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小时候住的老宅子,格局为一个院子四面建有房屋,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组成。 说起来倒是和老北京的四合院有点相像,院子里种点花花草草,放点假山盆景,也有一翻味道,不过不一样的是,老宅子的正房也就是爷爷的房间里有个小阁楼。 小时候好奇问过家人,家人都说只是个杂物间,当时年纪小,屁事不通,也就被这样打发了。我10岁那年,爷爷走了,父辈们也都渐渐离开了老宅子,有了各自的发展。 爷爷祖籍是湖南人,据说爷爷的爷爷,也就是我的高祖父和他的2个好友从湖南迁到桂林,三家人是世交,分别是朱家,兵家和我们姜家。就连祖宗牌位三家都是写在一起的。不过这两家到我爷爷这一辈还有些联系,到了我这辈就基本是只听过没见过了。 爷爷17岁那年参加的抗美援朝,刚过鸭绿江,美国不打了,但怎么说也是参加了抗美援朝,也沾了一份荣誉。 回到桂林后爷爷在部队当起了运输兵,听父亲说过,爷爷本来可以成为工程师的,但是为了和奶奶在一起放弃了。后来也就生了我大伯和我父亲。 本来奶奶身子骨就弱,生完我父亲没几年就去世了。所以基本是爷爷拉扯大伯和父亲长大,爷爷在家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 大伯姜洪雷,越南自卫反击战,在越南的北部高平被反步兵地雷炸掉了左腿,负伤退役后赶上改革开放下了海,与几个在越南共过生死的战友搞起了边境贸易。 当兵雷厉风行的性格让他在商场上迅速吃开,在云南做的边境贸易也渐渐有了起色,大伯也在昆明定了居。大伯一直忙于事业,没有结婚,所以倒是对我这个侄子格外喜欢,待我也非常好。 我父亲姜洪睿,赶上了恢复高考第一批,考上了中国地质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留在了北京地质局。 在地质局认识了我母亲,两个知识分子一见钟情,结婚2年后,88年我出生,父亲给我取名为姜明,可能是希望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或者希望我光明磊落做人吧。 反正我是没如他愿。还好他老人家远在北京不知道我后来的经历,不然我可能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我不像我父亲运气好,赶上恢复高考,开卷考,我成绩不行,随随便便上了所大学,浑浑噩噩过了几年,毕业后理所当然的找不到工作,我这个人又好面子不想依靠我父亲的关系,为这事我父亲没少念叨我。 后来实在受不了我父亲的念叨,索性问我大伯借了些钱,回桂林把老宅子打理了下做成了民宿,沾小平爷爷的光,改革开放后全国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旅游的人多了,我的民宿渐渐也有了点模样。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桂林之前我就想好了,也不用搞什么大动作,重新刮刮腻子,买点字画什么的再把浴室重新装修下,贴合下现代气息,拉下网线,搞个无线,做成宾馆的样式差不多就行。 就在我准备动工的前一天晚上,大伯打了电话给我,千叮咛万嘱咐说是爷爷的那间屋子不能动,其它的房子随我怎么弄都行。 我想想也对,毕竟这间屋子对他们和我来说意义都比较重,也是爷爷唯一留给我们的念想,于是没多想,打扫了下卫生,我自己在这间住了下来。 刚装修完几天,也没什么生意,闲来无事就躺在房间里抽烟,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爷爷,他老人家这辈子很讲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喝一杯茶,然后看当天最新的日报,了解完全国各地的革命形势,才开始洗漱,用过早餐后慢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给他的盆栽浇浇水,逗逗鸟什么的,累了就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小憩。 爷爷每天下午都会在他的小阁楼待上一会儿,短则半小时,长则一下午,爷爷吩咐过不要去打扰他,所以没有人知道爷爷一天天在里面忙些什么。 强烈的好奇让我着了迷一样想上去一探究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我走到阁楼前…… 我站在阁楼的门前,门锁是家家户户都常见的帆船牌小锁头,由于年代有点久了,锁头也有些生锈,我看着手里的一大串钥匙,发现没有一把是这个锁头的,不应该啊,家里的钥匙全在这儿呀。 我也懒得去找钥匙了,想着直接撬开,大不了明天再买把新锁头好了。找来锤子和扳手,扳手卡住锁头,由于生锈的缘故,没敲几下锁头就开了。 推开木门,迎面就扑来灰尘的气味,空气冷冰冰的,还夹杂着一股烂木头的霉味,阁楼没有光源,我掏出手机利用屏幕的光线在门边找到了一个老式灯的拉头,“啪嗒”,我拉了下灯的开关,微黄的灯光闪烁了下,最终还是亮了,借着灯光我才看清了阁楼。 空间不大,顶多5平米,墙边有一排书柜,柜子里都是些古籍,我随意抽出一本,吹了吹上面的灰,一看是本《周易》,书的样式很老线装版的,不是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大致翻阅了下,发现除了配图和爷爷做的注释,其它文字我基本看不懂,又只好放了回去。 书柜旁有个写字台,桌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上面还摆有一张相片,本该透明的玻璃灰蒙蒙的,我擦掉玻璃上的灰尘,是一张三人合照,两男一女,落款是“1957年8月,啸天狮子山,姜叔常,罗玉兰,朱海生合影”。 姜叔常,罗玉兰就是我爷爷和奶奶吗?那这个叫朱海生的又是谁?想了想,脑海中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想翻开写字台的抽屉,不知是我太用力,还是因为年代太久,抽屉被我一下整个抽了出来,灰尘在空气中翻腾着,我被灰尘呛了好几口,抽屉里面是一些旧报纸,全是灰,我都懒得打开,还有厚厚的一沓笔记本。翻阅了下,都是一些日常琐事。 我抬起抽屉准备放回写字台时,无意间摸到贴在抽屉下方的一个本子。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打开了这个本子...... 后来我时常在想当初我要没有进入这个阁楼,又或者没有打开这个本子,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第二章 一夜回到解放前 本子封面有三个英文字母“AVG”,我知道这是“AmericanVolunteerGroup”的缩写,就是打小日本子时的飞虎队。前几年和几个好友还去参观过桂林飞虎队纪念馆。 我翻了几页,记录都是英文,读书那会儿英语课就没听过,不是睡觉就是躲在后排打牌,这下才知道学英语的好,我就着一些单词半懂半猜的才看懂,原来这是本飞虎队的飞行日志,上面记录都是各式各类的飞行记录。 翻着翻着一个被人用笔特意标记了的记录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查了下翻译,大概是这样“机型:b-24远程运输机架次:40783号飞行时间1944年8月31日飞行任务:机密档案0号。在猫儿山附近失联。” 先不说这个本该是机密文件的飞行记录,居然还出现在抽屉底部,显然这是爷爷故意藏的,难道这个飞行记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这本记录为什么会在爷爷手上?爷爷虽然是部队出身,但是和飞机八竿子打不着一边,更别说是飞行员了,更何况爷爷和飞虎队的哪个年代也不相符啊,对于这个不知来历的飞行记录我内心充满了好奇。 更可疑的是这个记录为何会被特意标记?基本可以排除原本就有的概率,因为飞行记录是机密,不可能把一些特殊任务标记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难道是后来有人标上去的?是爷爷吗?还是另有其人?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重新把这个仅仅5平米阁楼重新翻了一遍。但是除了这本飞行记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 下了楼,躺在床上,我满脑子都是这个藏在抽屉底部的飞行记录,太多得疑惑堆在心头,实在无法入睡,思来想去无果,我点了一根烟。 烟没抽几口,电话响了,一看是大伯打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大伯的声音“明明,这几天装修折腾得怎么样啊?” “托大伯您的福,我这小客栈也算正式起步了,不过刚开张没啥客人。” “哦?看来还得靠我拉你一把,明天我有几个员工要去桂林谈笔生意,这样,让他们去你哪儿住,钱该多少收多少,算是给你个开门红,你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连忙答应,本来就没什么生意,好不容易来一单,我怎么可能放过。 “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大伯爽朗的笑容。我和大伯寒暄了几句没啥事,也就挂了电话。 突如其来的生意,让我把那本飞行记录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美滋滋的抽起了烟,满脑子想得都是即将到来的钱。 刚没美多久,电话又响了,一看是我兄弟坛子打来的,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好哥们,大学不在一个地儿,大家也就各奔东西了。 “明子,怎么,在北京发财致富后回桂林准备带我奔小康了是吗?” “拉倒吧你,少在这儿跟我皮,说吧什么地儿” “还什么地儿,我直接开车来接你,是老宅子吧?等着啊,随后就到”话没说完这小子就已经挂了我电话。 坛子这外号倒不是因为他身材起的,恰好相反,一米八瘦高个。之所以叫坛子,是取他姓谭的谐音。这小子的爸爸搞了些关系,把他送到警校,结果别的没学会,光学会喝酒抽烟了。 没一根烟功夫儿,“哔哔”几声喇叭声在我家门口响起。 门口就停了一辆黑色广汽本田小轿车,车窗摇下,伸出一寸头,嘴里含着烟,脸上仍留着一些青春的印记,一看就是坛子。 “哟,人民公仆怕是吃了回扣哦,怎么开起本田了。”我靠在门框调侃到。 “放你的五香螺旋麻辣屁,这是我们家老爷子给我的毕业礼物,还不上车?最讨厌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见不得人好的酸样” 在车上和坛子先是扯到了些生活琐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哪个女同学找了个什么有钱男人,哪个男同学找了漂亮媳妇。后又扯到国家大事,社会经济。俗话说“三个女人一条街”,我倒觉得两个男人就顶三条街了。 就在兴头上,一个老头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个急刹车。下车一看,这下完了,老头满脸是血,我马上打了120,急救车没多久拉走了老人。 所幸的是,老人救了过来,没多久家属到了,又是哭又是闹,吵得我和坛子头都大了好几圈。交警调了监控,双方都有责任,还好老人儿子理智些,让我们先付医药费,后续从走程序,该怎样怎样,该赔多少赔多少。 人是我们撞的,没办法该这么个理儿,不过老人被抢救过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碰上这么个事,打算聚一聚的心情也没了,我和坛子坐在车上抽烟解闷。这个事虽说是摊在坛子的身上了,但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接我才出的事,我内心也过意不去。 跟我爸要钱是不可能的,本来就违了他心意回到桂林,现在哪有脸问他要钱。我大伯那边我也不好意思,因为刚借了钱搞老宅子,现在又借?不存在的。再说我们俩人年龄合起来都快50的人了,都是成年人,自己惹得货,张嘴问家里要钱,没脸,也没这么个理儿。 还好明天大伯的员工要来,收了钱,和装修剩下的钱,合计一下能凑多少算多少给坛子送去也行。 我把想法跟坛子一说,坛子没少感动。准备把车子抵了,换点儿钱给人赔过去。这下倒好,我们两个就真是辛辛苦苦攒点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出了这么个事大家都没了心情,也就各自回家了。 第三章 爷爷是个“特务”? “叮咚叮咚”门铃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撑起身子,用手拍拍脸,回过神后,胡乱套了身衣服急忙去开门。 “叮咚叮咚”门铃就这么不急不慢的一直响着。 刚推开门,就听到一句“请问是小姜爷吗” “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小姜爷”我一脸茫然望着领头的大胡子。 大胡子急忙笑着解释道:“小姜爷,我是姜总的手下,昨晚姜总说跟你交代过了啊,你忘了?”这一说我想起来大伯昨晚的电话了。 不过这效率也太快了,我以为会在下午到,没成想,早上这就到了。 我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身痞气的大胡子就是大伯的员工,既然是自己人,我就赶紧让他们进屋再说。 进了屋才看清楚,这个大胡子虎背熊腰的,身上虽然穿着西装,但是这套西装总感觉在他身上非常的不和谐。 大胡子的手背,手指上都有纹身,不过这些纹身倒是跟那些街头小混混的有些区别,不像是随便纹的,更像是一种宗教信仰,而且看得出这些纹身也有些年头了。 大胡子后面还跟了两位西装革履的人,这两个人倒是比大胡子看起来更像公司员工,不过言语不多,而且其中有个人只有3个手指,食指和中指不知去了哪儿,不过看伤疤的样子应该也是旧伤了。 大伯这些个员工怎么不是纹身就是身体有缺陷。我心里暗自纳闷到。 领他们到各自的房间放好行李,大胡子倒是不怕生很自然跟我介绍起来“小姜爷,我是姜总的秘书兼保镖,打姜总刚到云南我就跟着他,已经10年了,你可以叫我刚子”。 这名字倒是和他人很贴近,很直爽的感觉。 “这个三根手指的家伙是李强,还有这个,这个是王超”刚子给我介绍其它两人。 可能是由于大伯的缘故。刚子对我也是十分热情,一点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不过对于他们这次的生意却是只字不提,我也不好多问。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午饭过后,刚子把这几天的钱拿了给我,一共4万,就住这几天的费用都要赶上星级酒店了。明显这是大伯的有意照顾,想到大伯对我的帮助也是心里一暖。 下午刚子就领着李强和王超去见客户了,不得不说虽然刚子其貌不扬的,但是做事还是很有效率。 他们出去谈生意,我闲来无事,就又躺在正屋抽烟,无聊中我再次翻出那本飞行记录又开始研究起来,不过还是没啥新的收获。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刚子他们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连个人影也见不着,要不是已经收了4万块钱,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跑路了,后来我对于他们这种状态习以为常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又这样过了一天,还是见不到刚子他们,也没见新的客人来,我索性把坛子叫来,俩人商量下怎么把他车子赎回来。 商量着商量着,俩人话题就不知道扯到哪儿。 我突然想到那个飞行记录,我就把这个事情给他重头到尾说了一遍。 “看不出来,原来你爷爷是个国名党特务来盗取国家机密啊”听我说完坛子笑道。 “拉倒吧,我爷爷是特务,你爷爷就是他娘的特务头子——戴笠”我立马骂了回去。 “我说你别瞎琢磨了,看看?”坛子把他手机递给了我。我拿过手机发现是一篇新闻报道“飞虎队坠机遗址”。 1966年10月2日,华江瑶族农民朱海生,兵军在猫儿山自然保护区黑山崖(仙人愁)采药,在原始丛林中意外发现一架战机残骸。经有关部门调查确定为美军二战时期飞机残骸。但由于当时中美关系,并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后来国际关系缓和后,直到1996年11月,江泽民与克林顿通报了发现情况后,美国国防部失踪人员防务办公室才先后两次派员来猫儿山搜寻。 飞机残骸散落于戴云山黑山崖1828米附近,包括多挺机关炮、机关枪、炸弹、多台发动机、多名美国空军后勤人员遗物和遗骸。后来经确认,才确认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中美两国共同抗击日本法西斯侵略期间,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三十五运输中队的B-24运输机,亦即“飞虎队—美国志愿航空队”的战机,编号40783号。这架飞机于返航时因柳州基地遭日军轰炸,改飞桂林秧塘机场途中因撞上黑山崖坠毁而神秘失踪。机上人员无一生还。 “百度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会用”坛子调侃着我,不过这回我没有理他,因为我的心思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朱海生”。 坛子见我没有理他,就跑到一边自己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这个“朱海生”应该就是爷爷的那张照片里的“朱海生”?难道说这个飞行记录是这个“朱海生”发现,并且私自带出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飞行记录带出来呢?最后为什么又会落到爷爷手中呢?难不成真像坛子说的,爷爷是个国名党特务? 越来越多的疑问堆积在我心中,本来以为有点眉目,没想到却又越来越复杂。 坛子见我半天不说话,烟也抽完了就急忙把他的手机从我手里抽走“别装啊,我知道你对我的苹果手机垂涎很久了,拿了半天都不舍得还给我,虽说我现在经济是贫困了点,但不会拿它抵你的钱的” 我翻了个白眼“滚!”。 第四章 又闻飞虎队残骸 晚上10点多,坛子坚持要去吃点宵夜,说是上次为我接风洗尘没去成,这回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形式必须到位。 我拗不过他,就答应了。不过这回小本田换成了小乌龟,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小电动车,两个大男人这么挤着,体位很尴尬。 坛子倒是很乐观:“现在全国经济每年稳定增长,2020年习大大就带领我们全面奔小康了,现在苦点累点,这是磨练我们的意志。姜明同志,我们的贫穷是暂时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谭大少爷,希望你等下结账的时候也能这么乐观”。 我们俩人一路摇摇晃晃,一路贫着嘴就到了夜市。 点了几手肥牛,肥羊,又点了一碟炒粉,虽然骑的是小电驴,坛子也坚决不喝酒,说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我们刚没吃几口就听到旁边坐下来两个40好几的农民。 “你知道飞虎队不?”其中一个神秘兮兮的说道。 “知道啊,是个桂林人都知道飞虎队啊,咋了。” “最近又有人在猫儿山附近发现了些残骸,上报给国家,政府奖励了好几万呢!” “拉倒吧,我听说九几年就组织过搜索,这都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得到?” “你不信拉倒。”开话头的大叔一脸不屑说到。 他们说的这些,我和坛子都听到了,坛子掏出两根烟就坐了过去打听起来。 “来来,老大哥抽根烟,你说的这个是真事?”坛子帮他点了根烟。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发根烟就算是交个朋友。农民大哥就一本正经跟坛子聊了起来。 我觉得这事不靠谱就坐位置上听他们两个聊。 “我骗你干嘛,就是我一个老舅发现滴,哪个野仔在猫儿山附近想搞点野味,打点竹老鼠什么的,就在猫儿山的林子里转。。。” 听着这个大哥越说越悬乎,我就当笑话听了,不知道其中吹了多大的牛皮,又点了几手肥牛,自己吃了起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坛子从他们那里回来,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别多想了,不靠谱,这个大哥十分话七分假,当个故事听了算了。” “明子,我知道,我是想到了你爷爷那本飞行记录才去听他吹牛拜的”。 坛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本飞行记录。我的好奇心也一下被提了起来,爷爷这辈子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阁楼里渡过了,这本飞行记录到底对爷爷有什么样的特殊意义呢? “要不等你客人走了,我们俩去猫儿山看看,就当去旅游,看看风景?”。 说实话,我也想去,就答应了坛子,约个时间去猫儿山看看。 从夜市回去,走到家门口,发现刚子他们回来了,不过刚子在打电话听着像给大伯打“姜总,强子去庙子了......”刚子看见我回来,冲我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就走到一边去了。 听着他打电话,我心里一乐“这刚子学的桂林话不到家啊,去庙子是死了的意思”不过他的一个外地人,没学到家也正常, 进了屋发现,王超一脸疲惫甚至有点颓废,这些人谈生意真卖力,我估计是生意没谈成有点失落吧。瞟了一圈发现强子不在,我问王超:“超子,强子去哪儿?”。 王超突然语塞了,这时刚子进来听见我问王超,立马解释道:“这单生意还没谈妥,强子已经去准备下一个生意了,这不,刚走,很急,行李都没拿。” “这样”我想想也是,做生意这种必须分秒毕争,稍有差池,就会被别的公司半路截了胡。 “对了,刚子你桂林话跟谁学的,太不地道了” “跟姜总久了,自然会点,怎么了?”刚子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去庙子什么意思?”我笑着望着刚子“死人才去庙子,你这么说强子,他知道吗哈哈!” “这样,小姜爷,我还以为啥呢,这不生意不顺嘛,所以姜总让他先去清狮潭哪个金山寺求一香”刚子略带尴尬的解释道。 做生意的这些人都都喜欢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保佑财运,我也见怪不怪。 刚子后来又说到明天准备启程回昆明了,正好合了我心意,因为我实在是对那本飞行记录太好奇了。正好他们走了,我也可以和坛子准备下去猫儿山。 回到房间跟坛子打了通电话,让他准备下,过几天去猫儿山。不过这小子比我还积极,虎虎喳喳准备这儿准备哪儿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一丝忐忑,猫儿山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等待着我们呢? 第五章 猫儿山 早早的起了床,我和坛子来到了汽车客运站。坛子的车还抵押在高利贷哪儿,没法,我们只好搭班车前往猫儿山。 猫儿山在兴安县,我们得先到兴安县,再转车去猫儿山。说道兴安县不得不提的就是秦始皇修建的灵渠,连通了珠江水系和长江水系,这灵渠为秦始皇攻打岭南,统一岭南做出了巨大贡献。 就在灵渠修建好的当年,秦军便一举攻克岭南。统一后设置了桂林郡,象郡,南海郡三郡,这也是桂林这两字首次出现在中国的历史版图上。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抵达了兴安县。趁着转车的空闲时间,我去车站的小卖部去买烟。回来发现坛子不见了,转了一圈没见人,我估计他上厕所去了,就在路边抽根烟顺便等他。 没成想过会儿他神秘兮兮的走过来,说他捡到宝了。我一脸懵逼的望着他,他把我拉没一个什么人的角落,从衣服内兜掏出一个印章,说是在一个古玩摊淘到的,卖家说是祖上留下来的。 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这种摊子一般都是些假货,仿制出来,直接丢到泥里再拿出来,张口就说是什么文物,简直吓死人。不过看坛子那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我也不想扫了他的兴就没告诉他,在一旁默默看他显摆。 坛子见我不说只是笑着看着他,他急忙把印章收进内兜,还一边嘀咕:“明子,少打我这宝贝的主意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拉倒吧,我要是你,我宁愿把钱留着赎车。”我不屑的看着他。 他也懒得搭理我,一直到坐上去猫儿山的车,他都一直在研究他那破章。 猫儿山,五岭之一越城岭最高峰,海拔2140.6米,是广西第一高峰,也是华南第一高峰,还是漓江、资江的源头。南距桂林80公里,东南距兴安56公里,位于兴安与资源两县交汇处。说实话,作为一个桂林人,这也是我第一次到猫儿山来。 一路颠簸了快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华江瑶族自治乡,周围的建筑也带上了瑶族的特有风格。本以为车会直接开到猫儿山景区,谁知道到镇子就把我们赶了下来。说是车子进不了景区,镇上有专车接送去景区,20元一人。作为一个桂林人我知道这是景区赚钱的惯用套路。 下了车,我们又坐上去景区的专车。又坐20多分钟才到猫儿山,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像一只蜷缩的猫一样的山,可能这就是猫儿山的由来吧。到了山脚,我低估了景区的黑心,在山脚的大厅买了两张75的门票后,还要买100一张的景区环保车票,我和坛子心里都在暗骂真黑。 山脚大厅离峰顶观猫台停车场有三十公里山路,一小时车程,一路上景点有红军长征走过的“老山界”、“漓江、资江之源”、有“美军二战飞机失事纪念碑”。不得不说景色还是非常不错的,所谓的“老山界”其实就是三块石碑虽说仅三块碑矗立,但可一览华江瑶寨的景色。“漓江、资江源头”也就是一段森林氧吧,走过木栈道,木栈道出口对面就是“美军二战飞机失事纪念碑”。 我们特意在纪念碑停留了下,但并没有什么特别收获,它介绍的东西都能在百度上搜到,这让我很失望。 坛子见我神情便安慰到:“没事明子,我们这不是还领略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嘛。”我知道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没事。 既然都到了猫儿山,我和坛子决定住一晚第二天顺便看看日出也不错。山顶就有宾馆,价格一如既往的高,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 到了饭点,我们下到一楼的餐厅吃饭。一坐下来坛子就开始把玩他的那个印章。 “哟,这位兄弟,你这印章可否借我看看?”一个嘴巴带痣,痣上还带点胡须的人惊讶的叫到。 我一看这人的打办就觉得好笑。这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人衣服穿得像一个算命先生打扮。这人不会是个骗子吧? 看见我们都一脸谨慎的望着他,这个人急忙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我姓钱,叫我老钱就行,我是个古玩爱好者,甭说古玩,就是一些老物件我也特别喜欢。瞧见我这身大褂没有?乾隆爷年间的,我在浙江一个小镇收的,我这人就喜欢点老东西,个人爱好,个人爱好。” 坛子一听来劲了“那麻烦你过过眼,瞧瞧我这印章值钱不?” 老钱接过印章,上下左右的琢磨了半天才说道:“这位大兄弟我说句实话,您别介意。” “没事,没事,您直说”坛子眼巴巴的望着他。 “那我就说了啊,您这块章从做工,还有雕饰的手法上都像极了秦汉时期南越国的风格。” “你看,明子我就说捡到宝了吧”坛子得意的跟我说。 “人家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我看着坛子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老钱又接着说“不过可惜是个赝品,应该是仿的,论价格吧,应该可以值200块钱。” “什么200块?我他娘花了1000多收的,老钱你靠不靠谱啊?你是不是看上我的章了,故意骗我的吧?”坛子还一脸的不相信。 “兄弟,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不过你这个印章倒是和南越国王墓出土的和田黄玉螭虎凤鸟纹印章有点相像,刚刚我也是错把它当成了虎凤鸟纹印章了。” 坛子一听不乐意了叫着下山后要找骗子算账,我实在忍不住笑道:“汉以前的玉叫高古玉,这种玉时间久了,上面的沁色会逐渐变浅,但不会消失,会越来越润泽,而且真正的古玉会有自然纹裂,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十玉九裂’。你看看你这不仅沁色明亮而且毫无任何纹裂,怎么可能是真的?” 坛子听完更加不乐意了。不过老钱倒是听亮了眼:“哟,这位爷怎么称呼,我眼拙没看出来您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我姓姜,单名一个明,叫我明子就行,听您这口音北京人吧?我父亲是北京地质局的,他们这些人搞勘察也经常会挖出老件,听他老人家说过一些。” “姜爷好眼力,我是北京人,我这人就喜欢走南闯北收藏老物件,当然也喜欢结交各方面的行家,想不到您和我也算半个老乡哈哈。”老钱倒是一点不生疏的跟我聊火热。 被他一口一口爷叫着我十分不习惯,但他倒觉得不吃亏,说是在北京叫人一声爷,是对人的尊敬,想想也行,反正之前也被刚子叫“小姜爷”了,现在少个小,也没啥大不了的。 第六章 啸天狮子山 凌晨5点,我们起床去山顶看日出,坛子因为印章的事郁闷了一个晚上,一路上都丧着个脸。“别郁闷了,这不,我们至少欣赏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嘛。”我故作深沉的拍着坛子的肩膀。 “嗯,哎,不对,明子你这人不仗义啊,昨天我是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的,可我现在听着你这话怎么怪怪的?”坛子抖开我的手,走到了一边抽闷烟。 “这不是看日出嘛,你看,这景色,这气势!”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就在我跟坛子扯皮的时候,老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哟,姜爷,您也来看日出?对了,昨天聊得太起兴,都忘了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白,单名一个痴。”坛子说完又继续抽闷烟还嘀咕“在这儿等半天了,这怎么还不日出?!” “别理他,这小子还在为昨天的事郁闷着呢。他姓谭,叫他坛子就行。”我跟老钱解释道。 “谭兄弟,别气了,我们在儿遇见就是有缘,改天儿,我送你个小玩意,保证真货。”这老钱倒是大方,坛子一听立马起身“那感情好,老钱我跟你说吧,来这猫儿山看日出,它有讲究,你不知道吧,不过今天我在这儿,你算来值了。。。” 看着这前后的反差,我有点汗颜。 就在说话这会儿功夫,一轮红日就慢慢爬了出来,不一会儿太阳就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日出,确实跟震撼。 看完日出,老钱提出带我们去一个地方露营。我和坛子本来是打算来猫儿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关那本飞行记录的线索,但是一无所获,反正现在没事,和老钱又合得来,就答应跟他一块儿去玩玩。下了山,坐景区专车回到了镇上。我问老钱一会儿我们去哪儿,老钱说是去一个他在广西的朋友介绍的一个地儿,说是露营必去之地。 我和坛子倒是纳闷了,我们两个本地人都不知道这附近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老少找了一个三轮车,一上车跟前边得师傅说:“师傅,送我们到啸天狮子山。”我一听,啸天狮子山?!我记得爷爷阁楼桌子上的合影就是在啸天狮子山,算了,去看看爷爷奶奶走过的地方也不错。 三轮车出了镇子,从大马路拐进一条小路。司机大哥一路上话也不停一直在说这啸天狮子山堪比猫儿山景色,而且绝对原生态,未开发,我和坛子倒觉得没啥稀奇,从小在桂林长大,看这些山水都习惯了。老钱一个外地人,没见过桂林这些山山水水,倒是稀奇得很。不过这山路实在是太烂了,坐在三轮车上,屁股都要被癫成好几瓣了。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小个山脚停了,下车往山上看,这山形状倒真挺像一只张嘴的狮子。周围的景色野不错,不过那句未开发倒是得打上引号。 “感情这未开发就是没有被政府开发,倒是被广大的农民群众自我开发了”坛子望着一张硬纸板说道。上面还写有“啸天狮子山营地,帐篷出租150元一顶,小卖部前方一百米。”。 老钱倒是不在乎:“不错啊,这不挺方便嘛。”走进林子,没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简易的大凉棚,可以租帐篷,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饮料什么的。这附近已经撑起了几顶帐篷,还有几个小孩到处乱跑,调打。营地对面还有一条小河,偶尔还有几人在在河里光着膀子捉鱼,水很清,都可以看见河床。山清水秀的,确实不错。 我们寻思现在还早,先去爬会儿山,四处看看风景,差不多再下来租帐篷。三人一路沿着山路望山顶爬,我和老钱两个一看都是缺乏锻炼的,没爬一会,就喘得不行,坛子是警校出身倒是气都不喘一口,我和老钱累得不行,我俩靠着路边的一颗树旁休息。 这个时候我突然还是觉得被开发的景区比较好,像猫儿山,上下山都有车坐,省心不费力。就这么走走停停,花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爬到了山顶。果然,那张合影就是在这个啸天狮子山拍的。看着周围这些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景色,突然想起了爷爷,不得不感叹景尤在,物是已人非啊。 爬了一个上午的山,肚子饿得不行,让坛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零食,我们三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们这也算小小的感受到了革命先烈们爬雪山过草地的艰苦。”老钱吃着面包感叹的说着。 “这点小山路能和长征比?老钱,你是不知道我当年读警校每天早上起床就是负重跑十公里,我跟你们说。。。”坛子刚准备吹牛批,我立马打断他。“别在瞎吹你读警校哪儿点破事,我们没兴趣听你吹牛啊。” 老钱倒是很给坛子面子,俩人聊得带起劲。我早听坛子说过,就在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这太阳不怎么晒人,还暖洋洋的,吃了点东西,就容易犯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山上的天气变化很快,太阳下去一点点,立马就凉快很多,一阵凉风吹过,我一下就被冷醒了。我起身看了下手表已经5点多了,老钱和坛子这两个人居然还在聊。 “姜爷醒了?我和谭兄弟整聊着古玩的鉴别,您也过来发表一下意见?”老钱见我醒了,立马招呼我。 “我知道的那点东西,昨天都说完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这山上天黑得快,等下黑灯瞎火别走错了路,回不了营地那就得在林子里过夜了。”我有过上山的经验,山上6点多这样,天就黑完了。 “姜爷说得有道理,谭兄弟我们还是下山到营地后再聊比较好。”看老钱样子应该是不太愿意在这种林子里过夜。 我们往山下走,天黑得比我预想得还要快,山腰又都是些茂密的沙木树,没过多久就得拿手机照着路走了。沙木树命贱,不怎么讲究生长环境,所以乡下一般都是这种野树。有些树直径60多厘米,有些甚至都有两人环抱那么大。 我们就这么走了半个多小时,但仍没有营地的影子,连一点灯光啥的都没有见到。 “姜爷,人家都说下山比上山快,我们这走了快一小时怎么感觉还在这半山腰啊!”老钱有点慌。 “我也觉得奇怪,但下山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应该不会走错的,天黑走得慢,可能才走到一半再往下走走看吧。”希望不是迷路吧,不然在这种林子里过夜得够呛,我心里暗道。坛子倒是一脸兴奋:“老钱,这你就不懂了吧,在山里过夜这才叫真正露营,那跟在专门的营地露营有意思多了。” “你少在这破马张飞,五马长枪的,抓紧往山下赶路吧。”我也不想就这么啥也没准备就在山里过夜。 又走了半小时,还是没有看见营地的影子,天也也黑完了。我的心凉了半截,看来真得在这里过夜了。 “坛子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找块地方准备下我们今晚估计得在这山上将就一晚了。”坛子以前在警校应该没少在野外露营,所以他的经验应该比我们足。 “小问题,我跟你们说我当初在保定。。。”坛子有准备开始吹他那点破事。 “别瞎1313了,快点去找个地方生火。。。”我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林子黑灯瞎火的听他吹牛批。 “姜爷,这山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吧?”老钱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显得有点不安。 “老钱,你想多了。你要是早来个十年估计还有幸能碰到,现在估计连个野猪都碰不到。”我笑到。 “老钱,你别担心,要是真来个野猪。正好让我给你整个真正的烤野猪,保证你在北京吃不到。”坛子逮空就开始吹牛批。 “那感情好,我还真没吃过野猪肉。”老钱还当真了。 “你可别信他,他小时候去乡下被一群鸭子撵得满村子跑。”我立马拆了他的台。 “明子,你这人不厚道,小时候那点儿事你还拿来拆我台。”坛子一边生火一边抱怨我。 “哈哈哈哈。”我和老钱都笑个不停,原本迷路不得不在山上过夜的阴霾也少了不少。 幸亏有坛子这个警校生在,不然就我和老钱,估计生火都够呛。坛子鼓捣了半天,终于生起了火,我们三人就在坐在火堆,包里还有些零食,三个人分下也够吃。 “今晚难得在山上过夜,我给你们俩讲个故事调节下气氛?”坛子又准备开始扯皮了,我也没期待他能讲出啥好故事,老钱和坛子接触的少不了解他,倒是一脸期待催着坛子快讲。 第七章 阴兵借道 看着老钱期待的小眼神,坛子倒是得意起来,咳咳,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这个故事是我奶奶跟我说的,就是发生在桂林,大概是1944年,那时正值日军攻打桂林,战势严峻,整个桂林城都被日军轰炸成了废墟,没有一栋房子是完整,漓江上整整有过近5公里的江面上都是中日两军的尸体。 猫儿山当年也是桂林守军据点之一,当时的守军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死守猫儿山,但猫儿山的守军不论装备,人数各方面都跟小日本相差太多,坚持了几天很快就失守了。猫儿山一破,日军就直奔桂林城,想要守住桂林城,屏风山就成为最后一道重要防线。 有一小队日军想要绕过屏风山,从漓江上迂回进攻桂林,但桂军早就在岸边布置了强力的火力,日军的登陆艇一靠近岸就被地方民团敢死队用人肉炸弹炸毁。久攻不下,还损失惨重,这支小分队不得不撤退,打算前往最近的一个日军据点。 这些个残兵败将在屏风山附近的宝瓶谷驻扎休息。当时正值炎夏,桂林夏天本就多雷雨,半夜一点多,就听见外面雷声不断,闪电轰鸣,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日军在帐篷里躲雨,躲着躲着他们发现不对劲儿,怎么这雨声中有厮杀的声音呢?甚至他们还听到了马蹄声和嘶喊声!难不成桂林城的守军发现他们了?他们立马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拿着武器冲出帐篷,却发现外面除了哗哗的大雨,一个敌人都没看见。但是源源不断的马蹄声,嘶喊声就在附近一直徘徊,一个略微胆的小日本看着这个情形,双目睁裂,双脚不自觉的退后,发了疯一样丢掉手里的枪,双手抱头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中国的阴兵借道!我们杀了太多的中国人,现在这些人变成鬼魂来复仇了!我们死定了!死定了!” “八嘎!”小分队长一巴掌把这个士兵扇倒在地冲他喊道“你是天皇的战士!怎么可以如此懦弱!给我站起来!拿起你的枪!” 但是丝毫不起作用,那个士兵倒在泥地里瑟瑟发抖,整个人还是不断的往后缩,一边爬还一边大叫着“我们死定了,死定了!”这下倒好,整个小分队都开始有点慌乱起来,小队长一看,这不行,再这么下去军心肯定涣散。 为了鼓舞士气小队长拔出别在腰间的军刀大吼道“都给我站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阴兵借道有多厉害!” 说完,他拿着军刀立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去。 雨越下越大,阴风呼啸,吹得整个树林都在发抖一般。不知怎么的,大雨中的树林突然起雾了,阴森森的,小队长心里捏了把汗,走着走着他发现嘶喊砍杀的声音竟然消失了,心里有些纳闷,但个林子确实什么也没有。 军刀刚插回腰间,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凉风阵阵,本能的握住军刀慢慢回过头来。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偶尔还传来几声诡异的乌鸦叫。 虚惊一场,确定安全了小队长心里这回彻底放心了,刚准备往回走,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种地狱寒冰般的冷意从肩上袭递全身,小队长想回头看,却发现整个脖子就跟冻住似的,动都动不了。他的余光只看到一只苍白到病态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这下他慌了,也不知从那来的劲儿,他猛得一下挣脱往林子外狂跑。 眼看着就要跑出林子,突然感觉脚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发现一条湿淋淋的舌头缠住了他的脚踝,只听见小队长一声惨叫,消失在了林子里。 在外面等候的日本兵听到惨叫立马拿起武器冲进林子,但却找不到小队长的身影,几个人在林子里搜索,一直到天快亮,才在林子深处一颗歪脖子树上发现了他的尸体。只见小队长四窍流血,嘴巴张得巨大,双手成爪状,表情狰狞,军刀穿过他的身体插外歪脖子树上,血沿着树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慌了,赶紧取下小队长的尸体,天一亮,立马就撤走了。 “好啦,故事结束啦,怎样,明子,老钱我这故事讲得不错吧?”坛子得意的看着我们。 这故事一看就是假的,所谓的阴兵借道我知道,其实就是由于地形的原因,风一吹过,声音就会被放大,再加上雷雨的声音在山壁上来回传递,然后又被放大,就形成所谓的嘶喊砍杀的声音。 里面的什么日本军官被杀,估计也就是那时老百姓对日本人的仇恨太大,所以编个故事都要让他们不得好死罢了。 没想到老钱却被吓得不行,赶紧往我的这边挪了挪,小声的说道:“谭兄弟,你说这阴兵借道会不会发生在我们这儿,你不是说猫儿山也是据点之一,当年抗日也死了不少人的啊” 我一听差点没乐出声“我说老钱,你多大的人了还怕这个?再说这都什么年代,要相信科学。” “不是怕。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钱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林子。 “哈哈哈哈,你还说不是怕”我和坛子异口同声的笑道。 看了下时间都快11点了,爬了一天的山,大家都有点累,就各自在火堆边找了块稍微干净地躺下了准备休息。 我这个人缺少锻炼,爬山把我折腾得不轻,刚合上眼,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在睡梦中听到了老钱的尖叫声。我和坛子立马起身,以为老钱遇到了什么危险,赶紧朝尖叫的地方跑去。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南越古墓 我和坛子立马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声音是从林子里传来的,难道这林子里还真有野兽?老钱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一头野猪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但当我和坛子跑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老钱的身影。 “老钱呢?难道被什么野兽拖走了?”坛子也觉得奇怪。就算老钱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但也不至于这么一会就被拖走吧?我看了下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就在我们纳闷的时候,从地底下瓮声瓮气的传来老钱的的声音“姜爷,谭兄弟,我在下面!” 循着老钱的声音,我们在一颗老槐树下发现了个一人大小的洞,我们站在洞口问他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没事没事,就是我这儿背摔得比较疼。”坛子跑到火堆边从包里翻出一条登山绳,我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坛子,坛子解释到是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救人要紧我也没多想,把绳子扔到洞里,俩人合力废了半天劲才把老钱捞上来,结果老钱还气喘吁吁的,比我和坛子还累。 “我说老钱,你怎么掉到下面去了,听见你的叫声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野兽了。”坛子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问老钱。“我这不是半夜起来方便嘛,谁知道一脚踩空就下去了。”老钱瘫坐在地上不好意思笑道。 这里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个洞?我想不明白“老钱,下面什么情况?”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啊,不过下面的地跟水泥地似的,摔得我的背那叫实打实的疼。”老钱揉着自己的后背。 水泥地?我立马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这个洞口周围的土层看起来都很新,我从洞口掰了一块土,闻了闻,果然。坛子和老钱看着我这些奇怪的动作以为我疯了:“明子,你干嘛呢,饿疯了?!连土都想吃啊。” “这荒山野岭的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看向坛子和老钱。看着这俩人一脸懵逼的样子,我有点无奈“你们看洞口的土,土都很新,你再闻闻,还带有新鲜泥土的气味。” “我看老钱没摔傻,你倒傻了,这泥肯定是泥的味道,难不成是肉的味道啊。”坛子不解的说道,我给了坛子一个白眼。 老钱倒是听明白了点:“我懂了,这个洞是最近新挖的。” “没错,你再回想下你刚才说摔到下面感觉像摔到水泥地上是为什么?”我满有深意的看着老钱。 “难道,这是个盗洞??!我刚才通过盗洞直接掉到墓道里去了?”老钱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坛子在旁边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盗洞嘛,我知道,就是盗墓贼挖的嘛”坛子尴尬的为自己解释道。说完我们三人都沉默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用说,都知道大家再想什么,坛子耐不住了“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碰见盗墓,我也很想想下去看看。我看向老钱坛子,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我们回到篝火旁,取了一根烧得正旺的木棍当火把,坛子把登山绳拴着盗洞旁的槐树上,确定拴牢后,坛子第一个下去,老钱中间,我殿后,毕竟坛子是警校出身,练过,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肯定应对得比我和老钱好。坛子下去后,确定安全后,我和老钱陆续也下去了。 墓道不是很大,俩人并排走都嫌挤,高度也不是很高,坛子站在里面都快要碰到头了,狭小的空间让人觉得很压抑。墓道的材质都是用的青玉石,这种石头,材质很细腻,透光效果很好,火把照得整个墓道都通红,很是诡异。这种石头属于大理石,但是桂林不产大理石,应该是从别处运来的,手笔很大,可见这个墓的主人生前身份肯定不一般。 “这是什么鬼走廊,修这么低还这么窄,走得我混身不自在。”坛子1米8的身高走进这墓道自然觉得不舒服,不过,这是墓道,本就不是给人走的,自然不会考虑这些。既然已经有盗墓贼来过了,就算有什么机关应该也被触发过了,自然不用担心什么机关陷阱,我们快速通过墓道,来到一扇花岗岩墓门前,果然墓门是打开的,看样子先前那批盗墓贼应该是得手了。老钱接过火把对着墓门上的雕刻研究起来,墓门是双开的,左右两扇石门各雕刻半只龟,龟的四周刻着一些祥云,石门的左后两边还有两座石龟,不过这两座石龟背上还各驮着一个石碑。石碑上刻得都是些古文,我和坛子完全看不懂,倒是老钱研究的津津有味,拿着火把一会跪,一会爬的。 “不是,这墓门刻了一只王八,门口还雕了两个王八,难不成这墓主人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王八?别人都是刻龙刻凤的,他倒好,搞了三只王八。”坛子嘟囔着。 “谭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上面刻的和雕刻的是玄武,那可不是普通的王八,古时候黄帝一族就自称是玄武的后代。”老钱一边解释一边研究着石碑。 “你说这古时候的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好好的人不当,当个王八的后代。”坛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们不是也自称是炎黄子孙吗?”我打趣着坛子。 “得,这墓里还多了三只活王八。”坛子双手一摊,摇着头,很无奈:“我说老钱,你看了半天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啊?”我也很好奇,希望老钱能看出点东西。 “各位,我还真看出了点名堂,刚才谭兄弟说的王八,是玄武,中国历朝历代都以龙凤为尊,只有周边的小王国才用玄武之类的神兽,而且你们看着玄武四周的祥云,这叫云卷纹,是南越国特有雕纹,所以这应该是南越国的古墓,而且还是个王室墓!” 说完老钱又指着石碑说:“这石碑上面刻的是秦朝的小篆,钱某不才,刚好对小篆略有研究。” “卖啥关子,快跟我们说说,这上面写了啥?有没有写都埋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坛子一听是王室墓,立马来了精神。 “你傻吗,这肯定是写的这墓主人身前的事迹,就像墓志铭一样,你的墓志铭上会写这埋了什么东西么,宝贝你也别瞎惦记了,里面这值钱的东西肯定都被盗墓贼拿走了。”我一盆冷水泼给坛子。 “姜爷说得没错,这上面写的是南越国末代国王赵建德的事迹。至于宝贝,俗话说贼不走空,像姜爷说的里面估计没啥好东西了”老钱也赞同我的看法。 第九章 魍魉之惑 我们离开墓道,进入前殿,虽然这赵建德是末代国王,但这前殿却相当气派,丝毫没有一丝没落之感。前殿中立有七根刻有龙纹祥云的青玉石柱,老钱看着这七根龙纹玉石柱陷入了沉思“你们看这七根龙纹玉石柱是按星宿——北斗七星,星位排列的,三国时期诸葛亮也设过七星灯想为自己续命但却被魏延踏灭了本命灯以失败告终。” “看来我们这位末代君主心有不甘啊,想来这七星龙纹玉石柱应该是赵建德不甘亡国做的最后的挣扎,但历史证明,这是无用功。”我望着这七根用恢弘来形容都丝毫不过的龙纹玉石柱感叹道。古代帝王生前大多都是骄奢淫逸,少有明主,死后还要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修建墓室,真是荒诞。 过了前殿我们来到了中殿,这才发现,这个墓还有左殿,右殿,最后才是主墓室,估计修得跟他生前所住的宫殿比也相差无几了吧。中殿正中摆有一块巨大的黄色琥珀,琥珀中间似乎裹着一个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整个都被一种类似头发东西的裹住了。坛子趴在琥珀上朝里面看去:“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难不成就是南越的末代国王?” “当然不可能,棺椁都是放在主墓室的,再说你看这像棺椁吗?”对坛子这个问题我表示很无奈。我望向老钱,老钱也对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猜测应该是南越王的陪葬品,毕竟这么大的琥珀也是很难得的,想必价值肯定不低。 左殿是殉葬坑,我大学时上选南越历史的选修课,知道这南越国仍然保留着人殉的残忍制度,陪葬的大都是国王生前喜爱的妃子,我把这事跟坛子他们俩一说,坛子来了句万恶的封建制度搞得我哭笑不得。右殿是放陪葬品的,但除了一些已经损坏的,其他的都被前面那批盗墓贼拿走了,到底有些什么稀世珍品,我们也无从知晓了。 我们从右殿出来,火把烧完了,没办法我们又只好用手机的闪光灯充当光源。就在开手机的空当我余光瞥到琥珀中的那团头发里似乎伸出了一只手,但当我用手机照过去的时候,琥珀中除那一大团头发以外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坛子看见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继续往主墓室走。 主墓室里正中停放着一个巨大的镶有紫金的棺椁,棺椁已经被人打开过了,看来这也是前面那批盗墓贼所为了。天子棺椁七重,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面前这个棺椁,也是七重,看来这南越王也把自己当天子了,怪不得被汉武帝灭了,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么个道理。棺椁周围的地面布满了一些小孔,看起来倒有点像广场上的喷泉一样,不知作何用处,难不成这南越王连死后都还有想看喷泉的闲情雅致?主墓室除了棺椁外还放有两尊雕像,2米多高,刻得神不像神,鬼不像鬼的,透着一股子邪气,双目怒睁,还有一嘴獠牙,左边那个手持战锤,右边那个手持战斧,一左一右就像两个护卫一样守在棺椁的两侧,想必是用来震慑盗墓贼的。 我走到棺椁前,想一睹这南越王的尊容。南越王一身紫金华服,衣服上绣有一条蟠龙,蟠龙的龙身从腰间穿过祥云盘到胸前,龙头后就是一轮红日,很是大气。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技艺之惊赞,可惜如今已经失传了。想不到一个小小南越王都这么奢华,实在无法想象那些所谓的真命天子又该如何? 南越王带着一副诡异的兽面,红眼长耳,赤黑色,嘴角开到耳边,一副极度诡异的笑容。我看了一眼,心里毛毛的,赶紧转移视线。我注意到南越王的尸身旁还有一把佩剑和一个精美的木盒。我刚想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老钱突然面无表情的走到我旁边,我跟他说话,但是他却不搭理我,只见他站在棺椁前一动不动的。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伸手去拉他,结果他回头露出一个跟兽面上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发现情况不对,我回头想叫坛子,却发现坛子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心里一凉。难道老钱财迷心窍想杀了我们灭口? 我本能的往后退,老钱还是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盘算着要怎么办,坛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起了南越王尸身旁的佩剑,我一下推开老钱,疯狂的跑向棺椁,老钱见我想要拿剑,就欲上前想阻止我,我回头对他肚子猛的就是一脚,老钱被我踹倒在地,我刚拿起剑,感觉脚踝一紧,低头一看,就见老钱抓着我的脚踝猛的一拉,我头在棺椁上重重一磕,只听到嗡的一声,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我靠着棺椁坐在地上,迷糊糊中感觉老钱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间让我清醒过来,老钱还是那一副诡异的笑容看着快要窒息的我,我双手不停的挣扎,慌乱中我摸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佩剑,我拿起佩剑猛得向带着诡异笑容的老钱。 ”明子,明子,你干嘛呢?”迷糊中我听到坛子的声音,就在剑快要刺向老钱的时候,啪的一声,一个火辣的耳光,我瞬间清醒过来,发现坛子站在我面前神情焦急的看着我。 “我这是怎么了?”我有点懵,脸上感觉火辣辣的告诉我这是真实的。 “你刚才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拿起剑乱砍一通,要不是我那一巴掌,你就要捅死自己了!”坛子很着急。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剑,蹲在我面前的坛子和站在石像旁的一脸震惊的老钱,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老钱过来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幻觉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老钱听完,立马到棺椁旁查看了一番,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到:“我懂了,姜爷你刚才是不是直视了那副面具?” 我点了点头但是不明白这跟我直视面具有什么联系。老钱见我不解继续解释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副面具上画的是《山海经》里的一种妖怪,叫魍魉,传说是居住在弱水里的妖怪红眼长耳,赤黑色,善于迷惑人,姜爷你应该是直视了面具才陷入了幻觉中,想不到一副面具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功能,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老钱说倒是和我看到的一样,看来那副面具果然有些古怪。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难道这世上真有魍魉?一副画有魍魉的面具就能让人陷入幻境,如果真有魍魉岂不是?我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 第十章 九星轮 我坐在地上,还没从幻境的阴影里缓过来,我突然想到棺椁里还有个木盒子,不知里面东西有没有被盗墓贼偷走。我再次走到棺椁旁,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我看都看没看南越王的尸身一眼,直接抱起盒子转头就走。 坛子老钱见我抱出来一个盒子都围了过来。老钱看了眼震惊道:“西汉时期的花梨木,好家伙,你们看这做工,这东西拿到外面去少说5位数起步!” “什么?这么一个破木头盒子要几十万?”坛子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盗墓了,这墓里面随便拿样东西都值钱。” “你说得还真没错,这墓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值钱,就连这南越王的尸身都很值钱,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右殿陪葬品都被偷走了,唯独这个盒子没被偷?棺椁都打开了,难道他们没看出这盒子的价值?”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我看就是他们不识货,甭琢磨了,你们就不好奇什么样的宝贝会被放在这西汉的黄花梨木盒里?”坛子急着想打开木盒。 东西没被盗墓贼拿完是好事,我也没多想,坛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 拿出一个八卦形方盒,当盒呈一个正八边形,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的方盒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藤状黑色线条;方盒的中央一个可以转动的黄金圆盘上,镶嵌着九颗乒乓球大小的翡翠玉珠,九颗玉珠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深约有三指周围有细密的牙齿状嵌齿,似乎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用的一般。 “这是个什么?俄罗斯套娃?打开一个盒子,又来一盒子?”我以为这个八卦形方盒还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又拿起来仔细的找,但这个盒子严丝合缝的除了顶上的个凹槽,再没看到任何开口或暗扣。 看来应该还需要一个东西锲合这顶上牙齿状嵌齿才能进一步打开。 在一旁看着这个八卦方形的盒子沉默已久的老钱突然说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南越国的九星轮。” “啥是九星轮?”坛子听得一头雾水。 “这个九星轮是南越国用来占卜的圣物,古代南越国的至尊之宝。在新王登基时,当代大祭司会驱动它,判断新王是否能当此大任,和新王登基后老百姓的生活,南越国的命运。”老钱神秘的说道。 “看来是没什么用,不然这南越国怎么会灭亡。”我自然这么认为,毕竟这都是封建迷信,都是帝王愚弄百姓的手段而已。要是真能预知未来,那这最后这位赵建德登基的时候就该预知到了灭国一事,早早做好做好防备才是。“你们信不这每代南越王登基时预测的都是同一句话‘风调雨顺,国力强盛,万世基业’。” “姜爷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古代先人的智慧也不能小瞧,说不定这九星轮真有如此妙用。”老钱说的也是,像西汉张衡的地震仪,三国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到了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都无法还原,不得不感叹一下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我见坛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双手不停的挠着后背便问了声,坛子说:“没事,就突然觉得后背很痒,越抠越痒。” 我以为是什么蚊虫叮咬的也没在意,突然听到老钱惊叫:“头发,你们看地上冒出好多头发!” 我一看,果然有很多头发从棺椁周围地面上的小孔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我急忙拉起坐在棺椁旁的坛子。结果拉起衣服看坛子的后背,我头皮都炸了。一根一根头发丝似的东西疯狂往坛子的后背里钻,怪不得坛子觉得后背痒,情急之下,我捡起地上的剑,想砍断坛子背上头发。 没想到一剑下去居然砍不断,这些头发跟有生命似的,还顺着剑往上爬眼看着就钻入我的手背,我只好松手。坛子的情况很不妙,那些头发还在源源不断朝他伸去,就在这时我突然摸到了裤兜里的打火机,不知道这东西怕不怕火?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再等下去,坛子估计就没命了,我把打火机的火调到最大,往头发烧去,这些东西果然怕火,我拿着火机一靠近它们就往后缩。我赶紧用打火机驱赶坛子身边的的头发,只是打火机的火就算调到最大和不断涌出的头发相比实在是太过渺小,我转身去烧坛子后背的上头发,就感觉源源不断有东西穿过我的衣服往后背里钻,痒得我打火机都差点脱手。 打火机虽然有效果,但是速度太慢,照这样下去就算坛子被救了出去,我也会被搭进去,等于白搭,坛子意识都快不清醒了,嘴里还一直嘀咕着:“明子,快走吧,再不走我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丢下坛子是让我独自跑是不可能的,我拿着打火机奋力的烧着坛子后背头发,还要时不时烧朝我不断靠近的头发。“娘的”一见火烧向靠近我的头发,就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密密麻麻的头发朝坛子后背涌去,我一把打火机烧向坛子的后背,它们又不断朝我涌来,我们就这样不断僵持着,眼看打火机的火苗越来越小,倒是这些头发涌出的速度丝毫没有衰减,心里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老钱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瓶喷雾的花露水,点着打火机,一喷,轰,一阵火雾喷出,头发直接掉了落一地,这效果比打火机强太多,没喷几下,坛子周围就掉了一地的头发。但是后背也被花露水的火雾烧伤了不少,一折腾也昏了过去。 老钱赶紧把坛子拖到较为安全的中殿,又赶回来救我,我拿着打火机,不断的逼退欲图靠近我得头发后,但也被这些头发逼到了死角。老钱那小身板拖一个一米八大个实在是费力,打火机都快没油了,才赶回来。 “老钱,你要是再晚点来,就可以把我一起烧了。”我抱怨着老钱。 “我的姜爷嘞,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老钱急得直跺脚。 “你注意点喷啊,都烧到我眉毛了”火苗一飘,我就闻到脑门传来一股糊味。 走得时候我想到了九星轮,让老钱把九星轮也带上。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坛子险些丢了性命,不带点东西出去实在世不甘心。“我的姜爷啊,保命要紧啊,你还想这些干啥。”抱怨归抱怨,老钱还是带上了九星轮。 我们退到中殿,我和老钱都在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我有点不放心那些头发,起身又多看几眼,发现那些头发一直在墓室门口徘徊,并没有向中殿延伸的态势,看来中殿应该是安全的。 我以为逃过一劫,但是转头一看吓了一跳。中殿巨大琥珀里的那团头发不知所踪,原本头发包裹下的东西也显露出来,居然是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似乎复活了一般,从琥珀里缓缓的站了起来! 第十一章 发尸 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拼命的揉了下眼睛,再一看我差点没吓尿,刚才还站在琥珀上的发尸,才眨眼的功夫不知怎么回事出现在了老钱背后,头发长得盖脸,看不清样子。但奇怪的是身上却是一套现代的衣着,身上不断滴着一种油腻腻的水渍。看着老钱背后的发尸,我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老钱背对着它,还不知道情况,我拼了命的给他使眼色,结果他完全没看到。我不敢出声提醒老钱,生怕惊动了它。 这时候老钱看向了我,我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用口型对他说:“后面,危险!”结果差点没把我气死,他来了句:“姜爷,到底是你哑了,还是我聋了,怎么我就只看你到光张嘴,不出声啊?”我心里骂了句娘,用手指了指他身后。这回他总算看明白了,知道情况不对,立马闭了嘴。战战兢兢的回了下头,这下倒好,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鬼——啊!”。完了,我心里真是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这发尸估计也被老钱这一叫吓了一跳,居然直接避开老钱,朝我冲了过来,我真是日了狗了,我也学老钱向朝着我冲来的发尸大叫一声“啊——!”结果完全没用,我撒腿就往墓室里跑,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里面的那些奇怪的头发了。结果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本在洞口徘徊的头发看见我跑来就像见了瘟神一样,疯狂的后退,全部缩回到棺椁边上的洞里去了。事后再一想,原来它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后面那具发尸。 好死不死,黑灯瞎火的跑进来,刚进墓室就踩到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南越王佩剑,我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下给了发尸赶上我的时间,我来不及起身,它直接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我被抓得出不了气,想抓住它的手臂把自己撑起来,结果它一身都油得不行,根本抓不住。我只好用手拼命的掰它的手,这一掰,我惊讶的发现它只有3根指头,没有食指和中指!我心里有某种强烈的预感,就这时,老钱拿着打火机和花露水冲了进来,对着发尸一喷,没想到一点就着,火一下就烧遍了全身。 发尸吃痛,手一松,我摔倒在地上,我坐在地上摸着脖子,拼命的呼气。“嗷——”不知道它这声惨叫倒是是被火烧得太痛还是气愤。盖脸的长发,被火烧得一下就焦作一团,我借着火光依稀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果然是强子!但是我的心头还是一震,这时只见那团烧焦头发从强子头上脱落下来,发了疯似想回到那块湖琥珀里。强子的尸体也像突然没力了一般,软软的倒下,火焰逐渐吞噬了尸体,一股股焦臭弥漫在整个墓室里。 另一边,那团烧焦的头发,刚回到琥珀里,就听到轰的一声,一阵大火从琥珀里冒了出,看来那并不是什么琥珀,而是一个尸油池,想来这尸油池应该是用来温养它的,没想到却也让它彻底被大火烧死。不过后来又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当初坛子趴在上面都没事,应该是密封的,那发尸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熊熊的大火把墓室照得通明,我精疲力尽的靠着墙边看着不断冒黑烟的尸油池大脑一片空白,这次遭遇的一系列怪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老钱查看了下坛子的情况,坛子已经恢复了点意识,应该没啥大碍了。我和老钱搀扶着坛子往墓道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听到卡擦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装满尸油的池子耐不住高温碎了,尸油一瞬间就朝四面八方涌出,火也顺势烧了出来,我和老钱赶紧加快步伐,再慢点估计就得和那发尸一个下场。刚出墓门,火一下顺着墓道冒了出来,还好池子里的尸油虽然多,但流到这里也就是极限了。 我先爬出盗洞,老钱把绳子绑在坛子身上,我费了半天才把坛子拉出来,然后我又放下绳子再把老钱拉出来。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我看了下表,都快中午了,坛子这时候也醒了,勉强能走路,我和老钱轮流扶着坛子往山下走,一个晚上没睡,精神又高度紧张,体力这么一折腾也快到了极限,完全靠精神的力量在坚持,走到最后我都不记得怎么下的山,怎么租的帐篷,往里一躺就睡着了,那真是累到极致的睡眠,一点梦都没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出租帐篷的老板见我们一直没出来,过来查看才醒,这才知道我们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实在是饿得不行,买了好多零食罐头,三个人狼吞虎咽的一下就吃完了。老钱说:“姜爷,谭兄弟现在我们也算过命之交了。” 我苦笑道:“何止是过命之交,命都快搭进去了。”坛子恢复力倒挺强的,但是还是有点虚弱,平时这么贫的坛子现在居然一声不吭,搞得我很不放心,吃完,退了帐篷,赶紧往镇上的卫生所赶,确定没事,我心才彻底放下来。三人又在镇上的宾馆开了间房休息,回到现实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在墓里被发尸操控的强子。 看来大伯对我隐瞒了什么,强子尸体出现在墓里肯定不是巧合,难道刚子他们就是那批挖盗洞的盗墓贼?想到着我的心突然一凉,那天听到刚子跟大伯的通话说强子去庙子了并不是他的桂林话不正宗,而是强子真的在墓里出了意外,看来得找个时间问清楚才行。 老钱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打算直接回北京了,我们和他在市里就分开了,临走前,老钱把装九星轮的花梨木盒子要走了,九星轮留给了我们,想想也不亏,再者说大家都是过了命的交情没必要计较这些,索性就给了他。坛子这个样子回家肯定不行,打了个电话跟家里说去外地玩几天,就跟我回到了老宅子修养。 第十二章 大伯的“公司” 回到老宅子,好生的照料了几天坛子,才得空休息。空闲之时,我都在想该如何跟大伯开口,虽然我知道大伯对我有所隐瞒,但是好歹他也是我长辈,我根本没权力去指责他什么。 通过南越古墓一事我也隐约感觉得到大伯的生意并不简单,之前看到刚子他们就觉得很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具体是那里不对。现在想想正经生意的员工怎么会有这种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痞气呢? 就在我犹豫如何向大伯开口期间,倒是接到了一笔来自老钱的汇款,数额不小,十多万。随后也接到了老钱的电话。老钱的意思是盒子是大家在墓里一起发现的,他不能独吞这钱。当初他要走花梨木盒,知道他肯定为了找个下家出手,但我没想到是他还分给我和坛子一笔,搞的心里还挺愧疚,毕竟比盒子更珍贵的东西在我们这儿。 那九星轮拿回来后我也研究过,但是我一不是专业考古,二也不是专业盗墓还真难有什么新的进展。这九星轮的毕竟是从墓里带出来的,来路不光彩,也不敢轻易的拿去询问外人。 后来我转念一想不对,有什么事是连我这个大侄子都不能告诉的?拿着老钱寄来的钱,去把坛子的车从高利贷那儿赎了回来。坛子经过这几天的修养也好利索了。准备了下就和坛子起身前往云南,得亲自去问问大伯,不然我迟早会疯掉。 本想带上九星轮,但是后来一想带着这么个古董估计连安检都过不了,索性就把它留在了桂林。下了飞机,我和坛子按着大伯给我的地址来到了昆明高新区上海路91栋,一个普通的写字楼,地段太偏了,就连路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开过,不知道他的这生意是不能见人,还是见不得人。 我们上到4楼,只见一个金丝镶边的楠木字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3个大字“藏器阁”,透着玻璃我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刚子。我推开玻璃门,刚子以为来客了,连忙招呼:“这位老板您——”说道一半是看到我,有点惊讶,好半会才反应活来“小姜爷您怎么来?”刚子这回刚子穿的是个军绿色背心,双臂上的纹身显露无遗,看起来倒是有点像藏传经文。 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余光扫视了一圈,这藏器阁到处摆放的都是些古玩,店里还有其他的顾客在与店里的工作人员顾客。刚子连忙端了2碗茶给我和坛子。我喝了一口,好茶云南普洱。我问刚子大伯在哪?刚子说:”姜总在和客人谈生意。“ 我端起茶品了一口,哼了一声,压着嗓子说道:”前几天我在猫儿山某个地方见到了强子,不过却不是以‘人’的身份。“ 刚子还在跟我装:”小姜爷,您说笑呢,强子回来后就一直跟我盘货,就没离开过云南,怎么可能出现在桂林,更不可能像您说的还碰见了。“ 我放下茶杯,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墓“字,刚子凑过来一看,身体一震,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您都知道了?” 我顺手擦掉桌上的字点了点头,看向刚子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大伯人在哪儿吧?” 刚子看了看旁边还不懂情况的坛子,我明白刚子的意思,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刚子目光闪烁显然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咬了咬牙才起身说“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刚子穿过摆满古玩的大厅。期间坛子偷偷问我;“你们俩刚才在比划啥呢,我怎么一句没听懂,还有你不是你大伯在云南做边贸的吗?这么到这儿一看是倒腾古董的?”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坛子解释“回头再跟你细说。”我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双面玻璃,对面有个唐装模样的肥子正在和大伯交谈着,由于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在交谈的内容,聊着聊着双方都点了头,就各自把手都伸进一个黑布盖着的盒子里,我看大伯一会摇头,一会唐装中年也摇头,坛子看不懂就问刚子他们在干嘛,刚子看了眼坛子又看了看我才跟他解释道:“这是一种规矩,盘价的规矩。”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了古时候传统藏人做大生意时,谈到价钱会说“拉特”,藏语的意思是‘伸出手来’,就是要你开个价,然后无论是买卖双方,其中一方会伸到对方的长袖里面,买方会握住卖方五指,卖方则用比手指的方式来暗示卖家,这样比价的方式较为安全和隐蔽。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古玩行规与行话了。看这样样式,应该是经过演变汉化过来的袖内比价,毕竟这个年代谁还会穿古时候的长袖衫。俩人就这么一来二去,弄差不多20分钟,双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见大伯盘完价,刚子这才开门进入,低头小声的跟大伯说了些什么,大伯听完点点头,又对那唐装样的肥子寒暄几句这才拄着拐杖出来。 大伯看到我,笑了笑说道:“到我办公室来吧,有些话只有自家人才能聊。”坛子明白大伯的意思就对我说:“你去吧,我在这随便看看。”我点了点头,跟在大伯后面。 大伯的办公室颇具古典气息,地面铺的是木地板,整个格调都是黑色为基调,很沉稳。一套红木茶几和中式家具还有一套极具古典特色的紫砂壶,墙上挂有一副王羲之的兰亭序临摩帖,落款是大伯的名字。大伯沏了壶茶,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看都不看我:“你都知道了?” 一面对大伯刚才那股对刚子的狠劲瞬间不知道去哪儿了,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词全都忘了,搞了半天只憋出句“嗯”。“你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吧?就不想问问我?” 我是有很多疑问,但是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头,从南越古墓?还是强子?还是大伯为什么会是个盗墓贼?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大伯见我不说话,喝了一口手里茶,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应该先从姜家,朱家和兵家的历史说起吧……” 第十三章 姜,朱,兵家起源 大伯点了根烟,把玩了下手里的紫砂杯仿佛在整理着思绪过了会儿才慢慢的说道:“你可知道东汉三国时期曹操手底下有一只专门掘人坟墓盗死人钱财的军队名叫——摸金校尉?” 我点了点头,摸金校尉稍微对历史熟悉的人或者看过志异小说的人都知道,但是我不太明白这跟我们三家的起源有何关系。 大伯看出了我的不解“其实准确的说曹操手底下不止这摸金校尉一支盗墓军队,而是三支!一支叫摸金校尉,一支叫发丘中郎将,还有一支叫淘沙官。你可听闻过这三支军队的将军各自的名讳?姓甚名谁?” 老实说,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些从各种渠道都有听过,但是从没有任何历史记载过这些人的名讳,毕竟按照中国的传统思想来说,盗墓是大逆不道的行经,上不了台面,自然也不会有人去记录,所以更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摸金校尉左卫将军——朱赐,发丘中郎将右卫将军姜离,淘沙官前卫将军兵七山!”大伯一脸严肃。 这三位将军跟我们三家姓氏一样,难道?一时间我有点无法接受,过了半响,我看向大伯,大伯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手上的已经燃了快小半支的烟又继续说道:“东汉末年军阀割据,曹操其父曹嵩在途径徐州时为陶谦部将所杀,曹操知道后大怒,因此大举兴师问罪陶谦。曹操部队在进军道路上受曹操指示一路上大肆杀怒,发人丘墓,大有'你杀我父亲,我毁你先人坟墓‘的意思。袁绍作此发布檄文。当时写此檄文是建安七子大居士陈琳执笔,其中说就提道‘曹操设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讨伐徐州陶谦时沿路掘人丘墓,先人尸骨散于道路,招致天怒人怨’。但是袁绍却于官渡之战大败,操把野心扩大到了整个中原,但是连连战乱,民不聊生,根本无法支持这么纳出这么庞大的军饷,为了完成他的统一霸业,曹操索性就按陈琳檄文所说一样,找来左卫将军朱赐设为摸金校尉专门负责下墓开馆,右卫将军姜离设为发丘中郎将专门负责在荒山野岭中分穴定位,而前卫将军设为淘沙官专门挑选甄别从墓里带出来的奇珍异宝。” 听完大伯的话,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大伯说得这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大伯看着我,灭掉手里的烟苦笑道:“但这紧紧只是我们三家命运的开始,三位将军相互合作又各司其职,短短几年为曹操挖出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但这远远不够,曹操一天夜里秘密会见三位先祖,命令他们秘密挖掘汉文帝的次子,汉景帝的弟弟刘武——梁王墓。梁王墓那是这么容易就挖得到的,先祖姜离整整三年都没有找到梁王刘武墓所在,这令曹操大怒,眼看就要发兵蜀地,所以限一年之内必须找到,后来几经周折,才在商丘附近的芒硭山找到了梁王墓,但是梁王墓的挖掘进行得异常艰难,最后曹操亲自临阵率领三军挖掘,不停的挖,塌了又挖,挖了又塌就这么经过40多个昼夜不断的挖才挖通,墓中财宝无数,《水经注》记载:‘操发梁孝王墓,破棺,收金室万斤’可见一斑。曹操打开梁王的棺椁,见梁王的尸体抱着一个木盒。能让梁王死都要抱住必定是无比珍贵的宝贝!曹操大喜打开木盒,里面有一封帛书,记录的是这世上有一枚山海印,能通幽冥唤阴兵为用,且使人长生不死。曹操看完大为所动,但又怕此事泄露,随即下令秘密处决所有参与盗掘梁王墓的士兵。但曹操并没有杀掉三位先祖,因为他还需要他们帮他寻找山海印。” “其实不管有没有这山海印,恐怕这些人都会死,因为他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天下仍然姓刘,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岂能容他?为了保密,这些人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死,这山海印的出现反而救了我们三家!”世人都知道曹操乃一代奸雄,心性不可能好到哪去,所以我对大伯说道。 大伯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仅凭几句话去寻找这山海印何其困难?随着曹操统一天下,此事也就被慢慢淡忘。后来晋朝建立,先祖属于前朝旧城随时都可能因为这特殊的身份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三家人决定隐姓埋名,平稳安生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晋朝灭亡,战乱不断,为了生计,三家人最后只好重操就业,到了唐代我们三家在道上渐渐有了名声,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历史上总会有野心盖天之人,女帝武则天秘密宣见了当时三家的族长,以十年为期要求三家帮她寻找山海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时隔几百年,我们三家的命运再次和这山海印联系在了一起。三家都明白,不管找到与否,我们三家都难逃一死,所以秘密迁走一脉族人,以便保留血脉。十年之期很快就到了,三家人都被秘密处死,而仅存的族人也决定从商,不到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绝不盗墓。就这样,我们三家才得以延续,不过后来小日本侵略中国,战乱不断,外国人又喜欢中国的古玩,政府忙着打仗哪里有空管盗墓,所以三家有些年轻人为了生计,又开始重操就业了,就这样沿袭到你爷爷这代,你爷爷明事理知道这行当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子孙后代不可能永远靠盗墓为生,所以严令我和你爸爸不准再下墓。我不像你爸爸,聪明,考上了大学,还分配了工作,我受伤退伍后一个残疾人实在难以维持生计,索性就干起了旧业,如果让你爷爷知道我又下墓了,估计得从坟里爬出来打死我这个不孝子啊。“说完大伯仿佛想起了些往事,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了神。 我从没想过我们家的身世会如此复杂,这么庞大的信息量,让我一时难以消化,一时间也就忘了跟大伯说起九星轮这事。我们俩伯侄就这么静静坐着,各自心里都想着各自的心事。 第十四章 九星轮的秘密 我们俩伯侄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坐着,直到刚子敲门进来,我们才从各自的心思里回来。刚子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跟大伯说,但看见我坐着在里似乎没有要想离开的意思,就看向大伯。大伯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直说。 刚子明白大伯的意思便说道:“姜总,猫儿山的南越古墓已经被当地政府发现了,派出了考古队进行抢救性发掘,我们现在再想进入恐怕很难了。”大伯听完眯了眯眼,说道:“那就让九星轮先在考古队手里放一会儿。九星轮对于我们下一步计划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到手,哪怕用一些非常手段。” 我一听,才想起,那墓里这么大火,冒出的黑烟肯定会被人发现,不过那场大火过后,估计墓里也没啥东西能留给考古队了吧。还好没人知道纵火的元凶是我们,不然怕是要进号子了,罪名盗墓加破坏文物。我把在墓里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伯和刚子,刚子听完一怔,惊讶道:“小姜爷,厉害呀,我们都扑了一场空强子还栽在里面了,不过这回考古队怕是扑了一场空。”我内心苦笑“那场火确实是个意外。” 大伯则是摇了摇头没好气道:“你个新伢子下墓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私自下墓,我可不想以后到了下面见了你爷爷还要挨顿打。”我心里不服但却不敢反只好点头。“九星轮现在在哪里?”大伯问我。我说这么大个东西还是古董,我根本不敢带上飞机,所以留在了桂林。听完大伯点了点头“算你还有点脑子。刚子马上派人去桂林把九星轮取回来,我们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大伯,九星轮似乎还需要一个类似于钥匙的东西才能打开,你没有钥匙拿来也是白搭。”我想到九星轮中心那个圆形的凹槽牙齿状嵌齿。 “我盗了20几年的斗,还要你教我?”大伯蔑视的瞟了我一眼,从怀里丢出一个东西给我。我连忙接住,一看是只玉刻的王八,不,玉刻的玄武,风格跟我在墓里见到的雕刻大致一样,底部还有一些凸起的齿状雕纹。“这是我在另一个南越墓里发现的,就是你说的打开九星轮的钥匙。”大伯解释道。 我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得不再次提一下大伯手下做事的效率,是真的高,第二天晚饭过后,九星轮就到了。大伯和我来到他的办公室,大伯把玉龟对准九星轮上的凹槽,往下一按,咔一声,盒子发出一针类似于发条的声音,盒子盖自动翻动起来。 盒盖缓缓的自动打开,里面空间不大,露出了一个丝绢,大伯打开丝绢,里面是一张拓片。大伯小心翼翼的拿起拓片,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打开台灯,拿起放大镜仔细研究起来。我对于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一边抽烟,大概2只烟的功夫,大伯声音激动的都有些颤抖;“太好了,我知道山海印的线索了!” “山海印?这怎么会和山海印扯上关系呢?”我有些不解。“当初南越最后一个皇帝赵建德即位,九星轮便预言到了南越国会被汉朝所灭,所以这赵建德一生都费劲心思在寻找传说中的山海印,企图挽救南越的命运,可惜的是这赵建德穷极一生刚找到一丝线索,便被汉朝铁骑踏平了南越。”大伯有点可惜的感叹道。 我反而被这个九星轮的预言能力给震惊住了,这个看似普通的盒子真能这种神话般的能力?倘若真让赵建德寻到山海印,岂不是后来2000多年的历史都会被改写?越想我就对这个山海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我们家好几代人的命运都和它有关,我真想亲眼看看这所谓通幽冥,能长生的山海印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急忙问大伯线索是什么?大伯说“堕罗钵底!”“啥?这是个什么地方?”我听得完全是一头雾水。“就是泰国,汉朝叫堕罗钵底,你小子能不能多读点书,少给我一天天吊儿郎当的。”大伯没好气道。 “好好,我以后多读,多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兴致勃勃问大伯,结果大伯突然变脸:“什么我们,有你什么事,你给我好好在桂林呆着!刚子,刚子你死哪去了?” “怎么姜总?”刚子从门里伸出个头。“准备下家伙,后天去泰国!”大伯对刚子说道。“好嘞”刚子听完就去准备了。我一看,不带上我怎么行,于是开始死磨硬泡大伯,大伯最后终于受不了勉强答应带我和坛子前去,不过必须事事得听他的安排。能再次下墓,这些都是小事,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离出发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又粘着大伯,让他给我恶补一下有关于下墓的基本常识。一天的时间说多不多,大伯就跟我随便提了些。 大伯说有点道行的人到一个地儿,用脚一踩就知道有没有戏,有大墓的地方由于自然的地质五花土在下葬过程中遭到破坏,所以面上庄稼的长势会比周围地区要差一些。但是这样的人解放后已经很少了,都是靠洛阳铲带上来的土,看是五花土还是生土,大墓在建筑过程中必然会在土层中留下痕迹,填埋的土层与原来的会有比较明显的区别。根据取出的土层中找到的陶片、木片,铜、金等金属碎片,这样不仅可以判断墓葬的确切位置,还可以知道墓葬的规模,棺室的位置,然后将盗洞直接打到墓室中去。洛阳铲在北方管用,但一到了南方,就不好使了。所以到了南方就得靠真本事了。靠得是一手“望闻问切”的真功夫。言语间还能听出些大伯对北方同行的不屑。 “望”是望气看风水。真正的高手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百发百中。据说民国年间长沙一蔡姓盗墓高手极擅风水之术,他若出门选点,从者必云集左右。有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行到一风景甚佳处,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人说,此田下必有大墓,墓中宝物必可使你我骤富。同行者均不信,此人于是跟他们打赌:若无古墓,自己输一千美元。反之,墓中出了宝物自己独占七成。众人赌兴大发,遂暗约乡民数十人于夜间发掘,至半夜果然掘出砖室大墓,墓壁彩绘死者生前生活图景,墓内有宝剑、宝鼎、玉璧、漆器、金饼、砚、竹筒等物。后来他们卖给美国传教士,得大量美元而暴富。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高手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在盗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长沙刚解放时曾枪毙一个老盗墓贼,他将一生所盗文物国宝全部卖给了外国人,此人即是“闻家”,专盗汉唐以前大墓,出土器物只要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盗墓贼拿来几件古旧漆器,说是出自一个王侯墓中。他倚在烟榻上,边抽鸦片边拿起一件漆器,放到鼻下一嗅,便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此人大惊失色,连称:“得罪!得罪!”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 “切”即把脉之意。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前几年曾国藩墓即被用此法盗掘。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刚门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明器,由于其中的高手过手东西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从我们三家祖上传出的手艺,所以大伯倒是有点看不起其他那些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我有点汗颜,盗个墓搞得多么崇高似的,还要“版权”。 第十五章 出发泰国 第二天6点我就被大伯从被子里踹了醒了,我睡意惺忪的推开门,发现坛子早就起床在收拾背包了,他一个警校出身的早起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对我来说就很艰巨了。在大伯的不断催促下,我才拖着个包从房间出来。在路边草草的吃了碗米线就往机场赶,直到上了飞机都没有看见其他人,我问大伯其他人呢,大伯说:“下墓的装备过不了安检,昨天我就叫刚子带着装备和人手从水路先出发了。“我想想也是,要是提着这些东西上飞机,估计还没出国就让人抓回去了。 我坐在窗边看着下面的景色,内心不禁有一丝忐忑和兴奋,不知道在泰国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但却没有丝毫的担心,毕竟有大伯这个老江湖在,也翻不起多大浪。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空姐已经开始发入境表,我知道应该是要到了。 下了飞机,原来刚子早就在机场等着接我们了,刚子接过行李带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我本以为会直接就朝目的地出发,结果车却开到了曼谷附近的一家小旅馆。我问大伯怎么不直接去,大伯说还要等一个人,看来大伯对这次行动很看重。既然是等人,那看样子今天肯定出发不了,我和坛子也是无事就打算到周围四处逛逛。曼谷确实是个花花世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我们晚上回到旅馆的时候,刚子跟我说明天就可以出发了,我问”人到了?“,刚子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早早就睡了,毕竟明天开始可就没这种好日子过了。 第二天我以为又会很早出发,所以早早就起床,收拾好东西坐在旅馆大厅等着大伯他们,结果一等就等到了10点多,才看见大伯他们慢悠悠的下楼。”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起?“我一脸蒙逼。大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才说道:”你见过那个旅游的人5,6点就起床背着大包小波到处转?“好嘛,感情我这是傻,我们这提着这些东西本来就很显眼,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必须小心才行,看来我这经验还真是不足啊。 上了车一个头不高的人肤色黝黑的人很热情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本以为是个泰国人,没想到开口一听是个中国人;”小姜爷,我是姜总手下,专门负责在泰国盘货。”看来大伯这个生意还真是“国际贸易”,都做到泰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大伯昨天等的人了。聊几句才知道,他叫双昆,常年负责在泰国收货,出货,是这次行动的向导。毕竟我们不是在国内,语言不通,而且人生地不熟的,有个泰国通在会方便很多。 坐了差不多半天的车,屁股都坐到没知觉了,直到半夜2点多才被旁边的人摇醒说是到了。我迷迷糊糊的问双昆“这是哪儿?”“不确切的说,在清迈附近。”双昆在一旁抽烟,完全看不出一丝疲惫,看来他常年这样跑来跑去的收 货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下了车一看,黑灯瞎火的,连个灯光都看不到,旁边都是些热带雨林,鬼知道我们在清迈什么地方。双昆和大伯打着手电对着地图在讨论什么。我本来想过去问问情况,后来一想,有大伯在,我在这瞎操什么心,索性跑去和坛子抽烟扯皮去了。我估计今晚再往前走的可能不大,毕竟晚上进热带雨林明显不是明智之选。果然大伯决定现在这休息一晚,天亮再进雨林。 我和双昆,坛子,一个帐篷,我在车里睡了一天了,这会儿实在睡不着就,我们三个人就小声的聊起天来。双昆在泰国很多年了,知道不少什么稀奇古怪的传说,就给我们说了个关于“古曼童”传说。 相传很久以前,泰国有一位将军,他名叫坤平将军,他的太太怀孕超过预产期很久,仍未生产,等产下时,小孩子已经死亡。将军心中十分不忍,便用剪刀剪开胞衣,然后用佛油供起来,叫仆人每天早晚要烧香。有一天,将军在睡觉时,梦见有一个小孩,指示他明天出战时,从何方攻击,可获全胜。连续几天,都做同样的梦,梦中小孩来指示他要如何做,何方才是吉方。将军问他是谁,小孩告诉他说我就是你所供养的死去的儿子。从此,深得将军的喜欢,每当将军要出征时,都将儿子的一部份骨头放入一个小瓶中带在身边。说也奇怪,每次当他挂著这个小瓶出时,必能嬴得胜利归来,而且每遇意外之时,都好像有人协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将军从此功名,财富一帆风顺。因此,古曼童的方法便传闻开来,很多人都照样去做,希望能为自己带来平安,财富,这便是泰国养古曼童的起源。 “感情还有这种好事,这个古曼童怎么养?我也想弄个,不求升官,来个发财就可以了”坛子听完一脸好奇的问着双昆。 双昆摇了摇头说:”这个怎么养我不知道,就连现在很多泰国人都不知道。“ 我知道坛子又在动歪脑筋就故意吓唬他:”有没有好运,我不知道,但是你天天带个这个鬼东西在身边睡得着吗?我感觉它应该跟我们国内的苗疆的蛊,东北的‘大仙’差不多,都是些邪术,《大藏经》也提过,但不是什么正统,还是离这种东西远点,免得那天遭了反噬,惨死街头!“ 坛子被我唬得不轻,头像个铃铛一样摆着”算了算了,富贵天定,我也不强求了,睡觉,睡觉。“ 故事也说完了,一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赶紧休息吧,毕竟明天还有一场“苦战”在等着我们。 没睡多久,天刚一亮大伯就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说道:“昨晚我和双昆研究过了,再往前走,车已经过不去了,我们得靠步行了,刚子你们把能用到东西都带上,我们估计还得在前面的林子里走上几天才能到。”说完,刚子就带着其他人在准备东西,我们一行加上大伯一共7个人,重的装备都在刚子和另外两个伙计身上,我和坛子,双昆也就背了点食物,饮水什么的。进雨林前我们把车藏了起来,毕竟一辆车停在这荒郊野岭的,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朝雨林深处出发,然而我完全低顾这次的危险性。 丛林诡庙篇 第一章 危机四伏的雨林 进入雨林前,刚子从车上提下来一个黑色长方形旅游包,一打开,全是各种各样的武器,着实让我有点惊吓“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我们又不是去打仗?”。双昆跟我解释道:“小姜爷,我们这可是在泰国的雨林里,这里面到处都是些野兽毒蛇,而且还有不少丧心病狂的毒贩子,这种人迹罕至的雨林可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没有枪,想要活着出去怕是没有多大的可能。” 我的思想还停留着国内,凡事都想着有困难找警察的好市民思想,双昆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在泰国了,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盗墓,有几把武器防身也好。大伯本身就当过兵,自然对枪再熟悉不过,刚子他们常年把头别再裤腰带上肯定也会用枪,而坛子本来就是警校生,枪就是他的基本课程。这么一数下来,这里好像不会用枪的只有我一个。看着大家都选好各自的枪,我有点尴尬的问了下刚子:“哪个啥,刚子除了枪还有别的啥武器没有?比如刀啊什么的?” 刚子一下反应过来我不会用枪,就从包里翻出一把开山刀丢给我,拍着我的肩旁很仗义的说:“小姜爷,没事,等会有什么危险,我刚子第一个出来保护你。”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泰国属于热带气候,所以到处都是热带雨林,特别是这种深山里的雨林,当地的农民都不敢进入太深。一是越往里面走人迹越罕至,猛兽毒蛇之类东西就越多,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二是毒贩子为了躲避政府的追剿,炼毒制毒的老窝都设置在这些常年不见光的雨林之中。三是这些密林中往往都有些古老的寺庙遗迹,当地传说里面是被魔鬼掌控的地方,所以不敢靠近。所以这雨林里不仅是探险家,盗墓贼的天堂也是毒贩,犯罪分子的天堂。 进入雨林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闷热,闷到喘不过气的闷,不到半个小时,我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体力流失极快。刚开始路上还有人说说笑笑,走到后面大家都没力气说笑了,都各自低着头赶路。走了差不多2小时,大家的体力都差不多到了极限,就停下来,原地休息。大伯拿出地图试图确定我们现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有些焦急道:“我们得加紧速度才行,照我们这速度还没找到斗储备粮就会先被消耗完。” 热带雨林里最无法预测的就是天气,刚才还阳光烈烈,不一会乌云就飘了过来,下起了雨,为了加快进程,我们只好冒雨前进。隐晦的热带雨林被瓢泼的大雨冲得是一片泥泞,每一次下脚都必须极为小心,因为看似平静的水坑下面隐藏着无数贪婪嗜血的蚂蟥,它爬进你的衣服不会有丁点的感觉,但是脱下衣服你会看到满满的血包子。 我看着脚下的肥肥的蚂蟥一阵恶心,不过进林子前,我们就换上了半高腰的美式军靴,这种鞋可以裹住到小腿,不用担心蚂蟥会顺着泥泞爬进裤管。大家身上都裹着贴身雨衣,对付这些蚂蟥倒是绰绰有余的,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停住脚。 雨下了一个多小时仍没有丝毫要停的或者变小的迹象,我们7个人低着头往一片灰蒙蒙的雨林深处前进。越到雨林深处,泥泞就越来越深,由于无法确定这泥泞有没有其他毒物,所以我们只能顺着树木的边走,因为那里树根发达,泥土和树叶相互参杂比其他路要好走不少。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伙计突然一声惊叫,我瞬间就听到一系列枪上膛的声音,大家原本就提着的心都紧绷起来。大伯走到队伍的前面问怎么回事,带路的伙计神色慌张的说道:“前面有好多死人。” “妈的,老子怎么带了你这个废物出来,丢人显眼的,死人有什么好慌张的,难道你见过的死人还少吗?”大伯吐了一泡口水气愤道。 我们绕开几棵高大的树木,眼前出现了一片不小的空地,茂密的林草中躺着一些白骨,乍一看还真像死人,不过只是一些动物的尸体。大伯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先前那个伙计脸上;“娘的,你们家死人长这样?又有蹄子又带角的?眼睛给我放亮点,别给老子一惊一炸的。”伙计一脸委屈,我走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旁以示安慰,这下倒是把他感动得不行。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大家又开始闷声赶路,雨越下越大,隔着雨衣落到身上都感觉砸的生疼,天色也变暗,大伯停下来跟双昆说;“再走下去,体力消耗太大了,时间也不晚了,你在这附近找几棵没问题的树,今晚就在上面过夜,等明天雨小了再赶路。” 双昆听完点了点头,很利索的爬上了附近的一颗大树。我本以为他只是负责翻译而已,没想到他手脚利索的就像个活猴子一样。在这样的原始雨林里过夜,最好远离地面,一可以避开落叶泥泞里的毒物,二还可以避开这林子里猛兽。没过多久,听到双昆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这几棵都没问题,大家相互照应下可以将就一晚。” 虽然穿着贴身雨衣,但是这大雨还是把雨衣浇透了,水气渗进来冷得不行,我吃力的爬上几棵大藤树树干的交接处,枝干粗壮的很,完全能盛住我的体重。我从包里拿出一块油布铺在头上的树枝上挡雨,又拿出开山刀,把周围的低垂的藤蔓砍干净,我可不想睡着睡着从里爬出一条蛇。其他咬人的小虫子我倒不担心,毕竟这么大雨它们也出不来。 我掏出一小瓶白酒,猛喝了几口,借着酒驱下身体上的寒气,感觉到身体有一丝暖意才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我们每个的“住处”都连着一根铁丝,挂上一个小篮子,可以互相传递食物很是方便。我吃了口压缩饼干合着白酒,发现先前被大伯骂的伙计就在我对面,我看他冷得嘴都发紫了,就把白酒放在篮子给他送了过去。他连忙喝了口酒,发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血气。“谢谢小姜爷,我叫小刀。”小刀望着我说。 白天先是顶着太阳走了一上午,下午又冒着雨走了好几个小时,加上神经的高度紧张,现在就一坐下来就感觉累得不行。实在是没多余力气跟他聊天,我摆了摆了手示意不用这么客气,就躺在油布下躺着听着外面大雨一下就睡着了。 丛林诡庙篇 第二章 食人蚁 天刚微亮我就被尿胀醒了,这在树上爬上爬下的实在是不方便,而且我也没站在树上解决的习惯,就打算憋到出发再下去解决。俗话说“活人还能被尿胀死?”我实在憋不住了,再不解决我就真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被尿胀死的人了。我掀开油布,发现对面的小刀刚爬下树,估计也是去方便,我哆嗦着爬下了树。 小刀就在我的不远处,听着这水声,排量还挺大。方便完,我又打算爬上去睡个回笼觉,毕竟现在离出发还有段时间。刚爬到一半,我就听到小刀的惨叫。“不好”听着这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知道肯定出事了。我往小刀惨叫的声音跑去,发现小刀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断痛苦的鬼嚎着,只见他的左脚陷入到一个土包里,脸色发白,额头上不断冒着黄豆一样的汗,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急忙去拉他。不拉还好,一拉出来吓得我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小刀的小腿以下就像一个被啃过的玉米棒子,只有白森森的骨头架子。我完全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看着痛得不断在地上翻滚的小刀。这动静一下把大家伙都吵醒了,刚子第一个赶来,赶紧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刚准备去拉小刀,结果就从土包里翻出黑幽幽的一片蚂蚁,个头跟指头一样大。食人蚁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数量极多,而且无孔不入,专门进攻猎物身上最柔然的部位,小刀就应该是误踩了这蚂蚁包。 不一会,紫黑色的食人蚂蚁就爬满小刀的全身,小刀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没有人敢去拉他,因为食人蚂蚁会顺着你的手爬上来,然后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呯”的一声,激起了一片鸟叫,小刀的额头中间多了一个弹孔,血不断从里流了出来。我回头看,原来是大伯一枪结束了小刀的生命。这样也好免得他继续遭罪。这下大家的情绪一下就低落下来,这才第二天,我们就损失了一个人。昨天还跟我说话的人,今天就这么死了,我靠着一棵树在胡思乱想。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群蚂蚁朝我们过来了。”我这才发现,这附近都是一个个圆圆的土包,昨天的雨下得太大,我们根本没注意到,这下雨停了,黑压压的一片不断的从土包里翻出来,窸窸窣窣的我看着头皮都发麻,赶紧往后跑。我突然想到包还在树上,包里都是食物和水源,没了食物和水源要在这片雨林里生存下去根本不可能。我使出吃奶的劲爬上树,发现那群蚂蚁马上就要到跟前了。 顾不了这有多高了,原路爬下去我就喂蚂蚁了。我心一横拽着包,就往树下一跳,这下差点没把脚崴了。这么一耽搁,我发现前面的人已经隐到林子里去了,摇曳的灌木挡住了他们的身影,我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跑了。出发前还说要怎么怎么保护我的刚子,这会儿连背影都没看见,我心里暗骂这小子不仗义。 就在我犹豫往哪儿跑的时候,一边的灌木丛里探出一个头拉住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是双昆。双昆看了一眼我背后正在不断朝我们涌来的食人蚂蚁大军焦急的说道:“这边!” 刚说完,我就被他紧拽着,快步朝树林的一侧跑去。猛跑了一阵,身后的窸窣声小了很多,我这才有空回头看。这才发现刚子背着大伯就跟在我身后,大伯朝我猛摆手,示意不要停下来。 我回过头继续猛跑,一直跟着前边的双昆跑到天都完全亮了,才听到大伯叫了一声停。我再次回头,看到不远处弯腰猛喘气的坛子才放下心来。我喘着气,食人蚁不知道早被我们甩了多远。停下后,大伯开始清点人数,物资装备。出了这么一码事,大家都顾着逃命,只有我不要命了折回去拿了背包,很多的物资都被遗忘在了刚才的营地那边,现在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重新分配了下,大伯把每个人的每天分量都减了一半,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个林子里走多久,所以必须合理分配食物。 刚才这么瞎跑,我们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现在又得折回到原来的路线上,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只能绕着走,这样一来回又多花上了半天的时间才回到正确的路线上。 越往雨林深处走,脚下的泥泞慢慢变成了树叶杂草,各种叫不上名的植物肆意丛生,一脚下去,能陷下去半条腿。我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大家只能靠双昆爬到树上来确定方位。我走得不耐烦心里嘀咕着“再这么走下,斗没倒成,我肯定要倒了。”不过双昆爬树的本事真的让我佩服,长满苔藓滑溜溜的一棵树,他硬是像猴子一样一窜就上去了。更牛逼的是,他还能从树上发现一些远处的危险,什么食人植物或者藻泽之类来提醒我们。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大伯要等他才来了。 由于之前偏离了路线浪费了很多时间,后面的赶路基本都没休息过,连吃东西就是在赶路中完成的。等我吞下最后一块压缩饼干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雨林走了一天了。走着走着前面停了下来,我以为又有什么意外,连忙摸向我的开山刀。但我看到双昆从树下跳下来的时候我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危险警告。 我走到队伍前面,想看看发什么了什么。绕过前面的林子,我看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石像。由于年代太久,石像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半人高的石像,五官刻得很难看。坛子看了眼呸一声说道:“这他妈刻得不是妖怪吗?这么难看!” “别瞎说,万一是别人的神像呢?”我对坛子说道,毕竟这是在泰国。 大伯把双昆叫来让他看下,看能不能看出点名堂。双昆看到石像先是惊讶然后又紧皱着眉头说道:“这石像不是一般的东西,是当地土著人放在这里的,不是来供神的。这些石头设置在这里是为了警示其他人,只要进去就出不来了,也就是说从这往后连当地的土著人都不敢进去了!” 丛林诡庙篇 第三章 鬼影蛇窟 双昆看向大伯等待他的决定,大伯看了石像,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我倒了一辈子的斗,就没有什么东西让我怕过,不用管这些东西,继续前进。”倒斗这行本来就极具风险,如果这样就撤了倒不像大伯的风格,毕竟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又在丛林里走了好几天,但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过了那个石像之后丛林就变得安静起来。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放心,在石像之前的丛林里还可以时不时听到一些鸟叫,或者看到一些动物。但只从进入到石像之后的丛林慢慢就变得异常安静,后面几天我一只鸟叫都没听见过。 大伯也注意到了这点,特地放慢了前进速度,让大家都小心注意点周围的动静。沉默着走了很久,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极度紧张的表情。丛林的寂静让所有人都十分不安,连个活物都没有,证明这片丛林应该有着什么东西存在,才让活物不敢靠近。丛林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这让原本寂静的丛林显得更加诡异。走到后面连路边的植物不敢碰,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毒,这样我们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我注意到地势越来越低,平常只能长到半人高的杂草,在这里居然诡异的长到了一人多高,连周围的树木也高得可怕,茂密的树叶连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视野开阔起来,我们以为走出了这该死的丛林,每个人都加快脚步,有的都跑了起来,突然听到双昆哑着嗓子叫道:“快他妈停下来,别掉下去了。” 我立马站住脚,刚出林子就看到一个落差几十米的悬崖,我心里一凉。在这种一眼过去都是树的丛林里走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突然看到前面不是再是树林,还真难注意到前面这个悬崖。如果没有双昆这一嗓子,估计只有我踩空的时候才会反应过来。 本以为走出了丛林,但低头一看,悬崖下的盆地里又是一望无垠的丛林,大家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丛林又是丛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大伯掏出地图看了看说道:‘’如果没错的话,我们离目的地很近了,应该就在下面这片原始雨林里,看样子还有一天这样应该就能到了。”听到这里,我总算有些欣慰,闷头赶路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出发前,每人的背包里都准备了绳子,互相绑一下,往树上一系,下去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悬崖,千百年都没人来过了,到处都是植被,下脚的地方少得可怜。前几天还下过大雨,湿润的植被滑得不行,很难站住脚,我们这6个人全部下去,最起码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行。双昆找了一块植被相对较少的地方,打算从这里下去,我们也开始整理装备,也开始准备下去。 悬崖落差几十米,相当于7,8层小楼的高度,从上面看下去确实很吓人。我悬在空中,心里慌得要死,在这种高度,随便一阵轻风吹过,绳子都会晃来晃去。我咬着牙,双手死死的抓住身子慢慢往下放,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我才下来。我被绳子勒得生疼,就走到一边活动身子。花了差不多3个小时,才全部下来。 天色也暗了下来,我们就在丛林边上扎营。晚上进这个毫无生气的林子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一夜无话,天微亮时,我起来方便,看见大伯拿着望远镜朝着一个方向看个不停。我顺着望远镜的方向看去,原本平坦的丛林突然冒起几棵突兀的大树。 大伯见我也在就把望远镜给我,一边让我看一边说道;“这种树海,按地理位置的落差来区分很容易分辨,但是你看那几棵高出来的大树高得很不正常。” 我对丛林的生态并不熟悉但我知道大树都喜阳光,哪里有阳光,哪里就生长的特别好,我跟大伯说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大伯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但是就算是喜光,也不会像这样突兀的高出十几米。就像菜园子的田里突然有棵菜被种到了花盆里一样。” “菜园子?花盆?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因为喜光的原因的话,就是说明它的根部肯定有问题!”我突然想道。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哪儿了!”大伯扔掉手里的烟头转身把其他人叫醒,跟大家说明了情况,很快,装备一整理,所有人都朝着那几棵大树前进。朝着大树的方向走了快一个小时大伯的一声“到了”我们才停下脚步。 我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住了,每一颗突兀的大树的根部都包裹了一座巨大的佛像,佛像气势差不多跟四川的乐天大佛有得一拼,但却又不及乐天大佛那么大,倒是有点像它的缩小版。佛像的年代实在是太久了远了,整个佛像的底部都被树根,植物,杂草,苔藓覆盖住了。我围着这几座头顶大树的佛像走了一圈,数了数一共有八座佛像刚好每个面朝一个方向。 国内一座乐天大佛都让世界感到不可思议,而这个原始雨林中居然有整整8座即使是缩小版但也有四五史米高,如果这让世人知道,估计会震惊世界吧.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从外面看这几棵大树为什么高得如此离谱了。底下有这几座佛像,想不高都难。 按道理说,有佛像就应该会有庙宇或者其他的东西才对。但我转了一圈,除了这个八个佛像就啥也没了。这个八座佛像放在这里到底有什么含义?或者又什么用途?我实在想不通,我问了大伯:“难道在这八座佛像下面?” 大伯也没底,观察了下地形说道:“这里风水倒是不错,你看这个棵树位于整个盆地的中心,就像一个气眼,把气运都聚集在这里,而这八座佛像就像筛子一样,把气眼堵住不让气跑掉,如果放在国内肯定是一座大墓!” 即使大伯考虑到我的水平已经讲得很通俗了,但我还是一知半解“这么说,下面有大墓咯?” “道理是这样,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泰国,古时候的泰国讲不讲风水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这八座佛像出现在这儿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不可能知道,得下了铲子才知道下面有没有戏。” 丛林诡庙篇 第四章 鬼影蛇窟(二) 大伯说完便叫来刚子拿来洛阳铲,准备下铲子。我第一次见到下铲子,也是很好奇就站在不远处点了根烟看着刚子他们。刚子拿出一个长度30厘米左右,整体成钢管状,但下方却又扁平带有弧度的铲子,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洛阳铲了。 刚子手持洛阳铲,身体站直,两腿叉开,双手握住铲子的杆水平放在他的胸前,用力垂直插入地中。只见开口到底,双昆不断将铲头旋转,四面交替着往下打,打出的开口呈圆柱形。大伯跟我说必须要一直保持圆柱形,否则铲子下不去,也拔不出来。打垂直孔十分不容易,刚子和双昆的额头都不断冒汗,都顾不上擦,生怕一不小心打歪了。 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打好第一个点。这种普探点,要在纵横方向各打4个,俗称梅花点。这样可以通过分析多个“一孔之见”,将地下情况分析出来,或者甚至可以绘制成平,剖面图。刚子双手握住铲子顺时针旋转,连续几下提杆倒土,速度一下快了不少。这么弄了大概10分钟,提出的土壤慢慢变成了五花色,刚子一看露出喜色,连忙把大伯叫来:“姜总,有戏,您看看!” 大伯闻声,立马下到坑里,先是抓起一把打上来的土在手里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前仔细的问了一遍才起身说了一句“打!”这应该就是大伯所说的“望闻问切”中的“闻”和“切”了。 “就这么直冲冲的打下去,万一直接打到主墓室几铲子下去,估计东西不就都砸坏了吗?”我很好奇。 “所以我说你是个新伢子,墓室建造好后,会把堆着地面的自然土填入墓道,层层打夯。但是这么一折腾,自然土原有的层次,颜色就被打乱了,这种土叫作五花土,即使经过千年百年都不会融合,即使经过人工的夯打,但也没有自然土来的精密和结实,打出五花土就代表墓道就在附近,我们运气好,一探就探到墓道,不然光是找这墓道,我们就得花半天时间。”大伯跟我解释完又忙着指挥刚子去了。 已经确定墓道的方位,接下来就都是些体力活,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看他们挖土,就打算四处看看。突然坛子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指着佛像头顶的一棵树的方向说道:“你看那棵树上是不是有个洞?”我顺着坛子指的那个方向看去,还真有一个洞,而且看着这结构倒是和刚子他们现在所打盗洞有点相似,难道有人在我们之前光临过了? 我把大伯叫来,大伯一看也很惊讶叫来双昆,让他爬上去看看。双昆几下就爬到树上,很快就传来的他的声音:“姜总,还真是个盗洞,不过不是从外面打进去的,倒像是从外面打出来的,看痕迹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 “从里面打出来的?”我一听,果然,看来真有人在我们之前找到了这个地方,但是我们是从九星轮里的拓片才知道这里,哪那伙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呢?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被他们带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白吃了这么多苦来到这个鸟地方。 刚子小心的问了句“姜总,那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吗?” 大伯神色变换眯了眯眼睛说道:“来都来了,花了这么多功夫还死了个兄弟才来到这个鬼地方,不能就这么回去,继续打!既然盗洞是从里面打出来的,可能是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不能原路返回,不得已从里面打盗洞出来,这样的话,东西可能还在,呆会儿下去,眼睛都给我放亮点,里面应该不简单。” 大伯不断督促着刚子他们,看来大伯见了那个盗洞后也有点着急,但是他是整个队伍的核心所以表面上必须表现得冷静些。又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听见“砰碰”的几声砖墙倒地的声音,空气中也传来一股难闻霉味,看来应该是打开墓道了。 大伯留了一个伙计在上面看着装备,整理了下装备就准备出发。进墓前我小声的问了句“不用带黑驴蹄子吗?” 刚子抱起那把冲锋枪咧着一口黑牙笑着对我说:“小姜爷,这可比黑驴蹄子好用,管它什么妖魔鬼怪,直接打烂了就啥也不怕了!” 我悻悻的摇了摇头,这刚子还真是无脑。 这回下墓,比我,坛子老钱在猫儿山那次准备足了,而且还有大伯这个老江湖在,心里踏实得多,但是还是有点紧张,心里一直在回想着来泰国前大伯跟我的说那些常识。 我们从墓的北面打穿进来的,看见墓道的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定睛一看不像是泰文啊。大伯看了眼惊讶的说道:“这居然是战国的文字?” 战国?我虽然历史不好,但清楚的记得战国哪个时候并没有哪个诸侯国是在泰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泰国不就成中国的一部分了?“大伯你能看得懂这上面的文字?“我问大伯。 大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看不懂这上面写得,战国时期大大小小的诸侯国不计其数,各国都有各自的文字,我只是在另一个古墓里见过,想要读懂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打起几个火折子,扔到长明灯里,整个墓室都亮了起来。我看着这个墓室,不对,准备的说应该更像是一座在埋在地下的古庙。四周的摆满了各种诡异的佛像,罗汉,菩萨像,就连墓顶的壁画都是这些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我到西天取得真经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泰国风情的原因,这些佛像看起来没有半点神圣感,倒是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恐怖和诡异。 就连大伯也看不出这个庙的来头,“这个墓主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这么排理布局完全没有任何风水考究,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设计意图?” 丛林诡庙篇 鬼影蛇窟(三) 大伯看了一圈有点不放心就嘱咐道:“不要碰这里面的东西,恐怕有诈!”大伯这么一说把刚子刚伸出去的手给吓了回来。 “姜总,您可别吓唬我,这些可都是宝贝,随便拿出一件都值好多数。”刚子略带尴尬的笑道。 “老子看你脑子是被虫蛀了!佛教他娘的汉朝才传入中国!”大伯瞪了一眼刚子。 大伯这么一说我才想起,看墓道结构明明是个战国墓,但是进来却看见各种佛像,这两个的年代完全冲突了啊!先不说为什么一个战国墓出现在泰国的原始雨林,也不计较佛教出现的年代,就算这样,这两样东西也找不到任何的联系。 “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也许它就是个个地地道道的泰国货?”我问道大伯。 大伯摆了摆手很坚定的了声说道:“不可能看错,墓道的年代就是战国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战国墓会不远千里出现在泰国的原始雨林里,想要搞明白恐怕还得往下走。” 但经过我们仔细的察看,这里仿佛就只有一层没有其他路了。应该是还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没道理会有人花这么大功夫跑到这种鬼地方就为了挖一个坑放几个佛像。我站在墓室中间看着周围的佛像,突然发现我面前的佛像竟然诡异的盯着我,我以为是我太紧张了,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于是我把视线挪到其他的地方,但我发现这座佛像似乎也在盯着我!我认真的扫视了一遍所有的佛像,所有的佛像的眼镜都诡异的注视着我。 “也不知道是那个神经病设计的,盯得我全身发麻。”我转念一想“不对,也许这些佛像盯得不是我,而是我所站的位置!”我弯下腰,仔细查看地面,果然看到了一丝猫腻。虽然由于常年积灰,地板和暗门的之间的缝隙都被灰尘填满了,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看来这附近应该有种某种机关可以打开暗门。 这个墓室里除了佛像就是一些陶罐和我们这些个人了,古人设置机关都喜欢设置在墙壁,墓门周围。我们一路下来就直接到了墓室,完全可以排除墓门这个选项。墙上都是些壁画,如果真想隐藏什么我们还真难发现。可是当我仔细查看过墙壁后却失望了,完全没有任何暗扣,机关。我有点不甘心又把放在地上的一些陶罐都检查了一遍,但任然没有收获。 看了看其他人都是一无所获,我有点沮丧,废了这么多功夫才来这里,没想到就只能走到这里。我走到一个佛像前坐了下来点了根烟,一般墓道都有自己的排水通风口,所以我倒不担心氧气问题。没抽几口,就听到坛子问了我句:“在墓里你还抽烟呆会氧气不够怎么办?”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大墓一般都会有自己的排水通风口,不然这么多年这里面早成一锅汤了。” “你看这像墓吗?我看是个庙子还差不多?”坛子不服气道。 “就算没有,呐,墓道不就在这佛像后面,氧气还不足?”我指了墓道口。 突然我想到我们是从北边打穿墓道进来,所以墓道所处方向就是在北边,也就是说这个佛像也在北边。我想到了上面那八座面朝各个不同方向,难不成这下面也是? 我特意数了数这么多雕像里确实有八座佛像,而且位置刚正处八方位。我起身观察起面前的佛像,按理说雕像都是一整块石头雕刻打磨出来的,而这八座佛像头和身子却很明显的分了两部分。我试着转动佛像的头部,果然可以转动!我这一系列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伯看到后,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我们把八个佛像的头部都转到后面,面朝八个对应的方位。“哐哐哐”整个墓室都开始摇晃起来,灰尘不断掉落下来,完全睁不开眼,看来是暗扣被触发了。 我被这突如起来的灰尘呛了好几口,过了好一会,灰尘才散开,墓室的中间出现一条暗道通往下层。大家一看神色都开心起来。刚子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小姜爷,您厉害,我刚子这辈子除了姜总就服你!”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新伢子,他娘的光学会拍马屁了,既然找到暗道了,还不抓紧时间!”大伯催促道。刚子被这么一骂也不敢多说,端起枪就下到暗道里去了。 我们下到暗道后,暗门又自动合上了。这下大家都慌了,毕竟不知道这下面还有没有其他出路。大伯吼了句:“慌什么慌!都给我镇定点,一群废物。” 我看了眼光溜溜什么都没有通道有些不安道:“这里并没有机关可以触发了,看来这道暗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如果下面没有其他出路,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不用担心,你忘了那个树上的从里往外打的盗洞了?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反打盗洞出去了。他们应该没有发现墓道和上面那层墓室,而是直接打到了这下面。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反打一个盗洞出去就行了。”大伯回应我道。 既然出得去,大家也松了口气。“小心点”大伯小声的跟我说道。我点了点头,跟在大伯后面。越往里走,大伯越发确定这是战国墓,因为每个年代的墓穴都带有自己时代标签。战国时期虽然制度有所转变,但是仍保持着商、西周的某些形制,有的墓地仍保留着商、西周时期保留下来的一些特点。这些特点是那个年底的人无法改变和突破的。 “这就是一个战国墓,错不了,可能某种原因选择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大伯看了看四周肯定道。 “哪上面的佛像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战国墓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泰国的土夫子盗过了?”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些佛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很有可能。”大伯有些担忧道。 丛林诡庙篇 第六章 鬼影蛇窟(四) 我们小心的走在通道里,长明灯的火光把我们的身影拉到诡异的长度。这个通道的长得离谱,光秃秃的,说没有任何机关陷阱,傻子都不会相信。一个小伙计和双昆走在最前面趟雷。我想既然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如果有机关,也有可能已经被破坏掉或者引发过了。但是万一没有,那就麻烦大了。 想要躲避机关,最好的方法就是趴着贴着墙壁,但是通道的两边都是灯渠,里面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许碰了更麻烦,所以探路的伙计和双昆只能沿着渠边走。大伯让他们特别注意脚下,这放下去的每一脚,放多重,多快都是有讲究的。双昆明显比较有经验,但是另一个伙计相反却越走越慌。 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和越来越慌乱的步伐,大伯眉头一皱:“不想死,就给老子回来!”结果话还没落地,突然感觉脚下一震,就看到他脚下的一块石板已经陷了下去,正一脸惊慌的看着大伯和我们。我心里哀叹一声完了,就听到一阵呼啸,密密麻麻的弩箭已经朝他射去。 “救——我!”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被箭雨射成了刺猬,身体一软就倒在通道的石砖上,嘴里不断往外冒着血泡,一张一合努力的想要说什么,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倒在地上正好激起了一系列的陷阱。这把他一起探路的双昆害惨了。只见无数根弩箭已经呼啸着朝他射去,电光火石之间,双昆眼神一变,闪电般转身抓住倒地伙计的衣服,眼神冷得可怕,躲在伙计的身体后。本来还一息尚存的伙计,这下是死得彻彻底底了。人肉盾牌虽然阻挡了大部分的箭头,但是任无法完全抵挡这么密集的弩箭,双昆的小脚和肩部都中了不少箭。 箭头撞在通道的墙上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足足持续了5分多种才停下来。再看过来双昆已经摇摇欲坠了,我们连忙过去扶住他。双昆艰难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刚子让他忍住点,想帮他把身上的箭头取出来。刚准备拔箭头,大伯的手突然按住刚子说道:“不能拔,这不是普通的箭头,这箭头很巧妙,只要一撞上东西,箭头就会往回缩,箭头部分会翻出莲花状的爪子死死抓住肉,要是强行拔出,留下的就是一个巨大的伤口!” 如果真的强行拔出来,在这墓下根本没办法帮他止血,就算没被痛死,也会流血不止而亡的。这下刚子为难了,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有点手足无措,大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大伯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每一个箭头周围的皮肤都划了一个十字口子,双昆死死的咬着牙,脸色十分苍白。刚子和坛子按住双昆,以免等下拔箭的时候他乱动造成二次伤害。大伯看向双昆,双昆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大伯按住伤口一拔就见箭头连肉一块被拔了出来,但是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双昆失去了意识。 这么拔完下来,双昆身上多七,八处大大小小的血窟窿。大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起身说道:“我已经将伤口面积尽量减到最小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确实,我们现在还在墓里,一时半会根本出不去,而且就算出去了,要想走出雨林没有一个星期是根本不可能,所以双昆能不能活下去就真的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处理好他的伤口,我们准备继续前进。 由于双昆昏迷了,探路冲锋打头阵的任务只能交给刚子了,坛子接过刚子和双昆的背包,昏迷的双昆只好由我背着。刚子跟着大伯这么多年,估计下过的没有百个了也有半数了,自然轻车熟路,很快我们就安全的通过了这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处墓室。 这处墓室比第一层要大上一倍不止,还有好几个耳室。 “好家伙,这些东西可是比第一层的东西好上不止一个档次。”刚子看着规律摆放在地上的漆器两眼放光。大伯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规模的漆器,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是拿着漆器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这他娘就是个战国墓!”大伯摸着一个几面以黑漆打底,上面用棕,黄,红漆绘制的漆几激动道“这个上面的夔凤纹和三角形云雷纹就是战国时期特有的雕纹,还有这整齐的圆涡纹,肯定错不了!” 相比于青铜器,木器虽然取材和制作工艺都相对简单。但是当木器上漆,它的身价可就大不相同了,特别是这2000多年前的木器能到完好保存到现在,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姜总,快来这边的耳室,您看这是不是我们一直再找的青铜六山镜?!”大伯听到刚子兴奋得都快哑掉的嗓子立即赶了过去,坛子见他们两个这么激动也跟着去凑热闹。 “你小子,给我轻点,磕坏了,老子把你丢到丛林里喂蛇!”大伯怒吼着刚子生怕他把宝贝磕到碰到了。很难见到大伯如此失态,看来这层墓室的陪葬品真不简单。我刚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大伯如此激动,刚准备挪脚,就听见昏迷的双昆发出好几阵猛烈的咳嗽。 我以为双昆醒了,立马去查看。结果并没有,他仍然处在昏迷状态。双昆又是一阵听着肺都要咳出来的节奏,我生怕他把自己这么给咳死了,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希望能减轻他的咳嗽。没想到,我这么一拍,他还真醒了,他迷迷糊糊的说着:“水,水。” 我立马转身给他拿水,结果我转身回来的功夫,双昆又失去了意识,我用手去探他的呼息。这一昏,居然就没气了?!我又是给他做心肺复苏,又是捏住他的鼻子给他做人工呼吸。折腾了半天,双昆才恢复了一点点微弱的呼吸。把他救活了差点把我累死。 我靠在墙边闭着眼恢复体力,救人才他娘的是个体力活。刚才忙着救人,注意力全在双昆身上,现在停下突然发现周围安静的诡异。大伯,刚子,坛子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了? “大伯?刚子?坛子?”你们别吓我啊?这一点都不好玩啊!”我试着喊了几句,但是除了空荡荡的回声,我没有听见任何人回应我。我跑到刚才他们三人所在的耳室,也是空无一人。明明之前还听的见他们见到陪葬品激动的声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大伯不可能抛下我不管,他们难道遇到什么意外了?先前大伯他们还在还好,现在突然这空荡荡的墓室除了我就剩一个处在昏迷中随时都可能死掉的双昆,我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占据,光靠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出得去! 我发了疯似的在墓室里四处大喊着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会突然出现,希望坛子会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嘲笑道:“明子,你个怂货,开个玩笑你就怕成这个鬼样子!” 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我心灰意冷的坐在昏迷的双昆旁边。 丛林诡庙篇 第7章 鬼影蛇窟(五) 我毕竟不是专业盗墓的,就算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我自己在这毫无生气的墓室都有可能把自己吓死。我坐在地上,看着昏迷的双昆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双昆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我意识到自己再这么等下去,我和他都会死在这里。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搏,万一我他娘博出去了呢? 往回退是不可能,只能继续往前走了。我背着双昆离开墓室,在一处拐角出现了一个通往下一层的石阶,石阶很宽阔,每一层都是整个的大石条对齐而成的,我走到下边拿起手电往下照了照,手电微弱的光束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掉了,往下都是黑幽幽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我心里有点打鼓,但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只好背着双昆硬着头皮往下走。我背着双昆走了大约5分钟,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台阶怎么这么长,往下走了这么久都不见头?我意识到不对,背着双昆又往上走,但上去的台阶也变得没有尽头了。背着个人,这么上下楼梯谈何容易。我放下双昆,坐在台阶上喘气,恢复了点体力,呆在这么一个黑幽幽的心里实在是慌得要命,还是先回到刚才的墓室比较好。 背着双昆又往上走了很久,完全超过了我们下来的用时,这么走下去根本不是事,于是我坐下来用手电四处照,希望能发现点什么。手电一扫,我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一张脸,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关掉手电,努力调整我的呼吸试图让我的大脑冷静下来。刚才那个是人吗?这里应该只有我和双昆才对,难道是大伯他们?不对,这里除了我的呼吸声,也就只有双昆微弱的呼吸声,也就是说刚才那张脸的主人不是人?在这个千年的古墓里,保不准真有这些鬼东西,我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也不敢开手电,生怕惊动了它。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在黑暗中僵持了10多分钟,我的身体都开始有点酸痛,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与其在一动不动,冲过去跟它拼了! 我心里一横,缓缓把手电移过去,咽了下口水,生怕照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娘的,原来只是一个雕刻在墙上的脸谱,黑暗中人的神经本来就容易敏感,再加上体力消耗太大,注意力很不集中,手电一晃而过,错把它当作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感情,我自己在这里吓了自己10分钟。 我自己打着手电试着走了几阶,看到不远处又有一个这样的脸谱,不敢往上走太多,毕竟双昆还在下面。我退回到双昆躺的位置,试着往下走了几阶,在下方不远处借着手电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一样的脸谱。这绝不是巧合,我们很有可能在原地兜圈子。现在处着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了的处境,先前我冒冒失失的闯进这里,让我和双昆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我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的莽撞。这条石阶,似乎是一个循环,上下都是,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到头。我突然意识到难道我遇上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了?一直在原地转圈?但随即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下墓前,大伯跟我说过,这里的风水极好。风水宝地应该不会出现鬼打墙之类的情况。 我仔细回想之前经历的情况,我们下到墓道大伯确定是战国墓,但是却发现了年代冲突的佛像。以大伯的眼力绝对不会看错,而那些佛像也是的的确确出现在我们面前不可能有错。问题就出在这战国墓为什么会出现在泰国的原始雨林?难不成它自己成精了? 我突然意识近代盛传的“幽灵船,幽灵车”说不定我们下的这个墓就是个幽灵冢,否则怎么会有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不同年代的墓?幽灵冢我也听大伯提起过,但都是一些传说,谁也没遇见过,难不成真让我撞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怪不得我怎么也走不出去走台阶。可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台阶。 我突然想到每隔一段都会出现脸谱,也许它有着某种特有的规律。我背上双昆,一边往下走,一边数,如此往下走了好几段,确实是23阶为一段。我突然想到如果在每一个23阶处都摆上一根蜡烛,然后在能看到蜡烛为前提往下走,到下一段处再点上一根蜡烛,如此往复。如果走出了23阶的范围,还能看见蜡烛,就可能走出了这个幽灵台阶。 但是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蜡烛根本不在我这个包里。手电的灯光都不能在这黑暗中照得多远,更别说蜡烛了。又什么东西可以替代蜡烛呢?就在我苦恼时,突然听见了双昆微弱的声音:“小姜爷,我们这是在哪儿?” 双昆清醒过来,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毕竟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会疯掉。我把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双昆靠着台阶有气无力的说道:“包里不是还有登山绳吗?你可以把绳子绑在我们身上代替竹子。” 双昆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可行,我们包里的登山绳足足有几十米,就算这石阶再长,我们这绳子也足够了!既然看到希望,我也有了动力。但我突然忘了一个事,就是,双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行动能力。就算我走出去了,那他怎么出来?用绳子拽他出来?他这个样子没倒腾几步,估计就要歇菜了。我把想法跟他一说,双昆摇了摇头把手搭在我肩上说道:“小姜爷,我很清楚我的状况,就算我走出了这幽灵石阶,活着出去了,能坚持到走出雨林的几率也不大。既然都是死,还不如就让我帮你出这幽灵石阶,也算对姜总有个交代,如果你走出去了,见到姜总记得跟他说'我双昆对得起他对我这么多年的恩情!'” 丢下双昆,独自离开这根本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但是如果我们一个都出不去,那他就没有希望。如果我出去,找到大伯或许双昆还有一些希望。 我拿出包里的水和食物给他:“你坚持住,等我出去了,我立马找大伯,他肯定有办法能救你出去!”双昆本想拒绝,毕竟被困在这墓里食物和水是很重要的,相对来说,我能走出这墓的几率要比他大得多,但是他拗不过我,还是收下。 临出发前,我有点不放心回头看了双昆,他靠在台阶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不用担心。我心里暗自想道“双昆,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系着绳子往下走,我一边往下走,一边默数这阶数,只要超过23,就可以走出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又没底了,真的能出去吗?已经走过23了,墙边依然出现了熟悉的脸谱,我看了看手里的绳子,还有很长,走到底吧!我闷着头往前走,手里的绳子越来越短,但仍没有看见尽头,我的心越来越凉。 我打着电筒走着,突然看到一个人躺在石阶旁,我有点吃惊,这下面还有人?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那人分明就是应该在我上面的双昆! 我确认清楚后,心灰得至极,默默的走过去把正闭着眼休息的双昆吓得不轻:“小姜爷,你怎么从上面下来了?!”我摇了摇头,示意没戏,一时我们陷入了沉默之中。 丛林诡庙篇 第八章 鬼影蛇窟(六) 希望再次破灭,我们再次陷入沉默。到底是那里不对?每23阶出现的脸谱,一定有着某种规律!难道我一开始就推理错了?这如果不是幽灵台阶,那它的原理是什么?物理定理在这里似乎都失效了。 我们一路下来,并没有看到任何反打的盗洞,证明先前那批盗墓贼应该也遇到这幽灵台阶,而且走出去了!想到有人出去过,莫名心里也有点动力。 二十三阶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我突然想到网上有一张“永远走不完的楼梯”的原理似乎跟我所遇到的这个有点相似!利用的是一些特有标志误导人,让身在其中的人误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实际却被标记误导一直绕圈。 它困住人的原理就是在黑暗中人的视线受阻,难以辨清方向,再加上台阶的宽度,长度都很大,高度很小,如果台阶微微往上斜一点,在黑暗中这些细小的变化根本不可能察觉。如果你一直注意着故意留下的标记,那么就会被它误导,然后在黑暗中不知不觉走上岔路,然后一直在岔路上兜圈子,永远出不去。 先前我被脸谱引导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双昆所在的地方,所以这个台阶应该是一个8字型。台阶的微斜,让我一直错以为是在下楼,但其实我一直走在一个相对水平的平地上。加上石阶本身很大,长度很长,就会造成上坡和下坡的感觉不太分明。如果是这样,刚才我所走过的地方肯定有一处的脸谱是一分为二或合二为一,而且为了使人产生直线的错觉,偏移的弧度肯定很小,弧度越小,两个脸谱就会越靠近。如果某处台阶出现两个脸谱就代表岔路就在附近,这样不就可以走出去了?! 我兴奋的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把双昆吓得不行。“小姜爷,你不会受了刺激,疯了吧?”双昆惊讶的看着我说道。我顾不上同他细讲其中奥妙,只告诉他我找到办法了。 我扶着双昆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走着,果然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岔路,我便在整条台阶做下记号,然后继续往下走,这么不断的走着,标记最多的地方就是一开始我们被引导走进这幽灵台阶的地方。花了大概3个小时,我们终于找到了标记最多的一处。我打起手电往旁边照,果然又看到一个隐蔽的岔路,这应该就是出去的路了。我扶着双昆穿过岔路,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微弱的光源。 我大喜急忙往光源处加快脚步,就在快要走到时,双昆突然示意我停下来。我有点奇怪,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刚想问他怎么了,他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刚才看见光源太兴奋,这下停下来才发现外面竟有人说话的声音。开始我以为是大伯他们,但听这声音明显不是大伯他们。这墓还有其他人下来了?如果真是其他同行下来了,那我们还真不敢轻易露面了,毕竟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就算他们也是盗墓贼,但这盗墓贼分赃不均,痛下杀手的例子比比皆是。何况,我还带着个受伤的双昆,这么出去明显不是什么理智的决定。 他们好像知道这是个幽灵梯,一旦进入很难出来,所以没有打算进来这里的意思。我和双昆也松了口气,不然我们还真无处可藏,只能又退回到这幽灵梯里。 听着他们翻箱倒柜的声音,看来是在找什么东西?难不成他们也是冲着山海印来的?可是这东西不是只有我们姜家知道吗?这伙人是怎么得知,还找到这里?他们大概找了40多分钟,我听见其中一人说道:“找到暗道了!”听这动静他们已经陆续下到暗道了。 为了以防他们留了人守在这里,我们又在幽黑的楼道里等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确认没人后,我和双昆才从幽灵梯里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看着原本规律摆放的珍贵漆器,现在随意的被他们翻得到处都是,我的心一阵肉痛。“这些可都是无价之宝啊。”我看着已经被他们损坏的漆器心疼道。 双昆靠着墙边虚弱的说道:“要么这些东西他们认不出其价值,要么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远超过这些漆器。”果然他们是冲着山海印来的“那这么说大伯他们会有危险?” “小姜爷,这您倒不用担心,毕竟姜总能在道上混得一席之地自有他的办法。”双昆倒是对大伯充满了信心。但是我还放心不下,如果这伙人真是冲山海印来的,那么必定准备充足,即使大伯有他周旋的办法,估计也悬。 之前听到他们有人发现了暗道,听着声音,应该是在某个耳室发现的。我让双昆在一旁休息,我去找暗道。这层一共只有2个耳室,一个是耳室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绿色青铜镜,这应该就是刚子之前叫大伯去看的“青铜六山镜”,也是记忆中对大伯他们神秘消失前的最后印象。我仔细的寻找了这个两个耳室的各个角落,墙壁,甚至每一处地板,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道。 从大伯和刚子的对话中,看得出大伯找这个青铜六山镜已经很久了。假设我是大伯,我终于找到期待已久的东西会怎样呢?肯定是仔细“把玩”,不过这个青铜镜足足有2个洗衣机那么大,怎么把玩?我学着大伯平常的样子开始研究青铜镜的雕纹,咦?青铜镜正面镜框的一个太阳雕纹有被移动过的新印,最开始我以为是故意雕刻的云霞就没在意。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应该是推动机关留下的痕迹。 这个隐藏着这么好的太阳雕纹应该是机关,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奇妙智慧。我按着留下的印记轻轻推动着太阳雕纹,推到雕刻的太空正中,只听见传来闷闷的“哐哐”。听着这熟悉的暗道开起的声音,看来就是这个了。我本以为会在某个地方出现一道暗门或者暗梯什么,准备回头叫上双昆。谁知道我还没开口,就感觉脚下一空,直直的落入了暗道。 “他娘的,是那个神经病设计的暗道`!”心里还没骂完我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丛林诡庙篇 第九章 鬼影蛇窟(七) 我躺在冰冷的甬道里,也不知道昏过去了多久。毫无防备的摔下来,把我摔倒七荤八素的。我努力想坐起来,但是头部传来的疼痛,让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完了,这回我可能要在这里这么躺着度过我剩下的时间了。我应该会在这里躺着直到我饿死渴死,或者还有可能从上面再摔下来个人,把我活活砸死。 无论怎么个死法,我都会很惨,还不如来个痛快点的死法。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蛇信子的声音从甬道深处传来。“嘶嘶嘶”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有点发麻。我努力想抬头,但是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没用。突然,感觉身上一凉,一条火红蛇信子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接着就看到一条彩色的蛇正盯着我吐着信子。吓得我瞳孔一缩,还好我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然我肯定早就瞎得起身拔腿就跑。如果真是这样一动,这条彩色的蛇保不齐会咬我一口。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我才发现它的身体都是呈深褐色,腹部还有个倒三角的印记。但鳞片却被掉落在一旁的手电照出一种彩虹色的闪光,所以乍一看还以为是条彩虹色的蛇。它盘坐在我的肚子上,两个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连口水都不敢咽。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万一被它咬口,那我就冤枉死了。 我看着它,它盯着我,就这么看了两分钟。我第一次与蛇对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它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在考量着什么一般。我心里暗暗叫苦,期待它能快点离开。但它放佛并没有离开之意,它打量了好一段时间才把头一偏。我以为它要离开了,心里暗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它头一偏居然就这么在我的肚子上趴了下来。 我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但当一个类似于卵一样的东西落在我肚子上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它把我当作孵卵器。我甚至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蛇卵里的小蛇正在蠕动。蛇卵的粘液很快就打湿了我的衣服,透在我的肚皮上,黏黏的,很恶心。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腹部的坠物感才停下来。 总算是结束了,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看来它已经离开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它居然把我的身体当作了“产房”,也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长这番“见识”,心里无奈的嘲笑着自己。 就在我感叹命运的时候,我感觉腹部蛇卵正在做着疯狂的蠕动,应该小蛇要破卵而出了。没想到你妈刚走,你们又来了。我感觉肚脐一湿,有条小东西钻进了我的衣服中,湿黏黏的感觉从腹部,腰侧,一直到颈部。我能充分感觉到这个小东西的活力,它仿佛对这个世界和我充满了好奇。 嘴唇一湿,它的小头就这么伸在我的微微张开的嘴前。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小东西仿佛对我的嘴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嘶嘶”一声就钻进我的嘴里。我能感觉到它正在往我的喉咙里钻。喉咙一痒,它就这么被我咽了下去! 我本能的想用手去扣,没想到我居然又能动了!我猛地坐起来,抖掉身上的蛇卵和身上已经孵出的小蛇,用手扣了半天喉咙想把它吐出来,干吐了半天,没有任何效果。 我这回他娘的也算吃了回蛇生,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寄生虫。我摸了摸肚子,自从那条蛇进去之后就没了动静,难道已经被我的胃酸制服了? 人的胃酸具有强大的腐蚀性,我记得看过一个实验是把一只小白鼠放到装满胃酸的杯子里,三天后,这只小白鼠便被腐蚀成一潭血水。不过实验的小白鼠是死的,而我吞掉的这条是活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强行安慰自己一波没事,才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半夜2点了。我们已经下来差不多10个小时了。喝了点水,东西是真没胃口吃,我毕竟刚生吞了一条蛇。 我捡起掉落在一边的手电,继续往里走。在漆黑的甬道里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了三条岔路口。这下好了,到底该走哪边? 我拿起手电开始打量这三条岔路,我隐约看到最左边的岔路墙边似乎刻了什么。我凑过去仔细一看是个“瞾”字,,应该是有人留下的记号。 这个“瞾”字明显不是大伯刻的,如果是大伯要留个记号,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刻一个如此复杂的字。那这个“瞾”字很有可能是我和双昆遇到的另一批不知来路的人留下的。 先前看他们对这个似乎很了解,看都没看一眼幽灵台阶就直接找暗道,走这条准没错。 我按着这个推理逻辑自信满满的走了进去。走了大概5分钟,又出现三个岔路,我又找到“瞾”字的路口,我又跟着往里走。走着走着这回出现了8个岔路,但依然有条路是有“瞾”字留为记号的,我再次走进标有记号的岔路。 我打着手电这回往里走了十分钟,本以为是出口却只看到一面墙。墙边还有具干尸,看他着装的样子挺像60,70年代的中国人。不过我现在可没空想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往回跑,又跑到了八个岔路口处。我顾不上喘气,开始找先前有记号的岔路,想要依靠记号退到最开始的地方。 我按着进来时的记忆往回跑,跑过了三条岔路口,原本的应该是甬道的地方变成了一堵石墙。 我的记忆不会出错,才过了多久,根本不可能记错。而且这里不是还有记号吗?我拿手电照向墙壁。原本应该有“瞾”为记号的地方,变成了光滑的墙壁,根本没有任何记号。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我先前走进的那条岔路!难道这几条岔路甬道会自己动不成?我实在想不通它是个什么原理让这个在地底机关甬道动起来的。 我退回到三条岔路口处,这才确定这几条岔路会自己移动。因为原本应该在左边第一个的“瞾”字记号的岔路,出现在了右边。我还是无法相信,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我想到之前看到得那具尸体,看来他应该也是跟我一样被困在了这里,直到死都没有找到出路。或许他应该有点线索,我必须加快速度,不然这个变化的岔路不知道又要被移到哪去,晚了的话,估计就照不到那具尸体了! 丛林诡庙篇 第十章 鬼影蛇窟(八) 我跑回到八条岔路口前,果然原本在第3条岔路口“曌”字已经出现在了第5条岔路口。这个机关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无声无息的,而且人身处在里面完全不会有丝毫察觉。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我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不然我就和这位仁兄一样被困在这里到死,直到下个倒霉蛋进来发现我们的尸体。 我翻开他的背包,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到的东西。但是除了一个废旧的老式手电,一个日记本和一支钢笔,还有就是一些已经发霉的压缩干粮就没什么可用的东西了。干粮还在,这个人好像不是困死在这里的,反倒像故意来这里等死的?如果是被困在这里,人本能的求生意识是不会连干粮都没吃完就放弃自己的。只有在绝境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才会放弃挣扎。 我打开日记本,居然是中文?先前看着服饰就觉得有点像,但我毕竟也不是那个年代的人,对于那个年代的记忆印象都是从一些影视作品中了解到的。这下翻开日记本看到中文,我才确认是个中国人。不光是中国人,我还在落款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朱海生”!从当初在坛子手机上看到的飞虎队残骸报道中发现人是“朱海生”,爷爷在啸天狮子山上的合照也有这个“朱海生”,这一切我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联系,现在居然还在泰国的原始雨林的墓里发现了“朱海生”的尸体。看来当初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这么说爷爷当年是不是也来过这里,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反打的盗洞就是爷爷打的吗?他们究竟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怀着强烈的好奇,继续翻阅着这本日记。 1958年6月9日 我和叔常到达泰国清迈了,我们今晚稍作休息便决定找个向导进林子了,希望一切都会顺利,我们回去后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吧…… 1958年6月12日 这几天一直下雨,这雨林环境太恶劣了,还好叔常早有准备。根据我在飞虎队坠机发现的线索来看,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1958年6月14日 今天向导走到一处石像后,便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我们怎么劝说也没用,叔常差点和他打起来。但是就算没有向导,我们也不会放弃的…… 1958年6月15日 今天根据向导给我们画的路线,我们到了目的地,我看过风水了极佳,估计我们这次的下斗会很顺利,孩子,马上我们就可以过上平常人的生活了。 1958年6月17日 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写出来,虽然等我死后,并不会有人看见它,但至少我的心里会好过一点。我和叔常很顺利的下到了底层,开始我们都很奇怪,谁会把自己的墓室修成这样?现在我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个墓!这是个骗局,我们都被耍了,这下面根本没有山海印,只有各种怪蛇。可笑的是,我们还为了这个东西搭上了性命。可惜了叔常拼了命救我,我还是被那些怪蛇咬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死在里面,这样叔常也不至于搭上性命。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素未谋面的孩子希望你不要走上我们的后路——朱海生绝笔 ———————————————————————————————————————————————— 我以为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我往后翻了几页,却有着一行字“兄弟,你的孩子我会照顾好的,我对不住你!”从这行字的语气和字迹来看根本不是朱海生所留。兄弟?难道是爷爷留的?还有个细思极恐的事,这个朱海生日记里说爷爷也死在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爷爷真的死在里面了,那这行字又是谁留的?他们在下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开始怀疑这最后一篇日记的真实性,如果爷爷真的死在了里面,那后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爷爷”又是谁?难不成这朱海生在死之前已经精神失常了?我摇了摇头,只有这种情况了。应该是他接受不了自己就要死亡的事实,精神出现了问题。 我听说过一些例子,有些人接受不了自己将死的事实,强烈的求生欲迫使他的大脑会开始分裂出不同人格。这些人格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这些人格的行为方式,思考方式,甚至字迹都会变得不一样。看来这后面的几行字很有可能就是他精神分裂出的人格所留。 我又往后翻了几页,以防有什么遗漏,毕竟虽然知道了一些有关爷爷的往事,但是我从这里面还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于可以走出这岔路的线索。日记被我翻到最后一页,终于在日记的最后一页看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最后一页画了一张地图,我仔细看了下是关于这几条岔路的构图。我看到结构图上面写有“奇门遁甲”四个字。奇门遁甲?这不是我国古代号称帝王之学的秘学吗?“奇”指的是三奇,即乙、丙、丁,“门”则是指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遁甲就是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即“戊、己、庚、辛、壬、癸”。这奇门遁甲主要是被用于战场排兵布阵,像三国的诸葛亮在联合东吴打败曹操之后,为了能够避开东吴的追杀,因此提前就给关羽等大将安排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江边按照自己画的八阵图排兵布阵。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把这奇门遁甲用在这墓里来防盗。 这上面不仅写了其运作原理,还说道每隔4个小时,生门,丁奇和壬盾连成一线,这就是出路!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5点47分,我是2点左右进来的,也就是说还有13分钟我就有机会离开这里。图上详细标记了各个奇门遁甲的位置,我只要等时间到了自然可以走出这迷阵。看来这奇门遁甲如果知晓其中原理,便可以轻松破解了。 我来到八门所在的交界处,等待着壬盾的出现。亲眼看见这奇门遁甲的变化后真的不得不感叹古人的奇妙智慧。只见这六条通道缓缓移动,没有丝毫声响,很平稳的完成了变化。我按结构图所标记走进“壬盾”来到三奇交接处,又按着图纸上标记的走进“丁奇”。 走过长长的通道,我看到的总算不再是一睹石墙,而是出口,我快步的朝出口走去。 丛林诡庙篇 第十一章 鬼影蛇窟(九) 离出口越近磅礴、嘈杂的水声就越大,脸上甚至都能感觉到些许的水丝。【零↑九△小↓說△網】来到出口处,眼目所及之处都是各种呼啸而下的飞瀑,看来这墓里的各种机关都是依靠地下河的力量支撑运行的。我抬头往上看,这里是个巨大的露天溶洞,岩壁上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岩洞,每一处岩洞都摆有一具青铜棺。真不知道这些棺材是如何放上去的。在溶洞的正中间,盘坐着一个巨大的手持兵器的四面佛石像,佛像面前还有三个人正在研究着什么。 仔细一看,这不是大伯他们吗?不过他们三人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有一队人正正悄悄逼近。我试着大喊想提醒他们,但是嘈杂的水声完全盖过了我的声音,他们完全听不见。我顺着出口处人为修建的石梯往下跑,那些人应该就是先前在第二层墓室遇到的那批不明来路的人。 我还没跑到一半就看到大伯他们已经被他们挟持住了。现在这么出去,不但帮不了大伯,我自己也会被挟持住,必须另想它法才行。我小心翼翼的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想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水声太大,距离又远我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刚打算偷偷靠近些。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请吧,小姜爷。”还没回头,一把刀已经抵在我的咽喉上。我要是一轻举妄动,就会被这把利刃瞬间割破喉咙。 刀的主人示意我转过身来,我不敢乱动,慢慢的转过身来。回头这么一看,我的心凉了一半,这把刀的主人居然是双昆!我早该想到,这次行动的这些人,都是大伯的心腹,而且都是常年呆在大伯身边的人,不可能有问题。坛子和我是从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也不可能有问题。所以这些人能一路跟着我们来到这里一定是有内鬼,不然他们不可能能跟到这。问题就出在双昆这!没有向导后,一直都是他在开路,他有足够的时间在我们看不见他的时候做下记号。这么一来,这群人如何跟着我们找到这,也就能解释通了。 想到这,内心不免愤恨,亏我之前在幽灵梯的时候还想着如何救他。我朝他呸了一声,大步的走了出去。我被他押着走到大伯那儿。双昆吹了一声口哨轻蔑的看了眼我,朝大伯笑道:“好啦,这下齐活了。” 刚子性格直受不了这气,破口骂道:“好你个狗日的,枉费姜总这么多年对你的恩情!感情是他娘的叛徒!老子……”还没骂完,一把枪托狠狠的砸在刚子的胸口,刚子瞬间便痛到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双昆蹲在刚子身前,看着神色痛苦的刚子讥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双昆?”我们同时一愣,他说话的声音怎么变了?大伯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出了点端倪。【零↑九△小↓說△網】只见他突然身子一挺,就听到各种骨头交错的咯哒声,他的身高还长了好几公分。接着他有伸直双手,同样一发力,咯哒一声,手也突出去几分。“双昆”长出一口气,抓住耳后一拉,竟然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来的面孔。 大伯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不是缩骨功吗?我只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么一门功夫。要是学会这么功夫,下斗还不是神助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都不会相信它真的存在。 “先前在弩箭暗道里,我就觉得奇怪。双昆性格虽然果断,但绝不会狠到拿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做挡箭牌。后来帮你拔箭我就看出端倪了,你的肌肉紧绷的程度异于常人,一看就是强行压缩所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双昆了,本以为你会等到我们出去才动手,没想到你如此心急。”大伯冷笑道。 “双昆”听完后,满意的拍了拍手,走到大伯面前说道:“不愧是姜总,厉害厉害!不过现在可不是扯淡的时间。”说完“双昆”,拿过身边一人手里的枪抵在我额头前对着大伯说道:“你大侄子的命就在你手里了,至于怎么做,我想姜总您是个明白人不用我说了吧。” 我不想成为大伯的累赘,刚想开口劝大伯不要听他的,“双昆”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胸口一闷,瞬间连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了。大伯目光阴沉,咬了咬牙说才道:“你让人取下四面佛手里的兵器,对应的插进地上的剑孔里自然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双昆”朝他的手下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按大伯的话照做。4个人合力才能抬动一把兵器,花了一个多小时,当最后一把兵器插进剑孔时,我感觉到脚下一震,经过一阵剧烈的晃动过后,从四面佛像的底座里送出一个水晶包裹的青铜棺。坛子看着青铜棺外层的水晶椁两眼放光道:“这水晶棺材肯定很值钱吧!” 我听完白了一眼坛子:“这不叫棺材,叫棺椁。这棺椁代表的是墓主的身份地位。” 大伯看着水晶椁有些难以置信道:“这水晶椁看样子是取一整块巨大的水晶打造的,这么大的水晶本身价值就不菲,更不用说是一个战国的水晶棺椁了!” “双昆”见到这水晶棺椁神色大喜立即让人取下水晶椁放到一边,就准备撬开青铜棺。大伯看了眼青铜棺,嘴角微微一翘,背着手给我们做了个后退的手势。我们都看到了手势,刚往后退没几步,就听见一声声惨叫传来。我抬头一看,先才撬棺材的几个人都被一种极具腐蚀性的液体腐蚀了大半身体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双昆”虽然离青铜棺有点距离,不至于直接被活活烧死,但还是被烧得全身像一个没皮的怪物一样。 这下把在一旁看守我们的那人吓得一愣,就在他呆滞的这一下,刚子一个箭步反手抽起他手里的枪,对着他的头狠狠一砸,他一下就失去了意识。刚子拿起枪对着还在一旁挣扎的“双昆”抬手就是一枪。枪声一落地就见他软软的倒向了一旁的暗河里,一些就被湍急的水流冲得不见踪影。 大伯摇了摇头:“这个青铜棺整体严丝合缝,一定是有什么机关才可以安全打开,否则强行打开肯定会引发陷阱。只不过我没想到这里面装的居然是古时候炼丹用的硫酸。” 坛子用脚踢了踢地上一具上半身都只剩骨头架子的尸体说道:“该!死得真他妈难看!” 刚子解决掉最后一个人,又把每具尸体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跟大伯点了点头示意搞定。大伯这才淡然道:“既然有人拿命试过了,我们也可以放心开棺了。” 丛林诡庙篇 第十二章 鬼影蛇窟(十) 说笑归说笑,大伯也没有真的直接撬棺,毕竟不知道这青铜棺里还没有留后手。没有当然最好,如果有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先前“双昆”他们的遭遇我们都看在眼里。不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找得找到机关才行。 青铜棺面上刻慢了密密麻麻的铭文,看上去倒是和第一层墓道里刻的相似。我看向大伯,希望大伯能看出点东西。大伯仔细看了很久,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只看懂了一段话。” 刚子一听有点激动:“姜总,您快给我们说说。” 大伯沉默了下才说道:“石之抱铁,铁释,然必诅之。”刚子完全听不懂,我倒是听明白了些在脑海里整理了下说道:“就是说当铁重回石头的里,铁会融化,我们就会受到诅咒!” “感情是吓唬人的啊,这我们不是见多了嘛,哪个墓里不都是刻着拿了东西不得好死嘛?”刚子笑着打量着青铜棺。这种一般已经算是墓主的最后的手段了,试图吓唬这盗墓贼。但能走到里青铜棺来的,又怎么会被这种把戏吓退。 大伯的手在青铜棺和水晶椁中间摸寻着什么,突然眼露喜色,手一发力,我们听到“啪”的一声,青铜棺缓缓从水晶椁里升起来,棺盖缓缓的分成左右两边打开,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一样。这些机关设计得真的是巧妙至极,大家一时都看呆了。【零↑九△小↓說△網】 本以为会看到一具干尸或者尸体什么之类的东西,没想到里面卷缩着一条巨大的蛇。看着这蛇的样子,跟我之前在第二层里遇到的蛇一模一样,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色的光芒。这条蛇身显然做过反腐处理,居然历经了千百年都没有腐烂。 “这是什么个意思,这么大阵仗,就埋了条蛇?”坛子疑惑道。我也很疑惑,没道理有人会花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在异国他乡埋条蛇。 大伯看着蛇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是条闪鳞异盾蛇。属于穴栖蛇。虽然身显黑色,但具有明显的彩虹光泽,看它这体格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我们听得似懂非懂的。 大伯用手指了指大蛇的肚子说道:“这里面有应该有东西。”我们都大吃一惊,朝大伯指的位置看去,果然蛇的腹部明显有块凸起的部位。刚子拿出刀看向大伯,大伯点来了点头。 刚子反持刀对着蛇的腹部一割,我那时候正好站在青铜棺的正面,那尸水几乎溅了我一脸,我几乎立即就呕吐了出来,这味道他妈的屎还要恶心,我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回过头,看到刚子咧着嘴不好意思的笑着。我用袖子把脸上的尸水擦掉,心里把刚子的祖宗都骂了个遍。 大伯很怕我出事,马上过来看我有没有事,但是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皱眉头,差点吐出来。我本来就不爽,看他这样,就故意往他身边靠近,把他恶心的差点摔倒后面的暗河里。 “咳咳,大侄子,我们还是看看这蛇肚子里装的是啥吧。”大伯捂着鼻子说道。 刚子皱着一张脸伸手进入蛇的肚子开始掏,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刚子,让你小子也体会一下我的痛苦。刚子从蛇的肚子里掏出了很多蛇卵,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小蛇。说是小蛇,体积也不小,都快赶上我的手臂长度了,只是说相对于这条蛇来说确实小了不少。 尸水都快漫到青铜棺的一半了,整个青铜棺都漂浮着黑黑的蛇卵,一股腐臭味充斥在空气中。刚子,我和大伯实在是受不了这臭味都离得青铜棺远远的,留刚子一个苦着个脸在哪继续掏。 还没缓过来,就听到刚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叫到:“摸到了,摸到了!”我看见正个青铜棺都浮着密密麻麻的蛇卵,味道恶心至极,大伯示意让刚子把东西拿出来。 刚子端起一个紫金木盒子,看见这个盒子,我和坛子都不顾上它的臭味,围了上去。因为这个盒子,我们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它跟南越末代王赵建德所抱的盒子一模一样! “这不是赵建德抱得那个吗?”坛子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准确的说,应该是和赵建德所抱的是同一种盒子。”我看向坛子。 大伯听不明白我们两个在说什么:“你们认得这盒子?” 我点了点头,坛子摇了摇头,大伯看得一脸懵逼。“我们也算不上认识,只是在那南越王赵建德的墓里他的尸身抱得就是这个盒子,九星轮就是装在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里。” “管它是什么盒子,打开不就知道了?”刚子说完就抹了抹袖子要开盒子。 大伯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刚子见大伯没阻止他,便打了开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有个白丝巾,和九星轮里包裹拓片的丝巾材质做工都一样。我和大伯对视了一眼,大伯打开白丝巾,发现里面包裹着一个残缺的金玉印章,只有小小的一角。我眼睛一挑惊讶道:“山海印?” 大伯也不确定,毕竟这只是个残章,并不能看出什么东西。“姜总,这里还有暗格!”刚子惊呼道。 大伯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暗格:“你小子还算有点用,也没白跟我们这么多年。” 刚子打开暗格,里面是一封帛书,我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先不说看不看得懂,瞅一眼都觉得头大。我突然想到要是老钱在的话或许他能看得懂。 大伯接过帛书看了眼,惊讶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看来起来。我们见大伯如此认真,也不好打扰他,就在一旁等着大伯,希望他能有所发现。 我把玩着手里的残章,这个残缺的章,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似透明无杂质,就像一块玻璃一样,可是拿在手里却完全感觉不到表面看起那样光滑,反而感觉有点膈手。我摸着这个残章,实在想不出它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 这个地方该用墓来形容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姑且把它算作墓吧。当初造这个墓的人难道就只是为了放这个残缺的印章吗?如果这真是传说中“能幽冥”的山海印的话,那我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啊?我拿着也有好一会了,也没见它有什么奇特之处。还有这个墓里出现的佛像,两者完全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起呢? 太多的疑问在我的心里,我现在真期待大伯看完帛书能说出一些能解开这些疑惑的东西。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铜棺旁,这时大伯突然一句惊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本来就陷入了沉思,被大伯这么一叫,吓得不轻。手里的残章不小心掉到了青铜棺里。我看着满满的尸水,实在不敢伸手捡。 “我懂了,我懂了,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听到大伯高兴的叫着,我也不想纠结了,咬牙伸手一捞,就往大伯那边跑去,因为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丛林诡庙篇 第十三章 鬼影蛇窟之解密 我跑到大伯边上坐着,刚子和坛子也围了过来,满脸好奇的看着大伯。大家都希望大伯接下来所说的东西能解开在这里遇到的疑惑。大伯看了眼我们也不废话,整理了下思绪便说道:“这是个晋国墓,这墓里埋得是晋国的主公晋出公。” “晋国?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三家分晋’的那个晋国?哪他的尸体呢?不会是这条蛇吧?”我实在耐不住性子便打断了大伯。 大伯略微不耐烦的看了我眼“你说,还是我说?”我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道:“大伯,您接着说!” 大伯说这上面内容他暂时也只是看懂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晋出公被迫出逃之事。 这晋出公姓姬,名凿,是晋定公之子,是晋国的一位傀儡君主。晋出公年间,智伯是晋国的正卿,执掌晋国实际权力。因在晋定公年间中行氏、范氏叛乱而国力大耗的晋国,在智伯的治理下,国力有所回升。晋出公元年,智伯上书晋出公与周元王,请求征伐齐国,夺回齐国趁晋国内乱时侵占的土地,晋出公欣然同意,而形同虚设的周王室是无任何发言权。于是智伯出兵伐齐,大破敌军,斩杀齐国统帅颜庚,沉寂多年的晋国,再次开始举起中原霸主的旗号。 此后智伯与赵卿赵无恤联手攻打郑国,拔九城而还,将晋国在诸侯中的地位与声望大大提高,许多在晋国内乱时脱离晋国影响的小国,都纷纷重新归附。在晋国似乎有望重夺中原霸主之位,在晋出公眼里,智伯是完全一个以国家为重的忠臣良将,对他也是越来越器重。后来为了振兴晋国,重建霸业,智伯对三家大夫赵襄子、魏桓子、韩康子说:“晋国本来是中原霸主,后来被吴、越夺去了霸主地位。为了使晋国强大起来,我主张每家都拿出一百里土地和户口来归给公家,我智家先拿出一个万户邑献给晋公,你们呢?” 三家大夫都担心失去土地后,自家的实力会下降,都不愿献出封邑,可是三家心不齐,韩康子首先把土地和一万家户口割让给晋公;魏桓子也惧怕智伯瑶的威力,也把土地、户口让了。智伯瑶又问赵襄子,赵襄子不答应,智伯回报晋出公,晋出公命令智家和韩、魏两家一起发兵攻打赵家。智伯瑶率领中军,韩家的军队担任右路,魏家的军队担任左路,三队人马直奔赵家。赵襄子自知寡不敌众,就带着赵家兵马退守晋阳 没有多少日子,智伯瑶率领的三家人马已经把晋阳城团团围住。赵襄子吩咐将士们坚决守城,不许交战。逢到三家兵士攻城的时候,城头上箭好像飞蝗似的落下来,使三家人马没法前进一步。晋阳城凭着弓箭死守了两年多。三家兵马始终没有能把它攻下来。有一天,智伯瑶到城外察看地形,看到晋阳城东北的那条晋水,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晋水绕过晋阳城往下游流去,要是把晋水引到西南边来,晋阳城不就淹了吗?他就吩咐兵士在晋水旁边另外挖一条河,一直通到晋阳,又在上游筑起坝,拦住上游的水。 这时候正赶上雨季,水坝上的水满了。智伯瑶命令兵士在水坝上挖开了个豁口。这样,大水就直冲晋阳,灌到城里去了。城里的房子被淹了,老百姓不得不跑到房顶上去避难,灶头也被淹没在水里,人们不得不把锅挂起来做饭。可是,晋阳城的老百姓恨透了智伯瑶,宁可淹死,也不肯投降。 智伯瑶约韩康子、魏桓子一起去察看水势。他指着晋阳城得意地对他们两人说:“你们看,晋阳不是就快完了吗?早先我还以为晋水像城墙一样能拦住敌人,现在才知道大水也能灭掉一个国家呢。”韩康子和魏桓子表面上顺从地答应,心里暗暗吃惊。原来魏家的封邑安邑、韩家的封邑平阳旁边各有一条河道。智伯瑶的话正好提醒了他们,晋水既能淹晋阳,说不定哪一天安邑和平阳也会遭到晋阳同样的命运呢。 晋阳被大水淹了之后,城里的情况越来越困难了。赵襄子非常着急,对他的门客张孟谈说:“民心固然没变,可是要是水势再涨起来,全城也就保不住了。” 张孟谈说:“我看韩家和魏家现在追随给智伯瑶,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想办法找他们两家说说去。” 当天晚上,赵襄子就派张孟谈偷偷地出城,先找到了韩康子,再找到魏桓子,约他们反过来一起攻打智伯瑶。韩、魏两家正在犹豫,经张孟谈一说,自然都同意了。第二天夜里,过了三更,智伯瑶正在自己的营里睡着,猛然间听见一片喊杀的声音。他连忙从卧榻上爬起来,发现衣裳和被子全湿了,再定睛一看,兵营里全是水。他开始还以为大概是堤坝决口,大水灌到自己营里来了,赶紧叫兵士们去抢修。但是不一会,水势越来越大,把兵营全淹了。智伯瑶正在惊慌不定,一霎时,四面八方响起了战鼓。赵、韩、魏三家的士兵驾着小船、木筏一齐冲杀过来。智家的兵士,被砍死的和淹死在水里的不计其数。智伯瑶全军覆没,他自己也被三家的人马逮住杀了。 韩、赵、魏为了免除后患,开始率军攻打智氏封邑,一次杀了智伯家族二百余口,天下震惊!连智家的土地也由三家平分。晋出公大怒,向齐、鲁两国借兵讨伐三卿。韩、赵、魏三卿联手攻打晋出公,出公无力抵抗,只好被迫出逃。 “这么说这晋出公后来逃到泰国来了,最后死在了泰国,所以在这里修了这个墓?”刚子好奇的问道。 “历史上记载晋出公是逃到了齐国,最后病死了,但现在看来远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简单?”大伯说道。 我见大伯并没有训斥刚子打断他说话也急忙问道:“可是这墓里也没有看到晋出公的尸首啊?还有这些佛像呢?!有说是怎么一回事吗?晋出公个年代好像并没有佛教吧?还有还有,山海印呢,这么没见说道山海印啊?” 大伯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说道:“你急什么嘛?要不你来讲?我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这不才讲了一件事?!” 丛林诡庙篇 第十四章 鬼影蛇窟之解密(二) 我悻悻的拍了拍嘴,微笑的示意着大伯继续讲。 这第二件事大伯说出来我们倒是听得有些不明不白的,因为以大伯的水平都只能看懂一些片段,把这些片段联系起来,就可以看出个大概,但也是因为这样,就让这第二件事听起来有点有头无尾,匪夷所思的。 晋出公逃出晋国本以为就安全了,没想到三家硬生生把他从中原地区逼退到东南半岛。东南亚只是一个泛泛的区域,细分起来起码要分成中南半岛和马来诸群岛,中南半岛遍布密林和山脉,而马来诸群岛即使在现代,交通亦不十分便利,更何况古代,这样的地形,客观上是不利于交通和管理的,要统一成一个帝国也有相当难度,所以当时的东南亚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国家,小城邦。 晋出公率着他的残兵败将来到现如今泰国所在的地区,凭借着中原地区先进的生产技术和军事力量很快就站住了脚跟。晋出公所占领的小城邦就在清迈附近。有天晋出公在清迈附近的雨林里打猎,在雨林一处瀑布旁蜷缩着一条全身呈彩虹色的巨蛇正在慵懒的晒着太阳。 当地的随从告诉晋出公这是雨林的神蛇杀不得,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晋出公不听,就在晋出公准备放箭的时候,那蛇居然口吐人言说道:“汝不杀之,当告之一物,汝可归晋亦!”这着实把晋出公吓了一跳,这条蛇不仅会说人话,还知道他来自晋国! 晋出公虽然在这过得不差,但他好歹曾经是中原一霸,如此沦落到如此田地,当然不甘。晋出公答应了巨蛇的条件,甚至用俘虏喂养着这条巨蛇。过了好几个月,巨蛇仍迟迟未告知晋出公宝物所在地,晋出公大怒欲一刀斩了巨蛇。只见它突然又开口求饶让晋出公再放他一次生路,它便亲自带他前去宝物所在地。 晋出公又答应了巨蛇,带着十几个亲信跟着巨蛇前往宝物所在地。果然在一处原始雨林的露天溶洞中发现宝物,巨蛇告之晋出公此乃山海印。但此仅仅为山海印的一角虽通幽冥,唤阴兵可以帮他重回晋国,但是他需要先跟巨蛇去幽冥拜会冥王才可借其力量。晋出公闻之大喜,当即点头答应,就地坐化随巨蛇去了。 他的亲信们便把这溶洞修成了地宫,等待着他们的主公会从幽冥回来带他们重新回到中原。每年在晋出公坐化的日子都会派人来查看并修缮地宫,可是这晋出公再也没回来过。 ———————————————————————— “不对啊,这我们一路看来根本就没有看到晋出公的尸首啊,这晋出公到底死没死啊?难不成他真去阴间借兵去了还没回来?”坛子居然信以为真了。 “这古代人都喜欢用点神话故事来给自己增加点神秘色彩,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个故事听就可以了。”我跟坛子解释道:“所以这个墓之所以有着战国墓的风格是因为这晋出公本来就是战国人,而随着他的后人渐渐与当地人融合,出现佛像也能解释清楚了,因为这些佛像本就是是晋出公的后人修建的。后来这晋出公所建立的政权可能又被其他政权吞并了,所以这里就渐渐被人遗忘了。” 大伯听完点了点头,也同意了我的想法:“你说的这些完全有可能。但是还有一点我跟小坛一样想不明白,就是这晋出公的尸首去哪儿?” 这下墓以来,唯一看到的尸首就是“朱海生”的尸首,想到这里我才想起问大伯他们先前怎么消失不见的。大伯听完脸一沉指着坛子道:“还不是这小子到处乱动,说了别乱动就不是听,结果触发了机关我们毫无防备就这么掉下暗道里了。”坛子很是尴尬的看着我。 我把后来的遭遇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跟大伯说一遍,大伯在听到朱海生的名字的时候,脸色明显变化了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了。我问大伯怎么了,大伯挥了挥手,示意我继续说。 “这个朱海生,就是三家中的朱家吧?”我问着大伯,几乎我话音还没落地,大伯立马就严肃的纠正我:“叫朱爷爷,没大没小的,真是把你宠坏了。” “哦哦,朱爷爷,朱爷爷。”我连忙改嘴道。大伯点了点头说:“看来当初你爷爷和朱爷爷也来过这个地方,不过应该是并没有得手,说不定那个反打的盗洞就你爷爷打的。哪个印章呢?在谁哪儿?” 我从兜里掏出印章递给大伯,大伯拿着印章仔细研究起来:“这个就是山海印的一部分了。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从传说中那么厉害了!”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从这墓里出去的东西,肯定至不少钱。”刚子到这印章仿佛跟看到大把钞票一般咽着口水说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刚子一天到晚脑子装的都是钱。我目光瞥到青铜棺,棺里的蛇不见了,只有满满一棺材的尸水。这棺里的蛇去哪去了?我连忙叫大伯他们过来看。先前我的注意力都在大伯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异样的察觉。再说它本来就是个死物,怎么自己可能不见呢? 我以为是刚子搞的恶作剧,因为只有他站得最靠近青铜棺“是不是你捣得蛋?”刚子一脸冤枉的说道:“小姜爷,您就是再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开这种国际玩笑。” 我看向坛子,除了刚子也就只有坛子有机会了。坛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这么大条蛇,哪里是我能捣得动的,再说这么臭,谁他妈愿意碰它啊!” 刚子不信:“肯定是你小子,先前也是你瞎碰,出发了机关,我们才掉下地道的!” “嘿,你这个人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在两人都要争吵起来的时候,大伯吼道:“都他吗的闭嘴!它在那里!” 我们顺着大伯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四面佛像头部盘踞着一条巨大的彩虹色巨蛇,它血一般的眸子正冷冷的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我咽了咽口水,坛子小声的惊呼道:“活见鬼啊,它他妈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我想到之前山海印掉落到青铜棺里的事,跟他们一说,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苦笑道:“谁他么知道这山海印真这么牛比啊!” 丛林诡庙篇 第十五章 蛇王 先前它在青铜棺里看不到它的下颌,现在它在佛像头顶盘着,我们可以清晰的看见它的下颌也有个倒三角纹路,只不过它这倒三角纹路要比先前在我身上产卵的那只清楚得多。大伯看到了这倒三角纹路失声道:“这是居然是条蛇王!” 坛子轻轻的拉开保险栓说道:“它是不是蛇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它现在很不欢迎我们就对了。” “姜总,我们现在怎么办?”刚子看向大伯,等着大伯的决定。 “先别乱动,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它真要动手,刚才我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它完全可以出手,没必要等到我们发现它才出手。” 刚子听完点点头,警惕的注意着这条巨蛇的动静。当我还在想它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就听无数青铜棺盖掉落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周围岩洞里的青铜棺全都自己打开了。“诈尸了啊,这大白天也能诈尸了啊!”坛子有点慌张,我上次在南越墓里亲眼见过了发尸,所以倒没有像坛子那般慌张。但是随着青铜棺打开的越多,我的也开始紧张起来,毕竟只有一只两只粽子我倒不担心,但是看现在这情况,再加上还有条蛇王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就算大伯再老江湖,再有经验,我们恐怕也很难或者走出这墓。 “磅,磅”又是几个青铜棺盖,自己打开掉落进了暗河里。大伯也开始坐不住了,再等下去,就真的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大伯压着嗓子小声的说了句:“往石梯走!”我们都慢慢往石梯的方向退。这闪鳞异盾蛇王就这么在离地数十丈的佛像头顶冷冷的看着我们。就在我们快要走到的时候,它突然身呈弓形,猛的一发力,就这么直直的穿过瀑布飞到了来时的出口处。盘踞在入口,两个绿油油的眸子再次冷冷的盯着我们。 我们都看到了这一幕,着实被吓得不清,这里离佛像少说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它就这么轻易飞上来了?坛子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看样子,它还想招呼下我们这些客人啊。”唯一的退路被它封住了,明显它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我们走。 我们又看向大伯等待大伯的决定,大伯眼神变换咬着牙说道:“我姜洪雷想走,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刚子,等下就他娘拿着枪往死里怼,直接打烂它,看是它厉害,还是我们这手里的枪厉害!”大伯话还没说完,突然嘈杂的水声都被无数的窸窸窣窣声盖过,四面八方都是,然后就见一条,两条,十条,百条无数条闪鳞异盾蛇就岩壁上的青铜棺里爬出来。那密密麻麻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形容,我清晰的听见在一旁的坛子咽了口口水。 我一时看呆了,大伯过来拍了拍我的头,大叫道:“快跑。”话音刚落就见刚子抬起冲锋枪对着蛇王的头猛的一阵狂射“突突突”,冲锋枪的子弹疯狂的倾泻而去,它一时吃痛来不及顾暇我们。我闷着头,扶着大伯一路往洞口深处狂跑,坛子和刚子轮番射击,让蛇王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我们刚跑进洞口,就听见刚子骂了声娘,我回头看,原来是刚子的枪卡膛了。就这么一下的功夫,让那条巨型闪鳞异盾蛇有了反应的时机,只见它蛇躯一动,霎那间我就感觉一股气浪迎面而来,刚子来不及躲闪只听见“砰”的一声巨烈撞击声,刚子就被蛇尾狠狠的撞出了洞外,落入了暗河中,没了动静。 “你们先走!”坛子左右手各拿着一把冲锋枪对着它又是一阵狂射,给了我们一些喘息的时间。这时,入口的深处也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大伯用手电一照,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了一口气,靠,前面密密麻麻的全他娘的是蛇。坛子在与蛇王周旋,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看见我们又疯了样跑出来简直一脸懵逼。我顾不上解释,用力挥手示意他快跑,便头也不回的往下跑。 “姜明,你他吗的太不仗义了!”坛子看见身后的向他疯狂涌来的蛇群,那里还顾得上与蛇王周旋,撒腿就跟着我后面开始跑。我们一路又跑回到四面佛像前,被密密麻麻的蛇群逼退到暗河边上。坛子手里的枪朝试图逼近我们的蛇进行点射,这群蛇惧怕枪的威力,也不敢靠得太近。 突然暗河里冒起来个人,仔细一看是刚子,只听见刚子浮在水面上大吼道:“快下来,我找到反打的盗洞了!”大伯一听大喜,叫到道“快跳!”。接着我们就一个个“噗通”的跳进水里,这水冷得刺骨,一下我的嘴唇就被冷得乌青。我见刚子猛吸了口气就潜了下去,我也立马吸了口气,跟着潜了下去。 水里一片昏暗,但是依稀能看见水的深处有无数大鱼在缓缓游动,这些鱼和我平常见的完全不同,大鱼须子极长,酷似大马哈鱼,由于常年生活在这地底溶洞里,眼睛都退化成了两个白点,丑得至极。我被这大鱼奇怪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吃了好几口水。再看刚子,只见他在水里费力的挥着手,示意我快游!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些蛇已经纷纷掉进河里,朝我们游了过来。我不敢逗留,赶紧往刚子所在的方向游。刚子见我游了过来,便继续往前游。 游了五六米,果然在水下岩壁处看到一个洞。这个洞很规则,古圆近方,一看就是个水盗洞,这个洞应该就是爷爷当年所打的了!我们艰难的游了有二十多米,下面已经一片昏黑,我依稀能看见前方不远处大伯手电微弱的光芒,突然这个盗洞方向一变,我感觉到水的压力越来越小,不一会我们就浮出了水面。 我们互相拉扯着爬出上岸,大伯拿着手电四处打量,看这样子应该是个天然洞穴,确认没什么危险,才坐下来休息。我看了眼水面,并没有看见那些蛇跟上来,才舒了口气。这么一折腾,别说是血肉之躯了,就算是铁打的都撑不住了,但是刚才逃命的慌乱中仅存的干粮也被弄丢了,大家坐在一起只能你看我,我看你。 “那什么,我这还有一点巧克力,你们吃不?”坛子小声的问道。 我一听有吃的赶紧抢过来就是一口,然后躺在一边满意的嚼着,即使这块巧克力已经被水泡得开始融化了,但我依然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巧克力!这么一小块巧克力硬生生的被我们分成了四块,虽然分量不多,但至少给我们补充了些许的体力。吃了点东西,原本被水冻得冰冷的身体也恢复了点温度。 丛林诡庙篇 第十六章 盗洞 我们四个人躺在溶洞里幸福地嚼着巧克力,听见水下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撞得整个溶洞都在颤抖。我们被这动静吓得直接坐起来,刚子拿起手电往水里照个不停担心道:“那条蛇王的体格这盗洞应该是进不来,但是那些小蛇就不知道会不会游进来了。” 大伯直接给了刚子一个白眼:“你小子的嘴还能再欠点吗?等下它们真的游上来了,老子拿你去堵那个盗洞!”刚子也是一脸委屈,他其实也说出了我们的心中的顾虑而已。 “这个地方虽然暂时安全,但包不准会有什么变故,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吧!”我对那些密密麻麻的蛇群实在是放不下心。刚子听完连忙点了点头说:“没错没错,不过这里的溶洞太错综复杂了,大大小小的溶洞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溶洞群,就这么一头扎进溶洞往里走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 “谁说我们要进溶洞?”大伯瞥了一眼刚子说道:“我们怎么进来的你忘了?” “看我这脑子,对对,找盗洞!”刚子被大伯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起我们进来时的盗洞。爷爷当初肯定也来到了这个溶洞,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傻到走进这溶洞群,所以这附近肯定还有条通往外面的盗洞。 果然,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向上打的盗洞,刚子嘴咬着手电往上一探,钻了进去,用脚踢了踢盗洞的两侧,确认够结实才把大伯拉了上去,我和坛子也随即爬了上去。我站稳后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这个盗洞垂直往上打了大约两人高,又立马转了个方向,斜着朝另一侧打去,这是个“之”型的打法,这样的打法很聪明,一可以避免因为挖掘带来的压力造成塌方,二则可以为反打盗洞的人提供一个落脚点。 我们四个人二话不说就开始爬,说实话我二十好几的人了是第一次爬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汗流浃背了,感觉膝盖和手掌滚烫滚烫的,就像在爬在烙铁上一样难受。爬着爬着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迅速靠近我们。听到这么大动静大家都停了下来,我想起不会是那条蛇王爬进来了吧?这么窄的盗洞它也进得来? 坛子爬在最后一个,他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拿着手电往回照。这一下子把坛子吓得不轻,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这回真的他娘的诈尸啦!”就见他疯了一样往上挤。盗洞很窄,根本不可能掉得过头,我们看不见这后面的情况,但是听到坛子这歇斯底里叫声我们知道肯定不是闹着玩的,大家都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疯了一样加速往上爬! 爬了没几步,我感觉脚踝一紧,低头看,坛子已经被一个面貌模糊像血尸一般的东西抓住往下拖,慌乱中的他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踝。被他这么一拉,我整个人都瞬间往下掉,一下就压在了坛子身上。压着他的身上坛子的嗓门震得我耳膜生疼:“卧槽你奶奶!”这么一摔,把坛子整个人和那具血尸压在了一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一下就把它压在这窄窄的盗洞里动都动弹不得。我一转脸实在没想到,它离我这么近! 离我一眼距离的地方,有一张腐蚀得巨他妈难看的脸,那个眼珠完全没有眼白,血红色的眼珠都快要从眼眶中爆出来,嘴里不断传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和低沉的咆哮。这么近距离一看我才发现这具血尸就是被刚子击落到暗河里的“双昆”,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用来人来形容他,因为我丝毫没有看出它有半点人的特征。慌乱中,我听到大伯说了一句:“压着别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点寒芒闪过,一把匕首带着锋利的刀气把我脸挂的生疼狠狠的插入血尸的脑门,原本疯狂挣扎血尸一下就没了动静。 大伯看了看坛子,坛子表示没问题,就把我和坛子拉起来。坛子喘着气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吓死我了!”我靠着有气无力的墙骂道:“你他妈想害死我啊,居然拉着我的脚不放!”坛子这才想起刚才他慌乱中似乎拉住了我的脚,不好意思的笑道:“本能,本能!”我白了一眼坛子。 大伯拔出插在“双昆”头上的刀,对坛子说道:“它应该是尸变了!”迷信说法指尸变是指死尸受了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失了人性,只是一具没意识的行尸。这种说法在民间比较盛行,我记得我还在《聊斋志异》中的第三篇看道过一个关于尸变的故事。不过还是不太敢相信:“真有这种说法?” 大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个地方的风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才死了没多久就尸变了,这放到其他地方是完全不可能的!” 坛子听完立马往我这边一靠说道:“我刚才和他这么亲密接触了一番,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大伯听到便问:“你有被他抓伤,或者咬到吗?” 坛子上下摸了一通,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大伯才放心道:“那就没什么大碍!” 我担心等下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跟来就惨了,催促着他们赶紧爬出去。我们往前爬了一段,出现一条岔路口,一条横着往左边打,一条还是跟之前一样“之”字形向上打。 刚子在前面说道:“岔路口。”大伯看着这个岔路口一时也为难起来,说实话,我们在这里面爬了这么久早就没了方向感。而且这反打盗洞也有它的讲究,当反打的时候,如果碰到了殉葬坑或者野尸骸骨,则必须退出,另选它地进行作业,在退出时,还不许回头看。这老辈儿传下的规矩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一辈辈传下来,只要是正规倒斗的,都会遵守,生怕出了问题,丢了性命。 这条看似往上走的,最后也不一定出的去,大伯用手电照了两条岔路,上面这条一路往上根本看不到头,咬了咬牙说道:“如果往上爬,不是出路的话,这么长的距离我们很难调头退下来,往左边爬,就算不对,我们大可以退回来,继续往上爬。” 大家都赞同大伯的说法,刚子就带头往左边的岔路爬去。爬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我们面前出现了一睹砖墙。 丛林诡庙篇 第十七章 又有个墓? 爬出盗洞,又是一个天然溶洞,不过却这次有一道砖墙把溶洞的另一边封死了。刚子看着这面砖墙有点气馁道:“看来此路是不通了。”我见大伯没有说话,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大伯?”我轻声问道。 大伯没有理我,他用手轻扣了下砖墙,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说道:“这道墙是空心砖堆砌的。” 低挡的墓砖是用的草木灰,好点的是用青灰,再高档点的是糯米加灰,最高级的就是帝王才能用到的锡铁汁,但是我从没有见过用空心砖的。 刚子问:“难不成是偷工减料?看来这贪污腐败从古至今都是个大问题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中国人自古就有‘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的伦理观念,古人一直认为人死后灵魂不灭,仍存活于世,并且可以庇护子孙,所以对于死后的墓葬也是相当重视,而且我们这一路走来,你哪里看出来这座墓像偷工减料的样子?” 刚子被我这么一说不服气道:“那您说这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哑口。这时,在一旁沉默很久的坛子开口道:“这个做工好像是有点简陋。”我看向坛子,只见他已经用匕首刮开了砖缝间的泥浆,正要取出墓砖。 “你小子在干嘛!”大伯呵斥道。坛子一只手拿着墓砖,一只手拿着匕首尴尬的说道:“我好奇就用想用匕首试试看能不能撬开一块,没想到真撬开了。” “闪开,毛手毛脚的等下别又给我碰到什么机关!”大伯让坛子起开,小心翼翼的从空缺处往里面看了半天,确认没什么危险才说道:“还好,这墙没有做什么手脚,否则你小子肯定遭殃!” “我看这墙好像并不是出于防盗作用,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出言解释道。 大伯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火折子,想点燃丢进去看看情况,但是我们刚才在水里那番折腾,火折子都湿了,点了半天才点燃。火折子一下把里面照得通透,大伯猫着腰又仔细观察了会才起身说道:“这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刚子过来搭把手,把这墙拆了!” 空心砖本身就不太坚固,刚子和大伯倒腾了几下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高的空隙,我们穿过空隙进入到里面。我又废了半天劲才点燃一根火折子,拿着火折子开始打量这里面。在外面看不出端倪,一进来才发现这内部空间居然呈罐状,正中间以高台上坐着一具骷髅,不过看着它的样子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大伯这时也注意到了:“这是拾骨葬,是复葬的一种,中国客家人、闽南人、广府人、温州人、丽水人及壮族人的葬俗。在人死入土安葬3年或5年,甚至更久以后,重新起死者遗骸之残骨于地下,另再埋葬。这种作法是要待人体软组织完全腐烂和分解后,再打开棺罂、捡骨,用白酒洗净,然后按人体结构,脚在下、头在上、屈体、装入陶罂,俗称“金罂”,盖内写上死者世系姓名,重新埋入地下。这种二次葬,亦称为“洗骨葬”或“捡骨葬”。” “还有这种葬法?”我听都没听过这种葬法,又问道“如此说来那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罐状的墓室就是一个放大版的‘金罂’?” 大伯摇了摇头:“看它这骷髅明显是人为摆放的,再看这墓室形状都很像,如果这个墓室算‘金罂’的话,那么墓顶就该为盖,按道理盖内应该有它的世系姓名才对,但是你看上面只有一副壁画,所以我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 大伯这么说,我才注意到这墓顶上还真有一副壁画。为了看得更清楚,我爬上高台,拿着火折子近距离一看出,我也不确定这算不算壁画,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的壁画,只有一些莫名奇妙的线条,有规则的,也有不规则的,毫无规律可言,但有一条很特别,因为唯独它是红色,特别的显眼。要不是这幅壁画出现在这墓里,拿出去给我看,还真以为是哪个小学生的杰作。 就在我和大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坛子和刚子走了过来。坛子看着这顶上的壁画惊讶道:“这古代人就会画中国山脉简图了哈,还是我们中国人聪明啊。” 山脉简图?刚子这么一说瞬间提醒了我,怪不得我说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高中地理课上不知道画过了多少次的中国山脉简图,后来毕业这么多年没用到,早就忘了。现在再来看,就不在像刚才那样没有头绪了。这条贯穿整副壁画的类似于“几”字型的线条,应该代表的就是我们的母亲河——黄河。所以在这条位于“几”字正下方的红色横线应该画的就是秦岭了! 我把想法跟大伯他们一说,大伯也明白了:“看来秦岭对于这个人生前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不然他也不会把它画在自己的墓室里。” “这么说秦岭里还有宝贝咯?”坛子问道。 大伯没好气的笑了笑解释给他听:“这八百里秦川可是被称为关中龙脉之地,其中王侯将相的陵墓无数,你说宝贝多不多?”坛子听得说不出话,一个劲猛点头。 “你都想得到里面有宝贝,其他人想不到?这秦岭永远都是盗墓贼蜂拥而至的地方,几百年下来,早就没东西了,就算有也是极为凶险之地,只怕你有命去,没命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歪脑筋。 坛子抖开我的手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是那种一心谋财的人吗?我只是想去长长见识,跟你们来这么一趟,我发现我以后决定要去做个探险家了!你们说……” 我们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他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 这里按道理来说算是晋出公的墓室,但是我们至始至终都没看见晋出公的尸体,相反都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眼前这个奇怪的墓室。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骷髅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泰国!在泰国原始雨林地下发现了战国晋出公墓,而且墓里还有着一个不明来历,但其中还标有中国的秦岭山脉的壁画的另一个墓,说实话,原本明朗的一些线索,现在突然又复杂起来。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们无从知晓…… 丛林诡庙篇 第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们在这里墓室里转来一圈都没有发现其他出路,看样子又只能退回到先前的盗洞里了。我们退回到之前的岔路口上,还是刚子打头,坛子殿后,我和大伯爬在中间。现在没有其他回头路可以走,我们只好继续往上爬,又爬了大概20分钟的功夫,周围泥土中渐渐夹杂了许多的树根,我知道应该是快要爬出去了。 果然过了一只烟的功夫,前方一阵亮光洒下,刚子不由的加快了速度爬了出去,我们终算是从这墓里出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我刚准备出去,大伯就按住我小声说道:“别出声,有情况!”我轻轻的爬出盗洞,我见大伯和刚子都躲在树后,也蹑手蹑脚的过去。 我躲在茂密的树叶后看向下面的营地,只见营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斗过后遗留下的痕迹,难不成是“双昆”的那批人在我们下墓后做的?大伯让刚子摸下去看看情况,刚子点了点头,偷偷的摸了下去。我们在树上等了大概5分钟,直到刚子吹了声口哨,示意没问题,我们这才敢从树上下来。 大伯问刚子:“留在上面的小七呢?”刚子摇了摇头:“小七死了,是被人用枪打死的。”大伯眉头一皱,默不说话。看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在我们下斗后,双昆偷偷埋伏在后方的人就来了。 我们回到营地开始收拾东西,点起篝火,把罐头热着来吃,我们都饿得够呛,不管是什么都能吃得下。【零↑九△小↓說△網】我边吃边问大伯:“那批盗墓贼是什么人?”大伯匆匆扒了几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这年头还会缩骨功的人不多,应该很好查,等我回国就着手调查,妈的,既然来我帐下惹事,那他们就得给我做好心里准备。” 我又吃了好几个罐头,大伯吃完后说道:“赶紧吃,趁天没黑我们到林子外围过夜,这里晚上太危险,呆不得。”我点了头,赶紧吃完去收拾东西。我们来的时候是8个人,现在只有4个人了根本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大伯让我们把标签撕了该扔的扔,拿上必需品就行了。我们又是忙活了半个小时,才出发往外走。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只是闷头赶路。我们刚走到林子外围,天就黑了,我们找到之前的营地休息了了一夜,第二天又继续赶路。由于有了进来时的经验,出去的路就顺利了很多,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大概这样走了四天,我们总算是走出了这雨林。我走出雨林的刹那,我发誓我再也不进去了。 几天后我和坛子回到国内,大伯这边出了“双昆”这档子事,泰国的交接人就必须要另作安排了,所以要留在泰国一段时间。这方面我和坛子也帮不上忙,只好坐飞机回了桂林。坛子跟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天,必须要回家跟父母报道了,临走前我嘱咐坛子管住嘴,泰国和南越古墓的事不要说出去了,不然我们都完蛋。 我回到老宅子,看到居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信箱里也有好几个留言,都是些要住房的。好家伙,刚回来就来生意了我内心当然高兴。可能是我家老宅子有古色古香的味道,倒是特别受欢迎,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后面好几个月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把泰国的那些事都抛到脑后了,我一个人倒是忙不过来了,又请了一个伙计叫杨成,人挺老实,什么东西都会一些,看他越来越熟练业务了,我索性也当起了甩手掌柜。 闲下来才想起打电话给大伯,这才知道,原来大伯他们在我们回国后没多久也回来,但是泰国的生意链已经被切断了,当“双昆”被替换掉的时候,那边就进行过清洗,大伯的人都被暗中处理掉了,大伯说这次行动他算是亏到家了,几个伙计死了肯定要往人家里寄点钱,现在还断了一条生意链,说是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亏,我劝了几句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后来老宅子的事物有杨成打理着,我突然就闲了下来,最多也就是每个月交这费,那费的。从晋出公墓回来后,我对风水之类的知识倒是有了很大的兴趣,每天都在看各类关于风水的书。有天我正自己瞎琢磨,突然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说是叫我去见一个国外回来的亲戚很重要必须来,让我上北京一趟,电话里也没给讲清楚,只说是帮我订好票了,让我来就是。没办法父命不可违,我交代了些老宅子的事给杨成,就又独自坐上上去北京的飞机。 北京我也很熟悉,毕竟我大学也在北京混迹了四年,时隔半年又回来了。路上我还想着都到北京了,有机会就去找老钱玩玩。北京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堵,一路上胡思乱想的就到家了。 摁了摁门铃,开门的不是我妈,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女生,穿着褐色皮衣,肤色微带着健康的小麦色,一头干紧利落马尾,右耳还打着一排耳钉,美国朋克风,看样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你就是姜明哥哥吧?”她的耳钉闪得我眼睛生疼。 “呃,对,你是?”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时候老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明明到了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兵伯伯的女儿,叫柳君。” 我关上门,走到厨房小声的问着老妈:“这就是你们把我从桂林叫回来要见的人?” 我妈一边摘这菜一边说道:“对啊,你兵伯伯去了美国这么多年,你爸还时常念叨他,现在人家女儿回国来玩,把你叫来陪她玩几天不过分吧?”我小时候也听说过,这兵伯伯和我爸小时候特别要好,俩人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我想想也行,反正没事:“妈,玩没问题报销费用就行。”还没说完,我就被我妈赶出了厨房。 …… 晚饭过后,老爸把我叫到房间,我刚关上门,就听到老爸严肃的说道:“我听说你扭着你大伯一起下墓了?”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道:“对。” 本以为按照老爸的脾气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但是他却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就再也没说话了。我站在书桌前,他坐在椅子上,我们就这么沉默了大概有5分钟,他才又开口道:“你们在泰国的事,我都听你大伯跟我说了,既然你有过下墓的经验了,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也放心些。” “什么事?”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说有件事交给我会放心的 “柳君,进来吧。”话音刚落就见她推开门笑嘻嘻走了进来叫了声伯伯好。我朝她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柳君的父亲,也就是你兵伯伯失踪了。”大伯看着我说道。 “失踪?这种事不是报警就好了嘛?难道美国警察不管失踪?”我有些不懂。 “我父亲是在中国失踪的,而且并不能报警,因为他是去盗墓!”兵柳青低着头咬着牙说道。 荒漠迷城篇 第一章 奇怪的信息 “我父亲一行人按原定计划进入罗布泊并约定7日后在库尔勒与我们家的线人接头,但是当天父亲一行人并未出现,罗布泊的天气变化本就频繁难测,我们的人以为是这沙尘暴耽搁了,可是足足等了三日却依旧没见人,与此同时我们在库尔勒的分点接到了他们从罗布泊传出的求救信号。”兵柳青泪光闪烁。 “那为什么不在接到信号时,就立马去呢?现在都过了快一个月了,如果被困在沙漠里的话,可能早就饿死,渴死了,现在进去找到的只能是几具尸体。”我摇头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是我父亲的意思。”兵柳青答道。 “你父亲的意思?”我更加迷惑了,不是要救人吗?哪有指定好时间去救人的道理? 兵柳青拿出一张纸条给我“这是当日受到的信息内容。”我接过纸条一看,彻底懵了“7月15日姜家人速来!”这算哪门子的求救信号? “这就是为什么我找上门来的原因。”兵柳青低着头双拳紧握着。 “为什么不找大伯?”明显这类事大伯更有发言权,也更有经验,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因为,因为……”兵柳青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当年你大伯和兵伯都喜欢柳青妈妈,至于结果现在你也看到了。”老爸突然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去找大伯,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档子事。“我啥也不会,就是跟着大伯下了两次斗,找我可能连忙都帮不上。” “也不期待你小子会什么,你兵伯既然发这个消息出来自有他的安排,我在北京根本走不开,柳青他们有专业的人员和设备进去,你只要跟着他们,找到你兵伯听他安排就好了!”老爸哼了一声说道。【零↑九△小↓說△網】 我心里有些不服气,下斗这些事他们从小到大都瞒着我,我当然啥都不会,现在还好意思来骂我。但心里抱怨归抱怨,这事不看两家情面,光我爸在旁边不答应都不行,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事。 “对了,你爸,不对,兵伯伯去罗布泊干嘛?”我突然想起我都还不知道他们去罗布泊的原因。 兵柳青沉默了下说道:“我也不清楚,父亲从未跟我提过为什么要去罗布泊,他只是说罗布泊很重要,一定要去!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等你找到你兵伯,不就知道了,既然你答应了,就好好准备下,后天就跟柳青他们一起出发吧,离15号还有一个星期,时间看似多,但是你们也要抓紧时间!”老爸说道。 我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考着一些疑点,我总感觉兵柳青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奇怪至极的是,有什么事情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告诉的?兵伯伯去罗布泊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什么原因竟让他改变原计划留在罗布泊深处,他没有水源,食物怎么在里面坚持到我们进去?还有他为什么发出这么一条奇怪的消息出来,有什么事一定要我们姜家人必到?我越想越困惑,根本没有任何睡意。索性起身,打开电脑百度“罗布泊”,一篇关于著名科学家彭加木罗布泊失踪的报道引起了我的兴趣。【零↑九△小↓說△網】 在1980年5月2日开始的罗布泊综合科学考察队展开考察。从5月2日到6月5日,科考队由北到南穿越了罗布泊,胜利到达罗布泊南岸米兰农场,打破了“无人敢与魔鬼之湖挑战”的神话。时,中国在科学领域对于罗布泊地区还没有什么权威,原因就是从来没有完成过对该地区的全面穿越和考察,甚至连罗布泊在70年代干涸的消息,也是来源于美国的卫星地图。因此,彭加木想在此次科考中,进行由西向东的穿越,从而完成对罗布泊的完整探查,并需找重水。 在米兰农场修整了5天后,科考队6月11日出发东进,在6月16日来到罗布泊东岸库木库都克地区后,科考队所携带的水和汽油都消耗殆尽,于当晚向指挥部发出告急电报。第二天早上,收到回报:同意送物资,就地待命。在收到回报后,彭加木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心疼“用直升飞机送水”的高达十多块钱一公斤的成本。 从地图上看,附近有不少地方都以“井”命名:沙井、红十井、八一泉,预定的水要到18日才能送来,他敦促队员在这段时间开车到附近去找水源,如果能自救,就不用国家送水了。17日,他就是否要到更远地方寻找水源与队友发生了一场争执。其后,他留下一张只有7个字的字条:我往东面找水井。这位从1954年起便在新疆开始野外科学考察的知识分子,就这么消失了。 …… 这篇报道有很多疑点。彭加木跑去罗布泊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如何失踪的呢?一个普通科学家的失踪为何会令政府派出十几架飞机、几十辆汽车、几千人拉网式的寻找呢?科学调研?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彭加木是生物化学家,也就是说他并非探险家或地质学家,而作为一个科考队可以用电报调动军队运送几百公斤油和水也足以说明这次科考并非一般人可以组织的。 另外,彭加木我知道他是植物病毒研究领域的,而官方所说彭加木是去为国家寻找重水,这显然不足以让人信服,寻找重水应该派地质学家和化学家,为何要让植物病毒学家来担此重任? 就这么胡思乱想,一看时间已经半夜3点了,困意也渐渐袭来,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岁梦中被兵柳青吵醒。她一大早就来到我房间,说是这么大第一次回国,让我带着她在北京转转看看,我一听奇怪了,你爸至今在新疆生死未卜,她还有心情逛街?不过这些话都只能闷在心里。 我带着她在北京四处逛,什么王府井,三里屯等等都带她走了个遍,午饭的时候她突然提出说想去潘家园看看,我心里一想正好,我也可以去潘家园找老钱,因为老钱跟我提起过他住在潘家园附近。我一通电话打给了老钱,老钱一听乐坏了,让我们等着,他来接我们。 老钱接到我,看着兵柳青一愣,还以为是我女朋友,我连忙尴尬的解释道:“这是我妹妹,兵柳青。”老钱常年在潘家园说话自然圆滑的很毫不尴尬的热情的说道:“青妹子,叫我老钱就可以了,我是姜爷的朋友,来来,快进我店里喝喝茶!” 兵柳青小声的对我说道:“看来你还真是广交好友啊,以后不用担心买家了吧?”我一听,知道她误把老钱当作我的中间人了,我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一是老钱还真帮我出了东西,那件汉代花梨木盒,二是,我觉得也没必要跟她解释这么多。 跟着大伯这次下墓眼力也长了不少,走进老钱的店里看,果真不少好货,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珍品。我们刚坐下来,就来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给我们倒了杯茶,我一喝,上等的铁观音。 老钱问了下我最近的情况,他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就把我后来去泰国墓的经历跟他一说,兵柳青听得也异样的看着我,老钱更是激动得不行,就放佛他自己也去了一样:“姜爷,我当初一看您就不是普通人,这个朋友我交得值,姜爷那你带出什么好货了吗?” 我故意没说山海印的事,毕竟这事关我们三家,只好说当时太危险撤得太匆忙,并没有带出任何东西。老钱一个经的说道:“可惜了啊,可惜了啊!姜爷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该叫上我,我也好跟你们去见识见识!” 我笑着点了点头,老钱说是要好好招待我,我跟他解释说明天就要动身去新疆了。老钱一听眼睛一亮:“姜爷,方便透露去哪儿吗?” 我看向了旁边的兵柳青,见她并没有阻拦之意我也就说道:“罗布泊。” 老钱一听,差点没把喝到一半的茶吐出来,我和兵柳青都觉得奇怪,我出口问道:“怎么了?” 老钱低下身子小声的说道:“你们去罗布泊是为了双鱼玉佩吧?” 荒漠迷城篇 第二章 双鱼玉佩的秘闻(一) 我一脸茫然,从未听过这个东西,但是我注意到兵柳青的神色变化了一下,但随即又被她隐去。【零↑九△小↓說△網】我意识到老钱提到的双鱼玉佩很有可能跟她父亲有关,我示意老钱继续说。老钱起身放下门帘,关上门,又打发走女招待,才伏着身子说道:“你们去罗布泊不是为了双鱼玉佩?” 我摇了摇头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很值钱?” 老钱旋即解释道:“姜爷,这双鱼玉佩已经不能钱来衡量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件事现如今知道的人可能不到百数了,那一辈的人老的老,死的死,现在还知道这双鱼玉佩秘密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兵柳青眉毛一挑靠着椅子上问道:“这么说你知道咯?” 老钱一脸得意:“青妹子,这我就不是瞎扯了?我爷爷可以算是那次行动的直接参与人!” “直接参与人?”我一听来了兴趣“你跟我们说说?” “那我说说?”老钱坐正整理着思绪。 要说这双鱼玉佩还得从十年动乱前开始说起,大概是1957年到1962年之间,我国大西北地区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当时罗布泊发现了一个古城遗址,一些青年想去淘些古物,后来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青年死的死,疯的疯。 据说那些疯者看起来像是鬼上身,但又不是。那些疯者行为异常活跃,最后全都筋疲力尽而死,验尸后发现他们身上有未知毒素、胃中残留未知植物,就是因为食用了此植物才使那些幸存者发疯。 这些疯者脚部已经磨烂,也就是说他们毫无知觉。他们带回来了一些拓片和一些古代装饰品的碎片,当时已经开始进行了一些调查,但不够充分。后来文革爆发,国家行政机构实际处于瘫痪状态,此事就搁置了。 文革结束后,军方首先提出继续调查。当时就派出了彭加木综合考察队,这个考察队的队员组成其实是很微妙的,主要成员是军队里的一些人,还有很多方面的专家,包括民间的专家,你们也可以猜到是什么人,我爷爷当年在潘家园也小有名气,当时也被应邀前往。 最大的疑点是文革之前那些去淘古物的青年的出事原因,当时又在其胃中发现未知植物,军方将此事故断定为未知生化事故,所以最后选定为彭加木领队,而罗布泊之行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古城遗址、事故源头、采集植物标本。 当时这只是一个单项调查项目,国家并没有成立专门机构的计划。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调查的结果有些匪夷所思,古城遗址找到了,事故竟然再次发生。这是在当时就列为绝密级的东西,去的时候是大队人马,回来的人却没有几个,这其中还有一人受了重伤,彭加木也突然失踪。 “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爷爷没跟你们说过吗?”我好奇的问道。 老钱示意我别着急,继续说道。 爷爷跟我说他们当时他们前期工作做得非常周密,再加上配置了各方面的专家,又有当地军方配合,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罗布泊边缘地区。当晚,却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诡异到他们无法用已知的科学解释。因为第二天就要进入罗布泊腹地,彭加木找来我爷爷和一些沙漠地质方面的专家,想要再此讨论下第二天的路线。他们正开着会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大家都跑出去察看,才知道一名站岗的战士莫名其妙的死了。 当时考察队配有专门的医生,医生检查完说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一切都正常,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我爷爷一直清晰的记得那医生检查完尸体后说的一句话“时间好像在他身上停止了!” 莫名奇妙的牺牲了一名战士,这算是特别严重的事了,很有可能他们的队伍潜伏有敌特。所以彭加木当晚就发电报像上反应了情况,本以为他们的行程可能就要止步在这儿了,没想到等了一夜得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继续”。爷爷当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顾问,考虑到这其中可能牵扯了太多的政治因素和高层博弈,有些事情是他不该也不敢过问的,只好跟着队伍继续往罗布泊腹地深处前进。 发生了昨晚的怪事,警备也加强了很多,没人能擅自离开随行军队的视线。就这么一路被监视,一路冒着烈日赶路,三天后,他们在罗布泊腹地深处地下找到了一个基本保持完整的日本工程设施,爷爷说很难形容这个设施,在这荒漠的沙漠中,这地下设施却有着大片的绿色孢子覆盖了整个地下设施。设施里有大量设备,大部分都失效了,又或者说还不知道如何使用,个别设备的功能被甄别出来了,其中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双鱼玉佩。 为什么叫双鱼玉佩?不是因为外形,而是因为彭加木在工程里的实验室里初次发现它灵异的功能时,是用一条鱼做实验的时候,玉佩突然启动,一条完全相同的鱼被复制了出来!这神奇的力量如果托出于事将会是何其重要的发现?要知道后来直到1996年世界上才出现第一只克隆羊!这一项技术要是被运用到科学,军事都是将会有巨大的决定性作用。 彭加木立即就打算上报这一发现,但诡异的事再次发生了,又有俩人莫名的死亡,死因也是心脏骤停,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彭加木是植物学专家多年的经验与直觉推断这孢子应该有着某种无法解释的毒理,一旦吸入体内,就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但老钱的爷爷在下这设施下本能的看了下这里的风水并惊讶的发现这里的风水好到极佳,这地下设施下面说不定有着某个大墓,这双鱼玉佩说不定就是当年小日本在这里修这地下设施无意挖出来的。 地下不知为什么有着强烈的信号干扰,电报根本无法发出,彭加木提出立即退出实验室,离奇的死亡事件搞得大家人心慌慌,大家立即同意彭加木的看法。他们撤出地下设施,直到退到离地下工程设施好几公里的勉强可以接收到信号的地方,才停下扎营。 这双鱼玉佩的发现,迫使他们在罗布泊里耽搁了很久,带的水也只剩下可怜的十几公斤,而且装在高温下的铁桶里,一周过去,颜色和酱油一般,散发着难闻的铁锈味,根本不能饮用。严重缺油、缺水、缺食物,队员们疲惫不堪、弹尽粮绝、面临绝境、危及生命。在沙漠里最重要的就是水源,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可以生存2到3个星期,但是如果没有水源几天就会因为缺少死亡,一时水源成了必须立即得到解决的问题! ……(未完待续) 荒漠迷城篇 第三章 双鱼玉佩秘闻(二) 在这生死关头,彭加木亲自起草电报,向马兰基地前沿指挥部“720“发出了求救的告急电报:“我们今天20点到达库木库都克以西大约十公里,我们缺油和水,请求紧急支援油三百公斤,水五百公斤,现有的水只能维持至十八日。 翌日清晨9时就收到了回电:“同意送物资,就地待命。”并要求报告大本营坐标和地形特征。考察队立即回电,报告他们所处的地方为:东经91°50′;北纬40°17′。标志是:地面上插有一杆红旗。部队知道坐标后,马上再次确定,就是库木库都克,决定派直升飞机紧急救援,先送去500公斤水。 但是后续增援抵达也是需要时间的,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出现了脱水症的迹象,如果再找不到水,很有可能在后续增援还没到的情况,就有很多人要渴死在这荒漠里了。所以,彭加木决定在等待救援的同时寻找附近的水源,大家都觉得可行。 彭加木找来他爷爷和几个地质专家开始分析附近水源的可能性,有个地质专家提出库木库都克这词译成汉语为“沙井”的名字看,而且在“720”听到军人说库木库都克以东不远的“八一泉”有水的信息看,他想,这个地方一定能找到水源! 彭加木打开自带的军用地图,更让他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惊喜:地图上离库木库都克不远标有“红八井”、“红十井”,库木库都克又是“沙井”,稍远一点还有“八一泉”,不远处又是疏勒河古河道,因此,大家都充满信心地断定:附近肯定有水! 6月16日下午,老钱的爷爷随专搞水文地质的副队长汪华奇等出去找水,可汪文先找了几个地方,挖下一米多深,不见丝毫水气。彭加木不甘心,又带领几个人等出去找“沙井”,结果,找到的“沙井”只是半间房大小的沙坑而已,滴水皆无。一时大家都很失落。 第二天日大家正吃早饭时,彭加木又提出,开车往东沿疏勒河谷地去再远一点的地方找水。彭加木的意见是,不要坐等,应该开车到羊达克、红十井一带去找。为此,他与大家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队员们说,马兰基地部队前线“720”已经回电同意送水,科考队困境已得缓解;另外,开车走那么远,单程就有120多公里,汽油本来已十分紧张,要慎重为好。再说,单车出去也有危险。一时大家和彭加木争持不下。 在沉闷的气氛中,彭加木走出帐篷,到越野车里看地图。心情同样沉重的队员们有的打扑克,有的在帐篷里睡觉。老钱的爷爷正在和几个队员打着扑克消磨时间,很快,接近中午,考察队又收到部队电报,说,飞机将于18日往库木库都克送水500公斤,请科考队原地等候。副队长汪文先高兴地拿着电文去报告彭加木,一看队长不在,以为到附近沙包后面去方便,没有在意,便回到了帐篷。 又过去半小时,老钱的爷爷去车里拿衣服,首先看见了那张摊开的军用地图,但却没有看见彭加木。他有些疑惑:这张地图彭队长一直随身保管着,是从来不乱放的,今天是怎么啦?他想收起地图,又看见旁边有半张16开带红格的信纸,上面用铅笔写着:“我往东去找水井彭17/6。10:30”…… 彭加木留下的字条——6月17日的“7”字,还是由“6”字改过来的。显然,这是彭加木的字迹,是他悄悄留下的,然后只身离开了大本营。老钱他爷爷急忙跑回帐篷说了这件事,得知队长一人留下纸条去找水,此时的队员们都没有着急,只有生气,埋怨他为什么给全队立的规矩“不准单人行动”,自己却不遵守,还带头违犯?大家在附近看了看,心想,天这么热,他走不了多远,最多找上个把钟头,找不到就会回来了。 又过去了近5个小时,到下午3点,彭加木还没有回来,这下子帐篷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大家开始着急了,心里阵阵发毛,顿时觉得问题严重。他们马上出动车辆,向东找去。没走多远,就在长着枯死的芦苇和杂草的沙地上发现了彭加木的脚印。于是,就沿着足迹寻找。 可找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彭加木的身影。大家都异常焦急,晚上又在大本营点燃篝火,发射信号弹,把车开到高处,通宵打着车灯,希望彭加木能安全返回。 这天晚上,考察队照和往常一样,与部队进行电报联系,电文内容除了说急需汽油和水外,没有提彭加木失踪一事,只是强调明日凌晨两点再联络一次,有重要情况汇报。老钱的爷爷局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上报彭队长失踪一事,便跑去找副队汪华奇质问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上报? 汪华奇无奈的解释道:“老钱,不是我不想报,你想如果电报上说彭队失踪,肯定会引起极大震动,部队与新疆分院会星夜组织人马前来营救。假如这时候彭队回到大本营,那又怎么办?你去跟上头解释?。” 当时每个人都对彭加木返回营地抱有很大的希望,老钱的爷爷也不例外,如果真出了这么大的笑话,损失没有人能担当得起,于是老钱的爷爷又回到自己的帐篷祈祷着彭加木能安全返回。 但是大家都失望了,直到18日下午3点都没有看见彭加木的身影,每个人都知道在罗布泊空气温度达到40°,地表温度甚至可以达到60°的高温,又没充足水源和食物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在外面生存48个小时。副队老汪只好向部队上报:6月17日上午,彭加木只身外出找水,不幸失踪! 这消息立刻就震惊了,毕竟彭加木是中科院副院长,而且又是及其宝贵的植物学家,生物化学家。消息立即由“720”传到马兰基地,再由部队传到新疆军区、中科院新疆分院、中国科学院,最后惊动了党中央、国务院,全国。当年轰动全国的4次大寻找,天上有那么多架次的飞机,地上有那么多的军民,还动用了6条警犬,采用“地毯式”、“拉网式”寻找,点线面结合,步步为营,寻找达4000多平方公里,不但没有彭加木的身影,甚至连一件遗物都没有找到。双鱼玉也佩随着彭加木一起消失在了这茫茫沙漠之中。 —————————— “你爷爷后来没自己找过?”我问老钱,毕竟他爷爷既然是盗墓贼,肯定不会放着这么一件宝贝躺在荒漠中。 老钱苦笑道:“姜爷,自打我爷爷从罗布泊回来,便隔三差五被叫去问话,政府随时都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连出个北京都要向上打报告,甭说又回去这罗布泊了。毕竟彭加木失踪事件有太多的疑点,当时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我爷爷守了这个秘密一辈子,临快死了,才跟我们说出这秘密。” 兵柳青说:“你爷爷去世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有动过心思?” “我还想呢,但是您看我这身板,可能还没走进沙漠我就要歇菜了,哪有这命去找双鱼玉佩,我也只是听你们说要去新疆才想到这件事。”老钱喝了口茶尴尬的笑道。 我刚想开口问老钱一些关于这双鱼玉佩的事,兵柳青的电话就响了。原来是人都到齐了,要让我们过去汇合。没法,只好作罢,临走前老钱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说:“姜爷,我爷爷回来后一直说罗布泊这个地方并不简单,您还是小心为上!” 我拍了拍老钱的肩膀示意他放心,便上了车去和兵柳青的队员汇合。 荒漠迷城篇 第四章 新疆库尔勒 我们上了车,直奔王府井,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王府井饭店门口。【零↑九△小↓說△網】走进大厅,兵柳青径直走向迎宾区,我注意到已经有四个人在沙发上等着了,看来这应该就是此行其他成员们了。兵柳青热情的跟其中一个瘦老头子打着招呼“朱爷爷,好久没见你了,想死我了!”老头子哈哈大笑着:“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黏人可要不得。” 朱爷爷?莫非这个老头子就是朱家的人?老头看见兵柳青身后的我问道:“这个后生仔是?” “他是姜明啊!”兵柳青挽着朱老头的手说道。 朱老头收了笑容眼神也冷淡下来,怪声怪气道:“你是姜家的?姜叔常的孙子?”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听到姜家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他毕竟是我爷爷辈的我还是恭敬回答道:“对,朱爷爷,我是姜洪睿的儿子,姜明。” “哼!”的一声,老头便偏过头不再搭理我。 我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兵柳青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道:“他就是朱海生的哥哥,他还在为他弟弟去泰国的丢了性命的事生气。” 感情是这样,知道了缘由,我也就不纳闷了。既然他不想搭理我,我也懒得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这时一个戴着眼睛学生模样的人站起来跟我打着招呼:“小姜爷您好,叫我四眼就好。” 兵柳青帮着介绍道:“四眼他将会负责我们的通讯和这次行动的所有设备管理。这位是二郎,他可是全国散打冠军哦!”我看向二郎个子不高,宽松的衣服遮挡住了他健硕的肌肉,如果不是兵柳青介绍,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散打冠军。我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是?”我注意到还有一个外国友人。没想到他一开口流利的中文把我吓了一跳:“你好,姜先生我是Mike,你也可以叫我老外。” 兵柳青笑道:“他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叫外国人,他是个探险家,他有过进罗布泊的经历,所以我专门把他从美国请来,作为我们这次进罗布泊的向导。”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给自己取名叫“外国人”的,心里也是乐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外国人都这么热情,还是他的性格的原因,很快他就和这里除了朱老头以外的人打成了一片,一下就开始称兄道弟的了。 大家都相互熟悉后,兵柳青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准备下,今晚我们就出发!” “今晚?不是说明天才出发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提前时间了。 “四眼说,未来一段时间罗布泊都会有持续的沙层暴,如果不早点出发,我担心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我没到这四眼还是个行走的天气预报,既然如此也好,兵伯要我们18日到,肯定有他的道理,还是不要耽搁比较好。临出发前,我打了个电话给老爸说明了原因。又想起很久没联系坛子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干嘛,音讯全无的。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我又往他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他妈,我问:“阿姨,我是姜明,坛子在家吗?我给他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不在不服务区。”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搓麻将的声音,看来她妈又在打牌:“他啊,去旅游了,说是去什么陕西那边,也不知道那边去玩什么?” 可以,这小子我不在就开始享受,我他娘过几天就要去沙漠吃苦受罪,他倒好。既然知道他去旅游了,我也就挂了电话。又给老宅子打了通电话问问杨成最近店里的情况,毕竟我这好几天不在也不知道最近生意如何。杨成说生意越来越好,他现在根本忙不过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要住房他就挂了电话忙生意去了。有生意是好事,至少我也有一笔稳定的收入。 晚上7点这样,我们坐上了去新疆的飞机。因为安检的原因,很多设备是带不上的飞机,兵柳青另外安排人把装备送往新疆。坐了差不多3个多小时,到新疆库尔勒机场已经快11点了,我们出了机场搭着车来到了楼兰宾馆。 一到宾馆门口,老外兴奋得给我们说他最喜欢的一个中国探险家余纯顺在独自挑战穿越罗布泊前住的就是这家宾馆。我没想到他还知道余纯顺,说来余纯顺也确实伟大。孤身徒步全中国,行程达4万多公里,足迹踏遍23个省市自治区。访问过33个少数民族,还发表游记40余万字。沿途拍摄照片8千余张,为沿途人们作了150余场题为“壮心献给父母之邦”的演讲。最令人钦佩的是他完成了人类首次孤身徒步穿过川藏、青藏、新藏、滇藏、中尼公路全程,征服“世界第三极”的壮举,可惜的是他最后也没能走出这罗布泊,据说这罗布泊里还有他的纪念碑。 老外没想到我也知道余纯顺过来搭着我的肩说道“姜,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退后护着胸口摇着头说道:“别,我喜欢女人,不搞基!” “哈哈哈”在大家的欢笑声中,我们走进了楼兰宾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刚准备睡下,有人敲了敲我的房门,我打开门原来是兵柳青。问她什么事,她说让我去她房间,要商量下明天的路线问题,我点了点头说一会过去。我穿好衣服来到她房间,一开门,大家都在。我一一点头算是打招呼,朱老头还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也不在意,他这一路都是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也习惯了。 兵柳青见人都到齐了,便示意老外可以开始了。老外拿出地图说道:“路线为自西向东南。即由库尔勒出发,经胡杨沟、营盘、老开屏、前进桥、龙城雅丹群、土垠后,进入罗布泊湖心。” 我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地图我还是看得懂的。这地图上的路线周围有不少红色圆圈标记出来的地方,我问老外这些是什么意思?老外耸耸肩“这是兵标记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规划路线而已。” 这时四眼突然出声解释道:“这些红色圆圈都是我根据兵爷的小队身上定位器发出的信号来标记的地方,他们在这些地方都有过停留,而且时间不断,兵姐说这些地方可能对我们找到兵爷有一定的帮助,所以特意让我标记出来。” “会不会只是停留休息而已?”毕竟罗布泊白天气温很高,为了避暑,是有必要停下来的我考虑到这戏跟他们说。 四眼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的红色圆圈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和兵姐也讨论过,但是他们的信号在这里是停留大概一个小时,就突然消失了,最后又突然出现在了这个位置。” “突然?会不会是定位器出了问题?”我问四眼。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定位器通常来说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四眼答道。 兵柳青突然插话道:“现在讨论这些都是空谈,等我们到了这几个地方就知道是怎样了。” 大家都点了点,确实,实践才是检验一切事物的标准。我们又讨论一些有关行程其他的事宜,结束都快2点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就回房休息,毕竟明天开始将会异常艰苦,趁着现在有条件赶紧睡个安稳觉。 荒漠迷城篇 第五章 出发! 第二天中午我们的装备也就到了,兵柳青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2台奔驰牌的沙漠车,车上还配有电台,两车之间还可以相互联系。 四眼和老外去购置了一下基本物资:矿泉水100箱、八宝粥720听、水果及肉类罐头10件、馕饼300个,另有大量即付食品,还有一些夏天能用到的基本药品。车上还放有发电机,三台卫星导航仪。 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了,可以说是万事具备了。中午我们几个在宾馆里自己给自己弄了餐“壮行饭”,不过气氛依旧沉闷,毕竟此行凶险未卜,兵柳青的爸爸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尴尬的吃完午饭,我,四眼,老外一辆车,二郎,朱老头和兵柳青一辆车。我们轮着开,每隔4个小时换次人。毕竟有GPS,也不担心迷路。 我在车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毕竟还没进入罗布泊,情况还不算恶劣,开着空调的沙漠车格外的舒服。我被四眼叫醒,说到我开了。我揉去眼角的眼屎,打开车门一股炎热的气浪,让我瞬间清醒过来。车里跟车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今天的风也不算大,但不知为何扬尘很大,黄雾雾一片全是沙土,明明天还没黑我已经不得不打开车灯行驶。【零↑九△小↓說△網】前方的路虽看不大清,但凭着GPS也可以走过去。走了一阵,扬尘越来越大,风好像也大了起来,我有些紧张了,这沙漠车满载重量我快有一吨了,被这风刮得有种轻飘飘要翻的感觉。我紧紧把住方向盘,缓缓地走着,四眼和老外都睡着了,这么大的风沙也睡得着?我心里暗骂这两个人跟他妈猪一样。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隐隐看见路左边茫茫荒滩上有几间屋子的影子,还有一条窄小的便道从公路通往那里。我试着用电台联系前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这风沙影响,根本没有任何回应。我看向车里的GPS,早就罢工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 真他娘的出师不利,我想,这么大的扬沙,兵柳青他们的车子肯定已经在某个避风的地方停下来,我这么开下去太危险了,不如先开到那屋子后面避一避风吧,等风沙过了,我再根据GPS赶上他们好了。于是,就下了公路,从便道那里开了进去。 又了半个小时,还没到那几间屋子边,我觉得奇怪了,怎么还没到啊,看着挺近的啊。【零↑九△小↓說△網】但既然开进来了,就继续走吧。终于,开到了目的地。我喊了几声发现他们睡得跟死猪一样,翻了个身就没有其他回应了。 我心里骂了句娘拿了件外套裹在头上下了车,才看明白这里的屋子不止几间,而是有几十间-----这是一个村庄。我心里有些疑惑,来之前我和兵柳青讨论过路线,我记得这附近没有村庄啊。路上也没有标识,但这时也是避风要紧,我也没再多想,回到车里。 很快,我就开进了村子,村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我开了一圈,一个人也没瞧见。村里的屋子看起来很破旧了,还不是砖房,是泥土砌的,新疆人管这土块房。我心里嘀咕着,这村子也真穷啊,现在早就没人住这种房子了。 我看了看手表,晚上7点了,风沙也不见停或减小,这风沙天晚上开车简直是不要命。于是决定在村子里住一晚。我把车停下,随便找了一家人想投宿。但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我心里想这家人不在吧。于是又换了一家,但还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天渐渐暗下来了,我心里有些发毛。。人呢?我接着又敲了三四家人的门,都没有应答。我感到一阵凉意,奇怪,这个村子里的人呢?不仅没有人,连狗也没看见,偌大的一个村子,没有一点人声,回荡在耳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天又黑了些,我突然发现,这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丝灯光!!看这村子,不像是废弃的样子,房子虽简陋,但绝对可以住人,门上的把手,也没有一丝锈迹。有家人的院子里,甚至还停着拖拉机,拖拉机看起来也很新的样子。但……就是没有人!!随着夜幕的降临,我他妈意识到这鬼地方不能呆!我飞似地跑到了车里,发动车,也不管扬沙了,先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总算是开到了大路上。我回头一瞧,那村子早已淹没在夜色和黄沙中。我发疯似的开着,开了半个多小时,扬尘突然渐渐散去了,天上重现满天星斗。 我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突然我感觉谁在摇我的肩膀…… 他娘的原来是个梦,我摸了摸后背,全是冷汗。老外在开车,见我醒来笑道:“姜,你是不是做春梦了,满头虚汗的?” “去你大爷的,你他娘才坐春风呢”我笑骂道。 这时四眼回过头说道:“小姜爷,你刚才的动静确实有点大,大家都是男人的,都明白的,回头我给你点资源?” 我没好气的拍了拍四眼的头让他转过头去,靠着车窗看着车在一望无际的戈壁静静的发着呆。 疾驶13个小时,里程表显示出我们只走了250公里。在快要到达二号营地时,兵柳青一个不留意车一下陷入了烂泥中,我们只好卸下车上的全部物资,几经挣扎后,总算开了出来。 除了这个小状况也没出现其他意外情况,我们很顺利的到达了事先就规划好的扎营地点。我们搭起帐篷,围坐在篝火边上吃着罐头和八宝粥。吃饭时,兵柳青拿出地图再次和我们确认了路线。 这里遍布一丛丛、一簇簇的麻黄草和梭梭柴成了蚊子、飞蜢栖身的好去处。夜幕降临时,它们成群结队向我们袭来,胳膊上、腿上很快被叮起了包,大家只好躲进闷热的帐篷里。 一夜无话,大家都很早就休息了,因为从明天开始,就算真正意义上进入罗布泊区域了,那将会是一场艰苦的鏖战。 一早,每人吃了一包方便面,我们又迎着初升的太阳上路了。 荒漠迷城篇 第六章 是人是鬼? 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库鲁克塔格山的沉静。车身卷起的冲天尘土如同浓雾,烈日象一团火球高悬在我们的头顶,汽车驾驶室里闷热难当,空调在我们进入罗布泊后不到三小时,因为高温的原因就罢工了。我看向一侧的老外,不住用毛巾拭去头上和脖胫上的汗水。中午2点多,喘息未定的汽车停在了库鲁克塔格山南坡冲积带上,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 在这种气温40多度,地表温度达到60多度的中午赶路实在是不明智。我们全部都躺在车下,想借着车给我们制造的阴影,准备熬过这一天中最艰难的时刻。 我把头靠在轮子上,坐在地上,即使有车为我们提供阴影,但还是热的烧心。我问靠在轮子侧面的四眼,这空调能不能修好?四眼摇了摇头,指着头顶的太阳说:“有它在,就是冰山也得给你热化了,根本没戏。” 刚进来时,我还担心朱老头会不会受不了这里面的高温,毕竟上了年纪。没想到我们几个年轻人都被高温的折腾了半天命,朱老头看起来倒没什么大碍。 我看向兵柳青,她是女生倒并没有像我们这几个大男人一样直接坐在地上,而是从车里抽出了一张地毯,坐在上面。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蛋热得通红,豆大的汗珠浸湿了她的衬衫,兵柳青的肤色是那种小麦色,一看就是偏爱运动型,此刻的她倒是有着和现在大部分女孩不一样的感觉。 汗水浸湿的衬衫在阳光下变得有点透明,衣服内的景象若隐若现。她倒是不在意,拿着地图跑来和我商量后面的路线。我是坐在地上,她蹲在我面前,可能是太热的原因,衬衣的扣子也故意打开了几颗。衬衣内那抹令人遐想的弧度让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看出了我的不自在,问道:“没事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其他的地方:“没事,没事,就是这鬼天气有点热。” 商量完后,她就回到了他们车的那边。看着她走了,我才舒了一口气。老外吹了一口哨,我看向他,他拿着望远镜指着前方说道:“姜,你来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你别逗我了行吗,这么大太阳的,再说这里是罗布泊无人区,又不是大街上,哪来这么多人?”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毕竟从我们进来的这几天,连只鸟都没见过,更别说是人了。 “我真没骗你,你自己来看!”老外有点生气道,我看他这样子倒不像在开玩笑,就接过望远镜看过去,这还真有一个人!一个头带草帽,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和一天蓝色的裤子,这穿着画风有点复古。 在这种不毛之地,遇到人不能不管,我跟兵柳青说了声,就开车朝人影方向赶去。加足马力,朝人影开去。走得近了,我才看清了,那竟然是一个老者!!。我下了车,对那老人喊了一下,老人看起来倒不劳累,轻快得走过来。我说:“老人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那老人说:“我是考察队的,出来找水,迷路了。” 我看他身上除了一个小水壶也就没其他东西,这样子他怎么可能走得出去,我问:“老人家,你们考察队在哪个方位你记得吗?” “罗布泊腹地。”我一听跟我们是同路的,那我们大可以带上他找到他的队伍。我把想法跟他一说,他看起来既不兴奋也不激动只是平静的说道:“好。” 把老人家带回去的时候,兵柳青把我拉到一旁问道:“这时怎么回事,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我解释到:“他的队员也在罗布泊腹地,罗布泊能呆人的地方屈指可数,等等我们帮他找到到他的队伍就OK了嘛,总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沙漠里吧?” 兵柳青迟疑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四眼和老外给老人家腾开了一个位置,老人家上了车。老人家看其来很书生气,戴个眼镜。开车过程中,我问那他来自哪里。老人家说:“上海。”我又问了一下他到这里来的原因,老人家貌似话不多的样子,就简短地说来考察。我想老人家可能是累坏了,也没再问。 四眼给老者递了水,老人家也没表现出饥渴的样子,也就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那老头不像是困在这里获救,倒向是来旅游,随便搭个便车。 路上老人家一句话也没讲。车又赶了半天路。我和四眼,老外要去解个手,于是就停了车。三人下了车,就留老人家一个人在车上。三个人把尿都灌在了随身的塑料瓶里备用。在这不毛之地,尿也能救人啊。三人灌完了尿,准备上车。老外忽然叫出声来:那老人,不见了!我大吃一惊,赶忙过来一看,果然,刚才还坐车里的老人,不见了!! 我急忙吩咐四眼和老外四处找找,奇怪的是,方圆都是开阔地,但那老人就如同蒸发了一样,就是没了!! 兵柳青的车子在前面见我们迟迟未跟上,用电台问道,怎么了。我回到老人不见了,电台那边有点没听明白,我就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兵柳青说立马赶回来。 我们两辆车程包围状搜寻了这附近几公里,除了荒漠就是荒漠,地上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我们找了半天都没见到老人,只好作罢,在原地留了些食物和水便继续赶路了。 在车上,我突然想起一个恐怖的事情为了确认我又问四眼:“那个老头说他是哪儿的人?”四眼回答说:“上海啊。”“他说他是干嘛来的?”“来考察,找水迷路了嘛,不是,你自己问的现在又跑来问我干嘛。” 我头冒冷汗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四眼开着车漫不经心道:“谁啊?” 我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道“彭——加——木!” 一个急刹车,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轮胎印。我和老外都没反应过来,被这么突然起来的刹车装得七荤八素的。 “whatthefuck?!你会不会开车!”老外揉着脑门骂道。 四眼并没有搭理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上海人,考察队,找水,迷路,这些条件都他娘的符合!” 我点了点头头,四眼又问道:“那我们遇到的是人是鬼?” 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确定了,是人?彭加木失踪这么多年了,一个人在荒漠里没水没食物怎么可能能活到现在?是鬼?我们可是在大白天见到他的,白天也能见鬼了? 老外被我搞得一头雾水,不过我和四眼现在都没有心情搭理他,四眼转过身,发动引擎,加足了马力,我看着车窗外的荒漠陷入了沉思。 那老者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消失呢?他是人还是鬼?他是不是失踪已久的彭加木呢? 荒漠迷城篇 第七章 沙尘暴 以前就听说过关于一些罗布泊的灵异传闻,没想到真让我碰到了这种事。重新上路走出96公里后,我们一行人到了孔雀河岸边的老开屏。这里有成百上千间废弃了的部队营房,从丢弃的废品看,这里曾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医院,另外也驻扎过汽车分队。老外说,老开屏是取孔雀开屏之意,其实这个地名同元宝庄等地名一样,是老一代军人创建中国原子弹试验场后,为纪念1964年10月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所起的地名。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外,我作为一个中国人都没他这么了解这里。在这里吃过午餐,我们继续往前进桥方向进发。在这后一百多公里沿途中,遍布部队遗弃的营房、若干简易机场、巨大的工事,从这些断壁残垣上,我们只能遥想当年这里升腾过的数十次耀眼的辉煌! 在车上,老外得意得地说:“我有一位朋友,是位报社女记者,她写了篇关于我在中国探险的文章,据她自己讲已经替她挣了三万多美金!”我调侃说:“那你不是已经成了她的一棵摇钱树了?“话音未落,就觉车身往右后方猛地斜了下去,停车后,才知道右后车胎扎入了一块长形的利石。趁着换胎的空隙我抽了几口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气没有之前那么炎热了我跟四眼和老外说道。老外听到我说,一边换着胎一边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证明要起沙尘暴了,我们得抓紧赶到第2个宿营点,不然我们全部都要被埋在这罗布泊里。” 我知道这里的沙尘暴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丢掉手里的烟,帮着一起换胎。换好胎,我们赶紧上车,就听到电台里传来兵柳青的声音:“马上要起沙尘暴了,你们三个大男人做事怎么跟个小媳妇似得磨磨唧唧。”我们互相摆了摆手,踩满了油门。 下午6时我们来到了龙城。龙城位于孔雀河下游,属孔雀河下游雅丹分布区。连同楼兰古城一带的雅丹在内,其长度东西为40公里,南北宽约160公里,面积约1800平方公里。往南望去,只见密集分布的雅丹群正反射着朝阳的金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千雕万琢,使得这些毫无生命千年不语的风蚀土堆群,呈现出万千仪态。其气势之恢宏、神厅与壮丽,令人惊叹不已。老外异常兴奋,激动的说:“我到过新疆许多地方,只有龙城充满了辉煌的诗意!” 这里就是我们的2号营地了,这里的雅丹地貌有利于我们躲避风沙,我们用地钉和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固定好车子,如果没了车子,我们徒步走出这里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再三确认绳子是否栓牢了。正吃晚饭,老外兴致勃勃的大谈罗布泊兴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成因。 他说:“塔里木盆地远古时代曾经是汪洋大海,海水甚至淹没过阿尔金山和昆仑山东部。由大海变为沙漠,大概经历了十几亿年。”他认为,罗布泊一带的雅丹为烈风剥蚀后,成为塔克拉玛干的主要沙漠。四眼告诉他:“1994年塔克拉玛干沙漠国际大会有结论说:那里的沙子起源于盆地自身。“老外听了以不屑的口气说:“那不过是一家之言!” 四眼见拗不过他,也不再说话,我本来对这些就不太懂没插话,让他一个人在哪侃侃而谈。等吃完饭,除了老外,大家都匆匆钻进帐篷休息了,因为我们在罗布泊湖盆中的行进异常艰苦,大家早已疲惫不堪。由库尔勒出发时前两台车的空调就全都坏了,进入湖盆,车外阵阵热风不断刮进车里,加上汽车自身的热度更使每个人都象在被蒸烤,现在好不容易天凉了,赶紧睡个安稳觉才是最重要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就感觉外面起风了,不断有沙子被风打在我们的帐篷上。到后面我们根本不能睡了,必须起来用身体压住帐篷,否则帐篷就会被这大风刮走,没了帐篷,我们不可能能在这沙尘暴中活下来。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老外也担心车子会不会被刮跑,要冒着沙尘暴出去检查。 我看着沙尘暴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知道还这里耗上多久,就决定和老外一起去顺便带些吃的东西回来,兵柳青那边我也挺担心的,因为她是女孩子的原因,所以是单独一个帐篷,不知道她能不能压得住帐篷。我和老外戴上风镜,用头巾裹住脑袋,拉开帐篷钻了出去。 外边的沙尘暴已经是狂风怒号,大风刮得感觉天地都在摇动。我打着手势示意老外去检查车子,我去看看兵柳青再过去。我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懂,便顶着风沙往兵柳青帐篷的方向走去。 风越刮越狠,到处都是满天飞舞的黄沙,我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暗黄色,根本看不清。我隔着风镜依稀看到一个掩埋在沙子里的帐篷。我想加快些脚步,但是每跨出一步,我都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风直接刮走,耳边除了呼啸的风沙声,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艰难的走到帐篷处,发现倒地的帐篷里根本没有兵柳青的身影,这么大的风沙,必须得赶紧找到她,晚点可能她就没命了。我顶着狂风艰难的走了几十米,看见不远处的地上依稀有个人的被埋在沙子里。我急忙赶过去,把她从沙子里拉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我把她背在身上,转身一看,大风把刚才我走过的地方的脚印刮得不知所踪。还好顶着这沙尘暴也走不远,营地应该就在附近。我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背着兵柳青往回走。风沙实在是太大了,我刚抬脚,一阵大风就把我和兵柳青都刮倒了。失去了重心我们被风沙带着滚了好几圈,一时嘴里鼻子里全是沙子。 慌乱中我被人扶了起来,我一看是老外。原来他搞懂了我的意思,检查完车子,见我仍没有去找他,便找了过来。也多亏了他,不然我和兵柳青估计要交代在这。我打着手势,示意往回爬。也不知道在这风沙里爬了多久,终于在风沙中依稀看到了帐篷的影子。我让老外先带着兵柳青回去,我去看看朱老头他们。我艰难的拍打着朱老头他们的帐篷,里面的人也回应了,我见他们没事,又顶着风沙摸回帐篷。 我回到帐篷一屁股坐在地上,撤掉头上的头巾,一身全是沙子,我吐掉嘴里的沙子才想起兵柳青。看去才放心,四眼已经给兵柳青喂了一些水,她好像也恢复过来了苦笑道:“谢谢。”我安慰了几句,说是长兄如父,在外应该照应她。她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便闭上眼睛休息了。 我坐到老外身边,我们两个就这么靠着,听着外面的呼啸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荒漠迷城篇 第八章 高昌国遗址 我们在帐篷里听着咆哮的风声大概有整整一天,大概到下午4点才感觉外面的风沙逐渐小了下来。【零↑九△小↓說△網】又等了2个小时,沙尘暴才彻底走了。我拉开帐篷,帐篷外已经堆了小半米高的沙子。我们走出帐篷,正个龙城都被沙子埋了一半。我们从沙子里扒出车子,二郎和朱老头也从帐篷里出来了,二郎帮着我们扒,朱老头应该是在帐篷里坐久了,在一旁活动着身体。 等我们把两辆车从沙子里扒出来,兵柳青已经搭好篝火,热着锅了。准备吃饭时,兵柳青告诉我:“明天的线路是从土垠起用一天时间到第一个红色圆圈处,也就是高昌国遗址。” 我问:“高昌也是古国?”楼兰才是被媒体提起最多的古国,其他的倒是很少。 兵柳青点了点头:“这高昌也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不过却是汉族人建立的佛教国家。” “高昌,我知道!唐朝年间,李世民开疆拓土威加四海。希望高昌国这种化外之地也能接受汉人的先进文化。哪知道高昌国上至国王,下至庶民,都拒绝融合。于是唐太宗干脆直接派兵攻破高昌国,将原本藏在高昌迷宫中金银珠宝尽数带走,替换成汉人的典籍书册、儒释道三教圣像、诸般用物器具等,强行要求高昌国人汉化。”一直以来都插不上话的二郎总算是插上话了。 我笑了笑调侃道:“那我们这回不是要发了,你们要知道现在一对唐三彩就能拍到2500万的价格,一幅王羲之草书的唐代摹本被拍了3.08亿,如果我们要是真找到了这宝藏那可就大发了!” 本就是句玩笑话,没成想朱老头一盆冷水泼来:“怕就是你没命拿!” 气氛一时尴尬的极致,大家都没心情继续调侃,都埋头吃饭。 刚吃过晚饭,我叫住四眼,让他提供库尔勒前进桥间的公里数,我好查对过去每日行程记录。刚经历如此大的沙尘暴,每个人的身心都是异常疲惫,明天又还有路要赶大家都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趁着天还不热赶紧上路。由库尔勒出发时前两台车的空调就全都坏了,进入湖盆,车外阵阵热风不断刮进车里,加上汽车自身的热度更使每个人都象在被蒸烤。头顶烈日,让人顿生毛发欲焦之感。目极所在,一望无际翻翘着的盐壳,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灰褐色。盐壳下边是厚可盈尺的青灰色土层,土层下则是洁白的盐块。天不见飞鸟,地不长寸草,时时处处暗藏着危机,这就是罗布泊。 四眼看着车外感叹道:“这种地方也只能放原子弹。” 我开着车解释道:“其实,罗布泊曾是一个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的泱泱大湖。只是沧海桑田,山河巨变,加上近世纪人类活动的干扰,才使它变为眼前这干旱不毛的死亡地域。” 我们离开营地后,由东向西进发,离神秘消失近两千年的高昌国越来越近。道路十分难走,5个小时汽车仅仅走了14公里,平均时速仅2.8公里。这时,我们用GPS测量,还有近7公里路程。站在孔雀河干河床南岸,虽能看见楼兰城中的佛塔高耸,但雅丹密布,汽车无法再前行一步。我提出弃车徒步的建议,大家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下午17时。离出发时间还有4个小时,我们赤裸着身子坐在汽车下,苦苦等待着出发的那一刻。在44度的高温下,大家被热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只好随着汽车的阴影东躲西藏。殊不知这时的汽车在灼热的阳光强烈照射下,车身也成了强热源,帮不了我们多少忙。 好不容易熬到了17时,我们6人各背12瓶矿泉水、4听八宝粥以及睡袋、相机等,徒步去遗址。高昌国被雅丹紧紧包围着,四周遍布黄沙断碛。常年盛行的东北风,使我们脚下的雅丹沟壑走向同主风方向一致,走起来比我们以前由北向南穿越雅丹去楼兰要省力。大约两个小时后,高昌古城被我们踏在了脚下。 古城平面近正方形,边长在330米左右,几乎全部为流沙所掩埋。城墙用粘土与红柳条相间夯筑。有古运河从西北至东南斜贯全城。运河东北有一座八角形的圆顶土坯佛塔。塔南的土台上,有一组高大的木构建筑遗迹。晚上的时候,我在高昌城西北歪脖子胡杨树下抽烟,这时,兵柳青走了过来。 我们俩坐在枯死的胡杨树下,看着满天的星斗。“我在美国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星空。”兵柳青抬头看着夜空。我看了看她,笑道:“那你可以多回国几次就能看见这么美的星空了。” 我抽了一口烟问了一句我很久之前就想问的话:“你父亲来罗布泊到底是为了什么?” 兵柳青望着星空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如果还有下次,我找你陪我来罗布泊你还愿意吗?” 说完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尴尬的抽着烟。 就在尴尬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口哨声,兵柳青立马抬起了头,假装整理头发,隔老远老外叫到:“姜,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俩继续,哦哦,对了饭好了,我叫四眼给你们俩留着哈。” 一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兵柳青起身时轻轻的亲了下我的脸颊小声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然后就向营地方向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美国人的感谢方式真得改改了。” 就在我看着她背影胡思乱想的时候,兵柳青突然回头背着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不过来吃饭?” 我丢掉手里的烟头,拍拍屁股上的灰朝她走去。我们并肩走回营地,除了朱老头其他几个人都坐在篝火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和兵柳青,不用想肯定是老外这个大嘴巴。我无视掉他们的眼神,坐下来打开一罐八宝粥喝着。兵柳青开了一个牛肉罐头递到我面前,看着老外的眼神,我尴尬的接过罐头。老外刚想开口调侃,我立马挑出一大块牛肉塞到他嘴里,差点没把他噎到。 兵柳青喝着八宝粥噗哧一下没忍住就笑出声来,气氛一下也活跃了不少,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开起了玩笑。看着大家笑容,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荒漠迷城篇 第九章 夜半诡声 早上我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旁看着远方正在升起的太阳抽着烟想着兵柳青出发前提到红色标记,按照四眼所说兵伯一队人马到了这儿身上的信号便消失了,信号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相隔很远的地方。当初我们便讨论过这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信号,所以兵伯一到这信号也就随即消失了。但我昨天到的时候特地让四眼检查过了信号,收发都很正常,所以基本排除了这一可能。 当初老外和我的想法一致都认为是定位器出现故障,而朱老头认为的是他们可能是进入了某种地下墓葬,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原路返回,所以信号消失后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朱老头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就算是下了墓,信号也不至于不见吧?由于大家都是猜测,都有根据,但却又不充足,互相都说服不了,那晚的气氛也是很不愉快。 就在我正想的出神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拍了我下,一下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回头一看是老外,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球,看来他昨晚没睡好。我给他递了支烟让他好好解解乏,老外猛抽了一口揉着眼说道:“你昨夜没听到什么嘛?” “听到什么?”我昨晚睡得很死,因为这几天的赶路实在是太过艰苦,在这无人区里也不用担心小偷强盗,我自然也是放宽心安稳睡大觉。 “就是‘叮叮’‘咚咚’之类的敲打声啊,很有规律,就像有人刻意敲打一样。”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让老外觉得很惊讶。 敲打?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挖墓。我们一路进来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在这遗址里的迹象,也就是说现在在这古城里只有我们个活人。难道我们中有人昨晚单独“做业”去了。我们中我唯一想到和这有联系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兵柳青,还有就是朱老头。只有我们三个才有可能,毕竟其他人都算是外行。 我肯定清楚自己做了什么,除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梦游的习惯。兵柳青和朱老头都很有嫌疑,兵柳青对于这次行动有很多的隐瞒,朱老头更是除了冷艳嘲讽我几句就没怎么说过话,完全不知道他那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外见我一直没说话,又见到其他人也醒了就跑去挨个问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大家都是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见。我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早饭时,老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四眼说:“mike,你恐怕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 老外很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听错。” 此时兵柳青走了过来说道:“我们今天要好好在这找一下看是否有我父亲留下什么提示或者东西,大家赶紧吃,我们抓紧些时间。” 既然“老板”都发话了,大家也停止了闲聊,抓紧吃饭收拾行李。 昨晚到古城时,天色已经很暗了,但借着余晖也能依稀看出这个古城的规模很大。城市的大体早已被大风侵蚀的所剩无几,无数断壁残垣,砖木土石的各种房屋建组,城中的塔楼无数但大都坍塌风化,堡垒也被黄沙掩埋,几千过去,依然能想象出当年这座古城的辉煌可能不亚于楼兰。 我们翻越过坍塌的城门废墟进入到古城内,古城荒废了几千年早就没有一丝人气,一片死寂。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到里面一看都是黄沙和烂木头。 我们在这荒废的古城中唯一的发现就是城中废弃的广场上有人短暂停留的迹象,但也无法判断是不是兵柳青父亲的队伍留下的。 二郎看着到处都是的黄沙叹气道:“这个高昌国怎么连个王宫什么的都没见到?” 朱老头负手说:“你懂什么,这西域三十六国很多的小国家都是把王宫修在地下,一是可以防止外族攻破城墙便直捣王宫,二是可以防沙防风,而且地宫修在地下也较为阴凉” 兵柳青听到点点头说:“那么说这高昌国的王国也有可能在地下?” 朱老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我见这满城的黄沙便摇了摇头说道:“即算是真在地下,我们也很难找到,你们看这城的一半都满在了黄沙中,地宫的入口很有可能被掩埋在书十米下的黄沙中,我们又毫无任何根据,找到的希望基本很小。” 朱老头听了我的分析既不反对也没有说话,看样子应该是同意了我的看法。兵柳青说道:“找地宫入口确实很难,但我们可以找最近有人活动的痕迹,我相信我父亲肯定也知道这地下的王宫,他肯定会下这个地宫,我们只要找到这附近除了我们以外其他人留下痕迹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入口。” 我们一间一间的房屋,一条一条街道的寻找,每次推开破败的木门,屋里都是堆积到房顶的黄沙。明知道地宫就在脚下,却找不到入口,确实让人焦急。这么大的城市,我们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把任何有人活动过的地方都记录下来,以便明天再分批去查看。 我们回到古城的广场处扎营,这里地势开阔又远离那些残垣断壁,不用担心它们突然坍塌把我们埋在黄沙下。 晚饭过后,我们拿出白天根据四眼的无人机航拍所得古城结构简图,上面有几次标记,显然这些都是我们今天的成果。我们正讨论着这些地区有王宫的可能性,老外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大家都不清楚他在玩什么把戏,四眼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一路上这个外国人搞得怪太多了,我、四眼和他接触得最多,也明白他爱开玩笑就示意其他人不要理他。 我们又继续讨论,老外突然起身,这下我们吓得不轻,老外吞了吞口水说:“你们安静下来仔细听听?!” 老外这么一说大家都瞬间安静下来,果然一阵微弱的声响不断从某处传来“叮,叮,叮”。这声音很有规律就像是某个人正在敲打着石头之类的东西。朱老头也听见了声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老外神色有点慌张的说:“我昨天半夜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我心里数了数,六个人不多也不少。这么说这个声音并不是我们中的人搞出来的,难不成这高昌古城里还有其他人? 荒漠迷城篇 第十章 诡异的悬尸 “叮,叮,叮”金属敲击声很规律的响着,我们一时都很诧异。四眼咽了咽口水:“这里除了我们没别人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还在这声音是什么。四眼有点结巴道:“难,难,难不成这里闹鬼?!” 兵柳青眼睛一瞪,四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了拍嘴走到了一边。 二郎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说:“是人是鬼看了才知道!” 我本身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因为我这几次下斗碰到的怪事太多,现在对于什么神呀鬼呀的事也变得忌讳起来。这高昌国当年被李世民强行攻破,死伤肯定无数,保不齐还真有什么冤魂厉鬼。 兵柳青听了二郎的话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了,又看向我们征询意见。我见兵柳青点了点头,既然“老板”觉得没什么不妥,我也不好提出什么异议,而且有朱老头在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便点头算是答应。 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就由二郎和朱老头打头带队循着声音摸去。我们跟着声音穿过了一间又一间破败的房屋和街道,风呼呼的刮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叮,叮,叮”声音还是不急不缓的响着,我不自住的咽了咽口水,四处张望时余光注意到兵柳青下意识的往我身边靠了靠,看来她也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天不怕地不怕。 白天这里热得不行,晚上刮起风又十分渗人,我们跟着声音来到了一所高出普通房子的石庙,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沙子,只露出了半截黑幽幽的缝隙,远处看就是一个沙坡不是跟着这声音我们很难发现这个地方。很明显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记得白天也来过这附近,怎么就没听到声音呢? 我,二郎,老外提着工兵铲挖开了一条通道,四眼一人发了一个防毒面具,打着冷烟火就进去了。奇怪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这声音停了更让我不舒服,证明这里面真有东西,刚才挖沙的动静估计惊扰到它了。二郎拿着兵工铲当武器,这种兵工铲铲尖很锋利,一挥下去估计能削掉人半个脑袋。我学着二郎的样子拿着兵工铲护在胸前。 我看向兵柳青,不过大家脸上都戴着厚重的过滤防毒面具,这里又黑,根本看不见大家的表情,但从她紧握着兵工铲的双手能看出她也很紧张,我有意识的用身体挡在她身前,她一愣,我挥手示意继续走不要停,她朝着我点头。 冷烟火把整个石庙照得通亮,石庙的墙壁上映着我们被火光拉长的身影,这庙里墙壁刻着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最奇特的是这些奇怪的文字下面还有着对应的汉字,这还是双语版。四眼从包里掏出一个仪器,举在空中,“嘀嘀嘀”响了几下仪器屏幕显示出绿色,就见四眼做了个“ok”的手势,兵柳青就示意我们脱下防毒面具。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高科技,有了这个东西倒是省了很多事。朱老头见了这个东西更是离不开眼,说是要让四眼给他准备几个留着以后下斗用。 大家看到有汉字都好奇的看过去,我脱下面具也第一时间就走到墙边研究墙壁上的双语文字,即使有着汉语,但都是些古汉语,跟我们现在所说的普通话可是差远了,所以看起来依然是是晦涩难懂。就在我专心研究这墙壁上的文字时,老外悄悄的拍了了下我,我回过头看向他问他怎么了。他问我:“姜,我们是不是一共6个人?” 我心里纳闷搞不懂他是唱哪出,问道:“对啊,怎么了?” 他听完也不说话指着墙壁让我看去,我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看向墙壁,他数着墙上的影子说:“one,two……six,这六个是我们的,在空中飞着的哪个又是谁的?” 老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墙壁上还有高出我们影子很大一截飘在半空中的影子,先前我的注意力一进来就被这些文字吸引力,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影子。我心里一惊,想到之前那些怪声,难不成这就是正主?我悄悄的示意其他人看,他们都看到了,一时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朱老头经验丰富不慌不乱小声说道:“别乱动!” 说完就见他慢慢把身子隐到暗处,往影子对应的方向摸去,没过多久,就听见背后传来朱老头气愤的声音:“瞎搞!”我们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说,转过身来往朱老头那边看去,只见朱老头几个箭步就这么蹭蹭的在两个柱子间来回借力,差不多到房顶处,袖里短刀一闪,从上面掉下来一只保存得极为完整的干尸。我被这老头子的身手给吓到了,卧槽这不是演电影吗? 除了兵柳青大家都很惊讶,朱老头根本不理会我们惊讶的目光,抖了抖袖子和裤腿的灰然后挑着眉质问着我和老外:“这是鬼?”老外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心里也苦笑自己的过度紧张,自从我第一次下斗开始,我的神经就开始莫名的大条。 感情自己吓唬自己,这具挂在房顶上的悬尸影子被冷烟火的光放大拉长后,让我们看着影子误以为是飘在空中。这具干尸的着装极具古代的西域风格,脚上和手上拷着布满铁锈的手链和脚镣,看来应该是个战俘。古代打仗最悲惨的莫过于的就是战俘,运气好做奴隶留条小命苟活,运气不好就是被当作祭祀的牺牲品。 兵柳青用脚踢了踢这些链子,链子撞击着石砖发出一阵”叮,叮”的声响,看向老外说道:“先前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些受风影响的手链脚镣相互撞击发出的,白天的风向不是吹向这里,等到晚上风向变了,自然就听到这‘叮,叮’的声音了。” 老外尴尬的哈哈笑了几声,其实大家都被这声音搞得有点紧张,现在知道了缘由也不再担心。我回到墙边,继续琢磨着上面的汉字。花了会功夫,才从上面看明白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这高昌国实行的政治、经济、军事制度,与中原地区基本相同。高昌国好像西域版的“长安”,到处呈现着中原文化的真实影子。 这时突然听到四眼的声音:“你们快过来!” …… 荒漠迷城篇 第十一章 地宫入口 四眼的惊呼让大家都围了过去,好奇四眼到底发现了什么。我第一时间来到四眼的旁边,见他正在鼓捣着电脑,屏幕里显示的应该是我们所在这个地方的三维模型。 我问:“你大呼小叫的就为了给我们看这个?” 四眼没有看我,注意力全在他的电脑上,就见他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一顿操作,屏幕里的画面切换到三维模型下的地方,也就我们的脚下。我看到这石庙模型下有一片黑色的未知区域便问四眼:“这难不成就是高昌王的地下王宫?” 四眼推了推眼睛说:“应该不会错了!” 兵柳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既然找到了地宫,那么这附近肯定有入口,大家都分头找找,应该会有所发现。” 听到“老板”的安排,大家也就散开在石庙的各个角落寻找。我打量着四周,看着这里面的布局我不知道该不该称它为庙,因为这里面除了几根石柱,就只有四周墙壁上的文字,没有石像,也没有其他东西,哦,对了,还有具战俘的尸体。不知道这个建筑在当时的高昌国到底是什么用途? 我心里一边琢磨一边四处打量,走着走着我感觉到脚下的沙子有些异样,我蹲下来,把地上的沙子都扒开,地面上露出一块带有石雕的大石板,石板周围都被沙子掩埋,很难发现。这块大石板除了刻有浮雕外,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但石板与周围的石砖有着明显的间隙,应该有着某种机关可以打开才对。 我掏出腰间的工兵铲开始敲打这周围的石砖,敲打石砖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什么时候大家都围了过来,看我跪着趴着的敲打石砖。敲出来声音都是很沉闷的,看来这些石砖都是实心的,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在这里吃了这么久的灰,一点进展都没有,还被人看马戏一样看了这么久,实在可笑,我起身灰心的把手里的兵工铲随意一丢。 兵工铲落地“叮”的一声,音调极高,清脆响亮的在我耳边响起,我和兵柳青几乎同时看向兵工铲掉落的地方。我捡起兵工铲,再次敲了敲石砖。“叮”声音还是很清脆,我大喜向早在一旁等候的兵柳青示意有戏。 我用铲子撬开石砖,放到一边。这石砖有一个铁的拉环,我看向兵柳青,她点头示意让我拉。我单脚跪地,一只手撑着旁边的地砖,一只手拉住铁环,使劲往上一提,就听见“咔,咔”一阵机关发动的声音。刻有石雕的大石板缓缓向下倾斜,搭成了一条斜坡通往下面黑漆漆的通道。 我扔了一支冷烟火,把下面照得通亮,见没什么危险就直接下去了。借着冷烟火可以看到这通道的两壁上全是精美绝伦的壁画,我一下去就看呆了。后面下来的每一个人都被这些壁画深深的吸引住了,朱老头看了看这些壁画说道:“这上面花的都是有关于高昌国的。” 四眼准备拿出他的电脑把这些壁画都扫描下来,但是他的电脑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动不动就雪花屏,废了半天劲电脑才恢复正常。我见他倒腾电脑可能还要点时间就拿着电筒打量起壁画。这些壁画构图华丽又传神,虽然没有文字的注释,但是通过画师着重留下的特征也可以大致看明白壁画的意思。 兵柳青见我也在看壁画,就走到我身边看着这些壁画说道:“这些壁画的价值完全不低于敦煌莫高窟,甚至有可能高出!”确实如她所言,这些壁画中的人物,建筑都很惟妙惟肖,当初这些壁画的作者肯定是一位大师! 兵柳青继续说道:“这上面画的是高昌国王建国的经历,高昌国以前是西汉的郡国,后来东汉群雄割据,高昌郡的郡守也趁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政权。” 这些倒是和石庙上的文字说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这时四眼也扫描完了壁画,我们也就继续往里面走。我一路走一路看着这些壁画。从这些壁画可以看出当初的高昌国繁荣程度不亚于楼兰,有一副壁画里画的是市集贸易的情景,有着各色各样的人种,服饰也各不相同,看来这高昌国当初和西域各国都有着贸易。 兵柳青一边走一边说道:“高昌国是丝绸之路上商人、官方使者、僧侣、士兵的一个必经之地,常有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在这里聚居。这幅画的是高昌国人,种植小麦、大麦、青稞等的场景,你们看还有瓜果、枣、葡萄等果蔬。这幅画的是高昌人当时养牛、羊、骆驼、驴、狗等,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的场景,可以看出他们的手工业也相当发达,这里也有很多的木匠、泥瓦匠、铁匠、皮革匠以及制作棉、丝纺织品的场景……” 二郎摇了摇头可惜道:“看来这高昌国当时也是相当繁荣的,可惜被唐朝灭了。” 就这么一路听着兵柳青的讲解我们通过画满壁画的通道来到两扇巨大的石门前,我一看是石门,以为肯定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又拿着电筒开始找机关。没想到这时朱老头对着我、老外和二郎冷冷的说了句:“你们仨过来,推开这石门。” “直接推?没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吗?”我不解的问道。 “你们家过了防盗门还安锁吗?”朱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想想也是,这是人家的王宫,又不是墓地,哪里需要这么多防盗系统,再说这里当时肯定是有士兵日夜把手的。我之前下了几次斗,来到这里思想也先入为主把这里当做了一个大墓。 我们三个合力推着石门,这扇石门的重量简直了,三个人用了吃奶的劲脸憋得通红才推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刚好够一个人侧身通过。朱老头见了摇着头说道:“真是没用。”说着就要自己动手 我心里不服气了,我们三个大小伙子推了半天才打开这么条缝,你个半脚入土的老头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还没嘀咕完,就见朱老头一声闷哼,身子一发力,沉重的石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了一半,“哐哐哐”石门就让朱老头这么推开了。 我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虽然不喜欢这老头的为人,但心里对着朱老头佩服却是又多了几分,这他娘才是真正的手艺人啊!兵柳青上前关心着朱老头:“朱爷爷没事吧?” 这朱老头除了发力过度涨红了脸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大碍。朱老头挥了挥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老了,老了,推个石头都能把我累成这样。” 我心里暗屌着这朱老头,这么大扇石门在他嘴里变成了不起眼的石头,真会装逼,这下把我们仨人的脸都打完了,我假装不在意道拉着老外和二郎说道:“走走二郎,老外,我们去看看这高昌国的王宫怎么样,跟咱们北京的故宫能不能有得比?” 荒漠迷城篇 第十二章 高昌的神话故事 我拉着他们俩走了进去,这地下王宫我本以为修在地底会被地形限制,但实在没想到这规模也是很宏大。【零↑九△小↓說△網】进入第一眼就看到这地宫下每隔几米就有一根大概3个人合抱的大石柱,每个石柱上还有四颗鹅蛋大小般的夜明珠,正发出幽幽的黄光,我在心里大致数了下眼目所及的柱子有不下百根。 老外看着这些夜明珠两眼放光:“ohmygod,这里得有多少夜明珠?估计好几百个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夜明珠,心里也是被震撼住了。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按理说这里有这么多夜明珠,这地宫的亮度应不低。但仔细看看亮度貌似和这些夜明珠的数量有些不想匹配。 朱老头走进来第一时间也是被这琳琅满目的夜明珠搞得一愣,走近仔细看了半天才说道:“这里的夜明珠不全是真的,估计4颗里面只有一个真货,其他都是琉璃凑数的。” 听朱老头这么一说我就释然了,想当年慈禧老佛爷才搞来一颗夜明珠都被她老人家含着嘴里躺进了棺材,不过这么一个西域小国即使除去那些凑数的琉璃,那规模也是相当不错了。我注意到石柱后还有一排灯槽,就点燃一根火折子扔到灯槽里。火光沿着长长的灯槽一下就铺开来,整个王宫的景象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看着这王宫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整个大厅上面雕梁壁画,金碧辉煌的,壁画色彩如新,光是雕刻的五爪金龙就有十几条。不过这里面的壁画倒不是像外面通道画的是生活场景,这里面画的都是些仪式,战争的壁画。我见兵柳青停留在一幅壁画前许久丝毫没有离开之意便也走了过去。 我见她皱着眉没有说话,便问怎么了。她说:“你看这几幅壁画。”我看去,这几幅壁画确实让人不可思议。画中高昌人发现了一处悬崖,悬崖周围一片无垠的漆黑,很是诡异。开始我以为这片漆黑的区域是夜空,但看到下一幅壁画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夜空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悬崖就位于地下洞穴之中。我连忙看向下一副壁画,这壁画上的画是从巨大的黑色洞穴里飞出了一只青色的大鸟,青色大鸟身上有着一个圆圆的太阳般的红色花纹。青色大鸟停在了悬崖上,接着从上面下来4个仙人,后面的几幅壁画都是同一个场景,就是仙人从青色大鸟上下来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容貌变化极快,从年轻到后面一幅壁画这4位仙人已经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我们继续看向后面的壁画,高昌国人认为这四个人是从黑色洞穴里飞出来的仙人,后来这4位仙人就地坐化了,高昌人以为他们是舍弃了肉身回到了仙界便在洞穴之上为他们修建了一座宫殿,把他们4人合葬在了那里。后面紧接着画到他们在悬崖边上模仿青色大鸟建造了一只会飞的木鸟,高昌国王带领着士兵飞向了前方一片漆黑的区域,木鸟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中,他们再也没有回来。高昌人民都以为他们羽化升仙了,便在悬崖边设立祭坛每年都祭祀他们,而每一任高昌国王在将死之时都会坐上大鸟飞进洞穴以便成仙。 “看完了,没啥特别的,不就是一神话故事吗,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解的问着兵柳青。 兵柳青摇了摇头说:“这罗布泊周围发现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墓葬,但唯独没有发现过任何一座关于高昌国王的墓,整个高昌国文化在考古界都是一片空白。” “那你难不成真以为他们都像这壁画里所说的一样羽化成仙了,所以没有留下墓室?”我笑道“这种神话故事本身就是古代帝王愚弄百姓的手段,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再说我们到19世纪初才发明了第一架飞机,2000年前的科技水平就能造出类似于飞机的东西了吗,别逗了。” 兵柳青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说我相信这种神话故事,而是说这么多年没有发现高昌国墓肯定跟这个神话故事有关联,或许他们是把墓室设置在了那个神秘洞穴里也是不无可能的。” 她说的很有道理,很多民族的墓葬方式都和一些本民族的信仰又或者一些神话传说有着一定的联系。 我说:“但几幅壁画都没有提到关于这个洞穴的所在之处,在这茫茫沙漠里寻找无疑大海捞针。” 兵柳青点了点,继续往下走。我看到不远处四眼正坐在地上在鼓捣他的电脑,走近一看又是雪花屏:“四眼,你这电脑不靠谱啊,怎么老是到关键时刻出问题?” 四眼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在通道还能勉强工作,现在进来这里直接就当机了,不光是电脑,所有电子设备进来都用不了了。”说完,他拿出一堆电子设备,就连之前测空气的那个仪器屏幕也是闪烁了几下就直接黑屏了。 我突然想到兵伯的定位器的信号也是在这儿附近消失的,难不成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干扰电子设备,我让四眼拿出定位器,果然,定位器也出现了故障。 就在我和四眼讨论的时候,突然一阵沉重的机关发动声音响起,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大门!我回过头就听见“哐”的一声,石门就这么自己合上了!我们所有人跑回到石门处,朱老头想再次推开这个石门,但这次他无论怎么使劲,石门就是纹丝不动。 我注意到石门后面有一个巨大的石质齿轮,这居然是一巨大版种机械回弹装置。从外面推开这扇石门,石门下的回弹装置就会受力,回弹泄力后,石门又会自动关上。先前,在石门外并没有看到齿轮,看来这门应该只能从外面打开。 我把想法跟他们一说,大家都认同了我的看法。四眼听到这门只能从外面打开有点着急道:“那我们要怎么出去?!我们6个现在被困在这里,早知道该留一个人在外面的!” 我示意他别急说:“这里肯定有着别的出路,说不定兵伯他们也跟我们遭遇的情况一样,你不是说后来他们的信号突然从其他地方冒了出来吗,我想他们应该是找到了其他出路,从那里离开了这里。”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毕竟我这些都是我个人推测,希望这里面有着其他出路吧! 荒漠迷城篇 第十三章 水池 退路没有了,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往往前走。【零↑九△小↓說△網】我先前跟四眼的说的那些都是些安慰话,也是怕大家乱了阵脚而已。我们走过大厅时,大厅有着许多通道通向各个不同用处的房间,我们现在是被困在这里,所以也没心情去戏看里面有些什么宝贝,确认没有什么机关暗道后,便又急匆匆的赶去下一间屋子。 我们再次以失败退出一个储物间时,我注意到大厅处的火光似乎比之前更加微弱了,我告诉大家要抓紧时间了,这里面应该没有流通的气源,再耽搁久,点我们估计还没饿死渴死就会先憋死在这里面。 我们匆匆穿过通道来到最后一道拱门前,穿过拱门,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满满的都是水,绿油油的见不到底。这个房间除了这个水池和墙上突兀的长明灯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其他出路,也没有其他房间。 我们在这地宫里转悠了好几个小时,把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个遍仍是没有任何结果。我坐在池边休息想看下现在几点了,结果抬起手一看,怎么才凌晨1?我们下来应该也好几个消失了,我问四眼几点了。【零↑九△小↓說△網】四眼看了看表也摇头道:“早停了。”其他人听到我们两个对话也都看向自己的表,毫不意外都停工了。 我注意到朱老头一直盯着墙上的长明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兵柳青也注意到,篇走到朱老头声旁问道:“有什么发现吗,朱爷爷?” 朱老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这个灯的位置有些古怪。” “有问题?”兵柳青疑惑的看着长明灯。 “这古代王宫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有着自己的章法,东西怎么个摆法都是有讲究的,这灯也不例外,灯一般都设在三尺三寸三的地方,在风水学上叫‘财位’。但是你看这个灯的位置高度显然低了半寸,灯台的角度也向下斜,这明显犯了风水学的大忌。”朱老头说道。 老外以为他是发现了出路,结果一听是在讲风水,失落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研究风水,或许人家这里跟我们美国一样,根本就没有风水这一东西。” 老外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他忘了一点这高昌国是汉人建立的,只要是汉人多多少少都受到风水有影响。【零↑九△小↓說△網】之前朱老头留意过这里的布局说是很有讲究。既然修建这个地宫的人讲风水,那么他没道理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 我突然想到些什么,立马起身走到长明灯前,伸手抓住长明灯,试着往下拉了下,发现拉不动,又试着往上推,果然那长明灯应手而动。我本以为会出现一道暗门或者这面墙壁会翻转,出现一条暗道,但却是水池底下传来一声令人费解的闷响。 我回头看向水池,只见水池的中心,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气泡。那些气泡不断向上冒出,频率也越来越快。与此同时水池的水位竟开始下降,水池面上出现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漩涡,没有多久水位就下去了。看着这动静,我突然想到了这水池他娘的就像个大的抽水马桶,这该不会是高昌王他老人家如厕的地方吧?! 大家都看得莫名其妙,我拿着手电往下一照,这水池好像有点深度!四眼突然叫到:“你们看哪里!”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照去,竟然看见水池的内壁有着一道石阶,这石阶顺着水池的内壁盘旋而下,这难不成就是出路?! 老外激动的不行,把我抱过来就是一阵猛亲,“姜,你可太厉害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被他的大胡子扎了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们美国人都喜欢这种方式来表达感谢么!女的也就算了,男的也搞这一套!” 忽然我感觉腰间一疼,兵柳青红着用手脸掐着我的腰小声说道:“瞎说什么呢!”我知道自己的失言了,大家似乎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一时气氛极为尴尬。 水下得非常快,除了还能听见水流的轰鸣声,水已经看不见了。我干咳一声试图打破尴尬,连忙打着手电假装观察下面的情况。不过这么一看还真有发现,这个水池居然呈碗状,上面宽下面窄,池底不断冒出水雾,手电的光无法穿透这水雾看不见池底的情况。 既然找到了出路,我们也不多说,打着手电沿着石阶往下走。二郎趴着池边,用脚蹬了蹬石阶,见没什么问题,我们一个个往下走。这石阶应该是青冈岩,一端插在池壁内,不过石阶常年泡在那绿油油的水里,非常的滑。我们小心翼翼的下到石阶才发现,这池壁居然也有浮雕,不过浮雕上都是绿油油的青苔,看不清刻的是什么,我注意到池壁还有好几个大洞,看来应该是排水口。我们沿着石阶慢慢地下了几米,就已经进入到水雾中,能见度急剧下降,刚开始还能看见前面四眼的背影,小心走了几步后,看到的只有四眼手电的微光。 本来石阶就滑,再加上这水雾弥漫,大家都顾不上说话,专心留意着脚下。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在一片灰蒙之中,前后的能见度不到半米,要不是还能听见前后的脚步声,我都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往池底看,全是水雾,根本看不清底,也不知道这下面有多深,要是一不留意摔下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大概走了2支烟的功夫,就听到下面二郎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到底了!”听到他的声音,我也就放下心来,几步并作一步往下走。 突然感觉脚一凉随即就听到脚踩入水中的声音。这下面的水居然没有全部抽完,大概没到脚踝这里。我用脚探了探,这下面前后都有碗大小的坑,我提醒道在我后边的兵柳青:“你注意水下面,这里都是进水的洞,千万别踩空了!” 这时兵柳青打着手电从水雾里钻出来,听到我说点了点头,然后才跟着我往前走。走了几步,看到二郎和四眼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荒漠迷城篇 第十四章 逃出及兵伯的目的 我拿着手电四处打量着这里,但视线实在是太窄了,我看着池壁上的排水口,也不知道这水池的水排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排水系统附近肯定有地下暗河,如果有地下河即使没有出路,我们也可以找个地质好点的地方打个盗洞出去。【零↑九△小↓說△網】这下面的水雾比上面更厚,一不注意可能就会走散,虽然这下面也不大,不用担心迷路,但多少都会耽搁我们的时间。要是等下我们走到一半,水又灌回来,我们跑都跑不及。 我催了催走在后面的老外和朱老头,二郎说他先去前面找找看有没有出路,我说好,如果找不到就及时退回来跟我们集合,我们再作打算。二郎点了点头,然后就打着手电钻进了前面的水雾中。 等了大概三分钟人才到齐,老外下来后见我们没有立马要走的意思便问道:“怎么不继续走了?”我解释道,二郎去探路了我们等他回来再出发,免得在水雾中错过。刚说完就见二郎从水雾中钻了出来说,前面不远处有个石洞。我们立马让他带我们过去。 在水雾中走了大概十几米,我心里暗自惊讶,先前在上面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现在走在这里才发现这下面的面积似乎有点大起码直径得有个二三十米。带路的二郎开口道:“就在那里!” 我们看去,前面的池壁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洞,石洞里黑幽幽的,里面还有不少碎石,不知道通到哪里。这石洞倒是有点像水库的涵洞。 兵柳青看向我问着:“进不进?”我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碎石堆有一把登山镐,看来兵伯他们来过这里。“进!“我回道“咱们也别磨蹭了,这下面的水位已经开始慢慢回升了,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四眼照了照脚下,水已经慢慢没到小腿了,二郎一向都是很果断的,所以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废话拿着手电就开始打头阵,钻了进去,我们也紧跟其后。 我们猫着腰走在石洞中,石洞是曲折向上的,看这趋势,即使出不去我们也离地面不远了。走了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腰都开始酸酸的,再这样走下,这腰估计就要废了。突然走到一处就感觉石洞开始慢慢变宽,又走了几分种前面的二郎停下来了,我推了下他问怎么了?二郎回头说道:“没路了!”我心里一紧,没路了,现在退回去,估计下面的水池的水早就灌满了。【零↑九△小↓說△網】 我挤到前面一看果然前面出现了几块石板堵住了去路。我试着推了下石板,很重,但也不是推不开。我和二郎合力试着往上抬,抬起了一条小逢,但还是有点勉强,老外也上来,仨人一合力石板猛的一下“砰”的一声闷响推开了石板,沙子不断倾泻而下,我们来不及躲闪,吃了好几口沙子。 我抖掉身上的沙子,从洞里探出头,观察上面的情况,发现我们现在居然在一间破屋子里。我爬上去,把其他人都拉了出来。我打量了下这间屋子,到处都是沙子难怪这石板这么沉。这间破屋里灌满了沙子,连门都被沙子埋上了,不过屋顶破了个洞,应该可以从上面出去。 二郎带着绳子爬上房梁,踩了踩房梁确认足够坚固,才放下绳子把我们一一拉上去。我们爬出屋顶,才发现外面已经不是高昌古城了,而是一处不知名的沙丘。这里还有一段残缺的城墙,附近有个夯土的堡垒,这里应该是一处小城遗址。而那段城墙风吹日晒的,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早就变成了和沙漠一样的颜色。 我们在下面不知不觉已经呆了一天了,沙漠远处的落日现在又红又大,余晖洒下荒凉的沙漠被映成红色,我们就地扎营。四眼的电脑也恢复了,四眼拿出电脑定位到我们现在已经在高昌古城正东方向,离我们车子的位置大概半天的脚程。 兵柳青说:“我们明天先返回2号营地,再继续出发吧。”我们都没有异议,毕竟我们身上的食物水源都不足,而且在这死亡之地没了车子几乎寸步难行,更何况我们还要赶在17号到兵伯指定的地点。 草草的对付了晚饭,我们各自进了帐篷。我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了,索性走到帐篷外坐在沙丘上一支又接一支的抽着烟。这时兵柳青出了帐篷见到我坐在沙丘上,就走了过来。 兵柳青走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下跟我打着招呼:“姜明,你也没睡啊?” “叫我明子吧,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我朋友都叫我明子。”我说。 她笑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明子了。”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有件事一直想问她,她父亲来这罗布泊到底是为什么?但上次在高昌古城我问她,她直接给我无视掉了,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抽烟。她见我突然不说话,一直闷声抽着烟就说道:“其实你很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来这吧?” 看她这意思是打算跟我说了么?我点了点头,抽着烟等她继续往下说。 她整理了下思绪看着我说:“其实我父亲来这里就是为了双鱼玉佩!” 我心里咯噔一下,其实当初老钱说起双鱼玉佩的时候我见她就不太自然,就有过这样的怀疑,没想到还真是。 她继续说道:“我父亲之所以要找双鱼玉佩其实是为了救我母亲,04年一场车祸,我母亲失去了意识成为了植物人。一次偶然的机会父亲从一个探险家的嘴里了解到了‘双鱼玉佩’的事,便为此筹划了很多年,一定要找到双鱼玉佩酒醒我母亲。” “为什么一定要找双鱼玉佩呢?”我心里不解,老钱也没提到这双鱼玉佩还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啊。 “其实你那位朋友当初说的那些也不全对,你还记得他当初说的那个关于双鱼玉佩的实验吗?”兵柳青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啊,老钱不是说双鱼玉佩这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这个实验吗?复制了一条鱼出来嘛,感觉跟克隆应该差不多性质。” “其实那不是复制也不是克隆,而是续生!”兵柳青摇头道。 荒漠迷城篇 第十五章 夜聊 “续生?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零↑九△小↓說△網】 “双鱼玉佩,说是复制了一条鱼,但其实不然,在8小时后本体就死亡了,而复制体却继承了本体一切特征和寿命,所以才称作续生!”兵柳青看着我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也是哪个探险家说的?”我问。 兵柳青听完说“你等我一下。”便起身回到帐篷,不一会儿拿着一个ipad向我走了过来。她回到我身边坐下,从ipad里点开了一个视频。这个视频画质十分的差,极具年代感。画面居然是彭加木一行人“双鱼玉佩”实验的视频。视频中彭加木仔细对比两条鱼的活动行为,它们甚至连游动停歇都一模一样。视频的最后彭加木得出大致结论:这两条鱼不论是身体特征,亦或是行为活动都可以完全一样,它们就像是同一条鱼一样。视频到这有一小段黑屏,过一会儿屏幕闪烁彭加木再次出现了,他说在复制体存活了8小时本体就自然死亡了,他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视频中传来一阵骚动,他也就中断了视频的录制。 我看到这个视频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这段视频的真实性。先不说这段极为机密的视频兵柳青嘴里的那位探险家是如何得到,就凭他和兵伯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种机密的事情就很可疑。我说道:“你们就没怀疑过这个视频的真实性?” 兵柳青苦笑了下说:“我们何尝没有怀疑过?但我父亲一心就为了让我母亲醒来,所以不管什么办法他回去尝试。即使他私底下也怀疑过,但他依然想去赌一番运气。” “那位探险家到底是什么人?”我对兵柳青口中的那位探险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人我从未见过面,每次都是我父亲单独和他碰面,我只知道他姓彭。我私底下也调查过这个人,但毫无线索。”兵柳青摇头道。 “他也进了罗布泊?”我问。 兵柳青点了点头:“这次行动由他负责带路。毕竟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日本人留下的地下设施在哪儿。” “他开了什么条件?”我问兵柳青。 “无条件。”兵柳青说。我有点震惊,没有任何条件更让人怀疑。我深深的吸了口烟,这个探险家不管是出于什么的样原因找到兵伯,他最后的目的肯定不简单。这个人也许就是当年那批勘察队中的一员,不然他不会知道这么多。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又要回到那里去呢?他不要钱,也不提双鱼玉佩,难道那下面还有比双鱼玉佩更加珍贵的东西不成? 我没想到一场看似简单的救援行动,背后竟会复杂到这种地步,我感觉这罗布泊下的水不浅呐。我一边抽着烟一想着事情入了神,兵柳青也没打扰我就在旁边安静的坐着。 想着想着突然我看到我们逃出来的那件破屋子的房顶有一阵闪烁的光束闪过,好像有人正从里面爬出来,我立马让兵柳青猫下身子趴在沙丘上。不一会手电的主人走了过来,他很谨慎。在差不多到帐篷附近他就关了手电,脚步轻轻的回到了帐篷。 那间帐篷不是朱老头的吗?居然是他,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去了地宫。我和兵柳青都对视了一眼,我张着嘴小声的说:“他又回去干嘛?” 兵柳青做了个不知道的手势。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又回到下面是为了什么?王宫里的宝贝?没道理啊,那先前在下面他大可以直接当我们的面拿,并不会有人阻止他。除非下面有什么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他才会大费周章又折回去拿。看来这个朱老头也对我们有所隐瞒。 朱老头回到帐篷就没了动静,显然睡下了来。聊天是不可能继续了,我给兵柳青一个眼神,示意先回帐篷,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兵柳青做了“ok”的手势,看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也就各自小心翼翼的摸回了自己的帐篷。 躺在帐篷里,心里消化着兵柳青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作为突破口,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大的疑点就是那位神秘的探险家,不过既然他也来,等我们找到兵伯应该会解开不少困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老外叫醒,我睡意惺忪的拉开帐篷,发现大家早早就起床收拾着行李了。我特意瞥了一眼朱老头的帐篷问老外:“那老头人呢?” 老外说:“早起床了,不知道溜达到哪去了。” 等到快要出发的时候朱老头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我看向兵柳青做了个嘴型“问不问?”,兵柳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先别问。我本来是想当着大家伙的面搞个对质,朱老头理亏肯定得老实交代,但兵柳青的态度只好作罢。 我们行走在茫茫的大漠中,天地在沙漠中都变得没有了边际,要不身后有着一串长长脚印提醒着我,我在不断前进, 我都以为自己仍在原地踏步,因为一望无尽的沙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心里对探险家余纯顺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他孤身一人走进这无边的沙漠,到底得拥有何种不同常人的勇气和毅力才行啊。或许真的走进这天地间,才能真正感受到生命的意义所在吧。 走着走着感觉脚下的沙子正在慢慢变成盐壳,再一次看到令人心悸的灰褐色盐壳,我知道我们离2号营地不远了。此时正值中午,烈日毫不留情的焦灼着我们。在这毫无遮挡的罗布泊盆地,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灼烧感,我感觉现在打一颗鸡蛋,估计刚落地就熟了。 在烈日的煎熬下大概又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是看到了我们先前停车的那边雅丹地貌。我们躲在雅丹的阴影下喘息,我感觉我的后颈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看来应该是被晒伤了。随便吃了点东西,等太阳稍微小点,我们就出发。我在一旁发呆,兵柳青过来把我叫到一边。 她说:“你还是别问朱爷爷昨晚的事了。” 我很惊讶:“为什么?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背着我们偷偷回到地宫是为什么么?” 兵柳青说:“其实当初我之叫上他就因为我们这个队伍缺少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手,此行也是极为凶险,你我下墓的次数都不多,你大伯我又请不动,没有办法我只有找到他了,有他在我们此行的胜算才能多上几分。” 我知道她有所顾虑,便说:“好吧,既然你这个队长都没意见,那我更没意见咯。对了,你们兵家家大业大的,为什么会找朱家帮忙?难道你们兵家就没其他人了么?” 兵柳青叹了口气道:“兵家看似一团和气,实在波涛暗涌!” …… 荒漠迷城篇 第十六章 车塚和干尸 “我们这三家,发展的最好的便属我们兵家,堂口遍布国内外,在外人看来我们兵家是一片和气,极其团结。【零↑九△小↓說△網】其实不然,我父亲虽为名为兵家族长,但近几年了我母亲我父亲四处寻医问药很少过问家族生意的状况,手里的权利早就被我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叔叔侵蚀完了,他们正巴不得我父亲出事,好名正言顺的接管兵家,所以我这次的行动他们也不敢让他们知道,怕他们趁机动手。”兵柳青说道。 “不至于吧,你们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自家人么?”我反问。 “血脉是相连,但当不当得了自家人就得两说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兵柳青看着远处的黄沙冷冷的说道。 我扔掉已经燃到烟屁股的烟头。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官越大越难当,家越大越难管。”我是体会不到这种烦心事,也只好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只要这趟找到兵伯你目前遇到的困境定会迎刃而解的。” 兵柳青无奈的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个时候四眼走了过来跟兵柳青说道:“可以出发了!” “那就走吧!” …… 我们一路往北走,也就是朝库鲁克塔格山的方向走。【零↑九△小↓說△網】这条线路上的几个古觇标、几个古烽火台远看都十分醒目。它们相距4—5公里,在这种情况下,这几个突兀而立的目标极其容易辩认。我们此行的最后的目的地也就是那传说中的日本地下设施。它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标识,我们也只是凭着兵伯最后发的消息来定的位。 根据GPS所显示的方向,我们往北开了139公里,一路上全是盐壳下覆盖着虚土、细沙的地貌,而且根本没有路。太阳升起,阳光无遮无拦地直射下来,让人觉得晕晕乎乎,眼前时不时出现重影。汽车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整天,下午18时20分,我们停了车准备就地扎营。但因为天气太热,无法搭帐篷,只好躲在高台下背阴处等待太阳落下。这几天的熬煎使我们几乎尽疲力竭,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晒的黑里透红。身上的衬衣被汗浸透了不知道多少次。 等太阳快下落下时,大地似乎才又恢复了一丝凉意,我们赶紧搭起帐篷。晚饭很简单就是几听罐头,匆匆吃完大家也都回到各自的帐篷。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便又启程赶路。 沙漠一到白天升温极快,先前还凉爽的微风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闷热的气浪。按照四眼的估计我们今晚就能抵达坐标上标记的地下设施。我坐在车内,热到恨不得把舌头都吐在外面,试了下,你别说还真有一定效果。就在这时,车身突然往后一斜,胎又他娘的爆。突然起来的抖动,让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我们停下换胎,我躲在车身的阴影下抽烟,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心里免不了的烦躁。我呆呆的看着沙漠,开始几天还能看到些梭梭柴什么的,自打进了罗布泊盆地,眼目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灰褐色,这里叫死亡之地还真她娘的没错。大概10多分钟的功夫,四眼和老外换好了胎,我上车主动说道:“我来开吧。” 四眼当然乐意,我点起火,一脚油门,车子猛得彪了出去。四眼没坐稳摔了个踉跄,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偷乐,在这里面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交警,你想怎么开怎么开,想多就多快。 我肆无忌惮的加着油门,余光突然被后视镜一闪。我特意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我们刚才换胎的不远处的沙丘上,有着什么东西被太阳照映着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那片沙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知道这片沙漠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掉了头,往回开。 四眼见我突然掉头不解问道:“诶!开错了,小姜爷,你怎么往回开了?” 我回了一句:“刚才那地方好像有东西,我想回去看看。” 我停下车,眯着眼费力的顶着强烈的阳光搜寻着,在哪儿!我抽了一把兵工铲按着刚才记忆中的位置跑去。沙子里埋着一块类似于镜子的东西。我刨开周围的沙子,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后视镜!四眼和老外也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发现什么?” 我把后视镜下面的沙子尽量刨开给他们看,这沙子下面明显埋着一辆车,而且从这后视镜可以看出下面这车的年代极为久远了。四眼和老外看了立马折回到车子那里,一人抽了一把铲子,我喊道:“把兵柳青他们叫回来!” 我们三人猛力刨沙,很快一辆腐朽的卡车就从沙子里露了出来,车身都是白色的铁锈灰,一碰就不断脱落。我看着这车说道:“你们看,这车抛锚在这里应该很久了。” 四眼擦掉额头上的汗说:“这里以前可是罗布泊,这辆车进来的时候罗布泊可能还没干呢。而且你们看这上面的白锈,明显是被水泡出来的” 我听明白了四眼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以前很有可能还是一片湖泊?” 四眼点点头,老外插嘴道:“那就是说这车抛锚在湖里了?” 我白了一眼老外:“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就不可以有人故意开到湖里?” 老外不服气的刨开一堆沙子说道:“这是橡胶胎,这车在沙漠里根本没法开。” 我看着车子已经腐烂成棉絮一样的轮胎陷入思考中:“这种橡胶胎只能开在平整的路上,如果全是沙子的话,根本就开不动,落地就会陷进去。” “除非这里曾经有条路!在沙子下面?”老外接过话头说道。 我也不确定,毕竟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实践才是检验的真理的唯一标准,干脆再挖挖看能不能把车再多挖点出来?” 于是我们三人继续挖,挖了没几下,就忽然从沙子里“露”出了一张干瘪的人脸。人脸周围的沙子突然陷落,一具完全风干的骸骨从沙子里露了出来。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老外和四眼吓得直往后缩,要不是现在是白天,这两人估计得叫出声来。 我现在对于这些死尸已经没什么恐惧感了,但是也被着突如奇来的人脸惊出了一身冷汗。 荒漠迷城篇 第十七章 日军干尸群 他们俩人看到这尸体后说什么也不敢靠过来了。我只好自己把这具干尸从沙子里拖出来,尸体风干很多年了,体内水分早蒸发,尸体根本没什么重量。我看着这一身日本军装的尸体说道:“这他娘的居然是个小日本。” “你们们这个小日本会不会和兵提到的那个地下设施有关?”老外问。 “有可能,毕竟这里离那个地下设施也不远了。”我回道。 我提着干尸的领子把这具尸体甩到了一边:“检查下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不好吧?”四眼有点发怵。 “都死了怕什么,再说这可是当年侵略我们的小日本?你还想跟他们讲人道?我估计这个小子当年肯定没少干坏事!”我指着一边的干尸说道。 四眼看了看老外说:“当年日本也偷袭了珍珠港,给你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痛,要不你来?” 老外连忙摇头:“不了,不了,还是你来。” 我看得出他们俩对这具尸体很忌惮,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尸体穿着的军装已经被碱化出大片大片的白斑,军服硬得跟灶台上挂了几十年的咸鱼一样。但肩上的星星还是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这还是个军官,估计是个什么佐。”我说。【零↑九△小↓說△網】 “那估计坏事肯定没少干。”四眼隔老远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说就知道***又不来帮忙。我摸了摸他身上的各个衣袋,在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军官证,一支钢笔和一个小本子。 我翻开军官证,里面的纸已经碱化得非常厉害了,手指一碰就碎。我又想翻开那个笔记本,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个工作的笔记本,刚翻开第一页也是跟军官证一样一碰就碎。我估计这里还是吹来一阵风,估计直接变一地的粉末。钢笔就更加了,根本拔都拔不开。 我心里感叹了一句,我们要是被困在这罗布泊里估计跟他没什么区别。我强行让他们俩过来,继续翻,看能不能翻出些有用的东西。我继续回到卡车那边,看看能不能有其他发现。 我继续拿起铲子清理着卡车周围的沙子,很快卡车的车头被我清理了出来,我发现车里还有4、5具小日本的尸体。我扛起这几具干尸丢到正捏着鼻子用手指小心翼翼戳着干尸的四眼身边。 我草!你往哪儿丢呢!”四眼被我这么“啪”得一丢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先,先别管这些死人了,你们过来这下面还有一些东西!”虽说这些干尸没什么重量,但又是挖沙又是抗又是丢,也把我累得直喘气。 四眼和老外跑过来问:“有什么?” 我努力把车头前的沙子清理开,但是上方源源不断脱落的沙子眼看又要把车头埋上。埋在沙子下面的是一堵墙,我为了让他们俩看得更清楚,只好用身子挡住滑落的沙子。这堵墙上写着大大白色的“0”。 “这是什么?房子?”老外问。 “不像是房子,我觉得倒是更像一种记号。”四眼说。 我看他们看清楚了,正好我也实在顶不住了,抽出身来,沙子立马又把这堵墙给掩埋住了。 我一边抖掉身上的沙子一边说:“我倒觉得像界碑或者类似于我们国道边上的石碑写的多少多少国道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初小日本子在这罗布泊里不仅修了个地下设施,还专门为这个地下设施修了条路,然后还为这条路取了个名叫‘0’?”四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显然就是这样的。看来这地下设施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否则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跑到这罗布泊里来。”我说。 “我打算把这些尸体都搬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去通知下兵柳青他们,老外你跟我来搬尸体。”我跟四眼说道。 “还搬啊,这里到底还有多少死人啊。”老外无语道。 “还有多少,你搬了不就知道了?”我笑道。 四眼跑回到车子处通知兵柳青,我带着老外继续刨沙子。我们在卡车周围的沙子挖出了不下十几具尸体,驾驶室的车门紧闭着。 老外一边拖出尸体一边觉得奇怪便说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说:“我猜是什么突发性的东西导致他们瞬间就死掉了。” 老外拖着尸体往沙丘外丢,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是法医?”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一具坐姿的干尸费力的丢到他的面前。这具坐姿的干尸手里还拿着一个极度碱化的水壶呈喝水状。喝水这个动作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尸体居然还保持着这种姿势就很奇怪了。这就证明他死得很突然,甚至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就这么在无意间死掉了。而且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些尸体这么僵硬并不是死后干燥的沙漠气候导致的,而是他死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不然这个想雕塑一样的姿势是什么保存到现在的。 老外看着这局诡异的干尸久久说不上话来,我说:“看这车头的方向明显是朝外开的,并不像是要进入罗布泊。” “这又能说明什么?”老外听不明白。 “说明了两种可能。一,是这地下设施有着某种致命的危险,他们阻止不了只好撤离,但是没想到撤到这里他们还是死了。二是他们路过这里,这附近有着什么东西要了他们的命。”我把铲子插进沙子里说道。 老外看了看周围说道:“这里能有什么危险能让人瞬间毙命?我猜问题估计还是出在那地下设施里。”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里沙漠里虽然危险,但显然还没有到瞬间致人死亡的程度。我们又继续刨着沙子,陆陆续续刨一些死在倒塌帐篷里干尸,这些干尸并没有什么挣扎的迹象,看样子应该是在睡梦中死亡的。这些干尸也再次证明了我的看法。我们两个忙了半天,才把所有的尸体都挖了出来,全部拖到一边,等会再慢慢检查。 我和老外开始搜寻驾驶室,驾驶室的车门紧闭着,我擦掉车窗上的沙子,发现里面端坐着一具尸体。尸体就这么坐在驾驶位上,手里还拿着本书,看样子死前还在看书。锈化的车门实在难以打开,最后只好强行踹开,所幸车神都已经锈化,踢了几脚,就给踹开了。 我一拉开车门,里面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我捂着鼻子,想去拿他手里的那本书,还是一样,一碰他手里的书就碎成纸屑落地一地。 荒漠迷城篇 第十八章 死亡真相 我们一个下午挖出了不下几十辆卡车,我估计这片沙丘低下还埋着更多卡车,人数可能不下百人。【零↑九△小↓說△網】兵柳青他们也在收到四眼消息后立即赶了回来,看到这么庞大的干尸群也是惊讶不已。 “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我看着这些干尸对兵柳青说道。 “你觉得这里发生了什么?沙尘暴?”兵柳青蹲下检查了下尸体起身问我。 我环顾了四周说道:“他们的人力物力都很充足,有足够多的办法可以出去或者寻找救援,只要把资源集中在几辆车,分几个方向出去,还是很有可能抵达人类聚集区寻求救援的,但他们还是死在了这里面,这点根本说不通,除非他们遇到是一场史无前列的大沙暴!还有一点,我们在这些残骸里发现了很多残余的干粮和水源,所以证明他们不是被什么沙尘暴困住渴死饿死的。” 兵柳青见我似乎有什么要讲,便问道:“看来你比较倾向于自己的看法,说说看吧。” 我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在这里或者他们之前遇到了什么非常规性的危险,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清楚。【零↑九△小↓說△網】但如果不是沙尘暴致死的话,他们明明有着足够的汽油,水源干粮和人力为什么却没有走出罗布泊呢?这一点很值得我们深思,如果他们是从那个所谓的地下设施里出来的,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就出现在那里。你还记得老钱就我那儿潘家园的朋友跟我们说的离奇死亡事件?” 兵柳青点了点头意识我继续往下说。 “老钱说死亡的人都没有任何症状,没有中毒现象也没有任何外伤,当时彭加木认为是设施里那些绿色孢子有问题,所以问题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绿色孢子上。”我回想着之前老钱跟我们说的关于他爷爷的故事。 “在这些干尸上有发现绿色孢子吗?”兵柳青问。 “没有任何发现,就算有埋在这极度干燥炎热的沙漠里这么多年我想早就化为乌有了,不过这些都是我个人的臆测。”我看向兵柳青说道。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结果。”兵柳青摇着头叹气道。 “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至少我们知道这地下设施里或者周围可能存在着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我安慰道。 “那你说我父亲还存活的几率有多大?”兵柳青看着这些干尸怔怔的问道。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们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你父亲既然让我们进来就证明事情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完全没有任何把握,也不可能叫我们进来,除非他是想让我们来送死。” “谢谢你的安慰。这里也不一定安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说完兵柳青就转身离开了。 兵柳青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我们也无法确定这里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危险,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也顾不上这些尸体了,反正过不了多久风沙又会将它们压埋。 我们上了车,驶离了这里。一路上我都在想这群日本人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地下设施有问题,那么此行真是凶多吉少了。或者不是地下设施的问题,那么就代表着在这罗布泊里潜在某种我们未知的危险,现在回想起临走前老钱对我说的那句“罗布泊不简单”似乎更加意味深长了。 如果这未知的危险到现在还依然存在着,那我们岂不是要倒大霉?突然我心里倒希望那些日本鬼子致死的原因就是沙尘暴,至少这样不会死得不明不白,我可不想跟那些日本鬼子一样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沙尘暴的滋味我是体会过了,当沙尘暴发生的时候,你周围的东西就不再是气体而是固体。也就是说最终死亡的原因是窒息。窒息又分两种状况,一是大量的沙子灌入你的口鼻之中,让你无法呼吸,窒息而亡,如果没有避风角,会死得很惨,还有一种窒息是你人直接被大风沙全部埋住。 我心里正瞎想着随意的看了眼这没有任何遮挡的沙漠,旋即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瞎想什么呢,在这里不像之前在龙城还有雅丹可以为我们提供遮挡。我们就算没遇到哪个潜伏在沙漠里的未知危险,随便来个沙尘暴我们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我坐在后排看着这一望无垠的沙海,心里甚至有点打退堂鼓了,这里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没有一个是我这个半吊子能应付得了的,人都是自私的,我还不想死在这里。但看先前兵柳青的样子她肯定不会放弃,何况她的父亲现在还生死未卜,没找她父亲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我心里打定主意等进了地下设施要一有什么危险,我就劝她回头。 可能是刨了一个下午的沙子又扛了一个下午的干尸太累,我居然在闷热难挡的车里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四眼也睡着了换成了老外在开车。我问老外:“怎么不停下扎营?” 老外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兵说就快到了,让我们到了再休息。” 我睡得脑袋嗡嗡的,靠着后座没有说话。大概开了有一个多小时,车停在了一片开阔的沙地上。我们下了车,四眼问着兵柳青道:“兵姐,这里啥都没有啊,一片黄沙啊。” 我点了根烟提神,说道:“挖沙挖傻了?地下设施当然在地下啊!” 老外欲哭无泪:“这么说,我们又要挖沙了?!” “放心,这回我估计应该只用挖沙,不用搬尸体了。”我挖苦道。 兵柳青和四眼确认位置没错后,便说道:“今晚大家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动工。” 我去拿罐头想分给大家,一看才发现我们进来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带的罐头已经所剩不多了,我大概估算了下,要是顺利的话,在预定时间内找到了兵伯,再及时返回我们的食物还是够的,但如果遇到什么情况,耽搁几天,我们可能要饿着肚子出这罗布泊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荒漠迷城篇 第十九章 再遇沙尘暴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是我在帐篷里翻来覆去怎样都无法入睡。因为在我们历经了这么多天的艰险,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才来到这个最后的目的地。现在它说不定就在我们脚下不远处,怎么可能睡得着? 到后半夜我实在呆不住,索性走出帐篷想去抽根烟,透透气。刚出去,发现大家都在外面,看来今晚无法入睡的不止我一个嘛。 我走到外面默默点了根烟,刚抽没几口兵柳青就出来了。见到我们大家都没睡,有点惊讶,说道:“我正好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商量。” 我们都很疑惑都到这里了还能有什么事?兵柳青对四眼说:“四眼,把你电脑的成像给大家看看吧。” 四眼拿出他的电脑敲打了几番然后转过来给我们展示着说道:“根据气象显示,有股巨大的冷锋正在朝我们所在的位置袭来,预计今天上午11点左右就会抵达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什么意思?”二郎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又要起沙尘暴了,而且比上次我们在龙城遇到的更大!”我解释道,但心里却在苦笑,我他娘还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四眼继续说道:“我们所处的位置都是常年西南风带来的流沙,根本无法在这里抵挡沙尘暴,我们必须立马转移才行。” 老外一听就急了,毕竟我们一路过来看到的有利地势只有龙城:”我们要往哪儿撤?难不成又退回龙城吗?如果真要退回龙城,那我们还不如直接收拾回家算了。” 确实如老外所说,真的要退回龙城,我们的食物,水源,汽油还有时间都不够了,真不如直接回家好了。 四眼示意他别着急又摆弄了下电脑,屏幕上显示了一块红色区域,他指着这片区域解释道:“不是非要往后撤,不是在和大家探讨嘛。我观察过了,根据卫星成像显示在我们所在位置的北边有着一处不小的雅丹地貌,借助那里的地形我们倒是可以躲过这场沙尘暴,但是还有个问题。” 这都什么时候了四眼还在卖关子,便催到:“你倒是快说啊,什么问题?” 兵柳青突然说道:“时间问题!” “什么意思?”我问。 “因为沙尘暴就是从北边来的,而且这片雅丹地貌是必经之地。”兵柳青神色严肃的说道。 “那没问题啊,只要计算好时间差,在沙尘暴未到之前进入那片雅丹就好了嘛,很简单的数学问题嘛。”老外说。 四眼摇了摇头说:“是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但是在这里,我并不知道这冷锋的时速。” 二郎质问道:“你不是还有电脑吗?既然都知道了天气,为什么不能测算?” 四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他娘以为我是天气气象台啊,我能知道有沙尘暴要来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选择去北边的雅丹躲避沙尘暴的话,我们可能会遇到两种情况。一是,我们赶在沙尘暴之前到了那片雅丹,成功活了下来。二是,我们开到一半就可能遭遇到正朝我们不断袭来的沙尘暴,然后车毁人亡。” 兵柳青点了点头苦涩的说道:“我虽然是队长,但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所以现在你们可以自愿选择,是跟我去北边的雅丹,还是选择退出,回最安全的龙城。选择退回到龙城的人我会分出一辆车与足够的食物水源,汽油支撑到你们一直回到库尔勒!” 说完,气氛一时就沉重下来,大家都沉默了。其实我是想选择退回到龙城,毕竟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我想开口劝兵柳青,但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我实在开不了,也不敢开这个口。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我根本没脸见我父亲。 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荀子的一段名言“人性本恶,其善者伪也。”人是最自私的生物,人们往往都选择掩盖自己丑陋的一面,带着伪善的面具生活着。只有在生死关头你才能看清自己,看清身边的人。 “队长,我选择退出!”二郎忽然开口道。 怯弱像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病毒,一旦蔓延开来,就像决堤的洪水,谁也无法阻挡。 “我是个理智的人,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二分之一的概率。”老外也举起了手。“兵姐,我,也退出!”四眼艰难的说出了口。 “柳青,你朱爷爷陪你去!”朱老头也不起奇怪,似乎见惯了这种场景。 兵柳青眼中满是苦涩,看向朱老头说:“朱爷爷,其实你没必要跟我去送死的。” 朱老头倒是风轻云淡的说道:“你朱爷爷要是怕死的人吗?” 看着兵柳青的样子我实在于心不忍,便笑道:“你们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一个是年老体弱的老头子,我没我你们能行吗?” 朱老头似乎有点意外我居然留了下来,但依然怪声怪气道:“拖油瓶!” 我懒得跟他计较,兵柳青看着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你!” …… 天微亮,我,朱老头,兵柳青一车开往北边,四眼,老外和二郎一车原路返回出罗布泊再返回库尔勒。四眼临走前帮我们设置好了所有的路线,包括我们最后返回的路线。我开着车,兵柳青在我旁边,我看得出来她似乎有点失落。我安慰道:“这并不能怪他们。” 兵柳青转过头对我笑道:“我知道。” “一群贪生怕死之徒!”朱老头冷哼道。 我一路踩足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往着GPS所显示的位置赶去,这二分之一的概率必须要搏一搏,不然我们三个都会死在这儿!疾行了快有1个多小时,油门我从点火后就一直都没松过,我甚至感觉到放在油门上的左脚已经麻木了。周围环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充斥着飞舞的黄沙,车身不断传来与沙子碰撞摩擦的声音! 又这么开了大约半小时,终于一片雅丹地貌出现在天的尽头,但是不巧的是在它的后方似乎还有着一股满天的黄沙在逼近!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章 7月15日 看着雅丹后方的沙尘暴犹如黄龙腾起,像一阵阵闷雷袭来,天边一条滚动的黄线不断朝我们滚动,随着我们离雅丹的距离愈来愈近,它就变得愈来愈大。【零↑九△小↓說△網】快点,再快点,我拼命的踩着油门,但油门早就已经踩到底了。飞起的沙砾打在车身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当我们车进入雅丹时,灰蒙蒙的黄沙已经要到跟前了。我目光快速的搜寻着有利于我们的躲避的地势,离我们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个“U”的小山谷,开口背对正在袭来的沙尘暴。简直是最天然,最好不过的避风处了。停好了车,我们赶紧打地钉。 巨大的风沙像刀子似的,把我脸刮得生疼,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先前还炽热的太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忽明忽暗的亮点。天空一边片灰蒙,而另一边却是一片湛蓝,不过沙尘暴依然不断在吞噬着所剩不多的蓝天。 兵柳青大叫道:“还愣着干嘛,动作再不快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她递给我的登山绳和地钉。等我们仓促弄完的时候,耳边早已响起如牛吼一般的风声。【零↑九△小↓說△網】确认绑紧后,我们赶紧上车。车门刚关,瞬间还不及反应,黄沙便一扫而过,周围的一切就跟变魔术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黄沙。 我坐在车上,感觉车身竟隐隐的往上飘,要不是我们已经固定好,估计此时我们已经被卷上天了。我身体贴在座椅上,车在狂风中不断摇曳着发出着一些扭曲的声音。 我们三人的神色都是一脸紧张,就连朱老头也是眉头紧锁。大概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确认还能抵得住我们才暂时放下心来。在一片黄沙中,沙尘暴铺天盖地的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兵柳青说:“希望这场沙尘暴快点过去,不要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自从进了这罗布泊我的时间观不知不觉就淡了,刚开始还会在心里记着今天是几号,到现在我对于今天到底是几号都无所谓了,因为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我还记得这样的状况上次出现在清迈的那片原始雨林里。可能这是人的本性吧,对于一些不好的事物,人的内心总是会潜移默化的把它淡化掉。 我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下才想起今天已经是14号了,明天就是兵伯特地强调的15号了。【零↑九△小↓說△網】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我看这种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应该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来得快,去得也快嘛。”我安慰兵柳青说。 “但愿吧。”兵柳青望着车窗外的黄沙小声的说道。 听着外面风沙声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睡梦中被兵柳青推醒,以为出什么事了便急忙起身问:“怎么了?!” 兵柳青被我这阵仗吓了一跳:“我只是想告诉你风沙好像越来越小了。” 我看向四周,果然,先前不断咆哮的风沙已经小了不少,周围的雅丹地貌也渐渐显露出来。我看了眼时间,下午5点了。看这趋势,估计再有几个小时等沙尘暴彻底过了,我们就可以往回赶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等待。 在这等待的期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兵伯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在15日到呢?早到或者晚到有什么区别吗?我也和兵柳青不下一次的探讨过,不过却始终没有定论。 现在由于这场沙尘暴,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我想到那片沙漠,如果就靠我们三个,不,朱老头肯定不会挖的。就我和兵柳青两个挖,要想挖到那个地下设施可能吗?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兵伯他们是怎么下去的?!”我问。 这个问题也引起了兵柳青的注意:“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难不成父亲是硬生生挖下去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洞口或者说是施工痕迹,这可是个大工程不可能没留下任何痕迹。”我说。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常有沙尘暴,所以沙子掩盖了痕迹?”兵柳青说。 “有这种可能。”我点了点头。 朱老头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事。这里全是沙子,你挖开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的沙子就会不断塌落下来,又重新掩盖住,根本不可能挖得下去。假设就像你说的你父亲真是挖下去的,你想想这会是个多大的工程?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风沙重新掩埋住可能吗?” “也是,这似乎也说不通。昨晚到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仔细勘察,也许在周围就存在着某种入口,只是我们并没有发现罢了”我说。 兵柳青和朱老头都点了点头。毕竟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假设。 外面的沙尘暴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我们为了抓紧时间在车里吃了几罐八宝粥,便匆匆启程返回。不过当我重新把车开出雅丹时,我发现一场剧烈的沙尘暴后,周围的地形有了很大的改变,要不是我现在是按照GPS所显示的路线在行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路了,毕竟沙尘暴带来的风沙已经改变了周围的地貌,已经不是我们来时的样子了。 这回不用和沙尘暴争分夺秒,速度也慢了不少,大概往回开了有2个小时,我们又回到GPS显示的位置。这里的地形已经变了样子了。原本由细沙构成的“沙漠平原”,现在露出了它真正的面貌。 现在我们终于知道兵柳青的父亲为什么要让我们15日到了。因为经过这场沙尘暴后,原本被埋在沙子下的一片建筑群又重新露出了一角。我看着仍有着大半部分埋在沙子下的一栋厂房问着兵柳青:“你父亲是怎么预知到这一切的?” 兵柳青也有些愕然摇头苦笑表示她也不知道。从这些厂房的规模来看,这里当年最少得有上千人驻扎在这里,我们先前发现的那批日本人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撤离的。 (未完待续)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一章 废墟里的电话铃 沙漠下居然掩盖着如此规模庞大的工业建筑群,这群日本人当年在这里研究的东西肯定不只是双鱼玉佩。我记得老钱说过的一句话“很多设施当初的考察队都不知晓其作用,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这小日本当年到底在这罗布泊里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呢?”朱老头看着不远处的建筑群喃喃道。 “不过从历史的角度上来看,无论当年他们在这里有着什么阴谋诡计,很显然都失败了!”我说。 朱老头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圈然后说:“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又不知道你父亲的具体位置,怎么个找法?一间间找?”“老钱说过这里是没有信号的,有信号的话,我们可以根据兵伯身上的定位器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不对!昨晚四眼还使用了电脑,这就说明这里是有信号的,你赶快拿出定位器看看?。”我突然想到。 兵柳青从包里拿出定位器,一看,真有信号! 兵柳青也很纳闷,说:“会不会是现在的技术比那个年代好了,毕竟那个时候中国的技术是很有限的。” “不清楚。”我摇了摇头,但我知道老钱不会骗我,他也没有这个必要。如果真是技术比从前发达了,那自然是更好。最怕的就是当年那支考察队伍中有人说了谎。如果真是有人说了谎,那他说谎的原因就值得我们深思了。 “我不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但是听他说有个什么七可以找到你父亲的准备位置?”朱老头问兵柳青。 “不是什么七,是叫定位器,就是我手里这个。”兵柳青跟朱老头解释道。 “这个小东西能帮我们找到你父亲的位置?”朱老头拿过兵柳青的手里的定位器一边研究一边说道。 “是的,我父亲手里也有个这个东西,只要找到它发出的信号我们就能找到他们。” 朱老头看了半天才又丢给兵柳青:“那好,省得我们一间间房子找。” 兵柳青拿出电脑,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过了一下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小型的显示器,我也不懂她在是怎么操作的。电脑对我来说除了打游戏,看电影也就没其他用途了,好像还有,逛淘宝。大约弄了几分钟,听到兵柳青说了一句“好了”,显示器上就显示了一个闪烁的红点。 “可以了?”我问。 兵柳青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吧。” 我们跟着兵柳青穿过这些已经被沙子掩盖了大半的建筑群,有些建筑上还写着一些日本字,我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钻过来穿过去的,真正走进这里面才发现这里面的规模比之前在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看来这里曾经驻扎的人数还得再往上提几番。【零↑九△小↓說△網】 越是走进这里面,我就越发对当年小日本的目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有当年失踪的彭加木和跟他一起失踪的双鱼玉佩。也许这里面还有更多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 在这里面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偌大的一片废弃建筑群,只有我们3人,让人感觉莫名的诡异。 “叮铃叮铃”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的响了起来,但我们耳里却犹如炸雷一般!我们全都头皮一麻,互相对视了一眼,确认这声音大家都听见了,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幻听! “这是——电话铃声?!!”朱老头诧异道。 朱老头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有点相像。我的第一反应是兵伯他们,毕竟这里已知的人除了我们就剩兵伯的队伍了。“会不会是兵伯?”我问兵柳青。 兵柳青显然和我想得一样面露喜色用力的点着头。我们往“叮铃叮铃”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跑着,眼尖的估计就能看见不远处架着岗哨,铁丝网和探照灯,还有个简易的梯子。我看到岗哨下有两个军用帐篷,这些东西显然不是日本人留下的东西。 我们走近才发现这是个临时的宿营地,是最近才搭起来的,很显然是兵伯他们留下的。打开帐篷,里面都是些我们熟悉的东西,背包,睡袋等,还有着一些和我们同种水和罐头,看着这些生活用品,我就更加确定是兵伯他们留下的了。帐篷里左手边有着一个绿色的写字桌,应该是在附近找的,桌上还有个老式的军用摇杆电话。电话铃一直响着,可能是年代太久,铃声响了几下,声音就变得沉闷起来,极度诡异,估计是里面的什么零件坏了。 兵柳青大喜跑过去接起电话“爸!你们……”兵柳青的脸上的笑容还未展开就僵住了,我眉头一皱,事情不对。我问怎么了?她却没有理我,手里拿着电话木木的站着。 我推了推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电话是谁打来的?”我有些着急,她苦笑着没有说话。她越是这个表情就说明越有问题。我接过电话放在耳边一听,听到的却不是人的声音。是一种连续急促又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噪音。声音大概持续了一分钟然后就消失了,我把电话挂了回去。我们围坐在电话旁,兵柳青就这么一直发呆的望着电话,我也陷入了思考。 朱老头见我们两个接了电话却一个都不说话,有点着急,问是谁打来的,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电话里说了什么?” 我继续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你难不成接了个鬼打来的电话啊,还不知道!”朱老头有些生气,他以为我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朱爷爷,他真的不知道,因为电话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杂音。”兵柳青为我解释道。 如果这电话真是兵伯打,他不可能不说话,难道他在下面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说不了话?又或者这电话出现了问题,毕竟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了,坏了也是很有可能的。又或者这个电话根本就不是人打过来的呢?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兵柳青做了一个让我诧异的举动。只见她拿起电话放在耳边,然后开始摇动摇杆,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快,她竟然打了回去! 我刚想说话,她回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我们不要说话,接着她把电话放在耳边,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我们并不知道这通电话会打到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接?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接的会不会是人! 最近学校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更新得都比较完,大家见谅。最后很久都没求推荐票了,求一些推荐票,谢谢大家!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二章 地下来的电报 我的心“蹦蹦蹦”的跳得很快,生怕那头传来的是其他什么不可预知的声音。所幸的是老天爷并没有给我们开这种玩笑,电话里那头传来的声音依然还是之前我们听到的杂音,不过我们这会儿我们冷静下来再听这生硬似乎有着某种规律。这声音明显有着某种含义,但一时半会而又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兵柳青听着听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很着急的对我说:“快拿张纸和笔给我,快点。” 我不明白她要干嘛,但看她的神态应该是有所发现,我从包里翻出纸和笔递给她。她接过,用笔在纸上写了一连串的数字“20874503234577198801324636585698”,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写的是什么东西?” 兵柳青抬起头:“你知道电报吗?”我有些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的声音是电报码?” 兵柳青点了点头说道:“我父亲以前是电话兵,我小时候他也教过我一些关于电报的知识,你们听这声音极其规律24秒一次循环,一秒不差,我猜测这条电话线另一端应该有着一个自动发报机,可能是我父亲留给我们的什么重要信息。” 我有点惊讶,真不知道她如何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的。【零↑九△小↓說△網】“这么说,你可以解读这上面的意思咯?”我问兵柳青。 兵柳青埋着头研究着电报码说:“给我点时间,应该可以。”说完便不在理我们,开始在纸上转换着什么。 我在一旁等得我心里烧得慌,一边抽烟一边又愁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进展。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兵柳青停了手中笔,狠狠得咬住嘴唇,双眼死死的盯着纸一言不发。 我见她停下笔了,应该是破译完成了,但看她的神色,我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我心里事先有了准备,但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是“极#2087度#4503危#2345险#7719不#8801要#3246下3#658来#5698,极度危险,不要下来!”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把纸递给朱老头,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这段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这是兵伯发的,很明显他已经遇难了,而且下面极度危险,他不想让我们也重蹈覆辙。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行动可以说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就在我瞎琢磨的时候,一阵滴滴滴的声音突然从兵柳青的身边传来,把兵柳青从发呆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慌乱的翻找什么。一阵手忙脚乱才翻到是追踪器发出声音。 我们看向显示屏,代表兵伯队伍的红色小点,又开始移动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队伍中还有人活着,虽然不一定是兵伯,但这个机会兵柳青肯定不会放弃。 兵柳青见到面露喜色说道:“还有希望!你们看从定位器发的消息来看,定位器的信号在不断移动,这说明下面还有人活着,我要下去!” “我不同意!你没看见你父亲留给我们的消息吗?让我们不要下去,这就足以说明下面的危险性了!” “下面还有人活着啊,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父亲?!”兵柳青有些失了智大叫道。 “我建议,听你的父亲的,立马撤离!你就算不走,我也要把你强行拖走!”我声色俱厉的说道。 “我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兵柳青擦掉眼角的眼泪冷冷的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个信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坚定。朱老头叹了一声气,走出了帐篷。 “你自己冷静的好好想想,你父亲让我们不要下去,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情况目前还在他的掌控中,但不希望我们贸然的下去给他增加不必要的负担。二是下面的情况他根本无法掌控,我们下去也是送死,所以他让我们不要下去做无谓的牺牲!你自己冷静下吧,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说完,我走出帐篷,留她一个人独处。 我走出帐篷,发现朱老头还站在外面。朱老头问道:“怎么样?劝通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希望她会想通吧,要是想不通我也只能把她强行带回去了。” “今晚多注意下她,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朱老头对我说完便走进了旁边的帐篷,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我心里暗骂这老家伙真他妈会安排人,自己跑去睡觉。我知道朱老头怕兵柳青自己偷摸着下去,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不放心。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了解兵柳青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看来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了! 我从附近的废弃营地里找来一张椅子,披上外套,索性就坐在了兵柳青所在的帐篷前。我就不信这样,她还跑得掉!我坐在椅子上抽起了烟,刚抽没几口,就听见兵柳青在帐篷里叫到:“抽烟就麻烦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吸你的二手烟!” 我无奈的笑道:“好好,大小姐。”我知道她这是故意找我麻烦,也不在意。我把椅子搬到远一些的地方,就听见她把帐篷拉上了。 烟刚抽完,她拉开帐篷想出去。我可不敢就这么放她出去,万一真溜了那就麻烦大了。 “大小姐?大小姐?”我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喊道。 她没好气的回头给了我一个白眼:“你变态啊,大晚上跟着我!” 我笑道:“我这是奉了朱老头的命令,让我看着你。” “我不信,我看你就是心理有问题。” “行行,我是变态,我有问题,但我还是得看着你。” 我跟着兵柳青一路来到车上,只见她在车里翻来找去的,最后只拿了两瓶水出来。然后又回到宿营地,进了帐篷,过了一会丢了一瓶水出来,差点砸到我脸上,“给你的。”说完又拉了上帐篷。 我有些无奈,这大小姐脾气还真是大。我对她实在不放心,要是她真能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她就不叫兵柳青了!我抽着烟,给自己提提神,生怕等我睡着,她就跑了。我坚持到后半夜,抽了太多根烟,唇焦口燥的,喝了一口兵柳青给的水,没喝几口,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四肢也开始乏力,我心里一句“糟糕”还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三章 地洞 昏睡中的我感觉有人在不断拍打我的脸,我试图睁开双眼。【零↑九△小↓說△網】但我的意识却一直无法集中,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哗”一股沁人的凉意把我的意识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我惊坐起来,看向四周,就看到朱老头摆着一张臭脸看着我。我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水,立马起身跑进帐篷。还没等我进去,就听到朱老头冷哼一声:“别看了,人早不见了!真是一点用没有,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下了套!” 我心里也是无奈的苦笑:“娘的,我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给我下药!”心里责怪自己的大意,这回不想下去,也要下去了!我看过了物资,兵柳青根本就没有拿什么东西,只带了少许的干粮和水,一只远光手电和4节电池。她这点东西要是被困在了下面,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我们现在赶去也许还能及时找到她。 我把想法跟朱老头一说,他立即就同意了,毕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知道她的路线吗?”朱老头突然回过头问我。 这我一着急还真没想到,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我来了灵感。“这里都是沙子,只要有人走过就会留下脚印,而且四周又有这些建筑阻挡,脚印短时间也不会被风沙掩埋,只要跟着脚印,我们就能找到她!”我对朱老头说道。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找!”朱老头挑着眉说道。 我心里暗骂这个怪老头真他妈会指挥人,办法是我想的,最后落实还是得我一个人。抱怨归抱怨,但事该怎么做还得去做,不然没办法跟兵伯和我父亲交代。 朱老头突然出声道:“在这边!”感情这老头也不是啥也不愿意干嘛。果然有一只大约36码的女性脚印向这着废弃建筑群的深处。我们跟着脚印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仓库,库房门口写有“立入禁止”。脚印是在这里消失的,而且门上也有明显的撬痕,看来她进入到里面了。 这库房就一层,也不是很大,她进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迷路了?我推开已经被撬开的闸门,看到的东西让我们深感意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库房,里面竟别有洞天。【零↑九△小↓說△網】库房的地板中间有个直径大概有5米的地洞,一个控制台和架在地洞上老式升降机,有两个明显已经被人降下去了。看来就是兵伯的队伍和偷偷跑出来的兵柳青了。我站在地洞旁的栏杆上往下看,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既然有人坐这个下去了,就证明这还能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朱老头说。 确实如此,但我没想到一个荒废这么多年的地方居然还有电力:“这里荒废了这么多年,这升降机的电力供源是从哪里来的?” 朱老头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赶紧找到兵柳青要紧,懂怎么使这个玩意儿吗?” 我走到控制台前,发现这个玩意倒是设计得简单,就三个升降杆。每一个升降杆下对应着一个红色按钮和一个小灯泡。有两个升降杆已经被人拉下,对应的小灯泡也不断闪烁着。 我站在升降机的控制台上看了眼朱老头,示意朱老头可以了。他见我准备好了,便走上升降机。见他站稳,我拉下升降杆,“哐,哐”,这些个老式升降机摇摇晃晃的慢慢往下降,我急忙跳上升降机。往下降了几米,四周就渐渐暗了下来,我刚准备打开手电,就听见类似于电源接通的声音“哒,哒”几声,四周原本漆黑的墙壁上突然亮起一圈又一圈的电灯,逐次往下,大概几十秒,整个洞里灯火通明。 有了灯光这才看到洞的内壁上有着极其规律的木桩,木桩沿着内壁依次往下走。我用手电照向上面的木桩问朱老头:“这些是不是栈道的基桩?” 朱老头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里以前还修有栈道直通洞底。你看这些基桩的腐烂程度,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们往下降了大概有15分钟依旧没到底,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下面居然这么深,抬头往上看,5米直径的洞口现在已经小了很多圈。又降了几分钟,感觉下降速度逐渐变慢,我知道要到底了,心里估算了下垂直距离,居然不下千米。 我暗暗咋舌,这下面有什么东西让小日本如此大费周章。我们刚走下升降机还没来得及观察这下面,又是“哒哒”的声音传来,灯又逐次熄灭,只留下幽幽的几盏灯勉强可以看清路。 “什么狗屁设计!”朱老头骂道。 “您别骂了,环保节约不是停好的嘛。”我调侃道。我打着电筒观察下面的情况,这下面到处都是各种废弃的木头箱子,和一些麻袋。还有一些被巨大的幕布盖着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 朱老头拍拍我的肩膀,打起手电照向前方不远处的铁门。巨大的门板足有5米乘5米的大小,上面全都是斑驳脱落的绿漆。这是一扇组合的铁门,很容易看到,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显眼了。即使在这灯光昏暗的洞底。铁板的厚度惊人,门上全是馒头大小的铆钉,门的四周都是铁浆和水泥浆,不知道灌了多少。门栓上有着四道扭矩气密闸门,门是双开的。 我对朱老头说:“这是气密门,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最好还是戴上防毒面具。” 朱老头点头,我们两个戴上防毒面具走到铁门前。 我和朱老头一人负责两个扭矩闸门。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始,俩人费力转着,直到扭矩已经转到底,才听见“砰砰”沉重的泄气声,门缓缓的自己打开了。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四章 暗河 防毒面具的厚重使我们的呼吸越来越重,我隔着全是雾气的防毒面具看到这里面装有老式的换气装置,我把手放在换气装置的气密口处,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气体在进出。【零↑九△小↓說△網】看来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有毒气体,我示意朱老头脱下面具。 “呼,现在舒服多了,再不脱我就要憋死了。”朱老头把防毒面具丢给我。我接过,放进背后的包里。进而开始打量这条通道。这条通道不像是人为打造的,更像是天然的。我注意到两边的角落铺满了手指粗细的电缆,看来这下面绝对是个大工程。这天然通道的两边都写着日本字的标语,我们也看不懂。 在通道里走了大概得有半支烟的功夫,视线豁然开朗起来,耳边也响起微弱的水声。这下面居然还有地下暗河?走出通道,我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石灰岩溶洞,石笋,石钟乳,石瀑,这是个典型的石灰岩洞穴。我打量了下这个洞,上下距离怕是有个十几米,面积起码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我还看到这下面有很多生锈的支架,想来应该是日本人留下的。上面堆放着一些折叠好的皮艇,还有几只已经充好气了放在一旁,地上还有一条最近才留下的皮艇拖痕,看来兵柳青坐船下去了。【零↑九△小↓說△網】 我也拖了一个皮艇,这些充好气的皮艇应该是兵伯的队伍打的。走了十多米,脚下一凉,我把手电照向脚下,看到了浅浅的一层水。从这里往后走,平坦的水泥地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组成的石滩。 石滩的水很刺骨,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水开始变深。再走几步,就已经没到腰间了。我试着把身体的重量压在皮艇上,现在这深度应该可以沉住两个人的重量了。我招呼朱老头翻上皮艇,我们划着皮艇顺着水流往更深处漂去。 很快,洞口就越来越小,我和朱老头一人一只船桨,两边撑着不让皮艇撞上两边的洞壁。我用手电照了照水里,手电的光已经透不进去了,可见这里已经相当深了。虽然洞不宽,但是高度却是很高,站直身体都碰不到头。这样的景色是相当壮观的,要是换个情况来到这里,我肯定会拿出相机好好拍上几张。 水流很慢,但看到前方洞穴里的黑暗,我紧握着船桨的手心就不自觉的出汗。在这里漂了这么久,还好没有遇到岔路和其他洞口,一路漂了快一个小时,也不知道漂了多远,但我能清楚的感觉我们在一路往下走,现在这里距离地面多远谁也说不清楚,但肯定会是个惊人的数字。 水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急了起来,出现了一些落差不大的短瀑布,还有一些转弯。四周岩石堆里也渐渐看到一些日本人遗留下来的木头箱子。木头箱子泡在水里这么多年,早就泡烂了,用桨轻轻一碰就散开了。有些稍微好点,但箱子上的日本字也被泡得是模糊不清。 我一直在留意观察水里和周边的情况,希望能得到点有价值的线索。就在我的注意力全在这些上面的时候,皮艇突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作用,我差点直接飞进水里。 “水下有东西挂住了!”朱老头打着手电往水里照,想看清楚是到底是什么挂住了皮艇,但却什么都看不见。我试着用桨往水里一搅,果然有什么东西挂住了我们的皮艇。 “妈的,这小鬼子真他妈鸡贼,在这里还埋雷!”我骂道。我试着用桨想把皮艇下的障碍物清掉,但是在上面费了半天劲都没有任何效果。看来得下到水里才行。 我脱掉上衣,嘴里咬着手电跳进了水里,水里冻得我直哆嗦。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铁丝,没有植物也没有鱼虾。水里看东西只能看个大概,非常模糊。在我们皮艇下居然挂着一排纠缠在一起的铁丝网,我在水里试着扯动这些铁丝网,皮艇都被带着不断摇晃,但就是扯不掉。 我气也快没了就浮出水面,朱老头见我刚从水里冒出头便着急问道:”什么情况?” 我在水里被冷的牙齿直打颤,哆嗦着回道:“拿把钳子给我,下面有铁丝给挂住了,必要要剪掉才行。” 朱老头从包里翻出一把钳子递给我,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潜了下去。还好这些铁丝泡在水里很多年了,早就锈得差不多了,钳子轻轻一剪就断。但这水里实在是太冷了,氧气消耗的极快,我换了2次气才剪完铁丝。 我赶紧回到皮艇上,穿上干的衣服,不停的搓着双手,然后又用带有一丁点的热度的手不停摩擦着身体,这样能使肌体快点恢复过来。大概缓了5分钟,身上慢慢有了温度,我们才又继续往前划。 随着地势越来越低,洞里的地质构造也开始变化,怪石嶙峋的。我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这地下暗河到底通向哪里?”这么大的水量,难不成这下面有个巨大的地下湖?看这个趋势,下到哪里根本不知。我突然想到美国人拍的一部电影《地心历险记》,难道这下面也是个光怪陆离的地底世界,下面会不会遇到什么史前生物?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皮艇再次停了下来,不过这次再看,却发现我们的皮艇卡在了一堆暗河中的岩石里,不远处也有几个遗弃在这儿的皮艇,有几个皮艇的水迹已经干了很久了,但有一个皮艇明显是刚弃不久。看来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这些皮艇至少证明兵伯的队伍和兵柳青也到过儿。 水可以绕过这些巨石继续往下流,但皮艇是走不动了。我还在纳闷这些巨石是从哪来的时候,朱老头打着手电照向洞顶感叹道:“奶奶的腿,这些石头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我顺着他手电的方向看去,果然顶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这是地质坍塌,看来应该是地质运动的时候,造成了松动。脱落的巨石堵塞了河道,形成了这片乱石滩。这些石头毫无规则,大有卡车大小,小的小到又可以装进口袋。乱石的缝隙间填满了水下的铁丝,我可不想被这些泡在水里几十年的铁丝刮到蹭到,所以走起来也是格外小心,这要是被挂到得了破伤风,那可就惨了!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五章 乱尸坑 就在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下的时候,朱老头突然停住了身子,我一个没注意便撞到了他的身上。不过老头子底盘很稳,我这么一撞他几乎是纹丝不动。朱老头手一摆示意我看向前面。我知道前面肯定有什么,不然朱老头不会停下来。 我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绿幽幽的磷光,照得整个洞里极度诡异。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绿光是不远处夹在乱石缝隙中的尸骨发出的。“这里怎么会有怎么多的尸体?”我问朱老头。 朱老头合计了下说道:“有可能是当年日本鬼子抓来的劳工,完工后被秘密处决在这里。” “有可能,这样的地势最方便快捷的运输工具就是人力,看这里的尸骨估计不下万数。”我说。 “什么样的大工程会建在地底下?”朱老头对日本人在这里的目的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我虽然也好奇但这这么多同胞的尸骨前想到的就只有愤怒,没有思考这些问题的心情。 我看着这些惨死在这里的尸骨既是毛骨悚然又是心里不舒服,催着朱老头赶紧离开这里,当我走进来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要在这里处决这些劳工。因为尸体堆砌在这乱石坑里刚好可以填掉一下乱石之间的缝隙,缝隙都填满了,后面进来的人自然就可以走快点。【零↑九△小↓說△網】 我咬着牙心里骂小鬼子真不是个东西,朱老头也是沉着个脸不说话。我们两个一路沉默走了得有三、四个小时,即使有着尸骨填路,但任然举步维艰。我们的体力也都到了极限。在一次停下休息后,我和朱老头都走不动了。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朱老头丢给我一包干粮,但我看着这四周的死尸根本提不上胃口,朱老头倒是若无其事的一口干粮一口水的。 “小子,照我们这个速度今晚估计只能在这死人坑里过夜了。”朱老头咬了一口压塑饼干说道。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确实也没办法。这前面一片漆黑,不知道还有多少距离,我们也不可能退回去。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过,那就过呗。其实换个思路来看待这些死尸心里也就不恐怖了,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同胞,死在这里这么久都得不到安息,今晚我就当帮他们守夜嘛,有什么可怕的。 “只能在这儿过了,你听这声音,前面传来的水声很平稳,说明水势几乎没有变化。就算是我们已经在这乱尸坑的边缘,走出去可能还得需要好几个小时,而且我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往下走,只能是越走越慢,三小时的路也得被我们走成6小时的路,划不来。”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分析。 没有想到朱老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我见他没有接我话头的意思,以为是他不想搭理我浪费表情。索性自己在一旁抽起了闷烟。我一边抽烟一边找合适的地方宿营,我刚看中一块干燥的板状石头,朱老头便毫不可以的把东西一放说道:“这块石头好啊,躺下来刚刚合适。” 我心里暗骂这个老头子一天到晚都他娘的针对我,我又只好重新找地方休息。 我坐在一块石板上揉着脚踝,这爬上爬下的几个小时把我折腾得够呛,脚底都打了好几水泡。我用打火机烫了小刀刃,便挑破几个水泡,如果及时处理这些水泡,到后面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进度。我从包里翻出一瓶酒精淋在我的脚上消毒,疼得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我重新穿好鞋,刚一抬头就看见似乎有个人蹲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岩石上。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第一个想到的是朱老头又在整我,但我看向朱老头那边,他正背对着我睡觉。背后的冷汗瞬间打湿了衣服。我忙转身退到朱老头边上,朱老头睡得很浅,一听见我的脚步就爬了起来。发现是我,就又打算躺回去,但他发现的我的表情不对,又转头看向那边。我看到他眉头一皱,起身警惕的看着那个人。 他小声的问我:“那个人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试着叫了声:“谁?” 那个人没有回答,仍然僵直的蹲着石头上,动都没有动过一下。我咽了咽口唾沫,朱老头说:“手电,手电,拿来照照。” 我小心翼翼的打起手电,顺着他蹲的石头往上照去,我和朱老头同时一愣,这个人穿的是日军的大衣,脸上衣服上全都是血,看不清楚长相。“这他娘的是个日本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过去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有日本人还在这下面?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活人吗?”朱老头的意思我明白,如果真是活人,根本不会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活人,那就麻烦了。 “这不是人,难不成诈尸了?”我问。 朱老头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丢个石头过去试试看看什么反应?” 我点了点头,从脚下摸了块石头,朝着他蹲得那个方向扔去,好死不死,偏偏扔中了他的脑门只见他惊呼了一声便直直的落入到旁边的暗河里。 听到这声惊呼我们都知道坏了,对方肯定是人,这下估计被我砸得不轻。我和朱老头急忙往他掉落的地方跑去,见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赶紧把他从水里拖出来。他脸上的血也被冲水干净了,朱老头看了眼边惊讶的叫出了声:“这是兵老二队伍里的人!” 我没想到朱老头还认识这个人?“你认识这个人?”我问。 朱老头先是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我被搞得一脸懵逼。“这个人我说不上认识,只是小青给我看过他父亲这支队伍的照片,有点印象而已。” “没认错?”我又确认的问了一句。 “我还没老糊涂!”朱老头不耐烦的说道。 我查了查脉搏和呼吸,都还有我就放下心来,他的体温很低,身上都是被铁丝网磨破的伤口,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酷刑一般。我帮他处理了伤口,又拿出一件干燥的衣服给他盖上,把他塞进睡袋里我才点了根烟,心里开始琢磨起来。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其他人又去哪儿呢?兵柳青有碰到这个人吗?他为什么会身穿一身日本的军衣?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又想起兵伯留给我们的信息,心里就更加乱如麻,完全无法集中思绪。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等这个人醒过来,好好问问,或许能解开我们不少疑惑!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六章 疯子 我坐在篝火边,怔怔出神,朱老头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我说道:“能在这里碰到兵伯队伍的人也算是个好事,等他醒了,我们问问,应该会有不少帮助!” 朱老头摇头:“你先不要太乐观,我觉得他醒过来估计对我们也没有多大帮助。” 我没听懂他这意思:“为什么?” “这个人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他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在这漆黑的洞穴里呆了多久了,换做是你,没有照明,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各种古怪的声音,你会不会疯掉?”朱老头解释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他先前的状态来看确实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这么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甚至还可能会拖我们后腿。”我说。 “这只是最坏的可能性而已。” 确实,如果他醒过来,却不是正常的状态话,我们不仅要赶路还要分出心来照顾他。这样一来,那我们的速度会严重变慢,更别说追上兵柳青了。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篝火发起呆来。 我也是太累了,靠着石头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被人推醒,我睁开眼一看,四周漆黑一片,火因为没有人添燃料早就熄灭了。不知道那个人醒了没有,我打起手电一看,发现睡袋里空空如也的,我又照向朱老头的位置,发现朱老头还在背对着我睡着觉,心里才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剩我一个人就好! 我推了推朱老头,发现他没有反应,我觉得奇怪,他怎么睡得这么死?把他身子搬过来一看,一张爬满的蛆虫极度腐烂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被吓得大叫一声,眼睛一晃,一切就消失了。 我还是靠在篝火旁的石头上,火光很亮,火光的温度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我起身,看到那个人已经醒了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朱老头正在照顾他。他的动作一看就不正常,但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走到他面前。 我先是问朱老头他怎么样了,朱老头摇头,说:“看样子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有说过什么吗?” 朱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问他吧。” 看朱老头的表情和语气,原本仅存的希望也就更加小了,也不期待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结果没想到一沟通发现,比我们预计的情况还要糟糕。 他的状态有点游离,神志很不清醒,问他什么都不回答你,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你,什么也不说。但你仔细一看就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焦点,甚至有点涣散。 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回到篝火旁吃起了干粮。【零↑九△小↓說△網】朱老头说估计这个人昨晚是循着我们的光亮找来的。我问:“这个人怎么办?难不成一路都带上他吗?”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朱老头瞥了我一眼“难不成把他丢在这里吗?” “我就问问,又没说真把他丢在这里。”我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吃完了早饭,我们就带着这个人上路了。尽管我们想加快脚步,但带着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又能快到哪儿去?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几个小时,也没走出几公里。脚下的乱尸坑,也一直绵延了几公里。走着走着,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大叫了一声,疯狂的往前跑去。 朱老头反应最快,立马跟了上去,我身手没这么好,一下他们俩个就甩了我一大截。我一着急,脚一不小心还卡在了两个岩石的缝隙之间,扯了半天才拔出来。这一耽搁,刚开始还能隐约看见背影的俩人,现在只能看要摇晃的手电光束了。 这路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要用手电照路,一边还要看前方俩人的情况,我费力的在石块间跳跃着,好几次都差点没站住,滑到石头下面去。远处摇动的手电光束已经出现在500,600百米外了,我体力这么一折腾已经到极限了,我再不停下了,我就感觉肺要炸了。停了几秒,我急促的喘息着,抬头看见朱老头还在追,而且眼看就要跑出我的视线范围。我看了眼四周漆黑的洞和石缝中的骸骨,还是赶紧跟上吧,我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 我咬着牙跑到感觉眼睛都要黑了,才看到不远处朱老头已经停下来了,打着手电正在张望着什么。看到他停下来了,我也不打算跑了,一边喘气一边走着,我爬到朱老头身边问:“人呢?”朱老头的手电照向一边的角落,一看,他正蜷缩在一个岩石地下,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在快要走近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嘈杂的水声,到了这里一看,果然这里的地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落差断层,暗河从这里一跃而下,形成了一个瀑布,我看了眼落差大概20多米,不算太高。 “你看那里!”朱老头手电照向一处碎石滩,我顺着手电照得地方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卡在中间,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显然是失足掉下去的。 “这是兵伯队伍的人吧?”我问。 朱老头点了点头,把绳子拿出来,我们下去看看。 “这人怎么办?”我指了指一直躲在不远处的那个人 “拖出来,带着一起下去。”说完朱老头已经开始找可以栓绳子的地方。 我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把他拉出来,他也不反抗。我用绳子把我和他绑在一起,慢慢垂了下去。瀑布里布满了铁丝网,而且隐在水中,在上面根本看不出来,原来这才是那人会失足掉下去的真正原因。不一会儿,我的手已经被刮得全是口子,还好我背上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挣扎,但我能感觉他在发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花了差不多20分钟,我才下到底。我的双手,还有贴近瀑布这一面的身子被瀑布里的铁丝刮伤了很多,到处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我解开绳子,拿出包里的酒精淋了下算是做一个简单的消毒处理。我回头看了眼朱老头,他也开始下来了。我冲他吼道:“瀑布里有铁丝,小心点。”瀑布的水声很大,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我生怕那位仁兄又发疯跑了,不敢离他太远。朱老头就背两个包,比我背个疯子要轻松得多,等了大约10多分钟,朱老头也下来了。我看到他的手上也全是被铁丝刮的口子,帮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就转身开始收绳子。 我们的绳子打的是承重结,这种绳结很方便,也是登山者常用的打结。只要绳子吃到了重量,绳结就不会散开,一但绳子没有吃重,轻轻一扯绳结就会自动散开,这对没有足够绳子的我们来说异常方便,谁也保不准后面还会不会用的到绳子,如果在这里就浪费了登山绳,后面又遇到一处这种类似的地形的话,那我们真的只能原路返回了。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七章 溶洞里的飞机 我收好绳子,回过头来,朱老头已经把那具尸体从石缝中拖了出来。我走到他边上,他正在确认尸体的身份。 “是兵伯的人吗?”我出声问道。 “对。他们队伍一共就6个人,现在一下让我们找到两个。”朱老头拍拍手起身回答道。 “可惜一个死,一个疯,我们仍然是毫无头绪。”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和不远处埋着头畏畏缩缩的疯子叹气道。朱老头突然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有点纳闷,怎么了? 静下来一听,我听到了一种类似于女人低声抽泣的声音,又有点像有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一样。我听到后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小声问朱老头:“这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兵柳青或者兵伯的人?” 这些声音听起来给人一种似懂非懂的感觉,朱老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关了手电悄悄的摸了过去。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了大概有20多分钟,我紧张得手心老是出汗。结果走到一半,我们都释然了,虚惊一场。 我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苦笑着说:“我们过度紧张了,风声来回在这个溶洞里形成的回音而已。” “这可是在地下,这风是从哪儿来的?”朱老头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一时还没想到。 “难道我们要走出去了?”我问。 “去哪里?这个洞可是一直往下走的,我看走到阴曹地府倒是有可能。” “我呸,呸呸,您还是别说了,过去看看就知道。” 我们走了10多分钟,手电所照之处全是格式各类的生锈的铁架子,架子上都是些铺满灰尘和铁锈的机器。这些机器居然都是发电机。我们之前结论也不全对,虽然发电机的风箱制造了风,但其实大部分声音都是这些发电机发出的。这些声音互相夹杂在一起,又经过溶洞的来回共振,所以才形成了我们先前听到那些奇怪的窸窣声。 这些机器都是水力发电机,暗河流过机箱,里面已经生锈的刀叶还在转动。穿过几排发电机,我们来到一处铁丝网处,铁丝网后一片漆黑,铁丝网上还写有“立入禁止”。铁丝网已经被人破坏了露出个一人高的缺口,应该是兵伯他们弄的。 我们穿过缺口,一脚又踏入了暗河,我能感觉得到这水下埋着的电缆。朱老头走在前面,我殿后就看住那疯子,免得他等下又发疯。走出去大概几十米,水已经淹没到我们胸口。 在水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下我的腰,接着就看到水下一阵黑影穿过,惊得我立马回头拿着手电一直往水里照。但是看了半天却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在这漆黑的溶洞里,保不准有什么怪物,我一边往后退,一边仔细看着水里的动静。 突然脚下一空,我顿时心里叫了句“完了”,心里都还没说完,就感觉摔了下去。我是真没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一个斜坡。我一路往下滚,摔得我七荤八素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前后左右了。滚落到一半那个疯子不知怎么就紧紧抱住了我的腿,我们抱在一起不断往下滚。我的头,手臂,手肘,膝盖,屁股,身上各个关节都被撞得不轻。 滚到一半,我感觉身体又是一空,完了,这斜坡下面是悬崖?这次要直接摔死了?我刚准备闭上眼等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结果谁知道竟直接摔入了水中。我后背入水,打得我全身一麻,后背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到我的末梢神经上。接着身体就受到了一股很大的水流的冲击力,把我一路往下冲。 手电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脱了手,四周一片漆黑。我感觉整个人一直在水里打转往下漂着,我想从这激流中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却是妄想,这条暗河明显比我们之前那条要湍急得多,而且耳边传来的磅礴的水声也证明了我的想法。这回不摔死,估计也要淹死了!我不知道被咆哮的水声送出去了多少,期间我只能拼命让自己的头尽量浮出水面,保持可以呼吸。 失去了手电,我什么也看不见,先前抱着我的那个疯子在摔下悬崖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样掉进了水里,朱老头也不见了踪影,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被冲了下来。我苦笑了下,都什么时候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居然还在担心他们。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头不知道撞在了什么石头上,“咚”得一声,我感觉脑袋“嗡”得一响,一下连吃了几口水,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的脑海里冒出来了一个想法:“我最后会死在哪里呢?”旋即我就失去了意识就沉入了水里。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在一个机舱里,身上盖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飞行服。朱老头的头上也绑着绷带,正在往火里加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木板。我的头很痛,我记忆里就只有水声和那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想起坐起来,但是剧烈的头痛感,让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朱老头见我醒了,就一边加着火一边说道:“算你小子命大,让我在水里捞起了你,不然你现在早就浮在水面上咯。” “这是哪儿?”我有气无力的问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一架废弃飞机里的机舱里。” “机舱?我们离开暗河了?”我看了眼周围还真是在机舱里。 “准确的说,我们还没有离开暗河,因为这架飞机就在暗河里。”朱老头递给我一瓶水。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朱老头就给我解释道。原来,那条暗河里设有铁丝网,应该是拦截水中杂物用的。朱老头也跟我一样踩空掉下去,一路被冲到铁丝网处,没有多久又看到了失去意识的我也被冲了下来。朱老头说那个铁丝网早就破烂不堪了,我们能撞上简直是万幸了。我问,那个疯子呢?朱老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来是凶多吉少。 朱老头又继续说,他拖着我翻过铁丝网,往前不知道漂了多久,连朱老头的体力都快坚持不住了,就在这时,朱老头感觉的手电一照,看到连他都感觉震惊不已,因为他在水里看到一架巨大的飞机残骸。机身大部分没在水下,机首浮在水面上。当时朱老头也是筋疲力尽,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这暗河里会有架飞机残骸,就带着昏迷的我上来了。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八章 地下水力发电站 听完朱老头的描述我惊讶得很久说不出话,你们不身处在这种环境是根本无法体会和想象到这种震撼。当然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在一千多米的地下会有一架飞机,当年日本人在这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难道这下面是他们留下的秘密武器库?但转过头一想,为几架飞机花这么大力气根本不合算啊,日本人可不是抗日神剧中的那些傻子。难不成他们是想在这地底把飞机飞起来?可是怎么飞呢?这可是在地下,而且飞机起飞是需要高度的,这洞虽然很宽,很高,但想要飞起一架飞机却是不可能的。 我体力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对于这架飞机的好奇驱使我站起身来观察这架飞机。我们现在所呆的地方是机首后的机舱位置,机舱的下半部分泡着水中,我们呆的地方就是它的上半部分。我推开驾驶室的门,这扇钢门已经扭曲。驾驶舱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散露在空中的电线,正,副驾驶座的座椅都已腐烂。仪表盘上也铺满了灰尘,我用手电照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我回到机舱时,发现朱老头已经睡着了,还有着轻微的打呼声。我这么一趟才短短几分钟,朱老头居然已经睡着了,看来这几天连他也累得不轻。我动作很轻,生怕把他吵醒,慢慢坐在篝火边,一边思考着事情,一边添火。但我其实也觉得很累,脑袋一放空,很快也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却是下来这么久以来,不对,应该是进罗布泊以来最安稳的一觉。我再次醒来是因为朱老头把我摇醒了。 “你听这声音!”朱老头半蹲着对我说道。“哐——哐”感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一样,周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紧接着就听到机身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然后我们就感觉机舱发出扭曲的嘶吼声,整个机身剧烈颤抖。我和朱老头赶紧爬到飞机的破口处,打起手电照向外面。这架飞机居然在动!我的手电照向暗河,暗河的水位在急速下降,这是在排水?水流的力量居然带动这架飞机不断往前滑行。水流速度还在加快,前面不远处肯定有着泄洪口,或者断崖,继续呆在飞机上绝对不是什么 我和朱老头对视一眼,赶紧回到机舱拿上背包准备跳离这架飞机。等我们再次来到破口处时,水位已经下降到一半了,朱老头带头第一个跳了下去,我跟在他后面。还好这水位即使下降了这么多,我跳下去的时候依然可以淹没我们的头顶。我从水中浮起来,朱老头也在我不远处。 但此时水流极快,我们跳下去的瞬间就被带着冲出去了好几米远。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上办法上岸,可是水流实在是太急了,岸边近在咫尺,但我就是靠近不了。 就在我和湍急的水流做着斗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类似于瀑布的喧嚣声,我看向前方,我们跳离的那架的飞机残骸被水流带到一半居然消失了! “前面是瀑布!快他娘想办法上岸!”朱老头扯着嗓子喊道。 “我何尝不想上去”心里苦笑,但此时却顾不上和他解释。我看到前方岸边有一处简易的铁丝网栈道,铁丝网的边缘离暗河很近。得想办法够到它才能让我们停下来。 “前面,铁丝网!”我漂在水面上大声喊道,希望朱老头能明白的我意思。朱老头回过头,看了眼前方,明白了我的意思,吃力的往那边靠。朱老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够到了铁丝网,身子一顿,瞬间就停了下来。 我大喜,接下来他只要接住我就好了!我不断努力想往岸边的方向靠,朱老头也在水中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尽量使他自己能最大限度的够到我。 我离朱老头越来越近,我伸出手准备拉住他的手,但水流实在太快太急了,我一抓差点被水流的力量带脱手,还好朱老头的反应很快,马上放手扣住我的手腕,右手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传来,我一吃痛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应该是脱臼了,我咬着牙,左手也反扣在铁丝网上,确认没问题后,我铁着铁丝网拼命的喘着气。朱老头上去后,马上把我拉了上去。 一上岸我就躺在了地上,朱老头顾不上喘气,马上过来帮我检查右手,我的右手已经畸形的往内翻了。 “看来是脱臼了,你忍着点!” 朱老头让我坐直,一手抵住我的肩膀,一手握住我的右手手腕,往上一台,就听见骨头清楚的“咔”的一声,我的右手又复位到正常位置。我试着摇了摇手臂,只要动作不太大,基本没什么感觉了。 水位很快就下降到铁网栈道的下面,陆陆续续露出了水下的东西。两边是各种变压器,巨型水力发电设备,还有吊车,指示灯等等。随着水位的不断下降,发电设备似乎也运作起来,不断发出轰鸣的运作声,但水位下降到一定程度便一直维持不变了。 “呲呲”电流一闪而过,两边的灯光也摇曳起来,闪烁了几下居然亮了,整个地下溶洞都亮了。长期在黑暗中,我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眯了好久的眼睛才慢慢适应。前方不远处有一段混凝土大坝,这他娘的是一座水力发电站,而且还是在一千多米的地下。 大坝旁有一条那种简易的铁梯子,可以顺着它爬到大坝上面。我们走到10多分钟才到大坝下面,我看到那架飞机残骸正卡在水坝下方一处巨大的涡轮中,机身已经完全扭曲,扭成一团。我咽了烟唾沫,还好我上来了,不然不知道会死得多惨。我和朱老头颤颤巍巍的顺着简易的铁梯往上爬,还好这铁梯也算稳固,耳边全是咆哮的水声,震得耳膜生疼。 等我爬到大坝处,还没站稳差点就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到水坝下面去。我本以为这下面会是个巨大的地下湖,大坝的水倾泻而下灌到这个地下湖中。但当我小心翼翼走过湿滑的大坝来到其另一边时却发现不是,我抬头看向大坝正对的另一边又被深深震撼住了。这次和被地下河道的飞机残骸的震撼不同,这次被冲击的不只是思想,还有我的视觉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荒漠迷城篇 第二十九章 飞向虚空 由于大坝常年浸在水下,走在上面十分的困难,再加上不知从那来的大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足跌落下去。我原本以为大坝另一面是地下湖之类的,但当走到这一边看去的时候,却只有一片漆黑。而大坝排出的水就这么奔腾而下,我站在这大坝边上却没有听见水落入湖泊的声音,准确的说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仿佛这些水都落入虚空一样消失不见了,只有不断从下面冒上来的水雾证明它们确实存在过。 朱老头用手电照向大坝对面的漆黑中,没有丝毫照明效果。朱老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有些吃惊“你觉不觉得对面就像一片虚空,那片漆黑中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我感受从对面那片漆黑虚空从吹出的大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对面这片漆黑的区域。面对着它。我只有种莫名的窒息感,仿佛一下置身于宇宙中一般无力,窒息和恐惧。 就在我和朱老头都还在沉浸于震撼中时,大坝旁边的一处巨大的斜坡上灯光亮起无数,还有一束巨大的探照灯从旁边射向虚空之中。但饶是探照距离如此之远的探照灯也只是仿佛一把光刃插入在那片漆黑中,光束一碰到那片黑暗便消失了。这一下把我们的都目光吸引过去。 看着旁边灯火通明的巨大斜坡我突然明白了,小鬼子是想把飞机开到那片漆黑的虚空里去!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风吹过,我的身子居然在微微发抖。我也不知道这是被风冷到了,还是恐惧。 这个想法真的让人头皮发麻,本身眼前的这一切景象就很惊人,现在又加上小鬼子的所作所为,我似乎能理解当初小日本第一次看到这片漆黑的虚空的想法,因为此刻的我也很想搞清楚对面这片漆黑中到底有什么?是什么?我压住自己强烈的好气心,深吸了几口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呜——呜——呜”一阵嘹亮刺耳的警报声在这个巨大地下溶洞里回荡着。“这是?空袭警报?!!”朱老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里面还有空袭?怎么可能?”我完全接受不了。 “我不可能听错,当年我还小帮着飞虎队在桂林修机场时,天天听的就是这个声音。” “这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空袭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摇着头说道。 朱老头也知道这个道理:“难道是一种功能性警报,提示什么情况的警报?” “嗡嗡嗡”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剧烈的发动机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和朱老头本能的转过头往回看。刚转头,“呼”的一声从我们脑袋顶上飞过一架飞机!没有错,一架老式日本战斗机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先前的警报是起飞的预警!这架日式战斗机不一会儿就飞到了那片虚空的边缘,盘旋了一圈,便直直飞进了那片虚空。先前还回荡附近的飞机的轰鸣声,随着它没入漆黑虚空那一刹,也戛然而止了。我惊讶得连嘴都闭不上,我们两人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大坝上望着飞机消失的漆黑之处。朱老头率先回过神来。 “刚刚是一架飞机飞了进去吗?”朱老头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他刚才看到并不是幻觉,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我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在一个荒废了几十年的日本设施里,看到了一架荒废了几十年的飞机从一个地下一千多米的空洞里起飞,并消失在了那片未知的虚空,你要我怎么说? 我突然回想起高昌地宫里那幅壁画,我看了看刚才飞机起飞的斜坡,又看向这周围的景象。这周围的一切除了日军留下的人工设施外,不就是壁画上画的那个地下溶洞吗?我突然感觉我的大脑已经不够用来思考我目前的这一切的事情。我突然感觉身体一软,眼看就要倒向面前漆黑的深渊里。朱老头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拉了回来。但从他一直颤抖的双手,我知道他此时的感受跟我是一样的。 “老头,你觉得飞机上的是谁?兵伯还是兵柳青?”我问道。 “兵柳青可以排除,她顶多比我们早下来几个小时,没有时间,飞机可不是汽车,插了钥匙就可以开了,何况这还是一架几十年的飞机。”朱老头听见我叫他老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兵老二,他们比我们早进来了一个多月,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这些。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我们之前没有其他人下来过。” 我听完陷入了沉思,余光却是注意到一点。 探照等的光束居然在缓缓移动,显然是有人在调整角度想看清里面的情况。“是兵柳青!”我第一反应就是她。我试着大喊,想让她注意到我们,但距离实在是太远,我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就消散在了这片地下空洞里。 我和朱老头互相搀扶着朝探照灯的方向走去,从探照灯的光束可以看出它应该在水坝旁的小型飞机场里。等我们走到才发现探照灯的光束是水坝里某处射出,先前是因为角度问题才让我们误以为是从旁边的斜坡上射出的。但我们现在却不知该如何过去。我们走到大坝尽头发现水坝外缘有着一排简易的铁梯,我们看了眼铁梯又看了眼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俩人第一次很有默契的选择放弃从这条路过去。 我们只好下到之前上大坝的那条路,在我的印象中那似乎也有条路通向旁边的飞机场。回到那条路往前走了大概不超过百米,我们遇到大坝的坍方处,塌方口很大,下面是漆黑的深渊。靠跳跃是不可能过去的,还好在上方有着一道紧急逃生梯。我们爬上逃生梯,我无意间看到下面的深渊,吓得自己赶紧往前爬,我不想再在这上面多呆一分钟。 爬了有大概10多分钟,我的脚终于再次站在了陆地上,这种踏实感觉别提有多好。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双脚踏地是如此的踏实。不远处出了一道小铁门,看样子铁门后面应该是机房。机房是我最不愿意进入的一个地方,因为机房一般都特别复杂,没有图纸或者不熟悉里面的路况很容易在里面绕圈子,因为里面都长得一样,外人很难分辨区别。更别说这是一座几十年前日本人修的机房。 但这这一路来,没有其他岔路或者门了。没办法,只有往里钻了!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章 楼梯惊魂 机房分了很多层,每一层的布局都是错综复杂,再加大坝被荒废了这么多年没有得到有效的保养和维护,到处都是裸露的钢筋水泥。表面看似没问题,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大窟窿。此时手电的光束也渐渐弱了下来,我们带进来的电池本就不多,在暗河里折腾了几次掉的也差不多了。 “没有电池可以换了,我们得另外想个办法来代替手电照明,否则我们根本没法继续往前走了。”朱老头拍打着手电,想让它重新亮起来。 我站在一个窟窿边上往下看,依稀可以看见好多楼层,最底部依然是一片漆黑,无法看清。我试着往下扔了一块石头,想根据石头落地的声音判断这下面到底有多深。但是石头扔下去就像落在海绵上了一样,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仿佛它从下面消失了一般。我缩了缩脖子退了回来,我可不想掉到下面去。 我看到机房里有着许多废弃的木头箱子:“把这些箱子都拆了,应该能做成几个火把。”朱老头开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作为填积物的稻草,朱老头把稻草翻了个遍,并没有其他东西了。我还期望能搜出点什么有用东西出来,不过这些稻草也不错了。我们一连拆了4、5个箱子,把稻草绑在两块木板中间里面再淋上从机房里找到的机油,我们一口气做了差不多10个火把。 我把火把点燃,看着火把的燃烧情况,应该够我们用上好一阵子了。我走之前还用空的水壶接了一小壶机油,以备不时之需。 我打着火把在机房里寻找有用的物资,朱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压着嗓子小声说道:“看到前面角落里的黑影了吗?” 我有些莫名其秒,但看向那片阴暗之处,我果然发现了古怪。有一个黑影竟然蹲在角落里,似乎正窥探着我和朱老头。我假装面不改色,回过身小声问道:“是不是兵伯的人?” 朱老头身子向我这边微斜小声说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先不要惊动他,我们从后面摸过去,逮住再说。” 我点头,然后我们就假装搜寻物资的样子趁机绕到了他的背后。我依稀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笑道:“这么大意,还敢来监视你姜爷爷。”此时朱老头也就位了,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们俩便悄悄的摸了过去。 当我离他越近我心里就越觉得不对,等我们走到跟前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具尸体,靠坐在角落里,已经开始腐烂了。由于这里属于角落,十分昏暗,这具尸体靠坐在这里着实容易让人误会。虚惊一场,我和朱老头都很无奈。 我们花了大概得有一个小时,才晕晕乎乎的找到下到下一层的铁梯子。这铁梯子又是在大坝外缘,一走出来,就又感受到了外面呼啸的大风。我们踩在铁梯上,感觉大风刮得整个梯子都在晃动,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散架一般。我每一步都放得很轻,生怕用力过度就踩出一个窟窿出来。就在我注意力全在脚下时,朱老头突然伸手拉住了我。 我疑惑的抬头就看到梯子的转角处背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坐在梯子上。我以为又是一具尸体,就对朱老头说道:“不就是一具尸体嘛,大惊小怪的干嘛。” 朱老头指了指尸体说道:“你再仔细看清楚?”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先前走散的疯子。 “他居然还活着?”我有些诧异。我和朱老头两个正常人都差点死在了那条暗河里,他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居然还能赶在我们前面。 “看他的样子,虽然精神失常了,但我感觉他对这里的路线还是很熟悉的,否则他怎么能走在我们这两个正常人的前面。”朱老头说。 “你的意思的是让他给我们带路?你确定让一个疯子给我们带路?!万一他能走到这儿完全是运气呢?”我说。 朱老头回了一句:“那他的运气也比我们两个好。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现在没有多少干粮了,必须马上找到兵柳青然后撤出去,不然我们可能要饿死在这下面。” 确实,本来我们也是打算找到兵柳青就撤的,但实在是没想到遇到这么多意外。 我们走到他的背后,我刚一拍他的肩膀,他就木木的回过头来,真是那个疯子。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似乎十分恐惧,大叫一句,一下就挣脱了我的手,发了疯似的向前跑。见这家伙又要跑,我立马反应过来,想要上前追他。“操,这疯子跟我们在这儿录综艺吗?奔跑吧兄弟?”我心里暗骂道但脚下的速度一点都不敢放慢,因为稍微慢一点,他往某个机房里一钻,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不过越跟着他跑我就越发惊讶,他看似是在乱跑,但我们跟着他这样跑,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一层机房,又来到了通往下一层的铁梯。看来朱老头的想法是对的,这疯子还真认识路。看来只要跟着他,我们能节约不少时间!我心里刚松口气,但没曾想到跑过一个转角,他却不见了踪影。 我急忙加快脚步去追,没想到脚下突然一空,人就往下掉。我操!这里居然有个窟窿,虽然这一下让我十分措手不及但我还是下意识伸手一抓,往下滑了几步,便抓住了一截铁丝。此时我的心感觉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些,心跳越快,体能消耗得就越快。朱老头就在我后面,我必须撑到他来。我看了眼下面,我居然是吊在大坝外沿,大坝外沿有着一定的坡度,再下方就是那漆黑一片的虚空。看着那令人窒息的黑色虚空,我更加抓紧手里的铁丝。 但是铁丝一直在不断脱落,还连带它附近的混凝土也在不断脱落。我咽了咽口水,手上也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一直往下在滑。过了几秒钟,我终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暗喜大喊道:“我在这里,快把我拉上去!我他娘要坚持不住了!” 朱老头的头从窟窿上面探了出来,见了我也是一愣,连忙说别慌,这就拉我上去。说完就趴在了边上,但是他的手伸出来连一半的距离都够不到。他只好人往外探,眼看着整个人都快要出来,才够到了我的手。我松开捂住铁丝的手,朱老头脸憋得通红,主要是这个位置,他根本没有办法使力,但他却以这么一个非常人的姿势把我硬生生的往上拉了很大一段,眼看着就要够到了地面了。 “咔——嚓”,我们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窟窿附近的地面,就见朱老头身下有着无数条裂缝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铺开。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很复杂,几秒钟后,朱老头趴着那片地面也开始逐渐裂开,终于不可避免的,朱老头就这么被我拖着往下掉了……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一章 险象还生 坠落感还没持续几秒,我的下巴便狠狠的磕在大坝的外沿上,接着整个人都沿着大坝倾泻的角度往下翻滚着,一时间天旋地转。往下滚的时候我眼睛里晃过许多条铁丝,每次都想着伸手去抓的时候,刚伸手瞬间就一晃而过。转眼我就往下滚出了好几十米,期间我好几次都瞟到了在我不远处滚落着的朱老头。 眼看就要滚到大坝边缘,我的身子却突然猛一顿,我整个人便停在了空中。我用已经完全不能思考的脑袋努力抬头往上看。这是状况,我已经死了吗?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我的背包救了我一命。大坝的边缘有着一排弯曲钢筋,钢筋挂住了背包的带子,硬是这样救了我一条小命。我低头看着我身下那片漆黑的虚空,心里松了口气,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就这么挂在大坝的边缘上,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似乎有一个漂浮的小水团砸到了我的脸上。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头上的重击感让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过了好一阵眩晕感才渐渐消失,我四处寻找朱老头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样活了下来,他的身手这么好肯定能活下来的。我安慰了自己一波,便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 还好这是钢筋不是铁丝,相当的坚固。我开始拉着背包的带子往上爬,浑身颤抖着爬到大坝上。我趴在大坝的坎边上大口的喘着气,这些在平常看似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竟如此费力。 我抬起头,艰难的爬起来。还没站直,就感觉脚踝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我想抬起脚来,却感觉一点都不出力气,我知道应该是骨折了。手电和火把早就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我看了一圈四周,坎边上散落着不少我们包里散出的物资,火把等等。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把这些都捡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我活下的必须品。我捡着捡着看到不远处的钢筋挂着一条碎布,我心里一毛,这不是朱老头的衣服吗?!我小心的凑到边上,发现边上还有条背包的带子,不过已经断了。 我捡起钢筋上挂着碎布。一看心里一冷,这就是朱老头衣服的碎布。我心里不愿去想那个事实,即使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我和朱老头不对眼,但是身在这么一个处境,能有一个人跟我说说话,那怕是冷言嘲讽都好过我一个人。 大坝修有石阶,我跛着脚往上爬。没爬几阶脚上剧烈的疼痛感已经使我满头大汗,我必须找到什么东西固定住我的脚踝,否则走样下去,即使出去了我也会落得个残废。我注意到石阶旁边有一个飘窗,我得想办法进去才行。 我整个人伏在大坝的斜坡上,小心翼翼往飘窗的方向慢慢挪去。要是我脚没有受伤,过去根本就不是问题。我在胡思乱想什么,要是脚没受伤,我也不需要爬到里面里面去。脑袋应该是摔坏了。 我手搭住飘窗,身子往里靠,想借力爬进去,没想到正好碰到我的脚踝,痛得我额头直冒冷汗。我直接摔了进去,整个人都砸到了地上,又是一股眩晕感上头。我盯着眩晕感打量着房间,房间里亮着暗红色的应急灯。成捆的电缆和管道从地下延伸出来,又分向大坝不同的地方。没有到过大坝内部,是无法想象这里面的情况的。 我在一处角落找到一个废弃的木箱子,我把箱子拆了,找了两块合适的木板做了一个夹板,固定住我的脚踝,使它不会移动。在一处警卫室我还翻出一把三八盖子,虽然这些枪太久没上油已经不能使用了,但从当下我的拐杖还是足够的。穿过错综复杂的线路和管道,我来到一扇铁门前。 推开铁门,一股水雾夹杂着嘈杂的水声扑面而来。我看向脚下,地面是由铁丝网和混泥土构成的,下面还能看见咆哮而过的水流。水雾弥漫,我刚刚才走进来没多久,身上已经被水雾慢慢浸湿了。前后左右都是厚厚的水雾,能见度极低,我拿出先前还剩有些电量的手电,但是手电没照出去几米便消失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我拿出包里的睡袋披在身上免得打湿衣服着凉,在这种环境下,小小的感冒发烧都有可能要你的命,不得不预防。 走在这里面简直是莫名的诡异,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总觉得这些水雾中潜藏着什么危险。我战战兢兢的走着,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什么东西冲出来,绝对会吓掉我半条命。而且这里都是嘈杂的水声,我根本听不见除了水声其他以外的声音,如果这里面真有什么危险,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我提心吊胆的走着,突然,两米出现一道2米高的人影。依稀可以看到头,脖子,只是看他佝偻着腰,姿势说不出的诡异,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我直冒汗,我现在所在的位置离他也只有几步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以我现在的状况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是根本跑不掉的。 水雾不断翻滚着,我根本看不清这倒底是人是鬼,我站在雾气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他。但是等了大概有5,6分钟,他似乎依然没有行动或者离开的打算。我快要站不住了,脚上的疼痛感愈来愈强烈。我慢慢的摸了过去,刚走几步就发现他居然还有同伙。先前距离不够,现在走进才发现他周围也有5,6个高大的人影。 我心里开始犹豫了,他们人数占有巨大优势,即使只有一个人对付我这个残废也足够。不对,这些人影似乎有问题。一个人不动,可以用定力好来解释,但一群人都不动,肯定有问题。我不会又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吧?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离他们越来越近,我也做好了准备要是一问题我就没命的往回跑,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残不残废了,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跑到铁门处应该就安全了。 当我走到跟前时,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原来他娘的是几座人形雕像。我最近真的是见了猫就怕——胆小如鼠!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二章 敌队 这几个人形雕像刻画得很粗糙,五官很模糊,只能大概看出它是个人形的雕塑,但整体的风格倒是和古高昌国有点相似。这里明明是水坝的机房,这些个雕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小鬼子为了增添点生活情趣吗? 就在我瞎琢磨的时候,脚下的铁丝网传来轻微的振动,有人进来了!我心里一惊赶紧缩到一处机箱的下面,手里拿着那杆无法开枪的三八大盖作为防卫。 地面反馈回来的振幅让我知道他离我越来越近了,突然我感觉到原本极有规律的脚步就这么停止了。难道他发现我了,不可能啊?我侧着身子微微探出脑袋想看下外面什么情况。我见到不远处站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似乎跟我之前一样,也被这几个雕像吓住了。只见他站了有大概5、6分钟,才慢慢走了过来。 水雾里那人的体形越来越清晰,看身形应该是个女的,会不会是兵柳青?如果真是她就好了,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实在有些难受。我现在终于明白兵伯的人是怎么失常的了。我感觉要是再过段时间,我可能也要疯掉了。迷雾中慢慢探出了一张脸,我仔细一看确实是个女的,但却不是兵柳青。管她是谁,只要个活人就好。 我刚想出去,但转念一想又缩了回来。兵柳青跟我说过,知道这次行动的只有兵伯和她。毕竟我们这一队人,是他父亲留的后援。那这个女的又是谁?这时,脚下的铁网又传来一阵杂乱的震动,毫无规律,又有其他人进来了,而且人数还挺多。那个女的正在观察雕像,她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但她并没有慌张,而是继续若无其事的研究着雕像。 接着从水雾中走出了三个男人,三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其中有个人我还觉得十分眼熟,等他走进我仔细一看这人居然是二郎!二郎看到那个女的之后,便走了过去俩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水声实在是太吵了,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模糊的听到了几个词“塔楼”、“飞机”、“兵柳青”什么的。 俩人说完,女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雕像便和二郎几人离开了。我靠着机箱心里直犯嘀咕,二郎回来这里做什么?他现在按道理应该已经在库尔勒才对啊。四眼和老外人怎么没跟他一起?难不成他是赶回来救我们的?这下面虽然危险,但枪明显解决不了这些危险。枪能解决的只有人,他不是来救我们的,反倒应该是来对付我们的!我突然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去,否则现在可不好说了。兵家的形势已经复杂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不行,我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兵柳青才行。 先前从他们的对话中模糊的听到了些东西,显然他们现在也在找兵柳青,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有什么用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地面的振幅越来越小,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从他们来的方向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兵柳青,我小心的走了出来。现在走到他们刚才的谈话那个方向往我躲藏的地方一看,只要二郎再往前走两步就能发现我。还好这下面视线不是很清楚,对于我的隐藏倒是起了很大的帮助。 我在水雾中穿行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堵混凝土墙上看到一扇铁门。这是一道老式的轮栓门,转动门栓就能打开。我刚想开门,突然我就看到门栓“咯噔”一下自己转了一圈,我吓了一大跳,接着,那门栓开始缓缓的转动,我猛然意识到是有人在另一边开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我条件性的后退,身子贴着墙边拿起手里的三八大盖。门过来一会儿就被缓缓推开了,我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里的三八大盖刚准备给他来上几记的时候,门里探出的脸让我愣住了。 “兵,兵柳青?”我有些无法相信就这么找到她了? “姜明!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下来的!”兵柳青看到是我也是一愣,然后上来就一把把我抱住顿时就哭了。 说实话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现在我至少不是一个人了,遇到什么事还有个人一起分担,我的心情一下也好了很多。 兵柳青估计也是一个人压抑了太久,紧绷的情绪见到我一下也就释放了出来。不过她并不是矫情的女人,哭了一会便擦掉眼泪问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朱爷爷呢?” 我一时语塞了,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她见我没说话,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朱爷爷出事了?!” 我点了点头,兵柳青的眼睛一红眼看泪水就要出来,但又被她强行收住了。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并没与亲眼见到朱爷爷出事?”兵柳青问我。 我点了点头,安慰道:“虽然我并没有亲眼所见,但种种迹象都朝着一个方向……” “不会的。”兵柳青强行打断了我“你刚才说你在这下面遇到二郎,他还带着人和枪?” 见她转移了话题那我也只好接了下去:“对的,而且来者不善。他会不会是你叔叔派来的人?” 兵柳青沉思了下说道:“不可能,我找的这些人都有做过调查,确认和我们兵家并没有任何接触才敢用他们的。” “那是不是你们兵家的仇人?”我问。 “我们兵家虽然仇家很多,但这次行动是由父亲一手安排的,为了防止我的那些叔叔趁火打劫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周全,连我那几个叔叔都不知道,那些仇家更加不可能知道。”兵柳青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想。 兵柳青说道她父亲让我想起了之前我们在大坝上看到的那架飞进那片漆黑虚空的飞机,我问是不是她父亲。兵柳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正好在大坝的探照灯房,我也只是看到一架飞机飞进那片漆黑的区域,我还试着用探照灯,但那片区域太诡异了,探照灯几千米的射程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时果然是她,她说的这些都证明了我和朱老头之前的猜想。我刚想开口问她,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有人正在快速接近这里,我和兵柳青对视一眼,悄悄的躲在了一堆牛皮纸覆盖的物资后面……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三章 姦灵 我们急忙躲在物资后面,悄悄的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没过多久水雾中跑出来几个人的身影,是二郎他们!他们神色很是慌张,二郎看见打开了的铁门说道:“快,走这一边!”完全没有任何停留,他们一行人便直接跑了过去。 我和兵柳青都很纳闷,他们怎么会如此慌张。他们这样子看起来更像似逃命,难道后面有什么东西再追赶着他们?见他们都走了我就想出去,兵柳青立马拉住了我。我回头问她怎么了,她眼睛往我身后一瞪,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示意我先不要出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担心追赶二郎他们的东西,连拿着武器的二郎一行人都选择跑路,很明显他们后面的东西是枪解决不了的。可是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过来,我实在是有点耐不住。刚想出去,就见原本白而浓烈的迷雾突然故意的从中间分开,一个蓬头垢面,全身接近赤裸的女人佝偻着走了出来,全身都还在不断滴着水。为什么我要用接近这个词形容它,因为她身上的的衣服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衣服了,只能算是几条破布条,该挡住的地方的都没档。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她的身体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火热,我赶紧把目光从她那差不多算是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抽离开。兵柳青见到小声的惊呼道:“居然是姦灵!” 这一下惊呼到似惊动了它,只见它猛的转头看向我们躲藏的位置。脑袋诡异非人类的拗动了一下,便一步一步的朝我们走来。糟糕了,情急之下我拉着兵柳青躲进了盖着物资的牛皮纸的铁架下。兵柳青做了手势示意我屏住呼吸。这招似乎真的管用,姦灵走过来后就失去了目标,一直在围着我们所躲藏的牛皮纸周围转圈。 我躲在牛皮纸下,看着它那细削光滑的小腿在我面前来回走动。光看它的腿我居然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我摇了摇头甩掉这种不正常的想法。娘的,我是怎么了,居然能对这种怪物有想法。 我感觉自己快他娘的要憋死了,它怎么还不离开!我的脸憋得通红,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兵柳青连忙朝我挤眉弄眼的示意我憋住别出气。我知道要是暴露了我们两个就死定了。只好强行捏住自己的鼻子,又捂住自己的嘴。憋着憋着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边的声音似乎也消失了,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感觉自己有些无力,似乎不需要呼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越来越黑,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嘴唇感觉一软,一双柔软的手捧住了我快要往后倒下的脑袋。一股香息通过嘴唇传递到我体内,我渐渐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双眼就看见兵柳青的双唇正牢牢的贴着我的双唇。我有点惊慌,下意识想推开她,她拍了拍我示意我不要乱动。 我两个就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着,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些淡淡的香味。估计是我看的,兵柳青的脸突然一红,眼神也开始躲避。姦灵在我们躲藏的牛皮纸旁转悠了快有5、6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现,发出一阵怪声,似乎又离开了。但是我注意到外面的水雾一直没有合拢,依然诡异的分开着。狗日的,这个怪物还知道打回马枪,我赶紧示意兵柳青先别动。 果然我感觉到牛皮纸上有什么重物往下一压,就又听见“呲呲”的怪声从上面传来,姦灵应该站在我们躲藏的牛皮纸覆盖的木箱上。它又在这里等了快要两分钟,才又怪叫一声,走开了。我看了看周围的水雾又合拢过来,这回它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兵柳青见它离开了,马上就推开了我。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眼神躲闪道:“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你不能告诉别人!” 我也是一阵尴尬,连忙转移开话题:“你刚才说那个怪物叫什么来着?” “那是姦灵。这种怪物是女子生前遭人凌辱然后抛尸水中,其怨念太深,尸体中吸足水中阴气而形成。它其实也是粽子的一种,没有视觉,但它对人的气息很敏感。一般有日本人烧杀抢掠的地方都会碰到一只两只。”兵柳青解释道。 “这么说它应该也是生前被日本人**了,死后怨念不散,再加上这里有着这么一条大的地下河,阴气极重,所以不想尸变都难。”说着说着一股无明业火涌上心头,我气得握紧拳头猛地砸向一旁的木箱子气愤道:“狗日的小鬼子,当时他们对中国人所做之事天下人皆知,可笑如今的日本政府却还有脸矢口否认。” “我父亲曾今在旅顺一座日本人的留下的军事遗址中也遇到过一只,当时我父亲损失了5个人才解决掉它。不过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离开吧,等下它又回来我们麻烦就大了。”兵柳青说。 我点了点头,现在真不是讨论民族大恨的时候,那只姦灵现在可不认我们是不是中国人,它要是又回来,我们俩个估计都不够它练手。 我们穿过错综复杂的机房,先前二郎他们跑过这层,基本上这一层的铁门都被他们打开了。我们两个是又怕遇到他们,又怕遇到姦灵。二郎毕竟手里有枪,我们遇到他们就相当于我们自己走到别人的家门口敲门,然后说:“您好,您的两份人质快递到了。”而姦灵,要是朱老头在我们肯定不用担心,但现在他生死未卜,我们再遇上姦灵估计就要翘辫子了。 当我们再次穿过一间机房的铁门时,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穴,洞穴有一个人为的石梯斜着往下的走,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出路了,只好点燃火把硬着头皮往下走。 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石梯往下走,走到底部居然又出现了黑峻峻的暗河,但这条暗河不长,火把的光还可以照到不远处出现的碎石滩。 “看来他们是趟过去的。”我看对岸的碎石滩上有一片二郎他们刚留下的趟水痕迹,石滩上还掉落了一把枪。我指着那里书说道:“你看,他们估计被吓得够呛,连枪都不要了。” 兵柳青看着暗河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指着黑峻峻的暗河说道:“不对,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那片水下最深的地方,似乎沉着好几个铁笼子。里面黑影重重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四章 慰安妇 这种铁笼子基本在所有关于抗日片中都有提到过,小鬼子最喜欢的水牢。这种铁笼子上部分紧贴着水面,关在水牢里的人,只有时刻把脸贴在铁笼子的最上面,把鼻子探出去才能维持呼吸。在这种冰冷的地下河水中泡着,长期都只能维持一个姿势,实在难以想象没日没夜的被关在这下面的日子。 “这段暗河里,沉满了这样的铁笼子,怪不得这水看起来乌压压的。”我拿着火把走到岸边看着有些笼子里还漂着模糊的黑影说道。里面漂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就让人背脊发寒。 “我以前听家里的老人说过,一般小鬼子把你关进水牢不光是让你浸水这么简单,有里会说不定还有蚂蟥之类的吸血的类虫子,我们待会走的时候小心点。”兵柳青也凑了过来看着黑不见底的暗河提醒道。 我一听脸就一沉,这小鬼子真他娘没人人性,把关在这么冷的水牢里还不够,居然还往里扔蚂蟥。这种小东西,虽然不至于毙命,但却极容易传染冷热疯病。我下意识看了看我的裤腿,赶紧蹲下来把裤腿又系紧些。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兵柳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我便首先开路趟了下去。 脚下都是些崎岖不平的鹅卵石,走到最深的地方时水都已经快没到下巴了。我的牙齿打了下冷颤,这水里实在是太冷了,感觉身上的体温都被这寒冷的河水冲走了。我心里想快点走出这里,但走在这下面,水的阻力和寒力,让我想快都快不了。我只能咬着牙关,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迈得大一些。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那些铁笼子中间,走近看比在岸上看的清楚很多,铁笼子锈迹斑斑的,里面的黑影也清晰起来。全是死尸,而且都是女性,衣衫不整的泡着水里。“就这么泡死在这里,实在是太惨了,死后肯定都不能安生。”我摇着头叹气道。 兵柳青的也是被冷得不行牙齿打着架说道:“她们应该是被关在这里的慰安妇,你看她们的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可想像她们生前都遭遇什么非人的待遇。” 我和兵柳青都沉默的走着。一是,这下面实在太冷了,二是,我看着这些惨死的同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总算是走到暗河中间了,我现在已经冷到感觉不到脚指头的存在了,大脑都被冻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只是本能的往前走。走着走着,我感觉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下我的腰,我一下就被惊得停了下来,我看向水里,想看清是什么东西。 兵柳青见我停下来了,就问我:“怎么了?” 我被吓的脸色发白:“刚才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 “你别吓我,这种地方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听我这么一说,兵柳青脸色也变了。 原本走在这水里感觉人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现在被这么一吓,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兵柳青看着我的表请也知道不是开玩笑的,她也开始看向水里。 “会不会是鱼?”并柳青问“一般的地下暗河都会有盲鱼。” 我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刚低头想看看是不是鱼,就看见一条长长的黑影在水里一闪而过。我和兵柳青都是先是一愣,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来,才开始手忙脚乱的爬到旁边的铁笼子上。我们两个浑身湿透了,出了暗河,身子突然适应不了重量,一屁股都坐到了铁笼子上。神色紧张的看向水里,努力搜寻先前那条长长的黑影。 但这下水里都是被我们两个激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这下想看都看不清楚了。我咽了咽口水:“你觉得刚才那个是鱼吗?” 兵柳青脸色苍白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水面。一时我们再也不敢轻易下水了。我们就这么僵持了有段时间,但那条黑色的长影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一看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先前在岸上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其实这些铁笼子很密集,离水面也有段距离,走在上面似乎也没有问题。看来当初的日本人应该也是从这上面踩过去的,早知道这样刚才就没必要从下面趟水过去。 我把想法跟兵柳青一说,兵柳青说:“这些笼子在水里泡了几十年,都锈成这样了,还能盛得住我们的重量吗?” 我看了眼锈迹斑斑的铁笼子,无奈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难不成我们要趟水过去?” 兵柳青听完没有反驳迟疑的点了点头,我见她同意了就带头跳上了下一个铁笼子。我跳上站稳,确认这铁笼子还是足够坚固的,回头示意兵柳青也跳过来。先是还是有点担心铁笼子不够牢固,但跳到后面就越来越放心了,速度也越来越开,眼看就要到对岸了。突然,我身子突然一沉,整个人一下就掉进了铁笼子里。 兵柳青在我身后,看着我一下没了踪影了,整个人也急了,几步并作一步,朝我落水的地方跑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都没想到我会踩空掉下去,一下就慌了,掉进水里吃了好多水。我立马反应过来,不能慌,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适应了水下光线后,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铁笼子中。不远处还飘着几具尸体,尸体都已经莫名的发胀,白得可怕。我赶紧撇开我的视线,想往上游出去。但无论我怎么使劲往上游,都泳不动,我拼命的拉扯,水里不断翻滚着气泡,但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这笼子里的尸体有古怪,再看去先前浮尸所在的地方,有一具尸体已经不见了!我低头看向脚下,一张狰狞的脸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吓得又直呛水,整个人都慌乱了。兵柳青见水下气泡不断翻滚,视野非常模糊,索性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深吸了一口气跳了下来。 我在水中胡乱的伸着手,慌乱中兵柳青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了上去。我喝了很多水,上来后一直在咳嗽,很久都说不出话来,兵柳青架着我一路跑到岸边,我躺在岸边的碎石滩上很久才缓过来。 兵柳青升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起了火,我们坐在篝火边烤着衣服,由于她是女生,我只好背对着她,让她先把衣服烤干。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五章 要塞 兵柳青在烤衣服,我背对着她。心里却还一直在想刚才我在水里碰到的算什么?说实话,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也不确定我看见的是什么了。在水下我只是看到一张脸,一张泡到五官扭曲的脸,而且只是一个瞬间,只不过那突然的一下却是打了个我措不及防,是水鬼?还是只是普通的浮尸。 背后传来兵柳青的声音:“你怎么会在下面呛水啊?难不成你是旱鸭子?” 我把我看到的这些跟兵柳青一说,她露出惊讶的眼神。兵柳青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只要浮上来,我搭把手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还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们返回的时候要格外小心那片水域了!” 我没有说话,实际上我也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那具浮尸突然诡异的出现在我身边显然是不合理。虽然我也无法确定是什么,但我个人更偏向非合理的解释——水鬼。毕竟我们之前还遇到了姦灵。毕竟这个地方有很多事情都无法用我们已知科学解释。 兵柳青烤干了衣服,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到我了。我转过身,她正在绑头发。我一个大老爷们到不像女生有那么多顾忌,直接脱到还剩条裤衩,坐在篝火边。 我看着篝火,突然开始怀恋外面阳光的温暖。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便开口问道:“你自己下来这些天,有碰到你父亲或者他留下的什么信息吗?” 兵柳青摇了摇头,回道:“我下来这么多天,什么都没有碰见,唯一碰见的就是我刚一进大坝就看到那架飞机飞进对面那片漆黑的区域。” “你觉得会是你父亲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以目前的线索来看也只有他了。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飞进那里面?难道是双鱼玉佩在里面吗?”兵柳青低着头喃喃道。 “我们假设那架飞机上有你父亲,那就代表着要么双鱼玉佩真的在那片区域,要么你父亲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双鱼玉佩来的,那片漆黑的区域才是你父亲此行的真正目的。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假设你父亲其实根本不在飞机上,飞进去的其实另有其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你的意思是说,父亲对我有所隐瞒,或者我对你有所隐瞒?”兵柳青挑着眉嗔怒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父亲真的飞进去了?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吗?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他们有可能会降落在其他的地方,这些可能我们要考虑到。如果你父亲不在那架飞机上,那我们找到你父亲就可以直接离开,那飞机上的人跟我们并无关系啊。”我无奈的解释道。 兵柳青说:“这些我自己都考虑过。不过一切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说无凭,我们现在至少得到了那座小型机场,我们才能确认下一步到底怎么走。” 她说的有道理,假设是需要求证的。“还有,二郎他们那队人显然是用意不善,我们还得防着点他们。”我提醒道。兵柳青点了点头,捡起不远处二郎队伍遗落的枪。取下弹夹,里面还有4发子弹,兵柳青把枪别在后腰上,以备不时之需。我见衣服干得也差不多了,便穿好衣服说:“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我们身上的干粮并不多了,别到时候还需要其他人来救我们。”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洞穴豁然开朗,我们来到了一处类似于要塞的建筑。这里面的通道错综复杂,就像一个迷宫一般,为了避免在这里面迷路,我们沿着墙边向前走寻找出路。 这个要塞修在这里,看来日本人有着长期呆在这下面的打算。我拿着火把往上照,还能看见上边安装有一盏盏应急灯和一排排的电线,大坝已经开始运作了,只要找到控制室我们应该让这些灯都亮起来。就在我还愁着如何去找这控制室的时候,兵柳青突然叫我过去。我问怎么了?她指着墙上说:“这里有要塞的平面图!” 我一开始还不信,毕竟谁会把要塞平面图贴在这墙上,日本人难不成傻吗?结果当我凑近一看发现还真是,上面全是日本字标注的一些交通要道,仓库,休息室什么之类的,这个要塞的规模还真是恐怖。不过我看来半天虽然是座要塞却并没有任何的防御布置,看来当初的日本人认为中国人绝对不会找到这。别问我怎么看懂的,毕竟小日本的字都是从我们中国这接去的,有些字基本都还是中文,半读半猜还能看个大概。 由于这座要塞的独特结构,这里面一点都不潮湿,地图保存得相当完整,我取下地图,只有了地图我们就方便很多了。我拿着地图在对比了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兵柳青说先不找控制室,我问为什么?她说:“二郎他们说不定还在座要塞里面,我们找到控制室,把灯一开,我们就暴露了。他们人数多还有武器,我们只有两个人,一把破手枪,一把小匕首,怎么和他们干?” 我一听有道理,指着地图上标有“倉庫”地方说道:“那我们就先去这里,补充下物资吧,说不定还能找到武器,这样即使撞上他们我们也有对抗的资本。” 我们按照地图穿过通道,走了大约有10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仓库的大门前。仓库是气密室结构门,门下边孔应该是排气的,看来里面放的很有可能是一些重要物资。 门上有这两个气密阀门,我和兵柳青一人一边,不过这阀门几十年没有被开启过来,绣得死死的,很难转得动。我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才听见“嘎——噶”一阵声响,排气槽不断发出排气声,铁门才“哐——哐”应声而开。我们俩人急忙退后两步,门内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六章 棺材库 我对兵柳青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不要急,等等看再进去。兵柳青会意,我们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异样才敢走进这漆黑的仓库。 仓库大概有60多平方米,孤零零的一间,除了先前被我门打开的气密门,再也没有其他出口。我本以为这里面会放有物资,武器之类的东西。结果进来一看,这房间里面装的全是棺材。大大小小差不多有几十口。这些棺材被有序的堆放在这间仓库中。 有些棺材已经腐烂了,有些保存还较为完好。这些棺材工艺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摆放在所有棺材最中央的一具大石棺。我和兵柳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迷惘,她和我一样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我们走错地了?这是小鬼子的博物馆?”我回头问着正蹲在棺材前琢磨着什么的兵柳青。 兵柳青很入迷没有理我,我朝她走去想看看她到底在看什么。“我明白了!”兵柳青突然叫到!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被她突然这么一下吓得不轻。兵柳青头都不回的说道:“你过来看。” “怎么了?上面留了联系方式?”我无语道。 “你快来看!这些棺材应该就是高昌国历代国王的棺材!”兵柳青神色激动的说道。 没想到真验证了她之前在地宫里的猜想。“可以啊,兵大小姐,看来美国的先进教育不是白受的嘛。” “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兵柳青回头用她那手电直直照得我的眼睛生疼。我做了个封嘴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 兵柳青见我不皮了才回过头一边研究着棺材一边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高昌地宫里发现的那几幅关于成仙的壁画吗?” 我点了点头。兵柳青继续说道:“古高昌国人当初发现了这个地洞,被这个巨大诡异的黑色区域折服。科学认知低下古高昌人把这当成神仙之地。所以历代国王都把自己葬在这里,希望自己有着一日能脱俗成仙。后来日本人也发现了这里,在施工的时候挖出了这些棺材,这些东西都是宝贝,所以把它们都摆放在这里,以待以后再研究。” 我问:“既然你说这里都是历代国王的棺材,那按道理来说都是国王,他们的墓葬规格应该是一样才对,为什么那却有个独树一帜的石棺?” “这个我倒是没想明白,也许是和国力有关系?”兵柳青也不太敢确定。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声音。我做了不要说话的动作,兵柳青被我搞得云里雾里的,还以为是二郎他们找上来了。 我让她安静下来听,这一听她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声音,就像似指甲在挠石头的声音。我们越听,心就越跳越快。声音似乎是从石棺里传出来的! 我清晰的听见了兵柳青咽了口唾沫,略微有些结巴道:“声音似乎是从那具石棺里传出来的。” 我神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我问:“难道这面有活物?” 兵柳青仔细看了眼石棺的接缝处,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个石棺密封的很好。空气根本不可能流通,即使是个活物,几千年了早就被闷死了。” “要不我们打开看看?”我说。虽然有一丝害怕,但如果不打开看看,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甘心。 兵柳青点了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两个会有这样的想法。兵柳青先用匕首仔细的刮掉棺椁缝隙处的火漆,然后才招呼我过来帮忙,二人合力去推上边的石板。这块石板相当的厚重,我们推了半天才推开一条缝隙。 我喘着气摆着手说:“推不动,推不动,好几个小时都没吃东西了,怎么推?” 兵柳青估计也饿得不行,我和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吃起了干粮。兵柳青吃着干粮一边摸着石棺说道:“这里面应该还有好几层棺椁,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可见这具棺材主人生在高昌国的地位极高。” “这我还是知道的,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我随意的回了句。 “兵叔叔还说你对这些一无所知,看来你隐藏得挺深的嘛。”兵柳青诧异的看着我。 说话间干粮也吃完了,我们俩这次铆足了劲推动大石板,两个人的脸都憋得通红才把石棺推到一边。石棺里露出一口纯黑底色的木棺,这口棺仍然比外面这些棺材要大出近一倍。足足有半人高。 棺木的工艺很精湛,一看就知道不凡,木棺四周都有鎏金漆的彩描,绘得都是些祥云瑞兽,看来这古高昌国还真是深受中原地区的影响。连这些装饰,漆画都有极度浓厚中原色彩。比如两端的仙鹤,棺材盖上的麒麟和盘踞在四角的龟蛇,这些都是用来保佑棺中躺着的这位“高干”。 也不知道这些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这历经了几千年的时光洗礼,色彩依然如新,真叫人叹为观止。我和兵柳青合力推开棺材板,这一推,那一刹,我们都似乎听到了一声极端惨烈的叫声,从下面的棺材里传了出来,我吓得手一软,手里的棺材板差点脱手。 我和兵柳青把棺材板往旁边一丢,现在也顾不上它有多珍贵了,小命要紧!我们立马退后,兵柳青不自觉的端起枪,对着棺材,然后我们两个就这么屏着呼气等了好几分钟。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我有点坐不住,就想上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刚抬腿,兵柳青立马拉住了我连着退了好几步,。同时,我们看到一个身穿华服头戴面具的女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我头皮一麻,这他娘的真是诈尸了。这个大小姐为什么还不开枪!我差点就想夺过兵柳青手里的枪,直接给她来上几梭子。 但是我回过头一看,才发现兵柳青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前一秒还在你身边,下一秒就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这周围还全是棺材,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我拼命的跑向大门,但是我和大门的距离似乎是被固定住了,怎么跑都不到尽头。我回头看了眼,那具尸体已经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上,我每一次的回头,都发现她离我越来越近,而大门却离我越来越远。 直到我累到跑不动,只能在原地喘气时,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柔若无骨的声音:“你是谁?”,接着一支冰冷的抚摸着我的脸庞。我吓得身体一直,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七章 艳尸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但一股身处在冰窖一般寒冷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突然我感觉到她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头皮发麻,脸的上的肉都不自觉的抖了起来。隔着那身华丽的衣服,我都能感觉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无法想象她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不一会儿了,两只纤细的手冰冷到极致的手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发起抖来,她的手不断在我身上游走,我彻底懵了,只听她又说道:“抱住我。” 我听到这句,内心是极度拒绝,但这句话似乎有着什么魔力。我内心不管如何反抗,但手却根本不受我大脑的指挥,一下子转过身来抱住了她的腰。她脸上面具还在,面具下是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我看着直晃眼睛,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她的脚不断在下半身上无声地妖娆着,对我发出诱人的邀请。 我一直在内心狂喊:“姜明,她可是个几千年的老巫婆了,别被她虚假的面具欺骗了。论辈分,她都可以做你十辈子的奶奶了!”但我的身体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后来更不得了,她居然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拉起我的手往她腰间一放,皮肤冰凉但是出奇的滑,我心里一慌,脸就红了起来。那女人在我怀里妖娆的扭动着,不断示意我亲下去。 我完全失去控制了,刚想一头吻下去,突然兵柳青的手电筒亮了,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一下就看清了我怀里的东西,头皮跟炸雷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立马把它推了出去。它被我重重的推到地上,落地放出一声非人的惨叫。 我几乎要被吓疯了,我歇斯里地的大叫道:“鬼,有鬼!” 兵柳青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小声道:“别叫,它只有听觉!” 我也缓了过来,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退,那具女尸诡异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居然360°的转了一圈,我咽了咽唾沫。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它似乎在听我们的动静,但我和兵柳青都很小心,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我们一边看着它,一边小心的往后退。“卡擦”一声,我知道完了,我低头一看就看见一片被我踩得粉碎的陶片。振我他妈心里还没骂完,就听见兵柳青嘶哑大喊道:“跑!” 我抬头一看,那具女尸已经听到动静,只见它发出一种刺耳的尖叫,双臂一振,从地上直直跳到了屋檐,奶奶的,这一跳就是2米?!!还来不及反应它已经连跳好几下,一瞬间就已经跳到了我的面前。我实在没想到它的动作如此之快,扭头就跑,但这时想跑。这些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都是跑,可我却忘了我的脚还受着伤。刚想用力,脚上一吃痛,我就倒在地上。 我见它已经快要到我面前,它那几千年都没剪过的指甲就像钢爪一般,我可不想被它挠到。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个陶罐朝它砸出。它双臂一扫,陶罐瞬间细碎,但身子也因此停顿了下。 这一下时间显然不足以让我这个残疾人跑到门边,但却足以让我寻找地势与它纠缠。我顺势一滚,滚进了一边的烂木棺材中。 它一下丢失了目标,不由的一怒,凄厉的惨叫一直在这间仓库中环绕。它的声音说不上恐怖,但却十分刺耳,听的我心里说不出的烧心,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我悄悄抬起头观察,就见到它正背对着我,我又看向大门。只见兵柳青躲在门后,不断朝我挥手,示意我快点想办法出来。我也想出去,但我现在的境地,十分的尴尬。我完全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从这里面出来。我感觉它要回头,立马又躺了回去。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发现我了,慢慢的朝我这边的棺材走来。我的心里一直打鼓,在这里被发现了,那就真的跑不掉了。不过那女尸似乎并没有灵智,木讷的从我所躲在的棺材旁走过。我暗自舒了口气。 我再抬头,发现这个狗东西居然一直在这附近徘徊,不肯离去。我敢保证我要是现在发出任何声响,它绝对在一秒内会把我撕成碎片。我看向兵柳青,示意她想办法帮我引开它。兵柳青看懂了我的意思,从包里拿出几个罐头,并且示意我做好准备。 我努力把身子探起来,争取在第一时间能展开行动。只见兵柳青朝仓库深处扔了一个罐头,罐头落地的声音,立马吸引到了它,只见它身形一闪罐头被它硬生生切开。我这趁着这一瞬间,从棺材中滚了出来。 好死不死,由于太过用力,我的头直接撞到旁边的棺材。“咚”的一声,我吃着痛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它又朝我这边跳来。兵柳青见状,赶紧又扔出手里的罐头。罐头的声音再次吸引了它,我又趁着这个空袭往铁门滚去。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我每次都趁着它被罐头的吸引的瞬间,不断往铁门方向滚。直到兵柳青手里的罐头全扔了出去,我也离铁门只有几步之遥了。 我咬着牙,站起来,兵柳青赶紧跑到我身边,把我抗起来。跑向铁门,我们一出铁门,就立即合力关上铁门。“哐”的一声巨响,气密门再次被我们关上,我和兵柳青顾不上休息。疯狂的转动的气闸,里面不断传出女尸拍打和它冈一般的指甲刮蹭铁门的声音。 当我和兵柳青彻底把气闸门栓转到死后,两个人才精疲力尽的靠着铁门喘气。铁门后面,不断传出女尸的嘶吼,这铁门的厚度,再加上这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它完全不可能出得来。 兵柳青靠着铁门喘着气道:“这下好了,我的干粮都都扔出去了。” 我听着里面一直没有消停的撞击声说道:“能让我捡回这条命就不错了!你居然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肚子。你们这些美国人真的太可怕了,太自私了。” 兵柳青听完没好气的把手电朝我砸来。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八章 通信站 我掏出包里的地图,开始琢磨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本打算是来补充物资,没成想遇到了一个大粽子。物资没有补充到,反而还搭上了兵柳青的罐头。所以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必须想办法找到物资,否则我们只能选择撤离了。 兵柳青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送受信を室”说道:“我们去这儿。” “这是什么地方?寄信的地方?”我对日语才是一窍不通,只能靠字面的意思来猜。 “这里应该是收发室。”兵柳青低着头看着地图说道。 你们或许不明白收发室是什么个意思,或许换一种说法你们就明白了。那个年代的收发室性质也就相当于现在的速递中心。不过不同的是,速递中心是民用的,而这个要塞里的收发室却是军用的。也就是说这个大型“速递中心”收发都是些军用物资。而且哪里应该碰不到粽子了,毕竟要是棺材放在那种地方估计早就被破坏掉了。 “那我们就去这儿!”我收好地图,对兵柳青说道,兵柳青点了点头。我们往上走,根据地图的标识我们很快就爬到要塞的外围。我们走出要塞的一个小通道,发现最外面有着一片河滩。河滩上有着各式各样的老式起重机,河滩被水泥砌得很平整很宽阔,水泥底上还有被防水布遮盖的一堆一堆的东西。这里应该是一个吞吐量不俗的小型货运口岸。 等我们走近才发现这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墙上都是各式各样的电缆。我掀开防水帆布,里面是堆满了的东西的木箱子,我撬开其中一看,都是些日式的军装,头盔这种衣物之类的东西。而且虽然被盖上了防水帆布,但这些衣物依然被河边的水气泡成了烂棉絮。我还注意到不远处有着好几座老式军用帐篷,便示意兵柳青我们过去看看。 地上的线缆不断从后面的暗河里和各种黑不见底的溶洞里冒出来向着那几座绿油油的军用帐篷汇聚。 我们掀开一个帐篷走了进去,里面堆满了各种写字台和通讯器材。其中令我们印象最深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电缆,粗细都有整齐排开。桌面上还有一些覆盖了厚厚一沉灰的文件,显然这些文件没有被销毁而是却留在了这里,感觉日本人当初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不回再回来了。 很好奇当初的小鬼子到底接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命令?又或者说他们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往里走了几步我闻道了一股难以忍受的腐臭味,,越接近帐篷深处,味道就越难闻。我捂住鼻子走着,接着就看了一个发报台。在边上还有一堆被帆布覆盖的东西,好奇心驱使我掀开了帆布,发现帆布盖着的是一个死人。是一个男人,身上都披着日本人的军衣,但里面穿的又是现代的衣服,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都开始腐烂了。 我把尸体翻过来,让兵柳青确认是不是他父亲队伍的人。兵柳青蹲下来,仔细辨别了下,的确是他父亲队伍的人。我还看到一旁的自动发报机,顺手把自动发报机给关了。兵柳青似乎是想找出尸体的死因,但是看来看去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兵柳青认为他很有可能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这种毒不会瞬间毙命,有足够的时间留下来让他编写电报。说着说着兵柳青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凝噎了。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她父亲,便小声的问了句:“没事吧?” 兵柳青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我说道:“没事。”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走出帐篷留它一个人独处。我出来帐篷心里就在想,现在兵伯队伍两死一疯,其他人包括兵伯都是生死未卜。唯一的一个活人,是个疯子,而且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朱老头也是生死未卜,朱老头要是活下来,倒好。要是他不幸遇难,那我估计朱家就要找我姜家的门上了。 朱海生和我爷爷去倒斗,结果朱海生死了,我爷爷活着回来了,这件事一直是我们姜家和朱家之间的芥蒂。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似乎朱家对我们姜家的恨意有增无减。这一次要是我活着回去了,朱老头交代在这里,那我们两家估计要彻底玩完了。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烦意乱,习惯性的想从口袋里掏烟抽。结果摸了半天才想起,烟早就不知道被水冲到哪去了。没办法只好此处瞎看,转移我想抽烟的注意力。 这些线路到底接到那些深不见底的地方有着什么作用?难道下面也有需要用电的设备?那这些设备又是干嘛的?我真的是,一想头就大。我捡起河滩边的一颗石子扔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溶洞里,突然我听到了一系列各种设备发动的声音。 我有些懵逼,什么情况,我这一砸是触碰到什么机关了吗?突然,河滩上的探照灯一亮,我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亮光。眯了好久,我的眼睛才慢慢缓过来。在一看,整个要塞灯火通明,这个巨大的要塞,看起来就像一个外星人的飞盘一般。我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我丢石子触发了机关,而是有人找到了控制室,打开了电闸!! 此时帐篷里的兵柳青也大叫道:“姜明你快进来!!” 我闻声立马跑了进去,连问怎么了,结果一看,所有的通信设备,电报机都在“嘀嘀嘀”的响个不停。看来有很多信号,消息要迫不及待的传进来! “刚才一来电,就是这样的,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电报。”兵柳青跟我解释道。 “这里荒废了这么多年了,跟外界不可能还有联系。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从地面上传来的消息。”我说。 “你的意思是,这些信号都是从这下面穿出来的?”兵柳青很是不解。 我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推测,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试着破解下吗?知道内容我们不就可以大致推测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嘛。” “你以为破解一个电报这么容易?你以为是打电话吗,拿起来拨号就可以了?我有没有密码本,怎么解?”兵柳青的一连问发问,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一个傻比。 “得,我不说话行了吧!” 荒漠迷城篇 第三十九章 再遇 兵柳青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其实只要有了密码本了,一切都好办很多了。重点是密码本去那找?一个情报机构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发报机,也不是电报员,而是密码本。所以密码本的重要性远超过情报机构的中的一切,而且他们撤离时并不是像是不打算回来的样子。所以密码本肯定没有被销毁,说不定它还躺在这帐篷里的某个地方。 我的目光开始打量着这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帐篷。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由通信站的最高指挥人负责保管的,而从日本对人对于这个地下设施的隐蔽性的信心来看,他们的要塞连一点防御设施都没有布置,就证明他们毫不担心会有外人进到这里。所以它很有可能就在我面前这一堆的文件中。 我开始在面前这堆满是灰尘的文件堆里翻了起来,兵柳青问我:“你干嘛呢?” 我用手驱赶着面前的灰,说道:“我在找密码本啊,只要找到密码本,一切都解决了呀。” “你怎么这么天真,密码本很有可能早就被日本人带走或者销毁掉了呀。” “你自己都说是有可能,万一它就在这堆文件里呢?!”我顾不上抬头看她。 “几率小到只有百分之一。”虽然她嘴上不认同我的看法,但却也过来帮我一起翻找着。可惜的是我们把这堆文件都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是毫无进展,还吃了很多灰。 虽然知道找到的希望不大心里也有过准备,但还是有着不小的挫败感。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有人在快速朝我们所在的帐篷靠近,而且人数不少。 “有人来了!” “二郎他们?!”我问。, “这下面还能碰到谁,八成是他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兵柳青焦急的催促着我。 但这个帐篷就这么点大,还能躲到哪里去?我看了一圈能躲人的也只有那张盖着死人的防水帆布了。 说着我就要拉兵柳青躲到防水帆布下,兵柳青一看要和那句死尸躲在一起,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死活不肯进去。 帐篷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们在里面甚至都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我捂兵柳青的嘴,强行把她塞了进去,我也赶紧躲进去。 我这刚进去,兵柳青就想抽起巴掌打我,我连忙示意她别动,小心让人发现。她只好用幽怨的眼神狠狠的看着我。 我完全无视掉她的眼神,瞥了眼旁边那句已经发臭的尸体心里也有点发毛,小声的嘀咕道“这位大哥暂借你宝地一用,你保佑我们,等我出去了,我给你烧房子,烧钱。要是哪里得罪了,你见怪莫怪啊!” 兵柳青狠狠的掐了我一下让我闭嘴,因为已经有人推开帐篷进来了。 “快去发报机。二郎把密码本给刀子,抓紧破译电报。”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感情他们已经来过这了,我们可能阴差阳错的错开了,所以没有直接撞到一起。看来,控制室的电闸也是他们开的。 “你说信号在哪儿黑漆漆的悟空里能传出来吗?”我听到了二郎的声音。 “我看难,谁知道老彭头进去是死是活。” “别在这儿捣乱了,既然零让我们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好了别打扰小张破译电报,你们两个到门口去。”那个沙哑的声音厉声道。 外面的动静突然变小,我还听到了踱步声看来他应该是在等他们的人破译电报。 我和兵柳青躲在防水帆布下一动也不敢动实在是难受,特别是旁边还有一具发臭的尸体,滋味简直了。 大约过了10多分钟,终于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好了!” 沙哑男接过纸一看,点了点头说到:“成了,我们抓紧去下一个地点!” 见他们都走了,兵柳青就一直催我快点出去,我怕有诈,便让她再等会儿。又过了有5分钟,我在里面闷得满头大汗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从防水帆布下出来了。 我第一时间就想寻找他们留下的纸之类的东西,想看看能不能也给我们提供点线索。结果这群人太谨慎了,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听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个老彭头,这个人是谁?似乎这个人也进了那片区域,那他怎么进去的? 飞机上的到底是兵柳青的父亲还是这个老彭头,又或者是他们两个都在。如果是后者,那么他费劲心思的进去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也是冲着双鱼玉佩去的? 这一群人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荒漠迷城篇 第四十章 遇伏 “他们嘴里说的老彭头会不会是找上你父亲的那个什么探险家?你不是说他姓彭吗?”这两个人姓氏一样不可能是巧合,很有可能是他们所说的老彭头就是找到兵伯的那个姓彭的探险家。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你说的这样。”兵柳青被我这么一提醒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联系。 “那我们还是赶紧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我说。既然他们处心积虑的进来了,他们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兵柳青很是担心她父亲,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推开帐篷出去了。不过她的身子却停在了帐篷处,奇怪了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什么东西忘记拿了?我还在纳闷,只见她就这么背对着我直直的退了回来。 退了几步我就看到了她后面的二郎等人,二郎正拿着枪对着兵柳青。我眼神一沉,妈的,这群人根本就没走,一直在外面等着我们进套。我和兵柳青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小姜爷,兵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二郎皮笑肉不笑的,很之前队伍里的他判若两人。 兵柳青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我很想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现在貌似没有发问的权利。”一个身形瘦小的声音极度沙哑的人走了出来。 “看来你才是他们的头。”我盯着他说道。 他直接无视了我说的话径直走到兵柳青面前:“跟我们谈谈你父亲的事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谈?”兵柳青头一偏,完全不理他。他也不在乎,自顾自的拿了张椅子放在了兵柳青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现在身在何处?情况如何?” 兵柳青神色变换,显然这个人说道了她的痛处。兵柳青看着他说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很久之前我就忘了,我到底是谁?”他似乎陷入了思考。 兵柳青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眉头一皱,难不成这个人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二郎他们看到这一幕也没有露出异样的眼神,反倒是有种司空见惯的,似乎他经常会这样。那个声音沙哑的瘦子就这么坐在椅子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谁。他足足这样持续了快半小时,而二郎他们站在他身后也不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的神态。 “我只记得我的姓,但是现在姓名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经过这么久的沉思,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们说道。 搞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他到底叫什么,我在心里嘀咕着。 他仿佛听得见我的心声一般盯着着我说道:”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 兵柳青嘀咕了一句:“疯子。” 他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完全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们的问题了,现在换你们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兵家手里掌握的山海印线索是什么?” 山海印?没想到兵家也有山海印的线索的,他是冲着山海印来的? 他似乎又听到了我的心声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双鱼玉佩我要拿走,山海印我也要拿走。” 兵柳青头一抬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的问道:“你们是‘曌’的人?” 这个‘曌’让我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或者之前谁提起过。我试着想回忆是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说说吧,山海印,我相信你父亲肯定跟你说过这个影响了你们三家一代又一代命运的东西。”他一如既往的无视我们的提问自顾自的提问着。 他居然还知道我们三家的秘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山海印,我从没有听说过。”兵柳青依然不买他的帐。 他也不生气,身子一转看着我沙哑的说道:“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你呢,你们姜家对于山海印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心里一惊,关于山海印这件事知道就只有我,大伯,刚子和坛子,连我父亲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心里很震惊,但我却不敢表露出丝毫震惊。我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倒是跟你的好友一样,都是这么的嘴硬。”他淡淡的说道。 我突然想到了坛子,难不成他们抓了他?“你们把坛子怎么样了?” “放心,我可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只是替我去找一件东西去了,一件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这个是我和他之间的游戏,生与死的游戏。”他似乎突然有了兴趣,饶有兴致的看着气压抑怒火中的我。 “你让他为你找什么东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神经病,完全无法理喻,要不是二郎的枪口直直的对我,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去给他两拳,毕竟坛子说不定会因此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用担心,我知道他找不到,他只是让你们姜家行动的一个动力。” 他这么说,我才明白他并不是想让坛子去,而是想让我所代表的姜家去替他办事。坛子只是借机摆弄我们姜家的一个棋子。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留了个心眼,万一他这是想诈我呢?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大可不用相信我说的这些。不过你的那位好友,可能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对了,还有你。”他看着兵柳青讪讪的说道:“你父亲你也不用找了,他回不来了。” 他刚话音刚落,兵柳青猛的一抬头,抽出腰间的枪指着他说道:“你说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 这个人似乎并不忌惮兵柳青手里的枪,起身对这帐篷外说道:“小张,把密码本拿过来。” 帐篷进来一个女人,就是我先前在水雾中遇到的那个。她从包里翻出一个黑色本子地宫了他。他接过直接扔到了兵柳青面前,转身就走了。他一边走一边说:“你要的东西,都在电报里面。自己解开看看吧。” 随着他的离开,二郎他们也跟着离开了,帐篷里就留下了我和看着密码本怔怔发呆的兵柳青。 荒漠迷城篇 第四十一章 解密 兵柳青怔怔的看着密码本,她紧咬着双唇,双拳紧握。我知道她现在很纠结,一方面是她不愿相信那个人说的一切,其实只要利用面前这个密码本就能验证是否真如那人所说。但另一方面她又怕破译电报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没有出言打扰,静静的让她有着足够的思考空间,但我个人还是倾向于破译电报。过了不久,兵柳青似乎想明通了,她拿起桌上的密码本在电报机前坐了下来,看来她这是打算要破译电报了么。 她在坐电报机前,手缓缓摸过密码本的封面。兵柳青轻舒了一口气,几番心理挣扎才眼神一凌才打开密码本。她拿起耳机戴在头上,对照密码本破译起来。我对于这方面是一窍不通,只好在一旁干着急。我走几步,就又凑到她边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兵柳青写在纸上这些个符号、数字,在我看来就是鬼画符一般,毫无意义。但这些鬼画符在懂得电报的人眼里,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就这么来回踱步,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打扰到了她。等了快有10分钟,兵柳青终于摘下了耳机,我看向她。她的眼眸充满了雾气,眼泪看着看着就要落下来,看来电报里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小心翼翼的试问道:“这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我没想到这么一句,兵柳青的心理最后的一丝要强就被破坏掉了。她“哇”的一声,像个被夺走了属于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在我怀里痛哭起来。看到她这样,兵伯的情况可能我也大致知道了一二。 我没有说任何话去安慰她,就这么任她在我怀里放肆的哭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现在的她并不需要任何安慰,她需要的是个释放心中压力、伤心和郁闷的机会,而现在就是那个机会。兵柳青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坚强和乐观,她的坚强和乐观都是因为她身后那一个庞然大物的家族。她没有选择,没有办法,因为从她作为长女出生在兵家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只能坚强。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谢谢你。”兵柳青停止了抽泣抬起头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帮到你。”她突如其来的道谢,让我有些羞愧。因为我本来就是答应了她来救她的父亲,但现在来看似乎已经晚了。 “不为别的,就为你在这里陪着我。”兵柳青整理了下发型,微微一笑道。 “我能看看电报的内容吗?”虽然已经通过兵柳青破译完电报后的反应知道了大概,但是我依然想亲眼看看上面的内容。毕竟这下面有太多的迷,我们都没有任何眉目。 “啊,好,我整理下再给你看吧。这些挺乱的,不整理你很难懂的。”兵柳青先是有些迟疑,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对我说的。 “好。”她大概整理了下才递给我。 上面的有两条信息,兵柳青故意把它们区分开来,以便我看。我看完便感觉庞大的信息强烈的冲击着我的脑海。 “柳青,我知道你会下来的,不要再找我了,我已经不回去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妈妈,原谅我。” “协议完成,货已到手,计划继续。” 第一条明显是兵伯留的,第二条是应该就是那个老彭头留的。这两条信息看似简单,但却隐藏了很多信息。很显然兵伯和老彭头都进入了那片黑色区域,那片黑色区域到底通到哪儿?为什么兵伯说他回不来了?他们兵家和这伙人到底有着什么协议?这伙人到底是谁?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的直觉告诉这一切的一切兵柳青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一开始便对我隐瞒了很多。 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她从开始就隐瞒了我,这一点让我很介怀。我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她,她看见了我的眼神。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叹了口气,问道。 “这些事情,一开始我很难跟你解释,所以我选择隐瞒你,你能理解吗?”兵柳青目光真挚的看着我。 “那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兵柳青点了点头。 我整理了下思绪问道:“那片黑色的区域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知道虫洞吗?它类似于一种时空隧道,具体我也无法解释,我知道到只要在固定的时间内进入那片黑色区域,你就可以回到过去相对应的时间。” “你是说穿越?”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情,她跟我说这些我一定会把她当作疯子。 兵柳青点点头:“彭佳木失踪事件你还记得吗?他们所说的老彭头就是彭佳木。” “什么?”我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的反应似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可以这么说,彭佳木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他并不属于那个年代。” “你的意思说,如果先前那架飞机没有飞进那个虫洞,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彭佳木了?更不会有惊动中外的彭加木失踪事件?” 兵柳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所以这些历史事件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下这盘棋的人到底是有多恐怖? “彭佳木可是国家认定的重要科学家,这怎么作假?!”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把手脚动到政府头上。 兵柳青苦笑着说道:“有些事在你看来或许不可能,但对他们那些人来说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他们找上我父亲做了个协议,他们帮组我父亲回到过去,让他可以救回我母亲,而我父亲帮他们找到这里,他们回到过去取走他们需要的东西。” “等一下,就算是回到了过去,他们只要继续在那儿安全生下来活,过个十几二十年不是就又回到现在了吗?为什么你父亲说他回不来了。” 兵柳青摇了摇头情绪一下又低落了很多:“知道彭佳木为什么会失踪吗?因为通过那个虫洞回到过去的人只能存在于过去的那片时空中一段时间,时间一过他们就会消失,是彻底消失,不会存在于任何一个时空,不管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或是过去任何一个时空。” 我脑海中整理着这些颠覆我认知的信息,许久才回过神来:“那组织这一切的人是谁?刚才那伙人也是他们的人?” “他们代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兵柳青只说了一个字:“曌!” 荒漠迷城篇 第四十二章 曌 “曌”我第一次接触到应该是在晋出公陵墓,在以奇门遁甲布局的密道中我看到一个用“曌”字为记号的标记。而且当时我们还在晋出公的墓里遇到了另一不明来历的队伍。他们明显也是冲着山海印去的,没成想失了手。很显然,他既然能知道山海印的残章在我们姜家手里,也就代表先前在晋出公墓里遇到的队伍也是属于这个叫“曌”的组织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细节。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的行动,不论是兵家,还是我们姜家,这两次行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似乎都没有察觉,一直到他们主动显露身份我们才发现,自己看似周密的计划,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漏风声。看来我们两家之中都有着他们的内线,时刻都打探着我们的消息并传递回去。 再加上真如兵柳青所说那样,这个神秘组织可以把手脚伸到政府中而不被察觉,那这个神秘的组织或许真的很让人生畏。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能恐怖到如此地步? “你对这个组织知道多少?”我把自己从震撼中拉回来,问兵柳青。 兵柳青眯着眼睛在脑海里思索,似乎有很多要说,但却又多到不知该从哪儿讲起。 “这个神秘组织最开始源于什么年代已经无法考究,但已知的关于它最早的记载是在一个晚唐墓出土的帛书中提到了一个历史悠久的神秘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属于什么人什么王朝,他们似乎凌驾于任何朝代王朝之上。” “凌驾于什么王朝之上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因为这个组织的身影几乎遍布于历朝历代,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有文字记载的年代都会有他们的痕迹。”兵柳青郑重的说道。 “既然他们有着这么多活动痕迹,历史不可能没有记载,我们不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啊。” “历代皇帝为什么要让史官修史、纪史就是为了彪炳自己的功勋,树立权威让百姓信服。所以皇帝肯定不会让这么一个凌驾于历朝历代之上的神秘组织让世人知道。”兵柳青解释道。 兵柳青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让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浮在大众的视线中,只会让皇帝的权威受到挑战。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通讯发达的今天我们对他们的情况掌握的都是少之又少的原因。不论是封建时代的皇帝还是现在的政府两者都是不愿意也不允许这种局面出现的。 “既然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那么就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才对啊。肯定有一个原因,或者有个目的才会出现这么一个组织。”我说。 兵柳青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观点继续说道:“但是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着什么目的,从我们三家和他们明里暗里的接触这差不多一千年以来,他们这一千年来寻扎的东西似乎是山海印。但这个组织比我们三家的存在要太久太久,所以我们对他们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至于他们的真正的目的,恐怕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些事情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活了整整20多年,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我甚至有点怀疑兵柳青跟我说的这些事情的真实性。但转念一想,她没必要骗我,因为这些事情我们三家都是知晓的,我回去只要一问大伯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突然想到坛子!对了,我得赶紧回去确认坛子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去替他们找什么鬼东西了。“我们要赶紧回去,我必须要去确认一件事情。”我对兵柳青说道。 兵柳青带着深长的意味看了眼四周才回过头对我说道:“好,我们撤吧。” …… 我和兵柳青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花了多久才走出这个地下设施,只是感觉走到最后脑海中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只剩下麻木的意识支撑着我的双脚不断往前迈,往前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兵柳青的惊呼我才意识到我们又回了升降机处。 “你看那面墙上!”我们刚从升降机上下来,兵柳青指着面前的一面墙上崭新,明显是前不久留下的涂鸦说道:“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在她眼里看起来似乎是鬼画符,但我在眼里却在熟悉不过。因为这是我们当初在晋出公那个金罂墓室顶上所画的黄河区域山脉简图,还有那条显眼的红色线条——秦岭!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幅壁画我们下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很显然是“曌”留下的,他们对我们下斗的细节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我们中有奸细?不可能呀,当时在场的只有大伯,我,刚子和坛子。没有一个人有这种可能!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幅壁画的? 还有他们把这幅画故意画在这儿应该是有什么意义的?在这里只有我能看懂这幅画,很显然是“曌”故意留下来给我的,他们想传达什么一个信息给我的? 坏了是坛子!狗日的,这孙子当初回到桂林心里就没少惦记秦岭,看来坛子真他娘的有危险。兵柳青还站在画前琢磨,我突然一下就拉着她往停车的那片区域赶。 “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着急?!”兵柳青被我拽着,一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跟她解释这么多,沉着脸走了快有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我们的沙漠越野车。 我把她拉到副驾驶,她拉住我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坐上驾驶位,挂好档,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这才回过头跟她解释。 “我有个好友,现在很可能有危险,我必须得争取每一分每一秒赶回去才行。”我看着前方茫茫的沙海说道。 “他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毕竟‘曌’是为了让你们姜家行动才这么做的。”兵柳青说道。 “但愿如此吧!”在我看来这群人就是一群疯子,不能拿正常人的逻辑来思考他们的行为。 还好当初四眼离开时替我们设置好了路线,我们现在只要按照GPS给出的路线走,不出三天就能回到库尔勒了。我看了眼窗外的黄沙心里说道“坛子,坚持住,我来救你了!”’ 秦岭迷踪篇 第一章 大伯赶来 在沙漠中一路驰行,我上下眼皮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打架了。兵柳青见我体力已经到极限,就想换我下来她来开车。我当然没意见,毕竟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休息了。我跟她说让她4个小时后叫醒我换她休息,说完合上眼没多久我就睡死过去了。 期间我们换了几次班,轮流这么日夜兼程的开着,总算是在第二天的凌晨出了罗布泊的范围,行驶在库尔勒的国道上了。我和兵柳青在路边一家面馆里吃着艾面,这算是我们这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 “机票我帮你定好了,直接飞桂林的,等下我直接送你去机场。”兵柳青低着头喝着面汤对我说道。 她肯定是趁我休息的时候安排的,我内心一暖,“谢谢。” 兵柳青没有说话,低着头喝着汤。 “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国?”我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她。 “我还走不了,我已经安排了另一波人回去找找朱爷爷,我得等到确切的消息才能回去,不然朱家那边我没法交代。另外我还得在国内联络下我父亲以前在国内的旧部,我们不久后可能还会再见的。不说了,快吃吧,等下赶不上航班了。”兵柳青说道。 我埋头吃了几口面,才放下碗说:“我们走吧。” 兵柳青付了面钱,我们就直奔机场了。我和她在沙漠里呆了这么久,出来后也顾不上洗澡,两个人浑身看起都像是乞丐一样。兵柳青把我送到机场就走了,我拿着机票在候机室强忍着睡意候机。总算是登机了,一路上每一个人,包括空姐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也顾不上他们的眼光,找到位置就坐下,飞机起飞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是空姐把我叫醒说飞机要降落了让我系好安全带。我迷糊中醒来,就听到飞机的广播说道“各位乘客,我们的飞机即将在桂林两江机场降落,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出了机场我打了一辆的士就直接回了老宅子,杨成见到我时整个人都惊了,废了半天劲才认出我。我累得不想说话把行李丢给了他,就直接回到房间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我坐在沙发上打了通电话给坛子他妈妈。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麻将声:“你哪位?” “阿姨,我是明子,坛子回来了吗?”我试问道。 “那小子,前段时间回来过一趟,前不久又出去了。” “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好像是去陕西旅游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就知道到处鬼混,他没跟你说起过?”那边有点诧异的问道。 “是这样,我前段时间不在桂林,所以他联系不到我。既然他出去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谢谢您。”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琢磨起来。从电话里听得出他妈妈还没有发现坛子有危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家人知道了,一着急报了警这件事就变得更复杂了。而且根据听他妈妈所说的,坛子去了陕西,这小子肯定因为上次见到那幅图鬼迷心窍了才进了“曌”的圈套。现在我首要的事还是先通知大伯才行,看看他怎么说。 我拨通了大伯的电话“嘟——嘟”,等了快一分钟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喂,您好?”久违的听见了刚子的声音。 “刚子是我,姜明。” “哟,原来是小姜爷,怎么想起往儿这打电话了?”刚子笑道。 “别跟我在这跑火车了,大伯呢?我有急事跟他说。” 刚子一听我声音知道事情可能不简单,说了句“好,我这就叫姜总来。”便撩下电话找大伯去了。 等了有几分钟,才听到大伯不急不慢的接起了电话:“明明?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出事了大伯。”我沉声道。 “你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不是我,是我的那个朋友坛子出事了。”我解释道。 “那小子怎么了?” “这件事有点复杂,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前段时间跟着兵家的兵柳青去了罗布泊,在一个废弃的地下设施里遇到了‘曌’的人,他们跟我说坛子去了秦岭帮他们取一件东西。还跟我说,如果我们姜家不去,他就死定了。” “你说遇到了‘曌’的人?怎么回事?”大伯有点急了。“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从昆明过来,见面说。”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大伯一听到‘曌’这个字时人明显没了以往的冷静,看来这次又有一个大麻烦了。 想着大伯他们过来心里踏实了很多,老实说这件事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一放松,就感觉全身累的不行,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比飞机上踏实,期间杨成还问我要不要吃饭,我迷迷糊糊的拒绝了又继续睡。再次醒来就是接到大伯到桂林的电话。坛子放了一把他车的钥匙在我这儿,我开着他的车去机场接大伯。 到了机场就看见了大伯和提着行李的刚子,刚子跟我打过招呼,放好行李上了车。在路上,大伯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把整件事,包括去救兵伯的事每一个细节我都跟大伯说了。 大伯听完久久没有说话,我透过后视镜看到大伯紧皱眉头眯着眼思考着什么。见大伯在思考,我和刚子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大伯。 大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我问道。 “好好开你的车,等到老宅子我再跟你细说。”大伯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 我和刚子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我用眼神问他。你懂吗?刚子对我无奈的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也不懂。没办法,我只好闷头开车。 大约过来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老宅子。我刚停好车,大伯走进门就说道:“阁楼你没动吧?” “没动,您当初不是吩咐过我不要动吗?”我回道。 “那就好,你去找钥匙把阁楼打开,我再跟你说。”虽然我很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刚子很懂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手下,很识趣,没有跟上来。 我和大伯来到阁楼,我拉开灯,大伯满有意味的环顾了一周,最后来到书架前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抽出了一本书,递到了我的面前。 秦岭迷踪篇 第二章 线索 面前这本书就是上次我进入阁楼前无意拿出的那本《周易》。我记得上次我翻阅过了,里面除了一些爷爷的阅读时留下的标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伯现在肯定不是拉我学习风水的,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我强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大伯。 “拿把卡纸刀给我。”大伯指着我身后的写字桌说道。 我回过头看了眼写字台,并没有看到刀有些疑惑,心里嘀咕着“这哪里有卡纸刀啊?” 大伯见我半天没动便催到:“桌子左下角第二个抽屉里的棕色笔筒里有。” 我半信半疑的拉开抽屉,果然有一个棕色的木质笔筒。我拿出一看,还真有一个卡纸刀,不过卡纸刀由于太久没有使用,已经绳满了铁锈。他怎么知道这里有把卡纸刀,大伯有透视眼?不对,他是对这儿太熟悉了。 我把刀递给大伯,大伯把刀片推出来一看,刀片上全是铁锈,眉头一皱。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手巾,大致的擦掉一些上面的铁锈。 大伯身子伏到与桌面平行,手仔细的在书的扉页摸索着。大伯的手突然停顿在扉页的某一处上,然后用卡纸刀轻轻划开书的扉页,里面居然有夹层! “我滴个乖乖!这里面是什么?”我有点不可思议。 “好好说话。”大伯的注意力全都在扉页夹层里的东西,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好奇的凑到边上,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大伯一手呼到我脸上,把我推开,“挡着光了!” 我赶紧让开,这才看到是一张丝织的布片。这张丝织布片很薄,大伯把它放在桌面上,都可以透过它看到桌面。 大伯借着台灯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它。我不知道大伯在看什么或者说在找什么,但看他老人家这么专注,我也不敢出言打扰他。 在一旁屏气凝息的等了很久,大伯依然盯着这片丝织品,眼睛都充满血丝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刚想说话。大伯突然对楼下的刚子喊到:“把东西拿上来,快。” 这边话音刚落地,我就听到刚子咚咚的上楼声,没多久就见他肩上扛着一个木头架子,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呵,这木头架子还是红木做的。”我看出了它的材质。 大伯回过头白了我一眼,“什么木头架子,我让你多看点书不看,这叫‘桁’,是古人专门来挂衣服的。” 大伯接过刚子手里的布包,一摊开里面都是缩小版的工具。什么镊子、夹子,还有些细得跟针一样,但却比针长得多。 “这是要唱哪出啊?又是衣架,又是针线盒子。”我心里嘀咕着,因为我已经被大伯搞得一头雾水。 大伯手里拿上镊子和针,用针轻轻划开丝织的布片。看大伯的样子,难不成它不止一层?! 我心里刚想完,就见到大伯沿着它原有的折叠顺序轻轻摊开,原本小小的布片,现在居然大了好几倍,但它的透明度依然没有改变,还是能透过它清晰的看到桌面。 我之前也听说过一些,早年在马王堆出土了一件素纱单衣,只有48克重,如果再去掉领口和袖口,就仅仅只有28克重,薄到完全可以折进一个小小的火柴盒。 “怪不得古人形容丝织品薄如蝉翼,看来还真没错。”我感叹道。 大伯轻轻的把它挂衣服“桁”上说道:“当年马王堆出土的素纱单衣每一根蚕丝还没有头发丝大,多次折叠后隔着看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见报纸上的文字。” 大伯也提到了素纱单衣,我便问道:“莫非这两件东西是同一个地方出土的?” 大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当年马王堆我们也盯了很久,但没想到被官方发现了,我们只好撤了。这张布片是你爷爷从秦岭带出来的。” “秦岭?”我挑眉问道,大伯点了点头。“那这些跟坛子有什么联系呢?” 大伯拿出一瓶喷雾轻轻的对着它一喷,布片上慢慢显现出一些紫色的纹路,经过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才完整显现出来。 我定睛一看,这居然和我们在金罂和罗布泊里见到那幅地图大致一样。只不过它更加详细,在左下角还出现了一副完全陌生的地图。 大伯见到大喜,赶紧让刚子拿出相机把它拍了下来。 “这是?”我问大伯。 “这应该就是那副进入某个陵墓的地图。”大伯让刚子赶紧把照片洗出来。 “这三个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所以应该不会有错,等地图绘制出来我们就上路。” 大伯说完便又折好那张丝织布片,小心翼翼的放回书的扉页,重新密封好。 “那这座墓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让曌盯上?”既然能被他们盯上,那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大伯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爷爷去过嘛?!” “那秦岭下面都是斗,你爷爷下的斗又不是这一个。” “既然不是同一个斗,为什么会出现相关联的东西呢?”我问道。 “除非!那是子墓!”我和大伯异口同声道。 这种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子墓的作用也类似于殉葬坑,但不同的是里面埋的人地位不同,名称也有所不同。 殉葬的是奴隶婢女这类没有地位的下人叫殉葬坑,若是墓主生前的宠妾,子嗣便叫作子墓。 “姜总,照片出来了!”楼下传来刚子的声音。我和大伯赶紧下楼,只见刚子上电脑出了一副地图。 大伯坐在电脑前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这应该是墓里的地图!” “好家伙,这墓的大小程度都快赶上秦始皇陵了。”刚子两眼放光。 “刚子,我们这次是去救人的,你别这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到时候下到了里面,根本没这么多闲功夫去管里面有什么宝贝明器。” “是,是,是。小姜爷您说的对,我这是职业习惯。” 大伯打了个叉说道:“既然有了地图我们就赶紧出发吧,救人要紧。刚子你联系下那边的伙计,准备好家伙,明明你去订好机票,越快越好。” “我订啊?” “嗯,有问题吗?”大伯挑眉看着我。 “没,没问题,我这就去。”我心里苦笑道,得勒,又得花几千块钱,坛子你小子给我坚持住了,别到时候钱花了,人也下去了,发现你嗝屁了,老子跟你没完! 秦岭迷踪篇 第三章 风水浅谈 龙脉指如龙般妖娇翔,飘忽隘显的地脉。风水中借龙的名称来代表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地脉以山川走向为其标志,故称之为龙脉,即是随山川行走的气脉。 中国龙脉的始源自昆仑山。昆仑山的左边(西北边)是天山山脉、祁连山山脉、阴山山脉。北边有阿尔泰山,伴它行的还有贺兰山、大小兴安岭、长白山,昆仑山的右边(西北、西南边)有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横断山等山脉。昆仑山龙脉夹在上述南北山脉中间,不断向东施展辉煌灿烂的舞姿。龙的主脉落在陕西省的西安市(即古都长安),然后东出中原(河南),同时展开北向、南向、东向、西向分支,形成井体的昆仑山脉体系。 这三条山脉又被叫做“天龙”,其实“天龙”就是“土龙”,也就是山脉的走向与趋势,我们所说的“龙脉”就是这样来的。北龙就是指昆仑山生发出的阿尔金山、祁连山、贺兰山、阴山、燕山、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长白山等山脉。中龙是指自昆仑而下的巴颜喀拉山、岷山、大巴山、巫山、秦岭、大别山等。南龙是指与昆仑山交接而去的唐古拉山、宁静山、横断山、云贵高原的大娄山、南岭、武夷山等。因此,昆仑山才被谓之“横空出世”的“万山之祖”。昆仑山到了中原以后,向东有六盘山、秦岭;偏北又有太行山;偏南有巫山、雪峰山、武夷山;向南是南岭;加上五岳:北岳恒山、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还有东边的黄山和台湾的玉山(海拔4000米),西南的峨眉山。这些举世闻名、举世无双的大大小小山脉--大大小小的龙脉,构成了一幅中华巨龙图,是大龙、中小龙混杂的卧龙图。所以西方有些政治家说中国是一条沉睡的巨龙。 顺着昆仑山东延的中龙主脉,首先让先人们置都兴国的就是秦岭。秦岭处于中龙的主干,东西方向绵延千里,西起甘肃、青海,以太白山为主峰;东至河南,西倾山、氓山、终南山、华山、崤山、嵩山、伏牛山都在它与大巴山合承一气的支脉上。因此,秦岭既成为渭河、淮河、汉江、嘉陵江水系的分水岭,又是我国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线,这个分界线对于中国有着莫大的意义。这也就是秦岭遍地都是大斗的原因。 历史上对关中龙脉多有赞誉,认为是“天下之龙首”,而秦岭则是关中龙脉的主干。秦岭在中国的地理上有着它特殊的作用和含义,与淮河并称“秦岭淮河“一线,是中国南北气候的分界线,也是中国两大“水龙”——长江和黄河的分水岭,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的中轴。 关中平原又叫八百里秦川,在中国漫漫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秦岭龙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中平原也真正称得上人杰地灵,千百年来出现了许多名传千古的人物,都为人类文明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而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都城大部分都在其附近。周朝的都城古代称为镐京、长安,它是我国著名的古都。西周以丰、镐为都,秦以咸阳为都,均在其附近。西汉、新、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都在西安建都。东汉、曹魏、后唐都在西安建有陪都。 中国曾经遥遥领先于亚太或整个世界长达几千年,要说这秦岭关中龙对其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尤其以唐朝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为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四面进贡,八方来贺。 西安,周朝开始建都,称之为丰镐,秦朝呼之为咸阳,汉唐盛世都谓长安。汉朝张良对“西京”的风水评价极高,刘邦接纳他的主张,定都长安。西安为八百里秦川的关中心脏,而关中平原四周有山原、河川所环抱,犹如一座规模庞大的天然城堡。关中平原南有终南山、首阳山、太白山及其后面横亘的秦岭,西有岐山、陇山、六盘山等天然屏障,北有黄土高原,东有骊山、华山的屏蔽和重要的函谷关通道。关中平原的西北、北面、东面又有黄河为天然壕沟。关中平原上有渭河、泾河、洛河、灞河、沣河、浐河、洨河、灵诏河等历史上称之为“八水绕长安”的情形。因此,西安可谓是“天下之脊,中原之首龙”、“关中自古帝王州”的都城圣地。有诗赞曰:都城大国实堪观,八水周流绕四山,多少帝王兴此处,古来天下说长安。 历代统治者之所以看中了西安,这与西安的地理形势有关。西安地处关中平原,南阻秦岭,北滨渭河,气候温和,土地肥沃。《史记·留侯世家》记载汉代张良对西安的赞誉:“夫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进而,天府之国也。” 咸阳紧邻西安,秦朝建都咸阳。咸阳在九山南、渭水北,山水俱阳,故名咸阳。秦朝修建咸阳,运用了天体观念。把渭河比作天体的银行“天汉”,以各座宫殿比作星座,四周有许多通道,咸阳宫居中,形成了众星拱辰,屏藩帝都的格局,体现了“万世一系”的秦帝国都城的宏伟和尊严。 隋朝立国后,放弃了原来的长安城,在东南另建新城,《隋书?文帝纪》记载:“此城从汉以来,凋残日久,屡为战场,旧经丧乱,今之宫室事近权宜,又非谋筮从龟,瞻星揆日,不足建皇王之邑。”于是,选择了“山川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的龙首高原建新城。长安新城南对终南山及子午谷,北临渭水,东有、灞二水,城西一片平原。宫城在城市中部偏北,宫殿坐北朝南,“南面称王”。当时称为大兴城。 唐代改大兴城为长安,并且增修宫殿。唐朝皇帝认为隋朝的宫城建筑所处地势偏低,便在东北龙首塬高阜上新建了大明宫,又在城内修建了兴庆宫。整个长安城布局工整,它以南北御道——朱雀大街为中轴线,东西两边各有54个坊和一个市,表现出对称美。长安城的格局对北京城的建筑形式是有影响的。日本的奈良和京都是仿照长安城兴建。 有句俗话这样说:“风水轮流转。”那么风水又是怎么转起来的呢?这里面有很多的说法,方方面面的因素都有可能影响到一个地区的风水改变。长安城在历经了千余载的辉煌以后,在唐朝灭亡以后就再也没有重现昔日的辉煌。诚如前面所言,这跟长安八水的遭到破坏有着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战乱则是它更直接的因素。西汉末年和东汉的末年的战乱就对长安的风水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真正在根源上的伤害还是出自于唐朝玄宗时期的“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对社会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其中最恶劣的是对长安水系的破坏。当唐王朝从叛军手里再次夺回长安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比社会经济遭到破坏更严重百倍的事,长安最基本的水利系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八水绕长安”的体系也遭到了彻底的打击。我一再提到,水是一个地区的血脉;你可以这样想,如果人的血脉不能正常流动了,这个人还能生存吗?这跟长安的水系遭到破坏是一个道理。 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因而,龙脉离不开山与水。自古以来,山环水抱之地都是风水宝地。即便是抛开风水学、龙脉说的观念不谈,任何人在这种山奇水秀的环境中成长、生活都未免不是一种和谐、和乐的享受。水是人的生命的源泉,同样也是一个地区生命的源泉。水还可以起到聚气的作用,八水合围能使长安更好的聚集天地间的灵气,当八水这个完善的体系遭到破坏以后,长安的气脉也就受到了彻底的打击,不复千载的强盛了。长安的强盛势头有三方面的原因,山、水和城市布局。城市的布局对一个城市而言,是头等的大事。长安城的布局完全是符合“天人合一”的理念,在更大的程度上有利于接收天地的能量,所以能帮助长安成就盛世大唐。历史也证明,最后唐朝走向灭亡就是从城市布局遭到破坏开始的。当朱温不知道怀着一种什么心态开始拆除长安城了的宫殿的时候,长安就注定了这条不归的没落之路。当然,最主要是内因还是在于水 秦岭迷踪篇 第四章 趁着有了半天空闲,我打了通电话给老钱报了声平安。老钱一听到我的声音,高兴得不行,连忙说要赶来桂林聚聚,嚷着要听我讲讲罗布泊的事。 我把这里的情况给老钱大致说了下,老钱一琢磨,说要跟我一起去找坛子。听老钱这么说我心里一暖,我们和他也就见面的交情,没想到他对坛子失踪的事这么上心,但是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姜爷,这不用你担心。我直接去西安,我们在那儿碰面。”电话那边传来老钱的公鸭嗓。 “那好。”我回道。 “那就话不多说,我去准备准备。” 这边刚放下老钱的电话,刚子就急冲冲的回来了。 “怎么样?安排好了吗?”大伯从里屋出来,正好看到刚子回来便问道。 刚子点了点头说道:“人手是安排好了,不过……” 我看刚子有些迟疑,就知道事情应该不太顺利。 “不过什么?”大伯的脸上依然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语气显然冷了许多。 “刚刚收到的消息,北边似乎有点动作,看架势似乎是冲我们来的。”刚子小声说道。 大伯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表情,闭目思考着什么。 “什么北边?什么动作?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刚子这话一套一套的,我根本听不明白。 “这北边指的是摸金朱家,道上行里的人叫北摸金,叫法不过是地域的划分罢了。”大伯开口为解释道。 “那我们姜家的名号叫什么??”我问大伯。 大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还是回我说道:“北摸金朱,南发丘姜,西淘沙兵,三家划分道上的所有盘口。我们搬山姜家原本是在南边,又叫南发丘,由于你爷爷的原因,我们姜家基本没有什么盘口了,所以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南发丘了。” “那我们以前的盘口呢?” “基本都在朱家手里了,现在云南的那点家当是姜总自己舔刀子流血打出来的。不对呀,朱家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想打云南盘口的主意?” “我看不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姜家还没亡,他们不敢做得太绝。他们应该另有目的。”大伯说道。 “那是什么?”刚子问大伯。 大伯摇了摇头:“我暂时也没想到,还是底下的盘口都注意点,有动静随时通知我们。” “好!”刚子说完便出门吩咐去了。 这朱家如果不是冲我们手底下的盘口,估计就是冲我来了的。 “我或许知道他们的目的。”我想到了在罗布泊失踪的朱老头,十有八九朱家是冲着这个来的。 “哦,你说说看。”大伯笑了笑问到。 我把其中原委一说,大伯眉头便紧皱起来。 “你是说朱老头死在下面了?” “我也不敢肯定,兵柳青说要派人回去找的,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要不问问兵家?”毕竟这个时候情况特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姜家,所以我问了问大伯的意见。 大伯点了点头说:“这个电话你来打吧,我不太好出面。” 拨通兵柳青之前留给我的电话,但是等了几分钟却无人接听。 “怎么样?”大伯问。 “奇怪,居然没有人接听。”我正纳闷时电话响了。我看都没看直接接通:“喂?兵柳青?朱老头什么情况?” “呃,小姜爷,我是刚子啊,您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刚子疑惑的声音,我这才看清楚来电提示,居然他喵的是刚子。 “咳咳,没事没事,你打我电话干嘛?”我尴尬道。 “我是想让您多订个位子。” “位子?你是说机票?”我问刚子。 “对,这边会多一个朋友跟我们一起去西安。” “大伯安排的?” “对,不对,是姜总请来的。”刚子回道。 “请?算了,哎,等下,不是,这个人的钱也是我出?” “这您就得问姜总了,他之前吩咐过了机票你负责嘛。对了,小姜爷你还得安排一间客房给他,他等下就到。”刚子嘿嘿的笑道。 我白了一旁喝茶的大伯,“好好,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我没好气的坐在大伯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请了位朋友?”我特意在“请”这个字加重了读音。 因为我实在不敢相信,有什么人是需要大伯请的,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请求的别人的事。 “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伯淡然的回答道。 我订好机票,又赶紧让杨成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店里下午本来客人就多,杨成一去收拾房间,就是我在前台顶班了。 一连忙着登记入住信息,一边忙着注销入住信息。刚送走一对情侣,迎面走来一身黑色风衣,连衣帽遮住了脸,看不清长相。 大夏天穿成这样不热我心里嘀咕着。,,,我低着头忙着登记,见到有客人便习惯性的问道:“打尖?还是住房?” “给我来间单人房。” 我一听声音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兵柳青。 刚想说:“兵柳青?你在这儿干嘛?”就被她用手堵住了嘴。 她做了不要出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大伯坐的哪个方向。我看懂了他的意思,便让她放开。 “4号房,这是您的钥匙。有需要请按服务铃。”我把钥匙给她,又朝着她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她懂没懂。 在前台等了有几分钟,4号房的提示灯亮了。我假模假样让杨成回到前台,我去问问4号房需要什么“帮助”。 我走之前特意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大伯,大伯正在看报纸,丝毫没有注意到兵柳情来了。 我走向4号房,敲了敲房门,没登多久,就见门缝里伸出个脑袋。 “放心吧,我大伯没发现。”她这才打开门,让我进去。 “不是,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我实在没搞懂她到我这来是为什么。 “我说过了嘛,我们很快又会再见的。”她倒是一脸轻松。 “这样,那我得给大伯好好介绍介绍你才行。” “别别别,不闹不闹。”她一听要见大伯就慌了神。 “那你说不说?” “说说,我说,我全都说。”她可怜兮兮的嘟着嘴说道。 (未完待续!) 秦岭迷踪篇 第五章 兵柳青收起笑脸,突然一脸严肃搞的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的。 “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我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叫我摊上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朱爷爷跟我们一起进的罗布泊,活着出来的只有你,朱家又觊觎你大伯那点营生,也就是你们姜家最后那点儿盘口,想必你大伯肯定也看到了朱家的动作,最后什么情况我就不需要什么多说了吧。” “果然是冲我们家来的,等等,不对,怎么责任全在我这了?当初是你把我叫来的,朱老头也是你请来的,整个行动也是你组织的,现在他死了,怎么还算到了我身上?要算也得算到你们兵家,或者你的头上?”我很气愤,语气不由得大声了起来。 兵柳青瞪了我一下,示意我小点声。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们姜家和朱家本就有些陈年纠葛,你说他们会不会故意拿此做文章。” “瞪什么瞪,你这摆明就是来害我的,我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他们来了我就把你丢给他们。”兵柳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把我看得直发毛。 我干脆不看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才恍然大悟。朱老头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算到我头上,但是如果兵柳青消失了,也就是说活着从罗布泊回来的只有我一个。朱家找人算账,肯定先找兵家,但是问题就出在兵柳青这次的行动完全是瞒着兵家的私自行动,兵家不可能承认,然而我这次行动却是我父亲首肯的,这么一来二去责任也就落到了我姜家身上。 我丢掉手里的烟屁股,语气一冷:“感情你是想我姜家来替你擦屁股?” 看到我的语气的变化,兵柳青有点意外。 她刚想开口解释,我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伯径直走了进来。 “大伯,我,她……”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大伯解释。 大伯进来后,坐在椅子上闭上眼过了会儿说到:“臭小子,就凭你们这点道行还想瞒着我,你当你大伯这么多年白混了?” “我……”我刚想解释,大伯就示意我住嘴,说道:“她的意思你没懂。她比你可聪明多了。” 我突然有点没整明白。大伯解释道:“她这一招很妙,借朱老头失踪这件事,利用朱家,兵家和姜家三家之间微妙的关系,借朱家之手灭兵家中反对她的势力。” “你前面的分析有对有错,她一消失,朱家是会找上我们。但是兵家反对她的势力自然也会借此掌管兵家。她希望我们要做的也是消失,这样一样来朱家无法拿我们做文章,只能找兵家,最终消耗的是兵家和朱家的力量。虽然这一来,对于兵家虽然有所损失,但对于她重新掌管兵家来说却是最有利的。” 大伯后面应该还有几句话,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兵家和朱家一斗,得益的是我们姜家。 只是兵柳青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来,这朱家也找不到我们姜家的麻烦,因为大伯和我都要去秦岭,这一去肯定不是短时间能回来的。 “那我们这么一走,万一他们找上我爸我妈怎么办?”我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却有点担心父母。大伯手一摆,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毕竟吃一行的饭,就得守这一行的规矩。破了规矩,就是丢了饭碗。朱家要是破了规矩,它朱家这碗饭就得砸。”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后来还是找了空当给老钱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北京多照看照看我爸妈。 兵柳青看着大伯,刚想开口,大伯就说话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以跟我们来,但是出了差池我们姜家概不负责。” 兵柳青高兴的猛点头,我实在搞不动她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一路,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大伯让她跟我们一路前去秦岭是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大伯临走之前吩咐我,再准备好一间屋子,客人要来了。 客人?什么客人?虽然我似懂非懂,但大伯吩咐了我还是照做了。刚收拾完屋子,刚子领着一个怪人走了进来。 为什么说他怪?因为在35度高温的炎夏,居然有人穿着黑色风衣,严严实实的把全身裹了个遍,密不透风的。 我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病,很有可能是皮肤病。 大伯对他的态度我倒是有些意外。大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格,第一次见到他对外人这么客气,客气得甚至有些过分。 从我记事起,能让大伯做到这样的,除了爷爷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我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极度浓厚的兴趣。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这个人也姓姜。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本来就有些渊源,不过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长辈提起我们家还有其他亲戚。 而且看这个人的相貌,年龄貌似不大,顶多比我大上几岁,但给人的感觉却特别别扭,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我趁刚子上完茶,赶紧拉他到一边小声问他:“刚子,这人什么来头?大伯居然对他出奇的客气。” 刚子看了眼正堂里交谈的大伯,才跟我说:“这个人是姜总请来的,据说来头很大。” “然后呢?”我看他不说了催他继续往下说。 “没了。”刚子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我也就知道这些,得了,小姜爷您要是真好奇就自个儿去跟姜总打听,我这手下还有一堆事呢,您就别扭着我过不去了。” 这边放走刚子,就听到大伯叫我:“明明,进来。” 我走进正堂,路过那人身边时,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你把在日军地下设施里的情况跟姜兄弟再好好说下,特别是那个神秘的空洞。” 我点了点头,开始整理思路,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甚至一些极小的细节也跟他们说了,这一说完再抬头就发现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