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凌家古怪 这天，我接到同学凌紫瑶打来的电话，她说要借用我两天，如果我同意，就到北海道广场等她，并且还叫我装扮得体一些，得像一个大男人的样子。 我不知道她这一回又想玩什么把式，在我们相识的时候，她就耍过我两回，我以为她这一次又想故伎重演了，她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极高傲又古怪精灵的女生，常常令我捉摸不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最后按照她所说，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然后就按约去了北海道。 当我到那儿时，她已坐在她的那辆奥迪s6里等我很久了。 上了车后我才知道，她老爸一直催她回去，并且一定要她带个男朋友。 虽然她身为校花，又生于富豪之家，追求者众多，但她却孤傲得要命，全校男生上千，不乏有出类拔萃者，但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她的法眼，据说她这辆小车，自从买来后只有一个男生坐过，那人，就是我。可以说，除了我，她没有别的男性朋友了。 我想，她这么漂亮，做他两天男朋友，不吃亏，即使是个山寨的。 我们到达她家时，已是黄昏。 他的家，是一座别墅里。进入里面后，发现别墅共有三层，由于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每一层的景色都各有千秋。进入大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让人赏心悦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门，进入月亮门，就是别墅第一层的院子了。 由此可见，关家的确非同一般，至少，是比较富有的。 饭后，凌老爷子把我叫到他的书房，说有话要跟我说。他问了我的家庭背景，又问我跟凌紫瑶是怎么相识的。我依依作了回答。当然，我回答的都是虚构的。 凌老爷子说，他希望凌紫瑶能找到一个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的人。我感觉这个做父亲所说的话是不是太严重了，有种白帝托孤的感觉，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凌紫瑶。凌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我。 我乍看是一纸盒，便接了过来，原以为是千年人参、稀世之宝啥的，可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这么几个字：杜蕾斯。 凌老爷子十分淡然地说：“今晚希望你能用得着。然后明天，你就跟紫瑶去美国，我已在那边安排人接应你们了。” 我顿时傻了。事出无常必有妖，这里肯定会有古怪！ “伯父，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我始终觉得婚前同居是不好的，所以，这些东西现在还用不着。”我猜测这可能是凌老爷子的一个考验，于是很腼腆地说道。 凌老爷子却说：“我家紫瑶尽早都是你的人，这些事迟做不如早做，今晚就把她生米煮成熟饭吧。” 圈套，绝对是圈套！做父亲的，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不……我觉得还是等到洞房花烛夜再做比较好……”我坚持道。心中暗想，我也想和你女儿那个啊，可问题是，她要愿意和我做才行啊，我只是她租来的假冒男朋友而已。反正是不能做，还不如在你面前做个好人。 “别等了！再等紫瑶就会有危险！”凌老爷子见我不肯，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惊讶了，忙问：“会有什么危险？” 凌老爷子说道：“现在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总之，如果你是爱紫瑶的话，今晚就行动，否则她真的会有危险！” “好……吧。”我见凌老爷子的话不像是危言耸听，只好答应了下来，心中却是疑惑重重。 当晚，凌老爷子硬是将我和凌紫瑶安排在同一间卧室里。 待门一关上，凌紫瑶便气呼呼地说：“我老爸这回到底是哪里神经不对头啊？他就那么希望我早一点嫁出去？”我幸灾乐祸地说：“既然老爷子有心，我们也别让他失望，干脆假戏真做，今晚就洞房算了。”凌紫瑶瞪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说：“臭道士，你听好了，今晚你不许上我的床，要离我的床至少五米！” 我很郁闷，这屋子里一共都没有五米宽，难道这是要赶我出门的节奏？ “你这是卸磨杀驴，”我说：“你要是这么狠心，我就去老爷子那儿告发，说你不跟我睡。” 凌紫瑶骂道：“臭道士，别给了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啊！” 正在这时，凌伯母在门外叫凌紫瑶，说雪言来了，凌紫瑶一听，转嗔为喜，立即打开门像一个捡到糖果的孩子欢喜地跑了出去。凌伯母轻叹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我跟着她们来到客厅，见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的我认识，叫李笑楠。而另一个，是名少女，约十七八岁，一身黑紫色紧身衣，妖媚至极，却又眼眸低垂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笑楠看到我时，双目一沉，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像是跟我有仇。 凌老爷子笑呵呵地给我们做了介绍，我这才知道，这个姓李的竟然是李氏集团的副总裁。而那名少女，叫冷雪言，是凌紫瑶唯一的闺蜜。 寒暄一阵后，凌老爷子便叫我和凌紫瑶回房休息，凌紫瑶与冷雪言这时正聊得不亦乐乎，极不情愿地说：“让我跟雪言再聊聊嘛。”凌老爷子提高声音说：“很晚了，别聊了，回屋早点休息吧。”冷雪言说：“我跟紫瑶好长时间没在一块了，今晚我要跟她一块儿睡。”凌紫瑶立即说好啊好啊，凌老爷子却冷冷地说：“今晚我已安排好了，紫瑶，你与大刀回房去睡吧，以后跟雪言有的是时间。” 我纳闷极了，这个凌老爷子，是成心要把她女儿的初夜要在今晚奉送给我啊。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惟有以后叫他一声岳父大人了！ 回房里后，我激动极了，感觉到那盒杜蕾斯已在我的衣袋里蠢蠢欲动了，便说很晚了，咱们睡觉吧。凌紫瑶坐在凳子上说：“你要睡，你就去睡吧，我可不睡。”我说不睡怎么行呢，大不了咱们像梁山泊与祝英台一样，在中间放一只碗。 心想先把她骗到床上再说。 凌紫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哼了一声，一脸鄙夷地说：“一只碗有什么用？你别妄想打我的鬼主意，告诉你，我一看到男人就恶心，更别说同睡一张床了。” 我暗叹了一声，只怕这丫的有点那个冷淡，也难怪至今没有男朋友，而那盒杜蕾斯今晚用不上了，真是辜负了老爷子的一片苦心啊。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秦大刀，秦大刀……”声音虚芜飘渺，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我侧耳细听了一阵，这声音仿佛在我四周，竟然无法确定具体在哪一个方向。凌紫瑶问我怎么了，我问她，有没有听见谁在叫我，她说没有啊，我说不可能啊，明明有人在叫我，凌紫瑶警惕地盯着我说：“你别装神弄鬼，我可不信你这一套，你吓不到我的。” 为什么这声音凌紫瑶听不到？难道是鬼？会不会是凌家大宅里的冤魂？想起凌老爷子的怪异，我越来越觉得这有可能，决定去探个究竟，便对凌紫瑶说我想出去走走，凌紫瑶欣然同意，只是叫我不要乱走。 我出了房门，顺着声音下了楼，一直来到后院。 凌家是一座大别墅，后院也非常宽广，入口处种了很多芒果树。我刚进芒果林，突然一团白雾飘了过来，面前顿时被白雾包围，朦朦胧胧。我吃了一惊，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不知不觉竟走进了石山里，更诡异的是，仿佛进入了一座迷宫，走来走去还是这几个地方。我爬到一块石头上，举目望去，倒抽了一口冷气，眼下尽是一片雾海。我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暗叹：“完了，进了鬼山了！凌家果然有古怪！”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流水声，我暗想，有水，必有水源，若顺着水源上去，有可能走出这片鬼山，想到这儿，我大步朝水流声那边走去。 才走几步，面前突然出现一片水池，我这才发现，原来那白色烟雾是从这水池里飘散出去的，俨然，这是一个温泉。 突然，一声哗啦的水响，只见一颗人头从水池里昌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水池中有一名红衣少女。只见红衣少女全身湿透，绯色衣物紧紧裹紧凹凸有致的身体，更彰显出优雅的曲线来，。她似乎完全没看见我，竟然脱起衣来，一件一件，将衣裤尽数脱了去。我怔在那儿，一动不动。只见一副完美的春色图呈现在面前，活灵活现秀色可餐。 第2章 水池现尸 突然，那女子将头往水中一沉，整个人钻进了水下，不到一分钟，突然昌了出来，身子白皙、曲线柔美、凹凸有致，一圈水花从其身上掉落，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国色天香！她头扬带着湿漉漉秀发，顿时青丝蓬勃，随即一双玉手，一拢顺着鬓角把头发往后一摞，在后脑随意盘起，白了我一眼道：“你看够没有？” 她这种微怒带嗔的样子真好看，就像五月盛开的洁白的金櫻子花。 那红衣少女的声音，风铃一般，悦耳动听。我怔在那里，傻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红衣少女咯咯地笑了，突然向我招手，轻轻呼唤：“来啊，来啊……”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国，神秘而充满诱惑。 我努力收回心神，这是在凌家，而我又是以凌紫瑶男朋友的身份来的，没道理还有别的女人来勾引我。 “过来啊！”水中那女子又朝我呼唤，并伸手朝我抛来了一道红袖，红袖在空中飘浮，离我不过一尺之远。她眉目如画、体态丰盈，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仿佛天上仙子，突降人间，任何一个凡间女子，恐怕都无法与之媲美。我不知不觉被这红衣少女所迷惑，慢慢走了过去，抓住了那条红袖。红衣少女轻笑一声，用力一拉，我的身子立即飘了起来，重重地落在水中。 一落入水中，我只觉得全身一冷，神志稍有恢复，四下张望，发现我在一座大约有五六米宽的水池里。水池边上有六盏射灯，将水池里照得通亮。而那红衣少女竟然凭空消失了。我这才明白，我可能是遇上鬼了，也可能中了某人的障眼法了。正准备爬上岸，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水声，我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在离我身后不远的那片水突然动了起来，大约有一米宽，那片水就像是煮沸了，不断地冒着水泡。 我正惊诧，那水泡开始朝我这方涌来，片刻之间就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这水里有古怪，此地不宜久留，急急朝岸边游去。可身子才动，左脚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并且用力将我往下拉。我心中一紧，边用右脚去踢边朝上游，感觉我的脚踢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抓住我左脚的那只手终于松开，我趁机浮出水面，长长地吐出一口水。 突然，一颗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嘻嘻笑道：“怎么下来了还没有玩够就要走呢？” 是刚才那红衣少女！ 她说着伸手便朝我抓来。我并没有逃跑，而是径直朝她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清凉清凉，柔软无骨。她微微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吧，左手迅速地掐向我的喉咙。 突然，身后传来了凌紫瑶的呼唤，红衣少女忙收回手，用力将右手从我手中抽了回去，往水里一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水面也很快恢复了平静。又听得凌紫瑶问：“臭道士，你在水里干什么？”我回头一看，凌紫瑶站在水池边上正不解地望着我。 我惊魂未定，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迅速地游出了水池，这才指着水池对她说：“水里有鬼。” 凌紫瑶哪里会相信？说你才是鬼呢，然后叫我把衣服脱了，回去找一套衣服给我换上。我这才想起我的手机和钱包都在衣袋里，忙将它们拿了出来。没想到一时心急，将那盒杜蕾斯也一并拿了出来。凌紫瑶朝杜蕾斯看了看，蹙眉问：“那是什么？”我忙将杜蕾斯扔到地上，说没什么，大人用的东西，你小孩不认识的。凌紫瑶却好奇地将它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像是发现了怪物一把将它扔开了，伸手指着我恶心地叫道：“你……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你……你太猥琐了你！” 我郁闷极了，忙说，这是你老爸给我的啊，凌紫瑶哪里会听？生气地说：“我老爸才不会给你这东西呢？你……你今晚不许去我房里！” 凌老爷子与凌伯母从芒果林里走了过来，老大不悦地问：“深更半夜地你们不在房里睡觉，来这里吵吵闹闹干什么？”凌紫瑶鼓着双腮气呼呼地说：“我才不和他在房里睡呢！”凌老爷子朝我望来，用眼神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朝水池里看了看，在想要不要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可这时水池已经水平如静，只怕我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 凌伯母一脚踩在那盒杜蕾斯上面，低头看了看，不太高兴地说：“怎么这里有垃圾？难道今天阿清没有打扫卫生？”可她看了看，大概是感觉不大对劲吧，便将它捡了起来，当看清上面的字时，怔了半晌，正想将它扔掉，凌老爷子忙说：“这是年轻人用的东西，你……你拿着干什么？”然后从凌伯母手中抓过杜蕾斯走到我面前将杜蕾丝放在我手中说：“东西不要乱丢。” 我尴尬极了，只得接过来将它放在衣袋里，朝凌紫瑶看了一眼，她浑身一抖，又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凌老爷子将我全身看了一遍，疑惑地问：“你怎么全身都湿了？”未等我回答，凌紫瑶抢先说：“他发神经呗，大半夜地来这里瞎转，掉进了水池里，还说水池里有鬼。” 我真想说，这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可我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发现凌老爷子的脸马上变了，他朝水池里看了看，低声问：“你在水池里看到了什么？”我只得答道，看到了一名少女。凌老爷子又赶紧问：“是怎样的少女？”我说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红衣，很漂亮。 凌紫瑶走过来说：“爸，你别信他的鬼话——”凌老爷子却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慢慢地将身子转向水池，沉声说：“叫雪松来把水池的水放干。” 一会儿，来了一名三十来岁长得极精壮的男子，他用抽水泵开始抽水。 李笑楠与冷雪言也闻声走了过来，问凌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凌老爷子淡淡地说没什么，想看水池里有没有鱼，准备抓两条明天给我们做青蒸。我见李笑楠与冷雪言都半信半疑的样子，特别是李笑楠，望着水池时，脸色异常地阴沉。而冷雪言与凌紫瑶站在一块，不时朝我看一眼，与我目光相撞时，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我总感觉这两个人怪怪地，深夜造访，只怕暗怀鬼胎。 随着水越抽越少，一条红色的带子突然从水底飘了上来，不断在水面旋转。我认得出，这红带就是刚才那红衣少女身上的。这样看来，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难道水里真的有一个人？ 一个来小时后，水池里的水渐渐地少了。我们齐望着水中，凌紫瑶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心也陡然剧烈地跳了起来，水底躺着一个人！ 不，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 凌伯母面如死灰，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凌老爷子赶紧叫那个叫雪松的男子将那尸体捞了上来，放在了水池边的草地上。凌伯母失声叫道：“是阿清！她怎么死了？她怎么会在水池里？” 阿清，是凌家请来的保姆，三十多岁，人很本份勤劳，不知是谁那么狠心，竟然向她下手呢。 我惊异万分，开始看到水底的尸体时，我以为会是那名红衣少女，心想可能是她死后化成鬼魂引我下水找她的尸体，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尸体竟然不是她！那她去哪里了呢？ 而这阿清，又是怎么死的？ 凌伯母惊慌失措，连声问现在怎么办，凌老爷子望着阿清的尸体，良久没有做声。 李笑楠说：“她的尸体在水底并没有浮上来，说明才刚死不久。”他朝我们看了一眼说：“屋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她不可能自杀，应该是有人杀了她，将她沉尸池底。我们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是凶手。” 我心一沉，下意识地望向凌紫瑶，而她也正朝我望着，眼中飘过一丝质疑。 凌老爷子缓缓地说：“先把阿清的尸体放回她房里去，这事谁也别声张，都各自回房，我会处理这事的。” 回到凌紫瑶的房里后，她找了一套凌老爷子的衣服给我换上。我将手机、钱包及那盒杜蕾斯放在梳妆台上，尚未收拾，凌紫瑶与冷雪言进来了。关上了门，冷雪言说阿清怎么就死了呢？好可怕，然后紧盯着我问：“阿清是不是你杀的？”我郁闷不已，生气地问：“我为什么要杀她？我跟她无冤无仇！”冷雪言又问：“你没杀她，那你为什么会在水池里？”我说我在水池里看到一个穿红衣的少女，你们信吗？冷雪言冷笑道：“你别骗我了，你一定是晚饭时喝了酒，想跟紫瑶睡，想跟紫瑶……那个，紫瑶不同意，你无处发泄，于是你就去找阿清，想强迫跟她发生关系，阿清不从，于是将她拖到水池里，并且杀了她。” 我生气地叫道：“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发生关系！” 冷雪言冷冷地问：“那么你给我解释，你那盒杜蕾斯是怎么一回事？” 第3章 暗藏杀机 我冲口想说，那盒杜蕾斯是凌老爷子给我的，但话到嘴角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这事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我若说出来，他们不会信，而且对凌老爷子来说，也只怕会有失颜面。哪有人给女儿的男朋友送套套的？ “这个有必要跟你解释吗？”我淡淡地说：“我是紫瑶的男朋友，这当然是准备我跟她用的……”冷雪言立即打断我的话说：“不可能，紫瑶不可能跟你发生关系的！”我冷哼道：“你又不是紫瑶，你怎么知道她？” “你俩够了！”凌紫瑶面红耳赤地叫道：“能不能不要说这种事？” 冷雪言说：“我只是为阿清不值，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要为她找出凶手……”凌紫瑶打断她的话说：“雪言，臭道士是不会干这种事的，杀阿清的是另有其人。”冷雪言柔声说：“紫瑶，你我都知道阿清，她人那么好，死得太惨了，而目前嫌疑最大的是他，虽然他是你男朋友，但是——”凌紫瑶说：“雪言，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那么做的。”冷雪言生气地问：“你就那么相信他？”凌紫瑶坚定地说：“对，我相信他！”冷雪言咬了咬嘴唇，气得脸色铁青，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个冷雪言，竟然非得认定我就是凶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凌老爷子的声音，问我们睡了没，凌紫瑶打开门，凌老爷子走了进来，我见他脸色非常难看，背微驼，满面皱纹，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他朝冷雪言看了看，微微一怔，强笑道：“雪言，你也在这儿。”冷雪言微微点头，说阿清死了，她心里堵得慌，想来跟紫瑶说说话，又问凌老爷子有没有报警，凌老爷子说还没有，明一早再报警，然后叫冷雪言回房休息。 待冷雪言走后，凌老爷子悄悄将一张纸塞到凌紫瑶手中，然后意味深长地朝我们看了一眼，轻叹一声，掉头走出了房间，并且亲手拉上了门。 凌紫瑶展开纸看了看，秀眉渐渐锁了起来，我问她上面写着什么，凌紫瑶什么也没有说，将纸揉成一团，左右看了看，又来回走了两步，显得焦躁不安。我急了，问她到底怎么了，凌紫瑶想了想，这才将那纸团递给我。 我接过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道：今晚凌晨三点你们悄悄离开，从后门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已叫车在那里等着。看完后将纸烧掉。 凌老爷子这是在叫我们走，我惊异万分，难道凌老爷子发现了危险，不想让危险降临到我们身上？我望向凌紫瑶，问她这事她怎么看，凌紫瑶抓过我手中的纸，用打火机烧掉了，然后低声说：“我爸叫我们走，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得听他的。” 我总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如果说凌老爷子发现了危险，可他为什么不报警？ 冷静下来后，凌紫瑶问我先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在水池里，我将事情如实跟她讲了。凌紫瑶埋头深思了一番，突然抬头朝窗外望去，只见一条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乍一看像是一个人。 我心一紧，忙走到窗前，发现外面是一个阳台。我打开门，来到阳台上，见四下空荡荡地。我心里很纳闷，既然没人，那刚才我们看到的是什么？难道那人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可这是在三楼，那人要想从这里跳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摔断手脚。 难道是鬼？ 凌紫瑶也跟了出来，朝阳台下看了看，突然说：“我们去睡觉吧。” 回到屋里后，凌紫瑶将门和窗都关好了，叫我到床上去，佯装睡觉。我躺下后，她也爬了上来，躺在我的身边。我们这时同躺一张床上，相距不过一寸，一股清香从她身上飘散而来，是发香，也是她的体香。若不是今晚发生了怪事，我想，这种情况下，我一定会心怀大乱。 我们都没有做声，都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我将事情回想了一遍，从我被凌紫瑶“包养”，假装是他的男朋友来到凌家，到凌老爷子送我杜蕾丝，再到李笑楠与冷雪言出现，及至我听见那飘渺的呼唤，水池出现红衣少女，最后发现阿清沉尸池底……我感觉，只怕从一开始，我就被拉进了一个圈套之中。 这是一场谋杀！ 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对方为什么要杀阿清呢？她在这一件事情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抑或许，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凌紫瑶突然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苦笑道：“你不用说对不起，阿清的死，我嫌疑最大，你难道不怀疑我吗？”凌紫瑶说：“我既然请你做我男朋友，自然是相信你的。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杀阿清。” 我们一直这样聊着，直到两点五十，凌紫瑶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窗外看了看，低声对我说：“我们走吧。”我总感觉不对劲，凌老爷子叫我和凌紫瑶悄悄离开，会不会这是一个陷阱？如果他要害我，我这么一走，一定会被人当场抓住，然后就有理由说我是畏罪潜逃。 凌紫瑶见我躺着不动，急急地说：“快起来啊。”我从床上坐起，将我心中的疑惑说了，凌紫瑶摇头道：“不，不会这样的，我爸叫我们走，一定有原因，而不是要害你，你要相信我爸，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思索再三，我最后选择了相信凌紫瑶。 我们悄悄下了楼，一直来到后院，这时已是凌晨，四周不见一个人，异常地寂静。我竟然有种做贼的感觉。经过水池边时，我朝水池里看了一眼，想起那红衣少女及阿清的尸体，心底再次涌上一股疑惑与恐惧。一阵冷风从后面袭来，我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可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因为害怕而疑神疑鬼了？ 凌紫瑶在前面走得飞快，在假山与花坛中一连转了几个弯，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堵墙下。墙下有一扇门。凌紫瑶正要去拉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见是凌老爷子与凌伯母。 我暗暗吃惊，难道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 凌紫瑶问：“爸，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伯母一把抓住凌紫瑶的手，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凌老爷子长叹了一声，沉重地说：“紫瑶，你和大刀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凌紫瑶惊讶地问：“我们为什么要走？是谁杀的阿清？”凌老爷子说：“你别问了，快走吧。”他说着拉开门，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郑重地说：“大刀，你说过的，要用生命去保护好紫瑶，不要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感觉这像是生离死别，尽管心中有很多疑惑，但还是重重地应道：“伯父你放心吧，我秦大刀说到做到。” “好。”凌老爷子点了点头，催促我和凌紫瑶快走。 一到外头，果然看见前面停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里面坐着雪松。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雪松的男子真名叫陈雪松，他是凌老爷子身边唯一的一个心腹。 我和凌紫瑶双双钻进车里，凌老爷子对陈雪松挥了挥手，陈雪松立即启动车子飞一般朝前驶去。 凌紫瑶身子前倾，望着雪松问：“松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陈雪松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按老爷的吩咐送你们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凌紫瑶拍了拍额头，一筹莫展。 我也确实被搞糊涂了，凭我的感觉，凌老爷子一定是发现了某种危险，而这危险，有可能会让凌紫瑶深受伤害，因此才连夜要把她送走。 没多久，车子驶进了一条路两旁尽是树林的大道上，在一个转变处，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大吃一惊，竟然是水池里的那名红衣少女！ 第4章 末路 那红衣少女站在马路当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方，嘴角微微上扬，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诡笑，特别是当我们的车子离她不足两米远时，她依然一动不动，像是一只鬼魅，令人不寒而栗。 陈雪松像是没有看到她，径直朝着她冲了过去。我和凌紫瑶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就在我们的车子就要撞到红衣少女身上时，她身子一闪，突然消失了。 我心中一紧，轻骂一声：“妈的，见鬼了！”凌紫瑶却生气地说：“松叔，刚才马路上站着一个人，你差点撞到她了。”陈雪松却生硬地说：“老爷吩咐过，在路上不管碰到什么，都不要停，也不要管，直接冲过去，因为我们有可能看到的不是人。” 对于陈雪松这句话我非常赞同，立即接茬道：“对，刚才那女子一定不是人，开始我在水池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她。”凌紫瑶望着我问：“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她？”我说没错，就是她，她一定是鬼，当时她想把我拖进水池里淹死，后来要不是你来了，只怕死在水池里的是我，而不是阿清了。凌紫瑶却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不，她不是鬼，她是人，我认识她，她叫墨魅灵。” 陈雪松接着说：“墨魅灵是血枭组织的成员，懂巫蛊，会幻术，跟血枭组织里的人一样，都是比鬼还要可怕的人。” 我怔住了，忙问血枭组织是一个什么组织，陈雪松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总之这个组织里的人全是女的，善于用蛊，杀人于无形，介于鬼与人之间，拥有鬼的能力和人的身体，首领一脉女性单传，以女为尊，没有男性，外来男性只能沦为奴隶。而且这个组织里的人神出鬼没，少有人知道她们组织里到底有多少人。 凌紫瑶脸色大变，急声对陈雪松叫道：“松叔，快回去，我爸妈有危险！” 陈雪松却说：“不，小姐，老爷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的车只能前进，不能回头。” 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很显然，这个血枭组织类似一个杀手组织，她们已悄然潜入了凌家，杀了阿清，凌老爷子一定发现了她们，这才叫陈雪松带着我和凌紫瑶离开。 突然，车外飘过一丝红影，我定睛一看，那名身穿红衣的少女竟然与车并驾齐驱！她跑得飞快，不，甚至比车子还快！我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跑得这么快的人！ 凌紫瑶也发现了红衣少女，失声叫道：“墨魅灵！” 墨魅灵朝车里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丝诡笑，她的脸很标致，但她的笑却异常地邪魅，因此很让人联想到，她不是人，而是一只妖。 陈雪松朝墨魅灵看了看，加快了车速。但墨魅灵像是贴在了车上，根本无法甩脱。突然，一声刺响，车子陡然朝一旁斜刺冲了出去，眼看就要冲进路旁的树林里，陈雪松忙将车刹住，回头急急地对我们说：“小姐，车轮胎破了，你们先走，我来挡着她。”他说着推开车门踏了出去。 我和凌紫瑶赶紧下了车，这才发现墨魅灵就在我们身后一丈外的地方，手持一把匕首，脚下踏着一双滑轮，朝着我们慢慢地滑来。原来她能跟车并行，并不是因为她跑得快，而是抓着车门借着脚下的滑轮才一直跟着车“跑”。 陈雪松立即挡在我们面前沉声说：“小姐，你们快走。” 墨魅灵慢悠悠地说：“陈雪松，我要的是凌紫瑶，你好狗不挡路，把凌雪瑶交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狗命。” 陈雪松冷冷地说：“想要小姐，如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凌紫瑶冲墨魅灵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清是不是你杀的？”墨魅灵轻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若想知道，就跟我走。”陈雪松大声叫道：“小姐，别跟她废话，快走！”他说着便朝墨魅灵冲了上去。人未到，拳头已狠狠地击向了墨魅灵的头部，墨魅灵身子径直朝后退去，陈雪松打了一个空。陈雪松身子一腾再次朝墨魅灵攻去，墨魅灵并不回击，只是一味躲闪。她脚踩滑轮，像是水中的一条鱼，身巧灵敏，陈雪松纵使拳下成风，招招凌厉，依然伤不了她分毫。 我这才知道，这个陈雪松并不是一般的司机那么简单，他功夫非常好，更确切地说，他是凌老爷子身边的一个保镖。 我和凌紫瑶被这场突变给怔住了，双双站在原地，像傻了一样看着陈雪松与墨魅灵斗来斗去。陈雪松见我们不动，急得大叫：“秦大少爷，快带小姐走，拜托了！”我这才回过神来，抓起凌紫瑶的手便跑。 跑了约二十来米，凌紫瑶突然甩脱了我的手，焦急地说：“他们不会放过我爸妈的，我得回去！”突然，一道急促响亮的摩托车声音传来，我闻声一看，两个人各骑着一辆摩托风驰电掣地朝着我们直冲而来。 我怔了一下，但被摩托车的灯光一照，立马回过神，抓起凌紫瑶的手冲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因为是晚上，我们一入树林，面前陡然一片黑暗，但立即有两道强光直射而来，那两辆摩托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我紧紧抓着凌紫瑶的手拼命地往前跑，很快，我们的手心都是汗。而我们哪里跑得过摩托？才不过二十来步，那两辆摩托已冲到了我们面前，我和凌紫瑶不得不停下。 车上两人都戴着头盔，不过从她们那妙曼的身姿及长长的头发看来，她们都是女子。也就是说，她们都是血枭组织的成员。 我终于懂得凌老爷子对我说那句话的含义了，用生命保护凌紫瑶。我上前一步，低声对凌紫瑶说：“你先走。”凌紫瑶立即说道：“不，臭道士，你不是她们的对手，她们要的是我，我跟她们走，她们不会伤害你的。”我暗暗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不，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让你跟她们走。” “那你就趴下吧。”其中一名女子骤然启动摩托朝我直撞而来，我忙朝一旁闪，就在摩托车到我身边时，我挥拳打了过去，但是，我慢了一步，那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我的衣领，径直将我朝前带了出去。这一下来得太突然，速度又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也完全使不上力，只觉得身子飞一般朝后退，耳边呼呼作响。 “砰”，突然后脑勺与后背一痛，我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抓着我衣领的手松开了，我的大脑刹那间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臭道士！”听得凌紫瑶发出一阵大叫，接而有一个人扑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耳边不断叫着我的名字。我是真的被撞昏了，若不是体质好，只怕早已驾鹤西去。 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意识尚有。 听得一女子说：“凌紫瑶，跟我们走吧。” 凌紫瑶说：“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那女子哼道：“现在不是你讲条件的时候，你走与不走，他都得死。” 凌紫瑶说：“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着跟你们走。” “是吗？”那女子冷笑了一声，“这可不见得。” 接而，又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凌紫瑶突然扑在我的身上，紧紧抱着我哭似地叫道：“你们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数滴热泪滴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我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力量，眼睛猛地睁开，却见凌紫瑶被一名女子一把给提了起来，我忍着剧痛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那女子喝道：“放开她！” 骤然一阵冷风从后面直袭而来，我只觉得后脑勺猛地一痛，眼前立即黑暗一片。 最后，我只听得凌紫瑶声嘶力竭的一声呼喊：“臭道士——” 我慢慢倒下了。我的灵魂也开始要离开我的身体。凌紫瑶被她们抓走了。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该死！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接下到36章是回忆章，如果不想看回忆的朋友，可以直接从第37章看起） 第5章 去美女家抓鬼 我从小跟姐姐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姐姐叫秦洛樱，我叫秦大刀。 秦大刀，好霸气的名字！我的人生，跟我的名字一样霸气。而我跟凌紫瑶的相识，是缘于一张符。 当时，我在淘宝上卖符，开始只是感觉好玩，没想到，这竟然引发了一系列怪事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我的生意并不好，淘宝开了半个月，只卖出一张符。在第一笔生意成交后的第三天，有个叫“紫叶”的顾客加了我，她问我会不会抓鬼。她说她感觉被鬼缠身了，想请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随即便发来了一张照片，我本来是想拒绝她的，可是，一看到那照片，我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照片中是一个出浴的美女，身披白色浴巾，香肩裸露，胸部微凸，非常地漂亮。我感觉我曾在哪儿见过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便信口说道：很难过，姑娘，我见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只怕真的是被鬼缠身了。她立即问：那怎么办？我说，能怎么办？买几张符回去贴在胸口呗，我给你打八折。没想到她却说：我想请你来我家抓鬼嘛。 去你家？我微微一愣，看着那张充满诱惑的出浴图，不禁浮想联翩，抓鬼？哈哈，抓色鬼还差不多。 我们约好在一个叫“花桥”的地方见面。 黄昏，我如约而至，上了桥后，见霓虹灯下站着一个十*岁的女孩，身穿一套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如瀑，五官很精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胸部虽然发育得不怎么丰满，不过一双腿修长修长的，整个人充满了灵气。 我用火眼金睛一扫，可判定她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孩。 客套话就不说了，我说我就是卖灵符的那个道士。她将我打量了一遍，一脸鄙夷：“道士？你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吧？” 我暗想，这丫的在打听我的底细呢，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盯着她反问：“你也是学生吧，你不会叫我去你们女生寝室抓鬼吧？如果是这样，我可不去。” 她说：“那只鬼在我家，你去我家抓吧。” 我暗想，叫我去她家，这会不会是一个骗局？她看出了我的犹豫，冷笑道：“怎么，你怕了吗？” “开玩笑，我是谁，你刀爷我大娘胎出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强有力的回击道，虽然，说完我就后悔了。 下天桥间，我有意让她走在前面，看她的背影，跟一朵荷花似的，特别是那挨得很紧的腿，杨柳一般的小蛮腰，瀑布一般的秀发…… 她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淘宝店上的那些符是你自个儿画的？” “是的。”我立即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真的会画符？”她依然疑惑地问。 面对她的不信任，我并不生气，毕竟像我这么年轻就懂得画符驱鬼的人实在不多，可以说，全国也没有几个。网上有很多卖符的人都称他们的符能驱邪镇鬼，其实他们大部分是骗子，而我，多少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会。”我极冰冷地答道。 紫叶没有再问什么，她领着我一直朝郊外走去，越走离城中心越远，而且天越来越黑，我的心也越来越奇怪，这妞到底要带我去一个什么鬼地方？不会是想挖我一颗肾去买苹果7吧？不过我也没有多问，我很好奇，一直跟着她走，途中她也没有吭声，走了大约有二十来分钟吧，越来一条铁道后，我们来到一座房子前，我这才发现这是一座老式水泥房，有两层，墙上的水泥有好几处已经剥落，处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而这房子的四周长满了野草，像是很久没人来住了。 我疑惑地问：“这是你的家？”她说是呀。我又问：“这里面有鬼？”她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转过头，望着我，三秒钟后她说：“你好像很害怕哟。” 废话！来到这种鬼地方我能不怕吗？ “这儿没有鬼吧？”我故作轻松地说：“这里根本就没有鬼的气息，而且这里很久没人来住了，你……不可能住在这儿吧？” 她的眼睛眨了眨，机灵地笑道：“是，你真聪明，其实这儿不是我的房子，是我一个叔叔的，他在海外工作，这房子一直闲空着，他叫我来住，我……一个女孩子家有点怕嘛，所以想请个大胆的男生来陪……陪我一晚，要是真有鬼，也可顺便帮我抓抓鬼。” 原来是这样，哈哈，看来我是要走桃花运了~~ “那你就找对人了。”我大言不惭：“胆子有我这么大的，这世上都没有几个。而且我身上火气旺，就算有鬼也会吓得滚得远远地。” “是吗？”她微微笑道：“这太好了，那我们进去吧。” 来到门前，我发现这是一座铁门，生了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开锁，而是用力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站在门前，畏缩不前，弓着身子说：“你先进去，灯开关在门进去右手边的两米处。” 我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朝里面走去，准备先将灯打开。进去后才发现这地上墙上全是灰尘，布满了蜘蛛网，给人一种极阴森的感觉。我壮胆朝右手边走去，走了大约两米，发现墙上除了几道像指甲在墙上划过的抓痕外别无其它。 我找了一阵没有找到灯的开关，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这儿太阴森了，还是先出去吧，正想回头，突然，“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我忙跑到门边用力拍着门急急地大叫：“喂，你干什么？我还没有出来呢！” 外面传来了上锁的声音，伴随着紫叶幸灾乐祸地笑声：“嘿嘿，你不是会抓鬼吗？这座房子就是鬼屋，今晚你就在里面抓个够吧！” 我急忙去拉门，可凭我怎么拉都拉不开，我这才知道，我着了那贱人的道了。 “玛个壁的，快开门！”我不再顾及道貌岸然的形象破口大骂。 她嘿嘿笑道：“你就骂吧，等会儿鬼出来了，你就没机会了，臭道士！” “老子跟你有仇吗？”我气愤了：“你为什么要害我？” “有仇。”她说：“非常大的仇……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鬼应该快出来了，祝你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拜拜——”她一说完，脚步声徐徐远去。 “你给我回来！”我怒吼着，可很快，外面便已寂静无声。 我没有再继续发火，而是选择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她说跟我有仇，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我哪里得罪过她，我可以保证，这绝对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既然这是破屋，说不定这里还有其它的出口。我想那贱人只是想把我骗到这儿来吓吓我而已。 我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去找门，四周漆黑一团，这是一间空屋子，屋里除了灰尘、蜘蛛网外，一无所有，墙上有好几处已经剥落，破烂不堪。可恨的是在一楼就只有大门一个出口，虽然有两扇窗，但却都安了钢条，钢条相距不过一分米，我是无论如何也钻不出去的。 在房间拐角处有一个破旧的木质楼梯可以通向二楼，但望着楼梯尽头的那片黑暗，我真没勇气上去。 看来，只有从那铁门出去了。 来到铁门前，我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么阴森的地方我竟然敢进来，当时真是脑抽了。 骤然，一阵冷风在室内打着转儿朝我扑来，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转过身，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条人影，我吓得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伴随着电池飞出的声音，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可奇怪的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那条人影竟然依稀可辩。 她背对着我，身穿白色长袍，披头散发，感觉跟那个叫紫叶的女孩非常像。是她吗？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第6章 见鬼 我暗想，这是鬼屋，难道她是一只鬼？ 一阵风拂过，她的头发如杨柳般飘扬着，像是在向我招手。她没有动，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沉声问：“你是谁？”她像是听到了我的话，慢慢转过身来。我也没有干等着，伸手从衣袋里抓起了一张灵符。 她转身的速度非常慢，脚下像是有一个转盘，脚未动，身子却缓缓转了过来。就在她正脸快面向我时，骤然朝我扑来！ 我条件反射性的抽出了符，可已经晚了，电光石火之间，她已到了我眼前，只觉得一阵冷气扑面而来，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但是，就在她扑到我身上时，我的怀中陡然发出一道金光，像黑夜中的闪电，猛地朝那白影射去。 “啊——”那白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眼便消失在空气中。 我惊魂未定，忙给同学刘胖子打了一个电话。 刘胖子，真名叫刘十三，因为长得肥，所以我一直叫他为胖子。 一直等了半个来小时，刘胖子才来。他从外面打开门，问我怎么来这种鬼地方了。我将事情如实跟他说了，他笑道：“大刀啊，你一定是被那美女迷惑了，你不知道这屋是鬼屋么？快走快走！”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来吗？我郁闷极了，打那女孩的手机，开始她拒接，后来竟然关机了。 也许是今晚受了惊吓，晚上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出现在一片大海上，四周白雾弥漫，像电影镜头一样，我的前面慢慢地出现了一座大岛。因为有雾，看不清岛上的景物，只可辩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我举目朝岛上望，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笑声，我回头一看，像是看到一件可怕的事，猛地被惊醒了。我从床上坐起，浑身都是汗。 第二天下课后，我与刘胖子正准备回寝室，突然发现前面走着的一个背影很熟悉，那挨得很紧的腿，杨柳一般的小蛮腰，瀑布一般的秀发……那不就是紫叶那个贱人吗？没想到她竟然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 “站住！”我叫了一声，快步朝她冲了上去，挡在她面前叫道：“你给我站住！” 她见是我，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问：“你干嘛呢？” 我生气地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却来了这么一句：“你谁呀？我们认识吗？” “还装傻？”我举手就要教训她，刘胖子跑了上来挡住了我，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气冲冲地说：“就是她把我骗到鬼屋的。” “啊？”刘胖子睁大眼睛将那女孩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半信半疑。那女孩哼了一声，扭头便走。我正要追上去，刘胖子又挡住了我，“你确定骗你去鬼屋的人就是她？你没有弄错？” “这能有错吗？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认识！”我推开刘胖子又要追，被刘胖子抓住了，他说：“那个妞我认识，叫凌紫瑶，跟我们同一届，听说是生物系的，而且还是校花呢，追她的人从教学楼能排到校门口了，还有一个叫什么王丹的，自称是凌紫瑶的护花使者，标准的富二代，非常牛逼，你还是认栽吧。” 什么校花，什么富二代，跟我有毛关系，我现在是要找她报仇雪耻！刀爷我自认从没有得罪过人，我非得向她问清楚为什么要害我。 不顾刘胖子的劝阻，我朝凌紫瑶追了上去。远远看见她上了实验楼。一直追到三楼，终于追上她了。她走进了一间实验室，我正要跟进去，凌紫瑶突然退了出来，一张脸变得灰白，双目圆鼓，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我吃了一惊，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掉头朝教学楼下跑去。 我好奇地朝实验室看了看，见里面有一个老师，三个同学，实验桌上各有一只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只青蛙，有几只青蛙大概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在玻璃瓶里焦躁不安地咕咕叫着。 难道凌紫瑶是看到青蛙害怕了？可看她不像是害怕青蛙的人啊。我赶紧朝她追了上去，但待我跑到实验楼下时，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我尝试着拨打凌紫瑶的手机，竟然打通了，她一接，我立即问：“刚才在实验室里你看到了什么了？不会见鬼了吧……”可未等我说完，她就把手机给挂了。 下午没课，我正在寝室里上网，刘胖子走了进来，说中午生物系有个男生自杀了。 生物系？我暗暗吃了一惊，问刘胖子是不是凌紫瑶那一班的，刘胖子说应该是。我想起上午凌紫瑶在走进实验室时那惊愕的表情，难道这事跟那同学的自杀有关？我上了学校论坛，有同学发贴子报道了这事，并且发了一张那同学的照片，我仔细一看，正是我在实验室时看到那三个学生其中的一个。 我再次打电话给凌紫瑶，她拒接，并且发来一条信息：你再打电话来骚扰我，我就报警了。我立即问信息道：你们班有个同学自杀了，你知道他会自杀，对不对？ 等了十来分钟，凌紫瑶一直没有回信息，我等得不耐烦了，便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你明知他会自杀，却不阻止，你这是见死不救，跟杀人没什么区别。凌紫瑶发来了信息回复道：臭道士，你不懂，别管闲事！ 我这人有强迫症，事情没弄明白，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堵得慌。我叫刘胖子帮忙，找到了凌紫瑶下午的课程表，得知她这时在教学楼502教室上课，我关上电脑准备去找她，刘胖子挡住了我，好奇地问：“你不会要去追那个凌紫瑶吧？” “追她？”我笑了一声，“也许吧。” 当我来到502教室时，看见了凌紫瑶，正巧她身边有一个空座位，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我赶紧钻了进去，迅速在凌紫瑶身边坐下了。 班上所有的同学齐朝我望来，包括凌紫瑶。 我刚坐下，便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根直冒上头顶，像是坐在了冰窖里，我暗暗吃惊，难道，我被众同学的目光给盯得全身发凉了？我自恃我的心理素质没这么差啊，可是，我脚下的这冷气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班上所有的同学都以异样的眼光望着我，特别是凌紫瑶，简直是双目喷火啊。 我只是坐了一个座位而已，不明白怎么会引来这么大的关注，一时较为尴尬。 凌紫瑶沉声说：“走开，臭道士，别坐在这儿。” 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因此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凌紫瑶见我不理她，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飞快地画了一个道士，并且重重地在上面画了一道大叉叉，恶狠狠地说：“你要是还坐在这儿，这就是你的榜样！” “是吗？像你班那自杀的同学一样？”我挑衅地望向她，凌紫瑶双目一瞪，像要发火，幸而老师替我解围了，在讲台上敲了两下，望着我们大声说：“那两位同学，安静，认真听课！”凌紫瑶伸出手说道：“老师，我想换座位。”未等老师同意，她拿起书本坐到前面一个课桌上去了。 我郁闷极了，在同学们讽刺的眼光中，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下课了，凌紫瑶快步走出了教室，速度非常快，我一直追到教学楼下，终于追上了她，她白了我一眼，哼道：“你这臭道士，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我说：“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再也不来烦你。” 凌紫瑶下颚微昂，双手抱胸道：“好，你说。” 我立即问道：“第一，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到鬼屋去？我哪里得罪你了?第二，你班那同学自杀跟你有没有关系？” 第7章 深夜有约 凌紫瑶一双明亮的眼珠子转了两圈，不紧不慢地说：“要我告诉你可以，不过现在不行，如果你真想知道，今晚十点你在荷叶塘等我。”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望着她徐徐远去的背影，我暗想，这丫的又想耍什么把式？ 我把这事跟刘胖子说了，刘胖子叫我不要去，他给我分析道：“为什么她约你晚上谈这事？说白了，这事白天不能说，见不得光；又为什么要你去荷叶塘？那里离我们学校很远，又偏僻，去那么荒凉的地方，绝对是心怀不轨，有可能会放你鸽子，而且，据我所知，从我们学校到荷叶塘，只有一辆车经过那儿，就是十四路车，好像最迟一班是晚上九点，你到了那儿后没车了，怎么回来？人生不怕犯错误，怕的是犯了第一次还会犯第二次。” 刘胖子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我也觉得这会是一个陷阱。但是，若凌紫瑶真的约我在那儿见面，并且告诉我实情，我毁约了，只怕以后她不会再理会我，我也再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明知山有虎，我偏要向虎山行。为了壮胆，我请刘胖子吃了一顿大餐。这吃货看在这一顿大鱼大肉的份上，勉强同意陪我去。我觉得，不管去哪里，身边跟着一个炮灰总是好的，特别是刘胖子这种肥胖肉厚又耐揍的人。 我们是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去的，当到达那儿时，我看了时间，晚上九点半。这里附近有一座森林公园，公路两旁是一棵一棵大叶香樟，棵棵茁壮挺拔，枝叶繁茂，因此即使是大热天，走在这里依然非常凉爽。可是在晚上，虽然有路灯，但是人烟稀少，树影婆娑，令人感觉异常阴森。 刘胖子左右看了一番，摸了摸胳膊，皱着眉头说：“大刀，我觉得这里不对头，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坚定地说：“既然来了，若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刀爷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我觉得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得了！”刘胖子嘲笑道：“你不要被他美丽的外表所迷惑，女孩子越漂亮，心机越重，越会忽悠人，我保证，她今晚绝对不会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也越来越没谱。 时间慢腾腾地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到了十点二十，还不见凌紫瑶的身影，我心里郁闷极了，真是再牛逼的小刚，也唱不出老子此时的失望，即使留了胡须也不能！我正准备打个电话给她，刘胖子突然叫道：“我操，来车了！” 果然，一辆公交车从公路的那一头徐徐开了过来。是十四路车。我十分疑惑：“末班车不是九点吗？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有车？”刘胖子也蹙眉应道：“对呀，我也觉得奇怪，莫不会是鬼车吧？” 我心一阵咯噔。 车子慢慢近了，只见车里亮有灯光，有很多乘客，刘胖子说：“有那么多人，怕个鸟？管它是鬼车还是人车，这么晚了，反正不会再有车了，咱们上吧！” 待车门一开，刘胖子率先跳了上去。我朝路两旁看了看，希望能看到凌紫瑶，可是，我失望了，她没来。刘胖子在车上催促道：“大刀快上来啊！”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去了。 上了车后，我下意识地朝反光镜里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镜中有一个人，身穿白衣，跟凌紫瑶长得极像，我忙望向车外，但并没有看见有人，当我再次望向反光镜，那个白衣人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幻觉？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车里挤满了人，开着空调，感觉挺凉快。我朝那些人看了看，他们或坐或站，对我和刘胖子视若无睹，脸上也基本上没什么表情。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呢？ 不大一会儿，车停了，后车门打开，车上的人哗地齐站了起来，然后一个一个地下车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刘胖子。我们面面相觑，刘胖子在身旁一张座位上坐下了，大大咧咧地道：“咱哥们运气好，我还以为要站到学校呢，没想到还会有座位。” 我总感觉不对劲，刚才那个站，四周一无房屋二无工厂，地处偏僻，那些人怎么全都下去了？不可能这么巧吧？ “坐下啊。”刘胖子边拍着面前的座椅背边对我说：“站了那么久，你还不累吗？” 我在刘胖子旁边坐下了。 刚坐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哼声，我回头一看，发现在最后排的一张座位上坐着一个人。是个女子，身穿白衣，垂着头，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般罩了下来，以致于完全看不到她的脸。 刚才车上的乘客不是全下车了吗？怎么还有一个人呢？我的心七上八下，轻声对刘胖子说：“你回头看看。” 刘胖子扭头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转回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霍地站了起来，又回头看了看，望向我紧张地问：“那……是人是鬼？” 那样子像人吗？我硬拉着他坐下了，低声说：“别做声，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刘胖子的双腿不断在抖动，双手局促不安地撮来撮去，他的脸本来较白，这时显得更白了，并且渗出了丝丝冷汗。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大惊失色，那白衣女子竟然已坐到了我们的后面！ “停车！”我失声大叫。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寒毛竖起。 刺棱一声，车子停子。刘胖子显然也发现了身后的诡异，与我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正要下车，却见那名白衣女子已站到了车门口。我和刘胖子忙停下脚步，惊恐地望着她。 她身穿白衣白裤，身子纤细，站得端正，头发齐腰，并且散乱地罩着脸，一副如此诡异模样，又神出鬼没，除了是鬼，还能是什么？ 车门开了，白衣女子缓缓地下了车。我和刘胖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司机突然问：“还下不下车了？” “不下了，不下了。”我和刘胖子异口同声地叫道。 “哐当”一声，车门关了。车子启动，慢慢地朝前驶去。那白衣女子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离我们也渐渐地远了。 刘胖子骂道：“妈的，真是见鬼了！”然后问：“大刀，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鬼的背影跟凌紫瑶有点像？” “是有点。”我心有余悸，手心全是汗，生怕那女子又回到了车上，朝后面几个座位看了看，发现没人，稍微舒了一口气。突然，刘胖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朝前一望，倒抽一口冷气，在我们前面一排的一个座位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是那名白衣女子。 我心一沉，她不是下车了吗，怎么又上来了呢？ 刘胖子傻了一般望着那女子，吞了一口唾沫，喃喃地道：“咱们真的是见鬼了……”突然惊慌失措地冲司机大叫：“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生气地应道：“下一站再下。” 好不容易熬到下一站，待车一停，我和刘胖子转身便朝车外冲，可才到车门口，突然发现，车外站着那名白衣女子，披头散发背对着我们。我和刘胖子赶紧停下脚步，刘胖子又急得大叫：“关车门！关车门！” 司机发火了，冲我们咆哮道：“你们到底是下还是不下？把老子当猴耍？” “不是不是，”刘胖子忙说：“车上有鬼。” “妈的，你俩才是鬼。”司机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车外瞪着我们喝道：“下去。” 我和刘胖子面面相觑，朝车外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不见了，正惊诧，突然发现，她竟然已站在了司机旁边，定定地盯着他，而司机却茫然无知。 第8章 来者不善 我和刘胖子大惊失色，逃似地跳出了车门。 刚下车，车门重重地关上，并且迅速地开走了。 刘胖子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说：“大刀，这一次哥们算是舍命陪君子了，明个儿你不请我吃一顿红烧猪肘，你就对不起天下。” 什么时候了，这肥猪还惦记着吃，我惊魂未定，生怕那白衣女子再出现，忙不迭道：“好了，明天请你吃，咱们快走。” 幸而那白衣女子没有再出现，而我和刘胖子对车产生了一种无形的恐惧，以至于后面来出租车了我们仍然不敢上，这可苦了我们，硬是一个脚步一个脚步走向学校。 凌紫瑶一直没有来，却来了一只女鬼，很明显，我们是再次着了她的道了。我们边走边商量怎么对付那贱人。 刘胖子说：“弄条蛇放到她床上。”我立即反对：“这不行，她是哪个寝室都不知道，我看还是将她约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如果她不反抗就吻上去。”“吻个毛！”刘胖子说：“直接脱衣服！” “太低俗！”我嗤之以鼻。 刘胖子说：“要不这样，用美男计把她骗过来，上了后，再把她甩了。” 我说：“这种事我做不出来的，我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刘胖子说：“所以这事就由我来做。” “你算了吧，”我说：“就你那满脸横肉早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 …… 当我们到学校时，大门已关，因为忘了带学生证，守门大爷不让我们进，我们只得钻进网吧。 这段时间，我经常逛贴吧，在90吧里发现一条贴子：我愿做你的眼睛，伴你走完余生。其实我对这种爱情贴并无大爱，我之所以常逛这个贴吧，是因为这里经常有美女发照片。可今天我手贱，鼠标一抖就点进去了。 这条贴子讲的是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可那个女孩眼睛是瞎的，男孩问女孩，如果有一天她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她会不会嫁给他。女孩说会。于是，男孩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治好女孩的眼睛…… 故事很真实，很感人。我嘴贱，在后面留言道：“把你自己的眼睛给她”。没想到楼主很快发私信给我，说想跟我交个朋友。 他叫练禹威，今年二十岁。他说他找到了人生的知己，想把他与那个女孩的故事讲给我听。我想，两个大男人，有啥好讲的啊？老子又不搞基。但出于礼貌，我口是心非地说好啊，只要你讲，我就听。他说他后来终于想到办法让那个女孩的眼睛能看得见东西了，我问他是什么办法，他叫我猜。我信口说，这不用猜，你把你的眼睛换给她了。他只发来两个字：呵呵。接下来他的头像便黑了。 第二天，我和刘胖子特地一大早在教学楼下等，并没等多久，便看见凌紫瑶与一名女生并排着远远走了过来。那女生较胖，相貌平平，我开玩笑地对刘胖子说：“胖子，你终于遇上合适的对手了，等会儿她身边那个胖妞交给你。” “好。”刘胖子接茬道：“我跟她简直是天生一对。” 我暗暗咋舌，胖子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 凌紫瑶看见我时，微微怔了一下，我以为她会绕道而逃，没想到她将头一昂，竟然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待她们到了面前时，我和刘胖子不约而同挡在了她们的前面。 未等我问话，那胖妞倒是抢先开口了，她朝我看了看，嘻笑道：“是你？你不是昨天来我们教室的那个人吗？怎么？你在追我们瑶瑶？” 我白了她一眼，暗想这丫的好三八，我没有理会她，径直问凌紫瑶：“昨晚为什么放我鸽子？” 凌紫瑶故作惊讶地道：“什么鸽子？我不认识你呀！”她说完提步要走，我立即伸手挡住了她，她似笑非笑地问：“你又想干嘛呢？” 刘胖子双手叉在裤袋里，膘体抖了两下，做出一副阴险的样子说：“放人家鸽子，就想走？” 胖妞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朝我和刘胖子指了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们——死——定——了。” 话未说完，一名男子快步走了上来，他十*岁，一身深灰的齐整西装，身材挺拔，昂首阔步，倒是有模有样。气场太高了，他往凌紫瑶身边一站，我不由地感觉矮了一大截。 “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 “我操，王丹？”刘胖子轻声嘀咕了一声，朝我使了个眼色道：“来者不善，快走。” 看刘胖子这样子，这个叫王丹的家伙似乎不简单，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对凌紫瑶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未等凌紫瑶应答，王丹上前一步挡在了凌紫瑶面前，盯着我阴森森地说：“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来骚扰紫瑶，我要你马上滚出这个学校。” 从他身上射出一种霸气，令人不由地产生一股怯意，刘胖子碰了我一下低声说：“走吧，上课了。”我没理会刘胖子，望向王丹问：“凭什么？” 对方一字一字地道：“凭我是王丹！” 我呸！我冷哼了一声，正想回敬，凌紫瑶却来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中午在校门口等我吧。”她说完绕过我和刘胖子快步走向教学楼。 胖妞朝我和王丹各看了一眼，竟然握紧了拳头朝我说道：“帅哥，你有种，我看好你，加油！”说罢朝凌紫瑶追了上去。 刘胖子摸了摸下巴，回头朝胖妞看了两眼，嘀咕道：“这丫，有意思。” 王丹伸手指着我阴沉沉地说：“你要是敢去校门口，我保证，你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他说完朝着凌紫瑶快步追了上去。 我哼道：“走着瞧！” “算了大刀。”刘胖子劝道：“这个王丹咱们惹不起，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退，我可不退。”我嗤之以鼻：“他算什么东西？” “别说了！”刘胖子大吃一惊，忙低声道：“你真是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王丹，我郑重地劝告你不要跟他斗，不然，你真的没法在这个学校混。”然后又劝道：“中午你最好不要去校门口，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已经被凌紫瑶耍了两回了，若这一回我还信她，我就是傻逼，不过，偏偏王丹对我说了那句话，我这人脾气好，并没什么性格，只是有一点，吃软不吃硬，越是想威胁我，刀爷我就越奉陪到底！ 从刘胖子口中我得知那个王丹的确是大有来头，富二代，学生会主席，还是我们学校传说中的第一帅哥。 我很郁闷，人家有钱，有名气，就是第一帅了，把我这个真正的帅哥给埋没了，真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看来我不能只想着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了。 还有一点，那个王丹的名气不是靠“高富帅”给打响的，而靠的是“凶”“狠”。传说他曾经为了追大三一个学姐，硬是将那学姐的男朋友给打残了，后来终于把那学姐强抢到手了，但玩了一个星期却又把人家给甩了。 尽管如此，这个人渣在全校女生的心中依然是个传奇，凡被他看上的女生，不出三天，必会追到手，但是，除了一个人——凌紫瑶。 当我知道这一点时，从心里对凌紫瑶刮目相看，全校的女生都是花痴、傻逼，除了她。这样的女生，刀爷我喜欢。 下课后，刘胖子再次劝我不要去校门口，并且拿“请我去食堂吃大餐”来引诱我，我一口拒绝了他，这事没解决，我吃不下饭。如果我因为王丹的一句话而不敢去，从此我将永远在学校抬不起头。 刘胖子还算讲义气，说既然我要去死，他就陪我去。 （挺我的兄弟记得给我投票~~） 第9章 被虐 这时刚下课，同学们涌出学校，校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们等了一会儿，没见凌紫瑶出来，刘胖子趁机说：“大刀，你昨晚不是说请我吃红烧猪蹄的吗？咱们现在就去吧。” 我望着校内说：“等凌紫瑶来了再去。” 刘胖子呵呵笑道：“痴人做梦，你还指望她来？要是她来，今天的红烧猪蹄我请！” 其实对于凌紫瑶来不来，我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了，我之所以来校门口，其实是冲着王丹的那句话。我这时纳闷地说：“王丹明明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那人渣怎么用这么奇葩的名字？”刘胖子边打量着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女生边漫不经心地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问他老子。” 说起名字，我又问刘胖子，为什么他叫刘十三，这时一个女生骑着一辆单车出来了，她骑得不熟，这时弯着腰横冲直撞，衣领拉得很低，胸部全都露了出来，白花花地，像小白兔一样，活泼乱跳地。刘胖子眼睛睁得大大地，不耐烦地应道：“这我哪知道，你得问我老子……”话未说完，那女生骑着单车猛地撞了上来，正撞在刘胖子胯间。 “操！”刘胖子一把将车头抓住，瞪着那女生骂道：“你怎么开车的？” 那“小白兔”大惊失色，赶紧从车上跳下来忙不迭向刘胖子道歉，刘胖子哼了一声，朝胯下摸了摸，然后将手提起，正要发火，那只手却在空中停了下来，突然抓起我的手急声说道：“快走！” 我莫名其妙地，甩脱刘胖子的手问：“干什么？撞傻了？” “不是傻了，是撞歪了，妈的，以后再找那丫的算帐，快走吧！”他再次抓起我的手准备跑，我见有三个人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王丹，他身后跟着两名男生，杀气腾腾。 因为刚才撞车一事，这时有不少的同学朝我们望着，那个小白兔也惊讶地望碰着我们，显得不知所措。 刘胖子还想拉我走，我推开了他，冷冷地望向王丹，王丹在离我一米外的地方停下了，朝身边的那两人看了一眼，那两人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地一人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未等我反应过来，王丹猛然一脚朝我踢来，只觉得胸口一痛，感觉胸骨都要断了。我怒不可遏，想冲上去还击，但双手被那两名男生抓住，哪还动得了？我只得伸腿去踢，但腿未踢出，王丹又一脚踢了过来，这一脚非常猛，像是一块巨石击在我的胸口，痛得我几乎窒息。偏偏在他踢到我身上的这一刻，那两个抓着我胳膊的人渣同时放开了手，我的身子立马朝后跌去，重重地落在两米外的地上，我眼冒金花，痛得久久没反过神来。 “大刀！”在一旁愣神的刘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忙不迭过来扶我。 围观的同学像看戏一般看着我们，没一人敢上前来劝架。 王丹走了过来，怒目瞪向刘胖子，刘胖子朝他看了看，松开了扶我的手，边盯着他边慢慢站起，我捂着胸口正要爬起来，王丹提腿就要朝我胸口踩来，突然听得身后一人大声叫道：“住手！” 我朝那人一看，竟然是凌紫瑶，她快步走了上来。 王丹回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并没有听她的，用力一脚朝我踩来，我趁他回头的一刻已经爬了起来，他踩了个空，趁他没回过神，我握紧拳头狠狠地打了过去。 这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头打偏了。他摸了摸脸，伸手指着我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两名狗腿子冲了上来，对着我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想回击，但又想起了姐姐对我所说的话：凡事要记住两个字——隐忍。就是隐藏自已的真正实力，不让外人所知道。其实对于这几个兔崽子，刀爷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我想看看凌紫瑶这时的表现，因此有意装作挡不住，节节后退。刘胖子在一旁看戏。有几次想冲上来帮我，可他一动，王丹便指着他叫道：“你敢！”刘胖子顿时不敢动弹了。 我心里骂道，这吃货，关键时刻不帮我，刀爷我白认识你了。 凌紫瑶冲了上来，大声叫道：“别打了，都住手！” 因为打得够激烈，终于引来了老师，在老师的劝阻下，那两名狗腿子停了手，王丹对老师视若无睹，伸手指着我，一字一句地道：“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教训，你要是再敢骚扰她，下一次，哼！”他朝我的腿看了一眼，不言而喻，他是要打断我的狗腿。 凌紫瑶冲王丹叫道：“你太过份了！” 王丹应道：“谁要是敢打你主意，我绝不轻饶。”然后朝凌紫瑶的手抓去：“跟我走。”凌紫瑶躲开了，冷冷地说：“你没权利干涉我的事，请你自重。”说着走到我身边说：“你跟我来吧。”我摸了摸疼痛的胸口朝王丹看了一眼，他双目阴沉沉地瞪着我，恨不得要将我杀了，我暗想，看来我跟这人渣的梁子是结上了，今天竟然这么对我，打得老子全身是伤，我哪能咽得了这口气？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我弄清楚了凌紫瑶身上的事再说。 刘胖子立马来到我身边关切地问：“大刀，你怎么样？”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事。”真想问他刚才为什么不帮我，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我跟着凌紫瑶来到一辆小车前，刘胖子惊道：“我操，奥迪s6，帅气！” 凌紫瑶对我说：“你上车。”说着拉开前车门钻了进去。 刘胖子立即拉开车门对我说：“大刀，上！”我进去后，刘胖子正要进去，凌紫瑶他说：“你干嘛呢，我没叫你上来啊。”刘胖子顿时僵在那儿，尴尬地说：“那个……大刀上了，我……”凌紫瑶说：“你太胖了，我车子吃不消灭，待你苗条了再上吧。”然后叫我关车。我伸手将车门关了。刘胖子冲我叫道：“大刀，你这王八蛋，重色轻友……”凌紫瑶很快将车启动了，我靠在座背上，半眯上眼睛，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心里在想，死胖子那么害怕王丹，我得跟他划清界线，以免王丹找他麻烦。其实对于刚才他的袖手旁观，我也不怪他，以刚才的情况，如果他若出手，也只有被虐的份。 凌紫瑶突然问：“伤得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咳咳。”我故意咳了两下。 凌紫瑶摇了摇头，显得很失望地道：“你们这帮男生，只会打架斗殴，没有一个能登大雅之堂的。” 我颇感无奈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一个配得上你的？” 凌紫瑶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我望着她的背影，发现她跟昨晚公交车上的那只白衣女鬼出奇地像，忍不住问：“昨晚，你去荷叶塘了吗？”她应道：“去了啊。”我立即问：“那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她说：“我也没有看到你。” 我明知她在撒谎，也不想跟她纠结下去，十分恼火地再次问：“我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让我进鬼屋上鬼车，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凌紫瑶反问：“你到底会不会抓鬼？” 我如实说道：“不会，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会画符，不会抓鬼。” 凌紫瑶又问：“既然你不会抓鬼，为什么那晚我叫你去我家抓鬼，你要去？” “这……”我一时无言以对。难道要我说，是你那张迷人万千的出浴照诱惑了我？ 凌紫瑶像是早就知道我回答不上来，冷笑了一声，又问：“你真的会画符？那符真的能驱鬼？”我说真的。凌紫瑶又问：“你不是说昨晚上了一辆鬼车吗？一定遇到鬼了吧，为什么你不用符对付她？” “昨晚身上没带符。”我身子往前一倾，盯着凌紫瑶说：“你早知道我昨晚会遇到鬼，那只鬼是不是你？” 第10章 正义侠 凌紫瑶又摇了摇头叹道：“我说你是假道士，你一定不承认，你有见过哪只鬼能在白天出现的？” 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你是一只千年女鬼，道行深。 “我不是鬼。”凌紫瑶将车停了下来，回过头望向我说：“你卖一张符给我，能驱鬼的那种符。” 我正色道：“可以，不过你得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凌紫瑶双手抱胸，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样子。 我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一是她为什么要骗我去鬼屋上鬼车，二是她班那同学的自杀跟她有没有关系。 凌紫瑶说：“实不相瞒，其实，你所见到的那只鬼是我姐姐。她因情自杀，死后不愿离去，想去找那负心人讨个说法，结果，被一张符给打伤了，而那张符，就是在你淘宝上卖的那种。” 靠，我只管卖符，哪管得了那符用来对付谁？我这是惹谁了？躺着也中伤！我气愤极了。而且，她说她姐姐因情自杀了，我总感觉这很假，现在这世道，还有这么愚蠢的女孩？ 凌紫瑶继续说道：“我姐受伤后，很生气，因为是你的符伤了她，所以想教训教训你，你那晚在鬼屋里遇到的鬼就是我姐。” “难怪跟你长得很像。”我恍然大悟：“那么昨晚在公交车上的那只鬼也是你姐了？” 凌紫瑶如实答道：“对，昨晚我之所以叫你去荷叶塘，目的是要你上车，然后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驱鬼。” “你在试探我？莫非，你要我帮你驱鬼？驱你姐？”我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凌紫瑶却说：“不是驱我姐，是另一只鬼。” “另一只鬼？”我突然想起她那位自杀的同学，自作聪明地道：“我知道了，是学校里的一只鬼，对不对？你同学之所以自杀，一定跟那只鬼有关，所以你想把那只鬼给收了。”凌紫瑶却说不是。我怔道：“不是？那是什么鬼？”凌紫瑶说：“这个你不用管了。” “那么你那同学自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极了。 凌紫瑶说：“因为某种原因，我能看得见鬼。那天进实验室时，我发现我那同学的背上趴着一只鬼，我吓着了，所以……”说到这儿，凌紫瑶脸色微变，显然现在依然感觉后怕。 我暗暗吃惊，又问凌紫瑶为什么能看得见鬼，难道她天生有一副阴阳眼？ “不是，我并没有阴阳眼，而是……”说到这儿，凌紫瑶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眼中掠过一丝痛楚，顿了十来秒钟后，她继续说道：“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请你给我一张符，我照淘宝上的价格给你钱。” 我本来是想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能看得见鬼的，但是，见她那伤感的样子，也只得将心中的疑惑咽下肚去，爽快地应道：“可以，不就是一张符嘛，回学校后我拿来给你。”凌紫瑶点头道：“好，下车吧。” 下车后，即见一家饭店，凌紫瑶的意思很明子，去吃饭。我这时也饿了，就与她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在点菜时，我看见有一份红烧猪肘，不由地想起了刘胖子，不知道那肥猪吃饭了没有。又见菜谱上的菜很贵，便问凌紫瑶，这顿饭谁买单，凌紫瑶蹙眉问：“这——重要吗？”我实话说道：“如果你买单，我就多点两个菜，要是我买单，咱们就随便吃点。”凌紫瑶朝我投来一个白眼，淡淡地道：“那就随便吃点吧。” 吃完饭后，果然我买单。 看见我买单时心疼的样子，凌紫瑶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回到学校后，我拿了一张符给凌紫瑶，没收她的钱。我想起了那只白衣女鬼，对凌紫瑶说：“我听说鬼不能在人间呆久了，若呆得太久，会魂飞魄散的，你最好叫你姐姐去投胎吧。”凌紫瑶微微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假道士，然后拿起符就走了。 望着她徐徐远去的背影，我纳闷极了，那张符，我说送给她，不用给钱，她竟然真的不给，难道不知道我这是客套话么？真是的！ 下午上课时，碰到刘胖子，我们相互之间略显尴尬，他问我有没有受伤，尽管我胸口这时还隐隐作痛，但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刘胖子愧疚地说：“大刀，你一定在恨我当时为什么不帮你，其实我也想帮你，可是，我怕。”我问他怕什么？刘胖子说：“我怕王丹，我曾经亲眼看见他将一个人的手砍断了，那情景，太恐怖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拍了拍刘胖子的肩，故作轻松地说：“我没怪你，你不用放到心上去。” “那我们还是兄弟吧？”刘胖子问。 我淡淡知道：“是，不过以后我跟王丹的事，你不要管。” 刘胖子张口想说话，可嘴张了半天，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晚上我和刘胖子在寝室里上网，为了把我的淘宝店搞起来，我在贴吧做宣传打广告，正忙得不亦乐乎，刘胖子突然说：“大刀，你出名了，看，你上了学校论坛头条。” 我凑过去一看，气得半死，是一条有关我跟王丹的贴子，贴名为：*丝与学生会主席王少抢校花，被暴虐。其中有好几张我被王丹及那两个狗腿子暴虐时的照片，狼狈至极。并且，我还被人肉出来了，不但列出我的名字，连班级及有无女朋友等情况，也都写一清二楚。 这张贴子是中午发的，这时点击已上万，回复数百，大多是吐槽我自不量力，也有人谴责王丹横行霸道，太张狂。 刘胖子抓了抓头上的几根鸟毛问：“大刀，你事你怎么看？” “无聊！”我恼火地回到我电脑桌前，也上了我们学校论坛，注册了一个新号，id为：正义侠，然后在下面回贴道：凌紫瑶是秦大刀的！支持秦大刀，打倒恶霸！ 回了一条贴后，觉得不过瘾，又在后面继续回复：恶霸一手遮天，校园乌烟瘴气，希望校方能驱逐这害群之马，还校园一片纯洁。 不到五分钟，便有数人挺我，刘胖子突然叫道：“大刀，好*，你看，有人在顶你呢，叫正义侠，看不出来，你还蛮人有气的嘛。” “那当然。”我正色道：“人间自有正义在嘛，这个王丹，迟早是要被我秦大刀给打倒的！” 话未说完，砰地一声，寝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我和刘胖子惊得差一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扭头朝门口一望，有三四个男生冲了进来，带头的一人大声问：“谁是正义侠？给老子站出来！” 我和刘胖子面面相觑，特别是刘胖子，皱着粗眉问：“什么正义侠？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没错，就是这儿！”那人头发根根竖起，留了一个爆炸式，俗称爆头，他朝我和刘胖子的电脑看了一眼，走到我电脑桌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我的电脑桌上，提高声音道：“我再说一遍，正义侠，你他妈的给老子站出来。” 我立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一定是王丹的人，估计是以查ip的方法查到我在校园论坛id所在的ip地址，因为我们学校的网络是每一台电脑固定一个ip，这样他们很轻易地查到了我所在的寝室。 他们既然找来了，我就知道今天这事躲不了，索性诚认道：“是我。” “是你？”爆头盯着我阴阳怪气地道：“你小子胆儿挺肥的，敢公开叫嚣丹哥，丹哥想见见你，走吧。” 第11章 太刁蛮 果然是王丹的人。 刘胖子后知后觉，怔怔地问：“这……什……什么情况？” 爆头硬是将我拖出了门口，闻声而来在门外围观的同学慌忙让出一条道来，爆头用力将我一推，我撞在一个同学的身上，差点将那同学给撞倒了，那同学也不敢做声，赶紧朝后退。 刘胖子追了出来，大声叫道：“欺负人，是吗？” “就是欺负人，怎么了？”爆头回头朝刘胖子看了一眼，刘胖子突然明白过来了，站在原地不敢说话，我不想他卷入这事，淡淡地对爆头说：“我去见王丹，带路。” “算你识相。”爆头瞪了刘胖子一眼，晃着身子走在了前头，我真想一脚将他踢飞，但我忍住了。我并不想惹事，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学生，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努力奋斗，不用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惹上王丹这个人渣！更没想到，狗仗人势，他手下的狗腿子也一个比一个嚣张。 跟着爆头一直来到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王丹坐在一台电脑前正在看校园论坛上的那条贴子，爆头将我推到他面前说道：“丹哥，这就是那个叫正义侠的。” 王丹转头朝我看了一眼，一看是我，双目顿然沉了下来。 “是你？”王丹哼了一声，站起身，双手叉在裤袋里，坐在电脑桌上，望着我慢腾腾地说：“正义侠，凌紫瑶是秦大刀的，支持秦大刀，打倒恶霸！恶霸一手遮天，校园乌烟瘴气，希望校方能驱逐这害群之马，还校园一片纯洁。呵呵，你小子文采不错嘛。” 我索性直接问：“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王丹抬头朝天花板望了一眼，依然不紧不慢地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再纠缠凌紫瑶，你不但不听，中午还跟她一块儿去吃饭了，一块儿去，一块儿回，你们这是出双入对啊，很幸福，对不对？” 我轻笑了一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爆头讨好道：“丹哥，要不让我来给他一次教训吧，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王丹像是没听见爆头的话，继续对我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向我求饶，到校门口给我大声地叫一百声，凌紫瑶是王丹的，我就放过你，不然——”王丹端起电脑桌旁一杯水一饮而尽，阴沉沉地说：“你一定会很后悔。” 我冷冷地说：“你做梦吧！” “丹哥！”爆头大声叫道：“别跟他废话了。” 王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凌紫瑶走了进来，看到我时，微微一怔，板着脸冲王丹问：“你叫我来干什么？我可对你们打架一点兴趣也没有。” “看戏。”王丹说：“我说过，这小子再纠缠你，我不会让他好过，我说话算数。”他说着朝爆头看了一眼，爆头早想在王丹面前表现了，这时立即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推到墙角，一巴掌扇了过来。 王丹的用意很明显，是想当着凌紫瑶的面打我。我想，刀爷我虽然能忍辱负重，但也容不得人家打脸，爆头刚挥起手，我抢先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将爆头的头打偏了。 “*的！”爆头双目一瞪，膝盖重重地击向我的腹部，我直接朝他撞去，这一下将他撞开了。 凌紫瑶双手抱胸，作壁上观，果然在看戏. 王丹干骂了一声，挥拳就要朝我打来，门外走进了一个人来，沉声叫道：“住手！”王丹朝那人一看，忙收回手。爆头冲那人叫道：“你谁啊？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出……”去字未说出，王丹猛地一巴掌朝爆头扇了过去，爆头闷哼一声，竟然被扇翻了。 “丹哥你——”爆头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惊恐地望向刚才进来的那个人。 王丹朝那人恭敬地叫道：“楠哥。” 我惊讶极了，只见这人高高的个子，西装头，有点像吴尊，约三十来岁，看起来十分成熟稳重。 “李笑楠？”凌紫瑶怔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叫李笑楠的男子朝凌紫瑶看了一眼，并没有看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面无表情地说：“这个学校，我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没想到如今的大学生，一个比一个没有教养。” 王丹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笑楠又朝凌紫瑶看了一眼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王丹说。” 凌紫瑶哼了一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提步要走，爆头见了，上前一步想阻拦，又见王丹视若无睹，只得又收回脚，悻悻地说：“那我也先出去了。” “你不用。”李笑楠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也要听。” 出了门口后，凌紫瑶问：“王丹为什么又把你叫来了？你真蠢，他叫你来，你就来？难道你真的怕他？”我根本不想回答凌紫瑶，径直朝寝室楼走去，凌紫瑶快步追了上来，挡在我面前说：“我会跟他说，叫他以后不要再找你的麻烦。” “不用了。”我暗想，姓王的欺人太甚，他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他呢！ 凌紫瑶想了想，又说：“他来了，我想王丹以后不敢再那么嚣张了。” “他是谁？”我知道凌紫瑶所说的是刚才那个叫李笑楠的人，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连王丹这样的人渣都会怕他。 凌紫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似乎她对那个叫李笑楠的人并无好感，她反而问：“上次在鬼屋里，你是用什么法宝伤了我姐姐？” 当时凌紫瑶的姐姐扑向我时，从我身上发出一道金光，这源于我身上的一件法宝。 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姐姐送给我一件礼物，是一个挂坠，一般玉佩大小，月牙形，呈乳白色，晶莹剔透。姐姐说这挂坠叫玉灵，叫我将这挂坠挂在脖子上，说它可以驱鬼避邪。 我将玉灵拿了出来，对凌紫瑶说就是这法宝。 凌紫瑶凑过来仔细地看，因为我俩离得较近，又是在路灯下，她的脸我看得很清楚，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而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一阵清香，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真的是这东西伤了我姐姐的？”凌紫瑶望向我，发现我在盯着她，忙后退两步，生气地说：“不许这样看着我，你身为道士，要有一个道士的样，眼神这么色，成何体统！” 我收回目光，嘿嘿笑道：“你很漂亮，我忍不住想看，道士也是人啊，看了美女也想养养眼。” “油腔滑调！”凌紫瑶板起面孔，一副生气的样子，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这东西把我姐姐伤得很重，而且伤口越来越宽，你得想办法把我姐姐的伤治好。” 我皱起了眉头，叫我给鬼治伤，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直接说，我不会治。 真想说，谁叫你姐姐来吓我的，她这是活该！ 凌紫瑶霸道地说：“我不管，是你伤了我姐姐，你要将她治好，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这才发现，不仅王丹这个人渣可恶，这个凌紫瑶也是一个大麻烦，长得漂亮又如何，简直太刁蛮了。我毫不客气地说：“你姐姐吓我，被我的玉灵所伤，她这是咎由自取，跟我没关系。” “是吗？”凌紫瑶朝我一步一步逼近。 我朝她微隆的胸部看了一眼，赶紧道：“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叫非礼了！” 第12章 死人牙 突然，一条白影在凌紫瑶身后出现了，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的心猛地一沉，是凌紫瑶的姐姐！我转身想逃，可才转过身，却发现凌紫瑶的姐姐又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连忙后退。 凌紫瑶说：“如果你不治好我姐姐身上的伤，我姐姐就没法去投胎，要留在阳间，直到魂飞魄散，我承认我叫我姐姐去吓你是我不对，但我姐姐是无辜的。” 难得凌紫瑶这么低声下气，我犹豫了。 我姐姐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鬼被我的玉灵所伤，那只鬼若不治好，身上将会永远有一道伤，就算是投胎重新做人了，下辈子也会带着伤出世，而那伤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治好，就是用死人的牙齿磨成粉末，将那粉末洒在伤口上，不过这只是针对轻伤，若伤势严重的，只能请真正的巫医来治。 凌紫瑶问：“你到底帮不帮？” 我抓了抓头发，勉强地说：“很麻烦，我要看看伤口怎么样，如果太严重，我治不好。” 凌紫瑶支支吾吾地说：“伤在胸……胸口上，这……这怎么给你看？” “胸口？”我一时脱口而出：“不会伤在breast上吧？”说完我下意识地朝凌紫瑶胸部瞄了一眼。 “无耻！”凌紫瑶瞪了我一眼，骂道：“你怎么这么猥琐，能正经点吗？” 我感觉冤枉极了，争辩道：“我很正经啊，如果不让我看伤口，我怎么治呢？” 突然一股冷气扑身而来，我朝左方一看，吓了一跳，凌紫瑶的姐姐倏地移到了我的身旁，阴森森地问：“你真的能治好我的伤？” 我赶紧朝右方迈了两步，惊得哪还说得出话来？ 凌紫瑶的姐姐又说：“如果你真能治好，我就给你看看。” 她是鬼，我哪敢看？忙说：“我……你的伤需要用死人牙齿，我……我找不到这种牙齿，我治不好。” 凌紫瑶气冲冲叫道：“治不好你还要看？”幸而这时从前面走来了几个人，凌紫瑶的姐姐突然消失了，凌紫瑶也将脸偏向了一旁，双腮微鼓，显然气得不行。 那几人一看便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有男有女，他们朝我和凌紫瑶看了看，待走远了，其中一女生极八婆地说：“那不是秦大刀与凌紫瑶吗？现在是我们学校的红人……”另一个男生接茬道：“秦大刀够大胆，竟然还敢跟凌紫瑶在一起。”又一男生说：“我挺秦大刀……” 我趁机说：“好多人挺我，干脆我们如大家所愿……” “好了！”凌紫瑶打断了我的话，板着脸说：“不要跟我扯这一套，我可对道士没兴趣。” 唉，我话还没有说出口，竟然就被她拒绝了，真是寂寞沙洲冷啊，未恋爱，竟然已经先失恋。我悻悻地说：“我回寝室了。” 凌紫瑶立即说道：“等等，你要把我姐姐身上的伤治好。” 我望向她问：“没死人的牙齿，怎么治？” 凌紫瑶蛮横无理地说：“我不管，总之你要去想办法。” “这怎么想呢？如果是活人的牙，可以敲一颗我的下来，可现在要的是死人的牙啊，死人的，知道什么叫死人牙吗？” 凌紫瑶若有所思，向我提议：“你可以去殡仪馆找，或者可以在网上买，要不你去坟地里扒……” 我越听越气愤，索性说：“行，去坟地里扒，不过我一个人不去，要去咱们就一起去。”我本来是想给凌紫瑶一个难题，她身为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敢去坟里扒死人牙的，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同意了：“好，你跟我来。” “你……真的要去？”我望着凌紫瑶，不敢相信。 凌紫瑶回头望向我说：“真的去。” 看她一脸地决然，我妥协了，无奈地说：“算了，我在网上看能不能买到。” 回到寝室，刘胖子正在打游戏，见我回来了，立即从座位上弹起关切地问：“大刀，姓王的有没有为难你？”我淡淡地说没有。打开电脑，决定去网上淘死人牙，刘胖子又跟我聊了几句，劝我以后不要再跟王丹作对，又说：“天崖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咱们学校美女多着呢。”我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刘胖子看出我心情不太好，也就闭嘴继续去打游戏了。 我本来是想在淘宝上淘一只死人牙的，可淘宝上并没有，便在一个千人群里问谁有死人牙，一个叫“骷髅王”的网友问我要死人牙干什么，我谎称我有个朋友想用死人牙来做饰品，骷髅王说死人牙是邪物，不可用来做饰品，以免引来邪灵。我问他有没有，如果有，我用钱买。骷髅王说有，不过价格不菲。最后我以高价买下了一颗，我说我很急，明天就要，骷髅王说那得加邮费，最后又多收了我二十块，我暗里底将他他家所有妹子问候了好几遍，担心其中有乍，要了他的手机号。 快下线时，想起了那个练禹威，发现他的头像是灰的。说真的，我还挺喜欢他讲的那个故事的，只是不知道他跟那个女孩的结果怎么样了。昨晚无意跟他开了句玩笑，不会是真的吧？难道他真的把自己的眼睛给了那个女孩，导致他自个儿失眠，所以上不了网了？ 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颗牙齿，一颗大的，呈暗黄色，像是一颗蛀牙；另一颗小的较白，像是小孩的乳牙。想着这死人牙，我感觉挺恶心的，暗暗骂道，妈的，实在是太重口味了！ 我发信息给凌紫瑶，说找到死人牙了。我们约好在教学楼下见面。下午第四节课下课后，我就在教学楼下等，等了一会儿，凌紫瑶发信息给我，叫我去校门口。我来到校门口，远远看见她坐在她的那辆奥迪里望着我，我条件反射地四下看了一眼，没看见王丹那个人渣，便走到车前，还没拿出死人牙，凌紫瑶叫我上车。 凌紫瑶将车开到一个较偏僻的地方，望向我问：“死人牙呢？”我将由纸包着的死人牙递了过去，凌紫瑶接过后看了看，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这就是死人牙？” 我如实答道：“我是在网上买的，不能确定是不是。” 凌紫瑶又问：“万一是假的呢？会不会对我姐产生伤害啊？” 我说：“应该不会吧？她是鬼，一颗牙齿哪能伤得了她？” “那现在怎么做呢？” “得将这牙齿磨成粉末，然后敷在伤口上。” 凌紫瑶没有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与我吃过饭后，去了一家店子，用高压冲击车床将两颗牙齿磨成了粉末。 我好奇地问凌紫瑶她姐姐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凌紫霞。 天渐渐黑了，凌紫瑶又将车开到一处较偏僻的地方，车刚停，身后传来了一股冷气，我回头一看，凌紫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座上了。我一阵毛骨悚然，忙回过头，对凌紫瑶说：“你给你姐姐敷药，我先下去了。” “不用下去。”凌紫瑶说：“你就坐在这里好了，只是不要回头。”她说完下了车，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柔声对凌紫霞说：“姐姐，我来给你敷药。”接着又说：“姐姐，你把衣服解开。” 我知道，这家伙精得很，她担心这不是死人牙，怕我害她姐姐，所以才不让我走。 听见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我暗想，鬼脱了衣服后会是什么样的呢？于是，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第13章 催命 一回头，一片雪白映入眼帘。好白好白，没有一丝血色。而伤口就在两只breast中间，呈黑色。本来她身材极好，偏偏多了那一道伤，触目惊心，又令人格外心疼。 突然之间，我有一种负罪感。但又嘲笑自己，怎么对一只鬼产生怜悯了呢？ 凌紫霞仰靠在座位上，闭着双目。凌紫瑶则小心地将死人牙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突然，凌紫霞发出一声呻吟，伤口上冒出了一股白烟。 凌紫瑶忙问：“姐姐，疼吗？” “好疼！”凌紫霞突然大叫一声，身子骤然弹了起来，像皮球一样在车里跳来跳去。凌紫瑶大吃一惊，慌忙叫道：“姐姐！姐姐……” 不过一瞬间，凌紫霞便已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车子被她弹跳得也动来动去。 “怎么会这样？”凌紫瑶急急地问我。 我也乱了，惊慌失措地道：“我不知道，会不会这是药物反应？你快压住你姐姐，别让她乱跳。” 凌紫瑶忙抱住凌紫霞的腰，想让凌紫霞坐到座位上，可凌紫霞这时在座位上边喊痛边跳，根本就抱不住，凌紫瑶急得朝我大叫：“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笨蛋！” 我赶紧从座位上爬了过去，但她毕竟是鬼，我这时哪敢轻易去碰？怔怔地望着这对姐妹不知所措，凌紫霞双手伸出，十指乱抓，想从车里跳出去，凌紫瑶冲我叫道：“快来呀！别傻看了！”我这才硬着头皮抓凌紫瑶姐姐的手，这一抓，吓了我一大跳，像是抓在冰块上，冻得惊人！ 我和凌紫瑶一左一右一人抓手一人抱腰，凌紫霞没多大的空间可跳，总算安定了一些。 突然，车外传来了一阵敲击声，我与凌紫瑶相互看了一眼，凌紫瑶说：“抱着我姐姐，不要让别人看到她了。”说着便去开车窗。 我想说，你姐姐是鬼，谁能看得到她啊？不过转念一想，我能看得见她，别人自然也能看得见，便下意识地不顾一切地抱着凌紫霞，将之尽量压在我身体下。 车窗打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车外，他们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其中一名警察严厉地说：“小姐，这里禁止车震。” “什——么？”凌紫瑶的眼睛睁得老大，一张俏脸也涨得通红。 “啊——”凌紫霞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猛然在我身体下挣扎起来，另一名警察惊讶道：“我擦，三——拼？” “拼……无聊！”凌紫瑶骂了一声，忙不迭将车窗放下，对我说：“看着我姐姐。”说罢爬到了前面飞快地启动了车子。 “好痛！”凌紫霞痛苦地尖叫着，我也是乱了方寸，死死地压着她，突然，一道亮光从我怀里陡然射出，像是一道星光，将整座车子照得通亮，我眼前一花，刹那间几乎失去思维。凌紫霞惨叫一声，我怀下一空，强光也瞬间消失，我朝怀下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凌紫霞消失了！ 她怎么消失了呢？想起刚才那道强光，难道是被我的玉灵打得魂飞魄散了？这可怎么向凌紫瑶交待？ “什么光？”凌紫瑶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开始并没注意到她姐姐已经不见了，继续问：“刚才那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不……不知道。”我忐忑不安地朝座位上看，希望凌紫霞能出现。 “怎么这么安静了？”凌紫瑶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了异常，立即将车停下，望着我问：“我姐姐呢？” 我只得如实答道：“不知去哪里了。” 大概是凌紫霞一向神出鬼没，凌紫瑶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只是质问我，刚才给她姐姐敷药时，为什么她姐姐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我说可能是很疼的缘故吧。凌紫瑶又问：“会不会那死人牙是假的？你这个臭道士真的太不可靠了！” 回想起刚才凌紫霞在车里又跳又叫的一幕，我也觉得很奇怪，便对凌紫瑶说：“我回去到网上问问那个人。” 回到寝室后，我便给骷髅王打了一个电话，有意生气地说：“那两颗牙齿并不是死人牙，你这个奸商！” 骷髅王怔了怔，坦白道：“大的是死人牙，小的那颗是活人的牙齿，搞活动，买一送一，当送的。” “送你妈的b！”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被你害惨了！”说完狠狠地挂了手机。 难怪凌紫霞痛得那么夸张，原来小牙齿是活人的，会不会是那颗小牙齿令她消失了？我想将这事告诉凌紫瑶，但考虑再三，还是算了，要是让凌紫瑶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大发雷霆，又要骂我是臭道士了，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自称道士，应该自称哥，这样她骂的时候，也是骂臭哥哥。 臭哥哥，听起来心里都舒坦。 我去洗手间洗澡，刚脱了衣衫，不经意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身穿白衣，披头散发。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竟然是凌紫霞！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惊慌地问。 凌紫霞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慢慢地解衣扣，我惊恐地看着她将衣扣一粒一粒解开了，然后将衣服拉开，她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这是被你的假牙给害的，你要给我治好，不然，我跟你没完……”她说着伸出十指，骤然朝我抓来。 “不要！”我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刘胖子被我惊醒，忙问：“怎么了大刀？” “做恶梦了。”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想起刚才梦里的一切，心有余悸。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凌紫瑶打来的。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果然，刚按了接听健，便听见凌紫瑶沉声说：“你给我出来。”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凌紫瑶说：“到校门口来，马上。”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为难地说：“这么晚了……” “快点！”凌紫瑶近乎命令道：“你要为我姐姐负责，你把她害惨了！” 我只得答道：“好……吧。”刚挂手机，刘胖子便问：“谁打给你的？”我说是凌紫瑶。刘胖子又问：“约你出去？” “是。”我边穿衣服边纳闷，这么晚了凌紫瑶约我出去干什么？ 刘胖子羡慕地道：“大刀，深更半夜被校花约炮，估计你是建校百年来第一人，你今晚要不是大干一场，你将对不起天下。” 什么约炮？估计是催命。 来到校门口，果然见凌紫瑶的车停在不远处，校门已关，我叫门卫大爷开门，门卫大爷说已经很晚了，学生不能再出入。没办法，趁他回门卫室时，我从伸缩门上爬了过去，门卫大爷发现了，冲出来用黑棍指着我大叫：“站住！哪个班的？”我边跑边应道：“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跑到凌紫瑶车前，我拉开车门忙不迭钻了进去。 凌紫瑶将车缓缓启动，问我为什么要爬门，我淡淡地说：“中学时经常深夜出去上网打游戏，我只是回忆一下当时爬墙的那种感觉。”凌紫瑶忍俊不禁，笑呵呵地说：“你以前一定是个爱逃课的问题学生。”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然后问她深更半夜地叫我出来干什么，凌紫瑶说：“我姐姐说，那两颗牙齿，有一颗是假的。” 我怔道：“你看到你姐姐了？” 凌紫瑶又说：“是的，我姐姐说，因为那颗假牙，她现在伤口更加严重，必须得想办法医治。” 我暗想，难道我在梦里看到的是真的？想到凌紫霞有可能在这车里，心中又是一阵悚然，试探着问：“你姐姐呢？她……在哪里？” 凌紫瑶说：“这个你不用管啦，反正现在我们去想办法找死人牙，我姐姐身上的伤口太严重，已熬不了多久了。” “这么晚了去哪里找？”望着车外徐徐后退并且极暗淡的夜景，我心里一阵犯难。 凌紫瑶只说了两个字：“坟里。” 第14章 扒死人坟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便对她说：“我再叫那个人给我寄一颗死人牙来吧，明天下午就可以收到。” 凌紫瑶却说：“那个人你还信？真是蠢！而且我姐姐已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她说着将车头一转，驶向了一条较窄的小道。 我觉得这样不太现实，劝凌紫瑶不要这么做，毕竟扒死人坟，太伤天害理，会断子绝孙的，况且现在还要扒死人牙，万一那死人化成厉鬼来索牙，只怕我们以后永远难以安宁。 凌紫瑶问：“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开玩笑道：“与其去扒死人坟，不如我们直接放倒一个人，再扒掉他的牙，这样岂不更方便？” 凌紫瑶哼道：“最应该要放倒是的你。”她说着将车开得更快。 我怎么也想像不到，像她长得这么标致、优雅的女人，竟然深夜去扒死人坟，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去哪里扒死人坟呢？”我除了惊讶、刺激，已感到一丝好奇了。 凌紫瑶说：“前面那座山叫鬼树林，八年前，曾经有一个女孩在这里被杀剥皮，死……”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一阵毛骨悚然，“你不如讲一个笑话或荤段子吧。” “唉！”凌紫瑶长叹了一声，显得极无奈地道：“胆小、幼稚、猥琐，真受不了你！” “此乃男人本色……” “我呸！” 大约四十来分钟后，凌紫瑶将车开进了一片树林里，我望向车外，发现这是一片松树林，其中不乏有别的大树，比如杉树、枫树，每棵树枝繁叶茂、茁壮挺拔。 这时已入深夜，山上看上去阴暗阴暗。 路面不是很宽，也刚容一辆卡车通过的样子，上面洒满落叶，也长了不少的野草，显然这里很少有人来。 车里太寂静了，我又忍不住问：“你曾经来过这里吗？” “对。”凌紫瑶：“我跟我朋友来过这里好几次。” 朝前行驶了约半个来小时，前面出现一座木屋，凌紫瑶将车在木屋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我们齐朝木屋望去。这木屋约有一间教室大小，或许是光线太暗，也因为年代已久，木屋的墙块已成黑色。屋顶上盖着黑瓦，瓦上全是落叶。 四周非常黑暗，阴森森地，不时有奇怪的鸟叫声传来，更觉恐怖。 凌紫瑶却毫无畏惧，打开后车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锄头和铁铲递给我，我迟疑了片刻才接过来，因为后车箱不够宽，锄头和铁铲的把都被截去了一小截。凌紫瑶又拿出一只强光手电筒说：“走吧。”她说着便朝木屋走去。 我跟上去问：“我们这是去盗墓吗？”凌紫瑶并没有回答我，我又说：“这里这么阴森，又是在大半夜地，你不怕我将你打晕，将你叉叉，然后将你活埋了？”凌紫瑶白了我一眼，一脸地鄙夷：“就凭你呀？那个被打晕被叉叉又被活埋的应该是你吧？”她说着在木屋前停了下来，用手电筒将木屋照了一遍，朝木屋左方走去。我郁闷极了，竟然这么看不起我，我真想说，其实我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在离木屋一丈远的地方出现一座土坟。土丘前有一座石碑，我定睛一看，上面竟然没有文字，不由疑惑道：“怎么是一座无名墓碑？” 凌紫瑶说：“听说这下面埋着一个很奇怪的人，懂驯兽，但脾气古怪，死后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人在墓碑上刻上他的名字。” 我对这是谁的坟并没无多大兴趣，望着凌紫瑶再次问：“真的要扒坟？” 凌紫瑶点了点头。 我很惊讶：“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一个女孩子扒死人坟的勇气？” 凌紫瑶淡淡地说：“如果你的姐姐伤成那样，又那么地痛苦，我想，别说扒死人坟，就是闯地狱，你也会去的。” 我不悦地说道:“我姐姐不会伤成那样的。” 凌紫瑶说：“我是说如果……” “不能拿我姐姐来做假设。”我生气了。 “好吧，你开始吧。”凌紫瑶抬腕看了看时间：“时间不多了。” “有带香吗？”我望向凌紫瑶说：“如果有三支香的话……” “没带。”凌紫瑶回答得非常干脆。 我提起锄头，朝坟头看了看，朝它做了三个揖，恭敬地道：“前辈，我并不是有心要来扒你坟，我是被逼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要报仇，就找我身边这个美丽的女孩吧……” 凌紫瑶朝我翻了个白眼：“你瞎嘀咕什么呢？” 我不再说什么，开始挖坟。 土质较硬，我挖得非常吃力。凌紫瑶用手电筒照着坟头，一声不吭，这时除了我挖坟的声音和喘息声，别无其它。我感觉这像是在做梦，本来我很听姐姐的话，不迟到不旷课，不惹事生非，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三个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曾想到，竟然沦落到要来挖死人坟的地步，而这一切，全是身边的这个女人给逼的。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我对她唯命是从。 挖了大约一米深的时候，我已感觉疲惫，决定休息一下，于是用力挖最后一锄头。这最后一锄头，下力极重，“铛”地一声，我只觉得虎口一疼，锄头被弹了起来，竟然脱手而飞。 “嗯？”凌紫瑶上前一步问：“怎么了？” 我甩了甩手，没好气地说：“下面有块石头，妈的，坟里怎么埋了一块石头呢？见鬼！”我拿起铁铲小心地铲掉上面一层泥土，下面果然呈现出一块大青石，约有一平方米来宽，半尺厚。我拿过凌紫瑶手中的手电筒在青石上照了照，只见上面用篆体刻着三个字：镇妖石。 “怎么是镇妖石？”我望向凌紫瑶。 凌紫瑶蹲下身，望着青石，秀眉微蹙，也显得很惊讶。 “难道这下面是一只妖，并不是死人？”我与凌紫瑶大眼瞪小眼，凌紫瑶说：“打开看看。”我担忧地道：“万一这下面真的是一只妖呢？若打开它，它出来了，岂不是会为祸人间？” 凌紫瑶嗤之以鼻：“得了吧，这世上有妖吗？” “有鬼怎么会没妖？”我反问。 凌紫瑶抢过我手电筒，站起身，用手电筒四下照了一番说：“这里只有这一座坟，若不挖开它，就得不到死人牙。” 我打断了她的话问：“万一下面没有死人，是一只被镇压的妖呢？” 凌紫瑶果断地说：“那块石头只是掩人耳目，不想人来挖坟而已，是用来吓唬人的，已经挖了这么深了，怎么能半途而废？把石头搬开，你这臭道士，老是疑神疑鬼轻手轻脚地，你怎么干大事啊？” “是，女皇大人。”我暗想，死就死吧，于是，使足劲用力将那块青石搬开了。 青石一开，下面是一层泥土。我用铁铲将泥土铲去，并没有铲出棺材，反而发现了一只铁盒。我小心翼翼地将铁盒捧出来，放在地面上，凌紫瑶又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铁盒，嘀咕道：“难道埋的是骨灰？” 这铁盒跟一般的骨灰盒倒是大不了多少，铁壁已经生锈，像是在地底已经埋了很多年了。上面有一把锁，相当结实牢固。 如果真的是骨灰，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当前功尽弃。 我非常气馁，恹恹地说：“是骨灰，我们白干了。”说着捧起铁盒准备放回去，让这坟墓的主人入土为安，凌紫瑶却将手压在铁盒上，命令道：“把这铁盒打开。”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小姐，这里面不可能有死人牙的，你饶过人家吧，挖了人家的坟也就算了，难道你还要亵渎人家的骨灰？” 凌紫瑶抓起铁盒一角，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里面有一块骨头，她说：“这里面并不是骨灰，有些地方埋葬方式很特别，比如只埋一个人的一块骨头，甚至一颗牙齿……” “我知道了，打开吧。”我将铁盒拉了过来，放在面前，双手合什虔诚地对坟墓主人表达了我的歉意，然后用铁铲将铁盒上的那把老锁给撬开了。 铁盒一落，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铁盒盖。 第15章 会说话的鸟 铁盒盖一开，突然，一条黑物从铁盒直窜而飞，瞬间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 “靠！”我骂了一声，与凌紫瑶不约而同朝后退了一步，惊恐地坐在地上。 凌紫瑶赶紧用手电朝空中照去，黑茫茫的空中什么也没有。 “是什么？”我问。 “像是一只鸟。”凌紫瑶又用手电照向铁盒里，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几块鸟粪，别无其它。 “这真是奇葩，坟墓里不是死尸，也不是骨灰，竟然埋着一只鸟。”我站起身，朝一旁的青石看了看，猛然惊道：“会不会那是一只妖？” 凌紫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秀眉微锁。 突然，从空中传来一道声音：“哈哈，老子终于重见天日，小的们，还不快跪下！”声音非常奇怪，像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但又像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跟鹦鹉似的，实在分辨不出来。 我和凌紫瑶大吃一惊，凌紫瑶忙用手电筒朝空中照去，只看见一只小黑物在空中一闪而过。 “是妖？”我与凌紫瑶面面相觑。我赶紧抓起铁铲，警惕而紧张地环顾四周。 “跪下，叫爷爷！”那声音又叫道，来自我们的后方，凌紫瑶迅速转过身用手电筒照去，除了树木和青草，并无其它。 “不是鬼就是妖了！”我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闪吧！” 凌紫瑶也害怕了，急急朝车里走去。 “站住！”那声音又从后面传来：“想走？把命留下！” 我和凌紫瑶哪听他的？恨不得脚下多生几只脚，逃似地跑进车里，稍未喘过气，凌紫瑶便启动了车子，麻利地掉转车头，飞一般地朝我们来的方向驶去。 “啪啪！”身后传来几声撞击声，我回头一看，有一条小小的黑影在车后面飞上飞下。 难道是刚才从铁盒里飞出来的那只鸟？我心有余悸，朝凌紫瑶看了一眼，她这时板着脸，小嘴微抿，眼睛紧紧望着前方，五指不时在方向盘上微微颤抖。 她也害怕了。 直到出了鬼树林，上了正道，我们才稍松了一口气。我突然想起了凌紫霞，赶紧说：“叫你姐姐出来对付刚才那只妖！” 凌紫瑶却将车停了，蹙眉道：“刚才那说话的可能是鬼，也可能是妖，更可能是人，他只是出言恐吓我们，并没有对我们采取攻击行为，我们不应该怕他，我们得杀回去……”我忙阻止她：“行了行了，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们这一杀回去，就是风潇潇兮易水赛，傻逼一去兮不复返……” “你说什么呢？”凌紫瑶朝我瞪眼道：“死人牙还没有找到。” “那也用不着再回去。”我说：“那座坟墓里显然没有死人，更不会有死人牙，我看这死人牙，你不如叫那个王丹给你找，他不是霸气得很么？又对你痴情一片，你叫他给你找一颗死人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许凌紫瑶采纳了我的建议，便启动了车子，一直开到校门口才停下。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了，便对凌紫瑶说：“学校进不去了，你把车开到旗峰网吧。” 凌紫瑶说：“明天要上课，要不去宾馆休息吧。” “不了，就去网吧。”我心中暗想，你又不陪我去宾馆，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其实我之所以选择去网吧，是因为担心被坟里出来的那只鬼或妖给缠上，如果去宾馆，万一那邪物在房间里像贞子一样出现，本刀爷只有被虐的份，而网吧里人多，阳气重，我想那只邪物就算跟来了，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吧。 凌紫瑶将车在旗峰网吧停下，我下车时，她朝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真想她对我说，大刀，别去网吧了，咱们去开房吧，可是，她一个字也没说。我深感失落地进了网吧，轻车熟路地，找了一个包厢坐下了。 记得刚来大学，我和刘胖子经常逛网吧，只要是周末，必须通宵。后来我们买了电脑就再也没有上网吧了。如今，故地重游，实在是十分怀念这里面这种闷热、乌烟瘴气又夹杂着洗手间里那股恶臭的奇怪味道。 我还有这里的会员卡，打开电脑后，上了一会儿网，感觉实在很困，就索性倒在沙发上躺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醒了，发现身边坐着一名赤着上身头发很长的男子，他边叼着一根烟边说：“兄弟，借点钱上网。” 原来是碰到敲诈的了，我冷冷地说：“没有。” 长发男子的脸顿然沉了下来，他将烟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掐灭，似乎想要发作，突然，从我身边传来一道骂声：“混帐，想敲诈，快滚！” 我吃了一惊，左右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人？ 可是，既然没人，刚才那话又是谁说的？ “操！”长发男子霍地站了起来，朝我恶狠狠叫道：“你他妈的欠揍！” “我干！有种你放马过来！”那声音毫不示弱。 我忙跳起，惊惶地四下张望，还是没有看见人，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鬼？ 长发男子恼羞成怒，挥拳便朝我打了过来，可他才扬起手，一阵冷风刮过，这小子怪叫一声，身子径直朝后跌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门上。 “操，好厉害！”那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只黑色的小鸟。 “别看我，去扁他！”黑色小鸟说道。 我吃惊非小，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小鸟？它又怎么会说话了？ 长发男子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干骂一声又要冲上来，“啪”地一声脆响，像是被扇了一耳光，竟然将他扇出了包厢，“砰”地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 我惊异万分。不用说，遇上鬼了。 黑色小鸟飞到我面前叫道：“小子，别傻站着，乘胜追击！揍扁他！” 我还没有从惊愕中愣过神来，开始以为帮我对付长发男子的是这只黑色小鸟，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既然不是它，那又会是谁呢？ 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网管，还有好几个来这儿上网的人，刚才那长发男子也在其中，他们满脸好奇地朝里面望，并没人进来。 网管问：“哪里有鬼？” 长发男子指着我叫道：“是他，他是鬼！” 我站起身，门口那些人哗地一声齐朝后退了两步，面露惊恐，我骂道：“你他妈的才是鬼。”然后跟网管解释道：“他刚才进来向我敲诈，被我打傻了。”长发男子立即叫道：“不是他打我，是鬼在打我！” “你伤得不轻，该吃药了。”我说。 网管等人半信半疑。 我看了看时间，已五点多钟了，便关掉电脑走了出去。门口那些人忙让开一条道来，长发男子敢怒不敢言，我大摇大摆走出了网吧。 天已微亮，我遍体生寒，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我可以肯定，我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虽然对方在帮我，可谁知道它又会不会转过头来对付我？还有那只满嘴痞子气的小鸟，也是令人惊异莫名。 突然我想到，在我打开铁盒时，有一只像是鸟的东西从铁盒里飞了出去，会不会就是刚才那只鸟。当时吓唬我和凌紫瑶的也是它。没想到它竟然一直跟着我，这回它应该没有跟上来了吧？ 可当我转过头，面前赫然飞着一只小鸟。 “小子，你好像很怕我？”黑色小鸟说。 我吃惊地问：“你……是人是鬼？” 黑色小鸟说：“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鸟，本尊名叫重明，被一恶人活埋在泥土里，暗无天日，是你救了我，本尊知恩图报，你放心，以后我罩你。” “刚才是你在帮我对付那个长毛？”我再次惊住了。 “不是我，是一只鬼。”这只叫重明的小鸟说：“那只鬼竟然会帮你，我也搞不明白，你真是牛叉啊！” 第16章 杨小刀吴乐乐 快到学校时，重明说：“我喜欢吃樱桃，你每天要给我准备一颗樱桃，还有，我要贴身保护你，为了防止别人发现我，我就藏在你的衣袋里，所以你以后要穿袋子很大的衣服。” 我想说，我不需要你一只鸟来保护，而且，樱桃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我哪能天天弄给你吃？ 远远看见有人从远方走来，我赶紧打住话，重明也飞到了我的衣袋里。 回到寝室后，我疲惫不堪，倒头就睡。刘胖子笑嘻嘻地问：“大刀，昨晚感觉怎么样？”我说，一个字，累。刘胖子一脸地猥琐：“嘿嘿，一定奋战了整整一晚吧？想起你和校花滚床单，害老子打了一个晚上的手枪……” 我没再理会刘胖子，索性抓起被子盖住了头。 刘胖子去上课时没叫我，导致我睡过了头，当我醒来时，已是十点，整整旷了两节课。我忙不迭从床上爬起，发了一条信息给刘胖子，问他在哪里上课，刘胖子立马回了信息，叫我不用急，老师点名时，他已经帮我报到了。 我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黑色小鸟重明从被窝里飞了出来问我去哪儿，我说去上课，它也要去，我担心别人看见它，不让它去，它生气了，骂道：“混帐，我是老大，我去哪里还要你来限制？”我很恼火，真想把它抓来扒光毛烤了吃，但又想到它会说话，它就是一只妖，若它法力无边，我岂不要遭殃？况且我又何必跟一只小鸟一般见识？只得退一步说：“你去可以，不过你不可以说话。” “行。”重明爽快地答应了，“你那衣袋太小了，躺着不舒服，你弄个大一点的袋子。” 现在是热天，不是穿t恤就是穿衬衫，哪里有大一点的袋子？没办法，我只得背了一个背包，里面塞了一半的纸，让重明躺在上面。 到教学楼下时，正下课，同学们三三两两从教学楼下来了。在楼梯间碰到了凌紫瑶与胖妞，胖妞主动朝我打招呼：“咳，秦大胆。” 我郁闷地说：“我叫秦大刀，不叫秦大胆。” 胖妞笑嘻嘻地说：“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已红遍我们学校，有个绰号叫秦大胆？” 突然，从我身上传出一道声音：“嘿，小姐，你好肥。” 我知道，这是重明在说话，可恶的是它竟然说这种话，更该死的是，这声音跟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胖妞的脸顿然变了，“你说什么？” 重明又说：“你长这么多肉，跟猪似的。” “你……讨厌！”胖妞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我……”我想向她解释，可这样，岂不是暴露了重明？我可不想让大家知道我的背包里有一只会说话的鸟。 凌紫瑶嘿嘿笑着说：“敢调戏妞妞，你死期到了！你等着被分尸吧！” “那不是我说的！”我郁闷极了，想起了凌紫霞，便问：“你找到死人牙了吗？”凌紫瑶沮丧地说：“还没有，干嘛？你有找到吗？”我说我也没有。 这时，王丹走了过来，冲我恶狠狠地说道：“你还敢纠缠紫瑶？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 重明立即说道：“小子，你好*，你的话就是放屁！” “操！”王丹勃然大怒，一脚便踢了过来，我早有防备，赶紧闪开了，恼火地大叫：“你别说话了！” 王丹以为我在说他，更愤怒了，接二连三地朝我踢来。 重明立即叫道：“君子动嘴不动手……”王丹来势非常凶猛，险些踢中我。我并不想跟他动手，只一味躲闪，重明泄气道：“招架不住了，快闪吧！” 路过的同学纷纷围了过来，饶有兴趣地在看戏，更有好事者拿出了手机来拍摄，我郁闷极了，妈的，估计今天老子又得上头条了。 凌紫瑶快步走了上来，挡在王丹面前板着脸说：“好了，别打了！整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王丹阴沉着脸说：“我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丹哥，让我来！”爆头从王丹身后突然闪了出来，腾空而起，狠狠一脚朝我踢来。我大吃一惊，尚未反应过来，爆头的脚已踢到了我的面前。 看来爆头是有意在王丹面前卖弄，也有意当着同学们的面虐我，除了讨好王丹，更重要的一点，是想杀一儆百，让同学们知道，除了王丹，没人可以跟凌紫瑶交往。 “完了……”重明痛苦地叫了一声。 我不明白，它在背包里，怎么对我们所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 就在爆头的脚要踢到我的头上时，突然一声惊叫，爆头的身子竟然退了回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刚才就像是撞在一堵墙上，硬生生给弹了回去。 “哗！”同学们立即发出一阵惊呼。 我定睛一看，我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大侠，他约二十六七岁，全身肌肤呈古铜色，脸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眸，气宇不凡。我最喜欢的人是展昭，而面前的这个人，跟我心中的南侠不相上下。 爆头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我身边的这位大侠叫道：“你是什么人，敢……”话未说完，王丹一把将爆头抓了回去，用力推到了地上，紧盯着那名大侠问：“你是杨小刀？” “不错嘛，认得他。”又一名女子从我身后慢慢走了上来，她看起来不过十*岁，身穿青衣，身材妙曼，长得十分标致，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跟凌紫瑶不相上下。 “吴乐乐？”王丹的脸变了。 “嘿嘿，你小子有眼光，认得我们。”这个叫吴乐乐的女子依然一副甜美的笑容。 “丹哥……”爆头走了上来，一脸地疑惑与狼狈，王丹朝杨小刀与吴乐乐看了一眼，一对阴沉的眼珠子转了转，慢慢朝后退了几步，转身便走。爆头赶紧跟了上去。 我忙朝杨小刀道谢，杨小刀对我说：“你跟我来。”说着朝校门口走去。我怔了怔，不知这个杨小刀叫我跟他去干什么，吴乐乐催促道：“走啊。”我这才回过神，朝凌紫瑶看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重明突然说道：“小姐，你好美。” “嗯？”吴乐乐一听，停下脚步，回头朝我望来。 我用力朝我的背包拍了一下。不料重明又说道：“你的胸好大！” 重明的话令我大吃一惊，这时恨不得将它抓出来给阉了。 吴乐乐却并不生气，依然笑魇如花：“谢谢。” 重明得寸进尺，又说：“能让我摸摸你的胸吗？” 我倒抽一口冷气，正要向吴乐乐解释，吴乐乐却走了过来，“好啊，就让你摸摸。”话音刚落，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背包，我尚未明白过来，她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我的背包给拉了过去。 “完了完了……”重明发出一阵叹气。 吴乐乐拉开链接，笑呵呵地说：“想摸我，让我先摸摸你。”她说着将手伸了进去。 “嘎——”重明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吴乐乐这么快发现了那个真正满嘴胡言的家伙，我既庆幸又担心。 吴乐乐一把将重明给抓了出来。重明扑腾了一会儿，发现逃脱不了，索性收起翅膀一动不动地盯着吴乐乐。 “呵，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只鸟。”吴乐乐也乐了，在重明的嘴上敲了一下问：“是谁给你胆子敢这么对我说话。” 重明闭着嘴不说话，只是以一种极无辜、可怜的眼神怯怯地望着吴乐乐。 “怎么不说话了呢？你刚才不是挺会说的吗？”吴乐乐又在重明的嘴上敲了敲，望向我问：“你是怎么得到这只鸟的？它叫什么名字？” 我忙说：“我不认识它。” 第17章 校花来找我 “哦？不认识？”吴乐乐笑道：“既然这样，那我来给你取个名吧，你的嘴这么大，就叫大嘴，怎么样？” 重明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不好？那你有名字吗？”吴乐乐又问。 重明点了点头。 吴乐乐说：“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重明朝我望来，示意我来说，我还没说，杨小刀返了回来，对吴乐乐说：“乐乐，别玩了，时间紧迫，快走吧。” “好吧。”吴乐乐放开了重明，重明赶紧朝我的背包里钻，边钻边嘀咕：“妈的，吓死老子了……” 杨小刀朝重明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跟上他。我回头朝凌紫瑶望去，发现她正朝我们这方望着，看来是想跟过来，可上课铃响了，她只得朝实验楼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我们上课了，”我为难地说：“有什么事的话能不能下课后再说呢？” 吴乐乐大大咧咧地道：“别上了，想当年，我一个学期只上了七天课，你不过是逃一节课而已，大学不逃课，不是完整的大学。” 我大跌眼镜。 不过这个吴乐乐与杨小刀显然不简单，而且刚才杨小刀帮了我，并且我完全没有看见他出手，爆头就甩了出去，他一定功夫不凡。像他这样的高人来找我这样的*丝，一定有重要的事。 跟着杨小刀与吴乐乐来到校门口，他们叫我进了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越野车里。 刚坐下，杨小刀便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如实报了姓名。 “啥？”吴乐乐睁大了眼睛，望着我问：“你说你叫什么名字？秦大刀？谁给你取的名啊？” “我姐姐。”我如实答道，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吴乐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杨小刀说：“这名字很普通，不用大惊小怪。”然后又望向我问：“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全身很冷？甚至晚上会感觉到身边有人？” 我一听就明白了，杨小刀在暗示我，我遇到鬼了。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会抓鬼？ “有……有一点。”我担心杨小刀会将凌紫霞抓了，在犹豫要不要将实情告诉他。 “你不用害怕。”杨小刀温和地说：“小兄弟，在你身上有一只鬼，不过这只鬼似乎受了伤，暂时对你不会构成威胁，今晚她如果出现了，你就劝她离开你，如果她不离开，你来找我。”他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不，确切地说，是一张纸，上面写了一组手机号码。 我暗暗吃惊，杨小刀所说的那只鬼一定是凌紫霞，只是，她怎么会在我身上呢？ 接过那张“名片”后，我感觉这个杨小刀人挺好的，便如实说道：“那只鬼我认识，她的确是受了重伤，就是因为受了伤，才没有去投胎，需要用死人牙来治伤，可我没找到死人牙。” “哦？”杨小刀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问：“你怎么知道可以用死人牙治她的伤？” “是我姐姐这么说的。”我朝他们看了一眼说：“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死人牙的话，我将感激不尽。” 杨小刀微微一笑，从身上拿出一只白色瓷瓶，又变戏法地拿出一张纸，将纸折成三角形，打开瓷瓶的盖子，在纸上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将纸折好后递给我说：“你把这些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她的伤很快就会好。” “啊，太感谢了！”我忙不迭接过，感激不已。 杨小刀抬眼朝我们学校看了一眼，提醒我说：“你们学校出现邪物，非常凶猛，你晚上最好不要轻易外出，一旦你有发现某些不对劲，立马打电话给我。” 我吃了一惊，忙问是什么邪物，杨小刀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又问我近段时间我们学校有没有出现比较奇怪的陌生人，我暗想，杨小刀的意思是那邪物的出现有可能跟奇怪的陌生人有关，不过除了那个叫李笑楠的，倒没有其它陌生人了，而李笑楠看起来像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不像是会制造邪物的人吧？ “没有。”我答道。 “好，你去上课吧。”杨小刀替我打开了车门。 吴乐乐笑嘻嘻地说：“小弟弟，借你那只小鸟来玩玩。” 重明立即叫道：“不借不借，你要是玩我，我就死给你看！” “好了乐乐，别捣蛋了，我们得去找于封大哥了。”杨小刀关上车门，朝我挥了挥手，我条件反射地也朝他挥挥手，看着他开车徐徐远去。 我拿出那包药，心里激动了，忙不迭给凌紫瑶发了一条信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凌紫瑶立马回信息给我，问我在哪里，她来找我，我想了想，说我在教学楼303教室。一发完信息立马朝教学楼跑去。 跑到教室前，见老师正在上课，趁他在黑板上写字时，我悄悄迅速地溜了进去，坐到了后面一个座位上。刘胖子看见了我，想跟我说话，我朝他嘘了一声，似意不要做声。 不大一会儿，凌紫瑶果然来了，我当作没看见她，“专心致志”地听课，不过她一出现在窗外，立即将同学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老师见大家望着窗外，非常恼火，用黑板刷拍着讲台大声叫道：“认真听课！不要看窗外，看着我！” 其中一个同学低声说：“你没窗外美女漂亮。” “哈哈……”同学们哄堂大笑。 老师气得脸色铁青，双手发抖，正要呵斥，凌紫瑶走到门口，彬彬有礼地说：“老师，我找一个同学，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老师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问：“你找哪位同学啊？”凌紫瑶说：“他叫秦大刀，谢谢。” 同学们顿时回头齐刷刷地朝我望来。 我心里得意极了。 被校花找，是何等地荣耀。 老师朝教室里扫了一眼，又换回那严肃的模样，板着脸问：“谁是秦大刀？出去。” 于是，我在万众瞩目之中，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到了门口，我有意冷冷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凌紫瑶白了我一眼，低声说：“你过来。”说着便朝楼梯间走去，我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一到楼梯间，凌紫瑶迫不及待地问：“你真的找到死人牙了？” 我将那包药粉拿了出来说：“不是死人牙，不过能治好你姐姐的伤。” 凌紫瑶接过后，打开看了看，狐疑地问：“这真的能治好我姐姐的伤？你是从哪儿找来的？不会从药店找的面粉骗我吧？” 我郁闷了，你刀爷我的信誉度就这么低？我将杨小刀给我药的事如实说了。凌紫瑶蹙眉问：“那人信得过吗？万一是毒药呢？” “不会，我觉得那个杨小刀很可信，而且现在我们找不到死人牙，你姐姐的伤不能等，我们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凌紫瑶想了想，十分勉强地说：“好吧，我且相信你一次。我们现在就去给我姐姐治伤。”她说着就急匆匆朝楼下走去，我想，没我的事了，我得回教室去享受大家那羡慕忌妒恨的目光了，不料凌紫瑶叫道：“你去哪儿？跟来啊。”我怔道：“我要去上课，跟你来干什么？药不是在你那儿吗？你给你姐姐上药就行了。”凌紫瑶近乎命令道：“不行，你得来。” 我很纳闷，干嘛非要我来呢？我又不是医生。 跟着凌紫瑶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后，她将车缓缓启动。当到达校门口时，守门大爷当我们是老师，二话不说地开伸缩门。我紧张地望着守门大爷，希望他不要看到我，可立刻，我们的目光相撞了，他双目陡然一沉，提步朝我走来。我急了，这老家伙，难道还记得我？“快走！”我忙催促凌紫瑶。 守门大爷越走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当他走到我们面前时，我背包里的重明冷不防叫道：“色狼，看什么看？再看剐了你的狗眼！”守门大爷双目一瞪，似要发作。凌紫瑶也惊讶地朝我望来，我下意识地捂住嘴，急忙催促道：“快开车啊。” “别走！哪个班的?”守门大爷用手指着我喝道：“你给我下来！”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我忙说：“我是记者，来你们学校考察。” 凌紫瑶对守门大爷说：“他不是记者，是盘龙山来的牛鼻子……”我急了，忙对凌紫瑶说：“快走吧，你姐不能等。” 凌紫瑶冰雪聪明，也看出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时门已开，她轻笑了一声，立即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守门大爷在后头气急败坏地大叫：“什么记者，明明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下回进来别让我看到你！” 凌紫瑶乐呵呵地问：“你刚才怎么那么对门卫说话？胆儿越来越肥了啊。” “我这样说话咋了？”重明抢先说道：“你没看见他色眯眯地盯着你吗？” 凌紫瑶哼道：“哪里色眯眯盯着我了？真是的！” 重明又说：“是真的，他一直盯着你的胸至少五秒钟。” “你说什么呢？”凌紫瑶猛地停下车，怒目朝我瞪来。 第18章 上药 “不是我说的。”我忙解释，迅速地将背包卸了下来，拉开拉链，将手伸进背包里，一把抓住重明的头，重明立即大叫：“救命，救命啊……”在背包里一阵扑腾，我恶狠狠地说：“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灭了你！” 凌紫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背包里有什么？” 我只得将重明给抓了出来，跟她说了这只黑色小鸟的由来，凌紫瑶惊道：“这只鸟竟然会说话，而且还会学你的声音？” “是的。”我再次警告重明：“你听着，如果你再乱说话，我定饶不了你。” “我看看。”凌紫瑶伸手抓过重明捧在面前左看右看，惊讶地赞道：“好可爱哟，我从没有见过一只鸟会说话的呢？” 重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一声不吭。看它这样子，我心软了，将它从凌紫瑶手中拉了过来，便将它塞进背包里。凌紫瑶启动了车子，边开车边说：“这世上能说话的鸟不少，但能像人一样说话的却是少之又少，真是太稀有了。” “是啊。” 凌紫瑶又说：“它很可爱，不过说的话不中听，你要多多教教它，要文明用语。” 我应道：“必须的，不然我会被它害惨的。” 凌紫瑶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笑了一声问：“你说它的肉能不能吃？” 重明立即在背包里叫道：“我的肉不能吃！” “哪天试试，嘿嘿……”凌紫瑶咯咯笑了。 没多久，凌紫瑶将车开进了一座别墅里，我问她这是哪儿，她说是她家，我惊叹不已，有钱人就是爽啊，住这么高档的豪宅，没钱人只能住二人寝室，我要努力奋斗争取做有钱人，如果没有钱，就努力把凌紫瑶追到手，这样美女豪宅都归我……想一想，我都有一些小激动了。 凌紫瑶将车开进车库后，与我下了车，打了一杯水，将我领进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这间屋子位于房子的西北角，只有一扇窗，这时较昏暗。凌紫瑶将那杯水放在地上，又将窗帘拉上，这下好了，屋子里基本上变成“黑夜”了。 我知道凌紫瑶是在制造一个阴暗的环境让凌紫霞出来，因为鬼怕光。奇怪的是，凌紫瑶做完这一切后，将地上的那杯水递给了我，然后就定定地望着我。我莫名其妙地，这眼神，让我有些想入非非。 “你想干嘛？”重明替我问。 我担心它又乱说话，赶紧将背包卸下来打开门将背包扔了出去，关上门后对凌紫瑶笑道：“刚才不是我说的，呵呵。” 凌紫瑶说：“我知道，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听了后，希望你不要觉得太突兀，也不要惊讶。” “什么事呀？”我暗想，莫非，此时此刻，在这特殊的环境里，凌紫瑶是要向我表白？难道想跟我…… “呃，其实，我姐姐在你身上。”凌紫瑶说。 “啥？”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朝身上看了看，一阵毛骨悚然。 突然我想起杨小刀说过，我身上有一只鬼，难道那只鬼就是凌紫霞？我又想起在网吧里帮我对付长发男子的那只鬼，想必也是凌紫霞了。 “你姐姐怎么会在我身上呢？”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胳膊，感觉很不可思议。 凌紫瑶解释道：“我姐姐被你身上那个挂坠给吸了进去，附在了你那挂坠上面，后来你洗澡时，沾了水，她才从那挂坠里出来。” 我忙将玉灵拿出来，隐隐看见里面有一条像是水纹的白线，惊道：“你姐姐被吸进这里面来了？那她现在呢？” 凌紫瑶说：“我姐姐说，在被吸进你那挂坠里时，全身像刀割一般疼痛，可进去后，却感觉很舒服，所以她又进去了。” 我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我的玉灵里有一只鬼！ “你不用怕。”凌紫瑶安慰我道：“我姐姐只是暂时寄居在你的挂坠里，不会伤害你。” 我忙说：“那……那你快把她叫出来吧。” 凌紫瑶说：“我姐姐上次能从你的挂坠里出来，是因为你在洗澡时你的挂坠沾上了水，所以——”她朝我杯中的水看了一眼说：“你把你的挂坠取出来，放在杯子里。” 我觉得不用，因为在网吧里，凌紫霞不是出来过吗？这时何必多此一举？但是，见凌紫瑶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还是照做。 刚将玉灵放进水杯里，凌紫霞像烟一样飘了出来，站在我们面前，头微垂，脸色异常地惨白，并且显得非常痛苦。 我将挂坠再次挂在脖子上，后退一步，紧张地望着凌紫霞。 “姐姐。”凌紫瑶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又关切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凌紫霞阴森森地说：“伤口越来越严重。” “我们找到药了。”凌紫瑶忙不迭将那包药拿了出来。 “是啊，你快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上药。”在网吧里她帮了我，为了表示感谢，我决定这回也帮帮她。 凌紫瑶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出去，臭流氓！” “我……”我顿了一下，没想到我热情一片，竟然换来一道冷眼，心里难受极了，悻悻地准备出去，不料听得凌紫霞说：“就让他来给我上药吧。” “啊，他？”凌紫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他是男生，怎么能给你上药？” 我极不服气地说：“很多医生都是男的。” 凌紫霞对凌紫瑶说：“瑶瑶，我是被他所伤，就让他来给我上药吧。” “那——好吧。”凌紫瑶将那包药递给我，提醒我道：“轻一点。” “知道的。”我接过药，感觉很荣幸。 凌紫霞又叫凌紫瑶出去，凌紫瑶似乎不太乐意，我得意地望着她，心里在想，刚才你叫我出去，现在得你自个儿出去了。凌紫瑶大概看出了我的幸灾乐祸，极为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气冲冲地道：“小心点，要是弄疼了我姐，饶不了你。” “我会很轻的。”怎么感觉她那句话怪怪地呢。 待凌紫瑶出去后，我问凌紫霞，为什么要把她妹妹叫出去，这又不是动手术，不许人在旁观看。凌紫霞说：“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能让我妹听到。” “哦？什么话？”我饶有兴趣地问。 凌紫霞说：“你先给我上药吧。”她说着开始解衣裳。不大一会儿，她已将衣扣全解，露出她那白皙而美丽的*。而她的伤，原来并不在胸口，而是在一只breast之间，这时足有一个拳头大小了，本来很白的皮肤变成了黑色，触目惊心，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尸气，十分地难闻，不过几秒钟，我就感觉几乎要窒息。 而我的眼睛直了，盯着某一处竟然无法移开，两只breast丰满直挺，白如雪雕，那儿实在是太诱人了，以致于一时忘了该怎么做。 “可以开始了吗？”凌紫霞突然问。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很生气。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说开始吧。 “对了，你先把你身上挂的那个拿掉。”凌紫霞朝我胸前的玉灵看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怯意。 我毫不犹豫地将玉灵取下，让凌紫霞平躺在地上，慢慢地将药粉洒向伤口。刚洒上去，凌紫霞便发出一声呻吟，我忙停下问：“疼吗？”凌紫霞抿着嘴坚强地说：“不疼，你继续。” 于是，我极小心地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药粉一落到上面，像雪一样慢慢地融化了，不大一会儿便化为水一般渗入到肉里面消失不见。 完事后，凌紫霞徐徐站起身，穿好衣服，向我说了声谢谢。 我说不用谢，然后问她要跟我说什么。 凌紫霞朝门口看了一眼，幽幽地说：“你治好了我的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所以，我想……你先闭上眼睛。” 我又惊又喜，难道她这是要以自相许的节奏？虽然她是鬼，但她长得这么美，身材又这么好，我一点也不嫌弃她，就算她要了我的童子身，我也愿意啊。 于是，我充满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一股冷气扑而而来，接而，我被凌紫霞抱住了，我浑身一颤，像是被一块冰给重重包围，阴冷逼人。我忙睁开眼睛，却发现凌紫霞倏地将嘴朝我吻了上来。 “真的要向我献身？”我惊讶极了。但转念一想，这不行，她毕竟是鬼啊，搞不好会弄得我精尽人亡呢，忙说：“不……”但刚张开嘴，凌紫霞的嘴已将我的嘴给堵住了。 她慢慢地向我吸气。 第19章 鸟人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她嘴中吸来，而我身体里的某一团气正被凌紫霞徐徐吸去，我感觉到全身骤然僵硬而冷冻下来，心头一紧，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天杀的，竟然在吸我的阳气！ 我十分震惊，我好心帮她，没想到这只鬼恩将仇报，在我给她的伤口上了药后，竟然还要吸我的阳气！我拼命挣扎，奈何被她抱得紧紧地，根本动弹不了，我想呼救，可我的嘴也被她紧紧堵住，只艰难地发出极轻的唔唔声，感觉我体内的气被她正一点一点吸去，全身轻飘飘地，脑中一片空白，思维也近乎停止。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突然，我衣袋里的玉灵剧烈地抖动起来，继而发出一道金光，像是一道极大的力一把将凌紫霞推开了，凌紫霞惨叫一声，身子骤然飞向了空中，重重地落在两米外的地上。 我全身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眼前灰白一片，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门被推开，凌紫瑶冲了进来，一见室内情景，吃了一惊，忙跑到凌紫霞身边去扶她，边扶边问：“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重明飞到我身边叫道：“呀，你干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伸手指向凌紫霞，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紫霞朝我看了一眼，哽咽道：“他给我上药时，见我脱了衣服，想……欺负我，我不从，他就用那挂坠伤我。” “我擦！”我猛地站了起来，想冲过去给她一巴掌，凌紫瑶却转过身，气冲冲地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我面前，杏目圆瞪地骂道：“你这混蛋，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对我姐姐做出那种禽兽之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禽兽！”重明骂道：“鬼你也非礼，好大的色胆！” 我郁闷极了，这一回刀爷我比窦娥还冤。我正想开骂，凌紫瑶又抢先对我生气地叫道：“我算是看错了你，你给我滚！” 我摸了摸疼痛的脸，朝凌紫霞看了一眼，她正睥睨着我，苍白的脸发出一丝冷笑。我知道，这回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凌紫瑶只会听她姐姐的鬼话，根本不会相信我，我也懒得解释，只怪自己太天真，竟然去帮一只鬼。 “滚就滚！”我冷冷地说：“希望你在被她吸了阳气后不要后悔。”我说完大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别墅，重明跟了上来，挡在我面前问：“小禽兽，你真的非礼那只鬼了？” 我没理会它，继续往前走，重明边退边说：“看不出来，你色胆包天，连鬼也敢上，老子佩服。”我狠狠地瞪了重明一眼，这只鸟，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说话的语气跟人一模一样，难道它仅仅是一只鸟？ “如果你真的想上鬼，我可以教你怎么做。”重明完全不在意我的怒视，“我的前主人不仅会驯兽，还懂阴阳，我曾经见他用一张符控制了一只鬼，任他怎么乱来，那只鬼都动弹不了，我亲眼看见他把那只鬼给叉叉了。” “符？”我心一动，望着重明，半信半疑。 “是的，小禽兽，你会画符吗？”重明见这事引起了我的兴趣，十分高兴地问。 我说懂一点。 重明兴奋地说：“既然你懂，我就教你怎么画那种符，那种符只要贴在鬼的身上，那只鬼就像被点了穴，任你怎么摸怎么搞，她都不能动。” 对于重明的话，我半信半疑，我问：“你是鸟吗？还是一只妖？” “你在怀疑我的身份？”重明围着我盘旋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鸟，不过，我的主人很厉害，将我驯成了一只神鸟，其实是它赋予了我人的灵魂，所以我才能像人一样说话。不过我主人赚我说话太直接，就把我埋在了地底，我曾发誓，谁要是救我出来，他就是我的新主人。” “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 “对头。”重明说：“不过做我的新主人可不那么简单，我每天要吃一颗樱桃……” 我忙说：“好了，你告诉我怎么画那种符。” 回到学校后，已经下课。我去食堂吃了饭后回到寝室，见刘胖子在逛学校论坛，一见我进来立即叫道：“大刀你看，你又上我们学校头版了，挺你的人越来越多了，你近来真是红得发紫啊。” 我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着怎么画那种能控制鬼的符，想叫重明出来，可又担心吓着刘胖子，正犹豫，重明却自个儿飞了出来，在刘胖子身后叫道：“胖子，你长这么肥，拉屎你蹲得下去吗？” 刘胖子以为是我，信口应道：“蹲得下。” 重明又说：“我今天碰到一个胖妞，跟你一样肥，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对啊，你说的是凌紫瑶的那个同学吧？”刘胖子兴奋地转过身，却发现我并不在他身后，朝床上的我看了看，摸了摸头，大概是在疑惑，明明听见在他身后说话，怎么人一下就到了床上了呢？ 而重明在刘胖子转身的时刻又飞到了他身后，他自然看不到。 “我打听到了。”刘胖子眉飞色舞：“那个美女就叫胖妞，要是帮我弄到她的手机号或qq号，我请你吃红烧猪肘。” 重明立即说：“我要吃樱桃……” 刘胖子怔了怔，惊讶地回过头，当看到重明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什么看？再看飞了你！”重明突然朝刘胖子扑去，刘胖子惊叫一声，抓着椅子猛地朝后倒去，一屁股坐到地上。 “鬼……鬼啊！”刘胖子踢开椅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我身边惊慌失措地叫道：“大刀，有鬼！” 从没见刘胖子这么麻利过，比洪金宝还要利索，我懒懒地说：“不是鬼，它是我的宠物。” “宠物？”刘胖子再次瞪大了眼睛。 下午上课时，我决定在寝室画符，刘胖子问：“你怎么又逃课？”我漫不经心地道：“大学不逃课，不是完整的大学。” “有道理。”刘胖子将书往电脑桌上一扔，在椅子上坐下了，“我也不去上课了，就让我们任性一回吧。” “好基友。”重明对胖子说：“胖子，你不能逃课，小禽兽逃课，是因为他有俊逸的外表，就算没学历，还可以去做小白脸，而你就不行，你只能靠知识来填补你的不足……” “你说什么呢？”刘胖子朝重明瞪眼道：“胖哥我哪里不俊逸了？告诉你，我……” 重明立即打断了刘胖子的话：“闭嘴，我且问你，你长这么大，处过几个对象？” 刘胖子摸了摸头，“一个……也没有。” “这就是事实，你不像小禽兽，能上校花——的车，能脱女鬼的衣服，而你，连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这就是差距，人胖就该多减肥，人丑就得多读书，快去上课吧，以后别任性了。” “我……操！”刘胖子骂了一声，不过还是灰溜溜地去上课了。 待刘胖子一走，我立马将寝室的门关上，准备画符。 其实正规画符很繁琐的，需查看吉日吉时，焚香祷告，沐浴净衣，开设法坛，念诸法咒，备诸法器........等等，很费神，没有正统的传承，玩不转的！ 但是，我现在可没时间和精力来那一套，对天上神灵祷告一番后，备妥黄纸，兽毛画笔，朱砂法物，按照重明所教我的方法，用心书画，画成后置于太阳下晒了约五六分钟，一张富含神力的符便正式生成。 我觉得一张不够用，又连画了两张。 揣着三张符我去上课。 在去前，重明挡着我说：“有一个问题我想先弄明白。”我问它什么问题，重明问：“你跟那个美女是什么关系？” “你是说凌紫瑶？”我淡淡地说：“同学。” “仅是同学？” “是。” 重明哼道：“小子，不老实，我看得出来，你看她的眼神中有一种爱慕，你喜欢她。” 我嗤之以鼻：“喜欢又怎样？” 重明说：“既然你喜欢她，还想搞她姐姐，我很欣赏你。” 我一巴掌将它拍飞了。 因为凌紫霞的伤口已上药，不知她的伤好了没，万一她的伤好了，她又去投胎了，那我将永远报不了仇了，便试探着发了一条信息给凌紫霞，假惺惺地问她姐姐的情况，没想到凌紫瑶很快回了信息，说她姐姐的伤还没有好，我心中一喜，就今天的事我很愧疚，想当面向她姐姐道歉。我以为凌紫瑶一定会大骂我一顿，没想到她竟然回了一个字：好，看你这么诚心诚意，本小姐就原谅你。 这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了。 我觉得凌紫瑶没这么大方地原谅我，事情一定有蹊跷。 下午放学后，我避开守门大爷的目光顺着人流走出学校，上了凌紫瑶的车后，凌紫瑶说：“我姐姐的伤没好，需要一个地方疗伤，而你的挂坠里是一个非常适合鬼魂疗伤的地方，所以，我姐姐想再借你的挂坠住两天，待她伤好了后就离开。” 我暗暗惊喜，既然这样，她到了我的挂坠里，我还愁弄不死她？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凌紫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白了我一眼说：“你不许再欺负我姐姐了。” 我忙说：“一定不。” “才怪！”重明立即叫道。 我悻悻地说：“不要相信鸟语。” 凌紫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吐槽道：“你俩一个是鸟，一个是人，你们合起来就是鸟人。” 重明飞到凌紫瑶身边说：“女神，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想问问你。” 第20章 车祸 我担心重明会问出一些不利于我的话来，忙用眼神瞪它，可它对我这犀利的眼神熟视无睹。我暗想，这小鸟太调皮，我得有一个办法治它，让它听我的话才行，不然控制不住会给我惹麻烦。 凌紫瑶问：“你有什么问题？” 重明说：“呃……小禽兽想搞你姐姐……别用这样的眼神瞪我，我只是说话比较直接，你慢慢就会适应我的风格——我疑惑的是，你明知小禽兽想搞你姐姐，你为什么还放心让你姐姐住在他的挂坠里？你这不是把羊往狼嘴边推吗？” 我暗暗骂了一声，这家伙，果然要坏老子的好事了。 凌紫瑶却淡淡地说：“我姐原谅他了，并且，他也伤不了我姐。” “这倒也是。”重明又飞到我身边说：“听到没？你是禽兽又如何？没实力，人家一样不怕你。” “闭嘴！”我伸手便去抓它，它却灵巧地躲开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前主人要把它埋在地底了，它的这张嘴，实在太气人。 待到了凌紫瑶的别墅里，凌紫瑶领着我们径直来到我给凌紫霞上药的那间房里。进去后，房间里空荡荡地，我问凌紫瑶她姐姐在哪里，重明说：“看头顶。”我朝上一望，倒抽了一口冷气，凌紫霞这时正贴在天花板上，秀发下垂，一脸诡笑地盯着我。 我的心里突然动摇了，那三张符能控制得住这只鬼吗？万一控制不住，我岂不是送货上门？ 重明飞到凌紫霞面前说：“小鬼，别吓人，把他吓坏了，可就没得玩了。”凌紫霞狠狠瞪了重明一眼，徐徐朝地上落来。 凌紫瑶说：“姐姐，秦大刀已经答应让你住进他的挂坠里了。”凌紫霞朝我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谢。” “不用，谁叫你是凌紫瑶的姐姐呢。”我将挂坠拿了出来说：“你进来吧。”心里暗想，且让你先我的玉灵里，待合适机会再报你那“一吸”之仇！ 凌紫霞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轻笑，化为一缕烟飘进了我的挂坠里。 吃过饭后，我准备回学校，重明吵着要吃樱桃，凌紫瑶开车送我们去一家水果店，结果那里并没有樱桃，又去了附近两家超市，也没有。我不耐烦地问重明，为什么非要吃樱桃，重明问：“你为什么要吃饭？”我说我可以不吃饭，吃面条也行，重明却固执地道：“我只吃樱桃。”我说樱桃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凌紫瑶却说：“有的，有温室，一年四季就有，而且，还可以从外国进口。” “就是嘛！”重明在我面前扇了扇翅膀叫道：“小禽兽，你该长长见识了！” “老子可没钱请你吃进口樱桃。”我没好气地说。 重明立即叫道：“那你得想办法去挣钱！” “老子只是学生党……” “学生党怎么了？学生一样能挣钱，只要你不傻。” …… 还好凌紫瑶比我有耐心，开车去了市中心，我们终于在沃尔玛里找到了樱桃。 待我将樱桃拿上车，重明迫不及待地一口将一颗樱桃叼在嘴里，囫囵吞了下去。看着它这恐怖的吃相，我和凌紫瑶都惊住了。我担心它一次把这些樱桃全吃了，只拿出几颗给它，其余的全藏了起来留着给它明天吃。 当我们回学校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学校门口已经没人，不远处那些卖夜宵摆小零件的也开始收摊子，四周显得非常清静，只有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在扑闪扑闪地眨眼睛。 我们学校规定十一点关门，这时候门卫大爷正要锁门，我对凌紫瑶说：“门卫认得我，只怕不会给我开门，你开车送我进去。” “好吧，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回。”凌紫瑶开车到门口，按了一声喇叭，守门大爷朝这边望了望，我赶紧低下头。 重明叹道：“你得罪了门卫，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学校，这样下去显然是不行的，你得学聪明点。” “怎么做？”我问。 “难道这个你都不懂？” “不懂。” 重明说：“如果你真的不懂，那么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一是你真的很傻，二是你可能太纯洁了，不懂得人情世故。” 我哼道：“我承认我很纯洁，不过你的意思我懂，不就是叫我贿赂门卫吗？” 重明一本正经地道：“看来，你是在装纯。” 我一把抓住它，不由分说地将它塞进背包里，用力拉上了拉链。世界终于安静了。 待门开了后，凌紫瑶驶车进入校园。学校停车场在我们学校南边，那里是教学楼的后面，离操场较近。因为在学校里不能停车，所以凌紫瑶一直将车开向停车场。 这时候同学们基本上已入寝，校园里非常安静。 经过教学楼下时，突然，“砰”地一声闷响从车顶传来，将我们吓了一跳，我条件反射地问：“什么东西？”凌紫瑶立马将车停了。 “呼——”一条黑影从车顶一跃而下，从我们眼前一晃而过。 “是什么？”我又问。 凌紫瑶说：“好像是一只猫。” “这只猫怎么跳到了车顶？它是从教学楼上面跳下来的么？”我伸出头朝教学楼上看了看，我们教学楼一共有八层，因为是晚上，它这时就像是一个巨人矗立在我眼前。 那猫是从哪一层跳下来的呢？它又为什么非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偏偏这么巧，又落在我们的车顶上。 “不对，”我疑惑地说：“刚才那不像是猫，像是一个人，一个小孩。” 凌紫瑶俏脸微变，望着我问：“你真的看清了那是一个人？” “看得不是很清楚，很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我之所以不敢肯定我所见到的是什么，是因为，如果那是一个婴儿，那就太不合常理了。哪有一个婴儿深更半夜像猫一样跳来窜去地？ 停车场就在前面十米以外的地方，路灯昏黄，十分暗淡。既然在这儿停了，也就没必要再开到那儿去了。我对凌紫瑶说：“我下车了，你回去小心点。” 一到外面，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这么冷？没常理啊。 因为这里的路面较窄，凌紫瑶便直接倒车。我朝刚才那黑物跳过去的方向望，想看看那只黑物到底是什么，可我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啊——”突然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我心一紧，忙转过身，凌紫瑶也赶紧将车停了，怔怔地望着我。我下意识地朝车尾看了一眼，跳上去问：“撞人了？”凌紫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快步走到车尾，发现车下果然躺着一名女子，她已昏迷了过去，这时身体下面全是血。我的脑袋轰地一声，暗叹完了，凌紫瑶这一回只怕要倒大霉了。凌紫瑶也走了过来，一见其状，呀地一声捂住了嘴。她虽然是个富家千金，平时高傲精明，但一碰到这种事，毕竟是女孩子家，一时不知所措。 “快扶她上车，送医院！”我首先反应过来，忙去扶地上的那名女子。 一碰到她的身体，我的心又是一沉，或许是她流了太多血的缘故，身上好冰！而且她的脸异常地惨白，像是一张白纸，只是那身体下的血，乌黑乌黑，像是一淌墨水。 我不顾得太多，吃力地将她抱了起来，这时才发现，她的肚子非常大，我暗暗吃惊，难道是个孕妇？可是，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啊，不过二十来岁，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凌紫瑶也赶紧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将它抱进车里，放在后座上，我叫凌紫瑶快去开车。 这时，那名女子发出一声呻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面露痛苦之色。我忙问：“你怎么样？撑着，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凌紫瑶立即启动了车子，飞快地朝后倒。 我不断安慰着这名受伤女子，希望她不要闭上眼睛。 重明突然在背包里叫道：“什么情况？快让我出去！” 我担心它会出来捣乱，这时心烦意乱，冲它叫道：“安静，你能消腾一下吗？” 重明生气地大叫：“臭小子，敢跟老子这么讲话，活得不耐烦了？快放我出去，不然你们死定了！” 我不再理会它。 重明又叫道：“快点，我已感觉到了强烈的煞气！” “啊，我的肚子好痛！”受伤女子突然大叫起来，用手捂着下腹，一张脸因痛苦而变得极为扭曲，我急了，想去摸摸看，可因为男女有别，又不好意思去摸。 “痛死我了！”受伤女子伸手朝我抓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她的力气非常大，我没有防备，顿时被她抓着倒了下去，正扑在她身上。 “啊——”受伤女子再次发出一阵惨叫，十指像刀一样刺进了我的肉里，我大惊，用力去推她。总算把她推开了。急慌中，碰到了她的肚子，突然感觉到她的肚皮在蠕动。就像是有一只小动物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 “我的孩子要出生了！”受伤女子急急地朝我叫道：“快……快，帮我接生。” 第21章 母子煞 受伤女子的话令我很为难，我是男人，我怎么给她接生？况且我又不是医生。我冲凌紫瑶叫道：“你开快点啊，人家要生了！” 心里暗叹，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凌紫瑶焦急地说：“我已经开到最快了，只是，只是……” “快，快帮我接生，孩子就要出来了。”受伤女子将手伸向我，她的手上全是血，血流过多，肌肤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求求你……”她向我央求道。 “先让我出去！你这个蠢货！”重明又叫道，在背包里跳来跳去，背包也被它跳得落到了座位下面。我心乱如麻，哪里有空去理会它？受伤女子又朝我伸出手来，吃力而痛苦地说：“帮我接生，我……我撑不住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我给她接生，毕竟我是男人，如果要给她接生，总感觉怪怪地，便朝凌紫瑶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正朝后望着，脸色非常奇怪，我没注意这一点，想着她在开车，更不方便接生，一咬牙，下意识地拉开了受伤女子的裙子。 裙子一拉开，便看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她的双腿间钻了出来。我吓了一跳，一下就凌乱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啊……那人头正努力朝外钻，感觉到他似乎已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可头以下的部位依然没法钻出来。 “帮帮我……”受伤女子乞求道。 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子完全短路了，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抓住那颗人头便用力往外拉。 “卟”地一声，婴儿终于被我拉了出来，它闭着眼睛，全身血淋淋地。 怎么不哭呢？我暗想，难道死了？ 突然，婴儿睁开了眼睛，一双白花花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朝我看了看，咧嘴叫道：“爸爸！” “擦！”莫名其妙喜当爹！我一把将手中的婴儿甩了出去。 受伤女人伸手将婴儿抱住，慢慢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盯着我恶狠狠地问：“你敢甩我的孩子？” “我……”我一时不知所措。 凌紫瑶突然叫道：“臭道士，快下车！” 我这才回过神来，转头一望，却发现重明已经飞了出来，冲我骂道：“蠢货，她们是鬼！快下车！” “是鬼？”我的心猛地一沉，朝受伤女人望去，她脸上的痛苦不见了，换而来之的，是一丝阴森森的冷笑，诡异极了。 “擦！”我骂了一声，忙推开车门，几乎是滚了出去。我朝两旁看了看，发现车子竟然还在教学楼左侧。也就是说，车子开了这么久，一直在原地转悠！ 凌紫瑶站在车头冲我叫道：“快走！”叫完便朝前面跑。我不假思索跟了上去。跑了一阵，凌紫瑶停了下来，我也赶紧停下，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我们竟然来到了操场，四周灰蒙蒙地一片，像是深秋多雾的早晨。 “妈的，着了那两只鬼的道了！”重明骂道：“早就叫你放我出来，你不听，现在好了，死到临头了。” “你怎么不早说她是鬼？”我冲重明叫道。 “我在背包里，只感觉到一股煞气，没想到两只全是鬼。”重明一改平日那大大咧咧的模样，沉重地说：“这是一对母子煞，异常凶猛，我们要遭殃了。” “快走啊！”我提腿要跑，重明哼道：“跑不了了，就算你会飞，也飞不出这个圈。” 凌紫瑶紧张地问：“你有办法吗？” 重明冷冷地说：“我在背包里被闷坏了，没办法！” 我不信这个邪，大步朝前跑去，可跑了十来步后，却发现我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踏，这才相信了重明的话。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滴水声，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那对母子煞走了过来，母煞抱着子煞，子煞全身血糊，那些血像落水一样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响。 “爸爸——”子煞突然朝我伸出手来。 “我不是你爸爸。”我哭似地道：“我还是处男呢。” 母煞冷哼了一声，慢慢地朝我们逼近。 我和凌紫瑶步步后退，凌紫瑶吓得双手微抖，花容失色。我挡在她面前低声说：“叫你姐姐出来帮忙。”凌紫瑶这才愣过神，慌忙叫道：“姐姐，救我！”可是，一连叫了好几声，凌紫霞连只鬼影都没有，而母子煞离我们不过两米远了。我气愤地道：“你姐姐贪生怕死，根本就不想救我们。” “不，她在你的挂坠里出不来，需要水……” “哪里有水？”我突然想起我的玉灵不是可以驱鬼吗？忙将玉灵拿了出来对着母子煞，母煞朝我的玉灵看了看，微微一怔，不过并没有停止走过来的脚步。 “我来挡着它们，你们快走！”重明猛地一头朝母子煞撞了过去，在离母子煞半米远时，母子煞随手一拍，重明惨叫一声，像羽毛球一样被拍飞了。 突然，一条白影从玉灵里飘然而出，落地成人形，挡在我和凌紫瑶面前，对母煞说：“她是我的妹妹，你放过她。” “姐姐……”凌紫瑶一阵哽咽。 我心中也是一喜，是凌紫霞。 母煞停了下来，阴森森地说：“你让开，不然，要你魂飞魄散。” 凌紫霞的身子动了动，依然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妹妹的。” 母煞缓缓地将子煞放到地上，对着凌紫霞发出了一丝冷笑，身子突然一动，一下就到了凌紫霞的面前，一把将手掐住了凌紫霞的脖子，接而用力一推，凌紫霞惨叫一声，身子朝空中飞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姐姐！”凌紫瑶淌着泪朝空中叫道：“姐姐……” 我惊异极了，这母煞太厉害了，竟然一招就将凌紫霞给打飞了，那我和凌紫瑶岂不是只有受虐的份？ 母煞直勾勾地盯着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忙将玉灵放在面前对向母煞，母煞身子一动，一下就不见了，我正惊诧，凌紫瑶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回头一看，母煞竟然到了凌紫瑶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 “用符对付她！”重明飞了回来，声音嘶哑地叫道。 我如梦初醒，忙将用来对付凌紫霞的那三张符拿了出来，抓起其中一张符朝母煞贴去，母煞身子一动，不见了，我贴了个空。 凌紫瑶惊魂未定，紧紧挨着我。我四下看了看，发现那只子煞也不见了，便问凌紫瑶：“那个婴儿呢？” 重明大叫：“蠢货，看脚下！” 我朝下一看，倒抽一口冷气，不知什么时候，那只子煞已爬到了我脚下了，我慌忙朝后退，子煞腾身一跃抓住了我的双腿，阴阳怪气地叫道：“爸爸——，爸爸——”我忙踢腿，想将它甩出去，可它将我的腿抓得紧紧地，并且慢慢地爬了上来。我全身发寒，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符朝它的头顶贴了下去。 “爸——”这符果然有用，子煞顿然僵在那儿不能动弹。我用力将它从我腿上给扯了下来狠狠扔了出去。 “后面！”重明大声叫道。 我和凌紫瑶回头一看，母煞果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伸出双手朝我们的脖子掐来。我忙将符贴了上去，母煞将手一挥，将符给扇飞了。而它刚碰到我的身子，玉灵陡然发出一道强光朝她射去，母煞惊叫一声，放开我和凌紫瑶朝后退去，盯着玉灵，眼中掠过一丝怨毒之色。 它怕我的玉灵！ 只要有玉灵在，它就伤不了我。 突然，母煞出现在重明身后，我忙叫道：“重明小心！”未等重明反应过来，母煞却一把将重明抓住了。重明破口大骂：“妖女，放开我！老子是玉皇大帝座下一等侍卫专程来凡间救苦救难的……哎哟，轻点轻点……” 母煞紧抓住重明的脖子，阴沉沉地说：“你再敢叫一个字，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重明立即闭上嘴，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样子可怜极了。 我和凌紫瑶吓得连气也不敢吭了。 母煞朝子煞看了一眼，对我说：“把符从我孩子身上拉掉，不然，我就要这只鸟以后永远开不了口。” 重明极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显得极为无辜而无奈。我暗想，只要我把符从子煞身上拉掉，母煞如虎添翼，我们更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我若不照做，母煞就会向重明下手，虽然重明与我才相识不过一天，又嘴脏胡话，但刚才为了让我和凌紫瑶逃跑，义无反顾地冲向母煞，这一点令我很感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死在母煞手中。 我走到子煞身边，将它身上的符给扯了。 “妈妈——”子煞像个孩子一样飞快地跑到母煞身边怯怯地望着我，委屈地说：“爸爸好坏。” 母煞朝我叫道：“把符撕了！” 我朝重明看了一眼，将手中的两张符撕了。 “现在可以放了我的鸟了吧？”我问。 “哼。”母煞发出一丝冷笑：“先把你身上那个挂坠给扔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愤怒了。母煞冷笑了一声，将手缓缓提起。 “唔——”重明发出一丝惨叫。 第22章 姐姐 我忙将玉灵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冲母煞叫道：“住手，放开重明。” 母煞阴森森地说：“把挂坠扔了。” 我迅速地将挂坠挂到凌紫瑶脖子上，转身对母煞说：“你可以要了我的命，但请你不要伤害她们，现在挂坠不在我的身上了，你放了重明。” 母煞冷笑了一声，随手一抛，将重明抛了出去，她朝凌紫瑶看了一眼，极为不满地问：“为什么要把挂坠放在她身上？” “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我如实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母煞略显惊讶，“你为了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我重重地应道：“对。” 母煞又问：“她是你女朋友？” “是。” 凌紫瑶睁大眼睛望着我，轻声嘀咕道：“可恶，这个时候了还胡说八道！” 母煞的眼中飘过一丝恍惚，但不过是一瞬间，她的双目又阴沉下来，恶狠狠地说：“你们男人虚情假意，都该死！”它说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尽管心里非常害怕，但还是不敢动，主要是担心它向凌紫瑶和重明下手。当它来到我面前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到脖子一紧，被一双冰凉的手给扼住了，呼吸困难。 “不要！”凌紫瑶突然叫道：“你放了他吧，是我撞的你，你要杀人就杀我好了。” “你快走！”我艰难地说道：“不要管我。” “不许在我面前秀恩爱！”母煞怒吼一声，一把将我抓到她面前，张开嘴朝我的嘴吸来，我只感觉口中一凉，一股暖气从肚中往上升，冉冉被她吸向嘴里。 “臭道士！”凌紫瑶冲了上来，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一道金光从我们之间猛然射出，母煞和子煞同时惊叫一声，被那道金光给撞开了。 “快走！”未等我反应过来，凌紫瑶抓起我的手掉头便跑。我惊讶极了，没想到凌紫瑶会主动抱着我，尽管我知道，她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是想救我，因为玉灵在她身上，我们只有挨在一起，玉灵才能感受到我的危险，才能发出金光击退母煞。 陡然一股冷气从后背直袭而来，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母煞飞了起来，像老鹰一般直冲而下，双手朝我和凌紫瑶的后背抓来。 突然，一道白光猛地闪过，母煞惊叫一声，硬生生从空中落了下来，接而有两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定睛一看，惊喜不已，是杨小刀和吴乐乐。 杨小刀手中握着一把飞刀——后来我才知，那是阴阳刀，我立即被那把刀给吸引住了，类似手术刀，不过闪着白光，看起来锋利无比。刚才就是那把刀击落了母煞。母煞伸出右手，黑血从它手掌间一滴一滴落下。 吴乐乐朝我和凌紫瑶看了看，笑呵呵地问：“你俩没事吧？” 我感激地说道：“没事。” 凌紫瑶赶紧放开了我的手。我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重明从黑暗中飞了过来，冲吴乐乐叫道：“你们现在才来，老子差点就死了。” “死了好。”吴乐乐毫不客气地说：“不过死一只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好吧，你赢了。”重明无奈地道。 “妈妈我怕。”子煞望着杨小刀，眼中掠过一丝恐惧。母煞抓起子煞的手，瞪着杨小刀问：“你们是谁，敢管我的事！” “我叫杨小刀。”杨小刀淡淡地说道。 “杨小刀……”母煞怔了怔，不由地抓紧了子煞的手，“巫医杨小刀？” “对，是我。”杨小刀说：“如果你有病，我会给你医治；如果你想杀人，我也不会见之不理。” 母煞显然是知道杨小刀的，双眼闪烁不定，突然抓起子煞身子一腾便消失在黑暗中。杨小刀冷哼了一声，正要挥刀，吴乐乐说：“让我来！”她说罢身子一跃便跳到了空中，我尚未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便从空中传来一声惨叫，母煞与子煞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吴乐乐轻轻地落在他们身后。母煞与子煞朝吴乐乐与杨小刀看了看，脸上尽是惊恐。 “放了我的孩子。”母煞央求道。 杨小刀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要吸人阳气？” “我……”母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吴乐乐说：“鬼要吸阳气，自然是要修炼，我且问你，你怎么会成为一只阴煞？而且，这只小阴煞，只怕在你死的时候还没有出生吧？” 母煞这时低着头，黯然神伤，再也没有刚才的凶恶与乖戾，它低声说：“我被我男友抛弃，一时想不开，威胁他，如果他不回到我身边我就自杀，他很绝情，说就算我死，我们也不可能了，我心一狠，就自杀了，没想到我在死的时候已经怀了孩子，在我死后，遇到了一个高人，他说可以让我的孩子生下来，不过，要吸够七个人的阳气。” 杨小刀双目一沉，冷冷地问：“那人是谁？” “是……我不认识。”母煞可怜兮兮地说：“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它是无辜的。” “敢伤害我弟弟，绝不可饶！”突然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我朝那人一看，忙迎了上去，惊喜地叫道：“姐姐！” 姐姐朝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关切地问：“大刀，你没事吧？”我忙应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姐姐说：“待会儿再告诉你。”她走到母煞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母煞脸色一变，猛然朝姐姐扑去。我心一沉，不由叫道：“姐姐！”姐姐并不惊慌，在母煞就要扑到她面前时，一把抓住了母煞的头。 “啊——”母煞发出一阵凄厉的怪叫，像一只飘扬的黑带被姐姐抓在手中，十指乱挥，但就是碰不到姐姐。姐姐左手出现一条黄符，迅速地贴在母煞头上，母煞惨叫一声，瞬间被符打散了魂魄消失于风中。 “妈妈——”子煞一跃而起，猛地朝姐姐扑去，可迎接它的是另一张黄符，它一碰到黄符，立即便已灰飞烟灭。 我与凌紫瑶瞠目结舌。 “好了，走吧。”姐姐抓起我的手转身便走，完全不把杨小刀与吴乐乐等人放在眼里，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们。 杨小刀突然叫道：“洛樱！” 我惊讶了，杨小刀认识我姐姐？ 姐姐闻声停下脚步，不过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杨小刀与吴乐乐同时走了上来，杨小刀问：“他是你弟弟？”姐姐没有做声。吴乐乐说：“既然他是你弟弟，那么秦大刀这个名字就是你取的罗？大刀……呵呵，你这把大刀是专针对小刀的吧？” 姐姐冷冷地说：“不关你们的事。” 重明飞了上来，在姐姐面前拍了两下翅膀说道：“美女，你好白，能让我摸……啊——”姐姐随手一拍，顿然将重明给拍飞了，在空中发出长长的一声惨叫。 “啊重明……”我忙对姐姐说：“姐姐，那是我的鸟。”说着便朝重明落飞的地方跑去，见地上有一张符，捡起来一看，是被母煞拍飞的那张，忙将它放进衣袋里。 凌紫瑶也在四下寻找，远远看见重明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我弯腰去抓它，不料凌紫瑶也正要去抓重明，我们的手碰在了一起，我们相互一望，凌紫瑶立即收回手站直了腰。 我将重明从地上抓起，双手捧着问：“重明，你没事吧？” 重明站立不稳，只得趴在我的手掌间骂道：“那个八婆是谁？下手真狠！” 我忙低声劝道：“你别骂了，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我靠，真凶！” 突然听到姐姐叫道：“大刀，过来！” 我忙应道：“来了。” 当我来到姐姐身边时，听到杨小刀说：“刚才那一对母子煞敢在这里伤人，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还没有问出那个人是谁，你却把它们的魂魄打散了，这样一来，要找到背后那个人只怕更难了。” “哼！”姐姐嗤之以鼻，始终没有朝杨小刀和吴乐乐看过一眼，又将手伸向我说：“大刀，我们走。”重明赶紧飞到了凌紫瑶的肩上。我抓过姐姐的手，姐姐牵着我朝操场外走去。 吴乐乐叫道：“喂，秦洛樱，你干嘛？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爆了很多了嘛。” 我低声问：“姐姐，你认识他们？”姐姐冷冷地说：“不认识。” 姐姐在撒谎，他们以前肯定是认识的，只是，姐姐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冷淡，难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我想起了凌紫霞，便回头望，凌紫瑶正在朝空中望，大概也在寻找，找了一番后没找到，便快步朝我们跟了上来。 一直来到凌紫瑶的车前，我见后面也停有一辆本田，正是姐姐那辆车。待来到车前，姐姐放开我的手说：“上车。”我回头望向凌紫瑶，姐姐问：“她是你女朋友？” “是我同学。”我答道，然后自作主张地朝凌紫瑶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谢谢。”凌紫瑶说完，拉开车门，将重明扔进车里，自个儿也钻了进去。 上了姐姐的车后，姐姐启动车子出了校园，我见凌紫瑶开着她的车徐徐朝她家的方向驶去，而姐姐却将车开向了另一个方向。我望向姐姐开心地问：“姐姐，你怎么来了呢？”姐姐朝我的胸前看了一眼问：“玉灵呢？” 第23章 死亡先兆 我突然想起，玉灵还在凌紫瑶那儿呢！ “忘……记戴了。”我担心姐姐会骂我，只得撒谎，因为姐姐曾经说过，玉灵不能给任何人。 “是吗？”姐姐显然不相信。 我的脸火辣辣地烫，支支吾吾地道：“是……是的，我洗澡时把它取下来，结果……忘记戴上了。” “不是说过不用取的吗？”姐姐十分不悦地说：“你竟然不听姐姐的话了。” 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凌紫瑶打来的，我立即接了，凌紫瑶说：“你在哪儿呢？你的挂坠在我这儿，要不我给你送来吧。” 我尚未应答，姐姐顿时沉目朝我望来。我无地自容，只得坦白道：“当时那只母煞威胁我，要我将玉灵扔掉，我为了不让她伤害我同学，就把它戴在我同学的身上。”姐姐柔声说：“大刀，你要听姐姐的话，以后不管什么情况，玉灵绝不能给任何人，现在你叫你同学把玉灵送回来。” 姐姐将车在华天酒店前停了下来，没多大会儿，凌紫瑶开车来了，将玉灵递给我，向我说了声谢谢，朝姐姐看了一眼后立即开车走了。姐姐望着凌紫瑶的车，微微锁眉，良久，直到凌紫瑶的车消失在前面的路口，她才问我：“你喜欢她吗？”虽然我已成年，但在姐姐面前，总感觉自己是个孩子，因此，当姐姐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心里飘过一丝羞涩，尴尬地笑着说：“也说不上喜欢，就是……就是认识。”姐姐却说：“你要离她远一点，她的车里有一只鬼。” 我以为那只鬼是凌紫霞，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随口哦了一声。 进了酒店，姐姐开了两间房，进房里后，我问姐姐怎么来我们学校了，而且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姐姐说她感觉到了玉灵发出来的警告，知道我有危险，所以就急匆匆赶来了。打过我的手机，可打不通。 我很惊讶，我与姐姐相隔上百里，她怎么能感觉得到玉灵所发出来的警告？我好奇地问她玉灵到底是什么，姐姐说：“它是你的护身符，有灵气，能保护你，你要像珍惜你最爱的人一样珍惜它。”我应道：“嗯，我会的，我就像珍惜姐姐一样珍惜它。”姐姐笑了，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长大了，越来越会哄女孩子开心了，可我是你姐姐，你可别打姐姐的鬼主意。”我忙说：“哪敢啊，姐姐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亲人。” 姐姐又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从身上拿出一本书递给我说：“这本书你拿着，好好看看。”我接过一看，这本书较薄，一共不过二十来张，上面有四个隶体繁体字：三清符术。翻开后，里面是一些符咒。姐姐说：“一般鬼魂都可以用符来对付，只要你学会这本书里符咒的画法及用法，几乎没有什么鬼可以伤得到你。符有等级，分为黄符，普通的黄纸；红符，比较稀有；紫符，一些大门派才有；黑符，一般没有人有；金符，传说中才会出现。这本书里记载了这五种符。学符咒，你要循序渐进，不要急于功成。” 我将姐姐的话依依记在心里，待她去了她的房间后，我将重明教我画的那种符拿了出来，往书里的一种符一比较，发现跟这本书中的一种符一模一样。 一直研究到深夜，看着书中的各种符咒，我跃跃欲试，真想马上画几张，又想起了凌紫霞，不知她在哪里，有没有被母煞伤到了魂魄？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她，我还能用符报那一吸之仇吗？希望她不要有事。 躺在床上睡不着，这是五星级酒店，房间里配有电脑，我索性打开电脑去上网，刚挂上qq，便收到了一条信息，是那个练禹威发来的，他说：兄弟，我看到你了。我回信息道：我以为你真的把眼睛给你女神了，以为你再也看不到东西了。练禹威立即回来了信息，他说：我的确将我的眼睛换给了她，我失明了。我说：你失明了还怎么看得见我？发完这条信息我就去打cs了，觉得这个姓练的在逗我，我懒得跟他瞎扯。 奇怪的是，有神枪手之称的我今天竟然屡屡被人爆头，我泄气地退出游戏，发现练禹威发来了一条信息，不过只有两个字：你猜。 猜？猜个jb。 我随意回道：你猜我猜不猜。 他立即回道：我猜你猜不着。 我暗骂了一声，索性打了几个字过去：我猜你是鬼。 他像是生气了，接下来长时间没回信息给我，我渐渐有了倦意，便关了电脑去睡觉。刚躺下，我只感觉全身一冷，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竟然来到了一片海上，四周白茫茫地一片，一阵风吹来，雾徐徐消散，前面出现一座大岛。 “桀桀……”突然一声阴森森的怪笑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又做了一个恶梦，还是那片海，那座岛，我回头又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可是那是什么东西呢？我又一直没有看清楚，我又为什么那么害怕它？而且这个梦一连做了两次，我想这只怕不是单纯的一个梦那么简单了。 第二天，在跟姐姐吃早餐时，我将这事跟姐姐说了，姐姐问我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就在前两天，姐姐若有所思，说下回若再做这样的梦要记得告诉她。我问姐姐，这个梦是不是预兆了什么，姐姐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毕竟只是一个梦，虽然我心存疑惑，也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又想起了杨小刀与吴乐乐，问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没想到姐姐一听，本笑呵呵的脸顿时板了下来，十分不悦地说：“我跟他们不认识，以后不要再提起他们。” 姐姐明明跟他们是认识的，为什么不承认呢？ 在送我去学校的路上，姐姐说她将在这座城市住一段时间，会不时来看我，如果我想她了，就打电话给她，也可以去华天酒店找她。我问她来这里干什么，姐姐却讳莫如深，并不想告诉我。我隐隐觉得，可能跟杨小刀与吴乐乐有关。 到学校后，收到凌紫瑶一条信息，说中午放学后叫我在校门口等她，她有事找我。我问她有没有带重明来学校，她说关在家里了，我不得不赞了她：这实在为明智之举！ 我一进教室，同学们便朝我围了过来，纷纷问我是怎么追到校花凌紫瑶的，男生向我取经，女生来八卦，甚至那些平时对我冷若冰霜的女生这时看向我时，眼中也多了一份柔情。在他们看来，我敢跟王丹争校花，并且校花亲自来教室找我，我绝不是简单的一个人了，陡然之间，我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丰满了，就像某人跟刘德华照过相，有一天当他把这张与刘德华的合影拿出来公诸于众时，大家全向他竖起大了大拇指：叼！ 沾沾自喜之余，我发现班上有一个同学并没有像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围着我，而是单独地坐在座位上望着头顶上方的电风扇，嘴角发出一丝荡笑，像是风扇上坐着一个没穿内裤的美女。直至上课铃响了，老师来了，同学们都回到了座位上，而那同学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风扇。 上了半节课，老师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便望着那同学问：“那位同学，看黑板，不要老是盯着电风扇。” 那同学置若罔闻。 老师的脸挂不住了，生气地问：“你听到我说话没？上面有什么？” 一个同学插科打诨道：“上面有飞机。” “呵——”同学们都笑了。 我感觉到了异样，那同学目光痴騃，像是被定在了那儿。莫非他中邪了？我见老师非常气愤地走到那同学面前，用教科书用力在那同学的桌上拍了一下，那同学身子一震，猛地回过神来，朝老师看了看，像是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老师的嘴抽了抽，想要发作，那同学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我暗暗吃惊，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师没有再追究，返回讲台继续上课。 下课后，好事的刘胖子去问那同学到底在看什么，那同学却避而不谈。刘胖子见问不出什么，便来到我的身边，脸色凝重，轻声说：“大刀，我估计王标会出事。” 王标就是那位同学的名字。 我问刘胖子为什么这么说，刘胖子说：“生物系有个同学前几天也像王标一样望着电风扇发呆，当时有同学以为他傻了，后来，他死了。对了，就是凌梦瑶那班，听说是自杀。”我吃了一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下意识地朝王标看了一眼，发现他这时端正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眼睛定定地望着书本，像是失了魂。 下课后，我在校门口等凌紫瑶。等了不到两分钟，没等到凌紫瑶，另一个人却朝我径直走了过来。 第24章 死亡先兆〔二〕 向我走来的是爆头。他来势汹汹，我一看到他就感觉不妙，这时候有想避开他的念头，我主要是不想节外生枝。比如一只狗狂叫着要来咬你，难道你还傻站着？不过我又觉得，我若躲避他，那也太没面子了，我根本就不怕他。 爆头来到我面前，晃了一下头说：“敢过去聊聊么？”我知道他想找我麻烦，也想看看他有什么伎俩，就同意了。 我们学校三面是围墙，围墙一丈来高。我跟着爆头来到校右墙下，他盯着我问：“你还在跟凌紫瑶纠缠不清？”我早知道他是为了这事来着，便冷冷地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爆头一字一句地说：“你听着，你不许再去找凌紫瑶，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哼了一声，提步朝校门口走去。 才走两步，后腰突然一痛，身子径直朝前栽去，重重地扑在地上。 “啊——”路过的两名女生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路过的同学全停下脚步远远看着。 我忙爬了起来，摸了摸疼痛的后腰，怒目瞪向爆头，这混蛋竟然偷袭我。他得意地望着我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教训，如果……”我握紧拳头朝他冲了上去，在冲到爆头面前时，他骤然一脚踢了过来，我一脚迎了上去，两脚空中相撞，爆头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围观的同学又是一声惊呼。 爆头一倒地，我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提腿朝他身上踩，这小子身手还挺麻利，我才踩了他两脚，他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怒吼一声朝我推来，将我推到了墙上，他来势太凶猛了，不过一瞬间我的脸便被他打了两拳，剧痛不已。我也彻底地火了，一拳将打他趴在地上。 有人试图过来劝架，被我们这阵势给吓退了。 而爆头一倒地，立即又有三名男生朝我冲了上来。 突然，后头传来了一阵车笛，接而一辆车停在我们身边，凌紫瑶从车上跳了下来冲我们叫道：“别打了！”我们打得兴起，根本就不听她的。凌紫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生气地叫道：“你叫你的那些人马上住手！” “什么情况呀？”王丹边接电话边从后头慢腾腾走了上来，凌紫瑶回头看了眼他，立即挂了手机，冲他叫道：“叫他们别打了。”王丹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别打了。”那帮人这才停手，扶起爆头，爆头用拳头抹了抹鼻子，伸手指着我恶狠狠地道：“你给我记住！” 我当然会记住，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不过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头上腹部都挨了好几拳，全身都痛。 凌紫瑶瞪着我们训道：“你们是大学生，还像地痞流氓一样打架，你们的素质呢？不怕被人笑话吗？” 爆头伸手指着我哼道：“他要是再敢来骚扰你，我就揍扁他！” “你凭什么？”凌紫瑶冲爆头问。 爆头说：“凭你是丹哥的……” “我不是！”凌紫瑶立即打断了爆头的话，冰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们，还有，秦大刀是我的朋友，我跟他交往，你们谁也没权利干涉，如果你们还想来找麻烦，这事只有交给学校来处理。” 我很惊讶，没想到凌紫瑶会这么说，实在是太有魄力了，虽然挨了打，心里却很高兴。 王丹与爆头的脸顿然沉了下来，变得极为难看。凌紫瑶当着同学们的面这样说，不啻是狠狠打了他们一耳光。 “好咧！”围观的同学们当中有一位男生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王丹顿时伸手指着那方凶恶地叫道：“谁在叫？刚才谁在叫？给老子出来！”同学们脸色大变，纷纷掉头而走，片刻之间全散了开去。 凌紫瑶转身对我说：“跟我来，上车。” 待上了车后，王丹冲了过来，指着我们厉声叫道：“你们一定会后悔！”凌紫瑶嗤之以鼻，开车缓缓地朝前驶去。 驶了约三四米，她朝我看了看问：“你怎么又跟那个人打起来了？”我边摸着脸边说：“他叫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说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关你屁事，然后他就打我了，别的地方不打，偏偏打我的脸，妈的，老子就靠这脸吃饭的……” 凌紫瑶忍俊不禁，但依然板着个脸问：“谁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我故作惊讶地问：“刚才你不是说了吗？你说秦大刀是你男朋友……” 凌紫瑶立即打断我的话问：“谁说的？我只是说我们是朋友，你不要乱加字。” “好吧。”我望向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凌紫瑶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忙说：“当然能，欢迎你没事找我。”凌紫瑶想了想，幽幽地道：“我今天来找你，一是要感谢你，昨晚……在危险的时候，你将你的挂坠给我，我很感动，没想到你这个半桶水道士还蛮重情义的嘛。” 我心中暗想，既然感动，会不会以身相许呢？但话到嘴边又变成这样了：“感动了，有饭吃不咯？” 凌紫瑶说：“可以，我请你吃饭。” 我大大咧咧地说：“只要有饭吃就行，这年头，我们干啥不就是为了填饱肚皮嘛？” 凌紫瑶又说：“还有一件事……昨晚我姐姐被母煞所伤，她需要一个地方养伤，所以想在你的挂坠里……休养几天。”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她，心里想，我估计凌紫霞来我挂坠里休养是假，想吸我的阳气是真，我搞不懂这只鬼为什么非要吸我的阳气，难道我的阳气与众不同？而她要是真敢这么做，我也对她绝不轻饶。 吃饭时，我想起了王标，便问凌紫瑶她班上自杀的那同学在自杀前是不是爱望电风扇，凌紫瑶想了想，说她未曾注意过那同学生前的举止，不过听别的同学说那同学在自杀前一两天的确望着电风扇发呆，精神恍惚，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暗暗吃惊，若那同学的自杀真的跟电风扇有关，王标会不会重蹈覆辙？ 饭后，凌紫瑶说得把重明交给我，我说那鸟爱乱说话，带在身边很麻烦，就让它住在凌紫瑶那儿好了，凌紫瑶说不行，生气地说：“那只鸟不但说话没教养，还很色……”我好奇地问：“它怎么色了？”凌紫瑶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到了凌紫瑶的别墅里后，让凌紫霞进了我的玉灵中，并且带回了重明。到寝室后，我给了它一颗樱桃，对它说：“你是一只鸟，本该回到大自然的，那里才是你的家，你跟在我身边，太委屈你了……”重明立即说：“小子，你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一只普通的鸟，我有人的灵魂。”我淡淡地说：“你有人的灵魂又怎么样？你讲话没素质，始终上不了大雅之堂，而且，凌紫瑶说你很色……”重明骂道：“靠，我只不过不小心碰到她在洗澡而已……” 突然感觉，做一只鸟比做人爽。 我跟它约法三章，没经我允许，它不得说话；不能说脏话；没经我同意，它不能从背包里出来。如果这三条它做不到，我就会像它的前主人一样，把它埋在土里。重明勉强答应，不过每天要吃十颗樱桃。 下午去上课，刘胖子因为在班级群里说我有一只会说话的鸟，全围过来想要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重明，担心重明会惹事生非，所以跟他们说那是谣言，同学们纷纷指责刘胖子骗人，刘胖子不服气，大声说：“你们不信，打开大刀的背包看看。”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我的背包抢了过去，飞快地拉开链接，一把将重明抓了出来。 “哗，真的有鸟耶！”同学们惊奇极了。 我非常郁闷，这个死胖子，还嫌老子的事不够多。 重明被刘胖子抓起来放在课桌上，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骨碌骨碌朝大家看了看，张嘴要说话，我立即怒目瞪着它，它赶紧闭上嘴，以无辜而可怜的眼神朝我看了看，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刘胖子抚摸着重明的背说：“小家伙，快说话，在大家面前表现表现。”重明置若罔闻。刘胖子急了，冲它大叫：“你倒是快说话呀！”重明像是受了惊吓，慌忙拍翅飞到我的肩上。 “好可爱哟。”有个女生伸手在重明身上摸了摸，爱不释手。有一个男生也想过来摸，谁知刚碰到它，重明立即叫道：“别碰我，放开你的爪子！” “啊——”同学发出一阵惊呼，那同学吓得赶紧缩回手，面如土色。 “真……真的会说话！”同学们齐睁大了眼睛。 重明突然飞到了空中，同学们全抬起头，看着它拍着翅膀落到了一个同学的课桌上。我一看到那同学时，暗暗吃了一惊。全班同学都在看重明，唯独那同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睛定定地望着头顶上方的电风扇。 “好强的煞气！”重明叫道，接而对那同学说：“小子，你离死不远了。” 我和刘胖子相互看了一眼，那同学就是王标。没想到王标听了这话并不生气，望向重明，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冷笑。 第25章 死神已到 我被王标那诡异的笑给惊住了，更让我们哑然的是，重明竟然直接说他离死不远了！幸而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入座，我也忙不迭将重明抓进背包里，才得以它没有再说出什么过份的话来。 下课回到寝室后，我把重明放出来，开始教训它，它未经我允许就开口说话，违反了我们的约法三章，所以今天没有樱桃吃，接下来也不会让它跟我去上课。重明委屈地说，若不是那个男生用爪子摸它，它也不会说话。刘胖子也来帮着求饶，说重明这么可爱，说话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还能上电视，甚至上头条。 一听见上头条，我的火就大了，今天跟爆头打了一架，估计学校论坛又少不了我们的身影。 在网上又碰到了练禹威，他这一次并没有说他跟那个女孩的故事，而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有没有女朋友，我大言不惭，说我有，还是校花呢，并且还是她追我的。 练禹威问：你何德何能，让一个校花倒追你。 一看到这话我心里就不爽了，好像他在说：校花追你？你不配！ 先前跟这小子聊那么多，是因为我很欣赏他的爱情观，很欣赏他为了爱情矢志不移的勇气，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能有一个男孩这么钟情地爱着一个女孩，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眼睛换得对方的光明，真的很少。可现在，他竟然这么说我，感觉像是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校花，只有他才能拥有可望而不可及的爱情。 我觉得他这一回装逼了，心里不服气，便问刘胖子：“胖子，我有什么优点？” “这个嘛——”刘胖子口若悬河：“你的优点可多了，人帅气，性格好，又大方，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一定嫁给你。”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假，不过我信了，便一字不露地发给了练禹威，特地说明这是我的寝友说的。练禹威立即回信息说：估计你的寝友是个搞基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说我女朋友打电话约我去吃肯德基，先下了。几乎同时，练禹威也发来一条信息：发一张你和你女朋友的照片来给我看看。我说没有。练禹威说：你连你们的照片也没有，要么你在撒谎，你根本就没有女朋友，要么，你不爱她，或她不爱你，如果你们真心相爱，绝对会拍了很多你们在一起的照片。 我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尽管心里很不服。他还真把他自个儿当情圣了。我气冲冲地发信息道：好，我现在就去拍照，你等着。他只回了一个字：好。 下线后，冷静一想，我又后悔了，以我跟凌紫瑶的交情，要拍一张她的照片，实在太难了，况且，还要是我们的合照，并且像一对情侣，更是难上加难。可是话已说出去了，我总不能又收回来吧？而且我若拿不出一张我们的照片，只怕那个姓练的又会对我一番讥讽。 突然又想到，练禹威不是说把他的眼睛给那个女孩了吗？怎么他还能跟我聊天？难道他一直在骗我？或许？这只是他自编自导的一个故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得弄一张我跟凌紫瑶的合照才行。 我见胖子的脑袋那么大，像西瓜一样，应该有办法，便问他，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一张我跟凌紫瑶的亲密合照。刘胖子说：“她是你女朋友，连一张合照都不给？”我苦笑道：“根本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这样啊……”刘胖子想了想，伸出手，一字一句地道：“有两招，第一招，来软的，就说你很崇拜她，想跟她来一张合影。若她不愿意，那只能来第二招，只不过这第二招有较大的风险。”我说你说说看，是哪招。刘胖子说：“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放倒，然后，那还不是你想就怎样？别说一张亲密合照了，就算脱了衣服干一炮也行。” 够卑鄙下流，不过我喜欢。 重明冲刘胖子骂道：“你这个肥猪，满肚肥肠，脑子里也是屎，这什么狗屁招数，完全不实用。” 刘胖子面红耳赤，冲重明叫道：“你这鸟……鸟货，你有什么好招吗？” 重明对我说：“给我两颗樱桃，我让女神心甘情愿与你合照。” 我这里还有四棵樱桃，我毫不犹豫全给了它，重明眼睛大亮，一阵狼吞虎咽后，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我们去找女神，我教你怎么做。” 刘胖子嘀咕道：“我就不信你这个鸟货能有什么好招。” 突然，门被推开，班上一个同学走了进来，沉重地说：“王标死了。” “什么？”我和刘胖子同时站了起来，惊道：“他怎么死的？” 同学说：“是自杀，在操场一颗树上吊死的。” 我和刘胖子面面相觑，半天做声不得，我的心里无形地涌上一层阴影与恐惧。 一会儿，辅导员与系主任来了，他们脸色非常沉重，问我们有关王标的情况。王标是个普通的学生，成绩中等，性格较内向，没有很要好的朋友，但也没有自杀的理由。 也就是说，他在毫无自杀可能的情况下，自杀了。 辅导员找到我，单刀直入地问我：“你有一只会说话的鸟？”我点了点头。辅导员又问：“听同学说，你那只鸟今天下午对王标说他离死不远了，是不是真的？”我又点了点头，心里越来越忐忑，都是死胖子，干什么要把重明公诸于众？现在果然给老子惹上麻烦了。辅导员的脸再次沉了下来，又说：“那只鸟呢？我看看。” 我只得将重明从背包里放了出来，捧在手里，心里很紧张，生怕它乱说话了。还好它只是望着辅导员，并没有吭声。 辅导员将重明打量了一遍，狐疑地问：“它真的会说话？” 我小心地说：“会说一点点。” 辅导员伸手要来抓重明，重明立即拍翅而起，飞到电脑桌顶警惕地望着辅导员。辅导员对我说：“我要带它回去调查，想知道它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来。”我忙说：“它爱乱说话，请您不要在意。”辅导员严肃地说：“它说王标会死，王标真的死了，这绝不是在乱讲，也不是巧合。你把它抓下来，待王标这件事调查清楚后，我再将它还给你。”我只得说：“这要看它同不同意……” “不用去。”重明突然说：“我之所以说那个人会死，是因为我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尸气。” “啊——”辅导员瞠目结舌，半晌才问：“它……它真的只是一只鸟？” 重明叫道：“四眼，别大惊小怪，我就是一只鸟……” 我忙喝道：“重明，别乱讲话！” 辅导员并没有因为重明称他为四眼而生气，摇了摇头道：“这绝不只是单纯的一只鸟，你把它给我，我要好好研究研究它。” 重明一口拒绝：“不去，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想研究老子，没门。” 辅导员悻悻地走了，不过在走前，又逐一去各个寝室，叮嘱大家，关于王标自杀这事不许跟外界透露半字，谁若说出一个字，就以开除处置。 刘胖子私下里低声对我说：“无缘无故接二连三地连死两个同学，并且都是自杀，我想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只怕学校里出鬼了。” 我想，他们在自杀前都望着电风扇，只怕他们的死跟电风扇有关，会不会玄机就在电风扇上？而我明知他有异样，会死，却并没有尝试去救他，我这是见死不救。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与不安，如果在他自杀前我去调查真相，并且去开导他，或许还能驱走逼近他的死神，可以说，我是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 可现在，我再自责也无济于事，我相信前两位同学的自杀，绝非偶然，而且，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同学自杀。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争取让这种“自杀”现象在校园消失。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刘胖子听了后，跃跃欲试，说愿意与我一同去调查。 而现在，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去看王标所盯过的那座风扇。 在路上，刘胖子问：“大刀，如果王标的自杀真的跟电风扇有关，那我俩若去看电风扇，会不会我俩也会像他一样自杀？” “这样也好。”我说：“我倒要看看为什么我看了电风扇后就会自杀。” 来到教室前，我们看见里面坐满了同学。因为学校有很多学生有选修课，而选修课一般在晚上上课，所以教室里有同学很正常，我决定在走廊外面等。 刘胖子突然说：“大刀，凌紫瑶在里面上课。” 我心一动，朝教室里看了看，她因为长得俊俏，又漂亮，非常出众，我很快就发现了她。可是，当我看到她时，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身材纤细像水仙花一样坐在那儿的她手握一只圆珠笔托着左腮，这时正抬眼望着头顶上方的电风扇！ 第26章 很冷 凌紫瑶为什么望着电风扇？难道她像王标一样，被电风扇上的某种东西给吸引了？那么，她岂不是也会像王标一样自杀？ 刘胖子也看到了这一点，轻声问：“大刀，这情况不妙啊。” 我自我安慰道：“她也许只是好奇看看。” 一连过了四五分钟，凌紫瑶依然望着电风扇愣神，我的心提得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焦急，真想冲进去叫她不要再看了，但他们在上课，我怎么能随便进去？只得在走廊上煎熬地等待。 终于，下课铃响了。这铃声，只怕是我长这么大听过最期盼最好听的声音。可老师还在不厌其烦地讲着课，根本没有要下课的意思。我正要去教室门口提醒老师已经下课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半阴半阳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回头一看，暗暗叫苦，竟然是王丹，手中还拿着一只鲜红的玫瑰花，两只凶光闪闪的狼眼恶狠狠地瞪着我。 刘胖子嘀咕道：“我操，他怎么来了？”他悄悄拉了拉我低声说：“咱们先撤吧？”未等我说话，王丹又恶声喝道：“快滚！” 这时，老师终于下课了，有好些同学本来是打算直接下楼，可一见到我跟王丹，而且双方剑拔弩张，立即凑过来围观，我暗想，王丹这种凶恶的角色，虽然无大害，但绝对很麻烦，若非必要，尽量不许他发生摩擦。可现在，凌紫瑶已经被死神看中，我怎么能不顾她而被王丹吓走？而且现在又这么多人看着我，我又岂能轻易服输？便不卑不亢地对王丹说：“我不想跟你打架，也不想与你为敌，如果你真是个男人，真喜欢凌紫瑶，就与我公平竞争，尊重她……”王丹立即打断我的话冷笑道：“就凭你这杂碎也配跟我竞争？” 我背包里的重明立即骂道：“狗东西，说话可真不要脸！” 王丹双目一横就要冲过来打我，有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接而走到我面前对王丹说：“不配竞争的是你，你这种人，不值得一个女孩子去喜欢，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她说完转过身抓起我的手说：“我们走。” 我热泪盈眶，是凌紫瑶，是她在众人面前狠批了王丹，为我赢得了脸面，也为我讨回了一口恶气。而这时，我的手被她抓着，她的手那么地柔软，那么地温暖，令我全身都激动、甜蜜起来。 围观的同学纷纷让开一条道，眼中尽是赞许与羡慕。刘胖子迟疑了片刻，赶紧朝我们跟来。 王丹气急败坏地叫道：“凌紫瑶，你他妈的有种，老子要是不上你，老子就不姓王！” 我一听，火冒三丈，不约而同放开了对方的手，我要王丹向凌紫瑶道歉，凌梦瑶却率先转过身，快步走到了王丹面前，王丹嘿嘿笑道：“你知道错了？和我好……”凌紫瑶突然伸起手，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在走廊上响起，同学们纷纷回头惊讶地望着这一幕。 那一巴掌打得可真重啊，我的脸也感觉到疼了一下。 “你敢打我？”王丹摸了摸出现一道鲜明五指印的脸咬牙切齿地叫道：“我要废了你！”他挥手就要朝凌紫瑶打去，我一见不妙，忙冲了过去，此时此刻，绝不能让王丹伤害到凌紫瑶，我决定跟他拼命。 凌紫瑶怒目瞪着王丹，纹丝不动。 就在王丹的手要落到凌紫瑶身上时，他身后突然跳出一个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丹哥，不能打，她打不得啊！”而这时，我也正冲到凌紫瑶面前，忙挺身挡在她面前。我见这人是爆头，略感惊讶，在我眼中，他比王丹更冲动更有暴力，可为什么这时候反而是他阻止王丹呢？ 王丹怒声喝道：“放开我！”爆头沉声叫道：“丹哥，这个女人打不得，你忘了楠哥对你说的话吗？”王丹一听这话，扬起的手立即软了下来，瞪着我和凌紫瑶骂道：“狗男女，我会要你们好看的！” 趁这机会，我赶紧抓起凌紫瑶的手转身便走。待到了楼梯口时，凌紫瑶放开了我的手，重明赞道：“女神，你是好样的，刚才实在是太酷了，老子佩服！”刘胖子接茬道：“胖子我也佩服！”凌紫瑶置若罔闻，边下楼梯边淡淡地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应道：“我来……我来……”重明替我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来请你去吃樱桃呗。”凌紫瑶说：“我可不吃樱桃，我又不是鸟。”刘胖子立即说：“吃夜宵！”凌紫瑶又说：“我不吃夜宵，可不像变得像你一样肥。” 刘胖子无言了。我也挺纳闷地，这个凌紫瑶，实在是难以捉摸，刚才牵我的手，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可现在，一转身，就变得冷若冰霜，对我们也冷淡起来，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到了楼下后，经夜风一吹，我头脑总算清醒过来，忙问她刚才上课的时候为什么看着电风扇，凌紫瑶反问：“你班有个同学自杀了？” “是的，”我说：“他在自杀前一直盯着电风扇，我们是来调查这事的，想看看电风扇到底有什么诡异。”没想到凌紫瑶轻描淡写一般地说：“电风扇没什么……”我忙挡在她面前说：“不，事情就在电风扇上，你班那个同学和我班的同学在自杀前都看过电风扇，事情一定是出在电风扇上。”凌紫瑶打断我的话说：“这事你不用管了，也不要调查，对你没好处。” 我和刘胖子一直跟着凌紫瑶来到停车场，她上车时，重明催促我道：“上车，快！”我赶紧跑到另一边拉开车门麻利地钻了进去。 凌紫瑶望着我问：“你进来干什么呀？”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好，“我……”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重明替我回道：“保护你，刚才那个吊毛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要做你的贴身保镖。”凌紫瑶一口拒绝了，并且冰冷冷地叫我下车。 我悻悻地下了车，凌紫瑶很快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重明骂道：“没用！” 我没好气地道：“人家不让我上她的车，我总不能赖在上面不走吧？” 重明说：“如果你想追她，就得赖在上面不走，泡妞三大秘籍：胆大心细脸皮厚，你一样也没有，估计你这辈子只能打光棍。” 光棍就光棍，望着车尾的灯光徐徐远去，我浑身不是滋味。刘胖子突然问：“照片你拍了吗？”我苦笑道：“今天这情况，哪能去拍照？”心中又想，没有拍到我跟凌紫瑶的合照，只怕这一回得又被那个姓练的取笑了。算了，今晚不上网就是。 我决定再回教室去看看那风扇，刘胖子挡住了我，面色忧虑地说：“凌紫瑶打了王丹，王丹怀恨在心，他不会对凌紫瑶怎么样，不过绝对不会放过你，不能再上去了，不然正撞在他的枪口上，而且今晚不能回寝室了，去外面躲一晚吧。” “怕什么？”我说：“大不了跟他干了！” 刘胖子认真地说道：“大刀，你听我说，王丹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心狠手辣，我见识过，如果你不想被他废，你必须要防着他。如果你被他废了，你得到了凌紫瑶又怎么样？她脱光了躺在你面前，你硬不起来，只能看不能上，生不如死！” “这肥猪的话我喜欢。”重明在背包里折腾了两下说：“让我出来，里面闷死了。” 我将重明放了出来，它落在我的左肩上说：“小禽兽，肥猪的话有道理，今晚不能回寝室，也不能留在学校里，跑路吧。”我问它去哪儿，重明说：“哪儿有樱桃就去哪儿。” 这家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坐公交车去了沃尔玛，待买了樱桃回来，已是晚上十点，我心中颇为沮丧，没想到我秦大刀竟然沦落到要“逃难”的地步，真是白长了一副强悍的身子帅气的脸。我这是何苦啊。 刚下公交车，碰到刘胖子老同学，明天是周末，他们今晚去唱ktv，有男有女七八个，邀请刘胖子一块儿去，我们正愁今晚没处可去，就跟着去了。 或许是ktv里开了空调，我们进去后感觉异常地阴冷。有个女生说太冷了，出去暖和暖和，另一个男生说陪她去，他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是人都知道他们干啥去了。 后来又有两对男女出去暖和，最后包厢里只剩下我和刘胖子，还有另一个女生。那女生跟刘胖子是老同学。刘胖子叫我唱一首，然后趁我唱歌时，悄悄地对那女生说：“这里好冷啊，我们出去暖和暖和吧。”那女生说：“我有点饿了，你请我去吃夜宵。”刘胖子立即跳了起来，豪迈地叫道：“没问题！”然后朝我挥了挥手潇洒地说：“大刀，你自个儿唱，胖爷我去吃夜宵了。”那女生说：“一块儿去啊。”刘胖子说：“他没吃夜宵的习惯，走吧走吧。” 我将话筒一扔，沮丧地躺在沙发上，郁闷极了。 才躺了不到两秒钟，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你想要暖和暖和吗？” 第27章 各怀鬼胎 我睁开眼睛一看，一张苍白而绝美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而诡异的微笑。 是凌紫霞。 我心一紧，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警惕地望着她问：“你……你怎么出来了？” 凌紫霞用侧面对着我，慢悠悠地说：“他们都走了，你又寂寞孤独，不需要一个人陪你吗？” 我心里想，我是需要一个人陪我，可是，你是鬼，我可不要你陪，你出来，准没好事。 重明在我背包里问：“小禽兽，是女神的姐姐吗？快放我出来，我来教你怎么做。”我朝背包看了一眼，准备放重明出来，凌紫霞眼疾手快，一把将我的背包抓在手里，又放到身后盯着我说：“这只小鸟太吵了。”说着轻轻一甩，将重明扔到了身后的墙角下。重明顿然骂道：“你这只恶鬼，敢甩老子，老子出来打散你的魂魄！”凌紫霞阴阴一笑，置之不理，然后朝我靠了上来，幽幽地说：“你治好了我的伤，又让我住在你的挂坠里，天天与你相依相偎，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凌紫霞是想吸我的阳气了，嫌重明坏她的好事，所以将重明扔开，我不傻，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鬼话，但我得想办法制服她，以报她对我的“一吸”之仇。我的身上还有一张制鬼符，我现在只差一个好的机会，只要将符贴在她身上，她就动不了，到时我再好好教训她。 重明并不知道我这时与凌紫霞都各怀鬼胎，担心我的安危，气急败坏地叫道：“小禽兽，别听她的鬼话，她一定心怀不轨，快让我出来。” 我有意叫道：“闭嘴，紫霞是紫瑶的姐姐，你怎么能怀疑她呢？”重明骂道：“蠢货，你见色起心，惹火上身，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凌紫霞的脸沉了下来，朝重明那儿看了一眼，眼中射过一丝杀气，我忙对她说：“别理那只鸟，我们来唱歌吧。”凌紫霞嫣然一笑，神秘地说：“唱歌不好玩，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什么游戏，她说：“你先闭上眼睛。” 我心里清楚地很，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凌紫霞趁我不备，就会来吸我的阳气，我才不会上她的当，因此若有所思，对她说：“要不你闭上眼睛吧，我给你一个惊喜。”凌紫霞问：“什么惊喜呀？”我说你闭上眼睛就知道啦。凌紫霞将我打量了一遍，一脸敌意地说：“你不会用你的挂坠伤害我吧？” “不会。”我忙说：“你能进入到我的玉灵里去，它又怎么能伤害到你呢？我若想伤害你，早就用符把玉灵包住，这样你早就灰飞烟灭啦。”话一说出口，我就骂我自己，哎呀，这真的是一个对付她的好办法，我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重明又骂道：“妈的，小禽兽……”接下来的话它没有说出来，不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 我忠厚的外表诚恳的言语令凌紫霞信以为真，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心中一阵窃喜，长得帅就是好啊，连鬼也会相信你的屁话，迅速地拿出那张符来，尚未展开，凌紫霞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跳，忙将手放到身后，凌紫霞沉着眼问：“你……干嘛呢？”我将心一横，索性径直朝她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了。 一抱住她，只感觉一阵冷气从凌紫霞身上传了过来，我像是抱着一块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之所以抱住她，是不想让她看到我手中的符，并且趁这机会可以将符展开出其不意地贴在她的背上。岂料凌紫霞身子一软朝后倒了下去，我扑到了她的身后，双手被她的后背压在地上，不好动弹。 她虽然是鬼，可身子除了较冰，跟人并无多大不同。我压在她身上，与她四目相对，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凌乱。 凌紫霞微微笑着问：“你……你要干嘛？”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残忍，凌紫霞这么美，又变成了鬼，也许她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呢？不然为什么我扑在她身上，她一点也不生气？而我，竟然还算计着怎么制服她，因此，当凌紫霞问我要干嘛时，我一时方寸大乱，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干嘛，就是想……抱抱你。” 重明立即叫道：“禽兽，你可以抱天下女人，不能抱一只鬼，快起来！” 凌紫霞说：“那只鸟叫你起来呢。” 不知为什么，我这时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心猿意马地，根本就不想起来，哪怕是被她吸了阳气也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色”吧。望着面前这毫无血色但分外精致的脸，我由衷地说道：“你好美。”凌紫霞幽幽地说：“吻我。” 重明又叫道：“别吻！小子，你中了她的*术了，快站起来！” 我哪里听她的？朝着凌紫霞的嘴唇吻了上去。我以前从来没有跟女孩子这样接过吻，心里可激动了。 谁知，我刚碰到她的嘴唇，她突然抱住了我，用力一翻，将我压在了她的身体下面，我尚未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道暖气从我身体里直往上窜，像溪水一般徐徐流向她的嘴中。 我猛然惊醒过来，她真的是想吸我的阳气！她的嘴中像是有一股极强的吸力，连绵不断地将我体内的暖气吸向她的嘴中。我慌忙去推她，可是，她像是一蹲石像，我推了好几次，纹丝不动。我感觉我体内的暖气越来越少，换而来之的，是全身由里到外地冰冷，头脑也渐渐一阵空白，慌乱之作，我忙不迭将手中的符展开，一把朝她的身上贴去。 那股吸力顿然停止，我缓了一口气，狠狠地推开了凌紫霞，她仰面躺在地上，惊恐地问：“你干什么？快把符拿开。”我哼了一声，爬到她身边冷冷地说：“我想干什么？应该是要问你想干什么？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要吸我的阳气！” “活该！”重明骂道。 我没理会重明，在凌紫霞身边坐了一会儿，她朝我央求道：“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我哼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重明又叫道：“小禽兽，你用符定住她了吗？快放我出来，我教你一招怎么弄她。”我这时全身软绵绵地，有气无力地问：“她是鬼，我怎么弄她？”重明说：“我的前主人是个术士，他曾经跟过一只鬼好过，跟那只鬼练双修，你让我出来，我教你怎么用一只鬼做你的鼎炉。” 双修？什么鼎炉？我完全不懂啊。 凌紫霞生气而惊慌地大叫：“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告诉我妹妹，她绝不会放过你们！” “不用怕。”重明说：“你可以用符锁住这只鬼，把她控制在你的挂坠里，她根本逃脱不了，更不可能去找她妹妹。” 凌紫霞气急败坏，冲重明破口大骂：“你这只可恶的鸟，我……我要是能动了，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我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虽然我想报凌紫霞对我那一吸之仇，但具体怎么做，我倒从没想过，如今重明提议我用凌紫霞来做鼎炉练双修，虽然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凌紫霞非常生气，若让她恢复了自由，只怕重明凶多吉少。我正准备去将重明放出来，突然，门被推开，两个人像鬼魑一样跳了进来，后面那人站在门口，用身子顶着门。 一见那两人，我的心立即提了起来，竟然是王丹与爆头。他们怎么来了？难道他们一直跟踪我？ 王丹朝地上躺着的凌紫霞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地道：“小子，胆子挺肥啊，背着凌紫瑶在这里搞女人，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 我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想怎么样？” 王丹在凌紫霞面前蹲下了，边看着她边说：“我来这里，有两件事，一是再次警告你，以后不要缠着凌紫瑶，更不要跟我作对；第二是——”王丹站起身，瞪着我阴沉沉地说：“我是来废你的。”他一说完，骤然一脚朝我踢来，虽然我早有防备，但是，我刚才被凌紫霞吸了阳气，全身软塌塌地，根本没有躲闪的力气，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就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墙上，又落在沙发上，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只觉得五脏六俯一阵翻腾，眼冒金星，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 我这才知道，我以前小看了王丹的实力，也知道，这一回，他是真的要下黑手了。他这一脚，几乎要了我的命。若不是以前我练过，这一回我只怕已经命丧黄泉。 王丹慢慢地来到我面前，踢了我一脚，蹲下身，怪声怪气地说：“看到没，你现在就像一条狗一样，而且是一条死狗，我想怎么踩你就怎么踩你！” 站在门口的爆头突然说：“丹哥，地上那个妞挺正点的，给我吧，我要当着死狗的面弄她，让他看一场精彩的植播。” 王丹起身在沙发上坐下了，淡淡地说：“好，如果你弄得不精彩，我就阉了你。” 第28章 一个比一个无耻 我没想到爆头竟然会对王丹提出那么一个无耻的要求，更没想到，王丹不但同意了，还说出那么一句更无耻的话来。重明骂我是小禽兽，而他俩，已是禽兽不如。虽然凌紫霞屡屡想吸我的阳气，我也想好好教训她，但是，我并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被爆头这样的畜生给糟蹋。 尽管她是一只鬼。 鬼也有贞洁。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心底爆发，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想跳起来，打破他们的狗头，但是，我胸口的骨头像是被踢断了一样，动一下，痛到了神经里，而且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支撑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爆头将衣服一脱，快步走到凌紫霞身边，淫笑道：“这么漂亮的妞，丹哥，要不你也来尝尝？”王丹点燃一根烟，不紧不慢地说：“老子还没有堕落到这种地步，穿别人的破鞋，你要上就快点，别jb磨蹭！” “好咧！”爆头伸手便去脱凌紫霞的衣服。 我愤怒地叫道：“别碰她，我们的事跟她无关，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伤害她。” 爆头回头望着我问：“老子爆你菊花，同意吗？同意老子就放了这妞。”我咬紧牙关，终于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爆头旁边，猛地一脚朝他的头踢去，骂道：“爆你妈的！”爆头以为我过来向他求饶，根本没有防备我，我这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他头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还是将他踢倒了。 “我操！”爆头骂了一声，摸了摸头，从地上爬起，一拳打在我脸上。 我本来就已站不稳，如今被他这一打，只觉得脸上一痛，身子就不由控制地直接倒了下去，卟嗵一声横在地上。 王丹边抽着烟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像是在看戏。 “敢打我，你他妈的挺吊啊！”爆头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拖到凌紫霞面前，一手提着我一手去撕凌紫霞的衣服，狰狞地叫道：“老子要当着你的面干你的马子！” 我想回击，可一双手根本使不出力。 凌紫霞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衫衬，爆头用力一扯，衬衫变了形，但那扣子并没有掉。他继续扯，扯得凌紫霞的身子挪动了一尺，扣子还是没有掉。凌紫霞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妈的！”爆头将我一推，双手要去扯衣服，凌紫霞突然阴沉沉地说：“我是凌紫瑶的姐姐，你要是敢碰我，我妹妹不会放过你。” 爆头边扯边骂：“玛个逼子，管你是谁的姐姐，来了老子一起干！” “慢着！”王丹突然跳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凌紫霞面前，盯着她问：“你说你是凌紫瑶的姐姐？”凌紫霞说是，爆头撕凌紫霞的衣服正撕得起劲，突然被打断，一副十分不耐烦而不爽的样子，冲王丹叫道：“丹哥，别信她的鬼话，凌紫瑶什么时候有过姐姐了？”王丹像是没听见爆头的话，继续问凌紫霞：“我怎么知道你是凌紫瑶的姐姐？”凌紫霞说：“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 爆头睁着眼睛冲王丹问：“丹哥，你不会真的要打电话吧？”王丹并没有理会爆头，而是拿出了手机，爆头极不情愿地放开凌紫霞，朝我看了一眼，重重踢了我一脚，痛得老子差点要叫出来，恨不得剁掉他的狗腿，但我现在爬都爬不起了，只能忍声吞气，当是老子流年不利，被马踢了！ 王丹突然骂道：“妈的，竟然不接电话。”然后叫爆头拿手机给他。他用爆头的手机又拨打了一遍，终于打通了。王丹的脸都绿了，气冲冲地道：“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听得凌紫瑶冷冷地问：“有什么事吗？”王丹问：“你还有个姐姐？” 凌紫瑶顿了一下。 她是有个姐姐，可是她姐姐已经死了，现在被王丹这么一问，可想而知，她心里肯定是不爽的。 见凌紫瑶不回答，王丹朝地上的凌紫霞看了一眼又问：“你是不是真的有个姐姐？”凌紫瑶冷冷地答道：“是。”王丹又问：“她长什么样子？”话音刚落，手机里便传来了嘟嘟声。显然，凌紫瑶将手机挂了。 “妈的，敢挂我电话！”王丹怒喝一声，狠狠地将手中的手机甩了出去。“啪”地一声，手机壳和电池都给甩飞了。 爆头赶紧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扬起手放在王丹面前苦着脸说：“丹哥，这是我的手机啊……” “你的？”王丹怔了怔，骂道：“你这什么垃圾手机，一甩就破？” 爆头：“……” 王丹没有再理会爆头，双手叉腰来回走了两遍，骂道：“妈的，敢挂我手机，老子自生下来还从没有人挂过我的手机……”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狞笑。我暗想，凌紫瑶这一回挂手机可真没挂对时候，惹怒了王丹，只怕我和凌紫霞都没好果子吃了。 我担心地朝王丹看了一眼，结果正撞向他的目光，我心一紧，他的眼中，射出一道阴险的邪光，拿出手机，调出摄像功能，后退了两步，朝我和凌紫霞对了对，对正在拼命按手机键的爆头叫道：“过来，把这小子放到那妞身上。” “啊？”爆头怔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我，又指向凌紫霞，半眯着眼睛问：“把他，放到她身上？” 王丹边拍照边说：“是，快点，做出让他们抱在一起的样子。” 凌紫霞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王丹嘿嘿笑道：“让你俩亲热亲热。” 爆头立即低头哈腰地说：“丹哥，这个，要我来吧，让我来跟她亲热……”他见王丹的脸又黑了下来，忙拿出那甩破的手机放到王丹面前说：“你看，我手机都坏了……总得让我爽一下吧？” 王丹猛地一脚朝王丹跨下踢了过去，骂道：“爽你妈，要爽去爽你妹……”爆头痛得弯下了腰，再也不敢做声了。王丹又踢了他一脚，他这才灰溜溜地扶起我朝凌紫霞身边拖。 我知道，姓王的要我跟凌紫霞抱在一起，无非是想拍我们的不雅照，然后将照片发给凌紫瑶，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他以为我跟凌紫瑶在拍拖，而凌紫瑶若看见我和她姐姐的暧昧照，以她的性格，绝对会跟我分手，然后王狗贼就有机可乘了。 爆头力气挺大，一会儿就将我拖到了凌紫霞的身上。而我一碰到她，立即有一股冷气从她身上直扑而来，我就像是趴在一块冰雕上，不过，这是一块软冰，她的身体跟人体除了冰冷之外，其它处并无异样。而这时，我们脸对着脸，四目相对，从她的眼中，我看出了一丝愤怒、无奈及羞涩。 王丹蹲下身，用手机对着我们的脸，朝我叫道：“亲她，摸她……”爆头疑惑不解而羡慕地问：“丹哥，为什么这好事不让我来？便宜了这兔崽子！”王丹哼了一声，骂道：“你他妈的知道个屁，这是凌紫瑶的姐姐，你敢上？” 爆头怔道：“你让这小子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让我上一上，才不管她是谁的姐姐，楠哥不是说只要我们看好凌紫瑶吗？可没叫我们看好她的姐姐，对了楠哥，这妞真的很正点，不比凌紫瑶差，要不你尝尝？真的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王丹不耐烦地道：“有植播给你看，你就好好地看，别他妈的废话。” 爆头蹲下身朝凌紫霞衣领里瞄，皱着眉说：“这小子，跟死鱼似的，这植播还怎么看？能更精彩点吗？” 王丹问：“你想怎么精彩？” 爆头诞笑着说：“至少，衣服要脱光，是不？” “畜生！”突然从墙角下传来一道骂声。 第29章 女鬼逆袭 我一听到那声音，暗叹完了。那声音跟我的声音一模一样。是重明发出来的。自从王丹与爆头进来后，那家伙一直在背包里一声未吭。它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也懂得自己的处境，因此不敢声张，可现在，这脾气暴躁的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发出了正义的怒吼。 王丹与爆头怔了一下，齐朝墙角下望去，结果只看到一只背包，两人的脸上飘过一丝疑惑，看他们那惊诧的样子，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爆头挥手朝我头拍来，骂道：“妈的，刚才是你在叫？” 他这一拍，将我的头拍得往下一垂，正贴到了凌紫霞的嘴上，冷不防地与她“啵”了一下。我担心凌紫霞会吸我的阳气，想将嘴移开，但一碰到她那软软的嘴唇，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不想动了，也因为，我这时胸口剧痛，根本没力气动。倒是凌紫霞将脸偏开了。我心里郁闷不已，我是人，你是鬼，我不嫌弃你，你倒嫌弃我来了！ 我担心王丹与爆头发现重明，费力地叫道：“别做声……”爆头又是一手拍了过来，打在我头上，骂道：“老子做声了你又怎么样？你起来咬我啊。” 重明骂道：“畜生，再动手动脚，小心狗命不保！” 我暗暗叫苦，祸从口出，只怕重明这一次是它自个儿鸟命不保了。 王丹与爆头再次朝背包望去，大概是感觉诧异，又相互看了一眼，王丹对爆头说：“过去看看。”爆头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背包走去，我忙说：“老子在这里……”但重明又立即叫道：“老子在这里！”爆头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转过身惊骇地对王丹说：“丹哥，有鬼！”王丹也怔了一下，朝我看了看，哼道：“装神弄鬼！”然后就朝背包走去。 凌紫霞低声说：“你把我身上的符拉开，我来对付他们。”我说不行，万一你又吸我的阳气怎么办？凌紫霞信誓旦旦地说：“你放了我，我保证不吸你的阳气。”我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凌紫霞恨恨地道：“你不信我……我们都会死，包括那只傻鸟。” 我犹豫了。 王丹已走到了背包面前，朝背包踢了一脚，立即传来重明的大骂：“狗日的，谁踢我？”王丹吓了一跳，与爆头面面相觑。王丹对爆头说：“打开看看。”爆头支支吾吾地道：“还是别……别打开了，包里有古怪，恐怕是鬼。”王丹瞪了爆头一眼说：“怕什么，要是是鬼，早出来了，快打开！” 爆头迟迟疑疑地将背包提起，慢慢地打开了。 刚打开，重明立即飞了出来，爆头呀地一声，赶紧将背包扔了。 重明兴奋地叫道：“妈的，老子终于出来了！”它来到我头顶上方盘旋着，揶揄道：“臭小子，不信老子的话，现在知道错了吧？” 我无话可说，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呢？你就幸灾乐祸吧。 王丹与爆头一看见重明，瞠目结舌。重明飞到他们面前昂声说道：“两兔崽子，你们听好了，爷爷是你们的祖宗，趁爷爷没有发火前，马上滚蛋！” 爆头早吓得面如土色，半天做声不得，倒是王丹，竟然渐渐地镇静了下来，冷笑道：“你不过是一只会说话的鸟而已，也敢装神弄鬼？”他说着挥手便朝重明拍去。重明忙闪开了，气急败坏地大骂：“畜生，敢打老子，逆天了你？”王丹腾身伸手继续去拍重明，这小子跳跃力极好，差点将重明拍落到地，冲一旁愣神的爆头叫道：“还傻站着干啥？抓住它！”爆头这才回过神来，见重明没有攻击力，胆子也大了，与王丹去围堵重明。 包厢里的空间并不大，重明东躲西闪，显得较狼狈。 我很担心重明，不由地轻叹了一声，“唉——”凌紫霞冷声说：“你要在我身上躺到什么时候？还不下去？”我悻悻地从凌紫霞身上翻到地板上，凌紫霞又说：“把我身上的符拉掉，我保证不吸你的阳气。”我哪里还会相信她？有气无力地应道：“不拿。”凌紫霞气呼呼地说：“你想我们大家都死吗？” 王丹与爆头抓不到重明，双双停了下来，爆头朝凌紫霞看了一眼说：“丹哥，这鸟别抓了，还是看直播吧，等会儿那些人回来了，咱们想看都看不了了。”他说的那些人指的是刘胖子与他同学。王丹抬腕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对爆头说：“好，把那娘们的衣服扒掉，把那小子放到她身上去，快点！” 爆头一阵摩拳擦掌，淫笑道：“好咧，扒女人的衣服，我的最爱。”说着快步走到凌紫霞面前，伸手就去解凌紫霞的衣扣，凌紫霞怒声骂道：“浑蛋，你给我住手，你要是敢乱来，我保证要你不得好死！”爆头嘿嘿笑道：“这话儿我听多了，你要我死，我就是死？告诉你，等我扒了你的衣服，先让那小子爽一下，待会儿再我上，你就知道是我死还是你死了……”凌紫霞恼羞成怒，急急地大骂：“王八蛋，我妹妹要是知道了，你会死得很惨！” 王丹对凌紫瑶毕竟有所顾忌，叫爆头住手，然后又将我拖到了凌紫霞身上，将我的双手放在她头的两侧，做出一副要拥抱她的样子，又硬将我的嘴对着凌紫霞的头，王丹这才乐呵呵地说：“好了，好戏开始。”他边说边用手机对着我们摄像。 爆头在一旁催促道：“丹哥，拍两张照片就行了，接下来让我来吧，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凌紫霞闭着眼睛，紧抿着嘴，生怕我占了她的便宜。我心里也是愤怒到了极点，竟然在仇人面前演直播，生平哪受过这样的屈辱？又担心爆头真的会上凌紫霞，心一横，对凌紫霞说：“我放了你，你要记住你的话，不要吸我的阳气，也不要伤害重明。”凌紫霞突然睁开眼睛说：“好。”我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相信你。”然后将她身上的符给撕掉了。 符一脱身，凌紫霞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我身子下一空，径直落在地上。 爆头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人……人呢？” 王丹也愣住了，将包厢里看了一遍，嘀咕道：“奇怪了，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重明飞到他们的头上叫道：“狗崽子们，你们的末日到了，快跪下磕头认错！”王丹伸手指着重明，对爆头说：“把它抓下来。”爆头却依然惊讶地问：“刚才那个女人呢？哪里去了？”王丹冲他吼道：“我叫你把它抓下来！”爆头腾身就去抓重明，不料才跳起身，像是被重物给击了一下，惨叫一声，身子径直朝后退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而他一落地，慌忙爬了起来，惊骇地道：“鬼，有鬼……” 我知道，凌紫霞终于出手了。 王丹双目一沉，一阵东张西望，突然，一直放在玻璃桌上的话筒径直朝他射去，正打在他的鼻子上，他惊叫一声，身子朝后退了两步，鼻血立即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摸，手心全是血。 爆头惊恐地叫道：“丹哥，真的有鬼，快走啊。”他说着就朝门口跑，可才跑了两步，脚下像是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卟嗵一声趴在地上，来了一个稳稳实实的狗嘴屎。但他顾不得疼，一骨碌爬起身，跑到门边忙不迭去拉门。可是，拉了半天，那门纹丝不动。 王丹也慌乱了，冲到门口朝爆头踢了一脚，骂道：“滚开，我来！”爆头赶紧闪开了，王丹抓着门把柄用力一拉，门忽地被拉开，他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径直朝后倒地，若不是抓住门把柄，只怕早已倒在地上。 门一开，爆头急不可待地朝门外冲，可一只脚才伸到外头，那门突然一关，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 “啊——”爆头发出一声惨叫，但他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走廊外头。王丹再次拉开门，奋不顾身冲了出去，一头撞在门口正欲进来的一名服务员身上，将那名服务员撞倒了，服务员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朝王丹叫道：“喂——”王丹哪里还应她？早就失魂落魄地逃跑了。 服务员好奇地朝里头望，见我倒在地上，忙走进来关切地问：“你……你怎么啦？”我抬头一看，一张俏丽的脸庞映入眼帘，我暗暗称赞，好美啊，但是，我的心又猛地一紧，凌紫霞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发出了一丝诡异的冷笑。 第30章 谅她为Donzy加更 我担心凌紫霞会伤害服务员，吃力地想从地上坐起来，可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爬起，服务员忙来扶我。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闻之精神大振，在她的帮助下，我终于坐了起来，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服务员问：“你们是不是打架了？”我随口应道：“是，他两个打我一个，妈的！”然后对服务员说：“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先出去吧。”服务员说：“你受伤挺重的，还是去医院吧。”我说不用，不耐烦地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走。 待服务员出去后，凌紫霞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问她怎么轻易地放那两个吊毛走了，凌紫霞说：“我不会轻易放了他们，只是外面来人了。”然后问：“你没事吧？”我没力气回答她，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的人吗？重明飞到我们面前说：“放心吧，死不了。”凌紫霞瞪了重明一眼，又朝门口看了看，身子一闪，化为一缕烟飘进了我的玉灵里。 刘胖子和他同学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盒蛋炒饭。 这一晚，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个晚上，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亲了我一口。 第二天终于好了些，只是走路时，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刘胖子听我说了事情的原委，吓得半死，说以后恐怕连学校也不能进了。还好第二天我们回学校时，并没有碰到王丹与爆头。 因为昨晚刘胖子与他同学“鬼哭狼嚎”了一个晚上，一回寝室立马倒在床上睡着了，像猪一样。我这时精神却好得很，打开电脑准备上网，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凌紫瑶发来的，说她有事想见我，我问她什么事，她说见面了再说。我这时胸口还痛，根本就不想动，便发信息给她，说有什么事就在手机上说吧，凌紫瑶说这事必须要当面跟我说，跟她姐姐有关。 下了楼，远远看见凌紫瑶的车停在校门口。 她身穿一身黑色t恤，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摇身一变，跟洪兴十三妹似的。 上了车后，凌紫瑶看了看我，竟然一反常态，关切地问：“怎么，不舒服？”我淡淡地说没有，然后问她有什么事。凌紫瑶并没有急急回答我，而是将车朝前面驶去，神色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我闻到了一丝花香，回头朝后座一望，看见一束白百合，花瓣上有水珠，像是才采撷下来的。 没多久，凌紫瑶将车驶向了郊外，我越来越惊讶，问她这是去哪里，凌紫瑶说等会儿我就知道了。她神色肃然，一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我轻叹一声，也懒得再问。 最后，车子在一座墓场停了下来，我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果然，凌紫瑶捧着那束白百合来到一座墓前，我朝墓碑上一看，上刻：凌紫霞之墓，并且上面还有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微微浅笑，很单纯的样子，比现在身为鬼的她好看多了，想着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已经香消玉殒，实在令人惋惜。 我不明白，凌紫瑶叫我来她姐姐的墓前干什么。 凌紫瑶将白百合轻轻放在坟前，幽幽地说：“昨晚，我姐姐来找我了，她跟我说了一些事，叫我向你道歉。”我想，凌紫霞应该是说了吸我阳气的事，便淡淡地说：“没什么，我又没死。”凌紫瑶轻叹一声，望着凌紫霞的遗照说：“我姐姐是为情自杀，她走得不安心，想在这世上多留一段时间，她不放心我，说我有危险，所以想保护我，但是，她是鬼，不能在人间逗留太久，所以，她需要吸人的阳气，阳气吸得越多，她在人间停留的时间就越久。” “然后呢？”对于这个解释，我并不打算接受，毕竟她要吸的是我的阳气。阳气不比其它的东西，人一旦少了阳气，是会出事的。 凌紫瑶说：“我姐姐昨晚说，我身边有人保护了，所以她可以安心地走了，而且，她感受到了爱，她叫我向你说声谢谢，如果可以，她愿意下辈子与你再次相识，并且能弥补这辈子对你的亏欠。”说到这儿，凌紫瑶望向我，质问道：“你跟我姐姐，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怔住了，莫名其妙地道：“我们……我们没干什么啊？” 突然，我想起，昨晚我在扯掉凌紫霞身上的符时，我亲了她一口，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我对她的信任，希望她能感动。而后来我在睡梦中，也感觉到被人亲了一口，难道那是凌紫霞？ 她真的被我的那一亲给感动了？ 凌紫瑶收回目光，长长叹了一声，轻声说：“不管你跟她做了些什么，我姐姐真的走了，以后也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惆怅与伤感，想安慰凌紫瑶，可支吾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你姐姐……怎么会自杀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次忍不住又问。凌紫瑶轻叹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 回家的路上，我和凌紫瑶都没说话，不知为什么。当我听见凌紫霞已经走了后，我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不舍，而在这以前，我可是恨透了她的，特别是她恩将仇报要吸我的阳气时，我恨不得要她魂飞魄散。可现在，我却无理由地原谅她了。 快到学校时，我手机响了，见是刘胖子打来的，便懒洋洋地接了。才按了接听键，便传来刘胖子的叫声：“大刀，不要回寝室……哎哟！”我心一紧，正要问是怎么一回事，却听见了王丹的声音：“你听着，限你三分钟内到寝室来，不然，这肥猪就要少一只胳膊了。”又听得刘胖子大叫：“不要回来，别管我！”我愤怒地冲王丹叫道：“别动他，给我十分钟，我还在路上！”王丹却阴森森地说：“只三分钟。”说完就挂了手机 “靠！”我狠狠地骂了一声。 凌紫瑶朝我看了一眼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发火，但我控制住了，淡淡地说：“没什么事，你把车开快点，我要回寝室。”凌紫瑶问：“王丹去你寝室了？”我不置可否。凌紫瑶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便将车加快了速度。 终于到校门口了，待车一停，我立即推开车门跳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朝学校里冲去。 我们寝室在三楼，待我冲到上面时，已经气喘如牛，脚大腿酸得像是灌了铅，几乎提不起来了，但我一刻也没有停，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寝室，希望刘胖子不要出事。 远远看见我寝室门外站着两名男生，正是那一晚与爆头来我们寝室找“正义侠”的那两个狗腿子，他们一看到我，指着我叫道：“来了！”然后气势汹汹朝我冲了上来，大喝道：“过来！” 我怔了一下，他们来势太凶猛了，就像是两头怪兽，我下意识地转身便跑，那两狗腿子大叫道：“站住！”我突然想，我若跑了，刘胖子岂不是更遭殃？便停下了脚步，刚转过身，那两狗腿子已冲了上来，一人各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其中一人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恶狠狠地说：“打他，为卷毛报仇！”我只觉得肚子一痛，痛得差点蹲下身去，勃然大怒，双手一用力，将那两人甩开了，提腿朝寝室跑去。 刚跑到寝室门口，有一个人正走出来，我刹不住车，一头朝他撞去，眼看就要撞上，这人骤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将我往后一推，我硬生生被他的这只手挡下了，仰头一看，这是一个大块头，皮肤黝黑，长得跟姚明似的，非常凶悍。我吃了一惊，本来是打算跟王丹众狗来个鱼死网破，大干一场的，但一看到这人，我立即泄气了，就像在擂台赛上，姚明对潘长江，其结果，可想而知。 “走路小心点。”大块头说：“撞到人了可不好。”其声音浑厚，还夹着鼻音，极富有磁性。 尽管我知道今日被虐已成定局，但还是非常担心刘胖子，待大块头收回手时，我便朝寝室里望，却见王丹从大块头身后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将我一推，我被推出了门口。王丹对大块头说：“就是这小子。” 大块头将我打量了一遍，居高临下不紧不慢地问：“你身边有一只鬼？” 第31章 租房 听大块头这么一问，我就知道，王丹是冲着凌紫霞来的，难道这个大块头会捉鬼？只是怎么不见爆头那孽畜呢？ 如果凌紫霞还在我的玉灵里，我会有所顾忌，但现在她已经走了，去投胎了，我还怕个*？便一口应道：“没有。” 王丹立即叫道：“他撒谎，昨晚那鬼出来了，一下不见了，还伤了我和卷毛，最后把卷毛给弄死了。” 我一怔，卷毛？难道是爆头？爆头死了？我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快感，他真的死了？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凌紫霞给弄死的？实在是他妈的太爽了，简直是大快人心啊，死得好！ 王丹骤然一拳朝我打了过来，骂道：“他妈的你还笑？”我条件反射地避开了，很纳闷，我没笑吧？只是心里高兴而已。 而在王丹的拳头就要打在我脸上的时候，他的手被大块头给抓住了，王丹将手抽了抽，没抽出来，瞪着大块头问：“你……你干什么？”大块头放开他的手，板着脸道：“不要随便伤人。”然后又将我打量了一遍说：“他身边曾经的确有一只鬼，不过现在已不在他身上。”他上前一步，紧盯着我说：“告诉我，那只鬼在哪里。” 我见这大块头虽然双目阴沉，但也并非王丹、爆头之类蛮横霸道的人，便如实答道：“她昨晚已经去投胎了。” 王丹立即叫道：“别信他的鬼话！” 大块头盯着我又问：“你有一只会说话的鸟？给我看看。” 我暗想，开始去见凌紫瑶，担心重明会捣乱，并没有带上它，它在寝室里，而大块头这么问，显然没有发现它，我如释重负，便说：“它昨晚被两只狗追，受了惊吓，飞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王丹知道我在变相骂他，双目一瞪又要打我，被大块头挡住了，他伸手在我肩上一拍，我只觉得肩头一沉，像是被大锤给重重击了一下，差一点坐到地上去。我暗暗吃惊，大块头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他让我知道，他这么随手一放，就可以让我倒地，甚至——驾崩。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大块头，才是真正能令人胆寒的人。 大块头不愠不火地说：“小兄弟，你胆子很大，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要对我说谎。如果你被鬼所欺，告诉我，我能帮助你。” 这两句话，说得这么地轻描淡写，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次严厉的警告与威胁，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木纳地点了点头。 大块头又说：“如果你发现有鬼，或者你那只鸟回来了，你告诉我，打我这个号码。”他说着递给我一张白色的名片。我接过来，奇怪的是，这名片上只有一组手机号，别无其它。与其说它是名片，不如说是纸片。 我暗想，这个人不简单，不是王丹、爆头这等人所能比的，便抬头问：“怎么称呼你？”他说：“我叫李景浩。”然后朝王丹看了一眼，提步便走，王丹立即叫道：“就这么放过了他？那卷毛的仇不报了？” 那个叫李景浩的大块头冷冷地说：“少惹事。” 王丹怒目瞪着我，握紧了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狼，随时会朝我扑来，可他听见李景浩说么一说，竟然收回了手，然后伸手指了指我，悻悻地走了。 我很想问，爆头是怎么死的？说出来让刀爷我高兴一下啊，但是一想到李景浩刚才的那番话及他暗藏杀机的眼神，我这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待他们走远了，我这才想起了刘胖子，急急跑向寝室。 当我冲进寝室时，见刘胖子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我生怕他缺胳膊少腿了，忙问：“胖子，你……你没事吧？”刘胖子抬眼看了看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慌了，莫不会这家伙被那帮狗日的给打傻了吧？试探着伸手在刘胖子面前晃了晃，刘胖子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这一下我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难道刘胖子想向我表白？他是个基货？我一阵毛骨悚然。 不料，刘胖子一脸苦相地说：“大刀，我们搬寝室吧！” “啊？”我稍一愣神，问：“为什么要搬寝室？” 刘胖子说：“这里太危险了，王丹动不动就上来打人，我们……我们还怎么住啊？我要住学校外面去，要去一个王丹找不到的地方。” 我将手抽了回来，心里陡然涌起一种愤怒，还很难过，如果王丹要找我们麻烦，我们去校外面又怎么样？他一样会找到我们。而刘胖子之所以被王丹打，全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他。我愧疚地对他说：“胖子，你不用搬，我搬。王丹要对付的人是我，只要我们不住在一起，你就会没事。”然后我又问：“重明呢？”刘胖子说它飞走了。我朝窗外望了望，不知重明还会不会回来，唉，它在的时候，我嫌它烦，它不在，我又十分想它。 与刘胖子经过一番商讨，最后由我去学校外面找房子。 找了一阵，在一面墙上看见一张租房启示，上面只留有一个手机号码。我尝试着打了过去，是一个男的，嗡声嗡气地，一听我要租房，像是打了兴奋剂，立即来了精神，问我在哪儿，叫我在原地等他。 不大一会儿，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四十来岁满脸胡扎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一脸横肉，笑嘿嘿地说他那儿有房子租，叫我上他的摩托，带我去看房子。 看他这不修边副的样子，我心里直捣鼓，这哪像是一个有房子租的人，分明是一个杀猪的，更不会是个割肾的吧？ 见我犹豫不决，胡扎男子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要租房的？”我说是，他鼓着眼睛冲我叫道：“你是就快上车。” 我想，人家长得丑，你就不信任人家，那这世上长得丑的人可怎么活啊？便上了他的摩托。 转了几个弯，没多久，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木质楼，共两层，房子前面是一块阔地，后面与两侧被树林围绕，墙上还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很有乡村的味道。我对这儿一见钟情，而更令我惊喜的是，房租非常便宜。 虽然离学校比较远，但我每天可以跑步去学校，还可以练腿，于是，我二话不说地就租了下来，胡扎男子也好说话，叫我只要交了三个月租金就可以搬进去住。 回到寝室后，我将这事跟刘胖子说了，并且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刘胖子握紧拳头重重地朝床上拍去，“啪”地一声，床板发出一阵闷响，他狠狠地说：“王丹这畜生，硬是要将我哥儿俩分开，简直是畜生！”然后便过来帮我收拾。 东西并不多，主要有电脑，刘胖子帮我搬。到校门口时，我担心会遇到守门大爷，还忧虑了一阵，幸而他今天不在，守门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他挡着我和刘胖子，问我们去哪儿，我说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了，她说这是不允许的，我和刘胖子哪管她？绕开她就走，听得她在后头生气地说：“你们今天搬出去，明天就得搬回来！”我嗤之以鼻。 当我搬进去的时候，房子周围不少的邻居朝我望着，还在那儿议论纷纷。一个老奶奶问我是不是住这儿了，我说是的。她说这房子很邪，不要住。 言下之意，这房子里有鬼。 我和刘胖子面面相觑。我想问老奶奶这房子里到底怎么个邪法，但她摇了摇头后，转身就走了。刘胖子说：“这房子不能住，去别的地方吧？”我心里直骂了一声，老子交了三个月的租金，要是去别处，那租金岂不是打水漂了？况且东西都搬出来了，这一下又去哪里再找房子呢？不要应了守门那女人的话，不到明天就搬回去了。 但是又想到，我会画符，怕个卵啊？凌紫霞那么凶悍的鬼不是一样没有伤着我？我将手一挥，大义凛然地道：“死就死吧，老子不怕鬼，要是男鬼，叫他给我端水洗脚，要是女鬼，晚上就给我捶背陪我睡觉！” 不过这房子的确有很多年没人住过了，里面布满了灰尘，我亲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房间打扫干净了。还去二楼看了，只是觉得上面黑乎乎地，阴沉沉地，寒气袭人，还真有点怕了，我马上就下来了。 第32章 新居 当晚，我拿出姐姐给我的那本《三清符术》，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上面果然如姐姐所说，分为了黄、红、紫、黑、金五种符箓。而黄符又为分驱鬼、镇邪、凝神等好几种。我现在功力尚浅——或许根本就没有功力，所以只能画一些简单的符，像红以上等级的符箓，我根本画不了，就算画了，也不过是一张纸。其实，若不是真正的道士或有修为的人，是根本画不出符箓的威力。 老奶奶说，这屋子很邪，因此，我必须得多准备一些符，以防万一，而且我要将《三清符术》上面的符全部学会，不能让姐姐失望。我知道，姐姐既然将这本书交给我，一定有她的道理。姐姐说过，画符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所以我就从黄符开始。待学好了黄符，再去向姐姐请教怎么画红符。 正当我将黄纸、笔墨等物依依拿出放在桌上准备画符时，一阵阴风吹来，将黄纸全吹到了地上。我浑身一紧，忙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我发现，原来是窗户忘记关了。我赶紧过去将窗户关好，打起精神继续画符。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沙沙声音，像是铅笔在纸上涂画的那种，我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除了我，并无他人，哪里来的声音？难道是老鼠的啃咬声？ 我站了起来，朝着声音发出地走去，心里暗想，要是让我抓住这只老鼠，就将它扒光了毛吊在电风扇上，开三档转起来，用皮鞭狠抽！ 谁叫它来吓我的？在我来的第一晚就发出这种怪音，显然不欢迎我啊。 可是我才走出没几步，那声音嘎然而止。 我壮胆来到客厅，借着微弱的月光，骤然发现客厅中站着一个人，是背对着我这方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挂在头上。我的心沉了一下，我明明将房门关好了，怎么会有人？难道是贼？ 她是背对着我的，一动也不动。 我沉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我。 我边盯着她边去拉开关，随着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那一个人骤然消失了。 像影子一般，瞬间无影无踪！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真的有鬼？抑或许是我的眼睛看花了呢？不过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少。但是，就算有鬼我也不怕，因为我有玉灵，一般的鬼根本伤不了我。 一连画了三张符，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而且我已大汗淋漓。洗了个澡，我上床休息。刚躺下，突然，“呜呜……”一阵哭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我忙从床上坐起，这一回没听错，声音非常清楚，而且由远及近，正慢慢地朝我这方游来，像是有一个人坐在滑轮上，边哭边朝我这方滑来，声音非常悲伤、哀怨，而最后，那声音在客厅停了下来。 其实我这时候心里很害怕了，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紧紧地盯着门口。 那哭声一直没有停止，大约持续了五分钟，我再也坐不住了，听得出来，这声音是女孩子的，说实话，我不怕鬼，因为鬼不能直接伤害到人，如非是怨气极重的恶灵，而且，我更不怕女鬼，要是长得丑，我就将她轰走，要是长得美，就抱着她睡觉，反正一个人睡也是睡，抱着一个女鬼睡也是睡，最多只是晚上可能要多出一些业余活动罢了。 我小心翼翼地来到客厅，惊讶地发现，一条黑影正趴在沙发上哭。 那沙发像是五六十年代生产的，上面布满灰尘，被老鼠咬了好几个洞，破得不得了，我下午本来是打算将它扔掉的，可它是长方体的，大约有两米来长，半米来宽，我根本就搬不动，想哪天请刘胖子来帮忙搬。 没想到，现在那上面趴着一个人，而且正在哭。 哭得非常伤心，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想她应该是鬼了，而且是一只很脆弱的鬼，若是厉鬼，只怕早就来侵犯我了，可她为什么哭呢？我慢慢地走了过来，向她打招呼：“你好？” 她没有应我，不过哭声嘎然而止。 我紧盯着她，她慢慢地抬起头来。 可是就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骤然一股冷气侵袭着我的后脑勺，我回头一看，一条黑影举起一把刀朝我劈头砍了过来，我大惊失色，慌忙朝后倒了下去，随着落地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后背一痛，睁开眼睛一看，尼妹，躺在地上来了！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 可是这个梦可真他妹的真实啊。 天亮后，我来到客厅，发现沙发上竟然有一张素描，上面是一个人和一具骷髅。而令我万分惊异的是，素描上的人竟然是我！ 这是谁画的呢？又怎么会在这里？我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可以肯定，这房子里的确有鬼，而且，那鬼在威胁我，在赶我走。我将昨晚所画的三张符拿出来，分别贴在门前、窗户上及我的床边。 这一天，、我一直在屋子里学习画符。下午我去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刘胖子，他低声对我说，据他所知，爆头的确死了，是前晚撞车而死。听说他当时走在街上，朝着对面一辆车就径直撞了上去，人给撞出了一丈外，脑袋开了花，惨不忍睹。 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撞车，这应该是凌紫霞干的。爆头死得那么惨，也难怪王丹会来我们寝室撒野，也因为畏惧凌紫霞，所以才叫来李景浩。 对于爆头的惨死，我只付之一笑，他这人，死得活该，谁叫他那么嚣张，还不知死活，竟然得罪了一只鬼呢？ 或许因为学校连死了三个学生，尽管学校方面封锁了消息，但这事儿，还是有很多同学知道了，学校里一时人心惶惶，阴气沉沉。我在经过教学楼时，再次碰到了李景浩，他竟然跟系主任与校长及学校一些重要领导人走在一块。我暗想，难道学校是请李景浩来驱鬼？我想去跟他说有关电风扇的事，因为这事跟凌紫瑶有关，可当我望向他时，他对我视若无睹，仿佛根本就不认得我，我心里郁闷极了，只得与他擦肩而过。 我走了几步，的确很担心凌紫瑶，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她，问她在哪儿，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说真的，我可真担心她自杀啊。凌紫瑶说她在图书馆，问我有什么事，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跟我说悄悄话似的，我淡淡地说没事，手机放在袋子里它自个儿拨通了你的号码，凌紫瑶没有再说什么，顿了两三秒就把手机给挂了。我心里颇为失落，她像是不愿多跟我说话呢。不过与王丹比起来，我又强得多了，至少凌紫瑶会接我的电话。 突然，我的心中升起一种大胆的念头，我要追凌紫瑶！ 虽然她很高傲，又对我不怎么热情，但是，她漂亮，而且我发现，我竟然有一丝丝喜欢她了。也许我是一个很庸俗的人吧，一看见女孩子漂亮，又相处了一段时间，就不知不觉被她给弄了魂了。 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我来到图书馆，里面有很多同学，或坐或站，都在认真地看书，里面静悄悄地，只有翻书的声音不时传进耳朵，令人却是倍感温馨。 我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找到了凌紫瑶，她的美丽、端正，鹤立鸡群，在这一群学生当中，脱颖而出，很容易被发现。 她坐在一张长形的书桌前，微微抬头望着上方。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大吃一惊，在她头顶上，吊着一盏白色的电风扇，这时，电风扇正在旋转。她怎么又在看电风扇？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第33章 电风扇的秘密 我并没有让自己惊慌，凌紫瑶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在看电风扇而已。但是，也有可能，那电风扇真的有古怪。前两个看电风扇的学生自杀而亡，而我又两次发现她在看电风扇，这只怕绝非偶然。若事情真的出在电风扇上，那么凌紫瑶有可能会像前两个同学一样，会自杀。我们是同学，我又要追求她，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送。 而我现在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那电风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此能将正逐步走向死亡边缘的凌紫瑶给拉回来。 我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不动声色地来到凌紫瑶身边，将书放在桌上，朝着凌紫瑶嘿嘿笑了一声，凌紫瑶这时已将目光从电风扇上收了回来，转过头，见是我，并没有说什么，像是早料到我会来。 凌紫瑶拿出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写：你怎么来了？我接过她手中的笔写道：我来找你。她接过笔又写道：找我有什么事？我拿过笔写道：咱们出去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她用笔写道：不行，我要看书，好了，不要再写了。我立即拿笔写道：不行，必须要写，如非你跟我出去。凌紫瑶瞪了我一眼，用笔写道：你再写，我就请你走开。我只得在在这一页最后一点空间上写道：好，不写就不写。 放下笔后，我朝坐在我左手边的一位同学笑了笑，毕竟是近邻，却发现她盯着我书看，然后又朝我看了一眼，一脸地鄙夷。我很奇怪，不过是坐在了你的身边，有必要投来这样的眼神吗？ 凌紫瑶又在看书了，津津有味的样子，一时只怕不会离开，我准备边看书边等她，煞有介事地翻开书，感觉有点不对劲，便看了看书的封面，差一点将这本书扔出去。书名是：青春期女孩该注意些什么。 终于明白旁边这位女同学为什么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了。 我赶紧将书拿起放回到原地方，灰溜溜地走出了图书馆，决定在门口等。陆续有同学进进出出。等了约半个来小时，凌紫瑶那高挑美丽的身姿终于款款地出来了，一出门口她便看到了我，微微一愣，然后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说在等你呢，凌紫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下楼了。 到楼下后，我与她并肩而行，我有意不做声，等她问我话，可这丫的偏偏也不说话，当我根本不存在似的，我只得问：“你刚才为什么盯着电风扇看？”凌紫瑶淡淡地答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题。”我立即说：“你确定你只是在想问题？”凌紫瑶停了下来，望着我问：“你什么意思呢？不是想问题还能干什么？” 这时，有几个同学从对面走了过来，当他们来到我们身边时，我有意提高声音问：“等会儿我们去哪里吃夜宵啊？”凌紫瑶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提步走了。听得其中一个男生说：“是校花耶，竟然泡到了校花，我靠，真*！” 我真想跟他说，老子就是有这么*！然后快步去追凌紫瑶。 凌紫瑶边走边说：“你不要再查电风扇的事了，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一时脱口而出：“我就是担心啊，不然我干嘛来找你呢？我班那个同学自杀死了，我很后悔，如果我当初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或许他就不会死。”凌紫瑶问：“你凭什么你能调查清楚？就凭你会画几张符？你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臭道士——不，是假道士，碰上真正的厉鬼，你的符救不了你的命。”我愣了愣，不甘示弱地问：“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凌紫瑶说：“不是看不起你，凡事要量力而行，电风扇上的那只鬼，根本不是你可以对付得了的！” “真的有鬼？”我忙挡在凌紫瑶面前问：“你真的看到鬼了？” 凌紫瑶顿了顿，这才向我坦白，她说她的确是看到鬼了。就在前晚，她正在听课，突然从头上传来一阵冷风，她抬头一看，一团黑气在电风扇上飘荡、袅绕。慢慢地，那黑影聚集成了一个人形，确切地说，是一个鬼形，是一个七八岁的娃娃，不过长了两颗脑袋，坐在电风扇上面，像是一只双头蛇，双目乌黑，歹毒而阴沉沉地盯着她。 刹那间，凌紫瑶的身体像被抽空了，灵魂脱体了一般，脑子有一丝恍惚。不过，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将她从迷神中拉了回来，当她再次朝电风扇望去时，上面的双头娃娃又化为了一缕黑烟，被风一吹，慢慢地消散了。 接下来两天，她总感觉身边有东西跟着，一直以黑烟的形式出现，她始之以为是她姐姐，可昨晚，凌紫霞走了后，那神秘的黑烟依然随影而行，她估计到，这可能是电风扇上的那只鬼。 听到这儿，我生气地问：“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把这情况告诉我？万一那只鬼迷惑你去自杀了怎么办？”凌紫瑶冷冷地说：“这个不用你管。”我重重地道：“我必须要管，我不会看着你去死的！”凌紫瑶放低声音说：“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虽然有符，但是并不是每只鬼你都能控制得住，况且，你根本就看不到鬼，万一你惹火了那只鬼，它看上了你，那么，下一个要自杀的，就是你！” “是我又怎样？”我大无所谓地说：“总比是你好，我宁愿是我，而不是你。” 凌紫瑶望着我，良久没有做声。 我拿出玉灵，故作轻松地说：“你看，我有护身符，鬼根本就伤不了我。” 凌紫瑶似乎被我说动了，她抬眼朝教学楼方向看了看，又收回目光望着我问：“你真的不怕死吗？”我双手插进裤袋里，朝左方走出两步，笑道：“怕死，谁会不怕死呢？但是，我更怕心爱的人走向死亡，而我却无能为力——不，我却袖手旁观，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把那只鬼给揪出来，大不了跟它同归于尽，那么它将再也害不了人！” “你喜欢我？”凌紫瑶突然问。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极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是……是有那么一点啦，不过，女孩子只要漂亮，我都会喜欢，况且像你这么超级漂亮的。” 凌紫瑶说：“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她说完便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我心中一喜，功夫不负有心人，刀爷我用一片真情终于取得了凌紫瑶这个高傲美人的信任了，赶紧屁颠乐颠地跟了上去。 今天是周末，没人上课，教学楼里的灯都关着，只有从旁边楼房或路灯的电灯中射来一丝丝光线，不过非常灰暗，我们只能勉强看清走廊上的路，三米外便是朦朦胧胧。 一直来到302教室，凌紫瑶停了下来，她说就是在这间教室的电风扇上看见那只双头鬼的，然后问我身上有没有带符。我说带了一张，心里很后悔，怎么不多带一些符呢？早知道这样，该把昨晚所画的那三张符一并带上的。 我见凌紫瑶很失望的样了，便问她以前我给她的那张符还在不在了，她说因为怕那会影响到她姐姐，所以一直没带在身上，是放在床头的，昨晚去看的时候，符竟然不见了。我是何等地机智，赶紧将身上那张镇鬼符给拿出来递给凌紫瑶，说这符很好用，往鬼身上一贴，鬼就动不了。凌紫瑶也不客气，伸手就接过去了。 进了教室后，凌紫瑶按了电灯开关，教室亮如白昼。 我们不约而同地朝上方的电风扇望去。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电风扇，白色，这时安静地吊在那儿，看不出有什么诡异。我问凌紫瑶，为什么非要来看这顶电风扇，凌紫瑶说：“我问过了，那两位自杀的同学生前都看过这顶电风扇，我也是在这顶电风扇上看到了双头鬼，我怀疑那只鬼的魂魄就是附在这顶电风扇上。” 看了一阵，什么也没看出来，我觉得这样看，是看不出名堂来的，一是那只鬼不可能一直像蛇一样盘旋在电风扇上，二是它就算在，若不想被我们发现，我们也根本看不到。 我提议在上面贴一张符，若真的上面附有一只鬼，符一帖上去，保证现原形。 凌紫瑶点头同意，并且将我刚才给她的那张符拿了出来递给我。我接过后，搬来一张凳子放在课桌上，爬上课桌踩到凳子上，小心翼翼地将符贴在一片扇页上。 贴上去后，电风扇并没有反应，我边盯着它边跳下课桌，突然，电灯熄了，紧而，头上又是一股冷气袭来，隐隐看见电风扇在上方风驰电掣般地旋转，呼呼作响。我大吃一惊，难道那只双头鬼真的附在这只电风扇上面？ “沙，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像是踩在树叶上。 我朝门口一望，倒抽一口冷气，一条硕大的黑影从门口处慢慢朝我们走了过来。 第34章 双头娃娃 难道那黑影就是电风扇上的那只双头鬼？可是，凌紫瑶不是说它是双头娃娃吗？怎么只有一个头？身躯又这么高大？还有，据我所知，鬼走路是没有声音的，而从他的脚下，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刚才我听到了“咔嚓”声，那是按电源开关的声音……虽然是在黑暗中，他身影的轮廓依稀可见，我也似曾相识…… 我飞快地跑到教室后门处按亮了灯光。 灯光一亮，那条高大的黑影便清晰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李景浩！ 我怔了半晌，惊讶地问：“怎么……怎么是你？” 李景浩朝我和凌紫瑶看了看，双目阴沉，冷声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凌紫瑶的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但她什么也没有问。我这才明白教室的灯为什么突然熄了，电风扇为什么也陡然转了起来，其实这并不是鬼在作怪，而是李景浩所为。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会抓鬼，我心中一喜，忙说：“我们是来……是来找鬼的，这电风扇上面有一只鬼。” 李景浩抬头朝电风扇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道：“是吗？你们看得见鬼？你们会抓鬼？”我反问：“你会吗？”李景浩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从地上捡起一张黄符来，是我刚才贴在电网扇上，又被风刮下来的镇鬼符。他看了看符，眉头微皱，然后问：“这符，是谁的？”我说是我的，然后走过去从他手中将符拿了过来。李景浩望着我，半信半疑地问：“你会画符？谁教你的？”我如答道：“是我姐姐。”李景浩又问：“你姐姐是谁？”我骄傲地说：“她叫秦洛樱。” “哦，你姐姐是秦洛樱？”李景浩突然笑了一声，这种笑，像是由心里发出来的那种笑，但又夹着一股嘲弄与惊讶，因此显得特突然，说不出的诡秘。 我惊讶地问：“你认识我姐姐？” 很显然，我这是多此一问，李景浩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答非所问道：“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你们快走吧。”我忙指着上头呼呼旋转的电风扇说：“这电风扇上面真的有鬼！”李景浩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小孩子，不要太好奇，走吧。” 看李景浩这样子，只怕是知道学校有鬼这事的，我想请他收拾掉电风扇上面的鬼，这样的话，凌紫瑶就没事了，但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凌紫瑶却对我说：“我们走吧。”她说着就转身朝教室后门走去。我急了，忙对李景浩说：“你能……” “走吧！”李景浩打断了我的话，冷冷地说：“在学校，就该好好读书，不是你管的事，不要管。”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悻悻走出了教室。跟上凌紫瑶后，我对她说，刚才那个人不简单，他会抓鬼。凌紫瑶说：“我看得出来，他刚才开风扇，又关灯，其实是想装神弄鬼，他这么做，一定心怀鬼胎，我们等他走了后再回去。” 于是，我们蹲在绿化带后面，等了一阵，李景浩还没有下来，我朝一旁的凌紫瑶看了看，她正目不转睛地朝教学楼门口望着，样子十分专注，而且她那俏丽的脸庞近在眼前，像一只成熟的小蜜桃，真想亲一口啊。但是，我有贼心，并无贼胆，嘿嘿笑着说：“那家伙一时不会下来，咱们——说说悄悄话呗。”凌紫瑶收回目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才不跟你说悄悄话，离我远点。”我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珍惜时间聊聊人生嘛。凌紫瑶抓起一把树叶朝我洒来，骂道：“滚蛋！” 正在这时，一条高大的人影从教学楼里慢慢走了出来，正是李景浩。我和凌紫瑶不约而同停止了嘻闹，屏息敛气，直到李景浩走远了，完全看不到他了，这才双双站起。 我们悄悄上了教学楼，来到302教室。这一回我们并没有开灯，双双坐在离电风扇正下方那张课桌的后面一张课桌前，抬头望着电风扇。 教室里很暗，只有一丝从窗外射进来的细细光线，不过在这黑暗的地方坐久了，眼睛也慢慢适应了，能勉强看得到上头的那面电风扇。 四周异常地安静，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打开手机摄像功能，对着电风扇开始摄影。因为光线太暗，摄像机里一片灰暗，像是一粒一粒沙子，完全看不清里面有电风扇。我正准备关掉摄像，突然，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就像是放着电影的时候，一只虫子从屏幕前飘过。 速度很快，我根本没看清那是什么，不过，那条黑影拉得很长，像是一条带子。 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教室里根本不会有那么长的虫子，也不可能飘来一条带子，那东西能出现，只说明了一个问题：有古怪。我急忙朝教室门口跑去，可刚到门口，门突然自动关上了。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走，我迅速地按了电源开关，教室里哗地亮了。我回头一看，一条黑影像蛇一样从天花板上朝我这方爬了过来。果然是两颗头，不过一颗大，一颗小，而且一个是长发，一个是寸发。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头。 凌紫瑶也发出一阵惊呼，抬头紧紧盯着那两颗人头，脸色变得煞白。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就是凌紫瑶所说的双头鬼。其身躯很小，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娃娃，但从人头看来，又像是一个成年人了。 一股冷气从心底直涌脑门，我赶紧拿出镇鬼符，提高了警惕。它依然是附在天花板上的，背对着我，我完全看不到它的脸。待它到了我头顶上方时，慢慢地转过了身来，我紧紧盯着它，眼睛一刻也不敢眨。手心全是汗。想跑，但又不敢，并且我叮嘱自己，我不可以跑，我要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而且，凌紫瑶在这里——我朝凌紫瑶看了一眼，忙轻声叫道：“快走啊！” 凌紫瑶摇了摇头，眼睛鼓得大大地，像是在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终于，双头鬼的身子完全转了过来，它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声，举目朝我看了一眼，骤然朝我扑来。电灯突然熄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伸手将符贴了出去。只感觉一股冷风直袭而来，我像是被重物狠狠给撞击了一下，身子径直朝后退去，重重地撞在一张课桌上。我不顾得疼痛，大喝一声，骂道：“王标，是你吗？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是的，在双头鬼刚才突然望向我时，我也看清楚了他们的脸。其中一个竟然是王标，而另一个，是凌紫瑶同班自杀的那个同学。 怎么是他们？我心乱如麻，难道他们自杀后也变成了厉鬼？ 四周漆黑如墨，我紧紧攥着符，警惕地环顾四周，尽管我什么也看不清。我这时非常担心凌紫瑶，急急朝她所在的地方退去，可才退了两步，便碰到了一个人，我条件反射地迅速转过身，一把将符贴了过去。 感觉贴到了一鼓软软的地方，像是面包。 “要死了，臭流氓！”一巴掌扇来，我脸上火辣辣地烫。 我这才明白我贴错了地方，难怪刚才手感那么好。不过那是女孩重要的部分，只可欣赏，不可玩弄，我忙说对不起，伸手去将符拿回来。因为太惊慌，又因是在黑暗中，我的手再次准确无误地碰到了那儿，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我的符。我的符哪里去了呢？ 不料凌紫瑶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生气地骂道：“你还摸，摸上瘾了是不？” “不是不是。”我忙解释：“我的符不见了。”心里在想，刚才摸得真舒服啊，好软和，又好有弹性…… 凌紫瑶气冲冲地说：“符在我手里！” “早说嘛，害我摸那么久……” “讨打！” 感觉又有一股掌风袭来，我已挨了两掌，岂会还挨？赶忙后退。可才退了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一硬物上。我暗暗吃惊，这硬物，应当是课桌。可我后面是一条空道，什么时候有课桌了？ 正在这时，四周传来一阵木板磨擦地面所传来刺耳的嚓嚓声，声音嘈杂，像是教室里所有的课桌被推着移动起来。 听得凌紫瑶颤声问：“臭……臭道士，你在哪里？”我忙应道：“在这里。”凌紫瑶哭似地说：“你……你在那里？那站在我后面的是……是谁？” 我大吃一惊，这还用问吗？除了是双头鬼还能是谁？我急忙大叫：“用符贴它！” 第35章 百死娃娃 凌紫瑶说她身后有人，我就知道，那是鬼，若是人，早就出声了。我急忙叫她用符去贴，不料却传来了她的一声惊叫。隐隐看见凌紫瑶的身子慢慢朝空中升去，像是有一个人提着她的头往上拉，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假思索跑了过去，赶紧抱住了她的身子。从我怀中发出一道金光射向上空，空中发出一声惨叫，凌紫瑶的身子一松，终于落到了地上。 她的身子真柔软，并且从她身上还传来一股清香，令我心醉神迷，我这是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孩子，有点舍不得放手了。 突然之间，灯亮了。而教室里的课桌竟然全都移了位，将我和凌紫瑶围在当中，并且慢慢地朝我们靠来。 凌紫瑶生气地叫道：“你还不放手？要抱到什么时候？” 我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放开，课桌移得更快了，我和凌紫瑶所在的空间越来越少，凌紫瑶惊慌地步步后退。我朝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冲她叫道：“跳到课桌上，冲出去！”话音刚落，她头顶上方的电风扇突然脱落，径直朝她砸去。 “小心！”我忙扑向她，想将她推开。但还是晚了一步，电风扇已砸了过来，可即将要砸到凌紫瑶头上时，电风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了一下，朝一旁落去，于是，电风扇并没有砸到凌紫瑶的头上，只是将她的肩重重地砸了一下。 而我已将凌紫瑶推开了，因为用力过猛，她的后背撞在课桌上，我也因为惯性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惊呼一声，秀眉紧锁，我忙问：“砸到哪了？疼吗？”凌紫瑶朝我看了看，生气地说：“走开啊，别压在我身上。”我悻悻地放开她，说我也是担心你被电风扇砸着才推你的，凌紫瑶边摸着左肩边说：“我知道……电风扇怎么突然掉了下来呢？” “一定是那只鬼干的！”我见凌紫瑶的神色很痛苦，左手臂已提不起来，又关切地问：“砸得疼吗？让我看看。”凌紫瑶说有点疼，但不让我看。课桌这时已全部停止移动，我说趁那只鬼还没有发作，我们快走吧，凌紫瑶却站着不动，朝砸在课桌上的电风扇看了一眼说：“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要收拾那只鬼吗？现在还没有将它收拾，怎么就要走呢？” “就凭你俩也想收拾那只鬼？”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教室外传来，我和凌紫瑶回头一看，有两个人从教室后门同时走了进来，我心中一喜，是杨小刀与吴乐乐。吴乐乐身子轻轻一跃跳到我们面前，笑呵呵地说：“你俩胆子不小嘛，没一点道行也敢来惹鬼，不怕鬼伤了你们？”我忙说：“那只鬼太厉害了，你们来了太好了，快把它给收了吧！” 杨小刀朝教室望了一眼，这时也跳了进来，不紧不慢地说：“这只鬼煞气较强，并且已吸了两个人的魂魄，一般的道士都对付不了，况且是你俩，以后你们别这么鲁莽了。” 我和凌紫瑶相互看了一眼，哪还敢做声？吴乐乐看出了我们的窘迫，笑着说：“你俩也别自责，虽然有点鲁莽，但勇气可嘉，现在你们出去吧，我和小刀跟那只鬼好好聊聊。”我移开课桌，打通一条道来，与凌紫瑶走出了教室。我本想是送她去医院的，可她说要看看杨小刀与吴乐乐是怎么收拾那只双头鬼的，我其实也很好奇，于是便与她留了下来，在窗外饶有兴趣地看着。 杨小刀从怀中拿出一条红线团，随手一挥，红线团绕着教室转了一圈，很快将教室围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我和凌紫瑶看得惊呆了。我知道，他这是将教室的出口堵住，以防那只鬼逃跑，就跟我们在溪里捉鱼一样，围一个坝，鱼就再也出不去了，也类似瓮中捉鳖。 吴乐乐将手往课桌上轻轻一拍，那条红线圈像是通了电，陡然发出一道微微红光，几乎同时，天花板上出现一团黑物。我定睛一看，就是我们刚才所见到的那只双头鬼，它倒贴在天花板上，四目阴沉，直勾勾地盯着下方的杨小刀与吴乐乐，满目狰狞，十分可怕。 我朝身旁的凌紫瑶看了一眼，她也正朝我望来，我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显过一丝惊恐，便轻声安慰她说：“你不用怕，杨小刀和吴乐乐会收拾它的。”凌紫瑶微微点了点头，我又朝她左肩看了看，见她手臂垂着，心疼地问：“还疼吗？”凌紫瑶摇了两下头，又朝教室里看去。 杨小刀抬头对天花板上的双头鬼说：“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你身已死，既然化为鬼，就该本本分分，竟然违背天道，吸取亡魂，祸害人间，你本下阿鼻地狱，我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你若说出那人是谁，我可放你一条生路，送你回阴间，还可投胎转世做人。” 双头鬼突然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因为是双头，发出来的笑声完全不一样，显得怪异而阴森极了。 吴乐乐秀眉一瞪，极为不悦地说：“执迷不悟，还跟它说锤子，收了算了！”她说罢身子一腾便到了空中，一把抓住了双头鬼的一只手，用力一拉，硬是将双头鬼给拉了下来，将其重重地甩在课桌上。双头鬼怒吼一声，腾身而起，猛然朝吴乐乐扑去，吴乐乐并不急慌，将手一伸，掐住了一只鬼头，正是王标的那只头，王标的头顿然双目直鼓，白色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落下来。而双头鬼的另一只头发出一声怒吼，脖子陡然升长，张开血盆大口朝吴乐乐的手臂咬去。 “啊！”凌紫瑶发出一阵惊呼，被这情景给吓住了，大概也看清楚那只人头是她的一位同学吧，因此显得十分惊异。我也暗暗吃惊，这双头鬼太恐怖了，刚才并没有真心要对付我们，不然我和凌紫瑶只怕现在都跟它一样，也变成一只鬼了。 就在那人头要咬到吴乐乐手臂上时，一道白光闪过，那颗人头卟嗵一声落在地上。而那白光又化为一道孤线落回杨小刀手中。我定睛一看，是一把小刀，类似手术刀。这刀我上回见过，锋利无比，几乎无坚不摧——不，确切地说，几乎是无鬼不摧。我瞬间被那只刀给迷住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把阴阳刀，可医治鬼，也能杀鬼，是一把举世无双、能令鬼笑也能让鬼哭的神刀。 吴乐乐突然将手一推，双头鬼被推向了空中，沉声叫道：“小刀，接住！” 杨小刀手一动，那把阴阳刀再次飞射而出，将双头鬼的另一只鬼头给射落了。而那鬼头一落，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双头鬼的身躯落在了课桌上，但又腾身一跃，跳到了空中，再次吸在天花板上。它这时只有瘦小的一只躯干，没有了头，看起来十分怪异。但是慢慢地，又有一颗鬼头从它脖子上慢慢长了出来。就像种子发芽。而这一颗鬼头，较小，像是一个未成熟的西瓜，很圆，是一个小孩的头。 我知道，这才是它真正的头。原来这只鬼能吸人的魂魄，将人弄死后，就将那人的魂魄占为己有，并且一个人的魂魄能让它长出一颗鬼头来，一颗鬼头，能让它死一回，若让它吸够九个人的魂魄，长出九颗头来，只怕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对付得了它了。 它真正的名字叫百死娃娃，可以吸纳亡魂锁在体内，亡魂越多，能力越强。 百死娃娃张开嘴，怒目瞪着杨小刀，它的嘴漆黑无比，像是一个黑洞，突然，它怪吼一声，猛地朝杨小刀扑去。 几乎是一瞬间，电灯灭了。 我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身后已站着一个人！ 第36章 回忆终止 这人身子异常高大，像是一堵墙矗立在我们身后。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是谁了。除了李景浩，还有谁的身子这么高大？ 只是，他怎么又回来了？ 但是，只一会儿，他便转过身，快步朝教学楼下面走去，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刻，教室里的灯突然亮了。 我与凌紫瑶面面相觑。 杨小刀与吴乐乐双双走了出来，问我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我说是的，他叫李景浩。 “是他？”杨小刀浓眉微皱。 吴乐乐说：“刚才肯定是他破了我们的阵法让那只鬼逃跑了。”我惊讶地问：“你们认识他吗？”杨小刀说：“何止认识，我们是死对头。”我傻傻地脱口而出：“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吴乐乐说：“当然是坏人了，不然怎么会是我们的死对头？”我觉得也是，不然他不会跟王丹那吊毛在一起。 杨小刀说他得去追李景浩，务必要将那只百死娃娃消灭，若任它在校园横行，只怕祸害无穷，又叮嘱我和凌紫瑶以后不可再鲁莽，鬼比不得人，杀人于无形，千万不要对它们抱侥幸心理。叮嘱完后，就急匆匆与吴乐乐去追李景浩了。 我和凌紫瑶朝教室里看了看，没有再敢进去，也紧跟着下了楼。校园里这时非常安静，李景浩、杨小刀与吴乐乐早已不见了身影。我见凌紫瑶的手臂一直垂着，提议送她去医院，她问我会不会开车，我说不会，不过，我会搭车。 出了校门口后，我拦下一辆的士，送凌紫瑶去了附近一家医院。医生给凌紫瑶做了检查，说幸亏砸得不重，没有伤着骨头，只是将肩头给砸肿了，擦点药，过两天就会好。 出了医院，见凌紫瑶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虽然心疼，但还是故作轻松地安慰她说：“你这次算是幸运的了，一般情况，电风扇砸下来，就算不砸破头，肩胛头也会被砸断，而你只是砸肿了而已，福大命大。” 凌紫瑶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也觉得电风扇会砸破我的头不可。” 我想起当时电风扇在落下来时，尚在空中，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然后就砸偏了。我将这情况跟凌紫瑶说了，然后问：“会不会是你姐姐在暗中保护你？”凌紫瑶白了我一眼说：“我姐姐已经走了，还怎么保护我？”我说不是你姐姐，那会是谁呢？凌紫瑶说：“我听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保护神，也许是我的保护神在保护我。”我想如果是保护神就好了，只是希望她的这个保护神是女的，千万不要是男的。 夜已深，我执意送凌紫瑶回去，在路上，她问我怎么不见重明，我将情况跟她说了，有可能重明被李景浩抓走了，也有可能它去某个地方消遥快活了，不想再呆在我身边了吧。凌紫瑶说，其实重明除了说话大大咧咧不注重形象其它方面还是挺好的，我觉得也是，希望重明能回到我身边来，然后天天给它樱桃吃。 我不禁为我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汗颜，当初重明在我身边时，我总嫌它烦，让它离我远点，现在它不在我身边了，我又想它了。这就好比周星驰那句经典的台词：曾经有一份爱情在我面前，我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它后，我才后悔莫及。 送凌紫瑶回去后，我也赶紧回到我的租房里，晚上与凌紫瑶经历了那事，既刺激又兴奋，哪里还睡得着？便拿出黄纸与笔墨开始画符。一连又画了三张镇鬼符，及至天已破晓，这才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躺在床上徐徐睡去。 周一去学校上课，刚进校门口，远远看见王丹从对面走来，我心中暗想，这小子不会又想找我的麻烦吧？可他走到我面前时，只朝我瞪了一眼，然后就径直走了过去。我不明白这小子是不是变聪明了，不敢来挑衅刀爷我的底线了。 晚上，在睡觉前，因为没有电脑，我用手机登上qq，收到了那个练禹威发来的信息，他问我有没有拍照，我这才想起，我把这事给忘了，便说近来太忙了，没有时间拍照。练禹威倒也没有再讽刺我，然后问我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厚颜无耻，说叫凌紫瑶。练禹威问：你真的喜欢她吗？我说这不是废话吗？我的女朋友我当然喜欢了。练禹威又问：她喜欢你吗？我心里不爽了，毫不客气地说：我女朋友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么？练禹威倒并不生气，还是一个劲地问：那么，你有能力保护她，不让它受到丝毫的伤害吗？ 这个问题问得真他妈的太直接了，也太犀利了，我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从小，我就跟我姐姐学功夫，并且还学了一些道术，不过都是皮毛，那时候哪想到这世上真的有鬼？我也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叫朱泙漫的青年，想学会一门一般人都不会的特殊本领，便卖光了所有的家产，凑足了一千两银子，到很远的地方去拜师学艺。后来，他拜支离益做老师学习杀龙的技术。朱泙漫学习肯下苦功夫，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把杀龙的技术学到手。学成后，他高兴地回到家乡，人们关心地问他究竟学了什么，他兴致勃勃地讲开了自己杀龙的本事：杀龙应该用什么刀，怎样按住龙头，踩住龙尾，如何开膛剖肚……可是，当人们问他龙是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时，他却回答不上来。于是人们忍不住笑起来，告诉他：“学本领是为了有用处，如果学的东西毫无用处，学得再精通，也是一文不值。”朱泙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世界上根本没有龙这种东西，他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学的本领都是白学了，根本没有地方使用。 我原以为这世上没鬼，所以根本就没用心去学，对学功夫也是三心二意，倒是对于学捕捉野兽情有独钟，因此，小时候跟姐姐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天天有野味吃。 现在想来，后悔莫及，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跟姐姐用心学功夫和道术，也不至于在碰到鬼时，只靠玉灵来救我的命，更不会让凌紫瑶被鬼伤着。 见我没有回答，练禹威又发来信息说：你一定自知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对不对？如果你连保护她这一点都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男朋友？ 他这句话，令我真心难过，又十分生气，便回敬道：虽然我不能像你一样，用你的眼睛换取她的光明，但是，我能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的平安。而且，虽然我现在没有能力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但是，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我相信不假时日，我就会很强大，那么，我就能好好地保护她，谁也伤不了她。 练禹威回道：好，我就拭目以待。 我想问，你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拭目以待？还有，你不是说你的眼睛已经没了吗？你又怎么看见？ 不过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发给他一条信息：你就等着吧。而他没有再回信息。 接下来几天，百死娃娃没有再出现，我也一直在按着《三清符术》学画符，我想等我把黄符全学会了，就去请姐姐教我画红符，并且课余时间，我去健身房健身，以此增强我的体质。 然而，就在这个周末，我正准备去找姐姐，却收到了凌紫瑶打来的电话。 “臭道士，明天有空吗？” 我受宠若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难道她要约我？哈哈，守得云开见月明，刀爷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喂在听吗？明天没事的话。你。姐租了。” “什么事。”我激动地问。 “明天北海道广场三点，你来不来？过时不候”。我还没回答她果断挂了电话。 刀爷我的春天终于来了！ 天人交战一番后，我做出重大决定，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意气风发地去了北海道。 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去，竟然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那种程度！ 第37章 死而复活 我的灵魂慢慢离开了我的身体，甚至能看见我自己这时就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后脑勺下全是鲜血。突然之间，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伤悲。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姐姐知道后，会不会很伤心呢？凌紫瑶又被血枭的人带去了哪里？我没有好好保护她，辜负了凌老爷子，我很难过。 不行，我必须要把她救出来，我答应过凌老爷子的！我提步便朝树林外跑去。来到当初我们的车被迫停下的地方时，看见陈雪松躺在车旁，嘴角和胸前全是血。我蹲上前伸手在他鼻前探了探，探不到一丝呼吸。难道他也死了？ 我站起身，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与无助，朝四下看了看，我该去哪里寻找凌紫瑶呢？血枭的人把她带去了哪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在找凌紫瑶吗？”我回头一看，见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色惨白，我很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又说：“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里，你就跟我来。”他说完转身便朝前走去，一会儿便到了一丈之外。 怎么速度这么快呢？像风一样。 不过我立刻明白过来了，他不是人，是一只鬼。我能相信他的话吗？到底跟不跟去呢？万一这是个陷阱呢？可转念又想，我现在不也是一只鬼了么？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他真的能带我去找到凌紫瑶。 我立即跟了上去。 那人回头朝我看了一眼，速度更快了，像是光一样，一下从这儿射到了前面老远，我不得不加快速度，感觉到两旁的景物飞速朝后退去，耳边呼呼作响，而我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大约十来分钟后，前面那人——确切地说，那只鬼在郊外一幢十分豪华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我停在他身边问：“紫瑶在这里？” “对。”他望着前方说：“应该是在这里。”我朝别墅里看了看，这别墅高大华丽，灯火辉煌，像是皇宫一样。只是，里面并没有看见有人影。我问身边的这只鬼，“你看见她被血枭的人带到这里了吗？”对方说：“我看不见，但她们的确是把她带来了这里。” 我微微一怔：“你看不见？” 他说：“如果你想救她，那么你就进去找她吧。” 我正要进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后背传来，我惊叫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闪，我竟然又回到了那片树林里，而我的身体，就在我的脚下。我不明白，我怎么又回来了呢？ 突然，黑云挡住了月光，天下顿然更加黑暗。一道黑色的飙风旋转着朝我这方涌来，树叶纷纷掉落，刹那之间，这片树林里叶落飞沙，阴风瑟瑟。我的灵魂被这狂风旋转着，像是一片树叶，几乎要被撕裂。我情不自禁发出一阵惊恐而暴戾的怒吼，一眼瞅见了地上的身体，暗想，我现在是灵魂，很轻很轻，所以才被狂风像叶子一样旋转，而这风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形成一股旋涡，我只有回到身体里面去，灵魂才能不被狂风带走。 我努力朝我身体靠拢，可好几次刚碰到我身体时，都被狂风给卷走了。正当我无比沮丧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佛徒在念佛经，又像是一道密咒，而一听见这声音，我的灵魂陡然沉重起来，有一股吸力从我的身体里陡然传来，我的灵魂一下就附到了我的身体上面。 终于，我感觉到踏实了，也感受到狂风的凛冽，阴气的冰冷，甚至也感受到了飞沙走石打在我脸上的疼痛。 我心中一喜，我有了感觉，说明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 可是，我的身体像是石头一样沉重，我根本动弹不了，眼睛也无法睁开，就像是“鬼压床”。我心系着凌紫瑶的安危，努力让自己能摆脱那道无形的压迫与束缚，可是，一次又一次，我都失败了。 难道，我只能这样躺着，像植物人一样？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浑浊的声音。 “如果你还想活着，想去完成你的使命，那么，你必须得拥有一种力量，这股力量，来源于自己。你站起来后，马上去找一个人，他叫杨小刀，然后请他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叫阴山九楼，去那里找到一副上古卷轴。找到上古卷轴后，你要马上撇开杨小刀，不能让他再留在你身边。然后，你身边只能留下七人，七个能为你去死的人。到时，我再会指示你怎么做。如果你觉得事情办起来很困难，你去找一个人，他叫李玉龙，找到他后，你跟他说四个字：亡灵之约。尔后，他会给你一切你想得到的帮助。” 话音刚落，围绕着我的狂风骤然停止，挡住月光的乌云也赫然散去。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突然涌便我全身，我像是被电击一般，骤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我抬头望天，隐隐看见月光四周有一具骷髅头在望着我，我浑知一震，那骷髅头，令我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陡然感觉到全身充满了一股力量，慢慢伸出双手，有一种想发泄的感觉，对着身边的一棵树猛地一拳打去，轰！这棵碗口粗的树被我一拳打断，径直朝后倒去！我瞠目结舌，我怎么这么厉害了？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过，我立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继而心中充满了兴奋，我强大了，不正好可以去救凌紫瑶了吗？我转身便朝树林外跑去，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公路上。在那辆车旁，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尽管这时月光朦胧，我们这时相距有一丈多远，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陈雪松。 我身子一跃跳到他面前，蹲下身，伸出食指与中指在他鼻前探了探，还有呼吸！我轻轻地摇了摇他，一连叫了两声，陈雪松依然纹丝不动。我站起身，想起了那只鬼带我所去的别墅，我现在依稀还记得路线，我朝地上的陈雪松看了一眼，他只是昏迷了，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得先去救凌紫瑶。 这时，有一道强光从我身后射来，我回头一看，一辆小车飞速朝我这方开来，在离我约两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灯光一灭，几乎同时，从车上一左一右跳下两个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小刀与吴乐乐。 他们怎么来了呢？那浑浊的声音不是叫我去找杨小刀吗？而他却自个儿来了。 杨小刀与吴乐乐见是我，显然也愣了一下，杨小刀问：“秦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他们有车，从这里去座别墅有一段路程，如果我步行去，不知得走到什么时候，不如请杨小刀开车送我去？想到这儿，忙应道：“血枭的人抢走了我的朋友，还把这位大叔打晕了。” “血枭？”吴乐乐立即问：“你确定是血枭的人？” 看来，吴乐乐也是知道血枭的，我肯定地说：“可以确定。我知道我朋友被带去了哪里，时间紧迫，你们能开车送我去吗？我要救我朋友。” 吴乐乐朝树林里望了望，没有回答我，倒是杨小刀果断地说：“先把地上的那位兄弟抱上车，我们现在就去救人！” 我和杨小刀齐力将陈雪松抱进车里，待都上了车，一关上车门，杨小刀便迅速启动了车子。我的心紧紧绷着，暗暗念道：紫瑶，你挺住，我来救你了！ 吴乐乐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问：“你们怎么得罪血枭的人了？”我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我现在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然后望向她问：“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第38章 推测 吴乐乐回过头，倚老卖老地道：“我们来这里，自然有原因，说了你这小屁孩也不会懂。”我很郁闷，说我是小屁孩，她看起来其实也不过十*岁啊。 当然，我是不知道吴乐乐的实际年龄，我若知道，这时只怕会吓着直接从车里跳出去。 杨小刀却给了我答案，他说：“自上一回那百死娃娃逃跑后，这段日子我们一直在你们学校附近找它，可它像是离开了这里，始终没有再出现，我们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在你们学校接二连三地出现邪灵，直到今晚，我们才恍然大悟。” “哦？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很想知道，开始以为，一下涌出那么多鬼怪，会不会我们学校以前是一座坟场呢？ 杨小刀说：“刚才你有没有发现，在你附近出现一道奇怪的现象？” 我心一动，“奇怪的现象？” “对，月亮被乌云挡住，天下黑暗，而且，在你附近，出现一股怪风及一道黑色的旋涡，这一现象表明，在这里，有一只很强大的邪灵出现，而先前那些小鬼，只怕都是为这只邪灵的出现所做的铺坠，像是在为这只邪灵开路，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将这只邪灵抓捕，不然，只怕天下大乱。” 我暗暗吃了一惊，天下大乱？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呢？而他所说的邪灵——难道是跟我说话的那个神秘的声音？我感觉到，那怪风是因我而来，难道，那邪灵的出现，也跟我有关？而现在，我到底要不要去按那声音所说的去做，要不要去阴山九楼呢？ 吴乐乐说：“你离那儿那么近，不可能没发现吧？”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我本来灵魂已离体，是那股怪风的出现后，一道神秘的咒语使得我灵魂回体，尔后是那更神秘的声音出现，它给了我力量，令我重生，但它也给了我任务，如果我不照着它所说的去做，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呢？ “我被血枭的人打晕了，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我口是心非地答道。 “你是一个平凡的学生，怎么会得罪了血枭？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乐乐像是非常好奇。 我将事情回想了一遍，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看吴乐乐十分精明，我若告诉她实情，她会不会能推测出某些答案呢？我便将凌紫瑶要我假装成她男友去她家的事说了，直到凌老爷子叫我们从后门出走。在说到这儿时，吴乐乐突然问：“后面来的那两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那男的我曾经在学校里见过一面，是李氏集团的副总裁。而那名少女，叫冷雪言，是我朋友的闺蜜。” “李氏集团？”杨小刀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说：“李笑楠的父亲不就是李氏集团的总裁么？” “你们认识李笑楠？”我惊讶了，“来的就是他啊！” “是他？”杨小刀和吴乐乐双双一怔，吴乐乐说：“没想到会是他呢，对了，提到他，我又想起了灵儿，不知现在灵儿怎么样了？” 杨小刀微微笑了一声，“是啊，我也好久没有联系她了。” 看他们这样子，似乎跟李笑楠很熟。我突然想起，他们会不会跟李笑楠是朋友？正想问，吴乐乐却先说话了。“凌老爷子一开始是要你们当晚住在家里，然后第二天再去美国，他一定是发现了危险，所以才叫你和你朋友离开，而在李笑楠和那个叫冷雪言的人来了后，凌老爷子却叫你们当晚就要走，并且是悄悄地走，很显然，他已经发现，危险就在面前。” “是的，阿清突然死在水池里，那是一种警告。”想起阿清卧尸池底的样子，我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吴乐乐说：“我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跟李笑楠和冷雪言有关。” “不会吧，冷雪言是紫瑶的闺蜜，而李笑楠，又是李氏集的副总裁，他们怎么会想杀我和紫瑶？”我十分不解。 杨小刀说：“我觉得他们要杀的是你，你说到把你引到水池里的那个人，其实是想把你杀死在水池里的，后来因为你朋友来了，她放弃了。而在你和你朋友从后门走了后，她们就马上追来了……” “不不不……”吴乐乐打断了杨小刀的话，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凌老爷子的女儿——凌紫瑶，而秦大刀兄弟，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杨小刀说：“既然这样，这件事也不会跟李笑楠有关。” 吴乐乐却哼道：“我觉得就跟他有关，说实话，那个李笑楠，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杨小刀张嘴想反对，但想了一下，大概想不出反对之词，也就放弃了。 吴乐乐回头望着我又问：“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被他们抓去哪儿了呢？”我微微一怔，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好呢？而吴乐乐正紧紧盯着我，似笑非笑，她的眼睛很大，也很亮，非常地漂亮，可这双眼睛，令我竟然有种不安，像是能看穿和洞察到我的心，我思索了片刻，只得如实答道：“我被打晕后，灵魂离开了身子，有一只鬼带我去了那儿，说我朋友被抓到了那儿。” “哦？有这种事？”吴乐乐转回头，朝杨小刀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忐忑不安起来，难道吴乐乐发现了什么？而且，凌紫瑶被血枭的人抓去这么久，她有没有危险呢？我朝一旁的杨雪松看了看，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地惨白，跟死人无异了，我担心他到底还会不会醒过来。拿出手机，按了按键，毫无反应，看来这手机在进了水后已经完全报废了。我催促杨小刀道：“杨大哥，请你开快一点吧。” “好。”杨小刀应了一声，果然加快了速度。 望着车外飞速朝后退的黑色景物，我焦躁不安，怎么这条路这么长呢？记得当时我跟着那只鬼飘了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啊，难道这一回走错了路线？ 杨小刀突然问：“引你去那幢别墅的那只鬼，你认识吗？”我说不认识。杨小刀没有再问了，而是提醒我：“你看好路线，到了那儿后要记得叫停。” 当车在驶过一片果树林后，终于看到了一幢高大雄伟而灯壁辉煌的别墅，我心一动，忙说道：“到了，就是那幢别墅！” 杨小刀径直将车开了过去，在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我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双手一把抓住门用力去推，但一连推了好几十下，铁站依然纹丝不动。 杨小刀抓住我的手腕劝道：“好了，别推了，这样推是推不开的。”我收回手，四下看了看，这儿位于公路上方，有一条小型水泥马路直接通到别墅门口。别墅非常宽广，像是一座深宅大院，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只有一扇大铁门可以进去。而这时，铁门紧锁，杨小刀说得对，若锁不开，我是推不开的。 想像着凌紫瑶被关在这里面，有可能正在遭受那帮恶人的折磨，我心急如焚，再次抓住铁门上的铁条，大声叫道：“开门！给我开门！” “唉，你太激动了。”吴乐乐责备道：“你已经打草惊蛇，只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了。” 我忙收回手，这才发现我的确太鲁莽了。 而现在，只能等人来给我们开门了。可是，一连等了好几分钟，依然没人出来开门，我纳闷了，我在外面闹了这么久，怎么里面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杨小刀与吴乐乐显然也感觉到了诧异，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说：“看来这里面的人睡得太死了，我还是进去看看吧。”说着就要往铁门上跳，杨小刀却拦住了她，“乐乐，不能擅闯私宅。”吴乐乐问：“如果一个晚上没人出来开门，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等一个晚上？”杨小刀说：“再等等……” “不能等了！”我脱口而出：“我的朋友不能等！我担心她很危险！” “这才对嘛！”吴乐乐朝我笑道：“这才像是一个男子汉，要时时刻刻关心女孩的安危，这一点——”她将手伸到杨小刀下巴轻轻往上一托，重重地说：“你得多学学！” 第39章 空房 杨小刀并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我觉得事情不简单，还是得三思而行。”吴乐乐说：“你在这里思索吧，我得进去看看了。”她说完轻轻一跃，我只觉得她身子一闪便已到了铁门后面。 我瞠目结舌。 这铁门有两米多高，上面铁条尖锐，像是长矛，而她竟然毫不费力地就跃了过去，并且毫发无伤。这个吴乐乐，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得多。她朝我看了一眼问：“大……刀，你要进来么？” “当然！”我抓住铁条准备攀爬过去，却被杨小刀挡下了，他说：“你先不用进去，让乐乐一个人去好了。” “不，我要进去！”我忙说道：“如果紫瑶真的被抓来了这里，我一定要进去救她，而且，血枭的人各个身手高强、阴险歹毒，乐乐姐一个人进去会很危险。”杨小刀却极有把握地说：“你放心吧，乐乐能应付，现在这种情况，人进去多了，反而误事。” 杨小刀目光温和，显得胸有成竹，我虽然很想很想进去，但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按他的话做了，收回手，眼睛紧紧地望着里面，一颗心也再次提了起来。 “我很快就会出来。”吴乐乐快步朝别墅里走了进去。 待她进了别墅里后，杨小刀望着我突然问：“你的姐姐——秦洛樱真的是你姐姐？”我心不在焉地答道：“是的。”杨小刀又问：“那么你从小是在日本长大的罗？”我这才望向他，发现他正殷切地望着我，像是在期待着我的回答，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便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在哪里长大的，对于我十岁以前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而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是在中国。” “哦？也就是说，你十岁起，就在中国了？”杨小刀问。 “是的。” “那你们的父母……”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只知道我有个姐姐。”我如实答道。 “是这样。”杨小刀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你认识我姐姐？”问完这话，我便对自己说，你这问的这不是废话么？杨小刀答道：“认识，我们还是朋友。”“是吗？”我真想问，可是为什么我姐姐说她不认识你呢？而且姐姐对你有很大的成见。当然，这一些我并没有说出来。 关于他们的事，姐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不过看小刀的神色，他们之间似乎有故事。（关于杨小刀与姐姐秦洛樱的故事，请看第一部《巫医之死亡*》，请记得一定要在磨铁网看，只有这里是最全最完整的。） 这时，吴乐乐从别墅里出来了，我忙转过身面向她急急地问：“看到紫瑶了吗？”吴乐乐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我的心一下就沉了，怎么会没有呢？难道那只鬼骗了我？ 然吴乐乐来到铁门前时，并没有跳出来，而是对杨小刀说：“这里面有些古怪，你们进来看看。”我心一动，忙问有什么古怪，吴乐乐说：“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杨小刀怔道：“里面没人？”吴乐乐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朝我和杨小刀说：“进来吧。” 我和杨小刀相互看了一眼，杨小刀抓住我的手臂，提腿一跃，我便被他拉着跳了进去。待一落地，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我真的到了铁门里了，不由地对杨小刀更加刮目相看，他跟吴乐乐真的非等闲之辈，进这么高的门，对他们来说，就像随便踏一道普通的门槛一样容易。 而我现在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待杨小刀一放开我的手，我便立即朝别墅里冲去。 我是直接走向正门。大门打开着，我畅通无阻地进了客厅，发现里面非常气派，不过这不是我所关心的，在客厅里望了一番后，发现没人，便去其它的房间找，可将第一层楼所有的房间找了一个遍，别说没有看见凌紫瑶，就算是另外的人或房间的主人，也没有看见一个。 杨小刀抬头望向通往二楼的栏杆说：“看来被我猜对了，这里面真的没人。” “也许人在楼上呢？”我迫不及待朝二楼跑去。 这幢楼里的房间较多，而且非常宽敞，我一连找了很久，从二楼找到三楼，最后将整幢楼都找了一遍，最后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这幢楼里，真的没人。 怎么会没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据我观察，这幢楼房里的每一盏灯都是亮的，包括走廊上的壁灯。而无论是地板、墙壁，还是家具，都一尘不染，屋里的摆设也整齐、有序。很显然，这里是天天有人来打扫的，可诡异的是，偏偏这里没人。 最后，我们三人来到一楼的客厅，吴乐乐望向我问：“带你那这里的那只鬼，到底是一只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我沮丧地答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会不会是他骗了我？” 杨小刀与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吴乐乐说：“他既然带你来这里，一定有原因，如果不是为了救人，又是为了什么呢？”杨小刀说：“既然这里没人，我们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看不如我们去凌家，也许从那里能发现一些线索。” “好，我们快走吧。”我转身便朝朝客厅外直去，心里暗暗祈祷，紫瑶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怎么向凌老爷子交待呢？ 就在我走到门口，陡然一阵冷风袭来，“砰”地一声，大门突然自动关上了，而即在这一瞬间，房里的灯骤然全灭了！ 顿时，面前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叭！”杨小刀打燃了一个打火机，客厅里总算有了一丝亮光，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只黑物破空而来，直朝杨小刀射去，杨小刀微微一闪，那黑物与它擦肩而过，咚地一声射在墙上的一张挂画上。那画框镶了一片玻璃，又是一声脆响，玻璃被射得粉碎，玻璃碎片纷纷下落，掉在地上一阵哗啦。那黑物也随着玻璃片落在地上，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慢慢地朝我这方滚来。待它滚到了我的脚下，我捡起一看，原来是一颗弹珠。 我这才知道，这屋里是有人的！我们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屋里的人藏起来了。这样说来，凌紫瑶也极可能被藏在这别墅里的某个地方。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楼上传来，我只觉得心房的血骤然朝四周漫射，心和胆似乎破裂了一般。而几乎是在一瞬间，杨小刀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地朝楼上跑去。我也很快反应过来，楼上一定出现了怪事，依刚才那声音听过，所叫之人一定发生了某种意外，抑或受到了某种惊吓，她会不会是凌紫瑶呢？我不假思索也地也朝楼上跑去。 自从我死而复活，我的眼睛像是有了异能，竟然在黑暗中也能将面前一两丈的事物看得清楚，就像是白天一样。 当我们来到三楼时，走廊上的灯骤然亮了。我们面前立即亮如白昼。 杨小刀沉声道：“分开去找！” 我和吴乐乐各自朝一个方向跑去。我一次又一次推开房间的门，希望能发现有人，可是，每一次都失望了。最后，我和杨小刀、吴乐乐又回到三楼的客厅，三人相互望了一眼，杨小刀问：“没找到有人？”吴乐乐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我诧异地说：“这不可能，我们明明听见楼上有人的，怎么会没有呢？会不会是在二楼？” 于是，我们又去二楼找了一遍，结果一样，别说发现人了，连只有生命的东西譬如苍蝇、蜘蛛之类的也没有。当然，在这干净豪华的别墅里也不可能有苍蝇、蜘蛛。 吴乐乐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每间房的门都没有锁，好像专等我们进去找人的，而且，我们一到楼上，灯就亮了，这说明了什么？” 杨小刀说：“说明了对方有意在跟我们玩游戏。”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沉重的关门声，我们相互一望，同时朝楼下跑去。 当我们来到一楼时，看到面前的一切，顿然惊住了。 第40章 玩游戏 在一楼的客厅里，突然多出了四个人。而这四人，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四人，竟然是：凌老爷子、凌伯母、李笑楠及冷雪言。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其中，凌老爷子与凌伯母各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微微后躺，像是睡着了。而李笑楠与冷雪言则站在客厅当中，好奇地左张右望，当他们看到我与杨小刀、吴乐乐时，显然也吃了一惊。 “笑楠！”杨小刀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朝李笑楠走了过去，友好地说道：“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吧？” “还好。”李笑楠看了一眼刚走下楼梯的吴乐乐，又望向杨小刀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趁他们这对老朋友叙旧之时，我已快步走到沙发旁，轻声叫了两声凌老爷子，然凌老爷子与凌伯母毫无反应，我正准备去推推凌老爷子，冷雪言突然出现在我身后问：“紫瑶呢？”我回过身，对她说：“她被人抢走了，我在找她。” “什么？被抢走了？”冷雪言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她这个反应，我并不奇怪，便问：“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李笑楠替冷雪言做了回答，他说：“我们半夜被一个电话吵醒，叫我们按那人所说的去做。我们起来后，发现凌伯父与凌伯母都不见了，便走到别墅门口，见那儿停有一辆车，车上有一名女司机，我们上车后，那女司机就把我们带来了这里。进来后，我们发现凌伯父与凌伯母都躺在这儿，而你们，也从楼上下来了。”说到这儿，李笑楠望向杨小刀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的房子？是你们把我们叫来的？” 杨小刀走到凌老爷子面前，抓起他的手把了一阵脉，又轻轻放下说：“这并不是我们的房子，我们也跟你们一样……” “你们也是被人叫来的？”李笑楠问。 “不，我们是自己进来的。”杨小刀抬起头望向李笑楠，又看了冷雪言一眼问：“这位姑娘是？” “是我朋友。”李笑楠说。 杨小刀点了点头，我先前跟他说起来李笑楠与冷雪言，他显然已知道了冷雪言的身份。 吴乐乐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不时朝李笑楠和冷雪言望上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冷雪言这时又冲我问：“紫瑶被谁抢走了？你们不是在一块吗？你怎么能让人把她给抢走呢？你怎么做她的男朋友的？”这连珠炮的发问令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窘迫地答道：“我……我保护不了她。”冷雪言恶狠狠地说：“你连女朋友都保护不了，你还做什么男人！” 我竟然无言以对。 冷雪言还想冲我发火，李笑楠阻止了她，然后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紫瑶不是在家里么？难道有人跑进房里将紫瑶给抢走了？” “不是的。”我嗫嘘地答道。 李笑楠紧盯着我：“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个中原由我必须得说的，但是我现在若说了，待会儿凌老爷子与凌伯母醒来后，我还得向他们再说一遍，便对李笑楠说：“待凌伯父和凌伯母醒来后我再告诉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小刀在凌老爷子与凌伯母身上按了按，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他俩同时醒了过来，他们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这不是在自己家中，又看见身边站着这么多人，显然吓了一跳，不过最令他们惊异的是恐怕是看到我，因为，他们在看到我的这一刹那，眼睛陡然睁得老大，然后同时跳了起来紧张地问：“大刀，紫瑶呢？她还好吗？” 我一时既羞愧又内疚，哪里还敢看他们的眼睛？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伯父伯母，我没有保护好紫瑶！” “啊！”凌伯父惊呼一声，朝李笑楠看了一眼，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双目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显得无比地失望而痛苦。凌伯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紧盯着我问：“紫瑶到底怎么了？” “被人抢走了。”我一时无地自容。 “啊……被抢走了？”凌伯母脸色大变，身子一个踉跄似要坐倒在地，冷雪言忙走过去扶住了她，板着脸冲我大声问：“紫瑶到底是怎么被抢走的？你倒是说呀！” 我正想说，凌老爷子突然伸出手来打断了我的话，沉重地说：“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们齐诧异地望向凌老爷子，他这时神色黯然，皱纹满面，有气无力地说：“这事怪不得大刀，他还活着，已经谢天谢地……” “对了，紫瑶被人抢走，而你却安然无恙。”冷雪言来到我身边，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眼中射出一丝置疑与愤怒。 “我……”我冲口想说，刀爷我本已死了，但后来又死而复活了，但是，这话尚未说出口，我又立即将其吞了回去，这事只怕我说出来也会没人信，还以为我在胡言乱语，甚至当我在说谎。 “怎么，你没话说了吗？”冷雪言咄咄逼人。 一直没开口的吴乐乐突然说：“你好像料定他会死似的，怎么，见他还活着，你心里很惊讶？”冷雪言横目望向吴乐乐，极为不悦地问：“你是谁？”吴乐乐淡淡地说：“他姐姐。” “哦？他还有个你这样的姐姐？”冷雪言说这话的时候朝李笑楠望了一眼，李笑楠微微蹙眉，而吴乐乐站起身，拍了一下手说：“好了，好像是有人有意把大家‘请’到这儿来的，我想，这房子的主人不会只让我们在这里随便聚聚吧？” “当然不是！”突然一道清脆的女音从房子上方传了过来，“我把大家请到这儿来，是想跟你们玩一个游戏。” 我们齐抬头朝上望去，并没有看见有人，而依其声音听来，这说话的人应该是一名较年轻的女子，不过她的声音显得较飘渺，因此一时分辨不清到底来自哪个方向。而这人，显然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我愤怒地大声叫道：“你是谁？紫瑶在哪里？” 对方冷冷地说：“你不用管我是谁，如果你想知道凌紫瑶在哪里，你们就必须得配合我玩这场游戏。” 凌老爷子与凌伯母一听这话，嘴唇动了动，显得十分激动，凌老爷子声音嘶哑地问：“你要我们跟你玩什么游戏？” 吴乐乐哼道：“老娘才没心情跟你玩游戏，你要玩，就自个儿玩吧。”她说着就朝门口走去。可她才走两步，凌老爷子突然呻吟一声，卟嗵一声坐倒在地。 “家明！” “凌伯伯！” “凌伯父！” 我和凌伯母、冷雪言几乎同时伸手去扶凌老爷子，我的手不小心与冷雪言的手相碰了一下，冷雪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杨小刀也大步迈了过来，凌伯母与冷雪言将凌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凌老爷子双目微闭，面目腊黄，像是久病不起的老人。凌伯母急急地问：“家明，你怎么了？啊？你到底怎么了？”凌老爷子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嘴唇动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慢慢地伸起手，指向了李笑楠。 李笑楠微微一怔，忙跳上来一把抓住凌老爷子的手凝重地说：“凌伯伯，你放心，紫瑶不会有事的。”凌老爷子张开嘴想说话，但喉咙像是被卡住了，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一个字。 杨小刀抓起凌老爷子的左手把了把脉，将其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站起身，面色沉重。我忙问：“凌伯父怎么了？”杨小刀说：“中毒了。” “啊？”我和凌伯母同时发出一阵惊呼，吴乐乐也惊讶地走了过来。 这时，那从屋上方传来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小刀真不愧是杨小刀，不但深谙医鬼，连医人也有一手。”杨小刀抬头朝上振声问：“你到底想怎样？”“不怎么样。”那人声音较缓，显然非常得意，“我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这场游戏规则，刚才若不是吴乐乐姑娘要走，凌老爷子就不会有事，如果哪位还想走，那么，就不止凌老爷子一个人倒下了。” 吴乐乐生气地大叫：“你这妖精，有本事出来跟老娘对干，装神弄鬼耍阴招算什么东西！” “哼，吴乐乐，我知道你嘴皮子厉害，不过，你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就得一切听我的，我知道留不住你，不过，如果你想大家都因你而永留在此，那就请便吧，对了，你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得到凌紫瑶了哟。” 我心一紧，下意识地望向凌伯母，凌伯母果然一脸地焦急，对着吴乐乐央求道：“吴姑娘，你别走，陪我们玩完这场游戏吧。” 吴乐乐伸手指着上方叫道：“好，你有种，老娘就陪你玩。你说，怎么个玩法！” 那声音慢悠悠地说：“这才对嘛，刚才杨小刀说了，凌老爷子中了毒，如果超过二十分钟，这毒就会漫延到他的全身，如果你们不想他死，那么在这二十分钟内，你们得找到解毒的解药。” 第41章 找解药 吴乐乐问：“解药你放在这屋子里了？” “对！”那人说：“解药就在这屋子里，不过具体在哪个地方，你们得自己去找。记住，只有二十分钟哟……现在游戏开始，祝各位好运。”接而，那声音骤然停止。 我们面面相觑，凌伯母更是泪水满面，浑身微微颤抖，我忙去安慰她说：“伯母，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解药的。”凌伯母微微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女儿失踪，丈夫又中毒，我想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杨小刀这时说道：“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分开去找解药吧，凌伯母和冷姑娘在第一楼找，笑楠你与大刀去第二楼，我和乐乐去第三楼。”他说完便与吴乐乐朝楼上飞快地走去。我也不再迟疑，提步就要上楼，冷雪言跟了上来说：“我去第二楼，笑楠哥你就在第一楼陪着伯母吧。” 来到二楼后，我便急不可待地去各房间找解药。有些房间是空的，但有些房间却摆了不少的家具，特别有些是抽屉及衣柜之类的，甚至上了锁，这就比较难找了。我不知道这个要跟我们玩游戏的人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要跟我们玩这种恶毒而又无聊的游戏。 我正要砸一只壁柜上的锁，冷雪言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冷笑着说：“你以为解药会在那里面吗？”我觉得她话中有话，便停下来问：“你觉得不会在这里面？”冷雪言不紧不慢地说：“你完全不用脑子，依我看，这个跟我们玩游戏的人根本不会想要凌伯父死，只是用来吓唬吓唬我们罢了，是想要我们规规矩矩地陪她玩这场游戏。所以，这解药应该是在一个比较容易找得到的地方。”见我不说话，她朝我手中的榔头看了一眼，一脸鄙夷地说：“所以，你砸锁，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依你这样看，解药在一楼的把握比较大。” “算你还不是很笨。”冷雪言靠在门上，双手抱胸，一双美目冷视着我，胸有成竹地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以笑楠哥的聪明，不出十分钟他就会找到解药。” 在这个女人眼中，李笑楠是个神，而把刀爷我，当作是一坨屎了！所以，我心里十分不爽，因此悻悻地说：“既然这样，你还上来干什么？都不用找了，让你笑楠哥一个人找好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冷雪言慢悠悠地说：“你也许很奇怪，既然我这么认为，为什么还要上来？其实，我是来看看你到底有多笨，结果，果然如我所想，你真的很笨，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笨。” 我突然想到，这个女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个女孩，她是不是专程来讽刺我的？想起我们才相识多久？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难道，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凌紫瑶？如果这样，她的热嘲冷讽，我也认了，所以，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而刚才她虽然说得有道理，但不见得就是对的，也许解药就在二楼呢，因此，我没有再理会儿她，继续去找解药。 我的无视，终于激怒了她，她在我后头大声喝道：“站住！”我冷冷地问：“还有什么事吗？我可没时间听你瞎扯。”冷雪言走上来挡在我面前，瞪着我问：“你和紫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被谁给抢走的？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对不起，我没心情跟你说。”我提步就要走，她倏地伸出手挡在我面前，沉着脸道：“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休想走！”我懒得理她，推开她的手便走，她生气地叫道：“是你把紫瑶藏起来了！”我冷哼了一声，置若罔闻。冷雪言彻底被我激怒了，快步走了上来，又挡在我面前说：“我说对了，是不是？你接近紫瑶，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骗得了伯父伯母，却骗不了我，也许，你已经把紫瑶给杀了！” “不可理喻！” 冷雪言直逼着我说：“如果你觉得我冤枉了你，你就把事情说清楚，紫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 这句话，让我提步要走的脚停了下来，看来她是真的担心凌紫瑶，看在凌紫瑶的份上，我决定把事情跟她说清楚，便对她说：“我说了，你不一定会相信。” 冷雪言说：“紫瑶既然答应你做她男朋友，我相信她的眼光，所以，你说的我一定信。” 她这话令我颇感惊讶，先前我在她眼中，一文不值，怎么突然之间对我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个女的，还真不可捉摸。不过她这句话令我心里好受多了，便对她也少了一丝敌意，温和地说：“昨晚，在阿清死后，凌老爷子感觉到了危险，叫我和紫瑶连夜离开。” “难怪……”冷雪言点了点头，望着我的眼睛又问：“然后呢？”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血枭的人。” “血枭？”冷雪言双目一沉，不解地问：“血枭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人全是女人，一个叫墨魅灵的人扎破了车的轮胎，我们被迫停了下来。松叔叫我和紫瑶走，他替我们挡着那个墨魅灵，我和紫瑶跑进树林里，有两个开着摩托车的女人追了上来，抢走了紫瑶。” “然后呢？” 我说：“我当时被她们打晕了，当我醒来后，紫瑶已经不见了。” 冷雪言像是相信了我的话，秀眉微蹙，若有所思了一阵，又望向我问：“那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我说：“过了这么久了，应该快二十分钟了，解药还没有找到，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找解药了。”我说完便急急走向另一间房，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冷雪言站在原地，眼睛定定地望着前面的地板上，似乎在想着什么。我想，她并不急于找钥匙，要么她对李笑楠是百分之百地相信，判定李笑楠一定能在一楼找到解药；要么，她对凌老爷子的安危并不关心，相反，对凌紫瑶，却是关心得特别多。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杨小刀与吴乐乐走了上来，杨小刀老远便问：“大刀兄弟，找到解药没？”我说没有。而他既然这么问，想必也没有找到解药。我的心不由地又添加了一份沉重。吴乐乐说：“剩下不到两分钟了，我们去看看李笑楠有没有找到。” 我们急匆匆来到一楼，却见李笑楠与凌伯母各坐在凌老爷子的左右两旁，凌伯母紧看着凌老爷子，一脸地焦急与关怀，而李笑楠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平视着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他们这样子，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杨小刀问：“笑楠，解药找到了吗？”李笑楠点了点头，说找到了，并且给凌老爷子服用了，只是凌老爷子一直昏迷不醒。杨小刀赶紧走过去给凌老爷子把脉，把了一番后，如释重负地道：“脉象平稳了，已经没事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冷雪言，她也正朝我望来，与我的目光一撞，听得她轻哼了一声，下颌微昂，显得十分得意，然后立即又目光移开了，像是不愿跟我多对上一秒钟。对她的这种不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隐隐感觉到有点奇怪，可是怪在哪里，我一时又说不上来。 “砰砰……”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们齐朝门口望去。 第42章 第二轮游戏 那敲门声，令我们浑身一怔，就像是看着天外来客一样看向大门。大家面面相觑，我首先反应过来，说我去开门。 随着我将门拉开的一瞬间，一条高大的身影猛地朝我身上扑来，不，确切地说是倒来，我忙将他扶住，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雪松。 他不是在车里吗？怎么到门口来了？ 大家看到陈雪松时，显然也吃了一惊，李笑楠走过来将门关好，然后与我一起将陈雪松搀扶到沙发上让他坐下了。 陈雪松抬眼看了看我们，张嘴想说话，可喉咙发出嘶哑的一声嗯嗯声，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上来，最后虚弱地将眼睛闭上了。 杨小刀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凌伯母对着陈雪松关切地问：“雪松，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在车里吗？”陈雪松睁开眼睛看了看凌伯母，脸上飘过一丝愧疚，吃力地说：“我……对不起大小姐，她被……血枭的人抢……抢走了。”凌伯母的眼睛红了，抹了一下泪说：“我知道，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吴乐乐终于走了过来问：“是谁把你弄到门口来的？”陈雪松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醒来后发现我躺在门口，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就敲门……” 吴乐乐抬头朝上叫道：“鼠辈妖精，你弄一个伤人进来干什么？” “弄他进来，自然有用处。”那道声音再次从楼顶上方传来，“这不是为了更好地玩一个游戏么？” 吴乐乐生气地说：“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 “先别急嘛。”那人慢悠悠地说：“先让他喘口气。” 我一直在仔细倾听，想听出这声音是来自哪里，可听了这么久，只感觉这声音来自上方，但具体是哪里，却完全无法确定。 突然，眼前一黑，灯灭了。我知道，那人又想玩黑暗游戏了，她这样做，无非是有两点：一是制造恐怖气氛，吓唬人；二是想趁这没光的机会制造混乱。 而这事偏偏发生在陈雪松进来的时候，因此，我第一反应便是朝陈雪松望去。 果然，在灯光灭掉的一瞬间，坐在沙发上的陈雪松突然站了起来，双目射出一道邪光，骤然伸手朝凌伯母掐去。凌伯母尚在惶恐中，哪料到陈雪松竟然会有这一招？还未反应过来，喉咙已被陈雪松掐住，痛苦地发出一阵呜呜声。 我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跳了过去，重重地推向陈雪松。我本来只是想把他从凌伯母身边推开而已，不料这一推，陈雪松的身子竟然径直朝后退了出去，一下就退出了四五米，卟嗵一声朝后倒在地上，凌伯母也因此朝前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我忙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吴乐乐问。 我应道：“松叔袭击凌伯母。” 话音未落，陈雪松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伸手朝我抓来。我忙放开凌伯母，准备迎敌，杨小刀一个箭步跳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陈雪松的手，将他用力一推，便将陈雪松推到了墙上，手掌在陈雪松的胸口及腹部游回了一圈，对着心口轻轻一推，陈雪松“唔”地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只黑物来。那黑物一落地，便飞快地朝墙角爬去，杨小刀伸脚用力踩了下去。 待他将脚放开，只见那是一只约摸两个大拇指大的赖皮蛤蟆，这时已被杨小刀一脚踩死。 这时，灯又亮了。 杨小刀放开了陈雪松，陈雪松像软泥一般坐倒在地。凌伯母脸色惨白，惊讶地问：“刚才怎么……回事？” 李笑楠与冷雪言也惊讶地问：“怎么停电了呢？” 他们不知道，刚才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已经发生了一件特诡异而惊心动魄的事。 我走到陈雪松身旁，见他已经昏迷，便问杨小刀：“松叔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袭击凌伯母呢？”冷雪言一听，吓了一跳，忙走到凌伯母身边问：“他袭击了伯母？”然后又对着凌伯母问：“伯母，您没事吧？”凌伯母惊魂未定，吃力地说：“没事，雪松到底是怎么了？” 杨小刀说：“他有可能是中了蛊毒，意识被他人所控制。” “啊？”凌伯母发出一声惊呼，冷雪言与李笑楠相互望了一眼，眉头直皱。 这时，室内的灯又亮了。 吴乐乐走过去，踩了踩地上的那赖皮蛤蟆，有意大声说：“对人下蛊，可真歹毒啊，要是被我逮住，扒了她的臭皮！” “哼！”从上方再次传来那道神秘的声音：“想逮住我，痴心妄想！” 吴乐乐冲她叫道：“你别得瑟，老娘马上就要逮住你了，还有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待会儿逮住你了，你可没机会得瑟了。” “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忙问：“紫瑶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什么时候才会说？” 对方不紧不慢地道：“你急什么呢？游戏不是才刚开始吗？如果你真的等不急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杜甫。” “杜甫？”我怔道：“什么意思？” 对方阴阳怪气地说：“这就得你自己去想了，好了，第二轮游戏开始。”对方一说完，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是蜜蜂的声音。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蜜蜂呢？我遁声望去，却见几只像是蜜蜂的飞虫从天花板上徐徐飞了下来。大家也发现了，齐盯着那几只蜜蜂。 杨小刀突然叫道：“这是毒蜂，快躲起来，不要被它蜇着了！” 我们吃了一惊，忙四下张望，想找一个藏身之处，那些毒蜂像是发现了我们的意图，突然加快了速度，像战斗机一样嗡嗡叫着朝我们飞来。其中一只毒蜂飞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地一掌拍了过去。 “不要用手拍！”吴小刀突然叫道，并且拿出他的阴阳刀朝逼近他的一只毒蜂砍去，一道白光闪过，那只毒蜂被砍得一分为二。 我听得杨小刀的话，想收回手，但是，已经晚了，那只毒蜂被我拍飞了，而随之同时，我只觉得的手掌心一痛，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我收回手一看，手掌心红了。我叫苦不迭，被毒蜂给蜇了！但我并没有管得了太多，眼看有几只毒蜂朝着凌老爷子与凌伯母飞了过去，我情急之下，脱下外套跳到了凌伯母身边，用外套将毒蜂给拍飞了，凌伯母担心毒蜂会蜇着凌老爷子，索性扑到了他的身上。我分外感动，便守在他们身边，不断用外套将飞向我们的毒蜂给拍飞掉。 李笑楠与冷雪言一看见那些毒蜂，急不可待地推开了一间房门跳了进去，速度比兔子还快。我暗想，这俩人真自私，不过，也挺机智，因为进入到房间里后毒蜂就再也蜇不到他们了。 我感觉到客厅里似乎少了一个人，想了想，才发现吴乐乐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又去了哪里？ 我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耳边的嗡嗡声越来越响，从天花板上飞下来的毒蜂也越来越多，像是夏天臭水旁的蚊子，一只一只朝我们飞来，连绵不断。若面对一只只野兽，我可能还能应付，可面对这些细小又有剧毒的毒蜂，又要同时保护凌老爷子与凌伯母，我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了，焦急地冲杨小刀叫道：“杨大哥，毒蜂太多，快想想办法啊！” 杨小刀每一刀都砍落一只毒蜂，在他的脚下已经落下数十点毒蜂的尸体了。 这时，听得从房子上方再次传来那道神秘的声音：“杨小刀，我听说你的阴阳刀犹如神刀，威力无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砍掉我多少只毒蜂！” 第43章 凌绝顶 杨小刀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阴阳刀一挥，一道白光像闪电一般在空中飞射，所到之处，毒蜂纷纷下落，像是下雨一般，落到地上发出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我一时看得呆了，以致于忘了拍打飞向我的一只毒蜂。当我发现它时，这只毒蜂已飞到了我的眼前，马上就要飞到我的鼻子上了。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光闪过，我只觉得鼻尖一冷，阴阳刀从我眼前划过，那只欲蜇向我鼻子的毒蜂被阴阳刀一分为二，差一点落到我的鼻子上。我心惊胆战！ 那把阴阳刀确实神奇，一连在空中飞旋了三圈，然后飞向杨小刀，杨小刀一把将阴阳刀接住。我目瞪口呆。正想惊叹，突然，有三只毒蜂成品字形犹如利箭一般朝杨小刀射去。我大吃一惊，忙叫道：“小心！” 杨小刀并不焦急，手微微一动，阴阳刀脱手而出，时间像是慢了很多，我清楚地看见那把阴阳刀斜飞着从两只毒蜂的身体间穿过，不过还有一只毒蜂侥幸躲过了那一刀，倏地飞向杨小刀的脸，杨小刀将头一偏，那只毒蜂与他擦脸而过，但立即又折了回来，不过并没有继续袭击杨小刀，反而朝我飞来。 我出于本能，一把将外套朝它拍了过去。可这一拍，并没有将它拍落，那只毒蜂也突然消失了。我正惊诧，杨小刀突然叫道：“把衣服扔了！”我急忙将外套扔了出去，随着衣服落到空中的一瞬间，那只毒蜂从我衣服里直射而出，猛地落到了我的胸口。我吓了一跳，想一掌拍死它，可又担心它在我手心蜇一口，可若不拍，它在我胸口蜇一口，只怕后果更加严重……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杨小刀手持阴阳刀倏地刺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一时忘了躲避。但阴阳刀的刀尖在挨着我衣服时停了下来。杨小刀收回刀，那只毒蜂分为两半直接落在地上。我倒抽一口冷气，好快的刀法！ “谢谢杨大哥。”我忙不迭道谢。杨小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边说：“小心点，提防还有毒蜂。” “杨小刀真不愧是杨小刀！”那声音再次响起：“你的刀法，登峰造极，我很佩服！” 我冲她叫道：“这第二轮游戏完了，你该把凌紫瑶交出来了吧！” 对方说：“这一场游戏，你们赢了，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提示：王之涣。” 先前说的是杜甫，现在又说的是王之涣，这两个都是唐朝诗人，他们跟凌紫瑶所在之处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凌伯母这时见毒蜂已灭，这才放开凌伯父站起身，一脸惊惶，我安慰她说：“伯母，毒蜂都已经死了。”凌伯母点了点头，紧张地问：“这里哪来这么多毒蜂呢？”杨小刀说：“这些毒蜂都是人养的，剧毒无比，一旦被蜇上，后果不堪设想。” “啊？”我大吃一惊，忙伸出手，手掌这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包包，我将手伸到杨小刀面前，明显感觉到我的手在微微颤抖。杨小刀双目一觉，一把抓住我的手问：“被毒蜂蜇的？” 我点了点头。 杨小刀面色凝重，握着我的手仔细看了一番，从身上拿出一瓶白色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撒在那红包包上，用食指在上面揉了揉，关切地问：“疼不疼？”我说没有什么感觉。杨小刀剑眉微锁，担忧地说：“这种毒只怕不好解，待过七个时辰后再看看你手心那红包会不会消。” 见杨小刀对解这种毒都没有把握，我更紧张了，忙问：“万一不消呢？” 杨小刀沉重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还须下毒人。” “啊？那不是要——”我下意识地朝天花板望去，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阴影。要这下毒人来给我解毒，只怕比登天还难。难道，我这一次死定了？ 不行，我不能被一只毒蜂就这样给毒死了，我一定要把那个神秘的人给揪出来，要她给我解毒，哪怕她在天上——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伴随而来的，又是另一首：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不就是王之涣与杜甫的诗吗？如果那神秘之人暗示的没错的话，那么凌紫瑶应该在楼上，而且是在“绝顶”，也就是说，在顶楼！ “我知道紫瑶在哪里了！”我兴奋地对杨小刀说：“她在楼顶！”我说着便朝楼上跑去，把我中毒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我来到二楼时，杨小刀已跟了上来，他说：“可能乐乐已找到她了。”我这才明白，先前吴乐乐突然在一楼的客厅里不见了，原来是到楼上找凌紫瑶了。 到三楼时，我果然看见那扇通往顶楼的门被打开了。那扇门开始我们也发现过，只是因为它锁着，我们没想到楼顶还会有人。 我和杨小刀迅速了到了楼上，看见楼上站着两个人，吴乐乐背对着我们，对面站着一名少女，正是血枭组织中的墨魅灵。她朝我们看了看，并不急慌，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们比我想像中的要聪明。”我四下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凌紫瑶的影子，急急地冲她问：“紫瑶在哪里？” “你来晚了。”她抬头望了望天，不阴不阳地说：“你自个儿找啊。”我怒不可遏，正想朝她冲去，吴乐乐却说：“弄这么大排场的，这儿绝对不止她一个人。其它人不在这儿，想必已经从楼上下去了。”我想起当初来追杀我和凌紫瑶的除了墨魅灵，还另外有两人，忙跑到顶楼边，果然看见有两个人正延着别墅的墙壁往下跳。 “她们跑了！”我大声叫道：“我们快追！” 杨小刀也跑了过来，朝下看了看，忙说：“不用追，凌紫瑶并没有下去。”他对我说：“你去三楼的阳台看看。”墨魅灵一听，身子骤然朝门口射去，速度快得惊人。但是她快，吴乐乐比她更快，她的身子刚动，吴乐乐已挡在了她的前面，冷笑着说：“怎么，想跑么？我说过要扒了你的臭皮。” “哼！”墨魅灵首先发难，挥掌便朝吴乐乐劈去。 我急急下了楼，来到三楼的阳台，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上前定睛一看，正是凌紫瑶，惊喜不已，一把将她抱起来连声叫道：“紫瑶！紫瑶！”凌紫瑶缓缓睁开眼睛，秀眉微蹙，“臭道士？” “是我！”我开心地笑道：“你醒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凌紫瑶那双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惊讶地问：“你没死？” “没死！”我说：“本来我已经死了，可想到你还在血枭组织的手中，我不放心你，就又活过来了。” “你……你真的活过来了？你不会是鬼吧？还是，我在做梦？或许，我也死了？”凌紫瑶半信半疑。 “我……”我用力掐了掐她的脸蛋问：“痛不痛？” “要死啦！”凌紫瑶一把推开了我，我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凌紫瑶从地上麻利地站起，摸了摸脸，骂道：“臭道士，敢掐我，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 “紫瑶！”冷雪言与李笑楠走了过来。 “雪言！”凌紫瑶张开双手朝冷雪言抱了过去，极夸张地说：“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我心里失落极了，明明是我找到的她，是我救了她，为什么她不抱我而去抱别人？ 冷雪言抱着凌紫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好了，没事了。”她说着朝我看了一眼，眼中射过一丝冷气，又像是杀气，我不由一怔，刚才我和凌紫瑶“秀恩爱”，难道这丫的忌妒我？而李笑楠傍在门口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凌紫瑶与冷雪言，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感觉到，这个人极为冷酷、沉稳，像是经历过大悲大喜大风大浪的人。 突然，我发现，在通往阳台的房间里站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只鬼，是当初引我来这幢别墅里的那只鬼。 第44章 危机尚存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忙朝那只鬼走去，在门口处与李笑楠的肩碰了一下，李笑楠冷冷地看了看我，并没有吭声。可当我走进房里时，那只鬼却朝走廊外走去，我赶紧跟上，但是，当我到了走廊上时，他却不见了。 这时，杨小刀与吴乐乐从楼顶上方走了下来，杨小刀问：“找到凌紫瑶了吗？”我说找到了，然后问：“墨魅灵呢？抓住她没有？”杨小刀说：“让她跑了。” 我暗想，那墨魅灵倒的确是不简单，杨小刀与吴乐乐这两大高手竟然没有抓住她，而我又中了毒蜂的毒，这一下怎么找到解药啊。 接下来，我们来到一楼客厅，凌紫瑶与凌伯母含泪抱成一团，尔后杨小刀送我们回了凌家，其中不再赘述。只是第二天上午，凌老爷子与杨雪松才醒过来。我手心的那个小红包一直没有消，开始不痛不痒，后来摸上去时，竟然有丝丝痛了，杨小刀说有办法除掉我手心中剧毒，不过，这事要我保密，也就是说，我手心这毒是怎么除掉的，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虽然觉得古怪，但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杨小刀。 于是，杨小刀叫我单独进一间房里，而我一进去后，他就将门关上了。 我正觉得奇怪，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接而，面前出现一名女孩，看起来十*岁的样子，有点胖，脸蛋挺圆，笑眯眯地，看起来挺友善，她自称是杨小刀那把阴阳刀的刀魂，名叫冉冉，现在用独门绝技给我解手心剧毒。她说着便叫我将手伸出来。我伸出手，她朝我手心看了看，叫我把衣服脱了。 脱衣？我更奇怪了，不是解毒吗？干嘛要脱衣？冉冉却大大咧咧地说：“叫你脱你就脱啊。”说着手一动，变戏法地手中突然出现数支银针。一共有十三支。她用这十三支银针插在我手心及上身十三个穴位，前后用了近两个小时，待她收回银针，我手心的那个小包包竟然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银针叫鬼门十三针，能解天下任何剧毒。 待凌老爷子身体好了些，我们问他，当初为什么叫我和凌紫瑶连夜离走，凌老爷子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想再提了。血枭的人已经盯上紫瑶，我想她就算走到天崖海角，血枭的人也会找上她。” 我很奇怪，血枭的人为什么要抓凌紫瑶，凌老爷子却对此讳莫如深。只是，他将我单独叫到他的床前，问我昨晚有没有跟凌紫瑶睡在一起，我听了后，感觉很尴尬，凌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在意我有没有跟凌紫瑶睡呢？我说我们睡在一起了，凌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道：“这我就放心了。”然后便是一阵沉思。 这件事，如果没有杨小刀和吴乐乐，只怕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凌紫瑶的，就算找到她了，也救不出她，因此，我专程去向他们道谢。杨小刀说这是小事，不值一提，以后若遇到了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事，要记得去找他。我想起了那个令我死而复活的人，想起他跟我说过，要我叫上杨小刀与我一同去阴山九楼，我正想问杨小刀知不知道阴山九楼在哪里，吴乐乐冷不丁问：“凌老爷子放心你和凌紫瑶就这样回学校？” 我说是的。 吴乐乐摇了摇头说：“这事我觉得太蹊跷，凌老爷子明知血枭的人在抓凌紫瑶，他竟然放得了心？”我说我也奇怪呢。吴乐乐问：“这事一定有古怪，凌老爷子难道脑袋出问题了？”我说这不太可能，因为凌老爷子看起来非常正常。吴乐乐问：“凌老爷子有没有单独对你说过些什么？” 这让我不好回答，难道要我说，凌老爷子问我有没有跟她的女儿睡过觉？ 吴乐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严肃地说：“有什么你就直说，不必有任何保留，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如果你真想让凌紫瑶安全，就得把所有真相全部告诉我。” 我望着她，她神色凝重，目光温和，从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姐姐的影子，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她是一个完全值得我信任的人。于是，我便向她道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其实有一件事，我比较奇怪，昨晚我刚到紫瑶家时，凌老爷子就叫我和紫瑶睡，今天又问我们睡过没有，我说我们睡过了，他说他放心了。” 杨小刀忍俊不禁，“这个老爷子，真是有趣，怎么我没有碰到这样的老爷子呢？” 吴乐乐朝杨小刀踢了一脚，白了他一眼，生气道：“你做梦吧你！”然后朝她鼓着眼睛问：“你说，凌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小刀抬头微微上望，一本正经地说：“难道，凌老爷子思想开明，已经走到了时代的前列？” “你得了吧！”吴乐乐气呼呼地说：“你能严肃点吗？” “好吧，严肃点。”杨小刀望向我问：“你说实话，你有没有睡凌紫瑶？” 吴乐乐接茬道：“肯定没有，难道你看不出来，凌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么？” 杨小刀却盯着我，在等待我的回答。 “这个……”我摸了摸头，嘿嘿笑道：“还没有。” 杨小刀说：“既然没有，那么按照凌老爷子的逻辑，凌紫瑶目前还是危险的。” “为什么我没有跟她睡，她就是危险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杨小刀说：“你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邪术，叫双修。这种邪术，把女人作为鼎炉，而凌紫瑶，是极好的鼎炉。” 双修？我想起重明曾经跟我说过，是有双修这么一回事，当时它是叫我跟凌紫霞双修，把凌紫霞作为鼎炉。若真有这事，那么，凌紫瑶岂不是很危险？我忙问：“那万一紫瑶被用作鼎炉了呢？”杨小刀说：“这要看练双修之人所练的是哪种邪术，有可能她会迅速衰老，也有可能会死亡。” “啊！”我大吃一惊，若这样，那凌紫瑶是真的很危险。而按照凌老爷子的意思，我若跟凌紫瑶睡了，那就跟她练不成双修了，那么，她就自然安全了。 “那个要拿紫瑶做鼎炉的人到底是谁？我要他碎尸万段！”我恶狠狠地说道。 吴乐乐说：“显而易见，是血枭的人。” 一听到血枭二字，我的心里不由起了一阵咯噔，血枭组织那些人的凶狠我是见识过的，她们若知道凌紫瑶还是个完璧之身，一定会再来找她。难道，这是逼我要尽快跟凌紫瑶……不，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那个令我起死回生的神秘人给了我力量，我要让凌紫瑶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我要保护她，绝不能让血枭的人把她抢走。 “不对，”杨小刀皱眉说：“我听说血枭的人全是女人，怎么跟女人练双修？” “你笨啊！”吴乐乐说：“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血枭组织中有男人，而且这男人的身份还不低；二是血枭跟那个练双修之人有勾当，狼狈为奸。” “有道理。”杨小刀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吴乐乐对我说：“这样吧，大刀弟弟，我觉得跟你挺有缘，也跟紫瑶合得来，你乐乐姐我最恨那种欺负女人的臭男人，让我把那个恶人给揪出来。” 本来我是想问杨小刀有关阴山九楼的事，但又想到，目前凌紫瑶还处在危险中，我怎么能离开她去阴山九楼呢？待这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 第45章 诱饵 因为阿清死在凌家，又死得不明不白。凌老爷子报警了。来的是一个叫沐蓝蓝的女警，约二十七八岁，身穿一件笔挺的警服，飒爽英姿。没想到她跟杨小刀与吴乐乐很熟。当她听到血枭时，秀眉微皱。她严肃说：“案发当时你们就该报警，或许当时还可以抓到凶手，现在，凶手早已逃之夭夭，而且，又是血枭组织的人，要抓到她们，难如登天。”然后又望向凌老爷子问：“为什么昨晚你不报警？” “这……”凌老爷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没说出话来。 杨小刀说：“蓝蓝姐，凌老爷子昨晚不报警，自然是有难言之隐，这事我待会儿再详细跟你说。” 沐蓝蓝微微点头，派人将阿清的尸体运走了。 待沐蓝蓝等警员走了后，凌老爷子再次向我和杨小刀、吴乐乐道谢，并且说决定今天去美国，但因为阿清一事，他暂时不能离开本市，所以，就让凌伯母与凌紫瑶先走。 我试探着问：“凌伯父，您这么焦急要伯母和紫瑶去美国，到底是为什么？” 凌老爷子十分为难地道：“这个你不用问，我不能说。” 吴乐乐说：“凌老爷子，我知道您是担心凌伯母与紫瑶的安危，您就实话跟我说，那个要伤害紫瑶的人到底是谁？” 凌老爷子面露惊骇之色，沉吟半天才沉重地说：“这个……我真的不能说。” 吴乐乐正色道：“你要伯母和紫瑶去美国，无非是为了躲避那个人的，可是您想过没有，您知道了那个人的秘密，他极可能会杀你灭口，而且，如果他狠了心要对紫瑶下手，别说美国了，就算你们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罢手。” 凌老爷子若有所思。吴乐乐趁机说：“不如这样，你让紫瑶留在我身边，在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人敢伤得了她一根毫毛。” “这……”凌老爷子与凌伯母面面相觑。 凌紫瑶说：“我看这样行，我就跟乐乐姐在一起，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想打本姑娘的坏主意！” “可是，她们是血枭的人啊。”一道沉重而嘶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我们闻声望去，原来是陈雪松。他因为受了重伤，这时身子非常虚弱，脸色尤其苍白。他担忧地说：“大小姐现在的处境恐怕非常危险，就算有吴姑娘保护，也……” “你放心吧！”吴乐乐胸有成竹地道：“区区一个血枭，我还没放在眼里呢。我要保护一个人，还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他说着在杨小刀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扬高声音问：“小刀，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杨小刀忙不迭应道。 凌老爷子、凌伯母与陈雪松相互看了看，没有再说话，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们的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 因为凌紫瑶执意不去美国，凌老爷子只得让她留在吴乐乐身边。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用手机登上了qq，发现那个练禹威在线，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我：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我自豪地回复道：她遇到了危险，我用我的生命保护了她。 他说道：很好，男人就该这样！ 晚上，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发现我出现在一片海上，海上白茫茫一片，我知道，我又在做梦了。做那个每次都把我惊醒的梦。我这一回没有回头看，在想办法努力让自己醒过来，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吗？为什么还不去阴山九楼？ 我暗暗一惊，这不是令我起死回生的那个人吗？他终于来找我了。我如实说道：“我朋友现在有危险，我放心不下。”那人说：“你去找李玉龙，他能答应你所有的要求，找到他后，你安全了，你身边的朋友也就安全了。”那声音说完，我浑身一震，突然就醒了过来。 李玉龙？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呢？ 第二天我正在上课，突然听得一位同学叫道：“哇，美女！”我们不约而同望向窗外，果然，走廊上站着一名美女，身穿一套灰色运动服，头扎马尾辫，还留下一条浅浅的刘海，眼睛又大又亮，说不尽地青春动人。 “哇，这不是校花凌紫瑶吗？”一位男生又说道。 凌紫瑶对于同学们的眼光熟视无睹，只是单独望向我，嫣然一笑。 一看见她的这个笑，就像是唐伯虎看到了秋香，我的心整个儿都醉了。 而同学们又齐刷刷朝我望来，满教室都是羡慕忌妒恨。 我十分淡定。 下课后，我走出教室，见凌紫瑶独自一人，不由担心地问：“怎么是你一个人？乐乐姐呢？”凌紫瑶朝那些望着她的同学们看了一眼，低声对我说：“先下去再说。” 我们走出教学楼，来到停车场，上了凌紫瑶的车里，未等我问，凌紫瑶抢先说：“乐乐姐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那你是诱饵罗？”我朝车外看了看，料想吴乐乐可能站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盯着这儿呢。 凌紫瑶嘿嘿笑道：“不只我是诱饵，你也是。”然后就启动了车子。 “我怎么也成为诱饵了？”我十分纳闷。 凌紫瑶说：“因为你得罪了血枭。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对了，昨晚……我以为你死了呢。”说到这儿，她朝我看了一眼，双目通红通红。我笑着说：“刀爷我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开玩笑！” “你一定受了重伤，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我毫发无伤。” 凌紫瑶又朝我看了看，摇着头说：“不可能，当时你明明受了重伤，而且还出了好多的血，怎么会毫发无伤？” 我自然不能把真相告诉凌紫瑶，便开玩笑道：“你不是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保护神么？也许，是我的保护神保护了我呢？” 凌紫瑶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臭道士，没想到会把你卷入这件事，也连累了你。” 我立即说：“是朋友的就别说这话，太见外了。” “嗯，好，”凌紫瑶抿了抿嘴，提高声音说：“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说了，鉴于你出色的表现，我决定……” “以身相许？”我立即接茬道。 “看你表现咯。”凌紫瑶陡然加快了车速。 “真的？”我一阵心发怒放。 幸福来得太快，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我们去吃了饭后，下午我们都没有课，我跟凌紫瑶说我要去找一个人。凌紫瑶问我为什么要找那个人，我说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必须去找到他。凌紫瑶说：“找人这事，我知道有一个人很在行。”我问是谁，凌紫瑶说：“那人叫于封，是个私家侦探，找一个人，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于封？这名字我怎么感觉曾经在哪儿听过？ 我跟着凌紫瑶来到一幢楼下，二楼有一块招牌：名扬侦探社。上了楼后，一名年约三十四五岁的男子接待了我，身穿马甲，相貌堂堂，一身儒雅之气。 他就是于封。一位非常有名气的私家侦探。 没想到于封是认识凌紫瑶的，凌紫瑶给我们作了一番介绍后，然后笑呵呵地对于封说：“于先生，我们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侦探社里还有一名女孩这时未等于封开口，她极为不悦地而抢先说：“先来后到，不管怎么样，应该先处理我的事吧？” 我和凌紫瑶不约而同地朝那名女孩望去，只见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女孩，长发短衫，长得倒挺漂亮。像她这年纪的女孩，正值青春年少，应当朝气蓬勃，可是，从她的脸上，我却看不到丝毫年轻人该有的生气。 第46章 冰洁家族 于封笑道：“当然先得处理你的事情。这里面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女孩看也没看我和凌紫瑶径直朝里面一间办公室走去。于封又叫我和凌紫瑶在会客室稍等，然后就随那女孩进去了，并且将门也关上了。 我低声对凌紫瑶说：“这个于大侦探很忙啊。”凌紫瑶应道：“当然啦，人家是大名鼎鼎，听说凡经他处理过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成功的。”我不由暗暗对于封刮目相看，看来这一次来找他是找对了。 “刚才那小妹子来找于侦探会有什么事呢？”我有些好奇。 凌紫瑶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知——道”。 我其实也是无意，没想到在会客室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女孩说她叫刘悦，还是名高二学生，声音忧郁，面对于封时，像是考试没及格准备挨于封的训斥。于封给她倒了一杯水，叫她放松心情，然后问她来找于封有什么事。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重重地放在桌上，这才开口说道：“我听说你很有本事，别人请你做什么，你都能做得到。” 于封笑了笑，不置可否，望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刘悦接着说道：“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社团，叫冰洁家族，我想知道这个社团的创始人是谁。” “是学校社团还是社会社团？”于封问。 刘悦说：“应该是学校社团，我们学校有不少的同学加入了这个社团。” “包括你？”于封望着刘悦问。 “嗯。”刘悦点了点头。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帮你。”于封直接拒绝了她。 刘悦立即问：“为什么？你以为我不会给你钱吗？只要你帮我调查出来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于封直言不讳：“因为调查一个学校的社团，没有多大的意义。” “不，有很大的意义！”刘悦突然站了起来，显得非常激动，“如果你能帮我调查出这个社团的创始人，也许，你可以救一个人的命，甚至很多人的命。” “哦？”于封微微一怔，“这话怎么说？” 刘悦又坐了下去，收回目光，闪烁其辞：“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对了，我听说你对蛊也有研究？” “蛊？”于封微微一怔。 “是的。” “这蛊——跟这个社团有关吗？”于封问。 刘悦并没有回答于封，而是将右手伸了出来，五指张开，只见她的手掌心有一个米粒般大小的红点，“你看，这是蛊吗？” 于封朝她的手掌看了看，她的手掌很白，五指纤细，可以说，她的手跟大数年轻少女的手一样，白净而又柔美。至于那个红点，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后留下来的红肿，看不出有什么任何怪异之处，更别说是蛊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这红点跟蛊有关？”于封问。 刘悦想了想，收回手，眼中掠过一丝慌张。“这个我不能说。”见于封不说话，她从身上拿出一沓钱来放到于封面前说：“这是一千，当订金。如果你帮我调查出了结果，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过了一会儿，于封说：“我帮你查，不过，我不能保证近期会有结果。”他将钱放回到刘悦面前说：“钱，你收回去。” 刘悦看了看钱后，又望向于封问：“大约多久可以有结果呢？” 于封微微笑道：“这个我不能保证，你所给我的资料有限，我调查起来有些困难，而且，我近来手头上还有事，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调查你这事。你留一个号码给我，我有了结果，再打电话给你。” “好……好吧。”刘悦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她将钱收起，拿出手机说：“我的号码就是开始打给你的那个，你若有了结果，请一定要早点告诉我，因为我……等不了多久了。” 于封微微一怔，望着她试探道：“是因为你手心的那个红点？” “嗯。”刘悦点了点头。 于封趁机问：“你手心那红点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说是跟蛊有关？难道这跟冰洁家族有关系？” “这……我不能说。我要走了。”她立即站了起来，显得较焦急地说：“我请你要帮我调查冰洁家族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一会儿，门开了，那个叫刘悦的女孩子走了出来，这一回她朝我和凌紫瑶看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响微微垂头走了出去。 于封也跟了出来，望着我和凌紫瑶问：“两位——来找我，所为何事呢？” 我开门见山地说，请他帮我找一个人，那人叫李玉龙。于封望着我问：“就这点？”我说是的。于封摇了摇头说：“这个不好找，全国叫李玉龙的，没有一万，也有九千。”我想了想，说这个李玉龙非常厉害，而且也很有势力，至少比一般的人要强。于封若有所思，点头道：“好，我且去找找，不过说实话，你这个提供的信息太少，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说你就试试吧。 从名扬侦探社出来后，我想起刚才那位女孩请于封找冰洁家族的事，我好奇地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却发现不少与冰洁家族有关的信息。 我点开其中一条，这是一条发在贴吧的贴子，贴名为：冰洁家族招募成员。此贴称，冰洁家族中的成员必须冰清玉洁，凡加入冰洁家族的成员，都为成年少女，而且，必须为处女。只要加入冰洁家族，将会受到冰洁家族的保护。此贴还称，冰洁家族的义务是维护少女权力、保证少女贞洁，坚决打击社会上很多的不法猥琐少女分子等。 我有点想笑，感觉这个冰洁家族的创世人有创意头脑，但也较天真。可没想到的是，这贴的回复率极高，后面要求加入冰洁家族的回贴人足有上千楼。在贴子下面有人问怎么加入冰洁家族，楼主提供了四个邮箱，说发个人资料到那四个邮箱中的其中一个，并且，个人资料一定要写得很详细，特别是生辰、照片及是否为处。 看到这儿，我的心里凝重起来，“生辰、照片及是否为处”，个人资料里需要发这些东西，这是否说明了什么？凭我直觉，这绝不是简单的一个校园社团，极可能跟某种“犯罪”有关。至于是怎样的犯罪，不用我明说，大家也都会明白。但是，它又明明打着维护少女权力等正义的旗号。 可是，当我一看到这发贴之人的名字时，大吃一惊，竟然是墨魅灵！ 墨魅灵，不是那名追杀我们的红衣女子么？她不是血枭组织的么？ 难道，冰洁家族跟血枭是同一个组织？ “回头！”我立即对凌紫瑶说：“去名扬侦探社。” 凌紫瑶停下车极为不解地问：“才出来，怎么又要回去？” 我把刘悦请于封查冰洁家族的事，凌紫瑶立即接茬道：“冰洁家族挺火的，在我们学校也有。” “我们学校也有？”我微微一怔，原以为这个冰洁家族不过是在中学里存在的一个社团，没想到竟然进入到大学里了。 “雪言就是冰洁家族的成员。”凌紫瑶说：“她曾经叫我加入冰洁家族，我没同意。” 我问：“你说的是你的那个闺蜜冷雪言？” “是的。” 冷雪言竟然是冰洁家族的，这倒是令我非常意外了。 “你能帮我找到有关冰洁家族的资料吗？”我突然间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凌紫瑶却说：“提供不了，我对这个冰洁家族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对它了解的并不多，不过，我可以问问雪言。” “暂时不用。”我对凌紫瑶说：“你现在不要去联系任何人，包括你的亲人、朋友。对了，冷雪言跟李笑楠是什么关系？” 第47章 学校女生失踪 凌紫瑶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李笑楠曾经来过我家好几回，而以前雪言又经常跟我在一起，可能他们因此而因认识了，然后就……就走到一块了吧。” 我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冷雪言是冰洁家族的，而进入这个社团必须是处女，也就是说，她们对“处”看得极重，当初她看见我跟凌紫瑶共居一室而处处针对我，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因为，她怕我将凌紫瑶的“处”给夺了。 那会不会，冷雪言也是血枭组织的呢？ 若这样，冷雪言对于这次“凌家一事”也有关系？会不会血枭的人抢走凌紫瑶也跟冷雪言有关？ 我并没有将我的推测说出来，以免影响凌紫瑶与冷雪言之间的感情。 待回到名扬侦探社，见于封正在接电话。他看到我和凌紫瑶时，显然感到很惊讶。待他挂了手机后，未等他发问，我抢先说：“于先生，你知道血枭吗？” “血枭？”于封微微一怔，“你们怎么也要找这个组织？” “还有谁也在找这个吗？”我与凌紫瑶相互看了一眼。 “是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于封又望着我问：“你回来就是要我调查血枭？” “不是的，我觉得，冰洁家族跟血枭可能有关联。”我将墨魅灵是血枭组织的人并且也是冰洁家族的负责人说了。 于封听后，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怎么知道墨魅灵这个人？” “我跟她见过面，她当时还要杀我呢！”我一时脱口而出。 “哦——”于封恍然大悟，指着凌紫瑶说：“你是凌家凌大小姐，而你——”他又指着我说：“你说你姓秦，那么，你就是秦大刀兄弟了。”我和凌紫瑶面面相觑，正要问他怎么知道的，于封像是知道我们会这么问，笑着又说：“是杨小刀兄弟跟我说的。其实，另外一个要我调查血枭的人就是他。” 我这才想起，为什么我会对于封这个人有些印象了，因为我在第一次遇见杨小刀与吴乐乐时，杨小刀就提起过这个名字，当时他好像说要去见于封。 “那你对血枭调查得怎么样了呢？”凌紫瑶问。 “还没有什么进展。”于封说：“近来有不少学校的学生失踪，我估计跟冰洁家族有关，而现在看来，有可能幕后人就是血枭。” “哦？”我和凌紫瑶心中一动，不由地再次相互看了一眼。 于封说：“既然你们是小刀兄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实不相瞒，刚才我接的一个电话，是我的妻子打来的，她是一名刑警，正在调查学校失踪少女一事。红星中学一连失踪了三名同学，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了，杳无音讯。这三个同学都加入了学校里的一个社团，也就是冰洁家族。而你现在来告诉我，那个叫墨魅灵的人是血枭的人，那么，整件事就清晰了很多。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冰洁家族跟血枭有关，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是跟凌大小姐一样的少女。” 我和凌紫瑶听了，精神为之一振，我忙问：“于大哥，那现在你打算怎么调查？” 于封微微笑道：“当然是去红星中学。其实，我刚才也在网上调查过有关冰洁家族的资料，也发现了那个叫墨魅灵的人。现在，我打算先从这个人入手。” 凌紫瑶蠢蠢欲动，说她也要去。我立马反对，血枭的人正对着我们虎视眈眈，我们避恐不及，现在反而去调查她们，这不是羊入虎口么？凌紫瑶却不以为然，说她正想去问问血枭的人为什么要抓她呢，况且，还有吴乐乐在暗处保护她，她一点也不害怕。我真想把有可能某人要拿她作双修的事说出来，可是想了想，还是别说了吧，以免吓坏她。 没想到于封竟然同意让我们去，他说：“既然乐乐说要保护凌大小姐，那凌大小姐就不会有事。” 看来，吴乐乐在于封的心中，也是一个响当当而值得信赖的人物。 我们径直来到红星中学，找到了校长。校长姓陈，大肚，微胖，四十来岁，额头宽而饱满，一身儒雅之气。 陈校长显然是认识于封的，一看到我们，开门见山地说：“于探长是为了我校那三位失踪的学生而来的吧？” 于封点头称是，说我和凌紫瑶是他的助手，然后说我们今天来，是想请陈校长帮我两个忙。在来之前，于封将冰洁家族所留在网上的那四个邮箱留抄了下来。因为是qq邮箱，所以，他请陈校长能不能从他们学校的学生或老师那儿帮我找出那四个邮箱所对应的qq号来。 现在每个学校每个班级几乎都有一个班级qq群，班主任应该也在群里，所以，这件事需要请各个班的班主任帮忙查找。 而于封要陈校长帮忙的第二件事是，他需要从陈校长这儿了解那三个失踪学生的相关资料。 可以说，我们是为了那三个失踪学生一案而来，也是间接帮助校方，陈校长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立即将全校的班主任叫了过来，将那四个qq号分别发放给班主任，一旦有发现那qq号主人，立即告诉陈校长或直接告诉我们。 同时，陈校长将那三个失踪学生的资料拿来了给于封。 这三个学生，都是女生。一个读高二，一个高三。年龄在16-17之间。两名学生成绩优异，一名中等。家境背景都一般。长相也并不怎么出众，甚至其中一名学生长得还有点丑。也就是说，这三名学生，都是很普通的学生。并不是在同一天失踪。但失踪的时间相距不过一两天。 目前很多学生年纪轻轻就在学校里谈恋爱，于封问陈校长，这三名学生有没有恋爱史。陈校长将这三名学生的班主任也叫来了，三位班主任都称，这三名学生并没有恋爱，因为学校严格规定，不许学生恋爱。 “这不排除她们私下底会谈恋爱。”于封说。 “我的学生没有。”三位老师十分肯定地说道。 唉，每个老师都称自己的学生是好学生啊。我和凌紫瑶相视一笑。 “对了，三位老师，你们知道冰洁家族这个社团吗？”于封朝三位老师各看了一眼问。 其中一名姓黄的老师说：“这个社团我曾经听我们班上的同学提起过，不过是一个学生自己成立的社团，我们也并没有怎么在意。” “那你们班上有多少同学参加了这个社团呢？”于封又问。 三名老师面面相觑，都摇头称不知道。 “这三位失踪的同学，在失踪当天，有没有同学跟她们走得非常近？”我忍不住也问道。 “我班上有一个。”刚才说话的那位黄老师说：“我班失踪的那名同学叫刘颖洁，她失踪当晚，我班有一个同学跟她在一起。那同学昨天来找过我，说刘颖洁有可能跟一名男生走了。” “哦？”于封精神一振，立即说道：“请把那位同学叫来，我想当面问问她。” 不大一会儿，黄老师将那位同学叫了过来。那名同学叫张雨嫣，长发，柳眉，樱桃嘴。她朝校长与黄老师看了看，显得挺拘束。这是一种学生天生对老师的一种敬畏。未等我们开口，黄老师抢先对张雨嫣同学说：“张雨嫣，这位是于探长，刘颖洁失踪那天，你和她在一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于探长说说。” 张雨嫣朝我们看了看，直接问于封：“你能找到刘颖洁吗？”于封说这样看你提供的信息怎么样，张雨嫣朝陈校长及她班主任看了看，犹豫了片刻，轻声说：“这事……我要跟于探长单独说。” 第48章 胆色 一听张雨嫣说要单独跟于封谈，校长与黄老师的脸色挂不住，有些不自然。 既然张雨嫣不想当着老师的面前说，这事她是不想让老师知道，于封笑着说：“也好，雨嫣同学，我们去外面说。” 因为我和凌紫瑶是于封的“助手”，自然也得跟着。 我们来到操场。这时有不少同学在操场上体育课，乒乓球场好几个同学在拼力搏杀，篮球场上也有数名同学在浴血奋杀，热闹非凡。 张雨嫣低着头，秀眉微锁，像是满腹心事，于封看了看她，温和地说：“雨嫣同学，刘颖洁失踪那天，你是最后跟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是……不是……是的，算是吧。”张雨嫣支支吾吾，回答得模棱两可。 “当时是什么情况呢？”于封望着她问。 “嗯……当时……”张雨嫣想了一番才说：“前天，我和颖洁心血来潮，突然想去酒吧。这事……”张雨嫣抬头望着我说：“你不要跟我老师讲。” 于封会意地笑了笑，说不会，你接着讲。 张雨嫣又说道：“当时酒吧里人挺多的，我和颖洁第一次去，既好奇又有点害怕，所以就找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坐着。有人来向我们推荐酒，我们没敢要，各点了一杯果汁。后来，来了一个帅哥，他主动跟我们搭讪。那个人长得挺帅，跟陈冠希有点像。我不喜欢陈冠希，所以当时他跟我们说话时，我没有理他。但颖洁性格很开朗，不管什么人，她都合得来，所以，她当时跟那帅哥谈得挺投缘。” “那名帅哥，除了长得有点像陈冠希，还有没有其它特征？”于封问。 张雨嫣想了想，摇头说：“就是很帅，有点像陈冠希，其它方面我说不上来。” “比如年龄，身高。”于封提示。 “大约二十五六岁，有一米七五的样子。” “接下来呢？难道颖洁的失踪跟那个帅哥有关？”于封接着问。 张雨嫣说：“有可能是的。当时我见颖洁跟那帅哥谈得很开心，总感觉那人不像是好人，像是花花公子那类人，到酒吧无非是想吊妹子，所以，我就拉着颖洁想早点离开。那帅哥说请我们去吃夜宵。我不想去，也不敢去，所以就拒绝了他，硬拉着颖洁走了。” “然后呢？” “然后——”张雨嫣说：“然后我就回家了。睡觉的时候，收到了颖洁的一条信息，她说她跟那个帅哥在一起，他们正在吃夜宵，还叫我出去一块儿吃。我以为她在骗我，说你在做梦吧，没想到颖洁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竟然是那个帅哥的，我这才相信了，也吓了一跳，劝颖洁快回家，不要跟那个人在一起。可是她后来没有回信息给我了。昨天到学校后，我见颖洁没来，手机也打不通，这才知道事情弄大了，颖洁失踪了。” 说到这儿，张雨嫣秀目微红，显得很焦急、懊悔而又内疚。“如果我们不去酒吧，如果我当时劝颖洁回家不要跟那个人在一起，颖洁就不会有事，都怪我……” “你也别自责了，”于封说：“你手机里现在还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有。”张雨嫣边说边拿出手机来，调出一张照片，我们看了看，这是一张夜景照，应该位于一家夜宵店里，照片中的男子跟张雨嫣所说的差不多，较年轻，的确跟陈冠希很像，只是眼中透着邪魅，一看就知是狡猾之徒。 难道颖洁是被这人给带走了？ 那另外两名失踪的女学生是否也跟他有关呢？ 这时，陈校长打电话来，说有关那qq号的事有了线索。留下了张雨嫣的手机号后，她回了教室，我们则立即去了校长室。 据陈校长说，高三一个班级里的同学说她在一个qq群里见过那个qq号。不过那个qq的主人很少在群里说话，对那人也并不了解。并且，那个qq群根本加不进人，如非管理员自己拉人进去。 看来，那是冰洁家族的内部qq群。想必那位同学是冰洁家族中的一员。 我们去找了那位同学，她承认加入了冰洁家族，不过才加入不到两天，对这个社团的事，也知之甚少。于封叫那位同学登上qq，进入了那个qq群，见里面不过二十来个人员，管理员叫君陌笙。我们想进入她的qq空间，可她竟然设了密码。于封用了一些技术手段，破了这密码，进入后，失望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从学校里出来后，已是下午五点。于封说请我们去吃饭。我还没有拒绝，凌紫瑶却抢先答应了。 我们去了一家较为高档的中餐厅。这里环境非常优雅，饭菜也非常合我的胃口，真想大朵快颐啊，可是，一看于封和凌紫瑶，他们一个极为风度，一个又特别地矜持，我只得将口水往肚子里咽，不敢吃得太快。结果一顿饭吃完，我感觉还没有吃饱。 饭间，凌紫瑶提议，我们去张雨嫣所说的那家酒吧，也许能碰到她所说的“陈冠希”。我郁闷不已，不得不再次提醒她：“你现在要明白情况，血枭的人正在找你呢，而你，还去调查他们，你真的不要命了？” “不怕！”凌紫瑶大大咧咧地说：“有乐乐姐在暗中保护我呢，况且，那些人竟然对学校的女生下手，实在可恨，这种事既然被我碰上了，我一定要跟于大哥把那帮坏人给揪出来，绳之以法！”说到这儿，她握紧拳头，显得义愤填膺。 于封忍俊不禁，而我，则是担忧不已。 “怎么样，晚上去那家酒吧吗？”凌紫瑶望向于封问。 于封点头道：“可以。” 我想劝凌紫瑶，不要去，太冒险了，太危险了，可是，一看到她那兴奋的模样，我只得将欲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吃完饭，我们正要上车，于封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双目陡然一沉，一脸俊脸黑了下来。待他挂了手机后，我问他怎么了，他对我和凌紫瑶说：“这事你们不要再管了，都回去吧。” “什么？”凌紫瑶顿然睁大了眼睛，“说好了一块儿去的，又怎么不要我们管了？” 于封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我们，别再调查血枭，然后上车扬长而去。 “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凌紫瑶望着于封远去的车影直瞪眼。 “一定跟他刚接的电话有关。”我趁机劝道：“于封大哥既然临时改变了决定不让我们插手这事，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还是别管了，回去吧。” 凌紫瑶翘起嘴吹了一口气，极为不悦地上了车。 才开了不到十来分钟，我见凌紫瑶不断朝反光镜里望，我问她怎么了，她面带忧色地说：“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我往后面一看，果然，有一辆红色的小车跟在我们四五米开外。 一看见那红色，我立即想起了红衣女子墨魅灵，隐隐看得那辆车里坐着的是一名女子，也是身穿红衣。我立即对凌紫瑶说：“快打电话给乐乐姐，说我们被跟踪了。” “嗯，好。”凌紫瑶拨通了吴乐乐的手机号，将情况跟她说了，吴乐乐说知道了，叫我们往人少的地方开。 奇怪的是，当凌紫瑶将车开向郊外时，后面那辆红色的小车竟然没有跟上来了。凌紫瑶将车停下问：“后面那车呢？”我说不见了，咱们回去吧。 凌紫瑶一直将我送到我的租屋处，我请她进去坐坐，她极为不屑地说：“才不去你这个小狗窝。”下车时，我提醒她不要在外面招摇晃市，她现在的处境可是非常地危险。凌紫瑶极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老——妈！”我立即说：“我不是你老妈，是你老公。” “你得了吧，就你这胆色。”凌紫瑶说完就将车开走了。 我想不明白，家里保姆被杀，她也被血枭抓走，虽然后来被救回，但是，毕竟是九死一生，凌紫瑶不但没有为此害怕，反而没事一般在外面游逛，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第49章 来自血枭的警告 进得租屋里，也许是夜已深，总感觉屋里特别地冷。而且，不时有风从窗户吹进，阴风瑟瑟，吹得窗台唰唰作响。想起我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我担心这屋子里真的有鬼，立马又画了两张镇鬼符贴在门口与窗前。 奇怪的是，这符一贴上去，那风立即停止了。 我觉得血枭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一种巨大的威胁。打开电脑，我决定在网上查一查有关它的资料。可打开电脑后才想起，我来这儿还没有联网呢。正想着，我的电脑竟然自动搜索到了无线网。 有无线网，不用白不用。 只是，在网上找了一阵，并没有找到与血枭有关的任何资料。尿急，去上个厕所回来，突然发现电脑不对劲，只见它已变成了黑屏，不过，有几个红色大字从屏幕上方徐徐落下：调查血枭，胆子真大。等着吧！ 这些字上面，还不断地滴着血，格外渗人。 我以为这是屏保，忙上去抖鼠标，可是，一连将鼠标晃了好几下，那字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屏幕上下起了血雨……我大惊失色，赶紧将电拔了。 电脑屏幕瞬间变成了黑色。 怎么会这样？我的心嘣嘣直跳，难道电脑中毒了？对了，我想起了那几个字，对方一定是血枭的人，在警告我不要调查她们。可是，血枭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调查她们？难道我在网上一搜索，她们就知道了？ 望着电脑屏幕，我心有余悸，正准备去倒杯水喝，突然，我发现，电脑屏幕出现两条人影。其中一个是我，而另一个，竟然是一名身穿长裙的女子！我忙回头，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当我再次看向电脑屏幕时，那长裙女子消失了！ 一定是见鬼了！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站起身，努力镇定下来，去倒了一杯水，刚要喝，却发现，杯里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刚才明明我倒了半杯的。我将杯子放在面前仔细看，终于发现了水，可是，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一丝丝的黑发，而这些黑发像水草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上漫延，又如蛇一般，一下爬出了我的杯子…… “啊！”我一把将杯子扔了去。 “铛！”一声脆响，玻璃杯撞在墙上，四分五裂，杯中的水淌了一地。 幻觉！刚才一定是幻觉！ 我正惊异，突然，一阵铃声从电脑桌上传来，我吓得猛然跳起，朝电脑桌上一看，是我手机在响。我迟疑了片刻，将手机拿起，见是一组陌生号码。我接了。从手机里传出一道冰冷而阴沉的声音：“再调查血枭，你会死得很惨。”对方一说完便挂了手机。 又是血枭！ 我可以肯定，她们这是*裸的威胁！ 而她们的力量，的确不可小觑。我才在网上查血枭，她们就发现了，并且，令我立马产生了幻觉，如果她们想杀我，只怕，我现在已凶多吉少。 我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凌紫瑶，问她在哪儿，凌紫瑶说：“正准备去夜来香酒吧。”我怔道：“你去夜来香酒吧干什么？”凌紫瑶说：“当然是去调查血枭。” “别去！”我立即叫道：“有危险。” “知道有危险，那你来不来？”凌紫瑶笑呵呵地问。 我想，这个家伙一定疯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来不来？不来的话，我挂了。” “别！”我忙说：“我来，你在具体哪个地方？” “这才对嘛，我现在快到北海道了，你如果要来的话，就在北海道等呗。”对方说完就挂了手机。 犹豫再三，我抓起桌上的钥匙朝门口走去。 从我租房到北海道，大约有两里的路程，其间要穿过一条较偏僻阴暗的小路，再到达一座小区，经过小区后，有一条公路通往北海道。 可是，我这一回到达小区时，却发现，周围的房子跟平时所看到的不一样。这座小区都是高楼大厦，可现在我目中所及的，竟然都是小平楼。而这里，四面都是山，偶尔还有一座小梯田。我忙停下脚步，我好像进入到一座小村子了。 难道，我走错路了？ 可是，这条路我走了好几回，怎么会走错呢？ 我决定往回走，可是，当我转过身时，却发现我身后竟然是一座山，根本无路可走，原先来的路已经不见了！这已不是迷路那么简单了，我隐隐感觉到不安，决定继续向前走。 走了不到七八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名红衣蒙面的女子，那女子冷冷看了我一眼，隐约听到她说：“别想调查血枭，你没那本事！” “你是谁？”我大声问。 可是，对方身子一晃，便消失了。 “汪汪……”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我只感觉身子猛地一沉，像是突然从高楼跌到了地上，定睛一看，发现四周的景象又变了。我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一回是在小区里。而在我的前面有两个老人，其中一个老人手中牵着一只狮毛狗。那只狮毛狗正对着我狂叫。我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急急朝北海道跑去。 我边跑边回响起刚才所遇到的情景，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刚才应该又是幻觉，而那名红衣女子，就是一身邪魅的墨魅灵！ 当到达北海道时，果然看见那儿停有一辆小车。正是凌紫瑶的那辆奥迪。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车前，见里面果然坐着凌紫瑶，只是她竟然将头发盘了起来，身穿一套笔挺的男装，还戴上一顶太阳帽，这时候，她跟先前判若两人了，若不是她胸部发育得较圆鼓能看出一些端倪，一般的人还真是难以发现她是名女生。 “别看了，快上车！”凌紫瑶不耐烦地催促道。 一进车里，我来不及喘一口气便说：“别去了……”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凌紫瑶便已启动了车子，呼地将车驶了出去。 “如果你怕，你可以不去。”凌紫瑶说。 我不得不将我所经历的一切和盘托出，希望凌紫瑶能引以为戒，没想到她嗤之以鼻，极为不屑地道：“别拿那鬼把式来骗我，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是真的！”我急了。 “是蒸的？我还煮的呢。”凌紫瑶白了我一眼问：“怎么我没遇到那情况？” “这……我怎么知道？” 凌紫瑶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这血枭，敢杀阿清，又把我爸妈伤成那样，还想抓我，我跟她们没完！这事，我管定了！” “你拿什么来管？”我生气地问。 “这个你不用管。”凌紫瑶淡淡地说道。 刘颖洁和张雨嫣所去过的那家酒吧，叫“夜来香”酒吧，位于步行街的一头，门面不是很大，不过里面较宽阔，也比较安静。不像一些酒吧里面吵吵闹闹乱七八糟地。 我和凌紫瑶找了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我点了一杯鸡尾酒，而她要了一杯红酒，边抿着小酒边四下打量着酒吧里的一切。 这时已是晚上九点，酒吧里来了不少的酒客。或三二接群，或独自一人。有男女情侣，也有拉拉基友。酒吧里响着外国歌曲，旋律优美，显得颇为高雅。 我举目朝酒吧里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没有看见那个像陈冠希的男子。 等了约十多分钟，见没有收获，凌紫瑶说：“其实，我应该现身的，也许可以将血枭的人给钓出来。” “也许可以，但把血袅的人钓出来的同时，你也就危险了。” 凌紫瑶没有再说什么，眼睛不时朝酒吧里的人望。 突然，有一个人从酒吧的门口走了进来，我一看到她，不由一怔，那不是张雨嫣吗？她怎么来了？ 第50章 酒吧里 只见张雨嫣走进酒吧后，朝酒吧里望了一遍后，然后走到一张无人的酒桌边坐下了。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她会来。看来，她是来找那个像陈冠希的男子的。这丫也太大胆了，我暗暗为她担心。想去劝她回去，但想了想，又将这念头放弃了。 张雨嫣在酒桌旁才坐下，立即有一名染着红发的女子去推荐酒水，张雨嫣只要了一杯橙汁，边吸着边四下打量着酒吧里的人。因为我和凌紫瑶在一处较阴暗的地方，她虽然朝我们这方看了一眼，但并没有看到我们。或许说，没有看清我们。 凌紫瑶也发现了张雨嫣，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她起身想过去，我忙挡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说不定，“蛇”已经藏在某个阴暗的地方将要现身了呢。 而张雨嫣才坐下不过四五分钟，立即有两名染着黄发的男子凑了过去，那两人嘻皮笑脸地，像是要请张雨嫣喝酒。张雨嫣并没有理会他们。他们碰了一鼻子灰，但死心不息，其中一名男子去抓张雨嫣的手。张雨嫣立即将手抽了回去，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可恶！”凌紫瑶骂一声，想过去打抱不平，我不得不抓住她的手，低声说：“别冲动，不是你见义勇为的时候。” “可那两个人……” “不关你的事。”我淡淡地说：“你不要管。” 这时，张雨嫣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那两名男子挡着她，将她往酒吧的一间包厢里推，凌紫瑶又坐不住了，指着那方说道：“你看，你看……” “我看着呢。”我对凌紫瑶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稍安勿躁。” “看不下去了！”凌紫瑶怒目圆瞪，近乎命令道：“你快过去帮忙。” “先等等。”我说：“还不到时候。” 我之所以挡着凌紫瑶，一是怕她惹事，二是对血枭有所顾忌，三是我在等一名重要的人物现身。 正在这时，张雨嫣突然冲那两名男子叫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进去喝杯酒嘛。”其中一名黄发男子硬是拉着张雨嫣往包厢里拖。 这情景，将很多酒客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在我们旁边不远的一张酒桌上坐着一对情侣。那男子霍地站起身，那女的立即抓住他的手问：“你要去哪里？”那男子望着张雨嫣，义愤填膺：“那两个吊毛太可恶了，我去……” “别去！”那女的立即拉着那男的坐下了，低声责备道：“那两个人是这里的混混，你别去惹他们。” 那男的又朝那边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过去。 这时，张雨嫣已被那两名黄发男子硬推到包厢边了，眼看就要被推进包厢里，突然，一名男子从其中一间包厢里走了出来，挡在了他们的前面。那男子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而且，有意戴偏了，站在门口对两名黄发男子说：“怎么，人家不想进去，你们要强行不成？” “你他妈的谁啊？”其中一名黄毛伸手便去推偏帽男，偏帽男一把抓住了黄毛的手腕，轻轻一甩，竟然将黄毛给甩倒在地。黄毛勃然大怒，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冲向偏帽男，站在柜台后的酒保跑了过来，跟两名黄毛说了两句，两名黄毛伸手指了指偏帽男悻悻地走出了酒吧。 “看到没？刚才你不去，现在人家英雄已救美，你再想去，已经晚了。”凌紫瑶的眼中掠过一丝遗憾，好像这事非要我去似的。 张雨嫣惊魂未定，这时望着偏帽男，伸手指着他，两眼睁得老大，“你……你不是那个……”接而失声叫道：“颖洁呢？你把颖洁带去哪里了？快告诉我！” 我心头一喜，难怪那男子看起来有些面熟，我知道他是谁了。 那就是张雨嫣所说跟陈冠希长得很像的帅哥。 凌紫瑶也看出了端倪，站起身就要冲过去，我觉得我们也该上场了，因此没有阻挡她。但是，她还没有迈出一步，突然有一个人从黑暗中朝我们走了过来，并且挡在了凌紫瑶的前面。 是于封。 我正要跟他打招呼，他却朝我们嘘了一声，并且伸出食指在我们面前晃了晃，不言而喻，叫我们不要动。 凌紫瑶指着张雨嫣那边，一脸焦急，于封轻声说：“我知道，你们在这儿坐着，哪里也别去。” 这时，偏帽男不紧不慢地说：“什么颖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竟然不认帐，张雨嫣指着偏帽男，急得直跺脚，气呼呼地叫道：“明明是你把颖洁带走了，你还不承认！”偏帽男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盯着他，便低声对张雨嫣说了一两句，张雨嫣咬着嘴唇想了想，而未等她做出回应，偏帽男推着她往酒吧外面走。张雨嫣半推半就地被偏帽男推着往门外走去。 “他们走了！”凌紫瑶提醒道。 于封低声对我们说：“我去跟踪他们，你们不要跟来。记住，不要再调查血枭的事了。”他说完大步朝酒吧外面走去。 “喂！”凌紫瑶起身就要跟去，我忙抓住她的手腕劝道：“别去，你要去给于封大哥添乱么？”凌紫瑶没有理会我，推开我就要去追，正巧有一个人从侧面走过来，凌紫瑶与他撞了一个满怀，将凌紫瑶撞得后退了两步。我忙扶住凌紫瑶朝那人望去，只见那人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只钱包，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转身朝酒吧里头走去。 凌紫瑶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提步继续要往酒吧外跑，我忙抓住她手腕提醒道：“看看你钱包还在不在。”凌紫瑶摸了摸身上，睁大眼睛问：“我钱包呢？” 刚才跟凌紫瑶相撞的人突然加快了朝里走的速度，我指着他喝道：“站住！”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怔，提腿便跑。我立即追了上去。凌紫瑶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紧紧跟了上来。 前面那人跑得并不是很快，我眼看就要追上他了，离他不远一米多。可是，就在我伸手要抓到他后衣领时，他往前一跳，我抓了个空。接着，他调头朝左跑。我朝前跃出两步，才发现，我们到了酒吧的后门，这时到了一条巷子里。而那人，以飞快的速度朝巷子左方跑去，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三四倍。 “妈的！”我暗骂一声，提腿便追。 我边追边盯着前面那人。跑着跑着，那人徐徐地消失了。我怔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那人的确不见了。而这时，我们并没有跑出巷子。我隐隐可看得见巷子那一头有光，但是，不见人。我感觉到古怪，忙停下脚步。凌紫瑶也追了上来，催促道：“站着干嘛，快追啊。” 也许刚才看花了眼，那人应该跑出巷子了，我暗想，而凌紫瑶又推了我一把，我继续追。可追着追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脚下突然出现了几片白色的纸片。我以为是垃圾，没在意，可是，跑了约五六步，脚下的白色纸片越来越多，并且，从空中也冉冉飘下一片片纸，像是雪花一般。 我和凌紫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凌紫瑶抬起头朝天空问。 “着道了！”我望着上方，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口黑色的大锅盖在我们头顶。我又朝巷子两头各看了一眼，黝黑黝黑，像是火车隧道的两头。 我们正惊讶，一缕歌声徐徐从耳边传了过来，声音拉得很长，就像是民国时期那种老歌，声音轻盈、虚无缥缈。 “臭道士——”凌紫瑶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袖子，低声问：“咱们这是——在哪里？” “在黄泉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细的声音。 我和凌紫瑶不约而同回过头，前面三米开外出现一名女子，身穿红衣，长发飘飘，她嘴角微微上扬，正一脸诡笑地望着我们。 又是她！我早该料到了。 第51章 巷子血战 从她那一身红衣与一脸邪魅我就可以判定，她就是血枭组织的墨魅灵，曾经杀过我一回的墨魅灵！ “是她！”凌紫瑶也认出了墨魅灵，吃惊过后，凌紫瑶冲墨魅灵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你。”墨魅灵直勾勾盯着凌紫瑶说：“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考虑放过他。” “你妄想！”未等凌紫瑶回答，我挺身挡在她面前，对墨魅灵说：“你这个邪恶女人，想要紫瑶，如非从刀爷我身体上踏过去。” “是吗？”墨魅灵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索性我也盯着她看。我发现，这个女人的脸非常标致，白净如雪，粉妆玉琢了一般，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格外地阴沉，仿佛一把尖刃要把人给刺穿。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一半披在背后，一半垂在胸前。而她的一只手指这时由头发卷着，任那润滑的秀发在她手中打圈圈。 乍看，她是一副极妩媚、妖娆而可爱的女子。可是—— 长这么漂亮，心肠却这么坏，太可惜了，我心里暗暗惋惜。而且，她又有一身邪术，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怎么让凌紫瑶安全地离开这儿呢？正当我想叫凌紫瑶先走时，墨魅灵将手一抖，一条红袖倏地朝我射来，像毒蛇一般，一下卷住了我的脖子。 只觉得脖子一紧，我的身子便飘了起来，径直朝墨魅灵跌去。 她是要把我拉过去。 出于本能反应，就在快要到达墨魅灵面前时，我握紧拳头猛地朝她的面门打去，她将头往后一仰，轻易地避了过去。我一拳打空，身子往前一扑，重重地跌在地上。膝盖一阵剧痛。 “臭道士！你怎么样？”听得凌紫瑶一声惊叫。 就在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墨魅灵将红袖收了回去。我一骨碌爬起，见她已朝凌紫瑶走去，凌紫瑶朝我看了看，又望向墨魅灵，显得不知所措。 绝不能让她抓着凌紫瑶，我曾经在凌老爷子面前承诺过，要用生命保护凌紫瑶的安全。我不顾一切朝墨魅灵冲去，待冲到她背后时，用力朝她的右肩抓去。可就在我要抓住她时，她身子一闪，我抓了个空。我又去抓，她后背像是长了一双眼睛，还没碰到她，她的身子移位了，我又抓了个空。一连抓了好几次，每次都抓了空气。而墨魅灵离凌紫瑶越来越近，我又恼又急，张开双手朝黑魅灵抱去。 这一抱，再次抱了个空。因为用力太猛，我朝前跌出两步，到了墨魅灵面前，屁股一疼，被墨魅灵踢了一脚，朝前一扑，正倒在凌紫瑶的双脚下。 “臭道士！”凌紫瑶边叫着边来扶我。 但是，我只觉得后背一痛，被墨魅灵踩住了。我呻吟一声，像是被一条石柱压着，身子一时动弹不得。 “我会如你所愿，从你的身体上踏过去。”墨魅灵阴测测地说道。 “臭道士，你快起来啊！”凌紫瑶用力地拉我，我急急地对她说：“别管我，你快走。”凌紫瑶突然放开了我的手，站起身冲墨魅灵说道：“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后背微微一松，墨魅灵像是要提起腿，我趁机用力一翻，从墨魅灵的腿下翻了出去，迅速地爬起来，握拳朝墨魅灵的头打去。墨魅灵将头一偏，我这一拳又打空了。而她的手已抓向凌紫瑶。我急了，猛地朝她扑去，没想到这一回一把将她抱住了，惊喜之余，我用力将她往前推，将她推到了墙角下。 “快走！”我冲凌紫瑶叫道。 墨魅灵显然生气了，挥掌朝我的肩膀劈来。只觉得肩头一痛，整个半边身子似乎都麻木了。但是，我依然紧紧抱着墨魅灵不放手，吃力地叫道：“紫瑶，快走！” “臭道士——你不起来，我不走！”凌紫瑶声音哽咽。 墨魅灵又是一掌朝我的右肩劈来，卟嗵一声，我差点跪下。这时，我感觉到完全失去了痛觉，抱紧墨魅灵朝巷子另一头移去。不知移了多远，突然头顶一痛，眼前一黑，我直接跪倒在地，手也松开了。 眼前星光点点，脑门嗡嗡作响，我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意识。 刚才墨魅灵在我头脑劈了一掌。这一掌，就算是一头狮子，也会被劈倒。 “臭道士！”凌紫瑶大叫一声，想要跑过来。 墨魅灵伸脚一踢，正踢在我胸膛上，我的身子飘了起来，卟嗵一声，直挺挺砸在凌紫瑶面前。 “啊——臭道士！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这时全身骨头似乎散了架，胸口，右肩火烧火燎。但是，我又好像感觉不到痛，整个人沉于浑浊状态。听得凌紫瑶在我耳边不断地呼唤着我，滚烫的热泪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脸上。我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墨魅灵正一步一步朝我们这方走来。她走得很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笑。而她的手指依然在玩弄着她的长发，那长而滑的黑发在她手指间不断旋转…… “你起来啊臭道士……”凌紫瑶哭泣着。 我想站起来，可是，我全身沉重如石，根本动弹不了。凌紫瑶的呼唤在我耳边飘荡，我的眼前，不由闪现出以往的一幕幕。 …… 凌老爷子说：“紫瑶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用生命去保护他的男人”我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凌伯父，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的！” …… 凌紫瑶说：“大恩不言谢，鉴于你出色的表现，我决定……” “以身相许？”我立即接茬道。 “看你表现咯。”凌紫瑶陡然加快了车速。 ……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站起来，要保护凌紫瑶，要她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女朋友！ 也许，人的意志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我隐隐感觉到一股热流像血液一样流遍我的全身，这热流越来越快，没多大会儿便形成了一股力量，继而，我僵硬的身躯有了感觉，我一股作气，从地上一跃而起。 “啊，臭道士！”凌紫瑶发出一声惊呼。 我伸手将凌紫瑶从地上提起，双眼紧盯着墨魅灵。她正徐徐朝我们走来，离我们不过两米。而她这时也微微一怔，小嘴微o，显得极为惊讶。 “臭道士，你没死？”凌紫瑶紧抓着我的手腕。我感觉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有危险，我不能死。”我边说边轻轻推开凌紫瑶，双眼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墨魅灵。墨魅灵双目一沉，将手从秀发中抽了出来，于是，她那长长的秀发打着圈徐徐落下，变得垂直。而她，迈着猫步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不能让她接近凌紫瑶。奋不顾身朝她冲去，待冲到她面前时，握紧拳头狠狠朝她打去，她将头往往一偏，躲了过去，一掌劈在我胸口，我的身子朝后飞了起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臭道士——”凌紫瑶想过来扶我，但是，她还没有跑到我身边，我双腿一用力，身子从地上弹跳而起，再次朝墨魅灵冲去。 但是，我才刚到她面前，便被她一掌给劈飞了。 一倒地，我再次跳起，大吼一声冲向她。墨魅灵秀眉微蹙，定定地盯着我。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我沉声喝道。 当我冲到她面前时，她猛然一脚踢来，我这次有了防备，闪开了，用身子重重地朝她撞去，她朝一旁微闪，我撞了个空。未等我回过头，我的后肩被她抓住了，而她轻轻一拉，便将我提了起来，用力一甩，我在空中翻了两个圈重重地落在地上。 痛得我几乎失去了知觉，躺在地上动了几下，终没有爬起。 墨魅灵提步朝我走来，慢悠悠地说：“我一直很好奇，上一回，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过来了。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活过来。”她一说完，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刀刃雪白，寒光闪闪。 我想起来，可身子动不了。望着上空飘落而下的纸片，我暗想，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突然，我发现，在墙的上方，这时站着一个人，而那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和墨魅灵。 第52章 巷子血战（二） 上面那人一身黑衣，整个人淹没在苍茫的夜色里，若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现那儿竟然还有一个人。但她的双眼却又大又亮，像是天空中的两颗星星，格外引人注目。 那人什么时候在那儿的？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墨魅灵一心要对付我，显然没有发现上面的那个人。她手持匕首慢慢地朝我走来。待到了我面前时，将手一抖，双目射出一股冷气，手中的匕首就要射向我的喉咙。 凌紫瑶突然冲了上来，抱住了墨魅灵的手臂，冲我大叫：“臭道士，起来啊，快走！” 我想起来，可是，全身沉重如铁，根本就动不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是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墨魅灵将手一甩，凌紫瑶惊呼一声，便被甩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 我心痛极了。暗暗发誓，墨魅灵，这一次我若不死，她日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以报此仇！ 甩脱了凌紫瑶后，墨魅灵再次朝我望来，像是改变了杀我的方式，握紧匕首朝我胸膛刺来。 完了！我暗叹一口气，刀爷我至死还是个处男…… 突然，墙上的那个人身子一纵，一跃而下，她那宽大的披风因为风而宽宽地鼓起，像是一顶降落伞。在离地上约一丈远时，她将腿一伸狠狠地朝墨魅灵的后脑勺踢去。 墨魅力秀眉一皱，急忙收回匕首转身去对付从天而降的那人，却被那人一脚给踢飞了出去，像滑冰一样朝后滑出了数米。 “嘭！”那黑衣人轻轻落在我的面前。 凌紫瑶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冲那人惊喜地叫道：“乐乐姐，你来了！” 一听到是吴乐乐，我如释重负，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只是十分恼火，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来啊，刀爷我差一点就要命丧黄泉了！ 而随着吴乐乐跳下来的一瞬间，那飘渺的歌声与空中飞舞的纸片瞬间消失，像是一瞬间，四周有了亮光，我看见屋顶有霓虹灯在闪烁，甚至，天空中还有耀眼的星星。只是一阵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真正的纸屑不断地打着转。 吴乐乐问凌紫瑶：“你没事吧？”凌紫瑶哽咽着说：“我没事，只是大刀他……”吴乐乐朝我看了一眼，没有做声，眼神格外地复杂。 墨魅灵阴沉沉地说：“吴乐乐，这是我们血枭的事，我劝你最好不要管。” “血枭又怎么了？”吴乐乐不屑一顾：“只要伤害无辜，连阎王爷我都要管，况且你一个区区血枭。” “你太狂妄了！”墨魅灵朝吴乐乐跳了过来，吴乐乐轻哼一声，腾身迎了上去。只听到身边一阵拳脚相斗声，我想看看墨魅灵被吴乐乐打扁的窘状，可动了半天也没有站起。凌紫瑶边来扶我边问：“臭道士，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事。”我吃力地说：“只是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断了。” “啊，你别吓我。”凌紫瑶用力来扶我，扶了半天，只能勉强让我坐在地上。听得吴乐乐与墨魅灵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我艰难地转过头，月光下，只见吴乐乐和墨魅灵穿梭来往，飘来飘去。长袖挥洒，绸带轻舞。她们的招式并不快，你来我往，上下翻滚，姿势优美，就如两只蝴蝶在互相追逐嬉戏，在漫天的纸片中翩翩起舞。真是刀光剑影、惊险绝伦。 凌紫瑶一时也看得呆了，睁大眼睛望着眼前那一幕忘了来扶我。 突然，墨魅灵惊呼一声，身子重重朝后滑了出去，一直滑了四五米才停下来。她脸色变得苍白，眉头一皱，似乎要吐出一口血来，但是，她用力咽了下去，瞪着吴乐乐，伸手指向她，一字一句地道：“吴乐乐，我们血枭跟你势——不——两——立！” “哈哈……”吴乐乐轻笑了两声：“那又如何？若有不服，随时候教！” 墨魅灵哼了一声，转身朝巷子那头跑去，不大一会儿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吴乐乐并没有去追，而是掉头朝我们这方走来。待到了我面前时，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竟然久久没有做声。我和凌紫瑶莫名其妙地，一时面面相觑。凌紫瑶按捺不住，冲吴乐乐问：“乐乐姐，你在看什么？” 吴乐乐突然笑了一声，将手伸到我面前。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温暖而又柔软，跟我姐姐的手一样。吴乐乐一用力，将我拉了起来，然后对我们说：“走吧。” 我刚想动，便觉得全身剧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凌紫瑶忙扶住我问：“臭道士，你怎么样？”我看了看她，她正一脸急切地担忧地望着我。我强笑道：“没事，不过是练练身罢了。我是打不死的大强。” 吴乐乐本是要走，一听这话，停了下来，回头朝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凌紫瑶则破涕为笑，假装生气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扶着你走。” 在凌紫瑶的搀扶下，我一瘸一拐地朝巷子外面走去。 待出了巷子，我见前面停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吴乐乐叫我们上了车，然后问我伤势如何，要不要去医院。凌紫瑶抢先答道：“当然要啊，你看他伤成这样。”吴乐乐没有再说什么，启动车子朝前驶去。 我想起了于封与张雨嫣，正想跟吴乐乐说这事，却听得凌紫瑶说：“不知于封大哥怎么样了，他去调查血枭了。”吴乐乐说：“你放心，小刀跟着呢。” 没多久，吴乐乐将车开到了一家医院。医生给我全身做了检查，说我身上有几处骨头断了，脑袋也受了重损，我现在还活着，并且神志还完好，简直是奇迹，并且要给我全身上石膏，我想，上一回都死了，后来活了后不是啥事也没有？这一回也不会有事的，万一上了石膏，我要喝水撒尿了怎么办？太不方便了，便坚决不上。凌紫瑶听着听着，眼睛就哗哗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臭道士。” 吴乐乐则没有做声，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我突然想起在巷子里，在我跟墨魅灵激战时，吴乐乐一直在墙上方看着。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在我们一进巷子里时，她应该就跟来了。在我被墨魅灵暴掳的这段时间，她为什么没有现身相救？而一直等到墨魅灵真的要杀我时她才出手？ 她到底在等什么？ 这时，吴乐乐抬腕看了看时间，对我们说她有点事出去一下，然后走出了病房。 待吴乐乐一走，凌紫瑶立即表现出了小女孩的温柔，望着我关切地问：“臭道士，你好些了吗？”虽然我这时全身不舒服，但为了不让凌紫瑶担心，谎称好多了。凌紫瑶愧疚地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太冲动，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不能怪你，应该是乐乐姐叫你这么做的吧？”我猜测道。 “嗯。”凌紫瑶点头说：“乐乐姐说她想跟刀哥调查血枭，说血枭有可能跟我们学校出现的双头鬼有关系，叫我尽量高调，以此将血枭的人引出来，她说过会在暗中保护我，去夜来香酒吧也是她的建议。” 原来如此。 这时，夜已深，我见凌紫瑶面露倦色，劝她回去休息。她不同意，一直在床边坐着守候。我突然想起了姐姐。上一次在凌家，我差一点魂归西天，本来是想将这事跟姐姐说的，但后来我死而复活，又忙着要去寻找李玉龙，就暂时将这事搁下了。现在我又身受重伤，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事跟姐姐说说。一个人在困难、失意或生病的时候，非常希望亲人能在身边，我这时也不例外。 第53章 医院离体魂魄 我拨通了姐姐的手机，跟她说我受了点伤，现在躺在医院里。姐姐很焦急，说她马上过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门被推开，吴乐乐走了进来，问凌紫瑶他对李笑楠了解多少。凌紫瑶说：“也不是很熟，不过他家跟我家在生意上有往来，跟我祖辈也是世交。”然后惊诧地问：“你怎么问起他来了呢？”吴乐乐说：“小刀与于封大哥跟踪那个叫张雨嫣的女孩，一直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里。在那里发现了近段时间失踪的几个女学生。而那废弃的工厂，竟然是李氏集团的产业。” “难道这事跟李家有关？”凌紫瑶赶紧问。 吴乐乐说：“这个目前还不能肯定，警察已介入这事，正在调查中。” 这时，凌紫瑶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走到一旁去接了。从她的对话中我判定，那电话是她妈打来的，像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要催促她回去。待她挂了手机，我见她脸色不大好看，问她出了什么事，凌紫瑶面带痛楚地说：“我爸做恶梦了，醒来后，说他看见了我姐……我妈叫我回去。” “你姐？”我不由一怔，凌紫霞不是已经走了么？凌老爷子怎么还能看得到她？难道是在梦里看到的？我又问：“你爸做什么恶梦了？”凌紫瑶说：“我也不清楚，得回去问我爸才知道。” 我叫凌紫瑶回去，凌紫瑶看了看吴乐乐，又望向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想留在这儿守着我，但又担心凌老爷子，因此十分为难。正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一看到她，我心中一喜，忙叫道：“姐姐。” 姐姐轻嗯了一声，朝吴乐乐与凌紫瑶看了看，本焦急的脸这时顿然板了下来，冷冷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吴乐乐呵呵笑问：“我们当然是陪大刀来医院治伤。” 姐姐望向我，用目光询问我们怎么会跟吴乐乐与凌紫瑶在一起，我忙说：“姐姐，这次多亏了乐乐姐，要不是她，我或许已经死了呢。” “是谁要杀你？”姐姐沉声问。看得出来，姐姐非常生气。我说是血枭。姐姐双目一沉，又问：“你怎么会得罪血枭了？” “这……”我一时不知怎么跟姐姐解释。姐姐却转身对吴乐乐与凌紫瑶生硬地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凌紫瑶冲口想说话，被吴乐乐拉了，然后推了她一把，双双走了出去。 在门口，凌紫瑶朝我深情地望了一眼，我咧嘴笑道：“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待吴乐乐与凌紫瑶走后，姐姐柔声问：“大刀，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说伤得不重，医生说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姐姐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与愤怒，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给姐姐讲了一遍。姐姐听完后，板着脸说：“大刀，现在我要叮嘱你两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第一、不要再去接近杨小刀与吴乐乐，特别是吴乐乐；第二、不要再去惹血枭。那个姓凌的女子显然是被血枭的人给盯上了，你最好跟她划清界线……” “姐姐……”我觉得这两点太过份了，极不理解。姐姐却打断了我的话，又问：“我叫你画符，你画得怎么样了？”我说进展很慢，目前只会画一些简单的符箓。姐姐说：“待你伤好了后，我教你画高级符，并且教你给符开光。到时再教你三清道术。对了，你近段时间还在做梦吗？” 一提起做梦，我想起了那个令我起死回生的神秘人，对姐姐将这事说了。姐姐听后，双眼睁得老大，紧盯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我说是真的。姐姐站起身，脸色陡然出现从来没有过的严峻。 半晌，姐姐重重地对我说：“大刀，你听着，不要去找李玉龙，也不要去阴山九楼。待你伤好了后，我带你去日本。” “啊，为什么要去日本？”我惊讶极了。 姐姐却叫我不要再问，然后陷入一阵沉思。 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跟杨小刀与吴乐乐在一起。要我跟凌紫瑶划清界线，我还可以理解，这是为了不让我跟血枭再有瓜葛以免引祸上身。可是，杨小刀与吴乐乐又对我构成什么危害呢？还有，姐姐为什么不让我找李玉龙，也不让我去阴山九楼，难道，这一切对我来说也会有危险？而姐姐要带我去日本，很明显是要我将这里所有的事断绝联系，姐姐是不是知道其中奥秘呢？我想向姐姐问个清楚，可是，一看见她那冷若冰霜的脸，我只得将这些疑惑硬生生咽了回去。 “姐姐，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房间里一时太安静了，我首先打破沉默问。 “在处理一些事。”姐姐抬腕看了看手表，温和地说：“我出去走走，你好好休息。” 姐姐走后，房间里更安静了。过了没多久，一名护士进来看了看，说给我吊盐水。在她给我扎针时，我见她胸卡上显示名为李艳，对她说：“你叫李艳啊，我有个同学也叫这个名字。”她呵呵笑了一声，说叫这个名字的人多着呢，又问我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干架了。我说是啊，一人干十个。她说你可真厉害。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总之我听了后心里感觉怪怪地。 望着瓶子里的盐水一滴一滴顺着管子里流向我手腕的血管中，我像是受了催眠，眼皮沉得要命，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耳边回响着一道声音：去阴山九楼，去阴山九楼，去完成你的使命…… 是那个神秘的人！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竟然飘在了空中，而我的脚下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当我看清那人的样子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人竟然是我!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又灵魂离体了？ 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去，可是，尝试了好几次，总感觉我全身轻飘飘地，怎么样也无法回到身体里。 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我感觉好奇，便飘了出去。 我直接从门上穿到了走廊，只见那个叫李艳的护士惊惶失措地朝这方跑来，边跑边回头张望，像是后面追着一只恶鬼猛兽。我站在走廊中央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直接从我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我朝走廊那一头看了看，除了走廊上光线灰暗显得有些阴森外，并没有其它什么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朝李艳跟了上去。她一直跑到护士台，这时是深夜，护士台空无一人，李艳左右看了看，朝护士台后面跑去，然后一把推开了医师办公室的房门。 在办公室里，一名身穿白褂戴着一只眼镜的男子正在上网，门突然被推开，他忙不迭关网页，然后面带愠色地望着李艳问：“什么事？慌慌张张地！” “刘主任！”李艳一把将门关上了，惊恐地说：“我刚才，刚才在七楼看见一个婴儿从一间病房里爬了出来，它全身是血，牙齿又尖又长，眼睛——这么大！”李艳边说边比划着。 那个叫刘主任的男子站起身，慢腾腾来到李艳面前，将李艳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在她鼓鼓的胸部瞄了两眼后，板着脸说：“你见鬼了吧！” “是是！是见鬼了！”李艳完全失去了方寸，一张俏脸吓得苍白。 刘主任走到门前，将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又走到李艳面前，直勾勾盯着她。李艳惊得步步后退，轻声问：“刘主任，你……”突然后头一响，她撞到了墙上。刘主任趁机一手伸在墙上，将她挡在身体之下，沉声道：“告诉我，那是什么鬼。” 第54章 有鬼 望着徐徐逼近的刘主任，李艳发现，这个刘主任也是鬼。不，他比鬼更可怕。 “你……你想干什么？”李艳感觉到了不妙，脸色惊慌。 刘主任阴沉沉地说：“在七楼，你说看见有婴儿从病房里爬出来，恐怖吓人，弄得整个妇产科人心惶惶。医院本来是不想要你了，我见你是正院卫校毕业的，便向医院请求，将你调到我这一科，现在，你又说你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婴儿，你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李艳忙叫道：“真的有个满身是血的婴儿……” “应该是你满身是血吧？”刘主任边说边朝李艳身上摸去。李艳惊惶失措，忙去挡刘主任的手，央求道：“刘主任，不要……” 刘主任冷哼了一声，不但没有停止，那一双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只要我一句话，你马上就得从医院滚蛋！”他威胁道：“你聪明的，就乖乖地不要动。” 看见这一幕，我怒不可遏，想冲上去扇那刘主任几巴掌。但是，当我冲到他面前时，连一丝风都没有，更别说教训他了。 而这时，刘主任将李艳压在墙上，一只手开始朝她衣服里伸去。这种事，不看见还好，一旦看见了，那心里就万分地不爽。我现在是灵魂离体，奈何不了，待我灵魂回到了我的身体上，再来教训他！ 我飞一般飘到我的身体所在的病房，急忙朝我的身体靠去，可是，一连几次我都直接从我的身体上穿了过去。我的灵魂，根本无法回到我的身体上面。想着护士李艳这时可能正遭受到刘主任的蹂躏，我心急如焚，一次又一次朝我的身体撞去，依然失败。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佛徒在念佛经，又像是一道密咒，而一听见这声音，我的灵魂陡然沉重起来，有一股吸力从我的身体里陡然传来，我的灵魂一下就附到了我的身体上面。 我欣喜不已，也不管那神秘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病房的门迈步朝刘主任所在的办公室跑去。 待我跑到门口，想到刘主任将门从里面反锁了，我若强推，只怕推不开，便重重地敲了两下门。但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开门。难道里面的人故意装作听不见？我继续敲，一连敲了七八下，依然没人来开门。我火了，对着门便是狠狠一脚。 “砰！”一声巨响，门被我一脚踢开。 我朝里一望，并没有人。 怎么会没人呢？ 难道该死的刘禽兽将李艳带到别处了？ 我正准备出去，耳边突然传来一丝痛苦的呻吟，我心一动，这声音是从办公桌后面传来的。我小心翼翼地饶了过去，朝地上一望，大吃一惊，地上躺着一个人，这时脸上全是血。从他脸形的轮廓及衣着看来，就是刚才那个刘主任。 他怎么伤成这样了？李艳呢？ 刘主任一看到我，睁大了眼睛，艰难地伸出手指向我，想说话，可是，喉咙关节动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上来。突然将头一偏，手落了下去，一命呜呼。 他死了！是谁杀的他？难道是李艳？我将办公室里观察了一遍，发现天花板上有四条血印，其中两条是两个点，弥撒鸡蛋大小。有两个是五个手指印。像是当时有一个小孩正爬在上面……小孩……婴儿！难道是李艳所说的血婴？ 我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10，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希望能碰到医院的一个人。刚走到护士台，便看见一名护士走了过来，我对她说，刘主任在办公室里被杀了。护士半信半疑，以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生气地说：“不信你进去看看。”护士便朝办公室里走去。不大一会儿，她一声尖叫冲了出来，忙不迭拿手机打电话。 不大一会儿，医院的人来了，包括院长。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刘主任惨死的，院长亲自问我话，从他的神色看来，他在怀疑我杀了刘主任。我如果说出实情，谁也不会相信我灵魂离体这事，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神经病。我便谎称我突然感觉不舒服，便去找医生，结果在办公室看到刘主任死了。 没多久，警察也来了，领队的竟然是沐蓝蓝。当初在凌家时，她见过我，这时得知我是第一目击者，显然很惊讶，说怎么两起死亡案件我都在现场。听她言下之意，这死人的事都跟我有关。我懒得跟她解释，决定去寻找那个叫李艳的护士，也许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找了一阵后，并没有找到她。我突然想起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姐姐了。难道姐姐去了宾馆？可她若去了也会跟我说的啊。我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姐姐，没多大一会儿，姐姐来了。我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跟她说了。姐姐听了后凝重地说：“那个护士没有说谎，这医院里的确有古怪。” “有古怪？” “对。”姐姐说：“我一进这医院，就感觉到医院不正常，里面阴气瑟瑟。我将整座医院检查了一遍，发现妇产科里阴气最重。我也打听到，最近有不少的孕妇在产下婴儿后，婴儿不治而亡，或者半夜失踪，我怀疑，这跟邪灵有关。” “邪灵？会是什么邪灵呢？”我感觉到事情越来越诡异。 姐姐说：“目前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我猜测，这邪灵跟你们学校里出现的鬼怪有关。” 难道会跟百死娃娃有关？我便将百死娃娃跟姐姐说了，并且还提到了李景浩。姐姐听了后，锁眉沉思，轻声嘀咕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对了大刀，你不是受了重伤么？骨头差点散架，怎么可以下床了？”姐姐狐疑地望着我。 “这……我也不清楚啊，就感觉我全身不怎么痛了。” 我通过玻璃望向楼下，不经意发现一个人正匆匆走出住院部朝医院外面跑去。虽然她现在换了一身便装，我一眼还是能认出，那就是李艳。 “就是那个护士看见了血婴。”我对姐姐说：“我们去问问她，也许能从她那儿获得一些有关血婴的情况。” “好！”姐姐转身便朝电梯跑去。 这时是深夜，少有人用电梯，我们一秒钟也没有耽搁便来到了住院部楼下。远远看见李艳已到了医院大门口。我和姐姐跑到停车场，迅速上了车，姐姐立即启动车子追了出去。 医院门口是一条宽阔的十字路口。这时正亮着红灯，李艳站在人行道上等。当我们出了医院门口时，正好绿灯亮了。李艳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像是后面有鬼跟着。 这时，路上只有她一个行人。当她走到马路中央时，突然，五米开外一辆黑色的小车猛地朝李艳撞去。我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姐姐！”姐姐也发现了，她立马启动车子，也朝李艳冲去。 李艳正埋头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两声急促的车响，她抬头一看，两辆小车犹如两头猛兽朝她直奔而来，她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一时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眼看那辆黑色小车就要撞到李艳，姐姐突然加快了车速，斜刺里竟然朝那辆黑色小车撞去。 “砰！”姐姐的车头重重地撞在那辆车的辆身上，一时将那辆车撞偏了，与李艳相距不过一尺远的距离。 我也只觉得全身一震，若不是系了安全带，差一点从车里飞了出去。 奇怪的是，那辆车被姐姐的车这么一撞，车主并没有停下车朝我们来发飙，反而急转车头想继续去撞李艳。我见李艳还站在马路上愣神，急得冲她大叫：“快走！”她这时回过神来，慌忙朝前跑去。一会儿跑到了人行道上。那辆黑色小车绕开姐姐的车，朝李艳追去。姐姐双目一沉，再次加快车速狠狠地朝那辆车撞去。 第55章 有人造灵婴 这一次，姐姐的车撞在那辆车的车尾上，将那辆车撞出了老远。李艳回头看了一眼，惊叫着朝一条巷子里跑去。因为太过慌张，一只高跟鞋从脚下脱了出来。 前面的黑色小车见李艳进了巷子，自知是撞不到她了，又见姐姐的车跟得极紧，将车头一撞，飞快地朝北方一条公路驶去。刺棱一声，姐姐也飞快地掉转车头追了上去。但那辆车跑得飞快，追了一阵，姐姐的车离它越来越远，后面又遇到一个红灯，但红灯一灭，那辆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姐姐只得将车掉头往回驶。 “那车里的人是谁，怎么想撞死那护士，难道是想杀人灭口么？”我十分纳闷地问。 姐姐点头道：“对，那护士看见过血婴，自然要杀她。” “莫非刚才那车里的人跟血婴有关？”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该报警了。只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报警这事儿。 姐姐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说你在医院里灵魂离体，后来你的魂魄是怎么回到你身体里去的？” 我如实说道：“我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响起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佛经，然后我感觉到我的魂魄很沉，就回到身体里去了。” 姐姐秀眉微锁，又问：“那奇怪的声音，出现过几次？” “两次。” “我教你一道密咒，一旦你魂魄离体，就默念那道密咒，一般念了三回后，你的魂魄就可以回到你的身体里去。”姐姐说完，便念了一道密咒，这密咒一共是十一个字，念起来非常拗口，也不容易记。姐姐念了差不多五六回我才记住。担心我会忘记，索性将这十一字记在手机里。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凌紫瑶打来的。才接，她焦急地问：“臭道士，你不在医院里？”我觉得奇怪，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医院里？”凌紫瑶说：“是医院打来的，我在你入院时登记的是我的手机。你身上伤那么重，你不在医院，你到底在哪呢？” “在……在车里。对了，你爸没事吧？” 凌紫瑶顿了一下，然后沉重地道：“不好说——你说你去车里干嘛啊，快去医院吧。医院的人正在找你呢。” “我们现在就回医院。” 正说着，姐姐已将车开进了医院车库里。 一下车，我们径直上了六楼。在护士台碰到了沐蓝蓝，她劈头就问：“刚才你去哪儿了？” “去……”我朝姐姐看了一眼，“去找那个叫李艳的护士，刚才有人想杀她，我们怀疑那个人就是杀害刘主任的凶手，我们去追那个凶手了。” “你们去追凶手？”沐蓝蓝朝我和姐姐看了看，一百个不相信的样子，“你身上全身是伤，骨头差点散架，你还能去追凶手？”显然她看了我的病历。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才好。姐姐冷冷地说：“别浪费时间了，你马上派人去保护那个叫李艳的护士。” “你是哪位？”沐蓝蓝的脸色不大好看，对姐姐在这里发号施令很不喜欢。 “她是我姐姐。”我忙说道。 沐蓝蓝没有再追问，倒是她身边一位像是护士长的女子说：“李艳在一个小时前请假了，她现在回家了，真的有人要杀她？”说到这儿，她朝我望来。我说是真的。护士长脸色大变，惊慌地望向沐蓝蓝。沐蓝蓝对我说：“你有事瞒着我？”我说有些事我说了你未必会信。 “你跟我来。”沐蓝蓝转身朝走廊那头走去。我望向姐姐，征询她的意见，这事到底要不要跟沐蓝蓝说。姐姐说：“你去吧。”我这才朝沐蓝蓝跟去。待到了走廊的尽头，沐蓝蓝停下来，望着我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便将李艳看见有血婴后来又被追杀一事如实说了。沐蓝蓝听完后，惹有所思，然后拿出一个对讲机，跟对方一个男子说：“马上叫小苏和小秦来六楼。” 待我们回到护士台，从楼下也跑上来两名身穿便服的男子，他们齐声问：“沐队，什么事？”沐蓝蓝说：“马上去护士李艳家，把她请到这儿来。”然后对护士长说：“你把李艳的地址告诉他们。” 我说你打个电话叫她来不就行了？沐蓝蓝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我突然想起，现在有人要杀她，她若自个儿来，万一半路被人杀了怎么办？我刚才真是说话不动脑子啊。 正在这时，有两人从走廊那头快步走了过来，当我看清他们的样子时，不由喜道：“刀哥，于封大哥！”接而赶紧迎了上去。 原来是杨小刀和于封也来了。待他们来到我面前，杨小刀问：“大刀，听说你受了重伤，现在好些了吗？”我说好多了。杨小刀拍了拍我肩膀笑道：“看不出来，你骨子儿挺结实的。”我嘿嘿笑了两声。 杨小刀看到我姐时，高兴地说道：“洛樱，你也在这儿。”姐姐却抱着胸，转过身，对他视若无睹。杨小刀摇了摇头，提步朝沐蓝蓝走去。我不明白，姐姐怎么这么不待见杨小刀呢？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轻声对我说：“待会儿杨小刀问你所发生的事时，你不要跟他说你灵魂离体的事。”“为什么啊？”我问。我觉得杨小刀是个正人君子，在他面前，我应该无所保留。姐姐却板着脸说：“没有为什么，我叫你不要说，你就不要说。” 从沐蓝蓝那儿了解到情况后，于封与杨小刀果然来问我事发当时的情况。我听了姐姐的建议，将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除了我灵魂离体这事。 听我说完后，于封与杨小刀相互看了一眼，都锁眉沉思。沐蓝蓝说：“最近一连有好几起婴儿失踪事件，不仅是这家医院，别的医院也有。并且，这些失踪的婴儿都有一个特征。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出生当天，都离奇死亡，并且死亡后，全身干枯，像是一具干尸。” “灵婴！”杨小刀立即说道：“一定是灵婴！” “可是，一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灵婴呢？”我疑惑地问。 杨小刀说：“是人为。有人在造灵婴。” “还能造灵婴？”我惊讶了。 “对，跟养小鬼类似，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目的，但绝对是心怀鬼胎。”杨小刀凝重地说：“我们必须要及时制止他，不然将会有更多的无辜生命受到伤害。” 于封摸了摸下巴说：“那人既然将这家医院作为造灵婴基地，说明这家医院有内鬼。” 杨小刀说：“七楼阴气最重，上去看看。” 大家一拍即合，朝七楼走去。我也要跟着上去，却见姐姐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动也不动，我走过去说：“姐姐，咱们也上去看看。” “不去。”姐姐一口拒绝了。 杨小刀闻声停下脚步，走过来笑呵呵地说：“身为天下第一阴阳师，现在医院面对这种情况，你怎么能不去呢？” 姐姐冷冷地说：“有你这天下第一巫医去不就行了么？还要我去干什么？多此一举。”她说完便转身朝走廊另一头走去。我忙对杨小刀说：“刀哥，我姐姐她……”杨小刀依然笑道：“你姐姐就是这样，几年不见，啥也没变，就是脾气暴了很多。走走，我们上去看看。” 我也想那灵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朝姐姐看了一眼，便跟着杨小刀上楼了。 到了七楼，感觉这上面的温度低了很多。走廊入口处“妇产科”那三字显得极为晦暗，像是电量不足。而走廊里头只亮着一两盏灯，犹似初秋的早晨，显得灰蒙蒙地。又因为是凌晨，走廊上空无一人，显得犹为寂静。 杨小刀拿出一只罗盘，边走边看。最后，他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 沐蓝蓝走过去问：“这里面有情况？” 杨小刀点了点头，轻轻推门，门却是从里面锁上的，他一连推了两下也没有推开。 第56章 对孕妇下手 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过来，沐蓝蓝叫她把这房门打开。护士也听说过六楼发生的事，先前也下去凑过热闹，是认得沐蓝蓝的。护士推了推门，门当然也不会开，她说那门可能从里面锁上了，便敲了敲门，扬声叫道：“谭芳，睡了吗？请开开门。” 一会儿，门开了。不过只打开半个脑袋宽，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出现在门后。她脸色较白，似乎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蓬乱，无精打采地，但一双眼睛却又黑又亮，显得极为精明。 “有什么事？”这个叫谭芳的女人将身体挡在门口警惕地望着我们，眼中射出一股敌意。 护士望向沐蓝蓝，沐蓝蓝二话不说，一把将门推开了，然后大步踏了进去。 “喂，你们干什么？”谭芳脸色大变，想挡住我们，但她哪挡得着。我跟在最后也走了进去，而我一到里面，便觉得冷气袭人，像是进入到了一座冰窖。护士打了一个冷颤，在门口翘首相望，没敢进来。 杨小刀说：“把门关了。” 我立即将门关上，将病房里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包括行李、碗具，没有一丝其它的颜色。床尾趴着一名男子，这时像是精力过渡一般，呼呼大睡，我们进来这段时间内，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房间里有两扇门，一扇是通往走廊的正门，一扇通往阳台。 谭芳又生气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杨小刀朝于封与沐蓝蓝看了一眼，他俩心领神会，非常默契地一人各守着一个门口。 谭芳意识到了什么，双目阴沉地打量着杨小刀，身子微微朝阳台那方移。大概是她看见沐蓝蓝守在那儿比较好对付吧，准备从那方向逃跑。 杨小刀边盯着谭芳边对我说：“看看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我将那个男人扶起，只觉得他全身冰冷，像是死了一般。一看到他样子时，吓了一跳，这人颧骨突出，双眼深陷，整个人只剩下一具皮包骨，枯瘦如柴。而他已严重昏迷，我一连摇了他几下，他丝毫没有反应。 “还没死。”我说：“不过感觉离死不远了。”我说着将他放在床上。 杨小刀对谭芳说：“告诉我，你背后的主人是谁，我考虑放你一马，不杀你。” “哼！”谭芳阴沉沉地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她说着便朝阳台外冲去，却被沐蓝蓝一脚给踢了回来。她惨叫一声，一连朝后退了四五步，捂着腹部，脸色极为痛苦。显然刚才沐蓝蓝那一脚踢得不轻。我对这个如花木兰一般的女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如果是我，对孕妇，我可下不了手。 “你们别欺人太甚！”谭芳恶狠狠地说道，声音也变了，尖锐而阴森。 杨小刀毫不理会，对我说：“把她按到床上去。” “啊——”谭芳怪吼一声，转身朝门口逃，却被于封抓住了一只手臂。谭芳张嘴便朝于封咬去，被杨小刀掐住了脖子。我也冲了上去，抓住了谭芳的另一只手臂，与于封拽着她往床上拖。 “放开我！”谭芳极力挣扎，双目直瞪，显得极为狰狞。我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恶而难看的女人，手下一松，手臂竟然被她给挣脱了出去。而她手臂一自由，猛地朝杨小刀抓去。杨小刀的头往后一仰，躲了过去，接而骤然出手，捏住了谭芳的手腕，谭芳惨叫一声，那只手一时动弹不得。 杨小刀与于封用力一拖，将谭芳硬拖到了床上，双双按住她的手臂。谭芳怒吼声，将头抬得老高，一阵咬牙切齿，双腿也一阵乱弹。杨小刀冲我叫道：“压住她的腿！” 我从没见过这阵势，一时有些发愣呢。听得杨小刀的叫喊，忙冲过去。可我的手还没有碰到谭芳的脚，她骤然一脚朝我踢来，我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一痛，一连朝后退了两三步。而谭芳的腿径直朝空中伸去，身子猛地朝上一翻，从杨小刀与于封的手中给挣脱了出来，身子竟然跳到了空中，像壁虎一样趴在了天花板上。 “啊——”她低沉地吼着，边盯着杨小刀边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长长的黑发笔直地垂下来，又不断有黑气从她口中吐出，像是她口里冒烟了一般，显得诡异极了。 我和于封、沐蓝蓝齐睁大了眼睛，倒是杨小刀，见怪不怪，边望着上方边深思，大概在想怎么将谭芳给弄下来。我朝于封与沐蓝蓝看了看，他们也一筹莫展。主要是天花板离地面较高，而谭芳又爬来爬去，想抓住她不容易。就算抓住她，将她硬拽下来，又担心会伤着她。 这时候的谭芳完全不是她自己，也就是说，是她体内的鬼婴在控制着她。 沐蓝蓝对谭芳说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而谭芳对她毫不理会，只是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于封说：“她是鬼，不是贼，你这样跟她说，简直对牛弹琴。”沐蓝蓝抽出枪对着谭芳说：“那只有把她打下来了。”杨小刀将她的枪挡了回来，摇头说：“不行，这样会伤了无辜。”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而听到姐姐在叫：“开门。” 我心中一喜，姐姐来了！忙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门外站了好多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病人。那些人正探头朝里面望，当看到天花板上的谭芳时，齐呀地一声，目瞪口呆。突然，感觉后头一阵冷风袭来，我正要回头望，姐姐一把将我推开了，左脚往后一踢，将门关上了，接而一掌劈出，听得一声惨叫，只见谭芳的身子朝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床上。 原来，谭芳在趁我开门时想夺门而逃，被姐姐打了个正着。 而谭芳刚一落到床上，于封与杨小刀不约而同跳了上去，双双压住了她的一只手臂。谭芳怒吼着，像是一头猛兽，一下从于封与杨小刀的手中给挣脱了出去，身子也径直朝天花板上跃去。 她刚跳到半空中，姐姐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抓住她的一只脚，硬生生将她从空中给拉了下来。而谭芳刚一落到床上，姐姐的右手中出现一道黄符，她将符往谭芳额头一贴，谭芳顿然像是机器断了电，纹丝不动。 杨小刀对姐姐呵呵笑道：“你看吧，还得需要你这天下第一阴阳师出马。” “哼，都没用！”姐姐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从床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又说：“得尽快将她肚子里的鬼婴给弄出来。” “一定照办！”杨小刀走到床前，一下将谭芳的睡袍给拉了上去。只见谭芳的腹部高高凸起，上面血管根根可见，像是一座爬满红色树根的小山包。谭芳意识到了什么，四脚乱弹。杨小刀对姐姐说：“你这符的威力还不够大，有没有更强大的符？”姐姐将脸转过去，没有理会他。杨小刀耸了耸肩，对我和于封说：“压住她的手。”又对沐蓝蓝说：“蓝蓝姐，她的腿就交给你了。” 于是，除了姐姐，我们全体上架，压住了谭芳的四肢，杨小刀伸出双手，将手掌贴在谭芳腹部正中央，口中默念着密咒，陡然间，室内温度骤减，仿佛置身于一座冰窖里。而杨小刀的手像是吊着几块铅石，变得无比沉重。他凝目敛神，慢慢将手往上抬。而随着每抬上一毫，谭芳便发出一声怪叫，全身也不断挣扎，若不是有姐姐那张符控制着，又被我们死死按着，只怕这时又跳到了空中。 在杨小刀的手离谭芳的腹部约一两分米时，从谭芳的腹部里冒出一条模糊的黑色的影子。杨小刀的手缓缓朝上抬，那条黑影也跟着向上升，像是杨小刀的手硬是将它从谭芳的腹部给扯了出来。 慢慢地，那黑色的影子变得清晰，我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是一颗黑色的婴儿头！ 第57章 黑婴 那颗黑色的婴儿头不断摇晃、挣扎，企图从杨小刀的手掌中逃脱，但是，杨小刀的手掌像是有一股吸力，紧紧将婴儿头给吸住了。婴儿头龇牙咧嘴，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谭芳也挣扎得更厉害了，双目尽鼓，张嘴吐牙，我不得不用力狠狠压着她的手臂，不敢去看她的脸。 忽然，病房的门被撞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冲了进来，朝我们嚷道：“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 他进来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就冲到了杨小刀面前，朝着杨小刀用力推了一把，杨小刀没有防着他，手下一松，那黑色婴儿头立即又回到了谭芳的肚子里。 “是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谁叫你们这样虐待孕妇的？啊？”白褂男子疾言厉色，指着我们一阵指责，然后又伸手指向我和于封、沐蓝蓝，“你、你、你，还不放手？” 我们恼火地望着他，谁也没有松开手。 这时门口还有不少人在探头朝里望，姐姐走过去将门关了。 杨小刀伸手抓了抓头发，问白褂男子：“你是哪位？” 白褂男子大声说：“我是妇产科的主任！你们——简直——乱来！还不松手？”他几乎朝着我们吼了。说着要来推我，杨小刀挡着他问：“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白褂男子义愤填膺：“你们这是在虐待孕妇！要是出事了，谁负责？” “我负责。”沐蓝蓝松开谭芳的双腿，从床上跳下去，拿出工作证递到白褂男子面前说：“警察。” 白褂男子盯着沐蓝蓝的工作证看了看，又将沐蓝蓝打量了一遍，迟疑了片刻，冲着她问：“警……察怎么也干这事？这孕妇又不是犯人。警……察就可以乱来了吗？” “我们不是在乱来。”杨小刀解释道：“我们是在驱魔。” “驱魔？”白褂男子冷笑道：“什么魔？我看你们就是魔！” “啊……”谭芳突然呻吟起来，双腿不断扭动，面色显得极为痛苦。白褂男子一见其状，立即叫道：“孩子快要出生了，你们快出去！”他推开杨小刀便朝我和于封走来，想将我和于封也推开。 姐姐突然走了上来，从后面抓住白褂男子的手，轻轻一甩，顿然将白褂男子甩倒在地。白褂男子在地上一阵龇牙，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姐姐，支支吾吾说道：“你……你……”姐姐走过去，一把将他提起，二话不说地往门口走去。 “哎哟，你们这是……胡作非为！是犯罪！犯罪！”白褂男子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望着姐姐，心想，姐姐脾气好暴啊。而杨小刀与于封则是一脸无奈状。 姐姐走到门口，拉开门，一把将白褂男子给扔了出去。她正要关门，但又停了下来，接而人飞快地走了出去。从门外传来一阵惊叫声。我们面面相觑。沐蓝蓝朝对话机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从对话机里传来一名男子急促的声音：“沐队，出事了，太平间里一具尸体复活了！” “尸体复活？”沐蓝蓝秀眉直锁。 “是啊沐队，是今晚被杀的那位姓刘的医师，他冲到住院部来了！” 我们惊讶了，姓刘的怎么复活了？还冲到住院部来了？那他现在是人还是鬼？而这时，谭芳挣扎得更厉害了，并且一股冷风不知从哪儿飘了进来，在房间里肆意盘旋，顿然之间，病房里纸片乱飞、阴风瑟瑟。 “快把她压住！”杨小刀大叫了一声，接而人已跨到了病床前。我和于封赶紧将谭芳的手臂紧紧按住。沐蓝蓝也跳到床上，按住了谭芳的双腿。 杨小刀再次伸出手掌，口中念了一道密咒，伸出食指迅速地在谭芳的腹部划了一道奇怪的图案，而那图案一画划，一道金光闪过，谭芳惨叫一声，猛地将腹部高高拱起。杨小刀将手掌贴在谭芳腹部，缓缓朝上提升。 不大一会儿，那颗黑色婴儿头再次被“吸”了出来。 黑婴一阵咧嘴怪叫，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我看得心惊肉跳。这黑婴，比双头娃娃还恐怖。 慢慢地，整个婴儿被杨小刀的手掌给“吸”出。而它一出来，身子一晃，像跳蚤一样一下从杨小刀的手掌下给跳到了地上，接而身子一蹦就朝门口跳去。 谭芳这时完全昏厥了过去，我和于封、沐蓝蓝放下她，不约而同地朝黑婴扑去。杨小刀最快，这时已到了黑婴后头，伸手便朝黑婴抓去。黑婴极瘦小，跟一只小狗大不了多少，但极其灵活，这时往地上一滚，硬是从杨小刀的手中给逃脱了，身子一弹，出其不意地竟然朝我射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没有挡着它，它重重地撞在我的胸膛上，像是被重物给撞击了一下，我身子朝后一连退了三四步，胸口一阵剧痛。而黑婴像皮球一样朝通往阳台的门射去。那是玻璃门，砰地一声，它被挡了回来。杨小刀抓起床上的被窝朝它撒去，它却往被窝下一滚，滚到了床底下。 才从娘肚子里出来就这么灵活了，那若让它再长几天，那还了得？我惊异极了，急忙朝床底下望，想将它揪出来。突然一声闷响，整张床被翻了过来，接而，黑婴身子一纵跳到了天花板上，四脚贴着天花板朝我们一阵怪叫，耀武扬威。 妈的，又来这一招。沐蓝蓝拿出了手枪，准备对着黑婴放一枪。黑婴也意识到了危险，朝着沐蓝蓝怒吼一声，突然，“砰——”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撞开，一股冰冷的阴风顿然直灌而入，黑婴身子一纵，从门口跳了出去。 “追！”我们不约而同地朝门口跑去。 当我们追到走廊时，齐吃了一惊，走廊上已经没人，但是，赫然出现了三只黑婴。而这三只黑婴以极快的速度朝走廊那头跑去，眼看就要跑出妇产科的大门了。 沐蓝蓝立即举起了手中的枪。“砰！”一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一只黑婴应声倒地。 “呼——”杨小刀将阴阳刀射了出去，跑在第二的那只黑婴惨叫一声，身子朝前一栽，一连翻了四五个跟斗。 跑在最后的那只黑婴身子一纵，像兔子一样跳出了妇产科的大门。 我们追上去时，中枪的那只黑婴被爆头，已一命呜乎。而被阴阳刀所伤的那只黑婴只是右腿受了伤，这时在地上不断地朝前爬，杨小刀一脚踩在它的后背上，它发出一声惨叫，四肢乱弹。 而另一只黑婴，早已不见了踪影。 杨小刀挥掌在那只黑婴的头上一劈，那只黑婴顿然没了动弹。他抓住黑婴的一只脚将其提了起来，严肃地说：“逃跑的那只鬼婴务必要抓住。”他说着将黑婴往于封一扔，于封一把接住。杨小刀拿出罗盘，双目一沉，怔道：“怎么可能！” “怎么了？”我和沐蓝蓝问。 杨小刀说：“没有反应……那只鬼婴难道已逃出了医院？” 于封说：“应该没那么快，如果我料得没错的话，一定有人暗中在操控着鬼婴，不然，那两只鬼婴不可能同时出现。刚才逃走的那只鬼婴应该跟那个暗中操控的人在一起，那人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只鬼婴无法勘测到。” “嗯，有可能。”杨小刀左右看了看，望向我问：“大刀，你姐呢？” 我忙说：“那个已死的刘医生复活，我姐应该去抓那个鬼了。” 杨小刀立即对沐蓝蓝说：“蓝蓝姐，你找两个黑色的铁箱来，将那两只鬼婴放进铁箱里去。” “好！”沐蓝蓝提起被她爆头的那只鬼婴对于封说：“于封哥，我们走。”于封点了点头，也提着另一只黑婴与沐蓝蓝匆匆朝电梯口走去。 “大刀，跟我来！”杨小刀说完，人已到了楼梯口。 第58章 黄符小纸人 这时天已微亮，楼梯间空无一人。我和杨小刀一直来到楼下，见姐姐正跟死而复活的刘主任激烈地打斗在一起。刘主任脸色跟纸一样白，甚至双眼也是白的，跟电影里的丧尸无异，但是，他动作极其敏捷，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极其凶猛。姐姐几次将他踢倒，但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又再次跳起，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有几名便衣警察在一旁观战，大概是畏惧刘主任的凶恶与诡异，迟迟不敢上前帮忙。还有好几人远远观看，各个面露惊骇之色。 姐姐手持一张黄符，想贴在刘主任身上，奈何贴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担心姐姐会吃亏，冲过去就要帮忙，杨小刀抢先一步，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一脚踢在刘主任身上。“砰——”刘主任的身子笔直地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住院部外面的一根圆柱上。那圆柱的直径足有一米多宽，被刘主任这么一撞，并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刘主任，撞在那圆柱上后，又弹了回来，一头栽倒在地。 这时，于封与沐蓝蓝也从电梯里跑了出来。杨小刀对沐蓝蓝说：“一定有人在近距离操控那具死尸，你马上加派人手，将医院堵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没想到院长也在现场，他走过来严肃地说：“这恐怕不行，每天会有很多病人来我院诊治，而且，我院也住了上百的病人，若不许人进出，只怕……” 杨小刀板着脸说：“今日之内，不能让人再进医院了，也告知病者，不要随便走出病房。那死尸你也看到了——”话说到这儿，突然人群发出一阵喧哗，扑在地上的刘主任直挺挺站了起来，双目射出一道红光。 “叫所有的人都离开！”杨小刀提高了声音，接而身子一跃跳出了三米之外。待他到了刘主任面前时，一拳挥出，“咔嚓”一声，这一拳竟然将刘主任的头给打偏了。 “卟嗵”，刘主任的身躯直挺挺朝后倒去。 院长忙去招呼那些看热闹的人，叫他们快快散去。 但是，刘主任才倒下不到两秒钟，又双脚支地像木桩一般立了起来，姐姐正走到他面前，一张黄符贴在他额前，他顿时没了动弹。姐姐围着刘主任转了一圈，然后从刘主任的心窝里抽出一张紫色的符箓来。而随着姐姐将符抽出，刘主任也径直朝后倒了下去。这一回，他成为了一具真正不能动的尸体。 “紫符！”我吃了一惊，难怪死后的刘主任那么强大，原来是被一张紫符控制着。符有黄、红、紫、黑、金五种符箓。黄符最弱，金符最厉害。而紫符，虽然排名第三，却是一种极高级的符。这种符不但难画，更难开光。能画得了这种符并能开光者，估计天下也没有几个。 因此，当姐姐和杨小刀看到那张紫符时，也都吃了一惊。 “我们的对手来头不少。”杨小刀苦笑了一声。 “白痴！”姐姐白了杨小刀一个白眼，将那张紫符折成三角形放进衣袋里，然后朝于封与沐蓝蓝手中的两只黑婴望去。 姐姐怎么会骂杨小刀白痴呢？原来一开始并不是姐姐打不过刘主任，她知道有人在暗中控制着刘主任，因此有意没有马上制服刘主任，而是想趁机找到那个控制刘主任的人所在位置。可杨小刀包括我都没有想到姐姐的用意，还以为她真的斗不过刘主任呢。 杨小刀说：“一共有三只鬼婴，逃走了一只，并且一直找不到它的气息。” 姐姐抬头朝住院部望了一眼，提步走到于封与沐蓝蓝面前，朝两只黑婴各看了看，伸手朝于封手中的那只黑婴摸了摸，接而手中变戏法地出现一张黄符，念了一道咒语，一把贴在沐蓝蓝所提的那只黑婴头上。一道金光闪过，那鬼婴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你——”沐蓝蓝朝姐姐瞪大了眼睛，生气地问：“你怎么把它给弄没了？” 姐姐冷冷地说：“它是鬼，留在这世上只有祸害，当然得灭掉。”她说着手中又出现一张黄符，食指与中指夹着这张符就要朝于封手中的那只黑婴贴去，于封将其躲开了。杨小刀也大步走了过来对姐姐说：“这只鬼还有用处，你不能灭它。”姐姐对杨小刀的话置若罔闻，伸手就去抢，她出手速度非常快，一把抓住了黑婴的一只胳膊。于封的反应也不赖，怎么会轻易让姐姐将这只黑婴给抢了去？两人一拉一扯，一抓一闪，突然黑婴睁开了眼睛，身子一跳，竟然同时从姐姐与于封的手中给挣脱了出去跳到了天花板上，朝着地上的人怒吼一声，掉头朝住院部后面跃去。 我们慌忙去追。 可是，当我们追到住院部后面时，那只黑婴早已不见了踪影。 杨小刀黑着脸对姐姐责备道：“洛樱，不是我说你……”姐姐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杨小刀的话没说完，僵着脸搁在那儿，显得极为难堪。我也觉得这回姐姐做得太过份了，正想打圆场，姐姐却朝我叫道：“大刀，还不走？” 我朝杨小刀看了看，又望向于封与沐蓝蓝，见他们都没有好脸色，轻叹了一声，只得跟着姐姐走了。 上车后，姐姐将车驶出了医院。姐姐问我的伤怎么样了，我说好像全好了。说完这话，我觉得惊讶极了，昨天我全身痛得几乎走不了路，怎么今天一下就好了？姐姐对此倒见怪不怪，又说送我去学校。我想起在医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个叫李艳的护士还没有来医院呢，不知道当时在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多疑惑未解，我哪有心情去学校？便对姐姐说我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想去学校了。姐姐也没有再强求我，我惊喜不已，立马打了一个电话跟班长请假。 姐姐将车一直开到华天酒店，进了房间后，洗漱完毕，我们一同去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后，姐姐抬腕看了看时间，问我要不要去房间里休息一下。我看她有事要去办的样子，便问她要不要休息，她说不用。我说我也不用。我要跟着姐姐，看她要去干什么。我觉得今天姐姐在对待黑婴一事时，有些古怪。其实姐姐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当时要消灭那两只黑婴，一定有原因。我估计姐姐这时要去寻找那只逃走的黑婴吧。 上车后，姐姐拿出一只黄符，贴出了一个小人的模样，念了一道咒语，那个小人立即跳到了仪表台上，在上面慢慢地转了一圈后，然后将手指向我们左方。我惊奇地问：“姐姐，这个小纸人怎么会动？”姐姐边启动车子边说：“它会带我们去找那个跑掉的鬼婴。” “啊？它怎么会知道那个鬼婴在哪儿呢？” 姐姐说：“开始在医院时，我有意放走它的。既然放它走，当然能知道它将会在哪儿。” 我突然明白了，姐姐在跟于封拉扯时，在那只黑婴身上做了法，有意放走那只黑婴，待它回到它的主人身边后，姐姐再去找它，将它与那个主人一同抓获。 “姐姐，你太聪明了！”我由衷地赞道，又说：“我得把这事告诉刀哥，不然他误会你了。” “不用。”姐姐将车朝着小纸人所指的方向驶去，淡淡地说：“他那个人太蠢，误会人，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不必放在心上。” 我一时无言以对。 那个小纸人像是一个导航仪，指引我们驶向黑婴所在的方向。 第59章 九棺祭台 按着黄符小指人的指引，我们一直来到城郊一座废弃的工厂外面。姐姐将车停在一个较阴暗的角落里，打开车门，那只黄色小纸人徐徐升空，竟然自个儿像蜻蜓一样飘了出去。我和姐姐也紧跟而出。 这座废弃的工厂一共只有一层，所占地的面积却非常宽阔。四周也全是工厂，大多是化工厂、染色厂，还有几个厂有个又大又高的烟囱，这时正从烟囱里冒出浓浓黑烟。 黄色小纸人直往四点钟的方向飘去，很快，一个几乎废弃的仓库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而黄色小纸人的手一直指向仓库里面。 “小心点，鬼婴就在仓库附近。”姐姐说着，轻轻的推开了仓库门。一股极浓的腐朽味扑鼻而来，我不由捂住了鼻子。姐姐倒是毫不在意，边朝里走边打量着这里面的环境。 这座仓库较大，里面空荡荡地，光线极其灰暗，地面上和墙上布满灰尘。天花板上还有不少的蜘蛛网。我见一些有尘土的地方有几个不同的脚印，正想跟姐姐说，姐姐却朝着脚步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显然她也看到了。 我们两人顺着脚印摸索着，一直走到西边的正墙下，脚印不见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两个破旧的床垫靠在墙上。 就算是猪脑子都能猜得出来，床垫的后面肯定是一个暗门。而黄色小纸人的手也指着暗门后面。姐姐将黄色小纸人抓在手中，轻念了一道密咒，然后将其放进衣袋里。 我小心翼翼的将床垫搬开，面前赫然出现一座门。不过这门非常小，只许一个人通过。从小门上那个带着铁链的锁子来看，这个门平时情况下一定是锁着的，而现在却被打开了。我和姐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门后是一个一直延伸向下的台阶，两边的墙壁上挂着感应灯，随着我们的脚步一闪一灭。 姐姐轻声：“你的脚步声轻一点，不然感应灯会引来敌人！” 我们走的非常慢，几分钟后，我们走到了台阶的尽头，一阵阵阴森的气息迎面而来。没多久，我们的面前出现一大片空地，有三百多平方米，四面堆积着很多垒起来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突然，姐姐拉住我的手朝暗处移了移，我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去，只见西南角的远处有三个人影。这时那三人刚好是背着身，所以没有发现我和姐姐。 姐姐显然比我的反应快，拉着我躲在了旁边的木箱后面，我悄悄的漏出半个脸看去，当我看清他们的背影时，暗暗吃了一惊。 这三个人，左边正是李景浩，中间的人是墨魅灵，而右边，竟然是李笑楠！ 他们三人怎么会在一块？难道李家真的跟血枭有勾结？而李景浩在其间又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莫非他也是李家的人？ 三人的面前是九个棺材，九个棺材是呈圆形的方向摆着，而棺材的中间是一个半米多高的青色祭台，我突然发现，祭台的中央有一个类似酒杯的东西，而这时，那东西正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心中全是谜团。 这时，李笑楠开口了，对墨魅灵道：“墨魅灵，这次的事情你们办的非常好，九个鬼婴已经成型，明晚月圆之时，只要我吸了九个鬼婴的精血，将他们的怨气和阴气化为己有，到时候一定会给李家和凌家一个狠狠的教训！我要他们知道，我们血枭不是好惹的！” 李笑楠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是李家的人，怎么还要给李家和凌家一个教训？突然，我想到，他绝对不是李笑楠，他的声音非常苍老，但是霸气令人，我想李笑楠肯定早就死了，被这个老鬼占据了身体。 而李家与凌家，跟血枭又有什么仇恨？ 我感觉事情已经向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墨魅灵冷冷笑了一声，缓缓的道：“为了鬼婴的事，我们让女鬼附身在妙龄少女身上寻找合适的男人产子，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这事已被李笑楠和吴乐乐知道，甚至连那个私家侦探和刑警队长沐蓝蓝也参与其中，这件事，迟早会被他们查出来，我看，这件事，我们见好就收。” 李笑楠似乎并不担心，慢悠悠的道：“只要你们两个不说出去，谁知道是我们所为？墨魅灵，你在血枭中的地位也举足轻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墨魅灵又说：“我这不是胆小，这件事牵涉的人太多了，甚至还包括日本来的阴阳师秦洛樱，还有那个秦大刀，不知是什么鬼，根本就打不死！” 李笑楠若有所思，点头道：“好，既然这样，待这事平静了以后再说。李景浩，为我护法，我要检查检查鬼婴的情况，明晚我们就要正式行动了！” 李景浩领命后缓缓的走向了九个棺材中心的祭台，点了三支香插进了香炉，而后对着香炉鞠了三躬，接着，他手中出现了一把黑色桃木剑，一阵阵恐怖的阴气从剑身传出，散发在周围的空气中，就算我离的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一种瘆人的感觉，看来这剑一定是个邪物。 而李景浩一手拿剑，另一只手做着某种奇怪的手势，嘴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黑色桃木剑挑起了祭台上的三张金符，三张符像是长着眼睛一般随着剑尖飞舞着，看的我眼花缭乱。 随后，三张金符突然毫无征兆的燃烧了，一阵阵的火光将九个棺材照的通亮，随着三张符化成灰烬落下，整个空间变得非常阴森，九个棺材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似乎棺材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棺材，在挣扎，疯狂的撞击着棺材。 这时，李景浩转过身来，对李笑楠点了点头。李笑楠走到了其中一个棺材跟前，一旁的墨魅灵立即将不远处的箱子搬了过来，打开了箱子，我看到李笑楠将棺材打开了一个裂缝，而将箱子里的东西丢了进去。 我这才看到了，箱子里竟然血淋淋的东西，竟然是人的四肢！天啊，我差点惊叫出声来，姐姐急忙捂住了我的嘴巴。 显然棺材里是他们养的鬼婴，李景浩做法将沉睡的鬼婴唤醒，然后喂他们吃人肉！ 我心底直冒着寒气，义愤填膺，真想过去砍下他们的手脚。但是，我知道，他们三人都非常强大，我若这样过去，恐怕难以是他们的对手。虽然有姐姐在，万一姐姐敌不过他们怎么办？而姐姐也屏气敛神，静静地看着那方，也没有要冲过去的意思。 李笑楠给每个鬼婴喂了东西之后，而后合上了棺材，对墨魅灵和凌志道：“明天晚上就要祭神，每个婴儿虽然都很健康，但为了保险起见，今天晚上你们给我弄九个活人来，生喂他们，让鬼婴保持最佳的状态。” 墨魅灵的脸色立马变了，本来还要说什么，但看到李笑楠的阴冷的脸色，不敢多言。 “今晚就撤了阵法，让九个孩子好好玩一晚上……”说完，李笑楠的身体一阵阵剧烈的颤抖，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而后冒了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鬼附身！极可能是一只百年老鬼！ 百年老鬼走后，李景浩往李笑楠的身上贴了一张符，与墨魅灵收拾了一下祭台，推就李笑楠就出去了。三人经过我和姐姐旁边的时候，姐姐拉着我的手向右边饶了过去，在箱子四周转了个半圈，轻松的躲过了两人的视线。 砰！很快，我听到外面的门传来巨响，显然李景浩和墨魅灵两人锁好了门离开了。 我和姐姐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从箱子后面走了出来。 来到了九个棺材的面前，我望着祭台上那像酒杯一样的东西问：“姐姐，那是什么？”姐姐说：“那是上古神器聚魂觥。可以聚万魂，收万鬼。” “这么强大！”正要冲上去拿走祭台上的聚魂觥，姐姐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臂，阻止道：“不要动，千万不要走过去，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阵法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阵法，一走过去，设下这个阵法的人就会感应到了我们。” 第60章 破阵 我忙将手收回，问姐姐现在怎么办，我们得把这邪恶的阵法给破坏掉。姐姐望着九棺祭台，沉思不语。 良久，姐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神色凝重地说：“这阵法是非常古老的炼尸阵，本来是阴阳师焚化鬼怪的阵法，用于正途，而这个阵法很明显被邪恶的阴阳师改良，变成了一个强大的邪阵！它也叫以鬼养鬼，就是为了吸收鬼婴的怨气和阴气强大自己。” 让鬼占据人体培育鬼婴乃逆天之举，我感受到姐姐非常愤怒。姐姐也是阴阳师，如今看到自己的同行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自然无法忍受。我急忙问道：“姐姐，这个阵法到底要怎么破？” 姐姐表情非常严肃，在阵法四周又转了一圈，而后才说：“要破这个阵法，必然会惊动布阵之人，所以，我们要以尽快的速度破阵，将棺材里的鬼婴杀死，然后想办法在布阵之人到来之前离开！可这个阵法太过诡异，我一时也想不出对策来。” “那怎么办呢？干脆我们放一把火把它烧了！”我一时脱口而出。 姐姐没有做声。我知道姐姐有所顾虑，要是放一把火，整个仓库就会被烧掉？而这废弃的工厂四周都是工厂，有很多工厂遇火极易爆炸，到时候一场大火蔓延下来，弄不好就会烧死人！ 我提议，我们放火后，立即打电话报警，这个工厂这么大，恐怕得要烧一阵子，不会影响到旁边建筑的。 “好！”姐姐点头同意。 四周都是木箱子，又找到了好几堆破布料，我和姐姐将这些箱子及破布一起堆积在棺材四周。 在搬那些箱子时，感觉挺沉。我始终觉得这些木箱子非常奇怪，每个都是封着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打开了一个看了看，把我没吓个半死，里面竟然是人的尸骨！我又连续打开了几个，全是人的尸骨！这些尸骨不知道存放这里多久了，但我知道，绝对都是那“李笑楠”害死的人！我心中不由怒火冲天，这个浑蛋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姐姐看了后，脸色凝重，看来也是相当地愤怒。 准备好了一切，我们始终没有去阵法里面。这时姐姐向我点了点头，我们点燃了被褥，火苗开始四溢，剧烈的燃烧了起来。紧接着，姐姐冲到了阵法中间，将聚魂觥拿了出来，而后撬开了一个棺材，一个黑不溜秋非常恶心的东西从棺材里一跃而出，猛地朝姐姐扑去。 姐姐早有准备，将一张符贴在了鬼婴额头，张牙舞爪的鬼婴好像被下了定身咒，便不能动了。我看到了鬼婴的模样，非常可怕，全身都是黑色的液体，多处的皮肤都是腐烂的，惨不忍睹，就好像存放了多日的死尸一般，传来一股刺鼻的腥味。跟我们在医院时所看到黑婴一个模样。 “你去杀了它，然后烧了。”姐姐说。 我？我还在发愣，姐姐将黑狗血均匀的抹在桃木剑上，将桃木剑塞在了我的手里，“只要一剑刺穿鬼婴的心脏，让它的精血破碎，就会死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多想，我立即按照姐姐的说法狠狠的一剑刺向了鬼婴的心脏，鬼婴虽然被姐姐控制，但在临死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双鬼眼恶狠狠的瞪着我，把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紧紧的握着桃木剑，生怕它一下子活过来扑向我。 鬼婴死后，我感受到它的身体里爆发出了一阵阵极其邪恶的阴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法炮制，九个鬼婴被我们解决。这九个鬼婴，包括我们在医院时遇到的那两只。 大火也开始燃烧了起来，我和姐姐立即离开了现场。 我估计李景浩和墨魅灵再次回来后，一定会气个半死，那百年老鬼竟然使用那么歹毒的阵法，屠害生灵，罪无可恕。如今全部被我们两个给破坏了，我终于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跑出工厂，我立即拨打119，告诉对方这里的具体位置。而我们一上车，姐姐便启动了车子。 “这次真是大快人心！”我开心地说道。姐姐却秀眉微锁，像是有什么心事。我问她在想什么。姐姐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次的事情做得太顺利了么？我们找到他们的老窝，他们竟然没有发现我们，而且，我们将阵法破坏掉，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反应。更可疑的是，他们走后，竟然没有锁门。” “也许是他们太大意了，根本没想到我们会找来。”我说。 姐姐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朝反光镜里望。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声音，我将头伸出车窗朝外一看，后面紧紧跟来了两辆摩托。一辆红色摩托，一辆蓝色摩托。蓝色摩托车上的那人身穿蓝衣、蓝鞋，头盔也是蓝色的。而红色摩托车上坐着的那人，也全身通红，如火焰一般。凭着她那妙曼的身姿，我一眼认出，她是墨魅灵！ “是血枭的人！”我忙对姐姐说：“她们追来了。” 那两辆摩托的速度非常快，风驰电掣一般，眼看就要追上我们了。姐姐加快了车速。她们紧追不放。姐姐开的是本田，岂是摩托车能追得上的？渐渐地，我们的车子与那两辆摩托拉开了距离。姐姐在城市里转了一圈，确定已甩脱了那两辆摩托车后，然后将车开进了华天酒店。 姐姐给我开了一间房，叫我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昨晚忙了一个晚上，今天又是一个上午，我的确很累了。洗了个温水澡后，包着浴巾连衣服也没穿就直接跳到了床上。真不愧是五星级的酒店，这床又宽又柔，躺在上面非常舒服。 可我真正要睡时，却又睡不着了，只觉得脑子非常地兴奋，觉得有必要将今天我和姐姐所看到的事情告诉杨小刀。还有那个李笑楠，被一只百年老鬼附身，只怕现在是一具傀儡，我得将这事告诉凌紫瑶。 我先打电话给杨小刀，将事情如实跟他讲了。杨小刀听后，显然很惊讶，问我有没有李笑楠的联系方式。我说没有，不过凌紫瑶可能有。杨小刀叫我马上去问凌紫瑶。挂了手机后，我又打电话给凌紫瑶，可她手机竟然关机。我只得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叫她看到我信息后，立马打电话给我。 将手机放在床头，我蒙头便睡。也许是真的累了，不大一会儿，困意上来，我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总之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凌紫瑶打来的。我忙接了。凌紫瑶问我有什么事，我将李笑楠被鬼附身这一事跟她说了。凌紫瑶吃惊地道：“不可能吧？你确定？”我说确定。 “我的妈呀，这太可怕了！”凌紫瑶说：“我得马上将这事告诉李伯伯。”我问她李笑楠的手机号是多少，杨小刀要去找他。凌紫瑶说等会儿发给我。我又问她今天有没有去上学，凌紫瑶懒洋洋地说：“没——去。”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凌紫瑶幽幽地说：“还不是因为我爸。”我忙问：“你爸怎么了？”凌紫瑶说：“他老是做奇怪的梦，还说看到了我姐。昨晚乐乐姐一直在我家，将我家彻底检查了一遍，说我家并没有鬼。现在弄得我心情糟透了。你有时间吗？来陪我。” 她的声音软绵绵地，我听得心里都酥了，一时脱口而出：“好啊，我来你家，来看看你爸到底怎么了。” “好咯，要不我开车来接你。”凌紫瑶开心地说道。我说不用了，我自个儿搭车去。 挂了手机后，我立即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手机收到了凌紫瑶发来的信息，是李笑楠的手机号。我立即将其转发给杨小刀。然后细心地梳了梳头发，望着镜子里的我，简直帅呆了！ 兴高采烈地打开门，突然想起了姐姐，便去敲姐姐的门。 一会儿，门开了，姐姐穿着一身睡衣出现在门后。她本来就很苗条，如今一身睡衣，更显得高挑标致。我今天才发现，姐姐穿着睡衣真是漂亮极了。姐姐将我看了看问：“要出去？”我说是啊。姐姐又问：“去哪儿？”我想起姐姐要我杜绝跟凌紫瑶来往，便撒谎道：“去……买瓶水来喝。” “不许去！”姐姐盯着我的眼睛，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你给我进来。”她说完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望着姐姐那秀气而又冷酷的背影，我十分为难，一时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第61章 练习（一） 我最终走进了姐姐的房间。 姐姐大大方方地坐在床上望着我，令我局促不安。 “我说过的话你要听清楚，不许再去找你的那帮狐朋狗友。明天我就带你去日本。”姐姐说。 我忙说：“我还没有放假呢，去日本干什么？至少也要等我毕业了才去啊。况且，我又不会说日本话，去那儿适应不了那儿的生活。” 姐姐盯着我，似笑非笑。“是适应不了那儿的生活，还是不想去？” “不想去。”我如实说道：“我是中国人，干嘛要去日本。” 经过一番好说歹说，姐姐总算答应让我暂时不去日本，不过，我若想去见我的那帮所谓的“狐朋狗友”，我须得学会三清道术与三清符术。没办法，我只得发了一条信息给凌紫瑶，说今天去不了。 姐姐先教我三清道术。 据那本《三清道术》记载，道术大体分类七类。 一、攻击类道术，也是降魔驱鬼的道术，包括五雷掌法、太阳掌等。 二、治病驱邪类道术，有罗汉仙法、解邪术法等。 三、应世类道术，这类道术多与分水有关，有防盗法、奇门增财法、神像光法等诸多道术。 四、护身镇宅道术，有老君镇宅符法、普安镇宅符法等诸多护身保命道术。 五、丹道辟谷类道术，有祖师通灵、法水增功、益智增慧等，可以炼制各种丹药。 普通的道术基本上分这么几类，这也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阴阳师必须掌握的技能。其实大多的阴阳师，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阴阳师，他们只会一些攻击性法术，只要有能力可以制服一个红色的鬼，就可以成为阴阳师了。 真正的阴阳师，必须精通五大技能，而这些人，十有*都是一些老道士了，一辈子在钻研道术。而那些厉害的阴阳师，还研究阵法，还有其他偏门的法术。而茅山法术，是比较正统的法术。 大分类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小分类，我手里拿着姐姐给我的这本《三清道术》，眼睛越瞪越大，看的我眼花缭乱，而修炼道术，还要风水，天象，日期，祭台，祖师像等等各种道具，看我的脑袋都大了。 修炼要求这么苛刻，我怎么修炼？这是整人还是修炼啊？ 一旁的姐姐笑道：“我说你傻呀，你要是真的按照书上面修习道术，要选定的日期，还有时辰，再者，还要忌口，更要祭祖，你每天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修炼道术，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阴阳师。” 我急忙请教，“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怎么可能会错？不按这个修炼，那我怎么练？” 姐姐瞪了我一眼道：“唉，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弟弟。”说完便一阵无奈地摇头，大有一副恨不铁不成钢的架式。我委屈地：“我又没修炼过道术，快说，到底怎么做？” 姐姐拿过去我手上的书，道：“书上是这么写的，但也不一定要这么做，像一般的道术，只是驱鬼的攻击性道术，随时都可以修炼，一些上乘的道术要求比较多，才有许多禁忌，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入门，书上不上写了么？就是静坐，首先要一颗心平静下来，才可以开始修炼，一般情况下，闭目养神，坐到半个小时内心如止水就成功了，我做到这一点，用了大概半个月时间，就开始学习第一个驱鬼术。” “半个月？这么久？”我吓了一跳：“那我要学会这三清道术，岂不是要一两年？” “一两年？”姐姐道：“你以为短短的一两年能成为阴阳师么？你以为成为阴阳师是过家家吗？谁都能成为阴阳师么？能成为阴阳师的人是万中无一！我是在五岁的时候就学习道术，一直学到十五岁，才算初有成就。一般要培养一个阴阳师，要从三岁开始，五岁就可以接触一些简单的道术，十岁真正的领悟，成为一个实习阴阳师，资质好的，二十岁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阴阳师。像我起步就已经晚了，不过我从小就吃一种丹药，我的体质非常特殊，所以我才学的这么快。” 听了姐姐的话后，我一下子就没有信心了，姐姐说她五岁学习道术起步都晚了，而我呢？我都十八岁了！我能行么？学习道术有这么难么？ 姐姐见我神色暗淡，笑道：“你别担心，你的资质比我更好，而且天赋异常，只要你用心学，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学会。” “谢谢姐姐鼓励。”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开始闭目静坐，按照书上的要求和姐姐的指导，让自己的大脑什么都不想，进入一种空灵状态，默念心法，进入一种道家的修心状态。随着我的心法念完，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我脑子中的杂念在一点点的减少，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慢慢的一桶水再慢慢的往出倒一样。同时，我感觉到我右手有些发凉，一股股冰凉舒适的感觉顺着我的手臂往上游走，渐渐的流转我的全身，最后达到了我的脑海。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就好像一双温柔的收在轻轻的抚摸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种触感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只有两个字：舒服，非常舒服。我感觉到脑子中的杂念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那种舒坦的感觉。我整个心神沉浸在了这种神秘诡异的感觉里不可自拔，永远都不想出来。 不知道沉浸了多久，就好像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渐渐的，这种感觉在流失，那种舒适也在慢慢的退却，我真的不想从其中出来，我的耳边传来的轻轻的呼唤，“大刀！大刀！” 同时，有人在摇着我的肩膀，试图将我唤醒，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是姐姐，她神色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一时间，一股虚弱感袭向了大脑，我感觉整个身体非常困，好想睡觉，全身酸软发麻，好像脱力了一般。姐姐急忙扶着我坐在了椅子上。 “大刀，你终于醒了，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呢。”姐姐刚才的担忧换成了一脸的兴奋，微笑着看着我。 “怎么了？我只是静坐，能出什么事？”我非常奇怪。 姐姐的声音有些惊讶，“你知道么，你真是天才，你第一次静坐，竟然成功了，完全的进入了那种空灵状态，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一般再有资质的人，最少也得三五天时间，你竟然一次就成了！” 我成功了？一次成功了？这……这怎么可能？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难道我真是天才么？ 或者我的体质真的非常适合修炼道术，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我问姐姐：“我坐了多久了？我全身好困。” “两个小时了，我就是怕你出什么事，才把你叫醒的。”姐姐说道。 两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坐两个小时？怪不得我全身酸软。 接下来，姐姐叫我回房休息。晚上，我睡得非常香，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还木睡醒呢，姐姐冲进我的房间，把我从被窝里喊了出来。 我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我睡觉有个习惯，就是裸睡。我迷迷糊糊的道：“我说姐姐，我没穿衣服，你跑进来干吗？大清早的，睡得这么舒服，你起这么早干吗？” 姐姐道：“起来，我教你功夫，以后，你早上练功，下午练道术。” 我摇头，“不行，我还要去上学啊。”心想去上学就可以见到凌紫瑶了。 “我给你休学了。”姐姐说：“待你学会了三清道术与三清符术后再去上学吧。” “什么？”我吃了一惊。 “你到底去不去？”姐姐望着我又问。 “不去，我要睡觉！” “你这么懒，能学好道术么？” “不去！” “大刀，我是为你好，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加强体质，修炼道术。” “吓唬我没用，你说啥我都不去，我要睡觉。” 姐姐气急，直接拉开了我的被子，我真没用想到她会来这一手，而我没有防备，被子一下被全部拉在了地上。 “啊！”我尖叫了起来，“流氓啊！！” 我急忙缩在了床脚，用枕头护住了重要部位。 噗嗤！姐姐一下笑了，“我是你姐姐好不好，你叫什么？喊还流氓？”她边说还边盯着我重要部位看。 额……对啊，我喊什么流氓？我一个大老爷们我喊什么？我怕被姐姐怎么怎么的吗？吃亏的可不是我，是姐姐啊。可是我还是非常尴尬，姐姐刚才绝对什么都看到了，可是，为什么她不害羞？还笑？ 这不科学啊？这不正常啊？你应该生气地转身就走才对呀。 姐姐喊道：“快点穿衣服，跟我走！” 我弱弱的道：“你能回避一下么？” 姐姐撇着我一眼，道：“怎么还害羞呢？小时候，我不知看你光着身子看了多少回呢！快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我竟然无言以对。 第62章 练习（二） 出了门，发现外面才蒙蒙亮，路上也根本没什么行人。姐姐开车开到离这儿不远的一座山上，找了一块阔地，姐姐开始教我功夫，训练我。 在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山上传来了无数次的惨叫。我以为学功夫，就像是在学校里，老师手把手的交，而姐姐是和我对打！ 其实小时候姐姐也训练过我，对于打斗，我也是懂得一些的。但是，我以前对这方面并没有注重，也没好好地训练过，所以，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姐姐？ “起来！再打！” “别退退缩缩！是个男人就起来！” 一次次，我被姐姐打倒，一次次我又爬了起来，我的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这分明就是折磨，不是训练！无尽的痛苦席卷着我的身心，但是我必须站起来，我必须一次次和姐姐对打！我不能倒下！ 被姐姐打倒数次，我火了，虽然是我姐姐，但也没必要这么打弟弟的啊。大欺负人了！我握紧拳头，对着姐姐便是重重地击了过去。姐姐毫不在意，竟然伸掌来接。 “砰——” 姐姐惊呼一声，身子径直朝后滑出四五米，脸色大变。我吃了一惊，怎么一拳把姐姐打退那么远？我忙收回拳头，跑到姐姐面前急急地问：“姐姐，你没事吧？”姐姐将我打量了一遍，板着脸问：“你刚才那一拳是怎么打出来的？为什么威力那么大？你是不是跟谁学了拳法？” “没啊！”我忙说：“我除了跟你学，没有跟其他的人学了。而刚才那一拳，我就是被你打得心里来火了，就……就出手重了一些，姐姐，没伤着你吧？” 姐姐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围着我转了一圈，嘀咕道：“不可能啊，怎么那一拳那么厉害？” “我知道了！”我一时脱口而出。我想起了当初在树林里我被血枭的人打倒后，死而复生之时，突然获得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当时我一拳把一棵松树给打倒了。 “嗯？怎么回事？”姐姐望着我问。 我只得把那件事如实说了。姐姐听完后，脸色不大好看，盯着我问：“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我感觉到姐姐似乎生气了，便低声说：“我怕你担心我嘛。”姐姐收回目光，举目望着远方，半晌才说：“好了，先训练到这儿，咱们先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姐姐开着车一直一声未吭，我担心地问：“姐姐，你生气了？”姐姐淡淡地说：“没有，姐姐怎么会生气？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担心……”姐姐却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吃完饭后一直休息，下午开始学习道术，我开始学习最简单的驱鬼术，我本来认为很简单，可是第一遍我失败了。 我没有沮丧，继续练习，姐姐也在一旁指导我修炼。 第二遍，我又失败了，我就纳闷了，以我这样的天才，为什么会失败么？ 接下来，我聚精会神，可是，又是连续五次失败！ 姐姐耐心地指点我，教我手势的方法，手把手的教我，可是，我一次次的失败，连续练习了二三十次，均是失败！ 我不死心，我换了其他简单的法术，又是失败！全部失败！ 姐姐接摇头叹气的走了，估计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愚笨的人。最后，她给我的答案是，我的资质就是一个平凡的人，根本就不适合修炼道术！与道术无缘！ 可是，昨天静坐是怎么回事？我不甘心！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平凡的人，我立即静坐，尽量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然而，我念完了静坐的咒语，很快进入了那种空灵的状态。 然后，我继续学习道术，气愤的是，我连续试了几次又是失败！ 这是什么情况呢？ 天才一下变成废材了。 我的心情一下差到了极点。姐姐说：“你不用气馁，既然学不会道术，把三清符术学会也是可以的。” 于是，我准备画符的道具，开始画符，不负所望，画了一张太极符，并且在画符时，我感觉到有一种力量从玉灵上朝我手臂传来，也是因为这股力量，我将这张太极符画得得心应手。 难道玉灵在帮我？我连续画了几张比较简单的符，全部是一次成功，近乎完美，连姐姐都看的傻眼了。接下来，我找了几个稍微有点难度的符，我只是在漫不经心的画，竟然……全部成功！ 姐姐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很快，桌面上的符一张接着一张出自我的手，笔记里所有的黄色符全部给我画完了，而且只用了半个小时，画了几十张！ 废材又变成天才了！ 我心情有些激动，刚才的失落感一扫而空。想了想，我准备画一种红色的符，红符比黄符要高出整整一个等级，难度非常大，一个大等级就是一个沟壑，要求非常苛刻，要有技术，经验，和极强的控制力。 看着《三清符术》上的红符，好像所有的符都一下子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画符笔落下，行云流水，好像非常简单，没有丝毫难度，我短短的十几秒，就画出了红色的符！ “我的天啊！”姐姐拿过我手中的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大刀！你到底是天才，还是废材？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画符这么厉害，怎么最简单的道术都学不会？这不科学啊？”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道术和画符都属于道术的一种，息息相关，而我会画符，却不会道术，显然说不通。我感觉我要的答案，在玉灵上。而且，我以前在画符时，完全感受不到玉灵给我的力量，怎么现在一下就有了呢？ “姐姐，我之所以能画这些符，跟玉灵有关。”我将实情告诉了姐姐。 “真的？”姐姐叫我将玉灵取下，放在手掌看了看，然后叫我画。我尝试着画红符，结果，画得非常笨拙。姐姐这才信了我的话，亲手将玉灵戴在我的脖子上，重重地说：“大刀，这玉灵你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能给任何人，也不要再取下来，明白吗？” “明白了，姐姐。”我连声应道。 接下来，我开始画第三级符，也就是紫符。画这种符非常有难度，姐姐说上面的纹路她看都看不明白，有很多也画不出来。 而我信心十足，拿起笔，笔尖在纸张上飞舞着，依旧是十几秒的时间，成功的画了出来。 姐姐望着我，十分惊喜地说道：“我明白了，大刀，你是专业的画符师！画符师中最强的那种神符师！天生的神符师！” 画符师我听过，神符师我倒是不知道，我急忙问神符师是什么？ 姐姐似乎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我以前听师父说过，神符师是阴阳界中最为强大的职业，可以画出任何一种强大的符箓，就算是传说中的黑符、金符也画的出来，神符师可以用符千里杀鬼，万里杀人，还可以用符箓摆阵，一阵可屠城！一阵可灭天！一张镇宅紫符可以镇住一个城市！可以通天遁地，移山倒海……” 我擦，我摸了摸姐姐的额头，“姐姐，你在说书么？你不要夸张好不好？你说杀几个鬼我还信，什么通天遁地，移山倒海，什么屠城灭天？这可能么？你以为是讲神话故事吗？是不是最近玄幻小说看多了？” 姐姐推开我的手，撇了我一眼道：“我是说的夸张，但是我师父当年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我相信，真正的神符师非常强大，修道修佛的各种职业的人，都是不其对手！” “哦？”我非常好奇，道：“修佛修道，还有什么职业呢？”这点我确实不知道。 姐姐白了我一眼道：“无论是修佛修道，还是其他各种职业，都称为驱魔人，阴阳师是修道，法师是修佛，这是最普通的两种驱魔职业，还有钉坟匠，勾魂师，捡骨师，风水师，炼妖师等职业，细分下来有跟多的职业，而神符师，是最为强大的职业，世间少有，他们只会画符，其他的根本学不会。” 我总算明白，原来阴阳师和法师还有其他所有职业都称为驱魔人，好高大上的名字，我好像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美国大片叫做驱魔人。 “对了，那刀哥算哪种职业？”我饶有兴趣了问。姐姐问：“哪个刀哥？”我说就是杨小刀啊。姐姐顿然板下脸，冷冷地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为什么呀？”我好奇极了。 “没有为什么。”姐姐严肃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训练你，将你训练成为一个高手，然后再加上你画的符，绝对要比阴阳师强！” 接下来，我继续画符，黄色，红色，就连紫色的所有符我都全部画完，都是一次成型，没有任何失败！ “好，大刀，你画一张黑符试试。”姐姐激动地说。 黑色符，是目前市面上最强的符，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我都有些紧张了，同时非常激动。 我拿着画符笔，看着《三清符术》上最简单的黑符，和之前一样，我看完后，整张符好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就算不再看笔记，符已经存在了我的记忆里，我只要按照顺序去画便可。 姐姐也是非常紧张的看着我，她看着我的笔落下，依旧是行云流水，没有任何阻滞，中间也没有任何停顿，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那般熟练。 浑然天成！一笔而成！我终于完成了一张黑符！ “哈哈……”姐姐抓着我画的符，眼睛里冒着金光，大笑连连，“大刀，你真不愧是我的弟弟，竟然能画出黑符来。我们发了，这次发大财了，这些橙色的符，赤色的符，要卖好多钱啊……而这张黑符，咱们能把整幢华天酒店给买下！” 对啊，我眼睛一亮，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这种符超级难话，一张就能卖好多钱，只要我每天画符，卧槽！那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亿万富翁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姐姐如此失态过，整个人连蹦带跳，兴奋不已，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座金山一样。 “但是——”姐姐将脸一转，凝重地说：“符要是不开光的话，就是一张废纸！肯定卖不不了多少钱！而能给高级符开光的阴阳师，世间少有。当然，厉害的阴阳师，都是在用的时候才念咒语，对付那些厉鬼，尤其是攻击性的符箓，要是提前念咒语开光，时间久了，就会失去相应的效用，力量会大大折扣。所以大刀，你还要学会给符开光。” “那你快教我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姐姐说：“给符开光，不是画符这么简单，你今天也累了，就休息一阵。同时，你每天要静心修炼，就算你学不了道术，但也要每天打坐一两个小时，以洗涤内心，明白吗？” 我立即应道：“明白了，姐姐！” 这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学习咒语，咒语都是要背下来的，这完全是靠记忆力，而自从玉灵能给我力量后，记忆力非常好，就算再艰涩的语言，我看上十几遍就能背下了。我现在开光黄色，红色和一些简单的紫色符还可以，至于黑符的咒语，太难了，不光是要背下，咒语的词必须咬字准确，每个字符之间的停顿点，韵律也有完全正确，差之毫厘都不行。 更恐怖的是，越高级的符箓，不但咒语越难，而却语速要非常快，一大段咒语，要三秒念完，我明白，黑色以上的符都是对付极其厉害的鬼怪和妖物，肯定要出手速度快，不然死的就是阴阳师了。 我知道，凡事急不来的，这需要慢慢的磨练，我相信，只要我成长起来，总有一天能使用黑色符箓。 第63章 凌老爷子的梦 在我跟姐姐学习、修炼的这段时间里，姐姐没收了我的手机。如今时间一光，已过去五天，我对姐姐说，我现在已学会画符，是不是可以让我返回学校了。虽然我说是回学校，其实是想去找凌紫瑶和杨小刀。姐姐哪里不知我的心思？淡淡地说：“我已给你休学半年，你也不必急于回学校。这几天你修炼得不错，且放你两天假，两天后，你来找我，我教你给符开光。” “谢谢姐姐！”我开心极了。 从姐姐那儿拿来手机后，我迫不及待地开机，发现竟然有九条信息，而且全是凌紫瑶发来的。她问我怎么手机老是关机，还说她爸这几天越来越不正常了，她心里很担忧。我立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才响了两下，凌紫瑶就接了。我还没说话，她便冲我问：“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说一言难尽，然后问她爸到底怎么了。她也说一言难尽。我问她在哪儿，她说在家里。 于是，我急匆匆搭车赶了过去。 我坐的是汽车。当汽车到站后，陈瑶早开着她的奥迪在那儿等我了。一见面，又埋怨我这几天手机老是关机。我只得将姐姐要我闭关修炼跟她说了，然后问她爸的情况。凌紫瑶说：“我一时说不清楚，你去我家里看看就知道了。” 待到了凌家，我发现冷雪言也在这儿。她依然不怎么待见我，对我总是一副冷若冰霜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凌伯母精神不大好，看到我时，勉强笑道：“大刀，你来了，太好了，你去劝劝紫瑶她爸，老头子不知怎么了，这几天一个人也不见，总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画一副画，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我担心他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了，你去帮我劝劝他。” 我安慰了凌伯母几句后，便来到凌老爷子的书房前，见陈雪松站在门前，毕恭毕敬地，像是总理办公楼外的警卫。我见他面色还可以，身上的伤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上前叫了一声松叔，陈雪松十分客气地说：“你我年龄相差不大，不要叫叔，叫哥吧，叫叔的话，我感觉自己都老了。” “那我以后就叫松哥。”然后我将话头一转，问凌老爷子怎么样了。陈雪松朝门看了看，面色忧虑地摇了摇头：“不大好，也不知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我说我进去看看。陈雪松说好，并且敲了两下门。 “啪！”里面骤然传来一阵手掌拍在书桌上的大响，接而又听得凌老爷子生气地叫道：“别敲，再敲就给我滚！” 陈雪松收回手，面露尴尬，朝我看了一眼后，又恭敬地说：“老爷，秦大公子来见您……” “不见！”凌老爷子近乎咆哮道：“我不是说过吗？谁也不见！” 这一回我也感到难堪了，回头见凌紫瑶与冷雪言也过来了，凌紫瑶秀眉直锁，显得很难过。而冷雪言，轻轻冷笑，像是在幸灾乐祸。 这个凌老爷子，性情大变。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变成这样的呢？我正纳闷，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凌老爷子出现在门口，他头发蓬乱，双眼浮肿，像是很久没睡好觉了。未等我打招呼，他伸出手一把将我拉了进去，力气大的惊人，然后未等我反应过来，又用力将门关上了。 “凌伯父，您这是——” “来来来，大刀。”凌老爷子抓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书桌前，指着书桌上的一副画给我看。 那是一幢类似古塔一样的楼房，一共有七八层的样子，画得较为模糊。楼房四周则是群山，一座连着一座，连绵不断。而令我惊讶的是，不仅书桌上，凳子上，甚至地上，全是这类画。而这些画，无一例外地，是一幢楼，四周被群山环绕。 “画得挺好啊。”我赞道：“凌伯父，原来您还有这专长……” “你以为我是画家么？”凌老爷子像是很失望的样子，冷冷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学过画画。” “那这些画是——” 凌老爷子说：“这些，全是我做梦梦见的东西。” 我惊讶了，不过立即又想起，凌紫瑶先前说过，凌老爷子晚上做了一个恶梦，莫非，这些就是那所谓的恶梦？我望着凌老爷子，他面色憔悴，但神色严峻，绝不像是精神失常或在开玩笑之类的。 “你梦见了这幢楼？”我问。 “是。”凌老爷子说：“一连六天，每梦都梦见了这幢楼。而每一次，梦见它，都感觉它不一样。我一直想弄清楚，我为什么会梦见它。在梦里，我想知道它一共有几层，可是，每次梦醒之后，我都不记得它到底是多少层。昨晚开始，在我的梦里，这幢楼里好像有一个东西，像是一个人，那人，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我想知道那是谁，可是，我却被惊醒了。” 经过凌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心也凝重起来。每晚做同一个梦，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梦了。我将那些画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些画上面的楼房是五层，有一些是六层、七层。而四周的那些群山，倒是没什么变化。 山，楼……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名词：阴山九楼。 凌老爷子所画的会不会是阴山九楼？ “凌伯父，您再想想，这幢楼是不是有九层？”我望着凌老爷子问。 凌老爷子眉头紧皱，头微抬，像是陷入沉思。 半晌，凌老爷子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看今晚我还会不会再梦见它。我觉得，我每晚梦见这幢楼，绝非偶然，是不是它在暗示着我，让我去找到它？”说到这儿，凌老爷子紧紧望着我。 我心一动，也有这个可能。“可是，您知道这幢楼在哪儿吗？” “不知道，只知道它四周是群山。”凌老爷子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现在心中有三个结，一是，这幢楼到底在哪里；二是，它一共有几层；三是，这幢楼里的那个看着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觉得，您应该先要弄明白，您为什么会每晚梦见它。”我说。 凌老爷子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我找到它了，我想，这些问题应该就会迎刃而解了。” 我给凌老爷子提议，他现在对这个梦里的楼闵还较模糊，但每次做梦，都梦得不完整，如果想弄清楚这楼阁的具体情况，不如请催眠师来给他催眠，让他再次进入梦里。 “不用。”凌老爷子说：“我相信今晚我还会梦见它的，到时我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这些问题。”说到这儿，他的神色好了很多，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欣赏地望着我说：“大刀，还是你最理解我，紫瑶、雪松、紫瑶她妈，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哼！” “不，我觉得您做这个梦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说，凌老爷子做了这么一个梦就疯了，那我跟他们说我死而复生，并且灵魂离体，那他们也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对了，还有一件事。”凌老爷子的眉头又锁了起来，“紫瑶还有一个姐姐，那丫头……唉……” “我知道。”我说：“她叫紫霞，是吗？” “是的。”凌老爷子痛苦地说：“紫霞离我们而去，我和紫瑶她妈都很伤心，可那晚，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怎么的，我半夜，突然听见她在叫我。我当时以为在做梦，可是，当我下床后，她的呼唤声还是从耳边传来。我仔细听了一阵，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于是，我走出卧室，来到楼梯口，看见紫霞站在客厅里望着我。” 第64章 李家的请贴 凌老爷子说他看见了紫霞，这令我着实惊讶。紫霞已死，他所看到的应该是鬼。可是，紫霞明明已经离开了人间去了冥界，她又怎么还能回来？ 我望着凌老爷子问：“您确定你看到的是紫霞姐吗？” 凌老爷子神色悲凉地说：“不是她又是谁？难道我还会看错我的女儿么？” “那她有没有对您说什么？”我继续问。 凌老爷子说：“只说了一句话。” “哪句话。” “爸，救我……” 我心一动，如果那真的是凌紫霞，她来求救凌老爷子，难道，她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许，凌紫霞并没有离开人间？ “除了那一晚，以后您还看见她了吗？”我望着凌老爷子继续问。 凌老爷子摇了摇头，怆凉地道：“没有了。” “那您是先梦见那幢楼还是先看见紫霞姐的呢？” 凌老爷子说：“先看见紫霞，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幢楼。” 我一时陷入了沉思。如果那真的是凌紫霞，那么，她的出现跟凌老爷子梦里的那幢楼会不会有什么关联？突然我想到，凌老爷子说那幢楼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会不会，那幢楼里的人就是凌紫霞？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说出来，以免凌老爷子更添忧虑。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听得陈雪松说：“老爷，笑楠少爷来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凌老爷子，而凌老爷子也望着我。我看他神色较古怪，迟疑了片刻便说：“我还有事，待会儿再说。”但是，立即听见李笑楠在外头说：“凌伯伯，听说您这几天身体欠恙，我是专程来看望您的。” 这家伙，怎么我前脚才来，他后脚就跟着来了？ 凌老爷子极不耐烦地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去客厅候着。” 李笑楠说：“那凌伯伯，我在客厅等您。” 凌老爷子轻哼了一声，板着脸，显得极为不悦。我望着凌老爷子轻声问：“凌伯父，您是不是知道李笑楠他……”凌老爷子伸手阻止了，朝我缓缓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点头会意。看来，凌老爷子是知道了李笑楠被鬼附体的底细，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晚要我悄悄带着凌紫瑶连夜离开，是为了不让凌紫瑶落入李笑楠手中。 而这事，我已跟杨小刀说了，难道，他还没有将附身在李笑楠身上的那只百年老鬼给赶走？ 我想知道今天来的这个李笑楠，到底是不是他本人，便对凌老爷子说：“凌伯父，既然李笑楠来了，您就出去见见他吧。” 凌老爷子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从身上拿出一张紫符递给他说：“这是紫符，虽然没有开光，但是，有了它，一般的妖魔鬼怪是进不了您身的。”凌老爷子顿了一下，然后接过去看了看，我说：“你放在身上就可以了。”凌老爷子便小心翼翼地将紫符放在衣袋里。 我打开门，见凌紫瑶与陈雪松还站在门外。他们一看到凌老爷子，不约而同地叫道： “爸——” “老爷。” 凌老爷子朝他俩看了看，淡淡地说：“去客厅。”说着大步朝客厅走去。陈雪松赶紧跟上。凌紫瑶有意走在后头，在我身边轻声问：“我爸——怎么样了？”我说挺好的。凌紫瑶哼道：“才怪！”我将一张紫符塞进她手中，她开始没看，以为我想牵她的手，双腮一下变得绯红，嗔怪道：“你干嘛？”我说给你一张护身符。凌紫瑶朝手心的紫符看了看，明白了我的用意，便将符收起，转嗔为喜：“谢啦。” “大恩不言谢。” “臭美！” 来到客厅，见凌伯母、李笑楠及冷雪言都坐在那儿，我们一来，李笑楠立即起身对凌老爷子叫道：“凌伯伯。”凌老爷子看了看李笑楠，大大方方地问：“笑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李笑楠说：“是这样的，凌伯伯，我父亲今天想请大家去寒舍一叙……” “我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哪儿也不想去啊。”凌老爷子愁眉苦脸，朝李笑楠挥了挥手说：“你跟你父亲说说，待我身体好些了，再来找他叙旧。” 很显然，凌老爷子是不想去。李笑楠面露为难之色，朝我和凌紫瑶看了一眼说：“其实，我父亲这一次不仅只请了凌伯伯，还请了凌伯母、紫瑶、大刀兄弟。” 还有我？我与凌紫瑶面面相觑。李笑楠他爹又不认识我，怎么会请我去叙旧？ 李笑楠又说：“还请了李小刀、吴乐乐、于封大侦探和沐蓝蓝大队长。” “这……李叔叔请这么多人去干嘛？”凌紫瑶问。 李笑楠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我父亲说，大家务必要赏脸。” “呵呵，排场挺大的嘛，李叔叔这次莫非要搞大聚会？他不是不认识杨小刀大哥和乐乐姐他们的么？怎么也请了他们呢？”凌紫瑶想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 李笑楠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 凌紫瑶又问：“那什么时候去？” 李笑楠说：“我父亲给大家安排了一场晚宴，就定在今晚。” “今晚，这么快？”凌紫瑶朝凌老爷子与凌伯母看了一眼说：“这样吧，我爸和我妈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让我跟大刀去呗，还有雪言。” “这……”李笑楠眉头直锁，显然很为难。 “咳咳……”凌老爷子突然咳了起来，凌紫瑶忙跑过去扶着凌老爷子问：“爸，您怎么了？”凌老爷子声音嘶哑地说：“不舒服，一口气缓不上来。你扶我进屋去休息。笑楠，你跟雪言随便坐坐，待会儿我叫紫瑶出来陪你们。” “嗯，好的，凌伯伯。”李笑楠与冷雪言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见凌老爷子并不像是缓不上气，他那咳嗽是装的。凌紫瑶机灵聪明，自然也看出了门道，所以才过去扶他。难道，凌老爷子有什么话要单独跟凌紫瑶讲？我见凌紫瑶朝我眨了眨眼，便说：“凌伯父，我也来扶您去休息。” 冷雪言也走了过来说：“凌伯伯，我也扶您……” “不用了。”我打断她的话说：“有我和紫瑶扶凌伯父够了，你去玩你的吧。” “你——”冷雪言杏目圆瞪。 凌紫瑶说：“雪言，你跟笑楠在这儿等我，我待会儿来找你们玩哟。” 冷雪言只得怏怏地点了点头，又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于是，我与凌紫瑶双双扶着凌老爷子进了他的卧室。刚一进去，凌紫瑶立即关好门问：“爸，有什么事嘛？”凌老爷子挺起腰，责备道：“你这臭丫头，谁答应你去笑楠家的？” “啊？”凌紫瑶怔道：“您……不让我去？” 凌老爷子沉重地叹了一声，冲口想说话，但想了想，最终欲言又止。我知道凌老爷子的顾虑，他担心这一次去李笑楠家，是一场鸿门宴。凌老爷子早看出了李笑楠可能对凌紫瑶图谋不轨，若这一次又去了李家，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是，令我不明白的是，李老爷子为什么还把我和杨小刀、吴乐乐、于封及沐蓝蓝也请了去。会不会这事跟李笑楠有关？莫非，附在李笑楠身上的那只百年老鬼被杨小刀给除了？为表感激，李老爷子才把我们这些“功臣”请去吃大餐？ 我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凌紫瑶说：“也许是真的呢。大刀，你打个电话给刀哥问问。” 于是，我拨通了杨小刀的手机，向他问起李笑楠的事。杨小刀说，三天前的确驱除了李笑楠身上的那只鬼，不过，那只鬼并没有抓着。而他和吴乐乐也收到了李老爷子的请帖，请他们今晚去赴宴。 挂了手机，我将这事跟凌老爷子与凌紫瑶说了。凌紫瑶说：“既然这样，笑楠他现在是一个正常人了，我们也不用怕他了，对不对？” “他是正常人，但是，血枭呢？”凌老爷子望向凌紫瑶说：“据我猜测，应该是血枭的人在利用笑楠。万一，血枭的人不愿意放过你呢？” 第65章 晚宴 想起血枭，的确令人头疼。 凌紫瑶说：“血枭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我到底跟他们有什么仇嘛？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要对付我，就算我一直呆在家里，他们也会找上门来的啊。” 我想起了吴乐乐，便问凌紫瑶：“怎么乐乐姐没贴身保护你？” 凌紫瑶说：“乐乐姐又不是我的贴身保镖，哪好意思让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啊。要不，你来做我的贴身保镖？” 我立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有意将话停了下来。凌紫瑶昂头问：“不过什么？”我一本正经地问：“这工资——怎么算呢？” “问我要工资？我打不死你！”凌紫瑶挥手就要来拍我：“保护本小姐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竟然还敢提工资……” “好了好了。”凌老爷子挡住凌紫瑶，板着脸呵斥道：“都这么大人了，还整天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凌紫瑶停下手，正襟危立，还朝我极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然后问凌老爷子：“爸，您看，这一次咱们去李叔叔家吗？”凌老爷子却望向我，问道：“大刀，这事你怎么看？”我想了想，答道：“我觉得，既然李笑楠他父亲请我们去，我们没理由不去。”凌老爷子问：“万一是鸿门宴呢？”我正色道：“就算是鸿门宴也不怕。刀哥、乐乐姐、于封大哥和沐蓝蓝大队长都在，高手如云，还有什么好怕的？” 经过一番讨论，凌老爷子同意我和凌紫瑶去李笑楠家，不过，他和凌伯母就不去了。 回到客厅，见李笑楠与冷雪言还在客厅，凌紫瑶对李笑楠说：“我爸身体不舒服，正在床上休息，今晚我爸和我妈就不去你家了，不过，我和大刀会去。”李笑楠虽然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口头上表示非常遗憾，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 临走前，凌伯母说让陈雪松陪我们一起去。我们明白，说是作陪，其实是保护我们。李笑楠对此没有丝毫的意见，并且冷雪言也跟我们一块儿去了。我看她跟李笑楠走得很近，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但是他们之间又没有太过亲密的举止，又不像是男女朋友。 我们这一行去，一共五人。两辆车。冷雪言坚决要跟凌紫瑶坐，说要跟凌紫瑶说悄悄话，不许我跟他们一块。而陈雪松是凌紫瑶的司机，他们三人便坐一辆车，我只能坐李笑楠的车。 路上，李笑楠问我跟凌紫瑶是怎么认识的，并且，还向我问起了我姐姐、杨小刀及于封他们。他很好奇我跟他们之关的关系。因为百年老鬼已没附在他身上，而他语气友善，又儒雅大方，浑身上下有一副富家公子特有的派场与气质，我对他的芥蒂也荡然无存，因此也依依向他作了回答。他说他看到我想起了他的从前。那时候他还在读大学，有一帮朋友，杨小刀就是其一。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女孩，那女孩叫钟灵儿，她一直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可是，却与她失去了联系。 “钟灵儿跟杨小刀、吴乐乐非常要好，你如果能从他们那儿帮我找到钟灵儿的联系方式，我当感激不尽。”李笑楠说。 从李笑楠口中，我可得知，这位钟灵儿一定是位既美丽又令人喜欢的女孩。 “我问问刀哥，如果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一定告诉你。”既然李笑楠没有从杨小刀那儿得到钟灵儿的联系方式，我也不能保证我能得到，因此不敢妄作肯定。 李笑楠连声说：“好的，谢谢。你一旦知道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在路上大概行驶了两个时辰，李笑楠终于将车驶进了一幢非常宽阔宏伟的别墅里。这里，就是李家了。下得车后，望着矗立在面前的这幢别墅，我不得不惊叹，有钱就是爽，住这么高级的地方。 随着李笑楠进入客厅，终于看见了李笑楠的老子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四五来岁，身子略有发福，方圆，额头饱满，双目有神，一看就知是大富大贵之人，跟影星刘松仁有几分相似。他对我们非常客气，特别对凌紫瑶，十分地疼爱，就像父亲对待女儿一般。当他得知我是凌紫瑶的男朋友时，特地将我仔细打量了一遍，微笑道：“紫瑶与大刀，可谓是郎才女貌啊。大刀，紫瑶是我的半个女儿，你可要好好对她，若对她不好，我第一个不同意。” 我微微一怔，才第一次见面，就叫我为大刀，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只是我还没有回答，凌紫瑶便嗔怪道：“李叔叔，您别这么说好不好？我这么漂亮，他那么丑，他敢不对我好？” “哈哈……”李老先生笑道：“紫瑶，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你的话不对，大刀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怎么说他丑呢？再者，若是他丑，你就不会喜欢他了，对吧？” 凌紫瑶哼道：“我就是喜欢丑的人，越丑，我越喜欢。” “你呀。”李老先生指着凌紫瑶笑道：“就是爱口是心非。” 这时候，杨小刀与于封他们还没有来，我们又闲聊了一阵，并且在李老先生及李笑楠的亲自陪同下，又去了别墅的后花园游玩。 李家别墅的后花园非常宽阔，池塘小桥、楼台亭榭、假山花园应有尽有，跟电视里皇宫不相上下。 从凌紫瑶口中我得知，在李笑楠三岁那一年，李太太便已离开了李家，此后二十多年，李老先生一直未娶，所以至今依然单身一人。想到他一个人把儿子带大，又拥有那么庞大的一份事业与资产，不得不佩服他，的确是个人才。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杨小刀、吴乐乐与于封、沐蓝蓝先后来了。大家在客厅喝了一阵茶，不知不觉，天已渐黑，李老先生这才起身领我们去赴晚宴。 晚宴非常丰富。一桌子国际美酒、山珍海味。我看了后，暗中直流口水。不过，除了我，大家好像对这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没什么兴趣，吃得十分矜持，我不敢放开口去吃，只得也装模作样地慢慢品尝。尽管如此，也吃得大肚圆圆。妈的，真的是太好吃了。 席间，李老先生说明了来意，请我们来参加这场晚宴，是因为我们帮助了李笑楠，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李笑楠显然很惊讶，他可能不太明白李老先生话中的意思，眼中尽是疑惑，但当着我们的面又不好意思问，对李老先生事先不告诉他十分不满，因此，一直板着个脸，显得极不愉快。 晚宴结束后，已是晚上十点。李老先生非要将我们留下来住宿一晚，并且说客房已给我们安排好了。 李家别墅里有的是房间，因此，给我们每人安排了一间。 也许是晚宴席间我喝了不少的酒，而且那酒的后劲非常大，我在进入李家给我安排的客房里后，洗了一个热水浴，依然感觉头昏昏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我打开窗子，决定让晚风吹吹。 我们所住的楼阁位于后花园，一共有三层，像似酒店。我们男人住在二楼，女生则住三楼。楼下面是几个大花坛及两座假山，还有几棵枇杷树和芒果树。在后花园的小径间，每隔五六米就有一盏地灯，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整座后花园还是依稀可看得清楚。 当我一打开窗户，陡然一阵冷风袭来，令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时候还是初秋，天气并不冷，怎么会有这么刺人的风？难道因为楼下有树，所以一到晚上风就大？ 这时，已是晚上十二点，我想后花园应该不会有人了。可是，当我朝下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两名白衣女子在假山间行走，当她们走到芒果树下时，双双背向我，竟然展开双手翩翩起舞。像是两只飞舞在花丛间的蝴蝶。 第66章 招魂纸人 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可定睛一看，在假山旁的芒果树下的确有两名女子在跳舞。她们身穿白衣，长发飘飘；身子纤细、体态轻盈，尽显万种风情。 这哪里来的女子？为什么我下午来到李家一直没有遇见？会不会是李家的仆人？可是，我又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就算是仆人，也没必要深更半夜在后花园跳舞吧？就算要跳，也得在李老爷子房里跳。 难道是鬼？ 我心不由一动。 如果那真的是鬼，她们也出来的真不是时候。今晚李家高手云集，万一被杨小刀或吴乐乐发现，她们只怕鬼命不保。 我越来越确定她们是鬼，也深感惊讶，李家豪宅这么大，里面竟然有鬼，难道李家一直不知道？我想下去将她们收了，我身上有镇鬼符，就算收不了她们，也可以将她们赶走。可是，我转念又想，这是李家的事，李家跟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帮他们？不如先问问凌紫瑶？ 可是，当我将手机拿出来时，我又放下了。以凌紫瑶的性格，她一旦知道李家有鬼，必会凑一份热闹。这种事还是不要跟她讲比较好。 欣赏了一阵后，我不禁为她们的舞姿而惊叹。她们的身躯非常柔软，简直就像一条可随意扭转的绳带。而她们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决定关窗休息。 可就在我即将要关上窗时，她们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齐朝我望来。我微微一怔，也许刚才我关窗的动作被她们发现了。而她们在盯着我看了四五秒后，突然咧嘴笑了。我发现，她们的脸与牙齿异常地白，虽然是两个美人，可白成这样，的确令我心中暗怔。 与她们对视了十来秒，我徐徐将窗关上了，然后迅速拉上了窗帘。 躺下后，那两名白衣女子在月光下轻轻起舞的情景依然在眼前萦绕，挥之不去。我像是着了魔一般，很想再去看。但是，我控制住了我自己。 睡觉前，我脱掉外套，在床上闭目静坐，开始修炼姐姐教我的道家心法。 平时，我一般很有快能进入状态，可今天，眼前不时呈现出那两名白衣女子的身姿，我的心，彻底凌乱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极轻的敲门声。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我？ 我跳下床，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凌紫瑶。 “紫瑶，有什么事吗？”我问。 奇怪的是，凌紫瑶并未回答，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她只是朝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便朝楼梯间走去。 “紫瑶？”我又叫了一声。凌紫瑶依然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楼梯间时，回头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扭回头继续朝楼下走去。 凌紫瑶这是怎么了？我拉上门便跟了上去。 当我来到楼梯间时，凌紫瑶已到了一楼。她的速度非常快，我不得不加快步伐，一阵小跑来到一楼，见她已到了假山前。而就在这时，怪事出现了。在凌紫瑶就要进入假山里时，她的身子突然间就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睛，这消失得也太快了吧？就像烟一样。我不得不撒开步子跑了过去。当我跑进假山里时，哪里还有凌紫瑶的影子？我在两座假山间找了一遍，没有找着。想起了那两名白衣女子，又去了芒棵树下和枇杷树下找了找，依然一无所获。 真是见了鬼了！ “紫瑶！”我大声叫道。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大刀。” 我回头一看，心中一喜，是凌紫瑶。她站在离我三米之外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 今晚凌紫瑶穿了一套白色的睡衣，苗条的身子显得犹为纤细、修长。而她黑发如瀑，笔直地垂在胸前，显得楚楚动人。只是，她的神色有些古怪。甚至说，她基本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那一双黑色的双眸中，隐藏着一股说不明白的忧郁。 “紫瑶，你怎么了？”我边走过去边问。 当我到达她面前时，只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大刀，我好冷。”凌紫瑶幽幽地说：“抱着我。” 我迟疑了片刻。今晚凌紫瑶太反常了。但是，我还是伸出双手抱住了她。这个女孩子机灵古怪，也许有意装成这样系弄我呢。可是，当我抱着凌紫瑶时，感觉她的衣服非常粗糙，根本不像是丝质极好的睡衣。而且，她的身上非常冰冷，我就像抱着一块冰。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她不是凌紫瑶。凌紫瑶不会叫我大刀，而是叫我臭道士。 正要放开手，她突然抱紧了我，并且，一双手骤然变长，像蛇一般，一下将我的身子给缠住了。 我吃了一惊，果然有鬼！ 对方将我越缠越紧，隐隐有疼痛从被缠的部位传来。我定睛一看，跟我相抱的哪里是凌紫瑶，分明是一个白色的纸人！而这纸人已与我紧紧缠在一起，我用力去推，却丝毫使不出半点力气。 突然，一道白光从我颈间传出，像一道激光，刺破了纸人的身躯，只觉得全身一松，纸人的手松开了，软绵绵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纸人。 我心有余悸，朝地上的纸人踩了几脚，纸人纹丝不动。我将纸人捡起，见她跟不过是一片白色的纸，但上面画了五官，跟凌紫瑶非常像，惟妙惟肖。 这纸人，形态似人，而且还能像人一样说话，的确匪夷所思。我开始还以为是鬼呢。是什么人弄了这纸人，是想害我么？这会不会跟李家有关？先前在芒果树下跳舞的那两名白人女子难道也是纸人？ 正在这时，杨小刀与于封、沐蓝蓝走了过来，原来，他们刚才听见我发出的惊呼，从窗户上看到了这下面所发生的一幕。 我迎上去将纸人递给他们，给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杨小刀接过纸人看了看，凝重地说：“这不是一般的纸人，叫招魂纸人，能吸走人的魂魄。”我吃了一惊，问他这纸人会不会伤害到凌紫瑶，杨小刀说：“纸人只是按照凌紫瑶的容貌所画，对她并无伤害，但是，它会幻化成鬼，能吸走人的阳气。” 于封说：“这事得跟李先生讲讲。” 沐蓝蓝将纸人拿了过去看了看说：“这纸人出现在这儿，难道李先生不知道？莫非是我们今晚在这里，它才出现，若这样，这事只怕跟李先生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这纸人是李家有意安排在这儿的？”我望着沐蓝蓝问。 沐蓝蓝说：“这很难说。” 这时，吴乐乐与凌紫瑶、冷雪言也走了过来，吴乐乐将纸人从沐蓝蓝手中拿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说：“依我看，李先生不会这么做。这小小的一个纸人，虽然能伤人，但攻击性并不是很强，他若想伤我们，用这招魂纸人，简直是班门弄斧。李先生没有这么傻。” 凌紫瑶也赶紧说道：“我也觉得李叔叔不会这么做。” 杨小刀说：“我们去找李先生吧。” “这么晚了，李叔叔会不会已经睡着了？”冷雪言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先。”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拨打李老先生的手机，才响了三下，对方便接了。 待通完电话，凌紫瑶收回手机说：“李叔叔还没有睡，他说马上过来。” 不大一会儿，李老先生急匆匆来了。当他看着手中的纸人时，气得手微微发抖。他压抑住心中的愤怒问：“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第67章 镇宅石基 从李老先生口中得知，他并不知道自家有招魂纸人，以前也从没有看见过。对于那只出现过的纸人并且差点伤到我，他连声向我道歉。看得出来，那纸人差点伤到我，令他非常愧疚。而这事竟然发生在他家，也令他极为惊讶而愤怒。 当听说还有两个纸人时，李老先生恳求杨小刀，今晚一定要将那纸人给揪出来。 杨小刀说，招魂纸人不算是鬼，但跟鬼类似，它有一个原形。而那原形，就是纸人。只要找到原形，将其烧毁，那纸人也会随之消失不再作怪。 我们将后花园彻底检查了一遍，别说有纸人了，就算是一张废纸也没有看见。 “会不会那纸人并不在李家？”沐蓝蓝问。 杨小刀说：“纸人既然在李家出现，那么它应当就在这儿。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于是，我们分开去找。 凌紫瑶将我拉到一边，轻声问：“你开始看到的那个纸人真的很像我？”我说是啊，跟你一模一样哩。凌紫瑶又问：“那她有没有对你干什么？”我应道：“她说冷，叫我抱她，然后……” “然后怎么了？”凌紫瑶又紧问。 我只得说：“然后，我就抱着她了。谁知道，她抱得我紧紧地，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 “活该！谁叫你乱抱人的？一见美女就想抱，色！” “我以为是你嘛？不然我才不会抱呢。”我感觉无辜极了。 “哼！”凌紫瑶快步朝前走去，像是生气了。我心中暗想，我只不过抱了一个纸人，她竟然就生气，难道这是在吃醋？若这样，那她岂不是喜欢我？我心中一喜，忙追了上去。 可是，才追了十来步，凌紫瑶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乍看以为她鬼上身了，便放缓脚步慢慢走了上去，在她身后轻轻叫道：“紫瑶？”凌紫瑶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指着前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两名白衣女子正在月光下漫步。她们背对着我们，迈着猫步，走得较慢，下脚极轻，因此，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从她们的背影看来，正是我开始在楼上看见芒果树下跳舞的那两名白衣女子，并且我总感觉她们似曾相识。 就像是在草原上发现了小白兔，我既惊喜又激动。而我也知道，我是抓不住她们的，若贸然追上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去告诉刀哥。”我轻声说道。 “上去看看。”凌紫瑶却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得也跟上。 才跟了不过四五步，那两名白衣女子便发现了我们，突然加快步伐跑了起来。我们赶紧去追。她们跑得很快，在一堵墙面前时，身子一闪，突然消失了。我和凌紫瑶来到那堵墙面前，见这是一座小石屋，不过四五平方来米，墙角下有香烟飘出，像是祭拜鬼神的那种小祭阁。我们定睛一看，地上果然插着几支香烛。而这座小石室四面被砌，像是一座没有门的碉堡。 “这是干什么的呀？”凌紫瑶围着石屋转了一圈好奇地问。 我猜测道：“应该是祭祖之类的。” “刚才那两个人呢？难道进这屋子里去了？”凌紫瑶用脚朝石屋踢了踢，石屋发出咚咚的响。 “可能是的，她们是纸人。”我说：“咱们去叫刀哥来。” 一听见我们说发现了纸人，杨小刀与于封等人立即走了过来。我指着小石屋说：“那两个纸人跑到这儿就不见了。”杨小刀将小石屋打量了一遍说：“纸人应该就藏在这里面。” 李老先生听了，大吃一惊，支支吾吾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杨小刀问李老先生这石屋是用来干什么的，李老先生说：“这是一位高人给我所建的镇宅石基。” “镇宅石基？”吴乐乐笑道：“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小石屋吧，又怎么能镇宅？况且，连一扇窗也没有，倒像是一座坟墓。” 李老先生的脸越发难看了，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冷雪言像是打抱不平地道：“什么坟墓，你这话也说得太尖酸刻薄了吧？” “是吗？”吴乐乐正色道：“那你说，这小石屋怎么个镇宅法？” 冷雪言翻了个白眼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得问李叔叔。” 李老先生望向杨小刀问：“杨先生，你确定那两个纸人在这里面？”杨小刀伸手在小石屋上面摸了摸，点头道：“*不离十，不过还得打开看看。” “这……”李老先生十分为难。 冷雪言问：“李叔叔，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老先生沉重地说：“这镇宅石基不能打开啊，一旦打开，我家就会破运、倒大霉的啊。” “哦？何出此言？”吴乐乐饶有兴趣了问。 李老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声，这才向我们说出实情。 两个月前，李老先生的身体日感不适，并且，万事不顺，不仅事业上出现下滑，甚至出门散步都要被狗追咬，而且，家里每到晚上便有冷风在窗外盘旋。李老先生为此弄得心烦意乱。一般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是比较敬重鬼神的。他请了几位风水先生来家看过，都称他家没有问题，可是对于他为什么这么倒霉，那几位风水先生又解释不清楚。 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子，他一眼看出了李老先生这段日子的万事不顺，并且说李老先生近来是灾星撞体，而且，房子邪灵侵袭，导致运气下降。他称可以做法帮李老先生去除灾难，逢凶化吉。李老先生心中大喜，按照那人所说的，在这里建了一座小石屋，那人说这乃是镇宅石基，能镇住企图侵袭豪宅的邪灵，并且将主人身上的霉运全都吸进去，以此让主人好运连连。 结果，自从建了镇宅石基后，李老先生像是大病痊愈，身上果然舒坦了很多，不但事业上步步顺利，而且平时再也没有遇上烦心的事。只是他儿子李笑楠从此很少去公司打理事务，自称有自己的事要办。反正李笑楠已成人，李老先生就由着他，对他的事也很少去管去问。 “看来，一切是那个所谓的高人在搞鬼。”杨小刀问：“那个高人叫什么名字？” 李老先生说：“他自称子木道人。” “子木道人？”杨小刀又问：“长的是何模样？” 李老先生说：“非常高大，起码有两米多。” “这不是李景浩吗？”我一时脱口而出。 “又是这个大傻？”吴乐乐秀眉微锁。 我说：“这个李景浩跟血枭的墨魅灵认识，他极可能跟血枭是一伙的。” “血枭？”李老先生听后，神色大变。吴乐乐盯李老先生问：“李老也认识血枭的人？” “唉！”李老先生沮丧地道：“实不相瞒，我跟血枭有过节。” “哦？你怎么会跟血枭有过节呢？”吴乐乐又问。 李老先生摇了摇头说：“这不说也罢。那个子木道人真的是血枭的人？”他望着吴乐乐反问。吴乐乐耸了耸肩说：“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她说着朝我望来，言下之意，这个得问我。我说：“我曾经看见李景浩跟血枭的墨魅灵在一起。” 凌紫瑶说：“既然那人跟血枭同流合污，那肯定是坏人，这镇宅石基看来不是用来镇宅，而是用来害人的。” 冷雪言说：“那要不，李叔叔，把这镇宅石基打开看看，也许那两个纸人就在这里面呢。” “这……”李老先生依然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他对我们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主要是李景浩的确有两下本事，先入为主，让他以为这小石屋真的能驱鬼避邪，万一被砸了，他担心霉运再临。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笑楠这时说：“爸，打开吧。既然李景浩跟血枭狼狈为奸，我们也没必要听他的。这镇宅石基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镇不了宅，还可能会害人。” 李老先生朝李笑楠看了看，沉思了半晌，这才缓缓地说道：“那好吧，打开吧。” 第68章 黑烟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69章 搏杀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70章 搏杀（二）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71章 楼中之人 凌老爷子突然从书房里冲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令我们感到莫名其妙。我抓住他的手问：“凌伯父，您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她是谁了！”凌老爷子连声说道：“就是我梦里的那幢楼里被关着的那个人！” 又是那个梦！ 凌紫瑶与凌伯母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地无奈与担忧。在她们眼里，凌老爷子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并且，他现在入魔越来越深了。 我却不这么看。如果说一个梦做一回两回，可以以笑置之。可连续几日一同做同一个梦，这绝非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先前凌老爷子说过，在他梦中的那幢楼里有一个人，那人像是被关在楼子里，似乎在向他求救。而他一直没有看清楚那是谁。这也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现在，显然昨晚他又梦见了那幢楼、那个人。 “她是谁？”我问。 凌老爷子说：“是紫霞，紫霞！” 我吃了一惊。凌紫瑶与凌伯母也是脸色大变。我第一反应便是，凌老爷子只怕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凌伯母冲凌老爷子问：“你说什么？”凌老爷子再次重重地说道：“我梦见，那幢楼里的人是紫霞。而且，她在向我求救。” “啊——”凌伯母惊呼一声，脸色苍白，朝后倒退一步，险些坐倒在地。凌紫瑶在她身边忙将她扶住了。 凌老爷子继续说道：“紫霞被关在那里面，我一定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凌紫瑶劝道：“爸，姐跟我说过，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怎么会被关在那里面呢？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你做的一个梦而已……” “不，这不只是一个梦。”凌老爷子摇头道：“这是神的指示，也是紫霞在向我传送她的求救信息。我不能让她继续被关在那儿，我要去找她，要去把她救出来！” 凌伯母苦着脸问：“家明，你是不是想孩子想多了，精神有些……” “我没有！”凌老爷子立即打断了凌伯母的话，生气地叫道：“你别以为我是神经病，其实我是好好地，我脑袋没有一点问题！” 凌伯母与凌紫瑶齐朝我望来，希望我能劝劝凌老爷子。而未等我开口，凌老爷子便抢先对我说：“大刀，咱们去书房商讨这事，她们——”他朝凌伯母与凌紫瑶看了一眼说：“两个妇人，妇人之见，在这儿碍眼！”他说着硬是将我朝书房里拽。 一进书房，凌老爷子便将门关上，急不可待地对我说：“大刀，你伯母与紫瑶不相信这事，你一定要相信。” 其实我也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从科学角度根本无法解释。 “相信又怎样呢？”我说：“就算紫霞姐真的被关在那幢楼里，可你知道那幢楼到底在哪里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凌老爷子十分苦恼地说：“看看我们能不能想办法确定那是在哪儿。” 我觉得这太难了。那只是梦里的一个地方，也许在世外，也许在冥界，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又怎么能找得到？ “您确定那幢楼里是紫霞姐？”我问。 “当然确定。”凌老爷子说：“我的女儿，我怎么会看错呢？而且，我还听见了她对我说话。她说，爸，我在这里好冷，好孤独，您来救我……”说到这儿，凌老爷子因情伤怀，已经老泪纵横。 我想起我跟紫霞最后见面的是那次在包厢里的晚上，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而凌紫瑶说，凌紫霞已离开了人间。难道，凌紫霞在离开的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关在了凌老爷子梦中所见的那幢楼里？ 那到底是一幢什么楼呢？ “您有数清楚那幢楼一共有几层吗？”我望着凌老爷子试探着问。 “九层！”凌老爷子立即说道：“我昨晚在梦里特地将那幢楼数了一遍，它一共是九层，而紫霞，就是被关在第九层！” 我心不由一动，难道那是阴山九楼？ 怎么会这么巧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凌老爷子突然又说：“那幢楼的四周全是山，而在一座山的山脚下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印有两个字，叫阴山。” “阴山！阴山九楼！”我的心陡然激动起来。 凌老爷子望着我问：“你知道那是在哪里？” 我朝凌老爷子看了一眼，淡定地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既然那里的山叫阴山，那幢楼又是九楼，理所当然地，那儿应该叫做阴山九楼。” “阴——山——九——楼。”凌老爷子暗暗思忖了片刻，嘀咕道：“难道那是在阴山？” 众所周知，阴山，在我国是确定存在的。它位于中国内蒙古自治区中部，东西走向，包括狼山、乌拉山、色尔腾山、大青山等。但是，传说中的阴山九楼难道就是在阴山里面？ 我突然想到，当初在树林里我死而复活，那个神秘的声音跟我说过，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阴山九楼在哪儿，并且叫那人带我去找阴山九楼。而那人，就是杨小刀。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去跟杨小刀说说。 凌老爷子这时在书房里焦躁不安来走来走去，嘴里一个劲地嘀咕：“对，我早该想到，那里是在阴山。我们只要去阴山，就一定能找到那幢楼。我们现在就去阴山……”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大刀，我们去阴山找那幢楼，去把紫霞救出来！” 我吓了一跳，就这样去阴山？万一不是在那里呢？况且，阴山那么大，去那里找一幢楼，不啻大海捞针，哪里找得着？ “这事很重要，得好好商量商量。”我劝道：“不要操之过急，要提前准备好。等我们确定那里就是在阴山，我们再去也不迟。” “不能再等了！”凌老爷子说：“紫霞在那里面多呆一天，就多一份痛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被关在那冰冷的地方而坐视不管。” “我们去跟伯母和紫瑶她们商量商量吧，毕竟，这不是小事。”我提议。 凌老爷子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对，这不是小事，我们不能草率行事，得先商量商量……一定要把雪松叫上，还要多叫几个人……”凌老爷子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当凌伯母与凌紫瑶听说凌老爷子要去阴山找他梦中的那幢楼时，她们齐吃了一惊，凌伯母生气地说：“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呢？那只是一个梦，你去阴山，你能找得到吗？”陈雪松也劝道：“老爷，我也觉得这事您要好好想想……” “你们都不用说了。”凌老爷子坚定地道：“我已经决定好了。雪松，你去给我准备。还有，多找几个有野外搜寻经验的人，至于酬劳，按他们所说的算。” “这……”陈雪松为难地朝凌伯母看了一眼，凌伯母却在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听凌老爷子的，凌老爷子猛然喝道：“你听见没？还不快去！”陈雪松忙点头道：“是，老爷。”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我发现凌紫瑶在不断朝我打眼色。我明白，她是在叫我劝凌老爷子。我想了想，温和地对凌老爷子说：“伯父，我觉得，您梦中的那幢楼并不一定就在阴山。如果它真的不在阴山，您这一去，只怕永远也找不着，这岂不是耽搁了救紫霞姐的时间？” 凌老爷子望着我问：“既然不是在阴山，那你又觉得它是在哪里？难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地方也叫阴山不成？” “它到底在哪儿，我也说不准。”我说道：“不过，我听说，刀哥以前为了找乐乐姐，走遍了天下各大名山，他见多识广，您若问问他，将您梦中出现的山画出来给刀哥看，也许，他凭着地形及山脉走向能知道那到底是在哪儿。” 第72章 画中楼 凌老爷子问：“你说的是杨小刀？”我说是的。凌老爷子若有所思，伸出手说：“好，立即请杨小刀来！”凌紫瑶极为不满地说道：“爸，刀哥有他自个儿的事，每天忙得很，哪有你叫人家来人家就能来的？”凌老爷子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去找他！” 真不愧是商场巨头，行事雷厉风行。凌老爷子从我这儿问得了杨小刀的手机号后，立马打了过去，约杨小刀有事面谈，并且强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杨小刀答应了，说他亲自来凌家。 凌老爷子非常兴奋，将手一挥，扬声道：“我要去书房作画，你们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待凌老爷子去了书房，凌紫瑶白了我一眼说：“都是你，不但不劝我爸，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凌伯母责备道：“紫瑶，别这样说大刀。”凌紫瑶不服气地说：“我说得不对吗？” 我郁闷极了。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姐姐打来的。姐姐叫我马上去华天酒店。现在凌老爷子的事还没有解决，我哪肯去？便说有件事还没有完成，待这事完成后再去找她。姐姐很生气。问我是不是跟杨小刀在一起。我说没有。姐姐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大刀，你越来越让姐姐失望了，竟然骗姐姐，看来，我得带你去日本了。” “为什么非要带我去日本呢？”我十分纳闷。 姐姐说：“我带你去日本，自然有我的原因，怎么，你不打算听姐姐的话了么？” 我十分为难，是真的不想去日本，可又不想违逆姐姐的意愿，这一下怎么办呢？我得想办法让姐姐放弃带我去日本的念头。 突然，我灵光一闪，对姐姐撒谎道：“姐姐，我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一座山，山里有一幢楼，楼里有两个人，他们说是咱爸妈，他们说他们是被人关押在那儿的，叫我们去救他们。” 姐姐说：“这只是一个梦，难道你连梦与现实也分不清了？” “这不是简单的一个梦！”我立即说道：“这个梦，非常真实，而且，我一连做了三个晚上，都做的是同一个梦。姐姐，难道你不想找到咱爸妈么？” 姐姐顿了顿，放低声音问：“只是凭一个梦，你打算怎么去找？” “我正在想办法呢，待我弄清楚了那个梦里的地点后我再来找你啊，到时你陪我一块去找。”说完我便挂了手机。 收回手机，我准备去找凌老爷子，却发现凌紫瑶正眼神怪怪地盯着我。我纳闷地问：“怎么了？”凌紫瑶说：“臭道士，我发现，你进步了。”“嘿嘿。”我正想说谢谢，又听得凌紫瑶说：“你看你，说谎脸都不红了。” 我脸一黑，感觉像是突然从云层掉到了深渊，悻悻地说：“我这不是为了你爸么？即使说谎，这也是善意的谎言，是有苦衷的。” 凌紫瑶嗤之以鼻：“冠冕堂皇！” “不跟你说了，我找未来的岳丈大人聊天去。”我说着便朝凌老爷子的书房走去。凌紫瑶立即挡在我面前说：“我爸在作画，你最好别去打扰他。”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凌老爷子让我在一旁看他作画，早把我拉进去了。 接下来，凌紫瑶将我拉到别墅后面的一座凉亭下，推心置腹地跟我讲了一大堆道理，无非就是想推翻凌老爷子的那个梦是假的，不足为信。她希望我能劝劝凌老爷子，不要去阴山找那幢虚幻之楼。现在凌老爷子所拥有的公司，因为他久久没有去管理，几位股东蠢蠢欲动，甚至有股东想趁机将凌老爷子拉下马试图取而代之。所以。现在迫切地需要凌老爷子振作起来。而凌老爷子对我的印象很好，所以，如果我去劝劝凌老爷子，也许能令凌老爷子回心转意。 “我觉得，现在恐怕没人能说服你爸。”我说：“他主意已决，如果不让他去试试，他的心里是永远难安的。” “唉，你说我爸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呢？你说，难道真的是我姐在向我爸求救？我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凌紫瑶秀眉微锁。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我望着凌紫瑶问。 凌紫瑶抬头望了望天，想了一阵后说：“会不会，这是一场阴谋？”我心一动，“阴谋？你怎么会想到是阴谋呢？”凌紫瑶摇头道：“我也讲不清楚，总之，感觉这事不正常。” 梦——阴谋，我一时很难将一个梦跟阴谋联系起来。 “唉，要是能请一个解梦专家来给我爸看看就好了。”凌紫瑶长长地叹了一声。 大约两个时辰后，杨小刀与吴乐乐来了。凌老爷子还在书房里作画没有出来。我和凌紫瑶带着杨小刀与吴乐乐来到书房门口，凌紫瑶敲了两下门说：“爸，刀哥和乐乐姐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猛地被拉开，凌老爷子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一张画纸，朝杨小刀与吴乐乐看了看，连声说道：“你们来了，进来，快请进。”杨小刀与吴乐乐双双走了进去，我和凌紫瑶相互看了看，也并排而入。 杨小刀问：“凌老，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凌老爷子将手中的画递给杨小刀说：“你先看看，你有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杨小刀接过画后，将画展开。我和凌紫瑶也凑上去看。这副画跟凌老爷子以前所画的画差不多，画中央是一幢类似塔的楼阁，四周是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的群山。我特地将那幢楼数了一遍，发现其一共是九层。而在第九层里面站着一个人。那人虽然画得不是很清楚，但从其长长的秀发看来，是一名女子。应该代表的是凌紫霞。 凌紫瑶说：“爸，我发现你的画，画得越来越好了，要不明个儿我们给你办一全画展，你看如何？”凌老爷子白了凌紫瑶一眼，生气地说：“少说话，别没个正经的。”凌紫瑶朝他吐了吐舌头。 吴乐乐本来是在观察着书房里四处所躺的那些画，她拿了一张在看，这时也凑了过来，朝杨小刀手中的那张画看了看，好奇地问：“凌老，怎么您画的都是同一副画？” “对。”凌老先生反问：“你有去过这个地方吗？” “没有。”吴乐乐如实答道。 凌老爷子又望向杨小刀，杨小刀也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有去过这个地方。” “啊……”凌老爷子顿面露失望之色，双目陡然间也黯淡了下去。杨小刀放下画，望向凌老爷子问：“您这所画的地方，是在哪里？”凌老爷子沮丧地说：“我梦里。” “梦里？”杨小刀与吴乐乐相互望了一眼，显然也挺惊讶。 “对，是我梦里，而且这个梦，我一连做了七八个晚上了。” 接下来，凌老爷子将他的这个梦说了，并且，也告知杨小刀与吴乐乐，他将亲自去寻找寻找梦中的这幢楼。 我这时，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杨小刀，我想从他的神色看出他心中所想。我想知道，这儿到底是不是阴山九楼。那个神秘的声音跟我说，我去阴山九楼，得叫上杨小刀。杨小刀的脸上倒并没有多复杂的表情，这时只是眉头微皱，再次将那副画拿起，然后又递给吴乐乐。吴乐乐接过后，仔细看了一遍，对杨小刀说：“我得去找一个人问问。”杨小刀点了点头，然后对凌老爷子说：“凌老，我们需要拿这副画去研究研究，它只是你梦里的一个产物，也许，它是虚幻的，也可能，它是存在的，在我去问那个人没有回来之前，你先不要动身。” 第73章 在姐姐房间里 杨小刀与吴乐乐走了后，直到黄昏时还没有回来。凌老爷子打电话去催，杨小刀说，他还没有找到那个要找的人，快的话，明天也许就可以找到，迟的话，估计得三四天，并且叮嘱凌老爷子，在他和吴乐乐没有回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动身。因为，也许他能得知画中的地点到底是在哪里。 我本来打算一直在凌家的，可姐姐打电话来，催我回酒店，说要跟我谈谈我那个梦的事。我想，既然一开始就跟姐姐撒谎了，就索性撒谎到底。趁姐姐还相信我，不如我将戏做足，也许姐姐会因此而让我去找我梦中的那个地方。到时我就自由啦～～ 凌紫瑶听我说我要去找姐姐，说送我去。从这儿到姐姐那儿，坐车需要两三个小时，如果有专车相送，那就最好不过了。 “紫瑶小姐愿意用专车送我，在下三生有幸！”我恭维道。 凌紫瑶切了一声，嗤之以鼻：“看把你美的，我也是太无聊了，想出去兜兜风，不然才不会送你呢。” 女孩子就是爱口是心非。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性格。 当我们到达华天酒店时，已是晚上九点。我没有告诉姐姐我已经来了，与凌紫瑶上了楼。因为姐姐不允许我跟凌紫瑶在一起，所以，我决定让凌紫瑶先进我的房间，然后我再单独去见姐姐。 远远看见姐姐所在的房门前站着一个人，在那儿探头探脑地，不知想干什么。我走近一看，见是一名男子，二十七八岁，长得挺挺拔，头发较长，跟电影里的陈浩南似的。我一看到他，就判定他是古惑仔，心中暗想，莫非姐姐被黑社会给缠上了？ 对方见我走近，将我和凌紫瑶打量了一遍，我板着脸问：“你找谁？” “找我女朋友。”他说。 我生气了，你找女朋友，找到我姐姐房门前干什么？岂有此理！便冷冷地说：“你找错地方了吧？”他朝姐姐房门号看了看，想了一阵，然后掉头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一定是贼！”我轻声对凌紫瑶说。 凌紫瑶呵呵笑了一声，“这个贼还挺帅的。” “花痴！”我心里不爽了，竟然在本帅哥面前说别人帅，叫我情何以堪。 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我们望来，脸色阴沉沉地，像是不太高兴。难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他听到了？以他那架式，我更加判定他不是个好人了。其实我也不想惹事生非，虽然我不怕他。 “带你先去我的房间。”我对凌紫瑶说：“没我的允许，你别出来啊，我姐姐不想我这么早恋爱……” “谁跟你恋爱了？”凌紫瑶瞪大了眼睛：“你可别自作多情啊。”她说着转过脸，朝上直翻白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郁闷地说：“没有就没有，不过即使没有，我姐姐也不允许我跟女孩子交往，所以你最好别让我姐姐看到。” “这么说来，你姐姐不喜欢我？”凌紫瑶转回脸来望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了，你是哪间房？”凌紫瑶极不耐烦地问。 我拿出磁卡，刷开了房门，与凌紫瑶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望着凌紫瑶那清秀的背影，我突然想，会不会凌紫瑶今晚跟我在这房间里睡啊……想着想着，我心里竟然有些小激动。不过手机铃声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我见是姐姐打来的。 原来姐姐一直在她房间里。 跟凌紫瑶说了一声后，我去了姐姐的房间。还没等我坐下，姐姐便说：“你把你的那个梦再讲一遍。” 我只得将凌老爷子所做的那个梦讲了出来，不过，在楼子第九层所关着的那个人不是凌紫霞，而换成了我的爸妈。 在我讲的过程中，姐姐一句话也没有说，非常认真地听着。待我讲完后，姐姐问：“你怎么知道那楼子里的人是爸妈？” “因为……我听见他们说话了，他们说，大刀，爸妈好想你啊，爸妈被关在这里，好冷，你要来救爸妈……”说到这儿，我突然发现姐姐的神色不对。怎么说呢，按理来说，我说到这儿，爸妈被关在那鬼地方，多么凄惨，姐姐应该感到伤悲才对，可姐姐呢，这时脸上却显示出一丝不屑、鄙视。简单地说，她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难道我所说的话哪里出现漏洞了？ 我索性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你接着说啊。”姐姐这时就像一个识穿了学生撒谎的老师，令人心生怯意。 我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哽咽着道：“我……我说不下去了。我心里难过……姐姐，咱们去救爸妈吧。” 姐姐慢慢地站了起来，来到我面前问：“你想爸妈了吗？”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姐姐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之后，你该回到现实中来。” 我失望极了，姐姐果然不相信我，她只是没有直接戳穿我而已。 “你没有想爸妈吗？”我望着姐姐问：“爸妈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在我的脑子里，没有一丝他们的印象？” 姐姐顿了顿，柔声说：“姐姐以后会告诉你的。”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不知为什么，我只有十岁以后的记忆，十岁之前的事，我竟然一点也记不起了，包括我的父母。我曾经多次问过姐姐，咱爸妈是谁，到底去哪儿了，甚至想问，他们是不是已经去世了，可姐姐每次都回答得模棱两可。她说待我长大后会告诉我实情。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她还是不肯说。 突然，我惊讶地发现，有一个人影从门外飘了进来，手持一朵玫瑰花。我以为我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是真的进来了一个人。奇怪的是，那是一个卡通人，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身穿披风，像是一位魔术帅，非常拉风。更诡异的是，那人影看起来较为模糊，介于实情与影子之间，跟半透明似的。 难道是鬼？ 我忙站起身，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镇鬼符来。 姐姐见我这样，诧异地回过头，然后转过了身去。 那个卡通人来到姐姐面前，突然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姐姐面前。 我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 姐姐突然一脚踢出，那卡通人惨叫一声，身子骤然朝后翻了出去。而只翻了两个滚，像是钻进了地板里，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惊诧地问：“姐姐，那是什么？是鬼吗？” 姐姐青着脸，伸手指着门口说：“你出去。” “啊？”姐姐生气了？ 姐姐又接着说：“到门口，把门口的那个人给我狠狠揍一顿。” 我再次朝门看了看，这时门关了，姐姐怎么知道门外有人？见我不动，姐姐又提高声音道：“还不快去？”我只得站起身，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劲，转过头望着姐姐问：“门口那人是谁？”姐姐说：“不管是谁，你只要给我打就行了，用你最大的力气打。打得他满地找牙！” 看来姐姐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谁，也跟那人有仇。会不会刚才那个卡通人跟门口外的那个人有关？ “对了姐姐，刚才那卡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姐姐生气地说：“先别问，把门口外的那个人打一顿后我再告诉你。” “好——吧。”虽然我感到莫名其妙地，但是，见姐姐那生气的样子，我知道，我若不按她所说的去做，姐姐将会更生气。而姐姐一生气，只怕更不会相信我所说的那个梦了。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出去打人！ 第74章 冒出一个姐夫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75章 父亲的决心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76章 传说中的地方 出来的正是杨小刀。凌老爷子立即说：“杨老弟，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我和凌紫瑶啼笑皆非，凌老爷子竟然叫杨小刀为老弟了，这老爷子，看来是要跟杨小刀攀关系了。 杨小刀依然笑容可掬地问：“凌老，有什么事，尽管说。” 凌老爷子说：“请你告诉我，阴山九楼在哪里。” 杨小刀沉默不语，像是不想说。凌老爷子上前一步，重重地说道：“杨老弟，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找不到阴山九楼，找不到我女儿，我将死不瞑目！” “凌老——”杨小刀缓缓地说：“其实阴山九楼，我也没有去过。虽然我曾经想去，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根本就没那个地方。那里，只是一个传说。”（若想了解阴山九楼，请看第一部：巫医之死亡*，请务必在磨铁网看，其它地方都是不全的。） “没那个地方？”凌老爷子吃力地问，脸色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杨小刀点头道：“可能是。” 凌老爷子朝我望来，像是要听我的解释。我这时怎么解释呢？连杨小刀都说没那个地方。可是，那个神秘的声音说过，杨小刀知道怎么去。难道，杨小刀在说谎？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时，吴乐乐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将我们扫了一眼，然后朝凌老爷子问：“你为什么认定小刀一定知道阴山九楼在哪儿呢？” “这……”凌老爷子又朝我看了一眼。 “是我猜的。”我说：“刀哥曾经走遍天下，见多识广，我想，除了刀哥，恐怕没人知道阴山九楼在哪儿了。” 吴乐乐呵呵笑道：“这牛，吹得好，但是，不足以作为理由。你老实说，你是怎么知道小刀一定知道阴山九楼在哪儿的。” 这个吴乐乐果然厉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实情说出来的，便一口认定：“我就是猜的。” 吴乐乐与杨小刀相互看了一眼，吴乐乐说：“其实我也挺好奇，阴山九楼到底是什么样儿，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杨小刀抬头望天，沉重地说：“近来，那团盘旋在这一带的阴气越来越重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收集邪灵，只怕将会有大恶魔现世，我们哪还有时间和心思去阴山九楼？” “这事将给鱼道士吧。”吴乐乐说。 杨小刀凝重地说：“我担心他一个人搞不定。” “不用你们去！”凌老爷子立即说：“你们只要告诉我阴山九楼在哪里，具体怎么去就行了，我会带人去的。” 吴乐乐笑道：“凌老，你把阴山九楼看得太简单了，如果说它是在某座大山里某个草原上，你去找，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它在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呢？” “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凌老爷子问：“这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吴乐乐说：“也许，它并不在人间，而是在冥界，也就是阴间。” “啊！”凌老爷子大惊失色，连我和凌紫瑶、凌伯母也大大地吃了一惊。“怎么会在阴间？”凌老爷子完全不相信。 吴乐乐说：“我只说它可能是在阴间，毕竟，那个地方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曾经，我们是打算去的。可是，去那儿，需要找到九把钥匙……总之很复杂，有可能你去了那个地方，根本就进不了楼子里，因为，你打不开门。” “这……”凌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他黯然伤神，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站在那儿，半天作声不得。 吴乐乐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 凌老爷子摇了摇头，神色木纳，一字一句地说：“不，不，这事很急，我一连做了八个晚上的梦了，我们可以等，但是，紫霞不能等。我要去找到她，不能让她在那里受苦。” “爸！”凌紫瑶劝道：“那只是一个梦，也许姐早已投胎……” “你不懂。”凌老爷子打断凌紫瑶的话，面带愠色：“你不要再跟我说这是梦。紫瑶，如果那里关着的不是你姐，是你，我也一样要去找的，也一样要全力以赴地去救你。” 凌紫瑶咬了咬嘴唇，终于没有再说话。 杨小刀说：“这样吧，现在很晚了，大家都回房去休息，等明天，到底去不去阴山九楼，具体怎么去，我再给你们答案。” 我正要随凌老爷子他们下楼，杨小刀却叫住了我，说有话要跟我说。我跟着杨小刀进了房里，而后吴乐乐也走了进来，并且将门关上了。 “什么事啊刀哥？”我感觉到气氛不对。从吴乐乐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敌意。杨小刀说：“把你的手给我。”我记得以前杨小刀也叫我将手给他，难道他又要给我把脉？我疑惑地将手伸到杨小刀面前，杨小刀抓住我的手，果然给我把了一阵脉，然后轻轻放下，轻描淡写一般地问：“大刀，这几年，你姐姐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说：“我姐姐一般很少在家里，总是一个人在外头飘，我曾经问她到底在干什么，她也不肯跟我说。” 杨小刀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姐姐有没有教你一些阴阳术？” “姐姐本想教我三清道术，可是，我根本就学不会。后来姐姐就教我三清符术，我画符很厉害，一般的符我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照着画出来。” “是吗？”吴乐乐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能过目不忘呢。” “也不全是，只是对符天生有一种……熟悉感。”我如实说道。 杨小刀也微微笑了笑，然后又问：“你说我知道阴山九楼在哪儿，是不是你姐跟你说的？” 我不由一怔，杨小刀怎么会以为是我姐说的呢？难道我姐也知道阴山九楼？我见杨小刀与吴乐乐这时都盯着我，便索性说道：“是的，我姐提过……”杨小刀又问：“那你姐有没有说过她要去阴山九楼呢？”我说：“这倒没有，反而我姐不让我去阴山九楼。” 杨小刀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杨小刀说：“这样啊，我知道了。好了，没什么事了，早点去休息吧。” 从房间里出来后，我来到客厅，见凌老爷子、凌伯母与凌紫瑶都还坐在那儿，见我下来了，凌伯母立即站起身说：“紫瑶，去给大刀安排一间房休息。”凌老爷子说：“就睡紫瑶那间房好了。” “爸！”凌紫瑶双腮绯红，极为不满地道：“大刀是个男的，怎么能睡我那间房呢？” 凌伯母也极为不满地说：“大刀虽然是紫瑶的男朋友，可他们终于还没有结婚，怎么婚前能睡在一块呢？你这脑子……我看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行了行了，你们安排吧。”凌老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步朝楼上走去。 我真想说，岳父大人，您别走啊，再坚持一会儿，也许紫瑶就同意让我睡她那间房了呢……可凌老爷子走得很快，一下就上楼去了。而凌紫瑶将我带到一间房前说：“你就睡这间房吧。”我进去后，闻到了一丝清香，发现这房间里的布局十分温馨，颜色也偏暖调，便好奇地问：“这是谁的房间啊。”凌紫瑶说：“以前是我姐姐的。” 是凌紫霞的。我这时，心里竟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待凌紫瑶出去后，我将房间的打量了一遍，见这房间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但隐隐还是有发现以前有人住过的痕迹。比如那梳妆台，那贴在墙上的照片，以及那还散发着女人身上特有清香的绣花枕头……别人都说，一个人若去世了，那人生前的东西都得烧掉，可是，我看来，凌紫霞生前所用过的东西都还在。看来，凌老爷子与凌母伯是舍不得烧。 躺在宽大软和的床上，感觉非常舒适。的确很晚了，我也很累了，倦意上升，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得正香，突然，一股异样涌上心头，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朝床前一望，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床前直挺挺站着一个人！而这人，当我看清她的样子时，差一点从床上跳起。 ——竟然是她！ 第77章 凌老病倒 自从跟姐姐学了道家心法，我的耳力比正常人都要高得多，心中的防患意识也要强得多。因此，虽然是在梦里，我依然感觉到一股冷气从我床前徐徐袭来。我立即睁开眼睛，赫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 我首先去望她的脸，想知道她是谁。可是，当我看清楚她的样子时，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所看到的，竟然是凌紫霞！ 她不是已经离开人间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而凌紫瑶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并没有从床上坐起，仔细地望着凌紫瑶，想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其实也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凌紫霞。她脸色很白，无论是衣着还是五官，跟我以前所见过的凌紫霞，一模一样。奇怪的是，她只是看着我，身子挺得笔直，对我没有丝毫其它的动作。她这在干什么？难道只是在观察我？还是她的魂魄其实并没有离去，一直守在她的这间闺房里？这时见她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大概觉得很好奇？可这也说不过去啊，她是认得我的，没必要这样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紫霞？”我轻轻叫了一声。 凌紫霞身子一动，像是受了惊吓，突然转过身朝门外飘去。 我忙从床上坐起，下了床，见凌紫霞已飘出了门口，我来不及穿鞋子，忙不迭追了上去。 拉开门，见凌紫霞飘进了对面一间房里。我冲到门口，伸手去敲门，但手刚要碰到门上时，又赶紧停下。这是凌紫瑶的房间。这深更半夜地，我去敲她的房门，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又想到凌紫霞进了这间房里，我若不进去，担心凌紫瑶会受到伤害，因为我感觉到，凌紫霞似乎不是以前的那个凌紫霞了。 犹豫再三，我对着门敲了两下，并且轻声叫道：“紫瑶。” 一会儿，门开了。凌紫瑶出现在门口，虽然她脸上写满倦意，但是依然标致动人，乌黑的秀发懒散地披在肩上，落落大方。她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蹙眉问：“有什么事吗？”我朝屋里望了一眼，里面亮着灯，但没有看见有人——应该说是鬼。 “刚才你有没有看见谁进来？”我试探着问。 凌紫瑶说：“这大半夜地，除了你这个色狼，恐怕没人会进来了吧？” 看她这神色，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凌紫霞。 “当初你姐姐真的跟你说她离开了人间？”我又问。 凌紫瑶微微一怔，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怎么说起我姐姐来了？” 我如实说道：“我刚才……看到她了。” 凌紫瑶顿了一下，然后生气地说：“臭道士，你想跟我聊天想进我房间，就直接说，请不要拿我姐姐开来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我认真地说道：“我真的看见了她，而且，她进了你的房里。” 凌紫瑶足足盯着我看了三秒，然后转身走进她的房间，我在门口没进去，见凌紫瑶将她房间里打量了一遍，然后走到门口说：“我姐姐没有进来。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看来凌紫瑶是不会相信我的，我只得悻悻回到房里，关门时，见凌紫瑶还站在门口望着我，我忍不住又说：“我真的……” “行了。”凌紫瑶打断我的话说：“你可能是做梦了，半夜敲女孩子的门是不对的。” “好吧，打扰了。”我关上了房门。 坐在床上，我再也睡不着了。难道我刚才真的做梦了？按照凌紫霞的性格，她绝不会只是站在床前看着我。难道，那不是她？不然，为什么她让我看见而不让凌紫瑶看见呢？ 我突然想起，凌紫瑶说过，凌老爷子在梦见阴山九楼的第一个晚上也看见了凌紫瑶。如果是这样，那么，凌紫瑶是真的还游荡在人间。可是，凌老爷子不是梦见她被关在阴山九楼的那幢楼子里吗？那她又怎么能出来？ 第二天，杨小刀对我们说，他决定和吴乐乐陪凌老爷子一同去找阴山九楼。 “不过，我建议凌老不要去。”杨小刀说：“去阴山九楼，是一条不平常的路，这一条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走得过去的。我们如果找到了阴山九楼，发现了令爱，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她救出来。” 凌老爷子却坚定地说：“不，不管这是一条什么路，我一定要去！” 接下来，凌老爷子便叫陈雪松开始去给他安排。先前他叫陈雪松去找人，但凌伯母暗中叫陈雪松不要去找，因此，陈雪松并没有去找。而现在，既然凌老爷子决意已定，凌伯母也没有办法，只得任他们去了。杨小刀说这事非常重要，只能当作一项秘密行却，不能让任何人得知。所以，我们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并且，去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很难保证这一次所去的人有没有性命回来。 可是，就在凌老爷子即将动手之时，他突然病倒了。 本来，凌老爷子决定带上陈雪松一同前往的。按照最初的计划，这一次由凌老爷子、陈雪松、杨小刀与吴乐乐去阴山九楼。凌紫瑶对凌老爷子说：“爸，您身体不太好，年纪又这么大了，不能长途跋涉，不如，让我跟刀哥和乐乐姐去找阴山九楼吧。” 凌老爷子一口拒绝了凌紫瑶，他说：“你一个女孩子，一无技长，身体又虚弱，怎么能让你去？” 我想说，不如让我去吧。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凌老爷子突然捂着胸口，呻吟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爸！”凌紫瑶大吃一惊，忙去扶凌老爷子，凌老爷子的脸色陡然变得腊黄，这时坐在地上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们急了，一阵手忙脚乱，将凌老爷子扶到了床上。杨小刀与吴乐乐已经为去阴山九楼做准备了，这时并不在凌家。凌紫瑶立即打电话给一位姓陈的医生。不过十来分钟，那医生便急匆匆赶来了。给凌老爷子做了一番检查后，眉头直皱。 凌紫瑶焦急地问：“陈医生，我爸怎么了？” 陈医生说：“我给凌老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可我爸怎么突然就不能动了呢？”凌紫瑶忙问。 陈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也觉得很奇怪。” 凌紫瑶与凌伯母相互看了一眼，既疑惑又担忧。我暗想，凌老爷子这不会是装的吧？可见他神色痛苦，连脸色也变了，跟腊肉一样，绝对不是轻易就能装得出来的。可既然他真的病了，又为什么医生检查不出来？ “不如，去人民医院检查一下吧。”陈医生建议道：“毕竟那里各项检查设备要好一些。” 于是，我们将凌老爷子送去了人民医院。在去之前，陈医生给医院方面的负责人打了电话，我们去了后，由专人在医院门口接待，然后直接将凌老爷子推进了检查室。 可是，待结果一出来，我们又怔住了，凌老爷子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为什么突然病倒，医生说有可能是太过劳累，心力交瘁。显然，这不是凌老爷子病倒的真正原因。但不管怎么样，凌老爷子这个样子是没法再去阴山九楼了。他只能住院了。 我跟凌紫瑶、凌伯母商量着，得把这事儿告诉杨小刀。可正当我准备打电话时，凌老爷子突然说出了话来，我们忙凑到床前，凌伯母一把抓住凌老爷子的手问：“家明，你感觉怎么样？” 凌老爷子声音嘶哑地问：“我……这是怎么了？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凌伯母强笑着说：“你没事，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凌老爷子自然不相信，而凌后母又这么一说，他的疑惑更重了，就像是得了绝症，而家人正在隐瞒着他。“你不要骗我，我的身体我清楚，我现在全身僵硬，连动都动不了，你却对我说，我没有问题？”他说着又朝我和凌紫瑶望来，用眼光询问我们。凌紫瑶说：“爸，妈说的是真的。医生并没有检查出您身体有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我不能动了？”凌老爷子大声问。 凌紫瑶说：“这个，医生也说不知道。” “把医生叫来！”凌老爷子近乎吼道。 不用我们去叫，医生已经进来了。是凌老爷子的主治医师，同时，进来的还有陈医生。凌老爷子立即向他们询问他的身体情况，而得到的答案，跟我们所说的并无二样。凌老爷子气得直瞪眼。他以为我们在合伙骗他。 晚上，凌老爷子终于信服了。他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看他这样子，我们心里都很难受。在一旁安慰他，他却当我们的话是耳边风，只是嘀咕道：“我这样还怎么去阴山九楼，还怎么去找紫霞？难道，非要我死了才能去么？” “爸，您别担心，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凌紫瑶说。 凌老爷子朝凌紫瑶看了看，突然朝我叫道：“大刀！大刀!” 我吓了一跳，忙上前抓着他的手问：“凌伯父，我在这儿。” 凌老爷子盯着我，重重地说：“你听着，我一直视你为我女婿，现在，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第78章 寻找幻境的人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79章 山下 我没想到凌紫瑶会去阴山九楼，更没想到，李笑楠和冷雪言也会去。在他们看来，这不是去寻找梦幻之境，也不是去寻人探险，而是去游山玩水。 第二天，我们告别凌老爷子与凌伯母，一行五人踏入寻找阴山九楼的旅程。 我们一共有两辆车，李笑楠与冷雪言坐一辆，我与凌紫瑶、陈雪松坐一辆，并且由陈雪松开车。 离开凌家二十分钟后，我们在一个叫百家乐的地方跟我姐姐、杨小刀及吴乐乐会面了。在这之前，我跟所有人打过招呼，跟他们说，我们这次是去寻找阴山九楼，是为了我的那个梦而去，而不是为了凌老爷子。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姐姐知道我在撒谎。如果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怕立马会掉头离去，并且也会阻止我去阴山九楼。 当姐姐看见我们一行竟然有这么多人时，非常生气，她将我拉到一边板着脸问：“那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说：“听说我要去找爸妈，很感动，要跟我一起去，也许能帮得上我。” “叫他们都回去！”姐姐冷冷地说：“除了杨小刀和吴乐乐，其他人一个也不许跟着！” 这令我非常为难。 其实除了我姐姐，还有杨小刀跟吴乐乐也十分惊讶，他们大概没想到李笑楠跟冷雪言、凌紫瑶也会去。杨小刀重重地对他们说：“这一次去阴山九楼，有可能会找不到那个地方，也有可能，我们前面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你们如果真的要去，就要做好有命去没命回来的打算。” 李笑楠说：“你放心吧，我们知道我们是去哪儿。” 杨小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对姐姐劝道：“姐姐，他们一番好心，我们怎么还能把人家赶回去不成？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人家要去哪儿，还需得受你的限制么？” 姐姐哼道：“如果他们不想活命的话就让他们跟来吧！”她说着走到杨小刀面前，未等她开口，杨小刀抢先笑呵呵地说：“洛樱，没想到我们会再次去寻找阴山九楼。” “对寻找阴山九楼，你有多大把握？”姐姐面无表情地问。 杨小刀摇了摇头说：“把握不大。” “希望你能把路线看清楚，不要走错了路。”姐姐说完转过身走到她的车前，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我正准备去上凌紫瑶的车，却听得姐姐问：“怎么还不上来？”我朝凌紫瑶那方看了一眼，极不情愿地上了姐姐的车。 一连行驶了两天，我们离开了城市，走上了一条偏僻荒凉的山道。有时一连好几个小时看不到一个人。中午，终于来到一个小镇。在吃饭时，我问杨小刀，咱们要走多久才可以到达阴山九楼。杨小刀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一年，甚至十年。” “这么久？”凌紫瑶惊道：“难道我们这是去埃及么？早知道这样，就该坐飞机。” 杨小刀说：“其实，找一个地方，需要很长的时间，不是因为它路程远，而是我们不知道它具体在什么地方。” 凌紫瑶面露忧郁，我知道，她是担心找不到阴山九楼，也在担心凌紫霞，更在担心凌老爷子。这两天，不时收到凌老爷子打来的电话，问我们到了哪里了，有没有找到阴山九楼。只怕，凌老爷子是最在意这件事的人。而自从我们出发起，凌老爷子再也没有做那个有关阴山九楼的梦了。 我对凌紫瑶安慰道：“你不用焦急，有刀哥在，我们会找到阴山九楼的。而且，现在咱们不是挺好的么？至少，你不会再受到血枭的骚扰了。” 冷雪言问：“紫瑶，这血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是针对你？” 凌紫瑶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唉！” 饭后，我们继续出发。黄昏，一座大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这座山峨嵋雄壮、高耸入云。山下有一座小镇，镇子上非常繁华，各种店铺琳琅满目，就算是傍晚，也是人流如织，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男女前来游玩。而这里的空气非常好，就是气候变幻令人无法适应，白天骄阳似火，热的汗流浃背，晚上寒风刺骨，很少有人出门，真是抱着火炉吃西瓜。 一下车，我们纷纷拿出外套穿上。凌紫瑶蹙眉问：“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吴乐乐抬头朝前面的大山看了看说：“那座山叫七安山，类似喜玛拉亚山，一般的人根本过不去。山上终年积雪，不时有冷气从山上传来，因此，这里比一般的地方要冷。” 我们纷纷抬头，却并没有看见有雪。 “雪在哪儿？”冷雪言问。 吴乐乐说：“在山的另一面。到时你们自然会看见。” 凌紫瑶睁大眼睛问：“我们要穿过这座山？” “对。”吴乐乐朝凌紫瑶与冷雪言看了看，说：“这座山，不是一般的山，又称为冥山，山上阴风弥漫，冷气袭人，之所以一般的人过不去，不是它陡峭与寒冷，而是山上有邪灵。人在上面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为什么？”凌紫瑶立即问。 吴乐乐说：“因为，那人可能被鬼抓走了。” “啊！”凌紫瑶与冷雪言面面相觑。 姐姐冷冷地说：“少危言耸听，别在这里吓唬小孩了。” 吴乐乐笑道：“信不信，由你们。如果你们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凌紫瑶与冷雪言相互看了一眼，冷雪言说：“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算再危险再困难，也要坚持走下去，岂会半途而废？” 接下来，我们吃了些东西，然后去找住宿。附近并没有豪华的酒店，有专门的住宅区，都是一些简朴的乡村旅馆，给人一种非常情切如沐春风的感觉，在整个繁华的地段里形成一道美丽淳朴的风景线。 李笑楠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来到一家旅馆，他说今晚我们就住这儿吧，说着就大步踏了进去。我抬头看了看旅馆名字，13号旅馆，这个数字开旅馆，非常不详。我不想在这里住，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大家都进去了，我只得也硬着头皮跟上。 旅馆的老板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服，好像四五十年代的流行的衣服，他在前台右手按着烟斗，左手拿着一份报纸，吧唧吧唧的抽着烟，专注的看着报纸上的消息，看着我们几人进来，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事物，转过了头来。 “各位要住店吗？”老头的声音非常苍老，略显嘶哑。我就搞不懂了，这么大的旅馆，也看不到其他人，而且前台你好歹安排个美女吧？ “这里，今晚我们包了。”李笑楠说。 “包了？这可不便宜啊。”老头望着李笑楠说：“我这家旅馆一共有两层，每一层有七间房，每一间房一个晚上得……” 李笑楠甩出一沓钱扔到老头面前，极为不悦地问：“这些够不够？” 老头朝那些钱看了看，淡淡地笑道：“够了，这钱你们住十个晚上都够了。请跟我来。”说着，老头带着我们上了二楼，我感觉非常奇怪，为什么这个旅馆这么安静？而且晚上的人流量非常大，其他旅馆的旅客都是络绎不绝，为什么这个旅馆里一个人也没有呢？ 我忍不住问道：“老爷爷，你们这家旅馆生意不好吗？” 老头头也不回，吧唧着抽了一口烟，“我们的地段不好，旅馆的设施也有些陈旧，自从老太太死后，这旅馆就我一个人看着，有时候生意还行，有时候就不好了。” 我没有多问，当老头领我们来到房间后，我感觉更加奇怪了，房间的设施岁不上陈旧，但给人一种五六十年代的风格，无论是房间的格局，还有沙发床椅，这些东西，我似乎只在旧中国电视剧里看到过。 房间整洁干净，一尘不染，我们都很满意。我们各进了一间房，今晚就在这住下了。 初到一个地方，我睡不着，正准入上床练习心法，突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见是凌紫瑶。 “怎么就睡觉了啊？出去走走呗。”凌紫瑶说。 “嗯，好。”我与她一拍即合。 我们在附近逛了一圈，还买了一些当地特产。走到旅馆门口时，我远远的看到了一些火光，走近一看，有两男一女三个人跪在旅馆门口围着一个火盆，一个人两手捧着老太太的遗像，两个人给老太太烧纸，嘴里说着一路走好等那些话。 这怎么回事？就算烧纸，你们也不能在人家旅店门口啊，难道老板不管吗？ 看到那三个人看着我，脸色都有些古怪，我心里不自然的有些发毛，不经意朝那老太太的遗像看了一眼。这一看，倒抽一口冷气，只见老太太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以为看花了眼，急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遗像时，老太太的嘴角微微一扯，突然笑了，狰狞的笑了！ 紧接着，一股阴风带着火花和烟灰向我扑面吹了过来。 第80章 小女鬼 我忙将手挡在面前，边拍烟灰边嘀咕道：“怎么搞的，在人家门口烧纸！” “小子，你说什么？”右边的男人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正想回敬，凌紫瑶却碰了我一下，轻声说：“好了，快走吧。” 我正打算走，左边的男人抬头看着我，又瞄了瞄我手中提的东西，道：“你是不是在这家旅馆住着？”我又停住了脚步，说是啊，怎么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住了，你……”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刚要说什么，旁边的女人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既然不说就算了，我也没有多问，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半吊子的阴阳师，杨小刀、吴乐乐和我姐姐都在里面住着，里面高手如云，就算旅馆有问题，我有什么怕的？ 我又朝那老太太的遗像看了一眼，这次竟然发现那老太太咧嘴朝我笑了！ 怎么一副画还能换表情的？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抓住凌紫瑶的手快速朝旅馆里走去。 待进了旅馆里后，我放下凌紫瑶的手问：“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老太太的遗像很奇怪？” “没有啊。”凌紫瑶双腮微红，大概是不习惯我牵她的手吧。可是她刚才也没有甩脱我，显然在她心里认同了我这个人。而令我惊诧的是，难道凌紫瑶没有看到那个老太太遗像的变化？抑或许，她没有去看？ 难道，那是我的幻觉？可不会一连出现两次幻觉啊。 上了二楼后，我送凌紫瑶回到她的房间，待她关上门后，我转身朝我的房间走去。才走了两步，陡然一股风迎面吹来，我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冷颤。 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远处的感应灯一亮一灭，想起刚才在旅馆外所遇到的诡异之事，又看到阴暗的环境，心里一阵忐忑。难道有鬼？ “噔、噔、噔……” 突然，从楼道的尽头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响声，像是有玻璃珠落在地上的声音。我闻声望去，走廊那头光线灰暗，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定睛看了一阵，目光之下，它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从楼上传来的？我隐隐感觉不安，抓紧脚步向前冲去，我只想尽快回到房间。 “嘻嘻嘻……” 楼道里又传来了笑声，而这次，我听清楚了，好像是小女孩的笑声，很清脆。 我再次朝对面望去。这一回，终于看清楚了。楼道的尽头，一个白色的影子渐渐的向我这边走来。她走的很慢，路过的地方，所有的感应灯一亮一灭。我看不清她的脸，只隐隐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皮球，在不停在拍，边拍边走。 “啪啪啪……” 皮球的声音回荡在我的心里，每拍一下，似乎把我的心都要拍出来。我紧望着对面，慢慢将手伸向衣袋准拿符。凭感觉，我只怕遇鬼了。 小女孩向我走来，在离我大约三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而那儿，正是我所住的房间门口。当小女孩到达那儿时，房间门口中上方的感应灯也灭了。而小女孩在拍着皮球，嘴里不停的传来一阵阵娇笑。她大约六七岁，长得天真无邪。 原来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玩皮球，真是吓死我了！ 我准备回房，提步刚要走，突然，小女孩失手，没有拍好，手中的皮球滚落了下来，刚好滚在了我脚边。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这个皮球是红的，血一样的颜色，我心里又不舒服了，不过，这皮球似乎没什么不妥。 “大哥哥，帮我捡一下皮球好吗？”小女孩的声音非常好听，对我微微的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暗暗自嘲了一阵，这明明是人啊，怎么可能是鬼？有这么可爱的鬼吗？看来我真的是想得太多，开始疑神疑鬼了。 于是我将皮球捡了起来，给小女孩丢了过去，随口问道：“小妹妹，你也住在这间旅馆吗？在几号房住着？” 小女孩笑着，甜甜的道：“我家在202。” 202？怎么这么熟悉？而且，李笑楠不是将这整幢旅馆都包了下来了么，怎么还有别人住在这儿？ 我望着小女孩问：“你是不是记错了？哥哥我在202住着呢。” 小女孩说，“我没记错，我一直在202住着，我都住了好多年了。哥哥，来陪我玩皮球吧，自从我哥哥走了后，好久没有人陪我玩皮球了，我妈妈都不陪我玩。还有，今天旅馆里来了好多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看起来都好凶。” 一直在202？你他么才几岁？住了好多年？来了很多的哥哥姐姐？是谁？她说的是姐姐和杨小刀他们吗？ 一股股凉气从我心底涌了出来…… “大哥哥，我拍给你了，你要接好哦……”小女孩说着，将皮球向我拍了过来，我哪里有心情玩皮球，根本就没有接拍过来的皮球，皮球顺着我的身边滚落过去了。 皮球滚落的声音很清脆，将我门前的感应灯震亮了，灯光下，我终于看到了小女孩的脸，圆嘟嘟的非常可爱，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而我突然看到，灯光下，她竟然没有影子！ 人有影子，而鬼没有！ 她果然是鬼！ 小女孩似乎非常生气，嘟着嘴巴，“你不会玩吗，你要是不陪我玩，我会生气的，只要我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沉声说：“你不要过来，你过来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女孩嘟着嘴巴，竟然说道，“大哥哥，你是要欺负我吗？你欺负我的话，我就叫我妈妈来，我妈妈会收拾你的，哼哼！” 一股股阴冷的感觉从小女孩身上散发了出来，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小女孩生气了，她说要叫妈妈？我可不想见她妈妈，或许一个小鬼容易收拾，小女孩虽然是鬼，但人畜无害的，要是来个大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抽出一张镇鬼符，趁她不注意，猛地向小女孩的身上贴了过去。 哗…… 我贴了个空。下一秒，眼前的小女孩不见了，凭空从我眼前消失了，只有地上那个红色的皮球。 “嘿嘿……” 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嘿嘿的笑声，我右侧的耳边传来了一股阴气，“大哥哥，我说过，你不陪我玩，后果很严重。” 我吓得不轻，刚刚转了半个头，看到一个女孩的尸体倒挂在楼顶，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正在呲牙咧嘴的冲着我笑。 “靠！”我心惊肉跳，下意识的撒腿就跑，可是无论我怎么跑，似乎在原地打转，眼前的楼道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小女孩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寂静的楼道里，身后的黑影向我追了过来，那张恐怖的脸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滴滴的鲜血从她的脸上掉了出来，接着，是眼珠子，皮肉…… 我再次将符朝小女孩贴去。可是，在符刚要贴到她身上时，她就立马消失了。而小女孩像是有意在玩弄我，一会出现在我面前，一会出现在我身后，不停的在变幻着各种恐怖的画面吓我。一时间，我的精神快崩溃了。我似乎陷入了一种恐怖的幻境中，无论我逃到哪里，大脑里一直充斥着恐惧，惊慌，这样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发疯。 很快，我全身没有了气力，或许是跑累了，或许是被小女鬼吓瘫了，我索性停了下来，紧紧盯着小女孩。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我姐姐和杨小刀他们都没有出来？ “大哥哥……你陪我玩皮球……” “你快跑啊，我在后面追你，好好玩……” 我的精神已经快陷入了崩溃，大脑一阵阵的眩晕，眼前开始发黑，开始模糊，这时，我感觉到一股股冰冷的气息扑向了我的面孔。 这是……这是鬼在吸阳气！ 记得姐姐曾跟我说过，一般最低等的鬼只会制造恐怖的幻境吓人，战斗力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人本来就怕鬼，受到长时间的惊吓意志就会崩溃，被鬼得逞，吸走阳气。 这个小女孩显然是低等鬼中最弱的那种，我身为一个阴阳师的传人，凌紫瑶口中的臭道士，竟然被这么小的女鬼给制服了么？ 可是，我心里虽然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小女鬼似乎已经控制了我，剩下的就是吸走我的阳气，我无能为力。 正在我彻底的迷糊时，从我怀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强烈的光芒，接着，我听到了一声惨叫和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的神智在一瞬间就清醒了，我是玉灵救了我。 小女鬼被砸在了一边，显然是受伤不轻，脸上挂着痛苦的神色。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我刚站起来，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可能刚才跑的太快了，又可能是被小女鬼吸走了一些阳气。她从地上爬起来，又恢复了原貌，她看着我走了过去，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可怜兮兮的道：“大姐姐欺负我，大哥哥也欺负我，你们都是坏蛋，呜呜……” 装可怜？我并没有同情她，因为刚才要不是玉灵救了我，说不准，已经被她吸光了阳气死了！我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红色的镇鬼符。但是，看到小女鬼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似乎还挂着泪花，我手中的符伸到半空中又停止了。 “大哥哥，你不要欺负我，要不然我妈妈来了，不会放过你的。”小女鬼的眼睛中带着一些阴狠。 本来，我还准备手下留情，听到这句话，我火气一下子给上来了，我正要对付小鬼，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我心一沉，是小女孩的妈妈来了吗？ 第81章 八极迷幻阵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82章 追 随着姐姐的手势和咒语完毕，阴森的空间开始变得明朗，四周的环境终于恢复了原样。阵法被破了！ 我心中一喜，不敢拖延时间，一间房一间房去找凌紫瑶，可一连找了几间，别说凌紫瑶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正在这时，陈雪松从一间房里跳了出来，望着我和姐姐惊讶地问：“秦大小姐、秦大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这家伙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你去哪儿了？”我反问。 陈雪松说：“我一直在房间里休息。刚才听见外面有响声，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人暗算，紫瑶被人抓走了。”我沮丧地说。 “什么！”陈雪松大吃一惊，急急朝凌紫瑶所住的房间走去，一脚踢开了她房间的门冲了进去。一会儿，他又跑了出来，焦急地朝我问：“是谁带走二小姐的？” 我苦恼地道：“还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只小鬼。” “可恶！”陈雪松狠狠地骂了一声。 看来，自从这旅馆被那个阴险的高人布下了八极迷幻阵后，陈雪松就一直被困在睡梦中。直到姐姐破了这阵法，他才从阵法中醒来。 姐姐这时说：“凌紫瑶极可能已离开了这里，我们快追！” “好！”我与陈雪松紧跟着姐姐立即向楼下冲去。而楼下的吧台，那个老头看到我们下来，右手抖了一下，手中的烟斗掉在了地上，表情变得非常惊讶，“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姐姐冷喝道：“作为一个阴阳师，竟然如此邪恶，养鬼害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姐姐说着，向老鬼冲了过去。老头抓起烟斗朝姐姐迎了上来。 老头毕竟是老了，再者姐姐非同一般，功夫非常好，两人只是一个照面，老头就被姐姐一脚踢出了门外。而老头一倒地，打了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提步便朝前跑。 我和姐姐、陈雪松紧跟而去。 现在是深夜，天气冷的可怕，街道根本就没有人，我们一直紧紧跟着老头。 老家伙跑不过我们年轻人，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但老家伙一直在打电话，很明显在叫人。 不大一会儿，几辆车从前方开来，老头也不跑了，停了下来，转过身点了一支烟，冷冷的看着我们。 接而，又有两辆车从后面开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向我们冲了过来。 片刻之时，我们被包围了。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比较空旷，我们无处藏身，就算跑，也跑不过车。虽然我们没有想过要跑。但我们三人同时对付这么多人，能对付得了吗？我将他们扫了一眼，见这些人各个身穿黑衣，凶神恶煞，对着我们虎视眈眈。 陈雪松冲着老头怒问：“你们把二小姐带到哪里去了？” “嘿嘿。”老头伸手朝后头一指，不紧不慢地说：“鬼山。” “把二小姐交出来！”陈雪松大喝一声，像猛虎一样朝老头扑去。立即有两名男子朝陈雪松迎了上去。而老头则迅速朝后退去，嘴角发出一丝冷笑。 而其它人已成包围状朝我和姐姐扑来。 “全杀了，一个也不留！”听得老头阴沉沉说道。 这帮人一定早有预谋，我心念凌紫瑶的安危，既愤怒又担忧，一个照面将一个人打倒在地。而姐姐比我更厉害，轻描淡写的一拳将一个人给砸飞了，那个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其中一名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给剩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十个人向我们围了过来，姐姐咬牙，冲进了人群，我不甘落后，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我们和十几个人打了起来，姐姐左一拳右一脚，非常勇猛，凡攻向她的人，全部被放倒在地。陈雪松也不赖，一拳将扑向他的个人打飞了。另一个人本来也要朝他攻去，一见其状，顿然吓住了，怔在那儿忘了动弹，陈雪松一个反腿扫去，那人惨叫一声，身子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一丈之外的地方。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声惨叫，十几个人全部被我们打翻在地，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再继续战斗。而那中年人和老头的神色早就变了，谁也没有想到我们三个年轻人会这么厉害。 我们迅速朝老头欺去，要从他口中得知凌紫瑶的下落。突然，远远的一声大喝传来，“给我站住！” 卧槽！那人的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把枪！枪口正阴森森的对准了姐姐。这家伙怎么可能有枪？这也太无法无天了。我们三人只能停下脚步，就算我们再厉害，也不敢和拿枪的人打。 这时，那个稍胖的中年人向我们走来，后面老头也同时跟了上来，等他们走近了，我借着夜色看清楚了，这中年人我竟然见过。我们刚道这里时，去一家小餐厅吃饭，这中年人正是老板，当时非常健谈，给我们给了很多信息，看样子，他是这片区域的头目。 中年人搓着手，吸了一口气，道：“我说你们三个，大半夜的，天这么冷，跑什么跑呢？你们身上有什么宝贝，拿出来给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恩？” 姐姐冷冷道：“你觉得我们会交出来吗？” “额……”中年人嘴巴叼了一支雪茄，点上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的惬意，“你这丫头不要不知趣，我这人心肠好，从来不打女人，识相的话交出来，我也不想去得罪一个阴阳师，还能破八极迷幻阵的阳阳师。不然的话，天气这么冷，我手要是稍稍一抖，这枪走火了可就不好了。” 他不敢开枪，显然也是忌惮姐姐是一个阳阳师，我可以看的出，除了这个中年人和那老头是阳阳师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打手之类的人。 难道他们是冲着我们身上的宝贝来的。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宝贝？除了我身上有一枚玉灵，难道还有其它的宝贝？ 姐姐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阴阳师，你们还敢打我们的主意？” 中年人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山高皇帝远，你这么年轻的阴阳师，肯定背后有什么势力，但这里始终我做主，就算你们的人过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你们交出东西就可以走了。我也不想要你们的命。” 姐姐冷喝道：“有些人是你们能得罪的，有些人是你们得罪不起的！”我也趁机上前一步，目光狠狠的盯着中年人，道：“让你们走是为你们好，要是我告诉你们，我们是你们惹不起的势力，得罪了我们，你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中年人大笑，显然他不相信我是一个大势力的人，或许我的演技真的很差吧。就连地上连滚带爬的那些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小子，那你说说，你们是什么势力的人？我洗耳恭听，哈哈……”中年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我怒火四涌，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一群无知的东西！我们是血枭的人！”我冷冷的盯着中年人，目光中尽量流露出嘲弄。 “血枭？” “哈哈……” 那些人放声大笑。 我既愤怒又惊讶，这些人怎么一听见血枭就笑？难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血枭？本来我是想拿出血枭来吓唬吓唬他们，看来，这一招不行。 “你笑什么？”我冷冷地问。 中年人突然止住笑，望着我，一字一句地问：“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未等我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们就是血枭的人！” “哈哈……”其他人又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我的脸火辣辣地烫，真是拿出画笔给自己画丑脸，没想到，原以为拿出血枭可以镇住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血枭的人！我暗暗骂自己蠢，其实从他们抓走凌紫瑶这一点我就可以猜到，他们是血枭的人。 陈雪松突然大声问：“你们血枭的人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跟我们二小姐过不去？” 中年人阴森森地说：“这个，你去问阎王爷吧。”他说着将枪对向了陈雪松。 “干嘛非要问阎王爷呢？”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而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中年人的身后，用一把短剑架在他脖子上，轻描淡写地道：“问你，不更好吗？” 第83章 中枪 那人来得太快了，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年人的面前。是一名男子，身穿黑袍，头戴一顶黑帽，以至于整个人都呈一片黑色。他将帽沿压得很低，因此，我们并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那薄薄的嘴唇这时发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那中年人大惊失色，支支吾吾地问：“你……你是谁？” 黑衣男子将匕首往中年人的脖子碰了碰，一字一字地说：“阎——王——爷。把枪放下。”中年人眼珠子转了转，一只手依然紧握着枪，犹豫不决。黑衣男子将短剑往中年人脖子上一按，顿然，那泛白的脖子间出现了一条血线。 “把枪放下！”黑衣男子喝道。 “啊！”中年人浑身一抖，手中的枪应声而落。头上冷汗涔涔。 那老头也是惊得面如土色，惊愕地望着黑衣男子，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一个人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我在为那黑衣男子暗中叫好之好，又对中年人与老头的表现极为惊讶。刚才还气焰嚣张，怎么在黑衣男子一来，立即变成了软蛋？只是，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我们，我隐隐感觉到他的身形和声音有点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他了。 相对而言，姐姐要淡定地多，这时只是望着中年人与老头，脸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表情。 老头见势不妙，一双乌黑细小的眼珠子转了转，掉头想悄悄地溜走，黑衣男子扬长声音说道：“别想走，你一走，这小子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中年人立即叫道：“别走！我不想死！”老头闻声，身子一怔，顿时僵硬在那儿。 陈雪松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一把揪住老头的前衣领，恶狠狠地问：“二小姐在哪儿？” “在……在鬼山。”老头支支吾吾说道。 “鬼山在哪儿？”陈雪松近乎吼道。 老头伸手朝背后的七安山说：“在七安山的西面。” “该死！”陈雪松用力一推，老头顿时朝后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两丈之外的地方。他年纪太大了，经不起摔，一落到地上后便没了动静。 “砰！”一声枪响，只见黑衣男子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原来，趁黑衣男子不注意，中年人又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枪，对着他的额头开了一枪。接而，中年人一脚踹出，黑衣男子顿时朝后跌了出去，仰面坐倒在地。 我怒不可遏，提步就要朝中年人冲去，被姐姐一把抓住了，她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动。 陈雪松也吃了一惊，原以为黑衣男子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可谁料到，竟然还能被中年人反开一枪，他伸手便朝中年人抓去，中年人对着陈雪松便是一枪。 “砰！” 陈雪松身子一震，手捂着胸口朝后退了两步，鲜血顺着五指缓缓流出，他的脸色陡然间变得惨白。 “松叔！”我再也控制不住，握紧拳头就要朝中年人冲去，又被姐姐拉住了。中年人转头朝我望来，将枪口对准了我。我心头一凛，他只要一开枪，我必中枪无疑。 突然，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跳了起来，手持短剑，对着中年人的手腕狠狠砍去。 “啊——”一声惨叫，中年人的手掌落在地上，枪也随之掉落。他抬起手腕，惊愕地看着已经没有了手掌的手腕，眼睛瞪得老大，左手抓住右手腕，一连朝后退三四步，缓缓转头望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额头出现一个黑洞，但是，并没有流血。他举起手中的短剑，继续要朝中年人的另一只手砍去，姐姐忙叫道：“先别杀他！” 但是，黑衣男子的短剑已砍了下去。 一道寒光闪过，中年人的右手掌也掉落在地。中年人惨叫一声，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将头往前一栽，痛得昏死了过去。 我惊异不已，黑衣男子在额头中了一枪后竟然没死！这还是人么？ 陈雪松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一晃就要倒下，我忙跑过去扶住他，急声问：“松哥，你怎么样？” 只见他左胸口和五指间全是血，朝我看了一眼，吃力地说：“秦……大少爷，别……管我，快去找二小姐！” 姐姐也快步走了上来，急急地对我说：“扶他去医院。”陈雪松却说：“不，别管我，去找二小姐！”我不由分地说搀扶着陈雪松朝回头。他身子高大，我扶起来非常吃力，姐姐突然叫道：“怎么还不过来帮忙！” 我朝黑衣男子望去。这一望，傻眼了，一阵风吹来，黑衣男子像一缕烟一般，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接而，一个人从我们身后跳了过来，骂骂咧咧，“妈的，那浑球竟然向我下暗手，幸亏不是本人，不然这下隔屁了。”接着搀扶着陈雪松的另一只手臂对我说：“小弟，姐夫来了。” 你妹，你是谁姐夫啊？我郁闷极了。来的竟然是徐冬。我这才明白刚才那黑衣男子是怎么一回事了。那是徐冬不知用什么法子给弄出来的，实际并不是人。就像上回在酒店里他整的那个持花卡通人一样。 “没用！”姐姐骂了一声。 徐冬悻悻地说：“樱樱，别这么说我，我以为……” “闭嘴！”姐姐喝斥道：“用力！快走！” 我和徐冬扶着陈雪松朝前走了一阵，因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并不知道医院在哪里，而且，现在又是深夜，我们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一时心急如焚。我只得拨打杨小刀的手机。幸好打通了。我把我们这儿的情况简单地跟他说了。杨小刀立即说道：“扶雪松回旅馆！” 陈雪松这时近乎昏厥，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别管我，去找二小姐。”姐姐说：“你还想活命，就别再做声。”接着从身上抽出一张红色的符，念了一道密咒，将符贴在陈雪松的后背上。奇怪的是，这符一贴上去，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镇魂符？”徐冬说：“他还没死，你怎么用镇魂符……” “不用你管！”姐姐冷冷地说：“快扶他去旅馆。” 我和徐冬扶着陈雪松急急朝旅馆走去。刚到旅馆门口，便看见杨小刀与吴乐乐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他一看到我们便叫道：“扶他上去。”接着他也过来帮忙。 大家齐力将陈雪松扶到二楼，姐姐在前面一脚将一间房子的门踢开了，接着按亮了房间里的灯光。我们将陈雪松轻轻放到床上，只见他左胸口的全是血，脸色雪白如纸。 “你们先出去。”杨小刀急急地说。 我担忧地朝陈雪松看了一眼，想将凌紫瑶被抓走的事告诉杨小刀，但又想到，他现在要一心一意救陈雪松，不能分心，只得将话咽了回去，与姐姐、徐冬走出了房间。 一到外头，徐冬便说：“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没想到他身上还有枪，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敢开枪。” 姐姐板着脸问：“谁叫你跟来的？” 徐冬顿了顿，摸着后脑勺笑着说：“我不是想来这里旅游嘛，没想到咱们竟然碰到了，嘿嘿，真巧啊。” 这时，吴乐乐走了出来，轻轻将门带上后，朝我们看了一眼问：“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陈雪松怎么中枪了？” 我将事情如实说了一遍，并将凌紫瑶被抓去鬼山的事也告诉了她。吴乐乐听了后，凝重地道：“看来，我们一到这里就被对方盯上了。他们先是用计把我和小刀引开，然后再来对付你们。” “又调虎离山？”我愤怒极了。 吴乐乐点了点头，“其实在住旅馆时，我和小刀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又发现有可疑的人在出现在旅馆外，并且，从六安山那头传来一阵阴气，我和小刀去看了，结果，被一道极强的阵法给困住了。” 我焦急地说道：“紫瑶被抓去了鬼山，我们得去救她回来。”吴乐乐点了点头。姐姐冷不防问：“还有两个人呢？怎么一直没有出现？”我这才想起李笑楠与冷雪言来。对啊，发生了这么大事，怎么他俩一直没有露面呢？ 第84章 上鬼山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85章 吊桥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86章 鬼挡路 我们五人先后走进了通道，整个通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可怕。因为走得太急，又没想到山上会这么漆黑，我们都没有带手电筒之类的照明工具，现在只能将手机拿出来，不过，光线极其微弱。 徐冬突然停了下来，说有点内急，叫我们先走。 我们走了约十来步，我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看见徐冬蹲在地上，背对着这一方，一只手在微微抖动，不知在干什么。姐姐突然停了下来。冷雪言问：“怎么不走了？”姐姐说：“等等。” 一会儿，徐冬追了上来，手中竟然提着一个袋子，边走边乐呵呵地说道：“手气真好，捡到一个法宝。”待来到我们面前时，从里面一把抓出一个狼牙手电筒来：“咚咚咚咚——嘿嘿。”他将手电筒递到我面前：“拿着，小舅子，有这手电筒就不怕黑了。” 待我接过手电筒后，徐冬又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手电筒来分别递给李笑楠和冷雪言，最后走到我姐姐面前，又拿出两个较小的手电筒说：“樱樱，你看，迷你情侣小手电……”姐姐白了徐冬一眼，一把将手电筒抓了过去，转身便走。 徐冬那可爱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连手也忘了收回来。 冷雪言问：“这手电是你刚才捡到的？”徐冬这才回过神来应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冷雪言冷笑道：“刚好五个，每人一个，会这么巧？而且又正好两个迷你的。”徐冬微微一怔，随及哈哈笑道：“这——奇怪吗？也许是有人早就将手电筒放在那儿给们准备好了呢？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时间紧迫，救人如救火，快走吧——樱樱，等等我！”徐冬说着甩开步子朝我姐姐快步追了上去，生怕冷雪言再问。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们五个人，徐冬正好捡到五个手电筒，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真如他所说，是有人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的？若是这样，那个人又是谁呢？ 不过我们没有再多想，姐姐已经走远了。我们将手电筒打开，这手电筒的光非常强，将十几米范围内的所有事物都照的清清楚楚。 通道只有三米多宽，有的地方只有一两米，所以，限制着我们的行动，我们走的非常快，但没多久，前面的姐姐与徐冬停下了脚步。 呼！ 我感觉一阵呼啸声从远处传来，不多时，这种呼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小心，有鬼来了！” 姐姐的话刚落，有五个鬼魂已经漂浮在我们头顶。我看到每个鬼的眼珠子都泛着淡淡的黄色光芒，在这黑色的夜里特别的清晰。他们的脸在黄色的光线下显得非常恐怖，每个鬼都是披头散发，一身白衣，我都分不清男女。 这些鬼跟我以前所见过的鬼都不一样。 我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五个鬼向我们张牙舞爪的扑来。姐姐将两张黄符挥了出去，分别砸在两个鬼的身上，这两个鬼一下子变成了一股烟，消失不见。剩下的三个鬼见姐姐这么厉害，在空中转了个圈，向最后面的我和李笑楠扑来。 “还不出手？”李笑楠朝后退了一步，紧盯着那三只鬼。 我将三张符挥了出去，飞快的念着咒语，符像是长着眼睛一般，非常精准的贴在了三个鬼的额头，那三个鬼也化作了青烟，消散不见。 徐冬皱眉道：“一下出现五只鬼，看来，这里的鬼真的不少啊。” 姐姐翻了个白眼，像是听到了一句天大的废话。李笑楠与冷雪言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我的心中既刺激又紧张，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当初就该跟姐姐多学学抓鬼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李笑楠笑容可掬地对我说：“大刀兄弟，你的符那么厉害，能否送给我和雪言几张？万一来鬼了，我们也好应付。” “也好。”我拿出几张黄符递给李笑楠和冷雪言。这种符是最基本的镇鬼符，在对付鬼时，不用念密咒或法诀，只要将其碰到鬼身上即可。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继续前行。这里的路简直像迷宫一样，弯弯曲曲，还好只有一条出口。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遇到了三批鬼，一批比一批多，但都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消灭。我很快发现，这些鬼魂没有任何意识，他们看到我们只是冲来就动手，似乎只想吸食我们的阳气。 在我们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姐姐突然停了下来，我走到她身边，只见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罗盘。姐姐紧盯着罗盘，只见罗盘在飞快的转动。姐姐脸色微变，“不好！出现了橙色的鬼！” 徐冬大惊，“这里并不是阴地的中心，怎么会出现橙色的鬼？橙色的鬼一般不会待在阴气如此稀薄的地方！” 远远的，我看到了一双橙色的目光从空中射来，非常恐怖。这个鬼是一个女人，是成型的鬼，而并非我们杀死的那些黄色的鬼，只是冤魂。而紧接着，我们看到女鬼的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青色眼睛！ 徐冬有些惊恐的大叫，“不好！有十八个青色的鬼！我来对付橙鬼，樱樱，剩下的人，交给你和小舅子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各个紧盯着前方，严阵以待。 奇怪是，所有鬼在距离我们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橙鬼开口了，声音非常的冰冷瘆人，“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进断魂崖？” 离的太远了，我看不清女鬼的相貌，但从女鬼说话的声音来看，她并不老，就二十几岁。 我忙应道：“这位鬼小姐，我们闯入你们的地盘也是无心，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找我们的一个朋友，她被血枭的人抓到了这里。只要找到她后，我们就会立即回去，绝对不是前来抓鬼的，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我们的朋友，我们绝对不会闹事。” “呵呵……”女鬼的声音更加冰冷了，“来找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告诉你，这儿没有任何人来，除了你们！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第一，你们现在立即原路返回，从此不要出现在这里，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第二，我杀光你们，吸走你们的阳气，让你们化成邪恶的鬼！” “哈哈……”徐冬大笑道：“威胁我们？就凭你们这些鬼，能杀光我们么？你们是鬼，而且你是厉鬼，要是你真有这个本事，你们早就出手了，为何不动手？” 女鬼显然能感应到我们几人中有厉害的阴阳师，特别是姐姐，所以才没有和我们立即动手。 “既然如此，你们就死吧！给我上！”我们不肯退去，女鬼下了命令，那十几个鬼立即向我们扑杀了过来，令我们奇怪的是，那女鬼竟然没有动手，只是远远的观望着。 青色的鬼不同于黄色的鬼，非常厉害，六个鬼一下子将姐姐缠住，徐冬挡住了三个鬼，剩下一半的鬼向我和李笑楠、冷雪言冲来。 我手中的符哗哗哗的飞了出去，接着是李笑楠的符在我的后面，他不会念咒语，因此，他那符的速度并没有我快。而我们的符一碰到鬼身上，那鬼尖叫一声，立即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而姐姐与徐冬也轻而易举地将包围他们的鬼给消灭掉了。我这才发现，原来徐冬也是一个杀鬼高手。 那只女鬼见我们这么厉害，大惊，立即远遁，向远方飘去。 我们继续前进。 走出通道后，一股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这种冷不同于冬天的冷，而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冷意，这就是阴气侵体。 四周灰蒙蒙的，我们关了照射灯，因为我们怕太亮了，引来了其他的恶鬼。 我的眼睛一下子不太适应眼前的光线，只能看到前方二三十米外的地方。既然我们已经过了通道，为什么光线还这么暗呢？难道到了晚上了？可是看不到星空，四面八方都是灰蒙蒙的，给人感觉好像来到了地狱一般。 大家都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惊讶，我们似乎是从通道里走向了山腹之中。 我们的脚下全部是一些碎石，枯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我们走的非常慢，因为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 姐姐一直走在前面，他用手中的罗盘预知危险，一旦有鬼靠近，罗盘的指针就会指向鬼出现的地方。 整个空间没有风，非常安静，安静的异常，就连夜虫的叫声都没有，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还有脚步声。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就好像来到了一片死地，没有任何生命的死地。 呼！ 突然间，我感觉到耳边一股风声，耳朵有些痒，我下意识的去挠了一下耳朵，然而这一挠，我感觉到了手臂上好像流下了什么东西。 我急忙缩回了手，眼睛落在了手背上，是鲜血！ 第87章 奇怪的呼唤 “啊！”我一声尖叫，急忙转头看去，可是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我手背上怎么会有血呢？ 在这么诡异的地方，遇到诡异的事，我吓的我魂飞魄散，而其他人也是被我吓的不轻。要是一下子来了几十个鬼，大家倒是不怎么害怕，多的是紧张，而我这样一惊一乍的，非常吓人。 冷雪言对我不满了，“你在叫什么！你是不是想吓死人？你这一叫，肯定会引来鬼！” “你们看我的手，都是血！”我伸出右手给他们看，可是我顿时傻眼了，我手背上一滴血都没有！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看到了血！ 冷雪言骂道：“混蛋，你是不是故意吓人啊！哪里有血？” 我没有理她，大家继续前进。姐姐来到我身边问：“你怎么了？真的看到了血吗？”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姐姐说：“我相信你，这里肯定有什么诡异，我们要小心了。” 接下来，地面上的陆坑坑洼洼的，走起来都垫脚，而整个地方没有一棵植物，无论走在哪里都是坑坑洼洼的地面。要不是有罗盘和指南针，我们肯定会迷路。 我们都没有说话，在这种诡异安静的空间，声音最容易招来鬼魂。我们就这样走着，时间越久，我心里就不安，我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想起方才看到的血，或许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小楼……”突然之间，我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而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又感觉到如此的亲切，只有我在梦里才能听到。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这是谁在呼唤，那个被呼唤的叫小楼的人又是谁？ 姐姐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你怎么了？”我说我听到了有人在呼唤的声音，问姐姐听到了没，姐姐摇头，徐冬与李笑楠、冷雪言也停了下来，诧异地望着我，显然，他们也没有听到。 为什么会这样？刚才看到血的是我，现在听到声音的又是我！是什么东西在缠着我吗？为什么不缠着前面的人？是因为我颜值高么？可是，这时论实力，最低不是我啊。我好欺负么？李笑楠和冷雪言啥都不会呢，要吓人，也该吓他们啊。 难道我因为紧张，出现幻觉了？不可能啊，我的大脑可是非常清醒的。 姐姐问：“你听到的是什么呼唤？”我如实说了。姐姐听了后，脸色微变，思索了几秒钟后说：“走吧。” “小楼……小楼……回头……不要往前走……” 没多久，我又听到了相同的呼唤，这次比刚才还清楚，甚至有些急促。我心中一震，不要往前走？回头？到底是怎么了？是我的情绪一直在高度紧张下真的出现幻听了，还是这里有问题？难道，那个小楼指的是我？可是，我不叫小楼，我叫秦大刀啊。 我们继续前行，过了几分钟后，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又让我回头，不要往前走。 “小楼……前面危险……快回头……” 我非常紧张，急忙将我听到的话告诉了众人，可是除了姐姐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就算这里有古怪，也不可能一直针对我一个人，其他人却什么都听不到。 姐姐安慰我道：“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用紧张，这里肯定有很多脏东西，不用怕。” 我能不怕么？时不时的脑海里就冒出那个声音来，只会让我的情绪越来越糟。一路上，那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缠绕着，随着我们走的越来越远，那声音越来越焦急。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声音消失了，我渐渐的安下心来。 眼看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我们还是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似乎眼前的路并没有尽头，我们都觉得有些古怪。 徐冬突然道：“大家停一下！”我问怎么了，徐冬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我们的脚下始终是这种地面，坑坑洼洼的，身边的环境一直都没有变过，也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我们都认同徐冬的说法，冷雪言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么？”徐冬点了点头，“这位小姐果然聪明，一点就通，我觉得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就没有从这里走出去。不然的话，这里是鬼山边缘，一定会遇到鬼，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遇到。你们仔细看看地面，好像一直就是这样，你们不奇怪吗？” 姐姐却说：“我们手里有指南针，还有罗盘，怎么会走错？要是遇到鬼打墙，遇到其他的邪物，罗盘可以感应到，以我们的法力也可以感应到，为什么我们会感应不到？” 我想了想，说道：“我也觉得有问题，我前不久看到了我手上有血，之后，我听到有人呼唤，第一次的不是很清楚，但以后的几次都非常清楚，而且对方说别往前走，说有危险，而你们却不相信。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众人陷入了沉思，这次冷雪言没有说我在吓人。 徐冬有些无奈的道：“也有可能，我的判断是错的，或许前面一直就是这样的路，我看这样，我们边走边做几个标记，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分辨出，我们是不是原地打转。” 我们都同意徐冬的说法。姐姐在地面上布下了一个小小的阵法，做其他记号的话，要是真有鬼怪捣乱，肯定会抹掉记号，所以阵法是最保险的，布阵的人可以感应到。 不得不说，我姐姐在这方面非常厉害，虽然布下的阵法很简单，是一个迷你型攻击阵法，但她布阵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搞定。 准备就绪后，我们继续前行，几分钟后，又在地面上布下阵法，一路以来，布下了十几个阵法。然而，半个小时后，我们看到了第一次布的那些阵法！ 我们果真在原地打转！ “靠！”徐冬忍不住骂道：“我们走了这么久，浪费了这么多体力，原来一直在原地踏步！” 姐姐的神色非常凝重，“这显然不是鬼打墙，要是鬼打墙，我们早就发现了。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鬼是极其厉害的厉鬼，连我们都感应不到他的力量，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最大的可能是，我们好像被困在幻阵里，有一个道士布下这个阵法，设成陷阱，将我们困在了里面。” 道士，我微微一愣，会不会就是那个在旅馆里布下八极迷幻阵的人？ 我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道士呢？这可是鬼山！道士和鬼可以生存在一起么？” 徐冬说：“小舅子，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是一些邪恶的道士就是喜欢和鬼打交道，甚至和鬼做朋友，这也很正常。” 没有人反对徐冬的分析，要是这里有个强大的连我姐姐都对付不了道士，再加上这里是鬼山，那么我们这次遇到大麻烦了，不但救不了凌紫瑶，连我们自己也被困在这里。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每个人都很恐慌，现场的气氛有些凝固了。大家已经可以确定，我们被困在了某种幻阵之中，这种幻阵非常强大，每个人都看不出其中端倪和破解之法。 当初，我和姐姐困在了旅馆，那也是一种幻阵，可我们现在被困的这个阵法，显然比八极阵要强数倍！ 我们商议了很久，依旧毫无头绪，难道要困在这里等死吗？时间越久，每个人心中就越着急，心情就越烦躁。 吼！！ 突然，一阵阵冲天的巨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回荡在我耳边，我吓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什么声音？”徐冬惊问。 我说好像是野兽的叫声！我的话刚说完，远处传来了一声冲天的巨吼，吼声如雷声滚滚，震的我耳膜都有些发麻。 所有人脸色巨变，姐姐急忙给了我们一人一张符，让我们揉成团塞进耳朵里。这符非常有作用，怪物再次叫了起来，声音小了很多。 现在只有吼声，不见脏东西出现，我们都做好战斗准备。 徐冬问道：“这里是鬼域，不可能有野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姐姐神色凝重地说：“吼声是从西方传来，一直向我们接近，显然这东西已经发现了我们。但似乎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先别急……” 隔着那么远，一声吼都震的我耳朵发麻，那要是在我面前，还不把我们震晕？ 我们都没有逃，因为被困在这里，无论逃到哪里都是原地打转。 “嚎——” 吼声陆续传来，连续不断，越来越近，这吼声根本不是一只野兽在吼，而是一群，随着它们的接近越来越多！ 无尽的黑暗很快被吼声淹没，不知道有多少野兽向我们接近，我们虽然看不到野兽的踪影，光是吼声就让我们心颤胆寒。 姐姐手中的罗盘快要捏不住了，似乎要脱手而出，鬼怪的力量越大，越多，罗盘的指针和速度就会越快，此刻罗盘指针像是失控一般疯狂旋转，无法控制。 不好！”姐姐突然惊叫了一声。 第88章 狼魂 “砰！” 一声爆响，罗盘炸碎，变成了碎片落了一地，幸好姐姐在第一时间感觉不对，将罗盘丢在了地上，不然把他就炸伤了。 这一幕令所有人心颤，这探测鬼怪位置和力量的罗盘竟然承受不住，那到底来了多少鬼怪？到底有多强的力量？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的极其难看，心中都没有了底。都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气氛越来越诡异，每个人的心情越来越紧张，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渗出了冷汗。 嗖！ 突然，黑暗中，一道破空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无尽的沉闷，一只鬼怪终于落在了我们的视线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这是一只牛犊大小的巨狼，不过只是狼的灵魂，全身均是黄色，只是一团虚影一般，但依旧可以看到锋利的爪牙闪烁着寒光，三角形的眼睛射出了凶狠的光芒。 巨狼冲着我们巨吼了一声，前爪伏地，后爪做了一个猛冲的动作，转眼间化成一道箭，向最前面的徐冬扑了过去。 “畜生，受死！” 徐冬大喝一声，扬起了先前用来砍荆棘的砍刀，手中砍刀挥舞，虎虎生风，瞄准巨狼的眉心，带着道法的力量向巨狼迎头劈去。 噗…… 砍刀不偏不倚的砍在了巨狼的头上，巨狼一声惨叫，就让一个泄气的皮球一般，整个身体快速缩小，淡化，最后消失不见。 徐冬收起刀说：“这些狼魂显然是被人类的鬼魂吸走了阳气，灵魂被困在这里无法去阴界，常年来没有阳气的滋养，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它们并没有实体，只是虚影，杀伤力并不的很大，大家不用怕。就像是对付一般的鬼魂对付它们。” 冷雪言朝徐冬的砍刀看了看，问：“你那刀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钢刀，怎么能砍掉鬼魂？” 徐冬嘿嘿笑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钢刀，既能砍人，也能砍鬼。” “嗖嗖嗖！” 徐冬的话刚落，又有五只狼从远处冲了过来，徐冬和我姐姐联手向巨狼冲去，毫不手软，两人几下就将五只狼打的魂飞魄散。 我们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姐姐的脸上非常慎重，“狼是群居动物，就算死后也是群居，这是它们的习惯。要是我猜的没错，我们杀死的这几只狼只是探子而已，很快就会有狼群过来，大家围成一圈，做好防御，再给它们致命一击！” 狼群！狼是个非常恐怖的动物，而狼的杀伤力肯定比人要强很多，要是刚才的狼不是灵魂虚弱，恐怕战斗力可以堪比青色的鬼，几只几十只狼，我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狼群，一般都是几百只！ 我们都希望姐姐的判断是错的，五个人围成了一圈，每个人都神色警惕，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大家都在祈祷着，千万不要出现狼群。 气氛非常压抑，很快，十几只狼冲了过来，依旧是杀伤力不大的黄色虚影，我们几乎一招就可以杀死一只，几分钟后，震天的巨吼传遍了整个空间，我们的视线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狼！ 太多了！我目测有四五百只！而狼群中，不光有黄色的狼，还有青色的狼！而远处的黑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 我手中的符都快要拿不稳了，耳朵虽然有符塞着，可是这么多狼巨吼起来，几乎把我的脑袋快要震炸了。 每只狼的目光中都是贪婪和凶狠的光芒，有多少年了，没有人类来到这里，它们有多少年没有进食了，每个狼都变得疯狂，如潮水一般向我们扑来。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家一定不要分开！”姐姐再三的叮嘱。 李笑楠对徐冬说：“你身上还有那种刀吗？”徐冬说：“没有了，只有两把。”李笑楠说：“你去上个厕所，也许又能捡几把来。”我暗骂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李大少爷还有心情开玩笑。而徐冬却顿了一下，朝李笑楠看了看，竟然将手中的砍刀递给了李笑楠。李笑楠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我也要一把。”冷雪言说。 “没有了。”徐冬说。 冷雪言朝我姐姐手中的砍刀看了看说：“诺，那不是一把吗？” 徐冬极为不悦地说：“那是我给樱樱的……” 冷雪言似笑非笑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未等徐冬应答，姐姐却将手中的砍刀朝冷雪言扔过去。冷雪言一把接住，发出一丝得意的轻笑。 “樱樱……”徐冬想说话，却被姐姐打断了，“别废话，那些狼魂又来了！” 我这时既郁闷又气愤，李笑楠和冷雪言凭什么要把那两把砍刀拿过去？徐冬和我姐姐到底怎么了，难道怕他们不成？可未等我多想，数只狼魂像潮水一般朝我们涌来了。 姐姐将手一挥，数道符朝扑上来的狼魂射了出去，一碰到狼魂，那些狼魂立即灰飞烟灭。我也仿效姐姐，将袋子里的符张张往狼射去，也不管是黄符还是红符。而徐冬手中变戏法地多了一支笔，约一尺长短，类似毛笔，他将笔一挥，一道极凌厉的冷气射向狼魂，像是一道强风，将扑上前来的狼魂悉数给撞了回去，而那些狼魂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便消失了。 更令我惊讶的是，在这危机恐怖关头，李笑楠与冷雪言并没惊慌，而是挥刀对着冲上前来的狼魂一刀一刀砍去。每一刀都砍在狼魂身上，变得十分勇猛强悍。我突然发现，我一直小看了他们，他们都是使刀的好手！ 原来，他俩一直是深藏不露，也难怪会与我们一同来鬼山。 狼的数目太多了，而第一批向我们进攻的一百多只狼都是最低等的，我们合力十几分钟就杀完了。 第二批向我们扑杀而来的狼很明显比第一批要厉害很多，无论是敏捷还是杀伤力让我们有些吃惊，狼的速度本来就很快，变成鬼魂后就更快！ 我手中的符很快就要用完了，我心急如焚。姐姐挺身挡在了我的面前，只要狼扑过来，她总是在第一时间出手，我既感动又憋屈，为什么我总是要姐姐保护？我暗地里发誓，这样这件事办完后，我一定抽时间学习画符，接受姐姐的地狱式训练，让我真正的成为一个神符师。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我们的阵型开始有些混乱，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战斗，谁也无法承受，而这里光秃秃的，作战环境对我们极其不利，只能硬碰硬的和这些畜生死磕，我们的阵型只要被冲散，只要我们五人落单，被狼群包围，就算再厉害，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保持阵型的话，我们围成圈，后背是安全的，只要落单，谁也无法防备背后的致命攻击。 狼群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厉害，等级也一次比一次高，我们的体力都消耗非常大，这样持续下去，我们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大家保持阵型！我先扛着！”李笑楠突然大叫了一声，这时，他立即改变了作战方式，从身上拿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紫色葫芦，从紫色葫芦中闪过了一抹紫光，数十个鬼魂从葫芦里飞了出来，形成了一圈，保护着我们，和巨狼们战斗了起来。 我惊住了，那从紫光飞来的竟然是鬼！ 这些鬼魂都是人类的鬼魂，青色的鬼，杀伤力非常强，一时间，不用我们出手，将狼群暂时的挡住了。 我们终于喘了一口气，可以休息片刻了，我想起刚才惨烈的战斗，身上冷汗滋滋。我们都知道，这些鬼魂挡不了多长时间。 姐姐看到这些阴气极重的鬼，沉声道，“你在养鬼？” 李笑楠冷冷道：“养鬼又怎么了？你管的着么？不是我养的鬼，我们大家能撑得下去吗？” 养鬼需要大量的阳气和阴气，一般养鬼的人都是道士，并且都是邪恶的道士！可是，李笑楠只是一个平凡人，他怎么也会懂得养鬼？ 难道，现在的李笑楠并非他本人？他的身上还附着那道强大的鬼魂？ 一想到这儿，我浑身冒出一股冷汗。 姐姐又问：“你俩的刀法为什么这么好？” 冷雪言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怎么，我们的刀法好，你忌妒？你以为这天下只有你一个人会耍刀么？” “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你们。”姐姐脸色铁青。 “哼！”冷雪言的脸上飘过一丝不屑。 “你哼什么？”徐冬冲冷雪言叫道：“你这什么态度？快向樱樱道歉！” 第89章 黑怪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90章 被困 我并没有急着朝怪物冲去，挺起胸，握紧拳头，与那怪物遥遥对立。怪物身上的气息极其可怕，透露着一股极强的邪气！ 在我打量着怪物的同时，怪物也在望着我，似乎在思考。 “大刀！”姐姐站了起来，焦急地朝我叫了一声，接着就要冲过来。 “别过来！”我大喝一声，双手各持一张紫符朝着怪物挥了过去。那两张紫符像箭一般射在怪物身上。 “磁——”像是电流击过，怪物被紫符所击中的地方冒出一股火烟，而两张紫符竟然燃烧了起来，一下化为了灰烬。怪物被那两张紫符击得后退了两步，我趁机一跃而起，狠狠地一脚朝怪物踢去。 但是，我并没有踢中怪物，只觉得胸口一疼，我的身子便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我不顾得疼痛，一骨碌爬起，再次朝怪物冲去。 可是，我才碰到怪物，又觉得胸口一痛，身子再次退倒在地。 “大刀，别过去了！”听得姐姐大声叫道。 “不！”我更大声回道：“我要打倒他，你们谁也别上来！”我说着腾空而起，想从空中攻击怪物，可才跳到半空中，一道力重重地击在我腹部，我来不及闷哼，便被砸向了地面。 我体内血液一阵沸腾，难道，我真不是这只怪物的对手？ 而怪物一直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他不知用了什么怪招击倒了我，但没有出刀，看来是不想一下杀死我，他想跟我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接下来，我一连被打落了五次，每次都是几秒到十几秒时间的样子。 在第六次时，我又使出了一张紫符，接而一跃而起，手持各四张紫符齐刷刷朝怪物射去。怪物将刀一挥，挡住了最先的那张紫符。紫符在他的刀中闪着火光。而另四张紫符向箭一般射在怪物身上。 “嘎——”怪物发出一声惨叫，我已落了下来，一脚踢在他头上。 “轰——”怪物被我踢出了十几米之远，双目陡然射出一道邪恶的红光，张开了嘴，从口中吐出一股黑烟，手举大刀，身子一腾，到达了半空中。我抬头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怪物手持长刀从半空中倏地朝我直劈而来。 “呼——”一张紫符从姐姐手中直射而出，直打在怪物胸前。怪物身子一顿，朝后退了一两米，不过依然手举着大刀朝地上砍了下来。我感觉到一股极强阴气像大山一样朝我压来，令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我迅速地将墨魅灵的那把匕首拿了出来，大喝一声，手持匕首朝着怪物直迎而去。 “铛！”大刀砍在匕首上。 “磁——”火花四射。 我猛地一拳挥出，重重地打在怪物的胸前，怪物的身子立马像炮弹一样朝后退出，重重地落在两丈外的地方。 “废物！连个普通的人都打不过！滚回来！” 空间里突兀的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人类的声音！ 那怪物听到了声音，全身有些发抖，而后向远处的黑暗中飘去。 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时才感觉到我胸口、手臂、虎口……几乎全身都痛，眼前也一片模糊。 姐姐抱住我问：“大刀，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我说完，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了意识，听得徐冬说：“樱樱，我觉得那个怪物一定是被人控制着，这个阵法也是那个人布下的，看来这个鬼山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姐姐说：“这里到处充满了古怪，要是我们的敌人只是鬼怪，倒是不怕，要是有阴阳师和这些的鬼合作，那就麻烦了。” 徐冬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大刀受伤了，我们得回去……” “别回去！”我忙叫道，接而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对姐姐和徐冬说：“紫瑶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能回去。” “小舅子，你醒了？”徐冬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说没事。我在昏过去的时候，匕首掉在了地上。姐姐边将匕首递给我边温和地说：“以后不要这么鲁莽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付一般的鬼可以，但是，对于像刚才那种鬼，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谁叫他砍伤你手的？”我望向姐姐的手说：“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就跟他拼命！” “我也是！”徐冬立即接茬道。 姐姐抬起手，她这时已用白布将手包扎好了，但上面还是有血。我心疼地问：“姐姐，你的手受的伤重么？”姐姐微微笑道：“不碍事，你不用担心。” “好了，别在这里娇情了，还是想想怎么去找紫瑶吧。”冷雪言极不礼貌地打断了我们的话。 “只怕这样下去一时是找不到的，而且，这里没东西吃，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徐冬面带难色。 是的，我们走得急忙，没想到鬼山上面会是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带食物。而且，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一直是灰蒙蒙的空间，静的让人心中发瘆。徐冬给我们的手电筒早已没有了光，我们只能用手机上的时间来分辨黑夜和白天。 我这时感觉已经饿了，抽出匕首骂道：“这鬼地方，怎么连只老鼠也没有？” 姐姐说：“这里的鬼被人控制着，显然这里有人。既然有人，就会有东西吃，我们再朝前找一阵看看。” 冷雪言朝我手中的匕首看了看，突然问：“你这匕首哪儿来的？” 我对她完全没有好感，将匕首插进鞘中，淡淡地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冷雪言脸色一沉就要发作，李笑楠拉住了她，对大家说：“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是被系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要团结，内部不要乱，不然敌人更有机可乘。” 冷雪言轻哼了一声，不过没有再说话。 李笑楠又说：“现在困住我们的这个阵法极强，大家别说前进去找紫瑶了，连退回去都不能，如果不能破了这个阵，大家只有原地等死。” 我见手机光线越来越弱，突然想到，我们有手机，干嘛不报警或者找人求救呢？我忙不迭拨打杨小刀的手机，却发现，我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我忙问：“谁的手机有信号？”徐冬沮丧地说：“都没有。” “妈的，什么鬼地方！”我恨恨地骂了一声。 冷雪言说：“我有个办法，我们是五个人，分成两批，一前一后走，直线走，我就不信走不出去，任何幻阵，只要前后相冲，一方就能走出去，然后出去的那一方再想办法救另一方。” 我立即否决了她的这个提议，因为我们五个人不能走散，万一找不到对方了怎么办？要是迷失在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死路一条。万一再遇到了厉害的鬼，也会死翘翘。 徐冬也说道：“这个办法是没有用的，任何道家阵法，都是以八卦五行运转支撑，我们只走两个方向，到头来说不准会迷失，因为幻阵是随之变幻的，我们有五个人，可以以五行的方位行走，只要我们每个人都不出错，绝对可以走出阵法！” “这更加不行。”我说：“单独分开走，最容易出事！” 姐姐想了想，却点了点头说：“我同意徐冬的说法，如今我们很多道具都失灵，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现在，我用罗盘将我们的气息定位，罗盘就可以感应到我们的方向，我们走出去后，再向一个点集合，我们六个人中，以大刀的道法最弱，最容易出事，所以我们出去后，以大刀为集中点。” 我道法最弱？我下意识地望向李笑楠与冷雪言，他俩竟然没有否定。我十分憋屈，难道，我比他俩还要差？他俩真的是身藏不露的高手？ 商议了片刻，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我望向姐姐问：“我们哪来那么多的八卦罗盘？”姐姐却将眼望向徐冬。徐冬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我去撒泡尿来，也许……能捡几个来。” “不用去撒了，就在这里捡吧。”李笑楠说。 “好吧。”徐冬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拉了拉裤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都给我转过身去，我要……干正事了。” 李笑楠催促道：“你就别罗索了，赶快画吧！” “原来你早知道了？”徐冬从身上拿出先前用来对付狼魂的那只毛笔说：“我以为，这是我的个秘密呢。虽然我本领高强，但为人十分低调，本来是不想在大家面前显山露水的，以免大家看到我这么厉害而自卑……” “你到底有完没完？”冷雪言秀眉直锁。 “不解风情！”徐冬嘀咕了一声，又从身上拿出一张近乎透明约有鼠标坠大小的纸，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右手握笔，咬破左手食指，将血往笔尖一沾，立即在那张透明的纸上一阵飞舞。 片刻之间，他画好了五个巴掌大小的八卦罗盘，念了一道密咒，奇迹出现了，那五个八卦罗盘图竟然变成了实物！ “神笔马良？”我惊叹道。 第91章 命理 徐冬将笔一收，装逼道：“不是神笔马良，是神笔徐冬。” 冷雪言望着徐冬手中的那支笔，眼中射出一丝精光，沉声问：“你这支笔哪里来的？”徐冬说：“书画店买来的。不过，你们一定以为这是一支神笔，其实非也。神笔神笔，说的不是笔，而是用笔的那个人。这支笔在你们手里它就是一支普通的笔，在我这儿，那就不一样了。” “你用了法术？”冷雪言又问。 徐冬正想解释，姐姐冷冷地道：“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徐冬赶紧将那五只八卦罗盘拿起，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个。我们都划破手指，在每个罗盘里滴下了五个人的血，血液很快消失在罗盘中，我们发现，所有罗盘上的指针都指向了我。 接下来，徐冬在地面上用剑画了一个五行阵法，说是阵法，其实就是在地上画了一个非常大的五角星图案，然后从姐姐那里拿出了五张符，贴在五角心的五个角，之后徐冬的嘴巴念着什么，五张符都燃烧了起来。 徐冬问我们，“五行阵法必须和大家的命理相配，你们都是什么命？我是火命。”李笑楠说是水命，姐姐说她是木命。而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命，我很少去研究生辰八字这些东西。 “小舅子，让我来给你测一测。”徐冬让我拿着一张符在手里。 姐姐似乎想说什么，但她朝徐冬看了一眼，放弃了。 徐冬问了我的生辰，然后给我算了一挂，而后脸色变了，接着身体都有些颤抖，最后牙关都在哆嗦，整个人都好像不好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徐冬像是疯了一样甩开了我的手，满脸的惊恐，看我的眼神好像看一个怪物似的。 徐冬如此失态，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冷雪言一脸鄙夷地问，“到底怎么了？不就算个命，怎么吓成这样子？难道他是鬼命不成？” 我也是非常迷茫，“冬哥，到底怎么了？我的命理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有非常大的问题！”徐冬平静了一下心绪，道：“你是金年，木月，水日，火时，土分所生，出生时头顶太极，脚踏阴阳，命顺五行，是大修道者，乃五行之命；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你又命冲五行，无法修炼道法。你金木水火土俱全，却又五行相克，没有相生，小舅子，我问你，是不是有人改过你的命理？” 五行之命？什么是五行之命？而我的亲人只有姐姐一个了，我望着姐姐，难道是姐姐改了我的命理？可姐姐一脸平静，根本没有承认。 李笑楠与冷雪言听了，也都大吃一惊。冷雪言问道：“我说神笔徐冬，你到底会不会算？哪里有这样的人？命顺五行之人，世间少有，百年难得一见，既然是顺，怎么会相克？再说了，这世界上，谁有本事强行改变一个人的命理？而且是改一个五行之命的命理？这可能么？就算是神仙也做不到！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徐冬不满的撇了冷雪言一眼，摇头笑了笑，道：“好吧，我不行，那你来算，我这小舅子的命理绝对有问题！” 冷雪言不信这个邪，“好，那我就来算算。” “你会算吗？”我狐疑地望着她。 冷雪言白了我一眼，像是我刚才说了一句废话。接着，她开始给我算命，随着她的推算，她的脸色也开始变了，一阵青一阵白，而后和徐冬一样，怪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世间根本不可能存在如此奇怪的命理！上天给了你五行天命，又将你的天命废掉，让你变成一个普通人，这……这到底是上天的杰作，还是鬼神的杰作？” 我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是五行之命？我们都听不明白。” 徐冬叹了一口气，用一种非常可惜的眼神看着我，而后又摇了摇头，“你不是真正的阴阳师，也不是道士，当然不明白五行之命的可怕。五行之命是上天的恩赐，可以学习世间所有道法，佛法，是凌驾于阴阳师与道士之上的无上存在！其实我也不是懂得很多，但是，我记得几百年前，有一个五行之命的人单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冥界都弄得天翻地覆，人间所有跟他作对的阴阳师、道士、法师及正常人士，都被他赶尽杀绝。” “这么可怕！”我惊道：“那他岂不是魔鬼？” “跟魔鬼差不多。”徐冬说：“拥有五行之命的人，在道与魔之间，只是一线之隔，他入道容易，入魔更容易。” “那个人是谁？后来他去哪儿？” 徐冬说：“对这方面，我并不是很清楚，古籍有记载，那叫李启，后来突然不见了，就像这世上消失了。听说，他受到了天神的惩罚，他死了，但他的尸体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而追随他的人，这些年来世世代代一直在守护着他的尸体与亡灵，并且等待时机让他复活。” 李笑楠与冷雪言相互一望，两个的脸色各微微一变，但他们都没做声。 而我姐姐却淡淡地说：“这只是一个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李启这个人，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愿只是一个传说啊，不然，让那人复活，天下将会再次大乱。”徐冬第一次极严肃地感叹了声。 我真的是五行之命么？究竟是谁做了手脚，让我的五行之命相克？为什么要害我？徐冬说，我这种命理已经废了，如今想做阴阳师，只能去画符。我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要是我真的是五行之命，我还需要怕血枭么？还需要怕这鬼山上的这些鬼么？ 徐冬说：“小舅子，既然你是五行之命，这阵法的每个角你可以站，你就站在‘土’的方位。”接着他望向冷雪言问：“你是什么命？”冷雪言说：“我是火命。” “靠，你也是火命？这下麻烦了。”徐冬皱上眉头：“得有五个不同命理的人才行。” “你不会画一个属水命的人出来么？”冷雪言问。 徐冬想了想，无奈地叹道：“只有这样了。不过，我现在功力有限，画出来的人只能坚持半个小时，而且，一旦遇到鬼，根本不懈一击。” 冷雪言说：“你就画个吧，有个人总比没人好。” 徐冬便用他的那支神笔画了一个人。不大一会儿，那人从纸上一跃而出，跟先前用枪顶着中年人的那个黑衣男子一模一样。 “既然你是火命，我们就走一起吧。”徐冬叫冷雪言站在了火命的位置。 分配了好一切好，徐冬又说：“现在我们六个人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站好，等我说走之后，你们立即向前直线前行，记住，千万不要回头。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过后，无论阵法有没有破，我们五个人以小舅子为中心集合！” 我问道：“怎么才算是阵法破了？这可是幻阵。” 大家都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姐姐解释说：“阵法一旦破了，你身处的环境就会彻底不同，而且可以感受到天地气息，要是你无法判断的话，就念一个咒语，要是有用了，就代表阵法破了。” 我点了点头，姐姐望着我担忧而关切地说：“大刀，你要小心谨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我笑道：“姐姐你放心吧，我这里有不少的符，要是走出了阵法，就算来再多的厉鬼我都不怕。” 准备好一切后，我们五个人站在了阵法的五个角。然后随着东叔的命令，我们出发了。 我们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大家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我手里紧紧攥着符，往前快步冲着。 “小楼……” 刚走几步，那叫魂似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没有理会，用符纸塞着耳朵，可是这根本就没有用，这声音完全是从心底升起的！ 脚下一直是凸凹不平的地面，周围的环境一直都没有变过，我看了看手机，我走了有十几分钟了，除了那叫魂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异常，而我也没有遇到我们先前所布下的阵法，那说明，我并没有原地打转。 “小楼……小楼……”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好像在我耳边，我心中越来越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可是周围的环境一直都没有变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明白，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要是走不出去，那就失败了！ “小楼，停下来，不要往前走，不要走……快停下来……” 到底谁是小楼啊？难道是我？可我明明叫秦大刀。我并没有理会，向前继续走去。半个小时后，脚下的环境变了，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悬崖！ 怎么回事？前面没有路吗？我的视线只能看到左右二十多米的地方，而我又不能回头走，怎么办？ 我顺着悬崖边上走，看着有没有其他路，可是无论我走多远，都没有路！唯一的路，只有回头，可是徐冬说过，千万不能走回头路！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依旧在悬崖边急的团团转。 “呼！” 突然，我感觉一阵阴风从我后面吹过，我转过头去，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当我再次回过头时，我猛地吓的一跳，我看到十几米开外站着一个女人，穿红衣服的女人！ “人类？桀桀……”女鬼阴森的笑着，我看不清她的面貌，她说道：“我听说有人闯进了我们的地盘，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吓的碧螺那丫头跑来给我告状，原来你连个最低等的阴阳师都算不上，我很奇怪，你是怎么从*阵中逃出来的？我听说你们来了五个人，其他人呢？” 赤色的厉鬼是非常厉害的厉鬼，一般的符对她没有任何作用，我手里急忙拿出了两张紫色的符箓。 “你不要过来！”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女鬼动手，我就毫不犹豫的用符贴她。 “哈哈……”女鬼看到我拿的符，先是神色一变，而后笑道：“你拿这废纸吓唬我么？这符根本就没有开光，凭你能收的了么？姐姐好久都没有吸阳气了，姐姐陪你玩玩，将你变成鬼，以后伺候姐姐吧。” 第92章 魅惑术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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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93章 女鬼闺房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94章 战小乖 其实，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女鬼战小乖为什么要找我玩，难道，她是因为一只鬼在这荒芜的地方太无聊了么？ 战小乖望着我，幽幽地说：“因为，你跟他很像。” 我不由一怔，我跟他很像，他可是一个*岁的小孩，而我，已经十九岁了，这哪里能像？ “哪里像？”我问。 战小乖妩媚地一笑，双眼眯上了，笑嘻嘻地说：“眼睛。你们的眼睛，都色眯眯地。” 我一时无语，如果说就冲这一点，只怕天下男人都很像。 “怎么，被我说穿了，说不上话了？”战小乖慢悠悠地说：“继续给我揉，不要停。” 揉了一会儿，我朝她看了一眼，只见她双目微闭，像是已经睡着了。 机不可失，我慢慢地拿出了那张制鬼符，猛朝战小乖的胸口贴上去，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将胸口上的制鬼符抓了下来，看了看，双目一沉，倏地从床上跳了起，像猛兽一般扑在我的身上，用如刀的手指顶着我的脖子，阴沉沉地问：“你想干什么？想用符对付我么？”我吓得连气也不敢出了，偏偏喉咙处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战小乖手中指甲不由朝前顶了一分，顿然一阵剧痛从脖子处传来，像是被马蜂蜇了一口。 “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战小乖又厉声问。 “我……你先把手放开。”我朝她的指甲看了一眼，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冷汗直流。 战小乖阴森森地说：“哼，你竟然用符对付我，你这个腹黑的小人！” “不是。”我忙说：“其实不是想对付你，我想……我想摸——你。” 说到这儿，我的脸立马红了。撒谎的感觉真不爽。而令我无比惊异的是，那张制鬼符竟然对她一点用处也没有！ “还想骗我？”战小乖冷笑道：“看着我的眼睛，不然，我就用指甲割破你的喉咙。” 我怎么会看？一看准完蛋。我下意识地将头偏向一边。 “看着我的眼睛！”她恶狠狠地逼视着我。 “不看！” 战小乖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我的前衣领，用力一甩，将我狠狠地甩在床上，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你，你这伪君子！” 我愕然，这个女鬼，怎么翻脸这么快，刚才多可爱的一个人，不过一瞬间，竟然变得如此凶猛。 难道要逼我出手么？可是，我的符对她没用，甚至玉灵也对付不了她，我哪能是她的对手？若想安全地离开这里，只能智取，不能莽撞。 “我说的是真的！”我毫不羞耻地叫道：“我刚才只是想摸摸你，我喜欢你！我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小男孩！” 战小乖的手本已劈到了我的胸前，我只感觉到一股罡气像重物一样击打在胸口，差一点就要吐出一口血，幸而战小乖将手停了下来，盯着我问：“你说什么？” 这一招果然有用。我忙说：“本来我已忘记了那段记忆，刚经你一提醒，我记起来了，十年前，我就见过你。我因为太激动，就想摸摸你……别无他意！” 战小乖站起身，盯着我问：“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这一下可问到我了。我哪里知道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胡乱说一个吧。若说错了，战小乖绝对不会再相信我，那么，等待我的，将是死亡。 突然，我想起了那道多次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那声音一直在叫着“小楼”这个名字。会不会小楼就是当年跟战小乖相好的那个小男孩？ “快说！”战小乖冷喝道。 “小楼。”我说：“我叫小楼。” “小……楼。”战小乖那凶恶的目光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然后变得十分地柔和。我心中也是暗暗惊讶，难道，我猜对了。 突然，战小乖腾身一跳扑跳到了我的身上，我尚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接二连三地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欢喜地叫道：“小楼，你回来了，小楼……”接着，我感觉到脸上滚烫滚烫。 战小乖竟然落泪了。 她紧抱着我，又哭又笑，“小楼，你终于回来了……” 我想起身，可她丰满柔软的身子贴紧贴着我，我想推开她，又担心她会起疑心，更舍不得，一时左右为难。同时，我的心也被战小乖的这举止给感染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小楼的男孩。我不知道他们当年了生了什么事，至少，这个战小乖对那个小楼，是情真意切。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接而听到有人在门外叫道：“屋里有人吗？” 我一听到那声音，又惊又喜，是李笑楠。 既然李笑楠来了，那么，我姐姐和徐冬应该也来了吧。我忙对战小乖说：“外面来人了。”战小乖侧耳一听，果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抹掉眼泪，笑嘻嘻地说：“你在这儿别动，我看来的是谁，我去把他杀了，今天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她说着爬下床，整了整衣服，提步朝门口走去。 她要去杀人！ 我忙从床上跳下来，见战小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上了，接着听见李笑楠说：“冒昧打扰，请问这里是鬼山吗？”战小乖阴沉沉地说：“是鬼山，同时也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你们？那么随李笑楠一同来的肯定不只一个人了。万一姐姐也来了呢？我不能让战小乖跟姐姐打起来。我忙冲到门口，打开门，却看见战小乖与李笑楠已经打在了一起。而在一旁还站着个人，是冷雪言。冷雪言这时朝我望来，怔道：“你也在这儿？”我并没有理会冷雪言，赶忙冲战小乖与李笑楠叫道：“住手，别打了！” “砰！”战小乖一掌将李笑楠劈飞了。接而，她随手扯下一棵树上的一根枝条猛地朝李笑楠射去。 “呼——”枝条破空而出，像箭一般射向李笑楠。李笑楠这时倒在地上，根本无法躲开。 而就在枝条要射到李笑楠身上时，突然一声脆响，那根枝条竟然偏离了方向，倏地射向离李笑楠相距一米外的一棵树杆里。入木三分。我暗暗倒抽一口冷气，要是刚才那枝条射到李笑楠身上，绝对会将李笑楠身体射穿。 随着枝条射进树干的一瞬间，一只拇指大小的白色弹珠落在地上。 战小乖怒目朝冷雪言瞪去，显然，刚才是冷雪言出手救了李笑楠。可令我惊异的是，冷雪言竟然能用一只弹珠射落了那根枝条！由此可见，她绝不是一般的女子。只怕她的功夫不会比杨小刀和吴乐乐差！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怎么没说上一句话就要杀人？”冷雪言阴沉着脸冲战小乖问。战小乖将头一昂，冷笑说：“敢闯入我地盘，当然该死。”冷雪言朝我望了一眼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杀他？”战小乖说：“我爱杀谁就杀谁，你管得着么？”冷雪言将战小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沉目道：“你不是鬼？” “你才是鬼！”战小乖举手便朝冷雪言劈去，手掌所到之处，夹起一股劲风。我不禁为冷雪言捏了一把小雨。战小乖怎么这么厉害，这简直就是武侠里的高手啊。而冷雪言并不躲避，反而举掌朝战小乖迎了上去。 “轰——” 冷雪言的身子顿然朝后退去，一连退了两三米才停下。地上铺满了落叶，她这一滑，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脚痕。 战小乖收回手，好奇地打量着冷雪言，“竟然没死，看来你功力不错。” 冷雪言脸色苍白，似乎想要吐出一口血来，但她忍住了，双手朝前一挥，两颗透明的弹珠倏地朝战小乖射去。战小乖将身子左右一偏，那两颗弹珠与她擦身而过，而她伸出五指朝冷雪言的面门抓去。 李笑楠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咬了咬牙，从身上竟然摸出了一把枪来，他目露凶光，将枪口对向了战小乖。 我看到这一幕，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李笑楠只要一开枪，我相信战小乖纵使功夫再高，也躲不过这背后的一颗子弹。只要她一中弹，必死无疑。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不想她死。但是，她若不死，只怕李笑楠、冷雪言都会死，而且，我姐姐和徐冬也会很危险。 该怎么办呢？我要提醒战小乖吗？ 不知为什么，这时候竟然希望战小乖不要出事，一时脱口而出：“不要开枪！” 奇怪的是，李笑楠慢慢地转移着手臂，然后，将枪口对准了我。 第95章 梦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96章 古老村庄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97章 寂静夜 好像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些人会不会把我当成他们敌人，甚至把我当成他们猎物而一哄而上，朝我蜂拥而来？ 我暗暗握紧拳头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他们不像是鬼，我身上的符恐怖对他们起不到作用。而且对方人多势重，我没必要跟他们硬碰。我看了一下地势，这是在大街上，街道宽敞，要逃跑也不是不可能。 可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对我只看了一会儿，下一刻又恢复了，大家各忙各的，完全没有理会我。被我撞的女子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就进店里买包子了。 我赶紧离开，出了店后，才发现自己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这里绝对有古怪！ 而且，我总感觉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急忙顺着街道快步走去，无论我走到哪里，我总感觉周围都是传来诡异的目光，似乎有些人在偷偷的看着我。 心里越来越紧张。同时，我否定了整个村子里的人是鬼，但同样他们肯定不是人！那么……他们是什么呢？ 还好，村里的人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并没有为难我，也不主动和我这个外来人攀谈，我想，可能是我的穿着和他们格格不入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感觉天气越来越热了，我索性将外套脱了拿在手中。 马上就要到村口了，我加快了脚步，这时，一个皮球飞似的从前方射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的头上，而后滚落在了我旁边不远的臭水沟里。 皮球是软的，肯定砸不疼我，我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而已，我以为有人要攻击我。 我立马朝皮球砸来的方向望去，看到十几米外，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满脸歉意的看着我，然而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小虎牙，非常可爱，“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见对方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我想也许可以从他口中探知这里的情况。 “大哥哥，你能帮我捡一下皮球吗？”小男孩问。 水沟较深，有一两米多，下面都是污水，边上还有淤泥，臭气熏天，小孩子不好下去，弄不好就会掉进水沟。我冲他点了点头，正要下去，小男孩突然说：“下面很脏，我帮你拿着衣服。”他说着将手伸到我面前。我朝水沟里看了看，我若拿着衣服，的确不好下去，也不好上来。犹豫了片刻，我将衣服递给了小男孩，然后下去将皮球捡了起来。 “给，皮球……”我转头来，正准备将皮球给小孩后再爬上来时，我看到小男孩已经跑远了，而水沟边上，我的衣服不见了。 他拿着我的衣服跑了！ 卧槽！ 我急忙扔掉了皮球，火冒三丈。我他么脑子抽风了，为什么帮他捡皮球！衣服里装着我的手机、钱包及好多的符。现在，我的身上就剩下裤袋里的几张符了。 那小畜生，太狡猾了！我发疯似的向小孩追了过去，顿时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小孩很明显没有我跑的快，可是他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村里的小巷子很多，纵横交错，我追着他冲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拐了几个圈，每次就要追上小孩，都被他跑了。而我大喊着让小巷里的人给我帮忙，可是没有一个人帮我，也没有人帮小孩，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又拐进了一个巷子后，小孩子消失了，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恐怖的是，这个巷子是一个死胡同，前面根本就没有路，两旁也没有住户，那小孩去哪里了？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我出了小巷，不停的在找，在询问路过的人，可是没有人理我，我心急如焚，可是依旧找不到小孩的身影。衣服和钱包不用在意，要是手机没了，很多人将联系不上。而那些符，这鬼地方，就等于我的防敌武器啊。 一连几个小时的寻找，我饥肠辘辘，实在饿的不行了，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人帮我，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同情我，整个村子里的人好像就当我不存在一般。 令我奇怪的是，我这一路虽然疯狂赶路，可是我一直尽量让自己保存体力，就算是追赶那个小孩，我也注意自己的体力，因为我没有吃的，只有水喝，可是我感觉体力在迅速的衰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所有的店铺都开始关门，我看了一下时间，才傍晚六点半，为什么他们这么早关门？他们不做生意么？ 我该关心的不是这些，我走到村口的一颗柳树下休息，脑子里一团混乱，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清醒，无论遇到什么，总有办法！ 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村子里面的一片寂静，只剩下的夜虫凄厉的叫声。 我抬头看去，热闹的村庄此刻已经不见一个人影，而所有房子里都黑灯瞎火，竟然没有一个人家有光亮传出。 难道这个村子没有通电？这个村子非常偏僻，没有通电也很正常，但没有电也有人住啊？有油灯啊？ 整个村庄非常诡异，我好像又回到了鬼山一样，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寂静。我的心里直发毛，要是此刻出现什么厉鬼，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厉鬼吃了，因为我的身体开始僵硬，几乎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 这种感觉令我不能适从，就算我再累再饿，怎么会这样？好像身体的关节都生锈了一般。 我非常努力的起身，而后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向街道走去。 我需要食物，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渴望的需要食物，我的肚子好像饿扁了一样，一个声音在脑子中回旋着，我要吃饭！ 记得那些小吃店的地方就在那边不远处，十几分钟后，我疯了似的来到一家店门口敲门，我敲了很久，边敲边喊，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现在才晚上八点多，难道店里的人睡的这么早吗？我使了这么大的劲，他们听不到么？ 我使劲的砸门，可是砸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我有些绝望了，顺着那些店铺一个个的砸，然而，走到了第五家店，我眼睛一亮，那家的门竟然是开的！我心中一喜，立即冲了进去，我发现，这家店不就是我下午去过的包子店吗？这么巧？ 店里并没有灯光，一片漆黑，我急忙搜裤袋，谢天谢地，终于搜到了一个打火机。我忙点燃，借着打火机的光芒，我看到有灯的开关，我按了几下可是没有半点作用，看来这里没有通电。 这家店不大，只有三十多个平房，店里摆了十张小桌子，后面是厨房，我没有多想，急忙冲进了厨房，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几个蒸笼，终于在最底下的蒸笼中看到了十几个包子！ 我的口水早就流了出来，我抓起包子使劲的往嘴里塞，一下子将嘴巴塞的满满的，差点把我噎住。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原来包子这么好吃，比鲍鱼燕窝都好吃千万倍。 不到片刻功夫，我一下子将里面的包子全部吃完了。 我感觉精神了很多，我又在水桶里找水喝，咕噜咕噜，我喝了很多，总算是吃饱喝足。我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突然想到这是他人的店，我急忙像是做贼一样向外冲去。被人抓住可就完蛋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偷鸡摸狗的事。 可是，我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我心想，不对呀，我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人出来？刚才我大喊大叫像是发疯了似的，为什么整个村子还是这么安静？难道这个店没有人？这里很多店都没有人吗？这可能吗？ 我心中充满了疑虑，我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很快，我发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是木头的，依旧是四五十年代的格局。我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 到了二楼后，用打火机的光线照去，我发现二层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客厅右边是红木家具，正墙上挂了一副画，我感觉这个画好像有些眼熟，于是走过去看了看，是孔子的画像！ 什么情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四五十年代的物品？头顶的吊灯，画像，家具，地板，全都是仿古风格！ 难道我穿越了么？我的大脑一阵混乱，心情越来越紧张。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而后向左边的房间门口走去，我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不发出半点声音。 门是虚掩的，我一下子就推开了。 卧室里是一个双人床，床上显然睡着人，可是，在这寂静的空间，为什么除了我的呼吸之外，听不到床上人的呼吸？ 我的心砰砰砰的跳着，无比紧张的走了过去，用手机照去，床上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是包子店的老板，那女的我下午的时候也好像见过，就在老板身旁站着。 两人睡的非常熟，一动不动，难道他们死了么？可我还是听不到他们的呼吸。我悄悄的向床接近，突然，我的屁股碰到了什么，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碰到了桌子，屁股砰疼了，我正想用左手揉揉，而左手甩去，一把打到了什么东西。 第98章 凭空出现的鬼宅 “砰！” 一只玻璃杯被我手拍打在了地上，摔的粉碎。这声音，尖锐而响亮，在这黑暗的夜里尤显得突兀。我的心随之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望向床上的那两人，惊讶地发现，床上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人喊抓贼，也没有人尖叫，床上的夫妇并没有被惊醒，还是睡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睡得太熟了么？可就算睡得再熟，也没达到这种程度啊。 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全身起着鸡皮疙瘩，连汗毛都倒立了起来，我想马上离开这诡异的地方，可，我更想知道真相！ 镇定心神后，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来到床边，用打火机往他们的脸上照去。距离这么近，我终于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脸。 两人的脸没有半点血色，一点表情也没有，皮肤显得极僵硬。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呼吸！他们已经死了！ 睡在床上的是两具尸体！ 白天他们还好好的，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晚上为什么就变成了尸体？ 我并没有去检查他们的死因，因为我吓坏了，吓的差点把打火机丢在地上，我转身逃走，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包子店。 夜，漆黑、凄凉。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大街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全是恐惧。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虫子的鸣叫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我可以判断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整个村子的人绝对都死了！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我找到了一家院墙比较矮的农院，翻墙进去，我在里面屋子里找到了一家五口人，一个老人，一对青年男女，两个孩子，都没有气息，都死了！ 这一些到底怎么回事？太诡异了！ 我心中的恐惧感在不停的上升着。这次，我检查了五个人的死因，可是他们的身体非常完整，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现场作案的痕迹。甚至他们的身体还有些温热，只是，他们没有呼吸和心跳。 竟然没有呼吸和心跳，为什么身体是热的？人死了后，机能失去了运转，用不了多久就会全身冰凉。 突然我眼睛一亮，恐惧感立即从思维中脱离了出来。 既然全村的人都死了，那么，偷我东西的那个小孩也一定死了！我只要找到那个小孩的家，不就可以找回我的东西了么？我立即跑到白天那个小孩消失的地方，准备挨家挨户的找。 我顺利的打开了一个大门，进去后，直奔房间，检查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我的东西，而看到那床上的死人，非常瘆人，我急忙离开了。 接着，我去了第二家，可是还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第三家，第四家，我连续找了八家，都没有，而对于那些死人，我也见怪不怪了，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好希望姐姐和徐冬能找到这里，他们一定能看出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的活人。八卦罗盘已经消失，姐姐和徐冬根本就不清楚我在哪里。而且，战小乖那么厉害，只怕他们凶多吉少……我现在突然很后悔，当时，我不该跑的，我应该留下来的…… 那个小巷两旁的住户我都一一找过了，没有找到小孩，也没有找到我的东西。 我有些绝望了，我一屁股坐在大街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丝声音。我心一动，忙竖起耳朵，屏气敛息，仔细听了一番，这声音很小声，像是一首歌。听着听着，我终于听出来了，这是我手机里的一首歌。 有人在用我的手机！ 我顺着那歌声急忙向前跑去，可是没多久，那声音就没有了。而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白天追小孩子的那个死胡同。 当我进了那个巷子后，我直接傻眼了。此刻，巷子的尽头并不是死胡同，我看到了一个古老的大宅，这个宅院一看就是富人的宅院。 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我根本就没有记错，白天这里绝对没有古宅！那么，这个古宅是晚上凭空出现的！ 这一定是一个鬼宅！我非常害怕，可是我必须进去，因为我的手机在在里面！ 我走向了宅子高大气派的大门前，看到了大门上的金色牌匾上刻着两个字——高府。 在现代，哪还有这样的宅子，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会不会是鬼？当我提腿要进去时，又犹豫了。有时候，人会退缩，这来自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既然我手机在这里面响了，说明有人在用它，而那人，是个活人。我担心我这一进去就没命出来了。可是我不进去，我要去哪里，离开这里么？我的衣服，我的手机钱包、符箓都在这个府里！ 没有时间让我考虑那么多，我最终决定，我一定要进去看看，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了。 我正要去敲门，发现大门有一条缝，是虚掩的，门怎么可能是开的？还有一条缝，难道有人之前就进去了么？ 并没有多想，我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整个院子漆黑一片，而我并没有打开打火机，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哦不对，有多少鬼，我用打火机的话，肯定会暴露行迹。 我乘着月色，慢慢的向前走去，我发现这个院子太大了，有假山，池塘，花园，庭廊，简直和整个村子格格不入。 突然，我看到了西北边二楼的楼阁里有一丝火光，这时吱呀一声，一个人影走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急忙躲在了一个假山后面。其实我不躲，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对方也发现不了我。 “程老板，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那个人，我们不能动，他既然能来到这里，非比寻常，你孙子说不定这次闯了大祸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是个女人，而且她年纪应该不大。 紧接着，一个男人应道：“三小姐，都是我管教不严，洋洋这孩子一直是这样，跟着杨叔家的孩子成天混在一起，那伙混蛋看到了有陌生人进了我们村，就让洋洋去偷人家的东西，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是这次谁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认识杨小刀和吴乐乐。” “恩，这不怪你，进我们村的人只要开口说话，就会阴气缠身，要是过夜，晚上都会阴气侵体沉睡，过不了三天就会变成死人，可是这个人不能死，明天早上等他醒来后，你找到他，带他来见我。” “是，三小姐。” 那女人从二楼飘了下来，消失在了夜空中，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一身红衣，披头散发，显然是一个厉鬼！ 那个男人又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我并没有太在意他们刚才的话。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我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去二楼的楼梯，然而上了二楼，靠近那个房间。 里面的程老板肯定是个鬼，我屏住呼吸，摸了摸裤袋，发现最高级的符只是红符了。没办法，我抽出两张红符，全身绷紧。只要一进门，我就要制服他！ 我一直憋住气，也不能憋太久，准备好了一切后，一脚踹开了门，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中年人，他手中正拿着我的手机在看着。幸亏我手机里没有放什么东西，上一次刘胖子下载了一个毛片传给我，我差点就放进去了。要是让这个鬼发现了那玩意儿，咱脸就丢大了。 中年人根本就没有料到我突然出现，他只是猛地一惊，而我手中的一张红色已经飞了上去，不偏不倚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中年人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看到是我，目光中闪烁着错愕，一脸地惊奇。 我也愣了一下。我以为我一张红符就将他制服了，怎么回事，符怎么会没有作用？就算制服不了他，也会重伤他啊？可是，中年人似乎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太奇怪了！我没有犹豫，准备贴第二张符过去，可是符在我手中，却没有丢过去，因为我看到中年人缓缓的伸出手，将他身上的符撕了下来。 尼妹！这太扯了，难道他是传说中的鬼王么？我目惊口呆，一下子给吓傻了。 中年人看着手中的符，脸色微微一变，“红符？可以重创厉鬼，不错，不错。” 第99章 程老板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0章 三小姐 我将符接了过来，我看到符的纹路非常奇怪，跟《三清符术》上面任何一种符都不一样，我将符叠成了三角形带在了身上。 我们两人上了桥，而在桥的尽头，我一只脚刚刚下桥，我感觉浑身燥热起来，周围的空气，光线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压迫我，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要将我融化一般。 我吓的快魂飞魄散了，程老板急忙给我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顿时，我感觉舒服了很多。 程老板将伞给我说：“没事，你先忍一会，三小姐会用办法压制你的尸毒。” 压制？压制有个毛用！ 我们进入了森林，周围的空气非常冷，而我却全身燥热，放佛一下子进入了夏天。 树林里的光线明亮了起来，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空气清新，四处可以看到绿油油的草地和五颜六色的花，彩蝶飞舞，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儿的欢笑。 身处在鸟语花香的环境里，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身体上的燥热感也随之减少。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紫竹林里，竹林的中间有一大片开采而出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个小茅屋，茅屋的旁边是一个池水清澈的小池塘。 显然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个茅屋，可是令我奇怪的是，三小姐明明是一个厉鬼，怎么可能在白天出现，而且还在这个优雅的环境里。 进了屋子后，一股股清香的气息迎面而来，我顿时感觉浑身非常舒服，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屋里只有一个桌子，一张床和一些女人用的饰品，一切都非常简陋，但很整洁。其实对于一个鬼来说，要这些东西基本都是多余的，恐怕它们在这里都只是摆设。 “秦先生，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三小姐。” 程老板出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我看到他一人前来，感觉有些奇怪，他冲我笑了笑，而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拿把黑伞，一股黑烟在我面前掠过，化成了一个女人。 女人非常美，穿着一身紫色花边旗袍，温文儒雅，就像是一个大家妇人。 “秦先生，让你久等了，寒舍简陋，还请多见谅。”女人对我歉意一笑，而后伸出了右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整个茅屋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明亮的大厅中。 大厅里全部是现代化的家具，富丽堂皇，头顶水晶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大厅的每个角落，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非常真实的，这让我诧异不已。 显然，这是厉鬼的手段，这一切都是幻象！ “秦先生，请坐。”女鬼非常客气和热情，我坐在了沙发上，女鬼坐在了对面，而那程老板却像一个下人一般，站在女鬼的身后。 “秦先生，首先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高洁。程老板已经将你大概的情况告诉我了，你叫秦大刀，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你的一个朋友？”女鬼直入正题。 看来我的事情程老板已经告诉了她，而且，她对我也挺客气，完全没有一般厉鬼那么凶狠，反而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我点头应道：“对，我这次来就是要找我的一个朋友，却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贵村，打扰之处，敬请见谅。” 高洁轻轻的笑了笑，笑不露齿，非常美，“我们这里有十年没有来人了，看到你，倒是令我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说了，是误打误撞。”其实我说的是实话，可在高洁和程老板看来，我这是有意装逼。 高洁并没有将事这放在身上，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将话锋一转，“我听程老板说，你跟杨小刀很熟，而且，杨小刀医术高明，这可是真？”高洁问着，她一直都没有敌意，对待我就像是对待客人。 “千真万确。” 女鬼微微一笑，而后对旁边的程老板点了点头。 程老板这时说道：“秦先生，不瞒你说，白龙村的人都受到了一种邪恶的诅咒，说白了也就是一种尸毒，白天是正常人，晚上是死人，只要谁离开了村子就会立即全身腐烂而死。既然杨小刀医术高明，那么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杨步刀来一趟白龙村，为我们白龙村的村民解毒。”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女鬼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想求我帮忙！我猜想，要是我拒绝，他们恐怕就会当场翻脸！ 既然他们有求于我，我就不担心了，这个女人也真奇怪，求我的事她不说，而让程老板说，难道她是觉得不好意思么？ 我说道：“两位，这件事我要征得刀哥的同意，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我根本做不了主，我可以答应你们，你们的请求我会传达给刀哥，至于刀哥他答应不答应，那就是他的事了。” “呵呵……”高洁轻轻笑着，一双凌厉的目光似乎要看穿我，“你们既然是兄弟，那么你应该很了解杨小刀，他来不来，你应该很清楚，在我看来，杨小刀知道了这事后，一定会来，只是，要看你会不会跟他说了。” 我不由的后背冷汗滋滋，这女人太可怕了，这也能猜得出来？ “万一刀哥解不了这种尸毒呢？”这话我说得很勉强。先前我夸海口说杨小刀医术高明，现在又置疑他，这不是伸掌打自己的嘴么？ 高洁笑道：“我相信杨小刀绝对可以，因为你也中了尸毒，这种尸毒，我们没有办法祛除，只能压制。所以，杨小刀一定会救你的。要是你死了，你今天的承诺也就没有用了。” 这女人太聪明了，好像完全吃定了我的一样，难道她不怕我先答应下来，等我出去后，完全不帮她么？ 其实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这是她们的地盘！ “可是，我的朋友还没有找到……” 高洁打断我的话说：“你的朋友应该在鬼山，我可以帮你去找到他们。待找到他们后，你立即去帮我把杨小刀找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们上鬼山的具体情况。” 接来下的谈话，我将我和姐姐、徐冬等人上鬼山找凌紫瑶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二人。 “我们这次来了五个人，本来我们有一颗灵元珠在手，可以轻易通过鬼山，可是在半路上，混元珠不慎掉下了悬崖，我们失去了依仗。我们刚刚进入鬼山，便遇到了鬼挡路；之后遇到了狼群，遇到了鬼怪。最后我们为了破阵，不得已之下摆下了五行阵法，五个人分开行动，我走出了*阵，但是，又遇到了一名叫战小乖的女鬼，而且，她见人就杀，我姐姐和朋友挡住了她，叫我无走，我一直往前走，竟然来到了这里，和姐姐他们失联。” “呵呵……”程老板笑道：“精彩，真是惊心动魄，可据我所知，鬼山被一个极其强大的阴阳师控制，他所布下的迷幻阵法，一般道法根本就破不了，就算我被困在里面也走不出来。我倒是好奇，以你们的力量是如何击退狼群和鬼怪的？还有那个精怪以及战小乖，你们又是如何击退？难不成这次五人当中，你们有绝顶高手？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姐姐叫秦洛樱……” “秦洛樱？”高洁与程老板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原来如此。”高洁若有所思，“十年前，秦洛樱也来过这里，看来她对这里很熟，你们才得已越过鬼山。”说到这儿，她又盯着我说：“就算我们越过了鬼山，倒是有些奇怪，白龙村的位置要横穿鬼山，危险重重f，几乎是九死一生。而只有一条路并没有什么危险，但这条路知道的人非常少，一般的人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根本进不了，难道，是你姐姐告诉你怎么进白龙村的？” “不，我姐姐没跟我提起过白龙村，我来到这里，完全是误打误撞。” 高洁又是淡淡一笑，没有再追问。而后，我们商议了一阵子，因为姐姐和徐冬这时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他们有危险，高洁说事不宜迟，现在帮我去找姐姐和徐冬。 “那我身上的尸毒……” 高洁递给我一颗小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药说：“你吃下这个即可压制你身上的尸毒。” 我接过来后，发现跟一般的药丸没两样。这颗药真的能压制我身上尸毒？万一是毒药呢？我望向高洁，她正含笑望着我。我暗想，既然已中尸毒，反正都是死，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便将丹药吞了下去。 找我姐姐和徐冬的事，是我和程老板一起去的，高洁并没有一同前往。 路上，我问程老板白龙村的事，程老板开始闭口不提，我问鬼山的事，程老板告诉我了，渐渐的，也套出了白龙村的事，因为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十八年前，白龙村位于六安山之中，因为离城镇很远，这里几乎与世隔绝，而这里土地肥沃，山清水秀，是一片世外桃源，村子里的人又都勤劳勇敢，大家丰衣足食、自给自足，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 可是，这一切，被一个外来人给打断了。 第101章 鬼山秘密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2章 峡谷 鬼山中心位于一个巨大的灰色峡谷里面，我们隐匿在峡谷入口的山丘上，程老板往我眼睛上抹了一些蓝色的东西，他说这是特殊加工的牛眼泪，非常珍贵，一般人抹上，可以看到鬼魂，而在这鬼山，可以看的更远。 抹上了牛眼泪后，我发现阴森森的空间明亮了起来，我们站的位置正好是居高临下，确实可以看的更远了。 程老板分析了一下前面的地形，“我们不能从峡谷正门走，在峡谷入口，会有很多鬼守在那儿，一旦我们打起来，就会惊动里面的鬼，到时候就算我们再厉害，鬼魂太多，也会精疲力尽，死路一条。” “峡谷两面环山，是一个深谷，这是峡谷唯一的入口，程老板，你要多少符，我就可以给你准备多少符，就算符纸不够，我可以画血符，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杀进去！”为了救姐姐和徐冬，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程老板瞪了我一眼，道：“不要冲动。你把鬼山想的太简单了，就算你有无数张符，有什么用？这里鬼魂太多，打起来，累都把我们累死。”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不服气地问。 程老板想了一阵后说道：“有办法了，我们从入口周围绕过去，那边有个四五十米的山壁，上臂上面的鬼不多，我们从山壁下去，将这些鬼解决了，就可以潜入峡谷中心了。” 四五十米的山壁？ 我们小心翼翼的绕到了山壁上方，往下一望，山壁笔直陡峭，而且下面光线灰暗，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光这样一看，就令人感觉眩晕了。而我看了半天，别说山壁上面有鬼了，连一棵小草也没有。 “怎么没鬼？”我问。 “难道埋伏起来了？”看程老板的样子，也觉得很纳闷。 “先不管了，下去再说。”我说着就去找地方准备下去，程老板挡住了我，从包里掏出了绳索，铁钩，匕首，还有一大队攀岩的东西，原来程老板早有准备。 “没有工具是下不去的，如非你会飞。” 我们将绳子绑在山壁上一颗大叔上，而后程老板将一卷绳子向下方扔了出去，试了一下绳子绑的非常结实后，转头对我道：“你先下去。” “我先？”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你先下，我在这里照看着你，我怕万一有什么动静引来鬼魂，到时候我可以保护你，我随后就下来。” 原来程老板是为了我的安全，我不由的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体质非常好，攀岩这种事情没少干过，但从来没有从五十多米高的峭壁下去过，虽然我腰上绑着滑轮在绳子上卡着，但我看着深不见底一面黑漆漆的下方，心里不由的发毛，要是在中途遇到鬼，那可就倒霉了。我紧紧的抓着绳子，按着滑轮，身体慢慢的往下溜去，而后双脚盯着山壁，手脚并用慢慢的想下滑行。我的动作非常慢，小心翼翼，尽量的不弄出声音来，在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到达了地面，松开了绳索。上面的程老板使劲的拽着绳子，感觉一下重量就知道我已经安全落地了。 接下来，程老板下来了，没有鬼魂会想到有人会偷偷溜进他们的地盘，一路还算顺利。 我们的面前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草丛，我和程老板慢慢的前行，程老板手中的罗盘指的是十点钟方向，只要按照这个点走，我们就能找到姐姐。 这时，程老板手里的罗盘缓缓的转了起来，程老板的脚步放慢了，而后给我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前面有鬼，让我不要弄出来声音，将前面的鬼收了。 果然，在我们走了几分钟后，前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一个女鬼娇笑道：“龙哥，你好坏，小乖姐让我们去找人，你真不老实，不去找人，还要跟我玩这个，要是让小乖姐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鬼的声音有些急促，呵哧呵哧地说道：“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估计那个人早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的，那个黑炭把大家都收了，留我两个在这里，不趁机乐一下，万一白龙村的那个程小二找来，咱们都完蛋……啊妹妹，你这儿好美啊……” “别啦……轻一点……嗯嗯……” 你妹！眼前的画面简直不敢直视啊！当我看到两个鬼时，我直接惊呆了！两个鬼竟然在做羞羞事，我他么真的大开眼界了，我以为鬼是没有那方面的需求的。 程老板也有些无语，神色尴尬，而后手里拿出一个金色葫芦，接着两张符快速飘了过去，两个鬼正在嘿咻中还没有察觉，两张符就贴在了两个鬼身上。 两个鬼的动作瞬间僵硬，一动不动，惊愕地望着我们，只是那姿势…… “不忍直视！”程老板无奈地叹了一声，本想是问他们话的，但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将他们收进了金色葫芦里。 我身体有些发烫，不知做那事是什么滋味，好奇地问程老板，“那个……前辈啊，鬼做那种事，会不会有孩子？” “……”程老板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搞定这两个鬼后，我们继续前行。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很快接近了鬼山中心，我们隐匿在一个巨石后面，前面是一座峡谷，像是一只大口袋，而我们这时在口袋的入口。放眼望去，里面一马平川，四周飘荡着一股股阴气，朦朦胧胧，不见一片小草与绿叶，毫无生机。名副其实的鬼山。我们观察良久，却发现，这儿竟然一个鬼影也没有。 “怎么没有鬼？”我问。 “我也觉得奇怪呢，按理来说，这里至少也有上百只鬼吧，怎么鬼都不见了呢？”程老板想了想说：“可能那个阴阳师知道我们会来，有意将鬼隐藏，等我们进去自投罗网。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儿候着。”程老板说完，身子一动，一阵疾奔，一下跃出了好几米。 好快的速度！ 我突然想起刚才嘿咻那两只鬼的谈话，那男鬼好像说一个黑炭把这里都收了，只留他们两个在这里，难道，统治这里的那个邪恶阴阳师把这里的鬼全部收服，并且转移了地方？ 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特殊，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若想要知道真实情况，得把那两只鬼从程老板的葫芦里放出来问问才行。想到这里，我提步朝程老板追去。可才走了两三步，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一条橙色的影子出现在前面五六米开外。 慢慢地，那影子清晰了。 那是一名女子，背对着我，身材纤细修长，身穿橙裙，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一直垂到了脚后跟。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感觉在哪儿见过她。想了想，才记起当初我们进鬼山时她就出现过，不过见我们将阻挡我们的鬼很快消灭掉，她当时立马掉头就走了。怎么她现在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背对着我，像是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我望着她，等待她下一步怎么做。 “怎么，你不敢过来？”她突然问。声音清澈，像风铃一般，非常好听。 我倒是很吃惊，以她的身材及声音听来，哪里像是一只鬼？分明是现代版的林志玲。 略一思索，我反唇相讥：“怎么，你不敢以正面示人？” “呵呵……”她咯咯笑了两声，“我不是不敢正看示人，只是不让你看到我的脸罢了。” “难道你长得太丑，怕吓着我？”我有意激她。 “不，恰恰相反，是我长得太美，怕你一看到我，就会迷上我。” 我也是醉了，黄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以为只有人会自恋，没想到鬼也自恋。 “你美不美，不是你说了算，我要看了才知道。”我这时更好奇地想看她的脸了。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个，只说了三个字：“跟我来。” 你叫我来，我就跟来，这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站在原地没动。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挑衅地问：“你怕了？” “不是怕，”我说：“我只是没有跟你来的理由。” “呵呵，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那几个朋友在哪里？”对方问。 我心一动，忙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并没有做声，显然是默认了，然后身子慢慢朝前飘去。我回头朝谷里看了一眼，见程老板还没有出来，不过我现在顾不得去找他了，眼看那女鬼越飘越远，我赶忙追了上去。 第103章 黑发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4章 女鬼碧螺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5章 我的女人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6章 疑惑 战小乖当时一看见李笑楠和冷雪言，二话不说就出手。后来我姐姐来了，她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接干上了。姐姐和徐冬把我叫走了，不过可以想像，他们当时一定打得天昏地暗。可现在，战小乖对这事只来了简单的三个字：不怪你。在她眼里，打架，不过是极平常的事儿。况且，她当初要杀的是我的朋友啊。她现在连句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她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什么事？”我问。 战小乖偏着头说：“你说那个女阴阳师是你姐姐，可我记得你以前没有姐姐啊。” “什么？我没有姐姐？”我本来是打算要走，一听这话，立即又停了下来。 “是呀。”战小乖说：“你说那个女的是你姐姐，可是，八年前，是她把你从我这儿抢走的。所以我一看到她就十分恼火，恨不得立马杀了她。” 我怔住了。难道，我姐姐不是我的亲姐姐？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在我心中，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战小乖一定在说谎。我现在一定去找到姐姐，要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不去找程老板了，直接朝白龙村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姐姐和徐冬现在有没有到达白龙村，他们若到了那儿，只怕也会像我一样中了尸毒。我既心乱又焦急，脚下步子不知不觉飞跑起来。 “你这是去哪儿啊？方向错了！”战小乖在我背上大叫起来。 “我要去白龙村。”我说：“我要找到我姐姐。” “去白龙村干什么？不去不去！”战小乖抓住我的肩头使劲摇晃：“快停下来，不许去白龙村！” 我没听战小乖的，这关系着我的身世，我一定要明白，而且，我这时也十分担心姐姐和徐冬的安危，如果他们还在去白龙村的路上，我得赶时间将他们拦下来。 “钟小楼，我不许你去，你听到没？”战小乖大声叫道，我没听她的，继续走。战小乖突然将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近乎吼道：“不——许——去！” 我火了，拉开战小乖的双手，想将她从背上放下来，战小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啊，我的手，好疼好疼……”我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她的右手臂受伤了，而且还是为了我才受伤，愧疚不忙，忙道歉：“对不起，小乖，我……我不是故意的。” “唔唔，你趁我受伤了，欺负我……”战小乖竟然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地，看着都让人心疼。我手足无措，一个劲地道歉，叫她别哭了，战小乖说：“你送我回家我就不哭。”没办法，我只得先送她回家，尽管我这时候心里十分不愿意，只恨自己分身无术，万一姐姐和徐冬有危险，只怕我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背着战小乖朝她家的方向走去。先前听她叫李景浩为黑炭，便问她是不是李景浩将鬼山上的鬼全收了，战小乖说是的。我十分疑惑，李景浩为什么要将鬼山上的鬼全收呢？而他又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将鬼山上的鬼给收了。战小乖说，李景浩用了一种灵器，那灵器十分强大，像吸盘一样将鬼山上的鬼全吸了进去。 “你怎么会同意让他将鬼山上的鬼全吸了去？” 战小乖说：“其实我只是奉命在这里守着鬼山而已，真正统治鬼山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们都称他为鬼王。黑炭估计与鬼王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鬼王允许他这么做了。”我问鬼王是谁，是人还是鬼，战小乖却说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的真面目。 李景浩手中有一个强大的灵器，竟然能快速地将鬼山上的鬼魂全吸了进去，难道，那灵器跟我手中的戒指一样？会不会就是我手中的这枚戒指呢？可我觉得这又不可能，李景浩与我是对敌，他怎么会让重明来帮我？况且，重明也不会跟在他身边听他的话。而那个叫重明来帮我送我戒指的人到底是谁呢？ 一时间，疑惑越来越多。 “前面来人了。”战小乖突然说道：“你放我下来。” 我将战小乖轻轻放下，心中十分好奇。这里是鬼山，万里阴魂，怎么会来人？难道是姐姐？我朝前面望了良久，只见灰朦朦地一片，哪里有人？便问战小乖：“真的来人了？怎么看不见呢？？” 战小乖朝我轻轻嘘了一声，“还三十米外，你自然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不过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我不禁惊叹，能听见三十米开外的脚步声，战小乖的耳朵到底有多灵敏啊。 大约等了四五分钟，一条人影终于从白雾里呈现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程老板，喜不自禁，连声叫道：“程老板！”说着就迎上去，却被战小乖挡住了。“不要过去。”她以一双敌意的目光望着程老板说：“这家伙极难缠，屡屡来犯我鬼山，不知道他这一次来又想干什么。” 程老板也看到了我们，大声回道：“秦先生！”他快步想走过来，但一看到战小乖时，立即停下脚步，朝我看了看，眼中充满疑惑，大概是想不明白我怎么会跟战小乖在一起。 战小乖冲程老板问：“程小二，你又来鬼山干什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战小乖的右臂受伤，估计她早就冲上去跟程老板干上了。 “呵呵，我来，自然是有我的原因，怎么，你今天又想跟我打？”程老板毫不示弱。 “看来，我上一次将你教训得还不够！”战小乖说着就要冲上去，我忙拉住她的手，战小乖立即触电一般大叫：“哎哟！”我吓得忙松开手，战小乖沉声说：“别碰我的右手！”我忙跟她解释道：“程老板是来帮我找我姐姐的，你不要跟他打。” “不早说！”战小乖气呼呼地道：“差一点我就要灭了他。”她将头微微一昂，对着程老板趾高气扬地道：“听说你是来帮小楼找姐姐的，我这次就放你一要生路，快滚！” “小楼？”程老板疑惑地望向我。我急了，白龙村变成现在的模样，跟我的父母有关，万一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会杀了我，那么姐姐和徐冬他们也就危险了。我忙朝程老板作手势，叫他快走。程老板也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也没有多问，转身便走。看来他对战小乖也是有所忌惮。 “哼，算你识相！”战小乖眼中掠过一丝得意。 我见程老板独自一人，想必是没有找到我姐姐，便冲他叫道：“程老板，我姐姐和我朋友朝你们白龙村的方向去了，你去帮我找找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进白龙村。” 程老板闻声顿了一下，不过立刻应道：“好！”说罢快步朝白龙村的方向走去。 待程老板走后，战小乖望向我问：“程小二是白龙村的人，怎么会认识你？又怎么会帮你呢？”我便将我无意闯入白龙村而三小姐高洁又要我请杨小刀来白龙村给村民解尸毒一事如实说了。战小乖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个杨小刀真的那么厉害，能解了白龙村的尸毒？”我说应该能，杨小刀是一名巫医，医术高明，解尸毒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战小乖说：“若不是你当年因为你才导致白龙村变成这样，我看，你根本就没必要帮他们。” “什么？”我吃了一惊，忙问：“你说白龙村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我？” 战小乖发现自己失口，忙捂住嘴，嘿嘿笑道：“不是不是，怎么会因为你呢？” 很明显，战小乖在撒谎，她这是欲盖弥彰，我一把抓住她的肩头连声说：“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对不对？白龙村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哎哟，疼疼疼……”战小乖脸色大变。 我忙放开手，心里七上八下，白龙村变成活死人村，竟然跟我有关！我焦急地问：“小乖，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白龙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年，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第107章 疑惑（二）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8章 亡灵之戒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09章 亡灵之戒（二） 虽然我不知道亡灵之戒是什么东西，但我一听到“反噬”“傀儡”二字，整个人就不自在了，忙不迭去取戒指，却取了一个空，戒指已溶入到我的手指头里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戒指？”我冲重明大叫。 “老子不知道！”重明冷冷地说：“你别来问我。” 我怒不可遏，恨不得抓住它扒光它的毛把它烤吃了。 “桀桀……”青鬼将那些鬼魂吸进肚里后，元气恢复，那条被我砍断的手臂像发芽一般再次长了出来。“小子，哈哈……你打伤了我，已经有几十年了，没有人伤过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青鬼说着，身子一动，猛地化为一道鬼箭，犹似火车头，凶猛地朝我直冲而来。 “小心！”程老板一把推开我，手持一张红符朝青鬼迎去。红符打在青鬼身上，但是一碰到它，便燃烧起来，片刻之间化为灰烬，而青鬼安然无恙。 我刚站稳，便看见程老板被青鬼掐住了脖子，张嘴朝程老板口中吸去。程老板这时全身弹不得，只是吃力地叫道：“快——走！” “妈的！”我大骂一声，手持桃木剑再次朝青鬼劈去，青鬼身子一闪便避开了，“嘿嘿，你以为被你伤了一次，还会被你伤第二次么？” 我怒不可遏，按剑接二连三地朝青鬼砍去，但每次都砍了一个空。而青鬼并没有急于吸程老板的阳气，只是掐着他的脖子，不断朝我摇头，满脸都是嘲弄与阴笑。程老板本来就受了重伤，又被青鬼掐住，这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用戒指对付它！”重明急声叫道。 我伸出左手，但一想到程老板刚才所说的话，又犹豫了，一狠心，将手收了回来，接而从身上抽出十几张紫符同时朝青鬼撒去。 那些紫符无一例外地全打在青鬼身上，青鬼怪叫一声，身上冒起一股股青烟，扔下了程老板，一连朝后退了七八米。我忙跑上前将程老板扶起，只见程老板面如土色，双眼睁得老大，却是一个字也吭不出来，这时出的气明显比进的气要多了。 “程老板！”我难过不已，怒目朝青鬼瞪去，却见它竟然又飘了回来，阴恻恻地道：“小子，你手上是不是还有紫符？一并拿出来吧，我看你到底有多强！” 我拿出了身上最后的三张紫符，冷笑道：“你也见识到我的厉害了，这些符并没有开光，而我可以立即使用，不瞒你说，我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驱魔人，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不然，我早就让你魂飞魄散了！” 青鬼眼中出现了一些惊恐，它能想明白，能在几秒的时间内让紫符开光，那可不是一般的阴阳师可以做到的，绝对是某种特殊的驱魔人，它并没有怀疑我的话，“看你年纪，也就十*岁，竟然能成为驱魔人。敢问，你师承何派？” 青鬼的口气温和，似乎对我少了一份敌意，但我不会大意。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不要纠缠我，我相信三四张紫符足以消灭你！方才我忌惮我的朋友在你手里，这才放低了法力，不然，我早就把你杀了。我看这片区域的鬼魂恐怕都被你吞噬疗伤了，要是我们交手，我把你打伤，看这次你拿什么来疗伤！” 青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你为何不出手？” 我是在吓唬青鬼，若真打起来，真的没有信心将眼前的青鬼杀死，它刚才是大意才被我偷袭成功，要是真正的正面对决，我有些担心。 “难道，你真的想死么？觉得做鬼做得太久了？”我双目阴沉沉地望向它。它朝我的左手看了看，并没有扑上来。我明白了，这是害怕那枚戒指。 “用戒指对付它，地上那家伙马上要死了！”重明催促道。 我想起了玉灵，想将玉灵戴在程老板身上，这样就不担心青鬼再次伤害到他。可是，姐姐再三跟我叮嘱过，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将玉灵取下来。 青鬼朝重明看了一眼，骤然朝它扑去，重明吓得掉头便飞，青鬼紧追不舍。我想这样也好，重明可以将青鬼引开。我抱起程老板朝重明与青鬼所去的相反方向走去。可才走了不到五六步，突然身后传来重明一声大叫：“快，用戒指对付它！” 我回头一看，气得半死，重明竟然又飞了回来，而青鬼在它后面穷追不舍，凶神恶煞。 片刻之间，它们已到了我的面前。我毫不犹豫将手中的三张紫符挥了出去。 紫符打在青鬼身上，暂时阻挡了它的进攻，但并没有将它重创。 “怎么，只有这三张紫符了吗？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青鬼飘在我的面前，像看好戏一般地看着我。我一剑刺去，却刺了个空，青鬼在我后面说：“我在这儿呢！”可是，当我朝后面刺去时，它又闪开了。 重明焦急地叫道：“你是刺不到它的，快用戒指，不然咱们都完蛋！” “别用戒指。”程老板吃力地说：“它会伤害你的，待你控制不住它时，你就会沦为它的奴隶。” “你的话太多了！”青鬼骤然朝我这儿扑来，来势异常凶猛，我知道我挡不住它，就算有玉灵保护我，程老板也会被它重伤，下意识地，我将左手抬了起来，一道白光从戒指间射出，青鬼尖叫一声，顿然化为一缕青烟被吸进了戒指里。 手中的桃木剑突然间缩小，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我将它还给程老板。 “早就叫你用戒指了，何必等到现在？”重明埋怨道：“害老子差一点被那鬼给吃了。” 程老板朝重明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然后苦口婆心地对我说：“秦先生，记住，这戒指不能用……” “不是为了救你么？”重明粗鲁地打断了程老板的话，“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我正要呵斥它不得无礼，它却抢先对我说：“你快去找你的女神吧，只怕去得晚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你知道紫瑶在哪儿？”我试探着问。 重明将头偏向一边：“不知道。” 我总感觉重明怪怪地，它一定有很多的秘密隐瞒着我。这么多天不见，它像是完全变了一只鸟了。而现在程老板伤势越来越重，我必须得尽快送他回白龙村。因此，我没有再理会重明，搀扶着程老板朝白龙村的方向走去。 “臭小子，竟然不理我，再见！”重明说完朝空中飞去。 我没有挽留它，让它留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地叫过没停，烦都烦死了。 程老板问我有关重明的来历，我将我跟重明的相识过程如实说了，程老板声音嘶哑地说：“那是一只邪鸟，以后少见它为妙。”又再三劝我将那枚亡灵之戒取下来，不然，一旦让它在我体内生根发芽，日后我必会被它所害。 “我也想将它取下来，可是，我完全取不下啊。”我将左手伸出来。程老板朝我手指看了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从程老板那惊愕的神色看来，这情况非常地不妙，便问他这亡灵之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程老板说：“有关亡灵之戒，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传说它是魔王李启所戴的戒指，一旦戴上，能吸纳天下万物之魂，并且能将封印住的魔王之魂给唤醒。” “这么强大？妈的，那重明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枚戒指？” 程老板又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戴得了这枚戒指的，相传这枚亡灵之戒会认主人，一般的人戴上，会被它反噬，可你戴上这么久，不但安然无恙，还能用它吸收鬼魂，实在是怪哉！怪哉！” “难道我就是它主人？”我将左手抬起，隐隐看见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不过，它呈半透明，而且，这时竟然泛着黑雾，那道黑雾像是一条蛇盘旋在它四周，显得极为诡异。 程老板却说：“传说亡灵之戒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魔王李启，不可能是你。它既然选择了你，可能是想借你的身体与力量来唤醒魔王李启。”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它怎么会选择我？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我暗想，如果我戴上这枚戒指真的能唤醒魔王李启，而这枚戒指真的取不下来，我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断指！ 第110章 回白龙村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11章 在路上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12章 比鬼还凶的女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古怪，你想遇到的人，就算你在那条路上来回走上几百遍，无论如何也遇不上。而有些你不想看见的人，偏偏你在那条路上走一次，就遇到了。遇上这种事，任谁都会很郁闷。 而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我原以为，我和徐冬这一次回六安山下找杨小刀，途经鬼山，难免会遇上一些孤魂野鬼，还可能会遇上战小乖，甚至也会遇上李景浩、碧螺这样难缠的家伙，可万万未曾想到，这一回，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她！ 血枭的墨魅灵。 她身穿红衣，长长的头发有一半垂在胸前，左手手指这时由头发卷着，任那润滑的秀发在她手中打圈圈。待离我们一丈外时，她停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丝极妖魅的邪笑。 重明刚才一定是吃了她的亏，这时吓得躲在我的身后，一句话也不吭了。 徐冬轻声对我说：“小舅子，不用怕，她是人，不是鬼。” 我苦笑，有时候，人不是比鬼更可怕么？“她比鬼可要凶多了。”我说。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对付鬼，可以用符，可对付墨魅灵，只能用真功夫。像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放心吧，对付美女这种事，交给我好了。”徐冬走上前，大大咧咧地扬声对墨魅灵说：“美女，这大半夜地，你挡在我们面前，显得不是很好友啊，说吧，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 “劫命。”墨魅灵轻启红唇，非常优雅地吐出这两个字来。可是这声音在我听来，却是那么地刺耳。 “哈哈……”徐冬干笑了两声，“如果你想劫财劫色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这命，那可就恕难从命。” “呵呵，你不给，我可以抢。”墨魅灵说着便朝我们这方直冲而来。她的速度非常快，脚下像是踩着一只滑轮，倏地便到了我们面前。徐冬毫不犹豫迎了上去。 重明在我耳边低声叫道：“小子，那女妖太厉害了，咱们惹不起，闪人吧！” “你先走吧。”对重明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我相当地鄙视。墨魅灵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徐冬，只是拥有一支神笔，深谙阴阳学，对付鬼怪他有一套，但是论身手，他根本不及墨魅灵。所以，我是不会弃而他先走的。 果然，不过十来招，徐冬便被墨魅灵一脚给踢了回来，重重地落在我的面前。我忙将徐冬扶起，见墨魅灵朝我们走了过来，心知她这一次是冲着我来的，是要杀我，而徐冬只是碰巧跟我在一起，受到我的连累罢了，想到这儿，我握拳头就要朝墨魅灵迎去，却被徐冬抓住了，他一阵呲牙咧嘴，边盯着墨魅灵边说：“小舅子，你不是她的对手，先走，我来顶着！” “哼，你俩都得死！”墨魅灵再次扑了上来，我和徐冬不约而同挺身迎去，“卟！”卟！”两声，我和徐冬的胸前各被踢了一脚，双双朝后跌出，重重地落在地上，差一点屁股开发。 “小舅子快走！”徐冬弹身而起，拿出神笔，正要作画，墨魅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脚踢在他身上，徐冬惊叫一声，人和神笔同时被踢到了空中。 我义愤填膺，一骨碌爬起，冲墨魅灵叫道：“你要杀的人是我，不关冬哥的事，你放了他，来杀我好了。”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墨魅灵一步一步朝我逼来，阴森森地问：“我的那把匕首呢？” 原来是冲着她的匕首来的。我从身上拿出那把匕首，用力一扔，扔到了十几米开外，“在那里，你自己去找吧。” “哼，你给我找回来。”墨魅灵连朝那方看也没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有意将匕首扔远，就是要她去找，然后我趁机与徐冬离开，可没想到，她竟然要我去找。 “你的东西，你自己去找。”我边盯着她边朝徐冬那边退。墨魅灵朝徐方那方看了一眼，边用手缠着头发边悠悠地说：“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后，如果你没有将我的匕首找回来，那个人，可就活不成了。” 她的话，虽然说得不紧不慢、轻言细语地，可是我清楚得很，这个长着一副如花一般美丽外表的女人，其实内心毒如蛇蝎、杀人如麻，她刚才所说过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我内心十分矛盾，若不去找匕首，徐冬极可能会被墨魅灵杀死。可若我去捡匕首，我这不是伸手打自己的嘴吗？况且，就算我将匕首捡回来了，也不见得她会放过我和徐冬。 反正迟早是死，也不能死得太窝囊了，我将心一横，正准备跟墨魅灵拼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接而听得徐冬大声叫道：“小舅子，骑上马快走！”我回头一看，一匹白马挥踢朝我这方奔来。 “你先走！”我骤然一朝拳墨魅灵打去，她轻易地躲开了，接而将脚一提，正踢在下巴上，我只感觉咔嚓一声，下巴像是被碎了，整个人被踢翻到了空中。直至落到地上，我竟然忘了疼痛，只感觉头冒金花，眼前漆黑一片。 这时，徐冬和白马同时冲到了我面前，徐冬抱起我就要往马背上放，墨魅灵突然一掌劈向马头，白马惨叫一声，瞬间便化为了一道风，消失不见了。我和徐冬同时傻眼了。 “快走！”徐冬将我一推，挺身朝墨魅灵扑去。他一连朝墨魅灵挥出了数拳，奇怪的是，墨魅灵只防不攻，徐冬一连几拳都打了一个空，边打边叫：“还不快走！” 我怎么会走？ 重明突然飞了过来，急声说：“用你的戒指，你能控制那些亡魂，让那些亡魂去对付这个女人。” 我猛然想起，程老板跟我说过，我是可以控制亡灵之戒里的鬼魂的，可是，他交待过，我不能这么做。 “不，我不能用戒指！” “卟嗵！”一声闷响，徐冬被墨魅灵打趴在地，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墨魅灵邪笑一声，慢慢地朝他走去。我急了，不顾一切朝墨魅灵冲去。墨魅灵走到徐冬身边，正要提腿踩去，我用力朝她撞了过去。 墨魅灵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所以当我撞向她时，她只是微微一闪。可她错了，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撞向她的那一刻，有一股极强的力量从我身体里喷发，她也根本躲避不了，接而，听得她轻哼一声，身子骤然朝后退去，一连退出了五六米，惹不是山路坎坷，地下石头增加了她鞋子的阻力，只怕她至少要被我撞出十来米。 在她停下的那一刻，她猛地抬起头，惊讶而愤怒地瞪向我。 我体内的能量在一瞬间得到了爆发，但我并没有乘胜追击，趁墨魅灵还没有杀过来，赶紧去扶徐冬。却发现徐冬趴在地上，正在用神笔在那张近乎透明的纸上挥洒。不大一会儿，一名黑衣持剑男子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徐冬咬破手指，在上面急促地一挥洒，一滴血落在那名黑衣男子的眼睛上。几乎一瞬间，黑衣男子陡然睁开眼睛，身子一动，从纸上跳了出来，即刻便化成一般人大小，双目射出一道红光，手持一把锋利的宝剑，威风凛凛。 墨魅灵微微一怔，双目阴沉沉地盯着黑衣男子。 徐冬将手朝墨魅灵一指，黑衣男子腾空而起，挥剑径直朝墨魅灵刺去。 我正想看好戏，徐冬抱住我的一只胳膊吃力地叫道：“快走！”我这才回过神来，搀扶着徐冬朝前飞跑。跑了几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黑衣男子正与墨魅灵打得难解难飞。墨魅灵见我和徐冬跑了，想绕过黑衣男子来追杀，却被黑衣男子挡下了。虽然黑衣男子一时胜不了墨魅灵，但是阻挡她，还是可以坚持一定时间的。 “你应该画一个神枪手的，或者画一只大炮，一炮轰掉那个女人。” 徐冬苦笑道：“枪，谈何容易啊，一颗子弹就要我三十毫升的血，我身上有多少血供它发射。别说了，快跑吧，刚才那个人消耗了我将近一半的灵力，只能坚持七八分钟，要是被那女人追上，我们就……”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只感觉一阵风刮过，接而手头一松，身边的徐冬不见了。我大吃一惊，徐冬呢？ 十米开外有手电光在摇晃，我忙追了上去。待近了，才发现，徐冬在墨魅灵的手里。墨魅灵用一把匕首架在徐冬的脖子上，一脸狞笑地望着我。 徐冬这时朝我苦笑道：“小舅子，我尽力了。我死了后，请你姐姐原谅我，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怒不可遏，冲墨魅灵喝道：“放开他，你要杀的是我，冲我来好了！” “呵呵，既然玩上了，我就跟你们好好玩玩，你们都会死。”她说着轻轻一用力，徐冬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线。鲜血徐徐流了出来。 “妈的！”我咬牙切齿，想冲上去，但又担心墨魅灵杀了徐冬，投鼠忌器，一时左右为难，心急如焚。 重明突然飞到我身后沉声说：“用戒指，你能控制戒指里的亡魂！用那些亡魂来对付她！” 第113章 不该打的地方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14章 回六安山下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15章 第一个亲我的女孩 我回头望向旅馆，那名蓝衣女子这时站在门口正朝我们这方望着，见我回头，立即转身走进了旅馆。那名女子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怎么会喜欢我？难道我秦大刀初涉江湖便已声名在外，引得了不少女子的芳心？这是不可能的。而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又怎么会要杀我？细想了一番，我最终下了一个结论，战小乖在胡说八道。 “管她是喜欢我还是想杀我，不用理会，我们去找紫瑶吧。”我走到一名卖菜的老农面前，问他地址上所说的地点离这里有多远，老农说离这里有二三十里路，坐车得一两个小时。我一听就犹豫了，那儿离这里这么远，这会不会是一个骗局？按理来说，杨小刀当时与吴乐乐之所以留在镇子里，是因为陈雪松受了枪伤。难道他们送陈雪松去了医院？可既然这样，他们应该也会回到这个镇子里来。我们去鬼山这么久，他们找不到我，要么去鬼山找我们，要么去找凌紫瑶。会不会被血枭的人带去了纸条上所写的那个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这一去就极可能会找到凌紫瑶。我的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希望早一点找到她，另一方面又不想让战小乖看到她。若这样，只能支开战小乖。可现在战小乖像龙须糖一样粘着我，我怎么能支开她？ 我拿出手机，发现能开机了，立马打电话给杨小刀，却从手机里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我只得发了一条信息给杨小刀，叫他看到信息后立马回复。 思索了一番，我决定去纸条上所说的地点看看。纸条上所写的地点叫东安，具体到一个叫家安的旅馆第309号房。 从当地一名居民那儿了解到，这个镇子到东安有直达的汽车，不过每隔两个小时才发一趟车。我等不急了，叫了一辆面包车送我们去。 上车后，战小乖始终抱着我的一只胳膊粘在我身上，以致于开车的年轻小伙子不时朝反光镜里看。战小乖说，八年前，她来过镇子，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下山了，没想到这山下的变化还挺大。我问她为什么这八年来不下山，战小乖娇滴滴地说：“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怔道：“为什么是因为我？” 然，战小乖却闭口不谈了，立即转移话题，问我跟凌紫瑶是怎么认识的，又问我是不是很喜欢凌紫瑶，我又打了杨小刀几次电话，竟然都打不通，这时心烦意乱地，面对乖小战的盘问，极不耐烦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真的？你没撒谎吗？”战小乖望着我问。 我也望着她说：“你能跟我说说八年前的事吗？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战小乖说。 我问她什么条件，战小乖说：“陪我去魔域。” “魔域？”我怔道：“那是哪里？” 战小乖朝开车的小伙子看了一眼，朝着我嫣然笑道：“待你答应我了，我再告诉你。” 我知道有些话不方便在车上说，便点了点头道：“容我考虑考虑。” “嗯，我等你。”战小乖说着又抱住我的胳膊，紧紧地依偎着我身旁，一脸地欢快与幸福。 在快要到达东安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心一动，忙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杨小刀，惊喜不已，忙不迭接了。 但是，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且伴有嘈杂的声音，似乎信号不太好。不过，断断续续地，我总算听清了杨小刀所说的话。只是，在听了他的话的后，我怔了半晌。 今天早上，杨小刀与吴乐乐已上了六安山，这时正在鬼山上一座很高的山上给我打电话。也难怪我一直打他手机打不通，原来是在山中。山中基本上没有什么信号，只到了较高的山峰上才有一两格信号。即使如此，在话还没有说完，对方便没了声音，只传来一阵呜呜响，像是风吹过的声音。 没办法，我只得将手机挂断，再次打过去，却再也打不通了。 战小乖一直望着我，见我收回了手机，便问：“怎么了小楼？是谁打来的？”我说是我的一个朋友，然后就陷入了沉思。杨小刀和吴乐乐怎么上六安山了呢？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又要掉头去六安山？那么，我还要不要去纸条上所说的那个地方呢？开始我以为杨小刀在那里，可现在得知，他根本就不在，那我是不是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我问开车的小伙子这儿到东安还有多远，小伙子说已经到了，问我在哪里停车。我想既然来了，就索性去看看吧，便拿出纸条，按照上面所写的地点念了一遍，小伙子说：“不远了，就在前面，三分钟就到。” 也许凌紫瑶就在那里，我想，既然来了，也不差这三分钟。 不到两三分钟，小伙子将车停在路边，说到了。我打开车门抬头一望，果然，面前是一家叫家安的旅馆。我付了车费后，发现战小乖还坐在车里，问她怎么还不出来。战小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说：“你给我开车门嘛。”我郁闷不已。小伙子呵呵笑道：“帅哥怎么忘了给女朋友开车门呢？”这话本来是一句说笑，不料战小乖立即冲小伙子喝道：“要你管！多嘴！”小伙子脸顿时僵在那儿，一阵青一阵白。我忙拉开车门，还没将车门关上，车便启动了，听到小伙子骂道：“靠，什么人儿！” 我正要批评战小乖，以后不要这么对人无礼，还没开口，她已抱住了我的手臂呵呵笑着说：“小楼，谢谢你给我开车门哟。”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这样，我那要教育她的话语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待到了旅馆门口，我见这旅馆一共有五层，挺高档大气，应该不会存在当初在六安山下那家旅馆的诡异事，况且这又是白天，因此并没有心存顾忌。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万一凌紫瑶在这旅馆里呢？若让战小乖看到她，她岂不是很危险？ 见我停了下来，战小乖问：“怎么了不楼，怎么不走了呢？” “我担心这是一个骗局。”我对战小乖说：“我俩只能上去一个人，留一下人在下面，万一情况有变，也好有个照应。”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战小乖立即将我抱得更紧了，生怕我走掉了。 我哄道：“小乖，听话，昨天你打跑的那个女人是血枭的人，血枭是一个大帮派，而且每个成员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万一我俩都进去了，她们在门口将门一锁，然后放一把火，我们谁也出不来，只能葬身火海。” “你笨啊，我们可以从楼上跳下来。”战小乖指着上方说。 我抬头向上望，指着防盗窗说：“你看到没？那安装了钢条，人根本是弄不开的，所以也跳不下来。你的功夫比我好，守在这我。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下来，你就上来找我。” 战小乖朝防盗窗看了看，相信了我的话，极不情愿地说道：“那好吧，不管上面什么情况，你都要答应我两件事。” “好，你说，哪两件？” 战小乖伸出食指说：“第一，不管上面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给下来，也不许受伤。”接着她又伸出中指说：“第二，你不许悄悄离开，没有看到我之前，你不许走。答不答应？” 我想了想说：“如果真的有人暗自，我不能保证我会不受伤，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悄悄离开，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没看到你，我不会走。” “好哟。”战小乖飞快地在脸上亲了一口说：“那你上去吧。” 我心一动，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抹掉战小乖留在脸上的口水，心里百感交集，从来没有人这亲过我，亲我的，战小乖是第一个人啊。 “怎么啦，站在这儿木头一样，是不是也要亲我一下？”战小乖将脸伸到我面前。 望着她那光滑、白嫩而俏丽的脸庞，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去亲一口。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又呈现出凌紫瑶那熟悉而亲切的容颜来，感觉到她这时正在某处盯着我。我收回心神，在战小乖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说：“在这儿等我。”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旅馆里走去。 “快点下来哟。”战小乖在后面说道。 我伸手朝她挥了挥，并没有回头。其实是不敢看她。我在欺骗她。可是，我又迫不及待。有时候，人往往要做一些自己觉得很无奈而又欺骗别人的事。 在前台处，我问前台小姐309号房今天有没有住人，前台小姐想了想说：“住人了，住了两个人。” “他们现在还在吗？”我又问。 前台小姐说：“应该在吧，早上上楼后，一直没看见下来。” 我边上楼边想，竟然住了两个人，会是谁呢？不会是杨小刀和吴乐乐吧，可是，他们明明已经上了鬼山了啊。 第116章 旅馆309号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17章 尾生抱柱 我很后悔，怎么下山后不给战小乖配一部手机呢？ 其实，我没有想到她会离开我，按她的性格，绝对会紧紧地缠着我，没有理由玩消失。但结果，往往越觉得不可能的事，却越容易发生。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的心也越来越焦急，期间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杨小刀，一直没有打通。我也在考虑到底是去找凌紫瑶还是回白龙村。李笑楠说的没错，我不能忘了我当初从凌家出发时的初衷，我们的目的是寻找阴山九楼，同时，我也答应过凌老爷子，一定要保护好凌紫瑶。可现在，我不但没有保护好她，还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我答应过三小姐高洁，请杨小刀去白龙村为村民们的解除尸毒，虽然现在杨小刀与吴乐乐上了鬼山，可不代表他们会去白龙村。而且姐姐现在还在白龙村，相当于是在作人质，若没有请杨小刀去白龙村，姐姐就可能会一直被押在那儿。白龙村是个活死人村，阴气极重，姐姐在那里呆久了，对身体肯定是有害的。而且，我父母——至少我老妈被关在生死门，我要去找她，还要解开我的身世之谜…… 李笑楠与冷雪言也下来了，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说我朋友不见了，我得找到她后再做决定。冷雪言问：“那如果你那位朋友一直找不到呢？你是不是就不用去找紫瑶了？”我顿了顿，想起我在进入旅馆时答应过战小乖的两个条件，点头道：“是，可以这么说。”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去找紫瑶！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男朋友！”冷雪言说完，就要拂袖而去，被李笑楠拦住了，冷雪言甩开李笑楠的手，气冲冲地说：“他既然不想去找紫瑶，我们也不用勉强，我们自己去吧。” 我生气地叫道：“不是我不想，我比谁都想马上去找紫瑶！” “那你怎么不去？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冷雪言咄咄逼人。 “我……”我自知理亏，放低声音说：“不管怎么样，我得在这里等我朋友回来，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呵呵，这样看来，你倒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了？可是，你对凌伯伯的承诺呢？你对紫瑶的承诺呢？” “我知道，我辜负了他们，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对冷雪言吼道：“你以为我不想去找紫瑶吗？自从她被血枭的人抓走后，我的心里从来没安宁过！现在，我们不能确定紫瑶去了阴山九楼，这极可能是李景浩的一个圈套，万一他们像上次一样，欺骗我们说紫瑶被抓去了鬼山，而结果呢，我们去了鬼山，不但没有找到紫瑶，自己反而回不来……” “说到低，你就是怕死，是吧？”冷雪言讥讽道：“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之辈！” “你——”我瞪向冷雪言，想一巴掌扇过去。冷雪言也鼓目瞪向我，头微昂，不甘示弱，像是在说，想打我，有种你动手啊。 李笑楠把我俩推开了，劝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俩什么时候能友好相处呢？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样尽快去找紫瑶，如果一直在这里吵，不但找不到紫瑶，反而将时间白白浪费。” “哼！”我和冷雪言各转过身，心里都是气。 李笑楠望向我问：“是不是你朋友出现了你才做决定？”我说是的。李笑楠又问：“万一她已经离开了，永远不回来了呢？” “这不会的。”我说：“她应该是有事暂时离开了，一定会回来的。” 李笑楠说：“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我和雪言去帮你找她。既然她与你一同来，就算要走，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 我觉得这样也好，便点头道：“那多谢了。”冷雪言却没好气地说：“我才不去找！要找，你们自个儿去找！”她说完便朝旅馆里走去。李笑楠轻轻叹了一声，对我说：“雪言是直性子人，又担心紫瑶，说话自然难听了点，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说不会。李笑楠问：“你那朋友长得什么样，我去这附近找找。” “就是在鬼山的一座木屋前，一见面就要杀你的那个女孩。” “什么，是她？”李笑楠脸色大变，不易置信地望着我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她又怎么会成为你的朋友？” “这说来话长。”我见李笑楠眼中掠过一丝置疑与警惕，便向他解释道：“当初在鬼山，她突然向你出手，我根本没有时间阻止她，甚至她向我姐姐出手，我也无能为力。昨晚她随我一同下山，说要与我一起去找紫瑶，我刚才上楼时，叫她在这里等我，可现在，她却不见了。” 李笑楠四下望了望，又问：“若再遇到她，她不会二话不就又要杀人吧？” “不会，当时是在鬼山，我们闯入了她的地盘，她是奉命守在那儿，阻止人进去，所以才会杀人，而现在我们离开了鬼山，她不会滥杀无辜的。” “这样说来，她是人，不是鬼？”李笑楠盯着我又问。 姐姐说过，战小乖是妖，但我不能将实情告诉李笑楠，便点头道：“是的，她是人。” 李笑楠说：“既然这样，那我去找找她。”他说着转过身四下张望了一番，提步朝左方走去，走了约二十来步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想他可能是将这事告诉冷雪言吧。 我猜测战小乖可能因为一些事而离开了，毕竟她有八年没有离开过鬼山，对城市里的很多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但是，也不至于离开这么久而不回来。难道，她走得太远，迷路了而走不回来了？抑或许她是被坏人骗走了？但我又觉得这不太可能，战小乖的洞察力很强，恐怕只有她骗人，而没人能骗得了她吧。 不管她去哪儿，一定会再回来的，想起我对她的承诺，我一直在旅馆前面等，傻傻地等。 一连两个小时过去了，李笑楠回来了，两手空空。而战小乖，却不见踪影。 “不用在这里等了。”李笑楠说：“她早就离开了，你在这里等，只会浪费时间。” 其实，我的耐心在这几个小时里也要磨光了。无论是去找凌紫瑶，还是去鬼山找杨小刀，都迫在眉睫，我在这里苦苦地等，的确是浪费时间，这是在极残忍地考验我的意志。但是，战小乖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你不许悄悄离开，没有看到我之前，你不许走。答不答应……你不许悄悄离开，没有看到我之前，你不许走。答不答应…… “答应你，我不会悄悄离开，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没看到你，我不会走。” …… “再等等吧，她会回来的。”我对李笑楠说：“至少也要等到天黑。” 李笑楠望着我，想说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旅馆里走去。 就这样，我一直在旅馆门口等，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个典故，叫尾生抱柱。相传尾生与女子约定在桥粱相会，女子久久不到，水涨起来了，但尾生仍然不愿意离去，于是就抱着柱子。女子最后还是没有来，直至尾生抱柱而死。 也许我真的很蠢，会不会就是第二个尾生？ 我在焦急、煎熬中等待，但是我的心，并没有动摇过。无论如何，我要等到天黑。孩子再爱贪玩，天黑时，应该就会回家了。 慢慢地，天黑了，旅馆前的行人多了起来，不时有人进旅馆开房。望着从我面前来来往往人，我的耐心一点一点在消磨，心中在说，小乖啊小乖，如果你还不回来，只怕以后咱们就再也不会相见。 突然，我看见一个人从马路对面慢慢走过来。我一看到她，立马瞪大了眼睛，顿时，欣喜、愤怒连同其它莫名的情绪全涌上心头。我哼了一声，大步朝她走去。 她终于出现了。战小乖，你倒是知道回来了！ 待到了面前，我正要大声呵斥，却见战小乖双目通红，眼泪汪汪，突然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呜呜大哭。 第118章 乖宝宝 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及至我的耐心消磨殆尽，夜幕开始降临，战小乖终于出现了。我这时候就像是看见了那个顽皮捣蛋的孩子离家出走久寻未果的父母，终于看见儿子回来那种心情，夹着一股放心及生气，还有一丝想怜惜又想发泄的复杂情绪。我真的很想好好教训教训战小乖。 可是，当她来到我面前时，突然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呜呜哭泣，娇躯也在微微颤抖。陡然间，一股怜爱与疼惜涌上心头，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抱着战小乖，这时纵使想骂，想打，也开不了口打不出手了。 “呜呜，小楼……”战小乖泣不成声。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先前积压在心中的火已荡然无存，温和地说：“怎么了小乖，谁欺负你了？” “是你，是你欺负我！”战小乖边说边用粉拳砸着我的胸膛。 我惊讶了，“我……我哪里欺负你了？” “就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不走？为什么等我这么久……呜呜，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不会走，没想到，你真的没走，小楼，我好感动……我以后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一时顿在当场，抓住战小乖的双肩推开她问：“你是说，你是故意躲起来，试探我会不会等你？” “嗯。”战小乖边擦眼泪边点头：“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等我……” 我收回手，转身就走。 “小楼，小楼……”战小乖追了上来，抱住我的左手臂，一脸真诚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好不好？”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先前心中的那股怒火再次上升，若不是在有大庭广众之下，周围人来人往，我这时肯定会严厉地将她呵斥一顿。我用力去推她，她却将我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好啦，别生气，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这时，到了旅馆门口，李笑楠与冷雪言双双走了出来，一脸冷笑而戏谑地望着我和占小乖。显然刚才战小乖所说的话他们已听到了。冷雪言阴阳怪气地问：“这就是你的新女朋友？难怪你不去找紫瑶，原来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我懒得跟她解释，不过这样被战小乖抱着手的确会让人误会，正想推开她，战小乖却突然放开了我，望着李笑楠和冷雪言冷酷地说道：“是你们？当时在鬼山没杀掉你们，你们倒是出来了。” 她这时，就像森林里的猛兽遇到了敌人，剑拔弩张，与刚才在我怀里泪满满面楚楚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笑楠与冷雪言双双一怔，都暗暗伸出手紧盯着战小乖，如临大敌。 我忙挡在战小乖面前，对她说李笑楠和冷雪言是我的朋友，战小乖这才收回目光，温柔地对我说：“小楼，我看着这两个人不舒服，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你——”冷雪言想作，被李笑楠挡下了。他朝着战小乖笑容可掬地问：“这位小姐，我们哪里让你不舒服了？”战小乖将头一抬，极傲慢地说：“我看你们哪里都不舒服。”这话说的太直接了。李笑楠的笑容僵在脸上。冷雪言哼道：“我看你更不舒服！”战小乖正色道：“那就别看呗。小楼，咱们走。”她说着抱住我的手臂用力拉着我朝前走。 战小乖跟冷雪言，可以说是半斤对八两，针尖对锋芒，俩人在一起，只怕没一刻安宁，我想这样走了也好，以免两人越吵越凶，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因此，我半推半就地被战小乖拽着一连走了十来步，突然听到李笑楠大声问：“还去找紫瑶吗？” 我停了下来，回头应道：“当然去！”然后对战小乖说：“小乖，很晚了，我们去旅馆里休息吧。” “嗯，好。”战小乖欣然同意。看来她今天躲了个下午也躲得累了。 我领着战小乖朝家安旅馆走去。刚要进去，战小乖却停下了，瞟了一眼一旁的李笑楠与冷雪言，有意提高声音问：“我们不能去别的地方住吗？我可不想跟某些人住在同一个地方。”冷雪言听了，想走过来，却被李笑楠拉住了。我无奈地说道：“虽然是同一个旅馆，可不在同一个房间，这有什么关系呢？”战小乖想了想，爽快地应道：“好吧，你说住哪里就住哪里。” 开了两间房后，我与战小乖上楼了。也住在三楼，我们房间相邻。我先打开一间房，进去时，见李笑楠与冷雪言也上楼来了，李笑楠朝我做了个手势，我心领神会，他叫我等会儿过去跟他商量去找紫瑶的事，我点了点头，然后与战小乖进了房间。 因为战小乖一直生活在鬼山，对外面世界很陌生，又想起了一些电视剧里的情节，将古代人带到现代，一会冰箱坏了，一会电视坏了，古代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惊一乍的场面。所以，我将房间所有东西的功能介绍给了战小乖，每个都介绍了好几遍，直到战小乖学会了，我才离去。 刚要走，战小乖抓着我的手问：“小楼，你要去哪里？”我说去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战小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扭着小细腰嗲声嗲气地说：“我们住一间房好了嘛，干嘛要分开呢？” 对啊，干嘛要分开呢？有战小乖这么一位绝色美女陪我睡难道不好吗？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的眼前呈现出凌紫瑶那可爱的笑容来，便对战小乖说：“我们不能住在一起，法律有规定，男女若住在一起，必须是夫妻，不然，若住在一起，就会构成犯罪，那么以后都永远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是这样吗？”战小乖半信半疑。 “对，就是这样。” “那我们就结为夫妻吧。”战小乖嘻嘻笑道：“八年前，咱们不就是玩了过家家么？那时候我们就是夫妻了。” 我笑道：“小时候游戏，岂可当真？现在都长大成人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儿戏了，明白吗？”接着我又向战小乖说了一大堆道理，战小乖听得一愣一愣地，不过总算同意让我去隔壁房间住。 “你不要悄悄走哟，我想你时，你要过来陪我哟。”战小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我的手。 “好。”我答应了她。 出了房间，关上门后，我并没有急于去我的房间，而是敲开了309号房。进去后，李笑楠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紫瑶？” “我要先说服小乖，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要她去？”冷雪言打断我的话说：“就我们三人去够了，闲杂人等，一个也不能去。” 看来，从一开始，冷雪言就没有想过让杨小刀和吴乐乐一同去。对了，还有我姐姐和徐冬，也不在她的计划之类，更别说已经受了枪伤的陈雪松了。 其实，我也不想让战小乖去黄山找凌紫瑶，但是，现在的情况，我完全是劝说不了她的。 我说：“小乖只怕不会离开我，所以，我得劝劝她，需要时间。” 李笑楠若有所思，伸手放在面前重重地说道：“大刀兄弟，不管什么情况，总之我们要尽快出发去黄山了，不能再拖了。” “好。我尽量。” “最迟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李笑楠以一种不可反对的语气说道。 回到我的房间后，我拨打杨小刀的手机，结果，依然没打通。我又打了徐冬的手机，他手机也无法接通，难道他一直没有将手机充电？我想起了陈雪松，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先前他中了一枪，我真担心他活不了。但是，我没有他的手机号，无法联系他。 而现在，我要说服战小乖，让她回鬼山，而后我和李笑楠、冷雪言去找凌紫瑶……不，这样的话，我没有将杨小刀请去白龙村，我不是失信于三小姐高洁么？ 我一时烦不可言，索性去洗了个澡，温水将这几天的疲劳冲洗得一干二净，心情也好了很多。刚穿好衣服准备去劝说战小乖，突然，从隔绝传来一声尖叫，接而便是一阵嘭嘭的踢墙声。我大吃一惊，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待我推开门，只见战小乖坐在床上，秀发凌乱、汗流满面。她一见到我，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脸的委屈，而后扑上来，就紧紧的抱住了我。 战小乖穿着睡裙，显然刚刚正在睡觉，而这时，她春光乍泄，一对柔软的东西抵着我的胸口，满脸委屈的贴着我的胸膛，眨巴着美丽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受到惊吓的乖宝宝。 我的手环着她的腰安抚着，不由的不规矩起来，一个绝色美女依偎在怀里，换成任何男人都想把她推倒。 第119章 连哄带骗 正确章节请到：磨铁中文网/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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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20章 小白蛇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21章 小楼与小乖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一卷 热风 呐喊 出版说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目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来了”afj…………………………………………… 五十七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圣武”afi…………………………………………… 六十一不满adg…………………………………………………… 六十二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与幼者”adf………………………………………… 六十四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题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河南》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民报》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一卷 热风 呐喊 出版说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日记 第十五卷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鲁迅著译年表全集篇目 索引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目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来了”afj…………………………………………… 五十七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圣武”afi…………………………………………… 六十一不满adg…………………………………………………… 六十二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与幼者”adf………………………………………… 六十四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题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河南》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22章 拉勾之约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23章 我是谁 那两条绳子来势迅速而凶狠，我和小楼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拉了回去。我们本来是手牵着手，经那子绳子一拉，因此也被迫分开。拉我的人就是那个姓高的，我火冒三丈，在快要被他拉到他面前时，我手下一用力，撑在地上，猛地从地上跃起，借着他的拉力，狠狠一脚朝他踢去。 姓高的绝对没有想到我还能跳起来攻击他，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我的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胸膛。这一脚，用了我十成的功力，听得他闷哼一声，身子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河里。 “卟嗵！”河水四溅。 我一甩脱绳子便朝小楼望去，见他被拉到了另一名男子脚下，那男子伸手就要去抓他，小楼伸腿朝那人的下巴踢去，那人急忙收回手，将绳子往前一挥，缠住了小楼踢向他的那一只脚。我担心小楼有危险，冲过去，一掌劈在那人身上，将那人劈进了河里。因为小楼的双腿被绳子绑着，被那人带着也落进了河里。 “小楼！”我急了，想要跳进河里去救他，却被另外两人给挡住了。 这两人正如小楼所说，身手很好，极为难缠。我心系着小楼的安危，想尽早将他们杀掉，但是，一连对了数招后，我根本就杀不了他们，而小楼一直没有从河里出来，我无心跟他们斗下去，转身朝河里跳去。 刚跳进河里，便看见姓高的从水里钻了出来。趁他抹脸上的水时，我伸手朝他的喉咙掐去。但是，被他躲了过去。这时，小楼与另一名男子也从水中冒了出来，我无瑕去杀姓高的，连忙朝小楼游去。 姓高的已游到了岸上，指着我和小楼叫道：“别让他们上来！” 另两名男子转身从石屋里拿出两把弩弓对着我和小楼径直射来。他们是要把我和小楼射死在水里。驽箭来势非常凶猛，我和小楼根本在水里无法躲闪，又上不了岸，情急之下，我抓住他的手朝河底沉去。 不断有箭从河面射进来，差一点射中我和小楼。我暗想，姓高的这个蠢驴，想把我和小楼杀死在河里，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反而逼得我和小楼顺利进入他们所说的禁地。 我抓着小楼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朝前游去，没多久，我们游过了巨石下方，当我们冒出水面时，我看见了那飞流直下的大瀑布，一时惊喜交集，抱着小楼在他脸上连亲了数口，欢喜地叫道：“我们进来了！我们进来了！” 小楼却愁眉苦脸，四下张望了一番问：“这里是哪里？现在不是晚上吗？怎么这里这么亮？” “是那颗夜明珠的光！”我开心地说：“我们到禁地里来了！” “啊？”小楼瞠目结舌，喃喃地道：“这次我们真的闯祸了，我们竟然真的来到了禁地，我老爸老妈非得打死我不可……不，他们不仅会杀了我，还不会放过我老爸老妈的！我要回去跟爸妈说……” 我抓住小楼的手说：“我们既然进来了，就去把夜明珠取下来呗，反正就在前面，用不了一两分钟。” “可我老爸老妈……” “你答应过我的，难道你要反悔吗？”我死死地抓着小楼的手。 小楼望着我，犹豫了半秒，然后点头道：“好，我们先去取夜明珠。” 我们游上岸，全身湿漉漉地。没来得及抹掉身上的水我拉着小楼便往那个石室里走。 进入石室，一看到那颗夜明珠，我放下小楼的手便跑了过去，站在夜明珠下面，抬头仰望着它，它这时稳稳当当地被含在石头巨蛇的嘴中，放射出璀璨而灿烂的光芒。小楼走了过来，四下张望了一番，一时也目瞪口呆。 “小楼，它漂亮不？”我问。 “漂亮。”小楼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夜明珠。” 我趁机说：“那你帮我把它取下来吧，送给我，然后，以后我就跟着你，咱俩永远不分开。” “好的。”小楼爽快地答应了。他这时才十岁，或许他不懂得“永远在一起”的真正含义，他只是为了讨我开心并实现他的承诺而言。 石头巨蛇蜿蜒盘旋在石壁上方，距离地上有两丈多高。石壁光滑如削，我爬不上去，但是，小楼却非常灵敏地爬了上去，待爬到巨蛇的嘴边时，望着那颗夜明珠，他停了下来，望着夜明珠愣神。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催促小楼快将夜明珠取下来，小楼说：“我听村子里人说这里是禁地，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不能碰，不然，会给村子带来危害。”我焦急地说：“只是一颗夜明珠，能给村子带来什么危险啊，你快取下来，拿到夜明珠后，我们还要出去找你爸妈呢。” “好吧。”小楼慢慢地将手伸到石头巨蛇嘴里，小心翼翼地握住夜明珠，待他将手收回时，已经将夜明珠捧在了手里。我高兴地心都要快跳出来了，忙叫道：“小楼，下来，快下来啊。”小楼轻轻一跳，落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将夜明珠递给我。我赶紧接过来，望着这美丽、耀眼的夜明珠，心里激动地无以复加。我终于得到它了，我梦寐以求的宝贝！ “我们出去吧。”小楼说。 “嗯，好。”我边应着边望着手中的夜明珠，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它。 我们刚走出石壁，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啪啪声，接而，我们回头朝上一看，大吃一惊，不断有石头从石室上方落下来，而整个石室也都在颤抖。我惊愕了，怎么会这样？这石室是要坍塌了吗？ “看，那条蛇动了，它活了！”小楼指着石室上方叫道。我朝那儿一望，果然，那条本静止的石头巨蛇这时正在慢慢蠕动，仿佛随时都会从石壁上爬下来。 突然，一股危机感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一只黑物猛地朝小楼的头顶落去。 “小楼！”我下意识地推开小楼，只感觉头顶一痛，那黑物砸在我的身上，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小楼！小楼！”耳边传来一阵熟悉而焦急的呼唤。我头晕脑胀，像是大病了一场。睁开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战小乖那绝美而又泪水满面的脸，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所看到的是小楼，而我是谁？我不就是小楼——钟小楼吗？那么，刚才的我，其实是战小乖？ 难道是刚才我跟战小乖在接吻时，舌头相碰的那一瞬间，我进入了她的回忆当中。 若这样，我真的是她所说的钟小楼，而我的父母也都在白龙村。但是，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姐姐呢？ “小楼？你怎么啦？”战小乖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哭似地说：“你是不是傻啦？你别吓我啊。” 我望着战小乖，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又有几滴泪珠，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而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在刚才的记忆中，那个“我”曾经对着河水看过自己的面容，虽然没有现在我所看到的这般妩媚、妖娆，但面孔确实一样。而那个十岁的小男孩钟小楼，跟我现在也有几分相似。不，那根本就是我。 “小乖。”我擦干她的眼泪，望着她问：“你是不是一条小白蛇？当年，我是不是救过你两回？” 战小乖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我，接而突然抱住我一阵欢呼：“小楼，你记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来了！”她说着便朝我吻来。 刹那间，我的思维停止了。 我的原名叫钟小楼。我是在白龙村长大。我的父母都在白龙村。 可是，我不是叫秦大刀吗？还有，我有一个叫秦洛樱的姐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要知道真相，于是，我抱住战小乖的头朝她吻去，迫不及待地去触碰她的舌头。我要知道石室坍塌以后所有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安全地离开了禁地，白龙村的人又是怎么处置我们及我老爸老妈的。而白龙村变成今天的活死人村，是不是跟我那一次和战小乖进入禁地有关。我要知道这所有的谜团！ 可是，在触碰到她舌头的时候，我并没有像开始那样昏厥过去，也没有捕捉到有关她任何的一丝回忆。 怎么这次不灵了呢？ 战小乖紧紧抱着我，热情地与我激吻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的脑海一阵空白，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我到底是钟小楼还是秦大刀，我必须要去一趟白龙村！ 突然，战小乖放开了我。她坐在我的身上，两眼微眯，双腮徘红，说不尽似水柔情。 “小楼，这一次，你不许再晕了哟。”她将手伸到我的胸前，开始一粒一粒解开我的衣扣。 第124章 隔壁的凶杀案 正确章节请到：/book/70512/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3〕　《民报》　月刊，同盟会的机关杂志。一九○五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内容主 要是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主张，共出二十六期。自一九○六年九月第七号起由章太炎主 编。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余杭人，清末革命家、学者。 他在《民报》发表的文章，喜用古字和生僻字句。这里说的受《民报》的影响，即指受章太 炎的影响。 〔4〕　“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语出《淮南子·原道训》：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5〕　这里的君子之徒和下文的所谓正人君子，指当时现代评论派的人们。 《现代评论》周刊是当时一部分资产阶级大学教授所办的一种同人杂志，一九二四年十 二月创刊于北京，一九二七年七月移至上海出版，至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停刊。它主要是刊登 政论，同时也发表文艺创作、文艺评论。主要撰稿人是王世杰、高一涵、胡适、陈源（笔名 西滢）、徐志摩、唐有壬等，也采用一些外来投稿。其中胡适虽没有参加实际编辑，但事实 上是这个刊物的首领。这派人物和帝国主义——特别是美英帝国主义、北洋军阀以及后来的 国民党反动派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以自由主义的面目出现，积极充当帝国主义及买办资产阶 级的代言人；他们办的这个刊物的主要特色，就是时而曲折时而露骨地反对当时在*领 导下的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如五卅运动发生后，胡适、陈源和其他一些人都曾先后在该刊 发表文章，诬蔑在*领导下由工人、学生和市民所形成的广大的反帝运动。一九二六年 三月十八日段祺瑞在北京屠杀爱国人民时，该刊公然诬蔑被杀的爱国群众，替段祺瑞辩护。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举行反革命政变以后，该刊逐步投靠蒋介石政权，成为*裸的* 反人民的刊物。 作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之间，曾不断发表文章，对这个刊物的反动言论进行斗 正确章节请到：/book/60166/或者加这本书的读者qq群： 188698647 鲁迅全集第　一　卷 热 呐 出　版　说　明 《鲁迅全集》最早的版本，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收入作者的著作、译文和辑录 的古籍，共二十卷，于一九三八年印行；新中国成立后，由我社重新编辑的版本，只收作者 自己撰写的著作，包括创作、评论、文学史专著以及部分书信，并加了必要的注释，共十卷 ，于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八年间印行。 本版《全集》的编辑、注释工作，是在十卷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内容方面增收了《集外 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译文序跋集》和日记，以及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全部书信 ，共十五卷；另加附集一卷，收作者著译年表、《全集》的篇目索引和注释索引。作者翻译 的外国作品和校辑的文史古籍，以及早期摘编中外书报资料而成的《中国矿产志》和生理学 讲义《人生象"瑺》都未收入。 第十四卷 日记 第十五卷 日记 第十六卷（附集） 鲁迅著译年表　全集篇目 索引　全集注释索引 插图目录 第一卷 留学日本时摄影（1903） 《阿q正传》手迹 北京绍兴县馆内之补树书屋 北京八道湾寓所 第二卷 在杭州时摄影（1909） 三味书屋 《藤野先生》手迹、藤野先生像及题字北京西三条寓所之“老虎尾巴” 第三卷 在北京时摄影（1925）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厦门时摄影（1927） 广州中山大学大钟楼 第四卷 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 五十寿辰时摄影（1930） 与“一八艺社”社员等合影（1931） 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1932） 第五卷 五十三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 与萧伯纳等合影（1933） 书赠瞿秋白联语手迹 《自由谈》、《动向》发表的部分文章书影 第六卷 木刻像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摄影（1936）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外景 上海大陆新邨寓所内景 第七卷 在日本时与绍兴籍同学合影（1904） 《斯巴达之魂》、《怀旧》书影 《哀范君三章》手迹 《自嘲》手迹 第八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3）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手迹《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书影 上海藏书处、藏书一斑 第九卷 画像 北京西三条寓所外景 《中国小说史略》讲义写印本、铅印本书影 《汉文学史纲要》手迹 第十卷 东京弘文学院毕业时摄影（1904） 与爱罗先珂等合影（1923） 《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手迹《域外小说集·序言》手迹 第十一卷 致许广平信手迹 厦门大学全景 “木瓜之役”胜利后摄影（1909） 与蒋抑卮、许寿裳合影（1909） 第十二卷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 在上海时摄影（1933） 致母亲信手迹 致合众书店信手迹 第十三卷 在上海时摄影（1935） 手定著述目录 致增田涉信手迹 国外翻译出版的著作一斑 第十四卷 在绍兴时摄影（1912） 日记书影 北京绍兴县馆 北京西三条寓所内景 第十五卷 在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上（1936） 遗容 殡仪 鲁迅墓 第十六卷 录 题记a………………………………………………………………… 人之历史b…………………………………………………………… 科学史教篇cd……………………………………………………… 文化偏至论ed……………………………………………………… 摩罗诗力说df……………………………………………………… 我之节烈观ggh………………………………………………………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gac…………………………………………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gei……………………………… 娜拉走后怎样gdc………………………………………………… 未有天才之前gij………………………………………………… 论雷峰塔的倒掉gif……………………………………………… 说胡须gih…………………………………………………………… 论照相之类gbd………………………………………………………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ghd…………………………………………… 看镜有感cjc………………………………………………………… 春末闲谈cjb………………………………………………………… 灯下漫笔cgf………………………………………………………… 杂忆ccf……………………………………………………………… 论“他妈的！”caf………………………………………………… 论睁了眼看ceg……………………………………………………… 从胡须说到牙齿cei……………………………………………… 坚壁清野主义cfh………………………………………………… 寡妇主义cdf…………………………………………………………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cia…………………………………… 写在《坟》后面cbf………………………………………… 热　风 题记che……………………………………………………… 一九一八年 三十三ajg…………………………………………………………… 三十五至三十八ajb……………………………………………… 一九一九年 四十六至四十九aaf……………………………………………… 五十三至五十四屏……………………………………………… 五十六　“来了”afj…………………………………………… 五十七　现在的屠杀者afa……………………………………… 五十八　人心很古afe…………………………………………… 五十九　“圣武”afi…………………………………………… 六十一　不满adg…………………………………………………… 六十二　恨恨而死ada…………………………………………… 六十三　“与幼者”adf………………………………………… 六十四　有无相通adi…………………………………………… 六十五　暴君的臣民adh………………………………………… 六十六　生命的路aig…………………………………………… 一九二一年 事实胜于雄辩aib…………………………………………………… 一九二二年 为“俄国歌剧团”abe…………………………………………… 无题abd……………………………………………………………… “以震其艰深”abb……………………………………………… 所谓“国学”ahj…………………………………………………… 儿歌的“反动”ahc……………………………………………… “一是之学说”ahe……………………………………………… 不懂的音译ahb……………………………………………………… 对于批评家的希望eja……………………………………………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ejf……………………………………… 即小见大ejh………………………………………………………… 一九二四年 呐　喊 自序egd……………………………………………………………… 狂人日记eca………………………………………………………… 孔乙己eaf…………………………………………………………… 药eeg………………………………………………………………… 明天efg……………………………………………………………… 一件小事efh………………………………………………………… 头发的故事edc……………………………………………………… 风波edb……………………………………………………………… 故乡eii……………………………………………………………… 阿q正传ebb……………………………………………………… 端午节f茽…………………………………………………………… 白光fea……………………………………………………………… 兔和猫feh…………………………………………………………… 鸭的喜剧ffe………………………………………………………… 社戏ffb……………………………………………………… 本书收作者一九○七年至一九二五年所作论文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三月由北京未名社 初版，一九二九年三月第二次印刷时曾经作者校订。第四次印刷改由上海北新书局出版。 记〔1〕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说起来是很没有什么冠 冕堂皇的。首先就因为偶尔看见了几篇将近二十年前所做的所谓文章。这是我做的么？我想 。看下去，似乎也确是我做的。那是寄给《河南》〔2〕的稿子；因为那编辑先生有一种怪 脾气，文章要长，愈长，稿费便愈多。所以如《摩罗诗力说》那样，简直是生凑。倘在这几 年，大概不至于那么做了。又喜欢做怪句子和写古字，这是受了当时的《民报》〔3〕的影 响；现在为排印的方便起见，改了一点，其余的便都由他。这样生涩的东西，倘是别人的， 我恐怕不免要劝他“割爱”，但自己却总还想将这存留下来，而且也并不“行年五十而知四 十九年非”〔4〕，愈老就愈进步。其中所说的几个诗人，至今没有人再提起，也是使我不 忍抛弃旧稿的一个小原因。他们的名，先前是怎样地使我激昂呵，民国告成以后，我便将他 们忘却了，而不料现在他们竟又时时在我的眼前出现。 其次，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 ，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 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 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 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 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 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君子之徒〔5〕曰：你何 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6〕？斯亦卑怯也已！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木 皮道人〔7〕说得好，“几年家软刀子割头不觉死”，我就要专指斥那些自称“无枪阶级” 而其实是拿着软刀子的妖魔。即如上面所引的君子之徒的话，也就是一把软刀子。假如遭了 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了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 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8〕。 此外，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总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 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 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至于不远的踏成平地，那是不想管，也无从管了 我十分感谢我的几个朋友，替我搜集，抄写，校印，各费去许多追不回来的光阴。我的 报答，却只能希望当这书印钉成工时，或者可以博得各人的真心愉快的一笑。别的奢望，并 没有什么；至多，但愿这本书能够暂时躺在书摊上的书堆里，正如博厚的大地，不至于容不 下一点小土块。再进一步，可就有些不安分了，那就是中国人的思想，趣味，目下幸而还未 被所谓正人君子所统一，譬如有的专爱瞻仰皇陵，有的却喜欢凭吊荒冢，无论怎样，一时大 概总还有不惜一顾的人罢。只要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那满足，盖不下于取得富家的千金 云。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大风之夜，鲁迅记于厦门。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北京《语丝》周刊一○六期，题为《 〈坟〉的题记》。 〔2〕　《河南》　月刊，我国留日学生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创办于 东京，程克、孙竹丹等人主编。一九○一年“辛丑条约”后至辛亥革命期间，我国留日学生 有数千人，其中多数倾向于反清革命，他们进行各种反清活动，出版了许多书报。其中有十 多种杂志是以各省留日同乡会或各省留日同人的名义出版的，内容偏重于有关各省当时的政 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从事民族民主革命的宣传和科学的启蒙宣传，如《浙江潮》、《江苏 》、《汉声》、《洞庭波》、《云南》、《四川》等，《河南》就是这些杂志中的一种。作 者在该刊发表的文章，有收入本书的《人之历史》等四篇，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的《破 恶声论》和收入《鲁迅译文集》第十卷《译丛补》的《裴彖飞诗论》（两篇都是未完稿）。 第125章 蛋已破 我们冲出走廊，来到战小乖所在的那间房间门前，却见房门已经关上了。有两名警察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像是从里面关上的。那两名警察用力敲门，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 不大一会儿，走廊上来了好几个人，全是旅馆里的住客，他们远远看着，在窃窃私语。李笑楠与冷雪言也闻声走了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有回答，跑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气喘吁吁地朝着张队问：“张队，发生了什么事？” 显然，他们是认识的。 张队对那男人说：“刘老板，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你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我们正在调查。” “啊？”刘老板大吃惊，支支吾吾地道：“怎么……怎么我这里会发生凶杀案？”他突然又问：“被杀的是谁？凶手呢？凶手抓到了吗？” 张队说：“死者是你这里的住客，凶手就在这间房里。”他说着，顺手指了指面前的房门。 刘老板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抓了抓头发，忐忑不安。他这里发生了凶手案，以后还会有谁来这里住啊？只怕以后这里再也不用做生意了。 冷雪言冷不防对我说：“这不是你那新女友的房间吗？难道她杀了人？” “你别胡说八道！”我心烦意乱，搞不明白这房间的门怎么被关上了，而刚才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雪言哼了一声，朝李笑楠看了一眼，李笑楠点了点头，然后双双朝隔壁的房间走去。他们是想去看看凶杀案现场的情况。 “怎么还不开门？”张队不耐烦了，一把拉开敲门的那两名警察，猛地一脚朝门踢去。 “嘭！”房门发出一阵巨响。但是，门却没有开。 “张队，别别别……”刘老板忙去阻挡张队，要是这样踢，这门能经得起他几脚踢啊。 张队才不理会刘老板，又踢了一脚，这门还是没开。我也纳闷了，怎么这样踢，战小乖在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而且，那个戴眼镜警察也没有出来，难道…… 一股不祥涌上心头，我想去叫战小乖开门，但才上前一步，张队却朝后退来，蛮力地将我和刘老板推开了，接而，他盯着门，摆了摆身子，做了一个预备冲刺的姿势，然后，突然身子一动，猛地朝门狠狠地踢去。 他这一脚下力极快，又猛，踢到门上，绝对能将门踢出一个大窟窿。 可是，就在张队的脚即将踢到门上时，门突然被拉开，战小乖出现在门后。张队的身子一顿，想收回脚，但是惯性太大，呀地一声，直接朝屋里冲了进去，战小乖忙闪开，“卟嗵”，张队冲进去好远，一头栽在地上。 “卟——”我们忍俊不禁，有几人还笑出了声，但是，毕竟张队是他们的领队，他们哪敢笑出声，有两个脑瓜子灵活的，忙跑进去将张队扶起，关切地问：“张队，你没事吧？” 张队转过身，灰头灰脸地朝我们看了一眼，又瞪着战小乖大声问：“门是谁打开的？啊？是谁打开的？” 我走到占小乖身边，见她已穿好衣服，又安然无恙，总算放心了。战小乖对张队应道：“是我开的门。”接着又学着张队刚才的怪腔反问：“刚才是谁在踢门？啊？给我站出来！” 门外的警察、刘老板及走廊上观望的住客们看得一愣一愣地。难道这位年轻漂亮但又飒爽英姿的女孩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如果她是凶手，还敢在这里叫嚣？岂不是早跑了？他们眼中充满了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张队脸色铁青，将战小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悻悻地说：“是我踢的。” “你？”战小乖也在打量着张队，冲她问：“你凭什么踢我房门？你还有没有素质？” “……”张队看起来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先前领我进隔壁房间的那个木头警察这时指着战小乖大声说：“她就是那个嫌疑犯！” 走廊外的警察立即冲了进来，将战小乖与我团团围住。刚刚去搀扶张队的一名警察朝房间里看了看，突然怪叫了一声，接而大声叫道：“眼镜！眼镜！” 大伙被他这一叫，全朝房间里望，围着我和战小乖的警察虽然也探头朝里面望，但是并没有动。张队怒声呵斥：“干什么？一惊一乍地。”他说着也朝房间里走去。 我估计那个戴眼镜警察被战小乖修理了，不然他早就出来了。虽然这么想，还是想看看里面的情况，于是就朝房间里走。战小乖也跟着我进去。围着我们的警察本来也是想进去的，这时并没有阻止，边围着我们边朝房间里走。其中一名在门口边的警察顺手将门关上了，以防止我们逃脱，也不想走廊外的人继续看好戏了。 待到了里面才发现，那名戴眼镜警察果然被战小乖修理了。他这时坐在地上，眼镜掉落在地，面孔腊黄，额上冷汗涔涔，双手捂着胯间，眼睛定定地瞪着战小乖，除了痛苦，没有其它一丝神色。估计受伤不轻。我们进来这段时间，他一句话也没有提上来。 立即有两名警察上前去扶他，谁知刚碰到他，他全身立即颤抖起来，双手乱挥，张嘴想叫，可喉咙里只发出呀呀嘶哑的声音，像是一只被谷粒卡了喉咙的公鸭。 我被这一幕给怔住了。战小乖竟然连警察也打，这一次估计真的有麻烦了。 张队两大步跨到戴眼镜警察面前连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戴眼镜警察一手指着战小乖，一手指着胯下，吃力而嘶哑地说道：“蛋……破……破了。”张队立即转过身，怒容满面，指着战小乖喝道：“你敢袭警？”战小乖双手抱在胸前，微偏着头，淡淡地说：“袭警怎么了？他该打。” “你——”张队火冒三丈，大叫道：“把她抓起来。” 围着我们的警察见戴眼镜警察被打成那样，各个义愤填膺，早就想抓战小乖了，只因没有张队的命令，他们没有动，现在听得张令一下令，齐朝战小乖扑去。战小乖立即将手放在面前，准备迎敌，我忙挡着那些警察说道：“等等，先别抓，能不能先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抓？” 但那些警察哪会听我的，各个凶神恶煞地朝战小乖抓去，但是，他们还没有碰到战小乖，惨叫一声，全都朝后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战小乖拍了拍手，笑呵呵地说：“你们这帮渣渣，想抓我？你们还嫩着呢！” 张队勃然大怒，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把枪对着战小乖，阴森森地问：“你信不信，我一枪爆了你的头？” 我吃了一惊，就算你身手再好，出手速度再快，哪能快得过枪的？而且战小乖这时候把警察打伤，相当于袭警、拒捕，警察有权开枪。我忙张开双手挡在战小乖面前，对张队强笑道：“张队，别冲动，先把话说清楚。我女朋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 “是吗？”张队将枪指着我，厉声说：“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袭警？”接而用左手指着地上那名戴眼镜的警察，愤愤地说道：“把人家的蛋都踢破了！简直——可耻！” 被战小乖打倒在地上的警察全爬了起来，想再冲上来，但又怕再次被打，因此不敢上前，又仗着张队有枪，便将我和战小乖围住，虎视眈眈。 我转头看了眼战小乖问：“小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打那个警察？” “这不能怪我，”战小乖说：“是他想先侵犯我的。” “放屁，眼镜怎么会侵犯你？”一名年轻的警察骂道。 战小乖怒目朝那警察瞪去，那警察怔了一下，本来是瞪着战小乖的，这时被战小乖的杏目一瞪，忙收回目光，还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战小乖轻轻一笑，慢悠悠地说：“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就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吧。不过，在我没有说完前，你们不要打断我，谁要是敢打断我的话，我就打掉他的牙。” 那些警察面面相觑，各个脸上都是愤懑之色，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同时，他们的脸上也都是震惊，这么一位年轻、漂亮而又妩媚的女孩，在打人时竟然那么凶狠，若不是亲自经历与面对，只怕谁都不会相信。 张队用枪指了指战小乖，沉声道：“你说。不过，你若编造一个字，我这把枪，就打破你的嘴！” “那你就试试看吧。”战小乖嗤之以鼻，接而说道：“刚才，我男朋友——”战小乖说到这儿，双手伸到我肩上，用手掌轻轻在我肩上摩擦，浑身散发出一股小家闺秀一般的温柔与乖巧。她这时，像是在跟我撒娇，又像是在跟情人窃窃私语，或者在说着甜言蜜语，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弥漫着满满的火药似的。 第126章 证据 望着这极温馨的一幕，房间里所有的警察包括张队，眼睛都直了。面前这个柔情万种的小女人，哪里像是一个杀人凶手？又哪里像是一个一脚将男人的蛋给踢破了的野蛮女？他们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当然，我不相信的是战小乖会去无缘无故地杀了隔壁的那个白胖子，但是，对于踢破戴眼镜警察的蛋，这种事，估计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战小乖完全不顾大家怪异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本来，我跟我男朋友睡的好好地，偏偏被你们这帮人给打扰了雅兴，我没有发火，你们却说我杀人了。说我杀人也罢了，你们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叫我男朋友去案发现场看情况，留了一个人下来。而那个人，就是现在坐在地上瞪着我的那人。” 大家回头一看，发现戴眼镜警察这时果然在瞪着战小乖，眼神充满了仇恨，似乎想叫，但因为什么原因，久久叫不出声来。想动，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 战小乖继续说道：“在我男朋友走后，那个四眼怪就把门关上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关门，他紧紧盯着我，叫我把被子拉开。我才不拿，因为我当时根本就没穿衣服啊。” 说到这儿，战小乖停了下来。其实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做声，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我愤怒了，真想冲过去将那混蛋揍一顿。 张队扬了扬头问：“然后呢？” “然后——”战小乖说：“我当然是将被子紧紧包住自己。要是被他拉开了被子，被他看了我的身子，那我岂不是给我男朋友戴了绿帽子？这事我可不干。”我郁闷极了，催促道：“行了，别说这种废话，直接说重点。” “好的。”战小乖娇滴滴地应了一声，又慢悠悠地说：“四眼怪见拉不开被子，就撒手了，然后就恐吓我，说我杀了人，必须要回局子里去，叫我马上穿衣服。我说你在这里我怎么穿呀？你先出去我再穿衣，他说不行，说就要盯着我穿。我说不穿，打死也不穿。他说，既然你不穿，那我来给你穿，他说着就朝床上扑来。” 说到这儿，战小乖又停了下来。 “你，你……”戴眼镜警察指着战小乖，张口想骂，但只是嘶哑地发出两个字：“胡……胡说！” 我立即指着他，恶狠狠地道：“待会儿再找你算帐！” 张队的脸动了动，变得十分难看。其中一名警察忍不住问：“后来呢？”战小乖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他们完全溶入到这个故事里来了。 “后来。”战小乖加快语气说：“就在他要扑到我身上时，我一脚踢了过去，然后他就坐到了地上，说他的蛋破了。” 我们又望向戴眼镜男子，他这时指着战小乖，急促地哼道：“胡……说！胡……说……”我不管战小乖所说的是真是假，至少我也要假戏真做，因此，我将脸一拉，风风火火地就要朝戴眼镜男子冲去，要将他好好修理一顿，张队却用枪挡住了我，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打他。” “你敢！” “哼，趁我不在，欺负我女朋友，难道这就是你们为警的职责？”我冷冷地问。 张队说：“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辞，具体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 “小楼，”战小乖说：“算了。” “反正你是警察，你说了算。”我也见好就收。 张队朝两名警察说：“你们，扶眼镜去医院。”那两名警察立即跑过去扶戴眼镜警察，不知又碰到他的哪处伤口了，那家伙痛得全身发抖，瞪着战小乖骂，被那两个警察硬拽着出去了。张队依然用枪指着战小乖说：“在这房间里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是，你杀了人，必须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战小乖不屑一顾，懒洋洋地问：“若我不去呢？” 张队阴沉沉地说：“那我们只有压着你去。” 围着我们的警察一听，齐朝前迈出了一步，作势就要上来抓人。 我急了，忙问：“凭什么说我女朋友杀了人？你们有证据吗？”张队冷冷地说：“证据当然有。”我立即问：“在哪里？拿出来看。”张队说：“去局里了再看吧。”说着朝那些警察使了个眼色，那些警察身子一动就要上来抓人，我忙抻手挡在战小乖面前大声说：“警察抓人也要讲究证据，你们这样无缘无故地抓人，我们不服！” 其实，我不怕他们抓人，怕的是战小乖一发威，他们这帮人就遭殃了。 “哼，不服？”张队冷笑道：“你以为你是叶良辰啊？要证据是吧？我就拿证据来，让你心服口服。”他说着对其中一名警察说：“过去，把那个证人带过来。” 那名警察走了出去。一会儿，他将刚才在隔壁我看到的那名年轻女子带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李笑楠与冷雪言。 张队一看到他们，板着脸问：“你们是谁？警察在办案，你们进来干什么？”我说他们是我的朋友。张队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枪收了起来，然后对那年轻女子问：“在朱先生被杀之时，你是不是清醒的？”年轻女子点了点头。张队又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在这里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说说。” “当时……当时……”年轻女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下一段来，头垂得老低老低，面红耳赤。大家都是成年人，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了。一男一女在同一个房间里，又是在床上，能是什么情况？ “你不用怕，”张队说：“只要把实情说出来就行了。” 年轻女子低声说：“当时我们正在……睡觉，突然来了一个人，她……她把朱先生杀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杀人凶手的样子？”年轻女子点了点头。 张队说：“你看看，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哪个凶手的模样。” 年轻女子抬起头，慢慢地朝我们望来，当看到战小乖时，像是见了鬼一般，啊地一声，身子直接朝后退了两步，吓得惊恐万状、面如土色。若不是后面的冷雪言扶住了她，只怕她会直接坐在地上。 “是谁？”张队问。 年轻女子不敢看战小乖，只是指着她说：“是……是她。” 战小乖哼了一声，嗤之以鼻。我再也无法淡定了，望向年轻女子问：“你看清楚是她了吗？我一直跟我女朋友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会杀人？况且，她没有你们房间的钥匙，根本就进不去。” “这个你等着上法庭再说吧。”张队显得极不耐烦：“带走！” “等等。”李笑楠突然说：“这事有疑点。”冷雪言悄悄拉了拉李笑楠，李笑楠没有理会她，走上来对张队说：“你们说隔壁那个胖子是被杀的，我觉得不是，他像是自杀。” “你是谁？”张队打量着李笑楠，老大不高兴地问。 李笑楠朝我和战小乖看了一眼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刚才我去案发现场看了，死者死之前好像做了剧烈的运动，因为他身上有很多汗水，多的都流到地板上。房间的地板上有一处被磨得的铮亮，比其它地板的位置要亮很多，好像之前被什么人擦过一样。据我分析那人在死之前一直在原地转圈来着。他应该是转的头太晕了，加上体力不支累死的。” 转圈转死的？他又不是小彩旗，没事转圈干嘛？难道吃了迈炫口香糖，根本停不下来吗？我暗暗佩服李笑楠观察得仔细，刚才我进那房间里后就没有发现那地板被磨得铮亮。也很感激李笑楠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刚才冷雪言阻止了他，但他并没有听冷雪言的。冷雪言显然是想看好戏，也恨不得警察把战小乖当成杀人凶手。 “胡说！”张铁板着脸说：“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原地转圈直到累死？就算他真转圈来着，他至少要呕吐吧？可是周围没有呕吐的痕迹，而且他若是转圈，最多也就晕过去，不至于死。” 李笑楠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凭那姑娘一面之辞就判定我的朋友是杀人凶手，这也太草率了些。说得不好听，那姑娘极有可能是做假证，诬蔑人。” “我没有！”年轻女子慌忙说道：“我真的看见……看见是她杀了人。” “哦，那你看见我朋友是怎么把那个胖子杀掉的？”李笑楠依然笑容可掬地问。 年轻女子正要说，张队抢先说道：“不用说了，你们想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就让你们看看！”他说着将手伸向一名警察，那警察递过来一部dv。显然，这部dv里有凶手杀人的镜头，也有他们说战小乖杀人的证据。 我很疑惑，张队为什么会在还没有将战小乖抓进警局就要给我们展示证据？这不像是警察办案的作风。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第127章 自拍视频 张队拿起dv朝我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想将dv递给我，但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然后打开dv，大概是想再看看里面所录的视频。 我们大家都望着张队及他手里的那部dv。我心里有些捣鼓，这dv里所录到的视频他们显然是看过的，也许就因为这里面所录的视频才判定战小乖是凶手。难道这部dv真的录到了白胖子被杀的过程？而且，所录到的凶手就是战小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的麻烦就比较大了。这里不是鬼山，杀了人，毕竟是犯法，是要受到惩罚的。 张队打开dv，立即从dv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我们一听就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房间里这时有两个女人，大家的脸色未免有些尴尬。不过张队倒也是看得挺有味，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轻笑，显得极猥琐。突然，张队睁大了眼睛，接而呀地一声怪叫，猛地将dv扔了出去。 我们被这一幕给怔住了，张队到底是在dv里看到了什么，竟然被吓成这样？ 其中一名警察问：“张队，怎么了？” 张队指着地上的dv，望向战小乖，面露惊骇，久久说不出话。 我正要去看看那dv里到底拍了什么，李笑楠却抢先走了过去将dv捡了起来。从dv里依然还传来一丝声音，那视频显然还在播放。李笑楠将dv放在眼前看了看，眉头微皱，渐渐地，他露出了一丝微笑，扬起dv得意地对张队等人说：“我说过，那个胖子是在原地转圈给转死的。”他说着将dv朝张队扔去。 张队下意识地将dv接住，却不敢看。李笑楠扬了扬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看看。”张队发现大伙都在望着他，便拿正dv去看里面的视频，看着看着，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嘀咕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我越来越好奇，走过去一把将dv拿了过来，可是当我去看里面的视频时，却发现视频已经放完了，我只得又重放。 开始出现的画面是床上躺着一名裸身女子，正是那名指证战小乖是凶手的年轻女子。接着白胖子出现了，他也光着身子。这家伙又肥又胖，身子足有那年轻女子两个大，真让人担心他压在那女子身上，人家哪会承受得了。接下来是一些猥琐的镜头，属少儿不宜。 就在白胖子在年轻女子的身上做着原始的*动作时，突然，镜头下出现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她像是凭空出现，跳到白胖子身后，抓住白胖子的头发，一把将他的头给提了起来，接而，举起手掌对着白胖子的头便是重重地一掌。白胖子惨叫一声，顿然像猪一样重重地躺在年轻女子身上。 年轻女子本来是闭着眼睛的，这时将眼睁开，一见面前那一幕，大惊失色，慌忙推开白胖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朝后退，从镜头看他，她是在望着凶手，被凶手给吓坏了。顺便提一下，她的身材很好，我这时心里开始骂起那白胖子来，妈的，身材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那肥猪给糟蹋了，还拿来做自拍，活该他被杀！ 那骤然出现的女子身穿红衣，无论是身材、发型及背影跟战小乖一模一样。在她扔下白胖子后，回头朝镜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冷笑。一看到她的面孔，我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是战小乖！ 怎么会？ 我回头望向战小乖，她也在我身后看着dv，这时嘀咕道：“这谁呀，怎么跟我长的这么像？”我想说，难道这不就是你吗？但我没有说出口。我若这么说了，不就是向大家承认战小乖就是杀害白胖子的凶手么？ “呀，好丑！”战小乖又说道。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视频。我朝视频望去，却见那女子慢慢地从镜头下离开了。 “哪里丑？”我问。 战小乖说：“刚才啊，你往回看。” 我将视频倒退了几步，然后停住。只见里面的“战小乖”面向镜头，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她慢慢地朝镜头靠近，在离镜头很近很近的时候，也就是说，镜头下，只看见她的一张脸了，她突然将自己的脸皮扯了下来…… “靠！”我差点将dv扔出去。 活生生地将自己的脸皮扯下来，光想想就有多恐怖。这还是人吗？我突然想起，那个“战小乖”不是人，是鬼！ 我并没有急于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刚才李笑楠说白胖子是转圈给转死的，这段视频还没有完，我倒要看看那个白胖子到底是怎么给转死的。 视频中的年轻女子惊愕地望着趴在床上的白胖子，慢慢地伸手去推了推他。突然，白胖子动了。他竟然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心中一喜，白胖子竟然还能动，说明那个“战小乖”并没有将他杀死。就算那真的是战小乖，那她最多被判为故意伤人罪，罪不致死。 而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惊讶万分。白胖子从床上爬起来后，站在镜头前，然后像陀螺一样在原地开始打转，并且越转越快……我暗暗佩服李笑楠，他分析得一点也没有错，白胖子果然在原地打圈圈。照这样转下去，白胖子绝对会力竭而死。 果然，在转了没多久，白胖子突然一头栽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啊——”床上的年轻女子捂着嘴睁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叫。 视频播放完毕。 我将dv递给张队，如释重负地说：“你也看到了，那个胖子的确是自个儿转圈给转死的，跟我女朋友无关。” 张队朝战小乖看了一眼，脸上依然残留着一丝惊恐。他大概也想不明白，战小乖怎么会把自己的脸给撕了下来。我趁机又说：“你看到那个红衣女人并不是我女朋友，而是一只鬼。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只鬼是变成了我女朋友的模样，想栽赃嫁祸……” “哼！”我听得有人轻哼了一声，只是这房间里的人很多，我没听清楚到底是谁在哼。 张队接过dv，脸上的惊恐不见了，冷笑道：“你胡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鬼？那录下来的明明就是你的女朋友，只是她化了妆，有意在最后撕下自己的脸，其实那并不是她真正的脸皮，是化妆化上去的，电影里都这么演。” “既然你也知道能化妆，那个人也可以化妆成我女朋友的模样……” 张队立即说：“可那个人的身材和脸型跟你女朋友一模一样，就算化妆，也不可能这么像！” 我火了，还要据理力争，战小乖将双手搭在我肩上，慢悠悠地说：“小楼，别跟他废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分明是想害我，既然这样，咱们也别跟他客气，现在谁要是敢说我是杀人凶手，我就请他立马滚出去。” 那些警察各个脸上都是愤懑之色，可是，谁也没有做声，也不敢动。战小乖的手段他们也是见识过的。倒是张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沉着脸说：“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既然你出现在这视频里，你就得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如果我不去呢？”战小乖问。 张队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不去，那我们只有请你去了。” “哦？”战小乖将眉头一挑，挑衅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请我去。” 张队指着战小乖，命令道：“把她抓起来！” 那些警察面面相觑，想去抓战小乖，但又不敢动，张队的脸拉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叫你们把她抓起来，没听到吗？” 终于有两个警察朝战小乖扑了过来，战小乖突然伸出手说道：“等等。”那两个警察赶忙停下。张队阴笑道：“怎么，你愿意自己走了？不要我们请了？”战小乖并没有理会张队，只是娇滴滴地对我说：“小楼，你去帮我将门打开。” 我估计战小乖是要把那些人给扔出去了。人家毕竟是警察，也是在为民执法，按理来说，我们是应当去一趟警局协助调查的，便对战小乖劝道：“小乖，不要把事闹大了。” “知道的。”战小乖笑着说：“我会手下留情的。” 李笑楠想了想，上前对张队说：“警官，这样吧，我们明天还有事，必须要离开这里，所以，我朋友不能去警局协助你们调查，不过，这杀人凶手，我估计还在这幢楼里，给我一个晚上，我把凶手给你抓出来。” “你？”张队打量着李笑楠，一脸地置疑。 冷雪言走到李笑楠身边，扬长声音说：“笑楠，这是人家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早一点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还要早一点出发去找凌紫呢。” 第128章 尸体自己走了 冷雪言的意思很明显，她想阻止李笑楠帮我和战小乖。李笑楠依然微笑道：“大刀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呢？而去找紫瑶，虽然很急，若目前这件事没有解决好，我想大刀兄弟也不会起身去找紫瑶吧？”说到这儿，他朝我望来。 李笑楠说的没错，要是战小乖被请去警局，这件事得不到解决，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他不去也罢。”冷雪言毫不客气地说道，“为什么非要他去？在他心中，紫瑶算什么？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估计他早不在乎了吧？” 这话说太直接，令我脸面无存。但我并没有反驳。她说的对，在不知不觉中，凌紫瑶似乎退出了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现在我所关心的是我的身世、我的父母我的姐姐以及对白龙村的承诺，还有我眼前的这位女朋友战小乖——姑且称为女朋友，其实我们的关系暧昧不清，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把她做为我女朋友来看待了，毕竟，我们有了肌肤之亲，虽然最后一步还没有完成……而凌紫瑶呢？她现在在我心中算什么？如果是以往，一听见凌紫瑶去了阴山九楼，我绝对放下所有不顾一切地去找她。可是，现在，我却犹豫了。我似乎不怎么在乎她的安危了。我的心里总感觉她暂时不会很危险，血枭与李景浩一定在设计一个大阴谋，而这阴谋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引去阴山九楼，说不定，凌老爷子的梦跟这个阴谋也有关系。 而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去阴山九楼，那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当初在那个树林里，我被血枭的人打死，后来诡异地复活，那个神秘的声音叫我去阴山九楼……那个神秘的声音会不会跟血枭和李景浩有关系？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关系，那这件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怎么，你没话说了吧？”冷雪言步步相逼。 “没有。”我说：“也许你说得对，我无话可说。” 冷雪言哼了一声，冷若冰霜地，不过眉宇之间，有一丝喜色，显得颇为得意。 李笑楠重重地对我说：“大刀兄弟，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与我们一同去找紫瑶。当初是你亲口答应凌伯伯，要帮他找到梦中的那幢楼，也要帮他找到紫霞，并且将紫霞从那幢楼里救出来。如果你现在放弃了，你想，凌伯伯会怎么想？紫瑶又会怎么想？” “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的。只是，目前的事情太多，我……分身无术。” “不用急，可以一件一件来。”李笑楠朝张队看了一眼说：“张队，我以人格保证，我朋友绝不是杀害那个胖子的凶手，杀他是另有其人，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将那个人找出来。”冷雪言黑着脸说：“你要找你就找吧，不过我最后说一句，不管明天什么情况，我们必须得出发了，如果你们不走，我就一个人去找紫瑶。”冷雪言说完就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去。 张队朝冷雪言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和李笑楠，眉头直皱，大概是觉得本来这里应当他做主，反而他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了，所以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当下板着脸说：“人命关天，可不是小案子，我怎么能凭你一句话就放了嫌犯？若她真的是凶手，不抓她回去，万一让她跑了，这就是我的失职了。” 李笑楠笑道：“张队执法为民尽职尽责，我很欣赏，也很佩服，实不相瞒，我是李氏集团的董事李笑楠，我以人格保证，在这件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的朋友不会走。如果你不放心，大可这样，我的朋友今晚就住在这里，我也不会离开。明天，待我找到了凶手，洗清了我朋友的冤情我们再走。” “好，既然是李大董事，那就给你一个晚上，如果明早没有找到真凶，那我也只能抱歉了。”张队显然也是知道李氏集团的，也懂得做人，这个面子，他也给得起。 李笑楠朝张队点了点头：“多谢张队，有机会，请你喝茶。” “行。”他朝我和战小乖看了看，然后朝那些警察使了个眼色：“收队。先把尸体弄回去。” 待警察出去后，我问李笑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找到真凶。李笑楠若有所思，“只有一半的把握。我看得出来，那个视频中出现的红衣女子并非你女朋友——”她朝战小乖看了眼问：“请问小姐芳名是？”我替战小乖做了回答，“她叫战小乖，你叫她小乖好了。” “不！”战小乖立即说道：“只有一个人可以叫我小乖，那个人就是你，小楼。别人都得叫我战小乖。”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颇为郁闷。 李笑楠耸了耸肩，依然笑容可掬：“战小姐真是风趣。那个杀害胖子的凶手并不是战小姐，而是一只鬼。她只不过变成战小姐的模样而已。” 战小乖翻了个白眼，“那个鬼也够无聊的，天下那么多女人，为什么非要变成我的模样？难道本小姐长得比较讨人喜欢？要是让我逮住她，有她好看！” 既然李笑楠看出来那是一只鬼，看来，他是有把握抓住那只鬼的。我正想问他打算如何去抓，突然，张队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劈头就冲我们问：“你们把尸体弄哪里去了？”我们感觉莫名其妙，李笑楠说：“张队，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张队说：“朱先生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我与李笑楠相互看了一眼，李笑楠也微微一愣，提步朝门口走去。我对战小乖说：“我们去看看。”战小乖嗯了一声，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朝李笑楠跟了上去。 来到隔壁，果然不见了那个胖子的尸体。 李笑楠说：“很显然，尸体是被真正的元凶弄走了，那人很狡猾，目的是不想让我们查到胖子的真正死因。” 刘老板立即说：“我问过了，今晚并没有人抬着死人出去，也没有人拿着很大的行李出去。” 张队立即叫道：“马上把楼子封锁起来，一间一间房间去查。” 刘老板伸出手，面露难色，想阻止，但想了想，最终又将手放了下去，只是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我想起我在走廊上看见走廊的尽头装了监控器的，便提议他们看看监控器。 结果，这一看，大家都给怔住了。监控器下，有一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慢慢地朝前面走去，直到消失在监控器的画面下。而那个人，竟然就是已经死去的白胖子！ “妈的，老子眼花了么？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已经死了，竟然又活过来了。”张队直犯嘀咕，“有鬼，绝对有鬼！” 我们住在三楼，接而在第二楼的监控器下，白胖子也出现了，他板直着身子，像一根木桩，走得很僵硬，跟一具僵尸差不多。最后在一楼，监控器拍着他走出了旅馆。 “你们发现没有，胖子穿了衣服的，难道他活过来了？然后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望着大伙问。 李笑楠微微一笑，像是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胸有成竹地说：“这件事交给我好，我有把握把胖子的尸体找回来，也有把握找到元凶。”说到这儿，他又对我说：“你俩今晚就住在旅馆里，哪儿也别去。” 战小乖握着拳头说：“我也要去找元凶，竟然扮成我的样子来杀人，简直岂有此理！”张队朝战小乖看了看，欲言又止。战小乖白了他一眼说：“你别看了，你以为我是想逃走么？我若想走，你们这帮小毛猴能拦得住我？”张队的脸色更难看了，悻悻地说：“那我希望你们在明早之前把元凶和朱先生的尸体找回来。” “你搞错了，找元凶和找尸体，是你们警察的事，我只是要揪出那个假扮我的鬼！”战小乖说完便放开我的胳膊，用手缕了缕额前的秀发，笑眯眯地说：“小楼，你回去睡觉，我要去找那只鬼了，也许几分钟，也许要几个小时，你回房间洗个澡躺在床上等我哟。” 在场的人，齐朝我望来。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129章 戏台 本来我是想与战小乖一同去找假扮她的那个元凶的，可是，她不让我去。给我的理由是：一是时间太晚了，我得去休息了，不然会没精神的哟；二是这件事跟鬼关，她不想我插手。她在鬼山呆了八年，知道鬼的秉性，所以她不希望我跟鬼有任何的摩擦与交集。这个能改变自己容貌的鬼非比寻常，是厉鬼中的厉鬼，若得罪了她，只怕将是跟白胖子一样的下场。 而这件事，战小乖信心满满，就像李笑楠有十成的把握将白胖子的尸体找回来。 战小乖硬是将我推进房间里，关上门，朝我眨了个眼睛调皮地说：“记得要等我哟。” “快去快回。”我只得这样说道。 待门关上，我朝房间里的床看了一眼，原本可以跟战小乖在这张床上共渡一个美好而浪漫的夜晚，却没想到，现在要独守空房。我慢慢坐了上去。这时并没有睡意，将整件事回想了一遍，怎么偏偏死的人就住在我们隔壁，杀害死者的元凶又偏偏是战小乖的样子。而在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后，尸体又偏偏自个儿消失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们呢？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这些事物是与我们有关还是纯属巧合？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战小乖一时不会回来，我往床上一躺，决定先休息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总感觉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叫我。那个声音很空灵也很飘渺。 “来啊！你来啊！我在这等着你！”我被这女孩的声音给惊醒了。 我醒来后看看屋里四周并没有人，但是女孩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 怎么会有这种声音？难道是鬼？ “你来啊！你快来啊！你为什么还不来啊！” 我感觉这声音不是传在我的耳朵里，而是传在我的心里。 渐渐地，我的心被这个幽静声音俘虏了，我不由自主的从床上起来，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鬼在呼唤我，对方极可能不怀好意，我若去的话，就中了对方的圈套了，可能会很危险。可是我的心却告诉我，我要出门去寻找声音的来源。鬼不会无缘无故地呼唤一个人，我要明白这件事的原委。 做好决定后，我就顺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一直走。 夜很深，晚风一阵一阵朝我吹来，感觉后背凉飕飕地。不知走了多远，那呼唤声渐渐地停止了。难道那声音的来源就是这里？我左右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见一个人。突然，听得背后一阵幽幽的声音响起：“先生，见你相貌堂堂，仪表非风，可以跟我拍场戏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白色连体短裙，亭亭玉立、青春靓丽，花容月貌、楚楚动人，而她现在面带微笑，眼中带着一许期盼，让人心存喜欢。 我回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不会拍戏。” 她说：“我可以教你啊，不要你多少时间，来嘛。”然后她伸手来拉我。 或许是已入秋，天气越来越凉的缘故，这美女的手有些冰凉。见她这么热情，我不好拒绝她，就跟她去了。 她问了我名字，我如实相告，为了表示友好，我说：“你叫我大刀好了。” “好的大刀，”她说：“我叫梦晴，你就叫我晴姐吧。” 没多久，她带我来到了一处摄影棚。前面有一张戏台，晴姐递给我一台摄像机，说：“我在上面演戏，你就在下面给我拍，ok？”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连声说：“没问题。” 曾梦想有朝一日成为大导演，睡尽天下美女明星，没想到，今天也能手握摄像机，跟美女摄影，看来，上天待我不薄，只怕我离大导演之路已经不远了——开个玩笑。 就在我埋头研究这台摄像机怎么用时，晴姐已跳上了舞台，当我弄好摄像机抬眼朝戏台上望去时，晴姐突然不见了！ 我正惊诧，忽然，从戏台上方徐徐落下一名美女来，玉手抓着一条白缦从台戏上方轻盈地朝前方拂来，像是一名月下仙子，朝我飞身而来。 天外飞仙！ 我忙将摄像机对准晴姐，镜头下的晴姐，是那么地美丽，轻盈飘浮，仪态万方，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张嘴不由成o了型，怔在那儿半天做声不得。 镜头下的晴姐卟哧一声笑了。 好吧，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来点猥琐。 话说我之所以一张嘴傻逼地成了o字型，乃是因为—— 晴姐因为穿着连身短裙，她像仙女一样在空中飞舞，我在下面用一双爱慕的眼神望着她，我手中的镜头，也极选择性地对准了晴姐的那儿。 她的一双腿，纤细修长，没有穿丝袜，也没有穿其它，皮肤是那么地白皙，我的手不由一颤，镜头自然上移，然后，我就看到了晴姐的—— 小内内。 晴姐的小内内是红色的，带着蕾丝边，很透明……我一惊诧，手中的摄像机随手的一松，应声落地。 砰地一声，像是寂静的夜晚，突然发出一声惊雷。 “呀——”晴姐惊呼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 “哎哟！”晴姐重重地落在了戏台上，发出一声娇呼。 “晴姐！”我来不及去捡地上的摄像机，身子腾空而起，一跃便跳上了戏台，忙不迭去扶晴姐。 晴姐坐在地上，伸手摸着脚裸处，秀眉紧蹙。 我忙问：“晴姐，你怎么了？” 晴姐嗔怪道：“都是你，将摄像机掉了，害我也吓得从空中掉了下来，现在好了，脚受伤了，怎么办？” 我有罪！我伸手在晴姐的脚裸处轻轻揉着，边揉边道歉：“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给你揉揉，揉一下就好了。” 晴姐忍俊不禁，幽幽地说：“你揉轻一声，我怕痛。” “晓得了。” 晴姐的脚好细好美啊，皮肤又光滑又柔嫩，我揉着揉着，突然听得晴姐轻声嗯了一声，我忙朝她望去，只见她秀目微闭，香唇微张，嘴中轻声申吟，像是非常享受的样子。 我的心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晴姐望着我问：“你喜欢我吗？”我微微笑着应道：“你这么美，我当然喜欢。”晴姐说：“那你敢吻我吗？”我怔了一下，而未等我反应过来，晴姐突然朝我吻了过来。 她的唇刺骨的冷。我就像是在冬天中亲吻冰块一样，我感觉我的唇都要冻裂了。 我的神志突然清醒了过来，忙举起双手，使劲用力的把她给推开了。 而我将她一推开，她猛地消失了。 我这才明白，晴姐，她是一只鬼！ 原来，是她把我引到这儿来的。 她是想吸我的阳气么？幸亏我自制力强，不然就着了她的道了。 我决定回去。 往回走了约摸不过二十来米，突然从耳边又传来一道轻轻的呼唤：“来呀，你来呀。”我顺着声音望去，那声音来自一座地下停车场。这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叫晴姐的鬼发出来的。我在想要不要进去。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停车场里较灰暗，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辆毫无声气的轿车停在那里。停车场里时好时坏的照明灯发出幽冥的光，加上零星滴水的声音，显得有点渗人。 我觉得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了，就在前面。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我的脚步声在停车场小声的回响着，在这幽暗、安静的地方尤显得突兀。 只见停车场右方有一个转口通道，我的心告诉我，晴姐就在那里。 当我走到转口通道后，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衫的女孩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当我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声音突然停止了。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她头发很长，脸很很白，虽然长得很清秀，可是面无表情。女孩转圈的速度很平均，她的步伐应该练过，可能是练舞蹈的。 她跟晴姐的身材差不多，不过并不是晴姐。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的女孩的脚，我这一看我差点吓尿了。她的脚紧紧的靠在一起没有动……她的脚没有动，她是怎么转圈的？难道这个女孩不是人？是女鬼吗？呼唤我来就是她？ 这时我的意识完全清醒了，不管前面女孩的是不是鬼，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人。可能白胖子就是她害死的。我慢慢朝她走去，想看她到底是什么鬼。 她突然就不动了，面对着我死死的盯着我看，她的眼球开始流血了，血液鲜红鲜红，令人看了一阵心惊。 这时她的嘴角微微的动起。我的心中又听到了“你来啊！你快过来啊！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你来了就知道了！” 第130章 昨日悲剧 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我的身体又像着了魔一样，慢慢的向她走去。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眼珠的泪血，已经从脸上滑落到了地上。我感觉她是在哭泣，用心在哭泣。我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擦拭她眼角的血泪，那血泪有种刺骨的凉。 “你是谁？”我问：“是不是你杀的白胖子？你跟晴姐又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告诉你之后，你面临的就是死亡。”晴姐用很凄凉的声音说。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我还不想拿自己的命来换一个答案。 “你没有！你只有享受和死亡的权利。”晴姐说完就朝我贴了过来。待到了我面前时，她伸手挡在面前，然后慢慢地将手移开。 随着她将手移开的一瞬间，她的脸骤然变了。变成了晴姐的模样。她果然是晴姐！ “看来，杀害白胖子的人就是你了。你为什么要变成小乖的模样？” 晴姐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很美，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可一想到她是一只厉鬼，再美，现在在我看来，只觉得阴森。她望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是一名戏子，生前演了很多戏，可演的都是别人，不是我自己。所以，死后，我可以将我变成任何一个人模样。朱塘是我杀的，跟你女朋友没有关系，但是，她很漂亮，我要她到阴间陪我。今晚她没给你的，我可以给你。”她说着竟然用带着血的泪唇来吻我。 我挡住了她的唇，“对不起，你不要企图来引诱我，我很爱我女朋友，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是吗？这样看来，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晴姐的脸上飘过一丝不快。 我冷冷地说：“我不保证我是正人君子，但我是不会跟一只鬼接吻的！你也休想带走我女朋友！” “哼，虚伪不堪、大言不惭！”晴姐的双目开始变得阴森。 “你既已死，就该离开人间，不要再来害人。你杀了朱塘，只会给你自己增添罪孽。” “一派胡言！”晴姐已经被我激怒了。她的长发骤然飘了起来，脸也开始慢慢的腐烂，那腐肉一点点的掉落。这时她的脸狰狞的已经不成样子了，先前那风华绝代的姿色荡然无存。 我忙去身上拿符，可是，当我将手伸进衣袋里时候，却发现，衣袋里什么也没有。我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吃了一惊，玉灵也没戴在身上！眼看晴姐就要朝我扑来，我举掌朝她劈去。但是，我没有挡住晴姐，她直接穿过我的手，钻了我的身体里。 不好！我大感不妙。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动了起来。我竟然慢慢的转起圈来，就像dv拍摄到在镜头前不断旋转的白胖子一模一样。我想停下来，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头越来越晕，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和白胖子是一个死法——力竭而死！ 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死去吗？我心有不甘。终于，我力气用尽了，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摄影棚，前面有一张戏台。怎么又来到了这里？正疑惑。忽然，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与说话声，我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当我看清那两的面孔时，吃了一惊，竟然是白胖子与晴姐。 白胖子与晴姐有说有笑，对我置若罔闻，直接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明白了，这是“昨日重现”，是晴姐用了某种方法让我回到了从前。但是，她带我来这里，要我看什么呢？ 只见白胖子拿出一台摄像机，对晴姐说：“来，我给你先拍拍，明天这场戏很重要，咱们先准备一下。” 晴姐跳上舞台，径直朝后台走去。一会儿，从戏台上方徐徐落下一名美女来，玉手抓着一条白缦从台戏上方轻盈地朝前方拂来，像是一名月下仙子，仪态万方。 一切是这么地熟悉，跟我刚才第一次跟晴姐会面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白胖子忙将摄像机对着晴姐。 只见摄像机中出现了晴姐的一双*，她的一双腿，纤细修长，没有穿丝袜，也没有穿其它，皮肤是那么地白皙，那么地性感。 接而，镜头自然上移，然后，就对准了晴姐的——小内内。 晴姐的小内内是红色的，带着蕾丝边，很透明。 白胖子的目光突然变得非常猥琐，手一松，手中的摄像机应声落地，晴姐啊地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戏台上。 白胖子忙跳上去扶着晴姐问：“有没有摔伤？” 晴姐摸着脚裸处，秀眉紧蹙，白胖子忙伸手摸向晴姐那儿，“我看看，好像肿了，摔得不轻啊。” “别……”晴姐想阻止白胖子的抚摸，但她的一只手被白胖子抓住了，白胖子说：“我给你揉揉，揉一会儿就好了。” 白胖子揉着揉着，他的手慢慢地由晴姐的脚裸向上游，一直游到了她的大腿间，晴姐大吃一惊，忙抽出手来挡白胖子的手，惊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白胖子色眯眯地盯着晴姐丰满的胸部，垂涎三尺：“阿晴，你真美，我可以将你打造成为全世界最有耀眼的明星，只要你从了我。”白胖子边说边朝晴姐抱去。 “不！你休想碰我一根寒毛，休想！”她死命的推拒着，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再接近。 “哼，我老朱想得到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他捉住了她的肩，力量大得让她以为他是想狠狠捏死她、捏碎她。 “不，禽兽！” 未待她有什么挣扎之前，他低下头霸道的想吻住她的唇，但是她别过头，不让他得逞。 面对她的拒绝，他胸口的怒火更加狂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 “阿晴，你是我的，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他在她耳畔激动的说。 “不，别这样对我。”她的声音带着惊慌及颤抖。 “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让你一举成名。” 当他在她的脸上落下无数似雨般的吻之后，在她那惊恐又愤怒的目光中，他已经扯光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衣服。 …… （此处省略一千字，想看详细过程的加读者群） 良久，白胖子终于在晴姐身上停了下来，他站起身，边拉裤子边说：“阿晴，你放心，你现在是我老朱的女人，我老朱一定会捧红你。” 晴姐抹去眼泪，整理好衣服，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朝身边的圆柱望了一眼，骤然一头朝那圆柱撞去。 “晴姐！”我忙去阻挡，但是，晴姐已轻哼了一声，沉重地倒了下去。 白胖子大吃一惊，忙朝晴姐跑去，将晴姐扶起，只见鲜血从晴姐头上涔涔而落，而晴姐全身抽搐，脸色惨白，看来挺不了了多久了。 “为什么？为什么！”白胖子怒不可遏：“你这个蠢女人！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了之了吗？死了后，你依然是我的女人！” 但是，晴姐这时已微微闭上了眼睛。 白胖子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手足无措，半晌，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袁，我旗下一个演员在拍摄过程中不慎从空中掉下来，撞破了头，恐怕活不了了……” 畜生！畜生啊！我已出奇地愤怒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忧伤的声音：“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我回来报仇，难道也有错吗？” 见一行清泪从晴姐眼中像流水一般落下，像清晨的露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恍然大悟，晴姐这是带我来看她当初是怎么死的。 原来，晴姐是被白胖子这只畜生给逼死的！ 所以，她才怨气冲天，回来找白胖子报仇雪恨。 她直接飞到我的面前，她的恐怖的脸对着我大声的问：“回答我！你还觉得他死的冤吗？我杀了他有错吗？” 第131章 水落石出 面对晴姐愤怒的质问，我说：“不冤！一点都不冤！他该死。” “你们男人都一个样，现在你也得死！”晴姐突然用她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时我真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我现在完全被晴姐控制，身上没符，玉灵也不翼而飞，在这诡异的地方，只有死路一条。 当我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住手，放开小楼！”我心中一喜，是战小乖的声音。 晴姐抬起头，阴森森地说：“是你？太好了，你既然来了，就让你俩一同来阴间陪我吧！”她说着骤然加重了力气，我只感觉脖子一紧，差一点就要窒息。战小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脚踢在晴姐身上。晴姐惊叫一声，身子骤然朝后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墙上。但是，她并没有受伤，轻飘飘地从墙上落了下来，望着战小乖惊讶而怒声问：“你……你是谁？” 我突然明白了，现在的我，只是我的一个魂魄，我的身体还在旅馆里，并没有来，这也是为什么我的身上没有符，玉灵也不在我身上了，甚至，我无法攻击晴姐，因为，她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阵风。但是，战小乖却将晴姐踢飞了。这也是为什么晴姐会惊异，因为这时候，若非特别厉害道法极深的阴阳师或道士，根本就碰不到晴姐，更别说伤害她了。 “不，我不是鬼。”战小乖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很了解鬼，比你自己还要了解鬼，所以，让我逮住了你，你今天死定了。” “哼，鹿死谁手还不知呢！”晴姐抬起手，轻轻一抖衣袖，顿然一股劲风朝我们袭来，吹得战小乖秀发飘扬，像是在打洗发水广告。那风像是从雪山利来，冰冷刺骨，又像是一把把尖刀，刮得我脸上阵阵疼痛。战小乖立即挡在我的面前，像是一堵墙，将那些风悉数挡下。而她那飞扬的秀发飘在我脸上，令我有种麻酥酥之感。 战小乖也抬起了手，做了一个兰花指，接而五指起伏变化，像是一朵盛开的花，然后缓缓地朝前一推，我清楚地看到一道强大的气流像潮水一样朝晴姐涌去。那气流每到一处，将晴姐所变幻出来的劲风全部吞没，直到气流涌到晴姐面前时，那些劲风已荡然无存，接而，气流重重地撞在晴姐身上，晴姐身子猛地一震，朝后倒退了两步，脸色愈加苍白。 “你……你不是人！”晴姐瞪着战小乖，一双本美丽容貌这时变得十分狰狞。 “呵呵，敢骂我？”战小乖依然笑靥如花：“我是看你可怜，又是女人，不忍伤你。刚才我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若你惹火了我，我要你连鬼也做不成！” “哼！”晴姐猛地一挥袖，晴姐像是被复制了一样，刷刷刷，她左右两旁突然同时出现了数个幻影，而这些幻影成包围状将我和战小乖围在当中，那些幻影至少不低于二十个，这时在飞速地旋转，我的眼睛立即变得眼花缭乱。战小乖轻声在我耳边说：“小楼，闭上眼睛，不要看。” 我知道，晴姐这一招主要是想扰乱我们的心智，便将眼睛闭上，只感觉耳边冷风瑟瑟，像是置身于腊月天的大风口。突然，听得一声呻吟，我忙睁开眼睛，幻影悉数消失，而晴姐坐在地上，披头散发，面如白纸。她吃力地抬起头望着战小乖，咬牙切齿般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你也无坊。”战小乖慢悠悠地说：“在鬼山上一人之下万鬼之上统帅上万鬼魂对鬼了如指掌的那个神，就是我，战小乖。” “鬼山战小乖？”晴姐的脸陡然变得十分惊愕，“听说凡是孤魂野鬼，只要在人间呆不住，就去鬼山，而在鬼山上有一个虽然不是鬼但统治着众多鬼魂的神秘之人，那人叫战小乖，她就是你？” “对，就是我。”战小乖将头微微一昂，趾高气扬般地说：“我就是战小乖。” “鬼山上的鬼不是一夜之间全被收了么？战小乖也不知去向，你怎么会在这里？”晴姐的语气温和了很多，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般凶狠与盛气凌人。 “这就不是你所要关心的了。”战小乖说：“至于你杀了谁，又为什么杀他，我也不管，只要你不要伤害我的小楼，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晴姐望着战小乖恭敬地问：“什么事？” 战小乖将手指向晴姐，快速地问道：“你说，为什么在杀人的时候要变成我的模样？而且，还要有意让别人看到，你有什么用意？是谁指使你的？” “我……”晴姐的眼珠子转了转，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说出两个字来。 战小乖慢慢上前，抓住晴姐的手问：“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呢？” “不敢。”晴姐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吟。 “果然是有人想陷害我。”战小乖问：“难道那个指使你的人，比我还要可怕吗？” 晴姐低着头不说话，显得可怜兮兮。 “算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那个人既然想对付我，一定还会来找我的，下一次，我一定会将他揪出来。”说到这儿，战小乖没有再去理会晴姐，转身对我说：“小楼，别睡了，该醒来了哟。” “醒来？” “对呀，你怎么还不醒来，天都亮啦。”战小乖说着就来掐我的脸。我只感觉脸上一痛，睁开眼睛一看，我躺在床上，而战小乖坐在我身边正在使劲地掐我。 “好了好了，别掐了，我已经醒来了。”我忙从床上坐起，发现天已经亮了。 被晴姐引走的果然是我的魂魄，若不是战小乖及时出现救了我，只怕我在这张床上将永远起不来了。 “晴姐呢？”我问。 战小乖说：“已经走啦。她是我第一个我想杀了但又放走了的鬼。我觉得她很可怜，她死了后回来找那人死胖子报仇，也是应该的。” “你全都知道？” 战小乖得意地说：“当然知道，从你被她引走起，我就知道了。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哟。她有戏台上勾引你，我也看到了哟。对了，你说的那句话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吗？” 我暗自庆幸，幸亏当时我自制力好，控制住了自己的*，不然，当时我若跟晴姐发生了什么，别说晴姐会吸了我的阳气，战小乖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哪句话呀？” “嗯嗯。”战小乖清了清喉咙，正襟危坐，佯装成我的音调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不起，你不要企图来引诱我，我很爱我女朋友，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我抓了抓头发，这句话，当时是即兴说的，没想到战小乖会拿来作文章。 “你再说一次。”战小乖笑呵呵地望着我。 “不说了不说了，天亮了，我们该起来了。” “不嘛，我要听，你要说，快点！”战小乖说着蛮横地将我推倒，坐在我的身上故作恐吓道：“快说哟，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要将你就地正法啦！”她说着就来脱我的衣服。 “侠女饶命……”我忙抓住她的手。 战小乖的手修长、细腻，宛如溪水般柔美，摸起来又软又滑。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的灵魂被晴姐引走了，身上的符和玉灵没有跟着去，但是我的手指上所戴的那枚戒指比较神奇，当时它有没有被我一同带走呢？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戒指被灵魂带着走，我不就是可以用它来对付晴姐吗？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战小乖停下侵犯我的手，回头朝门的方向吼道：“谁在敲门？”但门外并没有人回应。我推开她下了床，打开门一看，见是李笑楠与张队。我还没有问是怎么一回事，张队朝我陪脸笑道：“秦先生，我们已找到了杀死朱先生的元凶，元凶根本不是你女朋友，这其实是一场误会，你们现在随时可以离开。” 找到了元凶？元凶不是晴姐吗？难道他们抓到了晴姐？晴姐是一只鬼，他们能抓得到？我疑惑地望向李笑楠，李笑楠笑道：“大刀兄弟，这件事已完全过去，你快和战小姐做做准备，待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去找紫瑶。” “那个朱先生的尸体找到了吗？”我问。 张队说：“已找到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张队说完朝李笑楠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便走。他这句话是说给李笑楠听的，好像他能不能走，还要看李笑楠的脸色。 回到房里后，我将事情跟战小乖说了，战小乖说：“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件事是有人指使那个鬼假扮我的，而那个背后之人，可能就是那个姓冷的女人。” “冷雪言？” “对，一定是她。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我留在这里不让我跟着你们一块儿走。哼，这点伎俩，怎么会挡得住我？不让我跟着，我偏要跟着！” 冷雪言有什么能力竟然能让晴姐这样的厉鬼对她也唯命是从？ 第132章 回白龙村 洗漱完毕后，我与战小乖、李笑楠及冷雪言到旅馆下面一家早餐店吃早餐。据战小乖猜测，晴姐假扮她这事可能是受冷雪言的指使，我特地暗中多多地观察了她一番，发现她一直板着个脸，像是看谁都不顺眼。还好，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跟战小乖也没有再争执。 冷雪言在一遇到战小乖时，俩人就起了战火，她要把战小乖留在这里不与我们同行也说得过去，但是，凭什么晴姐会听她的？以前，我以为冷雪言与李笑楠不过是普通的人，可自从去了一趟鬼山后，我才发现他们深藏不露，而且都是顶尖高手。难道，冷雪言有着我所看不到也猜不到的强大背景或神秘的身份？ 如果真的这样，她又为什么连她的闺蜜凌紫瑶也保护不了呢？ 疑惑重重。 李笑楠说，吃完早餐后，我们就得出发。 “能两天后再走吗？”我问。 冷雪言本来在喝着牛奶，一听这话，将牛奶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大声问：“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还去不去了？如果你不去直接说好了！”李笑楠也板着脸说：“大刀兄弟，真的不能再拖了。紫瑶已离开这里将近三天了，这三天，会发生很多我们意想不到事。而且，我们去找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的，万一紫瑶比我们先找到阴山九楼，遇到了危险，到时我们都将后悔莫及。” “其实，我决定两天后再出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我朝李笑楠与冷笑言看了眼，严肃地说道：“你们一定以为我不关心紫瑶了，也忘了我当初答应凌伯父的承诺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我答应过凌伯父的每一句话，也没有忘记紫瑶被血枭的人抓走这个事实。也许，紫瑶并不是被血枭的人抓走的，抓走她的人也许是李景浩，甚至是另有其人。但是，他们抓走紫瑶的目的，所我猜测，是引我们去阴山九楼。如果说他们要伤害紫瑶，那么在这些天里，只怕紫瑶早已被伤害。既然他们要引我们去阴山九楼，就绝不会只带着紫瑶独自去，一定会在路上等我们。所以说，去找紫瑶，不管是早也好，晚也好，我们都可以找得到的。当然，如果我们早点出发，就能早一点找到她，这样心里是能早一点安心。但是，我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需要去做。”接而，我把我跟白龙村之间的事简单地说了出来，向李笑楠保证，给我两天时间，这两天，我去鬼山找杨小刀，找到他后，请他去白龙村，然后我立马赶回来，再与他们去找紫瑶。还有一点，我中了白龙村的尸毒，我得去找杨小刀把我身上尸毒也解了。 李笑楠与冷雪言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冷雪言哼道：“说白了，紫瑶的事不及你自个儿的事。你要等两天后去，那你就等吧，我要先走了！”她说完站起身气冲冲地朝餐厅外走了出去。 “你非要先去鬼山找杨小刀，是吧？”李笑楠望着我问。 我点了点头。 李笑楠抬腕看了看手表，若有所思，然后看了一眼战小乖说：“你可以叫战小姐去找杨小刀。” “我不去！”战小乖立即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杨小刀，况且，我也不会离开小楼。小楼去哪我，我就去哪儿。” “那好吧。”李笑楠显得极无奈，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还没有来，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好。”我起身说：“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鬼山找刀哥。” 李笑楠先开车送我们去六安山脚下。在路上，我向他问起陈雪松，李笑楠说他从鬼山出来也没有看到过陈雪松，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我听了后，心里一阵难过，祈祷陈雪松不要出事。 又想起了徐冬，拨打他的手机，结果依然无法拨通。 李笑楠朝我看了一眼问：“白龙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变成活死人村？杨小刀真的能把那些活死人救过来？”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答应了白龙村的人，请杨小刀去救人，至于那个村子的来历及杨小刀能不能救得了他们，我就不得而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战小乖说：“我对白龙村的历史略知一二，如果你们想知道，我或许可以透露一二哟。”李笑楠饶有兴趣地说：“我想知道，你说说看。” 我忙朝战小乖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战小乖眼睛一鼓，点了点头，对李笑楠说：“我就不告诉你，哼，气死你！”李笑楠笑道：“你不告诉我也罢，我自己去了解。”我吃了一惊，朝他问：“你要去白龙村？”李笑楠点了点头。我劝道：“你还是别去，雪言一个人在东安，你若去了，她一个人去找紫瑶了怎么办？到时我们既要找紫瑶又要找雪言；况且，白龙村里面全是尸气，里面的水和食物不能吃，也不能讲话，不然也会中了尸毒。 李笑楠倒并不在意，“雪言啊，你放心，她不是小孩子，有时只是发一些小孩子脾气，关键时刻，她还是很理智的，所以她不会一个人去找紫瑶的。至于白龙村的尸毒，不是有杨小刀在么？有他在，就算中了尸毒也不怕。” 结果，待车到了六安山脚下，前面的路行不了车，李笑楠将车停了下来，然后对我和战小乖说：“走吧。”说着率先朝六安山上大步走去。 战小乖望着李笑楠的背影蹙着眉极为不悦地说道：“这个人，什么意思？竟然要做我俩的灯泡！等会儿我们不要跟他走同一条路。”我忍俊不禁，拍了拍她肩膀说：“走吧，我们可能要赶夜路呢，有灯泡不更好么？” 算算时间，从杨小刀与吴乐乐到鬼山离现在有两天的时间了。这两天足以让一个人走很远的路。况且鬼山那么大，要找两个人，不啻大海捞针。 原以为，我们找杨小刀与吴乐乐会花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的是在我们到六安山上没多久，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一看到这信息，欣喜若狂。这条信息是杨小刀发来的，他说：大刀，我和乐乐已到白龙村，正在为村民解尸毒，不过需要你来，若你收到信息，请速赶来。 我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李笑楠和战小乖。战小乖说：“这个杨小刀竟然能找到白龙村，看来不简单。”我说白龙村虽然隐蔽，但以杨小刀和吴乐乐的眼力要找到它并不难，况且现在鬼山上的鬼已被收，阴气散尽，找到白龙村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六安山那么大，杨小刀与吴乐乐怎么就朝白龙村的方向去了呢？ 李笑楠说：“这并不奇怪。白龙村既然是活死人村，那里肯定是尸气冲天，稍有道行的人都能凭着上空游荡的阴气辩得出来。” 后来证明李笑楠说得完全正确，杨小刀与吴乐乐的确是凭着白龙村上空飘浮的阴气找到那儿的。 李笑楠说既然杨小刀与吴乐乐已到了白龙村，那么我们就没必要去了，得赶紧回头去找凌紫瑶。 “我们必须得去一趟白龙村。”我说：“刀哥在信息里说了，解除村民的尸毒需要我去，再者，我身上的尸毒没解除掉，我也得请杨小刀将我解除尸毒。” 接下来，我们快马加鞭。 鬼山山顶，断魂崖边，那棵巨大的松树依旧挺立，而旁边的镇魂石早已消失，冷风吹过，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里的气温非常低。 我们慢慢的踏上了吊桥，向悬崖的另一边走去，越过吊桥，穿过了狭窄的通道，在我面前的，并不是黑暗的鬼山。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空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也像金子一般洒满了大天，昔日鬼山暗无天日的日子一无不返。虽然这里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但能感觉到微弱的生机，随着我们的前行，还可以偶尔看到从地面上生长出来的一片杂草，也可以看到一些爬虫和一些虫子的鸣叫。 鬼山消失后，这里渐渐重新充满了生机。 我们飞速前行，至黄昏时，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光秃秃的天地，看到了一片绿色的树林和远处的村庄。我提醒战小乖与李笑楠，进村后不许说话，也不要吃村里的任何东西。李笑楠凝重地点了点头，战小乖却大大咧咧地说道：“怕什么，我在鬼山呆了那么久，不知吸了多少阴气，不是一样没事么？小小的白龙村对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李笑楠朝战小乖看看，若有所思。 第133章 水火不容 我们很快进入了白龙村。 眼前是一个小溪，桥口依旧是几个妇女在洗衣服，一些孩童在快乐的溪水，一副幸福和美丽的场景画面。谁也想不到，那些妇女和孩童竟然都是活死人。 我从桥上走过，河里的人看了我几眼，然后低头议论着什么，刚刚落到桥的另一侧，很快一个小孩子跑来过来，喊道：“大哥哥，大哥哥。” 我眼睛一亮，这孩子不是当初偷我衣服叫洋洋的那个小男孩么？ 小男孩抓住了我的手，非常高兴，“大哥哥，你又来我们村里了，见到你真高兴。” 好吧，我见到你一点都不高兴，不过我还是笑道：“小弟弟，两天不见，长高了。” “大哥哥骗人，我们这里的人是长不大的。” “好吧，哥哥还有事，有时间了再找你玩。” “大哥哥有什么事呢？” “哥哥这次来是三小姐，要不……你带我去吧。” “好嘞，好嘞，哥哥，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衣服，待会我请你吃饭。” 这里的饭我可不敢吃，吃了会中尸毒。 小男孩又朝李笑楠与战小乖看了看问：“这两位大哥哥大姐姐是谁啊？怎么不说话呢？” “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他们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 小孩子带着我向高府的方向走去，山村依旧，民风淳朴，什么都没有改变，路过的有些人认识我，向我和善的打招呼。 十几分钟后，我来到了高府，小孩子冲了进去，大喊着，“高姐姐，高姐姐……” 不多时，一个有些恼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死孩子，不是告诉你，白天不要找姐姐么！” 这正是高洁的声音。 高洁是鬼，白天当然不能在阳光低下现身，就算没有阳光，光线的杀伤力对她也是很大的。 我冲着二楼的那个屋子大喊，“高小姐，我是秦大刀。” 咯吱…… 房间门打开了，里面传出来有些激动的声音，“秦先生，你总算来了，还请见谅我不能现身迎接，请秦先生上楼进屋，我们详谈。” 我叫李笑楠与战小乖在楼下等，独自走向二楼。进了那个房间，顺便将门关上，这时，黑暗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她点了一根蜡烛，端在手里走了过来。 微弱的火光照在了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上，我不由的一愣，才两天不见，高洁似乎更美了。 从高洁口中我得知，杨小刀与吴乐乐现在正在程老板那儿，也就是我第一次看见程老板的那座房子里。他们是在前天中午到达这儿的，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然后就找到了高洁所在的住处。 开始高洁以为他们是无意闯入这里的游客，因此并不待见他们，劝他们早些离开，也并没有提起有关尸毒的事。正巧我姐姐来了，高洁才知道，面前这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杨小刀。她没想到杨小刀会这么年轻，惊喜之余，他请杨小刀马上给村民们解尸毒。 我姐姐说既然杨小刀来了，她得马上去龙安山下找我，告诉我这里的情况。杨小刀说他在来的路上打过电话给，告诉了我他上了鬼山，说不定这时候我正在来白龙村的路上。我姐姐相信了杨小刀，便决定在这里等我。 一直等到今天白天，并没有看见我回白龙村，我姐姐开始担心，杨小刀便去了白龙村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准备给我打电话，可惜信号太差，只勉强发出了一条信息给我。 现在，我姐姐也在程老板那儿，在与杨小刀共同研究着解村民尸毒的事情。我听了高洁跟我所说的这些后，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姐姐和杨小刀。这时天已黑，高洁说与我们一同过去。 下得楼来后，我向高洁介绍了李笑楠和战小乖。高洁一看到战小乖时，脸色大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跟她说战小乖是我的朋友，她这才勉强朝战小乖微微笑了一下。对李笑楠倒是十分客气地说：“李先生辛苦了。”李笑楠并没有说话，只是朝高洁点了点头。 没多久，我们便到了程先生那儿。可到了那里后，杨小刀与吴乐乐并不在高府，只有程先生和我姐姐在这儿。我姐姐和程先生看到战小乖和李笑楠时，都很吃惊。特别是看到战小乖，双目顿然沉了下来。 战小乖怏怏不乐地说：“你们怎么回事，一看到我一个一个像是见了敌人，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只得又站出来跟他们解释战小乖是我的朋友。程先生似乎还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姐姐不乐意了，将我拉到一边板着脸问：“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离那只妖远一点吗？你怎么还把她带来了？”我想说，人家现在是我女朋友呢，可这话我不敢说，只得撒谎道：“小乖是来给村民们解尸毒的。” “这里有杨小刀，根本不必需要她。”姐姐毫不客气地说：“你叫她马上走。” “姐姐！”我十分为难，“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不能！”姐姐一口拒绝。 “呵呵，叫我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冰冷的声音，我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战小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她朝我姐姐看了看，似笑非笑地说：“我觉得，该走的应该是你吧？”姐姐立即回道：“我该不该走，这由不得你来决定。你跟在我弟弟身边，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弟弟？”战小乖走到我身边，双手搭在我肩上，慢悠悠地说：“小楼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了？难不成，在某人将小楼从我身边抢走后，就自作主张，以他姐姐自居了？你脸皮可真厚啊。” “小乖！”我生气了，对她责备道：“不许这样说我姐姐！” 战小乖惊讶地望着我，“小楼你……你什么意思？” “不许这样跟我姐姐说话！”我有意沉下脸说。 战小乖紧咬着嘴唇，望着我，不说话，眼泪汪汪。我的心里突然莫名地痛了一下，觉得刚才说的话太重了，想道歉，姐姐却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说：“大刀，别理会她，我们走。”然后硬抓着我的手朝前走去。我想停下来，想跟战小乖解释，但是，姐姐的力气非常大，硬是将我拖走了。我回头望着战小乖，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含着一股伤悲、失望与痛恨。 我的心，再次狠狠地揪了一下，隐隐作痛。 一路上，姐姐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我的手，直到回到客厅，她对程老板与高洁说，现在杨小刀已经来到了白龙村，我们的承诺已经实现，该离开了，她说着抓起我的手就要走，高洁却挡着了们。姐姐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事？”高洁笑容可掬地说：“秦小姐，你不要误会。你们要离开，随时都可以。只是秦先生他中了尸毒，我给他的那颗丹药药力马上就要没了，所以，得赶紧请杨医生给秦先生解尸毒。待解了他身上的尸毒后你们再走也不迟。” “我会带他去找杨小刀的，这个不劳烦你费心了。”姐姐说着抓紧我的的手腕紧拖着我往门口走。 在走到门口时，我见李笑楠朝战小乖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我想跟上去，却被姐姐拉向了另一个方向。我跟姐姐在一起这么久，从没有见姐姐发这么大的火。一方是我姐姐，一方是我女朋友，而她们却水火不容，我夹在中间，心乱如麻。 “姐姐，你能不能跟小乖……” “不要再提起她！”姐姐生气地说道：“从现在起，你要彻底把她忘掉。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只蛇妖，最擅长的是魅惑术，你已经完全被她所迷惑。若是你再不回头，你将永远沉浸在她的迷惑之下无法自拔！” 我想反驳，想问姐姐，我到底是谁，我们父母又在哪里，可是，话到嘴边时，我又咽了回去。不知为什么，这些话我竟然问不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我问不出口呢？我问我自己。难道，我是害怕知道某种我不想知道的结果吗？ 我们来到了一条街道上，街道两旁是房屋，可每幢屋子里都黑漆漆地，像是屋子连同里面的人都已经沉睡了。整条街道也冷清清地，若不是今晚有月光，只怕这里就是第二处鬼山。 突然，前面出现三条人影，我定睛一看，是杨小刀、吴乐乐，以及曾经为我解除过蛊毒的女鬼冉冉。 “是刀哥和乐乐姐。”我对姐姐说。 姐姐这才放开我的手。我朝他们快步迎了上去，老远叫了一声刀哥和乐乐姐、冉冉姐。杨小刀笑着说：“大刀，你总算来了。”姐姐走上来对杨小刀劈头就说：“你马上给大刀解除他身上的尸毒。” 杨小刀从高洁那儿得知我中了尸毒，将手伸向我说：“大刀，把手伸给我。”我将手伸了过去，杨小刀给我把了把脉，眉头微皱。我问他怎么了。杨小刀锁眉道：“奇怪，真是奇怪。” 第134章 清尸毒 杨小刀说：“你本中了尸毒，时间又隔了这么久，理应尸毒已经游遍全身，可在你身上，竟然看不到丝毫有中尸毒的迹像。” 姐姐问：“你诊断清楚了？” 杨小刀说：“如果你不信，可以叫冉冉试试。”冉冉说：“刀哥诊断了，绝对不会错。”姐姐还是不放心，叫冉冉给我把脉。可冉冉还没有碰到我的手，立即将手缩了回去，一脸地惊讶。 “怎么回事？”我们齐望着她问。 冉冉不易置信地望着我，惊愕道：“你身上似乎有一股极强的吸力，我一碰到你，你就要将我身上的阴气全吸了过去。” “是玉灵。”姐姐说，“只要是鬼，一旦碰到大刀的身子，都会被玉灵所袭。” 我觉得不对，以往，玉灵只会防止鬼魂伤害我，却不会吸收鬼的阴气。 “难道大刀体内的尸毒被玉灵吸收了？”杨小刀问。 “不是玉灵，可能是三小姐给我的丹药将尸毒化解了。” “不。”杨小刀摇头道：“三小姐跟提过丹药的事。那丹药只会暂时压制住尸毒，但绝不能解除尸毒，不然，白龙村也不会需要我来给他们解除尸毒。” 既然不是丹药，又不是玉灵，那我体内的尸毒怎么会消失呢？ 突然，我想到了，是亡灵之戒！是亡灵之戒将我体内的尸毒全吸收了！我正要将这事告诉大家，杨小刀却先发话了，他对我说：“大刀，我估计这跟你的血液有关。你是五行之体，是吧？”我说是的。杨小刀说：“我这一次来白龙村给村民解除尸毒，虽然已找到了方法，但还需要一味药引，只有这药引，才能彻底清除村民们体内的尸毒。而这药引，就是你的血。” 姐姐立即问：“你要用大刀体内的血液来给村民们清洗尸毒？” “对。” “我不同意。”姐姐说：“白龙村的村民那么多，若全用大刀的血液，那他还有命么？” 杨小刀笑道：“不会，每个村民只要大刀奉献一滴血就行。而且，不一定非要一天将村民的尸毒解除完，我们可以作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 “时间不能太久了。”我忙说：“我明天就要离开白龙村。”接着，我将凌紫瑶已先去了阴山九楼一事说了。一待我说完，杨小刀便问：“你确定凌小姐去了黄山？”我说也不能十分确定，只是在那视频中紫瑶的确是这么说的。杨小刀说：“知道阴山九楼的人，屈指可数，到底是谁带凌小姐先去了黄山？” 一直没有开口的吴乐乐这时说道：“先不用管那些了，既然我们来了白龙村，就把这里村民的尸毒解除了先。” 按照杨小刀所说，有好几种方法可以解除村民身上的尸毒，一种是给村民们换血，但是，换血则是下下之策，太过危险，每次换血就是九死一生，换血后，身体更是非常虚弱，需要几个月时间修养。二是用冉冉的绝技“鬼门十三针”来驱逐村民体内的尸毒，但是，这样不能从根本除掉尸毒，还需要一味药引，而那药引，就是拥有五行之体之人的血液。本来这血液越多越好，但是，光凭我一个人的血液当然是无法供应到白龙村的所有村民，所以每人只给一滴血。 姐姐本来是想与我早一点离开白龙村的，现在看来，暂时是无法离开的了。姐姐并非蛮不讲理之，所以同意让我留下来给村民们解除尸毒，前提是，不要再能与战小乖有来往，更不能再与她藕断丝连。 我还心系着紫瑶的安危，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我并没有跟姐姐争论，先把村民们的尸毒解除了再说。 随后，我们去找三小姐高洁，将这事跟她说了。高洁同意后，我们开始救治村民。 首先找来了一个身体健壮的青年，在夜里，村民们会沉睡，变成尸人，所以我只需要治疗，不怕他有任何反抗。 在我们来之前，冉冉已给村民们诊断过，得知村民们所中的尸毒非同寻常，它不像一般的毒，停留在体内的某个位置，比如在血液里，抑或许停留在胃内。而村民们所中的这种尸毒非常狡猾，每个村民体内的尸毒所在位置都不同。可以说，这尸毒是活的，像是一种蛊虫。 要解除尸毒，得需要找到尸毒所在具体位置。而要找到具体的位置，那就比较难了。需要对人体内部结构非常熟悉。 姐姐说：“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可以用这种探路。”她说着递给杨小刀一张黄符，“这是一张开过光的天眼符，能助你快些找到村民体内尸毒的具体位置。”杨小刀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姐姐冷冷地说：“该说谢的不是你，你尽管做好就行。” 杨小刀立即将开光好的天眼符贴在那位青年身上，右手抓住青年的胳膊，其体内的任何状况都尽显眼底。杨小刀的视线在青年体内快速搜寻，寻找中尸毒的部位，只要精准的寻找到，就可以开始解除尸毒。 在我们的注视下，只见杨小刀顺着青年的经脉，血脉，脏腑，穴位一直寻找下去，终于在青年胸口的膻中穴找到了一团灰蒙蒙的气息，这团气息在无时无刻的散发着某种神秘的能量，顺着那人的穴位向四面八方流转，从而改变他的体质，让他变成尸人。 找到了尸毒的源头后，接下来，是最难的一个环节，该轮到上场了。我将手指划破，要将自己的血液气化然而顺着他的胸口摄入，打入膻中穴。 这种方法非常危险，稍有不慎，我的血液和尸毒的力量相冲，尸毒就会立即启动，让眼前的人灰飞烟灭。 杨小刀简要地给我讲解了如何控制好力量。我准备好一切后，小心翼翼，非常谨慎，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将气化的血化成了能量从他的胸口摄入，先是通过经脉流动，在适应了身体后，再渐渐的进入膻中穴。 一切都非常顺利，我花了十几分钟时间，终于将我的气血打入了他的膻中穴，一瞬间，他体内那团灰色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不多时，那青年也清醒了过来。 接下来，需要冉冉用鬼门十三针将青年体内的尸毒给逼出体内。 冉冉“鬼门十三针”的绝技已炉火纯青，她十指一挥，十三支针像箭一般朝青年身体的各个穴道射去。不大一会儿，有青烟及黑水从针口中处渗出。大约十来分钟光景，青年体内的毒素全排出全外。 顺利救了一个人，大家都非常开心，而我的精神力消耗有些大，解除尸毒，精神力要高度集中，不能有半分差池，一连十几分钟的精神力高效工作，确实令我非常难受。 我们休息了几分钟后，开始救第二个人，依旧是身体强壮的青年，这次，我们用了八分钟就将青年救活。 接下来，我们一连救了八个人，都是青年，但在救第九个人的时候，终于出事了。 那个人是一个老头，他的身体各方面机能已经衰弱，当我把气血打入他受尸毒的部位后，两者相冲，尸毒起效，老头当场化成了一片灰，神形俱灭。 我们所有人大惊，之后立即分析原因，杨小刀给高洁的答案是，老人的身体太弱，恐怕无法救治。 接下来，杨小刀和冉冉检查了几个老人的身体，我们都没有去救治，表示不能救治，不然会和先前的那个老头一样。 之后，他们又检查了几个十五岁以下小孩的身体，都一一不能救治。 也就是说，目前的救治有些难度，只有青壮年的身体才可以救治，老人和小孩身中尸毒太久，身体机能衰弱，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及时天亮后，我们一共救了三十七人，又死了九个人，剩下的人，体质都不能经过我们的合格检测。那九个人，都是老人，他们自己要求我们为他们治疗，就算失败也不用我们负责，我们明白他们的心情，常年住在这里，身中尸毒，变成活死人，比死了还难受。 九人全部失败了，但每个人死之前脸上都带着笑容，或许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程老板给我们送来了早饭，吃过早饭后，我催促大家继续。但是，我姐姐不干了，叫我必须去休息。其实我已精疲力尽，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神志也恍惚得很。但是，为了能早些把村民治好抓紧时间去找紫瑶，我决定豁出去了。 姐姐说：“在这清除尸毒的过程中，你是重要一个环节，在你这里不能出错，稍一有错，害的是村民。而且，你身上的血是有限的，照这样放下去，你的血会放干。” 杨小刀也赞同我姐姐，所以我白天必须得躺在床上休息，大家计算了一下，若要将全部清除所有村民身上的尸毒，至少也要五六天。 “能快点吗？”我焦急地问。 杨小刀说：“如果要快，恐怕只有用另一种办法。” 正在这时，有一个村民突然冲了进来，由于跑得太快，他一头撞在饭桌上，差一点将饭桌给撞倒。程老板喝斥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地！”那村民抬起头，是我们第一个给他清除了尸毒的那位青年。他挽起袖子递到我们面前惊恐地说：“我……我又中尸毒了！” 我们一看，脸色大变。 第135间 白龙村的秘密 那位青年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块黑班，黑斑四周还有细小黑色小点。这正是中尸毒的表现。 “怎么可能？”我说道：“尸毒明明已经清除，怎么又有了？难道这尸毒根本就无法清除？” 程老板说：“叫其他的人来看看。” 将昨晚我们治好的村民全叫了过来，结果，他们的身上无一例外地全又中了尸毒。 “妈的，忙了一个晚上，竟然做了无用功！”我火冒三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就抓紧时间早些去找紫瑶了。 大家都沉默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战小乖和李笑楠不在。很想问程老板有没有看见战小乖，但当着姐姐的面不好问，我便问他有没有看见李笑楠。程老板说：“好像昨晚他与战小姐就走了。” “走了？”我怔了一下，心中突然有种失落感。 “李笑楠也来了？”杨小刀问：“怎么一来就走了呢？” “李笑楠不可能走的，他若要走，绝对会跟我说，我去找找他。”我说着起身就要走，却听得姐姐叫道：“站住。”我不得不停下，姐姐毫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找谁？给我坐下，哪里也不许去。” 唉，有个像妈妈一样的姐姐真是烦啊，我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心里直犯嘀咕，小乖怎么会跟李笑楠走呢？他们怎么可能会走到一块呢？小乖从来不会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 “我知道了。”吴乐乐突然说道：“我们大家都忽略了一个极重要的问题。”她朝我们扫了一眼，重重地说道：“我们只想着尽快解除村民们身上的尸毒，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尸毒的来源。这里是白龙村，只要在村子里说话，吃村子里的东西就会中尸毒，就算我们把大家的尸毒都清除了，他们照样还会中尸毒。” “所以，我们要找到尸毒的来源，先让毒气在村子里消失，再去给村民清除尸毒。”杨小刀接茬道。 “对。”吴乐乐望向程老板问：“程老板，白龙村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吧？为什么村民会中尸毒？” “这……”程老板明显是知道的，但他又似有难言之隐。 吴乐乐冰雪聪明，她怎么会看不了来？便笑着说：“我们去跟三小姐谈谈这事吧。”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程老板立即起身。 这有关白龙村秘密，程老板果然是不敢擅作主张将这事告诉旁人的。 我的心里激动起来，程老板当初跟我说，村民们所中的尸毒跟两个外来人有关，而那两个外来人，极可能就是我的父母。说不定，借着这件事，我可以调查出我的身世。 待到了高洁的楼阁里，程老板将情况如实跟高洁说了。高洁听了后，秀眉微锁。杨小刀说：“如果要解除村民所中的尸毒，必须要先把村子里弥漫的阴气给驱散，得知道村民们所中尸毒的原因。” “这个……”高洁面露难色。 吴乐乐说：“如果三小姐不便说，那就不用说了。” 高洁说：“这事关系到我们白龙村的秘密，本来，是不能向外来人透露的。十八年前，我们就是因为轻信了两个外来人，才导致本是世外桃源的白龙村变成这天这个模样。不过，大家为了我们白龙村的村民，尽心尽力，也就是我们白龙村的恩人，我理应将这件事如实地告诉你们。” 白龙村之所以叫白龙村，是因为，村子里有一条龙，并且是条白龙。白龙村世世代代受那白龙的庇护，这才保得村子世代繁荣。白龙村虽然离山外镇子并不是很远，但位于大山之中，非常地隐蔽，一般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一旦有人来到了这里，也就再也无法走出去了，至于原因，这个不便说。 那条庇护村子的白龙，村民们称其为神龙。一百年前，不知什么原因，村长得到神龙的的指示，它将闭关修炼，并且它修炼的地方将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不然，村子将会发生灭顶之灾。村长不敢怠慢，立即挑选出村子里最强壮的人手日夜守护禁地，任何想进入禁地的人，可以先斩后奏。（在这里，高洁并没有提起人祭。） 十八年前，白龙村里突然来了一个人，是一名男子。那男子姓钟，名叫钟燊。大家当时非常惊奇，因为白龙村有很多年没有来过陌生人了。钟燊自称是游客，上六安山游玩，不知不觉怎么就进入了白龙村。村长当时热情地接待了他，但是，从此不许他再离开白龙村。村长没有说明原因，对钟燊说，要么他留下来，娶当地一名女子为妻，从此在白龙村安家落户，要么，就杀了他，让他死了后魂归故里。 钟燊并没有安心留下，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趁大家都睡了后，想从河里悄悄离开。可是在他快要离开村子时，本来平静的河面突然起了波澜，接而便是一阵汹涌，活生生地将钟燊所乘的那只木船给打沉了。钟燊落进河里，在波涛中挣扎了没多久便昏迷了过去。 但是，钟燊并没有死，村子里一个叫云娘的女孩救了他。 这一段，跟程老板跟我说的一样。 那名叫钟燊的男子与云娘相爱了，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从此，钟燊没有再想过离开这儿，在这里安身立命，每天与云娘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俩人男耕女织、相敬如宾，是大家极羡慕的一对。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夜晚，钟燊与云娘的孩子钟小楼与一名神秘的小女孩闯入了禁地，导致禁地里发生极强烈的地震。传说那小女孩是一只蛇妖，蛊惑钟小楼进入禁地盗走了神龙的一颗灵珠。神龙大怒，所以惩罚村民。它使用了极其邪恶的千年尸毒诅咒了整个白龙村！在三天之内，所有人都会腐烂而死，神魂破灭！ 为了解救村民，也为了补救自己孩子所犯下的过错，钟燊用自己的灵魂化成了一种阵法，封印了整个村子，压制住了千年诅咒，让整个村子里的人变成了尸人，而钟燊陨落。 “那云娘和钟小楼呢？”我连忙问，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在嘣嘣直跳，甚至我耳边传是一阵心跳声，“嘣！嘣！嘣！” 我姐姐立即朝我望来，欲言又止。 高洁也朝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云娘纵容自己的孩子闯入禁地，与蛇妖盗取神龙的灵珠，导致全村遭受千年劫难，罪大恶极，被打入生死门，永世不得超生。而钟小楼，被蛇妖救走，下落不明。” 这跟我从战小乖那儿了解到的情况一模一样。我现在可以肯定，我就是钟小楼，钟燊是我老爸，云娘是我老妈。当年我与战小乖进入禁地犯了大错，导致村子被毁，老爸神魂俱灭，老妈也被打入生死门……我恨我自己，眼泪情不自禁就要流出来。我担心被大家看到，忙起身走了出去。 一到楼下，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而落。 我抬头望向鬼山的方向，我老妈就被禁锢在那里，我的拳头慢慢地握了起来，我要把我老妈救出来…… 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见是姐姐。我忙将眼泪擦干。姐姐走过来朝我看了看，关切地问：“怎么了大刀？”我本来是想从姐姐这儿证实我的身份的，但想了想，还是别问了吧，我就算问了，姐姐也不会跟我实说的。 “没什么。”我淡淡地说：“只是有点心闷，所以想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姐姐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摸了摸我的头，柔声说：“我们大家在商量怎么解决村子里的尸毒，你还是上来听听吧，争取早一点把这事解决，到时还要去找凌紫瑶呢。” “嗯。”这才是我姐姐，对我说话温和而又夹着关怀。 回到楼阁里，听得吴乐乐说：“既然村子里的尸毒来源于神龙，我们可以去找神龙谈判，要它停止对村民的惩罚。” 高洁苦笑道：“找神龙谈判，这谈何容易？其实在村民变成尸人的那一天，我父亲就进了禁地，半天后，他出来了，全身鲜血，当时我父亲受伤极重，没挺多久就……去世了。在他临走前，提到了灵珠，说只有将灵珠找回，还给神龙，才能让白龙村恢复到以前。我们猜测，灵珠可能在那只蛇妖与钟小楼手中，本来一直想去寻找，奈何村民们都是尸人，根本无法离开白龙村，而我，也成为了一只鬼，也过不了鬼山，所以，我们根本找不回灵珠。” “那鬼山又是怎么形成的呢？”杨小刀问。 第136章 禁忌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鬼山的由来，但是，高洁却说：“鬼山先前是六安山的一个山头，上面并没有鬼，可在我们白龙村变成活死人村后，那个山头突然间变成了鬼山，并且鬼山里的鬼与我们白龙村签订了互不侵犯合约，鬼山里的鬼不能来我们白龙村，我们白龙村的村民也不能去鬼山。至于那座山为什么会变成鬼山，我也不得而知。”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战小乖怎么会在鬼山成为镇山鬼王的。看来，这个谜团得从战小乖那儿去解开了。 “先别管鬼山，想着怎么解决白龙村尸毒这件事吧。”姐姐说。看来姐姐是想急着把这件事完成然后闪人了。 杨小刀说：“按照三小姐所说，只有将灵珠找回，还给神龙，才能让白龙村恢复到以前，那么，我们只有先去寻找灵珠。” 我知道，那颗灵珠就是战小乖手中的夜明珠。若是在来白龙村之前，我倒是可以从战小乖那儿拿回夜明珠，可现在，战小乖与我姐姐水火不容，我又伤了她的心，只怕，她是不会将夜明珠交出来的。但是，为了能解除白龙村的尸毒，我决定去试试。 “我去找灵珠。”姐姐毛遂自荐。 大家齐望向姐姐。 我吃了一惊，姐姐显然知道战小乖就是当年的那只蛇妖，而灵珠自然也在战小乖手中。看来，她是想从战小乖手中硬抢。姐姐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她是一名强大的阴阳师，身手也不弱，可是与战小乖相斗，只怕她是斗不过的。而且，姐姐若与战小乖相斗，无论谁赢谁输，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与其让姐姐去冒险，不如我去。 “还是由我去吧，”我说：“我知道灵珠在哪里。” “不，你不用去，我去。”姐姐的脸沉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朝我和姐姐身上聚来。 吴乐乐说：“看来你们都知道灵珠在哪里，似乎你们都不适合去找，不如，由我去吧。” “除了我，没有谁能拿得到灵珠。”我说：“这事，只能由我去做。” 姐姐还想说什么，吴乐乐抢先说道：“既然大刀有这个信心，洛樱，你就让他去吧。”姐姐哼了声，沉下双目，显得极为不悦。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三小姐！三小姐，有人闯禁地！” 高洁与程老板条件反射地倏地站起，双双走到窗前朝下面看了一眼，高洁立马对程老板说：“程老板，你马上去看看。” “是，三小姐！”程老板边应着边匆匆朝楼下走去。 高洁蹙眉说道：“自从白龙村变成活死人村以来，从来没有人再敢迈进禁地一步，如今怎么又有人敢进去！”我担心是战小乖，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怕这一次又会闯下大祸，便对大伙说：“我去看一下。”这一回姐姐并没有阻止我，反而杨小刀也站起身说：“我们都去看看吧。” 当我们来到禁地入口处，见有一人被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团团围住，外围还有数几十名村民，或拿锄头或操镰刀，对着当中那人虎视眈眈。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程老板与那人面对面，相距不过两米，正与那人对峙。而那被困之人，竟然是李笑楠。这一回我们都怔住了。村民们见我们来了，都让开一条路来。 杨小刀快步迈了上去，对程老板说：“程老板，这是我朋友。” 程老板说：“我知道是你朋友，所以一直没有跟他动手。这位朋友来者之客，我们也不想礼数不周，但是请不要进入我们禁地。” 李笑楠显得颇为无奈，苦着脸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禁地，见这里河水清澈，风景秀丽，只是想来走走。” “那你为什么要下河？”其中一个村民问。 李笑楠说：“完全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胡说，你明明是想进入禁地！” “对，是想进禁地。” “不管是谁，凡进入禁地者，杀无赦！” …… 村民们各个激昂愤怒，看来对闯入禁地者是恨之入骨。 程老板伸出手示意村民停下来，像李笑楠这样的高手是不会无缘无故掉进河里的，他也知道李笑楠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别人，他早就下命令抓人了。但是，李笑楠是我和杨小刀的朋友，抓了我们的朋友，等于向我们打脸，所以，这个面子他必须是要给的。 “这只是一场误会。”程老板说：“这位先生是杨医生和秦先生的朋友，这一次来我们白龙村是为大家清除身上尸毒，并无其它用意。” 经程老板这么一说，村民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高个子村民说：“既然是杨医生与秦先生的朋友，那就对不住了。只是我们白龙村有规定，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我们禁地。” 李笑楠强笑道：“我并不知道这里是贵村的禁地，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既然李笑楠这么说，程老板也见好就收，叫村民们散了，与我们回到他所住的高府，然后独自一人去了高洁那儿，向高洁汇报这里的情况。 待程老板走后，杨小刀对李笑楠说：“笑楠，那里是白龙村的禁地，你以后可不能再去了。” “怎么会是禁地呢？那里并无特别之处啊。”李笑楠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杨小刀说：“任何地方都有他的独特之处，也有它禁忌，那里为什么会是禁地，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去。虽然我们现在在帮他们解尸毒，他们尊我们是客人，给我们一些面子，但若要去触碰他们的逆鳞，他们是不会给谁面子的。” 李笑楠像是挨了教训，脸色不大好看，不过倒也没有再做声。 我见一个上午马上就要过去，想着还要去找凌紫瑶，心急如焚，便说：“我们还是想办法快些解除白龙村的尸毒吧。”杨小刀说：“要解尸毒，得先找灵珠。”我趁机说：“我朋友战小乖身上有一颗夜明珠，我觉得像是灵珠，所以我想去问问她，看她能不能将夜明珠给我。” “那个战小乖是一只蛇妖，擅长魅惑术，性格乖戾，极难对付，还是由我去吧。”姐姐说。 “哦，是蛇妖？”吴乐乐一下来了兴趣，望着姐姐问：“洛樱，你确定她是蛇妖？” “确定。”姐姐似乎对吴乐乐有什么意见，对她总是板着个脸，说话也总是冷冰冰地。还好吴乐乐并没有将我姐姐对她的态度放在心上，笑呵呵地说：“既然是只蛇妖，那就由我去吧。”杨小刀说：“我也觉得由乐乐去比较好。” 吴乐乐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但她能不能说服得了战小乖，这个我还真不能保证。况且，战小乖与我姐姐水火不溶，这时早已不知去向，还不知从哪里去找她呢。我想问问李笑楠，毕竟昨晚他是最后跟战小乖在一起的人，可当我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地有些奇怪，便问他知不知道战小乖去了哪儿。 “好像去了鬼山。”李笑楠说：“她看起来不太高兴，我想劝劝她，可她根本不理会我，我只得任她走了。本来我是想将这事告诉你的——”李笑楠望着我说：“可你们一直在忙着给村民清除尸毒，我怕你分心，所以就没有说了。” “我想我知道她去了哪儿。”我说：“还是由我和乐乐姐去找小乖吧。” “好，就这样。”杨小刀应道。 姐姐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最终放弃了。只是在我和吴乐乐临走前，她再三叮嘱我，不要被战小乖的魅惑术所迷惑。我笑着说：“姐姐，你就放心吧，不是有乐乐姐在吗？”姐姐点了点头，看来她对吴乐乐虽然不怎么待见，但也是比较信任的。 “对了，这一次怎么徐冬没有回来？”姐姐又问。 我心里不由一阵黯然，将我们出山时的情况跟姐姐如实说了。当姐姐听到徐冬的手被废了时，脸色微变。我看得出来，姐姐的神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的心里是极为难过的。 “冬哥一个人去了医院，可是手机一直联系不上。” “我知道了。”姐姐心神不宁地说：“你和吴乐乐快去吧，早去早回。如果战小乖不给灵珠，那就……算了，有些事我们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蛮干，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好的，姐姐。”我想，姐姐应该是想早些离开这里去找徐冬了。虽然她对徐冬一直很冷淡，但是，当她知道徐冬出了事后，恐怕心中的某道冰墙开始融化了…… 第137章 树下 战小乖离开白龙村去了鬼山，十之**是回了她在树林里的那座小木屋。所以，我决定和吴乐乐去木屋里找她。 在路上，吴乐乐问我跟战小乖是怎么认识的。 吴乐乐为人非常爽朗，与她交往，让人倍感亲切，在我心里，她等同我的姐姐，因此，我并没有对她有所隐瞒，将我和战小乖的相识如实说了。 “我们在鬼山相遇。她当时挡着我不让我前进，后来说我跟她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后来一直把我当成那个她所认识的人。也就是八年前，有一个小男孩跟她很要好，后来那个小男孩失踪了。她说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可是，我对于以前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而小乖的性格非常怪异，对每个人都很冰冷，甚至见人就杀，惟独对我非常温柔。” “呵呵，一只妖是不会认错人的，哪怕是前世，甚至前世的前世，只要它的记忆还在，它一样能把那个人准确无误地认出来。”吴乐乐笑呵呵地说：“看来，这只妖很喜欢你，也难怪你要坚持你来取灵珠。” “是啊，小乖跟我姐姐不合，一见面不是打，就是吵，所以，我是不会让姐姐来的。”一想到这儿，我就头疼。 吴乐乐说：“她是一只蛇妖，蛇有双重性格，一方面是妩媚，另一方面又带着凶残。其实你不必太在意，只要你用心去关怀她，引她向善，她的性格会朝好的方面发展。她既然喜欢你，你就是她最好的引路人，要耐心教导她，和气待人，也不可伤她的心，一旦她的心被受伤，想要变善，那就特别地难了。” 我心里非常焦急而懊悔，因为我已经伤过战小乖的心了，不然，她也不会不辞而别。 快到达树林里的木屋前时，吴乐乐突然停了下来，示意我也停下。我们侧耳细听，从前面的树林里隐隐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 “是小乖的声音。”我激动地对吴乐乐说。 吴乐乐将食指放在嘴边朝我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仔细听了听，战小乖好像在数数。 “七百一十八，七百一十九……七百二十五……” 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战小乖为什么会数数。她到底在干什么？ “过去看看。”吴乐乐说。 当我们到达小屋前时，并没有看见战小乖，只是，从小屋前的一棵大树上冉冉有绿叶飘落下来，并且还伴随着战小乖的数数声。 “七百三十九，七百四十一……” 我们抬头一看，战小乖正坐在一根粗大的树叉上边摘树叶边数数。她摘下一片数叶便报一个数，然后将手轻轻一放，树叶慢慢地朝树下落来。我接着一片落下来的树下仰头尽量温和地叫道：“小乖。” 战小乖朝树下望来，当看到我和吴乐乐时，摘树叶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张开手指，一片树叶徐徐落下。 “七百五十二。”战小乖念道。 望着她，我百感交集，纵使有千言万语，这时竟然无语凝噎，万晌才傻傻地问：“小乖，你在干嘛？” “你说呢？”战小乖毫无表情地说道。她这样子，令我感觉很陌生，心里也莫名地忧伤。 吴乐乐说：“她当然是在数树叶。” 战小乖望向吴乐乐，冷冷地问：“你是谁？谁叫你来这儿的？趁老娘没发火，快滚！” 我一听就急了，战小乖这是要开仇恨的节奏啊。 吴乐乐并不生气，依然笑呵呵地说：“敢在我面前称老娘的，你是第一个。小妹妹，能下来聊聊么？” “小妹妹？哼，我不想跟你废话，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如果我们不走呢？”吴乐乐问。 战小乖双目一沉，射出一道冷咧的寒光，“别逼我出手。” 我急了，正要劝战小乖，吴乐乐却对我说：“大刀，你去那边走走，我跟这妹子聊聊。” 看这架式，只怕她们没法聊，说不定一句话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我犹豫不决，吴乐乐却依然极淡定地说：“去吧，待会儿再过来。” 我朝战小乖看了看，见她正在看食指与中指夹着的一片绿叶，冷若冰霜地。我看得出来，虽然她没有怒容，但是，她随时会朝吴乐乐出手。但是，又见吴乐乐那从容而自信的微笑，我只得慢慢退出了树林。 在大树下，我停了下来，想看看吴乐乐到底怎么将战小乖说服，却听得吴乐乐扬长声音说：“大刀，女人之间的谈话，你最好不要听，也不要偷看。”我吃了一惊，悻悻地朝树林外走去。 毕竟担心吴乐乐与战小乖真打起来而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敢走得太远，虽然不敢偷听，也不敢偷看，但这时还是情不自禁地侧耳凝神，紧紧关注着那边的一动一静。可奇怪的是，从树林里并没有传出激烈的打斗声，甚至，树林里非常安静，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太奇怪了。 难道吴乐乐真的能说服战小乖？我的心里七上八下。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突然吴乐乐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出来，“大刀，过来吧。”我心一动，赶忙跑了过去。原以为她们即使没有打起来，至少也是冷战的僵局状态吧，可令我大为惊讶的是，吴乐乐与战小乖竟然站在一块，显得极为亲密，见我来了，还相视一笑，就像一对情深意重的好姐妹。 这是什么情况？ 我来到她们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乐乐姐，小乖，你们……以前认识？”战小乖哼了一声，转过脸，佯装不理我。吴乐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和战小乖说：“你俩先聊聊，我在前面等你们。”她说完便朝树林外走去。 待吴乐乐走了，我朝战小乖轻轻叫道：“小乖……” “哼！”战小乖又将脸转向左边，下巴微昂，趾高气扬。 我只得走到她左边，还没说话，她又哼地一声，将脸转向了右边。我尴尬极了，感觉头有点大。这可怎么办呢？我抓了抓头发，一筹莫展。却听得战小乖问：“你来干什么？”我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肯开口，说明她还是会给我机会的。 “来找你。”我说：“你不说一声就走了，我很担心。” “口是心非！”战小乖依然冷着个脸，“我是昨天天还没黑就走的，你现在来找我……只怕不是担心我吧？” “是真担心你。”我解释说：“昨晚我一直和刀哥在给白龙村的村民解除尸毒……” “你不用解释。”战小乖打断我的话说：“乐乐姐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告诉我了。” 乐乐姐？我怔了怔，望着战小乖惊讶地问：“你叫乐乐姐为乐乐姐？” “怎么，不行吗？就允许你叫不允许我叫？”战小乖又板起了面孔。我忙说：“不是不是，你当然可以叫。”心里却在直犯嘀咕，吴乐乐到底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让战小乖叫她为乐乐姐，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在这世上，除了对我，战小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客气过。 战小乖说：“你是因为要我的夜明珠，所以才来找我，这一点，令我非常地失望、伤心、可悲……” “小乖……”我要解释，战小乖却伸出手阻止了我，“你不用作任何解释，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借口，我不想听。刚才乐乐姐跟我分析了事情的利害关系，我战小乖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你们要夜明珠，我可以给你们，不过，我可不会白给。” “谢谢小乖！”我忙问：“你要怎么样才会将夜明珠还给白龙村呢？” 战小乖突然朝我望来，轻轻笑了一声，“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战小乖不会要我在她和姐姐之间做选择吧？ 第138章 刁蛮女 战小乖似乎看穿了我的窘样，又说：“当然，如果你觉得你的诚意不够，你现在就可以走人了。不过，休想从我这儿拿走夜明珠。” “我有诚意的，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战小乖说：“很简单，只要答应我三件事，我就把夜明珠交给你。”我问她是哪三件。战小乖说：“在说这三件事之前，你要老老实实地给我回答一个问题。” 这家伙，是一环扣着一环啊。看来要从战小乖这儿拿走灵珠，比强抢硬夺还要难。 “你问吧。”我已经做好视死如归的决心了。 战小乖望着问：“你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我本已做好迎接战小乖最尖锐的质问，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听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这个，我自己也没有认真地去想过。对别人，我称她为我女朋友，可是，在姐姐和杨小刀等人面前，我又称她为我的朋友。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回答，一、二……” “三！” “我女朋友！”我脱口说道。 “是吗？”战小乖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停在我面前，左手捂着脸，右手拖着左手的手肘，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无限温柔的表情，朝我眨了眨眼睛：“这是你的真心话？” 我由衷地应道：“是的，是真心话。” “那——凌紫瑶呢？”战小乖又问。 “她……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只是个普通的朋友。”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涌上一层伤感，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凌紫瑶。在认识战小乖以前，我的心中一直在喜欢着凌紫瑶，并且，一直把她当成我未来的老婆。可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在遇到战小乖之后，我变了。我的感情转移了。本来我是极看不起那种见朝思暮想、异思迁的人，觉得他们不配拥有爱情，可是，当我自己成为这种人的时候，虽然心中有一种负罪感，可到底还是原谅了自己，并且为自己找到了借口。 我与战小乖有了肌肤之亲，我必须要为她负责。 而现在，我也没有选择。 战小乖相信了我，眯着眼睛笑了，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蔷薇花。 “好，你的回答令我很满意。刚才你和乐乐姐来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你知道吗？”战小乖问。我说你在数树叶。战小乖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数树叶？”我摇了摇头，这谁知道呢？也许是你无聊吧，不过这话只是心里想，我可不敢说出来。 战小乖说：“我在等你来。” “等我来？” “对。”战小乖说：“我将事情回想了一遍，你竟然狠心地离我而去，并且在我走了后也没有来追，也没有来找我，让我极度地失望，所以，我开始数树叶，数一片，就要杀一个人，直到你来为止。对了，你来的时候，我数到哪个数了？” 我倒抽了口冷气，数树叶杀人，这……也太离谱了。这种事，估计只有战小乖做得出来。 “不记得了，我没听清楚。”我口是心非地说道。 “是七百九十二。”战小乖说。 “好像是七百五十二吧？”我忙纠正。她这样乱加数目，不知又要多冤死多少人。 战小乖指着我，阴笑阴笑，像是计谋得逞：“刚才是谁说不记得了？谁说没听清楚？怎么一下就记得一下就清楚了？” 我这才发现上了大当。 战小乖故作凶狠地说：“以后再让我遇到你撒谎，绝不轻饶！这一次，暂且放过你，不过，至于那个数，还是以七百九十二为准。” “……” “你不用显得那么苦大深仇，好像我在欺负你的样子。”战小乖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刚才乐乐姐跟我说了，少杀人，多向善，所以，我决定不杀人了。不过，那么多的树叶我可不是白摘的，如果你想做好人，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要我怎么做？”我问。 战小乖伸出食指，一字一字地说：“一句话，一个人。也就是说，你说一句话，我就免杀一人。” “那岂不是要说七百九十二句话？”望着那如青葱一般的手指，我这时恨不得抓过来狠狠咬上一口中。 “对，七百九十二句，一句不能少。” “好吧，哪句话？”我已无可奈何。 战小乖说：“你听好了，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大声说，小乖，我错了。小乖，对不起。小乖，我爱你！” “………………”这什么跟什么啊？“这……这好像是三句话吧？” “我说是一句，它就是一句。” 这家伙，真是会整人啊。我已彻底无言以对了。不过说一句话，能让她少杀一个人，那么我这说上七百九十二句，就等于救了七百九十二个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救了七百九十二人，那胜造了多少级浮屠…… 犹豫了半晌，我无奈地说道：“好吧，我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战小乖说：“第二个条件嘛，那个女人当年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竟然以你姐姐自居，还要赶我走，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所以，以后，不管在谁的面前，你对我要换一种称呼，不能叫我小乖。” “那……叫你什么呢？”我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叫什么？嗯，得比姐姐要更亲的。”战小乖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喜道：“有了，叫媳妇。” 我差一点滚到地上去。原来在想，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姐姐更亲的？难道是妈妈？可没想到的是，这世上还有一种关系要亲过姐姐，那就是媳妇。 “这……这不太好吧，我们又没有结婚。”我感觉十分别扭，我并不是一个十分风趣的人，也不懂得甜言蜜语讨女人欢心，相反，我的内心其实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内向而保守的人。要我叫战小乖媳妇，我还真叫不出口。而且，姐姐本就不许我跟战小乖交往，现在我若当着她的面叫战小乖媳妇，只怕她会用针封上我的嘴。 “那没关系。”战小乖大大咧咧地说：“我们可以随时结婚，要不可以现在，叫乐乐姐给我们主持……” “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待做完了该做的事后，再来考虑我们自己的事。” “不管怎么说，你必须要叫我媳妇，特别是当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如果你不叫，别想要夜明珠。”战小乖又板起了面孔。 我不由地抓了抓头发，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这头怎么老痒啊？犹豫再三，我勉强答应了战小乖。 “那第三件呢？”我希望不要再来一个更离谱的了，却听得战小乖说：“这夜明珠，当年是我和你去取来的，现在既然要还回去，也得由我和你进去，将它还回去。”我吃了一惊，忙问：“你要进禁地？”战小乖点了点头。我觉得这有点难，因为白龙村有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入禁地。我把其中的原委跟战小乖说了，这个暂时不能给她明确的答案，毕竟这还要征得三小姐高洁的意思。 “也行。”战小乖说：“那咱们先去白龙村，如果他们不让我进那所谓的禁地，休想从我这儿得到夜明珠。” 我心里一阵犯难，对这个精灵古怪的战小乖，是又爱又恨。又想起曾经在接吻时，我获得了她的部分记忆，只是当时我们拿到灵珠后，石室头顶上方有块石头落下，战小乖为了不让石头砸到我，关键时刻推开了我，而石头砸在了她的身上，而接下来的情景，我并没有从她的记忆里获知，这时便问：“当年我们拿到夜明珠后，石室里不是发生了塌陷吗？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战小乖说：“其实我也不记得了，我这一次说要亲自将夜明珠还回去，其实是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并且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难道你也失忆了？”我半信半疑。 战小乖说：“也不是说完全失忆，是部分失忆。” “那我们走吧，早一点回白龙村，早一点找到我们所丢失的记忆。”我抓起战小乖的手便走。战小乖却站在原地不动，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呢？”她说完便乐呵呵地望着我。 我望着她，感觉特别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叫了一声：“媳妇。” “嗯，乖哟，还有那七百九十二句话呢？”战小乖喜上眉梢。 我深深呼吸了一番，便说道：“小乖，我错了。小乖，对不起。小乖，我爱你！” “不错，只是声音小了点，还有，为了保证你不作弊，你每说一句，要在后面加一个数字，比如你第一次说就在后面加一句这是第一句，第二次就加一句这是第二句，如此类推……” “小乖，别整我……” “说不说由你。”战小乖立即板起了面孔，并且做出要回木屋的样子。我无奈地叹了一声，仰天大声叫道：“小乖，我错了。小乖，对不起。小乖，我爱你！”然后用力吼道：“这是第一句！” 第139章 刁蛮女（二） 为了在到达白龙村之前将那七百九十二句话说完，我几乎每走两步就要将这句话说上一遍，及至走出树林见到吴乐乐时，我已经将它说了四十二句了。就像不断地写同一个字，你会发现，你将不认得这个字。而我将这句话说多了，感觉也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只是机械一般地将其念出来。 吴乐乐笑呵呵地问：“你这是在干嘛呢？” 我有苦难言，停下来，希望吴乐乐能救我一命。战小乖说：“小楼在普救众生。”然后催促我道：“别停啊，继续，七百九十二可不是一个少数目。”我期盼地望向吴乐乐，用眼神暗示她救命，吴乐乐却幸灾乐祸地说：“很好，继续，这句话不错，就是感觉显得有点生硬，缺少一点感情。”我：“……” 战小乖作无奈状：“算了，小楼可不是那种擅长将感情表达出来的人，人家的感情是放在心里，从来不外露的。”接而，她抱着吴乐乐的手臂说：“乐乐姐，我们走吧。”然后回头又朝我看了一眼提醒道：“跟来，不要走丢了哟，还有，话也不能停，让我知道你在后面跟着。” “……” 最毒女人心，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战小乖，你干脆杀了我吧！ 看着战小乖搂着吴乐乐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我既苦闷又疑惑。吴乐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战小乖对她这么友好，要知道，现在战小乖抱着的，应该是我的手臂啊。 在说到第二百一十二句时，我见战小乖与吴乐乐在前面有说有笑地，在说下一句时，有意说错数字，“这是第二百五十三句。”谁知我刚说话，战小乖立即叫道：“停！”接而回头问：“你哪个老师教你数数的？二百一十二下一个数字是二百五十三吗？” “……说错了。” “认真点！”战小乖板着脸说：“别企图作弊。”说完回头抱着吴乐乐手臂继续走。我伸手就要去敲她的头，可才举起手还没有敲下去，战小乖突然回过头，朝我的手看了看，快速地问道：“干什么干什么？想搞袭击吗？”我忙收回手在头上抓了抓，强笑道：“抓头发，抓头发……” 吴乐乐一脸嘻笑地望着我们，对我说：“小乖是个小精灵鬼，你最好放老实点。” 我有苦难言。 当我们到达白龙村时，我终于将那七百九十二句句说完了。这时候，我已声音嘶哑，口干舌躁，甚至头也晕乎乎地了。不过关于那一句话，我现在是要将它说多快就能说多快，要将它说多流利就能说多流利，简直是出口成句。不过，老是那一句。 “终于说完了，辛苦了。”战小乖揶揄道：“一定口渴了吧？要不要我去河里弄点水给你喝？”我忙说不用。那河里的水喝不得，喝了是要中尸毒的。 我们直接去了高府，没想到大家都在这儿，包括三小姐高洁。战小乖已经放开了吴乐乐的手臂，这时候走在吴乐乐身边，板着脸，一副冰冷冷的模样。高洁与程老板一看到她，眉头微微一皱，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来。 姐姐似乎不大高兴，但她是一个识得大局的人，这时虽然不想战小乖跟来，但当着大家的面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我叫道：“大刀，过来。”我正要过去，战小乖却抓住了我的手，朝大伙扫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怎么，连个请坐的话也没有，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吴乐乐跟大家解释，说灵珠在战小乖身上，为了万无一失，她这一次是亲自将灵珠送回白龙村。 大家半信半疑，既然是送灵珠来的，怎么不将灵珠拿出来？反而是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特别是我姐姐，见我被战小乖挡着，心中自然是气，听战小乖那么一说，更是嗤之以鼻。 高洁微微一笑，朝程老板看了一眼。程老板心领神会，对战小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分客气地说：“战小姐，请坐。”战小乖置若罔闻，只是以一种敌意的目光与我姐姐对视着。程老板以为我姐姐没有听到，又提高声音说：“战小姐，请上坐。”战小乖依然没有动，依然充满敌意地望着我姐姐。我姐姐也望着她，不甘示弱。 程老板的笑容顿然僵在脸上，朝高洁看看，倍感尴尬。 大家也面面相觑，这战小乖，只怕不是来送灵珠的，是来拉仇恨的吧。只有吴乐乐见怪不怪，坐在杨小刀身边自顾自地喝茶。 那茶水并不是河中之水，是高洁命程老板从六安山一条泉水中取来，特地为我们所准备的。 我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赶紧提醒战小乖：“小乖……”战小乖朝我望来，有意问：“你叫我什么？”我愣了愣，叫你什么？我叫你小乖啊……不对，我答应过她，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我得叫她媳妇，特别是我姐姐在的时候。 “媳……妇……”我轻声叫道。声音很小，估计只有我能听得到。 “什么？”战小乖将头侧向我有意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怎么像是洗——衣——服？” 我无奈极了，只得提高声音叫道：“媳妇！” “哎——”战小乖响亮地应了一声，有意望着姐姐乐呵呵地问我：“你叫我干嘛呢？” “请坐。”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看姐姐那怒气冲天的样子，只怕将不只是训斥我那么简单了。 “好的，那我坐了哟。”战小乖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连吴乐乐也忍不住想笑。除了我和我姐姐。我姐姐双手抱胸，将脸偏向一边，怒容满面。姐姐这时候非常地憋屈，我感觉很对不起她。可这时候我又不能过去跟她解释。 终于，姐姐发话了，对战小乖说：“你不是来还灵珠的吗？现在娇也撒了，戏也演了，是不是该将灵珠交出来了？” 战小乖不卑不亢地说“灵珠我会交，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高洁问：“你要什么条件？” 战小乖说：“我要亲自将灵珠还回去，也就是说，由我来将灵珠还回到你们所谓的禁地。” 一听这话，屋子里除了我，所有的人都非常惊讶，包括吴乐乐。高洁秀眉先是微微一锁，但并没有陷入不解之中，而是很快神色舒展开来，微笑着问：“你为什么要亲自将灵珠还回去？” “因为这灵珠，当年就是我从那里面拿出来的。”战小乖想当然地说：“所以，自然也得由我将它放回去。” “是你？”程老板突然站了起来，双目射出一刀寒光，若不是我们在这儿，只怕他早已冲过来对战小乖大打出手了。一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提了起来。战小乖啊战小乖，你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地方什么场合说什么话，难道你一点也不清楚么？ 高洁的脸也立马沉了下来，狠狠地瞪着战小乖。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战小乖从禁地里盗取了灵珠，才导致白龙村变成活死人村，全村数百口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白龙村里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将战小乖生吞活剥。一般的人，知道这种情况，若这事是他干的，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而战小乖，今天在这里，竟然大大咧咧地说，这事是她干的！ 程老板一向是一个沉着稳重做事又极有分寸的人，可现在，他竟然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可想而知，这是一种多么大的仇恨。 “你竟然还敢……回来！”程老板咬牙切齿。 高洁对程老板说：“程老板，你先坐下。”程老板慢慢地坐下了，不过一双怒目依然没有移开过战小乖半秒。高洁对战小乖说：“战小姐，我不管你当年进入我们白龙村禁地盗取灵珠有何目的，如今，希望你能将灵珠还给我们，若能令我们白龙村尸毒消失并且回到以前，我可以既往不咎。” “好，灵珠我带来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要亲自将灵珠还回去，并且，不是我一个人进去，我还要小楼也跟着我一同进去。” “什么？小楼？”高洁双目再次一沉，几乎是咬着牙问：“你说的是钟小楼？” 我大吃一惊。姐姐的脸色也立马变了。 第140章 重入禁地 我一直不敢在三小姐高洁与程老板面前承认是钟小楼，并非我敢作不敢当，我只是不想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而且，我还要想方设法找到我老妈，而这得从高洁或程老板那儿打听生死门的具体位置。若让他们知道我就是钟小楼，绝对不会告诉我生死门在哪里。 而战小乖这个马大哈，说话行事都不顾后果，眼看就要将我的身份曝光，我忙将手按到了她的肩膀，望着她问：“你说的钟小楼就是当年跟你一起进入禁地夺取灵珠的那个人？” 战小乖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像是在说，那个人不就是你吗？你怎么这么问呢？但她是何等地聪明，立即明白的了过来，当下点头道：“对，就是那个人。” 高洁逐字逐字地问：“那个人在哪里？” “在……”战小乖突然将手指向李笑楠说：“在那儿。” 大家将目光齐刷刷望向李笑楠。李笑楠立马站起，生气地说道：“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是那个什么钟小楼！” 我们都知道李笑楠是被冤枉的。可高洁与程老板可不这么认为，这是因为李笑楠早上要进入禁地，现在经战小乖这么一诬蔑，令高洁与程老板几乎没多想就相信了她的话。就像一个曾经有个案底的人很容易就成为嫌疑犯，即使那件事不是他干的。因此，这时候高洁与程老板的眼中夹着十足的愤怒与仇恨。 杨小刀忙说：“三小姐，程老板，笑楠绝不是钟小楼，你们不要误会。” 高洁与程老板都没有做声，他们这时候不得不误会。战小轻乖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乐呵呵地说：“我开玩笑的，看你们紧张地。” “请你严肃点。”高洁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战小乖轻咳了两声，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说：“好，既然要严肃，我就把话再说一遍。如果你们想要我交还灵珠，我可以交还，但是，必须得由我亲自将灵珠还回去，还有，我这个小老公也要跟着我进去。”战小乖边说边抓住了我的手，一副极温柔而撒娇的模样。 小老公……望着大家那怪异的目光，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是对视上姐姐那几乎能烧死我冒着怒火的目光，我想，以后我再也不敢见姐姐了。 “你够了！”姐姐呵斥道：“谁是你的小老公？若你再迷惑我弟弟，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想跟我抢老公？”战小乖嗤之以鼻：“有本事你放马过来。” “你们别吵了！”面对大家炽热的目光，我已无地自容，生气地说道：“现在大家想办法尽快将白龙村的尸毒清除掉，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高洁这时站了起来，对战小乖说：“如果你是真心实意要归还灵珠，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程老板将和你们一同进去。” “没问题。”战小乖一口答应。 我们一行人来到河边，望着禁地的入口，谁都没有刻意高声说话。 这时已是深夜，村子里的村民都已入睡，死一般寂静。河水从禁地的入口处流出，缓缓向前，倒映着一弯圆月，如梦如幻。 高洁再三叮嘱我们，将灵珠还回去后，立马返回，不能在里面作丝毫的逗留，更不能动惊动里面的神灵。 因为要下水，我们没有手电筒，也不能带火把，程老板给我们每人一个火折子。这种火折子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需要点火时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复燃，不过吹是很有技巧的，需要突然、短促、有力，送气量要大。 战小乖曾经进去过禁地，因此她在前面带路。她叫我和程老板要紧紧跟着她，河底较宽，很容易迷失方向。 望着那漆黑的禁地入口，我的心澎湃起伏。八年前我进入过这里，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我把一切都忘了。现在故地重游，希望看到某些东西后能唤醒我的记忆。 战小乖朝我看了一眼后，腾身跳进了河中。我也朝姐姐看了一眼，她也正望着我，眼中透露着一股关怀与担忧。我朝她笑了笑，然后与程老板也双双跳进河里。 一到水中，战小乖便将灵珠拿了出来，灵珠顿然放射出万丈光芒。我和程老板借着那光芒很轻易地能看到前面的战小乖，紧紧跟上。 朝前游了不过半分钟，本宽阔的空间突然变得狭小，大约不过一米来宽了，两边是一块一块平滑的石头，像是刀削了一般。水流也越来越急，我们是逆流而上，若不是本身有一定的实力，一般的人到这里时只怕被河流给冲了回去，根本前进不了。 又朝前游了约二十来米，我呼吸渐渐困难，若再这样游下去，只怕我将会在河底窒息而死。好在过了一道像是关卡的地方，前面骤然变得宽敞，战小乖突然朝上游了，想必应该到了禁地里了。我和程老板也赶紧朝水面游去。 “哗啦！”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冒出了水面。 灵珠光芒不减，将这里的一切照得亮如白昼。我放眼望去，这里像是一道河面，大约有三米来宽，两岸是悬崖峭壁，高达万仞一般，上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尽头。耳边传来一阵响亮的落水声，我们闻声望去，在三十米开外，有一条白带像是从空中直落而下，激起水花无数。我的心里无比感叹，那想必就是我曾经在战小乖记忆里所看到的瀑布了。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就是这座瀑布的最真实的写照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爬上岸，来到瀑布前面，望着面前这高达数丈的瀑布，心中陡然激起万层浪，感觉到自己在这瀑布面前是多么地渺小。 “瀑布的水从哪里来的？”我好奇地问。 战小乖应道：“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看看啊。” 程老板忙说：“不可以，传闻那水是从天上流下，凡人不可上去。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还是快去将灵珠还给神龙吧。” “跟我来。”战小乖朝左方走去。 这是一条较宽的石板路，约有四五米，长达十米。上面卧着数块圆桌一般大的青色石头，并且石头上面布满灰尘。路的尽头想必就是那座有一条石头巨蛇的石室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似曾相识。可是，我又记得不是很清楚，记忆也模模糊糊了。不过我可想像，当初前面的石室发生坍塌，这些石头像下雨一般从空中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地板上，人在这儿奔跑，一不小心就会被砸成肉酱。 走到路的尽头，前面出现一个高宽各一丈的洞口。我们进去后，却发现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满了石头，石头有大有小，像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七级大地震。 而这座石室非常宽阔，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面是光滑的石壁，却不知有多高，上面漆黑一片，像是没有星星与月光的苍穹。 战小乖高举灵珠，朝石壁的四周观察了一片，疑惑道：“奇怪了，那条石头巨蛇不见了。” “是那条从它嘴里取下灵珠的石头巨蛇吗？”我问。 战小乖点了点头。 自从进入禁地后，程老板完全被这里面的一切给震憾住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时，他终于回过神来，望着我们问：“你们是说，灵珠是从那条蛇的嘴里取下来的？” “是的。”战小乖举着石头上方说：“那条蛇是由石头组成，就盘旋在石壁上方。可现在，它不见了，那这灵珠该放哪儿呢？” 程老板半信半疑，“你没有看错，那真的是一条石头蛇？” “真的，我骗你干嘛。会不会它已经走了？” 程老板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石头蛇怎么会走呢？你们有见过会走路的石头吗？” 我也隐隐约约记得，当初我和战小乖进这里来取灵珠，在取下灵珠后，石室开始坍塌，当时的确看见那条石头巨蛇动了，只是后来有一块石头从空中砸下来，砸在战小乖的头上，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去找找吧。”我提议。 “好。”程老板四下看了看，指着左方一个黑色的入口说：“那里有路，我们去那边看看。” “那边不用去。”战小乖说：“那边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山谷，没有尽头，就算去，那条路我们也走不完。” “咚咚……”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就像是有人在敲打着石头。 第141章 黑毛怪尸 我们闻声望去，只见前面黑暗的石壁里有两道微弱的亮光。亮光极细，就像黑暗中两颗会发光的眼睛。 我们慢慢走了过去，离那亮光约摸三四米远时，那光突然动了，一下就不见了，接而，我看到了石壁中出现一个黑色的背影，并且那背影只是在石壁中一闪，便又不见了。 “站住！”战小乖大喝一声一个箭步追了上去。我和程老板也紧跟而上，来到石壁前时，我们停下脚步，这才发现石壁中有一条较窄的洞口，差不多只容两个人并排而入。而刚才显然是有一个“人”站在这儿，那一双发光的东西就是眼睛。 战小乖提步就要朝洞口里走去，程老板挡住了她，“先别进去。” “怎么，你怕了？” 程老板说：“我不是怕，只是很奇怪，刚才那黑物不像是人，我们若轻易地跟了进去，只怕会有不测。” “呵呵，不是人，那又是什么？”战小乖问。 程老板说：“不管是什么，我们先把这里弄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进去。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进去。” 其实我很赞同程老板的建议，这里是白龙村的禁地，从不许人进来，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里？况且刚才那黑物的眼睛那么明亮，哪个人的眼睛会那么亮的？只可能是成了精的怪物。若真是怪物，我们这一进去，人生地不熟，万一进入了龙潭虎穴，纵使我们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凶多吉少。 战小乖讽刺道：“没见过像你这么胆小的。要是你害怕，你就在这里等吧，说不定那条石头巨蛇去这里面了，我要进去看看，总不能将灵珠随便往这儿一扔就行了吧？” 程老板还是犹豫不决：“不，这事我觉得很诡异，咱们从长计议……” “小楼，我们走。”战小乖说着就朝洞口里走去。我见战小乖执意要进去，便抓住她的手说：“小乖，先等等。我们是来奉还灵珠的，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好。”战小乖问：“灵珠还给谁呢？难道真的将灵珠扔在地上吗？这样有没有用呢？” 我和程老板相互看了一眼，都一筹莫展。 “难道你们对这禁地一点都不好奇吗？”战小乖朝我和程老板看了看，揶揄道：“亏你俩还是两个大爷们，原来都是胆小鬼。你们不进去，我一个人进去。”她说着就往里走。 总不能让她独自去吧，我只得跟上。程老板眉头皱了皱也，硬着头皮跟了上来。 朝里走了不过两三米，才发现这是一个挺大的洞，里面较阴暗，也较干燥，若不是有灵珠，绝对伸手不见五指。通道壁高五尺多，有些地方还要矮，我和程老板不得不躬身行走。 战小乖举着灵珠，却依然照不到通道的尽头。 通道由红砖构筑，宽不到四尺，长年闭塞，潮腐之气令人窒息，泥地凹凸不平，身后不哪儿有阴风灌入通道，在黑不见底的深处幽旋，那风声就像是老坟场里深夜的鬼哭，“呜呀呜呜…呜呜……”。到底是风声还是人的哭声？ 通道深长，大概走了一百多步，前面出现一道铁门。战小乖一脚朝铁门踢去，踢开了门，顿时，一股强烈的腥臭和烂肉臭扑面而来，这臭味让人根本无法忍受，哪怕是屏住呼吸，臭味都往鼻孔和嘴里钻，臭得让人晕眩。 “唔……好臭！”战小乖捂住了鼻子。 我也被这臭气熏得一阵眩晕，“这里怎么会有臭气？这像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程老板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像是两条蚯蚓。“这里面有古怪，咱们还是退回去吧。” “不，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看看。”战小乖说：“我倒要看看这臭气是从哪里来的。”她用灵珠朝前照了照，前面又是一条地道，并且黑不见底。 我刚踏出一步，脚下“喀嚓”一声，正踩在一摊骸骨上，尸体高度**，森森白骨上只剩几缕腐烂的筋肉，尸体旁是一团撕烂的红棉袄。 “靠，有尸体！”一股极臭扑鼻而来，我不得不用手腕捂住鼻子。太臭了，臭得令人抓狂。不行，遮了鼻子还是不管用。 程老板望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沉默不语。 “这是你们村子的人吗？”我问他。 程老板摇了摇头。 “这尸体腐烂还没有多久，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望着程老板又问：“你们村子不是不许人进入禁地的吗？怎么这里会有尸体？” “我也不知道。”程老板的脸色非常难看。 战小乖朝那尸体看了看，嘀咕道：“不大对劲！脚下的骸骨明显是四分五裂的，就像是被野兽啃过，难道……这尸体是被一种野兽给捕捉来的？” 我从心底冒起一股冷汗。 往前走了十几步，又是一推啃烂的死人骨头、撕碎的破袄子。 这条通道和先前的有所不同，它两壁上面有很多怪异的壁画，由很多石板组成。壁画上面都是丧葬的情景，亲人哭泣和巫教安魂的场面。最后几幅却画着坟里的尸体爬出来到处袭击人。 战小乖只只顾往前走，我和程老板也紧紧跟上。到尽头处又是一道铁门，但门没上锁，一推就开。 到了墓室。这里居然有光！细看，环形的墓室，一口黑漆棺材当中放，两边各摆了一口铁桶，桶里满是膏状油脂，里面浸着几圈棉绳一直连到油碗里，那碗里浮着点燃的棉绳。油灯，尸油灯。 墓室的墙上都是诡异的壁画：棺材，尸体，在棺材里生长的尸体，毛发长得拖地的僵尸，最奇怪的一幅：一个喇嘛跪在另一人的腿前祈祷，那人身穿黑色的战袍，骑着一头绿色的怪兽；那人头部的壁画部分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空方块。 棺材的四面都刻了一个鲜红色的符号，两条旋转的红线，类似阴阳图。 “这像是一种祭祀。”战小乖说。 我越发觉得诡异，如果这真的是一种祭祀，那这会不会跟这里被列为禁地有关？ 程老板将壁画观察了一遍，一声不响，只是脸色看起来越来越黑了。突然，他大叫道：“不好，快走！”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和战小乖往墓室外推。 “怎么了？”我和战小乖有点发懵，程老板这像是发现了十分危险的信号。 “此处不宜久留，快走吧！”程老板近乎央求，再次用力将我们往墓室外推。我们刚退出墓室，突然，“咣当”，身后墓室里传出一声闷响。 “快跑！”程老板大喝道。 我和战小乖正要回头看，“嗷噢！”身后一声咆哮，尸臭更浓了。程老板用力将我和战小乖推了一把，急声道：“秦先生，你们先走！” “你们先走，我来挡着它。”我和战小乖异口同声地说道。 “真是麻烦，这怪物你们挡不住的，快走！” “嗷噢！”身后的怪啸越来越近。 程老板转身回墓穴正想锁上铁门，此刻一股怪力从门后突出，程老板猝不及防，被弹出一丈远，“嗷噢”墓穴里走出来个浑身长黑毛的怪尸，头发长得拖地。 我吃惊非小，头皮一阵发毛。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扶他先走。”战小乖说着对着黑毛怪尸一掌劈出，夹起一股劲风，黑毛怪尸却丝毫未被劈倒，一抓扑杀过来，战小乖侧身躲闪，一脚踢在黑毛怪尸的身上，将它踢退了两步，它越发抓狂，撕开嘴扑向战小乖。我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把铁铲，抓起来，抡起铁铲狠狠地朝怪物的脑袋铲去。 黑毛怪尸的脑袋像球一样滚到了地上。 我看了看手中的铁铲，上面锈迹斑斑，不过还挺锋利。“那到底是什么？” 那脑袋跟人头类似，眼睛极小，眉毛特粗，嘴巴又大又宽，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相貌异常地凶恶而丑陋，特别是那头发，又密又长，像是从初生起就没有理过发，足有两米多。其躯干也跟人体不相上下，有四肢，全身长有黑毛，形式猩猩。 “恐怕是生活在这里的一种怪物。”战小乖朝躺在不远处的程老板看了看说：“去看看那个人死了没有。” 我跑到老板面前，见他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吐了血，这时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我用力地将他扶起，问他是否还挺得住，程老板吃力地说：“还挺得住，咱们快出去。” 战小乖让我搀扶着程老板走在前面，她走在后头，以防止再有黑毛怪尸出现。 走了一阵，我渐渐发现不对劲，一连出现好几具干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并且，一些干尸身边还有武器，像刀、剑，不过像是在地底沉睡了多外，全已锈迹斑斑。我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虽然有遇到过尸体，不过哪有这么多？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十分纳闷，明明眼前只有一条路。我们进来时是这一条路，出去时也是这条路，诡异的是我们进来时没有看见那干尸，出去时，那干尸无故出现了。而且，我们进来时，一路都是臭气，可现在，感觉不到臭气了。 难道臭气闻多了，就感觉不到臭了？ 第142章 干尸复活 程老板朝地上的干尸看了看，闷着头没说话。战小乖说：“后面好像有东西跟来了，一直往前走。” 我心一沉，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只感觉到了一股冷风，伴随着一股恶臭。 “快走！”战小乖催促道。 我搀扶着程老板加快步伐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前面的干尸越来越多，几乎每隔一两米就有一具，就像是这里曾经是一座万尸坑。我越发觉得诡异了，真不愧是禁地，果然是不能来的地方！ “呼……”一阵冷风从后面传来，像阴魂一般打着转一阵一阵朝前游去。 这里是在地底中，怎么会有风呢？我正惊诧，突然脚下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低头一看，抓住我的，竟然是一只干枯的骷髅！我以为我是不小心踩到它手腕上，导致那骷髅手抓住了我的脚。事后想来，这根本没有道理，踩了它，它怎么会抓我的脚？就像一块木头，你再怎么踩，它也不会跳起来抓你的。可有时候，在某种环境下，人会自欺欺人。 那只骷髅手抓的是我的左脚，我右脚狠狠踢了过去，将那只骷髅手踢开了，然后继续走。 走着走着，程老板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劲，有阴气！”他说着警惕地四下张望。 眼下是一条深邃的地道以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具具干尸，耳边飘荡着冷冷阴风，令这里的一切更显得怪异、阴森。 “嚎——”一阵极低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像是野兽之吼，又像是一阵沉重的叹…… 几乎是在一瞬间，躺在地上的干尸齐站了起来，吐出一口黑烟，齐转身朝我们望来。 “复活了？”战小乖从身上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带，紧盯着后方说：“你们先走，让我来对付它们。” 我苦笑道：“走不了，前面也有啊。” 前面和后面的干尸都复活了，我们被夹在中间，而两边又是石壁，根本无路可去，如非，打倒阻挡我们的干尸，杀一条血路。 那些干尸站起来的时候，把身边的武器也拿了起来，在朝我们望了约摸不过三四秒，像是听到了某种号令，抽出手中的武器齐朝我们扑来，来势非常凶猛。 战小乖一个跨步朝后面的干尸迎了上去，将手一挥，手中的红色丝带朝干尸射去。冲在最前面的一具干尸首当其冲，被红色丝带击中，身子骤然朝后退去，重重地撞在后面一具干尸上，将后面又跟上来的两具干尸齐撞倒了。 我手中还抓着那把铁铲，眼见一具干尸挥着一把生了锈的弯刀杀了过来，待到了面前时，我一铁铲给铲了过去，将它铲倒在地。但后面又有一具干尸高举一把铁镐冲了过来，程老板推开了我，从手中射出一张黄符，黄符一碰到那具干尸，干尸怪叫一声，身子立即焚烧而亡化为灰烬。 战小乖打倒后面扑上来的几具干尸后，跳回到我们身边催促道：“快走！” 我们边打边朝前跑，一连干倒了好几具干尸。但是，前后朝我们围堵而来的干尸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像是洪流涌来，无论是进还是退，我们都已经没有路了。 为了对付干尸，我放开了程老板，并且将身上的符全拿了出来塞给他，由他用符来对付干尸，而我用铁铲。我们对付前面的干尸，战小乖对付后面的干尸，我们背对背，一次又一次将扑上来的干尸打退，但是，它们被干倒了一个，下一个立即扑上来，前仆后继，奋不顾身。 “嘭！”程老板被一具干尸打中胸口，重重地撞在石壁上。那具干尸异常高大，足有两米多高，地道不够高，它只能弯着腰，手中拿着两把铁锤，凶神恶煞。 程老板本就已经受了重伤，这下又被击中胸口，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上气不接下气，连扔符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具干尸举起一只铁锤猛地再次朝程老板敲去，我大吃一惊，抡起铁锹朝它铲了过去。这一铲，直接铲掉了对方的脑袋。可它手中的铁锤依然敲打了出去，就在要打到程老板身上时，程老板一屁股坐了下去，铁锤打了一个空，重重地打在石壁上。 “轰！”竟然将石壁打了一个洞。 借着灵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我见破洞对方是一条通道，心中一喜，大声叫道：“那边有路！小乖，顶着，我来开路。” 战小乖也发现了那个破洞，高声应道：“好咧！”说罢将红色丝带左右一挥，将扑上来的干尸全击倒了一大片。 我一铁铲将那具无头的干尸给铲倒了，然后用铁铲猛地去砸石壁。可石壁坚硬如铁，我这一砸下去，石壁起了火花，震得我虎口隐隐作痛。 “妈的！”我扔掉铁铲，去拿地上的一只铁锤。才提起，只感觉手下一沉，不得又放下了。这铁锤太重了，起码有一百来斤，我根本就提不起来。 “快点！”战小乖急声叫道：“我快顶不住啦！” 眼看地道两旁扑来的干尸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猛，而战小乖也被迫应付得手忙脚乱，身上香汗淋漓。至于程老板，这时坐在地上，面如土色，似乎已经不抱活着出去的希望了。我心急如焚，一咬牙，硬是将笨重的铁锤给抓了起来，接而用力一声吼，狠狠地朝石壁砸去。 “轰——”像是放了一炮，石壁再次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石块、灰尘粉屑纷飞。我定睛一看，这洞已有一米来高，半米宽，完全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猫着腰过去了。我将铁锤朝干尸群中一扔，边扶程老板边对战小乖叫道：“小乖快走！” 战小乖朝洞口看了一眼说：“你们先走，我殿后。” 我不再多说，扶起程老板将他推进了洞口的另一头，然后自己也钻了过去，回头朝战小乖叫道：“小乖快过来。” “来了。”战小乖一脚将扑到面前的一只干尸踢飞了，抓起我扔掉的那把铁铲弯腰朝洞口钻了进来。而她钻到这边以后，并不急着跑，依然站在洞口边叫我和程老板先走。 我纳闷地问：“你还想干嘛？” 战小乖说：“我守在这儿，放心吧，我会跟来的。”她说着将一具企图钻过来的干尸给踢退了出去。 这里洞口并不大，的确比较好防守。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进来一具干尸就铲一具。 我见程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他受伤太重而支撑不住，便搀扶着他朝前快步走去。 这条地道跟我们进来时的那地道一样，只是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我转了两个弯后见战小乖没有跟上来，只得停下。 等了一会儿，战小乖还没有来，我呼唤了一声，一会儿，战小乖跑了上来，乐呵呵地说：“小楼你真好，舍不得走远在这里等我。” “我本来是打算要走远的，可是前面没有光，走不了。” “好呀，我以为你在等我，原来你在等光。” 程老板有气无力地催促道：“你俩别说了，快走吧。” 后面一冷风袭来，阴气弥漫。看来那群干尸已经追上来了。 我搀扶着程老板快速朝前走去。走了约摸二三十米，突然，一堵石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石门上刻着数排古老的文字，还有几副奇怪的图案，而且石块上布满灰尘，我看了很久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我朝那石门踢了踢，极郁闷地问：“难道就这样到尽头了？” 我见战小乖站在石门前秀眉紧锁，轻声问她：“怎么进去？”她朝门左方一个圆形凸出来的石块说：“扭动那个机关试试。”我试探着去扭石块，却发现石块非常坚硬，而且又紧，我扭了半天也没动静，对战小乖说：“好像不对。” “呼呼……”阴风越来越盛，我回头一看，干尸已追了上来了。 “我来挡着它们，你来开门。”战小乖说着抄起铁铲一个箭步朝那群干尸迎了上去。 我狠狠地对着石门踢了两脚，石门纹丝不动。眼见干尸越来越多，我心急如焚，双手放在石门上，心中默念：“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一阵微动从手掌下传来，石门竟然微微颤抖了。 我惊喜不已，手掌用力顶着石门，心中念道：“开！开！” 但是，奇怪的是，这石门只动不开。 “我来！”程老板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来了精神，用力来推石门。可推了几下，石门并无反应。程老板收回手望着石门上的图案，冥思苦想了一阵，一字一句地说：“这门不是一般的门，里面恐怕有妖魔，我们若进去了，也会被妖魔吞噬。” 我近乎吼道：“管它妖魔不妖魔，总比被干尸吃掉强吧！” 程老板说：“你刚才将手放在这石门上，石门有反应，你再放上去，用你的意念来打开它。” 意念开门？程老板这是受伤太重，脑子也出现问题了么？ 第143章 食人花 程老板像是看懂了我的疑惑，解释道：“秦先生，有些门，是用灵力所关，需要用一种独特的方法才能打开它。而有些门，一般的人打不开，只有某种特别的人才能打开。可是，一旦打开，谁也不能料到后果是什么。” “那到底这门能不能打开？”都什么时候了，我希望程老板能直接说重点。 程老板说：“你能。”他说着抓出我给他的那一大把符，从中间翻了翻，抽出一张紫符，“有了！”他抹掉嘴边的血迹，嘴口默念了一道密咒，将紫符往石门上贴去。紫符刚一贴上，从符下闪了一道微弱的紫光。 “快，将手放在石门上，用你的意念开门。”程老板催促道。 这种开门的方法，前所未闻。我暗想，如今前进无路、后退无门，若不能进入这门后面躲起来，我们迟早会被那群干尸给干掉。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将双手贴放在石门上，心中默念：开！开！开！ 不过几秒钟，石门突然抖动了起来，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石门上的灰尘唰唰掉落，甚至有几只蜘蛛类的小虫子像是大震来临一般，逃似地朝黑暗中逃匿而去。 “轰——”一声巨响，石门突然朝上升去。面前赫然开朗。 随着石门升上去的一瞬间，一股腐气扑面而来，我们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战小乖见石门已开，大叫道：“进去！”接而不由分说地双手各抓住我和程老板一个肩头将我们蛮横地拽了进去。 一到里面，我回头一看，干尸已扑了上来，我心急如焚，这门怎么还不关？正想着，一声闷响，石门重重地落了下来，将那些丑恶的干尸挡在了外面。 我如释重负，疲惫地靠在石门上，只感觉全身都是冷汗。 借着灵珠的强光，只见这里面非常宽阔，原来是一间石室，但是，地上却躺满了骷髅。 石壁上比较光滑，刻着不少的图案。石室中央摆着一台香案，而香案两头，摆着一只泥坛，泥坛一尺来宽高，浑身泛着古铜色。 “这里恐怕是一间墓室。”我猜测。 “不，应当不是。”程老板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边往后退，突然，他后面被某物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程老板发出一声惊叫，我闻声望去，只见在一堆骷髅中竟然长着一株花，约有一人长，呈暗红色，花形似日轮，花瓣约有一个脸盆那么宽，形态非常娇艳。诡异的是，那股花瓣像卷叶一般一把将程老板的臀部给卷住了。 “这是食人花，快把我拉出去！”程老板惊恐地叫道。他想站起来，可尝试了好几下，食人花将他的臀部给卷得紧紧地，根本挣脱不了。我也赶紧抓住他的手使劲拉，那食人花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屁股，根本就拉不起来。 我抡起战小乖扔在地上的铁铲朝卷住程老板臀部的那朵花瓣铲去，但是，这一铲像是铲在棉花上，竟然丝毫不起作用。而这时，其它的花瓣像是闻到了肉香，也朝这方卷来。 战小乖说：“这种花砍它是没有的，必须要拔掉它的根。” 我用铁铲使劲铲，可地板十分坚硬，铲了良久，只铲出不过半尺来深。而程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臀部在花瓣里也越陷越深，他朝我吃力地说：“用火。” “好！”我将铁铲一扔，脱掉外套，用打火机点燃丢到花朵下。这花生长在死人堆中，是阴物，火能起到克阴效果，让它不能分泌多余的花液来伤害程老板。可是，很快有花液从花杆流下将火浇灭了。 “不行，还有其它的办法吗？”我抓起铁铲使劲去砸食人花。 “也罢。”程老板苦笑道：“看来我今天程小二是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战小乖突然问：“小楼，你还是童子身吗？”我怔了一下，以为我听错了，疑惑地朝战小乖望了一眼，见她正盯着我。我这下心里有些恼火，都什么时候了，程老板要被食人花吃了，你却在跟我讨论这个。战小乖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解释说：“只要你还是童子身，就可以将他救出来。”我急急地说：“我还是童子身，你就别罗索了，快说办法吧！” 战小乖说：“以阳克阴，用童男的血可以制服它，不过因它已被十万阴魂滋养数千年，所以这血量大得惊人，若你一人的话恐会丢命。” “不管了！”我站起身，咬破手指，鲜血立即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花瓣上。那花瓣像是打了个冷颤，像是将我的血吸收了一般，颜色慢慢地变深了。 程老板冲我说道：“秦先生，你不必浪费血了，这食人花太大，你的血根本就不够用。” “不，就算流干我的血，我也要将你救出来！”我觉得这血流得太慢了，真担心程老板被食人花给消化了，索性抓起铁铲在手腕上一划，鲜血顿然如注一般直流而出。程老板的眼中闪着一道泪光。 由于我手腕上的血流得太快，我渐渐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突然听得程老板叫道：“松了，松了……”他边叫边要起身，可动了好几下也没有站起。我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将一拉，终于将他拉了起来。 太好了，程老板得救了。我庆幸不已，幸亏那晚在旅馆里没有跟战小乖滚成床单。 程老板用手在臀部后面摸了摸，将手伸了来，上面全是黄色的汁液。而那食人花的花瓣变成了深红色，软绵绵地像焉了的菜叶。接着，一股极强的怪味从食人花中传了出来，战小乖捂着鼻子离它远远地，我抄起铁铲对着食人花便是一阵猛铲。失去精神的食人花这时跟一般的花无异，一会儿便被我铲得个稀巴烂。 “好了，别铲了，先把血止了。”战小乖拿起她那条红色丝巾来给我包扎伤口，边包扎边说：“上一次你用了我的丝带，说要送我一条，可一直没有送。现在，你又欠我一条了。” “到时我送你两条。”我说。 “好咯，说话算话。” 程老板自从进了地道后，一连受了两次重击，元气大伤，如今在这石室里又差点被食人花所吞，惊魂未定，这时再也不敢退着走了，而是小心翼翼地朝石门走去，想听听外面的干尸走了没有。 突然，一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倏地落在了程老板面前，鼓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瞪着程老板，嗡声嗡气地问道：“什么人，敢闯圣地！” 圣地？ 而这怪物，约有一丈来高，像是一个巨人，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是人，全身赘肉，手中握着一只狼牙棒，双目喷火，凶神恶煞。 这大眼巨怪，完全是凭空冒出来的，将程老板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两张黄符抓在手中，紧盯着大眼巨怪喝道：“何方妖怪？” “闯圣地者死！”大眼巨怪不由分说地举起狼牙棒朝着程老板劈头盖脸地打去，程老板手中的黄符倏地射了出去。 “呼！”“呼！” 那两道黄符准确无误地射在狼牙棒上面。可是，不到一秒钟，狼牙棒上冒起了两缕青烟，那两道黄符竟然燃烧起来，片刻之间便化为了灰烬。 程老板先是一怔，大眼巨怪手中的狼牙棒已再次挥了过来，程老板慌忙腾空而起，一拳朝着大眼巨怪打去，然，他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这一拳打在大眼巨怪身上，像是在隔靴搔痒，对大眼巨怪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程老板刚一落地，大眼巨怪手中的狼牙棒已如随随形一般敲了过去，这一敲，正敲在程老板的屁股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砌石室，程老板像棒球一样被敲得直朝石墙撞去，又重重地落到地上，摸着屁股痛苦地叫道：“我的屁股！”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不知程老板的菊花被打爆了没，他今天实在是太惨了。 大眼巨怪朝前跨出一大步，震得石壁上的方的碎石哗哗掉落，扬起狼牙棒再次朝着程老板敲打了过去，程老板摸着菊花慌忙跳开，大眼巨怪再次挥棒而上，程老板显然被那一棒打得怕了，摸着屁股东闪西跳，狼狈不堪。 我见程老板只有被挨打的份，若还不出手，只怕他又要被爆菊了，抡起铁铲便去帮忙，冲到大眼巨怪面前叫道：“住手！”。我之所以大叫一声，是为了将大眼巨怪吸引过来，好让程老板歇一会儿。果然，大眼巨怪听到我的叫喊立即回过头来，挥棒便朝我打来，我轻巧地闪了过去，当他正要再次朝我敲打来时，我跳到了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后背便狠狠地铲去，大眼巨怪倏地转过身来，我这一铲正铲在了他的右膀上，大眼巨怪用力一甩，竟然将我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小楼！”战小乖跳了上来，刚将我扶起，大眼巨怪举起狼牙棒像一阵风一般已杀到了我们面前。可他的狼牙棒在举到半空中正要打下来时，看了眼战小乖，这一看，手中的狼牙棒却停了下来，咦道：“是你？” 第144章 大眼巨怪 战小乖并没理会大眼巨怪，腾空而起，一脚踢在大眼巨怪的下巴上。她这一脚非常猛，大眼巨怪闷哼一声，身子径直朝后倒去。 “嘭！”一声巨响，大眼巨怪仰面倒在骷髅堆中。那些骷髅被他压得粉碎，激起石室里灰尘四射。 而未等大眼巨怪站起，战小乖已跳到了大眼巨怪的身上，狠狠用脚踩着他。 “你……下去！”大眼巨怪大喝一声，想跳起，但他的头还没有抬起来，又被战小乖用力给踩了下去。大眼巨怪恼羞成怒，挥起狼牙棒朝战小乖的脚下扫去，战小乖轻轻一跳，躲过了那一棒，然后又踩在大眼巨怪身上。 “敢踩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大眼巨怪怒问。 战小乖哼道：“管你是谁，敢打我小楼，就就要踩着你！” 我很奇怪，大眼巨怪那么庞大，而战小乖身材娇小，相比之下，无论是体积还是重量，大眼巨怪只怕是战小乖的两倍之多，要说到力气，那就更不用说了。可战小乖踩在大眼巨怪身上，大眼巨怪硬是站不起来。难道战小乖练了千斤坠不成？ 一直到了后来，我被战小乖压了一回，这才知道她身体的真正重量。她是一条千年白蛇，重量岂是一个大眼巨怪所能比拟的？别说一个大眼巨怪了，就算是三个大眼巨怪，她也能踩在脚下而让他们脱身不得。 大眼巨怪大叫道：“白如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战小乖微微一怔：“白如意？谁是白如意？” 大眼巨怪指着战小乖说：“就是你，你这条白蛇精！” 战小乖立即从大眼巨怪身上跳了下去，望着大眼巨怪问：“我叫白如意？你认识我？” 大眼巨怪从地上爬起，并没有回答战小乖，而是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两个人又是谁？”他说着朝我和程老板望来，眼中射出一丝敌意与杀气。 “你先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你会认识我？”战小乖一阵连珠带炮地问。 大眼巨怪将战小乖打量了一遍，见战小乖不像是在撒谎，这才呵呵笑了两声。“原来你失忆了？我放你走，不过，那两个人——”大眼巨怪用狼牙棒朝我和程老板指了指，阴沉沉地说：“必须把命留下。” 战小乖冷笑着说：“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伤害他们一根毫毛，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将程老板扶起，他将手中的符一并塞到我手中，轻声说：“那是一只鬼，有上几百年道行，我对付不了它，你用这些符试一试。” 没想到程老板这时候竟然会把希望压在我身上，论到对付鬼，他比我要强多了。如今这大眼巨怪连他也对付不了，我能行吗？ 我将所有的符全抓在手中，这些符有黄符、橙符，还包括两张紫符。趁大眼巨怪在跟战小乖说话之际，陡然将符朝他撒了过去。 犹如天女散花，那些符齐朝大眼巨怪身上落去。而那些符刚一落到大眼巨怪身上，便发出一道道与符相同的光芒，顿然之间，大眼巨怪身上发出一阵阵黄色、橙色和紫色之光。像是被烧红的铁烙在身上，一缕缕青烟从大眼巨怪身上飘出，大眼巨怪惨叫一声，身子骤然跳了起来，举起狼牙棒朝着我劈头打来。 随着大眼巨怪跳起的一瞬间，一阵狂风从他身上猛袭而来，我嘴刚一张开，一股阴风吹入，顿然说不出话来，思维也停顿了半秒。 大眼巨怪手中的狼牙棒已狠狠打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时，突闻咔嚓一声，我抬头一看，战小乖用铁铲挡在了我的面前，而铁钞被大眼巨怪活生生打断。 “轰——”战小乖的身子骤然朝后退来，重重地撞在我的身上，将我一并撞出了好几米，再次撞在石室里的那一只香案上。香案被撞倒，上面的那只泥坛也倒了下来。 “咚咚……”滚到了我的手边。 大眼巨怪身上还在冒烟，痛得他睚眦俱裂，扬起狼牙棒再次朝我打来。战小乖也坐倒在地，一时没有爬起来。情急之下，我抓起手边的那只泥坛狠狠地朝大眼巨怪砸了过去。大眼巨怪条件反射地朝泥坛敲去。 “嘭——”一声巨响，泥坛粉身碎骨。 “不——”大眼巨怪发出一阵大喝，卟嗵一声跪在地上。 “咚！”“咚！”“咚！”泥坛碎片纷纷落在地上，像是下雨一样。 而随着泥坛被敲碎的一瞬间，从泥坛中飘出一道白色的圆形光芒，那光芒约拳头大小，像跳蚤一样在室内跳来跳去。 “宗主！”大眼巨怪朝着那圆形光芒连磕三个重重的响头，然后起身朝圆形光芒扑去，企图将圆形光芒抓住。圆形光芒飘浮不定，速度又极快，风驰电掣一般，大眼巨怪哪能捕捉得到？他一连捕捉几次都捕了个空。 而圆形光芒在空中旋转了一番后，最后停留在离我两米外的空中，与我遥遥相对，像是在望着我。 大眼巨怪再次腾身朝大眼巨怪抓去，圆形光芒陡然一动，他又扑了个空。而圆形光芒旋了一个圈后骤然朝我直射而来。我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感觉眼前一亮，它已到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面前，接而，感觉手指一凉，圆形光芒顿然消失不见。 我惊讶地望着那冰凉的手指——左手无名指，这时隐隐看见那枚亡灵之戒戴在上面，但又有一丝模糊，就像隐藏在水面下的一条鱼。 “宗主!”大眼巨怪大叫一声，径直朝我直扑而来。在他离我约摸一米远时，突然变成一道白光，像刚才那圆形光芒一样射向我左手无名指上的亡灵之戒上，而它一碰到亡灵之戒，便被戒指吸了进去，像是被黑洞吞没的物体，不留一丝痕迹。 “你又使用亡灵之戒？”这一回扑过来的是程老板，他抓住我的左手，用嘶哑的声音用力地叫道：“不是叫你不要用吗？你这一用，你将会被它反噬！” “我……我没有用它，是它们自个儿跑到这戒指里来的。”我解释道。 战小乖走了上来，望着我的左手问：“怎么回事？” 我将亡灵之戒简单地跟战小乖说了，战小乖听后，推开程老板的手，左手抓住我的手腕，右手摸了摸我左手的无名指问：“你说你的这根手指里有一枚戒指，那戒指把刚才那两道魂魄给吸了？” “应该是的。” 战小乖笑道：“这是好事啊，你有这么强大的戒指，那你以后就不用怕鬼了。” “唉！”程老板叹道：“你们……你们不知道这戒指的厉害，它会将人反噬。反噬，懂吗？” “我懂。”战小乖说：“这个没事，只要将那戒指封印住就行了。” “封印？如何封印？”程老板闷着脸问。他十分生气，是因为他懂得亡灵之戒的厉害，而我和战小乖，却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就像一个人知道马上要发生地震，他想把这情况告诉别人，而周围的人却不知情，也不相信他，他的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战小乖说：“只要懂阴阳的人应该就能将它封印住吧。” “呵呵，懂阴阳？你以为随便哪个人都能将它封印住的？”程老板的脸已经扭曲得有些变形。我忙安慰他说：“程老板，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会控制住我自己，不会用亡灵之戒的，也不会让它来控制我。” 程老板张嘴想说话，但想了想，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来。 战小乖问：“能把刚才那个大傻个放出来吗？他说他认识我，我想问问他我到底是谁。”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将它放出来。程老板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番，沉重地说：“刚才那巨形怪物是一只鬼，一只上好几百年的鬼，而它在这密室里，是为了守护那只魂魄。人有七魂六魄，而刚才那只是其中一道魂魄。他称那魂魄为宗主，那么，那只魂魄到底是谁的魂魄？” 战小乖没好气地问：“你能先想想咱们怎么离开这儿吗？” 程老板苦笑了一声，摇头道：“离开这里？恐怕不能了。这里四面是石壁，根本就没有出路。” “不，还有一条出路的。”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 第145章 潜意识 战小乖与程老板齐望着我，问我还有一条路在哪里。我将手指向石门，“当然是从哪里进来就从哪里出去。” “咳咳……”也许是觉得我在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因为受了重伤，程老板忍不住咳起嗽来。他苦涩地说：“外面全是干尸，出去就等于送死。与其被干尸咬死，不如在这密室里保个全尸。” “不，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走到石门前，伸出右手按在石门上，心中默念：开门。石门像是听到了我的召唤，微微颤抖起来。 “你干什么？”程老板大惊失色，慌忙冲了上来，想阻止我，但是迟了，随着一声轰隆，石门已经升了上去。 程老板冲到我面前，本要阻止我的手僵在空中，眼睛怔怔地望着外头，目瞪口呆。只见石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干尸，就像电影里那些攻城的丧尸。那些干尸见石门一开，不过停顿了半秒，然后像潮水一般齐朝石门里涌来。 战小乖也冲了上来，一看到这场面，也给怔住了。 就在干尸扑到我面前时，我举起了左手，沉声道：“亡灵之魂，听我号令！” “呼——”骤然之间，一道道白光从干尸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接而直接朝我手中的戒指飘来。由于干尸很多，白光也不计其数，在飘向我戒指的时候，形成一条近乎透明而又细长的白带，就像一道白色的彩虹。 那些白光，全是干尸体内的亡魂。 随着那些亡魂连绵不断地朝戒指里涌来，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这股力量，令我对面前这些被吸过来的亡魂如饥似渴。 战小乖与程老板看着眼前这一幕，瞠目结舌。 一直持续了约摸一分钟，所有的干尸里的亡魂被我手中的戒指悉数吸收。我收回戒指，就像一阵狂风刮过，那些干尸像是窗台上的细沙，慢慢地被风吹散，继而消失于空中，无迹无遁。 这时，我感觉到我体内充满了能量，精力充沛，就算一头大象站在我面前，我绝对可以一拳将它打趴。 程老板回过神来，吃惊地问：“你……你在用亡灵之戒？”我冷冷地说道：“我若不用亡灵之戒，我们能出去吗？”然后朝他和战小乖看了一眼说：“我们走吧。” “咳咳……”程老板又艰难地咳了两声，脸色更加难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程老板吃了一惊，紧盯着我警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给你解尸毒。”我说。 程老板惊愕地望着我，半信半疑。 我是用左手抓着程老板的左手的，轻轻一用力，便感觉到数条黑气从程老板的手腕中朝我的手中涌来，这些黑线就是尸毒，它们像一条条细小的河流，在流到我手背上时，汇聚成在一起，形成一条较粗的黑线，尔后这黑线慢慢地朝我左手的无名指流去。 不大一会儿，那条黑线被我无名指上的亡灵之戒给吸收了。我轻轻放开程老板，程老板朝自己的左手看了看，睁大了眼睛。“你真的给我体内的尸毒给吸了？” 我问：“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程老板微闭双目，感受了约摸两三秒钟，突然睁开眼睛，喜道：“我体内的尸毒真的没有了！” “对。”我淡淡笑道：“我可以将你们白龙村里所有村民体内的尸毒给吸收掉。” 程老板下意识地朝我的左手看了一眼问：“用亡灵之戒？”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程老板沉默了。他这时没有来劝我不要用亡灵之戒。很显然，程老板想的更多的是白龙村的村民。只要我能将白龙村所有村民体内的尸毒清除掉，他也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方法，哪怕用的是亡灵之戒。 战小乖抓起我的左手，朝我手指间看了看，疑惑地问：“那戒指在哪里，真的这么神奇？不但能吸收亡魂，还能清除尸毒？” “对。” 程老板的脸色这时有了一丝红润，精神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他说：“就算你清除了村民体内的尸毒，但是，若不能清除掉飘荡在村子里的尸气，村民照样会再次中尸毒。”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咱们先出去。” 接下来，我在前面带路。奇怪的是，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一张这条地下通道的平面图，我能清楚地看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且也知道该朝哪里走能走出这里回到我们先前进来的那个石室。 走了大约不过二十来分钟，我们终于走出了地下通道，回到了地面。 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巨石，战小乖喜道：“我们出来了。”程老板脸色却异常凝重，望着我问：“你怎么知道出来的路？”我说我也不知道，完全是凭着感觉走。程老板朝我左手无名指看了看，欲言又止。 战小乖朝石壁上方看了看，将灵珠托在手掌上放到我和程老板面前说：“那条石头巨蛇没有找到，那么这颗灵珠是不是不用还了呢？” “不用还了。”我说：“这灵珠你留着吧。” “嘿。”战小乖五指握住灵珠，脸上飘过一丝喜色。 “那村子里的尸气……”程老板朝灵珠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我说：“你放心吧，有我呢。”然后叫战小乖与程老板在石室里等我，战小乖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解手。战小乖相信了我，叫我不要走远了，快去快回。 我又返回了我们刚刚出来的那条地道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这画面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能够看懂。画面中，在禁地里的某一个地方，是一座类似露天的石室，被禁锢着一具僵尸。那僵尸食人血，并且不断释放体内尸气。白龙村上空弥漫的尸气就是来自那里。因为僵尸被禁锢，不能离开石室太远，所以，它是抓不到人来吸血的。而有一只不死猴子给他抓人。不死猴子不时会去一个露天的洞口里看看，有时候，会从洞口的上面跳下来一个人。那跳下来的人基本上会受了重伤，要么脚断腿断，要么内脏受伤，只剩下一口气。猴子便提着那人的一只腿拖到石室面前，将人扔给僵尸。那人还在活着的时候，被僵尸吸干了血。人的血一旦吸光，不死猴子便将死尸拖出石室，摆放在一条地道里。 而那条地道，就是我们所经过的摆满干尸的地道。 现在，我就要去那个露天石室，消灭掉那具僵尸。 虽然我们第一次进入这条地道，所看到的只有一条路，其实，这里面的情况比我们所想像的要复杂得多。禁地里有两座大山，一座是位于东，一座位于南。瀑布所在的那座山，就是东山。而南山，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那座以前有石头巨蛇的石室位于南山的底端，相当于一个山洞的洞口。而整座南山的里面，有无数条暗道，里面四通八达，就像一条城市的公路条。每条暗道都是相通的，我们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它们全被隐藏了。 这些被隐藏的通道，有一些是掩盖在石块之下，就像被那具干尸的铁锤打击之下所呈现出来的那一条；而有一些，则是掩藏在阵法之下。这阵法极强，一般的人根本感应不到它，哪怕是程老板这样的阴阳师也感应不到。 而这一切，如今在我的脑海里就像一副副画面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开始我打开石门，用戒指吸收石门外那群干尸的亡魂，也令我自己难以理解，仿佛那种行为来源于我的潜意识里。简单地说，自从密室里那只从泥坛里蹦出来的魂魄钻进我手中的亡灵之戒里后，这禁地里所有的一切——也许并不是一切，但大部分情况我竟然都清楚了。 难道这一切是那只魂魄传达给我的？ 地道里没有灵珠的光芒，变得十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却能清楚地看得见前面的路。甚至说，我根本不必用光来探路，而是用“潜意识”。 在进入地道约摸十来米后，我停了下来，将左手伸到一块红色石头之上，用力一推，那块石头慢慢陷了进去，接而，红色石头四周的石块纷纷朝里陷去，又是“嘭嘭”几声，是石头落在地上的声音。 不大一会儿，我面前出现一条笔直的地道。我大步跨了过去，飞快地朝前疾奔而去。我给战小乖说我要去解手，最多不过四五分钟，我若还没有回去，战小乖就会怀疑，那么她一定会来找我。我要在这时间内干掉那具僵尸然后出现在她面前。 之所以这样，是不想让她和程老板知道得太多。 跑了约十来米，前面三四米开外突然出现一条黑影，像是一个驼背的老人，弯着腰，但是，他的眼睛却十分地明亮，闪着精光，就像黑暗中的两盏灯。 现在，那“两盏灯”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第146章 飞尸 那双眼睛我见过。当初我和战小乖、程老板刚进入外面的石室时，它出现过，然后，是它引我们进入了隐藏在石壁的暗道里。 当时，它隐藏在黑暗之中，又一闪而过，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而现在，它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终于把它看得清楚了。它是一只猴子，是那只拖活人喂僵尸的不死猴子。 它身体极瘦，只剩下皮包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没有肉的老鼠。只是眼睛，格外地亮。我真难以想像，它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它寻充满敌意的眼中，也夹着一丝疑惑，它在想，面前这个人是怎么闯入到我的地盘的？ 突然，我从它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机。就在这时，不死猴子怪叫一声，身子一跃骤然朝我扑来。它这时不像是一只猴子，更像是一匹狼，一只凶恶而饥饿的狼。它很久没有见过活人了，也很久没有拖过活人去喂僵尸了，因此，它在看见我时，心里既兴奋又激动。它打算击倒我，然后拖我去喂那具僵尸。 在不死猴子就要扑到我身上时，我将身子一偏，它扑了一个空。而它刚一落地，立即转过身再次朝我凶猛地扑来。我再次将身子侧过，待它跃到我胸前时，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用力一抖，不死猴子的身子顿然软了。我轻轻一甩，将它甩落在三米以外的地上。 “吱！”不死猴子惨叫一声，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艰难地爬起身，惊恐地望着我。我慢慢朝它走去，它步步后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带我去见那具僵尸。”我命令道。 不死猴子没有动，眼珠子在微微转动，在想怎么对付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又沉声喝道：“带我去见那具僵尸！”不死猴子微微一颤，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慢慢地朝前走去。 渐渐地，前面传来一股尸臭。而随着我越向前，那股尸臭的气味越浓。我可以肯定，笼罩在白龙村子里的尸气一定跟这尸臭有关。我看着前面那只猴子，除了身子瘦弱以外，跟一般的猴子倒无二样，只是，它终年生活在这被尸气充盈着的地底之下，为什么没有被尸毒染上？按理来说，它早就变成一只鬼猴了。 前面的不死猴子走得很慢，我开始焦急起来，我可不想战小乖与程老板在外面久等，对着不死猴子踢了一脚，催促它快点。不死猴子果然加快了步伐，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甚至已经跑了起来。 它跑得太快了，我意识到它是想逃。“站住！”我放快步子追了上去，它的身子朝前一跃，跳出了好几米之外，身子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追了上去，这时那股尸臭越来越浓了，甚至刺激得眼睛都有些苦涩。我不得不捂住鼻子。朝前又走了约摸一二十来米，发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丝光亮，心中一振，大步走了上去。 待走近了才发现，面前是一块宽约三丈的圆形阔地。阔地上有残存的衣服，有落叶，有灰尘，也有一条条较粗大的拖行痕迹。阔地四周是石壁。石壁较光滑，长满苔藓。上方高不可攀，看不到尽头，但是能隐隐看见天空。这时是晚上，天空中有几颗较明亮的星星。 这里就是那座露天石室。 那浓烈的尸臭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它经过地道一层一层的阻挡，尔后从一条地缝里钻出，像空气一样飘到白龙村，导致白龙村的村民全中尸毒，变成半人半尸。我只要灭了那僵尸，就可以断绝尸毒的来源，弥漫在白龙村里的尸气就会消失。 只是，为什么没有看见僵尸？ 尸臭太浓，刺激得我眼睛难以睁开，甚至感到一阵恶心而头晕目眩。 这尸臭，是从僵尸身上发出来的。既然这里气味最浓，说明僵尸还在这儿，它一定藏起来了。我屏气凝神，努力去搜寻僵尸所在的位置。 突然，一阵恶臭从后上方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大的劲风。我回头一看，一具高大硕长的黑物从空中凶猛地朝我扑来。 是那具僵尸！我心一沉，一时不敢跟它硬碰，忙跳向一旁。僵尸重重地落在我刚才所站的地方。而刚一落地，便发出一声巨响，激起地上灰尘凌乱，落叶纷飞。 僵尸可分为六级：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全世界乡村和农场已报告出数万起‘不明吸血生物’攻击牲口的事件，甚至有人认为‘野人’就是黑僵）；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尸’就不叫了，但是猫见僵尸就会冷叫）；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古代，瘟疫如果伴随着旱灾蔓延，老百姓们就会坚信不疑地认为是旱魃在作怪）；最后一种也是最可怕的僵尸，应该说它已不再是‘尸’，而是魔王，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相传华夏大地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魔王，千年前它被地藏王菩萨收服为坐骑，赐名为“犼”。 而这具僵尸，竟然能从空中直冲而下，显然已达到了飞尸的境界。它全身漆黑，高达七尺，青面獠牙，异常地丑陋而凶恶。 刚才它扑了个空，张嘴哈了一口气，吐出一缕青烟，伸出双手再次朝我掐来。 先前在对付巨人时，我将身上的符已全部用尽，如今两手空空。眼看僵尸的手已掐到我面前，十指修长，指甲像刀刃一样，闪着阴寒之光。只要那指甲一碰到我的皮肤，我就会被染上尸毒。而我要做的就是用亡灵之戒对着它的嘴，将它嘴里的尸气给吸收掉。 显然，没有哪具僵尸会傻傻地张开嘴让我吸它的尸气。 当僵尸的手掐到我面前时，我往后一仰，躲过了它这一击，脚尖顶起，右手猛地朝僵尸的脖子掐去。 它要掐我，我自然也要掐它，只有掐住它的脖子，才能吸它口里的尸气。而它比我高了一个头，我不得不顶起脚尖。又因为它双手只能伸直不能弯曲，我的身子位于它双手之间，不担心它的手来伤害我，唯一要注意的是它的牙。 一旦被僵尸的牙咬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一具僵尸。 所以，我必须要一击必中。因此，刚一掐住僵尸的脖子，我怒喝一声，用力将它往前推。这一推，相当于上两百斤的力道，僵尸完全没有防备我会有这一招，身子顿然被我推得一直往后退。我没有撤手，脚尖一用力，身子飞了起来。 “嘭！”僵尸的后背重重地撞在石壁上。身子用力往前冲，企图摆脱我的束缚。我右手死死按住它的脖子，伸出左手准备用亡灵之戒吸取它的尸气。 “哈——”僵尸突然吐出一口气，一股尸气猛然扑面而来，臭不可闻，我几乎窒息，而且不小心吸进了一口尸气，只感觉体内一冰，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嚎——”僵尸发出一声怒吼，右手一拍，我的身子立即被拍得飞了起来，重重地落在一丈之外的地上。 因为是屁股着地，我并没有受到重伤，只是因为刚才吸了尸气，全身发冷，又被尸臭所熏，神志模糊，一阵头晕目眩。 “啪啪啪……”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拍掌声。我惊讶地回头一看，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那只该死的不死猴子出现了，就是它在鼓掌，并且，还一阵咧嘴朝着我幸灾乐祸地笑。 “滚！”我朝它喝道。 不死猴子不但不滚，反而兴奋地跳了起来，伸手指着前方。我回过头，只见僵尸已伸出双手腾空朝我直扑了过来。我倒抽一口冷气，一个轱辘躲了开去，僵尸掐在我刚才所坐的地方。一击未中，它挺起腰，再次朝我扑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见它已扑至眼前，转身便跑。待跑到石壁前时，感觉到后面阴风袭来，知晓僵尸已直逼而来，我提身而起，一脚踢在石壁上，脚下又一蹬，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落到了僵尸的背后，对着僵尸的后背便是重重地一脚。 这一脚，将僵尸踢得撞在了墙上。它倏地转过身，眼中射出一道幽幽的蓝光。它已经彻底被我给激怒了。 “嚎——”僵尸怒吼了一声，石室里顿然刮起一阵阴风，刮得地上的落叶纷纷朝后卷，片刻之间，地上变得十分整洁，几乎一尘不染。 不死猴子一见其状，怪叫一声，吓得掉头朝地道里跑去，速度像箭一样，眨眼便没了踪影。 僵尸彻底震怒，我也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尸气从它身上直逼而来。未等我反应过来，它身子一动已到了我面前，只感觉胸口一痛，已被僵尸拍得飞了起来，身子抛到了空中。大约离地面三四米高的时候，我的身子因为重力开始下落。僵尸伸出双手，直接朝我冲来。我暗想完了，这在空中，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僵尸十指如刀，一旦刺中我的身子，绝对在我身上留下十道深深的血印。就算我不死，也会变成僵尸。 第147章 不死猴子 就在僵尸的十指要刺入我的身体之时，陡然一道白光从我左手间射出，僵尸的身子被这白光一照到，怪叫一声，身子立即朝后退了下去，身上冒起一股白烟。 白光一闪而过，当我落到地上时，白光已经消失。 这一落，也摔得我够呛，我是面朝下落下来的，在落地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双手往前撑，结果，这一撑，手腕差点断掉，这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而我一落地，僵尸的手已刺到了面前。 我一连打了几个滚，避开了僵尸的好几次攻击，当滚到石壁前时，已无路可滚，被逼得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可还没有站稳，僵尸双手扫来，硬是将我扫得飞了出去，落在三四米之外的石板上。 全身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 僵尸没有给我半秒喘息的机会，再次凶猛地朝我扑来。 突然，一只黑物从地道中抛了过来，重重地落在我的手边。我见一双眼睛在地道里骨碌骨碌地转。是那只不死猴子。不知它给我弄来的是什么。刚才只听得一声脆响，像是铁器之类的。 僵尸已到了我面前，我顾不得身体的剧痛，下意识地抓起地上的那黑物，一连朝后退了三四步，僵尸的双手掐在我胯下，要是再向前一寸，刀爷我就要蛋破成太监了。我吃惊非小，连忙朝一旁翻了过去，躲过了僵尸的又一击，跃身而起，往手中那黑物一看，竟然是一把剑柄。 只是一把剑柄而已！ 我好气又好恼，这该死的猴子，扔一把剑柄给我干什么？而那家伙这时已跳了进来，右手握拳不断砸在左手掌上，像是在向我助威呐喊。我索性将剑柄扔了过去，它连忙接住，左手抓着剑柄，右手朝着剑柄上按，然后再次抛了回来。 后背冷风骤起，我一把接住剑柄便跳了开去。僵尸朝不远处的不死猴子看了看，竟然伸手朝它掐去。 我终于有了喘气的时间，将剑柄放在眼前定睛一看，发现剑的护手上有一个圆形约豆粒大小凸出来的红点。想起不死猴子刚才的那动作，我突然明白了，对着那红点用力按了下去。 “唰！”一道白光从剑柄之中射出。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光，是剑身。约摸两尺长，发着白色的阴寒之光，特别是剑刃之间，流光溢动，里面像是有一个精灵。而且这剑身薄如蝉翼，又轻巧如草，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剑身，还以为是一道白光。 “吱吱……”不死猴子被僵尸追赶得四处乱窜，最后索性跳到我的身后不再动了。 这家伙还挺狡猾，知道用我来做挡箭牌。 望了望手中的剑，我不知道这不死猴子到底是什么用意。它一直为僵尸拖来食物，为什么要给我送来武器？开始它引我来这里，显然是要僵尸杀了我。可现在看来，是要我杀了僵尸。而僵尸所吸人血都是由不死猴子弄来的，它现在又为什么要杀不死猴子？ 后来，我仔细一想，才明白其中原由。 很多年以前，不死猴子被一个神秘人安排在这里，给了它不死之身，但是，也与它签定了一条合约，那就是要它一直为僵尸拖来活人，给僵尸喂食，直到僵尸被人消灭为止。当不死猴子看见我和战小乖、程老板时，也是这么去做的，把我们引进地道，想困住我们，然后再让我们去喂僵尸。没想到，我们成功地逃了出去。 后来，我又单独进来了，不死猴子还是没有忘记它的责任，始之想将我打晕，但它发现它不是我的对手，于是改变策略，假装俯首称臣，引我来露天石室，让僵尸来对付我。 在这里，我跟僵尸斗了一阵，让不死猴子看到了希望。它发现我有可能击败僵尸。而我只要消灭了僵尸，这只猴子以后再也不用来服侍它了，也就自由了。于是，它去给我找来了这把剑。 僵尸见不死猴子找来剑对付它，又因为一时抓不住我，火冒三丈，它成为僵尸这么多年，也有了灵性，也懂得了柿子挑软的捏，于是便去攻击不死猴子。 现在不死猴子躲在我身后，令僵尸火上浇油，它怒喝一声，十指伸出笔直朝我们这方扑来。僵尸的身躯不像人体，并不畏惧刀剑，眼见它已到了面前，我并没有直接刺过去，而是朝右方滑去。 而我这一闪开，不死猴子首当其冲，成了僵尸攻击的对象。 “吱！”不死猴子吓得直接朝后滚了开去，一连打了好几个滚，发出一声怪叫。 在僵尸掐向不死猴子之时，它的双臂就直挺挺摆在我面前。我本想一剑削掉僵尸的脑袋，但是又想，若它脑袋没了，只怕它体内的尸气也随之消失，我就无法用亡灵之戒将它的尸气悉数吸来了。 不对，我为什么非要用亡灵之戒吸它的尸气？ 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潜意识在支配着。 这些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已不容我再过多去想，瞅着僵尸的双臂，我挥剑砍去，一剑将僵尸的双臂砍断了。 “嚎——”僵尸的身子顿然停住了，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断臂，然后朝我望来。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将剑对着它。“哈——”它吐出一口青烟，双目再次变得幽蓝。我赶紧屏住呼吸，只见僵尸张开嘴，露出那两颗锋利的獠牙，怪吼一声朝我猛地咬来。 我无暇多想，直接一剑迎了上去，但是却刺了一个空。正惊诧，感觉到头顶阴风瑟瑟，抬头一看，僵尸竟然已到了头顶上空，这时像一条树桩射向我头顶。我一连迈出五六步，却并没有听到僵尸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近在眼前，一股尸臭也扑鼻而来，我呀地一声，忙朝后连退三步。僵尸已直欺而来，我赶紧用剑挡住它的脖子。不料这一挡，用力过猛，直接将僵尸的脖子给割了一半。 但是，不见血。而僵尸依然张嘴朝我不断地咬来。我索性直接一剑划了过去，咚地一声，僵尸的脑袋落在地上。我正要踢开僵尸的身躯，突然从我左手的无名指间传来一阵跃动，像是那枚戒指在蠕动，我忙抬起手，顿然一股黑气从僵尸的脖子间冒出，直被亡灵之戒给吸了进来。 我没有想到砍断僵尸的脖子后亡灵之戒也能吸收它体内的尸气。 不到三四秒，僵尸体内的黑气全被吸出。俄尔，僵尸的身躯化为灰尘，一阵冷风拂过，它已飘散在空中。而落在地上的僵尸头也不见了，只是在地上留下一堆黑色的灰尘。我刚要收回戒指，却发现四周有不少的黑气连绵不断地朝戒指里涌来。这些黑气呈半透明，像是一层薄薄的汽水。 难道这是飘散在空气中的尸气？我朝四周看了看，果然，那些黑气有些是从石室的上方飘来，有些是从地道那方飘来，就像是空气中的烟尘。 良久，那些黑气越来越少，最后一丝也没有了。我收回左手，用鼻子嗅了嗅，感觉到空气较清新，尸臭没有了。看来，那层尸臭已完全被我手指间的亡灵之戒已给吸收了。 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冷从手指间传来，我抬起手，突然发现那枚戒指出现了！它这时就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有一道黑色的细小光芒围着它旋转，那黑光之中又夹着细微的白光和青光，流光溢彩，非常地诡异。 而那道黑光在围着戒指卷了两圈后，慢慢地附在戒指之上，被戒指给吸收了。 我收回手，感觉有一股微弱的力量从手指间慢慢地朝我身体里传来，像是血液，有条不紊地流向我的全身。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令我有一种想发泄的冲动。大约一两分钟后，那种感觉消失。我收回心神，问自己，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特地来吸收僵尸的尸气吗？我为什么要来吸僵尸的尸气呢？我又问自己。 一只黑物映入眼中，我朝那儿一看，是那只不死猴子。它这时正鼓大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当我望向它时，它浑身一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中掠过一丝惊恐。 我提起右手，望着手中的白剑，按了一下护手上面的红点，剑身立即收回到剑柄之中。如今只剩下一把黑色的剑柄。我见剑柄上刻有篆体两个字：流光。 “这叫流光剑？”我问不死猴子。 不死猴子点了点头。 “谢了。”我将流光剑放进衣袋里，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我进来后竟然有半个多小时了。我吃了一惊，我这么久没出去，战小乖与程老板一定会很焦急，说不定已经进来找我了。 “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我对不死猴子说：“你走吧，不要再呆在这里。”我抬头朝上空望了一眼，发现上空有了光亮。这时天已开始亮了。我转身便朝地道里走去。不死猴子突然跳到了我面前，朝我做着奇怪的手势。我觉得很奇怪，问它还有什么事，不死猴子做了两个“过来”的手势，然后伸手朝石壁的上方指了指。 第148章 守陵少女 我朝石壁上方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便问：“你叫我上去？”不死猴子点了点头。我冷冷地说：“你是叫我上去，然后摔下来，把我摔死，是吧？” 不死猴子赶忙伸手在面前摇晃，像是在说，不是不是。 难道上面有什么宝物不成？还是上面暗藏玄机？ 不死猴子走到石壁前，竟然非常麻利地爬了上去。不到十几秒，它已爬了十几米。我走近石壁，见石壁上全是苔藓，用手在上面摸了摸，发现苔藓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铁制的梯子。这梯子约有半米宽，每个阶梯相差也是半米左右。 是不是沿着这梯子可以从这里爬出去？ “吱吱……”不死猴子在上方尖叫着，催促我上去。犹豫了片刻，我决定上去看看。 因为有苔藓，梯子非常滑。不过它牢牢地固定在石壁里，非常结实。我只要抓紧，不用担心掉下去。 待爬了约十四五米左右，我往上一看，突然发现不死猴子不见了。正惊诧，突然一颗猴头从石壁里冒了出来。 “擦！”我吓得心头一紧，差一点松开手从梯子上掉下去。 “吱吱……”不死猴子做着叫我上去的手势。我这才发现上方有一个较宽阔的空间。上去后，借着从石室上方撒下来的微弱之光，我见这个空间约有三四米宽，两面是石壁。石壁凹凸不平，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死猴子朝我又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急不可待一般朝里面走去。我好奇地跟了进去。越朝里走，光线越黑暗，并且越冷，好像前面有一座冰山。前面的不死猴子也怕冷，这时抖缩着身子。 朝里一共走了约二十米左右，前面突然出现一道白光。 “吱吱……”不死猴子尖叫着跑了起来，一下就到了白光处。我跟上去一看，睁大了眼睛，在前面，出现一座石室。这石室约有十来平方米，神奇的是，这石室四周全是冰块，以致于整座石室里雪白如昼。石室的上方也由一块又大又厚的冰块组成，那冰块上面有一种奇怪的图案，类似八卦图。 这一些，并不是最神奇的。 吸引我的，是在石室中有一条人影，隐隐约约像是一名女子，身穿素色长衫，背对着我这方。 “吱吱……”不死猴子做着手势，示意我进去。 我提步就要进去，突然，“砰”地一声，我额头一阵剧痛。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那座透明的冰室不见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道石壁，仿佛这石壁突然间凭空冒了出来，将前面的路横腰截断。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石壁上刻着三道图案，这图案生龙活虎、栩栩如生，只是不知其象征了什么。 怎么出现了一道石壁呢？我心存诧异。于是后退了两步，奇怪的是，里面的冰室又出现了。更诡异的是，当中的那个人好像移了位置，这时已经面向我这方，正朝我这方望着。 实在是匪夷所思。我又向前走了两步，那冰室与女子又随之消失。我诧异地望向不死猴子，想问它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这该死的家伙根本不会说话，这时只会做着一个叫我进去的手势。 我有些恼火，便问：“怎么进去？” 不死猴子伸出双手，将手掌对着石壁，然后其中一只手指着石壁上的图案。我伸手朝其中一道图案摸去，谁知刚一摸到那图案，我大吃一惊，仿佛一种无形之力将我往里吸，我来不及呼叫像是学了穿墙之术一般硬生生地被吸进了石壁里去了。 我被吸进了石壁里，只感觉全身进入了一堆乱石之中，全身被挤得异常难受，突然，面前一空，那种被挤压的难受骤然消失，我发现自己已到了石壁的另一头，我这才知道，刚才那道石壁不过是一道门。我眼神正对着前方，只见我已到了一条用大理石铺成的大道直通里面。这显然又是一道长廊，廊壁上点满了油灯，灯光将这一条路照得亮如白昼。 而廊壁上也刻满了图案，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怎么到这里面来了？我转过身，敲打着那道我所穿过的石门，石门却纹丝不动。难道这是一个有进无出的阵法，是一个陷阱？ 突然，一阵冷风从后面袭来，忙回过神去，只见一条白影从长廊的那一头倏地射到我面前，离我不足一尺外的地方站住了。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呼吸几乎停止，毛发也猛地竖了起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我面前站着一名女子，一名古代女子，是个少女，她身材娇小，穿着素色的衫子，上头斜斜绣了枝红梅簪子，裙子也是白绫的，虽称不上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却也是闭月羞花，娇俏妩媚.。肌肤嫩得像一掐就能掐出股水儿来，柳眉细挑，美目顾盼，樱唇轻启，粉颈娇垂，当真佳人。 而她，不过只是蒙蒙的一个白影，站在面前，虚无飘渺。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冰凉冰凉，仿佛来自地底下的一个千年冰人，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而这古代少女的身影，在面前渐渐清晰起来，最后，她非常真实而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惊讶地问：“你……是人是鬼？”古代少女也睁大了眼睛，她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亮晶晶、水汪汪，犹若盈盈秋水，传神动人。 “你看得到我？”她惊诧万分地问。 她的声音真好听啊，犹如清泉过石，却也温润如玉。 我说：“你这么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当然看得到你啊。你穿得这么复古……你应该不会跟我一样，也是从外面被吸进来的吧？” 少女转过了身去，轻轻叹了一声，仿佛一滴泉水突然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在一片破瓦上，令我怦然心痛。她的这一声叹息，已沉淀千年。 “我是一个守墓人，”她说：“一个千年守陵人。” “千年守陵人？”我瞠目结舌，惊道：“难道你在这里面呆了一千年？” 少女点了点头，说：“对，一千年。漫长的一千年，我终于等到了可以看到我的人。”她看向我，说：“你是一个可以拯救我的人，可是，我是一个被诅咒过的人，我最后也会死在你的手中。” “啊！”我怔住了，我傻傻地站在那儿，喃喃地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少女说：“以后你会懂的。”她慢慢走到我面前，伸手朝我的脸摸来，刚一碰到我的脸，啊地一声，忙将手缩了回来。 “你是五行之体吧？”少女问。 我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呢？” 少女说：“因为这里，只有五行之体的人才可以进得来。”少女一直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轻轻地说：“你跟我来。”少女一说完，掉头朝长廊里面走去。她轻移莲步，款款而行，衣带当风，袅袅婷婷，仿佛一双脚踏在雪地上，悄然无声。我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忙跟了上去。 向前约走了二十来丈，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大石室，豁然开朗。 这个石室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人，我不由目瞪口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都是兵马俑。这些兵马俑，像是古代将领，各个高骑大马、手持利器，身材魁梧、气逾霄汉。像是真人一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而最中央，有一块青色的大巨石，巨石上放着一座白色的玉棺。 少女领着我在巨石下停住了。我问：“你在这里守的，就是这副棺材？” 少女点了点头。我举目朝那玉棺望去，它是一整块大石，长三尺，宽六尺，晶莹透彻、白壁无瑕。我暗叹，这么一大块玉，要是弄出去，得卖多少钱啊！当真是举世稀宝、价值连城。 “我能上去看看吗？”我问。少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能。”我惊讶地问：“为什么啊？”少女说：“因为……因为我不许你去看。”少女慢慢地朝我靠了过来，含情脉脉，妩媚动人。她将一只手轻轻放在我肩上，慢慢地感觉从我身体上传过去的体温，微闭双目，轻吸一口气，良久才慢慢张开，望着我问：“你愿意救我吗？” 第149章 守陵少女（二） 我怔了怔，问：“我怎么救你啊？” 少女紧望着我的眼神，似乎要从我的眼中看出我的心来，她说：“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被诅咒了千年。只有你能拯救我。” 这句话，刚才在石门那儿少女也说过，如今我再次听到，由刚才的惊诧而变得深信不疑。 “我怎么才能拯救你呢？”我问。 少女将手从我的胸前缩了回来，转过身去，面颊微红，幽幽地说：“我是一个阴年阴月阴时生的人，我的阴气非常重，所以才会被诅咒关在这里替主人守护坟墓。不过，你是一个千年难遇五行之体的人，如果我俩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我怔住了，脱口而出：“不会我俩要成为一个人吧！” 少女轻轻笑了，说：“不。我只需要你的一口气。” 我惊道：“不会是我的一口阳气吧？” 少女转过身来，又看着我，直言不讳地说：“对，是一口阳气。” “这不会要了我的命啊！”我怔了怔，也望着少女，虽然面前这个少女千年佳人、美若天仙，可是为她去死…… 少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你不会死的。只是——我以后恐怕要永远跟着你了。”说罢朝我慢慢走了过来，贴着我，问：“你此生此世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她轻言细雨、温柔万千，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跟一个千年的女人一生一世在一起，这是多么地令人匪夷所思。 见我犹豫不决，少女秀眉微蹙，又问：“怎么，你不愿意？” “我……”我支支吾吾：“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已经千年了，虽然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毕竟……” 少女笑了笑，说：“我懂。”她伸手欲来拉我的手，却被我手中的一股热气给挡了回去，便说：“请跟我来。”说罢便朝前走去。我忙跟了上去。突然间明白，她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 走了一阵，终于走到了石室的另一端，只见这里有一个小出口，我跟着少女朝前走了几步，转了两个弯，面前突然又空旷了起来，这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的花，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非常好看。而花坛的中央，有一座水池，水池里的水正静静地流淌。但是，我却始终找不出这水池里水的源头，也看不到它流向何处。 少女看着我，无限温柔地问：“你不介意，我俩去里面一起沐浴吗？” 听了少女的话，我目瞪神呆，鼓着一双眼睛怔在那儿，半天作声不得，心里喃喃说道，一进来就遇到美女以身相许，这也太.……!此时我又转过头对少女说:“为何说我才能够拯救你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五行之体?” 少女说：“恩，因为我是纯阴之体，必须与五行之体的男子在一起，不然我便会死去。” 我啊了一声，半信半疑地说：“你都已活了一千年了，还怕死……” 少女赶紧说：“我只有在这陵墓里，才会活下去。一旦离开这里，若没有了你，我便会死去。” 我愣眼巴睁。 少女见我惊愕失色的痴呆模样，忍俊不禁，便轻启双唇，柔声说：“你不必害怕，现在我们只是沐浴，并不会做别的。”我木纳地点了点头。少女轻笑一声，腾身飘向水池上方，轻轻地落了下去，像一朵花落在了水中，水纹初动，却也波澜不惊。 慢慢地，少女的身子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水中，望着我，轻声唤道：“你也来啊。” 我暗想，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去，枉为男人！死就死吧！便慢慢朝水池走去，伸手先摸了摸水池的水，刚一沾到水，啊地一声将手缩了回来，惊叹：“好冰！” 少女咯咯地笑了，说：“当然冰，这可是数十丈以下的地底，这座水池，是千年冰池，要是不冰那才怪呢。” 我更是惊讶万分，迷惑不解地问：“既然是数十丈的地下，为什么那些花开得那么鲜艳呢？” “有些事没有为什么，”少女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不觉得，我在这里活了一千年，也是很匪夷所思的么？”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脱下鞋，见少女没脱衣，我也不便脱衣，将脚慢慢伸进水池里，刚一伸进去，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少女又咯咯地笑了。我暗想，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冻，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又是五行之体，要是怕冻，那岂不是要被她笑话？想到这儿，将心一横，闭着双眼腾身直往水池里跳去，卟嗵一声，激起万层水浪。 顿时，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冰水中渗进了身体里来，深入骨髓。我全身打颤。少女慢慢游过来，张开双手将我抱住了。顿时，一股更强的冷气从少女身上袭了过来，我正想跳出去，突然，少女抱住我的头，伸唇朝我的嘴唇贴了上来。我顿时怔在那儿，只觉得一条冰冷的舌头从少女的嘴唇中伸了进来，轻轻地吸吮着我的舌尖，似乎要将我的阳气从我舌尖处尽数吸去。 而渐渐地，水池里的水不再那么冰冷，甚至开始发热。我从冰冻的世界里回过神来，伸手将少女紧紧抱住。慢慢地，一只手极不老实地欲从少女的衣服下滑进少女的身体里去，少女突然放开我，惊愕地看着我，朝我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不可以。” 少女全身衣服尽已湿透，那薄如蝉丝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身子，她身子白皙、曲线柔美而凹凸有致，她摆了摆那湿漉漉秀发，顿时青丝蓬勃，妩媚动人。而她与我近在咫尺，佳人当抱、吐气如兰，我这血性阳刚的汉子一时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一把抱住少女狠狠吻了上去，接而将少女推到水池边上，将她压在水岸上。少女大吃一惊，欲推开我，奈何被我紧紧压住，动弹不得。顿时，一滴泪悄然落下。 突然，我感觉一样圆物从少女的舌头给推了过来，我情不自禁地一咽，顿时将那圆物给咽了下去，不由放开少女，惊讶地问：“是什么？” 少女冷冷地说：“是毒物。” 我啊地一声给怔住了。少女说：“你对我无礼，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快放开我。”我将心一横，说：“既然我咽下你的毒物，想必离死不远。既然要死，不如就做个好事，将我的阳气全给你……” 少女睁大眼睛望着我，十分惊恐地问：“你想要我？” 我厚颜无耻地点了点头：“你很美，我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你死，我也死而无憾。” 少女突然笑了，笑得很甜美，可也很诡异。她终于知道，她已深深捕获了我的心，目的已经达到，便说：“我可以给你，不过，不是现在。” 我忙问：“那要到什么时候？” 少女说：“你得去帮我做一件事。要是你能帮我完成了，我就将我的身子给你，而且，此生此世都会在你身边陪伴你、服侍你，做你相依相伴的女人。” 我急不可待地问：“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少女朝自己的胸前看了看，我像巨石一样将她压得死死地，她几乎要喘不起来了，秀眉紧蹙地道：“你就这样压着我，不打算让我起来了？” 我便将少女放开，但依然将她抱住，嬉皮笑脸地说：“嘿嘿，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少女微微笑了，像清水池里的一朵莲花，突然绽放，仪态万千、百里闻香。我不由给迷住了，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回眸一笑，百媚生，或许就是这样吧！ “你去给我找一个人的魂魄回来。”少女说。 “一个人的魂魄？”我怔道：“谁的魂魄？” “你先答应我。” 我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少女微微一笑，望着我的眼神写满了期望与信任。我轻轻放开她，从水池里爬了出来。我现在全身暖烘烘地，并不觉得冷了，便坐在水池边，冥思苦想。 这到底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呢？感觉我自己突然变了很多，怎么在美女面前把持不住了自己了？ 忽然，闻得一声哗啦的水响从水池中传来，只见少女从水中腾空而起，在空中优美地转了一个圈，轻轻落在我面前。一圈水花从其身上飞射而出，活脱脱一朵出水芙蓉，国色天香！她扬了扬湿漉漉秀发，顿时青丝蓬勃，妩媚百生，随即一双玉手，一拢顺着鬓角把头发往后一摞，在后脑随意盘起，坐在我的地面，面色凝重地说：“你要记住，你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因为你阳气太重，进来后，将里面的阴气打乱。如果半年后你没有回来，我，还有我的主人，都会化为灰烬。” “你的主人？”我怔道：“是谁？” 少女站了起来，伸手放在我面前，我立即拉住少女的手，少女将我提了起来，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 少女拉着我来到那块巨石下，指着上方的玉棺说：“我主人，就睡在玉棺里面。” 第150章 守陵少女（三） 我朝上望了望，见这块巨石高达三丈，不由眉头紧皱，苦着脸说：“这么高，我怎么上去啊？” 少女轻轻笑了一声，拉起我的手，慢慢腾空而起，我顿时被她拉到了空中，轻轻地落在了巨石之上。 我一落到巨石上，便迫不及待地去看玉棺里的人。这玉棺高不过三尺，我来到玉棺前，居高临下，将玉棺尽收眼底。玉棺仿佛没有盖，我一看到玉棺里的人，顿时给惊住了。 棺中所躺的是一名女子。只见她静静地躺在那儿，眉似新月，秀目微闭；脸若蝤麒，倾国倾城；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朱唇轻抿，柔中带芳；长发如瀑，直抵她的脚边。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她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踏入问月台，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整个人都给震住了，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就算是妩媚万千的战小乖，在玉棺里的这位美人面前，也黯然失色。 突然，我眼前呈现出一个人来。碧螺。对，是碧螺。棺中的那女子跟碧螺一模一样！ 我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玉棺，不料竟被一层透明之物给挡住了。仿佛是透明玻璃，又仿佛是一层无形的网。 少女轻轻推了推我，极为不悦地问：“你看够了吗？” 我猛然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忙说：“够了，够了。” 少女淡淡地说：“那我们下去吧。”说着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朝巨石下飘去。我被少女拉到了巨石之下，双眼还情不自禁往巨石上望。 少女放开我的手，无不忧虑地说：“我先前不让你上去看她，就是担心你会被她所迷而不答应我的条件。” 我试探着问：“是要找上面棺中所躺的那名美女的魂魄？” “对！”少女说：“只要主人魂魄找回，我的职责就已完成，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脱口而出：“你一早让我上去看她，说要给她找魂魄，就算你不带我去冰池，我也……也会心甘情愿去给她找的啊。” “哼，”少女冷冷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实不相瞒，我因为是纯阴之体，被下诅咒，又在这陵墓里守了千年，我若要出去，没你不可。”说罢羞涩地看了我一眼，说：“所以，你一旦找来了她的魂魄，我俩就要结为夫妻。” 我恍然大悟，觉得面前这位少女虽然比不上玉棺里的美人，可她也称得上是沉鱼落雁、楚楚动人，得此美女，夫复何求！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主人又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我叫凌雪依。至于我主人的名字，你不必知道。因为，主人的魂魄一旦回来，魂魄归位，她便会醒过来，而她，将会离开这里。” “去哪里？”我迫不及待地问。 “去她该去的地方，”凌雪依淡淡地说：“这些，你不用知道。”说罢转过身来，伸手放在我的胸前，似乎在感觉我的心跳，轻轻地说：“好了，你可以去了。记住，半年之内，你一定要回来。” “可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找得到她的魂魄呢？” 凌雪依说：“你是五行之体，天生有阴阳眼，能看得见鬼魂。我主人的魂魄不会离开这儿方圆百里，所以，你只要看见哪只魂魄的容貌跟我主人一样，那便是了。” 难道真的是碧螺？ 又想起禁地里曾经发生过坍塌，我担心地说：“万一半年后我找到了你主人的魂魄，回到这里时，你这里已被别人闯了进来，或者被炸成平地了呢？” 凌雪依胸有成竹地说：“不会的，这里面，除了你没有人能够进来。而且，我主人选择这里，自然有把握能抵制外侵，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守护神，他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哟，要是有人敢进来，绝不会活过两个时辰。”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那是什么怪物？” 凌雪依说：“才不是怪物。对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刚才在冰池里给你咽下的，是我的体内的一颗灵珠。半年之内，你必须要回来，我方可以将它从你体内吸出来。若到时你没回来，恐怕……” “恐怕怎么？”我不由有些恼怒，我早就想到那颗圆珠暗藏玄机，果然如此。 凌雪依冷冷地说：“这灵球，与我相依相连，如果离开我身体长达半年，它就会，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恐怕对你多有不利。” 我苦苦笑了笑，说：“我知道了。这灵珠就相当于你在我体内下了一颗毒药，需要你这颗解药才能解除它的毒性，是吧？” 凌雪依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慢慢转过身去，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表面纯洁美丽而城府极深的少女给套住了，以后恐怕都要受命于她，不由苦苦笑道：“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定会尽力而为，你又何必这么做呢？” 凌雪依也苦笑了一声，无奈而凄凉，幽幽地说：“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一个人太想得到一样东西，它就会很害怕它失去，为了让心中安定，只有想办法将它牢牢抓在手中。”她回过身来，望着我，问：“你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点。 凌雪依说：“因为我是纯阴之体，自娘胎里被下了诅咒，从小，每到月圆之日，我身体里的寒气便会涌出，还伴随阵阵刺痛。随着年龄增加，那感觉越来越严重。直到14岁的时候，我爹告诉我，说五年后会有个男子来拯救我。五年过去了，我还是等不到他。在20岁那年，我身体那股寒气更加严重了，我已抵制不住这股寒气。我想，我已等不到他了…… 当天，突然来了一位老者，他告诉我说，那男子已死，你跟我走吧，去一个地方等他轮回后来拯救你。 于是，我跟着老者来到了这里。我看到我的主人，还有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老者对我说，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你就在这里守着她，千年后，一位纯阳之人会来到这里，只有他才能将你体内的寒气镇压下去。 于是，我在这里一直等着。漫长的千年……我觉得我的身子越来越轻，慢慢地飘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而那位将军，昂藏七尺、魁梧威猛，却木讷迟钝，从不跟我说一句话，对我也不理不睬，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变成透明的了，日复一日，我变成了一道影子。可是，这道影子依然每天在这里面飘来飘去，尽职尽责守护着这座坟墓。 就在这之前不久，突然有一天，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与将军来到外面，只见陵墓前已现出一个大洞。陵墓最外面的一层大门不知为什么坍陷了下去。而陆陆续续有人从洞口走了进来。将军勃然大怒，不是将他们吓死，就是将他们踢飞了出去。 我突然意识到，一千年了，一千年已经过去了，我要等的人终于来了。我喜出望外，也朝陵墓外飘去。可是刚到洞口，却被一道强光给挡了回来。洞外像是烧了一把熊熊烈火，而我是一块冰，我一旦出去，就会被化为冰水。 于是，我就在这里等，等能救我出去的人出现。终于，等到了你。” 凌雪依来到我面前，双目通红，眼眶中噙着泪水，闪闪发光。她伸手再次放在我胸前，问：“你能感觉得到我这千年来的孤寂与一颗想得到拯救与解脱的心吗？”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能感觉得到。” “好。”凌雪依擦干泪，强笑着说：“好了，我既然等到了你，你又给了我承诺，我想，我一定能带着主人的魂魄凯旋归来。” 我正要出去，突然，一条黑影像风一般倏地飘到了我面前，我大吃一惊，依稀看见一名身穿盔甲像古代将军一样的男子呈半透明状态正凶神恶煞地瞪着我，眼看他伸手就要朝我抓来，凌雪依忙说：“将军，这位就是来给主人寻找魂魄的人，你不要为难他。” 这被称为将军的影子缩回手，点了点头。 我如释重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像影子一样的千年人精！ 凌雪依对我说：“好了，你出去吧。在那扇石门处，你闭着眼睛就可以走出去。你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陵墓里面的秘密。我主人，将军，还有我，都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我说：“好！你等我回来！”说罢转身就走。凌雪依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秦大刀。”凌雪依点了点头，说：“好的，秦大哥，我等你。” 我重重地应了一声，大步朝陵墓外走去。来到那座石门前，忍不住问：“对了，你主人是不是叫碧螺？” 第151章 出禁地 凌雪依闻声朝我望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可她还没有回答，突然我耳边传来一声呼喊：“小楼！小楼！” 我一个激灵，刚一睁开眼睛，一道强烈的白光射来，我忙将手挡在眼前，隔了好几秒我的眼睛才适应强光的照射。凌雪依不见了，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战小乖。而刚才那耀眼的白光，来自她手中的灵珠。 “你怎么也来了？”我问。 战小乖说：“你不是说去解手吗？我见你一直没有出来，就来找你。一直找到这儿。在下面的那个石室里，我见有只猴子从石壁上面爬下来，心想你可能在上面，就找了上来，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只是，刚才你站在这儿一动也不动，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你刚才到底在干嘛？” “我——”我一时不知怎么跟战小乖解释。我一直站在这儿没动，那么，刚才我跟凌雪依的事又怎么解释？难道是我的魂魄进入了这道石门之后？ “好了，我们出去吧。”战小乖拉着我的手说：“我发现这里面的臭气都没了，恐怕尸毒也已经消失，我们这次总算大功告成。” 待到了洞口边缘，在下梯子时，战小乖叫我先下去，万一上面有危险，她殿后。我不由心中一阵自嘲，在战小乖的心里，我还是一个弱者，还需要她来保护。我竟然需要女人来保护，我还是一个男人么？我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要做一个强者。 待到了石壁下方，我见不死猴子已不见了，没有去找它，与战小乖径直朝洞口外走去。战小乖问：“你不是说解手么，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还以为你被干尸给抓走了呢，可担心死我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然后试探着问：“记得以前在鬼山的时候有一只鬼叫碧螺，她后来怎么不见了？” “你见过碧螺吗？”战小乖反问，“我指的是你有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我说见过一次。 战小乖又问：“你现在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呢？” 我不想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战小乖，以她的性格，一旦让她知道那事，只怕会回去探个究竟，我答应凌雪依不会将这事告诉任何人的，便说：“我刚才在想，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你应该想起以前的事了呀，你为什么会去鬼山做鬼的首领呢？” 战小乖说：“我的确想起了以前的事。当年我任性，非要进禁地取灵珠，导致石室坍塌，我被石头砸破了头。而且那条石头巨蛇活了过来，挡住了石室的出口。我们本来是出不去的，后来，你父亲来了，他勇敢地与那条石头蛇战斗，将石头蛇打得粉身碎骨。可是，就在石头蛇粉碎的时候，尸气从洞口里开始朝白龙村里漫延。你父亲为了阻止尸气，牺牲了自己。而你，也中了尸毒，性命危在旦夕。我当时吓坏了，抱着你往山外跑，要离开白龙村，离得那儿越远越好。可是，当我到了鬼山那儿时，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说到这儿，战小乖停了下来。 “是我姐姐？”我问。 战小乖苦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她这样笑过，笑中夹着伤怀。 “你说她是你姐姐，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姐姐。你只有你父亲和你母亲。当年是她趁我受了重伤，把你从我手中抢走了。” 我如雷轰顶。难道，我姐姐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姐姐？她姓秦，而我父亲姓钟，是她把我从战小乖那儿抢走后，治好了我体内的尸毒，并且给我换了名字。 不，不会是这样的。我的心里这时百感交集，以致于后来战小乖跟我讲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马上出禁地，去问姐姐这是不是真的。 “喂，小楼，你有没有在听啊？”战小乖拍了我一下。 “那你为什么又留在了鬼山呢？”我问。 战小乖说：“那个女人把你抢走后，我一直去追，根本追不上她。我本来是想，就算她把你带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但是，我当时也中了尸毒，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他叫我留在鬼山，时间一长，我体内的尸毒就会消失，并且，只要我帮他守着鬼山，十年之内，他会把你给我找回来。没想到，八年之后，你便回来了。” “那个神秘的人？是谁？”我想白龙村的禁地一定跟那神秘人有关。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没有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待我们出了地道，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战小乖将灵珠收了起来。程老板坐在瀑布前的一块大青石上望着瀑布愣神。他这时脸色已好了很多，见我们出来了，站起身后，问我们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把那具僵尸的事说了。程老板怔了半晌，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感觉到这里的尸气已经没有了，我们出去吧。”他说着朝我的左手看了一眼，不过没有再提起亡灵之戒。 沿着原路，我们游出了禁地。一上岸，便看见杨小刀与吴乐乐、姐姐等人迎了上来，其中还有不少的村民。那些村民虽然已听说我们进入禁地归还灵珠，但当亲眼看见我们从禁地里出来时，脸上依然尽是惊愕之色。禁地对他们来说，象征着祖先神地，神秘不可侵犯的；同时更像是阴阳路、死亡之地，是有去无回的。这种思想，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直不敢进入禁地，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禁地。 我刚一上岸，姐姐便迎上来握住了我的手，关切地问：“大刀，你们都还好吧？”我说还好。这时候很想问她当年的事，但当着大家的面，又不便说，只得暂时将这事缓一缓。 杨小刀说：“村子里的尸气已消失，想必你们已将灵珠归还了。” 我与战小乖、程老板相互看了一眼，见战小乖与程老板都没有作声，便说：“灵珠并没有归还，但是，尸气已被我清除了。” “没归还灵珠？那尸气又是怎么清除的呢？”吴乐乐疑惑地问。 我正要将实情说出来，程老板却伸手阻止了我，朝我使了一个眼色后，对杨小刀与吴乐乐他们说：“先回去再说。” 其中一个村民焦急地问：“程老板，神龙已答应原谅我们了吗？” 程老板怔了怔，然后点头道：“是的，神龙已答应原谅我们。以后不会惩罚我们白龙村，相信杨医生和秦先生很快就可以将我们大家身上的尸毒消除，到时，大家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好！”村民们一阵欢呼。 “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 待回到程府，程老板找来干净的衣服给我和战小乖换了。高洁在昨晚已给我们准备好吃的。我们吃了早餐后，一起去了高洁的那幢楼阁里。她得知禁地里的尸毒已完全清除，喜不自禁，连声问我们进入禁地后的情况。我与程老板相互看了一眼，程老板似有难言之隐，不愿意说。高洁说：“程老板，里面什么情况，你放心说好了。”程老板这才将我们进入禁地里后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当大家听说里面全是干尸时，齐惊讶不已。高洁更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秦先生手中有一枚能吸取亡魂的戒指，只怕我们都会在里面出不来了。”程老板说。 “戒指？”吴乐乐问：“是什么戒指？竟然能吸收亡魂。” “是……亡灵之戒。”我说。 “什么？”姐姐和吴乐乐同时站了起来，姐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起我的右手连声问：“那戒指在哪里？”我伸出左手说：“在这只手的无名指上，但是，它已经钻到我手指头里去了，根本看不到。”姐姐在我左手无名指上摸了摸，生气地问：“那戒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将戒指的来历如实说了。姐姐听了后，缓缓放下我的手，锁眉深思，脸色越来越凝重。 杨小刀问：“那亡灵之戒到底是什么戒指？” 吴乐乐说：“亡灵之戒乃魔戒，它能吸取世间一切亡魂，也能控制人的灵魂。传闻只有魔王李启戴过。” 大家听后，齐吐出一口冷气。姐姐说：“得马上将这戒指取下来。” “取不下。”我苦着脸说：“我试过了，它已经完全溶入到我的手指头里去了。对了，不是可以将它封印么？” “封印不了的。”姐姐说：“这世上没有谁能将魔戒封印。看来……”说到这儿，姐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她的脸骤然变白了，像白纸一样。她一定想到了什么，而她所想到的这个，令她从心里感到害怕。 “姐姐？”我想知道姐姐到底想到了什么。突然，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接而，她的左手出现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姐姐手持匕首猛地朝我左手的无名指砍来。 第152章 清毒 姐姐想到了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断指。而姐姐的这个念头是突然之间产生的，所下的决定也是在骤然之间，并未征得我的同意。所以说，当那一刀切下来之时，我完全是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我想要将手收回，但姐姐将我的手抓得紧紧地，并且，也来不及了。 就在匕首切到我手指头上时，一阵风刮来，姐姐的手停下了。她的手腕被一只手给紧紧抓住了。 是战小乖。 姐姐瞪着战小乖喝道：“放开！” 战小乖却一把将姐姐的手拉开了，甩开她的手，挺身挡在我的面前，呵呵笑道：“没经我同意，谁也别想碰小楼一根毫毛。” “小楼？”高洁微微一怔。 “他是我弟弟，凭什么要你来管？”姐姐冷冷地说：“让开。” “你弟弟？”战小乖嗤之以鼻：“他还是我男人呢。” “不要脸！”姐姐忍不住骂道。 战小乖被激怒了，收回笑容回敬道：“不要脸的是你！” 眼看她们就要打起来，我忙劝道：“姐姐、小乖……哎哟！”姐姐与战小乖同时朝我推来，我猝不及防，顿然被推倒在地，接而，几乎是同时之间，姐姐与战小乖已朝对方出手而打了起来。 “别打了！”杨小刀与吴乐乐不约而同冲了上来，硬是将我姐姐与战小乖拉了开去，杨小刀生气地说：“你们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打，还是三岁小孩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要你管？”战小乖瞪了杨小刀一眼，抓起我的手便朝门口走去，“小楼，我们走。” 姐姐这时在火头上，我怎么能走？况且白龙村里村民的尸毒还没有解，我这一走，光凭杨小刀和冉冉是无法将它们的尸毒给根除的。我想劝劝战小乖，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力气也大得惊人，拉着我一下便到了门口。 但是，门口出现一个人将我们拦下了。 是吴乐乐。 吴乐乐对战小乖劝道：“小乖，不要冲动。你和洛樱之间有点小矛盾，你们可以私下里解决，但不能在这里发作。现在白龙村里的尸毒未解，你和大刀暂时留在这儿。”战小乖将头一昂，要说话，吴乐乐将手搭在她手背上，轻声说：“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让大刀为难。” 战小乖朝我看了一眼，哼地一声撒开我的手说：“你们要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我不跟你们玩了。再见。”她说着头也不回地朝楼阁下面跑去。 “小乖！”我想去追，却被吴乐乐给挡下了，她说：“你让她去吧，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给村民们解了尸毒后，我们还得去找紫瑶。” 听吴乐乐这么一说，我只得停下。不安地望向姐姐，只见姐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气鼓着双腮，怒容满面。而一直坐在椅子上未开口的李笑楠这时站起身说：“你们继续，我出去走走。”他说着自顾自地朝楼梯口走了下去。 杨小刀说：“那这样，事不宜迟，我们去给村民们解尸毒吧。” “这事由我来做好了。”我说：“你们只要把村民们叫到一个地方，我来给他们解尸毒。” 杨小刀望向我问：“你？用什么方法？” 我伸出左手说：“用亡灵之戒。” “不可以！”姐姐与吴乐乐异口同声地说道。姐姐走过来严肃地说：“从今以后，你不许再用亡灵之戒。”吴乐乐也接茬道：“亡灵之戒虽然能吸收亡魂，也能清除人体内的尸毒，但是，你越用它，就越容易被它控制，到最后，你将会成为它的傀儡。”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使用亡灵之戒的危险，但是，目前对于能快速解除村民体内的尸毒，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们不能再等了，若再这样消耗下去，只怕将永远找不到紫瑶。” “可是……” “没有可是了。”我打断了姐姐的话，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好了。如果紫瑶有什么闪失，我将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凌老爷子，我的心里，也将永远难安。这一次，你们就听我的吧。”说到这儿，我朝高洁与程老板望去，高洁说：“秦先生，你不必这么做。”而程老板这时低着头，一声不吭。 程老板是同意我这么做的。他的心中，解除白龙村村民体内的尸毒才是最重要的。 “我必须得这么做。”我对程老板说：“程老板，请你马上将村民集中在一起，给村民们解除了尸毒后，我们将会马上离开。所以，也请你给我们准备一下出山时要用到的东西。” “好。”程老板抬起头，朝高洁看了一眼后，大步朝门口走去。我也不给姐姐再劝我的机会，也朝着程老板跟了上去。 待出了楼阁，程老板问：“秦先生，你真的决定好了？要用亡灵之戒吗？” “决定好了。”我说：“请你速度快一点。” “好。”程老板加快了步伐，朝不远处正在玩弹弓的洋洋招了招手，洋洋立即跑了过来，半歪着脑袋望着程老板，程老板说：“洋洋，马上去将村子里所有的人叫到西广场。” “好咧。”洋洋应声而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四下张望去找战小乖，可找了一阵后，没有看见她的踪影。难道，她这一次又走了？我感觉头很疼。 不到二十分钟，程老板与洋洋已将白龙村所有的村民召集到了西广场。大家站在一起，密密麻麻，老老少少足有两百多人。程老板站在人群前，跟村民们说了我要给他们解除尸毒一事，然后叫他们每人伸出一只手来，挽起袖子，排好队，等待我去给他们清除尸毒。 排在最前面的是洋洋，他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问：“大哥哥，你真的能给我清除我身上的尸毒吗？”我说真的。洋洋说：“太好了，你要是帮我清除了我身上的尸毒，我劝花花姐嫁给你。”我笑呵呵地说：“不用了，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洋洋问：“是昨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大姐姐吗？”我说是的。洋洋说：“那大姐姐好像有点凶，没有花花姐漂亮。”我语重心长地说：“一个人漂不漂亮，不只是看外表，还要看内心，知道吗？”洋洋哦了一声，显得似懂非懂。 我不再多说话，用左手抓住洋洋的手腕，心中默念：亡灵之戒，听我号令，吸尸毒。随着无名指一冷，洋洋的手腕上顿然出现好几条黑线，这些黑线像流水一样朝我无名指上的亡灵之戒涌来。大约一两分钟，那些黑线像河水断流一般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程老板一直在一旁看着，我刚收回手，他立即将洋洋抓了过去，摸了摸额头，又解开他衣服朝他身上看了看，喜道：“尸毒没有了。”杨小刀也接过洋洋的手给他把了把脉，点头道：“尸毒的确已经消失。” “哦，我的尸毒没有啦！我的尸毒没有啦，我变回正常人了！”洋洋一阵欢呼雀跃。 村民们顿然激动起来，齐伸出手来朝我叫道：“秦先生，请帮我清除尸毒。” 我给村民们一个一个去清除尸毒，每清除完一个，那人便高声欢呼。西广场也很快沸腾起来，大家笑容满面、欢天喜地地，像是过年过节一样。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他们得到了第二回重生。 大家都很高兴，只有我姐姐与吴乐乐，脸上尽是担忧之色。特别是我姐姐，我见她好几次想上来阻止我，但是，当她朝那些在一旁欣喜若狂的村民们看了看后，又将脚步停了下来，只是脸上又多添了一层自责与无奈。 在给一名年约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女孩清除尸毒时，我抓着她的手腕，见她有些矜持，便说：“不用怕，马上就好。”女孩点了点头，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羞涩地问：“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吗？”我想她可能是洋洋刚才所说的花花姐吧，便说是的。这女孩说：“如果你愿意，我跟你走，愿用我一生一世报答你。”我委婉地拒绝了她。 每清除一位村民身上的尸毒，我感觉到手指间便冰凉一次，并且我隐隐看见无名指那枚戒指呈现出来，有一团团黑色围着它盘旋，它这时变得更黑了。黑得透明。 因为村民们很多，待我将最后一位村民的尸毒清除掉后，天已将近黄昏。程老板早已给我们准备好食物，吃完饭后，我们将准备启程离开。 我见战小乖一直没有出现，心中不由地暗暗担心起她来，决定去村子里找找她。可是，我被姐姐挡着了，她看穿了我的心思，严肃地说：“大刀，姐姐跟你说过的话你难道从来没有放在心里么？不是叫你跟那蛇妖不要来往，为什么你们会越来越亲密？” 既然姐姐这么问，我想，有些问题我也得问问姐姐了，便说：“姐姐，有一些事，我想请你能如实地告诉我。” 第153章 离开白龙村 姐姐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了，转过身，淡淡地说：“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望着姐姐，认认真真地说：“姐姐，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世。我是不是从小生活在白龙村？我老爸叫钟燊，我老妈叫云娘，对不对？” “谁跟你说的？”姐姐板着脸问。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姐姐转过身，也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大刀，你姓秦，老爸怎么会叫钟燊？这一些是那只蛇妖告诉你的？” 我点了点头。 姐姐扬起手就要打我，我冲口说道：“为什么我对十岁以前的事一点记忆也没有？是不是你抹去了我那段记忆？”姐姐对上我的目光时，手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我没告诉你，是还没有到时候，你也不要多问。而有些事，你不要信，特别是，有些话出自那只蛇妖之口。你的记忆的确是被抹去了，但是，这一切跟白龙村无关。如果你从小生活在白龙村，为什么三小姐和程老板都不认得你？” “也许，我长大了，变了样子。” “呵，长大了？白龙村变成活死人村，是八年前。那时候你十岁。如今你十八。才八年，你能变化有多大？” 我沉默了。 姐姐又说：“既然你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问三小姐和程老板。” 未等我同意，姐姐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朝高洁所在的楼阁走去。 来到楼阁里，高洁问我们有什么事，姐姐说：“我弟弟有一些问题要问三小姐，还望三小姐能如实回答。”高洁笑呵呵地说：“秦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绝对知无不言。” 我本来是不想让高洁知道我就是钟小楼的，但现在看来，必须得让她来证明我的身世，思索了片刻，便说：“三小姐，对于白龙村变成活死人村，我也有所了解。听说是这跟一个外地人有关，特别是跟两个孩子有关，是吗？” “对。”高洁点头道。 我心一沉，忙问：“那你还记得那两个孩子的模样吗？” 高洁应道：“这我当然记得。” “他们是谁？”我紧望着高洁。 高洁不紧不慢地说：“当年那两个小孩，都不过十来岁，其中一个是战小乖，而另一个，叫钟小楼。他的父亲叫钟燊，母亲叫云娘。” “我就是钟小楼！”我脱口而出：“当年是我和小乖闯入禁地，才导致白龙村变成了活死人村。” 高洁微微笑道：“你不是。因为当年那个小孩已经死了。” “死了？” “对，在他从禁地里出来时就已经死了。所以，你根本不是他。战小乖一直叫你小楼，是吧？我开始也觉得奇怪，看来，你是被她蛊惑了。” 怎么可能？难道一切是假的？我不相信……我心乱如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如果我真的是钟小楼，是我害了白龙村，高洁一定不会放过我。而她现在说我不是，她没有理由骗我。既然这样，那我就真的不是钟小楼，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而战小乖也认错了人，误把我当成了那个叫钟小楼的人！ 这时，程老板与杨小刀、吴乐乐及李笑楠齐走了进来，李笑楠对我说：“大刀兄弟，我们是不是应该启程去找紫瑶了？” “好，我们马上出发。”我决定放弃我的身份之谜，一心一意地去找凌紫瑶。 “请等等。”高洁对说我：“秦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朝大伙看了看，点头道：“当然可以。”心中在想，不知高洁要单独跟我说什么，竟然是不能让大家知道的。 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高洁请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然后说：“我想请秦先生将你们进入到禁地里的事情再跟我讲讲，特别是你清除尸毒的过程，秦先生你应当不会介意吧？” 我暗想，这事程老板只怕早已跟你讲过了吧，怎么又要我说一遍？不过她既然要听，我也不嫌麻烦说一次，便笑道：“这个自然不会介意。”于是，我将我们进入禁地开始，一直到我灭了那具僵尸，除了凌雪依一事之外，我全部清清楚楚地跟高洁讲了一遍。 高洁听后，脸**发沉重起来。 我问：“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禁地里有一具僵尸么？” 高洁摇了摇头。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惊讶。高洁若知道白龙村里的尸毒来自那具僵尸，只怕早已进去将那僵尸消灭了。我担心她会派人进去查看，到时只怕会发现凌雪依，便说：“禁地里的那具僵尸，已存在几百年，虽然被我消灭，但余魂尚存。里面的地道非常之多，并且四通八达，人若进去，极易迷路，而且，里面的尸气也并没有清除干净，所以，最好不要让人进去。” “我知道了，谢谢秦先生的提醒。”高洁边说边拿出了一个玉盒交给了我。 我打开玉盒后，里面是一个黑色葫芦，通体乌黑，非常奇特，一股股奇异的气息在葫芦表面流转着，我知道，这葫芦绝非凡品。 高洁道：“秦先生，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这乌金葫芦就当是给你的谢礼，请秦先生务必要收下。” 我急忙推辞，“高小姐，这葫芦太过贵重，我可不敢收。” 高洁笑道：“秦先生，你帮我们白龙村彻底清除了尸毒，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个葫芦是当年我父亲临死前交给我的，不但人可以使用，鬼也可以使用，也不需要任何道法加持。人要使用这葫芦，只要用自己鲜血滴在葫芦上，就可以使用了，鬼使用的话，只要将精气输入葫芦就可以使用。这个葫芦内极强的阴气，可以收鬼，可以让鬼在里面生存，所以这个葫芦最适合秦先生了。” 一般的收鬼法器使用时，都需要道法催动，我之所以没有法器，是因为我不会道法，不然我早就弄一个了。 乌金葫芦确实非常适合我，既然高洁解囊相送，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虽然我有亡灵之戒能吸取魂魄，但是，这戒指毕竟不是一般的戒指，我决定以后不用。 回到楼阁里后，程老板说，现在天已黑，山路坎坷，极不好走，所以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再走也不迟。 “谢谢程老板的好意。”我说：“我们这一次去找我的朋友，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再停留了。” 程老板说：“既然这样，那我送你们出山。” 我们婉言谢绝了程老板的好意。从白龙村到六安山脚下，我已来回走过两回，对这一条路已经很熟悉。况且现在鬼山上没有鬼，我们在路上也不会再遇到什么麻烦。 这一次来白龙村，一是为村民清除尸毒，二是弄清楚我的身世。原以为我还有一个名字，叫钟小楼，也以为我能在白龙村查明我的老爸老妈是谁，可是到最后，我却得到的答案是，钟小楼不是我。钟小楼在八年前已经死了！ 但是，吴乐乐不是跟我说过，一只妖不是不会认错人的么？一世，两世，一百年，两百年……永永远远都不会认错，而现在只是事隔八年，她怎么会把她喜欢的钟小楼认错？ 更令我疑惑不解的是，当初我在误入白龙村之前，做的那个梦。在生死门前，那个叫云娘的女人。钟小楼是她的儿子，她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也会认错？ 只能说，我就是钟小楼。 可是，为什么我姐姐和高洁都给予否认？难道她们都在说谎？ 假如说，我姐姐有意欺骗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高洁又为什么要说谎呢？ 我想去调查清楚。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我必须得赶紧去找凌紫瑶。如果再不去，我担心我将会抱憾终生。而对于凌依雪的承诺，寻找她主人的魂魄，我想，只能待找到凌紫瑶以后再说了。毕竟，她给了我半年的时间。 其实，找魂魄，并不是我所擅长。毕竟，一只魂魄若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任你再有阴阳眼也是发现不了的。不过凌雪依说了，她主人的魂魄在方圆百里之内，这样要找的话，就容易多了。而有一点，玉棺中所躺的那名女子，跟碧螺竟然如此地相像。我在想，到底她是不是碧螺呢？而碧螺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这一句话，又怎么去理解？ 带着无数的疑问，我与杨小刀、吴乐乐、我姐姐及李笑楠一步一步朝六安山下走去。我希望能在途中遇到战小乖，可是，我没有遇到。这一次，她气冲冲而走，我又没有去追她，会不会这一次她又生气了，并且，不会再原谅我了？我想，如果她能跟我姐姐合得来，能像她跟吴乐乐一样情同姐妹，这该有多好？可是，现实中，却总是这么地令人无奈。就好像媳妇跟婆婆不合，做为丈夫和儿子，只能夹在中间难做。 现在，我希望我们能早一点找到凌紫瑶，也早一点找到阴山九楼。 第154章 去何方 连续一个晚上的赶路，第二天早上，我们终于到了六安山下。尽管大家都是又累又困，但都没有停歇。 按照李笑楠的建议，我们先去旅馆清洗一番后再出发。于是，我们在一家旅馆里用热水将全身彻彻底底清洗了一番，换上一套新衣服，然后去吃早餐。 我在换衣服清理衣袋里的东西时，发现了那张曾经引我去东安找到李笑楠与冷雪言的纸条。也许这留纸条之人知道凌紫瑶在哪里。我将这事跟杨小刀说了。我们来到那家旅馆前，却发现那家旅馆关着门，一打听才知道，那家旅馆已关门停业两天了。看来，那留纸条的人已经走了。 吴乐乐要求看一遍那段凌紫瑶说要去阴山九楼的视频。 在看了一遍后，我问吴乐乐，这视频会不是是一个阴谋。吴乐乐点头道：“绝对是阴谋，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去阴山九楼绝对没有错。” 按照凌紫瑶所说，她是去了黄山，而从这里到黄山有两条路，李笑楠建议我们分成两组人马，每组人各走一条路。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能在路上找到凌紫瑶。杨小刀与吴乐乐采纳了李笑楠的建议。 姐姐这时说：“你们去找凌小姐，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我问姐姐是不是要去找徐冬，姐姐说，找徐冬是其中一件事，而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是要找到封印亡灵之戒的方法。她千叮万嘱，我以后切不可再用亡灵之戒，并且与我约定好，三个月后在这里跟她会面。姐姐交待这一切后就匆匆走了。 在我们回到镇子里时，李笑楠已联系过冷雪言，得知她昨天已经出发了。杨小刀也联系过陈雪松，却发现他手机一直打不通。现在我们只有四人。杨小刀、吴乐乐、李笑楠和我。杨小刀与吴乐乐为一组，而我跟李笑楠为一组。 吃过早餐后，我们便开始启程。 李笑楠的车一直停在一家旅馆的车库里，这次提出来就行。因为昨晚赶了一天的路，他疲惫不堪，不宜再开车，特地请了一名小伙子给我们开车。上车后，李笑楠对我说，接下来我们可能在车上呆三到四天，我接下来什么也不要做，唯一要做的就是——睡觉。 那开车的小伙子叫姚叶，较年轻，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头发较长，后面还扎着一个小辫子，乍看还以为是个女的。也许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装酷吧，他身穿一件黑色披风，身材较修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闯江湖的，不像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那么简单。李笑楠是用两百块钱一天聘请他做司机的。这小子，倒也是非常乐意，二话不说就上了车。话不多，但技术不错，将车开得像飞一样。 李笑楠这时已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了。我睡不着，现在终于正式要去找凌紫瑶了，就像当年第一天去上学一样激动，心潮起伏。心中暗想，紫瑶，我来了，你一定不要出事……不知过了多久，望着车外飞一般朝后退去的风景，我倦意上来，便背靠在座位上也慢慢地睡着了。 在梦中，我迎风站在一座高高的山头上。那风非常猛，一阵又一阵朝我的脸上吹来。我企图躲开，可不管我怎么躲，也不管我面朝哪个方向，那风总是准确无误地吹在我的脸上。并且，一旁又高又长的枝条也不怀好意地朝我的鼻子里伸来…… “啊哧！”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睁开眼睛，一张俏丽的脸庞映入眼帘。她边朝我的脸上吹风边用一条狗尾草弄我的鼻子，并且还在朝我乐呵呵地笑。 “小乖？”我立马坐正，惊讶不已。战小乖怎么到车上来了？我这是在做梦吗？我四下看了看，前面的李笑楠已经醒来了，这时朝望着车外愣神。驾驶座上的姚叶正在认真地开着车，对我后面发生的事充耳不闻。我又望向车窗外，只见是一片又一片的农田，不时出现几座有新有旧的房屋。这一切看起来都是真实的。 “怎么，你还在梦里没醒来？”战小乖继续用狗尾草来挑拨我。我一把将狗尾草抓住，望着她问：“你……你什么时候上车的？” “就是刚才，是不是很惊喜？” 我还是觉得很惊讶，看天色，我们在车上已行驶了至少一两个小时了吧，这里不是白龙村又不是在鬼山，战小乖怎么会跟来的？ “你没在鬼山？一直跟着我们？”我又问。 李笑楠这时开口说：“是我跟她约好在这里等的。” 原来，昨天在高洁的楼阁里，战小乖因为与我姐姐吵架，气冲冲而去，李笑楠当时也跟着下楼了，跟战小乖说，如果她想继续与我在一起，今天就在路上等我们。并且他也向战小乖保证，一定不会与我姐姐同路。战小乖相信了李笑楠，于是在路上等，果然等到了我们。 我原以为，我将永远见不到战小乖了，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奇迹一般出现在我面前。我想告诉她，我不是钟小楼，可是，这话到嘴边时，我又说不出来了。我到底是不是钟小楼，现在我也不清楚了。 黄昏时，我们在一座小镇子里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过夜。当我们进入一家旅馆时，一名女子迎面走了上来。当我一看到她时，又是一怔，竟然是冷雪言。 “她怎么也来了？”冷雪言朝战小乖看了一眼，极为不悦地朝李笑楠问。战小乖在看到冷雪言时，本舒展开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也对着李笑楠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看一场激战一触即发，我和李笑楠不约而同地挡在她们中间，各将其中一个女人推开了，然后便是一阵苦口婆心地劝解。好说歹说总算将她们的怒火给熄灭了下来。而不知情的姚叶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地。 晚餐时，我们本来是坐一块的，战小乖与冷雪言非要分开坐，没办法，我和李笑楠只得每人陪着一个。而姚叶与李笑楠他们坐。李笑楠对姚叶说：“你开车技术挺好，以后就做我的私人司机吧。” “好啊。不过那工资……” “年薪二十万。” 我一听，吓了一跳，区区一个司机能拿年薪二十万？ “才二十万……”这个姚叶挺会装逼。 李笑楠说：“你干得好，可以加薪。不过跟着我会很危险，会遇上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你会不会害怕？” 姚叶嗤之以鼻：“我会害怕？开什么国际玩笑！” 于是，他们就这样说定了。我想李笑楠花高价聘请姚叶，绝对不只看中他开车技术好这一点。 我们这一次除了去找凌紫瑶，还要去找阴山九楼，将所遇到的危险，绝对不亚于白龙村的禁地。我把这情况跟战小乖说了，并劝她不要跟着我们去，叫她回鬼山，待我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自然会回去找她。战小乖也是不屑一顾，“你以为我也害怕了，是不？告诉你，小乖我除了蜘蛛，其它的，不管是鬼还是神仙，一个也不怕。” “哼。”冷雪言发出了一声冷哼。 接下来，因为有两辆车，又是三人轮流开车，我们一直在车上渡过。 一路上，我与战小乖相依相偎，感觉到特别的甜蜜。姚叶不时从反光镜朝后望一眼，我看得出来，他是一脸地羡慕和落寞啊。 我望向车外的风景，发现目光所及的是一片山地，不过，现在还位于丘陵地带，路面还比较平坦，而且也有一条冻了水泥的公路。一路畅通无阻。 马不停蹄地连续追赶了两天两夜，至第三天上午，前面的山越来越高，路面也越来越崎岖。姚叶说：“即将进入第一座大森林。”一眼望去，前面出现一片茫茫林海，郁郁葱葱，无边无际。 我惊叹：“林子真大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过去。” 姚叶说：“现在要担心的是，我们的车是否能爬过去。” 是啊，远处是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山峰，山峰青得象透明的水晶，可又不那么沉静。我们的车子奔跑着，远山也象一起一伏的跟着赛跑；有时在群峰之上，又露出一座更秀隽的山峰，象忽地昂起头来，窥探一下，看谁跑得快。而有些山高耸入云，只怕那边没有公路，我们的车纵使是跑车，只怕也无法攀沿过去。 我问姚叶我们离黄山还有多远。 “黄山？呵，我们根本就不去黄山。” “什么？不去黄山？”我怔住了，阴山九楼不是在黄山么？我们怎么不是去黄山呢？ 姚叶说：“我也不清楚，总之我跟着李老板走。” 李笑楠与冷雪言的车一直位于我们前面四五米处。我立即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我们去的不是黄山，李笑楠说：“你放心吧，虽然我们去的不是黄山，但是，却是能找到紫瑶的地方。” “那是哪里？” “这个你不用问了，跟着我们走就是。”李笑楠说完就挂了手机。 我感觉到不妙，凌紫瑶不是去了黄山么？怎么现在又不是去黄山了？而且，杨小刀和吴乐乐去了黄山，若凌紫瑶不在那儿，他们岂不是永远找不到凌紫瑶了？ 第155章 山魈肉 我决定将这情况跟杨小刀说说，便拨通了他的手机。杨小刀听我说完后，并不觉得惊讶，叫我跟着李笑楠走就行。我问他在哪里，他说正和吴乐乐前往阴山九楼的路上。 待挂了手机后我才意识到，一开始杨小刀就知道李笑楠要去的地方不是黄山。 那么，他们都知道凌紫瑶不是去黄山了？也就是说，阴山九楼并不是在黄山？ 我感觉到，我已经陷入了一个谜团里。杨小刀与李笑楠是清楚这个谜的，而我，却猜不透这是什么谜。 这时，我们已进入山林，路两旁尽是大树，甚至路面上也不时长有野草。路面却依然十分宽敞。 突然，前面的路中央站着一个人，不断朝着我们挥手。 那是一名男子，二十一二岁左右，背负一把唐刀，伸手对着我们的车不断摇晃，像是在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姚叶与李笑楠慢慢地将车停了下来。我们正想下车，突然从树丛里跑出一名姑娘拎着他的耳朵便往树丛里拉，那男子龇牙咧嘴硬是被那女子拉进了丛林，哇哇大叫，但是半天没有再出来，及至他的叫声在草丛里慢慢地消失。 我与战小乖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战小乖好奇地问：“这谁啊？”姚叶说：“砍柴的。”然后启动了车子。 “那两人想干什么呢？”我问，“像是一个怕老婆的。” 姚叶笑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那帅哥像是在对我们说，别过去，别过去，那边是食人族，会吃人，那美女立即跳了出来把他给拉进树林里说，泼辣地叫道，管它食人族吃人，老娘先吃了你！” “不，”战小乖嗤之以鼻：“依我之见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那男子一定是想对我们说，别过去，那边危险，那女子把他拉进树丛里说，人家危险关你什么事，少管闲事！” “我怎么觉得那美女像是在说，走，别在这儿多事，咱们进林子里打野战去。” “龌龊！”战小乖白了我一眼。 我们又争论了一番，最终也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朝前又驶了二十来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了房屋。远远望去，路两旁有土地，山下面有稻田，山谷有一条小溪，而几座石砌小屋零零落落地座落在山腰上。 这儿应当是一座偏僻的小村子。 我们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山民淳朴，主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杀了一只鸡，请我们吃饭。就在菜上桌时，一名女子端着一大碗肉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说：“这是我上山打的几子肉，大家尝尝。” 一看到这女子，我和战小乖、姚叶相互看了一眼，竟然是先前在路上将那名男子拉进树林里的那个女子。 “这是纪琳，”主人向我们介绍说：“是个很勇敢能干的姑娘，经常上山打猎的。” 我见那肉又大又肥的，不像是几子肉。几子，书面上叫野山羊，野味浓厚，其肉香味浓、营养丰富，是难得的美味佳肴。我这时馋虫在做怪，也没有想那么多，夹起筷子尝了一口，咦，真好吃！ 大家也争相夹筷，赞不绝口。 只有冷雪言没吃。她朝战小乖看了一眼，不阴不阳地说：“这肉不能吃的，特别是一些长相妖娆的女人，吃了后，可能会变成妖怪的。” 战小乖知道冷雪言在说她，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大声问：“你说谁呢？” 冷雪言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我没道名没道姓，你管我说谁。” 战小乖像是没听清楚，又问：“你说谁呢？” “我没道名没道姓，你管我说谁。”冷雪言依然是这句话。 没想到战小乖还是那么一问：“你说谁呢？” 冷雪言怔了怔，忍不住冲战小乖应道：“我说的就是你！” 战小乖霍地站起，边挽袖子边说：“你们三个也听到了，是这女人先挑起事端的，这次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她说着挥掌就要朝冷雪言拍去，我见势不妙，忙抱住了她，将她往后推。李笑楠也赶紧抓住冷雪言的手将她拉到了房屋外面。 “放开我，我今天要好好好教训教训这女人！”战小乖怒气冲天。 我哪敢放手？只得将她抱得紧紧地。 姚叶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女人，麻烦！” 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劝下了，我们饭也没胃口吃了。我看李笑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便与他商量一下对策，李笑楠说：“战小乖是你的女人，应该听你的话，你劝劝她，以后不要跟雪言吵。” 我心里有些不爽了，你怎么不劝劝冷雪言呢？ 饭后，我们给主人饭钱，主人没有要，问我们要去哪儿，李笑楠说：“我们要穿过前面这片森林，不知前面还有没有马路了？车能开得过去么？” 主人立即睁大了眼睛说道：“你们别去，别去，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而且，你们若再前进，会有危险。”我们问有什么危险，主人说：“里面有一个村子，叫蜘蛛村，听说呀，村子里全是蜘蛛，会咬人，你们最好别去……” 对于蜘蛛，我们自然不怕。不过看战小乖的样子，已经是鸡皮疙瘩骤起了。我纳闷了，战小乖害怕蜘蛛，怎么偏偏前面的路上就有蜘蛛？ “没有其它的路了吗？”我问。 李笑楠还没有开口，冷雪言抢先说：“没有了，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你害怕，你就回去吧。”她这话明显是说给战小乖听的。战小乖昂首应道：“谁害怕了？我们就走这一条路！” 我们没有听主人的劝告，将车留在了他的家门前，继续上路了。我们还请主人给我们做向导，主人带着我们朝前走了十来里路，转了一个弯，前面出现一座高山，主人再也不愿意前进了，并再次劝我们不要前进，我们当然没有听他的，主人只得无奈地回去了。 前面这座山跟一般的山无并二样，山很高，山上的树棵棵茁壮挺拔，只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 我们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李笑楠说：“我们得加快步伐，在天黑之前越过这座山。” 一进山林，面前陡然暗淡了下来。主要是两旁的树很高很大，遮挡了阳光。 到了半山腰时，我隐隐约约感到肚痛，便说：“恐怕中午吃多了，肚子痛。”李笑楠和姚叶也叫道：“我也肚痛。”我们望向战小乖与冷雪言，战小乖说：“我也是。”冷雪言却说：“我不痛。” 大家一阵面面相觑，战小乖锁眉问：“会不会是我们吃了那几子肉才会肚子痛？” 冷雪言幸灾乐祸地阴笑道：“你们吃的，并非几子肉，是山魈肉，当然会肚痛。” 山魈？听这名字就够渗人。我问什么是山魈，冷雪言只是慢悠悠地说：“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然后也没有再说。不知是因为她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不过看她那微微上翘的嘴唇便得知，她这时心中是一阵窃喜，而这山魈也绝不是什么好鬼。 因为大家都肚痛，只得停下来。选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打好帐蓬，决定今晚在这儿过夜。 我们吃了止痛药，洒上驱蚊水，倒头就睡。 这一天也实在是累了，我刚躺下就睡着了。 像是已睡到半夜，感觉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的时候，突然，一股异样涌上心头，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帐蓬外面出现一个黑影。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帐蓬口蹲着一个巨大的怪物。这怪物的样子很像猩猩，但又有些像熊，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妖怪么？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而那怪物也不动，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拼命的挣扎，真是活见鬼了，这怪物使的什么邪招？我用尽了全身力气，突然身子一轻，我的手骤然挥了出去，那怪物转身便跑，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我猛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天还没黑，不过已至黄昏。战小乖躺在旁边，睡得较安详。我走出帐蓬，见姚叶躺在草地上，面部扭曲，像是在梦里被人折磨，可是又纹丝不动，我大感不妙，忙去推他：“小姚！小姚！” 姚叶呀地一声，霍地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惊恐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帐蓬口，良久没有说一句话。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他点了点头。我忙问他梦到什么了，他说：“有一只怪物，长得似熊非熊，似猴非猴，蹲在帐蓬口，两眼闪着绿光。我从来不怕任何妖魔鬼怪，可是，我刚才在梦里却觉得莫名的恐惧，身子无法动弹，而且无论如何都醒不了，若不是你叫醒我，只怕我现在还在与那只怪物对望着。” 怎么我们会做同一个梦呢？我大感不妙。 第156章 恶梦 突然，身后的帐蓬里发出一声轻响，我钻进去一看，战小乖已坐了起来，额上有微微细汗。我问她是不是做恶梦了，她说是的，下意识地朝帐蓬外望了望，然后起身钻了出去。 这时，李笑楠与冷雪言也出现在帐蓬之外。我见李笑楠一脸地凝重，我问他是不是也做恶梦了，他点了点头。冷雪言却说：“我没有做恶梦。” 除了冷雪言，怎么大家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恶梦呢？难道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是一座凶地？有鬼魂在作祟？ 战小乖说：“我听说有一种邪术叫梦魇术，会这种邪术的人若要害人，就会对人暗下黑手，让人做可怕的恶梦。” “谁会用这种邪术来害我们？”我朝大家望了一眼，觉得这不大可能，毕竟我们这是在山上，没有外人，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得罪过谁。 “你们不要一唱一和了。”冷雪言以为我和战小乖有意在说她，板着脸说：“这不是什么梦魇术，而是跟你们今天吃的山魈肉有关。” 我这才想起，今天我们都吃了那叫纪琳姑娘送来的山魈肉，惟独冷雪言没吃。 都说祸从口出，如今是恶梦从口入了！ 但是，为什么吃了那所谓的山魈肉就会做这样的恶梦呢？这也太诡异了吧！ 我们齐望着冷雪言，期待她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答案。冷雪言解释道：“其实山魈是由山里的动物尸体怨气所积而成，这种东西，也需要吃东西，可是，它们吃不了实体，只能依靠动物的梦而活。人在做梦的时候，不论是好梦或者是恶梦，都会产生一种情绪，比如说你在梦里恐惧，开心，高兴，伤心，这些，都是山魈的食物。” 既然这样，那我们吃的那肉，是实实在在地。这跟山魈也搭不上边啊。 冷雪言又说：“我猜测，恐怕你们今天吃的那肉，是一种被山魈折磨了很多年的一种动物，它体内积累了山魈的怨气，所以，你们吃了它的肉，就等同吃了山魈的怨气，这才会做出山魈出现的恶梦。” 还有这种事？我们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姚叶苦着脸问：“那怎么办啊？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睡觉了就要做这种梦？那哪里还敢睡觉啊？” 冷雪言说：“趋避山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们可以这样，你们在睡梦里如果遇到山魈时首先不要慌忙应该平静，然后用力去翻身让自己有气可以翻，那么山魈也不敢把你给怎么样。还有实在没有力气翻身就应该心里默念你所信奉的神灵的圣号祈求解救，会念佛经或者道咒的话可以诵念，如此山魈也不敢来了，当然也可以事先做准备在你的身上放红线，绣花针，剪刀等，山魈很怕杀气的东西。” 这时天已黑，我们吃了简单的食物，继续休息。战小乖借故害怕，让我挨着她睡，躺下后，这丫的一只手在我身上乱摸，占了我不少的便宜。 后来我们慢慢地睡着了。 “沙沙……”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像是沙子落地的声音。我忙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朝帐蓬口一看，大吃一惊，帐蓬外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 那黑影非常高大，像是一只大猩猩。而这时，它站在我们帐蓬外，一动也不动，但可以看得出来，它是向着我们这方的，而且，好像还努力朝我们帐蓬里望。 我想，我既然会动，说明这不是在山魈的梦里。而我既然会动，再凶的妖魔鬼怪我也不怕。我朝占小乖看了看，见她秀眉微闭，睡得非常香甜，我担心外面的怪物会跳进来伤害她们，便拿出流光剑慢慢地拉开帐蓬。那只怪物顿然朝我望来，只见它身似猿猴，非常地庞大，双目闪着绿光，面目狰狞。我心里起一个疙瘩，果断地跳了出去，怪物转身便跑。 这时天已黑，但有月光，四下灰蒙蒙地，我见那怪物跑出几米远后，又停了下来，转身来望着我。我与它对视了一阵，它目露凶光，像是跟我有着深仇大恨。我这时很想过去跟它“沟通沟通”，但是，现在战小乖睡得正香，我身为她的护花使者，怎可以轻易离去？我必须得守在这儿，不让那怪物骚扰她的清梦。 那怪物见我没有过去，突然朝我做了一个鬼脸。 它本来长得就丑，如今又摆鬼脸，别提有多恐怖了。 我没理会它。 它像是有意要引我过去，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我砸了过来。我腾空而起，一脚将那石头踢了回去，那石头狠狠地射在怪物的头上，怪物怪叫一声，举起拳头朝我怒吼。又迅速地捡起地上的石头连绵不断地朝我扔了过来。 我怒从心起，提剑朝它跳了过去。怪物扭头便跑。它跑得并不快，我眼看就要追上它了，它回头看了我一眼，骤然发现我近在眼前，大吃一惊，身子猛地一跃便已到了一丈之外。 还跳得挺快的！继续追！ 奇怪的是，我追它便跑，我停，它也停了下来，像是有意引我去追。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好，中了它的调虎离山之计！ 而这时，那怪物正站在那儿朝我得意地望着，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它射了过去，正射在它的臀部，怪物惨叫一声，摸着屁股一蹦一跳地跑远了。 我转身便往回跑。跑了一阵，我感觉到不对劲，忙停了下来。 按刚才我追怪物的速度和时间，现在我应该回到营地了，可是，为什么面前还是一片树林？而且，四周一切都显得非常陌生。难道走错路了？我四下望了一眼，四周全是一棵一棵的大树，棵棵枝繁叶茂、高耸入云。我记得我一路追来时，虽然有树，但并没有类似的大树啊。 迷路了？ 我试着往回走了一阵，越走越心慌，因为我走着走着竟然走出了树林，面前出现了一片平原。 “小乖！”我叫了几声，声音久久在空中回荡，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该死！”我暗暗骂了一声，早知道那怪物不怀好意，要引我离开，我就不应该中它的诡计。现在好了，走不回去了！ 难道是鬼打墙？ 我朝前望了望，前面是平原，不可能是我们刚才所在的山林，正想转身往树林里走，突然前面出现了几条人影，我忙跑了过去，是李笑楠、姚叶和冷雪言。 “小乖呢？”我忙问。 他们都脸色沉重，一言不发。我跳到姚叶面前大声问：“小乖呢？”姚叶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正要发作，一旁的李笑楠突然说：“大刀兄弟，你先坐下。”他边说边拉着我朝地上坐去。我这时哪还有心情去坐？急急地问：“小乖呢？你告诉我小乖在哪里！”李笑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大刀兄弟，你别急，先静下心来听我们慢慢说。” “说什么？”我心急如焚，战小乖不见了，他们怎么一点儿也不焦急的样子？我看了眼冷雪言，只见她站在那儿没有动，只是嘴角露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 “大刀兄弟，你先听我慢慢说。”李笑楠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劝道：“先坐下，好吗？” “坐下。”姚叶也说。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对我说什么。我坐了下去。李笑楠与姚叶坐在我的身边，冷雪言站在那儿依然没动，李笑楠看了看她说：“你也坐下啊。” 冷雪言极不情愿地坐下了。 李笑楠坐在我的正对面，他望着我的眼睛，十分温和地说：“大刀兄弟，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不要惊慌。” 我急声叫道：“你要说就快说啊，别婆婆妈妈地！” 李笑楠说：“小乖死了。” “什么！”我身子骤然朝上弹起，李笑楠与姚叶一左一右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全身动弹不得。我瞪着李笑楠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笑楠说：“刚才你走了，来了好几只大怪物，它们杀了战小乖……” “不！你骗我！”我暴跳如雷，冲李笑楠大叫道：“小乖不可能死的！你在骗我！”我想跳起来要去找战小乖，却被李笑楠与姚叶紧紧地拽住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冷雪言这时冷冷地说：“秦大刀，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它是真的。你的那个风骚女人的确是死了。” 简直胡说八道！ “我要去找她！”我又要跳起来，李笑楠与姚叶却死死地拽住了我，我瞪着他们喝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李笑楠说：“大刀兄弟，你别冲动，你现在去找战小乖，是找不到的了。她的尸体已经被那几只怪物抢走了。” “不可能！”我怒声咆哮着，“你们都在骗我！” “我们没骗你！”姚叶说：“你现在太激动了，先安静下来，等会儿我们再一起去找战小乖。” 第157章 死之谜 不知怎么了，我感觉全身软绵绵地，又疲惫得难受，昏昏欲睡，正在这时，一条倩影跳了过来，抓起我的手便跑。我定睛一看，大喜所望，这不是战小乖吗？ “小乖！”我失声叫道。 战小乖嘘了一声，对我轻声说：“别做声。”她边说边朝李笑楠他们望了一眼，他们都坐在那儿，竟然都睡了。 “他们……” “跟我走。”战小乖抓住我的手飞快地朝前跑去。我心乱如麻，这是怎么了？李笑楠他们不是说战小乖已经死了吗？可是，现在她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抓着我跑。 “等等。”我拉住战小乖的手停了下来，望着她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说说吗？” 战小乖朝李笑楠他们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我们这时已跑出了很远，自然是看不到他们了。战小乖一字一句地说：“小楼，其实，死的不是我，是他们。”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将我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我才用力地问：“笑楠他们都死了？” “是的。”战小乖放开了我的手，将脸偏向一边，无比沉重地说：“刚才我醒过来时，听见外面很吵，我走出账蓬，却发现李笑楠他们跟几只怪物在打斗，那几只怪物异常凶猛，他们打不过它们，然后……” “然后怎么了？” “被怪物杀了。” “不可能！”我立即叫道：“刚才他们不是还跟我在一起吗？还跟我说……” “那不是他们！”战小乖大声叫道：“那是他们的鬼魂！” 是他们的鬼魂？怎么会？ 战小乖又说：“我刚才使用了催眠术，所以他们才都睡着了，我这才将你救了出来，不然，他们为什么要围着你坐？为什么不许你走？” 催眠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笑楠说战小乖死了，可现在，战小乖说李笑楠死了。她们谁在说谎？ 现在，我到底该相信谁？ “小楼。”战小乖依偎着我，轻轻地说：“这儿不宜久留，我们离开这儿吧。” “不。”我抓住战小乖的手说：“我们回去找李笑楠，我要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死了……” “死了我也要问。”我望着战小乖说：“李笑楠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走了。而且，没有李笑楠，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找紫瑶。我不相信他们就这样死了，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边说边抓住战小乖的手朝着李笑楠他们那儿走去。可是，当我们走到那儿时，面前空荡荡地，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李笑楠呢？” 战小乖四下望了一眼，淡淡地说：“他们已经走了。”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找他们。我抓着战小乖的手朝树林里走去。走了一阵，竟然回到了营地。而这时，帐蓬里有人影。我忙跑到李笑楠所在的帐蓬里，却见李笑楠正安静地躺在那儿。 “笑楠？”我轻声叫道。 但是，李笑楠躺在那儿纹丝不动，像是睡得很沉。我很纳闷，按理来说李笑楠不可能会睡得这么死的啊，我又去姚叶和冷雪言的帐蓬里看了看，他们都睡在那儿，我怎么叫也不应。 “他们都已经死了。”战小乖说：“你是叫不醒他们的。” 不对，我总感觉哪儿怪怪地，想了一阵，望着战小乖问：“你不是说他们被怪物抓走了吗？怎么还躺在这儿？” 战小乖的脸顿沉了下来，望着我极为不悦地问：“你不相信我？” 我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这事太诡异。 “你不用说了！”战小乖转过身去，冷冷地说：“你根本不相信我，你相信的是李笑楠，还有那个冷雪言，他们说我死了，你就以为我死了，我说的是鬼话，是不是？” 我忙说不是。 “啊——”战小乖突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李笑楠从帐蓬里站了起来，月光下，在帐蓬下留下了一条黑黑的身影。突然一把尖刀从帐蓬里刺了出来，尖刀一把将帐蓬划开了。接而，李笑楠跳了出来，对着我笑了一声。 “笑楠。”我提步就要过去，战小乖一把抓住了我，边盯着李笑楠边低声说：“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奇怪？是有点奇怪。怎么李笑楠只是盯着我冷笑，既不过来，也不跟我说话？ “刺——”地两声，又有两人从帐蓬里跳了出来。是姚叶和冷雪言。而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把尖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难道？ 他们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了两颗利齿！ 几乎同时，他们挥着尖刀朝我扑了过来。 “快走！”战小乖推开我腾身朝李笑楠与冷雪言他们迎了上去。不到片刻之间，战小乖便将李笑楠、冷雪言及姚叶打倒在地。可他们一倒地，立马又站起，再次扬起尖刀刺杀过来。 一次，两次……战小乖将他们打倒了无数次，可每次他们才一倒地，立即从地上跳起，手持尖刀朝着战小乖扑去，奋不顾身，像是打不死的小强。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乱如麻。李笑楠、冷雪言与姚叶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们都疯了么？ “嘭！”“嘭！”“嘭！” 战小乖再次将他们三人踢飞了出去，然后跳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叫道：“快走！” 我被战小乖硬抓着手朝前跑。 跑了一阵，终于摆脱了李笑楠他们。我与战小乖停了下来，双双气喘吁吁。 “小楼。”战小乖突然轻轻叫了一声。 我望向她，她伸手朝前面指了指，眼神怪怪地。我朝前望去，月光下，前面赫然出现了两座坟墓。是新坟，就像那泥土才刚刚填上去的。我慢慢地走了过去。 坟前竖立着两块木块，木块上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我定睛一看：秦大刀之墓。 我的坟墓？谁在开的冷玩笑？我朝另一座坟墓前的木块上望了望，也是五个大黑字：战小乖之墓。 怎么会？ 我惊异地望向战小乖，战小乖也望着面前的坟墓愣神，半晌才问：“难道我们都死了？” 怎么可能？我若死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难道连自己是生是死都分不清楚？ 战小乖轻声嘀咕着：“可能我们真的死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这两座坟墓，是他们给我们立的。在他们给我们埋了后，他们遇上了怪物，被怪物咬了，所以他们也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不可能！ 我一脚将木块踢飞了，抽出飞流剑，一剑扫去，将坟墓削平了。又挑了几剑，这儿便出现了一座大坑。 突然，坑里出现了一件衣服，泥土下面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丢了剑，跳了下去，慢慢地扒开泥土。一张人脸露了出来。 正是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认真地看了几遍，确实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从坑里跳了出来，拼命地去扒另一座坟墓的泥土。 很快，我又扒出了一个坑来，里面也躺着一个人。我小心翼翼地扒开她脸上的泥土，果然是战小乖。 我抬起头朝战小乖望去，她站在上面也朝着坑里望着，一脸地平静。 “呵！”我笑了一声，垂头丧气地从坑里趴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痴痴地想，我死了，被埋了。可我现在还坐在这里，那我算什么？到底是坐在这儿的我是我，还是躺在坑里的那个我是我？ 我头脑已经开始混乱。 “小楼。”战小乖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说：“我们死了。” 我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躺进坑里去吧。”战小乖说。 我怔了怔，我死了，但我又不是傻子，宁愿在风中飘，也不要在坑里埋。 战小乖平静地说：“小楼，你听我说，人死了后，不能再在世上停留，有句话叫入土为安，如果我们继续停留在这世上，我们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不，宁做行尸走肉，也不要被埋坑里！”我倏地站了起来，起步就要走，突然，三条人影从树林里跳了出来，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 是李笑楠、姚叶与冷雪言。 他们都拿着尖刀，直勾勾地瞪着我。我知道他们已变成了怪物，已失去了人性，再也不会当我是朋友了。我去抓战小乖的手，想走，却抓住了一把剑。我提起来一看，是我的飞流剑。战小乖重重地说：“小楼，杀了他们。” “不，我不能杀他们！” 战小乖说：“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但是，李笑楠、姚叶与冷雪言一直盯着我，也没有动过。他们在等什么？在等我先出手么？ “呼——”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树叶纷纷掉落。寒气逼人，阴气沉沉。 第158章 幻术 我突然想到，既然所有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他们就是鬼。既然都是鬼，我就得用亡灵之戒将它们给收了！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举起了左手。 “亡灵之戒，听我号令！” 可是，并没有任何亡魂被吸过来，反而李笑楠、冷雪言与姚叶站在那儿望着我冷笑。 我正惊诧，隐隐间，从风里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声音，声音清脆悠扬，似平原中一股轻风，拂过人的脸庞。我的心豁然开朗，那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 是笛声！ 随着笛声的轻盈响起，我的神志越来越清晰，面前的李笑楠、冷雪言与姚叶像雪一般融化了，我吃了一惊，又朝战小乖望去，战小乖已化为了一缕烟……四周的一切也渐渐退去，换之而来的，竟然是我们最初所处的营地，李笑楠、冷雪言与姚叶这时也正站在我们对面，惊讶地望着我。 笛声嘎然而止。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条倩影飘浮在我面前，她身穿一件白裙，长发垂肩，衣袂飘飘，犹如一位仙子。 “我是玉灵。”她说：“我一直被锁在你所佩戴的那枚吊坠之中，是亡灵之戒释放了我。刚才你们是中了邪魔的幻术，若不是我用玉笛之音将你们唤醒，只怕你们会互相残杀，及至双方将对方杀死最后自己也会疯掉。” 玉灵被亡灵之戒释放？ 幻术？那刚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就是跟梦一样！ 是哪只邪魔这么恶毒，竟然用这种歹毒的邪术对付我们？ 我惊讶地望着玉灵，我从来没有想到玉灵之中竟然封印着一只鬼。玉灵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我并不是鬼，而是一只妖。这玉笛，本是你前世所拥有。你为了我，被屠妖者所杀。我为你保管这只玉笛一直至今，如果你想拿回，可随时拿回。”玉灵说着将玉笛递到我面前。 这是一只白色的笛子，全身由玉抽制，晶莹剔透。而且又与身为妖的玉灵在一起多年，如今仿佛也有妖气，因此全身泛着白色之光，非常地炫目。 对于前世之事，我是一概也不记得了。而现在，也不是追寻前世的时候，我对玉灵说：“这玉笛你留着吧，我不会吹笛，拿回来也没有用。” “好。刚才你们被幻术所迷，如今幻术已被我破解，你们大可放心。”玉灵说着像风一般飘进我胸前的吊坠之中，片刻之间像光一样消失了。 李笑楠与姚叶惊讶地望着这一幕，只有冷雪言，眼中射出一丝冷漠与愤怒。 “那……那是妖？”姚叶睁大眼睛问。 “是的，是妖。若不是玉灵刚才用笛声替我们破解了幻术，只怕我们现在还在互相残杀。” 李笑楠说：“按理来说，我们的意志都很坚强，一般的幻术是很难对付得了我们的，而这一次，竟然将我们耍得团团转，就像真实地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我发现战小乖不见了！ “小乖呢？”我忙问，跑进帐蓬里一看，她也不在！ 大家四下找了一阵，正焦急，却见战小乖踩着月光轻巧地走了过来，手中抓着几支小花。我忙迎上去问：“小乖，你去哪儿了？” 战小乖将其中一朵小花递给我说：“我去采月光草。”我接过小花朵，见这花儿呈黄色，很小，却是香气怡人。 我见战小乖手中还有两株，便低声说：“笑楠和姚叶也中了幻术。”战小乖不屑一顾，“关我什么事？”我只得从她手中拿过月光草分别递给了李笑楠和姚叶。冷雪主言倒是识趣，自个儿走开了。 战小乖对我说：“这是月光草，是一种长在月光底下的小花，它只有在月光下才会开花，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便凋谢了，非常珍贵哟。” 我问，你采这月光草来给我们干什么呀？李笑楠等人望着战小乖，也是一脸疑惑。 战小乖说：“我们吃了带有山魈怨念的肉，我担心我们还会做恶梦，突然想到月光草可以解这种怨气，所以我就去采了。” “原来如此！”姚叶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我们是因为吃了山魈肉，所以才会被人用幻术控制。” “幻术控制？”战小乖看了看我们问：“你们被幻术控制了？” 我便将刚才梦里的一切如实说了，没想到李笑楠与姚叶竟然也做了跟我类似的梦，只是在他们的梦里，那只变成怪物的人是我，而且我还把战小乖给杀了。他们跟我对上了，想要杀我，但是，又迟迟没有动手……我知道，他们跟我一样，当对方是朋友，所以不忍心下手。 若真是这样，这盘肉是那个叫妃琳的姑娘端来给我们吃的，那刚才使用幻术之人，难道就是她？ 战小乖催促道：“小楼，你快把月光草吃了吧。” 我将月光草往嘴里塞，轻轻一咬，微甜，像甘草一样。李笑楠与姚叶也吃下了月光草。 咽下月光草后，战小乖说：“我刚采月光草时，发现这座山烟雾弥漫，怨气冲天，现在又有人暗中用幻术对付我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儿吧。” 经过刚才那一恶梦，我们是心有余悸，都渗得慌啊，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便去收拾东西。 收拾好东西后，李笑楠在前面开路，冷雪言与姚叶在其次，我和战小乖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山上走去。 我边走边问，到底是谁在对我们使用幻术。战小乖说：“如果真的有人对我们使用幻术，绝对不会离我们太远，我刚才去采月光草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我们，我估计，那使用幻术的人可能是我们五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 “怎么会？”自己人对自己人使用幻术？ 姚叶说：“我也听闻过幻术，使用幻术的人的确不会离被害人太远。” 李笑楠突然冷冷地说：“别讨论了，你们越讨论，越会互相猜疑，这样正中了敌人的诡计。” 冷雪言一直没有吭声，难道是她在使用幻术？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只有一条毛路，大树挡住了月亮，尽管我们都拿着超强手电筒，光线还是很暗，我们走得极慢。 走了半天，竟然还没走到山顶。前面的李笑楠突然停了下来，四下里望了望说：“不对劲。按理来说，我们走了这么久了，应该可以到山顶了，可为什么还在原地？” “在原地？”我们面面相觑。 “对。”李笑楠踢了踢脚下凸出来的一块石头说：“我记得在十分钟以前，我的脚踢过这块石头，怎么现在它还在我脚下？” 也就是说，这十分钟，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踏？ “是鬼打墙。”姚叶说。 真是太他玛的倒霉了，先是被山魈所吓，后来又被幻术所迷，现在又遭遇鬼打墙，看来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姚叶自告奋勇地说：“大家不要慌张，对于鬼打墙，我有办法。大家集中一切注意力，闭上眼睛。” 于是，我们先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还是原来的样子。 李笑楠说：“先走走试试。”于是提步朝上走去。 走了一阵，李笑楠又停下了，沉重地说：“不行，还是在原地。” 他的脚下，正踩着刚才那块凸出来的石头。 突然，一条人影从前面的树林里呼地跳了出来，李笑楠立即问道：“什么人？” 那人忙伸出双手朝我们摇晃，口中发出呀呀的声音。 是个哑吧？ “这不是那个在路上朝我们招手的那个人吗？”战小乖轻声说。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而这时，那人不断地朝着我们打着手势，口中还吱吱呀呀地。我们一头雾水。冷雪言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人，对我们说：“他在说，你们跟我来。” 跟他去？他值得信任么？ 那哑吧又朝着我们做了一阵手势，冷雪言解释说：“他在说，你们遇上了鬼打墙，必须跟我走，我可以带你们离开。” “走吧。”未征得我们同意，冷雪言便提步朝前走去。哑巴朝我们看了看，呵呵笑了两声。看这小子帅气得很，又一脸地纯真与阳光，可惜是个哑吧，真是造物弄人啊，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遇上了鬼打墙了？” 哑巴伸手摸了摸头，做了一个原地踏步踏的样子，又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一回我弄懂了，他一定在说，你们一直在原地走，这不是鬼打墙是什么？ 我哭笑不得，看了眼战小乖，问：“走？” “走呗！”战小乖说：“不走还能咋的？” 于是，哑巴在前面带路，我们紧跟而上，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前面依然是一片林海，不过，路已平了。原以为我们这次上山，上来了必定会下山，没想到可以走平地，心中舒畅了不少。 哑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我们呀呀地讲了一通，又做了一番手势，最后食指与中指像行步一样朝前“走”了一阵，冷雪言说：“他提醒我们，要小心，前面有——爬行动物？”她说着朝战小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讪笑。 “是蜘蛛。”战小乖说浑身打了个抖缩，低声对我说：“我有点怕，感觉全身毛毛地。”我说没事，你一旦看到了蜘蛛就当作是蜻蜓好了。 战小乖立即转忧为喜：“咦，蜻蜓我喜欢。” 我们跟着哑巴继续前进，前进的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难走，最后甚至没有路了。但是，那些树却是越来越粗壮，棵棵枝繁叶茂地，顶上了天。地上落满了树叶，并无杂草之类的。我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某些没树叶的地上有细小的脚痕，想必是蜘蛛留下的。 第159章 斗蜘蛛 因为害怕，战小乖抱着我的右手臂紧紧依偎着我。 走了一阵，战小乖指着姚叶的后背颤抖着对我说：“小楼你看——” 我将手电筒朝姚叶背后照去，倒抽一口冷气，他的背上有一只蜘蛛！那只蜘蛛有杯子大小，全身黑色，正延着他的脊梁朝他头上爬。 “小姚！”我忙叫道：“别动。”姚叶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了，我说你后背上有一只蜘蛛。姚叶一听，脸色大变，顿然立在当地，下意识地伸手朝后背摸。 “别摸！”他的手差一点就要碰到蜘蛛了。 我拿出一把小刀，一下刺了过去，将那只蜘蛛挑飞了，然后对战小乖说：“马上看我后背有没有。”战小乖朝我后背看了一阵，说没有。大家相互看了对方的后背，在确定没有蜘蛛后这才安心上路。 战小乖紧紧拽着我的胳膊，身子在微微颤抖，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女汉纸，怎么这么害怕蜘蛛？战小乖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蜘蛛就害怕，与生俱来的。” 我问哑巴，明知这山上有蜘蛛，没带防蜘蛛的药？哑巴用手一阵比划，只得叫冷雪言翻译，冷雪言不理我。李笑楠说：“雪言，你就翻译一下吧。”冷雪言这才说：“这山上的蜘蛛毒得很，任何药都拿它们没办法。听说这山上有一个洞，里面像地道一样，全是蜘蛛，而且里面还有一只蜘蛛王，这山上的一切蜘蛛都听她的。”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难道是只蜘蛛精？ “既然蜘蛛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攻击村子？” 哑巴摆了摆手，这个意思我懂，他是在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啊！”战小乖突然又是一阵惊叫，猛地跳到了我的身上抱住了我的脖子，我差一点被撞倒在地，我忙问：“又怎么了？” “地上！地上！” 我们朝地上看了看，全是枯叶，并没什么啊。 “那边！那边！”战小乖伸手朝左方指了指，我们将手电筒朝那边一照，我擦，一丈之外的地方，躺着一具动物的枯骨！像是一只牛犊的枯架。 我又将手电筒朝四下照了照，竟发现有好几具枯骨。 真是一座死亡坟场啊，一股阴森之气涌上心头，我们不由一阵毛骨悚然。但是，战小乖怎么会害怕这些枯骨？她看到的应该是蜘蛛，而那些蜘蛛，并没有被我们所发现。 哑巴这时吱吱呀呀地叫了两声，又打着手势，冷雪言没好气地问：“你们还走吗？”我将战小乖放了下来说：“当然要走，就算是鬼门关也得走。” 战小乖却低声说：“我不想走了，如非你背我。” 这是撒娇，还是趁火打劫？ 哑巴又用手比划了一番，冷雪言说：“他问你们为什么要走过这座大山，若没有必要，最好不要走，前面很危险。” 这句话立即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便走到哑巴身边盯着他问：“你明知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冒险来帮我们？” 哑巴伸手摸了摸头，一副极为难的样子。 冷雪言说：“这位兄弟愿意帮我们，你何必问那么多。” 李笑楠回头朝我们看了看说：“行了，走吧！”然后将手电筒朝前面照了照，大步朝前踏去。 战小乖站在原地不肯走，我只得蹲下身，战小乖嘿地一声立马跳到了我背后，双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脖子。 见他们走远了，我背起战小乖赶紧跟上。 突然，后面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像是脚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声音很细很细，若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 难道后面有人跟踪？ 我忙转过身去，只见一条黑影倏地从我眼前飘过，一闪即逝。 “是什么？” 战小乖举目四下望了望，呀地一声尖叫，抱得我更紧了，我差一点窒息，忙拉开她的手恼火地问：“想谋杀亲夫吗？” “不……不是。太可怕了。”战小乖轻声说：“你放我下来。” 我将战小乖放了下来，前面的李笑楠等人也停了下来，李笑楠问：“怎么了？”我说有情况。战小乖说：“四周都是蜘蛛，像狗一样大的。” “开玩笑吧？” “真的！”战小乖焦急地直跺脚。 我们齐用手电朝同一个方向照去，这一照，顿然震呆了我们的狗眼，只见两丈之外的地上全是小狗一般大小的黑蜘蛛，我们没照它们倒不要紧，这一照，它们双目立即泛着幽光，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扑了过来。 “快跑！”李笑楠大喝一声，掉头便朝前跑去。 哑巴在前面带路，我们紧跟而上。 战小乖一直跑在我身边，我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只听得耳边尽是沙沙的声音，像蚕吞桑叶一般，一阵冷风吹来，湿气中伴随着一股腥气，令人作呕。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尖叫，是女人的呼救声。 我们的心立即提了起来，哑巴先是一怔，接而身子一跃便朝前跳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是那个叫纪琳的女孩子的声音。难道她遇险了？ 我说：“我们也过去看看。” 大家一致同意，齐朝那方跑去。 跑了没多远，便看见哑巴手持唐刀跟几只蜘蛛在搏斗，那些蜘蛛只只有牛犊般大小，异常凶猛，哑巴身手不凡，一把唐刀挥得虎虎生威，但是，那蜘蛛太多，只怕这样下去他占不了上风。 我想上去帮忙，但手臂被战小乖抱得紧紧地。李笑楠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冲了过去，对着那些蜘蛛便是一阵猛刺。他每一剑都挑翻一只蜘蛛，出剑快而凌厉，只怕他的剑术已经登峰造极。 原来，他的剑是当皮带用的。若不是遇到这种情况，他是不会把武器拿出来的。谁也想像不到，皮带就是他的武器。 但是，那些蜘蛛太多了，渐渐将李笑楠与哑巴围住了。冷雪言冲我和姚叶叫道：“还不过去帮忙？”姚叶略一迟疑，捡起地上一根木棍也冲过去加入了战斗。我这时才发现，姚叶的身手极好，那棍子比不得剑，但是每打在一只蜘蛛身上，硬是将逼近的蜘蛛给打趴了。 我这时有一种想拿出流光剑过去参加战斗的冲动，但是，战小乖紧抱住了我的手臂，不让我过去。我叫她放开我，战小乖反而将我的手臂抱得更紧了，老大不高兴地说：“那个女人没去，你去干什么？”想起当初在鬼山时，冷雪言的刀法也极好的，身手不比姚叶弱。她这时也站在那儿作壁上观，难道她也怕蜘蛛？又见战小乖脸色苍白，浑身在颤抖，心中的确非常恐惧。若是我走开了，有蜘蛛来攻击她，只怕我鞭长莫及。因此，我边抓着战小乖的一只手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还好，那些蜘蛛只围攻哑巴、李笑楠与姚叶，对我和战小乖、冷雪言却是置若罔闻。并且这次来围攻的蜘蛛并不是很多，没多久，哑巴、李笑楠与姚叶将那些蜘蛛杀了个精光。 “快走！”李笑楠拿出一块白布擦干剑上的血迹便要走，却见哑巴猛然怒吼了一声，不断地打着手势，然后飞快地朝前跃去。冷雪言说：“纪琳被它们抓走了！” “那去救人吧。”李笑楠提剑便朝哑巴追了上去。 “等等！”战小乖突然叫道：“那盘山魈肉是那个纪琳给我们吃的，我怀疑对我们使用幻术的就是她。现在她被蜘蛛抓走了，这会不会是一个诡计？” 战小乖的话让我们本要跃出去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全都相互看了一眼，战小乖的话并不无道理，纪琳极可能就是对我们使用幻术的那个人，她的目的是要我们死，而现在我们去救她……救仇人，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更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她使用苦肉计，有意将我们引向危险。 但是，李笑楠与哑巴已去，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上——不，我们更得去上！不然李笑楠与哑巴将会更危险！ 我果断地说道：“去！”然后大步朝他们所去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战小乖没有再阻拦我。 朝前追了没多远，便看见李笑楠与哑巴正跟数只牛犊般大小的黑蜘蛛斗在一起，而另有几只蜘蛛推着一个被白色蜘蛛网包扎着的人往一个地穴里推。而那人，正是纪琳！她这时已被蜘蛛推到了地穴口了，哑巴急得哇哇大叫，挥舞着唐刀一阵猛砍，几次奋不顾身地想要冲到地穴口去，奈何被几只蜘蛛死死地缠住，动身不得。 “媳妇，我要去救人了！”我见地上有一根木棍，捡起来抓在手中。 战小乖怔了怔，大概没有想到我在这个时候会叫她为媳妇，足足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放开我的手说：“嗯……行，你去吧。” 见战小乖支持我，我热血沸腾，手持木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棍子将守在洞口处的一只蜘蛛打倒了。 李笑楠的软银剑威力无比，挑翻了围攻他的几只蜘蛛，与我一同跳进了地穴里。 这地穴有一米多宽，一米半高，像是一条地道。我们弯着腰追了进去，里面的蜘蛛见我们追了上来，将纪琳推得更快了，像推皮球一般，还不时回头朝我们望，那样儿实在滑稽。 有两只朝着我和李笑楠冲了上来，我在前面，一棍子将一只蜘蛛刺了个透底穿，立即有白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流淌而出。 第160章 洞穴 冲进去后，这才发现里面的地道远远比我们想像中的要壮观，这里面像是当年游击队打鬼子时挖的地道，非常地宽敞，也很通风，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石壁上爬满了蜘蛛，见我和李笑楠冲了进来，大喜所望，纷纷朝我和李笑楠一涌而上。齐发了出沙沙地声音，像是在说，咦，送死的来了！ 我一连挑翻了两只，但那些蜘蛛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将我和李笑楠围堵在这地道之中。突然，一条白影从我身上飘飞而出。是玉灵。她手持玉笛，轻轻放于嘴边。顿时，一股低沉之声从玉笛中徐徐传出。此音时而响遏祥云，时而虚无飘渺。空气中，一股气流伴着沙粒涌向蜘蛛群。蜘蛛大惊，张牙舞爪冲向前来，却被气流挡住，前行不得，突然一阵碎响，那些蜘蛛尽数血脉喷裂而死。其它蜘蛛见状，大惊失色，怪叫着纷纷掉头朝地穴里逃窜而去。 “谢了，玉灵！”没想到玉灵吹出来的笛声这么厉害。玉灵朝我微微颔首，然后又化为一道光飘进了吊坠之中。 李笑楠望着玉灵消失的地方愣神。“快追！”我推了他一下。李笑楠这才回过神来，朝我胸前看了一眼后，若有所思。 我们追上推纪琳的那几只蜘蛛，果断地将其依依斩尽，李笑楠抱起纪琳便去撕她身上的蜘蛛网，我急急地说：“别撕了，先弄出去再说。”李笑楠便将纪琳扛在肩上朝地穴外跑去。 突然，一阵怪叫从地穴里传了出来，声音低沉阴森，像是魔鬼之音，接而，从地穴里涌出了数只大蜘蛛，只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我忙大叫道：“快！先带她出去。” 李笑楠扛着纪琳在前面飞跑，我见后面的蜘蛛追得极急，索性停了下来，挥棍挡在当中。随着那低沉之音从地穴深处绵绵不断地传来，那些大蜘蛛更加凶猛，毫不怕死地朝我嘶哑而来。我边战边退，退着退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战小乖的叫喊：“小楼！小楼！” 我忙朝着战小乖那方跑去，穿过两条地穴，便看见战小乖正心急火燎地朝里面跑来，我大叫道：“傻瓜，你进来干什么？嫌肉嫩来喂蜘蛛吗？” 战小乖看见了我，笑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见你没出来，担心你嘛？” 只见无数蜘蛛从各条地穴口纷纷涌了出来，只只狰狞恐怖，我恼火地叫道：“担心个毛毛！现在好了，咱俩都得喂蜘蛛！” 战小乖勇敢地说道：“不怕，我们杀出去！” 我问，你现在不怕蜘蛛了？战小乖说：“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我心中的那个感动啊，差点热泪盈眶了。在真爱面前，再说什么我爱你就成了废话了，我不再多说，和战小乖并肩而行，挑翻挡路的蜘蛛朝前跑去。 跑着跑着，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了，跑了这么久，应该到了地面了啊，怎么还在里面转悠？难道迷路了？ 其实也怪不得我们，里面地穴太复杂了，像是迷宫一般，而且我们又被蜘蛛追杀，哪还顾得了当初进来的路？其实也完全不记得进来的路了。 战小乖哭似地叫道：“怎么办啊，出不去了！” 我说没事，咱们顺着这条路朝着一个方向走。 又有几只蜘蛛从后面跑了过来，我和战小乖齐力将它们挑翻，大步朝前跑去。 跑了一阵，前面传来了一阵冷风，我和战小乖精神一振，既然有风，说明已离地面不远了。 果然，我们又跑了十来米，眼前的地穴越来越窄，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沙沙地声音，我回头一看，尼玛，后面黑压压的全是蜘蛛！这回我身上也发毛了，鸡皮疙瘩骤起，推着战小乖叫道：“快走！” 弯着腰跑了没多远，终于到了地穴口，我们忙不迭钻了出去，尚未喘过气来，里面的蜘蛛如潮水一般全涌了出来，只只像饿狼一般朝我们扑来。 我们边战边退，蜘蛛却越来越多，只怕这样，我们就算再神勇，也会力竭而死。我对战小乖说：“你先走！我来挡着。” “不！”战小乖立即叫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听了，心里既感动又愤怒，持棍猛地朝前一砍，一连砍翻了三只蜘蛛，岂料后面的蜘蛛毫不畏惧，像是打了兴奋剂，一只只红了眼朝着我们前仆后继地咬来。 正在这时，一条白光从树林里飘了过来，像是一道激光，所到之处，蜘蛛纷纷身爆而亡。其余蜘蛛见状，纷纷朝着地穴里逃，转眼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和战小乖惊讶不已，朝着那白影望去，见它竟然是一个人的身形，有眼睛有嘴，而这时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我，围着我转了好几个圈，似乎有话要跟我说，可是偏偏它开不了口，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我也觉得挺纳闷地，碰上不会说话的主儿，真是他玛的肠子痒啊！ 战小乖小声地问：“小楼，这是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恐怕是幽灵之类的吧。然后对面前的白色幽灵说：“兄弟，你如果实在开不了口，你做手势也行啊。” 白色幽灵对着我伸出手一阵挥舞，我和战小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说：“算了算了，有什么事了待会儿再说。”白色幽灵又围着我和战小乖转了一圈，掉头朝山上飘去。 我朝四处望了望，对战小乖说：“哑巴他们肯定是在山上，我们上去找他们。” “嗯！”战小乖应了一声，掉头朝山上跑去。 才跑了十来步，战小乖突然啊地一声，身子突然从地上掉了下去，我忙跳过去，只觉得脚下一松，身子也直往下掉，卟嗵一声落在地上，抬起头一看，又到了一条地穴里。 原来这儿的地底被蜘蛛打通了，地块非常地薄，我们一踩就落了下来。我指着前方说：“朝这儿走。”朝前走了一阵，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又是那些该死的蜘蛛！ 我抓起战小乖的手便跑。 跑了没多远，便跑到了地穴口，只是，情况有些不妙，好像这条地穴口是在半山腰上。 后面的蜘蛛如洪流直卷而来，战小乖急急地问：“怎么办？”我说，就算死，也要死个全尸，绝不能喂蜘蛛！ “嗯！”战小乖重重地应了一声，也捡了根木棍就要朝蜘蛛迎上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急急地叫道：“傻瓜，还上去送死？”战小乖问：“那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跳啊！说完抱着她的腰朝山腰下跳去。 还好这山腰上长满了苔藓之类的植物，也没有什么尖石之类的，我们刚一落地，只觉得屁股下一滑，整个人就朝山下滚了下去。 我和战小乖一直朝着山下滚，还好，滚了没多久就滚到底了。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幸而身体并没有受伤。 落在地上的手电筒还在闪光，我捡起来，为了省电，赶忙关了。 “嗯。”突然听到战小乖发出了一阵呻吟，我忙蹲下去，将战小乖扶了起来，急切地问：“小乖，你怎么样？” “小楼——”战小乖抬眼看了看我，轻轻地问：“你有没有事？”我说没事，你呢？战小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虚弱地说：“我好像不行了。” “不，战小乖，你别乱说，你会没事的！” 战小乖望着我，微微地笑了笑，非常地凄美，有气无力地说：“我真的要死了，在我死前，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我忙问什么事，战小乖紧盯着我的眼睛问：“我和凌紫瑶，你到底爱谁？” 怎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说呀。”战小乖催促着。 “我爱的是你。” “你骗我。”战小乖说：“你为了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来找她，你一定爱她爱得很深。” “别说这个，行吗？”我心里一时乱得要命。 “你爱我，也爱她，你……你脚踏两只船，你花心，你……”战小乖说着说着，抱着我的手突然落了下去。我大吃一惊，忙摇晃着战小乖急急地叫道：“小乖！小乖！你不要死，你别吓我啊，我爱的是你，是你啊！你快活过来！” “咳咳……”战小乖突然咳了两声。 我喜道：“你活了？太好了小乖，你终于活了。” 战小乖没好气地说：“我本来就没死……”她边说边摸着膝盖处，我问她怎么了？战小乖苦着脸，将裤筒拉了上去，用手电筒一照，啊，战小乖的膝盖处脱了一块皮，流了好多血。我心疼不已，忙蹲下去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关切地问：“疼吗？” “嗯。”战小乖点了点头。 我说：“那我来背你吧。”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战小乖说：“你扶着我走好了。” 我搀扶着战小乖朝前走了两步，朝山上望了望说：“这山这么高，也不知笑楠他们在哪儿，只怕，我们以后永远也找不到他们了。” “好啊，找不到更好，反正我不喜欢跟他们在一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搀扶着战小乖朝上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我见战小乖一拐一拐地，走得非常吃力，便说：“你受伤了，这样走下去会对伤口不好，而且晚上在这山林里走路也很危险，我们还是去山洞里休息，等天亮了我们再去找吧。” 战小乖想了想，懒洋洋地应道：“好吧。” 在洞口，我们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发现里面像是一间石室，很干燥，洞中央也比较干净，像是有人在这儿打尖过。洞两边挨着石壁下摆满了巨石，而里面——我的心一沉，有一个人？ 第161章 女丧尸 我和战小乖同时将手电筒朝那个“人”照去，却发现不过是一座人形雕塑，而洞里面漆黑漆黑，不知有多深。我搀扶着战小乖小心地走了进去，战小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我来到那座人形雕塑前，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一座白玉石。 这座白玉石足有一两米多高，半米宽，活似一个巨人。 “小楼，你在看什么？”战小乖问。 “这里有一座白玉石人形雕像。”我说。 战小乖对此并无兴趣，叫我去捡点柴火来烧把火。 我用手电筒朝洞里扫了扫，发现对面堆了好些干柴，而且那儿还有一堆黑炭，想必有人曾经在这儿烧过火。我跑过去，拿出打火机将那些柴火烧燃了，洞里顿然明亮了起来。 只是，洞里头，依然漆黑一团，看不出到底有多深。战小乖又说：“你去捡点柴进来呗，你看那些柴烧不了多久了。” 我走出洞口，发现附近并没有干枝，走出了二十来米，突然从前面一棵树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我立即用手电筒朝树上照去，沉声喝道：“谁！” 一条黑影倏地从上面跳了下来，伸手便朝我抓来，我忙闪了开去，用手电筒照向他的脸，他条件反射一般用手挡在面前。趁这机会，我一脚踢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重重地被我踢飞了出去。 只见那人身穿黑衣，全身都被蒙在黑布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用棍子指着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伤我？” 黑衣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并不说话，朝我手中的棍子看了一眼，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转身朝树丛里跳去，一跃一跃地跟兔子似的。 怎么会有人？而且还充满暴力，会不会有同党？想着战小乖独自一个人在山洞里，我转身朝山洞跑去。 跑到洞口，却见洞里空荡荡地，我忙叫道：“小乖！小乖！” “干嘛？”战小乖从白玉石后面走了出来，一只手整了整衣服，漫不经心地问我：“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 我问她在那石头后面干什么，战小乖说：“解手。”我哦了一声，虚惊一场，暗暗吁了一口气，见那柴火马上要烧光了，正转身准备去捡柴火，突然，一条人影从洞里跳了出来，正落在战小乖的身后。 那是一名女子，约二十来岁的样子，面部扭曲，披头散发，双目无神，这时骤然伸手朝战小乖的脖子挟去。 是一具丧尸！ 我急急地叫道：“小乖！蹲下！”接而挥棍刺了过去。 战小乖朝前跃了开去，那女子抓了个空，我的棍已刺到了她的面前，她倒是非常地灵活，身子一偏闪了过去。 会闪？我暗暗吃了一惊，竟然有这种高智商的丧尸？ 丧尸，也有活尸、活死人的说法，是传说中形如死人而能够活动的怪物。对于丧尸的认识，我只局限于电影和小说中，丧尸与僵尸有本质的不同，丧尸一般是由活人直接转化，而僵尸必须是由死人转化。僵尸怕光，丧尸不怕。僵尸移动较快，丧尸移动缓慢，看到活人血肉时，速度极快。 这只丧尸一定是闻到了战小乖膝盖处的血味，这才行如闪电朝她抓了过来。 战小乖转过身，当看到这只丧尸时，双目一沉，朝我发号施令：“小楼，让它一分钟之内在我面前消失。” 丧尸怒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我一棍子将它挡了回去，急急地说：“是丧尸。你小心点。” 这具丧尸非常灵敏，身手跟当今高手有得一比，她咆哮着向我发起了数次进攻，我几次挥棍没有打中它，怒不可遏，腾空而起，一脚将它踢飞了，它重重地撞在白玉石上，竟然将白玉石撞倒了，它又卟嗵一声落在地上，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地上不断翻滚。 它的后背不断在冒烟，像是被倒了硫酸。我朝地上望了望，发现那儿湿了一块，猛然明白过来，那地上的水是战小乖的尿，丧尸沾了战小乖的处子尿，身体上的那儿一块竟然开始腐烂。 但是，它立即又跳了起来，怒吼着朝我凶猛地扑了过来。我边跟它周旋边问战小乖：“还有尿吗？”战小乖答道：“没有了！”接着又问：“你要尿干嘛？” 还能干嘛，难道喝不成？ “喝啊！”没想到话到嘴边竟然变成了这样。 战小乖怔了怔，随及骂道：“喝……喝你个头，没有！” 眼看丧尸又扑了过来，我抓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棍朝丧尸射去，丧尸慌忙躲闪，我趁机一棍刺了过去，正刺在它的左臂上。 “啊——”丧尸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张开双手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忙朝后退去，它扑了个空，趁它疼痛难忍而在那儿四肢狂舞之时，我又一棍刺了过去，这一棍穿胸而过，然后一脚踢在它的后背上，丧尸惨叫一声，被我踢出了洞口，未等它站稳，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把水果刀对着它脖子狠狠地划去。 “卟嗵——”丧尸的头颅像水果一样滚到了地上，身躯也随之倒地，不再动弹。 “亚丽！”一条黑影从树林里跳了过来，朝丧尸看了看，又抬头怒目朝我瞪来。我不由一怔，是刚才那个黑衣人。黑衣人握紧了拳头，双目喷火，看来他是跟这丧尸是一伙的，我持棍跳了上去，用棍指着他喝道：“这丧尸是你的？” 他咬牙切齿，突然转身朝树林里跳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我如释重负，不经意朝白玉石那儿望了一眼，突然，我发现原先放白玉石的那儿竟然出现一个洞口！我好奇地走了过去，朝洞口照了照，却发现这下面有条石级阶梯，而下面，像是一间密室。 “这儿有玄机，”我说：“我们下去看看。” 战小乖也用手电筒朝下面照了照，点头同意。 我走在前面，与战小乖小心翼翼地沿着石级阶梯慢慢走了下去。走了不过十来级就到下面了。下面是一间石室，很空荡，四处布满灰尘，也缠满了蜘蛛网。不过看这网不大，应该是普通的蜘蛛。 “咦，你看！” 我顺着战小乖的目光望去，原来是一具枯骨。 这应该是一位死去多年的先人，衣服都成了粉末。它是坐在地上死的，背靠在一块石头上——我朝那块石头照了照，竟然发现也是一座雕塑，而且，还是一对连体情侣。 一男一女，古代装扮。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倒是雕得栩栩如生。 难道那男的就是地上的那具枯骨？ 我说：“既然遇到了它们，也算是跟它们有缘，我们将就遗骨给埋了，让它们入土为安吧。” 战小乖说：“随便你。” 我小心地将枯骨抱起，岂料刚一碰，它就散架了。我从背包里找出一只袋子，将尸骨轻轻地装进袋子里，与战小乖走出了密室。 踩灭了火，我们走出洞口，却发现天已蒙蒙亮了。 我们在洞口外挖了一个坑，将尸骨埋没了。想起了密室里那尊雕塑，是一男一女，若那男的是这位前辈，那女的又是谁呢？ 见山上有黑烟，我们顺着烟找了上去，找到了李笑楠与姚叶、冷雪言。 李笑楠问我们是怎么逃出地穴的，我便将战小乖来找我们，我们一路拼命到洞外的事简单地说了，在说到那白色幽灵时，李笑楠咦道：“我们昨晚也遇见了那白色幽灵。当时我们被蜘蛛包围了，那白色幽灵杀了过来，那些蜘蛛立马溃不成军望风而逃！” 这样看来，那白色幽灵应当是蜘蛛的天敌，也是来帮我们的，可是，它又是谁呢？ 后来说到我们在山洞里遇见丧尸与黑衣人的事，李笑楠惊道：“丧尸？你们确定是丧尸？” 我说，那怪物不像鬼又不是僵尸，不是丧尸是什么？ 李笑楠说：“那丧尸恐怕跟那黑衣人有关。有一种邪术叫养尸，只怕那名黑衣人在那山洞里秘密地用这邪术养了那具女丧尸。” 养尸是从海地那里传过来的巫术，他们挖去死尸的心脏，用某种巫术复活之后，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比如盗贼、比如杀人。 在这偏僻的山区，竟然有这种邪术，若真是那名黑衣人所为，那么那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听到战小乖叫道：“小楼别动！”接着他伸手便朝我的手颈处抓来。 “呀！”战小乖发出了一声惊呼，伸手将一只蜘蛛丢了出去，李笑楠眼疾手快，一棍将那只蜘蛛消灭了。 原来，有一只蜘蛛悄悄地爬到了我的背上，正要爬到我的后颈，战小乖及时发现，她手中无利器，竟然用手去抓蜘蛛。 这时，战小乖捂着右手食指，秀眉紧蹙，我忙抓过她的手一看，啊，她的食指肿了！ 第162章 灵感大王 一只蜘蛛爬到了我的后颈，战小乖情急之下，竟然用手去捉，结果蜘蛛咬了她一口，她的手指立即肿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慌忙割破衣服，撕下一块布来将战小乖的食指给缠住，急急地问李笑楠：“有解毒的药吗？” 李笑楠沉重地说：“这儿的蜘蛛毒性非常大，一般草药对它无用，必须去山下面的村子里去。昨晚纪琳被咬伤，哑巴已连夜抱着她去村子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我一把将战小乖抱了起来心急火燎地朝山下跑。 没多久，战小乖的手指肿成了一只小萝卜，她脸色惨白，开始神志不清。我边跑边说：“小乖，挺住！”战小乖虚弱地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们疾步如飞，到了半山腰，下面出现了一条小路，我们顺着路跑了二十来分钟，前面便出现了房子。全是很古老的泥土房。迎面碰上了一名老头，我忙问：“爷爷，有解蜘蛛毒的药吗？” 老头将耳朵偏了过来，吱吱哇哇说了一大通，跟日本话似地，我们没一句听得懂。正焦急，走过来一名老奶奶，她问：“小伙子，你们是从外地来的？有什么事吗？” 只见这位老奶奶满头银发，却是精神矍烁，最主要的是还会说普通话，我将战小乖抱到她面前，拿出那红肿的手指焦急地说：“我朋友被蜘蛛咬了，您这儿有解毒的药吗？” 老奶奶一看到战小乖的手指，脸色顿然沉重了起来，轻叹了一声，指着村子那头一座矮山说：“只有灵感山有草药。”我忙问草药是怎样的，老奶奶说：“蓝色，七块叶，三片长叶，四片短叶。” “七叶草？” “不是七叶草。”老奶奶说：“叫七叶花。不过——” 不等老奶奶说完，我抱起战小乖便朝灵感山跑去。快到灵感山脚下时，突然跳出两名男子来，都四十来岁，其中一男子指着我们大声喝道：“干什么？”边说边飞快地跑到了我们前面挡住了去路。 我焦急地说：“我朋友被蜘蛛咬了，我要去山上采药解毒。” 那男子说：“你们不是本村的人，不可以去灵感山。” 岂有此理！我懒得跟他废话，抱着战小乖便朝山那边跑，那两男子立即抽出镰刀挡住了我们，刚才那说话的男子沉下脸，凶神恶煞地说：“我说了，非本村人不得进灵感山，这是我们村的规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什么狗屁规定，简直是刁民！我气愤地叫道：“叫你们村长来！”那男子拍着胸膛响亮地说：“我就是村长！” 这时，那位老奶奶也跑了过来，好心好气地对我说：“小伙子，外村人不得进灵感山，这是我们村子几千年以来的规定，老祖宗定下来的，任何人违背不得。” 突然之间，涌来了数个村民，全都一字排开挡在了我们前面，没想到这偏僻的小村子竟然有这么多人，而且全都身强体壮，凶悍无比。 我心急如焚，再这样等下去，只怕蜘蛛毒已流遍战小乖全身了，我正想硬闯，李笑楠突然跳了上来，手持他那把软剑，冷冷地说：“都给我让开！”我很感动，没想到这个时候李笑楠会亮出他的软剑帮我们。 那些村民怔了怔，面面相觑。村长手持镰刀跳了上来，挺了挺胸，凛然地叫道：“怎么，想打架？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决不让你踏入灵感山半步！” “对！誓死守卫灵感山！”那些村民手持镰刀振臂高呼。（他们叫的都是当地的土话，只有村长和那位老奶奶说的是普通话，我看他们那个视死如归热血沸腾的样儿，想必高呼的就是那句话） 姚叶也跳了上来，一副要硬闯的架式。只有冷雪言站在一旁冷笑。 我已忍无可忍，一脚将挡在我面前的一位村民踢倒在地，抱起战小乖冲了过去。村民们暴跳如雷，大叫道：“站住！”愤怒而凶势腾腾地追了过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战小乖朝山上跑。 这座山上全是参天大树，每一颗都得三个人才能合抱得住。大多是樟树与枫树。山上非常干净，想必经常有人来打扫过，连落叶都很少有。 这种地方会有七叶花？ 我见除了那些大树，连一颗青草也没有！ 跑到半山腰时，前面赫然出现了一座石雕像，那座雕像大约有一丈来高，一米来宽，非常雄伟。而那座石像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呢？ 突然，我想起来了，这石像不是跟我和战小乖在山洞下的密室里所看到的那座雕像一个样吗？难道是同一个人？ “站住！”村民们追了上来，举起手中的镰刀锄头呐喊着。我正想继续朝山上跑去，突然听得一人叫道：“都停下来！” 声音浑厚响亮，震得整座山似乎都摇晃了起来。 “呼——”一阵狂风吹来，树叶呼呼作响。只见树枝狂舞，犹如山雨欲来。 村民们左张右望，惶恐不安。 “灵感大王发怒了！灵感大王发怒了！”接而齐跪了下去，村长高声叫道：“灵感大王休怒，灵感大王休怒，是那小子硬要闯上来的啊！” “你们都下去。”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惊讶地望向那座石像，那声音竟然是从那座石像嘴里发出来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 石像又说：“都下山去吧，没我的允许不许上山。” 村民们呀地一声，更显惊恐。 “灵感大王显灵了！灵感大王显灵了！” 既然这座石像会说话，看来是座灵物，不能等闲视之，我仰头朝它说道：“我并无意冒犯，只因我女友中了蜘蛛毒，前来求七叶花给她解毒。” 石像说：“你俩留下来。” 村民们还在惶恐，石像又大声喝道：“还不下去！”村民们终于明白过来，滚似地朝山下跑去。 待村民们悉数走尽，石像对我说起了有关它的故事。 这石像名为张灵感。五百年前，他是一名驱魔师，得知这片山上有魔，只身前来。没想到，在前面那座山上遇上了蜘蛛。张灵感不小心被毒蜘蛛咬了一口。那时候蜘蛛还没有这么凶蛮，当时那只蜘蛛咬在手背上，但也让他的手背肿了一大块，而且，头晕目眩。 他一步一步挨下山来，突然，一名绝色女子像天仙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当张灵感醒来时，手背上的毒已解，而他，躺在了一名少女的床上。那名少女叫浅夏。 张灵感与浅夏姑娘相爱了。 但是，在他们爱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不料魔族余孽追杀了来，张灵感为了不连累浅夏及村里的人，毅然离去。但是，他没有走出蜘蛛山。被困在了山洞下的密室里，并且在那儿走完了英雄末路。 而浅夏为了去寻找张灵感，也被蜘蛛拖进了蜘蛛洞。 他死后，心愿未了，自己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哪里还有脸去投胎重新做人？于是死后化为幽灵，暗地保护山寨免受蜘蛛袭击。 山民自然是认识张灵感的，于是在山上给他雕了一座石像，并且那座山也命为灵感山，为了不让邪魔再次去追杀张灵感，村民定下了一条祖训，任何陌生人都不得上灵感山。 现在我终于明白，在密室里面那座雕像，男的是张灵感，女的自然是浅夏。而昨晚出来的白色幽灵，便是张灵感。 “嗯……”战小乖突然发出了一阵呻吟，我朝她的手指一看，天啦，她的手已肿成大萝卜了！而且，战小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忙不迭对张灵感说：“灵感前辈，小乖被蜘蛛咬伤，你快救救她吧。” 张灵感说：“我救她可以，不过你们既然来了这儿，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一件事？别说一件事了，就算一百件事我也会答应的啊，忙问是什么事，张灵感说：“去帮我将蜘蛛山上的蜘蛛全消灭了！” 那些蜘蛛太可恶了，咬伤了战小乖，就算张灵感不说，我也要去找它们为战小乖报仇！当下毫不犹豫地答道：“没问题！” 话音刚落，从一棵古树上飘下一枝草来，蓝色，七片叶，三长四短，是七叶花！ 我喜不自胜，一把接住七叶花，边往战小乖嘴里塞边说：“小乖，七叶花来了，你快吃掉它！” 但是，战小乖只是含住七叶草，并没有咬。我心急如焚，忙催促道：“你快咬啊。” 战小乖嘴唇动了动，一声不吭。 张灵感说：“她中毒已深，已没有咬的力气，你要帮它咬碎，再让她吞下去。” 我抓过七叶花放进嘴里一阵咀嚼，连味道还没尝出来，已将将它嚼得稀巴烂，然后对着战小乖的嘴唇贴了上去。 战小乖红唇微张，我将七叶花的汁液悉数推进了战小乖的嘴中，战小乖也没管有没有我的口水，全吞了下去。 “嗯……”战小乖轻轻呻吟了一声。“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传了过来。我忙放开战小乖，只见她双腮绯红，那红肿的“大萝卜”也渐渐地消退变小。 “小楼你……” 我忙解释：“因为你昏迷了，不能嚼七叶花，所以我帮你嚼烂了，然后再给你吃。” 战小乖低下了头，一脸地绯红。没想到她也会有羞涩的时候。 第163章 蜘蛛精 张灵感说：“现在你们去消灭山上的蜘蛛吧！切记，现在那山上的蜘蛛大如牛犊，凶猛如狼，而且又有一只蜘蛛王在地洞里发号施令，你们只可智取，不可蛮干！” 我和战小乖手牵着手朝山下走去。 李笑楠、姚叶与村民等人齐在山脚下，翘首相望，当看见我与战小乖轻快地走下来时，全都惊讶不已。 我大声对村民们说：“灵感大王大发慈悲，救了我的朋友，不过，他要我去帮他消灭山上的蜘蛛。” “啊？消灭蜘蛛？”村民们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其实我挺纳闷地，这儿地处偏僻，交通不发达不说，对面的山上全是咬人的蜘蛛，虽然有幽灵为他们守护，但是，危险还是近在身边，他们为什么不搬离大山，依然要不顾危险死死守在这儿？ 其实，这是他们的祖训，他们守的是山，是家，更是灵感大王！ 村长这时走上来，毕恭毕敬地问：“那——需要我们去帮忙吗？” 我说不用，不过，你们也有任务。村长忙问是什么任务，我说：“马上去煮一锅大饭，炒一桌好菜，待我们吃饱了，再去消灭蜘蛛！” 村长立即说道：“这没问题，只要你们帮我们消灭了山上的蜘蛛，你们就是我们的神！” “神不敢当，”姚叶趁机问：“能否烧一锅热水，让我洗个澡不？” 待我们吃了饭，洗了澡，已至中午。我们商议了一番，山上蜘蛛众多，又有地穴作掩护，我们若贸然冲进地穴里，那只怕是送菜上门、死路一条，最好的办法就是：火攻。 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一座山全烧了。但是，这儿是山连山，烧了这座山，只怕会将另一座山也会烧起来…… 突然，听到一人惊声大叫：“失火了！失火了！” 我们跑出屋一看，额的天啊，蜘蛛山上浓烟滚滚，火海一片！ 村民们呼喊着，操着镰刀上山去救火。我们也赶紧跟着跑上了山。 这时，哑巴背着唐刀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原来，李笑楠将纪琳从地穴中救出来后，他就抱着纪琳到了山下的村子里。因为他跟村民们熟，有一名村民帮他去灵感山上采到了七叶花，救醒了纪琳。 一大早，哑巴将纪琳送了回去，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又来了，而且还来的正是时候！ 火势太猛，人在一丈之外便已感到热气逼人，完全近不了身，这样去扑火，完全是送死。大家只有在火还没有烧过来之前砍树，清理一条隔行来。可这座山太大太宽，山上的树又大，这样砍下去，只怕树还没砍倒，大火已烧了过来了。 大火所到之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放鞭炮。不时有野兔野山鸡之类的野生动物从树林里逃窜出来。也有蜘蛛往山下涌。但是，山下好像有一条界线，稍大一点的蜘蛛到了那儿便无法再前进，只有小蜘蛛惊慌失措地爬了出来。 于是出现了一场奇观，大山脚下，几乎有一圈的蜘蛛，像士兵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站在那儿，吱吱怪叫。村民们大惊失色，没一个人敢过去，心里在喊，我的妈呀，火啊，快烧过来吧！ 再也没人去扑火了，便在大山外砍了一条小路，以防大火烧到邻近的大山来。 结果，大火烧了一个下午，很快烧了过来，那些蜘蛛无法逃脱，蒙头蒙脑地四处逃散，逃得慢的，葬身火海，逃得快的，越过大火朝山上逃去。 山上大火已灭，但依然冒着浓烟。 我说：“这一烧，一定有很多露网之鱼，我们趁现在这个机会上山去捕杀！” 于是，我们越过大火朝山上跳去。 整座山像是一座大蒸笼，冒着一股炽炽的热气，连地底都是烫的，在上面放一只鸡蛋，只怕也会给蒸熟。 而山上，躺满了烧死的野生动物尸体，当然更多的是蜘蛛。但依然还有很多没有烧死的，我们只有给它们一刀，结束它们的痛苦。还有很多活的，开始怪叫着朝我们扑来，被我们一阵痛杀，落荒而逃。 我们紧追而上。 突然，一阵怪风吹来，四周树枝摇摇晃晃，耳边呼呼作响。那些树本来已烧得漆黑一团，几乎要成了黑炭，经风这一吹，黑色的炭屑四处飞舞，像是沙尘暴来临，我们面前“黑沙”一片！ 怎么会来这种怪风？而且，我们到了哪儿，这种风就吹到哪儿。 “沙沙沙……” 一阵熟悉而阴森森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数只黑蜘蛛冒着红眼睛朝我们围绕了过来，只只有牛犊般大小，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而它们绕成了一个大圈，朝我们包抄而来，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我们齐亮出手中武器，背靠背围着一团，等待着蜘蛛的进攻。 那些蜘蛛并不心急，慢慢地朝我们靠近。 我发现，在蜘蛛丛中，有几只蜘蛛特别大，跟一只母牛不相上下，身上有三条红色斑痕，眼睛呈绿色，显得格外狰狞。只怕那几蜘蛛是这群蜘蛛的领导。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对大家说，先杀那几只大的，大家都捏了一把汗，将武器握得更紧了。 突然，一阵低沉之音从地底传了过来，那些蜘蛛像是听到了命令，也怪叫一声，凶猛而快速地直扑而来。 玉灵也从吊坠里飘了出来，手持玉笛放于嘴边，一种轻柔的笛声从笛间徐徐传出。清脆悠扬，似平原中一股轻风，拂过人的脸庞。紧而，声音急转而上，变得激烈而仓促，似龙转风而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使人心烦意乱而血脉沸腾，扑身上来的那些蜘蛛突地停了上来，全身爆炸开来，转眼间便化为了灰烬。 空中飘荡着小雨的笛声，整座山也响起了一阵“啪啪”的声音，像是放鞭炮。 骤然，声音停止。大地一片寂静。玉灵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我要休息一会儿。”玉灵轻声说，然后便化为一缕光飘进了吊坠里。 瞬间，又有数只蜘蛛从四周围了过来。待蜘蛛怪叫着扑过来时，我们亦腾身迎了上去。 顿时，一场人蜘大战展开了。 姚叶与哑巴并肩作战。姚叶从村子里找到一把杀猪刀，特地磨得锋利，对付蜘蛛杀一个准一个。哑巴也非常勇猛，手挥唐刀，一刀便将欺近而来的一只蜘蛛砍成两半。像他这样勇敢的小伙子并不多见，是一名响当当的好汉！ 我和战小乖背靠背，配合得非常默契。她手持一条粗麻绳，约有半个拳头大，四米多长，犹如一把凶猛的长蛇，所及之处，蜘蛛纷纷暴毙。我用的是流光剑。流光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每一剑砍去，都将蜘蛛砍成了两半。 不知战了多久，围攻我们的蜘蛛越来越少。 黄昏时，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整座大山，接而又是一阵霹雳，将整座山给震动了，一阵冷风吹来，大雨骤然倾盆而下。 这下凉快了，我们精神百倍，越杀越勇。 终于，将最后一只蜘蛛杀死了，我们全围着一团，紧紧地观察着四周。 雨已停，山上竟然坑坑洼洼流满了水。 突然，一只庞然大物从地穴里爬了出来，站在地穴口对着我们虎视眈眈。 我们齐放眼望去，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大一只蜘蛛！足有两只水牛那么大，全身漆黑，而且黑得发亮。双眼如铜，发出紫色的邪光。 “蜘蛛精。”李笑楠说：“大家小心了，它的触角也有毒。” 而这时，蜘蛛精朝着我们慢慢地爬了过来。 待它离我们一丈之远时，怪叫一声，猛地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们直扑而来。 我手持流光剑与战小乖不约而同朝着蜘蛛精直刺而去。蜘蛛精一只触角猛地扫了过来，铛地一声，蜘蛛精的触角被砍光，而我只觉得虎口一痛，差一点将剑给震飞。战小乖将麻绳一甩，缠住了蜘蛛精的一只腿，用力一拉，蜘蛛精竟然纹丝不动，鼓着一双铜大的眼睛瞪着我们，十分凶恶。 李笑楠大声叫道：“刺它的眼睛！” 哑巴与姚叶也跳了过来，我们四人成犄角之势朝着蜘蛛精靠近。蜘蛛精怒吼一声猛地朝战不乖扑去。 “刀给我！”战小乖夺过姚叶手中的杀猪刀毫不示弱迎了上去，眼看就要跟蜘蛛精相撞，战小乖身子一腾跳到了蜘蛛精头顶，持刀就要朝着它的头顶刺下去，蜘蛛精猛地跳了起来，身子在空中翻了个滚，战小乖站立不稳，顿然从空中落了下来。 蜘蛛精挥着一条触角朝着战小乖拍了过去！ “小乖！”我急叫一声，腾身朝着蜘蛛精的那条触角砍去，“嚓！”它那条触角也被砍断了！战小乖与那条触角擦肩而过，重重地落在地上。我忙跳过去扶起她，急急地问：“小乖，你怎么样？” “我没事。”战小乖推开我说：“我要杀了这畜生！” 李笑楠与哑巴已跟蜘蛛精斗在了一起。姚叶冲战小乖焦急地大叫：“刀给我！”战小乖将杀猪刀扔了过去，姚叶一把接住。 哑巴突然跳了起来，猛地一刀朝着蜘蛛精的头顶砍去，“铛——”火光四射，哑巴的刀竟然被弹飞了，身子也被震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第164章 情比石坚 战小乖将手一抖，麻绳如箭一般倏地朝蜘蛛精的左眼射去。蜘蛛精正在对付哑巴，猝不及防，左眼顿然被麻绳击中。 “吱——”一声惨叫响彻云霄，蜘蛛精的身子骤然跳了起来，接而在地上翻滚，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又跌跌撞撞地朝山下滚去。 眼看蜘蛛精已滚到了山下，李笑楠叫道：“追！” 我们齐追了下去。 等到了山脚，下面是一块阔地。只见一名女子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全身**。那是一名丰满而美丽的女子，只是，她现在满脸愤怒，一只眼睛泛着仇恨的火花，左睛已瞎。 是刚才那只蜘蛛精！ 那只蜘蛛精很美，美得令我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我正要持剑而上，战小乖一把抓住了我，低声喝道：“不许过去！”我说那是蜘蛛精，战小乖又叫道：“不许看！”然后挺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姚叶与哑巴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而那只蜘蛛精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她。 李笑楠跳上去，离蜘蛛精两米外，手持软剑对着她叫道：“蜘蛛精，你为祸人间、恶贯满盈，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送你去死吧！” 蜘蛛精冷哼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白皙而美丽的身子在大家面前一览无余。 姚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张嘴也成一个鸭蛋型。 “有本事你过来杀我呀。”她冷笑着。声音倒是非常好听。我按捺不住了，想绕过战小乖去看，战小乖立即挡住我的眼睛叫道：“不许看，听到没！” 李笑楠哼了一声，持剑朝蜘蛛精刺去，突然，一条白光闪了过来，一把卷起蜘蛛精朝着村子里飘去。 “站住！”李笑楠大叫了一声，我朝着白光那方向望了望，无比惊讶，刚才来救走蜘蛛精的竟然是张灵感！ 这小子，幽灵做久了，也想女人了么？还是因为石头人做久了，太孤单了，也想有个伴了？ 李笑楠正想追上去，战小乖突然叫道：“等等。”李笑楠返了回来，惊诧地问：“怎么了？”战小乖望着我问：“你有没有觉得，那只蜘蛛精很像一个人？” 其实我是觉得那只蜘蛛精似曾相识，不过——我气呼呼地说：“你不让我看，我又没看到她，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战小乖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双色眼早就将人家看光了！” 我立即举起手，振振有词：“天地可鉴，我并没有看光，颈部以下，绝没看到……” “谁信你！”战小乖瞪了我一眼，冷哼道：“就你那色样！” 李笑楠极不耐烦地说：“你两口别打情骂俏了，快说，那蜘蛛精到底像谁？” 我说：“我刚才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去灵感山上看看。” 刚才那场大雨已将火全部浇灭，村民们害怕蜘蛛，全都回家了。 我们回到村子，跟村长说已经将蜘蛛杀光，现在得去灵感大王那儿报告军情。村长面露难色地说：“这个……呃，按照祖训，非本村的村民，是不许上灵感山的。”我说：“就我一个人上去吧。”村长想了想，只得勉强同意了。 听得战小乖极不服气地说：“你们不是说只要我们杀了蜘蛛，你们就会当我们是神吗？你们就这样对待你们的神的？” 村长陪笑道：“这是祖训，祖训，我们也没办法……” 我独自一人上了灵感山，当快到达张灵感的石像前时，远远看见那儿有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蜘蛛精！ 只见蜘蛛精已穿了一身衣裳，坐在石头下，与白色幽灵张灵感相依相偎。 果然如此！ 难怪我看她有点面熟，当初我跟战小乖在山洞的密室下看见的那一座连体雕塑，那名女子的相貌，就跟蜘蛛精一模一样。 难道蜘蛛精就是当年的浅夏？ 蜘蛛精一看到我上来了，倏地站了起来，警惕而敌意地瞪着我，我问张灵感：“灵感大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色幽灵放开蜘蛛精，飘进了石像里，十分沉重地对我说：“我没想到，地穴下的蜘蛛精，竟然是我心爱的姑娘，浅夏！” 还心爱的姑娘！这台词说得，真他妈的肉麻啊！ 原来，当年魔族余孽朝着张灵感追杀而来，张灵感离开了村子，但因他舍不得浅夏，便躲在对面的蜘蛛山里。不料，被蜘蛛咬伤，他又躲进了山洞下的密室里，以最后的力气雕刻了一座他与浅夏的石像。 而浅夏感觉到张灵感就在对面的蜘蛛山上，冒险去找他，不料被蜘蛛围攻，后被强行拖进了蜘蛛洞。蜘蛛王并没有吃浅夏，而是在她的身上灌输了毒素，并且以她为母体，耍脱了蜘蛛的驱壳，将灵魂依附在浅夏身上。 随着一年一年地过去，浅夏的灵魂渐渐被蜘蛛王所占据，后来潜移默化，她便成了蜘蛛王。五百年过去了，她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蜘蛛，也成了一只蜘蛛精。 这些年来，蜘蛛精在地穴里指挥着蜘蛛毒杀经过蜘蛛山上的一切动物，并且也试图强攻村民，奈何山脚一直被化为幽灵的张灵感坚守，外面像是有一层铜墙铁壁，任何蜘蛛都穿透不得。 而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五百年来，他们的敌人，竟然是对方深爱的人！ 真是漫漫风月，天意弄人！ 我问张灵感：“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张灵感说：“我没想到，我还能与浅夏再见一面，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到丝毫的伤害。” 这小子为情所迷，只怕已失去理智了。 我冷冷地问：“难道你现在要保护这只蜘蛛精？这些年来，你一直用自己的灵魂守护着村民，村民也对你敬若神明，你现在反倒过来帮蜘蛛精？” 要是让村民们知道这事儿，非砸破他的石像不可！ 张灵感立即叫道：“她不是蜘蛛精，她是浅夏！” 我说：“蜘蛛精就是浅夏，浅夏就是蜘蛛精。” 张灵感大声喝道：“她不是！” 声音震得整座山似乎都要摇晃起来。 蜘蛛精突然说：“你说得对，我是蜘蛛精，我为祸乡里，恶贯满盈，我百死莫赎。你杀掉我吧！” 她站在那儿，一脸地平静。 我犹豫了。要是她跟我叫嚣，我绝对会竭尽全力结束她的余生，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反而下不了手。 “不！”张灵感立即叫道：“浅夏，你不能死！你现在是浅夏，是我当年认识纯洁而善良的浅夏，不是蜘蛛精！” 浅夏望向张灵感，幽幽地说：“灵感，我现在的确是蜘蛛精，我早就该死了。当年我在蜘蛛洞里，被蜘蛛王的灵魂所占据时，我就想死了，可是，我想死却死不了。我现在有了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利，你也不要再阻止我。我能再看见你，已经没有遗憾。但愿来生我们再做一对夫妻。”她说完突然一掌朝自己的额头劈去。 “嗯！”浅夏轻哼一声，一头坐了下去。 “浅夏！”张灵感大叫一声，化为白色幽灵飘了下来。他一旦化为了幽灵，就不能说话，只得抱着浅夏，泪如雨下。 我的心莫名地涌上一层伤感。 浅夏伸手摸着张灵感的脸，凄美地笑道：“灵感，我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 张灵感紧紧地抱着浅夏，似乎要将浅夏融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难过，我能经过五百年再看到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你也不要怪任何人，让我安静地离去吧。”她一说完，抚摸着张灵感的那只手突然垂了下去。 “不！浅夏——”张灵感突然叫出了声，声音撕心裂肺，响彻云霄。 情比石坚，他竟然因为爱情因为心痛而冲破了哑喉能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灵感前辈……”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侩子手。 “你没有做错。”张灵感说：“既然浅夏已死，我也不会再留在这儿。你帮我消灭了山上的蜘蛛，我可以为你完成一个愿望，你说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要找到凌紫瑶。我说我在找一个人，我想尽快找到她。张灵感想了想，说这个恐怕让我无法如愿，因为我最终能找到我要找的人，而他帮我的，是我自己无法完成的事。突然，我想起了哑巴，便对张灵感说：“哑巴是个好伙子，可惜是个哑吧，你能让他开口说话么？” “可以。”张灵感心中默念了一阵，然后说：“他可以说话了。我走了。”张灵感抱起浅夏，腾身朝空中飘去。 在他们即将消失的时候，突然一株草从空中落了下来，轻轻地落在石像下，刚一落地，便已生根，接而两朵花漫延开来，呈黄色，香气怡人。 是月光草。 我知道，这是张灵感与浅夏的身体与灵魂所化。 下得山来，哑巴果然可以开口说话了，我说这是灵感大王的赏赐，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对村民们说，因为我们已将蜘蛛消灭掉，灵感大王已回到了天上，从此村民们不必再因为祖训而死守灵感山，也不必抱残守缺，死死地生活在这偏远的地区，若有条件，完全可以将房子搬到山外的镇上，不必再过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第二天，我们准备继续前进去寻找凌紫瑶。在出发时，村长挡住了我们，极力劝道：“前面是水晶部落，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部落，他们是真正的与世隔绝，而且全都一身邪气，不能去，万万不可去啊！” 第165章 驱鬼仪式 我们本去找凌紫瑶，可这一路走来，先是改变了目的地，上了这一座不知名的大山，然后中了幻术，还遇上蜘蛛。我觉得，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至少在我们背后隐藏着我们现在还没发现的敌人。至于路遇蜘蛛，我觉得这只怕是冷雪言的刻意安排。她知道战小乖害怕蜘蛛，所以有意要走这一条路。虽然战小乖被蜘蛛毒所伤，但最终有惊无险，所以我也没有说穿这事。而现在，又要去那个什么水晶部落，我想，我再也不能让这条路这么走下去了。 “紫瑶在水晶部落吗？还是我们去找她，必须要经过水晶部落？”我问。 李笑楠也说：“还是别走这一条路吧。” 冷雪言怫然不悦，“这一条路很危险，你们都害怕了，是吗？” 李笑楠说：“不是害怕，我觉得是没必要。我们走的弯路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有耽搁了。” “好，你们不走，我走。”冷雪言说：“我之所以要走这一条路，是因为水晶部落里有一件部落之宝，叫水晶石，这水晶石非常神奇，能看见你想看见的事物。我只是想从水晶石那儿知道紫瑶现在已到哪里了。” “紫瑶不是去阴山九楼了么？”李笑楠第一次跟冷雪言意见不合。 冷雪言说：“虽然说紫瑶已经去了阴山九楼，但是，对于阴山九楼具体在哪儿，我们谁也无法肯定。况且，紫瑶在阴山九楼哪个地方？你们又清楚吗？” 我们沉默了。冷雪言说的也并不无道理。虽然我不知道李笑楠是否知道阴山九楼具体在哪儿，至少我是一点也不清楚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方向的车，只得由李笑楠在前面给我带路。 “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先去找水晶石，那就跟我来吧。”冷雪言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我与李笑楠相互看了一眼，李笑楠耸了耸肩，做了一个走的手势，然后朝冷雪言跟去。姚叶也立马提步跟上。我见战小乖站在原地不动，便问她怎么了，战小乖鼓着双腮问：“为什么非要跟那个女人走？咱们走自己的路不行吗？”我苦笑道：“我们现在没有路，只能跟着他们走。你先忍着点，待我们找到了紫瑶后，你想走哪条路都行。”战小乖白了我一眼，显得很无奈地说：“要不是你欠我两条丝带，我才不跟着你们走无聊的路！” 哑巴说，为了感谢我们消灭了蜘蛛，也为了感谢灵感大王的恩赐，决定送我们去水晶部落。 有个当地向导，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我们欣然同意。 前面是一片一片的群山，道路很崎岖，甚至根本没有路，荆棘丛生。哑巴与姚叶在前面开路，李笑楠、冷雪言跟在其次，我与战小乖走在最后。 走了整整两天，及至黄昏时，依然看不见一座房屋，甚至也没有一块土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树，一片山。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一片山的海洋，方向感都要模糊了。 黄昏时，我们选择了一块空地，扎营露宿。 李笑楠在砍倒杂树清理场地时，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说：“不对啊！” 我们齐望向他，李笑楠又说：“我记得那天我们在烧火时，也清理了一块空地，按理来说，那火是烧不了山的。” “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火？”我问。 大家面面相觑，十之**是有人故意纵火。但是，到底是谁放的火？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哑巴：“当初我们在要进入你们村子时，你在路上挡着我们，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你当时要说什么？” 哑巴轻叹了一声，沉重地说：“实不相瞒，我当时是想叫你们回去，不要再前进，可是纪琳将我拉走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叫我们回去，哑巴说：“这事还得在你们来之前的前一天说起。” 在我们要到哑巴所在村的前一晚，哑巴发现，纪琳望着一盆肉发呆。哑巴问她怎么了，因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彼此间自然是无话不说。纪琳说，这盆肉是一个男人给她的。那个男人说，不久将会有六个人到他们村子，到时就将这盆肉给他们吃。 哑巴问：“那个人是谁？”纪琳说她也不认识，而且那人一直隐藏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当时，哑巴就觉得很奇怪，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恐怕其中有诈，所以想拦下我们，跟我们讲讲这事，没想到纪琳强行将他拖进了丛林里。 当晚，哑巴发现，纪琳竟然在使用幻术！而且所使用的，是一种非常歹毒的幻术。哑巴想阻止纪琳，却被人从后面突然下手给打晕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担心我们会有危险，便朝我们走的方向追了过来，而那时候，我们正遇上鬼打墙。 哑巴一脸愧疚地说：“纪琳本来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我不知道她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所以就决定帮你们。” 姚叶走过去在哑巴肩上重重地拍了拍，赞道：“够情义，好兄弟！”然后又对我们说：“很显然，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这人在暗，我们在明，他上一次失败了，我想他绝对不会放弃，以后我们更要小心了。” 当晚，我们三个男人轮流守夜。 第二天，继续赶路。跋山涉水，其中辛苦也不必多说。至次日下午时，当我们转了一个弯，面前赫然出现一片山谷，山谷间梯田交错，绿麦浓浓，山谷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翻着白浪滚滚前进，真是有山有水，蔚为壮观。 突然，一阵惊鸟拍翅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只见数只鸟从树丛中飞了出来，像是前面出现了异常凶猛的野兽。 我们齐停了下来，哑巴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水晶部落了。” “真的？”战小乖喜道：“还要走多久可以到了？” 哑巴抬头看了看，擦了额前的一把汗说：“不要多久了，半天吧。” “半天？”战小乖瞪大了眼睛：“半天也叫不要多久？还说什么，就在前面？” 我从小生活在山村里，对这事儿也见怪不怪，俗说，见到屋，走到哭，说的就是大山里的人。 李笑楠说：“那我们得加一把劲了，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水晶部落里。” 战小乖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然后趁我不注意跳到了我的背上。 当我们到达水晶部落时，天已完全黑了。 当我们准备进入部落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吼声，像是千万人齐声在呐喊，但喊得极有节律，就像是在打拍子，接而前面火光冲天，像是火烧云，竟然照亮了半边天空。 我们齐停了下来。 哑巴说：“他们可能在进行驱鬼仪式。” “驱鬼仪式？”我不由一怔，怎么这么巧？不迟不晚偏偏是我们来的时候！ 哑巴说：“据我所知，这水晶部落的驱鬼仪式非常庄重，在他们中，跟敬神一样，是严肃而神圣的，我们千万不要轻易打扰他们。” 我问，那我们还要进去吗？要不干脆在这儿打个营扎个寨得了？ 战小乖蠢蠢欲动：“我们先去看看他们呗。” 我并不想去节外生枝，便征求地望向李笑楠与冷雪言。他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在说：“你们去，我就去，你们不去，我也没那个兴趣。” 哑巴说：“去看可以，但不可以声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做声，更不可冲进去，明白不？” 我们齐声应道：“明白！” 于是，我们慢慢靠了过去。 这时我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高，只见下面是一块大平地，约有一个操场那么大，平地上烧着九堆大篝火，火光冲天，将整个场地照得亮如白昼。 而广场上站着上百名男女，皆赤着上身，肌肉发达，女子自然是穿了衣的，不过看起来都相当地性感。 最前面站着一名老人，五六十岁的样子，满头白发，却是精神矍铄。 哑巴轻声说：“那个白发老人是族长，他身后的是大祠堂，听说大祠堂里有他们的巫神，有几百年的生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来过，不知是什么。” 几百年了？那肯定是一具枯骨了！或许是妖怪。 我放眼望去，大祠堂被建在大山腰上，由下面的大平地上去，约摸有一百来米，全是石阶小径。而大祠堂前矗立着两座大石雕，皆龇牙裂嘴，伸爪鼓目，看不明白是何物。大平地上有两根大石柱，石柱上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而大石柱上各雕着两只奇异的动物，像是四不像，却也栩栩如生。 水晶族人齐站在大平地上，全都毕恭毕敬，站得整整齐齐。 这时，一个人慢慢了走了上去，那人全身罩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和战小乖异口同声地惊道：“是他？” 李笑楠问，是谁？ 我说是当初在山洞里我们在杀那具丧尸时出现的黑衣人。 “这事就蹊跷了。”李笑楠小声嘀咕着。 “带上来！”黑衣人突然高声叫道。 立即有两名男子押着一名女子走到一根大石柱前，将那名女子绑在了石柱上，那女子不断挣扎，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是纪琳！ 我们都怔住了。 “纪琳！”哑巴惊叫一声，腾身跳了下去，奋不顾身地朝着纪琳那儿跑去。 这小子，刚才还叫我们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现在好了，自个儿先下去了。真是规定是谁定的，谁就是犯规者。犯法最严重的，往往是那些执法的人。 我问，现在怎么办？ 李笑楠说：“还能怎么办？下去救人呗！”边说边腾身跳了下去。 黑衣人朝我们这方望了一眼，诡异地笑了，轻声说了一句：“我们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第166章 黑色骷髅 我们刚冲过去，立即跳上来数名男子，将我们团团围住了，手持利器，虎视眈眈。因为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也没有冒犯的意思，所以都没有轻举妄动。 黑衣人走到族长身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纪琳被绑在石柱上，冲着哑巴失声大叫：“崇炎救我！” 哑巴早已抽出了唐刀，欲跳身过去，却被手持砍刀的男子挡住了。哑巴看了看周围的水晶族人，转身朝着族长问：“为什么抓纪琳？” 族长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双如炬怒目狠狠地瞪着我和战小乖。倒是纪琳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哑巴怎么突然间会说话了、 “为什么？”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走了上来，不紧不慢地说：“你也不先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的驱鬼仪式？按照我们的规定，你们都得死！” 哑巴立即伸手指着我们说：“这不关他们的事，要死，让我一个人死好了！” “哼，你倒是条汉子。”黑衣人朝我们望了一眼，又对着哑巴阴森森地说：“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死的。闯我们驱鬼仪式者，都得死！” 我与李笑楠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看来今天一场激战在所难免了。 纪琳这时大声叫道：“我没有打扰你们的驱鬼仪式，为什么要绑我！” 黑衣人朝纪琳望了一眼，嘿嘿笑道：“因为你潜入我们部落，想偷我们的部落之宝，所以我们必须要砍你双手，以示惩戒！” “不，不，我没有偷你们的部落之宝！”纪琳大惊失色。 哑巴用刀指着黑衣人，厉声喝道：“你要是敢伤害纪琳，我跟你没完！” 黑衣人不屑一顾，又转身朝我们望来，走到战小乖面前，将战小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战小乖哼地一声转过了身去，黑衣人阴笑了两声，朝后退了数步，突然张开双手伸向天空，阴阳怪气地大声叫道：“我的子民啊，上天眷顾，终于给我们送来了我们等了一千年的圣女！” “哦——”广场上一阵欢呼。 黑衣人得意地朝我望了一眼，双目阴沉，像是在说：“你杀了我的人，现在，我也要在你面前把你的人杀了！” 我看了看族长，他一直站在那儿，除了恶狠狠地瞪着我和战小乖，就不会干别的了，像是一只傀儡。 黑衣人突然将双手放了下来，广场上的呐喊戛然而止。黑衣人走到战小乖面前，阴沉沉地说：“你是被选中的圣女，我们会按我们族的规定，先挖出你的心，然后让你在火中重生。” “我呸！”战小乖骂道：“老娘才不是你们的狗屁圣女！” 黑衣人的一双黑目再次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你到了这儿，就由不得你了！”他看了看我们，指着战小乖说：“你是圣女，你留下，其它的人都可以离开！” 哑巴忙不迭朝纪琳那儿跳去，那四名男子依然挡着他，哑巴愤怒地叫道：“让开！不是说我们都可以离开吗？” 那四名男子朝黑衣人望去，黑衣人点了点头。那四名男子让开了道，哑巴赶紧跳过去，砍断纪琳身上的绳子，将纪琳拉了过来。 我想，黑衣人之所以不杀纪琳，恐怕也是不想与哑巴他们结怨。假如他杀了纪琳，纪琳的亲人甚至她所在村的村民必会来报仇，到时矛盾激化，对双方都没好处。 黑衣人望着战小乖，突然叫道：“绑起来！” 立即有四名男子凶势腾腾朝着战小乖跳了过来，我们正想抽出武器，冷雪言大声喝道：“慢着！” 黑衣人看了看冷雪言，阴阳怪气地问：“你有什么话说？” 冷雪言问：“你凭什么说她就是你们的圣女？” 黑衣人说：“这是我们巫神说的。” 冷雪言又问：“你们巫神在哪儿？叫他当面出来说，不然，你们这就是滥杀无辜！” 黑衣人冷冷地说：“我们的巫神在大祠堂里，如果你想跟他说，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广场的人顿时面面相觑，齐睁大了眼睛，不少人露出了惊恐之色。 又没人叫你们去见你们的巫神，怎么你们也这么害怕？ 冷雪言说：“好，你带我们去见见你们的巫神，我倒想亲自问问他。” 族长的脸色也变了，水晶部落的人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冷雪言。我和战小乖更是吃惊不小。冷雪言与战小乖向来不合，只怕她恨不得战小乖被火烧死。可现在，她为什么要帮战小乖？ 哑巴忙跳了过来，低声对冷雪言说：“别去，别去……”冷雪言毫不所动，对黑衣人说：“请吧。” 黑衣人哼了一声，转身便朝大祠堂走去，我对冷雪言说：“我陪你去。”战小乖立即叫道：“不要她去。”她看了冷雪言一眼后又说：“我自己的事，我自个儿去。” 黑衣人闻声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我看了一眼，伸手指着我和冷雪言说：“你俩去，其他人，一律不许进来！” 我与冷雪言跟着黑衣人走进大祠堂，只见这是一座石屋，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有一张神龛，上面摆满了神位，除此之外，四周空荡荡地。 而整间祠堂里，冷风瑟瑟，阴气沉沉。 冷雪言问：“你们的巫神呢？” “别急。”黑衣人阴森森地说了一声，面对着一堵石墙，突然念起了一道极古怪的咒语，手足舞蹈。突然，从石墙里传来了一阵呼声，像是久睡不起的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发出了千百年来第一声轻叹，我的心立即给提了起来，紧而，那呼声越来越大，最后成了怪吼，声音阴森恐怖，像是一只恶魔豁然被唤醒，睁开了邪恶的双眼，阴森森地望着黑暗中的一切。 突然，一阵巨响，只见前面的一块大墙骤然被打开，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黑衣人猛然伸手朝那洞口推去，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像是棺材盖被猛地盖上的声音，接而洞里的灯光哗地齐亮，洞里顿然灯火通明。 黑衣人慢慢将手放了下来，微闭着双目，深深呼吸了一番，徐徐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说：“我们的巫神已醒，你们去见巫神吧。” 我觉得很奇怪，想起了哑巴说的，听说大祠堂里有他们的巫神，有几百年的生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来过，便好奇地问：“你们的巫神在这里面？” “对。” “那——他是什么？” 黑衣人怒目朝我瞪来，生气地说：“他自然是我们的巫神！” 其实，我想问的是，他是人还是鬼。 冷雪言却一脸平静地说：“好了，我们进去吧。” “好！”我凛声应道，与冷雪言一前一后朝前面跨去。走了几步，前面突然灯光大亮，只见我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一间大石室，这石室大约有十丈宽十丈长，石室里的石劈上分东南西北各吊着一盏长夜灯，灯光呈暗黄色，随风摇曳，说不尽的诡异与恐怖。 只见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了骷髅，阴气森森。而一具黑色的大棺材躺在石室的正中央，那鬼魃般的吼声正是从那里面所发出来。 果然有古怪。 难道是吸血鬼？ 我与冷雪言相互看了一眼，慢慢朝那具棺材靠近。冷雪言脸色出现过从来没有过的凝重，我将飞流剑也抽了出来，紧紧盯着那具黑色棺材，身上早已冷汗涔涔。冷雪言朝我的飞流剑看了看，锁眉问：“你那剑，哪里来的？” “捡的，怎么，有问题吗？” 冷雪言没有做声，只是若有所思。我看了她一眼问：“你为什么要帮小乖？”冷雪言冷冷地说：“我这不是帮她，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而已。是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来的，你们的安全我自然得负责。” 突然之间，我觉得她没有那么讨厌了。 忽然，黑色棺材动了起来，仿佛里面的怪物已经感应到我与冷雪言的逼近，开始愤怒起来，我正要伸手朝棺材盖推去，突然，棺材盖轰地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接而一声哈声，只见一具暗黑色的骷髅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一双火红的眼珠子像眼镜蛇的眼睛，闪闪发光。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冷雪言，陡然站了起来，倏地朝冷雪言扑去。 冷雪言慌忙数个跟斗跳了开去，跳到一座石柱后面，正想回过头来，忽闻后方一阵厉风袭来，猝不及防，被那具骷髅一掌给拍飞了出去。 我挥剑朝骷髅砍了过去，铛铛两声，火星四射，那具骷髅却毫发无伤。我吃惊非小，我的飞流剑削铁如泥，竟然砍不破这骷髅！ 黑色骷髅立即转过头来，显然它刚才已被我的飞流剑给震怒，大吼一声凶神恶煞地朝我扑了过来。 第167章 祖训堂 冷雪言被骷髅拍出去后，狠狠地撞在石壁上，又重重地跌在地上，她痛苦地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冲我叫道：“快过来！” 我忙跳到了冷雪言的身旁，眼见那具黑色骷髅伸出骷髅手怒吼一声咆哮而来，冷雪言忙伸出双手猛地朝前推去，顿时一股强风排山倒海般朝黑色骷髅卷去，黑色骷髅一不小心顿然被强风给卷了出去，重重地摔进了黑色棺材里。 冷雪言放下手，捂住胸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惊道：“你……你这么厉害？” 冷雪言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句废话，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紧盯着那具黑色棺材说：“看来，他们的巫神是一具千年老僵尸，而那个黑衣人，放我们进来，是要我们来喂那具老僵尸。” “可恶！”我说：“我们不如把这具老僵尸干掉算了！” “不，”冷雪言说：“这具老僵尸太厉害，我俩恐怕不是它的对手，先出去再说。” “好。”我们齐步朝洞外走去。 刚走两步，那具黑色棺材突然动了起来，腾空飘了起来，像炮弹一般，骤然朝我与冷雪言这方射来。 我与冷雪言双双跳开，那具棺材“轰！”地一声撞在石墙上，震得墙上碎石纷纷掉落。 “快跑！”我与冷雪言不约而同地朝着洞口跑去。 那具棺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慢慢地朝着洞口移了过来。我和冷雪言心急如焚，忙不迭去推墙，墙门纹丝不动。 “一定有开关！”我们在墙上又摸又敲，墙门还是没有反应。我索性停下来，转身用剑对着棺材说：“看来咱们今天得跟这怪物干上一场了。” 冷雪言提醒我说：“小心点，不要被它咬着了。” “明白！” 棺材像蛇一样，已经游了过来，我挺身挡在我冷雪言的前面，暗暗捏了一把汗。这所谓的巫神这么邪门，而那黑衣人也摆明了要我和冷雪言进来送死。族长呢，他也是知道他们巫神是一具老僵尸这个秘密的，他为什么也同意我们进来送死？黑衣人是因为我杀了那具丧尸，他向我复仇，这还有个理由，但是，族长要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倏地，棺材腾空而起，像箭一般朝我和冷雪言射了过来。 正在这时，一声大响从后方传来，石门开了！ 我和冷雪言大喜所望，忙跳了出去，刚一落地，那具棺材也跟着射了出来。重重地落在祠堂中央。 “轰！”地一声，灰尘陡起。 电光石火间，一条黑影跳了过去，对着棺材的一头劈了过去，硬生生将棺材劈进了石洞里，棺材刚一入洞，石门一声巨响落了下来。 里面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撞击声。 而刚才将那具棺材劈进洞里的，竟然是黑衣人。他这时站在洞口外，口中念念有词，洞里的撞击骤然停止，四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回事？”李笑楠跳了上来惊异地问。 原来李笑楠见黑衣人出来了，而我和冷雪言进去很久没有出来，又从大祠堂里传来了沉重的撞击声，担心有变，便要求去大祠堂见我们。黑衣人冷冷地说：“我们的大祠堂岂是由你们想进就进的？” 另一名蒙面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族长说：“我们做得只怕太过份了！” 一直沉默的族长发话了，对黑衣人说：“带他进去看看，若还可以，放他们出来，别让巫神发火。” 他的言下之意，如果我和冷雪言还活着，就不要再为难我们，让我们出来。 于是，黑衣人便带着李笑楠进了祠堂，在打开石门的一瞬间，我们跳了出来，而那具棺材竟然也紧追而至，黑衣人趁那老僵尸还没有跳出棺材之际，将棺材推进了洞里，并且迅速关上了门。 这时，黑衣人朝我和冷雪言看了一眼，阴沉沉地说：“什么都不要说，不然，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我和冷雪言自然是不会怕他，但是，现在也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黑衣人走出了祠堂。 来到广场上，包括族长，所有水晶族部落的人见我和冷雪言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全都惊愕不已。冷雪言抢先说：“我去问了你们的巫神了，他说，我的这位朋友并不是圣女，一场误会！” 水晶部落物人全都像看着鬼一样望着我和冷雪言，忘了呼吸。广场上顿时寂静下来，只听得篝火里的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那名蒙面女子这时也朝我和冷雪言望着，眼中闪烁着一股不可捉摸的光芒。我见那名女子虽然蒙着面，凭着那妙曼的身资，和如月的细眉依然可以辩得出来，必定是年轻貌美，聪慧过人。而她那眼神和身材，我似曾相识，感觉在哪儿见过。我也觉得有些纳闷，怎么我看到每个美女都似曾相识了呢。 黑衣人的双眼更阴沉了，族长却干笑道：“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实在抱歉，既然各位远道而来，我们也得尽地主之谊，请各位去客房休息。” 族长的态度骤然转变，令我们都很惊讶，连黑衣人的眼神都充满疑惑。族长立即叫来两名女子带我们去了客房，并且给我们端来了食物。 鉴于上次吃了山魈肉中了幻术，这一回，我们都没有动筷子。我问纪琳，为什么要对我们使用幻术，她睁大眼睛反问：“我有吗？我有吗？我没有啊……”哑巴说：“你有。”纪琳顿然惊道：“那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纪琳也被邪魔给控制了？ 这时，族长进来了，他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未动的碗筷，惊讶地问：“吃啊，怎么不吃呢？” 战小乖直言不讳地说：“怕你下毒。” 族长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小兄弟，你多虑了，你放心，你们现在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是不会做出那种小人之事的。” 鬼才相信你！ 族长拿起一双筷子，在每碗菜中夹了一块菜，依依吃了后，又在一碗饭里扒了一口饭，坦了坦手说：“现在各位应该放心了吧？” 姚叶说：“行了，宁被毒死，不被饿死，开吃！”他说完便拿起眼前的那碗饭像饿死鬼投胎般，一阵狼吞虎咽。 其实我们也是真的饿了。见姚叶吃了没事，这才端起碗吃起来。我想，上次吃肉，中了幻术，这回老子不吃肉了，吃青菜，我就不信青菜里也带有怨气。 结果，我发现大家都专拣青菜吃，只有哑巴与纪琳毫无顾忌地吃肉，吃得满嘴是油。 饭后，族长笑呵呵地问我们：“各位，远道而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既然来了，那水晶球是势在必得，既然这样，也不必遮遮掩掩，不如与他明说，便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贵部落里的水晶石。” “哦？”族长怔道：“这水晶石是我们的部落之宝，你们要它干什么？” 我说，是为了找我的一个朋友，想通过水晶石知道她在哪儿。 族长微微笑了笑，淡淡地说：“曾经有很多人来过我这儿，想要我们的水晶石，有开了高价的，有说是好奇想一睹奇宝的，也有梁上君子，当然，像你们这样，找上冠冕堂皇的理由者，也不在少数……” 我忙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只要拿来用一下，用完马上归还。” “是吗？”族长想了想说：“其实，是世人夸大了我们的水晶石的价值，它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石头而已，并不是什么稀世之宝，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不过，你们不能去太多的人，最多去两位。”他看了看我和战小乖说：“就你俩去吧。” 族长这么爽快，我心中一阵惊喜，连声道谢。族长对身后的一名美女说：“你带他们去看水晶石。” “嗯。”那名美女轻应了一声，对我们说：“请跟我来。” 我和战小乖站了起来，跟着美女走了出去。战小乖轻声说：“小楼，我觉得这事古怪，按常理来说，他们是不会让我们轻易去见他们的部落之宝的，而且，偏偏叫的是我俩，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既然这是一次机会，我们若不去，反遭族长笑话，便说：“没事，鬼山和白龙村禁地我都去过，还怕去见一枚水晶石？” 美女带着我和战小乖来到一间房里，美女说：“两位请稍等。”然后转身便闪了出去。 我朝这房子看了看，这间房子非常宽敞，里面摆了一张大桌子，还有很多凳子，正想说这儿的确古怪，突然从门外涌进来数名男子，都手持钢刀，将我和战小乖团团围在当中，我和战小乖正惊诧，族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看我和战小乖，阴森森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私闯我们部落的祖训堂！来人啦，都给我绑起来！” 第168章 一杯血 看着族长进来说了这么一句没人性的话，我和战小乖都懵了，接而立即火冒三丈。我瞪着族长叫道：“血口喷人！不是你叫我们来这儿的吗？” “笑话！”族长冷冷地说：“我会叫你们来我们的祖训堂？”接而又对着那些欲朝我们扑来的男子喝道：“少跟他们废话，绑起来！” 战小乖怒不可遏，举手就要去劈族长，我拉住了她，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族长说：“不用绑！既然被你们抓了个正着，我们也无话可说，你说吧，要抓我们去哪儿？” “很好，束手就擒，免你们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族长说：“去刑场！” 我与战小乖被那些人押着来到广场的石柱下。族长说：“绑起来！” 这时，李笑楠等人也被他们叫了出来，一见此幕，全都吓了一跳。李笑楠沉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族长冷冷地说：“你给我让开，要是阻挡我们执行刑法，将你也一并绑了！” 这时，黑衣人与那位蒙面女子也走了过来。蒙面女子尽显惊讶之色，用当地的土话问了族长几句，族长也跟她哩几呱啦讲了一通，想必是说我和战小乖私闯祖训堂什么的。 李笑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将情况如实说了，李笑楠听后一脸愤懑。 冷雪言淡淡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想杀我们，自然会用小人之招。” 黑衣人在族长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族长朝我和战小乖看了看，眼中射出一阵愤怒之色，像是我们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他走上前来大声说：“我部落里发现丢失了一样宝贝，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一干人都不得离开！”然后对着围着我们的那些男子说：“把他们全都关押起来！” 我想，这老头子简直是只老狐狸，干脆跟他撕破脸来个痛快，李笑楠看出我要发作，忙拉住了我，低声说：“先别冲动，看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那些人将我们带进一间黑暗的大房子里关了起来，形同牢房。 “太可恶了！”战小乖恨恨地骂了一声：“那老不死的，真想废了他！” 李笑楠说：“他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你废他与不废他，不都是一样的？” 战小乖没听懂我这话中玄机，接茬道：“对，他早就该死了！” 门被推开，黑衣人走了进来，对我和冷雪言说：“你俩出来，我有事跟你们说。”战小乖叫道：“你们又想耍什么诡计？有话就在这儿说！” 黑衣人看了眼战小乖，冷笑了一声，对着我阴沉沉地问：“怎么，害怕了？不敢跟我来？”我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冷雪言平静地说：“走吧，去看看又何妨。” “要去也得由我去。”战小乖抢着要走先，却被黑衣人挡着了，“对不起，你不能去。”战小乖要蛮横硬闯，我劝住了她。然后与冷雪言跟着黑衣人走到另一间屋子里。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两只拳头大小的酒杯放在我们面前说：“你们不该来我们这儿的，有句话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走进来，在这儿，我就是皇帝，我要你们死，你们绝不会活到明天。” “哼！”我嗤之以鼻。若可以，我相信凭我们几人完全可以灭了他们的根！ 冷雪言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俩用你们的血将这两只杯子装满，我就让你们离开。”黑衣人又强调：“安全地离开。” 我与冷雪言相互望了一眼，这黑鬼要我们的血干什么？ 冷雪言问：“如果，我们不给呢？” 黑衣人顿然阴沉沉地说道：“哼，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不给，我就杀了你们，再放血！” 我故作轻松地说：“敢情我们的血很重要啊？你是吸血鬼么？想吸我们的血？” 黑衣人说：“不，不是我要吸你们的血，而是你们的血能镇压邪物。实不相瞒，我们部落里出现了一样邪物，千年难遇的邪物，这邪物异常诡异，而且凶险无比，正巧你们来了，族长以为你们就是邪物同党，采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一心要取你们性命。不过，如果你们的血帮我们镇压了邪物，我就可以替你们开脱，让你们安全地离开。” “是吗？”冷雪言问：“你所说的邪物，不会是指你们的巫神那只老僵尸吧？” 黑衣人的双目顿然沉了下来，瞪着冷雪言，似乎想要发作，但是，他极力忍住了，摇了摇头，慢慢地说：“不是。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一样东西，这是有关我们部落的一个大秘密。” 我望向冷雪言，朝她做了一个去的眼神，冷雪言点了点头。 黑衣人又带着我们来到另一间十分隐蔽的石室里，石室一间屋子大小，里点着炼油灯，显得非常灰暗。 石室当中有一具黑木棺材，棺材盖打开着。 又是棺材！难道也是一具僵尸？我和冷雪言好奇地走了过去往里一看，令我意外的是里面躺着一名美女！那女子不过三十多岁，皮肤白皙，丰满迷人，像是一位睡美人。 冷雪言轻哼了一声，对着黑衣人冷冷地说：“这是一具百年女尸，因为闻了反魂香而一直沉睡在梦境里面，你是想用我的血唤醒她吧？” 我怔住了，百年女尸？怎么感觉是活的一样？ 黑衣人的眼神陡然变了，眼中充满了惊讶，他一定在问，这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的？ 我怔道：“用血唤醒？难道是吸血鬼？” 冷雪言说：“不是吸血鬼，是巫术的一种。” 黑衣人阴森森地说：“既然你知道，我也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你说的没错，我是想要唤醒这具女尸。她不是一般的女尸，是我们部落百年前的大巫师，也是我的老奶奶，她在死前曾经说过，百年后，我们部落会出现一样邪物，我们的部落将会面临灭族之灾，而能消灭这邪物的，只有我的老奶奶，她说，百年后她会复活，而且是用处子之身的纯阴女子的鲜血唤醒，而你——”冷雪言说：“就是这位纯阴女子。” 冷雪言不置可否。 “那我呢？”我忍不住不问。 “你？”黑衣人看了看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血是纯阳之血，我是担心万一我的老奶奶复活了，发生异变，我得有准备，所以得靠你的血去镇住她。” 是这样？我望向冷雪言。对这方面我可是一窍不通的。冷雪言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朝着棺材里的女尸望了一阵，若有所思。 我望着那女尸暗想，这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怎么这黑鬼称她为老奶奶？难道她是老年童颜？ 黑衣人说：“我希望你俩能为了我们部落的生存献出自己一点点血……” 我立即纠正：“是一杯，不是一点点。” “对，是一杯。”黑衣人说：“不过一杯血而已，可以让我们部落免了灭顶之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你们而言，这是一件大善事，你们何乐不为？” 听黑鬼这么一说，感觉他说的倒有点道理，可我总感觉其中怪怪地，但是怪在哪里，我一时又想不出来。 冷雪言说：“我们可以给你血，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黑衣人顿然喜道：“什么条件？” 冷雪言说：“把你们部落的水晶石给我们。” 黑衣人怔了怔，望着冷雪言良久，极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我和冷雪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晶石是水晶部落的部落之宝，他竟然愿意拿这宝来跟我们换血！我半信半疑，看冷雪言的神色，一脸地狐疑，想必跟我想的也一样。 冷雪言正色道：“好，那就这样定了。你只要给我们水晶石，我们就给你血。” 黑衣人赶紧问：“现在不能给血？”冷雪言反问：“一个处处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黑衣人恶狠狠地说：“你不相信也得相信，这事你们没得选择，我完全可以把你们绑起来，慢慢放你们的血。” “哼，”冷雪言冷冷地说：“我们连你们的巫神都不怕，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就算我们敌不过，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自行了断，我们一死，你拿了我们的血也没用。” 我暗暗叫好，今天才发现，冷雪言确实有她强势的一面！ 黑衣人瞪着冷雪言，长久才恨恨地说：“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拿水晶石！” 我与冷雪言跟着黑衣人朝着广场外的一座大石洞走去，快到洞口时，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低声说：“小巫师在那儿，我们先回去。”我朝石洞里望去，只见里面站着好几名水晶部落的人，其中那名蒙面女子也在那儿，我问：“那蒙面的女子是小巫师？”黑衣人答非所问地说：“你们是为了水晶石而来，只怕小巫师已有所察觉，先回去。” 第169章 小巫师 黑衣人将我和冷雪言带回战小乖等人所在的大房子里，在进屋前低声对我们说：“我刚才跟你们说的事，你们不可跟任何人提起，小心隔墙有耳，一旦泄露，只怕你们会活不过明天。” 这是威胁么？我自然是嗤之以鼻。 一进屋子里，战小乖立即迎上来急切地问：“小楼，你没事吧？那黑炭有没有为难你？”我说没事，那黑炭还不敢为难我们。 李笑楠也跳了上来，朝冷雪言身上望着，看她有没有哪里受到伤害。 战小乖又问：“那黑炭叫你们去干什么？”我想，这事有关水晶石，万一我说了出来，只怕黑衣人会反悔，还是不说为好，便漫不经心地笑道：“没什么，只是请我们去喝茶。” “喝茶？”李笑楠一脸狐疑，“恐怕是请你们去别有目的吧？” 冷雪言淡淡地说：“好了，大家别问了，说不定明天有场血战呢，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我们齐靠墙而坐，闭目养神。 半夜时分，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而两条人影出现在窗口，是那位蒙面女子，也就是他们的小巫师。另一名，是个姑娘，十**岁，扎着瓣子，眼睛睁得大大地，一看是名好奇而又灵巧的女孩。 小巫师伸手指向我，轻声说：“你出来。” 我心里很不爽，她这把刀爷我当犯人？至少我们还不是你的阶下囚吧。 冷雪言与李笑楠他们也齐站了起来，充满敌意地望着小巫师。战小乖气乎乎地说：“凭什么？别出去！”冷雪言轻声对我说：“你出去吧，这个小巫师一身正气，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战小乖一听，立即又说道：“不行，不许出去！” “难道你们想永远呆在这里面么？”小巫师问。 我拍了拍战小乖的手臂，轻声说：“放心，我会守身如玉的。”我说着拉开战小乖的手便走了出去。到外面时，只见小巫师身边的那个姑娘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我，我朝她咧嘴笑了笑，她卟哧也笑出了声。而小巫师一直蒙着个脸，不知她的喜怒哀乐。 有何指教？”我问。 小巫师说：“你跟我来。”说完转身便朝外走去。我望向那大眼睛姑娘，示意她先走，可那大眼睛姑娘也望着我，对我说：“走啊。”我说女士优先，你先走。她说：“不，你走先。”看这样子，生怕我跑了。我只得先走一步，朝着小巫师跟了上去。 来到一间大木房里，小巫师请我在偏屋一张木椅上坐下了，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我也直截了当地说：“你们的水晶石。” “啊！”大眼睛姑娘发出一声惊呼。小巫师极为不满地说：“铃当，别大惊小怪地。”这个叫铃当的大姑娘赶紧伸手捂住了嘴。 小巫师望着我问：“你们要我们的水晶石干什么？”我想，这事当然不能随便说，便挺了挺胸，淡淡地说：“无可奉告。”小巫师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以为你们可以拿到我们的水晶石么？这水晶石是我们的部落之宝，比我们的生命还重要，你以为，我们会轻易地给你？” 我说，我们既然来了，就势在必得。 “是吗？”小巫师说：“现在你们自身难保，还想夺宝？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自身难保？我望着小祭祀的眼睛说：“你信不信，我在十秒钟之内可以摘下你的面纱。” “不必了。”小巫师转过身去，慢悠悠地说：“你的身手，我想在我们部落里，少有敌手，你们能从我们的祖宗洞里出来，我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就算这样，如果我们不让你们离开，你们还是离开不了。” “你这是在威胁么？” “小巫师说的是实话。”铃当说：“来到我们这儿，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得掉！” 我看这小巫师与铃当，一个威严，一个活泼，并不像是撒谎之人，便问：“你把我叫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 小巫师望着我反问：“大巫师今天将你和你的朋友叫了去，跟你们说什么了？” “大巫师，是那个黑衣人么？” “对。” 很显然，这小巫师与大巫师之间，有隔阂，不然，他们不可能都单独地将我叫出来。我现在该站在哪一边呢？细想了一番后，我决定选择相信小巫师，便将黑衣人跟我和冷雪言说他们部落出现邪物之事如实说了。 “啊？有这事？”铃当惊道：“我怎么会不知道？”然后疑惑地望向小巫师，小巫师冷哼了一声说：“他是不是向你们要血？” “你知道？”我不得不惊讶了。 小巫师说：“大巫师是想用你们的血唤醒百年女尸和巫神。” “天啦！”铃当再次睁大了眼睛，立即说道：“我们得马上去告诉族长！” “不可。”小巫师说：“这个时候说出来，族长不会相信，而且，大巫师还会狗急跳墙，万一发生事变，对我们部落百害无益。” 铃当急急地问：“那怎么办？” 小巫师说：“不能让大巫师唤醒百年女尸与巫神。” “这好办。”我说：“你们将那个黑炭抓起来不就行了？” “黑炭？嘿嘿。”铃当掩嘴而笑。 小巫师说：“没那么容易，大巫师的权利，比我和族长都要大，只怕他若知道了你跟我说了这事，会杀我灭口。” 我问，现在呢，你有什么打算？ 小巫师说：“我会阻止大巫师这么做。一旦让他成功唤醒了百年女尸与巫神，那么巫神就会跟百年女尸创造一个魔星……” “这怎么创造啊？”铃当再次睁大了眼睛。 其实我对这事也挺好奇地，他们的巫神，无非就是那具老僵尸，这老僵尸跟百年女尸创造魔星，言下之意是他们结合，然后生下一个怪胎，这怪胎名为魔星。 但是，老僵尸有那能力？如非让大巫师亲自上阵差不多。 因此，我也好奇地问：“他们怎么创造？” 小巫师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说，铃当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当然，她这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自顾自地说：“一旦魔星降世，就会成为魔王……” “啊，魔王？”我大吃一惊。 难道就是当年令人闻之色变的魔王李启？ 小巫师说：“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问：“你打算怎么做？” 小巫师对我说：“你和你朋友都是纯阳与纯阴之人。只有你们的血能唤醒百年女尸与巫神，现在你们自投罗网，来到了我们这儿，就算我放你们走，也绝对逃不脱大巫师的手掌心，如今之计，只有在大巫师没有得到你的血之前，杀了你！” 我冷笑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就算你杀了我，我的朋友也不会放过你，一定会将你们的部落闹得个天翻地覆，而且我老大是黑社会总靶子，我老爸是国家陆军总司令，钟馗是我的哥们，女神是我的朋友，我一死，他们定会席卷而来，将你们这儿夷为平地！” “这么牛逼啊！”铃铛瞠目结舌。 “哼，”小巫师嗤之以鼻：“牛皮人人都可以吹，不过能吹得这么牛的，古今你恐怕还是第一个。” 我说，信不信由你。心想，反正牛皮已吹，就死撑到底，听刚才她们那么一说，这儿似乎有天罗地网，的确很凶险的样子，先保住小命再说。 小巫师若有所思，似乎也有所顾忌。 我趁机说：“其实我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与其与我为敌，你不如与我联手，我可以帮你铲除大巫师这个祸害。对了，你们部落里有养尸这一邪术么？” “养尸？”小巫师紧盯着我，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有养尸这一巫术？ 我说：“我在前面村子里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一具丧尸，而且那只丧尸跟你们的大巫师在一起。我与我的朋友将那只丧尸干掉了。” “原来如此！”小巫师恍然大悟，轻声嘀咕着：“我明白了，为什么大巫师处处要置你们于死地……他是想杀你们灭口。” “难道这真的是一种邪术？那具丧尸厉害无比，若非我与我的朋友都是童子之身，用童子尿伤了它，只怕我们也杀不死它……” “童子尿？”小巫师的秀眉微微一蹙，望着我说：“你还是童子之身。”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我只得以沉默来表示心中的郁闷。 小巫师又问：“你的朋友，也是处子之身？” 我生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小巫师说：“如果你们都还是处子之身，那么你们的血液是纯中之纯，更容易唤醒百年女尸与巫神，而且，它们一旦被唤醒，将会威力无比。如果你们都破身，你们的血就会失纯很多，既使将它们唤醒了，它们就像刚出生的孩子，并无多大本事，完全可以对付得了。” 我说，既然你们已知道这百年女尸与老僵尸是条祸害，何不在没将它们唤醒之前，消灭它们？ 小巫师说：“目前只有大巫师能打得开巫神与百年女尸的石门。” 第170章 铃铛 没想到那黑炭在这部落里有这般地位与本事，若真与他成为敌人，他必将是我的一大劲敌。我不动声色地说，不如在他没有将百年女子尸与老僵尸唤醒之前，把他给杀了，以绝后患！ “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大巫师？”小巫师冷冷地说：“就算你能杀得了他，他在我们部落里享有非常高的威信，只怕你还未杀它，就已经被我们部落的子民砍成了肉酱！就算你杀了他，也一样会被我们部落之人追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部落子民也会追杀到底，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你完全可以将大巫师的阴谋说给你们这些蠢货子民们听啊！” “你才是蠢货！”铃铛顿时朝我瞪起了眼睛，眼睛鼓得真跟铃铛似的。我自知理亏，朝铃铛笑道：“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哼！”铃铛白了我一眼后，转过了脸去，一副气乎乎的模样。 小巫师沉思了一阵，半晌才缓缓地说：“如今只有两条路选择，第一，杀了你们，这样大巫师若再去找两个纯阳纯阴之人，恐怕已经不可能；第二，你们破身，降低你们血液的纯度，就算大巫师得到了你们的血，唤醒了百年女尸与巫神，在他们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之时，我们可以将它们消灭掉，也趁机让我们的子民知道大巫师的阴谋……” “这个好！”铃铛脱口而出：“若这样的话，那大巫师就得受到惩罚，小巫师你就能升为大巫师……” 小巫师怒目朝铃铛瞪去，铃铛慌忙捂住了嘴，噤若寒蝉。 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啊，也总算让我明白，小巫师之所以来找我，看来是想夺取大巫师的宝座！看来这是他们的权利之争啊。 小巫师瞪着铃铛说：“现在看来，只有将你俩破身！” 铃铛紧紧咬着嘴唇，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吭一声。 “怎么破？”我觉得有些滑稽。 小巫师转身瞪着我，沉声喝道：“难道破身你也不懂？” 我当然懂，关键是，我跟谁破？我说：“破身乃人生大事，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破的，特别是我的朋友，是个极贞洁的女子，她一定不会愿意，而她不愿意的话，就算她死，她也不会做。” 小巫师恶狠狠地说：“那就让她死！” “哈哈，让她死？”我笑道：“只怕比让大巫师死更可怕，你知道她是谁么？她的父亲是驱魔联盟的盟主（我瞎编的），母亲是黑暗组织（不知是啥组织）的亲王，未婚夫是灵童子转世拥有五百年功力的驱魔人，而且，她本身还是一名能预测自己生死的通灵人，她在来这儿之前，早就预测到了自己的生死，如果她知道自己会死，还会来这儿吗？所以如非她愿意，不然没一个人能杀得了她。” 小巫师轻哼了一声，露出了不易觉察的冷笑，对我的话恐怕也是半信半疑，但也并没有完全不相信。 铃铛忍不住问：“她真的这么厉害？她父亲真的是驱魔联盟的盟主？母亲是黑暗组织的亲王？” 我望向铃铛问：“你看到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没？他们就是她的贴身保镖，不是我说大话，当初就是他俩上山将蜘蛛山上的蜘蛛杀光了的，而且，还消灭了蜘蛛王。” 小巫师的脸色骤然变了，紧盯着我问：“他们真的消灭了蜘蛛王？” 我耸了耸肩说：“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能翻过蜘蛛山安全地到了你这儿么？” 小巫师再次陷入了沉思，良久，才一字一句地说：“若这样，那你得破身！” “我？”我怔了怔，其实我也快十八岁了，也到了该破身的年龄了，而且，战小乖现在都在我身边，我若想破身，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总感觉怪怪地。况且我能破身，冷雪言肯定不会同意的。她是一个有性格的女孩，若想要她做这事，除非要她死。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童身守了十八载，怎能说破就破？” “呵！”铃铛又笑了！偷偷地看着我，抿着嘴儿像是在看笑话。 我又低声对小巫师说：“而且，在这儿也没人跟我破啊。” 铃铛脱口而出：“可以的啊，我们在我们部落里随便找一个女人跟你破不就行了？” “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立即叫道：“我可不是个随便的男人，什么货色我都愿意接受的，如非，你跟我破！” “我才不！”铃铛立即偏过脸去。 小巫师说：“很好，就你跟铃铛破。” “啊？”我和铃铛都怔住了，铃铛立即在面前不断摆手：“不行不行，我才不跟他破！我……我可还是个黄花闺女，我……我不破！” 我沉默了，其实铃铛是个好姑娘，我一看到她，就有想破身的冲动。但是，我有我的原则，除了战小乖与凌紫瑶，我不会去碰其它的任何女人，所以，我坚定地说道：“我也不会破的，宁愿被僵尸咬死，也不破身！” “这就由不得你们了！”小巫师冷冷地说：“你们今晚必须破，不然，一旦让大巫师得到了你的血，一切已经晚了，魔星一旦降世，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魔王，到时不但我们的部落会遭受灭顶之灾，就算全天下，也将会成为魔王的屠宰场！” 一想到魔王，我就犹豫了，虽然我对魔王李启并不了解，但从别人对他描述的只言片语之中，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可怕。若真的让它降生了，那我们这个世界的好日子可真的是到头了！ 看来为了天下苍生，我得牺牲自己，必须去破身啊！ 但是，我很快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对小巫师说：“敢情你们的大巫师是只猪，明知魔星降世会这么危险，他还去做？那岂不是成为魔星的帮凶了？” 小巫师说：“你有所不知，在我们部落要成为大巫师，必须德才兼备，而且，还得为我们部落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大巫师在十五岁时，已精通我们部落所有的巫术，而且，也赤手空拳打倒了我们部落第一勇士，从此在我们部落里赫赫有名。后来凭着他的努力，在三十岁的时候，成功地成为了我们部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名大巫师。他在我们部落里，就是一个神！他聪明、热血、勇敢、忠义，集所有优点于一身，是千百年来难得的人才。可是，在一年前，他突然变了，变得非常怪异，而且，越来越自私、阴险……” 说到这儿，小巫师对我说：“我怀疑，大巫师已被邪魔暗中控制，目的很简单，让魔星出世。” 我疑惑了，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地被邪魔控制了？他的意志就那么差？ 小巫师看了一眼铃铛，又对我说：“为了天下苍生，你马上去破身！”然后对铃铛说：“你带他去西厢房。” “我——”铃铛面露难色，站在那儿半天不动。 “快去！”小巫师低声喝道。 我郁闷了，这小巫师分明是在逼迫铃铛，看来她也是一朵奇葩。我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说道：“女孩子的贞节重如黄金，岂可说破就破？你这太强人所难了！” 铃铛咬着嘴唇，低着头怯怯地说：“小巫师，你可以另外找个人跟他破，比如张寡妇李奶奶……” 尼妹，还寡妇！甚至是奶奶！当刀爷我是什么了！ 小巫师阴沉沉地说：“这事绝不能让他人知道了，所以必须由你去！” 铃铛委屈极了，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极为不安。 我看这丫头确实可怜，毕竟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美好的，不是被强迫的，特别是跟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男人……那跟卖身青楼有什么区别？便气愤地对小巫师说：“既然是为了天下苍生，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干脆小巫师，你跟我破吧。” “什么？”小巫师怒目朝我瞪来，头上的青发竟然像被风吹动一般，根根扬起，双眼射出一道夹紫的诡异之色，铃铛大惊失色，慌忙叫道：“我去！我去！”然后对我说：“我们去吧，快！” 我与小巫师对视着，不就是会让头发飘起来么？我还能让我的双耳自己动起来呢，就如图图所说的“动耳神功”！ “快走啊！”铃铛抓起我的手朝西厢房拽。我被她半拉半就地走了。刚进入房里，铃铛反手将门迅速地关上了，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太夸张了吧！我说，你怎么这么怕小巫师？ 铃铛半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你不懂，小巫师不轻易发火，一旦发火，那……” “那又怎样？”我不屑一顾。 “好了，我们开始吧。”铃铛一咬牙，开始脱外套。我怔道：“你真的要来？”铃铛将外套脱了，丢到地上说：“真的，我已经想通了，小巫师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看了看我，催促道：“你快脱啊。” “不行不行，”我说：“这对你来说，太残酷了。”铃铛强笑道：“不残酷，这不是为了我们的部落吗？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吗？牺牲小我，成全……成全天下……”她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了。 我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孩，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两只眼睛像黑宝石一样，亮晶晶的，闪耀着聪敏、慧巧、活泼和刚毅的光芒；秀长的睫毛，好像清清的湖水旁边的密密的树林，给人一种深邃而又神秘的感觉。乌黑的长发，即柔软又纤细，随着河风在脑后飘拂着。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也是一个善良懦弱的女孩。我不忍心伤害她。 第171章 明争暗斗 “怎么还愣在那儿啊？”铃铛擦干眼泪说：“你快点啊，我不怕，你怕什么？” 我问，你真的不怕？她坚定地说：“不怕，女人不都是会有第一次么？这怕什么？”我说，你要是失去了这一次，以后你就——难嫁了。 “没事！”铃铛强笑道：“大不了我不嫁，我们女人又不是没男人活不了！”然后继续脱。一会儿将衣服脱了个精光，我的眼睛不由地被那美丽的风景线吸引住了，铃铛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你……你快点。” 她真白啊，像剥了皮的鸡蛋一般。而且线条优美，白璧无瑕。我心底的某一处彻底被激动了，伸出手想要去摸，铃铛回头看了我一眼，一看到我的手呀地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我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她又是呀地一声一个激灵差一点跳起。 我赶紧收回了手。心里非常地矛盾。眼前闪过凌紫瑶与战小乖的影子。我一直想，我的第一次一定是跟她俩的其中一人，却没想到，世事变幻无常，我竟然要跟铃铛…… “快啊，”铃铛催促着：“难道还要我来帮你么？” 一股热血像一道电流激遍我的全身，耳边回响铃铛的话：这不是为了我们的部落吗？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吗？牺牲小我，成全……成全天下…… 突然，我发现一行泪水从铃铛手指间涔涔而出，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我本想去抱她的手忙收了回来，心中暗想，我不能这样，我这是趁火打劫啊，不管怎么样，铃铛是无辜的，我不能伤害她！就算我破身了，冷雪言没破，照样可以唤醒百年女尸，我又何必为了一时之快伤害一个无辜的少女呢？ 铃铛睁开眼睛望着我，擦干眼泪问：“你……你怎么还不来？” 我转过身去，淡淡地说：“你走吧。” “啊？”铃铛从桌上坐了起来，惊讶地问：“你……你不……” “我不能这么做。”我说：“你快走！” 铃铛急急地说：“如果我们不做，小巫师会生气的！” 我暗暗吃惊，铃铛对小巫师百依百顺惟命是从，看来在这个部落，大巫师、小巫师与族长的权利胜过皇帝，这里分明就是打着文明幌子的野人部落！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口。铃铛呀地一声赶紧双手捂住胸前，面露惊骇之色。当我看清门口那人时，一时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出现在门口的有可能是小巫师，也有可能是大巫师，甚至是水晶部落里其它的人，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是战小乖！ 最不应该出现的人现在却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是在这种特殊而尴尬的情况下。 战小乖看到房里这一幕时，先是一愣，接而立即瞪大了眼睛，双目一沉，快步走了进来，生气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铃铛这时回过神来，也冲战小乖问：“你……谁叫你进来的？快出去！” 战小乖气冲冲走到铃铛面前，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铃铛的脸上出现一道鲜明的五指印。 “你……你敢打我？”铃铛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战小乖，一脸的愤怒。 战小乖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铃铛想躲开，但她哪里有战小乖的速度快，一声呻吟，被战小乖一巴掌扇翻在地上。 我大感不妙，忙跑过去抓住战小乖，生气地喝道：“小乖，你干什么？”战小乖蛮横地将手抽了回去，又要跳上去打铃铛，我冲铃铛叫道：“还不快走！” “想走？敢勾引我的男人，我打死你这个贱人！”战小乖跨上去就要踢铃铛，我赶忙抱住她的腰，催促铃铛出去。铃铛听战小乖刚才那么一说，明白了我跟战小乖的关系，感觉到非常委屈，“哇！”地一声哭了，抓起地上的衣服逃似地往门外跑去。 我这才放开战小乖，郁闷至极。战小乖因为生气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丰满的胸部一鼓一鼓地。我责备道：“你怎么冲进来就打人呢？” 战小乖突然伸出手，打断我的话，冷冷地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向你投怀送抱，你却装作正人君子，而我不在的时候，你却背着我去搞别的女人？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不是！”我用力地说道：“我和铃铛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有碰她。” “你可以说你还没有碰她，但如果我没来，你还敢说你不碰她吗？” “不会，我永远不会碰她。”我由衷地说道：“我这一生，不会碰别的女人，除了你。” “呵呵，若是以前，我会相信，可现在，你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战小乖说完，转身便朝门口走去。当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下来。我见门外竟然站着冷雪言。 冷雪言阴阳怪气地道：“如果我是你，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我就死了算了。” “哼！”战小乖轻蔑地笑了一声，突然转过身抱着我的手臂娇滴滴地说：“小楼，你喜欢刚才那个小女孩么？你要是喜欢，我帮你把她追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战小乖这是口是心非，是故意在做给冷雪言看的。冷雪言也饶有兴趣地望着战小乖，一脸地冷笑，像是在说：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小乖，你误会了。”我决定向战小乖解释，因为她性格乖戾，如果让她一直误会下去，我想像不到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不用解释，小楼。”战小乖依然亲密地抱着我的手臂，柔情万千地说：“我相信你。” 战小乖越这样，我的心越忐忑。而冷雪言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待冷雪言一走，战小乖也放开了我的手，冷冰冰地说：“好了，你解释吧。” 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向战小乖说了一遍。战小乖听完后，半信半疑。“我得去问问那个女人，竟然会要你来做这种事，果然是没脸见人。”她说着抓起我的手便走，我没动，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觉得很奇怪，便问战小乖：“你和冷雪言不是跟李笑楠、姚叶在一起吗？怎么你俩被放出来了？” 战小乖说：“我见你被那个女人叫走后长时间没有回来，很担心，叫他们马上放我出去，不然我就砸了那破门，他们就让我出来了。我一直找到这里，听到这房间里有你的声音，就进来看看，谁知道竟然是……” “不对，他们绝不会轻易地让你出来的。还有，也让冷雪言出来了，这不是他们的作风，这其中有一定有问题。” “你们聊完了吗？”小巫师走了进来，朝战小乖看了一眼，冷冷地说：“希望你不要再大吵大闹，这样对谁都不好。如果你们还想安全地离开这儿的话，就最好安静点。”然后又对我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你记住，不到迫不得已，你不要给大巫师血。”我说知道了，然后与战小乖走了出去。战小乖要向小巫师质问，我硬拉着她走了。 回到“牢房”，李笑楠问我小巫师叫我去干什么，我将事情如实跟他说了。李笑楠说：“看来，这儿是那个大巫师的天下，连族长与小巫师都以他马首是瞻，更不敢轻易得罪他。” 姚叶急急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冷雪言想了想说：“依现在情势看来，大巫师要用我们的血唤醒百年女尸与老僵尸，是势在必得，我们恐怕也逃避不了，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先将水晶石得到手再说，有了水晶石，就算魔星降世，我们也不必害怕，而且，魔星在降世之时，犹如婴儿并无法力，我们可以在趁它未成气侯之时将它宰杀。” 李笑楠摇了摇头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第一，大巫师老谋深算，他会不会给你真的水晶石，这很难说；第二，魔星，就算它是婴儿，但是，那百年女尸与老僵尸呢？他们可不是好惹的，只怕一旦它降世，后患无穷！” 冷雪言说：“如今只有搏一搏了。” 姚叶说：“你这样非常危险，我看不如我们索性跟他们翻脸，将水晶石强抢过来！” “不可。”冷雪言立即说道：“这里的上空飘荡着一股戾气，那是巫毒之气，这儿的人看似平常，其实各个身怀绝技，特别是巫毒，我们只可躲避，不可直接面对，更不可与之为敌，否则，我们只怕真如他们所说，有来无回！现在还有小巫师会为我们说上一句正义的话，万一大巫师与族长连手，再摆一个局置我们于死地，理由正当，到时我们插翅难飞，只有死路一条而功亏一篑！”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们赶紧停止了说话。 第172章 夺取水晶石 黑衣人大巫师出现在窗外。 大巫师在窗口伸手指向我和冷雪言，我与冷雪言相互望了一眼，从她的眼神中我得知，她是真的想赌一把，便说：“走吧。” “小楼！”战小乖叫了一声，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跟大巫师进行这场交易，我朝她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与冷雪言走了出去。奇怪的是，战小乖这一回并没有阻挡我，也没有吭声，她微锁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走到外头，大巫师阴沉沉地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拿我们的部落之宝水晶石。”我与冷雪言点了点头，跟着大巫师来到那个山洞前。大巫师说：“就在里面。”我朝里面望去，却见有好几人背对着我们，轻声说：“有人！” 大巫师说：“我只能带你们到这儿，至于能不能拿到水晶石，就全看你们的了！” 我四下望了一眼，四周空寂无声。很显然，大巫师是要我们打倒那几个守卫，然后取出水晶石。我觉得这样不妥，虽然我们是来找水晶石的，但只是想借水晶石看看凌紫瑶在哪里，并没有想将它占为己有，也不想对它强取豪夺。我正想叫冷雪言回去，她身子一腾却已跳了进去，一掌劈在一名男子的背上，那名男子连哼也没哼就倒下了。我吃了一惊，忙跑上去阻止她，但还没有到达她身边，她又迅速朝另一名男子击去，如法炮制，那名男子也直挺挺朝前扑去。 电闪石火间，冷雪言将里面的五名男子全都打倒在地。有一名男子本靠在墙上睡觉，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冷雪言，呀地发出一声惊呼，冷雪言一拳打了过去，这小子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倒下地去。 “你干什么？要来抢东西吗？”我生气地问。 “哼，你以为呢？”冷雪言冷冷地说：“如果不这样，你以为他们会给你水晶石？”她说着快步朝里走去。 冷雪言这样太胡闹了，我想阻止她，可现在已没有机会了。我根本就管不着她。我朝地上的那六人看了看，感觉很奇怪，怎么这六个人中只有最后那一个人是“活”的？因为只有他反抗了。突然我想到，难道另五个人本就已经“死”了？ “还不进来？”冷雪言沉声问。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提步跟了进去。 转了个弯，穿过一条地道，前面赫然出现一间石室。石室里亮着火光，而石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神龛。神龛上摆着一只石盒，石盒上有一颗石头，发出七彩光芒，色彩斑斓。这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水晶石了。冷雪言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可她刚将水晶石抓在手中，倏地数支利箭从石壁破壁而出，直朝我们射来。我和冷雪言慌忙一个跟斗翻了出去，正想跳出室外，突然一声巨响，石室的石门自动关上了！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大响，石门自动打开，大巫师出现在室外。我和冷雪言忙跳了出去，大巫师问：“水晶石拿到了吗？”冷雪言点了点头，然后将水晶石放进她的背包里。 大巫师阴沉沉地说：“现在随我去放血吧。” 我与冷雪言相互望了一眼，这时水晶石到手，我想反悔了，不想放血了。大巫师似乎看穿了我们的心思，冷冷地问：“怎么？想反悔？只要我随便动哪个机关，你们就会永埋此地！” 对于大巫师的这番话，我相信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刚才那五个已“死”的人，一定是他做的手脚，而他敢让我和冷雪言进来盗宝，想必是成竹在胸，便对冷雪言说：“走。”冷雪言点了点头，与我跟着大巫师迅速地跑出石洞。神不知觉不鬼地来到另一间较偏僻灰暗的屋子里，大巫师拿出两只铁杯放在桌上说：“快放血！每只铁杯要放满！” 我和冷雪言都没有动。 突然，铛地一声，一只大铁笼从我们头上落了下来，将我和冷雪言罩得个严严实实。我和冷雪言的脸色都变了。大巫师阴森森地说：“这铁笼上的每一根钢筋都有剧毒，你俩最好识相点，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看来，今天非放血不可了！ 我只得拿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指，血猛地涌了出来。冷雪言也如法炮制。 当血流了一半时，冷雪言突然轻轻碰了碰我，看了看她面前的铁杯，又看了看我面前的铁杯，我立即心领神会，冷雪言这是在叫我调换铁杯！ 可是，大巫师的眼睛睁得跟牯牛的铜眼似的，正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我们。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我问我自己，我和冷雪言怎么了？怎么傻傻地一直顺着大巫师的安排走？ 大巫师极不耐烦地叫道：“快点！”我说血流得只有这么快，咱身上又没安装水龙头，没办法。大巫师恶狠狠地说：“割两根手指！”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巫师伸手指着我们催促道：“快！”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冷雪言赶紧将我和冷雪言之间的铁杯调换了，并且从衣袋里拿出一包药粉，分成两半倒在两只铁杯里。 我问：“这是什么？”冷雪言说不知道，是小巫师给她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巫师的声音，她似乎想要进来，却被大巫师阻止了。我说：“小巫师来了，现在我们得到了水晶石，不如我们把血倒了。” “好！” 我们一拍即合，正要去抓桌上的铁杯，大巫师突然跳了进来，铁笼倏地升了上去，我们面前的桌子自动飞快地朝大巫师移去，大巫师抓住桌上的两杯血转身朝门外跳去。 整个事情发生至结束不过两秒之间！ 我和冷雪言赶紧追了出去，大巫师已如风一般跑走了。 听得小巫师冷冷地说：“血已到了他手上，追还能有什么用？”我问，你不能挡住他么？小巫师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感觉诧异，与冷雪言赶紧跟上，正想问话，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呐喊：“在那儿！在那儿！” 只见族长带着数名男子打着火把朝着我们这边追了过来，瞬间便将我们团团围住。其中一名男子指着我叫道：“就是他！把我们打晕了，抢走了希雅之星！” 希雅之星，想必就是那颗水晶石。 族长怒目喝道：“抓起来！” 那些男子顿然凶势腾腾地朝我们扑了过来。我想，现在被他们抓了个正着，水晶石又在冷雪言的背包里，横竖都是个贼了，不如跟他们拼了！突然听得小巫师叫道：“住手！” 那些男子立即停了下来，惊讶地望向小巫师。族长冷冷地问：“小巫师，你想包庇他们吗？” 小巫师说：“不，我只是想将事情向你说个清楚。”小巫师慢慢地走到族长身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大巫师一定跟他们达成了一项交易，他帮你们盗得我们的希雅之星，而你们，给了他两杯血，是吗？” 不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事实的确如此，我说是的。小巫师又说：“你俩是纯阳纯阴之人，大巫师要你们的血，目的是去唤醒百年女尸与巫神，重造魔星。” “啊！”当场的人，包括族长在内，全都惊愕不已。 小巫师说：“现在大巫师已得到了他们的血，已经去了祖宗洞，族长，你得马上派人去阻止！” “这……”族长犹豫不决。我急急地叫道：“你们再不去，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族长半信半疑地问：“大巫师真的，真的要重造魔星？” “千真万确！”小巫师伸手指着前面的几名男子说：“你们马上去祖宗洞阻止大巫师。” 那些男子面面相觑，小巫师大声喝道：“快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那些男子又望向族长，族长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那些男子命令道：“快去！”那些男子略一迟疑，大步朝着祖宗洞的方向跑去。 小巫师朝我和冷雪言看了一眼，也紧紧跟了上去。 我趁机对留下的人叫道：“你们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族长冷冷地说：“在这儿能发号施令的，应该是我吧！” 我注视着他说道：“是，你是族长，当然由你发号施令。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还不去阻止大巫师，只怕再过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族长哼了一声，板着脸说：“这是我们部落里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们的部落之宝，抓起来！” 围着我们的男子早就蠢蠢欲动，听到族长的命令，犹如饿狼一般朝着我和冷雪言扑了过来。我一脚踢飞了扑上来的一名男子，与冷雪言腾身跳了起来，踩在几名男子的肩上跳出了包围圈。正想朝着祖宗洞那儿跑去，倏地一条灰影飘到了我们面前，冷冷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接而便是一掌朝着我的胸膛劈了过来。 是族长！没想到动作还这么快！身手还如此灵敏。我忙跳了开去，抽出飞流剑一剑刺退了族长，对冷雪言叫道：“快走！” 冷雪言转身朝关着战小乖与李笑楠他们的“牢房”跑去。 第173章 百年女尸 那些男子立即跳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他们各个勇猛无比，被他们围住，我因为并不想与他们为敌，也不想伤人，因此投鼠忌器，一时脱身不得，一不小心差一点被一刀砍中。我怒不可遏，大吼了一声，顿觉一股真气从脚底直往头上冲，腾空而起，一脚扫去，将那些男子全都踢倒在地！ 突然，一阵惨叫从祖宗洞那边传了过来，接而听到一人惊恐地叫道：“巫神复活了！巫神复活了！” 我大吃一惊，伸手指着族长说：“当务之急是对付僵尸，水晶石的事，稍后再说。”我说完转身朝祖宗洞的方向跑去。族长大叫：“去看看！” 到了大祠堂外时，李笑楠与姚叶他们也赶了过来，我说，僵尸复活了！李笑楠骂道：“你俩干的好事！”然后身子一跃像猛虎一般朝大祠堂里跳了进去。 “小乖呢？”我冲他们问。 姚叶边走边答道：“不知去哪了。” 我急急去找，突然，从祖宗洞那边传来了一阵僵尸的怒吼与水晶部落人的惨叫，忙跑了过去，只见洞口已打开，心急火燎地跑了进去。 地洞里全是死尸！ 我们跑进放老僵尸的那个石洞，只见老僵尸与百年女尸正在跟几名男子激烈地斗在一起。我与李笑楠、姚叶不约而同地跳了上去，两剑一刀同时刺向老僵尸的后背，老僵尸怒吼一声，猛地挥手朝后方拍来，一股劲风伴随着一股腥气直冲鼻口，我们三人慌忙抽出武器朝一旁跃了开去。 小巫师正与百年女尸斗在一起，百年女尸凶猛无比，而且竟然也长出了两颗獠牙，狰狞恐怖。小巫师身巧如蝶，却也胜不了百年女尸，两人势均力敌，反倒想上去帮忙的几名男子被百年女尸抓伤了。 老僵尸更是凶悍，一把抓住了姚叶手中的一把尖刀，用力一甩将他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我和李笑楠齐持剑刺了上去，老僵尸一手抓住了李笑楠的剑，李笑楠竟然抽不出来！我趁机一剑刺了过去，将它从后背直刺而入，来了个透底穿！ “嚎——”老僵尸发出一阵怒吼，用力夺走了李笑楠的剑，伸手便朝李笑楠抓去，李笑楠大惊失色，慌忙朝后跳了开去。老僵尸正想转身朝我抓来，我一把抽出了剑，老僵尸又是一阵怒吼，举起双手张开大嘴，我惊讶地发现，它竟然没有獠牙！尽管如此，本要冲上来的水晶族人一见其状，全都吓得停下脚步，各个面露惊骇之色。 老僵尸骤然挥手拍来，夹起一股腥风，我不敢与它硬碰，忙朝后躲闪。老僵尸跳上来，一手将面前来不及逃走的两名男子给拍飞了。其它人见状，纷纷作鸟兽散。族长冲了上来，手握一把宽刃钢刀，一招华山劈虎，狠狠地砍在老僵尸的头上。 “铛！”像是砍在钢铁上，火花四射。 但是，一瞬间，族长的身子便已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面如死灰。水晶族其他男子大吃一惊，忙上前来扶起族长，族长抹掉嘴角的血迹，指着老僵尸怒吼道：“消灭它！消灭它！” 余下两个人搀扶着族长，其他人皆手持兵器奋不顾身地朝老僵尸扑去。可他们才扑到老僵尸面前，便被老僵尸一个一个给扇飞了。其中一人被老僵尸抓住，一口咬在脖子上，鲜血立即泉涌而出，身子一阵抽搐。 老僵尸吸干了那人的血后，随手一挥，将那男子扔了出去，长长地哈了一口气，眼中射出一道红光。 “啊——”水晶族人各个大惊失色，魂惊胆颤，全都迟疑着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李笑楠来到我身边，神色严峻地说：“这老怪物太过凶猛，我们不是它的对手，你快用亡灵之戒对付它。” 亡灵之戒？我想起了白龙村禁地里的那具僵尸，跟这僵尸不相上下，当时我不是一样用亡灵之戒将它给收拾了？可是，我答应过姐姐这亡灵之戒我不能再用了，不然迟早会被它反噬并且被它控制。 就在我犹豫间，老僵尸又抓住了一名男子。那男子惊惶失措，拼命挣扎，可哪挣脱得了？老僵尸张开嘴凶猛地朝他脖子咬去。 “快啊！”李笑楠催促道。 我已无瑕多想，伸出左手面向老僵尸沉声喝道：“亡灵之戒，听我号令！” 话音刚落，老僵尸的身子突然顿住了，接而手中一松，那男子掉落在地，他惊骇至极，连滚带爬地朝后逃去。几乎一瞬间，一团黑气从老僵尸的嘴中直射而出，像一道黑光被亡灵之戒给吸来。 “啊——”水晶族人包括族长在内，全都惊愕失色，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做声不得。 我感觉到亡灵之戒越来越冰，也越来越沉，几乎令我左手无名指要失去了知觉。而老僵尸身体里的黑气依然连绵不断地被亡灵之戒给吸来，丝毫没有停止。 百年女尸腾身扑了过来，李笑楠忙持剑将她挡了开去。而这时，百年女尸的獠牙越长越长，像利刃一般，闪闪发光！她并无心跟李笑楠恋战，想绕过他来救对付我以救老僵尸。李笑楠将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它缠得极紧。而且水晶族人在族长的命令下也冲了过来，将百年女尸团团围住，四面进攻。 只感觉手头一轻，老僵尸体内的尸气终于被亡灵之戒吸之殆尽，它的躯体也像灰尘一般飘散于风中，瞬间消失不见。 “轰！”一声巨响，一具棺材从里面一间石室里破壁而出，倏地朝我们射来。我腾空而起，跳到棺材盖上，持剑正想刺下去，百年女尸突然跳了过来，腾身朝我扑来，大叫了一声：“孩子快走！” 百年女尸来势汹汹，我被迫跳下了棺材，棺材像箭一般朝洞外射去。 里面是魔星！ 我们正想追出去，百年女尸倏地跳到了我们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了我们。我与李笑楠持剑与之拼杀。因为我消灭了老僵尸，令她变得更加疯狂，逼得我与李笑楠几乎无还手之力。 “用亡灵之戒！”李笑楠边退边叫道。 我不得不再次伸出左手。刚才我用亡灵之戒吸取老僵尸的尸气，百年女尸看在眼里，自然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看我要用这一招来对付她，不但不逃跑，反而狗急跳墙，撇开李笑楠凶猛地朝我扑来。 “亡灵之戒，听我号令！” 话音刚落，百年女尸已扑到了我的面前，十指齐出，像匕首一般朝我的胸前刺来。我这时要闪躲已来不及了，浑身冒出一股冷汗。可就在百年女尸的指甲令我半寸远时，它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接而嘴一张，一团黑气从它嘴中直喷而出，飞快地朝亡灵之戒射去。 要是再慢半秒，我的胸口将被百年女尸刺成十个大血洞！ 一直持续了半分钟才将百年女尸体内的阴气吸光。待它一化为灰尘，我立即收回手朝石洞外跑去。 广场上，只见棺材被一帮人团团围住，在广场上打转。数名男子跳上去扑在棺材身上，想将棺材堵住，棺材突然腾空而起，飞快地旋转，齐将那帮人打落在地。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跳了过去，抱起棺材朝广场外跑去！ 是大巫师！ 大家瞠目结舌。 什么人儿，抱那棺材跟抱着一具婴儿一样，而且疾跑如飞。 李笑楠拿出一把枪，对着大巫师开了一枪。大巫师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棺材也随之掉在地上。大巫师用力朝棺材推了一把，大声吼道：“快走！”接而头一偏，一命呜呼。 我和李笑楠、小巫师腾身朝棺材追去，棺材在地上滑了一阵，突然腾空而起，像飞机一样朝天空中飘去。李笑楠对着棺材连开三枪，枪枪落空。 我们望棺兴叹。 族长等人追了上来，将我们围在当中，厉声喝道：“你们这帮外来人，与大巫师暗中勾结，盗我族宝，造了魔星，罪大恶极……” “慢慢！”姚叶立即叫道：“什么叫与大巫师暗中勾结？你们一定以为我们是来盗你们的水晶石的？其实不然，我们是来消灭魔星的！”然后昂首挺胸，一本正经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们是驱魔人，发现你们部落上空有魔气浓罩，所以掩饰身份前来驱魔，没想到，还是让大巫师抢先一步，让魔星出世。” “那你们为什么要盗走我女儿的遗体？”族长紧紧逼问。 我怔住了，“什么？你女儿的遗体？什么意思？” 第174章 离开水晶部落 小巫师这时说：“族长，其实，亚丽的遗体，是被大巫师偷走的，他将亚丽的遗体偷走后，一直在别处秘密修炼养尸术……” “什么？”族长大吃一惊，一脸地错愕与愤怒。 我明白了，族长所说的女儿，想必就是我和战小乖在山洞里看到的那具丧尸，而她误以为她女儿的尸体是我们偷走的，所以才处处为难我们，想置我们于死地。可是又因为有小巫师在一旁监视着，他虽然贵为族长，也不能滥杀无辜，所以才会设计害我们。 我说：“小巫师说得没错，这事是我亲眼所见，而当我们看到令爱的遗体时，她……她已经变成了丧尸！” “啊？”族长朝后退出了两步，险些晕倒，良久才问：“那她现在，现在……” 我说：“很抱歉，她要咬我们，被我杀了。” 族长顿然怒目朝我瞪来，但是，立即又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一脸痛苦，转眼之间，好像老了十岁。他本来年事已高，如今显得更老了。 我朝我们的人看了看，突然发现少了两个人，是战小乖与冷雪言，忙向李笑楠问她们去哪儿了，李笑楠说一直没有看见她们。 族长这时对我们说：“关于我女儿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是，我们部落没有希雅之星，你们必须得将希雅之星归还。” 那颗水晶石在冷雪言那儿，而冷雪言不知去向，我们拿什么还归还呢？ 李笑楠轻声问：“你们拿到了水晶石？” “是的，不过在雪言那儿。” 见我们不做反应，族长又大声说道：“如果不归还希雅之星，你们谁也休想离开！” 水晶部落的人一听，立即将我们团团围住。 “希雅之星在我这儿。”冷雪言快步走了过来，围着我们的水晶族人立即让出一条路来。冷雪言对族长说：“我将希雅之星还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哼，你以为你们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族长一脸地冷笑。 冷雪言不卑不亢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帮你消灭了两只妖魔，也铲除了大巫师这个祸害……” “可你们的到来，导致魔星的出现，只怕天下将再也无法太平……” “如果我们没有来，魔星一样会出现。而且，没有我们，你觉得凭你们这些人能对付得了那具僵尸和那具百年女尸吗？只怕你们整个部落将会面临灭族之灾。” 族长一时无言以对。 小巫师这时走了过来，在冷雪言面前停下了，“你要我们答应你什么条件？” 冷雪言说：“借希雅之星用一次。我想从中得知我朋友在哪里。” “这个我们可以答应你。”小巫师将手伸到冷雪言面前说：“请先将希雅之星给我。” 冷雪言从背包里拿出那只石盒递到小巫师面前。小巫师双手恭敬地接过，打开石盒，顿然一道炫丽的光芒直射而出。 “哇——”很多人发出一阵惊呼，完全被那光芒给震憾住了。 小巫师立马将石盒盖上，走到族长面前说：“族长，希雅之星已归还，我们现在就将它还回去。” 族长点了点头，接过希雅之星，也打开后看了看，像是在辨别真假。在确定其是真的希雅之星后，盖上石盒对小巫师说：“先回大祠堂。”然后将石盒放到了小巫师的手中。 “请跟我来。”小巫师朝冷雪言看了一眼，然后朝大祠堂的方向走去。冷雪言与李笑楠、姚叶立马跟上。我想先去找战小乖，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到了我的肩上，我回头一看，见竟然是战小乖。 “小乖……” “嘘——”战小乖朝我轻嘘了一声，然后神秘地说：“跟上去看看。”我本想问她去哪儿了，但见她安然无恙，而且现在也不便问，只得作罢。 我们跟着小巫师、族长走进大祠堂，大祠堂里因为并无打斗过，这时倒也干净、整洁，倒是隔壁的祖宗洞里传来一阵血腥之气，这时正有人将里面的尸体拖出来，地上血迹斑斑斑。李笑楠跳了进来，大声叫道：“刚才有人是被僵尸所咬，必须用火烧掉！” 小巫师若有所思，对李笑楠说：“好，这事你全力去办。” 李笑楠抓了抓头，浓眉直皱，像是在问，你这是在命令我吗？把我当成什么了？当差的？但他朝那么些死尸看了看后，立马跳了过去，冲着抬尸体的人叫道：“等等，我先看看那尸体是不是被僵尸咬了！” 小巫师又面向我们说：“你们都在这儿等候，只能有一人随我进去。”冷雪言说：“就由我去吧。”然后不由分说地跟着小巫师朝洞里头走了进去。 我将战小乖拉到一个较清静的地方问她刚才去哪儿了，战小乖轻声说：“去调查一样东西了，这事你先别问，待我们离开这儿后我再跟你说。” 大约十来分钟后，冷雪言与小巫师一先一后出来了。我迎上去问：“知道紫瑶在哪儿了吗？”冷雪言点了点头，朝李笑楠那边看了一眼，对姚叶说：“马上叫笑楠过来，我们准备出发。” “现在？”姚叶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时间。 “对，”冷雪言说：“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走了。” 姚叶已将李笑楠叫了过来，李笑楠劈头就朝冷雪言问：“看到紫瑶在哪儿了？”冷雪言朝李笑楠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你这不是废话么？然后说：“我们走吧。” 小巫师来给我们送行，我对小巫师说：“你不是给了我一包药么？叫我放在我的血中，我还以为是毒药，可以让百年女尸不育不治呢。” 小巫师说：“那是一种巫毒，若人喝了下去，必肚烂身亡，没想到对百年女尸与巫神毫无影响！” 冷雪言也说：“我以为将我们的血调换了，就不能唤醒百年女尸与老僵尸，没想到，还是将它们给唤醒了。” 我想起了百年女尸长出来的獠牙，以及老僵尸消失的獠牙，便将这情况说了出来，冷雪言说：“这恐怕是因为他们喝错了血，所以就转性了。” 还有这种事？ 我好奇地问：“那他们产生出来的魔星，会不会是一个怪胎？” 冷雪言与小巫师相互望了望，都摇了摇头。 其次我心里挺郁闷的，一个是百年女尸，一个是老僵尸，他们怎么能弄出一个魔星来的呢？他们到底是怎么干那事的呢？ 这时，天已微亮，冷雪言对小巫师说我们将会进入深林，少不了披荆斩棘，所以少不了要用刀。而我们并没有带足够锋利的刀具，所以需要几把好刀。 “需要几把？”小巫师问。 “三把。” 不大一会儿，小巫师叫人拿来了三把鬼头刀。这种刀刀身宽，刀背略弯，刀尖突出，刀柄弯曲，其锋利无比，非常地好使。 冷雪言毫不客气地将刀收下，并且分别给了李笑楠、姚叶各一把，自己也留了一把。我有点郁闷，悻悻地问：“怎么不给我一把？” “你不需要。”冷雪言冷冷地说。 战小乖抱着我的手臂说：“小楼，你不用刀，这开路的事儿由某些人去做就行，这粗活儿不是你做的。” “好吧。”不管怎么样，这心里总感觉不爽。 没想到小巫师除了给我们三把鬼头刀，还给我们送来了很多的干粮以及四匹马。我想问，我们不是五个人么，怎么只有四匹马。但是，我见那小巫师对冷雪言非常客气，对我却不怎么待见，只得作罢。而李笑楠、冷雪言和姚叶各跳上一匹马，一拍马屁股，马立即朝前洒蹄而去。我只得与战小乖同上一匹马。 我让战小乖坐前面，我坐后面，从后面抱着她，闻着从她身上飘散出来的清香，突然觉得小巫师不那么讨厌了，也许她看出我和战小乖只需要一匹马吧。 虽然山路不好走，但是这马儿却轻车熟路，奔跑得非常快。我从没有骑过马，这时吓得不轻，忙叫前面的李笑楠和姚叶他们慢一点，战小乖抓住马绳，马终于慢了下来。 “让他们走先。”战小乖说：“我正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什么事啊？神秘兮兮地。” 战小乖说：“我觉得这一次姓冷的要求来水晶部落，绝对不是取水晶石那么简单，我怀疑她来这儿有好几个目的。” “哦？有哪些目的？” 战小乖说：“第一，她想借水晶部落的力量杀掉我；第二，她想得到那枚水晶石；第三，她是要除掉大巫师。” 对于前两条，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要除掉大巫师呢？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战小乖分析道：“你想想，大巫师死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 “小巫师？” “对，就是小巫师。我发现小巫师跟冷雪言关系不一般，她们像是早就已经认识了。” 原来如此，我想，有些事我应该有所明白了。 所谓要我“破身”纯属无稽之谈。而我和铃铛在“破身”时，竟然被战小乖撞了个正着，只怕，这也是冷雪言与小巫师的刻意安排吧。 第175章 有阴气 接下来，我们马不停蹄，连续行走了三天三夜。来到一座树林前时，马儿累了，全都嘴中冒泡，任我们怎么打也不走了，我们只得停下来原地休息。 李笑楠朝天空望了望，建议道：“反正天已经黑了，这三天咱们也累得够呛，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从这里到阴山九楼还有多久？”我问。 李笑楠说：“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应该就可以到了。” “三天？三天还来得及吗？”姚叶问。 “完全够了。”李笑楠边说边拿起一把鬼头刀去清理场地，将四周一些小树和青草砍倒，整出一片较平坦干净的地方来，并且在这里搭上帐蓬准备过夜。 我们刚搭上帐蓬，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嘭——”地几声，帐蓬全都被风吹倒了。那四匹正在一旁吃草的马儿也受了惊吓，挥蹄朝树林深处疾奔而去。 “有阴气！”听得姚叶大声叫道。 阴风过后，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就像进入了冰天雪地。 “这里不宜久留，快离开。”李笑楠大声说道：“我去追马，你们快点跟上来。”他说着抓起鬼头刀便朝马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怎么这么冷呀？”战小乖双手抱肩，抖抖缩缩。我忙拿脱下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死活不要，硬是要我自个儿穿上。 姚叶已经在收拾东西。冷雪言警惕地环顾四周，像是在看刚才那股阴风是从哪儿来的。刚才那股阴风那么强烈，可想而知，这附近一定隐藏着一只强大的阴魂。 我去帮姚叶收拾好东西，他朝李笑楠所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焦急地说：“我们要快一点，不然楠哥一个人会很危险。” 姚叶与我们每天风餐露宿，同吃同行，也共同经历过生死，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因此，最开始的时候他叫李笑楠为老板，现在叫他为楠哥了。 “这里这么冷，你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问。 姚叶四下看了一眼，皱眉道：“我们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对方可能是一只厉鬼。这两天我总感觉后面有东西跟着，看来就是那孽障。” “别废话了。”冷雪言走过来催促道：“速度快点。”她说着便朝李笑楠所去的方向快步走了上去。我和姚叶将东西收拾好，也紧紧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两三百来米，前面的树木越来越密，几乎没有了路。因为天已将黑，树林里就像罩了一只黑锅，前面三米开外的事物就难以看得清楚了。而李笑楠与那四匹马，却依然不见踪影。 “不能再走了。”冷雪言停了下来说：“马上生火。” “可楠哥还没有回来……”姚叶面露担忧之色。 冷雪言果断地说：“他会回来的。这树林太黑，我们再走下去将会迷路。前面的阴气越来越重，必须得生火，不然，阴气上体，我们都会被冻死。” 姚叶犹豫了片刻，同意了冷雪言的建议。我和战小乖随波逐流，这时也并无异论。 不大一会儿，火生起来了。因为这是在树林里，就地取柴，十分方便。我们不断往火中添柴，火烧得又大又旺，将我们每个人的脸庞都映得通红通红。四周的温度也渐渐升高，我们感觉并没有先前那么冷了。 姚叶抬腕看了看时间，抓起鬼头刀站了起来，“楠哥还没有回来，我去看看。”他揣着一个手电筒又抓起一根烧得正旺的火把朝树林里走去。这一回冷雪言没有阻止，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熊熊燃烧的火舌，好像在冥思苦想，也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姚叶的话。 她在想什么呢？ “我陪你去。”我准备起身，却被一旁的战小乖一把抱住了手臂。不言而喻，战小乖不同意我去。姚叶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战小乖的意思。“不用你去。”姚叶说：“这里更需要你。你们都小心点，跟踪我们的那孽障非常凶险，说不定它现在正在黑暗中盯着这儿呢。” 如果我也去找李笑楠，那么这里就只剩下战小乖和冷雪言了。让两个女人留在这里自然不太好。于是，我只得对姚叶说：“那你小心点，不要走远了。” “知道。”姚叶提了提手中的鬼头刀，左手高举火把大步朝树林里走去。树林里既黑又密，不大一会便将他火把的光给淹没了。 “小楼，好累啊，我想睡觉了。”战小乖抱着我的手臂将头靠在我的胳膊上呢喃了两声便睡着了。 我担心火会熄灭，不断朝火里加柴。虽然我这时候又累又困，但硬撑着打起精神。这里是在其偏僻的树林里，又有一只厉鬼在暗处虎视眈眈，而且现在留下的三人当中只有我一个是男人，我可不能自个儿睡了而让大家处于危险之中。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姚叶与李笑楠依然没有回来。我朝冷雪言看了一眼，见她依然望着火焰发呆，眼睛睁得大大地，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乍看还以为她犯傻了。这时太寂静了，虽然是在树林里，竟然没有一声鸟鸣，也没有虫豸的叫声，只有从篝火里不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木柴烧着的爆破声。 实在太困了，忍不住打了一个钝，感觉像是突然从空中落下，全身往下跌，头往下一垂，一个激灵，我忙挺起腰，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人，除了战小乖，她抱着我的手臂这时已躺在了我的怀里睡得正香。 冷雪言呢？怎么她也不在这里了？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想呼叫她两声，但又想起她平时对我那么冷淡，便将这念头放弃了。 篝火还在燃烧着，不过火焰已经小了很多，差不多快要熄灭的样子。我又往里添了一根木柴，发现木柴快要烧光了。得捡些木柴回来，不然，待会儿木柴烧完了，可就没得烧了。 我轻轻地摇醒了战小乖，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带着娇气问：“干嘛，小楼，别吵，我要睡觉。” “别睡了，快起来。我去捡些柴火回来，待会儿你再睡。”我将战小乖扶正，提醒她说：“看着火，别让它熄灭了啊。” “哦。”战小乖左右看了看，“咦，他们人呢？怎么一个也不见了？” “不知道。”我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见冷雪言的那把鬼头刀也不见了，只得拿出飞流剑去劈木柴。 这附近的木柴先前已被我和姚叶捡光了，我只得去远一点的地方。但因为没光，也不敢走得太远，一直在火光能照得到的范围捡柴。正捡着，听到战小乖说：“小楼，我去解手。”我说你去吧，不要走远了。战小乖说：“不会的，我会在一个能看得到你的地方。” 大约捡了十多分钟，我捡了一大捆木柴，回到篝火边，将柴放下，见篝火旁坐着一个人，身子较娇小，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披风下。从衣服看来，有点像是冷雪言。 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她怕冷么，把自己罩得那么严实。 而战小乖还没有回来。怎么这丫头解手要这么久？我担心她会出意外，四下找了一番，没看见她的身影，忙叫道：“小乖？” “在这呢。”战小乖提着一根大木棒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你看，这木棒好大，足足可烧一个晚上。”她边说边得意地举起木棒朝我炫耀。 来到篝火边，她连冷雪言看也没看便将木棒放在篝火里。我也将里面加了一些柴火，然后将帐蓬拿出来，搭上帐蓬叫战小乖去睡觉。 “我不困，你睡吧。”战小乖边往篝火里添加柴火边说：“我精神好得很呢。” “那咱们都别睡了。”我将帐蓬收好，拿出水壶摇了摇，水不多了，忍着干渴将水壶递给战小乖。战小乖说：“我不渴，你喝吧。”我没有喝，将水壶放回背包里。 因为背包在地上，我必须得蹲下身才能将水壶放进去。在我起身时，不经意朝冷雪言那方看了一眼。冷雪言的脸漆黑一片，我竟然看不到她的脸。我觉得很奇怪，虽然她将自己罩在披风下，但也不至于脸看不到吧。而且，她的头发本来是很长的，这时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头发。 我站起身，仔细将冷雪言打量了一遍，感觉到她又不像是冷雪言，虽然衣服有点像，但是，她的身子显然比冷雪言要娇小得多。并且，还有一件怪事，冷雪言所坐的那一边，火焰非常小，并且火焰朝对方偏，就好像冷雪言是一台风扇，从她身上不断吹出一股风将火焰朝对面吹。 突然发现，温度低了好多！ “怎么了小楼？”战小乖发现了我眼中的怪异，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但眼睛依然停留在冷雪言身上没有移开。 战小乖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冷雪言，秀眉微微一锁，慢慢地站起了身。我正要过去，她朝我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然后，她边盯着冷雪言边抓起了那根在篝火中已开始燃烧的大木棒。 第176章 魔星 战小乖抓起大木棒，木大棒本来已燃烧，可从篝火中一提出来，一阵阴风吹过，火苗立即熄灭，木棒那一头冒起一缕青烟。战小乖握紧木棒作势就要打下去，我忙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战小乖指着地上的“冷雪言”，做了一个鬼脸，告诉我，那不是人，是鬼。 其实我也看出来那是一只鬼，一个披着衣服的鬼。现在还不知那是怎样的一只鬼，所以不可用木棒对付它。如果是较凶的鬼，一只木棒根本就对付不了它，而且还会惹怒它。就像对付野猪，用木棒显然是不行的。 而对付鬼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符。 从一开始出发，我的身上就带了很多的符，可是在鬼山和白龙村时，身上的符用之殆尽。在回到六安山下，我又抽时间画了一些符，为数不多，但是这些符姐姐都将它们开过光，因此威力极大。在水晶部落时，我一直舍不得用，而现在，这里只有我和战小乖，又面对着一只来历不明的鬼，我必须先用符来试探它的斤两。 而这只鬼，悄无声息地出现，并且还坐在火旁，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鬼。一般的鬼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并且也不敢坐在火旁。而这只鬼，不但毫不畏惧我们，反而还坐在那儿烤火，我真怀疑它不是鬼而是一只妖。 我拿出一张紫符直接朝那只鬼身上射去。可是，紫符在离它身上还差一寸远时，突然停了下来。我震住了，这是什么鬼，竟然能让符停滞！而在下一刻，一条火舌从篝火中冒了出来，紫符遇火即燃，片刻便化为灰烬。 “怎么会！”我瞠目结舌。 战小乖也吃了一惊，退到我的身边沉声说：“这是一只鬼王级别的鬼，别呼吸，小心吸入它的阴气！” 经战小乖这一提醒，我这才发现，无意经，我已吸入了很多的阴气，体内一阵冰凉。原以为只是温度低了，万万没想到，这是鬼在不动声色地放出它体内的阴气，让我们不知不觉间吸入。只要我们吸上足够多的阴气，就像特洛伊木马侵入我们体内，我们将不攻自破。这只鬼实在是太狡猾了！ “桀桀……” 一声阴笑传来，它终于抬起了头。当我们看清楚它的脸时，暗暗吃惊。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小孩的脸，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与嘴唇都显得十分小，看起来最多不过两三岁大。可是，它的脸却相当地大，因此整个五官看起来极不成比例。更诡异的是它的眉毛，是倾斜的，并且笔直笔直，就像一只正欲发射的利箭。 “小鬼？”虽然见鬼无数，但我还是被它这怪异的模样吓了一跳。 战小乖的脸色整个儿都变了，“它可不是一般的小鬼，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它是魔星。” “魔星！”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真的是魔星，那这下我们就相当麻烦了。它竟然从水晶部落一直跟踪到这里！难怪姚叶说总感觉后头有东西跟着，看来就是这家伙。它跟着我们，显然是要为报杀父和杀母之仇。而这三天以来，它一直在暗中潜伏，并没有袭击我们，这得有多大的耐心。今晚，它终于发现时机成熟，引开了李笑楠，接而待姚叶与冷雪言走了后它才现身，它是想逐个击破！ 我不由地担心起李笑楠、姚叶与冷雪言的安危来，只怕他们已凶多吉少了。 “我就是魔星。”它慢慢地站了起来，声音又奶气又阴沉，倒跟一个老巫婆的声音酷似。而它身材其从瘦小，充其量不过一米多，不过，它的眼睛却射出了一道微微的红光，显得无比地阴森，这跟它的年龄和个子看来极不相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你们心甘情愿地把灵魂交给我，做我的奴隶，我可以考虑不让你们魂飞魄散。” “好大的口气！”战小乖嗤之以鼻：“小鬼，当年你姑奶奶我统领百鬼之时，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吃奶呢。要我们做你的奴隶，你有本事放马过来！” “桀桀，弱小无知的人类，多么地自高自大。你以为你们能战胜我吗？经过这么久，你们所吸入的阴气完全侵透了你们的身体，现在，你们是不是感觉全身冰冷，并且身躯已开始僵硬？”魔星发出一丝冷笑，显得极为诡异。 我不由打了一个抖缩。它说得没错，我现在的确已感觉到冰冷刺骨，并且身子像是冻僵，行动已变得不太灵活。我望向战小乖，她并没有否认，显然她跟我一样，也被魔星的阴气所控制了。 “小楼，你快走。”战小乖轻声说：“对付这小鬼，我还是绰绰有余。” 魔星听了，冷冷一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过它没有动，也没有做声。它不急于杀死我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知道战小乖在说谎，她完全没有把握战胜魔星，她这么说，只不过让我安心地逃离这里。 “还是由我来对付它吧。”老僵尸与百年女尸都是我灭掉的，能灭得了它的老子老母，我就不信灭不掉这个小子！至少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亡灵之戒。 “你对付不了它的！”战小乖急声说道：“快走！” 魔星阴沉沉说道：“谁也别想走，谁走，谁就先死。” 我不想再跟它废话了，拖延的时间越长，我们所吸收的阴气越多，这样我们就越容易被魔星所控制。我抽出数张符箓，也不管是黄符、橙符还是紫符，天女散花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朝魔星射去。 这些符，像是一张网将魔星罩住。就像天罗地网，一般的鬼在这张符网之下，别说逃跑，甚至在片刻之间就会魂飞魄散。 可是，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魔星便不见了，那几张符落刚才魔星所站的地方，接而又是一阵阴风刮来，齐将那些符箓卷入篝火中被火舌包围，不到两秒钟，全被烧成了灰烬。 “你那些符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还没出手，战小乖已一掌劈了过去，可是，她这一招也劈了个空。只不过一眨眼，魔星又不见了。 “有本事你站那儿别动！”战小乖气呼呼叫道：“躲躲闪闪算什么？” “我在这儿！”魔星突然出现在战小乖面前，接而，战小乖惊呼一声，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又卟嗵一声跌落在地。 “小乖！”我大吃一惊，忙跑过去将战小乖扶起，只见她面色苍白，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心疼地问：“小乖，你怎么样？” “没事。”战小乖抹掉嘴角的血迹，右手一抖，出现一条红色丝带，愤愤地说：“我已经发火了，小鬼，姑奶奶今天要你好看！”她说着将手一提，丝带像箭一般射向魔星。魔星并没动。丝带立即像捆柴一般将魔星捆住了。战小乖用力一拉，魔星却是纹丝不动。 “可恶！”战小乖身子一动，挥掌朝魔星劈去。可刚劈到魔星面前时，魔星不见了，继而出现在战小乖身后，战小乖又转身一掌劈出，再次劈了一个空。魔星速度非常快，风驰电掣一般，令战小乖每一掌都慢了半拍。一时间，只看见两条影子在篝火旁闪来闪去，就像两道光，令我目不暇接。因为战小乖每一掌都夹起一股劲风，一时间，只感觉身边冷风瑟瑟，吹得树叶狂舞，篝火上的火舌也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熄灭。我想去帮忙，可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插不上手，不由心急如焚，大声叫道：“小乖，停下！” 突然，战小乖停了下来。她右手还抓着丝带，丝带的另一头依然捆着魔星。魔星毫无发伤，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倒是战小乖，这时气喘吁吁，脸色也越发苍白。 “桀桀，姐姐，是不是感觉很累？相信你体内的阴气已经吸够了，现在，你应该动不了了吧？” 战小乖一抖手，想将丝带收回，可是，她的手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竟然无法动弹了。战小乖脸色大变，骂道：“臭小鬼，姑奶奶竟然着了你的道了！你有意让我在作战中吸入你的阴气。” “是，可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已经太晚了？”魔星一说完，捆着它的丝带突然燃烧，并且火势非常快，迅速地朝战小乖漫延而去。战小乖想松开手，可是，它像是被点了穴，这时完全不能动了。 我早已将飞流剑握在手中，一剑将丝带砍断。正要挥剑朝魔星刺去，战不乖突然叫道：“小楼，不要跟它斗气，不然，你将吸收的阴气将越多。”我一听，赶忙停了下来。 “桀桀，变聪明了嘛。”魔星不紧不慢地说：“说实话，我出世不久，完全没有把握赢得了你们，可是，你们沉不住气，吸了太多的阴气，现在，你们已经开始迟钝，你们做好准备，也是该轮到我进攻的时候了。” 第177章 玉灵 魔星话音刚落，骤然飘来一阵阴风，篝火一闪便熄灭了。眼前顿然变得漆黑。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听到战小乖一声呻吟，接而是她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 “小乖！”我又急又怒，定睛去寻找战小乖及魔星。可这时四周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我眼前只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手电筒！我准备去背包里拿手电筒。但是，后背骤然传来一阵冷风，我知道已来不及了，挥剑朝后划去，却划了一个空。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光芒从不远处传来。是灵珠！关键时刻，战小乖将灵珠拿了出来。这光芒足以照亮方圆百里。 战小乖坐在地上，手掌心托着灵珠，急声叫道：“小楼小心！” 我已感觉到了，一团冷气在我身边徘徊。借着灵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我看见魔星就站在我左边。而它的手正朝我的脖子抓来。我一剑划去，它的头顿然飞了出去，像西瓜一样滚在地上。可它的手已抓到了我的左肩头。 就在魔星的手碰到我的肩头时，只感觉一冰，一股极强的冷气像电流一般从肩头直朝我心头涌来。我一个冷颤，全身立即动弹不得。 更诡异的是，落在地上的魔星脑袋这时飘了起来，又慢慢地落到了它的断颈处，可是，它的位置落反了。脸面向了后背。它伸出双手取下头，然后将其摆正。然后它转了转头，咔嚓一声，位置终于正确了。 魔星咧嘴朝我一笑，阴沉沉地说：“你吸干了我父母的阴气，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吸干你俩的阳气。”它说完，身子慢慢地腾空而起，飘到了我的对面，然后张开嘴朝我的嘴吸来。 它咧嘴笑了。我发现，它根本还没有长牙齿。它的嘴里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心灰意冷，没想到会栽到这小鬼手中，我体内的阳气一旦被吸光，就会变成一具干尸。想像自己变成干尸的丑陋模样，我一阵毛骨悚然。况且，我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去完成，也没有找到凌紫瑶…… 就在魔星的嘴就要碰到我的嘴唇时，突然，一条庞大的白蛇倏地冲了过来，一下将魔星撞出了两丈之外。那白蛇足有半只水桶那么大，长达两丈，全身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魔星被白蛇撞飞后，又撞在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被撞得树枝摇晃。而未等魔星反应过来，白蛇再次冲了过来，迅捷地将魔星卷住。可就在白蛇将魔星卷住后，魔星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尖锐刺耳，震得我隔膜嗡嗡作响。接而，一团冷气从四周袭来，继而狂风大作，树木摇晃、东倒西歪。无数树叶与沙尘飘到空中，像是被卷入了龙卷风中，狂飞乱舞。白蛇卷着魔星在这狂风之中横冲直撞，飞天入地，树木被撞倒之声不绝于耳，不大一会儿，我四周的树林尽数折倒，原先树木葱葱的林子化为平地。 我瞠目结舌。毋庸置疑，那白蛇就是战小乖。她因为吸了太多的阴气，又被魔星重伤，导致身体无法动弹。就在魔星要吸我的阳气之时，它不得不孤注一掷，决定以原形跟魔星决一死战。 白蛇的速度非常快，我只感觉到一团白光在面前飞来飞去，不时飞身向上，又不时从空中直冲而下，它所到之处，草木纷纷折倒。 可是，慢慢地，白蛇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它由尾巴开始，身子像石头一般僵硬了下来，最后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它的身上泛着冷光。我心中一沉，那是冰与霜！ 魔星竟然用冰和霜将白蛇给冻僵了！ “小乖！”我心如刀割，想要挣脱魔星对我的束缚，要过去看看战小乖怎么样了，可是，我的身子像不是我自己的一般，又像是僵硬麻木了，这时根本动不了。 一团黑气从白蛇腹下慢慢飘了出来，接而落在地上化为了一个人形。我定睛一看，是魔星！ 它还没有死，并且安然无恙！ 我既震惊又愤怒，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它打得魂飞魄散。而它朝我咧嘴笑了，阴森森地说：“这条白蛇倒是有点能耐，不过，被我冻住了。一个时辰之后，它全身就会变成冰块，并且，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孽障！”我骂道：“有种你冲我来！” “我会的。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你。”它一说完，双目射出一道红光，接而，它身子一动，像箭一般朝我直射而来。 “嘭！”魔星重重地撞在我的身上。可奇怪的是，我感觉到本身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撞击，只是身子被一道余波撞得朝后连退了三四步。 “咔嚓！”我听到一道玉块破碎的声音。 我心一沉，是玉灵！玉灵碎了！刚才是它替我挡下了魔星的凶猛撞击。 魔星的双目阴沉地望着我，脸上飘过一丝惊讶。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我胸前飘飞而出，像柳絮一般慢慢地落到我的面前。是玉灵。可是，她嘴角有一丝血迹。 “玉灵，你受伤了？”我心疼不已，想伸手去帮她擦掉血迹，可是，我的手还动不了。玉灵幽幽地说：“玉已破，我无法再回去，以后也不能再贴身保护你。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回原形，不过，在变回原形之前，我不会让魔星伤害你的。”玉灵说完，缓缓拿起玉笛放于嘴边。 她的动作非常优雅，就像在进行一场动人的表演。 “哼，又是一只妖？”魔星冷笑道：“今天，我就送你们一同去地狱！” “呼——”一团一米来宽的阴风旋转着朝我们直冲而来。 突然，一股轻柔的笛声从玉笛中徐徐传出。清脆悠扬，似平原中一股轻风，拂过人的脸庞。紧而，声音急转而上，变得激烈而仓促，似龙转风而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使人心烦意乱而血脉沸腾。骤然，声音停止。大地一片寂静。 “卟嗵！”魔星身子往前一倾扑倒在地。 而我的身子只感觉一松，终于可以动了。 玉灵娇躯一晃，马上就要倒下，我忙跑上去将她抱住，急急叫道：“玉灵，你感觉怎么样？”玉灵脸色惨白，她凄苦一笑，幽幽地说：“我不行了，马上要变回原形。两百年了，我终于与你再次重逢。我也终于能为你做了一件事，此后死而无憾了。”她说着将玉笛递到我面前说：“这本是你的玉笛，现在，我将它还给你。” 我接过玉笛，急急地问：“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变回原形？” 玉灵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了。你要保重。”一滴泪从玉灵眼中流出，晶莹剔透。我心如刀绞，情不自禁对着她的眼泪吻了上去。 就在我刚碰到玉灵的眼泪时，突然，身子猛地一沉，我眼前便是一片泛白，就像是被灯光直射，刺得我眼睛一时无法睁开。突然，一阵冷气从四周袭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空下着雪，四周白茫茫一片。 这是在哪里？ 而我，身披貂皮大衣，手持一只玉笛，神色黯然，这时站在一座木屋前。 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慢慢地，我想起来了，我叫过客。我是来这儿求曲的。 秦老先生，悲曲传人。他所作之曲，忧伤凄美、哀婉感人。 时日，已是冬至。天寒地冻，雪花飞舞。我径直来至房门前，敲响三声，却无人回应。我高声叫道：“在下前来求曲一首，为何秦老先生闭门不见？” 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位年轻女子来，对我道：“爷爷如今有病在身，不便作曲，公子请回吧。” 我问道：“姑娘可是秦玉灵秦小姐？秦老先生病可要紧？” 秦玉灵道：“多谢公子关心，爷爷病无大碍，只是不便作曲。” 我道：“在下想见秦老先生一面。” 秦玉灵道：“爷爷亦不便见客。”说完，掉头走进房内，门吱呀一声即已关闭。 雪儿飘飘，寒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茫。我触景生情，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笛来，放于嘴边，即，一寂寞之声，从笛中娓娓而出。树中雪花纷纷掉落。是寂寞，还是无奈，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房内，坐着一白发老人，虽已年老，依然仙风道骨、精神矍铄。听此笛曲，不由叹道：“能吹出此笛声，绝非小可。此人定经历非凡，心思苦楚。莫非是？”他望向一旁的秦玉灵。秦玉灵亦显惊愕。 我趁机在外高声说道：“先生胜似我知己，却为何不愿见我？” 而天空中的雪花，依然飘飘而下。 忽，笛声骤止。雪地两流动雪泥直朝雪地中的我飞速而来。至我面前时，跳出两条黑影，挥着柳月弯刀朝我砍来。原是两个蒙面杀手。我亦腾空而起，避开两刀，一脚朝其中一杀手踢去，此杀手忙一个跟斗跳了开去。而另一杀手挥刀已紧随而至，却被我手中玉笛一股劲力弹开，双双落于雪地中。 一阵冷风吹过，雪地中的两杀手背手各跳出一条黑影，四条黑影一字排开，手挥弯刀直朝我扑来。 似狂风而至，漫天雪花肆意飞扬。 第178章 十年之约 激战中，一种轻柔的琴声从房内徐徐传出。清脆悠扬，似平原中一股轻风，拂过人的脸庞。紧而，声音急转而上，变得激烈而仓促，似龙转风而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使人心烦意乱而血脉沸腾。骤然，声音停止。大地一片寂静。四条黑影亦突地停了下来，背朝后倒了下去。空中雪花纷纷落了下来，将其掩得一丝不见。 我朝房内道：“多谢先生相助！” 这时，房门被打开，秦玉灵走了出来，朝我问道：“公子可是过客过大侠？？” 我点头道：“在下即是。秦老先生可愿意见我？” 秦玉灵微笑道：“大侠请。” 进得房内，见得老先生，我道：“打扰老先生了。” 秦老先生笑道：“过大侠何出此言？老朽不知是过大侠，失礼了。请坐。” 在一火炭旁坐下，秦玉灵端过茶来，我接过，轻茗一口，点头道：“清香而甘醇。好茶。” 秦老先生问道：“过大侠可也爱茶？” 我道：“在下一直飘泊于江湖，流离于沙漠之中，少有品茶之时。今日有幸，品得先生之茶，倍感温馨。” 秦老先生道：“大侠笑话了。大侠一直于北漠之中，行侠仗义，老朽佩服。” 我微微笑了笑，问道：“老先生为何被‘狼影’缠身？ “狼影”为一杀手组织，活跃于湘黔蜀一带。头目称狼王。其行动诡秘而阴狠毒辣，江湖之士皆避恐不及。 秦老先生轻叹一声，“恐怕是我多年前得罪了某个仇家，这些年来一直隐居于此，本想退出江湖，奈何，江湖却不允许我退。过大侠这次来可为了何事？” 我道：“本不愿打扰老先生，以恐会给先生带来麻烦。但闻先生大名，求曲似渴，情不自禁。望先生能给曲一首，感激不尽。” 秦老先生道：“曲非一朝一日能成，且不知大侠予此曲何用？” 我轻轻叹息一声，抬头望向窗外。雪花正浓。幽幽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离开大漠，并非躲避仇敌追杀，只因去看望一位故友。” 是的，是为了一位故友。 我的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是一座极为偏僻的村庄，座落于崇山峻岭之间。虽远离尘世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村庄里住着十几户人家，世代为农。相传是一在朝人员不愿同流**朝政而隐居于此。原本是一家，后经过好几代的衍变，亦陆续一些外地人住得进来，于是成了好几家。 村庄里有一文姓人家，即是当时最先住得进来在朝人员的后代，至文兴富这一代，人已背祖弃义。其阴险狡诈明抢暗夺，将世代开垦肥沃土地占为己有，成为此小村庄首富。 而文富生有一儿一女，文明与文秀，虽生得生龙活虎面目秀气，却心地之恶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十来岁时，已似成人，嚣张跋扈欺凌乡里。村里有一小孩与之同龄，其才几岁时父母出山办事却再未回来，只得与爷爷相依为命。奈何时不长久，爷爷生得恶病撒手人寰离他而去，落得他一人孤独，为文家干活而过得日子。文明兄妹常拿来欺负以此作乐。长久，由于人小辈微，被人忘了姓，皆叫其小路。 此日，天寒地坼，兄妹俩在家烤火，不过两个时辰，无人可戏只觉百无聊赖，便商议去找小路玩耍。刚要跑出去，被文母拦住，训斥道：“天气如此恶劣，又要出去做甚！”文明不理母亲在房内绕了个弯便跑了出去。文秀被母亲抓住，不停挣扎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文母叫道“你一女孩子家不在家好好呆着，出去不怕人笑话？”文秀却道：“我不是女孩，人家是男孩。”说完，用力挣脱刘母跑了出去。 外面风刮得厉害，落叶已落了一大片。文明道：“小路那小子定在山沟那边放牛，我们去找他。”说完，两兄妹不顾风的凌厉，径直朝山沟跑去。 远远看到一男孩坐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手中握着一本书，小声读着。其不远处有两头牛正在悠闲地啃草。 文秀问道：“小路在干什么？穿那么一点不冷吗？” 文明道：“那小子又在读书。不知又从哪儿弄来了一本书。你去与他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我将咱家那两头牛弄回家去。” 两兄妹相视一笑，各自跑了去。 文秀来至小路身边，见小路未曾注意，猛地跳到他面前，大吼一声：“哇！哈哈！” 小路抬起头，漫不经心朝文秀望了眼，不予理踩，继续看书。文秀感到很失落，便说：“小路，你在看什么，借给我看好吗？” 小路道：“不给。” 文秀道：“看你穿得如此单薄，天气又如此寒冷，不如我拿一件衣裳给你换，好不？” 小路道：“不换。” 文秀暗暗咬牙切齿，远远看着文明已将牛儿赶走了，窃笑不己。故意站在小路面前，挡住其视线，道：“我拿一些好吃的东西与你交换，成不？” 小路依然道：“不成。” 文秀哼地一声，猛地扑上去抢小路手中的书。小路忙地躲开，文秀扑了个空，不由大叫：“你敢躲我！”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小路掷去。小路躲闪不及，石头打在身上，却并不觉得疼痛。只得怒怒望着文秀，却敢怒不敢言。文秀呵呵笑着来至小路身边，道：“你是不是想打我啊？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诉我爹，叫他不给你饭吃。哼！”说完，猛地又朝小路手中的书抓去，小路一闪，文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卟嗵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哇哇大哭。 文明听得哭声，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朝此方向跑来，大叫道“你小子竟然欺负我妹妹！”来至小路身边，举起木棍朝小路身上打去。小路挨了几下，疼痛不已，摸着伤口跑开了。举眼望去，却不见了牛儿，惊慌不已。朝文明问道：“你又将牛弄到哪儿去了？” 这时，跑来一小女孩，对小路小声道：“我看到文明将牛牵到他家里去了。” 文明忙冲上来朝小女孩吼道：“臭丫头，你与他说什么！” 小女孩忙嗫嘘道：“没，没什么。” “哼！”文秀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道：“一定说了什么！这丫头老是帮着他！” 小女孩还想说什么，小路道：“小佩，我们走。”说完，拉着她的手朝家跑去。 来至文家牛圈旁，果见两头牛正呆在牛圈里。 文家兄妹亦跑了上来，嘿嘿笑道：“你小子不好好放牛，却自顾自地看书，我告诉我爹去。”说完，朝屋内跑了去。 小路一时不知所措，此时，文兴富闻声走了过来，看到小路，问道：“你俩在此做甚？” 文家兄弟跑了出来，文明道：“这小子不好好放牛，将牛儿放在家里，自己跑到外面去玩。还与小佩这丫头欺负咱妹妹，还抢了我的书。现在还在他手上！” 小路忙道：“我没有。” 文秀故意抹着泪，道“他们欺负我，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文兴富来至小路身边，拿过他手中的书，看了看，问道：“你此书从何得来？” 小路低着头，道：“我……我捡来的。” “哼！”文兴富看了眼小佩，道：“去放牛！不然今晚不给饭吃！” 小路咬了咬嘴唇，将牛儿赶了出去。 文兴富对文明两兄妹道：“人家虽穷，却仍知读书，你两混蛋，只知玩耍捣蛋，他日必气死我也！” 两兄妹相互做了鬼脸朝屋内跑去。 文兴富叹息一声，看了看手中的书，摇了摇头，“此字我都不认得，他却如何认得？唉！” 小佩追上小路，道：“小路，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小路道：“我没有生气。我不会生气的。” 他们将牛放在山岗上，在大石头下坐着，小佩看着小路全身抖擞着，问道：“冷吗？” 小路摇了摇头，“不冷。” 小佩伸手抱着小路，道：“我知道你很冷，可是我家也没多余的衣服。” 小路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我要离开这里！” “啊？”小佩惊愕地叫道：“你要离开这里？” 小路道：“对！我已想了很久。与其在此苟且活着，不如离开这里，去寻找咱爹妈。” 小佩小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路坚定地道：“是真的。我现在就要走。我家里藏着的那些书你收着。”他看着小佩道：“小佩，谢谢你。是你让我感到这世界并不是那么凄凉。你相信我，我找到了我爹妈，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就算没找到，十年后，我也必会回来。” 第179章 琴音诀 思绪又回到芒芒白雪中的一间木屋里。 秦老先生、我、秦玉灵正围桌畅谈，忽，一声狼嗥划过天空，房顶堆雪纷纷掉落。秦老先生惊道：“不好，狼王来了！” 我站起身来，歉声道：“秦老先生，我这次真不该来，竟要连累于你。” 秦老先生豪迈笑道：“少侠何出此言？老朽与狼王早有过节，他早想前来杀我，只是将此计划提前而已。虽狼王到过之处，必有流血，但老朽亦绝不畏惧。” 原多年前，狼王闻得秦老先生练得“琴音诀”，前来拜师。因狼王生性残忍无恶不作，屡被秦老先生拒绝。后无可奈何，怀恨在身，欲杀秦老先生，但因忌惮其“琴音诀”迟迟未曾出手。此次狼王横下心来，倾巢出动，誓将两位杀之。后来我才知道，狼王醉翁之意不在酒，拜师是假，实际是有其它目的。 我道：“既如此，秦老先生与秦小姐留于屋内，待在下出去迎接他罢。” 秦老先生道：“‘狼影’中，偷袭暗杀打地钻洞皆有，屋内屋外并无区别。老朽愿与少侠同肩作战。万若不幸，将玉灵交付于你，你须好好待她。” 秦玉灵不由要落下泪来：“爷爷……” 我道：“老先生既有此言，在下定当遵守。望先生保重。”说完，即走出屋来。 屋外，白茫茫地一片。无风亦无雨。雪亦止。 我轻念道： 天涯尘路雪茫茫 海角人生皆苍桑 语音刚落，远处一硕大雪团直朝我射来。至面前时，我一掌朝其拍去。轰地一声，雪花飞溅，雪片中跳出两条灰影，手持匕首朝我扑来。我迅速腾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腿踢向两人面门，两人后翻几个跟斗竟避了开来，双双落于雪中，纹丝不动。 我惊讶，此两人比上次前来四人皆要厉害。忽然，两人身后跳出两条灰影，成四人。四人身后亦各跳出一条灰影，成八人。如此，瞬间，广阔的雪地上站满了灰色人影。 秦老先生与秦玉灵亦跳了出来。秦老先生怀抱一琴，双指一弹，轻鸣一声，一种哀婉之声从琴间倾泻而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浸人肺腑。 陡然，琴音止。万簌俱寂。 灰色人群依然站于雪地纹丝不动。 秦老先生正不解，忽从远处飘来一条白色人影，来至三人面前，哈哈笑道：“秦老先生，久违了。近来可好？” 秦老先生道：“非常好。” 来人正是“狼影”头目狼王。 “哈哈……”狼王望向我：“想必此人即是江湖闻名的‘魔笛过客’，久仰久仰。” 我望向远处不予理踩。 狼王又望向秦玉灵，道：“几年不见，玉灵小姐越发美丽动人。真乃沉鱼落雁赛过西施。” 秦玉灵哼地一声转过脸去。 狼王依然兴致勃勃，“秦老先生一定很奇怪，为何刚才那首‘摄心曲’没将他们感动吧？其实你有所不知，在他们出发前，他们已都成了聋子。纵使你的琴音惊天地泣鬼神，他们依然无动于哀。哈哈……所以——”狼王双眼顿放出绿色光来：“今日各位，都得死！” 秦老先生道：“年轻人竟如此狂妄！” 狼王嘿嘿道：“老家伙，你也不必在此倚老卖老。今日若姓过的自行了断，你交出你的‘琴音诀’，玉灵小姐跟本王……” “放屁！”一雪团射向狼王，狼王一接，雪团粉碎，纷纷掉落。 狼王望向秦玉灵：“好，够劲，我喜欢。哈哈……”身子逐向后徐徐隐去。 秦老先生正要再次拨弦，我道：“老先生，让我来。”说完，我从怀中拿出笛来，放于嘴边，顿时，一股低沉之声从笛中徐徐传出。此音时而响遏祥云，时而虚无飘渺。空气中，一股气游伴着雪花涌向灰色人群。人群大惊，举着柳月弯刀欲冲向前来，却被气流挡住，前行不得。有几个内力较差者，血脉喷裂而死。 忽然，雪花中，灰色人群全部消失。我亦骤地停下吹笛。只觉地底微动，树上雪花团团掉落。正时，三人所在之地一阵雪花飞舞，从地底跳出数条灰色人影，挥刀朝我们砍来。 秦玉灵首先挥剑挺身迎了上去。秦老先生拨乱一根琴弦，断弦似离弦之箭射向灰影喉部，躲闪不及者，断弦穿喉而过，顿倒地身亡。我叹息一声，举目寻找狼王。 狼王不知何时已进得屋内，正寻找“琴音诀”。忽闻背后一阵微风，倏地转过身来，见一条黑影已站于背后。我已到了他的身后。狼王大吃一惊，举手朝我抓来，我用笛一挡，“铛”地一声，火星四溅。原来狼王乃是用铁手。其嘿嘿笑道：“你大可逃掉，何必还来寻死？”我一掌朝狼王拍去，狼王举掌还击，轰地一声，房屋就要倒蹋。两人双双腾身从房屋破顶而出。 外面，激战正烈。虽狼影中人死伤大半，但秦老先生与秦玉灵亦已受伤。我大怒，跳下去踢翻一个欲偷袭秦玉灵的杀手，拉着秦玉灵腾身来至一空旷处。而秦老先生亦腾身跳了出来。 狼王落至地上，站在我们三人对面，道：“三位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今日本王高兴，会网开一面。” 秦老先生哼地一声，拨掉数条琴弦，手一挥，断弦朝狼王射去。狼王冷笑一声，挺身迎了上去，伸出铁手竟将断弦全抓于手中。正欲大笑，秦老先生伸手在琴上一拨，狼王手中的几根断弦呼地脱离其手射向其喉咙。狼王双眼一瞪，喉咙被数条断弦穿过，鲜血从口中徐徐流出。灰色杀手大惊，忙叫道：“狼王——”狼王一咬牙，将手中的断弦挥向秦老先生，我忙挥笛将其打落。却料，狼王铁手忽断了开来，直朝秦老先生抓来。秦老先生内力已用数成，一时躲闪不过，被铁手抓住喉咙。狼王冷笑一声，朝后倒了下去。 “爷爷——”秦玉灵扑上前去，眼泪夺眶而出，伤心不已。 我抱着秦老先生双肩，问道：“老先生可能挺住？” 秦老先生勉强笑道“还能。” 我对秦玉灵道：“好好看着爷爷。”说完，朝扑上来的灰色杀手迎了上去。 激战中，忽一股琴声仿佛从远处徐徐传来，悠扬婉转。时而，琴声一转，琴声变得沉寂，忧郁。似有无数哀怨无处倾诉。雪花茫茫，无处化凄凉；长路漫漫，知己欲离殇。是寂寞，是悲伤。 原是秦老先生，用最后一根完整之弦，为我作最后一曲。 一股热血直奔心头，我大吼一声，大地轰隆，残余杀手被一股劲力冲破血脉，纷纷倒地身亡。而一股鲜血从我口中喷射而出，我情不自禁左腿跪了下去，已泪流满面。 “过大哥！”秦玉灵忙跑上前扶住我。我朝她摇了摇手，吞下一口气，来至秦老先生身边。秦老先生亦停了下来，对我道：“少侠可能记住老朽刚才一曲？” 我点了点头：“能。” “好。”秦老先生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笈，道：“此乃‘琴音诀’。现我将它交于你。” “老先生……” “不要说了。”秦老先生握住秦玉灵伸上前来的手，道：“玉灵之所以叫她练剑，是因为练‘琴音诀’需太大的内力及心智。玉灵爹娘皆练此功走火入魔，最后双双含恨而去。少侠得此秘笈，可练可不练。亦千万不可落入恶人之手。玉灵，我就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说完，秦老先生闭目而去。 待处理了秦老先生的后事后，我问道：“玉灵，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秦玉灵望向窗外，漫天飞雪。低声道：“我要在这儿陪着爷爷。” 我道：“若非我，爷爷也不会这样。对不起。” 玉灵摇了摇头：“此乃天命，过大哥勿愧疚。只是，如今万里飘雪，恐怕到处已是冰封雪盖。不如等待春至冰消雪融再去吧。” 我轻轻叹息一阵，亦望着窗外皑皑白雪，道：“暑来寒往，十年已至，不可再等。” 秦玉灵道：“虽如此，寒风腊月，朔风凛冽……过大哥北风之恋，玉灵理解。只是，又是十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恐有不便。” 我苦笑一声：“即使如此，我亦欲前往。只是，‘沙漠之王’若知今日之事，再派杀手前来，又会伤害无辜之人。又担心你……” 秦玉灵道：“过大哥不必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狼王等人皆死，‘沙漠之王’暂不会找到你，但亦怕万一，我有一朋友，深谙易容术，不如叫得他来为大哥易容，如此就算他们找到你，也难以认得出来。” 我点头道：“也好。”即从怀里拿出“琴音诀”，递于秦玉灵，道：“此秘笈归还于你吧。” 秦玉灵道：“过大哥留着吧。爷爷将他给你，一定有其原因，望大哥能明白爷爷心意。爷爷留于大哥最后一曲，名为‘离曲’。我已将其曲记录下来。”她从怀中掏出一白帛递于我，道：“他日再见，望再能听得此曲。爷爷一直渴望遇得知己，却一直未如愿，直至过大哥的到来……”秦玉灵已泪流满面。 我小心接过白帛，想着秦老先生琴技精湛、和蔼可亲，而如今却已驾鹤西去，人琴俱亡，不由万分伤悲。轻呤道：“今生知己恐难寻，桃园之外几多存。湘妃悲泣湘妃泪，伯牙痛碎伯牙琴。得秦老先生一知已，此生已足矣。” 第180章 离曲 雪已停。深山林里，早已漫山遍雪，银装素裹。 连续不断的狗吠声从山林里传出。一只白兔惊慌失措，奔至一片雪地上，却不料是一块大石上，脚一滑，向前栽个跟斗，然后方猎狗已至，不容思索，拼命向山坡下逃窜而去。紧接着，猎狗紧随其上。一会儿，后头跑来两人，各背着一只弯弓，大声吆喝，“快！抓住它！” 跑在最前面此人一见已与猎狗相差甚远，虽眼前即是山坡，仍不假思索向下追去。却料脚下一滑，啊地一声整个人向山坡下滚去。后面一人一见大吃一惊，慌忙朝下追去。此人突然受惊，早已方寸大乱，弯弓早已断落，而身上雪球亦越滚越大，速度亦越来越快。忽然，一条黑影飘向此滚动雪球，一脚将其踩住，雪球即停止。此人跳下身去，忙地将雪球抱起，拍掉外层白雪，只见一人全身颤抖嘴唇发紫双眼惊魂未定地望着黑衣人。黑衣人忙将其抱于怀中，此人颤抖身体惭惭平息。一会儿，从上方跑下那人，冲上来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妹妹！” 黑衣人一听，忙将怀中此人交于他，道：“原是令妹，失礼了。” 此人哼地一声将其妹抱了过去，但其妹立即挣脱出来，整了整衣，道：“哥，你干什么，欲占妹便宜吗？”此人忙指着黑衣人道：“是他要占你便宜。”其妹望向黑衣人，见黑衣人虽长有胡须，却也英俊潇洒气宇不凡，而刚其怀抱也宽大暖合，不由瞟了眼其兄，道：“是此大叔救了我耶！你怎能恩将仇报？”说完，逐对黑衣人道：“在下文秀，此乃吾兄文明。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黑衣人双眼一沉，眼前出现两张嚣张蛮横的小小嘴脸，随及神情又舒展开来，彬彬有礼道：“在下过客。” 黑衣人就是我。 文秀笑道：“原是过大叔。咦，这冰天雪地的，过大叔怎会来此？” 我道：“路过。” 一旁文明睥睨着我，冷冷道：“竟然能路过此地，想必是迷路了吧。” 我朝其看了一眼，冷笑道：“正是。” 文明正欲说话，文秀忙打住他，对我道：“过大叔，此地寒风刺骨，待至寒舍一叙，以报救命之恩。” 我点了点头：“在此谢过，不打扰了。”说完，遂离去。 “哎——”，文秀欲伸手阻拦，我已离去甚远。 快要进入村庄，此时，已趋日暮，寒风正烈，我却觉心血沸腾不己。以前纵使面临生死之战都未如此，今日却觉非比寻常。难道是因为故人，还是近乡情怯？ 此村庄房子皆位于山腰上。我如今站立于此，百感交集。村庄并无多大变化，仿佛依是十年前的模样。我径直朝小佩家走去。至门前时，却发现其房屋紧闭。心暗念道，小佩，可知我已回来，为何见不到你。但想已是十年。十年，都可能沧海桑田，还会相互认得么？伸手欲敲门，手却停于半空中，良久，终放下来，朝自家走去。 却见自家房子虽是十年前模样，却仿佛初建不久，新的一般，不由惊诧。房门打开着，心想此房必住有人，莫非是爹娘？我心中一阵激动，欲冲得房去，却又停下，若非爹娘，如何是好？毕竟已是十年，或许房子已改主人……而小佩呢？想着当年种种或独自凄凉或与小佩两小无猜惺惺相惜，不由黯然伤神。 望着打开的房门，仿佛小佩已站于眼前，情不自禁念道：“彩袖殷勤捧玉锺，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正浸于回忆之中，却听得一清秀声音念道：“久别重逢非少年，执杯相劝莫相拦。额头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忍谈。斜分细雨又迎春，莺燕娇音耳际闻。缥缈云烟开画卷，眼前人是意中人。”我一惊，抬眼一看，却见一位清秀女孩站于面前，虽然穿着朴素，却也亭亭玉立温文尔雅，不由称道：“姑娘好文才。”此女孩温婉笑道：“公子夸张了。此乃穷山僻壤，公子怎会来此？” 我看了眼房子，转念道：“在下我，游山玩水，路经于此。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孩道：“小女子姓齐，名小佩。” “小佩！”我心一惊，原是小佩。十年不见，却已长大了。却听得小佩道：“屋外寒冷，待进寒舍一避吧。” 我真恨不得对小佩叫道，小佩，我是小路，你不记得了吗？但想到毕竟十年了，而且又易容，留有胡须，小佩自是不会认得。便点了点头：“打扰了。” 这时，从屋内走出两个人来，我一见，却认得，原是齐父齐母，时光虽久，依是十年模样。我欲上前施礼，却又打住。听得小佩道：“爹娘，此位公子路过于此，天已晚，又是山深路远，待在我处留宿吧。” 齐父上前对我道：“这当然。只是寒舍简陋，公子不要见怪。” 我感动不己，忙道：“伯父……过客在此谢过了。” 齐父哈哈笑道：“好，既称我为伯父，乃是一家人，公子不要客气了。请——” 进得屋来，见房内摆设皆同十年前模样，只是多了些家具。想起十年前寒酸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感叹。 这时，却见一桌面上放着一红色喜字未缝完的衣服，不由顿住，齐母走过来，笑道：“此是我女儿的喜装。过完这个年，她就要出嫁了。” “出嫁？”我心一震，望向小佩，小佩垂下头去，却是默然无神。 “是呀。”齐母呵呵笑道：“这丫头，非得要过完这个年才嫁。不然，早就把她嫁出去罗。现落得成了老姑娘。再不嫁，过几年都没人要了。” 小佩走过来，轻声道：“我不想嫁。” 齐母道：“我知道，你在等小路。可是他不会再回来的了。” 我心又一震，顿热泪盈眶，小佩，原你没忘记我，还在等我……可，在我回来之时，你却要出嫁了……造化竟如此弄人。我为何不早些回来！ 不知不觉，又回想起当年……两个两少无猜的少年。 “小路——”一清脆声音从房外传来。小路忙站起，见小佩已跳了进来，递给他一蕃暑，“给——” 小路咬了咬嘴唇，道：“你吃。” 小佩将蕃暑塞到小路手中，笑道：“我已吃过啦。快吃吧。正热着呢！” 小路将蕃暑弄成两断，递予小佩一半，“你也吃。” 小佩道：“我不吃。你吃。咦？又在咬文嚼字啊。今天教我认哪些字？快吃了教我。” 小路一阵狼吞虎咽，道：“其实我也不认得很多字，都是爷爷教我的。可是他走得早，不然我家里的书我全能认得出来。“ 小佩道：“你认得多少字，要全教给我。” “嗯！”小路重重点着头。 …… “过公子——” 我回过神来，见小佩正站于面前。对他道：“过公子好似有心事。” 我心想，小佩，不知我在想你吗？曾梦里与你相见数百回，不愿梦断。如今你于我眼前，我却不愿告诉你我是谁。这是为何？不由轻声道：“在下在思念一个人。” 小佩望着他，问道：“伊人？” 我点了点头：“是伊人。”遂念道：“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小佩问道：“过公子原是为伊人而来此深山么？” 我道叹息一声，道：“是吧。”但又转念想到，小佩婚嫁，乃是喜事，我为何如此难过？却听得小佩小声呤道：“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唉！”便问道：“小佩姑娘，也在想着一个人？” 小佩抬头望向远处雪覆群山，幽幽道：“这如何说呢？我也不知我是在思念他，还是在挂念着他。我们已十年未见了。” 我不由叹道：“十年！” “是啊。”小佩道：“他叫小路。当年我们都还是小孩子。是同病相怜的孩子。被人欺负，却相互关怀，相互依赖。后来，他走了。” 我道：“童年的往事，就让他成为过去吧。现即将婚嫁，珍惜眼前幸福，是真。” 小佩道：“我也曾如此想过。毕竟当年我们都是小孩，不知情为何物。但待他走后，我方知我很想他。后随岁月流逝，他生死未卜。或许，再相遇，也不认得彼此了——过大哥，你的名字取得真好。我们都是彼此的我。却觉与你我似曾相识，不知为何。” 我道：“或许，以前我们的确相识。” 小佩深吸一口气，坦然笑道：“过大哥你不知，我们现所住此房原是小路的。他走后，被本村一人霸占，及至他与其妻被他家两顽皮小孩气死。两兄妹不知务业，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将家产败得精光。如今，倒好了些，为生活所迫，懂得下地种粮、上山打猎。由于其两兄妹一直名声不好，兄长未娶，妹妹亦未嫁，现也好生可怜。三年前，我将此房子从他们手中买回，重新修葺一番，住了进来。我希望有朝一日，小路能回来，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小佩……”我望着小佩，双双双眼已泪流，“小路谢谢你。” 小佩忙擦干眼泪，笑道：“让过大哥笑话了。” 我犹豫片刻，问道“若小路突然回来了呢？” 小佩道：“他回来了，我将此房给他。” 我问道：“你……会嫁给他吗？” 小佩沉思良久，道：“若人生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或许，我们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幸福。过完此年，我便要出嫁……” 我伤怀地从怀中拿出笛来，道：“今日我即离去。现赠笛一曲，为替小路感激。请记住，伊一定要幸福。” 小佩看着我：“离去？” 我点了点头：“此曲名为‘离曲’。”说完，拿起笛放于嘴边，一滴泪掉于笛上，随及，一股笛声仿佛从远处徐徐传来，悠扬婉转。时而，笛声一转，笛声变得沉寂，忧伤。仿若无限思念已诉，心却更寂寞。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时光流逝，浓情依然，却楚河汉界两瞭望。梦虽在，梦恍断，再见伊人已惘然。离去、离去…… 一滴泪从小佩眼中掉落，晶莹透彻，化作一股浓浓的血液，永流于我心中。 第181章 玉石俱焚 离开小佩后，我便去找秦玉灵。不知为何，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总感觉有事将要发生。 当我来到木屋前，从四周窜来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冷。这不是一般的冷，而是阴冷。静。这也不是一般的静，而是死寂。 我只感觉心中一沉，意识到秦玉灵已经出事了。我迈步就朝木屋里奔去，可是，就在我刚到达木屋之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我回头一看，不由怔道：“沙漠之王？” 沙漠之王约六十来岁，全身白衣，连头发与胡须及眉毛都是白的。 “魔笛过客，呵呵，幸会，幸会。” 我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沙漠之王仰面朝空中望了一眼，声音嘶哑地说：“我从北方沙漠来到中原，发现这里不是一般的冷。我一把老骨头越来越受不了这里的寒冷了，所以，我想给自己添加一件温暖的小棉袄。”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小棉袄！” “怎么会没有？如果没有，我就不会亲自来了。”沙漠之王说到这儿，双目一沉，盯着我问：“听说是你杀了狼王？” “对。” “呵呵，那么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上了。”沙漠之王阴沉沉地道：“你杀了我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不过，今日我要取一张千年狐皮，暂时放过你，你识趣的话，马上离开。” “狐皮？”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姓秦的是一只老狐狸么？他死了，不过他女儿秦玉灵那一身狐皮，千金难求，今日我一定要得到。” 我暗暗吃惊，秦老先生与秦玉灵是狐狸？那他们岂不是妖？ “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伤害到秦玉灵。”我慢慢地将玉笛拿了出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沙漠之王将手一抖，一股罡气从他手掌间直冲雪地。 “嚓！” “嚓！” “嚓！” …… 从雪地里陡然冒出数具干尸，全都整整齐齐站在沙漠之王背后，凶神恶煞。其中一具干尸快步迈了上来，左手指着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他，是我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干尸竟然是狼王！我这才看清楚，刚才从地上冒出来的那些干尸就是那日我跟秦老先生所斩杀的灰衣杀手。不知沙漠之王用了什么邪术将它们变成了干尸并且控制了它们。 “去吧，记住，不要伤害那只狐狸，我需要一块完整的狐皮。” 沙漠之王一说完，狼王似箭一般朝我直冲而来。 正在此时，秦玉灵从木屋里跃了出来，一剑砍下，活生生将狼王逼退了。她持剑站在我的身边道：“过大哥，今日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走吧。” 我知道，秦玉灵是有意支开我，不想我被卷入其中。我淡淡笑道：“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哼！”沙漠之王举起手朝前一挥，他身后的那些干尸潮水一般朝我和秦玉灵涌来。 我与秦玉灵不约而同腾身迎了上去。一时间，雪地里雪花与断肢飞舞，刀光剑影、险象环生。变成干尸后的狼王异常凶猛，身影变幻不定，并且招招击向我身体各大要害，硬是将我与秦玉灵逼得分开了。 狼王独自与我对战，其余干尸将秦玉灵团团围住。那些干尸没有了生命，但是战斗力极强，并且完全打不死。不多久，地上落满了干尸的残肢断臂。 突然，秦玉灵的身子被一具干尸撞飞了，重重地落在雪地上。我心急如焚，一脚将狼王踢退，腾身跳到秦玉灵身旁将她扶起。秦玉灵脸色苍白，吃力地说：“过大哥，快走，不要管我。”她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我将秦玉灵轻轻放于地上，将笛放于嘴边，顿时，一种轻柔的笛声从笛中徐徐传出。清脆悠扬，似平原中一股轻风，拂过人的脸庞。紧而，声音急转而上，变得激烈而仓促，似龙转风而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使人心烦意乱而血脉沸腾。骤然，声音停止。 “嘭！” “嘭！” “嘭！” 众干尸全身爆炸，片刻之间粉身碎骨。 狼王一惊：“玉笛神功！”忙镇住心神，挥起铁爪朝我划来，我用笛于当前划上一圈，顿而成一道光圈，我伸掌朝此光圈推去，与白光于空中相撞，白光被反射回去，狼王躲闪不及，嗯地一声，白光从其面额间划过，身体化一为二，轰然倒下。 我因刚才那两招用尽了气力，只感觉眼前一黑，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 “魔笛过客，果然名不虚传。”沙漠之王慢慢走了上来。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暗暗叮嘱自己，我不能倒，不能倒，我一旦倒下，秦玉灵因危险了！ 在他离我约一丈之远时，他手中出现一把两尺来长的桃木短剑。我朝地上的雪看了看，一脚踹出，雪团顿然朝沙漠之王直射而去。 “雕虫小技。”沙漠之王并不躲避，口中轻吟，一阵玄妙异常的口诀念出，手中指间变幻莫测，右手猛然向桃木短剑点出，桃木短剑一个盘旋朝我笔直射来。我手持玉笛挡住直射而来的桃木短剑，刚要腾出身，只见桃木短剑突然一个急旋，桃木短剑猛地朝着我的脑袋砍来。 我刹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几乎下意识朝一旁闪避而去。不等我站稳，桃木短剑又再次朝我袭来。我慌忙连退数步，与桃木短剑保持一定的距离，警惕地观望着桃木短剑。 虽然我面色不改，但确实心惊不已。沙漠之王的功力实在骇人，竟然能让桃木短剑飞起来向我攻击！如果我连他的身体都不能靠近，这还怎么打？ 眼见桃木短剑再次袭来，我手中玉笛猛然爆发使出全力将桃木短剑弹出数丈之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接近了沙漠之王。沙漠之王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挥手，桃木短剑抖射而回。眼看桃木短剑再次射向我，我牙关一咬，心中一狠，一把朝飞射而来的桃木短剑握去。桃木短剑透过我的手掌，我吃痛，狠狠地将桃木短剑握在掌中，桃木短剑几乎射穿了我的手掌，鲜血不断地从掌中涌出，流到地上。 我双眼注视着沙漠之王，狠狠地说道：“这下你总使不出剑了吧？” 沙漠之王愕然，没想到我是个疯子，竟然敢用手去抓他的剑，一时间，沙漠之王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我嘴上挂着狞笑，一阵冷冷地说道：“给我去死吧！”说罢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朝沙漠之王打去。 “嘭——”沙漠之王的身子笔直地射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一堵墙面上。接触墙面的一瞬间，这堵墙和这间房子瞬间稀里哗啦散成一团。 沙漠之王被埋在砖瓦堆里面，不知生死。 我注视着倒塌的房屋，大口地喘着粗气。 片刻后，破瓦碎砖飞射而出，烟尘四起，里面一个肥胖的人影缓缓走出。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走出来的人影，“怎么可能？我明明使出了全力，不可能啊！” 只见沙漠之王虽然身上落满了灰尘与残雪，但是，他却安然无恙。 “呵呵……干得不错，险些让我受到重伤，若不是我反应及时，这会儿恐怕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说完此话，沙漠之王指尖变幻，桃木短剑一个盘旋从我手中挣脱了出来，再一动，猛地朝我射去。 我瞳孔微缩，下意识闪避而退，桃木短剑与我擦肩而过。沙漠之王手中指诀一个反转，桃木短剑倒头再次向我射来。一时间，我不断慌忙闪避着桃木短剑，步步惊心、险象环生。 场面上我已经陷入被动的局面，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我越打越觉得心惊胆战，我还在疑惑，为什么沙漠之王可以掌握如此犀利的桃木短剑，还有刚才明明自己已经用了全力，竟然没有伤到他分毫，他到底用的是什么邪术？ 桃木短剑不断地对我进行攻击，我不断地躲避着桃木短剑，这个时候我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就连一个细微的动作失误，就可能导致被桃木短剑划到。又是一个不留神之间，桃木短剑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此刻的我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上伤痕累累，体力几乎接近极限了。桃木短剑一个回旋之后再次盘旋而来，我想躲，可是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眼睁睁看着桃木短剑射来，我已经没办法躲开了。 躺在地上的秦玉灵突然跳了起来，挺身挡在我的面前。 “不要！”我一把推开秦玉灵，只感觉胸口一痛，桃木短剑已刺入到了我的身体里。 “过大哥！过大哥！”秦玉灵慌忙爬起将我扶住。 我知道我这一次必死无疑，轻轻推开了秦玉灵，将笛放于嘴边，用最后一丝力气吹响了笛子。所吹的笛曲，正是秦老先生所送给我的《离曲》。 笛音一出，空中飞舞的雪花骤然凝聚一团，地上的雪花也飘扬到空中，形成了一道道雪箭。沙漠之王大惊失色，正惊愕。笛音骤然变高，犹似山河咆哮、万马奔腾。 “呼——” “呼——” “呼——” 所有雪箭齐朝沙漠之王射去。顷刻之间，沙漠之王全身全是血洞，脑袋也被雪箭给射落。 笛音骤然停止。我气血上升，卟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站立不稳，直接扑倒在地。 这时，从雪花中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其身穿一件黄色的道袍，看到这一幕时，缓缓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182章 灭魔 我收回心神，望着面前的玉灵，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经过刚才从玉灵泪珠中所看到的记忆，我的前世是一名侠客。独闯江湖，萍踪侠影。为了儿时的十年之约，去秦老先生那儿求曲，却碰到沙漠之王去取秦老先生与秦玉灵的狐皮。秦老先生惨死。我为了保护秦玉灵，与沙漠之王同归于尽。 在我临死之前，来了一名道士。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将我随身配戴的一块吊坠及玉笛送给了秦玉灵。秦玉灵当时想跟我一起死，因为她欠我一条命。她是一只狐妖，不想以后永远活在内疚之中。那位道士便将秦玉灵封印在我那吊坠之中，并且作了法，几百年之后，我的来世一定可以再次与她相逢。 如今，秦玉灵替我挡下了魔星那致命的一击，终于把我前世对她的恩还给了我。 秦玉灵的身子慢慢地轻了。我将她放在地上，不大一会儿，她化成了一只小狗大小的白色狐狸。白狐抬头朝我看了看，轻轻呜咽了一声后，转身朝树林里走去。 “玉灵……”我心中涌出一股不舍与伤怀。 白狐回头朝我看了一眼，与我对视了几秒钟后，继续朝树林里走去，渐渐地，它消失在黑色的树林里。 我拿出胸口的吊坠，发现它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不过也并没有完全损坏。我亲了它一口，让它继续留在我身上。记得这枚吊坠是我姐姐送给我的，说它跟我有缘，叫我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戴在身上，不可取下。我没有想到这枚吊坠竟然是我前世的遗物，并且，它里面还封印着一只白狐。今天若不是玉灵舍身相救，只怕我已被魔星所杀。 夹着一股怒火我望向魔星，它这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已经死了。但我现在无瑕去看它是生是死，忙朝白蛇跑去。 经过魔星身边时，突然，我的脚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我往下一看，魔星的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腿。而在它的手抓住我脚踝的一瞬间，一股冷气从脚底像电流一般猛地朝上窜来。片刻之间，我的右腿麻木了，一时竟然无法动弹！ “桀桀……”魔星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泛起一道诡异的青光，阴森森地说：“没想到那是一只狐妖。现在狐妖已变回原形，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不需要谁来救我。”我将玉笛放于嘴边，顿然，一股清澈之音从笛中传出。魔星一愣，伸手便朝我的脸抓来，但是，从玉笛中立即散发出一股气波，这气波像是一道墙挡住了魔星的手。 “不可能！”魔星伸出双手，十指齐出，像是十把匕首猛地朝我刺来。 我将笛声音调一转，声音急转而上，变得激烈而仓促，犹似洪流奔腾，铿锵有力震耳欲聋。 “嘭！”魔星的身子重重地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两丈之外的地上。 而就在魔星落地的一瞬间，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顿然，狂风怒吼，落叶漫天，温度也骤然变得极低，寒冷刺骨。魔星从地上一弹而起，像是一团黑球猛地朝我射来。 我握紧玉笛朝它迎了上去。 一瞬间，魔星将我的玉笛抓住了。 冷流从玉笛的那一头直泻而来，我的右手像是结了冰，立马变得麻木。 “咔嚓！”玉笛应声而碎。 “桀桀……笛子已碎，看你还有什么法宝！”魔星的双目射出一道红光，并且，慢慢地张开了嘴。我知道，它开始要吸我的阳气。毫不犹豫地，我伸出左手，沉声念道：“亡灵之戒，听我号令！” 魔星双目一鼓，身子立马怔在当地，接而，一股黑气从它嘴中喷射而出，像是一条黑带朝我手中的亡灵之戒射来。 “啊……”魔星发出一阵惊恐的怒吼，双手乱舞，不断地挣扎，然而，那条从它体内射出来的“黑带”像是它的舌头，这时被亡灵之戒稳稳抓在手中，任它如何挣扎，依然无法逃脱。 随着魔星体内的阴气连绵不断地被亡灵之戒所吸收，一股冰寒之气从我左手无名指开始漫延开来，那冷气像流水一般，慢慢地流遍了我的整只左手。我很震惊，以前所吸收的阴气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我的手会不会被它冻成冰棍？ 但是，我没有放弃，依然坚持着将亡灵戒对着魔星。 一直持续了约三四分钟，魔星的怒吼变成了哀嚎，并且，它的身子从脚底开始淡化，一块一块地变成了灰尘，像是戈壁上的沙尘，被风一点一点吹走，最后只剩下一颗头。而又慢慢地，它那颗头也消失了。 亡灵之戒将它最后一丝阴气吸收，我手头一松，赶紧将手收回，只见亡灵之戒出现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团黑气围着它盘旋。随着黑色环绕，本漆黑如墨的戒指慢慢地变了颜色，最后，竟然变成了橙色！ 而这时，左手间的冷气消失殆尽，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暖暖的气流从左手间向我全身漫延。 我没有再去顾及亡灵之戒为什么会变了颜色，焦急地朝白蛇望去。白蛇消失了，只看见战小乖坐在地上双手抱肩，身子像抖糠筛一样抖个不停。 “小乖！”我忙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战小乖全身冰冷，这时完全说不上话来，牙齿不断地在打战。我紧紧抱着她，生怕她也像玉灵一样变回原形而溜走了。 一直过了约五六分钟，战小乖这才有了反应，抖抖缩缩地说：“冷，好冷，抱……抱紧我。” 我将她又抱紧了一些。突然想到，我就这样抱着战小乖也不是办法，得赶紧起火。于是，我抱起战小乖来到先前的那堆篝火前，见火已完全熄灭，这时连火星也没有了。我放下战小乖，脱掉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以最快的速度烧起了一堆火。 抱着战小乖在火前足足烤了约三四十分钟战小乖才回过神来。 “小楼，魔星呢？”战小乖问。她声音很轻，显得极为虚弱。 “被我灭了。” “你真棒。我变回原形，是不是很丑？” “不丑。很美。” “嗯，好累，我想睡一觉。” 战小乖在我怀里睡着了。在梦里，她不时呢喃两声，就像是一个小孩。我感觉到，她虽然是千年蛇妖，但是，她的心却还没有长大，就像十四五岁的少女，还需要呵护与关怀。 我不断往篝火里加柴，让火一直燃着。虽然已感到万分地疲惫，但还是坚持着打起精神。及至天朦朦亮了，我这才放松警惕，抱着战小乖闭上眼睛决定小憩一会儿。 可我才闭上眼睛，睡意上来，我再也控制不住就睡着了。昨晚跟魔星对战，已消耗我太多的体力，我能坚持到天明，已实属不易。 还在睡梦中，我突然闻到了一丝香味，耳边也传来人的说话声，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我还坐在篝火旁，怀里抱着战小乖。战小乖还在沉睡中。而在我的旁边，多了两个人，是李笑楠与姚叶，他们正在烤松鸡和野兔。 “你醒了？”李笑楠看了我一眼问：“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魔星。”我说：“魔星来了。” 李笑楠与姚叶相互一望，面露惊骇。 “你们……都没事吧？”李笑楠朝我怀里的战小乖看了一眼，并且递给我一只烤松鸡。 “还好，没死。”我接过烤松鸡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又香又脆。“昨晚你们都去哪了？” 李笑楠说：“昨天马儿跑了，我去追，追了很久没有追上，自个儿却迷路了。若不是姚叶来了，恐怕我都回不来。即使这样，我们在林子里也转了很久，及至天亮看到从这里冒出来的烟才找到这儿。对了，雪言呢？” “不知道。她昨晚悄无声息地自个儿走了。” 奇怪的是，李笑楠与姚叶并没有问下去，好像对冷雪言并不关心。对于李笑楠刚才的话，我也半信半疑。他们在林子里迷路了，一个晚上没有找回来。我和战小乖在这儿差点被魔星吸了阳气，玉灵也被打回了原形。而在这一切结束后，他们终于凭着篝火的烟才找到这里。谁也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有意远离我们刻意在躲避魔星。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事实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这里离阴山九楼还有多远？”我问。 “现在没有马，我们就算不停歇，至少也要走两三天。”李笑楠抬头望了望天，“希望这几天不要下雨。” “紫瑶真的来这里了吗？”我望向李笑楠。 “来了。”李笑楠说：“而且，她现在非常危险。” “危险？” “对，是极其危险。”李笑楠说：“看来，我得将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了。” 第183章 真相 “真相？” 李笑楠说：“这一切，对你来说，其实是一场阴谋。”说到这儿，他朝我望来，大概是想从我脸上神色的变化看出我心中所想。 而经过昨晚的那事后，我的内心变得十分地平静。也许在死亡边缘走过来的人对一切都不再一惊一乍了。而且，玉灵离开了我，令我心中的伤怀这时还没有愈合。所以，李笑楠在说到这儿时，我没有做声，而是十分安静地听他说下去。其实我早就料到所有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场阴谋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出到底是什么阴谋。而现在李笑楠既然亲口要告诉我，我自然得耐心听他说下去。 “六年前，血枭的人找到我父亲，说有一件事需要跟我们李家合作。我父亲当时并没有答应，不过，她们开出了很诱人的条件，经过再三考虑，我父亲同意了。她们要我父亲做的一件事就是保护紫瑶，并且在适当的时机，介绍雪言跟凌家认识，让雪言成为紫瑶的朋友。” 我心中微微一怔，血枭的人跟李家合作……似乎很多事情都开始明了。 “那么，冷雪言也是血枭的人了？” “对，雪言是血枭的四大护法之一。另三名护法分别是墨魅灵、纪琳以及水晶部落的小巫师。” 难怪，战小乖说小巫师早就认识，原来，她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纪琳竟然也是血枭的人。而我之所以见小巫师的眼神有些眼熟，是因为，当年在树林里，就是她将我杀死的。而当时在树林里追杀我和凌紫瑶的，就是小巫师和纪琳，只不过当时是在晚上，树林里极其黑暗，又因为她们戴着头盔，所以我认不出她们的脸。。 “她们既然要你们保护紫瑶，后来又为什么要抓走紫瑶？” “要我们保护紫瑶，是为了让紫瑶在十八岁之前不要受到伤害，特别是不要让她交男朋友。而要抓她……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去阴山九楼。本来我们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紫瑶抓走的，可偏偏出现了三个难缠的人。”李笑楠望向我说：“你，杨小刀和吴乐乐，并且，后来还出现了于封及沐蓝蓝。这让事情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也打断了我们的计划。” “凌老爷子早就察觉到了你们的阴谋，所以那晚连夜叫我和紫瑶逃走。” “对。”李笑楠直言不讳，“本来我们想杀掉凌伯伯的，但后来，我父亲不同意，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关系一直很好，我父亲于心不忍。后来杨小刀和于封开始调查这事，让他们差一点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那一晚，你父亲特地请我们去参加你们家的晚宴，然后演了一场戏，让我们以为你们也是血枭要对付的人，以此转移对你们的怀疑。” “就是这样。”李笑楠说：“相信从那以后，你们没有再怀疑我们李家了。” 李笑楠说的没错，当时我和姐姐发现李笑楠与血枭的人在一起，并且在用邪术九棺祭台，从那时候起就深深地怀疑上了他，可后来，得到的结果是李笑楠被厉鬼上身。并且李老爷子请我们参加了晚宴，当时血枭的人再次出现，并且当晚在他家发现了招魂纸人与镇宅石基，这一切对李家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我们被蒙蔽过去，取消了对李家的置疑。 “难道李景浩也是血枭的人？” “不，他是我们李家的人。” 我微微一怔，李景浩、李笑楠，他们都姓李，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这样看来，凌老爷子所做的梦，也是血枭的杰作了？” “你猜得很对，凌伯伯的梦，的确是血枭的人干的。有一种邪术叫梦魇术，血枭的人擅长幻术与各种邪术，让凌伯伯一直做那个梦并不难。而之所以要凌伯伯做这个梦，相信你也猜到了。” “是为了让紫瑶心甘情愿地去阴山九楼，这也是为什么凌老爷子在正打算出发时就病倒了，而且就在那时候，你和冷雪言来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李笑楠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让紫瑶与我们一同去阴山九楼的，可没有想到，途中却多了几个人，而且都是极难缠的人。所以，我们不得不改变一下计划。” 李笑楠所说的那多出来的几个人，就是我、我姐姐秦洛樱、杨小刀、吴乐乐以及徐冬，还有凌老爷子的贴身保镖陈雪松。 “难道你们是想除掉我们？而去六安山就是你们的计划？” “对。在没有到达六安山时，我们的人就在那里开始准备了。那家旅馆，被我包下了。而当晚，我们的人引开了杨小刀与吴乐乐，并且在旅馆里布下八极迷幻阵，本是想困死你和秦洛樱、陈雪松的，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逃了出来。后来，我们不得不再次把计划进行到底，那就是，引你们上六安山的鬼山。” 当时，在那家旅馆里凌紫瑶失踪，我们从敌人口中得知她被抓去了鬼山，所以才急匆匆地上了鬼山。但是当时吴乐乐并没有急着去，看来她那时已察觉到了什么。 李笑楠继续说道：“对于鬼山，我们也只是听闻，并没有真正地去过。我们担心你们去了后在找不到紫瑶时会马上返回，甚至会发现破绽，所以我和雪言不得不随你们一同去，并想找到合适的机会杀掉你们。可是令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鬼山里当真是龙潭虎穴、步步危机。我们上了鬼山后，自个儿差一点命丧当地。不过，我们也不枉此行，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人。” “你们要找的人？”我微微一怔。 “对，那个人就是你，拥有六行之体的人。” “是我？”我这一回不得不惊愕了，“你们要找六行之体的人干什么？” “这个我暂时不会跟你说。”李笑楠仰面朝天空望了一眼，略略思索了一阵后，又说道：“抓走紫瑶的人是李景浩，本来我们可以马上去阴山九楼的，完全可以撇下你和秦洛樱及徐冬。可是，我和雪言被困在了鬼山，又因为我们发现了你的特殊体质，所以，我们不得不再次改变计划。那就是引你一同去阴山九楼。” “这样看来，当初我和小乖回到六安山下，发现的那纸条就是你们留下的，你们的目的是引我去东安那家旅馆找到你和雪言，并且有意放那段视频给我看，让我以为紫瑶去了阴山九楼。” “对。本来雪言是不同意让你跟着去的，因为你对她来说，只有破坏她的计划，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用处，但是，我要求必须要将你带上。所以雪言当时想早一点出发，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等你。并且雪言不想让战小乖跟着，所以当晚在旅馆里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本来是要战小乖留下的，可结果，还是让战小乖摆脱了犯罪嫌犯并且也跟了上来。” “你们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冷冷地说道。 李笑楠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也许你觉得我们城府太深，很阴险，其实，大家都不过是为了去完成一件事罢了。” “那么小姚也是你们的人了？”我朝姚叶看了一眼。 姚叶嘿嘿笑了一声，承认道：“是，我早就是楠哥的人了，其实，我是一名职业的捉鬼师。从小在乡村跟着爷爷学茅山道术，来到大城市只为除恶扬善，可是，我一直怀才不遇，我的特长得不到发挥。后来，楠哥找到了我，说要与我一同去完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哼，是为虎作伥帮他害人吧。”我讽刺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望向李笑楠说：“那么我们经过蜘蛛山和去水晶部落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了？” “这个其实是雪言的计划。”李笑楠说：“在我们上蜘蛛山时，雪言用幻术令我们差一点自相残杀，后来经过蜘蛛山，是想对付战小乖。而去水晶部落，是为了除掉大巫师以及得到水晶石，这一次，连我也成为了雪言的一枚棋子。” 果然如此！战小乖当时分析得非常正确。 “这样看来，冷雪言已得到了水晶石了？可小巫师不是水晶部落里的巫师么？她想拿走水晶石岂不是轻而易举？” “水晶石是水晶部落之宝，要拿走它，谈何容易？她虽然是小巫师，但上面还有大巫师和族长。所以，她不得不除掉大巫师，并且，在趁她和雪言去归还水晶石之时，将水晶石调换了。现在，血枭的四大护法都在去阴山九楼的路上，并且，紫瑶也在她们手中。” “那么，你告诉我这一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血枭的人跟你们翻脸了？” “呵呵，本来她们想跟我们翻脸，可没那么快，不过，她们这一次的确是跟我们已经翻脸了。” “哦？她们为什么还没有到达阴山九楼就要跟你们翻脸？”我饶有兴趣地问。 李笑楠望向我，一字一字地说：“这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