然从隔壁房间返了回来,一进门,随手就把史大龙的手机扔到一边,郁闷地嘟囔道:“什么破手机,话说到一半就没电了。” 严是非看到她回来,赶紧问道:“华姐,叔叔阿姨那边怎么样了?” “呃,他们现在还好,只是聚集点那里也不太安全。政府开辟了疏散通道,所有人接受检查之后必须第一时间撤离,刚刚他们已经离开y市了。不过我爸说,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如果事情发展到更恶劣的情况,政府为了遏制疫情,也许会关闭疏散通道,不管这里人的死活了。” 一旁的史大龙听到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又是这种丢车保帅的做法,平民百姓的生命果然比不上国家大计啊。” 严是非也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提起精神说道:“算了,抱怨也没用,我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现在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说说你们都什么想法。”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众人面面相觑。 史大龙首先说道:“什么都不用想,你只要咬我一口一切都好办了。” “一边玩去。”严是非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马华想了想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去聚集点,走官方的疏散通道应该比较安全吧。” “嗯,聚集点那里肯定是要去的,我还要看看王浩他们离开了没有。” 静涵低着头,喃喃说道:“去聚集点走疏散通道吧,只要离开了y市到了别的地方,就算你没有时间管我,我也可以自己想办法回家。” “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董昕站起身,行了个军礼,说道:“一切服从领导安排。” “汪汪。” 见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严是非作出决定,说道:“那好,我们就先去聚集点。”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眼看天就快要黑了,严是非不敢有丝毫耽搁,拿好东西,带着众人离开了这家宾馆。 y市是座落在d省的西北方的一座小城。 向东走或向南走是广阔的d省腹地,省城位于y市的东南方向,根据静涵的消息可以知道那里现在还没有受到丧尸的侵扰。l市位于y市的西南方向,这次丧尸祸患的源头“云端制药厂”就在两座城市的交界之处,通过昨天的观察,严是非知道l市的情况比这里还要糟糕。 向北走或向南走就是y市所属的地级市d市的范围。顺着这两个方向行进就会到达hb省,那里距离首都就不远了,相对来说要比省城安全得多。所以y市政府就选择了在城北方向设立聚集疏散点。 严是非开着车带着众人。依旧是绕行着各种小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城北的方向。从北方出城的路只有一条,等他开车来到这条路上时,这里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 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的汽车长龙,安安静静地趴伏在这里。许多汽车上已经空无一人,市民们为了逃命全都弃车步行前往聚集点。 严是非无奈地将车停下。背上自己的背包,领着众人沿着车流前进。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车流的尽头。在这里四辆大型客车横在马路中央,只留下一条仅容一辆汽车通行的过道。此时这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众人没有在意这么多,穿过马路中间的过道。继续向前走去。慢慢的,路上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平整的马路上不时会出现几具人类尸体。严是非看到这种情景,不由得担心起聚集点里的状况。 这段路大概有一公里,众人胆战心惊的走过来之后,终于又发现了一处军队封锁线。在这里数不清的沙袋整齐地码放在一起,堆砌成一道近五米高的沙墙掩体。这沙袋墙掩体的中间有一条三四米宽的过道,两条简易路障将过道堵得死死的。 在这条封锁线之前的路面上,近百具尸体残肢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其中一部分尸体流出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干涸。众人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跟随着严是非将路障推开走了过去。 走过了这条通道,所有人眼前为之一亮。只见前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横贯整条马路。许多身形伛偻、脚步蹒跚的人,丝毫不顾个人安危,慢慢走到那道火墙之中,趴伏在上面,任凭火焰将自己吞没。 此时几只还在向着火墙走去的丧尸怪物,忽然转过身来。冲着严是非几人所在的位置奔跑过来。 “大个儿,上。”严是非轻呼一声。将背包扔在地上,取出腰间匕首,迎上了那几只丧尸怪物。此时,严是非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封神”游戏之中,大个儿和他组队,两人配合默契的虐杀着新手小怪。 只用了不到1分钟,三四只落单的丧尸便软绵绵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收拾完这几只小怪,严是非抬头看向前方,火墙之前的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丧尸怪物,他招呼着众人向前走去。 很快大家来到火墙之前,终于看清了这里的情况。这是一道临时架设起来的铁丝网,铁丝上悬挂着各种易燃物,浓烈的汽油燃烧味随着铁丝网上冒出的黑烟,传入众人的口鼻之中。在铁丝网的下方,几十个特殊燃料制成的燃烧弹冒着熊熊火焰,似乎要把一切靠近的东西给吞没。 “咳咳……老严…咳…咱们怎么过去啊?”史大龙捂着口鼻,咳嗽不停,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严是非左右看了看,这铁丝网的两头,连接着马路两边的沿街建筑,将整条路彻底堵住,根本无法通过。他思考了一会,转身招呼着自己的这些朋友,向着路边的建筑走去。 “我们去旁边的沿街楼里,看看从里面走能不能绕开这火焰墙。” 众人纷纷点头,跟随着他走向路旁的一栋建筑。这里是一家便利超市,就在严是非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自他头顶上方传来。 “几位市民,请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站在原地不要动,等待接受警方的检查。” “几位市民,请……” 听到这句喊话,所有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严是非面前的超市玻璃门忽然打开,几个手持枪械全副武装的武警,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是y市武警大队副队长王强,请放下你们的武器,双手举过头顶,接受检查。”几名武警官兵迅速将严是非这群人围住,其中一个对他们喊出要求。 “汪汪。”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大个儿叫了两声,拱起身子,就要扑向刚刚喊话的那名警察。 严是非赶紧蹲下身子,安抚住大个儿,然后把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对着这些警察说道:“警察叔叔别紧张,我们都是学生。我们也都是活人,不是那种吃人的怪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那名王队长围着他们几个人转了一圈,然后说道:“你们进来吧。” 严是非几人跟随着警察叔叔走进了这家超市,然后被按照男女性别分开接受检查。王队长带着严是非、史大龙还有大个儿来到了超市一层的一个储物间,随后要求他们将全身衣服脱掉。一名便衣走过来把严是非的背包拿走,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围着严是非他俩仔细检查了一番,接着其中一名医生转头对王队长说了一句话。 “没问题,老王。” 王强点点头,让他俩重新把衣服穿好,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大个儿身上。 王强围着大个儿转了两圈,蹲下身子来看到大个儿身上那件已经被血液染成黑红色的衣服上写着“飞云神犬”四个字,不禁皱着眉头问道:“小伙子,这只狗是你们的吗?” “这只狗是我养的。”严是非赶紧回答道,只是心中有些紧张,毕竟大个儿和他一样来路不正。 王强看了一眼严是非,眉头皱的更深。 “小伙子,我们这里的聚集点是禁止带宠物进去的,你这只狗,我们要带走和其他的宠物统一关起来。等到所有人撤离之后,你可以到d市防疫卫生局认领自己的宠物。” 听到这句话,严是非更加紧张起来,大个儿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的,一旦没有了自己的看护。这只狗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但是他又不能跟警察说自己狗是只隐形炸弹,瞬间整个人纠结不已。 就在严是非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时,一名便衣提着他的背包来到王队长身边耳语了几句。接着王队长脸色大变,转头看着严是非问道:“这位同志,请问你的背包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啊?”这下严是非更加紧张了,说起来,他的背包里的东西不多,但是里面每一样都会让普通人大跌眼镜。 “呃,里面……里面有一把手枪、一卷绳索、一个工兵铲、四袋血。还有……还有几十万现金。”他吱吱呜呜地将自己背包里装着的东西数了一个遍,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能说说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吗。” “这些……这些都是我捡来的。”严是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事实上这些东西真的都是他“拣”来的。 听到严是非的这句解释,王强怒目圆睁,冷哼一声。转头对身边的便衣说道:“小李,带几个人看住他们俩,不准他们离开。我去看看那几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是。” 很快,几名医生离开这间储物间,被称作小李的便衣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武警站到门口,储物间的门关闭,严是非、史大龙和大个儿被锁在了屋里。 “老严,现在怎么办?”史大龙在这空荡荡的储物间里转了一圈,转头看着严是非无奈地问道。 “该死的。我怎么知道这聚集点还要搞这么严格的检查,一般不都是看一眼是活人就放行的吗?”严是非也是极度的郁闷。 “我看啊,实在不行。你就把大个儿放出去,让这只狗把那些警察咬一通,其余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这么损的招,亏你想得出来。” “这叫无毒不丈夫,男人就应该心狠一点。来来来,你先咬我一口。让我变异一下。” “一边玩去……” 严是非和史大龙两人正说着话,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董昕的怒吼。 “你们都让开,我要见领导!” “董小姐,你不要这么激动,上级已经下命令了,只要一发现你,就必须立刻把你安全送回j区总部。” “要走我也要和领导一起走,你把里面的人放出来,让我们一起离开。” “可是……可是里面两个人身份不明……” “那就是不放了,你们给我闪开!” 随着董昕的话音落下,“嘭”的一声,储物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严是非和史大龙都惊呆了。 门开的一刹那,董昕、王强、马华、静涵、小李等等许多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领导,我来救你来了。”董昕说着话,冲到严是非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要向外走。 王队长看到这幅场景,赶紧走到他们面前,双臂展开将他们拦住。 “董小姐,这个人身份来历不明,请你不要随意把他带出去。” 董昕美目一瞪,高声喊道:“你给我闪开!什么来历不明,这是我的领导。你要是再敢拦着我们,等我回去了,我就把这事告诉我爷爷,让你们统统受罚!” “可是……可是他还没有说清楚他背包里的东西的来历,这样出去对外界是一个安全隐患,现在是非常时期,请董小姐不要这么恣意妄为。” 王队长面露难色,可是还是不同意他们离开。 “那些枪和钱都是我给他的,怎么了,现在还有问题嘛?” “这……这……” 王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管任何时候,跟女人讲道理要想成功,除非你讲的是女人的道理。 董昕见王强站在那里不说话,便伸手将他推开,继续拉着严是非向外走去。其余的警察没有得到放行的命令,依旧堵在门口,就这样严是非一行人与警察展开了对峙。 小李赶紧走到王强面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队长,别犹豫了,这些人都没有受伤符合放行标准。只是一些来历不明的物品,我们犯不着跟董大小姐起冲突。万一等他们出去了,上级知道咱们惹恼了这位大小姐,肯定不会给咱们好果子吃的。” 王强叹了口气,点头说道:“你带他们去临时聚集地吧。” 听到这声命令,门口的警察立即闪开到两边,小李来到门口指引着董昕他们向外走去。 严是非直到此时也没弄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董昕应该有着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正是凭借着这个特殊身份他们才得以安全离开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严是非一行人跟随着小李,穿过超市的一排排货架,来到了超市的后门。 从后门走出去,顺着一条狭窄的过道前行百米,他们便来到了一处高墙大院的外面。一扇高约四五米的铁栅栏门正对着这条过道,门前站着一队军人士兵,荷枪实弹,警惕地守在那里。 小李走上前去,与这些士兵交涉了一番,接着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到董昕面前。 “这位同志,请出示你的军官证。” 董昕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绿色的小本交给面前的军官。军官接过小本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迅速还给董昕,抬手敬了个军礼。 “董小姐,请带着你的朋友跟我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这名军官指挥着两名士兵将院门打开,领着众人走进院内,而小李则转身离开,向着来路走去。 进入大院,军官来到停放在门后的一辆军车上,启动汽车,载着众人向大院内部驶去。 “老严,我怎么感觉这地方咱们好像来过。”坐在车上,史大龙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严是非也在观察着这里的场景,感觉这像是一家工厂的仓库区,而且样子很熟悉,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龙力生物科技公司的厂区。”此时一旁的马华说话了。 听到马华的话。史大龙一拍大腿,喊道:“啊,我想起来了。这厂区就在y市最北边,去年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咱们来这里参观过。” 这下严是非也记起了这个地方,当时来这里参观的时候,他还一直纳闷为什么一间工厂厂区建设得跟监狱一样。这处厂区占地很大,所有围墙全部都是四米多高的青砖水泥墙,能够进出这里的只有一个建设精美的大门和一个毫不起眼的后门。而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正是这家工厂的后门。 想到这里。严是非忍不住点头说道:“这里的建设确实适合作为一个避难聚集点。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平民给疏散出去的。” 很快,他的疑问就有了答案。汽车行驶到工厂前院,只见这里成千上万的聚集在一起,全都面向着科研楼的方向。远远望去,楼门口站着两队士兵。指挥着平民安静有序地向着楼内走去。没多久楼顶上方传来轰鸣声,一架大型军用运输直升机缓缓升起,然后迅速向着北方驶去,几秒钟后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军车行驶到这家工厂的科技成果展示楼前停下,开车的军官下车后对着众人说道:“这几位同志,你们现在可以到前院去排队等候疏散离开了。董小姐,请您跟我上楼,我们的临时指挥部就在上面,现在您可以归队了。” 众人纷纷下车。而董昕并没有理睬那名军官,依然跟在严是非的身后。 军官皱了下眉头,再次开口说道:“董小姐。请你……” “行了,你不用说了,一会我自己会上去的,你走吧。”董昕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军官满脸尴尬地行了一个军礼,开着车离开了。 此时终于再也没有了外人,众人长出一口气。史大龙凑到严是非跟前问道:“老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在这里等着让直升机给接走?” 严是非白了他一眼。说道:“要不然呢,你还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打算留在这里喂丧尸?” “我擦,我的意思是说,你身为变异人种就没有考虑一下拯救世界,造福人类?” “扯淡,我看你还是想让我咬你一口吧?” “知我者,老严也。来,赶紧……” “好啦,你俩别闹了!” 站在一旁的马华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扯着史大龙的耳朵把他扯向一边,然后面对严是非问道:“老严,你说说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我们三个还好说,但是你和董昕怎么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呢?” 严是非想了想,回答道:“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真的有点难。我感染的这种病毒是军方制造的,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处于秘密研究之中。可是现在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灾难,他们肯定恨不得立即找到罪魁祸首,我想我要是真的去面对官方的人,绝对第一时间就被抓去做人体解剖研究了。” 这时静涵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难道你还要过四处躲藏的日子?” 严是非看着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最关键的是确保你们的安全。别看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聚集点,可是我想用不了多久这里也会出现问题。刚刚我大体看了一下前院的情况,三架直升机轮番疏散平民,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把这些人全部送走。但是那些丧尸是不会等到明天早晨才来这里的。” “你怎么知道那些丧尸会到这里来,不是有封锁线可以把那些怪物给挡住吗?” “不,能挡住的只是一小波丧尸,要是大批的丧尸冲过来,那些什么火墙、掩体根本就挡不住。” “哪来的大批丧尸?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啊。” “我们来的时候,我都是挑小路走的,但是大路上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整个y市城区的居民大概有接近二十万人,但是你们看这聚集点里的人也就不过几万,就算是之前已经疏散了大部分,那也有至少五万人没能活着来到聚集点。我想这些人要么已经变成丧尸,要么就是躲在家里等着丧尸怪物来敲门。 现在城里的丧尸还在各自寻找着自己的食物,我想用不了多久,能吸引它们的目标减少,那么这个聚集着大批活人的地方就会成为丧尸的首选目的地。到时候会有几万怪物成群结队地来到这里,你们觉得那些什么沙袋、铁丝网能挡得住吗?” 听到严是非的这番话,马华和静涵都皱起了眉头,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安全离开,然后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可是现在看来,这种希望有些渺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把严是非当成了主心骨,心中迷茫的时候,自然会去询问严是非的看法。 马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老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种情况就没办法阻止吗?” 严是非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只能看军方的人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步,我会尽量想办法保护你们不受到伤害的。” “你咬我一口,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听到严是非这句话,一旁的史大龙不满地嘟囔道。 可是这一次严是非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驳他,而是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也许最后无路可退的时候,我也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众人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科研展示楼楼前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渐渐地,夜已经深了,马华三人坐在地上昏昏欲睡,而严是非则在楼前焦躁不安地来回徘徊着,他似乎有种感觉,能感觉到无数的同伴在向他靠近。 凌晨时分,等待疏散的平民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可是就在这时,严是非几人所在的科研展示楼大门忽然打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从里面冲出来,向着工厂的正门处跑去。 几分钟后,这里再次安静下来,但是北方几百米外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照亮了那边的天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史大龙第一个从地上蹦起来,揉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远方的火光。 紧接着静涵和马华也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地询问着发生什么事。 “这帮白c,他们把洛清河桥给炸了。”严是非幽幽说道。 洛清河是y市北方的一条人工河,又被人称为“洛北干渠”,贯通整个y市北部市区边界,河宽近百米。洛清河桥是这条河流的主桥,也是y市车辆出城的必经之路。 军队的人就在刚刚把桥炸毁,以期用此方法阻断丧尸继续北上。可是他们依旧没有发现丧尸不是人,不会只走一条路。 众人也对军队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感到不解。可是没有人知道是谁在指挥这场人与丧尸之间的战争。 就在这时,只听工厂前门的位置传来阵阵枪声,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几下,随后就是枪声连成一片。经久不息。 这里的爆炸声和枪声,让还在等待着疏散的所有平民紧张起来,原本秩序井然的队伍发生混乱。对于未知危险的恐惧情绪,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许多人不顾军队士兵的劝阻,试图冲进工厂的科研楼,想要比别人更早地登上撤离这里的飞机。 场面渐渐变得混乱起来,就在守门的士兵快要阻挡不住拥挤的人群的时候,那架原本停在科研楼楼顶的直升机忽然起飞,在空中盘旋着掉头来到了科技成果展示楼的楼顶。 “当官的要跑啦。不管我们啦!”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使得在这里等待疏散的人群一下子溃散开来。所有人都转身向着直升机所在的这栋楼。 严是非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汹涌的人潮给冲散了。 “老严……我擦,你妹的别踩我……” “领导……我们怎么……哎呀……” “汪汪……” 严是非被人群推挤着向着楼门的方向移动。 “不好啦!怪物冲进来啦!” “救命啊……” 呼救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严是非在人群中拼命地寻找着自己的朋友,可是却始终看不到他们所在的方向。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一句,不再逆着人流行动。随着拥挤的人群冲进了大楼。来到一楼大厅内之后,所有人都向着楼梯所在的位置前进。而他则推开身边的人,来到了大厅的一侧。 终于脱离了人群,严是非爬上一个玻璃展示台,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群,高声呼喊着史大龙他们的名字。 “汪汪!” 几分钟后,大个儿的叫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人群分开,董昕和静涵跟着这只狗挤到了严是非所在的位置。 “严是非,我们现在怎么办?”静涵气喘吁吁地问道,刚刚的拥挤她差点被人推倒踩在脚下,幸好董昕及时找到她,把她拉了起来。 “我们先找史大龙和华……” “砰砰……” 严是非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头顶上方传来阵阵枪声,随着枪声响起,数道人影翻过三楼的翻护栏干,身体支线下坠,摔到了一楼大厅的中间。 “警察杀人啦!” 人群中又爆发出各种呼喊,让这里的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严是非眉头紧锁,向四处看了看,忽然眼前一亮,从展示台上跳下来。 “跟我走!”他领着静涵和董昕,冲进了一个房间门前,抬脚将门踹开,三人一狗一拥而入。这间房间是楼体背侧的一间屋子,窗户正对着工厂的一处围墙。严是非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老板椅,把窗户砸的粉碎,使出全身的力气纵身一跃,将窗外的防盗栏撞开,整个人冲到了楼外。 从地上站起来,他转身冲着窗户喊道:“董昕、静涵,你们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跑,等我找到史大龙和华姐他俩,我们再一起离开这里。” 董昕站在窗户边回应道:“领导你小心,我们在这里等你。” “汪汪。”随着董昕话音落下,大个儿突然跃出窗外,跑到了严是非身边。 严是非亲昵地抚摸了一下狗脑袋,领着它向楼前跑去。等到一人一狗来到这栋大楼的正门处时,这里的场景让严是非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数不清的丧尸怪物已经把整个工厂前院给占领了,活人与丧尸混杂在一起哀嚎遍地。有些人拖着受伤的身躯不断向楼门冲击,而楼门前挤在那里的外围平民中,不断有人被冲上来的丧尸给抓住,拖到地上,成为血食。 整个工厂已经被攻破了,此时前门和后院的位置依旧有延绵不绝的丧尸怪物飞奔而来,参与到这场豪华盛宴之中。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整个工厂已经被攻破了,此时前门和后院的位置依旧有延绵不绝的丧尸怪物飞奔而来,参与到这场豪华盛宴之中。 “汪汪……” 严是非还沉浸在这骇人的场面之中,他身边的大个儿忽然对着二楼的一扇窗户狂吠不已。紧接着那扇窗户打开,史大龙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老严!我和华姐在这里呢!” 严是非听到这句呼喊,稍稍放下心来。 “史大龙,你们等一会,我想办法接你们下来!” 喊完这句话,他向四周看了看,不远处一名军人士兵躺在地上,三只丧尸欢快地啃食着他的内脏。严是非快步上前,将几只丧尸踢到一边,从那名士兵的腰间取下一卷绳索。 “史大龙,接住!”重新回到科展楼下,他高喊一声,然后把绳索上带着环扣的一头扔了上去。 史大龙接住绳子一头,在二楼固定好,扶着马华慢慢爬上窗台,让她顺着绳子下滑,严是非则在楼下等着把他们接下来。 就在马华下滑到一半的时候,几只丧尸忽然冲到严是非身边,双臂上举,抬头仰望着粉嫩的工装裙底。 “汪汪。”大个儿首先反应过来,将其中一只丧失扑倒,不停地撕咬起来。 “这帮畜生。”严是非低骂一声,习惯性地把手伸到腰间,可是却什么也没摸到。他的匕首早被警察给没收了。 “该死的。” 没有了武器。严是非只好施展开拳脚,将另外三只丧尸打退。可是费了半天力气,它们依旧流连忘返地回到楼下。流着口水不停张望着头顶上方那双雪白的大腿。 “老严,快想办法啊,我坚持不住了!”马华双手紧紧抓着绳子,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向下滑动。 “华姐,给我一分钟。”严是非伸腿横扫,将两只丧尸踢倒,然后抬起一只脚使劲向其中一个的脑袋跺了下去。 就在这时。马华惨叫一声,双手支撑不住。松开绳索掉了下来。柔嫩的娇躯瞬间落地,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只躺倒在地的丧尸肚子上。这只丧尸立即变成了一只大虾,上身拱起,嘴中吐出绿色的液体。喷溅了马华一身。 受到“泰山压顶”的丧尸身负重伤,却依旧不忘自己的本性,努力地伸手张嘴想要吃到一块鲜嫩的血肉。而最后一只丧尸此时也反应过来,转身向着马华扑了过来。 “呔,妖怪,爷爷在此,不要伤我华姐!”史大龙喊声自上方传来,只见他翻过窗台,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和马华一样来了一招泰山压顶。 那只丧尸只扑到一半,便被史大龙踩趴在地上,大个儿冲过来。咬住了怪物的脖颈。而这边严是非也将马华拉起,抬脚踩碎了这一只丧尸的脑袋。 马华站在一边,揉着胸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史大龙说道:“史胖子,谢谢你。” “华姐不用谢,给个拥抱就……小心!”史大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又有两只丧尸冲到了马华的身后。他顾不得多说什么,迈步上前。一把将马华拉到身后,然后就被两只丧尸给扑倒了。 “啊……” 史大龙的惨叫声传到严是非耳中,刺激着他的耳膜,震颤着他的灵魂。他内心焦急,两眼充血,双手扒着地面,一个纵跃来到史大龙身边,抓着两只丧尸怪物后衣领,把它们拖到一边,一手一个按着它们的脑袋使劲砸向地面。 这些天来,史大龙不停地要求严是非咬他一口,可是严是非却始终不同意。这是因为严是非心中清楚,感染这种x病毒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病毒的来源他不清楚,感染之后的后果他也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知道的事情就是感染了这种病毒之后就再也不是人了。人不再为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最不希望就是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变成嗜血的怪物。 解决掉手中的丧尸,严是非立即来到史大龙身边。此时马华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史大龙的脑袋,泪眼婆娑。而史大龙双手小臂血肉模糊,整个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老严,怎么办,史大龙他死了。呜呜呜……都是为了救我,呜呜……” “华姐,先别哭了,我们离开这里再说。”严是非看到史大龙只是伤到了手臂,内心稍稍有些庆幸,伸手将他拉起背在背上,领着马华向着科展楼后走去。 快步来到董昕和静涵所在的窗户楼后,此时两人站在窗边焦急地等待着严是非,而在两米多高的窗台下,几只丧尸围在那里伸着手“要签名”。 随着严是非几人的带来,围在这里的丧尸迅速转身,直奔马华而来。 “董昕,出来帮忙!”严是非高喊一声,把背上的史大龙交给马华,和大个儿一起迎向了那几只怪物。 几分钟后,严是非、董昕和大个儿两人一狗,将几只丧尸解决,众人再次回到楼内聚首。严是非坐在地上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后找来几根绳子把昏迷的史大龙牢牢绑在窗户边。随后他又把屋内的办公桌推到另一边,将房门堵住。 做完这一切,严是非再次看了看双臂溃烂、人事不省的史大龙,内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举起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后悔自己带着朋友们来到这个所谓的安全聚集点。 看到严是非的样子,马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史大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呜呜……” “华姐,你别这样责备自己,这些事我们都不想看到的。”静涵本来要去拉住严是非,结果马华一哭,她不得不又重新坐下,轻声安慰。 此时,董昕走到严是非身边,眼神中带着关切和担忧,但是她却本能地不敢轻易去触碰严是非,只好站在一旁,柔声说道:“领导,你不要这么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给史大龙找到足够的血液补充。上次你受伤之后,也是喝了大量血液,才迅速恢复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领导,你不要这么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给史大龙找到足够的血液补充。上次你受伤之后,也是喝了大量血液,才迅速恢复过来的。” “对啊,我刚刚怎么没想到,我要想办法把史大龙救回来,就算是和我一样感染了病毒也比变成丧尸怪物强啊!” 严是非心里想着,立即站起身对着另外几人说道:“你们先看着史大龙,我去把警察扣下来的血袋找回来。” 说完,他纵身跃出窗户,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严是非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工厂大院的后门处,此时大门敞开,地上、门上、路上、车上到处都是残肢断体、斑斑血迹。他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向着超市的方向前进。可是就在这时,工厂前院的位置,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最后一架用来转移疏散y市平民的运输机,缓缓起飞,向着北方驶去。 “唉,就这样把我们这些平民给抛弃了。”他叹了口气,正要继续赶路,突然一个场景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记起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好!静涵他们有危险!” 严是非迅速转身,跑到停放在门后的那辆军车上,将驾驶座上的无头尸体踢到一边,开着车直奔工厂科展楼。他想起了凯悦大酒店那里军队撤退时的场景。心中确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军方的人肯定会再来一次定时爆破。 重新回到科展楼后。严是非来了个急转掉头,直接车屁股对着窗户停了下来。转身站起,踩着汽车座椅和后备箱,他直接冲进屋子里,对着众人喊道:“董昕去开车,静涵、华姐快出去。” 喊完这句话,他以最快的速度给史大龙解开绳子。抱起他,将他从窗口扔了出去。 “汪汪!”大个儿紧随着众人一起跳到窗外的车上。 “董昕。赶紧走,能开多快开多快,这里要爆炸了。” 汽车启动,油门轰鸣。这辆军车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冲着工厂后门疾驰而去。就在众人刚刚来到工厂后院的仓库区时,前门处传来了第一声爆炸,紧接着整个厂区前方轰鸣不断,各种建筑物相继倒塌。 “往前走,别停!” 严是非心中的恐惧感持续不断,就像是死神正举着夺命镰刀,一直在追赶他一样。他不停地催促着董昕加快速度。 军车行驶在工厂后方的小路上,向着y市城区的位置前进。路上无数的丧尸冲上来想要围堵他们,通通都被董昕撞飞、轧扁。而在他们身后,爆炸声依旧延绵不绝。整个龙力生物科技公司的厂区已经变成了废墟。爆炸从工厂延续到建筑区,又从建筑区传染到主干道上。爆炸产生的火焰,淹没了y市北方这一片所有的建筑。 严是非五人已经逃离了这片火海,但是他们的麻烦却没有结束,因为军队的封锁线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领导,怎么办。前面过不去了!”董昕焦急地询问着严是非,周围数不清的丧尸正在努力追赶着他们。她不敢降低车速,只能在马路上来回兜圈,可是聚集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将他们包围起来。 严是非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前方是军队的封锁线,后方是爆炸引起的大火,左右两侧是伸直着双臂向他们围拢过来的丧尸怪物。虽然严是非知道这些怪物不可能伤害他,但是他也不能允许这些丧尸伤害到静涵和马华。 “啊,史大龙……史大龙醒啦……” 严是非正紧张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就在这时,后座上的马华发出一声惊叫。他立即回头,只见刚刚被他扔到军车后货厢内的史大龙此时正伸着双臂,龇牙咧嘴地想要扑到静涵的身上去,而大个儿则死命咬住史大龙的裤腿,才没让他真正扑过去。 “该死的,早不醒晚不醒……”严是非都快要崩溃了,他赶紧站起身,爬到后座的位置上,就要去把史大龙绑住。突然,董昕为了躲避前方冲过来的丧尸,来了个急转弯。一下子把纠缠在一起的严是非和史大龙甩下了车。 两人紧紧拥抱着在地上翻滚,直到撞上了沙袋掩体墙的底部才停下来。史大龙挣脱严是非的控制,手脚并用地朝着军车追去。 “董昕,把车开到掩体墙这里来!”严是非站起身来,看到足有四米多高的沙袋墙体,顿时想到了摆脱这些丧尸的围堵的方法。 董昕开着车绕了个大圈,把追着她们的丧尸引到远处,然后掉头加速,直冲沙袋墙而来。在靠近严是非所在的位置后,她急打方向盘,一个华丽的漂移驾驶着军车侧向撞靠在沙袋上。 “干得漂亮!”严是非忍不住发出一声喝彩,然后跳上车和大个儿一起挡在几个女生的身前,对她们喊道:“你们赶紧爬到墙上去!” 董昕帮着马华和静涵两人,顺着沙袋之间的空隙,爬上了堆叠在一起的大量沙袋顶部,终于暂时安全了。 几十上百的丧尸怪物,没有理睬他们面前的严是非,全部冲到掩体底部,伸着双手,想要把两个美女宝宝给抓下来。他们之中,史大龙也同样面无表情地表达着内心的渴望和疯狂。 “唉,总算能歇一会了。”严是非紧张警惕的心情平复下来,整个人躺坐在军车后座上,享受着暂时的安静时光。 “老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马华从恐惧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忍不住问道。 严是非听到马华的问话,也爬上掩体墙,站在墙顶举着从军车上拆下来的强光手电筒向四周看了看。只见这道封锁线的另一边,数不清的车辆堵在路上,零星的几只受伤的丧尸在车轮下和扭曲变形的汽车残骸中挣扎。 “等天亮以后,我们就从这条路离开这里,先去市医院,把史大龙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严是非做了决定,然后转头对静涵两人说道:“你们累了一整天了,赶紧休息一会吧,我让董欣看着周围的情况,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静涵和马华点点头,趴伏在沙袋上,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静涵和马华点点头,趴伏在沙袋上,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严是非则重新回到军车上,找出一条绳子,把史大龙绑在车边防止他到处乱跑,然后揽着大个儿躺坐在车中,抬头看着天空数起了星星。 微凉的晚风吹拂着大地,将大火燃烧产生的浓烟吹向远方,y市迎来了第一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天亮,严是非吩咐董昕把静涵和马华叫醒,而他则把正追着普通丧尸怪物玩闹的大个儿唤回到身边,双手抱起这只狗,直接扔到了掩体另一侧。 “董昕,你们先去找辆能开的车,我想办法把史大龙带过去。” 董昕听到严是非的话,点头说了句“小心”,便领着静涵两人离开了。等她们走远,严是非解开史大龙身上的绳子,开始纠结起来。 重获自由的史大龙和其他僵尸一样,在失去了近在咫尺的目标之后,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了起来。大部分丧尸奔着北方依旧燃烧着的城市废墟处前进,消失在浓烟之中。只有一小部分留在了原地。严是非发现留下来的丧尸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子,而且其中一些受伤极重,看上去毫无威胁。 “丧尸之间也有优胜劣汰吗?”他嘴里嘟囔着,用绳子把史大龙整个腰身捆紧,然后抓着绳子另一头爬上了掩体墙。 站在墙体顶部,严是非试图把史大龙拉上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因为史大龙根本就不配合,即使被拉到半空,他也不停地用脚蹬踏着沙袋。努力去追逐丧尸迁徙队伍。 “唉,费劲啊……”严是非无奈地坐在一个沙袋上,一只手牵着史大龙,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想办法。 “汪汪。”几分钟后,大个儿跑了回来,站在掩体下方,冲着严是非欢快地叫了两声。 “她们找到汽车了?” “汪汪。”大个儿听到严是非的问话。狗脑袋上下点动,狗脖子上精致的金属项圈反射着阳光晃花人的视线。 “嗯?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严是非跳下掩体墙。来到大个儿身边,把它脖子上的“封神”游戏金属项圈取了下来。重新翻到墙体另一边,他把史大龙拽到面前,将金属项圈套在了史大龙的脖子上。 “史大龙。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别告诉我你连只狗都不如。”说着,严是非启动了游戏设备电源,紧接着史大龙就像是被人一棍子打晕了一样,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严是非又找来两根绳子把史大龙的双腿和上身捆绑好,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拉到了掩体墙的对面。 “大个儿,咱们走。”把昏迷过去的史大龙背在背上,严是非指挥着大个儿去寻找董昕三人。 顺着车流之间的缝隙走了十多分钟。严是非终于看到了站在一辆商务车旁,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的董昕。 “领导,这周围的车几乎都没有拔钥匙。很容易就能开出来一辆。这辆车上还有吃的,马华和静涵饿得不行了,正吃东西呢。”董昕迎上严是非,帮着把史大龙扶进车内,并且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严是非用安全带把史大龙固定在车后座上,转头看着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的静涵两人。不由得苦笑一声。他都忘了这两个女同学,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站在一旁看了一会。他伸手抓起一袋饼干,拿出两块填到嘴里。牙齿咬合,但是他却品尝不到饼干的味道,嘴里根本没有过多的唾液分泌。 咀嚼了好一会,他试着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可是满嘴的饼干碎屑噎得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咳咳……”严是非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旁边的董昕看到他的样子,赶紧拿起一瓶水递到他手里。严是非仰头把整整一瓶水喝了下去,可是忽然肚子中一阵翻腾,紧接着他又把喝下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 “领导,你没事吧?” “老严,你哪里难受?” “严是非,你是不是受伤了?” 看到严是非呕吐起来,三个美女赶紧凑到他的身边,关切地询问他的情况。此时的严是非已经把刚刚填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手中拿着董昕递过来的第二瓶水却不敢喝下一口。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人,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口干舌燥的感觉涌上心头。 “老严,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马华看到严是非两眼充满血丝,担心他的身体出现异常,不由得关切地上前两步,想要把他扶住。 “你们别过来!”严是非赶紧制止了马华的行动,自己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欲望,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赶紧上车,华姐开车,静涵指路,董昕跟我坐一起,我们去市中心血站。” 说完,他迈步来到商务车中坐了下来。马华三人看着他的背影,满心疑惑,不过众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按照严是非的要求去做。 汽车启动,一路上七拐八绕,艰难地来到了市中心血站的位置。 血站这里平常并没有多少人,一个铁栅栏墙围起来的小院,一栋占地几百平米的三层小楼就是血站的所有基础设施。可是今天,这里门庭若市,人头攒动,数不清的丧尸怪物把小院挤得满满的。 远远地看到血站里的情况,马华将车停到一边,回头看着严是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严是非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伸手把自己的上衣t恤脱下来包住史大龙的脑袋,然后打开车门,领着大个儿和董昕下了车。 “华姐,你和静涵老老实实待在车里,车不要熄火。一旦有丧尸朝你们这边过来,你就开车在这周围兜圈子,不要走远。我们一会就出来。”严是非交代了两句,然后把车门关好,转身向血站的位置走去。 “严是非,你们快一点。”静涵紧张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严是非和大个儿两人一狗脚步飞快,推开成群的丧尸怪物走进了血站大楼。 楼内的丧尸更多,全部面朝着一个方向挪动着脚步,但是却无法移动分毫。严是非被堵在楼梯口处无法前行,他的内心开始变得暴躁不安,原地转了一圈,伸手将挡在他面前的一只丧尸扯下楼梯,踩着怪物的身体向楼上走。 董昕和大个儿紧跟着严是非的步伐来到三楼。此时整个三楼走廊挤得水泄不通,远远地就可以听到在这楼道尽头,一阵阵指甲划擦金属的尖锐声音传来。严是非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只感觉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让他感觉到了无限的渴望。攀着面前丧尸的肩膀,踩着它们的身体,严是非快步前行,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血库门前。 血库的门是一扇转动闸门,严是非双手伸出,拧动门上的开关,打开一条门缝。门缝开启的一刹那,大个儿就像是一只幽灵一样,闪电般地冲了进去。 “快进去!”严是非挡住不断向前拥挤的丧尸群,对着董昕喊道。 董昕把身边的几只丧尸推开,迈步上前,挤了进去。随着她的进入,严是非也挤进门缝,转身一脚把想要跟来的一只丧尸踢开,然后迅速关好了这道金属门。 房间内,一排排大型恒温箱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每一排的前方都挂着一个标有“o”、“ab”等各种字样的牌子。此时。大个儿正站直着身子,两只前爪在一个恒温箱的玻璃门边不停抓挠。严是非快步上前,打开那扇玻璃门。取出里面的血袋分给董昕和大个儿。两人一狗开始了血腥的饕餮盛宴。 这一次,严是非足足喝了十几袋几千毫升的血液,才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清点整理了一下这里剩下的血袋,把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一个冷藏柜中。 “领导,我们要把这些血液都带走吗?”董昕一边帮忙,一边询问严是非接下来的打算。 “没错,这些血袋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管是救活史大龙还是我们以后生存都会用到。不过在这之前要想办法把外面的那些丧尸解决掉,另外还要遮住这些血液的气味。带着这么多新鲜血液。肯定会引来无数的丧尸怪物,到时候会很危险的。”严是非说着,拿起两个血袋塞进大个儿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带着它来到了血库门后。 “大个儿。一会我打开门,你就向外跑,把外面那些人全部引开,我们会一直跟在你后面的。” “汪汪。” 给大个儿下达了命令,严是非立即把金属门打开,紧接着两人一狗迅速闪到门外。大个儿一出现在外面,那些拥挤在走廊里的丧尸怪物就全部围了过来。这只狗临危不惧,撞开围在它身前的几个人,四条腿晃动。在狭窄的人缝中闪躲腾挪向着楼外奔跑。 将血库的门重新锁好,严是非和董昕也随着拥挤的人群下了楼。几分钟后来到楼外,这里的丧尸群已经挤成了一个球。里面的向外冲,外面的往里挤,根本看不到大个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这只死狗,不会引着丧尸往静涵他们那里去了吧?”严是非被堵在楼内出不来,顿时后悔自己没有找根绳子拴住大个儿,牵着它出来。 “领导。我们要挤出去吗?”董昕看着眼前的尸群也是头皮发麻,虽然她已经看到了不少丧尸吃人的场景。但是眼前的这些活死人,一个个面目狰狞、肢体残缺、血肉模糊让她实在忍受不了。 “对,我们赶紧出去找……”严是非看出董昕的不适,决定带着她先离开这里再说,可是就在这时楼门外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老严!你在里面吗?是不是你让这只狗给我送饮料来的?” “史大龙?”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严是非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没想到史大龙竟然在外面。 “史大龙,你怎么会跑到这来的?你没事啦?华姐她们呢?” “华姐在外面开车兜圈子呢,我看见这只狗让人追的到处跑,知道你们有麻烦,就来拯救你们了。” “扯淡,我哪用得着你救,我们这就出来,站那别动等着接驾。” 听到史大龙的声音,知道他没事,严是非心中兴奋,也顾不得其他,牵着董昕的手,直接就向外面冲去。周围的丧尸被他踢到一边,踉跄着绕开他们向楼内前进。 “汪汪。”几分钟后,严是非二人终于来到了血站大门外,大个儿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到严是非身边,围着他转圈,仿佛是在讨要奖赏。 严是非没有理睬大个儿,而是直接走到路上,看着一个手拿血袋、嘴里骂骂咧咧、脚踩丧尸怪物的2b青年,眼中不由得涌上一丝水雾。 “我去,老严,你终于出来了。老子在外面辛苦清理垃圾,你竟然和漂亮小护士在里面卿卿我我,你对得起我吗?”史大龙看到严是非已经出来了,赶紧一脚跺碎丧尸头颅,迎了过来。 “对得起你妹,要不是为了你,我们怎么会来这。你手里的东西都是我千辛万苦才弄出来的。”严是非笑骂一句,冲到史大龙面前,两个大男人来了个熊抱。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醒的?” “我也不……” 史大龙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街口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辆商务车疾驰而来,车上传出一声响亮的呼喊。 “严是非,史大龙!你们俩还有心情聊天!老娘快让丧尸给吃了,赶紧来救驾!” 听到马华的呼救,严是非和史大龙赶紧冲向追在汽车后面的丧尸群。两个人取出储物空间里的极品武器,施展各自的职业天赋技能,只见剑影纵横、魔法元素释放,大批丧尸成片成片地……呃,写串了…… 两个人冲进丧尸群中,一人抱住一个丧尸的大腿,将怪物拖倒在地,抬脚狠踩丧尸头颅。 “汪汪。”大个儿也冲进战团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十几分钟后,围追的丧尸越来越多,严是非两人根本就挡不住。最后他们只能无奈地找了另外一辆车,引领着马华,开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领导,我们去哪?”董昕开着车,转头问严是非接下来的安排。 严是非揽着大个儿,和史大龙并排坐在后座上,大口喘着气。等他休息过来,打开车窗向四周看了看,转头对董昕说道:“向前走,下个路口左转,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云端制药厂。” “去那里干什么?”董昕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搞装备武器,打怪做任务。”严是非开了句玩笑,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着身边的史大龙问道:“史大龙,你怎么醒过来的?” 史大龙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记得让两只丧尸咬伤之后,我就出现在封神游戏里的新手村野怪区,身边都是野怪尸体,接着系统就提示我属性重置,领悟了天赋技能。” “属性重置?你是变成活尸还是行尸了?” “是特殊生命体,名字叫活尸,力量敏捷什么的都跟随生命值变化。领悟的天赋技能叫‘饮血’,我记得你的天赋技能也是这个吧。” “果然是这样。”严是非点点头,终于确认封神游戏可以检测到玩家现实中的变化,并根据这种变化,进行系统设置。 “那你醒来之后都干什么了?” “醒来之后?我一醒过来。就赶紧下游戏了。接着就发现我被人绑在车里,后来求了华姐和静涵好久,她们才把我放开。” “那你刚醒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就感觉口渴。看着华姐她们俩忍不住想咬一口。我怕出事,就赶紧下车了,正好就看到血站里的那些丧尸跟着大个儿冲了出来。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我把大个儿带着的两袋血喝了之后,瞬间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一只手就能把一个人提起来。” “一只手提起一个人?”严是非皱了下眉头,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立即抓住史大龙的两只胳膊反复看了起来。只见史大龙的两只胳膊完好无损。皮肤光滑的连汗毛都没有,严是非甚至还伸手在上面摩挲了起来。 史大龙被他搞得心里发毛,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臂,忍不住说道:“老严。哥是直男,现在也用不着你咬我了,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否则……否则我就把静涵从你手里抢过来。” “滚犊子!”严是非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的胳膊是什么时候好的?” “什么什么时候好的?我受过伤吗?”史大龙被问懵了。 “呃,你不记得就算了。”严是非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隐隐觉得x病毒除了侵蚀控制人的神经系统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能力。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畅行无阻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一个多小时后。严是非终于再次回到了y市北郊凯越酒店所在的位置。这里依旧是断壁残垣、废墟一片,车轮轧在路坑碎石之上,颠簸着前进。 “停车。停车!”就在路过酒店门口的时候,严是非忽然激动起来,高喊着让董昕把车停下。他独自一人从车上下来,跑到酒店大门前不远处一辆翻倒的皮卡旁边,打开已经变形的后座车门爬了进去。几分钟后,他拖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又从车里退了出来。 这辆皮卡就是严是非的第一辆车,之前凯悦酒店大爆炸。他被连人带车掀飞了出去,接着就昏迷了。后来他一直在y市的各个地方来回奔波,便把这辆车给忘了。现在再次路过这里,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留在车里某些东西。 严是非手里提着黑皮箱,来到小轿车前,把箱子放在引擎盖上打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面罩和码放整齐的上百沓红色纸张映入眼帘。 “唉,也不知道这么多钱还有用没用了。”他叹了口气,重新关好箱子,准备上车离开这里。 忽然,史大龙从车上下来,指着远处建筑废墟上的一个黑影,满脸惊愕地对严是非喊道:“老严,你快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听到史大龙的问话,严是非立即回头,他只看见一个和下水道井盖差不多大的混凝土建筑残块,在空中打着旋飞向了马华和静涵所在的那辆商务车。 “嘭!”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将近5米长的车身被拦腰截断,车头像一个陀螺一样旋转着冲进了路边花坛。 紧接着一个高大怪异的身影从那片建筑废墟中缓缓移动出来,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好几个人挤在一起,相互扶持着向前进。而在这些人的手中,另外一块建筑碎块被高高举起,随时都有扔出来的可能。 “董昕,史大龙,赶紧去看看静涵他俩没事吧。”严是非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赶紧让史大龙两人去把马华她们救出来,而他自己则迎上了那只怪异的黑影。 等到严是非走近那身影十来米的距离,才真正看清这是什么东西,瞬间他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严是非经历了很多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而他自己也练就出了远超常人的胆识。他曾一度认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事情可以吓到他,也没有什么会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东西让他有种自己18年来的人生都活在了童话里的感觉。 七八条长短不一的人腿凑在一起,其中有穿着西裤皮鞋的,有黑丝高跟的,有开档童鞋的,有校服短裙的,这些腿零散地粘在一个五彩缤纷的球体上。顺着球体向上看,各种隐藏在黑色毛发之中鲍鱼洞、蘑菇头随着这身影的移动变换着方位。 整个球体直径大概接近两米,上面披挂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残片。在球体靠上的位置,十几只手臂来回挥舞,五六个面容各异的人头分布在球体的各个方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整个球体直径大概接近两米,上面披挂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残片。在球体靠上的位置,十几只手臂来回挥舞,五六个面容各异的人头分布在球体的各个方位。 这个高大怪异生命体每向前挪动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人头移动到它的上方,紧接着它的数只手臂就会把那块建筑碎块传递到头顶的位置。 “老严,静涵和华姐没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史大龙的喊声自身后传来,严是非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见面前这只怪物的的手臂开始统一弯曲,做出了一个要投掷武器的动作。 “快闪开!” 严是非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和重卡车轮一般大小的建筑碎块被眼前的怪物给抛了出去,巨大的混凝土石块,在空中刮着风呼呼作响,很快便砸在了那辆商务车的车头上。 “嘭!”又是一声巨大的重物撞击声。 严是非顾不上理会这只怪物,转身向着史大龙几人所在的位置极速奔逃。快步来到第二个碎块的落点处,只见董昕、史大龙四个人全部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吓得不知所措。就连一向英勇好斗的大个儿,此时也趴在地上,狗脑袋埋在两只前爪下面。 “别愣着了,快跑!” 严是非上前踢了一脚大个儿,把史大龙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抓着马华和静涵的手把她俩连拖带拽地领到了之前董昕开的那辆小轿车上。众人也都顾不得问些什么。全部挤进车里,严是非发动汽车脚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里。 等到开车逃出去十几公里之后。严是非从后视镜上再也看不到什么移动的物体,他才稍稍放松下来,慢慢降低车速。 “老严,刚才他妹的是个什么东西?”众人也从恐惧之中恢复过来,史大龙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tm要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好了!太tm恐怖了,就像是那些尸体残肢组合在一起了一样,简直比tm的生化危机上的变异僵尸都恐怖。”严是非很少说脏话。可是这一次他说一句,骂一句。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尸体残肢组合在一起?你说的是‘憎恶’吗?”史大龙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严是非所说的这种东西。 “憎恶?你见过十几只手臂,五六个脑袋的憎恶吗?这tm穿越到魔兽世界里也不会有这种待遇吧。” “会扔石头的怪物,应该和逆战僵尸猎场里的狂暴者一样吧?”马华也加入了讨论。 “不一定是狂暴者,我猜应该和cf里面的生化幽灵差不多。”静涵听到严是非的描述。不由得也对他所说的怪物产生了猜测。 “我去!你们行不行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讨论游戏!能不能正经一点,考虑一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严是非实在是对这几人无语了。 “老严,你开着车呢,而且就你一个人看见那只怪物了,我们怎么知道该咋办。”史大龙一脸的无辜。 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算了,还是先按之前的打算来吧,但愿不会再有意外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董昕忽然惊叫起来。 “呀。领导,不好了!” “怎么了?” “大个儿不见了。” “什么?”严是非被董昕的话给吓了一跳,他赶紧踩下刹车。将车停下,回头在车里寻找大个儿的影子。 “这只死狗!这只笨狗!你妹的,气死我了!”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对于大个儿的失踪懊恼不已。 “领导,我们回去找大个儿吗?”董昕战战兢兢地问道,内心却是十分担忧大个儿的安全。 严是非重新启动汽车。急打方向盘,就要掉头向回走。可是汽车转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踩着刹车,纠结了好一会,最终狠下心来,又重新回到原来的方向上,直奔云端制药厂。 “我们先去找些战斗装备,再回来救大个儿。这只狗也算是变异丧尸了,要是那只怪物能杀了它,我们现在回去也没用。要是它能保护自己,相信我们再回去的时候,它就已经把那只怪物给解决了。”严是非说出这番话,既是安慰董昕,也是欺骗自己,他真的很害怕这只始终跟他形影不离,和他一起经历各种磨难的狗就此消失。 众人没有再说话,在这种沉默压抑的气氛之中,严是非开车来到了云端制药厂。 厂区的大门敞开着,进入里面,前院中三顶帐篷架设在靠近大门的位置,严是非之前所见到的那些军人尸体依旧整齐地躺在院子里。他直接把车开到仓库区,加速撞开1号仓库的卷帘门冲了进去。 这里的样子和他之前几次所看见的一模一样,军队的人占领云端制药厂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立即进入仓库区进行搜查,不过这样也就便宜了严是非。 打开车门下车,严是非带着众人直奔仓库一角存放单兵装备的位置。这里之前有一队12人的士兵装备和两套军犬装备,他用掉了其中两套,剩余的全部都还留在这里。 “你们找找,看看有没有适合你们身材的衣服。” 严是非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走上前去提起两个大号的箱子和最后一个军犬装备箱,便带着史大龙离开了这个角落。两人一路向外走回到车上,只留下三个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十几分钟后,众人都将衣服换好,三名女生从仓库角落里走出来,来到了汽车前。 “我勒个乖乖,我说老严,你小子眼福不浅啊。啧啧,看这脸蛋,这身材,我勒个去,我原来怎么没发现华姐这么漂亮啊。”史大龙两眼放光,看着眼前的三个美女,口水流了一地。 “呃,嗨,美女们,你们要不要穿这么少啊?” 严是非也被眼前的华丽场面给惊艳住了。只见静涵三人统一的军装背心贴身内扎,香肩半露,藕臂妖娆,胸前的武器比她们肩扛手提的冲锋枪看上去更有威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收起你们的猪哥像,否则老娘给你们一梭断子绝孙弹。” 马华抬起手中的枪,对着严是非二人的两腿之间比划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看了身边的董昕和静涵,又摆出了一副极度无奈的神情。 “这事能怪我们嘛。你找的这些衣服,都是男士的,我们能穿上,可是根本就撑不起来好吧。也就这贴身背心还能凑合,军装外套和斗篷一样,军靴就根本不合脚。我们都是把裤腿多余出来的一部分全部塞进靴子里,才勉强能穿着像个样,保证走路的时候鞋子能跟脚。” 严是非听到马华的抱怨,也是一脸的惆怅。 “你们这个样不行,要是真的被丧尸攻击了,连防护的可能性都没有。这样吧,你们跟我去办公楼看看,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唯一的女军官,说不定她的房间里有适合你们的衣服。” 严是非记起了飞云小队的队长云工,办公楼的五楼办公室有一个隔间,那里就是云工的卧室,里面肯定会有女人的衣服。 他带着众人直奔办公楼所在的位置。走到楼下,严是非抬头看着这栋已经千疮百孔的五层楼房,心中感慨,不由得又想起了大个儿。 “走,赶紧解决装备问题,我们要快点回去救大个儿。”说着话,他快速步入楼内,直奔五楼云工的办公室。 众人来到办公室门前。严是非没有多想,直接抬脚用力将房门踹开。门开的一刹那,十数道人影一涌而出。扑向站在最后面的静涵和马华。 “快跑!”严是非吓了一跳,不过反应却很迅速,立即后退两步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只丧尸怪物挡住,让董昕带着马华她们赶紧离开这里。 史大龙也反应过来,帮着严是非阻挡住这群丧尸,为几位女士逃命争取时间。 马华和静涵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董昕在她们身后跟着。随时准备拦截住追上来的丧尸怪物。十几只丧尸已经全部从房间里挤了出来,狭窄的楼道走廊瞬间变得拥挤不堪。史大龙和严是非被这些活死人团团围住,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拿武器攻击。他们两人根本抵挡不住十几个饥渴难耐的野兽,很快便有几只冲破他俩的堵截直奔楼梯口。 “老严,放他们过去。我们从后面开枪打。”史大龙忽然喊了一句,接着就放下自己平举的手臂,任由丧尸从身边跑过。而他则拉着严是非躲到一边,举起手中的冲锋枪,拉动枪栓,打开保险,对着这群丧尸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枪声响起,奔跑中的丧尸怪物应声而倒,本来还准备阻挡漏网之鱼的董昕。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就抱头趴在了地上。 “停!停!”几秒钟之后,走廊里再也没有什么站立着的身影了,严是非赶紧制止了史大龙。迅速冲向楼梯口。 “董昕,你没事吧?”走廊这一头,他看见卧倒在地的董昕,立即上前把她拉起,询问她的情况。 “领导,我没事。可是有几个丧尸跑过去了,静涵她们有危险。” “糟糕!”严是非转身就走。也顾不上什么台阶,直接抓着楼梯栏杆,几次跳跃,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一楼大厅。在他前方不远处,几只丧尸正争先恐后地向楼外奔跑。 严是非加快脚步,迅速追上最后面的一只丧尸,抓着他的肩膀向后一拽,接着反冲的力量向前一跃,又扑倒了一只。 两次扑击,让严是非追赶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只能坐在原地一手抓着一只丧尸,眼睁睁地看着剩下的怪物消失在厂房拐角处。 “啊!”严是非此时恼怒极了,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身边的两只丧尸就是一通乱射。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因为这些丧尸正是他之前引诱到云工办公室里的。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本以为军队的人早就把整个制药厂搜索了一遍,可是没想到那间五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竟然还是一处未被开发的处女地。 “老严,老严,你冷静点,咱们赶紧去看看华姐她俩。就算是她们被咬了,也不能让这些丧尸把她们给吃干净了啊。”史大龙和董昕此时也从办公楼里跑出来,来到严是非身边,拉起他就像那些丧尸离去的地方追去。 等到三人来到工厂大院的前面,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之前那几只不停追赶马华和静涵的丧尸怪物,此时正站在仓库门前来回徘徊。被汽车撞开的仓库大门内,静涵两人正举着手里的枪对着外面这几只怪物,相互之间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华姐,静涵,你们没事吧?”严是非快步上前,将几只来回徘徊的丧尸推到一边,走进了仓库之中。 “我们没事,这几只怪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追着我们来到这仓库门前之后就不再往前走了。” “怎么还有这种事?”严是非不可思议地看着仓库门前的几具丧尸尸体,搞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马华慢慢走出仓库门,立即引起了门外几只丧尸的强烈反应,可是他们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发出嘶吼,始终没有一个跟之前一样奋不顾身的扑向近在咫尺的新鲜血食。 马华看到这种情况,又从门边退了回来,转头对严是非说道:“老严,我想这仓库里一定有什么让这些丧尸怪物感到畏惧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啊?” 听到马华的问话,严是非抬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那些东西?” 他立即转身走到仓库的中间位置,在一个红皮集装箱的门前站定。 跟随着他走过来的史大龙忽然后退两步,指着箱门问道:“老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感觉又亲切又可怕?” “亲切?可怕?这是什么感觉?”严是非不禁奇怪地看着史大龙,一只手伸出将集装箱的门打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股寒气夺门而出,史大龙惊恐地退后两步,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而董昕也是反映异常,捂着自己的口鼻,不停地咳嗽起来。 “领导,这里面的东西好臭啊。” “臭?”此时严是非更加奇怪了,他转头看着静涵和马华问道:“你们有什么感觉?” “没有啊,这里面是个冷库吧?” “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你不到这里来,我也不会在这个集装箱的。” 听到两人的回答,严是非心中更加疑惑,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进去。 走进集装箱冷库,里面的摆设依旧和严是非之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前几排本来存放血液样本的的架子空空如也,后面的两排x1病毒和t1疫苗整齐地摆放在那里。 严是非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他试着伸手取下一针病毒试剂和一管疫苗液体仔细研究起来。 “哇哦,这里面好凉快啊。”此时,静涵和马华也好奇地走了进来,两人感叹一声,接着就被这里摆放的蓝色和绿色药剂给吸引了。 “x1?啊,严是非,这就是你说的病毒吗?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静涵手里拿着装有绿色液体的试管,好奇地问着。 严是非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静涵面前,回答道:“这云端制药厂其实是军方的一处病毒秘密研究基地。我最开始感染x病毒的时候,就是被人给带到这里的地下研究室里来了。后来疫情爆发,制药厂里的人都变成了丧尸,我就阴差阳错地逃出来,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地方。” 马华手里拿着一根装着蓝色试剂的玻璃器皿,走到严是非身边问道:“老严,那这t1是什么东西啊?” “我在这里的一个研究员的笔记本上看到过,这t1是x1病毒的疫苗,能够抑制x1病毒,只是我从来没有试过,不知道效果是什么样的。” “你是说这个东西是疫苗?难道外面那些丧尸怪物害怕的不敢进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些tI在这里。”马华立即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严是非挠挠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记得当时我来这里的时候,除了这些试剂之外,还有许多血液样本在这里。按理说那些丧尸应该第一时间向这个地方聚集,但是这么久以来,这间仓库一直很安静,从来没有丧尸进来过。” “普通丧尸不敢进来,而你可以自由出入,难道……”马华嘴里嘟囔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手里的t1试剂转身走出了集装箱。 严是非和静涵不明白她要干什么,赶紧一同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之后,马华首先走到董昕身边。 “马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臭,我都快受不了了。”董昕捂着口鼻连连后退,仿佛不想在马华身边多待一秒。 看到董昕的反应,马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向史大龙走去。可是她还没走出几步,本来站在原地好好的史大龙,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怪叫一声逃出了这间仓库。 “华姐,你拿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感觉很恐怖的样子,身上好像针扎似的难受。” 史大龙的喊话声从仓库外面传来,马华并没有追出去,而是退回到严是非身边,以一种及其肯定的口吻说道:“老严,我想这些丧尸怪物,也就是病毒感染者是分等级的。” 严是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嘴问道:“分等级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病毒应该是有进化变异的新品种的,最原始的是x病毒,x1是病毒的升级版。外面那些普通丧尸和史大龙感染的都是这种x1,所以它们会对t1有排斥。而董昕感染的病毒比普通丧尸要高级一点,所以排斥反应就会小一点。而你现在身上携带的病毒体,应该比x1高一个等级,所以才不会对t1有反应。” “x1?t1?等级?”严是非慢慢咀嚼着马华的话中之意,往日的一幕幕场景渐渐呈现到他的脑海之中,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使他感觉又惊喜,又担忧。 他伸手从马华手中拿过那瓶t1试剂,又从仓库中找出一堆注射器,然后抽取了一针管t1,向外面走去。 来到厂区大院之中,史大龙正对着一只丧尸怪物发泄着心中的郁闷。他看到严是非出来,刚准备上前打个招呼,可是一阵恐惧感袭上心头,接着他就和身边的几只普通丧尸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转身跑路。 史大龙边跑,边回头观察严是非的异常,当他看到严是非手中的东西时,忍不住喊道:“我擦,老严,你拿支注射器干什么?要打针,我也要董昕美女给我打。” 严是非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苦笑,高喊一声:“你给抓只丧尸回来,要不然我就把这根针管扎到你屁股上。” 史大龙听到这话,赶紧追上一只丧尸,抬脚将这只丧尸的双腿踢断,然后远远退去。 “你自己过来吧,我可不敢靠你太近,你手里拿的东西有古怪。” 严是非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那只被他打断腿的丧尸身边,抓起这只活死人的手臂,顺着静脉血管的位置,把这一针t1试剂打了进去。 注射完毕,严是非甩手把针管丢在一旁,然后仔细观察着这只丧尸的反应。可是自从被注射了t1之后,这丧尸怪物就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等了好久,最后终于忍不住对着丧尸的断腿踢了一脚。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云霄,那只丧尸怪物,忽然坐直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腿,浑身颤抖。 严是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慢慢靠近这只重新醒过来的丧尸。 “嗨,哥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疼……疼死我了。”复活的丧尸只说了几个字,可是这让严是非忽然看到了解决病毒危机的希望。他立即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想要询问他一些事情,可是这人忽然抬起头双手抓住严是非的衣角,说了一句“救我”,接着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严是非看着倒下去的丧尸,有些不知所措,蹲在原地等了一会,伸手试了试他的脉搏,只感觉他浑身冰冷,毫无生机。 “你妹啊,这是搞什么?怎么又死了?” 刚刚复活过来的这人,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就死了过去,而且这一次像是彻底死去,连变成丧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刚刚已经远远逃走的史大龙,此时来到了严是非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死人,忍不住撇撇嘴道:“你妹啊,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严是非没有理他,有些失落地站起身回到了仓库之中。 马华看到他回来,赶紧上前询问:“老严,怎么样?那疫苗管用不?” “唉,管用,不过不是消灭病毒,而是直接杀人。”严是非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想用这些疫苗来救人是不可能了,不过倒是可以用来预防丧尸袭击。马华,你去拿两支t1试剂,和静涵每人带一个在身上,这样以后就不用害怕这些丧尸怪物了。” 交代完这些,他又把还在外面游荡的史大龙喊回来,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他打算回去营救大个儿。 史大龙战战兢兢地回到仓库之中,正准备和严是非商量一下把那些令他感到恐惧的东西毁掉。可是还没来得及什么,他就一下子被静涵手中的1给吸引了,接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冲过去夺下那管绿色药剂,打开瓶口,张嘴喝了下去。 众人都被史大龙的这番动作给惊呆了,严是非几步上前,把史大龙手中的试管打掉,忍不住喝问道:“史大龙,你这是干嘛?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东西就乱喝。” “这东西不错,味道好极……啊,啊……头好痛啊!” 史大龙一句话没完,忽然抱着头开始在地上打滚,然后挣扎了几下,便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怎么啦?怎么啦?史大龙喊什么呢?”刚刚拿着t1试剂走回来的马华听到史大龙的叫喊,赶紧上前询问是什么情况。 ∧∧∧∧, “这子,自己喝药死了!”严是非蹲在史大龙身边,郁闷的回答道。 事情的发生一波接着一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等待着史大龙醒来站在原地。 大概十分钟之后,就在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史大龙的双手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整个人坐起来,口中喃喃着“我要喝血”,便向着离他最近的马华扑了过去。 一直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史大龙的严是非看到这种情形,立即冲到马华身前,一只手快速伸出,打开了史大龙脖子上戴着的“封神”游戏金属项圈的开关。 “嘭”的一声,史大龙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麻烦啊。”严是非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史大龙从地上扶起来,带着他来到汽车旁,用安全带把他固定在副驾驶座上。 做好这一切,他转身对着众人道:“我们走吧,这里是找不到适合你们的衣服了,一会回去的路上,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董昕三人头,上车坐好。严是非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仓库,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回到那间集装箱冷库之中,各拿了10支1和t1药剂装进背包里。 这一次再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严是非启动汽车,离开了云端制药厂。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几只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的丧尸又重新回到仓库门前,围在被注射了t1之后死去的那人身边,开始撕咬那具尸体。 而在工厂前院,近百具被爆头杀死的军人尸体上,每人的额头处都裂开一道缝,一颗颗金属子弹镶嵌在其中,就像是这些人长出了第三只眼。 严是非开着车,带着众人除了云端制药厂,直奔凯悦酒店的位置。路上路过一家时装店,马华三人匆匆选了几件衣服外套,便再次上路了。 很快,众人再次回到了酒店废墟处,只是这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没有怪物,也没有狗。 “大个儿!大个儿!” “汪汪……汪汪……” 严是非为了安全起见,让董昕带着马华她们远离了这里,而他自己则独自在废墟上呼唤着大个儿。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一圈,两圈,十几圈……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这废墟周围搜寻了多少圈,严是非始终没有找到那只陪伴他多日的萨摩耶。 最后,他坐在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上,呆呆地望着这片废墟。太阳从头慢慢向西方滑落,微风吹拂着大地,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无数的建筑残块散落在周围。他在等,等待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出现,等待着那熟悉的叫声传来…… “吱嘎……”一辆轿车在严是非身边停下,三个美女走到他的身边。 “严是非,也许大个儿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不要太难过。”静涵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老严,别tm跟个娘们似的,大个儿那么聪明,打不了难道还跑不了?”马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嘴里满不在乎地着话,可是眼圈却有些微微泛红。 “领导,我有感觉,狗狗一定没死,而且它也死不了。”董昕望着楼梯废墟,喃喃自语,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严是非抬起头,看了三人一眼,刚想要些什么,旁边轿车的副驾驶车门忽然打开了。史大龙从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出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有些迷茫地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到这来了,那怪物呢?找到那只死狗没有?” “哈……”看着史大龙,严是非忽然笑了起来,“是啊,那只死狗,是一只死不了的狗。” 他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史大龙身边,把那只金属项圈取下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转头对身后的三个大美女道:“走,咱们离开这。” 完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启动了汽车。 “老严,咱们现在去哪?”众人坐到车上,史大龙忍不住问道。 “先去购物,再弄吃的,然后我送你们回家。” 汽车在马路上快速行驶,众人的第一站来到了一个4s店中。月初的时候这里正在举办车展,严是非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展览的车里有一辆a8防弹车。他让马华三人换乘到那辆a8上,而他自己则选了一辆崭新的长城皮卡。 五个人两辆车重新上路,第二站来到了严是非曾经购买“封神”游戏设备的服务。威武霸气的生物机甲依旧摆在展厅中间,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美女服务员的阻挡,而严是非也没有了试用一下这台机甲的心情。他搜罗了服务里所有的便携式游戏设备,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第三站便是y市中心血站,严是非和史大龙每人手里拿着一支t1,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然后把那台装满血袋的冷藏柜抬了出来,安放到皮卡的后货厢上。他俩和董昕狂饮一番之后,重新回到车上。 严是非指着与太阳落下的相反的方向道:“走,去省城。” 两辆车急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终于在天黑之后没多久到达了省城范围内。在距离高速收费站还有不到两公里的时候,两辆车就不得不拐到了左侧逆行车道上,因为在他们前方,看不到尽头的汽车长龙将进城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几分钟后,两辆车靠边停了下来,前方几百米的位置就是收费站了,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简易路障,客车车身,沙袋掩体,将整个收费站围了起来。站上方的公路桥上灯火通明,数不清的军人士兵守卫在那里严阵以待。两架直升机停靠在桥上,只露出黑色的金属螺旋桨,证明它们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五个人从车上下来凑到一起,严是非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他首先拿出四支t1试剂分给面前四人。 “这东西可以驱散周围的普通丧尸怪物,你们带着它有大用处,马华、静涵你俩多拿一份以防万一,史大龙、董昕你们也带着,必要的时候交给身边的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接着,严是非又拿出五份1试剂和几十个血袋,分给董昕和史大龙。 “按时喝血,这个不用我教你们了。至于1病毒,你们两个拿好这东西,之前史大龙喝了半份,再醒过来之后就不惧怕t1了,这充分证明这些东西可以让病毒感染者进化。不过你们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因为用过之后,你们会再次变成毫无意识的丧尸。” 随后严是非拿出四个“封神”游戏微型戒指交给面前四人。 “把这东西戴上,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摘下来了。这是‘封神’游戏的游戏设备,只要你们受到病毒感染,在丧失意识之前进入虚拟游戏世界,那么你们就可以时刻保持人类的思维。你们的背包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设备,回去之后交给身边的人,不要太多,只需要在危机时刻告诉他们怎么用就可以了。” 最后,严是非又把一个黑色皮箱提了出来,交给了史大龙。 “如果有机会见到我父母,把这些钱给他们,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 做完这一切,严是非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众人道:“好了,你们走吧,前面是军队的封锁线,有董昕在,这一路你们会十分安全的。史大龙,保护好华姐和静涵,把她们安全送到家人身边。” 史大龙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道:“老严,你干嘛去?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严是非笑了笑,道:“我要回去找大个儿,而且我也要解决y市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就这么逃避责任。好了,我走了,再见。” 完,严是非头也不回的回到了皮卡之上,启动汽车,调转方向盘,脚踩油门离开了。只留下史大龙四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挽留他。 坐在汽车上,严是非擦了擦眼中泪水,他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离别的场面,所以他根本不给众人相互道别的机会,直接逃跑似的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拿起一个血袋叼在嘴上,伸手了一下方向盘上的播放按钮,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在空中回荡。 “单着若嗷……” …… …… 5月1日上午8,y市市政府门前,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一辆侧翻的汽车车门上,手里举着一把手枪,对着天空一只来回盘旋的乌鸦凝视良久。 “砰!” “嘎嘎……” 枪声响起,那只乌鸦怪叫两声,扇动着翅膀,毫发无损地飞走了。 “该死的,又没打中。”年轻人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跳下汽车,来到了一辆皮卡旁边。 一个脑袋从皮卡后座的窗户里伸出来,对着年轻人道:“老严哥哥,你好笨啊,这都第三次了,你还没打中那只怪鸟。” 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揪着那个脑袋的耳朵,把他拉回车里,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龙,你怎么能老严哥哥笨呢,要是那只乌鸦待在地上,老严哥哥肯定一脚就能踩死它。” 老严哥哥,没错,这个年轻人就是严是非。 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搭理两个孩,直接上车,放下手刹脚踩油门,离开了这里。 自从和马华几人分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严是非独自一人在y市各个街道上开车游荡。这五天里,他救了七个活人,安全地把他们送到了省城。这五天里,他杀了将近七百个丧尸,只要是被他发现的丧尸怪物都会被第一时间清除掉。这五天里,他走遍了y市的大街巷,高楼平房,却始终没有看到大个儿的身影。 而车里的两个孩,则是他这几天来的意外收获。这是一对龙凤双胞胎,男孩名叫黄石磊,女孩的名字叫黄婉如。两个孩子只有五六岁大,但是他们的生命却早就已经终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从和马华几人分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严是非独自一人在y市各个街道上开车游荡。这五天里,他救了七个活人,安全地把他们送到了省城。这五天里,他杀了将近七百个丧尸,只要是被他发现的丧尸怪物都会被第一时间清除掉。这五天里,他走遍了y市的大街小巷,高楼平房,却始终没有看到大个儿的身影。 而车里的两个小孩,则是他这几天来的意外收获。这是一对龙凤双胞胎,男孩名叫黄石磊,女孩的名字叫黄婉如。两个小孩子只有五六岁大,但是他们的生命却早就已经终止。 严是非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人被关在一辆宝马车中,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他们的父母都已经变成了他们的腹中食物。 本来严是非看到丧尸怪物的第一时间就会毫不犹豫地清除掉,可是面对这两个可爱的小精灵和他们已经只剩半截尸体的的父母时,他犹豫了。 挣扎了许久,他最终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而是拿出两个血袋分给了这两个孩子。当他们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像严是非预料当中的那样哭喊着找爸爸妈妈,反而欢快地围在他的身边甜甜地喊着哥哥。 从那以后,他身边就多了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 “你们在‘封神’里玩的怎么样?”严是非一边开车,一边询问两个孩子的情况。 “不好玩,那些怪物好厉害,我到现在都没升上5级呢。”嘟着嘴表示对于这款游戏的设定非常不满意。 “婉如呢?” “我不喜欢玩游戏,不过我听老严哥哥话,每次下线的时候都在野怪区里。” 严是非笑了笑,回答道:“没关系,让你们进游戏也不是希望你们能玩的多好。”说完,他伸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最新报道,d省疫情已经得到基本控制,目前疫情较为严重的y市和l市所有市民已经得到妥善安置。此次疫情的源头为一种新型狂犬病毒,目前已有专家作出结论,只要防控及时,这种病毒不会造成大范围传播。各位听众要注意时刻保持室内通风,尽量不要与宠物接触。下面我们请健康专家贺立华教授为大家讲解预防病毒感染的正确……” “无聊。”严是非关闭了收音机,转头看着两个小孩说道:“我带你们再转一圈,如果还是找不到大个儿的话,咱们就去别的地方。” “咱们去哪啊?老严哥哥。” “我带你们去找爸爸妈妈。” 说完,严是非拿出一个血袋撕开一角挂在后视镜上,开着车开始在y市的街道上慢悠悠地转了起来。 又是一天过去,严是非最后把车停在了一处无数车辆扎堆停靠的地方。这里正是前往y市北方聚集点的必经之路,那辆熟悉的绿色越野军车就在他的身边。 开门下车,他伸手把后视镜上的血袋取下来喝了一口,紧接着抬手一挥,将剩余的半袋血扔到了前方的汽车堆里。血袋落地,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严是非仿佛嗅到了一阵馨香,勾起他内心中嗜血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车上,在他关好车门的那一刻,一个身影从车旁一掠而过,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几十上百个丧尸怪物冲进了汽车堆里,围聚在严是非扔出的血袋掉落的位置。 启动汽车,挂上倒挡,慢慢倒退了几十米。等到之前跟随在他车后的所有丧尸都围聚在一起之后,严是非拿起身边的一把冲锋枪,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对着丧尸群扣动了扳机。 “哒哒……” “嘭……嘭……” 丧尸成片倒下,子弹将某辆汽车的油箱打穿引爆,紧接着发生了一系列爆炸,废弃的汽车和围聚其中间的丧尸全部融入进火海之中。 严是非回到车中,开启导航,循着一条条小路向d市进发…… 5月21日,晚上8时,j区防化团驻h市秘密研究基地。 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站满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只是这些人并不是在做手术,而是在进行解剖。 手术台上的人胸腹已经被完全剖开,整个头盖骨被切除,一名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手中拿着手术钳一点点地对着面前的人体标本进行仔细检查。 “记录。”老头子忽然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他身后的一名护士立即拿出纸笔,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三号人体实验体,感染病毒时间12天,心脏依旧跳动,呼吸系统完好,消化系统开始退化,代谢系统完全丧失功能,神经系统异常。脑皮层运动中枢面积扩大,躯体感觉中枢无神经元反应,丘脑萎缩,海马区消失。注射200毫升血液后五秒,海马区完全恢复……” “报告!” 老头子的话还没说完,这间研究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名军人士兵出现在门口。 “报告刘教授,第二批十名人体实验体已经送到。” 听到这名军人的报告,刘教授放下手中工具,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小宋,把三号送到底层冷藏库,其余人跟我来。”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器械,跟随着刘教授向外走去。而刚刚那名进行记录的护士则收起手中笔记,拿起一个标有“3号静电”字样的手牌挂在面前尸体的手腕上,推着担架床离开了研究室。 “哼,该死的老头子,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让我来干这种搬尸体的活,气死我了!”小宋嘴里嘟囔着,走进一处电梯,手指按在“b3”的按键上。 电梯下降,几秒钟后小宋推着担架床进入了一个阴暗冰冷的巨大停尸间中。这里密密麻麻整齐地摆放着上百个担架床,床上躺着各种各样的的动物尸体,猪、狗、熊、猴、牛、猿等等应有尽有,只是这些动物都已经被解剖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样子。 慢慢向前走,停尸间的最里侧有一扇两米宽的闸门,闸门两旁安放着几十个书架柜,柜子上面摆满了数不清的玻璃器皿,里面躺着各种小型哺乳动物的尸体。 小宋打开电闸门,一股寒气夺门而出,她赌气似的一脚把担架床踢了进去。 “嘭,哗啦啦……” 担架床自动冲了进去,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小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收拾一下。可是就在这时,一双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把她来要抱住,带进了冷藏库中。 “啊……”小宋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可是一只手把她的嘴捂住,让她的喊声只发出一半。 “别喊,是我。” 一个略带磁性的男人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宋愣了一下,紧接着一口咬在那只捂住她的嘴的手上。 “哎呀,疼死我了。”男人立即把手松开。 “哼,臭明宇,就知道吓唬人。” “宝贝,我不只会吓唬人,还会欺负人呢。”这个名叫明宇的男人又重新抱住小宋,双手攀上了她胸前傲然的两座峰峦。 “嗯,明宇哥,你慢点。” “我等这个机会好久了,小宝贝,你想死我了……” 与此同时,在秘密研究基地的大院内,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士兵,把一个红色的小型集装箱从一架军用运输机里推了出来。集装箱落地之后,一辆铲车开过来,架起集装箱,向着基地内部驶去。 在飞机另一侧,刘教授与一名军官相对而站。 “老刘,上级下命令了,要求你利用这次从l市送来的实验体,尽快研制出彻底解决病毒感染的药物。上一次我们带走的t药剂,并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我们需要可以通过非注射途径产生作用的病毒抗体。” 刘教授皱着眉头,回答道:“好吧,我会尽快开始研究的,之前人体实验体太少,而且明显已经有了抗药性,我相信这一次应该会成功。” “好,请你加快速度,现在我要回去复命了,再见。” “再见。” 直升机再次启动,载着所有的军人士兵离开了这里。刘教授目送着飞机离开,有些烦闷地将身上的研究服脱下来扔给身边的人。 “你们都回去继续进行抗体试验吧。****留下,跟我去办公室整理材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多研究员离开,只剩下一个年轻的美女护士留在原地。刘教授转身向办公楼走去,****几步跟上,一只手环抱住老头子的胳膊,柔声问道:“刘哥,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刘教授长叹一口气,抚摸着那只抱着他的玉手,说道:“还不是因为云工和老林。本来d省就我这一处研究基地,他们非要开新的。开就开吧,还从我这里要人要钱。才几个月就弄出什么新病毒、新抗体,还tm量产,让我直接就在总部那里抬不起头来。现在好了,他们搞出事情来了,一推二六五不知道死哪去了,还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来收拾,我能不生气吗!”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你看你,皱纹都多了。一会我给你消消火。” “哈哈,小宝贝,我就喜欢你这种善解人意的样子。” 两人嬉笑着走进办公楼,来到顶层的一间办公室之中,刘老头关闭房门,迫不及待地将身边的美人抱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上。他一只手上下摸索,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整个脑袋埋在一团软肉之中,急促地喘息着。 “嘭嘭嘭……” 两人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刘教授有些恼火,不过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正地做回办公椅上。而****则走到一旁,拿着几份文件装模作样地整理着。 “老刘,我是闪电。” “进来!” 房门打开,一名身姿挺拔、帅气英武的军官走了进来。如果严是非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人就是当初第一批进入云端制药厂的军人之一,也就是他用枪威胁着一名飞行员才活着带人离开了那所人间炼狱。 “闪电队长,找我什么事?”刘老头,坐在老板椅上慢悠悠地问着。 闪电走到办公桌前,敬了个礼,沉声说道:“老刘,我的队员已经回来有十多天了,为什么你一直不让我见他?” “你的队员?哦,你是说3号……嗯,静电吧。他在云端制药厂那边受伤了,我们正在给他做检查,等到他恢复了,我会让他去见你的。” “检查?你们都检查了这么久了,难道就不给我个说法吗?” “说法,你想让我给你什么说法?你带着一队特种兵,都没有保住我的一名经验丰富的研究员,这事我还想跟你要说法呢。还有你抗命私自带着调查队回来,这事我一直帮你压着呢,你还给我要说法?” “当时的情况你没有看到,那里的人……” “行了,不用说了,你的兵我早晚还给你,现在我要开会了,你出去吧。” “老刘你……” “出去!” 闪电愤怒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一把抓住刘老头的衣领,给他脑袋赏两颗子弹。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嘣”的一声,房门关上,刘老头气的浑身直哆嗦。一旁的****赶紧走上前来,双手抚摸着他的前胸。 “气死我了。” “好了,别生气了,放松一下,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 说着,****的双手慢慢从刘老头的前胸向下滑,一直到他的肚子上、大腿上,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暧昧起来,刘教授十分惬意地躺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这种特殊服务。 “滴……滴……” 刘老头的惬意时光还没有持续1分钟,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忽然响彻整个秘密研究基地。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播出一个号码。 “冯光,把那该死的警报关了,带人去看看哪里出问题了!” “是!刘教授。” 电话挂断,几秒钟后警报声停歇,刘老头伸手抚摸着跪在自己身旁的美女脸蛋,说道:“宝贝,咱们继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5月22日,凌晨4时,y市与陵县交界处。 严是非开着车已经在y市的周边转了一夜了,可是不管他走哪条通向d市的路,都会遇到无数的汽车堵路和严密的军队封锁。 他车上带着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扎眼,要想通过封锁线就必须接受检查,到时候肯定会麻烦一大堆。最后,看了看已经红灯闪烁的油箱表。严是非无奈地掉头又回到了y市城区。 “老严哥哥,我们为什么又回来了?”两个小孩子安静地玩了一夜的游戏,等到清晨时分他们再次回到现实之后,意外地发现自己又回来了。 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那边有人堵着路,我们过不去。不过这也证明大个儿没有往北边走。一会加满油,我们再去南边看看。” 严是非开车来到一处加油站,将油箱加满,重新上路。这一次他决定向西南方向走。去省城的方向他已经走了好多次了,那里也是各种封锁,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同样被丧尸肆虐的l市。 一个小时后,严是非再次来到了云端制药厂的位置,他看了看身边的武器,十把枪只剩一个还有半夹子弹,两柄军匕已经卷了刃,身上的衣服满是尘土和血迹。 “唉,去换身衣服吧。”他心里想着,转动方向盘,开进了工厂大门之中。 再次回到厂区之中,严是非直接来到仓库区,换了一身装备,将那些没用的枪械全部扔掉。再次启动汽车准备离开。可是当他来到工厂前院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始终看不出来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他慢慢降低车速,在大院中缓缓前行。 “帐篷还在,大门还开着,直升机残骸还在那里,高台也没变,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他低声嘟囔着,不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忽然他整个人探出车窗,向地面望去,紧接着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妹啊,什么情况,那些尸体怎么没了?这是诈尸了吗?” 严是非停下车,来到地面之上仔细寻找着。之前躺在云端制药厂前院之中的上百被爆头的军人尸体,此刻一个都没有了,整片大院干净的连个人毛都看不见。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车上的石磊忽然喊了起来。 “老严哥哥,你快看,那边来了好多人。” 严是非听到这话,赶紧绕到汽车的另一边,远远地他便看见上百只丧尸怪物组成的游行大队慢慢向他们靠近。为首的是三个身穿白色研究服,正是之前严是非遗漏下的那几只丧尸。而在这三个人身后则是之前已经被爆头杀死的那些军人士兵,他们身穿迷彩军服,排着整齐地队伍跟在三个研究员身后。 “搞什么?丧尸也阅兵吗?是不是该给他们找个旗子举着。”严是非看着眼前的景象实在无语。他转身拿起刚刚搜罗来的一把冲锋枪,跳到皮卡后货厢上,举枪指着向这边走过来的大队丧尸。 “筒子们好!” “血,我要喝血……” “砰!砰!砰!” 枪响过后,三个领队的研究员应声倒地。一只被爆头,一只被击穿了脖颈,最后一个****中弹受到强大的冲击力,倒退进后面的丧尸群中。 “筒子们辛苦……嗯?搞什么这是?” 严是非举枪的手慢慢放下,他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那百人丧尸大队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继续前行,而是围在倒地的丧尸周围,开始撕咬起来。这种事情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因为之前他所见到的丧尸是根本不会攻击自己的同伴的。 此时丧尸大队已经散开,外围的活死人怪物根本冲不到里面去,他们徘徊了一回,竟然转身向着严是非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呃,嗨,筒子们辛苦啦!” “脑子,我要吃脑子……” 听到这群丧尸的低吟,严是非瞬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丧尸不躲避他,也不惧怕存放在皮卡上的t1药剂,全部伸着双手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围在了皮卡这一边。 “老严哥哥救命啊,这些人好可怖啊!”婉如的喊声自车后座上传来,紧接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这些丧尸竟然用脑袋将车窗给撞碎了。 “我擦,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严是非一下子紧张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面对丧失怪物从容的心态。他立即跳下车将已经把脑袋塞进汽车内的几只丧尸给拉了出来。 “石磊、婉如快跑,到刚才那间仓库里去……” 他刚刚喊完这句话,周围的丧尸便把他扑倒在地,张着嘴咬了过来。 “咔,叮当……”牙齿击打在金属头盔上的声音,刺激着严是非的耳膜。他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几只丧尸,反身爬到车顶之上,急忙查看石磊和婉如两人的境遇。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差点从车顶上摔下来。 汽车后方不远,十几只丧尸步履蹒跚地向着两个小孩子所在的位置走着,石磊站在这些丧尸前方不远处,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块,扔到这些怪物身上,不停地挑逗着它们。而婉如则在一旁,紧张滴拽着石磊的胳膊,使劲拖拽着他向仓库的方向走去。 “石磊,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到仓库里去!”严是非心中焦急,赶紧举起手中冲锋枪对着围在汽车周围的丧尸就是一通扫射。一梭子弹打孔,他又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个新弹夹。 “哒哒哒……”嘹亮的枪声在空荡的上去上空回荡,知道把所有的子弹打空,汽车周围再也没有一只站着的丧尸。 严是非立即跳下车,闪进驾驶室,开着车直奔仓库区。此时仓库的大门前,十几只丧尸站在那里四处徘徊。看到这种情形,他长出一口气,直接开着车撞飞正对大门的几只丧尸,冲进仓库里。 “石磊、婉如,你们两个没事吧。”从车上下来,严是非看到两个孩子卧倒在仓库大门口,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咳咳……”石磊慢慢站起身,把身边的姐姐也拉起来,幽怨地说道,“老严哥哥,你差点把我们撞死呢。” 严是非赶紧冲过来,看着两人除了沾到一身灰土之外,没有任何受到任何伤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你俩赶紧坐到车上去,石磊以后不准调皮了,保护好婉如。” 把两个小孩安顿好,严是非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门外的丧尸上。 “这些人不是应该都彻底死了的吗?怎么又变成活死人了,难道就算是爆头也不能彻底把他们杀了吗?”他心里想着,取出身上的一份t1药剂扔到了外面的丧尸群中。玻璃试管破碎,蓝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可是那些丧尸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在仓库门口徘徊。 “搞什么?这t1不管用,为什么这些丧尸还不敢冲进来?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可以阻挡丧尸?”他转身来到集装箱冷库所在的位置,开门进去,径直走到最里端的货架旁边。这里排放着一个厚重的金属密码箱,严是非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它,可是却始终不知道里面存放的是什么东西。 他将箱子提起,又回到仓库门口,这一下本来围在从库门口不远处的那些丧尸全部飞奔似的逃走了。 “果然和这个东西有关。”严是非看着手中的密码箱再次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可是他试了好多方法根本打不开,而且还不能使用暴力解决,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给破坏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他提着箱子来到汽车旁边,把它和其他那些t1、x1试剂放在了一起,然后提着枪回到仓库门口,冲着门外那些游荡的丧尸扣动了扳机。 解决掉这些怪物,严是非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把这些尸体拖到工厂前院,将所有丧尸对到一起。然后又把一个皮卡后货厢上存放的备用油桶踢过来,往尸体堆上倒满汽油。做完这一切,他远远地躲到一旁,拔出腰间手枪。 “砰!”枪声响起,汽油被引燃,紧接着这上百具尸体淹没在了熊熊火焰之中。 “看你们这次还怎么复活!” 严是非转身回到仓库里,重新启动汽车,带着石磊和婉如向l市进发…… 5月22日上午9时,y市东方吉言县某军队封锁区。 “哒哒哒……嘭!嘭……”枪声不断,爆炸声连绵起伏,数不清的丧尸聚集在一处住宅区之中,将一栋十几层高的住宅楼团团围住。 这处住宅楼的一单元里楼梯口处堆满了各种家具,将这些丧尸堵在楼外。二楼东西两户人家的窗口处站满了手持机枪的军人士兵,对楼下的活死人怪物进行着不间断攻击。 此时这栋住宅楼的三楼某个居民房间中,几名士兵紧张滴收拾着屋内的枪支弹药,然后背负着这些军用物品冲出房间向楼上转移。一位军官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上万平民,满脸愁容。 此时一名士兵快速跑到军官身边,大声喊道:“报告连长,三排的所有人都已经退到五楼了,爆破装置架设完毕,随时可以炸毁楼梯阻断那些怪物的冲击。” 军官回过头来问道:“一排那边怎么样了?” “五分钟前我们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连长皱起眉头,继续问道:“和军区指挥部联系上了没有?” “无线设备损坏严重,我们和指挥部联系不上了。” 连长眉头皱的更深:“派二排一班到楼顶去释放烟雾信号,我们撤。” 说完,他走出房间顺着楼梯向5楼转移,而那名联络员则下楼向那些依旧在战斗的士兵下达撤退命令。小区里的枪声渐渐停歇,几分钟后,这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没多久住宅楼的楼顶住,一道红色烟柱徐徐上升,在这片区域显得格外醒目。 五楼某户居民家的客厅之中,刚刚那名连长和一位同样戴着一杠三星肩章的军官坐在一起。这名军官显得有些颓废,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眼圈通红。 “老刘,你振作一点,我们还在战斗呢!”连长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犹豫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颓废的刘连长听到这句话,忽然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他坐直身体,像个斗急眼的公鸡一样,尖声吼道:“振作?王大连长,你让我怎么振作?我二连所有人打到现在就剩下我这个光杆司令了,你让我振作?我眼看着,我们誓死保卫的人民百姓把我的兵拖进人群里分尸,你告诉我‘振作’能被他们救回来吗?” “老刘,你别这么激动,这些事情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的!” “好,我不激动,那请你王大连长告诉我外面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们守得好好的封锁线,为什么让人从后方给攻破了!我们守护着这个小县城的所有人,为什么到最后所有人都变成怪物里也没人告诉我们!”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连长忽然也变得激动起来,整个人站起身,对着面前的老刘咆哮道,“我们两个连二百多人,现在就剩下几十个。子弹没了,人也快没了,那帮狗r的老爷官现在不知道还在哪里享清福呢。我们就这样让他们给放弃了,放弃了,你懂不懂!” 王连长的话像一把重锤一样击打着屋内所有士兵的心,他们不知道这场战争是怎么爆发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是为了保卫什么。他们誓死守护的人民百姓,此刻却是威胁着他们生命的最大的敌人。 老刘再次躺倒在沙发上,他心中清楚自己这些人是已经被放弃了的棋子,可是他却始终不愿承认这一点。 房间里安静下来,王连长叹了口气,对所有人说道:“大家原地休息,等待救援,一小时后……” “报告,发现不明生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报告,发现不明生物!” 站在窗口处的警卫兵一声报告打断了王连长的话,同时也罢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名王连长几步冲到窗台边,拿过警卫兵手中的望远镜向外观察。 只见这栋住宅楼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个足有三四米高的奇怪物体正向着这个方向移动。从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不明生物身上十几只各式各样的手臂来回挥舞。 王连长被他所看到的东西吓得连连后退,扶着墙壁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良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对着身边的士兵喊道:“所有人攻击!攻击!” 枪声响起,无数的子弹从士兵们的枪口中倾泻而出,可是那只怪物却忽然将身边的丧尸抓在手里举到身前,把所有的攻击全部给挡了下来。 士兵们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很快,这只怪物便移动到了这栋住宅楼下,接着士兵们就看到,那些被他们堆积在楼梯口处的各种家具被一件件扔了出来。 “快!启动爆破装置!”王连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即下达了命令。 警卫兵几步冲了出去,随后屋内众人便听到一声爆响,整个楼体震动不已。王连长勉强站稳,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向外观察。此时这处单元楼的出口已经被建筑碎石堵住,而刚刚那只怪物受到炸弹爆炸的冲击,滚到了楼外。 看到这种情况,他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可是他还没高兴多长时间,那只怪物又在无数丧失的簇拥下走进了隔壁的单元楼。 所有士兵都看到了怪物的动向,可是没有人知道它这么做的用意,众人紧张滴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所有人等的有些松懈的时候,这户房子的里侧忽然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嘭!嘭……”撞击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就在王连长忍不住要带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这栋房子与隔壁单元相接的那堵墙轰然倒塌,无数的丧尸跟随着那只肉球怪物从倒塌的墙体处冲进了房间。 “快撤!快往楼顶撤……”王连长只来得及喊出这句话,就被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扑倒在地。这是一只白色的狗,只是在狗身上穿着一件满是黑色血污的衣服,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飞云神犬”四个字。 楼内所有的军人士兵,全部陷入丧尸的包围之中…… 5月22日下午4时,l市市中心某豪华汽车展厅。 严是非在展厅里来回转着,不知道到底该挑选那辆车。 “发现四?哎呀,怎么看都感觉有些笨。” “嗯,这牧马人不错,就是空间小了点。” “啊,卡宴,这造型,这气质,你妹啊,这tm太给力了。” “我去,这里竟然还有悍马h2,还是红色的,这个我喜欢!” 严是非感觉自己的眼睛完全不够使了,这些他曾经梦想当中想要全部拥有的车,此时真真切切地摆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临幸,这简直能把人给幸福死。 正在他犹豫着不知道开那一辆的时候,石磊忽然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跑去。 “你个臭小子,这么着急干什……我擦,兰博基尼!”严是非跟着石磊来到二楼,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一下子被这里停放的几辆豪华汽车给吸引了。 “太tm腐败了,太tm奢侈了,竟然连迈巴赫都有。嗯?这是个什么车?” 他跟着石磊来到展厅二楼最里端的一个角落,这里摆放着一辆足有7米长运动型汽车。婉如站在这辆车旁双眼含泪,听到严是非的声音之后,转身扑倒这位老严哥哥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婉如乖,别哭,别哭,告诉哥哥,你怎么了?”严是非赶紧把小姑娘抱起来,不停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呜呜……老严哥哥,我想爸爸妈妈了。” 听到这话,严是非微微一愣,他围着面前这辆车转了一圈之后才明白,原来这是一辆改装过的加长x6。 “石磊,婉如,你们还记得爸爸妈妈吗?”严是非把怀中的小萝莉放下来,让两个小孩子站到一起,郑重地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结果两人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小脑袋。 “那你们想让我开着这辆车带你们走吗?” 这一次,两个小脑瓜跟鸡啄米似的快速点着。 “呃……”严是非无语了,他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记忆中是否还有父母的样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x病毒不仅改变了他们的身体,同时也让他们的记忆出现了变化。 就在他犹豫着该如何劝导面前的两个小屁孩,放弃这辆华而不实地老板车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严是非赶紧走到展厅的落地窗前向外望去,一架黑色的直升机降落在马路中间,快速旋转的螺旋桨渐渐停下,飞机舱门打开,几个黑衣人从里面鱼贯而出。这些人全副武装,护送着一个体态略胖的中年男人一路走进这处汽车展厅。 “石磊、婉如,快躲到车里去。”严是非看到这群人的架势,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由的紧张起来,他赶紧拉着两个小孩躲进那辆加长x6的后车厢里。 很快,那群人就来到楼上,不过此时只有五个人上到二楼。为首的一个身材消瘦,西装革履,戴着一副墨镜,显得斯文有礼。在他身后,一个人手提一支ak,光头大耳,面容狰狞,就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刚刚那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被两个保镖护在中间,跟随着这两人一同来到二楼。 墨镜西装男在那辆兰博基尼前站定,伸手摸着摸着面前这辆线条优美的豪华跑车,转头说道:“谢老板,没想到你的生意做得挺大的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谢老板,没想到你的生意做得挺大的嘛。” 微胖中年人拿着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谄媚地对着墨镜西装男说道:“刘老大见笑了,我这都是小打小闹,怎么比得上您和明哥做的生意大啊。” “哈哈。”刘老大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谢老板,去拿你的东西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过速度要快啊,我们可是按时间收费的。” “刘老大,您稍等。”谢胖子点点头,赶紧带着身边的两名保镖向楼上走去。 等到谢老板消失在楼梯口处,刘老大对着身边的光头男使了个眼色,接着这光头男跑到楼下,又带了两个人上到二楼来。 “你们两个找地方躲起来,一会看我手势行动,记住,不留活口。” 听到老大的命令,后上来的这两人点点头,便各自寻找地方躲藏了起来。而这姓刘的则坐到二楼展厅的吧台处,拿起一罐凉茶,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而此时,严是非躲在暗处,透过车窗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情景。虽然他听不到外面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们的举动,严是非知道自己应该是遇到了“民间武装力量”。面对这种情况,他只想外面的人赶紧离开,要不然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现在对他来说,那些丧尸怪物反而要比这些活人可爱的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几分钟后,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谢老板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箱,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二楼。 谢老板走到二楼楼梯口处,对着吧台前坐着的斯文男说道:“刘老大,您和兄弟们辛苦了,我这边没事了,我们走吧。” 刘老大抬起头,看着满脸喜悦的谢胖子,幽幽说道:“谢老板,我们不着急,来,我请你喝茶。” 谢老板犹豫着向前走了两步:“喝茶不着急,等我们回去了,我请你和兄弟们一起喝酒。” “谢老板真不给面子啊。”这位刘老大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谢胖子面前玩味地笑了笑,说道:“老谢啊,我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回来拿,连死都不怕。难道这东西价值连城?” “刘老大,你说笑了,这都是些祖传的玩意,不值什么钱,我是怕丢了祖宗的脸面,才回来拿的。” “哦?那我们走吧。”刘老大发着怪音点点头,迈步走到谢老板身后。谢胖子如释重负,就要转身一起离开,可是就在这时,刘老大忽然一个转身,抬手对着谢胖子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这一下可把谢老板给吓坏了,他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枪声响起,他的两个保镖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枪声和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吓得他抱着手中皮箱,朝着二楼最里端疯狂逃命。 在他身后,刘老大微笑着从身边的光头那里取来一把手枪,对着谢胖子逃跑的方向猛然扣动扳机。 “砰!” “哗啦啦……” “啊……” 子弹打着旋,穿透了谢老板的头颅,打在了前方一辆加长x6的后车窗上。车窗玻璃破碎,一个尖长清脆的喊叫声自车内传出。 “什么人?”刘老大没想到这里除了他们之外,竟然还有别人,顿时紧张起来,举着手中枪对着那扇被打碎的车窗,不敢有丝毫松懈。 “婉如,你没事吧?”此时,在汽车内,严是非看着婉如额头上的一道血痕,后怕不已。刚刚那一枪只差一点点就打到小姑娘的脑袋上。 “里面的人快出来,要不然我就开抢了!” 刘老大在外面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出来,正要招呼自己的手下慢慢想那辆车靠近,一声清脆的汽车车门开启声陡然传来,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军人?”看清眼前这人的装束,刘老大瞬间更加紧张起来,握枪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严是非站在车前,也不敢有丝毫举动,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一旦对方发起狠来想要杀人灭口,自己和两个小孩子就危险了。 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可是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外面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给打破了。这声音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严是非透过落地窗向外望去,只见一架军用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着向这里靠近,一个威严的喊话声自直升机上的高音喇叭中传出:“这里是j区机降部队,请地面直升机报告你们的空中飞行权限。这里是j区机降部队,请地面直升机报告……” 这巨大的喊话声重重敲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很快一个人慌张地跑到这处汽车展厅的二楼,凑到刘老大身边说道:“大哥,外面有当兵的来了,咱们怎么办?” 刘老大额头上汗珠密布,他转过头来看着前方不远处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的严是非,高声喊道:“士兵兄弟,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你看这样行不行,谢胖子的东西我们不要了,你放我们离开这。” 严是非自从听到军队士兵的喊话声之后,紧张的心情就稍稍平复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刘老大思考了一会儿,淡淡地回答道:“随你。” 本以为如此随和地放过眼前这些人,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态度让刘老大更加不敢轻易妄动了,试想一下军人面对黑社会怎么可能会这么好说话。外面的喊话声依旧无休无止,刘老大感觉自己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深深看了一眼严是非,伸手一挥带着自己的小弟向楼下退去。 等到这些人全部离开,严是非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到汽车旁,准备带着石磊和婉如也赶紧离开这里。可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如同爆豆声一般连绵不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如同爆豆声一般连绵不绝。 原来军队的人见长时间喊话无果,便派出几名士兵顺着飞机上的安全绳降落到地面。这下真正的军人士兵与那些亡命之徒相遇了,其中一个弟心中紧张,不由自主地对这些军人扣动了扳机,一下子便引发了双方之间的枪战。 这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比不过训练有素的军人士兵,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们便被的打得节节后退。刘老大也被打伤了腿,被自己的弟架回到展厅二楼之上。 此时严是非依旧站在展厅之中,为首的光头看见他之后,瞬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严是非喊道:“狗r的当兵的,你敢骗我们!” “我……”严是非刚要什么,就被受伤的刘老大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强子,杀了他!” “砰!砰……” 听到自己大哥的命令,光头丝毫不给严是非话的机会,直接冲着他连开几枪。无情子弹击打在严是非的身上,血花四溅,他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老严哥哥……”石磊和婉如看到严是非中枪倒地,完全不顾他的嘱咐,从车里跑出来,扑到他的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你大爷的,怎么还有孩在这里?”光头咒骂一句,抬手就要继续开枪,忽然一旁的刘老大伸手拦住了他。 “抓住这两个孩当人质。” 光头听到这话,一拍脑袋,赶紧把枪别在腰上,跑到严是非躺倒的地方,一手一个把石磊和婉如给提了起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两个孩忽然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啊!”光头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拼命地晃动自己的胳膊想要摆脱两个孩,可是他们却像两只怪兽一样,撕咬着他的手臂,根本无法甩脱。渐渐地,光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开始慢慢消散,整个人呼吸局促,两只手臂无力的下垂,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掏空了身体。 刘老大和他身边的弟直愣愣地看着光头慢慢停止挣扎,最后跪倒在地,毫无生机。 “该死的,这两个孩有问题!”刘老大低吼一句,举起手中枪就要对石磊和婉如扣动扳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不过这枪响不是出自刘老大之手,而是从他的身后发出。 “砰砰……”一连串枪声响过,二楼所有的匪徒全部被击毙,几名特种部队士兵迅速来到楼上,只见整个二楼大厅只剩下两个孩子还活着。 带头的一名队长满脸惊愕,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两个孩。慢慢走到他们身边,这队长蹲下身子,和蔼地问道:“朋友,告诉叔叔,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石磊和婉如没有理睬这名解放军叔叔,而是一同转身扑到严是非身上哭了起来。 队长看清躺在地上这人的装束,更是惊奇万分,正准备上前检查一下,忽然耳边的通讯器里传出一个声音:“猛虎,猛虎,这里是飞虎,前方五百米处发现大量行尸敌军,申请立即撤退,申请立即撤退。” “猛虎收到。”队长赶紧站起身,向着严是非的尸体敬了个军礼,然后对着身后的两名士兵道:“风虎、雷虎,带上两个孩子,我们撤。” 这两名士兵立即上前,一人抱起一个孩,跟随着猛虎队长迅速撤出这处汽车展厅。他们顺着直升机的起降绳回到飞机至上,直升机调转方向离开了。 就在这队士兵离开后不久,大批丧尸怪物簇拥着来到了展厅楼下,只是他们都在门前徘徊,没有一只敢踏进楼门一步。 展厅二楼,躺倒在地的严是非忽然坐直身体,两眼通红地扑到刘老大的尸体之上开始撕咬起来…… 5月日晚8时,d省省城北郊国际机场。 静涵和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候机厅内,等待着前往陕西的一架航班。 “爸、妈,你们看现在外面都啥样了,干嘛还让我去高考啊。”静涵摇晃着母亲的胳膊,满脸幽怨地嘟囔着。 “乱?外面怎么乱了?就算再乱,跟你有关系吗?平常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话,现在快考试了,还得逼着我们给你转学籍、办移民,这都办好了,你跟我你不考了。告诉你,这一次我和你爸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考完试为止。等高考结束了,这边估计也就没事了,到时候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我可再也不想管你了。你这臭妮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我你……” 静涵母亲瞬间开启了“老妈模式”,不停地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女儿。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啦!”静涵捂着自己的耳朵赶紧跑到父亲身边。 “爸爸,我跟你的都是真的,我们学校所有的同学现在都不上学了,而且……而且学校也没有了,肯定有好多人不能考试了。你我还考这干嘛?” 静涵父亲眉头直皱,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道:“你还问我考这干嘛,那我问你你不考试你能干嘛。年纪不学好,就算是有急性传染病暴发,那也挡不住高考啊。你知不知道00年的时候,有一种叫‘**’的传染病,在中国……”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去考还不行!” 静涵无奈地坐在一旁,一个人揪着自己的书包背带发愣。 那天他们四人与严是非分开之后,就在董昕的带领下进入了军方的封锁区内。这一次,董昕的特殊身份又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在封锁区中,他们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四人相互告别,史大龙和马华跟随着董昕一起乘坐军方的直升机去了d市,而静涵则坐着军队准备的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回家之后,静涵平平静静地渡过了几天安逸的时光,y市的情况成为了她这段日子最为关注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是网上还是电视上,各种新闻报道都对y市的灾难事件做了淡化处理。几乎全部的统一口径都是新型传染病暴发,政府实行隔离管制。 之前网上流传的所有关于y市真实情况的视频,全部都被和谐掉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各种“为y市祈福、y市人民加油”的募捐活动。 新闻上也播放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拍来的医院画面,医生护士全力抢救病人,军队官兵众志成城严守封锁线,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有患者接受采访,表示对康复过来有信心。 静涵也曾试过将自己知道的真实情况发布到网上去,可是她写的东西全部因为“存在敏感信息”而无法发表。就在她苦思冥想着该如何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的时候,父母却忽然通知她,已经办好了学籍迁转,让她尽快收拾东西,一家人去陕西陪她高考。 现在她无奈地坐在候机大厅的沙发椅上等待着,回想着前几日和严是非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光,忽然有些怀念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虽然那种生活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葬身丧尸怪物之口,但是那其中的刺激和朋友之间相互帮助、共渡难关的情谊,却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的。 她开始怀念那样的生活,也许是因为对高考的恐惧和厌恶,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内心对严是非的思念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静涵喃喃自语,整个人变得有些忧伤起来。 她的父母坐在一旁,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爸,咱闺女不会谈恋爱了吧?” “有这个可能,哼,别让我知道是谁家臭小子,敢祸害我家姑凉,一定打断他的腿。”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 一家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探讨之中。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前往陕西西安的sc4899号航班已经准备就绪,请前往西安的旅客到做好准备,携带您的登机牌、身份证以及随身行李,到安检区排队等候接受检查,谢谢您的合作,祝您旅途愉快。”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 听到这机场通告,静涵一家人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了机场安检区。安检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轮到了静涵,她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安检传送带上,然后走进安检门前,在两名检察人员的注视下,顺利通过。 一切都很顺利,可是直到静涵去取自己的书包的时候,这种和谐被打破了。两名机场保安提着她的书包,很客气滴邀请她到机场保卫室去谈话。静涵的父母不明所以,而静涵自己则隐隐察觉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家人跟随者机场保安,来到一间房间之中,一名保安把静涵的书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从中翻找出一个红色的礼品盒。打开盒子,两个装有蓝色液体的玻璃试管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正是严是非当初交给静涵他们几人防身用的“t1”试剂。 一名保安取出其中一支t1,走到静涵面前,开口问道:“这位小姐,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是……啊,这是指甲油。” “指甲油?”两名保安顿时皱起了眉头。 静涵见他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拿过他们手中的那根试管,打开瓶口,将那蓝色的液体倒在手指之上。 “你们看这是一种新型的指甲油,无毒无味不粘手,易清易洗很方便。这样涂在指甲上,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且你只需要……” 静涵像是个江湖骗子推销自己的神奇大力丸一样,向两名保安讲解着t1指甲油的功效,可是事实上,不管她怎么弄,那蓝色的液体只是在手心中流淌,根本没有在指甲上凝固的意思。 “你好,这位小姐,你所携带的这两瓶东西属于违禁物品,请您跟我到机场海关办事处走一趟,做一下登记,您的……” 听静涵在这里忽悠了半天,其中一名保安终于失去了耐心,打断她的自吹自擂,准备带着她这一家人去一个能让他们说实话的地方。可是保安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对讲器里传出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所有机场保卫人员请注意,b区候机大厅出现暴力伤人事件,请迅速前往事发地点控制局势。” “所有机场保卫人员……” 听到这声呼叫,两名保安微微一愣,转头对静涵一家人说道:“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们迅速走出房间,将房门锁死,向着对讲器中所说的地方赶去。丝毫不理会静涵母亲敲打着门玻璃,威胁着要投诉他们。 等到两名保安消失在视野之中,静涵的父母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女儿身上。静涵父亲厉声喝问道:“静涵,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着父亲严厉的目光,静涵心中紧张,不敢有丝毫隐瞒,将t1试剂的真实来历告诉了他们。可是和之前一样,父母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他们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什么可以死而复生的丧尸怪物。他们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静涵为了逃避高考所编造出来的谎言。 “爸妈,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你让我们相信?你出去问问,你说的这些会有几个人相信。电视上都说了,y市爆发的只是新型传染病,而且新闻上整天都在播放那里的情况,哪有你说的什么活死人怪物!” “哎呀,你们……”静涵还要解释什么,可是就在这时飞机场内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嗯?这是哪里着火了吗?”静涵父亲立即紧张起来,对着身边的妻女说道,“赶紧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灭火器、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一会要是有危险了,咱们就打破玻璃自己逃出去,现在的这些公务人员越来越不靠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静涵一家人开始在这个机场保卫室里翻找起来,可是还没等他们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房间里的灯闪烁了以下,紧接着整个飞机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此时外面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地却是各种惨绝人寰的嘶吼喊叫声。 面对这种突发意外,一家人顿时全都紧张害怕起来,静涵父亲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启手电,这微弱的光芒让他们暂时稍稍安下心来。外面的各种混乱依旧在继续,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间门忽然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刚刚那两名机场保安中的一人,踉踉跄跄地走进屋内,随着他的身影,一大群人蜂拥而入,将保安室塞得满满当当。 静涵一家人被挤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要不是静涵父亲牢牢抓住自己的妻女,他们可能就被冲散了。静涵手中的半瓶t1药剂掉落在地,蓝色的药液洒在在地上,刚刚散发出一丝荧光就被人给踩灭了。 后进来的这些人,有些在怒吼,有些在抽泣,还有一些人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被吓坏了,瘫倒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房门被人关闭锁好,整个房间混乱不堪,但是这里的混乱依旧掩盖不了外面的惨况,静涵一家人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吃人啦……” 这声叫喊刺激着静涵的心灵,她立刻就明白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爸妈,你们待在这里别动。”她挣脱开父亲抓着她的手,不顾身后父母的呼喊,奋力挤到房间的中央,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另外一瓶摆放在桌子上的t1。 那精美的礼品盒完好无损,静涵抱着它重新挤回父母所在的角落,抓住母亲的衣角说道:“爸妈,不用害怕,有这东西在,那些丧尸就不敢伤害我们了。” 可是她说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静涵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对,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接着微弱的光亮观察身边的人。父母早已不在此处,她刚刚抓住的那人竟然是已经晕倒过去的机场保安。 “爸爸?妈妈!”静涵顿时惊恐万分,举着手机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父母,可是她的喊声都被身边其他人的哭喊给掩盖住了。房间中不断有人昏迷倒下,逼得这些依旧还能站立的人挤成一团,渐渐地静涵被挤在几人中间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牢牢抓住手里的t1和手机,不停呼喊着父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慢慢安静下来,可是这安静就像是灾难爆发之前的信号一样。在远离静涵的位置一声高似一声的惨叫陡然发出,刺激着这里所有人脆弱的灵魂。 “快跑啊!”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紧接着那锁死的房门被人撞开,透明玻璃碎了一地。静涵被挤在众人之间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们冲了出来。 来到外面之后,她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她站在原地不敢乱跑,看着眼前蜂拥而出的众人,不停地喊着父母的名字。可是这些已经接近疯狂的人,丝毫不顾其他人的安危,急于逃命的他们,不断地将静涵推向远离保安室的地方。 终于等到所有人全部逃离,静涵举着手机快步走回保安室。此时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人,五六只丧尸怪物围成两圈,似乎是在享受着美味盛宴。当静涵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忽然停下手中动作,齐齐躲到了房间的另一角。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静涵看清了在场这些丧尸和死尸的面容,父母不在这里。她长出一口气,可是紧接着有更加紧张起来,父母在外面的危险比在这里更大。她立即冲到保安室中间的桌子旁,把手中的t1放进书包,然后提起自己的背包跑到外面,开始寻找自己的父母。 此时的机场大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混乱,静涵在黑暗中独自前行,一声声呼喊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5月23日0时,l市市中心某豪华汽车展厅。 黑暗中,严是非缓缓坐起身来,在他身上、在他周围大片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他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杵在地上想要站起身,却一下子按到了一颗金属弹壳之上,硌得他手掌生疼,身体不受支撑的再次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仔细回想这之前发生的一切。 “石磊?婉如?”猛然间想到还有两个小孩子需要他来照顾,严是非迅速站起身,冲到那辆加长x6旁边。 车门打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拿出上衣口袋中放着的手电筒,四处寻找了一番,这里除了一滩滩血迹和几具成年人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不过当他看到那些亡命之徒的直升机还停在马路中间的时候,悬起的心落了下来,至少这可以证明那些人都没能活着离开。 “这俩小屁孩跑哪去了,难道被军队的人给带走了?但愿他俩别惹出什么事来。”严是非自言自语着,准备转身离开,可是他一抬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手电光照向地面,一个黑色皮箱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谢老板脑浆迸裂的尸体倒在一旁,不过他至死都紧紧抓着这只黑色皮箱不放,这让严是非不禁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皮箱上的锁扣是密码锁,不过这可难不到严是非,他伸手拔出腰间的军用匕首,沿着皮箱的边缘把箱子整个划开。打开箱盖,一堆光泽晶莹的翠石、静涵、玛瑙显露出来,不过这些东西只是占了薄薄的一层。他揭开铺在这些珍宝下面的黑色纱布,一样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皮箱的夹层中藏着的是一对造型精美的皮质护臂,这护臂大概有二十公分长,前端连接着半截皮手套,整体看上去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就像是古代刺客大侠戴着的镖囊。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这胖子是唐门传人?或者是小李飞刀的后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严是非伸手把这副护臂取出来戴在手上,感觉并没有特殊的地方,可是当他握拳的时候,却感觉手心之中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有一根银线自手套的掌心处穿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用的?”他试着拉了一下这根线,只听“噌”的一声,一根闪烁着寒光的刺刃自手背处弹出。 “我勒个去,这尼玛居然是个武器。”他又拉动另一只手掌之中的银线,同样是一根刺刃弹出。 严是非反覆地看着贴合在手臂之上的武器,瞬间有种“天下之大,无人敢惹”的赶脚。这双刺刃锋利无比,严是非对着面前的汽车车门挥拳刺出,只听砰的一声,他整只手畅通无阻地击打在金属车门上,疼得他直咧嘴。 “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啊,难道说我这是穿越了吗,竟然连这种东西都能随手捡到。” 意外获得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武器,严是非兴奋异常,他对着周围的东西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只要被他碰到的事物全部在一瞬间被一截两段。 “不错,不错,这比军用匕首好使多了。”玩够之后,他拉动护臂末端银线的另一头,将两根刺刃收回,拿着手电筒继续在那个黑色皮箱里开始翻找起来。不过里面除了几张银行卡和一个账本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严是非站起身,将地上的皮箱踢到一边,接着手电的微弱光芒,把散落在各处的几把手枪收了回来。将所有武器装备好,他深深看了一眼展厅内的豪车,长叹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来到一楼大厅,他从服务台下面的柜子里翻找出那辆悍马h2的车钥匙,开车直接撞碎玻璃大门,向着他藏匿之前那辆皮卡的地方驶去。 车前灯的强光将前方的路照亮,零星的几只丧尸在这里来回徘徊游荡,车窗破碎的长城皮卡乖巧地停在一条弄巷里,等待着主人把它带向远方。 严是非把皮卡上的东西全部移到新车上,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微微有些失神。许久之后,他走进悍马的驾驶室,启动汽车继续向y市南方前进。他依稀记得当初风云、流云和静电三个人开着直升机就是向这个方向去的,过去这么久了,是时候去看一看那些病毒研究者的老巢在哪里了。 开着车一路向南,在急速行驶了3个小时后,严是非终于来到l市与h市的交界处。按照车载导航上的显示,他距离进入h市的高速收费站还有两公里,可是现在这两公里的路已经成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无论是主路副路,亦或是右行道逆行道,无数的车辆全部堵在这里排起了长龙,如果不想弃车,根本无法从高速上进入h市。 他无奈地掉转车头,按照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围着h市的边缘兜起了圈子。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严是非已经快将h市的大半个边界给转过来了,可是却始终找不到能顺利进城的路。他慢慢降低车速,考虑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就在这时,远方一缕徐徐升起的红色烟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里有人?”他心中惊讶,立即脚踩油门向着烟柱升起的方向赶去。这一次周围的风景渐渐发生了变化,之前在高速上、各条主干道上行驶许久都看不到的丧尸怪物,开始出现了。而且这些怪物的数量变得更加密集,有些向着城市所在的方向前进,还有一些则和严是非的目标一样。 汽车行驶到一个村子口便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因为这里出现了一条严是非久违了的军队封锁线,只不过这里只有几个简易路障,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他把车停靠在路边,走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个位置距离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和他一起同行的那些丧尸怪物绕开这里的路障,钻进路边的麦田之中继续前行。 严是非取下车钥匙,将车锁好,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感觉万无一失了之后,他跟随着那些觅食的丧尸走进了路边麦田。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那些与严是非同行的丧尸怪物成为了他最好的领路人,跟随着它们步行了二十多分钟,他终于看到了那道红色烟柱的发源地。这是一家占地几十亩的工厂,厂区孤零零地座落在一片荒地之中,周围被四五米高的高墙围起。在这高墙的外围一圈铁丝网将厂区和外界隔离起来。 大批的丧尸簇拥在工厂的入口处,它们在这里来回徘徊,不时有人脱离队伍,绕过工厂,向更远的方向前进。严是非快步走进这家工厂的大门,里面的建筑设施,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云端制药厂。 “这里不会是另外一个病毒研究基地吧?”严是非心中疑惑,他加快脚步来到一座五层高的工厂办公楼前,求救信号就是从这栋楼的楼顶处发出的。 看着簇拥在这里的丧尸怪物,大部分都是身着白色研究服,其中更夹杂着几个一身军装的军人士兵,严是非顿时确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想,这里应该就是位于h市的j区病毒研究秘密基地。 “喂,上面有没有活人!”严是非站在楼下,冲着楼顶高声喊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个人影出现在楼顶,其中一人回答道:“我是j区第二防化团闪电突击队队长,代号‘闪电’。同志,你是哪个部分的?” “闪电突击队?”严是非听到那人的回答,瞬间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静电的?” 这一次楼顶的人并没有立即回话,在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安静之后,楼顶的闪电再次喊道:“同志,你能上来吗,我们见面再说。” 严是非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迈步向前,周围那些丧尸纷纷躲避,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通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五楼,严是非走到楼道的尽头,顺着升降梯爬了上去。可是他刚刚把头伸出楼顶的通口,一把手枪就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慢慢上来,不要乱动,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一名身材英武,面容刚毅的军官站在严是非面前,话语中带着一丝杀气。 严是非慢慢爬上来,在楼顶站定,根本无视直冲他的枪口,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这里除了拿枪指着他的军官之外,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全部都是面容憔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严是非收回目光,盯着眼前这名军官看了一会,微笑着说道:“闪电队长,您还真是喜欢拿枪指人啊。” 闪电面露惊容,举着枪稍稍退后一步,说道:“你是什么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先别管我是什么人了,闪电队长,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总要跟我介绍一下在场的各位都是干什么的吧?” 闪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严是非的问话。就在这时,另外那四人之中,一个身材略胖、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走上前来,盯着严是非问道:“你是怎么上来的,外面那些怪物为什么没有攻击你?” 听到这人的问话,严是非一阵头大,这些事都是他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不过,他心思急转,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机密?”老头子皱起眉头,似乎思考着什么,忽然他眼前一亮,犹豫着问道:“同志,你是不是新型战士?” 严是非挑了下眉毛,不屑地看了这老头一眼,不过他心中却思考着这新型战士又是什么东西。知道自己不能犹豫太久,他故作神秘地回答道:“你觉得呢?” 本以为自己还会接受更多的盘问,可是令严是非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说完这句话,那老头子忽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一把将身旁的闪电推到一边,双手抓着严是非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同志啊,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总部已经把我们给放弃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派你来了。” “呃……”严是非这一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就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刘明,是这h市研究基地的首席研究员,是我,就是我把关于x病毒的人体研究结果报上去的。没想到,没想到总部这么快就应用到实践中了。这一次,我一定可以升职了,啊哈哈哈……” 刘明就像是积压许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一样,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压抑和恐惧忽然转变成兴奋和激动,一下子全部发泄了出来,整个人手舞足蹈地来回奔跑,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周围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个样子给吓坏了,此时站在一旁的一名年轻女研究员冲到这刘明的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才让他停止了跑动。可是这刘教授的兴奋情绪完全没有平复下来,他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抱起,嘴里喊道:“我的****小宝贝,这一次,我要发达了,你以后还跟着我,我带你回总部,你还做我的贴身小秘书。”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不过严是非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他转头看着闪电问道:“你好,闪电队长,我的身份涉及军事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不过还要请你跟我说一说这里的情况。还有,请你把枪收起来。” 闪电深深看了一眼严是非,又回头看了看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刘明,无奈地把枪收起,对着严是非敬了个军礼。 “你好,这位同志,刚才的事情有些冒犯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这么做。” 严是非赶紧装模做样的回了个军礼,说道:“这些无所谓,请你介绍一下在场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吧。” “是。刚刚那位跟你对话的是我j区驻h市秘密研究基地的主要负责人刘明刘教授,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研究员。站在我身后的是基地安全保卫处的冯光冯队长,和我们闪电突击队随队女军医代号‘灵电’。” “嗯,那你们这里的疫情是怎么爆发的?” 听到严是非的问话,闪电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冯队长。 冯光赶紧上前一步,对着严是非说道:“是这样的,21号晚上的时候,军区总部派人给我们研究基地送来十名人体实验体。我们的研究员在对这些人体实验体进行编号封存的时候,忽然遭受攻击。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人体实验体主动攻击的情况,结果大批研究人员受伤,等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冯光说到这里,一旁的闪电接过话头,继续说道:“病毒感染的速度很快,我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基地里的大部分人就已经发生了变异。我只能带着灵电和冯队长一起,护送着刘教授躲到了这里。这两天来,我们不停地给总部发送救援信号,可是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我们以为这里已经被放弃了,可是没想到今天,你来了。” 严是非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转头看着已经稍稍安静下来的刘明问道:“刘教授,你刚才所说的人体研究报告是怎么回事?” 刘教授整了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走到严是非面前说道:“两周前,我们接到总部通知,y市秘密研究基地发生意外情况,需要我们派人去调查情况。我便让闪电突击队带领三名研究员前去调查。可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是伤亡惨重。我们立即将那里发生的意外报了上去。 可是没过多久,有三名已经确认感染病毒的特种士兵突然回到研究基地。我们给这三人做了检查之后,发现他们全部感染了x病毒。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到人体病毒感染者,我便带人对他们的身体机能作出详细研究分析之后,做了一份报告递交到了j区总部。可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刘教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是那份报告刚刚递交上去,y市就爆发了大规模病毒感染事故。事故发生以后,我便一直为救援部队提供各种研究成果支持,并要求他们为我提供更多人体实验体。两天前他们把第二批人体实验体送到,而我的关于人体研究的各项突破性进展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成型,这里就发生了意外。” 听到这里,严是非微微点头,心中想着:“这下,所有的事情就都连上了。” 云端制药厂沦陷之后,第一批赶到那里的闪电突击队就是从这个秘密研究基地出发的。而风云、流云和静电三人离开云端制药厂之后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第二批前去前去云端制药厂的军方人员,估计就是所谓的j区总部在收到这刘教授的初步研究结果之后,派去收集人体实验体的。只不过令军方高层没想到的是第二批人员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在云端制药厂全军覆没了。 这次失败,便引来了大批j区地面部队。只是当地面部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有病毒感染者逃离了云端制药厂,疫情扩散,这次病毒事故由此不可阻挡地爆发了。 严是非走到楼顶边缘,看着楼下聚集着的无数丧尸,长叹一口气,转头看着刘明,问出了一个埋藏在他心底许久的问题。 “刘教授,这x病毒是来源于哪里啊?” 听到严是非的问话,刘教授愣住了,他低头犹豫了好久,最终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抬头看着严是非回答道:“这是军事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严是非无语了,心中咒骂道:“死老头子,不说就不说吧,装什么深沉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也没有过多地纠结这个问题,现在他变身成异种丧尸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那么事情的真相只有靠自己一点点来弄清才更有意义。 严是非看着眼前这些人,不由得开始思考其另外一个问题。 他来这里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大个儿,另外一方面就是弄清楚静电几个人的去向。现在很明显,大个儿并没有来这里,而静电三个人估计早就已经被这里的研究员给大卸八块了。他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到底要不要帮助眼前这些人逃离这里,就成了他现在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思嗔良久,严是非最终决定带着他们离开。虽然这些人可以算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但是引发灾难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严是非虽然痛恨这些人,但他并不是无情冷血的怪物,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大活人最终惨死在自己的不作为上。 心中作出决定,严是非便不再多说什么废话,他直接走到闪电面前问道:“这里就只剩下你们几个还活着了吗?”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快两天了,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在看见过其他正常人。” 听到闪电的回答,严是非点点头,伸手从上衣口袋取出一瓶他一直随身携带的t1药剂交给了闪电。 “拿好这样东西,只要有它在,外面那些丧尸怪物就不敢靠近你们10米范围内,现在跟我走,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说完,他走到楼顶的通口处,翻身跳了下去,回到了楼内。 楼顶之上,剩下五人面面相觑,刘教授走到闪电身前,将那瓶t1试剂拿在手中开始研究了起来。 “老刘,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闪电不敢相信严是非所说的话,他不认为一小瓶蓝色液体就能把那些攻击力惊人的丧尸怪物给震慑住。 刘明则拿着那根试管反复看了好一会,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应该是病毒疫苗,只不过这上面标着的t1是什么意思我搞不明白。也许这是云端制药厂那边研究出来的新品种吧。” “那这东西真能威慑住下面那些怪物?”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我相信总部只派一个新型战士来救咱们肯定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的。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刘明一手拿着t1试剂,另一只手牵着****,向着楼顶通口的位置走去。看到他的表现,其余三人也不再犹豫,跟着他一起顺着升降梯回到了楼内。 等到所有人都下来了,严是非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跟在我的身后,注意相互之间不要离得太远,拿好那瓶试剂不要弄洒了。我身上只带了一瓶,如果没有了这瓶t1做护身符,你们是死是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交代完这些,严是非转身迈步前行,丝毫不再理会身后这些人。刘明几人围聚在一起,加快步伐赶紧跟上他。 就如之前严是非所说的那样,众人看到楼内的这些丧尸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滴冲过来攻击他们,而是远远地躲到一边。 很快,严是非六人走出了办公楼,此时工厂大院中所有的丧尸怪物全部围了过来。只不过他们都远远滴站在一旁,咆哮着跟随着众人前行。本来刘明几人都是异常紧张,可当他们看到这些丧尸怪物没有一个敢靠近的时候,顿时将心中的恐惧抛到了一边。 看着这些被x病毒感染而变异的人类,刘教授职业病爆发,恨不得冲到这些人之中将他们按倒,进行详细地解剖研究。 “同志,请等一下。” 严是非本来在前方带路,走得好好的,可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喊声,把他给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停在原地不动的五个人,他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刘教授,你们有什么事吗?” “呃……同志啊,这个……”刘明吱吱呜呜地说出了自己停下来的原因,“那个……我能不能去研究室把我的研究资料全部带走啊?” “研究资料?”严是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点头同意了刘明的要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在刘教授的带领下,众人转了一个圈,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这处秘密基地的研究室中。此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各种翻倒在地、散乱丢弃的研究器材。 这一次换成了刘明在前方带路,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识别卡,开启了一道道密码门,最终领着众人,走进了他之前解剖风云和流云那间手术室。 在这个房间中翻找了好一会,可是刘明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最需要的研究资料手稿。 “该死的,那个宋怎么没有把东西放在这里。”刘教授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紧张滴在这房间里继续翻找着。 而此时,严是非却在一旁好奇地观察着几张摆放在精密研究仪器之上的光片。他看着那上面现实的各种人体器官透视图,忍不住开口问道:“刘教授,这里就是你进行人体试验研究的地方吗?” “没错,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进行研究,只不过设备都比较落后,实在比不上新开的那一家云端研究基地。同样是进行病毒研究的,我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可是这待遇却还赶不上……”刘明回答着严是非的话,仿佛是记起了某些让他极度不平衡的事情,竟然开始发起牢骚来。 “停!”严是非赶紧打断了他的唠叨,继续问道:“那么那些实验体你都存放在哪里了?” “就在这研究室的地下仓库里。”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吗?”严是非记起了流云三人,他们可以算是被自己一手所害的。本来感染病毒就已经够惨的了,可是他们三个又按照严是非的命令回到这研究基地之中,如今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来。 没想到严是非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刘教授犹豫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兴奋地道:“这样也好,既然找不到研究记录,那弄一研究体样本回去也行。” 着,他吩咐****带上一系列研究器材,领着严是非来到了通往地下仓库的电梯口处。这里满是血迹,电梯内躺着半截丧尸尸体,脑浆迸裂,流了一地的黑色血液已经▲◎▲◎▲◎▲◎,干涸。众人没有在意那么多,直接把尸体扔到一边,全部走进电梯之中。一路来到研究室底层,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刘教授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可是他刚刚迈出两步,一个身影从一旁冲出,手中挥舞着一根金属棍子,将他狠狠击倒在地。 “啪。”随着刘明倒地,他手中的t1试剂掉落,玻璃试管应声而碎,蓝色的药剂散发着荧光流了一地。 “啊……”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惊叫一声,扔掉手中的东西,扑到摔倒在地的刘明身上。闪电方应迅速,一个箭步冲出来一脚踢飞袭击者,然后几步跟上将他制服。冯队长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地下仓库的灯打开,顿时众人眼前一亮。 严是非抬手挡在眼前,慢慢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便听到闪电一声怒吼。 “明宇,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袭击老刘!” 只是闪电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明宇被他踢中腹部,已经胃昏迷了。 “刘教授,刘教授,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呜呜……”电梯门前刘明趴在地上,后脑受到重创,鲜血流了一地。****跪坐在刘教授的身旁,口中不停呼唤着,只是却根本无法把他唤醒。 站在严是非身后的灵电,赶紧上前把****推到一边,给刘教授做了下检查。几秒钟后,灵电站起身,无奈地摇摇头道:“脑干受重创,已经没希望了。” “啊……”听到灵电的话,****哀嚎一声,冲到同样昏迷倒地的袭击者身边,不停踢打着他,嘴里发出各种咒骂。 “你这个臭婊砸,住手!” 就在****疯狂发泄的时候,另外一个女人突然从仓库的黑暗角落里冲了出来,把她狠狠推到一边救下了快被踢成猪头的明宇。 “宋雯?”看到后出来的这个女人,在场的除了严是非之外,全部都愣住了。 闪电扯开身前的****,对着宋雯厉声喝问道:“宋,你和明宇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攻击老刘?” “上面都是那种吃人的怪物,我们俩都被困在这里两天了,刚才电梯突然动了,我们还以为是那些怪物下来了呢。” “你们……唉……”这下,闪电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好了,真能不停地感叹老刘死得太冤了。 而另外一边,严是非独自一人在这个地下仓库里,四处转悠着,仔细观察着存放在这里的各种动物实验体标本。对于他来,研究基地的这些人是死是活根本就无关紧要,要不是他还心存一丝人性,早就把这些丧尸灾祸的罪魁祸首扔在这里,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这处仓库面积很大,各种动物种类齐全,只不过全部都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他一路走一路看,很快便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冷藏库门前。迈步进去,严是非便看见了三具人类尸体。他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一个熟悉的面容显露在眼前。 “流云?”这具尸体头盖骨已经被切除,整个胸腹中间一条笔直地手术刀切口直通下体。切口处的皮肉外翻,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产生出来的新肉。 “嗯?这是怎么回事?尸体上怎么会长出新肉来?”严是非心中纳闷,迅速走到另一边,将其余两具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风云和静电的尸体也已经被解剖了开来,只是与流云一样,他们身体上的创口明显也在开始愈合。 “难道病毒真的有迅速修复身体创伤的能力?” 他伸出右手试了下流云的脉搏,没有任何动静,转身有把手按在静电的胸口处,感觉不到任何跳动。 “唉,还是死了。”严是非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这冷藏室的门帘忽然被掀开,闪电几人走了进来。 “队长,静电真的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队长,静电真的在这里。” 一进入冷藏室,眼尖的灵电在进来的一刹那,便立即就发现了自己队友的尸体,他推开挡在身前的严是非,扑到静电的身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静电,你醒醒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十一的时候,你就跟我回家见爸妈的吗,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我恨你……”原本坚强的女战士此时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恸哭不已。她的双手不停地捶打着静电的胸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洒落在静电刚毅的面庞上,把他脸上的那层冰霜给融化掉了。 闪电慢慢走到静电的尸体旁,默默地行了个军礼,这名跟随他多年的战士,最后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是被自己的战友给解剖了,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悔恨。 良久之后,闪电上前一步准备把趴在静电尸体上的灵电给拉起来,可是就在这时,静电的手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全部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快躲开!”只有严是非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这声警告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静电的双手忽然伸直抓住了他面前的灵电的肩膀,然后张开嘴一口咬在了这名女战士的脖颈上。 “啊……” 灵电的惨叫只发出一半,她颈间的动脉就被咬破,鲜血喷射出来,散落在周围几人的身上。 离得最近的闪电首先反应过来,他立即伸手想要把灵电拉起来,可是没想到,静电死不松口,随着灵电一起被拉到了地上。 “快帮忙啊!”闪电急切地对身后严是非和冯光喊道。 “唉。没用的。”严是非叹了口气,上前一脚把死咬住灵电不放的静电踢到一边。冯队长也冲过来,拉起闪电他们两个迅速退出了这间冷藏室。 冷藏室内,严是非站在房间之中紧紧盯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静电,而静电则趴伏在地面上不停****着灵电喷洒出来的血液。 “兄弟,对不住了。”严是非看着眼前的场景,无奈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对着静电裸露在外的大脑扣动了扳机。 “砰!” 巨大的枪响声在整个地下仓库内回荡,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刚刚退出冷藏室的闪电迅速冲进来,看着严是非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枪口,和倒在地上脑浆迸裂的静电尸体,顿时整个人变得疯狂起来。 他冲上来,一把抓住严是非的领口,歇斯底里地狂喊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严是非没有理会他,伸手把抓住自己的领口的手打掉,把手枪重新收回腰间走了出去。闪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怒吼着将身边的两台担架床踢翻,发泄着心中的悲愤。 冷藏室外,所有人都围站在灵电的身旁不知所措,严是非走到这名女战士的身旁看了一眼,只见她脖颈处血肉模糊,鲜血依旧不停地往外冒着,整个人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没有了活下来的希望了。 “同……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冯队长走到严是非身边吱吱呜呜地问道。 严是非看了看眼前这些人,顿时觉得头疼不已。他四处看了看,只见远处楼梯口的地面上,洒落在那里的t1试剂依旧在散发着蓝色的光茫。 “所有人,去弄一些t1抹在手上,我带你们出去。” 此时没有人再多说什么,就连从冷藏室里走出来的闪电,也只是默默地对着灵电的尸体行了个军礼,便听从严是非的安排,去往手上涂抹那些t1试剂了。 几分钟后,所有人准备就绪,严是非打开电梯门,领着众人走进去,离开了这个地下仓库。此时研究室里已经挤满了丧尸怪物,它们都是跟随着严是非这群人来到这里的,等到这些人再次出现,它们依旧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又一同离开了研究大楼。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秘密研究基地的工厂大院,那些丧尸怪物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身后。重新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所有人紧张的心情全部放松了下来,可是就在这时一滴水滴落在了严是非的脸上。 “嗯?下雨了?”严是非伸出手,感受着不断击打在手心之上的丝丝凉意,忽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生警觉,立即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大家快跑!”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紧张,不过大家都听话地在田地间开始奔跑起来。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本来只是零星的雨点忽然变得密集起来,微微细雨顿时变成了瓢泼大雨。严是非一行人全部都被雨水浇透了,可是这淋雨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们手掌中涂抹的t1试剂,全部都被雨水给冲刷干净了。 那些本来远远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丧尸,此时全部变身成了嗜血的猛兽,在大雨中不停地追击着这些新鲜血食。 “啊,救命啊……”落在最后面的宋雯和明宇首先被丧尸群追上,淹没在人潮之中。 严是非回头看到这场景,不得不停下脚步,拔出手枪转身对着追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射空一梭子弹。可是这根本没有用,一只丧尸倒下,会有十只百只丧尸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上来。严是非放弃了阻拦这些丧尸的打算,扔掉已经没有了子弹的手枪,转身就要继续向前跑。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剩下的闪电三人又一同退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在他们逃命路线的前方,一群群丧尸在大雨中蹒跚着围拢了过来。 “同志,我们现在怎么办?”闪电紧张滴看着周围这些将他们围住的丧尸怪物,询问严是非的意见。 严是非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随口说道:“能怎么办,要么死,要么活,跑吧!” 说完,他肆无忌惮地冲进丧尸群中,向着自己停放汽车的位置逃命去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十几分钟后,严是非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车旁,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在他身旁,只剩下了闪电站在原地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严是非看了这名军人一眼,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来吧,上车躲躲雨。”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闪电便以极快的速度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严是非愣了一下,轻声回答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人。” “放屁!你根本就不是军人。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闪电队长,我想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你奶奶个腿,如果你是J区总指挥部派来的人,怎么会不认识老刘,如果总指挥部打算救援我们又怎么会只派你一个人来。我不是刘明那个白痴,赶紧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否则别怪我一枪崩了你。” 严是非心中微惊,没想到这闪电隐藏的这么深,他从一开始便怀疑自己,却始终没有点破。 “闪电队长,别这么紧张,不管我是不是什么总部派来的人,把你从那些丧尸怪物口中救出来总是事实吧。” “别转移话题,赶紧说你到底是谁!”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那我先问你,为什么那些丧尸怪物没有一直跟着你。” 闪电看着严是非,犹豫了一下,慢慢从自己的军服口袋中拿出了半截玻璃试管,几滴蓝色的药剂挂在试管壁上,随着他的手来回晃动。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闪电队长还真是未雨绸缪啊。不过你这总爱拿枪指人脑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闪电皱着眉头,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在哪?” “就在那。” 严是非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闪电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过去。可是就在这时,他感到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紧接着全身的力量消散的一干二净,双手不由自主地下垂,手枪和那半截玻璃试管掉落在地。 “扑通。”闪电仰面栽倒在地,带着一脸惊愕表情的脑袋滚落到一旁。 严是非看着他,淡淡说了一句“那里是云顿制药厂”,便抬脚把他的脑袋踢进了路边的麦田之中。 雨越下越大,严是非蹲下身子,用闪电的衣服把手臂刺刃上的血擦干净。收回刺刃,他转身打开后车门,在车椅上坐好。十几只丧尸蜂拥而至,趴在严是非的面前,分食着躺在地上的闪电的尸体…… 5月23日凌晨4时,w市南郊J区猛虎团总指挥部驻地。 一间巨大的办公室中,三个中年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位一身戎装,肩章上双杠三星,坐在办公椅上面容凝重,手中拿着座机话筒听着什么。 “是,我们这就准备。” 电话挂断,中年军官长叹一口气,对着眼前两人说道:“刚刚军委那边来电话了,三个小时后,老首长就会到这里来视察工作。刘书记、老杨,你们看咱们怎么安排一下啊?” 刘书记皱着眉头,幽幽说道:“省长去中央汇报工作了,明天肯定是回不来了,省里那边我来安排吧。老杨调集市里的人,负责把接待工作做好就行。至于疫情汇报这一块,董将军,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啊?” 董将军点点头:“汇报工作的事你们不用管,毕竟这一次的事件一直都是以军方来主导,你们做好通知和接待工作就行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刘书记站起身,和老杨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董将军目送着两人离去,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瘫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桌子边上的一个相框不停摩挲起来,眼睛被一丝水雾遮蔽。许久之后,他放下手中相框,揉了下双眼,拿起话筒,播出了一个号码。 “小刘,再给我送过来200ccO型血。” 几分钟后,办公室外敲门声响起。 “报告。” “进来。” 房门打开,一个面容清秀、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董叔,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 “好,放这吧。” 年轻人上前一步,把手中的血袋放在了办公桌上,可是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紧紧盯着董将军。 董将军皱了下眉头,开口问道:“小刘,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刘犹豫了一下,仿佛是下定了极大地决心一样,张嘴说道:“董叔,昕妹都回来这么久了,您为什么一直都不让我见她?” 这句话一出,就像是打开了一口千年冰窖一样,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董将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一股无形的杀气喷涌而出。小刘被他瞪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站在原地,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许久之后,一声长叹发出,小刘瞬间感觉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消失无踪,整个差点瘫坐在地上。 董将军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满面愁容地说道:“小刘啊,我知道你喜欢昕儿,这事你爸都跟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过,你要记住,我才是昕儿的父亲,她的终身幸福需要我同意才能作数。你们年轻人之间不要搞那些什么私定终身,这些在我这里根本不管用。” “董叔,您误会了,我和昕儿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您放心,以后只要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全力做好,只希望您能同意我和昕妹交往。” 董将军哈哈一笑,排着小刘的肩膀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的意思是对于昕儿的终身大事我会谨慎考虑,又没有说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是,是,是。” “嗯,前些日子,昕儿去Y市执行任务,受到了一些惊吓,回来之后又着凉感冒了。这些日子我一直让她好好休息,等到她病好了,就会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工作的。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小刘听到这话,顿时激动地连连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嗯,前些日子,昕儿去y市执行任务,受到了一些惊吓,回来之后又着凉感冒了。这些日子我一直让她好好休息,等到她病好了,就会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工作的。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小刘听到这话,顿时激动地连连点头。 “好啦,你回去吧,再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啊,董叔,您先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声就行。” 小刘向着董将军行了个军礼,慢慢退出了办公室。 房门关闭,董将军微笑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第二层抽屉,取出其中一把手枪别在腰间,拿起小刘送来的血袋走进了办公室的套间卧房之中。 回身将卧房的门锁好,董将军走到床边,一把掀起床上的被子,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兵出现在眼前。这女兵上身穿着一件迷彩休闲服,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军裤,裤腿全部塞进军靴之中。她的手脚被撕开的床单紧紧绑缚在床架之上,整个人不停地扭动着,被毛巾塞住的嘴里不是发出一阵阵呜咽。 这女兵正是与严是非已经分开很久的董昕。 董将军看着在床上不停挣扎的董昕,坚毅的脸上流露出关爱的神情。他将塞住董昕嘴的毛巾拿开,提起手中血袋撕开其中一角,放在董昕的嘴边。 “血,我要喝血。”董昕低吟着扭动脑袋张嘴咬住血袋的一角,不停地吮吸起来。 董将军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女儿啊,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他的问话根本的不到任何回答,董昕只是自顾自的不停喝着血液。 董将军摇摇头,另一只手伸进军服口袋之中拿出一枚银色的戒指,他把戒指摆在自己女儿眼前,柔声温带:“昕儿啊,你告诉爸爸,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为什么你去了一趟y市之后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董昕看着眼前的戒指,忽然停止了吮吸血液,整个人挣扎着想要从父亲手中把它夺回来。 董将军看着女儿的样子,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难道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爸爸还要重要吗!是不是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是不是!” 老董恼羞成怒,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手枪,咆哮着,用枪托狠狠地把那枚戒指砸的弯曲变形。 许久之后,董将军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董昕的鬓间长发,满脸的爱怜。 “昕儿啊,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回家,你妈她也想你了。” 说完这句话,老董重新拿起枕边那块毛巾塞进女儿的嘴里,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走出了卧房。回到办公室中,董将军再次恢复成一个坚强刚毅、杀伐果断的老兵。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拨出一个号码。 “王参谋,通知指挥部的人,五分钟内全部回到各自岗位,我一会过去检查。让三营的人迅速把1号停机坪清空,开启所有探照灯,准备做好空中接引工作……” 挂断电话,董将军迈步走出办公室,领着自己的警卫员直奔指挥部大楼。 就在董将军离开后不久,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急促的“嘟嘟”声经久不息。 与此同时,在总指挥部大院的前门处,警卫室门前,一位体态匀称、英姿飒爽的中年女同志站在这里焦急地等待着。没一会,警卫室的门打开,一名年轻军人走出来对着这位女同志敬了个礼。 “您好,领导,刚刚我已经给军部打过电话了,可是那边一直都无人接听,请您暂时回去,明天再来吧。” 这位中年妇女,皱了下眉头,柔声说道:“小同志,我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来到这里,已经很累了,难道你就这么让我回去?” “对不起,领导,军队有规定,非探视时间不允许家属私自入内。” “你,唉,那能麻烦你再给我打一个电话吗?” “请告诉我,您需要联系谁?” “打给医疗队值班室吧,找一个叫刘霖府的上尉。” “您稍等。” 年轻战士重新回到警卫室之中,几分钟之后,一辆军车从军区内部快速驶出,来到了大门口处。小刘从军车上下来,快步来到警卫室门口,看着那名站在这里的妇女,心中顿时惊讶万分。 “董阿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位女同志听到小刘的问话,微微一笑,说道:“霖府,我是来看昕儿的,前两天听你董叔说她病了,我实在不放心,就自己跑来了。” “阿姨,您来这之前也不说一声,我好在这里等你啊。快上车,我带你去见董叔。” 董阿姨迈步上前,坐到军车的后座之中,刘霖府掉转车头向着办公大楼驶去。 几分钟后,小刘带着这位董阿姨来到董将军的办公室门前,可是此时这里已经人去屋空,房门紧锁。 “这死老头子,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跑哪去了这是。”董阿姨嘟囔着,从自己手中的提包里取出一张绿色卡片,卡片正面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特别通行”。她拿着卡片在门边的电子门锁上轻轻一刷,紧接着就听到“咔哒”一声,办公室门应声而开。 董阿姨收好那张卡片,回头对着小刘说道:“霖府啊,这次麻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的,阿姨。”小刘答应一声准备转身离去,可是他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来对着董夫人说道:“阿姨,我能跟您一起进去看看昕妹吗?这些日子,我也一直没见到她,有点……有点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董夫人看着小刘局促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好吧,你跟我一块进来吧。” 两人一同走进办公室中,房门自动关闭,屋内还是和小刘之前来的时候一样。 “这老董,又背着我抽烟了。小刘,你在这坐一会,我进去看看。”董夫人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便走进了卧房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刘霖府走到办公桌前正准备坐下,忽然就听到卧房内传来董阿姨的惊呼声,他立即转身冲了进去,便看见董夫人趴在床边,而自己朝思暮想的董昕被人牢牢绑在床上。 “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呀,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刘,快过来帮忙,帮我把昕儿放开。” 两人手忙脚乱地给董昕松开绑缚她的床单布条,董夫人伸手取下董昕口中塞着的毛巾,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焦急地问道:“昕儿,快告诉妈……啊……” 董昕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而是直接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呀,昕妹,你这是干嘛啊!”一旁的刘霖府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惊呆了,直到董夫人脖颈间喷洒出来的血液,溅射到他的脸上,才让他反应过来。 刘霖府赶紧冲上前去,扒开董昕牢牢抓着董夫人的双手,抱着她连连后退,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床上。董昕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身,可是小刘死死地抱住她限制了她的行动。 “昕妹,你说话啊,你这是怎么了!” “血,我要喝血。” “你说什么?” 听到董昕开口说话,刘霖府的双手微微有些松动,就在这个时候,董昕一个翻身面朝着小刘趴在了他的身上。看着眼前满嘴鲜血、面容狰狞的心爱之人,刘霖府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充头顶。 “昕……昕妹,你想怎么……啊……” 小刘一句话没说完,便步了董夫人的后尘。很快卧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丝丝细微的咀嚼声和吮吸声,证明这里还有某种生物的存在。 两个多小时后,董将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再过半个小时,前来视察工作的老首长就要到达这里了,可是现在d省各地的战况惨不忍睹,让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首长汇报这些情况。老董打开卧房的门,准备洗洗澡,换一身常服去迎接领导。可是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两个人影猛然扑了出来,将他压倒在地。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看见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趴在自己的身上,咬断了他的喉咙。 卧房内部,董昕静静地蹲在墙角,看着眼前这一幕,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当她吸食了母亲和小刘两个人的血液之后,就已经恢复了意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独自一人蹲在墙角默默抽泣,不敢去面对自己曾经至亲至爱的父亲母亲。 安静的房间内,吸取血液的声音不停刺激着董昕的耳膜。看着父亲的鲜血流了满地,她猛地站起身冲到三人身前,把母亲和小刘推到一边。董将军双眼圆睁,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儿,似乎想要伸出手去抚摸那张他疼爱了二十年清秀脸庞,可是那双手却丝毫用不上力气。 “爸……”董昕趴在父亲身上低声呜咽着,良久之后,她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摆放在那里的一把手枪,想要就此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可是一个弯曲变形的银色圆环,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绝望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 …… “当你们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第一时间进入游戏……” “你们的背包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游戏设备,回去之后交给自己的亲人朋友……” 离别那天的场景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严是非曾经说过的话一句句仿佛正在耳边环绕。董昕眼前一亮,立即在房间内开始翻找起来。很快,她便在衣柜的最里层找到了那只军绿色的背包。打开背包,几个封神游戏便携手环安静地躺在里面。她拿出其中三个分别给父母和刘霖府戴好,然后启动设备电源。 董将军夫妇和小刘三人瞬间全部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爸,妈,原谅女儿不孝,就当你们的昕儿早在y市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 董昕站起身,把父亲的那把手枪藏进腰间,从母亲和小刘的身上翻找出钱包和车钥匙,然后背起背包向外走去。办公大楼门前冷冷清清,只有一辆敞篷军用越野车停在这里。董昕拿出车钥匙,启动军车直奔自己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两年的j区医疗科技大楼。此时值班室内空无一人,她轻车熟路地来到血液储藏室门前。 将背包里装满血袋,她便迅速转身离开。开车来到总指挥部的大门前,董昕直接拿出自己的军官证畅通无阻地出了门。 董夫人的车就停在大门旁,董昕换乘到这辆轿车之上,长出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军区的大门,启动汽车向着y市进发…… 与此同时,j区总部驻地后方,猛虎团作战指挥部大楼门前门庭若市。公车私车消防车、警车军车救护车,数不清的车辆靠在大楼两侧。楼门前,整个d省的头头脑脑全部集中在这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几分钟后,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整个驻地各个高楼楼顶上的探照灯全部转过来,把一片已经被清空的停机坪照耀的如同白昼一样光亮。 很快,飞机落地,机舱门打开,起落架放下。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人从飞机上跳下来,护送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走下飞机。此时,站在楼门前的那群人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刚刚下飞机的这些人面前,为首的两名中年人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首长,您辛苦了。” “带我去看看你们的作战指挥情况。”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人群自动分到两边闪开一条通道,两名中年人带着这位首长直奔作战指挥室。 指挥室内座无虚席,所有的军方指挥人员和技术人员全部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紧张忙碌着,老首长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见的人,转头问道:“董老虎呢?” 听到首长的问话,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一句话。 “怎么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军区,连自己的最高首长去哪了,都没人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怎么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军区,连自己的最高首长去哪了,都没人知道吗?” 此时指挥室里的人也都停下手中工作,愣愣地看着这里。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王参谋呢!林团长呢!” 随着老首长的怒喝,两名中年军官几个箭步冲到人群之前,立正敬礼,齐齐喊道:“报告!” “说,你们董军长干什么去了!” “报告首长,半小时前,董将军说要回自己办公室换身衣服迎接您,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回来。” “带我去他办公室!” “是!” 一行人离开了指挥室,浩浩荡荡地向着办公大楼走去。等到所有人来到董将军的办公室门前时,这里房门紧锁,周围没有任何人。看到这种情况,老首长剑眉倒竖,怒吼一声:“警卫员呢?你们首长休息的地方连个守卫都没有吗!” 顿时周围的人变得慌乱起来,林团长转身离开人群,直奔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几分钟后,林团长重新回到办公室门前,两名年轻军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报告首长,J区警卫连连长霍小林、副连长赵书成向您报道。” “你们这里的守卫工作是怎么做的?” “报告,是军长命令我们撤防的。” “那你们军长呢?” 两名警卫员相互看了一眼,吱吱呜呜地回答道:“报告,应该……应该在办公室里。” 老首长看着这两个年轻士兵的样子,气得直想给他们一人一脚,不过他还是强压心中怒气,振声说道:“开门!” “报告,我们的门卡被领导没收了。” “你们……那就把门给我撞开!” “是!” 众人后退,两名年轻的警卫员硬着头皮对着面前的电子金属门发动了冲击,可是这种高材质的防爆门又怎么是人力所能强行打开的。眼看着两名年轻士兵卯足了劲,不停撞向房门,一旁的王参谋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悄悄给总控室下达命令,直接解锁了董将军办公室的门锁。 房门应声而开,众人一拥而入,只是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唯有套间卧房门前的一滩血迹刺人眼球。所有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不用老首长下命令,王参谋立即让人把卧房的门也解除锁定。 两名警卫员在门开的一刹那迅速冲了进去,而老首长的保卫人员则把在场的领导全部护在身后。 “快,快叫医疗队的人来!” 卧房内传出警卫员的喊声,老首长急忙推开挡在身前的保镖,迈步走进卧房之中。房间里两男一女,三个人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个脖颈上、手臂上伤痕累累的中年军官,正是老首长一直寻找的“董老虎”。 “拉警报,全区戒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长一声令下,整个J区猛虎团总指挥部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5月23日早8时,d省h市东南部郊区。 严是非脱掉了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换上一身曾经在Y市静涵、董昕几人给他挑选的衣服。默默地坐在车内,听着外面雨点击打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 外面的闪电尸体已经被分食干净了,他长叹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感染了x病毒,成为异种丧尸中的一员之后,他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杀人了。而闪电就是他杀死的第一个活人。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压抑,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严是非早在看《行尸走肉》的时候就曾深切感受到,末世危机之中,丧尸的侵袭并不是最可怕的。人类内心的人性泯灭,为了生存互相迫害残杀,才是最最可怕的事情。 这一次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杀了闪电,下一次他就有可能为了身边人的安全而杀死别人,这一切已经开始,而且没有结果,也看不到结束。 严是非伸手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金属项圈,此时此刻他最思念的反而是那只内心中根本无所谓善恶之分的大个儿狗。 “杀了人,还在这里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相,你有毛病吧!人性是什么?你tm连人都不是了,还管什么人性!”严是非自嘲着,把那支金属项圈套在脖子上,打开电源,进入了游戏之中。 “叮,欢迎你进入封神的世界。” 进入游戏之中,严是非依旧待在自己的25号新手村之中,在他身边那只“黑熊活尸”正有模有样地坐在一张藤椅上喝着茶水。看到严是非出现,黑熊立马站起身来,躬身作揖。 “主人,你终于来了,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严是非看着黑熊憨态可掬的样子,噗嗤一乐,伸手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瓶生命药水扔给了它。 “最近各个村子里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黑熊接过药瓶,打开盖子仰头喝下去,然后擦擦嘴对着严是非开始汇报:“2号新手村又新来了一批外来者,7号新手村的人这些日子走得最多,15号村子的史爷主人来过这里好几次,22号……” 听着黑熊的报告,严是非连连点头,自从他嘱咐自己的朋友随时登陆封神游戏之后,他们所有人便都在游戏中建了账号。而严是非每一次一和他们加为好友,便问清楚他们所在的新手村编号,然后带着黑熊前去洗劫一番,让自己所有的朋友都成为一村之长。只不过这些人最后都把自己的村长权利转给了黑熊一部分,以至于这只新手村BOSS现在成长为了七大新手村代理村长。 不过有一个更换了玩家村长的村子例外,那就是大个儿新手村。自从无名玩家当上了大个儿新手村的村长,一下子便把这个村子里的所有玩家给坑毁了。当他们升上10级以后,全都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村长可以把他们传送到城市里去。这些玩家在村子里苦苦等待了一个星期之后,最终在玩家“吸血猫”的带领下,踏上了步行前往系统城市的征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那一天是一个悲伤地日子,严是非站在大个儿新手村的村口,目送着上万玩家结成一个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高级野怪区前进。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毕竟那个无名玩家就是他心血来潮带进这个封神游戏之中的…… 严是非打开自己的好友列表,一溜下来全部都黑着,没有一个人在线。他无奈地摇摇头,对着黑熊说了句“好好在这待着”,便把自己随机传送到了一个系统城市之中。 “封神”是一款全真虚拟网游,游戏设备通过连接人体神经在人的大脑中产生全息投影,以此来形成一种置身异世的真实感觉。当初严是非和寝室里的哥们一起参与这款游戏的内测的时候,就发现游戏内的锻炼可以让现实中的身体发生细微变化,其中最直观的一项就是反应速度变快。 这段日子里,严是非一直把自己在现实中所遇到的丧尸当成游戏中的野怪来对待,这种方法可以让他稍稍缓解那种不断杀人的压抑感。 曾经,他一度认为封神这款游戏对于他最大的意义就是,让他在缺少现实血液补充的情况下,可以保证自己随时保持一个拥有人类意识的头脑。可是后来他发现,这种神经性的心理满足,并不能从根本上抵消体内病毒对新鲜血液的渴望。所以这游戏就变成了一种应急手段,一种可以让他和自己的这些朋友保持联系的通讯工具。 不过今天,他登陆游戏却有着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进入城市转职,学习一种刺客技能。 与闪电之间产生的冲突,让严是非深深感觉到自己最大的敌人,或者说以后会给他造成巨大危险的东西,不是四处肆虐的丧尸怪物,而是那些你无法揣度其内心想法的人类。他需要有一种可以保住自身性命的技能,一种可以保护身边朋友亲人的能力。 那双皮质护臂解决了他武器装备上的麻烦,那么现在他就需要学会如何完美滴去使用这件武器。 严是非想到了封神游戏,想到了游戏之中刺客杀手职业,手握两只匕首在黑暗中取人首级,在敌群中闪躲腾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灵巧身影。 “叮,你传送至系统城市‘龙城’,城市传送阵功能开启。” 严是非漫步在城市街道之上,道路两旁,数不清的玩家摆着地摊出售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装备物品。走到城中广场,各种“求组队”、“刷野区”、“做任务”、“下副本”的喊话声此起彼伏。他关闭了自己的Id显示,静悄悄地穿过玩家人群,直奔城市转职大厅。 “你好,我想转职成为一名刺客。”严是非站在职业大厅门口,对着门口的Npc接待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npc拿起笔,头也不抬地说道:“报上姓名,资质检测1金币,分配职业3金币,定向转职5金币。” 自从成为一村之长,严是非就把之前那Npc村长的所有财产搜刮了来据为己有,现在游戏内的金币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他取出六枚金币扔到桌子上,轻声说道:“焱壹行,定向转职。” 那Npc以最快的速度收起桌子上的钱,回头喊道:“翠花,二楼贵宾一位,资质检测,转职刺客。”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大厅里走出一个名叫翠花的古装美女,引领着严是非来到了大厅二楼。二楼厅堂之中,各个职业的高级职业导师站成一圈,中间架起一座魔法阵台,此时正有两名玩家站在阵台之前,等待着前面的玩家检测完毕。 翠花把严是非领到这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而严是非则安静地走到其他玩家身后排队等待着检测。 “身强体健,力道平平,建议行医护道。”随着阵台前的Npc检测师一声高喊,一名玩家走出魔法阵拿过检测师递给他的一块木牌,向着骑士职业导师的位置走去。 接着是下一个玩家。 “聪慧明理,体弱气衰,建议修仙御魔。”这名玩家走出,拿着木牌向着魔法师职业导师走去。 …… 几分钟后,终于轮到了严是非,他迈步走上石台,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提示:“请解除自身装备。” 他立即将身上的白银甲胄收回储物空间,随后便感觉一道电流自头顶灌入,传遍全身。 “天赋异禀,力尽身残,建议饱读诗书。” 严是非从魔法阵中走出来,刚穿好衣服,便听到了这么一声评价,顿时脸就黑下来了。饱读诗书的意思他知道,就是让他转职成为谋士,以后就老老实实地跟在玩家军团队伍后面吃经验就行,因为这职业的所有技能全都是各种增益削弱BUFF。 “搞什么啊,什么叫力尽身残啊,我这哪点像是个残疾人?”严是非一阵腹诽,重新走到Npc检测师面前说道:“你好,请问我可不可以再检测一次?” “诚惠3个金币。” 严是非无奈地把钱交到Npc手上,然后重新走到阵台之前,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先拿出自己的黄金剑,在身上划了几道口子,顿时他的生命值下降到了只剩三分之一。收回自己的武器,他再一次走进魔法阵之中。 “势大力猛,智力低下,建议冲锋陷阵。” 严是非正穿着衣服,忽然听到这么一声评价,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 “你妹啊,这Npc会不会说话啊,我看上去像是个白痴吗?” 他郁闷地嘟囔了一句,放弃了再来一次的打算,手里拿着两块木牌,走到刺客职业导师面前。 “你好,我想转职为一名刺客。” “把你的检测结果给我看看。”这职业导师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不停把玩着,看都没看严是非一眼,直接索要木牌。 严是非把两块牌子递过去,没两秒钟,牌子又被职业导师给扔了回来。 “你走吧,我不收废物。”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哎呀,就我这暴脾气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刺客导师冷冷地一句“废物”,直接把严是非给惹恼了,他抽出黄金长剑指着这npc的脑袋就要上前理论一番,可是话还没说完,刺客导师直接来了个回旋踢,把他给击飞到厅堂之外。 “外来者,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速速离去,这一脚只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敢……哎呀,我去,说你还不听了,你快给我住手!” 刺客导师本以为严是非受这一脚能老老实实地离开,可是他没想到这外来者竟然赤手空拳地又从外面冲了进来,而且直接扑到了房间中间的检测师身上。 职业大厅二楼瞬间变得混乱无比,所有的职业导师冲上来,费尽力气才把严是非和检测师给分开。可是严是非却像疯了一样,见谁咬谁,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咬伤了四五个职业导师。最终,npc只能无奈滴将这个捣乱的外来者就地格杀。 “叮,您已经死亡,请在一分钟内选择复活点复活或者是灵魂回归肉体复活。” 眼前场景转换,严是非的灵魂出现在一片墓地之中,不过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恢复意识,以灵魂状态四处游荡着寻找食物。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系统默认地将严是非投放到了复活点之中。满血复活的他,重新恢复了自主意识。 “我去,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你大爷的,肯定是那个刺客导师干的。高等级npc就了不起啊?一脚秒死人就牛b啊,你等着早晚我有时间了,一定升到满级,弄些神器……哎呀,我的黄金剑呢?” 严是非嘴里嘟囔着,发泄心中的不满,正打算传送到其他城市在进行一次转职,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系统奖励的黄金武器“噬灵剑”不见了。 “你妹的,现在这npc还有没有节操,怎么也学会杀人爆装备了!”这次,严是非不能淡定了,他立即朝着转职大厅的位置飞奔过去,准备把自己的装备给要回来。 可是当他来到职业大厅门前时,这里的玩家已经被清空,两队龙城守卫正站在门前列队。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门口接待npc的注意。 “那个外来者在那里,快抓住他!” 严是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npc士兵团团围住,紧接着他就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系统监牢之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管他如何叫喊,没有任何人理会他,许久之后,他喊累了,无奈地坐在地上,郁闷地画着圈圈诅咒这些系统npc。就在这时,忽然几声系统通告响彻云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系统通告:封神游戏开启系统赐名功能,凡进入游戏一小时内没有进行自主命名的玩家,将获得系统赐名。” “系统通告:恭喜玩家“舒穆禄意远”成为第一个系统赐名玩家,奖励等级+2,改名卡+1。” “系统通告:恭喜玩家“第五诗翠”成为第二个系统赐名玩家,奖励等级+1,改名卡+1。” “系统通告:恭喜玩家“澹台文林”成为第三个系统赐名玩家,奖励改名卡+1。” 严是非愣愣地听着这几声系统提示,不明白三个玩家同时获得赐名,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不过这还没什么,而接下来的一条好友信息,直接惊出他一身冷汗。 静涵:“严是非,快来救我。” “静涵”是静涵的游戏id,严是非没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收到一条好友信息,竟然还是一条求救信息。他立即回复了过去。 焱壹行:“静涵别着急,跟我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静涵:“我被困在省城国际机场里了,这里都是那些丧尸怪物,我爸爸妈妈也不见了。” 焱壹行:“什么?你在那里不要乱跑,这就去救你。” 严是非关掉语音通讯,立即下线回到现实之中。此时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了,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爬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按照车载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向着d省省城飞奔而去…… 5月23日中午12时,y市北方l县灾民临时安置点。 马华安静地坐在一辆房车内,手中把玩着那枚封神游戏微型戒指,满面愁容。不一会,车门打开,马华的母亲走了进来。 “妈,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唉,你爸他们还在和军队的人谈着呢,不过看这样子今天他们是不可能放咱们走了。” “这都快一个星期了,难道他们就想一直这样耗下去?” “军队的人说这是上头下的命令,他们没权利私自做决定,让咱们这些人留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咱们的安全考虑。” 马华听到母亲所说的这种所谓的解释,顿时激动起来,玉手狠狠击打在身边的汽车座椅上,嘴里不满地吼道:“我看他们是为了封锁消息考虑的吧……” 马华来到这处临时安置点已经一个星期了,自那天他们与严是非分开,董昕带着他们顺利进入了军队的封锁区。静涵独自一人被送回了他在省城的家里,而董昕则命令护送他的直升机先把史大龙和马华安顿好。马华的父母是早一批进入当时的y市临时聚集点的,所以疏散的方向就在与y市相临的l县。 马华本以为来到这里,和自己的父母会合,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去往黄岛自己爷爷奶奶所住的地方,暂时避避难。可是没想到,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军队的人给拦了下来,而且被告知,在y市疫情没有完全控制住的情况下不予许任何人离开这里。也就是在这一天,军方对整个临时安置点进行了强制搜索,所有人的任何电子通讯设备全部都被收缴。这里的人说是被临时安置,其实跟坐牢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看似安全的临时安置点其实危险重重。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看似安全的临时安置点其实危险重重。 这里的建设只是为了应对外面那些丧尸怪物,而临时安置点内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混杂在一起,对于安分的普通市民来说就如同灾难一样。 短短七天时间内,容纳了一万多人的安置点里已经发生了8起抢劫案、13起强奸案、15起打架斗殴、三十多起盗窃,死了23个人,伤了近百人。 如今这里已经是人心惶惶,那些军队士兵只负责外部安全,对于安置点内部的事,他们查不出真相,也没有时间去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罪恶是可以传染的,当一些犯下罪行的人非但没有被绳之于法,反而逍遥法外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就会被别人效仿。如此一来,安置点内的各种犯罪活动开始更加猖獗,那些歹徒俨然成为了一股势力。 今天,待在这里的普通Y市居民终于忍无可忍,全部集结起来围堵在军队指挥部的门口,要求放他们离开这里。 指挥部的临时帐篷内,一名军官和几位Y市的人大代表相对而坐,所有人面容严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气氛显得相当紧张。 良久之后,马华的父亲打破这里的沉静,对着那名军官说道:“刘政委,我们还是那句话,请你立刻解除这里的封锁,让我们离开这。” 刘政委摇摇头,依旧是以一种义正言辞的态度回答道:“马先生,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封锁这里是上级下达给我们的命令,我们根本没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解除封锁,请你理解我们。” “理解,你让我们怎么理解?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死了多少人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整天都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那些罪犯、暴徒天天拿着棍棒在安置点里招摇过市,我们的生命安全已经遭到严重威胁了,你还让我们理解,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不放我们离开,我们什么都不会理解!” “你不要这么激动,警方的人不是都已经去查案了吗,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听到这话,马先生身边的一个人忽然激动地站起来对着刘政委喊道:“警察?你还让我们指望警察,现在在这里的警察还有几个人?他们手里连武器都没有,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何谈来保护我们!难道你们就不能派几队士兵在安置点里定点巡逻吗?” “不好意思,治安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们的任务就是守卫这里,防止疫情扩散。” “你……” 谈判没有取得任何效果,这几位人大代表无论说什么,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能离开。最终他们被请出了指挥部,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的广大平民,顿时变得激动异常,成群结队地想要冲击这所军队指挥部。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两声鸣枪示警,直接让他们都没了脾气,只得全部坐在这里围堵着指挥部大门以示抗议。 与此同时,在抗议的人群外围,几个人躲在一辆面包车后窃窃私语。 “老三,看清楚没,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到这里来了?” “大哥,放心吧,我都看清楚了,这帮人都想着赶紧离开,所以全上这来围着了,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好,让老四带两个人在这盯着点,咱们去打猎,哈哈。” 几分钟后,原本安静的临时安置点内部,开始变的混乱起来。一群人分成好几批散落在安置点的各个位置,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钢管棍棒,冲进一座座帐篷之中,砸碎一辆辆豪车的车窗玻璃,几乎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部都被他们搜刮了出来。而那些还留在各自居住点里的老人孩子,全部毫无例外地被打倒在血泊之中。 这些人都是从丧尸群中逃脱出来的,他们见惯了生死,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激发起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兽性。现在,除了死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了。 外面的混乱引起了坐在车内的马华母女二人的注意,马华赶紧从车上下来。只见前方不远处,几个人拿着手中木棍,猛地砸碎一辆汽车车窗玻璃,刺耳的汽车警报声随即响起。但是一个瘦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钻进车里,前后不过三秒钟警报声戛然而止。车门打开,那几人开始在车里寻找着什么,各种衣服、生活用品被他们扔的到处都是。 马华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见都有人敢大白天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东西。很快,那几人从车里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对着汽车一顿猛砸。 “大哥,这有个漂亮小娘们!” 马华还在愣愣地看着那些砸车的人,忽然在她身后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把她围在了中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小姑娘,我们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陪这些叔叔哥哥们一起玩玩。”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上前几步,伸手向着马华的脸上摸去。 “住手!” 猥琐男的手还在半空之中,一声怒喝从她身后传来,顿时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众人立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手中举着枪,紧紧地盯着这些暴徒。 此时,车门打开,马华的母亲也从车上下来,看清周围的情况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伸手把自己的女儿抱在了怀中。 “你们快回车上去!”那名女警对着马华母女高声喊了一句,紧张滴盯着面前这些暴徒,持枪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她的话刚刚喊完,就感觉后背被人狠狠击打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冲,紧接着手腕被另一根钢管扫到,手枪飞落到远处。就在她准备回身反抗的时候,后脑有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软软地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把这三个女的都给我弄到车上去,咱们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把这三个女的都给我弄到车上去,咱们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危险解除,暴徒首领立即吓了跳命令,五六个大男人把架着马华三人挤进了房车里。 猥琐男屁颠屁颠地把那把手枪捡回来,交给自己的老大,低声说道:“大哥,你喜欢哪一个,您先挑。” “笨蛋,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兄弟们先干活,再享受。” 几个人看着三个女的,其余的则在车里不停翻找起来。猥琐男挑拣着车内的各种贵重物品,随手扔进身边的布袋里。忽然,当他检查到一个军绿色背包的时候,发现了两样与众不同的东西。 “大哥,你快看,这是什么。”猥琐男手中那着两个玻璃试管,其中一个标着x1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而另外一个则是装满蓝色液体的t1试管。 这x1和t1正是当初严是非分给马华她们几人的。后来众人分开,马华把自己的一份t1给了史大龙,让他交给严是非的父母,而她自己则把史大龙的那份x1抢了过来,防止这小子忍不住偷喝引起祸端。 暴徒老大接过这两品药剂,研究了半天,除了感觉外包装有些奇特之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老三,你给我这东西干嘛?” 猥琐男听到老大的问话,悄悄凑到他的耳边说道:“老大,你没看见这上面标的字母吗。我原来在劳改所里的时候听别人说过,现在外国有一种新型的**就叫x什么的,而且那个t什么的有可能就是新产的威哥。” “你小子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这位老大微微一笑,再次拿起那两瓶药剂喃喃自语道:“现在有钱人都开始玩这种东西了吗?不过咱哥几个人多,用不着什么t,来,给那个小娘们试试这个‘叉’,看看有什么效果。” 说着,他把那瓶t1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将x1交给猥琐男,让他给马华灌下去。 看到这些人的动作,一直躲在母亲怀里很安静的马华顿时紧张起来,而马华的母亲则拼命护着自己的女儿,不让这些暴徒碰她一丝一毫。 “该死的,你们两个把这老婆子给我弄出去。” 猥琐男抓不住马华,顿时恼羞成怒,对着身边的人下了命令。这些亡命之徒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马华母女分开,然后拖着马华母亲来到车外,一棍在把她打晕在地上。 “妈……”马华挣扎着要去救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双手被人牢牢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小宝贝,不要挣扎了,一会我们让你享受人间极乐,告诉哥哥,你还是不是个雏啊?”猥琐男一边说着,一边手拿x1慢慢走到马华的身边,打开封口,把整整一瓶病毒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病毒入口,呛得马华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按住她的两个人后退几步,仔细观察着这外国“春”药效果。 渐渐地,马华平静了下来,但是她的双眼开始变得迷离,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她便躺倒在那名女警的身边晕了过去。 猥琐男兴奋地走上前去,在马华的身上摸了几把,转头对着自己的老大说道:“大哥,这外国玩意真tm给劲,这小娘们的胸都硬了,就是不知道下面湿了没有。” 听到猥琐男的话,暴徒老大哈哈大笑两声:“兄弟们,那个警察交给你们了,我先尝尝鲜,看看这下了药之后的小姑娘到底有多骚。”说着,他走上前来,把马华拦腰抱起,向着房车后面的卧室走去。 将怀里的美人放在床上,暴徒老大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开始撕扯马华的衣服。可是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冲进来喊道:“大哥,不好了,那帮人把当兵的都给引过来了。” 这一声喊顿时让车内的人紧张起来,那猥琐男直接放弃了身下的女警,打开另一边车门就要逃跑。结果暴徒老大两步冲过来拉住他,一脚把他踹回车里。 “你NN的,慌个球啊!怕什么,今天咱们算是最后一单了,去,开车,咱们冲出去,外面有大好的世界等着咱们呢。” 猥琐男听到老大的命令,顿时吓傻了。 “大哥,那是军队啊,他们手里那么多枪,咱们怎么冲?” “废物!有枪怎么啦,老子有人,抢他们的就是了,Y市死那么多人也没见谁来管过,现在世道乱了,只要你狠,干什么都行!赶紧开车去!” 猥琐男不再说话,连滚带爬地冲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急打方向盘向着安置点的大门冲去。一路上个头巨大的房车,把所有阻挡在前面的东西全部撞开,很快便遇到了一大批从指挥部那里返回的Y市居民。车速慢慢放缓,猥琐男开始犹豫起来,就在这时暴徒老大举起手中枪,顶在他的脑袋上怒喝道:“加速,撞过去。” 猥琐男心中一凛,脚下猛踩油门,闭着眼睛向着人群冲了过去。这一下,整个安置点彻底变的混乱起来,巨大的房车横冲直撞,也不知道撞死撞伤了多少人。而开车的猥琐男则由一开始的畏惧,慢慢变得激动,然后又激动地兴奋起来。他欢呼嚎叫着专门向人多的地方开,仿佛十分享受这种感觉。现在他已经不着急离开这里了,只是单纯的开着车撞人,撞死挡在前方路上的所有人。 在猥琐男周围,几名暴徒和他们的老大一样,异常兴奋滴看着眼前场景,不是发出一阵阵欢呼。就在他们乐在其中的时候,后车厢里的马华忽然慢慢坐起身来。此时的她两眼通红毫无神采,整个人如同一只安静地狸猫一样,敏捷地冲到车厢中间,飞扑到一名暴徒的背上,一口咬在了这人的后脖颈上。 “啊……”这里的惨叫声立即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暴徒老大,皱着眉头喊道:“把这小娘们给我抓住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把这小娘们给我抓住绑起来!” 随着这声令下,几个人冲上前去,硬生生地把马华和她攻击的那人给分开了,可是还没等这几人继续下一步动作,马华又一口咬在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上。 “哎呀,这小娘们性子还挺烈,外国东西就是不可信,药效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暴徒老大嘟囔着走到车厢中间,一把抓住马华的头发把她拖到后车厢之中。 “臭表砸,性子烈怎么样,老子最喜欢骑的就是烈马!” 他一只手抓住马华的双手,死命地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扯掉马华的裤子,强行把她的双腿分开。暴徒老大翻身压上去,空闲的那只手开始解下自己的腰带,可是他的动作刚刚进行到一半,汽车忽然来了个急转弯。顿时床上的两人失去平衡,相互之间调换了位置。暴徒老大躺倒在地上,后脑撞击在金属车皮上,让他顿时失去了知觉。而原本被他压在身下的美女,此时则骑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恢复了自由。 马华本能地俯下身子,一口咬在了这位大哥的脖子上。 汽车还在快速行驶着,但是周围不断地传来各种枪声,车窗玻璃被打碎,车轮被打爆,巨大的车身走了几十米的s型路线之后,一头扎进作战指挥部的帐篷里停了下来。 开车的猥琐男,满头鲜血,摇摇晃晃地走到后车厢里,想要喊上老大一起逃跑,可是他却看到了极其香艳的一幕。 “大哥,别爽啦,快跑吧!”猥琐男一脚把骑坐在老大身上的马华踢开,就要弯腰把他的大哥拉起来。可是刚刚被他踢开的马华,突然又爬了回来,扑到了他的身上。 “啊……”车厢里传出了骇人的惨叫声…… 5月23日下午4时,d省d市某宾馆二楼商务套间。 史大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两对中年夫妇围坐在他的身边,焦急地等待着。这两对中年夫妇,正是严是非和史大龙的父母。 几分钟后,史大龙缓缓睁开双眼。严是非的母亲赶紧问道:“大龙,怎么样了?有萧萧的消息吗?” 史大龙微笑着说道:“阿姨,您放心吧,刚才我问过了,严是非今天上午刚刚上过游戏,一点事都没有。” “谢天谢地。”严是非的母亲放下心来,躺坐在沙发椅上,激动地哭了起来。 “阿姨,您别哭了,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严是非和我现在都已经是进化人类了,那些吃人的怪物时根本伤害不到我们的。现在,我们就属于是新新人类,以后这个世界……” “啪!”史大龙正要侃侃而谈,发表他的新人类演说,结果史大龙父亲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直接让他闭了嘴。 史大龙母亲安慰着严是非的母亲,而另一边,两位父亲大人则开始商量起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赵,你看咱们是去首都,还是去黄岛?” “往北走吧,也可以暂时不去首都,只要在陆地上,我们可以随时选择往哪个方向走。如果到了海上,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那行,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我总感觉这里还是不安全,早行动一步总归是好的。” “行,咱们这就出发,接下来就只走陆路,往北走不安全,咱们就往西去,那里人少,危险还小点。” 两位父亲大人做好决定,便开始收拾东西,把房间退掉,准备开车离开d市。而这个时候,史大龙忽然提出不跟他们一起走了。 “臭小子,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留在这里等着喂你说的那些丧尸怪物?” “爸,我可是新人类,那些丧尸怪物根本就不会伤害我的。我想留在这里等老严来,到时候这边没事了,我和他一起去找你们。” 史大龙父亲沉吟了一会,说道:“也好,你就在这里等他吧,记住每天固定时间跟我联系一次,别让你妈担心。还有那些恶心人的东西就不要再拍了,你妈和你李阿姨都受不了惊吓。” “放心吧,老爸,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俩就能安全地去找你们了。” “行,照顾好自己,别到时候跑来把我和你妈也变成什么新人类就行。” “行啦,我知道啦,你们记得一定要拿好那两瓶蓝色小药瓶,那东西能保命的。” “好,我记住了……” 汽车启动,史大龙目送着两家大人离去,整个人立即变得兴奋起来:“啊哈,终于自由啦!不知道老严现在在y市玩的怎么样了,小样,等着我,咱哥俩一起拯救世界。” 他走到路边招手喊停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l县。” “小伙子,去那可要200块钱啊。” “没关系,走吧,我赶时间。” “得嘞你内。”司机师傅满脸兴奋,脚踩油门向南驶去。 很快,出租车来到省道之上,司机师傅打开收音机听着自己的熟悉的广播,转头看了一眼史大龙,好奇地问道:“小伙子,你去l县干什么啊,那里可是靠着y市呢,你知道y市现在闹传染病闹得可就厉害吧?” 史大龙微微一笑:“师傅,我就是从y市出来的,当然知道那里的事啦。” “真的?”司机师傅顿时兴奋起来,“快跟我说说,那到底是啥病啊,到底死人了没有?我可是听说死了不少人,这病还传到南边去了,是不是真的啊?现在新闻上天天净播那些没用的,没一句实话。” “哈哈,师傅啊,我说的您不一定信啊。” “你说说,我听听,什么信不信的。” “那您可别跟别人说啊。y市那边人都快死光了,除了那些早跑出来的现在都没一个活人了。” 司机师傅听到这话,一咧嘴:“你这小伙子,人不大,造谣的本事倒不小,你这么说谁信啊,还死光了呢,哪有那种病这么厉害,能让人全死了的。除非,除非是电视上演的生化危机那种。” “对,对,对,就是生化危机,现在y市里到处都是僵尸怪物了。” “你这孩子,咋不会正经拉呱呢……” 司机师傅对于史大龙的回答直接无语了,转头认真开自己的车,不再理他。史大龙看到他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嘟囔道:“你看,我就说告诉你,你肯定不信。” 两人不再说话,出租车一路前行,可是就在他们刚刚到达l县的北郊时,意外发生了。前方路边忽然窜出一个身影,站到了马路中间,司机师傅反应神速,猛踩刹车,可是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那个人。 “嘭!”马路中央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倒飞出去十几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司机师傅直接吓傻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对着史大龙吱吱呜呜地说道:“兄……兄弟,你可都……都看见了,她可是自己冲……冲过来的,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你可要给我作证啊,我踩刹车了啊。” 史大龙没有理会司机,而是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双腿已经齐齐断掉。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周围的路面上并没有留下多少鲜血。 司机师傅见史大龙没有任何反应,便顺着他的目光,向着被他撞倒的那个女人看去。横陈在马路中间的较弱身躯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那女人伸出双手慢慢想着出租车所在的位置爬了过来。 “啊,她还活着!” 司机惊叫一声,立马就要下去救人,可是一旁的史大龙却厉声喝道:“别下去,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赶紧下车帮我救人。” 就在司机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传来,吓得他一哆嗦,他立马转头向后看去。远远地就看见他们来的方向上,数不清的警车鸣着警笛,成群结队地开了过来。 “臭小子,你报警啦?” “大哥,你傻啊,我跟你一直坐在一起,我怎么报警啊?还有就算是我报警了,这连一分钟都没有,警察哪有那么快。” 司机心中紧张,也完全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走到自己的车后,举起双手等待着警察来处理他。 可是,今天这事偏偏就是这么邪门,那些警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接从出租车旁疾驰而过,甚至连那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都没管。警车之后,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也一同开了过去,似乎大家都在赶时间,没空搭理这里的事情。 司机师傅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车辆疾驰而过,内心惊愕无比。 “搞什么,都快死人了也没人管?”他嘟囔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出租车前,此时,那个被他撞伤的女人竟然已经爬到了车前不足一米的地方。 “哎呀,小伙子,快出来救人啊!” 司机师傅惊呼一声就要弯腰把那个女人抱起来,可是副驾驶上的史大龙却忽然从车里出来高声喊道:“住手,别碰她。” 司机的动作停在一半,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想要问明原因,可就在这时,地上的女人竟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张嘴就要咬下去。 “啊……” 司机师傅惊叫出声,不过不是因为那女人咬到他了,而是史大龙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吓到他了。就在那女人张嘴的一瞬间,史大龙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脚踩在那受伤女人的后背上,把她踩得直接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然后史大龙一把把司机师傅推到一边,对着那女人的脑袋猛地踩下去。 “嘭!嘭!嘭!” 一声声狠命地跺脚声刺激这司机师傅的耳膜,那受伤女人的的脑袋像一个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被史大龙踩爆,红色的鲜血、白色的**、绿色的汁液流了满地。 “啊……杀人啦……” 司机师傅高喊一声,冲回车内,启动出租车,以最快地速度逃走了。 “哎……怎么跑了,你还没把我送到地方呢。” 出租车绝尘而去,把史大龙一个人留在了马路中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路标都没有,史大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步行前往l县。 微风吹拂着大地,天空中一团乌云自南向北压了过来,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走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史大龙忽然感觉后颈传来一丝凉意,他伸手一摸,一团水渍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 “嗯?要下雨了吗?” 史大龙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滴雨点正好落在他的眼中,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正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辆汽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吓得他赶紧跑到路边。 “你大爷的,赶着投胎去吗!” 史大龙对着疾驰而过的汽车怒吼了一句,可是他话音刚落,又有一辆车飞速驶来,直奔d市的方向而去。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紧跟着第三辆、第四辆,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大批车辆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这条省道之上。史大龙站在路边看着这些汽车像是不要命似的飞速前进,顿时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 “l县不会是也被丧尸给占领了吧?” 他赶紧加快脚步,逆着车流向l县的方向走去…… 5月23日下午6时,l市东北方向郊区某加油站。 严是非慢慢将车停下,冒着雨跑到车外,开始给汽车加油。这已经是第三次加油了,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选了这么一辆“油老虎”。本来六个小时的车程,在雨天、堵路、耗油等等诸多因素下,他足足走了一天还没有到达静涵所在的省城国际机场。 油箱加满,严是非回到驾驶室中发动汽车上路,可是这一次没走多远,前方路边忽然出现了一辆小轿车,车前灯不停闪烁,远光和近光有节奏地来回切换着。 “还有活人?” 严是非顿时惊骇万分,他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还能碰到幸存的人类。慢慢降低车速,他把车停在那辆轿车的旁边,打开车窗向里望去。只见驾驶座上,一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斜躺在座椅上,整个人显得奄奄一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驾驶座上,一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斜躺在座椅上,整个人显得奄奄一息。 严是非赶紧下车,跑到轿车旁边,把那名男子从车里拉出来搀扶到自己的车后座上。 “嗨,哥们,你怎么样啊?伤到哪里了?”严是非一边给这人检查身体,一边询问他的伤势。 “咳咳……药……药……”男子剧烈地咳嗽着,说话断断续续的。 “大哥,你都这样了,就别唱神曲了,赶紧说你到底伤到哪了?” “咳……我,咳……要药……” “什么?你要,你要什么啊?大哥你说清楚啊。” 这次男子直接受不了了,一把把严是非推开,伸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管喷雾剂,放到口中按压下去,紧接着整个人十分享受地躺在座椅上,满脸安详。 严是非看着他的动作,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总感觉这人的样子不像是在吃药,而像是在吸毒。 “哥们,你怎么样?好点了没?” “咳咳……”这男子再次回复之前病恹恹的状态,对着严是非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小兄弟,谢谢你,麻……麻烦你把我送回家吧。” “你家在哪?” “就在东边那个村子里,咳咳……我出来给老婆孩子找吃的,没想到……没想到半路上犯病了。” 严是非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说完,他回到驾驶座上启动汽车,按照这名男子的指引向着他家的位置驶去。 十几分钟后,汽车拐进一片新农村建设住宅区,在一栋二层小楼门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严是非救下来的那名男子急切地冲到自家门前敲打着大门。 “兰花!兰花!我回来啦,快开门!” 很快,大门打开,一名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一把抱住了敲门的人。严是非此时也从车上下来,走到了门洞里,看着眼前这对夫妻不禁感慨,农村的条件就是好。 “兰花,就是这位小兄弟救的我,赶紧请人家到屋里去。”这男子对妻子嘱咐了一句,然后转头激动地看着严是非问道,“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姓李。” “啊?你也姓李?太巧了,兄弟,我也姓李,来来来,快到屋里来。” 兰花也走上前来对着严是非说道:“小兄弟,快进来吧,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到屋里暖和暖和,换身干净衣服。” 严是非看着两人热情洋溢的笑脸,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迈步向院内走去。小院不大,院墙一角一大片塑料帆布将一堆堆农用物品盖住,另一边搭盖着一个养牲口的棚子,只是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总感觉有什么熟悉的味道在吸引着他,可是又被雨水给冲散。 “小兄弟,别站着啦,快进屋,让你嫂子给你倒杯热水。”这位李大哥说着,牵起他的手把他领进屋内。 来到屋内,李大哥脱掉自己已经湿透的外套,对着严是非说道:“小兄弟别客气,你坐一会。我去楼上歇一歇,老毛病十几年了,就是不能着凉受雨,这次来这么一下,不知道几天才能好啊。” 说完这句话,李大哥迈步上楼,随后便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 严是非挠挠头,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兰花的声音。 “哎呀,小兄弟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啊。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晾一下,坐下喝口热水。” 说着,兰花把一杯热水放到桌子上,然后两眼紧盯严是非,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两人四目相对,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哈哈,小兄弟,你还不好意思啊。没关系的,你再不脱一会该着凉了。” 严是非犹豫了一下,便把上衣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兰花,可是这兰花接过衣服之后,依旧站在那里等着。 “呃,大姐,你这是……?” “哎呀,还有裤子呢,你总不能就这样湿漉漉的坐沙发上啊。” 严是非无奈地把裤子也脱掉,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件t恤和一条内裤。兰花赶紧从房屋一角的柜子里找出一条毛毯递过来让他披上,然后拿着他的衣服向阳台走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严是非自己一个人,他慢慢靠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温热的茶杯,双唇碰到杯壁上,低头思考着什么。没一会,兰花又回到房间里,走到严是非身边坐下,对他说道:“小兄弟啊,这次可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家掌柜的可就回不来了,到时候我一个女人家在这里,外面还这么乱,我该怎么活啊……呜呜……” 兰花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哭了起来,严是非赶紧放下手中水杯,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年轻少妇。兰花越哭越厉害,没一会竟然趴在他的大腿上开始抽泣起来。短款的t恤随着兰花弯下身躯,提到了腰部以上,而紧身的低腰裤则顺势向下滑落。后背连接着半边****显露无遗,嫩白的肌肤刺激着严是非的视觉神经。 仿佛是觉得这个样不太舒服,兰花忽然扭动了一下身躯,蹭掉了严是非搭在腿上的毛毯,整个人趴在他的大腿上,继续抽泣。两团软肉有节奏地触碰着严是非的腿部肌肤,而兰花埋在他双腿之间的脑袋渐渐顶在了他的小腹上。几乎一瞬间,严是非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他的兄弟非常争气地站了起来。 感觉到小兄弟的变化,兰花忽然伸出双手,一只揽住严是非的腰身,另一只攀上他的肩膀,然后整个人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这种持续性的微弱刺激对人精神上的伤害是相当巨大的,严是非几度想要“翻身上马”,可是他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太过分,毕竟人家老公还在二楼“休息”呢。 可是他能忍,兰花不能忍,那双灵巧的嫩手伸进了严是非的t恤之中,一点一点把衣服掀起蒙住里他的脑袋。黑暗让严是非稍稍有些平静,可是下一秒更大的刺激直接让他全身的血脉膨胀起来,因为那双手竟然伸进了他的内裤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严是非刚刚年满18岁不到半年,之前在学校里暗恋了校花三年都没敢表白,整天面对着课堂书本、游戏世界、温柔的五姑娘和爱情动作片,他到现在连个真正的女朋友都没有。这一次,他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进入了一个极乐世界,虽然自己的头被衣服蒙住,但是那种刺激,那种血液的馨香…… “有血!” 这种熟悉的味道立即让严是非清醒了过来,几乎是一刹那间,他猛地弯下腰,把身下的兰花推开,一个翻滚越过身前的桌子。 “嘭!”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严是非扯下自己的衣服定睛一看,只见那位李大哥手中拿着一根木棒,棒子的一端重重砸在了沙发的靠背之上。 “你们要干什么!” 李大哥微笑着说道:“小兄弟,别紧张,我们就是陪你玩玩。” “玩玩?玩你大爷啊!” 此时,兰花也站起身来,语气冰冷地说道:“老公,别跟他废话,刚刚他喝了水,药效快上来了,而且他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直接打就行!” 李大哥也不废话,直接跃过沙发,冲到严是非面前手中木棍刮着风呼啸而至,那速度简直比武林高手都要快。不过,他面对的可不是一般人。严是非本来长时间玩虚拟游戏练就了异乎常人的反应速度,现在再加上x病毒对他的体质的改善,这点攻击对他来说还不如一只10级野怪。 低头躲过横扫过来的木棍,双手合击一下,右臂刺刃弹出,严是非给这位李大哥来了一下黑虎掏心。锋利的匕首穿透了这男子的心脏,可是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扔掉木棍,双臂回收,牢牢锁住了严是非的脖子。 “兰花,快帮忙,他手里有刀!” 随着这声呼喊,兰花脚踩沙发前的茶几,一个腾空飞跃,在半空中调整身体,肘部向下对着严是非拱起的后背砸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严是非脖颈被锁,但是身体其他部位依旧自由。他双腿蹬地,运起全身的力量,顶着李大哥向前跨出两步,撞在了茶几之上。 这下三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严是非手腕反转,锋利的刺刃直接切开李大哥的胸口,顺势向上直接一下子把他半边身子给豁开了。锁住严是非脖颈的一只手臂无力地垂下,重获自由的他双眼通红,内心发狠,直接刺刃平挥,斩掉了男子的脑袋。此时兰花从后面扑到严是非身上,双后扳着他的肩膀,张嘴咬向他的脖子。严是非脑袋上扬,后脑磕在兰花的前额上,紧接着他身体后仰腾空,把兰花当成了人肉护垫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 随后,严是非一手撑地腾空而起,另一手快速挥击,直接又来了一次“斩首”。 终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严是非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中微微后怕。刚才要不是那熟悉的血液味道提醒了他,估计现在他已经成了人家口中的美食了。 慢慢站起身他从房间的衣柜里找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然后迈步向楼上走去,来到二楼,这里三间卧室房门全部紧闭着。他伸手推了下靠近楼梯的这间卧室门,房门紧锁,根本推不开。 “你大爷的,还锁什么门啊。”他嘴里嘟囔着一脚把门踹开。就在这时,几个人影从黑洞洞地房间里走出,步履蹒跚,面容狰狞,双目无神,手臂平举,嘴里不停低吟着:“血,我要喝血。” 这些丧尸总共有四只,两个老人,两个孩子,模样上看去都和那李大哥微微相似。 “唉……”严是非长叹一口气,拉动手中银线,挥舞着刺刃,彻底解除了这一家人的痛苦。 随后,他又走到第二间卧室门前,抬脚踹开房门。屋里漆黑一片,严是非警惕地等待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危险,他便慢慢进屋,打开灯。 房内大亮,而眼前的一切让严是非整个心都凉了。 这第二间卧室就像是一个停尸间,又像是一个肉食仓库。地上、桌子上、柜子上、床上到处都摆放着各种残肢断体。四周墙壁上十几具还算完整的尸首倒挂在那里,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插着一根金属管。这些管子的另一头伸进各种各样的器皿之中,里面的鲜血有的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在房间另一边的窗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人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这两个畜sheng!” 严是非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心中的痛恨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兰花夫妇并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们是和严是非一样的感染x病毒后,又恢复人类意识的变种丧尸。这对夫妇通过各种方法,依靠那些善良人的同情心,把他们骗到这里。然后又用各种方法控制住这些人,最后把他们变成自己的血食,这间卧室明显就是兰花夫妇两个的血食店。 只不过,今天他们倒霉滴碰到了异种丧尸的鼻祖,全世界第一个感染x病毒的人——严是非。 此时严是非已经把灯关上,退出了这个房间。重新关好房门,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内心充满了压抑。没有除掉两个为祸人间的恶魔的喜悦,只有对人性泯灭丧尽天良的愤恨。这是他感染病毒以后,遭受到的最大的一次打击。他从来没想到过,有些人为了自己活下来,为了能让自己保持人的意识,竟然会如此残忍的去杀还这些无辜的人。 “是人性本就如此,还是病毒造成的结果?”他想不通,也不想想通,他只知道如果以后自己再遇到这样的人或东西,他会毫不犹豫地送他们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慢慢站起身,严是非走到最后一间卧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把门踹开。房间里的灯敞开着,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整洁的地面,干净的床铺,一副巨大的婚纱照摆在床头之上,上面两人正是之前那对兰花夫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严是非在房间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在这时外面天空一道闪电划过,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这栋房子的后面密密麻麻停放了十几辆汽车。…頂點小說, 无奈地摇摇头,他转身走出房间,回到楼梯口迈步下楼,从屋门后找出一把雨伞。打开伞,他在院子里找到两个铁桶和一根软管,然后冒着雨来到了这户人家的房后。他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从停放着这里的汽车油箱里抽取了慢慢两大桶汽油。 再次回到屋子里,严是非把汽油倒满整个客厅。就这样,他一遍遍不辞辛苦的做着准备工作,直到半个小时后终于把整个二层小楼融进了汽油的世界。站在房门口,他拿出从某个抽屉里找到的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点燃。 “咳咳……” 第一次抽烟的他被呛的咳嗽不止,可是他还是使劲地吸着那麻痹人神经的烟雾。终于一根烟吸完,他长叹一口气,把烟蒂弹到了地面上。 门口吹进来的风让火星散落到房间各处,渐渐地一个个小火苗从地上窜起,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严是非举着伞,慢慢退出房间,站在庭院中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雨中火景。熊熊烈火燃烧起来,靠着汽油蔓延着整个楼房的各个角落。他转身走出院门,回头重新把大门关好,然后扔掉手中雨伞,爬进悍马的驾驶室中,启动汽车,继续向着省城国际机场的方向前进…… 5月23日晚8点,d省省城北郊国际机场。 静涵静静地坐在候机大厅二楼的一家咖啡店里,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店面照亮,她躲在吧台后面整个人缩成一团。 咖啡店的玻璃门前,无数的丧尸怪物聚集在这里,他们被鲜美的血食吸引过来,可是又心中恐惧不敢向前一步。 机场外,大雨倾盆,不时有闪电划过天空,紧跟着雷声大作,震得整个机场大厅都微微颤抖。 静涵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天一夜了,之前她一直在丧尸群中寻找自己的父母,可是足足找了十几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他们。机场里所有人都已经变成怪物了,而静涵则凭借着手中的那瓶t1才得以幸存。可是现在看来,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因为外面成百上千的丧尸全部都蠢蠢欲动,等待着吃掉她的机会。 静涵不敢再进入游戏了,她害怕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那只丧尸忽然摆脱心中的恐惧冲进来,把她变成同类。 “严是非,你快来啊,我好害怕啊……爸妈,你们到底去哪了,我想你们……呜呜……”静涵蜷缩在沙发椅上不停地跟自己说着话,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乱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移动着将它身前的所有障碍撞飞一样。 静涵慢慢抬起头,从吧台后面露出小半张脸紧张滴盯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出现一阵骚乱,所有的怪物全部向两边退去,形成了一条可以通行的人墙路。 “汪汪……”静涵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狗叫声。这声音由远及近,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从丧尸群闪开的道路上冲到了咖啡店门前。 “大个儿!”静涵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失踪好久的大个儿狗。 听到静涵的呼唤,大个儿通过玻璃门缝挤了进来,直接冲这位和它相处过的美女身边。 “你跑哪去了?严是非呢?你们没在一起吗?你怎么自己找到这来了?你知不知道严是非找你去了?”静涵本以为大个儿是和严是非一起来的,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于是低头问了一连串问题,可是眼前的这只狗就只会“汪汪”叫。 静涵无奈地摇摇头,准备进入游戏一下,看看严是非在不在。可是大个儿却突然死死咬住她的衣角,拖着她向咖啡店外走去。 “哎……你慢点,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人一狗冲出了咖啡厅,顺着楼梯下了楼,那些丧尸怪物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不甘心美味的血食就这样离开这里。静涵跟着大个儿一直来到了机场大门外,此时外面的雨依旧下着,而这只狗则不管不顾地拽着静涵来到一辆私家车的旁边,然后前爪趴在车门上不停抓挠着。 看到它的样子,静涵不再废话,直接把车门打开。这只狗立即跳进车内,自觉的蹲坐在了副驾驶上。 “这只狗,真是快成精了。”静涵嘟囔了一句,立即坐到驾驶室中。 “汪汪……” 看到女主人坐进了车里,大个儿一只爪子搭在方向盘上,不停叫着,那样子好像是示意静涵快点开车。不过这一次静涵可不打算听这只狗的了。她揪着狗耳朵,训斥道:“大个儿,你要听话,这次不准乱跑了。一会你的主人严是非就会来这里找我们了,不要着急……” “汪汪!” 静涵的话还没说完,大个儿忽然挣脱她的手,嘴里一边叫着,一只爪子一边不停地拍打着汽车打火器,而它的脑袋则向后偏着,仿佛是在看什么东西。 “怎么了?”静涵心中纳闷,顺着狗脑袋向后看去,只见被机场前门灯照亮的坡道上,一个庞然大物正缓缓地向这里靠近…… “啊!”静涵惊叫一声,忙不迭启动汽车,脚踩油门逃离了这里。 疯狂奔行了十几分钟,静涵才平静下来。她回头看了一样,刚刚那只怪物应该是行动缓慢,此时并没有跟上来。慢慢将车停在路边,她亲昵的抚摸了一下狗脑袋,轻声说道:“大个儿,这次多亏你了。我现在先去游戏里跟严是非说一声。” 说完,她启动手中微型戒指,进入了游戏。可是没多久,她又重新回到现实中,因为这个时候,严是非并不在线。 “大个儿,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想办法联系他,让他来找我们吧。” “汪汪……” 得到大个儿的同意,静涵重新启动汽车,向着人烟稀少的郊区驶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5月23日晚8点,y市北方l县灾民临时安置点。 史大龙走了三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之前他与马华分开的地方。曾经严密坚挺的军方封锁线,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简直和废墟没什么两样了。他举目向里望去,只见安置点内满地鲜血,残肢密布,甚至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只丧尸怪物在四处游荡。 “华姐?华姐!” 雨越下越大,不过史大龙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越过军方的封锁线,在安置点里呼喊着。只是他的叫喊只引来了某些丧尸的侧目。久寻无果,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十几只丧尸围在一个坍塌的帐篷周围,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可是他们却又不敢靠近。史大龙紧走几步来到这里,终于察觉到了一丝诡异。 这间巨大的临时帐营,已经坍塌了,可是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依旧在支撑这一样,使得它立而不倒。站在帐篷旁边,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t1散发出的恶臭气息。 “啊,华姐不会就在这里面吧?”他惊叹一声,赶紧车主这块巨大的帆布把它拉到一边。顿时,一辆豪华房车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汽车的后车厢门打开着,史大龙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当他的身体刚刚进入车内时,立即就听见耳边风声呼啸,有什么东西冲着他的脑袋袭来。感受到巨大的危险,史大龙立刻后退一步跳到车外,紧接着就见车门口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冷冷地看着他。 “大姐,你这样会死人的好不好。”看清楚这人的样子,史大龙长叹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迈步就要重新回到车里。 可是这女警好像是受惊了的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举着手中钢管来回挥舞,嘴里不停地喊着:“怪物!走开……不要吃我……啊!走开……” “不会是吓疯了吧?”史大龙看着这美女警察的样子,顿时有些无语。不过总在外面淋着也不是办法,他看准这女警挥击的空挡,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紧紧抱着这警察纤细的腰身,硬生生地冲进了车厢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女警不停挣扎这,可是她整个人被抱起悬空,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好了,我放开你,但是你不能再拿棍子打我了!” “快放开……” “好,好,好,怕了你了。” 史大龙慢慢松手,把这女警放到地面上,可是下一刻,这警察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要害攻击。史大龙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煮熟的大虾一样拱起身躯惨嚎不已。 “啊,你这个泼妇,我招收你惹你了。啊……我好心来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史大龙疼的说话声音都变了,几乎是带着尖啸痛斥眼前这名女警。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具有穿透力,也许是他的喊话惊醒了梦中人,那名女警慢慢放下高高举起的钢管,退后两步,吱吱呜呜地问道:“你是活人?” “我不是活人是什么?” “啊,同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那些吃人的怪物呢。” “你,唉……”史大龙长叹一口气,稍稍缓了一下,躺坐在一旁“你叫什么?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我叫什么?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我叫什么?”这女警忽然像发了神经一样,整个人抱着脑袋蹲下,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史大龙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抑郁:“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就在史大龙想要走过去安抚一下这名女警大姐的时候,却见她猛地站起,高喊着“我叫什么……”冲出了这辆汽车,融入到雨夜之中。 史大龙站在车门旁,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忍不住嘟囔一句:“我擦,蛇精病啊……” 那些丧尸怪物全部冲着女警逃离的方向追去,史大龙看着这些恶魔般的背影,狠了狠心,重新坐回到汽车座椅上,开始检查自己刚刚受伤的情况。 “砰!哒哒……” 就在他刚刚坐下的时候,雨夜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凄厉惨叫。史大龙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向着枪声发出的位置冲了过去。 枪声越来越小,等到史大龙赶到那里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结束了。那些追随着美女警察跑到这里来的丧尸怪物,此时全部被子弹夺走了它们完整的身躯和第二次生命。前方不远处,那名女警静静地躺倒在雨水中,在她身边一个人影身穿兜帽雨衣,一手提着冲锋枪,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匕首。 史大龙和那道人影相对而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全都任凭雨水击打在身上,时间在此刻仿佛静止了一般。忽然,两个人同时动了,黑影持枪的手猛然晃动,而史大龙则整个人斜扑到一辆汽车之后。 “啊,疼死我了。”黑影把手中的冲锋枪扔到一边,不停地甩动着自己的手臂。 “大侠饶命!”史大龙趴伏在汽车后面,把头深深埋到双臂之下。 “史大龙?” “华姐?” 两人的话语都被对方听了个一清二楚,紧接着他们又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没错,这个身穿雨衣的黑影正是马华。 她在自家房车内吸取了暴徒老大和猥琐男两个人的血液之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人类的意识恢复时,她的周围却没有了任何正常人。房车里只有一个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女警,而车外则聚集着大批丧尸怪物。 马华从车里走出来,在整个安置点里寻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父母。直到夜色降临、大雨倾盆她才最终放弃。重新回到车里之后,她抱着父母留下的东西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她的心开始变得冰冷起来,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除掉这里所有的丧尸怪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哭过之后,马华的心开始变得冰冷起来,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除掉这里所有的丧尸怪物。 于是,她走出汽车,把那架巨大的指挥部帐篷盖在车上,然后来到军队的物资存放点在里面翻找出适合自己的东西。 将自己全副武装好之后,她重新回到安置点的大门前,而此时那些丧尸正追着逃跑的女警来到这里。面对这些吃人的怪物,马华毫不犹豫地举起冲锋枪扣动扳机,把那名女警救了下来。不过经受过多次打击的美女警察,已经受不了这种枪火的刺激,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马华正准备查看女警的伤势的时候,又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此时枪中的子弹已经打光,而她持枪的手被巨大的后座力震的发麻生疼。 就这样,史大龙和华姐在一个最不可思议的时机再次相遇了。 此时,两人已经抬着女警重新回到那辆房车之中。他们拧动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讲述着这些日子以来各自的经历…… 5月23日晚8时三十分,d省至宝市与省城交界处,省城国际机场以东30公里。 董昕安静地待在自己车中,汽车前方一处铁路桥洞下聚满积水,而大雨则依旧不停地下着。 早上的时候,在她离开j区总指挥部没多久,董军长夫妇和刘明宇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当时整个军区进入戒严状态,作战指挥部通过总控室提供的监控很快就查出了这次伤人事件的嫌疑人。逃跑的董昕当即被列为军队士兵追捕的第一目标,整整一个连的陆战部队出动,寻找这一目标。军方的人第一时间就通知了w市的交警大队,在嫌疑人可能逃跑的路线上设置关卡拦截。 董昕这一路上换车、步行、搭顺风车、抢车,终于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军队和警方的追捕,来到了这里。 这一天来,他不断赶路,既要逃脱军队的围堵,又要想办法找到严是非,整个人都累得不行了。现在面对着前方无路可走的情况,她终于得以休息一下。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前方桥洞对面,一辆车急速冲进了积水之中,然后陷进了桥洞中央积水最深的地方。 董昕看到这种情况,顿时直呼对方司机太白痴,上赶着找死。不过她还是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从自己的车上下来,来到桥洞口围观这起交通事故。 “汪汪!”一声狗叫从桥洞内传出,顿时让站在外面的董昕心神一颤。 “狗狗?是大个儿!”她激动地高喊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进桥洞内。此时那辆汽车已经沉到了水底,,一只狗嘴里叼着一个人的衣角,浮在水面上四肢不停扑腾着。 董昕立即游过去,把这一人一狗拖到桥洞的这一边。等到他们重新回到安全地带,董昕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整个人激动地不得了。 “静涵,你没事吧静涵!” “咳咳……” 躺在地上的静涵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等她看清自己眼前这人的面容时,整个人扑上去,抱着董昕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快到车上来。” 董昕把她搀扶起来,亲昵地抚摸了一下大个儿的狗脑袋,领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5月23日晚8时三十分,d省省城国际机场。 严是非开着车速度不减,直接撞碎候机大厅的玻璃大门,冲了进去。整个大厅漆黑一片,他打开汽车前大灯,将这里照亮,结果眼前的一切直接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一只硕大无比的怪异生物正在前方不远处,慢慢向他所在的位置靠近。 严是非伸手从副驾驶座上的背包里取出一把冲锋枪,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面对着眼前这只怪物,内心充满了愤恨,手指滑动,拉动枪栓,子弹上膛。他举枪指着面前的怪物高声喊道:“说!你把大个儿弄到哪去了!” 这怪物慢慢蠕动着,整个身体上发出各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严是非怒目圆睁、双眼通红,对着它依然扣动了扳机。 “哒哒……” 密集的火光从枪口迸发而出,子弹不停地击打在怪物巨大的身躯之上,使得它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可是,它也仅仅是退了几米而已,子弹的伤害对于它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等到严是非一梭子子弹打完,这怪物巨大的身躯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挪到候机大厅中间,几只手臂伸出,把只一张连椅抓举了起来。 “我擦,不能让它砸到我心爱的悍马上啊。”看到怪物的动作,严是非嘴里嘟囔一句,赶忙向机场大厅的另外一侧跑去。 “嗖!”呼啸的风声自身后传来,严是非迅速向前扑倒在地,那张将近5米长的连椅,贴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在空中打着旋撞到了大厅边缘的一根承重柱上。 “咣!”石屑纷飞,那根承重柱直接被撞出一个缺口。 严是非迅速站起来,回头一看,只见那怪物又举起来一张连椅,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扔了过来。 “算你狠!”他低吼一声,脚下用力,斜着身子飞到一边。那第二张再次撞到承重柱上,彻底把这根柱子砸断。 严是非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总是闪避,他趁着怪物再次拆卸机场设施的空洞,以最快的速度走着s型路线向它慢慢靠近。 各种巨大的物体被怪物当做暗器,砸向严是非,可是每一次严是非都可以灵活的躲避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终于在怪物拆卸着机场的液晶大屏幕的时候,严是非靠了过去。 手臂上的刺刃适时弹出,他左右开弓,开始分解这只由各种残肢断体整合成的新型丧尸。 怪物的各个嘴中发出混乱的嚎叫,十几只手臂来回挥舞,想要抓住眼前这个攻击它的人类。可是那些攻击过来的手臂,全都在一瞬间被严是非手上的刺刃削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在这种密集的攻击下,没几分钟,那肉团便整个失去平衡倒了下去,正好砸在严是非的头顶之上。 他挥舞着手中刺刃,剖开肉球的身体,顿时感觉到一阵馨香透人心脾。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迎接着漫天落下的暗红色血液,忽然一个绿色的胶状物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整个人都吸引了过去。 这东西,就在肉球的中心位置,严是非伸手抓住这团胶状物,然后一口吞了下去。绿色的果冻,香甜无比,入口即化,严是非还没来得及享受完这美味,嘴里便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在这时,他忽然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渴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掏空了他的身体,让他感觉自己无比虚弱。 严是非扒开身边的肉球,张嘴咬下去,开始不停地吮吸血液,直到整个怪物的血全被喝光之后,他才慢慢停下来。 此时,严是非终于恢复了些许人类意识,看着满地的狼藉,他顿时有些后怕。 “怎么会这样?我刚刚明明还有意识的啊,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了呢?” 他质问着自己,努力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可是除了那种温暖幸福感之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收回手中刺刃,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车里。斜躺在驾驶座椅上,他伸手打开了汽车收音机,现在他想要听到人的声音,他想要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有着正常的思维。 “本台播报,气象部门预计,,今年第一号台风‘珍珠’将于今晚22时左右……” “啊,静涵!”严是非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赶紧跳下车,站在大厅之中高呼着“静涵”的名字,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他立即回到车里,拿起一个“封神”游戏便携手环,打开电源,登陆了进去…… 5月23日晚9时,d省省城国际机场以东三十里。 汽车座椅后摇,静涵和董昕躺在上面,安逸地看着外面的雨景。此时大个儿蹲坐在两大美女中间,伸出爪子在汽车手挡上方拍了一下。顿时,收音机打开,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 “气象部门预计,今年第一号台风‘珍珠’将于今晚22时左右,完全登陆d省,此次台风袭击……” 静涵坐直身体,拍了下大个儿的狗脑袋,转头看着董昕说道:“昕姐,我们进游戏里看看吧,我想严是非在机场找不到我,就一定会进游戏里来的。” “好,正好,可以问问领导现在在哪里,等雨停了,我们就去找他。” 说完,董昕转身从汽车后座上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从里面找出两个游戏面具和一个游戏项圈。她给大个儿戴好项圈启动电源,然后和静涵一起,使用合成面罩登陆了游戏…… 5月23日晚9时,l县灾民临时安置点。 史大龙和马华一左一右坐在汽车前排,欣赏着外面的雨景。马华忍不住低语道:“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也不知道做气象播报的胡玲姐姐现在还活着吗……” 史大龙隐约听到马华的自言自语,大大咧咧地说道:“想知道与什么时候停,简单啊,听听天气预报呗” 说完,他伸手点开车载收音机,播音员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今年第一号台风‘珍珠’将于今晚20时左右完全登陆d省,此次台风袭击为d省有气象记录以来首次遭受最大范围的风力灾害。有专家指出,台风‘珍珠’的破坏力将给d省沿海……” 听着收音机里播报的信息,史大龙幽幽叹息一声:“唉,也不知道老严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华姐你现在也被僵尸咬了,咱们这几个人当中估计就只有静涵还是正常的人类吧。” 听到史大龙的话,马华同样长叹一口气,对着他说道:“想知道老严他们的消息,简单啊,看看它们上游戏了没有不就行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史大龙惊叹一声,伸手把收音机关掉,转头对着马华说道:“咱们一起进游戏吧,说不定这个时候还能碰到老严呢,今天上午的时候那小子还上线来着。” “真的吗?那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吧。” 两人在座椅上躺好,手指触动游戏指环电源,登陆了封神游戏…… 5月23日9时零五分,封神游戏世界第25号新手村村口。 五道光芒闪过,“静涵”、“史爷”、“笑由昕生”、“大麻花”、无名玩家,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一番机缘巧合之后,五个人一只狗全部来到了游戏之中。顿时,25号新手村村口变得热闹非凡。三个女人聚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她们分开了一个多星期,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三人全都变成了孤儿,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史大龙看着哭个不停的三人,明智地选择了跑到一边,跟大个儿、黑熊把血瓶言欢。 而此时,严是非则苦逼地待在龙城的系统监牢里,不停滴给自己这些好友发着语音信息,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快回信息啊,搞什么呢,怎么没一个回的……” 马华三人哭了好久,才渐渐停下来。史大龙见他们不哭了,赶紧凑过来,对着董昕和静涵问道:“两位大美女,你们最近见过老严没啊?” “啊,我怎么把这事跟忘了!”听到史大龙的问话,静涵惊叫一声,赶紧打开自己的好友列表,顿时看一长串的语音信息。 “老严也在呢。”她对着众人惊呼一声,迅速给严是非回复了过去。 静涵:“严是非,你在哪呢?我们怎么没看见你?” 焱壹行:“我在牢里呢……” 静涵:“啊?你被警察给抓起来啦?” 焱壹行:“是游戏里的监牢!我在系统城市龙城里。你们怎么样啊?” 静涵:“我们都没事,你到机场了没?我和董昕姐姐还有大个儿在……” 就这样,静涵成了两边的传话人,他们对各自的情况都了解了个大概。(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弄清楚了静涵和董昕两人的具体位置,严是非心中激动异常,再也顾不上玩什么游戏,这就要下线去找她们两个人。 “静涵,你们就在那里别动,我很快就能到。对了,你们……哎?” 严是非还要说些什么,突然间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显示着静涵、董昕退出游戏了。 “什么情况,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难道说出了什么意外?” 严是非心中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立即选择下线,开着汽车向静涵两人所在的位置冲去…… 与此同时,静涵和董昕两人站在自己的车门边,被一大群警察和士兵用枪指着一动也不敢动。刚刚她们正在游戏之中,忽然被那些追捕董昕而来的执法者给从车里拖了出来,封神游戏系统自动默认玩家身体外出现意外情况,把她们从游戏里强制踢了出来。 雨夜中,静涵二人看着眼前这些荷枪实弹的警察军人,不由得瑟瑟发抖。她们的双手已经被手铐锁住,身边的警察全神戒备,只要他们敢有所异动,肯定就会被当即制服。一名年轻滴军官在军车车灯的照耀下,手拿一张照片跟眼前的两人对照了一下,然后冷冷说道:“把她们带走!” 几名军人士兵上前,伸手就要抓住静涵和董昕的手臂,把它们带到军车上。就在这时,一只狗忽然间从车厢里窜出,一口咬在里其中一名士兵的手臂上。 “啊……”士兵惨叫一声,强忍着疼痛,翻身把那只狗压在身下,紧接着周围其他人冲上来就要帮忙抓住这只疯狗。 但是,大个儿可不是一般的疯狗,他趁着周围人混乱之际,咬伤身边几名军警的大腿,踩着他们摔倒在地的身体冲进了路边的绿化带,消失在雨夜之中。 士兵们恼羞成怒,就要追过去,不过那名军官一声命令,把他们喊了回来。 “都别追了!一只狗而已.一班的人照顾受伤的兄弟,二班的人看管俘虏,我们回总部.” 说完他转身回到军车上,周围的军警士兵快速行动,没一会这里便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那辆董昕抢来的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 十几分钟后,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一辆悍马h2快速驶来在铁路桥洞的另一边停了下来。严是非从车上下来,仔细看了看这里的情况,狠了狠心,又重新回到汽车上。 他把车倒退出去一百多米,然后把驾驶室的门打开,挂回前档,脚踩油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桥洞这里冲了过来。强大的悍马车发动机轰鸣,几乎是一瞬间轧着静涵留下的陷进水中的那辆车,颠簸着驶过了桥洞。 严是非跳下车,有些不可思议地挠挠头,并没有想太多,而是直接冲向了停放在前方不远处的那辆轿车旁边。车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军绿色的背包扔在后座上,他立即就认出来这是之前众人在云端制药厂找到的装备之一。 “静涵!董昕?大个儿!”严是非高喊着这几人的名字,围着汽车转圈。 “汪汪……”随着他的呼声落下,一只狗从路边的绿化带里冲出来扑到他的身上。 “啊,你这只死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了!” 严是非激动地把大个儿抱起来,亲昵地蹭着它湿漉漉的脸。 “汪汪!”大个儿欢快地叫着,不是伸出舌头舔一下严是非的手臂。 良久之后,严是非把它放下来,又向四周看了看,忍不住问道:“静涵和董昕呢?他们没跟你在一起吗?” 大个儿摇摇头,然后伸出爪子向着东边指了一下,然后摆出一副非常凶狠的样子对着旁边的车门抓挠了两下。 “她们走了?难道她们被人给抓住,带走了?” “汪汪。” “该死的,我们去追!” 严是非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他赶紧领着大个儿来到自己的车上,脚踩油门向着这只狗所指示的方向追去…… 就在这段时间里,马华和史大龙头同样也遭受着意外之祸。 他们本来在游戏里待的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被系统踢了出来,紧跟着就感觉天旋地转,两个人在房车里来回打滚。好一阵翻滚之后,就感觉汽车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才停了下来。 “呃……华姐,你没事吧。”史大龙好不容易缓过来,赶紧询问马华的情况。 “啊,头好痛,发生什么事了?”黑暗中,马华的声音悠悠传来。 两人摸索着凑到一起,艰难地从破碎的挡风玻璃缺口处爬了出来。雨依旧在下着,一道闪电自天空划过,两人看到之前汽车停放的位置一个巨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瞬间,一种发自心底的压迫感传遍全身。 两人看到的东西,他们并不陌生,只不过他们宁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憎恶?” “生化幽灵?” 不管这东西叫什么,总之,它就是那么个东西。马华和史大龙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喊道:“跑!”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向着安置点外面跑去。在他们身后,那只巨大的怪物艰难地移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来到了那辆侧翻的房车旁边。它伸出自己的六只手臂,把汽车斜着提起来,从里面把一个人给倒了出来。然后这怪物整个地从中间分开,把那位漂亮的女警给包裹了起来…… 马华和史大龙跑出去好远,终于在马路边看到了一辆敞开着门的警车,两人迅速冲到车里。史大龙在驾驶座上,启动汽车,脚踩油门,警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史大龙,咱们去哪啊?” “先离开这,我们迂回着去省城找老严,他应该有办法对付这只怪物。” 来到一个转弯处,汽车掉转车头,向着东方开去…… …… 严是非开着车把速度提升到最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w市南郊j区猛虎团总指挥部驻地的方向前进。 此刻他已经猜测到,静涵和董昕一定是被军区里追出来的人给抓住,带回去了。 以董昕的身份,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静涵就不同了。一,她只是个普通人,去了军区指不定会遭受什么待遇。二,她没有感染病毒,在这个满世界都是丧尸的地方,绝对犹如一盏吸引危险的明灯。 严是非是绝对不希望静涵受伤的,所以他心急如焚,拼了命地要在静涵她们进入军区之前,把人给拦下来。 雨夜前行,宽阔的公路上原本只有严是非他自己这一辆车,但是当他来到三市交界的位置,正准备变道前行的时候,另一条路上车灯闪耀,一辆警车进入他的视线之内。 严是非赶忙踩刹车在路边停下,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好像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来了。 另一边,史大龙和马华开着警车,来到三市交界位置,专心开车的史大龙忽然晃了晃脑袋,轻声说道:“华姐,我怎么感觉前面好像有个熟人在等着咱们啊?” “熟人?”马华微微皱了下眉头,抬眼向前看去,“有没有熟人我不知道,倒是有辆车在前面停下了,开过去看看。” “好嘞。” 史大龙一脚油门,靠近严是非开的悍马车,就这样三人在雨夜中巧遇。 接上史大龙和马华,严是非紧张的心情稍稍有些缓解,与此同时更加坚定了去军区找董昕和静涵的决心。 三人开车离去,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路口处,这东西左右看了看,竟顺着严是非他们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只是几步过后,天空上突然打了一个响雷,吓得这只巨型怪物浑身一哆嗦,急忙冲到了附近一处高墙下,蹲了下来。那架势就像是一个路过的行人在避雨…… …… 与此同时,在严是非前方几十公里外的j区猛虎团指挥部门前,两辆军车停下来,董昕和静涵在这支小分队的押送下进入军区大院。 “一班,带受伤的兄弟去医务室,二班跟我一起把俘虏带到指挥部。” 领队下达命令,这支警察军人的队伍立刻兵分两路。 董昕双手被拷着,但是她的眼睛没有受到束缚,在黑夜中她不停观察着四周,此刻猛然发现,这军区大院跟她离开的时候相比,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安静! 太安静了,所有地方都黑着灯,前方的指挥部大楼就像是一直凶猛的野兽,张开大嘴,等待着他们临近,好一口把他们吞下去! 发现这种情况,董昕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不敢往前走了。 她这么一停,顿时引起了周围军人士兵的注意,带队的班长眉头一皱,正打算喝令董昕快走。可是没等大说出话来,前方大楼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枪响。 这枪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带队班长顿时紧张起来,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通话器,喊道:“呼叫指挥部,呼叫指挥部,这里是雷霆小分队,请回答,请回答!” “指挥部,请回答,指挥部,请回答!” 带队班长呼喊半天,另一边没有任何回应,他眉头皱得更深,当机立断,冲着身边人下达命令。 “你们两个,把俘虏带到隔离安置区,其他人全体戒备,跟我去前面看看!” 这支队伍再次分离,董昕和静涵被两名军人带着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此时董昕心里的紧张感缓解了不少,但她知道这处军区已经不安全了。 行走间,她凑到静涵的耳边轻声说道:“静涵,待会儿你跟紧了我,稍微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就赶紧跑。这个军区估计也要快沦陷了。” “哦,好……” “你们两个不准说话,赶紧走!” 一个士兵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他们就这么安静地向前走着,一直来到一间非常不起眼的仓库门前,其中一人上前去按了一连串密码才把门打开。 当门开启,董昕看着空荡荡的一眼就可以看过来的仓库,不禁有些纳闷。 不是说把他们带到隔离区吗,为什么带到这个小仓库来了? 她心中不解,不过很快,当他们进入仓库,一名士兵关上仓库门的时候,他明白了为什么来这里。 原来,这不是一间简单的仓库,而是一个电梯,关上门的一瞬间,整间仓库顿时开始下降。 失重的感觉大概持续了十几秒,仓库电梯猛然停下,铁门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了董昕的面前。 她从小到大来这猛虎团总指挥部不下十次,却从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一个大型的地下研究室。各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跟荷枪实弹的军人穿插在一起,大家忙忙碌碌的,研究室深处还不时传来某种生物的惨叫。 那两个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士兵跟这里某位军官说了两句话,没过多久,便有三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提着各种仪器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研究员开启仪器先是对准静涵扫了一下,接着转头冲旁边的军官说了句“安全”。 可等他将仪器对准董昕的时候,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从仪器上面传出来,顿时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这里有个病毒携带者,快,快把她押送到隔离区去!” 不知谁喊了这么句话,两名军人迅速上前,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董昕,直接拖着它进入了一间阴暗的封闭房间门前。 门打开,两名军人把董昕往里面一扔迅速退走。 董昕下意识地要回头敲门,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不等她靠近那扇厚重的铝合金大门,身旁黑影闪动,一下子就把她撞到了远处。 董昕摔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门前,见到了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幕。 十几个衣衫褴褛、身带血渍的男女老幼,正在那疯狂地撞击封闭门,指尖划在铁门上的声音尤为刺耳。有那么一瞬间,董昕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就在董昕错愕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双小手突然抓在她的胳膊上,耳边传来天籁一般的声音。 “姐姐,你没摔疼吧?” 听到这话董昕急忙转头,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除了她和那些疯狂之人外,竟然还有两个神色正常的小孩子。 “我没事,你……你们是谁?这里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叫黄婉如,那边是我的弟弟黄石磊……” “我是你哥哥!” 小女孩黄婉如刚介绍了一下,那边的小男孩便非常不满地打断了她,“我比你大一分钟,你要叫我哥哥!” “不,你是我弟弟!” “我是哥哥!” 俩孩子一句话不对付,眼看就要吵起来,董昕急忙劝阻住他们。 “小朋友乖,你们先别吵,告诉姐姐,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刚进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可没过多长时间就不认识我们了。” “哦?” 听到黄婉如的描述,再联系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董昕立即判断出来,这里应该就是关押那些最初看起来挺正常的病毒感染者。他们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体内病毒发作,才会变成无意识的丧尸,在这里不停挠门。 “那小朋友,姐姐问你,你们来这多久了?” “好久了。” “好久?那你们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因为我们有老严哥哥给的手镯。老严哥哥说了,只要我们渴了饿了,就用这个手镯进入一个叫封神的游戏里面,我们就不会感觉到饿了。” “老严哥哥!”听到小姑娘的称呼,再看到他们手上的游戏设备,董昕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你们的老严哥哥是不是叫严是非?” “对啊,姐姐,你认识老严哥哥?” “当然认识了,你们的老严哥哥现在在哪?” “不知道,老严哥哥让坏蛋打晕了,我们是被警察叔叔带到这里来的。不过,我知道,老严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把我们接走的。” 黄婉如扬着小脑袋认真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董昕不由得爱恋地看看她,轻声回应道:“没错,领导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呀,姐姐,你怎么哭了?” “嗯?没事的,姐姐只是眼睛有点酸。对了,你们会不会有点饿了?来吧,咱们一起去玩玩封神游戏好不好?” “好的。” 董昕领着两个孩子在这间封闭房间的一处角落里坐下来,三人齐齐进入了游戏…… …… 另一边,在董昕被带到隔离房间的同时,静涵被人押送去了军区临时搭建起来的平民区。 在这里,静涵被分到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这时候她已经不在乎房间里的装潢摆设了,眼看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离开这,如同坐牢一样。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进入到封神游戏里面,去试试能不能碰上严是非,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处境。 静涵推动屋内唯一的一张弹簧床,顶住房门,随后便往床上一坐,开启手中游戏设备,进入了游戏…… …… 十几分钟后,J区猛虎团指挥总部大门外五百米处,一辆悍马汽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严是非瞪大眼睛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史大龙随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耐烦地问道:“老严,前面就到地方了,走啊,你停下来干什么?” “不对!” “什么不对?” “你没感觉太奇怪了吗,外面下着雨,而且还是深夜,为什么前面指挥部里一盏亮着的等都没有。” “呃,可能是,都睡觉了吧。” “屁啊,那里是军区,好歹也要开个放空大灯吧。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能怎么办,咱们走着过去瞧一眼?” “外面这么大的雨,走两步就成落汤鸡了,怎么去瞧?就凭现在这个天气,不管是人还是丧尸都处于一种安静的状态,我看咱们还是想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再说。” “怎么了解?” “上游戏!我猜想董昕或者静涵这会儿一定在游戏里等着咱们出现呢。来吧。” 随着严是非一句话,他和史大龙、马华一起,三人共同进入了封神游戏。 这一下,封神游戏当中,变得热闹起来,严是非周围的所有人都共同进入了游戏。 又一次联系上董昕和静涵,严是非知道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不由得放下心来。之时让严是非没想到的是,董昕竟然找到了黄婉如和黄石磊两个孩子,这样的话,他心里就更加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众人通过游戏了解到了各自的情况,商量过后,最终一致决定等外面这场大雨停了,在考虑现实中汇合的问题。 可大雨什么时候停歇,没有人知道,等待的这段时间被他们用来玩游戏了。 董昕、静涵、史大龙、马华、大个儿、黄婉如、黄石磊在新手村聚集,众人齐齐想着严是非所在的龙城传送了过去。 不管在哪里,朋友们总是见了面才好说话。游戏世界中,严是非依旧被关在龙城的系统监牢里面,没办法,他只好向自己的朋友求助,让他们来龙城找自己。 当众人共同传送到了龙城,这里的情况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玩家,就连系统NPC都全部消失不见,好好的一座系统城市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座死城。不过,很快,众人就释然了,就连现实中都已经发生了死城的事情,现在在一个游戏里出现,又有什么值得让人奇怪的呢。 几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城市系统大牢,这种牢房只是关押玩家用的,并没有太过严密,因为有看管囚犯的高等级NPC在,不管谁劫狱或者是逃狱,都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现在那些NPC早已经不知去向,史爷轻松地斩断了牢门锁链,把严是非救了出来。 本来严是非是来这里想要转职学习技能的,不过现在不管哪一职业的转职导师都被严是非之前的疯狂一咬,变成了游戏里的行尸。他们只好开始在城市里逛街淘宝。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没人都换上了一整套的装备,就连各种黄金器、白银器也搜罗了不少。 装备搞定,他们又寻找了大量的技能书。没有职业导师转职,这并不意味着学不了攻击技能。现实里那种末世之时到处掠夺的风气,被严是非他们带到了游戏当中,众人在城里选取着自己中意的东西。 就在大家乐此不疲,从城尾走到城头城门这里的时候,远方马蹄声传来,一大推疾驰的马车进入到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快开城门,传令龙城城内所有军队戒严,皇上大选秀女遇到危险了!” 马车队伍最前方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举令旗,振声呼喝。 严是非众人相视一眼,内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NPC来了,出发游戏剧情了。 可是就龙城现在这样的情况,哪还会有玩家或者NPC在意这些游戏任务啊。 正在严是非他们发愣的时候,马车队伍已然冲进了城里。当最后一人进入城内,随行的那些古代士兵,急忙下马冲到后面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城门。 当城门关闭,可以明显看出来这整个车队的人都如释重负一般,紧接着从第一辆马车上走下来个身穿话务的中年人。 那人在手下士兵的搀扶下下了车,抬头看看愣在这的严是非等人,阴阳怪气地问道:“本地城守、县令、府尹都在何处?为何不速速来拜见本大人?” 听到这人的话,严是非他们稍稍有些愣神,心说这家伙是谁啊,摆这么大的谱。他们相视一眼,直接将对方忽略,转头去准备继续自己的扫荡大业。 只是他们这种表现惹恼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对方当即怒吼道:“大胆,见了本大人不下跪拜见,竟然还敢无视本大人的问话,来人啊,把这些刁民给我抓起来!” 那人一声令下,众多累瘫的士兵强撑身体站起来,迅速将严是非等人团团围住。 严是非他们看着自己包围,便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这倒不是他们怕了这些家伙。而是觉得在游戏世界里遇上这些人非常的有趣,左右无事,倒不如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尔等刁民,本大人问你们此地为何只有你们几人,城中百姓和守城官兵都去了哪里?” “都死了!” “死了?一派胡言,偌大龙城怎么会遭人屠城!” “不是人屠城,是怪物屠城!哈哈……” 史大龙嬉笑着跟那阴阳怪气之人说话,一边说着还颇有深意地瞥了眼严是非,显然他嘴里说的怪物就是指严是非。 可是别人听了不明白啊。 问话的那家伙一听“怪物”两个字,顿时就吓得面如土灰,惊呼道:“怪物?怪物在哪?莫非那些怪物已经跑到我们前面来了?” “什么啊,你这个老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史大龙看对方一会儿装腔作势的,一会儿有吓得屁滚尿流的,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那些虚弱官兵,来到近前。 “喂,老家伙,你谁啊,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吾乃宫中一品太监郭槐,此次是带领中州州府所选秀女回宫的,半路之上遇到了些无皮精怪,万幸不辱皇命,安全将五位秀女送到龙城。 现在本大人需将中州至龙城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禀报上去,所以需要即刻快马赶回京都,护送秀女之事便交给龙城守将官兵。既然龙城守将官兵不在,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人来办理了。 这里有本大人的通行令牌,你们拿好,到了京都,出示令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的。 好了,你们跪安吧!” 那自称郭槐的大太监说完这些话,丝毫不管严是非他们同不同意,大手一挥,招呼着手下官兵,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顺着龙城主干道一路奔驰,消失在了另一处城门。 “呀?就这么跑了?” 刚刚一直跟那郭槐说话的史大龙有些傻眼,严是非同样有些蒙圈,不过他更加关注的则是留在城门下的另外几辆马车。他轻轻推了下愣在原地的史大龙,指指几辆马车轻声说道:“胖子,赶紧去看看,刚才那老家伙不是说了,这里都是送给皇上的秀女,长得绝对漂亮,你过去看看。” “秀女?漂亮?”史大龙晃晃脑袋,非但没有上前,反而还连连后退了几步。 “老严,你可别胡扯,这几辆马车里要是真的都是大美女,刚才那老家伙会把人扔下?就凭他跟逃命似的,二话不说就跑这一点,我敢肯定这马车里绝对没有好东西。八成就是刚才那老家伙说的怪物。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你不去?那你可就少了跟美女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哈?那这机会我送给你了。” 史大龙根本不理会严是非说些什么,非常坚决地往后退。 严是非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自己上前去,准备调开第一辆马车的帘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只是没等他走出两步,斜刺里那小屁孩黄石磊就率先冲了过去,嘴里一边高喊着“我看看美女姐姐”,一边将那为首的一辆马车车帘掀了开来。 门帘开启的一刹那,且不说众人看到了什么,最先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就是几声凄厉的尖叫。 至少有三个女人起身尖叫,声音穿透力极强,把小屁孩黄石磊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掀起来的门帘也落了下去。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刺激,董昕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黄石磊就往后撤,在场的除了严是非之外,其他人都退出去老远。 严是非看看左右,颇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自己走到了近前。 此刻,车内的尖叫声已经停歇,严是非小心翼翼地第二次掀开门帘。只见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古装美女,蹲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正好与他看了个对眼。 “你……严是非?”(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车内之人一口喊出严是非的名字,这让严是非有种非常不真切的感受。 要知道,这里可是游戏世界啊,马车里的人明显就是游戏世界的NPC,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名字。 严是非大脑当机了几秒钟,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严大人,小女子是黄家之女婉如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严大人?这是什么称呼?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黄婉如。” “黄婉如?” 对方一说自己的名字,事情就变得更加具有戏剧性了。 严是非回头看看身后那小姑娘黄婉如,冥冥之中,感觉两人眉眼之间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可这也太奇怪了吧。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意外,游戏里的NPC怎么可能跟现实里的人一模一样呢。” 严是非笑着否定了自己心中那奇怪的想法,转头看向马车里的人,幽幽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来到这的?” “严大人,您忘了吗?您要护送我们去京城,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无皮精怪。您留下跟那些无皮精怪打斗,我们自己先走了。” “无皮精怪是什么?” “就是一种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怪物啊。” “你的意思是,我在负责护送你们去京城的路上,跟一群杀不死的怪物打斗去了,然后你们扔下我,自己跑到这来的?开什么玩笑!这游戏是怎么了,NPC也会讲没来由的故事?” 严是非一个头两个大,其他人则是乐得看热闹。 只见那自称黄婉如的古装女子,施施然从马车上走下来,朝严是非行了个大礼。 “严大人,我等原本是要进宫的秀女,此番遭受劫难,无依无靠,只能听从大人吩咐。您若是有心,还请送我等姐妹去往京城。后面马车上还有几位秀女,我喊他们出来,一起见过大人可好?” “哎……别了,我就是路过这里,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严大人。告辞啊。” 如果在以前,游戏里遇上这种事情,严是非肯定当成隐藏任务,屁颠屁颠地就接受对方的请求了。 可现在不同,外面都世界末日了,他还要想办法把静涵、董昕他们从军区里接出来,哪有时间玩游戏啊。 挥挥手,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严是非也不管对方什么想法,转头对着史大龙等人说道:“走吧,外面估计天亮了,看看雨停了没。要是停了,我们就进军区。”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就退出了游戏。 意识回归,车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天已经微微放亮,但是大雨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眼看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脖子,谁也不敢说就这么出去,能办成任何事情。 同样退出游戏的史大龙,扫了眼窗外,慢慢关上车窗,嬉笑道:“老严,你逃不掉了。我记得天气预报里说,这次下雨是台风引起的,估计要持续三四天呢。咱还是老老实实玩会儿游戏吧。” “玩什么游戏啊,你不觉得太诡异了吗?一个NPC竟然知道我现实里的名字,不是我出现幻觉了,就是****游戏公司在搞鬼。现在外面病毒肆虐,游戏里又出了跟真人有联系的东西。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哎?华姐呢?华姐怎么没退出游戏。” “华姐,在帮你处理后事啊。游戏里那漂亮妹纸就认准你了,你一走,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华姐她们当然不能不管。” “啊?算了,她们愿意管,她们管去,我是没那个心情了。” 严是非默默地转头看向窗外,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这危机感不是来源于任何人或者事物,而是凭空出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危险的。 他努力去思考自己这种感觉的来源,到最后,他猛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对,就是不真实。 这种感觉在游戏世界里出现是没错的,因为他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从刚才遇见了那个名叫黄婉如的秀女,他退出游戏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实当中。 他现在觉得,好像自己即便是退出了游戏,也根本没有回到自己真正生活的地方,而是从一个虚拟世界来到了另一个虚拟世界。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严是非心里猛然间冒出来这么个想法,他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战。 “不对,我父母朋友同学什么的都在身边,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摇着头安慰着自己,并试图找出一个恰当的理由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来安慰自己。 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现象,那就是有很多事情他根本记不清楚了。 这记不清楚的不是什么一两件小事情,而是自从那一夜,他冒着大雨回学校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一件都记不起来。 他明明有亲人朋友在身边,但他忘记了自己跟他们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 这就像是他的人生在那一夜发生了断层,之前的消失,之后的因为病毒而变得混乱不堪。 “病毒?对啊,会不会是因为病毒。我感染了X病毒之后,不管是身体发生了变化,大脑也肯定受到了一点损伤。这让我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因此才会产生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的感觉。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严是非终于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最佳解释,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一点。 可是他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车后座上的马华身子突然动了一下,对方退出了游戏,张开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严是非,快点,快进游戏,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游戏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你!” “另外一个我?什么意思啊?” “就是游戏里有个NPC,叫严是非,长得跟你一样!” “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韩莉,一个出生在大宋朝中州州府郊县的少女,从小到大一直处于一种生活困苦的状态。一直到她十六岁长大成人,出落得水灵俏丽,媒婆不断上门说亲,才意味着她的生活出现了些许好转。 如果他在郊县,或者在州府,选择一户好人家嫁出去,定然能让自己的娘家摆脱贫困。 在那个年代,男人靠科举光宗耀祖,女人也就只能依靠嫁娶来贴补家用。 只是韩莉是一个有高心气的女孩子,她曾经跟人说过,说她做过梦,梦见自己将来会成为一国之母。她是皇后,皇上是个才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朝中大权掌握在她的手里,她垂帘听政,指点江山,会成为如唐武则天一般的人物。 所有听她说出这些话的人,都觉得她疯了,渐渐的也少有媒婆上门给她说亲,韩家也一直处于一种贫寒的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韩莉马上年过十八,变成老姑娘。韩莉的父母彻底受不了了,就和县里县丞老爷私下里商量,打算把女儿就这么嫁给县老爷的小儿子,以求得几亩良田,百两纹银。 韩莉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内心气恼,但也不怪父母,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懂得她对于梦想的执着,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梦想一定能实现的那种信念。 所以,她偷偷收拾好行囊,在某一天趁着父母不注意,悄悄离家出走了。 韩莉离开家,目标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京城。 只要进京,她相信自己就能离自己的梦想无限接近。 从中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一路艰辛,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困苦和磨难。韩莉,凭着一股子信念和从家里带出来的干粮走了整整七天,终于走到了她所居住的县城往进城方向走的另一处中州州府郊县。 七天时间,跨越了一座县城,韩莉身上带着的干粮已经吃完,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试探着去找户人家投宿,顺便要点盘缠。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这座路过的县城里面,他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活人。 大白天的整座县城冷冷清清,没有丝毫人烟,她挨家挨户地去敲门,也没有人回应她。 一晃就是一天时间过去,夜色将近,韩莉蜷缩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暗叹自己又要露宿街头了。 清凉的晚风吹过面颊,让她心里产生无限凄凉的感觉,她忽然有些后悔偷偷离家出走,想要放弃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就这样回家去,老老实实去嫁给县丞大人的小儿子,为娘家换点银钱土地。 绝望的心思越来越浓重,韩莉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哇哇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在这荒无人烟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冥冥之中仿佛一盏吸引某些危险的明灯。 就在韩莉浑然不觉的时候,整座县城里的街道上,门户大开,无数人走了出来。只是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一个个面无表情,张开双臂,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其中有不少整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就像被人生生剥掉了一层皮。 这些无皮怪物行走的方向,正是韩莉哭泣的地方。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引起了韩莉的注意,她轻轻一抬头,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惊声尖叫过后,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转头撒腿就跑。 只可惜,跑出去没多远,她就发现自己已然被这些骇人的东西给包围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韩莉除了高声呼救,别无他法。 其实呼救也只是垂死挣扎,这地方本就一座死城,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她。 韩莉看着不停向自己靠近的怪物,已经近乎绝望,恰在这时,包围圈外面,一匹高头大马,迅速靠近,撞开十几只无皮精怪,停在了韩莉面前。 马上之人不由分说,直接伸手一拉,便将韩莉拉上马,带着她想城外飞奔逃命。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莉有种非常不真切的感受,许久都没能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一直到被人从那县城里带出来,在一个空旷安全的地方停下来,她才回过神,仔细去大量救下自己的这人。 那人黑纱蒙面,体态婀娜,明显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她心情更加放松,下马之后,立即就跪下来,想要答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但是那黑纱蒙面的女子,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摘下面纱,说了一些令她感觉匪夷所思的话。 对方自称名叫张静涵,是什么天道大学的学生。而韩莉也是天道大学的学生,而且和这个张静涵是同宿舍的舍友。 她们之所以在这里相遇,是因为韩莉被一只女鬼采阳补阴进入了梦境世界。韩莉必须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然后回归到现实当中去。 那人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切都是假的。 韩莉自然不相信那些话,无论对方如何劝说,都认准了自己是要成为武则天的女人,而非什么普通学生。 那黑纱蒙面女子似乎也很无奈,最后表示要等一个叫严是非的人来,看看能不能让韩莉恢复记忆。 韩莉没去理会对方,千恩万谢之后,在某一天趁对方不注意,悄悄逃离,再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这一次,她安全地来到了中州州府,正巧遇上宫里来的人选拔秀女。 如此巧合,韩莉更加确定了这场选秀是专门为她安排的,就是为了让她有朝一日,成为一代女皇。 经过重重选拔,她终于成为秀女之一,踏上了真正前往京城的路。 但是半路上,护送秀女的车队遭遇危险,几经周折,她们终于在一个叫做龙城的地方落脚。 而这个时候,那些宫里来的大人们,把她们这些秀女交给了几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然后自己逃命去了。 韩莉又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而在绝望之时,她突然间看到那几个龙城出现的陌生人当中有一人特别眼熟,好像就是当初救下她的那个张静涵。(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黄石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原本应该好好上学、工作,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 但是当一场病毒灾难来临,让他的生活彻底发生了改变,父母没有了,家也没有了,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嗜血的丧尸。万幸的是,他遇上了严是非,才没有彻底的丧尸理智。 当他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之后,内心里充满了对这种害死他家人的病毒的痛恨。但另一方面,他心中有十分清楚,这场灾难的出现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为什么说这次的丧尸灾难跟他一个才不过六岁大的孩子有脱不开的关系呢?这还要从黄石磊的家境开始说起。黄石磊的父亲姓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他的母亲则是姓林。 他母亲的父亲,也就是黄石磊的姥爷,正是那位在云端制药厂里被严是非第一个咬伤的林工。 有这样一位姥爷,那意味着黄石磊和他的妹妹黄婉如两个孩子的生活,比普通人要丰富多彩。 时间往前推,故事要从黄石磊兄妹俩出生时候开始说起。 这兄妹俩从下就生有一种怪病,他们的身体器官总是处于一种非常活跃的状态。比如说心跳比正常人快出不少,消化系统功能强大,新陈答谢速度快,细胞生长飞快,等等等等。 这种怪病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顶多就是婴儿期长得快一些。但是随着两人的年龄增长,他们各项身体技能的变化越来越大。尤其是从三岁开始,两个孩子瘦小的身板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病变。 新陈代谢加快,让他们一直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心跳过快,使得他们浑身的血管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从那时候开始,黄石磊的父母亲人,几乎全员发动,都在努力寻找一种方法来解决他们的身体异变。其中就包括了曾经在人体细胞研究中心工作的林工。 林工本来是一名大学教授兼重要科研部门研究人员,因为自己两位外孙的缘故,他在人体细胞方面的研究非常深入。在他还没有找出治疗自己外孙子、外孙女病症的时候,就先被国家一个秘密结构征召,参与了一项非常机密的研究。 这项研究便是生化病毒的研究。 当时林工被分配到了云端制药厂的研究基地,那里的研究成果。设备仪器让他为之疯狂。借助着这种硬件设施的优势,他明面上是参与科研项目,实际上则是寻找治疗方法。 没成想,阴差阳错的,林工从黄石磊和黄婉如身上提取的血液样本,竟成为了他们进行生化病毒研究的重要物品。在林工的研究过程中,黄石磊兄妹俩的血液细胞发生了突变,滋生出一种新型的病毒,这病毒便是X病毒。 X病毒产生的同时,其他研究人员研究出来一种可以抑制X病毒的解药T试剂。而这T试剂被林工偷偷拿出来之后用在黄石磊兄妹身上,竟神奇的减缓了他们身体器官的高速运转。 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可以说X病毒的鼻祖实际上就是黄石磊兄妹,没有他们,这种病毒就不会研究出来。而不研究出来这种病毒,他们兄妹两个的身体怪病就不会有T试剂来有效治疗。 不管所有人的初衷是什么,总之,事情就发展到了后来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意识到T试剂可以拯救自己的外孙子、外孙女之后,林工便偷偷找人挖了一条外界通向云端制药厂的秘密通道。通过这条秘密通道,他可以随时把黄石磊和黄婉如接到云端制药厂,给予他们最先进的医疗方式,并且进行临床观察,不断寻找能够根除病患的方法。 最初的时候,黄石磊去到云端制药厂,一直都是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生怕自己被外面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抓走去打针。 但是渐渐的,随着他们悄悄潜入云端制药厂的次数越来越多,黄石磊男孩子调皮天性作怪,不再惧怕或者说忌惮林工所说的那些告诫他们不要乱跑的吓唬话语。 在某一天,又一次悄悄进行治疗,林工拿着诊疗结果去实验室进行记录的时候,黄石磊偷偷从林工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这孩子第一次走出那间办公室,左瞧瞧,右看看,对什么都好奇。 赶巧的是,那天正好是云端制药厂要将第一批**实验对象运往其他研究基地的日子,所有人都高度紧张地去关注运送事宜了,竟没有人发现基地里多出来个小男孩。 黄石磊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在基地里乱逛,最后转悠到了**实验对象的运送现场。 也就在他到达那里的同时,同实验室里赶回来的林工发现外孙子不见了,当时就惊出了一声冷汗。手足无措的他,急忙冲进总监控室,凭借自己的权限将监控室里工作人员支走之后,他立刻产看所有监控,最后终于找到了黄石磊。 那孩子正躲在一个角落里,而他的周围则是整个云端制药厂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和保卫人员。 林工可不敢让别人发现黄石磊的存在,要是被人发现了,他就彻底没办法在这个研究基地待下去了。林老头当时急中生智,按下了基地内部的警报器。 警报声一响,所有人都被吸引回来,而林工则是迂回着赶往运送场地,打算把黄石磊悄悄带回来。 可是等林工赶到那里,却根本没有发现黄石磊的踪影,他唯一看到的就是那辆搭载着几个**实验对象,徐徐离开的厢式货车。 黄石磊去了哪里? 他去了车上,这孩子竟然趁着所有人被警报吸引的当口,跑进了厢式货车的车厢内,跟那些**实验对象待在了一起。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那样好玩,但是,当汽车开动,一切都黑下来之后,他害怕了。 一路上,黄石磊拼命地敲击车厢皮,开车的司机一直开到步云中学附近,踩在好心人的提醒下察觉到了响动。 两名负责压送的人员急忙打开车厢查看,记过车厢门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玻璃罩。 黄石磊这小子,竟然因为过度害怕,抱起来旁边木箱里的一个玻璃缸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玻璃破碎,一只老鼠窜了出去,那两个押送人员慌忙去追老鼠,黄石磊则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来。 就这样黄石磊有惊无险地回了家,但是一场病毒却从他手里蔓延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如果问严是非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是什么,他一定会说是有人在游戏里找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游戏人物。 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当他真正进入游戏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还是龙城,还是他之前下线的地方,还是那些人,只不过此刻却多出来两道人影。 一个身穿附体长衣,黑纱蒙面;另一个一身衙役服饰,腰配长刀。 黑纱蒙面的那个暂且不说,单说这个腰配长刀的衙役,严是非看到对方之后,顿时有种照了一面变装魔镜的感觉。 除了衣服不一样,两人哪哪都一言。 两个严是非此刻内心深处的震惊是相同的,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询问“你是谁”,只不过这句问话说出来,两个严是非都没有进行回应。 因为不远处龙城城门轰然破碎,一直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从破碎的城门口冲进来,一个跳跃落在了两个严是非中间。 衙役严是非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了,可以说,一直以来他都在跟这些东西进行着战斗。虽然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他还是压不住内心里那种想要冲上去拼命的冲动。 眼前这无皮精怪一落地,衙役严是非抬手就把腰间佩刀抽了出来。可是不等他一刀砍下去,眼前的无皮精怪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了下去。 衙役严是非愣在当场,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到一根锋利的剑刃穿透了无皮精怪的身体。那无皮精怪浑身的血液,疯狂地流向那把剑,让白色的剑刃瞬间变得血红起来。 这一幕太诡异了,要知道无皮精怪的可怕之处就在于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衙役严是非拔刀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其实他知道自己手里那把刀根本不可能砍破对方的皮的。 可是现在有一把剑做到了他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这把剑是什么神兵利器? 就在衙役严是非心惊的当口,另一边,丧尸严是非也是心里各种疑惑。 当那无皮精怪落在他眼前的时候,猛然间就收到了一条信息,这信息来自于游戏系统,是一条强制任务。 【护送秀女】(强制主线任务) 任务内容:护送秀女进入京城 第一步:击杀10只无皮精怪 任务奖励:死尸类生物转化药剂配方 系统发布任务信息,这是所有游戏里面固定的流程,接受游戏任务也是所有游戏玩家乐此不疲的事情。但是在这个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时期,丧尸严是非早已经不把玩游戏当成一种乐趣,更别提去做些毫无意义的游戏任务了。 可偏偏此刻突然间出现的游戏任务的任务奖励,让严是非不由得眼前一亮。 “死尸类生物转化药剂配方”,死尸类生物是什么,那不就是丧尸吗! 转化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进行转变,不管转变成什么,肯定不会再是丧尸的。 药剂配方,也就是说这东西可以配比出来。 用在游戏里能够转化丧尸,那么用在现实里呢,是不是就可以消灭丧尸病毒了? 丧尸严是非心里闪过了这么一丝看上去完全不切实际的想法。 偏偏他还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然后对着眼前这只被系统标记成“无皮精怪”的怪物出手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剑,这剑无名,是一把黄金级别的武器,附带效果“破甲”、“吸血”。 在游戏数据系统的作用下,这把剑穿透了无皮精怪的铜皮铁骨,然后出发吸血效果,不断收取怪物的血液。 这些都还可以理解,真正让严是非蒙圈的的是,手里这把剑吸出来的血,竟然顺着剑柄传入到他的体内,让他这个原本应该是游戏数据组成的身体变得凝实起来。 渐渐的,所有的生命值,耐力值、法力值、等级之类的数据消失,严是非在这个游戏虚拟世界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竟然有感觉了! 无皮精怪的出现引动了太多的变化,这边两个严是非愣在当场,另一边,许多人的心思也处在急剧变化的过程中。 黑纱蒙面的静涵来到龙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她心里转了好几道弯,才稍稍有些明白这种现象的原因。 她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同学才进入这梦境世界当中的,而这梦境世界原本自成一体,最主要的人便是那女鬼黄婉如。那么这里出现的其他人,自然也是黄婉如所认识的人。 但是当黄婉如采阳补阴,把其他人拉进梦境世界之后,被他拉进来的人的思维就会稍稍改变梦境,增添许多其他人物。 接下来她张静涵在人鬼村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帮助下进入同一个梦境世界,自然也会引来她身边的人出现。 而严是非因为天赐灵眼的缘故,游走在其他人的梦境之中,又会增添进来严是非身边的人。 如此一环扣一环,梦境世界变得无比复杂,想那女鬼黄婉如以往不曾经历过这种巨大的变故,对梦境世界的掌控明显不足,意识几近崩溃。 世界的主神,绝对控制者出现了意识上的崩溃,那么整个世界肯定是要发生变化的。 梦境,最常规的变化就是梦中梦,可若是好几个人的梦叠加在一起,梦中梦就会出现裂痕,使得梦不在梦中。 梦中梦,就是一人睡着,做梦的时候,自己又睡过去,再次做梦。 而现在梦不在梦中,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梦中的人没有睡觉,便看到了另一个梦境。 也就是说梦里的人,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了另一个梦里的自己。 说白了,其实这两个自己都不是真实的自己,但是要想梦醒过来,那么必须有一个先消失。 现在两个张静涵,两个严是非,到底哪一个应该先消失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纱蒙面的静涵心有了计较,她知道严是非可以穿梭在别人的梦境之中,但是她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也就是说,此刻她眼前所看到的另外一个自己,实际上是那个丧尸严是非所想象出来的。 这个想象的任务存在于梦境里本无关紧要,但此刻两个梦境重合,黑纱蒙面的静涵始终无法说服衙役严是非认清楚自己的本来面目。 那么,何不转变目标,让那个丧尸严是非受点刺激,知道自己是在梦境里呢! 一念及此,黑纱蒙面的静涵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个丧尸严是非想象出来的静涵出手了。 她要做的就是杀死另外一个自己,然后解开自己的面纱,点醒丧尸严是非。若果只杀死另外一个自己还不够,她不介意把那个史大龙也一并铲除掉。 就在其他人思维混乱,衙役严是非伸手拔刀,丧尸严是非出剑斩向面前无皮精怪的当口,黑纱蒙面的静涵闪身冲到另一个自己身边,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向了对方的脖颈。 一击必杀,透着果断,但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 匕首确实划过了另外一个静涵的脖颈,但是对方身体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伤痕,只是头顶上莫名其妙地有一个红色数字飘起。 这一幕太诡异了,任凭黑纱蒙面的静涵怎么去想,也绝对想不到此刻的梦境重合并非是真正的梦境重合,而是另一个梦境中构想出来的虚拟世界与自身所在的梦境世界重合了。 她眼前的另外一个自己,只不过是一段游戏数据,想要杀死对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黑纱蒙面的静涵,手里握着匕首,看着那个身穿奇怪服饰,手里提着一根怪异木杖的自己,第一次眼中显露出迷茫之色…… …… 韩莉,对于她这个普通的乡村少女而言,近一个月来所经历的事情已经完全击垮了她的认知。 相比于看到那些刀枪不入的无皮精怪,相比于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她觉得自己想要成为武则天的梦想,其实根本没有那么虚幻。 她是个心知坚强的人,一系列变故非但没有削弱她进京的决心,反而更加刺激这她想要实现这个梦想。 因为她看出来了,那些无皮精怪、行走丧尸现世,意味着这个世界讲话打乱,而乱世出英雄,她就要做这乱世当中的巾帼女英雄。 当然成为女英雄的路还很漫长,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能够活着进入京城。如今那些护送她们这些秀女的人,在那个大太监郭槐的带领下已经逃跑。 她要活命,只能依靠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名叫张静涵的“同学”。 虽然眼前出现了两个张静涵“同学”,但她确信能帮助自己的一定是那个黑纱蒙面的人。 所以,在无皮精怪冲进城内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想着黑纱蒙面的静涵靠近,以期得到对方的帮助。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跑到对方身边,竟发现那人没有去理会冲进城的妖怪,反而对着另外一个人下了死手。 这一幕来的太快,韩莉心中只是下意识停步,可她脚步没停下,就看到了另外惊人的一幕。 有人竟然在被锋利匕首划过脖颈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 在韩莉的认知当中,被利器所伤而不会出现伤痕,不会流血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那些无皮精怪。 难道说,那个没有戴黑纱的张静涵,只一个披了人皮的无皮精怪? 这个念头一闪过,韩莉拼了命地开始往后退,她不敢去靠近了。 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既然有一个披了人皮的无皮精怪,一定会有第二个。 张静涵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万一对方也是披了人皮的无皮精怪,怎么办。 她不敢往深处去想,后退几步,转身逃向那几辆马车。 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她信任了,她必须自己想办法保命,回到马车上,驾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之前,韩莉是和那位黄家大小姐乘坐的同一辆马车,只是在无皮精怪冲进城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被掀翻。她此刻奔跑的方向是后方的马车。 韩莉记得,那里面坐着的是五位秀女当中的另外三人,那个她认为是自己进宫之后最大的竞争对手的青梅,正在那辆马车之中。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青梅三人一直不曾从马车里走出来,不管她们是吓晕了,还是吓死了,只要那辆马车还能用,拉车的马还能跑就行。 韩莉速度飞快,眨眼间就要靠近第二辆马车了。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韩莉姐姐,救我们。” 韩莉脚步猛地一顿,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位黄家大小姐,和她的丫鬟黄莲,蜷缩在倾倒的第一辆马车旁边。 主仆两人前方,一只丑陋的无皮精怪,正流着口水,缓步逼近。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刻,韩莉一定会看到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个被无皮精怪撕咬成碎肉的场景。 韩莉愣住了,她内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善念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冲过去拉那两人一把。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从自己脑海里给抹除掉了。 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个普通女孩,面对怪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救人! 再说了,那位黄家大小姐死了也好,这样的话,她进京之后,在皇上身边,就会又少一个竞争对手。 此刻心中恶念,占据了韩莉的内心,她想也没想,直接扭头,再次冲向不远处的第二辆马车。 提着裙衫,登上车,韩莉伸手拉住缰绳的瞬间,下意识地回头朝车内看了一眼。 结果就是这一眼,让她整个人吓得当场呆住。 半掀开的车帘内,那秀女青梅,正抱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心脏啃咬,其身边两外两名秀女玉体横陈,鲜血四溢,了无生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纱蒙面的静涵心有了计较,她知道严是非可以穿梭在别人的梦境之中,但是她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也就是说,此刻她眼前所看到的另外一个自己,实际上是那个丧尸严是非所想象出来的。 这个想象的任务存在于梦境里本无关紧要,但此刻两个梦境重合,黑纱蒙面的静涵始终无法说服衙役严是非认清楚自己的本来面目。 那么,何不转变目标,让那个丧尸严是非受点刺激,知道自己是在梦境里呢! 一念及此,黑纱蒙面的静涵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个丧尸严是非想象出来的静涵出手了。 她要做的就是杀死另外一个自己,然后解开自己的面纱,点醒丧尸严是非。若果只杀死另外一个自己还不够,她不介意把那个史大龙也一并铲除掉。 就在其他人思维混乱,衙役严是非伸手拔刀,丧尸严是非出剑斩向面前无皮精怪的当口,黑纱蒙面的静涵闪身冲到另一个自己身边,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向了对方的脖颈。 一击必杀,透着果断,但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 匕首确实划过了另外一个静涵的脖颈,但是对方身体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伤痕,只是头顶上莫名其妙地有一个红色数字飘起。 这一幕太诡异了,任凭黑纱蒙面的静涵怎么去想,也绝对想不到此刻的梦境重合并非是真正的梦境重合,而是另一个梦境中构想出来的虚拟世界与自身所在的梦境世界重合了。 她眼前的另外一个自己,只不过是一段游戏数据,想要杀死对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黑纱蒙面的静涵,手里握着匕首,看着那个身穿奇怪服饰,手里提着一根怪异木杖的自己,第一次眼中显露出迷茫之色…… …… 韩莉,对于她这个普通的乡村少女而言,近一个月来所经历的事情已经完全击垮了她的认知。 相比于看到那些刀枪不入的无皮精怪,相比于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她觉得自己想要成为武则天的梦想,其实根本没有那么虚幻。 她是个心知坚强的人,一系列变故非但没有削弱她进京的决心,反而更加刺激这她想要实现这个梦想。 因为她看出来了,那些无皮精怪、行走丧尸现世,意味着这个世界讲话打乱,而乱世出英雄,她就要做这乱世当中的巾帼女英雄。 当然成为女英雄的路还很漫长,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能够活着进入京城。如今那些护送她们这些秀女的人,在那个大太监郭槐的带领下已经逃跑。 她要活命,只能依靠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名叫张静涵的“同学”。 虽然眼前出现了两个张静涵“同学”,但她确信能帮助自己的一定是那个黑纱蒙面的人。 所以,在无皮精怪冲进城内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想着黑纱蒙面的静涵靠近,以期得到对方的帮助。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跑到对方身边,竟发现那人没有去理会冲进城的妖怪,反而对着另外一个人下了死手。 这一幕来的太快,韩莉心中只是下意识停步,可她脚步没停下,就看到了另外惊人的一幕。 有人竟然在被锋利匕首划过脖颈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 在韩莉的认知当中,被利器所伤而不会出现伤痕,不会流血的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那些无皮精怪。 难道说,那个没有戴黑纱的张静涵,只一个披了人皮的无皮精怪? 这个念头一闪过,韩莉拼了命地开始往后退,她不敢去靠近了。 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既然有一个披了人皮的无皮精怪,一定会有第二个。 张静涵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万一对方也是披了人皮的无皮精怪,怎么办。 她不敢往深处去想,后退几步,转身逃向那几辆马车。 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她信任了,她必须自己想办法保命,回到马车上,驾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之前,韩莉是和那位黄家大小姐乘坐的同一辆马车,只是在无皮精怪冲进城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被掀翻。她此刻奔跑的方向是后方的马车。 韩莉记得,那里面坐着的是五位秀女当中的另外三人,那个她认为是自己进宫之后最大的竞争对手的青梅,正在那辆马车之中。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青梅三人一直不曾从马车里走出来,不管她们是吓晕了,还是吓死了,只要那辆马车还能用,拉车的马还能跑就行。 韩莉速度飞快,眨眼间就要靠近第二辆马车了。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韩莉姐姐,救我们。” 韩莉脚步猛地一顿,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位黄家大小姐,和她的丫鬟黄莲,蜷缩在倾倒的第一辆马车旁边。 主仆两人前方,一只丑陋的无皮精怪,正流着口水,缓步逼近。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刻,韩莉一定会看到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个被无皮精怪撕咬成碎肉的场景。 韩莉愣住了,她内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善念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冲过去拉那两人一把。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从自己脑海里给抹除掉了。 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个普通女孩,面对怪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救人! 再说了,那位黄家大小姐死了也好,这样的话,她进京之后,在皇上身边,就会又少一个竞争对手。 此刻心中恶念,占据了韩莉的内心,她想也没想,直接扭头,再次冲向不远处的第二辆马车。 提着裙衫,登上车,韩莉伸手拉住缰绳的瞬间,下意识地回头朝车内看了一眼。 结果就是这一眼,让她整个人吓得当场呆住。 半掀开的车帘内,那秀女青梅,正抱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心脏啃咬,其身边两外两名秀女玉体横陈,鲜血四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同一时间,在这两个梦境重合而出的一个以游戏数据存在的虚拟世界里,包括严是非自己在内的,他身边所有人都愣住了。??? ? ? 说起来这发愣的前因后果很长,实际上前后也只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便可之后,所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丧尸严是非从面前无皮精怪的身体内抽出自己的剑,快速冲向另外一只无皮精怪。 衙役严是非紧随其后,目光却始终盯着丧尸严是非手里的武器。 黑纱蒙面的张静涵一击不成,对着另外一个自己再次出手。 游戏玩家身份的静涵则是急速后退,朝着自己施展了一招游戏内医者职业的加血技能。 韩莉在那吃人心的青梅被击飞出去之后,跳上马车,一抖缰绳,驾着马车来到那位黄家大小姐身边,伸出了手。 黄石磊则是推着自己的妹妹和那位也叫黄婉如的美女姐姐,让她们顺着韩莉伸出来的手上了马车。 黄石磊同样上了马车,只不过他是直接跳到了车顶上,面朝后方,对准那披着青梅模样人皮的怪物,继续施展火球术。 也就是在黄石磊上车的当口,韩莉驾着马车朝远离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韩莉带着黄石磊兄妹和黄家大小姐主仆两个跑了,丧尸严是非认准了那些无皮精怪不停去斩杀,史大龙、马华、董昕三人回头去帮助静涵对付那个他们心中认为的黑纱蒙面npc。 又是片刻之后,当包括那披着青梅人皮在内的所有怪物都被严是非杀死,黑纱蒙面的静涵受不了史大龙等人施展出来的各种奇怪魔法,连连后退,放弃攻击另外一个自己。整个场面再次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丧尸严是非努力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心中产生了一种非常真实但却极其不真切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矛盾,他努力思考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拿着手里的那把剑,轻轻自己手心处划了一下,顿时鲜血流出,一种难言的痛楚传遍他的全身。 这个时候,正常人应该都会皱眉头的,可是严是非却先是张开嘴惊讶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了笑容仰天大笑。 他为什么笑? 因为他有感觉了! 自从感染了x病毒之后,他除了口渴之外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感觉,尤其是痛感,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这个不应该有感觉,更不应该流血的游戏世界里,产生了真人般的感受。 严是非心中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就是,他复活了,在这个游戏世界当中摆脱了x病毒,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真的像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这款游戏是改变x病毒的关键所在?可这不对啊,明明是先有了游戏才有的病毒,总不至于那些游戏设计师能够未卜先知吧?” 他在这里低头沉思,突然间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这位兄台,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啊?” 一句问话打断了严是非的思绪,他暮然转头,便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呃,我叫严是非,你是?” “嗯?阁下也叫严是非?” 同一个人分成两个相互对视,这场面别提有多诡异了。 衙役严是非眉头紧锁,丧尸严是非满是疑惑,恰在这时史大龙从旁边走过来,拉着丧尸严是非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老严,别理这个npc,我发现这游戏出了点问题,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离开干嘛,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明白呢!” 十几分钟前,严是非还是跟史大龙一样的想法,只是在这次进入游戏之后,突然出现的任务以及他自身的身边从虚幻变成凝实,这两件事让他对游戏世界充满了好奇,一时之间就不想离开了。 史大龙不知道严是非心里的想法,急切地说道:“赶紧走就对了,你没看将刚才那个黑纱蒙面的npc,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击静涵美女。那架势就跟必要杀死人似的。也幸亏这是在游戏里,要是换到外面……” 史大龙还在说着话,可不远处的黑纱蒙面静涵张口就打断了他。 “严是非,你不能走!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人嘴里说的游戏啊,无皮精怪之类的东西都不是重要的,都是假的。你出现在这,是为了把咱们的同学从梦境里救出去的!” “啊?” 严是非听到这话,更加迷茫了。 他盯着那个黑纱蒙面的静涵,轻声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是张静涵!你认识这个人,难道不认识我吗?” 黑纱蒙面的静涵随手指了下另外一个自己,紧接着便把头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当她的模样显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出来两个老严还不够,怎么又出来两个静涵了?” 史大龙惊呼一声,对于黑纱蒙面人的敌意消失,转而变成了疑惑和惊奇。 静涵没有理会史大龙,而是对着严是非继续说道:“严是非,你现在是在一个梦境世界里面,你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你意识里留存的人,通过你的想象产生的。他们都是假的,他们的想法其实就是自己的想法。不信,你可以试试,你心里去想我才是真正的张静涵,那么另外一个你想象出来的我就会消失!” 张静涵这句话太过震撼人心了,严是非左看看、又看看有些犹豫不定。 恰在这时,另外一个静涵开口了。 “严是非,不理这个npc,她才是假的呢。这游戏出毛病了,真人都能模仿出来,实在是没意思,咱们赶紧退出游戏吧!” 说实话,此刻严是非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于跟自己一起进入游戏的静涵的。 因为哪怕是接受了一个诡异的任务,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但在他心中还是把这里当成游戏世界,把其他人当成npc不愿意去相信。 眼见严是非犹豫不决,黑纱蒙面的静涵心里更加着急。 “严是非,你相信我。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其实那都是假的。你原本的身份是人**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你和我一样都是大一新生,我们有七位同学被一只女鬼采阳补阴,带进了女鬼的梦境世界里,长睡不起。我们为了救他们,才会用被催眠的方式也进入到梦里来,找到同学,把他们带回现实。 现在你要赶快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后再和我一起让那些我们要救的同学恢复正常思维,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回归的!” 静涵越说越急,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严是非被她说得心思微微有些动摇,只不过她还是不太能理解什么梦境的说法。想不通之下,他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衙役严是非。 这人和那个黑纱蒙面的静涵是一起来的,倒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如果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这么说的话,那么他倒是可以试验一下。 衙役严是非感受到丧尸严是非投来的目光,不用说话,便明白了这目光的含义。 衙役严是非轻轻摇了摇头,低语道:“兄台不必看到,这位女侠见到我时,说得也是这番话,至今我都没想明白其中关键。” “呃……” 衙役严是非的回答让丧尸严是非有些诧异,而另一边这番话则是让黑纱蒙面的静涵有些气急败坏。 “你……你们……严是非,你这个笨蛋!” 美女娇嗔怒叱,让严是非忍不住心神一动,急忙解释道:“那个,美女,你先别着急。你刚才说我这位静涵同学是假的,你是真的。那这意思就是说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了?” “对啊,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我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一个是你想象出来的!” “呃……那他呢?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官差兄弟,你怎么解释?” “你们当然也是同一个人了,只不过你们不分真假,这两个人都是自己在梦境世界里想象出来的!” 张静涵所说的越来越接近真相,但是在严是非听来则越来越像是天方夜谭。 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打算不再去理会静涵所说的话,但是对方却一直不依不饶。 “好,严是非你还不相信是不是。那我问你,按照你现在的想法,你是不是想继续留在这个你们嘴里说的游戏世界里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你想待在这里,这是你心里的想法。按理说你身边的这些人是你想象出来的,他们的想法应该跟你一致才对的。可刚才无论是严是非还是这个我都劝你离开这个世界。明显的与你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就是因为那个女鬼黄婉如,在努力想要夺回对梦境世界的绝对控制权,她要通过你身边的这几个人,改变你的想法。你现在思维很混乱,必须变成自己一个人,保持自己心里的思维。想要保持很简单,你只需要想象着这几个人根本不存在就行。 你就试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只要他们几个人全部消失了,那不就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吗!” 这张静涵不断要求严是非尝试去幻想自己身边的朋友全部消失,严是非本不想理会,但当他低头看到自己手心处刺目的鲜血时,忽然间想到一点。 如今他都可以在游戏虚拟世界里凝聚出真实的身体了,那么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反正只是去想一下,又不是让他杀人,倒不如做个试验,眼见为实。 想到这里,他看看身边的史大龙,下定决心,双眼紧闭,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史大龙根本不存在。 严是非冥想的时候,气氛有些诡异的宁静,没过多久,史大龙的身体竟然真的渐渐开始虚化。 当他最后猛地睁开眼睛,史大龙本人竟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她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只是梦境世界?” 看到史大龙消失,严是非的内心终于产生了一丝怀疑,有些倾向于那个黑纱蒙面的静涵所说的话了。 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想法不断变化,随着一个个念头闪过,董昕、马华,另外一个张静涵几人也一起在严是非的意念作用下消失在了原地。 这些,那个黑纱蒙面的静涵看在眼里,真的比说一千句、一万句也要管用。 “怎么样,严是非,你看我并没有……嗯?” 黑纱蒙面的静涵正得意呢,周围空气一阵扭曲,刚才消失的史大龙突然间又出现了。 “老严,这什么情况,刚才我让系统强制踢出游戏了啊。” 随着史大龙的话,马华等人也渐渐出现,这一幕着实令黑纱蒙面的静涵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任凭张静涵怎么去想,他也不会像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 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张静涵的话并没有成为现实。但在严是非的心里却产生了一丝涟漪。 胖子说他被系统强制踢出游戏了,怎么就那么巧合,在他想象这几人消失的时候,他们就一起被强制踢出去呢。 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一定是因为他的想法,这几人才消失的。 可他的想法怎么会变成了游戏系统的行为? 系统是什么,当然是游戏世界的主神了! 如果他严是非心中所想就可以变成系统行为,岂不是说他就是系统,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神! 一念及此,严是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不敢深入去思考,他害怕出现更大的问题。 这一刻,他有些相信那黑纱蒙面的静涵了,只不过他却选择了静观其变,而不是立刻去按照那静涵口中所说的去做。 他要在好好观察一下。 严是非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最终又落回到了那个衙役严是非的身上。 “哎?那位静涵美女,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我心里想象着让他消失,会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想象着他消失?” 静涵被严是非这句话给震惊到了,愣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道:“这……这应该可以吧。 ” 她说完,不待严是非回应,自己猛地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两个严是非都要存在的,你是救那位黄石磊同学,他是跟我一起救韩莉同学的。你们两个的职责不一样,少一个都不行!” “什么叫少一个不行,按你的意思,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啊。我做的事情和他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 “这……这……哎呀,我也不知道了!” 静涵彻底晕了,晃着脑袋不再说话。 这边丧尸严是非则是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衙役严是非。 衙役严是非虽然始终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一直在分析着当前的情况,他见丧尸严是非目光投来,同样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兄台,此人所说的话,要比你我相遇这件事听起来更加诡异。我看你我还是不要去理会什么梦境还是现实的问题了,只说如何把当前所要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你说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多说一句了。我乃中州州府衙门带刀衙役,此行是为了护送几位中州州府大选选出来的秀女前往京城的。如今五位秀女当中三位已死,只剩两人刚刚逃离不知去了何处。 在下现在要追过去保护她们的安全。 但是这一路上,我们遭遇无皮精怪的袭击,以我的能力很难对付这些妖邪之物。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兄台能够帮我一把。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帮你护送剩下的两个秀女去京城吗?” 丧尸严是非看着衙役严是非,轻笑一声。 他这里刚刚接受了一个任务,就是护送秀女进京城的,他本来没想好要不要去做,可现在眼前这人一句话,让他立马做了决定。 “好,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那就一起吧。” “真的吗,多谢兄台,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走着,黄石磊那俩孩子也跟你说的秀女在一起呢,我们去追!” 两个严是非一起做下决定,纷纷拉过来一匹马,朝着韩莉所驾马车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韩莉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她自己是不知道路的,只能催促着拉车的马往前跑,马往哪跑,她就往哪走。 还好她选择的这匹马是一匹老马,想来应该是跑过几趟京城,所以连停顿都没有停顿,直接奔赴京城。 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韩莉等人竟追上了之前已经逃出很远的大太监郭槐的队伍。 当郭槐看到韩莉等人和已经死去的两位秀女时,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非常平静地接纳了韩莉他们,并带着他们继续向京城的方向前进。 一路急行,这一车队在当天傍晚时间终于来到了京城外围,可是到了这里,他们才发现,着京都早已经不是他们所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丧尸怪物,将整个京都占据,繁华的都市里看不到任何活人,只有行尸走肉四处游荡。 到了这个时候,韩莉心中那成为一代天骄,成为当代女皇武则天的梦想,隐隐破灭了。 国将不国,何谈称帝。 就在韩莉对生活已经几乎绝望的时候,他们这一行队伍被数不清的丧失怪物给包围了。众人龟缩在一处城中兵营里,依靠高大的围墙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突围无望。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不必丧尸攻破城池,他们自己就会饿死在这里。 韩莉认为自己的生命算是走到了尽头,绝望的情绪在她和另外一位秀女黄婉如之间传递,满满扩散到其他人身上。 偏偏这个时候,唯有一个人始终保持着对于外界发生事情的漠然和无所谓。 他就是黄石磊。 这个只有六岁大的男孩子,并非心智有多么坚强,他之所以不在乎这里的丧尸围城,原因在于他从未把这个世界当回事。 在他心底里始终认为,这里就是个游戏世界,一切事情的发生只**********设定。大不了,他带着自己的妹妹退出游戏,不再理会这里的事情就得了。 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退出,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黄石磊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应该保护那位跟自己的妹妹长相颇为相似的美女姐姐。 就因为这没来由的感觉,黄石磊几次冒着生命危险帮助车队摆脱危机,在最后一次与丧尸怪物搏杀的过程中,他甚至都因为生命值过低转化成了同样的丧尸形态。 变成丧尸形态的黄石磊攻击性更强,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反倒被那些游戏中丧尸当成了同类。? ? 单单是同类还不够,他隐约间还表现出来一种丧尸当中的王者姿态,所有丧尸都以他马首是瞻。 这种情况,如果严是非看到,一定能明白其中道理。 因为黄石磊的情况,和他当初收服那只新手村boss黑熊的情况相差无几。 只可惜严是非不在这里,并且看到黄石磊成为丧尸王者的人只有韩莉和郭槐他们。 当见到成千上万的丧尸在黄石磊面前匍匐下来的时候,其他人心中只是诧异,唯独韩莉心里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在就说过,韩莉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武则天那样的人物。这梦想的来源则是她所做的一个梦。梦里,韩莉嫁给了一位年纪不大的君王,这君王不理朝政,所有朝中事务交由韩莉处理。从此,韩莉垂帘听政,掌控大权。 现在面对丧尸狂潮,原来的国君早就不复存在,甚至是皇家血脉的人都已经死去,她的梦想自然破灭。可偏偏在这个当口,黄石磊这小子表现出来了他的君王气概。 韩莉不由得心中暗道,正常人的君王已经消失,而丧尸怪物的君王出现。 黄石磊这家伙年纪也就是五六岁大,会不会她梦里所梦见的自己所嫁的夫君就是黄石磊呢? 韩莉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当她心里确定了黄石磊有可能就是她的梦中君王的时候,整个人便立刻表现出对对方的无比亲近。 但是很快,韩莉就发现黄石磊对她的心思并不是太强,反倒对那位黄家大小姐非常关心。 这一现象,让一个早就准备好在在皇宫大院里跟大小妃子勾心斗角的女人看在眼里,那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意味着那个黄家大小姐是她的生死大敌了。 韩莉仅仅是两眼一转便计上心来,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她走到黄石磊身边说了这么一番话。 “黄少侠,如今这京城已经让吃人的怪物给占领了,我们留在这里早晚都会死去。倒不如利用你的特殊能力,我们杀开一条血路,离开这,回到我的家乡。我敢保证,在我的家乡那里,没有这种怪物,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在那生活。或者说,如果你不想平平淡淡过一生,你也可以在我的家乡招兵买马,我们控制住所有的丧尸怪物为你服务。这样,你就能成为新的皇帝了,你说好不好?” “当皇帝?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当皇帝你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所有人都听你的。” “真的吗?” 韩莉的话确实给了黄石磊幼小的心灵不小的冲击,这孩子几乎连犹豫都没犹豫,疯狂地点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我要当皇帝。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很简单,先跟我走,去我的家乡招兵买马。” “好,咱们快走。” 就这样,在韩莉的蛊惑下,黄石磊带着众人以及剩余的那一支郭槐手下的禁军队伍,连夜离开了京城,原路返回朝中州州府方向走。 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一行人渐渐脱离京城范围,却正好跟紧追上来的严是非一行人碰了个照面。 看见黄石磊和黄婉如俩孩子安然无恙,丧尸严是非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两个孩子如自己这般在游戏世界里凝聚出真实的身体。 之前遇上发现自己的身体凝实之后,严是非本来是非常兴奋的,但随后在寻找黄石磊等人的路途上,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在游戏世界里拥有了身体之后,他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受伤和死亡。 所以在看到无数丧尸横行的时候,他选择了逼退,不敢随意去冒险。 他自己知道保命,但黄石磊和黄婉如俩孩子不一定懂得这些,他一路追过来,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孩子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看到他们没事,严是非放下心来,但随后一个更大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系统发布的任务说要把秀女送到京城,才能获得丧尸病毒的解药,可现在这京城已经彻底被丧尸所淹没,任务还怎么继续下去呢。 严是非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要进京城一趟,只不过这需要黄石磊、史大龙他们的帮助。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他立刻就跟众人商量如何进城的事情。 但万万没想到,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点明这是一项任务,而且是为了清除丧尸病毒而努力的时候,周围所有人竟没有一个响应他的。 最先发出反对声音的便是黄石磊。 此时此刻,这孩子早已经被韩莉所说的帝王福利给吸引,说什么都不要回京城,而是去寻找一条最快当上皇帝的路。 严是非愕然,随即看向史大龙他们,没成想这些人都顺着黄石磊说话,似乎相比于找到化解丧尸病毒的解药,帮助黄石磊成为皇帝这件事更让众人感兴趣。 这太奇怪了,因为自从感染x病毒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以严是非马首是瞻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都不听他的了,就连一直称呼他为领导的董昕都产生了逆反心思。 一切都朝着严是非不曾考虑过的方向发展,让他根本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心中坚持着要进京城,可无奈众人早已不理会他,成群结队地向着那韩莉所说的其家乡方向前进。 就连另外那个衙役严是非也是如此。用对方的话来说,就是京都已然不在,他必须赶快回府衙复命,将这里的情况报告回去。 这些人一走,严是非心里特别恼火,他狠狠一咬牙,决定自己去京都皇城里面搜寻一番,就算是真死了,也要在死之前找出一点关于那丧尸病毒解药的信息。 然而,他才刚刚做下这个决定,耳边便传来一声毫无感情的声音。之前莫名其妙出现的游戏系统任务发生了变化。 任务要求,从之前的护送秀女进京城,竟变成了带领众人回归中州州府。 “大爷的,游戏系统怎么也这么反复无常?” 面对临阵倒戈的系统,严是非更加无力吐槽,只能跟随着众人一同踏上去往中州州府的路。 按照路程来算,至少也要半个月的车马行走,但是游戏世界自有游戏的规则。 众人找准了几处传送阵法,只用了布袋半天的时间,便来到中州州府一处郊县,县城城外。 站在这小县城城中街道的街口上,严是非四处一看,顿时,一块极为熟悉的石碑落在他的眼中,这石碑没什么奇特的,倒是石碑上面刻写的两个大字,让严是非心神巨震。 “叶县?为什么我感觉这县城的名字这么熟悉啊?” 严是非盯着那两个大字,心绪久久难以平静,正在他努力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间,不远处的众人当中传出一声惊呼。 “婉如?婉如怎么晕过去了?老严,快来看看……呃……” 这喊声是史大龙发出来的,严是非听到之后急忙就冲上前去,不过当他真正凑近仔细去观瞧的时候,发现黄婉如那孩子的身体猛然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种消散非常快,明显是有人在外界强行断开了她的游戏链接。 眼睛此景,黄石磊和董昕两人也急忙退出了游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在这个时候,退出游戏,就意味着众人之间彻底断开了联系。? 而且这都两天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偏偏这个时候突然退出,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想到这一点,严是非再也顾不上这游戏内世界的各种奇异,当即退出游戏,开着车直奔前方的猛虎团军区指挥部。 之前就说过,严是非和史大龙、马华三人想要等暴雨停歇再冲进军区想办法救人的,可现在异变突生,他们也顾不上太多了,直接开车冲了进去。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整个军区在暴雨的掩盖下,早已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悍马车冲破围栏,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挡便开了进去,偌大的大院里空无一人,汽车饶了好久,踩在军区后半部分区域看到了活动的物体。 那是齐刷刷的一大片身着军装的丧尸队伍,这些曾经的军人如今毫无意识地围聚在一栋大楼前面,似乎他们真正关心的东西都存在于这一个地方。 望着暴雨中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丧尸队伍,严是非停下车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 与此同时,在猛虎团军区指挥部大楼内部,底下三层的位置。 董昕、黄石磊和黄婉如三人被铐住双手,押送进了一辆运兵装甲车内。和他们三人一起被关进来的则是之前同一屋子里其他普通丧尸。 或许是上级下达了命令,又或许是此时这军区的最高指挥官,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准备带人突破出去。总之,整个地下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董昕通过运兵车车后门上的小窗口,看着外面的喧闹渐渐归于平静,当所有人都坐上了不同的车辆,啪的一声灯光关闭,黑暗降临,汽车缓缓启动了。 这时,一双小手抓住了董昕的胳膊,黑暗中黄婉如小姑娘稚嫩的声音悠悠传来。 “姐姐,我害怕。” 听到这话,董昕连忙将黄婉如抱在怀里。 “别怕,没事的,对于咱们而言,外面可能比这里面更安全。” “真的吗,姐姐?可是我还是害怕,老严哥哥什么时候来救咱们啊?” “应该很快的。哎?黄石磊呢?” “哥哥他又去玩游戏了。” 黄婉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董昕在黑暗里转动木管,赫然发现黄石磊所做的位置,那孩子手腕上有些许电光划过,正是封神游戏设备启动发出的光亮。 “这孩子,不会陷进游戏里面了吧?” 董昕无奈地摇摇头,收回心神,继续盯紧了,身旁的门缝,他想要在光亮到来的时候,看清楚自己到底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另一边,严是非开着车又在这军区大院里绕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入口。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的丧尸队伍,突然出现了迁徙。大部队在不知名的力量召唤下,朝着这栋楼后方缓缓行进。 眼见此景,严是非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有人从楼后面逃出去了,而且这些人绝对不在少数,否则不会引发丧尸群迁徙。 如此说来,一定是这军区里大部分活人选择撤退转移了。 他们一走……想到军队撤离,严是非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画面,便是他这一生当中亲身面对的两次毁天灭地的大爆炸,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当所有活人撤离,那么这栋楼,甚至是整个军区都会变成一个巨型炸药包。 一念及此,严是非不由得除了一声冷汗,他也顾不上什么外面是不是在下雨了,拉车车门,把大个儿往外面一扔,让其去寻找军队活人撤离的方位。 大个儿不负所望,很快就确定了方位,指引着严是非开车一路狂奔。 出了军区大院的后门,严是非第一时间看见的便是一辆后门敞开,歪歪扭扭停在路边的一辆运兵车。在其周围那些迁徙过来的丧尸大队伍,将运兵车团团围住。 严是非心里有种感觉,他想要救的人就在那辆战车里面,所以此刻是他拯救自己朋友的最佳时机。 严是非来不及细看,迅速转换位置,让史大龙开车继续前行。而他自己则是充裕瓢泼大雨之中,和大个儿那只狗一起,对着围困运兵车的丧尸群发动了攻击。 马华、史大龙两人安全了,但是严是非在这边却遇到了极大的麻烦。此时,他正挥舞着手中的一对刺刃不停地砍杀着身边的丧尸怪物,在他前方不远处一辆运兵车被大批丧尸团团围住,里面不停传出静涵和董昕的呼喊声。 那批抓走静涵和董昕的军警,只离开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几辆搭载伤员的汽车便出现了意外,等到所有人下车检查情况的时候,顿时遭受了那些已经变成丧尸的怪物的袭击。? 要看 书当时一场人与吸血怪物之间的战争爆发了,这里的声音又吸引了更多的丧尸的到来。 等到严是非到达这里的时候,这里除了董昕和静涵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活人了。可是这两位可怜的美女又被手铐紧紧拷在了汽车里面,结果他们就被丧尸给包围了。 在倾盆大雨之中t1药剂的作用明显减弱,这些丧尸丝毫不畏惧严是非的到来,他们只顾着争抢那警车之中的一个新鲜血食。严是非砍杀了一阵,丝毫没有效果,没办法,他只好再次回到自己的车上,启动汽车,直接向着静涵他俩所在的位置撞了过去。 他不敢开得过快,只好凭借着h2巨大的车身和车轮一点点碾轧了过去。终于他靠近了那辆警车,以最快地速度用手中利刃把静涵两人的手铐砍开,把她们救了出来。等到所有人再次回到汽车之上,严是非掉转车头,迅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静涵坐在车后座上,好不容易才平复下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对着开车的严是非问道:“严是非,咱们现在去哪里?” “先离开这,我们去找史大龙和华姐他俩,刚刚他们和你俩一样也突然之间退出了游戏,肯定是有意外发生了。” 汽车行驶在雨夜之中,向着西北方向的l县开去…… 5月23日晚10时,距离严是非感染病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18天。x病毒从y市开始向外扩散,向北50公里已经传染到了l县,向南300多公里传染至h市,向东200多公里,向西50多公里。病毒的覆盖范围已经占据了将近d省的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百年难得一遇的台风灾害,突如其来的在这个北方省域,席卷开来。受病毒感染而死的人的血液顺着雨水流进了城市的排水管道,流进了多年来人们赖以生存的黄河之中。无数鱼虾同样感染了x病毒,数不清的鸟禽在啄食了感染者的尸体残肢之后飞向了其他地方。 x病毒就这样以海陆空全方位传播的方式,扩散到了整个d省。 这场雨足足下了五天五夜,直到28号的早上,阳光才出现在天际,众人终于聚集到了一起。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换了一副摸样,世界末日的恐惧感在他们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严是非对于史大龙所说的第二只大型怪物兴趣浓厚,于是他们又共同回到了y市与d市的交界之处。 曾经的郊区繁华地带此刻已然变成了废墟,而那只史大龙两人所见过的巨型丧尸并没有在这里。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找的时候,大个儿“汪汪”叫了两声,引领着众人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众人跟随着大个儿,在这城镇边缘的田野里穿行,很快便来到了一片果林之中。绿草茵茵,树木茂盛,可是这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严是非跟在大个儿的身后,一路走到果林深处,顿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树木之间,无数的蜘蛛网接在一起,那些细微的白色丝线挂在枝干之上,让众人不胜其烦。 静涵跟在严是非后面,把粘在她头发上的一段网丝扯下来,忍不住嘟囔道:“搞什么啊,难道这里是蜘蛛窝吗,怎么这么多蜘蛛网?” 她身后的马华轻笑一声,回答道:“没错,这里就是有蜘蛛巢。” “啊?”众人顿时惊叹一声,全都奇怪地看着马华。 “真的,没骗你们,我之前在电视台实习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那时是来这里采访一个人工养殖蜘蛛的养殖户。毕竟,现在好多东西都是人工养殖,但是这养蜘蛛的却不多。” “怪不得,这里有这么多蜘蛛网。”严是非轻叹一声,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现在前面的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如果那只怪物就在不远处的话,静涵会把它吸引过来的。你们先在这里别动,我和大个儿去探探路,没什么危险的话,我再喊你们过去。” 众人相识一眼,点头同意道:“好。”然后原地停下,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而严是非则跟着大个儿继续在果林里深入。 周围的蜘蛛网越来越多,而且有些甚至整个的结在两棵树之间,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网门。严是非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挡在自己前方的障碍全部清除掉。他心中有种感觉,那就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那种感觉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这一次并没有走多远,严是非便看到了一间房屋,砖瓦房的外周墙壁已经变得黢黑一片,半边房顶塌了下去。密布的蜘蛛网将整个房子圈了起来,在那些细微的蛛丝之中几根和人手指差不多粗细的白绳显得尤为突出。 他慢慢靠近了过去,一只手搭在绳子上,立即就被粘的牢牢的。只等他用手臂上的利刃把绳子割断,才让自己恢复了自由。 “我去,这是神马东西,难道有蜘蛛精在这里?” 仿佛就是要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样,那半截坍塌的房顶上,两只粗壮的手臂搭在了上面,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腾空而起落在了他的面前。 等到严是非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不明生物,整个人吓得差点瘫软到地上,而身边的大个儿则“汪汪”吠个不停。 一个和之前他所杀死的那只怪物差不多的东西站在房屋前,只是这一只明显要比哪一个长相更加和谐。同样是披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残片的大肉球,肉球下方四足四臂着地。顺着肉球向上看,是一个身穿制服、美貌绝伦的女警上半截身体。此时这位美女警察双眼无神,面朝天空,侧耳倾听着什么。 随后,她腹下的两对手臂猛地抬起,手足之间一个**蠕动收缩着,对着大个儿所在的位置突出了一团白色物质。那白色的东西在空中舒展开来,变成了严是非之前所见过的那种粘人绳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大个儿的面前。 这只狗反应迅速,侧身跳开,躲过这次攻击,在严是非的身边站定,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再继续叫唤。 “你爸爸啊,这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生化危机里也没这么搞过啊。”严是非伸手拍了一下大个儿的脑袋,转头就往自己来到这里的方向跑去。那只怪物长相恐怖,移动速度也是骇人无比。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着,向严是非逃跑的方向追去。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巨大压力,严是非,无奈地转换了方向,围绕着这片树林兜起了圈子。他可不能把这么一只蜘蛛怪引导史大龙他们那边去。茂密的树林给那只体型巨大的怪物造成了行动上的困难,严是非转了几圈,便把它远远地甩在身后。感觉自己稍微安全了,他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可是,上天好像是故意折磨他一样,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马华他们的呼喊声。 他们等了严是非好久也不见他回来,所以决定顺着这个方向来这一下,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正一步步陷入到极度危险的境地。 严是非几步冲到自己的朋友们面前,对着他们喊道:“快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严是非几步冲到自己的朋友们面前,对着他们喊道:“快跑!” 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严是非紧张的样子,也没有多问什么,紧紧跟随在他和大个儿身后向着果林外逃跑。? ? 要看??书? 几分钟后,众人跑回到那片植被低矮的田野上,严是非才放缓脚步,大口喘着气。 史大龙快步追到他的身边,好奇地问道:“老严,你这是怎么啦?你刚刚在里面看到什么东西了。” “蜘……蜘蛛精,尼玛足有一层楼高的蜘蛛怪物,太恐怖了!” “蜘蛛精?你是不是吓傻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真的,我没骗你……啊,快跑!” 严是非正要跟史大龙解释一下,可是没想到他回头一瞥的功夫,就看到距离果林边缘很近的几棵树苗开始剧烈晃动,一个靓丽的身影在树冠中隐约可见。 众人又开始亡命奔逃,这一次,史大龙再也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一只蜘蛛型的怪物冲出了果林,向着他们几个追了过来。静涵被马华和董昕一左一右拖着,没命地向前飞奔。 终于,他们在被怪物追上之前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 “快,开车走!” 严是非跳上h2的驾驶座迅速启动汽车,就要离开,可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的静涵一声惊叫。 “严是非,不好了,华姐她们让怪物给抓住了。” “什么!”严是非赶紧把脑袋探出车窗外,只见那美丽女警四肢着地,腹下吐出一团白线,落在了史大龙两人所开的那辆车上,将车体牢牢粘住。这辆可爱的警车顿时像一个模型玩具一样,侧翻了过来,在蛛丝的拖拽下向着怪物所在的位置慢慢靠近。 “该死的!”严是非咒骂一句,赶紧跳下车,手中刺刃弹出,向着侧翻的警车冲了过去。 那辆车里不仅有马华和史大龙,还有黄婉如小姑娘和一直处在游戏世界里不肯出来的黄石磊。 严是非哪怕拼了性命也是要将他们全部救出来的。 他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冲到近前,飞身跳上倾倒的汽车,用手里那锋利无比的刺刃斩断无尽的蛛丝。 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没等把蛛丝全部砍断,前方的巨型怪物腹部蠕动,又喷出来一股白色丝线,直接将他撞开。?? 刹那间,严是非浑身上下被白线缠绕,整个人贴在路面上根本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前方那辆汽车,被那只巨型蜘蛛的两只锋利足肢从中间硬生生一分为二。 那巨型蜘蛛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罐头一样,将汽车头尾倒转过来,轻轻一控,车里的人全部摔了出来。 这个时候,史大龙心里虽然惊慌,但他并没有丧失理智,摔到地面的一刹那,他立刻跳起来,抓住身边马华的胳膊向远处飞速逃窜。 而巨型蜘蛛似乎并不想理会他们两个,只是盯紧了那黄石磊、黄婉如兄妹俩,蛛丝一吐,把这两个孩子缠绕住从地面上拉拽了起来。 拉拽的同时,那巨型蜘蛛自身也发生了剧烈变化。 原本在其头部位置是那位漂亮女警的上半身,可是很快的,这漂亮女警就像是陷进了泥潭一样飞速融入进巨型蜘蛛的**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面容沧桑、须发皆白的老头。 那老者面带慈祥地看了一眼黄石磊兄妹俩,随后巨型蜘蛛的身体从中间分开,竟然活生生地把两个孩子给融入到了肉球里面。 严是非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他只是感觉那只蜘蛛怪物变化出来的老头,样貌有些熟悉,似乎很早之前的时候见过,但却根本记不起来在哪里。 当然,不管是不是真的认识,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赶快杀了这只怪物,好吧黄石磊、黄婉如两个孩子救出来。 一念及此,他疯狂地撕扯自己身上的那些蜘蛛丝,可是这些东西越扯越紧,让他不由得内心焦急起来。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斜刺里之前不知道跑哪去的那只狗大个儿,突然来到了严是非的身边。 此时此刻,这只狗眼神有些怪异,张快嘴,几下撕咬便把缠绕着严是非的蜘蛛丝全部清理掉。 严是非获得自由,不容他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大个儿竟突然咬着他的衣袖,把他使劲往那只巨型蜘蛛的方向拽。 原本双方之间距离并不是太远,大个儿拖拽了两下,便把严是非拉到近前。 到这里,大个儿松开了口,看着严是非,狗嘴蠕动,竟然说出了一句人话。 “进去之后,进入游戏!” 话音落下,大个儿猛地一个跳跃扑到那巨型蜘蛛的**上面。 那**好似迎接一般,裂开口子,将大个儿融入身体之内。 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过严是非心中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则是刚才那句话。 “什么进入游戏?不对啊,这只死狗会说话了?天啊,夭寿啦,狗会说人话啦!”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严是非本能向后退,想要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是前方的蜘蛛怪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道蛛丝喷涂过来,缠住严是非的身体,肉球裂开,把他同样吞了进去。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严是非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后浑身上下充斥着强烈的积压感,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他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到宁可是死,要不要遭这种罪。 可是在这里连自杀都做不到,如何才能摆脱呢。 幕然间,他想到了刚才大个儿吐出来的一句人话。 “对了,进游戏。嗯,那只狗都会说人话了,我看还是相信一下他吧。” 一念及此,严是非强忍着痛楚,奋力开启了随身携带的游戏设备。 片刻之后,那种被积压的感觉全部消失,他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块写着“叶县”两个大字的石碑。 在那石碑旁边,那只狗大个儿晃晃脑袋,说出了第二句人话。 “跟我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严是非傻眼了,那只原本应该跟在他身边,傻乎乎地跑老跑去,舔他手掌的傻狗。此时此刻竟然像是一位上位者那样,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告诉他跟着走。 严是非恨不得冲上去,扯住大个儿的耳朵,好好研究一下,对方是不是让什么妖魔鬼怪给附体了。 但是最终,他没敢那么去做,而是老老实实地跟随着向前迈步。 只见那大哥走进了叶县县城,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来到了县城的中心空旷地。 在这里,黄石磊那小子,被两只双眼通红的狗熊怪物高高举起,其仰望天空,嘴里不停地高喊着:“我要当皇帝!” 在其下方,那韩莉眼含崇拜的光芒紧紧盯着黄石磊,在外面,则是许许多多不知道是普通人还是丧尸的家伙匍匐在地上,仿佛真的在叩拜君王一样。 大个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带着严是非围绕人群走了一圈,似乎是在观察寻找什么。 到最后,这只狗并没有找到它所要找的人或物,眼中显露出些许宽慰,随后转过头来又原路返回到了街口那里。 严是非不明就里,一直紧紧跟随,直到走回到他刚才出现的位置,他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开口问问这只狗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不等严是非话说出口,大个儿猛然加速,竟一头撞向街口的那块石碑。 一撞之下,那石碑出现了扭曲,大个儿竟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严是非这下子更傻眼了,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是一个游戏的特殊传送点。 “看这个样子,大个儿应该是想让我跟着它一起进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过,可能跟我之前接受的那个系统任务有关系。拼一把吧,或许真能从这个游戏里拿到外面那些丧尸病毒的解药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严是非没有丝毫犹豫地,顺着大个儿的步伐进入到石碑之内。 眼前景色再次发生变化,展现在严是非眼前的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青山碧水,鸟语花香,恍若人间仙境。 那大个儿回头看到跟了进来,便继续前行,一直顺着一条青石小路向前走。一人一狗,踏过一条木制小桥,最终停在了一座小木屋的目前。 此刻木屋门打开,屋里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严是非到来瞬间,中年男子猛然睁开眼,看着严是非笑了起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算是见到你个臭小子了!” “啊?” 听到这人的言语,严是非不由得一愣,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跟自己很熟的,可是他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呃,这位大叔,请问你是?”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李老师,李学清!” “李学清?不记得了。” “唉,你这小子,都见到我了,还没能从迷失心智的梦境里走出来。当初何苦还要进来呢。算了,我先给你看一些东西,让你知道一下所有事情的始末吧。” 盘坐在屋内的中年男子,大手一挥,严是非只感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一块投影幕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幕布上面立刻浮现出他所不曾见过的画面…… …… 元宵佳节的夜晚,大宋中州州府街道上花灯林立,人头攒动。 一个面容白净的青年,躬身向一位穿着艳丽的少女深深行了一礼。 “多谢黄家大小姐买字恩德,小生无以为报,便在这夜视花灯里,猜几个灯谜,讨些彩头,送给小姐吧。” 这话说完,那青年带着少女,从容走在街道上。遇上挂在连廊之上的花灯,那青年书生只是略微一扫,便轻松破解其内的灯谜。而解谜之后拿到的奖赏彩头,则被他恭敬地送给了身边少女。 渐渐的,随着他们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那青年书生几乎是一路势如破竹,但凡有彩头奖赏的花灯灯谜,都被他一一破解。甚至有许多挂在湖水之上,需要稍微有些身手的人踏水而行才能看到的灯谜,那青年也是轻松看到,瞬间破解。 随着那位少女身后仆人手里的彩头奖赏之物越来越多,少女看向青年书生的目光越发含有深意。 夜色渐深,当整条街走下来,少女手下仆人再也拿不了更多的东西之后,青年书生转头看向这位黄家大小姐,再次行礼。 “黄家大小姐,天色已晚,小生该回去了,再次感谢小姐购字之恩,你我就此别过。” 说完,青年书生转头要走,那少女确实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轻声说道:“等一下。” “小姐还有何吩咐?” “曲公子,小女子也读过些许诗书,但无奈学识尚浅,有些书读不通。以后可否通过书信向公子请教?” “请教不敢,能进绵薄之力为小姐答疑解惑是在下荣幸。这样,小姐所购字画当中写有小生居住所在,若有疑问可送书信到那里。” “好,那谢过曲公子了。” 双方行礼告辞,而从此之后,两人的联系却始终未曾断过。 一晃半年时间过去,黄家大小姐和那位曲公子书信来往的内容,从古诗经词换到天地人文,又从天地人文换作情意绵绵。黄家大小姐身边的机灵丫鬟就成了这两人相互联系的一只纸鹤,成了两人传达情意的一条红线。 时光飞逝,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科举临近,那曲公子写下最后一封信,誓要考取功名衣锦还乡迎娶黄家大小姐,随后便收拾行囊去了京城。 可他这一走便杳无音信,黄府门上多次有人来提亲,都被黄家大小姐拒之门外。直到一年后,为皇上选取秀女的宫中大人进入黄府,彻底动摇了这位黄家大小姐的心思。 那黄家大小姐亲自前往曲公子的住所,寻不到自己想见之人后,便答应了自己父亲,成为了一名秀女。 随行入宫,这位黄家大小姐,一晃便成了高高在上的妃子。 然而就在行册封礼的时候,黄家大小姐在那宫中大臣里面突然间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曲公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黄家大小姐立刻便认出了那人,可对方却不曾表现出对她的丝毫情感或是熟识之意。??? ?? ?? 要看?书 黄家大小姐心伤不已,尤其是在听身边丫鬟打听到那曲公子已经是当朝驸马之后,更加万念俱灰。 原本以这位黄家大小姐的容貌定然能够成为皇上宠妃,但是其心已死,竟从不侍寝,绝不争宠,整日里只能是以笔墨书写,来舒缓心中伤感。 若是没有意外,恐怕她这一生便会在这皇宫里郁郁寡欢地渡过一生了。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日,后宫之主国母皇后,竟带着数名妃子闯进了黄家大小姐宫中,以不尊妇道、欺君罔上的名义将黄家大小姐极其身边的人一起抓了起来。 自从进宫之后,黄家大小姐独自一人所写所有诗书全部被人给搜了出来,这些东西呈到皇上面前,顿时引得龙颜大怒。 当朝皇帝当时就将那些诗书当中所提到的曲公子给召唤到了宫内。 面对昔日情人,看到满地书信,那曲公子只不过是微微一愣,便大呼冤枉,口口声声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位黄家大小姐。??? ? 宫闱之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纵然许多人知道真相,但谁也不会傻到为了一个不得宠的秀女去得罪皇后娘娘,更没有人会在对付一个不得宠的秀女的时候把当朝驸马拉下水。 龙眼震怒之下,那位曲公子有公主护佑求情,安然无恙,而黄家大小姐则是孤家寡人,最终得到的只是一道诏令:“赐死!”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到了这个时候,黄家大小姐心里并没有感到多少悲伤,相反,其实他略有解脱,毕竟在这皇宫里空守寂寞而死,倒不如现在这样早早结束生命。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赐死的白绫送到她的手中,那送白绫的人却正是那位曲公子,也正是这位曲公子亲手将白绫套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黄家大小姐香消玉殒,化身鬼魂之际,唯一感觉亏欠的便是家中父母。 她以幽魂状态飞回家中,本想最后看一眼父母就此遁入轮回,然而当她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全家上下因为自己受到牵连,黄府上下所有人全部被发配充军。? ????? 当她看到年迈的双亲戴上枷锁,心中对于皇室的痛恨冲天而起,幽魂变成了厉鬼…… …… 光幕中的画面随着黄家大小姐变成厉鬼而一阵抖动,渐渐的那大宋朝都市繁华的景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小镇街道。 此刻,正是清晨,家家户户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街口处一栋二层小楼的屋门打开,其内走出一位身穿兽皮的猎户,拎着钢叉,喃喃自语。 “又要入冬了,最后这一趟进山,但愿能打回来个大家伙。” 说话间,猎户出了街口,直奔外面的大山。 时光流逝,一晃眼就到了正午时分,原本应该在山里逗留几天的那猎户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其肩膀上还扛着一个昏迷的青年。 来到街头小楼钱,猎户将青年往地上一扔,大手砸门朝着楼内喊道:“婉如,快出来!” 随着猎户的话音落下,楼内走出一名少女。 “爹,出什么事了?” “我在山里捡到个人,好像是受伤了,赶紧快去请县里的郎中来一趟帮忙看看。” 听到猎户的话,少女低头看了眼地上昏迷的青年,点点头,快步向街道深处跑去。 有伤者,便有医者,有医者,便无病患。 在那县城里的郎中的治疗下,几天之后,受伤青年慢慢苏醒。 知道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这青年的身份。 他姓黄,自称是一名军人,在阻击一支侵华日军部队的过程中受伤,晕倒在了山间树林里。 这远离尘世的小县城里面,没有人知道什么是侵华日军或者抗战部队。他们只是带着最原始、最淳朴的心态,接纳了这个看上去性格沉稳、待人礼貌的青年。 而青年在此地养伤,内心里也是充满了对当地人的感激之情,闲暇之余,他会拄着拐杖在街口盘膝坐地,给整条街的孩子将一些故事。 仿佛在讲故事的过程中,让县城里的调皮孩子难得安静下来,是他给予当地父老乡亲最大的回报。 一晃眼,受伤青年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县城里已经待了三个月,当地的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逐渐的,便有人开始考虑着如何将这个优秀的青年留下来了。 如何能留住一个男人,最简单的莫过于给其一个女人,组成一个家庭了。 街上的阿姨大婶,纷纷开始撮合起街头猎户的女儿婉如和这位黄姓青年成亲。毕竟这与世隔绝的小县城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大喜事了,所有人都乐得看到好事成双。 至于那两位主角,双方在这几个月的接触里,相互之间也产生了一丝情愫。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理所应当、水到渠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黄姓青年将要和婉如成亲,留在这座小县城里了。 诚如他们所料,青年和猎户女儿最终成了亲,但是在两人成亲之后没多久,任谁都没想到,那青年竟选择了伤愈离开,回到他之前所在的队伍,去保卫他心中的国家。 青年走了,众人都是感叹伤怀,唯独那猎户女儿婉如感伤的目光里还夹杂着一丝期待。因为青年临走前曾说过,待外面战争结束,一切侵略者被扫除,他便回来,生生世世不再离开。 就是因为这句话,婉如站在街口一等便是九个月。这时候的她没有了曾经的婀娜身姿、绝世容颜,隆起的腹部显示着她快要成为一个母亲,眼中的伤感透漏出她对离去之人些许怨恼。 在这一天,太阳照常升起,婉如怀孕之身已经让她连下床走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多少。而县城里百姓的生活依旧如常,一切都很平静,但这平静背后却是酝酿着一场无法言喻的风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正午时分,一声枪响打破了小县城的宁静,几辆大卡车如同洪水猛兽般冲到街道上,随后车上跳下来数百个身穿屎黄色军装的凶神恶煞之人。 在这些人的前方,随风飘扬的白底红日旗子,让人看着无比恶心。 日军的大扫荡蔓延到了这座几百年来都与世隔绝的小县城里面,手无寸铁的百姓在日军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整座县城便落入了日军手中。 烧杀抢掠无处不在,街头的二层小楼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只不过这个时候,挺着大肚子的婉如早已经躲到了自家储存兽肉的地窖里面。 地窖隐蔽,无人发现,婉如暂时安全了。 只是这安全当中又透着一丝危机。 日军在这小县城里面整整停留了三天的时间,城内所有百姓除了婉如之外无一幸免,全部被杀死。 所有的尸体都被抛却到路边,当第四天太阳升起,数百人的日军队伍在欢声笑语里集结上车,那架势明显是要前往下一个扫荡地点。 几辆卡车缓缓驶出街口,车队后方,十几人高举火把,点燃了附近的建筑。 眼看火光四起,那些日本鬼子放声大笑。 不过他们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山林当中,枪声响起,无尽的子弹雨点倾洒在运兵的卡车上面。 “敌袭!” 日军当中不知和人喊出这么一句,原本放荡不羁的这些日本兵一个个吓得如同丧家之犬,仓皇逃回县城内,以城中房舍作掩护。 日军退却的同时,一支抗日部队出现在了街口,领队之人正是之前离去的黄姓青年。 青年看到街口小楼燃起大火,急忙派出手下人去灭火,他自己则是带领剩下的人冲进城里,与日军展开了巷战。 这一战持续时间不长,当夜幕降临时,枪声平息,所有日寇或战死,或投降。 黄姓青年这算是带队取得了一场不小的胜利,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感,将战后事宜交托给手下人,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街口的二层小楼前。 此时,这小楼已经被烧的一片焦黑,但好在救火及时,并没有被彻底烧毁。青年踏步其中,目光阴冷,尤其是当他看到当年救过他的那位猎户的尸体时,整个人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他的手握着枪不停颤抖,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想要杀人的前兆。就在众人考虑着是否应该上前安抚宽慰一下的时候,突然间小楼深处的地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儿哭泣。 声音很轻,却直击青年心灵。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哭声来源的地方,猛地打开了那曾经多次看到的地窖暗门。门开的一刹那,光亮投射进去,青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怀抱一个婴儿躺在地上的婉如。 “婉如!” 青年整个人跳进地窖,心中升起的希望却在触摸到婉如冰冷的身体时彻底破灭,身旁那女婴的啼哭声,仿佛怨怒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为什么当初执意要走?” 那声音充满了怨恨,让青年内心的怒火燃烧到极致,他几乎想也没想,抱起女婴冲出地窖,手里拿着枪将街道上那些早已投降的俘虏杀了个一干二净。 杀害俘虏,青年这是违反了军规,罪罚严重。 但是他却丝毫不后悔,已然辞去了军中职务,抱着女婴留在了那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与世隔绝小县城里。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婴的啼哭便会响彻整条街道,仿佛一声声质问在空中回荡。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为什么当初执意要走?” …… …… 叶县,一座与世隔绝的县城,一座被外人乘坐鬼村的恐怖之地,据说这里没有活人,但是叶县的整条街却是一尘不染,家家户户门厅开放,恍若无数幽魂居住在其内。 某日清晨,叶县的街头二层小楼楼门开启,一中年男子牵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女孩走在街上。 女孩相貌秀美,一看便是个典型的美人胚子。 只可惜女孩的双眼没有任何神采,脸上的表情常年保持着痴痴傻笑的状态。 中年男子牵着女孩的手来到长街上的一家包子铺门前,男子生火开炉,一番忙碌之后,整出来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他拿起一个肉包,递到身边痴傻女孩的手里,目光满含慈爱地开口说道:“婉如,这里就是那许大娘当年做包子的地方。那时候,许大娘可是第一个找上我,劝说我和你娘之前的事的。没有他,可能就没有你。” 中年男子说着话,可是身边的女孩却根本没有去听,只是抱着手里的肉包子啃个不停,汤汁溅了满嘴。 男子毫不介意,慈爱地擦干净女孩的嘴角,轻声说道:“婉如,慢慢吃,走,爹再带你去看看王大爷的水果摊。” 说完,他牵起女孩的手向前走去。 整整一天的时间,男子都是带着女孩游走在整条街上,似乎是在告诉女孩一些事情,又好似在追忆他自己的过往。 这一幕并非是只有这一天才有,二十多年来中年单子几乎十天里有八天都是在做这同样的事情。 他一个人打理着这整条街,一个人管控着这整座城。他可以做到一切,唯独做不到的就是弄清楚自己女儿得的怪病。 他的女儿自从成长到五岁时,便突然停止了生长,仿佛被什么妖魔鬼怪是施展了定术一样,一直保持着孩子的模样,而且心智更差,似乎始终是个三岁孩童。 中年男子就这样带着一个痴傻孩子,在这座只有他们两个活人的小县城里,每天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若果有外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被这对父女给吓到,只不过,常年来,外界对于这叶县县城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随意没有人能看到这诡异一幕,因为没有人愿意踏足进来。 可是凡事都有意外,在这一天,一群身穿绿军装,手拿红宝书的年轻人来到了县城街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群年轻人出现得并不是时候,这一天正赶上那叶县里唯一住着的中年男子,带女儿出行。 他们从街头开始挨家挨户搜寻到街尾,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存在。 这时候,带着这些年轻人来到县城的当地向导忧心忡忡地说道:“红卫兵同志们,这里就是外面传得很厉害的鬼村,据说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天天晚上这里都会出现厉鬼夜嚎的。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走什么走,毛主席教导过我们要破除一切封建的、反动的、破坏革命的思想。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封建落后的地方,我们必须对这里进行一场思想上的革命。既然没有人出来,我们就先把毛主席思想传播开来!” 那些红卫兵的领头人说完这句话,挥挥手立刻让所有红卫兵分散开来,在整个县城街道上贴满了大字报。 最后,看着满街的思想文化革命成果,那领头人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走,过几天再来进行真正的革命。” 就这样,红卫兵们走了,而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黄姓男子领着女儿回到了住处。当他满街上贴满的东西时,内心里先是震惊,随后便被愤怒给充斥…… …… 三天后的夜晚,叶县街口的二层小楼里,黄姓男子刚刚哄着自己的女儿入睡,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许多人的大呼小叫。 那些红卫兵在这个时候第二次来到了叶县县城。 黄姓男子原本就为找不到那些趁他不在,在叶县里大肆搞破坏的人而气恼,没想到那些人这个时候竟然又来了。 带着满腔怒火,他拿出了多少年都不曾再动过的手枪,冲出了小楼。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来革命的!这里的其他人呢,让他们都出来,接受新文化!” “什么狗屁新文化,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死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识相的,赶紧走,以后别再踏进这里一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姓男子提着枪,恶狠狠地与那些红卫兵们对峙。 红卫兵才不在乎他所谓的客气不客气,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开准备再去挨家挨户去喊人。 看到对方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黄姓男子怒了,举起手里的枪朝天开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震动了所有人的灵魂,红卫兵们纷纷愣在当场,也只有那领头人见识多点,稍稍还能说出话。 “你是谁?你手里怎么会有枪?” “我乃国民革命军第七军第二师师长!” “国民革命军?” 那黄姓男子说出自己的身份,语气里带着冲天的豪气。而听到他的话,那红卫兵的领头人脸色变了三变,最后竟浮现出一丝微笑。 “反动派残余,怪不得,怪不得啊。同志们,我们撤!” 这一次这支红卫兵队伍来得快走的也快,回去的路上,那领头人对着手下众人非常耐心地说道:“同志,毛主席教导我们,一时的后撤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前进,敌人手里有枪,我们也去找来更好的武器去剿灭他们。这一次,我是来一场真正的革命战争了!” …… …… 又是三天时间过去,这天夜晚,黄姓男子如以往那般哄着自己的女儿入睡,可是不等小姑娘睡下,外面又是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黄姓男子心中一惊,急忙冲出小楼,结果刚一跑出去,就被十几支枪给顶住了脑门。 之前那些红卫兵去而复返,这一次还带来了附近镇上的民兵队伍,一下子便把黄姓青年给制服了。 那个领头人带着微笑来到双手被反绑起来的黄姓男子面前,冷声问道:“说,其他的反动派残余在哪里?” “什么反动派残余?” “我问你,这里住着其他人呢?” “这里没别人了,就我自己!” “就只有你?不可能!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人一把火把这烧了!” “你……好,我带你去见其他人。” 黄姓男子咬着牙,晃晃肩膀甩开按住他的人,就这么双手反绑着大踏步朝街尾处走去。 他不明白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但既然对方要求见叶县的百姓,他便带这些人去见一见。 黄姓男子带头,一直走到街尾的一个拐角处,绕过一栋民房,众人突然走到了一片开阔地前。 放眼望去,偌大的一片空地上墓碑林立,仿若有冲天的怨气充斥在这里。 此处就是叶县全部百姓埋葬的地方,当年这黄姓青年可是亲手一个个给所有人立下了墓碑。 年轻的红卫兵们那见识过这种阵仗,当时便有几个胆小的吓瘫在地上。 红卫兵的领头人也被吓得不轻,紧接着这惊恐便被怒火所取代。 “该死的反动分子,竟然戏耍我们。同志们,把他吊起来,进行最深刻严肃的批斗!”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黄姓男子立刻被人吊在了这墓地前的一棵大树上。 这个时候,对于他,红卫兵那个领头人所使用的却并不是正常的批斗流程,反而像是在施虐、动私刑。 或许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排遣这些红卫兵的心中恐惧和怒火。 毒打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那黄姓男子从一个壮汉生生被打到奄奄一息的状态。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那红卫兵的领头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给这个他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列出了几十条罪状。 一条条罪状念下来,仿佛确有其事一般,让在场之人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同一个念头。 “树上吊着的那个人死不足惜!”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思想上影响,犹如一股风暴席卷全场,最后的结果是,众人高举着火把,点燃了叶县县城里的一切,留下被打昏的黄姓男子吊在树上,他们扬长而去。 浓浓夜色下火光冲天,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走到那黄姓男子的身下,抱住了对方的双腿。 “爸爸,我害怕。” “爸爸,你跟我说话啊……” 这群年轻人出现得并不是时候,这一天正赶上那叶县里唯一住着的中年男子,带女儿出行。 他们从街头开始挨家挨户搜寻到街尾,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存在。 这时候,带着这些年轻人来到县城的当地向导忧心忡忡地说道:“红卫兵同志们,这里就是外面传得很厉害的鬼村,据说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天天晚上这里都会出现厉鬼夜嚎的。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走什么走,毛主席教导过我们要破除一切封建的、反动的、破坏革命的思想。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封建落后的地方,我们必须对这里进行一场思想上的革命。既然没有人出来,我们就先把毛主席思想传播开来!” 那些红卫兵的领头人说完这句话,挥挥手立刻让所有红卫兵分散开来,在整个县城街道上贴满了大字报。 最后,看着满街的思想文化革命成果,那领头人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走,过几天再来进行真正的革命。” 就这样,红卫兵们走了,而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黄姓男子领着女儿回到了住处。当他满街上贴满的东西时,内心里先是震惊,随后便被愤怒给充斥…… …… 三天后的夜晚,叶县街口的二层小楼里,黄姓男子刚刚哄着自己的女儿入睡,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许多人的大呼小叫。 那些红卫兵在这个时候第二次来到了叶县县城。 黄姓男子原本就为找不到那些趁他不在,在叶县里大肆搞破坏的人而气恼,没想到那些人这个时候竟然又来了。 带着满腔怒火,他拿出了多少年都不曾再动过的手枪,冲出了小楼。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来革命的!这里的其他人呢,让他们都出来,接受新文化!” “什么狗屁新文化,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死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识相的,赶紧走,以后别再踏进这里一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姓男子提着枪,恶狠狠地与那些红卫兵们对峙。 红卫兵才不在乎他所谓的客气不客气,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开准备再去挨家挨户去喊人。 看到对方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黄姓男子怒了,举起手里的枪朝天开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震动了所有人的灵魂,红卫兵们纷纷愣在当场,也只有那领头人见识多点,稍稍还能说出话。 “你是谁?你手里怎么会有枪?” “我乃国民革命军第七军第二师师长!” “国民革命军?” 那黄姓男子说出自己的身份,语气里带着冲天的豪气。而听到他的话,那红卫兵的领头人脸色变了三变,最后竟浮现出一丝微笑。 “反动派残余,怪不得,怪不得啊。同志们,我们撤!” 这一次这支红卫兵队伍来得快走的也快,回去的路上,那领头人对着手下众人非常耐心地说道:“同志,毛主席教导我们,一时的后撤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前进,敌人手里有枪,我们也去找来更好的武器去剿灭他们。这一次,我是来一场真正的革命战争了!” …… …… 又是三天时间过去,这天夜晚,黄姓男子如以往那般哄着自己的女儿入睡,可是不等小姑娘睡下,外面又是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黄姓男子心中一惊,急忙冲出小楼,结果刚一跑出去,就被十几支枪给顶住了脑门。 之前那些红卫兵去而复返,这一次还带来了附近镇上的民兵队伍,一下子便把黄姓青年给制服了。 那个领头人带着微笑来到双手被反绑起来的黄姓男子面前,冷声问道:“说,其他的反动派残余在哪里?” “什么反动派残余?” “我问你,这里住着其他人呢?” “这里没别人了,就我自己!” “就只有你?不可能!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人一把火把这烧了!” “你……好,我带你去见其他人。” 黄姓男子咬着牙,晃晃肩膀甩开按住他的人,就这么双手反绑着大踏步朝街尾处走去。 他不明白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但既然对方要求见叶县的百姓,他便带这些人去见一见。 黄姓男子带头,一直走到街尾的一个拐角处,绕过一栋民房,众人突然走到了一片开阔地前。 放眼望去,偌大的一片空地上墓碑林立,仿若有冲天的怨气充斥在这里。 此处就是叶县全部百姓埋葬的地方,当年这黄姓青年可是亲手一个个给所有人立下了墓碑。 年轻的红卫兵们那见识过这种阵仗,当时便有几个胆小的吓瘫在地上。 红卫兵的领头人也被吓得不轻,紧接着这惊恐便被怒火所取代。 “该死的反动分子,竟然戏耍我们。同志们,把他吊起来,进行最深刻严肃的批斗!”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黄姓男子立刻被人吊在了这墓地前的一棵大树上。 这个时候,对于他,红卫兵那个领头人所使用的却并不是正常的批斗流程,反而像是在施虐、动私刑。 或许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排遣这些红卫兵的心中恐惧和怒火。 毒打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那黄姓男子从一个壮汉生生被打到奄奄一息的状态。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那红卫兵的领头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给这个他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列出了几十条罪状。 一条条罪状念下来,仿佛确有其事一般,让在场之人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同一个念头。 “树上吊着的那个人死不足惜!”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思想上影响,犹如一股风暴席卷全场,最后的结果是,众人高举着火把,点燃了叶县县城里的一切,留下被打昏的黄姓男子吊在树上,他们扬长而去。 浓浓夜色下火光冲天,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走到那黄姓男子的身下,抱住了对方的双腿。 “爸爸,我害怕。” “爸爸,你跟我说话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爸爸,我害怕。” “爸爸,你跟我说话啊……” 滔天的火焰使得画面永远定格在了女孩抱住父亲双腿呼喊的这一刻,随后景象一转,数不尽的墓碑消失,地点变成了一间大合堂教室。 教室的讲台上,一个年轻女子手里拿着好几页稿纸,如同作报告一般,用一种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大家好,我叫尹丽,感谢学校的领导和老师给我这次机会,让我上台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想用自己的故事来告诫大家,告诫所有人,珍爱生命,远离邪教。 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从小受全家宠爱。我也争气,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不错,都是班上的班长或团支部书记。优越感也让我形成一种自负、孤傲的心理,为我以后迷上“轮回大法”种下了祸根。 那是五年前……” 女子的声调一直保持着一种低沉的状态,随着她的叙述台下的人眼中纷纷显露出一种追忆的神情,仿佛她所讲的故事可以映衬到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 “那个冬天,我第一次进看守所期间,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我母亲和85岁的爷爷来看我。他们拉着我,甚至跪下来求我,让我别再练功了。当时,我心里其实也很难过,动了情,但我反复默念至真、至善、至忍,把那个虚伪的上师所说的话当作圣旨,认为要想修得正果,就必须过情关,斩断亲情。 所以我狠下心,告诉我的家人,他们要是再逼我,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不管他们怎么求我,我一句话也不和他们说。 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我心里真的很内疚,亲人把最真的爱给了我,我却不断用刀子去割他们的心。你们说,我这还是人吗…… 我过了五年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我只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所有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谢谢。” 女子说到这里,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稿纸,抬眼看向前方。随着她话音落下,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在这掌声之中,她走下了讲台,一位她口中所称呼的老师来到讲台上,说了些鼓励和点评的话语。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位老师点评过后,又有一个年轻女子被请上了讲台。这第二个女子,手里没拿任何稿纸,而且她的眼神似乎也与周围其他人充满悔恨和追忆的眼神不一样,在其眼中竟然有一丝决然,仿佛她准备做一件大事一样。 “大家好,我叫黄婉如,我想在座的许多同学都认识我,因为就是我带领着你们修炼大法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你们看到我之后,每一个都是充满了感激,仿佛我就是你们苦难人生当中带来一丝希望和幸福的使者。可现在,你们再看到我,哪一个不是痛恨,哪一个不是想着杀了我,哪一个不是说是我害了你们。 可我想问,我真的害了你们了吗? 明明就是你们自己非要缠着我问这问那,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口口声声说那个轮回大法好。我只不过是按照你们的意思,把你们带去了解一下这个你们现在口中所说的邪教,最后决定要不要加入的不还是你们自己! 今天来到这里,那些所谓的老师非要让我在这作报告,表达自己的歉意,在你们面前诚心悔过。 可是,我想说,我悔什么过,我哪里有错了? 当初你们说,那是非常好的东西,求着我让我带你们去。 现在你们说,那是害人的东西,逼着我在这里给你们认错。 难不成所有的道理都在你们那? 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个破轮回大法我根本就从来都不练,也从来都不相信。我本来就是想找一个方式赚点小钱,结果却被你们害的去坐牢了。 二十年啊,二十年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人生就彻底毁在你们手里了! 我今天不会认错,我要做的就是让你们每一个人永远记住我,我要用我的血,让我成为你们心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痛!” 说完这些话,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当中,那个自称叫黄婉如的女子,疯狂冲向了楼顶,纵身一跃。 一条生命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 场景又一次转换,那个曾经抱着父亲双腿在火海中呼喊的女孩再一次出现。只不过她此刻躺在了一张宽大的病床上,在其身边还有一个眉眼间略微相似的男孩。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小脸都是红扑扑的,非常惹人喜爱。 但是围站在病床周围的一群大人,看着他们两个,却都是满脸的凝重表情。 许久之后,其中一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少妇潸然泪下,转头抱着自己身边的一位老者低语道:“爸,怎么办,大夫说了,婉如和石磊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你的外孙子、外孙女吧。” 少妇的话像一根针扎在老者的心里,使得他本就沧桑的脸显得更加老态。 “女儿,别哭。我……我也没办法啊。就算是我把那些老战友、老朋友都请来,他们也查不出两个孩子这到底是得的什么病。不是我不想办法,是真的没办法!” “不,一定有办法的!婉如和石磊他们还这么小,他们都没享受过一天快乐,从出生到现在就隔三差五地进医院。爸,你说,是不是心脏的问题,是的话就把我的心脏给他们。” “这……唉……”那老者长叹一声,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缓缓开口道:“没错,是心脏的问题,不过,心脏不是说换就能换的。两个孩子的心脏各有一半出现了病变,想要治病必须切除病变的一半,然后换上健康的一半。而且他们还小绝对不能换成人的心脏,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样年龄里的人捐献器官。我问过,全国都没有适合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 少妇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悲凉,恍若已经对人生彻底的绝望了。 老者看看自己的女儿,深吸一口气。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真的有办法?什么办法?” 那老者话一出口,这一次不仅是泪眼婆娑的少妇,守在病床周围的所有男男女女都把目光聚集了过来。 全家人的心绪都寄托在两个孩子身上,如果能把两个孩子的病治好,他们当然会不顾一切。 处于目光中心的老者顿时压力倍增,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两个孩子是心脏出现了病变,可现在没有同年龄的心脏捐献器官,即便是有也不敢保证不会出现排异现象。 所以,可以说一点希望都没有。但是偏偏,他们的心脏都是只有一半出现病变,而且一个是左半边心脏,一个是右半边心脏。假设能把两个孩子的健康心脏组合在一起,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只不过……” “只不过,其中一个孩子会死是不是?爸,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对,只有这一个办法。做了,就能保住一个孩子,不做,两个孩子都会死去。” 老者语气中难掩哀伤,其实这个方法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 这样的选择,恐怕让谁都无法真正做出决定。 非常诡异的,整个病房里都安静了下来。 一天、两天……十几天过去,那日里在病房内的十几人竟没有任何一个再说起如何去救黄婉如、黄石磊两个孩子的事情。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第二十天,也就是医生所说的两个孩子生命时光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候,病床上的黄婉如不见了,只剩下她的龙凤胎哥哥躺在床上,小脸上显露出从未有过的红润…… …… 场景再一次出现了转换,这一次不是病床,而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 屋内,一个女孩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摆放着初中语文课本,但是她的双眼却没有看课本,只是盯着窗外出神。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房门门锁突然传出咔哒一声轻响,瞬间就把少女从出神的状态拉回了现实。她赶忙低下头,抱起课本来装出一副认真读书的样子。 而后房门打开,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屋内少女认真读书的样子,男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一会儿检查你背诵兰亭集序,全部背下来才准吃饭。”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少女听没听见,中年男子便进了厨房。 一个小时后,少女成功地背诵下来了整篇兰亭集序,终于坐上了饭桌。 好似父女俩的两人非常沉默的吃着饭,场面安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当少女吃完第一碗米饭的时候,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道:“爸爸,明天我们班有个同学过生日,邀请我们全班同学去他家吃晚饭,我……” “不准去!” “爸……” “再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哪里都不准去。” 中年男子的话像一座大山一眼压在少女的心上,让她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只能默默地放下饭碗,向着书桌那边走去。 不等少女坐下,中年男子又开口了。 “我那个学生,叫徐玉生的那个,这些天是不是又偷偷给你送什么东西了?” “啊?没……没有。” “拿出来。” “爸……” “拿出来!” 这次直接就是一声吼,少女吓得浑身一哆嗦,颤抖着从那本语文课本里抽出来一张叠成心形的彩色纸张。 中年男子一把抢过来那张纸,当场撕了个粉碎。 “以后你要是再敢跟那个叫徐玉生的见面,我就打断你的腿!” 撕完那张纸,扔下这句话,他收拾了碗筷,出门去了。 寂静的小屋里,只剩下少女一个人,留下委屈的泪水。 第二天,少女早早地起床上学去了,一整天的时间她都根本不是学习的状态。身边所有同学都在讨论,晚上要吃什么,带什么礼物去那位过生日的同学家里。 而当身边的询问这少女的时候,她回答了一句“晚上不去”,换来的是所有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目光。 那一道道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割在少女的心上,把她和全班同学分在了两个世界。 下午放学,所有人都高高兴兴成群结队地离开了,唯独少女站在窗口看着那些欢声笑语的同班同学,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背着书包,往学校后面走。 她不敢走正门,她害怕那些同学对她再次发出邀请。其实邀请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邀请,该怎么去面对拒绝之后那一道道冷嘲热讽的目光。 她独自一个人来到的学校后门,顺着破碎的栅栏大铁门走出去,走在了学校后面的小河边。 这个时候她该回家了,但是她真的不想回家,回去就是学习,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自由。 但是不回家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正在少女茫然无措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婉如,我总算找到你了!” 听到这声呼喊,少女急忙转头,之间一个年纪比她稍大的男生背着书包快步跑了过来。 见到这男生,少女心里先是一暖,但下一刻,她就急忙惊恐地连连后退。 “徐玉生,你别过来,我爸说了,我要是再跟你见面,他会打断我的腿的。” “啊?” 男生听到这话,明显一愣,但随即就被笑容所取代。 “嗨,婉如,我从下到大我爸都跟我说过几百次要打断我的腿了,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没事的,昨天黄老师去过我家了,他也跟我说不让我跟你见面。但是,我想你啊。来,我今天买了两大袋话梅,咱们就在这里吃,吃完了就回家好不好。” “这……” 少女有些犹豫,但是随着那男生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在河边坐下,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 两人就这么坐在河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聊着天,时间飞速流逝,不知不觉的夜幕突然降临了。 这个时候,少女猛然惊觉。 “坏了,我这么晚都没回家,我爸会生气的,我该走了,我走……” 少女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来要走,但是她刚一回头,就看到远处,自己的父亲手里提着一根木棍,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无尽的恐惧占据了少女的心灵,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掉进了河里……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尸神鬼仙,一部完结 黄婉如的心愿达成,这一层梦境世界顿时像是出现了无形的波动,所有人,无论是正常的还是变成丧尸怪物的,在这一刻全都恢复了神智。 眨眼间,所有人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上,再也没有人去把那个小屁孩黄石磊供起来当皇帝,由此,韩莉同学在梦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 如何把韩莉带回去,就是张静涵的事情了。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那另外一个始终认不清楚自己是谁的严是非,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在我换到另外一个梦境之后,张静涵心中所构想出来的我。 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叶县县城,我用退出游戏的方式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睁眼,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让人呼吸困难。 想来,我还是在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怪物身体里。 带着一种世界主宰的心态,我动动手指便将这个吞下我们好几人的怪物从里面一分为二。 重新看到明亮的天空,我并没有太多感触,反倒是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那分成两半的怪物的真实面容。 记得我被吞下之前,这怪物变出来个老者的样子,这时候再去看,我才发现那老者正是黄婉如和黄石磊的姥爷,林工。 我这次要救的黄石磊同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一世黄婉如的龙凤胎哥哥,还是说仅仅是重名而已。 这些,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无关紧要了。 这一世,黄婉如应该是被家人抛弃,用自己的半个心脏换了黄石磊的健康成长。所以她心里有怨,怨的是家人选择男孩不选择她。更怨,那个说出来如何治疗他们身上怪病的姥爷。若不是林姥爷,说两个孩子只能活一个,想必这一世的黄婉如救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其实家人做出那样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 此刻,阴差阳错的,黄婉如黄石磊兄妹和林老头凑到了一起,那林老头所说活不过太长时间了,但他还有机会去解释自己和其他人当初为什么做出那样的选择。 只见黄婉如和黄石磊蹲在林老头身边,而大个儿那只狗则是面容冷峻地始终盯着黄石磊。 看到这一幕,我清楚这一世梦境的问题马上也可以得到解决。 那么接下来就将是我自己的梦境了。 黄婉如的第七世,连李老师都看不到的第七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找了僻静点的地方,拿出一把手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响声在耳边炸开,我只感觉头脑一懵,昏昏沉沉地想要好好睡一觉。 可是偏偏有人不让我睡觉,不知道是谁不停推搡着我,随后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嗨,哥们,麻烦拿一下包,我坐这里。” 这句话说得很客气,可是我睡得正香,就这么被人搅扰,心里烦得很。抬眼看过去,就想着用眼神杀死对方。 但是等我看清对方的模样,一下子睡意就消散了一多半。 “梁天宇?” “哎?哥们,你怎么知道我是梁天宇,我们见过吗?” “你……” 听到梁天宇的话,我心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急忙转头看向周围。 这一下,眼前的一切更让我充满了疑惑。 这是那辆大巴车,当初我和胖子千里迢迢要去四川上大学的时候,倒车时坐上的那辆大巴车。 车里面前排座位上是那王飞和真真,右后方是那位带道符的大姐,最后排躺着个人一条腿耷拉在外面,不是胖子还能是谁。 而在倒数第三排,我看到了正拿着自己手机不停跟身边人说话的李肃。 终于见到李肃了。 等等,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生好眼熟,她……她不就是那女鬼黄婉如吗。 李肃,怎么会和她坐在一起,还是坐在那辆开上尸鬼道的大巴车上? 就在我内心震惊的当口,身边的梁天宇又说话了。 “嗨,哥们,别瞧了,真没座了。后面那个大胖子睡得太死,我真喊不醒他。” 这句话无比熟悉,正是当初我和梁天宇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所说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大巴车、梁天宇、李肃和黄婉如……难道…… 难道所有的一切我在在这梦境世界里重新来过吗? (完结了,到这里完结了,不骗你们,尸神鬼仙完结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可以回到第一卷第一章去看的…… ……)(未完待续。) 第一章 荣升大官,开展工作 我叫严是非,原本应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就在我去上大学的路上,一辆诡异的大巴车把我带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人鬼村”。 我现在是人鬼村天道大学的一名大一新生,我不知道这所学校原来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我来到这里之后,整个天道大学甚至是整个人鬼村经历了非常不平静的两个月。 新生入学选拔,数名新生离奇死亡。万年稳固的人鬼村与外界连接通道,突然被打破,有活人潜入进来,也有死人的鬼魂游荡出去。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迎新晚会,变成了祭奠亡魂的哀悼仪式。正常的教学课程,转化为女鬼采阳补阴的手段。 搞不明白,一切本是如此,还是我的到来才发生了这些事。 时间来到11月1日,距离我从昏睡中新来,回到学校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我感觉在梦里自己渡过了无数岁月,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夜天明。 女鬼黄婉如被鬼学院的秦院长抓走,送去轮回。 我们这些受到牵连的人都脱离苦海,渡过最初的迷茫,现在大家都开始了正常的大学生活。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李肃。可能是女鬼黄婉如带给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他现在再也不像原来那样疯狂追求张静涵了,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就是抱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研究些什么。 胖子跟他的林娜每天黏在一起。梁天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拼命的学习,大有一种把四年课程一天学完的架势。张静涵把他的黑炭扔给了我,听说是跟着蛊学院的老师出去收集蛊虫养料了。 大家都已经融入到了人鬼村的生活节奏当中,可是我却始终不能找不到一丁点的归属感。 难道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尽快离开这,回到正常的人类世界吗,为什么要融入进来呢? 很少有人会来灵学院办公室陪我了,面对着一屋子的狗猫鸟猴,我只能把心里的一些想法写下来。渐渐的,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正是因为这些日记,我才能记起后来发生的一些事。 那是那年11月中旬的一天,天道大学校学生会的换届选举工作终于落下帷幕,我身为一个大一新生,非常神奇地在学生会里面当了个大官,宿管部部长。 其实早在之前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因为上一任的宿管部长于亮,点了名的让我来顶替他,而且还是挤破头地想尽各种办法让我应下了这件事。 犹记得当新一届学生会名单张贴出来之后,全校的学生津津乐道地讨论名单上面的人,学生会内部第一次开大会,大家更是相互之间介绍聊天。可偏偏,却没有人关注我。 不是学生会的人,看到宿管部长的名头,瞪瞪眼珠子,一句话不多说。学生会内部的人,敬而远之地跟我打打招呼,没人跟我交流。 这一切让我相当郁闷,而于亮则是用一句“习惯就好了”把我给打发了。 当天晚上,我迎来了进入学生会之后的第一次工作,查寝。 手底下有十几个人,在于亮学长的帮助下我给他们分配了工作。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整个宿管部,校学生会里的一大部门,竟然只有我这个部长是特殊学院的,其他人都是普通学院的学生。 我满腹疑问,于亮学长却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揽着我的肩膀,开始所谓的交接工作。 “严是非啊,人人都说大学里的学生会就像是社会上的官场,在这里你能得到锻炼,知道怎么去管理,知道怎么去做工作,知道怎么写文件报告,知道怎么组织安排活动。更有人说,现在许多大学生会勾心斗角的、会阿谀奉承的、会送礼拜佛的,都是在学生会里转悠过的。 说实在话,学生会工作能锻炼人不假,但锻炼成什么样子的,还是因人而异。人鬼村与世隔绝,但这里生存的毕竟都是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我上面所说的那些情况。所以,天道大学在这一点上跟外面的学校没什么两样。 不过呢,咱们,哦,不,现在应该是说你们了。你们宿管部却是与众不同,尤其是你这个当部长的,那些社会锻炼什么的,你就根本不用想了,因为单单是一份查寝工作,就能让你根本顾不过来其他的事情。” “查寝怎么了?” 我当时根本不理解于亮这些话。 因为天道大学特殊学院这里总共就一栋宿舍楼,楼高五层,实际住着学生的只有下面三层。 女生在第一层,我拿着名单,让各个宿舍的舍长去对对人数。二三层是男生,我自己一个人挨个宿舍转一圈。算下来顶多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查寝一周两次,那能有什么顾不过来的。 看到我非常不理解的表情,于亮非常诡异的笑了笑,就像是一个老色狼看着个小萝莉一般,嘿嘿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一栋楼,三层走一遍,根本不麻烦。哈哈,当初我跟你一样,也是这么想的。可事实上不是。前三层确实没问题,问题出在上面两层。查寝工作可是要连上两层都查的,而且还是每天都查。” “上两层?宿舍楼的四五层不是没人住吗?” “谁说没人住。有人,只不过不是咱们这样的学生罢了!” 于亮一瞪眼,我顿时记起来当初入学分宿舍的时候,我被挤出来的原因。 那时候,宿舍楼没有空床了,我不得不到教学楼里寄宿。后来又有新生加入,学校不知怎么的,又在宿舍楼里扩充出来一些寝室。 可能这种扩充比较麻烦,开始只是我一个人,学校不值当得为我自己做事。这一点我理解。 但也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学校的决心。 宁可费尽心思扩充下三层,也不让学生住到上面去,这么说来,宿舍楼的上两层有猫腻?(未完待续。) 第二章 诡异宿舍,特殊住户 想到这种可能,我禁不住浑身激灵了一下。 “于亮学长,于亮大哥,你可别吓唬我。我听说过,宿舍楼的四五层不准学生上去。可同样的,也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人从四五层上下来啊。明明三层和四层中间是断开的,连楼梯都没有。 你跟我说那上面住着人,他们就不下来了?不吃不喝了?要是真的不吃不喝,那还是人吗。那该是什么东西啊。这样的东西,我还要给他们查寝,你开玩笑吧!” 我越想越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大喊一声,“这事老子不干了”。 不过,于亮却还是保持着微笑,轻声说道:“没事的,其实,说四五层上面住着人,也是上一届的宿管部长告诉我的。我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在上面看见过任何人。我也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会给个这样的规定。” “没看见过人?” “对!我之前还找老陈借过他的捉鬼道具,去看看。借过都只是看到些影子。 我当宿管部长也有两年了,四五层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一点问题没有。所以,你也用不着害怕。” “哦?” 不得不说,于亮最后这句话还是说中了关键。这活要是有危险,我还能看见于亮?他都干了两年,我才第一天都没去,我还怕什么啊。 “行了,严是非,时间也不早了。走着,赶紧交接完工作,我好早点回宿舍。奶奶的,两年了都没早早回宿舍休息过,今天终于可以早点回去跟他们打游戏去了。” 于亮说着话,前头带路,领我进入了宿舍楼。 一二三层,没什么大问题,于亮还特地让所有宿舍长到一楼开了个会,介绍我给大家认识。 听着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配合我工作,那种受人瞩目的感觉真的相当奇妙。 怪不得有人对全力那么着迷。能够指挥别人的感觉真的是蛮不错的。 不过可惜,我只是个宿管部长,除了晚上查寝,早上查卫生之外,其他的事情,这些人还真不把我当回事。 一路向上走,顺顺利利地来到三层楼梯口。 这时候,于亮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一双黑手套。只见他戴上手套,两手在楼梯的尽头轻轻一挥,做推门状。 那原本封闭的楼梯,竟然真的被他打开了一条通往上方的台阶。 “严是非,这双手套就是学生会宿管部长能够在宿舍楼楼层之间畅行无阻的道具。以后,这东西就是你的了。给。” 于亮把手套递到我的面前,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颇有点武林门派传承,掌门交替的那种感觉。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伸手把手套接过来,毫不犹豫地戴在了手上。 下一刻,我眼前的东西,发生了些许奇妙的变化。 在我的正前方,也就是新出来的这一段台阶前,竟然有一扇双开的朱漆木门。 这扇门样式古旧,与楼梯、楼层甚至是整个宿舍楼都显得格格不入。 万万没想到,这双手套戴上,还能有这样的效果。 “走吧,严是非,你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些东西。赶紧上来,我跟你交代完了,以后就再也不用来这里了。” 说话间,于亮已经去到了楼梯拐角,我赶紧快步跟上。 等真正上到了四层,眼前的一切似乎是情理之中,但也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这里……这里竟然跟下面几层一模一样。 依旧是跟下面一样的楼道,楼道两侧每隔几米就是一个房间,标准的宿舍楼构造,楼道中间位置还有个公共卫生间。唯一有些区别的,就是这些房间的门有所不同,楼下寝室的门是木头加玻璃,而这里的门却是半截铁板,半截铁栅栏。 如果不看楼道中间的公共卫生间的话,这里分明就是一个监狱啊,哪里是什么宿舍。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里太安静了。 想想下面三层,不到熄灯的时候,整个宿舍楼热闹的像个菜市场。而这里阴森诡异,安安静静,而且还完全听不到下面传来的声音。 人呢? 说好的住在这里的人呢? 我转头看向于亮,只是他好像并没心思跟我解释什么,转身从楼梯口的墙壁上,摘下来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来一沓表格纸。 “严是非,这些事签到表。每间宿舍一张表格,从栅栏里放进去,让他们签字。 四层一共二十四间宿舍,有十三间住了人,十二个宿舍里四个人,最后一个住了两个人,总共是五十个。 他们签好了名字,会把表格放在栅栏那,你挨个再捡回来。 等明天把这些表格连同卫生情况表,一块交到学生处办公室就行了。” “啊?卫生情况表?这里还要检查卫生吗?” “对,宿舍楼四五层,每天晚上查寝,每天早上检查内务整理情况。卫生情况表,在那边挂着,要求都写的很清楚。 四层情况是这样。五层也是二十四间宿舍,有二十间住了人。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人,查寝的签到表上必须有一百三十个名字全部签好。 嗯,就这些了。好了,自己来吧,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于亮就迫不及待地腾腾腾抛下了楼,那架势就跟去抢媳妇儿似的。这让我连再问问一些细节的机会都没有。 转眼间静谧的楼道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楼道里的声控灯亮着,昏暗的灯光,让这个本就诡异的地方,显得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唉,算了,其实也挺简单的。不就是发发表格,收收表格,然后顺便数数人头数吗。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我自言自语着稳定了新生,迈步向前,来到401寝室的门口。 这扇门上面半截是铁板,挡住了视线,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下面半截铁栅栏,楼道里的灯光照射进去,竟宿舍里面的地面找出来一串方形光亮区。 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表,顺着栅栏口放在了最中间的光亮区上。 还没等我站起身,那张纸“唰”的一下,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捡走了。 我勒个乖乖,这里真有住户?(未完待续。) 第三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从那张表格放进去,到不知道被什么人捡走,总共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我真的是什么都没看清,感觉就好像那张纸凭空消失了一般。 按理说,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趴地上透过铁栅栏往里面看一眼的。我也确实做出了弯腰的动作。 只是这个动作做到一般,我就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 “这里这么安静,不像是有活人住着的。” “于亮说,他在每天来这里,两年时间不间断,却什么人都没看见过。” “于亮正常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用了老陈学长给的道具也只能看见个虚影,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他是道学院的学生,主修八卦易经,对着在鬼怪方面不擅长。” “可是我跟于亮不一样啊。我是天赐灵眼啊,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肯定能看见。” “要是我现在弯下腰去,朝着里面看一眼,会看见什么?”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记起来当初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在那间合堂教室看到的千鬼同行的场面。一瞬间,满胳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奇心害不害死猫,我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人的例子可是比比皆是啊。” “算了,我不看了,管他里面是什么东西,哪怕是无数个大美女呢,我也不看了!” 我猛地直起腰来,转身来到402寝室的门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着这第二间寝室的铁门,我就感觉好像有人站在门的另一边专门等着我似的。我只要稍微一伸手,那人就会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进去。 越想心里越害怕,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两手一抖,跟扔纸团似的,将一张表格从铁栅栏口撇进去,然后撒腿就跑。 远离那扇门好几步,我回头一看,刚刚撇进去的那张表格已经不见了踪影,内心的恐惧更甚。我不敢再多想了,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顺着楼道往前冲,将手里的一沓纸分发到每一间寝室。 一直到手里的表格全部发完,我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说句实话,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没来由的,就是害怕。 站在楼道尽头的灯光下,我喘了好久才慢慢将自己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心一静,我就立马发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 刚才过于紧张,殊不知有些没人住的寝室我也扔下了签到表。 呃,这怎么办? 难道还要捡回来? 算了,算了,不捡了,不就是几张纸吗,扔在那也丢不了。 反正我是不敢把手伸进这些铁栅栏们里面,就算里面没人也不行。 就在我心里思量的这会儿功夫,猛然间就看到卫生间对面的那间寝室门前光影闪动,一张纸轻飘飘地从铁栅栏中间飞了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那些应该住着人的寝室门口,一张张签到表接二连三地飘出来落在地上。 是了,只要把这些表格捡回来,我今晚上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经历了刚才的紧张,这会儿我反倒不是那么害怕了,提口气,壮壮胆子,大踏步地向前走过去,强装镇定地将所有表格全部收集起来。 “413,杨天宇、韩国立” “412,马军、郑强、李宗良、李思敏” “411,王思俊、毕昌荣……” “410……” “409……” “……”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查寝吗,肯定是要确认所有人都在的。 一张张签到表看下来,除了413之外,其他每间寝室4个签名,全部人员到齐。 “哎,不对啊。一,二,三……十二!” 签到表上,该有的签名都有,这是没错,但是却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少了一张。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不把签到表还回来的? 这一瞬间,我有些凌乱了,于亮之前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吗?该死的,他就不能再陪着我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我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405寝室的签到表不在。 抬眼看看,整个楼道里,空空如也。 这……这……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过去看看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翼翼地来到405寝室的门前,低头看过去,铁栅栏里面的光亮处空荡荡的。我十分确定自己之前把签到表放了进去。 那么也就是说,里面的人把表格拿走了,却没有送出来。 为什么不送出来,那肯定是没有签好。 所以,里面有人,但是人不全。 天呐,这里有人夜不归宿? 那个于亮两年了都没遇到任何问题,怎么我头一天上任就碰上这种事情了。 我懵了。 既然宿舍楼的四五层如此隐秘,那么这里的人是非常重要的,造成监狱的样子,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现在有人夜不归宿了,那可是大事,我得赶紧去报告给于亮,问问他怎么办才好。 呃…… 等一下,于亮他在这两年都没事,没理由我一来就出问题啊,会不会是有其他情况,我得弄清楚了,不能太草率。 想到这里,我抬手试着在铁门门板上敲了两下。 “咚”、“咚” 敲门声在整个楼道里回响,里面的人肯定能听见吧,还不快把签到表交出来。 可是我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我忍不住了,加大手劲,又敲了两下门。 等一会儿,还是没结果。 “是了,一定是出大事了,赶紧去报告!” 一念及此,我扭头就走,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于亮问问他怎么办。 然而,没等我走到楼梯口,一个奇怪的声音就从身后的方向传了过来。 “吱……”“哗……啦啦啦” 这声音也不能说是奇怪,一般人只要一听到,就能知道,这是用完了马桶冲水的声音。 但是,在这个地方可就奇怪了。 怎么会有人在冲水。 公共卫生间! 刚才有人在上厕所! 靠,不会吧。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 只听“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不远处的405寝室那扇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替罪羔羊,杀人恶魔 冲水声,脚步声,开门声,一切在我耳边都是那么的清晰,我确信我没有听错。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人,灯光大亮的楼道里空空如也。 就是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从卫生间跑出来,回了宿舍,我却什么东西都没看见! 意识到这种情况,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嘭”的一下,关门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口上,让我一时间愣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405寝室的门前地面上,多出来了一张表格纸。 呃……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宿舍有一个人上厕所去了,现在他回来了,自然签好了名字,把表格送出来。 事情弄明白了,可是我却凌乱了。 这种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整个楼道再次安静下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上前去,把那张签到表捡起来,确认是四个签名。然后将所有表格收拢好,迈步向着五楼走去。 接下来的工作要比之前顺利许多,签到表发下去,很快就全部收回来,20间寝室80个人名签字,一个不少。 怀揣着一沓表格,下楼,关门,摘手套。 我作为学生会宿管部长的第一天工作,算是顺利完成了,可是一个问题却深深困扰着我。 从签到表上的名字来看,宿舍楼四层住着的都是男的,五层住着的都是女的,这也是为什么四楼没住满就开五楼的原因。 加起来一共130个人,这些人到底都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 没错,就是关,铁栅栏,正常人看不见的大门,消失的楼梯,这些无一不是证明那上面的人都是被关起来的。 这个问题横亘在我的脑海当中,真的是不弄清楚,心里相当的不痛快。 第二天,当我见到李老师的时候,我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疑惑,向他询问起宿舍楼四五层的情况。 “特殊学院宿舍楼四五层?你小子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了?你去过那里?” 听到我的问题,李老师的反应比较夸张,似乎是什么重大秘密被发现,有种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李老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快说,你是不是去过宿舍楼上面两层?” “是啊,我去过,怎么了?” “你怎么上去的,谁带你去的,该死的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让人进去!” 李老师有些怒不可遏,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解释道:“老师,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当了学生会宿管部长了。那地方我不仅去过,以后每天都要去的。而且一会儿我就要过去检查内务。” “哦?宿管部长?” 听到我的解释,李老师的情绪顿时缓和了下来,嘿嘿笑道:“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进学生会了。连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是才刚知道。” “嘿嘿,这不是没来得及跟您说呢吗。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好显摆的人。” 听到李老师有些夸奖的意思,我不禁心中飘飘然,可谁知他下一句话,就让我险些崩溃。 “嗯,也对,你小子可是这几十年来灵学院唯一一个学生,他们要想找个替罪羊,找你肯定是最合适不过了。” “替罪羊?这话怎么说的?” “你小子还乐呢,那个宿舍楼的问题,可是个大麻烦啊!” “啊?” “不过,也不能这么片面。说是替罪羊,实际上就是出了问题的时候,有个不怕担责任的。当然他们找上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只有你或许能解决那里的问题。总之,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 “李老师,你在说什么啊,弄得我越来越糊涂了。您快告诉我,那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别急,我本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李老师施施然地端起茶杯里喝了口水,仰起头来看看天花板,这才慢慢开口道:“从哪说起呢?说实在的,那个地方没有人能说的清楚。这样吧,我就从第一个进去的人开始说吧……” 李老师侃侃而谈,随着他的话,我渐渐地发现自己实际上惹了一个大麻烦。 事情呢,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人鬼村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人鬼村西部郊区,有一户人家全家被人用刀砍死了。 当时这件事可以说是特别轰动,因为人鬼村这个地方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有三大隐秘的恐怖组织,但是这些组织搞出来的事情无不是惊天动地,所有麻烦都摆在明面上。 而像这种杀害普通人一家老小的事情,那些大组织的人根本不屑于去干的。 当时人鬼村的警察和村管两方面人马出动,去调查这件灭门惨案。一开始说是仇杀,后来又引出来什么情杀,总之各种离奇的传闻在民间到处飞。 警察和村管那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死去的那家人实在是太普通了,正正经经的农民家庭,老少三代都是老实人,跟谁都没仇。调查来,调查去,得出的结果就是,有一个人路过他们家,临时起意把他们杀死了,然后逃之夭夭。 事实就是这样,但是这话说出来谁受得了啊。 什么人这么变态,杀人都能临时起意,这可不是顺手牵羊啊。 而且凶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今天杀这一家子,明天不就跑去杀另一家子了,而且毫无目的性,怎么防范? 整个人鬼村一时间人心惶惶,警察和村管全部出动,全城搜捕凶手,当时人鬼村三大学校的老师学生有些也加入到抓捕行动当中去了。 就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接连三个月的时间里,那个凶手,又出手杀了七个人。 这七个人没有任何联系,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凶手看见他们了,然后就想杀死他们。 更可怕的是,凶手的杀人手法很干净,几乎是一刀毙命,没有目击者,现场除了脚印,毫无其他线索。(未完待续。) 第五章 禁区来由,断片奇人 这种连环杀人事件,凶手还特别狡猾的情况,如果放在外面,估计没个十几年警察根本就破不了案。 不过,好在这里是人鬼村,缺什么也不会缺少了能人异士。 当时就是李学清李老师出手,施展天灵眼还原了案发现场,看到了真凶的本来面目。 只是这一看,让李老师自己也觉得很荒谬。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身穿古装的武士。那人手里提把宽刃大刀,呜呜喳喳地练习着某种刀法,突然之间大吼一声,神经兮兮地跑出来杀人了。 这种情况,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那种练功练到走火入魔。 人鬼村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虽然远离尘世,但在某种程度上与外界的联系还是非常大的,所以时代更迭上面与外界差别不大。也就是说,这种走火入魔的江湖刀客在人鬼村现实的社会当中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啊。 李老师当时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往外一说,所有人都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任何人怀疑李老师的话。倘若连天赐灵眼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么这个世界上便没有真的了。 根据李老师的线索,整个人鬼村都发动起来,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那个连环杀人案的主犯终于落网。 抓捕罪犯的过程何其艰辛暂且不说,那罪犯抓回来之后的审讯和定罪过程也是个超级大麻烦。 俗话说的好,“我是神经病,杀人不偿命”。这个武林高手练功走火入魔,是个典型不能再典型的神经病,这种人不会关进监狱,只能是送到精神病院去的。纵然人鬼村的人民警察千百个不乐意,最后还是无奈地把人送去了人魂研究中心。 人鬼村的人魂研究中心建立由来已久,哪怕是第一次遇上一个武林高手,相信对其进行些许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很快,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就确认了这位武林高手的名字叫做王刀,但也就只是知道了一个名字而已。 研究员们用尽一切办法,也调查不出来这个王刀的来历。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现的,何谈他杀人的原因。 要知道进入人鬼村的人,避不开村管的耳目,即便他们没有在警察局注册备案,即便是他们一来到这就被三大恐怖组织拉走雪藏,但在村管那里还是有记录的。 然而,这个王刀却成了例外,村管那边没有丝毫的记录。 常有这种说法,某人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王刀的情况恰恰想法,凭空出现,出现的无影无踪。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远远超出了杀人犯的范畴,倘若这种情况不知王刀一个,那对于整个人鬼村简直就是灾难。 所以,村管的高层、人魂研究中心的高管、警察局的大拿,三方势力齐聚,再一次请动了李老师出手。 所有人都确信,只要李老师开了天眼,看到这王刀的过去,即便是他做的在隐秘,也没办法保住他是怎么出现的秘密。 然而,意外就这么悄然而至,李老师施展开天眼之术,观察了王刀的过去。得出的答案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过去。 他就是凭空出现,手里提着一把刀,练功走火入魔,见人就杀。杀了人之后,再凭空消失。 李老师所看到的关于王刀的一生,就只有那十几次杀人的片段,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要知道,这不是说什么记忆出现短缺的问题,李老师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的。这就好比是看电影,王刀就是里面的一个小配角,电影里根本没有他的过去,他的生活。有的只是他出现在镜头前的那几个片段。 那几个片段,就是他的一生。 问题升级了,李老师原本对这事并不上心的,在那个时候发现这一问题之后,也忍不住加入进去了。 他没日没夜地,对着王刀的几个人生片段进行仔细剖析,发誓要找出这人的根源。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李老师终于找到了几个跟王刀有细微联系的人物。说白了,就是王刀,看见了,却没有杀死的那些人。 将这些人的样貌描述给警方,警方接着去调查。结果,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跟王刀有着细微联系的人,一个个都生活在人鬼村,但是他们的身份却都空白,竟跟王刀一样,是凭空出现的。 这就大坝开了裂口,一道细流淌出来,引动了整条大河的水。 往后的十年间,越来越多的像王刀这样的人被发现,李老师将他们统一称为“断片人”。“断片人”的存在,一方面是人鬼村的潜藏祸害,另一方面却又打开了一扇可供李老师他们研究天地奥义的大门。 那时候的李老师兴致盎然,自己牵头搞了个断片人研究小组,在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宿舍楼里开辟出了两个楼层,关押这些断片人,供他们研究。 这也就是那宿舍楼四五层最早出现的原因。 而到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这个李老师牵头建立起来的研究小组,出现了严重分歧。那就是要不要对这些人采取一些刺激的方式,让他们回忆起自己出现的原因。 对此李老师坚决不同意,而另一边人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坚持以研究为主。两方面僵持不下,研究小组分崩离析。 李老师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把所有断片人留在了天道大学,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他索性就将宿舍楼四五层彻底关闭,找了其他学院的几个老师设置下禁制,那种连他本人都打不开的禁制。 而李老师自己,则彻底放弃了研究。 至于人魂研究中心那边,刚开始还闹腾了一番,不过在某一次又新发现了一个断片人之后,他们也就不再来烦李老师了。 如今过去多年,宿舍楼四五层成为了一个禁区。 所有老师为了避嫌,把那唯一能够进去的机会,留给了完全不清楚个中缘由的学生。这学生便是学生会的历任宿管部长。(未完待续。) 第六章 师徒传承,诡异课程 “喏,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当时,我放弃了研究,更不想让人魂研究中心的那帮家伙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事情。所以就把那些人都关在宿舍楼四五层里面了。为了避嫌,我自己都不能进去,所以让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进去最合适。” 李老师说到这里,端起杯子来,悠哉地喝口水。 但是,我的心情却相当不好。 “李老师,搞了半天,你刚才说的替罪羊、背黑锅,实际上就是到最后我替你顶了缸呗!” “嗯?怎么能说是替我……” “怎么不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你搞出来那么个地方,让一帮跟定时炸弹似的家伙住在那里。学校的其他领导肯定早就不满了,他们巴不得那里出什么问题,好把那些人送出去呢。 我说,我一个大一新生怎么一下子就能当上宿管部长。就算是前任的部长推荐,学生处老师那边也不应该答应的那么痛快啊,搞了半天是在这等着呢。我是你的学生,不管怎么着,除了责任都跑不出咱们两个人。而且,我能预见,就算我老老实实的,肯定也会有人想尽办法搞事情! 好啊,我的亲老师,这是个大坑啊!” 我越想越觉得麻烦大了,李老师似乎也是明白其中道理,脸上尴尬,可他嘴上却还狡辩。 “严是非,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吗。” “什么没影响!我现在没宿舍住,非要在办公室里安家,这不就是影响吗。这是个阴谋,大阴谋!” “呃,咳咳……没……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那我问你李老师,你说的第一个断片人,那个杀人狂魔王刀,是不是就住在宿舍楼里。” “是啊。” “他要是发了疯,杀了我怎么办?” “呃,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李老师,连连摇手,“那些人我们后来相处的还是不错的。他们出现的神秘,不需要吃喝。除了仅有的一些人生片段,完全没有其他任何需求。当时把他们关进去的时候,各种规定都是说好了。那不是,你昨晚上也去查过寝,很平静不是。” 李老师这话说的相当隐晦,还相处的不错呢,我可不相信那些人能够相处,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办法牵制住了这些人,让断片人不得不听话。对于我而言,危险肯定是没有的,之前于亮两年时间都没事,我又怎么可能有麻烦。 不过,没有麻烦,我也不能坦然接受啊。 “谁说很平静的,李老师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差点没把我给吓死。那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啊?” “听见声音?你听见什么了?” 李老师猛地坐直身子,竟是一副非常震惊的样子。 “我听见有人上厕所,然后走回宿舍,开门关门。就在我面前,可我半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不可能!你怎么会听到声音,怎么会的!那地方可是道学院的老杨他们几个人,联手设置下的一个屏蔽感觉的阵法。外人进去,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就连我去了都不成。你怎么会能听到那些!” “我……” 我是想说我哪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我的话没说出口,李老师突然语气一转,仰头笑了起来。 “嘿嘿,怎么不可能啊。你小子是天赐灵眼,我李学清唯一的学生,他们道学院的那些伎俩,可定瞒不住你的。哈哈哈,好啊,这是要是让老杨知道,他得郁闷疯了!” 李老师刚才还震惊,这会儿有笑得合不拢嘴。看他那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老师,你还有心情笑?现在怎么办,我可是每天都要去那里的,万一有一天所有的屏蔽感觉的阵法都瞒不住我了,我怎么面对那里的人?那些人要是知道我能看见他们,他们不得疯了啊? 他们不疯,我也会疯的,出了问题,怎么办?” “这个吗……其实,其实也不能只往坏处看。严是非,咱们灵学院的人,都是天赐灵眼,但灵眼与灵眼又不同。你的灵眼是能够洞悉万物,也就是说这时间所有的东西都逃不过你的观察。 我想,那些断片人,我看不出他们的来历,可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对于他们的研究,我已经迫不得已放弃了。而你作为我的学生,可以帮我完成我未竟的事业啊。 刚才我不是说了,你当宿管部长这件事,一方面有可能变成替罪羊,但另一方面你也是最有可能把这个大麻烦解决的人。 所以,你去多跟断片人接触接触,还是有好处的。” “哪来的好处?李老师,你告诉我,你让我跟一群神经病接触,能有什么好处?” “哎,那些人也不全都是神经病的,其实他们也有些好人,有些可怜人。好了,既然天意如此。那么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这个学期的学习任务,就是利用自己的能力,搞清楚那些断片人的来历。研究成功了呢,学期末考试不用参加,直接通过。研究不出来,那你就别想毕业了。” “啊?” “别啊了,赶紧去吧。这个点,你该过去检查内务了!” 说着话,李老师也不管我同不同意,连推带拉地把我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 我滴个天呐,这都什么事啊,别人躲都躲不及的大麻烦,怎么就成了我必须经历的事情? 我…… 唉……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先去看看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了,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宿舍楼,开始了自己成为宿管部长之后的第二项重要工作,“检查内务”。 先是一到三层的检查,手里拿着从楼管大爷那里拿来的宿舍钥匙,一路检查过去。心不在焉地评评分。这工作,于亮跟我交代过,整个特殊学院人不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用太苛刻。 但是四五层不一样,那里的内务一定要整洁,整洁的一尘不染才行! 想想住着那么一群人,杀人犯都有,怎么会“整洁”呢?(未完待续。) 第七章 铁门翻转,特殊要求 我带着一种极其忐忑的心情走上宿舍楼第四层,白天没有了灯光的照射,整个楼道反而显得有些昏暗。 这个时候,我没有了昨晚那种恐惧的感觉,心里更多的是担忧和迷茫。 李老师说让我弄清楚这些断片人的来由,我该从哪里入手呢? 总要能看见这些人才行吧。 还有,这些都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就知道有一个练功走火入魔,见人就杀的王刀。这样的人,我看见他了,又能怎么去交流? 算了,想什么都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索性把心一横,拿起墙边上挂着的文件夹,抽出几张宿舍内务检查表来,迈步走到401寝室的门前。 这一走过来,我心里顿时忍不住喊了一句,“妈呀,见鬼了!” 真的是见鬼了。 昨晚上来的时候,这里所有寝室的门,不都是上半块铁板,下半块铁栅栏的吗。可今天一看,完全变了。一闪闪门全都变成了上半块铁栅栏,下半块铁板,整整来了个颠倒。 这是我眼花了,还是这里有什么神奇的机关啊? 不得不说,这种奇怪的变化让我原本已经稍稍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恐惧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原因无他,那就是之前根本看不到半点内容的特殊寝室,此刻,其内部情况在我眼前一览无余了。 里面没有人,四张上床下桌的标准学生床摆在里面,床上的杯子叠得方方正正,地面上一尘不染,正对着门的窗户半敞着,些许阳光投射进去。 整间寝室,窗明几净,可以说所有的情况都跟下面三层我看到的那些寝室一模一样,而且在整洁程度上还要有过之无不及。除了……除了寝室的门还是铁门。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朝着里面喊了一句。 “喂,有人吗?” 我的声音在整个楼道里回响。这种自己说的话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感觉,嗯,真不怎么好。 没人回应,我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向手里的内务检查表。 我想着,这些表格总是一样的,先评了分,完成正经工作,再去考虑其他的。 谁知,这低头一看,又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张检查表上面,竟然明确的打印上了“401”的标号,上面的检查项,前半截和正常的表格一样,可后半截却出现了特殊的要求。 “1号床位,床头上不准有照片?这是什么鬼?” 万万没想到,这四五层的内务检查表,竟然还是有针对性地设计出来的,而且还细化到了每个床位的特殊要求。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进去,那1号床的床头上,竟然真真地摆放了一个相框,距离太远,我看不清相框里的照片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也没工夫考虑这个,当下最关键的是,事实跟检查表的内容冲突,我该怎么做呢。 “咳咳……那个1号床,把照片收起来!” 我好死不死地又对着空气喊了一句话,而且这一次还是直接点名道姓地说。我真不是想发发官威,用自己宿管部长的身份去给别人添麻烦,实在是那检查表上就这么写的,我得为自己的工作负责任啊。 结果,下一刻,我就听见一个重重的声音“哼!” 貌似是我的话引起了不满,随后那相框就动了起来,被人塞进叠好的被子下面。 那相框绝对是有人拿着塞好的,可我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震惊吗? 很震惊! 合理吗? 想想也挺合理的。 李老师不是说过,这一层有人住着,只不过是道学院的老师用阵法屏蔽了外来人的感觉,让人察觉不到这里原有的一切。 不知道,于亮做这份工作做了两年,他有没有针对那个相框的问题说过话。相信他肯定是说过的,就是不知道他的感觉跟不跟我一样。 或许不一样吧。 因为那声略显气愤的冷哼,于亮是绝对听不到的,而我能够听见。 如果今天早晨没有跟李老师进行交流,在我听到这声冷哼的时候,我一定会吓的屁滚尿流,剩下的宿舍也不敢去检查了。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这里这些人的来历,更是明确了一点,自己是要跟他们多多接触,以此来完成李老师交代的任务的。 那么现在,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我深吸一口气,隔着铁栅栏冲这里面吼了一句。 “哼什么哼,有意见啊?有意见去找把你们关进这里来的那些人说去,跟我发什么脾气!” 我敢说,我这一句话绝对是引发了大轰动的。 因为下一刻,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浓重,甚至还可以听到些许沉重的喘息声。 突然间,一个吼声响彻了整个楼道。 “我靠,这小子能听见咱们的声音,他能看见咱们!”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接下来整个楼层都轰动了。 我就看到眼前的这扇铁门,猛烈地打了开来。 事出突然,我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可没成想,身后的402寝室的门也轰然打开。 “咔咔”声不绝于耳,整层楼的寝室门都开启,然后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将我给包裹住。 我猜想,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那里住着的人好多年不跟外来人接触,每天只是早晚进来一个,还是检查宿舍的,并且看不见他们。他们这些人肯定是早就憋疯了。 如今突然出现一个,能够听到他们声音的我,自然会把我当成珍惜动物,所有人都跑出来把我当猴看。 我敢说,自己绝对是被几十个人团团包围住了,不过,我还是看不见他们。 “喂,你小子说话啊,你是不是能看见我们?说话啊!哎,看不见吗。” 正常来讲,出了大事情,又是几十个人围上来,场面绝对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但我身边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唯一的说话声,就是这个401寝室1号床位的那家伙。因为我只能听见他自己在说话。(未完待续。) 第八章 1号现身 车内惊魂 我是天赐灵眼,我的特殊能力冲破了这宿舍楼第四层的阵法封锁。只不过我能力有限,还不能完全脱离阵法掌控,所以即便是几十个人围住我,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第一个人的反应。 万幸我的天赐灵眼还不够强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用一个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里五十口子人。 正在我心中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间就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是能看见我们吗。是不是,是不是?”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晃散架了,抬起手来就要去把抓着我肩膀的那双手打掉。 结果手抬起来,触碰到对方的身体,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位大叔,黑黝黝的皮肤,满脸胡茬子,整个人邋遢不说,此刻一张脸扭曲着不停大吼,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黑山羊成精。 这家伙不是鬼,可比鬼还吓人。 “松手,松手,丫的活人都快让你给晃死了!” “啊?你能看见我?你真的能看见我!哥几个,他能看见咱们,能看见咱们!” 这大叔疯狂大叫,手舞足蹈,我心中莫名一紧,赶忙以最快的速度后退到楼梯口那里。 “站住!都给我站在原地不准动!还有你,闭嘴!” 前半句我是冲着周围的空气喊的,后半句则是冲着那黑山羊大叔说的。 就凭这黑山羊大叔激动的快死了的样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这里其他人的反应,他们绝对是没了命想冲上来跟我近距离接触的。但是,我现在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下子面对十几个断片人。所以,我对着空气,命令那些人止步,虽说看起来有些智障的感觉,但实际上给我自己减少了不小麻烦。而与此同时,那个黑山羊大叔也闭了嘴。 环绕周身的那种压抑感消失,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是干嘛的,先说清楚,我是新一届的学生会宿管部长,来这里是检查宿舍的。所以,无论你们多激动,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呢,现在都给我回到各自宿舍里面去,等我检查完内务再说!” 我觉得啊,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日子里,我绝对要跟这些人进行深入地接触的。现在的情况属于我们第一次碰面,所以必须采取一种强硬的态度,让他们忌惮我甚至是听我的话。只有这样,我才能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终极目标。 不过,想法是好的,但事实却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我这一句话说出来,周围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可以想见那几十个人肯定还是跟看耍猴一样在旁边盯着我呢。 “嘿,我说话还没人听了是不是?行,那你们在这吧,我走,打今天开始你们别想再看见任何其他人走进这里来了!” 说完这句话我扭头就走。 哼哼,通过刚才这帮人的表现,我相信他们绝对舍不得我这样一个能够跟他们进行交流的人离开的。 果不其然,没等我走到楼梯口,那黑山羊大叔就忙不迭地跑过来,一把拉住了我。 “小兄弟,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先别走,别走!” 说完这句话,他紧接着又回过头去,冲着楼道里的空气几声催促道,“大家伙可别愣着了啊,咱们好不容易遇见个能聊天的,可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吓走了。赶紧,都先回去,我保证把人留下。快点的啊。” 感觉这个黑山羊大叔还是有点公信力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渐渐的那些寝室门接二连三开启,又接二连三的关闭。没多长时间,黑山羊大叔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小兄弟,你看人都回去了,咱们是不是好好聊聊啊?” “人都回去了?你不是人?” “啊?哦,好,我也回去,我也先回去。” 黑山羊大叔敏捷地闪身回到自己宿舍,嘭地一声寝室铁门关上,整个楼道恢复平静。 “唔……”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来到401寝室的门前,只见黑山羊大叔,低头弯腰不知道跟谁说着什么,一看见我过来,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死死盯住我。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要是这里所有人都跟这个黑山羊成精的一个德行,我还怎么和他们交流啊?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再说。 兴许是,这里的人真害怕我转身走了,接下来所有宿舍的内务全都相当标准,就连检查表上面的针对性要求,都做的很好。 那些五花八门的要求,也让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只是,我现在还没心思去理会这些,那些人我看不见,了解再多也没用,当下最重要的是把那个能看见的人解决掉。 迈步回到401寝室的门前,我定了定心神,抬手在铁展览上敲了两下。 声音一出,那黑山羊大叔风一般冲过来,麻溜的把门打开了。 “哎呀,小兄弟,你可回来了,快坐,快坐。那个谁,邱小子,快搬把椅子过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张椅子晃晃悠悠地飘到了我身边,我也没含糊,直接坐了下来。 而之后,黑山羊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竟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气氛慢慢变得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黑山羊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呃,这个……那个……小兄弟啊。我……”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打破僵局,嗯,现在这个时机最好,跟这些人接触,哪怕只是简单聊聊天,也要掌握主动的。 “大叔,你什么你?你把我请到你宿舍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 “没事?行,那我走了啊。” “别,千万别走。”黑山羊慌忙拦住我,满脸纠结地说道:“小兄弟啊,我问一句,你是真的能看见我们吗?”(未完待续。) 第九章 1号自述,车内惊魂 (上一章已修改) 黑山羊大叔那句话就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说的相当别扭。 我完全能够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此时此刻,极有可能有另外一个人不停在我眼前晃悠手臂,但是我却丝毫看不见。所以黑山羊才会问了这么一句显得很白痴的话。 但是我却不能把话回答死了,总要给这些人一点我神秘莫测的感觉,才能让他们不知不觉地跟我说些实话。 想到这一点,我故意皱了下眉头。 “我说,这位大叔,你什么意思?我看不见你,我在这跟你说话吗?我看不见你,我让你把你的照片收起来吗?是不是住在这里这么久,把你脑子都住坏了?你要是,单纯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那么不好意思,我很忙,就不在这了。” “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留下来,想要干什么?” “这……其实,唉,小兄弟,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待在这里都好多年了,头一次发现有外人能看见我们,所以就想把你留下来。可是,我也不知道把你留下来干什么……” “啊?” “哦,对了,小兄弟,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能看见我们的,这么多年来,可从没有人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啊。” “哼哼,别人发现不了,不代表我发现不了。告诉你,我叫严是非,是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我有天赐灵眼,可以洞悉世间万物。简单说吧,这个世界上,只要我想就没有我看不见的东西!” “真的,这么厉害?” 黑山羊大叔发出一阵惊呼,随着他的惊呼,我就感觉到身体周围有种些许的空气凝滞,就像是好几个人猛吸了一口凉气,把空气都吸走了。 不待我再去细细感受这种变化,那黑山羊大叔就急声问道:“小兄弟,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我赶紧回忆了一下昨晚看到的那些签到表,然后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你,我当然知道。你是住在401寝室1号床位的董建军。怎么,你还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我当然知道我叫什么。小兄弟,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我的过去?我家里有什么人,我老婆叫什么,我住在哪?” “嗯?” 话说到这份上,我有些傻眼,怎么个情况,难道这些断片人自己也对自己的来历有着无限疑惑? “呃,这位董建军大叔,你不记得自己家里人了吗?” “我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我叫董建军,我有个女儿叫欢欢,其他的家人我连模样都不知道。小兄弟,你不是天赐灵眼吗。快帮我看看,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是,大叔,你先别激动。我是天赐灵眼没错,我能够洞悉万物,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那不代表无所不知啊。我又不是神仙。” “那你给我看看啊!” “这让我怎么看?”面对这位黑山羊大叔的要求,我真是无语了,憋了半天,终于才想到一个办法。 “董大叔,要不这样行不行,你把你所记得的事情全都告诉我,我试试有没有办法解答你的问题。” “我所记得的事情……” 黑山羊大叔喃喃自语,转眼看向窗外,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惆怅。 “我所记得的事情,就只有那么一点,这些年已经不知道翻过来覆过去的,跟别人说了多少遍了。” …… …… “下面插播一条短讯,近日,我市发生多起出租车司机被害事件,警方怀疑凶手为一名男性,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危害很大。警方已经派出专家组对此案进行调查,希望广大司机师傅开夜车时注意安全。我台将时刻对案件进展情况进行追踪报道……” 深夜,汽车收音机里传来这么一条报到,夜班司机董建军,有些心悸地撇撇嘴。 “你说,现在都什么事啊,开出租车的也有人抢,抢就抢吧,还杀人。到底有没有天理了啊!哥们,你说那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董建军冲着副驾驶上的乘客无奈抱怨,乘客也是个妙人,嘿嘿笑道:“我说,司机师傅,您可千万别盼着杀人的是个神经病。要知道,这年头,神经病杀人放火都不判罪的。要真是个神经病,那些出租车司机,死的不也太冤枉了。” “我靠,冤枉不冤枉我不知道,反正别让我碰上那个人。老子当年可是学过武术的,他要敢冲我动手,我先弄死他再说!” “哟呵,师傅,你牛。哎,到了,到了,停车吧。所少钱?” “刚才说好的,到这十块钱。” “给,十块。” “嗯,慢走啊。” 乘客开门下车,身影缓缓消失在黑暗的胡同口尽头。 董建军左右看了看,心说这家伙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伸手把刚收到的钱放进收纳箱里,他往座椅上一靠,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支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 “唔……今天晚上,这算是最后一单吧。最近黑车越来越多了,搞得我们这些人连生意都不好做。又出来个专门杀出租车司机的杀人狂魔,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帮黑车司机搞的鬼。” 董建军自言自语着,坐直身体,启动汽车。 “咔……” “嗯?” “咔……” “嗯?” “咔……” 接连拧了好几次钥匙,发动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爷的,这破车,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就抛锚!启动啊,你给我启动啊!” 董建军又是使劲拧了好几次钥匙,发动机始终启动不起来,最后气得他大骂一声,狠狠拍了下方向盘。 “嘭!” 随着他拍方向盘的动作,这条小胡同沿路上所有的路灯,突然间尽数熄灭,整个世界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情况,董建军慌了,抬手去按车内灯不亮,伸手去开双闪也不亮,整辆车如同报废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十章 恐怖黑影,奇妙碰撞 “大爷的,什么破车,买回来才几年就不能用了!” 董建军叼着烟狠狠吸了一口,仿佛只有尼古丁才能平复下他现在暴怒的心情。无尽的黑暗当中,除了烟头的红点,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光亮。 突然,寂静的黑夜里,董建军身边猛地传出一声刺耳的“叮铃”声。这声音来的是那么突然,吓得他连手里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踩灭烟头,随后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恐怕就成了这世界上第一个让自己电话铃声给吓死的人了。” 董建军,自嘲地嘟囔一句,看眼来电显示,笑容顿时浮现到脸上。 “喂?” “爸爸。” “欢欢啊,有没有想爸爸啊?” “爸爸,我可想你了,爸爸。我快过生日了,爸爸要给我买什么礼物啊?” “哈哈,欢欢的生日,爸爸怎么可能会忘了。现在爸爸正忙着呢,等明天,明天一定给欢欢买一个最好的礼物。” “爸爸真好,谢谢爸爸。” “嗯,欢欢乖。” 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刚刚汽车抛锚的那种气恼情绪顿时消散一空。董建军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车架子上摆着的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唉,算了吧,这破车估计白送也没人要,就先扔在这里吧。明天再找人来帮忙拖走。” 心里这么想着,董建军推门就要下车,就在这时车内后视镜上突然发出一丝光亮。 董建军顿时愣住,定睛一瞧,只见后视镜上映照出来的汽车后方,小胡同里的某展路灯亮了起来。路灯下,一个人影站在光圈之中,看不清头脸。 “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乱逛?” 董建军心里纳闷,下意识地回头朝后面看过去,可是他自己眼中的汽车后方,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去看,后车窗完全被黑暗覆盖。猛地回头看向车内后视镜,镜子当中光亮依旧,只是那黑影距离他的车更加近了一点。 董建军吓坏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敢回头,只是轻轻侧了下脑袋,看向左侧的后视镜。这里的情况跟车内后视镜上一样,只不过黑影更近了一些。再转头看向右边,那里竟是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鬼……难道有鬼?” 董建军瞪大了眼睛,他不想去看,但却忍不住地死死盯着左侧后视镜,那黑影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都要触摸到车屁股。 这一刻,董建军害怕到极点,反而激起了他心中些许暴怒的情绪。 他狠狠一咬牙,猛地推开车门,一步迈出,大吼道:“什么鬼东西,我不怕……啊……” 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董建军嚎叫着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恰在这时,就听到身边“喵”的一声。 他鼓足了勇气偷眼观瞧,就看到一只野猫从墙头上飘身而过。再往旁边看,黑暗中,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董建军,这一次是真的吓坏了,急忙回到车里,关上车门,车门锁好。 随着“咔哒”一声汽车落锁的声音,他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嗯,肯定是这些日子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他双手颤抖着,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扔下打火机的那一刻,习惯性地伸手拧了下汽车钥匙。 刚刚的惊魂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车已然抛锚,但万万没想到汽车此刻竟然神奇地启动了起来。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车前灯轰然大亮,车头前,一个人影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董建军的视野之内。 董建军这一口气还没提上来,那黑影突然间就撞破了挡风玻璃。 “哗啦啦……” …… …… “我就记得这些了,等我脑子清醒一点的时候,就是两个警察押着我见了一个叫李学清的人。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这是我唯一的记忆,我知道自己叫什么,我知道自己有个女儿,除了女儿的照片,除了一身衣服,我什么都没有。 严是非小兄弟,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我的女儿在哪里。我想给我女儿买生日礼物,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生日礼物。” 董建军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有些崩溃的迹象,不只是他讲述的自己的遭遇,就是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把我给吓得不轻。 我说不出来什么,心里想的只有赶紧远离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从寝室里逃了出来。那董建军明显是要来追我,可就在他快要冲出来的那一刻,401寝室的铁门突然自动关闭。 董建军整个人撞在铁门上,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火花,随后他的身影在我眼前骤然消失。 整个宿舍楼四层,在我眼中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可能是董建军出发了这里的阵法,那些阵法屏蔽了我的感觉,让这个人在我眼前暂时的消失了。但是他的遭遇却永远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现在,我根本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拾好宿舍检查表,迈步上楼。 这才是第一天,我看见的第一个人,相信以后无忧几十上百个这样的故事在等着我。 我昏昏沉沉地往楼梯上方走,心不在焉地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抬头正准备去那这一层的内务检查表。 可谁知刚走出楼梯口,我就突然间撞上了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 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我从楼梯上给推下去,急忙抓住旁边的楼梯扶手,稳住身形。再抬头,就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个年轻女孩,穿着一件宽松的睡意,头发披散着蹲坐在地上,一时间春光满目。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片刻之后,那女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张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啊……”(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大耳光子,吃货胖子 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我真的没想到刚来到五楼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我不是什么猥琐的人,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地乱瞟。而乱瞟的结果就是,这位漂亮姐姐捂着自己的睡衣,站起身来,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流氓!” 怒骂一句,她转身就走,留下我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她刚才不还被吓得失声尖叫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霸气暴力了? 唉,我也是自找的,你说闲着没事瞎看什么啊。 也不对啊,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到处看看的。 倒霉,真他啊的倒霉。 我一边揉着脸,一边往前走,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内务检查表,准备开始工作。可还没等我把东西拿到手,就听见脚步声临近。扭头一看,刚才那位睡衣姐姐,一只手不知道拉着什么,快步就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云姐姐,就是他,就是这个流氓!” 睡衣姐姐一只手指着我,不知道跟谁说了这么句话,那场景颇有些诡异,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总之就是愣在了原地。 这一愣不要紧,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刚才被扇了一巴掌的那边脸,好似是被一阵强风拂过。 “啪!” 清脆的大耳光,扇的我眼冒金星,整个人绝对是原地转了一圈,视野之内出现了个长宽各有一米八的庞然大物。 我当时傻了,不自觉得脱口而出道:“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天可怜见,在我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当中,能有那副体型的人,除了胖子绝无第二个。我绝对不是故意要羞辱什么人的。 但是就听眼前那庞然大物怒吼一声,第二个大耳光就打了过来。 “胖子?你说谁胖子呢,你个臭流氓会不会说话!” 随着这声音,我整个人有原地反向转了一圈。 而这一圈转过来之后,我反倒清醒了一些。 “停,住手,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一边大声说出心中疑问,一边急速后退,远离刚才的危险区域。也是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也想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位睡衣姐姐把我当成了流氓,跑掉之后去找人给自己做主,也就是收拾我这个流氓。而睡衣姐姐招来的帮手体型硕大,跟我的铁哥们胖子史大龙如出一辙。然后我就悲催了。 但我明白了,对面的人似乎还没明白一些东西。 那体型硕大的“云姐姐”扯着嗓门吼了起来。 “我们是谁?你到了老娘的地盘上问我们是谁?还我们想干什么,我先问问你你个臭小子想干什么。这第五层是你能上来的吗,楼下是那个混账腰带没拴紧把你给放出来了?滚下去,赶紧给老娘滚下去!” 云姐姐气势如虹,可她说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难听了。就算我刚才不该到处乱看,也不能这样连骂带打的啊。 “什么老娘,老娘的,你他M的会不会说人话。老子怎么就不能上来了?老子是宿管部长,来这里查宿舍的,你他M敢让我滚?嘶……哎呦呦,疼死我了。” 好不容易骂了回去,只是还没骂够,脸颊上的疼痛就逼得我不得不闭了嘴。 按理说这个云姐姐也是彪悍人物,我骂回去之后,她该更加激烈地回应才对。可谁知好一会儿过去,她竟一句话没说。 我忍不住偷眼看了一下,就发现,睡衣姐姐和云姐姐两人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你……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宿管部长,怎么滴吧!” “你来检查宿舍内务的?”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看你的吗,你有什么好看的!” “啊,出事了,出大事了!姐妹们,查宿舍的人来了!” 那云姐姐不复刚才的霸气,拉着睡衣姐姐扭头就跑。而她喊出来的话引发了不大不小的混乱。 说大,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是女生宿舍,一个男的跑上来检查内务,相信在场的女的没有一个不忌讳的,没有一个不想着赶紧回去把东西收拾好的。我可以想象得到,楼道里一阵鸡飞狗跳,数十个女人来回乱窜的场景, 说小,其实是,不管多么混乱的场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云姐姐拉着睡衣姐姐跑回宿舍之后,整个楼道在我眼前就是一片空白。 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我真的没想到刚来到五楼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我不是什么猥琐的人,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地乱瞟。而乱瞟的结果就是,这位漂亮姐姐捂着自己的睡衣,站起身来,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流氓!” 怒骂一句,她转身就走,留下我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她刚才不还被吓得失声尖叫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霸气暴力了? 唉,我也是自找的,你说闲着没事瞎看什么啊。 也不对啊,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到处看看的。 倒霉,真他啊的倒霉。 我一边揉着脸,一边往前走,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内务检查表,准备开始工作。可还没等我把东西拿到手,就听见脚步声临近。扭头一看,刚才那位睡衣姐姐,一只手不知道拉着什么,快步就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云姐姐,就是他,就是这个流氓!” 睡衣姐姐一只手指着我,不知道跟谁说了这么句话,那场景颇有些诡异,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总之就是愣在了原地。 这一愣不要紧,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刚才被扇了一巴掌的那边脸,好似是被一阵强风拂过。 “啪!” 清脆的大耳光,扇的我眼冒金星,整个人绝对是原地转了一圈,视野之内出现了个长宽各有一米八的庞然大物。 我当时傻了,不自觉得脱口而出道:“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天可怜见,在我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当中,能有那副体型的人,除了胖子绝无第二个。我绝对不是故意要羞辱什么人的。 但是就听眼前那庞然大物怒吼一声,第二个大耳光就打了过来。 “胖子?你说谁胖子呢,你个臭流氓会不会说话!” 随着这声音,我整个人有原地反向转了一圈。 而这一圈转过来之后,我反倒清醒了一些。 “停,住手,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一边大声说出心中疑问,一边急速后退,远离刚才的危险区域。也是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也想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位睡衣姐姐把我当成了流氓,跑掉之后去找人给自己做主,也就是收拾我这个流氓。而睡衣姐姐招来的帮手体型硕大,跟我的铁哥们胖子史大龙如出一辙。然后我就悲催了。 但我明白了,对面的人似乎还没明白一些东西。 那体型硕大的“云姐姐”扯着嗓门吼了起来。 “我们是谁?你到了老娘的地盘上问我们是谁?还我们想干什么,我先问问你你个臭小子想干什么。这第五层是你能上来的吗,楼下是那个混账腰带没拴紧把你给放出来了?滚下去,赶紧给老娘滚下去!” 云姐姐气势如虹,可她说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难听了。就算我刚才不该到处乱看,也不能这样连骂带打的啊。 “什么老娘,老娘的,你他M的会不会说人话。老子怎么就不能上来了?老子是宿管部长,来这里查宿舍的,你他M敢让我滚?嘶……哎呦呦,疼死我了。” 好不容易骂了回去,只是还没骂够,脸颊上的疼痛就逼得我不得不闭了嘴。 按理说这个云姐姐也是彪悍人物,我骂回去之后,她该更加激烈地回应才对。可谁知好一会儿过去,她竟一句话没说。 我忍不住偷眼看了一下,就发现,睡衣姐姐和云姐姐两人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你……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宿管部长,怎么滴吧!” “你来检查宿舍内务的?”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看你的吗,你有什么好看的!” “啊,出事了,出大事了!姐妹们,查宿舍的人来了!” 那云姐姐不复刚才的霸气,拉着睡衣姐姐扭头就跑。而她喊出来的话引发了不大不小的混乱。 说大,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是女生宿舍,一个男的跑上来检查内务,相信在场的女的没有一个不忌讳的,没有一个不想着赶紧回去把东西收拾好的。我可以想象得到,楼道里一阵鸡飞狗跳,数十个女人来回乱窜的场景, 说小,其实是,不管多么混乱的场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云姐姐拉着睡衣姐姐跑回宿舍之后,整个楼道在我眼前就是一片空白。 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我真的没想到刚来到五楼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我不是什么猥琐的人,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地乱瞟。而乱瞟的结果就是,这位漂亮姐姐捂着自己的睡衣,站起身来,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流氓!” 怒骂一句,她转身就走,留下我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她刚才不还被吓得失声尖叫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霸气暴力了? 唉,我也是自找的,你说闲着没事瞎看什么啊。 也不对啊,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到处看看的。 倒霉,真他啊的倒霉。 我一边揉着脸,一边往前走,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内务检查表,准备开始工作。可还没等我把东西拿到手,就听见脚步声临近。扭头一看,刚才那位睡衣姐姐,一只手不知道拉着什么,快步就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云姐姐,就是他,就是这个流氓!” 睡衣姐姐一只手指着我,不知道跟谁说了这么句话,那场景颇有些诡异,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总之就是愣在了原地。 这一愣不要紧,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刚才被扇了一巴掌的那边脸,好似是被一阵强风拂过。 “啪!” 清脆的大耳光,扇的我眼冒金星,整个人绝对是原地转了一圈,视野之内出现了个长宽各有一米八的庞然大物。 我当时傻了,不自觉得脱口而出道:“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天可怜见,在我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当中,能有那副体型的人,除了胖子绝无第二个。我绝对不是故意要羞辱什么人的。 但是就听眼前那庞然大物怒吼一声,第二个大耳光就打了过来。 “胖子?你说谁胖子呢,你个臭流氓会不会说话!” 随着这声音,我整个人有原地反向转了一圈。 而这一圈转过来之后,我反倒清醒了一些。 “停,住手,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一边大声说出心中疑问,一边急速后退,远离刚才的危险区域。也是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也想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位睡衣姐姐把我当成了流氓,跑掉之后去找人给自己做主,也就是收拾我这个流氓。而睡衣姐姐招来的帮手体型硕大,跟我的铁哥们胖子史大龙如出一辙。然后我就悲催了。 但我明白了,对面的人似乎还没明白一些东西。 那体型硕大的“云姐姐”扯着嗓门吼了起来。 “我们是谁?你到了老娘的地盘上问我们是谁?还我们想干什么,我先问问你你个臭小子想干什么。这第五层是你能上来的吗,楼下是那个混账腰带没拴紧把你给放出来了?滚下去,赶紧给老娘滚下去!” 云姐姐气势如虹,可她说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太难听了。就算我刚才不该到处乱看,也不能这样连骂带打的啊。 “什么老娘,老娘的,你他M的会不会说人话。老子怎么就不能上来了?老子是宿管部长,来这里查宿舍的,你他M敢让我滚?嘶……哎呦呦,疼死我了。” 好不容易骂了回去,只是还没骂够,脸颊上的疼痛就逼得我不得不闭了嘴。 按理说这个云姐姐也是彪悍人物,我骂回去之后,她该更加激烈地回应才对。可谁知好一会儿过去,她竟一句话没说。(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乞丐报恩,神秘失踪 对话到此截止,这位云姐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子,拖着我一溜烟地冲进了某间寝室里。 “姐妹们,都穿好衣服,我带了个男的进来!” 云姐姐果然是雷厉风行,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把我带进了屋内,可是他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就不怕说晚了吗? 还好,我这会儿没心情去考虑其他的,因为我已经被她扯得快喘不上来气了。 只见云姐姐随手把寝室门一关,甩胳膊把我扔到屋子中间,随后看着我的目光重新变得审视起来。 我终于得到解脱,猛地呼吸几大口,把气喘匀,抬头看向云姐姐。 这家伙身形庞大,力大无穷,我肯定是打不过的。但就算打不过,她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哥好歹是个男人,她把我当个小鸡仔似的扔来扔去,算是怎么回事!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宿管部长,来这里是检查宿舍内务的。你闪开,放我出去,要不然我给你宿舍扣分,算你们不合格!” 我觉得我这些话说的已经够有气势的了,谁成想这云姐姐比我更霸气。 “我看你敢!告诉你,你看不见老娘还好说,既然你能看见我,那我还真有办法收拾你!给我老实点,宿舍内务什么的你也别检查了,全部都算合格,现在我有话问你。” “你……” “闭嘴!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有一句话说的不对的,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我靠,你是土匪吗?” “老娘就是女土匪怎么了!我问你,刚才楼下乱哄哄的,是不是因为你。” “呃……”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是因为你能看见他们了。他们是不是拉着你问你什么事了?” “呃……” “肯定是问了,要不然你也不可能过了这么长时间才上来。怎么样,他们的问题你解决了吗?” “呃……” “唉,我也是着急傻了,你是那姓李的的学生,老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解决。” “呃……” “算了,没事了,你走吧!” 说完这句话,云姐姐伸手拉开寝室门。整个过程发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的大脑也停止了思考一分钟。 这都什么事啊。她把我拉过了,说有话问我,结果自问自答一大通之后,又让我走。是我耳朵有毛病,还是她脑子有毛病? 算了,不管了,赶紧的先离开这再说。 一念及此,我撒腿就往外跑,只是还没跑出门去,一个念头瞬间浮现在脑海之中。 “不对啊,我是来干什么的?我不是来调查这些人的来历的吗。如今眼前有一个主动把握拉进来的人,一个天大的了解这人的机会,我怎么能轻易放弃。气氛确实是有些恐怖,但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啥也不干了啊。” 想到这点,我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这位云姐姐。 “嗯?你怎么不走了?挨打没挨够?” “不是,云……呃,你误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大姐你应该是叫徐云云吧?” “我是叫徐云云,怎么了?” “嗯,那我就喊你一句云大姐。云大姐,有句话我想说清楚。李老师是我的老师,这没错。但你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法。李老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不一定解决不了的。” “你?就凭你?” “当然!我是天赐灵眼,能力和李老师有本质上的不同。我可以洞悉世界万物,可以说,只要我想这世界上就没有我看不到的。” “……” 自从来到宿舍楼五楼之后,这位云大姐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了沉默。 我心中暗笑一声,继续说道:“云大姐,看得出来您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您能够猜到我出现在这的原因,也应该想得到,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我有可能帮助你们解开你们自己身上的谜团。那么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聊聊呢?” “你想聊什么?” “我想要聊什么,那要看云大姐你记得什么了。之前在楼下的时候,有位黑山羊大叔跟我讲述了他自己的一点遭遇,嗯,是被关在这里之前的某些遭遇。或许,云大姐也可以跟我讲讲你的遭遇。” “我的遭遇……” 云大姐仰面看天,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她的这幅状态跟那位黑山羊大叔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 我心中一喜,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果不其然,云大姐开口说话了…… ……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真呀么真高兴……” 深夜里,欢快的歌曲声响彻在寂静的街道上,刚刚加完班的徐云云,抱着从超市里买来的一大堆零食,无比欢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嘿嘿,明天就是周六了,终于可以休息两天了。这一次我可是买了超多的零食,一定要吃个够。” 徐云云哼着小曲,感觉手机里播放的这首歌已经不能体现他的心情了,于是掏出手机来准备换一首歌听听。 可怀里还有一大堆零食,手上一个不稳,手机掉在了地上,音乐戛然而止。 “哎呀,摔关机了。不过,没事,还好我用的是诺基亚。” 徐云云弯下腰去,捡起手机,恰在这时,微风拂过,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吟传进她的耳中。 “饿……好饿啊……” “谁?谁说话?” 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个阴森森的声音,胆子再大的人也要被吓一跳的。 徐云云惊慌的左右环顾,突然间就看到不远处的墙根下面,有个蜷缩的黑影在哪瑟瑟发抖。 “谁?是谁在那里?” “饿……好饿啊……” “饿?” 徐云云不愧是女中豪杰,这种情况下想的不是转身逃跑,而是朝着黑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她定睛一看,刚刚的恐惧顿时消散了不少。 “我的天呐,吓我一跳。还以为是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原来是个乞丐在这里啊。” 一个瘦弱的乞丐伛偻着身躯,在墙角边瑟瑟发抖,最终不停喊着“饿”。 徐云云看到这幅场景,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从自己怀里的一大堆零食里面拿出一大块面包递到了乞丐的面前。 “喏,这个面包给你。” 那乞丐伸手把面包抢过来,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徐云云不由得撇撇嘴:“唉,这吃相,也是没谁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着自家方向走去,而身后悠悠传来那个乞丐沙哑的声音。 “谢谢姑娘,祝你越来越漂亮……” 当晚,徐云云在睡梦当中,隐约看到好像有一个乞丐站在自己的身边,不停地吃着什么,那吃相简直惨不忍睹。 周一,安逸地渡过了一个周末之后,徐云云百不情愿地早早起床,站到了梳妆镜前面。她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纳闷。 “最近是不是瘦了啊?怎么感觉撑不起来衣服了呢?” 带着浓浓的疑问,徐云云洗漱好了,开始了一种的工作。 转眼时光飞逝,又是周五的深夜,徐云云照例买了一大包零食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那处回家路上必经的拐角处,黑暗里悠悠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呃……给点吃的吧……吃……” 听到这个声音,徐云云微微一愣。 “嗯?又是哪个乞丐。” 她想了想,迈步来到乞丐的身前。 “好心人,给些吃的吧。” “嗯,亏你又遇见我徐云云这么好心的人了。这次就多给你点吧。” 徐云云说着,拿出一个汉堡,递到了乞丐的面前。 那乞丐伸手就把汉堡接了过去,吃相依旧是那样惨不忍睹。 徐云云扭头回家,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那乞丐沙哑的声音。 “愿你越来越漂亮。” “嗯,借你吉言!” 也许是因为做了好事,心情相当的好,徐云云回到家中美美的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在她的梦里,那个乞丐如期而至,站在她身边不停往嘴里塞着什么,整个天地都是悉悉索索吃东西的声音。 又到了周一,当徐云云站在梳妆镜前面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傻眼了。 “这……这还是我吗?我怎么这么瘦了?” 肥大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徐云云的身上,所少年来她都是横竖一米八的题型,万万没想到在今天,面前的梳妆镜竟然能找出来她整个的身体了。 “奇了怪了,难道我瘦了是跟那个乞丐有关,莫非那不是做梦?” 带着无限疑问,徐云云去上班了。 从没有任何时候,如同这一周这样,徐云云如此期待周末的到来。也从没有一次,到了周五了,她会心甘情愿地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直奔超市,买了比以往更多的零食,匆匆赶回自己家。 就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徐云云再一次遇到了那个乞丐。 她这次带着激动的心情,不等听见那乞丐说话就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来,这次我给你多带了一些吃的,快吃吧。” 徐云云说着话,将手里的零食分出来一般放在那乞丐面前。 然后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身后又一次传来乞丐沙哑的声音。 “愿您越来越漂亮……” 这句话犹如天籁之音,让徐云云听到之后浑身通体舒泰,忙不迭地就跑回去睡觉了。 当晚,睡梦中,一个乞丐站在徐云云身边大口大口吃着东西,久久没有停息。 一夜过去,徐云云也等不了那么久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周末的时候站在了梳妆镜前面。 “啊,瘦了,我真的瘦了,瘦了好多!” 镜子当中的人一张瓜子脸精致无比,婀娜多姿的身态宛若模特。 徐云云彻底疯狂了,她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瘦。 “原来的衣服都不行了,我要去买新衣服,买新衣服。” 他冲出家门,来到商场,在服装区里来回游荡,几乎将原来她看着好看却一辈子都不可能穿下的漂亮衣服,挨个试了一个遍。 对于一个胖子而言,这可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但徐云云犹嫌不够,因为还有些衣服是她现在的体型穿不下的。 “不行,我还要瘦,我还要继续瘦下去。” 徐云云疯狂地冲回到家里,打开冰箱门就开始将里面的东西打包。 “这些吃的东西都给他,这个,还有这个……哈哈哈……” 当晚,徐云云提着两大袋零食来到了那处墙角,远远地就看到了蜷缩着身子的乞丐。看见对方,她兴奋异常地冲了过去,不由分说,直接将所有东西放在了乞丐的面前。 “你说的话还真灵,今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吃吧,快吃吧!” 面对徐云云的热情,那乞丐兀自不动,只是嗓子里传出沙哑的声响。 “谢……谢……款……待……” “不客气,你都吃了吧。” 说完,徐云云慢慢转身,身后那乞丐的祝福随之而至。 “祝你越来越漂亮……” 等的就是这句话,徐云云兴奋地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当晚,睡梦中的徐云云如愿以偿地看见了那个乞丐,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的默默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而是对着低头大快朵颐的乞丐,不停催促。 “吃,快吃,这些全部吃掉。” “快吃,快吃,我要变瘦,我要变漂亮。” “吃啊,赶紧吃啊!” 想象当中的魔鬼身材最终并没有出现,当徐云云最后一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他已经连做出反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身上的肉好似完全被掏空,整个人只剩皮包骨头,面无血色,就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一具干尸。 “不,不要,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我后悔了,后悔了。” 徐云云早已没有了,变瘦之后的开心,她手脚并用着从家里爬出去,想着拿出墙角一点点蠕动。 她想要见到那个乞丐,但是她永远也爬倒她想要去的那个地方……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失踪事件,神秘黑影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郝莹莹独自一人走在小区里,心中莫名地赶到有些害怕。 按理说,往常这个时间点是小区里最热闹的时候。老头老太太围坐在一起在小区的绿化带旁边打牌打麻将,怀孕的准妈妈听着大肚子在外面遛弯,早就放学的小孩子们到处嬉戏打闹,这才是黄昏时候最该有的场景。 但是今天,太奇怪了,偌大的小区里,竟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若不是还有阳光照在身上,郝莹莹都怀疑自己是大半夜里走出来了。 “奇怪,真奇怪。难道说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敢出门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去。” 心里这么想着,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走到自己楼下,突然间路旁的草丛里蹿出来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只小泰迪,猛地冲出来,把原本就精神紧张的郝莹莹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郝莹莹连连后退,而另一边随着那只狗,有一青年也从草丛里跑了出来,伸手就抓住了狗链子的另一头。 “你个小东西,才一会儿看不见你,你就跑了……啊?喂,不是,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我家狗。” 那青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牵着狗链子,朝着郝莹莹歉意的点点头,随后继续打电话。 “喂,嗯,我在小区里呢。怎么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2号楼三单元8楼,就是我家楼上那家伙。前两天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 “没别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那家伙好像是在什么电器城工作,平常见了人也不爱说话。打过几次照面,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嗯,听说是在家里失踪的,那天晚上还有人看见他回家呢。” “什么?邪乎,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封建迷信。我看那家伙绝对是工作不顺心,半夜里自己跑出去了。还失踪呢,估计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 青年牵着狗,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远。 郝莹莹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揪了一下。 “失踪?还有人能在家里失踪?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快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一进门,家的温暖瞬间将郝莹莹整颗心都包裹住,她微微一松气,刚才的紧张感全部消失一空。 “都怪我,胆子太小了。可是这个胆子该怎么练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管好房门,迈步来到客厅窗前准备关上窗帘。 可谁知刚一过去,突然间就看到对面楼上某一家的客厅窗户那出现了两个黑影。 郝莹莹看不清那两人的面貌,只觉得对方好像一直盯着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吓得赶紧把窗帘拉死。 “哎,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是会自己吓唬自己,对面怎么可能有人专门盯着我呢。” “嗯?不对,那个窗户,那一家……” 郝莹莹努力回忆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的窗户,虽然有一道窗帘隔着,但是他无比的确定一件事情。 对面那栋楼就是2号楼。 对面那个单元就是三单元。 对面那个窗户就是八楼,因为她自己住的就是八楼。 “不是说那家的人失踪了吗。怎么会有人在里面,这怎么可能!” 郝莹莹越想越觉得害怕,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带动她悄悄来到窗前,轻轻将窗帘打开了一条缝。 她斜着眼睛看向对面,那2号楼三单元8楼的窗户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 “咦?奇怪,难道是刚才我看错了?嗯,一定是的。” 对面没有人,郝莹莹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开火做饭,吃饭看电视,转眼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她回到卧室里,换好睡衣,正准备上床躺下。突然,就听见客厅里面传来“啪”的一声。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敲了一下客厅窗户。 郝莹莹不明所以,一点点朝着客厅方向挪动。等她来到卧室门前,探出头去朝着客厅窗户那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外面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客厅窗帘上显现出来一个人影。 郝莹莹吓坏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按开了客厅吊灯的开关,一时间灯光大亮,那影子也瞬间消失。 剩下的只有白晃晃的两扇窗帘。 “不会,真有人吧?别有人,千万别有人!” 郝莹莹一步一步挪动到窗边,使出了全身力气,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结果,窗帘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也许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还抬头看了看对面那栋楼,那里终究还是没有什么黑影。 重新把窗帘拉好,郝莹莹的心却一直叼着,快步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把冷水。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看到奇怪的东西。一定是太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他低下头准备好好洗洗脸,而就在洗脸的过程中,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过来。 也许这不是感觉,因为她此刻心里突然冒出来个想法。 “我在这洗脸,有人突然从背后冲上来把我打晕怎么办?” 一念及此,她猛地起身回过头去。 身后是灯光大亮的客厅,整个房间里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其他人。 “哎呀,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总是自己吓唬自己。” 郝莹莹轻轻抚了下流海,在此地头洗脸,突然…… “哐啷!” 客厅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谁,是谁!客厅里有人吗?” 有科学证明,当一个人处于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引发出自身其他的情绪。这时候,人会表现出两种状态,一种是放声大笑,另一种则是极端愤怒。 此刻的郝莹莹就是后者,她怒了,想也没想就转头冲进了客厅里面。 然而客厅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根本都没有任何东西掉在地上。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短时间的应激反应过后,郝莹莹再次恢复了她胆小本色,回头跑进卧室,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审时度势,阿谀奉承 “今晚……今晚就开着灯睡吧。只要有光,来什么都不怕。” 她瑟瑟索索地准备躺下,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坏了,洗手间的水龙头忘记关了!” “哗哗”的声音响个不停,就如同催命一般,别提郝莹莹心里有多难受了。 到底要不要去关上,要不要去呢? 她躲在被子里天人交战,还没做好决定呢,突然间整个家里都黑了下来。 停电了,在这么恐怖的时刻,家里竟然停电了。 随着黑暗来临,郝莹莹分明听到客厅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响。片刻之后,卫生间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竟然逐渐变小,就像是有人一点点讲开关关上一般。 郝莹莹这次是彻底吓坏了,顺势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都是自己在吓自己,真的是自己吓自己。对了,我还有手机,只要把手机手电筒打开就没事了。” 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然而就当她准备拿着手机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一只白花花的骷髅手掌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了手机的另一头。 天色很黑,但那只骷髅手掌却清晰无比地展现在郝莹莹的眼前。 “啊……” …… …… “啊,别抢我的手机,别过来,别过来!” 郝莹莹原本还是正常的讲述,只是说到这个关头,她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钻进被窝里面再也不出来了。 看到这幅场景,我暗叫一声糟糕,如今碰见的这三个人,每一个讲到最后都会出现精神崩溃的现象,这个郝莹莹看上去胆子最小,她可别吓疯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我赶忙要上前安慰一下对方,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别过来,走开,你走开!” 郝莹莹的喊叫跟我的手机铃声几乎是同步响起,虽然我知道她说的不是我,但是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唉,让我走开,我就走开吧。这个时候真上去了,说不定会让她更加疯狂的。再说了,萍水相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啊。” 我默默地退了下来,转身走出这间寝室,顺手将寝室的给关上。 当铁门关闭的那一刻,寝室内和外面的楼道顿时变成了两个世界,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我在外面却再也感觉不到半点。 手机铃声催命一般不停的响着,让我根本没时间发表一些感慨,赶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打来电话的竟然是于亮。 “喂?” “严是非,你在哪呢?” “啊,于亮学长,我在查宿舍啊。” “查宿舍?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在查宿舍?快点,每天上午十点之前必须把早晚的检查情况上交到学生处,这都快十一点了你都没过去。学生处的老师都着急了。” “我靠,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了,你小子也没在学生处留个电话,学生处的老师最后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快点吧,别废话了,拿上你的检查结果,到学校办公楼这边来,我在这等你。快点啊!” 于亮话刚说完,也不等我问一句,他就挂断了电话。 哎呀,他让我现在就过去,可是我什么都没检查完呢啊。该死的,总不能第一天工作就来个阳奉阴违吧。 我一边在心里做着检讨,一边拿着笔疯狂地在那些检查表上坐着批注,不管这个那个的总之都是合格。 短短三分钟时间,所有寝室“检查”完毕,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想着办公楼的方向跑去。 等来到办公楼前的时候,于亮远远地就迎了上来,也不容我喘口气,拉着我就直奔学生处办公室。 三楼最尽头的房间,于亮拉着我敲门而入,就见靠窗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身材略微发福的“地中海”男老师。 “报告,张老师,人我带过来了。这就是新上任的宿管部长严是非。” 于亮进门也没表现得特别客气,直接就开始说起话来,看起来好像跟那位张老师特别熟的样子。 “严是非,看到了没,这位就是我跟你经常提起的张德通张老师,学生处主任,掌管整个学校所有学生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咱们整个天道大学最和蔼可亲、最平易近人、最受人尊敬、最德高望重的老师。” 于亮一张嘴就是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可我真想问一句,什么叫他经常跟我提起的啊,这个于亮什么时候跟我提起过这么人物。 还有他的后半句话,我勒个乖乖,拍马屁也能拍的如此清新脱俗,如此轻描淡写,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位张德通张老师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向了我。 鼓励?我有什么可鼓励的?难不成这位张老师…… “咳咳,张老师好。我叫严是非。常听人说起来,学生处的张德通老师是整个学校最平易近人的老师,对待学生如同对待自家亲人一样,在所有师生中间都是好评如潮。今天一看见您,我就感觉看到了自己家的亲人一样,让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熟悉的感觉。张老师,莫非五百年前,我们两家还有些渊源的是吗?” 我这番话说出来,那张老师眉眼顿时完成了月牙,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于亮,你找的这个接班人很好,很不错。” 张老师大笑着夸奖我,旁边于亮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暗地里冲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小子行啊,才一个照面就领会了跟这位张老师打交道的精髓。 对于亮的暗中夸赞,我报以微笑。 哼哼,怎么说哥也是有天赐灵眼的人,能看妖魔鬼魅,自然也能看世故人情的。 办公室里一片祥和气氛。 那位张老师笑过之后,点点头说道:“好了,先谈正事,把昨晚和今天早上的宿舍检查情况给我汇报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敷衍工作,阳奉阴违 这一说到正事,我赶紧将带来的一大摞宿舍检查表递到张老师的手里。与此同时,心中还游戏庆幸。 还好,昨天分配任务的时候,我交代了那两位副部长自己来上交普通学院这边的宿舍检查情况,要不然我这急匆匆的赶过来,还没有把工作做全面,肯定是要挨批的。 张老师把那些检查表拿过去,一页接着一页地往下翻看。我就在旁边等着,想来等他这样走形式一般的把那些检查表看完,我就能撤了。 时间也不早了,都到午饭的点了,待会儿去哪边的食堂吃饭呢? 嗯,就在普通学院这边吃吧。 想起来特殊学院那里的餐厅,大厨们搞出来的香蕉炖牛腩、巧克力炸鱼头等等等等黑暗料理,我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对了,好几天没看见胖子了,要不待会儿跟他一起凑个桌吃顿饭。 我人在办公室里,思绪早已经飘飞到远方的食堂那边去了,眼看着肚子就要饿得咕咕叫出声。突然,“啪”的一声巨响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我打个激灵,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老师将那摞检查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严是非!” “啊?” “你小子行啊,作为学生会的宿管部长,刚刚上任第一天,就学会了这种阳奉阴违、敷衍工作的小手段。到底是谁教你的?” “啊?” 万万没想到刚才还一脸和蔼可亲的张老师,突然间就变得跟猛虎一样恐怖了,我真的是非常紧张。 不会吧,他说我敷衍工作,难道说她看出来那些检查表都是我刚刚随手乱填的? 不至于吧,就算是正常去检查宿舍,我也会填那些东西的,这家伙怎么就说出来这些话了呢。 我连忙转头看向于亮,想从他那里寻求一点帮助,谁知于亮低着头,嘴角有意无意地颤抖着,就像是憋着笑一般。 什么啊,我被批评了,这件事很可笑吗? 就在我朝着于亮狠狠瞪眼的这个当口,那边的张老师又开始说话了。 “严是非啊,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都有些小聪明。遇到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呢,就会耍耍心眼,用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的方式蒙混过关。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跟学生打交道这么多年,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 就算是从经验上来讲,我们这些人吃过的盐也要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吧。说实话吧。” “实话?” 看着张老师一脸和煦的笑容,我真的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前一秒怒气冲天,这一秒和蔼可亲的。一时间,我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张老师见我不说话,兀自摇摇头叹息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没点担当,犯了错误不敢勇于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咳咳,严是非,我问你,其实你根本就没去检查宿舍对不对?” “啊?冤枉啊,老师,我去检查宿舍了,真的去了。” “哦,对了,话我没说清楚。嗯,你是去检查宿舍了,但是你没有将该做的工作全部做好。其实这些检查表都是你自己填写的对不对!” “呃……” 听到张老师的话,我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勒个乖乖,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这……他……他知道我随意敷衍,会不会批评一下我,或者是扣点量化分什么的啊? 不行,我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必须得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我是敷衍工作了没错,但我是情有可原啊,谁让我能在那个地方看到人呢。 一念及此,我就想把自己在宿舍楼四五层的遭遇全部说出来。 可谁知还没等我开口,那张老师就又说话了。 “严是非,你也不用害怕。嗯,别紧张,放松。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 “嗯,你不要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很害怕去你们特殊学院宿舍楼四五层检查宿舍的对不对?” “呃……” “哈哈,看你小子,胆子这么小。我才刚说一句,你这吓得汗都出来了。放轻松,听老师讲。 我知道,特殊学院宿舍楼的四五层,对于你而言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不管是你,相信对于整个学校的学生来说都是这样的。 但是恐怖归恐怖,别人躲着走也就算了,你作为宿管部长是绝对不能逃避的。因为你的职责就是去那里进行检查,你的身份就是整个天道大学,唯一能管理那处地方的身份。 我相信,一开始你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做下决定的。而且,你肯定也去到了宿舍楼四五层。 但是那里的恐怖气氛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原本是想好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但是,你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最后承受不住压力仓皇逃了出来。 这一次的逃避,让你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而你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那个地方。 所以就一直拖延,一直往后拖延,直到今天上午,本来到了你该交出这些检查表的时间。但是你根本就没做过检查,你拿不出来工作总结。所以,你都不敢来学生处见我了。 要不是我给于亮打了电话,于亮又去催促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拖延到任何时候,直到所有人把这件事情都淡忘。 可惜啊,严是非,你遇上了我这位相当负责任的老师。我在这足足等了你一个上午的时间,逼着你不得不来学生处汇报任务。 面对这种情况,你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手伪造一份你确实开展过工作的证据。 所以,你悄悄拿来了这些表格,在没有真正检查宿舍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把这些表格填好了。 所以这些都是伪造的,你阳奉阴违,敷衍工作,我说的对不对?” “呃,对……哎?不对,不对!” 那位张老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把我给彻底说迷糊了。 这一说到正事,我赶紧将带来的一大摞宿舍检查表递到张老师的手里。与此同时,心中还游戏庆幸。 还好,昨天分配任务的时候,我交代了那两位副部长自己来上交普通学院这边的宿舍检查情况,要不然我这急匆匆的赶过来,还没有把工作做全面,肯定是要挨批的。 张老师把那些检查表拿过去,一页接着一页地往下翻看。我就在旁边等着,想来等他这样走形式一般的把那些检查表看完,我就能撤了。 时间也不早了,都到午饭的点了,待会儿去哪边的食堂吃饭呢? 嗯,就在普通学院这边吃吧。 想起来特殊学院那里的餐厅,大厨们搞出来的香蕉炖牛腩、巧克力炸鱼头等等等等黑暗料理,我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对了,好几天没看见胖子了,要不待会儿跟他一起凑个桌吃顿饭。 我人在办公室里,思绪早已经飘飞到远方的食堂那边去了,眼看着肚子就要饿得咕咕叫出声。突然,“啪”的一声巨响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我打个激灵,定睛一看,竟然是张老师将那摞检查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严是非!” “啊?” “你小子行啊,作为学生会的宿管部长,刚刚上任第一天,就学会了这种阳奉阴违、敷衍工作的小手段。到底是谁教你的?” “啊?” 万万没想到刚才还一脸和蔼可亲的张老师,突然间就变得跟猛虎一样恐怖了,我真的是非常紧张。 不会吧,他说我敷衍工作,难道说她看出来那些检查表都是我刚刚随手乱填的? 不至于吧,就算是正常去检查宿舍,我也会填那些东西的,这家伙怎么就说出来这些话了呢。 我连忙转头看向于亮,想从他那里寻求一点帮助,谁知于亮低着头,嘴角有意无意地颤抖着,就像是憋着笑一般。 什么啊,我被批评了,这件事很可笑吗? 就在我朝着于亮狠狠瞪眼的这个当口,那边的张老师又开始说话了。 “严是非啊,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都有些小聪明。遇到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呢,就会耍耍心眼,用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的方式蒙混过关。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跟学生打交道这么多年,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 就算是从经验上来讲,我们这些人吃过的盐也要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吧。说实话吧。” “实话?” 看着张老师一脸和煦的笑容,我真的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前一秒怒气冲天,这一秒和蔼可亲的。一时间,我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张老师见我不说话,兀自摇摇头叹息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没点担当,犯了错误不敢勇于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咳咳,严是非,我问你,其实你根本就没去检查宿舍对不对?” “啊?冤枉啊,老师,我去检查宿舍了,真的去了。” “哦,对了,话我没说清楚。嗯,你是去检查宿舍了,但是你没有将该做的工作全部做好。其实这些检查表都是你自己填写的对不对!” “呃……” 听到张老师的话,我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勒个乖乖,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这……他……他知道我随意敷衍,会不会批评一下我,或者是扣点量化分什么的啊? 不行,我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必须得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我是敷衍工作了没错,但我是情有可原啊,谁让我能在那个地方看到人呢。 一念及此,我就想把自己在宿舍楼四五层的遭遇全部说出来。 可谁知还没等我开口,那张老师就又说话了。 “严是非,你也不用害怕。嗯,别紧张,放松。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 “嗯,你不要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很害怕去你们特殊学院宿舍楼四五层检查宿舍的对不对?” “呃……” “哈哈,看你小子,胆子这么小。我才刚说一句,你这吓得汗都出来了。放轻松,听老师讲。 我知道,特殊学院宿舍楼的四五层,对于你而言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不管是你,相信对于整个学校的学生来说都是这样的。 但是恐怖归恐怖,别人躲着走也就算了,你作为宿管部长是绝对不能逃避的。因为你的职责就是去那里进行检查,你的身份就是整个天道大学,唯一能管理那处地方的身份。 我相信,一开始你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做下决定的。而且,你肯定也去到了宿舍楼四五层。 但是那里的恐怖气氛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原本是想好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但是,你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最后承受不住压力仓皇逃了出来。 这一次的逃避,让你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而你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那个地方。 所以就一直拖延,一直往后拖延,直到今天上午,本来到了你该交出这些检查表的时间。但是你根本就没做过检查,你拿不出来工作总结。所以,你都不敢来学生处见我了。 要不是我给于亮打了电话,于亮又去催促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拖延到任何时候,直到所有人把这件事情都淡忘。 可惜啊,严是非,你遇上了我这位相当负责任的老师。我在这足足等了你一个上午的时间,逼着你不得不来学生处汇报任务。 面对这种情况,你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手伪造一份你确实开展过工作的证据。 所以,你悄悄拿来了这些表格,在没有真正检查宿舍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把这些表格填好了。 所以这些都是伪造的,你阳奉阴违,敷衍工作,我说的对不对?” “呃,对……哎?不对,不对!” 那位张老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把我给彻底说迷糊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梦中游荡,恐怖录像 我以为这位张老师是个聪明人,我以为他从我交给他的检查表上面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我以为他就是想他自己说的那样吃过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 但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搞了大半天,他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各种猜测之上的。 他认为我今天来晚了,原因是我害怕了,而不是真的有事情耽误了时间。 “张老师,您……您刚才说的这些,虽然结果跟事实差不多,但这事情的原因……” “停,停,停!严是非你说什么?你说我分析的结果跟事实差不多?好啊,你承认了!好好好,想想往年那些宿管部长,在听到我这番话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声嘶力竭的据理力争。没想到今天到你这了,你竟然连一个字都不反驳。真是没想到,你小子是这么诚实的一个人,果然没有选错。” “呃……”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去吧。严是非,你记住,工作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干。这一次算你是初犯,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绝对不能有下次。下周一,上午十点,把这一周的检查结果汇总起来,全部交到这。好了,回去吧!” 张老师挥挥手,下了逐客令,我被于亮从办公室里拉出来,到最后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个情况。 直到于亮跟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严是非,别瞎想了。张老师这人有两大特点,一个是爱听好话,说白了就是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另外一个就是喜欢训人,但凡是第一次跟他接触的学生都会无缘无故被批评一顿的。我当初当上宿管部长的时候,他说的也是这些话。其实,你没必要放在心上的。因为他说这些就是为了立威,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说完,于亮就走了,这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彻底算是将宿管部的工作跟我交接完毕。 换言之,如今的天道大学,在明面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自由出入,宿舍楼四五层,那个诡异的地方了…… …… 当天下午,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之后,我再次孤身一人来到了宿舍楼。 其实,对于这个地方我还是非常抵触的。虽然知道了这地方的来历,没有了那种恐惧的心态,但是也是因为这份了解,让我多出了另一份烦恼。这份烦恼,就是对于个人安全的担忧。 且不说,最初知道的里面有个杀人狂魔王刀,单单是今天上午遇见的那位云大姐,就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你想想,那女的,能在我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啪啪打我两个大耳光,还是那种一巴掌打得我原地转一圈的恐怖力量。这岂不是说她抬抬手仅能碾死我吗。 和这样的人接触,稍微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们,我死都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就在刚刚,李老师说的一些情况打消了我这份疑虑。 李老师说,宿舍楼四五层上,那些道学院的老师前辈们设置出来的阵法,可不仅仅是屏蔽外人的感觉那么简单。这阵法另外一个功用,就是控制里面的人。 但凡是有人情绪上出现了剧烈的变化,他体内的机体循环系统就会出现反应,例如心跳加快,内分泌失调等等。 这种变化科学山讲是人体内部的应激反应,而用人鬼村的学术来解释,就是这个人的人魂出现了短暂性的缺失。 人魂连通七魄,七魄对应人的情绪,七魄不稳表现于外,散逸出来的魂魄能量就能引发阵法的神通。 那阵法的强大力量就会释放出去,对处于其内的人产生控制作用。 就像之前,我遇见的第一个黑山羊大叔,他讲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大发神经。结果就引起了阵法活动,使得他从我眼前消失。 直观一点的说法,就是他犯病了,阵法防御机制给他施加了一些电击,让他平静一下。 后来那位云大姐莫名其妙消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样的人还在宿舍里,只不过他们的行为受到控制,甚至是有可能处于昏迷状态,三五天之内我是不太可能再碰见他们了。 明白了这一情况,我就知道自己身处其中,是有阵法保护的,根本不会出现危险。 这样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就忍不住想去里面继续进行探索,了解一下那些人。 所以,我来了。 我想,近几年来应该是第一次有人在不是检查宿舍的时间点,出现在宿舍楼四五层吧。所以我刚一上到四楼楼梯口,就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氛围有些奇怪。 好像有许多人对我充满了好奇,悄悄围在了我身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靠近过来。我们面对面站着却好似彼此身处两个世界。 我想,我如果只是这样冲着空气干瞪眼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来这里是为了解决问题,那么就不能这么被动的等待。 要是还按照之前那种套路,才能看见这里的人,岂不是当我想看见王刀的时候,就必须等他过来砍我一刀。 不行,我要主动出击。 一念及此,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前方高声说道:“我说,你们都不用站在这里看着我了。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比你们多什么少什么的。我来这里,是希望能够用我的能力搞清楚一些事情。而你们或许也能通过我的特殊能力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所以,有谁想跟我聊聊,现在自己就站出来吧!” 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许久之后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就在我等得不耐烦,准备去楼上女生那边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嘿,哥们,你来帮我一个忙,帮我看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这声话语,一个青年,就这么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种情况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突然出现的这人手里竟然还拿着一部录像机。 突然出现的这个家伙名叫何书序,这是他自己跟我说的,而且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还刻意加了一句。 “我只记得我叫何书序。” 天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只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却根本记不得自己的其他信息,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反正在我看来,眼前这位何书序还能安然地活着就是个奇迹。 “何书序,你让我帮你看什么?” “就是这个,我手里这个录像机。” “录像机怎么了?” 我好奇地凑上去,看着对方点下了播放键,然后就是长达两个小时的一个关掉的电视机的画面。 要不是他用了十倍速度来快速播放,估计我早就崩溃。 “什么啊,你弄个这个给我看干什么?” “别着急,在后面,最后有情况。” “最后?那你直接快进到有情况的地方不就行了。” “哎,对啊,可以快进的,我怎么忘了。” 这人的回答简直让我死的心都有了,好在他没怎么犹豫,直接按住快进键,最后在3小时20分钟的时候停了下来。 “就这里,就在这里。” 何书序一句话,我立刻全神贯注地盯紧了录像画面。 片刻之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在黑暗的房间内游走,围绕着电视机转了一圈之后,原本关闭的电视机顿时亮了起来。只不过电视屏幕上一片雪花。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这人画面中的那人想要看电视才对。但是对方打开电视机之后,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朝着录像机的镜头这里走了过来。 等那人靠近,接着微弱的亮光,我才看清他正是我身边这个拿着录像机的何书序。 只见他盯着录像机的镜头看了一眼,伸出手来应该是摆弄了一下这个录像机,随后录像机画面回归稳定。 做完这些,他转身离开,像是去了其他房间,画面中就只剩下一台敞开着播放雪花的电视机。 这是搞什么? 如果说之前我心中只是些许疑惑,那么现在整颗心绝对是被问号给塞满了。 何书序让我看视频,不会就是这么一段他半夜爬起来开电视的视频吧,这是什么恶趣味。 我无奈地掩面长叹,而就在我捂住脸的这一刹那,何书序大喊了起来。 “就是这里,你快看,快看这是什么。” 他这一喊来得突然,我赶紧抬眼看过去,只见录像机里的画面已经暂停,就在画面的上半部分有三道长条似的阴影。 “哥们,你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这个看起来好像是一只手啊。” “对,和我想的没错,这就是一只手。而且还是从录像机后面伸出来的。但是,当时录像机是摆在壁橱上面的,这只手怎么伸过来的呢?” “摆在壁橱上?” 这下子我终于知道何书序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了。 录像机摆在壁橱上,除了正前方,左右后面都是木板,怎么会有人以完全从后方的角度把手伸到镜头前面呢。除非是,壁橱上面长出来一只手。如果真是壁橱上长手了,这事就更加恐怖了。 “怎么回事?何书序这个录像机里的东西是怎么拍到的啊?” “怎么拍到的啊,这事要说起来可就更奇怪了。” 何书序仰头看天,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慢慢讲述起录像内容的来由。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所讲述的这段回忆,就是他住进这天道大学宿舍楼之前,唯一的回忆…… …… “哼呼……哼呼……哼呼……”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在一个黑暗的通道里面,何书序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目力所及之处,是有个幽深的看不到尽头的通道,这通道说长长无边际,说短却是能够一步而出。 因为这整个通道就是由无数重叠的门框组成的,与其说是一条通道,倒不如说是一个无限的重叠之门。 何书序每一次踏过门前,接下来的路又是通往另一个门,如此周而复始,循环无尽,仿佛永远都没有一个结束。 他感觉自己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走了多远,走了错长时间,唯一的想打就是赶快离开。 突然,耳边莫名传来“咔哒”一声脆响,何书序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呼,呼……梦啊,原来是一个梦啊。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呢。” 何书序抬起手来擦擦自己的额头,满头的大汉,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些什么。 “算了,肯定是我想多了,我现在人都在家里呢,那些肯定就是个梦……嗯?” 何书序自己安慰着自己,心情刚一放松,突然就感觉到了异常。 整个家里回荡着“呲啦呲啦”的声音,那声音就是从客厅传过来的。 他赶紧下床,穿好鞋子,跑出去一看。 客厅里,自家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上面播放着没有信号的雪花画面。 “怎么回事,电视为什么是开着的?我记得昨晚上睡觉前,明明没有开过电视啊。” 也许是梦里的那种前路迷茫的感觉延续到了现实,何书序表现得有些神经兮兮的,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郑密昂什么。 “不对啊,我明明没有开过电视的。对了,还有这个遥控器,怎么会就那么规规矩矩的摆在桌子上。这不是我风格啊。难道说,家里遭了贼了? 这也不可能啊,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丢。难不成有小偷进来,专门给我开了下电视?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何书序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没发现任何问题,也想不清楚其中缘由,最后只能无奈地关上电视,会自己卧室睡觉去了…… “哼呼……哼呼……哼呼……” 何书序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缓缓抬起手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向前望去,寂静昏暗的通道当中,无数个门重叠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任何出路。(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追根溯源,墙内干尸 何书序看着录像画面,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尤其是最后那一秒,出现在镜头前方的手指黑影,更是让他吓得魂不附体。 出于人的本能反应,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刚刚摆放相机的壁橱。 结果这一看,让他发现在哪壁橱的格子上,一只惨白的手赫然从里面伸了出来。 这一幕登时将他给吓晕了过去…… …… “晕了?你说你晕过去了?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天道大学了啊。对啊,我是怎么到这来的呢?” 何书序是到目前为止,我能看见的这几个断片人里面,唯一一个在讲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的。 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问清楚一些具体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你总该记得吧,就是谁把你带来的?” “谁把我带来的,呃,就是那些警察啊。” “他们从哪把你带来的?” “这……这我记不太清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我,我就记得我叫何书序。” “不对,这不对啊。” “怎么不对,我自己的名字我还能记错吗!” “我不是说这个。” 我看着眼前这个何书序,一时间陷入了思考当中。他的情况和前几个人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在某些关键的地方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这差别就是,何书序的故事当中,从头到尾就只有他自己,根本没有跟任何其他人产生交集。 这一点就特别奇怪了。 按照之前李老师所说的情况,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他利用自己的灵眼一个个找出来的。都是通过第一个断片人记忆中所接触过的人,顺藤摸瓜查出来的。 即便这个何书序没有跟当初的“第一人”王刀,有过接触,但他肯定和跟王刀接触过的人接触过。 就像黑山羊大叔记忆中的那个乘客,徐云云云大姐记忆中的那个乞丐,郝莹莹记忆中的那个打电话的遛狗青年,这些家伙出现在这些人仅剩的记忆之中,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纯粹路过的。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我会遇到这些人,逐渐把宿舍楼四五层里所有的人都联系到一起。 但是现在出了问题了,眼前这个何书序,来的好没有道理。 我想不通各种关键,而另一边的何书序似乎也陷入了思考,最终低声嘟囔着。 “对啊,我是怎么来的?我明明是在自己家里的啊,我晕过去了,那么醒过来应该也是在家里的。毕竟没有人知道我晕过去了。那为什么那些警察会找到我。他们能找到我,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知道我的家在哪。 啊,有眉目了,有眉目了,我要去见那些警察,我要问问他们我家在哪。哥们,谢谢你啊,真的谢谢你,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你一下子就帮我解决了。谢谢,谢谢啊!” 何书序对着我千恩万谢,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撒腿就往外跑,那架势分明就是想下楼去,去找那些抓他来到这的警察。 可是他们这些人被关在这里,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所以他悲催了。 眼看他跑到楼梯口,一步台阶还没迈下去,凭空就出现了几道电弧击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无影。 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的,赶紧冲过去,在楼梯口四处摸索,想要让那个何书序再次现形。然而我什么都没摸到,就像是这里的阵法连我的触觉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给屏蔽了一样。 人没了,但万幸的是,我并非一无所获。 那何书序手中拿着的录像机掉落在楼梯上,成了我这两天最大的收获。 我顺手将录像机捡起来,心中略一沉吟,快步下楼飞奔回了教学楼灵学院办公室。 李老师是当年找出那些断片人的人,他肯定知道这个何书序是怎么出现的,或者说他肯定知道为什么要抓这个何书序,总之有疑问问他准没错。 我是想着找老师答疑解惑,但是现实是,这个老师,有还不如没有。 “李老师,李老师!” “怎么了。严是非,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李老师,你快看看,你记不记得这个东西。” “什么?嗯?你哪来的录像机啊?” “是从宿舍楼四层的一个断片人那里拿来的。那人叫何书序,你还记不记的他?他是怎么被你找出来的啊?” “何书序?唉,那么多断片人,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记得,没关系,李老师,你看看这个相机里的录像,说不定就有印象了。” “看录像?我为什么要看?” “啊?您,您不是让我调查这些断片人的来历吗,我现在遇到个有眉目的,当然过来问问您了。” “哈哈,严是非,你自己都说了,是我去让你调查的。你不用自己的方法去调查,反而跑到这里来问我。那你还费这么多时间精力的干什么,直接从我这把那些断片人的资料都拿去不就行了。” “呀,您这还有资料呢。您怎么不早说,快给我看看啊。” “看什么看!让你小子去调查,你反倒跑过来跟我要我调查的结果。那我还用你干什么,那你这课程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李老师,您不会是让我自己一切从头开始吧,您就一点忙都不帮?” “当然不帮。严是非,你记住,这断片人的事情,一方面是你自己的历练,另一方面也是解决人鬼村遇到的一大难题。我这里虽然有调查结果,甚至是整个过程的始末,但是对于你而言,那些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因为,我调查出来的信息,解释不了断片人的来历。所以,我提供给你的信息,有可能会对你产生误导。这些误导极有可能让整个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何书序看着录像画面,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尤其是最后那一秒,出现在镜头前方的手指黑影,更是让他吓得魂不附体。 出于人的本能反应,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刚刚摆放相机的壁橱。 结果这一看,让他发现在哪壁橱的格子上,一只惨白的手赫然从里面伸了出来。 这一幕登时将他给吓晕了过去…… …… “晕了?你说你晕过去了?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天道大学了啊。对啊,我是怎么到这来的呢?” 何书序是到目前为止,我能看见的这几个断片人里面,唯一一个在讲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的。 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问清楚一些具体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你总该记得吧,就是谁把你带来的?” “谁把我带来的,呃,就是那些警察啊。” “他们从哪把你带来的?” “这……这我记不太清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我,我就记得我叫何书序。” “不对,这不对啊。” “怎么不对,我自己的名字我还能记错吗!” “我不是说这个。” 我看着眼前这个何书序,一时间陷入了思考当中。他的情况和前几个人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在某些关键的地方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这差别就是,何书序的故事当中,从头到尾就只有他自己,根本没有跟任何其他人产生交集。 这一点就特别奇怪了。 按照之前李老师所说的情况,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他利用自己的灵眼一个个找出来的。都是通过第一个断片人记忆中所接触过的人,顺藤摸瓜查出来的。 即便这个何书序没有跟当初的“第一人”王刀,有过接触,但他肯定和跟王刀接触过的人接触过。 就像黑山羊大叔记忆中的那个乘客,徐云云云大姐记忆中的那个乞丐,郝莹莹记忆中的那个打电话的遛狗青年,这些家伙出现在这些人仅剩的记忆之中,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纯粹路过的。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我会遇到这些人,逐渐把宿舍楼四五层里所有的人都联系到一起。 但是现在出了问题了,眼前这个何书序,来的好没有道理。 我想不通各种关键,而另一边的何书序似乎也陷入了思考,最终低声嘟囔着。 “对啊,我是怎么来的?我明明是在自己家里的啊,我晕过去了,那么醒过来应该也是在家里的。毕竟没有人知道我晕过去了。那为什么那些警察会找到我。他们能找到我,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知道我的家在哪。 啊,有眉目了,有眉目了,我要去见那些警察,我要问问他们我家在哪。哥们,谢谢你啊,真的谢谢你,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你一下子就帮我解决了。谢谢,谢谢啊!” 何书序对着我千恩万谢,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撒腿就往外跑,那架势分明就是想下楼去,去找那些抓他来到这的警察。 可是他们这些人被关在这里,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所以他悲催了。 眼看他跑到楼梯口,一步台阶还没迈下去,凭空就出现了几道电弧击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无影。 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的,赶紧冲过去,在楼梯口四处摸索,想要让那个何书序再次现形。然而我什么都没摸到,就像是这里的阵法连我的触觉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给屏蔽了一样。 人没了,但万幸的是,我并非一无所获。 那何书序手中拿着的录像机掉落在楼梯上,成了我这两天最大的收获。 我顺手将录像机捡起来,心中略一沉吟,快步下楼飞奔回了教学楼灵学院办公室。 李老师是当年找出那些断片人的人,他肯定知道这个何书序是怎么出现的,或者说他肯定知道为什么要抓这个何书序,总之有疑问问他准没错。 我是想着找老师答疑解惑,但是现实是,这个老师,有还不如没有。 “李老师,李老师!” “怎么了。严是非,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李老师,你快看看,你记不记得这个东西。” “什么?嗯?你哪来的录像机啊?” “是从宿舍楼四层的一个断片人那里拿来的。那人叫何书序,你还记不记的他?他是怎么被你找出来的啊?” “何书序?唉,那么多断片人,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记得,没关系,李老师,你看看这个相机里的录像,说不定就有印象了。” “看录像?我为什么要看?” “啊?您,您不是让我调查这些断片人的来历吗,我现在遇到个有眉目的,当然过来问问您了。” “哈哈,严是非,你自己都说了,是我去让你调查的。你不用自己的方法去调查,反而跑到这里来问我。那你还费这么多时间精力的干什么,直接从我这把那些断片人的资料都拿去不就行了。” “呀,您这还有资料呢。您怎么不早说,快给我看看啊。” “看什么看!让你小子去调查,你反倒跑过来跟我要我调查的结果。那我还用你干什么,那你这课程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李老师,您不会是让我自己一切从头开始吧,您就一点忙都不帮?” “当然不帮。严是非,你记住,这断片人的事情,一方面是你自己的历练,另一方面也是解决人鬼村遇到的一大难题。我这里虽然有调查结果,甚至是整个过程的始末,但是对于你而言,那些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因为,我调查出来的信息,解释不了断片人的来历。解释不了就是多的。所以,我提供给你的信息,有可能会对你产生误导。这些误导极有可能让整个事情更加扑朔迷离。(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追根溯源,墙内干尸(中) 这个派出所可以说是我在人鬼村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之一,想当初我和梁天宇第一次来到这的时候,碰上李队刁难我们,还是所长阿姨出面才扭转了局势。 如今我和胖子一起走进去,还没说什么呢,迎面就有个警察姐姐迎了上来。 “严是非,你怎么来了?梁天宇没有跟你一起吗?” 这位女警姐姐一上来非常熟络的喊出来我的名字,我顿时记起来这位就是当初帮助我和梁天宇请来所长阿姨的那位,只是……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呃……这,这位警察姐姐,梁天宇他还在上课。” “哦,上课啊。”女警姐姐难掩失望的应了一句,不过随后就换上一副笑脸,冲着我问道:“那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们是来找所长阿姨的,麻烦姐姐带我们过去一下吧。” “好,跟我来吧。” 女警姐姐轻轻一挥手,带头向楼上走去。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在这位女警姐姐的带领下,我们很轻松的就见到了所长阿姨。 当我说明自己的来意,所长阿姨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有些释然。冲着我低语一句“李老师真的对你期望很大啊”。 我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呢,她就一个电话把那位李队喊了过来,剩下的事情就叫给李队帮我们解决了。 “嘿,严是非,有段日子没见到你了。没想到在一见到你,你又是处理这么大的事情。真不愧是李老师的学生啊。” 李队一边带着我们朝派出所的资料室走,一边不停抒发他自己对李老师的敬佩之情。 “严兄弟,你是不知道,当年就是因为这些断片人的案子,我对李老师真的是佩服至极。你知道吗,那时候一个王刀,整个人鬼村的警察和村管都无可奈何的杀人犯,结果李老师一个眼神就把他给找出来了。 还有李老师身边那只猴子,我们开枪都打不到的那个往后,那只猴子一上场就把对方给制服了。真不愧是李老师身边的,连只猴子都那么了不起。要是我也能跟着李老师学习学习,说不定就是这整个人鬼村荣誉最多的警察了。 到那时候,还有什么罪犯是我抓不到的。嘿嘿,我就是人鬼村的罪恶克星。” 他是不是罪恶克星我不知道,反正他快要成为我的耐心克星了,之前不熟的时候这位李队挺干练的啊,怎么关系拉近之后这人变得这么啰嗦了? 一路上听着他抒发感慨,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了派出所的资料室,眼看着李队整个人融入进一排排存放档案的架子当中。很快就提着个一个文件盒走了回来。 “严兄弟,你要的东西就在这了。呼……”李队说着话,将那文件盒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轻轻吹了口气,将上面的灰尘吹掉,“不好意思啊,这东西都存了好多年了,也没什么人来整理一下。对了,严兄弟有句话说在前面,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我实在搞不明白,看个资料为什么还要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李队却是一脸的郑重其事,一只手放在文件盒上,幽幽说道:“我实在不明白李老师为什么让你来这里找线索,关于那些断片人的资料他手里是最齐全的啊。不过,李老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多说什么。就说警察局这里存着的,其实……嗯。” 李队说着话,将文件盒打开,我定睛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偌大的文件和里面,竟然只有寥寥几张纸。 “怎么就只有这么点东西?” “嗯,这就是我让你做好心理准备的原因。所有关于当年那些断片人的资料,甚至是包括我们抓来的那些人在警察局录得口供,其实都早就被李老师拿走了。这里留下的就只有那些人一丁点的信息。也就是他们是在哪被抓到的。” 李队将那几张纸抽出来递到我面前,我一看,可不是吗。 “王刀,XX年XX月XX日,于人鬼村西郊环荣街抓获。” “董建军,XX年XX月XX日,于人鬼村西郊普利寺庙抓获。” “李思……” “徐云云……” 一路看下来,总共三张纸,130个人名,全部都是说的这些人在什么时间,在哪被抓的,其他的信息一概没有。 “怎么会这样?你们警察局都没有留存的档案吗?” “这……原本是有的。可是五年前,李老师和地魂研究中心那边停止了对断片人的共同研究之后,李老师就专门来找了我们所长一趟。要求把所有关于断片人的资料交给他,其余的一切有关的信息也要销毁。偏偏,后来所长还同意了李老师的要求。所以,我们这里就只剩下这三张纸了。” “呃……” “你别小看这三张纸,这可都是我写的,因为当时抓捕所有断片人的行动我都参与了。因为李老师的缘故,多了我不敢记,所以就写了这么一点算是留个纪念。” “留个纪念?你办案还要留个纪念?” “当然了,那可是在李老师的指挥下行动的。是我这辈子最荣耀的一段时间。” “……” 看着李队一脸虔诚的样子,我真心无语了。好吧,其实也幸亏他留了个纪念,要不然我连这些都看不到。 另外,我不得不佩服李老师的决绝,这么大一件事情,关联着一百多口子人,那可是要耗费相当大的心力去调查的。他就那么上下嘴皮子一对,说全部毁了,真不知道这件事给了他多大的刺激。 又将那三张纸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我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 “李队,你说这些都是五年前的资料,也就是李老师他们停止研究之前的。难道最近这五年里,就再也没有断片人出现过吗?” “有的,我听说有不少。不过那些新出现的断片人都是村管联合地魂研究中心的人去调查抓捕的,我们警察局这边没有参与行动,所以也就更不会有档案资料了。” 李队给出的答案跟我猜想的差不太多。 其实,我早就想到,地魂研究中心那边的人肯定是不会像李老师这样,因为一个“不能使用不人道的办法”的理由,断然放弃对断片人的研究的。 所以他们的研究一定会继续。 但之前的断片人都被李老师封锁在了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宿舍楼里面,那么地魂研究中心的人就必须寻找新的断片人。 他们一定是找到了,而且还在不停对这些人进行研究。 如果我能知道他们的研究资料,当然前提是他们的研究已经有结果了,那么我就没必要再自己这么费尽心力了。 可现在他们所有的情况都不在警察这边留存,说明他们还在进行研究,也就是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我就不得不自己努力,那就更不需要看他们的资料了。 李老师那边的资料,都说了可能对我产生误导,我干嘛还去看地魂研究中心的。 嗯,总结起来一句话,事情还要靠我自己解决。 确定了这件事,我收拾好心绪,将目光定在了手中几张纸上面的一条信息。 “何书序,XX年XX月XX日,于汉庄路御景花园小区被抓获。” “李队,这个御景花园小区,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 “我知道啊。”李队听到我的问话,点点头,随即目光落在那几张纸上面,轻声问道:“何书序,你是要去这个何书序被抓住的地方看看吗?” “对,李队你能不能带我们过去一趟?” “行,这个绝对没问题,能够帮着你把那些断片人的事情搞清楚,也是我的心愿。走,我开车带你们过去。” 离队挥挥手带头向外走,我小心翼翼的将手里几张纸折好,喊上胖子一起跟了出去。 警车载着我们一路飞驰,十几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御景花园小区。 到了这里,手头资料不全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当初李队只是为了留个纪念,所以才简单写了些记录,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记忆早已经出现模糊,一时间竟记不起来,当初抓捕何书序的具体地点了。 “严兄弟,你们别着急啊,我仔细想想。想当初,我们按照李老师的指挥来这里提人的时候,抓住目标就会立即封锁现场。 对了,那个何书序应该是当年抓捕的那些人当中,抓到的最后一个。抓到他之后,我们就立即把他当时住的地方给封了。后来,研究中断,我们也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我想,那家伙住的地方应该到现在还是封着的。很好找的。” 李队开着警察,拉着我们在这个小区里不停地转圈。 要知道这个小区差不多位于人鬼村的中心位置了,整个小区的住宅楼排号都拍到了60多号,每一栋楼十几层有五个单元,整个算下来偌大的小区里,最起码能有上万个住户。 这怎么着,哪怕是挨个去查也得三四天的时间,更何况是他现在还只是开着车在小区里面乱逛。 “有的,我听说有不少。不过那些新出现的断片人都是村管联合地魂研究中心的人去调查抓捕的,我们警察局这边没有参与行动,所以也就更不会有档案资料了。” 李队给出的答案跟我猜想的差不太多。 其实,我早就想到,地魂研究中心那边的人肯定是不会像李老师这样,因为一个“不能使用不人道的办法”的理由,断然放弃对断片人的研究的。 所以他们的研究一定会继续。 但之前的断片人都被李老师封锁在了天道大学特殊学院的宿舍楼里面,那么地魂研究中心的人就必须寻找新的断片人。 他们一定是找到了,而且还在不停对这些人进行研究。 如果我能知道他们的研究资料,当然前提是他们的研究已经有结果了,那么我就没必要再自己这么费尽心力了。 可现在他们所有的情况都不在警察这边留存,说明他们还在进行研究,也就是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我就不得不自己努力,那就更不需要看他们的资料了。 李老师那边的资料,都说了可能对我产生误导,我干嘛还去看地魂研究中心的。 嗯,总结起来一句话,事情还要靠我自己解决。 确定了这件事,我收拾好心绪,将目光定在了手中几张纸上面的一条信息。 “何书序,XX年XX月XX日,于汉庄路御景花园小区被抓获。” “李队,这个御景花园小区,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 “我知道啊。”李队听到我的问话,点点头,随即目光落在那几张纸上面,轻声问道:“何书序,你是要去这个何书序被抓住的地方看看吗?” “对,李队你能不能带我们过去一趟?” “行,这个绝对没问题,能够帮着你把那些断片人的事情搞清楚,也是我的心愿。走,我开车带你们过去。” 离队挥挥手带头向外走,我小心翼翼的将手里几张纸折好,喊上胖子一起跟了出去。 警车载着我们一路飞驰,十几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御景花园小区。 到了这里,手头资料不全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当初李队只是为了留个纪念,所以才简单写了些记录,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记忆早已经出现模糊,一时间竟记不起来,当初抓捕何书序的具体地点了。 “严兄弟,你们别着急啊,我仔细想想。想当初,我们按照李老师的指挥来这里提人的时候,抓住目标就会立即封锁现场。 要知道这个小区差不多位于人鬼村的中心位置了,整个小区的住宅楼排号都拍到了60多号,每一栋楼十几层有五个单元,整个算下来偌大的小区里,最起码能有上万个住户。 这怎么着,哪怕是挨个去查也得三四天的时间,更何况是他现在还只是开着车在小区里面乱逛。(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追根溯源,墙内干尸(下) “我想想啊。我记得当初在这里抓人的时候,遇上不少波折呢。 这个御景花园小区呢,是五年前刚刚建成的,那时候这里的住户还不多,因为大部分住宅都在装修。甚至好多房子都是空着的。如果说断片人住在这种地方,在当时的情况下来看,绝对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所以,李老师点明来这里抓人的时候,我们都是满心期待着有所收获。 这其中不光是因为可以清理出来一些莫名出现在人鬼村的人,更重要的是李老师说这次要抓的人乃是一个冷血的罪犯。据说,那家伙是个贩毒的,就因为他跟同伙打电话说什么秘密交易,结果被一个路过的女孩听见了。那人就下手把那女孩给杀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们警方这边就更加兴奋了,因为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打掉一个贩毒组织。可谁知道,我们都荷枪实弹的准备好了,结果到了这里之后,却并没有当场抓住人。 特别是当时我们去到的那个楼层,三家住户全都是连装修都没装修过的空房子,也绝对没有任何有人在里面住过的迹象。 当时正好处于李老师跟地魂研究中心那帮人闹矛盾的时候,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就攻击说李老师故意说出假消息,让我们白跑一趟。所以要求李老师立即同意让他们用自己的方法来审讯被抓住的那些断片人,以便获得更可靠的消息。 虽然李老师自己也有些疑惑,但是他断然拒绝了地魂研究中心的人,然后当场施展了开天眼的术法。随后立刻就确定了一个方向。 这一节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李老师抬手一指上面,说我们要找的凶手不在七楼,其实是在九楼。 我个人对李老师的话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立刻就带着人上去了九楼。 你还别说,当时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人物,而且还从那人所住的地方搜出来了不少毒品。 到这里,应该算是任务成功了。 但是那地魂研究中心的人又跳了出来,开始指责李老师。他们才不管什么毒贩还是杀人犯的,他们关注的是对断片人的研究出来的信息是否正确。 明明说,这个新找出来的断片人杀了一个女孩,那么那死去的女孩又在哪里? 当时李老师胸有成竹,潇洒挥手,指指脚下,说到那遇害者就在楼下。 于是我又急忙带着人下楼,直接破门而入,心想着这一进去怎么也能看见个凶杀现场吧。 可谁知事情出现了转变。楼下确实有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却是活着的。” “我们冲进楼下的房间的时候,里面有一女孩昏迷在自己的床上。当时那女孩没死,但是这么多人破门而入的声响也没打扰到她。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就等着李老师过来。 李老师到了之后,先是皱皱眉头,随即就来到那女孩的身边施展了开天眼。 当李老师结束施法,开口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这不是遇害的那个女孩’,第二句‘查一查这个女的的身份信息,她有可能也是个断片人’,第三句‘对面那栋楼3单元8楼,去抓人’。 啊,对了,三单元8楼,我记起来了,这个何书序就是在小区里哪栋楼的3单元8楼抓住的!” 李队一点点回忆当时的情况,突然之间就记起来的抓住何书序的具体位置,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 而我在听到他的叙述之后,完全比他更加激动。 “昏迷的女孩”,“对面的3单元8楼”这两个信息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我再想不到“郝莹莹”这个人,那我简直就是白活了! 来不及说些什么,我赶忙拿出李队留作纪念的那几张纸,匆匆翻看之下,立刻就锁定了两条信息。 “郝莹莹,XX年XX月XX日,于汉庄路御景花园小区被抓获。” “卫忠,XX年XX月XX日,于汉庄路御景花园小区被抓获。” 没错了,李老师是根据这些断片人之间的联系,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的,我又怎么能不根据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点往来源处推敲呢。 就在我心中懊悔自己之前的思路很狭隘的时候,就听见李队在那边抱怨。 “哎呀,我咋就光记住个3单元8楼啊,这里这么多住宅楼,到底是哪一栋?” 他还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但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李队,别瞎转悠了,去2号楼3单元8楼,估计那个何书序就是在那里被抓住的。” “啊?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当然知道。” “呃,好吧,走。” 李队也没多问,拉着我们一路来到目标地点。 我们三人下车,坐电梯上楼,果不其然就看到这一楼层的某个住户大门,被封条封的结结实实的。 “呀,严是非,你行啊。真不愧是李老师的学生,我这当年来过这的人都没想起来具体地方,你一句话就搞定了。” “唉,李队你就别夸我了,能找到这里也是巧了。我现在想进去看看,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年我们来这把人带走之后,这里就封上了,本以为后续还会过来,谁知李老师他们那边就出现了问题,结果就再也没来过。如今你来,跟李老师来是没区别的,你想进去当然没问题。” 李队说着话,上前去伸手就把那些封条撕了下来,这封条一撕,那扇门顿时就打开了一条缝。足以见得,当年李队他们来到这绝对是破门而入,这么多年过去都没给人家修修门。 我撇撇嘴,迈步上前就要跟这里对一起推门而入,就在这时,沉默了一路的胖子突然伸手把我们两个给拉了回来。 “等一下,先别进去。” “怎么了?” 我和李队起身发问,只见胖子挠了挠他的光头,轻声说道:“我感觉这房间里怨气浓重,肯定死过人。” “啊?你感觉?哪来的感觉?” 这种话竟然能从胖子的嘴里说出来,我也是惊诧万分。 “我想想啊。我记得当初在这里抓人的时候,遇上不少波折呢。 这个御景花园小区呢,是五年前刚刚建成的,那时候这里的住户还不多,因为大部分住宅都在装修。甚至好多房子都是空着的。如果说断片人住在这种地方,在当时的情况下来看,绝对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所以,李老师点明来这里抓人的时候,我们都是满心期待着有所收获。 这其中不光是因为可以清理出来一些莫名出现在人鬼村的人,更重要的是李老师说这次要抓的人乃是一个冷血的罪犯。据说,那家伙是个贩毒的,就因为他跟同伙打电话说什么秘密交易,结果被一个路过的女孩听见了。那人就下手把那女孩给杀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们警方这边就更加兴奋了,因为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打掉一个贩毒组织。可谁知道,我们都荷枪实弹的准备好了,结果到了这里之后,却并没有当场抓住人。 特别是当时我们去到的那个楼层,三家住户全都是连装修都没装修过的空房子,也绝对没有任何有人在里面住过的迹象。 当时正好处于李老师跟地魂研究中心那帮人闹矛盾的时候,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就攻击说李老师故意说出假消息,让我们白跑一趟。所以要求李老师立即同意让他们用自己的方法来审讯被抓住的那些断片人,以便获得更可靠的消息。 虽然李老师自己也有些疑惑,但是他断然拒绝了地魂研究中心的人,然后当场施展了开天眼的术法。随后立刻就确定了一个方向。 这一节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李老师抬手一指上面,说我们要找的凶手不在七楼,其实是在九楼。 我个人对李老师的话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立刻就带着人上去了九楼。 你还别说,当时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人物,而且还从那人所住的地方搜出来了不少毒品。 到这里,应该算是任务成功了。 但是那地魂研究中心的人又跳了出来,开始指责李老师。他们才不管什么毒贩还是杀人犯的,他们关注的是对断片人的研究出来的信息是否正确。 明明说,这个新找出来的断片人杀了一个女孩,那么那死去的女孩又在哪里? 当时李老师胸有成竹,潇洒挥手,指指脚下,说到那遇害者就在楼下。 于是我又急忙带着人下楼,直接破门而入,心想着这一进去怎么也能看见个凶杀现场吧。 可谁知事情出现了转变。楼下确实有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却是活着的。” “我们冲进楼下的房间的时候,里面有一女孩昏迷在自己的床上。当时那女孩没死,但是这么多人破门而入的声响也没打扰到她。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就等着李老师过来。 李老师到了之后,先是皱皱眉头,随即就来到那女孩的身边施展了开天眼。 当李老师结束施法,开口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这不是遇害的那个女孩’,第二句‘查一查这个女的的身份信息,她有可能也是个断片人’,第三句‘对面那栋楼3单元8楼,去抓人’。 啊,对了,三单元8楼,我记起来了,这个何书序就是在小区里哪栋楼的3单元8楼抓住的!” 李队一点点回忆当时的情况,突然之间就记起来的抓住何书序的具体位置,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 而我在听到他的叙述之后,完全比他更加激动。 “昏迷的女孩”,“对面的3单元8楼”这两个信息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我再想不到“郝莹莹”这个人,那我简直就是白活了! 来不及说些什么,我赶忙拿出李队留作纪念的那几张纸,匆匆翻看之下,立刻就锁定了两条信息。 “郝莹莹,XX年XX月XX日,于汉庄路御景花园小区被抓获。” “卫忠,XX年XX月XX日,于汉庄路御景花园小区被抓获。” 没错了,李老师是根据这些断片人之间的联系,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的,我又怎么能不根据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点往来源处推敲呢。 就在我心中懊悔自己之前的思路很狭隘的时候,就听见李队在那边抱怨。 “哎呀,我咋就光记住个3单元8楼啊,这里这么多住宅楼,到底是哪一栋?” 他还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但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李队,别瞎转悠了,去2号楼3单元8楼,估计那个何书序就是在那里被抓住的。” “啊?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当然知道。” “呃,好吧,走。” 李队也没多问,拉着我们一路来到目标地点。 我们三人下车,坐电梯上楼,果不其然就看到这一楼层的某个住户大门,被封条封的结结实实的。 “呀,严是非,你行啊。真不愧是李老师的学生,我这当年来过这的人都没想起来具体地方,你一句话就搞定了。” “唉,李队你就别夸我了,能找到这里也是巧了。我现在想进去看看,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年我们来这把人带走之后,这里就封上了,本以为后续还会过来,谁知李老师他们那边就出现了问题,结果就再也没来过。如今你来,跟李老师来是没区别的,你想进去当然没问题。” 李队说着话,上前去伸手就把那些封条撕了下来,这封条一撕,那扇门顿时就打开了一条缝。足以见得,当年李队他们来到这绝对是破门而入,这么多年过去都没给人家修修门。 我撇撇嘴,迈步上前就要跟这里对一起推门而入,就在这时,沉默了一路的胖子突然伸手把我们两个给拉了回来。 “等一下,先别进去。” “怎么了?” 我和李队起身发问,只见胖子挠了挠他的光头,轻声说道:“我感觉这房间里怨气浓重,肯定死过人。” “啊?你感觉?哪来的感觉?” 这种话竟然能从胖子的嘴里说出来,我也是惊诧万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破墙挖尸,看开真相 好,我现在就出去打开电视。 咦,不对啊,我这不是在通道里面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回到了家里。还有,啊,还有那双死人腿为什么也会在我的家里? 算了,不管了,先按照之前的计划打开电视再说。 嗯,如果电视真的打开了,而我又在梦中,那么就充分证明我是在梦游。 如果是梦游的话,那么之前电视机莫名其妙开启的情况就好解释了,肯定是我自己打开的。如此来说,录像机里肯定会录下来我自己打开电视机的画面,所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等等,还有个情况不对劲,为什么我还能看见这双死人腿,还有就是视频里面最后出现的那只关掉录像模式的手是从哪里来的? 一定是我遗漏了什么事情,不对,重新回去,回到原点…… …… 我是何书序,我这些日子经常做噩梦,做噩梦的同时还会梦游在自己家里搞出些灵异事件来,自己把自己吓个不轻。 今天,我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录像机录下屋内的情况,来让自己明白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庸人自扰。 我成功了,但是我的噩梦却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凭空多出来一双死人腿。 还有就是,我放在那的录像机,明明是在录制视频,可最后竟然变成了连拍模式。电视机打开可以理解为是我梦游造成的,但没道理我还要去改变录像机的模式啊。 还有,当时视频最后出现的那只手是绝对存在的,那只手只显示出来几根手指,而且还是模糊不清的虚影。 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一只鬼手,也只有鬼魂才能在被相机拍到的时候,显现成一团鬼影的样子。 哎呀,这句话说的好矛盾啊。 不过,也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 嗯,这屋里有鬼。 有鬼,就证明这间屋子里面死过人。 可是,这里怎么会死人的?谁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在哪? 录像视频里面,那只鬼手是从录像机的后面伸出来的,那么就是说那只鬼藏在壁橱后面,壁橱后面是墙啊。莫非,墙里面藏着尸体? 我的天呐,我的家里的墙壁里面埋着一具尸体。 为什么我真不知道,对了刚才那双死人腿好像就是从卧室这边的墙角里伸出来的。 这么说,那里一定有尸体了。 可是,这栋楼是五年强刚刚收工建好的,按照时间来算,我应该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啊。 谁能往我家里藏一具尸体? 如果是盖楼的时候藏进去的,那么家里装修打壁橱的时候肯定也会发现的啊。 所以,如果有尸体,那么这具尸体一定是先埋进墙里面,然后在打了个壁橱把尸体盖住。 我的家,肯定是我监督着装修的,难不成那人是我杀死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像我这种大好青年,怎么会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又藏在了我的家里,那么这个杀人的人我肯定认识,他一定有我家里的钥匙,趁我不在家,把尸体藏在我家里。这样的话,就算是警察抓住了他,也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更不会联想到我这么个无辜的人。 这样,一件凶杀案,就此成了悬案。而找不到被害者的尸体,所以那个死去的人也只能算是失踪。 哇,好深的计谋。 杀人的人很明显是在利用我的,可是为什么我根本记不起来什么人会这么做,甚至我都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谁。 好像,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天地之间,就只有我自己。 我记得我是有工作的,可是我又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的人生,只是晚上回家睡觉,早晨起来去上班,所有的记忆都是存在于这间屋子,其他的时候根本没有。 貌似我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住在这里,帮助那个杀人凶手,掩盖他所犯下的罪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 …… “老严,快醒醒,老严!嘿!” “啪!” 耳听胖子那雄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宽厚的巴掌拍在我脑门上。 强烈的疼痛刺激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定睛一看,我本人竟是已经在那间屋子的外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靠,老严你可算是说话了。刚才你小子跟中了邪似的,不停往那个壁橱上撞。我一看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意外,所以赶紧就把你给拉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你开灵眼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呃,差不多吧。” 听到胖子的问话,虽然我给出了回答,但其实在我自己心里也实在不清楚刚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貌似灵眼其作用了,我变成了那个何书序,处于跟他一样的状态,但是所有的想法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根本和那个何书序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把自己带入到了何书序的身份之中,或者是说,我用一种非常真实的状态把自己幻想成了何书序。 结果呢。 咳咳,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嗯,好像,解决了一个问题。 “胖子,李队,走,咱们再进去看一眼。” 我招呼一声,带头再次进入房间,随后直奔客厅墙角的壁橱那里。伸手将放在壁橱上的录像机拿下来,随后我就试着用手指轻轻敲了下壁橱的内侧木板。 “咚咚咚。” 好,我现在就出去打开电视。 咦,不对啊,我这不是在通道里面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回到了家里。还有,啊,还有那双死人腿为什么也会在我的家里? 算了,不管了,先按照之前的计划打开电视再说。 嗯,如果电视真的打开了,而我又在梦中,那么就充分证明我是在梦游。 如果是梦游的话,那么之前电视机莫名其妙开启的情况就好解释了,肯定是我自己打开的。如此来说,录像机里肯定会录下来我自己打开电视机的画面,所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等等,还有个情况不对劲,为什么我还能看见这双死人腿,还有就是视频里面最后出现的那只关掉录像模式的手是从哪里来的? 一定是我遗漏了什么事情,不对,重新回去,回到原点…… …… 我是何书序,我这些日子经常做噩梦,做噩梦的同时还会梦游在自己家里搞出些灵异事件来,自己把自己吓个不轻。 今天,我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录像机录下屋内的情况,来让自己明白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庸人自扰。 我成功了,但是我的噩梦却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凭空多出来一双死人腿。 还有就是,我放在那的录像机,明明是在录制视频,可最后竟然变成了连拍模式。电视机打开可以理解为是我梦游造成的,但没道理我还要去改变录像机的模式啊。 还有,当时视频最后出现的那只手是绝对存在的,那只手只显示出来几根手指,而且还是模糊不清的虚影。 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一只鬼手,也只有鬼魂才能在被相机拍到的时候,显现成一团鬼影的样子。 哎呀,这句话说的好矛盾啊。 不过,也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 嗯,这屋里有鬼。 有鬼,就证明这间屋子里面死过人。 可是,这里怎么会死人的?谁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在哪? 录像视频里面,那只鬼手是从录像机的后面伸出来的,那么就是说那只鬼藏在壁橱后面,壁橱后面是墙啊。莫非,墙里面藏着尸体? 我的天呐,我的家里的墙壁里面埋着一具尸体。 为什么我真不知道,对了刚才那双死人腿好像就是从卧室这边的墙角里伸出来的。 这么说,那里一定有尸体了。 可是,这栋楼是五年强刚刚收工建好的,按照时间来算,我应该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啊。 谁能往我家里藏一具尸体? 如果是盖楼的时候藏进去的,那么家里装修打壁橱的时候肯定也会发现的啊。 所以,如果有尸体,那么这具尸体一定是先埋进墙里面,然后在打了个壁橱把尸体盖住。 我的家,肯定是我监督着装修的,难不成那人是我杀死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像我这种大好青年,怎么会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又藏在了我的家里,那么这个杀人的人我肯定认识,他一定有我家里的钥匙,趁我不在家,把尸体藏在我家里。这样的话,就算是警察抓住了他,也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更不会联想到我这么个无辜的人。 这样,一件凶杀案,就此成了悬案。而找不到被害者的尸体,所以那个死去的人也只能算是失踪。 哇,好深的计谋。 杀人的人很明显是在利用我的,可是为什么我根本记不起来什么人会这么做,甚至我都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谁。 好像,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天地之间,就只有我自己。 我记得我是有工作的,可是我又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的人生,只是晚上回家睡觉,早晨起来去上班,所有的记忆都是存在于这间屋子,其他的时候根本没有。 貌似我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住在这里,帮助那个杀人凶手,掩盖他所犯下的罪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 …… “老严,快醒醒,老严!嘿!” “啪!” 耳听胖子那雄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宽厚的巴掌拍在我脑门上。 耳听胖子那雄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宽厚的巴掌拍在我脑门上。 强烈的疼痛刺激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定睛一看,我本人竟是已经在那间屋子的外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靠,老严你可算是说话了。刚才你小子跟中了邪似的,不停往那个壁橱上撞。我一看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意外,所以赶紧就把你给拉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你开灵眼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耳听胖子那雄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宽厚的巴掌拍在我脑门上。 强烈的疼痛刺激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定睛一看,我本人竟是已经在那间屋子的外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靠,老严你可算是说话了。刚才你小子跟中了邪似的,不停往那个壁橱上撞。我一看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意外,所以赶紧就把你给拉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你开灵眼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呃,差不多吧。” 听到胖子的问话,虽然我给出了回答,但其实在我自己心里也实在不清楚刚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貌似灵眼其作用了,我变成了那个何书序,处于跟他一样的状态,但是所有的想法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根本和那个何书序没有任何关系。 耳听胖子那雄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宽厚的巴掌拍在我脑门上。 强烈的疼痛刺激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定睛一看,我本人竟是已经在那间屋子的外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靠,老严你可算是说话了。刚才你小子跟中了邪似的,不停往那个壁橱上撞。我一看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意外,所以赶紧就把你给拉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你开灵眼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把自己带入到了何书序的身份之中,或者是说,我用一种非常真实的状态把自己幻想成了何书序。 结果呢。 咳咳,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嗯,好像,解决了一个问题。 “胖子,李队,走,咱们再进去看一眼。” 我招呼一声,带头再次进入房间,随后直奔客厅墙角的壁橱那里。伸手将放在壁橱上的录像机拿下来,随后我就试着用手指轻轻敲了下壁橱的内侧木板。 “咚咚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队,对面那栋楼是不是就是当年你们抓住卫忠和郝莹莹的地方?” “对,没错。” “你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没问题。” 李队答应下来,吩咐手下人继续勘察现场,随后便带着我和胖子来到了对面楼上。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相比于对面楼上,这边显得更加阴森。 我们上楼的时候,遇见几个老大娘住户,他们一听说我们要去八楼,就连忙劝我们不要去。 说什么这栋楼的八楼、九楼闹鬼,原本住在那的人都搬走了,已经五六年没有人敢去那两层了。 听到这些话,我只是报以微笑,闹鬼的话八成确有其事。因为原本住在八楼的那个叫董鑫的女孩实在是死的有点悲惨,不变成厉鬼才怪。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那冤魂被胖子一佛珠给超度,再怎么样也闹不起来了。 我们三人一路上楼,直奔董鑫的家。 说实在的,这还要特别感谢李队他们当年的行动。 这个小区里一共三户我们要“走访”的人家,结果这三户当年都是被他们暴力进入,门锁坏的不能再坏,基本上就是撕掉封条就能推开门进去。这一遭,实在是省了很多麻烦。 进入到房间内,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小区里的户型和装修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当然,这次来我可不是为了来观光的,而是要用自己的天赐灵眼看到事情的真相。 刚才在那个何书序住的地方,我试验了自己的灵眼的新用法,只可惜效果不是太尽如人意。所以我认为,这个技能还是有有待提高的空间的。 就比如说现在,我站在房间中央,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我要找一种感觉,这感觉就是当初刚刚来到人鬼村,第一次见到李老师,他带着我去看吴明的经历的那种感觉。 那时候的我,灵眼奏效,并没有把我变成任何东西或者是人,而是让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透一切。 那才是天赐灵眼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嗯,感觉来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的一切在发生变化。 灰尘不再,蜘蛛网消失,时光倒流,这个阴冷的房间变成了有些温暖的家。 “咔!” 什么声音? 啊,这是要是打开房门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女孩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随后将房门关上,手忙脚乱地把房门彻底反锁上。 做完这一切,她背靠着门板长出了一口气。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她的模样。 感觉和对面楼上,挖出来的那具干尸有几分相似啊。 没错了,这人应该就是董鑫。 只见这个董鑫回头再次确认了一下房门锁好了,随后便跑到卧室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丽丽啊。坏了,出事了,我惹上大麻烦了。”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家楼上的那个帅哥?对,就是那个养了一只小狗,看上去特别有爱心,还开着豪车的那个大帅哥。” “他……他不是个好人!” “什么啊,你想什么呢。他没有非礼我。不是,你别笑。我跟你说那人是个毒贩。毒贩你懂不懂,就是贩毒的。” “哎呀,他不是你说的酒吧里的那种人。他是那种,那种电视里演的有组织的毒贩,他手里有刀还有枪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哎呀,不是我不让你追他,不对,你也不能追他。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嗯,就刚才,刚才我下班回来,走在小区的花园里面。远远地就看见他在那遛狗。我本来想着悄悄过去,装作碰巧遇上,跟他搭个讪什么的。结果,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他打电话,跟别人说,说什么……噢,那个点让警察端了?货呢,货都弄出来了吗?还有,他说……这次知道内鬼是谁了吗,抓住了?好,一会儿我就过去,让那小子生不如死。还有,他还说……上次那批货卖得不错,不过可要小心了,这批纯度比较高,劲道大,前几天有两个女的吸死了。要是没有这事,警察还找不到咱们头上呢。以后再出货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还有,还有什么的,我都记不清了。” “什么啊,你没听他说警察啊,吸死人了的,这不是贩毒的是干什么的。你以为是卖果冻的啊。” “后来?后来我就一直在那里听着,越听心里越害怕。突然,他那只狗就窜到我面前了,还冲我叫了两声。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都吓傻了,站在那里移动也不敢动。” “跑?我哪还有力气跑啊。那人转身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两腰里一边别着把枪,一边别着把刀,我都吓傻了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回头来追狗,一下子看见我,他也愣了。可他还是拿着手机在那打电话。还冲我笑了笑。都那会儿了,我哪还有心情跟他搭讪啊。我就赶紧往家里走,还不敢跑,我想着一跑不就露馅了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反正我走的时候,就听见他说什么他家楼上,3单元8楼,一个小子,失踪啥的。他住我家楼上,他楼上根本就没有人住的,而且我住的就是8楼,他是九楼,怎么可能是楼上呢。我怀疑,他这是跟他同伙说的什么暗号。说一个男的失踪,其实说的就是让我这个女的失踪。” “完了,完了,我要被灭口了。丽丽,你说我怎么办啊?” “报警?你说警察能信吗?” “可是……可是万一他要是不是坏人怎么办?我报了警了,警察一查没有这回事,那我可就在帅哥面前彻底没机会了。” “哎呀,我刚才是被吓得,这会儿好点了,所以就多想想吗。”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哎?这主意好,那我就先去你那里躲两天。” 董鑫很快就挂断电话,起身就想收拾收拾东西去闺蜜家,可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凭空出现,莫名消失 “笃笃笃!” “啊!谁呀?” 这敲门声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董鑫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 只是她再怎么害怕也没有用,那敲门声如同催命一般一直响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董鑫实在受不了了,再次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呀”。 原本以为外面的人好歹会答应一声,可谁知她这边问完,那敲门声戛然而止。 董鑫心中纳闷,静悄悄的来到客厅,想要朝门外看一眼,然而不能她靠近房门,就听见门锁上面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明显是有人在撬门啊。 董鑫吓得尖叫一声,疯狂地跑回到卧室里,拿起手机来就要打电话。 我不知道她是想报警还是想给她的那个闺蜜打电话,反正她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地按了半天,生是没能拨出去号码。 这下子他悲催了,只听客厅的门“咔”的一声被人对开,随后就有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家伙冲进屋内。 这个鬼脸男,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冲到董鑫的身后,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快了,也只有最专业的杀手才能这么目标明确地杀人,而不进行一下例如讲讲道理或者威胁的事情。 董鑫几乎毫无挣扎地就死在了鬼脸男的手里。 接下来,那鬼脸男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先是捡起来掉在地上的董鑫的手机看了一眼,揣进自口袋。 随后将卧室,也就是杀人现场简单整理了一下。 然后他又从房间里找出来一个拉杆旅行箱,把董鑫的尸体,连带着董鑫随身的一些物品,全部装进旅行箱里面。 他拉着旅行箱走出房间,最后还没忘了把门带上锁好。 眼前的一切发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知道那鬼脸男走出去,我才反应过来,急忙就要跟上。 结果,却一头撞在了关闭的房门上。 “啊,啊,啊,好疼,好疼!” 我揉着脑袋痛苦大叫,再抬头就看见李队和胖子两个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老严,你怎么了,又犯病了?” “严兄弟,你这是在开灵眼吗,我记得李老师开灵眼的时候,也没有你这样会受伤的啊。难道是学艺不精?” 两个人虽然表现出了对我的关心,但他们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有些不中听。 谁犯病了,我什么情况,胖子不是最清楚的,他这就是拿话来挤兑我。 谁学艺不精,这个李队就知道崇拜李老师,话说回来,我跟着李老师学什么艺了,到现在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琢磨。 算了,不跟这两个人置气了。 嗯,我想想啊。刚才看到的那些呢,已经可以解释董鑫是怎么死的了。 虽然我的灵眼受到限制,没能跟出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鬼脸男肯定是带着尸体去对面楼上了。 这个问题解决,但还有一个问题呢。 那个郝莹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不行,我得接着往下面看看。 “笃笃笃!” “啊!谁呀?” 这敲门声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董鑫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 只是她再怎么害怕也没有用,那敲门声如同催命一般一直响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董鑫实在受不了了,再次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呀”。 原本以为外面的人好歹会答应一声,可谁知她这边问完,那敲门声戛然而止。 董鑫心中纳闷,静悄悄的来到客厅,想要朝门外看一眼,然而不能她靠近房门,就听见门锁上面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明显是有人在撬门啊。 董鑫吓得尖叫一声,疯狂地跑回到卧室里,拿起手机来就要打电话。 我不知道她是想报警还是想给她的那个闺蜜打电话,反正她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地按了半天,生是没能拨出去号码。 这下子他悲催了,只听客厅的门“咔”的一声被人对开,随后就有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家伙冲进屋内。 这个鬼脸男,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冲到董鑫的身后,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快了,也只有最专业的杀手才能这么目标明确地杀人,而不进行一下例如讲讲道理或者威胁的事情。 董鑫几乎毫无挣扎地就死在了鬼脸男的手里。 接下来,那鬼脸男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先是捡起来掉在地上的董鑫的手机看了一眼,揣进自口袋。 随后将卧室,也就是杀人现场简单整理了一下。 然后他又从房间里找出来一个拉杆旅行箱,把董鑫的尸体,连带着董鑫随身的一些物品,全部装进旅行箱里面。 他拉着旅行箱走出房间,最后还没忘了把门带上锁好。 眼前的一切发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知道那鬼脸男走出去,我才反应过来,急忙就要跟上。 结果,却一头撞在了关闭的房门上。 “啊,啊,啊,好疼,好疼!” 我揉着脑袋痛苦大叫,再抬头就看见李队和胖子两个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老严,你怎么了,又犯病了?” “严兄弟,你这是在开灵眼吗,我记得李老师开灵眼的时候,也没有你这样会受伤的啊。难道是学艺不精?” 两个人虽然表现出了对我的关心,但他们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有些不中听。 谁犯病了,我什么情况,胖子不是最清楚的,他这就是拿话来挤兑我。 谁学艺不精,这个李队就知道崇拜李老师,话说回来,我跟着李老师学什么艺了,到现在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琢磨。 算了,不跟这两个人置气了。 嗯,我想想啊。刚才看到的那些呢,已经可以解释董鑫是怎么死的了。 虽然我的灵眼受到限制,没能跟出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鬼脸男肯定是带着尸体去对面楼上了。 这个问题解决,但还有一个问题呢。 那个郝莹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不行,我得接着往下看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厉鬼附身,恶唑闹剧 董鑫的鬼魂不停嘶吼,只可惜郝莹莹根本就看不见她。也不知是不是窗户玻璃能够防鬼,反正董鑫那架势是恨不得冲进来跟郝莹莹拼命,但她却始终没能进入房间里来。 夜色降临,郝莹莹施施然地拉上窗帘,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郝莹莹同往常一样起床去上班,我就站在楼上客厅窗前一直看着她。 突然,半空里落下来一个黑影,一下子闯进了郝莹莹的身体内。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明显看出来郝莹莹的身体抖了一下,但也只是轻轻一个颤抖,她就继续向前走消失在小区大门外。 我勒个乖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鬼上身吧。 董鑫的鬼魂等了一夜,清早晨起来就找郝莹莹去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此刻无比地想要跟过去看看,但是不知道受到了什么限制就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傍晚时分,郝莹莹下班回家。 而今天的她明显与往常不太一样。 她显得有些神情紧张,这是她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之后第一次出现情绪上的变化。 郝莹莹进门以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站在窗前喝咖啡看风景,而是颤抖着朝窗外对面楼上看了两眼。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其实对面楼上根本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不存在站在窗前的黑影。但郝莹莹却像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满脸恐惧地一把将窗帘给拉上了。 窗帘关闭,她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回到床上去躺了下来。 哎?这么早就准备睡觉了? 我心中产生一丝疑问,而与此同时,床上的郝莹莹身体里面升腾起一个黑影。 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董鑫的鬼魂吗。 难怪了,难怪郝莹莹今天这么反常,她是被鬼附了身,不知道产生了什么样的幻觉。 郝莹莹如同昏迷般睡死了过去,而董鑫的鬼魂则是在房间内四处游荡,这里实际就是她的家。而一个人需要变成鬼附身在别人的身上,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 总之,这个董鑫就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狮王一样,将整个家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遍。 等她“巡视”结束,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她竟然回头去了卧室,对着睡在床上的郝莹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吹下去,郝莹莹诈尸般从床上坐立了起来,而董鑫则趁此时间飘飞到客厅。 片刻之后,郝莹莹睁开眼,眼神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但随后客厅里传来的一声响动,把我和她都给吓了一跳。 对于我而言,也只是心中一惊,随后就能想到那是董鑫的鬼魂在作祟。 但郝莹莹就不同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保持着那份恐惧,小心翼翼地下床朝客厅走去。 这个时候,我和她同时看到了窗帘后面的黑影。 我知道那个黑影就是董鑫,而郝莹莹一无所知凭着本能开了灯。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和在宿舍楼里的时候,郝莹莹跟我讲述的情况一模一样。 郝莹莹洗脸,董鑫就在她身后飘来飘去制造恐怖气氛。 郝莹莹缩进被窝里面,董鑫就拉点房间里的电闸,一点点关闭郝莹莹忘记关上的水龙头。 郝莹莹伸手出来拿自己的手机,董鑫就突然现身一把抓出手机的另一头。 尖叫声起,郝莹莹昏迷。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有一件事情是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 在我的意识当中,所有的厉鬼针对上一个活人,那么它必然是有目的的。鬼对人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索命求生。也就是说,一个鬼对上一个人,那么那人必死,鬼必定有所斩获。 可我面前的董鑫却是个奇葩,她费了半天功夫成功地将郝莹莹彻底吓晕了过去,却仅仅是吓晕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下一步动作。仿佛她就是为了搞个恶作剧吓唬吓唬人,恶作剧结束她顺着门缝飘出去,就这么走了。 一天之后,郝莹莹还没从昏迷中苏醒,这房间就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房门被人猛地撞开,我就看到了年轻一点的李队冲了进来…… …… 我自主解除了灵眼状态,慢慢睁开眼,没去搭理盯着我的李队和胖子,而是陷入了思考。 我该看到的东西都看到了,有些灵异事件的真相也随之揭开。但是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也是我这次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却没有达到。 那就是郝莹莹的身份问题,当然最初我是要查询何书序的身份,如今先一步看到郝莹莹的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们都是断片人,弄清楚其中一个的来历,其他的就都好办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第一个我就弄不清楚,我看到了郝莹莹的一切,却不如看不到。因为从我所看到的情况来理解,她就是一个凭空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就住在董鑫家里的人。 难怪李老师他们研究了那么多年都毫无头绪,难怪就算是有灵眼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正是由于我们看到了所有,才更加的不明白其中缘由。 等等,我需要冷静一下,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件事。 所有的思路先集中在这个房间里面。 这里是董鑫的家,董鑫因为听到了一个毒贩的秘密,结果被一个杀手杀死。 那个鬼脸杀手肯定就是毒贩的人,杀手杀死董鑫,毁尸灭迹,那么董鑫的家门钥匙肯定就是在杀手手里的。 而郝莹莹能够拿着钥匙打开董鑫家的家门在这里住下来,那就充分证明这个郝莹莹跟那个杀手有联系,进而证明郝莹莹跟那个毒贩有联系。 也许,我可以从那个毒贩的身上,找到郝莹莹的来历。 思路一点点打开,我终于找到了一丝头绪,看向李队,开口问道:“李队,楼上是不是就是当初你们抓住的那个毒贩的家?” “没错啊,怎么了?” “能不能带我上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英俊青年,恶毒心肠 李队带着我和胖子上楼,来到了那个毒贩的家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主人名叫卫忠,他也是一个断片人,现在就关在天道大学的宿舍楼里面。 嘿嘿,有件事情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当初李老师搜寻这些断片人的时候,先是确定了这个卫忠,然后找到郝莹莹,最后牵出何书序。 而如今我来调查,竟先是确定目标何书序,然后牵出郝莹莹,最后有确定了这个卫忠。 我们师生两个人,对于同样一件事情的处理,顺序竟然是截然相反的。会不会李老师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认为我反其道而行之,可能更容易查出真相。 这么想的话,这个李老师还真是有点万事胸有成竹的感觉。 不过,可惜,我即便反其道而行之了,目前也没有多少收获。 站在这间房间里,看看屋内的装修摆设,和何书序住的地方,以及楼下那个董鑫的家简直都是如出一辙。 这样的熟悉的场景,使得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很快便运用同样的方式方法,进入到了灵眼状态。 七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待开发的荒地。 六年前,高楼建立起来,一片热热闹闹的施工景象。 五年前,一个帅气的青年在一位美丽的售楼小姐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房间。 随后,简单的装修之后,那青年带着一只萌犬住了下来。 青年看上去人畜无害,身边带这只萌宠,更显得他像是个爱心人士,更重要的是也不见他上班工作,却每天好像有大把的花不完的钱。这么综合下来,绝对是个高富帅有木有。 青年喜欢收藏和制作手工艺品,他住的这个地方摆满了各种精美的木雕。而他自己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拿着一块木头,用一对工具,把木头雕刻成各种不同的形态。 这是他绝大多数时候的状态,一种让人看了之后,感觉很亲和,说不出一丁点坏话的状态。 然而,有些时候,他的表现却是截然不同的。 每个星期的周六,有一个中年男人都会来到这里,从他手里拿走一批木雕。拿走木雕的同时中年人都会留下一大笔钱。表面看上去,好像是青年以卖木雕为生。但通过两人不多的对话,可以明显知道,他们做的不是木雕交易,而是毒品交易。 青年是一个毒品贩卖组织的中间人,他负责为买家联系货源,为制毒者寻找客户。他所雕刻出来的木雕是运输毒品的特殊工具,他获得的钱实际上是毒品交易的钱。 中年人是青年的对外联系人,在我看到的所有情境当中,青年除了跟自己狗说过话之外,所有与人之间进行的交流,都是跟那个中年人进行的。 这一点就让我感到比较惊奇了。 青年身份贩毒组织的一员,明显身份地位不低,住在这个新建好的小区里面,应了那句话“大隐隐于市”。 可他这隐藏也实在是太刻意了一点,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跟其他人说句话,这不让人在背后议论他吗。如果我是他,在外面面对别人的时候,肯定要表现得更加有亲和力,邻里之间都夸我是个好孩子才对。 哎,邻里之间?呀,我怎么出来了? 没想到,我这次开启灵眼竟然并不只是局限在一个房间之内,这让我心情舒畅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实在有些无聊,我想着可以四处转转,或者跟上那个每次来这里送钱的中年人去看看。结果一离开青年超过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拉扯回来。 唉,说到底,还是有限制的。 我无奈地整天跟在这毒贩青年的屁股后面,然而越看他的生活,我就越感觉这个青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地方。 我想好了好久,终于脑中灵光一现,意识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青年太呆板了。 没错,就是呆板。每当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面对着一大堆木头,一日三餐固定时间,每周和中年人交易一次始终不变。每天清晨、傍晚时分个出家门一次遛遛狗,每次遛狗的路线分毫不差。 他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一套程序灌输在脑海之中,每天进行着重复。 唯一有点变化的时候,也是我看了这么久这青年第一次露出笑容的时候,竟然是他意外发现董鑫那个人的时候。 他养的狗发现了董鑫似乎在偷听他打电话,青年当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回头冲着董鑫微笑了一下,打着电话继续遛狗。只是他打电话所说的事情,已经不是呆板的询问了。 “老胡,我被发现了。你别说话听我说,我在这个地方不能自己动手,你最好派个人来灭口。还有,以后联系,取消通话,直接改成短信联系,所有收发短信,看过之后立即删除,不能再出现失误了。我现在告诉你目标,注意是反话。” “嗯,奇怪了,真是奇怪了。我跟你说我家楼上那小子前两天失踪了,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好好的就不见了呢……” 青年就这么打着电话,围着小区转了一个圈才回到自己家里。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去雕刻,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手机静静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手机“叮”的一声,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问题已经解决。” 一般人看到这短信,肯定回句“好的”。可这青年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嘱咐了一遍任务。 “注意打扫干净,现场别留下证据。尸体不要运出小区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就在小区内部就近掩埋,派人专门善后。另外派个女的过来,暂时住在我附近掩人耳目……” 一连串任务信息发过去,我看的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貌似这家伙几句话的功夫,就安排出了好几个人物的命运。 他说派个女的过来,那女的会不会就是郝莹莹?(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反向推理,深夜提审 董鑫的事件解决之后,这个青年的生活在此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死了一个大活人,貌似对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影响。 我一直跟随着他,看到了住进楼下的郝莹莹,也看到了住在对面楼上埋着董鑫尸体那个房间的何书序,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之间丝毫没有联系。甚至三个人都从来不曾打过照面。 另外就是董鑫的鬼魂,我偶尔能从这青年的身边看到董鑫的鬼魂,但董鑫就好像是吓破了胆子一样,就算变成了鬼也不敢靠近这个青年。这也就直接导致,青年的生活更加平津。 如此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青年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 短信只有四个字“我暴露了”。 只是这四个字隐含的信息太过庞大,使得那青年紧张了一小会之后,开始疯狂地毁灭自己房间里的东西。 他做的那些木雕都是用来装毒品的,他卧室里有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各类货物,还有每一次那中年人来这的时候,除了给钱还会给出一些单据。这些东西都是青年需要销毁的。 可惜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手忙脚乱忙活了好半天也没起到效果,最后都要一把火把整个房子给烧了。 可惜他没能如愿,不等他开始点火,一帮警察就冲了进来…… …… 我慢慢睁开眼,心中的一个疑惑已经解开,那就是这几个人为什么会被抓住的。 肯定是李老师先找到了那个负责跟毒贩青年联系的中年男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来。 这就像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能把其他的全部牵出来。 只不过,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到何书序的家里好好验证一下。 喊上李队和胖子,我们重新又回到对面楼上何书序的家里,警方的现场勘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就站在客厅的另外一个角落,闭上双眼,再一次开启了灵眼状态。 这一次,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看到董鑫是怎么被埋在这里,杀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时间如同一副画卷,在我面前飞速地倒着往前翻滚,突然某一刻,这屋子里进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副鬼脸面具,身后拖着个拉杆箱,正是杀死董鑫的杀手。 此时的这间房子还是毛坯房,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装修,鬼脸杀手撬开门走进来,把手提箱往墙边上一放,董鑫的随身物品放在皮箱上面,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人已经死了,没一点动静。不过,这女的在我去之前打了一个电话,要不要查查电话那头的人?” “……” “好,我去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跟你联系。这边的事,嗯,这个小区2号楼3单元8楼东边这户,尽快买下来装修装修吧。” “……”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鬼脸杀手挂断电话,转头又把董鑫的手机拿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来往,心念一动,给最近一个打过电话的人发去了短信。 “丽丽,我有一个邮件,快递那边不往我这里送了。我想先邮到你那里去,你把你的具体地址给我发一下吧。” 短信发送,几秒钟之后,那边就回复了。 “鑫鑫,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到我这来躲躲的吗,怎么还弄出个快递了?得,这次你连人带东西都到我这里来吧。我家地址是……” 看着这条短信,鬼脸男默默地将手机揣进自己兜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如果没猜错的活着董鑫的闺蜜,那个叫丽丽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这里我又受到了限制,没办法跟着那鬼脸杀手走出去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能在这间屋子里等着,等着对方回来或者是其他人到来。 没让我等太久,那个和青年毒贩联系密切的中年男子来到了这个房间。 对方看见屋里放着的拉杆箱,只是用手提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随后他拿起箱子上面放的小手提包,看了看包里的东西。紧接着,他把拉杆箱挪到了卫生间里面,用一块破布盖住,走出卫生间,将卫生间的们在外面锁好,钥匙拿走。做完这一切,他拿着董鑫的小手提包,离开了这里。 三天后,一支由四五个大汉组成装修小队来到了这里,对着客厅开始了最专业的装修设计。 董鑫的事件解决之后,这个青年的生活在此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死了一个大活人,貌似对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影响。 我一直跟随着他,看到了住进楼下的郝莹莹,也看到了住在对面楼上埋着董鑫尸体那个房间的何书序,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之间丝毫没有联系。甚至三个人都从来不曾打过照面。 另外就是董鑫的鬼魂,我偶尔能从这青年的身边看到董鑫的鬼魂,但董鑫就好像是吓破了胆子一样,就算变成了鬼也不敢靠近这个青年。这也就直接导致,青年的生活更加平津。 如此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青年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 短信只有四个字“我暴露了”。 只是这四个字隐含的信息太过庞大,使得那青年紧张了一小会之后,开始疯狂地毁灭自己房间里的东西。 他做的那些木雕都是用来装毒品的,他卧室里有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各类货物,还有每一次那中年人来这的时候,除了给钱还会给出一些单据。这些东西都是青年需要销毁的。 可惜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手忙脚乱忙活了好半天也没起到效果,最后都要一把火把整个房子给烧了。 可惜他没能如愿,不等他开始点火,一帮警察就冲了进来…… …… 我慢慢睁开眼,心中的一个疑惑已经解开,那就是这几个人为什么会被抓住的。 肯定是李老师先找到了那个负责跟毒贩青年联系的中年男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来。 这就像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能把其他的全部牵出来。 只不过,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到何书序的家里好好验证一下。 喊上李队和胖子,我们重新又回到对面楼上何书序的家里,警方的现场勘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就站在客厅的另外一个角落,闭上双眼,再一次开启了灵眼状态。 这一次,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看到董鑫是怎么被埋在这里,杀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时间如同一副画卷,在我面前飞速地倒着往前翻滚,突然某一刻,这屋子里进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副鬼脸面具,身后拖着个拉杆箱,正是杀死董鑫的杀手。 此时的这间房子还是毛坯房,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装修,鬼脸杀手撬开门走进来,把手提箱往墙边上一放,董鑫的随身物品放在皮箱上面,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人已经死了,没一点动静。不过,这女的在我去之前打了一个电话,要不要查查电话那头的人?” “……” “好,我去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跟你联系。这边的事,嗯,这个小区2号楼3单元8楼东边这户,尽快买下来装修装修吧。” “……”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鬼脸杀手挂断电话,转头又把董鑫的手机拿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来往,心念一动,给最近一个打过电话的人发去了短信。 “丽丽,我有一个邮件,快递那边不往我这里送了。我想先邮到你那里去,你把你的具体地址给我发一下吧。” 短信发送,几秒钟之后,那边就回复了。 “鑫鑫,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到我这来躲躲的吗,怎么还弄出个快递了?得,这次你连人带东西都到我这里来吧。我家地址是……” 看着这条短信,鬼脸男默默地将手机揣进自己兜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如果没猜错的活着董鑫的闺蜜,那个叫丽丽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这里我又受到了限制,没办法跟着那鬼脸杀手走出去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能在这间屋子里等着,等着对方回来或者是其他人到来。 没让我等太久,那个和青年毒贩联系密切的中年男子来到了这个房间。 对方看见屋里放着的拉杆箱,只是用手提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随后他拿起箱子上面放的小手提包,看了看包里的东西。紧接着,他把拉杆箱挪到了卫生间里面,用一块破布盖住,走出卫生间,将卫生间的们在外面锁好,钥匙拿走。做完这一切,他拿着董鑫的小手提包,离开了这里。 三天后,一支由四五个大汉组成装修小队来到了这里,对着客厅开始了最专业的装修设计。 董鑫的事件解决之后,这个青年的生活在此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死了一个大活人,貌似对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影响。 我一直跟随着他,看到了住进楼下的郝莹莹,也看到了住在对面楼上埋着董鑫尸体那个房间的何书序,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之间丝毫没有联系。甚至三个人都从来不曾打过照面。 另外就是董鑫的鬼魂,我偶尔能从这青年的身边看到董鑫的鬼魂,但董鑫就好像是吓破了胆子一样,就算变成了鬼也不敢靠近这个青年。这也就直接导致,青年的生活更加平津。 如此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青年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 短信只有四个字“我暴露了”。 只是这四个字隐含的信息太过庞大,使得那青年紧张了一小会之后,开始疯狂地毁灭自己房间里的东西。 他做的那些木雕都是用来装毒品的,他卧室里有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各类货物,还有每一次那中年人来这的时候,除了给钱还会给出一些单据。这些东西都是青年需要销毁的。 可惜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手忙脚乱忙活了好半天也没起到效果,最后都要一把火把整个房子给烧了。 可惜他没能如愿,不等他开始点火,一帮警察就冲了进来…… …… 我慢慢睁开眼,心中的一个疑惑已经解开,那就是这几个人为什么会被抓住的。 肯定是李老师先找到了那个负责跟毒贩青年联系的中年男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来。 这就像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能把其他的全部牵出来。 只不过,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到何书序的家里好好验证一下。 喊上李队和胖子,我们重新又回到对面楼上何书序的家里,警方的现场勘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就站在客厅的另外一个角落,闭上双眼,再一次开启了灵眼状态。 这一次,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看到董鑫是怎么被埋在这里,杀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时间如同一副画卷,在我面前飞速地倒着往前翻滚,突然某一刻,这屋子里进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副鬼脸面具,身后拖着个拉杆箱,正是杀死董鑫的杀手。 此时的这间房子还是毛坯房,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装修,鬼脸杀手撬开门走进来,把手提箱往墙边上一放,董鑫的随身物品放在皮箱上面,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人已经死了,没一点动静。不过,这女的在我去之前打了一个电话,要不要查查电话那头的人?” “……” “好,我去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跟你联系。这边的事,嗯,这个小区2号楼3单元8楼东边这户,尽快买下来装修装修吧。” “……” 在这里我又受到了限制,(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院长齐聚,大打出手 “李老师,我找到了一具尸体。” “哦?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如李老师来的如此悠闲一样,学校门口聚集了这么多重量级人物也没让李老师表现出任何的在意和紧张,仿佛他这会儿过来就是为了听我这个学生汇报学习情况一样。 只是李老师表现得镇定,其他人却不可能不把他当回事。 我这边还没来及说出第二句话,那边道学院的马院长就凑了上来。 “我说老李,你先别跟你学生扯那些没用的了。赶紧过来给哥几个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还问我?我说的当然是那个宿舍楼里的断片人该怎么办啊。当初就是你把那些人关在里面,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离开那里。现在好了,警察局过来要提人了。那宿舍楼里的阵法可是我们这些人一起出手设置的,你不开口,我们谁敢给他撤了。这不老秦把人都喊来了,你必须给个说法。要不然,大晚上的折腾我们,我们可跟你没完!” 这位马院长明显是对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被人一个电话就到学校里来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一见面就朝着李老师抱怨起来。其他人虽然没有上前说话,但一个个表情眼神都是有些不高兴。 我暗道一声坏了,我搞出来的这一出,让李老师有些为难了。 可玩完没想到,李老师面对指责和抱怨一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大大咧咧地冲着其他八位院长外加主管整个特殊学院的副院长吼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什么意思?是我让你们来的吗,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找谁去啊。我自己都要睡觉了,一个电话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你们以为我心里乐意啊。 还有你,老马,冲我发脾气有意思吗。有本事你跟警察说去,你让警察明天早晨来抓犯人不就行了!” 李老师这幅滚刀肉的架势,可把马院长气得不轻。那马院长一扭头就看见了最初提出要提人的李队。 兴许是跟这些老师比较熟,知道这些人都什么脾气。李队看见马院长朝他看过来,吓得一缩脖子,转身就钻进自己的警车里面,装模作样地喊人支援去了。 马院长怒火更旺,重新又把苗头指向了李老师。 “我说老李,你还好意思说让我找警察的事去。当初你要是把那些断片人都送到派出所里面,能有现在这事吗。” “我不把断片人送警察局?老马,你凭良心说,是我不让的吗。我都放弃研究了,把这些断片人留在身边干什么?我巴不得送他们去警察局呢。要不是你们一个个说什么这些人留着有大用,说什么把他们送走对他们不人道,我能坚持把人留下来吗。” “你……你……你,这些人可都是你找出来的!” “我找出来的怎么了,有本事你弄清楚他们从哪来的,你把他们送回去啊。” “姓李的,你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我怕你还不成?” “啊,气死我了!” “气死你活该!” 这两人一句话不合,当场就要打起来,其他几位院长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拉架。 而我和胖子则明智地选择退出去十几秒远,唯恐被误伤。 好家伙,这些人差不多都年近半百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不过别人打架,我们看热闹这种事,还是比较有乐趣的。 我和胖子在这里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这些老师拉扯对骂,可不知怎么的他们吵着吵着,突然间有人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哎,都别吵吵了。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警察怎么突然间想起来要那些断片人了。怎么回事,谁知道啊。” 这一问算是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大家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李队。 这时候李队也是真看打架看的开心呢,突然发现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这家伙脸色一变,忙不迭地抬手指向了我这边。 “是他,是严是非,这小子找出来具尸体,就是一个叫卫忠的断片人杀死的人。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到这来。” 万万没想到,李队一个警察竟然是这么个卖主求荣坑队友的家伙,他这么一说,顿时将众人关注的焦点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们能了解一帮中年老男人集体红着眼盯着你的那种感觉吗,太恐怖了,太邪恶了,太可怕了。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个撒腿就跑的念头,可不等我抬脚,身边的胖子惊人猛地往前推了我一把。 “我靠,胖子你……” 我惊慌的大骂一句,只可惜话没说完,就被李老师他们给包围了。 “严是非?老李,这是你的学生吧?” “这就是严是非啊,嗯,果然是个好苗子,跟着老李真是白瞎了。” “严是非,嘿嘿,这小子刚来的时候,都没露面就让咱们争得不可开交。现在更厉害了,一句话都能指挥咱们了,有前途。” “嗨,严小子,老李他也是天赐灵眼没错,但这家伙绝对不是当老师的料。听我一句,到我们佛学院来吧。正好你的好哥们也在我们学院。” “……” 原以为这些人会对我严刑拷打,兴师问罪,谁曾想断片人的事情根本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就连刚才惹得他们打起来的那个“不能好好睡觉”的原因也不重要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开始忽悠我转投别人门下。 我的天呐,就没有个正常人吗,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 我心中哀嚎,可面上却只能表现出一种局促的状态,一句话也不敢说。 知道李老师分开包围我的人群,走进来,我周身的压力才减轻了许多。 “行了,你们几个还要不要脸,天赐灵眼要不是我的学生,那这天道大学就没有办下去的必要了。好了,都正常点,说正事!严是非,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置身事外,更胜其中 我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所有人再对我的灵眼能力表示惊叹的同时,统一陷入了一种沉思状态。 没过多久,就听道学院的马院长开口道:“喂,哥几个,现在事情经过弄明白了。趁着警察还没来,咱们商量商量,到底要不要把人交出去。” 马院长这句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只是有一个人轻咳一声,似乎在显示他的存在。可马院长却根本不给这个人面子。 “小李子,你咳嗽什么,生病了啊?生病了就回家吃药去!” 马院长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让李队更加尴尬。 “呃,这个……那个,马老师啊。您看我还在这呢,有警察在现场,您这么明目张胆的不配合我们工作是不是不太好啊。” “什么不太好?我们怎么就不配合你工作了?我们只是在这商量着怎么更好的配合你们。你懂什么。老实在一边站着,等你们所长来了再说!” 一句话把李队晾在一边,马老师回过头来,竟真的跟其他院长商量了起来。 “我觉得这事算是一个新的开头,那些断片人都在这五年了,没个头绪。现在严是非找出来一点线索,正是好好利用的时候,不能就这么把人放跑了。” “没错,这些断片人有杀人犯,有疯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并不会有太大的社会危害。但他们这种身份本身就是一种危害,不能放出去。” “对,老马有句话说的对,五年了终于又找到一个线索,咱们肯定是要把断片人的来历研究出来的。可不能把人交给警察,就警察办事的方式,别说查出个结果了。到最后说不定连杀人犯都能给出个无罪释放。毕竟用灵眼看到的情况,不能算作是证据的。” “是啊。那帮断片人待在宿舍楼里,始终是个隐患。占着学校的资源不说,万一哪天真出了个事,可就麻烦了。这次借着这个机会一定要把问题解决。” “对……”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虽然说得内容各有不同,但同意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把断片人交给警察。 到最后快要形成一个确定的结论的时候,这些院长老师突然间都闭了嘴。 那道学院的马院长盯着李老师,脸上显露出一丝疑惑。 “哎?老李,你这样子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事啊?你好歹也说说你的意见。” “我?”李老师抬手指指自己,随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任何意见,你们看着办,这事跟我没关系。” “啊?你什么意思,怎么就没关系了?” “五年强,封闭了宿舍楼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去管这些断片人了。如今,这件事虽然是我让我学生去做的,但决定权都在严是非手上。我只等看他研究出来的结果。至于今天晚上,那些断片人到底要不要交给警察,交的话交出去几个,我不想管,也没资格管。 严是非有资格管,可他管不了你们这帮人。 所以,最后该怎么办还不是你们做决定。我们就等着看个结果吧。” 说完这句话,李老师转头冲我招了招手。 “严是非,走,跟我去办公室。今晚上这么多人在,你不用去查宿舍了。剩下的事情让这帮人和警察去搞吧,咱们就等个结果。” 李老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让我实在是大吃一惊,不过李老师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向着灵学院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压下了心中想要一起跟过去看看的冲动。 诚如李老师所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已经不是我这个学生说了算的了。就算是我跟过去,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连话都插不上。更不用说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所以,倒不如回办公室等个结果。 我跟着李老师走了,那些人也没拦我们,因为同一时间,有好几辆警察开到了天道大学的门前。 我们师生两人一路回到灵学院办公室,李老师往沙发上一坐,大个儿看见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跑过来在李老师脚边趴了下来。 李老师一只手给大个儿顺毛,另一只手指了下旁边的沙发,轻声说道:“坐下来等会儿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那边就会有结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查出来的这几个人都会被带走。” “哦。” 感觉李老师情绪不是很好,我没敢多说话,答应一声,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安静的出奇,只有大个儿偶尔发出的舒服的呼气声,才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李老师突然开口道:“严是非,跟我说说你今天具体都看到了什么,查出来什么结果了吧。刚才在学校门口,人太多,你说的也太笼统了。” “哦,好。” 其实李老师不问,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跟他说的,因为只有我得到的信息和李老师那里得到的信息相结合,我才能考虑清楚一些问题。 没有任何犹豫,我从今天下午拿着何书序的录像机离开这里开始,讲述了我所遭遇和看到的一切,以及我个人的猜想。 李老师始终没有插话,就是那么安静地听着,等我说完,他才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唉,果然,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还是你小子看得比我要更加细致。差不多整个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了,不过有一个地方你想错了。” “老师,我哪里想错了?” “你刚才说猜想那个中年联系人是其他断片人出现的关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中年联系人自己就是一个断片人,他所说的话,或者让我们看出来的一些事情,会是真的吗。他本人的来历都存在着疑问,又怎么能用来说明白其他人的来历?” “这……” 面对质疑,我保持着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想也不想就要反驳,只是李老师没有让我把话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灵眼克星,颠覆鬼村 面对质疑,我保持着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想也不想就要反驳,只是李老师摆摆手,没有让我把话说出来。 “严是非,我问你,你有没有真正看到过那个中年联系人和何书序或者是郝莹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正面接触过?” 李老师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我仔细一想,不禁摇摇头道:“这倒没有,好像每一次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都是一个前脚走了,另一个后脚才过来。”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可以猜想这些人之间有关联,但是绝对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是断片人,其本身的来历就很诡异,又怎么能去证明其他人的来历。” “嗯,我明白了,李老师。” “呵呵,你没有明白。” “啊?” “当年,我找到这些断片人,都是通过观察某一个人的经历,发现他们接触过的人,然后再依据观察到的结果去找这些人。断片人越抓越多,可问题始终都没有解决。你现在再仔细想一下,那个叫卫忠的青年毒贩,他身边出现的人,是不是非常有限的那几个。” “呃,我想想啊。”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猛然间察觉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好像,好像那个卫忠只跟郝莹莹、何书序还有中年联系人这三个人有过碰面。其他的真的没有。哪怕是他每天出去遛狗,所走的路线都是避开人群,从来没和任何一个普通人同屏出现过。” “对,这就是当年我研究这些断片人发现的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他们身边出现的人,要么也是断片人,要么就是会被他们杀死的普通人。也就是说,如今见过断片人的,要么也是断片人,要么就是死人。从没出现过其他情况。你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那就是这些断片人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他们有意地避开人群,不想被人发现。” “好像是这种情况。” “他们为什么害怕普通人,他们到底在躲避什么,或者说,他们到底在保守什么秘密。如果我们能发现这个秘密,我相信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嗯,是这个道理。” “好,既然你同意我的话,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或者说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一百多人保持着同一个思想,不让自己被发现。” “这……我不知道。” “哈哈,这你怎么可能想不到呢。秦朝末年,陈胜吴广揭竿起义,高举竹竿为旗,当时他们身边的人,要么也去砍一根竹竿跟着造反,要么就被当场杀死。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普通百姓看见黄巾军,要么也拿黄巾戴在头上,要么就被黄巾军杀死。赵匡胤当年黄袍加身,其身边将士要么拥戴,要么以叛贼罪名处死。你想想这些历史典故,再看看这些断片人的状态。你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吗?” “呃,老师,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一个组织。都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来的。” “没错。” “不对啊,真要是一个组织,为什么从来没有人为这些被抓住的断片人做些事情?还有,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们出头,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已经被放弃了。从他们被抓住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断片人组织的头目就把这些人给彻底抛弃了。否则的话像你我这些见过他们的人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第二个问题,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我不敢明确地说。但是这种要么加入要么死的组织,而且还网罗了这么多人进去,只会产生一种结果。那就是引发大范围的民众恐慌,到最后整个人鬼村,不是被这个组织彻底控制,就是这个组织被我们完全覆灭。” “啊?李老师,你的意思是,这些断片人要颠覆整个人鬼村?” “没错。只有这一个解释。你也看到那些断片人了,他们的经历中根本没有显露出任何自身的来历。我不相信有大活人可以凭空出现,所以这些人之前的经历其实都被彻底抹除了。不是从他们的记忆中抹除,而是以一种我不能理解的方式抹除掉的。 其做法,甚至都瞒过了你我的天赐灵眼的查看。也就是说这个组织的领头人,有一个可以对抗天赐灵眼的本事。我们遇到敌人了,真正的敌人。要知道,人鬼村是始祖李天道创立的,天道始祖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天赐灵眼的人。如今出来一个可以对抗灵眼的家伙。他不颠覆人鬼村,还能干什么!” 李老师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而我则是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会吧,事情会这么严重,颠覆人鬼村啊,能够对抗天赐灵眼的存在啊,我会不会突然被他们给搞死? 整个房间里安静下来,我耳中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突然,李老师哈哈大笑,把我给吓了一跳。 “哈哈……严是非,看你小子紧张的,哎呦我去,可笑死我了。” “呃……” “人鬼村都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这里已经有的恐怖组织都有三个之多,可到现在人鬼村不还是好好的。这个地方哪会那么容易就被人颠覆。还有就是我们这些拥有灵眼的,整个人鬼村有你我两个人,还有大个儿嘟嘟他们,可那个跟我们作对的呢,就只有一个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这么多断片人手下,一旦被我们抓住,就被抹去了之前的经历。这证明什么,证明那家伙害怕我们。他才是最应该紧张的人,而不是你和我。知道吗!” 李老师笑着说出这几句宽慰我的话。 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因为这几句宽慰的话,就认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呢。总之,我是不可能像李老师这么淡定的。 李老师见我不为所动,便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道:“严是非,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宿舍楼里提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胖子报信,满嘴胡话 “严是非,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宿舍楼里提人?” 李老师一句话我问题拉到近前,我木然地点点头,随后又赶忙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李老师的用意。 李老师笑了笑,幽幽说道:“不让你跟着去呢,一是你去了之后根本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只能是站在一边看着老马那帮家伙跟警察撕咬。二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能让那些断片人看到是你把警察带去的。 这些断片人,目前来看都是一些普通人。说的严重一点,他们比普通人更可怜,因为他们甚至连真正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们想要查清楚他们的来历,他们自己比我们更想知道自己的过往。 你和我,是他们回到正常生活,或者说脱离那个不知名的组织的希望。如果,今天警察过去提人,他们看到你和警察在一起,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不会觉得,就是因为跟你说了几句话,他们原本安静的生活就被破坏了。 他们会不会觉得,只要和你多说几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警察带走,生死不知。 一旦他们对你产生了抵触心理,你还怎么从他们身上查到线索,还怎么让他们配合你的调查。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哦?” 李老师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一次李队他们来提人,八成就会把郝莹莹、何书序还有卫忠他们几个都带走的。他们只是带走这三四个人,剩下的那些自然是还要留在宿舍楼里的。 而我作为宿管部长,以后还是要去检查宿舍的,如果今天我和警察一起出现,那么我检查宿舍的时候,该怎么面对剩下的那些人。 且不说别人,单说那个跟郝莹莹住在一个宿舍,关系还很不错的徐云云云大姐,那家伙一旦看到我单独一个人出现,保不齐就会拿巴掌扇死我。 太可怕了,像我严是非,自诩天赐灵眼洞悉一切,怎么就连这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了呢。 幸好李老师把我带回来了。 我暗自庆幸着,突然就听到办公室的门“咚咚”响了两下。 “老严,你在不在?” 嗯?是胖子,他怎么来了? 我心中纳闷,转头看向李老师,李老师微笑着示意我去开门。 “去吧,送信的来了,那边应该是有结果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恍然,赶紧起身去开门。 刚才我和李老师回了办公室,胖子可是跟着佛学院的院长走了,那边有了结果,肯定要通知李老师一声,送信的任务当然就落在了胖子身上。 办公室的门打开,我就看见胖子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是想跟我说什么。不过,他看见李老师之后,强忍住自己的兴奋,摆出一副正经模样,轻声说道:“李老师,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冯老师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哦?”李老师歪着头看看胖子,轻声问道:“那帮家伙有没有说请我过去干什么?” “呃,冯老师没说。不过,我猜想可能是想让您帮忙把那几个人留下来。这次不光是派出所的警察同志来了,还有几个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也跟着一起过来的,冯老师他们没争过那些人。” “哦?地魂研究中心的老家伙也来了?哼哼,鼻子挺灵啊,才刚切了肉,他们就闻着腥冲上来了。” 一听到有地魂研究中心的人来,李老师刚刚云淡风轻、和蔼可亲的样子顿时荡然无存,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低头冲着脚边的大个儿说了句话。 “嘿,大个儿,起来了,跟我出去溜溜,顺便吓唬吓唬人去。” 大个儿一听这话,立马兴奋地站了起来,仰着头叫了两声,一狗当先的就冲了出去。 李老师迈着四方步走出办公室,出门前对我说道:“严是非,他们那帮人走之前,你尽量不要出现在宿舍楼下,当然了,远远地看看没问题。出门前,记得把门关好。” 说完,李老师就下楼去了。 李老师走远,我这边还没考虑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干嘛呢,就听身边的胖子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我真是,真是乐死我了。老严啊,你说你怎么就错过了那么一场好戏呢。” “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刚才,就在宿舍楼里,那些院长老家伙,差点跟地魂研究中心来的老头子们打起来。真的是太火爆了。老严,我跟你说啊,这人鬼村里的人平常你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这一到真事上面,他们出手真的是……真的是……嗯,匪夷所思。” 胖子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几个老家伙打架吗,有什么。还匪夷所思呢,你是不是刚才进门的时候,脑袋进来,身子留外面了?” “我靠!老严,你这话说的也太损了吧。你才脑袋被门挤了呢。谁没见过世面啊,我告诉你,当时要是你在那里,你肯定吓得都尿裤子了。” “滚!” “你还别不信啊。你记不记得那个黄老头,就是那个地魂研究中心的老大夫,有一次你拿个台灯去找他的那个老头。那老家伙会气功的,是真的气功,一跺脚,地板都踩碎了的那种气功。” “呵呵,我还一跺脚把楼踩塌了呢。胖子,你能正常点吗?” “靠,我已经很正常了,是他们那帮人不正常。就我们院长,佛学院的老冯头,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他脖子上挂的那一大串佛珠,一拿下来,变得这么大了,就比这个门还要大!” 胖子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比划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我彻底无语了,伸手把他推开,竟办公室的门关好,往楼下走去。 “老严,你别走啊。听我说完。还有道学院的那个马老师,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他一伸手就那么变出来一把木剑。那把剑还会飞呢,真的是到处飞。还有……” 我一路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一路就听着胖子,将这些天方夜谭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大个变身,****大战 我一路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一路就听着胖子,讲这些天方夜谭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 好不容易来到宿舍楼附近,我选了个隐蔽的位置站好,远远地看着宿舍楼门前喧闹不已。 似乎是郝莹莹那几个人已经被带出来了,可冯院长、马院长他们还在坚持不让把人带走。 两边拉拉扯扯的好不热闹,更有不少学生在旁边围观。 不过很快,那些靠近围观的学生就被几个老师强制赶回到宿舍里去了,只听见有人在喊:“老李,你倒是说句话啊。让你过来,可不是看热闹的。” 估计这是哪位院长把希望寄托在李老师身上了,殊不知李老师现在还真不关心那几个断片人能不能留下来。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地魂研究中心来的人,似乎在李老师的认知当中,断片人可以交给警察,但绝对不能交给地魂研究中心。 场面越来越乱套,逐渐地就起了喝骂声。 我听着,好像是李老师的态度引起了什么人不满。嗯,以李老师的那种做派,想要引起别人不满还是很容易的,就算是把人气疯估计也没什么难度。 我心里刚冒出这么个想法,就听有人喊道:“李学清,别以为你身份特殊就能为所欲为了。今天这些人我们必须带走,其实早五年前就该带走了,要不是顾全天道大学的颜面,你还以为是我们怕了你姓李的不成!” “古疯子,你怕不怕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怕你的,你发起疯来会咬人,我怕这几个孩子到了你那里,让你给要出毛病来。所以,不行。” “谁说我咬人了,我怎么就咬人了!” “你看,你现在叫得这么欢,牙都露出来了不是想咬人是什么。你别停啊,继续喊啊。说几句人话,还能让你的最不闲着,你不说话了,我们就要挨咬了。”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姓李的你还有没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我有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也不能给你看啊,你又不是我的学生。你想看吗,想看就拜我为师。哦,对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不是想要改姓李?” “你!你!我跟你拼了!” 不得不说,李老师的话实在是太损了,脾气再好的人也能被他气疯,更何况这会儿跟他对话的人就是叫什么疯子。 我就看到一个老头一蹦三尺高,几乎是腾空飞起来一般朝着李老师扑了过去。 而李老师则是不慌不忙地后退两步,紧接着大喊道:“哎呀,出大事了,古疯子呲牙咧嘴的要咬人了。大个儿?大个儿你跑哪去了,快来护驾啊,告诉这个疯子怎么样才能算是真的咬人。对,大个儿给他当老师,教他如何做人,呃,不,是咬人。” 我的天呐,身为一个老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真是醉了。 对了,那个李队不是也在宿舍楼门前吗,他看着自己的偶像跟个泼皮无赖似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无奈地掩面长叹,而就在我叹息的这个当口,只听一声嘹亮的犬吠,紧接着宿舍楼门前光芒大作,一只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巨型白毛怪兽出现。 我没有在做梦,也没有出现幻觉。是真的,真的是一只三层楼那么高的大怪兽。怪兽通体白毛,头似狼、身似虎,唯一看起来不和谐的就是怪手脖子上悬挂着一块贴牌。 那跟门板一样的圆形铁牌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大个儿”。 呃,我去,我不是疯了吧?那竟然是大个儿的狗牌,那么这个白毛怪兽,难不成就是“大个儿”?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这支白毛怪兽脑袋一扬,冲着刚才大喊着要跟李老师拼了的老头子张嘴咬了过去。 我敢说,这样的怪兽朝我咬过来,我就算不当场被咬死,也肯定先一步被吓死了。 可是那个看上去须发皆白,连走路都有点困难的老头子,竟然丝毫不惧。他整个人如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凭空跃起十几米高,躲过怪兽的扑咬,身在空中转手还朝着怪兽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 那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把怪兽打得脑袋一晃,后退一步,压倒了宿舍楼门前的几棵小树。 我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恰在这时,李老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说大个儿你怎么回事啊,一个糟老头子你都对付不了吗?他用爪子拍你,你也用爪子扇他啊!” 随着李老师的话音落下,那怪兽嚎叫一声,伸着两只前就就朝刚才那老头扑了过去。 相比于震惊的****大战场面,我心中更惊叹不已的是那怪兽的身份。 那真的是大个儿,那只看上去人畜无害,刚才还在李老师脚边享受按摩的萨摩狗。 神啊,它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此时此刻,我终于相信刚才胖子所说的话不是瞎扯淡了,一只狗都能变身神兽,更何况是人。 宿舍楼门前的打斗火爆异常,其余在场的人也渐渐开始加入其中,眼看着真要是这么多人来一场大混战,整个天道大学都要被毁掉了。 突然,宿舍楼东边的那一片小树林出现了异动。 两棵参天大树以树根为腿脚,挪动到宿舍楼前,上面的枝干树叶延伸出来,一边一个,把大个儿和那老头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刻,大个儿的身体回归正常状态,一场浩劫无疾而终。 “要打滚出去打,别在这里扰了学生们休息。一个个的都给我滚!” “给我滚……” “滚……” 音浪翻天,赫然是天道大学的终极武力,宿舍楼的看门老大爷出手了。 在场的那些院长,还有地魂研究中心来的研究员全都狼狈地在音浪之中迅速逃离,就连惹起事端的李老师也二话没说,飞也似的离开了原地。 原本喧闹的宿舍楼前,刹那间平静下来,那些警察也慌忙带上人开着车去了校门口。(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大雪封校,遇见王刀 我敢说,今晚是我人生中最颠覆的一晚,我曾经认为只有在电视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切切实实发生在了我的身边。 与此同时,我也第一次认清楚了人鬼村这个地方的奇特之处,这里住着的人哪里是人,分明都是些怪物,成了精的怪物! 此时此刻,我已经震惊的脑子短路了。而身边的胖子虽然同样震惊,但他好歹有过一次体验,所以还保持着一丝清新。 胖子使劲拉了我一把,开口道:“老严,别愣着了,赶紧走,去校门口。后面肯定还有好戏。” 我就这样带着一脸懵逼,随胖子赶往了校门口。 不过可惜,胖子所谓的好戏并没有上演。校门口又出现了一批人,三个家伙黑衣黑面罩,做派冷冰冰,正是传说中的村管。 他们的出现,没让李老师他们继续开展,天道大学、警察、地魂研究中心、村管四方面势力聚在一起,商量出了一个最终结果。这次带出来的四个断片人,暂时由警察带走审讯,杀人、贩毒的案子审清楚之后,这些人再转交给村管。天道大学方面或是地魂研究中心那边想要对这些人进行研究,那就必须在村管的监督下开展工作。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所有人从哪来的回哪去,李老师把大个儿交给我之后,也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走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跟我说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 当年,抓捕何书序、卫忠这几个人是李老师参与的最后一次,抓捕断片人行动。事情的起因,是李老师观察那个中年联系人的过往,确定了青年毒贩卫忠这个目标。进而将卫忠、何书序、郝莹莹三个人找到。 找到这三个人之后,李老师和地魂研究中心研究员的矛盾升级,研究活动被迫中断,李老师也就没能对这三个人进行深入了解。 所以,李老师在此之前,是根本不知道他们中间还有一个杀手存在的。 也就是说,这个“毒贩杀人案”中,最最关键也是最最危险的“鬼脸杀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现在事件中的其他四人被带走,警察如果能够审讯出来那个鬼脸杀手的下落也就罢了,可如果审讯不出来,那就意味着我将会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人多口杂,毕竟有不少人知道这次重新提审断片人的情况是我造成的。所以,如果还要离开学校去外面活动的话,必须带着大个儿或者黑猩猩菠菜,他们两个能够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告诫我这件事之后,李老师就走了,我站在校门口看着其他人一个个离去,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李老师不是说那些断片人同属于一个组织吗,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但凡见过我的人要么加入、要么死。可偏偏遇上李老师他们之后,组织头脑并没有执行这个宗旨,而是将这些被抓住的断片人给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那还不好理解,李老师他们这帮家伙有一个正常人吗。那组织的头脑是疯了,才会让这些人加入或者去死,但凡惹上其中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不会覆灭? 实在是今晚聚集在这里的这些人一个个能力都太恐怖。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他们口口声声说要调查断片人,而实际上从没有一个人尽过全力。 一帮能力卓绝的家伙,只把这件事当成了一种消遣,而可怜我这个刚来到人鬼村的普通学生,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干活。 苍天不公啊! 我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牵着大个儿,回灵学院办公室睡觉去了…… ……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非常平静。 那一晚大批人进入宿舍提人,给剩下的那些断片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学生处的刘老师还有宿舍楼管杨大爷一起决定,让我暂时不要再去四层以上检查宿舍。等一周之后,那些断片人的情绪稳定一下再说。 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胖子、梁天宇他们各个学院里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11月9日,人鬼村下雪了,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寒潮,袭击了整个村子。 几乎是眨眼之间,大雪覆盖了所有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银装素裹。 雪一直在下,而我则迎着风雪,再一次踏上了前往宿舍楼四楼的楼梯。 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要安静很多,我还以为经过上一次的提人事件,这里住着的这些断片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堵在下楼梯的地方,想办法逃跑呢。 谁曾想,根本就没这回事,整个第四层安静平常得就像我第一次来到这时候的样子。 当然,这么安静的主要原因还是,道学院的老师在这里设置下的阵法还没有解除。 似乎上一次那事之后,他们还对这些阵法进行了加强。 唉,你说他们平白无故地加强阵法做什么,保证这些断片人跑不出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屏蔽进入这里的普通人的感觉? 要知道,我可是来这里进行调查的,他们这么一搞,让我两人都看不见。我还怎么调查? 难不成真的就只是拿那些名单出来,让这里的人签字啊,这活儿换谁来不行,用得着我这个天赐灵……呃…… 呃…… 呃…… 当时,我正在心里吐槽,手上的动作是去拿挂在墙上的签到表。 我有些紧张,但由于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任何人,所以我并没有任何防备。 然而就是再这样的状态下,某样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东西很轻,搭上来的力度很小,甚至我都以为是一滴雨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可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打掉那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啪”的一下抽打在了我的手背上。 “啊!” 我疼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就要转身,可那东西又在我的后颈上抽打了一下,制止了我要转头的动作。 我心中一凛,急忙问道: “啊,是谁?” “我,王刀!”(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言语刺激,励志典范 “王刀!”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的汗毛都站了下来。 王刀不就是那第一个出现断片人,接连弄出十几起凶杀案,甚至还灭了人家满门的那个家伙吗。 他怎么会出现? 像这种终极BOSS一样的人物不是应该待到最后才现身的吗?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对方的事迹固然骇人听闻,但此刻在这里,这里是天道大学宿舍楼,我的主场,不能一句话就怂了。 “王刀,你想干什么?”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叫严是非,是信任的宿管部长。” “宿管部长,学生?” “对。” “不对,这里的学生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你不是!” “我是学生,只不过我跟其他学生不一样,我有天赐灵眼,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事物。” “灵眼?李学清是你什么人。” “是我老师。” “你是李学清的徒弟?去,去把你师父喊来,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呃……” 这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怎么就决一死战了? 不过,就凭决一死战这句话,可以分析出来的信息很多啊。 为什么这个王刀一听我是李老师的学生就这么激动,肯定是他跟李老师有过节、有矛盾,怎么样的矛盾才会让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除了打架之外,我还从没见过什么样的矛盾是让人咬牙切齿,念念不忘的。 那就说明,王刀和李老师动过手。 一般动手打架,胜利者是绝对不会要求再打一次的,而王刀如此迫切,说明他是打输了啊。 一周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李老师和一个刀客对战,打架打赢了,我绝对会嗤之以鼻。李老师那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打个流氓都费劲啊。 可是上一次看到大个儿变身巨型神兽,我就意识到身为大个儿主人的李老师也绝对是深藏不露,说不定他也能变个身什么的,要是那样对付一个小小的刀客又能算什么。 哎?大个儿有灵眼,李老师有灵眼,还有那个黑猩猩菠菜听说也很厉害,也是只有灵眼的猴子。有灵眼的家伙都这么牛,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也很厉害!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期待外加兴奋地笑了起来。 真是“老寿星想上吊——嫌自己命长”,此刻被一个杀人狂魔控制住,我竟然还笑了出来。 笑声响起,我感觉身后的王刀应该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怒声呵斥道:“你个臭小子,笑什么!” “呃……” “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我没笑什么啊。” “你!想我王刀堂堂江南第一刀,其实尔等鼠辈可以嘲笑的,小子,纳命来吧!” “哎,哎……等等,等等。” “鼠辈,你还有何话要讲?” 王刀站在我身后怒声喝问,我面对着墙无言以对。 什么我有何话要讲,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我根本就没做好面对您老人家的准备啊。 淡定,一定要淡定,生死关头,我不能…… 嗯?生死?我为什么要死啊? 这个王刀要杀我,可是他拿什么杀我,他是个刀客,他有刀吗! 我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肩头,肩膀上搭着一个物件,看上去圆滚滚,木头的,好像是个扫帚杆啊。 他大爷的,这家伙拿着跟扫帚,就扬言要杀了我,他脑子秀逗了吧。 看清楚肩膀上的东西,我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这可是在天道大学的宿舍楼里,这个王刀是被抓进来,关笼子里的。他怎么可能还拿着刀呢。 我真是傻了,他没有到我怕他干什么。 淡定,淡定,这家伙杀不了我,但以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把他惹恼了,打我一顿,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得想个法子稳住他。 哎,有了! “咳咳,王刀前辈。” “说!”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在嘲笑你啊!” “啊,鼠辈,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谁是鼠辈,我看你才是鼠辈。你还不如老鼠呢。老鼠偶尔还会爬出地洞找些吃的。可你这么多年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不敢出去。说什么要跟李老师决一死战,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你敢小瞧我?” “我就小瞧你了,我就看不起你了,怎么地吧。说什么要跟李老师决一死战,你也配?顶多就是在这里吓唬吓唬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哦,对了,我记得你被抓进来之前,在人鬼村里杀了不少人吧。貌似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了。原来你王刀就是喜欢杀普通人,面对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就吓得只能躲在这里不敢出去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王刀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拿着扫帚仰天怒吼,整个人气的原地打转,却不敢对我下手,生怕真的成了只杀普通人的鼠辈。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我终于可以转过身来,面对着楼梯口,有了可以随时逃跑的把握。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逃命,而是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这个王刀。 我来宿舍楼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能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就走人啊。 眼前的这个王刀,与我想象中的模样有着极大不同。 我原以为对方是个中年汉子,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人须发皆白,满目沧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 对,是“小”老头,他的个子实在太矮了,感觉都没一米六呢,那矮脚虎王英或者是卖炊饼的武大郎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的身材,能练就一身好武艺,让警察都束手无策,绝对是励志的典范。 当然了,此时此刻,还不是把他奉为励志典范的时候。 “哟,王刀前辈,你这是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要撞墙了不成。你要撞墙自杀,我可不拦着,最好是离远一点,省得溅我一身血。”(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体内藏人,刀客一生 “哟,王刀前辈,你这是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要撞墙了不成。你要撞墙自杀,我可不拦着,最好是离远一点,省得溅我一身血。” “嗯?你个黄口小儿,竟然如此羞辱老夫,看老夫不把你大卸八块!” “行啊,你来啊,反正你就是个只知道欺软怕硬的胆小鬼。我严是非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羞辱鄙视你这种人。纵然是死,也能在死之前臭骂你一顿,那也值了!” 我伸着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王刀的面前。 这老家伙也是真上道,手里举着扫帚,生是没有朝我打过来,而是继续原地打转。 “你,你,你,啊,气煞我也!” 感觉这小老头快被气的吐血了,但我依旧不放弃继续打击他。 “气?你有什么可生气的,今天站在这的是我,又不是李老师。你不用挨顿打,应该高兴才对啊。” “啊,谁说我要挨打了,就算是那李学清现在在我面前,又能如何!” “哟,说话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你不就是被李老师给抓进来的吗。” “那是我当年学艺不精,如今我闭关多年,刀道上又有了新的领悟。如今再遇上他,我必能将他斩于刀下,还有那只猴子,就算它铜皮铁骨,照样不如我的刀快!” “是,他们不如你,都不如你。那也就是说你只敢跟不如你的人动手,那些你认为打不过的就躲得远远的。这不还是欺软怕硬吗。” “一派胡言!老夫三岁起习武练刀,七十余年战斗无数,何曾怕过任何人。死在老夫手里的都是老夫的劲敌!” “都是你的劲敌?不对吧,我可记得你是傻了十多个普通人,才被抓进来的。你敢说那些老人孩子全家满门都是你的劲敌?” “不,那些人不是老夫杀的。老夫当时练功走火入魔,是藏在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动的手。我王刀向来问心无愧,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只悔恨练功急于求成,才酿成如此大祸!” “哦?” 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从这老头子的嘴里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只是他说出来的这句话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什么叫他身体里藏着的另外一个人? “王刀,你的意思是,你杀人并非自愿,这其中另有隐情?” “没错,这是老夫一生之痛,也是我为什么愿意来到这里,而不是在十年前横刀自刎的原因。要不是李学清说可以帮我解除痛苦,我有怎么会留在这个地方。可是十年了,他却从不曾给我一个交代。如今我等不下去了,只求与他一战,纵然不低横死当场老夫也了无遗憾。 小子,我王刀以刀为名,以刀为生,纵然是死也要带着刀客的尊严而死。你那师父我自认不是对手,即便是再给我百年时间也未必能挡住他一击之力。但身为刀客,我必须要有自己的骄傲。纵然知道不敌,我也不会将任何对手放在眼里。休要再说什么老夫欺软怕硬,能让老夫出刀的无不是个顶个的高手!” 这王刀说的话越来越多,此刻提到自己的身份和荣耀,竟然浑身散发出一种英雄气势。呃,我现在是真的没心情赞赏他,我关注的是他身上出现的问题。 “王刀,嗯,王刀前辈。我可以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武功这么高,就算是走火入魔,也不至于控制不了自己吧。你到底有什么麻烦。” “我?哼哼,我为何要与你多话?” “这个,王刀前辈,我是李老师的学生,其实我来这就是替李老师来帮你们解决自身的麻烦的。你跟我说说,也没什么吧。就算是您一心求死,也不用着急这一会儿是不是?” 我努力主义着自己的措辞,对这位小老头敦敦善诱。 还好,我的话似乎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只见王刀长叹一声,仰面看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唉,与你说说老夫一生倒也无妨。只是那只是老夫所记得的事情,与当前并无任何关联啊。” “没关系的,您就把您记得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有没有用我自己来判断。” “好吧。那我就说了。老夫一生辉煌,便从三岁那年第一次握刀开始……” …… 王刀,三岁开始习武练刀,十六岁学艺有成,走入江湖历练。十年间行侠仗义,结交天下,而立之年受人尊奉为“江南第一刀”。 正值人生巅峰的王刀胸中豪情万丈,恰逢武林大会,一朝登顶,携众多江湖义士讨伐当时的武林魔教。 王刀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为己任,发誓铲除所有魔教成员,却不想他这是引发了一场江湖动乱。 那一战之中,武林正派和邪道魔教数万人厮杀,纷纷殒命在了一处教唆云崖山的山顶。 战到最后,只剩下王刀和魔教教主,江湖第一大魔头“如风”。 两人在云崖山山腰处决战,整整大了三天三夜,到最后王刀体力不支,一招不慎被如风用剑削去了一根手指。而那位魔教教主战胜之后,却并没有杀死王刀,只说了一句话“江湖事,何为正,何为邪,只不过是人心欲也”。 说完这句话,如风飘然离去,而王刀一世英名也因这一战毁于一旦。 生死决战中输了,哪怕是命还留着,这对于一个武者刀客而言也是莫大的耻辱。 王刀伤愈之后,隐秘山林之中,潜心钻研武道刀法,只为一雪前耻。 十年之后,一处山间密林之中,王刀端坐在磐石之上,四周是葱郁的竹林,偶尔有鸟啼滑过林梢,为这肃杀的氛围涂抹上一点儿生机。 他已经在这块磐石上端坐了十年,十年时间,除了吃喝休息,便是坐在这里领悟刀法。终于,他练就了一项绝技——人刀合一。 刀随心动,意念杀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脸上,那种酥酥痒痒还不容人细细享受,王刀动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十年约战,十年恩怨 “王刀!”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的汗毛都站了下来。 王刀不就是那第一个出现断片人,接连弄出十几起凶杀案,甚至还灭了人家满门的那个家伙吗。 他怎么会出现? 像这种终极BOSS一样的人物不是应该待到最后才现身的吗?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对方的事迹固然骇人听闻,但此刻在这里,这里是天道大学宿舍楼,我的主场,不能一句话就怂了。 “王刀,你想干什么?”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叫严是非,是信任的宿管部长。” “宿管部长,学生?” “对。” “不对,这里的学生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你不是!” “我是学生,只不过我跟其他学生不一样,我有天赐灵眼,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事物。” “灵眼?李学清是你什么人。” “是我老师。” “你是李学清的徒弟?去,去把你师父喊来,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呃……” 这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怎么就决一死战了? 不过,就凭决一死战这句话,可以分析出来的信息很多啊。 为什么这个王刀一听我是李老师的学生就这么激动,肯定是他跟李老师有过节、有矛盾,怎么样的矛盾才会让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除了打架之外,我还从没见过什么样的矛盾是让人咬牙切齿,念念不忘的。 那就说明,王刀和李老师动过手。 一般动手打架,胜利者是绝对不会要求再打一次的,而王刀如此迫切,说明他是打输了啊。 一周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李老师和一个刀客对战,打架打赢了,我绝对会嗤之以鼻。李老师那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打个流氓都费劲啊。 可是上一次看到大个儿变身巨型神兽,我就意识到身为大个儿主人的李老师也绝对是深藏不露,说不定他也能变个身什么的,要是那样对付一个小小的刀客又能算什么。 哎?大个儿有灵眼,李老师有灵眼,还有那个黑猩猩菠菜听说也很厉害,也是只有灵眼的猴子。有灵眼的家伙都这么牛,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也很厉害!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期待外加兴奋地笑了起来。 真是“老寿星想上吊——嫌自己命长”,此刻被一个杀人狂魔控制住,我竟然还笑了出来。 笑声响起,我感觉身后的王刀应该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怒声呵斥道:“你个臭小子,笑什么!” “呃……” “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我没笑什么啊。” “你!想我王刀堂堂江南第一刀,其实尔等鼠辈可以嘲笑的,小子,纳命来吧!” “哎,哎……等等,等等。” “鼠辈,你还有何话要讲?” 王刀站在我身后怒声喝问,我面对着墙无言以对。 什么我有何话要讲,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我根本就没做好面对您老人家的准备啊。 淡定,一定要淡定,生死关头,我不能…… 嗯?生死?我为什么要死啊?嗯?生死?我为什么要死啊? 这个王刀要杀我,可是他拿什么杀我,他是个刀客,他有刀吗! 我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肩头,肩膀上搭着一个物件,看上去圆滚滚,木头的,好像是个扫帚杆啊。 他大爷的,这家伙拿着跟扫帚,就扬言要杀了我,他脑子秀逗了吧。 看清楚肩膀上的东西,我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这可是在天道大学的宿舍楼里,这个王刀是被抓进来,关笼子里的。他怎么可能还拿着刀呢。 我真是傻了,他没有到我怕他干什么。 淡定,淡定,这家伙杀不了我,但以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把他惹恼了,打我一顿,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得想个法子稳住他。 哎,有了! “咳咳,王刀前辈。” “说!”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在嘲笑你啊!” “啊,鼠辈,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谁是鼠辈,我看你才是鼠辈。你还不如老鼠呢。老鼠偶尔还会爬出地洞找些吃的。可你这么多年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不敢出去。说什么要跟李老师决一死战,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你敢小瞧我?” “我就小瞧你了,我就看不起你了,怎么地吧。说什么要跟李老师决一死战,你也配?顶多就是在这里吓唬吓唬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哦,对了,我记得你被抓进来之前,在人鬼村里杀了不少人吧。貌似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了。原来你王刀就是喜欢杀普通人,面对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就吓得只能躲在这里不敢出去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王刀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拿着扫帚仰天怒吼,整个人气的原地打转,却不敢对我下手,生怕真的成了只杀普通人的鼠辈。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我终于可以转过身来,面对着楼梯口,有了可以随时逃跑的把握。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逃命,而是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这个王刀。 我来宿舍楼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能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就走人啊。 眼前的这个王刀,与我想象中的模样有着极大不同。 我原以为对方是个中年汉子,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人须发皆白,满目沧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 对,是“小”老头,他的个子实在太矮了,感觉都没一米六呢,那矮脚虎王英或者是卖炊饼的武大郎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的身材,能练就一身好武艺,让警察都束手无策,绝对是励志的典范。 当然了,此时此刻,还不是把他奉为励志典范的时候。 “哟,王刀前辈,你这是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要撞墙了不成。你要撞墙自杀,我可不拦着,最好是离远一点,省得溅我一身血。” “哟,王刀前辈,你这是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要撞墙了不成。你要撞墙自杀,我可不拦着,最好是离远一点,省得溅我一身血。” “嗯?你个黄口小儿,竟然如此羞辱老夫,看老夫不把你大卸八块!” “行啊,你来啊,反正你就是个只知道欺软怕硬的胆小鬼。我严是非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羞辱鄙视你这种人。纵然是死,也能在死之前臭骂你一顿,那也值了!” 我伸着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王刀的面前。 这老家伙也是真上道,手里举着扫帚,生是没有朝我打过来,而是继续原地打转。 “你,你,你,啊,气煞我也!” 感觉这小老头快被气的吐血了,但我依旧不放弃继续打击他。 “气?你有什么可生气的,今天站在这的是我,又不是李老师。你不用挨顿打,应该高兴才对啊。” “啊,谁说我要挨打了,就算是那李学清现在在我面前,又能如何!” “哟,说话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你不就是被李老师给抓进来的吗。” “那是我当年学艺不精,如今我闭关多年,刀道上又有了新的领悟。如今再遇上他,我必能将他斩于刀下,还有那只猴子,就算它铜皮铁骨,照样不如我的刀快!” “是,他们不如你,都不如你。那也就是说你只敢跟不如你的人动手,那些你认为打不过的就躲得远远的。这不还是欺软怕硬吗。” “一派胡言!老夫三岁起习武练刀,七十余年战斗无数,何曾怕过任何人。死在老夫手里的都是老夫的劲敌!” “都是你的劲敌?不对吧,我可记得你是傻了十多个普通人,才被抓进来的。你敢说那些老人孩子全家满门都是你的劲敌?” “不,那些人不是老夫杀的。老夫当时练功走火入魔,是藏在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动的手。我王刀向来问心无愧,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只悔恨练功急于求成,才酿成如此大祸!” “哦?” 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从这老头子的嘴里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只是他说出来的这句话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什么叫他身体里藏着的另外一个人? “王刀,你的意思是,你杀人并非自愿,这其中另有隐情?” “没错,这是老夫一生之痛,也是我为什么愿意来到这里,而不是在十年前横刀自刎的原因。要不是李学清说可以帮我解除痛苦,我有怎么会留在这个地方。可是十年了,他却从不曾给我一个交代。如今我等不下去了,只求与他一战,纵然不低横死当场老夫也了无遗憾。 小子,我王刀以刀为名,以刀为生,纵然是死也要带着刀客的尊严而死。你那师父我自认不是对手,即便是再给我百年时间也未必能挡住他一击之力。但身为刀客,我必须要有自己的骄傲。纵然知道不敌,我也不会将任何对手放在眼里。休要再说什么老夫欺软怕硬,能让老夫出刀的无不是个顶个的高手!” 这王刀说的话越来越多,此刻提到自己的身份和荣耀,竟然浑身散发出一种英雄气势。呃,我现在是真的没心情赞赏他,我关注的是他身上出现的问题。 “王刀,嗯,王刀前辈。我可以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武功这么高,就算是走火入魔,也不至于控制不了自己吧。你到底有什么麻烦。” “我?哼哼,我为何要与你多话?” “这个,王刀前辈,我是李老师的学生,其实我来这就是替李老师来帮你们解决自身的麻烦的。你跟我说说,也没什么吧。就算是您一心求死,也不用着急这一会儿是不是?” 我努力主义着自己的措辞,对这位小老头敦敦善诱。 还好,我的话似乎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只见王刀长叹一声,仰面看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唉,与你说说老夫一生倒也无妨。只是那只是老夫所记得的事情,与当前并无任何关联啊。” “没关系的,您就把您记得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有没有用我自己来判断。” “好吧。那我就说了。老夫一生辉煌,便从三岁那年第一次握刀开始……” …… 王刀,三岁开始习武练刀,十六岁学艺有成,走入江湖历练。十年间行侠仗义,结交天下,而立之年受人尊奉为“江南第一刀”。 正值人生巅峰的王刀胸中豪情万丈,恰逢武林大会,一朝登顶,携众多江湖义士讨伐当时的武林魔教。 王刀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为己任,发誓铲除所有魔教成员,却不想他这是引发了一场江湖动乱。 那一战之中,武林正派和邪道魔教数万人厮杀,纷纷殒命在了一处教唆云崖山的山顶。 战到最后,只剩下王刀和魔教教主,江湖第一大魔头“如风”。 两人在云崖山山腰处决战,整整大了三天三夜,到最后王刀体力不支,一招不慎被如风用剑削去了一根手指。而那位魔教教主战胜之后,却并没有杀死王刀,只说了一句话“江湖事,何为正,何为邪,只不过是人心欲也”。 说完这句话,如风飘然离去,而王刀一世英名也因这一战毁于一旦。 生死决战中输了,哪怕是命还留着,这对于一个武者刀客而言也是莫大的耻辱。 王刀伤愈之后,隐秘山林之中,潜心钻研武道刀法,只为一雪前耻。 十年之后,一处山间密林之中,王刀端坐在磐石之上,四周是葱郁的竹林,偶尔有鸟啼滑过林梢,为这肃杀的氛围涂抹上一点儿生机。 他已经在这块磐石上端坐了十年,十年时间,除了吃喝休息,便是坐在这里领悟刀法。终于,他练就了一项绝技——人刀合一。 刀随心动,意念杀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刀之极限,斩断时间 从此,江湖上有没有了王刀的踪影。 一转眼又是十年时间过去,王刀端坐在磐石之上,竹林中有风吹过,飒飒作响。距离离王刀三丈开外的地方,吊着三根丝线,丝线上拴着三只苍蝇,嗡嗡有声。 一滴晨露落在王刀的脸上,清清凉凉。突然,他满脸绷紧的皱纹如鲜花般绽开,整个人腾身而起,幕然间消失在风中,只留下金属的光泽在竹林里划出优美的弧线。 眨眼的功夫,刀归鞘中,人坐石上。 一少年奔到苍蝇前,啧啧两声,兴奋的喊道:“师父,你成功了!” 这少年,是王刀收的徒弟。十年前他辞别如风,准备重新归隐山林的路上,捡到了这么孤儿,不忍其漂泊在外,便带在身边抚养,到后来变成了他的徒弟。 此刻,少年面前的三只苍蝇已经被齐根儿斩去羽翼,但是其肉身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看到这个结果,王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但下一刻,他的身子忽然一蜷,从磐石上摔了下来。 竹林方圆百里痢疾流行,山下已有多人毙命,王刀也未能幸免。唯有他的徒弟,小时候患过一次这种病,如今反倒相安无事。 王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早就没有了一代宗师的气势。其徒弟站在一旁束手无策,暗自垂泪。该用的药都用过了,可这病却始终不见好。徒弟没听都听说山下又死了多少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师父的安危。 而王刀看到他这幅样子,却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徒儿放心,我死不了,我还等着那个约定呢。” “可是师父,这方圆百里内的草药几乎都被人采光了,现如今无药可用。您身体不好,还怎么去赴约?” 王刀依旧笑着。 “谁说没有药的。”。 “啊?那药在哪?” “在我心中!” 王刀傲视苍天,不见有任何伤病之态。 一个月后,王刀神奇痊愈,硬朗如初。 痊愈的那一刻,他立即纵身上马,一人一刀直奔青龙山。 然而等他赶到青龙山的时候,距离他和如风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山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山顶巨石上刻着一句话。 “十年之约,如期而至,不见君颜,不敢回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去一别,不知经年。男儿有信,一诺千金,东头拜首,再等十年。” 王刀看到这些,顿时明白如风早已赴约,只是有什么事情身不由己,使得他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匆匆离开。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如风又被决战期限推迟了十年? 他王道已经二十年练刀,为的就是与如风酣畅淋漓地战斗一场,何苦还要再等十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王刀仰天长啸,心中苦闷,当场抽出到来,就要在那块石头上刻上几句回话。 他王刀一介粗人,没有如风那种文采,他想的只是问句为什么。 然而当王刀的刀触碰到巨石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如风的字刻在石头上,一字一句清晰可见,字迹工整却不见其他剑痕留下。而王刀挥刀,却只能留下刻痕,想要如如风那般轻松写字根本就是做不到的。 几刀下去,歪歪扭扭地留下了几个刀印,王刀便停手了。 “我明白了,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如风,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就凭这等功力,莫说给我十年,即便是再给我二十年、三十年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啊!可笑,当真可笑,我王刀还以为可以手刃仇人,没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在你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发现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永远达不成更令人心灰意冷的了,王刀这一刻崩溃的几乎要横刀自刎,可是当他再看到那些字的时候,身为一个刀客的内心傲气,让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谁说我王刀不行了,他如风是人,我也是人。他能有此等功力,我王刀又何尝不能练到。好,再等十年就再等十年,如风,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山顶上立下誓言,王刀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又回到了自己练功之地。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又是十年过去,距离王刀当年被砍去一手指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了。 这一日,依然是那块磐石,依然是端坐其上的王刀。只是王刀年近六十,青春已逝,须发飘雪,身形伛偻。唯一不变的就是王刀眼神中的那份坚定。 这时候,王刀的徒弟拖过来一只竹笼,他看看坐在石头上的师父,没有多说话,安静地打开笼子,从里面放出来三只野兔。 几只野兔求生心切,一看笼子门打开,立刻跳出来,朝着三个方向窜进竹林。 “师父,好了。” 一声提醒,让王刀的眼神出现些许变化,只见他长须抖动,衣袂飘飘,腰间的佩刀发出“铛”的一声轻响。随后,刀尖灿然点过磐石,人如苍鹰般掠起,飘进竹林。 转眼工夫,王刀飘了回来,重新坐在石头上。而徒弟的脚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三只兔头,满地鲜血淋漓。再反观王刀,整个人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中的刀已然归鞘。不见他何时出刀,也不见那刀上沾染鲜血。 徒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师父,时候到了。” 闻听此言,王刀仰首望天,半晌,长啸一声,气震山野。 “徒儿,备马!” 王刀策马疾驰,一路奔向青龙山,到了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比斗的胜负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尽情一战,哪怕是战败也无怨无悔。 到了青龙山下,早有一人在那儿候着,可那人却不是如风。 王刀愕然,盯着那人问道:“如风呢?” 那人双肩一颤,两行热泪爬过脸颊,对着王刀轻轻拱手。 “师父他……他老人家,三天前已经去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王刀如遭雷劈,整个人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急声问道:“如风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师父他年事已高,寿终正寝,无疾而终。” 说完这句话,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递到了王刀的面前。 王刀接手打开,但见锦盒里卧着一根手指,惨白如纸,隐隐地蛇一样蠕动。 “这是师父临终前要我交给你的,说是他欠你的东西。” 那人凄然说说出这句话,转身而去,只留下王刀在天地间怅然无措。 春风轻抚,夏雨瓢泼,秋叶凋零,冬雪纷飞,王刀在这青龙山上再也没有离开。他的徒弟早就来到了他身边,可是看到的早已不是那个精神饱满的师父,而是一个吃饭休息都要人指引的行尸走肉。 从那一天开始,王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着那个锦盒在山顶发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突然有一天,王刀木讷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我王刀舞刀一生,三十岁后只为与如风一战,无论胜负,只求战尔,可为何上天如此戏弄于我。是我错,是他错,还是这世道错?想那如风一身本领,偌大江湖无人可敌,一人一剑横行天地,可到最后竟也敌不过这岁月的侵蚀。 是他无敌,是我独尊,且看这天下,谁能挡住年岁的流转? 如风,你我一战终究未成,断去一指,还归我处,你已经不是我王刀的对手。 自今日起,我王刀有了新的敌人,他不是哪个门派高手,也不是什么江湖侠客,而是这天下人谁都逃避不了的时间。 我王刀要用我手里的刀,斩断这流逝的光年!” 说罢,王刀仰天长啸,扔掉怀里的锦盒,伸手拔刀,腾身而起,一刀劈在空中。 傍晚时分,徒弟来到山顶去喊王刀吃饭,连呼三声,不见王刀有任何动静。徒弟看到掉落在地的锦盒,心中一凛,刚忙上前轻拉自己的师父。谁知这一碰,王刀整个人颓然倒地,身子已经僵硬。 这年,王刀八十有七…… …… 王刀轻轻后退,身子靠在墙上,常常叹息一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满目沧桑的小老头,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同时更加充满了对他的敬佩之情。 试问这天地间,谁敢说自己要跟时间为敌,一刀斩断时空的事情,哪里会有啊。 哎?等等,貌似他现在能站在我面前,就是有种已经斩断时空的迹象啊。 “咳咳,王刀前辈,我能问一句,你最后是死了,还是练成了斩断时空的刀法了?” “嗯?”王刀斜着眼睛看着我,露出一丝鄙视的目光,“我当然是死了,这世间能有谁真正斩断时空,我不知道,至少我是不行的。” “那您……您现在这是?” “我也不知道,按照时间推算,我生活的年代距离现在大概已经快有一千年了。我这个早就应该尘归尘土归土的人,竟然能活下来。实在是连我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你那李老师当年把我送到这里来,就是说了要帮我查清楚其中缘由的。弄明白了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就能知道是谁可以斩断时空了。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 “哦。” 说到这里,我慢慢点点头。嗯,只有说不清楚、不知道,这件事才算合理。要是王刀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他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哎?王刀前辈,那您之前说您走火入魔,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的记忆就停留在那日山顶挥刀斩天地。而后来再次有所意识,就是在某个树林里对战你的李老师和他手下一只猴子。直到我输了,被他们制住,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不少无辜的普通人。 后来,李学清跟我说,应该是我练功走火入魔,导致自身地魂不稳,产生了一个具有暴虐轻响的个体从地魂中滋生出来。在我毫无意识的时候,那家伙掌控我的身体去杀人。 我不懂什么地魂分裂,心魔附体的,我只知道我出现在这,没能完成斩断岁月流转的誓言,更是败在了其他人的手中。 对于一个刀客来说,一生之中除了抽刀对战,再无其他事情。 如今,我等了这么久,实在等不下去了。叫那李学清来,我要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打过之后,我该去哪去哪。” 王刀那深沉的目光看过来,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下子好,说到最后又转回到最开始的那个话题上面了。先不管李老师跟不跟他打,至少我是不能让王刀去的,最起码不是现在。 因为王刀所说的话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可以让一个千年前的刀客出现在我的身边。 “呃,王刀前辈,您先稍安勿躁。您看我现在来了,不就是为了帮您,还有在这里的所有人解答心里的疑惑吗。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头绪,但是我在努力不是吗。您别着急,李老师他也跑不了,您想跟打他打架,等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也不迟啊。 您放心,绝对不会太久的,最多半年时间,我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半年?哼,当初那个李学清也说不会用太长时间,结果让我等了整整十年,我又怎么能相信你。” “这……这……” 听到王刀的问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啊,我这空口无凭的,该怎么让人家相信我呢。 正在我不茫然无措的时候,王刀突然开口问道:“小子,我问你,前些日子,有人来抓走住在这里的几个人。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啊?” 没想到王刀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虽然李老师告诫我说,尽量不要让这些断片人,因为何书序他们被抓走的事情对我产生防备。但如今人家面对面地问出来了,我难道能否认吗。 我索性将心一横,点点头说道:“对,跟我有关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再开新篇,重塑断片 没想到王刀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虽然李老师告诫我说,尽量不要让这些断片人,因为何书序他们被抓走的事情对我产生防备。但如今人家面对面地问出来了,我难道能否认吗。 我索性将心一横,点点头说道:“对,跟我有关系。” “哦?那他们为什么会被抓走?” “因为我听了他们所讲述的事情之后,去到他们曾经被抓住的地方,开启灵眼看到了一些情况。他们和一宗杀人案有关,当时是有警察跟我在一起的,这件事情瞒不过他们。所以那几个人被带走了。” 简单将情况解释了一下,我两眼直盯着王刀,看他是如何反应。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至少我说出了实话,面对这些断片人我问心无愧,因为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为我被抓走。 本以为王刀会勃然大怒,说我破坏了他们安静的生活。谁知他却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着身后喊道:“你们都听见了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都是你们这些人来历不明才会引起这种麻烦的。如今这位严是非小兄弟来这里帮你们,哪怕是查出来你们曾经都是无恶不作的混蛋,你们也要忍着。毕竟了解自己的过往,要比蒙在鼓里,像傻子一样活下去强多了。从今往后,所有人都必须配合严是非,否则别怪我王刀手下不留情!” 我愣愣地看着王刀对着空气大喊,我想到了很多结果,就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样。 原来我和王刀谈话的时候,其他的断片人都在旁边看着呢。更意外的王刀竟然无比配合我的工作,而且还用自己在这里的威望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估计是周围的断片人都听从了王刀的命令,王刀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着说道:“好了,你想找谁,想问些什么就问吧。不会再有人不配和你了。我去睡觉了。其实,这么多年在这里待着,这些人都待够了,哪怕是出去之后被关进真正的监狱里面,也比在这傻傻的等死强。” 说完这句话,王刀转身走了。 随着他的步调,整个楼道里的寝室门一个个打开又关闭,当王刀的身影消失在某间寝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整个楼道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他们都回房间了,都在房间里等着在签到表上签名。 今晚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二次检查宿舍,感觉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紧张和恐惧,反倒多出了一丝期待。 一张张签到表从铁栅栏里送进去,然后又快速地收回,整个过程非常顺当。当我重新走回到楼梯口的时候,莫名地又产生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不对啊,按理说他们该有人冲上来主动找我谈话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安静。难道说,虽然明面上他们表示要听从王道的话,配合我的工作,实际上心里却担心被查出什么,担心被警察带走,所以不敢出来了?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我站在楼梯口,又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没有人出现,只得失望的摇摇头,准备去楼上女生宿舍那边看看运气。 可是我前脚刚一抬起了,就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 “别走,别走,我有话说,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感受到有人出现,听到有人说话,我顿时兴奋地无以复加。赶紧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方脸的中年大叔站在那里,脸上透着无限的急切。 “呃,大叔,你是?” “我叫沈守平,我是好人,我被人给害了,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大叔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我盼望着有人出来跟我聊聊,可没想到出来这么一个有些情绪不正常的,好说歹说,让他把情绪稳定下来,我才慢慢弄清楚他的情况…… …… 沈守平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项目经理,周一一早去上班,刚到办公室里坐下,秘书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经理,不好了,出事了。” 漂亮年轻的女秘书,身材妖娆,跑得香汗淋漓,说起话来胸脯起伏,看得沈守平两眼发直。 他轻咳一声,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说道:“小韩啊,这里是单位,工作地点公共场所,一定要注意个人形象。什么事啊,慢慢说,别着急。来,先喝口水,坐下歇歇。” 说话间,沈守平站起身来到秘书小韩的身边,轻抚着对方的脊背,让对方坐下。 可小韩这会儿那还顾得上坐啊,急忙说道:“经理,真的出大事了。上周五公司出的那批货,款项上出了问题。销售部的人把发货表填错了,小数点错了一位,公司直接发出十倍的货物却只收了一倍的款项,直接算是了上百万。就在周六公司总部那边已经接到消息了,上班之前就下了文件,责令我们这边彻查这件事。” “什么!” 听完秘书的解释,沈守平彻底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经理,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给您打电话,可是您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啊。” “该死的,我的手机周五晚上的时候丢了!” 沈守平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无比悔恨自己的手机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公司上百万的损失那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还是从他手里出的事,一旦追究下来,单单撤了他的职位那算轻的。若是让他沈守平赔偿公司损失,那才真是要了他的命。 不过,沈守平也不是平白无故当上这个经理的,很快他就从最初听到消息时候的震惊情绪中缓过神来,非常严肃地看着女秘书问道:“问题已经出现,现在想要追回损失,还行不行?” “报告经理,我们收到消息之后,副总他们一直在试图跟收货公司去的联系,不过那边始终没有接我们的电话。估计他们的了这么大的便宜,是不想把货吐出来了。” “货物追不回来,那有没有可能从别的地方吧这次的损失给补上。” “经理,这次是公司总部那边先得到的消息,瞒是瞒不住了。” “哦?追,追不回,瞒,瞒不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找人把这个黑锅背了!” 沈守平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随后转身透过办公室地透明窗户,看向办公区。 “小韩,去吧销售部的负责人郑凯给我喊来。” “经理,你……” “快去!” “是。” 秘书小韩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帅气的青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房门开启,青年走进来。 “经理,您找我?” “咳咳,郑凯,你们销售部的人可以啊,工作做得非常不错。” “啊?经理,您……” “我什么我!公司要求出业绩的时候,不见你们有什么动作,如今只是正常运营,你们倒是做出来一件大事了。一个小数点的问题,直接搞出来上百万的损失,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讲话?” “呀,经理,您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销售部的人故意的。这里面,肯定也有运营部那边的疏忽,要不然货物和款项差了那么多,怎么会事先没有一个人察觉呢。经理,我这两天一直在往收货方那边跑,他们那些人也是没有商业诚信,摆明了要把多出来的货全部吞掉。这件事,我们可以告他们商业欺诈的。” “告他们商业欺诈?哼哼,郑凯你还有没有一点常识!问题出在我们这边,销售合同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货物数量和款项,真要闹到法庭上,他们只按照合同来说事,我们就算是能打赢官司,损失也不会少了的。还有,这种错误,即便追回了损失,问题还是存在的,你让我怎么跟总公司那边解释!” “经理,错误我们认,但是……” “好,你认就行!”沈守平不等郑凯把话说完,直接一拍桌子吼道:“既然你承认错误是出在你这里的,那么你就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等着公司下处罚决定吧!” “啊?经理?” “行了,我没空在这听你废话了,我还要去看看几个副总那边的工作情况呢。” 说完,沈守平夺门而出,留下郑凯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愣在原地。 几天后,整个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两家公司私下里促成了问题解决,事情没有闹到法庭上,但是沈守平的公司却也只追回了一半的货物。也就是说,因为这么一个小数点,他们损失了接近五十万的利润。 还是在沈守平的办公室,公司的三个副总和秘书小韩坐在沙发上,沈守平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对面就是那个曾经的销售部负责人郑凯。 沈守平挥手将一沓劳务合同摔在桌子上。 “郑凯,公司董事会已经作出决定了,根据员工劳动合同,要依法对你启动追诉和赔偿程序。” 沈守平的话响彻整间办公室,郑凯脸色苍白,有些无助的说道:“沈总,不应该这样的,公司要我一个人赔偿所有损失,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能让我一个人来抗啊。沈总,您通融一下吧。我就快结婚了,刚刚搬了新家,公司不应该这么绝的。” 郑凯说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沈守平却转眼看着窗外,根本不理会他。 意识到可能真的不会有什么通融结果,郑凯也急了。 “沈总,您是总公司负责营销运营的副总裁,也是这边分公司的总经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已经有了一点鱼死网破的苗头,沈守平却浑然不顾,幽幽说道:“郑凯,你的劳务合同,第二十八条上面写着,如果是因为个人失职行为,对公司产生重大经济损失的,公司有权要求进行赔偿。” “有权赔偿?沈守平,就为这点破事让我赔钱。还用公司法告我,有这么做的吗?” “郑凯,如果你有不服,你也可以找律师。” “找律师?你跟我讲法律!沈守平,我郑凯为了公司,把婚期往后一拖再拖,这方面公司怎么补偿我?还有你,你作为领导,你懂得怎么管理公司吗?就知道溜须拍马,有成绩了揽到自己身上,有问题了就赖给下属。你要告我,好,我等着你!” 郑凯终于被逼急了,抓起桌子上的合同文件,狠狠甩到沈守平的脸上,转身夺门而去。 办公室里,几个副总和秘书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有沈守平气呼呼地将那些文件从身上扫落下去,怒吼着。 “这种人早该滚出公司了,留在这里就是毒瘤,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吼声震天,无人敢应…… …… 接下来的几天,沈守平的生活逐渐归于平静,关于郑凯的问题有专门人员去负责,他不用盯着。另一家公司退还的货物,也已入库,准备发往其他地方。 又是周五,沈守平一如往常下班,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谁知刚走到自己的停车位附近,沈守平心里正考虑着晚饭吃什么呢,突然间身后传来“咔”的一声响。沈守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过去,就见从停车场入口那边开始,顶棚上的等开始逐渐灭掉。 “咔!” “咔!” “咔!” 几乎眨眼的功夫,整个地下停车场就黑了下来。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要说是停电,应该一下子全部灭掉才对。可那些灯灭下来明显有个先后顺序,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有人一个接一个地将连接这些灯的电闸拉下来。 “谁这么无聊?还是说那里线路出问题,准备修了?” 沈守平低声嘀咕一句,伸手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新买的手机,点击打开,正要开启手电筒功能。 突然,他就感觉自己双脚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直接爬到地上,上牙都磕掉了两颗。 沈守平这一摔,整个人头都是懵的,最后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拖着向黑暗处走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就根本不记得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搀毒咖喱,人油香皂 我索性将心一横,点点头说道:“对,跟我有关系。” “哦?那他们为什么会被抓走?” “因为我听了他们所讲述的事情之后,去到他们曾经被抓住的地方,开启灵眼看到了一些情况。他们和一宗杀人案有关,当时是有警察跟我在一起的,这件事情瞒不过他们。所以那几个人被带走了。” 简单将情况解释了一下,我两眼直盯着王刀,看他是如何反应。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至少我说出了实话,面对这些断片人我问心无愧,因为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为我被抓走。 本以为王刀会勃然大怒,说我破坏了他们安静的生活。谁知他却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着身后喊道:“你们都听见了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都是你们这些人来历不明才会引起这种麻烦的。如今这位严是非小兄弟来这里帮你们,哪怕是查出来你们曾经都是无恶不作的混蛋,你们也要忍着。毕竟了解自己的过往,要比蒙在鼓里,像傻子一样活下去强多了。从今往后,所有人都必须配合严是非,否则别怪我王刀手下不留情!” 我愣愣地看着王刀对着空气大喊,我想到了很多结果,就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样。 原来我和王刀谈话的时候,其他的断片人都在旁边看着呢。更意外的王刀竟然无比配合我的工作,而且还用自己在这里的威望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估计是周围的断片人都听从了王刀的命令,王刀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着说道:“好了,你想找谁,想问些什么就问吧。不会再有人不配和你了。我去睡觉了。其实,这么多年在这里待着,这些人都待够了,哪怕是出去之后被关进真正的监狱里面,也比在这傻傻的等死强。” 说完这句话,王刀转身走了。 随着他的步调,整个楼道里的寝室门一个个打开又关闭,当王刀的身影消失在某间寝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整个楼道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他们都回房间了,都在房间里等着在签到表上签名。 今晚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二次检查宿舍,感觉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紧张和恐惧,反倒多出了一丝期待。 一张张签到表从铁栅栏里送进去,然后又快速地收回,整个过程非常顺当。当我重新走回到楼梯口的时候,莫名地又产生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不对啊,按理说他们该有人冲上来主动找我谈话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安静。难道说,虽然明面上他们表示要听从王道的话,配合我的工作,实际上心里却担心被查出什么,担心被警察带走,所以不敢出来了?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我站在楼梯口,又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没有人出现,只得失望的摇摇头,准备去楼上女生宿舍那边看看运气。 可是我前脚刚一抬起了,就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 “别走,别走,我有话说,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感受到有人出现,听到有人说话,我顿时兴奋地无以复加。赶紧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方脸的中年大叔站在那里,脸上透着无限的急切。 “呃,大叔,你是?” “我叫沈守平,我是好人,我被人给害了,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大叔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我盼望着有人出来跟我聊聊,可没想到出来这么一个有些情绪不正常的,好说歹说,让他把情绪稳定下来,我才慢慢弄清楚他的情况…… …… 沈守平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项目经理,周一一早去上班,刚到办公室里坐下,秘书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经理,不好了,出事了。” 漂亮年轻的女秘书,身材妖娆,跑得香汗淋漓,说起话来胸脯起伏,看得沈守平两眼发直。 他轻咳一声,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说道:“小韩啊,这里是单位,工作地点公共场所,一定要注意个人形象。什么事啊,慢慢说,别着急。来,先喝口水,坐下歇歇。” 说话间,沈守平站起身来到秘书小韩的身边,轻抚着对方的脊背,让对方坐下。 可小韩这会儿那还顾得上坐啊,急忙说道:“经理,真的出大事了。上周五公司出的那批货,款项上出了问题。销售部的人把发货表填错了,小数点错了一位,公司直接发出十倍的货物却只收了一倍的款项,直接算是了上百万。就在周六公司总部那边已经接到消息了,上班之前就下了文件,责令我们这边彻查这件事。” “什么!” 听完秘书的解释,沈守平彻底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经理,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给您打电话,可是您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啊。” “该死的,我的手机周五晚上的时候丢了!” 沈守平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无比悔恨自己的手机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公司上百万的损失那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还是从他手里出的事,一旦追究下来,单单撤了他的职位那算轻的。若是让他沈守平赔偿公司损失,那才真是要了他的命。 不过,沈守平也不是平白无故当上这个经理的,很快他就从最初听到消息时候的震惊情绪中缓过神来,非常严肃地看着女秘书问道:“问题已经出现,现在想要追回损失,还行不行?” “报告经理,我们收到消息之后,副总他们一直在试图跟收货公司去的联系,不过那边始终没有接我们的电话。估计他们的了这么大的便宜,是不想把货吐出来了。” “货物追不回来,那有没有可能从别的地方吧这次的损失给补上。” “经理,这次是公司总部那边先得到的消息,瞒是瞒不住了。” “哦?追,追不回,瞒,瞒不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找人把这个黑锅背了!” 沈守平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随后转身透过办公室地透明窗户,看向办公区。 “小韩,去吧销售部的负责人郑凯给我喊来。” “经理,你……” “快去!” “是。” 秘书小韩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帅气的青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房门开启,青年走进来。 “经理,您找我?” “咳咳,郑凯,你们销售部的人可以啊,工作做得非常不错。” “啊?经理,您……” “我什么我!公司要求出业绩的时候,不见你们有什么动作,如今只是正常运营,你们倒是做出来一件大事了。一个小数点的问题,直接搞出来上百万的损失,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讲话?” “呀,经理,您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销售部的人故意的。这里面,肯定也有运营部那边的疏忽,要不然货物和款项差了那么多,怎么会事先没有一个人察觉呢。经理,我这两天一直在往收货方那边跑,他们那些人也是没有商业诚信,摆明了要把多出来的货全部吞掉。这件事,我们可以告他们商业欺诈的。” “告他们商业欺诈?哼哼,郑凯你还有没有一点常识!问题出在我们这边,销售合同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货物数量和款项,真要闹到法庭上,他们只按照合同来说事,我们就算是能打赢官司,损失也不会少了的。还有,这种错误,即便追回了损失,问题还是存在的,你让我怎么跟总公司那边解释!” “经理,错误我们认,但是……” “好,你认就行!”沈守平不等郑凯把话说完,直接一拍桌子吼道:“既然你承认错误是出在你这里的,那么你就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等着公司下处罚决定吧!” “啊?经理?” “行了,我没空在这听你废话了,我还要去看看几个副总那边的工作情况呢。” 说完,沈守平夺门而出,留下郑凯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愣在原地。 几天后,整个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两家公司私下里促成了问题解决,事情没有闹到法庭上,但是沈守平的公司却也只追回了一半的货物。也就是说,因为这么一个小数点,他们损失了接近五十万的利润。 还是在沈守平的办公室,公司的三个副总和秘书小韩坐在沙发上,沈守平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对面就是那个曾经的销售部负责人郑凯。 沈守平挥手将一沓劳务合同摔在桌子上。 “郑凯,公司董事会已经作出决定了,根据员工劳动合同,要依法对你启动追诉和赔偿程序。” 沈守平的话响彻整间办公室,郑凯脸色苍白,有些无助的说道:“沈总,不应该这样的,公司要我一个人赔偿所有损失,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能让我一个人来抗啊。沈总,您通融一下吧。我就快结婚了,刚刚搬了新家,公司不应该这么绝的。” 郑凯说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沈守平却转眼看着窗外,根本不理会他。 意识到可能真的不会有什么通融结果,郑凯也急了。 “沈总,您是总公司负责营销运营的副总裁,也是这边分公司的总经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已经有了一点鱼死网破的苗头,沈守平却浑然不顾,幽幽说道:“郑凯,你的劳务合同,第二十八条上面写着,如果是因为个人失职行为,对公司产生重大经济损失的,公司有权要求进行赔偿。” “有权赔偿?沈守平,就为这点破事让我赔钱。还用公司法告我,有这么做的吗?” “郑凯,如果你有不服,你也可以找律师。” “找律师?你跟我讲法律!沈守平,我郑凯为了公司,把婚期往后一拖再拖,这方面公司怎么补偿我?还有你,你作为领导,你懂得怎么管理公司吗?就知道溜须拍马,有成绩了揽到自己身上,有问题了就赖给下属。你要告我,好,我等着你!” 郑凯终于被逼急了,抓起桌子上的合同文件,狠狠甩到沈守平的脸上,转身夺门而去。 办公室里,几个副总和秘书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有沈守平气呼呼地将那些文件从身上扫落下去,怒吼着。 “这种人早该滚出公司了,留在这里就是毒瘤,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吼声震天,无人敢应…… …… 接下来的几天,沈守平的生活逐渐归于平静,关于郑凯的问题有专门人员去负责,他不用盯着。另一家公司退还的货物,也已入库,准备发往其他地方。 又是周五,沈守平一如往常下班,来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谁知刚走到自己的停车位附近,沈守平心里正考虑着晚饭吃什么呢,突然间身后传来“咔”的一声响。沈守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过去,就见从停车场入口那边开始,顶棚上的等开始逐渐灭掉。 “咔!” “咔!” “咔!” 几乎眨眼的功夫,整个地下停车场就黑了下来。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要说是停电,应该一下子全部灭掉才对。可那些灯灭下来明显有个先后顺序,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有人一个接一个地将连接这些灯的电闸拉下来。 “谁这么无聊?还是说那里线路出问题,准备修了?” 沈守平低声嘀咕一句,伸手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新买的手机,点击打开,正要开启手电筒功能。 突然,他就感觉自己双脚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直接爬到地上,上牙都磕掉了两颗。 沈守平这一摔,整个人头都是懵的,最后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拖着向黑暗处走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就根本不记得了…… …… “同学,你帮帮我,帮帮我,我是个好人,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要回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能力有限,无可奈何 “同学,你帮帮我,帮帮我,我是个好人,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要回去!” 沈守平激动地手舞足蹈,我赶紧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大叔,你冷静一下,你就说了这点事情,让我怎么帮你啊。还有,你说你要回去,请问你要回哪去?” “我要回家啊。” “你家在哪?” “我家……我,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啊。” “那不就结了,就跟我说了你和你公司下属的那点破事,你让我把你往哪里送啊?最起码,你也该知道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吧?” “公司?我公司是九华陶瓷工艺有限公司。” “好,有这么个名字就好办了,你先回去,等我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会再来找你的。” “好,我等你消息,谢谢你,同学,真的谢谢你。” 这沈守平还是那么一副激动地快要死了的样子,对着我千恩万谢,眼看他是耗在这里不想走了,可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他废话。 我甩甩手,直接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查完宿舍,早点回去睡觉。这里一百多号人,我不可能一晚上帮他们所有人都解决问题。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不能为了他们连觉都不睡了啊。 我心想着赶紧上楼去,女生那边所有签到表搞定,然后就赶紧走人。 可谁知这楼梯走到一半,我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激烈地争吵。 “云云姐,不能吃,那东西有毒的不能吃啊。” “放开我,我要吃,我要吃!” “来啊,小妹妹,看我碗里这多么美味的咖喱汤啊,来吃一点。” 三个声音,最后那一个明显带有诱惑性的,听上去感觉媚到了骨子里。 我赶紧放慢脚步,凑到楼梯口的位置,偷眼往楼道中间看过去。 只见楼道中间,一个年轻女人背对着这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轻轻晃动,不时说出一些诱惑性的话语。 那女人对面,之前我见过的徐云云云大姐趴在地上,两只手扒着地面艰难地往前爬,嘴里还不停呼喊着“我要吃,我要吃”。 而在徐云云的背上,一个看上去纤瘦的姑娘趴在那里,使劲扯着徐云云的上衣,试图阻止徐云云前行。可是她的体型跟徐云云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感觉徐云云比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又胖了一大圈,浑身的肥肉堆积起来,几乎都不一定能站起来好好走路了。那个纤瘦的女孩趴在她的背上,就好像一只大乌龟驮着一只小老鼠,不是老鼠阻挡了乌龟的前行,而是乌龟自己本身爬不快。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背对我的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怪癖,拿着吃的在这里遛人玩。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冲了出来。 “哎,你们干什么呢!” 我这一声喊把那女人和纤瘦女孩都给吓了一跳。 纤瘦女孩愣在当场,抓住徐云云衣服的手不自主地松开,整个人从徐云云背上滑落到地面。 而背对着我的女人浑身一抖,猛地回头看过来,而她手中的东西则在这一刻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 盘碗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一股浓郁到能够充分勾起人的食欲的香味飘散开来。而唯独对我的到来完全没反应的徐云云,这一刻仿佛神仙附体,硕大的身子腾空而起,一下子就扑到了那年轻女人的脚边。双手扒着掉在地上的那一滩东西,不停往自己嘴里送。 “嗯,好吃,好吃。” 这一幕看得我差点当场吐出来,刚刚趴在徐云云背上的纤瘦女孩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冲过去,使劲拉扯徐云云不让她吃地上的东西,可惜她那点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徐云云分毫。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还有,徐云云,你站起来!” 只可惜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徐云云明显是被眼前的吃的彻底蒙蔽住了心神,除了不停往嘴里送东西吃,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管。 而最靠近我的年轻女人则是眉毛一挑,轻声道:“哼,臭男人,坏了老娘的好心情。我呸!” 对方轻呸一声,根本不搭理我,直接从徐云云的头顶上迈过去,回了某个宿舍。 这会儿功夫,徐云云已经将地上的东西舔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瘫在地上,低声嘟囔着。 “嗯,好吃,还有没有?莹莹呢,我的郝莹莹呢,快把我的零食拿来啊。呀,莹莹不在了,小舒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徐云云最后这句话是冲着身边的纤瘦女孩说的,而那女孩却面容一狠,生气地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你吧!我不管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不过这被称作“小舒”的女孩并没有走远,只是走了几步,却又叹息一声,转回身有来到了徐云云的身边。 “云云姐,宿舍里有吃的,咱们先回宿舍吧。” “宿舍里有吃的?好,好啊,快带我回去。小舒,我站不起来了,你扶我一把,快扶我起来。” 如今的徐云云就像是一个躺在地上的橄榄球,真的胖到了那种根本站不起来的地步,小舒试着扶了扶她,结果却把自己给带的坐到了地上。 自始至终我都没弄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但是眼前这福场景,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啊。 我快步走上前去,帮着小舒把徐云云从地上扶起来,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着她回了宿舍。 徐云云现在这题型是根本不可能上得了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往地上一扔,让他自己像个大胖虫子一样轻轻蠕动吧。 我扶着这间寝室的门框,好一会儿才喘过这个口气来,转头看着将一袋薯片扔到徐云云手里的小舒,不禁微微咋舌。 “呃,同学,他都胖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让她吃啊?” “不让她吃不行,少了这包薯片,她今晚上会折腾的所有人都睡不着觉的。”小舒低声解释了一句,随后转头看向我说道:“同学,你是那个宿管部长吧。” “对啊,是我。” “莹莹是不是就是因为你才被警察带走的?” “呃,是。” “为什么啊?” “郝莹莹和一件凶杀案有关,存在包庇凶犯的嫌疑。”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 我看看这位表情冷漠、神态淡定的纤瘦女孩,心思急转,考虑着她问这么详细的原因。 对方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记得那一天,莹莹和你讲了一些她自己的遭遇,然后第二天警察就来把他带走了。而且你又说过你是天赐灵眼,能够洞悉万物。照这么来看,肯定是你去了莹莹之前住的地方,开了灵眼看到了一些事情。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啊?” “我也跟你说说我的遭遇,你也让警察来把我带走吧,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万万没想到,这位看起来相当冷静、思维缜密的少女,最后竟然说出这么让人感觉可笑的话。什么叫跟我讲讲遭遇,我让警察来把她也带走。凭什么我就得去叫警察啊,警察为什么要抓她啊,难道她也杀了人,开什么玩笑! 我心里这么想着,可谁知那小舒竟然开口说道:“我也杀了人,而且杀了还不止一个。” “啊?什么情况?” “那是六年前的一个晚上……” 不只是因为我问了,还是她本来就要说这件事,总之这个小舒仰头看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 “叮咚!” 门铃声响起,屋内正忙着打扫卫生的主人立刻喊了一声“来了”,然后就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房门开启,一个纤瘦的女孩出现在门外。 “你好,我叫林舒,是来看房的。” 门外的女孩微笑着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房子的主人同样还以微笑,轻声说道:“哎呀,是小舒吧,等你很久了,快请进。” “啊,谢谢,那我就打扰了。” “呵,没什么可打扰的。” 说话间,房子主人把小舒让进了屋内。 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屋内光线虽然有些昏暗,但好在干净整洁、洁具齐全。 房子主人一边领着小舒走走看看,一边说道:“这间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平时没什么人来,旁边的卧室一直空着,里面我都收拾好了,你来看看。” 说话间,对方推开了次卧的房门,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小舒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感叹道:“哇哦,这屋子里好香啊,是什么味道?” “呵呵,是香皂。平时呢,我没什么事情,就会做一些手工香皂拿出去出售。时间久了,整个房子都染上了香皂的气息。其实我自己整天待在这里,已经根本闻不出来到底香不香了。小舒,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嗯,挺好的,房间很不错。只是……只是我现在钱还不够,押金可以先付一半吗?” 小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这句话,没想到这位女房东竟然非常爽朗地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这现如今出门在外的,谁还没有个难处啊。以后,你就叫我折梅,房子呢你先住着,押金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补上。当然了,前提是房租不能少。” “真的吗?房租没问题,我可以先交三个月的。” “那就行,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那就随时可以搬进来了。” 这的没有想到这位叫折梅的女房东这么好说话,小舒差点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啊,折梅姐姐,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先把房租交上,明天我就搬过来。” “不用谢我,以后你住在这里,我们互相照顾,互相帮助吗。” “嗯,一定的,一定的。” 小舒没想到租房子的事情这么简单就搞定了,赶忙交了房租和一一半的押金,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行李住了进来。 当天晚上,小舒躺在新家的床上正美美地睡着觉,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听到了许多人低声哀嚎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大,把她从睡梦中给惊醒了过来。 小舒揉揉眼睛坐直身子,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啊”,扭头就朝着房门那边看过去。 客厅的灯光从门缝处投射进来,她不禁有些愕然。 “咦,都这么晚了,折梅姐还没有睡觉吗?”心里思考的同时,小舒耸着鼻子嗅了两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 “好香啊,貌似是咖喱的味道,这么晚了,折梅姐难道在做饭?” 心中疑惑,小舒穿上睡衣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这时正好看见折梅端着一口锅从厨房走了出来。 折梅也看见了小舒,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小舒,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折梅姐你这是做的什么咖喱吗,好香啊。” “对,我做的夜宵,咖喱盖饭,你要不要吃,我做的不少呢。” 睡到一半醒来的小舒,肚子里正是空空如也的时候,此刻又被香气四溢的咖喱饭勾起了馋虫,当即就说道:“真的吗,既然折梅姐做的不少,那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客气什么,来,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两人坐到了餐桌旁,折梅先是盛了一碗咖喱盖饭递到小舒的面前。这香到让人无法拒绝的咖喱饭如今已经摆在了面前,小舒迫不及待地就拿起勺子了,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里。 “哇,太好吃了,简直是太好吃了。折梅姐,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高,一个咖喱盖饭做的跟山珍海味似的。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想起来做饭吃了?” “我,唉,习惯了。以前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到晚上总会感觉有些饿,就会自己做些吃的当做宵夜。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会经常做给你吃的。” 折梅笑容满面,让人看上去如沐春风。(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大戏 小舒从一堆趴在地上抢食吃的肥肉旁边爬过,被折梅带领着来到了这间卧室最里面的角落那里。 这里有一股特殊的清香时隐时现,可是小舒却早已没有心情去感叹那香味的浓郁了。 因为她在这里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墙壁上,两个浑身肥肉的女人被凌空钉在那里,他们双臂、双腿以及腰腹上肥肉最多的地方,被插上了好几根胶皮管。那些胶皮管的另一头连接在一个机器上面,机器轰鸣,不断流淌出一些流体物质。 折梅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拖着小舒来到那机器跟前,从机器尾端的桶里面,捧出来一把那种流体物质。 “来,我可爱的小舒,来看看这些油脂。啊,多么美妙的油脂啊,也只有这样的油脂做出来的香皂,才能让人为之疯狂!” 折梅近乎变态似的,摆出一种极其享受的姿态。 小舒吓得浑身颤抖,嘶吼着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你们吃了我这么多咖喱饭,难道就不应该有点回报吗?我折梅是做香皂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制作出来的香皂才有这种沁人心脾的馨香,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专业制作流程。 我用最具有诱惑力的食材,融入进加了催化剂的咖喱饭里面。找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吃下我所制作的咖喱饭,那些精华在你们体内储存堆积。等你们长到一定程度,我再把这些精华提炼出来。越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吃过我的咖喱饭之后就会变得越是肥胖丑陋。越是肥胖丑陋的人,身体内提炼出来的油脂就越是顺滑,就像少女的肌肤,就像你们来之前时候的那种感觉。也只有这般顺滑的油脂,制作出来的香皂,才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才能让人趋之若鹜,才能永远供不应求。 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我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 说到这里,折梅一把将小舒从身边推开,迈步走到了房间中央。 “不错,不错,这么多人足够我好好赚上一大笔钱了,来吧快来吃吧,这将是你们人生之中的最后一顿饭了。” 说完这句话,她端着饭锅,如同喂养牲畜一样,将锅里的咖喱饭送到被困在这的肥胖少女面前。正在她分放食物分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抓住了饭锅的边缘。 “啊!你要干什么?小舒,你快放手,我会给你吃的的,快放手!” “不,咖喱饭,我要咖喱饭!” 小舒扒着锅沿,似乎是为了吃的而疯狂了,按理说以她的体型不应该跟折梅争抢不过,但是就在折梅整个身子后仰使劲抱住饭锅的时候,小舒她竟然松开了手。 “嘭”的一声,折梅整个人躺倒在地,满锅的咖喱饭洒了她一身。 “该死的,小舒,你行,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精华一滴不剩的全部被我压榨出来的! 哎?你别压着我啊,你快起来,快起来!” 折梅恶语相向,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过咖喱饭全部在她的身上,而小舒压着她的下半身,让她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这种情况下,那些对咖喱饭已经疯狂的无以复加的胖女人会怎么样呢? 折梅惊恐地看向旁边,只见所有人都拼了命地伸着双手,挣扎着面向她这边。那些挂在她们脖子上的铁链被拉得绷直,铁链固定在墙上的连接点在巨大的拉力作用下摇摇欲坠。 不等折梅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只听“咔咔咔”声响不断,一根根铁链断开,这些如同怪物的胖女人争先恐后地爬到了折梅的身边。 只是眨眼的功夫,折梅就被肥肉给彻底淹没了。 而与此同时,在肥肉圈外,一个硕大的身影蠕动出来,缓慢地朝着房间外面爬动。 这人正是小舒,很明显,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在这个紧要关头,知道要赶紧逃命。 然而,等他从这个卧室爬出去,一阵从厨房里面飘散出来的香味,击破了她的理智。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就无意识地转头朝着厨房爬了过去,等她进入厨房,这才赫然发现,厨房的燃气炉上,竟然还烧着两锅咖喱饭。 小舒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胡吃海塞,可是她蓦然转头,正好看到了一面镜子。 这一刻,小舒傻眼了。 镜子里面,是一个眼皮连着脸、下巴压着胸、肚子缠着背、没腰只屁股的肉墩子。小舒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自己。她被镜子里面的她自己给吓坏了。 “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这样的就算逃出去又能怎么样,我还不如死了呢!” 小舒彻底地心灰意冷,对于她而言,生命都已经不重要了,那所谓的美味咖喱饭又有什么意义。 心里这么想着,她伸手拽过来一个抱枕,扔向了燃气阀。 然后她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全部扔了过去,火苗顺着锅底点燃了摞在灶台上的东西,一场大火轰然成型,小舒就这么躺在地上,静静等待着一切的终结…… …… “那火烧起来了,后来我被烟呛得晕了过去,本以为我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没想到,有人救了我。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里的,那时候的我要比现在的云云姐还要胖。我自卑,我无助,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除了想自杀没有别的任何念头。 幸亏,后来有一只狗给了我希望。我那时候也只能将心里话说给一个听不懂人话的人,也就只有那只不是人的狗才不会被我的样子吓到、恶心到。 也是在那只狗的帮助下,我开始一点点运动、慢慢节食,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肥肉都减了下去,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可是还没等我为自己减肥成功而开心,还没等我好好再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人带来关进了这里。五年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之前说,莹莹是因为跟凶杀案有关才被带走的。我也跟凶杀案有关,实际上有二三十个人就是因为我而死的,你去跟警察说,他们一定会来带我走的。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小舒说到最后,几乎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向我表达自己的心情。我能理解她的感觉,但是我非常不理解她所讲的这个故事,正在我想着具体问点什么时候,突然一声冷哼从这间寝室的窗边传了出来。 “哼,小姑娘家家的,年纪轻轻装深沉,就你这样还杀人呢,你要是能杀死人,母猪都可以爬上树了。”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窗户边上,一个穿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大姐,单腿翘起坐在窗台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这人我第一次见,貌似她本就是在这里,只不过直到她说话,我才发现她的存在。 小舒原本是心情低落的,可听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的话之后,立刻就变成了一只火药桶,带着怒气质问道:“常玲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那女人斜着眼睛撇了一眼小舒,嬉笑道:“我还能什么意思,就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说自己杀人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之呢,就是太年轻、太单纯,还故意要装作深沉的样子。做作,恶心!” “你,你才恶心呢!” “唉,稍微训你一句,就开始生气了,没点城府。太年轻,太单纯啊。” 那个叫常玲玉的女人摇头叹息一声,挥手不知从哪拿出来个打火机,凑到了自己的嘴边。还没打火,就看了我一眼,略带玩味地问道:“小帅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呃……”对于这位常玲玉所说的话对不对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不好回答,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这位美女姐姐,宿舍里是不准抽烟的。” “啊?哦,不让抽烟啊。没关系的,我知道。”说着话,就听“啪”的一声,她打着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烟雾缭绕,常玲玉深深吸了一口,还转头问我:“小帅哥,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我真是相当无语了,感觉我这个宿管部长在这位大姐面前,真的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暗自摇头,身旁的小舒似乎也不想跟这个常玲玉多纠缠,转眼看向我说道:“同学,我知道、我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让警察来带我走,我真的杀了人,而且还是杀人放火什么都做了。这肯定要比莹莹的情况还严重吧,要比你现在就带我出去,把我交给警察。” 小舒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都有种立刻反客为主拉着我离开这里测架势。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 然而不等我仔细询问一下,窗台上坐着的常玲玉又插话了。 “唉,还杀人放火呢,太年轻,太单纯啊。” 这一句直接就引爆了小舒。 “常玲玉,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在这说我的事情,你有什么都不知道,你老掺乎进来干什么!” “哎呀,其实我也不想掺乎的,只是总是听你这么个小姑娘说自己杀人,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对了,你有18岁吗,是不是未成年啊,未成年那可就不好办了,警察叔叔不抓未成年的小姑娘的。” “我呸,你才未成年呢,我都22了。还有,我真的杀人了,真的!” “那你杀谁了啊?” “折梅,还有被折梅关起来的那些人,那些变得特别特别胖的姐妹们。” “哟哟哟,还姐妹们呢。行,先不管那些人,我就问你,那个折梅不是还活着呢吗。你怎么就说你把她给杀了?要是你真的杀死了她,那么刚才在楼道里挑逗你玩的那个人又是谁?不是人,是鬼啊?” 常玲玉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小舒顿时语塞,而我从她的话里也听出了意思不对劲,赶忙去翻查宿舍名单,竟然在其中找出了一个“折梅”的名字。 确认了这一点,我不禁带着浓重的怀疑看向身边的小舒。 “小舒同学,我问你,刚才在楼道里面拿着什么吃的诱惑徐云云的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折梅,那个拿着人油做肥皂的折梅?” “没错,就是她!” “她在这里,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你杀了人啊?” “那个折梅没死是她命大,其实我本来就是要杀死她的。对了,原本住在她家里的另外那些人确实死了,她们都是被我一把火给烧死的。” 小舒还是那般激动,但是此刻我心里有了决断,不管如何,只要明天一早去找李队了解一下情况,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咳咳,小舒同学,你说的呢我多听明白了。这样,明天我去警察局那边核实一下情况,如果确实是你杀了人,也不会真的让你在这里毫无顾忌地待下去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一句话定下论调,转身要走,可谁知那个小舒竟然还不依不饶。 “同学,你别走啊,你为什么还要去警察局了解情况?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是不是这个常玲玉的话让你动摇了。行,我不让你为难,我现在就去杀个人,让你好带我走。” “啊?” 任凭我脑洞再大,也想不到小舒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另一边的常玲玉似乎习以为常,悠然问道:“小姑娘,你要去杀谁啊?” 小舒恶狠狠地回答:“我要去杀折梅。” 与此同时,寝室门口一个声音传来:“谁要杀我?” 我扭头一看,应该就是那个折梅的女人此刻竟然出现在了寝室门前。 三个女人,风雨欲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一点挫折,一点成长 小舒从一堆趴在地上抢食吃的肥肉旁边爬过,被折梅带领着来到了这间卧室最里面的角落那里。笔 趣 Ω『 阁Ww W.『biqUwU.Cc 这里有一股特殊的清香时隐时现,可是小舒却早已没有心情去感叹那香味的浓郁了。 因为她在这里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墙壁上,两个浑身肥肉的女人被凌空钉在那里,他们双臂、双腿以及腰腹上肥肉最多的地方,被插上了好几根胶皮管。那些胶皮管的另一头连接在一个机器上面,机器轰鸣,不断流淌出一些流体物质。 折梅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森,拖着小舒来到那机器跟前,从机器尾端的桶里面,捧出来一把那种流体物质。 “来,我可爱的小舒,来看看这些油脂。啊,多么美妙的油脂啊,也只有这样的油脂做出来的香皂,才能让人为之疯狂!” 折梅近乎变态似的,摆出一种极其享受的姿态。 小舒吓得浑身颤抖,嘶吼着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你们吃了我这么多咖喱饭,难道就不应该有点回报吗?我折梅是做香皂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制作出来的香皂才有这种沁人心脾的馨香,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专业制作流程。 我用最具有诱惑力的食材,融入进加了催化剂的咖喱饭里面。找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吃下我所制作的咖喱饭,那些精华在你们体内储存堆积。等你们长到一定程度,我再把这些精华提炼出来。越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吃过我的咖喱饭之后就会变得越是肥胖丑陋。越是肥胖丑陋的人,身体内提炼出来的油脂就越是顺滑,就像少女的肌肤,就像你们来之前时候的那种感觉。也只有这般顺滑的油脂,制作出来的香皂,才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才能让人趋之若鹜,才能永远供不应求。 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我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 说到这里,折梅一把将小舒从身边推开,迈步走到了房间中央。 “不错,不错,这么多人足够我好好赚上一大笔钱了,来吧快来吃吧,这将是你们人生之中的最后一顿饭了。” 说完这句话,她端着饭锅,如同喂养牲畜一样,将锅里的咖喱饭送到被困在这的肥胖少女面前。正在她分放食物分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抓住了饭锅的边缘。 “啊!你要干什么?小舒,你快放手,我会给你吃的的,快放手!” “不,咖喱饭,我要咖喱饭!” 小舒扒着锅沿,似乎是为了吃的而疯狂了,按理说以她的体型不应该跟折梅争抢不过,但是就在折梅整个身子后仰使劲抱住饭锅的时候,小舒她竟然松开了手。 “嘭”的一声,折梅整个人躺倒在地,满锅的咖喱饭洒了她一身。 “该死的,小舒,你行,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精华一滴不剩的全部被我压榨出来的! 哎?你别压着我啊,你快起来,快起来!” 折梅恶语相向,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过咖喱饭全部在她的身上,而小舒压着她的下半身,让她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这种情况下,那些对咖喱饭已经疯狂的无以复加的胖女人会怎么样呢? 折梅惊恐地看向旁边,只见所有人都拼了命地伸着双手,挣扎着面向她这边。那些挂在她们脖子上的铁链被拉得绷直,铁链固定在墙上的连接点在巨大的拉力作用下摇摇欲坠。 不等折梅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只听“咔咔咔”声响不断,一根根铁链断开,这些如同怪物的胖女人争先恐后地爬到了折梅的身边。 只是眨眼的功夫,折梅就被肥肉给彻底淹没了。 而与此同时,在肥肉圈外,一个硕大的身影蠕动出来,缓慢地朝着房间外面爬动。 这人正是小舒,很明显,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在这个紧要关头,知道要赶紧逃命。 然而,等他从这个卧室爬出去,一阵从厨房里面飘散出来的香味,击破了她的理智。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就无意识地转头朝着厨房爬了过去,等她进入厨房,这才赫然现,厨房的燃气炉上,竟然还烧着两锅咖喱饭。 小舒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胡吃海塞,可是她蓦然转头,正好看到了一面镜子。 这一刻,小舒傻眼了。 镜子里面,是一个眼皮连着脸、下巴压着胸、肚子缠着背、没腰只屁股的肉墩子。小舒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自己。她被镜子里面的她自己给吓坏了。 “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这样的就算逃出去又能怎么样,我还不如死了呢!” 小舒彻底地心灰意冷,对于她而言,生命都已经不重要了,那所谓的美味咖喱饭又有什么意义。 心里这么想着,她伸手拽过来一个抱枕,扔向了燃气阀。 然后她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全部扔了过去,火苗顺着锅底点燃了摞在灶台上的东西,一场大火轰然成型,小舒就这么躺在地上,静静等待着一切的终结…… …… “那火烧起来了,后来我被烟呛得晕了过去,本以为我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没想到,有人救了我。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里的,那时候的我要比现在的云云姐还要胖。我自卑,我无助,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除了想自杀没有别的任何念头。 幸亏,后来有一只狗给了我希望。我那时候也只能将心里话说给一个听不懂人话的人,也就只有那只不是人的狗才不会被我的样子吓到、恶心到。 也是在那只狗的帮助下,我开始一点点运动、慢慢节食,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肥肉都减了下去,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可是还没等我为自己减肥成功而开心,还没等我好好再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人带来关进了这里。五年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之前说,莹莹是因为跟凶杀案有关才被带走的。我也跟凶杀案有关,实际上有二三十个人就是因为我而死的,你去跟警察说,他们一定会来带我走的。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小舒说到最后,几乎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向我表达自己的心情。我能理解她的感觉,但是我非常不理解她所讲的这个故事,正在我想着具体问点什么时候,突然一声冷哼从这间寝室的窗边传了出来。 “哼,小姑娘家家的,年纪轻轻装深沉,就你这样还杀人呢,你要是能杀死人,母猪都可以爬上树了。”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窗户边上,一个穿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大姐,单腿翘起坐在窗台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这人我第一次见,貌似她本就是在这里,只不过直到她说话,我才现她的存在。 小舒原本是心情低落的,可听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的话之后,立刻就变成了一只火药桶,带着怒气质问道:“常玲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那女人斜着眼睛撇了一眼小舒,嬉笑道:“我还能什么意思,就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说自己杀人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之呢,就是太年轻、太单纯,还故意要装作深沉的样子。做作,恶心!” “你,你才恶心呢!” “唉,稍微训你一句,就开始生气了,没点城府。太年轻,太单纯啊。” 那个叫常玲玉的女人摇头叹息一声,挥手不知从哪拿出来个打火机,凑到了自己的嘴边。还没打火,就看了我一眼,略带玩味地问道:“小帅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呃……”对于这位常玲玉所说的话对不对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不好回答,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这位美女姐姐,宿舍里是不准抽烟的。” “啊?哦,不让抽烟啊。没关系的,我知道。”说着话,就听“啪”的一声,她打着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烟雾缭绕,常玲玉深深吸了一口,还转头问我:“小帅哥,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我真是相当无语了,感觉我这个宿管部长在这位大姐面前,真的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暗自摇头,身旁的小舒似乎也不想跟这个常玲玉多纠缠,转眼看向我说道:“同学,我知道、我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让警察来带我走,我真的杀了人,而且还是杀人放火什么都做了。这肯定要比莹莹的情况还严重吧,要比你现在就带我出去,把我交给警察。” 小舒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都有种立刻反客为主拉着我离开这里测架势。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 然而不等我仔细询问一下,窗台上坐着的常玲玉又插话了。 “唉,还杀人放火呢,太年轻,太单纯啊。” 这一句直接就引爆了小舒。 “常玲玉,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在这说我的事情,你有什么都不知道,你老掺乎进来干什么!” “哎呀,其实我也不想掺乎的,只是总是听你这么个小姑娘说自己杀人,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对了,你有18岁吗,是不是未成年啊,未成年那可就不好办了,警察叔叔不抓未成年的小姑娘的。” “我呸,你才未成年呢,我都22了。还有,我真的杀人了,真的!” “那你杀谁了啊?” “折梅,还有被折梅关起来的那些人,那些变得特别特别胖的姐妹们。” “哟哟哟,还姐妹们呢。行,先不管那些人,我就问你,那个折梅不是还活着呢吗。你怎么就说你把她给杀了?要是你真的杀死了她,那么刚才在楼道里挑逗你玩的那个人又是谁?不是人,是鬼啊?” 常玲玉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小舒顿时语塞,而我从她的话里也听出了意思不对劲,赶忙去翻查宿舍名单,竟然在其中找出了一个“折梅”的名字。 确认了这一点,我不禁带着浓重的怀疑看向身边的小舒。 “小舒同学,我问你,刚才在楼道里面拿着什么吃的诱惑徐云云的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折梅,那个拿着人油做肥皂的折梅?” “没错,就是她!” “她在这里,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你杀了人啊?” “那个折梅没死是她命大,其实我本来就是要杀死她的。对了,原本住在她家里的另外那些人确实死了,她们都是被我一把火给烧死的。” 小舒还是那般激动,但是此刻我心里有了决断,不管如何,只要明天一早去找李队了解一下情况,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咳咳,小舒同学,你说的呢我多听明白了。这样,明天我去警察局那边核实一下情况,如果确实是你杀了人,也不会真的让你在这里毫无顾忌地待下去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一句话定下论调,转身要走,可谁知那个小舒竟然还不依不饶。 “同学,你别走啊,你为什么还要去警察局了解情况?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是不是这个常玲玉的话让你动摇了。行,我不让你为难,我现在就去杀个人,让你好带我走。” “啊?” 任凭我脑洞再大,也想不到小舒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另一边的常玲玉似乎习以为常,悠然问道:“小姑娘,你要去杀谁啊?” 小舒恶狠狠地回答:“我要去杀折梅。” 与此同时,寝室门口一个声音传来:“谁要杀我?” 我扭头一看,应该就是那个折梅的女人此刻竟然出现在了寝室门前。 三个女人,风雨欲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查无所获,事无进展 折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寝室门口,那绝对是一颗小火星扔进炸药堆里,瞬间爆炸啊。笔ΩΔΩ趣』阁WwΩW.ΩbiqUwU.Cc 就听小舒“嗷”的一声怪叫,整个人瞬间朝折梅那边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小舒能不能真的杀了折梅,我不确定,但是就凭她现在这个状态,两人打个头破血流那是肯定的。 身为一个宿管部长,我怎么能看着寝室里有人打架呢。 我当机立断,伸手抓住了小舒的后衣领,把她往后一拉,然后迅转身挡在了折梅的面前。我一边后退,一边挥舞着双手冲小舒劝阻道:“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别要打要杀……哎,你咋不听呢。” 我的劝阻没起到任何效果,小舒已经疯了一般扑过来,眼看我就要被她给误伤了,恰在这时,寝室的铁栅栏们出“咔”的一声响。 我已经退到了寝室门边,那寝室门将我挤出房间,随后轰然关闭,把我和小舒成功隔开。随后铁栅栏们上一道电弧闪过,小舒惊叫一声,在电光之中消失了身影。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咋舌,不过还好,那铁栅栏门比我说话管用,至少小舒今晚上是不可能杀死谁了。 危险暂时解除,我便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这个折梅。 对方不愧是一个有可能豢养无数少女用其脂肪做肥皂的血腥人物,经历了刚才要打要杀的场面,竟丝毫没有任何紧张和恐惧,反倒还翻个白眼骂了我一句。 “臭男人,要你多管闲事!” 骂过之后,她扭头就走。 哎呦,我去,这女的干什么来的,难不成就是为了来刺激一下小舒? “你站住!” “干什么!我可没心情跟你这种臭男人说话。” “靠,我管你有没有心情。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折梅?” “就是本姑娘,怎么了?” “刚才那个小舒说你,专门抓住年轻女孩,把她们养胖,抽取油脂做肥皂,有没有这回事?” “有,当然有,我还吃人肉喝人血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你……” 当听到对方说“有”的时候,我心里一突,还以为真的有那回事。可折梅后半句话,却表现出她在说反话。 碰上这么个死活不论软硬不吃的主,我也是有些无奈。 “折梅,你现在跟我说实话,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有可能被关在这里。如果是好人,你就该向往平静的生活,如果是坏人,你就该有一个做尽坏事不怕别人知道的觉悟。像你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有意思么?” “当然有意思了,我就喜欢看你们,看这些人,恨我入骨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折梅极其风骚地撩了一下头,嬉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想要确定有没有那回事你自己去找证据去,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拜拜了您呐,我还要去睡我的美容觉呢。” 说完这句话,折梅又要走,我那肯让她轻易离开,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谁知不等我说什么,折梅就突然喊了起来。 “来人啊,非礼啦,快来人看看啊!” 这一嗓子喊,当真是石破天惊,我吓得急忙松手。而折梅则是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轻飘飘地朝自己寝室而去。 “一个臭男人,大半夜的在女生宿舍里闲逛,真是不要脸。” “……”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我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惩治一下她。当真应了她那句话,恨她入骨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就在我站在楼道里愣神的这功夫,一阵烟气从我身后飘了过来,我猛地回头看去,现那个常玲玉站在了我的身后。 “小同学,要不要抽颗烟。生气的时候,抽烟是最能平静心情的。” “不要。” “不要啊,好吧。”常玲玉悻悻然地收起烟,看着楼道尽头轻声说道:“这小舒和折梅已经又打又吵的不知道多少次了。回回都没有个结果,至于小舒说的那件事,这里住着的人都知道,但每一个敢说肯定确有其事的。一是折梅人虽然不怎么好相处,但也不像一个心理扭曲的家伙。二是当初折梅被关进这里来,而不是去坐牢,就是因为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小舒的话。” “哦?” 听到常玲玉这番话,我不禁了然地点点头。不过,随即我心中就冷笑了一下。没有证据,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碰上了这种情况,一定要去事地开启灵眼好好看看的。到时候一旦确定了事情真相,那个折梅真的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保证她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的话,在这人**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为之大好,看看身边的常玲玉,不禁心中感叹:“这位大姐刚才看着挺讨厌的,可没想到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要不然她哪用得着出来跟我解释一下这情况。哎,对了,她怎么出来了?” “我说,常大姐,你……你怎么出来了?那扇门没挡住你?小舒她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问话,常玲玉嫣然一笑。 “叫姐姐,别叫大姐,叫大姐都把人给叫老了。咳,小舒她没事,这里的什么阵法,只会让我们冷静,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我把小舒扶到床上让她睡觉了。至于我,我又没疯,又没吵着闹着要杀人,那扇门凭什么挡住我。”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常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当然了,没话说,我何必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就好像当年那位李学清一样。” “嗯,可以的,我是李老师的学生,而且我本身也是天赐灵眼。李老师的灵眼可以看到未来,而我的则是洞悉万物。所以在对于过去生的事情这方面,我看的会比李老师更加真实透彻。” “这样啊。那就好办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没问题,您说就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们的。” 折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寝室门口,那绝对是一颗小火星扔进炸药堆里,瞬间爆炸啊。 就听小舒“嗷”的一声怪叫,整个人瞬间朝折梅那边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小舒能不能真的杀了折梅,我不确定,但是就凭她现在这个状态,两人打个头破血流那是肯定的。 身为一个宿管部长,我怎么能看着寝室里有人打架呢。 我当机立断,伸手抓住了小舒的后衣领,把她往后一拉,然后迅转身挡在了折梅的面前。我一边后退,一边挥舞着双手冲小舒劝阻道:“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别要打要杀……哎,你咋不听呢。” 我的劝阻没起到任何效果,小舒已经疯了一般扑过来,眼看我就要被她给误伤了,恰在这时,寝室的铁栅栏们出“咔”的一声响。 我已经退到了寝室门边,那寝室门将我挤出房间,随后轰然关闭,把我和小舒成功隔开。随后铁栅栏们上一道电弧闪过,小舒惊叫一声,在电光之中消失了身影。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咋舌,不过还好,那铁栅栏门比我说话管用,至少小舒今晚上是不可能杀死谁了。 危险暂时解除,我便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这个折梅。 对方不愧是一个有可能豢养无数少女用其脂肪做肥皂的血腥人物,经历了刚才要打要杀的场面,竟丝毫没有任何紧张和恐惧,反倒还翻个白眼骂了我一句。 “臭男人,要你多管闲事!” 骂过之后,她扭头就走。 哎呦,我去,这女的干什么来的,难不成就是为了来刺激一下小舒? “你站住!” “干什么!我可没心情跟你这种臭男人说话。” “靠,我管你有没有心情。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折梅?” “就是本姑娘,怎么了?” “刚才那个小舒说你,专门抓住年轻女孩,把她们养胖,抽取油脂做肥皂,有没有这回事?” “有,当然有,我还吃人肉喝人血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你……” 当听到对方说“有”的时候,我心里一突,还以为真的有那回事。可折梅后半句话,却表现出她在说反话。 碰上这么个死活不论软硬不吃的主,我也是有些无奈。 “折梅,你现在跟我说实话,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有可能被关在这里。如果是好人,你就该向往平静的生活,如果是坏人,你就该有一个做尽坏事不怕别人知道的觉悟。像你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有意思么?” “当然有意思了,我就喜欢看你们,看这些人,恨我入骨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折梅极其风骚地撩了一下头,嬉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想要确定有没有那回事你自己去找证据去,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拜拜了您呐,我还要去睡我的美容觉呢。” 说完这句话,折梅又要走,我那肯让她轻易离开,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谁知不等我说什么,折梅就突然喊了起来。 “来人啊,非礼啦,快来人看看啊!” 这一嗓子喊,当真是石破天惊,我吓得急忙松手。而折梅则是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轻飘飘地朝自己寝室而去。 “一个臭男人,大半夜的在女生宿舍里闲逛,真是不要脸。” “……”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我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惩治一下她。当真应了她那句话,恨她入骨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就在我站在楼道里愣神的这功夫,一阵烟气从我身后飘了过来,我猛地回头看去,现那个常玲玉站在了我的身后。 “小同学,要不要抽颗烟。生气的时候,抽烟是最能平静心情的。” “不要。” “不要啊,好吧。”常玲玉悻悻然地收起烟,看着楼道尽头轻声说道:“这小舒和折梅已经又打又吵的不知道多少次了。回回都没有个结果,至于小舒说的那件事,这里住着的人都知道,但每一个敢说肯定确有其事的。一是折梅人虽然不怎么好相处,但也不像一个心理扭曲的家伙。二是当初折梅被关进这里来,而不是去坐牢,就是因为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小舒的话。” “哦?” 听到常玲玉这番话,我不禁了然地点点头。不过,随即我心中就冷笑了一下。没有证据,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碰上了这种情况,一定要去事地开启灵眼好好看看的。到时候一旦确定了事情真相,那个折梅真的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保证她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的话,在这人**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为之大好,看看身边的常玲玉,不禁心中感叹:“这位大姐刚才看着挺讨厌的,可没想到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要不然她哪用得着出来跟我解释一下这情况。哎,对了,她怎么出来了?” “我说,常大姐,你……你怎么出来了?那扇门没挡住你?小舒她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问话,常玲玉嫣然一笑。 “叫姐姐,别叫大姐,叫大姐都把人给叫老了。咳,小舒她没事,这里的什么阵法,只会让我们冷静,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我把小舒扶到床上让她睡觉了。至于我,我又没疯,又没吵着闹着要杀人,那扇门凭什么挡住我。”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常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当然了,没话说,我何必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就好像当年那位李学清一样。”“当然了,没话说,我何必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就好像当年那位李学清一样。”(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空转三地,一无所获 这一晚,我在宿舍楼四五层遇见了六个人,比起上一次只见到三个,足足多出了一倍。笔趣Ω阁WwΔW.』biqUwU.Cc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楼上的阵法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弱了。 或许随着事情的展,我会见到越来越多的人,不过我希望还能留在宿舍楼里的人越来越少。 就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他们在这里待的实在是太久了。哪怕是离开这里去真正的监狱,哪怕是向他们无端出现那样无端消失,也比这么毫无希望的继续等下去要强很多。 第二天,检查宿舍内务,我没有在四五层多做停留,整理好了检查表送去学生管理处之后,我便直奔校区派出所。 已经过去一周了,不知道上一次郝莹莹、何书序他们的事情解决没有,我要去找李队了解一下。另外就是昨晚上遇到的那几个人的情况,我也需要亲眼去看看,那个折梅是不是个心理扭曲的人,这一点需要证实。 在派出所找到李队,只是事情并没有我所想想的进展那么顺利,对于何书序等人的审讯陷入僵局,毕竟他们的记忆只是局限在一个事件当中,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结果。 至于整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那个鬼脸杀手,当年李老师没能追踪到对方,如今过去这么久,更是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更重要的是,当年被杀害的除了住在毒贩卫忠楼下的董鑫之外,还有董鑫的那个闺蜜。五年前那个女孩是被定义为失踪的,如今基本可以确认对方已经被害,警方这边的主要工作精力放在了寻找尸体上面。 卫忠还有他的那个中年联系人还不能完全定罪,四个人都被关在看守所里,天道大学这边和地魂研究中心那边都派了人过来盯着。两方互不相让,所长阿姨也只能无奈地把他们留下。 对于这个结果,我表示非常的不理解,如果故意杀人罪定不下,那贩毒这条罪名总是成立的吧。从这个方面,对卫忠两人进行审判也不是不可以啊。 可是李队跟我解释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感到崩溃。 李队说,人**里是没有毒品的。 什么是毒品,无非就是达麻、嗨落英、摇头万之类的东西,这些在外面都是警察最容不下的一些货色。可是在人**,警察根本不把这东西当回事,人**有,但是人**的人并不能对这些东西产生依赖性。 也就是说,自古以来,人**就没有所谓的毒品,更何谈为了这种东西定罪。 “毒品”这个词,人**的大部分人都理解,但是它确确实实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没有人在意,就没有人需要,没有人需要,又何谈买卖制贩。 这我就有些搞不明白了,既然人**是不存在“毒品”的,那么那个卫忠还有他的中间联系人搞得如此神秘干什么? 难不成他们还能在人**和外界之间通商? 那他们可厉害了,实力不次于李老师和村管啊。 对此,李队也表示非常不理解。 他说,卫忠那两个人他们是生活在人**没错,可是他们的思想行为却保持着外界的那种状态。甚至是他们都只认为自己是在某个城市里,而不是在人**这个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李队这么一说,我倒是察觉到了这些断片人的一个共性,他们的思维貌似都保持在正常的状态,而不是人**里的人该有的那种行事作风。虽然,人**里的人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外界进来的,但每一个来到这之后都会被拉去进行人**常识的教育。 这些断片人明显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教育,难道他们是某个家伙用特殊手段从外界接引进来的。 我突然现自己好像弄清楚了断片人的来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管是谁,想要从外面把人弄到人**里来,都是要费好大气力的。 没搭理浪费那么多资源,却只是弄来像何书序、郝莹莹这种只为掩人耳目的身份的人进来啊。 看来,真相不是这么简单。 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我索性想放弃了上一个事件的探究,对李队询问起关于折梅、小舒这些人的情况。 将我想问的问题全部问出来之后,李队仔细想了想,又拿着当年他留作纪念的那唯一一份办案记录查了查,最后终于确定了几件事情。 “先是那个叫沈守平的,我记不太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上面记录着他是在城东一个停车场被找到的,我们一会儿可以去那里看看。 其次是这个折梅和林舒,他们两个我记忆比较深刻,因为当年在李老师的带领下,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正好他们所在的地方着火了。这两个人是我和几个兄弟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尤其是这个林舒,你是不知道,当年她那副样子啊,足足有三百多斤的体重,我们四五个人才勉强把她抬起来。当时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差点把她当成怪物。 至于你说的,折梅用什么咖喱饭把年轻姑娘喂胖,抽取油脂做肥皂。这种事情,我们也听那个林舒说过。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咖喱饭是有,肥皂也有,不过我们当年在他们所住的地方救出来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根本不存在林舒说的,好多被铁链拴起来来的人。 按照林舒讲述的情况,她在家里放了火。而那场大火没少多久我们就赶到了,总不可能好多怪物一样的大胖子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吧。所以,当年对这个林舒,我们统一的认为她是一个有自杀倾向的被害妄想症患者。这事你不用纠结了,那个林舒说的肯定是假的。 当然了,如果再天道大学宿舍楼里,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你可一定要跟我说。防微杜渐吗,万一她听了林舒的话,真干出那种事来,可就不好了。” “最后就是你说的那个常玲玉,我稍微有点印象,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我们没去找,就自己送上门的断片人之一。 那天有人现,她一个姑娘昏倒在马路边上,就报了警。附近的警局派人过去,把她送到了医院,结果准备通知家属的时候,才现她这个人在警局和村管那里都没有任何记录。 当时断片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出勤的警员现这个情况,立刻就猜想到这女的可能是个断片人。当时就和我们这边取得了联系,我们请了李老师一起过去,才确认它是个断片人。 嗯,这就是你问的这几个人的情况。每一个都诡异的很。不过,说实话啊,这些断片人又有哪个不诡异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我还年轻,就想着跟随李老师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如今你这个李老师的唯一的学生接手了,我真心希望,你能查个水落石出。” 李队说道最后,语气中充满了希冀,我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消化这些信息。 我今天过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帮助小舒,搞清楚那个折梅的罪行。可没想到事实却给了我相当残酷的打击。说折梅害人,那也要有人被害啊。可是除了小舒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被害人。 相反,按照合理的情况推测,小舒租住了折梅的家,最后还一把火烧了人家的家,那个折梅倒好像是真正的受害者了。 当然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要去看看的。我相信李队的话,但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队,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想去折梅和林舒被找到的地方看一看,您可以带我一程吗?” “当然可以。自从这断片人的案子重新开始调查之后,所长就让我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了。可以说,我的工作需要你的配合,而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我的工作。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李队不愧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话不多说,拉着我就走。 只是当我们下了楼,来到派出所门前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通体雪白的萨摩狗,蹲坐在派出所大门边上,一看到我出现立刻就凑了上来。 呀,好像上次李老师说过,如果我再去调查断片人的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大个儿或者菠菜,可是我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大个儿自己找了来。 李队对大个儿可是非常亲切的,一听我这么解释,立马就非常欢喜的把大个儿也带上了。 我们两人一狗,坐着警车,直奔事地点。 一路上,我心中猜测了无数个到时候可能看到的情况。 也许确实如小舒所说的那样,折梅是个心理扭曲的人,她拐骗了不少少女成为人形肥皂原料。只不过,当时大火烧起来,警察赶到的时候,折梅做了一些应急手段,把那些被关押的少女给藏起来了,这才没有现。 又或许小舒所说的半真半假,折梅还是个心里扭曲的人,但她并没有害太多人,只是用那种方法害了小舒自己。小舒为了报复,才会把事情说的夸张、严重。 又或许小舒说的全是假的,折梅是个正常人,而小舒才是个心里扭曲的家伙。她利用折梅的同情心,吃折梅的,住折梅的。从一个纤瘦女孩变成了满身肥肉的大胖子,不知道感恩反倒嫉恨折梅。再加上被害妄想症,她放火烧了折梅的家,幸好警察及时赶到才化解了危机。 各种可能性都有,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相,只要到了地方,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也是李队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到的这个地方,却早已经不是当年折梅和林舒所生活的那般情景了。 六年前,这里有一栋沿街楼,一场大火,将楼体部分熏黑。后来,大楼的产权拥有人不愿意让自己的这处资产就这么闲置下来。找了建筑队、装修队,将整栋楼进行了重新扩建和装修。 结果,一切都没有了。 别说折梅和小舒曾经居住的那个房间,就连这栋楼上住的人都换了不知道多少批。 我们围着整栋楼里外转了好几圈,最终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我空有灵眼,屋内没有开启灵眼的环境。 “呃,严是非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这是我的工作失误。当年这地方被烧的不轻,我们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对这里进行封锁。再加上那时候正是寻找断片人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一直往前看,结果却从来没有再回来调查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栋楼什么时候又改建装修了。” 对于李队的歉意,我实在不好说什么。 “没关系的,李队。这里就这样吧,其实我来看看,即便是能开启灵眼,说不定看到的也就是一场大火烧起来,李队你们冲进火场救人的场景。走了,不想了,咱们去下一个地方。那个沈守平被找到的地方。” “好,咱们走。” “呃,严是非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这是我的工作失误。当年这地方被烧的不轻,我们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对这“呃,严是非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这是我的工作失误。当年这地方被烧的不轻,我们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对这里进行封锁。再加上那时候正是寻找断片人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一直往前看,结果却从来没有再回来调查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栋楼什么时候又改建装修了。” 对于李队的歉意,我实在不好说什么。 “没关系的,李队。这里就这样吧,其实我来看看,即便是能开启灵眼,说不定看到的也就是一场大火烧起来,李队你们冲进火场救人的场景。走了,不想了,咱们去下一个地方。那个沈守平被找到的地方。” “好,咱们走。”(未完待续。) 汶川十年祭 写在这里,是想纪念一下曾经引发无数伤痛的那场灾难。 愿逝者安息,生者幸福。 严是非的故事,开始在那场地震中,曾经也想过要结束在纪念里。 让这段故事完结。 可是,工作太忙,力不从心。 感谢无数读者对《尸神鬼仙》的支持。 壹行现在还在写网络小说,只是,已经没精力再来填补这本书了。 每每看到自己以前写的东西,都会生出来许多感慨。 人都说,做事应该有始有终。 开始,已经有了。 结束,那就在这里吧。 对不起,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