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君千泽(改) 石洞外,站着一位蓝衣华服青年,只见他目光望向洞口,似在等着什么人。 周遭隐隐有一股若有若无却又足以震人心魄的真元游走,纯粹清透却又异常逼人凌洌,虽说这真元四散在其中,却又仿佛与周遭相容,如甘甜雨泽般,绕指缠柔,撩拨人心,其间仿佛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光。 穆凌渊站在不远处,单是感受到这一熟悉无比的气息,脑子里就能浮现出师尊轮廓分明的脸庞。 青年的目光望向洞口,却又似并未看向那处,三年了,整整三年,三年前他便重生到此处,而巧合的是,这个身体也叫穆凌渊。 他从这个穆凌渊残缺的记忆中得知,自己是君千泽唯一的徒弟,而穆凌渊一直对君千泽忠心耿耿,尽心侍奉。但另他费解的是,记忆中的有一幕君千泽竟满身是血,身体被数枚法器刺穿,时至今日回想起来,穆凌渊仍觉触目惊心。 穆凌渊觉得,这个徒弟定是敬仰师尊的,记忆中大多是君千泽的片段,或是与人斗法,或是静坐修行。有时候还真是挺让他苦恼,脑子里除了自己的意识外,还杂七杂八的塞满了另一个人的各种片段,但不管是哪个片段,都是华美逼人,实力爆表。 就这么来来回回,竟然在脑子里浮现了三年,真正是折磨死人,这三年来似乎真的变成他自己的记忆了。 不过愈是这般,反倒是愈发让他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这般恋恋不忘,穆凌渊的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 “凌渊……”良久一个沁人心脾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去宗堂。” 说话间那莹白一点骤然现身,荡起一阵波纹,带着一股炎气直逼面门时,穆凌渊还是觉得视觉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好看的男人见得多了,尤其是修真界的美男子,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冰雕一张面孔,看多了不免有些审美疲劳。 但是眼前之人锦衣华裳,墨发潋滟,顺着耳侧蜿蜒的铺满后背,那是一双月华色的瞳孔,只见他看着自己,薄唇轻抿。在他裸_露的左耳上,镶着一枚黑曜石的耳钉。不过另他惊讶的是这和原本穆凌渊记忆里的吻合程度竟然有过之而不及。 “师尊。”穆凌渊半响才回过神来。 “愣在此处作甚,走。”君千泽说话的功夫也没有闲着,九龙锏一勾,将已被彻底颠覆三观的穆凌渊勾到身边,法阵一开,转眼间到了另一处幽静之地。 穆凌渊认得这上头三个字“浩渺堂”,这里便是皓天宗的主宗堂了,往日他可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但是现在师尊出来了,情形却又不同往常了。 这具身体留给他的记忆有限,除了知道师尊的各种拉风事迹外,还真没给他留下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次师尊去宗堂干什么,他还真的不知。 师尊前一脚踏进门内,穆凌渊后一脚就跟了进去。不出意外,什么长老都到齐了,清一色排开阵势,左右两排。原本没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一直以为长老都是些花白胡子老头,其实不然,这里的好些个长老都是两袖清风,丰神俊朗,还都挺像人样。 而最上首的一个位子空着,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主,据说正在突破,没个几百年出不来。 当君千泽出现时,一众长老眼中的目光竟然是既欣喜又渴望又似畏惧的眼神,活脱脱跟个怀春少女似的,穆凌渊是有些看不懂这样的表情了。而师尊周身的炎气更重了些,尽管师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穆凌渊就是能感受到,师尊的情绪变了,变得有些冷,甚至带着些杀意。 这一瞬间穆凌渊的感觉有些微妙,明明这才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接触他,却仿佛早已心有灵犀一般,这恐怕要归功于这个“穆凌渊”了,才让他和师尊之间建立起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样的纽带。 看着这些长老欲言又止却又不敢贸然开口的表情,不知为何,穆凌渊竟然觉得略爽,往常这些长老表面恭敬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毕竟他只是个炼气后期的弟子。跟着师尊一路走过去,看着那些长老缩头缩脑的模样,穆凌渊觉得有个师尊还是不错的。 也许骨子里这个“穆凌渊”便是和君千泽站在一边的,原本他只想采取旁观者的态度,结果竟然也情不自禁的开始站边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在这短短的一路上,君千泽的心中似盛了千载愁思,脚步亦是有些沉重。 在那首座下方空了一张位置,穆凌渊自然而然的跟着君千泽往前方的位置走去,哪知君千泽竟是一个轻跃,毫不犹豫的坐在了上首空了的位置。 这一动作,竟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但显然,所有长老吃惊之余,并未有任何反对意见。 倒是穆凌渊,若不是面上绷得紧,只怕是掉了下巴。 这……这不是“皓天宗”宗主的位子么,难道师尊竟是……皓天宗宗主…… 这边穆凌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听一个声音响起: “恭喜少宗主继任宗主之位。” 随即一阵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恭喜少宗主继任宗主之位。” 穆凌渊彻底蒙了,但是好歹他活了两辈子,这点冷静和理智还是有的,就在君千泽刚落座的同时,穆凌渊便很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侧。 没想到他的师尊竟然是皓天宗的少宗主,名副其实的仙二代,这一点是穆凌渊万万没有想到的,这“穆凌渊”底是多有大意,连他的师尊是少宗主这样的信息都没有留给他。 只见君千泽望了一眼叩拜的长老,神思透过众人仿佛望向了更远处。 他上辈子就是蠢死的,被最信任的所谓道侣背后捅了一刀,在阴沟里翻了船,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他虽为皓天宗少宗主,对这般身份却并无所恃,对权利无欲无求,一心向道,只因在一次越级挑战赛中,他用术法遮掩了本来样貌,以皓天宗一名普通弟子之名越级挑战了盛天宗的首席弟子白珏(jue),对于当时还处于金丹中期的君千泽来说,能够敢于挑战元婴初期的高手,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过硬的实力的。 比试之后白珏便主动前来结交,相邀切磋斗法。这般切磋斗法,竟是百余年。 可以说,如果说现在的他有如此高的成就,除了本身拥有的极高的天资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白珏的如此嚣张招摇,他的战斗潜能才会被急速激发,想到这里君千泽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在这百年中,他将白珏当做生死知己一般,白珏对他的招式感到好奇,他便将皓天宗的功法窍门传授与他,白珏对灵石资源感兴趣,他便将修炼的资源尽数送了他,每次领取宗门金牌任务,白珏都会叫上他,考虑到白珏的安危,他便冲在最前头,挑了数个魔门,深海凶龙,在为自己带来了满身伤痕之后却为白珏赢得了数枚金牌荣耀。 哪知这白珏到了元婴后期时无法突破,君千泽作为皓天宗的少宗主,本身天资极高,尽管身边资源极为丰富,都是宗里的顶级法宝,却也是鲜少使用的,君千泽见白珏始终无法突破,便尽数将这些珍奇资源给了他,其中就包括一只上古神血与万年蛟龙的灵脉。 作为认定的未来道侣,君千泽一向是不小气的,哪知这白珏竟还是无法突破,当时还处于元婴中期的君千泽便只身到“秘境宝地”为他寻得一样无上至宝,却因看守这至宝的猰貐凶兽异常悍凶悍,即便是炼虚期的高手前来,也无胜算。 君千泽虽夺得无上至宝,却身受重伤。 那白珏得了无上至宝,从元婴后期直接突破到炼虚后期,修为一路上升,可谓是被生生堆出了几个境界。 而君千泽却因修为大损,一直停留在元婴中期,无法向前。后期虽然潜心修养,但却由此落下了病根,即便是后来勉强突破到炼虚初期,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从前了。 万万没想到,白珏最后竟为了皓天宗的无上至宝,结为道侣之日,竟将他一剑穿心,而他毫无防备,身受重伤,境界从炼虚初期直接降至金丹初期,无法固本。 哪知这白珏果真做的绝,趁着他身受重伤之际,带着盛天宗数十名同是炼虚期的高手,夺走皓天宗宗主令。 为了不让宗主令落入他人之手,他在千均一发之际自爆而死,哪知事如愿违,即便是他自爆而死,那白珏竟用恶毒的魔道法器将他的神识禁锢,打开了加封在宗主令上的禁制,宗主令落入他人之手,无上至宝开启,皓天宗被尽数侵吞。 无数数不尽的资源被哄抢一空,那些不愿归顺的尽数被杀。 那些修为尚可资质不错的尽数成为炉鼎。 死的死,伤的伤,白珏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皓天宗主之位。 当他的神识即将消失殆尽时,永远忘不了白珏对他说的: “千泽,你莫要怪我,我是为了盛天宗才负你。” 到头来,盛天宗也不过成了白珏企图夺得上元大世界十大宗门的一枚棋子罢了。 吞并了皓天宗和盛天宗两大宗门的白珏,成了上元大世界令人畏惧的存在,最后更是娶了唯一女修宗门百花门的女宗雪练,好不风流快活。 他被禁锢在魔道法器中的魂魄日日忍受灵魂撕裂之苦,看着白珏肆意妄为却只能痛不欲生。 直到有一天法器忽然裂开了,哪知一睁眼,他又活了过来。 君千泽的眸光又冷了些,周身的威压顿时显露无疑,站在底下的长老不知何故,只觉这原本宽敞无比的宗堂里竟仿佛噼啪啪啪燃烧起四溢的火光,仿佛稍不留意就能被烧掉眉毛似的。而站在君千泽身后的穆凌渊更是压力巨大,怎么看师尊都有点和往常不对的苗头,而更为奇怪的是,他竟仿佛能知晓君千泽的情绪一般,这大概是穆凌渊这具身体对君千泽的本能反应。 眼下气氛尴尬,谁也不敢开口,只见君千泽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下来,他临死之看清了真相,却奈何只能死不瞑目,哪知醒来便回到了百年之前,成功突破金丹后期出关之时,而不久后,便是各大仙宗的论道大会,也正是在这时候,他第二次越级挑战了白珏,并且打成了平手。 如今他已是元婴初期,这时候,白珏正处于元婴后期的瓶颈。 去他娘的上古神血灵脉,若不是为了得到它,他如何会身受重伤!去他娘的君子之交,琴瑟和鸣!去他娘的无上至宝,这次即便是得到也绝不会再交予他! 上辈子,他识人不明,如今重活一世,他定要将皓天宗的权力实实在在抓在手中,绝不让皓天宗的任何法宝资源落入他人手中,更不会将皓天宗拱手相让! 想到这里,君千泽很快收回神思。 目光微凌:“今日起,吾为宗主,尔等悉听尊命。” 第2章 鬼畜的系统君〔改〕 话毕取出宗主令,只见君千泽将一道火光打入令牌之中,那令牌仿佛连着另一端一般,吸收了那缕红芒,一闪而过。 很快另一股淡金色的真元从令牌中反馈出来,在空中滑过几道金色的大字,原来却是那前任宗主发来的箴词,大意是他即将飞升,以后宗门就交给君千泽,让尔等务必宗门一心云云。很快宗主令上那道浅金色的光芒消失,被君千泽释放的火属性的真元覆盖,宗主令更。 “是,宗主……”此时诸位长老早已收起了之前的怠慢,神色恭敬的一揖。 从出现到消失,总共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众长老看着挥一挥衣袖飞走的君千泽,顿时有种如获重释的感觉,底下一群长老摸了摸额头的汗,坐在上首那位威压实在是太强烈,那本身带有的独特的火属性真元,烧的人头皮发麻。 诸位长老震惊之余又有些疑惑,不知少宗主什么时候突然转了性,往常他可是对宗主之位毫无半点兴趣的,即便是前任宗主早在二十年前便将宗主令传予他,一心修炼,只等出关后飞升,君千泽也没有半点要接手的意思。 而这每年一次的例行“宗会”却仿佛敷衍一般,还未等他们开口,都被君千泽打发了去,草草两句便结束了。少宗主不发话,他们当然也不好开口,但俗话说的好,山不可一日无大王,宗门不可一日无宗主。 皓天宗一日没有宗主坐镇,就多了一分被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觊觎的危险。 在上元大世界里,大大小小的宗门无数,弱肉强食是常有的事。 经常会看见前几日还风头正盛的宗门却在一朝沦为其他宗门的囊中物,成为修真界的历史。 自上元大世界存在起,目前排得上名号的宗门大大小小一共一百八十九个,而皓天宗作为不大不小的中级门派,与盛天宗,开元宗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起初,皓天宗也是从小门派发展起来的,而作为少数自建宗起,就从未被蚕食的宗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块肥肉。 上元大世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哪怕是宗主,一旦战败,只能成为炉鼎,一是为了保证宗门有强者的庇护,二是为了在物竞天择中,只留下最强的强者,才能保证宗门愈来愈强大,这样才能长久的立足与修真界,壮大宗门,开启通往上界的真正的修真之路。 而能够进到大世界在数以万计的修真者中每十年只有不到百个名额。因此在这般残酷的规则下,每年的宗门逆鳞大会,总有很多宗主受不了地位的一落千丈不堪成为炉鼎自爆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比如说前前任宗主,和打败他的卓一群结成了道侣,成就了一段佳话。 因此穆凌渊并不知,此时的君千泽是如何将他带上了一条霸气四溢(充满艰难险阻危机四伏的血淋淋)的道路。 这边穆凌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那九龙锏一钩,勾出了“浩渺堂”。这里穆凌渊认得,记忆中似乎是师尊的凌霄峰。 君千泽一松手,穆凌渊毫无防备防备掉在了地上,随后他看见君千泽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一言不发。 穆凌渊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难不成君千泽一眼就看出了他这个壳子里的穆凌渊是假冒的了? 他会怎么处置自己,是一掌直接拍死他,还是将他囚禁起来严刑拷打慢慢逼问?这一瞬间穆凌渊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死法,无论哪一种下场似乎都不怎么美好。 “为何还在停留在炼气。”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君千泽是还挺关心徒弟的修行的。 君千泽说的没错,这三年来,他的确一丝修为都不曾长进,三年前当他重生到“穆凌渊”这个壳子里时,穆凌渊的修为才刚刚突破炼气后期,虽离筑基期并不远,此时穆凌渊的修为却并不稳固。 哪知就在“穆凌渊”潜心修炼准备稳固根基时,一道天雷劈来,被上辈子遇刺而亡的这个穆凌渊占了壳子。 当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实实在在,以实力论话的修□□,心中除了震惊之余却也只能接受,上辈子他心狠手辣,因此为自己结了不少仇家,就是因为太过耀眼,到最后却被暗算而死,重活一世,他可不想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那。 而现下的情形似并不太妙,唯一能够给他庇护的师尊闭关突破,不知何时才能出关,作为一个没有师尊罩着的炼气后期的弟子,即便是作为君千泽的弟子,在整个皓天宗不被人弄死也是不容易的。 因此初到时,他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每月的月供以及修炼的灵石都会克扣,吃不饱却要干最危险的任务,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实力强上好几个级别的修士欺压,被差使奴役也是常有的事。 好在他足够隐忍,也撑到了君千泽出关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了解这个世界,如此一来,必然是无法集中精力修行的。 在这三年中,并非他不想提高自己的修为,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知道实力的重要性。 看着君千泽因些微愤怒染红的眼角,穆凌渊马上开口:“师尊莫要气恼,气坏了身子,徒儿并非刻意怠慢,而是诸事缠身,加之心魔作祟。如今心魔已除,只等师尊出关便潜心修行。 ” 说完穆凌渊诚恳的看了一眼君千泽,虽然他并未全盘托出,却也说的是实话。随即又颇为不自在的将目光移了开去,不是他畏惧,而是君千泽即便是气恼也让人移不开眼,再这样看下去,只怕他会看出破绽。 “你知晓便好。”感觉到周身的压力变小,师尊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穆凌渊的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如此,你伸出手来。”穆凌渊不明所以,下一刻便见君千泽将手覆上他的右腕。一丝醇厚的真元从指尖溢出,从经脉游走,这一股子真气带着撩人的火热,却又似被一股沁人微凉包裹。 穆凌渊顿时觉得体内的真元被带动起来,逐渐变得丰盈。在那一丝微不足道的真元带领下,在体内游走一个周天,沉入丹田,顿时一种满足充沛之感莹然而出。 穆凌渊从未体会过如此奇妙的感觉,光是这一丝浑厚的真元在体内游走,穆凌渊就深切体会到了二人实力的差距。 收回手,只见君千泽道:“我已将一丝真元注入你的经脉,你试着调息运行便可。” 君千泽的这一动作不由得让穆凌渊微微一愕,没想到这个师尊倒是很关心“穆凌渊”的。 而对于君千泽来说,上辈子即便是在他修为大减,身负重伤之际,穆凌渊也是守在床前,不离不弃,如今陪在身边的,想来也只有这个徒弟忠心耿耿了,便也不在乎这些恩惠,君千泽甚至想着徒弟资质是差了点,不过有他在总不至于太弱嘛,以后多操_练_操_练就是。 穆凌渊不知君千泽心中所想,看着那光华万千的背影,眼中神色几经变幻,只飘忽瞬间,便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忽然间跪了下来,君千泽脚下一顿,转过身来,凤眼微挑:“怎么……” 只见穆凌渊深深的叩了一首:“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君千泽点点头,未作他想,飘然而去。 穆凌渊抬起头来,望着自虚空中化为流光的背影,目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深沉,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给人下跪,从此,他们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 这一天,穆凌渊回到居住的小屋,神色有些复杂,只见他从床头取出一个包裹,思索半天才将其中之物取了出来,这是一个巴掌大的似水镜一般的发光体,自重生到这里,这东西便一直跟着他,他曾经也试图从这面水镜中找出奇特之处,但奈何却一无所获,横竖看来都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只不过模样奇特些罢了。 正当他对着水镜深思飘忽时,只见那水镜的镜面一动忽然出现了一幅意想不到的画面: 悬崖上,数十个炼虚期的高手朝着一人围攻,周围的山石树木都被震裂开来,因为斗法激起的能量波动几乎将整个空间都扯裂开来,留下巨大的深坑。 斗法激起波澜壮阔的能量辐射,饶是在镜外的穆凌渊也看得触目惊心。 当穆凌渊看到君千泽被鲜血染红的脸庞时,不由得为之一怔,他清楚的看到,不止一个人的法器穿过他的身体,重重的刺了进去。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水绿轻衫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嘴角带笑的看着君千泽,那张脸生得美是美,却令人厌恶至极,只见他低下头来,好整以暇的和君千泽说些什么,下一刻只见君千泽将身前的法器折断,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波及了整个场地,下一刻,穆凌渊只看见君千泽一截锦色流裳的衣袖,直直往下坠去。 这一天,穆凌渊回到居住的小屋,神色有些复杂,只见他从床头取出一个包裹,思索半天才将其中之物取了出来,这是一个巴掌大的似水镜一般的发光体,自重生到这里,这东西便一直跟着他,他曾经也试图从这面水镜中找出奇特之处,但奈何却一无所获,横竖看来都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只不过模样奇特些罢了。 正当他对着水镜深思飘忽时,只见那水镜的镜面一动忽然出现了一幅意想不到的画面: 悬崖上,数十个炼虚期的高手朝着一人围攻,周围的山石树木都被震裂开来,因为斗法激起的能量波动几乎将整个空间都扯裂开来,留下巨大的深坑。 斗法激起波澜壮阔的能量辐射,饶是在镜外的穆凌渊也看得触目惊心。 当穆凌渊看到君千泽被鲜血染红的脸庞时,不由得为之一怔,他清楚的看到,不止一个人的法器穿过他的身体,重重的刺了进去。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水绿轻衫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嘴角带笑的看着君千泽,那张脸生得美是美,却令人厌恶至极,只见他低下头来,好整以暇的和君千泽说些什么,下一刻只见君千泽将身前的法器折断,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波及了整个场地,下一刻,穆凌渊只看见君千泽一截锦色流裳的衣袖,直直往下坠去。 紧接着画满一转,穆凌渊忽然看见自己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师父,那悲痛欲绝的伤心之感就仿佛他身临其境。 “我穆凌渊发誓,定要为师尊报仇雪恨。” 看到这里,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原来君千泽竟也是和他一样重生回来的! 就在穆凌渊意识到这一点时,骤然间画面消失不见,紧接着穆凌渊整个身体仿佛被吸了进去,来到一处密闭的空间,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绑定成功。” “系统激活。” 穆凌渊愣怔了一瞬,随即皱了皱眉:“什么系统?” 那个声音忽然笑了一下:“复仇系统”。 重生还带赠品,复仇系统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穆凌渊不由得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怎么会,这可是我特地为你选取的壳子。” “恭喜你成为复仇系统的第一代vip至尊体验顾客。” 穆凌渊:“……” 穆凌渊沉思片刻,道:“我有什么好处?” 上辈子驰骋商界,作为行业巨擘(bo)的ceo。他一向是雷厉风行,行事果决,凡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阴谋权术之类的,为了达到既定目的,他从来不吝啬使用。想要获得多大的利益,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反之,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必须要足够的筹码才行。 “只要你将君千泽的仇人一个一个找出来不折手段的弄死,将会得到粗壮的金手指。”系统君忽然笑了一下,“让你体验登顶巅峰的快_感哦。” 登顶巅峰的金手指,听起来,倒也不错。 “当然还有额外任务。” 系统君继续循循善诱:“到时你自会知晓,总之得到的奖励大有好处就是了。” “复仇值达到一定程度,将会有进一步的线索提示哦。” “下面进入第一阶段,初体验阶段,努力增加复仇值吧,我尊敬的vip顾客。” 尽管系统没有实体,也看不见表情,不知为何,穆凌渊却仿佛看到了系统嘴角上扬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模样。 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穆凌渊忽然抬起手,如果这时候他一掌拍死自己…… “对了,友情提醒一下,因为这具身体是由我来选择的,我可以让你在该活的时候活,该死的时候死。” “比如说,没有好好的完成复仇任务。” 穆凌渊忽然将手放了下来,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要精彩的活下去,看来只有重拾老本行好好做任务了。 明知道是个陷阱,却又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一步一步的踏进去,这种凡事不被掌控的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 从一个事事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强者堕落到一个任人摆弄的棋子,穆凌渊此时的感觉仿佛从高空跌落到了谷底,如果现在有人胆敢贸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声音都没有说话,仿佛在“欣赏”他的表情似的。是的,穆凌渊感受了一种名为“偷窥”以及“愉悦”的情绪。 顿了顿,只见系统又发话了:“现在你的复仇指数为0,战斗力-5000,法器等级0,空间开启指数0……” 在这一连串的0中,穆凌渊什么也没听进去,光对这个-5000耿耿于怀了,穆凌渊的脸色更差了。这边穆凌渊还没从自己战斗力-5000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只听那个声音悠悠道:“战斗力负数,超过五个千点,大惩一次。” 惩罚?这下穆凌渊有点蒙了,该死的,这战斗力为-5000的设定,给完全和他无关好么,这穆凌渊战斗力为-5000难道也要算在他的头上。穆凌渊在心中苦笑一声,早知道这样也要接受惩罚,他就早点去提升自己的修为了,也好过白白被人宰了一刀。 系统仿佛轻笑了一声:“忘了告诉你,如果复仇不能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扣减复仇值。复仇值每减少10点,惩罚一次,每减少100点,大惩一次。” 什么叫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天知道这“满意程度”是什么样的一个标准,穆凌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周身的气压也更加低了。 不是穆凌渊不够狠,不够毒,正是因为上辈子够狠,够毒,而他最后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遇刺身亡。 所以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要成为活雷锋好么,他很清楚这样不折手段,无所不用极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为自己复仇那倒是另当别论了。 心塞,这是穆凌渊此刻最深刻的感悟。 “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复仇。”穆凌渊此刻抛出了最具有建设性的问题。 只听那个声音忽然不说话了,连带着周遭的光线都暗了几分。穆凌渊内心不由得感叹,这年头,当个重生人士真是不容易,连系统都这么难搞。 明显的感觉到了系统君的不快,穆凌渊改用一下怀柔的策略:“如果我为君千泽复完了仇,我是不是便……”自由二字还未说出口,穆凌渊只觉眼前一黑,屁股实实在在的贴在了地上,原来竟是被那镜子君扔了出来,任凭穆凌渊怎么敲打都是一面毫无波澜的破镜子。穆凌渊将这个鬼畜的镜子君狠狠的用脚踩进了石缝底下,既然他不肯说,那就在里面好好的面壁好了。 此时的穆凌渊,早就忘了之前所说的惩罚。 第3章 白珏 这边君千泽刚从凌霄峰重华宫殿门出来,便见前方站着一名紫衣之人,眼神之中尽是关切欣喜。 “千泽,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方才你出关我便一直在紫竹林候着,哪知你出关便去了宗堂,我便来这里寻你了。”君千辰脚下一顿,看着来人,白珏,藏在袖下的拳头几次握紧了又松开,才忍住了心中喷薄而出的杀意,面对着上辈子将自己杀死的仇人,这会能忍住没有一掌拍死他,将他轰的连丝渣都不剩,已经是极大的耐性了。 “千泽今日可是脸色不好,你须多歇息才是。”说罢走上前来,眼中溢出的是关切之情,换做是以前的君千泽,必当他是个正人君子,而现在看来,真正是虚假至极。想到这里君千泽的脸色更差了。 似乎觉察到君千泽的不悦,白珏走上前看着君千泽,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万分,温文而雅的笑容:“我今日特地从盛天宗偷溜出来,怎的,你不开心。”强忍住心中翻腾的不适感,君千泽僵着一张脸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有劳。” 似乎没有想到君千泽的态度会斗转直下,白珏不明白,为何闭关之前君千泽对自己还好言相向,这一出关忽然就冷落起来,白珏碰了钉子,脸色自然有些难看。白珏心想,莫不是他来晚了些,让君千泽不高兴了,看来今天准备的这个东西是准备对了。 “千泽今日若是不便,我便改日再来。”说罢浅浅一笑,取下了腰间的囊袋,取出一物:“这是我特意为你所炼制的法器。” 只见白珏的手中是一枚纯月色的玉符,小巧精致。本来此物是上好的灵石炼成,有提升功法,事半功倍之效。表面上看是一枚配饰,实际上当神通打入后是一柄弯月大剑。想到君千泽怕是一般的东西瞧不上眼,这月魄石是他狠狠心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挑出为数不多的宝物了,因为白珏习的是剑修,君千泽虽不是剑修,但对好的器物也是颇喜爱的,而白珏又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因此颇为骚气的打造了一把纯月色的弯月大剑,可以说从选材到造型是他按照君千泽的喜好打造的。 这边白珏正为自己能够摸准君千泽的心意激动不已,洋洋得意,而君千泽想到的却是上辈子他还日日佩带,顿时一股嫌恶溢上心头,即便是再上等的月魄石也没有任何兴致了。 这白珏本以为能讨得君千泽欢心,没想到君千泽却并不领情,只好改走了一下苦情路线:“此物只为千泽所炼,如若千泽不愿,那我便只得将它毁了。”白珏的目光可谓是深情款款,一往情深,若换做是以前的君千泽,必定觉得他重情重义,是个正人君子。君千泽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杀意,现下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若是被他发现了有什么破绽,倒是不好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君千泽只得僵硬道: “拿来便是。” 白珏眼中一喜:“如此甚好,我便心安了。” 本来因为这系统一事,让穆凌渊有些闹心,出来散心时,哪知恰巧见到了这一幕,穆凌渊不动声色的站在树后观察了起来。 当看见站在底下的紫衣人的时,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这男子他方才刚见过,不正是水镜里的人么。也许是穆凌渊盯着他的目光太过热切,也许是穆凌渊的存在感在一个元婴期的修士看来太过弱鸡,只见那白珏厉声一喝:“什么人?” 随后一道真气打落在身上,穆凌渊闷身一哼,翻了几滚,趴在了地上。没想到这人下手这么狠,出手便是冲着命来的,本来以穆凌渊的个性,这样的欺压是断不能容忍的,奈何,他和这个人实力相差太大,若不是刚才君千泽及时给他挡了回去,现下他不只是被余波震断筋骨这般简单了。 疼,仿佛将骨头拆卸一般的疼,穆凌渊脑子一阵发蒙,忽然就看见一只白擦擦的大尾巴鸟从头顶飞过,然后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蹿了出来:“惩罚结束。”穆凌渊脑子当机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有种给我出来,穆凌渊终于忍不住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一抬头,就看见枝头上停着一只白擦擦的大尾巴鸟,那骄傲嚣张的模样,差点又让他闷出一口老血来。 穆凌渊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抬首打量了一下身前之人,紫衣小白脸,恩,他是记住了。之前在水镜中看到此人时便觉得挺遭人恨了,现在又因为这个人让自己白白挨了那么一下,浑身疼得都快散了架似的,穆凌渊看着他的目光就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仿佛没有料到这个只有炼气后期的年轻修士竟然在劫后余生后还能如此淡定的看上他一眼,而不是畏畏缩缩,甚至目光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顿时激起了白珏的兴致,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教什么样的弟子,不过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君千泽带给他的刺激感的,他想要变得更强,而无疑眼前这个人才是最合适他的。 若是将君千泽追到手,到时候再将这个小弟子收来做炉鼎也不错。 如果穆凌渊知道此时白珏的想法,按照他上辈子的作风,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只可惜,他不能。 “没想到竟是千泽的徒儿。”那白珏忽然面色一变,展露出一副关切之态,上前来扶穆凌渊。要知道一个元婴期的高手来搀扶一个炼气期的菜鸟,这真是无上的荣幸,别人想要这个机会都不一定赶得上,趁着这个时候抱一抱盛天宗首席弟子的大腿,顺带着指点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这个“菜鸟”不是别人,而是穆凌渊,他将手伸了出去,握住了白珏的手……旁边的君千泽的手腕,目光崇敬中带着一丝虚弱。 然后就看见君千泽轻而易举的将他提了起来,顺势打横一抱,这下轮到穆凌渊发懵了,这个……貌似和他预想的剧情不太对?师尊看起来挺瘦,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 那白珏看着他的眼神,穆凌渊明显的感觉到如果那目光是实质的肯定能将他戳出个洞来。 “失陪。”君千泽口中说着这句话明显带着不耐烦的意味,如今的白珏是怎么也搞不懂,闭关前一日他还亲自和君千泽话别,二人秉烛夜谈,更有比试切磋,好不令人艳羡。如今君千泽看他的眼神怎么着都有点不待见的意味,但是要是说不待见也无可厚非,他闯了他的凌霄峰,即便他二人如今已经相交,也是颇有些冒犯的,看来以后得注意点方式方法才对,想到这里,白珏便觉心安起来,大概是自己多虑了,追求君千泽一事么,还是得慢慢来。 “千泽,这个想必你用得到。”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方才误伤了千泽的徒儿,这颗圣元丹是我宗门疗伤圣药,不但能疗伤,还提升修为。”白珏看着他的时候,特地加重了提升修为这四个字。 穆凌渊看了一眼白珏,将目光转向君千泽: “师尊。”不要怪他拉仇恨。 “圣元丹是盛天宗疗伤圣药,我怎能……”穆凌渊稍微动了一下断掉的筋骨,“噗”的吐出一口血。 “收下。”果然君千泽的眉头不可察觉的挑了挑。 “便是一颗子渊也万万不敢……”穆凌渊面上一片惨白,血跟不要钱似的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外涌。此时的穆凌渊整个人看起来唇角胸前印上了大朵大朵红云,目光虚弱中透着一丝隐忍。表情到位,造型到位,不过疼倒是真的。 君千泽望了一眼白珏,眸光一冷,只见那白珏狠狠心,将玉瓶里的一百来颗圣元丹全部递了过去。君千泽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阖上。上辈子不知多少奇珍异宝糟蹋给了这狼心狗肺之人了,这次只不过一百来颗圣元丹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这次为博得美人一笑,白珏算是下了血本了,炼制的法器送了,连不外传的圣元丹也给了。那白珏本以为会让君千泽更倾慕于他,可是让白珏疑惑的是,为什么君千泽收了他的东西,脸色反而更差了? 看着白珏青一阵白一阵的脸,穆凌渊觉得略爽。这白珏还真是拉仇恨那,就冲这一点,就够拖出去枪毙十次了,本来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穆凌渊,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自动将白珏拉入了敌方的黑名单。 那白珏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先前和白珏周旋,二人一直维持着这般姿势,当穆凌渊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被抱着小半个时辰,穆凌渊考虑了一下措辞,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师尊,您不累么?” “累?”君千泽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眉头微蹙,那目光中充满的不屑和疑惑分明在说:“为师只不过是抱了一个人而已怎么可能会累。”师尊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当君千泽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发现他怀里多了个东西,不,是徒弟,这一点另君千泽自己也十分诧异,似乎方才脑子魔怔了一下,就很自然的把穆凌渊抱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方才穆凌渊的眼神异常诚恳,让他颇为顺眼,总之他今日的举动实在是一反常态,往常他和穆凌渊即使关系再亲近,也不曾有肢体接触。 不知为何,他似乎觉得穆凌渊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却又一时半会说不出,大概是三年没见,徒儿的心性和领悟力变高了也不一定。事实证明,君千泽的第六感是极其敏锐的,这边君千泽心中疑惑,自然看着穆凌渊的时间就久了些,这一看得久了些,穆凌渊难免就有些心惊肉跳,总觉得再看上两眼,他就快自己站出来,承认他是个重生人士了。 殊不知君千泽此时心中甚是疑惑,而现下既然不好解释,就这么抱着好了,再说师尊抱着受伤的徒弟,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由得心安起来。 “啰嗦,抓紧了。”说罢一把火红的九龙锏自虚空而出,落在君千泽的脚底,在天空划过一倒弧度疾驰而去。本来穆凌渊还想逞能不用手,总觉得这样未免有些显得自己过于弱小,颇为娘娘腔,然而事实证明,他差点勒断了君千泽的脖子,以前生在人类世界的穆凌渊大大低估了修真界神器的速度,待在上面的感觉一点也不比跳楼机差。 当君千泽潇洒的落地时,穆凌渊觉得他整个人都更加不好了。 君千泽刚落入这片馥郁芬芳,烟波浩渺的林子里时,穆凌渊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讶异万分,但脑子里却自然而然的蹦出三个字——“百草园”。 第4章 百草园的偶遇 在“穆凌渊”的记忆里,这里是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进的地方,而且,并不是所有金丹期的弟子都有资格进去,必须是三灵根以上,那些四灵根或者无灵根的,是万万进不了的。 刚一着地,君千泽便抱着穆凌渊往前方走去,到底是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几十年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不习惯,就因为这么点不习惯,穆凌渊稍稍的挣扎了一下,这么稍稍动一动,就感觉浑身筋骨仿佛要被卸掉似的,似乎对穆凌渊的动作有些不满,君千泽眉头微蹙:“莫动。” 穆凌渊不知,这百草园虽无人看守,却是下了禁制的,他修为未到金丹期,却强行进到这里,按理说是会被一道天雷劈成两半,连丝渣都不剩的,而现在却毫发无损,这全都是因为君千泽带他进来的同时也为穆凌渊承受了禁制,即便是君千泽,也是不能带着他在这里停留太久的。这么做皆是为了寻找一物——万灵草。 这万灵草并非寻常灵草,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而那结出的果实却并不能带离百草园,一离草园便与那寻常灵果没有什么两样了,因此,却是万分珍贵的圣物,而万灵草之所以为圣物却并非其独特的疗伤功效,而是他能够重塑筋骨,重塑元婴。 那晶莹剔透的一片白色果实垂坠在嫩绿的茎叶上,如同瓷娃娃般,甚是可爱。 其实进到这里时,穆凌渊便知这必然是帮自己去找疗伤草药去了,只是他有些奇怪,方才君千泽已经收了白珏的圣元丹,那圣元丹想必也不会是假的,为何君千泽还要带着他去“百草园”这般不寻常的地方去找草药。 穆凌渊不知,虽然他现在还留着一口气,实际上已经离“残废”不远了,刚才白珏那一下,是奔着了结他的性命去的,若不是君千泽替他挡了一下,现在恐怕连魂魄都没了。如果没有这万灵草,即便是救回来,也断然是无法继续修行的,这般也就同废人无异了。 “吃了。” 君千泽抬手一指,一道真气从指间逸出,不偏不倚打在锦团簇拥的果实上,落入手中,下一刻穆凌渊只觉下巴被人叩了开来,紧接着一股沁香怡人的气息充满了口腔,一颗滑溜溜的果实顺着喉腔滑入了口中,入口即化。 身体里的真元顿时充沛起来,在君千泽那股真元带领下,向四肢百骸游走,原本因疼痛无法动弹的身体顿时体力充盈起来,穆凌渊甚至能感受到被震断的筋骨缓缓愈合,略略查探了一下身体,早前被震断的筋骨竟是奇迹般的愈合了,竟是比没有受伤之前还要精力充沛。 也许是君千泽的那股真元异常醇厚,或者是二者的相辅相成,在这短短的一刹那,穆凌渊竟感觉身体的真元源源不断的涌向全身,越聚越多,甚至是渐渐不受他所控,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穆凌渊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穆凌渊几乎快要承受不住时,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顿时让穆凌渊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你根基不稳,修为未到,切勿乱动真元。”这一股醇暖中透着沁凉的真元,逐渐让穆凌渊体内暴走的真元平息下来,就在穆凌渊觉得整个身体都舒畅无比时,忽然看见一截玄青色的衣袖映入眼帘,身后伴随着两个女子的说话声。 “师兄,这万灵草,真的这么灵么,若是吃了能重塑元婴?” 穆凌渊不由得一愕,本以为这处只有他和君千泽二人,没想到不光他二人,其他人也寻到了这处。事实上君千泽早在踏入这园子时便发现了离这万灵草不远处还有一人。只因对方未曾冒犯,他便也不曾现身。 当冷青穗跨入万灵草圃,抬头间便看见一双皓然似夜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人的模样生得极是俊朗,身穿一袭湛蓝色的长衫,此刻躺在君千泽的怀中面色虽有些苍白,双目却炯炯有神,锐光乍现,就在冷清穗打量他的同时,穆凌渊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但见来人一袭玄青色的刺纹长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穆凌渊的脑子里就闪现出“冷青穗”这三个字,在穆凌渊的记忆里,这冷青穗是皓天宗里算是资质不错的修士了,修行也算努力,但到底是比君千泽差了那么一截。 冷青穗有些诧异,这不是君千泽的弟子穆凌渊么。冷青穗的目光只在穆凌渊的身上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钟,很快将目光移向了君千泽,显然,人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一回事。 不过今日的冷青穗着实有些惊讶,君千泽竟然带着这个只有炼气后期的徒弟到了百草园。 君千泽本就长身玉立,站在这草园之中尤为显得醒目,对于这个冷青穗,他向来是不喜也不厌的。 “宗主。”虽然冷青穗一直将君千泽当作自己修真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一向眼高于顶,自视甚高,对君千泽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是如今君千泽做了宗主,表面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本来以君千泽的个性,是不会在乎这般礼数的。而当他的目光略过冷青穗的腰间时,忽然目光一滞,周身的冷意汇聚成杀伐之气令人喘不过起来。冷青穗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刹那,君千泽看着自己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厉起来。 穆凌渊显然也察觉到了君千泽的这一反常举动,而当他顺着君千泽的目光看去时,只见冷青穗的腰间挂着一枚墨绿色的环佩,穆凌渊左看右看只是个普通的配饰,充其量只是模样精致些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穆凌渊看了一眼冷青穗腰间挂着的东西,随即将目光转向君千泽。只见君千泽望着冷青穗,眸光冷冽,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围攻他的十余人中,有一人用斗篷遮挡了面貌,而腰间挂的正是这枚环佩。君千泽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冷青穗,随即带着穆凌渊离开。 穆凌渊总觉得那一眼包含了更深一层次的情绪。 直到君千泽离开,冷青穗整个人仿佛脱了力似的险些脚下一软,这时才惊觉后背涔涔的冒了一身冷汗,他方才差点支撑不住君千泽的威压,冷青穗不明白,为何君千泽对着他的环佩看了许久,分明就是一副将他撕成碎片的表情。如果不是方才君千泽就这般而去,他甚至都以为君千泽会就这样杀了他。 “师兄,你……你没事吧。”跟在身后的灰衣男子也是惨白着一张脸,抹了一把汗。 “我能有什么事……走。”想到方才的失态,冷青穗有些恼羞成怒道。 “那……这万灵草不采了?”话还没说完只见冷青穗一甩袖运气冲出了百草园。 留下站在原地的小师弟呆若木鸡:“师……额……兄。” 这边穆凌渊被君千泽抱着,刚刚稳稳着陆,只听一个声音道:“下来。” 穆凌渊正搂着君千泽的脖子胃部正翻搅不已,头晕目眩,穆凌渊一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容颜,这才反应过来是对他说的。 大概是从来没有过如此近距离的被窥视,君千泽一个没忍住,将手撒了开来。于是穆凌渊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要不是为了维持自身的高大形象,才忍住将胃里翻腾出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师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貌似是把徒弟摔狠了点?君千泽看着趴在地上一脸惨白的穆凌渊,到底是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徒弟有些心疼的。修真界的人怎么会了解一个凡人晕机的感受,师尊你快些走开,让我一次吐个干净好么。在自己的合伙人面前大吐不止,这样真的好么。可惜,这些想法,君千泽都不会知道。 君千泽蹙了蹙眉:“你同我去小叶峰闭关几日。”看来徒弟果然是太弱了……分分钟被弄死的节奏啊。如果让穆凌渊知道君千泽此时对于一个人类精英的评价,估计就不是胃部翻搅这么简单了。 穆凌渊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穆凌渊:“……” 君千泽:“……” 师尊倒是挺淡定,除了刚开始眉头不自觉的那么挑了一下,穆凌渊不淡定了:“师尊先行一步,弟子稍作片刻便来。” 君千泽点点头,并无异议。 待君千泽走后,穆凌渊赶紧抱着一棵树,狂吐不止。 正在穆凌渊吐得脸色撒白,浑身舒畅无比时,忽然一个发光的物体“噌”的一下拍进了脑门里,穆凌渊只觉得额头一阵发热,当他再看向水面时,只见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凤形状的水纹,穆凌穆伸出手去,却怎么擦都擦不掉。好了,这张脸本来就看上去够禁欲够英挺,现在这么一来又加上了“骚气外露”四个字。穆凌渊苦笑着坐在河水边,望着一池清水,心中如滔滔江水一般不能平息。今天他的英明形象在君千泽面前算是全毁了,他何时有这么狼狈的模样,真是糟心啊。 此时那个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穆凌渊的每个毛孔都快舒爽到了天。 “正确识别目标1次,复仇值加10,恭喜你,穆凌渊。” 第5章 小试牛刀 最后三个字拖得很长,系统君仿佛在笑。 穆凌渊的脸黑一阵白一阵,一想到他和系统君似乎是合体了,以后都要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就有种奴隶被奴隶主打上记号的错觉。仿佛非常享受此时穆凌渊内心的不快,系统君给穆凌渊来了当头一棒: “看到目标不作为,消极怠工,惩罚两次,复仇指数减20。” “惩罚两次?复仇指数减20,这个明显不对啊,他刚刚见了冷青穗没有作为不错,但是不是应该减10么,为什么减少20,他明明之前已经对白珏作出了有效的回击?而且,他识别目标不止一次吧,不是应该加20?” 仿佛知道穆凌渊的想法似的,只见系统君冷笑道:“之前在水镜中看到的,不作数。” “至于白珏,虽然没有不作为,但你觉得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了么,还是说你的能耐只有那么一点?”系统君忽然冷下来的口气不禁让穆凌渊心中一阵发寒。 穆凌渊:“……” 这下好了,不光战斗力为负数,连复仇指数也成了负数。 “给你一个选择,怎么样,两次惩罚,还是合并为一次?”前一刻还在尽情释放冷气的系统君此时忽然笑逐颜开。 穆凌渊:“……”这变脸也真够快的…… 这边穆凌渊心中琢磨着,一次惩罚也是惩罚,两次惩罚也是惩罚,能惩罚一次,为什么还要受两次皮肉之苦,再说之前的大惩都受过了,这两次合二为一的小惩再怎么样想必也是没有之前那次厉害的,穆凌渊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合并为一次。 事实证明,如果还有一条选项b并且能够让你顺利的通向终点,还是要坚定不移的选择a。 君千泽将他放在的地方是皓天宗门外弟子和门内弟子修行皆可进入的后山,离小叶峰还有一段距离。穆凌渊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法器相交的“砰砰”声,听起来不止一人,穆凌渊不由得脚下一顿。 “放开我,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放了你,为何要放了你,快把雷灵鸟的内丹交出来。” “这是我擒获的,为什么要交给你们。” “这里是后山,没看见对面是我们岚秋真人的紫业峰,这里当然也是我们的地盘。” 穆凌渊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原来是群架斗殴,争夺资源,遇到这种情况,以穆凌渊一贯的作风就是拍拍屁股,马上走人,而且能走多远走多远。内部纷争什么的,引火上身什么的,搞不好就是弄死自己的节奏好嘛,就在穆凌渊抬脚准备走人时,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叫住了他: “别走,救我。” 穆凌渊脚下一顿,嘴角抽了抽。他站在这群人的背后的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她是从哪个角度看见他的,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裙裳的女子带着一脸幽怨痴缠的神情看着他,不知道情况的,还真以为他们有点什么,这么一喊,四五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再看看躺在地上被剑指着心口的女子,一脸我懂的表情。 “想救她,没门。”我不想救她啊,我想走啊。除了充当劫持者的路人甲,其余的人火速围过来,堵住了穆凌渊的去路,这就叫躺枪。 穆凌渊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琢磨着从这几个手中逃出的可能,这几个人都是筑基期的弟子,最高的也就筑基中期,虽然级别都不怎么高,但也是比他高了一个级别的,而且有五个。 好在他有备而来,穆凌渊从袖中掏出一颗红色药丸——上元丹,短时间内有大幅度提升功法之功效,俗称“大还丹”,狠狠心扔了进去。 这是他保命用的,今天终于是贡献出去了。 吃了这颗大还丹,穆凌渊立马就察觉出,整个人的听觉和视觉更加敏锐了,原本看不清的招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对方发出神通的窍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的。大概是之前吃了万灵草的关系,体内真元充沛,运行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几个筑基期的弟子,本来一听这女子叫唤,以为来了个元婴期的高手,再一看穆凌渊的修为,才炼气后期,压根没放在眼里。那个领头的,在穆凌渊面前摆了一通花里胡哨的姿势,才放出一个诀,后面几个人鼓掌叫好:“大师兄果然帅!” 只见男子的正前方出现一条龙的化形,“龙头”硕大,五爪成勾,龙身在空中盘旋摆动,外表看来很是强悍狰狞,大概是吃了丹药的原因,穆凌渊瞧着这条“龙”,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穆凌渊捏起几个诀,放出一股清风送了过去,那男子本以为穆凌渊放出的是什么大招,结果竟然只是一缕清风,顿时对穆凌渊的印象又加上“不堪一击”四个字。那“龙”在空中一扫尾,肆无忌惮的向着那股清风冲了过去,将这股气流扫得连渣都不剩。 正在那男子得意洋洋时,只见原本消散的清风忽然又从另一处聚集起来,猛然间朝着“它”的龙尾削去。只见“龙尾”一甩,“噼啪”一声将那股风力弹了开去,似乎对穆凌渊的偷袭不屑一顾,男子放声大笑起来。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无论风往哪个方向袭来,都被他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渐渐的,风力越来越弱,那“龙”漫不经心的摆着龙尾,简直像给它挠痒痒一般,与其说是斗法,倒不如说是故意给他难堪似的。 “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的雕虫小计就想打过我,你也太小看我傅天龙了。” 正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从后方汇聚起来的风刃猛然间朝着他的“龙头”削去,那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炼气期弟子的水平,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面前的龙头爆裂开来,男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大师兄。”几个人迅速围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神由原来的不屑变成了忌惮,另四个人纷纷摸上了腰间的法器,盯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狠绝。 糟了,他们要四个人一起上。穆凌渊蹙了蹙眉,即便是真敌不过四人,也不能在此刻露出破绽。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那四人纷纷掏出腰间法器,冲了过来。到底是四个人围攻,即便是吃了上元丹,穆凌渊此刻也已经感觉渐渐不支了,这四人中一人使鞭,一人使剑,另两人用钟和鼎。其中一人放出一个法阵朝穆凌渊丢了过去,本来以穆凌渊此刻的能力,是可以避开的,但奈何使鞭的那人将他缠住,困在了阵中。 那灰衣男子朝他掷出一个小鼎压了过来,穆凌渊骤然觉得头顶上方仿佛有千万斤般沉重,身体越来越吃力,无法动弹,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正在这时,那使剑的放出一个诀,穆凌渊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一把青绿小剑以极快的速度迎头朝着自己劈来,而身体却无法动弹,此刻穆凌渊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他还不能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自丹田中运出一股力,竟是生生的将压在头上的鼎震裂开来,连带着一股反噬的力道将四人掀翻在地,几人都不程度的受了伤,尤其是那使鼎的,伤得最重,基本仙途算是废了。 这几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穆凌渊,这个人的实力真的只有炼气后期么,怎么可能。 穆凌渊此刻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才没有瘫软在地,口中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此刻穆凌渊周身杀气四溢,宛如浴血罗刹,那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爬起来,架起昏迷不醒的男子,灰溜溜的跑了。 女子望着穆凌渊,有一瞬间的失神。 此时的穆凌渊再也支撑不住,膝下一软跪倒在地。这药效来得快,去的也快,如果再耽搁一会,穆凌渊就不能保证是什么结果了。 女子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走到穆凌渊的身边。 “这时,忽然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小惩结束,击败对手,武力值加20。” 穆凌渊口中“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恩人,你……”没事吧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穆凌渊“扑”的一声倒在了女子怀中,晕了过去。 第6章 突破 在晕过去之前,穆凌渊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丝念头就是去你他妈的小惩。 这边君千泽在小叶峰左等右等不见穆凌渊,捏了一个跟踪诀,就看见自家徒弟躺在一个女修的怀里。君千泽抬手将眼前的画面抹去,不由得内心叹了一口气,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随便英雄救美嘛。 穆凌渊醒来时,便发觉自己躺在了一张巨大的灵石床上,四周灵气四溢,室内摆设很是考究别致。单单是放在桌上的上品法器就有三件。 穆凌渊对这里的一切震惊不已,起初还有心思细细的欣赏这里的一什一物,一想到之前受了伤,说不定这里是其他人的地盘,穆凌渊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待穆凌渊抬脚准备走人时,忽然一个带着冷感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道: “你醒了。”尾音带着华丽的气音,不由得让穆凌渊一惊,穆凌渊一回头,就见君千泽站在了他的面前。师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难道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也不怪穆凌渊不认得这是君千泽的仙宫,君千泽闭关的时候,就将这阆阙仙宫收了起来,凌霄峰上只有一个仙阙阁,光是那个仙阙阁就已经够大的了,穆凌渊一直以为那是君千泽的宫殿,也难为他辛辛苦苦打扫了三年。 “我已在禁制上加了你的气息,以后你可自由出入。”穆凌渊不由得略略一惊,原来之前那个穆凌渊也从来没有进过君千泽的阆阙宫,这一次他因祸得福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果然,这个穆凌渊在君千泽的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而君千泽想的却是,穆凌渊上辈子跟着他,到最后却因他身受重伤之际,不光无人照拂,还要潜心照料他,修行无法精进,到底是有些愧疚的。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弱弱的徒弟保护得好点。 穆凌渊总觉得君千泽似乎对他比对别人多了一份信任,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君千泽扫了他一眼,开口便道:“你突破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穆凌渊一愣,怪不得他方才觉得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真元却没有太大的耗损,反而能察觉体内有什么更加充盈了。 当了这么久的修士,穆凌渊是头一次突破,雏鸡一个,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君千泽满意的点了点头:“万灵草的效用果然非一般灵草能及。” 只愣怔一会,穆凌渊很快回过神来,原来是之前吃了万灵草,再加上上元丹的催化,才让他在段时间内突破。 本来穆凌渊还为自己短时间突破兴奋不已,此刻忽然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第一次突破竟然是被灌出来的!作为一个五好青年,有知识,有文化,有情商,有智商,有手段,玩转商界稳准狠的前boss,他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君千泽小瞧自己,尤其是做为一个男人! 而这边君千泽看着徒弟一会震惊一会欣喜一会又纠结不已的模样想到的却是,看来以后要给他多堆些资源才是,宗里好的资源多的是,差不多有六成都在他这了,上辈子白糟蹋给了那白珏,而他又用不到,徒弟又那么忠心耿耿,不如都给徒弟好了。 容不得穆凌渊多想,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随我去小叶峰,我与你护法。”护法。护什么法? 穆凌渊刚到小叶峰,就有两道天雷砸了下来。 小叶峰是凌霄峰旁边的一座侧峰,之所以选择小叶峰,是因为那里地势蜿蜒崎岖,对初次历劫的人来说,是个绝佳的渡劫场所。当然,穆凌渊是不知道的。 迟来的天劫仿佛积攒了许久的能量,竟来得格外凶险,顿时一道炸雷迎头劈了下来,穆凌渊险些撑不住。 “运气,聚神。”话毕,君千泽抬起一只手,放出一个诀,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穆凌渊上方笼罩了一层火红似网状的“线”,罩在头顶,再一看那“网”的另一端,连着君千泽的十指。 穆凌渊顿时觉得头顶那股炸雷的冲击力小了许多,可是即便如此,穆凌渊也不敢分神,很快收回了注意力,运气凝神,因为他本身并没有本命法宝,只能暂且靠着自身修为硬接。 “嘭”的一声,只见另一道炸雷从天而降,比之前的更粗壮,几乎是蛟龙破天之势,形成一道巨大的“雷柱”,穆凌渊在受到这第二重雷的冲击时,险些腿下一软,跪了下去。若不是君千泽替他“织”着这张网,挡住了大部分的威力,可想而知这道天雷的威力了。此时穆凌渊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该死的,其他人是怎么渡劫的,为何他有君千泽护法都快腿软得不行,果然还是他的资质太差了。 君千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可谓之惊喜的情绪。没想到徒弟竟然和他一样是极少见的双灵根的特殊体质,以前徒弟沉默寡言,也鲜少与他求资源,修为上亦是没有太大的精进,竟是埋没了这般特殊的体质,真是可惜了。看来这辈子给徒弟用了上等资源是对的。只是不知徒弟另一属性的灵根究竟是何,看来只有等过段时日便能水落石出了。 也不怪穆凌渊腿软脚软,脸色惨白,这天雷却不是寻常的天雷,里面夹杂着一道太阳真火,当年,君千泽便是将这股太阳真火吸引了来,才成就了独一无二的纯阳真火。穆凌渊的属性本不属火,而是风,风助火,而这道太阳真火正是被这股风吸引而来的,当然或许是君千泽在旁边的原因也说不定。 即便这道天雷的威力被君千泽弱化了四成,那威力也是比寻常天雷强上好几成的,其实按照君千泽的能力,给他弱化到六成也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一来不想让徒弟不劳而获,二来想考验一下穆凌渊的心_性,穆凌渊坚持着没有晕厥过去,已经是很不错了。君千泽看了穆凌渊的表现,也颇为满意。 紧着是第三道,第四道…… “最后一道,你且接着。”穆凌渊还未领悟到“接着”是何意,忽见君千泽将手中的“网”撤了开来, 顿时头顶上的炸雷,如泉涌一般从头顶灌了下来, 他就知道……君千泽在对他的考验上绝不会手软。 不过这般做法也真是穆凌渊此刻心中所想。 若是让他就这般躲在君千泽的肩膀下当个缩头乌龟,他倒情愿被雷劈死算了。 运起浑身的真元,穆凌渊硬生生的接下了这最后一道炸雷。顿时一股麻痹剧痛之感传过全身,而那头顶上方的最后一道天雷仍在源源不断的从头顶灌下来,没完没了似的,有那么一刹那,穆凌渊甚至觉得他就快死在这里了。 但是,在穆凌渊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尽管穆凌渊的面色惨白,在夹杂着太阳真火的天雷中被焚烧得痛不欲生,却还是笔挺的站着,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淡然深沉,甚至带着一些傲然睥睨,超过了这具身体原有的阅历。这是他从未在他人面前展露过的情绪,因为一直以来扮演着这个“穆凌渊”,收敛了很多。 君千泽望着穆凌渊,不禁被他眼中燃烧的火光所吸引,没想到在徒弟的眼中能看到这样的情绪和斗志,果然,这辈子将穆凌渊仔细栽培,是个最正确的决定。 随着那最后一缕雷光消失殆尽,整个小叶峰归于平静。 穆凌渊的口中咳出一大口血,躺在地上,望着君千泽,却仍旧笑着道:“我……咳……成功了。” 君千泽走到穆凌渊的脚下,望着穆凌渊,眸光如夜空繁星,点点头。 这大概是穆凌渊这么久以来在君千泽这里得到的第一个肯定吧,穆凌渊忍不又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衣襟,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穆凌渊想到的是,这一次,他晕的还是蛮有尊严的。 君千泽弯下腰,将穆凌渊抱起,一个轻跃,消失在天际。 衣袂在风中摇曳,化为青山重峦中的一点。 再一次醒来躺在灵石床上时,穆凌渊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震惊。 穆凌渊同君千泽在小叶峰中闭关了一月有余,二人盘坐在灵石上,穆凌渊运气在丹田流转一个周天,让这股真元在周身洗涤一遍,直到体内充满丰沛充盈之感,才缓缓睁开眼。早前受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今他的修为在筑基初期,这一月的闭关让他逐渐稳固了根基,先有万灵草的攻效,后有近日来的潜心修行,实力上已经有了极大的稳固。 穆凌渊一睁开眼就见君千泽盘坐在自己的对面,冰白色的仙衣流泻开来,君千泽此时仍在闭目,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何况君千泽本来就容貌出众,实力超群,墨染的青丝顺着下颌的曲线倾泻而下,无风自动,顿时让人有种落地成仙的错觉,穆凌渊看了看眼前的君千泽,再看看自己,不由得将自己同君千泽比较起来,同样是男人,穆凌渊不得不承认,君千泽的魅力差点让他冲昏头脑。这大概就是男人对强者的崇拜,不对,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欣赏。穆凌渊心安理得的将这种纷乱的情绪归结为欣赏,开玩笑,做为一个曾经的人类精英,他怎么能承认自己弱呢。 大概是穆凌渊的目光太过灼热,片刻后君千泽的眉睫轻轻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目。如今他已在金丹后期,之前遇到了一些瓶颈,经过这几日闭关冥想,早已茅塞顿开,领悟了更高一层的精髓。自君千泽睁开眼,穆凌渊就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师尊的真元更加火洌缠绵,洞中仿佛有一股红雾笼罩在四周,穆凌渊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护体仙罡。 “是时候了。”只听君千泽口中轻吟一声,方睁开眼,便盘膝而起,向洞口走去。这边穆凌渊刚要跟过来,只听君千泽低喝一声:“切勿跟来。”穆凌渊脚下立马跟长了钉子似的,不敢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千泽一路往外走去。 “轰隆,轰隆”只听耳边响起一阵异常沉闷的声音,穆凌渊不禁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湛蓝蓝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昏暗起来,林中的树叶发出沉闷的沙沙声,再一看天空,只见一群雷鸟四成群而来,穆凌渊不禁蹙起了眉头。 按照君千泽的叮嘱,此刻穆凌渊待在洞口仅一寸之地,再往一步便是洞外了,这也是穆凌渊能够贴近洞口的最大限度了。自君千泽出洞,穆凌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君千泽没有离开,只见君千泽出了洞外大概百米便一跃而下到了小叶峰的侧峰上。因为是上峰,穆凌渊看得一清二楚。穆凌渊心下一紧,难不成来了魔兽?正这么想着,骤然间一道巨大的蓝色雷球夹杂着骇人的电光从整个小叶峰灌了下来。 第7章 危机 电光如急雨一般四溅在岩石上。火光映着雷光笼罩在整个上空,从洞口不经意的飞_射而过,震得穆凌渊差点从洞口滚出去。 穆凌渊呆了,这他妈的他的雷算个毛,这才是真正的渡劫! 只见君千泽张开护体罡气,轻轻松松的接下了第一道天雷。那雷球中夹杂的火红的电光,真是另人既震惊又骇然,此时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艳红色,这时只见那原本躲在万年灵木后的雷鸟纷纷飞了过来,大口的吞咽着四溅的雷光。穆凌渊看了看,这些雷鸟竟然很多都是五级以上的,按照修真人的级别,很多都是在化神期的修为,竟然比君千泽还高。然而它们也只是敢在天雷的余威后分几杯羹,并不敢直面这天雷。 这边小叶峰雷声阵阵,映得天边蓝一阵红一阵,很是壮观,起初只是小叶峰这一片,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此刻,不光是小叶峰附近的几座峰的峰主,甚至是离此处更远的地方,都发现了这处的异相。 尤其是一人,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小叶峰发生的一切。从穆凌渊渡劫开始,就从自家峰头上窥视着小叶峰的一举一动。 于是乎,小叶峰就出现如此诡异的场景,以小叶峰为圆心,方圆几百里为半径,一座座峰头上,或是有人飞到半空,或是有人捏出一个千里诀,在自家峰头上放目远眺,那些离的近的,干脆直接驾起一朵云飘到小叶峰上空,更有三三两两开了护体罡罩,飘在空中点评切磋。 “方才前几日那几股雷电,原以为便是宗主突破精进,哪知却是历劫前的天生异相罢了。” “不错,我方才以为这一道天雷已经是鼎鼎厉害的了,没想到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五年前便闻宗主天赋过人,修为精进神速,尤其是灵根,那时未能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 以元婴初期的实力继任宗主的,君千泽怕是皓天宗有史以来第一个了。但是不得不服的是,人有越级挑战的能力,还有个出关后就能飞升的爹。 这边众人讨论得如火如荼,而唯独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穆凌渊此刻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君千泽身上,虽然他对君千泽的实力是相信的,但是这么大的场面毕竟是第一次见,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穆凌渊的心中为修真界强者惊叹的同时也更是升起一股想要变强的*。 此时的穆凌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一个黑梭梭的影子越靠越近,在洞壁上越拉越长,正当穆凌渊不经意的一瞥洞口悬挂的冰棱时,心不由得一沉,糟了,是一条五级妖蛇。 再一看洞外雷声阵阵,电光四射,正是君千泽突破的紧要关头,若是让君千泽察觉到这里的异常而分神,很可能功亏一篑。 只见那妖蛇张开大口“唰”的一下从身后出击,穆凌渊看准时机,擦着岩缝勉强从巨口下滚了过去,那妖蛇本来觉得这小修士羸弱不堪,不值一提,一口就能干掉,哪晓得竟然被他这么一晃就躲过去了,这简直就是侮辱他作为五级妖蛇的实力。 从一开始,穆凌渊压根就没想到往洞外跑,以君千泽的目力和洞察力,一旦他出来,必定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万一君千泽因此分神,可不是功亏一篑这么简单了。尽管他现在实力不敌君千泽,可不代表他因此要成为君千泽的负担,相反,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应当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因此在这之前,他要想方设法的拖住这条五级妖蛇,而且要尽可能久的拖住它,直到君千泽成功渡劫为止。 这条巨蛇一看穆凌凌渊不往洞外跑,反而使劲往里钻,吐了吐蛇信子,心中道,有点意思,竟然不去找他那个大的帮忙。天知道他等了多久才敢出来,君千泽和穆凌渊闭关这一个月,好几天没吃饭,饿得不行,哪知道那个大的走了,留了个小的在这,正好给他填肚子。 其实凭心而论,这条蛇长得还挺不错的,冰白色的蛇身,蓝澄澄的大眼,但是此时的穆凌渊是半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的,开玩笑,它的一颗牙就悬在他的头顶好嘛。 有颗牙悬在头上,穆凌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穆凌渊这张脸有个优点,怎么看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再加上君千泽不在,自身那点前boss的灵魂就“噌噌”的冒了出来,就更带着那么点深藏不露的味道。这蛇boss一看,有意思,那就陪他玩玩好了。 这边穆凌渊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若是在它面前示威,肯定会被它一击干掉,若是以退为进,倒还有一丝胜算,想着想着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只见他忽然间狠狠的往岩石上撞去。一旦下定决心,穆凌渊比谁都狠,尤其是自己。这边蛇boss一看,不对啊,好不容易看到这么有个性的猎物,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他死了呢,做为一条大妖蛇他也是很有尊严的好吗。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只见大白蛇尾巴一扫,成功将穆凌渊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只能说穆凌渊拿捏蛇boss的心理还是很准的。 岩壁擦着额头,流下了一道血痕,不得不说穆凌渊对自己也蛮狠的,要是再慢一点,他的整只右眼甚至半张脸都会彻底毁掉。血水顺着额头滑落到鼻尖,在看不见的暗处,穆凌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靥,到底是成功了。他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接下来便是全力以赴的时候了。 蛇boss很享受和穆凌渊玩耍的过程,而穆凌渊的表现也让他很满意,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猎物,明明才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韧性一般,这么一来,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了。这边蛇boss心里琢磨着要不捉回去当个小宠物什么的。穆凌渊一边躲,一边注意着洞外的情况,第四道,第五道……再坚持两道就可以了。而此时的穆凌渊周身已经伤痕累累,几近筋疲力尽了。 正在这时,只听洞外一声巨大的炸雷声响起,四溅的蓝光映红了天际,穆凌渊望着君千泽的方向,心中一喜。那妖蛇本来逗弄着穆凌渊玩着不亦乐乎,见穆凌渊神思飘忽,盘过身子望了一眼洞外,很快反应过来,一股怒气溢上心头,接着就在穆凌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将他摔出了洞口。 穆凌渊心中一凌,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外飞去,跌落小叶峰主峰。穆凌渊用尽气力,在最后一刻伸出一只手牢牢捉住凸出的石壁,才堪堪停住,挂在崖边。 这边三三两两的大能正讨论的不亦乐乎,忽然看见一人重重的摔了出去,一路向下滑落,却在紧要关头堪堪挂在崖臂,那情形也是万分危急的。在皓天宗里,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君千泽的,而做为君千泽的徒弟穆凌渊,就很少有人知道了,即便是听过,却也是很少有人见过的。 而当年君千泽收穆凌渊做徒弟,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来穆凌渊的资质很差,不说三灵根,连混沌灵根都不是,二来,穆凌渊是个小门派出生,还是个被灭的九龙门。而且据说还是君千泽从九龙门外捡的。皓天宗是什么门派,好歹是上元大世界里实力雄厚的中级门派。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穆凌渊都不符合当君千泽徒弟的标准,而君千泽却偏偏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身份高贵的人应当配一匹相称的坐骑,而若是配一匹劣等的马匹,倒让人觉得奇怪了。 这么一来,让很多想巴结君千泽的人又是艳羡又是无奈。也只是过了一阵子,皓天宗所有人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准确的说是已经将穆凌渊彻底无视了,试想一下,有这么一个光芒万丈,高高在上的师尊,谁还会注意到君千泽。或许当时君千泽收了穆凌渊做徒弟,只是一时的兴起而已。 当然这些,穆凌渊是不知的。 有眼尖的认出,这不是君千泽的徒弟么,什么时候他也到小叶峰来了。 穆凌渊悬挂在崖壁上,一低头就看见君千泽猎猎扬起的衣袂,因为距离侧峰君千泽的位置比较近,不断有滚落的石块夹杂了雷光火光四_射而来,处境十分危险,而此时穆凌渊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君千泽看见。先前的右臂已经折断,穆凌渊咬了咬牙,用左臂将整个身体支撑了上去,当身体伏到崖壁上时,穆凌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一道四溅的雷光朝着凸起的崖角斜斜劈来,穆凌渊心一沉,猛然间掉了下去。 这边君千泽正在渡劫的紧要关头,一眼就看见到穆凌渊从上方直直朝着头顶的雷柱中掉来,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连整座山峦都仿佛撼动。 仿佛是死一般的沉寂,除了袅袅青烟,再无其他。 许多人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以致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众人忍不住一阵哀婉叹息。正在这时,忽然整个山峦再度颤动起来,一道巨大的红色光芒夹杂着蓝色的电光纷扰而出,山石纷纷掉落,拖曳出最后一道绚丽的摆尾。 在那纷乱的落石中,一人破空而出。 第8章 目录开启 不断坠落的身躯忽然间停住,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他的腰,穆凌渊一抬头,猛然间看见君千泽浩瀚如夜的双眼,一个熟悉的带着华丽气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该逞强。” 这是穆凌渊第一次听到君千泽的声音里带着情绪,仿佛平静下暗藏的惊涛骇浪,明明是如此平静低敛的声音,可是穆凌渊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的波动。 君千泽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都是君临一切的高深莫测和淡然。第一次听到平静话语下隐藏的担忧,这一刻,穆凌渊的心仿佛都被震动了,活了两辈子,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情场中的真真假假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真正关心他的人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穆凌渊作为是一名精英,无疑是成功的,但在情感上,他却是孤独的。从一开始,仿佛就缺少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穆凌渊望着君千泽,心中百转千回,随即伸出手去牢牢的抱住了君千泽的腰,就让他放纵这一回,权当他是这具身体十七岁的年纪又如何。 君千泽一低头,便看见穆凌渊双目紧闭靠在自己的胸口,面上透着一丝疲惫和虚弱,君千泽寻思着到底是少年的年纪,并不能真正承受困境,遇到方才之事,怕是已经身心俱疲了。随即绝尘而起,如虹击长空。 袅袅青空,万籁皆静。 当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三三两两的大能们在原地目瞪口呆。 从这一天起,穆凌渊算是出名了,什么实力太弱,想来观摩君千泽渡劫结果掉下了小叶峰,显些让君千泽爆体而亡云云。 这一日,穆凌渊正去粹心堂领每月的灵石,就看见两个年轻的修士杵在内堂里说些什么,其中一个看背影还颇为眼熟。 “你听说没,那个穆凌渊竟然从小叶峰上掉下去了,简直笑死人了,哈哈哈。”只见那绿衣男子凑到身旁之人的耳边:“大师兄,你听说没,据说前几天有人在后山被穆凌渊揍了。” “竟然有人比穆凌渊还要弱……” “哈哈……哈……” “大师兄,你……你……看着我看干什么,我……我没……说你。” 男子铁青着一张脸,那眼神分外怨毒,绿衣男忽然间噤了声,心中琢磨着自从大师兄出关后,不光跟中了魔毒似的,还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那人一抬头,穆凌渊就看见了男子乌青的脸,穆凌渊一看,这不是上次被他劈了“龙头”的那个傅天龙么,看着脚步虚浮,还没好透的样子,估计补药是吃了不少,不然按照当时那一下,基本是废掉的节奏。 自从吃了这万灵草,穆凌渊不光敏捷度比常人快上两倍,连耳目也灵敏了许多,只要距离不是太远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穆凌渊悄无声息的出现,走过二人的面前,到管事的那里领了自己的月供,数一数一共五十颗下等灵石,这次竟然多了几十颗不错的中上等灵石,还有一些灵符法器之类。离开时,穆凌渊冲着男子挑唇一笑,庞若无人的走过他的身边,他仿佛可以看见男子一脸惊恐愤怒五彩纷呈的脸。 随即穆凌渊又到另一个窗格里替君千泽领了月供,那管事的对他的态度也由原来的瞧也不瞧一眼变为皮笑肉不笑的迎合,穆凌渊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月供里会多出几十颗中上等的灵石,原来都是看在君千泽的面子上。不过宗主的月供不是一般的丰富,零零总总加起来足足有好几个储物袋,好在他带了储物戒,将这些收在储物戒中带回去也不是难事。 尽管过了些时日这些流言蜚语仍旧漫天飞,穆凌渊还是每日照常修行,偶尔闲暇之余把它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一笑置之。而身体内逐渐萌发的另一股奇特的力量,让他在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正在穆凌渊潜心修行时,手中忽然金光一闪,穆凌渊眉头微微一挑,这是什么,紧接着上面出现了一行字:1.《上元大世界地理人文一览》2.《仙界功法》3.《仙宫宝藏》4《上品法器炼成》5.《奇遇宝境》 穆凌渊心中不由得一喜,若是能打开第一条,他便能加熟悉这个世界,而能知无不细的了解这个世界,对他以后在修真界立足甚至是登顶无疑是有帮助的。若是能打开第二条,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更是增加了他参加论道大会的机会,而第三条第四条无疑能给他带来巨大的优势。 穆凌渊一眼扫到最后一条选项6,而第六条选项竟然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穆凌渊用手指点了一下,只见上面出现了一行字:“请确定1-5项已开启。”原来竟然是隐藏选项,不知是什么样的好东西,竟然会藏着掖着,尽管心中有些心痒难耐,穆凌渊的心中还是难掩兴奋之情的。 就在穆凌渊兴奋不已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恭喜你,穆凌渊,目录开启。”系统仿佛在笑。穆凌渊第一次觉得,之前所受的一切苦楚和忍耐都是值得的。 穆凌渊露出了第一缕发自内心的畅快笑容,这系统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的嘛,至少这一次做的还蛮到位的。 最近宗门内各个都是斗志昂扬,跃跃欲试。一月之后便是论道大会,这论道大会是上元大世界里每五年都要举行的一次各门派之间的交流大会,目前能排得上名号的修真门派大大小小一共一百八十九个,当然这一百八十九个里面除去近日被吞并了的天阳门,飞鹤门,还有一些新立的小门派,一共只剩一百二十个。而这一百二十个里面,比较成气候,实力中等的门派一共八十八个。 皓天宗虽然实力雄厚,历史悠久但在这些中等门派中也只排到了中间位置,当然,这里面还包括魔修,妖修,兽修之类,再加上时不时的冒出个新秀门派,短时间崛起,这竞争也是相当大的。能够在论道大会上一展实力,一来奠定了各自在修真界的位置,来个名正言顺的打打杀杀,省的到时候为自家的招牌争破头皮。二来能一窥各自的实力差距,明正言顺的将某些门派干掉。这恐怕是所有来参加论道大会的宗门最关注的一点了。 论道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败者成炉鼎。 因此对于参加论道大会的名额是有严格限定的,先于宗门内部初步筛选各个级别的精英弟子,一共一百个名额。君千泽排名第二百七十八,而他自己的排名后一百。 穆凌渊心中一琢磨,这么一来,白珏肯定是会去了。既然白珏去了,当然少不了他。万一系统君再给他来个“消极怠工”的罪名,给他来次大惩,扣减复仇值外加武力值什么的,不是撞在枪口上了嘛。这次不管怎么样,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为了复仇,他也是蛮拼的。 穆凌渊这几月以来每日都是陪着君去闭关打坐,得到了不少感悟。除了增进自己的修为,稳固根基外,穆凌渊费劲心思琢磨着怎么才能打开“目录”中的选项,《上品法器炼成》《奇遇宝境》光是听这名字都让人把持不住啊,如果能够打开这里面的任何一个选项,能够一窥其中的内容,那将给他带来巨大的益处。 而现实是,每当他的手指点上掌心出现的目录,系统自动提示:复仇值小与100,无法开启。点第二条,请您确认第一条已开启……点第三条,此选项独立……穆凌渊心中一喜,紧接着后面出现几行字,需要您开启额外任务,额外任务详见目录。 穆凌渊蹲在台阶上,一脸的苦笑,这典型的是看到吃不到啊,赤果果的挑衅。不过很快穆凌渊就想通了,既然系统君要求复仇值达到100,那就一百好了嘛,这100的复仇值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个冷青穗看着就有点问题,狠狠的搞他两下复仇值不就涨上去了吗。就算现在不能打开第二条选项,等到以后还是有用的嘛。 不过想通归想通,对于不能一睹其中的内容在这段时间内好好的巩固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说不定还有一拼论道大会名额的机会,穆凌渊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这次的论道大会看来是希望渺茫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会尽力一试,先把他的复仇值加上去总是没有坏处的。 这边穆凌渊眉头紧锁,一脸忧郁深沉的模样,君千泽心想莫不是徒弟修行上遇到了什么难题,看来今日是来对了。 穆凌渊正深思飘忽间,就听见君千泽特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我去别有洞天。” 第9章 水元诀 穆凌渊一抬头就看见君千泽站在自己面前,锦蓝仙衣,环扣腰带,格外的引人注目,自从上次从小叶峰不小心掉下去以后,穆凌渊总觉得有那么点愧疚感,心里总想着能为君千泽做点什么。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穆凌渊总觉得上次差点让君千泽受伤,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其实平心而论,穆凌渊做得已经很好了,旁人不知,君千泽是知晓的,这大概与穆凌渊对自己要求有关。这么一来,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君千泽的双眼了,穆凌渊轻咳了一声,略略将目光移了开去,跟在君千泽的后面。 这“别有洞天”是花了君千泽不少精力铸就的,是君千泽的本命法宝。除却阆阙仙宫外,可以说这里除了君千泽本人外,从没有第二人涉足,当穆凌渊踏入这别有洞天时,着实吃了一惊,穿过洞口的冰蓝瀑布,下一刻便踏入了水木清华的世界,这里的一景一物都堪称妙笔生花,与方才简直是两个世界,果真是“别有洞天”。 穆凌渊一路跟着君千泽在回廊上穿梭,最后停在一扇雕花门前,猛然间推开,这里飞花落雪,碧湖青天,直到这一刻穆凌渊才惊觉,之前的所见不过是沿途的风光罢了,这里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穆凌渊心中略略一惊,能够带他进到这样的地方,君千泽对“穆凌渊”想必也是格外信任的,思量片刻穆凌渊便在心中下了决定,只要君千泽对他不背义,他也绝不会背弃他。而这一刻君千泽想的却是上辈子这个唯一忠心的徒弟没得到什么好的资源,荒废了,这一世定要好好栽培才是。 这么多天来的相处,君千泽的一些习惯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每次君千泽都会带着他在不同的地方闭关冥想。而每次同君千泽的闭关除了不断的刷新他的世界观,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悟,让他的修为更加精进。 这边穆凌渊正准备打坐,只见君千泽将一枚符牌取出,打入虚空之中,霎时间,一道道金蓝色的字符在空中交汇呈现,最后沉淀下来落在君千泽的手中,金色的封皮上,闪耀着《水元诀》几个大字,穆凌渊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一本顶级功法。 君千泽修习的功法果然妙绝。 “这本《水元诀》与你了。”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君千泽说的轻描淡写,就仿佛这不是一本宝典而是一颗白菜,直到君千泽将这本书递到他的手中,穆凌渊许久仍回不过神来,在穆凌渊的感觉中,这样一本无上至典,应当是像君千泽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修得的。 “当年我亦是习练此书,此书一共十卷,若你能修得第一卷要领,便将后面十卷与你。”君千泽说的也算实话,这《水元诀》可以说是君千泽的功法里为数不多的极品法宝了。只不过,穆凌渊不知道的是,《水元诀》一共有两本,一为火属性,一为水属性,君千泽习的自然是火属性。 当年在明洞中发现此书时,那陨落的仙人残留的神识中就表明此本是他昔日道侣所修,如今仙侣已逝,而他对仙道也再无所念云云,因此他希望这本由有缘得到此书的道侣来修。而君千泽之所以将这本《水元诀》与穆凌渊自有他的考量,这本《水元诀》是极适合穆凌渊的体质修习的,至于能不能修成,能修到程度,那是后话。至于道侣一说,君千泽倒是从没放在心上。那仙人的遗愿自然是美好的,如今这本功法在他的手中,给谁修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再好的功法,放在这里也不过是一本死物而已。 在穆凌渊还没回过神来时,君千泽又道:“若是你能将第一篇的法诀参透,便让你去论道大会。” 那意思很明显了,你要是能参透,就让你去论道大会,要是参不透,自己看着办。 说罢君千泽便去了树下打坐,如今他刚刚突破金丹后期,之前救穆凌渊那一下,虽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却也耗费了大量的真元,如今需要好好稳固修为才是。 君千泽如玉雕的侧脸上,透出一丝少见的疲惫。 见君千泽离开,穆凌渊也找了个地盘膝而坐,打开了书册,只见那第一页只写了几个大字“充而不盈,盈而不溢,混沌为初。” “充而不盈,盈而不溢,混沌为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穆凌渊苦思冥想了一会,心中忽然一动,随即运气将真元在周身流转一个周天,当感到丹田混沌之气时,慢慢将这股浑浊之气沉淀下来,如此这般来回几个周天,直到那股气在周身游走后渐渐变得纯粹起来,竟是神清气朗了许多。感觉到充斥自身的真元更加混厚了些,穆凌渊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靥,此本功法果然妙绝。 不知不觉,这一来竟过了半月有余,当穆凌渊再睁开双眼时,忽然看到手中金光一闪,武力值加了整整一百点,和之前小惩增加的武力值20,一共是一百二十点,看着手中的数据由-5000变为-4880,穆凌渊满意的点了点头,思绪不禁回到了前几天的那个晚上。 那一天,他刚突破系统君忽然告诉他武力值增了一百,武力值增加,穆凌渊自然是很高兴的,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问题就出在穆凌渊多嘴问了一句:“君千泽的武力值是几何?” “你真想知道?”系统君笑吟吟的道,却让人森森的感受到了王霸之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就知道系统君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知道的嘛。 “同意……”穆凌渊毫不犹豫的抛出两个字,这语气就差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开玩笑,必须要知道啊,无论花什么代价也要知道啊,这关乎他以后的修行要达到什么样一个境界,他可是将君千泽树为他标杆的好吗。这下轮到系统君不说话了,不过系统君也只是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静看着穆凌渊而已。 就这样穆凌渊在刷掉100复仇值之后,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的武力值是-5000,这竟然是以君千泽为参照的。也就是说,他要提高至少五千武力值,才能和君千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穆凌渊之前也质疑过系统君为何君千泽只比他高两个级别,武力值却比他高这么多,结果系统君直接抛出了君千泽的各方面参数指数,从身高肩宽到到防守攻击,大招爆发指数,君千泽的各方面参数指数都没得说,潜力指数竟然直接飙到了2万,原来人看的是各方面综合指数。就这样,穆凌渊在刷掉100复仇值后成功将自己又打击了一遍。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穆凌渊思绪又回到了手中闪耀着的数字上,本来穆凌渊是准备将手中的“目录”关掉的,想了想,却鬼使神差的将手移上了“目录”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选项——“额外任务”。 第10章 论道大会前夕 刚点进去,手中就出现了一行金字。穆凌渊只瞧了一眼,很快阖上,险些爆了一句粗口,什么《宝衣炼制——如何使用金针》,真的确定这不是保姆系统。 见君千泽迟迟没有出关,穆凌渊想了想,还是回凌霄峰一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穆凌渊又回来了,桌上多了一碗清淡小粥。腾腾的冒着热气,直到傍晚时分,那碗筷仍旧没有人动过。到了子时,又被收了去。 如此这般大约过了十日,这一日,穆凌渊推开门,猛然间看见君千泽优雅的端着青瓷碗,细细品味着,有那么一瞬间穆凌渊忽然觉得,原来给自己重视的人做菜,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也许是君千泽细细品味的模样勾起来了穆凌渊往昔的回忆,穆凌渊也情不自禁的拿起自己手中刚做的一碗尝了一口,随即“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我cao这么难喝的粥,君千泽是怎么做到喝得跟拍“舌尖上的美食”一样的。 只见君千泽又喝了一口,才放下青瓷碗,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不错。”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原来以前这个“穆凌渊”做的饭比他还要难吃,这也够奇葩的。 不过君千泽说的也是实话,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也经常喜欢给君千泽做些吃食,但每次都难以下咽,也亏得君千泽的忍耐力算强的。 尽管君千泽说的是实话,听在穆凌渊的耳中却觉这不过是君千泽不忍打击他罢了,穆凌渊还是毅然决然的将这些菜一个不剩的丢回篮子,这么失败的作品,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好吗。 这一天,宗门内来个会前总动员,一字在天梯上排开,底下一片蓝的绿的紫的,穆凌渊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多的师兄师弟,全宗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一千八百九十七口人。 按照等级一字排开,最高处的是几位长老及宗门内地位和实力都没得说的重量级人物。接下来便是拥有了各自峰头实力雄厚的几个峰主以及他们的门人,而这些峰主大多数都在元婴期间,他们的门人都一脸虔诚的跟着自家主子的身后,而各门人之间的区别,也是很好认的,比如那紫衣飘飘,仙风道骨的,一看就是凤銮真人的,而那张张扑克脸,跟欠了钱似的,就是那陈臾长老的。最下面站着的则是那些门外弟子,虽没有内门弟子那般英姿勃发,穿得也是整整齐齐的,面上难掩兴奋之色。 按道理来说,往常有什么大会是轮不到这些门外弟子参加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啊,这可是论道大会啊,将这些门外弟子召来鼓舞一下士气,顺带着光耀一下宗门也是不错的。这一溜儿排开,顺着天梯自上而下盘亘在山峦间,那景象也是颇为壮观的。 当然穆凌渊顺理成章的站在君千泽的下面——最后一排的上面。因为君千泽只有穆凌渊这么一个徒弟,而其他的弟子谁也不愿和穆凌渊站在一个台阶上以表明他们很弱,于是穆凌渊非常识趣的站在了门外弟子的上面一排,穆凌渊倒是不在乎,只是站在底下,望着上面脖子有点酸。 本来在穆凌渊的感觉里,像君千泽这样冷冰冰的人是不擅长搞权术的,而恰恰相反,君千泽往天台上一站,就有种君临天下的气质,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淡然,稍微一个眼神,就格外的有煽动力。 君千泽不是所有人里实力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出挑的,穆凌渊第一次发现他并不真正的了解君千泽,像他这般高贵强大的人,若说之前没有做什么,那必定是有什么牵绊了他。直觉告诉他,君千泽不光是个强者,而且还是个情商很高的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君千泽,不禁让人想要了解更多。 君千泽说完接下来就是宗门里的长老致辞,大致意思是还有两月便是论道大会,为了最终决定参加论道大会的一百个名额,宗门内会举行一次宗内大pk,通过三项任务考验的将有机会代表皓天宗参加本次的论道大会,随即又隐晦的重申了一下论道大会的规则,希望各位弟子务必错失良机顺带给宗门争光云云。 底下的弟子一听,各个都是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开玩笑,这么大的诱惑,谁不想去试一试啊。 败者成炉鼎,当穆凌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规则时,不由得一愣,开玩笑,这是正大光明的虏掠宗门内的人才啊,毕竟就算是同一级别的修真者实力也是有高下的,舍弃宗门内实力较弱的弟子,换取更优秀的人才,在这样残酷的规则下便能使宗门愈发壮大,长久的立足于修真界。 为了防止败者叛变而定下的规则,一来牢牢的将人才留在宗门内变为己用,二来那些弟子再也无法重回宗门,而那些赢得比赛的弟子有权处置自己的炉鼎,当然没有几个是会放着上乘的炉鼎不用的,实力更是噌噌的往上涨啊,这也真够狠的,难怪那么多人挤破了头皮也要去一遭论道大会,这风险是大,但这诱惑更大啊。穆凌渊一边在脑中思索一边琢磨着如果他去了这论道大会成为炉鼎的几率有多大。 这边动员大会一散,穆凌渊就往君千泽的方向走去,哪知越是往上,人流越是密集。这一波一波的人群,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都被挤了回来,穆凌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算了,他还是从下面绕一圈。 正在穆凌渊千辛万苦绕了小半个钟灵山时,忽然看见人群中一个高挑的背影,穿着一抹粹青色的长衫,穆凌渊正欲开口,却见君千泽直直往前走去,对着另一人道:“衡清。” 穆凌渊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衡清”不是君千泽的字么。这人竟然不是君千泽,穆凌渊只是愣怔了一下紧跟在身后追了上去,只见男子身旁站着另一名着粹青长衫的男子,臻首膏发,正是君千泽。除了衣襟前的纹路不同,款式颜色竟然一模一样。加之二人身高相仿,难怪他会认错。 只是等到那人转过头来时,穆凌渊才觉和君千泽是大不一样的,君千泽的五官给人的感觉是极其深刻的,虽然长相俊美,却因为自身气场的原因,没人敢轻易的靠近,始终给人带来一种距离感,而那人却恰恰相反。 同样是俊美无涛,实力超群。这般站在一起,竟跟双生子无异了。 穆凌渊靠在树后,望了一眼男子的方向,能唤君千泽字的人,这世界上恐怕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罢。 “此番游历归来,真是收货良多。”见君千泽未开口,岚秋率先道。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这钟灵山号称宗内第一高,一眼望去云雾飘渺,当初是君千泽将他带上来的,君千泽不下去,他也不能自己跳下去啊,穆凌渊只得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当然至于为什么跟着,穆凌渊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是。 这般一路无话,只见君千泽忽然停了下来,望着男子道:“师兄。” 师兄,穆凌渊不由得一愣,他从来都不知道君千泽还有个师兄,他竟然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师叔。随后二人再讲些什么穆凌渊是无论如何再也听不见了。 这边穆凌渊一抬头时不时看见男子温语相向,望着君千泽含情脉脉的眼神连他都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了。这边穆凌渊一路跟得腿酸脚软,看着二人相谈甚欢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知为何穆凌渊忽觉心中有些失落,往常君千泽是从没有单独扔下他超过半个时辰的,当然除了闭关。 正在穆凌渊百无聊赖时,忽然一抬头,扫到了一个人影,望着人群中一人出神,穆凌渊一瞧,那不是冷青穗么。再顺着冷青穗的目光望去,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那不是青衣男么。 穆凌渊看看冷青穗,再看看青衣男,再从青衣男移到自家师尊,不得了,这……这也太狗血了。 “他便是穆凌渊。”正在穆凌渊收回视线时,一人转过身来,望着穆凌渊的方向。 君千泽点点头,亦是收回了目光,二人转过身来继续往前走。 “衡清,你真的不准备再收一名弟子……”说到这里男子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君千泽眉头微蹙,目中带着隐隐的担忧:“往日的逆鳞大会,前琮祟宗主被取代,我不愿你同……” 君千泽忽然开口,打断道:“岚秋,那是以后的事。” “况且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君千泽的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冷洌。 岚秋望着君千泽英挺的脸庞,想要说出口的话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如今的他又有什么立场来干涉身为宗主的君千泽呢。 穆凌渊刚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君千泽的侧脸。 岚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君千泽,随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要是你做的决定便好。” 这边穆凌渊方一抬头便撞到一人身上,抬头间不由得一愣,君千泽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穆凌渊顿时有种偷听说话被抓包的感觉。这具身体目前的身高比君千泽矮一个头,穆凌渊一抬头正好能看见君千泽的下巴,这让穆凌渊不禁有些郁闷,想当年他也是有一米八五的,怎么这会就变成一米七五呢,更可恶的是,系统君给他的君千泽的参数指标里其中有一项显示身高一米八七……竟然比他上辈子还要高两厘米……简直是拉仇恨啊。 再拉仇恨穆凌渊也得仰望君千泽,穆凌渊忽然一下子就体会到以前那些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的心情了,君千泽的目光仿佛有穿透力一般,也并不是第一次这么靠近君千泽,但在看了方才冷青穗对着青衣男的那眼神以及青衣男望着君千泽那般含情脉脉的模样,他怎么就觉得两个男人靠这么近有点不对劲呢,似乎有点尴尬的样子。 当然,君千泽是不会了解穆凌渊的心理变化的,继续用他那高冷的气质和能将人溺毙的眼神考验着穆凌渊的心脏承受力,师尊你快说话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胸闷气喘心跳加速之类的好吗。 就在穆凌渊以为君千泽这辈子都不可能开口的时候,君千泽忽然发话了:“岚秋真人方才看到了吧。”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尴尬的闭了口。他说是好呢,还是说不是好呢,他怎么能在君千泽面前当面承认他偷窥了呢,说没有,这明摆着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找打好吗。 好在君千泽并未在此事上深究,望了一眼穆凌渊道:“以后你师叔的话可听一二。”言下之意是,别人可以不信,这个师叔,倒是可以信一信的。这么一来,更加让穆凌渊觉得,岚秋和君千泽没有点什么都让人不信啊。 接下来就在穆凌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千泽直接将穆凌渊夹在胳膊底下坐上那把拉风的大锏疾驰而去,穆凌渊一个猝不及防对着万丈深渊,差点又吐出来。见君千万泽走了,其他长老大能也都三三两两的驾着法器离开,或是御剑,或是乘鼎,一时间钟灵山上各色宝剑飞出,霎是壮观。 这边穆凌渊远远的瞧见一个翩跹的人影一闪而过,略略在君千泽身旁一停,靠在君千泽那把火红的大锏旁,穆凌渊顺着来人往下一瞥,双脚踏在一把极轻盈薄透的剑上,真是一把好剑。 只见男子略略一瞥穆凌渊,随即对着君千泽道:“宗主,岚秋便先行一步了。”随即又对着穆凌渊挑唇一笑:“这位小友,若是闲暇,到我紫业峰一聚。”说罢剑光一闪,扬长而去。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原来君千泽的师兄便是岚秋真人。 方才这句话恐怕也是对着君千泽说的罢,不然断凭他二人的一面之缘,岚秋真人又怎么会对他这个陌生人相邀呢,毕竟人家也是重量级的人物。说到紫业峰,穆凌渊忽然想起来,那几个挑事的自报名号说是紫业峰的门人,穆凌渊不禁在心中琢磨道,这岚秋真人倒是不错,没想到他那几个徒弟却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边岚秋真人刚走,穆凌渊忽然打了个激灵,这个岚秋真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会不会也是君千泽的仇人之一呢?以系统君的尿性暗戳戳的捅他一刀,再刷刷的给他扣减复仇值外带大惩什么的,这不是撞在枪口上了吗。这么一想,穆凌渊马上脱口而出:“师尊,师叔的紫业峰在哪?” 第11章 妖宠 只见君千泽略略愣了一下,是的,很少看见君千泽的脸上有如此生动的表情,穆凌渊马上意识到是他唐突了,刚见了一面的师叔怎么能去打听别人的住处呢,这不明摆着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好吗。穆凌渊随即又道: “师尊,弟子只是仰慕师叔而已。”他都说了些什么,这不是越描越黑吗。君千泽只是略略愣怔的一下而已,随即了然的点点头,在他二人还在长庆座下修行时,因为实力超群却生_性随和,岚秋真人便属于受人追捧的类型,时不时有男修女修爬上紫业峰聊表爱意的也是不少的,心道没想到徒弟喜欢岚秋这个类型。 君千泽顿了顿道:“后山之东,小叶峰西。”随即又望了一眼穆凌渊提醒道:“后山虽毗连紫业峰,却有禁制。”言下之意是,想要通过后山进紫业峰那是行不通的。师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对他没有意思啊,我看上去会是夜闯紫业峰的人么。 穆凌渊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最近被系统搞得看谁都跟自己的仇人似的,不对,是君千泽的仇人似的。主要是系统君不会明确的告诉他谁是君千泽的仇人,而他又不可能去当面问君千泽,这无疑给他增加了不少难度系数,这感觉就跟玩攻略游戏似的,你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挂掉,穆凌渊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他上辈子是拉了多少仇恨值,这辈子要给人当活雷锋。 这边穆凌渊被君千泽带着刚飞过千山重峦接近凌霄峰脚下,远远的便看见有两人在凌霄峰下候着了,看打扮既不是在宗内做事的杂役,也不像是其他峰头的门人弟子,显然君千泽也早就看见了,没有往峰顶而去而是直接将那把火红的大锏停在了那两人的头顶上方。那俩人差点说不出话以为脑袋分了家,要知道君千泽的大锏就堪堪停在头顶。能从这么远的距离以这么快的速度稳准狠的停在目标位置的头顶,大概除了君千泽也没人有这样的技术了,要是给他估计这俩人脑袋早就分了家,穆凌渊在心中道。 愣怔了一会,那个身穿蓝衣的男子才回过神来,对着上方一抱拳道:“宗主,有信使来访。”信使,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看向男子袖口上的仙鹤刺纹,怪不得他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宗内信使堂的人。后面那个是……当穆凌渊的目光转向男子身后时,不由得一愣,绿底白兽纹的衣服,一看这样式就不像宗内的啊,难不成这就是他说的那个信使? 那人看穆凌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颇为骚气的甩了一下额前一缕头发,望了一眼穆凌渊随后又对着君千泽趾高气昂道:“盛天宗弟子白傲天见过皓天宗宗主。”口中说着这句话却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穆凌渊望了一眼那白傲天,啧,真不知道他那点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真是眼睛长头顶上了。 “长老特意吩咐将此符篆交到宗主手中。”那白傲天自大归自大,正事倒是没忘。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绿色的符篆,往常宗门间的交流只要结个神通即可,像这样特意差遣人来送玉符怕是宗门内的大事罢。君千泽一抬手就将它收入掌中,只略略瞥了一眼便收入袖中。让穆凌渊连瞄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随即便对着那带路的信使堂的弟子道:“将人带去出世门。”说罢带着穆凌渊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这出世门是皓天宗的出路,必须由宗内人带路才能出去,若是擅闯别说出去,这其中的阵法神通都能让你死上几回。 那白傲天一听不由得一愣,他自觉自己是楼沁长老的弟子,盛天宗的信使,怎么着也得款待一下不是,结果竟被君千泽一句话给打发了,不由得脸色有点难看。 君千泽冷哼一声,穆凌渊心道这小白脸也是活该,要不是看在是盛天宗信使的份上,估计早就被君千泽干掉了。这边穆凌渊刚被到带阆阙仙宫脚下,君千泽便兀自进了内室。 穆凌渊见君千泽进了内室,想来也不便叨扰,想了想便去了阆阙仙宫后的仙阙阁,虽然现在他不必住在仙阙阁的耳房里了,如今住在君千泽仙宫的房里,无论是环境还是大小都比原来不知好了多少,但那毕竟是他打扫了三年的地方,总归有点感情不是。 君千泽方关上门,眸光骤然一冷,只见他取出符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只见那符篆上闪现出一行字:“千泽亲启。”君千泽灌入一丝真元,空中骤然间出现一行金字:“盛天宗宗主令弟子白珏诚邀皓天宗宗主烟凌谷一聚,落款处题着白珏二字,另附盛天宗宗主宸天凌的神通,通往烟凌谷的秘钥。金字消散的同时,忽然间一只黑枭飞出,被君千泽捉入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么,君千泽冷哼一声,下一刻,一股真元爆裂开来,将手中的青绿色的符篆尽数震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开来。 一进仙阙阁,穆凌渊就往灵木园跑,只见那千年灵木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连着一个储物袋,鼓鼓囊囊看起来跟塞了一个人似的,时不时在里面扭动两下。 穆凌渊蹲到储物袋旁,拍了拍储物袋:“兄弟,在里面待得辛苦了,这就放你出来。”说罢将储物袋上的结一拉,只见一个白擦擦的东西滚了出来,嘴里塞着一颗火灵石,身上还捆着一根金鞭,那妖蛇睁着一双蓝澄澄的大眼,扭动着身躯,硬是挤出了一滴眼泪。 穆凌渊望着大妖蛇,盈盈一笑:“你想活动?”那大白蛇又生生的挤出了一滴眼泪。穆凌渊望着大白蛇笑盈盈道:“若是你不乱动,便给你松绑如何?”果然那大白蛇不再动了。 穆凌渊上前一把将妖蛇倒提起来,取了它口中的火灵石,这条蛇看上去和那天在小叶峰偷袭他的那条大妖蛇像的很,唯一不同的是看上去更像是之前那条的缩小版。 就在穆凌渊刚刚取下火灵石的一刹那,那条蛇忽然张开口猛然间朝着穆凌渊的手指咬去,穆凌渊取出一根乾元棍“唰”的一下敲在他头顶,小白蛇“唰”的一下咬在了尾巴上,这下真的是泪如泉涌了。 穆凌渊将这根小木棍塞到大妖蛇的牙下,非常仁义的帮它把两颗牙从肉里拔了出来,再把拎着蛇尾的手一松,小白蛇迅速的缠了上去。 他就知道这条蛇不会这么老实的嘛,看来今天这乾元棍是带对了。 穆凌渊望着大妖蛇,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此事说来话长。 那一日君千泽将他从小叶峰底下捞上来,嗖的一下从各位大能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其实是去了小叶峰上二人之前打坐的山洞。 那大妖蛇一看君千泽来了,妥妥的得赶紧跑啊,虽然他是五级的,但也架不住冬眠了一百年没饭吃,还有一个狂霸拽的潜力值不可估量的boss啊,正在它准备溜时,一个罩子扔下来,给它罩在里面,然后穆凌渊就看见那大妖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缩小再缩小……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穆凌渊不知道君千泽竟然有这样的法宝,穆凌渊不知此法宝叫逆流沙,进到罩子里的东西,不光形体缩小了,实力也是同等级的缩小,只要君千泽不停下来,那条蛇可以直接打回未修炼之前。当然君千泽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给他留了不到一尺的样子,大概相当于一级,按人类修真者的级别,也就是筑基期的样子。之所以没将它一掌拍死,当然君千泽也有他的想法的,这妖蛇虽然酿了大祸,但却是很少见的玉麟蛇,可谓之蛇中极品,而且看它的眼睛,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玉麟王系的血脉。将它的修为变成和穆凌渊差不多的一级,给徒弟练练手也是不错的,等徒弟玩耍够了,再处置也不迟。 当穆凌渊知道这条蛇的修为变成和他差不多一个级别时,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君千泽的手中还有如此厉害的法宝,再见到这只蛇boss时,穆凌渊自然没那么惧怕了,只是可怜那大妖蛇,五百岁的灵魂装进了一副萌货的身躯,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大妖蛇表示很不满,不满的是不光形体缩小了,实力等级变弱了,脖子上竟然还多了个纯色的小环,精致的银色小环上刻着“凌渊”两个字,这是前不久穆凌渊刚刻上去的,像显示所有权一样,这种像项圈一样的东西戴在脖子上,这简直是耻辱好吗。 精致的银色环上镶着湛蓝色的灵石,戴在大妖蛇脖子上,显得更加别致可爱了。这原本是穆凌渊的尾指环,考虑到之前大妖蛇的不良行径,穆凌渊觉得有必要给一个教训,让他认清现在的处境,乖乖听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穆凌渊看着这条大妖蛇,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到这条大妖蛇年少时长这样,还真看不出来。 这边大妖蛇看了一眼穆凌渊识趣的把嘴闭了起来,算了如今这模样怎么看怎么软嫩,再说话估计更没有威严了,还是睡个懒觉好了,随即蹭上乾元棍,半眯着眼,尾巴甩啊甩。 穆凌渊差点又忍不住去逗逗他,不过只是瞥了一眼随即在灵木下坐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本墨绿色封皮的书册,开始研读,只见上面写着《妖兽宝鉴》四个大字。 “玉麟蛇,通体雪白,双眼湛蓝,性狡诈,聪颖,灵智极高,三百岁成年,未成年时体长不过三尺,色纯白。”穆凌渊停下来,扫了一眼大妖蛇,看上去不足一尺,估摸着现在的年纪50岁的样子,大概相当于人类的少年期,没想到它50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级妖兽了。 再往下看:“其骨剔透,可制成上等法器,其血可养丹,疗伤。四级以上的玉麟蛇,可以结婴,尤其是王蛇,其皮可制成上等软鞭,等级愈高,法器级别愈高。” 看到这里,穆凌渊忽然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大妖蛇,那大妖蛇缠在乾元棍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穆凌渊,只见穆凌渊冲着它挑唇一笑,大妖蛇冷不防打了个寒噤,他怎么觉得小修士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的样子呢。 穆凌渊收回目光继续往下看:“其肉质鲜美,亦可驻颜,常与女修及毁颜者使用。以上些许皆不足提,其内丹可炼器,入石成珠,入玉成玺。下品成上,上品成极,万般变化,不可琢磨。”我靠,这也太神奇了,简直跟灵芝一样,浑身是宝啊。 看到这里,穆凌渊忽然停了下来,有意思,没想到它的内丹竟然可以炼器,接下来,就看见穆凌渊把书阖上放在一边,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摸索了一会,随即就在大妖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捏开它的嘴,扔了一物进去,大妖蛇一张嘴,“咕咚”一声顺势咽了下去。 这什么玩意啊,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啊,大妖蛇发出了强烈的抗议。抗议也没有用,奈何它现在的修为在筑基期,再厉害也架不住穆凌渊手上几个法宝,没几下大妖蛇就懒得动弹了,反正吃不死,不对啊,这味道怎么还不错的样子,吃了还想让人再来一次? 大妖蛇吐吐蛇信子,看着穆凌渊,穆凌渊淡淡一笑,又给他扔了第二颗,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穆凌渊看着大妖蛇鼓鼓的肚皮,瘪掉的储物袋,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书上说的没错,紫牙乌是玉麟蛇唯一喜吃的灵石,没想到大妖蛇的胃口这么好,竟然吃掉了他足足三个月的月供。 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他可清楚的记得书上说,要辅以中上等灵石,身心愉悦才能炼得好器,毕竟他和他的小宠物还要好好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何况那《妖兽宝鉴》上说了,炼出来的器得它自己吐出来才行,不和它搞好关系,怎么取器。 这边大妖蛇吃饱忽觉得困意来袭,防御力瞬间低了很多,被穆凌渊绕到手腕上竟然也没怎么反抗,没想到手感滑滑的,还挺舒服,大妖蛇又情不自禁往上蹭了蹭。大妖蛇忽觉一阵困意来袭,眯了眯眼,这个小身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容易犯困啊。 穆凌渊看着在手腕上盘成环巧夺天工一般的“璞玉”,挑唇一笑,接下来耐心等待些时日便可。 随即放下袖口,怡然而去。 趁着君千泽还在处理宗内要务,还有三个时辰才到酉时,他当去办些"正事"才是。 第12章 借刀杀人 这边君千泽刚忙完宗内事务,出门却不见了穆凌渊的影子,用神通略略探查了一下,却不在小叶峰。重生以来不知不觉竟过了数日,一切经历与上一世有着出奇的相似,却又微妙的改变着,就比如方才他便知陈臾长老必会来找他,只不过上辈子那次是恳求他以宗门利益为先,劝他继任宗主,而这次却是来找他商讨新进门人一事,同样关乎宗门。 两世为人,他早已看透许多,如今的他定要将皓天宗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成为上元大世界第一大宗。 君千泽只略略一晃神,便回过神来,君千泽掐指一算还有两月便是论道大会,上一世的论道大会上他越级挑战了白珏,而还有一人修为虽然在金丹中期,却在短期内完成了超过他自身能力的突破,君千泽似想到什么一般,召来白煌。 一只巨大的白翼鸟落在君千泽脚下,只在颈羽上有一抹艳丽的火红,那眼神幽深锐利,从脖颈到羽尾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张力,只见它望了一眼君千泽低下头来,将自己的翅膀垂下来一点好让君千泽踩上它的脊背,随即展翅而起,扬长而去。 那鸟背上的身影很快化为青山重峦中的一点。 穆凌渊站在青鸾峰下,这边穆凌渊左等右等不见冷青穗的影子, 思绪不禁回到方才的动员大会上。 “这不是师姐么,又来找冷师兄。” “怎么,我当找不得他了。”穆凌渊第一时间便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抬头一瞥没想到竟是女修,那女子生得一双濯濯美目,朱唇似樱花一瓣,穿一身素衣,窈窕出尘。 皓天宗的女修倒并不是没有,只是相较于男修而言并没有那么多而已,穆凌渊也不是没有在宗内见过女修,只是往常见到的女修都是柔弱娇艳的类型,像这般英姿勃发的女修倒是不多见。 再一看那女子的衣衫,虽然简单,却都是上等的炼制材料所制,穆凌渊估摸着这女子的来历并不简单,穆凌渊早前曾听说门内有宗家的嫡子嫡女来修行,似乎是宗家那边的人罢。片刻后穆凌渊便收回了神思。 “苏师姐哪的话,箫孟怎敢阻栏师姐。只是……”只见那箫孟凑近了道:“大师兄今日要去青鸾峰辟谷闭关,怕是寻不得了。” “闭关?”苏清妍点点头:“你告诉他,我要的七星法阵图炼好了没有。” “师姐的话小弟自然带到。”那苏清妍点点头:“如此甚好。” 后面再说些什么,穆凌渊便不甚留意了,闭关,没想到那冷青穗也正临突破的关头,穆凌渊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靥,体内不属于“穆凌渊”的某些因子开始腾腾的冒了出来,这修真之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修为,如何达到另系统君满意的程度,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穆凌渊便将那boss的灵魂压了下去。 一回去,穆凌渊便将这青鸾山的位置搞了个清清楚楚,而那辟谷是青鸾山里最适宜修炼闭关的场所了,果不其然,片刻后便在辟谷中见到了冷青穗的身影。 那冷青穗选择了一个灵草丛生,悬晶石垂悬颇为仙气的山洞开始打坐,只可惜洞外加持着法阵。 穆凌渊站在万霭赖赖的灵木中,思考了一会,将目光移向手上的小宠物。 这块璞玉晶莹剔透,巧夺天工,如果忽略它流的口水。 随后穆凌渊又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东西,青玉色的小碗——逆流沙。 这玩意君千泽可是相当大方的送给徒弟玩耍了,连带着大妖蛇盘绕的乾坤棍,还有那条金鞭,算起来一共三样。 穆凌渊只是轻轻的用手指一敲碗,大妖蛇马上醒了,一脸垂涎的看着穆凌渊手中的逆流沙,穆凌渊冲着大妖蛇挑唇一笑,下一刻将碗向着洞口的法阵一扔,随即开始念诀。 大妖蛇立马目瞪口呆。我草,这必须得快啊,机不可失啊,只要穆凌渊一念诀,如果他能钻到逆流沙底下,马上就能变大变大再变大。虽然它脖子上还套着个环,先恢复了修为再想办法把它弄下来也不迟,再说要是逆流沙砸到法阵上摔坏了怎么办,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是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好吗,那它岂不是一辈子都只有这么大了,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好吗。 随后只见“嗖嗖”一道白影略过,在离碗口毫厘之时,大妖蛇猛然一张口,只听“铛”的一声响,碗擦过蛇口直直朝着法阵飞去,我靠,竟然没咬到,它竟然忘了,现在它的修为只有一级,眼看逆流沙就要撞上法阵被撕裂,它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虽然身体比较弱,他的灵魂也是五级的好吗,就在青玉碗即将撞上法阵时,只听一声强烈的颤动声响起,法阵刹那间破解。 这边冷青穗正凝神冥想,感觉到丹田之中有一股清朗之气,即将突破瓶颈时,忽然一阵山石碎裂声响起,然后一睁眼就看见一条巨大的妖蛇横亘在眼前,那冷青穗猝不及防一口血喷了出来。这……这竟然是一条五级大妖蛇。 大妖蛇猛然间张开大口,朝着他的头顶咬来,冷青穗顿时吓得瘫在原地,身体一软,完了…… 许久那冷青穗见许久没有动静,睁开了眼,一转头只见那大妖蛇稳稳的叼住了冷青穗脑后的青玉碗,近在咫尺,那冷青穗惊魂未定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妖蛇刚恢复boss的身躯,顿觉心情舒畅无比,一股王霸之气顿显无疑,一低头就看见了身前的冷青穗,啧,瞧他那没出息的样,正好已经很久没有活动了,先把这个懦弱的人类解决了。 大妖蛇一尾巴下去,那冷青穗起初还拿把剑装腔作势,到后来几乎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穆凌渊远远的观望着,直到那冷青穗彻底晕死了过去才走进洞中。 那大妖蛇抽得正爽,忽然感觉四周的景物不断的变大再变大,然后一个碗扣在了头上。 穆凌渊走近山洞中,将手指探到冷青穗的口鼻上,还有呼吸,没有死,只不过很微弱而已。 穆凌渊看着手中闪出的金字:“复仇值增加一百。您目前的复仇值为100,武力值120。” 穆凌渊将手点上目录,只见第一条《上元大世界地理人文一览》忽然跳了出来,由原来的灰色变成了金色,穆凌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是赌对了。岚秋真人果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嘛。 穆凌渊看了一眼从青玉碗底下爬出来的大妖蛇,将左手伸出来,只见大妖蛇可怜巴巴的叼着逆流沙,万分不甘心的望了穆凌渊一眼,忽然后背“啪”的一声展开一对薄薄的翅膀,叼着逆流沙心不甘情不愿的飞了过了,穆凌渊捏着青玉碗,大妖蛇死死的咬着不愿松口。 只见穆凌渊扯了扯小碗,大妖蛇苦苦挣扎了两下,最终万分不情愿的松开了口,盘到了穆凌渊的手腕上。 穆凌渊将逆流沙收入怀中,抖了抖袖子,将大妖蛇罩住,带着这条五级的蛇boss,一定要低调好吗。穆凌渊正准备离开,复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胸前飙血,英勇壮烈的冷青穗,刚要离开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只见他思索了片刻,蹲到冷青穗面前,一把将人扛在肩上。 开玩笑,要是扔在这里被妖兽叼走吃了怎么办,吃了他这条贱命倒是不值一提,可要是这么简单的让他死了,还怎么搞一场荡气回肠的复仇,到时候系统君以此为由再给他来次史无前例的大惩,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么,思及此,穆凌渊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将人弄了出去,至于弄到哪里,穆凌渊自有他的打算。 这边穆凌渊刚准备将人放下来,忽然听到四周响起一阵法器相交声,斗法激起的能量波动将整个峰头震得地动山摇,我草,不是又碰上打架群殴了吧,看这架势级别不知比之前高了多少,接下来就在穆凌渊准备跑路时,天际一道红芒滑过,“嘭”的一下砸到穆凌渊面前,接下来爆出数个剑气,将峰头横劈两段。 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窒,这下完蛋了。这级别比之前高了多少级,接下来,就在穆凌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身着锦蓝仙衣的人影忽然间落入眼帘,螓首膏发,丰神如玉,正是君千泽。 只见他直直擦过穆凌渊身边,以极快的速度截住另一个人,阻住了那人的去路,那人似是一惊,忙用剑挡住了君千泽的一击,却被君千泽手中挽起的剑花回挡了回去,霎时间一道银蓝的剑光射_出,留下了几个深坑。 第13章 小露身手 锦蓝仙衣流转,只余那一抹华光在空中舞动,穆凌渊看得几乎失了神,如此霸气却又高水准的斗法,今日真是第一次目睹,而君千泽的剑势几乎用肉眼都无法看清,那人面上带着面具,每次都躲避得狼狈不堪却又无法完全施展开来。 君千泽擦着穆凌渊的身边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却未伤到他分毫。二人的身影在空中交织,时不时有神通放出,在空中迸_射出激烈的火光。 穆凌渊一眨不眨的看着法阵中央君千泽的身影,在穆凌渊的记忆中,君千泽并不用剑,但却把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几乎与剑修者无异了,此刻穆凌渊抱着冷青穗,站在原地再不敢动分毫,生怕自己一个闪失祸及了君千泽。 君千泽的出手是毫不犹豫的果决,干净利落。 下一刻只见那人“嘭”的一下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君千泽已经移到了他的面前,用剑指住了他的咽喉。 不知道是不是穆凌渊的错觉,穆凌渊只觉君千泽周身的杀气更重了些。 穆凌渊目测了一下,这人的实力也是不差的,起码比他高出两个等级,至少是金丹期的修士,方才不知是何原因,君千泽似有所虑一般,虽出手狠厉,却并未马上要了他的性命,如果君千泽用了十成的力,恐怕就不是现下这般简单了。 只见君千泽将剑从他的咽喉缓缓的移到了面具,那人的身体不由得一怔,很少能在君千泽的眼中看到如此厌恶的神情,上辈子的今日,他清楚的记得他乘着白煌途经长鹜峰时,落在瑶仙台下,偶然听见了二人的谈话,其中那带着面具之人不由分说向他发起了攻击,只可惜最终被那人逃逸。方才在沐叶林中果然又见到了此人,便一路追了过来,当日虽有所疑,却并未想到那人,现下交起手来,愈发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白珏,君千泽的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 若不是考虑到现在杀了他必将引起宗门祸乱,方才早就杀了他,如今虽不能杀他,却也是招招折损他的修为,下手毫不留情的。 君千泽将剑缓缓移上那人的面具和皮肤贴合处,忽然间一个反手,那人的身体不由得痉挛了一下,只见锐利的长剑深深的刺入了那人的心口。 穆凌渊的呼吸不由得一窒,他本以为君千泽会挑开他的面具,没想到竟是一剑贯心,只避开要害毫厘,那人摸着脸上的面具,也不顾伤势踉跄着逃离。这似警告似杀伐的一剑,穆凌渊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剑钉在他的心口上,怕便不是耗损修为这般简单了。 杀气顿开的君千泽另有一种凌厉之美,方才那一场打斗亦是酣畅淋漓,穆凌渊虽第一次见,却情不自禁的着了迷。 解决完这个意外,君千泽才有时间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穆凌渊,而穆凌渊因为方才观看师尊斗法看的太入神,早就忘了他还抱着冷青穗,等到君千泽将目光移向冷青穗,再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自己时,穆凌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靠,抱着师尊的仇人,还这么亲密,这不是找死吗,若是因此和君千泽的师徒关系破裂,他还怎么在皓天宗混。 说时迟那时快,穆凌渊一把将冷青穗扔在了地上,也不管此刻是脸着地还是肋骨咔嚓又断了两根,忽然间普通一声跪在君千泽面前,双目濯濯然,诚恳万分:“师尊,徒儿在青鸾峰偶遇冷青穗,不知为何昏迷不醒。徒儿本不愿将人带走,若将人留在此处,恐生祸端,思及此便将人扛了来。” 穆凌渊说的也算是实话,他本想把冷青穗扔在长鹜峰底下,这样好让人他峰头的人发现抬了走,哪知半路遇到了君千泽。 反正现在在青鸾峰离长鹜峰也不远了,将他扔在这也算便宜了他,管他是死是活。此刻穆凌渊心中是不希望君千泽有一丁点不悦的,原本君千泽是有些不快的,看到穆凌渊那清澈的眸子忽然间就舒爽起来,愠火也没有那么大了。 “以后当离此人远些。”君千泽冷哼一声,想到上辈子被此人背后捅了一刀,不由得眉头微蹙,这辈子定不能让这个弱弱的徒弟栽在他的手里。 “走。”说罢君千泽在穆凌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人拎上了鸟背,此刻穆凌渊趴在白煌的背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身下疾驰而过的巨大的白翼鸟,那白翼鸟有些不满的啼叫了一声,方才疾驰而去,而君千泽却稳稳的站在鸟背上。 穆凌渊不知,君千泽竟然有一只如此高级别的灵兽坐骑,而君千泽并非只乘他那对火红的大锏,君千泽往常除了远距离的飞行,出行还是会召唤灵兽的,比如这次。 到了凌霄峰,君千泽径自去了内室,再往里走,是一方氤氲的池水,君千泽随意的将衣衫解开扔在一边,没入池中。 君千泽靠在池壁,双目不由得微微眯起,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他方落入瑶仙台下,便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站在沐叶林说些什么,见君千泽忽然落入眼前,二人不由得同时一惊,其中那带着面具之人不由分说向他出了狠招,而那白衣之人在此人的掩护下,仓惶之中逃逸,并未看清模样。 君千泽正欲去追,却被那黑衣之人拦住。 那戴着面具之人修为与他不分上下,甚至要比他高出一两个级别,往常以君千泽的实力,越级挑战也是可以拼上一拼的,哪怕是高于他一两级的修士想要胜过君千泽,仍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那人似是分外熟悉他的招式,数个回合斗法下来,君千泽没有占到上峰,而那人亦没有讨到便宜,能如此了解并熟悉他招式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多,除了他的师尊长庆真人,以及前宗主,就数到他的对手白珏了。 另君千泽奇怪的是,那人用的虽是皓天宗的修习功法,表面看来行云流水,却并不纯正。分明有实力,却有忌惮一般,迟迟不肯放出他的神通。 事后君千泽也曾怀疑过此人是否为白珏,但那时的自己已与白珏相交好,此念头虽起却一闪而过,并未疑他,此后虽派人探查却一无所获,而被放走的那白衣人究竟是何人也无从知晓,时日一久,便不了了之。 如今想起来,那人为何始终不敢拿出自己擅长的神通及功法,恐怕是因为一旦使出来就会被识破罢,想到这里君千泽的双目不由得微凌,周身的冷气更重了些。 这边穆凌渊见君千泽迟迟没有出来,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同君千泽一同闭关修习,穆凌渊照例弄了些君千泽喜欢的吃食,随即靠在廊柱上点开手中的《上元大世界地理人文一览》仔细的研读起来。 当手指点上标题时,忽然间跳出数行金字:1.《上元大世界各宗门一览(全)》2.《各宗门历代仙尊魔尊史》3.《各种族宗门独特习俗》4.《天才地宝分布图》 穆凌渊好奇的点入第一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了数个宗门,有的是金字,有的却是灰黑色的,还有一些更为奇特,是用类似罗马文的符文撰写的,那些看不懂的符文,有的是绿色的,有的是紫色的,还有一些其他的颜色,或是灵动飘逸,或是粗犷野性,每一种文字都仿佛彰显了此宗门的个性与特征。 穆凌渊好奇的点进绿色的符文,只见那看不懂的符文下,浮现出一行行穆凌渊能看懂的文字,这竟然是妖修者的门派,绿练门,而此宗门皆是清一色的九尾男狐,再点开另一个紫色的符文,却是一个魔修的全女修门派,苍澜门。 穆凌渊又连续点入了好几个不同颜色不同特征的符文,那无颜色六色的基本都是跨种族的鬼修,妖修之类,而金色的却是修仙门派,灰色的却是已经被吞并灭亡的门派。穆凌渊草草看了一下,灰色的门派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数量,其中不乏大宗。 穆凌渊发现,就在他观看这本“书”的同时,不断的有一些宗门的颜色变成灰色,同时又有数个宗门出现在“书”中。 此刻穆凌渊的手掌中仿佛承载无数宗门命运的天幕,看着星罗棋布的宗门不断在手中亮起又熄灭,这种俯瞰众生,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微妙感觉,令穆凌渊的心中升起一股史无前例的登顶巅峰的渴望。 他从未想到,上元大世界竟是如此广辽,不光是人族,更有其他各色种族一同争夺资源,而这仅仅是上元大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而通往真正上元大世界的门每一百年才开启一次。 穆凌渊正欲阖上手中的“书”,忽然看见目录上多了一个提示——额外奖励,额外奖励?穆凌渊疑惑的用手指点开,这不是要做出的东西达到一定的等级才能解开么,只见原本的那一栏《宝衣炼制——如何使用金针》的旁边又多了一个项目《赏花宝鉴》。 《赏花宝鉴》,这是什么,打开第一页,只见上面是一株龙舌兰的图鉴,穆凌渊的眼中忽然一亮,原来是灵草种植手册,穆凌渊翻开下一页,手掌中忽然浮现出两个赤果交缠的身影,一人握住另一人的腰际俯下身来meng烈的推__进,二人的黑发在身下纠_缠在一起,穆凌渊发呆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这是一幅赤果果的春宫图,还是动态的……! 两人的神态表情都生动得跟真人一样,连眼角的泪水,脸上的红晕,情动时肌肤紧绷的颤抖都仿佛真的一样,我草,竟然是真人!真人版的动态chun宫图,穆凌渊只愣怔了片刻,忽然间发现身体竟来了感觉,许久不曾发_泻过的玉望忽然间从胯_下流窜了出来。 自来到这里,一直注重修习,鲜少注重自己的玉_望,玉望来时,也只是草草解决,如今这活_se_春香极富刺激感的画面呈现在眼前,忽然间将他长久压抑的玉望洪水猛兽一般开闸放了出来,穆凌渊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将手握上了那处。 画中的人忽然间变换了姿势,将双腿打开,逗弄着胸前的两_点,缓慢的研磨着忽然又meng烈的推__进,看着画中人泫然yu泣的神情,穆凌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握在身_下的手不禁加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一张面孔,想像着撬开他唇舌,将他压_在身下,听到他隐忍充满索求的申_yin,忽然间一阵白_zhuo喷洒了出来。 想到方才一刹那脑中呈现的竟然是君千泽的面孔,穆凌渊的心中不由得一惊,而方才脑中所想却仿佛从每一个毛孔里都激起了他潜在的玉望和兴致,而起反应的真真实实的是自己的身体,方才的余韵仿佛仍旧在脑中回荡,令人食髓知味,想到这些穆凌渊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穆凌渊正要将“书”阖上,这才注意到被压在身下的竟是一个男人,想到白日所见,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这样,想到方才自己对着这张男男的chun_宫图鉴挑起了一股银欲,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心中亦是有些烦乱。 穆凌渊一抖袖口,也不管手中的“小书”是否收了回去,带着些愠怒去净了手,混账,这系统真是混账,穆凌渊净完手回来,脑子里蹦出的便是如何将系统君碎尸万段的念头,待恼怒过后理智渐渐回归身体,穆凌渊忽然意识到,原来这“穆凌渊”早已倾慕君千泽多年,甚至到了想将他彻底占有的地步,穆凌渊忽然明白了,往日他做的那些活_色_春香的chun_梦中,那个始终模糊不清却又感觉熟悉万分的人影是谁了。 穆凌渊的脸可想而知有多五彩纷呈了,这徒弟是要搞禁__断之恋啊,不光如此还要搞不_lun之恋。作为一个笔直的男人,他从未想过重生之后要成为一个断袖好吗,尽管上辈子他没有中意的女人,这也不代表他要投入男人的怀抱好吗,而且一想到他可能会时不时不受控制的对着自己的师尊意_yin,这别提有多纠结了好吗。 这般走着竟不知不觉到了君千泽的内寝前,他住的侧殿虽离君千泽只有几步之遥,但却从未擅自进去过,穆凌渊不由得有些诧异,君千泽今日待在内室的时间似乎长了些,往常这时候他早已同君千泽在殿内修行了,正在穆凌渊考虑要不要进去时,只见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穆凌渊情不自禁迈了进去。 第14章 炼化真元 壁龛上放着各色的天才地宝,每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绝品,桌案上放着一个玲珑的小鼎,袅袅的冒着青烟。穆凌渊一眼就扫到了那张巨大的灵石床,仔细算起来离上次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三月有余了,那时候他险些掉下小叶峰,身受重伤,被君千泽带到了这里,仔细看来,这里与那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每一件物品都透着主人独特的品味和别具匠心。 穆凌渊绕过帷幔往里走去,眼前是偌大的白玉阶梯,一眼看不到尽头,穆凌渊虽在这里住过两宿,却从未到过这里面,穆凌渊沿着这白玉的阶梯一直往下走去,所到之地又豁然开阔起来,回廊外竟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后园。时不时有幻蝶飞出,灵草丛生,其中一株灵草上长满了鲜艳的红色果实,穆凌渊的眼睛一亮,走下台阶用手采撷了一枝,竟然是琼浆果,《灵草集》中曾提及此灵果只生长在佛梗草中,而佛梗草却与琼浆果相生相克,能长成一只已属不易,没想到竟有一串。 而琼浆果最大的效用便是提炼真元。 穆凌渊跨过半人高的灵草,正欲离开,忽然一股真元射_来,打上了手中的琼浆果,穆凌渊的身体不由得一定,一张口,琼浆果落入口中,穆凌渊一抬头忽然间看见了君千泽点漆般的眸子,几近赤_裸的靠在池水中。 其实早在穆凌渊进到内殿时,君千泽便发现了擅闯之人,当感受到的是徒弟的气息时,君千泽绷起的身体便松懈下来,也就任着他进来了。只不过令君千泽没有想到的是,穆凌渊一进来便发现了琼浆果,因此才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这佛梗草下面便是灵气厚重的灵泉,而这一方灵泉却是君千泽的沐浴之处,往常君千泽在他面前都是衣衫齐整,飘渺如谪仙,穆凌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见到君千泽在自己面前衣衫尽除的模样。 本来这也没什么,想到方才所做之事,穆凌渊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眼睛不知往何处放,不过另穆凌渊没有想到的是,君千泽的身材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下有料类型,从下巴到前胸缓缓起伏的肌理,再到半隐半露显出的形状姣好的肌肉形态,无论哪一方面都能将穆凌渊比了下去,穆凌渊又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真是令人羡慕得妒忌啊。即便是上辈子的自己,似乎腹肌也比他差了一点? 这边穆凌渊正在神游之中,君千泽忽然冲着他摆了摆手,随即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道:“下来。”而君千泽之所以让穆凌渊下来,自有他的考量。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这要在以前,穆凌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想到方才他所做之事,忽然就觉得心虚起来,而更另他担忧的是,如果“穆凌渊”克制不住对君千泽的欲_望,身体情不自禁的产生了反应怎么办,从没有哪一刻,穆凌渊开始对管理自己身体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君千泽见徒弟一脸小心翼翼,还一脸神思飘忽的模样,心道徒弟到底是脸皮薄,现下多半是怕他责备罢,不由得挑了挑眉: “莫怕,此泉水灵气丰厚,对你的修行是极有好处的。”这一番说辞却反倒是愈发引人误会了,君千泽哪里知道穆凌渊此刻心中所想。 若是不下去,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再说他本就对君千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有的只是那个“穆凌渊”而已,他为何要如此畏畏缩缩,想到这里,穆凌渊忽然释然了,开始大大方方的脱衣服。 除去的衣衫掉落一边,露出穆凌渊紧实的肌理,待脱到□□时,笔直修长的双腿呈现在眼前。 穆凌渊的脸是带着禁欲气质的,脱衣时仍带着上辈子的习惯,动作优雅得挑不出一丝毛病,曾经不少女人在和穆凌渊上床前都会被这样的穆凌渊迷得神魂颠倒。 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君千泽,当穆凌渊整个身体进入泉中时,君千泽忽然靠了过来。 “方才的琼浆果,可净化丹田之中的浊气。”说话间,一串红色的果实被一股真元打落,落在穆凌渊手中:“你当多吃些才是。”说罢将手指抚上了穆凌渊的手腕,注入一丝真元探查了一番:“真元却是比以往纯粹了些,但绵薄稀少,不够。” 君千泽忽然放下手:“辅以《水元诀》第一层要诀,炼化真元。” 自上次小试了一下水元诀的功法,穆凌渊已感受到了此本功法带来的妙处,听到君千泽如是说,便不再忸怩,将《水元诀》从储物戒指里祭了出来。 “记住,切勿急功近利。”君千泽见穆凌渊开始打坐,也开始闭目修行,他的《水元诀》已炼至第三重境界,体内早已凝出了太阳真火,愈是往后愈是有更深的奥义,尤其是最后三重境界,需由他亲手创造,如今他虽练的是火属性,却与穆凌渊的修习的另一本相互影响,而尤其是他所创造的最后三重境界,将会对穆凌渊所习另一本起着至关重要的决定作用。 祭出的《水元诀》落入穆凌渊的手中,之前只略略感悟到了《水元诀》的功法要诀,并未真正的一窥其中的奥义,穆凌渊将下一页翻开,竟然是空白的,只见空白的书页忽然间翻动起来,停留在其中一页,不知何时竟然起了风,将湛白的纸张吹得簌簌作响,穆凌渊额前的发扬起,一阵炫丽的蓝光闪过,仅仅是一刹那的功夫,眼前的一切骤然间开始变化。原本灵草团簇,灵气四溢的灵泉不知去了何处,骤然间一轮银蓝的圆月当空,仿佛近在眼前。 甚至可以感受到挥洒而下的如细银般迷幻的光辉,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仿佛站在广辽的时间尽头,这种直击人心的震撼,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空中数颗星球缓缓的转动,却不是穆凌渊身为人类时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星系,不,是比他所知的任何一个星系更美丽更强大。 忽然,一道紫光从天际滑落,落在穆凌渊不远处的地面上,穆凌渊看见一个银发的男人一脸迷茫孤独的站在这里,再然后眼前的画面一变,他看见他隐藏了原本的样貌,拜入师门,以极快的速度修行突破,再后来,他便开始自行撰写功法,修为更是一路飙升,直至飞升,但却不知为何,穆凌渊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孤独和寂寥,仿佛沉淀了数个世纪。 再后来,男人的身边便时常出现一个黑衣男子,不久之后男人开始撰写第二本功法。穆凌渊看到的最后一帧画面是,那书写了一半的功法被放置在桌案上,那被数人包围的大阵中,男人的身旁躺了数具的尸体,有不少是化神,炼虚期的修士。 在看到男子灰飞烟灭的一刹那,有那么一刹那,穆凌渊仿佛感到男人自心中发出的绝望和悲愤。 闭上眼睛,他仿佛听见男人的最后一声叹息: “奈何我纵横宇宙,穿越位面,却终不能将你带走。” 原来这便是《水元诀》的由来。 想到这里,穆凌渊又望了一眼头顶银蓝的圆月,怪不得第一次感悟《水元诀》时,便体会到一种超脱宇宙的存在之感,那种无法言说的更深一层次的奥义令穆凌渊惊叹不已,原来这本功法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撰写。 想到这里,穆凌渊开始在草地上打坐,这本《水元诀》是君千泽给他的,而那个男人是撰写功法之人,算起来也是他的“师祖”了。如此这般,更不能辜负了他才是。 穆凌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要诀,按照功法,将气息渐渐盛入丹田,在灵气充沛的灵泉包围下,体内的真元很快被调动起来,源源不断的灵气被引入体内,这些真元在体内不断的净化循环,在琼浆果的提炼效用下,每流转一个周天,便愈发醇厚精粹,穆凌渊渐渐的感受到了丹田之中的丰盈充实。 那仿佛云雾一样的真元渐渐的越聚越多,开始缓慢的旋转,由薄变得充盈,穆凌渊忽然间感受到了丹田之中传来的微妙能量,仿佛浩淼宇宙之中的星辰,包罗万象,穆凌渊甚至可以感受到这其中散射的银丝,仿佛随时可以迸发出隐藏其中的力量,这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下一刻一滴本命真水忽然落入丹田,很快被那“银丝”吸入,沉入星屑之中,那湛蓝色的星云瞬间粼闪过一瞬即逝的华光,流转得更快了些。 穆凌渊忽然睁开眼,只觉目朗睛明,释放的灵识感受到的周遭的一切顿时清晰无比,尤其是散落在灵识周围的真元给他的神经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那充满张力却火热沁人的真元充盈在周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沾染了令人沉醉的心旷神怡的气息,无时不刻的刺激着每一个感官。以前灵识太弱,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君千泽的存在感竟是如此强烈。 而更令穆凌渊感到震撼的是,那隐隐流动的真元下,更为强大澎湃的力量,仿佛一团更为炙热的星云,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有一瞬间,穆凌渊望着这样的君千泽失了神,这一刻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君千泽在实力上给他带来的震撼。 君千泽虽在闭目修行,却感受到了徒弟释放过来的灵识,便放出一部分灵识,略略探察了一下穆凌渊,真元已炼化,本命真水初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初步炼化真元,果然是块好材料,也不枉他这一世倾注心血。 只片刻的功夫,君千泽便收回了释放出去的灵识,方才就在穆凌渊炼化真元时,他便初步领悟了第四重境界,将他金丹后期的修为又往前进了一大步,相较于上辈子,更是在论道大会之前完成了元婴初期修为的精进。 不多时,君千泽便睁开了双眼,只见穆凌渊仍闭着眼,潜心冥想,君千泽见此,披上衣衫,轻身一旋,兀自出了灵泉,就在君千泽离开的一刹那,穆凌渊忽然睁开了双眼,该死的,方才感受到君千泽那火辣沁人的真元的一刹那,身体竟又来了感觉,穆凌渊看着逐渐抬起头的兄弟,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将这股欲__火压了下去,这年轻人的身体还真是经不住诱惑啊。 忽然一阵隐隐的笑声传来,带着一贯调笑的口吻,穆凌渊马上黑了脸,系统君每次来的都很是时候,来得都好巧啊,正在穆凌渊咬牙切齿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武力值增加,感觉如何?” 见穆凌渊没有回答系统君自顾自道:“《上元大世界地理人文一览》想必是看过了罢。”说到这里系统君忽然顿了顿:“你的阅读权限只有三次,若是再不增加复仇值,你的阅读权限将被取消。”系统君忽然邪魅一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来时那般。 卧槽……穆凌渊险些爆出一句粗口,先是给他来了个负数的武力值,再是让他知道这是个喜欢男人的壳子,现在又给他来了个权限设定,之前翻看“小书”已经被他用掉了一次,也就是说还有两次,如果用掉之后还未增加复仇值,就要收回他的阅读权限,这简直是无比坑爹好吗! 正在穆凌渊内心吐槽无比,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想起方才与君千泽打斗之人,穆凌渊不禁打了个激灵,我靠,他说怎么看着不对劲呢,皓天宗内敢对君千泽出手的人,一个手都数得过来罢。 而对身为宗主的君千泽出手,这无疑是自毁前程,宗内怕是没有几个傻子敢这般明着干,这般看来,只有可能是修为高强的外宗之人所为,而这个外宗之人究竟是谁,照以往白珏擅入凌霄峰的行径来看,那便十有□□是他了。 想通了这一点,穆凌渊的心情变得一点都不美丽了,以系统君的尿性,方才的权限提醒,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威胁啊,就冲看着白珏不作为这一点,就会给他来次史无前例的大惩啊。 穆凌渊从头到脚仿佛过了一身电,酥麻透顶。 第15章 小虐渣男 翌日,穆凌渊熬成一双熊猫眼,也没等到系统君的惩罚,最后得出一个深刻的结论,他妈的,带着面具的原来不算。 一连数日,穆凌渊都在潜心修行,按照《水元诀》功法的要诀,渐渐的步入了第一重境界的佳境,丹田之中那股淡蓝色的“星云”变得更加璀璨丰盈了,那“星云”的中央,仿佛包裹了一滴至纯的水珠,从中央往四周辐散开来,又从四周的“银丝”渐渐向中央汇聚,折射出湛蓝的华光。 穆凌渊一睁开眼,便看见手中跳动的金字,武力值又增加了50点,加上之前初次感悟到这“星云”时获得的30点和之前所增加的120点,一共是200点。虽然离君千泽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好歹也减掉了200的差距值,穆凌渊估摸着下次什么时候再减掉100的差距值。 穆凌渊正要将手中的“小书”阖上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般,将手移向了额外奖励这一栏,点了进去,只见他想了想,移到了《赏花宝鉴》这一栏,点了进去。 首页仍是那张龙舌兰的图鉴,穆凌渊挑了挑眉,跳过下一页,直接翻到了第三页果然上面详细的写着龙舌兰的效用,生长之地,种植方法,以及如何辨认它的级别。能幻化成人形的龙舌兰起码有七级,而这龙舌兰身为修真界十大珍奇灵花之一,生长在高山雪域之地,图鉴上,那朵不盈一握的纤紫色花朵,仿佛带着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不知为何,穆凌渊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张春_宫图上,那个泫然欲泣的男子的眼神,与这龙舌兰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若是幻化成人形,想必也是这般的罢。 倒是有趣,如果能采到一枝,种入草园中精心栽培,留下一些己用,剩下的做些交易,换取些更为有价值的东西,岂不秒哉。此时,穆凌渊身体中身为一个商人的灵魂蹭蹭的冒了出来,有什么热血的因子开始澎湃起来,穆凌渊挑唇一笑,将“书”阖上,这《赏花宝鉴》倒是个好物,只是当初险些被它骗了去。看来是要大_干一场了。 这一日,正当穆凌渊从凌霄峰下来时忽然看见一人大摇大摆的步入凌霄峰的峰头,穿着一身碧色的轻衫,衣衫上绣着白色兽纹,身后跟着一人,只见他走到穆凌渊面前,带着一脸假笑:“穆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这样的假笑他再熟悉不过了,穆凌渊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君千泽让他接的人竟然是白珏。 那张脸看似正人君子,却似蛇蝎一般歹毒。穆凌渊自见到水镜中那一幕,便对此人所不齿。穆凌渊想到那一日,他不由分说对自己下了狠手,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心中更是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作为一个敬业的复仇者,他又怎么会让敌人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呢。只见穆凌渊澈然一笑,用一种惊喜中透着崇拜的眼神看着白珏:“白真人,真的是你,凌渊不甚惶恐。”说罢拱手一抱,深深的做了一个揖。 那白珏果然很受用,心道这个呆呆傻傻的徒弟倒是好糊弄,原以为是个不通情理的木头,没想到也是个倾慕自己实力的家伙,白珏这般想来愈发觉得洋洋得意,如此这般,以后想要君千泽倒是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白珏的得意之色尽显,穆凌渊在心中冷笑一声,看吧,就知道他吃这一套。 “白真人,师尊令弟子在此等候,恭迎白真人,白真人就这随我来。” 君千泽远远的看着穆凌渊将人领了来,很快从峰头消失,自上次信使来访已过了半月有余,白珏果然来了。 这边穆凌渊刚将人带到飞鹤亭中,只见君千泽果然坐在亭中,那一抹粹青色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君千泽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波澜,不知为何穆凌渊就是能感受到君千泽已经是忍着极大的耐性才没有一掌拍死他。 虽说没有怒发冲冠,当然若说对着白珏有什么好脸色,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白珏见了君千泽果然和苍蝇见了蜜糖一般,马上凑了上去,在君千泽的对面坐下,远远的将穆凌渊抛在了一边。穆凌渊作为一个称职的徒弟,马上从君千泽的身后走出开始为君千斟酒,斟完君千泽的,又为白珏满上。复又站在了君千泽的身后,充当人墙。 穆凌渊本来还思量着用什么方法留下来,开玩笑,头号目标在面前,若是在这时候离开,系统君直接可以让他死一回了好吗,好在君千泽没有赶他走。 “千泽,不久便是论道大会,你我二人已许久没有切磋了。”说罢执起酒杯,似是万分感慨一般,“千泽,还记得你闭关前一日,你我二人秉烛夜谈,比试切磋,好不畅快淋漓,却终是依依不舍……” 还能在肉麻一点吗,穆凌渊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么违心的话说出口真的好吗,许久不曾切磋,前几日不是刚“切磋”完,没想到今日竟还有脸过来,现下胸口处不是还带着伤,穆凌渊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白珏的胸口。 听到这里,君千泽果然再也忍受不住,冷着一张脸打断道:“白珏。” 那白珏正洋洋洒洒,自认说得柔情蜜意,把他这君子如兰的品性表现得淋漓尽致,更加会引得君千泽欣赏自己时,冷不妨被打断,不由得一阵狐疑:“千泽,何事?”白珏一边说罢一边展露出潇洒倜傥的笑容,往日只要他一露出这样的笑容,君千泽都会与他亲近些,现下看起来,怎么君千泽都不为所动的样子。 只见君千泽不耐烦道:“白真人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君某便告辞了。”我靠,你没有看见师尊的眼神都快把你千刀万剐了,还敢这么满口胡言吗。 那白珏看着君千泽的眼神不由得一愣,心中不由得一阵忐忑,难不成上次的事被他发现了,随即立马在心中否决了这一想法,若是发现了当日便会拆穿了他的真面目,更不会对他手下留情,那一剑戳在心口,几乎要了他的性命,想到这里,白珏只觉心中一阵后怕,胸口那处仿佛愈发疼痛了。 不知为何,穆凌渊看着白珏那疼在心有口难言却又得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略爽。 那白珏思量着想必是好些时日不来,君千泽对自己有些责备罢,看来以后需多走动才是。想到这里,那白珏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随即换了一副正经的面孔:“千泽,此番前来特来辞别,明日后我便要闭关,其间数月不得见,再见之时怕是要在论道大会之上了,我知千泽数日后便会去我宗烟凌谷与宗主一会,若是寻不见我,千泽心中定当会责备白某。” 君千泽执着酒盏的手不由得一抖,冷着一张脸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才忍住没有将酒盏捏碎扔到那人面上。 那白珏却毫无所觉,说罢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酒壶,煞有介事的捋了一捋额前的发,一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君千泽,非常自我感觉良好的露齿一笑,想到如此丰神俊朗,实力强劲的人将会成为自己的道侣,心中愈发美滋滋。 随即一侧头,露出一副清雅之态,往君千泽的身上靠去,正欲取君千泽手中的酒杯,穆凌渊见君千泽周身的冷气更重了些,寻思着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怕是整个凌晓峰都要被移平了,这白珏竟还不知死活的凑过去,师尊的手也是你摸得的吗。 见此穆凌渊立马挺身而出:“白真人,这种粗鄙之事怎能让白真人来,还是让凌渊代劳。”说罢挡住白珏伸出的手,顺势将他手中的酒壶接了去,给君千泽满上,随即摇摇了酒壶冲着那白珏道:“白真人,壶中酒已所剩无几,凌渊这就去拿一壶上好的阙仙来。”白珏本有些不快,见此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又在君千泽的对面坐下。 片刻后穆凌渊便拎着一壶阙仙回来了,给白珏斟满,霎时间一股酒香四溢,那白珏见到佳酿眼中不由得一亮,不由分说一饮而尽,穆凌渊的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弧度,方才他在酒中加了两勺魔罗根,这魔罗根加入酒中更是催发了阙仙的酒香醇厚,对于未受伤之人这无疑是上好的佳酿,而对于受伤之人,更是加剧了血液逆行,只须一口,就足以让真元暴走,痛不欲生。 片刻后那白珏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对了,青一阵白一阵。 “白真人,这酒如何,可是师尊珍藏了数年的阙仙,加了些魔罗根,更是幽香醇厚。”那白珏此时苦不堪言,逆行的血液仿佛沸腾一般,胸口的伤的让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又偏偏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果然是好酒,令人回味无穷。” “白真人既然喜欢,当多喝些才是。”说罢将酒壶凑了过去,那白珏立马挡住了杯口:“如此佳酿,凌渊小友当给师尊多品尝些才是。” 正在这时,只见君千泽冲着穆凌渊道:“凌渊,与我满上一杯。”白珏立马感激的看了君千泽一眼,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话毕又道:“再替白真人斟一杯。” 那白珏只得硬着头皮接过穆凌渊斟满的酒,执在手中迟迟不愿喝下,只见君千泽将酒盏靠在唇边浅浅的喝了一口,随即望了一眼白珏:“自那日闭关,你我二人便不曾对饮斟酌,今日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亮了亮手中的空酒杯,那白珏只得硬着头皮又喝了一杯,顿觉气血上涌,侵入五脏六腑。 “白真人与师尊交情匪浅,如此这般又怎能尽兴,凌渊这便去取大盏。”那白珏见穆凌渊取了大盏,脸都绿了。穆凌渊不由得纷说为白珏斟满,又替君千泽斟了一杯。 “白真人与师尊素来交好,凌渊作为弟子当敬白真人一杯。”说罢恭敬的将酒盏递了过去,“白真人敬上,请……” 第三杯下肚,那白珏只觉肝肠寸断,冷汗直冒。 “白真人如此好酒量,令凌渊钦佩无比。” “再来一杯。” 数个回合下来,白珏只觉体内气血逆行,真元几乎爆体而出。 “君真人……”白珏忽然间站起身来,“白某先失陪片刻。”白珏方一离开,穆凌渊便找了个借口暗地里跟了过去。 那白珏躲到暗处连吞了两颗圣元丹才勉强稳住了气息,但体内暴走的真元随时会破体而出,脸色顿时阴鹜无比。 “韶英,将我的修髓丹拿来。” 穆凌渊这才注意到,白珏带来的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片刻的功夫,那白珏便回来了,换上了一副知饷而足的面孔。 “千泽,我方才想起来,宗内有些事务尚未处理,本想与你把酒言欢,实是有些可惜。” “明日闭关,你我二人数日将不得见,千泽不日去我宗,不能以礼相待,还请千泽勿要责怪白某才是。” “如此,倒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宗内之事又如何比得上自身无恙,白真人当好好休养生息,闭关才是。” 白珏顿时哑口无言,却又无法辩驳。 只得应道:“千泽所言极是。” “凌渊,送客。”君千泽站起身来冷冷的望了一眼白珏,穆凌渊恭敬的向着君千泽一揖带着白珏往来时的那条路走去。 一路上白珏阴沉着一张脸,穆凌渊跟在白珏身后,心中琢磨着就这么将他送走了,以系统君的尿性,不光不会给他增加复仇值说不定还会以手段不够给他来一次大惩好吗,此时穆凌渊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虽然有些冒险,不过值得一试,穆凌渊忽然开口道: “白真人,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师尊近日茶饭不思,心神不宁,皆是因白真人。” “果真如此?”那白珏本来心中疑虑顿生,听到此处稍微宽下心来。 “师尊与白真人素来君子之交,师尊虽未表露,却是将白真人放在心上的,凌渊心中只是为师尊所不忍。” 听到此处,白珏心中一阵惊喜,原来是他多虑了。 接下来的话,穆凌渊是冒着被雷劈的危险才说出口:“白真人,凌渊……仰慕白真人。”穆凌渊学着上辈子勾搭他的那些女人的做法,表情到位,眼神到位。 “凌渊自知不比师尊,却是真心……真心仰慕白真人的。”说罢普通一跪。 只见那白珏扫了一眼穆凌渊,笑得意味深长。 那个跟在白珏身后的少年有些愠怒的瞪了穆凌渊一眼。 “凌渊当不必如此。”说罢暧昧的看了他一眼,握着他的手,亲自将穆凌渊扶了起来, 白珏心中疑虑顿解,又见穆凌渊投其所好,不禁心情大好,心满意足的走了。 就在白珏离开的一刹那啊,左手的手掌上跳出一行金字,增加100复仇值。 待白珏走后,穆凌渊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凌渊。”正在这时,一个带着磁性的华丽声线在耳边响起,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惊。 第16章 变废为宝 难道被发现了…… 君千泽缓缓的在他面前站定,拿眼瞥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穆凌渊甚至都觉得无法呼吸,只见君千泽望着他缓缓道:“凌渊,随我去见长庆真人。”我靠,师尊,你难道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你造不造这样很容易让人吓出心脏病的好吗。 穆凌渊的小心肝普通普通乱跳之后好在系统君增加的100点复仇值给他带来了安慰,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系统君的变态指数不是盖的。穆凌渊很快在心中又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开完笑,他只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好吗。 穆凌渊除了潜心修行,闲暇之余,便总喜欢去炼器房转转,这一日,穆凌渊又来到了风涟阁,这炼器房的小师弟日日见他来,只觉得那人长得清清冷冷,很是好看,虽不知他是谁,却也混得脸熟了。 “这位真人,你是来找风涟子真人的吧,家师不在,你还是改日再来罢。”穆凌渊听罢浅浅一笑,却无半点恼意,只见他略略瞥了一眼堆置在一旁的黑乎乎的东西,原本极上等的棕榈火玉因为炼制的失误,外层鲜亮的翠绿色变成下品的黑色,不光如此,还丧失了他原本通透蓄光的特性。 “小兄弟,这棕榈火玉倒是有些可惜了。”那炼器的小师弟见穆凌渊如是说,不由得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这位真人,你也知道棕榈火玉,家师前些时日刚从魔界外带回的极品棕榈火玉,家师最近欲要炼制一件上品仙器,却因炼制上遇到了一些困难,苦思冥想却不得解,你方才看见的便是家师的废弃之作,这不,家师又出去了。” 听到这里,穆凌渊眼中露出深思,能让一代炼器宗师风涟子都无法攻克的难题,风涟子究竟炼制的是何仙器,而那仙器又是为谁所炼,穆凌渊也不禁好奇起来。不过,这小师弟只是个外门弟子,想必也是不会知道的罢,想到这里,穆凌渊很快收回了神思。 “小兄弟,每日都有这些多的废料么。”穆凌渊又看一眼堆砌在一旁的好些废料。 “那是当然,你看到的只是家师的,还有好些师兄师弟都在外头。”穆凌渊点点头,又道:“这些废料,小兄弟又要如何处理才好。” “当然是丢到后山,这些都是无用的废料,放在这里也是占地方罢了。” 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小兄弟,我用十个灵光币买你师尊所有的废料,如何?” 那小师弟不由得一愣,他从未想过竟有人愿用灵光币换取一堆无用的废料,而且还是整整十个灵光币。 “你若是想要,拿去就是,反正是些无用之物。” “这怎么行,小兄弟,这些是你应得的,以后这些废料我都要了,记得告知我来取。”说罢将数十颗金光闪闪的灵光币放到了小师弟的手中:“当然,还是十个灵光币。” 那小师弟得了灵光币,自然欢喜,想到以后这些废料都不用他辛苦的运到后山,倒是省了不少事,心中更是欢喜,当即便一口答应道:“真人若是想要,小弟每日便将这些装好,真人来取便是了。”穆凌渊听后,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将这些尽数装进了储物戒中带走。 离开时,穆凌渊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之前来考察的那几次,他便发现了这些废料中有不少都是不可多得的仙品。到了凌霄峰,穆凌渊便将储物戒里的废料取了来,零零总总整整装了好几个储物袋。不过要确定这些废料的价值,还需要做下一步的认证才是。随即穆凌渊将储物袋的灵石都倒了出来,放出了大妖蛇。 果然,那大妖蛇看到这些各色的灵石,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往中间的棕榈火玉爬去,抱在上面几乎不想下来,随即又爬到一旁灰不溜秋的石头上,用牙咬了一口,露出内里黄灿灿的暖石。还有好些蓝色的半成品废料,大妖蛇饶有兴致的瞥了两眼,最后那些紫砂状的颗粒,大妖蛇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用尾巴开始扫来扫去。 看着大妖蛇的反应,穆凌渊立即将这些灵石分成了三六九等,那些大妖蛇垂涎不已的,堪称仙品,令大妖蛇格外感兴趣的,中上品,能让他瞅上两眼的,中品,那些他瞅都不愿瞅的,中品以下无疑了。 玉麟蛇好搜集灵石,对灵石眼界极高,果然不假。 虽说穆凌渊早前曾研读过灵石大全,却也有好些灵石不尽然识得。再加上这些灵石经过煅造,早已看不出了原来的形状和色泽,更有数种灵石相熔合,分辨起来更是难上加难了。不过好在大妖蛇帮他解决了这一难题,经过初一轮的筛选,穆凌渊只留下中等以上的灵石,而将那些下等的灵石全部舍弃。 那些中下等的灵石可以锻造合成一些法器之类,而那些中上等灵石甚至是极品灵石,穆凌渊自然有他的想法。 穆凌渊招招手,那大妖蛇见到穆凌渊手中的棕榈火玉立马兴奋的爬了过来,正准备一口吞下,只见穆凌渊忽然收回了手。 那大妖蛇想了想,忽然从口中吐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 穆凌渊捡起来一瞧,眼睛不由得一亮,没想到这紫牙乌经过大妖蛇之口,竟从一块中等下级灵石变成了仙品灵石,无论是色泽还是特性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而这样的变化无疑是穆凌渊所期待的。 穆凌渊松了手,那大妖蛇见到棕榈火玉早就忘了前些日子还被它日日含在口中,舍不得吐出来的炼化好的紫牙乌。虽说这味道没有紫牙乌好,吃着还有点呛人,就冲着是魔界的的魔祖子,它也得把它吞下去阿。 将整块回炉的棕榈火玉吞下去的大妖蛇心满意足的盘起来,下意识的护好了它的肚子,它的身体有自动分泌炼化灵石的功能,而每当这时候它便格外困顿。 为了找出一种更为精品的材料,穆凌渊只选取了中上等以上的精品灵石,放入大妖蛇口中,如此这般,经常能给穆凌渊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时日一长,穆凌渊得到的灵石也愈来愈多。为了煅造出一种更为新型的稀有灵石,穆凌渊将一些经炼化改造后的精品灵石放入融炉中,屡次试验后,渐渐的有了一些起色,炼造出的灵石不再是黑乎乎的一团,而是在保有原有色泽的同时又增加了一些新的特性,穆凌渊曾经也研究过这些灵石的构成,却不是他上辈子所知的任何一种化学元素。 也不知是何原因,这些锻造出来的灵石,虽然模样愈发玲珑剔透属性也变得愈发新颖了,但仍不够,远远未达到穆凌渊所希望的炼制程度,似乎仍缺少一种关键的材料。 穆凌渊所修行并非炼器,若是书中有何疑惑不解之处,穆凌渊便会去炼器房讨教一番,时不时将一些炼制的“初原石”赠予炼器房的小师弟一些。 这些下等灵石经大妖蛇之口早已变成了属性奇特的中等灵石,这样的灵石在穆凌渊这里多得几乎数不清,几乎入不了眼。 穆凌渊的储物戒里多的是从大妖蛇口中得到的珍奇仙品原石以及锻造后的合成精品灵石,但在炼器房的小师弟眼中,这样的灵石真是不可多得的材料,不光外观毫无瑕疵,就连属性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有时候炼器房的小师弟亦是惊奇为何穆凌渊有这些他都不曾听说过的灵石,而这人似又对炼器如此感兴趣,当年为何不专修炼器。在穆凌渊看来,多学点总没有坏处的嘛,更何况穆凌渊自有他的想法,他一直缺少一件称手的兵器。而锻造一件称手的极品兵器第一步便是找到独一无二的材料。 除此之外,穆凌渊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上辈子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又怎会错失如此商机呢。 如此这般,这炼器房的小师弟愈发觉得穆凌渊与众不同,更加想与其结交,也愈发熟捻了,穆凌渊有何不解也都倾囊相告,穆凌渊亦从小师弟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风涟子的消息,例如风涟子近日总是往返与魔界,而那风涟子似与魔祖重华有些交情。 而更令人惊讶的一点,风涟子原本并非皓天宗内人。 风涟子的真正出身乃是无上宗的炼器宗师。 这一点是穆凌渊万万没有想到的,至于风涟子为何会到皓天宗,小师弟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倒是十足吊足了穆凌渊的胃口。 不久,皓天宗内广为流传着某个白痴将宗内的废料还有炼丹房的药渣都收了去的头条新闻,穆凌渊每每听到,都是一笑置之。 除了摆弄这些石头,灵草灵花也是穆凌渊所热衷的,穆凌渊每每从《百草集》里发现一些新鲜的东西,都能让他乐此不疲的看下去,比如有一种灵草长成后可有数个分_身,而直到他所有的分_身被找到,这种灵草才能被真正找到,而再比如说,有一种灵草叫风神子,是陨落的修真者的魂草,这些无一不令他想感叹这修真界的奇特。 好在君千泽仙宫的珍奇不少,足够穆凌渊玩耍,但有时穆凌渊仍喜欢采集一些。 这一日,穆凌渊看完《百草集》,带着着他的绳索,来到悬崖底下,将绳索往腰间一栓,利索的甩了出去,轻轻一跃,挂在悬崖峭壁上,这种事他并非第一次做,如今做来早已熟练许多,也没有原来那般害怕了。 “穆凌渊”本身并不会御器,这般吊在峭壁上其实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但这生长在山顶的东西和价值早已令穆凌渊战胜了恐惧。方才他在《百草集》中看到茯苓子生长在峭壁顶端,穆凌渊想起来这崖顶的峭壁是极寒积雪之处,若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找到也说不定。 穆凌渊吊着根绳在悬崖上刨了遍也没见到茯苓子的影子,事实证明,那种只用一次就能碰到的奇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好吗。 倒霉事倒是有可能会发生。 这时候只听“噗呲”一声响,绳索擦着岩壁往下滑去,穆凌渊的心也随着一同掉了下去,穆凌渊抽出短刀往岩壁上_插去,一阵刀光火石闪过,穆凌渊的身体猛然间下坠了数尺,正在这时,下坠的绳索忽然间停住,一个略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如何在这里。” 第17章 出山 穆凌渊一抬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单脚踏在峭壁上,并未御器,整个人几乎是半悬在空中的,一只手轻轻松松提起吊着穆凌渊的绳子,穆凌渊不由得一愣。 那人提着自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穆凌渊不上不下的吊在空中,看着脚底下滚下去几乎没影的石子,心中别提有多纠结了,壮士,别光顾着耍帅,快把我拉上去啊。 正这么想着,穆凌渊整个人随着一阵抛物趴在了地上,虽然这位真人态度粗暴了些,下手重了些,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只见穆凌渊拂了拂袖口,态度恭敬的作了一揖: “这位真人,方才多谢出手相救。” 那人却并未答话,看了一眼穆凌渊:“你是君千泽的徒弟穆凌渊。”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是语气。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在整个皓天宗,认得他这张脸的人还真不多。 穆凌渊抬起头来,这才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棱角锐利,眉目却如青山一般清远,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那人并未束发,与君千泽带给他的感觉是大不一样的,却也不同与岚秋真人的谦和,那双眼带着些微的凌厉,却并不让人容易亲近。莫名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男人微微蹙眉:“我方才见你在采些什么。” 穆凌渊答道:“茯苓子。” “茯苓子虽长在极寒之处,却喜光,若是像你这般胡来又如何能找到。”男人轻嗤一声便转身离开,“我劝你以后还是勿要再来此地了。” 话毕便御器而去,甩袖间一道光影飞_射而出,穆凌渊一低头便看见脚下插_着一株淡紫色的花蕊,不由得一阵惊奇,他苦苦寻找的茯苓子却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他究竟是谁。 直到男子离开,穆凌渊都回不过神来,将这株茯苓子小心翼翼的种在了灵草园里,这男人似乎从未在宗内见过,穆凌渊捉摸着到底是哪路大能,若是能再见一次……怀着这样的心思穆凌渊再一次来到了那日的峰头底下。 这次还未等他将绳子抛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凌渊。” 穆凌渊一转头就看见一个黄衫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我靠这位小兄弟,我认识你吗,正在穆凌渊心中如是想时,口中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萧珩。” “凌渊。”那黄衫小修士激动的收了葫芦,搂住穆凌渊的肩膀:“我来找你下山。” “下山?” “当然。”那萧珩丝毫没发现穆凌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愣怔,激动得眉飞色舞:“你那日还说让我一定要带你下去,你不会闭关闭傻了吧。” 穆凌渊忽然间闭了口,他是肯定没说过这样的话的,那个穆凌渊说没说过他便不知了,本来穆凌渊是不习惯别人搭着他的肩膀的,但是想到以前这个穆凌渊说不定和萧珩关系匪浅,若是被萧珩发现不对劲便麻烦了,忍了忍还是没有将萧珩的手推开。 “我们如何出去?” “当然是走玄阳门……” “玄阳门?你知道玄阳门在何处?”只出去一小会,君千泽应当不会怪罪吧,穆凌渊在心中思量了片刻。 “说你是个木头,你还真是木头啊,当然在皓天宗的大阵后面。” 穆凌渊跟着萧珩一路往前,不久便见到一座断桥,底下悬崖万丈,倒竖着根根倒刺,穆凌渊从不知皓天宗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就是这里?”穆凌渊小心翼翼的走过断桥,看了一眼前方的加强大阵,对这位少年说的能将他带出去表示了严重的怀疑。 只见一个巨大的如同光罩一般的紫光笼罩在头顶上方,上面的符文和神通穆凌渊粗略估计了一下,没有千儿八百,也有百来十个,每一个都是绝杀的大阵重重叠加而来,若是硬闯过去不死也要残。 穆凌渊忽然觉得,跟着萧珩出去还不如直接跳下断桥算了。 “这里……真的可以出去?”穆凌渊狐疑的看了一眼萧珩。 “骗你干嘛。”只见那黄衫少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倒出一枚小巧的金色钥匙:“这是大阵密钥,这可是我从师兄的玉葫芦里偷出来的。” 说罢将这枚密钥打入大阵之中,忽然那紫光中间打开一个缺口,黄衫少年猛然间跳了进去。 “快走……”穆凌渊本想等那少年跳进去没什么大碍他再跳,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珩扯着裤脚拖了下去。 眨眼间,二人眨眼间消失在紫色的漩涡之中。 第18章 灵兽蛋 穆凌渊从不知道,原来除了皓天宗,还有这般奇妙的地方。 人声,叫卖声传来,却不是他所熟悉的人界,也不同与皓天宗的修士。 “愣在这做什么,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黄衫少年笑都一脸神秘,拍了拍穆凌渊的肩膀:“我说木头,你这张脸长得倒是不赖,怎么记性就这么差呢,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我会带你去盘龙界。” “上来。”说话间萧珩手中的葫芦一下子变大,足有一只船大小。 “抓紧了。”萧珩跳上去,穆凌渊紧挨着萧珩坐在葫芦上,穿过云层,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碧朗晴空,这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广廖之地,如栖霞一般暗红色的天空,完全不似皓天宗那般,飘渺如仙,却另有一种异域之美,刚落地,萧珩很快收了葫芦。 刚一下来,穆凌渊便发现这里格外热闹,但和方才比却有些……不一样。 “这位小修士,要不要来一瓶噬灵提升修为。”只听一人用不太熟练的人界语道,穆凌渊一瞧,那人竟只有一尺来高,伛偻着背,整个身体罩在黑色的袍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露出的手苍白无比,只见他的面前摆着许多颜色各异的瓶子。 穆凌渊好奇的走过去瞧了瞧,拿起一个黑色的瓶子,只见那黑袍老头操着不太熟练的人界语道:这个黑色的可以在一个月内提高你的修为两个阶,这个红色的可以在三个月内提高四个阶,而这个紫色的……”说完那老头阴险的笑了笑:“喝完可以直接对战合体期的修士。”不过,会缩短你的寿命。” “只要两个灵光币,怎么样,要不要买一个?” “会有人买这个?”穆凌渊忽然转头,望了一眼萧珩:“这么阴邪的东西,修真之人不都是希望长生不老,会有人折损自己的寿元?” “怎么会没有买,这东西据说是魔界的畅销货,这位尊者,我来买一个。” 魔界,穆凌渊看了一眼那黑袍老头,又矮又瘦,和往常书中描述的美男形象完全不一样嘛。 说话的功夫,萧珩挑了一个黑色的小瓶,扔了两个灵光币过去,那黑袍老头用牙齿咬了一下,才放进口袋。 穆凌渊本打算离开,想了想忽然开口:“给我拿一个紫色的。” 黑袍老头竖起两根手指:“十个灵光币。” 那萧珩忽然一愣:“凌渊,你疯了……你不会真想靠这个提升修为罢,竟然买了一个紫瓶的,那可是十个灵光币啊,你哪来那么多……” 穆凌渊淡定的从口袋里扔出一个“初原石”,成功的堵住了萧珩的嘴。 那黑袍老头的眼中顿时闪出兴奋的光芒, “走了。”穆凌渊看着呆若木鸡的萧珩,将人拖走。 一路走来,可见形形□□的“人”,有的长着犄角,有的生着绿色的皮肤,这里的女人倒是和他在皓天宗见到的大不一样,穿着也格外奔放,这里的男人大多数狂狷不羁,很少有像穆凌渊这般清冽出尘的。有不少女子见到穆凌渊都投来感兴趣的目光,甚至有不少前来搭话的,都被穆凌渊装聋作哑糊弄了过去。穆凌渊看到这里大致心中有了数。 “这里便是盘龙界?” “当然,据说这里还能见到木族的女子,听说长得很美,我们去那边看看。” 当穆凌渊路过拐角时,不禁被前方的一个铺子吸引了去。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灵兽蛋”。一个个光滑的足有恐龙蛋大小的颜色各异的蛋躺在草窝中,甚至有些穆凌渊可以看见在草窝中蹦来蹦去,仿佛有生命一般。穆凌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只见那金黄的蛋壳似发出笑声一般浑身颤了颤,往穆凌渊身上靠去。 “这些蛋可以结契认主,五万个灵光币,少一个不卖。” 穆凌渊一抬头猛然间看见一个彪形大汉,穿着一身兽皮劲装,露出的肌肉纠结可怖,脸上还有一道深不可见底的刀疤。 穆凌渊曾经听说过在上元大世界有一种人叫“猎龙者”,他们修真的同时以猎杀异兽奇妖为生,眼前这位恐怕便是了。 那大汉用手指指了指这颗金色的蛋:“这是我花了整整一年,伺机潜伏了五年才抓到的妖龙的蛋,为此我还瞎了一只眼。”说完指了指他的左眼:“这颗十万灵光币,少一个子都不卖。” “这颗红色的,是火麒麟的蛋,可以便宜点,绝对王系血脉,最后一个,算你便宜点,四万灵光币。” “那青色的,是蓝王蜥的雏蛋,三万灵光币。” 那彪形大汉几乎将他铺子里的灵兽蛋介绍了个遍,从几个灵币就能买到的便宜货到价值□□的上等货,见穆凌渊一点也没有想买的意思,顿时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想他充当“猎龙者”百年有余,经他之手的灵兽蛋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个了,哪一个不是奇珍异品,其实也不怪穆凌渊迟疑,他只是在考虑如果带回一个灵兽蛋,君千泽会是什么反应,再加上原本这个穆渊的表情有些面瘫,也难怪这大汉要误会了。 那彪形大汉立马将他所有的珍藏都拿了出来,只见那黑色的百宝盒中,陈列个数颗灵兽蛋,那光泽和模样令穆凌渊不由得大吃一惊,即便是这些灵兽仍在壳中,他便感受到了强烈的能量波动及威压。这些灵兽蛋起码有七级,相当于人类的合体期修士,是天生的仙兽体。 看见穆凌渊的眼中闪出的光芒,那彪形大汉心中不由一阵得意,看上是准没错了,看来今天能卖个好价钱了。只见穆凌渊在那黑匣子前站定了一会,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彪形大汉不由得一愣,赶紧拦住了穆凌渊的去路:“这位小修士,你真的看不上?” 穆凌渊摇了摇头,心道,他是相当看得上啊,可是若是搞个霸气四溢的妖兽回去,开完笑,直接能把阆阙宫掀翻了好吗,他可不想令君千泽不开心啊。 那大汉看着穆凌渊,一脸几乎都快哭出来的表情:“这位小兄弟,你一定要收下。”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的递到穆凌渊的手中,穆凌渊低头一看,呃,是颗白花花的鸭蛋。 “这颗不要钱,算我送你的。”穆凌渊本想拒绝,要颗白花花的鸭蛋做什么,吃么,但是看到那彪形大汉一脸就快哭出来的表情,想像一下他抱着自己大腿嚎啕大哭的模样,立马改了口:“我收下便是。” 那彪形大汉见穆凌渊收下了这颗蛋,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我靠这小子险些坏了他一百年来蛋无虚发的记录,想当日这颗蛋无缘无故的掉到他的蛋窝里,一连损失了五个仙品级的灵兽蛋,简直是倒霉透了好吗,不过好歹将这颗破蛋抛了出去,想到这里大汉心情顿时舒畅无比。 待穆凌渊走后,那彪形大汉继续吆喝起来:“灵兽蛋,百年老字号,蛋无虚发。” 穆凌渊随意的将这颗鸭蛋揣进了袖口,不多久便在另一头见到了萧珩。 “凌渊,你去哪了,怎么许久不见你。”只见萧珩正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着那银发男人傻笑得不停,那银发男子倒是并不怎么搭理他。 “萧珩……”穆凌渊看着那张娃娃脸,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年少思_春。 “走了。” “你不会一直看着那个男人看了小半个时辰吧。” “小半个时辰,这么快就过了小半个时辰?” “……” “凌渊,你难道没发现方才那人,不,妖,是绿练门的妖修么,听说他们门内都是清一色的九尾男狐。” “你不觉得,你很适合去绿练门?” “……”这骚年没法救了,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萧珩。你今年多大?” “怎么……”萧珩忽然停下来:“你不是知道么,我今年230啊。” “那我今年多大?” “37……” 穆凌渊忽然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反了,这个娃娃脸的少年都有230,这完全不科学好吗。 穆凌渊顿了顿:“萧珩,这里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比如地下交易市场?” 第19章 万宝阁商铺(一) “你是说地下交易市场?”萧珩看了一眼穆凌渊,凑到穆凌渊的耳边,“行啊兄弟,没想到你也对这个感兴趣。我也正在找呢,听说他们就混在人群之中,想要进去必须有特定的引路人才行。” “你说混在人群之中,必须有特定人带领方能进入。”穆凌渊漂了一眼各色摊位,人群,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人,其貌不扬但手中的剑却是上等的玄龙石所制,不光如此,虽然穿的是极普通的粗布麻衣,但那上面却加持着高阶符篆,穆凌渊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凭他商人的直觉,那个男子必定是引路人无疑了。 只是不知有无暗号之类,若是来个此路是我开,此数是我栽他便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了。 怕是用寻常方法行不通了。穆凌渊想了想又想,对萧珩道:“你的玉葫芦可否借一用?” “你要玉葫芦做什么?”萧珩一边说一边将玉葫芦解开递了过去,穆凌渊接过立马将葫芦中的金色小钥倒了出来,径自往前走去,萧珩立马急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凌渊,你做什么,那可是……哎呀,你……快还给我……!” 只见穆凌渊将这把是小钥亮在那人面前:“这位修士,觉得这把仙品金钥如何?。” 那人一见穆凌渊手中的小钥,眼中不由得一亮,正欲接过仔细察看一番,却被穆凌渊收回了手中。 “带我们去交易会。” 那人迟疑片刻,到底是抵不过这件极品法宝的诱惑。 “可以,不过,只有你可以去。”男子指了指穆凌渊。 “那我呢?”萧珩有些急了,这大阵密钥万一被人抢了去,他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啊。 男子轻蔑的看了一眼萧珩,并未作答。 “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 那男子有些不耐烦道:“想要进去,必须要有至少一件仙品法器。”说完扫了萧珩一眼。 “什么,你竟然说我没有一件仙品法器!你……你”黄衫少年对着麻布衫男子大眼瞪小眼,那男子还是一脸冷静淡漠,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的节奏,穆凌渊及时的挺身而出:“这位真人,师弟年少口无遮拦,还请真人勿要怪责。” 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一事真人却是误会了,这个玉葫芦并非鄙人,而是师弟所有。” “鄙人只是借用来装这件宝物罢了。” 萧珩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穆凌渊施了一个哑诀。 说罢,将玉葫芦递给了萧珩:“这葫芦虽比上不上这件,不过也是鼎鼎好的,虽是用一般材质所作,却做成了仙品,实是大师之作。” 那萧珩听得穆凌渊夸奖他的葫芦,顿时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这是我师尊特意为我所做,从我小时候就带着。”呃……竟然又能讲话了。 男人见此,也没说些什么,穆凌渊说的确实是实话。 “跟我来。” 说罢扔给二人两件黑袍,绕过人群的热闹之处,停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只见他抽出手中的剑,破开一处虚空,随着波纹的一阵颤动,忽然现出另一个人群聚集处。 “走。”说罢跃入其中,眨眼间三人消失不见。 三人忽然落入一处人群聚集之地,但这里却完全不同与方才那处,站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化神以上的修士,还有不少异族人。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青顶的大殿,这座建筑风格迥异,守在门前的是两个女子,一个长着兽角,样貌却灵动水灵,另一个长得美是美却面无表情。 上头标着几个字——“五界万宝阁商铺” 前方的展台上成列着数枚法器,有晶莹圆润的淡绿色陶壶,有小巧的放在锦盒中的冰针,这些法器都被透明的罩子罩住,即便是站在外面也能将内里看得一清二楚。光是在是外面看着便格外引人注目。 那些排在前面的,向二人展示了手中的符牌,便被放了进去。待轮到他二人时,那男子低头和那俩人说了些什么,又给了这二人出示了一枚符牌才被放了进去。 刚一进去,萧珩便激动的来到一处放着淡绿色壶器的展架前:“凌渊,你看,这里竟然有妖界的圣壶。” “据说这是妖皇的贴身之所物。” “这壶也是法器?” “当然,你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看。” 黄衫少年将淡绿色的壶捧起来,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晶玉小剑,将壶口对着手中的小剑,眨眼间,那青色的小剑竟然裂了,很快化为尘烟被吸了进去。下一刻那吃饱的“壶”满意的动了动腰身,周身莹碧色的光变得更亮了些。壶的器形也愈发修美了。 “怎么样,厉害吧。” “喂喂,说你呢,禁止擅用馆藏品。” 说完指了指萧珩手中的壶:“除非你买了。” 穆凌渊瞄了一眼上面的丹青:“妖皇贴身之物,先到先得,只要1000……以下省略无数个0)灵光币或助进两阶仙果一枚。” 穆凌渊不由得抖了抖嘴角,这萧珩也真是敢玩,万一砸碎了,他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啊。 “走了,不过这壶你得先放下。”说罢穆凌渊将萧珩手中的壶接过原封不动的放在展架上,以萧珩冒失鲁莽的个性,若是不仔细看着,还真是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萧珩,你的师尊是风涟子真人?” “凌渊,你是不是闭关闭傻了,风涟子是我的师祖,我的师尊是无崖真人。” 穆凌渊要的正是萧珩的这句话。 “我闭关时显些入魔,所以至今仍有些事不大记得。” “入魔,凌渊,你……你没事吧。”萧珩紧张的看了一眼穆凌渊,穆凌渊嘴角微微上扬:“无碍,只是时常有些头晕罢了。”说罢用手指揉了揉头。 往常穆凌渊是极少对着他笑的,总是板着一张脸,方才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却格外引人注目,加之穆凌渊今日一身白衣,点漆一般的眼神格外引人浮想联,尽显丰神俊秀之姿。 萧珩不由得一愣神,随即才回过神来,“凌渊有何不知,尽管来问便是。”随即有些羞赧的别过头去,奇怪,他为何觉得今日的穆凌渊与往常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总觉得比以往更令人想接近了。 萧珩忽觉心扑通扑通跳得有点快:“那个,凌渊,我好像有点热,你……你……”说罢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穆凌渊看着一眨眼便消失不见的萧珩,无奈的摇了摇头,处于青春期少年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啊,想到这里穆凌渊自动忽略了比他大将近两百岁的事实。 就在萧珩离开的功夫,穆凌渊一眨眼便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男子不见了。 没有他人在场,穆凌渊原本内敛的气场逐渐开始外放,双眸微眯,从萧珩着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光能帮他找到这具身体原本丢失的记忆,更重要的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在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君千泽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能知道什么意想不到的线索也说不定,这段时间他想了许多,与其被动的等待目标者的出现,被系统君玩弄于鼓掌之中,倒不如主动出击,好好的利用系统的金手指尽快的变强才是。 变被动为主动,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明智之举。想到这里,穆凌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原本这一世只想隐于人世,再不成为众矢之的,那种久违的重临颠覆的快_gan很快又令他整个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只是不知这个萧珩可信度有几分,但愿他未曾看错人才是,穆凌渊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 穆凌渊方准备离开,余光忽然扫到不远处的琉璃台,上面放着一只月牙色的木簪,样式朴素,却脱俗不凡。 “芳华簪,神兽芳华陨落所化,加持着高阶符箓,魂兵之器,危急关头可抵一命,仅此一支,15000……灵光币后面又是无数个0。” 看到这簪子的一刹那,穆凌渊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 “这位客官,你对这支芳华簪感兴趣?” 一旁的蓝衫男子走向前来:“客官您的眼光真是不一般啊,这簪子可是不可多得的上上品仙器,和方才的妖壶并为本店馆藏极品。送给心上人,定能让她开心不已。看您这样,想必是送给心上人的罢。” “心上人,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个师尊。说到这里,穆凌渊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君千泽的面孔。算起来,自来到这里,君千泽救过他一命,又对他有再造之恩,不管是否是因为原来那个穆凌渊,怎样看来,他都是欠了君千泽不少的。作为一个男人,他可没有到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的程度。 如今,总要尽些孝道才是。 “看您是头一次来罢,这簪子可以给您去掉一个0,不能再便宜了啊,一共二十万个灵光币。” “包好。”穆凌渊毫不犹豫的开口。 “哎呦,客官,这就给您装好,您是要紫檀灵木盒还是要万年香珊盒……” “您还是用万年香珊盒吧,虽说价格要贵上一些,但这灵珊可比紫檀灵木的灵气丰盈许多,这好器须用好的灵器置放,才能相得益彰,莹润不变。” 无论说些什么,穆凌渊只是笑着点点头。那蓝衫男子激动的将木簪装进万年香珊盒中,没想到今日来了个金主,得好好的宰他一顿才是,若是能这件宝物能卖出去,这个月阁主又能给他多发放些上等的资源了。 “给。一共20万个灵光币。”男子伸出手来。 “没有。”穆凌渊看了男子,嘴角微扬。 “什么,没有!没有你也敢万宝阁……”那男子见穆凌渊没有灵光币立马变了脸“今日真是晦气,竟然碰到个找事的。”男子一边说一边将灵珊盒收了起来。 “但我有进阶仙品灵果,带我去见阁主。” 第20章 万宝阁商铺(二) “但我有进阶仙品灵果,带我去见阁主。” 不远处的阁楼之上,似乎有一人透过垂帘望向这里。 “进阶仙果?”男子不由得手下一顿,随即嘲笑道:“你连灵光币都没有,还有仙果。阁主,也是你能见的。” 正在这时,一人来到那男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男子忽然面色一变,对着穆凌渊道“你,跟我来,阁主要见你。” 片刻后穆凌渊便被带进了阁楼之上,远离喧嚣的人群,刚踏进去,便见一鼎香炉袅袅的冒着青烟,四周摆设雅致别具一格。 那垂帘后隐着一个人影看不真切。 只见那人从榻上起身,隔着垂帘道:“方才门内弟子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真人多担待些才是。”男人的声音温雅中带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从这个男人身上几乎感受不到任何修真者的气息,穆凌渊不禁皱了皱眉,这样的人不是无灵根的普通人便是绝顶的高手,很显然,他并不属于前者。能将修为练到如此境界的修真者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而往往愈是这样的人才愈发可怕。 穆凌渊忽然想到带他们进来后便失踪的的那个引路人,想必从进来的一刹那,便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看来,他早就知道了他与萧珩的来历,对方的实力比自己要强上许多,若是这样,他想要做些什么是轻而易举之事,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必要隐藏真面目了。 穆凌渊随即将黑袍的襟帽解下,露出眉目如画的面孔。 “今日能见阁主一面,实是幸会。” “阁主的万宝阁果真是万宝汇聚,令人流连忘返。” “你方才说愿用进阶仙果换取芳华簪。” “阁主果然是聪明人,鄙人确实没有进阶仙果。但却有……”说罢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颗“初原石”。 “不知阁主是否有兴趣?” 那隐在垂帘后的人影忽然站了起来,从帘后走了出来,面上带着一张面具。 穆凌渊手中的不是普通的灵石,正是从风涟子处所得,经大妖蛇炼化所合成的新型灵石。 男子的眼中散着一缕精光,接过穆凌手中的灵石:“光而不透,融合了数种仙品灵石却保留了各自的特性,你是如何得来?” “阁主可否满意,用这样一颗灵石换取一支灵魂兵器不为过罢。”男子手捏着手中的灵石,忽然笑道:“你要知道,我只看重他的价值,少一个子我都是不会卖的。” “既然阁主如此看重,当知晓这灵石并非寻常之物。” “阁主若是将芳华簪赠予了我,鄙人便将这灵石出售于你,不然,便罢了。” “有意思,五界之中我遇人无数,倒是很少见到如你这般。” 说话间,那男子用手指挑起穆凌渊的下巴,眼中尽是颇为玩味的眼神。 穆凌渊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挡开了男子的手:“若是同意,我每个月便会亲自送来灵石,五五分成,除此之外我须得到我想要的情报。若是不愿,即便是你得到这一颗,你也得不到以后的任何一颗。” “慢着。”男子忽然捂嘴轻笑起来:“真没想到,我苍澜玥如此爱钱,也会有被人威胁的时候。” “这簪子,我自会派人给你送去。不知这位真人如何称呼?” “送去倒是不必了,每月初万宝阁见,立契为证。” “阁主唤我穆真人便可。” 那苍澜玥取出一张契纸,拟定了条款,又由穆凌渊过目,无甚疑问便由其誊写在契纸上。 这契纸上加持了符篆,必须由二人的真实姓名签订,一旦违背,便会遭符篆上加持的咒印反噬而死。 穆凌渊看见男子在契纸上的所写之名并非他所熟悉的小楷,而是一串符文,穆凌渊双目中闪过一刹那的惊异,这样的文字他曾经在手掌中的“小书”里见过,是魔界人的文字。 似乎早就想到穆凌渊会有如此反应,男子轻笑了一声:“该你了,这位真人。” 说罢将契书推到了穆凌渊的面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穆凌渊嘴角微扬,在契书上写下了“穆少爷”三个字。 “如此,便不客气了。”那苍澜玥紧盯着穆凌渊写的两个字,百思不得其解。 穆凌渊方准备离开,便听苍澜玥道:“真人来自哪个宗门?” 穆凌渊笑笑:“阁主不是知晓?方才那个黑袍人应当告诉你了罢。”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万宝阁阁主拉了拉狐裘领,将面具摘下,用一把招摇的红骨玉扇子掩住了嘴角扬起的笑意,现在真是有种激动到热血沸腾想要狠狠的咬上他一口的地步呢。 待穆凌渊离开,苍澜玥看着契书上的三个字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何种族的文字,为何他从来没见过,还有这类似于楷体字的“穆少爷”是什么意思? 穆凌渊方一离开,嘴角便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方才他确实用的是真名,不过用的却是上一世的乳名,自成年起便没有人再叫过,所用文字当然也是上一世的简体汉字了。 到了下面果然那蓝衫男子抱着万年灵珊盒笑得一脸谄媚:“客官,您的东西拿好。” 穆凌渊笑笑:“多谢了。” 穆凌渊刚将灵珊盒放入袖中,便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凌渊,你去哪了,我方才找了你许久。” “咦,这后面的木簪被谁买了去,我方才见到还在,足足有二十万个灵光币。” 说完搂着穆凌渊的脖子,一脸羡慕道:“倘若有人愿为我买,死了也值了。” “我猜肯定是哪个男子买给心仪的姑娘的,凌渊,你说是不是?” 穆凌渊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对着萧珩眨眨眼:“我猜也是。” “你看,那是什么。”萧珩拉着穆凌渊来到前方人群聚集之处,那是一个偌大的场地,与方才在外围见到的那些宝物不同,此处还加持着结界。 穆凌渊发现那些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捧着一件仙器,每一件都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上上品。 穆凌渊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高端地下交易市场。 若不是他方才亮出了皓天宗的大阵密钥,怕也是进不到这里的罢。 那场地的中央站着一个银发男子,展架上放着一物,用流彩仙缎所覆,单单看它被覆在锦缎下显露的形态,便让人觉这是一件极其脱俗不凡的仙器,情不自禁将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正在这时,那男子将覆在上面的流彩仙缎扯了下来,顿时引得人群一阵惊呼。 纯净莹白的剑身,即便是仍未出鞘,便让人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直逼人心的剑气。 穆凌渊也不由得微微一惊。 “凌……凌渊,快掐我一下,快……我竟然竟然看到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少年高分贝的尖叫声响起,穆凌渊本想将萧珩的嘴巴捂住,很显然晚了一步,顿时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扫视过来。 本来他二人便是偷偷的混进来,这里有不少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本来隐匿于人群中也不会被人发现,现在一下子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那些个化神期以上的修士皆是疑惑万分,这里何时竟有筑基期的修士混进来了,不过好在一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凌渊,你为何这么看着我……我怎么了。”穆凌渊不由得抖了抖嘴角,少年,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你……你为何……唔……”下一刻,穆凌渊五指并拢将萧珩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顺势一捞将人按在了胸前,萧珩的口中含着穆凌渊的指,忽觉有些面红耳赤,而此刻穆凌渊的目光正望向前方。 只见那银发男子将手握上剑柄,缓缓的向外抽出,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一眨不眨的顶着剑柄,就在即将露出剑身的一刹那猛然间抽出。 下一刻剑光四溢,那薄若蝉翼一般的剑身,灵动修美,周身却释放着势如破竹的冰气。 “这把剑融入了炼器者的自身之魄,是已陨炼器大师寒非烟真人的魂兵之器。”说罢将手中的剑轻舞了一下,那扑面而来的灵动之气,似乎能感受到炼器者本人的身姿。 只见他一拍手,两个化神期的剑修来到前方展台前,一人执着这把莹白色长剑,一人用的是自身所佩带的铸剑。 二人在中央站定,布下一个结界,随即向着对方一揖,高手间的过招果然是不同凡响,只是片刻的功夫,便酝酿起了剑势,剑与剑相交,迸发出的激烈的火光。几个躲闪间的功夫,下一刻那执着魂兵之剑的男子便将另一人手中的剑挑开,剑与剑相碰的一刹那,只听“噌”的一声响起,那人手中的剑骤然断裂,被魂兵之器所发出的剑气吞噬成尘埃,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剑尖已抵胸口。那人见此立马收了手中的剑势。 众人见此不由得一阵唏嘘不已,这二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却因一人所执是极品魂器,便将那人轻而易举的比了下去,这如若是放在真正的比试上,便是生死之间。由此足可见这件兵器的威力。 紧接着另一把烈焰色的剑呈了上来,更是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这把赤焰,是风涟子所造。” 说完,只见那两个修士各执了一把,这次又重新换了两个炼虚期的修士,原本那化神期的修士已有些体力不支。 二人在空中一旋身,剑与剑相交发出砰砰的响声,在空中交相出红白色的剑光,若不是有这加强结界,怕是整个盘龙界都要颤上两颤了。 这把赤焰浑然霸气,炽烈耀目,与方才的那把全然不同,同样是鼎鼎上乘的法器,穆凌渊心中不禁更加佩服这风涟子来,这两把剑各有千秋,不愧是两位炼器宗师所锻造。 正在穆凌渊时,忽然察觉不远处有一道视线传来。穆凌渊一抬头,便见一个穿着白裘领的男子向他走来,只见他瞥了一眼穆凌渊手中的葫芦。 “你可愿将这葫芦与我手中的空间戒指交换。”说罢抬起了右手,那上面的一枚宝蓝色的戒指,确实是上乘的空间储物戒,而且看这情况,内里是装了不少宝贝的,这么一来,竟是将宝贝也送了出去。 穆凌渊心道,这人倒是识货,不过他总不能说这里面装着偷来的皓天宗的出宗大钥吧。 穆凌渊头也不回的拉着萧珩走了。 “慢着,你是风涟子的弟子?” 那萧珩正要回答,被穆凌渊使劲的在大腿上拧了一把,穆凌渊面不改色的答道:“是……” 那人正欲说些什么,穆凌渊却头也不回的走了,此处不宜久留,当快些离开才是。 “凌渊……你拉着我作甚,我还没看够。” “既然没看够,那你一个人先回去?” “呃……还是算了。” 二人从循着来的时的路,很快便回到了热闹的集市,爬上葫芦的一刹那,穆凌渊的望着被栖霞染红的盘龙界,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心情也分外愉悦。似乎许久不曾感受到这般热闹的氛围。 “我们这便回去了?” “回去?这么早回去做什么,难得出来一次。” “走,我带你去‘不羡仙’。” 第21章 出马 “回去?这么早回去做什么,难得出来一次。” “走,我带你去‘不羡仙’。” 看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但他知道在这里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普通人。 穆凌渊从萧珩的口中得知这座城池叫无忘城,有很多武修和散修,而这片大陆叫炎轩大陆。这座无望城的城池是独立于任何一个宗门的存在,据说他们有一个鼎鼎厉害的城主,唤作陌上雪。 无忘城自建城起便允许各类修士前来,不论出身贵贱,来自何种族,天赋高否都可在城中定居,但唯一的条件便是不得因此挑事,否则将被逐出无忘城,永不得入城。 因此吸引了不少修士前来,至今已存在了一千多年。因此这座城池不光有人类,还有其他种族,不光有修心性的修真者,更有修外功的武修。 在萧珩的带领下,二人很快便进了一家酒楼,那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不羡仙”,那掌柜的一看便是个精明的老者。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修真者的灵气,但却筋骨奇佳,健步如飞,是一名煅骨期的武修。 “掌柜的,上菜单。” 那老者用指一弹,准确无误的飞到了二人手中。 穆凌渊翻开一看,什么“万年混沌莲子炖仙鸡”“松竹酒蒸上古海白鲢” 忽然间觉得好饿…… “掌柜的,给我来一份仙鲍菇虾仁小炒,葱香汁爆兽牛腱……”萧珩立马报出了一连串的菜名。 穆凌渊看着桌上几乎堆成山的菜肴,表示这么多……真的吃的完么。 不过说起来,他似乎也有好些时日不曾吃过珍馐美食了,上辈子都由管家按照他的要求亲自为他定制,说起来,当重生到这里时,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之前在山上为君千泽做吃食时,还真是他第一次下厨。想到这里穆凌渊的心中忽觉愧疚感更甚。 “萧珩,这些吃食中你觉哪些入口极佳。” “当然是万年混沌莲子炖的仙鸡。”说罢对着油滋滋的鸡腿咬了一口。 穆凌渊举箸尝了一口:“是不错。” “我方才尝到这里面有些提味的香料,你可知这是什么?” 那萧珩虎吃海塞吃得正欢,猛然间从菜碟子中抬起头来:“行啊你,凌渊,你是不是背着我以前来过,不然你怎么知道这里面加了不寻常的香料,我可是吃过两次,师兄带着我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加了一样灵草磨成的粉,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对了,紫金草。” 穆凌渊在心中默默的记下。 “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穆凌渊笑笑:“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你干嘛不吃。” “我不是在吃。”穆凌渊举箸夹起一片鸡丝,慢条斯理的在口中咀嚼。萧珩抬头瞥了一眼,啧啧,连吃饭都这么斯文呢,看起来如此赏心悦目,萧珩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看得自己仿佛更饿了。 正在这时,忽见二人走进酒楼,在穆凌渊的旁桌坐下,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人道:“你听说没,五年前的雀灵山比试,那尹天枫一败涂地,据说还是元婴初期境界的第一高手,结果竟被当时金丹后期境界的君千泽给打败了,那君千泽也真是厉害啊,一个绝杀大神通,不过十招便将尹天枫挑了。” “听说现在还未痊愈,断了筋骨。” “你知那尹天枫为何会下场如此惨?”那灰衣男子对着另一人招招手,凑过头去,笑的一脸神秘,“我听说那一日雀灵比试,玄通老祖本是邀了皓天宗少宗主君千泽观战,那尹天枫仗着自己是元婴初期境界的第一高手非要和君千泽比试,结果一败涂地,颜面尽失。” “后来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那男子忽然停了下来,穆凌渊竖起耳朵,虽然二人的说话声音极低,却都一字不落的落入穆凌渊的耳中。 “原来那尹天枫白日见了君千泽,早就起了旁的心思,本想让君千泽被自己的实力所折服,哪知几招便被君千泽挑了,颜面扫地,顿时恼羞成怒。没想到他白日里竟在茶水中下了药,晚上潜入了君千泽的房中。” “据说现还肿着一张脸,元婴已毁,成天靠药养着。” “若不是玄通老祖求情,怕不是现下这般简单了。” 听到这里,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刹那间,穆凌渊的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个尹天枫,倒个不错的线索,这背后仿佛有一张网,慢慢的向四周张开,穆凌渊的双眼微眯,这尹天枫也是活该,没有将他弄死算是便宜他了。 在穆凌渊还没意识到的时候,穆凌渊情不自禁捏紧了手中的茶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从这一刻起,穆凌渊的脑子里无意识的多了一个得看好自家师尊,绝不能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的念头。 那二人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你方才说什么上元新秀四俊杰?” “啧啧,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根据实力地位还有各方综合指数,近百年来新出来的化神期以下每个实力阶段的最新排名,每十年将会选出最有潜力的四位。” “分别是开元宗的水若寒,盛天宗的白珏,无上宗的曲容若,皓天宗的冷青穗。” “自从那一战,君千泽便取代了冷青穗成为了新的上元四俊杰。” “那冷青穗真是可怜,拼了数百年,才排上了这个位置,哪知短短一年便被取代了。” “这开元宗的水若寒是化神期最年轻的长老,盛天宗的白珏是盛天宗第一剑修孟元勋的首席弟子,无上宗的曲容若是先天雷灵根的绝佳资质,修霸道雷魂诀,这冷青穗又是谁?如何能上得了这新秀四俊杰?” “这你就不知了吧,今日你可算你赚到了啊,独家爆料,冷青穗是冷源之子,当年冷源真人渡劫期历天劫失败,只留他一子,可惜他资质平平,和当年的冷源真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过按他的资质能有这样的成绩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却与当年的冷源真人差远了。 冷青穗,穆凌渊不由得冷笑一声,原来竟是自幼丧父,被生父的光环笼罩得心理扭曲,却又嫉恨君千泽轻而易举的将他踢下了排名,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对方的实力,这样的人还真是懦弱啊,若是他定要变得比对方更强才是。 没想到这次出来,还真是收货良多。 “萧珩,你方才有没有听到这二人说些什么?” 黄衫少年从一堆菜肴中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穆凌渊笑笑:“无甚,吃完我们便走了。” 方才那些话萧珩若是没有听见最好,没想到今日一行,还真是收货良多呢,看来回去要好好的探一探这冷青穗,兴许能从他这里找到突破点也说不定。 “快看,那是谁……”说话间和只见一顶流彩仙轿从酒楼外飞过,仙轿外跟着四个罗裙女子,一人手中执着一件乐器,悦耳的笛箫声传来,眼眸流转间便让人觉不落凡尘。 “好漂亮的女子,这是哪个宗门的女修,怎么从来没见过?” “就连这上元四美恐怕都要被比了下去。” “你说若是得了这等美人做道侣,岂不妙哉,哈哈哈……” 酒楼中一阵窃窃私语,人群攒动。 “你,看什么看,说你呢……!”说话间只见那红衣女子从手中she出一物,只听“咚”的一声,一把带穗的火红色的刀刃穿过廊柱,直逼那人面门。 “凤儿,休得无理。”说话间那蓝衣女子手中凝出一团冰气将射出去的小刃打飞。 “师姐,明明是这些人无理在先,对我们姐妹出言不逊,应当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你休要阻止我。”说罢便欲冲出去。 “凤儿,你……”正在这时,见那被掀起的轿帘中忽然伸出一只手,微微摆了摆,那红衣女子见此虽有不甘却还是退了回去。 扬起的轿帘很快又落下,掩没了轿中的人影。仙乐响起,眨眼便消失在了天际。 穆凌渊望了一眼轿子消失的方向,复又望了一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的萧珩,笑了笑道:“怎么,你认识他?” 那萧珩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这……这是出云长老的仙轿,出云长老竟然回来了!” *** 皓天宗 一座青顶的大殿屹立于悬空的山石之上,有潺潺的流水从悬浮的山石上流泻而出。 时不时有仙鹤灵鸟从空中飞过。 只见一人站在飞瀑激荡的山石边,粹青色的长衫仿佛与周遭的灵木融为了一体,潋滟出尘。 这时只见两个仙鹤化作的小厮落在那人的面前:“宗主,出云长老已到玄阳门。” *** 此刻青峰殿中的长老们都已聚齐,却迟迟不见君千泽出现,厅堂中一共坐着十一位长老,左手边分别是以凤鎏真人为首的反对派,右手边是以陈臾长老为首的支持派,而那坐在中间的是以言绪为首的中立派。自前任宗主君无瑕飞升闭关,长老阁内便一分为三,波涛汹涌,暗潮涌动。 十一位长老已聚齐,而唯独缺了一位长老。 一时间青峰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正在这时,青峰殿的殿门忽然推开,正是君千泽,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鬓角染着两缕银发的青年男子,所有长老见到他的一刹那,眼中都露出或多或少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百年之前自前任宗主闭关后便宣布再不问宗内事务,离宗百年之久的最初的那位长老,出云长老。 除君无瑕之外,修为最高之人。 粹青衣袂旋起,落于最上首的宗主之位上。君千泽瞥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眸光微冷,上一世君无瑕曾留给他一封亲笔信笺,只说若是有何不时之需,可以去找那位真人,若是他看到,必定会回来,而他却始终未曾将这封书信交予出云真人手中,白白错失了这一强大的助力,这一次他定要将皓天宗的权力实实在在的抓在手中。 君千泽的视线一一滑过在座的各位长老,在他未曾继任宗主之位时,凤鎏真人极力反对,而陈臾真人却极力维护。君千泽的视线一一滑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一人面上,视线相触的一刹那,只见出云望着君千泽忽然道:“今日起,吾愿为宗主重回皓天宗。 第22章 男神变女神 这边穆凌渊刚回到凌霄峰,却不见君千泽的影子,想到白日所闻,有必要去会一会那冷青穗了。直觉告诉他从此人身上必定能找到突破点。 要去会会目标1号,不化点妆怎么行。 穆凌渊想了想,对着镜子开始贴贴抹抹,半响又开始宽衣解带。片刻后从一人高的铜镜中倒映射出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影。 长发披散,额头白凤纹被染成了红色,眉梢轻扬,着一袭湛蓝色的长裙,绛唇一点,真正是人面桃花。 不要问我为什么有女人的衣服,那是当年为了逃跑特地偷的。 针对冷青穗这个懦弱并且深度自卑且心理阴暗,急需阳光普照的反派n号,他必须扮演好一个娇柔仰慕对方并能让他充分感受到重视的角色。 穆凌渊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总觉哪里不对,临走前忽然了然,塞了两个特大号灵石在胸口,有师尊,任性。 凌霄峰的峰头,一只巨大的白翼鸟停在岩石上,目光锐利,看着大摇大摆出来的穆凌渊,扑通一声从岩石上掉了下去。 穆凌渊笑笑,走到白煌面前:“尊者,小辈有一事相求。” 白煌重新飞回岩石上,一脸正经。 这灵兽鸟,足足有八级,换做人类的修为,是要比他高上好几个阶的,虽并未化成人的形态,但它的灵智是相当高的。 “今日之事还请尊者勿要告诉师尊。”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只硕大无比的灵汁果恭敬的递上。白煌将眼扫向一边,却并不接。 穆凌渊挑唇一笑:“多谢尊者。”说罢将灵果放下,用手抚了一下白煌的羽翼,白煌不由得一阵战栗,待回过神来时,穆凌渊已经走远了,混账,竟然敢亵渎你师尊的坐骑。白煌瞥了一眼脚边的硕大灵果,用爪子按住。看在这颗灵果的份上,暂且不计较你偷摸了我的羽毛。 之前从盘龙界带回来的改变声音和样貌药水,效果果然不错,若不是灵鸟的嗅觉,差点连白煌也没有认出。 出了凌霄峰,穆凌渊便向着冷青穗的峰头走去,到了峰头底下,只见几个弟子正聊着什么,穆凌渊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还没开口,便有人主动前来搭话,笑得一脸殷勤:“这位姑娘,你是新来的吧,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哥哥我给你带路。” 頂着女神的面孔果然好办事,倒是解决了不少麻烦,只是这个姑娘听着略有些不习惯啊,穆凌渊忍住哥哥这一肉麻的自称,一本正经道:“师妹前几日刚入宗门,还请师兄勿要见怪。”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入宗门的宗家嫡女。”原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灰衣男子立马笑得一脸谄媚:“虞霜师姐,我这就送你回住处。”穆凌渊嘴角微扬,虽然有些冒险,不过却是进入长鹜峰的最佳手段,只盼不要撞到正主才是。 那几人一边走一边在身后窃窃私语:“原来她就是虞霜师姐,长得可真漂亮,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除了前几日为虞霜师姐准备物什搬东西去过一次明洞府,便再也没去过,而自从虞霜师姐来的这几日从未出过明洞府,真是想见也见不到啊。” “嘿嘿,你说咱们没有功劳也有好苦劳,这不是见着了。” 穆凌渊一边在前面走一边整理着听到的讯息,原来这虞霜前几日便来了,但这几日却一直未曾露面,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 只片刻的功夫,穆凌渊便跟着三人来到了山腰的一处洞府。 “虞霜师姐,您还有什么吩咐?”绿衫男子笑得一脸谄媚,穆凌渊望了一眼洞口,有微光透来,一眼可以望见洞外豁然开朗的路径,一座典雅的小楼屹立在空地之上,看似寻常,皆是用上乘的天才地宝所制,虽然和他在仙阙宫所见的差远了,但足见是用了心思的,果然宗家的人才会有的实力。 只是奇怪的是洞口竟未设禁制,穆凌渊略微扫了下,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对着领头那人道:“师兄可否带我去冷真人的住处,只是要劳烦诸位稍等片刻,虞霜稍做准备便来。” “哪里,哪里,师姐这么说不是折煞了我等。” “就让我等送师姐进去。”穆凌渊见此也不好拒绝了,只得让三人跟着。 出了洞口,果然是一处豁然开朗的地段,方才在洞外看得不甚真切,四周种着灵草,灵草之中生长着一棵巨大的灵栖木,前方是雅致的小楼,果真是别具一格,而这二人却并似并不陌生,只是走到小楼前却不再向前。 看来这三人亦早知这明洞并无禁制,而且对这里还是相当的熟。穆凌渊心下了然,试着开口道:“这明洞以前是什么地方?” 那灰衣男子道:“其实这明洞据说以前是某个仙人落脚之处,后来废弃了。自从虞霜师姐搬过来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进来过。 穆凌渊四处逛了下,却不见一个人影,原来这里的主人竟不在。 穆凌渊进到内里一看,偌大的阁楼里空无一人。穆凌渊随手跨进了左手边的卧房里,只见墙上挂着一幅字画,木案上放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些首饰凤钗之类,果然是女儿家的闺房。 穆凌渊看了一下这里的摆设,袅袅香炉,粉金床榻,看来这便是虞霜的闺房无疑了。穆凌渊扫视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了床榻上的一块帕子,穆凌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要找的便是这个了。 临走之前穆凌渊顺带补了个“妆”,这药水就是有一点不好,有效时间只有两个时辰。 想了想又顺了块面纱将脸遮上。 “让诸位师兄久等了。” “师姐哪的话,虞霜师姐要去见冷师兄,我等带师姐去便是。”那几人见穆凌渊的面上覆了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更加明丽动人。 “那就有劳诸位师兄了。”穆凌渊眼角微扬,顿时将人迷的七荤八素。 不多时便到了临近峰顶的一处空地,其中一人指了指上方的竹屋:“那便是冷师兄的住处了。” 没想到冷青穗竟是住在这里,穆凌渊瞥了一眼竹屋:“有劳诸位师兄了,虞霜在此谢过。” “师姐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弟定当尽力而为。”那灰衣男子笑的一脸谄媚。穆凌渊眼角微扬,带着些微的笑意,看得那几人又是一阵心肝乱跳,这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穆凌渊方到门口,便见一个小童走上前来:“这位师姐可是找冷真人?冷真人出去了,酉时才能回来。” 那小童瞥了一眼穆凌渊,耳根有些发红:“师姐若是不介意,可以进来等。”说罢打开了竹屋的门。 穆凌渊瞥了一眼内里的摆设,桌案上放着一只青绿色细颈的酒壶,四只同色通透的酒杯,琴架上摆着一把白玉琴,只是看起来却许久没有用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倒也简朴,不过看起来却有些年代了,倒不像是刚住的样子,格局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一股大家风范。 看到这里,穆凌渊心中了然:“这里,倒像是住了很久的样子。” 只见那小童道:“那是当然,这里原本便是冷源真人住的地方,冷源真人陨落后冷真人便一直住在这里,并没有搬出去。” “这些东西也大多是冷源真人的。” 穆凌渊点点头,那小童忽然递来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师姐,这是刚采的果子,你尝尝。”穆凌渊见此也不好拒绝,接过来咬了一口,吃到嘴里甘甜极了。 “这是什么果子?” 小童讶异的抬起头来:“师姐你竟然不知道,这是美容养颜果啊。” “师姐当多吃些才是。” 穆凌渊:“……” “若是师姐喜欢,我再采些来。”那小童一脸兴奋的离开了,让穆凌渊不禁感慨,这冷青穗的宅子是有多少年没有进过活人了…… 顶着女神的脸,还真是让人连戒心都没了…… 在小童离开的一刹那,穆凌渊立马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所剩的时间不多,得在冷青穗回来之前尽快找到线索才是。 穆凌渊绕到里屋,桌案上放着数本卷轴,穆凌渊随手翻了翻,只是一些法阵破解或是修行之类的书籍,无甚特别之处,正在穆凌渊眉头微蹙时,忽然一抬头看到了木架上放着的一只纯白色壶器,隐没在陈列的物品之中,不注意并不能看见。 穆凌渊伸手取下,打开,这里面竟然是一株魔修的元婴。 穆凌渊眉头紧蹙,原封不动的将东西放回原处。 估摸着酉时已近,穆凌渊很快便走出了内室。 想了想,模仿着在阁楼之中看到的字迹,在桌案上留了一张字条,临走前,将帕子扔在了地上。 小童回来时,早已不见了穆凌渊的影子。 穆凌渊刚离开竹屋,抬头望了一眼越走越近的冷青穗,复又回头望了一眼竹屋的方向,嘴角微扬。 这边冷青穗刚走近竹屋,便见一个女子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留恋驻足。 就在冷青穗出现时,穆凌渊转身与冷青穗擦肩而过,那冷青穗见此立马冲进屋内对着小童道:“方才有谁进来过。” 那小童一脸惧怕道:“真人,方才有位师姐说要见真人您,我……我便让她进来小坐了片刻。”那冷青穗神色紧张的冲进内室,见壶器还在,脸色才稍缓了些,随即对着小童一脸阴鹜道:“下次若是再让人随意进来,你便不用在长鹜峰待着了。” 那小童哆哆嗦嗦的出去了,那冷青穗一眼瞧见了桌案上放着的一封书信,娟秀的楷体,拿起来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小女自未入宗起便久仰冷真人,那日长岳峰比试,小女便闻真人一剑惊鸿而出,位列四俊,今拜入宗门之下长鹜峰,奈何今日却无缘相见,只盼有朝一日能与真人得见,再无所求。落款处题着“虞霜”二字。 那冷青穗看到这亲笔书信,想到方才看到那背影的惊鸿一瞥,女子回眸等待的眼神,顿觉心中升起了一轮太阳,心窝窝暖暖的,弯下腰将帕子捡了起来。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穆凌渊恢复了本来面貌,穆凌渊的嘴角微扬,若不是他字字斟酌写下了那封“亲笔书信”,怕是突破不了这冷青穗的防线的。 穆凌渊方一回来,便直奔着仙阙阁,这穿着女装的样子要是被君千泽看到了,肯定会以为他有异装癖。 正在穆凌渊靠近殿门时,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正是君千泽。穆凌渊下意识的抬脚就想走,但若是现下便走,倒是让君千泽起了疑心,再说自己穿着女装变了声音,君千泽当认不出才是,索性装作不认识,穆凌渊顿时心安起来。 待到君千泽走近时,穆凌渊柔柔的叫了一声:“真人。”君千泽点了点头同他擦肩而过。 穆凌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在穆凌渊抬脚跨入门内时,忽听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渊,你如此打扮作甚。” 第23章 金牌任务(一) 穆凌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在穆凌渊抬脚跨入门内时,忽听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渊,你如此打扮作甚。” 穆凌渊一抬头,看见上头的三个字“仙阙阁”,顿时一阵晴天霹雳,原来自己下意识的往房间走,真是百密一疏,呜呼哀哉,穆凌渊只得硬着头皮道:“师尊。”眼睛却并不敢看向君千泽。 穆凌渊的心中已经想好一万种解释的理由,什么徒儿本想逗师尊一乐,哪知师尊如此明察秋毫,目光如炬。什么师尊其实徒儿只是有那么一丁点与众不同的癖好而已。 然而脱出口的却是:“师尊,你觉得徒儿女装如何?” 只见君千泽仔细扫视了穆凌渊一眼:“不错,是个美人。” 然后就见君千泽挥一挥衣袖,飘飘然的走了,走了…… 留下穆凌渊靠在门栏上,风中凌乱。 被师尊第一次夸奖,竟然还是因为穿女装,人生真是充满森森的恶意。 换完衣衫,穆凌渊一眼瞧见摆在一旁的万年灵珊盒,打开,里面是一支月牙色的簪子,当看到它的第一眼,穆凌渊便觉是极适合君千泽的。 穆凌渊手中拿着这支簪子,眸光闪烁,原本是打算今日便给君千泽的,但不知为何看到这簪子的一刹那心中竟有些迟疑了,因何迟疑却又说不出,是因为要给一个男人送簪子,还是惊讶于自己要给一个男人送簪子,亦或是惊讶于要给一个是自己师尊的男人送簪子,原本只是想尽孝道而已,结果却不知不觉的买了簪子。穆凌渊凝视了半响,却终是将簪子放了回去。 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还是去后山好了。 君千泽方入盘云殿,便见凌霄峰的峰头烟火阵阵,一阵呛鼻。 “凌渊。”君千泽落入洞府之中眉头微蹙。 “师尊。” 说话间只见穆凌渊端着一碗万年混沌莲子炖仙鸡,飘香四溢。 君千泽望着的手中端着的莲子鸡,不由得微微一愕。忽然觉得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随即对着穆凌渊道:“如今你已初通水元诀境界之道,明日随我去做金牌任务。” *** 翌日,君千泽便带着穆凌渊来到了做任务的小屋,只见一个老者在厅堂中央拿着一个小册子,见到君千泽的一刹那,笑得一脸了然,当看看君千泽身后的穆凌渊时,不由得略一吃惊。 “宗主,您这次来挑选什么任务?”说罢从身后取出三个木牌,一个是木牌,一个是银牌,还有一个是金牌,君千泽毫不犹豫的指了指老者手中的金牌。 那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露出赞赏的眼神,随即从木案底下抽出一本册子,沾了沾水用手指翻开:“今日的金牌任务只剩十个,其中三个是高危任务,还有三个是低危任务,剩余三个是保底任务,最后一个是九死一生,你选哪一个?” “保底。”那老者不由得一愕,往常君千泽都会选择高危任务,最不济也是中危任务,这次竟然选择了保底任务。只是片刻的吃惊,那老者便回过神来,以君千泽的实力,接取金牌任务已经是越级挑战了,能完成任务,之中虽经过不少九死一生,但都是圆满时完成任务回来的。即便是如今领取了保底任务,也是让人生敬的。 那老者点点头,指着册子上的三条任务:“深海之窟,海底凶兽,绞杀获得三万颗极品灵石,万年水木精华加墨顶银河兽淬炼兽丹一只,晶卡任务级别点值增加一万;魔魇之林,嗜血魔君,绞杀获五万颗极品灵石,万年神火精华加踏雪青龙兽兽魂一只,晶卡任务级别点值增加两万;魑魅洞府,九夜妖王,绞杀获八万颗极品灵石加抱月金睛兽一只,晶卡任务级别点值增加三万。 君千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个。 那老者不由得微微一愕:“宗主,您可要想好了,这第二个虽比第一个任务简单一点,但这万年精华和宗主您的属性道却是相悖的,与其花这么大的精力得到这水木精华,倒不如选择一个和对自身有益的神火精华。” “海底凶兽。”君千泽再次道。 那老者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说什么,将接任务的金牌递给君千泽,那金牌上还有个红色的印记,任务完成,他这处便能知晓。若是出任务者死了,这牌子便会变为黑色。 “还有一枚。” 那老者抬头一愣,这才注意到君千泽身后的穆凌渊。随即从一旁取出一枚木牌,只见君千泽蹙了蹙眉:“不是木牌,是附属金牌。” 那老者更是吃惊不已,很少有人会用附属金牌,这附属金牌顾名思义,原本是由一个人完成的任务变成两个人,同样的所得的奖励也会平分。但附属金牌没有强制性,可以随时从任务中自由退出,因此很少会有人使用附属金牌,即便是使用也会找实力等级相同或以上的。 而君千泽这次竟然选择了和自己实力相差巨大的穆凌渊,那老者带着审的目光看了一眼穆凌渊,随即用毛笔在册子上大笔一挥:“君千泽携同穆凌渊领取金牌任务,主牌君千泽。” 离开领取任务的小院,穆凌渊的心中有些起伏不定,令他没想到的是君千泽竟会选择与他属性相悖的海底任务,而不是对他更有利的陆上任务。既然如此,他可不能辜负君千泽的良苦用心,好好的抓住这次实战的机会才是。 临走之前那老者眼中的投来的满满的不信任和狐疑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正好试一试这水元诀第一重境界带来的成效。 “任务地点——蓬莱仙岛海域,距离炎轩大陆,三千万公里。”穆凌渊站在君千泽的九龙锏上,望着金牌上浮现出来的提示,好奇道:“师尊,真有蓬莱仙岛,这蓬莱仙岛海域又在何处?” 君千泽将令牌一抹空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小岛的模样,周围萦绕着波涛汹涌的海水,而另一处呈现在琼鸾峰宇中的门派便是皓天宗,上面有两个金色的小点,随着二人的移动而移动。 耳边的风声阵阵,眨眼间二人已经御行了数百里,“抓紧了。”鉴于对师尊的敬重和自己的安全考虑,摸手显得不敬,从身后抱着显得亵渎,穆凌渊想了想将手环上了君千泽的腰,慢慢收紧。对于徒弟的这一举动君千泽虽有些不习惯,但考虑到徒弟并不会御器,且年少青葱,害怕也是应该的,也并未真正气恼,眼下当快点到达蓬莱海域才是。 正在这时君千泽猛然间加快了御行的速度,两个金色的小点很快向着蓬莱仙岛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君千泽带着他落入一片碧蓝色海水包围的岛屿时,那金牌上两个小点的显示已经和目的地重合,看来这便是蓬莱仙岛无疑了。 放眼望去,一片金色的沙滩,周遭仙气袅袅,灵草灵果无数,阳光透过灵木的缝隙撒落下来,换做上辈子,是个绝佳的度假胜地啊。 这如此平静灵气四溢的蓬莱岛,周围海域一片宁静祥和,巨大的岚龙鸟在空中自由翱翔,海面时不时漂浮着西凤鸟,间或有鱼儿跃出。 “师尊,此处果真有有凶兽?” 君千泽点点头,望着海面的方向,双眸微眯:“三个时辰后,我们便入海。” 见时间还早,穆凌渊找了个惬意的位置,靠在树上,只见那如同伞状的巨大树叶撑在头顶,长着一只只足有拳头大的红色果实,再一抬头,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大鸟站在另一棵树杈上巨大的草窝里,一脸警惕的看着穆凌渊,一边跳上跳下抖动着那身骚气的火红色羽毛一边冲着穆凌渊“桀桀”的叫了几声,仿佛在说,你奏开,这是我的地盘。 穆凌渊挑唇一笑,抬头间便看见站在海边的君千泽。 君千泽的视线穿过碧蓝的海水,仿佛望向了更远处,阳光一点,洒落在粹白的衣袂,墨 发轻舞,仿佛坠落凡间的神祗,穆凌渊站在不远处不由得一阵失神,正在这时,只见君千泽忽然转过头来,视线相触的一刹那,君千泽的双眼不由得一凌,那双凤目中隐藏的杀气骤现,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惊,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君千泽已近眼前,一把泛着冷光的金属兵器穿过他的颈侧。 有腥甜的血水顺着脸侧滑落,穆凌渊从君千泽的瞳孔中赫然看到一只巨大的青元兽横呈在自己的头顶,被一把火红的大锏刺穿,穆凌渊的双目微眯,若不是方才自己疏忽大意,怕是便被这青元兽偷袭成功,现下还未真正的进入深海之中便已掉以轻心,若是进到这深海之中,定当危机四伏,绝不能成为君千泽的拖累才是。 思及此,穆凌渊起《水元诀》中的功法诀,丹田之中的“星辰”忽然间流转起来,周身融贯的真元在筋骨之中,顿时周身仿佛凝聚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穆凌渊将爆发的这股力凝聚在手掌,反手一击,只听那青元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下一刻君千泽抽出九龙锏,只听“普通”一声响,那青元兽倒在地上。 “不错。”君千泽点点头,虽说他方才君千泽九龙锏给了它致命的一击,但却留了它挣扎逃脱之力,之所以如此,便是看看穆凌渊是否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和协同他作战的能力,这般看来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一击过后,穆凌渊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只见君千泽抬掌一击,那青元兽的内丹顿时飞入手中,青色的内丹凝聚着能量澎湃的生命精华,闪着碧海青天般的光泽,君千泽忽然将这颗内丹打入穆凌渊的口中:“这青元兽虽是地上之物,却捕杀海中生物,这青元丹吸取水元精华,与你的属性相同,你将这颗内丹淬化,亦可助你入海。” “记住,切勿急功近利。” 穆凌渊点点头随即开始打坐,虽说这青元丹是不可多得的提升修为的圣物,但这吸收他人内丹却并非易事。 何况是青元兽的内丹。他须提炼出最纯净的精华,将异种的力量排除掉。 那青元丹进入口中便落入丹田之中,被丹田之中旋转的星云散_she的银丝缠绕包裹,愈缠愈紧,直至那青色的内丹仿佛忽然破开,流淌出一滴纯净无杂质的能量,落入那湛蓝的星云之中,被那能量强大的银丝吸收。 如此反复,只吸取它的精华部分。 穆凌渊再睁开眼,不知不觉竟已过了数个时辰,方才已淬炼了一小部分,便弥补了方才的真元损耗,整个身体也变得更加精力充沛,穆凌渊看了看手中凝聚而起的水花,带着水蓝色的漩涡,也变得更强了些,穆凌渊不由得握紧了手,望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 “师尊。”只见君千泽忽然抬起头来,望着穆凌渊道:“九曲天海阵已开,随我入海。” 第24章 金牌任务(二) “师尊。”只见君千泽忽然抬起头来,望着穆凌渊道:“九曲天海阵已开,随我入海。” 两道一蓝一白的身影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跃了进去。 当入海的一刹那,湖碧色的海水将身体包裹,穆凌渊惊讶的看着自头顶she下的阳光,将整个海下世界渲染成了另一番奇特的美景。 虽在水中闭气,但却因为方才淬化了青元丹的缘故,竟如陆上一般自在。 穆凌渊一转头,便见君千泽在他的身侧,墨染的发在水中晕染开,君千泽的五官是带着着令人过目不忘的俊美倾城,但却因为自身的气场,无人敢轻易靠近。 穆凌渊第一次这般靠近君千在泽的脸,忽然感觉心口那处开始情不自禁的一阵乱跳。 “跟上。”君千泽用灵识传音道,眨眼间的功夫,那道粹白的身影穿过身侧,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穆凌渊失神了片刻,随即跟上。 尽管君千泽未言明,但穆凌渊却知君千泽放慢了速度在等他。 二人一前一后,相伴左右,穆凌渊一边跟在君千泽身后,一边沿途欣赏着周围的景致。 只见一个人高的大蚌壳中,嬉笑着游弋着两只胖鱼,见到二人的一刹那,纷纷躲到了蚌壳中,从蚌壳中露出的缝隙偷偷向外瞧着二人。 这时只见那千年灵珊底下,爬着两只螃蟹,其中一只对另一只道: “纵横君,这二人是谁,怎么向着深海之硞的方向去?” 另一只挥舞着蟹钳敲了一下方才那只的头:“嘘,让你小声点,万一被那位听见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太子来了,快躲。”说完挪动着爬到了珊瑚底下,刨了两坨沙在头上,开始装石头。 说话间的功夫,只见一个银发少年骑着翻车鱼来到了珊瑚顶上。 “奇怪,父王说就是在此处,如何不见人影。” 那银发少年银发高束,穿着一身黑色的簣甲劲装,眼睛却是红色的,只见他一皱眉,切了一声,猛然将腰间的鞭子抽出,在珊瑚上一甩。 “别以为你们刚才讲的话我没有听到。”说完骑着翻车鱼走了,只留下两只螃蟹肚皮朝天吐着泡泡。 #“太子好凶残……”# #“凶残+10086……”# 这边穆凌渊和君千泽到了一处深海之涧停下,那是一个巨大的法阵,青蓝相间,形如巨大的龙头,在入口旋转。 “师尊,这便是九曲天海阵?”君千泽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火红的令牌,那上面写着君千泽的君字,是君千泽的宗主令,只见君千泽将这块令牌打入大阵之中,随即取出另一块金牌打入,片刻后将两块令牌收回袖中,那青蓝相间的法阵忽然间快速转动起来,直至缺口完全打开。 眨眼间一阵强光闪过,君千泽拉住穆凌渊一同跃了进去。 “走。” 一面微波粼粼的镜面上,倒映出二人的身影。 看到此处,那人不由得嘴角微扬:“哦,没想到这次你并非一个人前来。” “青玄,为我更衣。” “是,龙帝。” *** 穆凌渊直到此刻才知道,虽说是执行金牌任务,但要捕杀这深海凶兽还须这蓬莱仙岛海域的霸主同意并派人带领方可。 当穆凌渊跟着君千泽跃入这九曲天海阵中时,才发现这处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世界,虽说同在海中,但此处却更为隐秘广辽,灵珊环绕,有美丽的女子提着宫灯从二人身边游过,海草丛中,蚌壳中的珍珠华光毕现,深海深处赫然屹立着一座青顶的宫殿,上书三个字“海王宫”。 穆凌渊跟着君千泽进了殿门。 ** 那少年回到寝宫一脸不快道:“父王也真是麻烦,今日竟叫我去接一介凡夫俗子。” “反正他二人怕是已经到了,又是不是找不见。” 那少年翘着二郎腿,摸了摸下巴:“反正父王又不知。” ** 果然,刚到门口,便有两个人身鱼尾的女子将二引了进去。 其中一个蓝尾,一个红尾,luo_露的上身重点部位用扇贝和璀璨的夜明珠点缀,每一条背部都一个颜色艳丽的刺青。 穆凌渊看着传说中的“美人鱼”在自己头顶游弋,展现婀娜的身段,总觉这是间接勾引,君千泽倒是淡定多了。 穆凌渊很快便发现,这两条“美人鱼”总是有意无意的绕着君千泽身边,频频展露秋波,有意无意的用肢体触碰君千泽,穆凌渊见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忽然觉得心中一阵莫名的不快,原本觉得美丽动人的两条人鱼也忽然觉得有些碍眼了。 也许是穆凌渊的目光太过“热切”,其中一条红色鱼尾的人鱼似乎发现了穆凌渊的不快,很快游到穆凌渊的身边,用鱼尾蹭了蹭穆凌渊的胳膊,穆凌渊忽然松了一口气,自己被占便宜总比君千泽被占便宜好。 穿过长长的走廊,穆凌渊赫然发现这龙帝才是真土豪啊,脚下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巴掌大的夜明珠,别人用匣子供起来,他用来垫脚。穆凌渊这才发现这海王宫中到处都挂着红色的水晶灯笼,一片喜庆,似是有什么喜事。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走向前来:“二位贵客,龙帝稍后便到,请二位稍等片刻。” 君千泽泽点点头,二人在走廊前停下。 穆凌渊一眼看见那高耸延伸至顶端的阶梯,最上方赫然是一把黑金色的王座,阶梯上铺着的红毯一路蜿蜒而下,帷幔随风轻动。 那青衣男子方离开,忽听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哈,我龙傲天今有幸得见皓天宗宗主,至我蓬莱仙岛海域的宗主,你是第一个。” 帷幔忽然一动,穆凌渊抬头忽见一人落入高台之中,身披蟒金红服,银发金瞳。 穆凌渊不由得一惊,只见男子忽然飞出,五指伸出,直逼君千泽的心口。 糟了,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惊,只见君千泽忽然一跃而起,几乎是同时将手碰向对方的胸口,就在碰到对方胸口的一刹那,二人倾身靠近,几乎脸颊贴着脸颊,鼻尖相触的一刹那,二人很快分开。 顷刻间二人旋身落下。 很久很久以后,穆凌渊才知道这是龙族最高的接见礼仪,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好好看看“小书”里的《各种族特殊习俗大全》,坚决不让君千泽挑选这个任务。 那龙帝穿着一身大喜袍子,半眯着金色的的瞳孔,对着穆凌渊道:“君宗主,这又是何人?” 不知为何,穆凌渊觉得这龙帝格外欠揍,当然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随即笑道:“凌渊 乃师尊弟子,一直未曾露面,龙帝不知也是应该的,凌渊拜见龙帝。” “哈哈哈,我龙傲天见人无数,果然巧言令色。” 见龙傲天一身喜服,穆凌渊试探着道:“今日可是龙帝大喜之日?” 那龙帝目光滑过二人,随即一笑:“不错。” 原来如此,穆凌渊心道,随即开口:“今日与师尊前来岂不是打扰了龙帝的雅兴。” 只见那龙傲天道:“怎么会,今日二位贵客至我府上,令我海王宫蓬荜生辉,现下正好有一人要介绍与二人认识。” 说话间一拍手,只见一个银发少年忽然出现在高台上,顶着一头泡沫,一脸羞恼道:“父王,我正在洗澡。” 只见那龙傲天望了望君千泽,随即又瞥了一眼穆凌渊,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这是麟儿。” “龙霸天,还不快好好拜见一下君宗主。” 那少年“嘭”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头发上的泡沫便不见了,复又恢复了光鲜亮丽。只见他一脸不情愿的从高台上走下,一边嘀咕道:“又成亲,已经是第八十八次了,娶来娶去也没见一个满意的。”说罢敷衍的行了个礼,抬头的一刹那,不由得愣住。 然后穆凌渊的就见那少年的眼睛开始从半月牙变成椭圆,方才的戾气和桀骜瞬间消失,凑到君千泽的身边开始扯着君千泽的衣角:“哥哥。” 穆凌渊不由得眉头一蹙,只见那少年忽然转过头来,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穆凌渊,复又转过身去抱着君千泽的大腿,穆凌渊想到这个不知道是几百还是几千岁的老妖精还在扯着自家师尊的衣角装嫩,心中就一阵堵得慌。 偏又不好发作,穆凌渊的脸色更青了。 穆凌渊忽然觉得,不光是这个龙帝,这个小龙崽子也很欠揍。 “龙霸天,我只是照顾一下你的感受,这般重大的场合还是须带你来见一见的,并不是要让你给我丢人现眼的。”说罢那龙傲天晃了晃手上的铃铛,只见那少年脖颈上的铃铛环跟着响着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扒在君千泽衣角前的一团“嘭”的一声,消失在眼前。 “方才入阵时你说要去做金牌任务。”那龙傲天盯着君千泽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你可知有多少人一去不复返。”随即满不经心道:“第一个,无上剑宗,元婴后期修士,身首异处,灵神俱灭,第二个无情藏剑庄,化神初期修士,身死,魂噬,日日受灵魂撕裂之苦,求死不能……第八十八个……” 只见君千泽注视着龙傲天道:“与我何干……” 那龙傲天随即大笑起来:“君宗主,若是你能安然无恙回来必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说罢深深的望了一眼君千泽,随即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望了穆凌渊一眼:“噢,对了,到时候也会连你一并赏。” 这条老龙真是格外欠揍,若不是自己的修为比不上他,一定上去狠踹他的脸。 话毕,那龙傲天忽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来人,将人带入死亡之海——兽魇妖域。” 第25章 兽魇妖域(一) 话毕,那龙傲天忽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来人,将人带入死亡之海——兽魇妖域。” 待人走后,那龙傲天的嘴角微扬,君宗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啊。 八卦乾坤镜中,浮现出一处海底沉浮的岛屿,在那入口处,困着几个男子,神色慌张,正在这时,画面忽然一转,出现两个人影,在一人的带领下,向着深海之处游去。 哈哈哈,他倒要看看,在这兽魇妖域中,谁能够活着出来,成为这蛊中之王。那龙帝半眯着金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 不多时,便见前方浮现出一个梦幻的岛屿,与其说是岛屿,倒不如说是一个悬浮与海中的海市蜃楼,那入口处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有海妖的歌声传来,幻惑令人着迷,那青玄老龟将人送到入口处便不在向前。 “你们只须跟着海妖的歌声,便能进到这死亡之海的深处。” 君千泽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游了进去,眨眼间,二人消失在入口处闪烁的梦幻之光中。 蜿蜒生长的海藻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二人游过的一刹那,迅速的抽出如细雨般的触手缠住二人,都堪堪从君千泽的身边擦过,被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那些海藻见无法袭击到君千泽,很快发现了落在稍后的穆凌渊,刹那间,几乎是所有攻向君千泽的触手向着改变了方向向着穆凌袭去。 原本穆凌渊勉力一搏,便能避开这些海藻,正在这时,头顶忽然落下碎裂的石块,穆凌渊一个躲闪不及,右脚便被缠住。 霎时间,那些海藻仿佛找到了新鲜的血液,迅速的缠绕上来,兴奋的张开触手,将穆凌渊团团围住。就这么一步之差,便不见了君千泽的踪影。穆凌渊很快便觉有什么堵住了口鼻,先前虽说淬化了部分青元丹,但现下堵住了口鼻,穆凌渊很快便觉呼吸困难,穆凌渊越是挣扎那些海藻越是兴奋的绕紧全身,很快便不见了穆凌渊的身体。 有细小的触手绕上脖颈,仿佛攫取新鲜血液一般,穿了进去,又有触手穿过衣襟,来到胸腹,猛然刺了进去。穆凌渊意识昏沉之中,忽觉一阵痛感袭来,那些触手若有若无的抚过全身,仿佛对这具身体爱不释手。触手所及之处带来一阵黏腻的触感,令穆凌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每多一分,他便流失一分力量,减少一分生还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君千泽失望,更不能留下君千泽让他独自一人在这深海之中,想到这深海之中凶险未卜的妖兽,穆凌渊心中忽然一刹那来了力量。 穆凌渊迅速凝神而起,回想起《水元诀》中第一重境界要诀,要诀的入门便是强调“精纯”二字,将体内真元提炼净化,以达到体内无糟粕,全然如宇宙之中第一滴生命之水的至纯的境界。达到至纯之后,方可以弱制强,万物可纵。 然而令他无论如何不明白的是,这“宇宙中第一滴生命之水”是什么,如何才能达到,这其中蕴含的更深一层次的奥义,令穆凌渊百思不得其解,也因此陷入了瓶颈期。 在这一刹那,穆凌渊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上辈子生活的地球,那颗水蓝色的星球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生命,穆凌渊忽然睁开了眼睛,猛然顿悟。 这水便是万物初生的源头啊。 只要是这世上的生物,便逃离不了水的需求,只要这些生物一日以水为生,他便是这万物的主宰。 穆凌渊的双眸中忽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丹田之中的湛蓝色星云忽旋转起来,穆凌渊就这般静静的坐在水中,让周身的真元在丹田凝聚起来,直到那些沉寂在星云中央的水滴仿佛包裹了生命荣光一般缓缓升起,以那团星云为中心,从筋骨之中向外流动。 那穿刺在穆凌渊身体之中的触手忽然间一抖,仿佛敬畏一般,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穆凌渊的身体,原本嚣张的海藻一下子变得柔顺许多,临走之前虔诚的献上一颗藻元精华。 那离开穆凌渊身体的海藻,失去了藻元精华,如同死物一般顿时失去了生命,穆凌渊抖落周身的海藻,不由得眉头微蹙,之前浪费了不少时间,他须快点追上君千泽才是。 当穆凌渊离开的一刹那,那暗潮涌动中的黑影忽然成群追寻着这股新鲜力量汇聚而来。 当穆凌渊带着些许伤痕见到君千泽时,不由得嘴角微扬。见穆凌渊带着伤痕,君千泽似乎并不惊讶,而穆凌渊亦未将方才之事告知君千泽。 穆凌渊深知在这深海妖域之中,之前所遇不值一提,若是连这点危险都过不去,又如何能面对之后的困境。二人似有万分默契一般,一齐向着深处游去。 前方是五光十色的海礁,海妖的歌声愈来愈近,穆凌渊一抬头,赫然看见那迷幻的紫光之中,忽然游出一只极美的海妖,向着自己拥抱而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穆凌渊的耳边响起君千泽的最后一句话: “凌渊……唔。” *** “这里,是什么地方,该死的,我们竟无论如何也出不去。”只见一群穿着白青相间衣衫的人聚集在一人宽的悬空岩壁上,四周是横亘的洞穴。 “师兄。”这时只见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为首的青衣男子伸出手来:“给我一颗护心丹。”那女子赶忙从玉瓶中取出一颗丹药递了过去,待吞下丹药,男子不由得双眼微眯,若不备了这护心丹,现下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只见他看了一眼四周,一指左上方的洞穴: “走。” *** “咳咳……”当穆凌渊醒来时,便见君千泽在身旁打坐,四周是穹窿的洞穴,方才他隐约记得,当海妖靠过来时,便失去了意识,迷蒙间感到君千泽将他环住,浮浮沉沉间,似乎穿过一处湍急的水流,浮了上来。 直觉告诉他,他二人并未离开兽魇妖域,而是穿过了海妖守护的入口,到了更为接近海底凶兽的地方。 “师尊。”穆凌渊轻唤了一声,不知为何,君千泽却并无反应,正在这时,只听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此刻君千泽未醒,而他又刚恢复知觉,穆凌渊立马警觉起来。 *** “琢玉,没想到这洞穴之中竟是如此九曲连环,哈哈,想到即将这里面即将出现的东西我整个人都快沸腾起来了呢。” 只见那红衣男子望了一眼身旁之人,而一旁的紫衣男子却是抿嘴笑了笑。 那二人方一进来,便看见盘膝而坐的君千泽,不由得一愣。再见半躺在一旁的穆凌渊,似是了然。 只见那紫衣之人看了一眼穆凌渊,很快将目光移向君千泽,目光颇有深意的扫视了一眼君千泽。 穆凌渊不由得眉头一蹙,正欲起身,忽听一个声音通过灵识传来:“莫动,他二人是元婴期的修士。” 说话间只见君千泽睁开了双眼,方才凌渊被那海妖之毒蛊惑,意识丧失之间咬了他一口,现下已将这妖毒压制了下去。 就在君千泽睁开眼时,那紫衣之人打量了片刻,忽然走上前来:“我二人是宓皓岛的束氏兄弟。”说罢亮出了手中的金牌任务,“这位真人可否结伴同行?” 那紫衣之人将金牌任务亮出,是相当的有诚意了。 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直到现下他才知道,不光是皓天宗,各宗门都有一些相同的金牌任务,谁先得到,便属于谁。这般看来,无疑更是增加了难度。 这趟深海任务,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只见君千泽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眼二人,一紫一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君千泽只看了一眼,便了然。 这二人便是元婴期剑修排名前十,唯一修连心剑的孪生兄弟。 束琢玉,束琉玉。 上辈子,他因同白珏拿下了金牌任务,而身负重伤,错过了这次金牌任务,便是这二人夺走了深海至宝。 这次……君千泽凤目微冷。 穆凌渊见这紫衣男子出口相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正欲回绝,却见君千泽开口道:“可。” 那紫衣之人见君千泽应允,眼中滑一道不易察觉的波澜。只见他身旁的红衣男子双手抱肩,颇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君千泽,复又看了一眼穆凌渊。 虽不知君千泽为何做此决定,但师尊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虽说师尊应允了,但不代表他便对这二人放下戒心。 “二位真人,请。”穆凌渊笑着对二人道。 那二人也并未说些什么,似是为了表示诚意一般,走在前头。待君千泽离开,穆凌渊便跟了上去。 四人穿过连亘的洞口,忽见一处洞口发出璀璨的光亮。 只见那洞外躺着一只巨大的兽首,血腥之气扑鼻而来。不光如此,更有数具修真者的尸体横呈在外。 几乎是同时四人看到了凝聚与洞壁上的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兽丹。 “归元天魄神虚子。” 第26章 兽魇妖域(二) 四人穿过连亘的洞口,忽见一处洞口发出璀璨的光亮。 只见那洞外躺着一只巨大的兽首,血腥之气扑鼻而来。不光如此,更有数具修真者的尸体横呈在外。 几乎是同时四人看到了凝聚与洞壁上的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兽丹。 “归元天魄神虚子。” 只听那红衣之人惊喜道。 “不知是何人杀了这妖兽,还未及取丹便已身死。”只见那紫衣之人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洞壁上凝聚的兽丹,嘴角微扬。 穆凌渊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数具尸体,早已血肉模糊,唯一可见的便是白青相间的衣衫。 “这似乎是雪宗门的人。”那紫衣之人捡起一个沾满血渍的玉佩,那上面隐约可见雪宗两个字。 只见那红衣男子庞若无人的踏上沾染血渍的地面:“琢玉,我去将这兽丹为你取下来,可好?”说罢一旋身,飞了上去。 这时只见那紫衣男子忽然皱起了眉头:“慢着。” “师尊……”穆凌渊忽然一滞,下一刻只见君千泽忽然环住自己旋身而起,就在那红衣男子触到兽丹的一刹那,仿佛触动了什么一般,只见那原本四分五裂的兽尸忽然间动起来,慢慢向一处聚拢,最后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妖兽。 穆凌渊再一转头,便见一波黑梭梭的影子忽然间从暗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待走近时,赫然发现,竟是身后巨型妖兽的子兽,若不是方才君千泽将自己带离地面,现下怕是早就尸骨无存。 那紫衣男子见此,亦是和那红衣男子紧贴着后背相靠,二人几乎是同时祭出了手中的剑。 君千泽见此捏了一个火炎诀,穆凌渊往常很少见君千泽是使诀,刹那间,一,那些子兽不由得恐惧得往后退了几步。 “吼……”只见那妖兽忽然叫了一声,往前一步。 那兄弟二人朝着君千泽的方向相视一眼,只见君千泽略微点了点头,对着穆凌渊道: “尽力将这兽丹破开。” “这天罡可以护你一个时辰,记住切勿让那些妖兽靠得太近。”说罢,丢了一个罩子将穆凌渊罩住。 就在穆凌渊安全落地的一刹那,一道粹白的身影疾驰而出几乎与那兄弟二人同时朝着妖兽的两侧攻去。 穆凌渊落地的一刹那,很快将视线在凝聚在这洞壁的兽丹之上。 这颗兽丹原来并非已死妖兽所有,而是这只妖兽用来充当诱饵的自身内丹。 在这颗兽丹包裹下,是一枚归元天魄神虚子,可增强灵根属性至先天仙灵根,而这只妖兽正是用这神虚子来养丹,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将自己的兽丹暴露在外当做诱饵的,穆凌渊还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聪明却又狡猾的行为。 穆凌渊刚一落地,便见数只子兽朝着自己席卷而来,但又碍于穆凌渊身体之上的天罡,迟迟不敢向前,穆凌渊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一边注意与这些妖兽保持距离。眼看着离洞口越来越近,穆凌渊的心略微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只子兽忽然冲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穆凌渊忽然放出一个神通,那子兽顿时哀嚎一声砰然倒地,紧接着穆凌渊又一连放出了几个诀,那子兽见此纷纷后退。趁着喘息的功夫,穆凌渊迅速移动到了洞口。方才那一连串的攻击,消耗了他不少真元,好在他到了洞内。 穆凌渊望了一眼头顶的兽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忽见一只妖兽飞扑而来,一口咬在了护体天罡之上,霎时间那如鸡蛋壳一般的透明罩子上裂开一道缝隙。说时迟那时候快,一把火红的大锏凌空射_来,穿过这只妖兽,直直的cha_入岩壁之上。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嘴角微扬,这是师尊递过来的锏。 穆凌渊深吸一口气,凝聚起手中真元,尝试着将手慢慢的握了上去,出奇的,君千泽的法器并没有排斥他,手掌下仿佛就能感受到炽热连绵不绝的生命力,而他手中凝聚的水元素仿佛能淬炼这把神器一般,握上去的一刹那,那把火红的大锏仿佛变得更亮了些。 穆凌渊握住缓缓抽出。 那妖兽见穆凌渊拔出了九龙锏,怒吼一声忽然冲了过来。 那兄弟二人见此忽然使出一招连心剑式飞入洞口,为穆凌渊挡住了这一击。 穆凌渊举起九龙锏猛然间向着洞壁上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兽丹劈去,只见一阵青绿色的光芒四溅。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把火红的大锏飞来,直中那妖兽的后颈,那妖兽砰然倒了下去。 就在兽丹破裂的一刹那,一颗纯净嫩白宛若果实一般的物体落入穆凌渊手中,几乎是兽丹破裂的同时,那巨型妖兽顿时消失不见,连同那子兽都化为乌有。 穆凌渊见那兄弟俩站在洞口,将手中的神虚子一分为二,射_了出去。 就在那二人夺取天魄神虚子的一刹那,君千泽一旋身飞了进来,将两把火红的大锏收入手中。随即对着穆凌渊微微点了点头,对方才的做法并无异议。 方才破丹,确是二人出力,如今与他人共享战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师尊。” 君千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二人也不由得暗自一惊,此人若不是筑基期的修士,怕不是现下这般简单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隆隆声响起,不断有碎石滚落,只见君千泽上前一步走到崖边:“此地将没,走。”说罢纵身一跃。 说话间,只见整个地面忽然开始下沉,四人骤然落入一处地面,在四人的面前赫然出现九个洞口,每个洞口中都闪烁着颜色各异的妖光。 **。 “怎么还没到?”只见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娃娃躺在小玉床上翘起二郎腿。 “回大王,已经到了九曲兽洞。” 只见那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看了一眼头顶上吊着的粽子:“真是吵死人了,快让他闭嘴。” “对了,给我把他的舌头割了。” “是,大王。”那男子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啊……”只见洞中响起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只见那穿着红肚兜的娃娃忽然坐起身来,拉了一下身边的海藤,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一个画面,只见四人正站在洞口前,片刻后便向着第一个洞口走去。 “那就让你们多玩一会好了。”只见他摸了摸下巴,忽然对着身边的男子道:“你说我养的海妖饿了么?” “奴才不知,想必是饿了的。”只见那男子笑得一脸谄媚。 “是么,来人,将这个愚蠢的人类丢到海里。” *** 四人顺着石级蜿蜒而下。潺潺的流水下,是令人过目不忘的景致,小白鲸在水中跳跃,地面上有八爪鱼做的板凳。 一切都是缩小的,有那么一刹那,穆凌渊有种进入了幼稚园的错觉。 “琢玉,哈哈,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袖珍的石桌石凳。”说罢正欲抬脚踏上去。 “琉玉,还是勿要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说罢将剑鞘推了去,勾住了他的腰。 穆凌渊不自觉的将目光移了过去,哪知一抬头就看见了君千泽衣领下隐约露出的齿印,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穆凌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和君千泽密切接触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和君千泽二人独处居多,除此之外也没见什么其他人,也许有人半夜私会也说不定。 正这么想着,不由得越看越酸楚,越看越觉得堵得慌,哪知一转头便看见了那红衣男子,只见那红衣男子忽然走上前来,颇有深意的看了穆凌渊一眼: “我就与你不同,从不藏着掖着。” 藏着掖着,穆凌渊表示对这句话十分的不理解。 很久以后当穆凌渊问起琢玉这只老狐狸,他二人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他出来后广而告知,结果琢玉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若是你敢破坏我二人纯洁的兄弟关系,我就将你二人情谊深厚的师徒关系昭告天下,君千泽会带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出来做金牌任务,谁信,而他竟然无言以对…… 穆凌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时候他对君千泽确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只是纯洁的师生关系。 ***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穆凌渊很快回过神来:“师尊,你看此处景色奇致怡人,倒是不像有妖兽的样子。”说罢走上前来,跟在君前泽身后。 那兄弟二人见师徒二人向着前方走去,也朝着另一处走去。 “倒也不可掉以轻心。” 穆凌渊点点头,跟上。 忽然间,只听一声隆隆声响起,二人被封闭在石洞中,穆凌渊一抬头便发现那兄弟二人在对面,只是他四人中间隔着一层似水膜一般的东西。 这时隐约听见有惊叫声传来。穆凌渊一转身赫然发现在他们的对面聚集着一群人,惊慌逃逸,而那些人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 *** “师兄,放……放过我。”只见那男子忽然间往后退去,而他面前的男子仿佛仍未听见一般,猩红着一双眼扑了过来。 “啊……”只听一声衣帛破裂声响起,随即一声惨叫声传来。 “救……救命!” 这时忽见一只凶兽冲了过来,将那人压倒在地,身下巨大的xing_器猛然间刺入那人的身体。 穆凌渊忽觉□□一热,接下来,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君千泽压在了岩壁上。 第27章 兽魇妖域(三) “救……救命!” 这时忽见一只凶兽冲了过来,将那人压倒在地,身下巨大的xing_器猛然间刺入那人的身体。 穆凌渊忽觉kua下一热,接下来,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君千泽压在了岩壁上。 那红衣男子见此亦是不由得转过身去,靠在透明水膜上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那兽类发出的兽-潮气息几乎让他失控。 “琢玉……”那红衣男子望着身旁的紫衣男子不断的喘着粗气。 只见那紫衣之人忽然将人反压在透明水膜上,用跨下顶_着那处:“若不是有旁人在,早就在这里办了你。” 穆凌渊只觉kua下一阵难耐,就在君千泽失神的一瞬间,将舌头滑了进去。 当看到君千泽目光的一刹那,穆凌渊忽然间惊醒,猛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此时君千泽的面上亦是透着些许微红,但却比他镇定许多,穆凌渊不由得一惊,方才竟似着了魔一般,胯_下一阵难以抑制的chong动,竟是另他丧失了理智。 “运气调息。”穆凌渊点点头,远远的避开君千泽靠在岩壁上,想到方才对君千泽所做之事,身体之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穆凌渊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兄弟二人。 那琉玉已经半解了衣衫,胯坐在了束琢玉的身体之上,那束琢玉亦是忍得很辛苦,只见他忽然一翻身将束琉玉ya在身下。 穆凌渊的身体之中不由得一阵过电。 穆凌渊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君千泽,虽然二人已隔开一段距离,但在这狭窄的山洞之中,君千泽仿佛诱人止渴的解药一般,无时不刻的撩拨着他的心尖,考验着他的自制力,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发狂,穆凌渊忍得而格外辛苦。 这时,忽见那水膜之外的凶兽忽然吼叫一声,激烈的抽_dong起来。 “啊……!”只听一声惨叫声传来。 穆凌渊忽然间冲了过去,来到君千泽的面前。 “师尊,你也很难受,是么?”只见君千泽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下一刻忽然将君千泽推到墙角,说罢猛然间压了上去,深深一吻。 伸出的舌搜刮着脆弱的内壁,攫取着口中的津液,风卷残云般袭来,君千泽的身体不由得一阵过电,双目不由得一凌,伸出去的手刃悬在穆凌渊的脖颈,迟疑了片刻,终是放下。 下一刻只见君千泽一转身,将穆凌渊反ya在岩壁上,气息微乱:“凌渊,你是不想出去了么。” 说罢环住穆凌渊的腰,一个旋身而起,抬起左手,霎时间在手中凝聚出一道炽烈的炎剑,直直朝着水膜之外的凶兽飞射而去。 当射中的一刹那,只听“嘭”的一声响,霎时间整个洞内一阵波动,连同那水膜破裂开来,当这兽潮气息消失的一刹那,穆凌渊忽然间如梦初醒,只见君千泽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穆凌渊忽然脱力一般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 *** 当水膜完全打开的一刹那,穆凌渊跟着君千泽从封闭的空间中走了出来,黑着一张脸,那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着走了出来,脸色亦是有些难看。 眼前还是如当时来时那般迷人的景致,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那些凶兽连同惊惶失措的人群仿佛蒸发一般消失不见。 一切与来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一个草窝。 只见那草窝之中躺着红蓝白三颗巨大的蛋,穆凌渊环顾一下四周,视线很快聚焦在一颗蓝色的蛋上,那颗蛋隐隐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想到方才发生之事,穆凌渊的脸色不由得一冷,走到那颗蛋前,凝视片刻,忽然抬手一劈,蛋壳“啪”的一声破裂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银发的娃娃。长长的眼睫,穿着丝质的小袍子,蜷曲在蛋壳中睡得正香甜。 有那么一刹那,不光是穆凌渊,连同那兄弟二人亦是一愣。 只是片刻的失神,穆凌渊很快便回过神来,“出来。”那小娃娃依旧没有反应,睡得香甜。 只见穆凌渊目光一冷:“若是再不出来信不信我将你的衣服扒光。” 只见那小娃娃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狡黠的眨了眨红眸,忽然飞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找到了,还真是有点没劲。”说罢摸了摸下巴,“怎么样,刚才的游戏好玩么?” 只见他忽然在空中停住:“刚才只是开胃菜而已,现在我们来赌大一点的。”说话间只见那小娃娃打了个响指,眨眼间便不见了君千泽和束琉玉的影子。 穆凌渊和束琢玉不由得上前一步,脸色一变。 那小娃娃在空中愉快的飞了一圈,“我们来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如果你们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他们,我就放了他们,否则,他们俩就归我,怎么样?” 只见他忽然摸了摸下巴:“奖励是,赢的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他深海至宝在什么地方。而输的那个人,死。” “哈哈哈,祝你们成功,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哦。”说完眨眼间消失不见。 穆凌渊同束琢玉相视一眼,穆凌渊可以想象,对方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去。 二人相视一眼,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穆凌渊钻进一个洞口,只见那里面四处散落着法器之类,还有不少新旧的头骨,穆凌渊捡了一些用来防身。不远的地面上躺着一只蓝色的锦袋,穆凌渊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尽数是上乘的法器资源,还有不少是从这深海之中获取的宝物,想必是哪个来做任务的陨在这里了。 未了避免猎物追踪气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穆凌渊想了想,将这些东西装在储物戒带走。正当穆凌渊走到尽头时,赫然出现两个洞口,一左一右,一个写着“生”,一个写着“死”。 穆凌渊思量片刻,嘴角微扬,往写着“生”的洞口走去。 与此同时,束琢玉出来的地方,亦是出现了两个洞口,束琢玉眼中精光一闪,往“死”的洞口走去。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到了深处,隐约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传来,穆凌渊环顾一下四周,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靠在岩壁之上,是元婴期的修士,只可惜元婴已废。这时,忽见地上出现了一把剑,穆凌渊的到来似乎惊扰了那人,只见他警觉的转过头来,视线却空洞的穿过穆凌渊的方向。 穆凌渊捡起地上的剑握在手中,望着那人,他本可放他一条生路,只可惜,他不能。他既要让君千泽生,便不可对他人手下留情,即便是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辞。 穆凌渊捡起了地上的剑,在那人身前站定。那男子似是感受到了危机,目中透出了畏惧的光芒,穆凌渊一抬手对着那人的胸口猛然间刺了进去。那男子瞪大了双眼,很快便没了呼吸。 穆凌渊拍了拍手,也不管这血渍沾染了衣衫,转身离开,临走之前用手阖上了那人的双眼。穆凌渊不由得双目微凌,方才那一剑一招毙命却并未给他带来多少痛苦。如他这般即便是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与此同时,束琢玉亦是在另一个洞口之中遇见了一人,片刻后有些虚弱的站起身来,既是选择为他而死,即便是耗损修为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又何妨。 片刻后,二人几乎是同时在出口相遇。 二人几乎是同时忘了对方一眼,如今,胜负便在这最后一步。 束琢玉忽然笑道:“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只见穆凌渊望着紫衣之人嘴角微扬:“我从来不会输。”说罢头也不回的迈进了左侧的洞穴之中,那紫衣之人望着穆凌原地背影了愣怔了片刻,随即挑唇一笑,向着右侧的洞穴走去。 当走到这个洞口的尽头时,忽然便得豁然开朗起来,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只见前方是青玉盘龙的巨柱,偌大的殿堂中不似方才所见,仿佛忽然间置身于另一处一般。 穆凌渊一抬头,赫然看见一人站在高处,垂下的帷幔挡住了视线,看不真切。那王座之上传来的气息,充满极强的压迫感。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惊,在无法预知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贸然上前,实是危险之举。但不管是何人,总要会一会。 穆凌渊小心翼翼的走上高高的石级,在石级的尽头停下。 而那人却毫无反应。 待到在的尽头站定时,穆凌渊忽然掀开挡在身前的帷幔。 只见君千万泽赫然端坐在王座之上。 “师尊。”穆凌渊不由得一喜,而君千泽只是望着他,并不说话,待走近时穆凌渊赫然发现君千泽的脖颈下缠绕着一根极细银丝,从脖颈缠绕至双腕绕至后背直至全身,那银丝削发可断,不用说说话,哪怕是随便乱动一下都可能要了性命,而君千泽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维持了半个时辰。 穆凌渊心中不由得一惊:“师尊,凌渊这便救师尊下来。” 穆凌渊扫视了一眼四周,只见君千泽脚下放着一张信笺,穆凌渊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向对方坦白三个秘密,记住,千万不要撒谎,我在看着你哦。对了,记得将我特制的真话药水喝下,说假话会被惩罚哦,署名“大王”” 穆凌渊不由得抖了抖眉,看着手中的绿色小瓶,将瓶盖拧开,他倒是不怕说真话,反正他也无甚秘密,不过他担心这个变态的小朋友在瓶子里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不是那什么真话药水,那就麻烦了,虽这么想,穆凌渊还是毫不犹豫的将瓶子里的东西灌了下去。 吃下肚的一刹那,穆凌渊忽然有一种上辈子吃生蚝的感觉,不愧是海鲜制品。只片刻的功夫,穆凌渊很快回过神来。 虽说他并不惧怕惩罚,但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讲。穆凌渊沉思了片刻,在心中斟酌一番,开口道:“师尊,凌渊此生有三憾。” “其一,前生执念太重。” “其二,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 “其三,登顶巅峰却奈何马失前蹄。” 只见穆凌渊望着君千泽忽然顿了顿:“凌渊……并非现世之人。” 君千泽的目中滑过一闪而逝的波澜。 穆凌渊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选择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自有他的想法,与其被君千泽发现,还不如由他亲口说出来,更何况他觉是时候与君千泽建立基本的信任关系,现下只不过比他预计的提前了一些。将这些话说出来,穆凌渊忽觉轻松许多。 穆凌渊仔细的搜刮了一下肚肠,让他讲三个还真是有点勉为其难。 “凌渊曾经背着师尊偷了一颗灵果。”穆凌渊忽然肚子一疼,穆凌渊咬了咬牙,“凌渊曾经女扮男装背着师尊……”忽然一阵肝肠寸断之感传来,穆凌渊一狠心:“凌渊曾经女扮男装背着师尊去见冷青穗。”刚说完,穆凌渊的肚子便不疼了。 此时穆凌渊的脸黑得堪比锅底。 接下来的这第三条,穆凌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紧接着就在穆凌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脱口而出: “凌渊时常梦见师尊。”穆凌渊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脸色愈发黑了,他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真心想要说的。 只见君千泽的目中闪过一瞬间的涟漪,羞恼中带着惊讶。 不过现下容不得穆凌渊多想,救人要紧,穆凌渊黑着脸按照纸条上“完成任务呼唤三声大王即可解开束缚”的要求。那银丝果然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下一刻君千泽的身体一软从座椅上跌落。 穆凌渊立马上前接住,下一刻眼前之人忽然变成了束琉玉。 穆凌渊不由得目光一冷。 **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只见那小娃娃在空中翻了个筋斗, 那束琉玉舒缓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 “我们被骗了,该死的。” 穆凌渊一眼扫到不远处一人高的水镜,只见那镜中几乎是与此处一模一样的景致,但仔细一看,却又有些不同,穆凌渊忽然看见一截紫色的一角,忽然一个闪身跃了进去。 那水镜忽然粼光一闪,穆凌渊很快消失不见。束琉玉亦是发现了不同之处,跟着跃了进去。 穆凌渊一进去便见那紫衣之人环着君千泽的腰,凑着君千泽的耳侧说些什么,就在穆凌渊进来的一刹那,捆绑在君千泽周身的银丝忽然间消失不见。 当看到红衣男子进来的一刹那,束琢玉不由得一惊,转身见到身边之人忽然变成千泽的一刹那,那束琢玉不由得目中一颤。 穆凌渊可以想象当自己的悄悄话极有可能是床弟之事被另一个人听到是多么糟心。不过一想到说的极有可能是床弟之事,穆凌渊忽然就有种自家师尊被轻薄的不快感。 很久以后当穆凌渊问起,那日束琢玉把他当做束琉玉对他说了些什么,君千泽只是闭口不提,更加坐实了穆凌渊这一想法。 此时的穆凌渊可以肯定,这个小怪一定躲在某处乐此不疲的监视着他们。 穆凌渊又望了一眼那水镜,不由得抬起了右手,虽说他实力比不上那小怪,如今他已初通水元诀的入门要诀,利用这水元素将这小怪找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他猜的没错……穆凌渊忽然在手中凝起一团清澈的水流,那晶莹透亮的水流沿着他的手腕向着水镜直直穿了进去。那水镜忽然颤了一下,仿佛将那股细小的水流吸收进去,眨眼间恢复平静。 那小娃娃正躺在水镜前的玉床上翘着二郎腿,忽然间一只水流汇聚的“手”猛然间从镜中穿出,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小娃娃一个猝不及防被勒住了脖子。 “放开我!”那小娃娃忽然间一挣扎,在另一头的穆凌渊不由得猛然间一颤,连着那水镜都发出巨大的波动,只见头顶的碎石纷纷掉落。 穆凌渊用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力气,耗损了不少真元才勉强没有让这匹脱缰的野马从手中逃离。若不是是这小娃娃脖子上挂着一个水圈,他拧着一股劲利用这水圈里的水元素勒紧了这小怪的脖子,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将他抓住的。不光如此,还极有可能被他拖去那一头,死得很难看。 “出来。”穆凌渊不由得冷哼一声,那小娃娃抓住了脖子上越勒越紧的水圈,“休想。”忽然间猛然一发力,穆凌渊的身体猛然间向着水镜移去,就在穆凌渊支撑不住时,君千泽忽然间飞了过来,抓住了穆凌渊的肩膀。 霎时间穆凌渊只觉一股力量强大的真元透过筋脉传来了过来,那真元之中火辣炽烈的力量顺着这水元素一并传递了过去。 那小娃娃顿时惨叫一声:“啊,我的头发!” “你竟然烧了我的头发!” “深海至宝在何处,带我们走。”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不然,我就烧光你的头发。” 那小娃娃一脸可怜却又不甘心的道:“你,给我松开一点。”穆凌渊略微松开了一点缝隙,让那小娃娃稍微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只见那小娃娃伸出手来,摸向水圈中央挂着的一个发光的紫色扇贝,只见他用手一捏,只听“啪”的一声那扇贝打了开来,里面是一颗发光的红色圆珠。 正在这时,一阵隆隆声响起,穆凌渊忽见他四人前方竟是出现了一扇巨大的殿门,那殿门上纠结盘绕着一只巨大的黑龙,张开血盆大口。 那小娃娃手中的红色圆珠忽然从水镜中飞了出去,嵌在那条巨龙的口中,那扇门仿佛忽然活了一般,闪过一阵迤逦的光芒。 只听轰的一声响,殿门忽然间打开。 第28章 番外:神蛋 “哈哈哈,今天又是满载而归。”只见那彪形大汉从肩头取下一个麻袋,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绿色的蛋,“这只蛋可是我猎守了数个月才从盗焰龙的窝里猎取出来。”只见那彪形大汉得意的对着身旁的男子道。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穿青衣的男子从灵兽蛋铺子前路过,忽然间停下。 “来买灵兽圈。”那彪形大汉见来了生意不由得一阵欣喜,“这位客官,您是要哪种款式的灵兽圈,是要普通材质的还是上等材质的,我这里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那彪形大汉激动的唾沫横飞,指着木架上放着的一排灵兽圈,从拇指大的到水桶粗的,从花里胡哨的到精致高雅的,最上面甚至还放着几只炼器大师用上乘天材地宝制成的灵兽圈,带出去那是相当的有派头。 而那男子似乎对这些灵兽圈并不感兴趣,只见他随便指了一个圈:“就这个吧。”说罢,扔了一个闪亮亮的光币过去,那彪形大汉用粗大的手指捏住立马笑开了眼:“客官,我这就给您包好。”那彪形大汉欣喜万分的将灵兽圈装好。 “客官,好嘞。”当彪形大汉抬起头时,却不见了那男子的踪影。 “客官,客官……”那彪形大汉四处张望了一眼,却没有寻见那男子,没想到这人连灵兽圈都忘记取便走了,那彪形大汉看着手中的木盒,不由得一阵欣喜,啧啧,今日什么都没卖出去,还白捡了个便宜。 正在他得意洋洋时,忽然间转头看到草窝里多了一颗白花花的“鸭蛋”,那彪形大汉不由得一愣,他从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带回过这颗蛋,这铺子里蛋的来历他可是一清二楚啊,不过多一颗总比少一颗蛋好,虽说这颗蛋看起来其丑无比,而且也没有什么内涵,能不能孵出一只鸭还是个问题,但这种品质不高的蛋卖给那些喜欢猎奇的人玩耍还是有不少人买的,那彪形大汉想了想将这颗蛋扔到了展架旁不起眼的角落里,心满意足的扛走那颗巨大的绿皮蛋锁到了里间。 夜间,那灵兽蛋铺子打了烊,那彪形大汉特地在铺子外加持了多重法阵才放心的走了。 就在那彪形大汉离开的一刹那,只见那颗手掌大的“鸭蛋”忽然间像活了一般,从草窝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蹦的来到里间的门前,仿佛对展架上那些蛋视而不见。 这外间皆是那彪形大汉放置中品级以下灵蛋的地方,但仍有不少优质的中上品灵兽蛋。而里间则是放置上上品乃至仙品灵兽蛋的地方。这里间的门被那大汉亦是施了加强防护咒。只要一有人碰这扇门,他那里立马就能知道。 只见那颗白花花的“鸭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扇门,那扇牢不可破的门立马开了,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彪形大汉却毫无所觉。只见那外间的一颗品级还不错的蛋不由得抖了抖。 然后便见那白花花的“鸭蛋”欢快的蹦了进去,那白日里见过“鸭蛋”的绿皮蛋不由得抖了抖,往墙角蹭去,那白花花的“鸭蛋”停到绿皮蛋前看了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的继续往前蹦去,那巨型绿皮蛋抖成了筛糠子,终于趴在地上松了一口气,想到白天那颗“鸭蛋”威胁它如果再抖,就真的让它碎成渣渣,他脸都快憋成了深绿,才没有让那彪形大汉感到它在害怕。 那盗焰龙的蛋因是刚猎来的,还未曾放进育蛋阵里。这里有不少放在育蛋阵中的蛋,不断有灵兽蛋跳出拼命的奔跑,而那些被锁在宝盒中的蛋则是想方设法的从里面挣脱,一时间,整个蛋窝鸡飞狗跳,白花花的“鸭蛋”淡定的从群蛋中穿过,沿着木架一路向上跳,最后停在一个深黑色的木盒前。 这木盒之中隐隐散发着暗的妖光,与那处的蛋似有些不同。 这灵兽铺子里不光有灵兽蛋,还有妖兽蛋,而这匣子里装的是灵兽铺子里镇店的十颗绝品妖蛋。此时连这些蛋亦是有些不安,纷纷颤动起来。 只见那颗白白的蛋“啪”的一声打开了木匣,这些蛋因为威力巨大,蛋壳上还束缚着加强束缚咒的皮扣,只见那颗白白的鸭蛋仿佛在思索一般,跳到了一颗深黑色的泛着黑光的蛋前,打开了它的皮扣。 就在那颗黑色妖蛋即将要逃走时,那颗白蛋忽然间一纵身将黑蛋压在了身下。 这个晚上,彪形大汉忽然梦到了他那颗最赚钱的曼多拉兽蛋被做成了香喷喷的煎蛋。 翌日,当彪形大汉回到灵兽蛋铺子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间一片狼藉,就仿佛有凶猛的成兽将灵兽蛋铺子里洗劫了一遍。那彪形大汉再三确认,门完整无缺,阵法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并没有外人闯入,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这情况十有*便是内斗了,一般会出现在新入的蛋之中,有些蛋的特殊气味会引起 其他灵兽蛋的躁动,造成蛋群失控的场面,亦或是有些蛋的自身的品阶太强,而恰巧蛋群里有一只与其属性相克的蛋,便会蛋中相斗。 往常虽也有这样的情况,顶多是损失几个弱小的蛋而已,从未有像今日这般损失惨重的,连蛋黄都不剩。 那彪形大汉看了一眼地上摔成两瓣的黑色蛋壳,不由得一阵心如刀割。只见那彪形大汉看了一眼绿皮蛋,看来是昨晚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这颗绿皮蛋竟然比寻常的盗焰龙蛋要强上许多,竟然将他镇店之蛋给吃了。 虽说损失了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曼多拉兽蛋让他心痛不已,但是一想到多了一个比这只曼多拉兽蛋还要厉害的蛋,那彪形大汉立马喜笑颜开,将这颗巨型绿皮蛋塞到了原本放置曼多拉兽蛋的黑色空间木匣里,并且仔细的给它加固了两条特级束缚符咒。 那大汉临走前特意在木匣上又加了一层防护罩。 绿皮蛋卡在蛋槽里泪流满面。 #求放过!# #求赐死!# #求解脱!#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没有肉!# 直到彪形大汉离开,那绿皮蛋才尽情的抖得咯咯响,刚才他忍得蛋黄都快吐出来了才没让自己在在一群妖兽蛋的觊觎下抖成筛糠子,万一被那大汉发现,因此泄恨将它摔成稀巴烂,那就不好了。 这一日,那彪形大汉的心情格外愉悦,临走前颇为大方的给白花花的“鸭蛋”赏了个鸡窝。 是夜,那白花花的“鸭蛋”又蹦回了里间,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又轻而易举的将黑木匣子打开,这次他选择了原本黑色妖蛋旁边的两颗蛋,轻而易举的将这两颗蛋制服,那绿皮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那颗白花花的“鸭蛋”忽然蹦到它的面前,盯着它看了片刻,忽然间将束缚在绿皮蛋身上的加持皮扣解了开来,那绿皮蛋霎时间抖成了筛糠子。 然后便见那白花花的“鸭蛋”转身走了。一蹦一跳的带着两颗被制住的蛋回到了地面,扔给一旁的金蛋,随后又一蹦一跳的蹦上了最大的草窝。自从昨日这颗“鸭蛋”来了后,这蛋群中最耀武扬威的仙品级灵兽蛋自动将草窝让给它,其他灵兽蛋也毕恭毕敬的围在草窝边。 只见那金蛋猛然间往那两颗被定住的妖蛋一敲,两颗金灿灿的蛋黄露了出来,然后便见那颗白花花的“鸭蛋”取出一块丝缎围在脖子上,只听“刺啦”一声响,那两颗绝品的妖蛋变成了飘香四溢的煎蛋。 翌日当那彪形大汉再次走进里间时,差点晕厥过去,这次竟然一连损失了两个绝品妖蛋,而那绿皮蛋不知什么时候竟从黑木匣子里跑了出来,趴在仙品灵兽蛋的草窝里睡得不省人事,那彪形大汉肉痛之余顿觉这颗绿皮蛋果真是稀世少有的奇品,当即果断的决定将这颗蛋单独的放到一只木匣里,顺带加了法器压在匣顶,这才安心的走了。 翌日,那颗绿皮蛋竟又是跑了出来,这次他损失了三颗绝品妖兽蛋。 一连几天,那彪形大汉都发现无论他将这颗蛋锁在何处,加持了多少法器第二天都是轻而易举的跑了出来,不光如此,他的妖兽蛋愈来愈少,直到他的镇店之宝只剩一颗。 那彪形大汉赫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内斗”,而是将他绝品妖蛋当做晚饭!那彪形大汉顿时一阵晴天霹雳,任凭这只绿皮蛋多么珍贵,这每天防不胜防的偷走他的蛋,再这样下去他铺子的蛋岂不是都没了,那他岂不是要血本无归,那彪形大汉忽然觉得心情简直糟糕透了,一抬头便瞥到了角落里不起眼的“鸭蛋”。 自从来了这颗蛋,他简直倒霉透了,一连损失了数颗镇店之蛋。 这一天,那彪形大汉毫不犹豫的将蛋扔了出去。 正在这时,灵兽蛋铺子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只见一群穿着黑袍的男子骑在马上,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那为首的红发男子用异族语道:“青言一定还未离开此处,抓住他,杀无赦。” 当飞扬的马匹绝尘而去时,那彪形大汉忽觉有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紧接着砸到了他新猎的五颗灵兽蛋,只听“咔嚓”一声,五颗灵兽蛋同时裂开,当他回过神来时赫然发现那颗被他扔出去的“鸭蛋”竟然又回来了!好端端的立在木架上,那彪形大汉顿觉他的心肝也同那灵兽蛋一般裂开了。 正在此时,只见穆凌渊走到了灵兽蛋铺子前:“这位店家,这里可有灵兽蛋?” 见来了生意,那彪形大汉很快热情的招呼起来,任凭他摆出了各色灵兽蛋,那青年却似不为所动。 那彪形大汉顿时有些心生不满起来。 片刻后穆凌渊正欲离开,那彪形大汉亦是收起了盒子。 正在这时,只见那颗蛋忽然间一亮,那彪形大汉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拦住穆凌渊: “这颗不要钱,算我送你的。” 片刻后那华服青年便离开了。 那彪形大汉回过神来忽然间发现他的面前摆出了各色灵兽蛋的木匣,方才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竟是记不起来了。 第29章 兽魇妖域(四) 那小娃娃手中的红色圆珠忽然从水镜中飞了出去,嵌在那条巨龙的口中,那扇门仿佛忽然活了一般,闪过一阵迤逦的光芒。 只听轰的一声响,殿门忽然间打开。 当四人进去的一刹那,身后的门忽然间关上。 那小娃娃忽然嘴角微扬,眼中忽然闪过一道迤逦的红芒。 *** 当殿门打开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由得一惊,眼前是一片银光素裹的世界,有晶莹的冰花从头顶飘落,随着似月光一般皎洁的微光洒落。 脚底是一片湖蓝的冰面,放眼望去,是悬挂的冰棱,每一处都巧夺天工,当穆凌渊踏上这处纯白梦幻的世界,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时间便能停滞,这般宁静安逸之感似乎……已经有许久未曾体会。 那兄弟二人亦是惊异万分,这时只听那紫衣人道:“我在宗门之内曾听说这深海之宝便在这雪月秘境之中,果然是个极美的地方。” 剔透的冰棱将四人的影子尽数收入其中。 “琢玉,我送你一句话可好?”那红衣男子说罢举剑一舞,在冰壁上刻上了一行字,“琉为琢生。” “这字倒是不错,不过却少了些什么。”说罢那紫衣男子忽然一笑旋身而起,在那巨大的冰壁上刻了三个字“束琢玉,束琉玉。” 穆凌渊不由得将目光移了开去,一抬头便瞥到君千泽微红的嘴角,有那么一瞬间,穆凌渊有一瞬间的失神,想到方才恣意的在这双唇中搜刮yun吸,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做了便是做了。 “师尊。”穆凌渊有些不大自然的走到君千泽身边,当冲__动过后的激__情退却,更多的却是迷惘。 “嗯。”君千泽轻应一声,似并未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穆凌渊正欲开口,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想了想,终是把话咽了下去。既然不知如何开口,那便什么都不说好了。穆凌渊又抬头瞥了一眼君千泽,只见君千泽双目微阖,站在自己的身侧,此刻穆凌渊忽然觉得,能这般与君千万泽并肩站着,似乎也不错。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忽然道:“哈哈,琢玉,你想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怎么样,怕不怕,哈哈。” 穆凌渊忽然转过头来望了一眼束琉玉身旁的紫衣男子,复又对着束琉玉颇有深意的一笑:“你可有兴趣知道,束琢玉对着我师尊说了什么?” 那红衣男子忽然间一愣,随即挑眉看了一眼束琢玉。 只见束琢玉抬头望了一眼穆凌渊,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后便见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衣男子:“我不想知道。” “琢玉,你……!”那红衣男子跟在束琢玉身后,而那紫衣之人任凭束琉玉如何气急败坏始终闭口不提。 穆凌渊轻笑一声,跟着君千泽往前走去,片刻后四人便来到了一扇门前。 “据说得深海至宝者可号令群妖,坐拥半壁蓬莱。” *** “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有如此多的宝物。”只见那男子跟在一人身后,兴奋的看着冰洞壁上溢出纯净剔透的液体,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接住从上方流淌而下的一大滴海元精华,四处是五光十色的灵珊,海底植物,而那些动植物之中,尽数产出本体的精_华,仿佛一个天然的深海资源出产场所,任人采撷。 越是往前,越是令人目不暇接的深海资源,男子边说边迫不及待将这些珍奇装进储物袋。 二人绕过此处向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有盛开的冰花蜿蜒盘绕在头顶。 隐隐有白气从高台上飘落,翠绿色的仿佛新生的绿叶一般的冰晶,如同陆地之上的新鲜植物一般。 二人一走近,赫然发现那白气之下竟是一具冰棺。 男子站在冰棺前,猛然间一抬手,将冰盖推开。当冰盖飞出去的一刹那,二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冰棺之中躺着一个银发男子,银发顺着耳侧铺满身侧,只见他一只手轻放在腹部之上,仿佛睡着一般。就连那剔透如蝉翼一般的衣衫,都仿佛活的一般,依旧飘逸。 二人不由得一怔,如果说方才他们沿途所见都是些鼎鼎上乘的深海之宝,那么如今这宝中之宝便在这男子身上了,不光是他所穿的仙衣,就连他身下所躺的灵元冰石,手中所戴俱是令人望而生敬求而不得的极品宝贝。 他方才探查一了下,此人虽栩栩如生,体内却早已没有了灵气,若不是这些宝贝加持,身体怕是早就坏了。 那男子失神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只见他扫视一眼银发之人,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笑,猛然间抓住了他放在腹部的手,翻开。 只见他的手中赫然握着一只纯白的灵珠,周身闪耀着莹润的光泽,那其中蕴含着澎湃四溢的能量,赫然是一颗从这片海域初成起便存在的初元海神子,只此一颗。 青衣男子不由得一惊,将这颗纯白的灵珠拿在手中。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隆隆声响起,冰壁赫然间打开,那青衣男子一转头便看见了站在冰门前的四人。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空中仿佛燃起一道激烈的火光,穆凌渊一眼便看见那青衣之人手中拿着的珍宝,而他身后的冰棺之上躺着一个银发男子。对方是一个化神初期的修士,而他身旁之人则是元婴后期。 而对方亦是在打量着君千泽四人,三个元婴期修士,一个筑基期修士。 只见那男子举起手中的珍宝,阴鹜一笑:“这珍宝已是我的了,你们休想得到。” 说话间只见那青衣男子忽然从手中抛出一把剑,霎时间,那把剑又变幻出两把一模一样的剑,只片刻的功夫从剑中走出两个人,穆凌渊不由得一惊,这人竟有傀儡剑。 傀儡剑,顾名思义,以剑作傀儡,这傀儡剑中的人虽不是真实的,却是操纵剑的人用自身真元培养出来的剑魂,主人的实力越强,剑中的傀儡越强。 在关键时刻,这傀儡剑相当于主人的同等实力,可成倍叠加主人的战斗力,而与之同时,消耗的真元愈多,而这个男人却同时驾驭了两个傀儡剑,这两个剑魂的等级都是元婴期的修士,足可见他的实力。 怪不得对方会如此有信心,敢以二人之力敌四人。 只见那青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缕嗜血的光芒,而他身旁的灰衣男子亦是邪笑一声,抽出了手中的剑。 “出!”只见男子一声命下,两个傀儡忽然向着那兄弟二人疾驰而来,那兄弟二人一旋身举剑挡住,下一刻那青衣之人忽然间一跃而起来到了君千泽的面前。 “师尊。”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紧,这时忽见另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想要过去,先过了我这一关。” 穆凌渊晃神间,只见一记剑招横劈而来,穆凌渊运起周身真元抵挡,才勉强没有被震出去。不知何时,额头流下了一道血痕。穆凌渊又看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不知何时二人已经打斗起来。穆凌渊很快回过神来,此时已是无暇分神,若是再给君千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便真正是将君千泽带入了险境。 当务之急是要想方设法尽快脱身,给自己也是给君千泽带来一线生机。对方的实力比自己要强许多,看来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怎么样,这一剑的滋味如何,哈哈哈。”那元婴后期的修士根本没将穆凌渊放在眼里,眼中尽是不屑与鄙夷。 男子眼中的轻狂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这样对他来说好事。穆凌渊不由得心生一计,只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哈哈,让你尝尝我的焰魂的滋味如何?”那男子忽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抽了上去。 那软鞭上加持淬炼了兽魂真火,是一个绝佳的上上品法器,这一鞭下去,足以让穆凌渊真元四散,痛不欲生。 穆凌渊猝不及防间倒在地上,撞在冰壁上,下一刻那男子猛然间踩在穆凌渊的后背,穆凌渊哇的吐出一口血。 “看到你的血真是让人更加兴奋呢。”说罢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入口中,下一刻狠狠的踩在穆凌渊的伤口往下压去,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连着之前的伤口,穆凌渊几乎晕厥过去。 一下,两下……铺天盖地的痛感袭来,穆凌渊只是咬紧了牙关,并不作声。 就是这时候了,穆凌渊忽然间凝聚起水元素一反身锁住了他的咽喉,紧接着一把利器忽然从手中飞出,刺入了他的心口,那男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鲜血从胸口滴落。 就在刚才他的身体仿佛在一刹那不听使唤了,甚至感到某种重要元素的流失,这种感觉令他恐慌不已。 穆凌渊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若不是他如此掉以轻心,他又怎么会找准时机施展水元诀。虽然只有一刹那,足够他将这支保命的法器刺入他的心口。灰衣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穆凌渊,“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虽与化神初期的修士缠斗,却依旧展现了他过人的实力,若是旁的元婴期的修士,早就败下阵来,虽说如此,但再这样下去耗下去必定凶多吉少。 穆凌渊看了一眼倒地的男子,从他的身上搜出数出数个储物袋,里面都是些极品深海资源,还有一些猎取的兽丹鲸鲨头骨之类,穆凌渊尽数将这些资源收入储物戒中。又摸了男子的身上,除了方才的那支软鞭和佩剑,并无其他的法器。 此刻君千泽正在酣战,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复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软鞭,虽说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驾驭这条魂鞭有些困难,但用它施展一招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见他瞥了一眼兄弟二人,如今能为君千泽带来助力的便只有他二人了。 既然是傀儡,必能找出他的破绽。 此刻兄弟二人正与那傀儡缠斗,难分上下。 正在这时,只见那傀儡忽然间反身向着紫衣之人袭来,在背后露出短暂的空门,穆凌渊找准时机猛然间掷出这一鞭。 那傀儡背后遭受这一击动作忽然一滞,原本被压制住的束琢玉霎时间占了上峰,抓准时机扬剑一劈,霎时间整个傀儡破裂开来,消失不见。 当束琢玉面前的傀儡消失时,束琉玉面前的傀儡仿佛也受到了影响,束琉玉亦是很快找到突破口,一剑破敌。 束琢玉感激的看了一眼穆凌渊,忽然间一跃而起向着君千泽的方向飞驰而来,片刻后那束琉玉紧随而后。 此时君千泽已渐渐落于下风,空中只余红蓝相间的剑光相交,异常激烈。 正在这时,只见一红一紫两个身影从君千泽的身侧包抄而来,此时那化神初期的男子实力忽然间爆涨,在消耗掉两个傀儡之后,那男子的实力不减反增,极速爆发,现下那人见傀儡剑已破,便欲背水一战,速战速决。 连续几个大爆发之后,那男子的真元已经急飓耗损,就在这时,一个粹白仙衣的身影忽然间一跃而起,紧接着二人随后包抄,三人忽然间联袂一击,下一刻只见一把火红的大锏穿过那人的身体,一击致命。 君千泽随即旋身落下,仙衣染血,墨发轻扬。 当看到君千泽安全落地的一刹那,穆凌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师尊。” 君千泽点点头,当看到穆凌渊额头的伤口时,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穆凌渊从储物袋里取出几颗丹药递给君千泽,方才自己服下。 那兄弟二人亦是服了数粒丹药补充元气。 正在这时,忽然间整个冰宫剧烈摇晃起来,脚底湖蓝的冰面忽然间破裂开来,只听“嘭”的一声响,海水忽然间喷涌出而出,从海水之中赫然冒出一颗巨大的黑色龙头,两只眼睛闪着迤逦的红芒。 “是谁吵醒了我……” 不断有巨大的冰块滚落,连同那冰棺也沉了下去。 只见那条龙缓缓的直起身体,穆凌渊赫然发现,这条龙竟有数百米长,方才所见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那黑龙忽然间昂起硕大的龙头望向一处,下一刻只见他抬爪猛然间一拍,那男子的尸体顿时碎成了稀巴烂。 正在这时,藏在男子衣袖中的纯白灵珠滚了出来。 下一刻,那条黑龙忽然间张开血盆大口,连同那灵珠一起吞了下去。 就在妖龙抬起身的一刹那,穆凌渊赫然发现,他们所处之地竟是恶龙的鳞甲之上,一时间二人站立不稳,滚了下去。 “师尊。”穆凌渊不由得一惊,只见那黑龙将龙爪伸向君千泽的方向,捏住了君千泽的身体,扔进了口中。 穆凌渊毫不犹豫的跟着跃了进去。 下一刻,就在那兄弟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那黑龙猛然间甩起尾巴,将二人扫进了口中。 *** “师尊,”当穆凌渊顺着食道往下滑时,不多久便见到了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只见君千泽站在一堵巨大的肉壁前,转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 二人继续往前走,头顶上方是肉红色的内壁,甚至能看见血液的流动,只是不知道那兄弟二人去了何处。 二人一路向前,只见前方散落着不少法器,再往前便出现了几具尸骸,穆凌渊将这些上乘的法器皆数收入囊中,一路走一路搜集,竟是装了不少储物袋,很快便到了一处开阔之地。 头顶有深绿色的液体流下,落在穆凌渊的衣衫上顿时烧了一个洞。君千泽立马丢了个罩子过来:“此处凶险难测,凌渊须小心。” 穆凌渊这才发现他二人进入了妖龙的胃中,在这巨大的“储物仓”中,到处是散落的残骸,不光有大师制作的绝品名器,更有数不尽的稀世深海资源。穆凌渊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一大块元灵晶石,穆凌渊换了好几个储物戒才将这些资源带走,君千泽亦是在这些资源中选取了对自己有利的上乘资源,装进储物戒中带走。 穆凌渊在这里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颗纯白色的灵珠,想必是被它藏到其他地方了也说不定。正在他转头的一刹那,忽然看见一截紫色的衣角,而那衣角旁躺着一把莹紫色的轻剑,上面还挂着一块蝴蝶佩,正是束琢玉的佩剑。 穆凌渊只是短暂的一愕,很快便回过神来,不由得双目微眯,在这修_真界中生死乃常事,更何况是在这凶险异常的深海之中,既是已陨,便奈何不得,穆凌渊想了想,将地上的佩剑捡了起来,若是有缘,便将此物交还与琉玉。 渐渐的,那些深绿色的液体越积越多,穆凌渊很快发现他的天罡罩越来越薄,再这样下去他二人便要陨在这里了。穆凌渊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有许多已陨真人的法器插在肉壁上,不少都被侵蚀得残破不堪,穆凌渊尝试着用剑破开,而那肉壁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 穆凌渊抬头间忽然发现一个微小的洞口,隐藏在跳动的血管之下,虽然“小”,但足够他二人钻进去了。 “师尊,你看。”穆凌渊一指上方的洞口,若是不翻开皮肉,很难发现。 “我们走此路如何?”说罢一跃而起,翻开隐藏在皮肉下的洞口,率先钻了进去。君千泽点点头,随即旋身而起,进入洞中。洞中狭窄,并不能站直身体。穆凌渊趴在洞中,感受着包裹着自己,身下是软软的肉垫,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师尊,再忍耐片刻。”君千泽亦是匍匐着向前,并无异议。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便到了一处宽敞的地方,足以直起身来。 穆凌渊忽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海洋气息传来,这处的空气比之前的要清新许多。隐隐有缱绻和煦的微光传来,穆凌渊一转头赫然间发现有一粒纯白莹润的灵珠漂浮在上方,不知为何,站在此处仿佛能感受到这条妖龙的呼吸声更加强烈了,还伴有若有若无的“砰砰”声传来。 穆凌渊似想到什么一般,绕过这处,爬到另一边,竟是一模一样的空间,穆凌渊赫然发现这竟是巨龙的肺部。 只见那颗灵珠漂浮在高处,任凭穆凌渊如何努力,总是相差分毫。 “师尊,你可有办法将它取下来?”只见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下一刻便见君千泽御风而起,那灵珠仿佛有灵_性一般,忽然间朝着君千泽相反的方向而去,旋转了一圈发现君千泽没有追来,忽然停了下来,绕到君千泽的头顶。 下一刻只见君千泽忽然反身一旋,衣袂扬起宛若惊鸿,有那么一瞬间,穆凌渊不由得失了神。 待穆凌渊回过神来时,君千泽已经将灵珠制在手中,只见那灵珠挣扎了片刻很快便安稳下来, “拿去。”君千泽两指轻捏伸出手去。 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原本这灵珠便是准备奉给师尊的,没想到师尊却给了他。君千泽望了一眼穆凌渊,似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拿去无妨。”这颗初元海神子集至纯水元精华,万年才凝聚一滴,这水元精华凝成的灵珠至少有百个万年。对穆凌渊的修行是极有好处的。 穆凌渊也不再推辞,将灵珠收入储物戒中。 “师尊,你听这处。”穆凌渊忽然低下头来,靠近一处稀薄的肉壁。只听一阵更强烈的“砰砰”声响起,有节奏的律动着。 “师尊,你的锏可否借我一用?”君千泽并未说什么只是将锏递了过去。 穆凌渊轻轻一划,赫然间一颗巨大的心脏显露在眼前。 这颗肉红色的心脏不断的跳动收缩,周围缠绕着盘根错节的经脉。 那恶龙似是感到了危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摇晃,穆凌渊险些滑了下去。 穆凌渊小心翼翼的沿着血管,爬到近前。 二人的脚下是粗壮的血管,仿佛树枝一样,连绵延伸。顶端是那颗巨大的心脏。 只见君千泽望了一眼心脏的方向,对着穆凌渊道:“退后。” 下一刻便见君千泽亮出了两件上上品的仙品法器。 穆凌渊很少看见君千泽使用自身神器之外的法器,而这两样法宝让穆凌渊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绝顶的法器。 那两样银色剔透的仿佛量身定做一般,丝毫不差的镶嵌在火红的大锏上,穆凌渊不知,这两件法器是这两把锏的加持子器,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祭出,有了这子器,才是真正完整的“神翼九龙锏”。 下一刻,只见君千泽飞身而起,狠狠一劈。 只听一声狂怒的哀嚎声吼响起,整个龙身爆裂开来,炸成了碎片。 漫天的碎片洒落,穆凌渊只觉一道身影袭来带着自己冲出了腥风血雨。 落地的一刹那,穆凌渊只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君千泽亦是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气。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响起:“琢玉,你压到我了。” “快起来……!” 穆凌渊一转头,赫然发现那兄弟二人正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而束琢玉的衣衫正缺了一角。 束琢玉仿佛也感受到了穆凌渊的目光,转过头来。 穆凌渊忽然间将一把莹紫轻剑扔了过去。 束琢玉不由得微微一愕,随即嘴角微扬:“谢了。” 方才在之中,他为了救束琉玉而落下了这把心爱的佩剑。 直至此时,四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可惜啊,可惜……”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差一百天……” “还差一百天他便成为真正的龙了。” “这只蛟可是我用精_血喂养了许久。” 穆凌渊一转身,赫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男子,银发红眸,正是先前躺在冰棺之中的男子,只见他忽然笑了笑,“你们杀了我最喜欢的一只宠物,你说怎么办呢?” 明明是温和的笑容,却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 当那恶龙的身体完全沉下去时,穆凌渊忽然发现,他们的身后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饲龙池,只见龙池里躺着另一条巨大的银色的龙,只见他轻轻抚了抚龙身,那条龙似乎格外享受他的触摸,睡得正香甜。 那兄弟二人此刻相互搀扶着,亦是不由得一惊。 只见他忽然一笑:“你们是一个一个下去还是一起?” “慢着。” 正在这时只见君千泽走到那人面前,举起手中一物:“不知你对此物可否有兴趣。”那男子目中神色忽然一变,转瞬即逝,随即挑唇一笑,“如此,那便随我来。” 下一刻穆凌渊忽觉身体不能动弹了,那兄弟二人亦是被定在原处。 穆凌渊眼睁睁的看着君千泽跟着那银发之人去了内室。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穆凌渊以为君千泽再也出不来时,君千泽终于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只灵珊匣。 穆凌渊忽觉身体可以动弹了。 下一刻只听君千泽道:“走!”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大的隆隆声响起,不断有碎石滚落。 只见那兄弟二人互相搀扶着:“这地宫快塌了,快走!”说罢祭出一只宝船,对着二人道:“后会有期。” 君千泽亦是带着穆凌渊破开一处缺口游了出去。 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响,整个兽魇妖域忽然间爆开,在海底掀起一阵强烈的波动, 那如梦幻般的海市蜃楼瞬间化为蓝的紫的光雾,似乎还在响彻着海妖的歌声。 水镜上从那团蓝紫色的雾光中忽然冲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水中微光的照耀下,仿佛近在眼前,而他身旁的蓝衣之人亦是欣喜的挑唇一笑。 “哈哈哈……”海王宫中忽然响起一阵肆意的笑声,只见那龙帝金眸半眯:“来人,接驾。” 当穆凌渊再一次回到海王宫的大门时,这才知道,原来这取走深海至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拿走的,还须这海域霸主给这金牌任务化龙印,方可离开。 穆凌渊正欲向前,忽然一个声音道:“慢着,你且留步,主牌持有者跟我走。”穆凌渊望了一眼君千泽,只见君千泽点点头,并无异议。 紧接着穆凌渊便见君千泽被这两个俊俏的男子带走了。 “真人,这边请。”只听一声柔柔的声音响起,穆凌渊望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点点头,跟着女子来到了一处偏殿。 这主牌和附牌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换成来了两个男子,而他也和君千泽“分道扬镳”。 说是偏殿也不尽然,规格宏大,甚至比前厅还要富丽堂皇几分,穆凌渊巡视片刻,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真人稍等片刻,奴才这就给您更衣。” 更衣,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习俗。 不过再奇怪也得遵守,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当那两个婢女取来一身骚气的红衣时,穆凌渊忽然间觉得,更衣已经不是什么令人不能接受的习俗了,穿一身花里胡哨的红才是让人最接受不了的习俗。 当穆凌渊换好这一身衣衫,果真是英姿飒爽,俊美无韬。 这时忽听那女子道:“龙婿请,公主已等候多时。” 穆凌渊忽然站起身来,似想到什么一般,目中一冷,猛然间踹开殿门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穆凌渊只来得及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便见那道金色的大门赫然间关上。 第30章 所谓神兽 穆凌渊忽然站起身来,似想到什么一般,目中一冷,猛然间踹开殿门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穆凌渊只来得及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便见那道金色的大门赫然间关上。 穆凌渊一甩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片刻后便见偏殿的门被踹开,只见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公主呢?” 那两条鱼精见穆凌渊回来了,嬉笑着捂了捂嘴:“驸马,跟我们来,公主可是等了您许久。”说罢举着一盏水晶灯向前引路,一路绕过回廊,最后来到一扇半开的水晶门前,内里是薄纱一般半透明的帷幔,烛火明明灭灭,隐约有一个人影映在屏风上,看不真切。 “驸马,奴婢只能送您到此处了,剩下的还须驸马您亲力而为。”说罢为穆凌渊拉开了水晶门,穆凌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处,随即掀开帷幔踏了进去。 袅袅的香炉燃起,是珍贵的海螺香,数支红烛在扇贝壳中绰约跳动,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旖旎暗香,面前是一扇半透的屏风,穆凌渊注视了那屏风片刻,绕了过去。 眼前赫然是一张巨大的海珊床,脚底海星遍布,而那海珊床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同他一般大红的喜服,盖着盖头,一动不动的静坐在那里,露出的手白皙修长,单从这一点看,便是个美人。 穆凌渊瞥了一眼身旁的水晶案,只见上面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下压着一张纸条,穆凌渊抽出来一看,不由得挑了挑眉:“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帝今将爱女许配于你,自然按照你们人类的习俗来,把盖头掀了,便可见公主沉云落雁之貌,*一刻值千金,贤婿千万要辛勤耕耘,不要让公主失望才好。”署名龙傲天。 另附赠龙族龙谱图一张,穆凌渊略微扫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八十多口。只见那叫龙雨天的公主名字旁边,多了一个新添的名字——穆凌渊,穆凌渊略微瞥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公主还是长公主,穆凌渊估摸着这个公主不怎么受宠,别的成员名字都是用亮灿灿的黄金珍宝镶嵌而成,唯独她的名字掉了不少金粉大钻。 纸条旁还非常贴心的放着一个鲨鱼骨做的“如意”,用来挑盖头。穆凌渊伸出手来摸了摸,果真是海洋制品,新鲜纯正。 穆凌渊将“如意”拿在手中敲了敲,双目微眯,忽然间挑开了盖在女子头上的盖头。 只见一个银发少年坐在灵珊床上,头发被梳成了堕云髻,脸上涂脂抹粉,还抹着鲜艳的口红,周身捆着一条金晃晃的大鞭子。 “哈哈哈。”穆凌渊不由得仰天一笑,只见那只粽子浑身扭了扭,“呜呜”的似要说些什么。 穆凌渊忽然将塞在少年口中的布团拿下:“我说龙太子,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只见那龙太子看了穆凌渊一眼,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父王的捆龙鞭我挣不过,早就跑了。” 穆凌渊忽然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带我去海王宫龙悦殿。” 只见那少年忽然间一愣,随即炸毛道:你竟然看不上我?要走?本太子辛辛苦苦坐在这里三个时辰,你竟然说走就走,难道我打扮成这样很丑么?” 这少年,还能不能再自恋一点。 说罢龙霸天抖了抖腿:“再说你刚才不是已经去了?”说到这里像到什么似的忽然间停住。 “既然你知道我方才已经去过,便知我开不了那扇门,所以凌渊特来请太子殿下携手相助。” 说罢忽然间将龙霸天压在海珊床上,对着龙霸天挑唇一笑:“你父王的这条捆龙鞭,想必是很结实的。” “我想要做些什么,应该不难吧。” “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类。” “呀呀,龙太子,怎么办好呢,我忽然发现你此刻真是姿容妍丽,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真绝色,分外惹人喜爱。”说罢挑起了他的下巴。 “滚开!” 不得不说,尽管龙霸天被捆了根金鞭,暂时无法施展法术,力气还是很大的,穆凌渊一下子被反压在了海珊床上,现下的姿势变成了骑乘。 穆凌渊目中忽然一凌,一侧身将龙霸天反压在了身下:“*一刻值千金,我看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好了。”说罢解开了自己衣襟上的扣子,露出了形状姣好的肌肉形态。 “等一下!”龙霸天不由得面红耳赤,“你把捆在我身体上的鞭子解开,我就带你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穆凌渊忽然目中一冷,伸手将金鞭猛然间一拉:“这鞭子方才打的是活扣,凭你的能力会解不开?” “我看是龙傲天故意让你拖延时间的罢。” 这捆龙鞭方才被穆凌渊一拉真正由活扣变成了死扣。龙霸天不由得一愣,该死的,他是什么时候系上的,似乎就是在方才穆凌渊解开衣衫一刹那,竟然让他失了神。 说罢不等龙霸天反应过来便将他挟到了殿门前。 刚到了殿门前,便听里间响起一阵隐忍的呻吟声,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沉。 穆凌渊望着龙霸天冷声道:“开。” 龙霸天不由得一哆嗦随即不情愿的打了个响指,只听“吱呀”的一声,殿门打了开来, 穆凌渊不顾一切的飞奔了进去,只见龙榻上,一人被压在身下,衣衫尽褪。 “父……父王……”银发少年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压在男人身下的龙傲天。 那压在龙傲天身上的银发男子深深的一挺,激_烈的抽动起来:“傲天,你明明欢喜我的紧,却每年只在兽潮时才到兽魇妖域来。” “如今你也该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父王。” 只见龙傲天转头看了一眼银发少年,金瞳微眯:“龙霸天,出去。” 龙霸天不由得一愣,随即指着那银发男子道:“你……岂有此理,竟敢压在我父王上面。” “等等,你说什么呢。”这时忽见另一个银发少年飞了出来,龙霸天不由得一愣,只见他走到龙霸天的面前,“我的父王当然在上面。” “我父王在上面!” “我的父王……!” 眨眼间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穆凌渊“……” 而龙榻之上的动作却愈发激_烈起来,每一下都令人血脉喷张。 穆凌渊只是失神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焦急的向外奔去,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无论如何也寻不见君千泽的踪影,正当他焦急万分时,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凌渊。” 穆凌渊一转身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落在眼前,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但那只灵珊匣却不见了。 “师尊。” “方才……” 君千泽嘴角微扬:“只不过是替人捎了一样东西而已。” 说罢对着穆凌渊道:“随我出海。” *** 片刻后,穆凌渊便跟着君千泽游出了九曲天海阵。 有两只小白鲸游了过来,托着二人浮上了水面。 感受到久违的清新空气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当君千泽带着穆凌渊飞离蓬莱仙岛海域时,穆凌渊不禁有些好奇道:“师尊,你从兽魇妖域中带出的到底是何物?” 君千泽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随即将手中的两样东西扔入穆凌渊手中:“切记小心收好。” 穆凌渊拿到手中不由得一愣,手中赫然是一张地图,还有一枚银色的小印放在锦盒中。 “这便是真正的深海至宝?” 君千泽点了点头。 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终是将话吞了下去,至于那人同君千泽说了些什么,又是如何放了他四人回的这深海,而这真正的深海至宝又是从何而来,尽管心中迫切想要知道,君千泽不说,他便也不再追问。 眨眼间二人便到了皓天宗。 “恭迎宗主。” 只见那陈臾长老带着一众长老在青阳门迎接,底下一片仙衣飘飘,岚秋真人亦是站在身后。 穆凌渊扫视了一眼,这里面不光有言绪真人,亦有凤鎏真人。 “千泽,你回来了。”君千泽方一落地,便见岚秋真人走上前来。 “这不是凌渊小友么,恭喜恭喜啊。”说罢盈盈一笑,站到了君千泽的身侧。在所有的真人中,岚秋真人倒是为数不多的并不让人反感的类型,穆凌渊只略微瞥了一眼,随即一笑:“岚秋师叔。” 正在这时,只见陈臾长老走上前来:“宗主,这番旅途想必是凶险万分。” 随即兴奋道:“宗主此番一行必是为我宗带来无上荣耀。” “宗主。”正在这时,只见一个穿云纹的男子走上前来,墨发中夹杂的两缕银发显得格外醒目,正是出云真人。“随我去功德堂。”出云真人之前虽很少露面却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的出现顿时让所有长老都噤了声。穆凌渊是第一次见这出云长老,亦是不由得暗自一惊。 君千泽瞥了一眼诸位长老,如今出云真人已出山,深海之宝亦已到手。此刻那些口服心不服之人亦是再不敢擅动分毫。 君千泽点点头,不置可否。 紧接穆凌渊便跟着君千泽去了做任务的小院消牌。 只见那老头在书册上大笔一挥: “君千泽得深海元灵矿脉图一张,蓬莱仙岛海域……”写到这里,白胡子老头忽然间深吸一口气:“仙岛海域南半海域所有权。” 穆凌渊不知,正是这一趟深海之旅,让君千泽声名鹊起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血雨腥风。 从派发任务的小院出来,穆凌渊便独自回了凌霄峰。 当穆凌渊从海中回到地面之上,忽觉心里踏实了许多,回到阆阙仙宫,穆凌渊便将那万年灵珊盒取了出来,看了一眼灵珊盒中的木簪,放入了怀中。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忽然看见袖笼里滚出了一颗蛋。穆凌渊这才想起来,上次去万宝阁商铺,那大汉硬塞给他的一颗蛋。 穆凌渊想了想,将蛋捡了起来,这颗蛋虽然小,但还是大有用处的。 凌霄峰头,一阵青烟袅袅,柴火上架着一口锅,穆凌渊将这颗蛋对着这锅口一敲,只听“啪”的一声,蛋壳裂开了。 紧接着从蛋壳中抖落出了一片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翼,软软的耷在后背,仿佛流光溢彩的虹,好看极了。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用手一拉,一片,再一拉,又是一片……穆凌渊数了数,一共是六片,穆凌渊捉着这六只透明的翼一下子将它整个提了出来,只见一个银发碧眼的小娃娃忽然出现在眼前,带着丝质的围脖,口中正含着半颗蛋黄,嘴角还沾了一些。 紧接着从这只蛋壳中拉出了一张一尺来长大小的玉床,还有数件袖珍的丝质小袍子。 那小娃娃似乎也没想到正吃饭时被人拽了出来,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纤长的睫毛仿佛两把小刷子似的,染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 下一刻只听“呕”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吐了出来,伴着淡淡的奶香,喷到了穆凌渊的脸上。 半响,那小娃娃望着穆凌渊道:“把我的殿顶还给我。” 穆凌渊用手指捏起碎掉的另一半蛋壳,递到小屁孩的手中。 只见小屁孩在随即在穆凌渊的头顶绕了一圈,瞥了一眼四周,忽然在穆凌渊面前停下,以一种小大人的口吻道:“以后找我要记得敲门,记住了吗?” 说完顶着那另一半的蛋壳,一扭一扭的飞回了蛋中,临走之前不忘把他的的床还有衣衫都收了回去。只见那巴掌大小的蛋壳发出一阵莹润的光,眨眼间的功夫,那蛋壳上的裂痕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 穆凌渊从不知道原来这么小的蛋壳里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 “爹,你记性总是这么差吗?” 当穆凌渊回想起临走前小屁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一阵胃部抽痛,这顿水煮鸭蛋没有吃成,倒是吃出了不少惊吓。穆凌渊用手抚了抚额头,表示对凭空多出个儿子有一种森森的蛋疼感。此刻他已经觉得穿一身骚气的红衣娶龙太子已经不算什么了。穆凌渊抹了抹嘴角的奶渍,人生还有什么比喜当爹更坑的事。 不过现下还有正事要做,穆凌渊用手摸了摸怀中那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第31章 风涟子 不过现下容不得他多想,还有正事要做,穆凌渊用手摸了摸怀中那处,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到了后院,穆凌渊将储物戒中的资源尽数清点了一下,分门别类,可回炉再造的上乘仙宝无数,这些多半是同去深海做任务,却埋葬在这深海之中的各族精英遗落的法宝,深海极品资源无数,元灵矿石一大块,还有一颗蓬莱仙岛海域自存在起便凝结而成的水元精华海神子。 穆凌渊将元灵矿石收好,海神子放入囊中,又在这其中挑选了一些极上乘的资源和法宝装入一个储物戒。剩下的这些……穆凌渊不由得嘴角微扬,装入了另一个储物戒中。 片刻后便见穆凌渊消失在眼前,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衣衫,戴着斗笠。 只见他的手中拿着一枚暗青色的符篆,正是那一日万宝阁阁主交予他的。 这是一枚加强符篆的界之钥,可以开启界与界的门。 那枚小小的符篆在穆凌渊的手中忽然燃起一阵青烟,紧接着在穆凌渊的眼前忽然呈现出一扇巨大的门,眨眼间,热闹的“五界万宝阁商铺”呈现在眼前。 穆凌渊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身后的“门”眨眼间消失不见,再出来时,却是一间雅致的阁楼,一鼎香炉袅袅的冒着青烟,四周的摆设别具一格。 垂帘后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影。 那躺在榻上穿狐裘的男子正抽着水烟,一袭翎蓝的衣衫华丽却不张扬,在看到穆凌渊的一刹那有些微的愣怔,随即望着穆凌渊挑唇一笑:“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穆凌渊取下头上的斗笠,望着苍澜玥笑道:“阁主之约,穆某岂敢不赴。”随即将几个储物袋扔到了他的面前。 苍澜玥不由得一愣:“这些可都是了不得的深海资源。”随即挑唇一笑:“怪不得我方才就嗅到了你身上带着一股令人兴奋的深海气息。”说罢站起身来,凑到穆凌渊的身前嗅了嗅,二人靠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苍澜玥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从面具中露出的双眼并不是纯净的黑,墨黑中透着隐隐的暗红,若不是戴着面具,一定是相当的迷人,只见那双眼中带着些微的笑意:。 “我猜,一定是什么人同你一道去的罢。” 穆凌渊轻笑一声,用手将身前的人推开:“穆某的私事还是不劳烦阁主操心了。” 苍澜玥微微一愕,随即笑道:“那就多谢穆真人了。”说罢正欲将这些储物袋收入囊中。 “慢着。”穆凌渊忽然挡在苍澜玥身前,“这些深海资源可是在你我的契书之外,阁主若是想要恐怕得拿出点诚意才行。” 穆凌渊望着苍澜玥忽然道:“阁主可记得一只聚炼壶?” “壶?我卖出的聚炼壶没有成百也有上千个,你说的是哪一个?” 穆凌渊的目中忽然一冷,“纯白瘦壶。”那一日在冷青穗的居所中看到的正是这一只,不光如此,那壶底清清楚楚的印着万宝阁商铺的印鉴。 苍澜玥的目中忽然间闪过一瞬即逝的波澜,随即挑唇一笑:“穆真人真是为难苍某了,我万宝阁商铺自有万宝阁商铺的规矩,无论是谁从我这买走了东西,我自不会向他人吐露半分。” “原来这深海资源的价值竟比不上阁主口中的规矩。” “阁主如此看重信义,不为珍奇所动,穆某自愧不如。既然如此,穆某便只得憾然而归了。” 苍澜玥忽然仰天一笑:“我一向不与人透露交易之人的信息,没想到今日竟然为你破了例。” “如今将这聚炼壶的去处告诉你,也不算违背同他们的契书。” “这普通聚炼壶所出无数,而这上品纯白聚炼壶却只有两只,皆是从妖王宫中所得。其中一只已毁。” “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只聚炼壶为皓天宗的长老所有。” 当穆凌渊从万宝阁商铺回来时,不由得双目微眯,没想到这次一行,竟让他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之前在冷青穗的居所中看到的壶中装着的并非修真之人所有的魔物,聚炼壶可炼化置于壶中之物,成倍增加其功效,尤其是顶级的聚炼壶。 这上品聚炼壶仅此一只,而如今却到了冷青穗的手中。这只壶的价格想必是不便宜的,只是不知,在这十个长老中究竟是何人如此割爱,将这只珍稀的壶给了冷青穗。穆凌渊不禁嘴角微扬,事情似乎变得愈来愈有趣了。 回到仙阙阁,穆凌渊从储物戒中选了一颗上乘的元灵矿石,想了想,往风涟阁的方向走去。 “真人,是你?” 炼器房的小师弟许久不曾见到穆凌渊,不由得一阵惊喜。 “十个灵光币。”穆凌渊将灵光币递到小师弟的手中。 那小师弟本以为穆凌渊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竟是真的又来了,一时间兴奋不已: “真人要的这些废料都已经装好放在后院中,随我来取就是了。” 穆凌渊略略看了一下,又是满满数袋“废料”,这次多了不少妖界的珍惜矿石。小师弟得了灵光币,加之对穆凌渊本身颇具好感,不由得好感更甚,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师祖前些时日终于突破瓶颈,将无法炼制的法器炼制了出来,我有幸在洗炼后见过一眼,那真的是世间少有,精彩妙绝。”小师弟眼中冒出的兴奋和钦羡的光芒,让穆凌渊也忍不住想要一睹这件法器的真容。 曾经在地下交易市场见过风涟子的绝顶名器,这种震撼之感至今令他难以忘怀。 穆凌渊不由得感叹道:“风涟子真人确是鼎鼎厉害的炼器宗师,若是能见上一面,真是求而不得。” “师祖显少露面,即便是我日日待在炼器房中,也很难见到师祖。” “你看这是师祖前些时日从妖界带来的舞魅。”那小师弟在炼器炉中拨弄着数块五彩缤纷的小石晶,这些指甲大小的石晶在火中一下子雀跃跳动起来,真是有趣的紧。 看来,想要见到风涟子,还须从长计议了。 想到萧珩也是风涟子的门人,穆凌渊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可知萧真人在何处?” “你是说萧珩师兄?他并不在此处,他同无涯真人在聚宝山修行,只偶尔过来。” 穆凌渊刚准备离开,便见一个黄衫少年走了进来,一下子撞在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那少年不由得一愣,随即惊喜道:“凌渊,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正是萧珩。 我当然不知道,我们只是恰好碰到而已。当然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穆凌渊挑唇一笑: “我今日来此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寻见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今日你怎么有空出来?”二人边说边往外走。 只见那少年凑到穆凌渊的耳边:“每日修行真是无聊的紧,今天趁师尊不在我特地偷溜出来的。” 又是偷溜出来,骚年你这样真的好么。 穆凌渊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然道:“我听闻风涟子真人原本并非我宗内之人。” “这你都不知道,你是猪吗?” 黄衫少年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听好了,我只讲一次啊。” “师祖原本是无上宗的炼器宗师,在百年前的论道大会上,在与岚秋真人的比斗中一招惜败,带入了皓天宗。”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论道大会自古有败者成炉鼎一说,没想到风涟子真人便是这般来到皓天宗的,穆凌渊可以想象,在失去了昔日的荣耀和地位之后,还能够忍辱负重在皓天宗内得到应有的敬重,果真是名不虚传的炼器宗师。 萧珩正说得唾沫横飞,忽然间噤了声。 “师……师……”萧珩一连几个师,穆凌渊简直怀疑他的舌头是不是打结了,难不成被他的师尊无涯真人现场抓了包。 穆凌渊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竟是那一日采摘茯苓子时救过他的男子。那日他险些掉下峰头,将他拉上来的人正是此人。 不光如此,还将他苦苦寻找的茯苓子点化给了他。之前也寻过几次,却再也没有见过此人。 萧珩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师祖。” 穆凌渊不由得一惊,没想到他竟不是萧珩的师尊,而是他的师祖风涟子。只愣怔了片刻,穆凌渊很快回过神来,恭敬的一揖 “凌渊见过风涟子真人。” 萧珩不由得噤了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只见风涟子略微扫了一眼穆凌渊,便欲离开。 “风真人请留步。”穆凌渊忽然间挡在风涟子的面前,从腰间取出一大颗元灵矿石。 风涟子只略微瞥了一眼:“进来。” 萧珩的嘴此时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用后来萧珩的话说,谁能想到你竟然伸手能掏出一大颗深海元灵矿石,不用说一大块,光是一小颗就已经很令人震惊了好么。 进到风涟子的居所,却并非像他想象的遍布名器珍奇,相反却极其素雅简单。 从追求外在的炼器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这样的炼器宗师,果然不是一般入俗之流。 风涟子进到内室后,却并未说些什么。 许久才道:“方才你给我看的元灵矿石,出自蓬莱仙岛海域罢。”穆凌渊不由得一惊,不愧是炼器宗师,一眼就看出了矿石的来历,若是旁的人恐怕早就瞠目结舌了。 “凌渊以为,只有风真人才可驾驭这些资源,物尽其用。”说罢将储物袋中的深海珍奇资源尽数都倒了出来。 风涟子的目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波动。 “凌渊有一事相求,还请风涟子真人为我锻器。” 第32章 苦逼的暗恋之路 “即便你有这些珍奇资源,我为何要与你锻器。” “凌渊一向钦佩风涟子真人,与其将这些珍稀矿石暴殄天物,倒不如在风真人手中物尽其用。” 风涟子望着穆凌渊并未说话,穆凌渊心中了然,风涟子不轻易与人锻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即便风真人不为凌渊锻器,这些深海元灵矿石也当在风真人手中物尽其用,唯有风真人通晓灵石之真性_情。”说罢正欲转身离开。 “慢着。”正在穆凌渊跨出门栏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 “只此一次。”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一阵欣喜之情溢上心头,能让炼器宗师为自己锻器,无疑给自己添加了一大助力。 “风涟子真人若是有何需求,凌渊定当在所不辞。” 风涟子望了一眼穆凌渊,却是并未答话,遂下了逐客令。 今日原本只是去风涟阁走一遭,没想到竟有如此意外的收货。 *** 穆凌渊刚一从风涟阁回来,抬脚踏进仙阙阁,不由得一愣,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灵石床旁多了一个袖珍的玉床,在他的衣衫旁多了一叠丝质的小袍子。 只见小屁孩翘着二郎腿,泡在松树精化成的澡桶中,头上还顶着泡沫。 “我准备以后住在外面透透气。”还是那副小大人的口气,只见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穆凌渊凝视了小屁孩片刻忽然将小屁孩拎了起来。 “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屁孩似乎没想到穆凌渊会这般问,不由得一愣,望着穆凌渊的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穆凌渊的双眼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飘染的墨玉,迷人中带着锐利,小屁孩一时间看得失了神。 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以后叫我穆凌渊,记住了吗?” “既然住到我这里,便要约法三章,不得恣意施展法术,不得胡作非为,只要我需要,随时回到蛋壳之中。若是做不到,我便将你的殿顶连同殿身一起扔出去。”说罢摆了摆手中的两瓣蛋壳。 若不是打开了这蛋壳,无意中让他发现了这蛋壳内部有一行契约印,恐怕就被小屁孩骗了,自打开蛋壳的那一刹那起,他便同他结了契,这契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只要打开这蛋壳,契便成,若是想要解契,只须由他亲手在焰绝山将这枚蛋扔出去,除此之外,想要解契,还须等到一个人。只不过,令他想不通的却是,这焰绝山是何处,为何要在焰绝山将蛋扔出去,而他要等的那个人又是谁。 “这个灵宠圈,是我帮你带上,还是自己戴上?”说罢将一枚小巧精致的灵宠圈放在桌案上,转身离开。 小屁孩咚的一声掉进澡桶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仙阙阁是君千泽出关后赏于他的,如今一直同君千泽住在阆阙仙宫中,鲜少使用,给小屁孩耍耍倒也无妨。 待回到阆阙仙宫时,君千泽却仍未回来。 穆凌渊随即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盘膝而坐,开始运气调息,自从君千泽带着他去深海之中走了一遭,不知道为何,他总觉丹田之中隐隐升起一股膨胀之感,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仿佛有一股隐隐的屏障,即将突破。穆凌渊在体内略略探查了一下,之前吃下的青元丹已淬炼了大半。 穆凌渊运起真元在周身流转了一个周天,片刻后便见愈来愈多的杂质从体内渗透出来,周身的真元变得愈发纯净剔透了。 配合《水元诀》第一重境界的奥义精髓,通过实战所得的经验得到了更深一层次的感悟,原本的不解之处都在一瞬间顿悟,丹田之中那股湛蓝的星云不断旋转,以极快的速度将精华不断吸收,剩余的青元兽的内丹竟是在段时间内被全部淬炼,体内真元的绵延纯粹也更是提高了一个层次。 穆凌渊将海神子纳入口中,开始进入新一轮的淬化。 这一静坐,竟是数个晨昏。 直至将海神子完全吸收完。 穆凌渊一睁眼,便是数日之后,这几日的修行令他感悟了很多,无论是听声辨识,还是观景察物,都得到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体会。心境上也提高了许多。 此刻阻碍的屏障已完全突破,从筑基初期的修为突破到中后期。 再睁开眼时,穆凌渊的目中又多了一层潋滟沉静。 正在这时,穆凌渊的手中忽然跳出一行金字:“点开有惊喜哦by系统君。” 穆凌渊不禁挑了挑眉,想到之前的额外奖励——龙舌兰的图鉴翻开后变成一本寓教于乐的男男春_宫图,不由得抖了抖嘴角,但愿不要是惊吓才好,穆凌渊想了想,还是将手移向了那处。 紧接着便看到一连串的数字跳动,底下浮现出一行金字:“完成金牌任务武力值增加200点,从筑基初期突破到中后期增加400点,加上之前积累的120点,目前武力值720点。” 然后就看见-5000的底数值得蹭蹭的变成了-4280,穆凌渊不由得一阵略爽。 “从筑基初期的修为突破到筑基中后期赠送大礼包一只。” 这时忽见目录上的第二条选项《仙界功法》亮了起来,由黑色变成了金色。 “鉴于近期复仇表现态度积极端正,提前开启试阅功能。暂不收回阅读权限。努力增加复仇值吧骚年。” “另额外任务做的不错,恭喜你成为厨房二级小能手,额外开启空间储物功能,空间等级为1,可置放一百个储物戒。”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惊喜?这可是我特地为你累积起来的数个惊喜大连放,一次性开启噢。”正在此时,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系统君。 惊喜个屁,若是早些开出来,他就不用在同君千泽去深海做任务时,一个手上戴了十个储物戒好么。 话虽如此说,但穆凌渊的目中却流露出了淡淡的欣喜。 如果是这般,如今论道大会将至,他便可以在《仙界功法》中找到适合自己的精髓,更加快速的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了。 这般想着,心情更是轻松愉悦起来。 穆凌渊走到后院一看,不知何时,仙草园里种的茯苓子竟然开了花,旁边还多了一株不起眼的淡紫色的小花。这茯苓子有加速结丹的功效,极难寻得,前些时日随君千泽出宗,没想到竟是成活了。 这几日除了闭关修行,穆闲暇之余便去草园里浇水施肥,看看百草图鉴,亦或是用收集来的废料炼制一些新型的材料,竟是小有所成。 比如现下锦盒中躺着的十根火琉针,若是炼器房的小师弟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这十根火琉针的原材料是从风涟阁搜集而来的魔界棕榈火玉,虽然在炼器上并不十分完善,但却突破了传统炼器材料的限制,所达到的效果甚至比一般的银针要好上许多,虽不是中上品法器却足以匹敌普通中品法器无疑了。 穆凌渊这几天的行动却仿佛刻意避开了君千泽,君千泽往西,他便往东,君千泽往东,他便往西。除了必要的碰面之外,几乎都是独自行动。 穆凌渊忽然发现他走神的次数变多了,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再接下来的日子,穆凌渊天天顶着一双熊猫眼。 有时候看到君千泽在自己的不远处出现,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抬脚便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走。 这种牵肠挂肚之感忽然像藤蔓一样疯长,令穆凌渊苦不堪言。 直到有一天,穆凌渊再也无法忍受,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君千泽的门。 “师尊。” 穆凌渊一进去便看见君千刚沐浴完,湿漉漉的发披散在身后 当再次见到君千泽时,穆凌渊一眼便确定了这种感觉便是心动,从没有一个人带给他如此强烈的触动和感觉,穆凌渊如今可以确定,这种感觉确确实实来自于自己,而并非那个“穆凌渊”。管他是男是女,就像当初买这簪子一般,喜欢就是喜欢,又有什么理由呢。 此刻君千泽正坐在石凳上,独自浅酌。微敞的领口露出淡淡的齿痕,并未完全消退。有蝶灵飞过来,争相为君千泽斟酒。穆凌渊看着这样的君千泽,不由得失了神。 只见君千泽抬眸看了一眼穆凌渊,肯定的点点头:“不错。”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原来君千泽一早便发现了他已经成功突破,只是未曾表露而已。第一次从君千泽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肯定,此时的心境却不同与以往。 欣喜中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穆凌渊淡淡一笑,很快将目中的情绪掩了去:“凌渊这几日只顾修行怠慢了师尊,还望师尊勿要怪罪才好。” 随即嘴角微微扬起:“徒儿为师尊拭发如何?”说罢不等君千泽回答,走过去拿起一旁的布巾,仔细的擦拭起来,穆凌渊既承认了心中的感情,对待君千泽自不同以往。君千泽微微挑了挑眉,却并未说些什么。 “师尊可要凌渊束发?” 君千泽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君千泽常用的青阙簪放在一旁,穆凌渊却并未拿起,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崭新的木簪,插_入了发中。 如今既是将君千泽放在了心上,对那处的痕迹也愈发的在意起来。 穆凌渊用齿梳轻顺着发丝,望着那处齿痕:“师尊,这处可还疼痛?” “也不知是何人下口如此狠重。” 君千泽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望着穆凌渊:“你真的想知道?” 穆凌渊忽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可记得在进到兽魇妖域时,你曾被海妖咬了一口,之后昏迷了许久。”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心中一喜,顿觉心中郁结释怀。临走之前穆凌渊忽然停下了脚步:“凌渊以为,师尊戴上这支木簪,是极相配的。” 待穆凌渊离开时,君千泽看到放置在玉案上的青阙簪,不由得微微一愕,目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波澜。 回到居所,穆凌渊不禁神思飘忽,方才见到君千泽衣衫半开的模样,竟是忍不住想要触碰,做一些更亲密的行为,这般想着,体内竟是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chong__动。 想到在兽魇妖域之中君千泽喘息情_难自禁的模样,情不自禁将手握上了那处,脑中回想起那一日撬开他的唇齿,将他抵_在洞壁上的深深一吻,穆凌渊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随着一阵低沉的喘__息,一片白__zhuo喷洒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银发蓝眸的小屁孩飘在穆凌渊的头顶,脖子上带着黑色的圈,一眨不眨的看着穆凌渊。 只见他扫了一眼穆凌渊,摸了摸下巴:“还挺持久。” 从一个小屁孩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穆凌渊微微一愕,随即扔了件长袍丢到小屁孩的头上:“小孩子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小心长针眼。” “给我回到蛋壳中去,面壁十天。” 说罢一甩袖,净手去了。 穆凌渊刚一回来,便见一只巨大的荆棘兽停在阆阙仙宫前,脖子上戴着具有标识的环,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这是谁来了? 第33章 番外:前世羁绊 一架通体火红的飞船忽然从空中坠落,落在炎轩大陆上。 从飞船的的废墟之下走出一个男子,如金属一般冷冽的银发披在身后,只见他望了一眼面前的世界,露出淡淡的迷茫。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制服,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咦,你看他是谁?为何与我们的穿着如此不同。难不成是异族的人?” “不过这人长得真是俊啊,就连咱们宗的出云真人恐怕都要比了下去。”一旁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兼之女修的巧笑嫣然声。 “师姐,今日下山,还真是挑对了时候。” 男子所过之处,纷纷引得人群一阵侧目,议论声声。 “卖丹药,上乘的丹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极品灵石,想求极品灵石头非我赤练子莫属。” “我看,你这把寒非烟所造的名器是假的罢。” 一时间各种声音和图像传入大脑之中,完全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男子走到街头,忽然停了下来,用炎轩大陆的人所听不懂的语言轻喃了一句:“原来……竟是回不去了。” 只见他伸出右手,手中立马浮现出一个虚拟的四维光脑,刚才搜集到的语言便汇聚在其中,这些数据通过光脑直接连接到神经中枢,片刻后男子复又睁开了双眼。走回了卖丹药的摊位前。 “客官,要不要来一些丹药。”那卖丹药的男子不由得一愣,随即笑得别有深意:“我这里有辅助升级突破的丹药,也有化魔血炼的丹药,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修仙之人,魔尊我是见过的,越是顶级的魔修者容貌愈是俊美,魔气越是不外露,若是不仔细分辨,就连修真之人也会混淆。 “我看,你也不像是买不起蚕吞子的样子。”说罢一脸神秘的从底下取出一个罐子,打开,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跳动魔物。 “这可是唯数不多的吸食过百个化神期以上修真者精血的蚕吞子。” “蚕吞子……”银发男子接过他手中的血淋淋的一物,轻声重复了一遍。男人的声音如珠玉落盘,好听极了。 那男子见他手握蚕吞子,丝毫没有不适之感,更加确定了他便是魔界之人。 这笔生意看来是确定无疑了。下一刻,便见银发男子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蚕吞子,转身离去。 卖丹药的男子不由得一愣,难不成他发现了这蚕吞子并非货真价实。 只见银发男子重复着学到的词汇,如同孩童学语般,一脸严肃认真。 正在这时,街角走出两个男子。 只见那蓝衣之人道:“今日下山,竟要我为那杂种采药,若不是为了进入主宗的名额,还真是便宜他了。”说罢目中露出一脸的鄙夷。 “白师兄,他们如何比得上你,您可是宗家的嫡系血脉。”身旁的灰衣男子笑得一脸谄媚。 正在这时,那蓝衣男子忽然停了下来,不由得一愣,随即笑得一脸兴味:“福来,你看,那是谁?” 褐衣男子在见到前方之人的一刹那,亦是不由得一愣,随即了然道:“这个真是比师兄您洞府上的好上许多。” 正当银发男子走在路上时,忽然看到一人走到他的面前:“慢着。” 只见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停了下来。 那蓝衣之人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你可愿与我回洞府?” “回洞府。”银发男子一字一句轻喃了一遍,那蓝衣男子不由得一阵欣喜,伸出手来便欲去碰他的脸,下一刻便见银发男子以极快的速度移了开去,紧接着那蓝衣之人便觉似乎有一股极大的力将他猛然间抛了出去,滚落到地上。 “找死。”那蓝衣之人不由得一阵恼羞成怒,正欲抽出腰间的法器,就在他的剑即将出鞘时,忽然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插_在胸口的剑,“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杀人拉!” 顿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时间,盛天宗白傅天长老的长子被杀惊动了整个炎轩大陆。 盛天宗悬赏万年血燕丹追杀那一日出现的银发之人。 *** “千万别让他跑了。”街道上只见数个炼虚期的高手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来。 眨眼间将一人团团围住。 穆卓群方准备离开,抬头间便见一个银发男子被数人围在中央,不由得微微一怔。 “给我上,杀了他就能得到万年龙血丹。”只见为首那人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这些人中有不少是为了资源而来的亡命之徒,亦或是苦于没有优质资源被诱惑而来的散修,个个都是杀红了眼,但想到之前被瞬间毙命的十个炼虚期高手,竟是无一人敢擅自上前。 只见那站在中央的银发男子微扬了脖颈,双目不由得微眯,如今他的s级微型智能能源已经不够,英王的能源驱动已剩最后一格,这极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战,他必须趁着这短暂的时机突破重围,否则,便只能同归于尽。 连同阿贝尔星系的命运一同消亡与异世。 片刻后,那些杀红了眼的亡命之徒果然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冲上前来,而那银发之人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望着上方若有所思。 抬手,武器发射,只听一声巨大的波动之后,一道离弦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包围圈,落在地上。 身后之人纷纷倒地。 正在这时,只见那废墟之中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举剑劈向他的后背。片刻后,那持剑的男子忽间顿在原处,不可思议的看着嘴角吐出的鲜血,倒了下去。 穆卓群收回了手复又看了一眼银发男子,方准备离开,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如珠玉落盘一般动听:“慢着。” 穆卓群不由得微微一愕,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想到竟是被你发现了。” 片刻后便见一个白衣男子从高处落到他的面前。 “你方才所用倒是不像普通功法。” 银发男子看了一眼穆卓群,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银发男子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波澜,随即摇了摇头。 穆卓群不由得微微一愕,随即嘴角微扬:“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失陪。” “若是与阁下肯赏脸一见,只须到九阳门报上穆卓群。” *** “宗主今日又回来得晚了。” “可不是,最近都是这般,时常到子时才回来。” “你说宗主是不是看上了百花门的女修,听说那里的女修皆是容貌绝色修为高深。” “怎么会,宗主眼界颇高,连炼器宗师寒非烟都拒绝了,又怎么会看上百花门的女修。” “我猜啊一定是相中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若是这般,还真是可惜了,这样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 *** 青玉阁中,只见一人正执笔在玉案上圈圈画画写着什么。 “你说你的名字是叫这个?”穆卓群捧起宣纸,一脸迷茫的看着上面写的一串字母:“abnerking。” “这岂不是我画的符文?” 只见银发男子眨了眨眼:“可以这么说。” 穆卓群:“……” *** “宗主还没有出来?” “这都等了多久了,风慈长老怕是已经等不及了。” “不过今日宗主带回来的人还真是长得俊啊,我从来都没见过除宗主之外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宗主有令,三个时辰内不得入内打扰。” 只见风慈真人一咬牙:“白傅天已经带人攻到了九阳门,快去禀报宗主,再晚就来不及了。” ** 片刻后便见一个女子入内,在穆卓群的耳边说些什么。 穆卓群的目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波澜,随即对着银发男子一笑:“我还有些宗内事务尚未处理,去去就来。” 只见银发男子点了点头。 片刻后,便见那女子又走了进来:“真人,宗主今日事务繁忙,不得脱身,宗主传话,明日午时再见,还请真人随我出宗。” 第34章 盛天宗宗主之邀〔一〕 穆凌渊刚一回来,便见一只巨大的荆棘兽停在阆阙仙宫前,脖子上戴着具有标识的环,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这是谁来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穆凌渊再一次原路返回开始听墙角。 “千泽。”穆凌渊只觉那声音分外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任凭他如何竖直了耳朵,也只听到“盛天宗”“宸天凌”这几个零碎的字眼。 紧接着说话声停止了,门忽然间打了开来,来人见到穆凌渊的一刹那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即谦和一笑: “凌渊。”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竟是岚秋真人。 “这是你的荆棘兽?” 岚秋真人瞥了一眼不远处巨大赤红色的兽:“你是说赤狂?”随即了然的点点头,浅浅一笑,“当年我与你师尊去修罗血狱做任务,你师尊捉给我时,当时,它只有这么大。”说罢用手比划了一个碗的大小,随即用手摸了摸下巴,“谁知道,这两年愈长愈大,将我的离心殿都给掀了。” “还总是喜欢对着我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说罢那荆棘兽猛然间喷出一个火球向着穆凌渊砸来,岚秋一下子抬手将火球接住,轻而易举的破了开来,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本以为这般斯文儒雅的人,是经受不住如此威力巨大的一击的,没想到这般斯文儒雅之下竟是蕴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 很久以后穆凌渊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被岚秋这副温文尔雅的外表骗了,他的内心根本就是狂放不羁,绝对对得起皓天宗第一少男少女杀手的称号。 临走之前岚秋真人冲着他眨了眨眼:“对了,你的师尊找你。” 早知道会被抓包,他就不应该去听墙角,正当穆凌渊准备接受训话时,君千泽忽然对着他道:“翌日随我去盛天宗,烟凌谷。” “赴盛天宗宗主之约。” 穆凌渊表示,在经过这么多日的闭关修行后,又可以愉快的出去玩耍了。 走之前,穆凌渊特意将“小书”里的《各种族特殊习俗大全》仔细翻看了一遍,防止有类似的事再发生。 这次烟凌谷一行,除了岚秋真人亦有出云真人随同。 穆凌渊有幸乘坐了出云真人的凤鸾,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拉着仙轿的变成了荆棘兽,而他正同四个姿色各异的美人坐在荆棘兽的背上,荆棘兽张开的巨大翼翅在空中翱翔,却如飞羽一般轻盈。这荆棘兽皮糙肉厚,踩在脚底下倒是温软舒适,如履平地。 “他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长得倒是挺俊。” “据说是宗主的弟子。” “竟是宗主的弟子?数年之前宗主还是少宗主之时,君无瑕宗主曾经为宗主举荐过一名弟子,那人的资质修为实属上乘,却被宗主拒绝了。” “没想到如今竟是收了他做弟子。” 一旁穿黄衣和绿衣的女子仍在窃窃私语,穆凌渊却并未放在心上。 穆凌渊瞥了一眼下方,数只灵犀鸟成群飞过,映衬着落日之下的栖霞,景色倒是极美的。 穆凌渊看了一眼那处,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移向轿内,轿帘半开,隐约看见君千泽坐在轿内,身旁坐着两个人影,如铅华一般洗练过的衣袂铺在地毯上,望着这样的背影,穆凌渊一时间失了神。 “喂,我说你看什么呢,敢偷看出云真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这时忽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忽然闪到他的面前,五指成钩向他袭来,穆凌渊稍稍一愣随即闪身躲过,反手擒住,女子挣了一挣,没有挣开,有些恼怒道:“放开我!” 穆凌渊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这位师姐,你若是不看出云真人,又如何知道我看了呢?” “你……你……”那女子一时间羞红了脸,“你……放开我的手!” 穆凌渊淡淡一笑:“姑娘,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如何让我松手?” 那红衣女子一愣顿时羞红了脸,说罢一把将穆凌渊推开,临走前又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才满脸通红的走了。穆凌渊摸了摸心口,虽无大碍,不过下手也真够重的。看着文静没想到却是个内里通红的辣椒,没想到出云真人也会有这样的弟子。 “穆师弟,小妹口无遮拦,还望师弟不要见怪。”这时只见那穿着淡雅的素衣女子走上前来:“凤舞自幼为家师所救,一直当出云真人为生父看待。” “无妨,师姐也是无心之举,皆因护主心切。”穆凌渊望着白衣女子嘴角微微扬起,风念慈不由得一愣,本以为穆凌渊只是个模样俊美的青年,没想到也是通晓事理之人,不由得对穆凌渊的好感更甚。 “你看,我们到了万山界。”正在这时黄衫女子指了指下方的山峦,只见一片青紫色的雾气笼罩在山谷之中,与皓天宗娟秀灵气的地形完全不同,仿佛连亘的群峰,自上盘旋而下,深不见底。 到了万山界便是到了烟凌谷的外围,离盛天宗便不远了。穆凌渊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眸中不由得暗了暗。即便是有出云真人和岚秋真人同行,也不能保证此趟烟凌谷一行凶险全无,他须时刻提高警惕才是。 “凌渊。”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却不是君千泽的声音,原来是岚秋真人。 穆凌渊直到进到轿中才发现,原来仙轿中的空间并不像外般看起来那般狭小,竟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可以说是一个移动的仙府无疑了。 当穆凌渊进来的一刹那,出云真人的眼中忽然闪过一瞬间的愣怔。 “出云长老,怎么,你以前见过凌渊?”岚秋真人微微有些讶异,似乎不曾料到出云真人会有如此反应。 “长老恐怕不知,这是千泽的徒弟穆凌渊,三十七年前我与千泽路过被灭的九阳门之既,便见废墟之中躺在襁褓之中的婴孩,便同千泽将他带了回来。”原来这个穆凌渊竟是君千泽一手带大的,怪不得岚秋真人对他的态度亦是不同他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除此之外心中又多了一分别样的情感,曾是亦父亦师之人如今却又成为自己心系之人,让穆凌渊的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化不开,剪不断的情愫。 君千泽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出云长老淡淡的看了一眼穆凌渊,望着他道: “你姓穆?” 似乎没想到出云真人会对自己如此感兴趣,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回出云长老,凌渊确是姓穆。” 穆凌渊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这个出云长老看起来,倒不并像是君千泽父辈的年纪,若说是君千泽的兄长,也绝不会有人不相信。 出云真人点了点头,似想到什么一般,将目光望向不远处:“我曾与君无暇至凌天峰,倒也曾有一个姓穆之人,令人过目难忘。”说罢,一口将杯中的酒饮了下去。 ** “今日宗主如此大费周章,竟然把如此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难不成是要见什么人?” 只见另一人招了招手,凑到另一人的耳边,一脸神秘道:“我听说,是……” 那女子不由得一惊:“原来竟是……”说罢忽然捂住了嘴,噤了声。 烟凌谷中一派繁忙的景象,似乎预示着一场重大神秘的盛宴的到来。 ** 几人刚到了烟凌谷外围时便落了下来,这烟凌谷中有禁制,再往前便飞不得了。 这谷中一眼望去,有不少珍稀的藤蔓资源,树下长了不红的紫的灵菇,很是可爱。周遭的雾气在光线的散_射下形成一道迷幻的光雾,自上至下笼罩在巨大的灵木之下,给人带来极美的视觉享受的同时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 脚下所过之处尽是鹅黄的落叶,踩在脚底绵软舒适。 不断有旋转的灵木叶飘落伴随着五光十色的灵蝶从头顶飞过,仿佛将人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便是烟凌谷?我听说烟凌谷是十大极美之境,果然名不虚传。” 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这烟凌谷若不是身处于盛天宗之内,倒是个极让人神往的地方。 君千泽刚一出来,便从手中放出一只黑翼红眸的枭,这便是当日盛天宗信使带来的进入烟凌谷的秘钥。只见那黑枭“嗖”的一声蹿入天际,眨眼间撞入虚空之中,顷刻间,那被破开的虚空开始波动起来,连带着周围的景致不断的变换。 ** 当穆凌渊随同君千泽跨入烟凌谷时,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一愣,这里的景致与之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数个模样出类拔萃的男子站一人身后,为首的是一个模样出挑的少年,那少年乌发螓首,穿一身白底蓝纹的衣衫,一眼看去便十分与众不同,竟是将他身后的数人比了下去,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前来迎接的却不是盛天宗的宗主或长老一行,而是这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走上前来,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君千泽,随即又将目光移向出云真人和岚秋,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为何,穆凌渊总觉他看向君千泽的目光多了几分玩赏的兴味,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仿佛注意到了穆凌渊的目光,那少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穆凌渊,随即对着众人挑唇一笑:“宗主一个时辰后出关,还请各位真人随我去住处小憩片刻。” “宗主已为诸位真人安排好了留宿之地,还请各位真人随我来。”说罢将人领到了一处景色宜人之地,在一处小径前停了下来。两座阁楼遥遥相望,左侧的更为宏伟一些,那少年随即将出云真人与岚秋真人带向了右侧,又带着君千泽往左侧走。 刚到了阁楼前,穆凌渊下意识的跟着君千泽往里走,却被那少年拦了下来:“这处是给君宗主的歇息之地,尔等自有安排。”说罢一挥手唤人将穆凌渊几人带向了另一处。 穆凌渊心中虽隐隐有些担忧,却也无可奈何,想到出云真人与岚秋真人皆在左右,却也稍稍放下心来。 遂跟着带路之人回到了居所。 君千泽刚一进去,那少年也跟着进来,很快阖上了门。 “君宗主,小的去为宗主备些吃食。”说罢退了下去,眼中闪过一缕若有若无的光芒。 再回来时却不见了那少年的踪影,有两个女修捧着食盒走了过来,皆是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原本修真之人到了后期并不需要进食,但这些“菜肴”之中,有不少是用珍稀资源烹制而成。 那两个女修又捧上一壶酒,递到君千泽跟前,霎时间一股酒香四溢,这酒竟是用万年混沌莲子酿的,整整一壶。 其中一个女子将酒斟满递到君千泽面前,“这酒是我宗的沁莲香,专为宗主接尘。凡入谷者须饮三杯,还请君宗主喝下。” 君千泽执住酒杯轻晃了一下,望着杯中之酒似若有所思,随即一口将酒喝了下去。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直到三杯酒已空。 片刻后便见另一个女子举箸递了过去:“君宗主,这些菜肴特地是为君宗主所制,请宗主任选几样,逐一品尝。” 君千泽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有不少都是罕见的资源所制,君千泽只选了靠近身前的三样,举箸浅尝了一口。 待君千泽吃完,那两个女子很快将菜撤了下去,提着两盏莲灯将人引了进来。 “真人随我来。” “还有一道菜还须真人仔细品尝。” 这里面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君千泽刚一进去便见灵石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_luo的少年,周身点缀着灵果,肤如雪,诱人极了,正是先前消失的少年。 只见他叼起一枚蛇灵果,伸出舌头在口中舔了舔,一眨不眨的看着君千泽,媚眼如丝。 君千泽目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波澜。 “君宗主,奴家想要吃……”说罢用手一指胸前放着的红色果实。 君千泽的目中闪过不可察觉的波动,望着少年半响,方才拿起红粟果,送到了少年的口中。 那少年吃得正欢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 “宸宗主,你玩够了么?” 那少年不由得微微一愕,随即挑唇一笑:“你是怎么发现的?” “在人群之中能力压十个元婴期修士,存在感仍如此强烈的,除了宸宗主还有谁?”要知道方才前来迎接的十个人可是元婴初期的修士。 “我听闻宸宗主曾在渡六九天劫时险些丧命,如今容光焕发,恐怕是逆天而行换了一副躯壳。” 宸天凌忽然挑唇一笑,并不否认,“君宗主果然是聪明人。” “有没有觉得此刻浑身真元逆行,经脉被封,无法动弹了? “我方才在那莲子酒中特意为你下了无色无味的血炼禁制,为了这道禁制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君千泽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你可想知道你那几个道友现下如何了?” 宸天凌忽然挑唇一笑:“和我上__床。” “这便是你盛天宗的规矩?” 宸天凌抬手抚过君千泽的腰身,凑到他的身前嗅了嗅:“那倒也不是,像君宗主这般的人物,也不是次次都能碰到。” “难道宸宗主对到访之人均以此礼相待?”宸天凌嘴角微扬,开始解君千泽的衣衫,“怎么会,至今上过我床的人不多,也就十个,这可是我第一次与人之下。” 说罢将君千泽推倒在灵石床上,跨坐了上去。 第35章 盛天宗宗主之邀(二) “你可想知道你那几个道友现下如何了?” 宸天凌忽然挑唇一笑:“和我上_床。” “这便是你盛天宗的规矩?” 宸天凌抬手抚过君千泽的腰身,凑到他的身前嗅了嗅:“那倒也不是,像君宗主这般的人物,也不是次次都能碰到。” “难道宸宗主对到访之人均以此礼相待?”宸天凌嘴角微扬,开始解君千泽的衣衫,“怎么会,至今上过我床的人不多,也就十个,这可是我第一次与人之下。” 说罢将君千泽推倒在灵石床上,跨坐了上去。 这边穆凌渊刚一进去,方坐下抿了一口茶,忽然听见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 “真人。” 穆凌渊一转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这才明白了方才那小厮离开之时对他说的“好好歇息”是何含义。 穆凌渊双目不由得一冷,没想到宸天凌倒是好客,一来就给他塞了个炉鼎,想到君千泽那处的情况,穆凌渊不由分说就要往外走,却被一个人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腰, “真人,您不喜欢奴家么,奴家可是纯阴体质的炉鼎。” 修真界有人养炉鼎是常有的事,很多人用这种方法快速提高自己的修为,这纯阴体质的男炉鼎极其少见,用此炉鼎者可以双倍提升自己的修为,而那炉鼎亦是可以同过和御使者的交___合来增强自己的修为,不过若是这御使者的修为不够或是贪图享受,反而自身真元会日渐枯竭,被这炉鼎反噬,这宸天凌打的倒是好算盘,穆凌渊的目中不由得一暗。 那少年说罢便往穆凌渊的身上蹭了蹭,解开衣衫,轻车熟路的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衫下摆。那少年见穆凌渊停了下来,以为自己方才所说早已让对方心动,并没有发现此刻穆凌渊的眼中已变了色,不由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这个男人是他所侍奉的除了宗主之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本来夜央还有些不满宗主将他送给了别人,当见到穆凌渊的一刹那,不由得心动起来,见穆凌渊并没有反对,更加卖力起来。 少年正欲踮起脚尖吻住穆凌渊的唇,忽然间看见穆凌渊凝视着他的眼中带着的锐利和锋芒,不由得一愣。 穆凌渊忽然间挑唇一笑:“拿开。” 夜央不由得一怔,随即了然道:“真人是觉得不够刺激?”说罢将衣衫都褪了开来,露出斑驳充满红痕的后背,其中有不少伤口刚刚结痂,露出艳丽的殷红。旧伤添着新伤,在白皙的后背上显得格外诱人。 那少年又取出一根软鞭递到穆凌渊的手中,趴在桌案上,高高翘起臀部望着穆凌渊: “真人,上_我。” 穆凌渊的目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波澜,只见他走到少年的跟前,忽然挑唇一笑:“既然如此,我们来玩些新鲜刺激的。”说罢将软鞭绕过少年的脖颈,缠上手腕,将双手反剪在后背,最后抬手一系,那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兴__奋的扭动起来,下___身竟是微微抬了头。 片刻后,便见穆凌渊又拿出一物,似乎又在少年的后背缠绕了一下,不光如此,还将他的双腿固定住。 那少年等了半响不见动静,转过头来,忽然发现穆凌渊推门而去,待要去追时,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才幡然醒悟,不由得羞恼万分。 穆凌渊走在路上,目中不由得微微一暗,方才那少年虽为炉鼎,却是金丹后期的修士,若不是用了金鞭将他缚住,恐怕现下还摆脱不了这个麻烦。想到君千泽那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先前的小径,穆凌渊没有往君千泽的方向走去,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一到了阁楼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嗯嗯啊啊声。 “啊,真人,用___力。” “再快一点……” “啊哈,好棒……” 穆凌渊猛然间踹开门,就见岚秋真人正趴在少年身上辛勤耕耘,看到穆凌渊进来丝毫没有停下身下的动作,而岚秋身下的人竟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而出云真人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用后来岚秋真人的话说,这些炉鼎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何必要为难他们,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一次_性cao个够好了。 直到穆凌渊将这俩个炉鼎吓跑了,岚秋才气定神闲的穿起衣衫,跟着穆凌渊走了。很久以后穆凌渊问起岚秋,那日就不怕千泽出什么意外,如何还有心情风花雪月,每每问起,岚秋真人总是对着他温雅一笑,你总要相信你师尊的能力。 穆凌渊不由得冷哼一声,若不是君千泽后来没有什么事,一定让他从此不举。 当穆凌渊带着二人焦急万分的来到阁楼前时,忽见门打了开来。 只见君千泽衣衫齐整的站在三人面前,身旁跟着一个少年,正是先前入谷之时接待他们之人。 “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我的禁制,真是让人刮目想看呢。” “如此复杂难解的禁制君某倒是险些无法破开。”说到此处君千泽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波动。 穆凌渊一时间听得云里雾里。 “方才的款待如何?”正在这时只见少年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穆凌渊几人,最后将目光停在穆凌渊的身上,“这便是你的男炉鼎?” 君千泽望了一眼穆凌渊,随即甩袖离开:“徒弟。” 宸天凌不由得微微一愕,随即挑唇一笑,顿时锐光乍现:“来人,将人带入烟波水阙,为君宗主接宴洗尘。” “是,宗主。”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个少年便是盛天宗宗主宸天凌。 临走前宸天凌特意瞥了一眼出云真人,方才转身离开。在几人中,出云真人的修为最高,如今已是渡劫期修为,只要过了这九九大天劫便可飞升。 如今这宸天凌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要忌惮三分。 烟凌谷中一处水阙之地,灯火氤氲,一人划着着木筏将人渡到了水阙中央。 穆凌渊跟着君千泽进到了水阙之中,方一进去,便见许多修为高深之人,皆是穆凌渊从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君千泽刚一进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早年在君千泽还未继任宗主之既,便以极高的天资轰动整个修真界,尤其是五年前雀灵山一战,那尹天枫不知天高地厚执意要与君千泽比试,据说还是元婴初期境界的第一高手,结果竟被当时金丹后期境界的君千泽给打败,一个绝杀大神通,不过十招便将他挑了。 其中缘由,不予细说。 如今君千泽如此年轻便继任宗主,不久便是各宗门间的论道大会,这论道大会一向竞争残酷,一旦战败只能成为炉鼎,一时得意,却不代表一世得意,在以往的论道大会中常有天资过人修为高强的人沦为炉鼎,从万众瞩目到遥遥坠落,受不了这样的屈辱自爆而死,也是常有的事。 也不知这次的论道大会,这位新晋的宗主如何,若是战败,又肯放下身段,屈于人下,成为那人的附属。一旦君千泽战败,又会是谁接替他的位置,而这皓天宗的命运又会如何, 有不少人抱着这样一种观望的态度,看着进来的年轻宗主。 众人又望了一眼和君千泽一同进来的宸天凌,这两个宗主,一个天资过人,实力超群,一个卓而不凡,名艳四方。若是交起手来,又会鹿死谁手,如今宗主如此盛情款待,将人相邀,恐怕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君千泽扫了一眼在座之人,不光有盛天宗的数位少老,宗内第一剑修孟元勋,还不乏极品的丹修武修者,更有玄青老祖等几个为数不多的大乘期修士。 只见他双目微阖,方才那些人的眼中所想,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将这些宗内的优秀人才齐聚一堂,也是一种变相的施压。 宸天凌坐到上首右侧的位置,而君千泽坐在与其相对的左手边。 “我玄青老祖代盛天宗敬君宗主一杯,君宗主果然是一表人才,久仰久仰。” “皓天宗内果真是人才辈出。”说罢看了一眼坐在君千泽不远处的出云真人,单是渡劫期的修为,在场之中便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 这出云真人是前任宗主君无瑕的左膀右臂,如今肯放下身段为一个元婴期的新晋宗主出山,君千泽又怎能让人小觑。何况这君千泽是君无瑕的唯一血脉。 这君千泽会成为第二个君无瑕,或是又一个鼎鼎厉害的人物也说不定。 正在这时,只见长老之中一个褐衣灰发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眼中精光一闪,冲着上方一揖:“君宗主,盛天宗长老白玹见过君宗主。” 白玹,当穆凌渊看到中年男子的一刹那,不由得挑了挑眉。 “诸位长老大能,还是让君宗主稍作歇息。”正在这时,只听坐在君千泽身侧的宸天凌发话了,好整以瑕的看着君千泽,嘴角微微扬起。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孟元勋座下首席弟子白珏到!” 说话间只见一个穿着湖绿衫的男子走到众人面前,对着上方一揖:“见过宸宗主,君宗主,诸位长老。” “晚辈白珏闭关来迟,还请诸位勿要怪责白某。” 说罢望着上方的君千泽虚假一笑:“千泽,我今日特意提前出关,看你来了。” 谁都知道,在五十年前的论道大会上,当日君千泽以金丹后期的实力越级挑战了元婴初期的白珏,自此之后,二人便时常切磋,交情颇深。如今,竟是连名字也不避讳了么。 “吾儿,还不快敬君宗主一杯。”正在这时,只见那中年男子忽然站起身来。 君千泽坐在上首,双目不由得暗了暗。 第36章 盛天宗宗主之邀(三) 说罢望着上方的君千泽虚假一笑:“千泽,我今日特意提前出关,看你来了。” 谁都知道,在五十年前的论道大会上,当日君千泽以金丹后期的实力越级挑战了元婴初期的白珏,自此之后,二人便时常切磋,交情颇深。如今,竟是连名字也不避讳了么。 “吾儿,还不快敬君宗主一杯。”正在这时,只见那中年男子忽然站起身来。 君千泽坐在上首,双目不由得暗了暗。 那白珏说罢举着酒杯走到君千泽的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千泽。” “白真人,师尊的名讳外人直呼怕是不妥。” “按礼数,白真人应当位列诸位长老之后。”正在这时,只见人群中一个身着蓝衣的华服青年站起身来,众人不由得一愣,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从未见过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 白珏的脸色忽然一变,抬起头来满心期待的看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君千泽却并不看他。 “凌渊所言极是。”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那白玹也顿觉脸上挂不住:“吾儿年少无知,得罪了君宗主,白玹在这里向君宗主赔罪,还望君宗主海涵,珏儿,还不快给君宗主赔不是。” 白珏正欲上前,正在这时只见穆凌渊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白珏面前:“凌渊听闻白真人剑技超群,久仰白真人,凌渊便代师尊敬白真人这一杯。” “请。” 白珏得了梯子心中虽咬牙切齿却只得笑脸相向:“那就多谢凌渊小友了,白珏岂敢当。” 饮毕,又道:“凌渊听闻白真人所获金牌无数,皆是同师尊而去,白真人同师尊交情颇深,凌渊实是钦羡。” 白珏脸色顿时一黑,神色开始紧张起来。 众人看着白珏的脸色亦是带着些异样,那孟元勋的脸色亦是不由得一变,望着白珏的目光一冷,白珏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尊,白珏发誓绝没有……” 这时坐在君千泽身侧的宸天凌忽然发话了“只是小小的金牌而已,白珏勿需紧张。” “君宗主也不是度量狭小之人。” 说罢忽然一拍手:“来人,跳一曲惊鸿剑舞。” 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剑修走上前来,抬手相交间衣袂扬起,却又似水_□□融一般,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待一曲毕,宸天凌忽然望着君千泽挑唇一笑:“我有一事要与诸位宣布。” “君宗主可愿做宸某的道侣?”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穆凌渊不由得眉头一蹙,那白珏和白玹亦是没有想到,不由得一愕。 众人将目光投向坐在最上首的君千泽。 “宸宗主,道侣之事也不是不可。” “但君某只有一个要求。” “百年之后论道大会。”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今宸天凌的修为是化神初期,君千泽的修为是元婴中期。言下之意,在这百年之内他不仅会达到而且会远远超过宸天凌的现有境界,并且继任皓天宗宗主之位至少百年之久。若想与他结为道侣,除非在这百年之后的论道大会上赢过他。若是输了,便甘愿沦为炉鼎,成为宸天凌的附属。 “好一个百年之约……”宸天凌忽然仰天长笑一声,“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君宗主竟是如此有胆识之人。” “我倒是期待百年之后的赤练峰一战,鹿死谁手。” 穆凌渊刚从水阙阁出来,忽见手中跳出一行金字: “打脸三次,复仇值200300400……”看着蹭蹭上涨的复仇值,穆凌渊只觉一阵畅快淋漓。 “加上之前的100,复仇值累计1000,恭喜你,进入深度体验阶段。” 穆凌渊不由得挑了挑眉,什么叫做深度体验阶段。 紧接着下面又浮现出一行金字:“针对你近期的优良表现,系统将会在适当的时机开启线索提示哦。” 穆凌渊不禁嘴角微扬,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君千泽同出云真人似是商量了什么事情,而他则径自回到了居所。 回到住处,先前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穆凌渊在屋内来来回回踱了数个来回,这一晃竟是数个时辰。 待到子夜时分,穆凌渊再也忍受不住,向着君千泽住所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小径前,就看到一个身着月白轻衫的人影向着自己走来,当看清来人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原来是岚秋真人。 原来大晚上出来赏月的还不止他一个人,岚秋真人看了一眼那处,似是了然,冲着穆凌渊浅浅一笑:“去找千泽?” “我刚从里面出来,千泽怕是已经歇下了。” 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在通往君千泽居所的路口相遇略显尴尬啊,开玩笑,他怎么会让人看透他的想法呢,只见穆凌渊望着岚秋忽然挑唇一笑,躬身一揖:“原来是岚秋师叔,弟子今日修行体悟却有一惑百思不得其解,正欲向师尊讨教一番,没想到竟是遇到了师叔。” 临走前岚秋忽然望着穆凌渊道:“我倒是也有一事不解。” “你可知千泽头上的木簪是何人所赠?” 说罢仿佛喃喃轻语一般,目中滑过一闪而逝的波澜:“这青阙簪是我当年与千泽下山之时所赠,戴了数十年,没想到竟是说换就换了。” 穆凌渊的脚下忽然一顿,随即向前走去,刚到华庭阁前,屋内却没有什么动静,穆凌渊站在雕花门前,双目透过门栏,仿佛望向了更远处。 抬起手正欲叩门,片刻后伸出去的手却又收了回来,那抹湛蓝的人影竟是站在门前许久。 这边君千泽正欲打坐,忽然看见窗纸上映着的人影,只是站在门口,却不进来。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当君千泽再睁开眼时,看到窗纸上映着的人影,不由得微微一愕,许久后仿佛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那人方才转身离开。 粹轩阁中,一人站在铺着宣纸的玉案前,执笔挥洒而上,很快一个翩跹的人影跃然纸上,待添上最后一笔,穆凌渊方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眼中是少见的柔情,片刻后那双墨玉般的眼中露出淡淡的惆怅,只听一声轻叹声响起,片刻后便不见了穆凌渊的踪影,只留下一幅透着水墨清醴的美男子图压在桌案上。 就在穆凌渊离开的一刹那,只见一颗白花花的椭圆形物体一蹦一跳的来到桌案前,那白花花的蛋壳忽然裂开一条缝,紧接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顶着一头仿佛亮银一般的银发,头上还顶着半截蛋壳,两只眼蓝澄澄的,可爱极了。 只见他好奇的从蛋壳中飞了出来,拿起桌案上的画卷,不由得一愣。 *** 室外微风习习,落花漫天,穆凌渊站在大大的月亮底下,心中是说不尽的相思之愁。穆凌渊刚一抬头便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那人似是也早已发现了他,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当见到是出云真人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随即走到那人面前:“出云长老还未歇下?” 出云微微颔了颔首,穆凌渊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乌发轻垂,樱唇一瓣,眼角带着一颗淡淡的泪痣,除了君千泽以外出云真人倒是少见的令他过目不望的人物,不知为何穆凌渊总觉这双眼虽空灵无瑕,却承载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出云长老可是有何心事”穆凌渊可以想象如此漫长的岁月下,所经历的长久的孤独和寂寥,登顶巅峰却孑然一身,联想到上辈子的经历穆凌渊不禁深有同感,想到这里,穆凌渊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良久,出云真人忽然道:“你说话的口气倒是和一个人很像。” “谁?” “一个故人。” 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愕,随即挑唇一笑:“能让出云长老记忆犹新的人,必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出云真人看着身前之人,目光仿佛看向了更远处。 “出云长老如今已渡劫期修为,晚辈实在是钦佩至极,相信不日便可同君无瑕宗主一同飞升了。” 在提到君无瑕的一刹那,出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君无瑕。”在穆凌渊离开的一刹那,出云的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轻叹。 *** 当穆凌渊回来时便见一个银发碧眼的小屁孩顶着半截蛋壳,手里正捧着他刚画的那幅画。 小屁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非常淡定的继续盯着那幅画。 穆凌渊微微挑了眉,他记得明明在走之前已经将这颗蛋放下了,没想到竟是跟了来。 “你喜欢他?”只见小屁孩忽然间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表情看着他,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屁孩的脸上还真是让人觉得诡异,穆凌渊简直怀疑这小屁孩是不是故意的,下一刻穆凌渊猝不及防间给了小屁孩一个爆栗,抽走了他手中的画卷,“小孩子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说罢将小屁孩倒提起来夹在胳膊底下。 小屁孩捂着脑袋,一脸委屈道,“我已经成年了。” “恩,我相信你再过几百年一定会成年的。” “你不信?” “这可是大乘期的修士才能结出的术法。”说罢从手中爆出一个云紫色的雷,凝聚在他手中的雷团虽然只有一个拳头的大小,但却仿佛压缩的能量团,穆凌渊光是站在这里就可以感受到这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威力,这种令人震惊的力量让穆凌渊不由得为之一震,穆凌渊可以想象如果这道雷砸到头顶,会是什么结果,若是小屁孩再长大一些,结出的雷恐怕就远不止现在这样了。 “可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像我这样的程度。” 没想到小屁孩的实力竟然这么强,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可是穆凌渊依旧相信实力和年纪没有多大关系。 穆凌渊看了小屁孩一眼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可会追踪显形?” “你是说追踪显形诀?” “那很容易。”说罢从手中凝聚出一丝银线,“不过只能在距离我十公里的范围内。” 穆凌渊本以为这种追踪显形会需要一些被追踪者的贴身之物之类,结果小屁孩非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从他的记忆中提取了。 被导出的银丝渐渐的在小屁孩的手中凝聚出一幅动态的影像。 穆凌渊好奇的凑了过去。 第37章 盛天宗宗主之邀(四) 被导出的银丝渐渐的在小屁孩的手中凝聚出一幅动态的影像。 穆凌渊好奇的凑了过去。 “据说皓天宗宗主来了。”只见两个女修窃窃私语。 “可不是,听说皓天宗宗主和白珏真人关系匪浅,没想到竟是被当众羞辱,自讨没趣。”正说话间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人影,忽然噤了声。 那白珏一脸阴鹜,走在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竟是让君千泽对他生分了。 那白珏绕过几处回廊,方来到一处洞府前,刚一进去,便躺在了榻上,便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走了过来,跪在脚边捏着他的肩膀。 穆凌渊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个少年正是当日随同白珏一道来到凌霄峰的少年。 “没想到那个徒弟竟是当众让我难堪,不识好歹。”白珏不由得冷哼一声。 “真是蹊跷,君千泽之前待我并非如此,我花了万般的精力和耐性好不容易才让君千泽对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今日竟……”白珏脸色忽然一变,“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人作祟或是还有别的什么人想与我白珏为敌。”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阴柔的声音道:“那穆凌渊又怎么比的上主人,主人修为高强,得到君千泽也是迟早的事,皓天宗也必定在主人的囊中。那穆凌渊定是妒忌主人,更何况,主人的计划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听到这里那白珏的脸色才稍缓了些,眼中却是满满的阴鹜和狐疑,能够如此近距接近君千泽的只有穆凌渊一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便让君千泽对他冷淡起来,这穆凌渊背后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想同他为敌,这般看来,凌渊并不像看起来这般简单呢。 不过,若是如此,那白珏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嘴角扬起一抹阴邪至极的笑容,那便投其所好好了。 白珏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然道: “上次交代你的事……” “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说罢凑到白珏的耳边窃窃私语些什么,那白珏面上忽然露出一抹阴邪的笑容,随即从腰间取出一只玉瓶,那少年很快将玉瓶收入怀中。 白珏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随即似又想到什么一般,眸色忽然一变: “上次那老儿,真是把我折腾惨了,要不是为了这固婴丹,我才不会上了他的床。” “真是便宜了那老儿。” “主人。”那少年忽然站起身来,蹭到白珏身前:“主人如此英武勇猛,奴家喜欢的紧。”说罢就跨坐了上去,与那白珏纠缠起来。 这时只见一人走到白珏身前凑到他的耳边:“主人,有人求见。” 白珏一把将少年推了开去。 片刻后便见白珏从洞府中走了出去,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站在洞外,片刻后便见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符篆。 “主人说,一切按照符篆上的内容行事。” 白珏走上前去接过,正在这时,画面忽然间断了。 “超过距离,我也没有办法。”小屁孩看了一眼穆凌渊,双手抱肩挑了挑眉。 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屁孩,直盯得他头皮毛发麻。 “方才你看清楚了白珏的洞府在何处了是不是?” 小屁孩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看清楚他手中拿的是何物?” “那是当然。” “若是帮我将他手中的符篆拿回来,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小屁孩不由得一愣,随即望了一眼穆凌渊用小大人的口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罢屁股一扭一扭的飞走了,片刻后又嗡嗡嗡的飞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枚符篆。 穆凌渊接过一看,目中不由得一暗: “鸿雁峰,明日子时。” 鸿雁峰是进入皓天宗内奇遇之境的入口,白珏要去见谁,穆凌渊不由得嘴角微扬,似乎让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干的不错。”穆凌渊忽然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屁孩的头发,小屁孩不由得一愣,穆凌渊墨玉一般的双目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上等的璞玉,闪现出若有若无的锐光,小屁孩不禁失了神。 “说罢,你有什么要求。” 只见小屁孩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穆凌渊:“让我睡在你的床上。” 穆凌渊“……” 小屁孩的动作倒很快,很快从蛋壳中搬出一个袖珍的玉枕,放在他的枕头旁边,又取出丝质的小被子铺在一旁。 这一晚上,小屁孩显得格外兴奋,在屋内来回飞了好几圈,不光如此,还总是以一种审视情人的目光来审视他,这样的目光出现在一个小屁孩身上,还真是诡异。 正在穆凌渊解衣衫时,小屁孩坐在床上忽然抬起头来:“身材不错。” 穆凌渊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小屁孩道:“要不要摸摸?” 而他竟然发现小屁孩脸红了。 一直到躺下,小屁孩都用这种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他,穆凌渊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了催熟剂,不由得微微挑了眉。 临睡前小屁孩忽然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这种男男授受不亲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只是暂时……”说到这里小屁孩忽然噤了声。 “暂时只是什么?” “睡你的觉去吧。”穆凌渊说罢嘴角微扬一手将小屁孩按到了被子里。 翌日见到君千泽的一刹那,穆凌渊只觉神清气爽,之前的郁郁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师尊。”君千泽看了一眼穆凌渊,微微点了点头。 而岚秋真人亦是没有提起昨晚之事,只是冲着他笑了笑。 出云真人的流彩仙轿已停在不远处等候多时,几个容貌妍丽的女子配着轻剑守在轿口,荆棘兽在岚秋真人的一刹那,亦是兴奋的嘶叫了一声,正在几人准备入轿之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 “君宗主,这便走了?” “若不是宸某看到了君宗主所结金印马上赶来,君宗主怕是早已走了,连宸某的送行都推拒了,岂不是让宸某颜面全无?” 君千泽淡淡道:“宸宗主的目的已经达到,况且,你我不日便会相见。” 宸天凌忽然挑唇一笑,并不否认:“君宗主没有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罢?” 君千泽忽然停下了脚步,望了一眼宸天凌:“当然。” 宸天凌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微扬,又望了一眼穆凌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二人目光相触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禁蹙起了眉头,目光仿佛望向了更远处,百年之后的论道大会,那时的竞争将会更加残酷,而宸天凌无疑是君千泽强有力的劲敌,而想要同君千泽一同站在比试台上,陪伴在他的身边,他须抓紧一切时间好好修行才是。 穆凌渊跟在君千泽身后,转身又望了一眼宸天凌的方向,双目不由得暗了暗,不久之后便是各宗门间的论道大会,宗内遴选在即,他定要争取到进入论道大会的名额。 就在君千泽登上仙轿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穆小友且留步。”穆凌渊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一转身便见白珏白玹一行人,穆凌渊看了一眼轿内,从轿上退了下来,换上一副笑容:“原来是白真人。” 遂挡在二人面前:“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师尊现下有些乏了,若是有何要事还请二位改日再议。” 片刻后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凌渊。” 穆凌渊冲着二人挑唇一笑,向着二人一揖:“凌渊若是再不回去,恐惹恼了师尊。” “白真人还是请回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钻进轿中,留下白珏和白玹一脸青黑的杵在原地。 穆凌渊方一进去,便见君千泽墨玉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尽管君千泽此时并未说话,但穆凌渊却从这双眼中看出了些许的欣慰,君千泽心情舒畅起来,穆凌渊也顿觉心情舒畅无比。 悦耳的仙乐声响起,流彩仙轿凌空而去,穆凌渊又望了一眼君千泽的方向,无论这次各宗门间的论道大会如何凶险,他定要争取到论道大会的名额,同君千泽一道站在比试台上,绝不让任何哪怕是一丝的意外发生。 直到不久以后,他才真正意识到了修真界的残酷,一切以实力说话,强者便是法则,尤其在论道大会上这一点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因为他曾目睹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回到凌霄峰,穆凌渊便开始静坐修行,这一冥想便是数个时辰。 刚一出来,便见一个束发的男子从峰头走了过来: “可是穆真人?我家师祖有请。” 第38章 灵器初成 回到凌霄峰,穆凌渊便开始静坐修行,这一闭关便是数日。 刚一出来,便见一个束发的男子从峰头走了过来: “可是穆真人?我家师祖有请。”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青年对着他道:“穆真人,勿须多言,只须跟着我来便是。” “不过,还须穆真人戴上这个。”说罢从腰间取出一条丝缎,穆凌渊心中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片刻后只觉耳边风声阵阵,当覆在眼上的丝缎被取下时,穆凌渊赫然发现他已到了另一座山峰的峰顶,不远处是玲珑别致的亭台,青松下放着一张石桌,摆着两张石凳。飞瀑倾流而下,明月高悬。 而那水瀑之后不知是谁的洞府,在飞瀑中隐约倒影出“碧落”两个字。 有翠绿色的藤蔓缠绕在洞壁之上,嫩芽新抽,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好一个水木清华之地。 “穆真人在此稍等片刻,我家师祖很快就到。”说罢便退了下去。 穆凌渊又扫了一眼四周,方一转头忽然看见一个蓝衣衫的人影落入亭中,怀中还捧着一样东西,似刚从别处回来一般。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走上前来:“风涟子真人。” 而风涟子只是微微颔了颔首,只见他看了一眼穆凌渊,忽然间将覆在怀中之物的绸缎掀开,只见一把流光熠熠的的三叉戟赫然出现在眼前,周身莹润剔透,冰气四溢,手柄上刻着玄青色的纹路,待风涟子拿到手中时,忽然变为一人来长,利刃中长两短,锐光乍现,光是拿在手中就能感受到这把法器直面而来的威力,穆凌渊不由得一愣。 “此器已锻造七七四十九日,虽已初成,却还差一样东西。” 穆凌渊很快了然:“方才风涟子真人便是去寻这样东西?” “不错。” “我方才去了一趟魔界,只可惜,那里的血滴子并未结成,即便是结成也多时日不久,多为下品,不可大用。” 说罢看了他一眼,“你可愿铸死器还是活器?” 这死器顾名思义,只是一件上上品的兵器而已,即便时日久了,与主人时间长了得了些灵气,能够号召主人的响应,但终究一旦其主陨,这法器没了原主的真灵在,成为了一件普通的兵器,甚至被魔障之气所染,由仙道之器堕为魔器也不定。 但这活器便不一样了,法器中承载了主人的一魄,可谓是真正的魂兵之器,即便是其主已陨,仍可感受到与主人同在一般的威力。即便是落入他人手中,若是到了强者的手中,更可以发挥出叠加的双倍威力。 比如已陨炼器大师韩非烟的名器——霜华,前不久在万宝阁商铺之中被一神秘黑衣之人买走。 穆凌渊只是片刻的失神,很快道:“凌渊愿铸这魂兵之器。” 只见风涟子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般一来,倒是可以弥补血滴子的不足。” “既是锻这魂兵之器,晚辈要如何去做?” 只见风涟子望了穆凌渊一眼:“跟我来。” 片刻后便见穆凌渊脸色有些苍白的走了出来,只见风涟子手中捧着一只透明的瓶,里面飘着一缕清烟。 “如今魂魄已取,须与这法器融炼数日后方可成,在这期间,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那便有劳风涟子真人了,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请风涟子真人收下。”说罢从手中取出一个锦囊袋,放在风涟子的面前, “还请风涟子真人勿要推拒,区区心意聊表,不足挂齿。”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穆凌渊离开,风涟子的眼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这件法器少了血滴子便只是一件瑕疵之器,若是不铸魂兵之器,便无法发挥其真正的效用,他是断不肯让他所铸之器落在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手上的。方才若不是他选择了锻魂兵之器,他便亲自将这法器毁了。 即便是对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来说,取魄也并不是件可以轻易承受之事,没想到他竟坚持下来了,足以见他心性之坚定。 风涟子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锦袋,打开,只见里面赫然躺着数颗稀有元灵石,皆是他往日所好,其中不乏几颗上乘的血滴子,风涟子不由得微微一愕,目中忽然滑过一闪即逝的波澜,君千泽得此弟子,夫复何求。 穆凌渊走在路上,脸色仍是有些苍白,方才之所以选择这魂兵之器,一方面是希望这件兵器不辱大师所作,发挥其应有的效用,而另一方面……想到这里穆凌渊的双目不由得暗了暗,若是有朝一日他罹遇不幸,灰飞烟灭,便希望这灵魂兵器能留在君千泽身边。 回到阆阙仙宫,君千泽仍在闭关修行,穆凌渊照例做了吃食放在门外,初来时他便搬到了君千泽的阆阙仙宫中,住在君千泽的隔壁,起初还觉有些不习惯,如今……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倒觉这样也不错。 穆凌渊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遂在门外就地打坐,君千泽此刻正在闭关修行,他也不能耽误修行才是。 再睁开眼时,那放在门口的菜肴依旧没有动过,穆凌渊便将这些吃食撤下,重又换了一些新做的,就这般日复一日,穆凌渊每到辰时,便将这些菜肴撤下,换上一些新做的。如此一来,一连数十日,君千泽仍没有出来。 这一日,穆凌渊又将放在门口未动的吃食端走,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往常君千泽修行体悟从未超过月余,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久,怕是遇到了瓶颈或是大的突破也不定,想到这里,穆凌渊便去了百草园,片刻后便端着一碗飘香四溢的灵果莲子粥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缺失了部分灵魄的原因,再加上魂兵熔炼,最近经常会有种灵魂撕裂一般的灼烧之感,异常痛楚,每每子夜时分,便让他从疼痛中醒来。穆凌渊将吃食放在门口,随即便开始打坐,阖上了双目。 房中,君千泽正端坐在灵石台上,这些时日来的潜心修行已让他的实力快速提高了很多,没有白珏的拖累,比上辈子整整快了一个阶。在闭关这几日他便感受到了丹田之中的一股异样,因此多花了些时日来冲破这道屏障,如今他的修为已到了元婴中后期。 刚一出来,便见门口放着的吃食,当看到莲子粥中放着的助突破的红绡灵果,君千泽的双眸不由得微微一颤。 再一看穆凌渊正坐在不远处打坐,君千泽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穆凌渊再睁开眼时,便见石桌上空了的青瓷碗,不由得微微一愕,君千泽是何时出来的而他竟毫无所觉,随即挑唇一笑,目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情。 如此这般,竟是过了数日,修为也愈发稳固了。 这一日,皓天宗内好不热闹,宗门内各门人的弟子纷纷前往赤凰山,连往常甚少出现的几位长老和真人都纷纷前往此处。 这便是每四年一次的论道大会会前甄选,只选取精英弟子。 第39章 排位赛【一】 这一日,皓天宗内好不热闹,宗门内各门人的弟子纷纷前往赤凰山,连往常甚少出现的几位长老和真人都纷纷前往此处。 这便是每四年一次的论道大会会前甄选,只选取精英弟子。 在赤凰山上,分为了数个擂台,这首轮的pk赛是相当的残酷,每个阶级的修士,只有轮战到最后的才可以直接晋级论道大会。 而剩下的则须两两对战,角出前一百的名额。 别的修士都是三三两两成群而来,唯独穆凌渊只身一人,如今君千泽又进入了闭关之中,怕是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出来的。 “你看,那不是岚秋真人么。” 赤凰山地处好皓天宗的中央之地,是一座悬空的断峰,从上方俯瞰,仿佛一只巨大的碗。空中不时有御剑,御器者飞落场地,场面好不壮观。 这时只见一只巨大的荆棘兽从空中飞落,落在场地。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骑在兽背上。 “啊,真的是岚秋真人,我竟然见到了他的荆棘兽。”一旁的女修激动道。 “我听说岚秋真人多年前便下山游历,数年不曾回来。” “还是和五十年前一样。”一旁的女修瞬间羞红了脸。 这只荆棘兽穆凌渊曾经见过一次,但那次在岚秋的控制下,只是一匹温顺听话的坐骑,完全不同这般野性张狂,仿佛感受到了穆凌渊的目光,岚秋真人望着穆凌渊露出了浅浅的一笑,穆凌渊以前一直觉得岚秋真人温雅谦和,与他相处常常令人忘了他的阶位要比自己高上许多,如今不知为何却忽然感受到了一种高阶位者外放的威压,能将风涟子击败的人,又如何会是宵小之辈。 只见他望了一眼穆凌渊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下方一众女修男修回眸一笑,释放了一个大杀招。 “啊,你看,岚秋真人竟然对着我笑了。”底下顿时发出一股热血沸腾的议论声,今日穆凌渊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少男少女第一杀手,岚秋真人这么一笑,顿时如春风拂面,桃李漫天开。 这一点与君千泽带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同样是站在那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君千泽带给人的感觉却似皓天之月,雪山之巅,若是他们知道温雅谦和的岚秋真人其实内心狂放不羁,不知会有何感受,这大不相同的俩人竟然成了朋友,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穆凌渊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奢华真豪,各路真人带着他们的灵宠坐骑款款而来。而陈臾长老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乌鸡。 唯独一人没有用坐骑,当悦耳的仙乐从耳边响起,红黄蓝绿四个美人盈盈落下,眨眼间擒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来人正是出云真人。 穆凌渊站在人群中,将目光移向别处,神色有些焦急的望向不远处。 “你看,他是谁。”这时只听一旁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我听说,他便是宗主的弟子,像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宗主的徒弟。” “我看,给我用一只手指就能把他捏死,哈哈哈。” “小子,让开。”正在这时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走到他的面前,故意撞到了穆凌渊的身前,另两个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以你的实力还想要参加论道大会,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哈哈哈。” 如今穆凌渊虽是筑基中后期巅峰的修为,显示出来的实力却是炼气后期。 那几人的实力也只有筑基中期而已,底蕴不足,虽至中期却刚刚突破,若是以前他定会有所忌惮,但如今以他的实力对付这几人,轻而易举。 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抬脚就走,这一行为无疑激怒了几人。 “站住!”说话间那人忽然间出手向着穆凌渊的背后袭来,下一刻穆凌渊以极快的速度避了开去,穆凌渊的脚下忽然一顿,目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杀意,很快便敛了去。 那几人似没有料到穆凌渊的身手会如此之快,纷纷愣在原地,趁着这档子功夫,穆凌渊早已从手中甩出了几根炼制过的银针,这次换成了冰针,虽不致死,也够他们几人受的了。倒不是他畏惧这几人,而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给君千泽脸上抹黑。 几人纷纷倒地,哀号不止,尤其是那个肥头大耳上来滋事的,脸红的跟只酱猪头一样。而穆凌渊却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片刻后,那几人似看到什么救兵一般,纷纷爬起来跑到一人身后。 “凤鎏长老。”穆凌渊转头间微微一愕,很快回过神来,冲着不远处挑唇一笑,没想到凤鎏长老站在身后,而凤鎏真人显然也看到了方才发生的那一幕,但却并未阻止那几人。 在所有的长老中,凤鎏长老却不并属于支持君千泽的那一派。 “他还没有到?”很显然他口中的这个他是君千泽,虽然穆凌渊心中有些微词,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的实力比自己高上不少,更何况他不并想给君千泽惹来麻烦。 虽然心中不满却并未表现出来,“师尊怕是要晚些才到。”紧接着那凤鎏真人望了一眼穆凌渊,才带着那几个门人弟子离开了。 望着凤鎏真人离开的背影,穆凌渊的双目又暗了暗,此人即便不是上辈子与君千泽有血海深仇之人,也必将是君千泽道路上的绊脚石,以后还须小心才是。 “凌渊。”穆凌渊远远的便见一个黄衫少年从葫芦上落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这是我大师兄卓燕。”说罢指了指身后的面瘫男,只见萧珩身后的面瘫男冲穆凌渊点了点头,没想到萧珩如此跳脱的个性,他的师兄倒是沉稳得多。 穆凌渊只是微微一愕,随即挑唇一笑:“凌渊见过卓师兄。”站在萧珩身后的男子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凌渊,你随我一同坐到那边。”说罢指了指身后一片蓝衣飘飘的修士聚集地,每个峰主的弟子门人都有他们不同的符号代表,比如萧珩的衣衫上就有一个绣了通心草的图纹,穆凌渊看了一眼身后,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即便是他不介意,这些门人弟子怕是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他确实是个比较异类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衣衫上绣了流云纹。 当然,穆凌渊穿上去很养眼,也很耐看,湖青色的长衫贴服的熨在身上,再加上最近身高又拔高了几公分,更是衬得整个人出挑无比。就像现在,他不用回头便知,有好几个女修对着他窃窃私语,而当他转过头来时,却又纷纷停止了交流,将眼神飘向别处。 尽管知道萧珩是好意,但他却并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穆凌渊对着萧珩挑唇一笑:“不了,师尊随时可能出关,我这个做徒弟的倒不好将师尊撇了去。” “你真的不过去?”萧珩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又点了点头,“凌渊所言极是,今日不能与你一同交流真是可惜了,那我们便先行一步。” 穆凌渊点了点头,待二人走后,便找了个擂台右下方的位置站在一旁,在这里恰好可以看到君千泽。 其实站着坐着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他想离君千泽更近一些。 各位峰主的门人弟子都相继而来,往各自的区域聚集而去,擂台下,划分了数个区域,靠近擂台的地方,是宗主和诸位长老的位置,稍后一些的是各峰主极其首席弟子的位置,按照长幼尊卑,一字排开。 大部分的弟子因为座位有限,或是站着或是化出灵石凳飘在空中,众人的面上都是兴致高昂,难掩兴奋之色,不谈其他,光是这次比赛的赏赐便相当的诱人,除了前一百名应得的赏赐,前三名还可有机会选择或变更师从者,直接成为那人的首席核心弟子,而光是这前一百名的奖赏,都是相当的稀奇了。 对这些修真之人而言,能得到一些珍贵的资源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说大幅度提升修为,起码能少奋斗十年,再不济也能巩固巩固修为,延年益寿。尤其是对那些资质较差又缺乏资源的人来说,更是求之不得。 而这次大赛,没有记名弟子与亲传弟子的限制,换句话说只要你是皓天宗的人,哪怕是个门外弟子都可以来参加,只要在挑战赛中取得不错的名次,便可直接收为亲传弟子。这样一来引得众人更是群情高涨,这其中有不少人是来碰运气的,而对于相当一部分渴望一展实力的皓天宗弟子来说,这不光是论道大会的会前遴选,更是一场在宗门内的排位赛——代表着各人在宗门内的实力排名和地位,更代表了各人今后的前途,是否可以成为核心弟子成为宗门内的重点培养对象。 那些曾经参加过的在前一百名单上的都是趾高气昂,那些未曾参加过的都希望自己的名字在这排位赛上留下一席之地,也都纷纷跃跃欲试。穆凌渊略略扫视了一下,没有上万也有数千,这阵仗是相当的大啊。 穆凌渊看了一眼长老席上,诸位长老皆已入座,而唯独中间的座席却空着,看到此处,穆凌渊的心中有一丝的落寞,很快却又回过神来,即便是君千泽不在,他也不可分神才是。穆凌渊压抑住了心中强烈的想要见到君千泽的*,将目中的情绪敛了去。 距离上一次君千泽闭关又过了整整十日,在这一月有余中,他同君千泽只见过一次面,以前尚不觉得,自愈发明了心中的感情,这一日不见,当真是如隔三秋,初识愁滋味。他又扫了一眼各峰主的座席,当扫到一人时,穆凌渊的目中情不自禁冷了一下。 从前他不解君千泽为何看到冷青穗后会带着如此强的杀气,日后当穆凌渊回想起那一日在水镜中看到的景象,跟在君千泽身边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早已猜出那一日在悬崖边蒙面围剿君千泽的人中必定有此人。 那冷青穗似也十分关注君千泽,目光总是飘在君千泽空了的座椅上,目中还总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么一来,让穆凌渊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眉头也渐渐的蹙了起来。 今时今日不同以往,如今有他在,定不会让君千泽再重蹈覆辙,思罢将目光移了开去。 “安静。”正在这时,只见陈臾长老飞到场地中央:“宗主正在闭关,此次会前甄选由老夫来主持。” “这是此次比赛的奖赏。”说罢一指灵石台上,只见上方陈列着数只储物袋,袋中无一不是稀缺的资源,根据级别,奖励也不尽相同,还有名家所制数件精品法器可供挑选,更有不少炼丹师所制灵药灵草之类,这一来更是引得群情激昂。 穆凌渊看了一灵石台上,倒不像其他修士一般情绪激动难以自持,反而平静得多。也许是往日珍奇的资源看得多了,尽管这些稀缺的资源中有不少是少见的珍品,穆凌渊也只是觉得不错而已,并没有让他感到叹为观止的地步。 这恐怕得归功于君千泽了,在别的炼气期的徒弟都在渴求不错的资源时,君千泽已经将阆阙仙宫内数一数二的资源丢给了他,在别的筑基期的徒弟还在为得到一些中等的资源沾沾自喜时,君千泽已经带着穆凌渊去做了金牌任务,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拿资源拿到手软。 “此次比赛,点到即止,若是违背规则,使用违禁之术或从中作假冒名顶替的,交由掌刑堂处置。因泄私欲,将败者斩杀或是对方认输后,仍将对手击杀的一并交由掌刑堂处置。拒不认输而因此滋事的,同样交由掌刑堂处置。” 谁都知道,掌刑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再好的天灵根天赋的进去走一遭都要变为残废,但每次都有杀红了眼的修士,为了争夺三甲核心弟子的名额和上等的资源,总要损失一批人。 不久之后,穆凌渊才发现,这些和论道大会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过家家而已。 紧接着陈臾长老便宣布了比赛规则,大致意思是筑基和筑基的打,金丹和金丹的打,由于元婴期境界前的人数较多,先从炼气的和筑基的开始,按照以往的惯例,一个炼气的分到一个筑基,除非实力特别强的,能够越级挑战的,不然都是玩完,走个过场。接下来,每百人为一轮,每十人为一批次进行混战,角出佼佼者两两pk,这般轮番pk角出每百名的优胜者。依次这般,直到角出前一百名为止。 接下来便由陈臾长老祭出一个小鼎随机分配,各人也很快得到自己的场次和对手,穆凌渊一看符牌,33场98号,对手是一个叫沐雨风的弟子,果不其然,第一场的比赛每一个筑基都分到一个炼气,穆凌渊也很快将对手解决。今年的炼气期的弟子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越级挑战的天才。 很快,炼气期的弟子被淘汰,这场热身赛打完,便进入正式的排位赛。同样是由小鼎随机分配,穆凌渊看了一下,这次是108场63号,对手换成了另一个从混战中脱颖而出的弟子。时间还早,他便仔细的揣摩起双方的招式来。 同样是筑基期的修为,各人的底蕴不同,实力也不尽相同,穆凌渊将那些功法窍门看在眼里,默默的记在心中。 这边君千泽刚睁开眼,整个人的气质又更上了一层,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更加华美逼人,大概是之前的盛天宗一行逐渐解开了心结,他的修为在短短的月余内竟连续突破了两次,从元婴中后期快速突破到了元婴后期。比上辈子足足快了两个阶。 本来君千泽这会可以直接出关了,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忽然想到他的徒弟穆凌渊在他不在时是否也同往日一般,在擂台之上又会有何表现,就这么一闪而逝的念头,君千泽便停下了脚步,顺手结出一个诀,很快一幅清晰的人呈现在眼前。 是的,君千泽第一次偷窥了他的徒弟,当然在他眼里,这根本算不上是偷窥,而是正大光明的看。 第40章 防盗买,之后替换 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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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排位赛(二) 第41章 排位赛【二】 是的,君千泽第一次偷窥了他的徒弟,当然在他眼里,这根本算不上是偷窥,而是正大光明的看。 很快,一个相貌俊美的青年浮现在眼前,一袭湖青色的长衫穿得别有一番味道,君千泽有一瞬间的愣怔,望着眼前人的背影似想起什么一般,这件衣服是他当年还在长庆真人座下时所穿,今日宗内麟选便让穆凌渊穿了去。 倒不是君千泽小气,按照以往的惯例,每个峰主的弟子门人都有他们不同的图纹代表,而君千泽的弟子只有穆凌渊一人,按照君千泽以往的习惯,是不会在意这些琐碎之事的,但今日却是穆凌渊第一次参加宗内麟选,出于人前,总要给徒弟长点脸才是。 想到这一点,君千泽便将储物戒中一件材料极其上乘的刺纹青衫拿了出来,这件衣衫是他当年正式拜入长庆真人门下授予核心弟子时所穿,因此还在,估摸着穆凌渊穿上大小正合适,便在闭关前将衣衫叠好放在了穆凌渊的床前,并留下了一块符篆,交代勿必在今日穿上云云。 起初,穆凌渊看到这件衣衫着实吃了一惊,这件衣衫是用极上乘的万年冰蚕丝所制,有符篆神通加持,可助穿衣者凝聚天地灵气,更能十成十的发挥出自身的实力。没想到身为宗主的弟子竟是这样一件宝衣,穆凌渊在心中也着实吃惊了一把。 这件衣衫穿在穆凌渊身上熨贴极了,缱绻的流云纹刺在衣领衣襟之上,那笔直的脊背完全将衣衫撑了起来,与君千泽穿上时感觉大不一样,却带着一股愈发成熟的男人的味道。 这一刻君千泽忽然发现徒弟长大了,长高了,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模样,依稀记得当年将他抱回来时,还躺在怀中。 而此刻穆凌渊双目微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擂台之上,不时的将这些功法窍门记在心中,对于这一点,君千泽很满意。只是不时的会将目光投向君千泽的位置。若是穆凌渊知道自家师尊正暗戳戳的全程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连根头发丝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知会作何感想。若是知道自己与君千泽同袍,又会不会欣喜若狂。 这时,只见擂台之上忽然飞上来一个男子,手持符牌,笑得一脸阴邪:“53场39号。” “与我对战的鸿雁修士在哪?” 这时,忽见一个红衣女子飞上台来,略施粉黛,却也是极美的,“我来代鸿雁修士出战。”说罢一举手中的符牌,符牌上显示的是53场40号,却是付婉柔的名字,这名字一看就是个女人。 大家都知道,混战之后,是由法器随机分配从混战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从拿到符牌的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知道了对手的名字和基本信息,比如师从何人,之前的战绩如何,绝杀大招几击就给对手“致命”。 众所周知,比赛是不允许代战的,然而却有一个例外,如果双方同意达成协议,就可在各自的符牌上定交换契,当然这样的交换只能有一次,之后胜负概不负责,变换过的符牌专司负责掌牌的掌牌者可以通过符牌上的交换契感受到,以此登记并考核。 那瘦高的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道:“原来如此。” 对手忽然由男人变成了女人,还是个看哪哪都不错的女人,瘦高个的眼中顿时露出了一缕,恩,是男人都看的懂的。 底下一群男修尽管一个个面上都正经的很,暗地里都使了劲的将眼神往上飘,要知道,在宗门内女修相对男修毕竟是不多的,尤其是还能在混战中脱引而出的女修,尽管目前的实力也只是筑基中期而已,但以她的资质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也算是不错了。 这女修生得肌肤似水,尤其是两只丹凤眼微微上挑,无形之中增加了许多妩媚妖娆的气质,君千泽所见过的绝色女修相貌一等一的多了去了,也不是没有女修对他投怀送抱,但再好的相貌对他而言,都是食人花而已。 毕竟这个世界里,登上顶峰的大多数是男人,自身的修炼条件也要比女人容易的多,这样一来,不少女子便会采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来达到修炼的目的,而依附男修摄取元阳无疑是一条捷径。这样的女修往往心狠手辣,心思歹毒。 当然这之中不包括一小部分的女修,而这些通过自身努力爬上来的女修往往比男修的心_性更为坚韧,也更为冷酷无情,至少在他所接触的大部分女修中能够稍有成就的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但穆凌渊就不一样了,徒弟阅历浅,接触的女修并不多,君千泽忽然很想看看徒弟见到女修后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在他的感觉中,徒弟除了闭关基本上都是和他待在一起的。 穆凌渊瞄了一眼台上,这姑娘的脸长的是不错的,身材更是没的说,穆凌渊目测了一下,胸围估计有个d,这要是在以前他可能会觉得是个姿色还不错的女人,现在看着这张涂脂抹粉的脸,完全提不起兴趣。 一想到自家师尊无与伦比的气质,出众不凡的长相,完全是泥沼和白云的区别嘛,因此穆凌渊只看了一眼,就很快将目光移了开去。 对穆凌渊的这一表现,君千泽很满意,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穆凌渊打量了女子一眼,目中却清清明明,不带任何的欲_念。 按照穆凌渊这个年纪,应该是年少思春的时候,但显然穆凌渊的定_性要比其他人好上许多,准确的说,应当是非常好,没想到徒弟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定_性,这一点令君千泽很满意。 若是君千泽知道此刻穆凌渊思的是自己,不知会作何感受。穆凌渊仍全神贯注的将目光移向场地,等待比赛开始,穆凌渊不知他无意识的行为正蹭蹭蹭的给他刷着好感。 只见瘦高个的男子阴邪一笑:“看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让你三招。”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翻身而起,一出手就是连放三招,毫不留情,男子被震得连连后退,抹了下嘴角:“有点意思。”说罢拔出法器冲了过去。 穆凌渊看着男子嘴角流出的血,不禁皱起了眉头,方才女子连放三招,这是一招障眼法,男子已经错失了最佳良机,果不其然,在瘦高男人抽出法器时,那女子猛然间甩出一条长鞭瞬移到瘦高个身后,霎时间长鞭一分为二,一条鞭卷住男子的法器,一条鞭猛然抽到男子的身后。 法器脱手而出,女子一脚踩在瘦高个的后背,眨眼间男子的脸被拍进了石台上,穆凌渊不由得挑了挑眉,将脸移了开去,这家伙的脸不肿成猪头也要褪层皮。若不是她见到女色动了旁的心思,被人钻了空子,又如此自傲轻敌,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果然,不出几招,瘦高个便被抬下去,负责赛事清场的几个修士,非常敬业的又换了一块被拍裂的石台。 穆凌渊的表情和想法一丝不漏的落入了君千泽的眼中,君千泽存心要让徒弟长长见识,虽然不用看便知接下来发生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在另一边耐心的陪着徒弟看完。 穆凌渊有些奇怪为何女子要换符牌,接下来发生的事总算让穆凌渊明白了出了什么幺蛾子。 “怎么……是你?”男子刚跃上擂台脸色忽然一变,穆凌渊一瞧,是个模样还算不错的青年,看那模样架势,还是个重点培养对象。 “温岚玉,你这个卑鄙小人。” “说好一心一意对我,你竟还和那个贱女人来往。”底下人一副我们懂的表情,敢情是那男的劈腿,女子特意换了符牌与他在同一场兴师问罪来了。 在底下人的议论纷纷中,男子顿时面红耳赤:“你休得胡言,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也不会和素素分开,素素与你素来交好,你竟这般对她。 穆凌渊挑了挑眉,原来是同闺蜜抢男人,小三上位,这也真够狗血的。 “我已经将千年灵雪芝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当然是与你双宿双栖了。”女子忽然走上前来,冷冷一笑: “温岚玉,你别假仁假义了,若不是我长得比你那源素小师妹貌美,你会看上我?”那叫温岚玉的男子顿时噤了声,憋红了脸,“贱人,我本是一心一意对你,哪知你竟和我的师兄师弟搅到一起。” 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听到这里,穆凌渊总算听明白了,原来那男子见到貌美的付婉柔立马抛弃了温柔的小师妹,没想到这付婉柔是朵不好对付的食人花,男子追悔莫及亦欲回到小师妹的身边,没想到竟是连跑都跑不掉。 这场比斗最终以女子被打脸,男子被毁容的闹剧收场,穆凌渊仅存的对女修的一点观赏的心情都没有了,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虽没有遇到过让他心动的女人,但确实有个别女人是让他欣赏的,比如他的商业竞争对手。 这样的狗血桥段在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有见过,但都没有修真界的女子这么生猛,毕竟在他那个世界,都是凡人,不会法术神通之类,最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偏激点的,泼个硫酸什么的,但那毕竟是个法制社会。 但这里不一样啊,是个以实力说话的修真世界,换句话说,在这里杀人不犯法。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那个世界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寿命比凡人长得多的修真世界,那些活了几百年的女修想必更是深谙此道。 穆凌渊一想到如果被这些个老妖婆缠上几百年,一个不如意就要被暗地里捅一刀什么的就不禁头皮发麻。当即决定从此以后不管见到什么白莲花,玫瑰花,温柔小娇花,从此以后绕道走。 再想想自家师尊,气质出尘,卓尔不群,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穆凌渊的眉头就情不自禁的舒展开来。 就在这时候,穆凌渊忽然抬起来,将目光移向君千泽的方向,目中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那眼神中饱含的缱绻的柔情和毫不掩藏的情愫,就算君千泽反应再迟钝,也能明白这眼神中包含的意义了。 从君千泽的角度,那双眼仿佛隔空直直望过来一般,君千泽忽然将手中的诀掐断,脖子上一片绯红,混账,这徒儿真是混账。 而在另一边的穆凌渊全然不知,依旧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赛场。 接下来几场不温不火,穆凌渊不是没有见过君千泽斗法,随便几招放出来都是霸气四溢,威力巨大,再看这些就完全不够看了,但后面这几场毕竟是从混战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动作技巧上要比之前可圈可点的多,尤其后面有几个不错的筑基后期境界的弟子。 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叫道:“108场63号。”穆凌渊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牌,又回头望了一眼君千泽仍旧空着的座椅,目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跃上擂台,冲着对方挑唇一笑: “在下师承君千泽,师尊亲传弟子,穆凌渊。” 第42章 排位赛【三】 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叫道:“108场63号。”穆凌渊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牌,又回头望了一眼君千泽仍旧空着的座椅,目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跃上擂台,冲着对方挑唇一笑: “在下师承君千泽,师尊亲传弟子,穆凌渊。”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没有见过穆凌渊的,准确的说那些之前见过穆凌渊也都纷纷认不出眼前这个仪姿堂堂的青年是何人了。 有眼尖的认出那是三甲核心弟子所穿,没想到这个徒弟在君千泽心中竟有如此重的分量,众人在惊讶之余也都纷纷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众人的表情和想法事如巨细的落在穆凌渊的眼中。穆凌渊看了一眼不远处,即便君千泽不在,却也不能给他丢脸才是。 穆凌渊对着那男子挑唇一笑:“请。”尽管穆凌渊并不屑于这种赛场上的恭维礼数,但起码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做到的。 对方忽然轻咳了两声,青白了一张脸对着穆凌渊道:“好你个穆凌渊,都是你害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穆凌渊一看对方,矮个子,还驼了个背,一双眼青黑还拖了两只眼袋,穆凌渊不由得 蹙了蹙眉,矮个继续用那种怨毒的眼神看着穆凌渊:“若不是你,我傅天龙也不会变成这番模样。” 这么一提,穆凌渊才想起来,原来早前刚重生到这里的时候,不小心在后山撞见了以强欺弱的经典桥段,又不小心被当成了救人者,于是以傅天龙为首的几人在后山对他进行了一场围殴,好在他备了一颗大还丹,费了不少心思才将这几个筑基初期的弟子干掉,而他也伤得不轻,足足在阆阙仙宫里躺了好几天。 按照穆凌渊的个性,是断不会允许别人欺凌他头上的,后来之所以没有再深究,一是当时的实力不够,二是条件也不允许他节外生枝,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明明记得那时傅天龙膀大腰圆,怎么这会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穆凌渊这么一思量,眼神就有点飘忽,带着点探究的味道,看在傅天龙的眼里就是赤果果的蔑视,尤其是眼前这张脸的颜值和超赞的身材,简直是赤果果的拉仇恨啊,这么一来更是无形中戳中了心中的痛处,原来自从那一日被穆凌渊劈了“龙头”,天天靠药吊着,这时间久了,难免就面色青灰,谢顶早衰,那傅天龙想也没想便冲着穆凌渊冲了过来,专捡脸打。 穆凌渊当然是不会让他得逞的,一个闪身避了开去,正在他落地间,忽然看见一个着粹白仙衣的身影落入眼帘,穆凌渊的心中忽然一喜,不禁脱口而出: “师尊。”而君千泽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在座椅前坐下,那眼神分明在说,若是打不过,自己看着办。 赛场在君千泽到来后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又随着君千泽的坐下趋于平静。 穆凌渊一想到君千泽坐在不远处,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恋爱中的男人,都想要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穆凌渊也不例外,尽管现在是在单恋。 本来是想速战速决来着,为了能在师尊面前刷点存在感,穆凌渊决定换种漂亮又爽的打法,顺带让师尊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那傅天龙见穆凌渊毫不费力的躲了过去,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尊又被深深的捏碎了,这下脸拼不过,连打也打不过。 底下人原本以为穆凌渊只是侥幸过了比赛,几招过后,便再也不敢抱有此想法了。台上这个丑归丑,也是筑基中期的水平,若是侥幸过了比赛绝不可能如此轻松,显然穆凌渊并没有将他的实力完全暴露出来,众人纷纷惊讶于穆凌渊是如何从一个炼气期的弟子短时间内突破到筑基中期的。 原本开小差的也开始正襟危坐,纷纷揣摩着眼前这个青年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实力没有拿出来,又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将众人的胃口吊起来后,穆凌渊开始严肃起来了,到这时候,穆凌渊开始真正认真了,刚才那几下只是热身而已,虽说傅天龙目前的实力不敌他,但毕竟还是有筑基中期的实力的,而刚才那几下显然激怒了他,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傅天龙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当日之仇,一个穷途末路之人被激怒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穆凌渊的嘴角不禁上扬。 那傅天龙见几击不成,果然恼羞成怒,从周身放出一股黑气,这次他是有备而来,直接放出了诡异的兵行阵法,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宗内遴选上有规定,凡参赛者须点到为止,不可要了对手性命,这般一来,对他来说倒是束手束脚,反倒是劣势了。 一条黑龙盘旋在法阵的上方,可以清楚的看见这条黑龙的脖颈有断头的伤痕,这是傅天龙的神通,之前穆凌渊亲眼见过,也是由他亲手破了这神通。 正在众人好奇眼前的青年会如何应对时,穆凌渊忽然挑唇一笑,从手中凝聚出一道波光粼粼的海浪,正在这时,傅天龙忽然将黑龙放了出来,龙爪冲着穆凌渊的心口便抓来,黑龙盘旋的法阵诡异的旋转着,却被这一缕碧波挡住。 眨眼间从穆凌渊的身后升起无数海浪,这些从身后渐渐升起的碧浪仿佛温柔无害一般,在穆凌渊的身后轻轻摇曳,有不少人的神通都是苍鹰蛟龙之类,众人纷纷猜想这海浪之中莫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神物,然而等待良久却什么都没有。 傅天龙见一击不中,忽然加大了真元的投入,身前的法阵忽然越转越快,原本被打飞的龙重新飞回了阵中,霎时间又从阵中飞出了九条龙,那些黑龙不断被海浪拍落撕裂,却又源源不断的飞回阵中,傅天龙忽然阴邪一笑,只要穆凌渊还作反击,便会将飞回阵中的龙源源不断的转化为攻势,换句话说,他只需要消耗很小的驱动阵法的真元,而穆凌渊却要消耗大量的真元。 而破解这个阵法的关键在于索他命门,除非他死了或是穆凌渊坐以待毙,否则此阵无解。 穆凌渊一眼瞄到师尊的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只有他能够明白的君千泽的一些动作表情的含义, 眨眼间,那些黑龙呈包围之势将穆凌渊团团围住,就连那些海浪都无法阻挡,穆凌渊忽然冷笑一声,就在傅天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爆裂的激流忽然破阵而出,整个法阵忽然间裂开,紧接着数条“黑龙”被海浪绞成了“碎片”。 在身后渐渐退去的浪/潮仿佛渐渐趋于平静,变得愈发柔和起来,傅天龙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仪姿堂堂的青年,不显山,不露水,却在该出手时绝不手软,凌厉果决,他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变得这般厉害的,明明那时候还是个练气期的弟子,片刻后便昏死过去。 穆凌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傅天龙,不禁嘴角微扬,规则是说不准打死不错,但没有说不能濒死假死不是,就让他先死一回,再救回来好了。 良久之后,穆凌渊一股冰透至极的凉水浇上来,傅天龙的半条命都交代了。 这场俊男与野兽的pk,最终以穆凌渊完胜。 按照穆凌渊以往的个性,是不介意来点血腥场面的,但为了在师尊面前树立一点良好的形象,省去了那些粗鲁的东西。 穆凌渊明白有些事情还须点到即止,不能太过,免得到时候给自己拉来仇恨就不好了。 而他也只将自己的实力发挥了七成,在旁的人看来,这也符合一个筑基中期弟子的水平,也都稍稍放下心来,原来这个穆凌渊也没有那么特别厉害嘛,也就是二般三般厉害。殊不知,眼前这个青年虽是筑基中后期巅峰的修为,在数次的磨砺中,却早已远远超出了自身能力,进阶金丹指日可待。 穆凌渊刚下了台子便朝着君千泽走去,立马殷切道:“师尊觉得如何?”他之所以敢这般问是因为之前为了让君千泽高兴是存了心往爽里打的,而显然君千泽看得很尽兴。 原本君千泽是有些愠火的,在看到徒弟那双清澈的眼眸后,郁郁的心情忽然变得舒爽起来,点了点头道:“不错。” 穆凌渊的心里瞬间跟吃了蜜糖似的,他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似的,希望得到师尊的认可。可当穆凌渊抬起头来时忽然间发现君千泽的脖颈上有一缕淡淡的薄红,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顺着这缕薄红往下似乎能看到无限的大好春光,这一看不由得看呆了,君千泽一回头便看见穆凌渊痴缠的眼神,想到之前“看着”自己肆无忌惮的模样,君千泽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你且在旁边好好站着。” 虽然不知师尊为何有些恼火,准确的说是羞恼,穆凌渊在察觉到自家师尊的情绪后,立马收回了目光,难道被师尊发现了?而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师尊很可爱?穆凌渊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收回了不着调的思想,师尊是极其敏锐的,若是让师尊再发现就不好了。 按照君千泽的个性,当然是不会告诉徒弟他偷窥了他这件事。 第43章 排位赛【四】 虽然不知师尊为何有些恼火,准确的说是羞恼,穆凌渊在察觉到自家师尊的情绪后,立马收回了目光,难道被师尊发现了?而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师尊很可爱?穆凌渊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收回了不着调的思想,师尊是极其敏锐的,若是让师尊再发现就不好了。 按照君千泽的个性,当然是不会告诉徒弟他偷窥了他这件事,而穆凌渊亦不会知道自家师尊在偷窥完自己后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让师尊不快的事情穆凌渊是不会做的,虽不知君千泽为何有些恼火,穆凌渊站到君千泽身后,不轻不重的按着肩膀,君千泽原本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方才的比赛进行得如何?” 穆凌渊便将之前所见一一道出,其间君千泽偶有提问,穆凌渊也都一一作答,并提出自己见解想法,比如那筑基期的男子不当因对方是女流之辈便掉以轻心,自傲轻敌,再比如如用什么样的招式便可破了女子的鞭,这一点也都与他之前所见基本一致,看来徒弟没有对他撒谎,在他不在的时候也并没有懈怠,这一点另君千泽很满意,不知不觉积于心中的愠火消了一大半。 接下来便是金丹期的斗法了,档次明显比之前高了不少,打起来也比之前好看很多,但相对的,动作也快了不少,穆凌渊看起来就有些吃力了,就好比动作片里的特效镜头,只知其一,却不得要领,君千泽便将这些动作分解用简单的语言阐明,穆凌渊偶尔抬起头瞥一眼师尊裸露的纤长十指,间或递一些茶水灵果之类,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第一场1号。”君千泽一翻手中的符牌,第一场第一号, 元婴境界的第一场比拼,而此时另一名选手已跃上擂台,由于元婴境界以上的比较少,可以由小鼎随机抽取一方指定对手,当然为了比赛更加精彩刺激,被指定的一方是不知情的,换若是收下了符牌,便默认接受挑战。 君千泽抬头瞥了一眼,果然又是他。上辈子便是此人选定了自己作为对手。 下一刻君千泽便一跃飞上了擂台,顷刻间便见一个粹白轻衣的青年站在擂台上,气势逼人,眨眼间擒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穆凌渊的心也跟着一道飞了上去。 那看上去颇为儒雅的男子也是愣怔了片刻,随即抱拳向着君千泽一揖:“元清见过宗主。” 众人不由得一愣,这元清是皓天宗内元婴期境界里唯数不多的高手,底蕴非常深厚,在君千泽还在元婴初期的时候便已进阶到了后期,但如今宗主的实力日渐上涨,更让人畏惧的是他恐怖的爆发力和越级挑战的能力。没想到第一场比拼便是两位高手间的对决,而更让众人期待的是如今君千泽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一个怎样全新的高度,在未开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赛场下隐隐流动着一股期待又令人兴奋的暗流,穆凌渊是相信自家师尊的能力和实力的,与师尊相处的段时日,君千泽的突破和修为上的精进穆凌渊也都看在眼里,但师尊对面的敌人也不弱就是了,总体上还是配得上当师尊的对手的。 君千泽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上辈子他堪堪险胜了此人,那时候他刚同白珏做完金牌任务,带伤上阵,回来后便匆匆上了赛场,到后来即便是赢了比赛也是元气大伤,还未调养好便又去了论道大会,新伤加旧伤,导致后来的修为无法精进,一直停留在元婴初期,甚至境界有所下滑。 而今时今日却不一样了,如今他已到元婴后期境界,比上辈子元婴初期的境界整整快了两个阶,再也不是面色苍白,艰难迎战对手的模样了。 可以说现在的君千泽是非常的自信,这种自信是由内而外的,整个似脱胎换骨一般。 君千泽往台上一站,整个气势就出来了。穆凌渊对着自家师尊的英姿又情不自禁的陶醉了一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酷帅狂霸拽,用现代的话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知道,高境界的比拼,难免要秀一下法器什么的,比拼一下谁的刀厉害,谁的剑牛x,那元清一见君千泽忽然将自己的威势放出来了,不得一惊,原本君千泽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因此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竞争对象,没想到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竟然从元婴初期一下子突破到后期,那根本不是一般的厉害啊,简直就是神一样的速度。 元清原本以为君千泽闭关出来以后也就元婴中期的境界,以他元婴后期的实力,即便君千泽有越级挑战的能力,也是可以拼一拼的,哪知君千泽一出来放出的威势就明显超过了一个元婴中期境界的修士应有的水平,简直让他看不透了好嘛。 也就是说现在的君千泽至少有元婴后期的修为,甚至还有可能更高,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好嘛。 元婴后期的实力加越级挑战的实力,想想就一阵头皮发麻,那元清本来还想着到最后放大招的时候再把法器拿出来,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保命要紧。 “宗主,得罪了。”说罢从背后掏出一支枪,口中说着却一点也没有留情,君千泽当然不会留情,上一世,这支枪的主人,专门捡他重创的要害刺,这也是导致他之后伤势复发久未愈的重要原因。不过与那时不同的是,上一世他并不是宗主,元清对他的态度也并没有如此恭敬,恐怕是觉赢了他能更能显示出他的实力,而这次则是更能让他长脸。 当元清的火焰枪刺过来君千泽便化了神通将烈焰吞噬,紧接着一股大力忽然将火焰枪连根拽起,在另一头的元清拼命的握着枪柄,待烈焰散尽才看清,只见君千泽握着锏站在枪尖上,双锏的利刃抵着枪尖,此刻君千泽周身涌动起炽热的炎气,白衣无风自动,仿佛要将这支枪一寸一寸无情的吞入粉碎。 那元清此时顿觉苦不堪言,如泰山压顶一般,真元几乎爆体而出,若是君千泽不取法器还好,他尚有取回火焰枪的可能性,要知道,君千泽平常不用法器便是很厉害的,加了法器,更是比平时厉害不知多少,如此一来,长时间下去,他必定要爆体而亡,看来只得弃了法器了。 就在元清弃了法器得以抽身而出时,没有片刻喘息的功夫,君千泽的一只火红的大锏便飞了过来,元清情急之下,只得将胸口的一面旗阵抛了出来。那是他平时救命用的十八天灵旗,就这般拿出来挡刀着实让他有些肉痛。 “嘶”的一下,利刃沿着布帛破开,相应的,锏飞行的速度有所变慢,而这样的变慢只是相对而已,大锏直直朝着男子的面门而去,而与此同时,另一只锏忽然从后方斜_射而来, “宗主,我认输。宗主,我认输!”那元清吓得闭上了双眼,单膝跪地,惊得一头冷汗,再睁开眼时,只见两把火红的大锏堪堪停在要害,若是再晚一步就要刺入脖颈,当然君千泽是绝不会在赛场上明知故犯的,这么做只是还了那日的三枪而已。 就在君千泽抽回锏时,整个石台都碎裂了开来。接下来君千泽轻轻一跃,便回到了观战席。 底下人的眼中纷纷是#怎么可以这么牛,我们的宗主进阶竟然这么快的#表情。 当君千泽飞回观战席时,穆凌渊的眼中亦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虽然知道君千泽必定会胜,但那感觉仿佛比自己打赢还要欣慰。 “师尊。” 君千泽点点头,看见穆凌渊递过来的紫果,不由得挑了挑眉,却还是接了过去。 看完这一场精彩刺激的打斗,后面的几场比斗就有点索然无味了,穆凌渊暗戳戳的想,难怪师尊这么拉仇恨啊,这么一对比才知道,强者和天才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本来君千泽是觉得这场宗内遴选是有些不错的人才的,甚至有不少超过他的元婴期的高手,但如今看来,怎么却变得不那么强了呢,顿时幡然醒悟,原来,重来一世,他再也是那时候的君千泽了。 元婴期以上境界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打起来更是声光效果一流,很快这一阶段以上的比斗也都筛选完毕。 接下来,便由陈臾长老宣布入围名单,元婴期及以上共计三十人,金丹期间共计四十人,筑基期共计三十人。 然后便是名单的宣读,筑基期第二十八名,与他预计的差不多,这个名次不上不下,足够他入围轮道大会,同时在数以千计的筑基期的修士中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随后便是前一百名奖励的发放,核心弟子的选定。 穆凌渊当之无愧的成为了核心弟子。 当一切尘埃落地,已是傍晚时分。 穆凌渊乘着君千泽的大锏落在了凌霄峰的峰头, 穆凌渊一路跟在君千泽身后,他怎么觉得现在这气氛有点尴尬呢,难道说他做了什么惹师尊不高兴了? 按理说宗内遴选束了,而他也成功的成为了核心弟子,师尊怎会如此平静呢,就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第44章 和师尊打架 按理说宗内遴选束了,而他也成功的成为了核心弟子,师尊怎会如此平静呢,就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一路上穆凌渊静静的跟在君千泽身后,正在穆凌渊欲要跨入狼却仙宫跟在君千泽身后时,君千泽忽然道了一声:“慢着。”君千泽这么一唤,穆凌渊便不敢动弹了,随即便见君千泽一抖衣袖,进了内室。 君千泽方一进到内室,便在石桌前坐下,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再看一眼低眉顺眼站在门前,一按理说宗内遴选束了,而他也成功的成为了核心弟子,师尊怎会如此平静呢,就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一路上穆凌渊静静的跟在君千泽身后,正在穆凌渊跨入阆阙仙宫像往常一般跟在君千泽身后时,君千泽忽然道了一声:“慢着。”君千泽这么一唤,穆凌渊便不敢动弹了,随即便见君千泽一抖衣袖,进了内室。 君千泽方一进到内室,便在石桌前坐下,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再看一眼低眉顺眼站在门前,一双眼写满不解与清澈的徒弟,君千泽开始默默的反省自己这些年来的“教育”,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是的,君千泽第一次神游了,这一神游就追溯到穆凌渊还只有一尺来长的时候,那时候穆凌渊还在襁褓中,刚被他抱回来。 原本他与岚秋做完任务后是准备直接回宗门的,但却在天灵城逗留了几日,这一来便在被灭的九阳门的废墟之中看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他清楚的记得,这孩子躺在薄被中,两只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见到生人却似并不害怕一般,甚至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当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君千泽便觉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随即摸了摸他的根骨,虽不是什么上乘的绝顶资质,但日后修仙却是没有问题的,今日既在此相遇便是与他结了缘,就是这一念之动,便将他带了回来,至于是否要收他为徒,那时却并未考虑这么多。 刚来时,君千泽也是费了一番心神的,他本是男儿之身,并不知如何哺喂婴孩,便日日用灵果琼浆哺喂,那时候的穆凌渊还是很粘君千泽的,基本走哪跟哪,君千泽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到后来也就释然了,毕竟只是孩童而已。 待穆凌渊长大些了,便不再粘着他了,改成了看。再后来发展成专门给他捅娄子,俗称的进入青春叛逆期,一切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为准。 之后,穆凌渊顺理成章的拜入门下,君千泽也收下了这个唯一的徒弟,二人的关系正式变为师徒,君千泽对他的要求也严格了许多,这时候的穆凌渊也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看在君千泽的眼前倒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默的“反抗”,与他的交流渐渐少了。 虽然穆凌渊不说,但他却看的出来,徒弟是有话想对他说的,但碍于一些原因却没有开口。与其说是跨入青年期,倒不如说是心智尚未成熟。 到底是什么时候徒弟变得成熟起来,另他都无法忽视这样的魅力了呢,是出关后还是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君千泽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将关于徒弟的细节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以前的徒弟也会经常做些吃食给他,但从不像现在这般做得云淡风轻,就仿佛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一般。 以前的徒弟也会经常拿眼看着他,但每次在被发现后,都会心虚的闪躲开去。但现在的徒弟却很好的控制了这一点,偶尔目光飘过来,总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殷切之情,仿佛蕴含了沉甸甸的分量,现在看到这样的目光他竟不忍拒绝,大多数时候,如果这样的目光不是太炙热,他便选择视而不见。 以前的徒弟什么都写在脸上,而现在怎么却愈发看不懂了呢? 现在的徒弟仿佛总能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做出合适的事。而他仿佛也越来越习惯徒弟为他置办一些事宜。 君千泽将这一世与上一世仔仔细细的比对了一下,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徒弟是变了,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变得愈发像个男人了。但这又如何,连他自己不是也变了么? 重来一世,他也不是当初的君千泽,而徒弟自然也不是原来的徒弟。 当君千泽收回神思,不禁蹙起了眉头,徒弟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 君千泽琢磨着徒弟是不是幼年时缺爱把他当成了心灵的寄托,或者是青春叛逆期那会对他过于纵容,要不然这一世怎么长歪了呢?于是君千泽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穆凌渊在门外将近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难不成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惹师尊不高兴了?看着师尊一会儿眉头蹙起,一会儿又松开,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师尊不让动,他也不敢进来啊,只好杵在门外进也也不是,退也不是。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君千泽一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前乖觉的徒弟,更觉一股莫名的烦躁溢上心头,但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若是真正责罚又有些不忍,若是不罚,君千泽又觉这浑身上下似找不到出口一般,心中堵得慌,片刻后,便见君千泽对着门口唤道:“你且过来。” 穆凌渊心中不由得一喜,刚跨入门内,便见君千泽道:“随我去小叶峰。”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虽不知师尊为何要去小叶峰,但师尊的话就是圣旨,让师尊不高兴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尤其是师尊还在气头上。虽然不知师尊为何气恼,但穆凌渊却隐约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 君千泽思来想去,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久之后便是论道大会,如今徒弟虽然修为上长进不少,但还是太弱了,是时候该好好操_练_操_练了。 刚到小叶峰,君千泽便扔给穆凌渊一件上乘法器,自己则取出一件法宝,将自身实力水平压制在与穆凌渊同等级别。 “从今日开始,与我对战。” 短暂的愣怔后,穆凌渊很快回过神来,向着君千泽一揖:“师尊,得罪了。”穆凌渊知道,若是这时候不拼尽全力,师尊不光不会消气,很有可能从此以后都不认他。 接下来,穆凌渊是真正一点都不敢懈怠了,这一次,穆凌渊是真正感受到了君千泽强悍的实力,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高出他许多,几乎让他没有反应的时间,有好几次穆凌渊都险险能近君千泽身,却都被君千泽毫不留情的拍飞出去,穆凌渊知道师尊在对自己“出手”时是控制了力道的,否则也绝不会是皮肉之痛这般简单了。 在不知道多少次倒地之后,穆凌渊终于能稍稍跟上君千泽的速度了。原本无法看清的招式也渐渐有了眉目,在用法器挡了君千泽一招后,穆凌渊终于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君千泽微曲了手指:“起来。” 看来师尊今天不打得尽兴一点是不会停手了,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白衣纤尘不染,脸色似比之前好了许多,这一看,又是不由得失了神,穆凌渊很快收回了目光,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 这一场切磋从傍晚打到月上,直到穆凌渊筋疲力尽,显然君千泽打的很尽兴,对徒弟的表现也很满意。 见师尊的脸色缓和下来,穆凌渊不由得放下心来,临走前,君千泽忽然丢下一句: “你且好好修行,旁的事勿要多想。”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难道被发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穆凌渊忽然想到师尊是元婴期的高手,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随便捏一个跟踪诀,就能看到想看的东西。穆凌渊忽然老脸一红,这么一来,是不是之前手x那档子事也被发现了?穆凌渊很快摇了摇头,若是被发现了,师尊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原本他是准备等自己境界高些,能够有资格站在君千泽身边时再开口,但没想到这么早便被发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师尊拒绝了,说不难过是假的。 穆凌渊甚至厚脸皮的想,师尊知道了他的心意,却没有将他赶出去,是不是证明他还有机会?是不是只要他修行好了,便答应他的请求?以前穆凌渊从未体会过什么叫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没想到今日却为一人熬到油尽灯枯。 翌日穆凌渊没有忘了师尊说的“明日继续”。 这一场特训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君千泽波动的内心才总算渐渐平静下来。 掰掰手指,其他宗门的遴选也差不多轮完了,这一日,穆凌渊随着其他一众弟子登上了紫金宝船,一众弟子都是眉飞色舞,摩拳擦掌。论道大会将会在凤阳城外的林珑宝界举行,而各宗门的落脚点便是凤阳城。 第45章 向凤阳城进发!【上】 掰掰手指,其他宗门的遴选也差不多轮完了,这一日,穆凌渊随着其他一众弟子登上了紫金宝船,一众弟子都是眉飞色舞,摩拳擦掌。论道大会将会在凤阳城外的林珑宝界举行,而各宗门的落脚点便是凤阳城。 走之前,穆凌渊暗戳戳的用系统查了一下林珑宝界,原来这林珑宝界位于凤阳城不过十里之处,而论道大会之所以选择在宝界召开,有他一个巨大的玄机——这里出产进阶晶。 进阶晶,顾名思义,能让你提高境界,能提高到什么程度呢,据记录保持者现显示,最牛x的一个直接从元婴后期进到炼虚中期,前后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 大家知道,修真越是往后愈是困难,耗时也越长,若按照平时,五年的时间别说进到炼虚期,就是从元婴后期进到化神初期,五年的时间都是短的,没个天才的资质还真做不到。现在直接跨过化神期进到炼虚期,这种惊人的进级速度能不另人眼馋么。 当然,使用进阶晶的效果因人而异,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资质太差,配合好的方法,进阶一个大境界还是没有问题的。低境界的提高相对容易些,高境界相对慢些,当然了,这进阶晶在大幅度提高过一次境界后,再用效果就微乎其微了,还是得靠个人修行,但总体来说,效果杠杠的,完全安全无毒副作用。而这进阶晶的珍稀在于每隔百年才会喷洒一次。请注意,是喷,一大把。 这对各宗门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啊,若是用了这进阶晶,不光提高了个人实力,更是在短时间内把整个宗门的实力提高了一个档次啊。 据说当年偶然发现这个进阶晶的几个宗门,为了争夺进阶晶,打的头破血流,最后导致了灭门的惨案,后人为了吸取教训,就定了个比斗分宝,按胜出比例分配进阶晶,胜多得多,当然一般实力强劲的大宗得的最多,而实力弱小的宗门所得相对较少,这样一来,各宗门间并无异议,当年的比斗分宝延续到现在就变成了论道大会,既能抢人,又能夺宝,一举两得。 而之所以变成现在四年举行一次,据说这进阶晶的喷洒并不是绝对的每百年一次,曾经出现过最短八年的一次井喷,最长五百年的一次,于是在最短的那次之后,修真界的几位泰斗商讨了一下,对半砍,总不可能比这再短了吧。 看到这里穆凌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赶着去送死还送的这么享受。 说到林珑宝界就不得不说凤阳城,修真界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城,而凤阳城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当年定下比斗分宝后,看守这块宝地就成了一个问题,谁也不愿让别宗镇守此地。 后来不知是谁提出了请异族来做见证,建立城池,各位大能们一想也对啊,上元大世界不光有修真的,还有兽修妖修的,这进阶晶对修真者来说是个宝,对异族来说就是块石头,屁用没有啊。 虽然异族们大多是有自己的领地的划分的,平常井水不犯河水,但总是有不少异族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离开原本的势力范围,如此一来,必然需要一个栖身之地,数万年以来,炎轩大陆早已融合了各种族各类的修真者,异族的接受度也在慢慢变高,每个城池里多少总有些明着暗着的异族,但毕竟修的不是一个道,磕磕碰碰难免,几乎从未有过在人类的聚集地建城的先例。 而凤阳城地处悬地,也不必害怕异族们挟进阶晶而要挟,如此一来,既方便了对异族的控制,又能镇守林珑宝界。要说这凤阳城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位于修真界的边缘,林珑宝界外隔开一个大深涧便是魔界外围。 当初大能们也曾担忧过,若是魔族有异心,勾结异族策反,岂不是成了魔族攻入修真界的入口。于是乎,各位大能们一商议,决定派出特使前往凤阳城驻守,长此以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动,便也慢慢放下心来。 于是乎,在和第一任城主定下契约以来,便不断有异族前往,长此以往,聚居在此处的异族越来越多,号称修真界的“异族天堂”,不出界就能看到五界的风土人情,什么长尾巴的“人类”,长翅膀的鸟人,各色款应有尽有。 穆凌渊站在紫金宝船上,距离君千泽一臂之遥,越是靠近凤阳城灵气越是稀薄,远没有在凌霄峰那般丰沛,相对的,空气也愈发浑浊。 穆凌渊站在离君千泽不远不近的地方,从手中拿出一块净化晶,暗自用真元催动,一股清透的灵气便向着二人环绕而来,穆凌渊又暗戳戳的一转风向,将这股灵气大部分向着君千泽的方向飘去,这样看起来就好像“这里的空气好糟糕,徒弟我受不不了,来个净化晶缓解一下”。 第46章 向凤阳城进发【下】 穆凌渊站在紫金宝船上,距离君千泽一臂之遥,越是靠近凤阳城灵气越是稀薄,远没有在凌霄峰那般丰沛,相对的,空气也愈发浑浊。穆凌渊站在离君千泽不远不近的地方,从手中拿出一块净化晶,暗自用真元催动,一股清透的灵气便向着二人环绕而来,穆凌渊又暗戳戳的一转风向,将这股灵气大部分向着君千泽的方向飘去,这样看起来就好像“这里的空气好糟糕,徒弟我受不不了,来个净化晶缓解一下”。 放眼望去,宝船上一众弟子都在喷云放雾,制造灵气,本来穆凌渊是准备过段时间再“放雾”的,按照穆凌渊目前的实力,虽然这里的灵气不比在宗内丰盈,但这种程度的灵气稀缺忍受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但当他一眼看到站在身边的君千泽时,心肝就情不自禁的跳慢了两拍,目光也没敢多停留,只看了一眼便很快的移了开去,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将目光从身边人的身上剥离,若是被君千泽看到,怕是会惹得他不快罢,要知道师尊的心思是极敏锐的。 聪明的男人是懂得克制自己的*的,这一点穆凌渊做的很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是他可以表露情愫的时候,至少现在还是不是时候。上次因自己的无心之举便让师尊恼羞成怒,在小叶峰大战三百回合,没有被师尊赶出去已是万幸,若是再被君千泽看到,恐怕就不会是大战三百回合这般简单了。 尽管相思之人近在咫尺,穆凌渊依旧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愫,尽管他的面上依旧平静如斯,但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般云淡风轻,天知道他多想靠得更近一点,多看一眼,是以当宝船上的弟子纷纷放出灵气时,他便暗自催动净化晶再暗戳戳一转风向将这股灵气送向君千泽。若是做太明显,被师尊发现就不好了。 说实话,他还真挺怕君千泽拒绝的,但好在君千泽并没有说些什么,穆凌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借着周遭的灵气,向着君千泽靠近了一些: “师尊,这是快到凤阳城了吧。” 君千泽看了穆凌渊一眼,点了点头。 片刻后便见紫金宝船向着一个方向落去,停在一座城池的上方,周围的天空中隐隐透着暗红,别有一番旖旎的风情,底下的建筑也是颇具一格,以黑色为主体,肃穆中透着几分神秘,与皓天宗的灵动秀美大不相同。 在宝船上可以看见城中之人来来往往走动,这里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用美艳来形容,也多不是寻常的发色,若说是有什么不同,便是这里的人美是美,却多了一些妖气,多了几分魔气,引得一众弟子惊叹不已。 若说皓天宗是一朵雪山之莲,这里便似一朵有毒的罂粟。 此刻结界已经打开,有使者在城中等候,君千泽自袖中打出一枚符牌,那银发红眸的使者见是皓天宗的宗主令,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片刻后便见君千泽收了宝船,穆凌渊跟着君千泽随着一众弟子落下地来,这么一大批修真者站在城中,格外引人注目。 凤阳城中的人大多美艳中带着邪气,修仙之人出尘的气质在这里显得尤为引人注目,而君千泽身上这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更甚,就在宗内弟子打量着城内之人时,城中之人亦是在打量着这些刚入城的人族,而无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君千泽的身上,当然也有不少是飘到穆凌渊身上的,都被穆凌渊自动忽略了。穆凌渊头一次觉得,自家师尊太过引人注目也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那银发红眸的使者看着君千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拿眼来来回回将人打量了一遍,那眼神仿佛要粘在君千泽身上似的,穆凌渊忽然皱起了眉头,要不是这人是凤阳城的使者,不易节外生枝,他不介意在他的脸上来上一拳。 只见那使者望着君千泽忽然魅然一笑:“原来是君宗主,银牙奉城主之令,这就将诸位带往驿地。” 那使者的样貌也是不错的,这一笑起来更有点挠人心肝的味道,虽然是个男人,穆凌渊可以明显感到一众弟子的抽气声,穆凌渊看着这些弟子的反应,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笑,穆凌渊来之前是做了功课的,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妖修兽修魔修之类,虽然表面上看来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天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他们知道这些“人”有的还长着翅膀尾巴,不知会不会吓掉下巴。 穆凌渊看看君千泽,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这一反应无疑让穆凌渊心中无比舒畅,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自家师尊,这红眼小白脸怎么比的上自家师尊嘛,光是站在这里非凡的气度就差了好几条街。 “驿地”顾名思义就是各宗门停脚歇息的地方,自早前大能们打打杀杀争夺进阶晶以来,凤阳城中便有了专门供人类修真者在论道大会期间居住的场所,一来省得打起来引火上身,二来如此大数量的修真者若是住在外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君千泽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使者打了个口哨,忽然从空中飞来一只巨大的骨鸟。在别人的地盘上,就得入乡随俗,换了个交通工具,还别说,速度还挺快。 就在骨鸟带着众人飞往住地时,空中陆续有其他骨鸟载着别宗的弟子飞过,着装也是各不相同,那些白衣飘飘的是雪琮门,而那些衣襟上绣竹纹的是无上宗的弟子,正在这时,只见一只骨鸟与载着君千泽的骨鸟擦身而过,停在离君千泽不远的一段距离,鸟背上站着清一色的女子,个个都是姿容绝色,看到这里,君千泽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察觉到君千泽的态度,穆凌渊循着君千泽的目光望去,亦是看到了这一队女子,其中一人略施粉黛,杏眼峨眉,只着一袭浅紫仙衣,形容打扮不似别的女子那般,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病弱柔情,看到君千泽的神色有些不对,穆凌渊下意识的问道:“师尊,这是……?” “百花门。”只见君千泽忽然收回目光望着穆凌渊道:“凌渊,以后离百花门的女修远点,记住了吗?” 穆凌渊哪里不明白君千泽的意思,这些女修一个个表面看起来仙子之姿,纯良无害,但能克服自身局限同男子一样坚持下来修行的,要么忍耐力一流,要么心狠手辣,有哪个手上没有百八十条人命,若说她们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清纯毫无心机,他还真不信了。 穆凌渊之前因为好奇特意在系统里查过,原来这百花门并不是上元大世界唯一的全女修门派,但却是名声最大的一个,除了比其他女修门派实力强劲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人美,清一色水灵,环肥燕瘦各种款都有,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凡是入百花门的女修在短时间内都可以达到筑基,而筑基以上的女修更是有不少只用了男修一半的时间突破到了金丹,大家都知道,女修相较于男修在修行上要困难些,有不少走了“捷径”,至于怎么个在短时间内达到突破的,大家心知肚明。 一旦沾上,连甩都甩不掉。放到现在,整一个小三团。每年栽在百花门女修手中的青年才俊,甚至前程大好的高阶男修都有不少,比如那清元宗元婴后期的无霜真人,一世痴情枉付,被逼入魔,枉断仙途。 穆凌渊想想这些女修为了爬上实力强大的男修的床无所不用及,心中不由得一阵厌恶, 当即表了态: “凌渊定当谨记师尊的教诲,若是百花门的女修犯我,必杀之。” 看到穆凌渊的反应,君千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载着皓天宗弟子的骨鸟款款而去时,那着紫衣的女子似乎抬眸不经意望了师徒二人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多时,便到了住地,一座座起伏的山峦连亘着,与其说是“山峰”倒不如说是倒挂着的峰头,这就是中级门派居住的地方无疑了,这里的环境自然比不得宗内,但也只得将就了。其他的峰头就没有这般太平了,为争夺灵气多的洞府打得不可开交。 就在穆凌渊一行人刚刚落地时,便见一人脚踩流云,衣袂飘飘,形容举止间似乎颇为温文而雅卓尔不凡,直直朝着君千泽所在的位置飞来。 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君千泽的目光不由得冷了下来,察觉到自家师尊的不对劲,穆凌渊抬头望去亦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不想见到什么来什么,没有片刻的消停。你想清净清净,偏偏总有人不让你安生,真是好大一只苍蝇,还是大个的,除了白珏还有谁。 “千泽,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白珏一落下来,便满心欢喜的朝着君千泽走去,见到君千泽眼中那是满满的爱慕之情,连嘴角噙着的笑都带着殷勤的味道,等走到近前,见到站在一旁的穆凌渊仿佛很亲近似的: “凌渊小友,近来可好,修行得如何?” “以后只管叫我一声白长老,若是有什么需要指点一二,尽管来问便是。”言语间颇有拉拢讨好的意味,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会对他这个还不到金丹期的修士如此关心,穆凌渊在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君千泽的徒弟,恐怕白珏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在白珏眼中,穆凌渊是君千泽的徒弟,在君千泽的心中多少是有分量的,若是想要追求到君千泽,还需要穆凌渊来从中周旋。 再者,这穆凌渊目前虽然实力差了些,但总归是君千泽的徒弟,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论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若是他将来能够娶得君千泽做道侣,这皓天宗必然是他的,凭着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他父亲盛天宗长老的身份,以后长老的身份也是他的,盛天宗到手也是迟早的事。想想这么一个华美实力爆表的人陪在身边,又有俊朗听话的小徒弟在侧,白珏心中不由得一阵热血澎湃,再看看君千泽,模样和气质似乎比之前更胜一筹,看着君千泽的目光就更热切了: “千泽,这里灵气稀薄,恐你多有不适,我此番前来,是特意接你与我一同……”说罢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峰头,那处的洞府虽不是最大的,但周围有一池灵泉,在这浊气四溢的凤阳城里,条件是相当不错了,这原本是大宗门才有的待遇,也不知白珏是如何换来的。 不出意外的,穆凌渊看见君千泽的脸色一变,周遭的气压更冷了些,若不是凭着对自家师尊的了解,穆凌渊知道那刻意压制的平静下隐藏的一触即发的杀意,偏偏有人不识趣,恬不知耻的往上凑,没想到这白珏竟有脸来要师尊与他同住,这对君千泽来说无疑是一种折辱,饶是穆凌渊也不由得眉头紧蹙,若是再让这恬不知耻的家伙信口雌黄,折辱师尊,他是断不能容忍的。 穆凌渊上前一步:“白真人,使者早已安排好我皓天宗弟子的歇息之地,还是不麻烦白真人了。”言下之意,皓天宗与盛天宗各为一派,即便你与师尊有些交情,同住也怕是不妥。 白珏知穆凌渊说的在理,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他本意便不是与穆凌渊论理,只一心想着君千泽能够点头,凭他对君千泽的了解,君千泽是极爱干净的,因此他有十足的把握君千泽会同意,遂将目光投向穆凌渊身旁,满怀期待的看了一眼君千泽。 君千泽原本就是强压了杀意,此刻早已不耐烦,现在他的修为早已超过了白珏,要不是现在出手对他与凌渊皆不利,当下还不是除去他的时候,早就动手将他杀了。 “不用。”君千泽几乎是生硬的吐出两个字。 白珏原本志在必得的神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抹了面子,可偏又不好发作。虽然不知为何君千泽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甚至还有点不待见的味道,但他处心积虑这么久,之前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若是现在放弃,他又怎么甘心,眼看着君千泽的修为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他要是再不加快追求的步伐,以后若是想要和君千泽结成道侣,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白珏正欲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君千泽忽然一甩袖,腾空而起,“凌渊,我们走。” 第47章 凌渊结丹 白珏正欲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君千泽忽然一甩袖,腾空而起,“凌渊,我们走。”说罢抓住穆凌渊的肩膀,带着穆凌渊直直往相反的地方飞去。 临走之前穆凌渊不忘对着白珏一抱拳:“白真人,告辞。” 白珏一张脸顿时五彩纷呈,见到自家宗主干净利落的带着徒弟飘走了,一众弟子也都噌噌的跟着飘走了,只留下白珏一人僵在原地。 看着君千泽抓在穆凌渊肩膀上的手,白珏的脸色不由得更黑了,君千泽向来不喜与他人触碰,即便是在他与君千泽的关系最为亲近时,也不曾近过他的身。 想到君千泽之前对自己态度的忽然转变,穆凌渊针对自己的种种,君千泽的放任纵容,白珏的眼中露出一抹阴鹜的光芒,没想到这穆凌渊在君千泽出关后的短短几年时间内竟然蛊惑了君千泽,离间了他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君千泽竟对这个徒弟这般看重了,竟是超过了他。 看来,这个穆凌渊留不得,得赶快从君千泽的身边除去才是。 白珏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炉鼎用久了,是该换换了,每次在论道大会上的收获还真是不小呢。 就在君千泽带着穆凌渊往相反的一处峰头飞去时,察觉到背后如针芒在刺的视线,穆凌渊嘴角微扬,故意将手搭在了君千泽的腰上,好在君千泽因为赶路,并未说些什么,等到落下地来,穆凌渊才恋恋不舍的将手移开。 看到自家宗主落在了最高处的洞府,其他弟子也纷纷在周围的峰头选取适合的洞府。 “师尊,小心些。”洞口有一些黑色的不知名的藤蔓顺着倒悬的峰刺缠绕下来。待进到洞内,和洞外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光滑的钟乳石色洞顶,这洞看似不大,没想到却格外宽敞,洞内异常凉爽,再往里走,放着一张灵石床,中庭处还摆着一张青玉桌,只是蒙上了一层灰尘,大概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穆凌渊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进了储物戒,重新换上了从储物戒中带来的君千泽在廊阙仙宫里常用的那一套。眨眼间,整个洞府焕然一新,穆凌渊又拿出了净化空气的法器,催动了净化晶,这下连洞中的灵气都丰盈了许多。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穆凌渊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洞府大虽大,但却没有侧洞,他方才只顾着给君千泽收拾,却忘了自己也要住在这里。若是这样,岂不是要和师尊共处一室?想到这里,穆凌渊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隐隐的期待,片刻后便将这股跑偏的念头强压了下去。若是这样,他倒是无妨,但师尊怕是不习惯的罢。穆凌渊想了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半透的屏风,隔在灵石床外。在离屏风不远的地方简单的放上自己的床榻。 还真不是穆凌渊故意的,这屏风还是当年他刚重生到这里的时候在原本这个穆凌渊的藏宝袋里发现的,也不知有什么作用,就被他放在储物戒里了,找来找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半透的,但有总比没有强吧。穆凌渊看着这刺画的半透屏风,若隐若现的映着另一端的光景,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心猿意马了呢? 收回不着调的思绪,穆凌渊望着君千泽道:“师尊觉得如何?” 看着穆凌渊前前后后忙碌事无巨细的安排,君千泽没有一点动容是假的,先前的不快也渐渐烟消云散,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君千泽朝穆凌渊招招手:“你过来。” 穆凌渊不明所以,待穆凌渊走到近前,君千泽忽然道:“伸出手来。”说罢抬指抚上穆凌渊的手腕,放出一丝真元在穆凌渊的体内游走了一圈。 “就是这几日了。”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随即点点头。早在未出宗时,他便发现了丹田之中的异样,结丹这事他从来没和君千泽说过,只想着趁着不多时日早日突破,这些天的劳顿奔波,连他自己几乎都将这事忘了。没想到自家师尊还是很关心他的修行的,早就察觉了。 “虽说是这几日,但要尽早突破才好。”君千泽的意思穆凌渊自然明白,还有几日便是论道大会,若是这几日突破,渡了四九小天劫,实力可增长不少,若是在论道大会上,反倒是相当危险的了。 “罢了,本来准备晚些时候给你。”说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周身闪着莹白通透光泽的灵芝状果实,递到穆凌渊手中。 这是一只“灵天根”,可以无限强化灵根属性并且提纯灵根到至纯境界,这无疑能让穆凌渊加速提升修为,并且在修为上提升一大步。 “灵天根”有着快速突破瓶颈的功效,尤其是对于高阶修真者而言,越是往后,修行越是困难,这时候突破瓶颈就尤为重要了,对于不少修真者而言,这几乎是梦寐以求的宝贝。而这么大的一只“灵天根”不知需要多少万年才能结成,对于不少修真者而言,这可谓是稀世珍品中的珍品了,没想到师尊没有留给自己,而是给了他。 即便是穆凌渊在看过这么多宝贝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师尊,这……” “吃下便是。” 君千泽度对穆凌渊向来是不小气的,别说这一只“灵天根”,就是将整个皓天宗内的宝贝送到穆凌渊手中也不带眨一下的。 既然这是自家师尊的意思,穆凌渊也不扭捏,当即吃了下去。 刚入肚的一刹那,穆凌渊便觉一股沁凉在身,紧随而来的是一股喷薄而出的绵延之力,丹田之中立马丰盈起来,只差这一层,就能突破。穆凌渊当即盘膝而坐,运气而起。 ^^^^^^^^^^^^^^^^^^^^^^^^^^^^^^^^^^^^^^^^^^^^^^^^^^^^^^^^^^^^^^^^^^^^^^^^^^^^^^ 见穆凌渊这般形容,君千泽也知穆凌渊即将突破,这“天灵根”虽是提升修为的宝贝,但毕竟不是穆凌渊能承受的起的,不过有他在,自然不会让徒弟出什么意外。 遂在穆凌渊的身前坐下:“我与你护法。” “与我同修《水元诀》。” 虽不知君千泽为何要自己运起《水元诀》的功法要诀,但还是按照君千泽的要求照做。 一直以来,穆凌渊都是独自修习《水元诀》,从来不知道这《水元诀》也可以同修,也并不知道君千泽修行的《水元诀》是另一套,更不知道这两本《水元诀》是可以互相影响的。 当感受到君千泽的真元的一刹那,穆凌渊的心中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就仿佛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几乎令他把持不住,察觉到穆凌渊的反应,君千泽用神识道:“勿要分心。” 这也是君千泽第一次与徒弟同修《水元诀》,尽管这《水元诀》是需要二人同修的,但君千泽之前并未放在心上,当年得到这本仙籍时,那陨落的仙人残留的灵识中就表明这套功法是他与道侣同修的,两本《水元诀》相互影响,尤其是到了后面的大境界,更能显出同修的益处。 本来君千泽是准备等到徒弟修为再高一点再做打算,但这“天灵根”毕竟是高阶的修真者才可驾驭的,以徒弟的修为,想要完全驾驭是有些困难的,若是弄巧成拙出了什么差池,他是万万不想看到的。 要想完全吸收天灵根,只能通过与他同修来引导,君千泽知道,第一次同修,这样强烈的灵识外放会给穆凌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穆凌渊强迫自己收回了神思,定下心来,很快,穆凌渊便发现了《水元诀》真正的奥义,原来他与君千泽所修是相互影响的,就在他运行功法时,他可以感受到来自君千泽周身的真元流动,穆凌渊甚至可以感受到这股真元的走向,虽然与他类似,却又有不同,二者相得益彰。 这股外放的灵识朝着穆凌渊席卷而来,当与穆凌渊的遭遇时,君千泽并未避开,当穆凌渊试探着“触”到君千泽的灵识时,穆凌渊只觉头皮一阵酥麻,仿佛过电一般,如此清晰深刻的感觉,比往日里要强烈百倍万倍,穆凌渊一边克制自己的心猿意马,一暗戳戳想这算不算他与师尊第一次“精神融合”了,既然这套功法是同修的,这样是不是说明以后他还有与师尊同修的机会?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在这股灵识的牵引下,穆凌渊自然而然将“天灵根”中的能量转化吸收,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冲破了这一层屏障,丹成。 待穆凌渊睁开眼后,周身流转着若有若无的清洌之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衣袂也更加纤尘不染,有微光在漆黑的瞳仁中流转,最后沉淀下来。 穆凌渊睁开眼后,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身前的君千泽,眉宇间溢上了一丝柔情:“师尊。” 如今的穆凌渊早已不是少年青葱的年纪,个头也早已和君千泽一般,说话间声音中带着拨人心弦的磁性。 看着穆凌渊的变化,君千泽忽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这一刻君千泽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稚童。 对于穆凌渊的变化,君千泽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穆凌渊的肩膀,也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错。” 君千泽很少夸奖自己,虽然只有两个字,但穆凌渊知道,这也是君千泽对自己的认可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 正在这时,只见天边忽然聚起一团乌云,狂风大作,整个天空都黯淡下来,红蓝相间的电光划破了天际,正在这时,忽然一个炸雷朝着君千泽所在的洞府劈来。 早在这雷团偶聚集起来时,早已惊动了其他峰头的修士,不知是哪个门派哪个峰头的修士突破了? 紧接着便见峰头的一角被削了下来。从洞府中走出一个神仙似的人,粹白仙衣,品貌气度都不凡,那些看热闹的外宗弟子才惊觉原来是这皓天宗的宗主突破了,但过了一会便又发现了不对劲,在他的身旁又多了一个青衣男子,品貌气度亦是相当的不俗。 穆凌渊站在洞口,望了一眼头顶上方越聚越多的雷光电影,对着君千泽道:“师尊,凌渊去去就来。” 君千泽看了一穆凌渊,点了点头。 如今以他的实力,接下这四九小天劫并不是难事。 若是不离洞府远些,怕是这里要被夷成平地了。 这时一众围观群众才惊觉,原来是君千泽的徒弟——穆凌渊突破了,能引来这般厉害的天雷的,向来只有实力强劲资质天才的,看来这位的根基是相当的牢固,而从过去到现在能在金丹期引来“天火九雷劫”的,这样的人一共不超过十个,看这雷云翻滚的架势,这场劫想要过去并非易事,可是看这穆凌渊却满脸轻松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下一刻,只见穆凌渊飞到悬崖上,结出一个法印,接连几道雷柱下来,都被轻而易举的化了开去。 第48章 凌渊的福利 下一刻,只见穆凌渊飞到悬崖上,结出一个法印,接连几道雷柱下来,都被轻而易举的化了开去。 站在悬崖上的青年从容不迫的抵挡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雷光电影下的身姿卓然无双。每每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师尊,心中仿佛又多了一分力量。 “师姐,那是谁?”正在这时,只见不远处峰头上一个着黄衫的女子对着身前浅紫霓裳的女子说道。 “青眉,这里的事,不是你我该管的,难道出宗前掌门的话你都忘记了?” 说罢轻咳了一声,那张略施粉黛的脸显得更加柔弱了几分,兀自转身离开了。 “我……” 只留下黄衫女子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雷光下英姿勃发的青年,才跟着女子回到洞内。 这边穆凌渊刚接下了几道天雷,并不知被两个女修品头论足了一遍,到第五重的时候已经不是法印能够抵挡的了,这时候,穆凌渊淡定的从袖中抛出一个炼制过的大印,虽说这第五道雷,凭他的实力扛下来是没有问题的,但这渡劫也不能蛮干不是,更何况他还想留着气力给自家师尊。 闲下来的时候穆凌渊早就琢磨过这些门门道道,为自己的渡劫做准备了,这种大印是他改良过的,对抵挡天雷有着加倍的功效。 这扔去的大印与从头顶倾泻而下的雷柱相触的一刹那,霎时间激起一阵四_she的电光,只听“嘭嘭”两声,大印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接下来穆凌渊一连扔出去几个印,到第八重天雷结束的时候,正好所有的大印全部消耗完,这也基本达到穆凌渊的预期。 接下来,穆凌渊拍拍手,所有的大印都用完了,就等着最后一道雷了。 就在穆凌渊历劫时,同样没有人忽略站在洞府外的君千泽,那外放的气场和真元,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威势,给穆凌渊所处的这一片区域提供了一个屏障,没有人敢擅自闯入。 这边穆凌渊在正专心致志抵挡天雷,君千泽原本站在离穆凌渊不远的洞府口外,下一刻忽然凌空飞过,落在离穆凌渊极近的位置。 “师尊。”看到君千泽的一刹那,穆凌渊的心不由得跳慢了一拍,君千泽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看着君千泽烟幽深如点漆的双眸,虽然师尊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想到师尊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来到这里,穆凌渊的只觉一阵欢喜溢上心头。 就在这时,最后一道天雷凌空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醍醐灌顶而来,那红蓝相间的电光霎时间划破了天空,凄艳而绝厉。 人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看见电光火石间,穆凌渊所处的位置被尽数吞没。 霎时间山崩石裂,天地飓变。 待烟云散去,天际重归平静,只见一个人影从碎石中而出。 “师尊。” 废墟下走出的青年衣袂翩跹,嘴角含笑,浑身上下尽是连一处破损都没有。 一众围观群众还没从方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就见师徒二人并肩飞到了洞府中。 这时只见飘在空中的紫衣青年对着身旁的红衣青年道:“琉玉,走了。” “我就说他二人会同住一个洞府,怎么样,琢玉,你输了。”一旁的红衣青年朝着紫衣青年挑唇一笑:“紫玉小鼎是我的了。” 只见紫衣青年冲着身旁的红衣青年眨眨眼,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人都是你的了,区区一个小鼎又有何妨。”一旁的琉玉面上忽然滑过一丝可疑的红,随即咬牙切齿的笑道:“既然如此,神宗剑也拿来吧。” 若是穆凌渊知道这束氏兄弟在背后拿他与师尊做赌,不知会不会挑了这兄弟二人。 这番折腾下来,天色也渐晚,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去。 穆凌渊加固了洞口的结界, “师尊可是累了,可要沐浴更衣?” 本来以君千泽这样的修为早就入臻化境,并不需要沐浴清洁了,即便是不用沐浴,周身也是纤尘不染,但沐浴可以洗涤身心,也是君千泽一直以来的习惯,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穆凌渊,穆凌渊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对疲劳的缓解,因此也乐此不疲的为君千泽准备着。 当然,这里的条件比不上宗里,他不可能把君千泽仙宫里的灵泉搬来,只得将灵泉水用容器带来,穆凌渊取出木桶,注入温热的灵泉。 当穆凌渊准备好这一切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暧昧,一只盛满灵泉水的木桶,若影若现的屏风,还有距离他不远还未宽衣解带的师尊。 穆凌渊一抬头便见自家师尊扫视而来的目光,目光交汇的一刹那,穆凌渊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心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以往都是他与君千泽拭背,自从与师尊对练,决意苦修后,这样的情况倒是很少了,在师尊知道自己的心意后,若是刻意的避嫌,反倒是不好了,穆凌渊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开口道:“师尊,我来与你拭背。” 而当君千泽看到躬身倾倒灵泉水的穆凌渊时,想到的是当年未及桶高的稚童,也是这般与他拭背,甚至跌到了澡桶里,这般看来,似乎许久不曾让徒弟为自己拭背了。如果穆凌渊知晓君千泽现下的想法,不知会不会喷鼻血。 穆凌渊原以为君千泽会拒绝,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君千泽点了点头,接下来穆凌渊见到了这么久以来日思夜想,许久以后才又重见的一幕,君千泽当着他的面开始解衣,并不避讳,君千泽脱衣的动作优雅利落,很快外衫落下。 既然这是徒弟心意,他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凌渊在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 这边君千泽脱得坦荡荡,而穆凌渊却被扰乱了心神。 穆凌渊几乎可以感觉到的自己的手在颤抖,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接下来,君千泽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一跨,进到了浴桶中,穆凌渊控制着指尖的颤抖,将浸湿布巾的手触上了师尊的脊背,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波涛汹涌强压了下去。 穆凌渊知道君千泽之所以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宽衣,是把他当徒弟的,既然君千泽把他当徒弟,那就做好徒弟的本分。穆凌渊仔仔细细的感受着手下的肌理,每一寸都拭得很仔细,待拭完肩背,却不敢再往下。转而捧起君千泽的墨发,鞠上清水。 君千泽靠在桶边,双目微阖。 氤氲的水汽将二人笼罩,穆凌渊的额头鼻间似沾染了水汽,屏风上的画面暧昧而温馨。 待君千泽沐浴完,穆凌渊望着君千泽道:“师尊,凌渊为师尊准备了……” 说罢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崭新的仙衣,这段时日,他特意查询了系统,搜集到了所需要的材料,炼制了这件流萃宝衣,并没有与君千泽说过。 白色的丝缎,绣着精致的流纹,不管是样式还是功能都透出炼制者的用心。 君千泽也并未想到穆凌渊会为自己炼制宝衣,光是材料便是极难寻得的,更不用说炼制的过程。 君千泽只觉心中有一瞬间的触动,作为师尊,他向来认为给徒弟东西是应该的,因此凡是有好的资源和宝贝,他都毫不吝啬的给了穆凌渊。 而现在徒弟忽然开始给他送东西,君千泽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再看徒弟送的,丝毫不比他以往的差啊,偶尔收一下徒弟的东西也不错,算是投桃报李? 穿上宝衣的君千泽显得更加绰约挺拔,半湿的发披在身后,这一身将君千泽的身材尽显无疑,看得穆凌渊心中愈发欢喜。 看着侧卧在灵石床上的身影,穆凌渊在屏风后辗转难眠。 直至半夜出了洞口,反复几次。 穆凌渊不由得苦笑一声,这真是个享受却又无比折磨人的夜晚。 翌日,当穆凌渊伺候君千泽洗漱完,“师尊,今日可有安排?” 距离论道大会还有几日,各宗门陆陆续续的到来,尚有不少门派还未抵达,这时候是到凤阳城好好的看一看了,尤其是这里著名的“五界异族交易市场”。 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只见君千泽拂了拂衣袖: “走,我们去五界异族交易坊。” 第49章 番外(一) “呦,端木公子,您来了。”掌柜客客气气的将人让进来。 端木衡望了一眼上头挂着的各色的鸟笼,一边逗弄着手中的画眉一边道:“最近,还有没有些新货?” “端木公子,就等你这句话,嘿嘿,老儿给特意给您留了这个……”说完神秘兮兮的从柜台下取出一只木匣子,打开一个口,努了努嘴:“瞧,就是这个。” 端木衡凑近了身子,只见木匣里露出一只圆鼓鼓的眼睛,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又把眼皮阖上, “这……这是……”端木衡疑惑的望了一眼老头,只见那老头挤眉弄眼道:“嘿嘿,公子,没错,这是一只百年难寻的雪蟾蜍啊。”边说边将盒子打开,露出小半个脑袋,通体雪白:“啧啧,您瞧,通体莹白如玉,寻常人哪养的起这只神物,这样的东西也只配……” 掌柜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把扇子挡住了嘴:“掌柜的,你赶快拿回去,这东西实在是看得渗得慌。”那李掌柜正说得唾沫星子横溅,巴望着端木衡一掷千金把他的宝贝买走,不由得一愣:“什……什么?” 端木衡潇洒的将扇子在手中一摇:“我说李掌柜,还有些什么比这更好的货。”那李掌柜果然是个生意人,精明一笑:“既然端木公子不喜欢这样的,我们还有其他好货,包您满意。”说完笑嘻嘻的转过身去,从后架上开始取笼龛,一边取一边纳闷,啧啧,这小公子也真是怪的慌,往常连些鼠虫蛇都不怕,上次连那金环蛇都买了去,竟然会怕一只□□。 “那就多谢李掌柜了。”端木衡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掌柜,趁着他拿东西的空档打量起了放在另一边檀木架的木笼。两只肥肥胖胖的白绒球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端木衡看了一眼,好奇的用草叶子拨弄了两下。 “端木公子,您看看这些个怎么样?”李掌柜满脸带笑的推出数个木匣兼笼子,里面不是些蛐蛐,就是些少见的蝶类,李掌柜看着这锦衣玉饰的小公子在手中拨弄半天却提不起半点兴趣,心中早已有了数:“端木公子,您是这的常客,可是有什么要我李老儿帮忙的?还是看上了这里的什么东西,可千万甭跟我李老儿客气,您是什么人,是端木王爷的公子啊,怎么着也得把好东西留给您不是。” 端木衡这些恭维话平时倒是没少听,也知这些人十有*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才对他笑脸相迎,不过那又如何,家中有大哥,他倒是愿意做这潇洒闲适公子。端木衡一抬头一眼扫到不远处的木笼,两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挤在一起,连人的手掌大都没有。端木衡忽然挑唇一笑:“今日出来,不带些回去总有些对不住自己。”说罢抬手一指:“就是它罢。” “它?”李掌柜顺着端木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木架上放着一只木笼,里面是两只还没有巴掌大小的白鼠,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李掌柜不由得一愣,这玩意可是寻常公子哥不屑于把玩的东西,寻常都是些是些妇孺买回去逗小儿开心,尽管这纯白一对鼠很是稀罕,还长得极为可爱,也值不了几文钱。只片刻的功夫,李掌柜便回过神来。 “哈……哈哈,既然端木公子喜欢,那就带这一对回去,这两只是新进的白鼠可是江南珍品,品貌极佳,公子您看这皮毛,莹润如珠,双眼莹亮,体态……” 端木衡将手中的扇子一甩,从另一只手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锭金子放到李掌柜的手中,那李掌柜看到金子立马喜笑颜开:“哎呦,端木公子,小的这就给您换个大点的笼子。” 端木衡笑笑没有说话,这两只白鼠值多少价他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两只他着实喜欢,权当赏他又如何,更何况,他好歹也是个纨绔子,也要有个纨绔子弟的样子不是。 “不用了,李掌柜,我改日再来。”端木衡拎起木笼转身离开,飘逸的锦衫留下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李掌柜站在柜台后不由得感叹,啧啧,端木王爷的小公子若是能够像他的长兄一样饱读诗书,将来也必定是个人物,可惜啊可惜…… 端木王府的小公子端木衡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爱美人,二是好玩物,自从这两只白鼠到了端木王府,端木衡仿佛爱不释手,时常喂食逗弄,连往常最喜欢的蛐蛐,金环蛇似乎都不感兴趣了。 三儿一脸郁闷的看着小主子在那拿着厨房特制的梨花酥去喂两只白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八次了,两只肚子吃的又肥又圆,再这样下去,可不得撑坏了。不过,这两只白鼠确是招人喜爱,灵气极了。 “三儿……”端木衡忽然抬起头来。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三儿一溜小跑奔到端木衡面前。 “把我那把玉齿梳拿来。”三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是主子。”边走心中边道,这又是闹的哪门子主意,大白天的要梳子作甚,难不成是要梳头? 三儿屁颠屁颠的小跑将梳子送到端木衡的手中,只见端木衡打开木笼,一只手掌将两只不到巴掌大的白鼠捧在手中,另一只手顺着齿梳顺着皮毛,那两只白鼠仿佛感受到惬意似的,舒适的将眼睛眯了起来,过了片刻竟是睡着了。 端木衡无奈的笑了笑将两个小家伙放了进去。自己也觉惊奇,没想到他这喜欢猛禽生兽的人竟对这两只小白鼠一见倾心,以至于到了魔怔的地步,端木衡笑着摇了摇头。 是夜,端木王府里忽然传来悉悉索索声,听上去颇像是叶子的沙沙声,王府里一夜好眠。 翌日,王府里传来一则惊人的消息,粮库里的粮食皆数被盗,粒米不剩,而粮库内却无任何蛛丝马迹。王府内怀疑有内鬼,又换了一拨守粮人,重购了数担粮食,端木王府的大公子端木瑞亲自看守,翌日粮食仍是不翼而飞。 “大哥,你怎的如此憔悴?”端木衡方逗弄完两只幼鼠,从后苑出来,便看见端木瑞脸色黯然,一双柳眉下的阴影比往日都重上许多。 “你倒是不急,只知逗弄那些花鸟虫鱼。”说罢拍了拍端木衡的肩,语气看似责备,听起来却带着欣喜与宠溺。 “小弟何须着急,有这般能干的大哥,有何愁?” 端木瑞朗声一笑,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数你最善辩。”随即又叹了一口气:“事出诡异,怕是鬼怪之力也。” “大哥,神鬼之说何时信得?若是有也便是人心在作怪罢了。” “倘给我一日,定能助大哥缉得真凶,如何?” “有何不可,吾乐许之。”端木瑞虽如此说,却并未寄希望与端木衡身上,一来端木衡生性好玩,二来也是不忍拂了他心意罢了。 是夜,端木衡进到粮仓中,仔细勘察一番,便见墙角不起眼的地上有一些爪印。端木衡淡然一笑,似是了然。随后便派人在粮仓内多装了些鼠夹。自己却躲在在粮舵后。 入夜三分,端木衡已经困倦得不行,却强撑着脑袋,直至丑时分实在是坚持不住,一下子睡了过去。正在瞌睡间,忽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声,耳边间或有说话声,骤然间惊醒,周围又是一阵寂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再后来,竟是在粮舵后睡着了。直至天明,被一阵叩门声惊醒。 “公子,您的早膳。”端木衡正欲回答,却听得另一个声音响起:“绿珠,放在桌上便是。” 这端木王府里何曾有叫绿珠的丫鬟,大哥二哥的声音他是认得的,这人又是谁,难道在这粮仓内除他之外,还有人不曾?这么一想便绕过粮舵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只见那粮舵后竟有一扇木雕的花门,端木衡不由得一惊,真是奇了怪了,昨日里他不曾看见这里有扇门。这么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打开了门,往内走去。二人的说话声也愈来愈清晰。 “公子,少爷他无恙,只是恐怕要多等些时日方能出来。” “无妨,那就再等些日子罢。” 随后再说什么,竟是听不见了。 这边端木衡一边感叹工匠的巧夺天工,内室结构精巧,一边赞叹主人的品味高雅,这门后竟是一间书画室,一物一什,精美无双,书画足以见主人之品性。 待端木掀开门帘,忽然被眼前景象一愣,只见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子正站在眼前对着身前男子说些什么,再看看那男子,竟是一头银发,眼若横波,鼻如悬峰,穿着一身湖蓝的帛缎,薄唇恰似花中一瓣,这一望,竟让端木衡看呆了。 这二人显也是看到了端木衡,不由得微微一愕,只见那叫绿珠的姑娘对着端木衡道:“放肆,你竟有脸来这里,……”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那男子止住:“绿珠,这里没你的什么事,下去吧。”绿珠仍想说些什么,只得噤了声退了下去。 端木衡正为擅闯他人宅邸愧歉无比,被女子方才一说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是羞愧万分,但一想到此人所住的地方与自家粮仓毗邻,说不定与家父相识,只是不便与自己相知罢了。想到此处便作揖道:“方才擅闯宅邸,叨扰了公子,实是不该。昨日家中遭了贼,鄙人便在粮仓中蹲守,哪知竟是睡着了,醒来便见粮舵后有一扇门,鄙人便是从粮仓后的门进来的。想来公子也与家父是相识。” 只见男子点点头:“原来如此。与你家并非至交,确是有一些关系的。” 端木衡见如此贤良俊才,愈发起了结交的心思。好在男子也并非度量狭隘之人,一连几日便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品酒论画,更令端木衡赞赏不已。这几日,竟是混熟了。 这一日,端木衡正与男子下棋,便道:“公子如此英俊相貌,可有家室?” 端木衡本是无心,却见男子道:“妻早丧,却有两子。” 端木衡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看似,随即道:“实是小弟不该,触到贤兄痛处,怎的不见两位小公子,想必也与贤兄一样,玲珑剔透。” 却见男子执着一枚黑子落下:“年纪也不小了,倒是不省心。” 只见端木衡笑道:“七八岁仍是好玩的年纪,贤兄尚可不必如此。”却见男子但笑不语。 片刻后只见衡木衡摇了摇头:“贤兄好棋,小弟又输了。” 片刻后便有下人来收了棋盘,呈上一些珍馐美食,端木衡不禁感概万千,算起来,竟在这里住上了十日,并未和家人通报,心中虽有不舍,但若再不回去,恐家人担心。想了想便道:“小弟在这里叨扰了数日,此番出行却并未和家中人通报,恐家父家母忧心,不忍辞别。” 男子却道:“你大可不必忧心,我早已遣了下人去报信,你仍可以多留几日。” 只见端木衡摇了摇头:“贤兄不知,小弟喜豢养猛禽异宠,家中下人多不通,必定要教导一番才通其道,近日得了两只小白鼠,若是我不在,恐被疏忽作贱,若是如此而夭折,真正是极大的罪过。” “人与禽兽,安可比乎。” 端木衡笑道:“万物皆灵,各有妙处,我却是当人来待的。” 男子点点头:“既是如此,我便差人与你家中说明,必不会让你所爱之物早夭。你便多留几日,我这里有一物,下人恐不善待,你帮养几日如何。” 端木衡欣然道:“小弟惶恐。” 第50章 番外(二) 男子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端木衡在园中等了半响,忽见一物跳脱出来,乍一看似白兔,却又不似白兔那般耳长,半蹲在草丛中,竟是一只鼠,浑身的竟似那玉雕的璞似的,双眼莹莹然,端木衡一看,很是欢喜,却不似旁人似的,欲拎耳逗弄。竟是一同坐在草丛中,拍了拍腿。那鼠仿佛有灵性似的,跳了上来。 端木衡遂从怀中取出一把玉梳,顺着脊背缓缓梳下,这番动作,毛皮愈发齐整柔顺,更显得不似常物了。又取了些花露果子喂到口中,只见那鼠半蹲着身子,两只前爪握着果肉,吃的细嚼慢咽,端木衡从未见过这么斯文的鼠,一时有些惊奇。直至给它擦洗干净,放入园中,端木衡方才放心离开。 刚至文轩阁,便见男子捧着一束竹简躺在榻上,散在耳侧的发滴着水,似干未干,显然是刚刚沐浴过。这般模样,更是令人魂牵梦萦。端木衡向来是爱惜美人的,愣怔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只觉心中一阵“扑通”直跳。 “贤兄看得是何书?” “《明物宝鉴》罢了。” “却还有这种书,小弟孤陋寡闻了。” “端木公子不必谦逊,你也算是学识渊博之人。” 只见端木衡笑着摇了摇头:“父王最喜聪慧之人,大哥从小待我不薄,却并非聪颖之人,二哥虽比大哥聪敏,却无大志,若是我再与大哥争这世子之位,便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了。” 随即又道:“此话不提,让贤兄见笑了。倒是贤兄,衣衫上都湿透了。”说罢便拿起木架上一块白巾,擦拭起来。方碰到冰凉的发丝,才觉不妥,不由得尴尬的停了下来。 良久只见男子放下竹简:“无妨。”端木衡心中一喜,仔细的擦拭起来。 “公子,可告知小弟姓名。”虽到这里十多日,却不曾知晓他姓甚名谁,起初擅闯了他人宅邸,恐唐突了他人,今日却是没忍住,终是问了出来。 男子在镜中淡淡看了端木衡一眼,嘴角微扬:“白渊。” “若是不嫌弃,便让小弟为贤兄束发吧。”男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只见端木衡用梳子仔仔细细的将发梳拢,随即束起,又簪子插好。晚间又是同用了膳食,方才离去。一连几日,端木衡都是一早去照料鼠,随即又同白渊对弈,有时见白渊府上并无太多的下人,便替他束发更衣,除却同榻而眠,竟是连沐浴递衣也并不避讳了。 直至一日,白渊忽对端木衡道:“如今你已在此一月有余,我已知你真心待灵儿琼儿。” 端木衡不解,只见白渊又道:“一炷香内便走,若是迟了即便是我也无回天之力。” 说罢,只见两人走了出来将端木衡拖走,情急之中端木衡叫道:“白公子,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只见白渊脚下顿了顿,叹了口气:“十日罢,十日后我便来。” 只见两人架着他来到了起初进来的那扇雕花门,只见一人一脚将他踹了下去,端木衡原以为会头破血流,竟是生生的穿了过去。不由得一愣,再一看前方出来的地方,竟不是粮仓,而是他的卧房,而他的床头竟围了一圈人,而他的母亲端木王妃更是哭得涕流满面,端木王爷也是板着一张脸,哀声叹气。 只见端木王妃哭哭啼啼道:“不是说今日醒来么,怎的没有动静,这都躺了一个月,任大夫瞧了都说没病没灾,怎的好好的就成了这样。” 端木衡上前一瞧,躺在床上的这不正是自己么?!虽然卧床一月,气色却红润,与睡着没什么两样。 端木衡伸出手去想要宽慰自己的母亲,哪知这一伸出手去,骤然间仿佛被什么吸住一样,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只觉喉头一紧,轻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这便越夫人正哭得稀里哗啦,忽见得端木衡睁开了眼睛,激动道:“儿啊,你果真在今日醒过来了,那一日你在粮仓晕倒,我与你父王做了同一个梦,那人说要请你去做客,要一个月方才能让你回来,没想到今日果然醒来了。” 端木衡这才惊觉原来如此,心中却不觉害怕。随即又道:“母亲,我的那些花鸟虫鱼鼠如何了?” 端木王爷见端木衡醒来,本也欣喜万分,听到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净知道折腾那些有的没的。” 自从端木衡醒来后,三儿总觉得端木衡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比如说经常对着那两只装白鼠的笼子发呆,还总喜欢把怀里的梳子拿出来,一边顺着它的皮毛,一边喃喃自语:“瞧瞧,这银色和白渊的头发多像。”还经常支着下巴在那傻笑,说什么“还剩两日,三日。”一会儿又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看在三儿眼里,整个一活脱脱的思春。 短短的十日,竟是瘦了许多。到了第十日,端木衡精神抖擞,早早便叫人准备了一桌好菜,逢人便问有没有人前来拜访,直至到了晚上子时,却仍不见那人的半个影子。端木衡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此又过了一月,竟是病了。 请来的郎中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公子得这不是顽疾,是相思病。” 这个晚上,正在端木衡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只听得外间有人敲门,王府的伙计见是来找小公子的,便去禀告端木王妃,端木王妃正愁眉不展中,见门童说是不要紧的人,正欲叫人打发了出去,只见端木衡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寻到门外,果真是白渊。 待将人请进屋内,端木衡这才发现白渊的脸色有些虚弱。 “这几日有些事耽搁了,实是抱歉。今日一见,怕是后会无期了。” 端木衡不由得一愣:“贤兄这是何话,怎么……你要走?” 白渊点点头:“不过走之前,我要带走你的两样东西。” 端木衡只觉心中分外难受:“白公子,你……非走不可?” 只见白渊点点头:“非走不可。” 随即叹了口气:“缘聚缘散,何须强求。” “你我本不同道。” 正欲离开,只见端木衡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不信你铁石心肠,我知你不是凡人,我是真心欢喜你的。” 只听白渊叹了一口气:“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跟我走了,你便不可再见你父母兄弟,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你也愿意么。”端木衡不由得愣在原地。 “如此,你便将那鼠笼拿来,打开笼门。”端木衡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只得忍痛将鼠笼拿来,打开了笼门,只见那两只小白鼠“嗖”的一声蹿了出来,蹲在白渊的脚下。 “灵儿,琼儿,你二人切不可再这般胡闹,被人收了去。” “父王,孩儿知错。”说罢,只见两只小白鼠一左一右蹿进白渊的两只袖笼里。 只见白渊又道:“先前我以为你会对灵儿琼儿不利,而这笼子只有你能打开,动了你的粮仓,直到你待我那几日,才发现你本性并非如此。现在物归原主。” 说罢白渊便消失在眼前,只余下端木衡站在原地心痛不已。 就在白渊离开的一刹那,粮仓内的粮食尽数复还,还多了数十担。而端木衡却在不久后愈发形容憔悴,似对一人念念不忘。竟在不久后与世长辞。 直到端木衡的魂儿升了天,一人站在南天门口迎道:“万灵清君,您回来了。” 万灵清君点了点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见他一手捧着金笼子,凡间的事仿佛仍历历在目。万灵清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笼子装进两只小鼠的一刹那,在他还是端木衡的时候,便曾经闪过要豢养一只成鼠的念头。当白渊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须打开笼门,说一声收,便能困了他。尽管只是一瞬,却被端木衡扼制住了。而就是这一刹那,让白渊逃跑了,是端木衡放走了白渊,也是他万灵清君放走了白渊。万灵清君不由得苦笑一声,这样倒不知是好还是坏。 万灵清君掐指一算,一个月前正是白渊历天劫,这就是为何白渊迟了十余日才来赴端木衡的约。若是此番不能前来,怕是凶多吉少,想来那一番试探考,也是临终托孤,在白渊心中,想必也是挣扎万分的,若是将他两子交给自己,便做了玩物,若是放任,便成了妖,被人收杀。 “万灵清君,何事想的如此出神?”只见月老摸了摸胡子。 “无甚,刚回天庭,略有些不习惯。” “我看倒是不像,你神思飘忽,倒是有些思春的样子。要不老儿给你一根红绳,我只当看不见便是。”说完从便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红线塞进万灵清君的手中,笑嘻嘻的走了。 万灵清君手中握着这根红线,想到只是白渊这两个字。随后笑了笑,将红绳扔了出去,若是白渊,他是万万不肯自己这样做的。 第51章 打群架 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只见君千泽拂了拂衣袖: “走,我们去五界异族交易坊。” 出了住处,果不其然,有不少人族的修真者向着交易坊而去,为了避免太过招摇,君千泽将强悍的气势收起了一些,师徒二人乔装改扮了一番出门了。穆凌渊看了一眼身边银发如雪的师尊,心中不由得恍了神,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师尊反而更招摇了呢? 仿佛知道人族的修真者要来造访似的,五界异族交易坊一早就被堵个水泄不通,这个交易坊据说是某个大领主级别的异族世家的,进去还有级别限定。说是交易坊,但却是在这位boss的地盘上的。 穆凌渊刚一到,就看见两个异族小白脸,似乎是修魔的,冲着穆凌渊道:“人族,金丹以上。”说罢一指前方挂着的黑晶:“妖族,灵动以上,魔族,魔君以上,天生武体,直接进,后天武修,武尊以上……” “这边是人族的检测入口,这边是妖族的……” 这边魔修小白脸讲得唾沫横飞,穆凌渊看着眼前旋转着的各色“门”望得出神,没想到异族竟然能够针对各族的特征设置出如此精妙的结界,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走错门或者达不到级别会被反噬而死。” “你……”说罢一抬头,当看见眼前的君千泽时舌头开始打结,“往……往……”接连说了几个往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位自认为在这五界交易坊站了几百年,见了不少“妖魔鬼怪”,看“人”是很准的,但眼前这个银发之人的气质怎么看起来与他的家主大人那么类似呢?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他的家主大人可没有这么纯净的真元之气,但若是他不是魔族的魔门世家,又怎么会有一种直攫人心,令人窒息的诱惑力呢,要知道,越是纯血种的魔族,相貌越是高端,甚至是可以欺骗修真者的,谁说高阶魔族都是浑身充满粗俗的魔邪之气,没有一点气质的,那都是扯淡。看门小白脸彻底糊涂了。 君千泽当然没有理会看守者狐疑的目光,对着穆凌渊道:“走了。”说罢一跃而起进了标着“人族”的那扇蓝色的“门”, 就见看守者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掉了下巴。 见师尊走了进去,穆凌渊也很快跟上。 穿过这道“门”,穆凌渊赫然发现这是一个分外广阔的场地,各个摊位前都挤着不少“人”。也有不少人族拿着自己的东西来交换。 穆凌渊一边看一边跟着君千泽往前走,扫视着摊位上的东西,这些一开始就拿出来放在外边的东西,十有*并不是什么的值钱的东西,一群异族拿出自己不用的东西来交换另一群人不用的东西,穆凌渊着实没什么兴趣。真正的好东西那是藏在手里不会拿出来的,要拿到手是要开打的。 君千泽也是同穆凌渊一样,只偶尔停下来看看,若是直奔主题,被别族人注意到盯上, 成为众矢之的,那倒是不好了,要知道在这里,生死是自负的,一切凭实力说话。 穆凌渊只听一阵兵刃相交声响起,再看一眼前方,果然开打了。 “拿来,这东西可是我们的!”只见几个异族男子将另一个异族团团围住,脸上一脸yin_荡_猥_琐,活像调戏良家妇女。从相貌和身材上来看,似乎是个异族的女子,一身红衣,模样与普通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虽长了两只角,却也是极美的。 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异族男子又向前逼近了一步,被包围在中间的女子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无助的模样,急忙护住了手中的东西,可惜已经晚了,其中一个异族男子不容分说抢到了手中,这时连穆凌渊都看见了这个异族女子手中抓着的源动晶,这些源动晶是这座城池里特有的让人梦寐以求的资源,在万灵山下有一座源动晶矿脉,生长在五界交界地带, 他的特点在于无论对于哪一个种族来说,都可以非常快速的转化为自身的能量补给,快速补给真元(魔元)等,提高修为,可谓是“伤后良药,强化补药,突破神药”,几乎和对人类修真者而言非常牛掰的“进阶晶”是一样的效果了。 只不过,这个“源动晶”比“进阶晶”而言,不光对人族管用,对于异族也管用,而这“源动晶”几千年才结成一次,并且非常难以开采,对于人类修真者来说,进阶晶每隔几百年一喷一大把,对于异族而言又没有什么作用,何必要与这些异族争夺“源动晶”,最初发现进阶晶的几个大能一商量决定忍痛割爱放弃“源动晶”,一方各护一宝,相安无事。这也是为什么异族愿意在这里驻城的原因。 看到这里,穆凌渊不禁挑了挑眉,竟然是“源动晶”,这玩意儿无论是功效还是价值都不菲,连他看着都颇有些心动,更别说这些别有用心的异族修了,很显然,君千泽也对这个“源动晶”很有兴趣。 但无论是穆凌渊还是君千泽谁都没有动手,都在观望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那异族女子见“源动晶”被抢,孤注一掷的开始反抗起来,奈何寡不敌众,被那几个异族一推一掀就勒住了脖子。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男子忽然从不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了那几个异族的身前,用剑指着一个异族的脑门:“放了她……”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英雄救美弄得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类修真者,那青年男子一身玄色法衣,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邵阳门的弟子。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敢情这是来了个愤青,真不知是要说那青年正义感太强,还是没有大脑,在这节骨眼上出头。穆凌渊再看看自家师尊,亦是情不自禁挑了挑眉头,这下子真的是……有的看了。 这邵阳门的弟子一开始还真有两下子,很快占了上峰,在这里比武可不会讲什么公平,黄毛异族见打不过,召来他的几个同伙一起合力群k,渐渐的,那邵阳门弟子开始不支了, 邵阳门的弟子见自家大师兄一个趔趄被震出去,还吐了两口血,立马晕了过去,顿时开始按耐不住了,自家大师兄都被异族踩脸了,若是被打的人是普通弟子就算了,这打的可是他邵阳门的大弟子,这根本就就是打了邵阳门的脸,瞧不起他们邵阳门啊! 这边邵阳门跳出一干弟子开始打群架,那边异族也不甘示弱,各自号召了自己的兄弟,来了一场混战。 这时候,那被救的“美女”反而被晾在一边了……然后就看见那美女看准时机非常快速的遁了。 打脸是一方面,他们注意这块“源动晶”很久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大师兄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呢,邵阳门这边是打的格外的卖力,渐渐的异族被压制,论人数,人族修真还是占了大多数的,人多壮胆,一群被煽动刺激的人族打的热血沸腾,现在的局面人族呈现压倒性的胜势,人族的胜利是迟早的事了。 可就在这时,那几个异族忽然大喝一声,瞬间实力暴涨,“嘭嘭”几个威势一放,顿时将冲在最前方的人族修真者炸的血肉模糊,人族修真者被这架势顿时唬住了,什么时候这几个黄毛异族变得这么厉害了? 原来这几个异族根本就是隐藏了实力,这五个人实力最低的也是在魔尊级别。 这么一来,邵阳门的弟子都被唬住了。 更为恐怖的是,这几个魔头召来了一群小弟们,大开杀戒,开始围剿。 看着漫天掉落的七零八落的尸体,嚣张狷狂的五个魔头,穆凌渊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这牵扯到人族修真的事,被异族欺压是断不能容忍的。 “走。”君千泽抬起下巴看了一眼穆凌渊。 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心领神会。 这边人族修真者正在绝望中,忽然间看见一人从人群中飞来,带着睥睨的天下的强悍气势。 抬手掷出几个爆发力强大的火球,就把一群异族小杂碎砸的稀巴烂。 穆凌渊心中都要情不自禁为自家师尊的威武霸气鼓掌。 这边穆凌渊也没有闲着,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改良的雷火弹,装进一支类似于“枪”的东西里,在穆凌渊的改良下,加上修真界超乎的符篆法印,使这支“枪”的威力变得非常巨大,专对着那几个异族的心口__she,,几乎是一“枪一个,一个打一串,一众围观群众只觉shuang翻天,不知穆凌渊手中是什么厉害的法器,简直帅爆了。 君千泽往哪边,他就在那一片为君千泽作掩护,包抄围剿,君千泽的大锏一收一放,轻而易举的收割了一群魔族。这边人族一看来了救星,立马打了鸡血,重拾了自信,其他宗门的人族见此,也纷纷踊跃加入,很快一场邵阳门与异族的群架变成了各门派与异族的混战。 穆凌渊极力配合着君千泽,师徒二人琴瑟和鸣,一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杀杀杀,每一个毛孔都仿佛都在叫嚣着,说到底,君千泽也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畅快淋漓的恣意,大开杀戒了。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君千泽忽然收了手中的大锏,落入一片横陈的尸骨中,穆凌渊见此,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只见君千泽提着一个宝袋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异族的人头。 打开,竟然是一大袋“源动晶”,君千泽将一大袋“源动晶”递到了穆凌渊的手中:“拿去。” 之前收了徒弟的宝衣,真元流转间更为顺畅了,君千泽的心情也是极好的,怎么着也得给徒弟弄些上等的资源才是,这般想着送的也更加不手软了。 穆凌渊的心里顿时觉得喜滋滋的,这样是不是代表师尊有所回应了呢? 这边人族与异族打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混乱的局势中,师徒二人做了什么。 君千泽还是威武霸气的一甩袖:“走。” 穆凌渊和君千泽非常机智的遁了,他们本意也并不在此,要是过于高调就不好了,等到一众群众回过头来忽然发现,原本那两个非常厉害的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 刚一到居住的峰头,就见一道剑光横劈了过来,落在脚边。 第52章 暗杀 刚一到居住的峰头,就见一道剑光横劈了过来,落在脚边。 君千泽以极快的速度避开。 来人见一击未中,数道剑气迎头劈来,只见君千泽抬袖一挥,掷出几个威力巨大的火球,只见那威力巨大的火球呈势如破竹之势,在悬崖上留下几个深坑,将这些虚晃的剑影尽数吞噬,直接穿过中央的剑阵,截住当中忽然飞出的一把玄黑色的剑,黑色的剑应声而碎,接着就见君千泽一甩袖一人就被掀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才堪堪站起身来,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人明明告诉他君千泽的实力只是在元婴中期,而他也是在这里观察了许久,直到确定了君千泽的实力,挑准了时机,才敢出手,之所以选择师徒二人外出回来的时候偷袭,是想在君千泽掉以轻心时一举袭杀成功,重创君千泽,哪知这和之前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这君千泽表面看起来是初期的实力,实际是后期巅峰,但如今一看,他极强的应变能力和潜在的爆发力,根本就等同于一个化神期修士的水平啊! 君千泽看着面前穿着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目中一冷,周身的杀气也更重了些。 上一世,也是在论道大会之际,他遭遇了一次偷袭,只可惜上辈子那时候他为白珏斩杀猰貐凶兽,得到了猰貐凶兽看的至宝,然而自己却深受重伤,后期虽然潜心修养,却迟迟没有好转,修为上也无法精进,上一世在这次偷袭中虽然躲了过去,但肩膀却受了一剑,元气大伤,以至于到了论道大会,在与水若寒的比试中,胜的异常艰难,险些落败。 想到这里,君千泽的眉头不由得蹙得更深了。 而现在却不同以往,他的实力早已不是当初元婴中期的水平,也不是当时面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了。 看着君千泽渐渐逼近,身上愈来愈重的杀气。那黑衣人的面上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背上冷汗涔涔直冒,好歹他也是个化神初期的修士,虽然对君千泽越级挑战的能力早有耳闻,哪里知道这个君千泽这么恐怖,根本就是隐藏了实力。那不可估量的越级挑战能力简直就是一柄杀伤力极大的利剑。 上一世,面对这个实力高于自己的化神初期的修士,虽然在偷袭中活了下来,但却打得异常艰难,最终让那人逃走,现在想来,绝不是偶然,很显然,有人想让自己死,或者至少让他重创,好让他在论道大会上落败。 种种往事浮上心头,联想到之前宗内遇袭,恐怕有人早就盯上了自己,他最后死于无枫崖被白珏带领的数十个炼虚期的高手杀死,恐怕派这人出来重伤自己的那人也是那几个幕后黑手之一吧。 上一世,让这人逃了……这次,他倒要看看是谁给给了他这样的胆子,君千泽忽然抽出了手中的大锏,纵身跃到男人面前。 那人被迫开始与君千泽交手。 穆凌渊本就对这个擅闯峰头的男人充满警觉,现下发现那人是直接冲着君千泽的要害去的,此人修为至少在元婴后期,行踪鬼祟,并不露面,却赶在他二人回来之时,忽然出手,似蓄谋已久,并不像那些个不入流之辈,贸然挑衅,或是仗着自己有点实力来寻仇,没想到竟是来暗杀的。 联想到君千泽上一世的死,穆凌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莫不是上一世,也是此人在论道大会前中伤了君千泽?那么是不是说这背后有什么阴谋?看到君千泽的反应,更加印证了穆凌渊的这一想法。 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捧在手心里的人上一世竟被奸人联合所害,穆凌渊几乎恨得牙痒痒,目光更冷了些,这一世他定要护得君千泽周全,不管是谁,不管这背后的有何阴谋,他定要将这幕后黑手找出来,毫不留情的弄死。 虽然没有亲身参与战斗,但穆凌渊却时刻警觉着,目光却从未从二人身上离开。 几个回合下来,男人开始招架不住了,发挥了九成实力的君千泽更是比往常厉害了许多,直往那人要害去,一路摔打扔掼,毫不留情,男人应付得愈发捉襟见肘了,不光浑身挂彩,还呕了几口老血出来。 他接到的任务是将君千泽废掉,至少也要重创。现在反倒被君千泽牵制住,连逃脱都逃脱不得。 虽说被下了禁制,但保命要紧,男人果断转身准备开溜,但君千泽又怎么会让他逃跑呢,只听“咻咻”两声,男人的后背被利刃击中,横跨肩头,紧接着肋骨两侧被中伤,上一世因为这几处处伤,他可是连休养生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在几日后上了论道大会的擂台。 被断了逃路,男人见一计不成,目光扫向站在不远处的穆凌渊,忽然又心生一计,纵身一跃忽然闪到穆凌渊的身前,朝着穆凌渊扔出了数枚法器,虽然穆凌渊早就发觉,扔出了法宝,迅速打开了防护结界,但还是有一枚钉入了肩头,穆凌渊骤然吐出一口血。 看到穆凌渊受伤的一刹那,君千泽的目光不由得一冷,徒弟从小崽子长到现在,就连他都从来没有将徒弟打伤过,这人竟敢算计他的徒弟,上一世将他重伤,这一世竟敢中伤他的徒弟。杀,必须得杀。 男人本想转移一下君千泽的注意力,好趁机逃走。哪知君千泽周身的暴戾之气忽然暴涨,实力似乎比之前又可怖了许多,男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后背一把火红的大锏贯穿心口,穆凌渊也没有闲着,一跃而起,直接伸手破开了他的虚鼎,这下,男人仅存的最后一口气也断了,瘫软无力的身体掉落下来。穆凌渊一把扯下他脸上的斗笠,这是一张普通的再普通的面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穆凌渊搜查了他的全身,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任表明男人身份和宗门的东西,正在穆凌渊眉头紧蹙之时,忽然在他的左手上发现一枚黑色的指环,这是一个看似极普通的空间戒指,但却价值不菲,全仙品灵石打造,或许是雇佣此人赏赐的也不一定,这般想着将戒指收回了袖中。 君千泽站在不远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双目微眯,从刚才探入的灵识中发现,此人的记忆中被下了禁制,他隐约看到这个男人和一个人做了交易,事成之后,他便可以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资源,但那人的模样却并没有看的很清楚,却看见他将右手带着的一枚指环放入了男人的手中,指环,在扫到的指环的一刹那,君千泽的目光忽然了停顿了一下,因此在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后,君千泽毫不犹豫的将他做掉了。 是以当穆凌渊并没有从男人身上搜出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君千泽也并未继续追问,反倒是往洞府中走去。 穆凌渊知君千泽定是发现了什么,也跟着回到了洞府。 “此人是上元宗的人。” “师尊如何知道这是上元宗的人?”穆凌渊只觉有些吃惊,这时,君千泽望着穆凌渊忽然不说话了,眉头情不禁越蹙越深。 “师尊如何这般看着……”穆凌渊低头忽见衣襟上染了一缕新红,一抹嘴角,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嘴角竟是溢出了一滩血,喉头一股腥甜,而他自己竟是太过关心君千泽的事,竟然没有发现。 刚才那一下,并没有让他感到多少疼痛,穆凌渊知道他是流了血的,也知道这枚法器此刻嵌在了身体中,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君千泽这般说来,穆凌渊才想起来,法器正嵌在身体中还没有拔出来,正在穆凌渊动手准备动手时,君千泽忽然道:“慢着,法器上有毒。” 几乎就在君千泽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穆凌渊的忽觉眼前一黑,一股突然而来的撕裂般的痛楚席卷全身,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他隐约感觉到君千泽将他搀扶到了灵石床上, 君千泽站在床前,看着意识模糊的穆凌渊,如今想要为徒弟解毒,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下一刻君千泽解开了穆凌渊的衣衫,伏了上去,灵石床上,倒影着二人旖旎交叠的身影,只见君千泽跪伏在穆凌渊的身边,片刻后,抬起的唇,沾染了一抹旖旎殷红。 等他醒来之时,只见自己衣衫半开,半身赤_luo的躺在灵石床上,之前他隐约记得君千泽似乎埋首在他的肩头,一双柔软带着微凉吮_xi着他的肩头,想到这里,穆凌渊忽觉喉头一紧,抬起头时,恰见君千泽正用方巾净手,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君千泽的唇,也不知是不是刚才为自己吸了毒血的原因,此刻这双唇显得更加艳丽,想到这双唇曾经在自己的肩头shun_吸,想象着君千泽双唇染血诱人的模样,穆凌渊只觉一阵心猿意马。 察觉到穆凌渊的目光,君千泽忽然回视了目凌渊一眼,扔过去一瓶丹药: “吃了这个,你的伤便无碍了。” “师尊……你”仿佛知道穆凌渊要说什么似的,君千泽忽然看了一眼穆凌渊:“无妨。”穆凌渊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生息,穆凌渊的伤果然无碍了,修为也更加精进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这毒的烈性太强,穆凌渊偶尔会觉得头痛。 这一日不同以往,正是论道大会的召开之日。 凤阳城,林珑宝界。 四周架起数个擂台,场面十分壮观。 这观战台比宗内不知奢华了多少,阵势也不知大了多少,各宗门在自己的席位前落坐,一众门派入席,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当然有不少小门派是来凑热闹的,恨不得将自己宗门的人都拉来。 而论道大会的残酷在于,不光包括各大修真门派,也包括人族其他的修道门派,魔修,妖修等一概不拒,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参与进阶晶的争夺,只参与宗门的排名和——抢人。 第53章 偶遇 这边修真门派陆续到来,以郜神宗为首的五大仙宗也相继到达,不愧是大宗门,那派头,不是一般的拉风,占据看台的最显眼的位置,连看人都是鼻孔朝上的。 而这些宗门的附属门派,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挤在外围。 穆凌渊跟着君千泽向着属于中级门派的地方走去,在五大仙宗的下方,围绕着无上宗,开元宗等几个同属于中级门派的宗门,穆凌渊一扫视一眼,好巧不巧盛天宗就在离皓天宗不远的地方——皓天宗的对面,刚走到前面,就看见君千泽皱起了眉头。 只见白珏站在不远处对着一个女子谈笑风生,似是极为恣意潇洒,身旁站着一个女子满是浓情蜜意的看着他,穆凌渊只觉这人分外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百花门的女子。 二人郎情妾意,就差比翼双飞了。 穆凌渊终于知道为何君千泽会是这样的表情了,这一只苍蝇不够,还来了俩。 这边白珏正和白花门的女修聊的热火朝天,二人似分外投缘,那着紫衣的病弱美人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似让人怜爱不已。 当白珏一抬头忽然看到君千泽冷着一张脸从对面走来时,心中忽然一惊,若是让君千泽发现他和这个琼雪练说不清道不明,岂不是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尽管这个琼雪练是个相貌不错的女人,也不同与白花门其他的的女修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特殊,是现任百花门掌门唯一的女儿,他当初也是看在这个女人姿色不错又加之又是百花门掌门女儿的份上,才接了她抛来的绣球,也就是图个新鲜。 再者,自从君千泽对他的态度开始冷淡以来,他从君千泽那里再也得不到任何资源,也再加上一直处于元婴中期无法突破,总要想个其他法子才是。 尽管他很享受这样的勾搭,试问有哪一个男人不想要一个百花门的女人做情人,还是百花门宗主的女儿,这个琼雪练也确实大大满足了他做为男人的虚荣心,在某种程度上给他带来了男人的尊严,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也是个听话的,基本要嘛给嘛,从不和他索要资源,偶尔给点就心满意足,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但这琼雪练修为才到金丹中期,就算长得是比一般女人漂亮些,那又怎么比得上君千泽还有他背后实力不容小觑的宗门呢。白珏慌忙撇下了身边的琼雪练,将君千泽拦住,“千泽,这是百花门的琼雪练琼姑娘,我与他只是……”说完走到君千泽身旁,刻意与琼雪练保持了距离。 琼雪练,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君千泽有一瞬间的恍神,随即才从脑海中回想出这个名字,一般情况下,君千泽对于不相干的人,名字还真是不会放在心上,君千泽之所以会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是因为上一世,这个女人曾经在皓天宗外大闹了一场,让君千泽答应自己做小。 君千泽当然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因此君千泽只是快速瞥了一眼,很快就将目光移了开去,在他的感觉里,琼雪练只是一个百花门不入流的女修,仅此而已。 君千泽本就对白珏深恶痛绝,现下见白珏和百花门的女修勾搭上了,还是这个女人,更是没什么好感,脸色也更差了,这边看在白珏的眼里,就是——吃醋了。 如果说以前的君千泽是顾及到宗门没有和白珏撕破脸,但以君千泽现在的实力,分分钟就可以秒了他,现在完全连应付他没有必要了,君千泽把白珏完全当成了空气,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将白珏晾在了一边。 这边白珏一看情况不妙,还想继续补救一下,立马追了过去 这边琼雪练看到白珏将他撇在了一边,顿时心生不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个琼雪练对白珏的感情还真不是假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痴情,琼雪练身为百花门掌门的女儿,又是白花门第一美,向来都是追求者无数,本身也是自视甚高,但琼雪练偏偏对白珏一见钟情, 在上一世的时候,甚至为了能与白珏成婚,宁愿与白珏做小,只可惜那时候白珏对君千泽“一往情深”,对琼雪练完全没有兴趣,琼雪练虽然知道情郎心系的是皓天宗少宗主君千泽,还是坚持不懈,见缝就cha,白珏本也是虚情假意迎合,一来而去,二人还真勾搭上了,直到后来白珏为了皓天宗的无上至宝暗算了君千泽,琼雪练终于由小三转正,做了白珏的大。 要说琼雪练,可谓是史上最成功小三了。 这个女人,论痴情数一数二,但妒忌心太强。 在见到这个惊为天人的皓天宗宗主后,琼雪练在如此近的距离被君千泽的外表和实力震慑到,内心充满了妒忌恨,在被君千泽华丽丽的无视后,琼雪练再一次觉得她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正在白珏欲要追上来时,就见穆凌渊拦在了他身前,君千泽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师尊不想见的人,他来解决。 “白真人,请让开。”那意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穆凌渊看着白珏的目光不带一丝畏惧,甚至带着几分捍卫的味道,先前为了师尊他与白珏笑脸相向,现在也是为了师尊与白珏冷语相对。 话毕,穆凌渊便头也不回的跟着君千泽走了。 白珏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再一抬头君千泽早就不见了踪影,如果说之前白珏心中还存有一些幻想,这下彻底粉碎了。这边白珏看着师徒二人相随而去的背影,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对着琼雪练也有些不耐烦起来,“琼妹妹,如果没事的话,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这琼雪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琼雪练为了白珏放下身段主动与其交好,投其所好,如今在见到这个男人后却被冷落,虽然早就知道白珏和君千泽交好,但直到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后,她才感受到了他与君千泽的云泥之别。 白珏忽然觉得自己话说得突兀了,想到自己以后还要靠着琼雪练提供的资源法宝,顿时换了一种态度和语气: “琼妹妹,白某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论道大会,千万要好好保存实力。” 那琼雪练见情郎关心起自己来,心中顿时又欢喜起来。 如今将君千泽追到手已是不可能,这个琼雪练虽然条件各方面都不如君千泽,但似乎也不错,至少能保证他之后在宗门的地位长久不被动摇,想到这里,白珏握住了琼雪练的手:“雪练,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你早已是我的人,我白珏是不会负你的。” 二人一个目光chi__裸一个面带羞涩,就差天雷勾地火了。 临走之前,白珏又看了一眼师徒二人,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这边君千泽和穆凌渊刚一落座,便见一匹黝黑的骏马拉着的cha满十面黑底金莽阵旗的马车飞了过来,分外拉风,张扬。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手从内里将车帘掀开,紧接着看到一双黑底金纹的靴子。 穆凌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情不自禁的望去,这是谁? 第54章 对手出现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手从内里将车帘掀开,紧接着看到一双黑底金纹的靴子。 穆凌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情不自禁的望去,这是谁? 待马车落地,从车上走出一个墨发红眸的男子,来人一身玄黑色的法衣,衣上刺着金孔雀,这人生的美是美,却带着几分邪气。 刚一下车,他的身旁立马有人给他撑起一把骚气的红伞。 只见男人忽然朝着各仙宗的坐席露齿一笑,顿时,底下一群仙宗长老的脸都黑了,而男人却仿佛毫无所觉似的,依旧笑眯眯的围着整个观战台逛了一圈,边走边看,从郜神宗一路看到边上的几个小门派,几乎把在场所有仙宗门派瞄了个遍。 原来是撼天魔门的人,各仙宗的人一见到这个覃兆麟,就跟见了煞星似的,这个覃兆麟自从接手了撼天魔门后,变态程度比他那个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参加论道大会折在他手上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专拣资质高长得俊并且身份地位高的折,堪称“仙宗人才的杀手,各大仙宗的克星”。 至今为止,凡是他所参加的论道大会,基本上被他盯上的,都被他收到了手中做了炉鼎,这覃兆麟对仙宗的人情有独钟,对其他妖修魔道的人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专拣那些傲骨清高的折,用他的话说,这样的玩起来才有滋味。 而那些傲骨清高的修士,何时受过被压在身下的折辱,有不少忍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想要自爆,偏偏这个覃兆麟有的是手段让你想死也死不了,那些寻死过一次的,更是变本加厉变了法子的玩,收进手中的炉鼎从来都不超过三个月。 想死却死不了,还要被这魔头玩弄日日遭受凌辱,光是想想就让人冒一身冷汗。 君千泽当然是认得这个覃兆麟的,之前的论道大会,这个覃兆麟就将不少的修真者折了, 对于覃兆麟这个人,君千泽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上一世这个覃兆麟将五大仙宗之一郜神宗的绝顶天才祈印然给败了,收做了炉鼎,这一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这覃兆麟是不敌的,甚至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直到最后祈印然不知为何忽然愣在原地数秒,高手间的对决,只在毫厘之间,就是在这短暂的失神中,覃兆麟反败为胜,最后搂着祈印然的腰说要*一度,郜神宗的长老就差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明眼人都看的出这其中的蹊跷,虽说论道大会有他自己的一套规则,禁止在比斗上使用禁制和暗算,但奈何战术和暗算只有一线之隔,谁也不好定论。 有人说这覃兆麟胜之不武,用了下三滥的法子暗算了祈印然,有人说这祈印然不知当时被谁所惑,失了心神,只怪他自己太倒霉,但落败已成事实,比试前的定下的从属契已成。 众人扫视了魔头一眼,赶紧将目光收了回去,生怕被这魔头心血来潮瞧上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哀叹惋惜,不知这祈印然还有没有命了。 覃兆麟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了君千泽身上。 君千泽很快便感受到了来自人群中的这股火辣辣的带着别有深意的视线,眉头一蹙回视了过去,不管这个覃兆麟是用的是下三滥的手段,还是胜的光明磊落,但凡是实战,又岂会管是否公平有无遭遇暗算,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若是这覃兆麟要和自己打,到时候打就是了,就算他是化神中期的境界又如何。 君千泽的目光中带着睥睨和俯瞰天下的强悍气势,没有丝毫畏惧。 就在覃兆麟目光投来时,站在君千泽身边的穆凌渊很快就感受到了这股停留在自家师尊身上,逡巡的仿佛捕猎者一般的目光,另他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快,立马回视了过去。 覃兆麟目光滑过二人忽然挑唇一笑,这才满意的走了。 穆凌渊试探道:“师尊,此人是?” “撼天魔门门主覃兆麟。” 原来是撼天魔门的人,那人看起来似乎实力不低于化神期境界的样子,穆凌渊直觉此人,有些蹊跷,继续试探道: “师尊认识此人?” 君千泽眉头微蹙点点头,看着君千泽的反应,穆凌渊此刻心中早已猜得*不离十,这个覃兆麟十有*在之前的论道大会上惹出过什么幺蛾子,说不定上一世还打了师尊的主意也说不定,而这覃兆麟又是魔门的人,论道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败者成炉鼎,依照他刚才的行事作风来看,想必是折了不少修真者的。 想到这里,穆凌渊心中更是有些莫名的烦躁不安,隐隐开始担忧起来,眉头不由得蹙得更深,虽说他对君千泽的实力很有信心,但若是这个覃兆麟盯上了师尊,又不折手段,那又如何是好? 而此刻君千泽想到的是徒弟这是第一次跟着自己参加论道大会,虽然徒弟的修为比上一世大有长进,到了金丹中期,但即便是这样,在论道大会中仍然是相当危险的。上辈子,穆凌渊因为实力不够并没有参加论道大会的资格,这一世因为实力的精进进到了论道大会的名额,本来他是可以让凌渊留在宗内的,但考虑到论道大会虽然残酷,但也能学到不少实战经验,这次带徒弟出来主要是让他长点见识,这一世好不容易将这个弱弱的徒弟保护到现在,栽培至此,没有让这棵好苗子夭折了,自然不能让徒弟折在这里。君千泽想了想又嘱咐道“若是有人向你宣战,切记,不要轻易应战。” “凌渊定当谨记。”顿了顿又道:“师尊可否答应凌渊小心出战?” 君千泽一看徒弟这般殷切关心的眼神,心中也不由觉得熨帖起来,原本被人觊觎的不快也舒坦了许多,点点头道:“为师自有分寸。” 这边覃兆麟回头看了一眼师徒二人,嘴角微扬,刚才站在君千泽身边的那个蓝衣青年还真是有意思,明明只有金丹中期的境界,竟有睥睨天下的气势,丝毫不惧他化神中期的实力,直直的朝他望来。 这厢覃兆麟刚在魔宗的位置上坐下,就见一个魔使拿着一碟深红色的骨针走了过来,这些骨针的头部都雕凿着一枚凋谢的落花。 “门主,您看……” 只见覃兆麟指了指皓天宗的方向,接着又指了指另外几个宗门的位置,那魔使立刻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接下来就看见没了踪影。 覃兆麟忽然转过头来,挑起身边人的下巴,“怎么,你不高兴?”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也不管那人是否愿意,男人将手伸入那人的衣襟中,放肆的拥吻起来,斗笠下,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沉沦的挣扎,最终抬起的手臂放了下来。 这边穆凌渊悬着的心刚放下些,便见一人小跑着走了过来,一脸耀武扬威的模样,不正是刚刚给那魔头撑伞的那位? “这可是我们门主赏赐的骷骨花。”说罢从腰间扔出一枚骨针,朝着君千泽she..了过来, 君千泽抬指接住,这是一枚深红色的骨针,针尾雕凿着一朵凋零的净莲。 这边各宗门的一看君千泽收到了这骨针,顿时炸开了锅,看来今年这皓天宗的宗主资质鼎鼎的天才是要折在这里了,就在人群炸开锅的同时,仙宗中又响起一阵接一阵的倒抽气声。 原来收到这骨针的一共五个,分别是无上宗的曲容若,开元宗的水若寒,还有两个是五大仙宗顺天宗和幻世宗的殷怀玉和孔若素,那些收到骨针的门派脸一个比一个黑,那些没有收到骨针的门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覃兆麟在正式比试前一直以来都有送骨针的习惯,只要是他看中的,都会事先送出骨针,然而在开打前,他才会在这几人中最终定下一个或几个人选,按照覃兆麟往常的习惯,前三个送出去的必定是他最为看中的,尤其是这第一个,而君千泽又是第一个收到这骨针的,照这情况十有*是逃不掉了。 各宗门的弟子纷纷拿眼瞅着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宗主,纷纷想看这君千泽会是作何反应,而君千泽仿佛没事人似的,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将骨针递到穆凌渊的手中。 穆凌渊心领神会,咬牙一笑,握在手里捏的粉碎。 从心底,穆凌渊是不希望君千泽去接的,甚至他宁愿自己去接,但不管师尊作何决定,他定是站在师尊这一边的。 一阵轩然大波后,整个观战台又恢复了平静,陆续有美貌的女子飞过来端着灵果酒水呈上来,如果没有意外,这场论道大会将会持续进行数日,甚至更为持久,凤阳城的人会派人作些款待。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绿衣,头上长着两个小角,模样水灵的女子端着灵果酒水朝着君千泽的方向飞了过来,一看到端坐在灵石台边一身流锦仙衣,华美逼人的青年,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真人,这是新鲜的灵果和酒水。”说完往君千泽身边靠了靠。 哪知君千泽眉头一蹙,周身释放的威压立刻让那女子顿在了原地,不敢动弹。那异族女子自认为自己相貌不差,她的模样不光是在异族很受欢迎,而且许多人族也喜欢,没想到这人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 穆凌渊自知自家师尊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师尊一向不喜外人近身,这女子贸然靠近妄想触碰师尊的身体,君千泽没有将他一掌拍出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姑娘,这些还是我来好了。”说罢盈盈一笑接过了女子手中带来的食盒,女子也知道自讨没趣,悻悻然下去了,临走前望了一眼穆凌渊,心道这个模样俊朗的真人倒是不错,实力也不差,虽然没有旁边那个那么厉害,若是能与他交好倒是不错,或许能得到她想要的资源,但再不错也架不住旁边有个冰块,女子很快飞去了其他宗门享受被一群男修围绕的感觉了。 穆凌渊一边剥着灵果一边将斟满的酒推到君千泽的手边。 对于穆凌渊递过来的东西,君千泽倒是没有推辞,基本剥一个吃一个。 穆凌渊环顾一眼四周,一边剥着灵果一边望着君千道: “如今各大宗门皆已到齐,比试尚未开始,可是在等谁?” 第55章 开打了〔一〕 “如今各大宗门皆已到齐,比试尚未开始,可是在等谁?” 君千泽抬眸望了穆凌渊一眼:“城主。” “城主?”穆凌渊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君千泽,君千泽点点头,参加论道大会的一向都有凤阳城历来的城主,徒弟从未参加过不知道也并不奇怪。 “不错,为公平起见,论道大会的胜负裁定有凤阳城城主一席,与仙宗特使及各道特使十人联袂定论,十取六胜。” 穆凌渊点点头,心中一阵讶异,没想到这论道大会的胜负并不是由一人说了算,而是由各道特使联名决断,足以见这场比试的规模宏大,各道宗门对此的重视程度。 十取六胜也就是说十人中有六人定了此人胜,方算获胜,这样一来,倒是避免了因胜负而引起的门派纷争,但同时也给获胜增加了难度,若是在比试中输了,那便是输得一败涂地,声荣俱毁,若是赢了,那便是赢得满堂喝彩,声名鹊起,轰动整个上元大世界。 若是这十人的决断出现了对半的局面,此时这城主的一票,那就相当的有分量了,只是不知这城主又是谁? “宗主。” 正在穆凌渊时,忽见一个白眉长须,精神矍铄的长者带着一个年轻弟子走了过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穆凌渊抬头一瞧,这不是陈臾长老么,不知这陈长老前来又是所谓何事?心中这般想着,穆凌渊起身从一旁站起身来,挑唇一笑,对着身前人一揖,“凌渊见过陈长老。” “凌渊小友,不必如此客气。” “陈某前来是有话想要与宗主说,还望宗主不要嫌弃老夫絮叨才是。”说罢捋了一捋胡须,冲着君千泽又是一揖。 “此番论道大会,格外凶险,还望宗主为了我皓天宗,千万小心啊。”言辞间关切诚恳,用心良苦。 “陈长老,我自有定断,勿须多虑。”君千泽看了一眼身边的长者,神色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重活一世,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君千泽,对许多人许多事早已看淡许多,所相信也只有身边这个徒弟罢了,至于胜负,他若敢迎战,自有能赢对方的实力。 看着君千泽这般云淡风轻,陈臾的神色才略有好转,接下来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言辞间有些踌躇:“宗主,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说罢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凌渊,神色间似颇有些为难,君千泽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陈臾忽然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叹了一口气道: “禀宗主,风涟子真人……失踪了。” “不光风涟子真人,就连……连岚秋真人也一并失踪了。” 谁都知道,风涟子真人原本是无上宗的炼器宗师,百年前的论道大会是岚秋真人败了 风涟子,将风涟子带回了宗内,原本这二人一个习武,一个炼器,在比试上是没有交集的,但问题就在百年前的论道大会上不知为何风涟子强行替了他的亲弟弟风□□守擂。 原本按风涟子的境界实力,是不至于落败的,但比武场有比武场的规矩,身为炼器宗师,他自不可使用自己在炼器上的造诣,因此也就无法施展他最擅长的魂器斗法,原本二人实力在伯仲之间,但最终风涟子惜败。最后风□□醒来时,盛怒不已,然而一切皆已成定局。 虽然岚秋将风涟子真人带了回来,但岚秋真人倒是并未为难风涟子,风涟子真人寻常冷冰冰的并不与人多话,也鲜少露面,但岚秋真人时常去风涟子的洞府探望,也算是风涟子在宗内唯数不多相熟的人了,前任宗主君无瑕也很器重这位炼器宗师,因此风涟子在宗内仍旧司炼器之务。 “就在几日前,岚秋真人说要去风涟子真人的洞府去看看,结果……结果……”说到这里陈臾长老长叹一声。 君千泽不禁蹙起了眉头,上一世的论道大会,他因为受伤在比试中勉强获胜,早早便退了去,并未关注过风涟子,不过那时风涟子确实是缺席了炼器场的比试,而岚秋也不见了踪影,直到回宗之后,也并没有看见岚秋,宗内只说游历下山,而风涟子经常往返与各界寻找材料,一直行踪不定,鲜少见到,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这些遗漏的细节无一不显示着蹊跷之处。 穆凌渊望着陈臾长老离开的背影,眉头不禁蹙了起来,离宗前,除了出云真人并未参加此次的论道大会,岚秋真人,风涟子真人连同宗内的几位长老都一并乘着宝船过来了,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池? 比试前夕,风涟子忽然失踪,究竟那一日到了风涟子的峰头,岚秋真人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风涟子为何会失踪,而岚秋真人又为何会一同消失不见? 这件事发生在几日前,也就是他与师尊从五界交易坊回来那几日,又是否和当日他与师尊回洞府遭到暗袭有关联? 根据穆凌渊对岚秋的了解,像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这倒不像是岚秋真人的作风,岚秋真人绝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这般想着,就见一只巨大的银翼的兽忽然从天而降,停留在场地的上空,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铺天盖地的暗云席卷而来,骑在兽背上的男子一头银色的长发,脸上带着面具,面具下露出的金瞳锐利充满不可侵犯的力量和野性的张狂不羁,但下巴露出的轮廓却出奇的优美。 看着眼前的男子,穆凌渊略略有些吃惊,虽然早知道凤阳城的城主是异族,本以为能从众多异族中脱颖而出,荣当城主的人应当是粗犷狂野、凶神恶煞的类型,没想到看上去这般相貌出色,与众不同,这倒是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穆凌渊看了一眼骑在兽背上的人,只觉分外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穆凌渊只看了一眼,很快又将目光移到了自家师尊身上,管他是凶神恶煞的修罗还是披着一副好皮囊的君子之姿,若是敢动师尊一个手指头,就让他横着走。,若是敢动师尊一个手指头,就让他横着走。 骑在兽背上的人视线扫视一圈,目光扫视到站在君千泽身边的蓝衣华服青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颇有兴趣。 当这位凤阳城的城主骤然出现时,引得擂台外的观战台边一阵骚动,虽说早前就和异族定了契约,但异族和人族总归不是一个道上的,总归不能让人放心不是,大能们每年来夺宝的同时,顺带来看看这城主的实力,凤阳城的发展状况,好随时更换安排特使插个眼线什么的,虽然目前两方各为安好,但也不能保证哪一天异族暴动,忽然策反,直接攻了人族的城池,将人族挑了不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么。 因此城主,成了各大宗门的头号关注对象。 这凤阳城的城主每百年都要更替一次,只有赢了车轮战才能继续继任城主,一般情况下,几次车轮战下来,这老城主基本玩完,不死也重伤,最后都难逃被斩杀的命运,而这个城主,从五百年前一直到现在,连着五次从没有人能撼动他城主的地位,甚至每一次的受伤重创,都反而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变得更强,简直就是“变态”一样的存在。 在座的有不少都活了上百岁,参加过好几次论道大会的,从五百年前到现在,这个城主就没换过,能不让人怵得慌么。 在别人的地盘上开打,别人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总要表示一下尊重不是,但也不能让异族看了笑话,因此,作为实力强劲的异族代表,城主是唯一一个被邀参加论道大会的代表,除却那些招待侍奉的异族不算。 “让诸位久等了。”那城主眼眸扫视一圈众人,方才收了坐骑落到了离擂台极近的灵石台前的特殊席位上,与之毗邻的还有十张座椅,皆是各宗的大能,有魔门的,有妖宗的,自然也有仙宗的人,而仙宗里面光五大仙宗就占了三个席位。 一排赤橙黄绿正襟危坐,有眼冒精光的,有面瘫严肃的,看着就不是好唬弄的主,这些大能表面上一个个都云淡风轻,心平气和,明里暗里都在较着劲。 这么一扫下来,有三个仙宗的,三个魔宗的,还有两个妖宗和其他修的代表。这么一看,几乎都是炼虚期以上的修士。 “师尊,这便是司审判定夺胜负的那几人?” 君千泽点点头。 穆凌渊知道这些人既然能坐上审判席实力定是不会差的,没想到实力竟会这般高,想要从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获胜,倒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关乎到整个宗门的排名和个人实力排名,也难怪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待最后一位特使城主入席,接下来一个长相斯文,穿着白衣的特使飞到擂台之上,朝着众人儒雅一揖,威势外放了一些,这是位化神期的修士,虽然修为不差,不过和审判席上那几位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 “诸位也并非初次参加论道大会,不过这次倒是看到不少生面孔。不过,在下还是得将规矩重申一遍。”说罢目光扫过众人,目光一凌:“生死自负,胜负由天,一旦应战,不得悔改。” “胜负既定,一切由命。” “比试不得使用禁制,暗算,一经审判裁定,交由道盟掌刑堂处置,百年内不得再入论道大会。” 话毕又道:“比试分文武场,文斗的随容华使者离席去往天启阁。”说罢只见一个青袍的修士带着拂尘乘鹤从天际款款落入擂台,众人纷纷望向不远处一座紫光灿灿,巍峨的宝阁,若隐若现浮现在云端中,似是离的极近又离的很远,远远望去,紫气缭绕,很是壮观。 “去天启阁的修士,由容华修士开路。”陆续有修士站起身来,原来这比试分为“文斗”和“武斗”,所谓“文斗”就是炼器,炼丹,炼药师的场子了,君千泽和穆凌渊都是武斗的,当然留在了原地。 原来这天启阁,每百年才开一次,天启阁里不光是炼器炼丹比试的场地,更有历来名家高手在历届论道大会比斗上制作的名器珍品,并非每次论道大会都能碰到天启阁开启,而这次论道大会恰逢到了开启之日。 而这容华修士正是看守天启阁的特使。 众人的目光中都透着隐隐的兴奋,还有些沸腾炽热的渴望,那些即将进入文斗场的修士,眼中尽是兴奋之色,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要知道这些宝贝往常都是难得一见,现在一下子全部都呈现出来,往常想要一睹某位宗师的作品都是难上加难,现在见到如此多的名器名共处一室,这将是多么壮观的景象,对于每一个修士来说简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更何况赢得比斗前三甲的修士不光可以将比试所制作的成品留在天启阁里流芳百世,还可以在天启阁第三层里,任意带走一样宝物。 这条规则,对于武斗获得前三甲的修士同样适用,也就说武斗获得前三甲的修士,同样可以到天启阁内,任意选取一样宝物。 这天启阁一共分为七层,第一层第二层不光是中上等丹药和源材的置放之地,也是炼丹炼药师的比试场地,第三层第四层则置放中品级以上法器,同时也是炼器师的场子,而这第五层第六层并不设比试场地,俱是仙品级法器和丹药的置放之处,当然只有元婴期初期以上的修士才可以进入,而这第七层最为神秘,从未对外开启过,若是想要进入,只有通过第七层的结界测试被认可的人才可以进入,每四年的论道大会,只有每个阶段实力排名前三甲的修士才有资格去这第七层一试。 即便是这样,能够进入这第七层的修士也是少之又少,至今为止进去过第七层的算起来不超过十个,至于那些人进去之后看到或者得到了什么,无一例外缄口不提,这就更加让这第七层显得神秘起来。 几乎无一例外的,那些进到过第七层的修士都获得了巨大的突飞猛进,在后来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结界测试似乎是一种灵根属性和资质的测试,能够进入到第七层的几乎都是资质天才,灵根属性特殊的修士。 在听完特使的解说,穆凌渊总算知道了为何所有的人眼中都透出如此激动澎湃的目光了,穆凌渊望着屹立在眼前巍峨的宝阁,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小算盘,这般看来,也没有规定武斗者不能参加文斗场不是,比斗完毕或许可以去文斗场转一圈?如果有可能的话,能进到第七层,兴许有师尊喜欢的东西?随即又将视线移到自家师尊身上。 君千泽望着宝阁似若有所思,上一世的论道大会中,这里面有不少的宝贝,其中最适合金丹期修士的绝顶法宝就有三件,而徒弟恰好又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一抬头,二人的目光不期待然对上,看着徒弟“殷切渴望”的眼神,君千泽想着,看来这次比试得力争前三甲,给徒弟争取一样宝贝? “凌渊……!”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响起,穆凌渊一抬头就瞧见一个黄衫少年在远处朝他招手,腰间挂着一只玉葫芦,同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名绿衣面瘫青年,正是他的师兄卓燕。 萧珩一边说一边兴奋的挥着手:“我们先去天启阁,比斗完毕你可要来天启阁观战,捧我与师兄的场。” 说罢朝着穆凌渊一阵挤眉弄眼,穆凌渊冲着萧珩淡淡一笑,眼睛中的神彩熠熠,萧珩顿觉一缕阳光拂面,舒爽到了天,心中仿佛有什么一下子被击中,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那个……呃,千万记得来……”多日不见,没想到穆凌渊竟是变得更加英俊挺拔了,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成熟气质,身材愈发高挑,几乎与君千泽不相上下。 这边君千泽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正好瞧见两个青年遥遥相望,凌渊嘴角带笑,君千泽不禁有些诧异,徒弟很少对着外人笑,心道徒弟既然肯好颜相向,应该是交情匪浅的人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徒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鲜少与他人结交,在宗内的朋友倒是不多,有个这样关系匪浅的密友也不错,若是以后徒弟仍旧喜欢男子,既然徒弟喜欢这样的,以后可以考虑接受接受?只是,这个少年看起来似乎不是很稳重的样子?若是此时凌渊知道君千泽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出血来。 看到君千泽扫过的目光,萧珩立马闭了嘴,他可承受不起自家宗主凝视的目光,虽然很美很霸气,但那杀死人的气场简直太恐怖了,萧珩一抖肩膀,悻悻的走了。穆凌渊一转头就看见自家师尊逡巡的眼神,不由得心下咯噔一下,心想着要不要和君千泽解释一下,若是被师尊误会了如何是好? 而萧珩身边的男子倒是淡定的多,对着穆凌渊点了点头,就跟着青袍修士一道往宝阁飞去。 那青袍修士一甩拂尘,原本若隐若现的宝阁忽然变得更近了些,云雾散去,一下子明朗起来,一条开阔的“道路”显现在眼前。 再一挥拂尘,紫金宝阁的门骤然间打了开来。这一开,将众人的心神都不禁摄了去。 一众修士跟着容华修士飞向了宝阁之中,金光灿灿的宝阁骤然间关上。 观战台上重新归于平静,而众人的心早已沸腾起来。 “比武场自有比武场的规矩……”正在这时,忽听白袍特使的声音响起。 穆凌渊抬眸一路目送他们飞到宝阁之中,在听到声音后亦是回过神来,目光凝聚在白袍使者的身上,全神贯注的听着,穆凌渊仿佛可以感受到这静谧下隐藏的暗流,带着即将喷薄而出的蓄势待发,几乎将他的斗志顷刻间点燃。 “比试由筑基期开始,初期的混战或对战由宝鼎决定,只有终极比试方定胜负。”也就是说之前的比试只是初步筛选,只有在最后一轮的终极挑战中胜负才遵循败者为炉鼎的原则,俗称抢人。 “而后又有越级挑战,有偿守擂战,双人战。” 比试的形式和规则有多种,就看你喜欢玩哪种,普通的打法由混战或对战几轮初选后进到最后的指名终极挑战,由此定胜负,而比较特殊的打法大致分为三种,越级挑战,有偿守擂战,双人战pk,这也是历来论道大会的亮点和令人为之疯狂的地方。 越级挑战分为两种,一种是跨一阶,实力相差在一个大阶之内,例如金丹后期挑战元婴初期,当年君千泽的越级挑战便属于这种,另一种是实力相差在一个大阶以上,而这种就需要被挑战者压缩自身实力到同等境界对战。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选取这样的比试形式,一来很多高阶修士认为即便这样赢了也胜之不武,二来对挑战者的实力要求很高,试想一下想要打败这些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即便是对方压缩了境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即便是这样,每年的论道大会总会有个别出类拔萃的新人越级挑战当时盛名满誉的高阶修士,虽然几乎都输了,但无一例外都在比试之后声名鹊起,名声大噪,这也成了很多实力超群的新秀展示自己的舞台,但凡事总有例外,例如说百年前的论道大会当时还在金丹初期的萧玉修士与压缩到同等境界的元婴初期孟庭修士打成了平手,这也是让很多修士能够沸腾的赛事。 第二种有偿守擂,守擂者可以自行选取一处擂台守擂,并且附上筹码,当然这些筹码可以是上等的资源、极品法器或是上等丹药,也可以是别的什么要求或允诺。挑战者同样要拿出足够吸引人的筹码才行,若是被挑战者感兴趣,则挑战达成。 若是挑战者获胜,将获得守擂者全部的筹码,成为下一场的擂主,若是守擂者获胜,则可将挑战者的押注尽数收入囊中。这种比试通常以百轮为一局,一直坚持到最后,最终可以将所有的战果全部收到囊中,这种类似赌博一般的比试车轮战,非常能让人尽兴,也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比试形式。 第三种双人战pk也是论道大会吸引人的亮点,选择此种比试的往往是修习特殊功法的的双人,往往是兄弟,道侣,或是颇有交情的密友,因为这种比试对协同作战的要求很高,因此比试者往往会选择与自己实力水平相当的高手联袂进行强强对决,一对一的高手对决尚且让人热血沸腾,更何况是四人间的强强对决。 但这三种比试均不遵循败者为炉鼎的原则,也就是说,败者为炉鼎对其不适用,除非另有契约。 待白袍使者交待完毕,只见他捋了捋胡须,“下面就由天悟宝鼎定开局。” 说罢,从手中抛出一只金鼎,金鼎飞到上空越变越大,快速的旋转起来,在鼎中装入了这次所有参加论道大会的标记有各个宗门、各个修士姓名及实力的号牌。 众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金鼎,往常的论道大会都是由金鼎来决定从哪一个宗门,从谁开始。 眨眼间一道金光从鼎中飞出,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白袍使者接入手中,一摊手:“无上宗,凤意修士。” 正在这时,只见无上宗的观战席上一个模样俊朗的紫衣男子站起身来。 接下来,从鼎中再次飞出一个号牌,白袍使者接入手中在掌中摊开,与之对战的是:“郜神宗,扈生修士。” 接下来,陆续有修士被分到数个擂台,这些修士被两两捉对,进行第一轮的筛选。 那起初被分到一组的无上宗和郜神宗的两个修士,紫衣之人一个凌厉的掌风,对方便被震飞出去,而那被震飞出去的扈生修士在落地之前一下子又翻身而起,向对方发起了强有力的攻击。 这些被甄选出来的都是各宗门的精英弟子,比之前的宗内pk不知强了多少倍,声光效果更是一流,穆凌渊站在一旁侧目观战。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碎石爆裂的声音响起,另一人倒在擂台上胸骨俱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从这一刻起,穆凌渊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儿戏而是真正的战场。 与此同时金丹期的场子在同时进行。 连着几轮的筛选,筑基期剩下的百名佼佼者,到了最后指名的终极挑战,这无疑将比试推向了一个□□,众人无不心生期待,有兴奋不已,也有手心冒汗的。 这时候,真可谓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各宗长老望着擂台之上无一不殷切兴奋又忐忑不已,这不光关乎宗门的脸面,更关乎宗门内人才的去留,甚至是影响整个宗门实力的大翻盘。若是赢了,倒是为宗门抢得了人才回来,若是自家宗门的好苗子被人夺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这百名筑基期的修士中,有三名是皓天宗的修士,在如此多的宗门中脱颖而出,这样的成绩也是不错了,穆凌渊人群中扫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响起,正是先前那位无上宗的凤意修士,只见他朝百人中望了一眼,“ 我指名,皓天宗风岚玉。” 第56章 【四合一】针锋相对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响起,正是先前那位无上宗的凤意修士,只见他朝百人中望了一眼,“我指名,皓天宗风岚玉。” 众人一抬头,纷纷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着墨绿衣衫的修士从人群中走出,腰间别着一只墨绿色的碧玺,缓缓走到擂台之上。 穆凌渊看了一眼从人群中走出的青年,只觉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个修士他曾在宗内pk中见过,那时他还在筑基期,与傅天龙分到一组对战,对战完毕后恰好下一场就是风岚玉和另一位修士的对战。 穆凌渊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在那次的比斗中,风岚玉虽然并未使用重型兵器,但凭着一件并不常见的轻兵器,在短短十招之内将对手打趴。 穆凌渊记得在最后的排位赛中,风岚玉是进到了前三甲的,也就是说在皓天宗数千名的筑基期的弟子中,以前三名的成绩突围而出,这是相当不错的了,绝对是宗内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而当时他的排名是第28。 这个成绩,除了能保证进到论道大会的名额外,也是为了保留实力,避免拉仇恨。 后来他的实力在短时间内从筑基期飞快进到金丹期,甚至赶在了论道大会比试前,完成了金丹期实力的巩固。除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资质不错,更因为他的勤奋,为了加快追赶上君千泽的脚步,同时也为了在论道大会上能增加胜算,日夜苦修,想着法子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虽然目前看来,风岚玉的实力远没有他高,但穆凌渊相信假以时日,这个风岚玉定会成为宗内的良材 而现在这个无上宗的修士一上来就挑了宗内数一数二的苗子。穆凌渊之前是看过这个凤意与郜神宗的修士比斗的,郜神宗作为五大仙宗之一的宗门,能够出来参加比试的,实力自然不差,而最后却被凤意毫不留情的败了,最后直接将人震得肋骨粉碎,重度昏迷拖下去。 这凤意虽然看着斯文,但出手快准狠,要真打起来,俩人还真不一定谁赢谁输。看现在的情况风岚玉显然是应战了。想到这里穆凌渊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毕竟这关乎自家宗门的人才流失,总体实力的变化。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家师尊就是皓天宗宗主。 在这个实力代表地位,实力代表话语权的世界,身为宗主的君千泽,背负的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若是宗门的总体实力下降,皓天宗稳固的中级门派的地位必然受到威胁,他自然不想让君千泽承受这样的压力和目光。不然以他的个性还真没有那么大无畏的“集体荣誉感”,重生到异世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宗门卖苦力神么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穆凌渊能够安分守己的待在君千泽身边,尽心尽力的侍奉君千泽,为他打理宗内事务,一切都是因为君千泽,如果哪一天君千泽离开皓天宗,他立马拍拍屁股走人。甚至如果哪一天皓天宗内有人联合策反君千泽,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兵刃相向,刀剑相交。 穆凌渊的想法君千泽自然不会知道,按君千泽以往的习惯,是不会关注筑基期的比试的,上一世他实力在元婴初期尚且如此,这一世实力大涨更是不必说,倒不是他看不上这些筑基期的比试,而是这些表面看起来行云流水的打法,看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慢镜头的回放,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实在勾不起他的兴趣。除了之前为了指点徒弟在宗内大比上陪着徒弟看过,他还真没什么耐心对别人这样。 而这次君千泽之所以会注意这一场筑基期的比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是无上宗与皓天宗的第一场比试,而且还是第一场终极挑战。 他清楚的记得,上一世的论道大会上,皓天宗最后是折了一些弟子的,这个数量不算少也不算多,但毕竟对宗门还是有影响的。不过这是上一世,这一世或许不是这样呢?连他自己都改变了很多,谁又说的准会发生什么?抱着这样的心理,君千泽第一次和金丹期的徒弟看了一场筑基期的比试。 这边皓天宗和无上宗的长老都悬着一颗心,五大仙宗和数个中级门派的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表情。这无上宗和皓天宗都是中级门派里实力比较强劲的,再加上开元宗,盛天宗,可以说是中级门派里鼎鼎响亮的四大门派,只是不知这次无上宗和皓天宗的比斗,到底是鹿死谁手?再加上百年前无上宗痛失了风涟子,自家的炼器宗师到了皓天宗门下,梁子算是结下了,新仇加旧怨,这下可有看头了。 风岚玉在擂台上站定,抬手摸到腰间,众人目光一扫他腰间挂着的墨玉色的碧玺,心下都了然了,这位并没有佩带什么重型法器,似乎并不是修习刀剑的,看样子是使用轻兵器的无疑了,而轻兵器十有□□是炼化的软鞭神马的,当然,这轻兵器中也有不少是制作很精良,功效独特的顶级法器,而这些功效独特的顶级法器,往往比寻常的法器更吸引人,只是不知这位用的是什么? 当风岚玉的手摸到腰间时,所有人都好奇的望向那里,风岚玉的手指一勾,露出一截淡绿色的细绳,这细绳的另一端到底是什么?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等,下一刻,风岚玉的手指一勾一挑,一物飞入手中。没想到竟然是一柄墨绿色的玉扇,扇尾挂着的正是那枚碧玺,所有人当即都掉了下巴。而对面的凤意似乎毫不吃惊,甚至笑着道:“风岚玉,能在一开始就让你亮出你的法器,这是我的荣幸。” “你没有忘了你我十年之约吧?那一天说的话可还作数?” 风岚玉的双眸中闪现出一丝波澜,只见他望了一眼凤意,点了点头:“作数。” 众人一听,啧啧,原来这俩人还是相识的,也不知十年前结的什么仇什么怨,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只见凤意邪邪一笑,说罢立马祭出了他的天火九重鞭,事实上他也没客气,就在祭出这条天火九重鞭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风岚玉的右肩来了一下,霎时间一股炽热的炎气冲击而来,夹杂着巨大的威力直直擦过面颊,就在这一鞭即将重重落下时,风岚玉抬扇挡住了这一击,一股淡淡的冰气蔓延开来,仿佛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霎时间将这股炽烈的霸道之气包裹,斗法激起能量波动霎时间激荡开来。 二人都被震开,各自退后数步,旋身稳稳落下。 穆凌渊望着擂台上的二人,目中似若有所思,这凤意看似随意的一击,实际上非常的“不随意”,不仅切中了要害,而且封死了对手的退路,甚至连对手的下一步招式都做了预估,看似轻轻的一掷,实际上用了八成的功力。 在之前的比试中,凤意虽然出手狠绝,但也只用到了四成,而这次却用到了八成,足以见他对这场比试的重视程度。而风岚玉看似举足轻重的一挡,恰似四两拨千斤,不仅化解了当前的危机,更是将对手传递过来的攻势转化为制敌的反击。这样看来,二人倒是在伯仲之间。 穆凌渊望了一眼君千泽,“师尊,你看这位凤意修士与我宗风岚玉比如何?”说罢暗搓搓的往君千泽身边又靠了靠,直到碰到了衣角才停了下来,此刻二人靠的极近,穆凌渊一转头就能看见君千泽弧度优美的下巴和衣下隐约露出的脖颈,穆凌渊只觉一阵口干舌燥,移不开视线。若是再靠近,被师尊发现那就不好了。碰不到身体,碰碰衣角也是好的嘛。他可不介意借着学术交流和师尊多亲近一些。 这段时间穆凌渊也想通了,以师尊的性_子,他若是再“矜持”下去,君千泽一直不表态,他恐怕这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等不到了,既然师尊在这方面比较淡薄,那他就主动一点好了,大不了就脸皮厚一点嘛,那就先让师尊从习惯自己开始,习惯自己的亲近,习惯自己的侍奉,说不定这样追求起来容易一些? 反正他也不是没有丢过脸,大不了被发现了,以后再丢一次脸好了,他就不信死缠烂打几百年君千泽没有一点动容,反正只要君千泽不赶他走,他就一直赖在他身边好了。就算最后真的不成功,也要在君千泽的心中占据无法替代的分量,反正不成功,就成仁了。 自从想通了这一点,穆凌渊这段时间来被压抑的情绪和行为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厚脸皮的功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对待君千泽也更加俱到愈发仔细了,看着君千泽的目光也愈发柔情了。很显然,君千泽并没有注意到穆凌渊的小心思。 穆凌渊将斟满的酒递到君千泽手中,假装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君千泽的手,趁机揩了一下油,君千泽在接过酒杯时,手不由得一顿,脸上万年不变的冷酷表情差点没有绷住碎掉,刚才看到的徒弟眼中熟悉的深情款款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觉得最近小崽子越来越不老实,越来越不敬重他了?很有故态萌生的苗头。 君千泽一抬头,就见徒弟一本正经的脸和无辜的眼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君千泽心道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徒弟?徒弟这段时间一直勤勤恳恳,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若是他胡乱猜疑,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于是君千泽自动将这类行为归类为,徒弟小时候就爱粘着自己,现在虽然是长成了青年,但偶尔还是会显露出年少时的行为,类似撒娇? 君千泽发现,自从他重生回来以后,自己的底线就不断的被徒弟刷新,容忍度也越来越大了,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忍时,结果都忍了……此刻二人靠得极近,几乎毗邻而偎,现下的情景有些暧昧,君千泽微微侧头,避开穆凌渊的目光,将视线定格在擂台之上,这才缓缓开口: “二人虽旗鼓相当,然风岚玉更胜一筹。” 别看此刻穆凌渊脸上一本正经,心中早就一阵狂喜,他竟然成功了! 最重要的是君千泽没、有、拒、绝! 穆凌渊整个人都开始冒着幸福的泡泡,直到前方擂台之上再次传来激//烈的碰撞声,才将视线移向了擂台之上。这时候双方都将各自实力发挥到了九成,凤意的鞭法已经加至第八重,还差一重便是达到了巅峰,周身缠绕着数条如蛇一般形态的火炎,赤色的蛇身蜿蜒盘旋,瞳孔闪着危险的红芒,毒牙如钩,化为显像的神通栩栩如生。而风岚玉的碧扇,幻化出数个影身,也在周围快速形成了防御阵法。 这股来势凶猛的火蛇忽然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在獠牙刺向扇面的同时,火蛇顿时被释放的冰气消融,紧接着又出现了数条火蛇,每一下的冲击都比之前更加凶猛,扇阵不断的变换着防御方向,而火蛇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此时扇阵的旋转也到达了一个极致,霎时间火光四溢,将比试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缠绕的火炎仿佛一条追寻猎物的毒蛇,一旦咬住就紧紧不放。 穆凌渊不着痕迹的看着二人的斗法,虽然目前双方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但凤意的优势显然不属于适合长久作战的类型,想要获胜必须速战速决,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突围,长久以往,必定会耗费大量真元,攻势减弱。而风岚玉恰恰相反,厚积薄发,极适合长久作战,初时的优势并不明显,但时间愈久便愈见成效。在这一点上风岚玉确实更胜一筹,其实这一点的看法他和君千泽不谋而合。 炙热的炎气忽然间猛烈起来,凤意将鞭法加至了第九重最高重,化成显像的神通忽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仿佛毒蛇快如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正在这时,另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攻势无懈可击的凤意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了失误,腾飞而出的蛇忽然在一刹那顿住,凤岚玉的阵法在此刻冲破凤意周身的防护,叠加蔓延的冰气一下子击中了凤意的胸部,将人从擂台之上震飞出去。 凤意几乎是头部朝下的坠落擂台,一旦他跌落擂台,加之身上的伤,不死也废,开元宗的众人心咯噔一下,尤其是坐在为首的凤掌门,脸色煞白煞白的。 然而另众人吃惊的是,风岚玉在短暂的失神后,忽然伸手出招将凤意从擂台边缘强行拉了回来。这么一来,就等于强行收了攻势,众人忽然掉了下巴,对手快挂了不是应该高兴才是,这救人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随着余波的震/动翻滚着落入擂台之上,凤意居高临下的压着风岚玉,忽然伸出一只手,两指顺着风岚玉的脖颈一抚,压住了一处命门,感觉到身下人的身体一僵,四目相对,凤意忽然挑唇一笑:“风岚玉,你输了。” 这边审判席的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几乎清一色的判定风岚玉输了。虽然一开始风岚玉确确实实和凤意不相上下,甚至一度可以压制对手,但所谓兵不厌诈,虽然凤意这么做是有点不厚道,但人也没有使用禁制暗中做手脚不是,作为一向只看结果从实战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诸位大能,这点尔虞我诈在他们眼里实在不算什么。只是令所有人疑惑的是,原本风岚玉几乎就要赢了,为何还要救凤意? 明眼人都看的出这凤意使了诈,这边无上宗本以为自家宗门铁定输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尤其是这位的身份还不是一般的特殊,是现任掌门的独子,哪知忽然来个惊天大逆转,这会纷纷挺直了腰板,扬眉吐气起来。 风岚玉从擂台上站起身来,神色几经变幻,却终是道:“我认输。” 穆凌渊望了一眼君千泽:“师尊早就发现了是不是?”仿佛知道穆凌渊要说什么似的,君千泽点点头,早在二人斗法进入胶着期,凤意忽然失误时,他便看出了这是凤意故意而为之,另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竟会用自己的xing、命做赌,更没想到风岚玉会救他。若是方才风岚玉无动于衷或是稍有迟疑,凤掌门的这个儿子必定粉身碎骨,即便是救回来,也是废了。 君千泽的微微挑眉,头一次引起他的好奇心,这二人若不是关系匪浅的友人,风岚玉也断不会救他,但若说二人关系有多好,看起来却又并非如此,但风岚玉确确实实是救了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按道理来说,像凤意这样的筑基后期的高手,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的,而风岚玉自然也不会蠢到去无缘无故的救人,二人这般超乎常理的行为,穆凌渊只觉有些蹊跷,抬头和君千泽一同望向擂台之上。 只见凤意抹了抹嘴角沁出的血渍:“岚玉,你一定觉得我胜之不武吧。想必你心中愈发觉得我不折手段,更加卑鄙无耻了。”说罢无奈的一笑,“可是,若是我不这样做,恐怕要永远失去你了,光是想想我的这里就疼痛不已。”说罢指了指心口,“如此这般,我倒宁愿你将我当做卑鄙小人,这样或许你还会把我记在心里。” “每次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说罢又是无奈一笑,“就像今日,即便是在擂台上输了,也只有’我认输’三个字。倘若今日换作是别人,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岚玉,我有时候想,你是的心到底是有多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抬头看我一眼?” “倘若能重回那一日,即便是让我死,也值了。” “住嘴。”一直沉默不语的风岚玉忽然喊叫出声,袖下握紧的手指节发白,“那一日,我本好心救你,哪知你竟……竟……”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那一日,若不是他在回宗的路上救了这个走火入魔的青年,用自身真元将他体内躁动□□的火属性压制住,哪知他睁开眼便扑了过来,在耗费了大量的真元后,他几乎无力抵抗,默默的承受着占有和长达几日几夜的蚀骨缠/绵。 风岚玉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喜是悲,凤意望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支离破碎。 “可是,我现在不在乎了,你最后还是救了我。岚玉,你还敢说心里面没有我?”凤意忽然将人抱住,下巴抵在风岚玉的肩膀上,风岚玉不由愣住。 喜欢……或是不喜欢?风岚玉有些失神的望向远处,在凤意被他击飞出去的那一刻他只知道这个人不能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当被占有的那一刻,无数愤怒恨意涌上心头,甚至不止一次想杀了他,这十年来一直如鲠在喉,而现在明明有机会为何……他却做不到? “十年前,我与你约定,若是赢了,便答应与我做道侣,若是输了,从此以后不再纠缠你。” “你可愿做我道侣?” 半响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我从不食言。” 凤意顿时心中一阵狂喜,见此才将风岚玉放了开来,见好就收,“岚玉,虽然比试裁定是我胜了,但我绝不会将你做那炉鼎。”在比试的规则里,若是胜者并不要求败者为炉鼎,那么败者是可以回到原来的宗门的,只是很少有人这样做罢了。 对别的宗门仁慈,别人不一定领情啊,若是将别宗的好苗子放回去,别宗却毫不客气的将自家宗门的苗子收走了,那岂不是亏大了?总之就是三个字太吃亏。待凤意话毕,风岚玉正欲腾空而去,却被一把拉住,在风岚玉的认知里,既然凤意并不要求将他做炉鼎,那么他就可以回宗了。 凤意好不容易捡起来一点信心一下子又碎成渣渣,能不能走的不要这么决绝,他家岚玉的反应是有多迟钝,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道侣,难道是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么?! 凤意立马不要脸的凑过去:“既然你我注定是要结为道侣的,今日在各位大能的见证下,总要留下些信物才是。” 风岚玉还维持着腾空而起的姿势,显然是随手将扇柄上的碧玺扯下来扔到了凤意的手中,凤意如获至宝的收入怀中,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鸽子蛋大小的莹莹发光的小塔塞到风岚玉的手中:“这是我爹传给我的神器灵动宝塔,进到里面修炼可短时间内提高境界,我开元宗的四大镇宗之宝之一,怎么样,喜不喜欢?” 众人“……” 开元宗一众修士#我们少宗主真豪/(tot)/~~# 凤掌门默默的转过头去#我没有这个儿子(ー`?ー)# 君千泽“……” 穆凌渊“……” 他是不是应该和台上这位学学,脸皮应该更厚一点,看来这位凤意修士的追夫路也是路漫漫啊,想到这里,穆凌渊顿时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君千泽,好歹台上这位也指日可待了,而他怎么就觉得遥遥无期呢。 事实上,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当着众人对君千泽来一次求/爱,穆凌渊默默的脑补了一下,不知君千泽到时候会不会一掌将他拍出去。 风岚玉本来是不想收这宝物的,可凤意一直抓着他的手,而且还用那种肉麻到极致的眼神盯着他,风岚玉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强忍者揍人的冲动,抖了抖手,才将宝物收了回去,几乎是凤意松开手的同时就匆忙飞走了。 这边凤意送完东西,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而其他仙宗不爽了,本来还想围观一下无上宗和皓天宗互斗的,正好借着别人的手,削弱一下对方的实力,巴不得两方打得越热闹越好,无论最后谁获胜,对他们来说都是喜闻乐见,若是两败俱伤最好,最不济也能加深宗门间的罅隙,激化矛盾什么的。哪知最后逆转成了一场大庭广众下的求/爱见证,大有结盟的趋势。这么一来,其他宗门就不高兴了。 万一开元宗凤掌门的儿子真和皓天宗的这个风岚玉结成了道侣,开元宗岂不是要和皓天宗结盟?仅次于五大仙宗的两大中级门派强强联合,对于其他中级门派来说是威胁,对于五大仙宗来说,他们可不想再多出个能成为潜在大宗的宗门,在不久的将来变成六大仙宗什么的。 魔道这边,明显失望至极,本来还想围观一下仙宗门派互相掐架的,结果热闹没看成,反而一派和谐其乐融融的景象,甚至都要抱团了,仙道越是团结,对他们越是不利啊。 这边风岚玉下了擂台,就往君千泽的方向走来,风岚玉刚一站定,就从怀里取出一只莹莹发光的物体,双手奉上,“宗主,这是开元宗的灵动宝塔。” 对于风岚玉会上交宝贝这一点,穆凌渊一点也不意外,像风岚玉这样耿直信守承诺的人,对宗门想必也是绝无二心的,若是他不主动上交反倒奇怪了,只是不知若是凤意知道他花大手笔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转头就上交了,会不会吐出血来。 这是开元宗的镇宗之宝,但也是凤意送给风岚玉的,若是宗门来插手,反倒是不好了。 不知君千泽会如何处置?正在穆凌渊准备提点一下师尊时,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君千泽道: “这灵动宝塔你既收下了,自由你处置,不过这是凤意与你之信物,你自要顾及他才是。” 穆凌渊忽然发现,自家师尊还是很是明智的嘛,其实君千泽只是在感情上比较迟钝而已,尤其是涉及到自身的感情问题。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栽在白珏这个人渣手里不是,白白给了这白眼狼无数宝贝,为他夺得数枚金牌荣耀。 对于君千泽,风岚玉一向是钦佩的,早在他还是个门外弟子时,他便对宗内这位资质天才武力值超群的少宗主如雷贯耳,君千泽早年花了不到常人三分之一的时间就达到了筑基期,在金丹期时更是越级挑战了元婴期的修士,而现在又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穆凌渊一眼就看出了风岚玉眼中的敬佩崇敬之情,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样的人,信守承诺,忠义仁厚,是一个侠士,若是收为己用倒是不错,假以时日定可以培养成为心腹,他要的是绝对忠于君千泽与自己的人。 “风真人还是听师尊一言,收下便是。”穆凌渊顺着君千泽的话往下说去。风岚玉一抬头,就见君千泽身旁站着的穆凌渊,正对他相视而笑,对于穆凌渊,风岚玉显然也是颇有印象的,这个人他曾经在宗内比试上见过,而且就在他第一场比试的前一组,在那场比试中穆凌渊打的非常干净漂亮,但最终的排名并不靠前。 风岚玉之所以会对穆凌渊记忆犹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上场时报的那句“君千泽亲传弟子”。他记得那时穆凌渊的最终排名并不是很靠前,甚至不在前三甲,而今日再一看,他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了,也就是说他的修为至少在金丹初期,很显然风岚玉很吃惊,但转而,他又不吃惊了,君千泽本身就很强悍,他的弟子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也就不奇怪了。再看向君千泽时又是浓浓的敬仰之情。 这些穆凌渊都看在眼里,愈发起了收为己用的心思。 君千泽又点了点头,风岚玉这才将灵动宝塔收了回去。 穆凌渊很快和君千泽表示了一下他想要离开小会儿,君千泽当然没意见,任徒弟玩耍去了。 “我奉师尊之命,送你一送。”风岚玉本已走了一段距离,没想到穆凌渊会追来,本来准备拒绝,听到这里果然点了点头。在这里穆凌渊不厚道的打了君千泽的招牌,若是不这么做,以风岚玉的性格肯定会拒绝。 “风真人可是季烈真人的弟子?”穆凌渊记得宗内比试上,最后的前三甲赏赐上,各位弟子的师尊也前来领赏,他隐约记得是个叫季烈的真人,而那个季烈真人,在宗内并没有什么地位。 “恩。”风岚玉点点头。 穆凌渊想了想又试探道:“风真人可是宗家的人来到宗内修行的?” 风岚玉摇了摇头:“岚玉自幼孤身一人,来到宗内也是为了追寻道义罢了。” 穆凌渊心下十分满意,这样的优秀弟子,并不靠家族关系,想必在宗内也并没有多少资源和人脉,却能够苦修成材,确实是不错的苗子。这样的人背景关系简单,拉拢起来就容易多了,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实不相瞒,我方才见风真人擂台之上一战,早已有心结交,不知风真人可否赏脸?”风岚玉显然一愣,这个穆凌渊修为在自己之上,又是君千泽唯一的亲传弟子,这样的身份地位他竟愿意和自己结交。 见风岚玉动容,穆凌渊继续乘胜追击:“若是需要什么功法,我这里便有,到时缺少什么资源,只管来取就是。”功法是拉拢武痴最好的办法。反正他系统里的功法不止一种,这么多功法让他一个人修也学不完,而且有许多也并不适合他。 顿了顿又道“回到宗内,若是有什么不惑之处,可以随时找我。”说罢结出一个法印,“这是我与你的感知神通,若是需要找我,触动法印即可。” 如此的推心置腹,足够让他死心塌地了。 风岚玉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个人不光愿意给他资源功法,甚至还愿意亲自指点他。 要知道穆凌渊是君千泽的弟子,光是修为便比他高,却这般看中他,还如此赤诚相待,一直以来高不可攀的君千泽,似乎这一刻就近在眼前,这是穆凌渊的恩惠,也是君千泽的恩惠,此刻风岚玉的眼中透出的不仅仅是感激之情,更有一种知恩图报,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东西。这一刻,穆凌渊知道他成功了。 说到这里,穆凌渊忽然道:“风真人并不用觉收了无上宗的宝贝,便是背叛了我皓天宗,这灵动宝塔是……”穆凌渊考虑了一下措辞,“是他赠予风真人的,无上宗赠予我皓天宗如此珍贵之物,若是不收,倒显得我皓天宗不识抬举了。” 若是不疏导疏导,这个呆子估计会一直耿耿于怀了,顿了顿又道,“师尊虽未收回灵动宝塔,风真人权当是寄存在身边好了,若是以后无上宗想要收回去,还给他便是。若是无上宗并不要求,我皓天宗说不定还有用得到的地方,这样一来对宗门也未尝不是是一件好事。”这倒也是穆凌渊的真实想法,在灵动宝塔内修炼可以短时间提升修为,以后总有用的到的地方,至于何时需要借用,那就以后再说了。 风岚玉听穆凌渊一说,心中果然释然了许多,或许到时候真能为宗门做一些贡献? 这边凤意自回宗起,目光就一直没从风岚玉的身上离开过,之前见他走到皓天宗宗主面前似乎在说些什么,随后便见一个男人跟了过来,而他家岚玉竟然没有拒绝! 凤意很心塞,一路目送自家道侣和一个着蓝衣的华服青年并肩而行,那青年嘴角带笑,侃侃而谈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而最重要的是他家岚玉竟然听得一脸认真,甚至眼中还透着可谓是惊喜的光彩,凤意顿时觉得几年的老醋都要喝完了。 虽然目前还没有得到他家岚玉的认可,但对他家道侣的脾性还是略知一二的,能吸引岚玉的必然是修为不错资质不凡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遇见了岚玉之后从一个无心修炼仅凭资质的纨绔转/性成了天天研习功法令人口中称赞不已的少宗主,只是身旁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似乎以前并没有听说过。 凤意朝着身后招了招手,立马钻出一个模样精瘦的男子,一脸带笑: “少宗主,有什么吩咐?” “来福,你给我去打听一下,他是什么人?”说罢抬手一指,似笑非笑的看着来福,来 福只觉一阵怵的慌,抬头一瞧,就看见一个极好看的蓝衣青年,气度不凡,除了那位,自家主子倒是很少关注别人,再一侧头,就看见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墨绿衣衫的人影,主人心念念的人竟然在一旁,难怪……来福顿时心下了然。 自从他被他家主子捡回来起,就看过他家主子认真的做过两件事,一件是锲而不舍的和他爹凤掌门对着干,一件就是追随着这个人着了魔,而后者的执着得令人发指,十年如一日,所看所想皆是这一人而已。 来福是亲眼目睹了他家主子从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转/xing成了如今的少宗主。不知这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来福不由得一阵心塞,这十年来,他家主子的眼中只有这一人,而那人却似万年不化的寒冰,容不进他一分一毫,不知自家主子何时才能熬到头啊,不过这或许是个好事,至少自家主子变成了凤掌门期待的模样。 接下来的这场比试,是魔道和仙道的对决,这下魔道的人精神了,等到现在终于有好戏看了,尤其是这场来了个美艳无比的女修,一众男修正襟危坐开始激动起来了。 这一场堪称美女和野兽的对决。 魔道女修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穿着暴露的着装,一众男修开始垂涎欲滴。而仙道的这位恰好是长相粗犷,满身肌肉的类型。 女修肌肤雪白,发色乌黑,配上火红色的衣袂,更显得容貌艳丽,只见她妩媚一笑,眼神xing-感极了,从腰中取出软鞭在手中轻拍了一下,光是这一动作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哪知对面的那个孟远修士完全不被诱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女修的面前,一拳将人打飞出去,然后就看见这个美魔女腾空翻滚了几圈脸直接擦着地最后直接趴在了地上,擂台上直接凹进去一个坑。 魔道的人都惊呆了,怎么能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呢,对着这么美的脸怎么下的去手?! 这一场的比试,正是撼天魔门与开元宗的,而这第一位出场的魔道女修正是他的床/伴之一。 覃兆麟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擂台上的比试,似乎被打的那人和他毫无关系,只见他抬抬下巴,对着一人道:“将这个送过去。” 穆凌渊刚一回来,便一个身形矮小的魔道之人向着自家观战席走来,是覃兆麟的人,穆凌渊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才离开一会,就有的苍蝇跟来了? 开玩笑,情敌当前,这放哪个男人头上能忍,就算差好几个境界也不能忍。穆凌渊当即就把人拦住了:“不知魔使前来所谓何事?” 那魔使本欲不耐烦的走开,见是君千泽身边的人,这才停了下来,趾高气昂道:“这是我撼天魔门门主送的赤焰灵果。” 穆凌渊看了一眼坐在皓天宗对席的白珏,肚子里的坏水蹭蹭的冒了出来,只见他盈盈一笑:“门主赏赐是我皓天宗的荣幸,既然是门主送的东西我皓天宗自然会收下,穆某定会亲自送到师尊手上,就不劳烦魔使了。”毕竟魔门的人暂时还不能得罪,表面功夫还是要到位的。 接下来又状似自言自语面露难色道:“这可如何是好,盛天宗的白珏真人也送来了一模一样的赤焰灵果,似乎比这个还要大还要灵力丰沛。” 声音不大,穆凌渊绝对保证一字不拉的听到了小跟班的耳朵里。 穆凌渊收了魔使送来的东西转头就把它全扔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心情不要太舒爽,只见他望着君千泽展颜一笑:“师尊,我回来了。” 这边小魔使果然一字不差的汇报了,添油加醋了一番这个盛天宗的白珏如何如何和门主抢人云云。 覃兆麟一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盛天宗白珏,这个名字倒是略有耳闻,仔细一想,原来是白傅天的儿子,不由得冷笑一声,当年那个白傅天可是和他兄长覃晟麟做了一笔交易,才当上了盛天宗的长老,这个白珏他还真是瞧不上眼。 覃兆麟忽然转过头来,望着身边人道:“想不想上去打一场?” 那人忽然一窒,似乎不敢相信。 “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表现的好一点?”说罢捏起他的下巴,感到怀中人又是一阵颤抖,而覃兆麟却没有放过他,反而更加深//入,强迫他仰起脖颈,承受着这一火热充满qing\\\\yu的吻,舌在薄//嫩的内//壁肆意的搜刮着。 接下来又有了几场魔道和仙道的比试,魔道这边解说的唾沫横飞,仙道这边也不甘示弱。 “我仙宗目前十局六胜。” “我魔门数次名列前茅。” “我仙宗正中对手要害,再一次将人打飞出去!” “我魔门连环进攻,对手毫无喘息机会,对……就这样!干\\\\掉他!” 众人“……” 一个个大能虽然表面上都和和气气的凑成一桌,实际上壁垒分明,暗地里叫着劲。 几轮过后,筑基期的终极挑战完毕。 同时金丹期的比试进入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穆凌渊也顺利进到了终极对战,对金 丹期决出的数百名选手的实力,心中也大致有了数。看过几轮初选,穆凌渊的心中早已有了算盘。这一批的金丹修士中,有不少都是资质不错实力高强的修士,而他也特别关注了其中几个。 接下来,便轮到金丹期的第一场终极挑战,由宝鼎随即抽取第一位登台者,此刻凡是进到最终挑战的金丹期修士的符牌都浮现在了空中,片刻后第一位登台者便被选出来了,从宝鼎里飞出一张符篆,是盛天宗的袁一修士。 只见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修士落在了擂台之上,接下来他的选择有两种,由宝鼎随机抽取对手,或是指名。随机抽取的随意/性比较大,若是抽到实力比自己高的,那就得自认倒霉了。而指名可掌控胜负的可能/性较大一些,往往在看过几轮的比试后,各人都对对手的实力基本有了数,因此大部分修士往往选择指名。 “我指名。”对他的选择,众人一点也不意外。 众人纷纷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似乎想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什么。只见他扫了一眼宝鼎上方漂浮着的数个旋转的金色符文,几经扫视后,目光落在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个名字上,他故意跳过了几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在这些名单里挑选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这样胜算大些,作为盛天宗内的核心弟子,他可不想第一场就输啊,那简直太丢人了。 “皓天宗,穆凌渊。”为了安全起见,他特意挑了个不起眼的名号。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筑基的第一场终极比试便是开元宗点了皓天宗,没想到金丹期的第一场终极比试被指名的仍然是皓天宗,连着两个阶段的终极比试开局都被点到,这个“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大概也是论道大会有史以来最为有看头的一场了,之前的比试皓天宗一波三折最终惜败却反而因祸得福,不知这次是好事还是坏事? 众人纷伸长了脖子朝着皓天宗望去,不过这个穆凌渊是谁,似乎没听说过的样子? 下一刻便见一个蓝衣青年从皓天宗的席位飞出落到了擂台上,一眼看去相当气质不凡。凤意一眼便看见了这个玉树临风的青年,不正是之前缠着他家岚玉的人,他的情敌么?凤意蹙眉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他和这个穆凌渊比起来,长得到底哪里差了? 这边袁一见来了个长相出众的小白脸,心道八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颇为自豪的报了一下名号:“袁一,盛天宗孟元勋弟子。”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这孟元勋可是盛天宗内数一数二的剑修,和白珏同出一个师门,原来是白珏的同门师弟。这位看起来名不经传的样子,这下惨了。 穆凌渊望着袁一,淡淡露齿一笑:“皓天宗,宗主亲传弟子穆凌渊。” 第57章 番外:前世羁绊【二】 上文看作者有话 片刻后,便见那女子又走了进来:“真人,宗主今日事务繁忙,不得脱身,宗主传话,明日午时再见,还请真人随我出宗。”说罢掩去了眼角的泪水。 翌日,当银发男子再次回到九阳门时,九阳门外一片横尸遍野,生灵涂炭。 沿着斑驳的血迹,只见一把佩剑插在地面之上,血迹斑斑,男子的目中不由得一颤,走到近前,握住,慢慢抽了出来,这是穆卓群的随身佩剑,原本光芒闪耀的剑身此时黯然失色,了无生气,男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沿着熟悉的道路一路向前,当推开穆卓群的房门,一支带血的青阙簪落在地面上,银发男子将簪子捡了起来,握在手中,戴着白手套的手慢慢收紧。 门边躺着一具女子的尸体,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神,显然死去多时,正是昨日带他离开的女子。只见她紧攥着手中的佩剑,眼中透着绝望和无奈,似乎想要维护着什么。 一切都昭示着之前发生了一场惨无人道的灭门,罗曼德兰想起昨日那人笑着与自己说宗内临时有些事务纷扰,明日再见,那般轻描淡写的模样,随即让人将自己带走,不由得一阵心如刀绞,而他竟然一丝一毫没有发现异常。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响起两人的说话声。 “哈哈,九阳门有穆卓群在又如何,还不是被灭了个满门。” “就是,白长老这般厉害,又有无上宗,开元宗的长老协助,就算他是大乘后期的境界又如何,昨日数十个炼虚期的高手一起围攻,我看八成已经化成灰了。” “你说,不如我们二人去穆卓群的房间看看,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哈哈。” 这两个盛天宗的弟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门后站着的人影,刚要走近打开穆卓群的房门,就被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忽然震飞了出去,二人的胸口无一例外都被一道光束击中。 “你……你是……”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胸口的伤口忽然爆裂开来,来不及挣扎便倒地而亡。一人微侧过身来,纯粹得几近皎月的银发垂在肩侧,尽管穿着纯白色制服的身影一如既往的优雅迷人,但此刻却显得分外肃杀冷冽。 “主人,目标敌人已经she杀完毕,您确定要开启……我全部的智能系统么。”只听一个带着冷感的金属声音响起,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却带着隐隐的担忧,“它会消耗您非常大的精神力。” 银发男子耳朵上的黑曜石耳钉此刻闪着若有无的光芒,一刹间便得耀眼起来,似乎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男子点点头,黑曜石般的双眸深不见底,双眼微垂,一字一句,只见他微微抬头,单手抚肩,声音如珠玉落盘:“英王,我命令你全面开启你的智能中枢。” 作为一个尽责的s级机甲,一切以主人的要求为准则,几乎在男子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英王在短短的几秒内就完成了与罗曼德兰的精神匹配,再次激活了沉睡的智能系统,黑色的耳钉在耳朵上折叠旋转,这枚黑曜石的耳钉表面是作为装饰之用,实则是存放机甲英王的空间钮。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一台足有数十层楼高的巨大的人形机甲呈现在眼前,纯白色的机甲外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强大而动人心魄,英王表面看与一般s级机甲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的系统是由帝国顶级的机甲大师来自托克斯家族的家主斯特利亲自制作,内嵌另一台s级合体机甲银魂,作为帝国为数不多的双s合体机甲,这台机甲曾立下赫赫战功,这是英王呈现完全战斗形态时的最大模样。 也是英王第一次在异世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合体,英王很珍惜这次的复苏,当时他的能源已不到一格,后来多亏了主人给它带来了许多上等的灵石,才让它得以将这些灵石转化为能源,能够继续守候在主人身边。 当罗曼德兰坐在架势舱内,神经带立刻缠了上来,尽管罗曼德兰没有开口说话,英王很快读懂了他的意思,长久以来配合,让英王无需多余的沟通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理解罗满德兰的意思。 “我要求你检测周围方圆三百里内一切具有生命体征的生物,与……”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望着手中的带血的佩剑,“与配剑上的血液样本做基因序列匹配。”帝国的多维生命侦测系统非常先进,即便是未知的生命,虽然不能检测出完整的基因序列,但可以通过波动的基因图谱来做比对,一般在星际远航和军事对抗中落入未知领域时会用到,用来侦测敌情或是排除潜在的危机。 “是主人。” 眨眼间屏幕中央传来比对完毕的基因图谱,片刻后传来英王的声音:“主人,我已经将这周围的所有生物扫描完毕进行过比对,没有与这种基因序列相吻合的活着的……生命。” 长久的沉默后,传来罗曼德兰的声音: “扩大范围,延伸到方圆一千里。”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以起飞处为坐标的3d全息影像。” “是,主人,基因序列的匹配请主人耐心等待。” 几乎是同时,罗曼德兰的眼前呈现出一片清晰的3d全息影像,沿着他所起飞的上空进行扫描,所飞行过的区域被标记为蓝色,区域中的发光点显示出扫描区域的生命体,在全息投影传来的3d影像极为逼真,当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呈无数倍放大呈现在眼前时,罗曼德兰只觉得心又一阵刺痛,他曾不止一次经历过比这惨烈的多的帝国战事和伤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触目惊心,当他的机甲英王沿着九阳门的上空再次绕行一周时,全息影像上的波形图依旧显示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基因序列。 这次,英王用了比之前稍慢些的速度处理了大量的数据,但也只用了几秒。 “主人,”英王考虑了一下措辞,用尽量平和有温度的声音道:“我……尽力了。”但还是没有找到您希望找的那个人。 直到许久,架势舱内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罗曼德兰的脸上露出无比失望的悲伤之色,连英王的智能系统都无法查询到那人活着的迹象,也就是说……想到这里,罗曼德兰不由得握紧了戴着白手套的手,心不由得又是一阵刺痛。 罗曼德兰没有勇气命令英王比对那些丧生者的基因序列,但结果显而易见,也就是说,那个人已经…… 仿佛觉察到主人的情绪,英王用他那带着冷感的声音说了一句: “主人,还有我……陪在您身边。” 对于那个人,英王也很感激,当初如果不是他在自己能源耗尽时救了主人,主人可能已经受到重创奄奄一息了,后来,那个人又教会了主人一种新颖的“格斗术”,这种“格斗术”似乎很有效果,主人的身体和精神值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迅速的恢复,这些英王每天待在罗曼德兰的耳朵上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光如此,最后还是那个人带来了大量的这个世界的“石头”送给了主人,主人觉得这些被称为“灵石”的东西或许能转化为能源就让自己吸收,出乎意料的,这些被称为“灵石”的东西竟然比帝国的能源星天琴星出产的顶级能源矿石还要容易转化。 但这些“灵石”显然对于他能源的完全恢复远远不够,后来主人为了他的机甲能源能够恢复到百分之一百,从不开口求人的主人委婉的向那个人表示他很需要这些能源石,而那个人也很大方,知道主人很“喜欢”这些能源石之后,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带来满满一个空间钮的灵石,不光如此,还有更多更高质量的精品的能源石原源源不断的送过来,二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饶是英王是个大胃王,也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吸收了数十万颗能源石后——吃撑了。主人因为那次的意外堕入异世身边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英王也很欣慰,那人似乎为主人量身定做了一套“格斗术”,作为帝国优秀的alpha,主人很快掌握并熟悉了这一格斗技巧,作为回报,主人和那个人一起练习“格斗术”的同时,也对这种格斗技巧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这本笔记叫《水元诀》。 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几乎也等同于他的再造之父,而现在…… 英王纯白色的机甲外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银色的眼睛略微眨了眨,仿佛在沉思。 “英王,飞离这里。”在主人的一声令下后,英王迅速腾空而起,巨大的机甲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略过整个九阳门的上空,眨眼见驰行千里。 “这是什么厉害的法器,竟然如此庞大长相奇特?”一个正在灵草园里浇灌灵草的弟子一抬头猛然间瞧见上空飞过的巨大机甲顿时掉了下巴,同时被那炫丽的身姿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么难见一见的神器,莫不是神仙……神仙来了?”另一人激动得一时间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英王短暂的经过被不经意捕捉到,一时间在灵草园里炸开了锅。 就在英王飞过皓天宗的上空时,忽然道: “主人……我感应到了不稳定的生命波动,和他……很像。”往常罗满德兰与穆卓群见面的时候,虽然它在空间钮里处于半休眠状态,只开启了百分之十不到的能量,但对于罗曼德兰身边出现的形形□□的人,他都无时不刻的尽守着守护主人的职责,在这百分之十不到的能量里,它将防护监测系统开启到最大,对和主人接触的人无一例外的进行了监控,当然也对穆卓群的信息做了扫描和存档。 原来疾驰而行的机甲忽然间停了下来,英王几乎是立刻遵照了罗曼德兰的意志停了下来。 “主人,我可以感受到和他相似的生命体征,但……并不确定,就在几百里外。”因为太微弱了,而且……似乎又有所不同,英王迟疑了。英王的高端智能监控系统,几乎不会出现对一个人无法具体断定是否为本人的情况,这其中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罗曼德兰双手交叠,眉头蹙起,目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可以确定他的具体方位么?” 机甲英王遵循罗曼德兰的指示在四周缓慢巡回了一圈后,最终在盛天宗的上空停了下来,纯白色的金属手指一指前方:“主人,就在这里。” 第58章 扳回一局 这边袁一见来了个长相出众的小白脸,心道八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颇为自豪的报了一下名号:“袁一,盛天宗孟元勋弟子。”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这孟元勋可是盛天宗内数一数二的剑修,和白珏同出一个师门,原来是白珏的同门师弟。这位看起来名不经传的样子,这下惨了。 穆凌渊望着袁一,淡淡露齿一笑:“皓天宗,宗主亲传弟子穆凌渊。” 穆凌渊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存了心思的,他之所以敢这般说是有足够的把握赢得这场比试,更是为了表示,若是赢得了这场比试,这个荣耀是属于君千泽的。 众人一听穆凌渊所报名号,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擂台上的青年,而这些人中十有*都是被“皓天宗宗主亲传弟子”这句吸引过去的。 皓天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不就是君千泽的弟子?君千泽的名号不光在皓天宗,即便在是在五大仙宗那也是响当当的,而穆凌渊就不一样了,因为鲜少在人前露面,加之之前从未参加过任何比试,即便是有人知道君千泽有一个弟子,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众人打量了一眼站在擂台上的青年,对于君千泽的实力众人是认可的,但对于这个穆凌渊众人纷纷持怀疑态度,得出的一致结论就是除了长相和君千泽不相上下,但对他的实力不敢苟同。 袁一也是不由得一愣,这位就是皓天宗宗主君千泽的弟子?不由得抖了抖嘴角,一上来就抽到了君千泽的徒弟,他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遂瞧了一眼坐在端坐在皓天宗席位上的君千泽心中不禁开始胆战心惊起来,若是他的徒弟和这个君千泽一样厉害,那他岂不是倒了大霉?但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若是这个穆凌渊像君千泽一样是什么旷世奇才,早就声名大噪了,怎会到了金丹期还会默默无闻? 凤意思暗地里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他就是君千泽的徒弟?那么看来他得抓紧提升修为才是了,现在这个穆凌渊的修为便已到金丹期,比他高出了一大截,而且一举进到了最后的终极挑战,能被自家道侣看在眼里的绝不是肖小之辈,若是他再不抓时间,万一自家道侣被枪走了怎么办?凤意再望了一眼站在场中央浑然不觉的另一人,目中的神色变成了同情,这个倒霉的袁一修士注定悲剧了。 君千泽望着擂台之上,虽然面上依旧冷酷脸,但内心却不淡定了,他怎么觉得比自己上擂台还要紧张?即便是他第一次登上论道大会的擂台,甚至是在越级挑战中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而现在这种不安的情绪笼罩着他,令他莫名的心烦意乱,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 虽然徒弟上场之前特地宽慰了他几句,并且……呃……捏了一下他的手,但徒弟第一次上这样的擂台,未曾经历过这样残酷的场面,若是出了差池那可如何是好?至于徒弟忽然越僭的过分亲密的举动,若是在往常君千泽必然会有所察觉,但如今的君千泽也没心情计较了。 穆凌渊又望了一眼端坐在皓天宗席位上的君千泽,如今他眼里心里所关心在意的也只有这一人罢了,刚才在上场之前他特意借此壮胆握了一下君千泽的手,既是给自己一点鼓励,也是为了让师尊放心。 第一次登上这样的擂台,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这与宗内比试不同,稍有差池,性/命便要交代在这里,但为了君千泽,他也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失误。 二人的目光不期然对上,穆凌渊看了一眼君千泽,君千泽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是少有的凝重,那表情分明在说“好好打,打的好有赏,若是第一场就交代在这里,你也不用去做别人的炉鼎了,我会亲手让你解脱”,穆凌渊忽觉心中来了力量。 “如此,穆某便得罪了。”穆凌渊回过神来对着袁一淡然一笑,袁一等的就是这句话,方才见到穆凌渊一派斯文,卓尔不群的模样,只把他当成绣花枕头,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显露一下自己身为孟元勋弟子的实力,此刻见穆凌渊要主动出击,正中他意,虽然内心早就雀跃不已,口中却道: “承让。” 下一刻就见穆凌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飞而起,一掌击出,这边袁一见穆凌渊一掌袭来,当即挺胸迎了上去,当凑到穆凌渊身前时,忽然发觉不对了,原本看似毫无威力的掌风忽然间掌势一变,骤然变得强劲起来,几乎是以快如闪电之势击向了他的胸口,这时候袁一再想躲已经晚了,袁一被一举击中,狠狠震飞出去。而穆凌渊落地时依旧翩若惊鸿,稳如泰山。 众人见袁一被震飞出去,毫无还手之力摔了个狗吃屎,不由得一阵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穆凌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袁一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这个穆凌渊竟然这么厉害,不光是皮囊好,还是个实力派,袁一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表人才的类型,不光长相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实力更是没的说,偏偏穆凌渊样样都齐了,袁一的脸色更差了,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践踏。 这时候袁一才开始认真起来,毕竟身为孟元勋的弟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袁一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了他的法器之一——两柄大锤。显然他是有备而来,光是法器他就带了四件。 作为盛天宗的核心弟子,一开始就被对手逼得掏出法器确实太丢人了,但为了胜利,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毕竟他这柄大锤也不是盖的,前前后后在比试上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了这柄大锤上,掏出法器的袁一瞬间觉得自己自信多了,整个人都洋洋得意起来。 然而对面的青年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他都将法器拿出来了,而眼前的人竟然一点没有动静? 众人又震惊了,这是准备徒手与对手对战?!这是不是太狂妄了一点,要知道多了法器之后,再加上自身实力,根本就是上了一个台阶啊,而穆凌渊竟然要徒手对抗手持法器的袁一,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本来穆凌渊也没准备将法器拿出来,在刚才试了那一下后,就觉得更没有必要了。 这看在袁一的眼里就是赤果果的藐视,当下怒从心起抡了大锤嚯嚯两下砸了过来。哪知穆凌渊忽然腾空而起,从双锤的夹击中全身而出,砸出去的雷火锤一下子落了个空,袁一瞬间碉堡了,脸色不由得更差了,当即加大了力度和速度,果然穆凌渊动作一滞,被喷薄而出的雷电制住,动作远没有之前迅速,速度也慢了许多,袁一不由得心道,果然刚才那一下能避过只是偶然,看来这个穆凌渊也没有多么厉害嘛,也只有那么一两下而已。 这边袁一受到了方才一举突围的鼓舞,这双锤舞得是虎虎生威,电闪雷鸣,变着花样的朝着穆凌渊身上砸,心道你倒是威风啊,这下威风不起来了吧,而穆凌渊却愈发捉襟见肘,渐渐不支了,这边袁一见时机差不多了,忽然间将雷火双锤对着穆凌渊的头顶扔了过去,取出背后的双剑,这也是袁一的绝技之一,每当他扔出雷火锤再取出双剑,就表示他要将对手一举拿下。 落入穆凌渊头顶的雷火锤越变越大,这边眼见雷火锤就要砸过来,还有另一柄大锤从另一侧夹击而来,众人一瞧即将落到头顶的大锤,纷纷别过头去,这下惨了,这是要砸成肉饼了。 下一刻只听一阵巨大的爆裂声响起,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却见一人似闪电般从即将阖紧的缝隙中飞出,抡起这这两柄大锤狠狠一敲,将这两柄大锤变成了碎片。而此时的穆凌渊明显实力大涨,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袁一一下子呆住,这是什么情况,穆凌渊的实力不是和他一样处于金丹初期么,怎么忽然间一下子比他高出了不少,看起来至少有金丹中期的水平,难不成是吃了什么丹药或是忽然突破了,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穆凌渊忽然对着袁一挑唇一笑,这时候,袁一忽然反应过来了,敢情对手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金丹初期的水平,根本就是金丹中期的水平!原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结果发现对方根本就在逗你玩?!袁一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差点晕厥过去。 就在结丹那几日,君千泽因担忧他在比试上贸然突破恐有不利,将高阶修真者突破瓶颈难得一寻的“天灵根”给了他,他就一举突破到了金丹中期,并且根基非常牢固。 穆凌渊实力大涨,这时候众人看向穆凌渊的眼神变得更不一样了。原来从一开始穆凌渊的就不是金丹初期而是金丹中期的水平,而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这根本就是深藏不露啊!众人再看一眼站在擂台上目瞪口呆的袁一,都是一副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时候原本飘飘然的盛天宗的长老忽然觉得被狠狠打了一脸。 对于将对手从高空抛向谷底,再从谷底抛向高空最后狠狠跌落,再从身到心凌虐一遍这一点,穆凌渊一向乐此不疲,若是轻而易举的放过敌人,那么他就不是穆凌渊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白珏的同门师弟,但凡能在白珏脸上抹黑的事,他都乐此不疲,若是别人他倒尚且不会如此,但凡这个袁一有一点正人君子的风范,他便不会如此刁难。 将对手猫追耗子一般玩弄了几回,穆凌渊显然是已经玩够了,见时机差不多了,一记拿手大绝杀,将人打趴在地,干/得相当漂亮。 “穆凌渊,胜。” 审判席上传来大能冷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几乎是清一色的裁定穆凌渊获胜。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炸开了锅。 这边袁一一想到要变成穆凌渊的炉鼎,顿时吓得瘫软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了。 “听说那是白珏的师弟,和白珏同一个师门。同属宗内核心弟子。” “这袁一被穆凌渊打得屁滚尿流,上次君千泽还在金丹期就越级挑战了白珏,我看这次白珏肯定八成是打不过。盛天宗的核心弟子也不过如此么。” 这时只听袁一大叫一声:“师兄,救我!”众人纷纷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盛天宗的众人顿觉得抬不起头来,白珏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连带着白傅天都觉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反倒是孟元勋,因为声名显赫,无人恶语相向,反倒是白珏,连带着被骂。 这边穆凌渊见骂也骂得差不多了,洋相也出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道:“袁真人如此青年才俊,又是白珏真人的师弟,即便是看在白珏真人的面子上,凌渊也会让袁一真人与白珏真人团聚的。” 白珏的脸更黑了。 若是袁一想也不想的便走了,才真正是抹了白珏的脸面,袁一生怕穆凌渊反悔似的,忙不迭爬着走了。 这下盛天宗的人更是觉得没有脸面了。 一场闹剧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原本比试结束,按照道理穆凌渊可以退场了,但此刻穆凌渊仍旧站在擂台之上,只是和君千泽交换了一个“师尊稍安勿躁,徒儿稍晚些便下来”的眼神。 君千泽不禁挑了挑眉,这小崽子又耍什么花样? 第59章 凌渊连胜 原本比试结束,按照道理穆凌渊可以退场了,但此刻穆凌渊仍旧站在擂台之上,只是和君千泽交换了一个“师尊稍安勿躁,徒儿稍晚些便下来”的眼神。 君千泽不禁挑了挑眉,这小崽子又耍什么花样? 只见穆凌渊将视线拂过众人,忽然在一人身上顿住,眼中带着笑,这笑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我指名,开元宗,鸿翎修士。” 观战席上顿时炸开了锅,这小子是要连战啊!不光是要连战还是要越级挑战啊! 一般一场比试结束后,都会稍做歇息,保存体力,原因无他,连战什么的太耗费体力,比完一场再比一场明显吃亏嘛,因此很少有人会选择连战,而这个穆凌渊不光连战还要越级挑战? 这开元宗的鸿翎是什么人,琅邪尊者的儿子,登仙榜上金丹期一连数十年蝉联第一的人啊!如今已到了金丹后期巅峰,他一个金丹中期的想要挑战金丹后期的高手,还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就算穆凌渊将之前的袁一打的屁滚尿流,他们也不认为穆凌渊有撼动等仙榜第一的实力。其实不光是众人觉得震惊,就连君千泽都觉得略有些吃惊。不过不同的是,君千泽吃惊的是这小崽子竟然没有事先告诉他。 君千泽好看的眉立马蹙了起来,看着穆凌渊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的味道。而穆凌渊之所以没有告诉君千泽,一来是为了让君千泽安心,二来他有自己的想法。 穆凌渊立马给君千泽递来一个小心翼翼询问的眼神,君千泽微微蹙眉望了穆凌渊一眼,徒弟做事一向稳重,凡事深思熟虑,从不会贸然行事,对自己的实力和能力也非常清楚,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姑且今天就让他做一次主,让徒弟好好耍耍? 他怎么觉得徒弟明明想要做些什么却故意藏着掖着没有告诉他,将他当外人似的,有那么点不爽呢。君千泽扫视一眼站在擂台上的鸿翎,又将目光移到自家徒弟身上,非常冷酷的哼了一声算是默认,这边穆凌渊见君千泽点了头,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虽然这个决定事先并没有告诉君千泽,但他心中还是希望得到君千泽无条件的支持的。 穆凌渊从未想过君千泽会答应得如此痛快,本以为君千泽多少会询问两句,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君千泽召回的准备。即便是君千泽觉得不妥让他下来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毕竟师尊不喜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只不过那样他会有些微的失望罢了。 没想到君千泽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穆凌渊心中说不高兴那是假的,那是彼此之间绝对信任时才会有的,一直以来都是他遵照君千泽的想法,君千泽要求什么他便做什么,即便是君千泽从不要求他做什么,他也总是事无巨细的安排好,君千泽不喜的他更是坚决不会去触碰,这仅有的一次“自作主张”,当即让他有种身为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心得到无限满足的感觉,被心上人无条件支持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君千泽已经将他当做最信任的人了不是吗?也就是说不管怎样他在他的心中是占据了第一个或者是唯一一个被信任的位置?这个发现让穆凌渊激动不已, 当然对于君千泽眼里的那么点愠怒和不快穆凌渊也看在眼里的,看来只得比试结束去赔罪了。 穆凌渊话音刚落,片刻后便见一个身着浅衣的男子飞上擂台,只见他手握一柄银色长木 仓,在手中略微转动一圈落在擂台之上,qiang尖凌空划过时,激起一阵能量的波动,只见他望了一眼穆凌渊:“请。” 站在对面的人,头发高高束起,形容气度都比刚才那个袁一不知强了多少,穆凌渊略微打量一眼的眼中不由得一亮,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苗从眼底深处燃起,将沉积心中许久的斗志燃烧起来,迫不及待的想打一场酣畅淋漓的仗了。 穆凌渊回视一眼:“请。” 话音刚落,便见那柄长qiang夹杂着雷电火光,直直朝着穆凌渊的身前刺来,几乎没有反应时间,一落在穆凌渊的脚边,顷刻间便见碎石漫天。 众人不由得惊叹一声,不愧是琅邪尊者的儿子啊,这一招混沌雷火qiang简直是耍得相当酷帅勇猛有木有。 纷乱的碎石落下,在鸿翎的脚边积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堆,雷火激起的电光快速的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而穆凌渊却不见了踪影。鸿翎的抢尖指着乱石堆积处,这边从众人的角度,并不能看见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鸿翎的手忽然一抖,眼角不由得一挑,忽见一只手伸出抓住qiang柄破石冲出,鸿翎表情有些震惊但随即却又似在意料之中,果然,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 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见穆凌渊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碎石堆积的石山,并且反借着雷火qiang的力道给鸿翎来了出其不意的一击,霎时间qiang尖滑过地面激/起一阵雷火电光,鸿翎不由得退后数步,这一下的冲击力之大速度之快另所有人为之一震。 这一刻,鸿翎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在登仙榜上一连蝉联数十年,其间历经挑战者无数,自然也不会轻敌,刚才那一下就是为了试探穆凌渊的底细,与其说是试探倒不如说是逼出穆凌渊的所有实力,毕竟刚刚那一下用了他四成功力,对于金丹中期的穆凌渊来说如果不使出全力抵挡是很难应付的。 即便是他早已看出穆凌渊的实力并不差,有和他对战的能力,但他也没有想到穆凌渊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竟然这么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一样,甚至,不像一个金丹期修士的水平。为什么……为什么一个金丹中期的人能有这样的身手和威慑力?这感觉就像同一个修为高于他的元婴期的高手对战一样。 毕竟鸿翎是自负的,对于一个在登仙榜稳坐了数十年的人来说,遇敌无数,除非是修为在他之上,否则没有一个人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压迫和威慑感,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他同父亲的得意大弟子,元婴期的师兄切磋时。 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对手实力的鸿翎,现在愈发觉得无法看透对手的深浅了,甚至带了一丝没来由的恐慌。 仿佛看出了对手眼中的疑惑,穆凌渊却依旧看着对方嘴角噙笑,眸光深邃似不可捉摸,之前和压缩了境界的君千泽对战,像这样出其不意的攻击和偷袭常常会有,只要他不能完全的避开或者做出有效的反击,君千泽就不会停下来。 即使是压缩了境界的君千泽,一招一式也是都是带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和高阶修真者对于功法的精妙领悟的,他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将他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提升到极致,也逐渐领悟到了君千泽招式中的精髓,如果这样他还不能飞速进步,那真是有鬼了。当然,前提是要和他一样耐打。 不知想到了什么,穆凌渊竟然还趁着这功夫朝着君千泽望了一眼,露出一个对方心领神会的笑容。 君千泽一眼就看见穆凌渊望过来的眼神,仿佛看到徒弟眼中的得意之色,君千泽不由得挑了挑眉,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道看来那一个月的操_练还是有用的嘛,看来以后得多操_练_操_练才是。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刚才那一下是意外吧?意外吧?不然以他金丹中期的实力怎么斗得过金丹后期巅峰的鸿翎?只有此时站在他对面的鸿翎才知道,他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劲对手。 穆凌渊扫视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鸿翎微微上扬了嘴角,既然对手都将法器拿出来了,他当然也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才是。 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便见周遭的天气似乎变暗了,不知何时穆凌渊的周身逐渐涌动起一股汇聚而来的气流,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紧接着从他的身后升起一股如海浪一般的神通显形,那浪潮越聚越高,最终从那浪潮之中显露出一支三叉戟,穆凌渊转手将法器收入手中,墨黑的发被扬起,映衬着猎猎作响的法衣,此刻给人的感觉整个都不一样了。 有眼尖的一眼认出这是风涟子所铸法器,忍不住惊呼道:“这是用海元矿石所制,还是风涟子用自身功法淬炼过的!”这海元晶石那可是稀世罕有的仙品级资源啊,据说是只有蓬莱仙岛海域深处妖兽镇守之地才会出产,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这放到黑市商行上,光是被风涟子用自身功法淬炼过的法器就能卖至少三千万个灵光币的价钱啊! 在看到徒弟亮出法器时,君千泽的一侧眉头几不可察的挑了一下,仿佛感受到君千泽的目光,穆凌渊的眼角亦是不由得一挑,看来待会下去得一并给君千泽赔罪了,他总不能说当初背着君千泽请求风涟子为他锻器,是以防有朝一日遭遇不幸希望这件魂兵之器能陪在他身边这么肉麻煽情的话吧?这不等于直接告诉君千泽他在很久以前就对他动了不一样的心思?这样恐怕君千泽会更生气吧? 回过神来的穆凌渊又重新恢复了冷峻肃然,整人都变得光彩四/射,既然如此,那更要好好的打一场了,正好,他也很久没有肆无忌惮的来一场了,似乎有些手痒了呢,想到这里穆凌渊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霎时间只见戟qiang相交。 二人都各自使出了自己的神通,萦绕在鸿翎周身的雷火电光幻化为凶猛的雷火兽,而穆凌渊周身“嘭嘭”骤然涌起数个浪/头,就好像波涛汹涌的深海一般,在雷火兽逼近冲过来的一刹那,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一瞬间将雷火兽吞没。 鸿翎急忙提起雷火qiang,堪堪挡住穆凌渊的一击,深蓝色的海浪不断被雷火之电蒸腾,紧接又涌出另一股波涛汹涌的浪/潮,海浪不断的涌出,又不断的被消融,直到数招后浪/潮终于平息下来,鸿翎喘着气,这才松了一口气,额头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终于化解了对手的招式. 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响,从那波光粼粼平静的水面中忽然喷薄而出一股汇聚起来的海浪直直朝着鸿翎的所在灭顶而来,鸿翎甚至没来及提起雷火qiang便被直直击中飞出。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穆凌渊的实力有所怀疑,此时已经没有人会开口说出穆凌渊只是因为侥幸才得以逼退了鸿翎这样的话了。 观战席下,坐着身材身量几乎难辨的两人,两张一模一样俊美无韬的面孔,仔细看又有些不同,其中一人的眼角有一颗淡淡的泪痣,红衣男子忽然出拿出一面天灵宝镜对着擂台上一顿猛照,几乎穆凌渊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看着身边之人一直在摆弄这面镜子,不由得抖了抖嘴角:“琉玉,你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斗法景象很是壮观激/烈,我要把它录下来。”站在他身旁的男子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镜子,还特地将宝镜对着穆凌渊多照了照。 “录下来?”身旁的人疑惑道。 “说了你也不懂,那是我们那的……呃,方言。”将片刻后又拿到手中抬手一抹,画面定格在穆凌渊的脸上,将那一瞬间的威慑和霸气表露无遗,啧啧。束琢玉咂舌,这还不赖么,要不是他偶然摆弄这面镜子,又怎么会发现天棱宝镜不光有照妖还有记录的功能。 身旁的人“哦”了一声,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脸青黑的表情: “那怎么不见你将我的英姿录下来?”我好歹也是元婴后期的高手,怎么样都比这个金丹期的臭小子强吧…… “得了吧,天天和你练剑,都练了几百年,有什么好看的?” 琢玉:“……。” 就在说话的功夫,眨眼间便见穆凌渊跃到了鸿翎身前,鸿翎转动雷火qiang堪堪挡住,这场面不说宏伟壮观也是相当有气势的了,而尤以擂台之上的蓝衣青年最引人注目。 君千泽看着擂台之上的穆凌渊,双眸不由得微微敛起,似若有所思,他一直都知道徒弟在修行上刻苦努力,从不怠慢,在加上前一段时日压缩了境界与他对战,实力上定然不会比旁的人差,但此刻穆凌渊凌厉果决,气场大开,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令人瞩目的气质。 看着此刻有些不一样的徒弟,君千泽第一次觉得心中有所触动,甚至还带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徒弟凌渊变得如此能够独挡一面,甚至到了令他刮目相看的地步了呢? 这边舞动间,便到眼前,直打得鸿翎连连后退,霎时间一阵遁光四溢,顿时底下一片哗然,像这般都高水准精彩绝伦的金丹期的斗法也是很久没有遇到了,这穆凌渊根本是火力全开啊。白珏和白傅天坐在人群之中,脸色那是相当的郁结啊, 就在众人看着二人打得难分难分,鸿翎讨不到丝毫便时,鸿翎忽然间伸出手去放出一个决,穆凌渊短暂的一滞,qiang忽然间扎入穆凌渊的肩头,从右肩到后背直直刺了进去。 “鸿翎的绝招雷火诀!”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穆凌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霎时间鲜血四溢。 原本还一脸郁郁的白傅天父子忽然喜上眉梢起来,甚至还露出不知是嘲讽还是趾高气昂的得意之色,只要鸿翎结出雷火诀,便可让对手在短时间内无法动弹,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都足以让对手功亏一篑。君千泽的心不由得一沉,尽管面上的神色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那万年不变的冷俊面容上,是强自镇定下的平静,因为过分紧绷,反而变得有些透明苍白。 穆凌渊抬起头来,目光一瞬间和君千泽对上,尽管君千泽的神色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穆凌渊还是从君千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脆弱苍白,当看到君千泽眼中闪过的担忧时,不知为何,穆凌渊却觉心中一暖,虽然受了伤,但一切都是值得的。穆凌渊朝着君千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却因为唇齿上沾的血过多,看起来有些凄然,君千泽的神色数变,似过了许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挺立的背影,仿佛落叶一般摇摇欲坠,君千泽闭上眼睛,似不忍再看。 鸿翎忽然道:“我不会杀你。”不过我必然会打败你…… 口气虽怜悯却带着不可一世的自傲。 穆凌渊忽然间挑了挑眉转过头来,嗤笑一声:“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吧?”说话间猛然间抓住qiang柄,霎时间一层薄透晶莹的水元聚集起来,顺着qiang柄迅速的向前端蔓延开去,借着雷火电光变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鸿翎想要抽出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霎时间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重重摔到了地上。 鸿翎艰难的抬起手,难以置信的看着血水从额头流下,他竟然受伤了,还是被自己的雷火qiang所伤。 浑身的伤口撕裂一般疼痛,他本是修雷火属性的,对常人来说很难愈合的雷火灼伤对他来说却很快能够愈合,而现在这些伤口不但无法愈合反而不断的流出黑色的血水,这没来由的变故让他一阵恐慌,鸿翎抬起手来想要做最后一丝挣扎,却见穆凌渊走到他身前,反手拔出刺入右肩的长qiang,往空中一抛,抬手举起三叉戟,掉落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雷火qiang应声而断。 这一简单的动作,彻底切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胜负已定。鸿翎苍白了一张脸,闭上了眼睛。 直到此刻鸿翎才明白,刚才那一下,是穆凌渊故意而为之。 穆凌渊伸手接住断qiang,看着自己的心爱的法器在对手手中粉碎无疑是残忍的,尽管这样十分残忍,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要想彻底粉碎鸿翎在登仙榜蝉联数十年不变的地位,只有亲手折断了这支神qiang。而刚才他故意中招,就是为了让这支qiang从鸿翎手中短暂的离手。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是谁说这小子中看不中用来着,他可是君千泽的徒弟啊!之前真是瞎了狗眼啊! 穆凌渊蹲下身来,将断了的雷火qiang递了过去:“神qiang虽折,还是应当物归原主。”鸿翎神色复杂的看着穆凌渊,而穆凌渊亦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鸿翎几次想从这目光中找出一丝讥讽和不屑,看到的却是相惜,没有丝毫贬低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对一个落魄的败者还要这般? 鸿翎怔怔的看着穆凌渊手中的断qiang,似乎仍不敢相信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发生的一切,鸿翎几番犹豫这才伸出手去借着穆凌渊递来的断qiang踉跄着站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输了,这么一来他岂不是要……不……他不愿做炉鼎,之前穆凌渊放了袁一,是不是说也会放了他? “还请鸿翎修士稍候我片刻。”穆凌渊望着鸿翎,仿佛没有注意到鸿翎眼中隐晦的却又带着一点乞求的眼神。 那双皓月般的目中,仿佛一潭幽深的泉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鸿翎原本抱有希望的一下子破灭,任是他再铮铮傲骨,却也不由得失魂落魄。 刚才那一qiang是算准了鸿翎刺来的方向,在没有近身之前便以自身水元护之,虽伤了皮肉,却并没有伤到根基,只见穆凌渊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吞了一颗补气增元丹,嘴角还是带着那抹志在必得的笑:“我指名,落仙门,石天云。”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这小子是玩上瘾了啊,难道就不怕忽然栽了跟头? 接下来,穆凌渊又连续战了三场,分别是琴宗的即墨岚,璇玑门的曲玲珑,雪宗的顾清风,每一个都是金丹期的佼佼者,每一场都大获全胜。每一场都比上一场打的精彩绝伦,让人热血沸腾。 穆凌渊一举五连胜,让各个仙宗彻底沸腾了,就连坐在审判席上的各位裁定者都开始不淡定了,纷纷开始猜测这个穆凌渊除了是君千泽的徒弟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比如生父是什么某个已故的大能之类,恨不得将穆凌渊的身世,祖宗十八代摸个透。 往常的论道大会上,从来都没有一个一局五连胜,这穆凌渊简直就是第二个君千泽啊,甚至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众人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君千泽,这个实力超凡的徒弟再加上武力值爆表的师尊,简直就是令人畏惧的存在啊。 这边凤意顿时觉得压力大了,决定比试回宗后就缠着他爹修习无上宗的独门功法《凤舞苍穹》。而风岚玉看着站在擂台之上的穆凌渊,眼中更是透着一种景仰敬佩之情。 这时候站在擂台外的几人,脸色都一并难看的很,穆凌渊已经不再指名,这时候显然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虽然这个决定做不做都没什么差别。开元宗这几个宗门的长老们脸色都异常难看,第一场穆凌渊放了袁一,显然是因为他实力不够,而且长的也不咋的嘛,而现在下面站的这一排,哪个不是青年才俊,登仙榜上相当当的人物。 穆凌渊似欣赏够了一众长老脸上的五彩纷呈,这才缓缓开口:“我皓天宗承蒙各仙宗关照,师尊教诲,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说到这里,穆凌渊忽然停了下来,朝着众人露出一个温雅至极的笑容:“凌渊谨记师尊教诲,又怎会强人所难,做那不齿不义之事。凌渊侥幸得胜,若是只因一场比试便要断送诸位的仙途,那才是真正的埋没了人才。” “能与诸位交手,凌渊实是荣幸之至。方才多有得罪,凌渊在这里,给各位前辈赔罪了。”说罢对着那几人躬身一揖,眼中目光那叫一个真诚,神情那叫一个到位。说的那几人不回去,都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原本郁郁不欢的几人甚至觉得还挺受用,心中竟对面前这位蓝衣青年升起一股别样的钦佩之情。 穆凌渊简单的几句话,既拉拢了各个宗门又给足了各人的脸面,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赛制上。 君千泽的眼角不由得一抖,徒弟说起胡话来真是一点都不脸红,偏偏这时候穆凌渊还朝着君千泽递过来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在众人眼里却愈发的温雅谦和,一表人才。 似乎没有料到穆凌渊会将人都放了,底下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直到看到穆凌渊眼中的不容置疑的神色,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凌渊气定神闲,似乎在等待什么,这时只见为首的一个青衣男子望着他道:“穆道友方才所言当真?” 穆凌渊点点头:“凌渊所言既出,绝不反悔。” 这时只见那青衣男子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穆凌渊,随即抱了抱拳:“我鸿翎今日欠你的,他日必十倍奉还。”说罢飞身而去。 紧接着那几人又相继抱拳便纷纷离去。 本来各宗门的人还在担心穆凌渊会不会反悔,心中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领回去,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这下见穆凌渊主动开了口,自家弟子也完好无缺的回来了顿时心中感动得就差呼天抢地了。 这时候,穆凌渊几乎成了各仙宗人士心目的偶像,简直就是想抱大腿的存在,再加上有这样一个师尊君千泽,就更令人想要接近了。 穆凌渊一举连胜五场,却将人都放了回去,也算是在论道大会上开了先例。 待所有人离去穆凌渊方才飞身离去,此刻那一缕化开的蓝仿佛成了万众瞩目的一点。穆凌渊嘴角微扬,开完笑,要那么多炉鼎做什么,除了君千泽,他谁也不想要。 而他这样做不仅是给各个宗门施加压力,告诉众人我皓天宗不是好惹的,同时也是恩威并施,他要各仙宗欠着皓天宗一份情。更是为了接下来的比试中皓天宗能够保存自身实力, 只要人回去,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承了他皓天宗的情,他倒是怕那几人冥顽不灵,给他来个宁死不屈什么的,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他就不信,日后拿不住别人的软肋。穆凌渊的嘴角扬起一抹奸商得逞的笑容。 当年君千泽的死绝不会是一家为之,想到这里,穆凌渊不由得冷下脸来,他定会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回到观战席的穆凌渊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师尊。”穆凌渊神采奕奕的望着君千泽,活像一只开屏的雄孔雀,刚走到君千泽身前,只见君千泽正欲抬手触碰穆凌渊的肩膀,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错。”看着徒弟从小长到大,又取得了如此突飞猛进的进步,与上一世比简直是脱胎换骨,说不自豪那是假的。 而这一动作却让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师尊竟然第一次主、动、碰、了、他!而且还是手!若不是周围有人在,穆凌渊几乎都想反握住君千泽的手将他拉进怀里,那一瞬间脸上闪过的不自然却又不得不克制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但显然君千泽并没有发觉。 “这瓶百草之米青,有生肌止血功效,宜外用,”说罢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取出另一瓶丹药,“这是圣元丹,可治内伤,能助你快速恢复真元。”君千泽说罢将两只玉瓶打入穆凌渊的手中,穆凌渊接过当下吞入一颗圣元丹,虽说刚才那一下没有伤到根基,但他也不是铁打的不是,现下条件有限,必须尽快处理伤口,他也顾不得许多,都是男人么。当下毫不犹豫的解开衣襟,露出了肌理匀称的上半身,这些斑驳的痕迹却掩盖不了挺拔修长的身材,反而愈发衬得整个人有一种浴血修罗的气质,引得不少男修女修偷偷拿眼望来。 此刻流血的伤口已结痂,衣襟上沾染的血块甚至与衣衫粘到了一起,有些伤口因为过度撕裂显得有些血肉模糊。 穆凌渊因抬臂的动作牵扯到暗伤不由得嘶了一声,君千泽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穆凌渊打开玉瓶正准备抹上去,却听君千泽道: “你过来。” 穆凌渊不明所以,刚到近前就见君千泽就着打开的瓶口,抬手沾上一点,抬指抹了上去,君千泽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触到伤处打着圈旋转带起一阵酥麻之感。穆凌渊忽然想到如果这双手包裹住自己的……,想到这里忽然一阵喉头发紧,拼命克制才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为师下手重了?”君千泽忽然停了下来。 “轻一点?” “这样如何?”君千泽挑了挑眉望着穆凌渊道。 “力道……正好。”穆凌渊虽然面上静如止水,心中却苦笑一声,师尊你知不知再讨论下去这个“轻重”的问题,好不容易压抑住的小火苗又被撩/拨起来了? 穆凌渊忽然发现,原来师尊也是可以“很温柔,很柔情似水的嘛”,师尊见到他受伤似乎就会对他“更心软更温柔”一些?这个发现让穆凌渊激动不已,也让他后来占尽了便宜。 可怜君千泽明知道他好了个七七八八,却因为唯恐徒弟留下暗伤,每当看到“徒弟吃痛不已,无法抬起手臂的眼神”便心软下来,每日亲自用手指在他赤果的胸前涂涂抹抹,有好几次穆凌渊差点给他弄得擦/qiang/走/火,果然伤好后,穆凌渊被丢到了小叶峰碾压了几百个回合,狠狠的操_练了一遍,直累得他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此话暂且不提。 这边开元宗、璇玑门等因祸得福欢天喜地的将自家人迎回来了,余下一众仙宗人士都被吓、傻、了,各仙宗雅雀无声,各怀心思。 “好。”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响亮的鼓掌声响起,在寂静无声的比试场地显得尤为醒目,只见覃兆麟靠在石椅上,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一抹白旁蓝色的一点上,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所有人听到。 第60章 师尊要打架 “好。”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响亮的鼓掌声响起,在寂静无声的比试场地显得尤为醒目,只见覃兆麟靠在石椅上,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一抹白旁蓝色的一点上,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所有人听到。 “穆凌渊果然是青年才俊,大有后浪拍前浪之势。” 穆凌渊站在君千泽身侧,嘴角噙笑:“魔尊过奖,凌渊定会勤于苦修,有朝一日以求达到魔尊的境界。”言下之意是虽然现在不如你,但你也别太得意,迟早把你拍死在沙滩上。 在外人看来,二人一个笑的沉着淡然,一个笑的邪魅狂狷,如果在近处,就可以看见穆凌渊如沐春风般的眼底带着几分冰冷狠厉,说话都有些含沙射影的味道,而覃兆麟的眼中则闪过一瞬即逝的被一语中伤的恼怒和狠绝,如果二人的目光可以化为实质,此时二人的面前早就闪过一阵激/烈的火光,来回交战好几个回合了。 就在这时,覃兆麟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过头去朝着皓天宗的对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才悠悠道: “我魔门要挑战盛天宗。” 底下各仙宗人士顿时一阵哗然,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覃兆麟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过头去朝着皓天宗的对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才悠悠道: “我魔门要挑战盛天宗。” 底下各仙宗人士顿时一阵哗然,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对于众仙宗的人来说,覃兆麟就是搅浑水一般的存在,往常都是撩拨撩拨美人,看中哪个就抢来当炉鼎,这次给郜神宗找点不痛快,下次又给落仙门来点膈应,偏偏各仙宗又拿他没有办法,毕竟人也是公平竞争,靠实力说话,输了当然要遵守规则,即便是四年前颇有争议的那次,虽然颇为蹊跷,但人裁定席上的那几位都判定覃兆麟胜了,就算是想抓小辫子也抓不到,简直就是各大宗门的心头刺啊。 等到盛天宗的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覃兆麟才开口:“我魔门指名白傅天的……”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这才笑着开口道:“长子白珏。” 各大宗门的长老纷纷同情的看向第一个遭殃的盛天宗。 “覃门主。”白傅天的脸色忽然一变,“犬子修为尚浅,和覃门主是万万不能及的。” 覃兆麟忽然打断了他:“白长老,你不会以为我是要亲自动手吧?”这下白傅天的脸更黑了,言下之意这白珏元婴中期的实力他根本就看不上,随便找个什么人就能把他打发。 对于覃兆麟的行为,穆凌渊显然有些吃惊,虽然这和他之前暗地里掺和了一脚不无关系,但穆凌渊不会愚蠢到认为之前的挑拨就让覃兆麟有了公然挑衅盛天宗的想法,在指名时将白傅天一并带进去,就有些含沙射影的味道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覃兆麟和白傅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穆凌渊敏锐的察觉到覃兆麟和白傅天或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结下了梁子,而且还是很深的梁子。没想到覃兆麟和白傅天之间竟然有着如此深的过节,这倒是有意思。这个意外的发现引起了穆凌渊的一丝兴味,隔山观虎斗,他倒是乐意看接下来的好戏。 这时只见覃兆麟忽然望向身旁之人:“还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么?”随即一字一句道,“我同意你下去打一场。”身旁人的身体不由得一僵,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覃兆麟。 “十招,十招之内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最好不要忘了你答我的条件。” 那人的身体明显一顿,但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望向覃兆麟的身边,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从他的身旁站起身来。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下,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在听到覃兆麟要指名时,白珏的心下当即就惨白了。白傅天掉进了覃兆麟的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白珏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就算为了脸面也得上去打一场,总不能让他当场承认自己的儿子连应战魔门都不敢吧? 当听闻覃兆麟要挑个人来和他打时,白珏的脸色总算才像个人样,当见到魔门派出的是这样一个人时随即放下心来,覃兆麟无疑是个另人忌惮的存在,实力没的说,手段也是多得令人发指,但只要不是覃兆麟,那就好说。 据他所知,元婴中期境界的还没有能超过他的。 对于这以点白珏还是颇为自信的,元婴中期的实力的,除了以前那个祈印然就数到君千泽了,而魔门除了耳熟能详的那几个,旁的还真是不足为惧,毕竟总体实力仙宗还是占优势的。就算是排得上名号的那几个,也都不足挂齿。除此之外还没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人,祈印然早已从仙宗除名,而君千泽的实力直接从元婴初期进到元婴后期巅峰,早就到了另他可望不可及的地步了。 之前的比试,盛天宗输掉一局,而且输得相当没脸面。覃兆麟无疑是个另人忌惮的存在,但若是旁人就不足为惧了,如果打赢了那是相当的有脸面啊,能在覃兆麟的脸上打上一拳,那是多少仙宗人心中的梦想。 白珏转而得意起来,这不正是上天给他的一次大展风头的机会么?这般想着,白珏顿时精神起来,看似风度翩翩的落入擂台之上,这么一来颇有一雪前耻的味道,盛天宗的众人都将厚望给予在了白珏身上,纷纷停直了腰杆,毕竟白珏是孟元勋的首席弟子嘛,又岂是之前那个袁一能比的? 就在白珏落在擂台上时,站在覃兆麟身侧的黑衣男子飞身落下,落在擂台之上。站在白珏对面的人身量修长挺拔,虽然没有露出寸肌,但总给人一种美男子的错觉。众人不禁打消了这个念头,魔门的人那是长的相当有个性啊,通常有两个极端。像覃兆麟这样的,长的算美的,那长的丑的牛鬼蛇神什么都有。 一般长成覃兆麟这样的,按照魔门的个性,早就出来招摇过市了,恨不得让所有仙宗人都知道他是第一(二、三四)号美男子,浑身裹在黑色的衣衫下,连脸都捂的严严实的完全不符合魔门浮夸招摇,嚣张跋扈的个性好么?!再说,魔门不少长相个性的都是从各个角度引人浮想联翩,正脸一看吓死人,这样的也是见多了。 白珏打量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人,看似优雅的展现了一下风度:“承让。”而站在对面的男子似不愿多说些什么,白珏话未毕便见他径自从另一侧飞了过来,下一刻便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面前,当即给了他一掌,动作快如闪电。 白珏一个踉跄,退后数步。当下不由得一愣,这不是魔门的人么,怎么看着倒不像是魔门的打法,反倒是像仙宗的?据他所知这个阶段的魔门还没有这么强悍的人。此时白珏的表情无疑是震惊的。 这边白珏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接下来的一拳击中,下巴重重挨了一拳,鼻血飙出。 这边便见嘭嘭数道剑气在擂台之上留下深不见底的裂痕,一阵气流爆裂声响起,那是实力高深的剑修才会有的无形剑气。 穆凌渊一抬头就看见白珏留下了一滩鼻血。 众人:“……” 白傅天的脸色顿时紫得跟茄子似的。 接下来又是数招快如闪电的攻击,直打得白珏连连后退,招架不住。 穆凌渊望着擂台之上只觉一阵痛快,虽然君千泽仍旧同往常一样端坐在灵石台边,但不知为何穆凌渊就是可以察觉到君千泽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惬意的气息。 只见白珏披头散发,原本光鲜亮丽的衣衫破了不少洞。这边白珏抹了一把不知是鼻血还是的粘稠的液体,掏出了他的佩剑,眼中透出一抹狠厉,他的白明剑是用上古神石锻造的法器,对一般佩剑削铁如泥,刚才没有拿出来才被那人侥幸击中,他就不信那人能扛得住他一剑。 白珏想也没想直直朝着那人的身前劈去,这一下是冲着索命去的,出手没有丝豪留情,就在剑刃即将削过那人的脖颈时,却被一柄玄黑色的剑猛然间挡住,两柄剑在空中剧烈震颤,仿佛不想让人认出这柄剑似的,就连剑鞘上都缠绕着黑色的缎带,剑虽未出鞘,却将白明剑反压住,硬是将白珏的白明剑逼退了数分。 下一刻只听一声的激烈的震颤声响起,一道白光闪过,在空中旋转了数圈将白明剑打飞,白珏几乎被震得飞出去,白明剑脱手而出,滚到地上。 盛天宗的众人望着掉在地上的剑集体哑巴了。 兵器脱手这简直就是比武大忌啊,白珏一时呆在原地,那人似乎并无与他纠缠之意,就在白珏的兵器脱手之时,他便收回了手中的佩剑。 众人不由得惊叹“使得一手好剑。”惊叹的同时只觉这剑招又有些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君千泽忽然微微蹙起了眉头,穆凌渊看着君千泽的神色,试探道:“师尊认得此人?” 君千泽似带着些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点了点头,随即模棱两可道:“没想到,竟是他。”穆凌渊还想问些什么便听底下传来一阵惊呼。 穆凌渊一抬头便见白珏忽然从背后袭来伸出手去就要去取男子的斗笠,黑衣男子略一转身便化去了白珏的招式,但没想到的是这斗笠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只听“刺啦”一声,斗笠碎裂掉落下来。 当看到斗笠下的面孔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祈印然,没想到竟是祈印然,祈印然似也不曾想到头上的斗笠掉落下来,一时间愣在原地,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惶然无措,但随即又沉静下来。 还是那样略显瘦削却依旧挺立的身姿,乌发用一支发簪束起,只是多年不见,那张清俊的面孔又多了几分冷静自持,也愈发变得不食人间烟火。 郜神宗的诸位长老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昔日的得意弟子,众人亦是吃惊的看着祈印然,他竟然还活着?覃兆麟的炉鼎一向不超过三个月,竟然没有将他弄死?而且他的修为似乎比原来还要高了? 这时,忽见台下一人站起身来冲者擂台之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期待:“印然。” 祈印然的身体忽然一僵,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子,眼中的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化死水一般的古波。 似乎没有想到祈印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女子失魂落魄道:“印然,你难道……不记得我了?我是……兰儿啊。” 有眼尖的一眼认出了这个凤明兰是祈印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郜神宗凤宏天长老的女儿,而祈印然又是凤宏天最得意的亲传弟子,郜神宗数一数二的天才,倘若不是出了那场意外,祈印然几乎就是凤宏天为选定的乘龙快婿,这在整个仙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原本仙途大好的青年如今却成了覃兆麟的玩物,真是可惜了。 看台上,覃兆麟半靠在石椅上,双眼微微眯起,整个人隐没在背光中看不清楚。仿佛感受到背后的视线,祈印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审视自己的覃兆麟,袖下握紧的手指节泛白。 只见他看了一眼凤明兰收回目光,那短暂的心碎仿佛昙花一现:“祈印然已经死了,我是魔门的人。”说罢飞身而起,消失在原地。 凤明兰几乎站立不稳瘫软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祈印然离去的方向。 似乎对祈印然的表现很满意,覃兆麟以一个暧昧的姿势环着身前人,一手抚过他的眉眼挑起下巴,凑到耳边道: “今日回去你可以修仙法的第六重。”然而眼神却斜睨着站在下方的女子,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却不由得一僵,想要挣脱开来,而覃兆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将人牢牢的禁锢住。看在凤明兰的眼里,就是一副相依相偎的模样。 凤明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二人的方向,紧紧咬着唇。 祈印然背对着凤明兰,仿佛感到身后的视线,激/烈的挣扎起来,感到怀中人的抗拒, 覃兆麟忽然俯下身去,猛的一口咬在侧颈上,祈印然不由得吃痛的蹙起了眉头,微微颤抖着张开口,仿佛一条濒死的鱼。 仰起的脖颈苍白脆弱,偏偏这样又生出一种令人想要roulin的凌虐之美,祈印然来不及挣扎便觉一条舌伸进口中,刚一动作,另一只手却伸进衣里,握住那处的脆弱,技巧娴熟的套//弄起来,一时间祈印然几乎站立不稳,神智都有些迷离起来,只听覃兆麟冷冷道: “还忘不了她?” ** “师尊,这祈印然是?” “原郜神宗弟子。”听到这里,穆凌渊顿时了然,方才所见这个祈印然果然身手不凡,即便是和君前泽比也差不了多少了,没想到却折在了覃兆麟的手上,倒是可惜了。 不过……穆凌渊微微蹙起了眉头,以覃兆麟的个性竟然没有将祈印然彻底毁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除非这二人达成了某种契约?方才覃兆麟以魔门之名派出了祈印然,这么一来,无疑就是承认了祈印然魔门的身份,而郜神宗已将祈印然除名,那是要和郜神宗公然为敌啊,穆凌渊又望了一眼那处,目中似若有所思,忽然嘴角一扬,若是所想那样最好,倘若不是,想到这里穆凌渊又看了一眼君千泽,他也定不会寸步不离的守着。 这边白珏一见斗笠下露出的是祈印然的脸,一下子愣在原地,脸色别提有多五彩纷呈了。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魔门会派一介炉鼎出来挑战,还是昔日仙宗的人,从一开始,无论是赢是输,都注定他脸上无光。 即便是赢了,也赢得毫无脸面,若是输了输得是理所当然——祈印然的实力原本就远远在他之上,即便是四年前祈印然的实力在元婴中期的时候,即使是拼上一拼也没有胜算,更不用说现在祈印然已到了元婴后期。 白珏的脸色一连数变,那是相当的精彩。白傅天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么一来更加坐实了穆凌渊心中白傅天有把柄在覃兆麟手里的想法。 最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白珏披头散发,穿着满身是洞的衣物,捡起白明剑一瘸一拐的走了。 此时连穆凌渊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尽管穆凌渊对覃兆麟的好感有限,但对白珏白傅天二人的喜恶程度却不分上下,从这一点来看,二人竟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在那一场闹剧过后,接下来又进行了数轮金丹期的比试,很快金丹期的比试结束,元婴期的比试正式开始,这一场是一个看起来刚正不阿的修士和一个乍一看还以为是女人的千狐门的修士的对战,双方打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难解难分。 穆凌渊刚一眨眼的功夫,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九尾天狐,胜。” “凌渊,你说为师与这谭兆麟比有几分胜算?”君千泽忽然望向穆凌渊道。 “当然是师尊志在必得。”穆凌渊想也没想便道。穆凌渊之所以这么说一半是对君千泽实力的认可,还有一半是对心上人的迎合和拍马。 君千泽回了穆凌渊一个“是么?”的眼神,忽然开口道:“那就上去打一场好了。” 下一刻就在穆凌渊没有反应过来时便见君千泽落到擂台之上。周身粹白仙衣舞动,仅仅是往那一站,就令人无法忽视这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场和直击人心的震慑力,连带着整个擂台都光彩照人起来。如果这时候来个特写,以君千泽所在地圆心,以此方圆十里为半径,周身都辐射出仿佛神祗一般的光彩,再加上无可挑剔的美颜,无疑可以让在座各位惊叫连连了。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眼皮禁不住抖了两下,这一行为简直超出了往常穆凌渊对君千泽的认知,穆凌渊忽然发现自家师尊做起事来也是相当有性格啊,这种说做就做,雷厉风行的态度简直就是相当霸气啊有木有!短暂的惊愕之后穆凌渊的眼中顿时化为了星星点点的柔情,看着君千泽的目光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师尊怎样,他都是喜欢的。 不知为何看到徒弟忽然眼皮一跳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君千泽的心情忽然一阵暗爽,穆凌渊被自家师尊摆了一道还甘之如饴,心神都飘上了天。 这边君千泽一上场立马引得整个现场一片沸腾,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睥睨傲然的气势,加上那一袭流转的白衣,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众人还没从回过神来便听君千泽道:“我指名,撼天魔门,覃兆麟。 底下又是一阵轩然大波,先前覃兆麟送出了好几支骨针,为自己物色了好几个炉鼎,而第一个就是君千泽的,别人是想躲都来不及啊,哪有“主动送上门”。 换个人还真不敢这样,但人有狂妄的资本啊。君千泽的实力是有有目共睹的,至于强到什么程度,即便是越级挑战也不在话下,如今的君千泽又是强到怎样一个境界?与化神中期的覃兆麟比如何?是不相上下或是更高?这一猜想不由得让人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接下来的比试。 但又有一些人怀着另一种别样的心思,这样一个大美人若是折在覃兆麟的手里,整个皓天宗不是要羞愤而死,身为宗主的君千泽从云端跌落,被覃兆麟这个魔头玩/弄,想到这里却又令不少人兴奋起来,等着看好戏的,想要看他坠落云端的,什么心态都有。 这边覃兆麟显然也是吃了一惊,随即邪邪一笑,落入了擂台。 君千泽以元婴后期巅峰的实力挑战化神中期的覃兆麟,顿时引爆了全场。 覃兆麟一身黑色的法衣和君千泽流转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俱是惹人过目不忘的面孔,两大高手强强对决,至此迎来了第一场高阶修真者的越级挑战。 覃兆麟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穆凌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神情。穆凌渊回以一个不屑的笑容,用灵识传音道:“你信不信师尊让我在一旁好好看着?”颇为绅士的略去了抽你两个字。 说罢带着负伤之身立于一旁,一脸虚弱苍白的望着君千泽,君千泽在看到穆凌渊望来的目光后不可察觉的挑了挑眉,遂对着覃兆麟道:“凌渊,你且在一边看着,为师赢得三甲带你去天启宝阁。” 覃兆麟“……” 看着一脸青黑的覃兆麟,穆凌渊笑得一脸得意:“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君千泽要去天启宝阁吧,让我来告诉你,这天启宝阁里有极品炼药师的场子,师尊不希望我这个唯一的徒弟在他眼皮底下受伤,就算是已经服了丹药,他也恨不得我立马痊愈了才好,而我呢,之所以拼尽全力打这一场比试,就是为了在这时候能陪着师尊一起取药。” 此时覃兆麟的神色忽然变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穆凌渊,那段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太明显,几乎就是情敌间赤果果的挑衅,对心上人主权的宣告和捍卫,覃兆麟露出一个异常难看的神色,穆凌渊的嘴上扬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此时二人用灵识交流,他也并不怕覃兆麟将这些说出来,而站在一旁的君千泽却全然不知。 就在眨眼的功夫,二人身形同时一动,霎时间一道蓝白交错的遁光闪过,在擂台上留下一道翻飞的尘埃。 第61章 欣赏师尊打架 此时覃兆麟的神色忽然变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穆凌渊,那段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太明显,几乎就是情敌间赤果果的挑衅,对心上人主权的宣告和捍卫,覃兆麟露出一个异常难看的神色,穆凌渊的嘴上扬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此时二人用灵识交流,他也并不怕覃兆麟将这些说出来,而站在一旁的君千泽却全然不知。 在短暂的震惊后覃兆麟忽然笑道:“噢,那我倒是更要看看,到底谁可以抱得美人归。” 就在眨眼的功夫,二人身形同时一动,霎时间一道蓝白交错的遁光闪过,在擂台上留下一道翻飞的尘埃。 霎时间二人便闪现到对方面前,也不知是谁更快一步,光影闪现间,便见数十招已过,按道理说覃兆麟在化神中期对付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绰绰有余,但在数招过后,君千泽仍游刃有余,而覃兆麟也没有丝毫怠慢,又是一记强劲的攻势袭来,被君千泽旋身挡住,在身后爆裂出数道炎火真元,不少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擂台之上白影翻飞的君千泽,无疑这两个人都很强,而更引人注目的却是君千泽,这个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到底还能有多强才敢和化神中期的覃兆麟相抗衡,而不落下风? 凤明兰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愈战愈勇的君千泽,眼中忽然升起一股殷切的希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只要他赢了,打败了覃兆麟,是不是祈印然就能回来了? 白傅天父子此时的心情就比较纠结了,按理来说,肯定是不希望覃兆麟胜了,如果覃兆麟胜了,君千泽甚至整个皓天宗岂不是都到了覃兆麟的囊中,而他一直以来处心积虑的计划不就全都落空了,这当然是他万万不想见到的,但如果君千泽胜了,而他又败给了覃兆麟的炉鼎祈印然,岂不是证明他远远不如君千泽?连带着盛天宗的脸面都被踩在脚底,无论谁赢,怎么看怎么都是脸上无光啊。 而自始至终全身心关注于擂台之上的唯有穆凌渊一人,但脸色着实说不上好看,刚才覃兆麟那句“抱得美人归”着实戳到了他的痛处,这不是讽刺他到现在还没追到媳妇?这时只见覃兆麟忽然望了一眼擂台下的穆凌渊,嘴角依旧带着那抹邪/xing的笑,用灵识道:“接下来,你便给我好好的看好了。”穆凌渊仍旧咬牙切齿的笑着,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心道你他妈敢动我媳妇,别让劳资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说罢便见覃兆麟一个大招放出去,功力骤然加大到七成,君千泽不由得微微一顿,穆凌渊的呼吸一颤目光一下子凝固在身上,下一刻只见君千泽从手中祭出九龙锏,霎时间一股热气喷张的火炎冲出,骤然间将攻势化解,激/起一阵四溢的火光,逼得覃兆麟猛然一退,几乎是同时祭出了法器,黑色的长柄镰刀和君千泽的赤红色的九龙锏相抵,看似轻轻相触,却都在较着劲。 覃兆麟显然有些吃惊,“你倒是比我想像的还要……”说罢眼珠一转,望着人群中的穆凌渊道,“带劲。” “你倒是比我想像还要差劲一些。”君千泽不但没有被这句颇具情//色意味的话激.怒,反而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此时嘴角竟然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谭兆麟:“……” 似乎没想到君千泽会是这样的反应,此时的覃兆麟仿佛被调戏的良家妇男,一脸被噎到的表情。 穆凌渊朝着覃兆麟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笑容然后又一脸痴缠的望自家师尊,师尊的口才也不是盖的嘛,平常很少开口,一开口就直击要害,简直太可爱了有木有,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师尊不一样的一面,自觉被自家师尊袒护的穆凌渊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 覃兆麟当然很不爽,这二人竟然如此有默契,就仿佛商量好似的合着伙打压他,覃兆麟不爽归不爽,还是集中起全部注意力迎战君千泽。 这二人使出法器后,并不似毫无经验者一般肉搏,也不似菜鸟一般拿着法器当菜刀使,而是相当的有技巧,十成十的自身实力加上法器助阵,那声光效果简直杠杠的。数个回合后,对手的招式都被君千泽一一化解。不是对方的攻势被击破,就是君千泽给对方来上一个措手不及的袭击,看得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束琉玉几乎脸皮贴到了地上,举着宝镜对着君千泽一顿猛照,一边照一边一边不住的感叹:“你看这一招的速度与力道,啧啧,若是再晚上一会覃兆麟恐怕就得身首异处了,我说老琢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剑练练好,别总是花拳绣腿,在那装逼?” 束琢玉的脸更黑了,虽然不懂这“装逼”是什么意思,但话里的大概意思还是听得明白的。 束琢玉忽然对着身旁人一笑学着束琉玉的口吻对着他道:“我看你就是欠cao。” 只听“嘭”的一声宝镜掉到地上,束琉玉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旁一袭素雅白衣的贵气男子,一向斯文儒雅的琢玉竟然爆粗口,简直……就是见鬼了…… 只见束琢玉弯下腰捡起宝镜还分外贴心的用袖子擦了擦,皮笑肉不笑的塞进束琉玉的手里:“继续照。” 束琉玉:“……” 又是数百个回合后,坐在审判席上的那几位开始不淡定了,这二人打斗到现在一点没 有停手的意思,甚至都没有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谁略胜一筹还真不好说,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后,比试还在进行。 各位围观群众:“……” 坐在审判席上的各位大能:“……” 比试再精彩,总不能看上一天吧?后面的比试还要不要继续了? 穆凌渊起初还有些忧心,担心覃兆麟会不会暗中使诈什么的,但在数百招过后都没有出手的迹象,都是真刀真木仓的打。按常理来说,假以时间,谁的耐力和真元不足,谁就败下阵来,按现在的情况看,君千泽挑战覃兆麟依旧不落于下风,最差也是平手,想到这里穆凌渊便放下心来。 这边穆凌渊一心一意的看着君千泽,而凤意自始至终都在对着皓天宗一个长身玉立,一袭墨绿衣衫的青年猛瞧,这一看不由得脸都青了,他家岚玉竟然直勾勾的看着擂台上舞动翻飞的白衣,眼神竟然比看到刚才穆凌渊那小子还要热切专注。 凤意看看风岚玉,再看看擂台上的君千泽,再将目光移向看着君千泽的穆凌渊,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绞起来了,现在不光是穆凌渊,就连穆凌渊的这个师尊在岚玉的眼里的排位都比他靠前,原本道侣的地位就不保,现在情敌一下子变成了俩,还是这对师徒,凤意捂了捂心口,一脸心碎的表情道:“来福。” “主子有何吩咐?”人群中霎时间蹿出一个精瘦的男子,一脸狗腿的望着凤意。 “我们走,找我爹去取《凤舞苍穹》,现在就去。” 来福哦了一声,忽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啥,他家少宗主要练《凤舞苍穹》,凤掌门不是说若是想练凤舞苍穹就得继承无上宗才行,为此威逼利诱,结果他家少宗主一句“爹,这凤舞苍穹确实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功法,可是你儿子我不想练啊”气得差点升天。 他家少宗主不是一直都不想当无上宗的掌门,明里暗里的和凤掌门对着干,今日怎么忽然转/性了?来福看着一脸志在必得,头也回转身离去的凤意不禁目瞪口呆。 擂台上人影舞动翻飞,这场比试用震撼人心都不足形容,君千泽忽然一个旋身,反手 将镰刀架住,只听“砰”的一声响,法器相/jiao激起的能量波动震荡开来,被风扬起的发随风舞动,映衬着俊美白皙的侧颜显得格外的禁/欲。 覃兆麟吃力的举着镰刀,眼框都兴奋得有些发红:“真想把你压在床/上。”说话间忽然间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你怎知我便是下面那个。”君千泽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悦,说罢急速后退,错身过而下的镰刀嘭的一声切入了地底,只差一点便削断了脖颈,君千泽霎时间举锏而起在身后溅起一道迤逦的遁光。 诸位围观群众:#这么羞耻的话题,魔门的人果然太开放了o(*////▽////*)q# 各位大能纷纷作雕像状。 看着覃兆麟有意无意扫过来的故意挑衅的目光,穆凌渊又捏碎了一颗上等的灵石,皓天宗的诸位师兄师弟不知为何只觉往常如沐春风的穆凌渊方圆几里都在不断的冒着黑气,此时穆凌渊脸色苍白中透着一点青,青中还透着点令人不寒而栗的黑,只当他是受伤未愈,身体较为虚弱,哪里知道穆凌渊只想冲上去对着覃兆麟往死里揍。 这时候只见审判席上的几位大能忽然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随后一个略冷的声音道: “你二人可愿十招定胜负?” 第62章 师尊求药 这时候只见审判席上的几位大能忽然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随后一个略冷的声音道: “你二人可愿十招定胜负? 君千泽不禁挑了挑眉,若是再继续这样打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对于覃兆麟来说,必然也是希望速战速决的。 “可。”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么快结束倒是有些可惜。”覃兆麟口中说着这番话却丝毫没有的手下留情的意思。 “有些人过十招与过百招是一样的。” 覃兆麟:“……” “十” “九” “八” “七”……”擂台上人影翻飞舞动,招招互切要害,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擂台之上,心中默念倒数,直到最后一招放出,一声强劲的兵戈相交声响起,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待攻势退去,君千泽的额头忽然沁出一丝血迹,顺着鼻尖流下,在那张白皙冷淡的美丽面孔上显得尤为醒目,甚至可以听到血水坠落的滴答声,在洁白衣袂的脚下形成一片盛开的梅花, 穆凌渊的心忽然间一沉。 只见两柄法器错身相交,长柄镰刀的刃口堪堪停在君千泽的额前,而九龙锏深深的刺入覃兆麟的右胸。 大片大片的血迹顺着覃兆麟的胸前流下,甚至沿着锏身传递过去,落入君千泽的手中。 二人一眨不眨的对视着,君千泽的目光坚定而不容置喙,漆黑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层 若有若无的水光,此刻眼角微微上扬。 覃兆麟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即嘴角扬起一抹邪性的笑容:“没想到你的速度竟然快过我,倒是小瞧了你。”说罢忽然反手摸上锏背,仿佛没有感到疼痛似的,调笑着看着君千泽道,“我真后悔怎么没有早些将你从皓天宗弄出去,那样说不定你我早就结成了一对情深意笃的伉俪也说不定。”说话间忽然握住锏身往外抽,法器的刃口再次掠过伤处引起一阵皮肉外翻,覃兆麟大口喘着气,双目赤红,因为痛苦而显得面目有些狰狞。 君千泽只是看着覃兆麟,并不说话,就在覃兆麟因为法器的灼烧而万分痛苦时,忽然开口道:“需要帮忙么?”说罢猛然将刺入覃兆麟胸口的锏抽了出来。 覃兆麟:“……” 君千泽在拔出锏后,随即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取出白绢开始擦手。 覃兆麟:“……” 君千泽以微弱的优势胜出,顿时引得各现场一片哗然。 就在刚刚那一瞬所有人都以为君千泽输了,结果证明天才不愧是天才,遇到君千泽这种实力爆表的天才只有被碾压的份。 君千泽以元婴后期巅峰的境界越级挑战了覃兆麟获胜,再一次刷新了历来论道大会的记录。 白傅天父子霎时间整个脸都青了,这下好了整个宗门的脸面都被踩在皓天宗的脚下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忽然冲上来抱住了覃兆麟的大腿,动作之快另所有人猝不及防。 “求求你,放过我师兄。”凤明兰扑通一声跪在覃兆麟的脚边。 “只要你肯放过印然,明兰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说罢对着覃兆麟的脚边开始磕头,直到额头都磕出了血,覃兆麟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想要出手却似强自忍耐着什么一般。 覃兆麟一抬头就看见了君千泽扫视而来的目光。 覃兆麟:“……” 凤明兰见覃兆麟似无动于衷,说罢又膝行到君千泽的脚边:“真人,求你把印然还给我。” 君千泽一眨不眨的看着跪伏在脚边的凤明兰:“我不能。” “为何不可,你不是已经赢了,你可以……”将败者收为炉鼎,不是论道大会一直以来的传统么? 只见君千泽忽然打断了凤明兰的话:“即便是我会收炉鼎,也不会用魔门的人做炉鼎。” “与其在这里恳求我,倒不如去问覃门主吧。”凤明兰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瘫软在地。 撼天魔门:“……” 整个观战席:“……” “所以我放弃。” 撼天魔门的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个条件,撼天魔门百年不得与我皓天宗为敌。” 君千泽说罢看了一眼覃兆麟,覃兆麟显然有些迟疑了,虽说他与各大仙宗无甚交情,既没有与某些宗门特别亲近,也没有明里站出来与哪个仙宗为敌,但若是各大仙宗内讧起来,他也是不会介意蹚一趟浑水的,覃兆麟神色复杂的看着君千泽,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此时的覃兆麟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应下。 直到覃兆麟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头,君千泽方才飘然离去。 看着那一抹净白出尘的背影,覃兆麟的目中神色几经变幻。 凤明兰忽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的血迹显得原本美丽端庄的面孔带上几分怨毒,几乎与方才温婉楚楚可怜的凤明兰判若两人:“我凤明兰虽不是生来尊贵却也不是卑微低贱之人,如今却当众人的面给你下跪,与你做小伏低。” “如今你输了,又有什么资格再拥有印然?你也不过是别人的手下败将罢了。” “况且我与他两情相悦,我爱他,他亦爱我,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就算是他现在被你……,我也……不会介意,而你又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就算你将他留在身边让他活着他就会感激你?” 覃兆麟的脸色当即就青了,随即冷笑道: “这么说来,我倘若不给你一次机会倒显得我小气了,你问问他可愿和你回去?”说罢一抬下巴望着不远处, 凤明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祈印然站在离覃兆麟不远的距离,不知何时过来的竟没有发觉,凤明兰正欲过去却因覃兆麟挡在身前不敢轻举妄动,二人的目光不期然对上,凤明兰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印然,你可愿和我回去?” “我……”祈印然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那两个字仿佛梗在喉咙,覃兆麟望着祈印然,目光中似夹杂了一丝警告,祈印然又回望了一眼覃兆麟,最终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昭然若揭,凤明兰似乎仍不敢相信,继续循循善诱道:“印然,你愿意的是不是?” “你只是怕他会加害与我?” “凤明兰。”覃兆麟忽然走到凤明兰的面前,将祈印然的身形完全挡住,完全隔开了二人的视线。 覃兆麟忽然很轻柔的挑起她的下巴,“你要知道我想杀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覃兆麟化神期修士的威压让凤明兰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才勉强直起身来。“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祈印然。”凤明兰霎时间感到不寒而栗。 覃兆麟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容:“他就是被你这样的假像迷惑的吧?说罢俯下身来在凤明兰的耳边低语:“记住,倘若不想死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凤明兰,你也不希望他看到你丑陋的模样吧?” 这边君千泽刚飞出擂台,穆凌渊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 正好碰见覃兆麟领着祈印然飞出擂台,穆凌渊看了一眼覃兆麟,用灵识道: “我劝你还是看好自家小美人。”说罢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知是愤怒还是因为恐惧浑身颤抖的女人:“省得被旁的女人勾走了魂回去只能jian尸。” 果然覃兆麟的脸果然黑得可以滴出墨来。 君千泽刚一落地,穆凌渊便迎了上去,只见一道淡淡的血痕在君千泽的额头上,看着君千泽额头的伤口,穆凌渊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上君千泽的额头,君千泽看起来虽无大碍,而有些伤势并不是明面上能够看出来的,而他却不知这伤势到底如何,穆凌渊不禁沉下了脸色,另一只手就要去捉君千泽的手腕,这一动作竟是连师徒间的礼仪,往常小心翼翼的隐藏,旁人的目光都忘了。 这一无意识的动作让君千泽不由得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当看到穆凌渊眼中的强势和浓浓的担忧时,不由得微微一滞,这样的目光让他无法拒绝。因为这一短暂的迟疑,穆凌渊摸上了君千泽的手腕往里注入一丝真元,君千泽最终放松了身体,算是默认。 皓天宗的诸位弟子心中齐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外人看来就格外暧昧了,特别是别有居心的人。 就在刚才覃兆麟的血滴到手上君千泽似乎都无法忍受,现在不光让徒弟近身还让徒弟碰?这对师徒似乎关系颇好的样子。 白珏似若有所思的看着师徒二人,这穆凌渊什么时候和君千泽搅到一起去了?就连从不让人触碰的君千泽也都默认了,即便是在他与君千泽关系最缓和的时候都没能近身半步,这个穆凌渊是用了什么法子攀上君千泽的?白珏的视线在穆凌渊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脸上,这样的身材再加上即便是放眼各大仙宗也不输于他人的脸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到这里,白珏的脸色顿时阴鹜起来。 穆凌渊将真元在君千泽体内游走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早就想着怎么弄死覃兆麟了。 “师尊为何这般看着弟子?”穆凌渊朝着君千泽露出一个十足阳光迷人的笑容,却见君千泽看着穆凌渊异常淡定的吐出一个字:“手。”穆凌渊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紧紧的握着君千泽的手,就差十指紧扣了。 穆凌渊立马囧了,忽然很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穆凌渊原本以为君千泽会有些恼怒羞愤之类的反应,哪知君千泽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抽回了手,略一动手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穆凌渊立马蒙了,师尊这样的反应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穆凌渊忽然觉得一遇到问题的自己的智商掉到了负数,穆凌渊只是片刻的愣怔后,很快跟上。 “师尊,这是去哪?” “你的伤难道好了?我们去天启宝阁。”君千泽忽然停下了脚步蹙眉回望了穆凌渊一眼,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似乎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穆凌渊只觉心中一暖,跟着君千泽往前走去。 君千泽长袖一挥,将穆凌渊带上云端,周遭云雾袅袅,前方天启宝阁的门大开。 二人在巨大的紫金门前落下。 踏进紫金宝阁中,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致。 *** 周遭烟气袅袅,热闹非凡,完全不似武斗场那般冰冷无情。 偌大的炼药场里分为若干个场地,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在一起,有的甚至席地而坐,每个人群聚集处都有一个小鼎,淡紫色的青烟逸鼎而出,以鼎中的龙火晶燃尽为限,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炼出更高品级的丹药,谁便是胜者。 那些稍好一些的炼药师,周围聚集的人群都有不少,那些顶级的炼药师更不必说。之前穆凌渊从未见过炼药师面对面的比斗,所过之处炼药师的身前都漂浮着凝聚自身真元炼制而聚起的或是青紫或是赤红的各色华光,甚至还有不少稀有的药材,周遭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药香。这些对于穆凌渊来说倒是另一番新奇的景象。 君千泽穿过这些炼药师的身边却没有停下来,穆凌渊一路跟着君千泽往前直到走到了炼药场最里面也是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自从这师徒二人进到这场子里,早就有不少人远远的瞧过来,原因无他,这二人无论是从身形和相貌都太出众,再加上震慑人心的气场,想让人想忽视都难,而比试场的消息是传的最快的,早在二人踏进来时就有不少人认出了二人的身份。 二人往人群前一站,顿时引得一阵骚动,聚集的人群稍稍让开了一条道,这样一来原本的被挡住的景象显露出来,只见一个胖胖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坐在石凳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拿酒葫芦往嘴里灌,边喝边感叹:“啧啧,真不错。”咂了两口又猛然灌进去一大口往面前被真火包裹的光洁白净的药珠上喷,边喷边得意的朝着对面的人道:“这上好的灵药酒配上我独门秘制的“药炉”,更能催发药珠的药性,我说莲华,我赢定了。” “是么,那倒不见得。”对面响起一个清淡内敛的声音。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还有这般豪爽不拘小节的炼药师,他还一直以为大师都是一板一眼的老古董来着。 片刻后君千泽便往人群中打开的那条道走去,穆凌渊只是愣住了片刻很快回过神来,跟着君千泽往里走去,人群纷纷自觉往后退,虽然在场的也有不少元婴期的修士,但和这个刚刚打败了化神中期谭兆麟的元婴后期巅峰的修士比顿时弱鸡了,而后面那个虽然在金丹中期,五连胜的战绩也是让人望而生畏,虽然现下负了伤,但却丝毫没有影响行动力,二人一前一后进到比试场中央,被打开缺口很快被包围起来。 “哈哈哈,莲华……我的药珠已经开始蒸腾了,你的那个还是个锯嘴葫芦,啊哈哈哈你输定了,你可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三百坛你亲自酿的莲心。”说罢又咂了两口酒,抬头的一刹那像看见了什么似的猛然间激动得咳嗽起来,指着前方道:“你你你……”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花白胡子老头立马放下酒壶,以最快的速度整了整发型和衣衫,拎住两条鬓前的小辫,双颊闪过一片绯红:“你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朝着君千泽眨眼。 君千泽:“……” 穆凌渊:“……” 这时候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个白衣青年和炼药大师是什么关系, “当年雀灵山一战,你便姿容卓绝,神勇无敌,尹天枫被你打得落花流水,自从那天赤霞峰一别便再没有机会见到你,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碰见你,如今看起比十年前更容光四she。”花白胡子老头边说边激动的从石凳上闪到君千泽身边,甚至连他面前的药珠都不顾了。 尹天枫,穆凌渊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只觉有些耳熟,忽然想起之前同萧珩下山时在“不羡仙”中听到的,这才想起来这尹天枫是谁,不由得脸色一黑。 雀灵山一战,听到这里,众人顿时了然,当年谁不知道金丹后期的君千泽一举打败了当时据说是元婴初期境界排名第一的尹天枫,而那尹天枫直接就废了,至今还靠药吊着。不过众人不知情的是君千泽一开始并没有下狠手,尹天枫是在后来被废了的。 有一点另众人不解的是雀灵山比试,炼药大师花七怎么会在场,他不是从不主动出赤霞峰的么? 原来花七同玄通老祖是老相识,二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比斗,每四年一次各宗门的新秀排名大赛这次正好在落仙阁雀灵山举行,花七这次出来就是来找乐子的。 玄通老祖本是邀了皓天宗少宗主君千泽观战,那尹天枫仗着自己是元婴初期境界的第一高手非要和君千泽比试,结果一败涂地,颜面尽失。 那尹天枫白日见了君千泽,早就起了旁的心思,本想让君千泽被自己的实力所折服,哪知几招便被君千泽挑了,颜面扫地,顿时恼羞成怒。于是便在茶水中下了药,晚上潜入了君千泽的房中。 说起来这事还跟花七有关,那日到了雀灵山,玄通老祖的长孙尹天枫忽然跑来和他要些“那方面”的药说是要和心上人助兴用,本来花七是不想给他的,结果架不住他送来的十八坛雀仙,这才塞给了他一小瓶“春风醉”,特意嘱咐他这里面的三丸药,一天最多只能用一颗,用上一颗保证如胶似漆,日日辗转求欢。 而用完一次后,十日后才能用第二颗,最后一颗要一月之后才可使用,否则会真元逆行,周身气血上涌,如无解药,须交合九九八十一天方能解开。哪知尹天枫起了yin邪歹毒的心思,将三颗药丸都化入了茶水中,这药丸化入水中无色无味,君千泽才着了他的道。 喝下茶水的君千泽很快发现了不对,当尹天枫潜入房中时,君千泽便明白了一切,当即怒从心起,强忍着身体中极度狂乱无力的燥热感,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掌将尹天枫的元婴废了。 随后君千泽几乎是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汗水打湿了发沾染在额头上,嘴唇紧咬因为颤抖显得格外的艳丽,仿佛滴出血来,也许是这里的动静太大,也许是尹天枫的叫声太过凄惨,玄通的老祖随后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只见君千泽衣衫不整的趴伏在地上,眼中闪中若有若无的水光,因为情//欲的关系,整张脸上闪过诱人的红晕,浑身都闪着湿/透的诱人光泽。 原本君千泽不至如此,偏偏这尹天枫求的是下位者的药。 玄通老祖慌忙间叫来了花七,花七一见现下这情景,当即暴跳如雷。玄通老祖自知理亏,只得将这个很铁不程成钢的长孙拖走了,做了简单的处理后等着花七回来救治。 花七因为出门匆忙,并未携带解药,若是再赶回去就来不及了,只得去重新调制解药,可这解药的调制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而君千泽又不愿意找人帮他度过,花七原本以为君千泽扛不到解药炼成的时候,没想到君千泽竟然独自忍受了几天几夜,到最后花七都有些不忍了,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最后也没有给尹天枫救治,玄通老祖自知理亏也无可奈何,这废掉的元婴算是给尹天枫的教训。 在看到花七蹭过来时,君千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窘迫,如果有可能花七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有之一,毕竟这世上看到过他那般狼狈模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玄通老祖,而另一个就是花七,而前者经常间歇性失忆,这实在是他不愿回想的事。 不过毕竟那是过去的事了。想到这里,君千泽很快回过神来,他来此便是为了穆凌渊,想到这里君千泽便道: “花前辈,君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君千泽会去找炼药大师花七,更没有想到君千泽会为了他去求炼药大师花七。 见君千泽是特意来找自己,花七分似分外激动,一脸花痴的围着君千泽转了几圈:“君公子,以后叫我小七,嘿嘿……叫我小七就好。其实论年龄我比你还要小两岁。” 众人:“……” 穆凌渊立马囧了,竟然有如此大叔身萝莉心的汉子,那崇拜的眼神,那害羞的神情,活脱脱看着跟思春的少女似的。 “君公子这是哪的话,只要我花七能办到的,必定会倾囊相助,你想要什么药,我这里治病的毒人的治那方面的应有尽有,你看我们也是老熟人了,嘿嘿嘿,还这么见外做什么?”花七搓了搓手一脸激动的凑到君千泽面前:“不知君公子要什么药?” 只见君千泽微微敛眉望着花七道:“花前辈可有根治火炎之qiang内伤的良药?” “治疗雷火神qiang的良药我这里多的是,莫非君公子受伤了?”说罢绕着君千泽转了两圈,“我看你面色稍显苍白,周身真元虽醇厚但却有所耗损,必然是经历了一场酣战,虽然面上看似无碍隐约之中却有一股透出,你这伤倒不像是被雷火qiang所伤的样子反而像是极隐秘的内伤?” 内伤,听到花七如是说,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沉,随即下意识的朝着君千泽望去,刚才抓住师尊的手试探时,明明没有感受到他体内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而花七的所言绝不会有假,这么说来,师尊方才是故意压制了体内的异样之处没有让他察觉? 凭师尊的能力,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师尊毫无内伤?覃兆麟最后那一式,惊天地泣鬼神不说,几乎用尽了十成十的自身功法,化神中期的实力也不是盖的,当师尊以雷霆之势破了这霸道诡变的一招,额头沁出血时,他就该知道师尊受了不轻的内伤,没想到竟然被师尊轻易骗了去。 看着徒弟眉头紧蹙,投来的似询问似探究的目光,君千泽似心虚的避开了穆凌渊的目光,朝着花七道: “无妨,花前辈确实高明,确实并非是我受了炎火之枪的伤而是他。”说罢看了一眼身边之人。 花七顺着君千泽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君千泽的身边站着的穆凌渊,翩翩儿郎,温润如玉,尽显气质莲华,穆凌渊当即对着花七一揖,眼角眉梢带笑:“见过花前辈。”举手投足间更显雅韵不凡,花七短暂的失神之后立马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满面红光的凑了过去,随即又嘿嘿笑着凑到了君千泽身前: “这是你的情郎?” 第63章 一步莲华(全) 花七顺着君千泽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君千泽的身边站着的穆凌渊,翩翩儿郎,温润如玉,尽显气质莲华,穆凌渊当即对着花七一揖,眼角眉梢带笑:“见过花前辈。”举手投足间更显雅韵不凡,花七短暂的失神之后立马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满面红光的凑了过去,随即又嘿嘿笑着凑到了君千泽身前: “这是你的情郎?” 君千泽的眉头不可察觉的挑了一下,望着花七道:“徒弟。” 听到花七如是说,穆凌渊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中却着实欢喜,心道这花七倒是有趣,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花前辈,既然师尊受了内伤,还是为师尊尽快救治才是,凌渊这点小伤倒是无妨。” “你们俩个都有不轻的隐伤,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还说不是情郎,倘若不是情郎,又怎么会有愿意为对方舍去半条性命的道理?嘿嘿嘿” 君千泽:“……” 穆凌渊:“……”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扫向二人#一开始不觉得,这么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_←# 君千泽和穆凌渊顿时尴尬了,好在穆凌渊脸皮够厚,见此反而笑着道:“花前辈真是说笑了,凌渊身为师尊的徒儿,师尊对凌渊有再造之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凌渊必当以师尊为重,别说是半条命,即便是要奉上一条命凌渊也是心甘情愿的。” “嘿嘿嘿,我花七就喜欢你这般至情至性之人,小子,有前途,能让我花七心甘情愿送解药的人你是第二个。”说罢从袖中掏出两瓶丹药,一打开,只见一股莹白冰透之气逸出,隐隐有一股淡香:“这瓶吹雪不仅可根治你体内的炎火qiang内伤,还可以在伤好后加倍提升你的自身功法。”话毕又将另一只玉瓶打开,只见一缕赤色的流彩溢出,如同舞动的火凤一般。 “这瓶凤焰,可将你体内所受的暗伤全部祛除,亦可助你快速突破更加到达至臻化境。” 众人望着这两瓶丹药眼睛都直了,谁不知道吹雪和凤焰是水属性或火属性灵根的修士梦寐以求的仙品丹药啊,往常即便是想寻都寻不到,而这花七一送就是一大把。 穆凌渊迟疑的看了一眼君千泽,只见君千泽走到花七面前:“今日既得前辈良药,日后有所求,便往皓天宗一去,我君千泽欠你一份人情。”说罢手结金印,一个金兰印朝着花七飞去,“凭此印可与我单独联系。”花七单手一接,眨眼间手掌中多了一道金印。 “哪里,哪里,君公子能收下花某的药,简直就是花某的荣幸。”花七一脸娇羞的扭着小辫,浑身上下都透着粉红的泡泡,仿佛早就想好单独相约,秉烛夜谈,穆凌渊再次囧了,一众围观群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炼药大师花七对这位皓天宗宗主不是一般的热情啊,就连和他人比试都暂且放到了一边,而且二人似交情匪浅,并没有像外人一般称呼名号。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你输了。” 穆凌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着黑梅长衫的男子背着众人盘膝而坐,单看身形气质,便觉傲骨脱俗,正是与花七同台比试之人,方才便见那名男子凝神定气,仿若对周遭环境全然不觉,稳坐玉案前魏然不动,单看这定/性,便不是寻常人所有,穆凌渊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什么,你才输了!这不可能,你你你……我怎么可能会输?!”花七顿时如梦初醒,面红耳赤的跳到那人的面前。 “输了就是输了,你的药珠没有炼化完成,而我的已成。”说罢一挥袖,手中多了一颗刚刚炼化完成的流光四溢的白色药珠。 “你,你,你,我方才分明与你说过等我半刻,你……耍赖!”花七见到那人手中的药珠,急的面红耳赤。 “你方才确实说过,你说过的话我就要答应么?” “你看重的是过程,而我要的是结果。香炉里的龙火晶已经燃尽了。”说罢抬手一指,只见鼎中明灭青烟摇曳了两下,恰好在这时候熄灭。 “你你,你这个老狐狸!” “嗳,我如果是老狐狸,和我相交的友人岂不是也成了狐鼠妖精之流?” 只见花七两眼一转,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盘腿坐在石凳上:“好,我认输,但你答应的三百坛莲心一坛也不能少。” “愿赌服输,这三百坛莲心是我答应你若是你胜了便亲自给你酿造,如今你输了,又何来的三百坛莲心?不过你若是想喝也不是不可以,用你手上的药珠来换我一坛? “好你个一步莲华,还要惦记我的药珠,一颗还只能换一坛,分明是不想让我喝你酿的酒。”只见花七翘着二郎腿,吹鼻子瞪眼,下巴上的胡须都快翘上了天。 “嗳,非我不允你,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这一坛可是让你醉了一月有余,害我伺候了你整整一个月,难道你都忘了?” 穆凌渊见这老顽童吃憋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又念他方才助他师徒二人,便出声解围道:“二位莫要伤了和气,一切都是凌渊之过,若不是凌渊有伤在先,劳烦师尊来叨扰,耽搁了花前辈的时间,晚辈前些时日偶然得到一串玉菩提,花前辈可看的上?” 说罢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串莹润发光的翠绿色宝珠,方才他见二人用自身功法炼药时,身前现出一鼎“药炉”,便知这“药炉”对炼药来说格外重要,虽与炼器不同,但却仍需要上等的灵石来辅助,两相配合,才能将药珠炼至极尽。 花七见到穆凌渊手中的玉菩提,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跑到穆凌渊身前,“这……真的是给我的?” 穆凌渊笑眯眯道:“那是当然,前辈只管收下便是。” “既然如此,那老儿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嘿。”花七一把抓过穆凌渊手中的玉菩提心满意足的收下了,穆凌渊见花七收下了这串玉菩提,心中不由得一阵欣慰,如此一来,便是替师尊还了一份人情,这份人情是因他而起,他可不能让师尊一人背负那。 这串玉菩提虽不是举世无双,但也是分外稀罕之物,用来抵他赠予自己的疗伤丹药足够,但……还不够。想到这里,穆凌渊又是躬身一揖,却是对着花七对面背对着自己的男子道:“这位前辈,晚辈不才,方才见前辈对花前辈所炼药珠分外青睐,恰巧手上有一物,可否用手中这一物换得莲华前辈亲自酿的十坛莲心?” 这人,竟然能看透他二人的所求,想要与他交换,却故意不说所易为何物,引起他的兴趣,有意思。 见一步莲华默然静坐,穆凌渊笑道:“晚辈就当是前辈答应了。” 一步莲华心中百转千回,却是明显产生了兴趣:“那便要看你取的是何物了。” 说罢转过身来,在看到穆凌渊的一刹那,不由得一愣,双眼交/汇的一刹那,仿佛穿过了时间的洪流,与过往重叠。 “你……”霎时间往昔的记忆如同泉涌而来,一步莲华拼命压制才克制住了自己险些失控的情绪。 *** “前辈如何盯着凌渊,莫不是凌渊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尽管一步莲华并未说些什么,穆凌渊却敏锐的察觉到那人看着自己的神情有异。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思,甚至连举止神情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比记忆中的那人稚嫩了些许,一步莲华定了定神,这才稳住了心神:“前辈不敢当,唤我一声天绝即可。” “这位是……”在看到君千泽的一刹那,一步莲华亦是不由得一愣,但见站在穆凌渊身侧之人,长身玉立,一身白衣,出众非常,穆凌渊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便是吾的师尊。” 二人相视一眼,一步莲华上前略一作揖,君千泽亦是点了点头。 穆凌渊举起了手中巴掌大的莹润白珠:“如何,前辈可还满意?这颗天然的深海之精与花前辈方才所炼的至纯水元素药珠比如何?可否换得前辈亲自酿的十坛莲心?” 一步莲华愣怔了片刻很快回过神来:“自然是可以的。”说罢一挥袖,手中又多了数十坛莲心。 “这是百坛莲心,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有何不可?”穆凌渊笑道,“说来,能与前辈这样的炼药大师相交倒是穆某占了便宜。” “前辈,倒是不敢当,我方才说过不必拘泥,你只须唤我天绝即可。还是说你不愿交吾这个朋友?” “看前辈的形容气度,自身修为,无论如何穆某都要尊称一声前辈的,即便如此也不可坏了礼数,既然好友怪罪,那便你为兄,我为弟了。” “莲华兄。” “既是莲华兄所赠,那凌渊便收下这百坛莲心。” 话毕又对着花七道:“花前辈,这百坛莲心我代莲华兄都赠予你了。” 说罢又看了一步莲华一眼:“好友不会怪罪吧?” 一步莲华愣怔了片刻,随即放声一笑:“真是机敏如你,我认输。” “你小子上道。”花七正看着这一坛坛莲心馋得直流口水,骤然听见穆凌渊如是说,顿时心花怒放,激动得合不拢嘴。 “如何,花前辈可愿与莲华兄重归于好,给晚辈一次弥补过失的机会?” “哈哈哈,一步莲华,你的好义弟不光人长的俊,嘴也甜,今天虽然我输了,但却输得值,嘿嘿嘿,看在这百坛莲心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一步莲华状似惋惜道:“暧,偏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可惜了我这百坛莲心。” 穆凌渊悄无声息的退到君千泽身边,给君千泽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君千泽只觉心一暖,徒弟向来了解他的心思,这么一来,就等于将欠花七的还清了。 看到师尊心中动容,穆凌渊的心中也欢喜的紧。 君千泽敛住心中神思望着穆凌渊用灵识传音道:“走了。” 话毕便向着花七二人略一点头:“告辞。” “好友这就走了,为何不……” 望着君千泽转身离开的背影,穆凌渊转身停下了脚步:“莲华兄,倘若有事下回再来叨扰,告辞。”说罢对着二人一揖紧随而去,就在即将离开时,忽然被人抓住了袖子。 “我说小子,我这里有新炼制的‘春风二度’,很便宜的哦,只要九九八。看在你帮我的份上,给你送一瓶怎么样?”说罢一脸你懂的表情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 穆凌渊心道,这花七老儿真是有意思,连临走都在试探他,明显是对他之前的解释并不全然相信,若是他真收了这瓶丹药,一来坐实了他对君千泽的心思,印证了他的猜测,二来更是试探出了他的人品,依照花七老儿的个性,只要他前脚收了这瓶丹药,后脚没出殿门就会让君千泽知道他的徒儿“干的好事”。 更何况这些种随随便便乱起八糟的东西,他怎么会用在师尊的身上?那岂不是玷/污了他对君千泽的情谊,更何况,就算是最后求而不得,他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徒劳的困住人,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穆凌渊想也没想便道:“花前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前辈不是很想知道心中的疑惑么。”说罢低下身来,凑到花七的耳边:“晚辈不才,自认为真心是最好的良药,不求医人,只求自医。”这么一来,便是将对君千泽的心意坦诚了。 花七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放声一笑,“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般坦荡。”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偷偷凑到穆凌渊的耳边: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说出去?” 穆凌渊一眨不眨气定神闲的望着花七道:“前辈会么?” 花七狡黠一笑:“你怎知不会?” “若是会,为何要布下结界为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哈哈哈,你……” 临走前穆凌渊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花七道:“你这春风度是不是给什么人用过,为何送的这般手到擒来?” 花七看着穆凌渊乌黑锐利的眼立马心虚的闭上了嘴。 见二人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眨眼间散了开去,此时比试已定,胜负已出,围观比斗的人群也都去了别处,只剩下花七二人。 “我说一步莲华,你刚才怎么失魂落魄的模样,难不成是见鬼了?” 一步莲华不答反问:“你认识他? “嘿嘿嘿,你是说君千泽?”花七一抹下巴上的胡须,“当然认识,我与他可不是一般的交情,早在五十年前雀灵山……” 一步莲华忽然打断了花七:“我是说他的徒弟。” “你可知穆凌渊的身世?” “我曾听玄通老祖说过穆凌渊是君千泽自幼时捡回来的……我说你什么时候对这个穆凌渊这么感兴趣了?难不成你与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问的太多了。” 只听一声不快的声音响起,眨眼间不见了一步莲华的踪影。 “哎哎,别走,明明是你先问起的。”花七翘着二郎腿,颇为自在的抖了抖。 “那日醉酒,我看见了。” 花七面上的神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波动,那样的神情仿佛不属于一个老眼浑浊的迟暮之人。 “当年已死的人,为何还活着?还要每年与我一同前去吊祭他?”说到“他”时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嘲讽还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明是风华绝代之人,为何要化作这般模样,寒非烟。” 第64章 珠联璧合 “当年已死的人,为何还活着?还要每年与我一同前去吊祭他?”说到“他”时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嘲讽还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明是风华绝代之人,为何要化作这般模样,寒非烟。” 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穆凌渊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何一步莲华看着他的神情仿佛似曾相识一般,难不成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相识?抬头间望见君千泽伫立的背影,急忙追上。 “凌渊有些事耽搁了,让师尊久等了。”君千泽不置可否,点点头道:“无妨,将这颗丹药服下。”说罢一甩袖将吹雪送入穆凌渊的手中,穆凌渊也不扭捏,抬首将丹药服下,运气调息,竟是感觉一股沁凉之气涌入四肢百骸,立时舒缓了许多。 “师尊可有服过丹药?”君千泽点点头,望着穆凌渊道,“这瓶凤焰确实将我体内的真元修复了不少。”二人并肩而行,在人群中穿梭。 “师尊可有觉得好些了?”说罢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探查君千泽体内的真元流转,伸到半空忽觉不妥,二人视线忽然间对上,穆凌渊瞬间尴尬了,看着君千泽扫视而来的询问目光,忽然心念一转,将手伸到君千泽的面前 “师尊可愿为凌渊探查一番?” 看着穆凌渊投来的眼神,君千泽微微挑了挑眉,眼中似粼光闪烁,深不见底,却还是将手抚上穆凌渊的手腕,探入一丝真元,过了片刻轻舒眉头点了点头:“确实甚有成效,不出五日,你的伤便可痊愈。” 不知为何当君千泽注入一丝体内的真元时,内心仿佛被什么勾动似的,引得体内一阵霹雳啪啦真元躁动,内心似有一股冲动想要拥有眼前之人,自从那日同/修之后,不光修为提高了不少,穆凌渊更是发觉对君千泽的周身感知变得不一样了,由其是对对方的周身真元流转,神识交/汇变得尤为敏感。 穆凌渊定了定心神,掩饰住方才一刹那的异样,二人在偌大的炼药场里穿行,一旁炼药斗法比斗得热火朝天,时不时有人侧目观望,却见君千泽的眼中亦是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波动,为何方才注入一丝真元到徒弟的体内探查,却仿佛被搅乱的一池静水,情不自禁的被徒弟体内流转的真元吸引,这种体内真元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是让人……难以启齿。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开始共同修习《水元诀》不能够熟练掌控的原因? “师尊可要到第三层一览?”穆凌渊稳住了神思望着君千泽道,只见君千泽点点头,二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天启宝阁的第三层第四层不光是中品级以上法器的置放之处,同时也是炼器师的比斗场所,兵器架上横呈着数件中品以上仙品级以下的法器,按照上中下品级一一陈列,皆是历来比斗上乘之作,从鼎钟,刀剑至戟,乃至以音律为器的琴箫,无一不巧夺天工,其中不乏魔修,妖修者的作品。 现场的比试如火如荼,更有甚者亲自将所炼之器亲身一试法器之威能,穆凌渊想起那次同萧珩在地下交易坊见到的场景,两位化神期修士互执两位宗师所炼之器一试法器之威能,现下的情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遗憾的却是少了炼器大师风涟子的身影,继寒非烟之后与之齐名的炼器宗师。 想到这里,穆凌渊忽然道:“师尊的法器是何人是所铸?” “寒非烟。” “已陨炼器大师寒非烟?”穆凌渊望着君千泽道:“这么说来师尊见过寒非烟大师了?” “并非如此,这对九龙锏原本是由寒非烟赠予我生父君无瑕,后来便到了我的手中。” “可惜,韩非烟真人已陨落,这场比试亦少了风涟子真人,师尊的九龙锏与我的戟,分别出自他二人之手,二人的锻器手法有相似之处却又有所不同,可谓是各有所长,同为炼器宗师的这两人,若是同台竞技不知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只可惜二人如今一个已陨,一个下落不明。”说到此处颇为惋惜。 “不知师尊对风真人失踪一事有何看法?” “此事,有诸多疑点。风涟子虽原本并非我宗之人,但却从未背离过当年与我宗之约,如今在此刻忽然失踪,恐不是这般简单。” “师尊是说……”穆凌渊望了君千泽,只见君千泽点点头。 “徒儿也觉此事恐怕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我与师尊刚入凤阳城不久便在入住的峰头遇刺,紧接着便发生了风涟子与岚秋真人失踪一事。”外人能在皓天宗驻地眼皮底下潜伏多时不被发现,何况还是在如此多的精英弟子中,必然是宗内有人做内应。只是不知,这个内应到底是何人? 穆凌渊在脑中一一回想,冷青穗亦在此次名额之中,此人内心阴暗扭曲,十分可疑,而同行的长老中,有慧通,陈臾长老一行,却也不排除是他人所为,风涟子的身份特殊,原本是无上宗的炼器宗师,与无上宗相关,这件事恐怕不止是这般简单了。分明是宗外之人与宗内之人勾结,欲要挑起皓天宗与无上宗的的纷争。想到此处,穆凌渊心中已有数。 “师尊心中可是有了人选? 君千泽点了点头。 “此事只得回宗后再做调查。” 穆凌渊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 一路走来,虽然这些中品级的法器实属上乘,但对于见惯了仙品级法器的师徒二人来说,就明显不够看了。 再往上第五第六层,便是置放仙品级法器及丹药的地方,一般人都停留在前四层,能够上到第五第六层的少之又少,只有比试获得前三甲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任意挑选一样作为奖赏。作为比试的前三甲,穆凌渊有资格在其中挑选一件。 当二人往第五层的时,众人无不艳羡至极,不同于之前的畅通无阻,阶梯的尽头设有结界,螺旋式的木梯将底下四层一览无疑,见到有人朝着第五层而去,皆知是每个阶段的前三甲,纷纷仰起脖子往上瞧,似乎想借着这机会一睹第五层的真容,奈何一见如此惊艳绝绝之人,霎时间看痴了。 君千泽不由得挑了挑眉,一脚迈进结界里,眨眼间消失不见,片刻后又从结界里退了出来,抓住了徒弟的衣领,这个结界连通着第六层,是用术法缔造出来的空间,一眼望去相当的广寥,徒弟进来后,万一找不到他可如何是好?这边穆凌渊刚追上,便不见了君千泽的踪影,过了一眨眼的功夫,便见君千泽半个身子退了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轻轻将他一拖,拽进了光雾里。 落地的瞬间只见眼前横陈着数道巍峨的器架,各色名器丹药陈列其中,宛若一个巨大的宝库。刚进到内里,君千泽便松开了攥住穆凌渊衣襟的手,穆凌渊摸了摸衣领,心中却觉甜滋滋的。 饶是见过不少宝贝的穆凌渊都不由得一惊,怪不得不人都想要进到这里面,上百年来积累的数以万计的极品名器和各色奇丹妙药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能获得其中的任意一件,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诱惑。 在如此众多的选择中只能选取一件带走,倒是个不小的难题。 穆凌渊看着兵器架上的流月碎剑,兵器丹药对他二人来说,并不缺少,缺少的是一件在关键时候能够防身保命之物,如今风涟子与岚秋已经失踪,之前所发生的接二连三之事无一不和君千泽有关,他怎么能够放心师尊一步一步踏入阴谋之中重蹈当年的覆辙? “师尊,徒儿去去便来。” 思及此穆凌渊转身便埋身于众多器架中,一眨眼见便不见了踪影,一道道器架将空间分隔分开来,穆凌渊看着这些数以万计,琳琅满目的顶级法器,不禁皱了皱眉,这么多的法器之中,哪一件才是呢? 这边穆凌渊在为君千泽苦心寻找着心中所念之物,而此刻君千泽正望着前方,似若有所思,对他来说无论是丹药或是法器都并不缺少,倒是徒弟,如今刚到金丹后期,若是遇到实战急需一样法宝,既然徒弟已经有了风涟子亲自所铸法器,那么兵刃便不需要了。 君千泽想起上一世时,天启宝阁里有一样“天工之帆”曾被人取走,这只“天工之帆”在危急时刻不光可以抵御致命一击,亦可助人逃生,此物恰好可以取来给徒弟所用。听闻这“天工之帆”通体翠绿,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船,只是不知这天工之帆到底放在何处? 君千泽望了一眼四周,扬袖一挥,粹白身眨眼消失在眼前。 穆凌渊正被这满室宝物晃得眼花缭乱,不得思绪之时,正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听声音不止一人。 “方才我已将这一带都寻过还是没有寻见你说的天工之帆。我说老琢,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怎会骗你,这天工之帆可是数百年前鬼才丹华生平得意之作,当年一举夺得魁首,可惜,初此之外,再无令人惊艳之品。” 穆凌渊屏息凝神,这两人的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上,还是在他二人没发现之前全身而退的好。正在穆凌渊思量如何全身而退时,抬头的一瞬间忽然看见一只通体翠绿的小船横呈在器架上,周身莹莹发光,奇怪,明明刚才还什么都没有。 但见翠色船身上扬起两道白帆,似展翅欲飞,难不成这就是他二人口中所说的“天工之帆”?难怪他二人寻不得,原来这宝物会长着一双会飞的“翅膀”,自己躲在了这里。正这么想着,只见小船扑腾着一双“翅膀”飞到穆凌渊怀里,还在他脸上蹭了蹭。 穆凌渊“……” “这里有如此多的宝贝,为何你非要这天工之帆不可?” “这天工之帆即便是多人围剿,也可保你我二人性命无忧,不光如此,更可遁行千里。” “看在你如此关心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找上一找。” 穆凌渊原本想将怀里的小船放回去,听到此处忽觉醍醐灌顶,这不正是他想要为师尊找的法宝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穆凌渊将小船收入袖中,就在他即将离开时忽听器架上一把长剑在靠到近前时发出“嗡嗡”的颤动,穆凌渊暗道一声不好,恰在这时二人经过此处,只听一个声音厉声道: “谁?” 话毕便见一招已出,穆凌渊一个闪身,便见剑势已至眼前,遂急退数步,仰身堪堪避过,对方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上,几招过后,穆凌渊便知不是此人对手,穆凌渊几欲脱身,然而容不得他多想,便见数招已至,红衣翻飞间似漫天绯红,将穆凌渊围困于器架之间不得脱身,一点绯红似疾风化为无形剑影急速在周身旋转,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穆凌渊受制于器架之间,又碍于对方元婴期的修为,几次险险避过,就在数招之间,天工之帆从袖中掉落。 “天工之帆。”翠绿小船在掉落的一瞬间,红衣男子不由得暗自一喜,转而运起掌风,穆凌渊心道一声不好,亦是同时旋身而起,双掌相交间,天工之帆被二人震飞于上空,交手间二人俱是不肯退让。 君千泽正寻找间忽闻兵帛相交,这边穆凌渊勉力应战,只见那人魅惑一笑:“这天工之帆是我的了。”说话间隔空挽起一个剑花,当头劈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掠光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强势一击将二人分开,霎时间剑招化解,穆凌渊被君千泽拂袖一扫退到安全之处。 “师尊。”穆凌渊一抹嘴角沁出的血渍,心中不由得一喜。 那红衣人未曾料到有人相助,见被震退数步,心中不由得一惊,心知对手实力不凡急忙唤道: “琢玉。 霎时间只见一道人影飞出,电光火石间已到眼前,挽起的剑花一左一右呈包围之势,君千泽临危不惧,化出双锏,一人独挑双剑合璧,却并未开锋,兵刃相交间只见铿锵声响,锐光乍现。 让自家媳妇为自己打架真他妈不是男人干的事啊,穆凌渊霎时间飞身而起,抽出法器朝着红衣男子背后空门攻去。 “小心!” 素衣男子趁着对战的空隙转身一个回护,霎时与穆凌渊迎面对上,看到忽然加入战局的穆凌渊,不由得一愣:“原来是你。” 穆凌渊亦是不由得一愣,转身再看一眼红衣男子,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气质截然不同,红衣男子看了看穆凌渊,再看看君千泽,穆凌渊又看看师尊。 束氏兄弟:“……” 凌渊师徒:“……” “没想到深海一别,我们还会有机会相见。” 四人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却没有人将兵器放下, “噢?原本我以为我们就此别过,萍水相逢,没想到今日还能相会与此,虽说是你寻得宝物在先,不过这件天工之帆我要定了。” 穆凌渊看着束琢玉笑着道:“是吗,我们就非要兵戈相向?”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为何要答应?” 曾经互相扶持共渡难关的四人,为了各自的守护互不退让。 正在这时,又听脚步声响起,似是有人刚进入,这次进来的似乎是两个化神期的修士。 只见束琢玉忽然收了中的剑:“我改变主意了,与其我们互斗最后让他人讨了便宜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穆凌渊这才收了手中的戟:“琢玉兄愿意考虑穆某的提议了?” 只见束琢玉无奈的笑了笑:“情势所逼,不得不低头。” 穆凌渊仍旧温柔的笑了笑:“噢?何为情势所逼,我倒觉这是上天给你我一个再续友情的机会。” 束琢玉但闻不语,“你二人早已不知,他二人如今就算是联手也。” “琢玉,你为何要答应他,我的手里可是有他的把柄呢。上次他在我的耳边把我当做某人时可是说了不了令人耳红心跳的话。”红衣男子口中虽然这般说着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凌渊,笑着凑到穆凌渊的身前:“啧啧,才这么些时日不见,不光功力精进,人也长得更俊了。” 一旁素衣男子的脸立马黑了。 穆凌渊不着痕迹的绕过束琉玉伸来的手,笑着道:“那就说好了,正好省得我浪费口舌与师尊再说一遍,是吧,师尊?” 虽不知徒弟说的是何事,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当日在深海之中徒弟到底和被施了幻术化为自己的束琉玉说了些什么,但他相信徒弟迟早会告诉他,君千泽看了一眼穆凌渊点了点头。 束琉玉:“……” “你就不想知道那日束琢玉对着我师尊说了什么?”说罢看了一眼束琢玉又看了看红衣男子,“他是不是不愿告诉你?” “你要是想知道,相信穆某的师尊必然会一字不漏的一一告知。” 红衣男子踱步到素衣男子的面前,笑着动了动手腕,猛然对着束琢玉的小腹来了一拳:“蒽?不肯说?给老子充大爷?” 这下束琢玉的脸更黑了。要是让束琉玉知道他把被海底妖兽施了幻术的君千泽当成了他说了一车的床/弟之事,恐怕要直接抡起两把蝴蝶双剑将他剁了。 束琢玉拉回不着边际的思绪轻咳一声:“不知友人所说是何交易?” “往东南之处,那里藏有一把不群之芳,已被我做了金符标记,一炷香内没有人会发现。” 揍完自家夫夫的束琉玉一脸满足:“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勉为其难的再看看吧。” 穆凌渊笑着躬身一揖:“多谢。” 见二人离开,穆凌渊才将寻到的天工之帆奉上:“师尊,徒儿觉得此物甚是精妙,兴许关键时刻能派上一用,师尊觉得如何?” 见到天工之帆的一刹那,君千泽不由得一愣,这只天工之帆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通体翠绿,还分外有灵/性。见到君千泽时,缩起,害羞的低下头。 “徒儿是在何处发现的?”君千泽有些惊讶道。 “莫非师尊要找的也是此物?”君千泽点点头,他找了许久的东西都没有发现,徒弟竟然一找就找见了,不得不说徒弟的气运真是太好。 “既已取得所之物,便不便在此久留。” 穆凌渊点了点头,将天工之帆收好,又摸了摸储物戒,那里有一把刚刚获得的灭世之弓,内有十支金箭,原本是准备倘若无法寻见合适的法宝便用此物替代,果然还是师尊了解他,知道他必不会只做一手准备,穆凌渊紧随君千泽而去,眨眼间已到了第六层的出口,再往上便是宝阁的第七层,传说中极少有人能够进入也是最为神秘的一层。 二人在紧闭的雕花门前站定,有一道充斥着能量波动的无形结界横亘在眼前,此结界不同于普通的阵法结界,其精妙复杂程度令人惊叹,仿佛是宝阁存在之初便存在与此的,而想进入到这第七层,只需要得到这道结界的认可。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跨向结界。 一步莲华追到门口,便见一白一蓝两道粼光一闪,眨眼间消失在眼前。欲要步入其中,几番尝试却被结界推出,一步莲华独自站在门前,一道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一步莲华看着前方,闭上了眼睛。 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场雨中。 淅沥淅沥的雨中,一个孩童跌坐在山道上,哭花了脸,忽然一把伞罩在了头顶,仿佛未曾料到一般,孩童抹了抹沾满泥巴的脸,仰起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俊朗温雅的男子,那人的眉眼分外温柔,低下身道: “童儿为何孤身一人在这山中?” 孩童许久未闻关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他们都说我是怪物,说我碰过的灵花灵草都凋敝了,将我从园子里赶了出来,师父将我丢在了这里……我……我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噢?童儿还有如此非凡能耐,为何不见童儿周身的花草凋零?” “喏,是这样。”只见孩童抓起身边的一株灵草,略一凝神,手中的灵草顿时凋敝了,相反手中却多了一缕草元精/华,男子略略一惊,光凭念力便可将草木之/精萃取,这样特殊的木灵根体质是药修的好材料,只是他还不懂如何控制自身的天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便会走上歧途,只见青衣男子蹲下身来,摸了摸孩童的头:“记住,你不是怪物,是个将来能成大器的可用之材,从今以后你便跟着我,只要你活着,我便不会抛弃你,今后你便叫天绝,天无绝人之路的天绝。” 一步莲华忽然睁开了眼,轻唤了一声:“义父。” “你说过,只要我活着,你便不会抛弃我,你食言了。” 第65章 凌渊的秘密与师尊的秘密 一步莲华忽然睁开了眼,轻唤了一声:“义父。” “你说过,只要我活着,你便不会抛弃我,你食言了。” 这边穆凌渊只觉须臾片刻便已置身一处空旷的殿堂,周遭云雾缭绕,似有数根巨柱支撑起整个空间,又有金光倾泻云端,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穆凌渊不由得心下惊叹,回头便欲寻君千泽,原本他已做好了被留在结界外的准备,但见君千泽稳稳站在身旁,心中自然欢喜,顿觉老天待他不薄,立时唤了一声:“师尊。” 君千泽见徒弟也安然入内,心中高兴之余也不禁感叹徒弟的气运着实上佳,如今徒弟无论是德行能力,还是自身的修为都比上一世好上了不知多少,看着徒弟愈发出落得卓尔不群,出类拔萃,君千泽的心中感慨之余亦是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二人并肩而行,在云雾缭绕偌大的殿堂里行走,一眼望去,广寥无垠,看不到尽头,此刻仿佛站在至高的顶端,一切的运转都仿佛随着时间的流淌逐渐消逝却又似并未变化,周遭充斥着一种静谧到极致的美好,这种感觉竟是说不出的微妙,二人在四周环绕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此处似乎空无一物,或许只有我与师尊。” 君千泽环视一圈:“的确,我并没有感知到任何人的气息。” 空旷的大殿内,空无一人,唯有嗒嗒的脚步声,走到一处开阔处,穆凌渊看着站在露台下的君千泽,金光洒落在眉间发间,蝶翅鸦羽一般的眼睫下,星眸生辉,白衣舞动,宛若飘渺飞仙,这一刻竟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这一瞬间穆凌渊竟是看痴了。 穆凌渊稳了稳心神,想好措辞,才开口道:“师尊可还记得先前束琉玉说的话?可有兴趣知道那日我把束琉玉当做师尊说了什么?” 君千泽忽然停住了脚步望着他,君千泽的这一动作,穆凌渊知他是感兴趣的。 “若是师尊感兴趣,徒儿愿意与师尊细细道来。” 穆凌渊看着君千泽忽然撩起衣摆跪在他身前: “徒儿骗了师尊。” 君千泽眼角低垂望着穆凌渊并没有说话,却见穆凌渊抬头望着君千泽,眼神是一贯的温柔却透着几分坚定,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才将藏于心中许久的秘密皆数坦白告知,包括他是如何重生到这个世界,从最初见到师尊至如今师徒情深意笃都一一告知。 话毕,穆凌渊的心情是复杂的,将这些说出来,无疑是需要勇气的,且不说师尊会不会接受,一旦他将此事全盘托出,他与君千泽建立起来的信任很可能就此消失,甚至就连他对君千泽的爱慕与念想都有可能从此变成妄想,这也是他一直未曾开口的原因,他在赌,赌师尊不会放弃他,不会将他当做外人,赌这么长时间的情谊没有白白付出。 时间过了许久,又仿佛从来没有流逝过,清风猎猎,白衣翻飞,此刻站在边的师徒二人,一站,一跪,两相对望,却仿佛隔开了几个尘世的距离。 半响忽听君千泽道: “你既你既用了此身,何来欺骗直说?”穆凌渊不由得一愣。 “他是我的徒弟,你亦是我的徒弟,你便是他,他便是你。” “师尊难道不觉……”徒儿占用了原本那个穆凌渊的身体而心生不快? “既然重来一世,他便不是他,吾也非吾,你却也是他。” 短暂的愣怔后,穆凌渊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心中犹豫不安之情逐渐化解,在师尊眼中,他仍旧是他的徒弟,师尊从未将他当做外人。 还有一句话是穆凌渊没有问出口的,以前的那个穆凌渊与现在的他,在师尊心中到底是谁重要?师尊是因为那个穆凌渊才会对他如此信任,肯倾心相教,无畏奉献,还是因为自己的付出能让师尊感同身受,因此而做出的回应呢?倘若他不是师尊的徒弟,师尊还会这般看着他,愿意与他亲近么? 想到这里,穆凌渊心中只觉一阵苦涩,百感交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零碎的另一个人的记忆早已深入骨髓一般植入他的身体,从一开始的惊叹好奇到无法自拔,从最初的刻意隐藏到后来的情不自禁,如今因为一个人与这个世界越来越无法割舍,倘若再来一次,他还是无悔的。俗话说的好,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但凡遇到君千泽的事,他总是看不透,也无法看透。 “师尊……” 仿佛知道穆凌渊心中所想一般,只见君千泽看了一眼穆渊随即转身离开:“穆凌渊从不敢当面与我对视。” 穆凌渊不由得一愣。 “他有他的命数,你亦有你的机缘,一切皆有因果,不必自责。” 惊愕而后是一阵狂喜,原来师尊很早就发现了,只是在默默的印证,从未表现出来,在师尊眼中,他仍旧是他的徒弟,从不是那个穆凌渊,而是他。 “因为我也很好奇,因为种种机缘来到我身边的这个徒儿他有什么样的能耐?” 见君千泽离开,穆凌渊急忙追上,二人在空旷的大殿中并肩而行,脚底剔透的晶石将二人的倒影清晰的映、射在其中,拉成两道纤长的人影。 不远处飘来君千泽的声音:“正好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穆凌渊心中茅塞顿开,原本的郁郁之情顿时化解,师尊能接受他的种种行为,是不是代表他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师尊方才是说有话要与徒儿说?”君千泽点了点头,忽然停下脚步望着他: “你已知我亦是重生回来之人,可知上一世他是因何而死?” 说到这个“他”时,穆凌渊立马知道了君千泽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这……”穆凌渊不由得微微一愣,一直以来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从没有想过为何那个穆凌渊会死。 不等穆凌渊回答君千泽便道:“他是因我而死。” “到最后我自身功法尽散,修为骤降,在我死之前他便已成为众矢之的,我死后他必然不得善终。”君千泽口中说着这些,却刻意避过了当日被数人围攻的惨烈,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了过去,他并想让徒弟因此事陷入莫虚无的痛苦之中,却不知徒弟早已知晓甚至目睹了这一切。 原来这便是师尊心中的心结,穆凌渊的心不由得一阵触动。 师尊肯与他说这些,是将自己当做可以与之分享心事之人,穆凌渊望着君千泽神情中是不容置喙的温柔强势:“徒儿会代替他照顾好师尊。” 君千泽不由得微微一愣。 “师尊不必自责,就像师尊所说,一切皆有因果,如今徒儿在师尊身边,难不成师尊还怕徒儿跑了不成?” 说罢朝着君千泽转而一笑,恰有微光拂照,周身笼罩着柔和缱绻的光,看着这样的徒弟君千泽忽觉心中一暖,竟也是罕有一笑。 二人将各自心中秘密坦诚,心中再无隔阂,无形之中竟是比之前亲密许多,此刻偌大的殿堂中唯独只剩彼此。 二人并肩行走,在云雾缭绕的殿堂中穿行,除了系统让他复仇一事并没又告诉君千泽,其他都一一告知,倒不是他私心,而是怕师尊知道后不愿让他去铤而走险,再说了爱情的花朵还没结出果实,他怎么忍心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君千泽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即便是知道为师上一世为何而死,你也不可再招惹那些人,记住了吗?” 穆凌渊:“……” 尽管心中早已有了主意,穆凌渊还是给了君千泽一个善意的谎言:“师尊放心,徒儿定不会招惹那些人。”才怪,敢动劳资媳妇往死里整。 君千泽见此点了点头。 “师尊难道就不好奇徒儿是来自异世界的?” 只见君千泽望着穆凌渊道:“大千世界,各族共存,然又有上上界,界外又有界,不乏夺舍重生之人,又有何奇?” 穆凌渊#修□□的人果然强-=,那些穿越重生都不是事儿#来还想刷一下存在感,把自己商界boss的身份亮出来,提升一下在师尊心中的形象地位,没想到师尊竟然都没给他这个机会,见此,穆凌渊换了一种方式,循循善诱道: “师尊可想听听徒儿所在的那个世界?” 不及君千泽回答穆凌渊便道:“徒儿所在的那个世界,律法分明,不可肆意杀人,又有商业,农业,文化诸多。” “而徒儿便是在这商业之中,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一处命脉便掌握在我的手中。” “噢?那徒儿在这商业中所司为何务?” 见君千泽来了兴趣,穆凌渊继续道:“石油。” 见君千泽投来询问的眼神,穆凌渊继续解释道:“师尊可以这般理解,若是换做是这里,便相当于上元大世界的诸多灵石资源被我掌控。”说到此处,穆凌渊顿觉男人的自信心爆棚。 君千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穆凌渊,眼中眸光闪烁: “年龄几何?” “与现在相仿。” 君千泽点点头:“那还是比为师小上许多。” 那感觉就似你在为师眼里还是嫩的……他可不想让师尊觉得他是个毛头小子,这和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啊?! “虽然在徒儿的世界人虽聪慧,但寿命却皆数不过百。”穆凌渊还想尽力的挽回一下形象,为自己刷一下存在感。 只见君千泽看了一眼穆凌渊:“记住,以后还是要尊称为师为一声师尊的。” 穆凌渊内心独白#好吧,师尊,你赢了,跪地,0rz# 二人继续往前,片刻后便见前方竖立着三面一人高的镜子,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二人在镜前站定,穆凌渊绕到镜后向四周观望了一圈,原来这镜子是双面的,转身的一刹那,穆凌渊忽然定住了脚步,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微微抬起了头,额头的白凤纹摇曳欲飞。 原本他以为那便是他自己,但仔细一看,却又有所不同,那人虽穿着与他极为相似的蓝色法衣,却随身携有佩剑,更为重要的是那人的眼神,那样凝重而深沉的眼神,还有那眼神中透出的年龄的沧桑之感及周身积淀的高阶修真者的内敛气质,虽然模样与他有八分相像,却绝不是他会有的。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他又非他,仿佛身体里的某种血缘的羁绊被唤醒,看到这里,穆凌渊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直被他忽略的这具身体的身世,他,是谁,和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66章 师尊的秘密(一)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他又非他,仿佛身体里的某种血缘的羁绊被唤醒,看到这里,穆凌渊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直被他忽略的这具身体的身世,他,是谁,和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人转过身来,正在这时,只见画面一动,一人走了过来,就在那人走近的一刹那,穆凌渊不由得呼吸一窒,那人穿着一袭泼墨长衫,面如冠玉,乌发下是洒落星辉的眼眸,白皙的侧脸轮廓,只是多了一些禁欲的优雅,装扮虽与现在有所不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师尊。 那人转过身来后,霎时间敛去了眼中的情绪,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穆凌渊忽然间看见君千泽朝着那人露出浅浅的一笑,虽是短暂一瞬,却如春晓之光,令万物失色。 而在双镜的另一边,看到镜中景象的一刹那,君千泽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眼中神色不由得出现了久违的波澜,那时所说的话仿佛仍在耳边回响。 “你来了,我今日处理宗内事务没有前来相迎,实是抱歉。” “后日倘若我不在,便去云深不知处找我。” 罗曼德兰:“……” “你今天找我来便是为了这件事?” 穆卓群讪讪的笑了笑:“也不能说只有此事,其实……”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行离去了。” “英王的智能虽然仍可以在这里启动,却受到了特殊电磁的干扰,我需要想办法解决,否则我从阿贝尔星系带走的秘密将会无法在这个世界留存,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尽一切办法。”说罢转身离开,双眸不由得暗了暗,即便可能再也回不去,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为此所付出的牺牲太多,只要这个秘密还得以留存,英王的智能中枢还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有人将它从这里带走。 穆凌渊望着罗曼德兰转身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似饱含着什么情绪一般,就在罗曼德兰准备离开时,穆卓群忽然将人叫住。 罗曼德兰转过身来微微挑眉,却见穆卓群忽然走到近前,欲言又止: “我……” 此刻二人靠的极近,二人几乎鼻尖靠着鼻尖,眼前人俊美的面容,纤长的眼睫分毫毕现都可以映入眼帘,穆卓群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前之人,罗曼德兰的双眼亦是斜睨着他,二人此时以一个暧昧的姿势错身而对,面对穆卓群的近身压迫,罗曼德兰却并没有往后退,亦是一眨不眨的回望着他,挑眉等待。 “我……” 正在这时,只见一只缩小的纯白机甲欢快的飞了出来:“高危警示!心跳,一百二!血压两百!” “阁下,你病了,得治,推荐你我们阿贝尔星特效降压药,舒缓心动过率,有效防止老年……” 穆卓群脱下一只靴子丢了过去,那团白色的发光物体立马发出挣扎的扭动: “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这台高贵的机甲,主人,救我,主人,他在虐待你的机甲!” “呜呜呜,我要成为全星际,不,史上第一只被熏死的机甲了!” 罗曼德兰的一侧眉头不可察觉的挑了挑,只见他双手抱肩,看了一眼穆卓群: “自从来到这里,他的神经带就出了故障,这种症状最近发生的比较频繁。” 机甲英王#主银真是一点也不怜爱我这台无辜的小机甲,呜呜呜,竟然还说我有病!# “三秒钟后就会重启,三,二,一。” 三秒后,一个带着高贵冷感的声音响起:“主人,赐给我一条权限指令,我要清除那段记忆。” 穆卓群这才将靴子捡起来穿上。 被这事一搅,刚才旖旎暧昧的氛围顿时消失不见,穆卓群轻咳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开个玩笑,其实这才是我今日让你来此的目的。” 罗曼德兰接过,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戒指,戒指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流焰般发光的火红灵石,那样式竟与他手中戴的有几分相似。 罗曼德兰#-_-# “今天你让我过来就是要我来取这样东西?” “我见这块凤凰火灵石分外罕有,便觉与你相配的很,就拿来炼化了。” “我看你的手上戴着一枚,虽与我们世界的有所不同,但却与空间戒指有着相似之处,便模仿着做了一枚,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如何,可还喜欢?你不是说过在你的世界送这样的指环有特殊的意义?” 他是说过,但这是alphalphalpha送给galpha的求婚信物好么,而他是个alphalphalpha……罗曼德兰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穆卓群,而后者正以一种热切期待的眼神望着他,罗曼德兰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才收下的这枚戒指,匆忙收下准备放到口袋里,就听穆卓群道: “你不将它戴上?” 看着穆卓群投来的热切无辜的眼神,罗曼德兰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他要怎么解释这种穿越了时空的文化差异?!-_- 在穆卓群的殷切的注视下,罗曼德兰内心万分挣扎的伸出自己的手,虽然他的两只手并非都戴着戒指,只有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拇指各戴着一枚,左手虽然只戴着一枚,但却因为需要操控机甲的原因,并不适宜再戴,而他的右手拇指戴着一枚,仍然有四指空着,但在戒指的佩戴上却是有讲究的。 一般已婚男性alpha会选择戴在左手,omega会戴在右手,如果戴在无名指上,通常是alpha对omega的求婚,如果带在尾指上表示配偶已丧,而他右手食指上戴着的这枚是继承王戒,只要他未婚,就只能戴在右手上,中指也不是不可以戴,但如果他是平民也就罢了,偏偏他是王室继承人,只要没有正式继承王位,他就不能戴在中指上,他倒是想戴在拇指上,但显然穆卓群没准备让他戴在这里,难不成他要戴在无-名-指上?! _(:3ゝ∠)_ 罗曼德兰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戴上了无名指,他的父王明明还在位,让他自己把王戒戴到中指上,还真是迈不过这道坎啊。此刻他真庆幸是自己戴上的,幸亏没有告诉他alpha送给omega的求婚戒指时需要亲自为自己的omega戴上,不然穆卓群说不定真会这么做。 罗曼德兰默默的脑补了一下穆卓群单膝跪地为自己戴上戒指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穆卓群觉得罗曼德兰戴上戒指的一刹那表情有些微妙。 也幸亏这是在异世,不是在他的世界,倘若让他们知道未来的继承人王子殿下被人当了媳妇,整个帝国都会泪奔。 看着罗曼德兰纤长白皙的手指套上戒指的一刹那,穆卓群的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流火般闪耀的凤凰石衬着他清瘦白皙的手指,显得尤为优雅高贵,与他食指戴的那枚蓝色戒指交相辉映,更是显得出奇的般配,与他料想的一样,大小正合适,咳咳,也不枉他经常将注意力移到他的手上。 戴上戒指的一刹那,罗曼德兰立马将手别到了身后,掩饰住面上的窘迫:“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离开了。”话毕罗曼德兰逃也似的准备离开。 就在罗曼德兰即将离开的一刹那,穆卓群忽然抓住了罗曼德兰的手腕猛然间将人拉了回来,猝不及防间二人贴到了一起,感受到身前人的肌肤,穆卓群只觉心跳仿佛擂鼓,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穆卓群再难抑制,猛然间侧头吻了下去,伸出的舌趁着眼前人愣怔的一刹那进/入口中, 罗曼德兰的眼角因为震惊而有一瞬间的瞪大,滑、、入口中的舌细细的舔//舐,极尽温柔,引得人一阵战/栗,想要挣扎却忽然被压/在了桌案上,起初的和风细雨忽然变得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这一吻下来,竟是连气息都乱了,头脑愈发昏沉起来。 身体之中传来的异样感觉,竟是如此的强烈,这种感觉就如同o一般,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罗曼德兰失神的看了一眼穆卓群,容不得他多想,又一轮缠绵蚀骨的吻席卷而来,罗曼德兰的双眸不由得暗了暗,抬起的手臂又放下,最终抚上穆卓群的后背,开始回应。 得到鼓励的穆卓群明显一震,行为也愈发粗//暴狂乱,肆无忌惮起来,仿佛要将身/下人拆吃入骨一般。罗曼德兰的后背搁在桌案上,不由得吃痛的轻拧了一下眉头。 二人发丝纠缠,衣衫渐开。 穆凌渊站在镜前,看着君千泽,心中顿如刀割锥心一般,闭上了眼睛,握紧的拳头下,滴落下一串殷红鲜血。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唯一能够进入师尊内心的人,原来,他从不曾真正了解过。 第67章 师尊的秘密(二) 穆凌渊站在镜前,看着君千泽,心中顿如刀割锥心一般,闭上了眼睛,握紧的拳头下,滴落下一串殷红鲜血。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唯一能够进入师尊内心的人,原来,他从不曾真正了解过。 君千泽看着镜中,双眸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那段属于罗曼德兰的记忆再一次从心底深处浮上脑海,仿佛石子沉入湖水之中被搅起的波澜,一点一点的翻涌弥漫开来,那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罗曼德兰,还有他的故乡阿贝尔星系。当火凰号坠落在这个世界,当他从火凰号飞船踏入这片土地,一切的一切命运的轨迹都变了。所有所有的一切刹那间涌上心头。 “杀人拉!” “千万别让他跑了。”街道上只见数个炼虚期的高手向着他飞奔而来。 顿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时间,盛天宗白傅天长老的长子被杀惊动了整个炎轩大陆。 眨眼间众人将他团团围住。 “给我上,杀了他就能得到万年龙血丹!” “呦,端木公子,您来了。”掌柜客客气气的将人让进来正之后替换。 端木衡望了一眼上头挂着的各色的鸟笼,一边逗弄着手中的画眉一边道:“最近,还有没有些新货?” “端木公子,就等你这句话,嘿嘿,老儿给特意给您留了这个……”说完神秘兮兮的从柜台下取出一只木匣子,打开一个口,努了努嘴:“瞧,就是这个。” 端木衡凑近了身子,只见木匣里露出一只圆鼓鼓的眼睛,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又把眼皮阖上, “这……这是……”端木衡疑惑的望了一眼老头,只见那老头挤眉弄眼道:“嘿嘿,公子,没错,这是一只百年难寻的雪蟾蜍啊。”边说边将盒子打开,露出小半个脑袋,通体雪白:“啧啧,您瞧,通体莹白如玉,寻常人哪养的起这只神物,这样的东西也只配……” 掌柜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把扇子挡住了嘴:“掌柜的,你赶快拿回去,这东西实在是看得渗得慌。”那李掌柜正说得唾沫星子横溅,巴望着端木衡一掷千金把他的宝贝买走,不由得一愣:“什……什么?” 端木衡潇洒的将扇子在手中一摇:“我说李掌柜,还有些什么比这更好的货。”那李掌柜果然是个生意人,精明一笑:“既然端木公子不喜欢这样的,我们还有其他好货,包您满意。”说完笑嘻嘻的转过身去,从后架上开始取笼龛,一边取一边纳闷,啧啧,这小公子也真是怪的慌,往常连些鼠虫蛇都不怕,上次连那金环蛇都买了去,竟然会怕一只□□。 “那就多谢李掌柜了。”端木衡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掌柜,趁着他拿东西的空档打量起了放在另一边檀木架的木笼。两只肥肥胖胖的白绒球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端木衡看了一眼,好奇的用草叶子拨弄了两下。 “端木公子,您看看这些个怎么样?”李掌柜满脸带笑的推出数个木匣兼笼子,里面不是些蛐蛐,就是些少见的蝶类,李掌柜看着这锦衣玉饰的小公子在手中拨弄半天却提不起半点兴趣,心中早已有了数:“端木公子,您是这的常客,可是有什么要我李老儿帮忙的?还是看上了这里的什么东西,可千万甭跟我李老儿客气,您是什么人,是端木王爷的公子啊,怎么着也得把好东西留给您不是。” 端木衡这些恭维话平时倒是没少听,也知这些人十有□□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才对他笑脸相迎,不过那又如何,家中有大哥,他倒是愿意做这潇洒闲适公子。端木衡一抬头一眼扫到不远处的木笼,两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挤在一起,连人的手掌大都没有。端木衡忽然挑唇一笑:“今日出来,不带些回去总有些对不住自己。”说罢抬手一指:“就是它罢。” “它?”李掌柜顺着端木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木架上放着一只木笼,里面是两只还没有巴掌大小的白鼠,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李掌柜不由得一愣,这玩意可是寻常公子哥不屑于把玩的东西,寻常都是些是些妇孺买回去逗小儿开心,尽管这纯白一对鼠很是稀罕,还长得极为可爱,也值不了几文钱。只片刻的功夫,李掌柜便回过神来。 “哈……哈哈,既然端木公子喜欢,那就带这一对回去,这两只是新进的白鼠可是江南珍品,品貌极佳,公子您看这皮毛,莹润如珠,双眼莹亮,体态……” 端木衡将手中的扇子一甩,从另一只手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锭金子放到李掌柜的手中,那李掌柜看到金子立马喜笑颜开:“哎呦,端木公子,小的这就给您换个大点的笼子。” 端木衡笑笑没有说话,这两只白鼠值多少价他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两只他着实喜欢,权当赏他又如何,更何况,他好歹也是个纨绔子,也要有个纨绔子弟的样子不是。 “不用了,李掌柜,我改日再来。”端木衡拎起木笼转身离开,飘逸的锦衫留下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李掌柜站在柜台后不由得感叹,啧啧,端木王爷的小公子若是能够像他的长兄一样饱读诗书,将来也必定是个人物,可惜啊可惜…… 端木王府的小公子端木衡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爱美人,二是好玩物,自从这两只白鼠到了端木王府,端木衡仿佛爱不释手,时常喂食逗弄,连往常最喜欢的蛐蛐,金环蛇似乎都不感兴趣了。 三儿一脸郁闷的看着小主子在那拿着厨房特制的梨花酥去喂两只白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八次了,两只肚子吃的又肥又圆,再这样下去,可不得撑坏了。不过,这两只白鼠确是招人喜爱,灵气极了。 “三儿……”端木衡忽然抬起头来。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三儿一溜小跑奔到端木衡面前。 “把我那把玉齿梳拿来。”三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是主子。”边走心中边道,这又是闹的哪门子主意,大白天的要梳子作甚,难不成是要梳头? 三儿屁颠屁颠的小跑将梳子送到端木衡的手中,只见端木衡打开木笼,一只手掌将两只不到巴掌大的白鼠捧在手中,另一只手顺着齿梳顺着皮毛,那两只白鼠仿佛感受到惬意似的,舒适的将眼睛眯了起来,过了片刻竟是睡着了。 端木衡无奈的笑了笑将两个小家伙放了进去。自己也觉惊奇,没想到他这喜欢猛禽生兽的人竟对这两只小白鼠一见倾心,以至于到了魔怔的地步,端木衡笑着摇了摇头。 是夜,端木王府里忽然传来悉悉索索声,听上去颇像是叶子的沙沙声,王府里一夜好眠。 翌日,王府里传来一则惊人的消息,粮库里的粮食皆数被盗,粒米不剩,而粮库内却无任何蛛丝马迹。王府内怀疑有内鬼,又换了一拨守粮人,重购了数担粮食,端木王府的大公子端木瑞亲自看守,翌日粮食仍是不翼而飞。 “大哥,你怎的如此憔悴?”端木衡方逗弄完两只幼鼠,从后苑出来,便看见端木瑞脸色黯然,一双柳眉下的阴影比往日都重上许多。 “你倒是不急,只知逗弄那些花鸟虫鱼。”说罢拍了拍端木衡的肩,语气看似责备,听起来却带着欣喜与宠溺。 “小弟何须着急,有这般能干的大哥,有何愁?” 端木瑞朗声一笑,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数你最善辩。”随即又叹了一口气:“事出诡异,怕是鬼怪之力也。” “大哥,神鬼之说何时信得?若是有也便是人心在作怪罢了。” “倘给我一日,定能助大哥缉得真凶,如何?” “有何不可,吾乐许之。”端木瑞虽如此说,却并未寄希望与端木衡身上,一来端木衡生性好玩,二来也是不忍拂了他心意罢了。 是夜,端木衡进到粮仓中,仔细勘察一番,便见墙角不起眼的地上有一些爪印。端木衡淡然一笑,似是了然。随后便派人在粮仓内多装了些鼠夹。自己却躲在在粮舵后。 入夜三分,端木衡已经困倦得不行,却强撑着脑袋,直至丑时分实在是坚持不住,一下子睡了过去。正在瞌睡间,忽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声,耳边间或有说话声,骤然间惊醒,周围又是一阵寂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再后来,竟是在粮舵后睡着了。直至天明,被一阵叩门声惊醒。 “公子,您的早膳。”端木衡正欲回答,却听得另一个声音响起:“绿珠,放在桌上便是。” 这端木王府里何曾有叫绿珠的丫鬟,大哥二哥的声音他是认得的,这人又是谁,难道在这粮仓内除他之外,还有人不曾?这么一想便绕过粮舵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只见那粮舵后竟有一扇木雕的花门,端木衡不由得一惊,真是奇了怪了,昨日里他不曾看见这里有扇门。这么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打开了门,往内走去。二人的说话声也愈来愈清晰。 “公子,少爷他无恙,只是恐怕要多等些时日方能出来。” “无妨,那就再等些日子罢。” 随后再说什么,竟是听不见了。 这边端木衡一边感叹工匠的巧夺天工,内室结构精巧,一边赞叹主人的品味高雅,这门后竟是一间书画室,一物一什,精美无双,书画足以见主人之品性。 待端木掀开门帘,忽然被眼前景象一愣,只见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子正站在眼前对着身前男子说些什么,再看看那男子,竟是一头银发,眼若横波,鼻如悬峰,穿着一身湖蓝的帛缎,薄唇恰似花中一瓣,这一望,竟让端木衡看呆了。 这二人显也是看到了端木衡,不由得微微一愕,只见那叫绿珠的姑娘对着端木衡道:“放肆,你竟有脸来这里,……”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那男子止住:“绿珠,这里没你的什么事,下去吧。”绿珠仍想说些什么,只得噤了声退了下去。 端木衡正为擅闯他人宅邸愧歉无比,被女子方才一说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是羞愧万分,但一想到此人所住的地方与自家粮仓毗邻,说不定与家父相识,只是不便与自己相知罢了。想到此处便作揖道:“方才擅闯宅邸,叨扰了公子,实是不该。昨日家中遭了贼,鄙人便在粮仓中蹲守,哪知竟是睡着了,醒来便见粮舵后有一扇门,鄙人便是从粮仓后的门进来的。想来公子也与家父是相识。” 只见男子点点头:“原来如此。与你家并非至交,确是有一些关系的。” 端木衡见如此贤良俊才,愈发起了结交的心思。好在男子也并非度量狭隘之人,一连几日便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品酒论画,更令端木衡赞赏不已。这几日,竟是混熟了。 这一日,端木衡正与男子下棋,便道:“公子如此英俊相貌,可有家室?” 端木衡本是无心,却见男子道:“妻早丧,却有两子。” 端木衡不由得一愣,没想到看似,随即道:“实是小弟不该,触到贤兄痛处,怎的不见两位小公子,想必也与贤兄一样,玲珑剔透。” 却见男子执着一枚黑子落下:“年纪也不小了,倒是不省心。” 只见端木衡笑道:“七八岁仍是好玩的年纪,贤兄尚可不必如此。”却见男子但笑不语。 片刻后只见衡木衡摇了摇头:“贤兄好棋,小弟又输了。” 片刻后便有下人来收了棋盘,呈上一些珍馐美食,端木衡不禁感概万千,算起来,竟在这里住上了十日,并未和家人通报,心中虽有不舍,但若再不回去,恐家人担心。想了想便道:“小弟在这里叨扰了数日,此番出行却并未和家中人通报,恐家父家母忧心,不忍辞别。” 男子却道:“你大可不必忧心,我早已遣了下人去报信,你仍可以多留几日。” 只见端木衡摇了摇头:“贤兄不知,小弟喜豢养猛禽异宠,家中下人多不通,必定要教导一番才通其道,近日得了两只小白鼠,若是我不在,恐被疏忽作贱,若是如此而夭折,真正是极大的罪过。” “人与禽兽,安可比乎。” 端木衡笑道:“万物皆灵,各有妙处,我却是当人来待的。” 男子点点头:“既是如此,我便差人与你家中说明,必不会让你所爱之物早夭。你便多留几日,我这里有一物,下人恐不善待,你帮养几日如何。” 端木衡欣然道:“小弟惶恐。” 男子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端木衡在园中等了半响,忽见一物跳脱出来,乍一看似白兔,却又不似白兔那般耳长,半蹲在草丛中,竟是一只鼠,浑身的竟似那玉雕的璞似的,双眼莹莹然,端木衡一看,很是欢喜,却不似旁人似的,欲拎耳逗弄。竟是一同坐在草丛中,拍了拍腿。那鼠仿佛有灵性似的,跳了上来。 端木衡遂从怀中取出一把玉梳,顺着脊背缓缓梳下,这番动作,毛皮愈发齐整柔顺,更显得不似常物了。又取了些花露果子喂到口中,只见那鼠半蹲着身子,两只前爪握着果肉,吃的细嚼慢咽,端木衡从未见过这么斯文的鼠,一时有些惊奇。直至给它擦洗干净,放入园中,端木衡方才放心离开。 刚至文轩阁,便见男子捧着一束竹简躺在榻上,散在耳侧的发滴着水,似干未干,显然是刚刚沐浴过。这般模样,更是令人魂牵梦萦。端木衡向来是爱惜美人的,愣怔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只觉心中一阵“扑通”直跳。 “贤兄看得是何书?” “《明物宝鉴》罢了。” “却还有这种书,小弟孤陋寡闻了。” “端木公子不必谦逊,你也算是学识渊博之人。” 只见端木衡笑着摇了摇头:“父王最喜聪慧之人,大哥从小待我不薄,却并非聪颖之人,二哥虽比大哥聪敏,却无大志,若是我再与大哥争这世子之位,便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了。” 随即又道:“此话不提,让贤兄见笑了。倒是贤兄,衣衫上都湿透了。”说罢便拿起木架上一块白巾,擦拭起来。方碰到冰凉的发丝,才觉不妥,不由得尴尬的停了下来。 良久只见男子放下竹简:“无妨。”端木衡心中一喜,仔细的擦拭起来。 “公子,可告知小弟姓名。”虽到这里十多日,却不曾知晓他姓甚名谁,起初擅闯了他人宅邸,恐唐突了他人,今日却是没忍住,终是问了出来。 男子在镜中淡淡看了端木衡一眼,嘴角微扬:“白渊。” “若是不嫌弃,便让小弟为贤兄束发吧。”男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只见端木衡用梳子仔仔细细的将发梳拢,随即束起,又簪子插好。晚间又是同用了膳食,方才离去。一连几日,端木衡都是一早去照料鼠,随即又同白渊对弈,有时见白渊府上并无太多的下人,便替他束发更衣,除却同榻而眠,竟是连沐浴递衣也并不避讳了。 直至一日,白渊忽对端木衡道:“如今你已在此一月有余,我已知你真心待灵儿琼儿。” 端木衡不解,只见白渊又道:“一炷香内便走,若是迟了即便是我也无回天之力。” 说罢,只见两人走了出来将端木衡拖走,情急之中端木衡叫道:“白公子,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只见白渊脚下顿了顿,叹了口气:“十日罢,十日后我便来。” 只见两人架着他来到了起初进来的那扇雕花门,只见一人一脚将他踹了下去,端木衡原以为会头破血流,竟是生生的穿了过去。不由得一愣,再一看前方出来的地方,竟不是粮仓,而是他的卧房,而他的床头竟围了一圈人,而他的母亲端木王妃更是哭得涕流满面,端木王爷也是板着一张脸,哀声叹气。 只见端木王妃哭哭啼啼道:“不是说今日醒来么,怎的没有动静,这都躺了一个月,任大夫瞧了都说没病没灾,怎的好好的就成了这样。” 端木衡上前一瞧,躺在床上的这不正是自己么?!虽然卧床一月,气色却红润,与睡着没什么两样。 端木衡伸出手去想要宽慰自己的母亲,哪知这一伸出手去,骤然间仿佛被什么吸住一样,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只觉喉头一紧,轻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这便越夫人正哭得稀里哗啦,忽见得端木衡睁开了眼睛,激动道:“儿啊,你果真在今日醒过来了,那一日你在粮仓晕倒,我与你父王做了同一个梦,那人说要请你去做客,要一个月方才能让你回来,没想到今日果然醒来了。” 端木衡这才惊觉原来如此,心中却不觉害怕。随即又道:“母亲,我的那些花鸟虫鱼鼠如何了?” 端木王爷见端木衡醒来,本也欣喜万分,听到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净知道折腾那些有的没的。” 自从端木衡醒来后,三儿总觉得端木衡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比如说经常对着那两只装白鼠的笼子发呆,还总喜欢把怀里的梳子拿出来,一边顺着它的皮毛,一边喃喃自语:“瞧瞧,这银色和白渊的头发多像。”还经常支着下巴在那傻笑,说什么“还剩两日,三日。”一会儿又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看在三儿眼里,整个一活脱脱的思春。 短短的十日,竟是瘦了许多。到了第十日,端木衡精神抖擞,早早便叫人准备了一桌好菜,逢人便问有没有人前来拜访,直至到了晚上子时,却仍不见那人的半个影子。端木衡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此又过了一月,竟是病了。 请来的郎中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公子得这不是顽疾,是相思病。” 这个晚上,正在端木衡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只听得外间有人敲门,王府的伙计见是来找小公子的,便去禀告端木王妃,端木王妃正愁眉不展中,见门童说是不要紧的人,正欲叫人打发了出去,只见端木衡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寻到门外,果真是白渊。 待将人请进屋内,端木衡这才发现白渊的脸色有些虚弱。 “这几日有些事耽搁了,实是抱歉。今日一见,怕是后会无期了。” 端木衡不由得一愣:“贤兄这是何话,怎么……你要走?” 白渊点点头:“不过走之前,我要带走你的两样东西。” 端木衡只觉心中分外难受:“白公子,你……非走不可?” 只见白渊点点头:“非走不可。” 随即叹了口气:“缘聚缘散,何须强求。” “你我本不同道。” 正欲离开,只见端木衡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不信你铁石心肠,我知你不是凡人,我是真心欢喜你的。” 只听白渊叹了一口气:“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跟我走了,你便不可再见你父母兄弟,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你也愿意么。”端木衡不由得愣在原地。 “如此,你便将那鼠笼拿来,打开笼门。”端木衡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只得忍痛将鼠笼拿来,打开了笼门,只见那两只小白鼠“嗖”的一声蹿了出来,蹲在白渊的脚下。 “灵儿,琼儿,你二人切不可再这般胡闹,被人收了去。” “父王,孩儿知错。”说罢,只见两只小白鼠一左一右蹿进白渊的两只袖笼里。 只见白渊又道:“先前我以为你会对灵儿琼儿不利,而这笼子只有你能打开,动了你的粮仓,直到你待我那几日,才发现你本性并非如此。现在物归原主。” 说罢白渊便消失在眼前,只余下端木衡站在原地心痛不已。 就在白渊离开的一刹那,粮仓内的粮食尽数复还,还多了数十担。而端木衡却在不久后愈发形容憔悴,似对一人念念不忘。竟在不久后与世长辞。 直到端木衡的魂儿升了天,一人站在南天门口迎道:“万灵清君,您回来了。” 第68章 世尊的秘密(二)下半章 倘若知道真相后,他会责怪自己先行离去么?仿佛有感应一般,罗曼德兰忽然停下了脚步,再一次回望了一眼身后,为什么,他总觉今日的穆卓群有些反常,但愿这是他的错觉。罗曼德兰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身离去。 柳拂尘看着穆卓群,心知再说无益,遂转身离开,心中却早已下定心誓死追随。 穆卓群睁开双眼望着前方幽幽道:“天儿,义父食言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 *** 九阳门内尸横遍野,生灵涂炭,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包围着站在废墟中的人影,强烈的冲击着罗曼德兰的视线。 就在昨日,这里还是一派生机鲜活的景象,旦夕间却是生死相望,黄泉相隔。 穆卓群的名剑长情没入土中,原本光彩夺目的剑身此刻被斑驳血污浸染,罗曼德兰颤抖着伸出手,那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为何你的剑叫长情?我听闻剑者的最高境界便是断情。” “人都说无情剑才是杀人的最佳利刃,是所有剑者追求的最高巅峰,我倒觉带着情义的 剑式分外美妙,剑者不怕有情,怕的是使出的剑没有分量,试问有几人能承受的起承载着万千绵情的剑意呢?”身边的穆卓群嘴角带笑温柔的看着他,罗曼德兰的眼中映出一个挺拔的人影,而那人的眼中亦是倒影着他,半响罗曼德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着穆卓群: “这就是你能成为人人渴望超越的剑者,你的剑能成为十大名剑之首的原因?” 罗曼德兰颤抖着握住剑柄拔出长情,忽觉心中悲恸万分,悲愤难抑,不由得收紧了五指。 片刻后只见一只巨大的白色机甲腾空而起划过上空,宛如一道流星直向天际飞去,悲恸而怆然,一如罗曼德兰此刻的心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巨大的白色机甲才停在盛天宗的上空,盘旋许久才缓缓向着一处飞去,就在机甲掠过层层叠叠的浓阴郁来到一处开阔地带时,忽见一人双膝跪地,锁链穿过琵琶骨将那人牢牢缚在两根刑天柱的中央。 当看到这熟悉的背影的一刹那,罗曼德兰的心忽然间一痛,有什么抓住了心脏猛然间撕裂开来,让人一阵隐隐抽痛,就连呼吸都变得痛苦起来。 “我让你一声不吭……!”只见一人举鞭朝着穆卓群的背上抽去,原本斑驳的白衣上此刻更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罗曼德兰忽觉心如刀绞一般,这一鞭却仿佛敲在了罗曼德兰的心上,那般温雅如玉的人,如今却被凌虐践踏至泥底,罗曼德兰不由得握紧了五指,只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再一眨眼,眼眶竟是湿了。 刑天台 “我听说这蚀魂鞭有噬魂夺元之苦,一鞭下去就能让人真元溃散,痛不欲生,他已经被你我二人连续行鞭了几日,还有这锁功链,按道理早就该哭天抢地,濒死求饶了,怎么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岿然不动的模样,这样的眼神还真是让人不爽啊。”说罢仿佛发泄一般狠狠的抽到穆卓群的背上, “我说,这蚀魂溃元鞭不会是假的吧,要不然他怎么一声不吭,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蚀魂鞭怎么会是假的,我看明明是你用的力道不够。”只见另一人猛然间抢过那人手中的鞭,“看我的。”说罢猛力抽在穆卓群身上,霎时间旧伤又添一道新红。 “你……你竟然敢嘲笑我,”那人说罢猛然夺过发泄般猛然间一脚踹到穆卓群的身上:“贵为一宗之主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跪在我的面前,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大爷我的鞭法。” 落在身上的鞭雨较之先前更甚,对于耳畔的侮辱微词,穆卓群仿若未闻。痛可蚀骨的鞭伤,穆卓群却仿佛毫无所觉,双目依旧清明,目中甚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和释然,只要过了今日,他就会因真元耗尽而死,只要他在日落之前没有找到他,罗曼德兰就没有危险。 他已经尽量控制声音的发出,避免真元的流散,这样他就无法寻来,也成功迷惑了用鞭之人,让他们出手再无顾忌,只要他死了,他们就无法以此相胁。尽管样的过程异常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就让他静静的死去,但愿……他不会寻来。 纯白色的机甲缓缓升起,仿佛日光中的耀眼的白色巨人,罗曼德兰的目光透过机甲向 着穆卓群望去,穆卓群抬头的一刹那,二人的目光在一刹那交汇,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连时间都仿佛停止,穆卓群的心不由得一颤。 罗曼德兰看着眼前的情景,双目赤红,眼眶不知是因为泪水晕红的还是因为愤怒染红的,慢慢的握紧了手指,声音虽然如往常一般优雅却充满危险:“英王,将这里夷平。” 罗曼德兰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厉,下一刻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强势猛烈的攻击如同暴雨般袭来,就仿佛此刻罗曼德兰的心情。 霎时间整个山川崩裂开来,如遇灭世之灾。无论哪一次发/射却都完美的避开了穆卓群所处的位置, “不……!”穆卓群忽然间剧烈挣扎起来,却始终无法挣脱玄天链的束缚,这个弑天绞杀大阵,一旦被触动,将会对触阵之人造成难以想象的灭顶重创,不死不休,而一旦阵法被破,周围埋伏的众多高手就会冲出来,对破阵之人进行彻底围杀,只要罗曼德兰一触动大阵,就彻底中计了。 然而此时此刻,罗曼德兰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恸之情,眼中只有满目的血红和穿透双肩的锁链,他只知道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他从这里带离。 他——绝不能——让他死。 ** “一级警示,能源下降至百分之三十。” “下降至百分之十。” “下降至百分之五。” 驾驶舱中传来一个略冷的男声,英王一贯冷淡的语调仿佛带着一丝担忧:“您确定还要继续维持这样高强度攻击状态?我的备用能源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五,这样对您的安全……”说到这里英王忽然停了下来,“如果您想救他的话,我会尽力撑到最后。” “并且将他安全带离。”说完英王沉默了,英王心里明白,这只是不希望主人难过的安慰而已,想要用这仅剩的一点能源完成对下方人的施救几乎是不可能的,就连安全撤离都无法保障,一旦他的能源降低到百分之十,不用说维持高强度攻击状态,就是想要维持最大形态也是很困难的,除非有源源不断的能源供给。而自从来到这里,他的智能系统就会频繁的出现故障,像现在这样正常的状态,他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此时机甲停在被破开的阵法缺口处,刑天台的上方。 “打开舱门,让我下去。”罗曼德兰坐在驾驶舱内,显示屏上不断发光的红点显示出底下埋伏着相当数量的伏兵,透过树荫仿佛可以看见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英王试图做最后的劝说。 罗曼德兰看了一眼漂浮在眼前的银白色光球:“如果这时候在下面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英王沉默了。 片刻后驾驶舱缓缓打开。尽管他并不希望主人因此涉险,甚至是用生命的代价来救那个人,但他还是顺从罗曼德兰的意愿开启了舱门。 他尊重主人的选择。 罗曼德兰站在驾驶舱边,一手抓着舱门,半个身子侧出了驾驶舱外,维持着即将起跳的姿势,银发随风舞动,一身黑色的制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见他轻轻抚了抚飘过来的银白色光球:“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休眠,等待我与你的重逢,这是我与你的约定。” 说罢一松手,纵身落了下去。 ** 暗处,埋伏在四周的伏兵霎时间倾巢而出。 “给我上!” 就在罗曼德兰落地的瞬间,数名男子围了上来, 正在这时忽见一个须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从刑天台上走了出来,冷冷道:“你害了吾儿白宏性命,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听到这里,罗曼德兰不由得蹙了蹙眉,没想到当初坠落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登徒浪子就是这个人的儿子。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穆卓群竟然会多次出手干预,才让你多活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的阻挠,我早就可以将你擒住,为吾儿报仇。” 说罢看向了穆卓群嘲讽道:“而可笑的是,你竟然为了救他,不光搭上自己,还搭上了整个宗门。” 听到这里罗曼德兰心中不由得一颤,没想到穆卓群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原来一直以来的风平浪静都是假象,怪不得自从与他相识之后便不见有人追杀他,他也曾经对此产生疑惑,穆卓群却笑着告诉他这是因为九阳门位置隐秘,想要杀他寻仇的人多次寻找无功而返只好放弃了,而他竟真的信以为真,与他恣情山水,共论琴棋书画,原来竟是被他一人悉数承担了。而他竟害得他被人以此相挟,甚至牵连整个宗门,性命不保。 穆卓群见他心神不宁,恐中敌人诡计,焦急道:“你……切勿信他。” 说罢白昊天对着穆卓群冷笑着道:“穆卓群,你身为一宗之主,却与这不知哪来的妖人同流合污,与杀人凶手为伍,置我各大宗门的安危不顾,与我盛天宗为敌就是与整个道门为敌,今日我白昊天要代盛天宗为整个道门铲除这个祸害,杀了你这个败类,这次我看你拿什么救他,给我杀!” 话毕便见那几人齐齐施招攻向罗曼德兰身前,罗曼德兰一个转身巧妙的闪避开去,闪躲间却又见数招而至,罗曼德兰从怀中摸出一只微型智能武器发/射出去,霎时间靠近的人群被震退,罗曼德兰趁隙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手持刀剑凌厉斩落敌人首级,很快又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聚来,罗曼德兰不退反近,一路见神杀神,宛若浴血修罗,只为了能更靠近穆卓群一分。 身前被强制破开一条血路,穆卓群近在眼前。 到刑天柱这短短的一段距离竟是走的如此艰难。 以一敌众,罗曼德兰早已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穆卓群心中焦急万分,奈何身被玄天链所缚,又有鞭伤在身,体内真元被锁,任凭穆卓群如何使力,只听阵阵锁链声响,勒进了骨肉却是痛进了心里。 就在这时只见二人的刀剑逼近眼前,罗曼德兰疾疾后退,正在这时忽见白昊天一掌袭向罗曼德兰的身后,不及闪躲,身前的刀剑猛然间刺入胸口,从身后贯出,霎时间一股鲜红喷洒而出。 汩汩鲜血将如霜白的发丝浸染成了玫红。 穆卓群忽觉心中一痛,骤然间元功一提,只听撼天动地一声响,玄天链竟是爆裂开来,一道染血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掠过,抽剑旋劈,砍落了袭向罗曼德兰身后的刀剑,又快如闪电般出现在罗曼德兰的身前,挡住了白昊天劈落下来的一剑。 罗曼德兰不由得略略一愣,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在剑下陨命,正为无法救得穆卓群而憾恨不已,没想到穆卓群竟是挣脱了束缚出现在自己身前。 “退到我身后。”穆卓群执剑旋劈,在这一刹那,罗曼德兰竟有一瞬间的恍惚,就仿佛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刻,罗曼德兰抹了抹嘴角,一缕新红染上了脸颊,看了穆卓群一眼,无声的退到了穆卓群的身后,将最致命的后背毫无保留的交给对方。 二人背靠着背,传入耳眫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此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二人无关,静得只剩下彼此相连的心跳声。 “还能撑住吗?”穆卓群侧头低声问道,身前的伤口早就因方才的动作加剧了体内伤势的恶化,功法已不足三成。 “我没有关系。”罗曼德兰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而胸前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你可有后悔与我结交?” 罗曼德兰不答反问:“你可有后悔当初救我?” 无声的回答早已昭示二人的心照不宣,二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剑,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 “可恶,别让他们跑了!追!” 二人互相搀扶着,眼看着身后之人就要追上,穆卓群见此挡在身前强行一提真元,霎时间功法提升到极致,出招间竟是更甚以往,追杀之人一时受阻,停留在原地。招毕穆卓群猛然间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罗曼德兰将穆卓群扶起背在身上,穆卓群又呕出一口血: “去……咳咳,去,皓天宗。往东南方向而行。” 罗曼德兰背着穆卓群一路向前,却见身后追杀之人停滞了片刻又纷拥而至,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身后之人很快就会追来,他必须为穆卓群搏得一线生机。 罗曼德兰从怀中摸出一颗红宝石项链,他带来这个世界的武器在刚才的战斗中早已用完,他身上的这根红宝石项链中沉睡着另一架双s级机甲,是英王的父体,内部含有充沛的能源并且记录着他从出生至今的所有信息,甚至是现在他所在这个世界的位置和情况,与军部的机甲系统相连。 这是王室为王储继承人所准备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的保命之物,只要还在他的身上,总有一天就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但以他现在的状况却无法正常的启动这台机甲,只能将特殊材质的红宝石能源媒介捏碎用自身血液强制性启动。而被强制启动的机甲,有其不稳定性,随时可能失控坠落。 只是这样一来,失去了这个天然的能源转化媒介,机甲能量会急速消耗,一旦消耗殆尽,就完全切断了他的信息回传,抹灭了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痕迹,永远没有人会知道他在这里。 罗曼德兰看了一眼身后愈来愈近的黑影,嘭的一声将红宝石捏碎,只听震天一声响,一架通体银白的机甲如离弦之箭滑过天空。 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只听一人恨恨道:“中了我的阴阳无极掌,没有我的解药,他们必死无疑。” “我们走。” ** 皇萃亭 一人踉踉跄跄着跌入亭中,浑身是血,韩非烟转过身来,有些诧异道:“柳拂尘?你……如何受伤了?” “韩……韩非烟韩君,快……快去救宗主,宗主他……”说罢猛然间吐出一口血,竟是昏迷了过去。 “柳拂尘,你……你要挺住。”韩非烟说罢将人扶起运起自身功法强行灌入真元,片刻后柳拂尘才睁开了眼睛:“不……不用管我,快……快去救宗主,他……他在……”话未毕忽见一口血猛然间从口中喷出,竟是彻底没了呼吸。 韩非烟顿时如同晴天霹雳,这几日他归隐在沐山锻造神器,已有数日不曾下山,没想到小别这几日竟是遭逢此变故。韩非烟忽然想到几日前穆卓群差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三日后才可打开,掐指一算,正是今日。韩非烟慌忙间打开书信,只见上面是一行熟悉的字体: “吾友,今吾有一事所托,当你见到这封书信时恐吾已遭受不测,吾已将诸多后事安排,唯有天儿仍放心不下,望你能代吾为天绝恪尽师道,天绝亦当敬你如父,待时机成熟,便将此信交予天绝,见此信如见吾,好友,穆卓群欠你的,来世定会带着亲自酿的百坛莲心与你赔罪,望珍重,致吾友非烟,穆卓群亲笔。” 看完手中书信,韩非烟顿觉一阵晴天霹雳。 “吾友,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柳拂尘,柳拂尘……”任凭如何却唤不醒早已经沉睡的人,未说完的话和这炽诚之心一同随风而逝。 韩非烟一路向着九阳门而去,心乱如麻,脚步却不曾停歇。 一路御剑而行,不多时便到了九阳门脚下。 看着眼前满目疮痍,韩非烟心中忽如沉重一击。 “我终究是来迟了么,穆卓群。” 说话间竟是潸然泪下,“我一生锻器无数,却不能用所锻之器救你,哈哈哈,竟是连救你,竟是连救你也不能啊!” 风中响起韩非烟的悲恸哀咽,肝肠寸断。 *** 崎岖的山道上,是二人交/叠的身影,肩上是无法卸下的生命之重。 一路挥洒的鲜血早已将沿途的新芽染红,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背上那人的,罗曼德兰背着穆卓群一路往东南方向而去,不多时来到一座云雾飘渺的青山下,闯过山脚的护法大阵,又有弟子阻挠。 皓天宗 “让……让我进去。” “没有宗主的日月符令,谁也不得入宗半步。” “什么人在此喧哗。”正在这时忽见一人从半空落下,看守入口的弟子立马躬身道:“宗主,您回来了。” 君无瑕看到二人的一刹那有一瞬间的愣怔,穆卓群混身是血,而在穆卓群的身旁站着一名陌生的男子,没想到他出宗去拜访东君的天极府回来后竟是碰见了他。 君无瑕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却还是吩咐道: “将沿途的血迹清理干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夜有人来此。” “是。” 只见君无瑕一挥袖将人带入了另一处的别样洞天。 进到君无暇的洞府后,穆卓群却转身对着罗曼德兰道: “我,有话要与你说。” 罗曼德兰不疑有他,刚一凑近,却见穆卓群抬指轻点了他的穴道,罗曼德兰没有防备间身体一软,昏睡过去。穆卓群伸手将人抱住放在一旁的琉璃塌上。 君无瑕站在不远处看着穆卓群的动作,眼中神色宛若皓天凉月,看不出是喜是悲:“你将他带来,却又不愿他听到你我二人的谈话,看来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穆卓群苦笑一声转过身来:“君无瑕,今日我来此,是来了结你我之间的孽债。” 第69章 师尊的秘密(三) 君无瑕站在不远处看着穆卓群的动作,眼中神色宛若皓天凉月,看不出是喜是悲:“你将他带来,却又不愿他听到你我二人的谈话,看来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穆卓群苦笑一声转过身来:“君无瑕,今日我来此,是来了结你我之间的孽债。” “就当是还我的。”此刻穆卓群的脸色苍白中透出几分血色,脸色竟是红润了许多,却仍显虚弱,之前一路强提真元,穆卓群心知此刻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说到这里穆卓群不由得苦笑一声:“令妹给我下的你族禁制,我真是什么人也碰不得。” “用你的转命之术救他,我便答应你,在我死后与她葬在一起。”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可以为你救人的地步么?为什么我要救他,别忘了吾妹是因你而死。”君无瑕的声音虽无甚波澜,语气却依旧冰冷,没有松动半分。 “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可以拿来与我谈条件?况且,即便是我不救他,你也快死了。” “他,命不久矣。”君无瑕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昏睡的男子,神色复杂,又似带着几分算计:“你若是死了,也枉费我宗妹为你送上一条性命,我可以救一个人,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可以选择是救你,还是救他。” “君无瑕,你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相胁逼迫于我么?我说过,只要你救他,我便答应与君无玥同葬。”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别无他法,只好带着他离开,到一个即便是你也找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离去,守着他直到我魂飞魄散,即便是不能够生做连理枝,也可以死后同穴,这样也算是双宿双栖了,只是若是她知道他的大哥亲手将穆某送来的这份诚意拒绝了,在九泉之下怕是不得安息吧。” “你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心愿,趁我现在还没改变注意。” “你……” “我为我的宗妹不值。”君无瑕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让我施转命之术是有代价的,如果你不怕他因此而受到命劫。” “来人,将少宗主带来。” 听到这里,穆卓群的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浅笑,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说话间穆卓群的嘴角又吐出一口血,他,还是妥协了,这般,他亦可放心离去。 “我要亲眼看着他接受你的转命之术,直到他完全脱离危险为止。” “既然你是将死之人,就让你看看我族的禁术也无妨。” 片刻后,便见几名弟子抬着一具冰棺而至,棺盖打开,却见内里躺着一名少年,面容皎 好沉静,虽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早已没有了灵识,只是靠着棺中灵药维系着性命,看面貌竟与君无暇分外相似,就在见到棺中少年的一刹那,君无暇的目光在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穆卓群心下不由得一愣,却见君无暇道: “想要为他施转命之术我需要一个与他同命之人为他转命,用此人的命为他续命,而这个人必须活着,但魂魄却不能离体,你运气不错,他与我儿确实是同命之人,只不过吾儿在数年之前就已灵元俱散,虽然活着,却与死人无异。” “现在我要将他二人的性命联结在一起,用吾儿灵魄为他承命,从此与吾儿共命,这期间或许会有意外发生,但中途不能停止,否则连我也可能危及性命。” 穆卓群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既受吾儿的转命,与吾儿共命,便是吾子。我亦会善待他。” 说罢只见君无暇运起自身真元,霎时间便见一股淡青色的真元倾出笼向少年,霎时间只见少年周身泛起莹莹白光,竟是同罗曼德兰的身体起了莫名的感应,这点白光不断聚集最后从天庭出飞到罗曼德兰的体内,与他自身合二为一,原本流失的生命迹象竟是一点点回到了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而此刻罗曼德兰的身体亦是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异于常人的发色变为了纯净的墨色,原本俊美逼人的五官也发生了稍许的变化,变得柔和了起来,与其说是改变了样貌,倒不如说是改变了气质,变成了少年时带着些许稚嫩的模样,而原本伤及心脉的伤口竟是奇迹般的复原了,呼吸也开始平稳起来。 或许是接受了少年灵魄的原因,原本高贵逼人的罗曼德兰身上带上了些许不同的属于少年的柔和的气息。 穆卓群看着眼前人的熟悉却又稍显陌生的容颜,似要将人深深的刻在心里,随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有些人,从相识的第一眼,便落在了心里。 倚靠在墙壁的身体无力的垂落,昭告着生死别离。 就在罗曼德兰睁开眼的一刹那,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青色罩衫的男子,罗曼德兰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抚了抚额头,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只见那名穿罩衫的男子回过头来,一点青色焰纹在额头摇曳。 “吾儿,你醒了。” “我……” “记住,你是我的儿子。” “君千泽。” 第70章 师尊的秘密(三)下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仿佛在为逝去的人哭泣。 感受到穆卓群灵元彻底消失的一刹那,韩非烟跪倒在地,任凭雨水淋湿了衣衫,早已分不清是滴落的雨水还是泪水。 就在这一瞬间君千泽的心忽然没来由的一痛,为什么这一刹那,竟有种心如刀绞之感。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异界之中,一名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 君千泽慢慢的睁开眼,那些久远而深刻记忆仿佛从脑海深处一下子浮现在眼前,早在穆凌渊被抱回来时就一点一点慢慢苏醒,随着穆凌渊的成长这些零碎的记忆愈来愈多,直到前不久完全恢复,每当看着穆凌渊的面孔,都让他有一种与往昔重叠的错觉,君千泽抚了抚手上的指环,眸中滑过一丝波澜,你是他么。 不知何时四周泛起了云雾,渐渐的将二人环绕,看不清彼此。 穆凌渊默默的闭上眼睛,踱过身前的镜子,来到第二面镜前,睁开眼时,波光粼粼的镜面中,映射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日思夜想的那人。 君千泽眼中的神情纤毫毕见的映入穆凌渊的眼中,仿佛一寸一灼烧着他的心,你如此是因为他么?但我却不是他。 穆凌渊不由得握紧了五指,君千泽看着自己想到的又是谁?是那个与自己分外相像甚至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而这第三面镜中又会出现怎样的影像,还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吗?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直到良久以后穆凌渊才迈开步伐,向着第三面镜走去。这一步,却走得格外艰难。 当他在镜前站定,镜中呈现的却是之前从未曾见过的景象,或者说这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世界。 偌大的殿堂中,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款礼服的青年男子身陷在长椅之中,背对着自己,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从袖口特殊的符纹徽章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异常高贵,隐约可以看出优美的侧脸轮廓和若有所思低垂的眼帘。 “哥哥。”正在这时只听门把手咔嚓一响,殿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一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从门后钻了出来,两只水汪汪的蓝眼一眨一眨,随后挤进来一个胖嘟嘟的小身体,穿着白色的小西装,领口系着红色的领结。 只见他眨巴着眼睛,一根手指伸进口中流着口水,望着前方是人影伸出手道:“哥哥,抱……要抱抱。”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男子转过身来望着不知何时来到脚下的小不点有些惊讶道:“凯兰斯,你怎么来了。”口中说着还是将他抱到了怀中,刚才他看着面前的星际图过于出神,竟然连凯兰斯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凯兰斯看着眼前闪烁的红色星球,一边看一边流着口水:“哥……哥哥,这个能吃么。” 罗曼德兰优雅淡然的拿出一块帕子将凯兰斯流在嘴角的口水擦掉,另一只手拿出一只奶瓶塞进他的口中,眼睛却望着星际图道:“这是阿贝尔星系中央的赤鹰星座图,也是未来属于你的地方。” 星系图中,由数颗颜色各异的璀璨星球环绕组成的一个雄鹰翱翔的形状,组成“鹰眼”的两颗星球赤红如血,因此得名,却并不属于南北任何一个星系,是阿贝尔星系中重要的南北分界线,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那一瞬间罗曼德兰的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动。 他是谁?为什么竟和师尊如此相像?但却多了一抹他不曾见过的野心。难道这就是师尊真正的故乡?一切的根源?穆凌渊看着眼前景象,目光隐隐闪烁。 正在这时,只听嘀的一声响,一阵雪花般的镜头闪过,画面空白了几秒,紧接着画面切到一处宽敞明亮的室内,周围的环境熟悉却又有些陌生,金椅上坐着的人一袭微卷的长金发,目光幽蓝而深邃,那人将三维影像关闭,转而打开星系图。 “赤鹰星座,我已经替你拿回来了,哥哥。” 而在镜的另一面,君千泽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在一颗遍地黄沙凝结着冻土的星球上,周身闪着冷冽光泽的黑色机甲手持巨剑朝着眼前的白色机甲狠狠一击,白色机甲猛然间跌倒在地,抬起手中的光刀迎面相交,碰撞间发出巨大的火花,强大的能量波动仿佛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漫天星尘飞扬,很快白色机甲的机身出现了裂纹。 不知什么原因,白色机甲的机身一滞,没有及时避开黑麟的攻击,被黑色机甲当胸 击中震退数丈飞落在地,一只手臂掉落,卷入星屑之中,奄奄一息。 这时只见黑麟举起了手中的剑对准了白色巨人的心口。 就在这一刹那,君千泽的目光微微一颤。 而在镜的另一面穆凌渊却陷入了沉思,这是他的过去,现在亦或是未来?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而他到底是谁?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因缘?而他来此意义又是什么?身前缭绕的云雾似乎更重了,刹那间将他与君千泽隔离开来,明明很近却看不到彼此,仿佛将他隔绝到另一个空间。 穆凌渊在其中奔走却始终无法寻见君千泽的身影,只好回到了原地,席地而坐开始冥想。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却又只是一瞬,直到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想通的一刹那,周遭的迷雾眨眼间散去,师尊就在眼前。 原来这就是第七层天启宝阁的秘密,不是顶级的功法,珍稀的资源,而是对心的磨练。而他找到了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就是与师尊相守。而体悟到这一点的穆凌渊周身都泛着淡淡的华光,心性更为坚韧了,周身真元的流转更为顺畅丰盈,竟是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师尊。”想通了这一点的穆凌渊依旧嘴角带笑朝着君千泽走去,更添了几分温雅沉稳的气质,君千泽的周身亦是满溢华光,宛若缥缈谪仙,原本出现在身前的三面镜子也早已消失不见,二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并没有提及方才所见到的,一齐向着第七层结界的出口的走去。 不管未来如何,他都决定永远与师尊相伴,珍惜当下,而未来谁又知道呢。 穆凌渊一出结界便看见在门口站成雕像的一步莲华,穆凌渊惊讶道:“莲华兄,你如何在这里?” 一步莲华似是没有料到忽然从结界中出现的二人,愣怔了片刻咳嗽一声道: “我是来一试我可有进入这第七层的机会,好巧啊。”说罢便向着结界走去,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响起,只见一步莲华在空无一物的平地上摔了一跤,下一刻只见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一脸正经道:“失……失礼了,一不小心左脚绊到了右脚。” 穆凌渊:“……” 君千泽“……” 穆凌渊见此连忙将人扶住:“莲华兄,害你这般倒是让穆某愧疚了,以后,可要千万小心才是。” “可有伤到?” “需不需要穆某为你查看一番?”一步莲华踉跄间便见一只手搭上了肩膀,就在二人视线相对的一刹那,一步莲华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一刹那穆凌渊的眼神和肩膀上传来的熟悉体温竟让他回想起年幼跌倒时被师尊抱起来的情景。 只是片刻的失神后,一步莲华很快回过神来,他之所以跟来就是为了确认穆凌渊的身份,现下看来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他寻了这般久,一直以来都坚信他还活着,如今终于寻到了,只是他也早已不是原来的穆卓群,他亦不确定义父是否还记得他,若是这般莽撞贸然相认,怕是适得其反了。一步莲华掩饰了眼中神色:“无碍。” “真的无碍?”穆凌渊狐疑的看了一眼一步莲华,只见一步莲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穆某就失陪了。”说罢看了一眼君千泽:“师尊。”君千泽点点头,就在穆凌渊准备跟着君千泽离开时,一步莲华忽然叫住了二人: “君宗主,义……凌渊兄,鄙人对二位的甚为欣赏,其实这次前来是想邀二位去我天灵山一聚,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似是没有想到一步莲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穆凌渊不由得略略一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君千泽,上前道:“这次怕是要让莲兄失望了,我与师尊回宗后尚有要事,待后定会赴莲华兄的约,亲自登门拜访谢罪。”说罢躬身一揖。 一步莲华见此也不好再做挽留:“无妨,那便改日再会。”君千泽亦是点点头 “告辞。”穆凌渊说罢便跟着君千泽转身离开了,一路上,穆凌渊与君千泽并肩而行, “我方才观他神色,倒是对你关注的很。以邀我为名,实则只想单独与你一会。” “师尊不高兴了?”穆凌渊笑着 看着远去的人影,一步莲华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看着那到熟悉的人影从眼前渐渐消失,一步莲华才转身对着空无一人之处道: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哈哈,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说话间只见花七忽然从虚空之中蹿了出来,“我说你什么时候成了跟屁虫,学别人听墙角?” 边说边蹭到一步莲华身前嬉笑着道:“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哈哈哈,没想到一向稳重严肃的你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你说以前的你是多么的阳光可爱,怎么长大后就变得这么不讨人喜欢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展颜欢笑的样子了。简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要不要我回去亲自书一幅丹青给你裱起来?” 一步莲华一边掏出帕子,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鼻血道:“不知是谁喜欢当跟屁虫,总是喜欢跟着我?” “以前,你怎知以前的我是什么样?难道现在的我就不温柔不可爱了?”一步莲华忽然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看得花七一阵失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苟言笑,只不过不比年少之时,时日久了,性子自然也沉稳了,你说是也不是?” 花七想也没想道:“是…是…” 一步莲华边说边将帕子装进了袖口:“花七,我们认识是在百年之前,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年少之时的事吧,难道你是我以前的故人?” 花七忽然不说话了,眼神中有些闪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之所以跟来,也是因为他不是吗?”说到这里一步莲华忽然停了下来,像确认什么一般,“你是受他所托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花七沉默了。 良久以后,一步莲华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一步莲华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那封绝笔信,我看到了。” “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来。” 就在人影消失的一刹那,一阵金光闪过,原本苍老佝偻的花七眨眼间变成紫衣飘飞的美男子,额头一点冰纹飘逝如轻烟,眼角眉梢带着一股自然流露的洒脱与随性,只见他望着一步莲华,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苦笑:“谢谢?一步莲华啊一步莲华,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从天启宝阁出来,穆凌渊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他和师尊近日来产生的那么点尴尬和罅隙也消失不见了,这边穆凌渊和君千泽刚回到比武现场,就见开元宗的观战席上混乱无比,有人大呼救命,穆凌渊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第71章 风雨欲来 从天启宝阁出来,穆凌渊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他和师尊近日来产生的那么点尴尬和罅隙也消失不见了,这边穆凌渊和君千泽刚回到比武现场,就见开元宗的观战席上混乱无比,有人大呼救命,穆凌渊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穆凌渊一瞧,只见开元宗的观战席上,一名弟子对着周围的师兄弟挥刀就是一阵乱捅,霎时间血溅四方,那些来不及躲闪的立马变成了肉泥,开元宗的弟子见状纷纷四散而逃,可怜那些实力不强又靠的近的都成了刀下亡魂,跟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收。观战席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而那些弟子不知何故,虽然心中惊恐万分,却又似有所忌惮,即便是勉强可以拼上一拼的,也不敢往死里下手,直接将人弄死,直到一名修为高深的老者出现将人打晕这才了事。 穆凌渊一打听这才明白,原来这名弟子是开元宗的大弟子,刚才不知何故,刚与他人比试完从擂台上下来,便像魔怔了一般对着同门师兄弟大开杀戒,幸好开元宗的长老及时出手才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虽然出手及时,但还是损失惨重。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宗门的化神期弟子杨瑾清。 周围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这人是在与杨瑾清比试之后才出现的异状,十有□□与皓天宗拖不了干系。这边开元宗的脸色自然是相当的难看,穆凌渊本不想插手此事,但这杨瑾清确是他皓天宗的人,即便是杨瑾清清清白白,有人想要往他皓天宗泼脏水,这盆脏水也是非接不可,与皓天宗也脱不了干系,此时若是撇的一干二净,反倒是欲盖弥彰了。 想到这里,穆凌渊落到抱着面色惨白,不醒人事的开元宗大弟子的衡绪长老面前,躬身一揖:“前辈,这是晚辈从‘天启宝阁’中得到的极品紫玉丹,对补元疗伤很有好处,特别是对因功法修习造成的瓶颈突破尤为有效,这位兄台本就资质奇佳,修为不凡,服用后必然能成就一番绝佳修为。”言下之意你开元宗的的这个大弟子之所以魔怔了,和我皓天宗半毛钱关系没有,十有□□是走火入魔,急功近利,练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我皓天宗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赏你一颗紫玉丹,以后别来烦我师尊。 本来众人还等着看笑话,落井下石,纷纷鄙夷指责皓天宗的小人行径,见穆凌渊拿出了一颗紫玉丹,纷纷炸开了锅,这紫玉丹是什么东西,那可是万年才结成一颗的天然提升功法的顶级资源啊,安全无副作用,效果杠杠的,基本到化神期吃了它就等于跨进仙门了。现在皓天宗将这样一颗顶级资源拱手让给别的宗门,要对付的还是一个宗门弟子,如果皓天宗真想加害于开完宗,这代价也太大了吧,用脚趾想一想也不可能。别的不说,光在气度上皓天宗就让人心服口服,能有这样的气度和有能力取得这样的资源,这个穆凌渊不简单,而他背后的皓天宗更是不简单。这样一来,那些原本心怀叵测的人反而纷纷住了嘴。 穆凌渊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想在我皓天宗泼脏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好处也不是白得的,开元宗这可是欠了皓天宗一份极大的人情那。 说罢还不忘讨好的朝着君千泽眨了眨眼:“师尊,徒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丹药送上。”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君千泽不由得挑了挑眉,徒弟这拍马屁的,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这明明是他自己的意愿,却要将好处都归于他的头上,徒弟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事事愿为自己着想,君千泽不由得心中一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还是很受用的,并没有戳穿,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穆凌渊一见君千泽眉梢上闪过的一瞬即逝的喜色,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直想立马飞回君千泽的身边,但这戏得做足,他眼前还有个衡绪老头抱着着个半死不活的人杵在他面前呢。 衡绪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区区一颗紫玉丹就想买我徒儿性命,你把我衡绪当成什么人。”说罢冷哼一声。衡绪如此反应,无非是想再坐地起价罢了,穆凌渊心中冷笑一声,这颗紫玉丹也不是你想得便得的,想要得到这颗紫玉丹就要看你懂不懂得把握机会了。 穆凌渊笑得淡然:“长老,这颗紫玉丹是师尊吩咐弟子送上来的没错,不过师尊也说了,若是贵宗有更好的良药,就让徒儿我自己留着。既然如此……” 正在这时,只见一直静默不语坐在衡绪老头身边的紫衣男子忽然发话了,看上去相当年轻,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不得无礼。” 男子眉宇间自带一股清灵隽秀之气,颇为不俗,穆凌渊虽不知他是何人,却觉此人身份不凡。 “宗……宗主……飞羽是在与……” 衡绪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男子挥了挥袖,衡绪只得噤了声。 “这位好友,是衡绪无礼了,我代他与好友陪不是。” 身为一宗之主却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反而低调谦恭,表面上做了低姿态,实际上及时化解了开元宗与皓天宗一触即发的局势,不仅如此,更是抓住了与皓天宗合作的机会,审时度势,可进可退,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穆凌渊嘴角微微上扬,立马明白了男子的意图: “宗主,这颗紫玉丹本就是师尊吩咐送来的,穆某又怎会违背师尊的意愿擅自将丹药扣留,方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切勿将当真。”说罢捻指一弹便将丹药送到了男子手中。 “多谢。”梦无心看似望着穆凌渊目光却是移到了穆凌渊的身后。 只见君千泽站在高处,二人的目光在一刹那交汇, 穆凌渊一抬头便见二人剑拔弩张,气氛有些微妙。 君千泽望着梦无心淡淡道:“此事皓天宗必然会给开元宗一个交代,若是此事与我皓天宗无关,还请梦宗主追查严惩。” 梦无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短暂的喧闹过后,比试照旧进行,直到论道大会结束,这件事仿佛一根刺,在众人的心头挥之不去。像这样在比试后忽然发狂的事例不是没有过,但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是在异族吞噬并控制了修真者的灵识后,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动乱,诸多宗门惨遭灭门,为此各宗门人心惶惶,这次是不是也与异族有关? 当穆凌渊与君千泽登上回宗的紫金宝船,穆凌渊站在船甲上若有所思:“此次论道大会诸多疑点,风涟子真人、岚秋真人无故失踪,方才比试之中,那名开元宗的弟子虽说是比试之后忽然发狂,但杨瑾清也脱不了嫌疑,从他举止来看必是走火入魔没错,但他这般走火入魔却不似一般情形,师尊你觉得他还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