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之约 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坐在英国飞往海城的航班上,女子神情淡然,高贵端庄,清冷的气质给人超凡脱俗的感觉。 她正微闭双目,悠闲地假寐,其实心中却是波涛暗涌,起伏不定。一排如蝴蝶展翼的长睫毛轻轻地抖动着,隐隐透露出她此时的不安。 三年了,再次回到这里,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啊!长长地吁了口气,睁开眼睛,看向了机舱外广袤的蓝天。 “亲爱的,安全到达了吗?”弗兰克温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睡眠的气息,慵懒而舒服。 “到了,不用担心。”她开心地回答。下了飞机,特助推着行李,跟在她的身后。 “不要忘记先去拜访海城的上市公司,这些公司和我们都有业务往来的,你的任务很艰巨。”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是,遵命。”无奈的朝着空气翻了翻白眼,挂断了电话。三年未见,海城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她不由得感叹:世事变幻,他是否也变了呢?” “Vivian,你明天的工作安排是去万润集团,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上午九点。”特助Cici打断了她的思绪,狡黠地看着她说。 “不知道他看见你会是什么感觉呢?我好期待啊!”Cici满脸的憧憬,白皙的小脸因为兴奋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可以休息了,滚滚吧!”送她一个大白眼,将行李摆放在酒店的衣柜里。 喜马拉雅,我又回来了,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因为疲惫,竟然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不好不好,差点睡过了时间,手忙脚乱的收拾一番,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职业装,一看表,天呢,这都九点了啊!哀嚎一声,第一次见面不会真的这么仓促吧? 匆匆忙忙奔下出租车,来到万润集团的办公大楼,前台青春美丽的小姐甜美的声音几乎将她腻死在里面。 26楼,席慕白的办公室,三年来,还是没有改变。 前面的秘书间,几个美艳迷人的女秘书,风情万种的看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选美中心了呢,她的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水:这个好色风流的男人,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女秘书微怔了一下,仔细打量着她: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将她窈窕的身材衬托得天衣无缝,干练的短发,清雅的气质,显得整个人更加超凡脱俗,气质不凡。 “你是哪位?”语气竟然有些许的不善,隐含着女人对女人的嫉妒。 “我是英国公司的Vivian,和你们总裁有约。”她笑着说。 “请稍等吧!您错过了预约时间,我们总裁现在正忙。”秘书的语气里里明显的带着灾乐祸。 她无奈的点点头,找了个座位坐下。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看了看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心里暗自腹诽:真能摆那个臭架子,谁还不知道谁吗?你就好好摆吧,看我怎么修理你! 度日如年,如坐针毡啊! 秘书的电话终于响了,她朝着Vivian点了下头,示意她进去。 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然后节奏加快。随着她脚步的迈进,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门打开了,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慢慢抬起了头,这一刻仿佛被定格,他抬头的动作被她放成了慢镜头。 他变了,变得更加成熟了,变得更加有男人味了,三年的时间,将他雕琢的更加英俊帅气,成熟洒脱。那刚毅的脸庞,犀利的眉眼,紧抿的双唇,无时无刻都洋溢着让人迷醉的气息。会有多少女人为了这张脸和这个身份趋之若鹜啊! “是你?”他的眼睛里带着疑惑,转而变成肯定,接着满含着欣喜,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席总好大的架子!害得我等了半天。”她向后退了一步,故意离他远一些,他尴尬的将手放下,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Vivian,这是你的英文名字吗?我还是习惯叫你子兮,我亲爱的乔子兮!” “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找我?”他急切地问。 “对不起,你应该是错了!我已经有老公了!为什么要找你?”她的脑袋一歪,突然想跟他恶作剧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他的目光变得犀利,狠狠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浑身看穿。 “工作需要!”她傲然的解释,微微抬高了头。 他一把拉过她,将她拥在了怀里,”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你忘记了你的承诺。” “我只是说,你未娶,我未嫁,我便会许你一生一世,可是现在,我已经嫁了,而你身边也是美女如云,看来应该不缺女人啊!”她冷冷地调侃,心头却痛了一下。 “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吃醋。”他酷酷地笑了一下,用手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紧紧盯着她忽闪的大眼睛,那眼睛里汪着一潭清水,让人感觉到清纯和洁净,让人感觉到心灵的荡涤,让人没来由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才不会!”她冷哼。 “既然你不遵守约定,那我也不会对你太客气。”他抱起她,将她狠狠地扔在了里面的休息室的大床上。 吃痛了一下,心情更加不爽,这个家伙办公的时间都可以随便Yy要的,自己竟然还天真的等到今天来找他。 这张床上睡了不少女人吧! 想到这,心更加痛了,眼里不知何时竟然噙满了泪花。 “就这么不待见我吗?那为什么还要回来?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几乎是咆哮着的,伸手过来撕她的衣服。 “不要碰我!”她倔强的喊着。 他的双目猩红,理智已经尽失,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用力的向她的脖颈咬了下去。 她痛得浑身发抖。用手去捶他。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双手紧紧攥住她的双手,身体压住她乱踢的双腿,疯狂的吻她。 他吸吮着她嘴里甘甜的气息,仿佛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这味道,是他想念了三年的啊,等待了三年,换来的却是她已经结婚了,他恼羞成恨啊! 他霸道的吻她,她被吻得意乱情迷,浑身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接受他的吻,甚至回应他。 三年的时间太长了,思念,或许可以绕着地球缠绕一圈。 如今他只是想要她,想要她!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 他进入了她,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将这三年的想念全部宣泄在她的身体里,直到带着她冲向快乐的云端,将自己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永不分开。 三年前。 冷雨夜,黑色的帕萨特极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席慕辰的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子兮不时地看向他,觉出了空气中的凝重和沉闷。 结婚一年来,席慕辰有好多事情,都令她捉摸不透,乔子兮不是个多事的女人,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愿意去多问,有些可笑的是,她竟然连他的身世都没搞清楚,究竟他是孤儿还是有亲人否,她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 出发前,两人的缠绵还是让她意犹未尽,他的热情,他的柔情,让她情不自禁,转向看他的眼眸充满了爱的的甜蜜。 他辗转在她身上耕耘的时候,忘情地喊着她的名字,他说:“子兮我爱你,永远爱你!”一想到这里,她的身体还是会深深地悸动,脸上蓦地显出一片红晕。 “子兮”席慕辰终于打破了沉寂,她转头看向他,看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很艰难的开口。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面对的将会是什么,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能做到吗?” 乔子兮看着他,调皮地笑道:“干嘛那么沉重啊,好像要永别了似的。” 说完这句话,她吐了吐舌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管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能勇敢的面对,我将会很欣慰。” 他握了握她的小手,手的力度稍微有点加重。 车窗外忽明忽暗的景色从眼前飞奔而过,斜长的雨丝纷纷打落在车窗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却被雨刷无情地瞬间划走。 乔子兮目不转睛地看着席慕辰,他的表现让她感觉到纳闷,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一直都是很乐观沉稳的。 车子还是在急速行驶着,清冷的手机铃声在这片寂静中格外地刺耳。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手机里的声音,应该是女人的,隐约好象是在问,到什么地方了。 席慕辰回答着,看了一眼乔子兮,“我把子兮带回来了。” 手机里的声调突然扬起,一下子变得尖锐突兀:“不行,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允许了吗?你爸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席慕辰,你没完了吗?为什么这样不听话?” 乔子兮突然打了个激灵,她疑惑地看着席慕辰,一股莫名的恐慌突然涌上来。 “你小点声。”席慕辰看了一眼乔子兮,看子兮的样子,应该是听到了吧,她的小脸皱巴巴的,眉头紧锁,像她这样敏感的女子,应该会在胡思乱想吧? 席慕辰心里一紧,这是他想一生好好呵护的女人,怎么忍心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哪怕是语言上的,都不能容忍。 “妈!” 他低声喊了出来。 这是他的妈妈吗?这两年来,他一直未浮出水面的家人,就是在这种的情形下,在她面前突兀地出现了吗?还是以这样尖锐的形式出现了吗? 乔子兮紧张地张大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 “不要叫我妈,如果你再执意这样下去,家里的任何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能和她划清界线,善雅还是会继续等着你,不会计较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子兮,除了她,我谁也不在乎。”席慕辰的语气很强硬,已经有了很多的不耐。 手机被挂掉重重地摔在了车上,随着一声紧急刹车,车子调头回来时的方向。 就在恍惚间,没容他们多想,一道白光刺来,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世界随之也静默了。 乔子兮感到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想动,想喊,想看一眼席慕辰,可是似乎没有结果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席慕辰如一只蝴蝶般在她眼前翩然飞舞,她喊他:“慕辰,快下来,快来。” 可他就那样微笑着,翩然地飞走了,不做任何停留。 “慕辰,”她惊恐地喊他,“不要走。” 她慌乱地挥着手。 “你醒了,太好了!” 一身粉色制服的女孩露出了惊喜的笑脸。 “这是哪里?” 乔子兮瞪大了迷茫的双眼,想要坐起来,身上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抽了口气。 “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今天刚好是第四天……” “我老公呢?”不顾护士的回答,她着急地问。 “他还在抢救。”护士的声音暗淡起来。 “我要去看他,快带我去.”看着她急切痛苦的眼神,护士拗不过,摇摇头,示意她等一下,接着出去推轮椅。 穿过医院的走廊,仿佛这走廊要用一生才能走完,距离是那样的漫长。护士走的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她的心上,让她呼吸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阵揪紧,疼痛难耐。 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红字,她的眼泪如洪水般喷涌而出。 “是你!” 尖锐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身影冲到了她的面前。 她满脸泪水,看着面前那个浑身颤抖,指着她的鼻子的女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出现,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一天!” 有人把她从面前拉走了,乔子兮的意识模糊了,只听见尖锐的怒骂声和男人的呵斥声,响成一片,在耳边飘远了。 命运这是跟她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啊!上一秒天堂,下一刻,她坠落到地狱了吗? 周围还是一片素白,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 是天堂吗?如果能抛开一切,在天堂里醒来,是不是也很美呢?抛开席慕辰的昏迷,抛开那女人的谩骂,或许这也是一种超脱自然的解脱吧。 推门进来的护士见她醒了,赶紧过来跟她打招呼,她的神情木然,喃喃地问道:“我老公怎么样了?” “他,他……抢救无效……” 她的天空突然坍塌了。 蓦地跳起来,竟然不觉得身上的伤痛,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她飞快地朝着窗户奔了过去。 “你干什……” 护士的话音还未落,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她,“你不想活了吗?” “让我去死吧!他不在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乔子兮喃喃地低语,神情木然,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垂在护士的胳膊里,突然地放声大哭起来。 身体不停地颤抖,周围如冰冷的寒夜,无情地将她包围。 席慕白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个女人伏在护士胳膊里啕号大哭。 他的孪生哥哥走了,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就在这一场无情的车祸里,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虽然只比他大几分钟,但哥哥在他的心目中分量却是很重的。自小,席慕辰的优秀一直是他仰慕和敬佩的,他总是以仰着头的姿态崇拜着他的哥哥,看着他这28年来,以优异的成绩读书,留学,直到两年前他回国,告诉他们他要娶一个认识不久的老农的女儿结婚,他才惊觉哥哥骨子里的傲气和桀骜不驯是他无法匹敌和认同的。“爱”真的能让人疯狂和痴迷到连家族产业都放弃吗?爱情真的伟大到可以让人不食人间烟火吗?这就是他心目中伟岸的哥哥给他做的榜样吗?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绝对不能像哥哥一样,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对女人,绝对没有“爱”这个字,他可以同时和许多女人玩暧昧,他对女人有着一百分的控制欲和绝对权,他在她们面前以十足的帝王姿态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中。 今天走到这病房中,他只是想要看一眼,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他们万润集团的大公子沦陷到弃他们全家于不顾,将她稳稳地呵护在手心里,不让她经历任何的风吹雨打,保护的如此隐秘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如今,他已然不在了,她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呢? 他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白纱,她瘦弱的穿着肥大病号服的身子挂在护士的胳膊上,满脸泪痕,痛哭流涕。 就是她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缘何有那么大的魅力? 站在这里,他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看到她流泪痛苦的样子,他的眼眶竟然也有了湿润的感觉,是在哀悼他的亲哥哥吗?她勾起了他的痛苦和想念了吗? 她缓缓地抬起眼睛,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英挺的男子。” “慕辰。”她颤声地喊,从护士身上猛地扑开,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撞了一个趔趄,双手摊开,不知所措的看着扑进怀里的女人。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她柔弱的胳膊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泪水的脸蹭上了他的脸,嘴疯狂地地盖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柔软细腻,微微颤抖,她疯狂地吻着他,一边喃喃自语:“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太好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不知为何,他无法推开她炙热的狂吻,或许在他的心里,一个吻并不算什么,风花雪月经历的多了,还当他是含情脉脉的小男生吗? 待她平静下来,他安静地看着她。 她凌乱的样子映入他狭长的桃花眼里,他看着她安静的开口,不带任何表情:“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是他的双生弟弟。不是他。”后面的“不是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是的,他走了。前几天的玩笑话,竟然一语成戳,他真的从此和她永别了。 第2章 前方的路还有多远 她痴痴地看着他,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很熟悉的陌生人,他如星辰般黝黑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忧伤,剪得精细的头发用啫喱整齐地拢到了脑后,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上扬的嘴唇,让整个人的形象多了些随意和不羁,和席慕辰的气质有着天壤地别的不同,一个温暖沉稳,一个狂放不羁。 她不知该如何释放自己的心情,对于自己的冲动和情不自禁,她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解释,不管他使用何种的语气告诫他他不是他,可是那张让她深深思念和迷恋的面容就摆在她的面前,让她还是不可遏制地想要去抚摸,想要去亲吻,想要那个宽厚温暖的胸怀,想要被他紧紧地拥抱。 就这样失去他了吗?这是做了一场什么样的梦?醒来就连最心爱的那个人都失去了吗? 她失神地跌坐在了地上,深深地,无力地哭泣着。 席慕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了病房的门口,这里的空气压抑的厉害,他无法体会一个女人丧失爱人的痛苦,因为他从来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爱情,但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对他的打击也是不小的。 随手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却呛得连连咳嗽,再也没了抽的兴致。 他走向了停车场里的车子,猛踩油门发疯般的开了出去,不管行人的惊声尖叫和仓皇躲避,肆意的飞驰而去。 他那白皙细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在刚才被吻过的唇上,那炙热的,颤抖的吻,回味悠长。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晕染开来。 回家吗?还是回自己的别墅,席慕白的思绪有点混乱,家里,肯定是又闹翻了天,对于这个女人,妈会怎样去处理呢?又或者是置之不理?因为妈妈的偏执,执意认为是那个女人害了哥哥,失去儿子的痛苦他明白,但是是非黑白他还是分得清的,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妈妈的对手吗? 那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 意外发生的晚上,他的心脏突然莫名的痉挛,疼得他几乎窒息,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好的预感。 乔子兮呆呆地躺在床上,她的手机不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的医院里,她和外界彻底的失联了,没有爱人,没有亲人,只有她自己,被悲伤深深地掩埋,除了痛苦,除了哭泣,她还能做什么呢?纵使她是一个素质过硬的情商讲师,在教育别人的时候可以海阔天空,可是轮到自己身上,怎么就化解不开了呢? 就这样躺着,不动,不说,不吃,只是痛苦的流泪吧。 半个月过去了,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的泪也流干了,是不是,该起来做点什么了呢?慕辰已经走了,她还活着,既然活着,为了不辜负慕辰的爱,她该好好活着吧?想到这里,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不知道出自什么样的心情,席慕白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是为了哥哥吧,哥哥的在天之灵,也希望他能在入土为安的时候,再见她一面吧。 他推开了病房的门,里面安静地几乎让人窒息,他看到乔子兮瘦弱的身体倚靠在窗前,孤单凄凉的背影晕染着淡淡的忧伤,一头微卷的短发随性的张扬着,她高挺的鼻梁,粉嫩的红唇,和周围的气息浑然天成,长长的睫毛下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随时都可能坠落。 不知为何,他竟然看得呆了,忘记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直到她侧过头,又大又黑的眼眸眨了一下,那颗泪滴从脸上坠落到地上,开出了一朵淡色的小花。 或许,他可以伸出手,扮演哥哥的角色,去为她拭干脸上的泪痕,去把她拥在怀里,安慰她,亲吻她。 当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住了,他摇摇头,这是在可怜她吧!一定是的。 他为着这个念头感到尴尬,这不是他的做派,他从来不会有这种尴尬,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哥明天在墓园落葬,我带你过去吧。”说完,他放到床上一个纸袋,这是他让秘书帮她买的衣服和鞋子,在这里,她应该是很孤独和陌生的吧?她一无所有啊。 “明天我过来接你。”不知为何,他不愿意称呼她为嫂子,虽然她和大哥结婚一年了,但他们从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他从不愿去介入哥的感情世界,哥的浓情深重,是让他不屑嗤之以鼻的。虽然妈在中间一直不断地做着无谓的小事情,让他多少也有些看不惯,但是从心里也不愿那样称呼。 她默默地没有任何表示,静静地,贪婪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吸进她的心里、肺里,血液里,和她的血液,和她的身体肆意的纠缠在一起,直到燃烧成灰烬。 他知道,她又把他当成是他的哥哥了,该死!这感觉一点儿都不舒服。 第二天,乔子兮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席慕白仿佛觉得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都说双生兄弟是有心灵感应的吧!是的吧! 她化了淡淡的妆,漆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脸色也比以前有了些许的红润,粉嫩的红唇,微微地翘着,好像要去招惹让人亲吻的样子,随性的短发下,那张忧伤的小脸,让她的气质显得更加空灵,让人不敢去亵渎。她一定是不想让哥在那里担心,不想让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把最美的自己呈现在哥的面前。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哥哥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去爱她了,她的气质,她的清纯,她的柔弱,让人无法不去疼爱,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他的心突然地慌乱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让他有这种的慌乱,会让他觉得自惭形秽。 她并不是美艳动人,她的美安静而纯洁,或许是放在人群中并不十分扎眼的女人,可她身上的气质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和他身边那些明艳张扬的女人比起来,她就是一朵纯洁淡雅带着香甜气息的茉莉。 办完出院手续,席慕白抽了抽鼻子,终于有些释然了。或许,路归路,桥归桥,今天之后,再也不见了吧。 乔子兮跟着席慕白坐上了他的车,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侧着头看着席慕白,他的脸线条刚毅,轮廓分明,薄唇紧抿,多像慕辰,每次慕辰开车的时候,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全世界她认为最美好的男子。 他任由她傻傻地看着,他能感觉到那道炽热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盯得他非常不镇定,可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在心里暗暗喊着淡定。 路途有多远?前面的路还很遥远吗?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一直往前走,没有停歇,一直开到永远好吗?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如果是做梦,就一直不要醒来,一直这样看着他,哪怕是一直这样看着…… 他们来到墓园的时候,亲戚朋友们都已经离去了,为了避免妈妈和乔子兮的冲突,席慕白故意将时间延后,一是想让哥哥安静的入土为安,二是他有自己的私心,他竟然害怕她再次受到伤害。天呢!这是他席慕白吗?乱了,乱了。 乔子兮静静地跪在席慕辰的墓前,用手轻抚着上面的遗照,把脸轻轻地贴在上面,一遍遍温柔地抚摸,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墓中人的音容笑貌,泪水缓缓地流下。 席慕白的眼中泪光闪过,他别过头去,不想再去看。 走出墓园,依依惜别,他将她拉上车,加大马力,一路狂奔。 天渐渐暗下来,色彩张扬的车子在一座安静的酒吧门前停下。 她如行尸走肉般被他拖下车,被他拖进酒吧,里面放着淡淡的萨克斯曲,婉转哀怨,衬托了两人的心情。 酒吧里除了服务生,空无一人,今天来之前,他已经包场了。 乔子兮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让他压抑愤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憋闷,或许,发泄出来能好一些,而酒精就是最好的东西。 服务生拿过来他存放在这85年的红酒,给她倒了一杯,她抓起来,一杯酒狠狠落肚,竟是如此的酸涩,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它的醇美。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疯了吗? 她不顾他的白眼,抓起瓶子,直接往嘴里倒起来。 这个女人,哎,哎,哎,这是怎么个情况?这么贵的酒,他一口都没有喝到,就这样被糟践了吗? 席慕白突然后悔带她来这里了。为什么要来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期待什么呢?他突然又混乱了。 苦笑着摇摇头。 一瓶酒下肚,乔子兮的脸上泛出了红润的光泽,双眼也迷离起来,她用手托着通红的小脸蛋,凄凄艾艾地哽咽了起来。 席慕白无语了,招手让服务员又上了一瓶,独自郁闷的喝了起来。这个女人,一口气干掉了多少钱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到面前的人已经哭睡了过去,他也无所事事了,抱起她,撤吧。 去了五星级的喜马拉雅8楼他的专用包房,这是他们万润名下的产业,这座酒店的总裁,是他的叔叔,因为叔叔常年在美国经营其他产业,所以一直由他来打理,几年过去了,倒也是做得风生水起,虽然性格是狂放不羁,没有约束,但是经商头脑还是有的一拼。 把乔子兮放在床上,他俯身在床边,在米黄色的灯光下,默默地看着她。 她的小脸通红,小嘴吧嗒吧嗒的响着,好像在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他看着不禁一笑,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她的脸。 脸上因为酒精的烧灼,滚烫一片。 第3章 一夜激情 他附在她的脸边,本想轻轻地在额上盖下一个印记,却不想,盖在了她娇艳欲滴的唇上。 辗转在她唇上亲吻,感受着她香甜的气息,混着酒精的气息,令他不禁怦然心动,意识也渐渐模糊。 心跳也加速了呢。 不管了,不管了,他要她。 她的身体紧紧地缠绕着他,她动情的喊着他的名字:“慕辰,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慕辰,我好爱你。”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他算什么呢? 突然就不甘心了呢! 酒一下子就醒了吗?他拼命地摇了摇混乱的脑袋,看了一眼还醉意朦胧的乔子兮,不知道她醒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不敢去想,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饱含了内疚的心情。 可是,除了逃避,他能做什么呢?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特别是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不就是吃干抹净拔腿走人吗? 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吧! 不管她,不管她,不管她吧! 再见,我们只能说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那一夜的梦,在脑海萦绕挥之不去。她宁愿那是梦,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满身的桃花印,她空白的大脑隐约的有了记忆,可是却不愿再去想,不愿再去触碰。 从海城回到青市已经一个多月了,浑浑噩噩的心态也调整了不少,慵懒地斜卧在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外面的一缕阳光温柔地抚摸在脸上,醉的她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生活都回到正轨了,在离开海城的一个多月里,她宁愿是做了一场噩梦,一场醒来永远都不想再记起的梦,她不停的靠工作来麻木自己,难得像今天这样懒懒地晒着太阳。 “乔小姐,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您老公律师的人来找您?”前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她。 她心里一惊,坐了起来,淡淡的对她说:“让他进来吧。” 温亚伦走进这间工作室的时候,推开虚掩的门,一道瘦弱纤长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窗前的女人背对着她,中长的微卷的头发在空气中安静的绽放着,阳光在她的周围晕染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带着翅膀的天使从天而降,落入凡尘。这白衣的女人背影纤弱,隐隐中却透出坚韧和不屈。 咳咳,他故意咳了一下,已引起对方注意。 乔子兮回过头,好奇的双眼灼灼的打量在温亚伦的身上,瘦削,精练,仪表堂堂,气宇非凡,这是她对这个男人最简单的概述。 “我是和席慕辰一起在英国留学的同学,也是他的律师。我叫温亚伦。” 他伸出细长的手,等待她的回应。 她的手柔弱无骨,在他的手里轻轻一握,随即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容虽灿烂,却是掩盖不了眼底那抹淡淡的忧伤。 温亚伦落座后,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资料,直奔主题。 “慕辰已经去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地活下去,我想他在天上,也希望看着你能开开心心的。”温亚伦看着乔子兮,认真的开导她。 强忍着就要流出的眼泪,多久了,她都几乎忘记了哭泣,除了靠拼命地工作加班讲课来麻木自己之外,她有多久都不曾去想那个可怕的事实了。每个夜晚,她几乎不敢闭上眼睛,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慕辰的音容笑貌,听到他动听的男中音,教她不可遏制地去想念他,深入骨腿般疼痛的想他。 她点点头,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赶紧用手去擦拭。 “我出国去一段时间,回来后才得知消息,哎,,不说了,言归正传。慕辰在和你结婚的时候,因为他家庭的关系,怕你以后会受委屈,特意做了一份财产公证,没想到竟然……” 乔子兮惊讶地瞪大眼睛,在嫁给席慕辰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单纯幸福的小女人,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中还有除了爱情之外的任何东西,因为所有的事情席慕辰都能替她解决,所有她成了一个爱情至上,不问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真空女人。 “席慕辰家族产业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已经转到你的名下,这是他以前嘱托我的,还有他在海城的一栋独体别墅也过户在你的名下,钥匙都在文件袋里。青市的房产和车都在你的名下,这个你都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都是以你的名义买的,还有他在青市的公司如若你不想经营的话,我可以找人接手。” 等等,等等,她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她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优秀,多金,关键是他还那么的爱她,在乎她,为了她,不惜与整个家族决裂吗?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转眼间就消失了吗?老天爷也嫉妒他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什么也不要,也要选择让他留下,让他永远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相携白头,一生一世啊!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压抑的肩膀一耸一耸,几乎要背过气去。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用他一生的宠爱,换来了她的一世富贵。 他想的太多了,想的太周全了,他为了她,真的是倾尽所有,甚至于生命。 可是唯独缺少了地老天荒,死生契阔。 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扶到老共白头的愿望实现起来真的好难啊! 第4章 接受遗产 “我对经营公司没有经验,还是你帮着找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吧,毕竟是他的心血,我不想就这样让它付之东流。”许久,她抬起头,满眼泪花。 温亚伦点点头,“关于集团股份的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估计慕辰的妈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你的事情,慕辰和他妈妈的关系已经很僵,现在他不在了,估计她不会轻而易举就让你拿走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毕竟,对于董事局那边来说,这不是个小数目。”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乔子兮,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能不能完胜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可以不要,我不在乎这一些,慕辰都没有了,其他的都是浮云,能拥有他的爱,我已经很知足了。”她哽咽道。 “可这是慕辰的遗愿,这是他爱你的一部分。”他劝慰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要坚强,这应该也是慕辰希望的,你一定能做到。” “还有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下周六慕辰的叔叔从美国就回来了,董事局那边安排了接风晚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参加,虽然你和他们不熟悉,但是这是你接受股份后最应该做的一件事,你要大大方方的入驻万润董事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坚强。我会在背后支持你。” “以后我就是你的私人律师了,代替慕辰照顾你的所有一切。那么你就是我的金主了,可不能拖欠工资吆,我可是很贵的!”他放下严肃的表情,挑着眉看着她,“Givemefive。”他伸出手掌,耸耸肩,乔子兮扬起左手拍上去,温亚伦夸张地“耶”了一声,把乔子兮逗乐了,她“扑哧”笑出声来,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 停下手里的一切工作,交给工作室的老师来打理,乔子兮跟着温亚伦来到了海城的慕辰的别墅里,之前温亚伦已经找了保姆过来,房子也收拾的一尘不染,里面所有的摆设还是慕辰单身时的状态,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带乔子兮来过,所以乔子兮还是很陌生的。 黑白蓝的格调,慕辰喜欢的颜色,站在楼下的游泳池边,碧绿清澈的池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乔子兮迎着阳光,微微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贪婪的感受着席慕辰的气息。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熟悉万润企业,温亚伦抱了厚厚一摞集团的材料摊在乔子兮跟前,她瞬间有了眩晕的感觉,天呢,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吗?直接大脑空白哦,经济上她是一窍不通啊,白痴一个。她皱着眉,夸张的朝温亚伦吐吐舌头,使劲摆摆手,表示要罢工了。 “NO!”温亚伦朝她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摇了摇,兴灾乐祸的闪开了。 昏昏沉沉,忙忙碌碌的一周过去了,一大早便被温亚伦催命般的喊起来,今天的日程安排很丰富,吃过早饭后要去做全身SPA,下午去做头发搞形象设计。温亚伦找人从英国买回的晚礼服和水晶鞋也一并在形象设计室试穿,哦,好无聊紧张啊,让人头疼,上流社会的生活真的好累呀,这个小女人有点吃不消了。她没有好气的白了一眼温亚伦,用手指隔空狠狠地点了点他。 “有没有搞错嘛,吃亏的是我哎,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分明是我顺便还做了保姆的工作呀,只给我一个人的工资呢,金主!”他故意耍赖的叫嚣着。 乔子兮夸张地大笑起来,摆出了一副地主婆的架势。两手掐腰斜睨着他,嘿嘿冷哼了几声,威胁的语气朝着温亚伦:“哼哼,我看你是死定了。” 然后别过身去大笑。 一整天被人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将她当成一个充气娃娃了吧,她鼓着小嘴气呼呼的想着,可是心里莫名的还带着一份隐隐的恐惧,夜幕来临时,就要深入虎穴了吗? 一个大律师,真的都不像啊,为了朋友真是豁出去了,成了地地道道的管家婆兼保姆奶妈了,哈哈。 从工作室的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温亚伦正抱着双臂站在落地窗玻璃前欣赏风景,当他转过头看到乔子兮羞赧的面容时,刹那间晃神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不由得鼓起掌来。 “漂亮!”他甩了一个响指,煞有介事的在她身上肆意打量着,目光久久不愿离去。 大律师的悍马越野车一路畅通,载着她来到了喜马拉雅世纪酒店。 门前停满了各色豪车,看来,夜幕降临后,一场豪门夜宴将要粉墨登场了。 心里好紧张呀,好像揣着小鹿砰砰直跳呢。虽然做讲师时也经历了几千人的场景,但是性质不同哦,乔子兮用手抚在心口,暗暗安慰自己放轻松,深呼吸。 温亚伦让小弟去泊车,很绅士的走下来,朝她眨眨眼,伸出了一只胳膊,她赶紧上前挽上,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 迈进大堂的第一步,竟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心又紧了一下,这不是那日她在清早落荒而逃的地方吗?真真的感觉到无地自容啊!但愿不要碰到不该碰到的人吧。 她的目光开始闪烁不停,按她自己的话,应该是觉得很猥琐吧,像贼一样的目光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生怕被什么人抓了现场。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紧身晚礼服朝他们走过来,一头如瀑的黑发从肩上倾泻下来,为她的妩媚又添了些淡雅的韵味。 “亚伦,什么时候到的?”她张开双臂,和温亚伦来了一个淡淡的拥抱。 “善雅。”温亚伦朝着乔子兮微微一笑,介绍道。“海伦集团的千金,叶善雅,我们留学时的同学。” “乔子兮。”她伸出手,冲着叶善雅甜甜一笑。 听到她的名字,对面的女人突然皱眉,很不善的眼光向她投来,根本不理会她伸过去的手。 乔子兮讪讪地放下手,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等等,善雅,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对,对,那夜在慕辰的车里,他妈妈的电话里,提过她。 她立刻就明白了叶善雅的不善。 “她为什么来了?”叶善雅从鼻子里哧了一下,很不屑的质问温亚伦。 “她是这个财团的董事,她为什么不能来?她持有的股份和席家二少一样多,还是大股东呢!” “什么?你……”叶善雅有点气急败坏了,不顾大家闺秀的姿态,一扭头气哼哼地离开了,留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线条玲珑的美背。 温亚伦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握了一下乔子兮的手,领着她往前走去。 “亚伦,你忙你的,我自己去转转,感到好闷。”她用哀求的语气对着她,眼里闪着可怜的光。 “好吧,放过你吧,不要走远啊。”他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有些怜惜的看着她,她的神情总是能引起他的关注。 第5章 詹姆斯的朋友 乔子兮在大厅的边缘漫无目的的乱转着,她真的有点无所适从啊,当初为什么答应了温亚伦来到这个鬼地方呢,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指示标志,天呢,洗手间是个不错的避难场所啊,不由分说,加快了行动的步伐。 还真是隐蔽不好找呢,她吐了吐舌头,松了口气,现在安全了吧。 咦,这是什么声音,好像很重的喘息声呢,经过男厕所紧闭的门前,奇怪的声音从里面隐约传来,出什么事了吗?她不禁有点疑惑了。 好像是男人和女人混杂的喘息声。 乔子兮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状况,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原来,原来他们在洗手间里YY呢,真真丢人呢。 正低头琢磨着呢,还未迈开脚步,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张邪魅帅气的面孔从里面迎上了她的眼睛,她突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是她吗?她来了吗? 他的心强劲有力地跳了起来,空气安静的让他只听见自己扑腾扑腾的心跳声,那张刚刚释放完*的脸上蓦地如火烧般难受,刚刚到达GAOCHAO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还一直闪现着她苍白柔弱的小脸呢,怎么老天爷立刻就把她送到眼前了呢?是在做梦吧,是做梦吧! 他甩了甩头,前额的头发有些凌乱了,看到面前这个面红耳赤的女人,真的就是她呢,他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女人,自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办法将她从脑海里赶走,眼前总是出现她的样子啊。 从来没有这么放不下一个女人,在他泛滥的情史里,没有谁能占据他心里的一丁点空间的,可是现在真的凌乱了,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可偏偏又想起她,真的让他魔怔了啊。 他真是一匹种马,她恶狠狠地想着,扭头向外跑去。 你,你,他就要追出去了。 可是,她跑什么呀?他追什么呢?没有道理呀?她是他的谁呢?他又是她的谁呢? 对哦,不用跑的。他是席慕辰的弟弟,不是她的席慕辰。她坚定了这个信念,不用跑的,谁爱干什么,与她无关。是这样的。 那一次,只是一个意外,酒后乱性,他们是无意的,都是成人了,可以不必介怀的。 走出酒店大堂,冷清的夜风扑面而来,浇灭了她脸上的滚烫,用手摸了摸脸,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到处溜达起来。 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群孩子争抢着什么东西从远处过来了,有的开始厮打起来。旁边几个穿工装的女孩在那里劝阻着。 乔子兮走了过去,拉开了为首那个厮打正欢的小霸王。 男孩的头发卷卷的,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小西装,又黑又圆的眸子狠狠地,带着怒意的瞪视着他,举起手来就要打她了,他恼怒她的阻止。 她笑嘻嘻地握住了他伸出来的小手,用她白皙柔弱的手摸了摸他的脸蛋,温柔地问他:“宝贝,因为什么打架呀?” 小正太一愣,没想到她会喊他宝贝,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喊他宝贝了呢?他歪着头想一想,自从妈妈不在了,他的名字就叫詹姆斯,是的,爸爸一直是这样叫他的,家里的保姆们都喊他詹姆斯少爷的。 旁边一直劝架的女孩中有一个跑开了,或许是去搬救兵了。 “他们抢我的小汽车,那是爹地给我买的限量版,不给他们玩,他们都是坏孩子。”小正太气哼哼地说。 “是吗?”她继续笑着问他,“你怎么断定他们就是坏孩子呢?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他们抢我!”他一皱眉。 “他们是想和你一起分享爸爸给你的礼物,或许是太喜欢你的小汽车了,所以伤害到你了吧?是不是啊,小朋友们?”她转头询问他们。 “是的。”稚嫩的声音齐刷刷响起。 “你可以选择和大家一起分享你的快乐,小朋友们开心地嬉闹,也可以自己把自己伪装起来,躲在一边,一个人独享,没有一个朋友。这两种情况,你选择哪种呢?” “哦?”小正太挠挠头,看了大家一眼,有点难度哦,不太好选择呢。 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说站出来:“詹姆斯,一起玩吧,我们是好朋友啊。” “是啊,是啊。”小伙伴们齐声说,热情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地光。 “好吧。”他难为情地笑了一下。 “Givemefive.”她朝他调皮地眨眨眼睛,伸出了右手。 他伸出左手,和她一起击掌,他们一起快乐地喊着“耶”。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好意思地问。挠了挠卷曲的头发。 “我叫乔子兮。你呢?”她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我叫詹姆斯,我们也是朋友了吗?” “是的。”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他像个小绅士一样伸出了双手。 她俯下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用唇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妈妈……”詹姆斯在心里喃喃地喊了一下,眼眶湿润了。 她好像妈妈哦。妈妈每次就是这样抱着他,给他在额头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这个儿子的泡妞本领真是一流啊,比他这个爹地过犹不及啊,从远处走过来的席锦琛不由得嘴角上扬。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个女人,詹姆斯生气起来,那真是狂风骤雨啊,连他都搞不定的。 他走过来打量着眼前和詹姆斯拥抱在一起的人。 第6章 丫头是又臭又硬的石头 突然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她抬起头,慢慢站起身。 她看到对面站着的这个男人,一头利落干净的碎发向右边拢去,含笑的眸子看着她,上扬的嘴角下面露出几颗白亮的牙齿,英气挺拔的身材高大健硕,配上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无不张扬出这个男人成熟高贵的气息,他似是以王者的身份在俯视着她,英气逼人,让她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乔子兮。”他似是自言自语,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说。 “是的。”她有点拘谨了。 “我是席锦琛,詹姆斯的爸爸。”他伸出一只手,“谢谢你刚才帮助了我儿子。” 她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去,他接过这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用力的握了一下。 手有些冰凉,或许是因为穿着露肩的礼服,有些冷了吧,他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 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她的肩上,是因为她帮了他的宝贝儿子吧,他想要感谢他,是这样的,他在想。 男人的衣服上有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一阵温暖袭来,她感到自己竟有些眩晕了。 乔子兮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席锦琛,等等,他说他叫什么,他叫席锦琛,难道,他就是慕辰的叔叔吗? 她再次的不淡定起来,披在身上的西装仿佛突然长了刺一般,扎得她浑身不自在,就在不知该如何进退时,她看到温亚伦朝她匆匆跑了过来。 “子兮,跑哪去了?害我到处找你。”他看了一眼她身上多余的衣服,接着就看到了席锦琛。 “锦琛,你回来了,呵呵,还是老样子呵,越来越有魅力了哈。”他伸出拳头捣了他一下。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么辈分?她有点疑惑了。怎么温亚伦不是该和慕辰一样喊他叔叔吗? 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温亚伦赶紧解释:“锦琛的爸爸老来得子,锦琛比我们大不了几岁,都是一起玩大的伙伴。” 哦,她点点头。 “她是慕辰的妻子。”温亚伦顿了顿,收起了笑容。 席锦琛的脸色突然一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在听到这几个字眼时,为什么竟会莫名的一沉。 走回酒店的大堂,把衣服还给席锦琛,他很绅士的接了回去,乔子兮无形中总感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她,左顾右盼,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乔子兮。”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突然炸起。 噩梦来到了啊,她紧紧握了握拳头,深深吸了口气,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循着声音来的方向,她看到了在医院里曾经狠狠咒骂过她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旁边还跟着一身黑色晚礼服,婀娜多姿的叶善雅。 想象了几百回的场景真的出现了,对她来说还是很紧张的。 猝不及防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在空气中格外清脆。仿佛破碎的珠子纷纷落到了地上。 乔子兮用手捂住了自己被打的脸,嘴角有血丝渗出,她倔强地昂着骄傲的头,不带任何感情的和她对视着。 “你这个丧门星,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蛋。”胡美玲的面色狰狞,全然不顾及自己豪门夫人的身份,破口大骂起来。 温亚伦从人群中闪身过来,护在了乔子兮的面前。伸手制止胡美玲。 “阿姨,我是乔子兮的私人律师,我代表她发言。她是万润集团的股东,她拥有慕辰在万润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想这你应该知道的。我可以告你侵害公民人身安全。请你立刻停止自己的行为。” “好了,子兮,我们可以走了。”说着,他拉着子兮的手,将她带出酒店。 只留下胡美玲在那里跳脚。 “对不起,子兮,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温亚伦看着子兮红肿的脸庞,很心疼,很内疚。 “没事的。”她莞尔一笑,嘴角的血迹被轻轻拭去,仿佛事情不曾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云淡风轻。 温亚伦诧异于她的举动,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坚强。”她哈哈大笑。 这个臭丫头,真的已经走出阴影了吗? 真的是又臭又硬啊,哈哈。 席慕白站在酒店的门口,看着前面两个人旁若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心里很不爽,想起曾经医院里那张苍白柔弱的小脸,他倒有些分不清所以了。 不知道为何,席锦琛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乔子兮被大嫂打了那一巴掌后,不惊不怒倔强的样子。 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她穿着水蓝色的小洋装,微卷的头发静静地在空气中绽放着,纤细娇弱的身体在衣服的包裹下玲珑有致,既清纯甜美,又带着小女人的娇俏妩媚,亲吻詹姆斯的时候,温柔善良的样子教他突然有些怀念了。 呵呵,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他突然扬起了嘴角。 席慕白的MAIBAHE飞一般的冲出了喜马拉雅。 昏暗的歌厅包房里,他大口大口地干掉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席少。”两个打扮比较暴露的小姐探进头来,就要朝他奔过来。 “滚,滚出去。”他大吼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狠狠地砸了过去。 两个小姐魂飞魄散了呀,他们哪见过如此暴怒的席慕白啊。一溜烟儿就跑开了。 “乔子兮。”他苦涩地笑了一下。为什么在我心里不快滚出去呢。 第7章 爱你心痛了吗 把乔子兮送回别墅,温亚伦接了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应该是有个棘手的案子,连夜驱车赶回青市去了。 终于松了口气,这些日子的忙碌,让她已是心力交瘁,洗了个热水澡,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十点多了,软软地将自己丢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数星星,数绵羊,还是睡不着,不知怎么回事,洗手间见到席慕白的那一幕总是在脑海里忽隐忽现,席慕白的戏谑,不羁的神情和慕辰的温暖和煦不停地交叠在一起,不停地在脑海里打转。终于受不了了,她气急败坏地用被子蒙住头,在里面啊啊地大声喊叫着,胡乱踢腾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不,确切说应该是砸门的声音,她停止了喊叫,浑身不禁一颤,把头伸出被子紧张地倾听着。 保姆们都回家了,这诺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会是有人要来杀她吧?好怕怕。 敲门声还在不停地响着,一声比一声激烈,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关掉客厅的灯,打开防盗门的猫眼,看到了在门外灯光映照下那一张男人邪魅的脸。 是席慕白,他来干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抚了下心口,在心里安慰自己要镇静。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刺鼻的酒气就迎面而来,浓烈的烟味顶得她几乎要窒息。 席慕白一只手推开门,倚在门框上,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安。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地将乔子兮拉到怀里,将头深深地埋入她的脖颈中。 他闻到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沦陷。他凉薄的双唇轻轻地吻上她的脖子,伸入她的锁骨,他有些忘乎所以。 如电流穿过一般,身体突然有了小小的战栗,大脑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仿佛被他的酒气熏醉一般。当她感受到他下身的坚硬的时候,意识蓦然就清醒了。下意识地抬起右腿狠狠朝他下腹顶去,就在他吃痛弯腰的那一刻,乔子兮一个巴掌甩在席慕白的脸上。 那张帅气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五个鲜红的血印。 乔子兮害怕的朝身后退去,脚步踉跄。 他用手摸了一下吃痛的脸,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眸子里充满着哀伤,里面布满了红血丝。看她站立不稳,刚想要伸手去拉她,她却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不要来招惹我,不要以为你长得和他一样,就肆无忌惮的来招惹我。”她含着泪哽咽道。 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不是很倔强吗?不是很坚强吗?刚才在酒店里的她,真的是现在的她吗?为何在他面前,她还是柔弱的那样不堪一击? 他颓废的转身,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泪水绝堤而出。他在门外静静站立,不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他的神情狼狈落寞,他靠在门外的墙上浑身无力。莫名其妙的呼吸紧张,胸口发闷。 为什么会心痛?他茫然不知所措。 是因为喝醉了吗?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必须要靠酒精来麻醉?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病的不轻啊,病的让他自己都感到无药可救,深恶痛绝。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回归正轨吧。他还是桀骜不驯的万润集团的二公子,一个飞扬跋扈,流连花丛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啊。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到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深夜飞驰在公路上的蓝色MAIBAHE里,来来回回回荡着这忧伤凄美的歌,如他一颗破碎受伤的心,仿佛在滴血。 他这是爱了吗?他的双眸突然地瞪大了。 第8章 盖了章 就永远不能背叛 一个人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深夜,别墅外,路灯下的蓝色MABAHE跑车里,一个男人的身影孤独寂寞.他时不时探头看向房间里透出的灯光,灯光迟迟都没有熄灭. 早晨醒来的时候,张妈已经过来做好了早饭,因为怕吵醒她,所以一直没有叫她.张妈是一个面容慈祥的女人,心地善良,这几天相处下来,乔子兮打心里喜欢她. 看着乔子兮红肿的眼睛,张妈心疼的煮了几个熟鸡蛋,让她坐下来给她在眼上轻轻按摩着,说是这样可以消肿。,两人正有说有笑拉着家常,楼上的手机突然铃声一片,她跑上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拉开落地窗半掩着的窗帘,阳光暖烘烘的从外面照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恍惚间,仿佛看到一道刺眼的蓝色从外面疾驰而过,是他?她的心头不禁一颤。 手机铃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刚接起电话,那边便迫不及待传来稚嫩的声音:“子兮妈妈?我好想你啊!“ “什么,等等,请问你叫我什么呢?“ 乔子兮疑惑地问。 “你忘了我了吗?呜呜,好伤心,我们刚分开一晚上,你竟然就把我忘记了,你好狠心呢!“ “是詹姆斯吗?哦哦,不好意思啊,是你把我叫愣了。“她轻笑。 “我喜欢这样叫你,接受吧好吗?为了感谢你昨天帮了我,爹地想请你去天上人间会所吃一次便餐,你晚上一定要去哦。“ “等等,小鬼,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嘟嘟,那边已然已经挂了电话,哎,她低头扶了一下前额,好难缠。 詹姆斯挂掉电话,朝着席锦琛拌了个鬼脸,骄傲的伸出两个手指头。 对于初来海城的乔子兮来说,一切都还很陌生,为了不至于在晚上丢脸,她特意去书房打开了一直闲置在那里的电脑,查一下天上人间的具体资料。 开机屏幕上,显出了一个女孩灿烂的笑脸,乔子兮的眼睛立刻模糊了,那是她刚认识席慕辰的时候,他们两个去海边玩,她带着白色的沙滩帽,穿着白色的吊带裙,清新脱俗宛若一朵娇嫩的水仙花,想起旧日的时光,鼻子忍不住发酸。 图片下方有几行小字: 亲爱 当你年老 白发如霜银光耀 唯你永是我爱人 永远美丽又温柔…… 这是叶芝的一首诗,她永远记得,那是慕辰去外地出差,在短信里发给她的,在慕辰短暂的生命里,在他们短暂的交集中,他给她的爱,从来都是那么慷慨,他的生命中,只允许她一个人存在,他的爱情里,唯一有她的深情堪堪。 可是,如今,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此时这首诗不正是她心情的真实写照吗? 胡乱的在文档里点了点,看到了一个写着《爱人》的文档,好奇的点开,里面写了很多文字,是以日记的形式出现的。 “2月14日 这一天是情人节,很巧的日子,虽然还没有爱人,却对这个日子充满了莫名的情愫。是因为那个女孩吗?从机场走出来那一刹那,她穿着一身雪白,慌慌张张地竟然差点将我推倒,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远远地逃跑了,那张青春的笑脸灿烂如花。莫名的,竟对她产生了好感,我的性格适合一见钟情吗? 2月14,她俩初相识的日子,她含着泪笑了,笑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竟然以她撞了他为由,拼命在后面追着她让她请客,让她赔偿他的精神损失,当时她还暗暗的在心里骂他神经病,问他损失了哪些精神,他说是她害他在机场众人面前丢失了帅气阳光的样子而狼狈不堪;是她让他以不是优雅的凌乱的姿态与她初见,影响了他的形象,这些就是他的精神损失。 她宠溺的笑了一下,抽了抽鼻子。 继续往下看着,全都是他们刚开始交往的事情,一点一滴,席慕辰都用文字记录了下来,接下来,一行奇怪的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集团大楼外,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每次我从办公楼出来,都傻傻痴痴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赶巧了吧?呵呵。竟然有一次,我发现她和妈妈一起站在花坛后面说话,听不清说什么,看样子神情都很激动。妈妈…… 乔子兮的心理产生了一丝疑惑,像胡美玲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屑于和环卫工人去聊天呢?打死她都不相信。 天上人间是海城唯一一家富豪们经常光顾的私人会所,里面集餐饮,娱乐,休闲,保健于一体,装修极尽奢华,富丽堂皇。门外假山流水,亭台轩榭,仿造了苏州的园林风格,让人不禁叹为观止。置身其中,仿若古今畅游了一遭。 跟着服务生穿梭了很久,终于来到了席锦琛父子就餐的大厅,詹姆斯兴奋地大喊:“子兮妈妈,快来,快来,我好想你哦。” 伸出两只手颠颠地跑过来拥抱她。 乔子兮托起他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带着浅浅的红晕,两颗乌黑的眸子仿佛天上闪烁的星辰,闪耀着晶莹的光泽,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头乌黑的卷发下面红红的小嘴微翘,像一个瓷娃娃般惹人怜爱。 她轻轻地在詹姆斯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在那吻上用拇指盖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子兮妈妈?”他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盖了章之后呢,就说明你是我的人了,记住了哦,永远不能背叛,也不能遗忘。”她调侃他说。 詹姆斯也示意她蹲下,仿照她的样子,煞有介事的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子兮妈妈了,永远不能离开我。” 乔子兮笑着拍了下詹姆斯,只说他是调皮鬼,当抬头碰上席锦琛那满含深意的笑脸时,不禁一怔,赶紧解释:“不好意思,逗孩子玩的,叔……叔,这个叔叔她吭哧了半天才憋了出来。” 席锦琛用手制止住她的话:“不要喊我叔叔,子兮叫你妈妈,你喊我叔叔,我们的关系太混乱了,叫我锦琛好了。”他微笑地看着她。 刚坐下没聊一会儿功夫,就见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席慕白穿着一件天蓝色无领体恤,下身穿着一条白色休闲裤,脚蹬一双白色休闲皮鞋,手里挽着一个容貌秀丽的长发女子。女孩漂亮的让人炫目,走过之处,纷纷有人侧目注视,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乔子兮的眼睛慢慢起了一层薄雾,想起了她为慕辰买过同样的衣服,穿在席慕白身上,洒脱帅气却又多了份随性不羁,将衣服渲染的恰到好处,穿在慕辰身上,却是中规中矩,适中得体。 “叔叔,你们也在啊?不如我们一起坐吧?”席慕白走过去捏了一把詹姆斯的小脸蛋,不待对方回答,径直坐了下来。他的笑容明媚灿烂,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这是乔子兮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脸。 “好啊,席锦琛沉声答道,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这位小姐是?“席锦琛绅士地问道。 “我的新女朋友,顾家的千金。“说完,他挤了下眼睛,调侃道:”叔叔常年在国外,不知道顾氏金融了吗?“ “哦,原来是大银行家的女儿啊,幸会。“席锦琛优雅地伸出手和顾雪儿的手轻轻一握。 乔子兮故作轻松的和詹姆斯说着悄悄话,再没有看席慕白一眼,他们一起谈着国内外的经济政治,乔子兮不懂这些,有些乏味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看了一眼天真的托着双腮,用崇拜爱慕的眼神看着席慕白的顾家小姐,她那花痴的样子顿时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了声抱歉,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不知为何,在所有繁华的处所里,她最钟情的好像就只是洗手间而已,她不禁讪讪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她从洗手间推开门走出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拦住了去路,那清爽的剃须水味道和男子青春的气息让她一目了然清楚对方是谁。 慕白斜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墙上,正好把她裹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向后退了几步,不曾想却被他拦腰搂了回去,乔子兮的头顶在了他的下巴。 “你想干什么?“她低声呵斥,使劲挣脱他的束缚。 “叔叔为什么找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和你无关.我是你的嫂子,请你放尊重些。“ “不要再提这两个字,没有人承认你。“他的声音里微含怒气。 “远离叔叔,他不适合你。“他沉声警告她。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龌龊,和你一样滥情吗?“她不屑的出声道。 想起了喜马拉雅酒店洗手间的那一幕,她的气就涌上心头。 呵呵,气得着吗?他是她的什么人呀?她有些失笑。 “滥情?“他邪佞地看着她,戏谑的说道:”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吃醋。“ “请滚一边儿去,去死……“乔子兮咬牙切齿,狠狠地朝他的脚上跺去,白皮鞋上面霎时留下一个大黑印,席慕白吃痛了一下,乔子兮趁机溜了出来,他回头时看到她留给他的大白眼。 管闲事竟然管到她的头上,哼,能管到她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第9章 “种马”就是马里面最多情的 乔子兮落座后,詹姆斯迫不及待地对她说:“子兮妈咪,我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 “既然你来通知我,说说看吧,阁下给我下达了什么通知呢?”她故作轻松地说。 “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住到爹地那里,做我的情商教练吧,你不是一位情商专家吗?我需要接受教育,我的情商好像很低哎,没有朋友,情绪暴躁。”说着他故作可怜的垂下头。 乔子兮为难的看着席锦琛,欲言又止。 有这么下通知的吗?都不征求人家的意见。 “既然是通知,就说明没得商量。”席锦琛读明白她的眼神后,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慢条斯理地说。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霸道?这是吃定了她了吗? 敢情这俩父子强取豪夺,别人的事情都能替人做主,真是气人啊。 正走回这里的席慕白一听,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阴郁得有些吓人。 “能不能让詹姆斯去我那里?”她吭吭哧哧地说:“我不太习惯住到别人家里。” “子兮妈妈,那怎么能是别人家嘛?以后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家了。”詹姆斯撅着小嘴说。 “什么?你喊她什么?詹姆斯,她什么时候成你妈咪了?还你们三个人的家?”席慕白一连串的发问,声调不觉提高了很多。 “要你管。”詹姆斯吐了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这个小鬼真的好强势,乔子兮朝席锦琛投去求救的目光,席锦琛依旧笑着,没有作答。 这个笑面虎,老狐狸。她心里好生气。 “看我不收拾你,让你做美梦,现在已经不是大白日了,你看清楚外面了吗?”席慕白指了指窗外,边说边和詹姆斯追打起来。 真是头大啊。 手机铃声响起,席锦琛接起了电话:“锦琛,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已经到海城了。”里面娇滴滴地声音响起。白茹的声音甜得腻人。 “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就来了?”席锦琛放下一直微笑的面孔,双眉紧蹙。 “人家是想给你惊喜嘛!我好想你啊!”女人浑然不自觉,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那我送你去酒店吧,等我去接你。”声音不冷不淡,没有任何温度。 “不嘛,人家要去家里……”她在那里软硬兼磨,使出了浑身解数。 席锦琛紧拧眉头,看了一眼乔子兮。仿佛觉察出什么一般,詹姆斯这个小鬼赶紧出声:“那我们去子兮妈妈那里好了,爹地你要把一些人闲杂人等赶紧解决掉哈!” 席锦琛点头挂掉电话走了出去,回头叮嘱席慕白送子兮和詹姆斯回住所。 差点就要给席锦琛鞠躬,给电话里的人下跪了呀!这么好的机会,真是从天而降,他终于可以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号,强势入侵了。 席慕白心里跟乐开了花一样,觉得漫天绽放了无数烟火,异常的灿烂。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接近她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狡谐,暗暗地打起了小算盘。 他连推带搡的将顾雪儿推出大厅,找了一辆泊在门口的专车,不容她说半句话,赶紧招呼司机开车。 顾雪儿在车里暗自腹诽,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利用完了就赶人离开,太不仗义了。诅咒你头顶开花,脚底流脓,哼!本大小姐这么美艳倾城的女神,就这样被你一文不值的利用了一番,好不甘心。 蓝色迈BAHE一头冲出天上人间,像脱了缰的野马,挣脱了所有的束缚。 “子兮,可不可以收我做学生?”席慕白一边开车,一边惨兮兮的求她。他要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你情商已经很高了,你可以同时交往那么多女性朋友,应该已是顶级高手了。”乔子兮调侃他,顺便白了他一眼。 “可是我还想要更多。”他不知廉耻,继续装可怜。 “你不要学情商,可以考虑做种马。”乔子兮气结,这个男人好厚的脸皮啊。 “哈哈,种马是什么?”詹姆斯好奇地问。 席慕白假装要去解释,扭头看到乔子兮羞红气愤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种马就是马里面最多情的种子。”他故意逗她。 太不可理喻了,这个男人,还能不能正常说话了?她好懊恼。 “那就让我做学生嘛,我和詹姆斯一起跟你学习。”他一脸的真诚。 好吧,好吧,好头疼,看来不答应是纠缠不清了。 “晚上我也要睡在这里。”刚送她们上楼,席慕白就脱口而出。 “什么?”乔子兮脸一红,“你这个……”她气哄哄地开口,看到詹姆斯无辜探寻的眼神,生怕少儿不宜,赶紧闭上嘴,脸憋的越来越红。 席慕白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想法,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憋着笑说:“你的想法太下流了,你这里不是有好多房间吗?我借宿一晚不行吗?再说詹姆斯不是还在吗?我能做什么呀?明天一早还要回来上课,很辛苦的呀!”他依旧摆出一副惨兮兮的面孔,哀求她。这种做法百试不殆的。 因为他吃定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小女人。 她无奈地摊了一下双手。“爱怎样怎样吧,不理他,我们视他为空气吧,詹姆斯。” 这个可恶的种马该哪哪凉快去吧。 陪詹姆斯洗完澡,让他自己去床上玩一会儿,等她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子里竟然安静的可怕。 她悄悄穿过客厅,却发现沙发上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她,那黑眸仿佛深潭一般,将她惊慌的眼神卷进无边的漩涡。 他看着她穿着白色的睡衣走出浴室,浑身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脸已经如红霞般灿烂。 “你不是在楼下了吗?她有些口吃地问道。斜看了一眼房间,该死的,詹姆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身上还盖着薄被。 席慕白走上前,拿下她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指肚在她头上轻轻摩挲着。有着淡淡烟草味道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她的脸如火烧般滚烫不已,他的手指下滑抚上她粉嫩微翘的红唇,忍不住想要去吸吮她的甘甜。 猛然推开他,她颤声说:“再动手动脚,就给你把手脚剁掉。” “情商培训师应该怎样教育有多动症的学生呢?我拭目以待啊!”他忍住想要亲吻她的冲动,眼睛里充满了邪魅的光。 她赶紧跑向卧室,死死地锁住房门,靠在门上长长吁了口气。 好险。如果再看那眼睛的话,估计自己就要溺亡在里面。 第11章 妖孽般的男人 一早醒来,浑身酸疼,这个可恶的詹姆斯,睡觉简直跟练拳击一样,将她从头到尾狂扁一通,又是大笑,又是磨牙,真是让人很受不了啊。 她双手抱头,拼命搓róu着炸起来的头发,一脸的抓狂。 吃早饭都不让人安生,这么大的人,竟然和孩子抢东西吃,为了好好照顾詹姆斯,她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早点,为了最后一碗南瓜海参羹,两个人竟然大打出手,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她有点怀疑他们的味觉是否还灵敏。 詹姆斯打了个饱嗝,满意的拍着肚子说:“子兮妈妈做饭太好吃了,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的最美味的东西,以后也让爸爸尝一尝。”说完,狠狠白了席慕白一眼。 小马屁精,拍马屁的功夫真的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席慕白没好气的反驳:“不许叫她妈妈,她是我的。” 这一大一小又叽叽歪歪干了起来,老天,真的很晕哎。开玩笑是很伤人的。 吃完早饭,席慕白提出回去换衣服,他说不习惯两天穿同一件衣服。 就是一个骚包男。 快走快走吧,她在心里热烈的欢送他。 可是他偏偏又说:“你们陪我一起回去吧,我们是在实践中学习的,不对吗?死搬教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对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孩子来说,那等于扼杀了他的灵性。是吧?詹姆斯,子兮要扼杀掉你呢!”说完他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他还要继续长篇大论,她赶紧让他打住,抓起桌子上的包包飞也似的往外逃去。 后面一大一小跟屁虫大呼小叫的喊着追了出去。 席慕白的别墅区在比较偏远的东部,这家伙倒还真懂得享受,看这四周青山绿水,绿树环绕,空气也比较清新,仿佛是一座坐落在森林中的城堡,清幽高雅,令人心旷神怡。 跟着席慕白走入院子,花园里的园丁正在修剪一些盆栽,放眼望去,仿佛进入园林一般,白色的栅栏,将各色花草围起,中间留出一条通幽小径,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真想不到这个花花公子竟有着别样的雅致,不禁对他平添了几分好感。 看到他们的席二公子竟然破天荒带着女性回来了,厅里的佣人们嘴巴全都张成了大大的“O”字,虽然席公子花名在外,但是还不曾见他领着哪个女孩回来过呢,一看大家那痴傻的表情,席慕白不耐烦地喝道:“散了散了啊,该干嘛干嘛去吧。” 房子的装修并不奢华,线条简单明朗,也是以蓝白黑的色调为主,看来双生兄弟的欣赏眼光大同小异啊。 正四处打量着房间,就见席慕白光着上身正往头上套着一件粉色的休闲衣,莹白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凸起的肌肉为这个不是很健硕的身体上增添了不少的美感,乔子兮正看得愣神儿呢,一股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迎面扑来,席慕白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前,他用邪魅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向上弯出好看的如月牙般的弧度。 “喜欢吗?”他调笑道。 她顿时红了脸,狠狠白了他一眼,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起来。 转过身正欲逃离开,他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刚想要挣脱,他用低哑诱人的声音说:“别动,让我趴会儿,你害羞的样子好迷人。” 他静静地抱着她。 他把脸抵在她的肩膀,埋进她的发丝,贪婪地嗅着她温暖的体香和发香,他的唇不自觉地印上她的脖颈,慢慢滑过她的脸庞,然后将她迅速扳过身,温暖的唇突然印在她的唇上。 其实他好想说,他好想她,他好喜欢她,他好想要她,他好想爱她,可是他又怕吓跑她,所以他只能从背后抱住她,感受这片刻的温馨和安宁,感受自己的心脏年轻有力的跳动声。 乔子兮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他灼热的体温几乎要将她烫伤,这突如其来的吻搞得她意乱情迷,乱了方寸。 “叔叔,你在干什么?他是我的妈咪,不许你碰她。”詹姆斯的突然出现,将乔子兮的心绪拉回现实,她赶紧撤离席慕白的臂弯,慌张的不知所以。 席慕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恨恨的上楼继续换他的衣服。 “子兮妈咪,你答应做我的妈咪的,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他故意把嘴角下拉,一双大大的眼睛噙着泪花,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詹姆斯,好了好了,不要耍小孩子的性子了好吗?”她摸着他的小脑袋,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在他的额头上重重的留下一吻,詹姆斯立刻又眉开眼笑起来,眼泪顺着白玉般的小脸蛋流下来,竟然也不擦,直接用舌头舔了去。 席慕白穿着粉色上衣,白色裤子,米色休闲皮鞋从楼上走了下来,脖子上挂着一条闪闪发亮的白金项链,坠子竟然是一枚钻石戒指,钻石在太阳透进来的光线下熠熠发光,顷刻间乔子兮突然被惊艳了双眼,花花公子的名衔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妖艳的打扮也就适合这样妖孽的男子,真是妖孽啊。 “今天我们去百货商厦吧,詹姆斯,叔叔送你玩具好吗?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办。” 他嬉笑着看着她。 “好啊!”詹姆斯欢呼起来。 万润财团的生意涉及很多领域,在房地产,百货业,广告业,酒店等方面都有涉猎,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是这些行业的龙头企业,这和席锦琛,席慕白这叔侄俩的能力是密不可分的,看似席慕白这样一个视女人为衣服的花心大少,工作能力可是不容小觑。跟他走进商场的每一个部门,所有的员工都是恭恭敬敬的在旁边致意,女职工眼里显出的敬畏和爱慕混杂的眼神,让旁观者可是一目了然。 不只是谁能收了这个妖孽啊?那是何其幸运也是何其悲哀的事情啊!乔子兮不禁在心里长叹。 第13章 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这个杀千刀的席锦琛,儿子放这也不管,就这么放心让她来照顾,再怎么说,她虽然已婚,可是还没有生儿育女好不好,带孩子好累的!想起以前慕辰在的时候,她是被多么宝贝的人啊!可是现在,却是…想到这,不由得鼻子一酸,还有一个气死人的花花公子,真是要让人崩溃的节奏了。 今天晚上,她好想与周公好好约会一次,美美的睡上一觉。站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大熊猫眼,不由得哀叹起来。 有人旋风般闪了进来。 “你。”她瞪大双眼,狠狠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无耻,没看见我在里面吗?”她恨声道。 “谁让你不关门,我以为没人呢。”你看他还理由千千万呢。 “好吧,算你狠。”她刚要闪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一个趔趄,跌进了他的怀里。 席慕白不羁的俊颜在她眼前放大,她的脸忽地涨红,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别动,你眼睛上有东西,闭上眼睛,我帮你。”他很认真地说。 她狐疑地闭上眼。 轻轻的吻落在唇上,他轻酌他粉嫩的唇瓣,骤然一团火在胸腔燃起。 她伸手要去打他,却让他躲了过去。 灵机一动,拿出老师的威严,恨声说:“今晚你陪詹姆斯睡觉,我有事情。” “陪就陪,谁怕谁呀?”他吊儿郎当地答道。反正亲也亲过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了一下嘴唇,风骚地抛给她一个电眼。 乔子兮狠狠甩掉一身鸡皮疙瘩,不屑一顾地回了他一记白眼。 “成交,晚安。”友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狡邪地笑了。 哈哈,你也见识一下詹姆斯的床品吧! 一宿好眠,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不用被詹姆斯踢,不用成宿起来给他盖被子,真是太幸福了。 正当她开心地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做着早饭时,楼下二人吵嚷着朝这边跌跌撞撞走来,看来两人都受了严重的内伤!她拼命的憋住就要肆意而出的大笑,用手捂住嘴,浑身笑得跟抖筛子一样,眼泪快要笑出来。 席慕白斜扫了一眼她的脸,心里很不舒服的叫嚣着:“哼,想笑就笑出来吧,憋着坏多难受。” 赶紧开饭堵住他们的嘴巴,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吃完早餐,詹姆斯本来可以自己看一会儿绘本,可是他中文认字不太多,所以乔子兮将他揽在怀里,很有感情的给他读了起来,席二公子像白痴一般也在那里听着。 看起来好弱智,席慕白叹息着摇摇头,弱智就弱智吧,人家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嘛!感情男人也差不多。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一只甲龙宝宝出生了,他孤单的一个人,没有爸爸妈妈陪伴。 一只霸王龙走过来,看到小甲龙,流着口水说:“嘿嘿,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啊!” “爸爸,你一定就是我爸爸,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叫很好吃呢?”小甲龙兴奋地说。 霸王龙当了小甲龙的爸爸,帮小甲龙打败了来吃他的翼龙,还教小甲龙本领,小甲龙去给霸王龙摘红果子吃,霸王龙帮助小甲龙找到了亲生的爸爸妈妈,临走的时候,霸王龙悄悄地跟小甲龙道别。读到最后,乔子兮和詹姆斯都被故事情节感动了,两个人哭得稀里哗啦,席慕白直接瞪眼无语了。 过了半晌,他贴在乔子兮的耳朵上悄声说:“你看起来其实好像也很好吃!”说完暧昧地朝子兮眨了眨眼睛。乔子兮登时双颊绯红,怒吼一声,书本直接朝席慕白脸上飞去,衰哥用手抱头,哀嚎着跳出老远。 “我还不是想把你逗开心嘛!”他委屈地嘟囔着。 “你…!”乔子兮在心里恶狠狠地问候他们家祖宗十八代。 第14章 风雨欲来 胡美玲坐在真皮沙发上,头顶高高挽起的发髻让她看上去高贵端庄。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皱纹,看上去水润饱满。 “妈,叫我回来什么事?我很忙的。”席慕白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很不悦地说道。 “你在忙着追那个死了老公的女人吧?”胡美玲冷嘲热讽道。 “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难道大哥在你的眼里就是那个死了的老公那么简单吗?”席慕白生气的喊了起来。 “你还知道那是你大哥吗?”胡美玲的脸色渐渐难看,对着席慕白怒目而视。 “如果是因为这个,我不想回来和你吵架,我说过了,我不是孩子了,我的事情自有分寸,小时候你不曾管过我们,现在又何苦呢?”席慕白冷哼一声,不屑的说。 “你不识好歹!”是不是以为你爸现在成植物人了,我就管不了你们了?不要忘了,只要有我一口气在,这个万润就还在我的手中。胡美玲有些声嘶力竭地吼着。 “如果你是为了骗回那些股份,我不会阻碍你,但是如果是为了别的,休怪我不客气。” 席慕白惊讶地看向妈妈,长这么大以来,好像第一次,对妈妈这个概念感觉模糊了。 “我上楼去看爸爸了。”席慕白头也不回的上楼,只留下胡美玲坐在空荡荡的大厅,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拿起抱枕狠狠地扔了过去。 ”和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哥一个德行!“她尖锐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席冠杰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只能依靠制氧机来促进呼吸。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平素的威严和凛然已不复存在。那个曾经在他的眼里如大山一般的父亲,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倒下了。他曾经叱咤风云,他曾经风光无限,可是再有魄力,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病,就让他这样安静地躺下了。 这让席慕白重新对生命有了深深地思考和疑惑,到底他想要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呢? 旁边的孙护士看到席慕白来了,悄悄地想要退出去。 “我爸最近一直是这样吗?还没有任何意识吗?”席慕白痛心的问。 “没有任何成效。”迈克.李每天都过来给他看诊。 “还是用吸氧机高压氧促醒治疗,调节他的血管舒缩功能,降低血液粘度,激活死亡细胞。看看能不能促醒。让那名老中医继续过来给他针灸、中药、推拿、按摩吧。” “好的。” “对了,我妈经常上楼来看我爸吗?”席慕白的疑虑终于说出口来。 迟疑了一下,孙护士小声说:“太太从来没有上来过,她最近好像很忙。” ”倒是你叔叔来过几次。“ “不要跟别人说我问起过。”他皱眉道。 孙护士点头应允了。 走出席家大宅,席慕白抬头看了看天,天气阴沉沉的,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靠在蓝色的兰博基尼旁,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弥漫中,他的脸色冰冷阴骛。 他钟爱蓝色,所有的座驾全都是清一色的蓝。 眼看儿子连招呼都不打就出了大宅,胡美玲的怨恨更增添了不少。 她朝着管家做了个手势,管家立刻开车出去了。 明天是股东大会,席慕白看了看手表,吸掉了最后一口,这个阴沉的夜晚,风雨欲来。 回到乔子兮那里,他们正等着他吃晚饭。乔子兮给他打开门,顺手给他递过了拖鞋,接下了他的外衣,心头不禁微微一颤。有多久,没有这种回家的感觉?小时候爸爸工作忙,常年不回家,妈妈也经常不在身边,他几乎不曾体验过家的温暖,只和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哥哥出国留学,就剩他一个浪荡公子,所以他拼命地出去寻求热闹,花天酒地,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寂寞,生怕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太过苦闷。 可是如今,他从心底贪恋这样的时光,渴望能与一个女人,过着这样平凡温暖的生活。 他痴痴地看着那个小女人穿着居家服在饭桌前走来走去忙碌的娇憨的样子,好想过去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呢喃着对她说:”亲爱的,你辛苦了。” 可是这最近的咫尺,却又是最遥远的天涯。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开饭了。”詹姆斯兴奋地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吃货,就知道吃。”他走过去点了一下他的脑门。 “吃货也是有尊严的。哼,鄙视你,又害我饿肚子。”詹姆斯一根手指朝下,故意做样子给他看。 坐下后,席慕白看了乔子兮一眼,平淡的说:”明天股东大会,你要去参加。“ ”什么?“她猛呛了一口饭,詹姆斯赶紧给她敲敲后背,”可不可以不要去?“咳了半天,她虚弱的看着他,用求救的眼神向他暗示。 ”不用怕的。“他想去握她的手,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放弃的好,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那好吧,可是詹姆斯怎么办?“乔子兮小心翼翼地问。 ”一起去吧,叔叔也将会在,几天没看到詹姆斯,应该会想他了。“他朝詹姆斯眨了眨眼睛。 ”太好了!“小家伙兴奋地又欢呼起来。 半夜,雷电交加,紧接着传来雨点噼噼啪啪的声音。 想起厨房的窗户还没有关,她打开床头的台灯,给詹姆斯掖了掖薄被,然后下去关窗。 穿过黑暗的客厅,刺鼻的烟味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捂着鼻子想要去开灯,低哑的声音暗暗传来:”不要开灯,让我安静一会儿。“ 待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她看到了蜷在沙发上的席慕白,颓废消沉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走到他身边,从他的手指拿过那明暗的烟头,狠狠地掐灭。 他将她一把拉到怀里,将头深埋在她的胸前,忘我地呼吸着她身上甜美的气息,低低地说道:”求求你,让我这样待一会儿,我好怀念妈妈的怀抱。“ 她怔了一下,略微一迟疑,接着轻轻抱住了席慕白的头。 第15章 胡月歌是谁 会议即将开始,股东们已陆续就坐。 席锦琛看了一下在座的各位股东,还有一个人没有到,他扭头询问他的特助。 “不必问了。”坐在对面的席慕白无奈的说,“这位股东很神秘,大约一年前,爸爸还清醒的时候,分割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他,只听过他的名字,没见过他的人,好像是叫胡月歌。” “今天叫大家过来开会,是因为我们集团遇到了空前的危机,想必大家也知道,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些不实的报道,导致我们的股市行情下跌,现在有一家海外公司正在恶意收购我们的股权。”说到这,他平静地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各位,下面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万润集团是我大哥和大家一同拼闯出来的天下,我和慕白有义务为大家将他发展并继续壮大繁荣,一直以来,我们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有人出来谣言惑众,想要整垮我们,非常时期,我希望大家能够并肩携手,一致对外,不要被小恩小惠收买,做出抱憾终生的事情。”说完,他意味深长的扫了大家一眼,神情凛然,不怒自威。 散会后,席锦琛将席慕白和乔子兮叫到他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扔到了他们面前。 头版上赫然写着:席家二公子私生活奢靡,勾引大嫂令人大跌眼镜。下面是他在商场上下其手那个美艳女人,然后又去追赶乔子兮的照片,还有他们这几天一起出入亲昵的照片。看到这里,乔子兮大脑“轰”的一声,几乎站立不稳,根本无暇去看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头脑一片混乱。 席锦琛深深地看了一眼乔子兮,又转过头看向席慕白。 “慕白,你的私生活究竟是怎么样,我不愿过多干涉,但是,现在有人在利用你的绯闻,想来打击我们万润,很明显,外人很少知道子兮的身份,中间肯定有什么阴谋,所以,在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之前,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我已经让叶副总想尽办法封锁消息,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 “查到是哪家媒体发出来的吗?”席慕白问。 “是‘津津乐道’娱乐传媒,在业界的名声很狼藉,好像后面有黑势力撑腰。” “还有,我们要尽快收拢我们集团的股东手上所持股票,希望不要被敌人收买他们,否则我们无力回天。赶紧找到胡月歌这个人,我已经派人去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席锦琛用手抚了一下前额,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眉心紧蹙。 看爸爸工作的表情很严肃,詹姆斯一声也不吭的在门外观望了一会儿,不想去影响他,悄悄地走了出去。 乔子兮快步追上了他,见他如此懂事的模样,不觉隐隐有些心疼。 走出大厦的正门,席慕白追了过来,乔子兮想起刚才的事情,有心要摆脱他,赶紧拉着詹姆斯朝路边跑去。 突然,她看到广场的花坛里,高大的花树下,一个羸弱的身影站在那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正朝着席慕白跑来的方向,痴痴地看着。如若不是乔子兮回头看了看席慕白追来的方向只有他一人,还不能如此确定那老妇看的就是席慕白。 脑海里突然闪出慕辰日记里写的那句话:总有一个环卫工人在偷看他。还见过妈妈和她有过碰面。 于是她拉住詹姆斯,静等看席慕白过来老妇的表情。 她似乎已经浑然忘了周围的环境,眼睛里只容得下席慕白一个人,嘴唇微微颤抖,一行泪水顺着粗糙的皮肤沟壑流下来,浑身颤抖,却能看出狂热的喜悦。迈出艰难的一步,想要走过去,却又举步维艰,在那里左右为难。 这究竟是谁?乔子兮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何她见到席慕白是这样的神情? 带着深深的疑问,一步一回头的跟着席慕白上了车。 席锦琛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席家大宅,胡美玲没有在家,他径直上了二楼大哥的病房。 他还是苍白的无声无息,席锦琛过去握住他的手,示意孙护士出去带上门,他想安静地陪着大哥聊一会儿天。 “大哥,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可是你现在却带着太多的秘密睡在这里享清闲。”说着,他痛心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给他按摩着手臂。 “当年,柳絮生完詹姆斯后,得了产后抑郁症,因为我的自私和狂妄,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因为太年轻还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去珍惜一个人,因此导致她跳楼自杀……他抽了一下鼻子,鼻子有些发酸,现在想来,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只忙于事业,疏忽了她。 “现在,我们詹姆斯也长大了,可是我们的亲人却已经远离了,慕辰也走了……” “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分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给那个叫胡月歌的人?他仿佛在喃喃自语,突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胡月歌?大嫂不也是姓胡吗?那么? 时针滴答滴答的走过,坐在病床边上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第16章 比女人还美的男子 罗清玄坐在白色的宾士车里,他的身体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支起二郎腿,骨感瘦长的手把玩着手中的照片,这是一副偷拍的照片,从照片中女子清秀的侧脸来看,应该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来的。 他在这里等着,按照正常的心理推测来看,她应该还会来,因为,他看出了她的好奇心,他会在这一直等着她。 他清俊的脸上闪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红润的嘴唇娇艳欲滴。 乔子兮心中的疑问没有解开,一夜无眠。 早晨,趁着詹姆斯和席慕白还没有起床,她决定偷溜出去,打探一下老人的消息。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席锦琛的座驾飞快地驶向地下停车场,于是躲在花坛后面,迟迟不敢露面。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她忐忑地走进大厦门口。 “请问,您有什么事?”前台的美女小姐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我想来应聘打扫卫生的大姐。”她低着头,胡乱的编着谎话。 “什么?”前台小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相信的质疑着,她真的怀疑面前这位长相清秀,一身名牌的女士是来应聘此类工种的。 “哦,不,我是来找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的,大概60多岁,头发花白。”她比量着,红着脸,带着满脸的迫切。 “去物业那里找吧,我不是很熟悉呢。” 乔子兮赶紧真诚的道谢,飞也似的向前台指的楼层跑去。 找到物业管事的,可是却没有这样的人在这工作,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正垂头丧气的在大厦门口来回走着,想起昨天的一幕,时不时又抬头向花丛深处张望。 果真又看到了那满头的白发,在花树下是那么扎眼。 她终于出现了。 哎吆,真是太好了,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乔子兮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向老人跑了过去。 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声响过,乔子兮如一只蝴蝶般划过花丛,扬下一个大大的圆弧,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好痛。 在痛得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一副清俊的容颜绽放在她的瞳孔里,那美好的嘴唇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 醒来的时候,周边竟是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太熟悉,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颤。 前几个月发生的一幕幕,犹如影像般在脑海交叠上映,慕辰,这个让她爱得深刻,痛彻心扉的名字重重的又砸在了胸口。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思念,明明知道即将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的疼痛几乎就要将她毁灭,可她还是身不由己地想他。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留下了长长的叹息。 “很疼吗?”低沉的男中音在耳边温柔地响起。 “是谁?”她在心里暗忱,蓦地睁开眼睛,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又出现在面前。 “是你?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吗?” 她挣扎地想要坐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 没有什么大伤,擦破的地方却也不少,浑身酸疼,头也疼,看来摔得不轻。 她任由他按住,不知该如何感激他的热情相助,心里却还放不下那白发的老人。 气氛好像很尴尬。 护士过来挂水,眼睛却一直闪烁着看向旁边那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子,口水恨不得就要从嘴里掉出来,针头扎了几次竟然都没扎进去,天呢,会不会将她扎死啊?乔子兮简直快要爆跳起来。 “哦,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男人帮助了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有点过分哦。 “你的家人很快就来了。至于我嘛,呵呵,我们还会见面的。”他很自信的说道,“你会认识我的,并且一定会认识的很深刻。”他灿烂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晶灿灿的牙齿,牙齿的光芒差点将乔子兮晃晕。 罗清玄帅气地打了个再见的手势,朝病房外走去。 他穿着米白的鸡心领线衫,下身是一条驼色的修身长裤,将两条腿包裹的又长又直,看起来英俊挺拔,阳光帅气。 可是那一闪而过的侧脸却给了乔子兮冰冷的冻感。这是错觉吗?她恍惚的揉了揉眼睛。 第17章 在他的怀里好安心 今天是什么日子?所有的美男子全都齐聚到医院来了吗? 护士小姐们睁大了色迷迷的双眼,在走廊上差点惊掉了下巴。阳光帅气的走了,成熟稳重的又来了,哇塞,真是迷人啊!你看那精致的手工西装,笔挺的身材,成熟的男人魅力让人目眩神迷呢。 好像有什么从嘴巴里流出来了吧? 上天,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位受伤的小姐,让她们大饱眼福了呢! 好希望她永远不要出院呢! 可怜的乔子兮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乔子兮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有人打电话跟我说你受伤了,所以我赶紧扔下手里的工作赶过来了。你还好吧?会不会太难受?”他急切地问道,到处检查着她的伤口。 “没事。”乔子兮有点受宠若惊,很不自然地看了席锦琛一眼。 “我刚才问了医生,他们说打完针就可以回家了。我带你回去,到我那里,让保姆照顾你还放心,詹姆斯也回去。” “不要。”她急的差点喊出来,满脸通红。 “为什么?席锦琛满脸的疑问,声音依然很轻柔。 ”我不习惯住到别人那里,况且,我那里也有人照顾,不想给你添麻烦。”乔子兮小声的嘟囔着。 “詹姆斯是你在帮我照顾,我还没说声谢谢呢,哪来的麻烦我?”他依然循循诱导着,仿佛在哄一个孩子,那双温柔地眼睛好像要射出火花将她燃烧。 为什么这席家的人一靠近她,总会让她莫名的紧张和心跳呢! 她有些怅然,又有些迷惑。 席锦琛给乔子兮办完了手续,又拿了些药,不由分说,抱起了她就往外走。 扔下后面那一双双巴巴望着的眼睛。 想要挣脱,可是好无力,他温暖的胸膛好宽阔,不由得放松,任由自己依靠在上面,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地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切。 慕辰走后,第一次这么安心的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熟睡。 司机立刻跑下来给他们开车门。 席锦琛坐在车里,一路上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抱着她,生怕动一下就将她弄醒,扰了她的好梦。 他将她放到床上,安静的坐在床边,心跳还没有停息,还是那么强劲有力,多久,没有这么热切的渴望,渴望身边能有一个女人,对他嘘寒问暖,对他依赖撒娇。 他好忙,忙得几乎忘记生活中除了工作,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可是,如今坐在这里,他突然想就这样一直安静的坐着,一直这样安静的陪着她,没有工作,没有电话,只有他和她。 她醒了。 醒来就看到那双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似乎可以溢出水来。 眼神中的锐利锋芒早已不复存在,那幽深的眸子,仿佛是一个深潭,教她纠缠在里面,几乎迷失自己。 努力将思绪拉回,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觉得还没有什么不雅的姿态,松了口气,放心的环视着四周。 “这是哪里?” “我家。” 这诺大的床,占据了卧室3分之2的空间,好奢侈。 她到底还是明白了他的霸道,他的不容置疑,却又无可奈何。 却不知,为何自己要任由他摆布。 席锦琛起身去接电话。 “有新消息吗?” “没有,对方很狡猾,一点儿都没有把柄落下。” “继续查,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我大哥在把股份让出之后,什么时间出的事?” “这个好像是席慕辰离家不久后吧,股份接收人好像是个60多岁的老人。好像还送给她一套房子,是在海角1号新苑那边,具体地址已经发你。” “好的,多谢了,亚伦,你再多上心吧,继续让侦察社跟进。”席锦琛语气平缓,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事?”子兮有些好奇。 “那百分之五股份的主人,好像是个老人。”席锦琛看着她,眼睛里有一丝迷茫。 “老人?”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去寻的那个老人。 会是她吗?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可是她还是把她的疑虑说了出来。 席锦琛听完了乔子兮的话,陷入了沉思,会不会,子兮被摩托车撞了不会是偶然呢? 第18章 暴风雨即将到来 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子兮妈妈,你怎么了?”詹姆斯尖叫着扑过来。“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他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乔子兮,鼻涕眼泪哗啦啦地一起流下来。 “詹姆斯,我还活得好好地呢!”子兮笑着说道。 詹姆斯破涕为笑,在他童稚的世界里,不希望喜欢的人受伤,也不希望再有人像妈妈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依偎在乔子兮的怀里,揽住她的脖子,眼泪和鼻涕全蹭了上去。 一直近不了子兮身边的席慕白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情绪很激动,差不多是在吼她:“你为什么要自己偷跑出去?万一真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他的脸上一片狼藉,青涩的胡茬挂满下巴,头发凌乱,让人忍俊不禁,这个骚包的公子哥,如果能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子,估计又好跳脚了。 “你怎么像头驴子一样呱噪,我又不是小孩子。”乔子兮白了他一眼,不领情地反驳着。 “好吧好吧,不烦你了,下次出去一定要有人陪着,现在是非常时期。”席慕白又小心地嘱咐着。 “慕白说的没错,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以后还是小心些。”席锦琛也跟着说。 “还有,慕辰和你的车祸好像也不是那么正常。”他沉吟了一下,虽然还只是觉得有些猜疑,但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 这些事情放在一起看来,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存在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看了一眼乔子兮,感受到了她眼神里的震惊和心痛,便又打住,朝席慕白使了个眼色,一起向门外走去。 夜晚,灯火辉煌的水上花夜总会。 席慕白和几个朋友在包房里喝酒,每个人身边都坐了一位美艳动人的小姐。 “席二,好久没出来玩了吧?最近干什么呢?”一个黑衣男子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丝丝的慵懒和戏谑。 席慕白也不说话,手里不断地摇晃着杯子中红色的液体。 “听说迷上自己的嫂子了,是吗?那妞很正吧?”流里流气的声音突兀刺耳。 ”对呀,对呀,要不然咱们的席二也不至于再也不在女人堆里混了嘛!” 哄笑声已然响起。 “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我走了啊。”席慕白推开身边的小姐,冷冷地站起身。 “当然是有事情跟你说了。”钟宇赶紧过来将席慕白拉到一边,拿出一个光盘,递到他手里说:“你让我查的,你哥出事的那天晚上,所有的监控记录,那辆撞他的大卡车没有车牌号。” 席慕白眉头深锁,钟宇赶紧给他燃了一支烟,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这个兄弟的脾气性格他还是摸得清楚的。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大嫂?”他试探着问道。 席慕白深吸了一口烟,飘忽不定的眼神看向他:“你说呢?” “我又不是你。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的夜生活几乎没有了,哈哈。”钟宇狠狠地拍了席慕白一下,不再和他说话。 走出水上花的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呵,怎么突然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了呢? 回到自己的住所,打开电脑,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带回来的光盘,他清楚地看到,那辆白色的大卡车在高速上一直跟在席慕辰的车后面。看来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接着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将车里男子的面容定格住,用手机发了出去。 “老大,海角1号那边的房子一直都没有人住,查不到任何线索。”电话里的声音明显的很焦虑。席锦琛薄唇紧抿,过了许久,出声道:“找人盯紧万润大厦四周,看到白头发的60多岁的女性就赶紧通知我。” 坐在办公桌前,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昨晚慕白已经告知他慕辰的车祸应该就是人为的,可这幕后的主使者何时才能浮出水面呢?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是整个万润集团还是另有其他黑幕? 席锦琛走到窗前,面朝着落地玻璃,灿烂的阳光铺满整个房间,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阳光的爱抚。 看来,暴风雨即将到来啊! 第19章 这个老女人是个神经病 每天下班后要去听涛精神病医院探望奶奶,是李逸林风雨不误的事情。 自从叔叔去世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奶奶的精神就开始错乱,并且还时不时会有自残行为。 李逸林的父母身体也不是很好,连自理都很成问题,更别提照顾别人,只好找了保姆来照顾奶奶,可是因为奶奶会经常拿大便攻击他们,或者以自残来取乐,所以,时间不长,大家便会胆战心惊,觉得很棘手。因此,在几个保姆相继辞职后,只好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一来希望还能在治疗下减缓病症,二来也照顾地比较专业放心一些。 郊区的嘉御山上,听涛精神病医院已经建立很多年了。山上空气清新。环境幽静,是休养治疗的上好场所。因为市内只有这一所精神病院,环境好、口碑也不错,所以经营状况一直良好。 听涛精神病医院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蜷缩在病床上。 就在昨天,张春华亲眼目睹那个曾被席慕白追赶的女孩被一辆突然冒出来的摩托车撞飞在地,就在她惊魂未定之时,突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扔在这精神病医院里,就算她再怎么挣扎哭喊,再怎么为自己辩白,似乎没有人将她当成正常人来对待。 张春华蜷缩在角落里静静地思考着对策,活了大半生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看似柔弱的她的内心已经慢慢强大起来了,为了心中一直执着的那个信念,为了完成夫人的心愿,她还不能这么早就听天由命。 半夜的时候,她偷偷爬起来,将床单用牙齿使劲撕咬着,终于扯下了一大条,咬破手指写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小心折起来,寻找着适当的机会将它送出去。 于是,每天当护士来送饭的时候,就看到她目光呆滞的朝窗外看着。 “院长,看来这个老女人真的疯了。”带上病房门,护士悄悄地跟站在门外的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说。 “还是多加注意。不要出什么意外。男子谨慎地说。他可不想到手的钱打了水漂。 关注了很多天后,张春华终于确定了李逸林这个目标。 她风雨无阻的探望,她纯真美丽的小脸,以及准时的节奏点,让她确信她就是她该相信的人。 于是,在李逸林经过窗外的时候,她支起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飞快地拉开窗户,将布条扔给她,满含期望的看着她。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小姑娘能如她所愿。 白色的布条倏地落在脚下。 李逸林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布条飞来的上空,三楼的窗户里,探出一个满含热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她颤抖着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嘴型明显的就是“救我。” 李逸林警觉地左右看了下,捡起布条,藏进口袋里,跟张春华打了一个”OK”的手势,急匆匆地走了。 李逸林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孩子,她觉得如果一个真正疯癫的人不会有如此的深情和期盼,因为奶奶的眼神和那个女人的眼神明显的不一样,她从那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和感激。电视上看过好多类似这样的情况,精神正常的人被迫害,在精神病医院里等人救援,她对老人有着深深地同情。 所以,她一定要帮她。 坐到车里,那暗色的血迹让她触目惊心。赶紧按照布条上的电话上打出去。 “张嫂?什么事情?”电话里一位女人温软的声音响起。 “哦,对不起,我不是,我在听涛精神病医院,有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姨让我打电话找你救她。” “什么?”声音突然慌乱起来,哦,怎么回事?谢谢你。”对方有点语无伦次。 “对了,请问你在哪个位置看到她?”理了理思绪,终于抓住了重点。 “三楼第4个窗户那里。”对,她记得很清楚,她抬头看的时候,确定那就是第4个窗户。 “小姐您贵姓?该怎样答谢您啊!”惊喜和感恩的语气从话筒里传来。 “不用了,应该的,快去就她吧。”挂断了电话,她常常吁了口气。 很庆幸她真的帮了个大忙。 第20章 好想你 深夜,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悄地摸上山。 车上走下3个黑衣人悄悄地在夜色下潜入听涛精神病医院。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无声地拨开门锁,里面的张春华瞪大了双眼,接着老泪纵横:“太太,你来了!”她颤声说,抖得厉害的双手被一双温润的手紧紧握住。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她温柔地看了张春华一眼,在其他两人的掩护下,急匆匆地下楼。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张春华呆呆地看着她口中喊她太太的女人,心痛地说。 “不会的,张嫂,你福大命大。”她柔声地安慰着,“你不会扔下我就走了的,以后我会找人保护你。” “看来,她已经开始行动了,狐狸尾巴很快就要露出来了。”她轻轻地自语,靠在车背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说话,车子在暗夜下的公路上急速飞奔着。 “锦琛,我可以搬回自己那里吗?”乔子兮又一次可怜地追问。 “乔小姐,你就住在这里吧,你在这里,席先生每天还能按时回来吃饭。”老管家李婶眼睛里盈满了笑意,喜滋滋的说。 席锦琛看了李婶一眼,接着对乔子兮说:“最近形式很紧张,你最好待在这里还安全一些,我怕有人会再打你的主意。” “我回去慕白一样会保护我的。”不知为何,这话竟然脱口而出。 “你对慕白有感觉吗?”席锦琛拧起浓黑的眉毛,脸上突然充满戾气。 “没,没有啊。”乔子兮被他的神情吓了一惊,小心翼翼地地回答道。垂下双眼,不敢再抬头看他。 “那就在家里安心的带詹姆斯吧。”他的眼神又恢复到温柔的样子,轻声地说道。 “好吧。”乔子兮松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为什么,面对他,总是会觉得害怕呢? 就算他看她的眼神里并不具有威胁性,甚至还很温柔,可她还是会没来由地紧张,害怕。这种感觉太压抑,或许,这个人,天生的威严不敢叫人侵犯吧! “叔叔,听说那个老太不见了?最近一直没有出现吗?”席慕白打来电话。 “是的,也查不到任何线索,我们现在很被动。”席锦琛双眉紧锁。 “我最近一直在查大卡车司机的下落,已经有些眉目了,钟宇他们今天晚上就去抓人,有人在深港地下赌场看到过他。”席慕白有些兴奋地说。 “那就太好了,从这个赌鬼身上挖掘线索吧。”席锦琛深锁的眉舒展开。 席慕白最近太忙了。 他不否认,自己为什么这么忙的原因,就是乔子兮。 他必须让自己忙一些,否则,一空闲下来,他就会想到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娇嫩的红唇,想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不管了,还是去看看她,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想念,想要尽快看到她。 到了席锦琛的别墅,问了李婶,说小姐和詹姆斯在楼上捉迷藏。 这个小女人,还真会玩,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找了好几个房间,也没有看到人影,一转头,看到詹姆斯带着一脸坏笑,从后面房间探出头,用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接着就见乔子兮头上蒙着红布,摸索着朝他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詹姆斯,你在哪里,应一声好吗?”乔子兮可怜巴巴地叫着。 “我在这里,子兮妈妈。”詹姆斯用手捂着嘴巴,尽量不让她听清楚声音的方向。 乔子兮还在那小心地摸索着,突然脚尖猝了一下,头朝下就要俯冲到地上。 席慕白赶紧上前抱住她,她柔软的身体倒在他的怀中,让他的血脉迅速喷张起来。 感觉到了异样,乔子兮伸手扯开蒙在脸上的红布,紧张地张大眼睛。 脑袋突然“轰”的一声炸响,将她的思绪炸得一片空白,如白痴一般喃喃自语:“你,你来了?” 席慕白双手捧起她白皙的小脸,她的双颊已经泛起娇艳的红色,她任由他捧着,忘了自己接下来该有的行动。 “子兮,我好想你。”席慕白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迫使她与他的目光相应,他的眸子里充满着柔情蜜意,在电光火石中与她拼命纠缠。 他缓缓低下头,探着她红唇的方向,突然急急地印上。 哦,这唇好温暖。 他痴缠着不想放开她,他要一解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啊。”一声痛呼,他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乔子兮双手掐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又来毛手毛脚,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活动着手腕瞪圆双眼向他逼近。 “女侠饶命。”他憋着笑几乎要跪倒在地。 简直要憋出硬伤,这小女人的动作真是滑稽好笑。 第21章 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 “子兮妈妈,你的电话响了。”詹姆斯拿着电话跑了过来。 “哪位?”陌生的电话号码,乔子兮疑惑地问。 “你的救命恩人。”低沉性感的男中音,从那边如大提琴般低缓地传过来。 “救命恩人?哦,是你啊,无名氏。”她兴奋地大叫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她好奇地问。 “只要我想知道,什么事都难不倒我。”他很骄傲地说。 “今天晚上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吧。”罗清玄带着笑意的声音轻松愉快。 “好的。那就天上人间吧。晚上不见不散哦。”乔子兮认真地说。 “不见不散。”他痛快答。 “是谁?”席慕白急切地问。 “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个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应该好好谢谢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似的。 “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 “保护你!”席慕白很认真地盯着乔子兮。 “他救过我,不会伤害我的。”乔子兮咬牙切齿。 “万一还有别的人伤害你呢?”他继续厚脸皮地纠缠着。 “真是被你打败了。好吧好吧,去就去吧,癞皮狗。”乔子兮捂着耳朵飞快地跑掉。 淡淡的化了妆,换好衣服的乔子兮刚要走出房间门。 席慕白在门口拦住了她,将她圈在胳膊外面。“子兮,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还能穿居家服出去吗?多管闲事。”乔子兮忍不住跳脚。 “你只能打扮给我看,知道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我不喜欢别人看你。” 霸道,狂妄。乔子兮在心里暗暗腹诽。 一把推开他,“快走吧,大哥。” “再叫一声,我喜欢。” 他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这个就叫‘跟屁虫’。”被留守的詹姆斯在后面酸溜溜的喊道。 天上人间的白月阁包房内,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 乔子兮站起身打招呼。 席慕白看清楚来人后,脸上的醋意明显表露出来,他用敌视的眼光打量着对方。 一头乌黑随意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脸庞。修长的凤眼盈满了不羁的笑容,栗色的眸子闪着灼人的光芒,那红润的唇娇艳欲滴,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 他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词语:伪娘。 哈哈,自己不禁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起来。 可是那一身帅气的打扮又让他平添了几分英气。 哎,不由得又唉声叹气了起来。看来是劲敌啊!于是,又多了几分紧张和敌意出来。 罗清玄看了一眼席慕白,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意思冷冽。 他笑着介绍着自己:“正式认识一下,敝人罗清玄,海龟博士,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做研究工作。未婚,黄金单身汉。”说完,他用挑衅的眼光看了一眼席慕白。 “罗先生,真看不出还有这么漂亮的高学历海龟啊!天上人间可不是用来征婚的。”他回敬以他戏谑的目光,语气不善。 “慕白。”乔子兮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客随主便,乔子兮点了几道天上天人间的特色菜,又叫了两瓶上好的红酒。 “我点的菜色罗先生还吃得惯吗?”乔子兮笑意盈盈地看着罗清玄问。 “叫我清玄或者玄。”他的回话果断干脆。 席慕白暗自嘟囔了几句,心情不爽地独自喝着闷酒。看着罗清玄那好像要把乔子兮全身穿透一般的眼睛,他真想把那对眼珠子狠狠地抠出来泡酒喝。 好不自在的一餐,他俩在那里有说有笑,他却在那里伤心独酌, 第22章 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女子 走出天上人间,罗清玄向乔子兮伸出手道别。他的小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乔子兮的掌心,狭长的丹凤眼盈满了暧昧不明的笑意。 他的嘴角上扬,洁白的牙齿闪着如钻般的光芒,整个人在暗夜中熠熠发光。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我确信。”罗清玄信誓旦旦地说。 乔子兮笑着没有回答。 不远处的席慕白懊恼的别过头,点燃一支烟,靠在车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在眼前徐徐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许久不曾破灭。仿佛他要把这诡异的气氛吸进肺里,狠狠地吐出来才能解气。 远处的灯光闪烁,串成一条长长的灯河,这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入夜,凉风习习吹来,不禁让人有了些许落寞和凄凉的感觉。 “我来开车吧,你看来喝了不少。”乔子兮走过来,拍了他一下。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席慕白心情不爽的小声嘀咕着。刚才乔子兮的表情真是让他很生气,和那个罗伪娘聊起天来,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看着人家你侬我侬,有说有笑,自己却在心里泣血流泪,拼命灌酒。 好不公平地说。 誰先爱了谁就第一个败下阵来了吗?难道这一次就这样放下自尊乖乖举白旗了吗? 心情好凌乱。 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打开车载收音机,正好是10点钟的《午夜梦回》节目。她突然想起这档节目曾经找过她给听众做过心理咨询,今天播放的,正是她做的那一期。 好巧。乔子兮不禁有点乐了。 “我曾经走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地方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女子。”主持人甜美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沈从文的这首诗,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共鸣呢?午夜梦回,多少有情人正在上演着聚散离合的爱情故事呢?今天,我们特请来情商专家乔子兮女士做客我们的《午夜梦回》节目,与大家一起讨论爱情这个话题。” 席慕白看了乔子兮一眼,她泛红的双颊明艳动人。 “专家,你什么时候开导开导我啊?我已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席慕白突然狡黠地笑着,忘记了刚才酒桌上的不愉快。 “幼稚。花心公子还能坠入爱河吗?你真糟蹋爱情这个字眼。”乔子兮语气尖锐,不容置疑。 外带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子兮,我对你的感情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是地道的花心大萝卜,一旦有合适的人选,我不会再去花心的!”我已经举了好久白旗在你跟前晃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席慕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车子缓缓向路边停去,乔子兮打了双闪走下车。 席慕白急急地跳下车,跟了过去。 "慕白,不要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她躲避着他在黑暗中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睛,不敢再看他。 “为什么?”他不甘心。 “因为你是慕辰的弟弟,虽然,看到你会让我想起他,也想要有爱你的冲动,但你不是他。” “子兮。” 他伸出手抱住她,她想要躲避,却还是被牢牢地揽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以及混着酒精的味道和他身上散步发出来的男子阳刚的气息,这气息让她感到迷醉,紧绷的神经在这灼热的臂弯里被烧成灰烬,让她突然变得无力,毫无防备的跌落在他怀中。 他鼻子里喷出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嘴唇猝不及防地落在她的唇上,感觉到她的颤栗后,席慕白一手托在她的后颈,一手托住她的腰,完全侵略她的整个身体。 不由自主的热扩散全身,他的舌已经攻陷了她的防御,在席慕白舌头的挑逗下,乔子兮觉得自己全身已经轻飘飘,这是什么感觉,好久都不曾有的感觉,他的心跳好急,与自己的心跳一样的怦动,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的亲吻。 就在他的手刚要探进她衣服的那一瞬间,乔子兮突然从意乱情迷中惊醒,一把推开了席慕白。 第23章 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乔子慌张地整理着衣服和凌乱的头发,她用手摸了下滚烫的双颊,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敢再看席慕白一眼,急急地打开车门,坐回了驾驶座上。 席慕白欣喜若狂,这是打开子兮心门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不是吗?满心的雀跃欢呼,他激动地差点掉出眼泪。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曾经的心痛,在今天还是那么清晰深刻。 收音机里,《午夜梦回》节目主持人的声音继续在耳边萦绕:“今天的节目快要结束了,感谢听众朋友们以及嘉宾乔子兮女士,最后,希望乔女士对我们今天的节目做一个总结。” “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所有有情人终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谢谢大家。”乔子兮的声音甜美温和,简洁明了的做了结尾。 “最后,送给大家一首唯美的诗歌,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主持人轻轻吟诵起来: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 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 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 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 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 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思绪不由得飘远,天马行空,不知所以。 席慕白的手指轻轻地触摸在唇角,刚才的吻还让他回味悠长,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他含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侧脸,那红嫩的小脸,娇艳妖娆。 假装视而不见,视而不见吧,一颗狂跳的心快要从胸口崩裂出来,让乔子兮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乱。 刚上楼,就看到席锦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看到乔子兮上来,慢慢站了起来。 “你还没有休息?刚回来吗?”乔子兮好奇地问。 “听说你们出去了,我回来陪陪詹姆斯。”他的表情很凝重,看不到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哎,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应该会很累,不知道詹姆斯的妈妈是怎样忍受你的?”乔子兮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在心里轻轻地叹息。 “此话怎讲?”他不由得挑眉,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脸很帅却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让人无法亲近,有时候看上去温和无害,却霸道难缠,一点儿都不听取别人的意见。”她一股脑儿抖了出来。把自己对他的意见全部反馈给他。 “总的来说,就是很难缠,做老板还行,却不适合做老公。”对,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哦,这么说,你是在为自己挑选老公做打算吗?”他心里一乐,憋着坏笑,想要逗逗她。 “我才不稀罕这样的老公呢,虽然很有面子,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副不屑的样子理直气壮。 “小姐,你说的会不会太夸张?”他佯装不悦,又有些委屈。 感觉自己是有点儿过分,吐了一下舌头,径直扔下席锦琛一个人,拌了个鬼脸跑去了卧室。 哼哼,真爽,终于不用再怕他了。她不由得欢呼起来。 得意的坏笑在脸上停留了那么久。真是有够久。 留下席锦琛一个人呆站在客厅里,眯着双眼回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 这个小丫头今天终于敢理直气壮的面对他了吗?不再唯唯诺诺,吭吭哧哧了吗? 哈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可惜,他的好心情还没能维持多久,就在去拉客厅的窗帘时突然凝固了。 他明明看见,席慕白蓝色的兰博基尼,就停在别墅外面的马路上的。 为什么把他给忽视了呢,他不禁皱眉。 第24章 让人一见钟情的男人 天还没有亮,席锦琛就驾车出门了。这是一个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他的车子经过席慕白的车子旁,不经意朝里面看了一眼,驾驶座上,那个睡相一塌糊涂的男人让他深深地皱眉。 看来他是有点太闲了,应该让他忙碌起来。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要让他忙碌起来。 今天,香港XL公司的投资考察团会来喜马拉雅入住。带团的EVEN是席慕白多年的好友。 急匆匆赶回家换洗完毕,席慕白驱车赶往机场接机。 杨艺璇激动不已的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可以见到席慕白了。 她数着日子等着能见他一面,见他一面真的有那么难。 自从在水上花夜总会见了席慕白一面之后,她的心里就永远烙下了他的影子,挥之不去。 一年前,杨艺璇的父亲癌症过世,她和妈妈背了上百万的债务,无奈,在朋友的介绍下,到水上花坐台。 她在洗手间里熟练地画着眉眼,镜子里的女孩有着柔顺的亚麻色直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脑后,一双梦幻的大眼睛上面,卷翘的睫毛让她如芭比娃娃般甜美可爱,的确,她的美让人炫目,让人忍不住呼吸发滞。欣赏着自己精致完美的妆容,她满意的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听说万润集团的总裁席慕白过来了,几个小姐从外面走进来,叽叽喳喳地说着。 “年轻,多金,相貌英俊,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一个自我陶醉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 “他对小姐从不吝啬,只是人比较冰冷。”另一个说出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如果能做他的情人,那真是太幸福的事情,只可惜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例外吧。”惋惜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杨艺璇安静地听着,听她们谈论着这个传奇一般的男子,心里不禁多了一些好奇。 夜总会的坐台生活让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他们的花心好色让她嫌恶,如果这个席慕白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她愿意在他的身上做一个冒险的赌注。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这一点她毋庸置疑。 于是她站在他包房外的走廊上,低垂着头,忐忑地期盼着他的出现。 终于,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服的男子。白皙的脸上,英挺的眉毛,如星辰一般闪烁的黑眸,一头黑色的碎发随意的散落着,不羁和冷寒的气质让人心悸不已。 她用头发掩住脸庞,从他的对面擦肩而过。她听到从包房里追出来的男子喊着“慕白”这两个字。 为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她决意要永远追随在他的身后,哪怕只是为了能看到他,哪怕只是能见他一面也足够。 于是第二天杨艺璇就跑到喜马拉雅应聘大堂经理,凭着出色的外貌和身材,她终于如愿以偿。 她能够经常看到他从大堂穿过,坐电梯直上八楼。 她故意在他经过的时候假装与他偶遇,假装制造出一些小故障,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他的身边好像从来都不缺女人,并且换女人如换衣服一般利落,毫不留情。 她不想被他毫不留情的换掉,她要等待合适的机会,牢牢地抓住他。 第25章 绝色美女 今天接到通知,说席慕白亲自去机场接XL投资的考察团,她的心立刻激动雀跃不止,久久不能平复。 为此,她去洗手间画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妆,画了擦,擦了画,总是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满意。 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他了,最近也没有见他带什么女人到酒店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杨艺璇暗暗思忱着。 正走着神,外面一行人已朝大厅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男子太突兀显眼,帅气的让人目眩神迷。 杨艺璇立刻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呵,席慕白,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眼神热烈地胶灼着他的身体。 他看不到她吗?他感觉不到她吗?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他能够回应她的热情。 “嘘。”清脆的口哨声从EVEN嘴里响起,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位如洋娃娃一般的超级大美女,嘴里大大地赞了一句:“verybeautiful!” 席慕白抬眼头看了杨艺璇一眼,眼里融满了不明的笑意,对上他的眼睛,杨艺璇的脸不禁一红,羞怯地低下了头。 他是在对她笑吗?她的心头如揣了只小鹿一般狂跳不止。 他还记得她吗?他有在意她吗?她的思绪混乱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EVEN忍不住多看了杨艺璇几眼,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啊!等等,她的目光好像一直追随着席慕白呢?难道? 哈哈,狡猾的一笑,不由得起了恶作剧的坏念头。 中午用餐的时候,EVEN不由得开起了席慕白的玩笑。 “大堂那位美女经理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哦,兄弟。”他笑道。 “是吗?我不太清楚。”席慕白对这个话题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 “你那么爱好追求美色,难道这种的绝色佳品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了吗?”他挑眉觉得难以置信。 “太精明的女子我并不喜欢。”席慕白淡淡的应了一句。 他想起了她特意制造的那些与他的偶遇以及那些小小的伎俩,脸上的表情淡漠疏离。 “呵呵,那你现在真的在追求你大嫂吗?”EVEN用手遮着半边脸,隔开席慕白一点距离,生怕问题没问好会被修理地很惨。 “这你也知道了?八卦的功夫还是那么厉害!席慕白轻轻一笑,挑衅的看着他。 “真不知道你那个大嫂有什么好?把你和你大哥迷成那样,改天一起见见呗。”他满腔的好奇。 席慕白挥拳捣了他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这小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EVEN默默地想着,看席慕白一提起乔子兮就满脸的幸福样子,真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眼睛花掉了。 昨天晚上在车里睡得很难受,浑身酸疼。 和EVEN喝了一些酒,不觉有点微醉,从餐厅将EVEN送回房间,他自己也回八楼小憩一会儿。 不知道子兮在干什么?有没有吃饭?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是谁?”詹姆斯稚嫩的声音响起。 “詹姆斯,把电话给子兮。”他轻声说道。 “慕白?”乔子兮的声音里满含惊讶。自从那晚回应了席慕白的热吻以后,她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心跳,尴尬得无所适从。 “子兮,我好想你。”席慕白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耳畔,让她不禁又面红耳热。 她不语,他也没再说话,隔着手机,他倾听着她的呼吸声。 以为手机挂断了,她喂了一声,他低低地应着。 “我的朋友想见见你,我们一起去吃饭怎样?有一家很好的西餐厅,我订了桌。”终于,他找到了应该说的话题。 “你的朋友我见不太合适吧?”她有些犹豫。 “他也是大哥的朋友。”犹豫了一下,他终于把这几个字吐出口。 第26章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跟屁虫詹姆斯! 席慕白几乎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头上立刻黑下三条竖线。 没好气的给詹姆斯打开车门,狠狠地将门摔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哼,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在心里默念。 乔子兮好笑的看着他俩耍宝的表情,憋笑几乎憋到硬伤。 当乔子兮微笑着走向EVEN的时候,EVEN终于明白了席慕白的心意。 这是一个安静淡然的女子,相貌或许并不出众,但是那份超然的气质和那宁静致远的心性让他不由得欣赏和赞叹。 如春天一缕和煦的阳光,也如吹过耳边一阵温暖的清风,让你恬淡没有任何防卫和抵触,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她的存在。 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他只能这样说。 他深深地看了席慕白一眼,两个人会意的一笑。 “乔子兮?”如大提琴般悠扬的男中音在耳边咚咚响起,转身一看,原来是罗清玄。 不是冤家不对头啊! 这个该死的罗伪娘,真是阴魂不散。席慕白不禁暗暗抚额,心底的小火苗已经慢慢燃烧起来。 “我就说过,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罗清玄狭长的凤眼盈满笑意,微扬的唇角让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爽帅气。 乔子兮微笑着不语。 看席慕白那表情,EVEN不禁偷着乐了:感情席慕白这是遇上情敌了?这个乔子兮真是不容小觑呢! 坐回各自的桌子,席慕白故意让乔子兮背对着罗清玄,而他则虎视眈眈的盯着罗清玄坐的方向。 那小子吃饭谈客户都心不在焉吗?老看向乔子兮是怎么回事? 真想把他那双眼睛揪下来扔到太平洋去! “乔小姐是做情商教练吗?有机会去香港,给我们公司员工上上课哦。”EVEN热情地邀请说。 “没问题。”她笑着点头。 “我和慕白,慕辰他们是多年的好友,我们是高中同学,他们两个从小就志向和情趣爱好都比较相同,就是性格不太一样。”EVEN顿了一下,看着乔子兮的眼睛。 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但她很快的调整好心情,招呼詹姆斯吃东西。 “慕白,听说你大哥的车祸是有人故意的吗?上次不是说找到那个肇事者了吗?”EVEN有些忧心的问道。 "前几天钟宇带人去地下赌场抓他了,但是没有找到,最近一直在那里盯着呢。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究竟是谁在害你们?”EVEN陷入了沉思。 “关于海外股权恶意收购的事情,锦琛处理的怎么样了?”他继续问。 “一个股权持有人还没有找到,找到以后,我们手上就持有多数股份,就可以反收购。”席慕白盯着罗清玄的位置,心不在焉的说道。 “对了,慕白,那个好像认识你的白发老人找到了吗?”乔子兮突然想了起来,脱口问道。 “一直没有消息,叔叔安排人在那里看着呢。” 一点头绪都没有,真让人着急。 罗清玄和他的朋友离开了桌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子兮,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我这边周五有个舞会,想要邀请你做我的舞伴,你能够赏脸吗?”他笑着看着她,一双眼睛温暖无害,征求着她的意见。 “没有时间。”席慕白恶狠狠拒绝。 罗清玄很无辜的看了席慕白一眼,继续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乔子兮。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请你再找别人吧。”乔子兮难为情的拒绝。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乔子兮一眼,笑着跟乔子兮说:“那就再说吧,我会等你的。再见!” 一行人渐渐远去了。 本来好好的心情又被这衰人搅乱,席慕白恨恨的想到。 “慕白,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从来没有见你这样啊!”EVEN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27章 我会一直等你 回家的路上,詹姆斯在车上睡着了。 席慕白将詹姆斯抱上楼,轻轻地放在床上。乔子兮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个帅气的男子弯腰放下孩子的侧脸,脸上的线条温暖柔软。 她在想,如果慕辰还活着,他也会和慕白一样,抱着孩子,很温暖的给孩子盖上被子,然后俯在孩子的脸上,给他一个香香的晚安吻。 她想得入神。不觉得席慕白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的唇埋在她的发里,鼻子嗅着她甜甜的发香,她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让他觉得安静恬淡。 “子兮。”他轻轻地喊她。 乔子兮回过神,惊觉自己已经在席慕白的怀里,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得。 她也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席慕白的怀抱里,她就能感觉到慕辰的气息。她好想他。 慕辰。你在那里还好吗? 在心里低低地喊着他,心痛又一阵袭来。 她仰起头看着这张酷似慕辰的脸,这张脸叫她窒息,让她心悸,让她渴望,让她想念。 他低下头轻轻地啄着她的嘴唇,鼻尖摩擦着她的鼻尖,来回的磨蹭着。 她将脸埋进他的脖颈,男子的温暖和阳刚的气息冲进她的鼻翼,让她不禁浑身悸动。火又燃烧起来了吗? 她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慕辰,我好想你,慕辰。” 席慕白捧起乔子兮的脸,“子兮,看着我。”他因为动情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响起。 “叫我的名字,慕白。叫我。” 他是明白她的痛了吗?他想让她明白他。而不是怀念慕辰吗? “不可以,不可以……”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潸然而下。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泪,泪水咸咸的,划过脸庞,他顺着脸颊一路吻下来,直到覆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好柔软。 辗转亲吻着她,嘴里喃喃发出低语:“子兮,我会等你的,会等你的,一直等你走出来。” 她回应着他的吻,他的舌在她的嘴里畅行无阻,她闪避到哪里,他就追逐到哪里。 “不会让你逃走的,乔子兮。”他在心里暗暗地低喊着。 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爱上我。 上楼的脚步声惊醒了正在激吻的两个人,席锦琛已经向楼上一步步走来。 推开席慕白,整理了一下,她闪烁着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她害怕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写满真诚,写满柔情蜜意,而她,她只能对他满含愧疚。 他只能是慕辰的替身吗? 席慕白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钟宇,怎么样?席慕白接起电话,急切的问道。 “肇事者我们抓到了,快过来,到我办公的地方来。”钟宇在那边高兴的喊道。 正要上楼的席锦琛跟着席慕白一起,一路飞奔赶到了东部的警察局。 乔子兮紧张地等待着,她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审讯室里,钟宇眉头紧锁看着走进来的席锦琛和席慕白。 “他只听过那人的声音,没有见过本人,他们都是电话联系。”钟宇有些失望地说。 “男人还是女人?”席慕白急切地问。 “声音经过特殊处理了,听不出来,也没有录音。”事情还是没有一点眉目,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人是怎么跟他说的?”席慕白继续不死心的追问。 “只是说几点让他在什么地方一直跟踪一辆车牌号是9888的帕萨特,等他上了高速找准时机和他撞车。车子也是对方提供的。”钟宇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应该不是外人,知道你哥的行踪。” “那会是谁呢?赶紧找人查卡车的车主是谁。” 钟宇回办公室打电话,席慕白和席锦琛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有预谋的一场阴谋。 第28章 我陪你回去 “张嫂,你说,你是在见到慕白后被人绑架到精神病医院的吗?”温暖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在黑暗中静静地传来。 “是的,夫人。我天天在那守着,等着他出来,以前还能看到慕辰,哎……当时他正在追一个女孩子,后来再去时,他追的那个女孩应该发现了我,想过来找我,结果,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那女孩被车给撞了。”张嫂回忆着那天的情形,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幽幽地叹了口气,女人陷入了沉思。空气中静悄悄的,连掉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可惜了慕辰,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永远的离开了。是不是我太没有用了?”声音里满含着自责,低声哽咽起来。 “夫人,不要太自责了,你也是有苦衷的,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不是吗?”长长的一声叹息,张嫂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感受着她在她的怀里轻微的颤抖。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她在幕后操纵的?”张嫂疑惑地问道。 “应该就是她没错。你去找那个女孩子吧,她应该能帮到我们。”她释然地说。 黑暗中的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很久没有回青市了,虽然慕辰的公司由职业经理人在代理经营,工作室那边也有琳琳她们在照顾,可在老家的爸爸也应该回去看看了。他一个人在家总是让人不放心。 清早起床,好奇怪的说,席锦琛今天竟然没有上班。 他坐在餐桌旁边,一边看报纸,一边喝着咖啡。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落地玻璃窗照进来,在他的身上投下一抹金色的光晕,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 乔子兮走过去,李婶送过来一份牛奶和几份小吃,边吃边称赞李婶做饭的手艺太高超。 李婶笑着说:“子兮小姐人真好,每次说的话都让人那么高兴,干什么都有劲头。” 席锦琛默许的看了李婶一眼,表示赞同她的意见。 “我今天想回青市去,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有些想他了。”乔子兮看着席锦琛,征求着他的意见。 “我陪你一起回去。”席锦琛头也不抬的说。 “什么?你陪我?”乔子兮楞了一下,眼睛瞪得好大。 席锦琛点点头,对视上乔子兮惊讶的目光,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想陪我回去?”乔子兮好像自言自语。 “这个问题有点幼稚,不想回答你。”他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吃完饭准备出发了。”领导站起身,又下达了命令。 一路上都在嘀咕,“为什么不带詹姆斯?两个人没有话说多冷场。”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真是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 空气中的气流也凝固了吧? 终于打破了沉默,乔子兮小心地开口问道:“詹姆斯的妈妈怎么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席锦琛身形微微一顿,扭头看了乔子兮一眼,眼神一凛,声音冷冷地说:“你很好奇吗?” “是的。”乔子兮迎着席锦琛的目光,大胆的回应着。眼睛里闪着迫切的光。 第29张我愿意做你灵魂中最适合的缺口 毛姆说: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心上都有缺口,呼呼往灵魂里灌着寒风,我们急切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恰恰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你填不了。 因此,我们只能寻觅那个适合灵魂自己缺口的另一半。 而席锦琛和柳絮的爱情,大约就是因着席锦琛为了寻找最合适的另一半而开始的。 亚洲金融海啸来袭。万润集团陷入了资金链短缺的危机。 席冠杰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紧锁双眉,颓废的倒在办公椅上,一手抚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看着大哥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如此强烈,席锦琛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席锦琛毕业后跟随大哥一起发展万润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他对大哥的崇敬和感激之情无法言表,父亲已经过世,大哥肩挑起了庞大的家业,将他庇护在自己丰满的羽翼之下,为了工作,经常将家庭抛在脑后,忽略了自己的儿子和太太,却对他付出了无微不至的关爱,尽到了长兄如父的责任。 他在寻找机会,一个能报答大哥的机会。 因为心情沉闷,所以一个人到酒吧去喝了点闷酒。 几杯伏特加下肚,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不知不觉,趴在吧台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惊讶的起身,脚边踢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接着,那会动的“东西”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倾泻下来,他用手挡下了头顶的灯光,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孩,正欣喜地看着他,脸颊红艳,眼光如秋水般深情流转。 “你醒了?”温软的声音甜腻的响起。 “你是谁?我在哪?”他狐疑的问道。 “我们见过几次的,你没有印象吗?最近一次是在王夫人的慈善晚会上。”她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失望,却又饱含期望。 他不再多问,仔细回想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可是醉酒的脑袋疼痛欲裂,他用一只手狠狠地捶了几下。 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下地要到洗手间去用凉水冲洗清醒一下,没想到脚下一软,扑过来的女孩没有扶住他,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压在了他的身下,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为他量身打造一般,她在他身下微微的颤抖,她的颤栗却撩拨起了他最原始的*。 他的舌探进她的嘴里,攻击着她无力地防御,她羞涩的藏藏躲躲,他却一往无前的肆意纠缠,直到他和她融合在一起,她伸出双臂,从他的脖颈底下勾起,紧紧地将他拥抱。 他的手摸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滑到她圆润的凸起,她灼热的肌肤燃烧掉他最后的防线。 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进行完吧?他舍不得就这样半途而废,在酒精的冲击下,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 在褪下她的短裙的同时,他身上的坚硬直接冲了进去。 她的身体有了几秒钟的僵硬,她应该感觉到疼痛了吧?很快,她娇喘着迎合着他快乐的节奏,和他一起攀上了顶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情爱的气息,久久不能消散。 清晨起床,看到身边累得不能动弹的女子,心里突然有了些许的歉疚。 她或许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视线,娇羞的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席锦琛,我喜欢你好久了。” 他惊讶的推开她,仔细打量着她,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你一直不曾关注过我,可我却暗恋你一年多了。”她终于轻松地放下了隐藏了一年多的心事,和他坦然相对。 “我叫柳絮,我爸爸是隆运实业的董事长,我知道你们公司需要注资,所以,大胆的来找你了,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她含羞带怯的脸上红云隐现。 于是,因着这种合适,这种再合适不过的合适他们结合了。 婚后,席锦琛一门心思的铺在事业上,因为企业刚刚有了转机,还不能大意,所以废寝忘食的工作应酬,让他忽视了柳絮的存在。 柳絮怀孕了,他在新加坡谈判签约。 柳絮孕吐,身体状况不佳,体型不断的消瘦,他只能打电话给她慰藉,却没有时间陪伴她给她一点实际的温暖。 她总是放纵他的这些理由,即使这些理由可以稍微做些改变,他只要想,其实就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伴她。 可是她没有要求,所以他也不必去刻意迎合。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她的放纵,她的无怨无悔。 第30章 以爱为名虚幻的存在者 谁让她是那么爱他的呢!即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还是那么执着的暗恋了他一年多不是吗? 于是,在这一场不公平的爱情角逐里,柳絮在生下詹姆斯以后,终于得了产后抑郁症。 直到后来安眠药服用过量,再也没有醒来。 或许太容易得来的感情,并不叫人珍惜吧! 直到她离开后,席锦琛才惊觉,自己这些年,在柳絮的心里,只是以爱为名虚幻地存在着的吧!他并不是个实体的丈夫,她嫁给的,只是一个不存在的灵魂。她深爱的灵魂,在她自己编织的美好的爱情里,在她空虚的婚姻生活中,一直陪伴她到离开。 她将他奉为神明,他却将她视为泥土。 于是,在懂得了这一切之后,席锦琛带着幼小的詹姆斯,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不,应该说是带着赎罪的心情,逃离了有关柳絮一切的世界。 终究是有那么一个女人,是死心塌地的爱过他的。 直到大哥发生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席锦琛才决定重新回来打理公司。 他的心情很沉重。 乔子兮的心情亦跟着很沉重。 “你很自私,你很自恋,从始至终,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乔子兮抬起头,不再看向窗外,犀利的目光看向席锦琛忧郁的侧脸。 他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一僵,乔子兮的话一语中的,他无法反驳,难道她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从来不为别人着想,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以为你可以左右别人的人生,以为自己可以代替任何人决定他们的命运。”乔子兮越说越气愤。 他无话可说,只能以沉默来代替。 这些年,他以冰冷的外表和紧闭的心门来应对生命里出现的所有一切,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内心,看清楚他的世界,他们以仰视的姿态来配合他的一切,更加纵容了他的妄自尊大,目空一切。 可是乔子兮却将他构筑起来的这一切狠狠地践踏一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追随着她的意念,想要得到她的肯定。 他想要得到她! 席锦琛不自觉得苦笑了一下。今天他破例跟着她来了,明明他下午还有一个合约要签,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来了。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仰慕者,不是他的追随者,他却执着的想要得到她,想要让她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或许是很幼稚的行为吧,突然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呵呵,年轻真好!可以肆意的放纵一回,冲动一回了。 手机铃声冲淡了车内紧张的气氛。 乔子兮接起电话。 “您好,乔小姐,我是《午夜梦回》节目的忠实粉丝,上次听了您的节目,觉得您真的个很会开导别人的人呢。”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淡淡的喜悦。 “您有时间吗?我想找您聊一聊。心里有很多疙瘩解不开,想让您帮帮我。”她恳求她。 “酬劳您尽管说。”女人又加了一句。 “没关系的,有时间我们约。不用酬劳,呵呵。”乔子兮笑着说。 “那到时候我再给您打电话啊!”声音里充满雀跃的感觉。 席锦琛看着她,脸上夹杂着复杂的表情:“你也有粉丝啊!” “要你管。”乔子兮投给他一记白眼,不再说话,心里却美得不轻呢! 第31章 总不至于让我和他一起睡吧? 乡下的道路崎岖难走。 过了青市,乔子兮的老家乔家村就要到了。 “把你爸接出来,海城那边我有一套闲置的房子,让他搬到那里去。”席锦琛皱着眉,只看这道路,就能想到农村的生活有多艰苦。 “慕辰怎么就没有想让你爸搬去和你们一起住?”他皱着眉又问。 “爸爸喜欢自己独住,在农村呆了大半辈子了,老了也不想离开这了,毕竟这里还有认识的人。”乔子兮轻轻地回答。 “他执意不肯搬出去,我们劝过他好多次。只能给邻居家多些钱,让他们帮忙给照顾一下。有时候琳琳也来帮着给洗刷洗刷。” “琳琳是我闺蜜。”她补充道。 因为提前联系过,老人早已经在村头等候了,60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脸上多了几道如沟壑一般的皱纹。 岁月在乔麦林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当他看见女儿和一位着装华丽英挺的男子一起走下这辆他生平都没有见过的悍马车时,老人脸上的表情突然震惊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在一夕之间,卷进了这复杂的豪门恩怨之中。 狭小的屋子里,收拾的整齐干净,听说女儿要回来,荞麦林特意做了乔子兮小时候爱吃的粉蒸肉和煮地瓜,还特意做的煎饼。 席锦琛并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生活,但他很快就适应下来,并且还有了丁点喜欢的感觉。 盘着腿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吃着纯天然的美食,也是一种享受吧! 看她吃的那么随性,那么豪爽,席锦琛的心情突然觉得好轻松。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荞麦林对于席慕辰的死,还是疼痛揪心无法释怀的。 “慕辰是个好孩子,兮兮你没有福气啊!”荞麦林说着,老泪纵横。 “叔叔,我会好好照顾子兮的,你放心吧!”席锦琛赶紧安慰老人说。 “誰要你照顾啊!”不屑的声音从鼻孔里发出。 “那就拜托你了,你是慕辰的叔叔,兮兮就靠你们了。”荞麦林伸出满是老茧的手,上去抓住席锦琛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我们不讲这个辈分。”席锦琛看了老人一眼,别有深意的说。 乔麦林的眼底一颤,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会无缘无故带乔子兮回来,他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陪一个不相干的人。 活了大半辈子,这个男人的心意他应该能明白的。 从他看乔子兮的眼神里那无限的宠溺,就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海城吧,彼此还有个照应,那里也有多余的房子。”席锦琛不死心地继续追问着。 “在这里住习惯了,哪里也不想去。人老了,走到哪都遭人嫌弃,还是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吧。他憨厚地笑着,不再说话。 心意已决,不好再去勉强。席锦琛也无话可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 给老人放下两万元钱,又从车上拿下来准备的大包小包,这狭小的屋子几乎被塞满了。 又陪乔子兮去拜托邻居帮忙照顾老人,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下午,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 在这些憨厚朴实的人面前,他冰冷的面孔竟然被融化掉。 是要连夜赶路还是在家里睡一宿,这还真不是一个小问题。 因为晚饭的时候陪着老人喝了一点酒,老人执意挽留让明天再走。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乔子兮要求和爸爸一起睡,被老人拒绝了。 席锦琛要求和荞麦林一起睡,荞麦林也以年纪大了觉太轻不愿被打扰而拒绝了。 天呢,总不至于让我和他一起睡?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爸爸,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地"O". 第32章 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乔麦林推说醉酒回了房间,带上门后,他若有所思的笑了。 剩下的事情都由年轻人自己解决吧,他老了,不中用了,只要女儿能过得好,再找一个真心疼她的人,他也就对得起子兮的妈妈,今生再也无憾了。 乔子兮嘟嘟囔囔着在屋里走来走去。 爸爸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不是明摆着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都怪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来?她生气的质问席锦琛。 他很无辜的耸了耸肩,心底却偷偷乐开了花。 “实在不行,我可以去车上将就一晚。”好可怜的说。 算了算了,那就睡一起吧,不过,你要靠在外面,不要离我太近,否则…… 她做了一个拧断脖子的手势,用危险的眼光看着他。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迫于她的威胁,暂且同意了。 躺在床上,用胳膊丈量好尺寸,将他的枕头放在炕边上,用手指了指,示意他躺下。 看着她气哼哼的背过身去,他轻笑着微微闭上眼睛。 终于可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听到她轻微的鼾声响起,他侧过身看着她的背影。 累了一天,她迫不及待地和周公甜蜜约会,睡得好香。 翻了个身,乔子兮美丽的睡颜全部呈现在席锦琛的眼中。 长长的睫毛在明亮的月光下倒映出一排整齐的影子,紧抿的小嘴微微地翘起,甜美而又带点小女人的妩媚。 看着她,他睡不着。 他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双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 好久都没有这样亲昵的去靠近一个女人了,这么心甘情愿,充满爱意的去抚摸一个女人。 他悄悄地挪近她的身体,将手揽住她的头部,他的嘴唇吻上她的头发,在她的发中贪婪地呼吸着她的甘甜。 他的唇滑向她的额头,鼻尖,然后轻轻地覆在了她的唇瓣。 他忘情地轻啄着她娇艳柔软的唇瓣,舍不得离开。 睡梦中的人突然感觉到了不适,扭过头继续昏睡中。 他宠溺地笑了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尽量远远地看她,直到不知不觉地睡去。 早晨醒来,乔子兮睁开眼睛,惊声尖叫起来。 她正躺在某男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腿搭在他的身上,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腰。 天呢,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几乎是跳着逃离了他的怀抱,惊恐地看着被吵醒的席锦琛。 他含笑无害的脸上,淡定温暖的表情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我们昨天晚上没有……没做什么吧?”她结结巴巴地问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傻瓜,你以为做了什么了呢?”他起身,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深情坎坎的看着她。 她飞快地爬下炕,穿上鞋子,忐忑不安的去洗脸刷牙了。 “子兮。”他在心里低低地唤着她,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对她浓浓的渴望。 对于我,真的要视而不见吗? 告别了老人,席锦琛开车上路了。 乔子兮几次偷偷地斜眼看向席锦琛,看他紧抿的薄唇,看他线条刚毅的侧脸,看他那英挺高耸的鼻子,一切都是那么帅气阳刚,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迷人的气息。 “好看吗?”他轻轻地调笑道,故意打趣她。 她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很尴尬的别过头去,故意看着窗外不理他。 第33章 你是谁的谁 “锦琛,我要搬出你家,我要回慕辰的房子住。”过了半晌,乔子兮又执着地开始了以前的旧话题。 “住在我那里,詹姆斯需要你。”他坚决地不容她有一丝反驳。 “我不是你的谁,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她提高了嗓门,因为心虚于自己的底气不足。 “那你想做我的谁?”他突然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谁稀罕做你的谁呀!”乔子兮气急败坏的瞪大眼睛。突然想起了早晨的一幕,不由面红耳赤起来。 “我希望你做我的谁,子兮,你感觉不到吗?我需要你。”他不再笑,板起面孔,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 “你又来强迫人,你又以你的目的为目的左右别人的思想。”她恨恨地说。 “我会努力让你接受我的。”他轻轻地叹道。 手机铃声音响了起来。“你很忙,女士。”席锦琛打趣她。 “是慕白。”乔子兮看着来电显示,小声说。 “子兮,你去哪里了?詹姆斯说你和叔叔在一起?”声音里含着着急和轻微的责备。 “锦琛陪我一起回老家看我爸了。”她轻声回答。 “你可以让我陪你回去啊。不是跟你说过,离叔叔远一点吗?”他脱口喊了起来。 乔子兮难为情的看了一眼席锦琛,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席锦琛的脸轻微抽搐了一下。 “好了,不要无理取闹,没事挂电话了。”乔子兮有点生气了。 “慕白喜欢你对不对?”不太笃定的声音从席锦琛嘴里传来。 “你喜欢他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会把他当成慕辰。”心情很糟糕,思绪很混乱。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手机铃声再一次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 “乔小姐,你好,我想见见你。”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应该是个年纪较大女人的声音。 “请问您哪位?”乔子兮疑惑地问道。 “我叫张春华,是你在万润大厦见到的那个女人。” “是你?”乔子兮突然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我?” “我们约个地方聊好吗?今晚7点,我在上岛咖啡等你,不见不散。” “她叫张春华,就是那个白头发的阿姨,她要见我。”挂掉电话,乔子兮兴奋地摇着席锦琛的胳膊说。 “张春华?”席锦琛在心里默念着,好熟悉的名字。 难道是她? 心里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个故人,真的是她吗?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所有的事情离真相应该越来越近了吧! 回到家,换掉落满尘土的衣服,乔子兮去洗手间洗澡。 正当她洗漱完毕,刚要从里面走出来时,席锦琛迎推门走了进来。 “你可以去楼下洗手间。”乔子兮满脸通红,着急地把他向门外推去。 “詹姆斯在里面大便,李婶陪着他。人有三急啊。”他委屈地喊道。 他看着她被热气薰红的小脸,脸上挂满了羞赧的神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害羞的闪躲着,不敢和他的眼神相对。 第34章 我带你去找胡月歌 乔子兮急匆匆向外冲去,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下去。 不小心脚底一滑,身体向后面倒了下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身体后仰躺在他的怀里,他的脸和她的脸近在咫尺,他冰凉的鼻尖触碰上她温热的鼻头,心脏没来由的加快了跳动。 他想起了上次轻啄她嘴唇所感受到的美好,身体被一股突来的热流猛然击穿,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不,不要。”她刚含混不清的说出这几个字眼,就被他风卷残云般吸进了嘴里。 她想要推开他,奈何这个姿势太危险,随时都有摔倒在地的可能。 更何况,那臂弯如铁桶般将她牢牢禁锢,分毫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他托住她的头,任由他在她的嘴里肆虐地吸吮着她的甘甜。 “锦琛,不要。”她喊着,他的舌头霸道的侵占了她嘴里的每一寸空间,让她这几个字无法顺畅吐出。 身体的灼热让她意乱情迷,他动情的低语如毒药般将她浸渍,让她不由自己。 突然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出慕辰温柔的笑脸,是慕辰还是……慕白……这张脸让她迷惑了,倏然睁大双眼,歉疚之情浓浓而生,用力地推开席锦琛,慌乱地裹紧衣服,伏在床上,默默地哭泣起来。 “子兮。”席锦琛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无声地安慰着她,他将她的身体轻轻地放在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她轻微的颤抖和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下巴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小声的道歉着。 空气中弥漫着的温蔼的气息渐渐隐散。 “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她在他的怀里,掩饰着心中的不安,轻声叹息着。 他没有回答,只在她额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吻,表明自己此刻的心迹。 7点整,上岛咖啡内,张春华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看着正向自己慢慢走来的席锦琛和乔子兮。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锦琛啊,如今已长成了英俊帅气的成熟男子。 她的白发在惨淡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是她,是她,就是她!席锦琛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真的是她。 “张婶。”他紧走几步,扑到了她的身上,如孩子般将头抵在她的怀里。 “锦琛,终于又见到你了。”张春华声音哽咽,老泪纵横。长满老茧的双手颤抖着摩挲着席锦琛的头发。 “当年你去了哪里?怎么突然消失了呢?”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大哥还一直内疚,怕你出什么意外。”席锦琛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一连串的发问。 “说来话长啊,锦琛少爷。”张春华擦了擦眼睛,嘴唇颤抖,招呼乔子兮他们落座。 “你们不是在找胡月歌吗?我知道她在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席锦琛惊讶极了。 “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张春华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环境比较安全后,站起身拉着他们向外走去。 第35章 情何以堪 乔子兮挽着张春华的胳膊向门外走去,席锦琛去停车场开车。 迎面走来一个行色慌张的男子,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的整张面孔。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张春华一下。 只听得张春华一声惊叫,双手突然捂住小腹,两腿发软,重重跌坐在地上。再看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张婶,你怎么了?”乔子兮赶紧扶起她,惊慌地询问着。 “我受伤了。”她伸出捂在腹部的手,在闪耀的霓虹灯下,手上沾满了刺目的鲜血。“刚才那人要杀我。”她有些虚弱地回答道。 “啊!”乔子兮惊叫起来,看到席锦琛的车还没有过来,赶紧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锦琛,快,张婶被人刺伤了,我们快送她去医院。”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发抖,扶着张春华的身体也有些哆嗦。 “赶紧派几个人到人民医院,有人受伤了。”席锦琛给钟宇打完电话,心里暗自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 将张婶平放在车上,乔子兮用干净的手帕给她捂住了流血的地方,让她的头枕在她的腿上。 “锦琛,我可能不行了,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其实,现在的夫人胡美玲她并不是真正的胡美玲,而是胡月歌。话音未落,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乔子兮使劲摇晃了她几下,也没有反应,黑色的宾士车在黑夜中极速前行着。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在门外焦急等待的人赶紧迎上去,紧张地询问张春华的情况。 医生摇摇头,表示惋惜,病人年纪大了,失血过多,加上刀子已经刺进肺部,整个肺功能已经全部丧失,抢救无效死亡了。 乔子兮扑进席锦琛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她对死亡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不到半年的时间,身边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无形中好像有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他们全部卷进去,不给他们一丁点儿喘息的空间。 “子兮,放松。”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刚才有多么可怕啊,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如果当时那个男人也朝她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都怪他太大意,以致于让张婶白白丢了性命。 席锦琛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失控的几乎抓狂。 他看到席锦琛将乔子兮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突然袭来,他就要失去她了吗? 想到这里,痛彻心扉的失落感铺天盖地地汹涌袭来。 呵呵,其实从来都不曾走入到她的心里过吧!又哪来的何谈失去或拥有呢? 他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进退,正犹豫着,钟宇的一声呼唤,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拉向了他。 他的眼里只有她! 她盈满泪光的眸子暗淡无光,痛苦的神情让他心疼不已,好想将她拉到怀里,安慰她,拥抱她,可是她现在却在别人的怀抱里,让他情何以堪啊? 乔子兮,不是说过了让你等我嘛!他在心底默默地低吼着,紧攥的双手青筋暴露。 第36章 来你失恋了啊 一行人走出了医院。 几个西装革履的黑衣男子在他们上车后,紧紧跟随在后面的两辆奔驰车里,随时保护席锦琛他们的人身安全。 钟宇去查行凶的那个男人,到上岛咖啡附近调监控录像。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子兮受了惊吓,让她早点休息。”席锦琛看了席慕白一眼,满含担忧和关切的眼神转向了乔子兮。 有多久,没有见过叔叔这样的神情?即使是柳絮在世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种眼神吧? 席慕白心里猛地一颤,为什么,叔叔会是这个样子?他不敢再去多想,也不想再去想太多,心里乱哄哄的仿佛要炸裂一般。 “那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走了。”席慕白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MAIBAHE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黑夜的路上,席慕白紧抿的双唇,深锁的眉头,让整个人看上去落寞而寂寥。 一个男人深深地爱一个女人,并非意味着他就希望下半辈子和她共同度过。这是谁在扯淡! 他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今天一样有如此强烈的愿望想要和她在一起。 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他第一次带乔子兮来的酒吧。 “慎之”酒吧。这酒吧能起这样的名字,估计也只有唐慎之一个人能想得出来。他冷哼了一下,摇了摇头。 唐慎之今天特意和柳茵约好了在他的酒吧见面。一个月没见,他竟忍不住想她,想念她的音容笑貌,想念她成熟曼妙的身体。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阵悸动。 没想到席慕白今天也过来了。见他落座后,唐慎之将他存放在这里的红酒拿了过来。 “陪我喝一杯。”他低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今天心情不好吗?席大公子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哈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真会惺惺作态!不会是失恋了吧?不可能啊,一向视女人如衣服的花花公子还会失恋?”他竟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席慕白一声不吭,任凭他在那里自说自话。 “你不会是真的?来真的了呀?哥们。”唐慎之伸手捣了席慕白一拳。 “不喝闭嘴,哪那么多废话。”他凶巴巴地瞪了唐慎之一眼,一仰头,一杯酒转眼落肚。 “这样喝闷酒会醉的。”唐慎之伸手拦他。 “走开,别在这碍眼。”他有些怒了。 “你凶什么?看来你小子真失恋了,哈哈!”唐慎之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玩味的看着席慕白。 席慕白不再说话,只是郁闷的大口喝酒。 拍了拍他的肩膀,唐慎之识趣的走开。情爱这个东西啊! 他叹息一声,这风流不羁的席大公子,终于也有湿鞋的一天啊! 他坐在吧台里,远远地看着席慕白,他的憔悴和颓废掩盖了以前的奕奕神采。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种事情,不是别人能开导的了的啊! 他自己的事情都无法解决,还能替别人去解决什么呢!心情也愈发得阴翳起来。 杨艺璇从酒吧的洗手间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喝闷酒的席慕白。 第37章 别得罪了你的金主 他白皙的脸上已经泛红,在酒吧暗淡的灯光下,整个人颓废不安。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杨艺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席慕白。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只要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艺璇,你在看什么?杨子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将她的思绪和眼睛拉回了她的面前。 “没事,她回了下神,喝了一杯水果酒,故作镇静的说。 “我要先走了,刚才刘少打电话找我,你还要再玩一会吗?”杨子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你去吧,别冷落了你的金主。”她逗她。 杨子甜甜一笑,用手在杨艺璇的脸上捏了一把,起身走出了酒吧。 她在暗中一直注视着席慕白。看他豪爽的一杯又一杯灌掉面前的红酒,心中暗暗地盘算着,一会儿是要以何种的姿态走过去和他套近乎。 可惜还没等她盘算好,吧台里走出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男子有着一头飘逸的齐肩长发,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文艺气息。 “慕白,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酒店吧。”他关切地问他。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管我。”他粗暴的挥了挥手,舌头有点打结。 不容分说,人已经被酒吧的小弟架着拖上了车,夜晚的凉风一吹,红酒上了劲头,席慕白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后座上。 杨艺璇心中一阵窃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近两年的等待今天终于要实现了吗? 有忐忑,有欣喜,一颗心扑腾扑腾狂跳了起来。 赶紧埋单,驱车抄近路回了酒店。 “小李,席总回酒店了吗?一下车走进大堂,杨艺璇就急切的向前台服务员询问起来。 “没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来回在大堂里走动着,焦急不安。 终于看见那长发男子将席慕白架下了车。 杨艺璇赶紧迎上去,故作担忧地招呼着:“席总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这小子,吆,太沉了。”唐慎之有些力不从心。 两人将席慕白架上八楼,唐慎之想着和柳茵的约会。嘱咐了几句,赶紧驾车回酒吧了。 杨艺璇给席慕白脱掉鞋子,将他的头在枕头上轻轻放好,去洗手间洗了一条热毛巾,坐在床边给他擦拭。 她用手捧着他的脸,痴痴地看着。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席慕白:他白皙的脸上有着红润的光泽,浓黑的眉毛紧紧地锁着,红润的嘴唇刚毅柔润,高挺的鼻梁泛着莹白的光泽。 “慕白。”她在心里默默地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的手抚过他的眉毛,滑向他的眼睛,鼻梁,还有嘴唇,在她的唇上留下了深深地一吻。 仿佛感受到一股凉意在脸上婆娑,席慕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子兮。”他轻轻地低唤。“子兮,你怎么在这?” 思念太重,他竟然将眼前截然不同的这个人看成了乔子兮。 杨艺璇深深地震惊,原来他今晚的醉酒竟然还为了一个叫子兮的女人。 这是她认识的席慕白吗?这是他听说的席慕白吗?他不是冰冷无情的吗?他不是从来都不对女人付出真心的吗? 明明,她想要得到他的唯一这份真心的啊! 今天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第38章 怎么会是她 席慕白紧紧握住杨艺璇冰冷的小手,将她放在如火般烧灼的脸上,来回摩挲着,过量的酒精已经搞得他头晕目眩,无法睁开眼睛,浑身瘫软地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她将头埋进他灼热的脖颈,深深地呼吸着他男性阳刚的气息,她的唇瓣轻轻地吻上他的脖子,然后往上亲吻他的耳垂。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反应,她的挑逗将他的情yù在酒精的作用下凶猛的点燃,他一个反扑将她压在身下…… 一室的旖旎久久不能散去。 她沉浸在他的情yù之下,听他低吼着别人的名字:“子兮,我爱你!我爱你!” 她的身体停止了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这就是她等待了两年的爱情,虽然这爱情掺杂了功利和目的,但那也是她蠢蠢的初恋啊! 就这样在他的身体下,在别人的爱情里,她做了一个心甘情愿的替代品。 只要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这些又算什么呢? 流到嘴里的泪水咸咸的,涩涩的,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去想,什么也不要去想。 头疼欲裂,浑身酸疼。席慕白捂着脑袋,慢慢睁开了眼睛。 被窗帘遮挡的房间光线暗淡,看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手表和手机,却摸到一具柔软的身体。 他努力回想着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是子兮来过吧,他猛然抬头去看身边的女人。 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后,怎么是她?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席慕白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的头痛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床找到扔了一地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上,已经好久没有和陌生的女人在一起了,久到让他自己都觉得生疏。 是要离开还是要给她一个交待?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他会把她当成子兮? 他气冲冲地摔上房间的门走了。 摔门的巨响将她惊醒,昨夜太累了,她招架不住他的凶猛来势,竟然睡到连他起床都不知道。 他一定是发怒了,她冷冷地笑了,阴谋得逞的笑了。 打开手机,她和席慕白赤身拥在一起的照片赫然出现,她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席慕白,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一路驱车狂奔到家。 席慕白将身上的衣服不耐烦的脱下来,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打开淋浴,使劲擦洗着身体。 他抱着头,懊恼的站在那里,任凭淋浴中的水喷洒着。 席锦琛一夜无眠。 因为担心乔子兮晚上会做噩梦,所以他陪在她的房间不曾离去,直到看着她沉沉睡去。 早晨打了无数次席慕白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只好嘱咐李婶照顾好乔子兮,然后开车去上班。 乔子兮醒来后下楼吃早饭,李婶走过来担心的看着她:“乔小姐,你没事吧?昨晚锦琛少爷在你房间里一宿没睡,生怕你有什么事!今天早上一早就去上班了,两眼通红,神情很憔悴。” “李婶,叫我子兮好了。”乔子兮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暖暖的感动,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39章 妈妈变了吗 席慕白健硕精瘦的身上围了条白色浴巾,走出浴室,站在镜子前.原本光洁的下巴已布满青青的胡茬.抹上剃须膏,在上面轻轻刮拭着,剃须水清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一张年轻帅气朝气蓬勃的面容便呈现在眼前,却掩饰不住满目的失落和哀伤. 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看到了席锦琛打来的无数个未接电话. 席慕白驱车赶到万润大厦,他觉得,有必要跟席锦琛好好谈一谈了. 一进办公室的门,便看见席锦琛憔悴苍白的面容,原本如曜石般矍铄的眸子却布满了红血丝。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没精打采颓废的样子,看来,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再刚毅坚强的人,在爱情面前,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他在心里暗暗自嘲。 “叔叔.”他不再看向他的眼睛,目光空洞的看着办公室的某一个角落.”需要谈谈吗?” “慕白.”席锦琛艰难地开口,”我想,如果是关于子兮的事情,我们两个都没有发言权,毕竟,我们的关系在这里……顿了一下,他又说:“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好不好?” 席慕白没有出声,本来准备的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见他不说话,他又调转话题:"你还记得张婶吗?在你8岁的时候,那个突然失踪的张婶,昨天她找过子兮,就是那个在大厦周围出现的白头发老人." “就是经常偷看我和哥的那个老人吗?”他想起了乔子兮跟他说过的话。 “是的,她昨天见到我们后,被杀害了。就是钟宇带你过去的时候,张婶在医院抢救无效离开了。”席锦琛一脸的沉痛。 “现在的夫人胡美玲她并不是真正的胡美玲,而是胡月歌。”张婶临死前说了这一句话。 “而且她还要去带我们去找胡月歌。”席锦琛拧着眉头,仔细回味着这话里的意思。 ”这几句话是不是很矛盾?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妈妈真的有什么异常?” “上次我去看你爸爸,你妈并不在,而且,护士说她几乎没有去楼上陪过你爸爸。” “护士也这样对我说过!”席慕白认真的附和着。 ”你对你妈妈的情况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席锦琛一连串的疑问全部吐了出来。 “在张婶失踪以前,妈妈的性情好像就变了,对我们也不怎么关心了,当时你在国外读书,不经常回来,和妈妈正面接触的机会也不太多,只是记得当时妈妈很忙,经常去国外,爸爸生意上也很忙,对我们也很少关注,只有张婶和李婶她们一直陪着我们。”席慕白陷入回忆中。 “记得小时候,妈妈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对谁都很和善,总是面带笑容,她的笑容如阳光般和煦温暖,总能融化掉别人心理的种种不愉快。子兮和她很相像。” 席慕白深深地看了席锦琛一眼,“这是不是就是我们喜欢子兮的一个共同的原因?” 席锦琛没有回答,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一支黑色签字笔。 “妈妈很爱我和哥哥,经常抽时间带我们一起去玩,亲手给我们做喜欢的食物,经常将我们拥在怀抱,给我们讲有趣的童话故事。” ”哎!”席慕白叹了口气,从温暖的回忆中过渡回来,脸上挂满了浓浓的失落。 第40章 胡美玲是胡月歌 “此胡美玲并非彼胡美玲,胡美玲就是胡月歌,她还要带我们去找胡月歌?”席锦琛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仔细斟酌着这几个字眼。 “这么说,你妈妈并非是胡美玲?” “而是胡月歌?”席锦琛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几句话着实吓了一跳。 “可胡月歌和胡美玲都是真实存在的,而张婶要带我们去找胡月歌,也就是说,胡美玲就是胡月歌,胡月歌却是另一个胡美玲?” 这都是什么逻辑? 天呢?两个人不由得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难道说,这是现实版的狸猫换太子,我妈被调包了?”席慕白不置可否的看着席锦琛。满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是假的胡美玲,难道你爸爸会看不出来吗?她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又困惑了。 “我们去找李婶问问,你妈妈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是家里的老人了,应该能知道一些。”席锦琛想到了新的主意。 于是两个人驾车急匆匆回到席锦琛的别墅。 看到齐刷刷站在眼前的两个人,乔子兮一下子愣住了。 “李婶在哪?”席锦琛问道。 “在帮詹姆斯洗澡。”说着,她拿着手中给詹姆斯换洗的衣服,领着他们走向洗手间。 李婶听明白两人的意思后,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闭不拢。 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边,打死她都觉得是在听天方夜谭。 “大夫人好像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记得她刚和老爷结婚那几年,还经常去孤儿院接济他们那些孩子,还经常在那里做义工,可是后来就不怎么去了。”她回忆着说。 席锦琛看了席慕白一眼,立即问道:“大概什么时候不经常去的?” “慕白他们7,8岁的时候吧,夫人开始很忙碌,也不怎么回来,性格好像也变了很多,我们那时还以为她是工作太累了的缘故呢!” “你知道她是哪个孤儿院的吗?”席慕白问。 “好象是叫玛利亚,对,当时我记得我还问她玛利亚是哪个小姐。”李婶很肯定的回忆着说。 “慕白去查这个玛利亚孤儿院吧,海城没有,应该是在刘公岛那边。”席锦琛若有所思的说。 “叔叔,你真的是在怀疑我妈妈吗?我们没有判断错吗?”席慕白有些犹豫了。 “慕白,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试一下,只有查出真相,才能还她清白不是吗?”席锦琛满脸的严肃。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上次钟宇从交警大队那查那辆肇事卡车的车主,车主是找到了,但是他说那辆车在很多年前就被人偷了,当时他还报了警。” “哦,是这样啊。”他的眉头又紧拧了起来。 “慕白,我也一起去吧,这种事情,女人好出面一些。”乔子兮走过去,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真的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不靠谱的事。 席锦琛看了乔子兮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 第41章 爱情有时真的会让人痛不欲生 唐慎之躺在床上,深情的看着抱在怀里的柳茵。 他好想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天长地久,直到地老天荒。 他用手托住她的头,热情地吻着她,她微微的颤栗着,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终有一天,我会为你精尽而亡。”他轻轻地叹息,宠溺地看着她。 绯红的脸上,情yù的气息渐渐消退,她满意地微微笑着。听他说着动情的话语。 “茵,嫁给我吧,离开他!“他低低地呓语,将他盘算已久的心思全然托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不行!”放松的身体突然收紧,她原本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眸子里射出犀利的精光。 “为什么?对你来说,我算什么?是你包养的一个小白脸吗?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他的语气越来越尖锐,声音也明显的提高。 “你明知道,我爸爸把家族企业全都交给了楚乐天,现在,他掌管着我们的生死存亡,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全军覆沒,你明白吗?”她的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身体因为生气而剧烈的颤抖。 “为什么每次都要吵架,你就不能让我每次离开的时候都开开心心地吗?柳絮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让我的父母难过了,你懂我吗?慎之!”她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每一次想你的时候,孤枕难眠,每一次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躺在他的怀里,你知道我有多么抓狂?他用力的喊着,双眸已经变得通红,两只紧攥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头柜上。 手背立刻有血迹渗出。柳茵惊慌地上前托起他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呵护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心痛充满了整个心扉。 她轻轻地哭泣,无力地骂着他:“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 他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他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发,低低地喊着:“茵茵,我爱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好啊?”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一个月好久了啊!你可知道我的思念有多长啊!” 他在心里无可奈何地苦笑着:当初还去取笑席慕白,他自己的事情他又如何能做的了主啊? 两行清泪不觉已经悄然滑落。只要他有爱就足够了吗?这个女人,为什么是如此的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呢? 在她的面前,他一直都是低低的,低到尘埃里去了啊! 她爱他吗?她属于他吗?他在奢求什么呢?奢求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吗? 许久,她推开他,去洗手间冲洗。 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满身的淤青,颓然地闭上了眼睛,痛苦的神情在妩媚性感的脸上扭曲着。 这具身体维系的到底都是什么啊! 爱情有时真的会让人痛不欲生!虽然,她曾经也是那么深爱过他的。 楚乐天。那个一提起来就叫她心痛的男人啊! 可是,他带给她的又是什么呢,泪水悄悄地从脸上滑落。 第42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王朝五星级大酒店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走廊上。 一身灰色的意大利纯手工西装,将这具挺拔的身躯衬得越发的笔直修长。男子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双幽深犀利的眸子,让人无法窥清他的心意。 柳茵急匆匆赶了过来。她远远地就看见了这个曾经让她爱到心痛的男人,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曾经,也是明眸皓齿,微笑多情,可如今,他如冰山一般,他的温暖多情对她来说已成了奢侈。 她在他的身边停下,眼神冷漠地划过他的脸庞,毫无半点留恋的向房间走去。 楚乐天冷清的眸子扫向她的身体,眼神突然一凛:他看见了她脖子上一块明显是用嘴撮过的痕迹。 他紧走几步,用力抓住她的手臂,阴冷的眸光狠狠地盯住她的脖子。 柳茵冷冷的笑了一下,不以为然的狠狠将他甩在一边。 随后进来的助理将几个客人引了进来。 “高总,今天这个合同已经签约成功了,以后,等后海那片地建起商业网点,我们还要一起合作,共同招商引资啊。”楚乐天笑着,一改往日的严肃和冰冷,站起身端起了酒杯。 “当然,当然。”高翔林肥硕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一双好色的眼睛在柳茵的身上和脸上不停地打量着,恨不得将她的身体透视射穿。 楚乐天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阴翳,举起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柳茵默不作声的坐在他的身边,表情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和落寞。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示意旁边的助理过去倒酒。 “柳小姐,我们喝一个。”高翔林色眯眯地看着柳茵,手中的酒杯已经贴近肥厚的双唇。 柳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柳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呀!来,再走一个。”高翔林继续招呼着。 楚乐天拧紧眉头,不悦地看向柳茵。 就当视而不见吧,心里冷冷地嗤笑了一下,仰头又干了第二杯。 双颊已经泛红,白皙细腻的小脸越发显得娇艳,高翔林不禁看得发呆。 楚乐天烦躁地解开西服里面的衬衣扣子,向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苏菲赶紧走到高翔林身边,笑嘻嘻的过去给他敬酒。 柳茵有些头重脚轻地走向洗手间。楚乐天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跟了过去。 “你就这样自甘堕落了吗?你脖子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双手狠狠地掐上她的脖颈。 “放开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还不是一样!”她倔强的昂起头,他掐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怎么会一样?”他的力度越来越大,她在他的手下拼命挣扎。 “有本事你掐死我。”她的声音已经含混不清,可是依旧掩饰不住的愤怒。 楚乐天这才惊觉自己用力过度,猛然回过神松开了双手,颓然的站在那里看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却又无可奈何。 柳茵,他心痛地闭上了眼睛。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43章 沉浸在他的深情里无法自拔 去刘公岛的公路上,席慕白和乔子兮安静地沉默着。歌手凄美沙哑的声音在忧伤地吟唱着《南山南》这首歌: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到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喝醉了他的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手机来电铃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闷。 “席慕白,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幽幽的声音传来,让席慕白心下兀自一惊。 “你是谁?”他冷喝一声。 “睡完了就走了,这不该是你的一贯作风啊!”那边轻笑了起来。 席慕白紧张地看了乔子兮一眼,飞快地将手机关机,狠狠地摔在一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乔子兮好奇地问。 “没事。”慌乱地躲开乔子兮的眼睛,假装全神贯注地开车,心里却波涛汹涌。 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犯了背叛她的可耻的罪过!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一定要把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干净。 他的心竟然有些忐忑不安,故作镇静地安慰着自己。 “竟然敢挂掉电话!”杨艺璇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再打过去,已经关机,她生气地将电话摔在了地上。 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吗?这两年的损失,你不想负责吗?她冷冷地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刘公岛是一座坐落在一片海上陆地中的小岛,到达岛上需要再乘坐一个小时的轮船。 上船以后,乔子兮的脸色明显的难看起来,因为从来没有坐过船,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还会晕船。 看她呕吐的那么难受,席慕白心疼极了,却又无计可施,他只能将她拥在怀里,用手轻轻地给她捋着后背,几乎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终于下了船,将车从轮渡开下来,把乔子兮放在后座上,找了一家比较高级的酒店,将她抱了进去。 乔子兮晕的天旋地转,肚子里翻江倒海,席慕白一阵手忙脚乱,他哪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啊! 让酒店厨房给做了一碗姜汤,又买来了晕船药,吃上以后,休息了一会儿,人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席慕白坐到床上,轻轻地将她拥进了怀里,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询问她:“子兮,感觉好些了吗?” “嗯。”她低声地呢喃,声音柔弱地让他怜爱,他的心中有了一丝莫名的悸动。 “子兮,这几天我很想你!”他安静地诉说着,感受着怀里面这个小女人轻微的变化。 她不语,她的心里很乱,可是她又深深地迷恋着他,潜意识里又排斥他。乱了,乱了,太乱了。 她又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温柔的情话,深情的抚摸。 竟然还怀念,他温润的红唇。 她的眼睛看着他深情的眸子,不禁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她对他,竟然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吗? 像是在慕辰的怀里一样安心。 第44章 我爱你 “慕白。”她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 席慕白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手指的温度在她的脸上慢慢变得灼热。 “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太虚弱,今天哪也不去了,等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孤儿院好吗?”他低着头,将脸贴在她的头上,温柔地跟她商量着。 “嗯。”她低低地答应着。 “你陪我。”她的声音软糯柔腻,在他耳边轻轻地回荡。 席慕白将她的身体抱起放正,两个人共同枕在一个枕头上,他从身后将她拦腰抱住,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里。 他冰凉的鼻尖刺激了她身体的灼热。 她如一只猫咪般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的身体柔软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只能和深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有的意乱情迷的感觉。席慕白深深地沉醉了。 “子兮,说你爱我。”他的唇轻轻地含弄着她的耳垂,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颤栗。 他将她翻身搂进怀里,看着她含羞带怯的小脸,脸上因为情yù的烧灼而晕染出一片红霞。 “子兮,看着我的脸,叫我的名字,我要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只能看到我。”他霸道地低吼着。 她如一朵娇艳的罂粟花,让她沉浸在她的毒里无法自拔。让他在她的爱里永远沉沦。 “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低哑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充满着了蛊惑的味道。 “我爱你,我爱你。”乔子兮将身体向上抬起,追逐着他炙热的双唇,双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子。 “慕白,要永远爱我,好吗?”她的唇在他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啄着,认真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永远爱你,只爱你,子兮!”他动情地承诺着。 “永远不会背叛你!”这几个字眼一说出口,他的表情竟然微微一滞,心头的紧张和莫名的恐慌一涌而出。 “谢谢你爱我!子兮。"席慕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身体的冲动几乎无法控制,飞快地冲进浴室,猛然浇下的凉水浇灭了他身体中喧嚣的热情。 浑身沸腾燃烧的血液慢慢平息下来。他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身体和心里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在那个可恶的女人还没有解决掉之前,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碰子兮。 否则,他将会更快地失去她。 电话铃声适时地响起,消散了空气中温霭的气息。 乔子兮柔弱无力地接起了电话。 “周五晚上,你还欠我一个晚宴,你要做我的舞伴。”罗清玄梦幻般的声音如溪流潺潺在耳边流过。 “我不太合适吧!”乔子兮犹豫着拒绝。 “这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如果没有更好的理由,就不要想拒绝我。到时候我会去接你。”他不置可否地挂断了电话。想象着她在电话那头的表情,不禁粲然一笑。 头顶立刻有无数乌鸦飞过。 真是一个难缠的人。 第45章 你还是不够狠心 漆黑的夜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幽深的巷子里拼命地奔跑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沉,虽是寒冬,头顶的汗水却顺着脸颊流下来,眼睛惊恐地四下张望着。 “站住,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人在不远处的暗影中出现,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皮鞭。 “不要,不要打我……”求饶声和痛苦的尖叫声在巷子里回荡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激荡着他的耳膜。 “不要,不要打……”床上的男子身体痛苦的扭曲着,双手抱头,猛然睁开惊恐的眼睛,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刺眼的灯光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他在床上稍坐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下床,到浴室洗澡。 镜子里,白皙修长的身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的伤痕,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嘴角浮起一股阴冷的邪佞和叛逆。 手机振铃声不停地在床上响着。走出来看到上面的手机号码,他的表情如炼狱般冷酷冰寒。 “又来电话干什么?”他不耐烦的声音冷冷响起,仿佛要将空气冻裂一般。。 “事情为什么还没办好?看来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窝囊没用,废物!”电话里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远远地将手机拿离耳朵,不屑的嗤笑声从嘴里轻轻发出,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放肆的爆笑起来,一直笑到浑身颤抖,笑到脸上满是泪痕。 红艳欲滴的嘴唇,苍白的面容,这个比女子还美的男人向窗外看去。 “罗清玄、”他喃喃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你还是不够狠心啊!” 夜深了,如水般清冷的月光照着大地,远处的霓虹星星闪闪,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转眼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乔子兮被噩梦惊醒,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却一点儿都记不起梦见了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来。 被惊醒的席锦琛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温柔地安慰着她,梦和现实差距太远,不要纠结在心上。 肚子里传来抗议的声音,两个人才惊觉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席慕白直接点餐让服务员送进房间。 他看着她大口地吃着眼前的食物,晕船时已经将肚子吐空,他早就该想到她该饿了啊。 “子兮,来,多吃点。”他不停地往她的碗里夹着菜和肉,忘记自己也已经很饿的事实。 “你快吃吧,别管我。”她往回夹着,回给他。 “吃完饭我们去玛利亚孤儿院,一会儿稍一休息我们就出发。”席慕白 她甜甜地答应着,完全是陷入热恋中幸福的小女人样子。 玛利亚孤儿院是德国人入侵时建立的,古老的德式建筑一直完好的保留着,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气质很好的眉眼善良的女人,她的名字叫简洁。 听明白席慕白的来意后,她思索着这两个有些熟稔的名字,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 - - 题外话 - - - 谢谢半夜听雨送的咖啡,会努力加油的! 第46章 双胞胎姐妹 大概是1965年冬天,刘公岛上搬来了一对外地来打工的夫妻,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孩子大概7岁左右,长得聪明可爱,姐妹俩走在一起,没有人能分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姐姐小名叫玲玲,妹妹叫月月,虽然模样没法区分,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老大善良聪慧,老二伶牙俐齿,性格泼辣. 这对姓胡的夫妻为人憨厚老实,来到刘公岛没几个月,便和邻居关系处得非常好,两个孩子也很受大家喜欢. 临近过年的一天,胡宝树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从煤气站接了煤气罐回家后,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带着孩子吃完饭的李美丽大概收拾了一下卫生后,也带着孩子早早睡了. 半夜起床小便的玲玲,觉得不如以往呼吸顺畅,仿佛空气中的氧气被抽干一样,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她摇了摇妹妹,妹妹一动也不动,想喊妈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努力挣扎着,将头顶右上方的窗户打开,想看看外面有没有可能过来帮忙的人,结果外面漆黑一片,她终于昏厥了过去. 等姐妹俩清醒过来的时候,爸爸妈妈的尸体已经停放在太平间了,听医生说,他们全家因为煤气泄漏而二氧化碳中毒,正是因为她误打误撞推开了窗户,姐妹俩才得以幸免于难,可是爸爸妈妈却因为中毒太深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离开了. 因为没有亲戚朋友来领养她们,所以邻居将她俩送到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一呆就是两年.玲玲是个乖巧懂事善良的孩子,经常帮着照顾比她小的孤儿,也经常帮孤儿院的老师们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而她和简洁也成了朋友. 相比,月月就比较自私. 老院长方妈妈很喜欢玲玲,有时候看她干活比较辛苦,偷偷地给她塞点好吃的,她却舍不得,全都留给了月月. 和小朋友们玩游戏,月月总是要做领头的一个,谁要是敢和她意见不一致,她就会大吵大闹,搞得大家都很败兴. 有一天,孤儿院里来了一对很体面的夫妻,男的看上去斯文儒雅,女的高贵大方,因为夫妻俩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所以他们想过来领养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一起移民到英国定居. 方妈妈一下子就想到了玲玲,这个懂事得让她心疼的孩子,她希望她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张振安夫妻俩一看到玲玲就非常喜欢,签订了领养协议后就打算带着玲玲一起离开. 玲玲舍不得月月,恳求张振安夫妇带月月一起离开,无奈他们并没有再多做收养的打算,但是承诺玲玲会每月给月月支付一定的生活费并且供月月一直到上完大学为止. 这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很好地结局。 后来,再见到胡美玲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个阔太太,气质高雅,为人和善,还经常给孤儿院捐款做慈善。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这些年再也没有来过,而简洁再联系她时,对方已经更换了联系方式,关系就这样断掉了。 “那么胡月歌呢?” 月月在十五岁那年就离开了孤儿院,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玲玲找到孤儿院的时候,也没有联系上她,失踪了十多年了。 席慕白若有所思的想着心事:小时候的妈妈天性就是纯真善良的,这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会有太大变化的,可是现在的妈妈和年轻时的她,真的是换了一个人吗? 第47章 找到真正的胡月歌 回到海城,席慕白就将在孤儿院打听到的事情跟席锦琛详细说了一番,胡美玲就是胡月歌看来这也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只是为何,这么多年,她竟会隐藏的这么好,竟然没有让大家发现任何异样,她们又是如何变化了身份?想到这里,席慕白和席锦琛不禁担忧起来,胡美玲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她不现身联系他们?张婶出了意外她是否知道? 找到真正的胡美玲,找到慕白的亲生母亲,就能找到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大哥在没出意外时将这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了她,说明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排除有人为了掩盖真相而导致他现在成了植物人,那么这个幕后的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假的胡美玲,也就是胡月歌吧! “找人盯住老宅的胡月歌,看她还有什么诡计!”席锦琛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联系到你妈妈,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 “有什么好办法?”席慕白想不出来,疑惑地看着席锦琛。 “子兮,《午夜梦回》节目后面十期都由你来做嘉宾主持,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找我大嫂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了!”席锦琛朝她投去信任的一瞥,充满期待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一定尽力,放心吧!”她会意的朝他甜甜一笑。 他地眸光中闪着无尽的温柔,似要将她沉溺在里面。 “希望我们能成功。”三个人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香格里拉大酒店茶餐厅。 乔子兮的目光掠过餐厅中喝下午茶的客人,寻找着给她发短信的女人。 她无法想象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但是却笃定这里并没有一个人是她要找的对象。 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门外进来了一个衣着时尚的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丰满迷人,雪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一进门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是一个性感尤物,她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魅惑人的气息,用妖精这个词来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 “你是……两个人看着对方,异口同声地发出声音,然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叫柳茵,乔子兮小姐,呵呵,很高兴认识你,我觉得我们注定有缘!” “柳茵。”乔子兮默念了一下,脑海不经意闪过柳絮这个名字,她好奇地问道:“柳絮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姐姐。”她的眸光暗淡起来,眼里掠过一丝哀伤。 “对不起,我不该提她的名字。”乔子兮赶紧道歉。 “没事。”她恢复了开心的表情,“我每天都听《午夜梦回》节目,已经当作是一种精神寄托了,真没想到会对你印象那么深刻!感觉一见如故。” “很喜欢你的声音,也很喜欢你的笑容,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她轻松地笑着,妩媚的凤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两人正聊得开心,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却让柳茵的心情瞬间就跌落到了低谷。 “你怎么在这里?”楚乐天站到柳茵和乔子兮面前,一脸的淡漠。 “我和朋友聊天。”说完她的眼神鄙夷地撇到楚乐天身旁的女人身上,冷冷地扔了一句:“和初恋情人出来联络感情啊!” 女孩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 “真是衰,走到哪都能碰到,子兮,我们走吧,看着碍眼。”柳茵起身抓起手袋,示意乔子兮和她一起离开。 乔子兮看了楚乐天一眼,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起身离开。 楚乐天看着柳茵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难以琢磨。 第48章 爱情里谁也不能代替谁 “有什么了不起,成天摆个臭架子。”袁菲菲看了楚乐天一眼,恨恨地嘟囔着。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楚乐天没有理睬她的嘟囔声,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眼睛貌似随意地向外看着。 两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走向窗外的停车场,一个妖娆,一个清纯却又带着小女人成熟的妩媚,俨然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他的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起落着,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到28楼的总助室?你知不知道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袁菲菲急急的开口。 “你还是在楼下做秘书比较合适。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柳茵她虽然性格不太好,但是能让你进集团上班,已经很大度了。”楚乐天的语气里有些许的不耐,眉头也皱了起来。 “天哥,你不要忘了,你到她家是为了报仇的,如果不是她爸爸,你们全家能到了那种地步吗?”袁菲菲替他觉得不值。 “不用你来提醒我,做好你本分的工作就行。”楚乐天恼怒了。 “天哥,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我好怕!”哽咽的声音响起,袁菲菲拿手轻拭眼角的泪痕,紧张地看着楚乐天。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象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对不起,原谅我!” 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你所见,刚才那女孩是我老公的青梅竹马,初恋情人。”柳茵苦笑着,调侃着说。 “为什么会这样?”乔子兮不解地问道。 “他好像从来没有爱过我吧!”她幽怨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我曾经很爱他,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用感情要挟他,让他入赘到我家,把他和那女孩拆散了。” “现在,既然他不属于我,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失望有多深,抱有的希望就有多高,你懂吗?其实你对他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在心底并未放弃他,不是吗?”乔子兮看着柳茵的眼睛,将自己读懂的信息反馈给她。 柳茵的眼里一片愕然。 “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很痛苦,很挣扎,并不是表面上这样的不在意?”她继续问。 “子兮,你真的懂我!我没有看错你!”她的眼里突然闪了泪花,将头轻轻放在乔子兮的胸前,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哭吧,没事的,不要委屈了自己。既然爱他,就好好的努力,让他也能够爱你。”轻拍着她因为哭泣而微微耸动的肩膀,乔子兮安慰着她。 “会吗?我以为已经没有希望了!”她抬起泪眼,满含期望热切地看着她。 “会的,你那么迷人,连我都为你动心呢,更何况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乔子兮轻轻笑着。 柳茵假装嗔怪地抬头,破涕为笑。 “不,我不要和姐姐一样,为了爱一个男人,甚至委屈到白白丢掉了性命。”突然,她又拼命地摇头,改变了主意。 “茵茵,有些事情,事在人为,谁也不能替谁做主,谁也不能替代了谁,你懂吗?”乔子兮劝慰道。 “是吗?是吗?”柳茵低着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49章 高估了自己 相见恨晚的两个女子在酒桌上谈理想,谈人生,谈爱情,谈到后来,竟然高兴地喝多了。出门的时候,互相搀扶着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幸好,老板帮忙找了代驾,将她们一一送了回家。 席锦琛还没有回家,李婶将乔子兮扶上楼,照顾她洗完澡,关上灯让她好好休息。 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柳茵的心,也被这黑暗残忍地一点一点吞噬了。 好疼! 保姆给她放了洗澡水,煮了点醒酒汤放在卧室,因为了解太太不喜欢别人离得太近的性格,所以也不多言,悄悄地就离开了。 躺在浴缸里,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墙壁,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她抱紧,让她窒息,让她心痛。 “楚乐天,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声地哭了起来,浑身颤抖。浑身充满了凉意。 水渐渐凉了,失魂落魄地从浴室走了出来,一双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一样,几乎睁不开。 终于睡了过去,心好累! 难得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到那么晚,楚乐天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下酸疼的身体,白天柳茵气冲冲地离开了茶餐厅,不知为何,他竟然想回去看看她。 屋里漆黑一片,柳茵应该睡着了,他换下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悄悄地爬到了床上。 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她,她妩媚丰满的身体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求,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啊,她像一只刺猬一样随时弓起身身体保护自己,而他也只能以同样的方式与她相拥取暖,却不想伤害了彼此。 “茵茵。”他低唤了她一声,扳过她的身体。声音变得低哑暧昧。 她似是愣了一下,继而热烈地回应着他,她双手缠绕在他的颈上,纵情地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激情和震撼,就在两人同时冲向终点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她脸上的湿润。 “茵茵。”他心疼地唤着她。 她别过身体,没有说一句话,在黑暗中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洒满了枕头。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在心里疯狂地喊着。 他从背后抱住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屋子里安静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不问,他也不说。 他不说,她也不问。 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柳茵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个大鸭蛋。 楚乐天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不方便就不要去上班了,今天休息一下吧!” “晚一些过去,不用担心。”她亦淡淡的回应。 看着他的车子驶出了院子,她的心也慢慢被抽空。 留有他气息的房间里,她贪婪地呼吸着还没有散去的他的味道,纵情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奢侈。 不,她不要像姐姐一样,为了一个男人,甚至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绝不能那样卑微的去爱他呀!即使她真的是那么爱他! 中午的时候,她到了公司。 眼睛的红肿已经消了,可是心里的疼痛却无法愈合。 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门里面的两个人同时向她看去。 从她站的位置,看到里面的两个人,似乎是要拥抱接吻的姿势。 她慌乱的扫了一眼,匆匆地垂下头,仿佛正在做错事的是她自己一样。 假装视而不见,用力摔上门,吃力地走了出去。 腿有些发软,差点害她摔跤,用手扶住墙壁,将身体也靠了上去。 她还是没有想象中坚强。她看到她们两个人的暧昧,却无能为力,手足无措,原来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呀! 第50章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 “子兮小姐,刚才有人过来送了一包东西,说是给你的。”李婶急匆匆上楼,递给了子兮一个纸袋。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香槟色缀满亮片和宝石的高档鱼尾晚礼服,上面的V领开叉一直到胸前,露出了大半个后背。 乔子兮微微皱了下眉头,将裙子放在一边,拿起那双有12公分高的水晶鞋,思索着到底是谁送来的东西。 一张薄薄的卡片从裙子的底下露出微微一角,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别忘了今晚你是我的舞伴。晚上6点我到你那接你。罗清玄。 哦,原来他叫罗清玄。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既然无法拒绝,就硬着头皮上吧。 衣服好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丰满的胸部被V字领从中间隔开,雪白的肌肤在宝石和亮片的映衬下闪着耀眼的光泽,如美玉般温润柔和,高跟鞋将她惟妙惟肖的身体托得更加亭亭玉立,玲珑有致的腰身,收紧的鱼尾,活脱脱一幅美人鱼出浴图。 自己不觉得都看愣了,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心绪也有些飞远了。 窗外有喇叭声响起,走过去探出头,便看见里面那一抹娇艳欲滴的唇色,这是那个男人最引人注目的明显标志。 裙子的腰身是收紧的但是却弹性十足,不用担心行动起来有任何问题,它将人的腰身收紧的恰如其分,让人不禁对这具充满诱惑的身体浮想联翩。 下楼的时候,李婶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乔子兮,惊艳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溺亡。 “李婶,今晚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先生回来你跟他说一声。”看李婶的样子,乔子兮忍住笑,柔声细语地说道。 “哦,好的,子兮小姐,你今天真美!”李婶用手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认错人。 “你真的会晃瞎我的眼睛。”罗清玄站在车门前,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嘴里喃喃自语着。 “我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他赞赏的目光投向乔子兮。 乔子兮不做声,轻轻地抿着嘴笑。 下车的时候,他从车座上拿下两个镶着钻石的假面具,将其中的一个给了乔子兮。 抬头一看,竟然来到了喜马拉雅酒店,这家伙还真会选地方哪。 或许,可以偷袭一下慕白,她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得意的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罗清玄侧脸看她想着心事坏笑的样子,不禁也被感染了,邪魅的嘴角也轻轻勾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暗淡柔和的橘黄色的灯光下,头戴假面的人们正在翩翩起舞。 罗清玄拥着乔子兮,缓缓踏进了舞池。 她身上的亮片和宝石在灯光的投射下,发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着迷地看着这具女人曼妙迷人的身姿和男人英挺帅气的风度翩翩的舞姿。 喝彩声和尖叫声随着音乐的激荡时不时传出。 一曲终了,乔子兮已是香汗淋漓,稍微感觉到有些气喘,为了躲开下一个邀请她的人,赶紧趁机溜了出去,乘着电梯上了八楼。 这是她第一次和席慕白发生关系的地方,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她们竟然已经步入了爱河。 第51章 这只是一个误会 席慕白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推开门的那瞬间,里面的一幕却让她不由得瞪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席慕白的手拉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女孩早已衣衫不整,整个身体向前倾在他的身上,就在席慕白感觉到异样向后转身的功夫,立刻呆若木鸡象电击一般傻住了。 趁席慕白愣神的功夫,那女孩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阴寒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乔子兮,目光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的意味。 眼前的子兮太惊艳了,让他顷刻间竟然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连连后退了几步,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猛然转身朝着门外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子兮,我永远爱你!” “子兮,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这些都只是用来骗人的吗?”她用力的摇摇头,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没等着回过神来,已经被一双细长有力的手拉住,转眼拖进了电梯里。 “你究竟想干什么?现在你满意了?”怒吼声在空气中炸响。 “啪”的一声,杨艺璇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她那白皙如玉的脸上红肿一片。 “我从来不打女人,可这是你逼我的!”席慕白的双眼猩红,如一头狂怒的狮子,大声咆哮起来。 “当天我喝醉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那都不是我所想的,你想要多少钱?”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支票,“现在我就写给你,你立刻给我滚出酒店,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能激起你的愤怒,是我的荣幸!”杨艺璇冷冷地笑了一下,伸手要去摸席慕白的脸,却被他一巴掌拍到一边. “我不稀罕你的钱,我只稀罕你的人,你,永远无法摆脱我。”杨艺璇的眸子里发出狰狞的光,狠厉的一笑,让席慕白不禁一怔。 他从来没有在女人的眼光里看到这样的神情,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张爱玲曾在《天才梦》里写:"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华美是给别人看的,而自己所感受的不堪唯有深藏。女人对衣服总是喜新厌旧,那么即便是再华美的袍子,若上面满是虱子也会丢弃重买,可人生只有一次,即便不堪与龌龊,也都要走下去。 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将爱情忘记,将你忘记,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首旧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歌,我们一起听过。 舞会的曲子变成了《南山南》的DJ,这首歌,是他们曾经一起听过的一首,他们一起听过。 罗清玄拉着乔子兮的手,重新走入PARTY中,她任由他拉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神智,没有思维,整个人呆滞无神,满脸泪痕。 席慕白扔下杨艺璇,他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他厌恶极了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他要去追子兮,要跟她解释清楚。 他要告诉她,这只是一个误会。 第52章 陪她去海边 “子兮,你在哪里?”席慕白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走廊里早已不见了踪影。电梯,他疯狂的去按电梯,电梯却迟迟不来,赶紧跑到楼梯口,飞快地下楼。 追出酒店外面,也没有看到任何踪影,他颓然的靠在车上,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车门,驱车赶往席锦琛的别墅。 李婶说她还没有回来,去了席慕辰的别墅,张婶说她好久没回来住了。 手机也一直在关机状态。 “子兮,你在哪里?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他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出的悔恨。 罗清玄在角落里接起了电话。 “放心吧,你的20万我已经打进了你的账户,记住,你要你的席慕白,我要我的乔子兮,我们互惠互利,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们分开。” 杨艺璇静静地挂断了电话,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 “你心情不太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吧。”罗清玄走到乔子兮跟前,伸手就要拉她。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我还是回去吧。”她低垂着眉眼,脸上的表情很淡漠,不去看他拉她的手。 不由分说,将她拉离座位,拥着她向外面走去。她象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拥着,跟着他的步伐,任由他的摆布。 任他将她推上车,任他拉着她到任何地方。 “子兮?”正漫无目的在路上乱转的席慕白蓦然一惊,他看到乔子兮上了罗清玄的车子。生怕会有什么意外, 赶紧跟在后面。 冰冷的风从车窗外袭进来,乔子兮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了,湿了又干了,行驶了一段路程,空气中突然弥漫了海风腥咸的气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海边。 罗清玄将乔子兮拉下车,陪她一起站在海边的石阶上,一阵阵低哑悠长的汽笛声传来,在这冷清的的夜晚显得格外嘹亮而孤寂。涨潮的时间,波浪一浪追逐着一浪,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远处的灯塔如指路的明灯,在明晃晃的大海上闪着微弱却坚毅的光芒。 她向周围看去,似是漫不经心。心里应该还有祈盼,总是在失望中还抱着一份忐忑的希望。 潮涨潮落,日出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命就是这样绵延不息啊! 站在这里,哀悼着自己刚一开始就夭折了的爱情,轻叹着人生的世事无常。 风越来越冷,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也被冷风刺痛,乔子兮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罗清玄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一股清雅的男子香水味在身边慢慢晕染开来,暖暖的笼罩着她的身心。 蓝色的Maibahe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车内的男子蹙紧双眉,双眸仿佛能喷灼出烈焰一般闪着隐忍的火苗,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远处的人儿拥进怀里。 远处的人儿一直在海风中如雕像般站立着,海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站着。 每个人宣泄心情的方式不同,这个安静的女子,没有疯狂,没有暴怒,也没有任何的怨恨,只是在静静地掉着眼泪。 莫名的,罗清玄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这样站着陪着她,陪她听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第53章 如果爱,请深爱 夜越来越深了,乔子兮的身体已经冻得麻木。 她抬起忧伤的眸子看向罗清玄,暗哑的嗓音幽然地传来:“该回去了,谢谢你今天陪我。” “难过可以放声哭出来,或是喊出来。”他接过她的话,柔声地安慰道。 “像这样。”说完他将手放在嘴上,做成喇叭状,大声喊起来:“乔子兮,我爱你!” 喊完,双眼盈满莫名的情愫,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那眼底如一潭幽深的水,似要将她淹没。 乔子兮略显尴尬,表情微微一怔,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别逗了!” 罗清玄吃吃地笑了出声,旋即拥着她,两人一起向车里走去。 车子飞驰在回席慕辰别墅的路上,罗清玄从后视镜看到了那辆蓝色的Maibahe,他红艳的嘴唇不禁扬起了一个邪佞的弧度,脸上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就在乔子兮下车的时候,席慕白已从车上飞快地跨下,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了她的手。 他想要将她拉进怀中,她却固执的向相反的方向用力。 “子兮,你听我解释,刚才都是误会!” 她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眼睛里满含着迫切与渴望。 乔子兮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对他说:“慕白,对不起,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是爱着对方,也或许,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 “你什么意思,你还是把我当成我哥的替身是吗?觉得我们长得一样所以就一时情迷了对吗?”他生气的质问,情绪很激动,把隐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本来是她在生他的气,反倒又成了她的不对! 她气得微微颤抖,面对他的无理取闹,心下一横,干脆的说:“我对你别无所求,如果你认为是真爱,就请深爱,如若不是,就请放手!”说完扔下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一阵风的跑了进去。 “如果爱,就请深爱!”罗清玄不阴不阳地重复着乔子兮的话,挑衅地看着席慕白。 “少在这阴阳怪气,你以后离子兮远点!”席慕白的话音未落,上来一拳打在了罗清玄的身上。 罗清玄一个闪身,拿手接住落过来的拳头,飞起一脚,朝席慕白的身上踢去。一来二往,激战了半天,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席慕白一个扫堂腿将罗清玄扫翻在地,自己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两人人仰面朝天躺着,浑身酸疼,罗清玄悠悠地吐了一句话:“谁胜谁负,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你一定没有机会。”席慕白重重的回了一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慕辰,一定是你生气了,因为我这么快就背叛了你,爱上了别人,对吗?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乔子兮轻轻地地念叨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虽然他花心,玩世不恭,可是他和你真的好像啊!让我无法拒绝他!” “我该怎么办?”颤抖着抚摸着手机上那张盈满笑容的脸,乔子兮心痛的闭上了眼睛。 第54章 害怕失去你 爱如此脆弱,似一滴泪,一吹就散。爱又如此绵长,让我想用一生都不可能再忘掉你。 门突然开了.乔子兮吃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席慕白。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回去了吗?”她的声音里满含惊讶,却又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喜悦。 “我想你,放心不下你,又回来了。否则今天晚上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席慕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抹淡淡的伤痛。 他过来抱她,她用力的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剃须水清爽的气息,这气息让她如此的依恋,让她如此的迷醉。 “你放开我。”她急急得喊道,白玉般皎洁的小脸变得通红。 “我不放。子兮,看着我。”他霸道的用手托住她乱晃的头,让她无法动弹,她故意倔强地看向屋子里某一个涣散的角落,不去看他。 他伸出手指,用力将她的下巴捏起,迫使她不得不看他。 “我爱你,真的只爱你。你看到的只是误会,我没有骗你。”他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满脸的真诚和痛心。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他心痛的影子,是如此真实又是如此动情。 “你应该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会失去一个人。”低低地叹了口气,凉薄的嘴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急切地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嘴里横行肆虐,感受着她甜美的气息,恨不得将她全部吞入。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他的心里不由得悸动起来。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这种悸动的感觉。 “啊”的一声,他吃痛地顿了一下,乔子兮感觉得到了嘴里有一股腥甜的气息在蔓延着,她这一口咬得真是不轻,心里不觉又隐隐地心疼。 在迟疑了一会儿后,他更加狂虐的吻她,直到两人快要窒息。 他将她扔在床上,迅猛的向她扑去,将她压在了身下。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空气中的气息充满了魅惑。他一手撕裂她身上的睡衣,大掌护上她的柔软。瞬间她的身体如火烧般灼热起来,娇呼声呼之欲出。 燃烧起来的情yù无法熄灭,也不想熄灭。他们放任着思想的自由,期盼着身体融合的激情。 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得到了无法言喻的满足。他的心情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在那一刻璀璨无比。 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她到疯狂。 “你终于是我的了吗?”他在她的身上沉迷地低语,双眼弥漫着爱与欲的气息。 (一声叹息,此刻省略几百字,哈哈) 她终于在他的怀抱里沉沉地睡去,睡得安心,睡得开怀。 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入睡的样子,嘴微微地上扬,将她视如珍宝一般拥入怀里,微笑着缓缓睡去。 真希望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一直不要醒来。 乔子兮今夜没有回席锦琛的别墅。 深夜归来的席锦琛,感觉到了一抹淡淡的孤独和凄凉。 他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路灯映照的夜空,心仿佛被排空一般难受。 第55章 暗恋,是一种彻底的寂寞 雪小禅说:暗恋,是一种彻底的寂寞,有心动,有幸福,可是,更多的是,是一个人的心酸。 无论我再活多少年,不论我再爱多少次,我知道,这世上,你是唯一的你,我再也,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你。 想了大半夜,突然就下了决心。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么能将她放在身边,能天天看到她也就无憾了。 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已经了然如心。 一大早,席锦琛就带着几个手下来到了席家的老宅。 整个宅子出奇的安静,没有丝毫的生气和温度,空气中布满了重重雾霭,笼罩着这座灰蒙蒙的建筑,如若不是在白天,会让人更加感觉到它的沉沉死寂。 胡月歌不在,只有李管家出来迎接他。这几天他一直让人盯着胡月歌,想看看她还会玩什么把戏,结果她除了出去和一些富家太太打牌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这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啊,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定暗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这些年,伪装了这么久,也该觉得厌倦了。 不觉冷哼了一下,他的这一举动,应该已经打草惊蛇了。 “上去,让孙护士帮你们把我大哥抬到我的住所去。”席锦琛沉声吩咐道。 “少爷,大夫人不在,您没有跟她说过吧?”李管家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偷偷地抬脸看着席锦琛脸上的表情。 “她对我大哥也没有那么上心吧?冷冽的目光瞥向李管家,那目光里射出的寒意让李管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担架上抬着的男子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生命的体征,席锦琛心疼地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去细细端详,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他抬上了停在外面的房车。 后面跟随的人陆陆续续地将各种仪器搬上了车,一路开往席锦琛的别墅。李管家看着扬长而去的一行人,悄悄地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女人脸上布满了寒意,身体斜靠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纹着一条狰狞的黑龙。 “看来,你已经暴露了。”阴沉的声音仿若从地狱传出,将四周的空气瞬间冰冻。 “那又如何?现在胡美玲在我们的手上,恐怕他还不知道吧?”女人张狂的笑声突然炸响,震碎了从窗户中射进来那一缕阳光照耀着的一抹灰尘。 乔子兮接到席锦琛的电话便赶到他的别墅。 她进门的时候,席冠杰已经被安顿好了,孙护士就在旁边照顾。 他带着她走进了二楼偏厅的病房,让她看见躺在床上的病人。 他的嘴上插着呼吸机,整个人靠呼吸氧气来维持生命。原来这就是慕辰的父亲啊,胡月歌在那次的宴会上说的慕辰的爸爸,现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躺在了这里。这和她有一定的关系吧!毕竟胡月歌说,是被慕辰气成这样的。 那么,她应该好好的照顾他,陪着他,直到他清醒,以此来做为赎罪吧! 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迷蒙了双眼。 - - - 题外话 - - - 假的胡美玲已查出,直接就称呼胡月歌了。 第56章 爱情曾经触手可及,如今却天各一方 “子兮,你的《午夜梦回》节目明天就要上档了,做好准备,他们今天会跟你联系。”席锦琛看着她,声音柔软,充满了磁性。 他向她走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心疼地看着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他知道,这样对她或许不公平,可是,爱情一向都是自私的,没有谁,会用天秤来平衡公不公平。 谁教她,爱的那个人,不是他呢! “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过来照顾爸爸的。”她低垂着眉眼,不敢再向病床上的人多看一眼,怕眼泪还会忍不住流下来。 “我已经把詹姆斯送去圣心幼儿园,这样你还能有时间照顾我大哥,我想,他应该会在不久的将来,醒过来的。”他仰头看向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鼻子有些酸涩。 乔子兮使劲地点点头。 “詹姆斯希望今天你能和我一起去接他。”他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充满了希翼的光芒。 她点点头,表示答应了,他的心里,竟然被浓浓的喜悦占据了。嘴角微微地扬起,如孩子般调皮诱人。 “子兮妈妈,你来接我,我太开心了!”从幼儿园里伸出双手扑过来的詹姆斯,兴奋地搂着她的脖子,猛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苗苗老师,这是我爸爸,这是我的子兮妈妈。”孩子高兴地朝着老师喊着,骄傲的好像要对全世界宣言。 这才是一家人幸福开心的模样吧!席锦琛默默地笑着,心头突然涌起了酸涩的感觉,如果柳絮还活着,这种幸福,是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呢! 我们如此爱,又如此伤害,如此近过,如今却又如此远。爱情曾经触手可及,今日我们却天各一方。 我以为可以平淡地爱你,我以为可以慢慢地忘记你,可是,不是的,我的爱在你这里,泛滥,成灾,无可救药。 席锦琛痛苦的地闭上了眼睛,心口莫名其妙地疼痛起来。 要下班了,柳茵揉了揉看了一天电脑酸涩的眼睛,捶了捶酸疼的腰,站了起来。 不知道楚乐天此时在做什么,一天了,她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动静。原以为可以做到对他漠不关心,却还是放不下。 穿过走廊,走到了总裁办公室,旁边,特助室的苏菲探出头向她打了声招呼。 “楚总呢?”她问道。 “楚总刚才出去了,说是有应酬。”苏菲笑着说。这是一个艳丽明媚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拿着包向电梯口走去,拿起手机,拨通了乔子兮的电话。 乔子兮不好意思的看着席锦琛和詹姆斯,将柳茵请她去王朝大酒店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席锦琛。 “你认识茵茵?”席锦琛好奇地问。 “对啊,那个粉丝就是她。”她忍着笑看着他。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看来真的就是缘分呢! 王朝大酒店包房内,楚乐天和袁菲菲面对面坐着。 “天哥,我爸和我妈想你了,想让你回家看看。”袁菲菲的双眼含满了柔情蜜意,眼底潋滟的水波脉脉含情。 “有时间我会回去的。”楚乐天头也不抬,皱着眉抽烟。 第57章 我们还是少单见面吧 “菲菲,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以后,我们还是少单独见面的好。”楚乐天点燃了一支烟,紧蹙着眉头,没有看袁菲菲的眼睛,他的头向一边倾着,大口大口地吐着烟圈,烟圈在眼前颤颤悠悠,一口气,被他吹得烟消云散。 “天哥,看来,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女子垂下头,眼眶绯红,眼泪就要流下来。 “我已经结婚了,你应该再去找一个爱你的和你爱的人,知道吗?”他沉声劝慰着她。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睛,看不清脸上表情的变化。 “我已经娶了柳茵,就要对她负责。”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个浑身带刺的女人,真的不知该如何对她。他想起了那晚情yù过后她满面泪痕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进入王朝大酒店,竟然在大厅里不经意遇上了唐慎之和席慕白。 柳茵尴尬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唐慎之也装作不认识柳茵,两人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席慕白上前轻轻拉住乔子兮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 “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你永远都摆脱不掉我。”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温暖的气息轻抚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刺痒的感觉。 乔子兮的脸微微一红,羞赧的看了席慕白一眼。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噼噼啪啪地绞黏着,放射出了耀眼的电光火石. 唐慎之偷偷看着柳茵的表情,她的表情里带着些许的不自然,拿包的手指不停地绞着手袋,手心里已经濡湿一片。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一起,就一起吃个便饭吧。”席慕白看了她俩一眼,再怎么说,柳茵是柳絮的妹妹,他们曾经也是相熟的。 经过一间间包房,柳茵从一间虚掩的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楚乐天。”她的心里微微颤了一下,像是琴弦被纤纤手指轻轻拨动。 坐在楚乐天对面的袁菲菲惊呼一声,“柳茵?”那英挺的背影忽然转身,目光蓦地定格在柳茵的脸上。她脸上的漠然被他依稀全部尽数。 进退两难,一时间柳茵觉得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唐慎之默默地打量着楚乐天:面前这个帅气英挺,神色冷峻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凛冽逼人的势气。他再看向柳茵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被楚乐天那傲然的气势打败了。 “楚总,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席慕白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笑着询问他。 “不了,你们自便。”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深深地看了柳茵一眼,朝着袁菲菲做了个“走"”的手势。 袁菲菲白了柳茵一眼,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嘴里恨恨的嘟囔着:“真是阴魂不散啊,吃个饭都吃不消停。” 柳茵颓然吐了口气,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唐慎之从背后扶了她一下,她回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眼睛里已经有了朦胧的水雾。 唐慎之的心头颤了一下,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看到柳茵痛苦的双眸,那眸子里的痛楚让他的心也跟着低沉下去,直到那痛晕染了他的整个身体。 第58章 想要和她重新开始 “天哥,你送我回家吧。”袁菲菲的目光里充满了渴望,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我帮你打出租车。”楚乐天不看她的眼神,漠然的看着前方。 坐在出租车里的女子不甘心的看着他,一直到车开出很远,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着。 楚乐天坐在车里,眼睛盯着酒店的门口,他要等她出来,等她出来跟她说明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要和她重新开始。 看到她们一行人走了出来,柳茵的身形有些摇晃,看来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他紧走几步过去搂住了她,将她抱在怀中,跟席慕白他们打了个招呼,朝着停车的方向大步走去。 唐慎之看着楚乐天抱着柳茵离去的背影,心情莫名的烦躁却又隐隐地疼痛着。 他一直站着,竟然愣在了那里,直到席慕白招呼他,他才回过神来。 送乔子兮到了席锦琛的住所,席慕白恋恋不舍,不依不饶地问着:“子兮,回我那吧,我想你了。” “我想好好照顾你爸爸。”乔子兮温柔地看着他,眼神里汪着一抹潋滟的清泉,教他迟迟挪不开眼睛。 他用胳膊揽过她的脖子,在她光洁饱满的额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迷蒙着爱的情愫。 舍不得放她走,他的心里有一千个有一万个的不情愿。 他将头抵在她的胸前,感觉着她起伏不定的呼吸,感受着她身上温热的气息。 他的手下传来一阵阵燥热,心脏仿佛呼之欲出,他握着她的小手将她拉近自己的胸前,让她感受他铿锵有力的跳动。 乔子兮的脸在路灯的照耀下一片通红,如火般燃烧起来。 他吻上她的唇,疯狂的交织着,疯狂地纠缠着,直到两人几乎无法呼吸。 万般的不舍,还是离开了她的唇,乔子兮轻轻地推开了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羞赧地看了席慕白一眼,低低地说道:“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他沉默不语,看着她下车,一直目送她上楼,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在车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回味着刚才甜蜜的激吻。 席锦琛的车缓缓地开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刺眼的蓝色,心头仿佛也被刺了一下,倏地沉重起来。 他故意装作不知,径自走了进去,身后甩下一个长长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乔子兮,走到大哥的病房,看到她在那里忙碌的身影。 她用热水给洗冠杰擦拭身体,每一下都擦得格外认真,也格外小心,仿佛躺着的那个人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使他碎裂一般。 “子兮。”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可以不用这么做,有护士和李婶她们。”他心疼的看着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没关系的,我想亲自照顾他。”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能够照顾他,我很开心。” 他的心如被微风轻拂过一般畅爽舒服。 第59章 十里春风旖旎,却不如你面若桃花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冯唐。 茵茵,这就是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懂吗?你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楚乐天坐在床边,看着因为微醺而浅眠的柳茵,心痛地低吼着。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忆起了从前的日子,时间过得太快,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竟已然悄悄流逝了。 那璀璨如花的女子,在记忆中,渐行渐远了。她的笑靥,也早已不复存在。她双眸里的潋滟清波,还有那明艳的灵动,都已经悄然无踪了。是什么改变了她?是什么将这一切全都摧毁? “你问我,为什么顽固而专一,天下太大,总有人比你更合适,其实我觉得这样不值,可没选择方式,你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 手机来电铃音响起,楚乐天看向铃音传来的方向,是在桌子上柳茵的手袋里。 并非想要窥探她的*,只是怕音乐铃声会影响她休息,他拿出手机,本想挂断,可是上面的名字却引起了他的好奇。 是一个“之”字。他饶有兴趣地接通了电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听见电话里轻轻地喘息声,他安静地等着,心里却不自觉的慢慢下沉。 “茵茵,”低沉暗哑的声音终于传出,仿佛打破了千年的沉寂,楚乐天的心如乏旧的破布一般被慢慢的撕扯开来,随着刺耳的撕裂声,一点点渗出疼痛。他潜意识里一直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继续沉默不语,心情却激烈的起伏,这种焦虑、试探,愤怒还有怀疑掺杂在一起,让他有耐心继续等待对方进行下去。 “茵茵,你怎么不说话?他还和那女的在一起,他根本就无视你,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声音里饱含了对柳茵“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苛责,却又心痛无比。 “嫁给我,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幸福的!”那声音的急迫与热切,终于将强做镇静的他激起了幡然怒火。 “是吗?你想和柳茵结婚吗?那要看我同不同意。”他暴怒的吼出这句话后,竟颓然的跌坐在了床上,恍若说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将手机扔在床上,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柳茵,双手捧着头,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们两个人,竟然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这是谁的错呀?是谁的? 时至今日,他竟然还想和她摒弃一切不愉快,重新开始,可是,还能回到从前吗? 都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却道故人心异变。”他没有变心,是柳茵变心了吗? 唐慎之握着手机安静地站在床边。 楚乐天终于知道了。 这导火线,终于因他而引燃了。虽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管柳茵是作何感想,他终究还是站在了主动的一方,虽然忐忑,却也有些沾沾自喜。 第60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子兮,今晚我送你去电台参加节目吧,正好今晚有空。”席锦琛给乔子兮打电话说。 “我自己可以去。”乔子兮犹豫了一下,拒绝了席锦琛的好意。却没想到,他依然固执地要求亲自送她过去。 十点钟,打开车载收音机,主持人月灵温暖甜腻的声音缓缓响起,如一涓细流,缓缓流淌进心底。 “张爱玲说,有些人,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等有机会见了,却又犹豫了,相见不如不见。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月灵,今天的《午夜梦回》节目,我们又见面了。” “今天我们重新邀请到了情商专家乔子兮女士做客我们《午夜梦回》节目,因为她现在就定居在海城,所以我们可以经常邀请她过来。乔女士,跟大家打个招呼吧。”月灵微笑着看着乔子兮。 “?嗨,大家好,我是乔子兮,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乔子兮微笑着说道。 “刚才主持人说了张爱玲的那句话,那么,我们今天就围绕这个主题来进行吧。“她笑着看了主持人一眼。 “好的,请导播接进电话吧。” …… 节目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席锦琛坐在车里,安静地倾听着,嘴角不时地上扬,心里暗暗赞叹女子的睿智和带给人的如沐春风的温暖。 突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乔女士,你为别人解决情感问题,那么你自己本身是如何对待你的感情呢?”声音充满了调侃和不屑,带着恶作剧的意味。 乔子兮和月灵互相对视了一眼,月灵刚想岔开话题,乔子兮用手示意她一下,接过了话题。 “人的一生,会被多种情感所累,亲情,友情,爱情,我也是凡人,对待感情,只能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态度来淡泊看待。” “哦,是吗?那不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庐山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真面目呢?我真的拭目以待啊!哈话。”电话里的女人狂笑了起来。 电话被导播挂断了。 “好了,时间有限,我们节目组接受了一位阿姨的委托,她叫张春华,希望能够找到十多年前她曾经任职保姆的一家人的太太,如果有知情者,可以拨打我们栏目的电话。” “最后的时间,我们还是为大家念一首诗,希望能带给你们最温暖最深情的年代的回忆,带你们渐渐进入甜美的梦乡。” 《这么好的信》 周公度 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写信 写一封这样的信 信里说法国式的接吻 说春天,小城和溪水 说亲爱的,亲爱的 说秋天很美,很美 旅途有一点点儿旧信封才知道的疲惫 说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说出许多质问和省略号 说“祝好。某某。 某城某年某月某日 节目结束,月灵担心的皱着眉头,看着乔子兮。 “有人好像针对你,以前节目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乔子兮淡淡一笑,“不要紧,顺其自然吧,不要放在心上。”说完,她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她们一起起身离开。 第61章 爱的代价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以淡泊的心态来对待你的感情的。”黑暗中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阴影,紧握着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已然是冬天了。 冬日暖阳,萧瑟的阳光从干枯的树枝上稀稀拉拉地照下来,带着一丝萧条的暖意。 早晨送詹姆斯去幼儿园的路上,詹姆斯歪着小脑袋,眼里闪着希翼的光,稚声稚气的问乔子兮说:“子兮妈妈,冬天什么时候下雪啊?我好期待哦。” “很快就下了,等下雪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堆雪人好吗?” “太好了!”孩子兴奋地欢呼起来。伸出手掌和她击掌誓约。 到了幼儿园,赫然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招摇晃眼,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而靠在车上那帅气阳光的男子,也引来了不少女子的注目。 席慕白径直朝她走过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他这一张扬的举动,不禁让她面红耳赤,慌乱地看向周围投射来的目光,逃也似的跟着他上了车。 如果让詹姆斯的老师看到了,不明情况,还以为她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女子呢! 一路飞奔将她拉到喜马拉雅酒店,他太想她了,再见不到她,整个人就会疯掉。 “昨天晚上那个电话,是不是有人搞的恶作剧?”他看了她一眼,担忧地问。昨晚的节目他一路听下来,电话里的声音听不清楚,但他还是隐隐有些怀疑杨艺璇,可是杨艺璇好像并不知道子兮的存在啊,他觉得有些困惑,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怎会知晓自己酒醉时念叨子兮名字的时候被她听了去呢? “也或许是什么人感情受到挫折,借这个来发泄吧。”看席慕白那么担心,她安慰着他。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们不去了,好吗?”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担忧,不想再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 “没关系的。”她的小手摸向他的手,用力的在他的手里握了握,回给他一个坚毅的眼神。 “我们还要找你妈妈,这个栏目在海城的影响力很大,因为它清新浪漫,并且还有各种感情问题的倾诉和解决办法,一般的家庭妇女都会收听,我觉得肯定有希望。” 到了喜马拉雅,穿过大堂,新来的大堂经理已经换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席慕白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潜意识里,却还有着隐隐的不安,那天杨艺璇那狠戾的目光,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子兮,等找到妈妈,我们就结婚好吗?我再也等不了了。”进了办公室,他迫不及待的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他渴望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生几个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能保证并做到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并且通过考核,我就嫁给你。”她幸福地笑了,娇嗔地说。眼睛里却陡然闪现了泪花。慕辰,就此别过了吗?要永远忘记你吗? “我保证。”他用力的点点头。 暂且相信他,谁让他花名在外,让人无法立刻就能相信呢?爱上了一个放làng不羁的男子,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第62章 深夜涉险 十点档的《午夜梦回》节目正在进行中。 导播小白接起了电话:“快去救胡美玲,在东郊树林里……” 正要问明缘由,电话突然挂断了,里面传来滴滴的忙音。 猛然回过神来的小白朝直播室做了个手势,从他那怪异的眼神里,乔子兮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现在,我们来欣赏一首歌曲,后面的精彩大家继续期待。”月灵温婉甜美的声音娓娓道来。 小白将内容写下来举着给她们看,乔子兮的心顿时慌乱起来。她强作镇静,坚持录制好节目,顾不上跟月灵打招呼,踉踉跄跄朝着外面的席慕白奔了过去。 通知完钟宇,席慕白和乔子兮匆匆往东郊赶去。 多年以前,这里曾是一片坟场,后来,墓地搬到墓园那边,只留下了这一片空荡荡的树林子。 寒冷的冬夜,天上的星星闪着清冷的寒光,月亮也躲进了云彩里,只有一阵阵风,吹动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小动物凄厉的叫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乔子兮害怕的向席慕白身上偎了偎,慌乱的向四周看着,冷风吹透了棉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席慕白用力的搂了她一下,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然后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帮她打气。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两个人一步步向林中走去。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扑棱着翅膀从树上飞过,吓得乔子兮尖叫一声,恐怖感油然而生。 “我们去车上等钟宇他们吧,这会不会是个圈套?”乔子兮小声的说,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席慕白。 “那好,我们回车上去。”席慕白拥着她,快步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几个黑影慢慢向他们周围包抄过来,席慕白举起手机的手电筒,想要看清来人的样子,却被一个黑衣人冲上来飞起一脚,踢掉了手机。 席慕白将乔子兮安置在一边,一个反扑,跨步冲到那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男子发出一声闷哼,关节已经脱臼,席慕白顺势踢向他的右腿,腿部吃痛,直接跪倒在地,被席慕白按住脱臼的胳膊狠狠踩在脚下。 “说,我妈在哪?”他抬头看向其他人,眼神里充满了狠戾。 “想知道先打败我们再说。”其中一人朝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起扑了上来。 乔子兮冲上前,和席慕白背对背,一来可以保护对方,二来可以互相照应。 “宝贝,身手不错,练过吗?”席慕白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她。 “那当然,大学时拿到跆拳道黑带,从小跟着远房的一个叔叔练习。”她骄傲的说。 “呵呵,平时隐藏的挺深啊,我还以为你弱不禁风呢。真是被你的伪装给骗过了。”他不禁咂舌。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呢!”她不以为然。 “不好,如果得罪了你,会不会被你打死啊?”他的脑袋陡然闪过一丝灵光,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心下不禁叫苦连连。 一场恶战,正打得欢,钟宇边喊边带着一拨人快步飞奔过来。 黑衣人一看势头不妙,扔下他俩落荒而逃。 第63章 胡美玲归来 钟宇招呼了一声,大家便分头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大声喊:“快来看呐,这里有个麻袋。” 所有的人从四面八方聚拢了过来,喊的人已经打开了麻袋,借着手电筒的光,一头乌黑的长发从里面散乱开来。 等到看清里面人的长相,席慕白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将人抱了出来。 “赶紧送医院。”看到人已经昏迷过去,钟宇毫不犹豫的说。 一行人将胡美玲抱上车,急匆匆向医院赶去。 树林里恢复了原来的清冷和幽静。 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清冷的光辉洒向了大地,倏然,照亮了树林中一个魁梧健壮的身体,那人的脸上露出了狰狞阴险的笑容。 胡美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上面起了一层白痂。 席慕白握住胡美玲柔弱无力的手,将她放在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双眼盈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乔子兮端来一杯水,把棉球棒蘸湿,放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滋润。 “妈妈,回来就好了。”席慕白柔声地安慰着,有太多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钟宇带人去了席家的老宅,胡月歌一直没有回过老宅,估计是早已经逃跑了。 将老宅里的佣人全部遣散,老宅也上了锁。 听说了席冠杰的病情后,胡美玲一刻也不想在医院多呆,急切地跟着席慕白他们去了席锦琛的住所,席锦琛也从香港回了海城,这几日公司的事情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席冠杰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还是没有一丝苏醒的体征,正在给他按摩的李婶看到了胡美玲,老泪纵横,上去抱住她痛哭起来。 “冠杰,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我是美玲,我等着盼着,就等着和你们相聚的这一天,可你这是怎么了啊?”胡美玲柔弱地哭着,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孙护士赶紧上前,给她掐人中穴,席慕白将她抱到客房去,她悠悠地醒了过来。 席锦琛站在客厅里,面对着落地窗,窗外的阳光明媚,毫无保留的温暖倾泻进来,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闭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一定也不动。 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大嫂,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晚饭吃过后,席锦琛走到胡美玲的房间,满脸担心的询问。 胡美玲面色憔悴,看上去很辛苦的样子,乔子兮朝席锦琛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急着询问,扶胡美玲躺好,给她掖了掖被子,关照她早点休息,关了灯,拉着席锦琛出了房间。 “妈妈很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乔子兮看着席锦琛,他的脸上表情很复杂,眸子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晦暗。 “你也很累了吧?早点休息吧。”乔子兮看他的神情有些憔悴,关心地说。 “子兮。”他高大的身影向前一步,将乔子兮纤弱的影子包围起来,他的气息在她的头顶蔓延,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沁人心脾。 第64章 爱的痛了 眼睛里似有雾霭迷蒙,乔子兮的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这几日你辛苦了!”他拥住她的后背,霸道地阻止她的后退,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去抚她额前的青丝,那手指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她贪恋的猛吸一口气,这味道让她觉得温暖。 “我,我已经想好了答案,现在想要告诉你。”她的脸颊涨红,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他的眉眼。 那凛冽的眉眼,眉峰挺拔,眼角开阔,赶紧闭上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那凛冽的眉眼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弧度。 这清冷的男子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怕我?怕我吃掉你?”他戏谑的看着她。 刚才的紧张在那戏谑的眼神里全部卸掉,张开眼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正欲推他离开,却被一只胳膊用力的拉进了怀里。 “不要告诉我答案,我一直等你,等你重新给我答案。”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感受着怀中的人儿轻轻地颤栗,心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可是该怎样告诉他。 她竟然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气息,贪恋他霸道的拥抱。甚至,还期待他的……吻。 乱了,真的乱了。 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每走一步,都觉得心在颤抖。 那晚的电话,楚乐天已经接了,他现在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无力地垂着头,到底该怎么办,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的。 她在落地玻璃窗前停下,靠在玻璃墙上,看着太阳照进来的方向,微微眯上了眼睛。眼睛的余光里,一个妩媚美丽的女子的脸就在眼前。 这眉眼忧郁的女子,何时已经和微笑无缘了啊!爱的痛了吗?心口的地方,受过的伤,是否从来都没有愈合过呢? 她将脸印在玻璃上,凉凉的冰冷触上滚烫的脸颊,让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楚乐天从总裁办公室出来。 他看到那女子被制服包裹的玲珑丰满的身材,一头紫色的卷发随意的倾洒在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柔软莹亮的光泽,姣白的小脸触碰着玻璃墙,圆润的唇就抵在那冰凉的玻璃上。 心里竟然隐隐泛起一阵心痛:有多久,他都没有亲吻那两片娇嫩的唇瓣了? 他轻轻走到她的身后,她竟然没有半点儿知觉。 他从背后拥住她,他的唇落在她的头顶,忘我的嗅着她温暖的发香。 她从玻璃墙的影子里看到了他,他微闭双目,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周围那犀利冷漠的气息已然不在。 她回过身,他的唇顺着她转来的方向,轻轻落在她的脸上,直到唇上。 猛然钁住那两片丰盈的红唇,没来得及出口的娇呼已经被强行夺了回去。 用力托住她的后脑。辗转吸吮着,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楚乐天微微一愣,继而更加加强了攻势。 他抱起她,一边吻她,一边急急地向办公室走去。 第65章 久违的感觉 “苏菲,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经过特助室,楚乐天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 苏菲被楚乐天的举动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总裁如此失去理智的时候。 身体狠狠压下,手在她的身上迅速游移,她的制服扣子在他的手忙脚乱下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 她不禁“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好笨。” 他抬头看她一眼,褐色如琥珀的眸子里燃烧着情yù的火焰,火热的双唇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抬起身,伸出双臂,将他的脸又重新拉近了胸前。 “我帮你。”她哄着他。手慢慢地在他的身上移动。 美好的身体在空气中慢慢绽放,高耸的柔软瞬间夺了他的心智。 “茵茵,我爱你!”情浓之时,楚乐天在她的耳边低低呢喃着。 眼睛里蓦地一片湿润,她的鼻中涌上了酸楚的感觉。 “我也爱你!”她热烈的回应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里充满了魅惑。 一室旖旎。他的气息在她的身边久久不息。 她枕着他的胳膊,深情地看着他迷离的眸子,手指抚上他双颊刚毅的轮廓,如刀削般的高挺的鼻梁,幽深的眉眼。 除了热恋时,已经有好久,两个人没有这样近距离互相看着对方了。 “茵茵,我们从头开始吧。”他用力的吸了口气,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啄着她红肿的唇瓣,幽幽地开口。 她靠近他,将头埋进他的脖颈,用力的在上面吸了一口。 一朵红色的梅花赫然绽放。 他逼近她,在她雪白的颈上,以同样的方式,也留了一个。 “就算是,你的承诺吧!”她羞赧的垂下头,在他的胸口,用纤白的手指温柔地画着圈圈。 那蜜色的胸膛激烈的起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紧绷的身体又有了深深的渴望。 “茵茵,累吗?还要吗?”没有等她回答,身体已然进入,整个人被温暖团团包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精疲力尽,除了渐渐消无的喘息声,还剩下那渐渐消散的一室旖旎。 “天,让袁菲菲离开公司,好吗?”她疲惫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 “为什么?”楚乐天一怔,身体自然地坐起。 “因为我爱你,我的眼里容不下砂砾。”她趴在床上,柔软的长发覆在背上,遮住了那莹白的一片。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脸上的五官痛苦的扭曲。 她抬起头,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丝波澜起伏,似乎他的回答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明示的情愫,不去和她的目光接触,起身穿好了衣服。 柳茵将头埋在发中,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还是放不下,对吗?”她的自言自语,他永远都不会听到的吧! 没有再说一句话,静静地起身,慢慢地将衣服里里外外的穿戴整齐,她走向他,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久违的感觉,叫人怀念感觉。 第66章 以前的事都忘记吧 “天哥,我们谈谈。”袁菲菲气冲冲的冲进总裁办公室,满脸怨气地看着正在低头办公的楚乐天。 “什么事?”楚乐天没有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冽。 “你和……你和她今天下午在干什么?”袁菲菲因为气愤而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和她怎么样,好像和你无关吧!”楚乐天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扫向袁菲菲,那瞳仁里面闪过的一丝冷厉,让她看了不觉心头一颤。 “我想和你谈一谈,我们还去老地方吧。”袁菲菲垂下头,两眼盯着脚尖的方向,不再看他的眼睛。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楼,到了地下停车场。 正要发动车子的柳茵远远地看到了走过来的两个人,下意识将脖子一缩,身体向下躲去。 看着他们开车离开,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了想要跟出去的冲动。 这一次就豁出去了吧,悄悄地跟在楚乐天的车后,绕过车水马龙的人流,开出了城外。 这里是一片安静的后海,顺着那个高耸的小山头下去,就可以直达海滩。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看到他们在沙滩旁站下,便躲在山后不远的地方,支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天哥,你真的忘记以前的事了吗?”袁菲菲扬起被海风吹得通红的小脸,倔强的问。 ”菲菲,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们要向前看不对吗?”楚乐天平静的反问道。 “天哥,那件事,我不能不提。我永远都忘不掉。”袁菲菲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菲菲,我知道。那是一个女孩不能接受的,所以,我答应了要一直照顾你。”楚乐天的脸上一片凄然,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很痛苦,我不想是因为这个让你内疚,我只想你真心的爱我。” “我不能再爱你了,你懂吗?一个人的心不能二用。” “可是我做不到!”袁菲菲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你忘了她爸爸以前是怎么对付你们的吗?你难道全忘记了?” “菲菲!”楚乐天大吼一声,双目瞪圆,气愤地盯着袁菲菲,双手攥紧拳头,额上的青筋已然凸起。 “不要再提了!”楚乐天的声调陡然下降,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安,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我不想因为仇恨毁了自己的幸福,你懂吗?我爱茵茵,我想给她幸福。冤冤相报没有到头的时候。”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声音虽低沉,却充满了力量。 “可是我介意,我是为了谁这样的?凭什么到头来一无所有的人是我?” 没有人回答,只有海浪追逐着海浪发出的“哗哗”的响声。 他们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爸爸到底对楚乐天做过什么?袁菲菲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问题让她感到困惑,趁着没人发觉,赶紧偷偷溜上车疾驰而去。 身体已经冻得麻木,可这一颗心却是滚烫的,因为她听到了,楚乐天说他爱她! 只要他能够爱她,这就足够了! 第67章 不同意你爱她 这几日胡美玲的身体已经明显有了好转。 为了庆祝一家团聚,全家人一起到天上人间去吃中餐。 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人在无意中,经常能碰到。 然后,他云淡风轻的扬起白皙修长的手,笑意盈盈的对她打着招呼:“hi,好久不见,子兮。” “你也在!”她笑着回答。 “一个研究员成天不搞研究,总跑出来应酬,还真是个难得的全能人才啊!”席慕白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 罗清玄含笑的眸子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当目光落在胡美玲的身上时,那笑容突然变得黯淡,渐渐隐没不见。 席锦琛的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精芒,若有所思的看了胡美玲一眼,没有说话。 落座后,席慕白兴致勃勃的对大家说:“今天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对大家宣布。” “什么好消息,我要听。”詹姆斯很有兴致的大声说。 “现在妈妈已经回来了,我想和子兮结婚。”他兴奋地看着每一个人,脸上泛着幸福耀眼的光。 他的兴奋因为每一个人脸上不同的表情渐渐惨淡下来。 “不同意!”席锦琛和詹姆斯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詹姆斯,有你什么事?”席慕白了詹姆斯一眼,急乎乎地说。 “子兮妈妈是我的!”詹姆斯撅着粉嫩的小嘴,歪着脑袋,也斜着席慕白。 席锦琛对着詹姆斯,毫不犹豫的翘起了大拇指。心里暗暗憋着笑。 席慕白“哧”了一下鼻子,将头扭向一边,懒得理他。 乔子兮尴尬地低着头,佯装喝水,一声也不敢吭,甚至连喘气都觉得那么困难。 “子兮,你愿意嫁给我吗?只要你说愿意,别人的反对都无效。”席慕白抓过乔子兮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着急的询问着。 席锦琛的面色攸地一沉,他皱起眉头,眼睛紧紧盯住席慕白抓住的手,探究的眼神飘向了乔子兮。 乔子兮满脸涨红,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干脆低下头,假装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明白。 一顿晚餐终于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暗战中落下帷幕。 抬起了快要掉到地上的脑袋,用力的按揉了几下,这饭吃的,真叫一个累啊! 她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气,起身向着厅外走去。 “子兮。”罗清玄从座位上离开,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我听了你的节目,很偶然,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子。”他满脸璀璨的笑容,眼睛里充满了对乔子兮的欣赏。 “呵呵,没有什么其实。”她难为情的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邀请你去我家作客。”罗清玄彬彬有礼的说。 “我,我不太清楚。”她抬头向席慕白的方向看去,自己不确定他是否会生气。 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爽朗的一笑:“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朋友,仅此而已,不要有负担。” “好的。”她笑了一下,点点头,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罗清玄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脸色慢慢暗沉下来。 第68章 不堪的往事 几个人走向停车场,席慕白紧走几步,拉住了正要坐上席锦琛的车子的乔子兮。 “子兮,跟我回去好吗?”他的眼神里带着询问,询问中却又满含迫切和急需的肯定。 乔子兮犹豫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这复杂的关系,常常让她不知所措,因为要考虑到每一个人的感受,所以她做起决定来就比较吃力。 席锦琛推了詹姆斯一下,聪明如他,孩子颠颠跑过来,一把拉住乔子兮的手,使劲摇晃着:“子兮妈妈,詹姆斯今晚好想跟你一起睡。”说着,扬起白玉般的小脸,朝着乔子兮扮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的,我陪你。”乔子兮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了一个吻。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席慕白无奈的叹了口气。 詹姆斯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紧紧缠在乔子兮的身边。 胡美玲跟着上了席锦琛的车。 车上的空气比较沉闷,席锦琛终于打破了沉寂。 “大嫂,你还记得,你和大哥结婚的时候,我去给你们捣乱的事吗?” 他扭过头,看着胡美玲的侧脸,从这个角度,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锦琛,这都多少年了啊,谁会记得那么清楚?我和你大哥结婚都有30多年了,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也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好多事情,都不愿再想起了。”声音里带着些许凄苦和几乎不闻的哽咽。 “是呀,这次回来了,以前的事不提了。”席锦琛安慰道。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当时胡月歌是怎么将你掉包的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席锦琛还是有些不死心。 胡美玲犹豫了片刻,回忆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那时候慕白和慕辰才6,7岁左右的样子,席冠杰经常不在家,胡美玲一个人百无聊赖,有时候也去孤儿院帮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你是胡月歌的姐姐吧?她现在在我手里,如果还想要他的命,就赶紧拿钱来赎她。”有一天,她突然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内容却让她如坠深渊。 胡月歌15岁的时候就从孤儿院失踪了,院长告知他们后,身在国外的她和养父母到处打探,甚至找了私家侦探,一直杳无音信,现在突然有了她的消息,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没想到她竟然被人绑架了。 席冠杰并不知道胡月歌的事情,从胡月歌失踪后,有一个孪生妹妹的事,她再也没有对别人提起过,那是心里面最痛苦的记忆,已经结痂的伤口不想让再重新掀开。 胡美玲偷偷取了自己的私房钱救回了胡月歌,并让她住进了东区一套闲置的房子里,因为胡月歌说不喜欢见生人,所以一直没有在大家面前出现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会有预谋的。 再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绑架然后拉到了外省,因为一直被人监视,所以没有逃脱的机会,直到最近才被绑了回来。 席锦琛默默地听着,心情很复杂,他淡淡的安慰了胡美玲几句,低沉着声音说:“如果大哥醒过来,看到你回来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胡美玲抽了抽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连声说:“对呀,对呀,真不知道他何时能醒过来呀。” 第69章 她笑了,他的生命就灿烂了 楚乐天回到家里,屋子里亮着灯,柳茵人却不在卧室。 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她,推开浴室的门,见她正仰面睡在浴盆里面。 一头卷发随意的倾泄着,遮住了半边面容,胳膊搭在浴池边上,两条修长的腿慵懒的交织在一起,神情淡然,眉宇间带着微微的笑意。 许是做了什么美梦,那嘟起的小嘴轻轻咧开,嘴角上扬,身体稍微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 楚乐天笑着摇摇头,将外衣脱下,扔在衣架上,倾下身将她抱起,顺手扯下一条浴巾给她搭在身上。 浴盆里面的水已经凉了,柔软的身体带着微微的凉意,她在他的怀中冷不丁儿打了个寒战。 他将她抱出浴室,轻轻地放在床上,轻轻拉开她缠绕在他腰上的手,用浴巾温柔地给她擦试着头发和身体,然后盖上被子,轻轻握住她柔柔的小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他们之间,有多久没有这么毫无芥蒂的坦诚相见了呢! 他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终究还是记不起来了,平日里忙忙碌碌的日子,对她缺少了太多的关爱和温暖,自己真的将她疏忽太久了! 起身换下弄湿的衣服,草草冲了个澡,便急匆匆地钻进被窝。 她的身体依然泛着丝丝的凉意,还没有温暖过来,一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便毫不犹豫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茵茵。”楚乐天低唤了一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指插进她的卷发中,轻轻地揉着。 她在他的怀中不安的扭动了几下,为了寻找那一片炙热的源泉,仿佛要深入到他的身体一般。 轻轻将她压在身下,拨开散落在脸上的长发,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向下探索。 她的轻喘声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如天籁般动听悦耳,她将双腿蜷起,慢慢缠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如火的温度骤然升起,氤氲的气息渐渐模糊了双眼。 从此以后,原谅了所有不能原谅的事情,那些磨难挫折和不幸更不算什么了吧! “天,我们好久没有回去看我爸爸了。”懒懒的躺在楚乐天的臂弯里,柳茵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啄着他蜜色健美的肌肉,漫不经心地说。 楚乐天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淡淡的回了一句:“那我明天晚上陪你回去吧。” 柳茵明显感觉到了楚乐天突然之间的反应,于是,更加激起了她想要探寻真相的决心。 下午,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楚乐天便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早早离开了办公室,快步向柳茵的经理室走去。 袁菲菲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楚乐天进了柳茵的办公室,心里骤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一看到他,柳茵的眉眼便绽放了灿烂的笑容,楚乐天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这久违了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只要她能开心的笑,那么他的生命就是灿烂耀眼的。 第70章 抱紧你的我,比国王富有,曾多么快乐 到了柳家大宅,柳震庭已经让保姆准备好了饭菜,摆在餐桌上,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们。 柳茵扑过去搂住柳震庭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撒娇地拉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 柳震庭摆手示意楚乐天坐下吃饭。 大概询问了一下公司的近况,便没有再谈公事,柳震庭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柳茵,笑呵呵地说:“看来最近心情不错,神采飞扬啊!” “爸爸真能调侃我。”柳茵脸一红,娇嗔地说。 “这都是乐天的功劳啊。”柳震庭意味深长的看了楚乐天一眼,慢悠悠地说。 “我还应该更加努力,让茵茵过得更幸福。”楚乐天眼里盈满了笑意,傻傻地看着柳茵。 一家人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最后柳震庭将话锋转到了孩子身上。 “快点要个孩子,我好早点抱孙子。否则,怕是见不到了啊!”充满期望的眼神看向他俩,脸上隐约带着伤感。 “爸,我们加油啊,你别急。”柳茵赶紧安慰他。 柳震庭点点头,离开饭桌,回头招呼楚乐天跟他到楼上书房。 柳茵见他俩上去,也悄悄地跟上了楼。偷偷躲在书房外面,侧着头听他们的谈话。 “乐天,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啊!”柳震庭长长叹口气,有些忧伤。 “我一辈子的努力现在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也算是补偿你和你爸妈了吧!”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上辈子的恩怨,不要让你们年轻人来负担,茵茵交给你,我算是放心了。”伸手拍了一下楚乐天的肩膀,便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爸,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是真心爱茵茵的,也是真心想要入赘柳家的,你和我爸妈年轻时的纠葛,我不想再提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放下吧。”楚乐天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缓慢,听起来好像很吃力。 “那就好,我对你很放心。”那个袁菲菲你打算怎么办?” 原来爸爸知道袁菲菲的事情!柳茵不禁吃了一惊。 “我亏欠她的,所以答应了她父母要照顾她。”楚乐天吃力的说出这句话,眼睛不看柳震庭,慢慢垂下了头。 “你把握好分寸,不让茵茵受伤就行了,我没有意见。” 看样子谈话就要结束了,柳茵赶紧闪身进了旁边的洗手间,假装洗手。 等听到了下楼的声音,她才去自己以前的卧室转了一圈,故意磨磨蹭蹭走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提到这些事楚乐天就那么沉重啊? 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来,越来越觉得困惑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要揭开谜底,关键是要找袁菲菲。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里面放着音乐,柳茵认真地倾听着。 一份爱失去了光泽,面对面,背对背,反复挣扎怎么都痛 以为爱坚固像石头谁知一秒钟就碎落,难道心痛都要不断打磨 抱紧你的我,比国王富有曾多么快乐 失去你的我,比乞丐落魄 痛多么深刻…… 第71章 陪你一起看初雪 早晨起床,天灰蒙蒙的。 送完詹姆斯,在马路对面便又看到了那一抹张扬的蓝色。 “你不去上班,成天这样不务正业,小心锦琛把你辞了。”乔子兮看着那张邪肆的笑脸,调侃道。 “辞退我更好,这样就可以每天都能陪着你了。”他的一只手揽上她的肩膀,搂着她向车上走去。 “听说今天会下雪,我带你去看雪。”他朝着她神秘的笑了一下,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子开到海边,沿着海岸线往里开,出现了一座别墅群。 在一栋房子前停下车,径直拉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哪里?”乔子兮疑惑地问道。 “我们将来的家。”他看着她,眉眼里堆满了笑容。 十指紧扣,牵着她的手向后院走去,那里有一座巨型玻璃房,拉开房门走到里面,乔子兮小嘴一张,惊呼了起来。 温暖洋溢的房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兰花和许多她叫不上名的花。周围的白色花架上每一层都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肉肉植物。 用卡通的花盆栽种,调皮地绽放着。 “喜欢吗?”席慕白微眯起眼睛,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得意地说。 “喜欢。”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脏激动地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那怎么感谢我?这段时间为了弄它们我可真是累坏了。”他的脸上带着狡黠地坏笑。 “给一个抱抱怎么样?”乔子兮侧着脸,调皮地笑着说。 “好吝啬。不同意。”他白了她一眼,满脸的不屑。 “那就一个吻。”狠了狠心,她继续说。 “再狠狠心,加点筹码。” “以身相许?”乔子兮瞪大眼睛,惊讶地反问。 “这个主意不错。”说完,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楼上走去。 “你真是色qíng狂。”将手围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脸贴在他温润的脸上,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淡雅幽香。 “你喜欢就好。”他咧开嘴笑着,嘴角一片邪佞。 进了房间,将乔子兮放下。 突然鼻子一酸,有种好想掉泪的感觉。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会如此了解她的喜好? 清一色高档欧式床品,清一色的白。纯洁素雅。 她跑上前拉开白色的蕾丝窗帘,一缕阳光从落地窗钻了进来,将她的整个身体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 回眸一笑百媚生。 席慕白紧走几步,将窗帘拉上,捧起她的小脸,用力地吻了下来。 乔子兮楞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着席慕白的脸,他的双目微闭,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有些酥麻。 将眼睛闭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热情,渐渐迷醉。 席慕白慢慢向床边退去,托住她的头,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 欺身将她压在身下,随着吻得深入,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身下的她。 她的脸颊如桃花艳丽动人,双眸梦幻迷离。 “子兮。”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瓣,她的小嘴微微肿起,红艳欲滴。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着。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答应嫁给我?”席慕白双眉紧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光里带着丝丝埋怨。 “慕白,我,我不想让大家太尴尬。”乔子兮的脸变得更加红艳,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第72章 最向往的生活 “子兮,这些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你是我的,不能动摇知道吗?”席慕白看着她,认真地说。 “好了,我是你的,拉钩。”乔子兮笑道。伸出了小手指。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要哄我,来点实际的。”席慕白推开她的手,黑色的深瞳里闪着狡黠的光。 “什么是实际的?”乔子兮不解。 “就是小红帽和大灰狼!”说着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只听一声惨叫,有人赤果果从被子里被踢了出来。 “你竟然敢谋杀亲夫?”某男摸着被咬痛的下巴,两条腿压住身下的女子,用力的咬住了她的鼻子。 “你,你竟然还好这一口?”女人脸上一片通红,用手轻轻捶着他白皙健硕的胸膛。 一个不防,身体已经被一抹坚硬挺进,娇呼一声,浑身酥软下来,弱弱地说了一句:“坏蛋。” 席慕白喃喃的情话已经低语出来,情动之时,意乱情迷。 一室旖旎,偶尔穿破云层的阳光早已消失不见,天空越来越阴沉。 不知何时,已经飘下了细细的雪花。 睁开眼睛,面前的男子还在熟睡。 晶莹如玉的脸庞,一排整齐修长的睫毛密密地铺在脸上,英挺的眉毛舒展开,带着孩子气般微翘的唇角,红唇娇嫩柔软。 用手捧住他孩子般稚嫩的脸,那脸上的不羁和邪肆荡然无存。轻轻吻过他的眉毛,他的高耸的鼻梁,一直到那温热的唇。 一股电流从身体中穿过,心中深深的悸动被重新唤醒。 正在熟睡的人儿突然睁开了双眼,猛然钁住她的双唇,温热的气息蔓延在唇边,舌尖扫过齿端,往里探索,追逐着她闪躲的小舌。这一吻让人有些狂乱,理智也渐渐被剥离。 呼吸也变得紧促而益渐灼热。 “我好想吃了你。”他低喘,声音低哑暗沉,充满了魅惑。 身体再一次的进入,身体的每一处血管都在叫嚣,血液肆意纠缠,直到最后那一刻,整个世界也仿佛都静止下来。 “子兮,我是谁?”他在她的身上,温柔地唤着。 “慕白。”她低低地回着,有一半声音儿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慵懒的拖着长腔,听在耳中,仿佛一只柔软的手,在心里轻轻挠着。 “爱我吗?”他沉沉问道。 “爱。”女子淡淡得回。 “有多爱?”誓不罢休地追问。 “很爱很爱!”女子嗤嗤笑出声来。 恼怒的男人用手挠上她的腰身,女人浑身颤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咕噜,咕噜。”肚子里的叫声又一次让两个人爆笑起来,赶紧起身,去厨房准备吃食填饱肚子。 席慕白站在厨房里,今天来之前,已经让保姆买好了新鲜的食材,全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女主人下厨掌勺。 席慕白帮乔子兮系好围裙,看她将食材放在锅里,认真地翻炒着。 不知不觉,眼睛里竟然朦胧了一片水雾。席慕白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肩上,深深地抽了一下鼻子,幸福地说:“子兮,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最向往的生活,现在,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73章 幸福的想要流泪的感觉 雪飘飘扬扬地下着,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儿却浑然不觉。 席慕白走进客厅,拉开窗帘,看到了外面的雪景。 “子兮,快来。”他惊呼一声,“真的下雪了,快看。”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或飞翔,又或盘旋,或直直地跌落在地上。满目望去,白茫茫一片。 “答应过詹姆斯要陪他看雪的。”乔子兮轻声地嘀咕着,心里有着些许的失落。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只能有我。”席慕白拥住她,用鼻尖轻蹭着她的额。 “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出去玩。”将她拥到餐桌旁坐下,给她往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老婆大人辛苦了,快尝尝你的手艺。”说完,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幽深的黑瞳盈满了幸福的光泽。 匆匆忙忙吃完了饭,席慕白拿了两副手套,给乔子兮戴在手上,又把围巾给她一圈圈缠在脖子上,看上去武装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欢呼着一头扎进了院子。 远处的房子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天地间浑然一色,银装素裹,琼枝玉叶。 只一会儿功夫,雪花便落了满身满头,看上去像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席慕白将乔子兮拉到身前,拍打着她头上和身上的雪花,深情款款地说:“子兮,当你年老了,头发也白了,我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你;等我们老得走不动了,就互相搀扶着一起上街;等你老得牙齿都掉光了,我就吻你的牙床。” 乔子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牙床啃牙床,感觉渗得慌。” “你这个家伙真扫兴,懂不懂浪漫?”席慕白急眼了。 “好了,别生气,我改名,我改名叫乔扫兴好吗?”说着大笑着就向前跑去。 席慕白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团成雪球,朝乔子兮扔了过去,一个闪躲不及,正中脑门,整张脸开了一朵银白色的花,那大笑着露出的雪白的牙齿,在中标那一刻显得滑稽无比。 乔子兮不甘示弱,蹲在地上,团了无数个雪球,兜在衣服里,紧锣密鼓的向席慕白进攻着,直到把他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雪人。 席慕白追上乔子兮,看着她冻得通红的笑脸,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颊,那小脸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将她的手套摘下,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反复揉搓着,放在嘴边呵着热气给她取暖。 把她带进怀中,打开棉衣,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体最温暖的地方,薄凉的唇印在了她冰冷的唇上。 辗转亲吻,冰冷的温度渐渐有了丝丝温暖。 “慕白,找人去接詹姆斯,我已经答应他了。”乔子兮推开他,继续执着着。 “好吧,我跟叔叔说一下,今天晚上你和詹姆斯住在这,好吗?” 用力的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去给席锦琛打电话,心中突然有了想要流泪的感觉。 幸福的想要流泪的感觉。 第74章 不能决定任何人的决定 在詹姆斯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两个人分工开始堆雪人。 一个搜集纯净的雪,一个堆,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已经做好,为了让它看上去更加完美,席慕白修了又修,直到满意为止。 第一个雪人做好了,詹姆斯尖叫着跑了进来。他兴奋地叫着,跳着,甚至躺在地上撒娇地打起滚来。 乔子兮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子兮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我爱你!”说着,踮起脚尖,搂着乔子兮用力的亲了一口。 画龙点睛的工作就要交给詹姆斯来做了。 找了两颗五子棋的黑子,镶嵌在雪人的圆脸蛋上,胡萝卜成了他的长鼻子,挤了一道弯弯的番茄沙司,成了雪人微笑的嘴巴,完工一看,一个帅气可爱的雪人就做成了。 詹姆斯站在雪人跟前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席慕白想了想,跑到花房里,拿出一个浇水的小红桶,扣在了雪人的头上,活脱脱一个绅士男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起照张相片吧。”詹姆斯提议道。 于是摆了几个夸张的pose,互相拍了几张照片,乔子兮把三个人的合照,做成了手机屏保。 疯玩了一个下午,累得都不想动了。晚上给詹姆斯洗了澡,爬到床上哄他睡觉,乔子兮竟然将自己也哄睡了过去。 席慕白一个人在卧室里,随手拿了本杂志,漫无目的地胡乱翻着。 书翻完了,人还不见踪影,不由得着急起来。跳下床走出卧室,推开詹姆斯房间的门一看,不禁偷偷乐了起来。 某人正歪着身子,靠在床背上,美滋滋地睡得正香呢。 席慕白给詹姆斯盖好被子,将乔子兮轻轻抱起来,回到卧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怀中的女子睡得很香,呼吸均匀沉稳。轻轻蹭着她红通通的小脸,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晚上雪已经停了,空气越发地清冷起来,地上的残雪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光。 罗清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斜挂在空中的那一弯明月,心中泛起阵阵孤寂的凄冷。 “乔子兮。”他在心中轻轻地念了一下,女子温婉的笑容不觉浮上了心头,在他的心头悠悠地颤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迟迟消散不去。 竟然在这种下雪的天气,静静地想起了她。 那个如雪一般纯净明朗的女子。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来,垂下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我们这边进行的很顺利,你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友善,他微微地蹙了一下浓黑的眉头,神情很是不爽。 “以后尽量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我不是你的奴隶。”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收购,给我个准信。” “我不能决定任何人的决定,再说吧!”冷冷地挂断电话,嘴角挂着一抹不以为然的讥笑。 “我不能决定任何人的决定,我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决定!”低低地念着这句话,心情莫名地狂躁起来。 第75章 不要打草惊蛇 早晨将詹姆斯送去幼儿园,席慕白和乔子兮回了席锦琛的别墅。 赶上吃早饭的时间,胡美玲招呼两个人一起吃饭。 “昨晚叔叔没有回来吗?”席慕白看了一眼楼上,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叔叔最近很忙,你应该帮他分担一些,不要总是游手好闲。”胡美玲嗔怪地看了席慕白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妈既然发话,那我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故意装作严肃的样子,认认真真地举起手向胡美玲敬了个礼。 胡美玲看着他搞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拿着筷子的右手点了点他。 席慕白看着她拿筷子的右手,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的光,但稍纵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已经暗涛涌动,早就埋下的怀疑变得更加深刻。 驱车到了万润集团的办公大楼,径直到达26层的总裁办公室。 烟雾缭绕中,席锦琛抬头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席慕白。 坐在席锦琛对面,仔细打量着席锦琛,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下巴的青胡茬参差不齐地长了出来,倒是别有一番沧桑的味道。 “昨晚没有睡?”席慕白关心地问。 “睡不着。”他淡淡地回道。 “公事私事?”席慕白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眼睛盯着手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听说最近股市那边又有震荡?”席慕白问道。 “那幕后黑手还没有出现。” “你有没有觉得我妈有些和以前不一样?”席慕白顿了一下,盯住席锦琛,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也在怀疑吗?”席锦琛的眼睛里闪着精厉的光芒,神情很严肃。 “记得小时候妈妈是用左手拿筷子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我觉得这个习惯应该不会改变。”席慕白的语气很肯定。 “是的,我也问过她好多以前的事情,但她说不记得了,因此,我早就怀疑她是胡月歌将错就错,又故技重施,假扮失踪的胡美玲回来糊弄我们。” “叔叔你这招引蛇出洞很是高明啊!”席慕白佩服地笑了一下,你明知道通过电台节目不可能找到我妈妈,如果妈妈能来见我们,早就来找我们了,既然张婶能联系上我们,就说明她也能直接联系我们。”他愉快地笑着,眼睛里全是赞赏之色。 “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席慕白继续说。 “她无法联系我们,说明她现在已经……”席慕白不敢再说下去。 “被胡月歌抓走了。胡月歌背后一定有人。她的野心就是搞垮我们,夺走万润。”席锦琛脸色变得沉重,艰难地说出了这几句话。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心事重重。 “你回家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做。”起身拍了拍席锦琛的肩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多注意胡月歌的动向,先不要打草惊蛇。”席慕白继续说。 席锦琛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坐得酸疼的腰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第76章 无孔不入 “茵茵,好久不见你,想你了。”唐慎之手里握着电话,身体靠在吧台上,声音很柔软。 不知该如何去接唐慎之的话语,柳茵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了决心,于是她淡淡地说道:“慎之,中午我们见一面,我有话对你说。” 本来欢呼雀跃的心情,在听到了这清淡的几句话后,唐慎之的心猛然收紧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悄涌上了心头。 约到了城郊一家清幽的生态园,这里是一座人工的绿色植物种植园林,葱葱郁郁的南方绿色植物,在冬天里依然生机盎然,绽放着勃勃绿意。 假山瀑布,悠长的绿色走廊,既环保,又安静。 没有了一解相思之苦的欣喜,却增添了不少的忐忑和担忧。一路上,唐慎之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面对面坐下,唐慎之默默地打量着柳茵,一个月未见,她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举手投足间又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一种幸福感在她的周身洋溢着,和以前有着很大的不同。 “慎之。”喉咙动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 终究是要面对的问题,早在他们认识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会有今天的这一番谈话。 只不过,谈话的内容,结果的决定权,不知道究竟会在谁的手上。 “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吧!以后,只做纯粹的朋友。” 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柳茵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故意垂下眼睛,不去看唐慎之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她的决定,对他并不公平。 唐慎之本来忐忑的心情却突然平静了下来,自己隐约担心的问题,还真的是发生了。 无非就只有两种结局,合或分。 今天,柳茵选择了分手,心中,虽然痛,却又不得不尊重她的选择。 当初,楚乐天接他电话的时候那决绝的态度,本来就让他多少有些担心,看来,柳茵心中爱的人,真的只是楚乐天。 只要她能够幸福,自己能够看着她过得幸福,自己的心痛,算什么呢! “我答应你,茵茵,并非是我不够爱你,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他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璀璨的光,一抹晶莹在瞬间氤氲了视线。 伸出纤白的小手,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半天不想松开,在手心里,默默地传达着彼此的情意,有太多的纠葛,有太多的不舍。 “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大夫人啊!大庭广众之下,和情人拉拉扯扯的,还真是情意绵绵呢!”尖锐的嘲笑声在耳边骤然响起,慌忙推开唐慎之的手,整理了一下慌乱的情绪,循着声音抬头看去。 “袁菲菲。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冷冷的回了一句,眼睛盯着前方,并未再看她。 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好整以暇的笑意。 “不知羞耻,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天哥知道了还会不会要你。”袁菲菲鄙夷地看着柳茵,满脸的不屑,在心里替楚乐天觉得不值。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如果他真的那么轻易的就听信了你的片面之词,那我觉得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一句中的,袁菲菲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77章 帮我暖暖 “哼,懒得跟贱人去计较。”袁菲菲扭头向里面走去,身后的几个人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没事吧?”唐慎之关切地询问道。 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平静地说:“不用理她。” “茵茵,我会一直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还会一直在原地等你。”楚乐天看着柳茵,眸子里的光真诚而热烈。 “慎之,这样对你不公平!”柳茵摇了摇头,“适合你的女子有很多,比我好的也很多,不要为难自己。” “我是甘之如饴,没有一丝为难和勉强,我会一直等你的。”他的执着,他的坚韧,总能让她热泪盈眶。 他在她的面前,就是那一朵低到尘埃里开出的淡然的小花。 两两相看,再也无言,心情同样的沉重,没有任何解脱的快感。 席锦琛从外面走进来。 脸色苍白,胡茬青涩,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 乔子兮迎了上去,满面的担忧之色,赶紧询问道:“你没事吧?” 薄唇紧抿,看着面前的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绽放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说是要回屋里洗个澡再出来吃中午饭,可是左等右等,半天不见人影。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想起回来时他的憔悴无力,赶紧跑去敲他的房门。 没有人应声。 推开门左右看了看,卧室里没有人,敲了敲洗手间,也没人应声。 没做多想,推门而入,就看到*着身体躺在浴缸里的人,一动也不动。不像是睡着了,好像是晕过去了。 男子健美的身体赤果果暴露在她的视线里,顾不上脸红,将手伸到他的身下,手指触到冰凉的水温和他冰凉的身体,心中竟然有了微微的疼痛,放掉浴盆里的水,用浴巾给他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体,想要将他扶出去,可是他的身体太高大,她根本就扶不动他,加上洗手间太滑,她不敢做太多的冒险。 只好拿浴巾给他盖在身上,使劲掐他的人中。 人终于醒了过来。 乔子兮觉得脸烧得火辣辣的,一片通红。不敢看他那幽深的黑眸。 赶紧站起身,紧张地说:“你怎么晕倒了?还能起来吗?” 男子脸上的表情难以琢磨,见他要起身,乔子兮赶紧去扶他。 “你先出去等我,我没关系了。”他看着她,声音温柔地似要挤出水来。 忐忑地站在席锦琛的卧室里,因为害怕他再出什么意外,所以不敢离开。 见他出来,赶紧从橱柜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他。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的男人,豪华的衣帽间里,衣服鞋袜全都摆得整齐有序,衣服熨烫的没有一丁点儿褶皱。 见她还站在自己跟前发愣,席锦琛轻轻地笑了一下,调侃道:“我不介意在你面前换衣服,反正全身都已经被你看光了。” 乔子兮恍然大悟,闹了一个大红脸,急匆匆跑了出去。 等他将门打开,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拖了进去。 “子兮,怎么办?今天你救了我,又把我的身体都看遍了,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一改刚才的无力,他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你,你不正经!”乔子兮结结巴巴地说。 将她用力的拥进怀中,他的身体还是很冰凉,没有一丝温暖。 “别动,帮我暖暖。”正要挣扎出去的乔子兮愣了一下,身体慢慢安静了下来。 紧紧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帮他取暖。 第78章 如沐春风 “如果,慕白长得和慕辰不像,你会不会选我?”席锦琛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一手抚着她的头发,时间过得真快,她的头发也已经齐肩了。 乔子兮越发的收紧了缠在他腰上的手,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没有做任何回答。 她抗拒不了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总会迷失在他的深情中。 虽然这样不对,真的不对。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如此贪心,竟然想要全部拥有两个人的爱。 她无法选择,也无法放弃,任由这种暧昧无处不在。 她也是心疼他的,她做不到对他视而不见。 “为什么会晕倒?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她温柔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竟然有了湿润的感觉。 “傻丫头,没事,不用担心。”淡淡的烟草味道从鼻尖划过,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眼角。 “或许是早晨没吃饭,空腹洗澡所以就晕了。”他安慰着她,仿佛晕倒的那个人是乔子兮。 “那我们快去吃饭,妈妈还在外面等着呢。” 带着几许留恋,但还是任她离开了怀抱。 “怎么这么久?”胡美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的眸光在两个人身上上下打量着,好像要从那里看出些端倪。 “锦琛晕过去了,才刚醒过来。”乔子兮的脸上晕出一片红云,赶紧垂下了头,不敢再看胡美玲一眼。 “你没事吧?最近都在忙什么?不要累坏了身体。”胡美玲的表情很凝重,脸上现出很担心的样子。 “公司近期要竞标城北的一块地,我和有关部门研究了一下标书,这次我们志在必得,不能失手。” “哦?那么标底是多少?”胡美玲已然有了兴趣,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大嫂,这本是商业机密,不该向任何人透露,不过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要隐瞒。10亿。”席锦琛谨慎的看了胡美玲一眼,很严肃的说。 “哦,是这样啊,快吃饭吧,都快凉了。”胡美玲岔开话题,愉快地招呼着。 席锦琛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低下头,再没有说话。 临走的时候,席锦琛对着胡美玲说:“大嫂,今晚我带子兮去天上人间请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吃饭,就不回来了,不要等我们。” 胡美玲应了一声,嘱咐两人不要喝多,便进了席冠杰的病房。 “下午我有时间陪你,你想做什么?”席锦琛的眼神很柔软,看着乔子兮。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自己的锋利光芒都会不知不觉收敛地无影无踪。 “陪我去喝咖啡?”她想了想,开心地说。 点了点头,她的要求真的不高,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满足。 他的电话真多,只要一开机,总会有那么多电话。 本来安静清幽的咖啡吧,好像成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他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无辜的耸了耸肩。 “你太累了,我心疼你。”乔子兮靠在沙发上,毫不掩饰地说。 她总是能带给人温暖,即使是寒冬腊月,也会让人如沐春风。 第79章 夜宴 夜晚的天上人间灯火辉煌,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刚坐下没一会儿,席锦琛的特助就带着国土资源的张局长一行人过来了。 大家落座后,互相介绍对方认识,乔子兮过去和张局长握手。 “你叫乔子兮?”张局长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你是不是《午夜梦回》栏目的嘉宾主持乔子兮?” 乔子兮笑着点点头。 “啊呀,真是荣幸啊,真没想到,我和我老婆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呢!”张局长哈哈大笑,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张局长真是过奖了。”乔子兮有些难为情地看了席锦琛一眼,席锦琛朝她微微地点了下头。 酒桌上,席锦琛走过去给张局长敬了杯酒,两个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大家便互相敬起酒来。 这时,服务员突然过来敲开门,对着席锦琛说:“请问哪位是国土局的张局长?” 张局长应了一声,服务员说道:“门外有位罗先生说是您的朋友。” “请他进来吧。”张局长说。 一张妖孽的脸从门外晃了进来,那红艳欲滴的唇是他最显眼的标志。 罗清玄? 乔子兮惊讶地站了起来。 席锦琛脸色一沉,面部的线条轮廓更加清晰刚毅,薄唇轻抿,眸光如鹰般射出锋锐的寒光。 “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罗研究员了,你好像不仅是一个研究员这么简单吧?”席锦琛沉声道。 “原来你们认识!罗清玄是盛世集团的总裁,海归博士,同时也是盛世医药研发中心的研究员,年轻有为啊!”张局长走过去,拍了拍罗清玄的肩膀,示意他一起用餐。 “这次的竞标,他们盛世也参加了,你们大家共同努力,为建设我们的海城做出贡献啊。”张局长感慨万千,充满感情的发表着自己的感想。 总是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的身上,乔子兮明显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的来源,她故意不去看他。 他却偏偏要来招惹她。 “子兮,我们喝一杯吧。”他盈满笑意的眸子流光潋滟,散漫不羁。 “我替她喝吧,子兮不能喝酒."席锦琛蹙了一下眉头,不悦地看着他。 ”席总裁好像对我有意见?只喝一杯就行了,不需要别人替代吧?子兮。”他的嘴角露出邪佞的微笑,眸光一直追逐着乔子兮的眼睛。 “我没事。”端起酒杯,看了席锦琛一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仰头喝了进去。 席间,大家各聊各的,有人在抽烟,乔子兮闻不惯太浓郁的烟味,起身走了出去。 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便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这妞正点。”刺耳的口哨声传了过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领着几个人朝着乔子兮走了过来。 “来,让哥摸摸。”说着,轻浮的伸出一只手,就要过来摸乔子兮的脸蛋。 乔子兮刚要出手,早有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过来,一把扭住那人的手腕,只听杀猪般的一声尖叫,一只手腕已经被生生废掉。 “兄弟们,给我上。”这几个字刚说完,痛得呲牙咧嘴的男人抬眼看了一下来人,突然沉下眼睛,惊惶地弯下腰,带着手下的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第80章 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那娇艳的红唇璀璨的绽放。 乔子兮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真的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想邀请你去我家作客?”他漫不经心地看着脚尖,黑色的休闲皮短靴轻轻地来回蹭着地面,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 “再联系吧,谢谢你帮了我。”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况且这也是举手之劳。”他咧开嘴笑了笑,乔子兮的视线落在了他的牙齿上,那白亮的牙齿上镶了一颗耀眼的钻石,在灯光下发出了灼灼的光芒。 收回目光,乔子兮扭头向洗手间走去。 罗清玄紧紧地跟在后面,一把拉住她垂在身上的手。 “如果我爱上你了怎么办?”他的笑意已经隐散,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乔子兮淡淡的拒绝。 “可是我真的想你了,男朋友算什么,结了婚不照样可以离婚吗?”他的语气尖锐,态度很强硬。 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兀自将他丢下,快步跑进了洗手间。 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等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原地吊儿郎当的站着,远远地看着她。 那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分明是淡淡的忧伤。 乔子兮一晃神,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从外面走进来,席锦琛的脸色变得更加暗沉。 离开天上人间,席锦琛和张局长握手告别,他攥紧了张局长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别有深意的对张局长说:“明天竞标的事情,就拜托张局长了。”说完,深深地看了张局长一眼。 张局长点了点头,算是意会,坐上席锦琛特助的车回家了。 “罗清玄是不是去找你了?”席锦琛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故意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 “刚才有**调戏我,被他吓跑了,那小混混好像很怕他。”乔子兮轻声说。 “看来,该清楚的事情,明天就要浮出水面了。”席锦琛幽幽地叹了口气。 乔子兮疑惑地看着他,听不懂他的意思。 “明天我会告诉你答案。”他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回到家的时候,席慕白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和席锦琛走到卧室里谈了一会儿事情,就过来找乔子兮。 关上房门,迫不及待的将她抱进怀里,密集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火热的唇瓣滑至她的耳畔,一口咬住她小巧柔润的耳垂,她口中轻吟一声,喘息微微急促起来,眼波迷离欲醉。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声音里带着磁性和蛊惑,低低地问道:“今天有没有想我?" 那声音明显变得黯哑,口中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她想要躲开,却被一把搂住,狂热的吻杂乱无章的落在颈间。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不断地游走,带起了她一阵阵战栗的火花。 第81章 孤单背影 就在快要克制不住的时候,乔子兮一把推开他,紧张地拢了拢散乱的头发,那因为情yù烧灼而滚烫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 ”明天不是还要去竞标吗?早点回去休息吧。”声音里带着轻轻的颤栗和丝丝扣扣的不舍。 那因为欲求不满而略显委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羁的微笑,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唇上用力的留下一吻,打开门,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踏步走了出去。 竞标大厅内,主持人开始介绍起了城北那块的的详细情况,接着拍卖起价开始了。 几番轮回过去后,有能力竞价的公司所剩无几。 “9亿,万润集团9亿第一次,还有没有公司加价?”主持人喊道。 “9亿5千万。”罗清玄身边的人举起了牌子。 “10亿。”席慕白将牌子亮了一下,挑衅地看着罗清玄。 最有实力竞价的现在只剩下万润和盛世了,其他的公司都已经没有能力迎战。 “10亿第一次,10亿第二次,还有没有加价的?”竞拍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主持人的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10亿1千万。”罗清玄站了起来。 全场一片嘘声,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城北土地的最后得主属于盛世。 席慕白轻松地站了起来,朝着罗清玄做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竞拍现场。 蓝色的MAIBAHE一路狂奔,来到了海边。 席锦琛从车上走下来,双手抱在胸前,海风吹乱了他打理精致的头发,掀起了手工意大利西装的衣角。 “看来,;罗清玄和胡月歌是一伙的。”席锦琛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看着席慕白。 “原来一直要收购我们的就是他和他幕后的hēi社会组织。”席慕白插了一句。 “罗清玄和胡月歌是什么关系?找人去查一查。” 那一抹张扬的蓝色绝尘而去,只留下席锦琛,依然站在海边,任凭海风的肆虐。 ”茵茵,明天是我爸爸妈妈的忌日,我们一起去墓园拜祭一下好吗?”洗漱完毕,楚乐天上了床,伸手拉过被子,柳茵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用手揽住他的腰身。 “好的。” “我顺便想回老房子看看,有些怀念那里了。” 柳茵抬起头,向楚乐天索了一个吻,柔柔地朝他笑了笑:“老公说的话,我都同意。” 紧紧搂住她,心中被感动和温暖塞得满满当当。 一大早,两人穿了素净的衣服,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菊花,开车来到了墓园。 “爸爸?”远远看到墓碑前那孤独的身影,柳茵惊讶地叫出声来。 “爸爸竟然会记得你父母的忌日?”她狐疑的看着楚乐天,眼神里充满了太多的疑惑。 楚乐天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肃穆。 听到身后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柳震霆慢慢地回过头,脸上的神情痛苦而无助,仿佛失去了最亲的人一般。 “爸。”两个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摆了摆手,柳震霆转过身去,将手搭在背后,慢慢地向出口走去。 风吹乱了他花白的头发,那远去的背影寂寥凄凉。 第82章 痛得彻骨 从墓园出来,楚乐天驱车到了以前和父母同住的老房子。 房子虽然陈旧,但是里面很干净,因为家里的保姆会经常过来帮忙打扫卫生,很久没有回来了,心里不觉感慨万千。 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柳茵闲着无事,在楚乐天的书房里扒拉了一会儿,想找本书看看,在书架的最里面,她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笔记本。 带着小庆幸,她以为这是楚乐天小时候写的日记本,从这里,她欣喜地认为,自己可以窥探到楚乐天的小秘密。 带着好奇和些许的忐忑,她偷偷地翻开,那本子上的字娟秀清丽,看字迹应该是个女人写的。 起初里面只是一些生活琐事的记账,再往下翻,赫然出现了洋洋洒洒的一大片。 好像是给谁写的一封信。 当她看到里面写着:那天,我见到震霆了,我很想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那是他的妻子,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可爱漂亮的女儿。我不能告诉他,其实,天天也是他的孩子……这些话时,犹如当头一棒,直接愣在了那里。 天天,不就是楚乐天的乳名吗?震霆?按照今天爸爸出现在楚乐天父母墓前的事实来看,应该就是爸爸的称呼了,照这样来说,她和楚乐天不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吗? 象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几乎傻掉了。 “茵茵,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楚乐天走了进来,看到了正在发愣的柳茵,心中顿时一惊。 当她看到柳茵手中的笔记本时,一把夺了过来,急急地扫了一遍,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了凳子上。 上一代的恩怨,这是报应在他们的身上了吗? 柳茵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决堤而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他们两个又重新相亲相爱,可是却又换来这样的结局。 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这是多么刺眼的字眼啊! 幸好,他们还没有孩子,否则,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茵茵,别难过,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啊?”他摇晃着她的胳膊,希望她能够赶紧清醒,不要再往牛角尖里钻。 “那孩子呢?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了吗?”柳茵瞪大眼睛,悲恸地看着他,无力地摇着头。 “孩子,孩子……”他喃喃低语,每说一下,心仿佛被钝器击中一般疼痛,愣怔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那正在颤抖的失魂的人儿,心痛得不知所以,走上前,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她的手缠在他的腰上,紧紧地缠着,好像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便会从她身边消失不见一般。 这揪心的疼痛,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像是自己的心和心被生生剥离了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两个人浑浑噩噩,不知是如何到家的,柳茵任凭楚乐天将她扶下车,双腿就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只是麻木地走着,没有了知觉。 直直地倒在床上,不想吃饭,也不想动,如木偶一般,除了痛,便还是痛。 第83章 迷路的孩子 楚乐天坐在她的身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现在,他无法说出任何让她信服的话,因为连他自己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 “都怪你,如果当初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是不是就永远都不用这么痛苦!”她的双目猩红,怒视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他吼了起来。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茵茵,你不要生气。”楚乐天看着她愤怒的脸,低声嗫嚅着,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机械般地来回抚摸着。 “这下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你可以去找袁菲菲了,这就是你报仇的目的,你达到了,你满意了!”她歇斯底里,终于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全部兜了出来,身体如抖动的筛子,停不住地颤抖。 一抹讥笑浮上嘴角,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愚蠢,成了他复仇的一枚棋子。 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却是带着解脱后的轻松。 楚乐天愣了一下,抚摸柳茵肩膀的手停止了动作,他不置可否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满面泪痕,好像她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柳茵了。 他宁愿这样想,她是因为难过才这样口不择言的发泄,他坚持着这一想法,不愿去拆穿她,不想再伤害她。 “不是的,茵茵,你这样说,很伤人。”他低吼了一声,双手紧紧攥起了拳头,拳头在袖子中微微颤抖。 “不是吗?你恨我爸,恨他害死了你爸和你妈,所以就拿我来报复,你爱袁菲菲,你恨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逼你和我结婚,你根本就不爱我!”她伸出手,疯狂地拍打着他,手上的指甲在胡乱挥舞时划伤了他的脸。 一道长长的红痕赫然出现在楚乐天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要再说了。”他终于忍不住暴喝出口,攥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身边的墙上,鲜红的血顷刻便在那上面晕染了一片艳丽。 他转身向外走去,身形微顿,大概有些站立不稳,竟显得有些踉跄。许久才沉声说道:“我们还是冷静下来再谈吧!”接着,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出去。 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他离开了,她的恨和怒再也无法发泄,可即使是恨,她也希望他能够在她的身边,忍受着她的牢骚。 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她低低地哭泣了起来,清冷的房间,除了那个男子存留下来的那一丝微弱的气息,她所能抓住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走出门外,冷冽的风吹了过来,冰冷了脸上火辣辣的触感,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 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无处不在的寒冷仿佛已经彻骨,让他恍若身处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到处是一片迷茫,找不到来时的路,寻不到回家的方向,他变成了一个迷路的孩子。 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父亲,竟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突然,他对自己的母亲竟然有了莫名的憎恨和厌恶。 她伪装的如此之好,竟然让他以为是柳震霆强迫了她。 第84章 彼此互相折磨为哪般 一夜未眠。 一大早,袁菲菲走进楚乐天的办公室,一眼便看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艳红。 “天哥,你怎么了?”她惊呼一声,上去便要用手触摸,楚乐天伸手一挡,那手上的伤便也现了出来。 “天哥。”她的心痛了一下,狠狠跺了一下脚,咬着牙恨声道:“是不是她给你弄伤的?我找她去!” “菲菲。”楚乐天抬起头,瞪了袁菲菲一眼,眼里血丝密布,眼神犀利,却又带着轻微的倦意。 “既然不幸福,为什么还要纠缠下去?”女子红了双目,心痛于面前男子的不争。 “婚姻是我自己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楚乐天隐忍着就要爆发的怒气,冷冷说道。 “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一个外人了吗?”女子自嘲地一笑,对自己的调侃已经明显地挂在脸上。 忘记了自己来找他的初衷,气愤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柳茵,你在哪里?我想找你谈一谈。”袁菲菲找到柳茵的办公室,没有见到人,秘书说她今天没有来上班,于是,她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子出奇地安静,声音暗沉无力,是该找她谈一谈了,她也正想找她呢,她倒自己先找上门来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坐在对面的女子摘下脸上的黑色墨镜,眉眼低垂,没有任何表情,手中搅动着服务员端过来的蓝山咖啡。 “既然你和天哥不能好好在一起,为什么不赶紧离婚?彼此互相折磨是为什么?”袁菲菲厉声质问。 “是楚乐天让你来跟我说的吗?”女子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她的眼睛红肿,满目的倦意。 袁菲菲愣了一下,语气略微缓和,稍做停顿,放低声音说:“跟天哥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希望我们离婚吗?”柳茵呷了一口咖啡,黑色眸子里虚浮的光飘向窗外,不再看她。 “当然,如果当初不是你们,我和天哥早就结婚了。”袁菲菲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恨意,刚才消退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当初我怎么你们了?这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懂。”柳茵幽幽地问道,无神的眸子里充满太多的疑惑。 “如果当初不是你爸收购了楚伯伯的公司,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天哥就不会答应去你爸公司上班,也就不会认识你!” “我倒宁愿当作从来没有认识他!”轻轻地吐出这句话,不是赌气。 “你还真是占了便宜能卖乖啊!”袁菲菲嘲讽地笑了一下,不屑的看着她。 “你想要就拿走吧,我不稀罕。”用力的说出这几个字眼,身体却似被抽空一般,浑身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天哥不是物品,不是谁想不要就不要的!”袁菲菲被柳茵的态度气急了,“你以为你是谁?有钱就了不起吗?还不是强取豪夺来的?” “今天我答应见你,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的,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柳茵漫不经心地带过,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什么事?只要是能回答你的,我肯定会说。” “楚乐天为什么说答应一定要照顾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无法告诉你!”袁菲菲收敛起了刚才的尖锐,身形萎了下去,整个人突然变得颓废不安,跟刚才判若两人。 第85章 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袁菲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慌乱。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执着地追问,不想就此放过她。 “那一天你爸爸将楚伯母带走,一夜未归,楚伯伯和我们一起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结果,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人当场就没了,伯母第二天回来听说后,服药自杀了。你爸爸欠天哥两条人命!” “这么说是我爸的不对了?可是那日记里面说的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乐天的妈妈对我爸是有感情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茵越说越激动,原本晦暗的眸子里烧灼起了一团微小的火焰。 “什么日记本,我不知道,楚伯伯和孟姨一直都很恩爱。”袁菲菲有些困惑,不解地嘟囔着。 “你看到的或许只是表象。”说完,柳茵站起身,扔下一百元钱,不再理她,径直地走了出去。 子兮,此刻,柳茵多么希望乔子兮能在自己身边啊! “子兮!”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对她的依赖和思念随即汹涌而出。 来到席锦琛的家,按了一下车喇叭,里面的女子从二楼的落地窗里探出温暖的笑脸,跟她打了个招呼,旋即奔下楼来。 带着一身温暖的阳光,迷炫了她的双目,本来就睁不开的双眼,隐隐地刺痛了起来。 泪水又不自觉地滑落下来。刹那成河。 “他和我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说出这几个字,她便扑到她的怀中,放声地大哭起来,哭得心口疼痛,痛得几乎窒息。 乔子兮微微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她为何哭得这般痛,竟然让她也被这感觉侵噬,微微地痛了起来。 “哭吧,哭吧。”象安慰着无助的孩子,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战栗。 “子兮,我该怎么办?我那么爱他,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啊!”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费力。 “茵茵,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一样可以生活的!”她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来劝她,或许,这是唯一能够让她不痛的理由。 “可以吗?可以这样吗?我们能做到吗?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茵茵?为什么?她不甘地大叫,几乎是用力的吼了出来。 没有为什么!只是刚巧发生了,其实也可以云淡风轻,但是那要做到怎样的无爱无欲啊! 她不敢想,换做是谁都做不到吧! “茵茵,去找你爸爸,这件事他知道吗?”乔子兮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一个念头。 柳茵一愣,停止了哭泣,乔子兮拿过抽纸,帮她擦试着脸上的泪水。 “子兮,如果我爸知道了真相,他还能承受这一打击吗?”柳茵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安地问道。 “既然已经发生了,大家一起面对,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好吗?不要让自己背负所有的痛,你要对自己公平一些。”乔子兮安慰着她,看得出,她对这个提议有些动心了。 第86章 她是他的软肋 “席总,我怀孕了。”打开手机,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席慕白心下一惊,是谁?好像,自己已经有好久不曾接触陌生的女性了。 心下冷笑一声,或许是哪个精神不正常的搞得恶作剧吧! “已经三个月了,你说,应该怎么办?”信息继续传过来,他暗自思忱了一下,到底是谁? 拨通了电话,只响了一声,电话便接通了:“你是谁?”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杨艺璇,席总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对方的声音甜美娇柔,可是听在席慕白的耳朵里,却是恶心难耐。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怒吼。 "我想要一个名分,席家少奶奶的名分。”她的声音确之凿凿,不容置疑。 “妄想,就你这种女人!”席慕白冷哼一声,不禁觉得好笑。 “我这种女人怎么了?起码比那二婚女要好的多吧!我可是清清白白跟了你的。”女人的声音里多了丝阴郁。 “你永远都和她没有可比性,死了这条心吧!”他的心情莫名的狂躁起来,真想立刻摔了手中的电话。 “如果你不和我结婚,我就会让你尝尝失去她的滋味,除非,你不在乎她。”女人恨声道。 “除了婚姻,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对出来卖的女人从不吝啬,开个价吧。”席慕白讨厌了这无休止的威胁和纠缠,想要快刀斩乱麻。 自从和乔子兮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已经厌倦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也不想和任何不相干的女人有任何纠葛。 “一千万,一千万你给我吗?”女人狂笑一声,狮子大开口。 “你是疯了吧?”席慕白勃然大怒,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二选一,你没有别的选择。”杨艺璇的声音很果决。 电话里面传来忙音,对方已然挂断了电话。 “钟宇,你找几个小弟,帮我去处理一件事情。”席慕白面若寒冰,拨通了钟宇的电话。 点燃一支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女人,竟然还想牵着他的鼻子走,真是胆子太大了! 看来,她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所以,想要以此来要挟他。 夜晚,城郊的一栋老房子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绑在凳子上。 席慕白走过去,和钟宇互相递了个眼色,钟宇将夺来的手机交给了他。 “这里面有你和她睡在一起的照片,你还真是……”钟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席慕白薄唇紧抿,脸上挂着微怒:“那天我喝多了,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你想把我怎么样?”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仰起头,厉声问道。 “检查检查你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钟宇笑了一下,那笑容里透着诡异。 “你们敢!照片我已经找人送给乔子兮了,我看她最后是选你还是……哈哈哈”女人狂笑起来。 脸上被狠狠甩过一个耳光,“这样阴险的女人留她干什么?”钟宇恶狠狠地说。 “如果只是她自己不可能这么狂。”席慕白附在钟宇的耳边,悄悄耳语了一番,然后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 “哥几个,上。”钟宇笑着说。 女人凄厉的喊声在屋子里久久回荡。 第87章 辗转难眠 驱车赶到席锦琛的别墅,急匆匆跑上楼,看到胡美玲正在客厅里看报纸。 ”妈,今天有没有收到信封或是包裹之类的东西?席慕白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都没有收到,怎么了?”胡美玲满脸的疑惑。 “没事,子兮哪去了?”他到处看了一下,没看到乔子兮的身影。 “今天和一个朋友一起出去了。”胡美玲答道。 打了乔子兮的电话,席慕白赶到乔子兮和柳茵约会的地点去接她。 和柳茵分手后,乔子兮坐在咖啡吧里,等着席慕白过来。 “又翘班啊席总裁。”看着他满面春风地向自己走来,乔子兮调笑着说。 “想你了,过来接你去海边的房子住几天,好吗?”席慕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笑容灿烂了她的黑眸。 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席慕白兴奋地抱着她转起圈来。 “快放下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子兮满脸通红,将头窝在他的怀里。 “老公抱自己的老婆,怕谁啊?”他假装嗔怪道。 ”老婆,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饭。“席慕白撒娇地说。 ”好的。“她应道。 “这几天我什么都不干,只陪你,好吗?”席慕白死乞白咧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呵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酥酥麻麻地刺激着她的感觉。 “我要完完整整的拥有你,子兮,你知不知道,你不在身边,我每天都辗转难眠啊!”他用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在她的耳边轻轻私语。 晚上,吃完晚饭,席慕白在厨房里洗碗。 也只有在这个小女人的面前,他才会放下身段,听任她的安排。 看他在那里认真地忙碌着着的背影,乔子兮悄悄地从背后搂住他,将头埋在他的后颈,深深地地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子的阳光的气息。 席慕白隐下心中的悸动,任由她抱着,将手中的碗清洗干净摆放好,一个转身,将她打横抱起,便向洗手间走去。 打开淋浴,修长的手指打开她贴身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一寸寸在灯光下闪耀着莹润的光泽,“子兮,陪我一起洗澡好吗?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眸子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女子娇羞地点点头,脸上晕起一片红云,席慕白心头一热,情不自禁低下头印上了她的红唇。 空气中的氧气一点点被抽干,洒落的热水弥漫了一室的雾气,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他轻轻地给她擦洗着滑腻的身体,从上到下,每一寸都洗得那么认真,灼热的唇瓣从她的脸上一直到身上,不放过肌肤的任何一处,她紧紧贴附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感受着他身上浓郁的热烈,迷失在他的温情中。 此刻似乎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切的抱着她转身将她抵在墙上,两人肌肤的温度急剧攀升,滚烫的似是要融化了一般,她娇喘一声,这一声仿佛是在对他发出邀请……(此处省略二百字) 将她从背后抱起,急步走到卧室,女子攀住他的胳膊,用力的贴在他的身上。 氤氲的气息久久不散,女子的低吟让他失魂落魄…… 第88章 永远不离不弃 他在她的身上,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只为攀上这顶峰的一刻,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子兮,我永远对你不离不弃,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席慕白低低地呢喃着,用手挑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来来回回地撩拨着。 “嗯。”她轻轻地应着,抬起上身,循着他唇瓣的方向,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回应着,慢慢地深入,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拼命的汲取着那属于她的芳香。 火热的唇瓣狂猛地侵袭着她娇嫩的红唇,她的身子不禁一软,竟然又有了深深的渴望。气喘吁吁,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声音直击他的心头,刺激着男子更加地猛烈和放làng。 “慕白,慕白。”她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从心底释放出来的爱意浓浓不肯消散。 宁愿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不愿意醒来。 乔子兮双手捧住他的脸,盈满爱意的眸子微微地睁着,看着他因为满足而微笑的脸,那紧抿的薄唇上扬的唇角,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让人迷醉。 “说爱我!”他轻啄着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带着蓄意的挑逗。 “我爱你!”她微笑着回应,这三个字一出口,她感觉到了他在她身体里面加重的力度,娇喘出口,尾音却被他急急地吸进了口中。 一室氤氲,久久不散。 “子兮,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一直爱着你,到永远。”他将她搂在臂弯里,闭着眼睛,满足地叹息着。 她往他的怀里窝了窝,开心地应着,比起柳茵,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起码,那彻骨的疼痛是他们所不必经历的。 那种想要得到却永远无法拥有的痛苦他们也无须再去体验了。 这,就足够了! 席锦琛手中拿着胡美玲递给他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 照片中的席慕白和一个美丽的女子赤着上身,各种角度的亲昵没有一丝遗漏的全部拍了下来。 深深地看了胡美玲一眼,那眼神犹如黝黑的深潭,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深意。 “是谁给你的?”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质疑。 “前两天慕白过来找包裹和快件,今天我才收到。”胡美玲垂下眼睛,看着席锦琛手中的照片,心情很不悦。 “我知道了。”应了一句,席锦琛似乎已经明白了乔子兮这几天被慕白带走的原因了。 “不要跟子兮讲。”席锦琛淡淡地说道。 “慕白这个孩子,到底在搞些什么?”胡美玲的语气有些气愤,皱眉看着席锦琛。 “你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慕白是我的孩子,但是感情的事情我也无法偏袒哪一方,锦琛,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胡美玲看着席锦琛,表情很凝重。 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精芒。 席锦琛朝着胡美玲淡淡的笑了笑,转身朝楼下走去。 狐狸尾巴再也藏不住了吗? 别有意味地冷笑一声,便径直朝车上走去。 第89章 咫尺天涯 黑暗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柳茵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晕湿了枕头。 胸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痛,无边无际的痛不断地蔓延,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伸手拿过手机,拨了那熟记于心的电话,拨了删,删了又拨,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无力地将手垂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你在做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条短信。 “办公。”她的信息刚发出去,便神速的收到回复。 心中不禁有了星星点点的喜悦,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 “我想你了。”心头猛然一热,抑制不住的思念从指尖传递到手机。 眼巴巴地看着手机,半天,再也没有任何回复。 咬着唇,泪水又决堤而出。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高大颓废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一把抱住正在床上哭泣的女子,密集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带着深深地眷恋和颤抖。唇瓣与舌交织着,释放着无言的思念和心痛。 双唇辗转,这几天的思念竟如一个世纪那样长久,他的舌尖深入她的唇舌,带着男子炙热的气息迫不及待的长驱直入。 直到他进入tā的身体,带着颤栗和满足,这一刻,什么都不去想了,只有彼此。 “茵茵,所有的痛苦让我们一起来分担好吗?”楚乐天看着柳茵的眼睛,眸子里的痛楚满满地溢出。 用力的点点头,将头埋进他的颈窝,迷恋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那样温暖,那样叫人安心。 ”不想再看见你流泪,那样我会心痛。”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喃喃地低声在她的耳边说着比情话还动听的誓言。 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泪光中却绽放了甜蜜的笑容。 第一天。 乔子兮没有回来。 第二天。 乔子兮还没有回来。 …… 数日子的日子,真的很难挨。 席锦琛理了理思绪,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蓦然抬头,看到了对面走来的女子。 两两相望,风儿蹁跹,世界静止。 是她!虽然已过经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曾经在他心目中最美好的女子。 谁为你倾尽年华,谁又为你海角天涯。 油纸伞下,谁的情话,谁的天涯…… 曾经天涯咫尺,如今咫尺天涯,欲语还休。 “顾漫。” “席锦琛。” 一声称呼,将遥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好久不见。”唯有这淡淡的一句,将此刻的心情描绘的淋漓尽致。 “是啊,好久不见。”亦是低低地叹息,带着丝丝的遗憾。 两人找了个咖啡吧坐下,这是上次带乔子兮来的地方,不知为何,他竟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这里。 “几时回来的?”席锦琛问道。 “昨天刚回来,今天就碰到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女子淡淡地笑着,宛如一朵安静绽放的百合花。 “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席锦琛笑着,嘴角微扬,那如雕刻般锋利的眉眼晕染了点点的温情。 “明天晚上召集一下老同学给你接风洗尘。”如矅石般闪烁的黑眸盈满了灿烂的阳光。 第90章 初恋情人 席锦琛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让李特助通知老同学们明晚到喜马拉雅参加为顾漫接风的同学聚会。 开完会后,席锦琛拨通了席慕白的电话。 “这个公司早晚都是你的,慕白,偏偏你这个甩手掌柜当得风生水起啊。”席锦琛意味深长地说。 “嘿嘿,叔叔,我这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嘛!您大人大量,别介意呀!等你要解决终身大事的时候,我让你放假啊!”席慕白厚脸皮谄媚地笑着,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 “你酒后乱性的照片胡月歌给我了。”席锦琛严肃地说。 席慕白没有吭声,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叫子兮回来了。” “罗清玄和胡月歌的关系查到了没有?我总觉得她们两个应该关系很不一般!” “没有,罗清玄的背景全被洗掉了,只能查到他现在的身份,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不要打草惊蛇,你妈在她们的手中,只要胡月歌没出事,你妈就是安全的,他们还会在紧要关头拿她当过河的卒子,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席锦琛的声音很谨慎。 沉默片刻,两人挂断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里,席慕白也把子兮送了回来,一家人正等着席锦琛吃晚饭。 “明晚我们同学聚会,为一个女同学接风,子兮你去不去?”席锦琛问道。 “我谁也不认识。”她难为情地说。 “温亚伦你不认识吗?他不是你的私人律师吗?”席锦琛看着她,认真地询问。 “也是,虽然经常联系,但是真的有好久没见了。”乔子兮自言自语地说。 “慕白你这几天好好去公司呆着,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席锦琛看了席慕白一眼,口气不容置疑。 “遵命,叔叔。”某人耷拉着一张苦瓜脸,不情愿地答应着。 ‘晚上,乔子兮换了一件白色的CHANEL羊绒裙,后背有一个心形的镂空,头戴一顶白色的贝蕾帽,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俏丽而又不失小女人的妩媚。 到了喜马拉雅的望月阁,一大群人已经到了,乔子兮一看,全是陌生的面孔,大家看到席锦琛,都亲热的过来打招呼。 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暗了,热闹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一个高挑的女子手拿小提琴,欢快地拉起了美妙的节奏。 随着她走到哪里,灯光便亮到哪里,女子缓缓走到席锦琛面前,双眸含笑,如琉璃般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看到站在席锦琛身旁的乔子兮时,眸光突然暗沉了下来。但转瞬又恢复了礼貌性的笑脸,柔声的问道:“这位女士是?” “我叫乔子兮。”乔子兮笑了笑,礼貌地伸出右手,和顾漫象征性地握了下。 顾漫也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刚说完,便有一个个头高大,有些脱顶的男子大声说道:“锦琛,你和顾漫上学那会儿是恋人,学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现在,你们也都是单身了,看来,你们这个缘分还要再续下去啊!”话音刚落,大家便跟着一起起哄起来。 第91章 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蒙蔽了 席锦琛笑了笑,眼睛却看向乔子兮。 顾漫的目光随着席锦琛的方向一直看去,登时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旋即又变回了一副浅笑淡然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她情绪的变化。 服务员进来上菜,大家纷纷落座,乔子兮坐在席锦琛的身边,左顾右盼,也没有见到温亚伦的影子。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席锦琛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亚伦路上堵车,一会就该到了。” 话音刚落,温亚伦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左右看了一下,便径直朝着乔子兮身边走了过来,直接落座。 “金主,听说你也来了,我拼了老命的往这赶呢!”温亚伦看着乔子兮,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这么久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啊!” “温大律师现在谄媚的功夫也是一流啊!”席锦琛白了温亚伦一眼,调侃道。 大家听着他们一来二去的调侃,旁边的高盛坤忍不住问道:“这位乔女士是?亚伦给大家介绍一下。” “哦,她是锦琛他们集团的董事,也是我的衣食父母。”说完朝着乔子兮挤了一下眼睛。 “哇。”大家不禁齐声发出惊呼,顾漫的脸上更是阴晴不定,瞬息万变。 本来是为她接风的场合,竟让乔子兮出尽风头,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旁边的女同学似是替她出头,高声问道:“顾漫,听说你嫁了英国的公爵,你们离婚的时候,他应该给了你一大笔财产吧?” 顾漫一听,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真不知这个女同学到底是帮她还是损她。 席锦琛一看气氛有些不对,赶紧站起来打圆场,招呼大家一起给顾漫敬酒。 顾漫感激地朝席锦琛看了一眼,将杯中的红酒优雅地喝尽,朝着大家亮了下杯底,笑着坐下。 “顾漫这次回国,想要朝着哪方面发展?”坐在顾漫对面,脑壳有些脱顶的付锐问。 “我开了一间工作室,大家有什么合适的设计可以交给我来做。”顾漫说着,招呼服务生过来重新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和大家一一碰杯,口中继续说道:“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干杯。” “一定的,一定的。”有人随声附和着。 温亚伦也不看顾漫,只陪着乔子兮说说笑笑,他对顾漫的印象着实不是太好,如若不是席锦琛再三嘱咐他是为了来陪乔子兮,他连来都懒得来。 晚宴结束,乔子兮和席锦琛挽留温亚伦去家里住,温亚伦拒绝了,因为事务所明天还有一个案子要上庭,所以晚上必须要赶回青市。 临走的时候,温亚伦看着席锦琛,别有深意地说:“锦琛,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顾漫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比谁都清楚,不要再被她美丽的外表给蒙蔽了。” 席锦琛紧抿薄唇,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顾漫从远处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微红,带着些许的醉意,柔声说道:“锦琛,我今天不能开车,你能送我回去吗?” 第92章 吃醋 “顾小姐,我开车送你和锦琛吧,你们两个都喝酒了。”乔子兮从席锦琛手中接过车钥匙,笑着招呼他们两个上车。 顾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光芒,随即笑了一下,弯腰上了车子。 到了顾漫的家门前,席锦琛下了车子,给顾漫打开车门,顾漫一个站立不稳,跌到了席锦琛的怀中。 “不好意思,可能喝多了。”顾漫的身形晃了晃,却没有半点儿动弹的意思。 “锦琛,你送顾漫上楼吧。”乔子兮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着些许的失落,不知为何,竟然泛起阵阵酸意。 席锦琛看了乔子兮一眼,便半拥半扶着顾漫向楼上走去。 依靠在席锦琛身上的顾漫打开房门,摸索着按亮房灯,席锦琛刚想扶她坐到沙发上,顾漫的双手却突然攀上席锦琛的脖子,踮起脚尖,火辣辣的红唇猝不及防的印在了席锦琛的唇上。 男子被吻得有些晃神,赶紧伸出手来阻止,脸上的神色十分凝重,厉声说道:“顾漫,你喝多了,好了,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带上房门,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顾漫双手捂着脸,在沙发上呆愣了很久,慢慢起身,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上的凉水将脸伸了过去。 下了楼,看到在车上安静等待的小女人,心情突然变好,薄唇微微上扬。 车子里面的气氛有些尴尬,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锦琛,你真的需要再找一个女人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临下车的时候,乔子兮突然说道。 席锦琛看着乔子兮,黑色的眸子闪着精芒,轻启薄唇,淡然说道:“今天晚上,你的心情好吗?” 乔子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席锦琛,便不敢再和他的眼睛对视,慌张地垂下头,没有说话。 “子兮,你究竟是爱上了慕白还是因为慕白长得和慕辰相似?”席锦琛不容她多想,一针见血。 “我?”乔子兮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弥漫了一层水雾,迷离困惑。 席锦琛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上,柔声问道:“我送顾漫上楼的时候,你有什么想法?” “我……”乔子兮不敢说,有些结巴。 “把你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要听真话。”他慢慢诱哄着她,把她当做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很难过,也很吃醋。”她终于坚定的说了出来,轻咬红唇,眼中竟有泪光溢出,晕出一圈模糊的氤氲。 紧紧将她拥进怀中,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唇角的弧度越发地扬起,眉眼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不觉竟然深陷其中,乔子兮犹豫着伸手双手,将他的腰慢慢环抱了起来。 胡美玲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只一眼便看到了楼下那紧紧相拥的一对男女。 席慕白跟着钟宇来到了城郊的房子中。 “她被人救走了,看来,背后真的有黑手在操控。”钟宇掩饰不住地兴奋,激动地说。 “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席慕白冷声问道。 “已经找人给她拿掉了。只是不知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钟宇狡黠地一笑,冷眼看着席慕白。 “有没有跟踪到是谁救了她?”席慕白不理会他的幸灾乐祸,继续追问。 “查了车牌号,是盛世名下的。” “他们竟然能扯到一起,看来我真是小看了这个罗清玄啊!”不禁冷冷一笑,席慕白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93章 罂粟的毒 惑是海城最高档的夜生活休闲场所。 罗清玄坐在酒吧的吧台旁,接过调酒师递来的血腥玛丽,眼睛时不时瞟过舞池中放纵的男男女女,一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金发美女在舞池正中和几个男子跳着贴面舞,妩媚妖娆,热烈奔放,周围的口哨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双唇不禁轻轻挽起,邪佞的笑容在脸上悄悄隐现。 总是感觉,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直胶着着他。罗清玄眯了眯眼睛,顺着那道视线,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子,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目光相碰,交织出丝丝火花,女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罗清玄抿嘴一笑,做了个碰杯的姿势。 举起杯子,朝着女子坏坏地一笑,女子面上微微一滞,瞬间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男子杯中猩红的玛丽酒,像极了他:妖娆,不羁,如罂粟般带着令人上瘾的毒。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罗清玄看了一下电话号码,眉头蹙起,起身向酒吧外走去。 “万润的那块地皮,其实并不是志在必得的,对不对?”声音低沉阴鹜,让人不快。 “他们只是在抛砖引玉,重新拍了别的地皮。”罗清玄嘴角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白白投出去十多亿,你没有脑子,不会思考吗?” “自己犯的错误却又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信息是你传递的,结果你却又来这一套,以后没有事情不要找我,真扫兴。” 冷哼一声挂断电话,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是否会气得跳脚。 好像她越生气他就越快乐。 刚一转身,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罗清玄抽了抽鼻子,抬眼一看,是刚才一直看他的女子。 “今晚,有时间吗?”女子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神里闪着贪婪的光,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万种风情。 看来今晚他被猎人当做猎物了。罗清玄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下。 邪肆地笑了一下,一把揽过女子的腰身,朝着车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打开车门,一把将女子推倒在后座上,胡乱的撕扯开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女子的身体,女人微微愣了愣,伴随着那猛烈的冲击,非常受用地使出来全身的力气,极力配合着。 直到他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一股空虚感却涌上了心头,没有再看身下的女子一眼,起身穿好衣服,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让女子走人的姿势。 女人心中暗自不满,悻悻地爬起身,回头恨恨得看了罗清玄一眼,不情愿的摇晃着身子走了。 乔子兮,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 坐在车上,将头压在方向盘上,脑海里浮现出了她的影子。有多久没有见她了?他的心中突然感觉到一片柔软,她的笑容,如一抹明媚的春光,照进他的心房,让他觉得温暖洋溢。 不知不觉,如樱般娇艳的唇瓣微微扬起,脸上绽放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第94章 成长本身是痛苦的 晚上九点多了,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袁菲菲穿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穿过长长的走廊,鞋跟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一声,特别突兀。 推开办公室的门,楚乐天正在埋头工作,听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有抬,这声音,太熟悉,以至于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天哥,我们出去吃点夜宵吧,我没有吃晚饭,肚子饿了。”袁菲菲看了看手表,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楚乐天看了一眼手表,刚好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站起身,草草收拾了一下散乱的文件,关掉办公室的灯,和袁菲菲一起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公司里,再也不见半个人影。 两人找了一个大排档,袁菲菲的心情很激动,她高兴地说:“天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吃大排档的时候吗?夏天,每人喝几扎冰啤酒,在这里开心地谈理想,谈人生,酒喝得尽兴,一路追逐打闹跑回家去,或者去海边吹吹海风,欣赏欣赏海景。” 她的眸子里闪耀着幸福的光,眼睛紧紧盯着楚乐天。 楚乐天眯了眯眼睛,眸光闪烁了几下,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可惜,越是长大,快乐越少,伤心的事也越来越多。”话锋一转,袁菲菲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心中唏嘘不止。 “成长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楚乐天喝了一口白酒,伴着那淡淡的苦涩和辣味,缓缓地吞咽下去。 “天哥。”袁菲菲眼神飘忽了一下,想起了一件事情,欲言又止。 “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对于这个妹妹,他还是了解的。 “那天我看到柳茵,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个人看上去很亲昵,那男人还握着她的手。”袁菲菲扫了楚乐天一眼,不敢看他的眼睛。 眸光缩了缩,随即暗沉下去,楚乐天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奇怪,竟然再不觉得苦涩难喝。 “她还找过我,说随便我想要怎么样,她让我……”袁菲菲顿住,不再往下说。 “他让我随便将你拿走,她不稀罕。”说完这句话,她用力吞咽了一下唾沫,紧张地看着楚乐天。 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线条刚毅的脸庞落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在她眼里,我竟然这么不值钱吗?随便谁来拿走?”他低头苦笑了一下,低声说着。 “来,天哥,别想了,我不希望你难过。”袁菲菲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知不觉,酒喝了不少,两人都有了醉意,从大排档走出来,袁菲菲将手搭在楚乐天的肩膀上,像以前一样,两个人一起摇摇晃晃地走着,在深夜的街上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天哥,要是可以永远这样就好了。”袁菲菲看着楚乐天,突然停住脚步,两只手揽住楚乐天的脖子,一动也不动。 楚乐天低垂着头,不去看她,任她抱着。 一双手在男子的脸上游走,眸子里闪着痴缠的光,滚烫的脸颊温暖了袁菲菲的手。 第95章 还要将我送人吗? 袁菲菲的脸趁机贴近楚乐天脸庞,轻轻地将脸颊在他的脸上摩娑着,然后埋进了男子的脖颈中,红唇悄悄印在了他雪白的衬衣领子上。 楚乐天伸出手,轻轻推开了袁菲菲,他今天喝的酒比平时来说并不多,可是却比平时都醉得厉害。 袁菲菲不甘心地抬起了头,哀怨的看着楚乐天。 别过头去,不再看她,远处过来一辆的士,楚乐天伸手拦了拦,将袁菲菲推上车,自己继续等在路边打车。 夜深了,寒意更重,楚乐天的身上,却如火一般灼热。 回到家里,灯还亮着,柳茵还没有睡,看到他醉酒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他,给他脱下外套,扶他坐在床上。 楚乐天用手制止住柳茵,示意她不用管他,自己扯开领带,脱下衣服,去卫生间冲澡。 一抹鲜艳的红色映入眼脸,那雪白的衬衣领子上,一个深深的口红印,印在了那里。耀眼刺目。 心尖颤了颤,仿佛被谁用力挠了一把,柳茵不自觉向后退了退,一屁股跌坐到了床上。 心中涌过万种思绪,柳茵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刚刚翻身躺下,洗手间的门就响了,一股热气随着也涌了出来,男子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和淡淡的酒精味也飘进了鼻腔。 灼热的身体贴了过来,男子将她从后面紧紧抱住,心脏铿锵有力地跳动着。 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耳畔,刺地她浑身酥麻刺痒,灼热的舌含住她精致的耳垂,轻轻地吸吮着。 身体忍不住一阵悸动,心也砰砰加速了跳动。 用力的将她揽过来,灼热的吻压在了她的唇角。 她本想用手轻轻将他推离,却被他箍得更紧,那吻更加热烈,几乎让她窒息。 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楚乐天身体一窒,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咸咸的,带着些许的苦涩。或许是醉酒的缘故,他的时间比以前的更长久,连续两次带着她冲上了快乐的巅峰。 她颤抖着身体,紧紧地搂住他精瘦的腰身,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嘴里喃喃喊着他的名字,一个让她如此刻骨铭心的名字。 “茵茵,我在你心中重要吗?楚乐天从背后抱着她,声音暗沉低哑。 “嗯。”柳茵闭着眼睛,轻轻回应着。 “还想将我随便送人吗?”他看似不经意地说着,心中却泛着疼痛。 柳茵身子一颤,心中突然明白了他今晚醉酒的缘由,脸颊一红,转过身子,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先前猜疑的阴霾一扫而光,用力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舍得,打死不送。”调皮的笑了笑,看着他的脸。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他轻闭着眼睛,回了她一个吻,安静地说道,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一脸的满足。 一室氤氲渐渐消散,只有两个紧拥在一起的身影,安然入梦。 早晨起床,楚乐天一眼看见了白衬衣上那个红色的印子,眉头不由得一皱,扫了一眼还在赖床的柳茵,突然明白了她泪流满面的原因,心中不禁轻轻笑了一下,宠溺地看着她。 第96章 妖娆倾城 乔子兮早晨送完詹姆斯,刚要上车,突然冒出一个人,拉住了她的胳膊。 回头一看,那一抹鲜艳的红唇首先映入眼帘,乔子兮惊呼一声:“罗清玄?” 男子轻轻耸了耸肩,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到我这么害怕吗?” “你怎么会在这?”乔子兮惊讶地问。 “我想你了,是我的心引导我来这里找你的。”他狡黠地一笑。 “我说过,邀请你去我家里作客的,我来实现自己的诺言的。” “这算什么诺言?”乔子兮白了他一眼。 不由分说,连拉带扯将乔子兮拖上了他的宾士,乔子兮跟席锦琛的司机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上了车。 她们刚离开,司机就拨通了席锦琛的电话,然后跟在罗清玄的车后,尾随而去。 车子驶进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盛世集团的最高端大气的楼盘盛世豪景停下,罗清玄拉着乔子兮,上了18楼。 黑色的地,白色的墙,黑色的家具,冷,乔子兮端详完这个300多平的房子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原来你生活在黑暗中。”乔子兮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罗清玄脸上一僵,清冷的眸子发出凛冽的光泽,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乔子兮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说中了他的心事,不禁吃惊地看着他。 “所以,我想让你来,给我带些温暖。”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唇角微微扯出一弯笑容。 松了口气,乔子兮暗暗吐了吐舌头,这个人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带着你参观一下我的房子吧。”罗清玄纤长白皙的手指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乔子兮想要挣脱,却没有挣脱掉,只好任由他拉着。 卧室旁边的房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置身其中,以为到了一家高档的健身中心,乔子兮砸了咂舌,怪不得这家伙身材这么好,原来是要下功夫的。 要参观完这房子,看来还真要费不少的时间,乔子兮站住身,眼睛看向罗清玄,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要参观你的房子?” “因为以后你会是这里的女主人。”罗清玄轻抿薄唇,双手抱在胸前,戏谑的看着她。 “胡说,我有男朋友了!”乔子兮有些嗔怒。 “我说过,有男朋友我也可以竞争,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他越来越越不讲道理。 “你。”乔子兮气结。 “好女孩很多。”她开导他。 “可是如你这样的却只有你一个。”他丝毫不为所动。 罗清玄站在子兮面前,他脸上的表情很凝重,白皙的肌肤晶莹透亮,没有丝毫的瑕疵,精致的五官妖艳动人。 不可否认,他长得真的很美,比女人还要精致,突然,乔子兮的脑海闪过一个词语:妖娆倾城。对,用来形容他最贴切不过。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午餐,今天我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罗清玄拉着乔子兮走到客厅坐下,拿出一张CD,打开,客厅里安装了顶端的音响设备,让人仿佛如临其境。 第97章 面若桃花 罗清玄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纯白的案台各种食材摆放得整齐有序,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是很自律的,生活也应该是很有规律的。 乔子兮回头看着他,如此看来,他应该很完美,应该可以吸引无数的女人,可他又是很危险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配上他。 长身如玉,面如皎月,微抿的薄唇,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纤尘不染,和厨房里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 乔子兮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我来帮你吧!” 不由分说,拿起面前的一把青菜,打开水龙头洗了起来。 罗清玄看着她认真干活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罗清玄炒菜,乔子兮在旁边打下手,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功夫,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罗清玄打开一瓶02年的拉菲,分别倒了两杯,给乔子兮递到跟前。 “子兮,你是我第一个领回家的人,也是我唯一的朋友。”罗清玄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在透进来的光线下,澄澈透明,艳丽妖娆。 乔子兮被这一席话惊了一下,“你看上去不是个孤僻的人啊?” 罗清玄没有说话,抿了一口酒,舌尖触到酒的甘醇,缓缓滑过口腔,慢慢吞咽了下去。 乔子兮也跟着喝了一口,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七成熟的牛肉,浇上罗清玄亲手调配的黑胡椒汁,在她的口中觉得鲜嫩可口,不禁赞不决口。 “从小自己做饭,练出来了。”罗清玄轻轻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 “是吗?像你这样的人从小还用自己做饭吗?”乔子兮端详了一眼屋子,能住得起这种房子的人,还在别人跟前哭穷啊,扯吧,谁信啊?” 看出了她的心思,罗清玄咧嘴笑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信吗?我会给你时间了解我的。”说完,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儿鱼肉,送到她的嘴边,轻声哄道:“来,张嘴。” 乔子兮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感觉到很难为情,垂下眼睑,低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不用你喂。” 男子狡黠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将鱼肉放进她的碗里,眼睛的余光向窗外一瞥,只见对面楼层上一抹身影一闪而过,立刻不见踪影。 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芒,眸子突然暗沉了下来。 一杯酒落肚,乔子兮的脸有些微红,一双眸子光彩潋滟,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你这么优秀,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乔子兮大胆地问,她不相信像罗清玄这么优秀的男人会不谈恋爱。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罗清玄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乔子兮被他看得有些慌乱,赶紧垂下头,不敢和他的眸光对视。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拿起杯子,小心啜了口红酒,故意向窗外看去。 双颊晕染着一片红云,面若桃花。 他将她的娇怯全部收在眼底,心中不觉涌起了暖意。 她不该,不该是一颗棋子,可是他却身不由己。 幸好,她没有爱他,否则,不知道她受伤了以后,他该是怎样的愧疚。 可是,他又从心底渴望她能够爱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让他觉得太奢侈。 眸子猛然缩了一下,心中思绪万千。 第98章 咱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丰盛的午餐终于吃完,两个人一起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乔子兮伸手去端跟前的盘子,恰巧罗清玄的手也落在了上面,他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灼热的温度如电流一般传了过来,她一慌,放下盘子,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于是,两个人僵持着,一个握着,一个向外拉。 他将她的手握紧,缓缓抬起放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乔子兮立刻面红耳赤,心跳也加速了起来,用力将手抽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看着她的样子,罗清玄的唇角弯了弯,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原来,这样调戏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我该回去了。”乔子兮红着脸,两只手在背后轻轻绞着衣服。 “那我送你吧。”没有再挽留她,因为他看出她真的很紧张。 迅速穿好外套,正要到玄关处去穿鞋子,冷不防被罗清玄一把拽进了怀中,一个悠长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她努力挣脱着,想要推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一只手已经紧紧扣在了她的脑后。 “唔。”她挣扎着,却被他钻了空子,灵舌窜入她的口中,攫取着她的芳香。 恨恨地朝着那灼热的舌,用力咬了下去,男子吃痛了一下,却更加用力地揽住她的腰身,仿佛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乔子兮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过去。 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无力,罗清玄放开了乔子兮,他的嘴角有红色的血渍流出,宛若绽放了一朵妖艳的小花。 大口地喘着气,狠狠瞪了一眼罗清玄,他故意装作视而不见,轻松地说:“我看你该去锻炼身体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招架不住,以后该怎么办?” “你!”心头有无数草泥马奔驰而过,乔子兮暗自腹诽起来,咬牙切齿地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飞也似地走出房门,不再看他一眼,朝着电梯的方向直直奔了过去。 罗清玄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斜靠在电梯旁,斜睨着眼睛,好笑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真够可耻的! 妈蛋。 终于这两个字眼,从她的牙缝里悄悄挤了出来。 电梯终于来了,乔子兮抢先一步进了电梯,挡在电梯口,恨声说道:“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可是人家却跟听不见一样,推开了她挡在门上的手,飞快地闪了进来,时间刚刚好,电梯门适时地关上了。 乔子兮向里面退了几步,他却亦步亦趋逼了过来。 “罗清玄,你,你太无耻了!”乔子兮吭吭哧哧地说。 “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无耻。”他的嘴咧出一抹邪魅的弧度,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乔子兮直接无语了。 咱还能再无耻一些吗?她不禁抚额。 坐在车上,乔子兮一句话也没说,眼睛看着车窗外,将车窗打开了一丝缝隙,冰冷的风钻进来,吹痛了灼热的脸颊,热度却丝毫不减半分。 第99章 子兮,西子 大清早,席锦琛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娱乐版面从来都不是他热衷的,但是那上面赫然出现的女子的照片让他的眸子不由得缩了缩。 早晚要面对的事情,却没想到来势这么凶猛。 昨天,家里的司机师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看来,对方已经耐不住行动起来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不能乱了分寸,毕竟,真正的大嫂还在他们的手中,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那照片,却依然刺痛了他的心。 只是不知道,如果慕白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告诉他真相,这出戏会不会就演得不太真实了呢? 随手点燃一支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凝望着远处被雾霭包围的城市,眉头紧紧皱起。 只是乔子兮还被蒙在鼓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娱乐版面的照片,竟会引起如此大的轩然大波,甚至,竟能关系到她的身世。 叶贤坐在餐桌前,随手拿起报纸,大概翻了一下。 娱乐版面的头条上,那女子的照片让他瞬间呆愣在那里。 像,太像了,她和西子真的太像了。 往事,一幕幕又重新涌上心头,心头涌上的酸涩,瞬间模糊了他的眼睛。 “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了,我好开心。”坐在身旁的小女孩,抬起圆圆的小脑袋,嘟着如樱的唇瓣,满脸的幸福。 “叶家和我,你会如何选择?”抱着在怀中哭泣的女子,他心痛地问。 “是和我一起离开,还是留下继续做我的妹妹?”那句话依然在心头萦绕,叶贤垂下头,想着那日女子的背影,那背影走得是如此的决绝,不带任何留恋。 却没有想到,她并没有接受他给的选择,而是永远地离开了他。 自此在他的生命中,和他再没有任何交集。 西子,你真的对我太无情! 他颓然的扔下报纸,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突然苍老了好几岁。 乔子兮。当他看到报纸上面的名字时,不由得浑身一震,子兮,西子,叶西子在来他们家之前,不就是姓乔吗? “老张,你过来。”叶贤招了招手,将管家叫了过来。 “老爷,什么事?”管家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说。 “帮我去查查照片上这个女孩的详细资料,记住,一定要保密。” “好的。”老张接过报纸,快步走了出去。 “爸爸早。”叶善雅穿着一身CHANEL的黑色制服,满脸笑容地走下楼来,跟叶贤打招呼。 “早,你哥还没有起床吗?”一提起这个儿子,叶贤的心里就有气,一天到晚,不务正业,除了吃喝玩乐,一点儿正事也不干。 “哥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叶善雅坐到叶贤的对面,边吃早餐边说。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连吃饭的心情都被搞坏了,起身拉开椅子,离开了餐桌。 “爸,你不要生气了,哥哥最近经常去公司,除了生活作风有问题外,他的能力还是值得认可的。”叶善雅安慰他说,事实上,叶兆言的工作能力确实是她所不能比拟的,最近公司的几个大单,全都会他一手搞定的。 叶贤听叶善雅这么一说,心里才稍稍觉得舒服一些。 第100章 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 席慕白吃完早饭,正要出去。 “你看,你看,这不是白少上次领回来的那个女孩吗?怎么现在分手了吗?”一个小保姆吃惊地说。 “我看看,哇塞,这个男人也很帅啊,还是个总裁呢!真的很羡慕啊。”另一个啧啧嘴,声音里充满了嫉妒。 “看看他们多恩爱,哼,秀恩爱,死的快。”先前那个冷哼一声。 “啊?”两人同时抬起头,手中的报纸已经被席慕白夺了过去,慌忙低下头,互相使了个眼色,一溜烟儿功夫全跑了。 标题上几个大字分外刺眼:盛世集团神秘总裁私会女友,两人在豪宅亲密激吻。 照片拍得角度非常好,一看就是专业水准,罗清玄站在窗前,乔子兮靠在他的胸前,一个娇怯地垂下头,另一个满目柔情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另一张是罗清玄喂乔子兮吃饭的图片。 第三章简直让他喷血,两个人抱在一起热烈激吻。 席慕白狠狠地将报纸揉在手中,双手暴起青筋,浑身气得发抖。 走出门去,发动起MAIBAHE,“轰”的一声,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冲进席锦琛家里,乔子兮送完詹姆斯刚回去没多久,正要换衣服,却被急匆匆上楼的席慕白一把扯了过去,被他挟持到了车上。 一把将她推到副驾驶座上,给她系上安全带,车子启动,一个猝不及防,她被向后猛地一甩,速度太快,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 “慕白,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乔子兮大声喊着,手拼命握住车门把手。 席慕白好像没听见一般,一踩油门,更加加大了马力。 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一个骑车的人差点被吓得栽倒在地,起身,MAIBAHE早已不见踪影,不禁抚着胸口,低低咒了一声。 到了上次带她来的海边别墅,席慕白也不吱声,给她解开安全带,用力抓紧她的手腕,生怕她会逃开一般,攥地她生疼。 “慕白,你到底怎么了?你弄疼我了。”乔子兮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气冲冲将她拖到楼上,身体抵在墙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去。 “你,你……”尾音悉数被他卷了去,他的吻狂肆霸道,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啊。”突然嘴唇被他狠狠咬住,她吃痛地瞪大眼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她吃痛,席慕白的眸光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松开了她。 乔子兮用手捂住自己红肿的嘴唇,眼睛里满是疑惑,定定地看着席慕白。 “子兮,你昨天和罗清玄到底干什么去了?”席慕白的双目猩红,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 “啊?”乔子兮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席慕白。 该如何向他解释?毕竟,事实上,罗清玄确实抱过她,也吻过她。 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席慕白懊恼的垂下头,不再去看她一眼。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她低垂着眼睛,偷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这话该怎样说才能消除他的怒意。 “普通朋友之间还要激吻拥抱?”席慕白瞪起眼睛,狠狠地看着她。 一下子又慌了心神,怎么他全都知道了吗? “事实不是那样的,我是被他强迫的。”她颤声解释道。 “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儿吗?我不是警告过你吗?”席慕白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第101章 一醉解千愁 “我……随便你怎么样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心中一横,不相信她就算了,还来咬她,明摆着欺负人嘛。 “你?”席慕白顿时气结,好啊,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明明是你犯错,不但不好好认错,还在这里耍横。 “你自己在这好好反思反思,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见他,我就既往不咎。”说完,他扔下纸和笔,用力的摔上门,气冲冲地下楼驱车离开了。 有千万只草泥马从头顶奔驰而过,席慕白,罗清玄,你们这两个…… 乔子兮用力跺了下脚,咬牙切齿地骂道:“妈蛋。” “妈蛋。”这两个字说出口,心里竟觉得非常爽。 乔子兮拿起了手机,给柳茵拨了过去。 华灯初上,惑酒吧,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清一色的美女排着队站在包厢的里面,等着客人的挑选。 钟宇给旁边的彪子使了个眼色,彪子谄笑着说:“白哥,咱不去生气了哈,女人还不有的是吗?你看这些美女,随你挑,想要几个有几个,何必为了一棵歪脖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嘛?” 席慕白瞪了彪子一眼,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瓶科罗娜,毫不手软地朝彪子扔了过去。 “嗷。”彪子假装翻了一下白眼,哀嚎了一声,接住了飞来的酒瓶。 几个小姐看彪子那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席慕白抬头扫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都出去,滚出去。” 女孩们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包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钟宇白了彪子一眼,开了一瓶酒,小心翼翼递给席慕白,然后悄悄走出包房,找到了妈妈桑,大概说了一下乔子兮的样貌和气质,妈妈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满脸堆着笑离开了。 不一会儿,又进来三个小姐,领头的那个一身白衣,过肩的短发,打眼一看,和乔子兮倒是有几分神似。 钟宇摆了摆手,那个女孩识趣的走到了席慕白跟前,拿过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其他两个小姐一边一个,分别坐到了钟宇他们身边。 “子兮,带你去个地方解解闷,柳茵拉着乔子兮,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后,突然想到了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刚一踏进惑,里面嘈杂的声音让乔子兮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种场所,她还是第一次来。 舞池里跳舞的人一曲罢了,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DJ声音继续响起,一个跳钢管舞的女孩穿着超短皮裤,上身只穿了一件蕾丝短罩衫,在台子上表演了起来,女孩身体柔韧,皮肤白皙,一时口哨声和喝彩声响成一片。 女孩长得很美,面孔如芭比娃娃一般清纯,骨子里却是媚气十足。 乔子兮看了几眼,低头端起侍应生送过来的鸡尾酒,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柳茵瞪大眼睛,赶紧制止:“小姐,这不是饮料,容易喝醉的。” 朝着柳茵笑了笑,又招呼侍应生多拿了几杯。 柳茵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也跟着大口喝了起来,嘴里嚷嚷着:“来,一醉解千愁。” 第102章 来是只纸老虎 酒喝了不少,乔子兮站起身,跟柳茵打了个招呼,向洗手间走去。 穿过人流,突然看到前面一个挺拔的身影,咦,那不是慕白吗?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错,就是他。 他也来了这种地方。 让自己写检讨,他却来这种地方找乐子。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怨气,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姐,你在这偷窥?”魅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乔子兮冷不丁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回头一看,只见一眉清目秀的男子正满脸坏笑地站在自己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白了他一眼,当他是空气,继续盯着前面的席慕白的身影。 “要不要我帮你,你在干什么?”男人津津有味地盯着她,兴致十足。 “你走开,再不走开我揍你啊!”乔子兮咬牙切齿道。反正又不认识他,不需要给他好脸,罗清玄的事情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不是用来搭理的,而是用来打理的。 “啧啧,够野蛮,够味。”男子戏谑的凑了过来,刚一探头,乔子兮朝他脸上挥了挥拳头,他往后一伸脖子的功夫,乔子兮已经混入了人流,紧跟在席慕白的身后。 跳钢管舞的女孩已经下场,正好和席慕白打了一个照面。 女子脸上微微一滞,瞬间绽放了一个妩媚的笑容,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席慕白的肩膀上,身体也紧紧贴了过去。 “席公子,好久不见。”杨艺璇妩媚地笑着,眼底的寒意毫不掩饰。 “拿开你的手。”席慕白厌恶的抬起手,将她搭在肩上的手扔了下去。 “没想到你那么狠,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女人看了一下自己被扔下来的手,略显尴尬。 她的眼睛飘过人群,看到了不远处那个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不用说,化成灰她也认识,刚才在跳舞的时候,乔子兮的一身白裙和清雅的气质在昏暗的灯光下非常惹眼,她已经认出了她就是乔子兮。 看来今晚有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故意往席慕白身边缩了缩,将头凑近席慕白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不要我,是要后悔的。”然后,朝着席慕白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娇笑着转身离开了。 乔子兮离得远,看到的只是两个人的亲昵动作。 简直,简直被这个花花公子气炸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人啊这是! 忍住心中的怒气,继续跟着他走向包房,席慕白刚坐下,小姐便靠了过来,给他倒了一杯酒,乔子兮推开门,看到了靠在席慕白身上的白衣女子,眼睛不由得瞪得滚圆。 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她,好,很好,席慕白! 她的唇角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一颗心好像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可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生气,她很生气! 狠狠地甩上门,不争气的泪水竟然决堤而出。 一转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鼻子被撞得酸涩无比,抬起泪眼,又看到那个满脸戏谑的男子,男子看到她满脸泪痕,表情不禁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只纸老虎啊!” 狠狠朝着男子腿上踢了一脚,正中男子的小腿骨,乔子兮吃痛地跳了一下,赶紧向门口的方向跑去,男子痛得叫了一声,看着她慌张逃走的背影,不由得抿起薄唇,嘴角向上轻轻挽起。 第104章 非你莫属 天还没有放亮的时候,一夜无眠的乔子兮突然脑洞大开: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卸下所有的不愉快,反思一下这段情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赶紧在手机上查票,一看有上午到云南的航班,心中一阵雀跃,订好票,起床收拾行李,早饭也没顾上吃,打车到了白云机场。 候机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大家都在候机。感觉肚子有些饿,乔子兮从超市买了个面包,正往嘴里塞着呢,突然就张大嘴巴愣住了。 “hello,这么巧?”那抹艳丽的红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姣白的牙齿上一粒钻石闪着耀眼的光泽。 直接被晃瞎眼的节奏。 罗清玄见她吃惊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走上前来,用手给她合了一下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顺便给她擦了擦嘴边的面包屑。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跟踪我?”乔子兮吭吭哧哧地说。 “哈,开国际玩笑!”男人满脸的不屑。 “那就太好了,离我远点!”女人气哼哼地拿起包,朝着别的方向走去。 广播里登机的声音响起,乔子兮赶紧走进人流,东张西望看了半天,轻抚了一下胸口,好险,没有跟来。 “你在找我吗??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扭头一看,衰神正笔挺站在自己的身后。 人群中几个女孩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投射过来,满脸的艳羡之色:“哇,这个男人长得太帅了!”有人在小声说。 乔子兮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快去,喜欢你的人好多,别烦我。” “我就要烦你,我心里面想要烦的人只有你一个。”他的眸子中闪着如曜石一般的光彩,眼波流转,满含深情。 “不可理喻!”嘟囔了一句,乔子兮气哼哼地推了他一把,大踏步向前走去。 男子的唇角向上抿起,如玉般亮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乔子兮继续啃着她的干面包,没有看到罗清玄,谢天谢地,总算是放心了。 飞机就要起飞了,身边的一个位置还空着,没有多想,喝了点水,昨夜没有睡好,现在竟觉得有些困了。 罗清玄走到乔子兮旁边的位子上坐好,女子已经睡着了,看样子昨夜没睡好,脸色有些晦暗。 飞机起飞,女子的头晃了一下,罗清玄向她身边靠了靠,女子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不禁满意的笑了笑,脸上的宠溺之色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一觉睡醒,睁开眼,猛然惊觉自己正靠在别人的肩上,突然窘迫起来,赶紧道歉。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瞪大眼睛一看,不由地失声叫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男人坏笑着问。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你就好!”乔子兮气冲冲地说。 “可是我非你莫属,怎么办?”男子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懒得理他,别过头去,真是受够了他的胡搅蛮缠。 第105章 罗骚包长得太妖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冰冰而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响起,每响一次,席慕白的心便会多了一份忐忑。 失魂落魄地将手机扔在车上,万千悔恨涌上心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乔子兮会从他身边莫名其妙地消失。 看来,应该给她重新买个手机,装上定位系统,不管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给抓回来。 “天涯海角?"心中蓦地涌上一个念头:她会不会离开海城了? 于是,席慕白赶紧给钟宇打电话,让他通知兄弟们,不管是天上飞的,海里行的,还是地上跑的,赶紧查有没有乔子兮的出行信息。 ”白哥,我嫂子她今早搭乘9点的飞机去丽江了。”钟宇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去丽江就不太好找了,万一她不是住五星级酒店,又或者是你去了她又离开了,很麻烦。”钟宇的这一席话让席慕白不由得又泄了气,谁让自己当初想得不周全,没早早给她装个定位系统啊! 下了飞机,乔子兮疾走几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达丽江和府洲际度假酒店。 走到大堂订了房间,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正在准备下午的游程。 外面有人敲门,以为是服务生,乔子兮打开门,那张邪肆的俊颜便放大在眼前。 刚要将他关到门外,那家伙的半边身子已经挤了进来,乔子兮气乎乎地甩开手,放任他进了房间。 “你真是阴魂不散。”她双手抱在胸前,斜睨了他一眼。 “我的心肝自己出来旅游,我怎么能放心呢?当然要一路跟随了。”来人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谁是你心肝,不要胡说。”真够无耻的这人,脸皮太厚。 乔子兮彻底无语了,使劲翻了翻白眼。 “不是心肝,那就是心头肉。”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乔子兮一手扶额,头上立显三道黑线。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恶心的话也能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无耻,真是够无耻!见过无耻之徒,但是还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无耻之徒。 “罗清玄,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以前,我当你是朋友,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了,你明白吗?”乔子兮恶声恶气地说道。 “那可不行!”男人急急出声反驳。 “我都被你摸了,也被你亲了,还被你咬了,你要对我负责!”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想上前狠狠踹他一顿。 任谁也想不到,如此俊美的男人,耍赖的功夫倒是一流。 “好吧,好吧,我对你负责。”乔子兮咬牙切齿道,脑海中闪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得意地背过身去,嘿嘿偷笑了几声。 “一起去吃饭,饿坏了吧?”想起早晨她在机场啃干面包的窘迫的样子,男人关切的眼神流露出来。 对,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这个无赖斗法! 再怎么也不能亏了肚子。打定主意,便跟着罗清玄到楼下餐厅用餐。 一进餐厅,所有人的目光唰的聚焦向他们,女孩子们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火辣辣地传递过来。 这个罗骚包,长这么妖艳,纯粹就是个祸害!乔子兮在心中恨恨地想着。 幸好自己不好色,否则也会栽在他的手上。 第106章 他来了,她哭了 吃完饭,走出酒店,外面温度适宜,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几朵白云悠悠地飘着,空气很清新,仿佛一个天然氧吧。乔子兮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也随着放松了不少。 席慕白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席锦琛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手指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冷声说:“慕白,你歇会儿吧,走得我头都晕了!” 席慕白正欲说话,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一个箭步冲到办公桌前将手机拿到手中,迫不及待接了起来。“哥,彪子查到嫂子在哪里了!” 问清楚地址后,席慕白来不及跟席锦琛打个招呼,叫上特助赶紧开车把他送到飞机场。 看着席慕白匆匆忙忙的背影,席锦琛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找到了就好,他今晚也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了。 但愿在他到达之前她还没有离开丽江,席慕白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席慕白到达丽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到了酒店,选了个离乔子兮位置比较近的房间,洗漱完毕后就走出房间去敲乔子兮房间的门。 房间里没有人,刚好一个服务生经过,询问了一下,客房的主人下午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打电话还是在关机。 席慕白下了楼,到餐厅去吃了点东西,顺便拿起一份报纸,安静地等待着。 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再等一会儿也不算什么了。 貌似安静的男子,却时不时地低头去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一个侍应生好心的过来提醒他:“先生,您的报纸拿倒了。” “啊?哦,谢谢!”男子的脸难得的一红,尴尬地将报纸倒过来,还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转了一下午,在外面吃了点小吃,乔子兮有些累了,便和罗清玄一起回了酒店。 看着罗清玄进房间的背影,乔子兮嘿嘿干笑了起来。 进门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将自己扔到床上,四脚朝天,舒缓一下酸疼的腰身,觉得舒服极了。 门铃声响起。 “是谁?”乔子兮顿时戒备起来,生怕那罗妖孽再硬闯进来。 “服务员。”有声音回答。 打开门,一个英挺的身影挤了进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那熟悉的男子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她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狠狠捶着抱着她的人,想要将他推离,肢体在他狂乱的吻里已经变得无力。 “子兮,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男子低声喃语,那声音含混不清。 她任由他吻着,意识渐渐迷失。 本来在心里下定的决心,永远不想再理他的决心,却在这吻里烟消云散。 他将她抱上床,欺身将她压在身下,黝黑的眸子直视她的眼睛。 “以后不许逃避问题,再逃跑,下次被我捉到,就要打屁股。”他非常严肃地训斥着她。 她别过脸去,不想和他说话。 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对视,那黑眸,仿佛要看进她灵魂深处一般。 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儿,有一搭没一搭儿的逗弄着,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 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席慕白狡黠地笑了一下,用力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草莓印。 “嘶。”她吃痛了一下,轻呼出口。 尾音却被他如风卷残云般含进口中,灵舌登堂入室,横冲直撞,逼得她节节败退,气喘吁吁。 “子兮,我爱你!”他在她喘息的空档,急喘着说。 第107章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罗清玄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奇怪,房间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抬头看去,一个长相艳丽,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倚靠在床上,一头大波浪卷的头发倾泻在身上,格外增添了女子的妩媚。 罗清玄皱了皱眉头,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退出去一看,没有错。 他冷眼瞅着面前的女子,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女子妩媚的笑了笑,走下床来,站到罗清玄跟前,她的眸子闪着惊艳的光彩,面前的男人让她深深地着迷。 “是你的朋友让我过来为你做特殊服务的。”女人在他的身边转了转,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仔细打量着他。 “啧啧。”真是一个美男子,她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口水差一点儿要从嘴里流出来。真是秀色可餐啊! “看够了没有?看完了就滚蛋!”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女子抬眸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寒气自周身升腾起来。 幸好那个女人已经付过钱了,否则这一趟就白跑了,女子悻悻地想着,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好啊你个乔子兮,你不要我,还找人来玩弄我!”罗清玄的心中蓦地升起一团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乔子兮想象着罗清玄看到小姐后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个女人,在我身下还想着别的事情,看我怎么惩罚你。”说完,席慕白用力动了一下,乔子兮低呼一声,娇嗔道:“慕白,疼,你轻点。”心中却是一阵阵悸动。 “让你再注意力不集中,再来一次。”说完,他作势又要开始。 “不要,我求饶,放过我。”她羞怯地说着,眼睛里迷蒙着氤氲的水雾,看上去妩媚动人。 “以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心里更只能有我,否则我就让你下不了床。”男人恶狠狠地说道,顺便加大了力度。 “好,只有你,那我干脆变成瞎子算了!”女人赌气道,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重。 “你胆肥了是吧?” “就光看你一个人,那我的世界岂不要变成黑色了?还不如变成瞎子呢!”女人继续嘟囔着,丝毫不理会男人的感受,被挫败的男人突然一蹶不振了。 “哎,我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看来全毁在你手上了。”男人郁闷地说着,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生吞活剥。 席慕白从女人身上爬下来,沮丧的看着女人说:“被你打击的,此生不举了,看来以后你要对我负责。”边说边叹着气。 “你们全都要我负责,我该找谁负责啊?”不知死活的女人还在继续絮叨着。 “停,你说什么?你们?还有谁要你负责?”男人瞪大眼睛,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吓人。 “嘘。”感觉到事情不妙,女人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 一声尖叫,掩盖了一室旖旎的气息,男人粗重的的低喘声和女子妖娆的呻吟声响成一片,奏出一曲和谐的乐章。 第108章 吃醋 大清早,有人过来敲门,昨夜激战一宿,乔子兮和席慕白正睡得香呢,听到这讨厌的敲门声,乔子兮翻了个身,不想理会。 突然,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坏了,会不会是罗妖孽?要是被慕白看到了,又惨了。 心中不禁哀嚎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她不禁双手抓住头发,胡乱地扯了起来。 “子兮,你还没有起床吗?”门外那不知好歹的罗妖孽开口喊了起来,乔子兮真有一股想下去抽他一顿的感觉。 席慕白睁开眼睛,仔细倾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恶狠狠地瞪大了眼睛。 乔子兮真的凌乱了,嘴角拼命地抽了抽。 伸出食指,狠狠点了一下乔子兮的脑门,席慕白找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走向门口。 乔子兮呲牙咧嘴的不知该如何阻止他,席慕白猛一回头,乔子兮赶紧用被子蒙住头装死。 门开了,两张妖孽的男人脸面面相觑。 “是你?”两个人同时惊呼起来。 我擦! 乔子兮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去。 “你也来了?”又是异口同声。 席慕白甩了一下头,翻了翻白眼,“不许你打她主意,她是我的女人。” 乔子兮嘿嘿乐了一下,“她是我的女人。”这句话她爱听。 “你的又怎样?有记号吗?盖章了吗?结婚了还照样离婚呢。”罗清玄不以为然的说。 "拜托,能不能有点创新?”乔子兮鄙夷的嗤了一下鼻孔。 “不可理喻。”门哐的一声关上了,乔子兮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 看着席慕白怒气冲冲的样子,乔子兮双手合十,赶紧给他做了个揖:“对不起,不关我事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巧就赶上了同一班飞机。” “原来,让你负责的还有他对不对?”席慕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啊“不,不是。”乔子兮混乱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生怕又激怒他。 席慕白想了想,拿出手机,赶紧订好了回海城的机票。 乔子兮不甘心地哀求:“陪我玩几天嘛,好不容易来一趟。” “不行,以后再带你来,我不愿意看到他在我跟前晃悠。”席慕白没好气地说。 无奈只好妥协,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感情这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厉害。 磨蹭了半天,洗漱完毕后,去餐厅吃完了早餐,离登机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席慕白不由分说,帮乔子兮收拾好行李,在酒店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人直奔机场而去。 这一路匆匆忙忙的,怎么搞的跟偷的似的。 真不知道罗清玄现在是什么样子,该是风中凌乱了吧! 登机以后,席慕白一路上都一言不发,闭眼假寐。 “亲爱的,你怎么了?有口臭吗?”乔子兮憋着笑逗他。 男子眼一瞪,瞅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你都不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口臭,怕熏晕我呢!” 席慕白抽了抽嘴角,真无语了。 娘娘,请问你这是讲的冷笑话吗?真是被你打败了! 第109章 那些年她一直在等你 “老爷,那个女孩的资料我查到了。”张管家回来后,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说。 叶贤的眸子缩了缩,心突然被提了起来,他伸出手,接过了张管家递过来的资料。 乔子兮,女,26岁,青市乔家村人,母亲叶西子,父亲乔麦林。 叶贤拿着资料的手哆嗦地厉害,真的是西子的孩子,怪不得和西子长得一模一样。他不禁仰天长叹一声,泪水盈满了眼眶。 寻找了大半辈子,上天终于眷顾他了! 乔麦林。他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老张,赶紧备车,我们去青市。”叶贤的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声音低沉带着微微地颤抖。 张管家在叶家待了几十年了,自从叶贤年轻的时候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这么开心激动了,心中也暗暗替他高兴。 一路上,叶贤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或时而扬起,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张管家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样子,轻轻地摇头笑了笑。 进了乔家村,车子颠簸了起来,这里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前面有车过去,后面便是尘土飞杨,叶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暗暗心疼起了西子,她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得有多辛苦啊! 打听着找到了乔麦林的家,走进院门,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个头不高,健康矍铄的男人,当他看到进门的叶贤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慢慢地向叶贤迎了过来。 “你是乔麦林?”叶贤看着他,总觉得很眼熟,他的眸光微顿了一下,在记忆里快速搜索着这个人的样子。 终于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他好像是去叶家找过西子,说是西子远房的表哥,在西子被叶家领养后一直在寻找西子的下落。 “原来是你?”他加重了语气,狐疑的看着乔麦林,乔麦林用力地点了下头,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你终于来找她了,那些年她一直在等你。”说完这句话,乔麦林的眼睛里闪烁了泪花。 “你是什么意思?西子呢?”叶贤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在子兮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乔麦林的喉头一紧,声音哽咽了起来。 叶贤的身体骤然收紧,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晕倒在地上。 乔麦林上前一步,赶紧扶住他。 “我还是来晚了。”叶贤喃喃低语,脸上一片凄然。 把叶贤让进屋里,乔麦林找出了子兮小时候的照片,还有西子离开叶家后的一些生活照,叶贤一张一张地认真翻看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乔麦林的嘴唇颤抖着,指着乔子兮的一张满月照说:“兮兮是你的孩子,这些年,我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因为西子未婚生子,怕孩子长大了被人歧视,所以我们就假扮成夫妻……" “她在临走的时候,还一直盼着你……" 叶贤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西子照片上微笑的容颜,一遍又一遍。 第110章 从没真正走进过彼此内心 “那些年,她一直在等你。”荞麦林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荡,他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一滴滚烫的泪珠从眼底滑落,落在了手中女子微笑的容颜上。 泪珠在照片上慢慢晕染开来,叶贤颤抖着手指去擦拭,没想到却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怎么也擦不干净。 乔麦林站在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为身边的男子感到痛惜。 这么多年,他曾经为西子感到不值,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被他欺骗了感情,借机抛弃了而已,却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找来了。 沉寂了多年的心里,最终还是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漾起了层层的涟漪。 “子兮从来都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他小心的解释着。 “我和西子怕她受伤害,从来没有跟她讲过这些事情。”仿若自言自语,他还在那里轻轻地说着,也不管叶贤是否能够听得进去。 “如果你要认她的话,不要让她太难以接受。”他继续说。 “虽然她表面上很温婉,性子好像随了西子,可是她骨子里却是倔强的。” 一直没有任何表态的叶贤突然抬起了眸子,怔怔的盯着乔麦林,轻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你跟我回去吧,我想好好回报你。” “不用了,我在这很好,你好好对子兮,我在适当的时候会帮你的。”乔麦林淡淡一笑,在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未了的心愿,终于实现了,现在,他对西子,总算有交代了。 叶贤离开乔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和乔麦林喝了一点白酒,回忆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整个人一直深陷在淡淡的哀伤里。 坐在车里,叶贤颓然的将头靠在车背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紧蹙起,他在想着,应该如何跟乔子兮有一些自然的接触而不让她排斥他。 一想到很快就能够见到她,叶贤的心里又不免激动了起来,紧闭的双眼眼皮也轻微地颤动起来。 “老爷,你不是快要六十大寿了吗?你可以在家里宴请宾客呀!”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张管家从后视镜里看着叶贤,提醒他说。 “老张,你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啊。”叶贤咻的睁开眼睛,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和兆言的妈妈过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真正走进过彼此的内心,也是一辈子啊。”叶贤深深地感慨道。 “老爷,其实,也不能全怪夫人,您心里,其实也从来没有她的位置,不是吗?”张管家如实说道。 “哎。”重重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车厢里又重新恢复了沉寂。 得知乔子兮已经离开丽江的消息后,罗清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不管你走到哪里,你的行踪永远在我的掌控之中。”轻轻吐出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 上次子兮去他家里的时候,他早就趁着她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在她的手机里安装了一流的跟踪定位仪器,因此,不管何时何地,第一时间他就能追查到她的信息。 第111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乔子兮打电话约柳茵到咖啡馆见面。 一进门,看到乔子兮,柳茵就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看她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乔子兮嗔怒的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丢死人了,还笑。”她抽了抽嘴角,一只手搅着咖啡里的奶油,一边朝柳茵翻着白眼。 “有你这样的朋友吗?落井下石,看人家的笑话。” "被当场捉回来的感觉很刺激吧?”柳茵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用力的憋着,憋得浑身颤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大笑起来。 “走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拎回来,一点隐私和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她不禁长叹了一声,在心里暗自腹诽:这个男人太霸道,太自私,太小气了! “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不允许别人有一丁点儿事情。”乔子兮不满地嘟起嘴巴。 两人正聊得欢,只见从外面走进来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一看气质打扮,就不是普通人。 领头那个瘦高的个子,虽然英气逼人,脸上却是一副浪荡不羁的神情。 男子的口哨声在安静的气氛下格外刺耳。 “纸老虎?”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只见男子的脚步在她们身边停下,放大的俊颜慢慢欺了过来。 乔子兮狐疑地打量着他,看了半天,没有印象。 男子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太放肆了,竟然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他是谁呀,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女杀手。 “叶兆言,你怎么在这?”对面的柳茵看他那痞痞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给了他一记白眼。 “哦,柳茵,你也在?”叶兆言抬了一下眸子,刚才光盯着乔子兮了,竟然没看到熟人。 他的唇角挽起一个好看的弧形,示意身边的兄弟到一边落座,自己大喇喇地在乔子兮身边坐了下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怕**色,就怕**有文化。”柳茵嗤鼻,看着他不屑的说。 叶兆言邪肆的一笑,并不辩解,只是直直的盯着乔子兮。 “警告你啊,子兮可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柳茵的语气并不友善。 就算是打她的主意,我也会正儿八经的打。”叶兆言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子,一只手放在身后,翘着二郎腿,看似随意,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锐不可当。 “纸老虎,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酒吧,啊?”他提醒了一下,看着乔子兮的反应。 “是你?”乔子兮恍然大悟。 “你踢了我一脚,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叶兆言饶有趣味的盯着乔子兮那快速变幻的脸上的表情,心里暗暗偷着乐了起来。 “你踢回来?"乔子兮反问道。 ”那可不行,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叶兆言赶紧否定。 “把你手机给我。”他伸出手。 乔子兮疑惑地看着他。 纤长的手指在乔子兮的手机上拨了一串号码,然后打通。 叶兆言拿起自己的手机,将乔子兮的号码存了下来,潇洒的站起身,优雅地留下了一句话走了。 “等我想好了给你打电话。”那邪魅的笑容和魅惑的声音让乔子兮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第112章 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子兮,别理他,他就这样。”柳茵扫了一眼叶兆言吊儿郎当的背影,不屑地说。 “别看他这副德行,他可是哈佛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呢。”柳茵的声音里带着羡慕的语气。 “作风虽然有问题,但是经商头脑却是一流。”还是忍不住夸奖了他几句,就连楚乐天也不得不佩服的人,叶兆言当之无愧是个商业天才。 乔子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叮咚。”手机短信响了起来。 乔子兮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那上面的信息内容,却让她知晓了发这个短信的主人是谁。 “今天晚上索菲亚大酒店6楼608房间不见不散。言。” 乔子兮拿着短信在柳茵眼前晃了晃。 “真是个无耻之徒,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柳茵咬牙切齿。 “没问题,我会让他变成无法用下半身思考的小兽。”乔子兮嘿嘿干笑了两声,朝着柳茵挤了挤眼睛。 两个人会意的相视一笑,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子兮,你太可怜了,怎么遇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花心?”柳茵撅着嘴巴,很不理解的看着乔子兮。 “这都哪跟哪?没有可比性好吧?”乔小姐怒了。 “你看,席慕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我们这个朋友圈里有响当当的名气,叶兆言,啊,出了名的少女杀手,天呢,真是的,你快把他们全都收了吧,这样可以拯救全人类的美少女啊!” “你,你找打啊柳茵,看我不修理你。”两个人打打闹闹出了咖啡馆,兴致高涨。 “说真格的,你们的事情跟老爷子说了没有。”乔子兮坐在柳茵的车上,一本正经的问。 脸上扫过一片阴霾,柳茵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出于私心,她并不想把真相告诉柳震霆,楚乐天说过,所有的痛苦陪她一起面对,可是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并不想亲手将它毁灭。 “再等等吧,反正也没有人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艰难的说出这几句话,柳茵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嗖的一声驶出了停车场,在马路上飞奔起来。 心,一点一点地向下沉,心情压抑的愈发难受起来。 晚上七点,乔子兮打车来到了索菲亚大酒店。 径直上了六楼,门是虚掩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诺大的房间里,里面还有一个套房,乔子兮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最里面的洗手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她明了的点了点头,感情这人渣在里面洗澡呢。 乔子兮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突然动了想要为人民除害的念头。 不一会儿功夫,叶兆言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精瘦健硕的腰上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看到乔子兮,邪肆的唇角挽起一个好看的弧形。 “来的挺早。”他的双眼微眯,脸上泛着一片潮红。 “帮我把衣服递过来。”他很自然的指使着她,仿佛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熟。 乔子兮想了想,用手夹起他扔在沙发上的纯手工西裤,朝着他跟前递了过去。 男子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在她的手上,乔子兮倏然一惊,裤子直直落在了地上。 第113章 我还算个正人君子 男子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嘴角一抽,很没有风度的说:“纸老虎,我能吃了你吗?看把你给吓的。” “自己捡。”乔子兮背过身去,不再理他,顺便参观起房间来。 叶兆言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好了,然后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叩叩 侍应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在房间里快速的忙碌了起来,烛台,牛排,玫瑰花,眨眼功夫便出现在了餐桌上。 关掉灯光,点燃蜡烛,浪漫的烛光晚餐时间开始了。 叶兆言给乔子兮倒了一杯红酒,举起自己的杯子,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容,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 乔子兮看了一眼酒杯,没有动手。 “放心吧,在你面前,我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叶兆言不屑的说。 既然这样,就相信他一次吧,乔子兮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小口。 叶兆言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她的胳膊上面,眼睛一眨也不眨。 “怎么了?”乔子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疑惑地问。 “你胳膊上的手链,是谁给你的?”叶兆言的眸子微顿了一下,喉头有些收紧,声音低沉地说。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乔子兮淡淡说道。 或许是看错了,这东西,类似的很多。叶兆言想了想,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不以为意的轻抚了一下额头。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低头一看,席慕白的电话。 ”你在哪里?” “和朋友一起吃饭。”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里面的质疑声传了出来。 乔子兮没有吭声,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心里不由得暗自腹诽。 “你赶紧给我回来,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得不到答复,那边的声音突然暴怒起来。 乔子兮将手机拿离耳朵,使劲皱了皱眉。 叶兆言楞了一下,眉头突然蹙起:从小玩到大,席慕白的声音怎么他也能听出来,除了几年前的那个人,这席慕白何时对一个女人又这么上心了? 乔子兮看了看叶兆言,有些无奈的说:“对不起,看来今天不能陪你吃完这顿饭了,我男朋友着急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叶兆言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从索菲亚大酒店到海边别墅,正好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乔子兮刚上楼梯,整个人就被从身后打横抱起,身边萦绕着淡淡的薄荷气息,席慕白那张放大的俊颜便欺了过来。 “真不知道你这个人这么小气,这么霸道,早知道这样就不找你了。”乔子兮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谁让你那么有魅力,总是招蜂引蝶呢?”席慕白反驳说。 “你,你真是无理取闹。”翻了翻白眼,真是无语了。 “好吧,我向你道歉。” “拿出诚意来,不要敷衍人的道歉。” “我正有此意。”席慕白将乔子兮放下来,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打开看看。” 乔子兮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款新手机和一串钥匙,钥匙的挂链是一个用钻石镶嵌的猫咪。 “送你的,从今以后,这房子和手机都是你的了。” “慕白,我什么都不缺,你哥……”她顿了一下,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一看席慕白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便接着道:“你哥都留给我了,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好的,你明白吗?” 第114章 影儿,不要离开 “子兮,你不明白,我害怕失去你……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你知道吗?”席慕白的脸色一片黯然,神情有些悲戚。 “不会的,既然选择你,我们一定会好好在一起的。”乔子兮用手抚摸着他莹润的脸庞,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 轻轻地将身边的女子拥入怀中,抚摸着她过肩的秀发,感受着彼此间有力的心跳声。 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此时此刻,所能期盼的,也只有如此了。 入夜,乔子兮从沉睡中突然醒来,悄悄地走下床,到厨房里倒水喝。 窗外一片漆黑,如墨染的夜空,点缀着几颗稀稀落落的星子,在那里一闪一闪眨着困乏的眼睛。 借着微弱的月光,乔子兮摸索着向卧室走去,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影儿,影儿,血,怎么这么多!” 乔子兮的心里突然一怔,影儿,影儿是谁?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说梦话的人在黑暗中翻了个身,乔子兮屏住呼吸,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打开床头灯,米黄色的灯光洒落下来,她端详着正在熟睡中的男子。 紧蹙的眉头,晕染着淡淡的忧伤,唇角下垂,好似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如玉般皎洁莹润。 伸出食指,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乔子兮爬到床上,从背后抱住席慕白,将头埋入他的颈背,席慕白转过身来,紧紧抱住她,嘴里喃喃低语:“影儿,不要离开……” 乔子兮如石化了一般,半晌都没有动弹。 心中涌上了一股酸涩的感觉。 原来,他的心中,一直还为别人留有一个温暖的位置。 一个她一直未知也无法替代的位置。 不禁暗暗苦笑了一下,心中自嘲了起来。 竟然再也没有睡意,一直到天亮,才渐渐觉得有些困了,情不自禁打了个盹,睡了过去。 做了一夜的梦,席慕白睁开眼睛,乔子兮还没有醒来。 头有些疼痛,从乔子兮的脖子下抽出胳膊,整条胳膊已经变得麻木,他起身揉着胳膊,想起了昨夜的梦境。 影儿。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想起过她了,昨夜,竟然又梦到她。 他梦到了她躺在床上割腕自杀的样子,那满地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眼睁睁看着她被送进医院,她的爸爸妈妈用那种眼神瞪着他,如果眼睛能杀人,那么那眼神足可以将他千刀万剐。 再也没有了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从此,他再也不愿付出真心。 付出真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他爱过她,她也爱过他,甚至于连生命都不曾吝啬。 那爱像一条铁链,将他的脖子紧紧勒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或许,是因为年少轻狂,他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走下床,到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头疼渐渐减轻了一些。 走进卧室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人,宠溺的摇了摇头,嘴角挽起好看的弧形,到厨房为她准备早餐。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是吗? 每天和自己爱的人,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为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她尝试学习一些自己没有经历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爱,不是吗? 第115章 我要你 席慕白走到厨房,转悠了半天,终于在冰箱的储物盒里找到了鸡蛋。 将平底锅放在炉灶上,倒了一些油进去。 不小心放油太多,第一个鸡蛋打了几下,还没放进锅里,就被捏碎了,第二个打了一下,由于用力过大,直接掉在了灶台上,搞得他手忙脚乱。 鸡蛋总算进锅了,可是被油给淹没掉,为了避免吃太多油,他又继续打了几个鸡蛋进去,放了一勺盐,翻炒了几下,结果全被炒碎了,只好随便炒了炒。 本来说好的煎鸡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炒鸡蛋。 冰箱里有保姆准备好的鲜奶,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喝了。 又拿出几个橙子,榨了两杯橙汁,面包机看说明还算能看明白,打了几片面包片出来,看上去还是比较可口的。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主人来品尝了。 席慕白洗干净手,一溜小跑进了卧室,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很狗腿,不过,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狗腿儿一些也无所谓了。 乔子兮在一阵嬉痒中睁开了眼睛。 席慕白的唇在她的身上游移着,见她醒了,便一个猛子扎进了被窝,直接将她揽进怀里。 “子兮,今天早晨我做的早饭,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他狡黠地笑着,一脸的无赖。 “怎么感谢?把我给你好不好?”乔子兮眨眨眼,戏谑地说。 “好啊!”话音未落,人已经行动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全身已经光光如也。 乔子兮娇嗔地推了他一把,害羞的别过脸去,脸上飞满了红云。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偷看席慕白的身体。 “好看吗?”席慕白一脸的坏笑,嘴巴贴在她的耳朵上,温热的气息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自恋狂。” 席慕白轻轻用牙尖咬住了她的耳垂,“嘶”,乔子兮疼得发出声音。 转过身想要去捶他,却被他吻住了双唇,用力禁锢在怀中。 慕白,这个如罂粟一般的男子,他的邪肆,他的不羁,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小坏,既刺激,又危险。 越是这样,越让她上yin,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想起了昨夜他睡梦中所说的影儿,那到底是谁呢? “你走神了,看我怎么惩罚你!”欺在身上的人脸上略带薄怒,狠狠瞪了一眼身下的女子。 随即将自己抽离了她的身体,舌尖dou弄着她,迟迟不肯进入。 乔子兮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身体也在不安的扭动着。 席慕白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坏笑,邪肆地看着乔子兮,低沉地说道:“想要吗?” “嗯。” “想要就求我,说我爱听的。” “求你。”她低低呓语。 “不够真诚,说得甜蜜些。” “我要你,慕白。” “真的要吗?爱我吗?”他咬牙道。 “要!” 随着那坚挺的进入,身体和心灵的空虚在那一刻全部得到了满足。 “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发自肺腑的。 两具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一室旖旎,迷乱了双眼。 第116章 这名字可真够二的 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去吃早饭。 饭已经凉了,席慕白想要再热一下,被乔子兮伸手制止了,刚刚那一番激烈的运动后,她已经饿得受前胸贴后背。 刚吃了一口鸡蛋,乔子兮脸上的表情就飞快地变化着,最终还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橙汁,将蛋咽了下去。 “慕白,你煎的蛋真好吃!”乔子兮笑着夸奖说。 “是吗?我尝一口。”席慕白得意的挖了一大勺,塞进了嘴里。 “噗”的一声,差点喷到桌子上,乔子兮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尼玛,让你尝一尝,齁死人的滋味难不难受! “乔子兮,你故意的!”某男脸色铁青,大声吼道。 “该,谁让你刚才在床上不给的。”乔子兮一想起刚才在床上他让她求他那一幕,就觉得生气。 “你现在还记着啊?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席慕白冷哼一声,这女人,太小心眼了,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电话铃声响起。 “席总,明天中午我们叶董事长六十大寿,希望你能携女伴到叶宅一起参加。”叶贤的助理打来了邀请电话。 “好的,没问题,叶伯伯的生日我肯定去。”席慕白回应着。 放下电话,席慕白跟乔子兮大概说了一下,在想着该给叶贤准备什么礼物。 最后还是决定送他一套宋代的文房四宝,叶老头喜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也就随他爱好给吧。 吃完早饭,席慕白被罚洗碗,为了能继续体验被某女从背后抱住的温暖的感觉,这人也是豁出去了。 因为要给乔子兮准备明天赴宴的礼服,两人驱车赶到了海城最有名的“名媛风”来选礼服。 刚下车,一个影子一晃而过,乔子兮一看,自己手上的包包已经不见。 原来是遇上抢包的了,大白天的,还挺嚣张,这小贼。 席慕白刚要去追,却被乔子兮抢先一步,追了一段距离后,小贼被乔子兮给揪住了。 没过几招,三下五除二,小贼便双膝跪地,让乔子兮踩在脚下。 席慕白眼睛都看得直了。 旁边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拍起掌来,接着叫好声便络绎不绝响了起来。 牛! 席慕白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心中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娶这样的媳妇虽有百利却有一害啊! 利:白富美,还可以兼做私人保镖。 害:是万一哪天惹了她,那不得把他给卸了啊! 想到这,不觉又微微沮丧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席慕白好奇地问:“子兮,谁教你的跆拳道?真厉害。” “小时候有个远房亲戚,经常去我家,我就一直跟他学。” “你们老家那么穷,还是农村,怎么会有人会这个?”席慕白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上次她们去救假的胡美玲的时候,乔子兮说过一次,可他一直持怀疑态度。 “你那个远房亲戚叫什么名字啊?” “修二。” “啥?”席慕白直接无语了,这名字,可真够二的。 第117章 性格决定命运 黑暗狭小的屋子里,一个女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凳子靠背上,双目紧闭。 “姐姐,你都不愿意睁开眼看看我吗?”站在身旁的女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虎视眈眈的盯着椅子上的女人。 “你还有脸叫我姐姐?”被绑的女子冷嗤一声,不屑地将头扭向一边。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当初你被收养的时候,再坚持一下,连我一起带走,或许今天你就不会这么悲惨!” “胡月歌,该做的我都做了,性格决定命运,你的性格决定你的结局依然会很悲惨!” “可是现在看来,悲惨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啊!你的儿子,他都不知道在他身边的会是我啊!”胡月歌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那鲜艳的红唇如嗜血的毒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凳子上的女人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你说,你交不交出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看她那一副淡然的样子,胡月歌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不会交出来的。”胡美玲一脸的泰然之色,不为所动。 “你如果不交出来,下一个要出事的人,可就是席慕白了,你看看,当初席冠杰找到了你,知道了真相,把股份给了你,所以我找人把他给废了,你的大儿子,知道了一些端倪,我也让他去了地狱,还有张嫂……现在,你还想他们全都陪你一起下地狱吗?" "胡月歌,你真是禽兽不如啊!当初,如果我不顾及姐妹之情,不管你的话,就不会有今天了。”胡美玲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现在后悔,已经什么都晚了。 “你到底交不交?”胡月歌气急败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吗?”胡美玲幽幽叹息一声,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这就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到了今天,她们的亲情已经走到了绝路。 “从爹妈死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没有亲情了,所有的人都只对你好,都看我不顺眼,我绝不能让他们小瞧我,我要比任何人都有钱,比任何人都高高在上,看谁还敢小瞧我。”胡月歌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双目圆睁。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性格决定的,月歌,你醒醒吧,如果现在回头,你还来得及。”胡美玲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为她的偏执感到无力。 “回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知道这些年,为了待在你的家里,我冷落了自己的孩子,他和我处处作对,不认我,付出的这一切,我要得到回报!” 无力地叹息一声,既然无法沟通,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 胡美玲闭上眼睛,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啪”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摔上,胡月歌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席慕白的手机里传来钟宇几里哇啦的大叫声。 “哥,太好了,找到你妈被抓的地方了,你知道是哪吗?就在抓撞你大哥的那个肇事司机曾经去的地下赌场。” 第118章 营救计划失败 席慕白抑制住心头的激动,沉声说:“钟子,你赶紧叫上于队长,让他带人协助你一起行动,警察出面可以扩大搜捕范围。” 钟宇点了点头。 “我一会儿也会过去,但是我只能跟在暗处,不能出面,万一这次行动不成功,打草惊蛇就会对我妈不利,就以查赌为由搜捕就行。” 席慕白挂断电话,急匆匆驱车向地下赌场的方向开去。 到了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一行便衣冲进了赌场,守在门口的混子赶紧溜进去报告他们的老大。 一个剃着光头,满脸横肉的壮汉走了出来,跟警察打着哈哈:“各位大哥,我们就是闲着没事耍耍钱,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少废话,例行公事,检查。”于队长亮了亮工作证,示意同事们四处搜查。 所有能搜查的地方都搜过了,一无所获。 钟宇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人转移走了?” 于是赶紧给席慕白打电话。 席慕白眉头一皱,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嘱咐钟宇抓个小弟回去审讯。 搜查完毕,抓了几个人一并带回了警局。 他们前脚刚走,满脸横肉的壮汉就打了个电话:“大哥,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否则,今天就惨了……”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是恶狠狠的咒骂声:“你这个臭娘们,差点就害得我们前功尽弃。” 壮汉吐了吐舌头,赶紧挂断电话,心里暗暗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席慕白驱车回到万润,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跟席锦琛说了一下。 营救胡美玲的事情,看来暂时又要搁浅,那边肯定加强戒备了。 “晚上带着子兮回我那边吧,好长时间没看见了。”席锦琛思索了一下,抬头注视着席慕白。 “叔叔,子兮已经是我的人了,您就别再惦记着了,该找对象就找吧,凭你那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席慕白调侃道。 “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竟敢来调侃我?你个臭小子。”席锦琛假装怒道。 席慕白吐了下舌头,接着说:“回去也好,看看胡月歌今天会有什么表现?” 席锦琛给李婶打了个电话,嘱咐她今天将晚餐准备得丰盛一些,待席慕白走后,他也简单收拾了一下,早早回了家。 自从子兮和慕白上次吵架后,席锦琛就一直没有见过乔子兮。 一想到乔子兮,心中那空荡荡的感觉再次袭来,席锦琛薄唇紧抿,脸上的表情一片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胡月歌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了。 只见她双目红肿,右脸颊也是通红一片,像是被人打过。 “妈,你怎么了?”席慕白从凳子上站起身,关切地问道。 一抹厌恶之色从眼底飞快地闪过。 “没事。”胡月歌眼神闪烁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红肿的脸,垂下眼睑,坐在了乔子兮的身边。 席慕白和席锦琛很有默契的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故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招呼大家开饭了。 第119章 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吃过了晚饭,席慕白被钟宇叫去了警察局,看到胡月歌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直还蒙在鼓里的乔子兮安慰她早些休息,便没有再去打扰。 给詹姆斯洗完澡,把他抱到了床上,詹姆斯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汪着一池清澈的泉水,撅着通红的小嘴不高兴地说:“子兮妈妈,你都不要詹姆斯了对吗?前几天你没来,爸爸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找到你,詹姆斯好担心你呀!” 心中一阵感动,鼻子隐隐泛起酸意,乔子兮在詹姆斯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甜甜的吻,摸着他白嫩嫩的小脸蛋深情地说:“亲爱的宝贝,子兮妈妈不会离开你的,我爱你!” 詹姆斯乖巧地依偎在乔子兮的怀里,高兴地闭上眼睛,黑色的长睫毛如蝶翼般微微地颤动着,如嫩藕般胖乎乎的小胳膊紧紧抱住乔子兮,乔子兮嘴里轻轻哼唱着:“睡吧布娃娃,睡吧小宝贝,快快合上眼呀,好好睡一觉,你会看到花园里一朵红玫瑰……” 席锦琛走进詹姆斯房间的时候,看到紧紧抱在一起正在熟睡的一大一小,唇角不禁轻轻弯起,走到床前,拿起旁边的一床被子,弯下身轻轻地盖在了乔子兮身上。 乔子兮身体一动,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席锦琛,脸忽的一红,慌忙起身,站了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詹姆斯,给他掖了一下被子,跟着席锦琛出了卧室。 两个人在客厅里面对面站着,乔子兮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子兮,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对吧?”席锦琛打破了沉默,眼睛盯着乔子兮,那眼神里,带着质疑和淡淡的哀怨。 乔子兮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抬头看了一眼席锦琛,眸光蹙了蹙,又垂下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她想回答他说不是的,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她无力辩解。 “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找的人不是我,我很难过。” “不是的!”终于忍不住,飞快的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席锦琛。 他身上的气息,温暖的怀抱,总是能击溃败她的意志,那仅存的一道防线也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我害怕,害怕在你眼里是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我不想……。” 她仰起头,眸子里噙着晶莹的泪花,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用力的环抱住她,嘴唇在她额前的发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怀中的女子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怜惜。 “我想要依赖你,你的怀抱很温暖,可是,我害怕……” “你害怕会爱上我,对吗?”席锦琛一语中的,眸子里闪过灼灼的光芒。 乔子兮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点头。 无疑,席锦琛的性格和席慕白的外形,他们两个人综合起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席慕辰。 胡月歌躲在卧室的门后面,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第120章 修嵘,修二 叶贤的宅院是仿照苏州园林的格局建造的,走入宅子,不远处是一座荷花池,池中的锦鲤五颜六色,一群群,一簇簇,鲜活地游动着。 荷花池上是一座小亭子,亭子搭在小巧的拱桥之上,亭子中有一个石质的圆桌,摆了几张凳子,夏天可在这里品茗对弈,听蛙叫蝉鸣,看荷塘夜色,美不胜收。 乔子兮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主人的好雅致。 再往里走,一阵阵香气扑鼻而入,远远望去,似火的红梅开得正艳,白的,粉的,红的,如天边的朵朵云霞,争奇斗艳,暗香阵阵。 仿若人间仙境,让人情不自禁沉醉其中。 乔子兮静静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空气中的香气,心情恬淡怡然。 “乔子兮。”一个苍劲的男中音传入耳朵,睁开眼睛一看,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气质高雅,容貌俊朗,面容虽有些沧桑,却难掩那一身咄咄逼人的贵气。 席慕白赶紧叫道:“叶叔叔,您认识子兮?” 叶贤仔细打量着乔子兮,双手微微颤抖,眼中的氤氲模糊了视线,像,和西子太像了,这就是他和西子的孩子,有生之年,总算没有遗憾了。 “叶叔叔?”见叶贤呆呆地盯着乔子兮,席慕白心中觉得疑惑,又喊了一声。 “哦?”回过神来,笑着看了看席慕白,沉声说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呵呵,暂时还是秘密。” 把礼物交给了张管家,叶贤大概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知我者慕白也,谢谢了!” 一行人进了正屋,屋子里摆放的是紫檀木的家具,木纹细密、雕刻精美,椅背和柜门上全都镶了上等的好玉,整体看上去高贵大方,气派非凡。 修羽走进客厅,保养得当的脸上盈着笑意,高贵端庄。当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乔子兮身上的时候,整个人象被雷击了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 “姐姐,你怎么了?”修嵘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了正在发愣的姐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也愣住了。 乔子兮微笑着转过身,四目相接,脸上的笑靥灿烂如花。 “修叔叔,是你啊?”她朝着修嵘飞快地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修嵘尴尬地站在原地,看了看修羽,又看了看叶贤,在这里和乔子兮相认,是他一生都没有预想到的事情,今天是叶贤的六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拉过乔子兮,修嵘低声说道:“兮兮,今天叔叔不能和你相认,等以后会告诉你原因的,原谅叔叔哈。” 说完,要过乔子兮的手机,在上面留了自己的电话,拨了出去,点头笑了笑,拍了一下子兮的肩膀,便匆匆离开了。 “你们认识?”席慕白走过来,好奇地询问。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修二叔叔,他教我的跆拳道。”乔子兮高兴地说,“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什么?修二?他明明就是修氏集团的总裁修嵘,怎么成了修二了?”席慕白暗自嘀咕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有些糊涂了。 第121章 叶兆言你就那么饥渴吗 柳茵和楚乐天一进正屋,乔子兮就欢快地迎了上去,两个人开心地说说笑笑,从身旁经过的侍应生手里接过果酒,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边聊天边品酒。 席慕白和楚乐天他们一拨人也去和别人聊天了。 叶贤跟来给他祝寿的客人们一一寒暄着,一有闲暇,目光便紧紧追随着乔子兮的身影,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看乔子兮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也跟着喜上眉梢。 张管家在一旁看着,脸上也笑开了花。 叶兆言和叶善雅一起走到了叶贤跟前,叶贤故意沉下脸,低斥说:“老爸今天过生日,你们两个就姗姗来迟啊!” “爸,我们去给您买礼物了,转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您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们啊!”叶兆言扯着嗓子,故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快去招呼客人吧!”叶贤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叶兆言倒有些受宠若惊了,在他老子面前,这还是第一次给他好脸。 兄妹二人各自招呼着自己的熟人,叶兆言在人群里寻寻觅觅着,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乔子兮和柳茵。 心中得意的笑了一下,嘴角弯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双手插在乳白色休闲裤的口袋里,晃着腿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他坐下身,大声地打了个哈哈,眼睛直直得盯着乔子兮。 “叶兆言,你不要那么饥渴好吗?”柳茵翻了翻白眼,嘴角直抽抽。 ”茵茵,你老来损我,小心我让乐天回去收拾你。” “明明是你看到人家子兮就是一副饿狼的样子嘛!”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这只还是那只?”叶兆言揪了一下柳茵的耳朵,故意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 “子兮,你看,你怎么就招惹这样的男人,赶紧修理修理他!” 乔子兮脸一红,从桌子底下踢了柳茵一脚,叶兆言戏谑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乔子兮,眼睛里满是挑衅的意思。 “是你?”叶善雅从远处看到叶兆言在这边有说有笑的,心中觉得好奇,便走过来瞧个究竟。 看到乔子兮,眼睛里一簇小火苗咻地燃烧了起来。 “哥,你在这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叶善雅怒气冲冲地指着乔子兮,质问叶兆言。 “知道呀!”叶兆言被她弄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就是她抢了我的慕辰,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她,慕辰就不会死!”叶善雅狠狠跺了一下脚,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风范了,一双幽怨的眸子紧紧盯着叶兆言。 叶兆言愣了一下,原来,她就是席慕辰的老婆啊?! 脸上的表情不变,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 看到叶兆言那发愣的样子,叶善雅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两只手揪住他的胳膊拉着他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回头跟乔子兮她们翻着白眼。 柳茵不屑地哧哼了一下,嘴角又抽了抽。 这个叶善雅,从小柳茵就看她不顺眼,现在长大了,还是让人那么讨厌。 还她的慕辰,席慕辰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她好吧! 第122章 老牛吃嫩草 席锦琛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叶善雅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男子英挺的身材被射进来的阳光圈着一层光晕,那如刀削般的脸庞泛着金色的光辉,就在一晃神的功夫,周围全部静止,她突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清冷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全场,回头示意跟在身后的特助将礼物送到了叶贤的跟前,向叶贤打了个招呼,便径直朝着乔子兮的方向走去。 乔子兮,又是乔子兮,叶善雅的心头有千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 对谁都是清冷的表情,可是一坐在她的面前,那微扬的唇角怎么看都是笑意盈盈的。 乔子兮怔怔地看着他,平时西装革履的人,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羊绒衫,又直又长的腿上是一条驼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洋溢,洒脱自在。 席锦琛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乔子兮额前的碎发,宠溺地看着她,微微地笑着。 叶兆言借机走了过来,坐到了乔子兮的身边。 一直朝这边张望的叶善雅这次真是目瞪口呆了。 不会连爸爸也想老牛吃嫩草吧? 她微张着嘴巴,眸子里的光飞快地闪烁着,一时失了主张。 叶兆言在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叶贤的一颦一笑,眉头紧紧蹙起,脸上一片阴翳之色。 屋子里禁止吸烟,他只好走向洗手间,在门外燃起一支烟,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侧着脑袋,慢慢吞吐把玩着,直到烟雾渐渐散去,依然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锦琛,你好再找个人了,自己带孩子不容易啊!”叶贤语重心长地说,拿出长辈的姿态和关心。 “不急。”席锦琛看了乔子兮一眼,淡然的说。 乔子兮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脸微微一红,不敢再去看他,慢慢垂下了头。 叶贤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还在那里自说自话:”我们家善雅也该到了结婚论嫁的年纪,如果有机会的话,叔叔希望你们能够接触一下。” 乔子兮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席锦琛的视线,那幽深的眸子如千年的古井,任她怎样也看不清楚,心中突然有了失落的感觉。 她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自己……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拿起杯子慌乱地喝了一口酒,心头如乱麻一般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席锦琛的眼睛一直胶着着她的视线,将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全部尽收眼底。 唇角挽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洋溢着丝丝地的温暖。 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难道不是吗? “子兮,有时间叔叔想单独和你见一面,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看着面前这个自来熟的中年男人,乔子兮心中一片愕然:我们很熟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哈? 不禁讪讪地笑了笑,求助的眼神看着席锦琛。 “叔叔,子兮和你认识吗?”席锦琛试探着问道。 “哦?”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叶贤的眸光缩了缩,清了清喉咙,有些尴尬地说:“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子兮的妈妈叶西子是我的妹妹。” “什么?”身边的几个人纷纷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第123章 尘埃里开出的花 “我想见你见一面,你有没有时间?”胡月歌拨通了电话。 “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吗?”胡美玲的话时不时地萦绕在耳边,趁着大家都不在,她犹豫了半天,拿起了手机。 或许,他们之间,是到了该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没空。”那边简单地吐出两个字来,多余一句废话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你还恨我吗?我也是为了你好。”沉默了片刻,胡月歌收紧喉咙,声音有点沙哑。 “哼哼。”对方没有说话,冷笑了两声。 “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胡月歌的声音里有了些恼怒。 “不能,挂了。”嘟嘟的声音传来,胡月歌用力握紧了电话,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罗清玄拿起手机,看着里面追踪定位的小红点,那是叶宅的位置,今天是叶贤的六十大寿,乔子兮也去了。 每一天,他都会时不时地拿起手机看一看,从她处的位置,大致猜测一下她在做什么。 他心里有她,可是她心里却没有他,这两点一线之间的距离走得很艰难。 他抿起红唇,双眼聚精会神地集中在那个红点上,好像那红点就是乔子兮。 “罗总。”秘书敲了一下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万润的收购事宜进行的有些费力,他们近期的股市非常稳定,难以控制,并且在万润内部的董事以前愿意跟我们合作的现在也有些动摇了。” “听说他们近期还有几个海外的合作项目,全是席锦琛一手在操作,那些都是他这些年在海外建立的牢不可破的关系,我们无法插手。” 罗清玄一手搭在额上,轻揉了一下紧蹙的眉头,挥了挥手示意秘书退出去。 闭目养神片刻,他起身,推开了办公室后面的一个暗门,那后面,是他们的科学研究基地,科研人员们正在认真地做着实验。 “清玄,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虽是一门之隔,但是罗清玄进入研究基地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莫非走到他身边,眨了眨如琉璃般灿烂的眸子。 “师姐,辛苦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虽然隔着口罩,依然能让人感觉出莫非那精美的五官轮廓。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约了。”罗清玄拍了一下莫非的肩膀,在实验室里视察了一会儿工作,看了看大家的科研成果,和大家一起沟通了一些疑难问题,便走了出去。 下班后,莫非刚走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罗清玄身体斜靠在车门上,交叠着两条大长腿,红唇微扬,挂着淡淡的笑意。 莫非的眼睛突然有些模糊,心头涌过别样的情愫,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一直追随在他的身边,仰着头看着他,期望着有一天,他能够将她看进眼里。 她是他的学姐,可他却早早的修完学分,和她一起毕业,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是爱她的,可是,五年来,他从未说过爱这个字。 他绅士地打开车门,一手搭在上面,待她进去,关上车门,莫非的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身体竟颤抖起来。 他永远都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让她在他的面前自惭形秽,仿佛低到尘埃里一般。 而她的爱,就是这尘埃里开出的花。 一股薄荷的清香淡淡地充斥在车厢里,让她的大脑瞬间清新了不少。 第124章 看着她就饱了 “去好时光酒吧,可以点餐,还可以看表演。”罗清玄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随便。”她答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在后视镜里的脸,装作很随意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罗清玄点开手机,他看到那个红点,就停在好时光酒吧。 脸上的笑意立刻盈在了唇角和眉梢。 莫非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一眼后视镜,竟然看到他在笑。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什么?” “你在笑?” “是吗?” 罗清玄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眉眼,分明在笑。 乔子兮。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茵茵,咱们这是去哪?” “好时光酒吧。”他家的点餐很有特点的,老板给我们亲自点餐,按照我们的食量和特点推荐,试一下,并且还有表演。”柳茵兴奋地说。 走进酒吧,一个长发的白裙女孩正在弹奏着久石让的钢琴曲《天空之城》,优美的曲调,温馨的意境,乔子兮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里。 选好座位,乔子兮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酒吧里的建造风格,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南方男子走了过来,操着港味普通话,笑着问:“两位美丽的女神,今晚想吃什么?” “老板看着办。” “那就来一道清水芙蓉,妖娆艳后,外加一道海上生明月吧,你们两个人足够。” 乔子兮被这菜名搞得有点晕,抱着很大的好奇心,等着看这到底都是什么菜。 “你看,盛世的罗清玄过来了,还带一美女。”柳茵小声对乔子兮说着,眼睛看着前方。 回过头,正好和罗清玄的目光相对,乔子兮的眸子霎时收紧,赶紧回过头。 罗清玄在她们的桌子旁站下,妖艳的红唇开心地扬起:“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噗。”柳茵笑了出来,乔子兮瞪了柳茵一眼,不说话。 目光一缩,看向了罗清玄旁边的莫非,一身文雅的气质,精致完美的五官,气质不凡。 笑着互相点头示意后,罗清玄找了一个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侍应生端来了第一道菜:清水出芙蓉。 乔子兮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就是用嫩豆腐和新鲜虾仁还有猪的嫩里脊做的,名字倒是起的超凡脱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笑了半天,举筷尝了一口,嗯,味道鲜美,口感嫩润,很不错。 第二道菜妖娆艳后也上来了,这是用四川地道红辣椒做的川菜,火辣辣红通通,刺激着人的味觉和视觉。 最后那道海上生明月,说白了就是蛤蜊蛋羹,细腻的蛋羹上,插了一排文蛤喇,看上去就像从平静的海面上慢慢升起了一排明月,意境和实物相辅相承,口感也很好,乔子兮吃得连连点头,不停地夸赞。 罗清玄坐的位置正好和乔子兮对脸,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用吃任何东西胃里都是满满的。 第125章 罗清玄,我想睡你 餐桌中间的平地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升起,原本暗淡的灯光被耀眼的华灯取代,忽明忽暗,动感十足。钢琴声也戛然停止,欢快的DJ声音响起,伴随着DJ的声音出场的是六个青春洋溢的女孩,下身穿着蓝色闪光的超短裙,上身是露肚脐的白色紧身衣,身材惹火,舞蹈劲爆。 莫非朝着罗清玄看了一眼,见他并没有在欣赏舞蹈,循着他的眸光看去,乔子兮的脸便落入了她的眼中。 原来如此。 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像幼小的娃娃被抢走心爱的玩具,不甘和愤怒骤然涌上了心头。 她有什么好? 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兴致和胃口,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莫非看着他。他却一直在看着乔子兮,那眸子里的深情对她来说永远是奢侈品。 人世间,唯有心与心之间的路最难走,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哪怕这路途中荆棘密布,她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到最后伤痕累累,还是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 哀莫大于心死! 叫过侍应生,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当那血色的液体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小哥。” 罗清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幽深的光清冷淡泊。 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流,刺痛了她的心扉。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就像我手中这杯血腥玛丽。” 他依然面无波澜地看着她,嘴角邪肆地扬起。 是的,就是这个表情,她爱极了他这个表情,没有一个男人,能将这一动作刻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有一股,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她微微起身,向前倾着身体,嘴巴贴近他的耳边,淡淡的酒香和体香混杂在一起,鼻息扑洒出来的热气划过他的耳边。 “妖娆,艳丽,有毒。” 轻蹭过他的脸,唇瓣贴着脸颊轻轻擦过,细密的牙齿出其不意地咬上了他的唇角。 他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这是你利用我的代价。”她灿烂的一笑,遮挡不住眸光中满满的苦涩。 聪明如她。他毫不掩饰的深情,太直白,可是那人却不自知。 其实早就应该想明白:一个是因为爱,一个是因为不爱。 却总也舍不得放手。 即使刚开始接近她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结果,被爱情囚禁的那个人却成了他自己。 不由得呵呵了。 又一杯酒下肚,莫非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舌头也有些打卷。 “疼吗?”她用手捏住他白皙的脸,暗暗用力。 “会疼。”他说。 “让我轻点吗?轻点会舒服吗?”她笑,眼神迷离。 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这动作性感迷人。 他不再吭声,赤果果的调戏,他懂了。 直到喝完杯子中最后一滴鸡尾酒,莫非终于扛不住,在酒精的作用下,天旋地转,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罗清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抱起莫非,走出了酒吧。 没有再看乔子兮一眼,也没有和她告别。 本来就是想过来看她一眼,只一眼,便足够了。 “罗清玄,我想睡你。”莫非伸出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 他不禁莞尔,这个女人,真的喝大了! 第126章 陈年往事 晚上宴请的客人们也都走净了。 脸部的肌肉笑得都有些僵了,可是修羽的心里,从见到乔子兮那一刻,早已忐忑不安起来。 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涌上了心头。 “修羽,我不爱你,我只爱西子,等我回国后,我要和她结婚的。”叶贤看着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比我优秀的人很多,你为什么偏要执迷于我呢?”他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和嫌弃。 “可她是你的妹妹,你们不能在一起。” “她是我们家领养的,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是别人不知道。” “你!你太执着了。如果真的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我会带她离开的,我会把她带到英国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争辩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 修羽没有再出声,等到叶贤走出门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唳的精光。 “姐,你在想什么?”修嵘走过来,看到正在发呆的修羽。 “老二,你今天看到那个女孩了吧?”她缓缓吐了一口气,目光有些闪烁不定。 他不答,算是已经默认了。 “她为什么会认识你?”她的声调突然提高,眼神变得锐利。 “我一直陪着她长大,直到西子过世。”他垂下头,不再说话。 “怪不得你到现在还一直单身,原来你还一直想着她?” “姐姐,不要再说了。” “她有那么好吗?你们都要爱她,叶贤他也是,为什么?”修羽怒极之下,伸手扫掉了桌子上的茶杯。 “姐,是你让他们产生误会,是你将他们无情的分开的,原本叶贤就不属于你,他自始至终爱的人就是西子。”修嵘一反沉默,大声吼道。 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修羽嘴唇颤抖着,泪水决堤而出。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人是你,罪魁祸首也是你,你还有脸来指责我们?如果不是你,西子是不会那么早就过世的,她一直在思念和悲伤中度过……” “你明明知道她在哪?却不告诉叶贤,你,难道没有私心吗?”修羽哈哈大笑,斜睨着修嵘。 “是她不让我告诉的,她希望你能和叶贤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她说宁肯她一个人痛苦,也不会让你们痛苦的。”修嵘颤抖着手攥紧了拳头,微微用力。 心脏如被重力撞击了一下,修羽所有的心理防线在瞬间轰然倒塌。 可还是嘴硬地说:“她装什么高尚,如果她来抢,现在我们就不用都这么痛苦!” “你,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怪不得,叶贤一直都没有爱上你。”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在修嵘的脸上落下。 “不,不是这样的。”她用另一只手握住落在半空中的手,使劲摇摇头,喃喃自语,惶然不知所措。 修嵘用力的甩上门,走了出去。 他想,明天他应该找乔子兮好好谈一谈,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自己和叶西子比起来,真的是如修嵘说的一样不堪啊。 修羽无力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任由泪水爬满脸庞,微抬着头,眼睛茫然地看着房间中某一个不确定的位置。 那一次,她在叶贤的酒中下药,一个月之后,她怀上了叶兆言。 于是,她回到国内,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叶母,叶家本来就打算和修家联姻,此事对他们来说正中下怀,于是,就催促叶贤回国成亲。 第127章 立遗嘱 可是,叶贤想尽了办法,一拖再拖,就是不打算娶她,还三番五次催促她把孩子打掉。 她愣是顶住压力,自己偷跑到国外将叶兆言生了下来,带回了叶府。 回府那一天,她在假山后面,偷听到了叶兆言和叶西子的谈话。 “叶家和我,你会如何选择?”抱着在怀中哭泣的女子,他心痛地问。 “是和我一起离开,还是留下继续做我的妹妹?” “西子,我带你离开,我们离开这里,到国外去生活,只要你跟我走,叶家的一切我都可以抛开。” 她的心像被用刀割一般,一下一下,疼得她肝颤儿。 为了叶西子,他真的可以放弃所有。 但是她不能够成全他们,成全了他们,她又该如何? 于是,等叶贤走了,她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告诉叶西子:“我又怀了叶贤的孩子。” 只用这一句话,就让叶贤所有的誓言,在那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 真相却是,叶贤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费力。 可是修嵘,她这个可怜的弟弟,从见到叶西子的第一面,就注定了非她不娶的命运。 叶西子离开了,叶贤的生命中从此再也没有了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到处找人打听,托私家侦探,却还是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是修嵘,一直在帮她隐瞒,所以,叶贤才会找不到她。 她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所谓的好与坏,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清晨,叶贤起床后,将张管家找了过来。 “老张,你今天去把王律师找来,就说我想提前把遗嘱立了。” “董事长,您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张管家见他的神情很凝重,试探着问道。 “我想给西子和子兮一个交代,这么多年了,我亏欠她们的太多。” 张管家点了下头,开车离开了。 叶兆言从楼下走了下来,看到佣人正在打扫卫生,忙问道:“李嫂,我爸呢?” “老爷在书房,王律师过来了。” “王律师过来做什么?他在心中暗暗嘀咕。 一会儿功夫,王律师从书房走了出来,叶兆言迎上去,跟王律师打了个招呼,低声问道:“我爸找你做什么?” “立遗嘱。” “什么?”叶兆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个情况?”他不甘心地追问。 “你好像还有一个妹妹.” “什么?我爸一直作风挺正派的呀.这不可能啊!”这一消息将他震得七晕八素。 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叶兆言抚了抚额,嘴角直抽抽。 他朝着修羽的房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这个妈也不知道是怎么给人家当老婆的,好像从他记事起就没看到他俩在一个房间里呆过。 推开修羽房间的门,里面的情形把他吓了一大跳。 一直都很高雅端庄的妈妈,现在一头乱发,满面泪痕,鼻头和眼睛红肿着,让人不忍直视。 “妈,你这是怎么了?”叶兆言俯下身,坐到了床前。 “兆言,妈妈一辈子费尽心机,为了得到你爸爸,结果,到头来,却一无所有,你千万不要走妈妈的老路啊。”修羽吸了吸鼻子,用被子蒙住头,低低地哭泣了起来。 叶兆言拍了拍额头,走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被子中抽泣的修羽,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128章 陪练 手机铃声响起,乔子兮拿起来一看,是修嵘打来的。 “叔叔。”欢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修嵘的心像被夏天的风拂过,温暖,柔软。 “兮兮,今天带你去东城的跆拳道馆,咱爷俩比试比试怎么样?” “好啊,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练过了。” “没关系,叔叔也好久没练过了,大概有十多年了吧。”暗暗思忱了一下,真的有十多年了,这个小丫头转眼间长这么大了,和他深爱的西子一样,总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叫他怎么能不心疼她啊! 东城的尚道跆拳道馆是一家贵族式的跆拳道馆,除了收取重金培养富二代之外,还是给富人们提供强身健体,练习防身技能的好场所。 换上白色的跆拳道服,被服务生领到了VIP贵宾训练房,乔子兮在房间里四下打量了一番,做起了热身动作。 门被轻轻地推开,修嵘一只手活动着手腕,骨节嘎嘎作响,健步走了进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乔子兮看了修嵘半天,撒娇说:“修叔叔越老越有男人味了,这些年子兮真的很想你。” “你也长成大姑娘了。”修嵘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赞许的看着乔子兮。 “咱们先活动活动筋骨,等下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动则身变,三尖如一。叔叔,来吧,这可是你教我的技巧啊。”乔子兮飞快地转换着位置,一只手小心地护在身前,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击,逼得修嵘不敢掉以轻心。 “子兮,你招招都要致叔叔命穴啊。”修嵘说话时有些气喘,他紧紧护着自己的脐中部位,乔子兮的进攻真是既快,又准,又狠。 修嵘一个转身,乔子兮扫腿踢过,向上直击修嵘臀bu,被修嵘躲过,在修嵘进攻之际,乔子兮顺势牵引,四两拨千斤,毫不费力。 最后竟是修嵘在第一轮中输掉了比赛。 因为长时间不练的缘故,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乔子兮拿了一条白毛巾给修嵘擦汗,自己也边擦边找了个凳子坐下,起身递给修嵘一瓶碱性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真痛快,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修嵘哈哈一笑,眉眼里洋溢着阳光。 ”叔叔,名师出高徒,没事的时候我陪你练练。” “叔叔求之不得啊。” 两人进了各自的浴房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修嵘驾车带乔子兮到喜马拉雅的旋转餐厅吃自助。 落座后,各自选了自己喜欢的食物,靠着落地窗,欣赏着外面的海景,边吃边聊天。 “兮兮,我姐夫六十大寿的时候,在那里我没有认你,你不生叔叔的气吧?”修嵘放下筷子,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叔叔,从小你就对我那么好,即便是你不认我,肯定是有苦衷的,我理解。”乔子兮伸出一只手,握在了修嵘的手上,含笑看着他。 “我姐夫和你妈妈表面上是兄妹俩,其实是一对恋人。” “什么,那他们岂不是?”乔子兮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不是。”摇了摇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妈妈是被叶家收养的。” “嗷。”舒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第129章 老少通吃 “我姐夫和姐姐在英国留学时是同学,当时,她很爱叶贤,可是叶贤的心里只有你妈妈,我姐不择手段地生下了兆言,于是修家和叶家顺理成章地联姻了。 “后来,不知她怎么逼走了你妈妈,我找到你妈妈的时候,怎么问她都不说,只是让我帮她隐瞒消息不要被叶贤找到,可是我能感觉到,其实你妈妈还是很在乎叶贤的。” “你的爸爸是妈妈的远房表哥,当初他去过叶家,我查了他的资料,然后去村子里找到你妈妈,和家里断绝关系,在那里一呆就是十多年,陪着你们一起直到你妈妈去世。” “我很爱你妈妈,哪怕只是那样,远远地看着她,陪着她,我也很满足。你妈妈去世后我便不愿再去看你们,生怕想起她生前的一颦一笑,心里会更加难过,直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人生活,生命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 “叔叔。”乔子兮欲言又止,静静地看着修嵘,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雾,面前这个男人,妈妈认识他是何其荣幸啊! “叔叔,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低低的话语,却有着十足的分量。 “舅舅,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叶善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善雅,这么巧?”修嵘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叶善雅。 “呵呵,真没想到,你乔子兮通吃啊,老少皆宜!”叶善雅双手抱胸,站在桌前,俯视着乔子兮,冷嘲热讽地说。 “善雅,你怎么这么说话?”叶修有些恼怒。 “叔叔,你可别被她这张脸给骗了,这女人可是人尽可夫啊!” “你!”叶修气得脸色涨红,噌地站了起来。 “叔叔。”乔子兮拉住了修嵘的手,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餐厅里的人的目光全部汇聚了过来,有的人已经低声议论了起来,看向乔子兮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困惑。 乔子兮招呼了一声侍应生,低声在侍应生耳边说了几句,那小哥赶紧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席慕白便急匆匆走了过来,看到叶善雅,脸色非常难看。 “叶小姐,乔子兮是我的未婚妻,我都还没有挑出她半点儿毛病,更加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请你自重。” 叶善雅气得翻了翻白眼,回到了自己的餐桌旁,她的朋友赶紧劝她。 席慕白落座后,看着修嵘,想起了乔子兮说过的以前的事情,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修叔叔,您真逗,还告诉子兮您叫修二,那名字真够二啊!”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修嵘满脸的尴尬,抽搐了一下嘴角,直接无语了。 乔子兮用力一脚跺在了席慕白的脚上,他咻的抬起脚,嘴巴咧了咧,委屈地皱起了眉头。 看他那一副样子,乔子兮忍俊不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修嵘也跟着挽起了唇角。 乔子兮端起水杯,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条精致的手链露了出来,修嵘凝神一看,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很严肃地对乔子兮说:“你和叶善雅还有兆言可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第130章 和我抢女人的念头要扼杀掉 “什么?”乔子兮和席慕白全都愣住了。 “怪不得叶叔叔对子兮那么热情,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原来他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席慕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子兮,你有什么打算?”修嵘关切地问。 “我,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好好静一静。”乔子兮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也是,毕竟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修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坐了一会儿,便驱车离开了。 席慕白带着精神恍惚的乔子兮,到了八楼的办公室,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无声地安慰着她,感受着她的无助和悲伤。 叶兆言闲着没事在叶贤的书房里乱转。 随手翻了一本书,没看几页,从里面掉出了一张旧照片。 捡起来一看,照片上的女子穿着二十年前的服装,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这女子,明明就是乔子兮嘛!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蹭蹭燃烧了起来,不行,这绝对不行,爸爸怎么可以和他…… 和他争一个女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行,就凭一张照片就冒失地和爸爸去理论,有点不太理智,他应该静观叶贤的变化,适时地将叶贤的念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兆言,你今天不去公司,又偷懒啊!”叶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正在那里闭着眼睛好似假寐的叶兆言吓了一跳,他从凳子上把翘着的二郎腿嗖地一下子收了回去,赶紧坐正身体。 叶贤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也没有和他去计较什么,扭头走出了书房。 乖乖,不得了啊!换在以前,早一顿劈头盖脸的说教了。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叶兆言在心里暗暗琢磨着,看来老爸这一次真是坠入爱河了,还要来一个老牛吃嫩草,怪不得寿宴那天在乔子兮那里坐着有说有笑的,原来如此啊!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 看到叶贤的车子出了院子,叶兆言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快步跑下楼,跳上车子,跟在了后面。 鬼鬼祟祟跟着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接着又跟着去了商场。 看来这次真动真格了,叶兆言翻了翻白眼,心里暗自腹诽。 叶贤在卖珠宝钻石的柜台边买了一样首饰,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让服务员给包装好,便拿着走了出去。 叶兆言一溜儿小跑过去问服务员叶贤买的什么东西,服务员艳羡地说:”不知道是哪个女人那么有福气,刚才那位先生买了我们这里价值二百万的海洋之星钻石项链送她人啊!” 叶兆言抽了抽嘴角,乖乖,老爹真是大手笔啊,这刚一开始,几百万的东西就上场了,以后还了得啊? 心中不觉又戏谑地笑了笑:乔子兮,乔子兮,果真是个高手啊!爷没有看错你! 正寻思着呢,突然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叶兆言,你个臭小子一直跟在我后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啊?”腿肚子吓得直哆嗦,差点抽筋。 叶兆言急中生智,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爸,真巧啊,商场的门不是只为你开得吧?” 第131章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叶贤狠狠瞪了叶兆言一眼,气哼哼地离开了商场。 “我的乖乖,好险啊。”叶兆言抚了一下前额,似乎已经有汗液湿了衣襟,在心里暗暗感谢乔子兮的祖宗八代,上上下下全部亲切问候了一遍。 换做以前,叶贤早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叶兆言来一顿筷子炒肉了,也难怪他不受宠爱,当初修羽设计他怀了叶兆言,逼走了叶西子,这笔账叶贤全部算在了叶兆言的头上,害他背了将近三十年的黑锅,几乎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最近,叶贤心情好,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万润总裁办公室,席锦琛接了个电话,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叔叔,怎么了?”席慕白抬起头看着他。 “英国的查尔斯说好今天的飞机过来跟我们谈进出口医疗器材的事宜,去接他的司机说刚才在机场他被人强行拉走了,问我要不要报警?” “这种事情报警不一定有用,很明显还是恶意收购我们的那拨人人干的,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照这样看来,和胡月歌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我有一个办法,能把胡月歌和罗清玄的关系逼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那就赶紧行动吧。” 席慕白打了个“OK”的手势,抓取沙发上的外套匆匆走出办公室的门。 晚上,家里冷冷清清的,胡月歌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机铃声一阵阵响起,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你是胡月歌吗?你的儿子罗清玄出车祸了,现正在医院抢救,赶紧到人民医院来一趟。” “喂,你说什么?我儿子他怎么了?喂?”她正打算详细问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已经急匆匆挂断电话。 胡月歌着急地原地打转儿,慌了手脚。突然响了起来,赶紧拨了罗清玄的电话,可是手机一直打不通。 刚想给那个人打电话,转念一想,前几天他还打了她一巴掌,就又放下了,回卧室拿起手袋,出门打了个出租车,急匆匆向人民医院赶去。 走到半路,还是忍不住,又拨通了那人的电话,毕竟那是他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这一点他不会连禽兽都不如吧? “龙哥,玄子出车祸了,刚才医院来电话让我过去。”那边的声音略有迟疑,半晌,才开口说:“我现在不方便出面,我让老鬼去医院找你吧。” “龙哥,再怎么说,玄子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啊,这个时候,你不来,我……”呜咽声响起。 “行了,我去一趟,别嚎了,你这个娘们真是的。”那边的声音粗暴地响起,带着不耐和厌烦。 挂断电话,呜咽声也停止了,胡月歌的眼中渗着寒意,冷厉的光一闪即逝。 “哥,太棒了,我们查到了。”彪子兴奋地打电话给席慕白说。 “罗清玄果真是胡月歌的儿子,并且,她还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可能就是幕后的那个黑手,我们可以果断地去跟他们谈判要人了。” “先不急,好戏还没有上演呢,不要错过看戏。”席慕白邪肆的一笑,回头向医院的门口大概看了一眼,又跟旁边车里钟宇他们哥几个使了个眼色。 第132章 看场好戏 胡月歌急匆匆从出租车里跳下来。 席慕白脸上的坏笑更加深刻。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东张西望,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悍马从外面冲了进来,席慕白赶紧招呼钟宇他们拍下车牌和车里人的长相。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从车里走下来,面色黝黑,带着黑色的眼镜,一看那神态活脱脱就一hēi社会老大形象。 他的脸上有一道2公分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斜着向下,那疤痕狰狞恐怖,泛着淡粉的肉色,像是被钝器所伤。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精瘦不高的男子,眼睛像鹰隼一样透着犀利的光,面色阴郁,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一行人匆匆进了医院。钟宇他们故作悠闲地跟了进去。 “医生,请问有个罗清玄出车祸了吗?”胡月歌抓住一个医生,带着哭腔问。 “对,正在走廊那边躺着呢。”医生神情淡漠地朝着前方的一个担架指着。 胡月歌狂奔几步,掀开盖在担架上病人身上的白布,突然楞住了。 “这,这就是罗清玄?”她吭哧了半天,害怕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啪。”一声脆响,胡月歌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娘了个匹,你这个娘们,什么时候能长长脑子?”男人目露凶光,脏话破口而出,刚要伸手再去打胡月歌,被小个子男人拉住了:“算了大哥,嫂子她也是救人心切,没事就好,咱赶紧撤吧。” “你个没脑子的废物,老子废了你。”魁梧男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骂咧咧。 胡月歌捂着脸站在走廊上,看着担架上躺着的满脸是血的男人,不甘心地找到了一个医生,尖声问道:“这是罗清玄吗?谁告诉你们的他是罗清玄?” 一个小护士走过来训斥道:“你谁呀,在这嚷嚷什么呢?这里是医院,你要保持安静,我们看他身份证和手机了,不信你再看看?” 胡月歌颓然的垂下头,眸光快速地蹙了蹙,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待她走远,钟宇上前用脚踢了踢躺在担架上的男子:“喂,哥们,你还演上瘾了啊?赶紧起来了啊。” 躺着的男人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用手擦了擦涂在脸上的血渍,皱了皱眉,做了一个要呕吐的样子。 “哥,什么演上瘾啊?你也过来躺着试试。”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哈哈哈。”钟宇他们开怀大笑起来,刚才的小护士一看,满身血渍的男子突然爬起来了,吓得捂着嘴巴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正要过来质问,一帮人早已在哈哈大笑中飞快地跑开了。 “哥,你真没看胡月歌那个衰样。”钟宇坐到席慕白车里,晓得上气不接下气。 “叫她也尝尝这种滋味。”席慕白咬牙切齿地说,“赶紧去查那两个人的身份吧,我们该到了反击的时候了,不能总是坐以待毙。” 钟宇点了点头。 “看来,那个矮个子男子才是最有注意的人,那个魁梧男就是草包一个。”席慕白皱眉分析道。 第133章 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胡月歌走出医院,拿出手机,继续拨打罗清玄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机械冰冷的女声再一次响起,她急得直跳脚。 “彪子,你怎么弄得罗清玄的手机无法接通?”席慕白感到好奇。 “白哥,这是秘密,谁都不能告诉。”彪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钟宇顺势朝他的脑袋拍了一下,彪子憨憨一笑,梗着脖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也是花钱找人干的,技术活啊。” 回了万润,席慕白兴冲冲地跟席锦琛做了一个“OK”的手势,席锦琛垂下眼睛,嘴唇轻轻挽起。 钟宇拿着刚才搜集的信息回了警局,找其他科室的同事帮忙查照片上人的资料。 席锦琛别墅二楼的医护室内,席冠杰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管子,仪器声络绎不绝。 把看护和护士支出去,胡月歌关上了门。 胡月歌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眼睛通红。 “席冠杰,如果当初你没发现我不是胡美玲,是不是,我们还可以一直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是不是?” 她凄然一笑,脸上的戾气全消,只剩下难掩的疲惫。 “那样你也就不用躺在这里了,这一切都怪你,我和她明明长了同样的脸,怎么样不都是一辈子?你为什么非要找她?” “你不让我好过,你要去揭发我,我也不能让你们好过!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替你带大几个孩子,舍弃了自己的孩子,他怨我,恨我,就凭这点,你的所有财产都应该是我的,谁也得不到!”狠厉的声音骤然响起,胡月歌的眼中露出狰狞怨恨的光。 席冠杰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心电图的波纹没有任何起伏。 胡月歌狠狠瞪了躺着的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医护室,走廊上一片沉寂,静地吓人。 “乔子兮小姐,我们董事长叶贤先生想约你出来坐一坐。”张管家拨通了乔子兮的电话。 “哦,我今天没有时间。”乔子兮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乔小姐,你自己本身的职业是情商培训师,我觉得你自己的情商控制肯定高于常人,有些事情应该面对的时候,就要勇敢一些,对吗?”张管家也不卖关子,直接提出了要求。 因为修嵘已经把他跟乔子兮见面的事情告诉叶贤了。 “那好吧。”声音里还有些迟疑。 见面的路上,乔子兮突然接到了乔麦林的电话。 “爸爸?”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兮兮。” “我想你了,我想回去看你。”乔子兮有些难过,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后,对乔麦林充满了内疚。 “兮兮,和你的爸爸有时间的时候一起来看我,我和你妈妈是表亲,我们从来就没有做过真正的夫妻,你一定要善待你爸爸,当初他也是有苦衷的啊,并不是不要你。” “我知道,可是我一时难以接受,觉得对不起你。” “谁也没有对不起谁,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妈妈人很好,值得我们这样对她。” 第134章 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乔子兮的眼睛里闪烁了泪花,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她喊道:“爸爸,我爱你。” 乔麦林没有吭声,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听乔子兮那样说,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嘴唇微微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挂了电话,乔子兮漫无目的地看着车窗外,泪水夺眶而出。 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泣。 “小姐,到了。”司机师父回头看了乔子兮一眼,有些同情她。 “哦,谢谢。”慌忙擦掉眼泪,掩饰着自己狼狈的情绪,拿出一百元给了师父。 不待师父找钱,急匆匆跳下车,朝着贤西茶苑走了进去。 没有心情欣赏里面的布置格局,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了荷香园。 叶贤已经等在里面,一看到乔子兮走进来,赶紧站起身,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便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贤是有备而来的,为了能够顺利的将乔子兮认祖归宗,他提前给乔麦林打了电话,让他说服乔子兮。 “兮兮。”叶贤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乔子兮对面,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一双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互相交搓着。 还未说话,乔子兮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叶贤慌了神,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赶紧给乔子兮擦拭。 推门而入的叶兆言瞬间石化了,他情不自禁喊了出来:“爸爸,你干什么?” 乔子兮和叶贤同时一愣,齐齐看向叶兆言。 叶兆言上前一把拥住乔子兮,急急喊道:“爸爸,他是我看好的女人,你不能……” “什么,你个臭小子,你看好的女人?”叶贤眼睛瞪得老大,脸涨得通红,伸手扇了叶兆言脑袋一巴掌。 “爸,你,给点面子好不好!” “让我给你脸,你还知道要脸啊?她是你亲妹妹,什么你看好的女人,你个浑小子。” “啊?”叶兆言的头顶仿佛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奔驰。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够邪恶,够有范的女人入了爷的法眼,转眼间却成了他妹妹。 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他身形摇晃了一下,不觉哧哧笑出声来。 原来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劝爸爸不要和自己抢女人的所有的例证,全都用不上了。 越想越好笑,仰天哈哈大笑几声,不再看屋子里的人一眼,推门离开了。 叶贤被他笑得脑袋发麻,莫名其妙。 “兮兮,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叶贤眼眶微红,声音颤抖。 乔子兮扑进叶贤的怀里,激动地喊了一声“爸爸。”便泣不成声。 张管家看在眼里,含着眼泪笑了,边笑边用手擦拭泪水。 “兮兮,你跟爸爸回家吧,以后,多陪陪爸爸,这些年,爸爸无时无刻不在找你们啊!” “爸爸。”乔子兮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 “恐怕不太方便,你现在有家庭,叶善雅对我的印象也不好,我在外面也有房子,你可以没事去我那里。这样可以避免很多冲突。”乔子兮灿烂的一笑,希望叶贤能够宽心。 “好吧,爸爸尊重你的意见。”叶贤点点头。 第135章 被下药 张管家把手里的盒子捧到了乔子兮面前。 “打开看看。”叶贤笑着说。 乔子兮打开盒子,一条华丽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光芒四射,中间是一颗鸡心大的蓝宝石。 “这是爸爸送你的礼物,好好收起来。” “爸爸,太贵重了。”乔子兮很为难,看着叶贤。 “我们父女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子兮,我已经把你的户口落到叶家了,以后你的名字也改成叶子兮,好吗?” 乔子兮点点头。 吃过晚饭,张管家开车把子兮送回了席锦琛的别墅。 房子里静悄悄一片,詹姆斯的房门也是紧闭的。 她在浴室洗了个澡,穿着白色的睡裙,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到厨房打了一杯水,喝完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外面有停车的声音,这个时间,应该是席锦琛回来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股莫名的燥热感阵阵袭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席锦琛上楼了。 她安静地躺着,听着他轻手轻脚进洗手间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动静,或许,他已经睡下了,子兮想着。 身体中的燥热感又蠢蠢欲动。 叶子兮下床,光着脚丫,想要冲一个凉水澡。 刚打开门,抬眼一看,席锦琛正坐在客厅里,坐在沙发旁的台灯底下看书。 听见她打开门的声音,他在灯光下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叶子兮。 “子兮,你还没有睡?过来坐会儿吧。” 叶子兮走过去,身上的燥热让她有了深深地渴望,面前的这个男人,成熟,睿智,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她想上他。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吗?”席锦琛关切地问,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她的额上。 她的额头滚烫。 席锦琛的手顺着她的脸移到脖颈,脖子也跟燃烧了一般,灼热无比。 叶子兮把手放在席锦琛的手上,紧紧握住。 “你怎么了?” “我觉得好烫,浑身燥热。” “有没有不舒服?头疼,身上疼。” “没有,我就是……”她欲言又止。眼睛里汪着盈盈的水波,直直看着席锦琛。 这种感觉,怎么像…… 席锦琛不敢再想,心中暗暗思索,难道是…… 叶子兮的身体已经向他慢慢靠近,两只手攀在他的肩上,娇小的身体整个陷进他的怀中。 “子兮。”他喊了一声,声音低沉暗哑。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 她身体的灼热蔓延到他的身体,她的脸埋在他的颈间,好像燃耗的火焰,将他的理智也一起燃烧成灰烬。 微凉的唇瓣覆在叶子兮滚烫的唇上,就像在沙漠中寻觅到一片绿洲,她迫不及待地亲吻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席锦琛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她的神智已经有些混乱,席锦琛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再次响起:子兮,你确定,给我吗?” “嗯。”声音迷离充满诱惑,又好像是低声的呻吟。 席锦琛感觉下腹中有一股电流穿过,下身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深吸一口气,脑中突然一片清凉。 一股脑爬起身,她的样子,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药,可是在家里,是谁呢? 胡月歌? 席锦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赶紧拿起手机,给席慕白打通了电话。 第136章 走出这个房间的门怎么那么难 席锦琛急忙抱起叶子兮,把她放到浴缸里,打开淋浴,冰冷的水花四处散开,她打了个哆嗦。 “凉。”叶子兮咻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看着席锦琛。 “子兮,别怪我,如果今晚我要了你,我怕你明天会后悔。”席锦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眸光暗沉。 叶子兮双手环抱在胸前,在冰水中打着冷颤。 “等一会儿,慕白就过来了……”说出这句话,对席锦琛来说太费力。 可是,如果席慕白不来,他真的害怕等她清醒过来后,他们会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样总比没有余地好一些。 外面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急促刺耳。 接着是有人快速跑上楼梯的声音,“慕白来了。”席锦琛低低叹了口气。 走出浴室,朝着席慕白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叶子兮,不知道为什么走出这个房间有那么难。 匆匆下楼,接着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席慕白把叶子兮从水里捞出来,褪掉衣服,给她裹上浴巾,抱出了浴室。 还没来得及把她放在床上,叶子兮已经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他。 席慕白喘着粗气,低低问道:“子兮,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她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 “是谁?” “慕白。”上身向上撑起,红色yu滴的唇瓣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席慕白的唇。 一室旖旎,室内的温度慢慢上升,娇喘声和男子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席锦琛的车子停在海边。 面向大海,黑夜的海面安静沉寂。 远处传来马达的声音,寂寥空旷。手上的烟已经燃尽,红色的焰心烧灼皮肤,传来一阵痛感。 扔掉烟蒂,双手环抱在胸前,席锦琛的眼中一片落寞之色。 他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了解不了的难题。 如果那个人不是席慕白,他或许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抢。 可是现在,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并且,有人想借着叶子兮挑拨他和席慕白的关系,他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是,这种感觉太痛苦。 天快微微放亮的时候,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慢慢升起。大海被染成了一片赤色。 席锦琛睁开眼睛,揉了揉发涩的眉头,一夜蜷在车里,浑身酸疼。 打开车门,走下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呼吸着带着咸腥味道的海风,大脑慢慢清醒过来。 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叶子兮醒来的时候,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酸疼无比。 睁开眼睛,席慕白正和她面对面躺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子兮,你真棒。”席慕白夸她。 叶子兮羞红了脸,她还不太适应和他这么近距离的赤身相对。 席慕白向前倾了倾身体,将叶子兮拥在臂弯里,叶子兮也紧紧回抱着他。 “慕白,你会永远爱我吗?”叶子兮轻轻问道。 “会。” 听到这个回答,无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叶子兮的心中还是泛起了阵阵波澜。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席锦琛太理智,今天将会是怎样的局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席慕白是她选择的,可是她的心中还贪恋着席锦琛,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第137章 我担心你 起床后,席慕白去了喜马拉雅,叶子兮吃完早饭,心中总是觉得对昨晚的事情放不下,于是开着席锦琛的白色路虎去了万润。 见到她,席锦琛的表情明显一怔,从办公桌前起身,迎上前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对方。 “你,昨晚去哪了?没有休息好吗?” 席锦琛的脸色苍白,眸子里泛着红血丝。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有些疼痛。 “把你亲手推出去,交给别人,我心里很难过。”他的眸光紧紧锁住她的视线,艰难地开口。 垂下眼睑,叶子兮低头看着两个人的脚尖。一点点儿向前靠近。 “昨晚你回来,都干什么了?吃了什么吗?” “临睡前喝了一杯水,就觉得浑身燥热,就特别想……”她抬起眼睛,直愣愣瞧他。 “你昨晚被人下药了,可能她把药下在水里,怎么不在家休息?”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关切地询问。 两个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暧昧不明。 “下药?”叶子兮惊讶极了。 “子兮,我一直也没有机会告诉你,其实,在我们身边的那个女人不是胡美玲,她是胡月歌冒充的,真正的大嫂现在还被他们控制着,上次我们去救她,但是晚了一步。” “我英国的朋友也被他们劫走了,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跟他们谈判。” “罗清玄是胡月歌的儿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估计绑架我朋友的事情也和罗清玄有关。” 叶子兮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我很担心你。”席锦琛双手握住叶子兮的肩膀,黑色的眼眸泛着涟漪。 她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从前额一直向下,划过他高耸的鼻梁,红润的唇瓣,她琥珀色的眸中温润着晶莹的泪花。 “锦琛。”她哽咽着,喉咙中再也无法发出一个音符。 席锦琛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她顺势将脸埋进他的颈间,颤抖着唇吻着他颈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身上洋溢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和烟草的味道。 她仰起头,微微闭着双眼,他的唇瞬间落在她的唇上,热烈而又急切。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外面站着目瞪口呆的顾漫。 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顾漫的脸上,叶子兮慌乱地低下头。 席锦琛收回目光,拥住叶子兮身体的手微微用力,她抬起头看他,他沉着地给了她一个迷人的笑脸。 “我回去了。”她轻轻地说,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他点头,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门外。 “你来了?”好像突然想起顾漫的到来一般,席锦琛眸中的光彩变得深沉,看着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顾漫,微微笑了笑。 “哦,对,今天我有些业务上的事情想过来跟你请教。”顾漫讪讪一笑,美丽的脸庞明艳动人。 “请坐。”他示意她坐下,打了特助的电话,让她过来给顾漫倒茶。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残忍也不会慈悲, 第138章 覆水难收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工作上进行的还顺利吗?” “哦,刚开始可能有些难度,我想请你帮帮忙,你们集团在海城影响很大,你有没有能给我做的单子,只要从你们这里做好,再去接其他公司的订单就容易了。”顾漫看着席锦琛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答案。 “没问题。”他肯定的点点头。 “老同学嘛,不帮你帮谁?是吧。”他抬起头,手中把玩着签字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太好了!”顾漫失声叫了起来,一只手兴奋地覆在席锦琛的手上。 席锦琛默默地将手抽回,空气里的气氛有一些尴尬。 “锦琛,你,你和乔小姐是在恋爱吗?”顾漫收回手,脸上有点挂不住。 席锦琛没有回答,一时两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顾漫又开口:“锦琛,我现在自己一个人生活,我很怀念我们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都很单纯,也很……相爱。”她抬起头,眸光热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模糊了。”席锦琛轻轻叹一口气。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我当初离开你,并不是出于真心,我只是不愿再过那种贫穷的日子,我过怕了,所以,我一离了婚就回来找你,我是回来找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看得出,她的情绪很激动。 “顾漫,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无法再回头。流水一去不复返,你懂吗?”席锦琛拿起一支烟,微皱着眉头,在手中把玩着。 “我们前一段时间竞标来的土地想建一个游乐场,你可以跟负责的王经理了解一下情况,拿一个设计方案给我。”席锦琛岔开话题,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好的,那我这就去找他。”顾漫站起身,很识趣地说。 走出席锦琛办公室的门,顾漫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暗暗地咬了一下牙。 只要是我顾漫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兮兮,快来医院,乐天他出车祸了,我现在很着急。”柳茵在电话里慌张地说。 “好好,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叶子兮挂了电话,赶紧给席慕白打,结果席慕白说他正在谈客户。 想了想,她又打给席锦琛。 刚才那个顾漫,也不知道走了没有,她心里不安地想着。 “好的,兮兮,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找你。”席锦琛接了电话,急匆匆下楼。 顾漫从王经理办公室出来,看到席锦琛急匆匆下楼的身影,便飞快地追过去,结果,他的电梯快了一步,她只好搭乘另一部电梯。 追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驱车离开,顾漫站在集团门口,狠狠跺着脚。 叶子兮赶到医院时,柳震霆和柳茵已经到了,护士走过来问道:“病人失血过多,血库里的血不够了,我们正从别的医院往这调呢,你们谁的血型和他是一致的?” 柳茵上前一步,亟不可待地说:“抽我的,护士,我和他肯定一样。”说完,她看了柳震霆一眼,心虚地垂下头。 “什么?茵茵,别胡闹!”柳震霆有些疑惑不解。 “爸,你不知道,以后再解释。”柳茵急得快要哭了。 “你先过来查一下再说。”护士瞪了柳茵一眼。 没一会儿功夫,柳茵跟在护士后面,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第139章 他是谁的儿子 “茵茵,怎么了?”叶子兮心中疑惑。 “子兮,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那我到底是谁?”说到这里。她突然恍然大悟一样,惊惶地瞪着叶子兮。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听说兄妹的血型不一定都一样。”叶子兮使了个眼色,示意子兮对柳震霆说。 “对,爸,你去试一试吧。”柳茵没有别的办法了,求助的看着柳震霆。 “茵茵,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柳震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爸,你去试试看,能不能为乐天输血。” “茵茵,我的血型怎么能和他一样?” “爸,求求你,你不试怎么知道?” 柳震霆无奈地跟着护士走了。 结果,他真的被领进去给楚乐天抽血了,因为他们两个都是A型血。 刚抽完200CC,别的医院的血浆也送过来了,护士笑着说:“大叔,里面的病人是您的儿子吗?长得和您可真像!” 柳震霆心中一惊,暗自思量:难道……可是孟嫣并没有告诉他啊! 他当初离开孟嫣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并且也发生了关系,后来,孟嫣告诉他,他和楚恒结婚了,可并没有提孩子的事情。 正暗自失神,柳茵走了过来,把头抵在柳震霆的胸前,低声说道:“爸爸,我不能再隐瞒你了,乐天是你的儿子,亲生的儿子,是他妈妈在日记里写的。” “什么?”柳震霆震惊。 “是的,爸爸,千真万确,孟妈妈在和楚爸爸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了,当时我妈妈去找过她,说你已经和妈妈结婚了,让她不要再贪恋你,所以,她怀着孩子,在失望的情况下和楚爸爸结婚了。” 柳震霆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原来是这样,这么多年,孟嫣受了太多的委屈,他还一直蒙在鼓里,还指责她变心。 “爸爸,以后我和乐天怎么办?我们两个……” “茵茵,没事,你们两个不是亲……兄妹。”柳震霆心中一片凄然,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本来以为,可以带着这个秘密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你,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柳茵再一次震惊。 “你妈妈和我婚后感情一直不是很好,我并不爱她,生下你姐姐后,她很失落,也很孤独,后来,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健身教练,两人发生了关系,生下了你。” “我一直和你妈妈分居,心里对她也很内疚,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你妈妈看出来那个健身教练只是为了骗她的钱,就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他,接着就一病不起,直到她去世……我一直把你当我亲生的孩子在抚养。” “爸爸。”柳茵放声痛哭,柳震霆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她。 席锦琛急匆匆跑进来,叶子兮赶紧迎上去。 看到正在相拥痛哭的父女俩,席锦琛用眼神询问叶子兮,叶子兮轻轻摇了摇头。 “乐天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叶子兮拉住席锦琛的手,手指用力攥紧席锦琛的掌心。 第140章 我是不是很贪心 “有感情,别浪费,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爱让我们虚伪,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残忍也不是慈悲,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眼看你,眼看你,看着我,看得那么暧昧,被爱爱人原来一样可悲……”叶子兮的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骤然响起。 是席慕白打来的,他问要不要再到医院里来。 叶子兮回复说不要了。 席锦琛琢磨着刚才的手机铃声,这歌词怎么写得这么形象?他的眉头皱起,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线。 “子兮,把手机铃声换掉。”他的语气充满了霸道,不置可否。 “嗯?为什么?” “不为什么,赶紧换一个,以后不许再听这首歌。” “啊?凭什么!”叶子兮扁扁嘴,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医生,怎么样?”一行人急急地跑过去。 “病人很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失血过多,很快就恢复了。” 大家长长松了一口气。 柳茵和叶子兮抱在一起,开心地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柳震霆一直僵硬的身体略微放松,他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着无比的雀跃和自豪。 楚乐天被推进了病房,叶子兮和席锦琛在外面观望了一会儿,怕影响病人休息,所以打了个招呼先离开了。 上了车,叶子兮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歪着头看着席锦琛。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陈奕迅的那首《兄弟》,一首和暧昧有关的情歌。 席锦琛的眉头再次拧紧,打了转向灯,将车开到路边,目光犀利。 “怎,怎么了?”叶子兮第一次看席锦琛跟她发火,有点害怕。 “删掉,这首歌以后不许放。” “只是一首歌而已,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子兮,你明白我的心情吗?你明白歌词里的意思吗?” “你知道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悲哀吗?” 他咄咄逼人的话音未落,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 辗转吸吮,仿佛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执着而又热烈。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缺氧几乎窒息,浑身无力,任由他的摆布。 并且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他,回应他。 “子兮,我爱你,我该怎么办?”他低低喃语,双手捧着她的脸。 叶子兮睁开眼睛看着他,她的眼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迷离又性感。 男子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他的脸部线条坚毅硬朗,五官立体,成熟充满魅力。 叶子兮有那么一刻的晃神,推开席锦琛,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想要三个男人,一个陪我睡觉,一个给我做饭,一个给我钱花。” “你想做哪一个?” “噗。” 席锦琛瞪大眼睛,差点没喷了。 “子兮,你正经一点儿好不好,我是认真的。” 她咯咯地笑出声来,浑身乱颤。 直到有眼泪从眼角渗出。 “锦琛,怎么办,我是说真的,我放不下慕白也不想失去你,我是不是很贪心?” 第141章 游艇历险 席锦琛的手机铃声响起。 “席总,你朋友的事情,我们可以聊一聊吗?”电话里低沉阴郁的声音响起,席锦琛的心头兀自掠过一丝不安。 “什么地方?” “你开车到海边,我们的游艇会过去接你,不过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报警的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好的。” 席锦琛眉头一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里闪过坚毅的光。 “锦琛,我陪你一起去。”叶子兮看着她,担忧地说。 “不行,太危险了,这些人是hēi社会的,他们都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 “我要去。” “子兮……不要任性。” 叶子兮上前搂住席锦琛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他的怀里,“锦琛,我要去,我能保护自己,你相信我。” “你一个人去我会担心的。” 看着她满怀希翼又肯定的样子,席锦琛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临走,席锦琛给席慕白发了一个信息,然后开车向海边奔去。 到了海边,把车子停了下来,叶子兮向远处望了望,看到了停在港口的快艇。 开快艇的是一个肤色黝黑,身强力壮的肌肉男,满脸横肉,看上去并非善类。 席锦琛拉着叶子兮的手上了快艇,抛开一朵朵浪花,快艇在海中轰隆隆地响着,向一望无际的海中心飞驰而去。 快艇停在一部豪华游艇的跟前,肌肉男示意他们两个上艇,艇上有人放下扶梯,席锦琛先上去之后,把叶子兮拉了上去。 走进舱里,里面的装修很豪华,所有必须设施一应俱全,走廊上站着几个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前面有人带路,将他们引进了船尾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中间的椅子上,一个大块头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 “大哥,他们来了。”引路的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说。 大块头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他下去。 缓缓转过身体。 叶子兮吃惊地看着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席锦琛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拥进了怀里。 大块头冷嗤了一下,站了起来,朝着他们逼近。 “我是罗龙,青龙帮的老大。” “我的朋友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席锦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眸光中一片清冷。 “哈哈,不用着急,他没有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话音落下,走廊上的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交出公司的股份而已,对你来说,只是动动手指这么简单。” “妄想。”席锦琛轻轻笑了笑,眸子中扫过不屑和戏谑的光。 “哦,是吗?罗龙扫了一眼叶子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狡黠,”那就不要怪我对这个小娘们不客气了。” 说完,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保镖过来推开席锦琛,把叶子兮架在手里。 席锦琛一惊,心中觉得懊恼,急急地看向叶子兮。 叶子兮微微摆了一下头,眸光蹙了蹙,示意席锦琛不用担心。 第142章 用我来换她 “等一下,我们可以商量,放开她。”席锦琛向前一步,拉住叶子兮。 “怎么个商量法?”罗龙眯起眼睛。 “我想见见我朋友。” “没问题。”罗龙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放开叶子兮,带着他们向门外走去。 船尾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查尔斯坐在凳子上,嘴上塞着破布,身体和凳子被绑在一起。 看到席锦琛,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查尔斯咻地瞪大眼睛,嘴里唔理哇啦乱喊着。 席锦琛冷静地朝查尔斯点了点头,查尔斯安静下来,不再出声。 回到罗龙身边,席锦琛坐到沙发上,手抚在额前,沉声说:“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你不要耍滑头,我只给你20分钟的时间考虑。”说完,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席锦琛和叶子兮的手机收了过去。 “老大,不好了。”保镖惊慌地跑进来,附在罗龙跟前低语了几句。 “妈的,你竟敢耍诈?”罗龙大怒,眼睛瞪大,上前揪住叶子兮,一把匕首抵在了叶子兮脖子上。 匕首在透进来的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晃了席锦琛的脸。 席锦琛朝着子兮使了个眼色,这个时间,估计慕白带着后援追来了。 “慢着,你挟持我,我和她换过来。”席锦琛小心翼翼走向罗龙,伸出右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敢叫人?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罗龙目露凶光,暴怒的脾气已经显露无疑。 “我没有。”席锦琛脸上一片困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叫人。” “妈了个屁,鬼才相信呢!”说完,手下稍稍用力,叶子兮白皙的脖颈已经渗出丝丝血迹。 “有种你放开她,换我来。”席锦琛红了眼睛,心中陡然痛了起来。 “锦琛,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叶子兮的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老大,不好了,有一大波人冲了上来,后面还有便衣。”保镖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席锦琛见状,快步冲到罗龙跟前,大声喊:“你还想活命就劫持我,劫持她没有用。” 罗龙稍一迟疑,叶子兮用力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罗龙巨大的身形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也离开了叶子兮的脖颈。 一阵激烈的打斗,罗龙被逼得节节后退,席锦琛也把跟前的保镖制服住。 席慕白带着彪子他们冲了进来,彪子把保镖用绳子绑住,席锦琛跑到舱尾去救查尔斯。 罗龙一看大势已去,纵身跳进海里,跳上了在外面接应的快艇。 席慕白和几个便衣分别上了几艘快艇,加大马力追了过去。 “查尔斯,我的朋友,让你受委屈了。”席锦琛拍着查尔斯的后背,安抚着他。 “弗兰克,以后我再也不来中国了。”查尔斯喊着席锦琛的英文名字,心有余悸地说。 “不,不,该来还要来,你要有冒险精神,Ok?”席锦琛哈哈大笑,查尔斯歪了歪嘴,在心中默默问候席锦琛祖宗十八代。 因为伤口不太深,叶子兮脖颈上的雪已经凝固,席锦琛一把搂过她,在她的额上深情地印了一个吻。 第143章 只要能够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一个深情的拥抱,彼此不再放开,安静地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劫后余生的感叹,莫过于此。 只要两个人都还活着,就是最好的。 “罗龙逃回来了,正在正厅发火。”胡月歌沉默地听着电话,神态自若。 “这个蠢货,这次没有被警察抓到,算他命大,他还真是没有头脑啊!”胡月歌的脸上现出不屑的神情,咬牙切齿道。 “这次算计他,好在没被他看出来,只回来说是姓席的太狡猾了。”对方回答道。 “这次他是被席锦琛的股份蒙蔽了头脑,以为制住了席锦琛就能逼他交出股份,他的头脑还真是简单啊!” “他不但是简单,而且太贪婪,因为他想独吞那些股份,所以才会轻易相信我们,以为用席锦琛的朋友要挟他就会让他乖乖听话。”胡月歌冷冷地说。 “你要继续想办法,逼他现身,只要警察盯上他,你的一把手就坐定了,明白吗?我能把他扶上去,也能把他拉下来,这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想把我给踹开,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胡月歌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狠戾的神情。 “好,我知道,你不要对我说这些话,你放心吧,我那么爱你,绝对不会像罗龙那样的。”对方谄媚的笑着,语气里充满柔情蜜意。 挂了电话,胡月歌眼中闪过算计的光,在心里暗暗发狠:“罗龙,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龙逃脱,席慕白垂头丧气地回到万润。 “这次好在有惊无险,没有出什么大事。”席锦琛说着,看了一眼叶子兮,刚才医生已经过来给她上了药,围着脖子缠了一圈白纱布,像带了一个围脖。 席慕白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双臂用力收紧,好像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慕白,我都快呼吸不了了。”叶子兮轻轻说着,抬眼朝着席锦琛看了一眼。 席锦琛垂下眼睛,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似的。 心中却咻地收紧。 “我设置的定位追踪还真是管用啊。”席锦琛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轻松地说。 席慕白狡黠地笑了笑,算是默认,又好像有什么秘密。 他在心中偷偷乐着呢:幸亏给子兮安装了最先进的跟踪仪器,否则哪有这么顺利找到她们啊,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呢! 席慕白带着叶子兮离开万润,路上,叶贤的电话打了进来。 “兮兮,你没事吧?我刚看到报道,吓死了。” “爸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没事就好,你在哪里?爸爸过去看你,晚上顺便一起吃个便饭。” “好的,那么晚上喜马拉雅见吧,让慕白请客。” “好的,好的。”长吁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这个女婿是要正式拜见岳父大人了?”席慕白扬起嘴角,坏笑着说。 “切,还不一定呢!”叶子兮笑了笑,突然表情一滞,为自己刚才这句无心的话忐忑了一下。 “你再这样说,我可就要惩罚你了啊,看看到底一定不一定!”席慕白还在打趣着,一直以为这是她的玩笑话。 心情,竟然有一点点小阴霾。 第144章 同父异母的兄妹 叶贤进了喜马拉雅,在大厅里碰到了叶兆言。 自从叶子兮和叶贤相认之后,叶兆言就再也没在家里出现过。 “爸爸。”叶兆言走过来,打了个招呼,眼睛看着门外的地方,琢磨着是不是后面应该有自已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怎么,你在等人?”叶兆言背负双手站住,没好气地说。 ”哦,没有,我陪客户吃饭呢。”他收回目光,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里一直把玩着没有点燃的香烟。 “要不要一块坐?”他沉声说。 “我和你妹妹约了一起吃饭,她应该快到了。” “哪个妹妹?你是说子兮?”这应该是个设问句,他明白叶贤话语中的妹妹指的是谁。 “她出事了,你应该看报道了吧?你要做一个合格的大哥,虽然你们是同父异母。”叶贤目光凛凛,不怒自威。 “嗯。”声音从鼻腔里发出,带着浓浓的鼻音。 进了包厢,发现叶子兮已经早到了,她和席慕白从座位上迎过去,叶贤张开双臂,眼睛里满是宠溺。 “爸爸。”叶子兮扑进他的怀里,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贤摸着她的头,声音有点哽咽。 席慕白触景生情,想起了还躺在病床上的席冠杰,不由得也红了眼眶。 点了喜欢的菜系,正高兴地说着话,叶兆言推门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叶子兮脖子上的白围脖,喉头紧了紧,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叶贤旁边坐了下来,时不时拿眼睛打量着叶子兮,发现她竟然瘦了好多,脖子下精致的锁骨更加性感。 “你瘦了。”喃喃说了一句,好像自言自语,也不管别人的眼光,随手从桌子上端起来叶贤的红酒,一仰头喝了进去。 酸涩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正如此刻他的心情。 心有独钟的女人竟莫名其妙成了妹妹,真是既离奇又好笑。 不小心呛了一下,他用拳头抵在唇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眉头拧成了麻花。 “哥哥,你没事吧?”叶子兮关切地问。 “哥哥。”呵呵,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多么讽刺。 “我……没事。”咳嗽慢慢止住,叶兆言喝了一口水,抬眼看到叶贤冷清的目光。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多余,叶兆言站起身,和席慕白他们打了个招呼,说隔壁客户在等他过去,便急匆匆离开。 心里,难受得厉害,仿佛,被排空了一样,空荡荡地太难受。 叶贤开口说:“慕白,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 “是的,叔叔。” “那打算什么时候,我好早做准备,把我的宝贝女儿风光大嫁。” “其实我早就求过婚,因为子兮心软,碍于各方面原因,所以迟迟没有答应。” 席慕白看着叶子兮,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爸爸,慕白的妈妈还在坏人手里,眼前这个是假冒的,等救出她后,我们就结婚。” 席慕白抓住叶子兮的手,心中泛起阵阵暖意,眼中朝她投出温暖的一瞥,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第145章 红玫瑰和白玫瑰 海边别墅里,叶子兮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 她穿了一件黑色蕾丝睡衣,衣服是镂空的,里面隐隐约约可见那白皙的饱满。 莹润的后背,修长的脖颈,像一只白色的长颈天鹅。 席慕白从背后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颈,暗沉低哑的声音传来:“子兮,你真美。” 叶子兮闭着眼睛,任由他的吻越来越狂热。 转回身体,席慕白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唇上,带着迫不及待的热情和冲动。 他的身体里有一只勇猛的兽,被解禁后的兽。 他急促地喘息着,把她放到床上,睡衣已悄然褪去,她的身体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 叶子兮睁开眼睛,她看到他眼中燃烧的火焰,无疑,他是充满热情和冲动的,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就点燃她的yu火,他和慕辰还有锦琛是不同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叶子兮爬起身,弓起后背,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三心二意。 他猛然从后面进入,一蹴到底,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尖叫声脱口而出。 猛烈地撞击让她痛并快乐着,他的手用力的揉nie着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 两人同时冲刺到快乐的颠峰,他感觉到了她身体内部的战栗。 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是不是就会有天长地久的感觉。 叶子兮的心中觉得酸楚,吸了吸鼻子,眼角有泪渗出,蹭在枕巾上,顷刻不见。 如果,如果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件事,该有多好! 只是现在,即使再留恋,也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不是吗? 不是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找借口,不是为自己的用情不专找借口。 而是现实面前,她也很无力。 他的吻又一次落下来,他的身体总是那么精力充沛,仿佛有用不完的激情和力气。 她在这吻中再一次迷失。 如果当初,不是他那么狂肆霸道的去招惹她,她是否会爱上他呢? 她是先沉迷于他的身体还是先爱上他的心呢? 到现在,她到底想不清楚了。 不管如何,她还是心甘情愿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的,因为她心中也有愧疚。 对这份感情,她也没有献出百分之百的专情。 半夜,叶子兮从睡梦中惊醒,翻了个身,床上是空荡荡的。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赤着脚下床,蹑手蹑脚地向卧室外走去。 黑暗的客厅里,席慕白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影儿住在哪里?查到了吗?” 叶子兮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果然,他真的在找她,她的想法一点儿都没错。 女人的预感有时候真他妈的灵! 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何须等到他为难啊! 在爱情里,无论是选择还是被选择,结果都差强人意。 不管到头来是做了白玫瑰还是红玫瑰,都不是最完美的结局。 悄悄退回去,既然已经做了打算,就没有再偷听下去的必要。 不争气的眼泪还在流着,她心烦意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越想克制,越止不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席慕白再也没有回到床上,她也在等待中慢慢地将那点希望渐渐泯灭。 第146章 空谷幽兰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朦胧中,男子清爽的气息传来。 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地留下一吻,静了片刻,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给她盖了盖被子,手在被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起身,离开了。 接着,是下楼的声音。 叶子兮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来,本来,她觉得经过了昨晚,自己应该可以做到足够坚强了,可她还是做不到。 她应该去做一些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或许那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影儿,那么美好的女子,真是太可惜了! 她摇了摇头,不禁为她惋惜。 那天,她一个人去咖啡吧,身后桌上坐的两位客人的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影儿,我觉得你应该积极配合治疗,而不是这样自暴自弃。”一个声音说。 “影儿。”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想了想,突然就惊讶了,不会这么巧吧? “既然已经是晚期了,没什么可治的了,我认命了。”叫影儿的女子声音清澈明媚,如山间流淌的清泉。 “她的人也一定很美!”叶子兮想着,这么空灵的声音是一般容貌的女子驾驭不了的。 她按捺着想要去看她一眼的冲动,心里不安地躁动着,也不知这躁动是从何而来。 “你这次回来不是要去找席慕白吧?当年他伤你那样深。” “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很冲动,这些年,我虽然离开了,但没有一刻不在想他。” 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叹息的声音如大提琴般悠扬。 果然是慕白梦中喊出名字的影儿!是多么深沉的感情,让彼此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在若干年后,还是如此彻骨的想念? 叶子兮心中,隐隐地疼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阴差阳错的故事。 活着的每一分钟,人们都无时无刻不被命运安排和捉弄着。 “走吧,我们回去吧,坐的时间久了,你会累的。” 身后两个人起身,叶子兮紧张地回头看过去,循着声音的方向,那叫影儿的女子和她打了一个照面。 叶子兮看得呆了。 她很美,美得纯净,美得空灵。 她让她想到了空谷幽兰,她的眉目之间透着淡淡的忧郁,我见犹怜。 一片沉寂空旷的山谷中,一朵兰花静静地绽放,散发着氤氲的芳香。 在这样强大的情敌面前,她不觉自惭形秽起来。 听她的语气,好像是得了什么绝症。 应该是的,她的脸是不正常的白,透着淡淡的黄色,但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心中叹息了一声,暗暗替影儿觉得可惜。 怪不得,席慕白一直在念着她。 如今,他应该找到她了吧?叶子兮收回思绪,听昨晚的电话,他应该已经找到她了。 那么,为了避免尴尬,她该给他找一个体面地台阶走下来,不是吗? 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叶子兮站在喷洒下来的热水中,仰着头,任凭水流肆意而下。 它真的能舒缓紧绷的神经。 第147章 无药可救 叶子兮用力地甩了甩头发,发上的水珠四处飞散,溅落得到处都是,碎了一室,一地。 仿佛她的心,碎成了渣。 抹掉镜子上朦胧模糊的雾气,女子红润迷茫的脸呈现在镜子里,眼神空洞,肌肤泛红。 红肿的眼睛,没有了热水的滋润,它还是肿胀得难受,丝丝地疼。 收拾打扮完以后,叶子兮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手中握着别墅的钥匙,轻轻地放下,又拿起,想了想,拿起笔来,在留言条上写了几个字,钥匙压在了上面。 “既然曾经拥有,又何必天长地久。” 叶子兮到医院去探视了楚乐天,楚乐天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病床上,柳茵喂他吃水果。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好,柳茵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好,叶子兮静静地想,茵茵总算苦尽甘来,收获了爱情和亲情,人生可以说是圆满了。 人生,总是在拐弯处才能看到更美丽的风景。只是不知道,这个拐弯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看着他们两个一脸幸福的样子,叶子兮鼻子酸酸的,强忍住就要流出的泪,赶紧和他们告辞,生怕扰了他们的兴致。 在商场漫无目的转了半天,累得腰酸背疼,找了个凳子休息了一会儿,一看表,到了午饭的时间,想来想去,上次和柳茵去的好时光酒吧是个不错的地方,于是出去招呼了一辆的士,直奔酒吧去了。 思念是一种说不出的痛,当这种痛慢慢深入骨髓,那么你已经无药可治。 罗清玄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上的那一个随时移动的红点,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每天空闲时必须研究的课题之一。 当他猛然看到那个红点在上次他特意去与她相遇的位置停下后,毫不犹豫地抓起桌子上的包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万润集团总裁办公室。 秘书打进内线:“席总,有位姓叶的女士说要见您!” “谁?有预约吗?”席锦琛沉吟了一下。 “是叶氏的叶善雅经理,没有预约。” “让她进来吧。”挂掉电话,席锦琛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叶善雅推门走进来,修长的身材,妖娆的卷发,看上去性感美丽。 席锦琛抬眼看着她,示意她落座。 叶善雅笑着坐在席锦琛对面,落落大方地说:“今天只为来叙旧,不提合作的事情。” “我们好像无旧可叙。”席锦琛做出一番认真回忆的样子,但是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的你好像不太绅士,你不是一直都很照顾女性的感受吗?”叶善雅也不恼,继续笑意盈盈地说。 “可我在你面前没有必要伪装。”声音清冷,没有任何起伏。 “好了,看在我哥和我爸的面子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今天我请。”叶善雅站起身,也不管席锦琛是否答应。 这种被人随意摆弄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席锦琛抿了抿薄唇,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拨了秘书的电话,交代了几件事情,起身向外面走去。 第148章 不如相忘于湖 侍应生安排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阳光透进来,她微眯着眼睛,在心里想着:这一次会不会遇上他呢? 叶子兮不得不佩服中国人的这种特质:你想起他的时候,他突然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罗清玄站在她的桌子旁,鲜艳的红唇唇角微微上扬,黑色的眸子弯成好看的月牙。 “真巧。”他狡黠地一笑,径自坐在了她的对面。 几天不见,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叶子兮微眯着眼睛,阳光照在她皎洁如月的脸上,黄色的小细绒毛闪着灼人的光。 脖子上那一道红色的血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罗清玄脸色突变,纤长的手指伸了过去,指肚轻轻抚摸着那道红痕。 叶子兮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没事,前几天被人绑架了,不小心划的。”她的神情一片淡然,仿佛在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她认真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苍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指微微颤抖。 她明白,他是在乎她的,不管他的父母是谁,他们要做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不知情的。 他在乎她,仅此而已,这就足够了。 “没事。”她伸出一只手,包裹住他颤抖的手,用力握住,深深地看着他。 罗清玄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覆在自己手里,举到跟前,在唇上轻轻吻着。 “子兮,嫁给我吧,我可以给你一切,我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丁点儿伤害。”他看着她,眸子里闪着坚毅肯定的光。 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 叶子兮目光直直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一男一女,心中暗自腹诽。 进来的两个人几乎同时也看到了她,席锦琛蹙着眉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这似乎是他的招牌动作,他在沉思或是生气的时候,一贯就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走过来,斜睨了罗清玄一眼,脸上带着薄怒,语气不善。 “你不也和她在一起吗?”叶子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性质不一样。”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男人和女人吗?”她别过脸去,悠闲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故意不看他的眼睛。 即使心里难过,也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叶子兮,真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真不一般啊?转眼间就成了我爸的女儿。”叶善雅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的讥讽。 叶子兮沉默不语。 “你换男人的速度比我换衣服还要快,我还真的得跟你好好学学呢!” “过奖。”叶子兮冷嗤一声,闷闷地说。 “不要太谦虚,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我从来不会放在眼里。” “你够了没有?”罗清玄站起身,狠狠瞪着叶善雅,用力拉了叶子兮一把,,两个人出了酒吧的门。 席锦琛恼怒地扯了扯领带,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被勒得喘不动气的感觉。 叶子兮坐在罗清玄的车上,喃喃低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149章 不要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 罗清玄把叶子兮带到他盛世豪景的房子里。 “你也会那样看我吗?罗清玄。”叶子兮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沙发上,神情落寞。 “我不会的。”罗清玄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子兮。”他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她靠在他的肩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他的手在她的肩上来回摩挲着,温柔地问。 “嗯。”她点点头。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该吃饱饭的时候,就不能饿肚子。 罗清玄站起身,在冰箱里找了点食材,估计她的心情不好,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因此决定下个面条给她吃。 不一会儿功夫,一阵香味扑鼻,罗清玄端着两碗面走到了餐桌旁,把面放下,过来搂住她,把她按在椅子上。 “快吃吧,我在里面窝了一个鸡蛋。” 叶子兮想了想,这句话很熟悉,小的时候,妈妈也这样说:“兮兮,妈妈给你窝了一个蛋在底下,一定要吃光哦。” 叶子兮低头吃面,泪水不知不觉流到了面里,咸咸的。 她一边拼命抽着鼻子,一边哗哗流着眼泪。 罗清玄拿着纸巾,递到她的面前,垂下头吃面,不再看她。 他知道,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给她保留一点自尊。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捂着脸,躲到了洗手间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一并全发泄在里面。 她的老公因车祸去世了,她在很短的时间内爱上了他孪生的兄弟,还和他的叔叔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并且被自己同父异母的不知内情的哥哥追求,现在她又出现在另一个追求他的男子的公寓里,……这一切的一切,并非她所想,这一切,也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谁要爱她,她想爱谁,天经地义,不需要有人用贞节牌坊来压她。 她从来没想过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用她们的标准来衡量她。 罗清玄走了进来,因为担心她在里面太久,此时的叶子兮,已经停止了哭泣,静静地坐在抽水马桶盖上。 双眼红肿,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女人看女人的眼光和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同的,她是在嫉妒你,你却莫名其妙就着了她的道。”罗清玄轻轻叹息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看似聪明却不堪一击的小女人。 她一声也不吭,表情呆滞。 他搂着她的肩膀向客房走去,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让她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下。 她看上去很疲惫,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叶子兮躺在床上,罗清玄给她盖了床被子,摸了摸她的头,走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去。 她合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席慕辰在喊她:“子兮,子兮。” 她惊惶地四处寻找:“慕辰,是你吗?是你吗?你在哪里?” 席慕辰越来越远的身影转过身,哀怨的眸子盯着她:“子兮,你不爱我了吗?你不再要我了吗?我真的很难过。” 第150章 只是一个后背的距离 “不是的,不……”她大声喊着,拼命去追他。 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手伸在空中,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 在空气中用力地握了一下,感觉到指尖的空洞,明明知道这只是徒劳。 叶子兮无力地放下手,目光空洞的看着头顶上的一片雪白。 越躺着心情越烦躁,她索性起身,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一阵清晰的声音传来。 “如果你再伤害她,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电话那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尖锐。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吗?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接着是“啪”的一声,是什么被扔出去的破碎声,叶子兮微怔了一下,犹豫着这时到底该不该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踮起脚,急匆匆跳上床,背过身去,假装闭上眼睛。 门被轻轻地推开,罗清玄走了进来。 他坐在她的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亦看不到她的表情,隔着一个后背的距离,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席慕白拿起手机,看着刚存上的陌生的号码,在里面输入了几个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指尖一动,信息已经发了出去。 “你是慕白吗?”那边的信息已经飞了回来。 席慕白双手抱住头,狠狠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盯着信息看了半天,最终拨出了那一串号码: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 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 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 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里面传来忧郁的歌声,每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席慕白的心不禁颤了颤,没来由的恐慌铺天盖地袭来。 手机里安静了下来,清澈空灵的声音欣喜地传来:“慕白,是你吗?” “影儿,你回来了?”席慕白的喉结艰难的动了动,声音暗沉。 “我回来找你,你还会不会在原来的地方等着我?” “原来的地方已经拆迁了,现在已是一片高楼大厦。”席慕白咬了一下嘴唇,用力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再约。” “我去看你吧,你在什么地方?” “我住在酒店。” “我一会儿过去接你,把你接到喜马拉雅来。” 挂断电话,席锦琛拨了叶子兮的号码。 手机已经关机,他皱了皱眉头,停了一会儿,又打了过去。 手机还是处在关机状态中。 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开车到了影儿住的酒店。 他本来是想接叶子兮一起去看影儿的,并且告诉叶子兮他和影儿之间曾经发生的故事。 第151章 心不再为她而跳 影儿在忐忑和激动中焦虑地听着走廊上的声音。 刚接到席慕白的电话,听说他要来,她拿出自己所有的化妆品,认真地在脸上描绘着,涂了擦,擦了涂,一遍又一遍。 总算把不健康的肤色全部覆盖住,整个人看上去,清新明朗。 她想象了无数次他的样子,当他按开门铃,笔挺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稍微楞了一下。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稚嫩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性格冲动的大男孩,时间改变了他的容貌,也改变了他的性格。 他站在门口,身长玉立,他的唇角挽起一抹淡淡的坏笑,英俊的脸庞明媚动人。 “影儿。”他喊她的名字,不像是在喊一个久违的故人,而像是在喊一个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亲人。 面前的女子已经褪去少女的羞涩,美丽得教人不敢直视更不敢去亵渎。 想象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就在这一声“影儿”中落下了帷幕,他只是看着她,好像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两人在尴尬的气氛中互相对视着,影儿回过神来,垂下眸子,这个让她相思入骨的男人,现在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走吧,收拾东西,送你去我们酒店。” 他提起她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突然看到了放在桌角的白色病例,拿起来随意瞅了一眼。 影儿慌忙过去抢,席慕白心中疑惑,故意将病历举高,一只手捻开,突然就愣住了。 “恶性肿瘤晚期”这几个字眼,差点把他炸得魂飞魄散。 手中的行李箱掉落在地上,席慕白一把抱住了影儿,紧紧拥着她,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栗,仿佛是在黑夜的寒冬中站在空旷的田野里瑟瑟发抖的行人,突然抓住了唯一能取暖的稻草。 “我们回家。”他趴在她的耳边,用低沉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 车子疾驶在马路上,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别墅,家里的佣人看着席慕白领回来的不速之客,个个面面相觑。 子兮小姐是他的女朋友,那么这位小姐又是谁呢? 把影儿安顿好,席慕白终于开口说话。 “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一定治好你的病。” “呵呵。”她淡然的一笑,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早晚都是一条路,又何必要连累活着的人呢?” “你没有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能治好呢?”席慕白继续劝说她,希望她能动心。 “慕白,我这次回来,不是来治病的,我只是想你能陪我走完最后的路,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席慕白没有吭声,只是回望着她,眸子中闪着不明含义的光。 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眼中的纠结和隐隐的疼痛。 “我会陪你的。”席慕白走上前,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影儿的头贴在他的胸前,她努力地倾听着,但她丝毫听不到他心脏激烈的跳动声。 那里安静极了,好像没有呼吸一般。 很久以前,那个年轻瘦削的身体,总是响着强劲有力的跳动声。 她再也不是那个能让他心跳加速的人了。 第152章 我的人生我做主 影儿已经睡熟了。 这或许是这些年以来,第一次这样轻松地入眠吧。 她的唇角噙着笑容,安心而又踏实。 再也没有那些可恶的梦惊扰她的内心,让她惶恐又不安了。 席慕白轻轻带上房门,走回自己的房间。 叶子兮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子兮到底在干什么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一想到她,心里竟然隐隐约约地疼。 “子兮,给我点时间,等我。”打出这几个字,看了半天,刚想要发出去,又重新删掉。 她凭什么等他呢?等他对别的女人好过了,回头再去找她吗?把她当什么?当成是一个接力棒吗? 他不无嘲讽地笑了一下,觉得肯定比哭还难看。 “子兮,我们谈谈,你在哪里?我很想你。” 自己现在还有资格这样说吗? 于是,他再一次把这行字删掉。 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旁,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红色的烟心在孤独地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深夜,罗清玄被手机铃声惊醒。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眉头皱起。 “快点和她结婚,现在席慕白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你要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得到她手中的股份。”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不稀罕那些什么股份,我只想好好爱她,你懂吗?” “‘爱’?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爱’能干什么?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没有钱你会有今天吗?” “我的人生从今以后由我自己做主,你们无权干涉。” “他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把他弄死,否则我们娘俩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你懂吗?” “疯子,你疯了……” 每一次通话都是不欢而散,暴怒收场,罗清玄一拳头捣在床上,狠狠地咬了咬牙。 有一些东西,是你生来就无法选择的,你可以选择的有很多,唯独你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 早晨醒来的时候,罗清玄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她出门,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像是结婚已久的老夫老妻,眸光中满是宠溺。 “子兮,今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你的公司看看。”叶子兮歪着头想了想。 “好的。” “看来你是想全面的了解我对吧?”罗清玄抿了抿嘴,自我感觉良好。 叶子兮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低头吃东西。 吃过饭后,叶子兮跟着罗清玄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一门之隔就是大型的科研基地,两个人穿上消过毒的工作服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所有的科研人员积极地忙碌着,没有人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分心,只是在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微微点头打个招呼。 走到莫非面前时,莫非冷冷地扫了叶子兮一眼,那一眼,让叶子兮感到了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 “这是我学姐。”罗清玄介绍说。 叶子兮笑着打了招呼,莫非冷冷地点了点头。 “没事,平时她这人就比较冷酷。”罗清玄看出了莫非的冷淡,打着圆场说。 莫非狠狠白了罗清玄一眼,心中暗暗问候他们全家。 第153章 我能理解成你是在关心我吗 “各位师兄师姐们,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去聚餐啊。”罗清玄站在场地正中,大声打着招呼说。 “好啊。”人群中沸腾了起来,一改严谨的作风,气氛渐渐活跃。 “清玄,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吧?今天我们跟她沾光了啊。”站在罗清玄斜对面的人打趣着说。 罗清玄笑着看着叶子兮,眸子中像盈满了一汪清泉,荡漾着无限的旖旎春光。 叶子兮低下头不吭声,想要反驳,无奈此时的声音太嘈杂,就算反驳,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到。 再说了,她是有目的而来的,有什么可反驳的吗? 莫非气恼地摆弄着手中的仪器,从叶子兮刚进门的那一刻,她就认出了她。 上一次在酒吧里,她就看出了罗清玄对她的爱慕,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两个就走到了一起。 她用了四,五年的时间都没有追到他,而她,却是他捧在手心中的珍宝。 谁说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平等吗?不平等! 此时,席锦琛的电话打了进来。 叶子兮在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罗清玄低头看了一眼,从她手中拿过手机,默默地按了关机键。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眼睛里有些茫然。 她用手按住自己心口的地方,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不能自乱阵脚。 其实,罗清玄有什么不好呢?他长得柔美又不失帅气,妖娆而不失坚毅,并且他是爱她的,选他,有什么不好呢? 这样,既不用愧疚于席家所有的男人,也不用每天在忐忑和自责中过日子。 最重要的,她…… 她不想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抬头看了看罗清玄,他的眸光正温暖的洒向她。 她朝他温柔地笑笑,勇敢地迎接着他的目光。 仿佛天空绽放了绚烂的烟花,罗清玄觉得自己此刻正漂浮在空中,享受着无与伦比的爱的激荡和火花。 晚上,怡情楼大酒店。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大家陆陆续续都到齐了,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佳肴。 罗清玄向大家一一介绍了叶子兮,然后桌上有人开始敬酒。 “罗总,我先敬你一杯吧,庆祝你这千年光棍终于被收了。”大卫举起杯中酒,笑着一饮而尽。 罗清玄端起酒,在大家面前晃了晃,这样的祝酒词,岂有不干的道理啊? “罗总,啥时候结婚啊?嫂子愿意嫁给你吗?”刚坐下,大卫旁边的苏纯接着站了起来,也凑热闹呢。 “咱等等,是不是想把我灌死?灌死可没人给你们开工资了啊。”罗清玄坏坏的挽起唇角笑了笑,眼睛盯着叶子兮。 “你也不心疼我啊?”他调侃她,看她羞怯地低下头,心情更好了。 “什么时候结婚?你快告诉大家。”他借着酒劲,轻轻拐了她的胳膊一下。 叶子兮瞪了他一眼,他识趣地撇了撇嘴,继续喝别人敬的酒。 “不能喝就少喝点,否则喝多了我可不管你哈。”叶子兮凑到罗清玄的耳边,威胁说。 “好的,媳妇,我能理解成你是在关心我吗?”罗清玄狡黠地笑笑,坏坏的说。 “你,谁是你媳妇?” “哎呀,你看这小两口亲密的还说悄悄话呢,快告诉大家都说了什么,否则罚酒三杯。”有人开始起哄。 叶子兮翻了翻白眼,无语了。 这是什么科研人员,搞科研的时候看上去人模啥样的,怎么一喝上酒,一个个就原形毕露了呢? 第154章 就算让我死一万次也要给你一条生路 莫非一个人闷头喝酒,和这热闹的气氛有些不搭。 在邻座的怂恿下,她也站起来给罗清玄敬酒,说祝酒词的时候,舌头有些打卷。 “师姐,您还是歇着,不用敬了吧。”罗清玄拧了拧眉头,一脸的无奈。 “怎么,看不起我?别人敬的你喝,我敬的你就不喝了?”莫非有些急眼了,举起酒杯,先干为净。 生怕罗清玄不喝,把杯子头朝下倒扣过来,一滴酒都没有浪费。 罗清玄硬着头皮喝下去,心里却在暗暗琢磨着:这莫师姐人挺好,可这酒品实在不敢恭维啊,上次在酒吧喝多了,说她要睡他的那句话还犹在耳边啊,这次喝多了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他有些担忧的看了叶子兮一眼,发现她正神色淡然的吃着东西,便稍稍放了心。 夜色渐深,在场的人个个都喝得红光满面,说话也越来越大大咧咧,不去顾及自己的身份了。 “罗师弟,你和叶弟妹喝个交杯酒吧!”其中有人建议说。 罗清玄看看叶子兮,微醺的笑脸带着试探。 “不要。”她慌乱地摇摇头,有些尴尬。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不下,只听“哗啦”一声,杯子碎在地上,莫非甩了甩手,忙不迭地大着舌头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罗清玄大脑突然有了几分清醒,看来莫非今天又喝大了,再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于是吩咐她旁边的周言把她送回去,自己和叶子兮也提前退场,剩下的时间让他们单独尽兴去吧。 刚走出酒店大堂,一股凉风便没头没脑地灌了进来,叶子兮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冷。 罗清玄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突然想起了与席锦琛初见那天,他也是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挂断了他的电话,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正走着神,罗清玄已经朝着驾驶室方向走去。 她快步拦在他前面,扬起头看着他。 “把车钥匙给我吧,我来开车。” 罗清玄从口袋掏出车钥匙,郑重地放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地说:“子兮,我把它和自己都交给你了,你能好好善待吗?” 叶子兮轻咬了一下嘴唇,看他满脸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打击他,想了想,只好说:“我不善待你和你的车能行吗?我们可都是在一个车里的,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我们死也要死在……” 话未说完,嘴已经被一只纤长的手捂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不要说这种话,就算让我死一万次,也要给你一条生路,子兮,你明白吗?你的生命比我还重要。” 叶子兮看了他片刻,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淡淡的薄雾,在眼眶里跳跃辗转,差点溢了出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天空黑漆漆一片,仿佛被谁恶作剧般泼满了黑墨,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慵懒地眨着眼睛,打着瞌睡。 眼泪被生生地逼了回去。 第155章 如果你想睡我,我求之不得 “就算让我死一万次,也要给你一条生路,子兮,你明白吗?你的生命比我还重要。”这句话在叶子兮的耳边来来回回地回荡着,扰乱了她的心绪。 她侧脸看了一下罗清玄,他也正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那眸子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尴尬地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委婉地一笑,嘴角轻轻扬起,给了她一个绽放的笑颜。 “我看你很美。” “你喝多了。” “我是说实话。” “其实你比我还美。”就这一句话,直堵得罗清玄开不了口。 “我是男人,子兮,你要不要试一试?”他翻了翻白眼,突然坏笑了一下,过去摸她的脸。 “如果你不想要命的话就试试。”叶子兮一个急刹车,罗清玄没有防备,脑袋重重向前摔去,又摔回靠背上。 “哎吆。”他用手捂着摔疼的脑袋,斜着眼看着叶子兮。 “你想谋杀亲夫?” “我看你是不是还不受教训?”叶子兮咬牙。 “祖宗,饶命吧,我服了你了。”他乖巧的做投降狀。 乖乖,刚才摔得真不轻,脑袋一直隐隐地疼。 叶子兮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罗清玄抿了抿嘴,把头歪向窗外。 看到她笑的时候,他的天空就永远是明媚灿烂的。 把罗清玄送回家,叶子兮走下车,准备告辞。 “留下吧,天已经很晚了。”罗清玄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眸子里的光温暖深情。 “不方便。” “太方便了,你想睡哪都行,如果你想睡我,我求之不得,免费奉上。” “罗清玄,你又贫?” “好,好,好,我不说,说正经的,我怕你回去睡不着。”罗清玄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看着叶子兮的眼睛。 她垂下头,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他说的没有错,回去以后,她会胡思乱想,她会失眠。 “子兮,我从来不和别人聚餐的,今天破例,全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因为你一个人闲下来会胡思乱想,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看出来你很伤心,有心事。” 他走上前,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叶子兮想推开他,却被他霸道的阻止。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这是不接受他的表现,他很明白。 “子兮,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试着接受我,试着爱我呢?”他长长叹息一声,在她的面前,纵使他有天大的本领,也对她无可奈何。 拥着她迫使着她上楼,她无奈地接受着他的强迫,跟着他的步伐。 手机关机了,她不知道席慕白有没有找她,她的心中忐忑着,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么。 明明知道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对爱情从一而终的人,可是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呢? 现在他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回来了,他的心里,又怎么会留有给她的一席之地呢? “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他柔声对她说,跑到浴室里,给她放热水。 “罗清玄,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那么优秀,我不配你这样对我的。” “配不配只有我自己知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胡思乱想了。”罗清玄一只手试探着水的温度,背对着她,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第156章 我们做一个交换 洗完澡,打开浴室的门,他正在沙发上坐着,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去,手里拿着吹风机,把她拉回浴室,给她吹头发。 他比她高一头多,她的头正好接近他心脏的位置。 她的发丝在他的手中轻舞飞扬,他的指肚轻轻摩擦着她的头皮,让她既放松又惬意。 她从镜子中看着他认真的脸,那妖娆鲜艳的红唇微微抿起,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像一只安静的狐狸。 那张脸像一个光透的上等瓷器,泛着皎洁的光泽,透明莹亮。 她不禁在心中暗叹他的美丽,这美,是多少女子所不能企及的啊? 吹风机已没了动静,叶子兮回过心神,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知何时,两人竟然像拥抱在一起的姿势,他的胳膊揽着她的身体,她靠在他的胸前。 她听到他的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声,沉稳执着,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你洗吧,我先出去了。”慌忙推开他,叶子兮夺门而出。 忽然记起还有东西落在里面,一推开门,她突然退后一步,惊恐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带上浴室的门,心神未定的坐到沙发上,用力的捂着嘴,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然后,她就有了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决定。 不知道是为谁?是为他吗?还是为她吗?还是为谁呢? 罗清玄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黑暗。 他摸黑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背后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听到她低低地抽泣声。 “你怎么了,子兮,不要吓我。”他紧张地回转身,努力想要看清她。 她紧紧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上,迟迟没有出声。 “子兮,怎么了?” “罗清玄,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她终于开口,抬起头,在黑暗中和他的眼睛勇敢的对视着。 “什么要求?” “不管有多少个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回应她。 “把席慕白的妈妈放了,我跟你结婚。” 罗清玄的眸光骤然收紧,抚在她后背的手突然停住,他把头别向一边,垂在腿边的拳头用力握紧。 “你都知道了?”他冷声问道,声音低沉却深深刺入耳膜。 “是的,我知道你们要什么,只要我们结婚,股份全都给你,把他妈妈放了,好吗?” “叶子兮。”他突然暴怒起来,用力的大吼一声。 她勇敢地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头微微扬起,带着坚毅的桀骜和不驯。 她看到他因为生气而哆嗦的嘴唇,猛地扑上去,用力的咬住。 他的舌冲破了她的束缚,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嘴里横行肆虐。 他在她口中那片狭小的空间里攻城略地,逼得她节节败退,她的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意识模糊。 舌与齿,齿与齿之间近乎疯狂地啃咬着,她闻到了腥甜的气息,嘴角似有腥甜的液体流出。 她终于败下阵来,无力地几乎瘫软在地上。 罗清玄用力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身,弯腰抱起她,快步向卧室里走去。 第157章 等价交换的筹码 他轻轻地放下她,心里明明有万分的渴望想要她。 可是一看到她疲惫无力的样子,他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想再强迫她,他会等,一直到她能够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 “早点休息吧,你太累了。”他给她轻轻掖了掖被子,俯在她的耳边,柔声说。 “我是认真的,清玄,你答应吗?” “我答应,我会去为你办这件事。”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脸色有些晦暗。 “我愿意嫁给你,我是认真的。”她继续表明自己的态度,清澈的眸子紧紧胶着着他的目光。 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上一吻,飞快地起身,在床前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门。 他怕自己如果再有迟疑,会管不住自己的大脑。 他想留下,想留在她身边,拥着她,和她一起一直到天亮,一直到地老天荒,一直到海枯石烂。 走出房门,他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力气在一瞬间已经消失殆尽。 双手捂住脸庞,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她的话语。 她不是真的爱他,她只是为了她爱的人来跟他讲条件。 他为得不到她的爱而震怒,也为她的痴情感到生气。 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别人的幸福,从来不会考虑到他的感受和他的存在。 他那么在意她,却成了她的一个等价交换的筹码。 她赌上了她的幸福,赌上了她的下半生,可她有没有想过,她这一豪赌,会给别人带来什么? 他明明可以制止她,明明可以让她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可他在这个事实面前犹豫了,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是爱她的,既然她以自己来交换,那么他就成全她。 不管这成全的结果,他是不是还能有命要! 一夜无眠。 一扇门隔着的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安静地度过了一夜。 影儿起床的时候,看到席慕白正对着手机发呆。 他好像一夜没睡,下巴上泛着青涩的胡茬,抬头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想给叶子兮打电话,可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等她打来的电话,可她连个信息都没有。 他的心中有着隐约的不安和狂躁,可他无法发泄也无力表达。 从来没有这么隐忍过,也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可奈何过。 想念却不能联系,这种感情痛到不能痛。 想一想,从他们开始恋爱到现在,他几乎没有给过她多少美好的回忆,除了霸道的占有她,再也没有任何印象深刻的东西值得怀念。 她一味地容忍他,一味地迁就他,从来没有任何奢求,也没有任何物质上的要求,他是一个失败的男朋友,他不配做她的男人。 越是这样,他越想念她的好,想念到心也丝丝的疼痛起来。 “子兮,子兮。”这个名字,已经铭刻到他内心最温暖的地方,整颗心都被她全部占满。 不行,他要去找她,他不能够放开她。 “影儿,让她们安排你吃早饭,我有事出去一趟。”席慕白抓起外套,柔声对她说。 “慕白,我想你陪我。”她看着他,眼睛里溢满留恋和依赖。 每一秒,她都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刻来活。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啊。”她低叫了一声,双手用力捂住脑袋,痛苦地弯下身,嘴里喊着:“我的头好疼。” 第158章 用生命在爱 席慕白慌忙蹲下身,把她抱在怀里,心痛的搂住她。 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纵使急得他满头大汗,也只能说出那三个字:“不疼了,不疼了……” 佣人跑进影儿的房间把药拿下来,慌慌张张递过白开水,席慕白接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药喂进她的嘴里。 怀里的人终于放松了下来,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她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疼痛将她折磨得脆弱不堪。 “影儿,我送你去国外吧,找最好的医生,最有权威的脑瘤专家,好吗?”席慕白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别过头去,不敢看她的脸。 “我哪也不去,也不要找医生,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慕白,我不想临走的时候变得那么丑陋,就算做了化疗,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慕白,我只希望你能陪着我,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你懂吗?”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为了这一切,她和父母闹翻,自己偷跑了出来,幸好这一段时间以来还没有犯病,否则,就算是客死异乡,也死不瞑目。 “好的,就依你。”席慕白眼里含满泪水,扑簌簌滴落在影儿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不知究竟是泪水还是汗水。 手机铃音响起,席慕白接通了电话。 “叔叔,什么事情?”他的声音低哑,透着疲惫和无力。 “慕白,你和子兮怎么了?她为什么和罗清玄在一起?” “什么?”席慕白看了影儿一眼,压低声音,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罗清玄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我也不知道,那天偶尔碰到,她看到叶善雅和我在一起,估计生气了,打电话也不理我,我担心她有危险。”席锦琛的语气里满是自责。” 席慕白急得在阳台上走来走去,一颗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叔叔,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影儿回来了,她恶性肿瘤晚期,一会儿也离不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席慕白一只手揪着头发,心里难过地像要炸开一样,现在,他无暇顾及那么多,即使叶子兮是他深爱的女人,可是眼前的形势让他分身乏术,只有着急担心的份,却又无能为力。 “影儿回来了!”席锦琛的语气加重,不可思议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么多年了,那个曾经为情自杀的女孩,真的一直是用生命来爱席慕白的啊! “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你好好陪她吧,我想办法。” 席锦琛挂断电话,又重新拨通了叶子兮的电话,令他欣喜的是,电话终于接通了。 “兮兮。”他兴奋地喊她,语气里满是宠溺与相思。 “锦琛。” “你在哪里,快回来,不,我去接你,你在哪,快告诉我。” “我去找你,你在公司吗?” “在。” 万润集团28楼,席锦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还时不时焦急地向门外张望着。 第159章 那些年,那些事,那个人,一直在那里。 她终于来了。 当那张白皙的小脸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席锦琛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恨不得,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永远不放开。 两两相望,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席锦琛拿起一支烟,放在嘴边,刚要点上,叶子兮上前一步,把烟拿下来,淡淡地说:“我不是来看你抽烟的。” 她的气息在鼻尖萦绕着,温暖舒心。 席锦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胳膊用力收紧。 他的怀抱永远都让人安心。 “你和慕白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想结婚了,但新郎不是他。” “那是谁?是罗清玄吗?”他猛地推开她,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点燃。 她不吭声,也不否认,就当是默认了。 “叶子兮,我算什么?我是说过,不管你走到哪里,只要回头看,我就一直等在那里,可是你为什么连回一下头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你别激动。”她扑过去,重新扑到他的怀中。 “锦琛,我只是无法面对,在你们席家两个男人里做爱情的抉择太难了。” “所以你要逃避,是吗?” 她点头。 “我带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英国去,好吗?” “你又不冷静了。”她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沉稳、干练的男人,此时的他,冲动的像个孩子。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是为了席慕白的妈妈呢? 嫁给谁不都一样啊!天长日久,再纯情的红玫瑰,也会变成床头的一抹干涸的蚊子血,再想念的白月光,也会变成心口的一粒白米饭,这不都是小说里写的吗? 能片刻的在他的怀中,感受他的片刻的温柔,也是可以的。 时过经年,只要想想,那些年,那些事,那一个人,一直在那里,成了永远就足够了,只是,这永远到底有多远? “子兮,你先不要冲动,先别急着结婚,事情可以从长计议,我觉得其中有蹊跷,你一定不要急啊。” “好的,我可以等。”叶子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体轻微的战栗。 “慕白的初恋女友回来了,你知道吗?”席锦琛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她。 “我知道了,我见过那女孩,在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吧里。” “是吗?这么巧?”席锦琛在心里暗暗思忱,这也太巧了吧? “那女孩曾经为慕白自杀过,这么多年了,又回来了,听说是癌症晚期。” “是吗?”叶子兮在心中嘀咕着,都为他自杀了,看来真是爱的死去活来啊! “为什么自杀?” “慕白那时候还小,他们都不懂什么是爱,后来他又认识了另一个女孩,结果影儿就在席家的老宅子里割腕了,幸好抢救及时……”大概是这样吧,我也是听佣人说的。 “啧啧。”叶子兮在心中腹诽,这个席慕白还真是欠了不少风流债啊。 可是怎么办呢?爱情真能能够做到见好就收,拿得起放得下吗? 第160章 螳螂捕蝉 胡月歌正在客厅里喝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欣喜地接起了电话。 “出来谈一谈。”电话里语气并不善。 “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见面再说,到我公司旁边的上岛咖啡。” 胡月歌出门打了个的士,直奔上岛咖啡的方向。 进门一看。罗清玄早已等在那里,店里空荡荡的。门外已经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玄子,你总算愿意见妈妈了!”胡月歌坐在罗清玄对面,激动的上下打量着他, “我想跟你谈胡美玲的事情。”罗清玄扫了胡月歌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淡泊。 “谈她做什么?”胡月歌心里生疑,不解地问道。 “把她放了,以后理她远点。” “不行,她手上的股票不交出来就不能放她走。”胡月歌说得很决绝。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把我的公司和房子都给你,只要把她换出来。” “傻孩子,你的就是我的,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你的都给我,你能有今天,不全都是靠我吗?”胡月歌气得不轻,这个孩子从来就不让她省心。 “我要和叶子兮结婚,你如果不把胡美玲放了,她就不会跟我结婚。” “她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吗?” “应该是。” “那我不是有危险吗?” “你醒醒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席锦琛他们迟迟不动你,并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算计了一辈子,最终能带走什么呢?” “不行,我要赶紧找人想办法。”胡月歌慌乱地点点头,拿起手机,就要打出去。 罗清玄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红带着警告。 “不要怪我最后不认你。”他最后一次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胡月歌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只手捂住嘴, 胡月歌心中乱糟糟的,没了头绪,她看出来自己的儿子对叶子兮是一门心思死心塌地的,叶子兮名下资产也不少,又是叶贤的女儿,自然也会分道不少财产,即使拿胡美玲来交换,也是值得的,可是胡美玲回来后,她去哪里呢? 胡美玲的脸……她想想真是头都大了。 可是如果不放人,他这个儿子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到时候就怕结局就没有这么美好了。 看来还是应该找老鬼好好谈一谈。 想到这,她抓起包,出门左右看了看,招来一辆出租车,向着城外的方向开去。 没有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便跟在了车后面,罗清玄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联系人。 进了山里的林子,老鬼鬼鬼祟祟从树林里钻出来,把她拉进了里面的一个草棚子。 两个人在里面半天,上演了限制级的游戏后,胡月歌躺在老鬼的怀中,喘息声还没有平复下来。 “你说,真的要放了胡美玲吗?” “不行,龙哥肯定不同意,到时候打草惊蛇了可不好。” “那玄子那里怎么办? “把叶子兮绑了,看她还怎么不同意。 第161章 黄雀在后 正在这时,小木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罗清玄带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破门而入。 胡月歌吓了一跳,看到竟然是罗清玄站在自己眼前,眸光慌乱地闪烁着,随手扯了扯被子,紧紧围在身上。 “我没想到你不但歹毒而且无耻。”罗清玄额上的青筋突起,眼睛里充满鄙夷和愤怒的光。 “玄子,你误会了!”胡月歌赶紧给自己辩解。 “把老鬼给我拖出来绑了。”罗清玄怒气冲冲地招呼手下说。 几个人一拥而上,不一会儿功夫,老鬼就被赤条条地五花大绑起来,跪在地上,浑身像抖筛子一样哆嗦个不停。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找到胡美玲?”罗清玄沉声问道,手里玩弄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不,不知道……”老鬼声音抖动着,抬起头,害怕的看着罗清玄。 “是吗?”罗清玄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刀子做了一个投掷的姿势,然后正欲扔出去。 “啊!”胡月歌吓得捂住眼睛,尖声惊叫了起来,老鬼早已吓得没有一点儿动静,整个人晕倒在地上,地上已经湿了一大滩。 一个保镖上去踹了老鬼几下,他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下,忙不迭地说:“我说,我说,在地下赌场的暗室里。”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留你一条贱命,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告诉罗龙,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睡了她,让罗龙知道了,也不会有你好下场,你就乖乖地等着我的安排,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老鬼连连点头,好像鸡啄米一般,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平时的阴险毒辣早已不见了踪影。 扔下胡月歌和老鬼,罗清玄带着几个人出了小树林,阿九笑着说:“玄哥,看那老鬼平时阴险毒辣的样子,没想到孬种一个,在龙老大那里仗势欺人时,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呢!” “不要小看他!越是这种人,更应该提防,小人是最容易在背后使诈的。”罗清玄面色一沉,低声说。 几个人连连低头应承。 接下来,罗清玄安排阿九带着几个兄弟到罗龙的地下赌场去探风,看看老鬼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好随时准备行动。 回到住处的时候,叶子兮已经在家里等消息。 “子兮,答应你的事情,我很快就会给你个结果。” “你找到胡妈妈了吗?” “确定应该是在赌场,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你就能看到她。” “真的吗?谢谢你清玄!”叶子兮兴奋地抓住罗清玄的手,紧紧握住。 “子兮。”他那招牌式的坏笑浮现在脸上,红唇灿烂的扬起。 “亲我一个,奖励一下。” 叶子兮翻了翻白眼珠,没有理他。 “你说过会嫁给我的,是真心的吗?” 叶子兮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轻声说:“我可以嫁给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罗清玄点点头,眸光蹙了蹙,脸上的笑容也慢慢隐去。 第162章 旧爱新欢 夜晚突然变得漫长,叶子兮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没睡多久,就被一个奇怪的梦惊醒了,再也无法入睡,起床洗漱完毕后,看到罗清玄正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着。 有这样一个男人疼自己,宠自己,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吧。叶子兮呆呆地想着,他也是一个挺可怜的人,他没有选择自己父母的权利,他的内心应该也很痛苦。 “子兮,我好看吗?”正想着,男子放大的俊颜已经欺了上来,自恋地眨巴着眼睛调侃她。 “难看。”叶子兮抽了抽嘴角,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啊! “难看你还看得眼睛发直了呢!”他的唇角那抹坏笑一直不肯散去。 她推开他的脸,那脸妖冶诱惑,她怕他又趁她不备来个突然袭击。 罗清玄的手紧紧抓住她推在脸上的手,放在唇上,用力地吸了一口,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心里发毛,甩开他的手,把手缩了回来。 “子兮,不要总是躲避我。”他逼上前,把她强行拖进怀里,用手捂住她的头,让她贴在自己的心口。 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罗清玄魅惑的声音响起:“子兮,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叶子兮点点头。 “他只为你一个人跳动,你明白吗?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他还会跳多久?”他的神色黯然下来,叶子兮是唯一让他心动的女孩,自从遇见她,他的生命里才有了阳光,他不想舍弃这片光明,不想重新活到黑暗中,不想被无休止的噩梦纠缠,也不想再独饮那一片相思。 叶子兮伸出食指压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在今天得到确切消息行动以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罗清玄岔开话题,他看出她的为难,不想再勉强她。 他希望她能够开心,能够幸福! 吃完早饭,罗清玄带着叶子兮驱车到了海边。 冬日暖阳,今天的天气还是比较晴朗的,三三两两来海边游玩的人在木栈道上拍照留念,一群群海鸥争抢着行人扔下来的食物,引起人们的一阵阵骚动。 叶子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可爱的争抢食物的鸟儿们,突然笑容凝滞在脸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心情一下子变灰暗。 “子兮。”席慕白惊讶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的罗清玄,脸色一暗,沉了下来。 “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席慕白恼怒地说。 叶子兮没有说话,看了一下席慕白身旁的影儿,她猜的没错,他果真找到她了,并且两个人又重新在一起了,所以他也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于是,她自嘲地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这些天不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他逼近她,眸子里闪着焦灼的光,眉头紧紧皱起,低声说:“我很想你!” 叶子兮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的影儿,又看了看席慕白,挑衅道:“声音那么低,怕被新欢听到吗?” 第163章 强势出击 “不是那样的,子兮,你等我找时间跟你说一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说完,席慕白回头看了影儿一眼,发现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赶紧对子兮说。 “还要偷偷摸摸的,好像我是不入流的小三一样。”看着他的神情,叶子兮伤心地感慨着。 “子兮,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席慕白情急之下,过来要抓叶子兮的手,被她轻轻地躲过,顺势挽起了罗清玄的胳膊。 “你放开她。”席慕白红了眼,用力推了罗清玄一把,罗清玄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身体倒在了护栏上。 罗清玄收回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朝着席慕白挥出了拳头,却被叶子兮拦住,黯然地向他摇了摇头。 不甘心地放下拳头,拉着叶子兮,狠狠瞪了席慕白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白,那个女孩是谁?”影儿走过来,看着叶子兮的背影,轻声问道。 “她是……”席慕白想了想,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回答影儿的话,只是痴痴地看着子兮离去的背影,满面惆怅。 叶子兮忍着就要掉落的泪水,强迫自己不要回头,跟着罗清玄上了车,离开了海边。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叶子兮头朝着窗外,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罗清玄没有说话,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刚回到住所,席慕白的电话便追了过来,叶子兮没有接,果断地挂断了。 手机铃声再一次不知疲倦地响起,想了想,她平静地接起了电话,既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不如直接面对了。 “子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席慕白在那头焦急地说。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 “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你,非要让自己下不来台吗?”席慕白发火了。 “你监视我?”乔子兮吃了一惊。 楼下,喇叭声一阵阵响起,在安静的小区里格外刺耳,叶子兮趴到窗台上一看,楼下那张扬的蓝色车子旁已经围了不少人,车的顶棚已经落下,席慕白站在车里,一边按喇叭,一边仰头看着四周,和她通着电话。 和罗清玄打了个招呼,叶子兮下了电梯跑了出去,刚一出门,席慕白的车子已经发动,转眼到了她跟前,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掳上车,车子轰鸣着疾驰而去。 车子顶篷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席慕白发疯一样加大马力,叶子兮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紧紧束好安全带,抓住车把,忐忑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到了海边的房子,席慕白连拉带扯把叶子兮拖下车,见她不上楼,俯下身将她抱起,径直向楼上走去。 把她扔到床上,叶子兮刚要爬起来,却被他一下子扑倒,整个人压了上来。 他的唇寻找着她的,拼命地用力吻住,好像一松开就再也抓不住她一样。 叶子兮死死咬住牙关,摇着头躲避着他,却被他用手捏住下巴,两条腿压在她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 第164章 和她结婚吧 “席慕白,你无耻,你跟踪我?”叶子兮气呼呼地瞪大眼睛,大声质问他。 “没有。”他轻吻着她的耳垂,小声的解释着。 “我在你手机里装的定位追踪仪器,我怕你有危险,上次你和叔叔出事,就是靠它才那么顺利找到你们的,否则我怎么会同意叔叔带你去呢!”席慕白含情脉脉地看着叶子兮,眼睛里柔软的仿佛能挤出水一般。 “你干涉我个人隐私。”她哀呼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别过头去。 下巴又被人紧紧捏住,她吃痛了一下,不得不和他的目光相对。 “子兮,我想你,这些天,我想得都睡不着觉!”他的眸子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里面荡起层层漩涡,将她深深地卷入其中。 只是那眼睛里的红血丝,刺痛了叶子兮的眼睛。 “你只会说些虚情假意的话……” 话的尾音被悉数卷进舌里,唇已经被狠狠地攫住,他辗转在她的唇上亲吻,每一下都那么认真,那么专一。 “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你。”他低声喃语,虽然在吻中说得断断续续,但叶子兮还是听得很清楚。 他的气息,他的温暖,总是能让她深深地迷醉,让她无力抗拒。 她在他的爱里沉LUN,无法自拔。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在他的身下慢慢融化,她的气息越来越紊乱,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用力的吮吸着,亲吻着,她的身体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栗,叶子兮抓住席慕白的头发,手指插在他的发间,用力的收紧。 这些天的思念,这些天的惆怅,在一瞬间得到了解脱,他飞快地挺身冲进她的体内,在那里热情高涨地横冲直撞,把这些日子的相思全部塞满,不遗余力地全部QINGXIE而出。 “子兮,那个影儿,现在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可怜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席慕白搂着叶子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拿过她的手,在唇上深深地印上一吻。 “慕白,你是在乎她的,因为我听到你在梦里喊过她的名字。”子兮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我只是很内疚,当时我才16岁,并没有把感情看得很重,也不懂什么是爱情,或许女孩比较早熟吧,影儿看到我和别的女生一起玩,就以为我移情别恋,周末去我家的时候,我不在家,她以为我和那女孩约会去了,一气之下割了手腕,本来只是想要吓吓我,没想到竟然割断大动脉,幸好佣人发现得早,等我回来的时候,她的父母早已把她送去了医院,一直到他们全家移民离开,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了,心里一直存有内疚,没想到再见她,竟然已经是脑瘤晚期了,我又不敢刺激她,所以……” “是啊,看来她对你真的很痴情,慕白,不如你和她结婚吧!” “什么?”席慕白探起身,好像看陌生人一样惊讶地盯着叶子兮。 “是的,和她结婚吧。”叶子兮肯定的点点头。 第165章 我们的爱该何去何从 “叶子兮!”某人的声音如炸雷在耳边响起,吓得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捂住耳朵。 “我是认真的,你和她结婚吧。”叶子兮不看他的眼睛,死死捂住耳朵,咬着牙又大声重复着。 咻地一下,席慕白的牙齿咬在了她捂着耳朵的手上,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叶子兮尖叫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烧灼起两簇愤怒的小火苗,眸光凶狠的像要杀人。 他细密的牙齿咬在她的耳垂上,稍稍用力。 “慕白,疼。”她低声轻吟着,嘴里喃喃自语,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滑落到枕头上。 “子兮,你说你爱我,你要嫁给我,不要这样对我。”他毫无任何前奏的挺进,钻心的疼痛让她的身体不由得缩起,他故意不看她的眼泪,不听她的哭泣。 心中却疼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疯掉,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 她明白他的愤怒从何而来,她何尝不是呢?如果身体的疼痛能够抵消心里的疼痛,那又何尝不可呢? 她紧紧搂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间,晶莹的贝齿用力地回咬他,直到有血渍渗出,他却毫不在意。 叶子兮突然失声痛哭,杂乱无章地吻着他流血的脖颈,泪水失控地爬了满身满脸。 “慕白,我爱你!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一边哭,一边喊,虚软的挂在他的身上,像一只悲伤的树袋熊。 “你和她结婚,我和罗清玄结婚,这样或许影儿就不会死,你妈妈也会回来。”她边哭边说,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 “你什么意思,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做什么?”席慕白隐隐感觉到事情的蹊跷,厉声质问她。 “如果我们这样走下去,说不定是个很圆满的结局。”她抬头勇敢地直视着他,眼睛红肿,鼻尖通红。 “死也不会放开你,你做梦,叶子兮。”他搂紧着她的身体,指尖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慕白,我嫁给罗清玄,他就会帮我救出胡妈妈,你明白了吗?”她再也不想面对他无休止的质疑,干脆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你这个傻瓜,为了我妈,你宁愿放弃我吗?”他愣怔了片刻,用力摇晃着她,希望她能够清醒过来。 “我妈在哪?” “罗清玄说在地下赌场的暗室里。” “我自己去救,不用罗清玄出面,你也不用嫁给他。”说完,他起身去穿衣服。 “慕白。”叶子兮从背后用力抱住他的腰身,大声喊道:“你不要去,我不让你去送死。” 他没有回头,静静地任由她抱着,过了片刻,一把推掉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叶子兮慌乱地擦了下泪水,从衣橱里拿出一套休闲装,胡乱的穿在了身上,急匆匆追下楼去。 他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叶子兮在心里发狂地念叨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甚至有些跌跌撞撞。 第166章 激战 等她追到楼下,席慕白的车子早已不见,叶子兮一路小跑,这种别墅区比较偏僻,打不到车,只有跑到海边才能看到出租车。 着急的拦下正好经过的TAXI,她气喘吁吁地说:“师父,到金海大厦。” 叶子兮拿出手机,给席慕白打电话,结果手机一直占线,她又打给罗清玄,罗清玄的手机也打不通,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正想要打给席锦琛,可是又怕把他给牵连进来,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念想。 到了金海,四周看了看,只见席慕白的蓝色MAIBAHE就停在停车场内,估摸着他已经进了赌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下了电梯,一个人向赌场内走去。 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见叶子兮一个女孩子,上来流里流气地问道:“干什么的?妞。” “我来玩几把。”她装出一副小太妹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 “去吧,看这妞长得还挺正。”其中一个面色比较黑的保镖下流地扫了她全身几眼,yin笑着说。 叶子兮恶心的快要吐出来,紧走几步,向大厅里四处张望着。 可是没有看到席慕白他们的影子,罗清玄也不在。 赌场里人很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刺鼻的烟味和汗臭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屏住呼吸,围着赌桌走了几圈,见没有人注意她,便偷偷溜进了后面的一个过道,越往里走越狭窄。 突然,从拐弯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倾刻间安静了下来。 有两个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肩上还抗了一个人,叶子兮一愣,待看清前面那个是彪子时,大声喊:“彪子,慕白呢?” 话音刚落,席慕白从后面追了过来,一看叶子兮,气不打一处来,揪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就向外面冲去。 刚冲到厅里,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像头目的壮汉挥了挥手,几个人一起扑了上来,叶子兮推了彪子一把,示意他带着人赶紧离开,她和席慕白断后。 毕竟对手人太多,他们三个人明显处于下风,这时,一拨人从外面冲了过来,和赌场里的人混战了起来,来赌钱的一看大事不妙,个个抱着头灰溜溜逃了出去,只剩下三帮人在大厅里混战不休。 “子兮,你快出去,这里有我们。”罗清玄冲着她大喊起来,伸手过去拉她,这时,从过道的拐弯处闪出一个黑衣人,举起手枪瞄准了叶子兮。 说时迟,那时快,罗清玄把叶子兮用力一拉,揽在了怀中,子弹从罗清玄的身体飞过,人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警笛声越来越近,叶子兮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她看到了汩汩的鲜血,从罗清玄的身体里淌了出来,在她的身下,盛开了一朵妖艳的花。 “快救人,快点……”最后,除了席慕白的这句话,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只有那漫天遍野的红色,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脑海中。 第167章 用生命也偿还不了的债 叶子兮醒来的时候,席慕白正焦急地陪在她身边。 “慕白,胡妈妈怎么样了?”叶子兮急切地问道。 “她也在医院,因为长期被虐待,被毁容的脸也发炎了,医生正在给她治疗。”他攥紧她的手,放在脸边,深情地说。 “你不用担心她。” “罗清玄……他,没事吧?”叶子兮眸光蹙了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忐忑地问道。 “他还在抢救,子弹射入身体,好像击中肺部,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大家会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案,你不要担心。” “他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叶子兮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再也抑制不住,痛哭了起来。 “慕白,你说我是不是个不详之人,慕辰和我一起出车祸死了,我妈妈也早早离开了我,罗清玄又因为我危在旦夕,我是不是命中注定应该一个人生活啊!”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眸子里写满了凄然和无助。 “子兮,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想多了,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晕血,没有什么大碍,你好好休息啊!”说完,他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搂进自己的臂弯,轻轻地抚摸着。 她的身体因为抽泣而抖动着,浑身散发着莫名的寂寥和哀伤,席慕白心痛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安静地陪着她,任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她伸手去拔手上的点滴针头,被席慕白一把按住,叶子兮徒劳地扭动了几下,挣脱不了他的束缚,只好期期艾艾地再一次哭了起来。 短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失去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曾几何时,她一个人在病房内,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深爱过她的男人,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如今,还是在这个医院里,她爱的男人守在她的身边,而另外一个,深爱着她,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生命的男人,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没有人爱过她,甚至没有人能爱上她。这样她的心中就不会有牵绊,也不会有生不如死的内疚时刻相伴。 怎么办?怎么办?如此的深情厚谊,她用生命也偿还不了啊! 如果罗清玄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啊? “子兮,你没事吧?”席锦琛从外面跑了进来,气息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没事。”她扁了扁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席锦琛无法近前,在一边站着,双手交搓,眸子里的光暗沉阴翳。 “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私自行动,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叔叔放在眼里?”本来控制好的情绪,遏制不住地爆发了,席锦琛因为生气而薄唇微微颤抖,对叶子兮的担心显露无疑。 “我怕你会有危险,所以没给你打电话。”她抬起模糊的泪眼,直直地看着她。 席慕白的心莫名其妙地刺痛了一下,脸色突然晦暗了下来。 “不管是慕白还是你,我都不希望你们有任何事。”她继续说道,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第169章 如果他死了就用你的命来换 病房里的气氛沉闷寂静,大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三个人面面相觑,席慕白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手机铃声应该是自己的,立刻拿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席少,影儿小姐晕倒了,你快回来看看吧。”佣人在手机里大声喊着。 “什么?”席慕白的鼻尖上立刻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焦躁地挠了挠头,现在这种局势,真是让他应接不暇。 “你应该把影儿带到医院里检查一下,而不是这样一味地没有作为。”席锦琛沉着脸看着席慕白,厉声说。 一句话提醒了席慕白,他看了叶子兮一眼,叶子兮朝他点点头。 “你快去吧。”她催促说。 他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吻,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路上,他给佣人打电话,提醒她们把影儿的东西收拾好,他回去接她到医院。 然后又拨通了海城最有权威的肿瘤医院于院长的电话。 叶子兮打完点滴,席锦琛陪着她到罗清玄的手术室外等候消息。 莫非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来回地走动着,时不时看着手表。 手术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医生还没有出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自己一巴掌,嘴里碎碎念着:“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捂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里的疼痛将她整个人淹没,好像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她一个人挣扎在海里无力地下沉,海水将她淹没,她痛苦极了,无法呼吸。 叶子兮站在她的面前,想要安慰她。 当她抬头看到叶子兮的瞬间,竟然有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莫非抬起右手,朝着叶子兮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叶子兮的嘴角裂开,血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席锦琛生气的抓住莫非的手,叶子兮眼里噙着泪,朝着席锦琛摇了摇头。 席锦琛拉过叶子兮,心痛地摸着她肿胀的脸,就要带她去找医生,她摇摇头拒绝了,整个人呆滞的像一个木偶。 “如果清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你用生命来赔!”莫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叶子兮没有吭声,泪眼迷蒙,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手术室的亮灯。 灯突然熄灭了,她的心也仿佛被揪了起来,疾步向前方走去。 医生们推着手术车走了出来,莫非抓住其中一个医生的手说:“大夫,怎么样了病人?” “他的意志力很强,终于救过来了。”医生长长吁了一口气。 “太好了。”莫非连连道谢。 叶子兮浑身一软,倒了下去,席锦琛赶紧将她抱起,送回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儿静静地躺着,苍白的小脸一侧高高肿起,嘴角的鲜血凝固在脸上,格外刺眼。 席锦琛找来护士,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她依旧昏睡着,整个人看上去脆弱疲惫。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弱的小手在他的手中,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第169章 妈妈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席慕白把影儿送到了肿瘤科的VIP病房。 他把影儿的病历拿给了于院长,然后在外面静静地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等待的时间太漫长。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影儿,她在这些年的等待中,心情是多么的煎熬。 由于院长的亲自出面,会诊结果马上出来了。 跟着护士到了会议室,几个权威医生已经等在那里,于院长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慕白,不用紧张,这个影儿小姐并没有得癌症。” “是吗?”他欣喜地站了起来,手微微地颤抖。 “是的。”于院长点点头,不知道她的恶性肿瘤的诊断是从哪得来的,我们从片子上看到的是,确实有肿瘤压迫她的脑神经,导致她经常性头痛和昏迷,然后还发现她的大脑里有淤血,淤血有可能会导致她间歇性失忆。 “不可能啊!16岁左右的事情她都还记得,怎么会失忆呢?”席慕白有些疑惑。 “这个失忆的时间段不好把握,只能问她本人,或许现在的事情她不记得了。”于院长沉思了一下,严肃地说。 “会吗?”席慕白左右看了看其他几个医生,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还是有些困惑。 “你要赶紧联系她的家人,争取早点给她动手术除去脑瘤和淤血,否则拖得时间越长,对治疗越没有帮助。” “好的,我马上去办。”席慕白站起身,和专家们一一握手道谢,走出了会议室。 影儿还在昏迷中,家里带过来的佣人正在病房里照顾她,席慕白让公司的特助调查影儿在美国的住址,并联系她的家人。 没一会儿功夫,特助打来电话说,影儿的父母已经回国,他们正四处托人打听影儿的下落,影儿的丈夫也到了中国,目前查到他正住在海云天大酒店。 席慕白一听影儿的丈夫这几个字,愣了愣,又重新询问了一遍,结果确定没有听错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影儿已经结婚了,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难道…… 医生们的话历历在目,他不想再往深里想下去,想起医院里还躺着的妈妈和子兮,快步走出了医院大楼,蓝色的MAIBAHE疾驰而去。 病房里很安静,胡美玲躺在病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被救出来了,本来应该激动的心情,却万分的平静。 席慕白的脸从门外探进来,朝着她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她看着他,安静地笑着,神色很淡然。 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生死,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波澜。 “妈妈,你醒了?”席慕白走过去,蹲在床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一寸一寸,虽然那上面的皮肤已经受了很严重的损伤,但他依然像抚摸精致的瓷器一样,认真而谨慎。 “慕白,你和小时候变得不太一样了。”胡美玲轻轻地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妈妈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她的眸光缩了缩,盯着席慕白,柔声问。 “妈妈不管变成什么样,在我的眼里永远是最美的。”席慕白开心地笑着,洁白的牙齿闪耀着光泽。 “谢谢你的夸奖。”她轻拍着他的手背,淡淡地笑着,不置可否。 然后母子俩相视一笑,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第170章 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对她来说都一样 韩束坐在酒店的大堂里,眼睛紧紧盯着今天报纸的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登了一个礼拜了,他也接到了不少电话,但其中以骗钱的居多,他对这个城市不熟悉,影儿的父母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回国寻找她。 再找不到就要去公安局寻求帮助了,他焦虑地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正欲向楼上走去。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一个陌生的电话。 “韩先生,我是万润集团的总裁特助,我们总裁想见您。”温润而又彬彬有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请问你们总裁找我有什么事?”他有些困惑,他对这一切全然不了解。 “您是影儿小姐的老公吗?” “啊,对,影儿在你们那里?”他的心脏快要跳出来,屏住呼吸,凝神仔细听着。 “是的,她现在在医院,我们一会儿在协和肿瘤医院见面吧。”对方挂断电话,韩束慌忙向大堂外走去,坐上了停在外面的专车,急匆匆向医院赶去。 下车的时候,一辆蓝色的MAIBAHE冲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挺拔的身材,清镌的五官,气质华丽,贵气逼人。 仿佛在哪里见过,总是觉得很熟悉。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依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穿过相同的走廊,一前一后进了影儿的VIP病房。 “你是?”韩束惊讶地问,“你是那个什么总裁,对吗?” “你好!”席慕白伸出手,摘下眼镜仔细打量着韩束,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你应该就是影儿的老公吧?” “对的,你和影儿是……”韩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解地问道。 “同学。” “哦。”他点头,露出感激的笑脸:“谢谢你这段时间替我们照顾她。” “应该的。”席慕白抿了一下嘴唇。 两人向病房外走去,刚收拾完卫生的佣人从卫生间出来,追在席慕白身后小声说:“影儿小姐刚睡下,昨天晚上状态比较好,一直打听席少你呢。” 席慕白看了韩束一眼,尴尬地干咳了一下。 韩束倒有些不以为意,回头看了影儿一眼,走出房门,和席慕白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席慕白有些愕然,自己的老婆走丢了,再次相见应该不是这样的方式的。 韩束的表现,太过于冷静。 他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席慕白看着他,欲言又止。 面前这个男子,斯文安静,却又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影儿明明不是恶性肿瘤,在美国那么好的医疗条件,医院怎么可能会给她误诊呢?” 韩束低着头,不看席慕白的眼睛,脚尖轻轻撵着地面。 许久,他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前方,目光有些迷离。 “不管是恶性还是良性,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她手里的那份病历,是假的,真正的病历在我这里。”韩束打开手中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暂新的病历。 席慕白接过病历大概看了一下,不由得呆在了那里。 第171章 因为爱,所以会觉得幸福 席慕白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略显憔悴的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 影儿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但是自责解决不了问题,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吗?”终于,他试探着说出来。 “这种症状很难根治,我们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偷偷溜出来,跑来了中国。” “如今先给她做手术,把脑里的淤血和良性肿瘤去掉,然后再想办法根治,你看可以吗?” “也只能这样了,她脑里的淤血是在疗养院里逃跑时不小心被车撞到留下的,后来就突然失忆,甚至都不记得我,她的父母年事已高,这些年被她折腾得已经心力交瘁,不想再给她治疗了,其实,既然得了那种病,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当初还娶她,说明你很爱她。” “那时候,她的症状并不明显,只是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偏执,我并没有在意……”韩束俯下身,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双目紧闭,满脸的痛苦和无奈。 席慕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再说话。 走廊上急匆匆走过来两个人,席慕白抬头看去,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满面的沧桑和愁苦,正向他们这边赶来。 韩束站起身,迎了上去。 “爸,妈,你们来了?” 席慕白起身,脸上略带惊讶,岁月在两位老人的脸上刻下了痕迹,看来他们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 他站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表情错愕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影儿的同学,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她。”韩束过来解围,给他们做着介绍。 影儿的爸爸和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席慕白无法解读他们此刻的心情,当初,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这些事情,现在面对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只可惜,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像流水一样难以回头了。 韩束见两位老人不吭声,尴尬得站了片刻,随后打开病房的门,把两位老人送了进去。 自己又关上门,退了出来。 就在他回头看向席慕白的一刹那,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张照片上的影子。 对,就是他,没有错! 虽然那时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但依稀还有当年的模样。 他就是那个曾经影儿为了他割腕自杀,影儿的父母为了躲避他而移民美国的少年。 那张照片就在影儿床头的片夹里,一直伴随着她这么多年。 难怪她会不远万里跑来找他,原来不管如何,她正常也好,失忆也罢,她的记忆中从来都不会把他丢失。 突然心中有了嫉妒和愤怒,但却无力发作。 他无力地垂下头,站在门外,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哪里去。 他就像一个小丑,在一场没有爱情的游戏里,扮演着一个可悲的角色。 到底有多可悲,只能由他自己来体会。 因为爱,所以会觉得幸福,因为不爱,所以会觉得悲伤。 第172章 等他醒来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家里的司机和佣人送来了饭菜。 席慕白进了病房,走到影儿的父母面前,请他们到里面的套间吃饭。 赵津看了席慕白一眼,垂下眼睑,沉思了片刻,起身,拉起怀素的手,向房间里走去。 满桌子的饭菜,几个人却都没有什么胃口,低垂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叔叔阿姨,吃点东西吧,要不然,你们没有精力照顾影儿。”席慕白轻声劝慰着。 赵津颤颤地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正要放进嘴里,却突然停住,一只手夹着菜,一只手捂着脸,悲恸地哭了起来。 怀素走过去,轻轻地把他搂进怀里,一边安抚他,一边也流下了眼泪。 韩束坐在座位上,浑身犹如针芒在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席慕白也没了胃口,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今天只要你们签字,医生就能给影儿做手术了,所有的费用我来负责,你们不要有太多的负担。”席慕白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见他们的情绪稍微稳定后,开口提议。 赵津犹豫了一下,怀素看了老公一眼,感激地对席慕白说:“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怎么好意思让你负担医疗费呢?” “不用客气,这里没有外人。”说完,他站起身,对韩束说:“我女朋友和妈妈出了点意外,还在医院里,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医生,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先吃饭,我这就离开了。” “那你赶紧去吧!”赵津吃了一惊,和怀素互相对视了一眼,慌忙回应着,满脸的愧疚。 韩束将席慕白送到病房外,席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他说:“没事的,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治好她的病。” 韩束点了点头,脸色一片低迷。 走出医院的大门,席慕白叹了口气,这里的气氛太压抑,让他觉得憋闷。 一想到医院里还有叶子兮和妈妈,他紧走几步上了车,向市中心医院的方向奔去。 罗清玄躺在病床上,还没有恢复知觉。 莫非站在病房外,透过病房的落地玻璃窗看着他,她的十指抚在玻璃上,好像是在抚摸着罗清玄的脸。 这一次,等罗清玄醒过来,她一定要向他表白,不管他是拒绝也好,讽刺也好,她全都不在乎。只要他还能活着,只要他开心,随他怎么样,她全部都能接受。 叶子兮站在走廊里,远远地看着莫非的背影,没有再靠近。 她不想打扰她,她看得出,莫非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于他,不只是简单的同学之间的情谊,她是爱他的,是在乎他的,她比她更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席锦琛从胡美玲的病房走出来,脑海里还一直回旋着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就算她微笑的时候,那张脸还是狰狞可怖的。 这些年,她一定吃了太多的苦,可她依然咬紧牙关挺了过来,他最敬爱的大嫂,如果大哥醒过来,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第173章 去美国治病 叶子兮随着席慕白进了胡美玲的病房。 俗话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更何况,这媳妇并不丑,并且还身家不菲。 胡美玲坐在病床上,跟在后面的叶子兮探进了头,只一眼,她的双目便如被刀刺了一般,咻地痛了一下。 那张脸,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紫红的皮肤,像老树的皮,斑驳不平,嘴和鼻子扯成了一个平面,上面只留了两个黑色的洞洞,眼皮向下拉伸,只看到两只眼睛浑浊无光。 “胡妈妈。”她双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顺着手背流下来,眼前模糊一片,除了惊恐,便剩下那漫无边际的痛苦和心疼。 走近胡美玲的身前,颤抖着手摸在她的脸上,就像摸在一块粗粝的木板上,想象着她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不由得搂住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胡美玲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安慰着她,席慕白将头扭向一边,鼻子发涩,眼眶也变得潮湿。 他走上前,用结实的双臂拥住叶子兮和胡美玲,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温情。 “妈妈,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美国做整形,等爸爸醒过来,看到的还是以前那样美丽端庄的你,好不好?” “慕白,妈妈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倒是你爸爸,我想陪他去美国治病,远离这里,一直到他醒来。” 席慕白点点头,用力握了握胡美玲的手,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远离这个让她充满了痛苦的地方,重新开始暂新的生活。 “是胡月歌给你毁容的吗?”叶子兮抬起头,轻声问。 胡美玲点点头。 “她可真狠!”她在心中默默地想。 想起了自己在罗清玄那里住的时候,罗清玄脱掉衣服,她冲进洗手间看到的那一幕。 那白皙如玉的身体,后背满是狰狞的伤痕,一道道蜿蜒在皮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那肯定也是胡月歌的杰作吧!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一定要为胡妈妈和罗清玄报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走出胡美玲的病房,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地让她每迈出一步都觉得很艰难,拉开门,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病床上的胡美玲,她朝着叶子兮微微一笑,那笑容从她那张像带着假面的脸上发射出来,显得既诡异又别扭。 叶子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承认自己被这笑容吓住了,不敢再去看她,只觉得心中如被万千蚂蚁噬咬,钻心的痛感让她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喉咙仿佛被人扼住,呼吸也变得困难。 用力关上门,她急走几步,扶在墙上,止不住地干呕起来,泪水发疯般流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吐,鼻涕眼泪流了满身满脸,顾不得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头,身体不住的颤抖。 席慕白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蹲下身把她抱起来,她扶住他的胳膊,放声大哭。 第174章 我要跟詹姆斯回去 “子兮,是妈妈的脸吓到你了吗?”席慕白心疼地询问。 她拼命地摇摇头。 “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全,应该早点告诉你,那样你还有心理准备。”他继续不安地解释着。 “不是的,慕白,我只是心疼,心疼她,你懂吗?” 他把她禁锢在怀中,心中涌过一阵热流,他知道,他没有看错她,她一直都是那么温婉善良的女子,一直都那么善解人意。 安静地坐在病房里,她在心中默默构思着自己的计划。 “子兮妈妈。”詹姆斯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病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詹姆斯苍白的小脸慌慌张张地看着她。 他扑倒在叶子兮的床上,几乎是跳着勾住了叶子兮的脖子。 “子兮妈妈,我再也不要到医院里来看你了,我好害怕。”他的个子明显高了很多,一张稚嫩的小脸越发地清俊。 叶子兮摸着詹姆斯毛茸茸的卷发,眼泪里朦胧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亲吻着他的头发,心里激动地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她一抬头,看到席锦琛正站在病床前,温情脉脉地看着她和詹姆斯。 詹姆斯回过头,朝着席锦琛喊道:“爸爸,你快来。” 席锦琛走过去,俯下身,把叶子兮和詹姆斯揽在怀中,只听詹姆斯小声说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席慕白从门外走进来,一推门看到面前这一幕,心中的小火苗蹭蹭的烧了起来。 “詹姆斯。”席慕白几乎是吼了出来。 詹姆斯在叶子兮的怀里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席锦琛起身,退后了一步,看到席慕白那张没好气的脸,明白他是冲着自己不高兴,佯装不明白。 席慕白走上前,一把拎起詹姆斯的衣领,詹姆斯恼火的扭了扭肩膀,嘴里嚷嚷道:“关你什么事?席慕白,你放开我!” “好你个小子,竟然敢叫我名字?”席慕白火气更大了,一张脸黑了下来。 “我来看子兮妈妈,你干嘛吼我?你再这样,我就要追求子兮妈妈,让她做我的新娘。” 席锦琛一听,嘴角直抽抽,这都是什么事啊! 席慕白冷哼了一声,斜了一眼席锦琛,在心里暗暗嘀咕:“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叶子兮看他们几个这个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个男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脸上,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笑的不是时候,赶紧用手捂住脸,把头躲进被子里,再也憋不住,浑身一抽一抽的笑了起来。 詹姆斯和席慕白两个人毫不留情的怒目相视。 席锦琛实在看不下去,赶紧用手抚住前额,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爸爸,我最近不住幼儿园了,让子兮妈妈搬回家来,我要在家里陪她,免得她又受伤。”詹姆斯看了一眼席锦琛,气鼓鼓的说,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席锦琛在心里狠狠地赞了一下:嗯,不愧是我的儿子,好样的! 他装作很无辜的看了席慕白一眼,没有吱声。 “不行,她哪也不能去,只能回我们的家。”席慕白没好气的说。 “那个慕白,你不是还要照顾影儿吗?有时间陪子兮吗?”席锦琛见时机已到,腹黑地插了一句。 席慕白的神情明显的一愣。 叶子兮一听影儿,一股醋意莫名地涌了上来,从被窝里钻出头,大声说:“我要跟詹姆斯回去。” 第175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你跟詹姆斯走了罗清玄怎么办?人家毕竟救过你的命啊。”席慕白眼珠一转,故意说。 “也是啊。”叶子兮暗自嘀咕了一下,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真大意,怎么把这件事情给疏忽了呢! 席慕白心中得意地想:宁肯让你住在医院里,也不能跟叔叔去他家,叔叔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 任凭詹姆斯再怎么想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席锦琛和詹姆斯四目相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席慕白走出病房外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走回屋里,跟席锦琛商量说:“叔叔,美国那边乔治已经联系好了医生,让我赶紧把爸爸和妈妈送过去治疗,这几天我可能没有办法照顾子兮了,一切都要拜托你了。 说完,他看了叶子兮一眼,眼睛里满是宠溺和不舍。 原本他想带叶子兮一块走,可是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刚才还要让她在医院照顾罗清玄,一转眼的功夫就要食言,实在不合适。 说走就走,只一会儿功夫,医院的天台上空已经盘旋了一架直升飞机,胡美玲换好了衣服,跟着席慕白上了天台,登上了飞机。 席慕白走到叶子兮跟前,用力的将她拥进怀里,附在她的耳边大声说:“乖乖地等着我回来,不要乱跑,我会想你的。”说完,用力的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吻,大踏步上了飞机。 叶子兮的心在他登上飞机的那一刻,突然像被掏空一般,用力的挥着手,直到飞机离开,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席锦琛和詹姆斯还没有回过神来,叶子兮已经抢先一步回了病房,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哭。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朝着罗清玄的病房走去,已经三天了,罗清玄还没有醒过来,想到这里,不禁增添了几分担忧。 自从罗清玄住院后,莫非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叶子兮只能在外面静静地看着他,透过落地玻璃,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还处于昏迷状态中,曾经那妖娆艳丽的红唇,也如凋落的花朵,干涩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正是大夫查房的时间,叶子兮拉住主治医生的胳膊,担心地问:“大夫,病人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呀?” 主治医生轻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这个不太好说,病人的生命体征是很正常的,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那要看他的意志了,没事的时候多陪他聊聊天,多给他做做保健。” 叶子兮为难的朝病房里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莫非是断不会让她进去的,她该怎么办啊? 叶子兮垂头丧气的在走廊上徘徊着,一筹莫展。 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她到导医台,大概看了一眼,找了一个年轻单纯的小护士,把她拉到一边,悄悄地跟她说:“我男朋友躺在病房里,可是我这个正牌女友却不能进去看他,你能不能把他同事从里面喊出来,给她讲一讲该如何照顾病人才能让他早点醒过来?” 小护士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了她半天,很仗义地接受了她的委托,去病房里叫莫非出来。 第176章 难道这里是天堂吗 小护士进了病房,朝莫非招了招手,莫非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跟我来,就你这样守下去,病人不死也被你守死了。”小护士嗤了一下鼻孔,不屑地说。 “那我该怎么办?”话说病急乱投医,莫非求助的看着她。 “过来我教你,咱们去护士房慢慢说,别吵着病人。”小护士得意的笑了笑,朝着莫非伸出一根手指。 仿佛中了魔咒一般,莫非深信不疑地跟着小护士走了,临出门前有些担忧地看了罗清玄一眼,眉头深锁。 躲在一边的叶子兮看着莫非的背影,以极快的速度溜进了病房,一进门就翻箱倒柜的翻找罗清玄的手机,不管怎样,找到了他的电话,她的计划才能够实施下去。 终于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手机,手机关机了,怎么也开不了机,应该是时间久了,没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偷偷装在自己口袋里,回去充上电再说吧。 回过神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罗清玄,鼻中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在床边缓缓坐下,忧伤的眼神扫过他安静的睡颜。 平时那么妖冶邪肆的男子,如今安静地仿佛空气一般,本来就白皙的脸,现在变得更加苍白,像一张白纸,没有丁点儿血色,乌黑的眉毛还是那么英挺,浓密的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氤氲的阴影,没有一丝颤动。 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露在被子外面,叶子兮轻轻碰触,触在手上的感觉是冰冷的,丝丝的凉意慢慢渗透进她的心里,将她的心瞬间冷冻冰封。 叶子兮慌乱地用双手扣住他的手掌,将他埋于自己的胸前,用力的呵护,迫切的希望能带给他些许的温暖。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慢慢落在她捧着他的手掌的指尖上,指尖突然微动了一下,叶子兮惊讶地站起身,她骤然听见自己的心中冰冻裂开的声音,一颗心突的被提到了嗓子眼。 “大夫,大夫,快来,快来看,他动了。”叶子兮几步跃出病房,站在病房门口大声叫喊着。 护士和大夫急匆匆向这边跑来,她跑回他的病床前,激动地小脸泛着红润。 医生认真地给罗清玄做着检查,兴奋地说:“他醒了,快来和他说话,把他叫醒。” 叶子兮兴奋地扑过去,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使劲摇晃着:“罗清玄,你这个臭东西,快起来,再睡就把你扔下去了啊!” “是谁啊?这么野蛮?”微弱的声音传来,好看的眉毛轻轻皱着,满脸的不耐。 “是我,是我!”女子兴奋泛着红光的容颜在眼前慢慢清晰,罗清玄的心里砰地绽放了漫天灿烂的烟火,璀璨夺目。 “子兮……”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那般的熟稔,那般的亲昵。 “我这是在哪里?”双眸微转,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喃喃地问。 “你以为是在哪呀?难道这里是天堂吗?”她扮了个鬼脸,故意对他吐了吐舌头。 “这个样子好丑。”他微微一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第177章 嗨,好久不见 闻讯赶来的莫非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一把扯开叶子兮,坐在罗清玄跟前,冒冒失失地摸着他的脸,嘴里连连说:“清玄,你醒了?醒了!太好了,终于醒了……” 叶子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用手扶住旁边的桌角,起身站稳。 “师姐,轻点,你想再把我弄晕过去啊!”虚弱的声音没好气地说。 “哦,对对,你看我。”她促狭地笑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竟然有点局促不安。 “这几天莫非一直陪着你,她很辛苦。”叶子兮在后面说。 好看的眉毛再一次蹙起,罗清玄侧过头,看看叶子兮,又扫了一眼莫非,眼睛里闪着不明的情愫。 这个女人,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吗? 他心里有些恼怒,微微阖上眼睛,感觉有点累。 “好了,病人需要休息,大家先出去吧。”正要出门的医生扔下这句话,施施然离开了。 叶子兮站在莫非身后,看了罗清玄一眼,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 罗清玄睁开眼睛,侧目看向她,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莫非就坐在那里,她进退两难。 于是,双眼直直盯着莫非的后脑勺,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故意不理罗清玄的目光,悄悄退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男子心中攸的一紧,眼神里的热切慢慢消散,茫然地盯着女子离开的背影,随着那轻轻关上的房门,他的心门也被轻轻地阖上。 紧紧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微微颤动着,看似平静的面容,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闷,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愿再去看坐在面前的莫非,心中虽然对她满含感激,但是感激不能代替爱情,就如叶子兮和他,不正是同样的道理吗? 莫非把棉棒润湿,在他干裂的唇上来来回回滋润着,他安静地躺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叶子兮回到病房,找出自己的充电器,发现和罗清玄的手机可以通用,心中不免一阵惊喜,充上电,打开手机,不安地等待着开机。 短信的声音在开机后此起彼伏,其中有几个是没有标注署名的相同的号码,叶子兮点开,看了几条内容后,大概已经知道了是谁的号码。 于是,她把号码存在自己的手机上,又用罗清玄的号码给那边回了一条信息,然后把已读信息全部删掉。 在他的通讯录上大概翻了翻,发现他存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标注竟然是“老婆”。 叶子兮嘴角抽了抽,心中暗自腹诽了一下:这个骚包罗,还真挺能整,这还没怎么地呢,就老婆老婆的叫上了,可真行。” 不一会儿功夫,对方的短信就发过来了,叶子兮努力压抑着激动地心情,点开一看,对方竟然同意了,于是飞快地下床,换下病号服,急匆匆出了医院门向接头地点奔去。 这是一家比较隐蔽安静的小咖啡馆,开在郊区的生态园中,叶子兮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中带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的胡月歌。 不管她再怎么遮掩,化成灰她都能认出她。 狠狠咬了咬牙,叶子兮朝着她走过去,站在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拉长了声音,阴测测地说:“嗨,胡妈妈,好久不见啊!” 第178章 诱敌 胡月歌心中一惊,用手把脸上的墨镜往下一拉,探出一只眼睛,惊讶地看着叶子兮。 “是你?我儿子怎么了?”她咻的站起身,向叶子兮的身后看了看,确定后面真的没有任何人后,恶狠狠地问道。 “啧啧。”看不出来,您不伪装成胡美玲的时候,还是挺毒辣的嘛!”叶子兮挑衅地昂着头,不屑地朝着胡月歌讥讽道。 “你儿子怎么了,你应该去问你那hēi社会老公才是呀,问问他,究竟把你儿子怎么了?问问他你的儿子到底是死是活?”叶子兮坐下身,语气渐渐锋利。 胡月歌摘下眼镜,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飞快地变幻着,叶子兮抬眸斜睨了她一眼,一只手轻轻敲打着眼前的玻璃杯,看上去随意淡然。 “你来找我到底什么意思?我儿子让你来的吗?”胡月歌终于沉不住气了,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他还是你儿子吗?他差点死了,你这个当妈妈的真狠心啊,也不去看看他。” “什么?”胡月歌吃了一惊,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愣了半晌,她颓然的坐下,失魂落魄地说:“不,不会的,他不会想要见我的。”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你的老公害了他,他能见你才怪呢!不过,话说回来,能狠心杀自己儿子的男人,老婆更不算什么了,估计下一个在医院里看到的,恐怕就是你了吧。”说完,叶子兮灿然一笑,朝着侍应生甩了个响指,扔了一张百元大钞在桌子上。 正要转身离开,胡月歌在身后喊道:“你等一下。”她快步向前,将脸贴近叶子兮的耳边,悄声说:“你告诉他,我会替他报仇的,这个月7号,龙哥有一批白货从海上过来,我会想办法引他出来。” 叶子兮不动声色的看着胡月歌,在心里暗暗掂量她这句话的可靠性。 这个女人的阴险,狡诈和毒辣是她无法估摸的,她不能着了她的道。 但是现在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鹬蚌之争,渔翁得利。 如果罗龙不死,胡月歌就还有罗龙做后盾,如果罗龙被抓,胡月歌就会上位,所以,她必须想一个万全的计策,让他们互相牵制,一直斗到死。 叶子兮心中暗暗思考着,快速地离开了咖啡吧,上车后,直奔万润大厦而去。 从万润出来的时候,她轻松地抬头看了看天,艳丽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仿佛燃烧了一般,但是空气里的冷冽却与这片璀璨格格不入。 尽管席锦琛再三坚持要送她,还是被她婉言拒绝了,在7号以前,所有的行动必须要谨慎。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突然惦记起那离开的人儿,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到了美国。 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还没有离开多久,竟然已经开始想念了。 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席慕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都是无人所能撼动的。 在潜移默化中,他已经深入她的骨髓。 第179章 入了我的法眼 回到医院,就有护士进来找她。 “特护病房的罗先生想见你。”小护士用很不友善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在她的身上剜出个洞来。 “对了,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临出门,小护士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叶子兮无辜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大的酸劲,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正琢磨着呢,就见叶兆言从门外晃了进来,小护士一看,回头又狠狠盯了叶子兮一眼,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原来如此,她把她看作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心中无奈,只能呵呵了。 “哥哥,你怎么来了?”她淡淡地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你出了事情,我肯定要来看你的。”叶兆言斜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赖在这多呆几天。” “回家去吧,我替你办出院手续,跟我回家。”他的脸色暗沉,没有一丝笑意。 叶子兮惊愕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就那么好看吗?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突然吊了一下唇角,露出来那招牌式的邪肆的笑脸。 汗。 叶子兮抽了抽嘴角,白了他一眼。 “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请你好歹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一下下也好。”他开始说教了。 “有什么事情也告诉我一下,我也想帮你。” “哎,毕竟,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入了我的法眼的啊!” 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嘴角上扬,看似嘲讽。 她明白,他这样说,是对他自己的失意和调侃。 气氛冷了下来,叶子兮坐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走过去要拉她,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胳膊,她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回家吧,妈妈那里我来说,能够看到你照顾你我才放心。” 她用力的摇摇头,伸手推开他的手,脸上现出一丝慌乱。 他的眸光一暗,在看到她的慌乱后,心中竟莫名的伤感起来。 “不要告诉爸爸我的事情,我怕他担心,我不想回去,爸爸也答应我了。”她果断地说,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 他站在那里不动,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荡然无存。 她知道,他看似吊儿郎当,其实那只是一种掩饰,一种让人放下戒心的掩饰。 “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她起身,不管他在身后的表情,径直向罗清玄的病房走去。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在她面前,他的脸皮一直都是很厚的。 到了病房外,隔着落地玻璃,她看到了刚才过去找她的那个小护士,神色羞赧,正对罗清玄讲着什么。 和对待自己的态度真是判若两人。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这真是一个靠颜值生存的时代啊! 小护士看到她进了病房,神色突然冷了下来,抬眸看到站在病房外的叶兆言,脸上的鄙夷之色加深。 “我哥哥过来了。”叶子兮对罗清玄说。 小护士脸上的表情一滞,眸光顿了顿,抬眸又看了叶兆言一眼,脸色稍微缓和。 第180章 这是神马智商 叶子兮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原来,她是在心里替罗清玄鸣不平。 叶兆言在外面看到罗清玄投递过来的眸光,知晓了叶子兮是在向他介绍他,心中涌过别样的感觉。 他在外面潇洒的挥手示意,报以淡淡的微笑。 四处看了看,竟然没有见到莫非的身影,罗清玄好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说道:“师姐回公司了,我这么多天不在,让她回去看看。” 叶子兮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这口气究竟为何而松。 可是接下来罗清玄说的话好像就让她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的手机丢了,我顺便让她去给我重新补一个。” 叶子兮的心中突然忐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茬。 如果告诉他手机的真相,罗清玄会不会不赞同她的行动和计划? “子兮?”见她正在发呆,罗清玄叫了她一声。 “嗯?”她慌乱地回过神,脸色有些异常。 回头看了叶兆言一眼,走出去,示意他离开。 叶兆言拉住她的手,温热的手掌触在她冰凉的手指上,她楞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没事吧?”他抬眸看她,眸子里的光灼热温暖。 她摇头,心里的慌乱一刻也没有停止。 “你回去吧。”掌心里传递过来的的温度让她凝聚心神,兀自打定了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罗清玄是否能听进去。 见她如此执拗,叶兆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叮嘱几句,然后离开了。 临走,又回过头,见她还站在门外,大声说:“晚上我让保姆过来给你送饭吧。” “不要。”她着急地喊出了口。“不要让爸爸知道,他会担心的。” “好吧,好吧。”他只好妥协。 “医院里的饭不错,不用担心我。”她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让他放心。 他终于还是放下心走了,他知道她的性格,既然如此,不好强求,否则会适得其反吧。 她坐回罗清玄身边,把床摇起来,端来一杯水,把吸管放进他的嘴里。 “清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了”她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找答案。 他的眸光温暖,里面满满的全是柔情和信任。 她鼓了鼓勇气。 “你能不能先不要买手机,我有一件事情,只能在7号以后给你答案,这件事,和你的手机有关。” “哦?”他瞪大了眼,故意装作很惊讶。 “我的手机还有这么重要的作用吗?” 声音是很轻,但该有的调调一点儿都不少。 “你答应吗?”她抬眸,报以羞涩的一笑。 他在这笑里迷失了方向,被她莫名其妙的牵引着,点了点头。 “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答应。”他的语气里全是宠溺,真的要把她宠上天的样子。 心里竟然涩涩的,没有一丝高兴。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着他打电话找莫非。 然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继而调侃他:“吆,竟然电话号码都背过了呢!”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你的我倒着都能背出来呢!” 说完,他真的倒着背了出来。 叶子兮惊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是神马智商啊! 第181章 爱一个人很辛苦 罗清玄微微探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抬了一下。 叶子兮赧然,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我的智商快要接近200,所以如果你和我结婚生孩子,就不用担心她不聪明。” 说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叶子兮又一次觉得惊悚了,有这么跟人求爱的吗? “清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岔开话题。 他看着她,黑色如矅石般的眸子汪着一片深情,等待着她的提问。 “假如,你的父母……”她顿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眸光闪烁。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如果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你会心痛吗?” “我没有父母。”他的眸光突然一暗。脸色突变。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手上的骨节很硬朗,握在手中一点儿都不舒服。 她直直地看着他,想起他后背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完全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这样她就完全放心了。 由于刚刚醒过来,罗清玄还不能进食,所以只能给他少喂一点流食。照顾他吃了些流食后,把床放平,让他平躺下休息。 或许是有些累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的面色很平静,嘴角微微挽起一抹弧度。 只要她在跟前。连做梦都是美的。 手机震铃的声音响起。 为了不影响罗清玄休息,她特意把手机铃声调成震动。 手忙脚乱的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席慕白的电话。 心莫名的突突跳了起来,赶紧起身,到走廊上接电话。 “子兮。”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她的心跟着颤了颤。 “你到了吗?”她轻声问道。 “到了,安排爸妈住到了医院,我刚睡了一会儿,醒了立刻给你打电话。” “哦。”她羞赧的垂下头,应了一声。 “有没有想我?”那边的声音突然压低,低哑暗沉。 “有。” “好好等我回去,我也想你。” “慕白,你在那里干什么?”有女人的声音传来,清脆妩媚。 叶子兮的心猛地一滞。 “好了,没事挂电话了。”席慕白的声音有些仓促,急急地挂了电话。 手机还在耳朵旁,忙音已经响起。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那么匆忙的挂断电话?怕那个女人听到吗?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叶子兮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这个席慕白,还真是死性不改,走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简直就是一头种猪。 现在纽约的时间估计是凌晨四,五点钟吧,这么早,他们在一个房间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两个人会住在一个房间里? 还有,为什么席慕白还要偷偷地给自己打电话?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突然出声,所以赶紧挂断了电话…… 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胡思乱想,两只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回到了病床前,罗清玄安静的睡颜就在眼前,她的心也慢慢沉寂了下来。 累,突然觉得好累。 如果爱一个人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去爱呢? 第182章 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 罗清玄蹙了蹙眉,感到身子有点沉,睁开眼睛,一个乌黑的脑袋出现在眼前。 他轻轻抿起嘴唇,眉眼里盈满了笑意,宠溺的神色不经意流露了出来。 稍微一侧身,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又怕惊醒了正趴在床前熟睡的人儿,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一宿就是这样趴在这里睡着的吗?这个傻傻的家伙。 叶子兮皱了一下眉头,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如翼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便对上了罗清玄那汪着柔情蜜意的双眸,心咻地一下收紧,赶紧起身。 “你早醒了啊?怎么不叫我?”她慌乱地拢了一下头发,想要抬起手揉揉眼睛,可是胳膊酥麻的没有知觉。 看着她呲牙咧嘴的表情,罗清玄哧地笑出声来。 叶子兮白了他一眼,慢慢活动着筋骨。 等到手能够活动自如了,起身打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为他轻轻地擦拭起脸和手。 心仿佛被暖暖的阳光轻拂着,罗清玄痴痴地看着叶子兮,真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小护士进来查房,眼睛紧紧盯着罗清玄,高兴地说:“你的气色好多了呀!” 抬头瞥见叶子兮,眸光一暗,撇了撇嘴,继续询问罗清玄的情况。 临出门时,小护士特意从叶子兮身边经过,用力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叶子兮无辜地抬头看着小护士的背影,满脸的委屈。 罗清玄笑着摇了摇头,无语地看着她。 这个傻瓜,怎么就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呢? 手机的震铃声嗡嗡响起,叶子兮拿出来一看,是柳茵的电话。 “乖乖,你在哪里?病房里怎么没有人?”柳茵的大嗓门子里面喳喳作响,叶子兮将手机拿离耳朵,皱着眉头。 “茵茵,咱能不能小点声啊?” “你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叶子兮朝着罗清玄看了一眼,转身朝着自己病房的方向走去。 老远就看见柳茵站在病房门口,四处张望着,楚乐天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叶子兮,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柳茵箭一般的速度冲了上来,楚乐天跟在后面,满脸的担忧,边跑边喊:“茵茵,慢点,慢点!” “哎吆,别在我面前亲亲我我的,我受不了好吧。”叶子兮唾弃道。 “子兮,你不知道,茵茵她……”楚乐天后面的话被柳茵强势制止住。 “我来,我自己说。”她狡黠地看着叶子兮,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 “你怎么了?” “我怀孕了。”柳茵扑进叶子兮的怀中,骄傲地宣布。 “哇,你要当妈妈了?”叶子兮惊喜的捧着柳茵的头,鸡啄米般的亲着。 “那你还敢到处跑?不好好养着,出来干什么?”叶子兮嗔怪道。 “还不是担心你个死丫头,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柳茵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关心我。”叶子兮捧着柳茵的头,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吆,你可别这样,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则你就要以身相许了吧?”柳茵伸出手,擦拭着她溢出的泪花,不经意地逗弄着她。 第183章 铁了心爱他 振铃声又一次响起,叶子兮放开柳茵,拿出手机一看,是席锦琛的电话。 “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警方那边也做了周密的部署,7号晚上,你还是不要过去,太危险了。”席锦琛的语气里充满了焦虑。 “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找人盯紧胡月歌,你做好你该做的,我有分寸。”叶子兮压低声音,看了一眼柳茵,见她并未注意自己的谈话,正和楚乐天眉开眼笑地在一边说着悄悄话,便放下心来。 “子兮,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席锦琛还是不死心。 “我真的有分寸,好了,我们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有任何差池。”叶子兮急匆匆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柳茵见她脸色不太好看,探头探脑地过来看着,叶子兮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笑着说:“出来这么久了,人也见到了,没事该回去休息了吧,要不然宝宝也会累的。” 柳茵回头娇羞地看了楚乐天一眼,叶子兮嗤笑道:“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搞得你侬我侬的,酸掉牙了啊。” 楚乐天伸手拉住柳茵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并肩站在叶子兮面前,和叶子兮道别,看着柳茵偎在楚乐天怀中渐渐远去的背影,叶子兮的心头涌上了酸涩的感觉,柳茵终于圆满了,可是她呢?她自己的路究竟该如何走?她不禁迷茫了。 回到罗清玄的病房,意外地又见到了莫非,叶子兮刚想开口打招呼,莫非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把她正要出口的话给瞪了回去。 讪讪地闭上嘴,朝着罗清玄挤出一个苍白的笑脸,罗清玄的眸子里一片清亮,心疼地朝她伸出了手。 叶子兮走上前,接住罗清玄伸出的手,由于一直挂着点滴,他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叶子兮两只手掌包住他的手,轻轻地摩娑着,希望能够带给他温暖。 “子兮,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总是将就别人,顾及别人的感受,知道吗?”罗清玄说完这句话,有意无意地扫了莫非一眼,希望莫非能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莫非的身形微微一顿,正在接水的手停了下来。 “师姐,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你陪了我那么多天,我过意不去。”罗清玄声音再一次凉薄地响起。 “没关系,我这两天没过来,叶小姐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莫非背对着他们两个人,声音里透不出任何情绪。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正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叶子兮站起身,放开罗清玄的手,他的手指攀住她的手掌,不想放开。 听了叶子兮的回答转过身来的莫非,两只眼睛死死盯在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手上。 叶子兮轻轻拍了拍罗清玄的手背,灿然的朝着他笑了笑,收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罗清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侧过头,闭上眼睛假寐。 “清玄,要不要喝水?”莫非兴冲冲地问。 罗清玄没有吭声,继续闭着眼睛,不去理睬她。 莫非把水端到床头柜上,坐到罗清玄跟前,眸光紧紧胶着他清俊的脸庞。 即便他不想看她,即便他那么不情愿让叶子兮离开,她都要故意装作不知道,因为她铁了心要去爱他,所以不在乎过程会经历什么,她在意的只是结果,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感动他,会让他接纳她,哪怕,在心里,给她留有一丁点儿的地方。 第184章 把他打成肉酱 海城港。 叶子兮一大早就等在了码头。 码头边上有一个卖报纸和饮料的摊位,叶子兮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法,既可以隐蔽自己,又不会无所事事。 于是她跑到摊主那里,殄着脸笑着说:“大爷,我今天租用你摊位一天,给你一千块钱,你看可以吗?” 大爷一听,那感情好呢,结过钱,欢天喜地直点头。 叶子兮坐在摊位前的凳子上,和大爷互换了下角色,大爷喜滋滋地问叶子兮:“姑娘,你这是要干啥呢?花这么多钱租我这个破摊子?有用吗?” “我,我们拍电影。”叶子兮想了想,胡乱编排一气。 “哦,对了大爷,千万不能声张啊,一会儿要是看到脸上有个刀疤的人,你一定要偷偷地告诉我,别让他发现,我同意你加入我们剧组了,你演得可一定要逼真啊,不能被人发现。”说完,故作紧张地瞅了大爷一眼,压低了声音。 “好,好。”大爷四处瞟了瞟,很小心谨慎地察看着四周的环境,认真地盯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叶子兮在心中暗暗好笑,看大爷那认真的样子,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呢。 叶子兮边和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码头上的事情,一边警惕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没有看到身材过于高大和脸上有刀疤的人。 一有船只和邮轮靠岸,叶子兮就抱着报刊和饮料过去走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一无所获,不禁怀疑胡月歌情报的可靠性。 正在琢磨着呢,罗清玄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叶子兮赶紧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胡月歌压低的声音:“晚,7点。” 于是,她给席锦琛发了个短信,把信息告诉了他。 闲着无事,给席慕白打个电话,上次的事情心里还有疑惑,顺便求证一下。 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女人。 叶子兮呼吸一窒,听得出,就是上次电话里的女声。 “喂,谁呀?快说话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女声不耐烦地催促着。 “什么?睡觉?”这是多么敏感的词语啊?叶子兮张大了嘴巴。 “我,我找席慕白。”她机械地回答着,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洗澡,你明天再打吧!”电话被挂断了,只留下叶子兮,目瞪口呆地举着电话,半晌回不过神来。 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中午时间,那么纽约那边差不多是深夜。 深夜!她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深夜,一男一女呆在一起,手机还在女人身边,她在睡觉,他去洗澡,天呢!还敢再继续往深里想吗? 这是被背叛了吗?席慕白出轨了?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好接受,她使劲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酸,心里有些痛,并且手脚冰凉。 这是什么症状?是生气了吧?愤怒了? 他又一次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如果他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打成肉酱,让他到处招蜂引蝶,到处风流乱性。 真是气死人的节奏啊! “姑娘,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大爷小心地凑近她的跟前,趴在她耳边,紧张兮兮地小声询问她。 叶子兮顺着大爷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子身材瘦削,穿着一身休闲服,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不是。”叶子兮摇摇头,猛然想起罗龙见过自己的样子,应该对自己还有印象,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在脸上。 为了方便大爷辨认,叶子兮详细跟大爷描述了一下罗龙的样子,大爷听了连连点头。 第185章 碰上你准没好事 下午四点钟,一艘豪华游艇靠岸,起初叶子兮并没在意,因为胡月歌提供的信息是晚上七点到港的船只,突然, 一个有点驼背的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耐克帽子,帽檐压低,看不清长相,急匆匆向船上走去,后面有几个人在左顾右盼后也鬼鬼祟祟地陆陆续续上了船。 叶子兮越想越不对劲,按道理说,游船靠岸,应该有人下船才对,没道理只有上船的而下船的没动静啊?再说,怎么看,也觉得那几个人不是正常游客的样子。 于是,她赶紧给席锦琛打电话,自己也全神贯注地进入了备战状态。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大胆地试一下。 一眨眼的功夫,从周围突然凭空冒出了一队便衣,队伍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合完毕,迅速冲上了游艇,叶子兮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没等回过神来,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在这晃了大半天,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用神出鬼没这几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存在。 紧接着,有人从游艇上跳入水中,叶子兮盯着落入水中的帽子上那个耐克标志,立即断定就是刚才进去的男子,如果猜测地没错,应该就是化了妆的罗龙。 应该怎么办? 叶子兮急中生智,故意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大喊之后,随即纵身跳入水里,朝着罗龙的方向奋力游过去。 游艇的后面有一辆摩托艇,看来这帮毒品贩子早就做好了应急措施,叶子兮紧跟在罗龙的后面,一边游还一边大喊:“我来救你了,你撑住啊!” 罗龙解开绑摩托艇的锁链,回头看了眼追在后面的叶子兮,脸上的妆被海水冲洗地差不多都快光了,露出了那张带着刀疤的脸。 叶子兮吃了一吓,故意装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掉回头向岸边游去,罗龙此时也认出了叶子兮,飞快地游过去,一把扯住了叶子兮的脚,最关键的时候,竟然从天而降一个这么愚蠢的人质,岂有放她离开的道理? 叶子兮在水里奋力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喊:“放开我,我本来是要救人的,没想到竟然是你。” 罗龙阴森一笑,把她拖到摩托艇上,一掌下去,叶子兮晕了过去。罗龙驾着摩托艇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在海上翻起阵阵波浪,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叶子兮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她晃了晃脑袋,脖子上因为罗龙劈的那一掌还有些疼痛。 等她渐渐适应了黑暗,才隐约感觉出这是一个废弃的旧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她被绑在凳子上,浑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响了,叶子兮抬眼望去,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样子看上去阴森恐怖。 “臭娘们,你不是会两下子吗?现在绑住你,我看你还能动弹得了!” 叶子兮没有吭声,积极地想着对策。 “你怎么会去码头的?快说,怎么每次碰上你都没有好事?”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拧住叶子兮的下巴,恶狠狠地问。 第186章 一定不辱使命 “我没事去海边散步,忽然听到骚乱声,接着就看到有人落水了,也没多想,就跳下去救人,没想到竟然是你。”叶子兮懊恼地垂下头,嘴里嘀咕着:“早知道是你,我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去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罗龙狐疑地问,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骗你有钱吗?”叶子兮翻了翻白眼珠。 罗龙迟疑地松开叶子兮的下巴,叶子兮张了张嘴巴,缓解了一下疼痛,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我们像没发生事一样,自顾地走在路上……"手机里传来的彩铃声让叶子兮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什么声音?”罗龙被吓了一跳,厉声暴喝。 “我的手机铃声,土老帽。”叶子兮不屑地嗤了一下鼻子。 “不许接。” “我还得能接啊!” 乖乖,这手机还真是质量好得不得了,进了水都没问题,叶子兮在心里想着。 这个席慕白总算在她身上干了这么件正确的事。 跳进海里的时候,罗清玄的手机也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光荣地被叶子兮沉入海底了。 罗龙走过来,从她身上搜出了那个一直不知疲倦响着的手机,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席锦琛”三个字。 他谨慎地拿着手机走出房门外,踢上门,接通了电话。 “喂,喂,喂,子兮。”喊了三声喂后,那边见电话里没动静,也不管那么多,很着急地说:“子兮,胡月歌下午来电话,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老鬼去警察局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喂,子兮,你在听吗?哎呀,信号怎么这么不好,算了,挂断吧。”席锦琛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信号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新锦琛的眉头蹙得更紧,他脸色凝重地对于队长说:“叶子兮现在应该就在罗龙手里,罗龙现在已经知道老鬼背叛了他,你们要赶紧行动起来,争取在他们内斗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 “被搜出来的毒品大概有二百多公斤,抓获了10个犯罪嫌疑人。”一个便衣过来向于队长报告,于队长示意他们把人和货先带到缉毒大队去,他再和席锦琛研究下一步营救叶子兮的部署。 “我很担心子兮,于队长,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席锦琛一脸的焦虑,随手取了两支烟,递给于队长一只,结果,由于手抖得厉害,没有点燃。 于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锦琛,这可不像你啊,你太不冷静了现在。”说完,他拿住席锦琛的手,打着了火,两个人燃起烟,默默地抽着,烟雾缭绕中,席锦琛眉头深锁,沉默不语。 “这个女孩对你来说很重要吧?”由于是老朋友了,于队长也不顾忌,朗声问道。 席锦琛不语,重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你小子,也有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了啊?”于队长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哈哈笑道。 席锦琛瞪起了眼睛。 于队长一看他那认真的表情,笑意僵在了脸上,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放心吧,领导,一定不辱使命。” 第187章 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珍妮,我的手机你看到没?”席慕白从病房里走出来,两只手在身上不停地乱摸。 “没有啊!”珍妮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 “那会在哪里?不会丢了吧?不应该啊,我哪也没去。”他失落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住前额,绞尽脑汁地想着。 “没事,没事,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出现了呢!”珍妮安慰着。 席慕白懊恼地不吱声,这下可惨了,想要联系叶子兮都那么麻烦。 “珍妮,你打一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席慕白还抱着一线希望。 珍妮在心里早乐开了,哈哈,我都给你关机了,你还想打通啊? 于是,她假装拨了电话,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你该彻底死心了吧!珍妮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着,你想联系她,没门! “不行,你替我照顾下我妈妈,我去重新买个手机吧。”席慕白站起身,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真是个死心眼。”珍妮在心里嘀咕了一下,跑过去拉住席慕白的胳膊,“你等等,再找找看嘛!” 席慕白站下身,犹豫着。 珍妮假装在屋子里乱翻了一气,突然兴奋地尖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席慕白心中一喜,赶紧走过去,抢到手中。 “切,也不谢谢我。”珍妮抱着胳膊嗔怪道。 “谢了啊!”席慕白一边开机,一边咧嘴笑着。 这个叶子兮,也不知道给自己的男人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还自己称谓什么情商专家呢!席慕白心中埋怨着。 随手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双目突然瞪圆,恶狠狠地盯着珍妮。 “你说,你是不是接了我的电话?” 正暗自得意的珍妮听到怒吼,人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定了定神,撅起嘴巴,委屈地说:“接你的电话怎么了?谁让她吵我睡觉的?” “吵你睡觉?我的手机怎么会吵到你休息?” “啊,那个……珍妮心中暗叫不妙,这下可把自己给卖了。 “你什么时候偷走我的手机的?”席慕白真的生气了,白皙的脸变成了酱紫色。 “不要这样说嘛,我那是拿,不,是借。”珍妮狡辩着。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某男双目好像要喷火了,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说你在洗澡,我在睡觉……”珍妮颤颤巍巍地说。 “该死的!”席慕白一拳头打在沙发上,恨恨地瞪了珍妮一眼。 本来在叶子兮眼里他就是个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这下可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苍天呢,大地呀,这可怎么办啊? “我警告你,你闯下的祸,你自己去给我摆平,等我回海城,你跟我一起回去,跟她解释清楚了!知道了吗?”席慕白用能杀掉一头猪的目光威胁她。 “好吧。”珍妮嘴上很不情愿,心里却乐开了花。 哼哼,去就去呗,谁怕谁啊,看我是去给你拆台还是去帮你。 珍妮得意的在心里盘算着,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爱谁谁! 对,爱谁谁,你席慕白永远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第188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珍妮小姐,汉斯教授找你。”护士走进来,笑着说。 “好的,我这就去。”珍妮朝着护士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席慕白身边。 推开门,汉斯教授正在研究手上的片子。 珍妮走过去,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大气也不敢出。 “让你不要到研究院里来无所事事,你怎么又来了?”汉斯头也不抬,厉声训斥。 “爸爸,席慕白好不容易来了,我喜欢他嘛,想多看看他!”珍妮撒娇说。 “嗯?”汉斯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珍妮,抽了抽鼻子,大声说:“我怎么闻到一股母猩猩发情的味道?” “爸爸,你成天就研究这些没用的,什么时候帮我研究一下席慕白,好让他娶我啊?” “哈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你妈妈不是经常这么说吗。 “我不管什么有的没的,反正席慕白我要定了。你帮他治好他父母的病,他肯定会感激你,一定会答应你提出的所有要求,好不好,你帮我?”珍妮用企盼的小眼神看着汉斯,拽着汉斯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女大不中留啊,怪不得你妈妈经常这样说。” “爸爸,你能不能别天天听我妈妈说啊?” “她是我夫人,我不听她说听谁说啊?”汉斯假装怒了。 “听我说嘛,我不是你的小情人吗!”珍妮狡黠地笑着说。 “那不也还是你妈妈说的嘛,你是我上辈子的情人!” 珍妮抽抽嘴角,好吧,我被你打败了,赌气的一扭头,灰溜溜出了办公室的门。 叶子兮不接电话。 再打,她还是不接电话。 席慕白不死心地继续拨着叶子兮的号码,手机竟然关机了。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不打算再理他了。 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狼多肉少,罗清玄和叔叔那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呢,稍有不慎,被他们抢先攻下阵地,他真的连哭都找不着地了啊! 不行,想来想去,他再也呆不下去了,得赶紧回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拿定主意,席慕白匆匆忙忙赶到汉斯的办公室,见了汉斯,说明了来意。 “教授,我有事要回国,我父母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这个没有问题,你为我的研究赞助了那么多经费,我照顾你父母很正常的。”汉斯眸子里充满了慈爱,认真地回答。 “我想带您的女儿回去,因为有事情要麻烦她。”席慕白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噢,那太好了,她能够帮你做事情,那是她的荣幸,我很开心。”汉斯的眸子里里洋溢着兴奋的光,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席慕白松了口气,从汉斯的办公室出来,联系到珍妮,准备立刻动身启程。 “我回家准备收拾一下行李吧。” “不需要,什么东西回国都有,你只要人跟我回去就好了,不过你要记住,假如你说错话,做错事,那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席慕白威胁她说。 “明白。”珍妮轻松地回道。 明白归明白,至于做不做,那是另一码事。 第189章 没有一点线索 “师姐,你先不要忙,我有话想要对你说。”罗清玄抬手示意莫非把床摇起。 莫非看着罗清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确定的慌张。 她故作镇定地走到病床旁,弯下腰,缓缓将病床摇起来,寻找到合适的高度,给罗清玄放上靠枕,静静地坐到他身边。 她垂下眼眸,一副乖巧淡然的模样,和在工作时的雷厉风行完全是不同的样子。 罗清玄心中微微一窒,想要说出口的话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你,你……" 莫非抬眸看着他,眸光中漾着晶莹的光。 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清玄,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吧!”莫非清咳了一下,正了正腰身,抬起头,直直得盯着罗清玄。 “什么?”罗清玄有些惊讶。 “我想说,我喜欢你!不,是我爱你!我们认识四五年了,这些年,我的心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故意不看罗清玄脸上的表情,鼓足勇气,继续往下说。 “你为了救叶子兮差点丧命,你知道吗?当时我就想,如果你活不了,我会陪着你一起,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你可以把他交付给任何人,可是我的生命是你的,你懂吗? 罗清玄不开口,别过脸,不愿和她的目光相对视。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 莫非站起身,打了盆热水,用温热的毛巾给罗清玄擦拭脸和身体。 毛巾一直下移,到了腹部,罗清玄按住莫非的手,摇了摇头。 “现在你是病人,病人就要听医生的,医生让我给你擦,我才给你擦的。”莫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师姐。”罗清玄终于忍无可忍了。 “师姐,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叶子兮,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是啊,为什么还要继续?你明明知道她并不喜欢你,你还在坚持什么呢?为了她你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可是她呢?她干什么去了?她都不来看你,你觉得值得吗?” “师姐,不要说了,你回去吧,我累了……”罗清玄闭上眼睛,不想再争论下去。 莫非走过去,默默地把床摇下去,托起他的头部,把靠枕移开。 回头看他一眼,他在闭着眼睛假寐,莫非也不吱声,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专业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病房里一片沉寂,罗清玄侧过身去,把后背留给了莫非。 莫非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事情,说别人的时候都是头头是道,轮到自己身上,竟然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毫无说服力。 叶子兮的眼皮莫名其妙地狂跳个不停。 “不知道是谁在骂我。”叶子兮被绑在凳子上,浑身酸疼,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饿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罗龙去哪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破房子里,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她的心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第190章 把他给整得死去活来 叶子兮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发晕,饿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肚子里时不时吱喽吱喽地唱着空城计,被反绑在椅子背上的手像断了一般,钻心的疼痛。 木板的缝隙中透进来微弱的光亮,借着这丝丝缕缕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只是一个简陋的破木屋,除了她坐在上面的这把破凳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物件。 这真是让人手足无措,该死的罗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席锦琛的那一席电话是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着她的手机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这些她都不得而知,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她几乎要饿晕过去。 想想自己平时还挑三拣四,看着那些美食无动于衷,今天就算是放在她跟前一头猪她都能啃下去,天旋地转地晕着呢,破木头房子的木板看上去有点像油条,她咽了口唾沫,翻了翻眼皮,又盯着那木板半天,这回怎么觉得像火腿肠啊,好粗的火腿肠…… 想油条和火腿肠想了半天,不觉叹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她在这个鬼地方受苦挨饿,可席慕白却抱着他的莺莺燕燕醉生梦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如果还能够活着出去,她发誓一定要把席慕白给整得死去活来,以雪心头之恨。 正当叶子兮在破木房里琢磨着如何算计席慕白的功夫,罗龙在外面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着消息呢。 等了许久都没接到消息,罗龙火了,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等到对方接通后,骂骂咧咧就开始了:“王八蛋这么久还没打听清楚吗?老子要你这样的有个屁用!” “老大,你听我说,这几天公安正到处通缉你呢,上次船上的白粉全被搜走了,我就奇了怪了,这么隐秘的行动怎么会有人知道?”对方在电话那头扯着公鸭嗓喊。 “这个你不要管了,我知道有内奸。”罗龙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痰,目露凶光。 “是谁?大哥,告诉我,老子削了这个狗niáng养的,我们那么多兄弟都被抓进去了,剩下的大多数都他妈逃走了,还剩下一些忠心的都等着大哥调遣呢!” “那好,你给我把老鬼带岛上来,老子要好好问问他,切记不要让他看出眉目来。”罗龙谨慎地嘱咐他。 “大哥你怀疑老鬼?” “不是怀疑,是确定。” “好的,一定要弄死这个人渣。”电话那头怒冲冲挂了电话,便去行动了,罗龙拿出叶子兮的电话,在上面扒拉了半天,盯着席锦琛的号码,脸上现出算计的奸笑。 “明天晚上,准备一千万现金,听我的指挥,把钱带到我指定的地方,我就把人放了。”罗龙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席锦琛说道。 “好,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否则我什么都不会给你。”席锦琛着急地说。 旁边的于队长赶紧让人查看电话的来源,结果惊讶地发现了电话所处的位置。 于队长朝着席锦琛使了个眼色,席锦琛会意,继续说:“只凭你说,我不相信,我要她跟我说话,这样我才能相信她没有出事。” 第191章 你是吃屎长大的 罗龙一脚踹开小木屋的门,把电话放到叶子兮的耳朵边,一只手粗鲁地拧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臭娘们,告诉他们你还活着。” “王八蛋,你要饿死老娘吗?”叶子兮也火了,这种时候,顾不得什么淑女和面子了,她要让席锦琛知道,自己饿了,真他妈的饿了。 快来救救她,给她带点吃的来吧。 席锦琛在电话里听叶子兮这样说,心里难过极了,可是也不能多说什么,因为罗龙已经挂断了电话,这丫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贼啊! “叶小姐的手机里有跟踪器,我们已经确定了她的方位,现在我就带人去救她。”于队长欣喜地说。 “她怎么会装跟踪器呢?”席锦琛纳闷极了,想不明白。 “我也去,快,到楼下看看有卖吃的东西,就买一些带上,子兮她饿了。”席锦琛一边说着,一边火急火燎地跑下楼。 一队便衣上了车,席锦琛跟在于队长的车上,眉头紧蹙,眸光深沉。 “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好形势再做决定。”于队长跟席锦琛商量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白白牺牲了子兮的一片苦心,我们要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我猜的没错,罗龙肯定已经怀疑老鬼了。” 于队长同意他的说法,点了点头。 跟踪器所指的地方是薛家岛所在的位置,那是海中的一个小岛,岛上居住着几百户居民,罗龙绑着叶子兮肯定不会去人多的地方,按照跟踪器的指示方位看,是在岛子的南部。 从团岛码头坐上船到薛家岛,需要四十五分钟,进了岛以后,大家分头行动,朝着目标汇聚。 “老大,不好了,老鬼跑路了。”电话里传来的消息让罗龙心头一震,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妈的,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那头显然底气不足,声音突然变小。 “娘了个屁,你是吃屎长大的?怎么一问三不知。” “大哥,我真不知道。” “娘了个……”罗龙正要继续骂着呢,那头突然说:“大哥,嫂子上午来过了,好像说要带着大家去找你。” “这个臭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还干什么来?”罗龙气哼哼地问。 “她,她把密室的保险柜让人拉走了!” “什么?为什么不拦着她?” “谁敢啊!她不是你老婆吗?” “狗屁,就那个破鞋,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老婆呢?老子早就看够她了!” “那你为啥不早说啊!你看看这事……” “赶紧想办法给我抢回来去。”罗龙声嘶力竭地吼着。 电话那头再也没了动静,罗龙气得咬牙切齿,脸上的疤痕变得更加狰狞。 回到小木屋,罗龙一脚把叶子兮连同凳子踹飞了出去,叶子兮脑袋磕在地上,周围顿时天旋地转,翻了翻白眼,人彻底晕了过去,额头着地,被磕出了血,很快顺着半边脸淌下来。 罗龙上前踹了叶子兮几脚,见没有动静,不由得慌了神,这可是棵摇钱树啊,现在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可千万别死啊! 第192章 不死也被你晃死了 席慕白下了飞机,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找了一气儿,都没有找到叶子兮的下落。 打席锦琛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于是,他给彪子打电话,彪子把大概的情形跟他一说,席慕白登时就愣住了。 这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上一秒她还怀疑自己有外遇,下一秒就进了敌人的魔爪,这跨度也忒大了吧! 安顿好珍妮,席慕白就带着彪子几个人开车直奔薛家岛,由于钟宇去执行别的任务,没有跟过来,所以他安排了一个比较熟悉这个案子的刑警跟着席慕白,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从小到大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这次有事不能陪在席慕白的身边,他总有一千个不放心。 罗龙把叶子兮从地上拖起来,把她重新放到凳子上,白皙纤细的胳膊被绳子勒得渗出了血迹,鲜红的血慢慢干透,变成了黑红色,罗龙伸出食指探到叶子兮的鼻子,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没死就好,罗龙松了一口气,走出破木屋,木屋的前面是一片小矮树林,矮树林边上就是大海,这样的位置适合他随时抽身,减少被发现的危险性。 前面不远处传来快艇的声音,罗龙将身体隐蔽起来,探出脑袋小心张望着,只见海上极速驶来两艘快艇,艇上站着不少人,他的心中一惊:莫不是暴露了? 不应该啊,自己将打电话的时间拿捏的正好,他们不应该那么快就查到他的位置呀? 越来越想不明白,躲在树林中,想了想还是先按兵不动,观察一下形势再说。 可是这些人就在他不远的地方下艇,急匆匆冲下来,四处搜索着,小木屋是最明显的目标,领头一个清俊的男子破门而入,一进门就大喊了起来。 罗龙一看大事不妙,偷偷摸下水,找到自己藏在烂树枝下的摩托艇,跨上艇,飞也似地逃走了。 和席慕白一起随行的刑警听到动静,警觉地冲出去看了一眼摩托艇远去的方向,招了招手,带着几个人上了快艇追了过去。 席慕白被眼前的叶子兮吓得魂都快飞了,这个傻丫头还能更惨烈一些吗?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吗? 手忙脚乱的解掉叶子兮手上和身上的绳子,看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人,眸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晃了晃,落在了叶子兮的脸上。 叶子兮努力睁了睁眼睛,可是眼皮像挂了几千斤石头一样,任她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子兮,子兮,快醒醒。”席慕白使劲摇晃着叶子兮,嘴里不停地喊着。 “白哥,你快不要晃了,再晃下去,嫂子就是不死也被你晃死了。”彪子撇了撇嘴,嫌弃地说。 席慕白双目通红,眼睛里射出一道凛冽的寒光,把彪子吓了一跳。 那眼神真的能杀人,彪子的后背突然绷紧,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快,去医院。”席慕白抱着叶子兮飞快地跨上快艇,彪子紧跟在后面,正好碰上了于队长和席锦琛,大家分头行动,席慕白护送叶子兮去医院,席锦琛他们去追罗龙。 第193章 连嫌弃都不要不要的 一路晃得难受,胃里空荡荡的搅得厉害,叶子兮拼劲全力睁了睁眼睛,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好像美味的大馒头。 此时的快艇一个俯冲,席慕白的脸贴到了叶子兮的下巴,叶子兮饿极了,有白花花的大白头摆在面前,岂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用力地咬了一口。 席慕白吃痛地抽了抽嘴角,心里合计着这傻丫头是不是还生他的气呀,所以故意咬他。 一旁的彪子一看那情形,嘴里憋着笑,忍不住调侃席慕白说:“白哥,放心吧,嫂子她还有力气咬你,说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话音刚落,就被席慕白飞起一脚踹了上去,一个不稳,差点掉到海里。 “哥,你还是我哥吗?”彪子死死把住艇身,伤心地质问席慕白。 “你再不收起你那乌鸦嘴,我就把你丢海里去喂鱼。”席慕白忍着痛,咬牙切齿地说。 “哼,感情在嫂子那受了气,没处发泄,就拿我泻火,还行不行了?”彪子小声质疑着,白了席慕白一眼。 “行不行不关你事,得你嫂子说了算。”席慕白不再理睬彪子,低头看着叶子兮,估计她也没什么力气,咬着的牙齿慢慢松了口,席慕白弯了弯唇角,怜惜地把唇覆在了叶子兮的唇上,辗转吮吸着。 彪子别过头去,嘴里跟念经似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趁着人家昏迷,占尽了人家的便宜,彪子在心里把席慕白鄙视的不要不要的。 叶子兮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雪白。 她快速地四下转了转眼珠,眸底,俨然映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兮兮,你醒了?”那宠溺的眼神,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回来了?我的大馒头呢?”叶子兮张了张嘴,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大馒头?”席慕白怔了怔,哎,这么多天不见,敢情他还不如一个大馒头呢! “慕白,我好饿啊!”她扁了扁嘴,心里难受地慌:这是什么男朋友,人家饿成那样了还在这无动于衷? "宝贝,医生给你打了点滴了,说是补充体能的,你怎么还会饿呢?” “我就是想吃我的大馒头,刚才还在呢!”某女继续噘着嘴,不依不饶。 “唔……” 嘴已经被柔软的唇瓣封住了,叶子兮紧张地双手揪住床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席慕白。 一记令人窒息的吻之后,席慕白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柔声说:“你吃的大馒头就是他。‘ 说着,将自己脸上的牙印指给她看。 虽然她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但是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上已经刻上了一排鲜红的小牙印。 “啧啧,对自己的老公真舍得下嘴。”席慕白弯了弯唇角,双手握住她柔弱的小手,俯下身子,在受伤的手腕上亲了亲。 两只手腕已经被医生处理过,消了毒,上了药,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老公?”叶子兮别过头,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真是连嫌弃他都不要不要的。 第194章 可怜的小心脏啊 “我还能是谁的老公啊?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认。”席慕白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发情一样的看着叶子兮。 叶子兮抽回一只手捂着眼,扁了扁嘴,心里叹息着:这世上也就只有席大公子能把谎话说得这么完美,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脸皮厚着呢。 “一边歇着凉快去,别在这恶心我了。”叶子兮摆了摆手手,嫌弃地说。 “老婆,咱不带这么伤人的啊!我走了这么多天,你都不给我打电话,还一声不吭的跑去冒险,我都没好意思责备你,你还蹬鼻子上脸来劲了啊?”说着,席慕白故意沉下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你还有理了?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想为你妈妈出口气?再说了,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正软香在怀,脑子里还记着中国有个叶子兮啊?”叶子兮也来劲了,小样,如果我不收拾你,你还没理占三分了! “哪有什么女人?压根就是误会。我把她带来了,等你过两天出院自己去问她。”席慕白觉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心里很委屈,越发的没好气。 “你还在这里气我,人都领回来了,那你还不去陪她?赖在我这里干什么?快滚,我不想见到你。”叶子兮的怒火终于憋不住,全发泄了出来。 席慕白一看情况不妙,完了,女神真的发怒了,于是,灵机一动,用手捂着心口,娇羞地一笑,弱弱地说:“老婆,不好了,我心口疼,那什么,你先休息着,我去躺会啊,静静,我一个人先静静。” 趁着女神的神经大条还没来得及完全抽疯,席慕白赶紧溜了出去,轻轻地掩上门,去给女神找吃的了。 嗯呢,原来一个人饿了,真的是饥不择食啊,竟然会以吵架的方式来解决饥渴。 幸好他聪明,否则今天就真的变成可怜的炮灰了。 转了一圈,看了看,觉得医院里的饭也没什么好吃的,席慕白打电话给喜马拉雅那边的助理凯文,让酒店的大厨给叶子兮做个雪梨燕窝和海参粥,临挂电话,特意嘱咐凯文,二十分钟内必须赶到医院,否则,每迟到一秒,就扣一千元工资。 我滴个乖乖,没有天理啊!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呀,席总提出的条件也未免太苛刻了。 凯文刚想在电话里反驳几句,嘟嘟声已经凌乱地响起,正欲牢骚几句,突然想起时间有限,一个猛子从凳子上扎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行政总厨的办公室冲去。。 凯文一路飞车到了医院,一进医院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的席慕白,大冷的天,凯文的头上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两只手拎着保温食盒,连跑带颠地奔到了席慕白跟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棒极了,凯文,这个月给你涨工资了啊!”凯文一听,眼珠子都直了,这事情变化地也太戏剧化了吧,前二十秒还面临破产的危机,这后二十秒却是天降横财啊,他这可怜的小心脏,能扛得住这样的折腾吗?就怕钱有得赚却没命花啊! 第195章 这是要他小命的节奏吗 凯文暗暗渡了一口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席总的话吓得来不及大喘气,再gameover过去,他年龄尚小,女朋友也没谈过半个,英年早逝会比较遗憾,人生的美好滋味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离开,那是对自己极不负责任的一件事情,所以,他一定要淡定,对,淡定。 因此,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储备着充足的氧气,以备不时之需。 席慕白走在前面,凯文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一定很猥琐,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一出现,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狗腿子。这三个字,足以把他这一米八的大个子的光辉形象全部抹黑掉。 凯文惋惜地摇了摇头,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古训,他是记得分明的,不打紧得狠。 席慕白推开叶子兮病房的门,向里探了探头,见她正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于是,脸上堆着笑容,谄笑着说:“老婆,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凯文站在后面看着席慕白一脸巴结的样子,顿时目瞪口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把他这一生所需要的面部表情全部汇总在一起,席总,席总这前后的变化也太戏剧化了吧! 他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怎么没有导演来发掘席总的表演天赋呢?他的演戏技巧绝对比陈坤啊,黄晓明啊,刘恺威啊,陈晓啊,胡月歌啊……这些演员过犹不及啊,这老天爷太不开眼了,竟然让这一好好的苗子给白白糟蹋了。 席慕白回头见凯文正直愣愣地站着发呆,心里暗骂这小子看不开死活眼,他哪知道凯文正替他的人生操心着呢,于是轻咳了一声,一抹厉光扫向凯文,朝他用力使了个眼色。 凯文回过神来,讨好的堆满笑脸,弓着腰走到床前的床头柜边,把燕窝和海参粥都端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脸上笑逐颜开地说:“嫂子,席总给您准备的流食,您将就吃点。” 叶子兮见生人进来,不好意思再躺着,赶紧坐起身,席慕白一看,立马跑过来,给她垫上靠枕,扶她躺在靠枕上,很体贴地掖了掖她身下的被子,然后端起燕窝汤,拿着匙子舀了一匙子,送到了叶子兮的唇边,嘴微微张开,像哄孩子一般,柔声说:“啊,张嘴亲爱的。” 叶子兮嫌弃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肯喝。 席慕白清俊的脸上如阳光一般灿烂,继续好脾气地哄着:“乖,听话,你要是不肯张嘴我就只能用嘴喂你了啊!” 叶子兮的脸像被火烧了一般。突得燃起一片红云,抬眸看了凯文一眼,又白了席慕白一眼。 凯文的小心脏直接被震得七零八落,乖乖,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比这更毁三观的事情发生在他的面前吗? 今天这是要要他小命的节奏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席总?袭二公子,牛,你真是太牛了! 给你点成千上万个赞成吗?你能拿出那几万分之一的柔情给我们这些员工,我们为你肝脑涂地都可以的呀!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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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亲一口。 “还寂寞?”叶子兮心里登时有无数匹草泥马踩踏而过,脸色煞白,怒气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她冷眼看着席慕白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席慕白看了叶子兮一眼,小眼神慌张地蹙了一下,讪讪地朝她笑了笑。 叶子兮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声不吭。 她越不吭声。席慕白心里越没底,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不知死活的一只还在使劲地摇着席慕白的胳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亲爱的,你陪我去逛逛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哪里都不熟悉,对了,你不说还要陪我买内衣什么的吗?我的衣服都没得穿了。” “买内衣?”叶子兮实在忍不住了,简直要憋出内伤啊,这内衣都要买了,上床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吧! 席慕白赶紧扑上去堵珍妮的嘴巴,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慌乱地看着叶子兮,心里狠狠地低咒着。 这个死丫头,好不好的关键时刻出来捣乱,还净整些暧昧的语言让人误会。 “珍妮,你故意的是吧?”席慕白又是一记怒喝,他瞪着珍妮,眸子里的光暗沉尖锐。 珍妮心中一凛,本来热情洋溢的心现在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看着席慕白威胁的眼光,心中突然觉得很凄凉,原来,他也是有柔情的,他看那个女人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蜜意,可是每次给她的却是清冷淡泊,泛不起任何的涟漪。 “你们都给我出去。”叶子兮再也看不下去了,攥紧了拳头,低声吼道。 “子兮,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席慕白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解释。 心里的怒火终于燃烧了起来,原本对他的怀疑现在全部得到了证实,真真切切就在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他在国外所做的一切深信不疑。 “席慕白,你还不快滚,否则你信不信我把你拍成肉饼?你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搂搂抱抱的算干什么的?你是不是以为我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到?心瞎了没有办法,我的眼睛还看得清楚吧?”说完,她从身后拿起靠枕,用力的朝席慕白身上摔去,席慕白放开了捂着珍妮嘴巴的手,一把接住枕头,懊恼地看了珍妮一眼,气呼呼地向病房外走去。 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跌份的事情。 走出病房外,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渐渐静下心来。 忽然想起了两个人都还没有吃早饭,他被折腾了一顿,胃口也没了,可是子兮是病人,不吃饭可不行。 于是,他打电话给凯文,让他半小时内送早餐给叶子兮吃。 珍妮站在席慕白旁边,又想去碰他的肩膀,结果被狠狠地一甩,珍妮小心地站在一边,不敢乱动。 “你回去吧,有什么需要去找杨管家,我会安排他帮你。”席慕白冷清地说,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不,我就让你陪我。”珍妮依然不知死活地撒娇。 “珍妮,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带你来是让你跟我老婆解释手机的事情的,不是让你来添乱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慕白再也耐不住性子,质问珍妮。 “席慕白,你搞清楚了,本小姐是喜欢你才跟你来海城的,能被我喜欢,是你的荣幸!”珍妮骄傲极了,毫不客气地说。 “我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承受不起,请你去喜欢别人好吗?”席慕白抽了抽嘴角,心里有种汗的感觉。 “我已经名草有主了,你懂吗?有主了!”席慕白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加强了语气。 “可我就喜欢你这棵有主的草,怎么办?我看那女的并不稀罕你嘛,你干嘛死气白咧地缠着人家?”珍妮不甘示弱,挑拨着两人的关系。 “我愿意行吗?”席慕白彻底无语了,一只手卡在腰上,用力的甩了一下身上的西装,长长吐了口气。 “那我也愿意。”珍妮扁了扁嘴,小声说,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席慕白的脸色,怯怯地垂下头。 凯文双手提着保温桶出现在走廊上,老远看到自己的老总站在走廊上,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心脏不由得咻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得个乖乖,不晓得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他低垂着头,谨慎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 “凯文,把早餐送到病房给你嫂子。”席慕白招呼了一声,示意凯文进去。 凯文刚一推开门,眼前突然飞来一个不明物体,凯文的脑袋立时就被击中。 懵懂的抬起头,举着保温桶扶了扶眼镜,一看病床上叶子兮投来的愤怒的目光,身体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嫂,嫂子,我是来给你送早饭的。”凯文颤抖着声音说。 叶子兮不好意思地跟凯文道了个歉,淡淡地说道:“你拿走吧,我没胃口。” “可,可是席总会生气的,他会扣我工资……”凯文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子兮,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席慕白,真是讨厌。 “你放着吧。”叶子兮松了口,凯文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桶放下,如释重负般拍了拍手,嘴里喊了声:“嫂子再见。”拔腿就开溜了。 凯文带上门,毕恭毕敬朝席慕白说了声再见,正要离开,席慕白突然喊住了他。 “等等,把这个女的给我带走,愿意带哪就带哪去,随你便。”席慕白没好气地说。 “什么?”凯文和珍妮两个人同时张大了嘴巴。 “还不快领走?难道你想被开除吗……” “别,别……”说时迟,那时快,席慕白话音还未全落下,凯文已经抓住了珍妮的衣领,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珍妮揪出了医院。 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珍妮干脆也不闹了,由着凯文去了。 为了自己的钱途着想,老总让干什么,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别看在老总面前不怎么男人,在这女人面前他还是很MAN的。 “喂,呆子,你要把我带哪去?”珍妮被锁在车里,使劲踢着车门,气冲冲地质问。 “把你扔到海里去,反正席总已经下命令了,我要想办法把你毁尸灭迹。”凯文冷冷一笑,在总裁面前他是唯唯诺诺,可这是总裁生气让处理的人,他可没有必要对她太客气。 刚才那一幕,他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肯定是总裁夫人生总裁和这个女人的气了,所以她才被下令带走,这点死活眼他还是能看懂的。 “说吧,你想怎么死?”凯文坐在驾驶座上,扶了扶眼镜,眼神阴森。 “我干嘛要死,要死也要拖着你一起。”珍妮不屑地歪着头,不甘示弱。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凯文猛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嗖得蹿了出去,珍妮一个猝不及防,脑袋重重地摔在了车门上。 她赶紧拉住门把手,死死不放松。 任凭凯文把车子开得像舞狮子的,她也死咬着牙关一声也不吭。 第199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喂,我说,你能不能先让我去吃点东西啊,你不饿,爷爷我可是饿了啊。”凯文气喘吁吁地说。 “我的钱都买东西了,没有钱管你吃饭。”珍妮一边东张西望地瞅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冷清地说。 “你这个女人,真是够黑心的。”凯文暗自腹诽几句,快步走向停车场,把大包小包往车里一扔,气鼓鼓地上了车,用力按了按车喇叭撄。 珍妮慢慢悠悠走过来,故意不看他,在心里得瑟着,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你去哪?我把你送去就完成任务了。”凯文没好气的说。 珍妮一听,对呀,自己去哪啊?席慕白不让自己回他住的地方,自己身上又没钱了,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想完,突然觉得自己得瑟的不是时候,于是,赶紧换了一副姿态,软了下来。 “那谁,我,我能去你家吗?”她谄媚着,脸上堆满了笑。 “我天,你这变脸变得也忒快了吧?”凯文受宠若惊,阴阳怪气地调侃她偿。 “我,我真没地方可以去,你大人有大量,帮我一次,等席公子消了气,我跟他多美言你几句,好吗?”珍妮低声干笑着,眼睛死死盯着凯文的脸色。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好吧,我今天就好心做善事,帮人帮到底,不过,你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啊。"凯文飞快地转了转脑袋瓜,这女的怎么说都跟席总关系不错,否则席总也不会把她带回来,虽说现在是在气头上,可保不准气过之后会找她呀,万一自己真把她给丢外边,席总再责问起来,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权衡利弊,考虑再三,他决定了,把这个女人带回家,然后再从长计议。 凯文住在市区的一套公寓里,这是他刚买了一年的房子,因为比较爱干净,所以家里收拾得有条不紊,干净整齐。 到了家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珍妮把两只鞋子蹬在地上,衣服随便一扔就四脚朝天地躺到了沙发上,嘴里还嚷嚷着:“哎吆天呢,可累死我了,这鞋子穿着太累脚了。” “起来,起来,你是个女人吗?你看看这会儿功夫你把我家糟蹋成啥样了?”凯文四下扫了扫被弄得凌乱的屋子以及扔了满地的购物袋,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地窜了起来,恨不得一脚把珍妮从沙发上给踹起来。 “不要凶我,快去准备饭吧,我现在又饿又累。”珍妮闭着眼睛,也不看凯文,有气无力地说。 “凭什么啊?我为什么要伺候你?”凯文急眼了。 “你敢不伺候我我就给席慕白打电话说你非礼我!”珍妮突然睁开眼,恶声恶气地说。 “你……”凯文气得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办法,既然已经这样,那他只能认栽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凯文在心里暗暗问候珍妮全家祖宗十八代。 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只有两袋方便面,打了两个鸡蛋在面里,勉强吃了充饥。 因为实在是太饿了,珍妮觉得凯文做的面是超级棒的美食,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回想起来,她都一直怀念这美食的独有的味道。 洗漱完毕,累了一天的凯文把自己扔在了大床上,很久没有走这么多路了,今天真是把这一生的路都走完了,凯文默默地给自己盖了盖被子,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凯文走在路上,远处有卖臭豆腐的小贩的叫卖声,臭豆腐的味道是凯文最喜欢的,他贪婪地闻着,好像觉得近在眼前,真想赶紧吃一口,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正要给老板交钱,摸了下口袋,结果没带,一下子傻了眼,心里着急地呀,到处找钱包,以为把钱包给弄丢了。 睁开眼,吓了一跳,黑里咕咚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等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身? 凯文一惊,打了个哆嗦,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回过神来一想,不可能,他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呀。 打开床头灯一看,凯文两只手攥住自己的头发,厉声尖叫起来。 珍妮被尖叫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懵懂的抬起头,头发扑在脸上,让凯文看不清她的脸。 “啊,鬼啊!”凯文继续大喊,惊恐地跳下床。 “哪来的鬼啊?”珍妮模模糊糊地发出了声音。 “是你?你怎么跑我床上来的?”凯文责问她。 “我,哦我半夜在沙发上冻醒了,也没找到被子,看你床上有,我就过来了啊。”珍妮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你,那你知不知道陌生男女不能睡在一起?” “我压根就没拿你当男人。” “你说什么?你给我滚出去!”凯文的声音穿透黑夜,冲入云霄,质疑他什么都行,可这性别,那是真真儿地男人身。 本来漆黑一片的夜晚,突然陆陆续续有几家窗户亮起了灯。 哎,这房子隔音效果也太不好了,凯文无力地垂下头,为了防止明天不被当成神经病,今夜只能忍辱负重,偃旗息鼓了。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凯文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天合不拢。 刚才,他做梦吃臭豆腐,不会是吃了珍妮的臭脚丫了吧? 想到这里,他飞身跑到洗手间,趴在盥洗盆上,狼狈地干呕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明明就是一煞星好嘛。 在这样折腾下去,明天连班都不用上了,凯文自认倒霉地从柜子里找了床被子,抱到沙发上,蜷缩了一夜。 早晨起床,一照镜子,我得个乖乖,整个一大只大熊猫啊! “席总,我求你把那煞星领走吧,她来我家占了我的床,霸了我的房,在这样下去,我就要流落街头了,这叫什么女人啊!您口味还真重呢!”凯文没精打采地给席慕白打电话诉着苦,兴许是昨晚真的鬼上身了,他竟然跟席慕白说出了这样的话。 “凯文,你是不是在梦游?”席慕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阴森的寒意,凯文猛地惊醒了一下,打了一个冷颤。 “哦,席总,对不起,我,我刚才睡着了,在说梦话。”凯文慌慌张张挂了电话,怎么回事?自己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好像真的睡着了哎。 “到病房送早饭。”刚挂断电话,席慕白又打了进来,吩咐他去行政总厨要早餐。 当凯文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进病房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他给震晕。 素来形象高大光辉的席总裁,头发凌乱,眼睛上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暗暗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都和乌鸦一般黑。 临走的时候,席慕白拍了拍凯文的肩膀,小声说:“辛苦了,看住她,别让她再来捣乱,这几天给你放假,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接着,拿出一张卡,递给凯文,让他给珍妮订回国的机票。 可是他怎能想到,请神容易送神难,珍妮小姐是那么好打发的一个人吗? 叶子兮的身体已无大碍,胳膊也能活动自如。 她放心不下罗清玄,趁着席慕白去洗手间洗脸的功夫,来到了罗清玄的病房。 轻轻推开门,看到莫非正趴在病床上睡着,旁边的陪护床上空荡荡的,被褥叠放的很整齐,一丝不苟,不像被人睡过。罗清玄的一只手放在莫非的头顶,也安然地睡着。 叶子兮安静地站着,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罗清玄缓缓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叶子兮,使劲眨了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看到了自己搭在莫非头上的手,猛然收回,神情略显尴尬。 “睡着了,不知道……”罗清玄低声解释着,生怕叶子兮会误会。” “她真的很爱你,对你的感情很深。”叶子兮看着罗清玄,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子兮,你这是在说气话。”罗清玄的表情很不自然,低声斥道。 “不,我是真心话,清玄,你要给她个机会,同时也是给你自己个机会,今天我找人给你买部手机回来,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不用,我让秘书办就行。” “罗龙被抓,可是逃跑了,胡月歌和罗龙闹翻了。”叶子兮岔开话题,她觉得有必要让罗清玄知道真相。 罗清玄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此时,他已经明白,这一切都与叶子兮有关,也和他的手机有关。 “你会恨我吗?”和聪明人对话,永远都那么轻松,从他的一个眼神,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毋需再多解释什么。 “不会。”他沉默,半天,薄唇微启,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们来找你怎么办?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叶子兮担忧地说。 “虎毒不食子,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罗清玄很有把握地回道。 第200章 刻骨铭心的疼痛 胡月歌盯着角落里的保险柜,脸色阴翳,眉头紧锁。 本来想借叶子兮的手把罗龙除掉,没想到却被他意外逃跑了。 趁着老鬼出去避风头,她得赶紧把保险柜打开,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罗龙知道她带走了保险柜,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找她要回,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要回那么简单,自己还能不能活命是另一码事。 就算到时候她拿罗清玄做筹码都未必能有把握,更何况罗清玄也…… 为今之计,就是想出保险柜的密码撄。 可是密码到底是多少?她试了无数遍,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和可能性,却都没能成功解开。 保险柜里的东西一天不到手,她就一天都不会安心偿。 犹豫了半天,她决定铤而走险,马上去找开锁圣手巫孝飞来帮她开锁。 此人在黑道上颇有名气,只要是他亲自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但是他性格怪异,为人阴险狡诈,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胡月歌从来没有见过巫孝飞本人,对于他的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二十年前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开锁大盗,就是巫孝飞本人,后来公安局将他捉获归案,从他的房子里搜出了被盗现金和金银首饰珠宝共合计二百多万,在那时已是轰动不已,后来出狱后,他便做起了配钥匙,刻章和开锁的小本生意,也是通过正规认证的,明面上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但背地里还是干着一些非法的勾当。 胡月歌找到巫孝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昏黄的灯光下,狭小的十平米房子内,一个男人带着眼镜认真地刻着印章。 胡月歌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男子的侧影,她的眸光猛然一簇,心咚咚地跳了起来。 这个侧影,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愣了半晌,一只手颓然地支撑在身前的旧木桌上,身体冷不防向后趔趄了几步。 是他? 正在专注做事的巫孝飞听见动静,转过头,向门外瞟了一眼。 当他看清楚站在门口的女子煞白的脸时,微微一怔,恍然开口:“美玲,是你吗?” “美玲?”难道他认识她的姐姐吗?可是,如今看清了他的脸,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记的那张脸,这一辈子都让她憎恨的那张脸时,他竟然把她喊成姐姐的名字? 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咒骂着,恨不得立刻上去将他撕碎,如果不是他,她的一生又何以会沦落至此? “美玲,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你知道吗?我等了你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男子颤颤的向她走来,眸子里盈着晶莹的泪光。 胡月歌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在飞快地琢磨着该如何应变。 现在表达自己的仇恨似乎并不妥,为了达到目的,先看他怎么说,然后随机应变吧。 “美玲,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当初,我好后悔,后悔自己把你给……”他垂下头,双手来回不安地擦拭着衣服的一角,有些不知所措。 胡月歌不吭声,空洞茫然的眼神幽幽地看着屋子的角落,心中的仇恨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伏不定。 “哦,快坐下。”男子手忙脚乱的搬了一把凳子放在她的眼前,凳子上落了一层尘土,他四处找抹布,没有找到,便用袖子在上面抹了抹,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和当初出现在她面前那个双目猩红,失去理智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当初,你从我的住处逃跑了,我担心你出事,找了你那么久,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后来我心灰意冷,便走上了偷窃的道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可以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巫孝飞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难掩心里的喜悦。 “美玲,如果那时候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活下来,自从那时起,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想拥有你,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太着急了,我不该那样对待你,你还小,你那时才十五岁,你看我多混啊!” 巫孝飞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满脸的懊悔,早知道当初她会逃跑,永远地离开他,还不如远远地看着她,陪伴着她。 胡月歌看着他的手,他的手上还有一个深深的牙齿印,那是她在他身下挣扎的时候用力咬上去的,当时好像有肉掉了下来,鲜血如注,怪不得当时他没有打她,原来他是把她当成胡美玲,她被当成了姐姐的替代品,如果当初不发生这件事,她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一团糟? 胡月歌心中对胡美玲的恨更加深了几许,胡美玲,她咬牙切齿的想:你欠我的太多了,可是为什么我要替你背负这样的债?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十五岁那年,她一个人跑出去玩,那时候胡美玲已经被领养出国,孤儿院的孩子们都不喜欢她,妈妈们也不待见她,她一个人待在那里,觉得没意思,以前胡美玲在的时候,孩子们都围着胡美玲转,她是胡美玲的妹妹,也没有人对她做出格的事情,就算是她平时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大家也都看在胡美玲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自从胡美玲走了后,她就被大家给抛弃了,虽然胡美玲的养父母年年都会出钱资助她,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恨着胡美玲当时抛下她一个人走了,她内心深处一直以为,是姐姐故意抛下她,嫌她走到哪里都给她惹麻烦,所以不让她的养父母收养自己。 她以为,原本胡美玲应该得到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是胡美玲强行抢了去。 而胡美玲的厄运,却强加在她的头上,十五岁的年龄,花一般的季节,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她被这个男人,从背后捂住嘴巴,强行拖进了一个小黑屋子里,屋子里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变质的食物的馊味,头顶的吊扇吱呀吱呀地旋转着,带来一阵阵燥热的风,她在他的身下哭喊着,挣扎着,企盼着有人听见声音能把她救出去,可是一连几天,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他无休止地要她,无休止地折磨她,他手上的肉被她生生地咬掉,破烂的屋子里一片狼藉,血水和汗水还有她的泪水淌满了她的全身,她被恶心地几次都昏死过去。 这刻骨铭心的疼痛至今都让她难以忘怀,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现在,这个仇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她不但什么都不能做,却还要依赖他。 她从小黑屋逃出后,衣不蔽体,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一块儿破布遮掩着自己,深夜,一帮人在打架斗殴,其中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被另一个在脸上划了一刀,鲜血蔓延了他的整张脸,他夺过刀子深深刺进了那个男人的心脏,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慢慢地倒在地上,倒在了胡月歌的跟前。 借着微弱的灯光,胡月歌看清了罗龙狰狞的脸,她被他阴冷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罗龙冷眼扫了一下受惊的胡月歌,二话不说,把她从角落里提了出来,跨上摩托车,径直带到了他的地盘。 没多久,她便跟罗龙生活在一起,后来,胡月歌怀孕了,她不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罗龙的,那时候她才十五岁,还不懂太多,每每做恶梦,都会被小黑屋里所发生的一切吓醒,后来,她从做饭的老阿姨那里了解了一些女人身体的情况,心里更加痛恨那个男人,生下罗清玄后,她一看到他就非常暴怒,经常拿皮鞭抽他,不给他饭吃,把他一个人扔到街上……所有恶毒的事情都对他做尽,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恨意。 罗龙的心里对她也持有怀疑的态度,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从来不太在意,在罗龙的心里,除了金钱和黑道势力,其他的一概不会放在心上,除非,越过了他的底线。 如今,她想要罗龙的命,也劫了他的财,他的底线已经被她打破,他对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种时候,宁肯多一个帮手,也不能多一个敌人,既然巫孝飞对胡美玲一直都那么痴情,那她也不介意再扮演一次胡美玲,利用巫孝飞的痴情,拿到保险柜里的东西后,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一个阴毒的计谋盘旋在她的心头,对,就这样,她不但可以为自己报仇,也可以摆脱罗龙的追杀。 于是,她回过神来,安静地看着巫孝飞,哽咽着说:“我逃出去以后,竟然怀了你的孩子,后来,我被逼无奈,嫁给了一个黑帮老大,把孩子生了下来,他现在很有出息,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裁,如今,我也没有想到会再遇见你,我是遇了难事才来找你的。” 巫孝飞听了胡月歌的一席话,又惊又喜,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了后代,更加激动地不能自己。 第201章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你说,什么事,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当初我的这条命是你救的,就算是把这条命还给你,我也心甘情愿。撄” 胡月歌在心中冷笑着,暗暗得意。 她扫了一眼巫孝飞的房间,这个屋子陈旧阴暗,四周的墙壁也因为年久失修而斑驳脏污,她皱了皱眉头,出声说:“你跟我去我那里吧,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我在城外有一套房子,我们一起回那里生活。” 巫孝飞不好意思的环视了一下四周,难为情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客气什么?我们不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了吗?你还跟我这么见外?” 胡月歌忍着心头的恶心,装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美玲,你没有恨我,我真的很开心。那好吧,我跟你走。”说完,巫孝飞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又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陈旧的小木箱,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木箱,好像里面有多值钱的东西似的,胡美玲在心里鄙夷地想:就这个穷酸样,还有什么值得那么宝贝的东西? 巫孝飞把这些东西一起放在一个大布袋里,跟着胡月歌到了她的住所。 这座房子是胡月歌偷着买下来的,这些年跟着罗龙混日子,她也看透了罗龙并不是一个值得依靠之人,于是暗中又和老鬼勾搭在一起,老鬼相比较罗龙,阴谋诡计占十分,却缺少胆色,说白了,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就比如现在,大难来时各自飞,老鬼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心里哪还管着她的死活呀。 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有些凄凉,罗清玄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他的心里并不认可她这个妈妈,儿时的痛苦记忆让他对她一直耿耿于怀,就算是刚开始想利用他接近叶子兮骗取她的感情得到万润的股份也是胡月歌以死相逼他才同意了她的要求,答应帮她暂时缓解危机,可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让她措不及防,罗清玄竟然真心爱上了叶子兮,并且为了叶子兮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弃,如今,她还有什么是可以要挟到这个儿子的呢? 胡月歌连连摇头,现在走这段独木桥,只有巫孝飞可以一路陪着他,其他人,谁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偿。 并且,还是假借胡美玲之名。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生命中最痛恨的人,竟然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虽然,她并不了解巫孝飞,但是从他的举止言谈中可以看出,他是可以豁出性命保她周全的人。 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然而,他却是把她误会成胡美玲的人。 真是想不明白,胡美玲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让那么多人都为她“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巫孝飞在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刮掉了胡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不可否认,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气质儒雅的美男子,罗清玄多少遗传了他的面相。 只是当年他强行与她发生关系时,她除了害怕之外,并没有在意其他的什么东西。 看着胡月歌呆愣的神情,巫孝飞腼腆的一笑,脸色绯红。 “美玲,这些年,除了你,我再也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巫孝飞讪讪地说道,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胡月歌倾身上前,依偎在巫孝飞的怀中,曾经的少不更事,只当做是噩梦一场,他不见得比罗龙和老鬼差多少,甚至比他们过犹不及。 霎时,空气中氤氲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喘声,久久不肯散去。 莫非在罗清玄的授意下,出去买手机了。 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病床上发呆。 心里却暗暗地想着:子兮什么时候会过来看我呢? 叩叩叩。 一个“全副武装”的医生推着轮椅从门外面进来,和颜悦色的对罗清玄说:”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等给你做了全面检查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罗清玄没做多想,一直盼着能尽早恢复健康,可以陪着叶子兮做她想做的事情,所以,痛快的让医生将他扶上了轮椅,去科室做检查。 谁知,刚坐到轮椅上,肩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昏迷了过去。 罗龙推着罗清玄顺利穿过走廊,出了医院的大门,直达他停在门口的黑色沃尔沃上。 把罗清玄抱上车,往后座一丢,罗龙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赶紧上车,踩了油门,风驰电掣般向城外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清玄清醒了过来,四周一片沉寂,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罗清玄慢慢睁开眼睛,浑身酸麻,他镇静地四处环视了一下。 周围一片漆黑,他的脑海里却是一片清明,知道也是徒劳,索性不再动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儿子,你醒了?”粗嘎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什么事?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单单是为了问候这一句吧?”罗清玄眼也不睁,清冷地说道。 "你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们拐走了我的保险箱,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你帮我找她讨回来。” “不要这样说,我承受不起,我没有妈也没有爸爸。”罗清玄冷冷地说,蹙紧眉头,不去看黑暗中站着的人的表情。 “这样就更好办了,你既六亲不认,应该没有什么可难倒你的。”罗龙呵呵一笑,眸光中闪过一丝狡诈。 “给胡月歌打电话,告诉她你在我手上。”冰凉的利刃架在了罗清玄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一阵刺痛的感觉渗入心脾,借着月光,那片耀眼的银色之上斑斑驳驳地反射着艳丽的光泽。 “我的手机丢了。”罗清玄冷冷清清地说。 “用我的。”罗龙气急败坏的吼道。 “用你的她会接吗?”罗清玄讽刺道。 “那好办,我这里还有一部手机,比我们两个的都管用。”说着,罗龙掏出了叶子兮的手机,罗清玄心下一沉,抿紧了双唇。 “你打。”拨出了胡月歌的手机号码,罗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听筒里传来萨克斯的彩铃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不接?”罗龙的声音不耐的响起。 “继续拨。”他暴戾的声音乍然响起。 在响了无数遍彩铃之后,电话终于被接起,听筒里却没有声音。 “说话。”罗龙从背后推了罗清玄一把。 “是我。”罗清玄低沉的声音如C大调的小提琴,低沉而有磁性。 “玄玄?”惊喜的声音传来,对胡月歌来说,不啻于天外来音。 “罗龙找你要他的保险箱,我现在在他这。”淡漠地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 “他绑架了你?”声音里带着质疑,继而愤愤地说:“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罗清玄心头一滞,他听得出来,胡月歌在说到“亲生儿子”这几个字眼时,语气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保险箱我可以给他,但是到时候他必须把你放了,否则我会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罗清玄在心里冷冷地腹诽着:看看你把自己说得有多伟大啊?你配吗? 挂了电话,罗龙又向罗清玄求证:“明天上午十点白马湖见面对吗?” 罗清玄不置可否,虚弱地靠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罗龙匆匆走了出去,避开罗清玄,给手下的几个小弟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提前埋伏在白马湖周围。 罗清玄倒在轮椅上,心中凄然。 纵使罗龙和胡月歌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他并不觉得惊诧,他们的路是自己选择的,而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和罗龙之间的父子之情,也仅仅是局限于表面上的称谓而已,至于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他只有呵呵了。 明天的交易,不管究竟是谁胜谁负,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他宁愿自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一大早,罗龙就把他塞进车里,赶往白马湖方向。 他第一次认真地端详着罗龙,只看一眼便觉得,自己和他并无丁点的相似之处,罗龙长得粗犷野蛮,相貌里带着几分狰狞,而自己可以说是柔美妖娆,一个美丽的女子都不及自己容貌的十分之一,相差简直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是血缘至亲呢? 罗龙抬起头,阴狠的眸光和罗清玄的目光正好相遇,他阴测测地干笑了一声,寒戾地声音突兀的响起:“怎么了,你是在看我们两个怎么长得不像对吧?” 罗清玄把眸光收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面色隐暗。 “你妈认识我的时候,光着身子躲在大街上,我估计她是被人强了吧,我把她带回龙帮,是因为她目睹了我杀人,我不能杀人灭口,但是可以把她变成一路人。”罗龙垮下脸,脸上的疤痕伴着他表情的变幻在激烈的扭动着。 罗清玄脸色微白,手指微微轻颤了一下。 “这个臭婊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背着我跟老鬼在后面搞那一套,老子早就清楚了。等有她好看的时候,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罗龙恶狠狠地咒骂着,面露凶光。 心口突然一阵揪心的疼痛,罗清玄几乎窒息。 原来,他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 第202章 那个明媚灿烂的小女孩 由于是冬季,白马湖景点四周冷冷清清的,湖里几只野鸭在悠闲地戏水,一排排供游客玩耍的游艇整齐地靠在岸边,红红黄黄的点缀着湖色的苍白。 早晨出发时,巫孝飞问明了情况,非要坚持跟胡月歌一起去。 “你放心吧,我能行,你去了会有危险。”胡月歌娇嗔地看着巫孝飞,脸色柔媚,忧心忡忡撄。 巫孝飞紧紧拥住胡月歌,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美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我的安全,清玄是我们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岂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这么多年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又临阵退缩,那我还是男人吗?” 胡月歌将脸埋在巫孝飞的怀中,面色阴沉,眸光中闪过一丝狠戾。 巫孝飞从大布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小木箱,打开上面的锁,放到了胡月歌眼前。 里面是几张陈旧的老相片,相片下面盖着一块暗红色的老粗布,翻开,露出了一把乌黑锃亮的小手枪。 胡月歌心下一惊,心脏突突地猛跳了起来。 巫孝飞熟练地给手枪上着子弹,胡月歌的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泛黄的照片偿。 照片上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明明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嘛! 可是细看下来,又不是,外人眼里,是无法分辨她和胡美玲的长相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对方的不同。 因为胡美玲从小喜欢扎小辫,而她,喜欢随意的披散着头发,并且钟爱短发。 眸光一闪,里面的戾芒稍纵即逝。 两个人把保险箱抬上面包车,胡月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脸色暗沉,一言不发。 巫孝飞发动车子,向白马湖的方向驶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罗龙还没有来,巫孝飞拿出一支烟,微眯着眼睛,安静地抽了起来。 胡月歌扫了他一眼,虽然此时的他是安静的,可周身散发出来的却是危险的气息,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假如让他知道了自己欺骗他的事情,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年他在黑道上的名声,不是白混的。 一辆黑色的沃尔沃从远处缓缓驶来,胡月歌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握住了巫孝飞的手。 男人的手掌粗糙,指尖和掌心带着厚厚的茧子,虽然粗粝,却很温暖。 她稍稍定了定心神,充满期望的看着巫孝飞。 巫孝飞也双目含情地看着她,无声地向她传递着“有我在你就尽管放心吧"的信息。 罗龙走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眼前双手交叠,眉目传情的两个人,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臭婊子,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货!怎么,老鬼刚跑,就又勾搭上下家了?” 胡月歌怒目而视,嘴里狠狠骂道:“姓罗的,你不得好死!” 巫孝飞紧了紧手心,用力的握了握胡月歌的手,暗示她不要激动。 “废话少说,老子的保险柜在哪?和你这种烂货多费口舌,我还嫌膈应地慌。”罗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满脸的戾气。 巫孝飞努了努嘴,朝着面包车的车厢指了指,沉声说道:”先把我儿子放了,再给你箱子。” “吆喝,原来你就是那野种的爹呀,我说呢,怎么长得和我一点儿都不像,不管怎么说,我也替你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得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在不在,才能决定放不放人。” 胡月歌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 罗龙转身走到车前,从车上一把扯下后座的罗清玄,他的双手被绳子紧紧缚在身后,锋利的刀子顶在他的脖子上。 “把保险柜拿过来打开给我看看。”罗龙气势汹汹地吼着,一边加重了罗清玄脖子上的力度。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聚拢过一堆人,巫孝飞镇定地扫了几眼,一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其中一个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给罗龙鞠了个躬,喊了声大哥。 胡月歌步子发抖,靠近了巫孝飞。 巫孝飞把保险柜搬下来,放在两辆车子中间,蹲下身,轻轻转动,只听一声脆响,保险柜被缓缓打开。 柜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去地摆放着,除了几摞红艳艳的百元大钞,还有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 罗龙示意刚才那个小弟大概翻看了几下,小弟朝他点点头,抱起保险柜向沃尔沃走去,罗龙用力把罗清玄踹了一脚,转身打开车门。 巫孝飞的手摸进了外衣口袋,挡在罗清玄跟前,一边四处看着小心向车上退去,一边拿枪对着罗龙。 罗龙撇了撇嘴,随意扒拉了一下小弟抱过来的保险柜里的文件,突然大惊失色,嘴里爆喝一声:“妈了个屁,竟然敢坑老子,来呀,上去把他们往死里打。” 胡月歌拉着罗清玄跳上车,罗清玄像个木偶人一样被她随意摆弄着,此时的罗清玄,已经心如死灰,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不仁。 巫孝飞护在车前,趁小混混们不备跳上车,开枪射出一枚子弹,射中罗龙的膝盖。 罗龙狂叫一声,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其他的小混混一看吓得不轻,围在车前,不敢靠近,只是虚张声势地围着。 “快,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罗龙嘶声喊着。 子弹再一次射出,突然警铃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从四周包围了过来。 小弟把罗龙扶上车,开车欲向外围冲去,罗龙吃痛的捂着膝盖,心里的痛远比身体的痛深了许多。 那是他大半生的积蓄和掠夺来的产业,就这样葬送在胡月歌的手里了,他岂能甘心? 趁着混乱,巫孝飞开车闯出重围,扬长而去。 等警察清理现场的时候,除了抓了一班小混混之外,罗龙也不见了踪影。 于队长从警车上跳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队长,又被他跑了。”一个干警垂头丧气地说。 “如果不放他们跑了,后面还能有好戏看吗?”于队长冷冷说道,斜睨了干警一眼。 郊区,胡月歌的房子内。 胡月歌兴奋地抱着巫孝飞,用力的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 “老公,你太牛了。” 巫孝飞憨憨的笑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胡月歌看在眼里,在心中冷冷地鄙视着他。 是人就是有弱点的,而这个巫孝飞哪里都好,最致命的就是对胡美玲太痴情。 等着把手上的东西全都转移走了,就可以让他和罗龙斗个你死我活,而她也可以远走高飞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高兴,靠在巫孝飞的怀中,愈加的风情万种。 罗清玄坐在凳子上,双目紧闭,做完手术的伤口开始疼了,经过这一番折腾,有了发炎的迹象。 巫孝飞走进里屋,怜爱的看着他。 “清……玄。”他磕磕巴巴地叫他的名字,心里忐忑不安。 罗清玄睁开眼睛,目光空洞的扫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 “对不起,害你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个罪人,不配当你的爸爸。”巫孝飞懊恼地垂下头,垂在下面的两只手微微攥起。 罗清玄眉头一蹙,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 巫孝飞赶紧上前,仔细查看罗清玄的身体,从后背到全身,当他看到他白皙的后背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时,手突地抖了一下,目光呆滞,眼中含满了泪花。 那狰狞密布的疤痕,看上去已经非常久远,可想而知,他小时候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 心中的悔恨更加深重,他垂下头,靠在罗清玄的后背,无声地哽咽着,浑身颤抖。 罗清玄的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他恍然起身,抬正他的身体,血渍染红了他雪白的病号服,伤口处,正有殷红的血缓缓流下来。 “赶紧去医院吧。”他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行。”胡月歌从门外走进来,厉声说:“现在这种时候,警察和罗龙都不会放过我们,你把他放到床上,我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上点药。” 巫孝飞拧紧眉头,看了胡月歌一眼,不再说话。 这么多年,面前这个容貌秀丽,风韵犹存的女子,已经不复当年清纯的模样。 那时候,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灿烂,性格温婉,待人和气。 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变得尖锐,她总是能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有一天晚上,他和一帮小混混打架,被其中的一个捅了一刀,他倒在马路上,没有人救他,都害怕惹上麻烦。 他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跟着年迈的爷爷生活在一个只有十平方的狭小的房子里,后来爷爷去世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过着艰苦的生活。 可是他的头脑特别聪明,什么事情只要用心琢磨,都能无师自通,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打开了一个有钱人家门上的大锁,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从那家里偷出了一些现金和首饰,生活竟然有了很大的改善。 后来,他尝到了甜头,开始断断续续地小偷小摸,一直也没有被人发现。 直到那一次,有几个小混混跟踪他,抢了他偷来的东西,他奋起反抗,结果被他们捅伤了。 第203章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于多个人的纠结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远处走过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巫孝飞,她被吓了一跳,陡然尖叫了起来,又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昏黄的路灯下,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眼睛里的伤痛和无助让她心生怜悯。 沉下心来,她努力让自己镇静,然后四处去喊人,可是没有人理她,无奈之下,他靠着残存的意识,被她扶着回了自己的小房子撄。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腹部已经缠了雪白的绷带,脏乱的房子也被她收拾地干干净净,她一边用手擦着汗,一边喜笑颜开的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她跑过来,坐在床边,眉眼里全都是笑。 那时,他的眼里仿佛看到了天使,一个带着光环从天而降的美丽女孩,一身白衣,闪耀的光芒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被这光芒晃得几乎睁不开眼,只觉得周身洋溢着温暖的气息,女孩的甜美微醺了他的心智。 他想拥有她,虽然她看上去并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他不怕,他会耐心等着她长大,他会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让她富足一生,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保证,从现在开始,他的命就是她的。 她什么都会做,无所不能,她做的饭菜是他吃到的人世间最美味的,她洗的衣服带着淡淡的皂角的香味,穿在身上,仿佛拥她在怀中,温暖安逸偿。 可是,时过境迁,当今天的胡月歌(他以为的胡美玲)站在他的眼前,面色寒厉地对着罗清玄说出那句话时,他的心里一阵恍惚,仿似走在迷雾重重的森林中,太阳从头顶投射下一丝光线来,浓浓的雾气渐渐欲散。 他不愿,不愿…… 就算是做了一场美梦,宁愿不要醒来。 屋内静如止水,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胡月歌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巫孝飞的心也随着那声响,猛地抽搐了一下。 把罗清玄抱到床上,发现他的面色苍白,嘴唇也泛着青紫色,巫孝飞心中一惊,试了一下他的额头,额头滚烫,细细密密的汗珠密布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整个人看上去低蘼憔悴。 巫孝飞心痛的叹了口气,罗清玄一定是伤口还没有复原,又被劫持,折腾下来,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 这可如何是好! 仔细端详着他,越看心里越难过,这孩子的相貌多半遗传了他的优点,甚至比他更胜一筹,当初亏欠了他们母子,让他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又一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子兮,子兮。”罗清玄嘴唇微微张合,模糊不清地喊着,眉头紧蹙,面露痛苦之色。 巫孝飞趴在罗清玄的耳朵上,认真地听着他的呼唤,心中不由一动:与其让他在这里跟他们一起等死,不如把他送到那个叫什么子兮的那里。 门响了,胡月歌带着一个年老的大夫走了进来。 老先生进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罗清玄,面露难色,掀开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口,又用手摸了摸罗清玄的前额,大惊失色:“他烧得很厉害,我是个中医大夫,他的伤口得赶紧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要赶紧送他去医院,我无能为力。”说完,大夫摇了摇头,抬脚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开什么玩笑,都这么严重了,还来找中医,明明就是西医该做的嘛。” 胡月歌正欲上前阻拦,被巫孝飞伸手拦住。 胡月歌不解地看着巫孝飞,面色寒凉。 “我送他去医院,顺便找到那个叫什么子兮的,罗龙要对付的是我们,不要把他牵扯进来。”巫孝飞沉声对胡月歌说。 “罗龙又会拿他来威胁我们。”胡月歌急切地吼起来,面色阴沉。 “美玲,我不知道你和罗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我找警方保护清玄,警方是不会拒绝的。”巫孝飞认真地做着胡美玲的工作。 胡美玲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见她动摇了心思,巫孝飞又大概询问了一下子兮的情况,决定把罗清玄送回医院,然后再亲自接触一下叶子兮,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在昏迷时都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VIP病房的病人离奇的消失,又离奇的回来了。 只是,病房外,多了几个随时保护的随从。 小护士们个个胆战心惊,做起事情来也格外地谨慎小心,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当巫孝飞站到叶子兮的面前时,叶子兮惊讶极了。 面前的男子高大挺拔,成熟沉稳,相貌和罗清玄竟有着几分相似。 “你是?” “我是罗清玄的亲生父亲,我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好好照顾我儿子,不要让他再出意外。” 他诚恳地拜托着,眸子里的光迫切而热烈。 “他昏迷时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作为男人,我觉得若不是爱的彻骨,是不会这样在意一个女人的。”巫孝飞目光炯炯的看着叶子兮,认真地察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叶子兮垂下双眸,双手局促不安的交织着。 罗清玄的爱对她来说过于沉重,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会照顾他的,您放心。”抬起双眸,坚定地给他一个安心的答复。 巫孝飞满意的离开叶子兮的病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叶子兮在病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心事重重。 面对着罗清玄的情深义重,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她什么都可以给他,唯独这颗心,心意无法改变。 可是,却无法说出口,让她当面告诉他,她做不到。 席慕白接到了影儿的电话,说是手术很成功,正在恢复中。 她说很想念席慕白,想见他一面。 席慕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影儿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窗外,终于盼来了那辆蓝色的MAIBAHE. 清俊的男子身材笔挺,走下车的那一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的心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自从席慕白走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他。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忘记他,再也离不开他了。 尽管韩束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可是,她的心里,丝毫没有给他留一丁点儿空间,即便是一个狭小的,微不足道的。 就算是肿瘤切除了,淤血清理了,她还是执拗地认为,她并不认识韩束,并没有记起他。 就好像她认定自己最终还是逃不掉一死一样的执拗。她觉得医生都是在骗她,骗她还可以活很久,一直到白发苍苍步履蹒跚,一直到儿孙满堂和相爱的人相依偎一起看夕阳西下,看朝霞满天。 可是她经常会在梦里看到自己无助地倒下的凄凉,夜晚,她会闻见自己身体散发出来的隐隐的腐朽的味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死亡带给她的信息,她要在苟延残喘,所剩无几的日子里,抓住席慕白,拥有全部的他。 那么她和韩束之间,既然是名存实亡的婚姻,既然这样无爱地生活在一起,还不如早一些解脱地好。 于是,当她提出与韩束解除婚姻关系时,韩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便垂下头,默默地答应了。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在意料之中,结局早已注定。 结婚是在美国办理的,等到她身体康复了,就立即动身回美国离婚。 影儿的父母再也无力干涉女儿的自由,他们除了对韩束表示歉意之外,只有老泪纵横。 就算是有再多的留恋,此时再不离开,也无话可说了。 韩束站在机场的候机厅,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他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希望能看到那个曼妙的身影,突然地出现在候机大厅。 哪怕只是为了来做一次道别,哪怕只是几分钟而已,哪怕只是一个冷漠的眼神,他也觉得足矣。 可是,等了许久,连一个熟悉的人影都没有,带着深深地失落,听着航班就要起飞的播音,步履沉重地走进了机舱。 却依然不舍弃地一步三回头,即使明白此举是多么的多余。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场单恋从此落下了帷幕,在这场婚姻里,除了心痛,还有卑微。 他的爱卑微地像一把尘土,一阵风吹来,早已经烟消云散,消失了踪迹。 虽然,那留在手心里的质感依然清晰,依然刻骨铭心。 心痛,痛得彻骨,痛得连呼吸都撕心裂肺。 就在飞机升上天空的那一刻,他能听见自己心底破裂的声音,仿佛破体飞扬,完全不再属于自己。 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总归到头来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她再美好,可她所得的病,总是要带走她的。 他怜悯她,如此美好的女子,在她青葱的岁月里,每一天都在死亡中挣扎。 “死亡妄想症”,这是多么可怕的精神疾病啊! 并非他愿意放弃她,但是只要是她决定的,他就会毫无犹豫地支持她,成全她。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多个人的纠结,对于影儿,他只有一句不后悔的成全。 第204章 不要觊觎我的女人 影儿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跳下病床,飞也似得向门外跑去。 怀素着急的拿起一件棉外套。急匆匆跟着追了出去,一边追,嘴里一边喊着:“小影,你慢点,刚恢复一些……” 拐进走廊,一个娇弱的身体投进了怀里,带着微微地喘息和女子甜美的体香。 “慕白,你总算来了,我可想你呢!你再不来,我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影儿紧紧搂着席慕白精干的腰身,甜甜的笑着。 “影儿。”席慕白应着,想要推开她,可是她却执着的紧贴在上面,纹丝不动撄。 好像一条八爪鱼,越缠越紧。 “影儿,你听我说,你先放开好吗?我不会走的。”席慕白耐心地哄着她,抬手拉着她紧缠着自己的双臂偿。 自己已经跟子兮发过誓了,要离女子远一些,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被她看到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折磨他。 哎,谁让他家那只母的是一个大醋坛子呢! 想到这里,席慕白不禁挽起唇,淡淡地飘出一抹浅笑。 无何奈何的摇了摇头,目光里全是宠溺。 追过来的怀素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着席慕白眸中宠溺的笑意,误以为他还对影儿有情,眼里顿时氤氲了泪光,喜极而泣。 背过身去,悄悄擦了擦流下的泪水,苍白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眼看劝说无效,席慕白一个倾身,打横将影儿抱起,怀素赶紧过来把棉衣盖在影儿身上,跟在身后,一边抹泪,一边笑。 跟怀素打过招呼后,席慕白站在影儿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怀素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水给席慕白,席慕白接过,道了声感谢,看着怀素说:“阿姨,真不好意思,最近也没有过来看望你们,我的父母去美国治病,我的老婆也出了点事故在医院养伤,实在是抽不出身。” 说到老婆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眸光投向了影儿,深沉且意味深长。 怀素的脸上微微一滞,继而尴尬地说:“没关系的,你太忙就不要过来。” 影儿却依然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沉浸在甜蜜的爱意里。 “影儿,你赶紧好起来,等你好了,我请你去参加我和子兮的婚礼。”席慕白脸上洋溢着笑容,真诚地邀请她。 影儿的面色骤然收紧,一双大眼睛闪着受伤的光,撅起红红的唇瓣,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一副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 怀素赶紧上前用手擦拭她的泪水,心疼的把她拥在怀里。 席慕白见状,不好再多说什么,言尽于此,已是再明了不过了,与其让她对自己还充满幻想,不如早早了断,这样对大家都没有伤害。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影儿有些疲惫,躺了下来,席慕白跟怀素告别。 怀素送他出门,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本是垂头不语,走出大厅,她突然疾走几步,拦到了席慕白的身前。 “席,我……阿姨有话想对你说。”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些话到底该不该说。 “请说。”他绅士地笑了笑,暗忱她的想法。 “小影的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也越来越严重,我能不能恳求你,在她有生之年,对她好一些,不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说完,她胆怯地看了席慕白一眼,不再吭声,眼泪却如泉涌般肆意流淌。 “阿姨,我能做的最大的帮助,就是在财力和物力上,只是现在,我已经快要结婚了,我很爱我的女人。”他停顿了一下,面色冷峻,薄唇微抿,眸光清淡。 “我知道,阿姨就是想求你,求你帮帮忙,阿姨是很自私,可是小影她这些年活得太辛苦了,她的心中,一刻也没有忘记你,只是我们……我们真的不该把你们分开啊!一想到这件事,阿姨死的心都有了……” 怀素掩面痛哭,紧紧握住了席慕白的手,手指冰凉,浑身颤抖。 “阿姨,等她出院以后,我给她找最有名的精神科医生,一定会治好她的。”席慕白信誓旦旦地说。 怀素惊慌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你知道了她得的什么病?” “是的,死亡妄想症,我从韩束那知道了。” 怀素嘴唇颤抖,嗫嚅着,不知自言自语了些什么,扑通一下跪在了席慕白的跟前,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席,阿姨求求你,多陪陪我的孩子,给她希望,就算你要我这条老命,我也豁出去了,你一定要帮她呀!” 扶起怀素,席慕白心中一阵钝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过身,狠了狠心,上了车子。 轰隆隆,车子箭一般冲出了医院,车子里的男子面色凝重,一脸的凄然。 怀素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的思绪也飞了起来,回到了那青涩的时代。 “吱……” 一个紧急刹车,席慕白的头重重地撞到了方向盘上,看着前面车距只差几厘米的车子,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已经顾不得头上的疼痛,飞身下车,看了看前面车上的人,一个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恶狠狠地骂道:“有钱了不起啊?你找死别拖上我!” 席慕白没有生气,安静地听着车里人的咒骂,一直看着他驱车离开,回过头,后面已是喇叭声乱作一团,他赶紧上车,驾车离开。 回到叶子兮住的医院,发现她不在病房,打听了一下护士,直奔罗清玄的病房找去。 雪白的房间内,苍白的男子安静地躺着,女子静静地陪在身边,看上去好似一对恩爱幸福的伴侣,画面和谐美好。 席慕白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就要失去了她一样。 走进病房,他俯下身,将头抵在她的发顶,紧紧抱住了她,不舍得松开。 她回头,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薄荷味道氤氲着她的口鼻,霎时神清目明,嘴里轻轻唤道:“慕白,你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他鼻子中涌过一丝酸涩,你回来了,多么平凡的语言,却有着多么久远的深情,就像一对老夫老妻,如水淡泊的问候中,潋滟着天长地久的长情。 “子兮,我好想你。”虽然只一会儿功夫没见,他却如此的想念她。 他轻蹭着她的发丝,青涩的胡茬刺刺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到他的异常,她扭过头,抬眸看他,那触目惊心的青痕映入眼底,她惊呼着触上他的脸。 “没事,路上出了点小事故。”他摸着她的发丝,柔声的安慰着。 叶子兮紧张地抱住他,身体绷紧,忙不迭地说:“为什么开车不小心?你忘了你哥哥是……” 她骇然的停下,两只眼睛惶恐的看着他。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他依然柔声的安慰着,眼神温暖。 提起席慕辰,他却没有生气,他没有生气……叶子兮松了一口气,心中甚是欣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真的改变了不少,真的长大了。 “子兮,我们结婚吧,我再也不想等了,好吗?”席慕白回抱着她,认真地说。 “慕白,这种时候,真的没有心情去结婚。”叶子兮脸色微沉,一脸的忧戚。 他想了想,到底没有把影儿的事情详细跟她说明,但凡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尽量还是不要告诉她吧,看她现在的样子,想必心里也一定很苦吧! 毕竟,罗清玄救过她的命,就算她再无情,这个时候结婚,确实也不合时宜。 罗清玄躺在床上,睫毛轻颤了几下,继续闭着眼假寐。 他感觉得到他病床前的这两个人,彼此紧拥在一起的纠结和无奈。 他的心中烦乱,不愿睁开眼睛,睫毛激动地颤抖着。 叶子兮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悄声问道:“清玄,你已经醒了吗?” 既然已经被发现,再装睡也说不过去了,罗清玄轻抬了一下眼皮,幽深的黑眸紧紧锁住叶子兮。 站在身后的席慕白面色一沉,眸光凌厉的看着他,那眼神里,明明就写着:觊觎我的女人,别怪我不友善。 收回眸光,罗清玄缓缓说了句:“子兮,我想喝水,你帮我倒一杯吧。” 席慕白快速转身,拿起一个水杯,倒了一杯水,极不情愿地递给了叶子兮。 “还有什么吩咐,我去做。”席慕白扫了罗清玄一眼,那眸子里的光看似漫不经心,却隐含着一丝厉芒。 好像在说:“你小心点,别妄想指使我的女人为你干这干那。” 罗清玄抿着嘴,看了一眼叶子兮,幽幽地说:“子兮,我觉得太吵了,你能不能让他离开这,我看着他烦得慌。” 席慕白气结,向前迈进几步,拳头悄悄攥了攥。 叶子兮回过头,对席慕白说:“慕白,你有事先去忙你的,好吗?” 席慕白恨恨地说:“我没事,我的事情就是要陪在我老婆的身边,不能让某些色鬼抢了去。” 第205章 最好笑的冷笑话 “慕白。”叶子兮看了他一眼,轻唤一声。 “回去吧,去看看你的脸,我一会儿回去。”她的声音绵软无力,透着疲惫。 “子兮,你没事吧?”席慕白关切地询问。 摇了摇头,示意他离开,举手投足间,颓废,没有生气。 目送席慕白出门,叶子兮拿起新买的手机,给李婶打电话,让她煮几个熟鸡蛋,叫司机送过来。 叶子兮摇起病床,给罗清玄倚上靠枕,剥了一只香蕉,递到他嘴边偿。 他看了看香蕉,又看看叶子兮,矫情地说:“你喂我。” 叶子兮刹时红了脸,假装嗔怒道:“有手有脚,手也没受伤,自己吃。” 罗清玄侧过头,故意装作听不见。 叶子兮轻轻叹一口气,放到他的嘴里,看着他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想着巫孝飞拜托自己的事情,思绪不由得越飘越远。 “嘶。”她吃痛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到罗清玄狡黠地笑容,不由白了他一眼,低声斥道:“你是属狗的吗?干吗咬人?” “和我在一起,想着谁呢?竟然连香蕉吃完了都不知道?” “我能想谁。”她嘟囔着。 “不管是谁,都不能想,在我面前,眼里和心里必须只有我一个人。”他霸道地说,眸光坚韧。 “大少爷,咱能不能不要这么专制啊?”叶子兮抚额,长叹一声。 他弯起一抹坏笑,脸上神采飞扬,因为这一小小的胜利,眉眼里满是喜悦。 “清玄,我有那么好吗?莫非不行吗?她对你比我对你好多了。”叶子兮抬眸看着罗清玄,一本正经地问他。 “你们没有办法比较,她只能做我的师姐,而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懂吗?你是我想用生命来守护的人。”罗清玄的眸光紧紧胶着着叶子兮,坚毅而温暖。 “可是……” 他伸出手指,覆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收回手指,嘟起红润的唇瓣,轻轻啄了一下,浅浅地笑着。 叶子兮无奈地垂下头,不再言语,心情沉重。 站在病房落地窗帘后的莫非,嘴唇轻轻地颤抖着,眼睛里盈着浅浅的泪花,睫毛轻颤,泪珠儿从脸颊上滚落下来,跌落在地上,似乎发出沉重的声响。 好像是“咚”的一声,落在空旷寂寞的心上,在心上泛起一阵阵涟漪,震荡地心脏一阵阵地疼。 她紧紧捂着心口,缓缓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中,大口地喘着气,紧闭着双眼,任凭泪水肆意长流。 这是她一直念着想着牵挂着的男子,在他的心中,他们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关系。 而他,牵牵念念的,愿意用生命来守护的却是别的女人。 他和她之间的情感,虽然隔着的是只是一个叶子兮,可现实却是遥不可及的。 等到叶子兮从病房里走出来,她从暗处闪了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揉了揉干涩的脸蛋,做了一个嘴角上扬的姿势,步伐坚定地迈步走进。 不管如何,她既已经认定了他,那必定会一直坚持不懈地努力的。 叶子兮回到自己的病房,李婶已经带着鸡蛋等在那里,顺便还给叶子兮煲的参鸡汤,也一并带了来。 席慕白正躺在床上生着闷气,李婶怎么叫也叫不起来,一听到叶子兮回了病房,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坐直身板靠在床头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李婶背过身去,偷偷捂着嘴乐了。 叶子兮走过去抱了抱李婶,对她表示着谢意,李婶喜滋滋地抿着嘴,来来回回地扫着眼前的这对男女。 送走了李婶,叶子兮把鸡蛋剥了壳,放在自己的手绢里,坐在席慕白跟前,让他闭上眼睛,给他敷脸。 席慕白闭着眼睛,叶子兮每滚动鸡蛋,他就夸张地呜呜啊啊地呲牙咧嘴,做出满脸的痛苦状,叶子兮于心不忍,指肚柔柔地划过他的脸颊,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吹着气,细声细气地问:“疼吗?真的很疼吗?” 语气温柔地仿似要挤出水来。 “疼。”他撒娇着。 “那怎么办?” “用嘴亲亲就好了,我要亲亲。”他继续耍赖。 叶子兮白了他一眼,用力在他的青痕处压了一下,这只杀猪般得叫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床下。 “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只知道关心罗清玄。”他怒气冲冲地指责她,一脸的不满意。 “慕白,你越来越像孩子了。”叶子兮无奈地说。 “我是不高兴,凭什么我的女人却要去照顾别的男人,我也受伤了,你都不在乎。”他继续数落她,好像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慕白,别闹了,我很累。”她虚弱地坐到床上,身心俱疲,乏力的很。 席慕白停止了指责,靠在她的身边,把她拥进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无声地爱抚着她。 怎么办,怎么办,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中一阵彷徨。 路上有些堵车,凯文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酒店今天接待了几波外宾,因为他的外语水平较高,所以由他亲自上阵安排他们的住宿和生活,忙活下来,才觉得格外的疲惫。 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准备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突然,“啊”的一声尖叫传来,凯文浑身一哆嗦,吓了一跳,当看清了站在面前的那个人时,吓得差点钻到沙发底下去。 晃了一下神,身不由己的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他尖叫着一边找衣服,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穿。 等差不多穿戴整齐后,尖叫声也戛然而止,凯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个女人,不是已经把你送到飞机场坐飞机走了吗?” “走了还可以再回来呀。”珍妮一脸的得意,摇头晃脑的看着凯文。 “你怎么进来我家的?我要告你入室盗窃,入室抢劫,不,入室强……奸” “哈哈……”珍妮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快要出来了。 “你笑什么?”凯文推了推眼镜,有些懵懂。 “就你瘦的跟排骨似的,也没有六块腹肌,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你刚才就用眼睛强我了。”凯文坚持己见,毫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那随便你。你怎么想我可阻止不了,反正你家我就借住了,明天我就去医院***扰席慕白。”珍妮一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的架势。 凯文心中暗自腹诽,有千万匹草泥马狂奔而去。 无耻的女人霸占了他的舒适的大床,他没有地方可以睡,只能抱着毯子可怜兮兮地去了沙发。 一边使劲蜷缩着身子取暖,一边在嘴里叨叨着:“丑女人,臭女人,无耻,不要FACE.” “不要FACE,不要FACE……” 念叨来念叨去,竟然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半夜,有人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他受了一惊,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快起来给我煮面,我饿了。”珍妮睡眼惺忪地站在他面前,毫不客气的命令他。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跟你拼了。”凯文从沙发上跳下来,挥舞着双手掐上珍妮的脖子,用力的掐下去。 “咳咳咳,快……放手,你……再不放……我真的就死了。”珍妮在他的大力下做着垂死挣扎,断断续续地说。 一听到死字,凯文大骇,一下子清醒了好多,松开珍妮的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毛毯盖住头,继续睡觉。 又一脚踢了上来,凯文用力的甩开毯子,正欲发怒。 “这样吧,你给我做一顿饭吃,我给你一百块如何?”珍妮挤了挤眼睛,媚笑着。 一百块?凯文的大脑登时清醒,跳下沙发,伸出右手,冷冷道:“先付钱。” “不行,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两人开始讨价还价。 “那好,把钱放在桌子上,谁也不许动,也不许耍赖。” “一言为定。”两个人伸出手掌,击掌铭誓。 热腾腾的方便面一出锅,屋子里便充斥着诱人的面香,凯文吸了吸鼻子嗅了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要不这样吧,咱俩一人一半,你看如何?”凯文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碗,一眨也不眨。 “那不行,我说了这是我买的,凭什么你吃东西我买单?” “那还是我煮的呢?用的是我家的厨具,你还住在我这呢,为什么不付我房租?”凯文接上话,喋喋不休地抱怨。 “那好吧,你找我五十,一人一半。”珍妮想了想,慷慨地说。 “你这个女人!谁娶了你算是倒八辈子霉了。”凯文用手指点划着珍妮,恶声恶气的讽刺她。 “哼,我还不稀罕来,我只稀罕席慕白,我的慕白。”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重复。 “哈哈,还你的慕白,这好像是我这一辈子所听过的最好笑的冷笑话。”凯文冷冷大笑几声,嘴角不屑地哧了几下。 “你,你敢笑我?”珍妮上前一步,一只手端和面,一只手揪着凯文的耳朵,凯文痛叫着站起来,用力扒拉着她的手,结果,扑通一声,碗里的面扣到了地上,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珍妮蹲到地上,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抓,不小心烫了一下,哀嚎一声:“我的面啊。”干着急也没有用。 凯文仰天大笑,意气风发,嘴里边笑边幸灾乐祸:“哈哈,让你给我坏,哈哈。” 结果,等他笑完,伸手欲要去取自己的面碗时,那一只早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转眼便吃干抹净,脚底流油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206章 脖子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 怀素半夜起床,摸了半天,没有找到开关。 停滞了片刻,恍然想起,原来还在医院里,不是在家中。 这几天影儿的爸爸去海城附近的亲戚家里小住,许多年不见,大家都很想念,非常热情的邀请他在家里多住几天。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铁锈的气息,夹杂着腥甜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 叭哒叭哒,好像有滴水的声音传来,一声声落在心上,每一声都很沉重撄。 她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地起身,心里突然收紧,摸着黑下床。 因为影儿亮着灯没法睡觉,所以她特别肯求护士把灯灭了,等医生查房时再打开偿。 脚刚落地,就被一股湿意浸透,她一个不防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铺天盖地的腥气直冲脑门,心中的恐惧蔓延了整个身心。 灯终于亮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开的灯,头脑木然,身体僵硬,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 尖叫声在深夜的vip病房中骤然响起,冲破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走廊里传来一阵***乱,怀素只听见有人喊:“快推到手术室,不好,有人昏倒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片雪白的病床上,费力地睜了睜眼睛,身旁,她的影儿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安静地沉睡着。 她松了口气,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徒劳无力。 昨晚,那满地的红色眩晕了她的双目,只要一睜开眼睛,那红色便重新漫上来,灼伤她的眼,刺痛她的心。 用力挣扎了几次,爬起身,她颤颤微微地拿起手机,拨出了电话。 席慕白朦胧中被电话铃声吵醒,赶紧接起电话,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叶子兮。 他走进里屋,压低了声音。 “席,快过来,影儿昨晚自杀了,现在已经抢救过来,求求你救救她,阿姨现在只能求你了!”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席慕白简单劝慰了怀素几句,挂了电话。 回到病床边,两手撑在床上,低下头亲了亲叶子兮的脸颊,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轻轻叹息了一声。 片刻,起身离开,披了外套,急匆匆下楼。 叶子兮觉得身边有了凉意,回手摸了摸,席慕白已经没了踪影,心中疑惑,赶紧拨打他的电话,却是处于关机状态。 再也睡不着,起身下床,梳洗一番后,向罗清玄病房走去。 坐在影儿的病床前,席慕白紧抿着薄唇,脸色苍白。 怀素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除了流泪,还剩下流泪。 席慕白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影儿幽幽地醒来,眼珠转了转,轻轻问道:“慕白,我们这是在天堂吗?” 席慕白摇摇头。 “你骗我,这就是天堂,我们都死了,现在在天堂里,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对吗?”她伸出纤细瘦长的手,抓住他。 席慕白沉默地看着她,心中凄然。 怀素别过头去,轻声抽泣着。 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待她睡过去,席慕白拉着怀素到了里间。 “阿姨,影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得送她去疗养院静养,找最好的精神科大夫。” “席,阿姨真的感谢你,可是你知道吗?这种病的治愈率是很渺茫的。” “那我们也要试试。” “那种地方,关不住她,在美国时,她是拼着命跑出来的……” 席慕白眉头紧蹙,面色慢慢暗沉了下来,黑色的眸子幽深空旷。 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可现在,他真的遇上了给再多钱也无法解决的难题。 病房里传来凄厉的喊声,两个人飞快地跑过去,只见影儿挥舞着双手,神志不清的大喊大叫:“啊,我的身体都腐烂了,身体都腐烂了啊。”双手胡乱地抓着挠着,抓得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席慕白扑过去扣住她的双手,手被制住没法动,她又胡乱踢腾着双腿,没有办法,席慕白紧紧抱住她,不让她乱动伤害自己,情急之下,影儿咬住了席慕白的脖子,钻心的疼痛袭来,席慕白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怀中的女子渐渐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又恢复了沉沉死寂,席慕白把影儿放平在床上,抚了抚她脸上的乱发,脸上的泪痕和汗水浸湿了头发,苍白的面容憔悴不安。 怀素颤颤巍巍坐下来,给影儿修剪指甲。 然后打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一边擦,一边心疼的哭泣着。 心中的痛让他难以安心,走出病房,点燃了一支烟。 此时的席慕白已经乱了阵脚,纵使他在商场上从来都是所向披靡,但是对于影儿的遭遇,他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或许,这件事情,于他来讲,并不需要干涉过多,因为从始至终,影儿对于他的意义,早已是一个失去联系许久的初恋情人,那时的他们还是懵懂情动,不经世事的孩子,他没有义务对她履行,也没有责任要为她负责。 可是,年迈老人的恳求和影儿自残的现实,让他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出路在哪里?到底该如何做?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当身心俱疲的席慕白回到叶子兮那里的时候,首先映入叶子兮眼里的便是那一圈红艳艳的咬痕。 叶子兮强忍着镇定,尽量让自己表现出视而不见的样子。 可她明明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双腿也虚软的颤抖起来。 是他背叛了她吗?一大早急匆匆离开,晚上才回来,回来时一身疲惫的样子,这不是纵YU过度的表现吗? 这得有多么的奔放啊,多么的热情啊,竟然能把脖子上都咬出血来! 席慕白外套都懒得脱,直接躺在了床上,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 叶子兮赌气的不上床,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冷眼看着他,心里在想着该如何盘问他。 许是房间里过于安静,正在闭眼假寐的人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冷清,抬起头,支起上身,看到了正坐着发呆的叶子兮。 他沉着声音,温柔地唤她:“兮兮,快来,你怎么还不休息?” “你说呢?”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自己的耐性还是有欠缺,她不禁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的不争气。 “我怎么了?你是生气我今天没陪你吗?”他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气从何处来。 “那你去陪谁了?陪得这么辛苦,还带着战果回到这里?有本事你继续留在那里呀。”叶子兮得理不饶人,气呼呼地说。 席慕白一愣,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一幕,一下子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挽起一抹邪佞的坏笑。 “感情你是吃醋了呀。”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从凳子上拉起,一把拥进怀里,双臂收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气息灼热,喷洒在她的颈窝,温暖的唇翼扫过她的脸颊,寻着她的唇,用力的吸吮。 她努力想要躲避,却被他扣住后脑,舌尖探进她的唇齿间,在她的嘴里翻天覆地,长驱直入。 待到她意乱情迷之时,他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要不要试一试,今天我到底有没有出去陪别人?” “走开,讨厌!”她羞红了脸,别过头去。 “来吧。”席慕白打横将她抱到床上,迫不及待脱掉衣服,扑了上去。 一室旖旎,氤氲的气息久久未散。 “再来一次。”某人搂着怀中的女子,双目微眯,低沉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子兮气呼呼地瞪着他,嘴里嗔怪道:“你不要命了?” “这样才能证明我没有对不起你呀,来吧,亲爱的。” “不要,你快放开,我腰酸……”某女的声音还未落,嘤咛一声,被某只又放倒在身下。 “慕白。”她娇喘着,唤着他的名字。 “爱我吗?”他蛊惑的在她的耳边低喊。 “爱。” “相信我吗?” “相信。” 他用力一挺,直达她的最深处,她皱着眉,轻喊一声,声音撩拨的他心旌荡漾,控制不住的加快了速度。 “你要永远相信我,不要怀疑我,兮兮。”他轻蹭这她的脸,喃喃低语。 “那你脖子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叶子兮咻地睁开眼睛,脸色变得阴郁。 “你呀,还是不放心我,对吗?”他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头,浅浅微笑。 “我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赧然,觉得自己好像刚利用完别人又算总账的样子。 “影儿的病情加重了,她脑部的肿瘤虽然切除了,但是她的精神还有疾病。”席慕白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不把真相说出来,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误会。 “什么精神疾病?”叶子兮惊愕,没想到那么美好的女子竟然会有精神病。 “死亡妄想症。” “啊?”叶子兮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席慕白,心情突然变得沉重。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叶子兮坐起身,靠在床上。 “我想把她送去疗养院,可是她妈妈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去做工作吧,这种事情,女人出面比较好办,你相信我能办好吗?” “我不信我的老婆还能信谁呢?”席慕白把她拉进被窝,重新拥进怀里,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低声说:“睡吧,宝贝,明天我们还要养足精神继续战斗呢。” 第207章 转眼间圣诞节快要到了。 本来阴沉的天气,飘落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叶子兮走下车,拢了拢白色的羊绒披肩,鹅毛般的雪花飘落下来,钻进白色如雪的纹理中,消失不见。 雪越下越大,抬头看天空,乌压压,白茫茫一片,从头顶铺天盖地压下来。 去商场给詹姆斯挑选圣诞节礼物,好几天前,詹姆斯已经告诉她,想要在圣诞节的时候收到圣诞老爷爷的礼物,以前在英国的时候,圣诞老爷爷都会在晚上驾着雪橇挨家挨户去送礼物,可是在海城,马路上那么多车,圣诞老爷爷还能乘着雪橇过来吗偿? 为了这件事情,詹姆斯头疼了好几天,为了证明圣诞老爷爷一定会来,并且在海城的礼物比英国的还要棒,叶子兮绞尽脑汁想了好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叶子兮走进万润旗下的这家商厦,商场里的节日气氛非常浓郁,每座楼层的营业员都带着圣诞帽,穿着红色的圣诞衣,各个垂手待立,有顾客的时候服务热情周到撄。 叶子兮漫无目的的逛着,老远,看到一行人指指点点的从远处走过来,为首的男子身材笔挺,面色冷峻,正认真地听着旁边人的讲解。 叶子兮抿嘴一笑,唇角飞起一抹微笑,站在下楼梯的扶手处,灼热的眸光深深胶着那个英俊清冷的男子。 席慕白的眸光扫过,定格落在了她的脸上,凌厉的眼神浅浅散去,温暖洋溢在他的脸上。 长腿迈过,人已经到了跟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叶子兮纤弱无骨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遣散了工作人员,叶子兮附在他的耳边,轻笑着说:“你工作时的样子真迷人。” 席慕白轻轻将她旋进怀中,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轻轻覆在她如樱的唇瓣,浅尝辄止。 刚刚离开的那群人中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捂着嘴低呼了起来,叶子兮明显的听到一个激动的女声:“Omg太帅了,席公子连接吻的动作都那么帅!” 叶子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垂下头,掩住嘴,笑意盈盈地看着席慕白。 “席慕白环抱起胳膊,邪肆的一笑:“看我多有魅力,桃花挡不住啊!” 叶子兮接言,犀利地说:“那你就让她们放马过来,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掐掉你生命中的每一朵烂桃花。” 席慕白嗤笑,继续与她十指紧扣,带她去挑选满意的礼物。 所过之处,每每可见羡慕的目光,一对璧人,走在哪里都鹤立鸡群,卓然不凡。 那十指紧扣的甜蜜,羡煞了无数女子,投射来灼热的眸光中,无一不赤果果地表达着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到了最后,叶子兮看中了一个和詹姆斯差不多高矮的机器人,这样他以后就不用觉得孤单,有人陪他玩了。 午饭的时间,两个人到了一家西餐厅,席慕白很绅士地拖开座椅,双手按在叶子兮的肩上,扶她落座,叶子兮点了一份牛排和鹅肝,席慕白的胃口比较好,吃了不少东西,席公子宠溺的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奇的艺术品。 “影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席慕白关切地问。 “你的那朵初恋桃花,现在情绪比较稳定,里里外外那么多保镖把手,桑迪.安每天都给她做心理治疗。”叶子兮故意撅了撅嘴巴,无声的抗议。 “让你跟着受累了,我也没有办法,还是老婆大人你最高明,能说服影儿的父母让她到精神病院去。”席慕白翘了翘大拇指,露出洁白莹亮的牙齿。 “哎,也不知你上辈子是什么色魔转世,竟然有这么多桃花运!老天爷就是派我来收你的,也只有我才能降住你。” 她点了点他,接着说:“如果你是孙猴子,那我就是如来佛祖,你逃不开我的五指山。”说完,伸开五指,一下子盖在了席慕白的脸上。 席慕白捏住她的手指,轻轻含着,低沉着声音说:“我不是什么孙猴子,我只是你的慕白,你的唯一,你的名副其实的老公。” 叶子兮表情微怔,直直得看着席慕白,鼻子突然一酸,眼睛里扑了晶莹的泪光。 “傻丫头,真傻。”他用指肚去擦拭她眼角渗出的泪花,宠溺的笑着。 两人正欲离开餐厅,席锦琛的电话打了进来。 股东大会的召开时间已经定下,就在圣诞节前一天,圣诞节当天晚上,要举行庆功宴,庆祝万润的解构正式成功,因为收购公司的计划已被粉碎,万润的股市行情一路飙升,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收购。 现在整个万润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前景广阔,是时候大展拳脚一番。 可是胡月歌一天不除,就是一个隐藏着的大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出来搞些什么阴谋诡计,还有罗龙,现在也消失匿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在他手中的手机,估计已被扔掉,或许是看出了里面的猫腻,查探他的踪迹也成了一个头疼的问题。 许久没见温亚纶,听说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女朋友,这次宴会,女孩会跟他一起来,叶子兮心中一阵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最让人开心的幸事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了一次柳茵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叶子兮心中想念她,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立刻提出要去看看柳茵。 两人到了柳家的大宅,柳震霆正在花园里摆弄着花花草草,过着恬淡安逸的田园生活,每天早晨打打拳,遛遛鸟,白天没事的时候,照顾一下花花草草,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矍铄,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 和刘震霆寒暄了一会儿,两人直奔楼上柳茵的房间,自从柳茵怀孕后,柳震霆就找人把他们接回柳家老宅居住,一方面可以精心照顾,另一方面也考虑到楚乐天上班,她一个人在家里的安全问题。 现在的柳茵变得更加丰满,肚子稍微隆起,不仔细看,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身体比以前更加丰腴性感。 叶子兮摸着柳茵的肚子,嘴里念念有有词:“可爱的小柳茵,等你出生后,一定要认我做干妈啊!我会比你的妈妈还要疼你的,会给你买很多洋娃娃和衣服,还会……” 柳茵忍不住了,假装嗔怒的打掉叶子兮的手,不满的说:“有本事你自己生去,少在这里勾引我的孩子,小心我不让她认你做干妈!” 席慕白一听,心里不服气,嘴里不饶人地说:“老婆,咱回家去吧,现在也造一个小人儿玩玩,谁稀罕她的呀,只要你愿意,我们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叶子兮抚额,暗叹一声:“席慕白呀席慕白,以前说你是种马,现在你倒真把自己当成一头种猪了。” 随即忿忿道:“你说什么呢?你以为这是猪下崽子吗?” 柳茵哈哈大笑,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高兴地嘴都合不拢。 “谢天谢地,终于有女侠出面为女人们除害了,否则,还不知道他要继续祸害多少清纯少女呀!” “喂,柳茵,怎么说话呢?别忘了,他可是我老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要小看他。 “啧啧,不知道他有什么身份啊?”柳茵戏谑地说。 “我的老公,我的。”她瞪了瞪眼睛,斜了柳茵一眼。 “吆,趁着我不在,你们两个过来欺负我们到家门口了都?”楚乐天笑着从门外进来,不乏稳重和阳光帅气。 四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难得这么快乐的时光,在转眼间就溜走了。 柳茵挽留叶子兮和席慕白在家里吃晚饭,可席慕白以早点回家造孩子为名,拒绝了柳茵的好意。 送走了叶子兮和席慕白,楚乐天不悦地看着柳茵,扁扁嘴说:“老公,人家席公子回家发福利,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优待啊?” 柳茵一听,娇羞地一笑,在他的耳边轻轻耳语,楚乐天听必,弯腰将她打横轻轻抱起,放到了床上,轻轻为她解开孕妇装,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温柔地亲吻着。 直到楼下的保姆过来敲门,叫两个人下楼吃饭,柳茵才从楚乐天的怀中挣出,整了整衣服,楚乐天帮她把扣子一个一个慢慢扣好,柳茵娇羞地笑着,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红晕。 圣诞节的到来冲淡了所有的阴霾,一直纠结在叶子兮和席慕白心中的疙瘩,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第208章 青春是一场被打扰的美梦 叶子兮和席慕白两个人在西餐厅里简单吃了些东西便驱车去海边的别墅。 沿着海岸线向前开,夜景缓缓向身后飞去,叶子兮突发奇想,想到海边走一走。 她想起了那一次,自己生席慕白的气,跟着罗清玄到海边的事情,不禁莞尔。 大海一片沉寂,在脚下,波浪亲吻着礁石,仿佛朦胧欲睡,平静深暗的海上,像被天空泼满了墨汁,月光在海上,闪闪的颤动着,泛着银麟一般的光芒,海风吹拂着叶子兮的发丝,空气中带着冰凉潮湿的海腥气。 拉了拉披肩,叶子兮紧紧裹住身体,凉意袭来,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席慕白伸出长臂,搂住他她的肩膀,垂下头,把脸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心疼的说:“兮兮,冷就上车吧?好吗?偿” 叶子兮摇摇头,执意的向前走,看着远处闪烁着红光的灯塔,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憧憬。 “慕白,从认识你到现在,你知道吗?对你的感情曾经是那么的迷茫和困惑,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你真的能一生一世都守护在我身边吗?撄” 席慕白循着她的眼神看去,把她拉进怀中,用身上的大衣把她裹进身体里,轻轻地贴着她的耳边说:“当你怀疑我对你的爱时,就想一想这一盏灯塔,我就像这灯塔一样,永远做你的指路明灯,永远做你心海中唯一的指南针。” 叶子兮偎在席慕白的怀中,甜甜的浅笑,挽起唇角,撒娇道:“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吧!” 席慕白笑了笑,眸子里闪着宠溺的光,在月光下灼热而幸福。 弯下腰,叶子兮已经张牙舞爪爬了上来,席慕白直起身,双手挽住她的两只腿,笑着调侃:“你再不长点肉,小心下次来看灯塔时被海风吹走,迷失了方向哦?到那时,我可真没有办法去向你证明我对你的专情了。” 叶子兮嗤笑,往他的后背上方蹭了蹭。 搂住席慕白的脖子,感受着他后背的温暖,暗夜中,她的眸中盈了朦胧的水雾。 “慕辰,你在那里可好吗?”叶子兮吸了吸鼻子,泪珠儿滴落到席慕白的长外套上,她想起自己和席慕辰在海边追逐嬉戏的场景,想起自己经常蹭在他的后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和浪花追逐赛跑的时光,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唯有心中的那一份惦念,还铭刻在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 走回车旁,席慕白轻唤了一声,不见她应,只觉得后背的人儿身体已经放松,估摸着她已经睡着了,又怕她被海风吹感冒,慢慢将她滑下身体,反手抱进怀中,放到副驾驶座上。 睡得可真够沉的,被人卖掉都不知道。席慕白看着她熟睡的脸,傻傻地笑着,突然,他的笑意慢慢凝滞,徐徐伸出了右手。 轻轻擦拭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席慕白的眸光黯淡下来。 是他做得太不好,一直没有让她安心,也一直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啊! 车子疾驰在公路上,在清凉如水的夜晚穿梭而去。 回道住处,席慕白把叶子兮抱上楼,紧紧拥着她,在黑暗中看着她沉沉的睡着,久久无法入眠。 这是他生命中唯一想真正拥有的女子,他愿意为了她而放弃整片花海。 她填满了他整个心房,以至于,满到溢出来。 年少轻狂的日子已经远走。 青春是一场被打扰的美梦,虽然意犹未尽,却必须要接受梦醒时的失落。 可是,他在青春的尾巴跟上,梦醒十分,遇到了这样一个善良温婉的女子。 他愿意用自己的下半生,陪她一起走完两个人的路程。 清晨醒来的时候,叶子兮迷迷糊糊地起床,诧异地看着四周,心中暗想:自己这是在哪啊? 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心中突然一亮:真是一个糊涂蛋,这不正是自己和慕白的家吗? 走下床,到了楼下,看到正在开放式厨房中忙碌的席慕白,心中一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叶子兮从后背搂住席慕白的精瘦的腰身,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柔声细语地呢喃:“老公,你做饭的样子真迷人!” 席慕白调侃着说:“在你眼中,我工作时很帅,下厨房时也很帅,你这么夸奖我,是想让我永远在厨房和公司里转悠,对吧?” 说完,他转过身,轻刮了一下叶子兮的鼻头,宠溺的微笑。 叶子兮狡猾地挑了挑眉,露出来雪白的牙齿。 “你的小把戏被我识破了对不对?”席慕白故意追问。 “看我怎么惩罚你!”席慕白说完,打横抱起叶子兮,朝楼上走去。 叶子子踢腾着双腿,红着脸,知道他想要的惩罚是什么。 一想起那少儿不宜的火热场面,不由得心跳加速,内心有着深深地悸动。 女人的嘤咛声和娇喘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一室的氤氲久久不散。 席慕白下床,抱起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重新躺进被窝,紧搂着怀中的女子。 濡湿温暖的唇星星点点落在脸上,带来一阵阵嬉痒的感觉。 “叶子兮,你让我着迷,让我上瘾了。”席慕白轻叹。 “你是我戒不掉的毒药。”他纤长骨感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说着呢喃的情话。 叶子兮幸福的微闭着眼睛,红艳艳的脸飞起一片娇羞的红云。 急促的铃声响起,席慕白拿起手机一看,抿了抿唇,接了电话。 “席总,你快来救救我啊,这个女人发情了,她要强我啊!” “胡说什么?哪个女人?”席慕白拧起眉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珍妮啊,珍祖宗。啊,救命啊!”电话里传来尖叫声和求救声,接着就是稀里哗啦摔了东西的声音。 席慕白把手机挂掉,起身下床,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珍妮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让凯文送她去机场,结果每次都被她逃回来,竟然赖在凯文家那么久,现在凯文求救,说是珍妮要强她,他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国外长大的孩子,真是让人够不省心的啊。 陪着叶子兮吃完早饭,他驱车向凯文家驶去。 按了半天门铃,只见凯文光着上身,一手提着裤子,面脸痛色开了门。 一看到席慕白,伤心地快要掉下眼泪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哑声说:“席总,这个女人太彪悍了,你的口味还真重啊!” 席慕白眸光一沉,眸色凌厉,训斥道:“胡说什么?怎么回事?” “今天早晨我还在沙发上睡觉,结果这个女色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一看到我就扑上来,钻进了我的被窝,我抵死不从,结果力不从心,就被她……呜呜,我还是第一次啊,我不想活了。” 席慕白被凯文哭得心烦意乱,厉声说:“行了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嚎什么嚎?” 凯文打了个激灵,立刻止住了哭声,害怕地看着席慕白。 “嗝,嗝……”这一吓可好,哭止住了,嗝是止不住了,席慕白越发地不耐烦了。 “去把强你的那女人叫来。” 凯文慌慌张张穿好裤子,跑进卧室,要去把珍妮揪出来。 结果,进门一看傻了眼,珍妮正赤果果地躺在床上,被子也没改,昏睡着呢! 又摇又踹,人总算醒了,凯文红着脸给她递了衣服,让珍妮去客厅。 睁了睁惺忪的睡眼,当珍妮看清了对面坐着的男人的模样,立刻神清气爽,大叫着扑了上去:“白,亲爱的,我好想啊!” 席慕白抬起一条大长腿,把他拦在一米之外,冷声说:“不要靠近我,你这个女强人。”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着珍妮,又扫了扫凯文。 “你说吧,你想怎么办?”席慕白端详着她,又逼问道。 “那还能怎么办?我给你点损失费,你再去找个姑娘不就得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凯文义正词严,一脸的愤慨。 “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你要让我负责吗?”话一出口,三个人全愣在了那里。 这,这怎么听都不合理呀?到底是应该谁对谁负责啊? “我可告诉你啊,我喜欢的人是慕白,你得到了我的人,可得不到我的心。”珍妮气极了,双手叉腰,整个一泼妇骂街的样子。 “行了,凯文,你也别矫情了。”席慕白上前,扔给他一张卡,冷声说:“除了这个女人的飞机票,其他剩下的全都是你的,只要你能把这个女人送出去,我就给你升值加薪。” 珍妮不可置信的看着席慕白,好呀,竟然这么讨厌她啊! 本姑娘还真就不走了呢。 第209章 一想到你就会心痛 走出凯文家,席慕白理了理外套,轻松地向楼下走去。 他的心里有一种预感,不久以后,他的凯文一定会把这个“女强人”给收了去,那样,她这朵烂桃花也就没有杀伤力了。 淡淡地扯了扯唇角,留下一抹邪肆的坏笑。 今天是平安夜,席慕白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安排他去给自己买一些必需的用品,并让他转告席锦琛,今天的股东大会他和叶子兮都不参加了。 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撄。 别墅外,彪子开着车等在楼下。 叶子兮急匆匆下楼,一上车,就狐疑地问彪子:“阿彪,你接我去哪啊?偿” 彪子诡异的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向城外开去,不知过了多久,在墓园前停下。 叶子兮眸子酸涩,眼睛里立时闪了莹亮的泪花。 “嫂子,你别激动啊,是白哥让我带你过来的,他说你可能想辰哥了,他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我带你来。” 叶子兮一听,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彪子一看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忙不迭地说:“嫂子,你别介呀,让白哥知道了,非要了我小命不可,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的啊!” 叶子兮抬起头,向墓园深处看去,彪子见她情绪稍微稳定,连忙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了一大束白菊花。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墓园走去,来到了席慕辰的墓前,彪子把花交给叶子兮,垂手站在她的身后。 “慕辰,我来看你了。”叶子兮把花束放在墓碑前,伸手去擦拭那上面的照片,那上面的男子,依旧笑容灿烂,依旧温暖安怡,年青的脸上,眸光璀璨。 墓园里冷冷清清的,时不时有鸟儿的鸣叫声和扑簌簌从头顶飞过的声音。 白杨树的枝干光秃秃的,偶尔看见指头挂着的干黄的枯叶,在冷风中瑟瑟摇曳,一片凄凉的景色。 叶子兮闭上眼睛,任凭风吹干脸上的泪痕,鼻尖被冻得通红,地上的枯叶在风中被吹得四处逃散。 “你是不是埋怨我没有经常来看你?”她强忍着泪水,睁开双目,紧紧胶着着照片上男子的音容笑貌。 “我不敢看你,我害怕总是会想起你,一想到你就会心痛,你能原谅我吗?” 牙齿在微微地打颤,呜咽声还没冲出喉咙便被吞咽了下去。 空气中的寒流仿佛被冻结一般,彪子站在那里,手脚都冰凉了。 他轻轻跺着脚,看了看叶子兮,上前叫她。 如果把叶子兮冻坏了,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慕辰,我走了,以后,不知什么时间还能再来看你。”叶子兮低声自言自语。 “嫂子,你放心吧,白哥经常来,我都开车拉他来了好几次了。”彪子随意接了一句。 叶子兮瞪大眼睛,看着彪子。 彪子吓了一跳,看她那紧张的样子,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嘿嘿笑着说:“你看我这张破嘴,老是藏不住话,白哥不让告诉你,他说怕你见了会难过,所以就没带你过来。” “白哥说,昨晚带你去海边,看你睡着了眼角还有泪,估摸着你是想辰哥了,他看到过你和辰哥在海边的照片,所以今天让我带你来看看。” 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一阵风吹来,叶子兮的思绪被吹得七零八落。 她表情木然地走着,心里却奔腾着一阵阵滚烫的热浪。 慕白,原来你是一个如此细心有担当的人啊! 她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那么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上了车,叶子兮急切地说:“我要见慕白,他在哪里?” “嫂子,你别呀,白哥准备了一些礼物,让你给叶叔叔送过去,从你住院到现在,一直都没和他老人家联系,白哥今天忙,不能陪你去,让你自己先去走一趟,顺便告诉他,明晚邀请他们参加我们集团的庆功宴。” 叶子兮点点头,给叶贤打电话。 到了叶宅,刚进门没多久,叶兆言就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叶子兮,他的眸子瞬间一亮,笑容在脸上渐渐晕染开来。 叶贤笑着拉着叶子兮的手,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朗声说:“我的女儿越来越漂亮了,爸爸真开心。你时间长了不见我,爸爸可真是想死你了。” 说完用力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哈哈大笑。 “爸你就偏心子兮,小时候你都没刮过我的鼻头一下。”叶兆言调侃道。 叶贤飞了叶兆言一眼,假装嗔怒道:“我亲你的方式就是打你屁股一顿,你来试试?” 叶兆言捂着屁股闪到一边,佯装害怕的样子,嘴里连连喊道:“NO,NO我看还是算了吧。”惹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叶贤接着说:“你刚才来电话说回家,我把你大哥和善雅都叫了回来,今天我们在家一起吃个团圆饭,也过过这洋节日,其次,把你郑重地介绍给阿姨认识一下,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不认识的道理。” 彪子从车上拿着大包小包过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叶贤叫住他,让他坐下,叫家里的佣人过去帮忙。 彪子憨憨的一笑,扰了饶头:“叶总,我放下东西就走了,白哥找我还有别的任务呢。” “这小子连未来的老丈人都不见,在那忙活什么呢?”叶贤故意嗔怪道。 “今天有大事,明天晚宴上他亲自跟您道歉,那我先告辞了哈。”说完,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修羽从楼上走下来,保养得当的脸上氤氲着柔柔的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她抬眼扫了一下,眸光锁住叶子兮,脸色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修羽,你来。”叶贤伸出手,走过去拉住修羽的胳膊。 修羽身体猛地僵了一下,面色突然变红,羞怯的表情像初尝恋爱滋味的少女一样。 叶兆言看了妈妈一眼,心中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爸爸今天的态度很明显,结婚几十年了,第一次对她这样亲昵,明明是在暗示她:不要对我的叶子兮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否则后果自负。 如果妈妈是聪明的,能放下年轻时的爱恨,那么,从今天开始,她将永远得到爸爸的心。 有生之年,他或许还是不会对她有爱,但是,他会尽全力给予她所需要的,包括感情。 “这是叶子兮,是西子的女儿,当年,我和西子的感情你也是了解的,如今我也不打算对你有什么隐瞒,子兮现在已经进了我们叶家,我希望你能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她。”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修羽一眼,一只手落在修羽的肩上。 眸光炯炯,深不可测。 修羽的眸光蹙了蹙,她永远都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对于她来说,永远是最陌生的。 “我明白,既然已经回家了,就不要见外。”修羽端庄的笑了笑,伸手拉住叶子兮的手,心脏砰砰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说话间,佣人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子,叶贤握住修羽的手,在她的掌中微微用力,盈着笑意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一股灼热的电流在身体中急促的流窜,她的身体微颤,呼吸不稳。 努力定了定心神,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他的诱惑,对她来说还是最致命的。 修羽招呼叶子兮坐在身边,拿起公筷不断地给她布菜,还一个劲地招呼着:“兮兮,来,不要拘束,多吃点,以后要多回家走走,要不然显得太生分。” 叶子兮咬着筷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拘谨的眼神看了看叶贤和叶兆言,接着吃菜。 叶兆言的眉眼里盈满了笑意,原本不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沉稳。 “善雅怎么还没有回来?”叶贤抬头看了下表,眉头皱了皱。 “哦,她刚才来电话说,公司里有点事要处理,路上可能会耽误。”叶兆言赶紧说。 “那好吧,我们先吃,随她便吧。” “子兮,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到公司来上班?或者是想做什么事情?爸爸可以帮你。”叶贤放下筷子,面色凝重的看着叶子兮。 “爸爸,我有自己的事业,不过都在青市,现在由温亚伦在帮我打理,他找的职业经理人。” “哦。”叶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说:“那个温亚伦是不是温氏集团的大公子?” “是的,爸爸。”叶兆言应声。 “跟你们差不多大吧,挺有才划的一个青年,听说把自己的事业经营地有声有色,一点儿也没有富二代的纨绔和骄横,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了?可以把善雅介绍给她。” 叶子兮在心里轻笑了一下,没有吭声,爸爸上次撮合叶善雅和席锦琛,现在又打温亚伦的主意,可是人家温公子已经名花有草了。 “你整天为孩子的婚姻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他们去吧。”修羽一边笑着说,一边忙着给叶子兮布菜。 “也就子兮最让人放心了。”叶贤宠溺的看这叶子兮,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叶兆言抿嘴笑着,扬眉看着叶子兮。 修羽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很快收住,笑容重新爬满面容。 第210章 命中注定的克星,绝配 吃完午饭,叶兆言要带叶子兮出去玩一会儿,叶贤痛快的答应了。 叶子兮走后,叶贤跟着修羽到了她的房间,两手背负在身后,目光灼灼的看着修羽。 修羽被盯得不好意思了,眸光闪烁了几下,轻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叶贤抿了抿唇,走上前,把修羽抱在怀里。 她登时愣住,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撄。 等回过神来时,她在他的怀中轻颤,泪水潸然落下。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脆弱的想要依偎进这个宽阔的胸膛,感受他的灼热和踏实,可是,一眨眼,三十多年过去了,三十年的牵牵绊绊,这个怀抱是不是来得有些太迟了偿? 她知道,今天的这个拥抱,完全是因为西子的这个女儿,如果自己不给叶子兮好脸色看,叶贤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与自己亲近,临到老了,这份感情,竟然还是依托在叶西子的身上。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就是她的命运啊!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执着的想要得到他,那么今天,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会有爱她疼她的男人,也会有幸福美满的婚姻,她不用想方设法去算计一个无辜的女人,也不需要背负一辈子的良心债。 叶贤的手指轻拍着修羽的后背,心中万千的思绪,奔涌不息。 为了子兮,从今以后他决定接受修羽的感情,自己恨了她一生,假如她能够补偿所欠西子的一切,对子兮好一些,那么,他愿意试着让她走进自己的心里。 两人相拥向床上退去,灼热的唇瓣互相纠缠,喘息声此起彼伏。 积压了几十年的情感,终于破堤而出。 叶兆言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轻敲着身下的座椅,一副随意悠闲的样子,洒脱不羁。 叶子兮抬眸看着叶兆言的侧脸,他的脸部线条刚毅,或许是因为长得过于精瘦的缘故,轮廓特别深。 叶子兮弯弯嘴唇,眉眼里全是笑。 她喜欢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身边男子的侧脸,每一个男人的面部线条都是不同的,但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刚毅,有一股浓浓的阳刚之气。 叶兆言扭头,看到正愣神的叶子兮,魅惑的笑了笑,低沉地说道:“怎么?没看够吗?我和席慕白谁好看?” 叶子兮笑了一下,垂下了头,心里叹道:不愧都是花心大萝卜,原来共同点还不少呢。都难么自恋臭美。 “带你去打高尔夫?”叶兆言提议。 “我不会。”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以后我教你,没事跟我出去玩玩儿。”叶兆言狡猾地转了转眼珠,终于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把她带在身边了。 高尔夫球场在城外九龙湖度假区内,背倚连绵数十公里的群山,环仰九龙湖,空气清新,气候宜人。度假区除拥有高尔夫球场外,还包括欧洲风情小镇、五星级酒店、别墅、儿童游乐园等,巧妙而灵动地将商务、体育、休闲、度假、娱乐集于一体。 九龙湖度假区是叶氏旗下的所属企业,这些年经营状况一直很好,叶兆言的社交能力非常强,经常会有世界各地的业界人士来这里从事各种商业活动和旅游度假,前景广阔。 进了高尔夫球场,球童把叶兆言的装备抬了出来,顺便也给叶子兮准备了一套。 两个人进去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肩并肩走向球场。 几个正在打球的人看到叶兆言,赶紧过来打招呼。 其中一个男子的眼睛在叶子兮身上毫无顾忌地穿梭着,眸中闪着惊艳的光,怪声怪气地说:叶公子,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妞啊?” 叶兆言用手指点了他一下,示意他小心说话。 另一个看上去油头粉面的男人一看,自作聪明的打着圆场说:“叶少看来已经修身养性,弱水三千,唯取这一瓢饮了。” 说完,得意地摇了摇脑袋,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就他?哈哈,太阳从西边出来那一天再说吧。” 叶子兮脸色微红,有点招架不住,可怜兮兮地看了叶兆言一眼。 叶兆言也不吭声,揽起她的肩膀,大摇大摆的向球童摆杆的地方走去。 人群中,有一个男子,目光精锐,随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直盯着不放。 “喂,白子谦,你直眼了吗?看好那女人了吧?”油头粉面的男子话音里带着微微的醋意,翘了翘白皙的兰花指,身体别扭的摇了摇。 “叶大少看好的女人,还有咱们的份吗?不过,这次这一个和以前那些不一样哎,这个就是一清水芙蓉嘛。” “去你的,把你学的语文全都拽上了啊?都别惦记着了,赶紧打球吧,说多了,小心叶大少拿球杆打破你的脑袋。” 哄笑声一阵阵响起,而那个白子谦,眼睛追随着叶子兮的方向,面色沉静,一声也不吭。 叶兆言以身作则,认真地教叶子兮打球的站姿:右脚方方正正的抵着假想中与弹道平行的一条线呈90°。左脚向外开1/4,以5#铁杆为准,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比5#铁杆长的就开得宽;比5#铁杆短的,双脚就向内拢一些。双臂和关节尽量向身体靠紧,双脚向内指。 等她练好站姿,从后面握住叶子兮的手,教她学握杆打球。 两个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叶子兮在前,他双臂揽着她,站在身后握着球杆。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叶兆言的鼻尖,让他一阵阵想入非非。 出于私心,他并没有带手套,握住叶子兮柔弱无骨的小手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叶兆言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她只是你的妹妹,妹妹。 场内气温并不高,几个回合下来,叶兆言的头上已经微汗。 他无法控制自己狂热的心跳,无法,只好离开她的身边,打开一瓶苏打水,仰头灌了下去。 学了几个小时,叶子兮已经渐渐掌握了技巧,有几次竟然也把球打入洞中,看着她高兴地孩子一般的笑容,叶兆言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猛一抬头,看到远处的白子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叶子兮看着,心中暗叫不妙:这丫头命中的烂桃花也不少啊,和这席慕白真的是有得一拼,这两冤家是命中注定的克星呀,绝配。 叶善雅回到家中时,已是下午时分。 她去敲妈妈房间的门,发现房门紧闭,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修羽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娇嗔地看了眼叶贤,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色红艳欲滴。 “修羽,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这个家里的和谐,以后就由你来掌控,你要想办法安抚好善雅,别让她去招惹子兮。” 修羽点点头,在他的怀中轻轻磨蹭着,许久,抬起头,仰视着叶贤的脸,红唇勇敢地迎了上去。 如果能得到叶贤的身心,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的,真的可以。 她愿意,她真的愿意。 就算是这份迟来的温存和爱意是因为叶西子,那么现在,无所谓了,她真的无所谓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的感觉,欲醉欲仙,仿佛行走在云端,浑身酥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叶贤,叶贤……”她在幸福的时刻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如痴如醉。 中途,球童递过电话,叶兆言走到一边去接听。 白子谦从远处走过来,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紧紧盯着叶子兮。 “敢问这位,你叫什么名字?” 叶子兮抬眸,看了他一眼,面前的男子五官精致,气质儒雅,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峻,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和清隽。 叶子兮笑笑,没有接话。 “你是叶兆言的女朋友吗?”他谨慎地问。 ”是不是我的女朋友管你什么事啊?”叶兆言晃悠着从远处走过来,一脸的不羁。 白子谦冷冷扫了叶兆言一眼,朝着叶子兮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叶兆言赶紧问叶子兮:“他有没有对你耍LIUMANG?” 叶子兮脸色一红,捶了叶兆言一下:“哥哥,你的想法怎么那么龌龊,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 “我?你的意思是我龌龊?”叶兆言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扑哧,叶子兮被他的夸张的表情逗得大笑起来,学着柳茵的语气说:“不怕流氓色,就怕流氓有文化。” 油头粉面的男子看着不远处正开怀大笑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片悲戚。 “你看看,叶大少对那女孩多好,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说完,叹息一声,飞快地扫了白子谦一眼,嘀咕道:“哎,森林里又少了一棵歪脖树啊!” 旁边的一男子对油头粉面这哥们调侃道:“阿离,你怎么现在变得忧国忧民,心怀天下了呀?” “那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爱事情事婚姻事,事事都行,这才是对中国富二代最真实的写照。” 噗。 旁边的人全都呕吐了起来。 第211章 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 送叶子兮回海边别墅,快到时,叶兆言又接了一个电话。 “行了,你看把你给吓的,我还能吃了她不成吗?这就快到了啊。” “是慕白吗?”叶子兮问。 “是啊,一下午都打了无数个电话了,好像我能把你怎么滴似的。”叶兆言气鼓鼓的说。 “有什么好炫耀的啊,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有老婆啊?等着,我也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领到他跟前气死他。撄” 正说着,前面站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只手夹着烟,向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吱”,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紧急刹车,叶兆言的奔驰跑车正好停在了席慕白的跟前偿。 等到叶子兮下车,叶兆言在车上挥了挥手,又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夜幕降临时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风在身边轻轻吹过,拂乱了叶子兮的短发。 席慕白伸手帮她整理着额前的乱发,轻柔的问道:“今天开心吗?” 她点点头,直直的看着他,伴着微光,她看清楚了他眸中那抹宠溺的亮光。 “慕白。”她踮起脚尖,双臂交叉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凉薄的红唇。 或许在外面等了太久,席慕白的脸已经冰凉,身体像在冰窖中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吻生涩极了,以前,都是他主动吻她,向她索取,今天,她没有任何技巧的在她的唇上啃噬着,热烈又迫切。 “想我了吗?” “想了。” “慕白,谢谢你!我爱你。”她的唇依然在她的唇上,舌尖吐出呢喃的字眼。 席慕白倾下身,打横将她抱起,向别墅内走去。 “闭上眼睛,我让你睁眼你再睁,好吗?”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躺在他的怀里,怀中的温暖慢慢恢复,让她觉得安逸舒适。 她感觉到他上楼梯的动作,他把她放下,离开,他的清雅的薄荷气息还一直萦绕在唇齿间。 电吉他的声音悠扬的响起,星星点点的闪光灯下,叶子兮睁眼的瞬间,好像来到了天堂。 一座2米高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礼物,上面忽明忽暗的彩灯,一闪一闪像星星的眼睛。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 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 不太想回到过去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 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 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 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那麼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我不是流言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麼说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 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那麼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我不是流言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麼说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明暗中,心目中的男子抱着电吉他,唱着梁静茹的《爱久见人心》一步步向她走来,那张清俊迷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眸光中,闪烁着泪花。 一曲歌下来,叶子兮笑着流着眼泪,扑进了席慕白的怀中。 此时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心贴心的拥抱。 她想拥有的,不好过就是这人世间最平淡的感情:遇上一男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心意相通,彼此珍惜,哪怕是粗茶淡饭的生活,也一样过得丰富多彩。 家里的佣人今天都放假,诺大的别墅里只有柔情蜜意的两个人。 餐桌上摆了红蜡烛,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席慕白下厨煎了两份牛排,煮了意大利面,上面浇了番茄汁,每人一份。 面对面坐着,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慕白,有时候我在想,你真的是我的慕白吗?”叶子兮歪着小脑袋,好奇的审视着他。 “为什么这样说?”席慕白笑笑,举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 “你以前又霸道,又冷酷,还花心,可是现在的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她掰着手指头,数落着他的前科。 “我有那么坏吗?”他挽唇笑了笑,故意问她。 “哇,不对,你是不是被外星人洗脑了?或者是被人换脸了?又或许,你和小说里写的一样穿越了?你是被什么人穿越了?”她故意惊恐地瞪大眼睛,跑到他的面前上下其手,来回乱摸着,好像真的要让穿越的人现原形一样。 “傻瓜。”他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蹭着她的鼻尖,低沉魅惑地说道:“我的傻老婆,就是因为爱上了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情,你明白吗?” 他的唇轻触她的唇瓣,一下一下轻啄着,舌尖纠缠着她的,红酒的醇香在口腔里氤氲着淡淡的气息,令人迷醉。 叶子兮轻喘一声,双手挂在席慕白的脖子上,酒精将两个人的温度烧灼起来,一股燥热在体内不安地冲撞着。 他抱起她,一边沉迷地看着她,一边向卧室走去。 “兮兮,今天家里没人,你可以放开声音大叫了。”他坏坏的一笑,把她压在身下。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情浓至深,她一改往日的娇羞,翻身把他欺在身下,热烈而杂乱无章的吻他。 “兮兮,你今天热情似火,我喜欢。”他喘息着,继续引导她。 “慕白,我爱你,永远爱你。”在一声声娇媚的呢喃中,她紧绷的的身TI终于松软了下来,伏在他的怀中,有了微微的汗意。 他起身去浴室放水,把她抱进去,给她轻轻地冲洗着。 “如果爱,请深爱。”他一直都记得,那一次叶子兮对他说的这句话。 他用自己的生命来爱她,用火一般的热情来燃烧她。 就像歌词里唱的:“我拼尽全力,只为在一起,我爱不爱你,日久见人心。” 早晨醒来,叶子兮浑身酸痛,没有一点儿力气。 这个男人的体力真的不是盖的,她不禁有了轻轻的埋怨。 “好了好了,下次我温柔一些,好吗?”他心疼的安慰着她,他也不想那样对待她,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嘴上埋怨,可是心里还是很甜蜜。 叶子兮挽起唇,闭上眼睛,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集团的晚宴快要开始了,她一个激灵爬起身,赶紧到浴室去洗漱。 等她洗完澡出来,席慕白已经等在房间,他穿了一套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身材笔挺,头发也精致的拢着,乌黑油亮,黑色的眸子闪烁着灼灼光彩,风度翩翩,迷乱了她的双眼。 他笑着朝她走来,递给她一套银白色的礼服,因为考虑到昨晚她的身上也种了不少草莓印,为了避免她尴尬,所以礼服的领子包住了脖子,腰部层层叠叠收紧,腰间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穿上去整个人显得更加高挑端庄。 席慕白的眼睛一直流连在她的身上,眸子中的爱意流光溢彩。 到了喜马拉雅的大厅,里面已经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叶子兮想起了自己初到海城,认识席慕白和席锦琛的情景,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席慕白在洗手间上演的那香艳的一幕,让她至今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他几句,已泄心中的火气。 想要把他以前的那些荒唐事情全部忘掉,看来还真不容易。 席慕白牵着叶子兮的手,在人群中穿梭着,不停地和熟人打着招呼,敬着酒。 不少的名媛和大家闺秀争前先恐后的给席慕白敬酒,眼神里闪烁着暧昧不明的光。 看着她们前凸后翘的样子,叶子兮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有点儿自惭形秽。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渐渐有些不自信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席慕白这块大肥肉,如果不仔细看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别人偷走了也说不定呢! 第212章 越是不属于自己的,越想得到 人群里有人小声地嘀咕起来:“快看,顾家二小姐和白大公子一起过来了。” 叶子兮抬眸,眼神一蹙:这个男人不正是昨天在高尔夫球场问她名字的那位吗? ”嗨,又见面了。“男子的眸中一亮,原本犀利的眸光渐渐变暖,温文儒雅,派头十足。 旁边的女子探过头来,好奇地端详着叶子兮,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是谁?”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记得半年前,有一次席慕白让我假扮他的女朋友,说是帮他去抢一个女人。偿” “那个女人就是她!”顾雪儿努了努嘴,指着叶子兮,一脸的不高兴。 “是吗?”白子谦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子兮,眸中的兴致更加浓烈。 “当然了,打死我都记得,后来,他竟然把我给胡乱塞到一辆车里,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哼,见色忘义的家伙。” “是谁在我老婆面前嚼我舌根?”席慕白笑着走过来,伸手搂住叶子兮的肩膀,挑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他宠溺地看着她,好像巴不得在叶子兮脸上贴个标签,标注上”席慕白的老婆“这几个字眼。 白子谦眸色一暗,沉声问道:“你老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有通知我?” “老婆就是老婆,没结婚就不是老婆了吗?” “再说了,你白大公子的存在感就那么强吗?我结不结婚,为什么一定要通知你?” “那当然了,没结婚就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嘛,大家都可以追求。”白子谦狡黠地笑了笑,眉眼里飞扬着一丝喜悦。 “老婆,你听见了吧,一定要防着这种人,他专门以抢别人的老婆为乐趣。”席慕白说完,狠狠瞪了白子谦一眼。 “席慕白,你不要诽谤我哥哥,他可是洁身自爱的一个人,至今还没有女朋友呢!”顾雪儿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为了报那次塞车之恨,立刻出面替哥哥打抱不平。 “不像某些人,花心臭屁追女朋友还利用别人……”话音未落,席慕白的一双手已经堵了上去,一边还紧张地看向叶子兮。 “行了,她刚才都已经知道了,快拿下来你的手吧。”白子谦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顾雪儿,你这个大嘴巴,早知道你这样,今天就不让你过来。”席慕白气急败坏地甩了一下手,嫌弃的拿手绢擦了擦,然后招了招手,叫过服务员,把手绢丢在托盘里。 一看席慕白如此嫌弃自己,白雪儿差点翻翻白眼珠挺了过去。 “你,你个死东西……顾雪儿气得上前就要动手,白子谦拉了她一把,向旁边走去,边走边说:”慕白,记住了啊,没结婚就还不是你老婆。” 席慕白谨慎地看了叶子兮一眼,沉声说:“子兮,你别见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都这么开玩笑,不要放在心里。” 叶子兮笑笑,一只手亲昵地挎上席慕白的胳膊:“挺逗的,我觉得没什么。”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席慕白低下头,附在她耳边,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咻得收紧。 她娇羞的一笑,点了点头,两个人朝着旁边的座席走去。 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大喊:“金主,我的金主……” 叶子兮笑着转过身,如花的容颜璀璨绽放。 “温亚伦,你这个臭小子。”席慕白回头一拳打上去,两个人热烈地拥抱了一下。 温亚伦推开席慕白,张开双臂要去拥抱叶子兮,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起开,起开,谁让你投怀送抱的,我要拥抱的人是我的金主。” 席慕白一看自己被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把叶子兮往身后一拉,又厚脸皮的贴了上去。 温亚伦无奈地撇了撇嘴,放下双手,往身后退了一步,指着身边的一个女孩子说:“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叶子兮愉快地伸出一只手,面前的女孩一头大波浪卷长发,长长的丹凤眼向上挑起,笑起来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既妩媚又性感。 “我叫程韵,韵味的韵。”她大方的做着自我介绍。 四个人找了座位坐下,服务生端着托盘送来红酒,温亚伦跟叶子兮谈了谈工作上的事情,席慕白起身去了洗手间。 说话的功夫,叶子兮扫了温亚伦身边一眼,一看,程韵也没了踪影,心中暗想:或许他们只顾着谈工作了,疏忽了人家女孩子。 席慕白从洗手间走出来,一抬头,吓了一跳,只见程韵站在他的面前,笑靥如花,直直的看着他。 “席慕白,你不认识我了吗?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女子调笑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席慕白的眸中闪过一丝厉光,面色一沉:“你难道不是温亚伦的女朋友吗?” “高中的时候你和我约会,赵影儿在你家自杀,你还记得吗?”程韵继续纯洁无害的笑着,双手环抱胸前。 席慕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中一滞,想起了影儿自杀时的惨状,突然觉得连呼吸都会痛。 “原来是你!”他眸光阴郁地看着她,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怎么,一说是我,你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程韵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眸光促狭。 席慕白抬腿向大厅走去,根本就不想再多说半句话。 程韵站在男洗手间门口,有那么一阵工夫的晃神。 高一那年,当那个沉默忧郁的男孩走进教室门口的那一刹那,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他。 可是席慕白的眼中,从来没有她的影子。 如今,事隔经年,她已经蜕变成一个优秀的女人,有着靓丽出色的外表,有着体面的工作,当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眸中的冰冷再次寒了她的心。 她向着大厅外走去,她看到席慕白拥着叶子兮,宠溺的眸光正温润地看着怀中的女子,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她被这一切刺痛了眼睛,是呵,温柔和宠溺他是有的,但从来都不会是给她,她不甘心,从小到大,她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伤,为了达到目的,她从来都可以不择手段。 为什么他不能是她的? 她从来的信念都是:越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想得到。 “叶子兮。”她恨恨地咬着牙关,在心里盘算着阴毒的计划。 “子兮,我年前这一段时间不回青市了,我想多陪陪程韵,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聚少离多也不是回事,以后没事我们可以多聚聚。”温亚伦招了招手,程韵在他身边坐下来。 “哦,那太好了,程小姐在海城吗?”叶子兮好奇地问。 “是的,我在海城最大的蓝海律师事务所工作。”程韵淡然一笑,眸光扫向席慕白。 席慕白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程韵脸色一暗,笑容讪讪地,眼睛看向远处。 白子谦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叶子兮,我们喝一杯吧。”他举了举手中的红酒,儒雅地一笑。 席慕白赶紧站起身,挡在叶子兮前面,抢过她手中的酒,眼睛死死盯着白子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白子谦,她是我老婆,你少来招惹她!” “席慕白,你从小就喜欢和我抢东西,现在,我郑重的宣布,我也要正大光明地和你竞争一次。”白子谦脸上泛着红光,看来喝了不少酒,连说话都有些打结。 “酒壮怂人胆,好了,今天我姑且以为你是喝多了。”席慕白不耐烦地摆摆手,想让他知趣点赶紧离开。 谁知,他不但不走,反而上前一把抓住叶子兮的手,半醉半痴地说:“你是我心目中组完美的女性,我想追求你。” 叶子兮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 席慕白一看,气势汹汹地打掉白子谦伸着的手,恶狠狠地说:“白子谦,你今天真的喝多了,快走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温亚伦一看情形不妙,赶紧拉着白子谦,向门外走去。 看着白子谦远去的背影,席慕白的脸色阴翳,非常难看。 他知道,以白子谦的性格,如若不是真了动心,他今天不可能三番五次的过来挑衅他,看来,他对子兮,真的是动了心思。 程韵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一阵阵冷笑。 这个叶子兮,真的有那么好吗? 既不如她性感妩媚,青春靓丽,也没有什么体面的工作,为何能让这么多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这些男人的眼睛都特么瞎了吗? 当初她和温亚伦谈恋爱时的时候,有一次温亚伦在喝醉后,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子兮的名字,感情那个女人就是她呀! 心中的怒火如星星燎原般燃烧了起来,她恨恨地扫了叶子兮一眼,眸色一闪,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计策。 既然小时候能让影儿为情自杀,那么这一次,谁又会为谁殉情呢? 她在黑暗中冷冷地睥睨着一切,脸色如冰雪一般寒冷。 第213章 为什么不把你给我 席锦琛是今天宴会的主角,万润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和他的辛劳是密不可分的。 推辞掉源源不断过来敬酒的人群,他已有了些许的醉意,突然觉得胃中如翻江倒海般恶心难忍,于是快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叶子兮刚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了脚步踉跄的席锦琛,捂着胸口闪进了男洗手间内。 因为担心席锦琛,所以她站在门口处没有离开,过了许久,都没见有人出来,一时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赶紧跑了进去。 一扇门一个扇看进去,叶子兮顾不得仔细察看,只听见最里面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声音撄。 叶子兮走进去,见席锦琛一手扶在墙上,嘴里发出呕吐的声音,痛苦地趴在那里。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柔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他日思夜想的,梦寐以求的声音,现在正破天荒的从身后传来偿。 他回转头,看到身后温婉洁净的女子,强忍着呕吐,痴迷地看着她。 “我去叫慕白把你送回家。”她转身正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拉回门内,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带着渴望,带着痛彻心扉的思念。 “唔。”她激烈地想要挣脱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体内,与他的骨血纠缠在一起,融合在一起。 “放开我,锦琛。”她在呼吸的空隙,呢喃着说出模糊的字眼。 他不放开她。 清醒的时刻,他不能做出什么逾越规矩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喝多了,就算是他再怎么亲近她,再怎么迫切的想要得到她,都是有借口的。 因为他喝多了! 一句喝多了,可以为他做很多的解释,喝多了,神志不清,喝多了,大脑一片空白,喝多了,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 是啊,喝多了,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亲她,吻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爱她。 她是多么的甜美可人,多么的娇艳欲滴,多么让人想念,多么让人心智迷乱。 即使,她曾经跟过席慕辰,她现在是慕白的女朋友,他也抑制不住地想要得到她。 她在他激烈的吻中迷失了心智,竟然情不自禁地迎合了他。 他在她的迎合中得到了肯定,受到了鼓舞。 当他温热的大掌拉开她后背的拉链,摸上她的后背的时候,她突然瞪大眼睛,一下子惊醒过来。 不可以,不可以,看来今天她真的也喝多了,否则不可能会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用尽全力,推开席锦琛,眼前的男子一个趔趄,后背抵在了墙上。 他摇晃着,一只手扶在了墙上,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面前娇喘连连,面色绯红的女子。 “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在乎你吗?”他赌气的垂下眼睑,自言自语。 叶子兮慌张地去拉后背的拉链,无奈拉链太高,她的手无法完成,于是,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席锦琛的眸光微微一荡,心中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仿佛被阳光拂照一般,霎时柔软了许多。 他站到她的身后,看着她露出来的半个后背,那莹白光洁的肌肤一下子刺激了他的双眼,他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手颤抖着去拉那条锁链。 “子兮。”他低低地叹息,一脚踹上厕所的门,将她快速圈进怀里,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了纤长的大腿。 “不要,锦琛,你喝多了。”她的眸中闪出惶恐,一双大大的眼睛汪着清澈的泉水,双手死死拉住自己的裙角。 “给我。”他低吼。 “不要。”她死死地扯着,眼角有泪流出。 “你喝多了,锦琛,快醒醒,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给我,兮兮,我再也忍不了了,好吗?”他趴在她的胸前,语气中带着隐忍。 “不要。”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带着无助和恐惧。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远。 席锦琛紧紧抱住叶子兮,屏住呼吸,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张大美目,惊恐而无助的样子,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话都不要说,这一刻,他只想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蛋,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他用力地深吻上去,几乎要窒息。 过了许久,他依依不舍地推开她,转过她的身体,闭上眼睛,给她拉起拉链。 叶子兮在镜子前整了整头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深一脚浅一脚,仿佛踩在云朵上一样走出了洗手间,身体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白子谦站在黑暗处,死死盯着洗手间的出口。 当他看到叶子兮满面悲戚,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后,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翳的光。 “老婆,你去哪里了,害得我到处找你。”席慕白满面惊喜地走过来,看着呆坐在座位上的叶子兮,明显的一怔。 “哦。”她回过神,强作笑脸,深情地注视着席慕白。 “我,我可能有点喝多了,刚才去厕所吐了一会儿,现在觉得不舒服,慕白,我们回去吧。”叶子兮的眸中闪着哀求的光,小脸皱巴巴地拧到了一起。 “好啊,那我们回家。”席慕白怜爱地看着她,将她轻轻抱起,向门外走去。 叶子兮把头埋进席慕白的臂弯,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席锦琛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脚步已经明显得不稳。 温亚伦一看,赶紧上前扶住他,招呼程韵,一起开车送席锦琛回家。 程韵在前面开车,温亚伦和席锦琛坐在后座上。 “兮兮,你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席锦琛突然大喊了起来,吓了温亚伦和程韵一跳。 “你知道我多么爱你吗?你知道吗?我一直等的人就是你啊!”声音渐渐呜咽,似是要哭泣的样子。 温亚伦快速地扫了程韵一眼,赶紧捂住席锦琛的嘴巴。 “锦琛,你喝多了,快醒醒,啊,快醒醒。”温亚伦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呼唤。 “哇。”一股刺鼻的酒气在车厢里散开,程韵被熏得差点吐出来,赶紧开了车窗玻璃。 “席锦琛,你这个该死的!”温亚伦大吼了起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啊,气死我了。”温亚伦看着被吐了满身的污渍,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程韵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齿:叶子兮。 “如果让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叔侄两个都想得到同一个女人,不知道会是一件多么轰动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程韵的脸上闪过一片狰狞之色。 我得不到的,你叶子兮也不要想得到! 刚才在酒店里,叶子兮进了男厕所的那一刻,她正好经过,也蹑手蹑脚地跟了进去,并且把那激情澎湃的一幕用手机全部录下音来,后来,她听到有人从厕所里走出去,立即猜想到里面肯定还有在上厕所的人,于是,悄悄地跟着尾随了出去,不成想,那个男人,正是在酒席上挑衅席慕白想要追叶子兮的白子谦。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子兮躺在席慕白的怀中,身体一阵阵颤抖。 刚才在洗手间的那一幕,又重重涌上心头。 当听到从厕所里走出去的脚步声时,她的心立时被击得粉碎。 假如是被用心险恶的人听到了这一幕,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不敢再想下去。 对于席锦琛的感情,她一直隐忍着,生怕一不小心流露出一丝一毫,都会引起媒体和身边人的关注。 席锦琛对她的感觉,她也不是不清楚,可是当初既然选择了席慕白,就应该一心一意跟他走下去,而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再说,席慕白现在对她非常得好,好得让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别人,她以为席锦琛可以从她心里渐渐淡去,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证明她的想法是错的。 她在心底,还是深深地渴望他,深深地被他牵绊。 席慕白紧紧搂住叶子兮,心疼地拍打着她,他以为她是喝多了,身体难受,所以现在心情很低落,于是也没有往深里去想。 叶子兮转过身,紧紧搂住席慕白的脖子,急切地在他的脸上亲吻着,漫无目的地吻着,鼻涕眼泪弄了他一脸。 席慕白回吻着她,感受着她纤瘦的身体在他的怀中一阵阵战栗。 她的身体渐渐松软了下来,他睁开眼睛,见她已经呼吸均匀地睡去,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傻瓜。”他宠溺的笑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一大早,张管家拿着报纸急匆匆走进来。 他拣出娱乐头条,拧紧眉头,指给叶贤看。 叶贤气愤地把报纸扔到地上,浑身颤抖。 紧接着,他在张管家耳边低语几句,张管家拿起电话,一边打,一边走了出去。 席锦琛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 头昏昏沉沉的,有些痛。他使劲睁了睁眼睛,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走到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穿回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踪影。 重新换了一身后,他走下楼,问李婶,昨晚回来的情形。 叶贤 第214章 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们 李婶告诉他,昨晚他喝多了,温大少和他女朋友送他回来时,衣服上全是污渍,脏衣服已经换下来扔掉了,他们一直看他睡着了才放心离开。 席锦琛心中一阵尴尬,这是得喝了多少才会如此狼狈啊撄!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他用手撑住额头,深深地反思:以后可再也不能如此放纵自己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了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用求助的眸光看着他的令他日思夜想的美丽的脸。 究竟是为何她才会如此?任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所以然。 席锦琛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叶子兮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却是长久的沉默,不知为何,他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兮兮,昨晚我喝多了,没,没发生什么事吧?”他谨慎地开口。 “我想了半天,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试探着问她。 电话那边幽幽叹息了一声,低低地回答说:“没有。偿” 他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接着问:“可是,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会出现你哭的样子?真的没事吗?”他揉了揉依旧疼痛的太阳穴,脸色煞白。 “没有。” “老婆,你起床了吗?”话筒里传来慕白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席锦琛的心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他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狂跳了几下,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有电话进来,他的呼吸一窒,以为是叶子兮打回来的。 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席锦琛,我是叶贤。” “叶伯伯,怎么是你?有什么事情?”席锦琛心中诧异,叶贤已多年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今天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到我的高尔夫球场来,我有事要和你说。”不容他回答,叶贤已经挂断了电话。 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席锦琛洗漱完毕,急匆匆驱车向高尔夫球场的方向奔去。 到了高尔夫球场,球童把他引到了叶贤打球的位置。 叶贤早已经到了,穿着一身白色高尔夫球服,头戴白色球帽,整个人看上去松形鹤骨,器宇不凡。 见席锦琛来了,他示意球童去给席锦琛拿装备,让席锦琛陪他玩一局。 第一局,叶贤进洞。 席锦琛心事重重,哪还能静下心来陪他打球。 两个人拿着球杆面对面站着,叶贤眸光深沉的看着席锦琛,眸色凌厉。 “锦琛,我和你爸爸也是故交了,这几十年,我们在商海沉浮,已经成了生死之交,可惜,他走得比我早,留下你们兄弟,现在你大哥又昏迷不醒,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说完,他重重叹了口气。 席锦琛静静地听着,也不作声,不知道他下面将会说什么。 “子兮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这些年我亏欠于她,现在她回归我们家庭,理应由我来好好照顾她。”他扫了席锦琛一眼,沉默了一下。 席锦琛抬眸看着叶贤,心中竟有几分忐忑。 “昨晚你们两个在宴会上都做了什么事?竟然上了娱乐版面的头条?” “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不光关系到你们万润集团,甚至还会影射到我们叶氏,幸亏张管家发现的早,收回了所有流出的报纸,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席锦琛心中一惊, 叶贤从口袋里抽出一份报纸,递到了席锦琛面前。 只见娱乐版头条上赫然登着:一女侍二夫,豪门爆丑闻。万润集团叔侄不伦恋,情陷叶氏回归千金。 越往下看去,席锦琛越生气,双手用力,把报纸撕得粉碎。 “这是从哪家杂志社出来的?我立刻让它倒闭。”席锦琛双目燃烧着一蹙火焰,紧紧攥起的双手青筋暴露。 叶贤不再看他,拿起球杆,把球放在球座上,悠闲地对准球洞。 “对待子兮的问题,你看来还是不冷静,这好像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叶贤的声音慢吞吞响起。 是啊,他太不冷静了,这一次,他真的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就是因为太在乎叶子兮,所以一牵扯到她的事情,他总是会乱了阵脚。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子兮的名誉受损,至于他和慕白,有些事情可以摊到明面上说,但是子兮不行,如果让她看到这份报纸,不知道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究竟是谁想要算计他们?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胡月歌现在正忙着和罗龙斗,根本无暇顾及他们,罗龙正被通缉,又牵扯到胡月歌,现在背腹受敌,更没有精力来找麻烦,那么到底是谁呢? 这个人怀着怎样的目的和阴谋? 席锦琛拿起电话,让人去查关于这家报纸的发行和幕后老板,甚至精确到发稿的记者和稿件来源。 不一会儿功夫,特助来电话,告诉席锦琛,这是海城报业集团旗下的一家分属机构,他们负责海城的娱乐文艺报道,专门找些狗仔跟踪富豪名媛还有各大小明星等社会上层人士,挖掘一些鲜为人知的娱乐头条,以此来刺激人们的消费YU望。 “海城报业集团不是被顾氏金融给收购了吗?”席锦琛皱眉道。 “是的,现在由顾氏长子白子谦负责报业集团的经营管理。” “把报道这件新闻的记者请到我办公室去,好好招呼着。”席锦琛挂断电话,看向叶贤。 叶贤默许的点点头,一杆进洞,收起球杆,用手绢认真地擦拭着。 “不管你和席慕白到最后谁被兮兮选中,我都没有意见,感情这种事情,我无法干涉,但是被小人钻了空子,涉及到企业集团的利益,这种事情我绝不能姑息,你是一个聪明人,这些年你的作为我也看在眼里,我认为你一定会有能力把这件事处理好。” 听完叶贤的话,席锦琛立即跟叶贤告辞,一路狂奔,驱车回到万润。 特助急匆匆走进总裁办公室,在席锦琛耳边低语了几句。 席锦琛紧抿着薄唇,面色凝重地跟着他到了会客室。 偌大的会客室内,一个个头不高,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忐忑不安地等在那里。 “席总好。” 一看到席锦琛,他立刻站起身,嬉笑着低头哈腰跟他打招呼。 席锦琛示意他坐下,让特助给他倒了一杯水,慢慢悠悠地开口。 “刘大记者,我想请问,今天早晨报道的这件事情,是你亲眼所见吗?”声音不高,却透着隐隐的寒气。 “席总,我昨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给我的,他把资料传给我,我直接转发的。”刘达诚惶诚恐地说。 “没有依据的事情,你竟然敢胡乱转发,你不拍承担责任吗?”席锦琛声音凌厉,眸中闪过一丝厉光。 “不,不是,他说还有你们……你们的电话录音……”刘达小心地抬起眼眸,眸光闪烁了一下,缩了缩脑袋。 “录音?什么录音?”席锦琛拧眉,看来自己昨晚真的喝断片儿了。 “他说他手里有录音,可以做证据,不过,我不知道录音在什么地方,我也没听过。”刘达赶紧解释,生怕惹怒了席锦琛。 “找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是经过处理了,听不出男女,电话号码也没有显示。” 席锦琛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便让特助给了刘达十万块钱,把他打发走了。 走之前,还特意交代他,假如那个人再找他,就想办法拖住他,并赶紧联系他们,事后报酬更加丰厚。 刘达从万润走出来,高兴地在门口蹦了起来,真是飞来横财啊,没想到因祸得福,还能得到这么一大笔钱,真比中了彩票更让人欢喜。 席慕白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反光镜上夹了一份报纸,他以为是谁发的小广告,刚想扔掉,突然看到了标题上醒目的大字。 打开仔细一看,差点儿暴跳起来,急匆匆上车,冲着万润奔去。 到了26楼,特助见他怒气冲冲地上来,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事情,赶紧上去拦他。 却被他一把推了个趔趄,特助回过神,继续从身后抱住他。 席慕白一个反手,身体下倾,狠狠一个过肩摔,特助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呲牙咧嘴地半天爬不起来。 总裁办的门被一脚踹开,秘书室的几个小秘书吓得缩着脖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锦琛一看席慕白双目喷火,气冲冲朝自己走来,心中便一目了然。 他侧身去关办公室的门,看见席慕白紧攥着拳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我们谈谈……”席锦琛的话语还未说完,席慕白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 席锦琛双手撑在桌子上,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慕白,你听我说,我昨天真的喝多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记不得。”他忍着疼痛,诚恳地向他解释。 “是,我承认我喜欢子兮,但是我一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昨天真的是喝断片了……” 席慕白看着他乌青的脸,怒气依然不解,于是,把他桌子上的电脑用脚狠狠踹到地上,文件也扬得满地都是,桌椅全被砸得七零八落。 第215章 监控里的女人是谁 “放开我,锦琛。” “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在乎你吗?” “子兮。” “不要,锦琛,你喝多了。” “给我。” “不要。偿” “你喝多了,锦琛,快醒醒,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给我,兮兮,我再也忍不了了,好吗?” “不要。” 挣扎声,哭泣声,粗重的喘息声混在一起,暗夜中,正在放着录音的人,在皎洁的月色下,脸上现出狰狞的笑意。 “不管你要不要,这一次你都死定了。”声音从牙缝间轻轻挤出,黑暗中的人仰头大笑。 一大早,司机把叶子兮送到疗养院。门口的保安恭恭敬敬地把门打开,让她进去。 进了影儿的房间,她正低着头在看一本小说。 “今天真安静,你看的是什么书?”叶子兮好奇地凑过脑袋。 “《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子兮,好感人,我喜欢男女主人公,他们的爱是炙热的,是无法阻挡的。”影儿抬起头,眸子里闪了泪光。 “那个女主人公程迦也有精神疾病,可是她也收获了真爱,为什么慕白不能像彭野那样爱我呢?”影儿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空洞无神,喃喃说道。 “总会有一个人真心真意爱你的,影儿,你好好的,把病养好了,会有一个真心真意爱你的人在不远处等着你的。”叶子兮上前,轻轻地搂住影儿,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好了,病人需要休息了。”穿着白色护士服,带着口罩的护士走进来,催促叶子兮离开。 叶子兮起身,摸了摸影儿的脸,心中有着万分的怜惜,多么美丽的女子啊,老天在赋予她倾世的美貌时,却残忍地剥夺了她快乐的权利。” 她叹息着摇摇头,向门外走去。 叶子兮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外走去,刚走下楼梯拐到疗养院出口处,只见楼下咻地落下一个重物。 她惊恐地跳了一下,飞快地向一边躲去。 定下心神,她仔细一看,惊声尖叫起来。 影儿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她的身下,是一滩殷红的血迹,血缓缓流着,浸红了她的双目。 那张绝美的脸上,双目圆睁,口鼻流血,脑浆碎了一地。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灵魂已经出窍。 楼顶的保镖跑下来,抱起她,快速向车上跑去。 一路上,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回到海边别墅,叶子兮觉得浑身冰凉,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不停地颤抖。 “叶子兮!”席慕白从外面走进来,满面怒容。 “影儿为什么会死?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张牙舞爪的站在床前,怒不可遏地直视着她。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席慕白,脑海里不断上演着那惊悚的一幕。 那大摊大摊的鲜血和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她不寒而栗,颤抖不已。 连呼吸都是痛的,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她是个精神病人,我早就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了,这样你都不放过她?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凭什么叶子兮?”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叶子兮惊讶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茫然不知所以。 她不明白,影儿死了,席慕白竟然会心痛到这种地步! 竟然对她这样大吼大叫。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吼叫过。 门砰地一声被摔上,叶子兮哆嗦了一下,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心里突然被抽空,她捂着胸口,在床上打滚,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流下来。 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空荡荡一片,寂静沉闷,没有一丝生气。 挣扎着爬起身,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她想下地去找水喝,谁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 叶子兮伏在地上,无声地哽咽着。 原来,他那么暴怒,是因为影儿死了。 他说对影儿没有感觉,可是没有感觉,是这个样子吗? 他为什么对她发那么大的火气?影儿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并没有对影儿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对她说过一丝一毫的狠话,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她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 早晨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凉透,她抬头环视了一周,发现自己还蜷缩在地上。 席慕白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为了影儿,他狠心的没有回来,不考虑她的感受,不顾及她的身体,不管她的死活。 也罢!也罢。 她绝望地闭上双目,泪水肆意地流了下来。 说没有感情,谁信呢! 自己竟然连一个死去的精神病患者都不如!她不禁在心里深深地怀疑,以前所有的恩爱和甜蜜,难道都只是一场戏吗? 如果那只是一场戏,那么,总会有让人清醒的一天。 如今,她清醒的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曾经想要与子偕老的男人,如今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的女子,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淋浴的水在哗哗地流着,热气氤氲了整个房间,温热的水从浴盆里溢出来,没过她的双脚,她却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在一片模糊的雾气中,她失魂落魄地站立着。 疗养院里,席慕白眼眶通红,安慰着正在哭泣的赵津和怀素,面色憔悴。 遗体已经送往医院,就等着他们去火化,老人痛心的收拾着影儿的遗物,心力交瘁,痛不欲生。 “叔叔,昨天子兮走了没有别人进来过吗?”席慕白鼓起勇气,又重复问了一次。 “除了护士,没有别人。”赵津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回答。 席慕白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保镖,保镖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他又询问保镖。 “好像没什么吧!”保镖也不敢肯定。 “让你们来保护好影儿,你们现在跟我说这些?”席慕白的声音高了起来,满脸怒色。 保镖赶紧垂下头,互相偷偷对视了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再好好想想。”席慕白大吼一声,几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好,好像昨天进来的那个护士,带,带这口罩,以前的都没有带过。”其中的一个突然抬起头,恍然想起来什么。 “戴口罩?为什么要戴口罩?这里又不是传染病医院?”席慕白厉声问道。 “那肯定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呗。”其中的一个无意接话说。 席慕白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面色沉了下来。 是谁?会是谁呢?难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会有什么关联吗? 他冷静了下来,仔细地想着。 先是他们叔侄两个夺妻丑闻,后来又是影儿的死莫名的被他怀疑到子兮的身上…… 这一切的一切,事情发展的怎么都这么有关联……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对她做得到底有多么残忍! 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自己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呢? 他对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他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啊? 想到这里,他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去调监控,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让院方过来人辩认一下。” 保镖领命飞快地去监控室调度,另外两个去找负责的人。 影儿死亡时间的监控很快被调了出来,只有走廊上的监控录像还在,房间内的却是一片空白,看来,是有人在蓄意而为。 席慕白脸色铁青,看来他的猜测不无道理。 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设计他们,并且这个人还是一个高智商,逻辑推理能力都比较强的人。 那么会是谁呢? 他陷入了沉思中。 辨认监控的值班医生走过来,对席慕白说:“这个护士看背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啊。” “医院最近招新人了吗?” “没有。” “昨天那个时间应该是谁当班?” “那个时间不应该有人进去的,看监控上的时间,家属探视还不到时间,护士没有必要过去。” 席慕白懊恼地垂下头,赶紧拿起电话,给子兮打电话。 他想跟她道歉,想让她原谅自己,明明是在她最脆弱时候,自己非但没有给她安慰,还那样决然的骂了她,离开了她。 手机铃音不断地响着,里面的彩铃声是他那天唱的那首《爱久见人心》: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 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那麼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我不是流言不能猜测你…… 电话不停地拨,不停地响,没有人应答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惶恐,恨不得立即飞奔到她的眼前。 安顿好老人,席慕白一路狂奔,朝着海边别墅疾驰。 但愿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一边默念着,一边焦躁不安地加快了速度。 第216章 你是唯一让我动心的女子 叶子兮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席慕白把车停在楼下,快步向楼上冲去,因为子兮平时不太喜欢家里有太多人,所以家里的保姆几乎都是小时工,只有做饭和打扫卫生的时间才过来,唯一一个长期的李婶这两天也因为休息回了老家。 房子里空荡荡的,楼上楼下他来来回回反复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叶子兮的影子。 心中越来越着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大冷的天,他竟然觉得身体内有一股熔浆在涌动,让他的身体也有了焦躁的灼热感偿。 席慕白跑下楼,开着车子,满大街漫无目的地乱转。 给柳茵打电话,柳茵说自从上次他们两个从她家离开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想给叶贤打电话,但是转念一想,在这种时候,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叶贤那里为他平添烦恼,至于席锦琛那里,她更加不会去,那么她到底会去哪呢撄? 突然,席慕白脑海中闪过一丝希望,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整个人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调转车头,蓝色的maibahe极速向海边驶去。 天已经黑下来,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散步看夜景,沿着海岸线一直向前开,仔细看去每一个身影都不像叶子兮。 席慕白把车停到码头的停车场,沿着台阶一直向里跑,一边跑,一边向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了每一个角落。 大海已经退潮,海水在路两边灯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海角线的闪光灯下,格外醒目。 她的头发凌乱,身体蜷缩着。 心中骤然收紧,连呼吸都觉得痛起来。 这蜷缩着无助伤心的姿势,不正是他愤怒的朝她发火的时候,她的样子吗? 席慕白快步上前,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住,闻着她熟悉的体香,紧紧地拥抱着她。 “子兮,对不起,对不起……”他忙不迭声地道歉,吻着她的头发,几滴泪水扑簌簌从眼底流出来。 叶子兮身体突然僵住,愣了片刻,用力想要挣脱他,却不料被抱得越来越紧,让她几乎动弹不了。 “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子兮,我爱你,我是因为在乎你才会那么无理取闹,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他不停地道歉,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温热的泪水流到她的脖子上,冷风吹来,瞬间变成一片冰凉。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身体微微抖动。 他说的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他对影儿用情深重,怎么又成了在乎她? 席慕白将她抱起,向车上走去,黑暗中,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的心情忐忑不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害怕失去一个人。 她在他的怀中,安静柔弱的像一只猫咪。 越是这样,席慕白的心中越没有底,他宁肯她打他,骂他,大哭大闹一场,可是她的安静却让他莫名地害怕! 一路上,叶子兮一直沉默不语,席慕白不时地侧过头看她,她却目不斜视地紧盯着车窗外的某一点。 下了车,他要抱她上楼,她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 她其实一直都是温婉善良的女子,不会无理取闹,不会让人难堪。 她总是替别人考虑的太多,而为自己想得太少。 当初或许最让他心动的,就是她的温暖和舒心,和她在一起,总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觉得很舒服,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 他应该知足的,他应该相信她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因为嫉妒犯了混。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席慕白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她。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脸色憔悴,脸上被海风吹得泛着淡淡的红色。 席慕白润湿一条热毛巾,轻柔地给她擦脸,她把脸埋在热毛巾里,一只手死死托住,轻声呜咽了起来。 “兮兮,对不起,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好吗?来。”说着,他抓着她的手,使劲往自己的脸上拍去。 叶子兮使劲掰回自己的手,托住席慕白的脸,痛哭了起来。 “兮兮,你原谅我了对不对?原谅我了吗?”他开心地搂住她,嘴唇急切地寻找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吻住。 唇角咸咸的,涩涩的是她的泪水,他的心颤了颤,不顾一切地撬开她的唇舌,仿佛要把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有前戏的进入,是干涩而紧致的,她痛呼一声,浑身收紧,让他感到一阵致命的快意。 狂野的横冲直撞,把所有的爱意全部倾泻。 “子兮,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切喜怒哀乐皆因你而起啊!” “看了娱乐报道,我嫉妒,我愤怒,我害怕失去你!” “所以我会抓狂,我会发疯,我会对你无理取闹,我会失去了理智……”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你到底懂不懂啊!”席慕白的心中百感交集,可是有些话却无法说出口,怕让她知道真相后又伤害到她。 他搂着她,用力地搂住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从他的怀中消失不见。 疲惫至极的两个人相拥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罗清玄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健康。 他接到了母校的一份邀请函,邀请他去斯坦福大学讲学,接受学校为期一年的外聘工作。 罗清玄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答应了导师的邀请。 一方面算是报答导师当年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想冷静地处理一下自己对叶子兮单方面的情感。 他打通了叶子兮的电话,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她的到来。 女子出现在咖啡厅门口的一刹那,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几乎忘记。 她的周身被一圈光晕萦绕,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款款向他走来。 他木讷的站起身,鼻子已经有了酸涩的感觉。 叶子兮在他对面坐下,面前的男子红唇妖冶,温润如玉的脸上阳光璀璨。 他给她点了一杯果汁,眼睛一直看着她,眸子中汪着幽黑的深泉。 “我暂时决定放弃你了。”他终于说出这句话,心头如卸下一块巨石。 叶子兮懵然地看着他,面露惊讶。 “我的母校斯坦福大学聘请我回去讲学,任职一年,这一年,我可以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他的眸光纠缠着她的视线,不舍得离开。 “子兮。”他抓住她的手,揉进自己的手中,贪恋地看着她,眸子里的深情似是要将她沉溺。 “从小,因为胡月歌,她一直对我进行非人的折磨,所以我就特别痛恨女人,长这么大,唯一能让我动心过的人,就只有你。” “可惜你的心不在我这里,第一次就出师不利,很受打击啊。”他自嘲地笑笑,眸光深沉。 叶子兮悄悄地从他的手心里把手抽出,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罗清玄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咖啡的苦涩在唇齿间淡淡散开,他轻皱了一下眉头。 正如他的单方面的爱情,苦苦的,涩涩的。 “清玄,谢谢你爱我。”叶子兮垂下眼睑,低低地说。 “我觉得莫非其实很适合你,她也很爱你,你们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其实,看到莫非,我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我们都是那么执着于自己的痴念,人不能自己和自己谈恋爱,你明白吗?”罗清玄红唇微扬,苦涩的一笑。 “你是在误导自己。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因为做的某件事相同,难道就统一到一体上了吗?” 罗清玄沉默,不愿意把最后的道别变成无谓的争执。 气氛越来越尴尬,两个人都无语地沉默着,各自喝着眼前的饮品。 分别的时候,罗清玄一定要送子兮回家,被她拒绝了。 如果被席慕白看到,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叶子兮无意间看到了李婶拿到桌子上的报纸。 “叶家大小姐水性杨花,盛大总裁情难自禁。泪水涟涟,深情坎坎。好一副红杏出墙美人图。” 叶子兮惊悚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报纸上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照片:罗清玄正握着自己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报纸,也太能鬼扯了吧!她愤怒地把报纸扔到地上,生气的肺几乎要炸开。 万润集团26楼。 席锦琛接过特助拿来的报纸,特助指了指娱乐版头条。 席锦琛生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面的苹果电脑无辜地晃了晃脑袋。 “你去告诉白子谦,如果他们报社再出现一丝一毫和子兮有关的报道,我就立刻收购了他们。”他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气愤的指点着,额上的青筋凸起。 “总裁,这家报社没了,还有其他的媒体报刊,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幕后操纵的人。”特助小心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席锦琛渐渐平息了怒气,斟酌着特助的话,他刚才是过于激动了,特助说的不无道理。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让特助赶紧去联系侦探社,出动各种人脉关系,找出这个幕后之人。 第216章 你是我唯一的动心的人 叶子兮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席慕白把车停在楼下,快步向楼上冲去,因为子兮平时不太喜欢家里有太多人,所以家里的保姆几乎都是小时工,只有做饭和打扫卫生的时间才过来,唯一一个长期的李婶这两天也因为休息回了老家。 房子里空荡荡的,楼上楼下他来来回回反复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叶子兮的影子。 心中越来越着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大冷的天,他竟然觉得身体内有一股熔浆在涌动,让他的身体也有了焦躁的灼热感偿。 席慕白跑下楼,开着车子,满大街漫无目的地乱转。 给柳茵打电话,柳茵说自从上次他们两个从她家离开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想给叶贤打电话,但是转念一想,在这种时候,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叶贤那里为他平添烦恼,至于席锦琛那里,她更加不会去,那么她到底会去哪呢撄? 突然,席慕白脑海中闪过一丝希望,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整个人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调转车头,蓝色的maibahe极速向海边驶去。 天已经黑下来,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散步看夜景,沿着海岸线一直向前开,仔细看去每一个身影都不像叶子兮。 席慕白把车停到码头的停车场,沿着台阶一直向里跑,一边跑,一边向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了每一个角落。 大海已经退潮,海水在路两边灯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海角线的闪光灯下,格外醒目。 她的头发凌乱,身体蜷缩着。 心中骤然收紧,连呼吸都觉得痛起来。 这蜷缩着无助伤心的姿势,不正是他愤怒的朝她发火的时候,她的样子吗? 席慕白快步上前,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住,闻着她熟悉的体香,紧紧地拥抱着她。 “子兮,对不起,对不起……”他忙不迭声地道歉,吻着她的头发,几滴泪水扑簌簌从眼底流出来。 叶子兮身体突然僵住,愣了片刻,用力想要挣脱他,却不料被抱得越来越紧,让她几乎动弹不了。 “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子兮,我爱你,我是因为在乎你才会那么无理取闹,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他不停地道歉,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温热的泪水流到她的脖子上,冷风吹来,瞬间变成一片冰凉。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身体微微抖动。 他说的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他对影儿用情深重,怎么又成了在乎她? 席慕白将她抱起,向车上走去,黑暗中,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的心情忐忑不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害怕失去一个人。 她在他的怀中,安静柔弱的像一只猫咪。 越是这样,席慕白的心中越没有底,他宁肯她打他,骂他,大哭大闹一场,可是她的安静却让他莫名地害怕! 一路上,叶子兮一直沉默不语,席慕白不时地侧过头看她,她却目不斜视地紧盯着车窗外的某一点。 下了车,他要抱她上楼,她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 她其实一直都是温婉善良的女子,不会无理取闹,不会让人难堪。 她总是替别人考虑的太多,而为自己想得太少。 当初或许最让他心动的,就是她的温暖和舒心,和她在一起,总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觉得很舒服,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 他应该知足的,他应该相信她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因为嫉妒犯了混。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席慕白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她。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脸色憔悴,脸上被海风吹得泛着淡淡的红色。 席慕白润湿一条热毛巾,轻柔地给她擦脸,她把脸埋在热毛巾里,一只手死死托住,轻声呜咽了起来。 “兮兮,对不起,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好吗?来。”说着,他抓着她的手,使劲往自己的脸上拍去。 叶子兮使劲掰回自己的手,托住席慕白的脸,痛哭了起来。 “兮兮,你原谅我了对不对?原谅我了吗?”他开心地搂住她,嘴唇急切地寻找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吻住。 唇角咸咸的,涩涩的是她的泪水,他的心颤了颤,不顾一切地撬开她的唇舌,仿佛要把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有前戏的进入,是干涩而紧致的,她痛呼一声,浑身收紧,让他感到一阵致命的快意。 狂野的横冲直撞,把所有的爱意全部倾泻。 “子兮,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切喜怒哀乐皆因你而起啊!” “看了娱乐报道,我嫉妒,我愤怒,我害怕失去你!” “所以我会抓狂,我会发疯,我会对你无理取闹,我会失去了理智……”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你到底懂不懂啊!”席慕白的心中百感交集,可是有些话却无法说出口,怕让她知道真相后又伤害到她。 他搂着她,用力地搂住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从他的怀中消失不见。 疲惫至极的两个人相拥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罗清玄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健康。 他接到了母校的一份邀请函,邀请他去斯坦福大学讲学,接受学校为期一年的外聘工作。 罗清玄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答应了导师的邀请。 一方面算是报答导师当年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想冷静地处理一下自己对叶子兮单方面的情感。 他打通了叶子兮的电话,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她的到来。 女子出现在咖啡厅门口的一刹那,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几乎忘记。 她的周身被一圈光晕萦绕,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款款向他走来。 他木讷的站起身,鼻子已经有了酸涩的感觉。 叶子兮在他对面坐下,面前的男子红唇妖冶,温润如玉的脸上阳光璀璨。 他给她点了一杯果汁,眼睛一直看着她,眸子中汪着幽黑的深泉。 “我暂时决定放弃你了。”他终于说出这句话,心头如卸下一块巨石。 叶子兮懵然地看着他,面露惊讶。 “我的母校斯坦福大学聘请我回去讲学,任职一年,这一年,我可以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他的眸光纠缠着她的视线,不舍得离开。 “子兮。”他抓住她的手,揉进自己的手中,贪恋地看着她,眸子里的深情似是要将她沉溺。 “从小,因为胡月歌,她一直对我进行非人的折磨,所以我就特别痛恨女人,长这么大,唯一能让我动心过的人,就只有你。” “可惜你的心不在我这里,第一次就出师不利,很受打击啊。”他自嘲地笑笑,眸光深沉。 叶子兮悄悄地从他的手心里把手抽出,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罗清玄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咖啡的苦涩在唇齿间淡淡散开,他轻皱了一下眉头。 正如他的单方面的爱情,苦苦的,涩涩的。 “清玄,谢谢你爱我。”叶子兮垂下眼睑,低低地说。 “我觉得莫非其实很适合你,她也很爱你,你们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其实,看到莫非,我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我们都是那么执着于自己的痴念,人不能自己和自己谈恋爱,你明白吗?”罗清玄红唇微扬,苦涩的一笑。 “你是在误导自己。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因为做的某件事相同,难道就统一到一体上了吗?” 罗清玄沉默,不愿意把最后的道别变成无谓的争执。 气氛越来越尴尬,两个人都无语地沉默着,各自喝着眼前的饮品。 分别的时候,罗清玄一定要送子兮回家,被她拒绝了。 如果被席慕白看到,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叶子兮无意间看到了李婶拿到桌子上的报纸。 “叶家大小姐水性杨花,盛大总裁情难自禁。泪水涟涟,深情坎坎。好一副红杏出墙美人图。” 叶子兮惊悚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报纸上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照片:罗清玄正握着自己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报纸,也太能鬼扯了吧!她愤怒地把报纸扔到地上,生气的肺几乎要炸开。 万润集团26楼。 席锦琛接过特助拿来的报纸,特助指了指娱乐版头条。 席锦琛生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面的苹果电脑无辜地晃了晃脑袋。 “你去告诉白子谦,如果他们报社再出现一丝一毫和子兮有关的报道,我就立刻收购了他们。”他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气愤的指点着,额上的青筋凸起。 “总裁,这家报社没了,还有其他的媒体报刊,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幕后操纵的人。”特助小心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席锦琛渐渐平息了怒气,斟酌着特助的话,他刚才是过于激动了,特助说的不无道理。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让特助赶紧去联系侦探社,出动各种人脉关系,找出这个幕后之人。 第217章 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 温亚伦从家里出来,到律师事务所找程韵。 前台小姐说程韵今天休息,没有上班。 她休息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温亚伦在心里嘀咕着,他可以带她去外面散散心,每天工作压力那么大,两个人碰到一起的时间实在又太少。 不知不觉,已经驱车到了程韵的住宅小区。 车子停在楼下,温亚伦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这把钥匙还是上次醉酒他到程韵这里过夜,临走时不小心带走的,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今天来,正好可以还给她偿。 当然,如果她愿意把这把钥匙送给他,那是再好不过的。 想着,不由得在轻笑几声,粗略地扫了一眼屋子,里面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一边叫着程韵的名字,一边向她的卧室找去。 只看了一眼,它便被屋子里的景象吓了一跳,乍一看,好像招贼了的样子。 床上一片狼藉,地上也零零散散扔了几件衣物。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竟然是女人的内衣内裤,温亚伦摇了摇头:没想到程韵还有这样的一面。心中不禁莞尔。 可是再看下去,他的心里就有些疑惑,一颗心,砰砰的狂跳起来。 床边上,竟然有一条男士的内裤,相比较女性的不同,是那种深蓝色的平角裤。 温亚伦眉头皱起,捡起内裤,他看到了上面有斑驳的痕迹。 出于职业习惯,他断定,这不是一条普通的内裤,而是带着HUANAI后的痕迹的内裤。 自己从来没有范思哲这种牌子的内衣内裤,一看这个男性的身家,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 程韵…… 他不敢再往深里想去,赶紧关上门,快步下楼。 他刚认识程韵的时候,正好顾氏金融需要更新内部企业法律顾问团,来专门负责管理公司重大诉讼事项,当时去竞投的律师事务所就有程韵所在的蓝海。 温亚伦只是象征性地去走了走过场,对他来说,律师工作只是他的兴趣爱好,当年他的父亲温硕答应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是有条件的,只要他们的家族企业召唤他的时候,他就必须毫无条件的回归。 蓝海竞投成功后,程韵做了首席代表,在这个过程中,他对程韵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个女孩虽然有着勃勃野心,但是她的工作态度和办事能力都是很有说服力的,他很欣赏她,从工作的角度来说,她应该是一个很上道的对手,从感情上,他觉得她不一定是一个好伴侣,但是感情这东西,往往就是那么奇怪,就在那次他们喝醉酒到了程韵的住所发生了关系后,他竟然对她产生了迷恋的心理,不得不说,她的热情,她的奔放,让他这个没怎么谈过女朋友的大男孩深深地着迷了。 温亚伦心情忐忑地上了车,事实面前,他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搪塞。 或许,或许是她的亲戚过来借助,或许…… 不管有多少的理由和借口,眼见为实,但是法律里面还要讲究人证物证,他一定要找程韵问清楚。 电话接通,程韵的声音传了过来。 “亚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今天我没什么事,想带你出去玩一玩,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我去接你吗?” “哦,我今天在外面谈客户,没有时间,改天好吗?”温亚伦的心中一沉,眸色黯淡了下来。 “你这几天都在哪里住?有没有出差?我一个同事说好像在机场见过你。” “没有,我一直在家里,家里就我一个人,有时候还挺寂寞的,好想你。”她柔柔的一笑,声音软腻。换做平时,温亚伦肯定会被她这样的笑和声音迷得七晕八素,可是今天,他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他心目中描绘的恢弘的幸福蓝图,就在这一句话中轰然坍塌,戛然而止。 既然已经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像个傻瓜那么可笑吗? 他最痛恨的事情,就是不管女人还是男人,脚踩几只船。 当初,见到叶子兮的第一秒,他就对她一见钟情。 可是,后来他看出了席锦琛和席慕白对叶子兮的心思,所以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生生的把那星星之火给掐灭了。 他的做人原则就是:不是属于我的,我从来不会奢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看来,程韵那天也真的喝多了,她肯定以为钥匙不小心丢掉了。 既是如此,那还是丢掉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一扬手,钥匙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就像他所谓的爱情,一扬手的刹那,只剩下空气。 “慕白,陪我去喝酒吧。”温亚伦有气无力地拨通了席慕白的电话。 “哈哈,太阳大从西边出来了?偶们的五好青年现在也学会酗酒了?”席慕白在电话那头调侃着。 “你少来羞辱我!”他有些怒了。 “那好吧,可以带老婆吗?”席慕白一本正经的问。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婆迷,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以炫耀老婆为生的老婆奴。”温亚伦没好气地说。 他这不是没事找骂吗?本来人家就够心塞,这下可好,他还领那么个扎眼的大灯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挂了电话,温亚伦就驱车向唐慎之的慎之酒吧而去。 这个地方席慕白在他回海城时带他来过两次,吧主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瘦高个男子,挺有文艺范,一副文艺青年的样子。 到了酒吧,席慕白已经在里面等着他。 MAIBAHE的速度就是比他这普通轿车的速度快,可惜依他的性格,这辈子可能都开不上跑车。 一看席慕白那春风满面的样子,温亚伦心中更加失落。 这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自己何时才能脱离了单身汉的队伍,挤进席慕白这一波有老婆的的队伍中去啊! 喝了一杯威士忌,心中的惆怅越发的浓郁。 “怎么了?失恋了?”席慕白一语中的。 温亚伦瞪大了眼睛,有点结巴:“哥们,你改做算命这行了?贼准啊!” 唐慎之走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笑着不说话。 “没想到,程韵脚踩两只船。”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和自己的哥们说出来,不觉得丢人。 “那女人你还是少招惹,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我早就想告诉你,可是怕你想多了,所以一直憋着没说。” “这样也好,你自己能看透,比别人说什么都有说服力。”席慕白嗤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你和她也有一腿?不会吧,席慕白,我告诉叶子兮去。”温亚伦故意大叫起来,假装就要打电话。 “你快消停一会儿吧,别胡说。”席慕白白了温亚伦一眼,就把小时候的事情大概跟温亚伦说了说。 温亚伦一听,心中惊悚,我的个乖乖,这个程韵还真不是个一般的心机婊啊。 从十几岁就开始处心积虑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真的连男人都望洋兴叹。 幸好自己还是幸运的,这么早就发现了她的劣迹,要不然,到最后想要摆脱她都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里,心情也好多了,刚才的失意和难过一扫而光。 “听说,柳茵怀孕了?”唐慎之小心地问道。 席慕白笑了笑,拍了拍唐慎之的肩膀,安慰他:“慎之,你和柳茵不合适,再找一个吧,忘了她。” 唐慎之不做声,安静地喝酒。 “柳茵怀孕4个月了,她现在很幸福。”席慕白看了唐慎之一眼,后面这句话本不想说出来,但是为了让他死心,他必须要把事实讲给他听。 “那就好,那就好。”他脸上的表情木然,机械地重复着。 酒喝得不多不少,三个人开车向城外奔去。 车子超速飞驰在海滨大道上,男人浑厚的吼叫声,尖叫声,口哨声吸引了来往车辆的注意。 警笛声从后面由远及近追了过来,三个人一看情况不妙,乖乖停下车,接受检查。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脸交警走过来,拿着测酒精的仪器,让他们三个轮流吹,结果无一幸免,全部中标。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酒驾飙车?有钱就可以不要命了?”黑脸交警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席慕白嘚瑟着一条腿,脸都快仰到天上去。 回了交警大队,每个人都接受了罚款,因为念在初犯,加上其他两人的认罪态度良好,温亚伦和唐慎之提前释放,而席慕白,因为藐视警察,妨碍公务,所以加重罚金,务必让家人来领回去,好好教育。 不管是软硬兼施还是重金诱惑,这个黑脸警察还真是一个认真执法的好警察,也许是包黑子转世投胎,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无奈,温亚伦只好给叶子兮打电话。 叶子兮急匆匆赶到警察局,办好了手续,一眼看到在角落里的席慕白,觉得哭笑不得。 又看看温亚伦,叶子兮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亚伦,你平时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今天也跟着他发疯?” 温亚伦立刻委屈地说:“金主,不怨我,谁让人家失恋了,发泄发泄也不犯法啊!” “你就是律师,你说发泄发泄犯不犯法?”叶子兮气哼哼地瞪着他。 “我错了,我错了,我认错,我不该拐你老公犯罪。”温亚伦举起双手,乖巧的做投降状。 第218章 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宝贝,是谁打的电话?还要躲到一边来接?”高大的男人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双手交叉搂在她的腰部。 程韵转身,娇媚的一笑。 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男子在一刹那晃了晃神,幽深的眸底浮浮沉沉着细碎的星光。 程韵抬头仰视着他,他的鬓角已经有了几丝白发,眉眼锋利,薄唇紧抿撄。 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让人迷恋。 一个处于事业巅峰期的男人,成熟的魅力光芒四射。 他怜爱地捏起她精致的下巴,一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程韵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她的背部咻的收紧,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偿。 他抱起她,向游艇的客舱走去,两个人的目光温柔地纠缠在一起,迸射出绵绵的火花。 他比青涩的温亚伦更有技巧,更懂得让她享受快乐。 他的身体健硕,肌肉紧绷,腹部有着明显的硬块,他可以连续带她飞向云端,享受人生最巅峰的乐趣。 她想要的所有一切,他都能给。 比起那具一直在她脑海晃着的到死都驱赶不走的白花花的满是肥肉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天堂。 他不得不承认,程韵是他睡过的女人中最能撩拨起他的YUWANG,最妩媚最煽情的女人。 每当看到她狭长的向上吊起的眼睛,他就会突然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对,这个小女人,纯粹就是一只要人命的小狐狸,总有一天,他会死在她的身上。 他的脸上闪着不明情愫的光泽,唇角微微扬起,锋利的眉眼渐渐柔和,仿佛陷落在温暖的阳光中,撒着点点耀眼的光芒。 她的尖叫声给他带来了极度的满足,他骄傲极了,觉得自己是一个威风凛凛,永远年轻的常胜将军。 他不服老,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被完美的演绎成了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男人,一个好情人。 疲惫地倒在床上,两个人已是浑身湿透。 “朔,你好棒!”她一边喘息着,一边搂住他的脖子,轻声的呢喃。 “要不要再来一次?”男子起身将她压在身下,邪笑地看着她。 “唔,你好坏!”她娇羞地捶着他,脸色绯红,欲拒还迎,男人的斗志更加被激发了出来。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程韵停止了叫喊,推了推男子。 男子不悦地皱眉,该死的,竟然忘了关机。 本不愿理他,可是手机铃声依然执着的响着。 他气愤地抽身,带着不舍,回头看了程韵一眼,接起电话。 “爸爸,你在哪里?奶奶来家里了,说是要见你。” “子谦,我现在在外面有事情,你跟奶奶说,我很快就回去。”顾硕拧紧眉头,刚才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程韵起身,知道心情已经被破坏,在身上裹了条浴巾,向淋浴室走去。 顾硕一把拉住她,用心地吻着她,宠溺地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老祖宗过来了,不给别人面子,她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这次欠你的,下次全补上。” 说完,他又用力吻了她一下,依依不舍地放开。 临走的时候,顾硕给了她一张三十万的支票,让她自己去看着买点喜欢的东西,然后才下了游艇,跟着司机回了顾宅。 白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身威严和贵气无人能比。 白子谦安静地陪在老太太的身边,和老太太低声唠着家常。 顾硕低眉顺眼地走过去,见了老太太,亲热的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眸中泛着笑意,看到顾硕,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眸子中射出凛冽的寒光,看得顾硕不由得一震。 入赘到白家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习惯,现在心中只盼着老太太能早点归西,他好放开拳脚大展宏图一番。 “顾硕,你大白天都出去鬼混,把我那傻女儿至于何地?”老太太厉声训斥,当着白子谦的面,丝毫不留半点余地。 “妈,看你说的,我哪敢呀!”顾硕心虚,额上冒了冷汗,但还是小心地狡辩着。 “你不敢?”老太太大怒,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不敢?那你脖子上的红痕是从哪里来的?”越说越气愤,老太太指着顾硕的手指微微颤抖。 顾硕垂下头,不敢再狡辩。 心中却暗暗埋怨程韵,明知道他们是在TOUQING,为什么还要做的如此刺眼。 “我警告你,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管,今天我是来告诉你,子谦现在已经回来了,他是我们白家唯一的男子,我要让他接管所有金融事业,并且连下属的娱乐杂志都归他负责,你可以退休了,余下的时间尽可以去外面泡妞喝花酒。” 老太太生气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妈,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还年轻,还有很多精力,不能退休。”顾硕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就差给老太太磕头了。 老太太余怒未消,嘴唇颤抖着说:”真不知道我那傻姑娘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就是因为你这一个英俊的皮囊啊,现在可好,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天吃斋念佛,那是对你多失望才至于到了这般田地啊!” 话已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再沟通下去的意义,老太太起身,拿起拐杖,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身体有些不稳,白子谦赶紧上前,扶着奶奶,头也不回地离开。 “谦儿,你妈还在佛堂吗?要不要去看看她?”老太太眼中含泪,心痛不已。 女儿是她心头肉,老公英年早逝,她辛苦了一辈子,靠着开小餐厅,一步一步打拼出了天下,做起了银行业,后来,女儿长大了,看上了顾硕,那时顾硕是一个从农村上来的大学生,对白依依非常好,会哄她开心,看着女儿能幸福,她也觉得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但是依着她看人的眼光,怎么都觉得这个顾硕不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果不其然,结婚后,顾硕就背着他们在外面养小三,白老太太查到之后,怕女儿知道了痛苦,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对她们白家利益有损的事情,差不多得过且过就算了,但是没想到有了白子谦后,他还是色心不改,白依依清楚了顾硕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后,慢慢地伤心透顶,皈依了佛门,找人在家里建了一座佛堂,成天把自己锁在里面,吃斋念佛,也不出来见人,那时顾雪儿还小,还是老太太一手给带大的。 往事不堪回首,一提起来,满腹辛酸,越想越生气。 “谦儿啊,你记着,以后如果有了心仪的姑娘,一定不能像你那个混账的爹啊!”老太太擦了一把泪,语重心长的说。 "奶奶,你别生气了,孙儿记住了。”白子谦心中酸楚,靠在奶奶的怀中,轻声地安慰她。 ”可惜奶奶已经老了,以后白家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替奶奶看好了,别让你那***熏心的混账爹把这个家给都败光了。” 白子谦郑重地点点头。 从小,白依依和顾硕总是因为顾硕在外面找女人而吵架,后来,白依依也懒得吵架,因为顾硕一年到头很少回家,白依依一个人在背后总是默默哭泣,白子谦看得多了,心中很替妈妈觉得不值,他也很幼稚的劝过妈妈为什么不离婚,可是白依依总是默不作声没有任何表态。 等到他长大一些,有了懵懂的爱情意识时,他才明白,原来白依依是爱顾硕爱得太入骨,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委屈和失落以及对爱情的失望全部埋葬在自己的心底,他在愤怒父亲的堕落的同时也悲哀母亲的不争,就是因为母亲这样懦弱的纵容,才有了父亲这样明目张胆的出轨。 白老太太走到佛堂外,在门外张望了好一会儿,看到白依依正在潜心修佛,也不愿再把凡尘俗事再带到她面前,于是,在白子谦的搀扶下,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程韵回到家里后,给温亚伦打电话。 可是,电话里总是忙音,她有些莫名其妙。 继续打,还是忙音,程云皱着眉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种情况。 地上还散落着和顾硕HUANAI时扔掉的内衣内裤,程韵一件件捡起,扔到垃圾桶里。 为了迎合顾硕,她的身心现在都很疲惫,在床上躺下来,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那个满身肥肉的白花花的身影,在自己的身上,亢奋的动作着,一滴滴汗水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她觉得恶心极了,难受得大叫,双手在空气中疯狂地抓着、挠着,恨不得将那团肥肉撕烂。 醒来时。已是浑身臭汗。 程韵下地,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这个噩梦,已经伴随了她十多年,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一幕,一直到死都是她的耻辱。 第219章 情变 下班的时间,特助送过来一个快件。&# “总裁,这个快件只写着收件人是您,但是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 “放下吧。”席锦琛微皱了下眉头,淡淡地说。 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想起了刚才那奇怪的快件,席锦琛伸手拈过来,打开。 里面除了一份报纸和一个优盘外,什么都没有,报纸还是上次有关他和子兮两个人在洗手间闹出绯闻的报道,看来,这个人真是用心良苦。 席锦琛刚想把优盘***电脑,但是又担心这种来路不明的优盘会带着病毒,所以爸电脑上的资料全部转移后,才把优盘***偿。 “子兮,给我,我想要你……” “我爱你,你知道吗?” 断断续续地声音从里面传来,席锦琛拳头抵在嘴唇上,紧紧咬住牙根,一张脸阴郁暗沉,眸中仿似要着火一般。 原来,席锦琛醉酒那天断片的情节全被毫无遗漏地录了下来。 既然他敢把这盘录音寄给自己,那就说明他的手里还有复制品,他要拿这个东西来做什么?是想要钱还是要达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席锦琛拔下优盘,收进抽屉里。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报纸,心中觉得烦躁,刚要撕掉,突然中缝的一行用马克笔写的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荷瑟私人会所,10点钟,不见不散。 心中陡然一震,赶紧起身,从壁橱中拿出外套,急匆匆奔向电梯。 叶子兮接到席慕白的电话,他说今晚有个外地过来的客户,要在外边应酬,晚饭不回家吃了。 叶子兮到饭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正要去浴室洗澡,手机突然闪了一下,她拿着换洗的衣服退回**边,坐下,打开手机。 蓦地,叶子兮脸色煞白,心中一阵阵揪紧,没有多想,随便抓了件衣服就向楼下车库跑去。 荷瑟是海城新兴起的集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的娱乐中心,网罗了海城最拔尖的各类俊男美女,这几年,海城的绝大多数商业活动就是在这里进行,也可以说,荷瑟为海城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非常重大的贡献。 叶子兮走进荷瑟的时候,只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两边长凳上的等待客人挑选的少爷和公主。 眸色微微一暗,心里隐隐觉得不是滋味。 一个身材欣长,体态婀娜多姿的穿着粉色旗袍的********朝她走过来,笑吟吟的问道:“这位女士,请问你们几位?” 叶子兮清冷地扫了她一眼,下巴微微扬起,语速不紧不慢,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我找万润的席总,听说他今晚在这里。” 一个长发女孩从长凳上站起身,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 她朝她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强挤出几分笑意,嗓音很独特,和她的外形有些不搭。 “跟我来吧,席总正在办事,你去包房里等他。” 叶子兮心中一凛:办事?这是什么意思? 她跟着这个女孩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密密麻麻全都是房间,每一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因为服务生从房间里出来时,只要一带上门,里面就听不到任何动静。 走廊上铺着暗色的镶花地毯,在粉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陈旧,好像让人穿越到了那纸醉金迷,暗YU横流的大上海的时代。 到了一个包房,小姐递给她一杯水,让她稍等片刻。 叶子兮接过水杯,一边喝,一边环视着包房的构造。 房间的装修中规中矩,既不奢华,也不大气,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她原本以为像荷瑟这种供上流社会人士享乐的地方,一定会像宫殿一样富丽堂皇。贵气逼人,可是现实却差距太大,不过,他们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应该用一句诗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等了一会儿,她的心情渐渐烦躁起来,身体中好像涌动着一股不安的热流,让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大脑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她摇了摇头,头有些沉重,脑海中好像有一团迷雾,任她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叶子兮心中变得惶恐:她太低估了这种地方,既然是声色犬马,那必定是黑白两道通吃,什么勾当都能干出来的。 意识到情况不妙,她立即向门外走去,一起身,头脑晕沉,差点儿栽倒,他用双手支撑在沙发上,慢慢地站起来,紧贴着墙根,依靠墙的力量支撑着不让自己摔倒。 挪到隔壁包房的位置,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娇媚的喊声:“席少,不要,你不要这样!” “席少?”叶子兮猛然抬头,心脏骤然收紧,猛地向前迈出了几步。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包房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她把头探进去,看到纠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男人正在撕扯着女人的衣服,行为粗暴,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女人看到有人探头,慌张地拉了拉被扯坏的衣服,更加用力地挣扎着。 “席慕白!”叶子兮拼尽力气喊出了他的名字,浑身哆嗦个不停。 可是席慕白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一样,继续加大力度的去揪扯身边的人。 叶子兮恼怒的退出房间,浑身虚弱地没有一丝力气,她扶在墙上,找不到来时的出口,站在那里,天旋地转,刚才的情景让她觉得恶心,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吆,这里还有这么清纯的妞啊,正点,今天跟爷走,爷包你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色迷迷的打量着她,一双肥大的手掌不安分的向她身上乱摸。 “你放开我臭LIUMANG.”叶子兮惊声尖叫,用力甩着他伸过来的手。 “**还挺火爆啊,我喜欢,够味道。”男人拉过她的身体,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臭气熏天的嘴朝着她的脸堵了过来。 “席慕白,快救我,就我啊!”叶子兮朝着刚才开着门的房间一边呼救着,一边胡乱地踢打着,可惜,她的身体绵软无力,拳脚落在男人的身上就跟没事一样。 “啊。”的一声,身边的男人慢慢倒下,叶子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个英俊男人焦急的面容便映入了眼底。 “锦琛,你来了……”她呢喃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席锦琛抱着叶子兮飞快地跑出荷瑟,特助驾着车,把他们送回了别墅。 家庭医生在极短的时间内赶过来,了解了叶子兮的大致情况后,给开了点药,让李婶帮着喂下后,特意嘱咐席锦琛,把叶子兮放到凉水中刺激一下她的神经中枢,以为药效来得不会太快。 立身给叶子兮脱掉外面的衣服,只留了保暖**,放好了凉水,下楼去了。 席锦琛抱起叶子兮,向浴室走去。 她幽幽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锦琛,我好热,你快帮我。”她的手在他的胸前胡乱地挠着,挠得他的心一阵阵发颤。 “一会儿就好了,你坚持一下,兮兮。”席锦琛心痛的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眼睛里隐着红血丝。 “锦琛,我好难受。”她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一只手不安分的向他的XIASHEN抓去。 席锦琛的身体猛然一滞,背部收紧,好像有一股电流将他全身贯通。 他果断地猛然出手,几乎是把她扔进水里,她顺着水的阻力慢慢下滑,身体因为突然受冷猛地缩成了一团。 紧闭的美目突然瞪大,惊慌地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席锦琛。 她柔弱的伸出手,皱着可怜的小脸,嘴里喃喃道:“锦琛,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出去,我要你,” 一句我要你,让席锦琛的心中深深地悸动。 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兮兮,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乖。” 她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拍着水,溅了席锦琛满身满脸。 “不要不要,我就要你……”她无理地耍着蛮横,趁他擦脸的功夫,两只手撑住浴盆的顶端,从水里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湿透的**紧贴着曼妙的身体,让他的血脉突然有了喷薄的感觉。 浑身的血液在体内叫嚣着,奔涌着,除了心跳,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将她从水中抱起,脱下了她湿透的衣服,莹润的白色如玉般皎洁,刺痛了他的双目。 把手中的浴巾给她胡乱地往身上一搭,他侧过头,递给她一只手,想要让她以他作为支撑走出去。 人,不小心撞入怀中,手中的浴巾,也掉落在地上。 她环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身体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呼吸不畅,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冰凉濡湿的唇柔软地覆在了他的唇上,辗转吸吮。 他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渴望,攻城略地,占了主动。 一边吻她,一边扯了一条浴巾给她擦着身体,,手中的触感让他觉得指尖像着火一般。 第220章 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无休止地索取,永不满足。 看着她娇媚如花的容颜在自己的身下璀璨地绽放,席锦琛的心中一阵阵悸动。 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吗?是我的吗?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呢喃,声线魅惑性感。 叶子兮托住席锦琛的脸,眸光迷离,脸上的表情恍惚,或许是药力的作用还没有消散。 她上身倾起,搂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她的娇喘声声声入耳,震荡着他的耳膜,仿佛是在为他摇旗呐喊,鼓舞着他的士气偿。 “锦琛,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嗯。” “你会爱我一辈子是不是?不会变心!” “是的,傻瓜,我会爱你一辈子,还有下辈子,生生世世,相信我,嗯?相信我!” 泪水从眼角淌落,她用力咬住他的唇瓣,执著地不愿松开,直到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席锦琛吃痛的蹙了下眉头,任由她咬着。 看着她疲惫的睡去的安静的容颜,席锦琛轻轻为她拂去脸上的乱发,卷而浓密的睫毛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泪迹。 怜爱地用指肚为她轻轻拭干,伸出胳膊,把她抱进怀中。 紧紧拥住,小心奕奕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生怕把她惊醒。 她的身子缩了缩,像婴儿在母体的姿势。 席锦琛明白,她现在极没有安全感,这种姿势睡眠的人,一般都没有安全感。 他把身体打开,长腿包裹住她的身体,整个将她包容在身体内。 虽然疲惫,一夜却似睡非睡。 心中甜蜜,大脑皮层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总是怕她醒来,怕她会做噩梦,怕她会因为没有人陪伴而感到寂寞。 天刚破晓的时候,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儿,打了个盹。 破天荒,席锦琛早晨醒来没有去上班。 他给特助发了个短信,让他给他推掉今天的会议和应酬。 特助在收到短信后,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还是他跟席总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他的信息。 原来,这个女子的魅力这么大,让有工作狂之称的总裁也有休息的一天。 或许昨夜被下药又经过了那样的剧烈的运动,她一直在睡着。 小脸安静而秀美,眉头轻蹙。 席锦琛扬了扬唇角,宠溺的伸手去抚平她眉头的褶皱。 她轻轻地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 整个一大片莹白的美背,一览无余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心中一片柔软,他靠近她,从背后抱住她。 她的身体柔软滑腻,搂在怀中,阵阵馨香沁入心脾,心中被撩拨得越发痒了。 席锦琛叹息一声,沉溺的闭上眼睛,若是在她的爱中彻底沦陷,那就沦陷吧,他甘之如饴。 席慕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一次不经意的决定,竟然会让他悔恨终生。 早晨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昨夜被灌了太多酒,这个南方来的胡老板,真不愧是姓胡。 这灌人喝酒的能力绝对是无人能比,连他这种自诩为酒场高手的混子居然这次也没能混过去,败得一塌糊涂。 昨夜没有回家,子兮不知道又会怎样胡思乱想。 他拿起手机,拨了叶子兮的电话,手机一直关机,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打家里的座机,李婶说子兮昨晚慌慌张张下楼,什么也没说,再也没回来。 席慕白的心突然收紧,赶紧下床去穿衣服洗漱。 哪里想到,昨晚的酒劲还没有过去,头晕脑胀,恶心难受,他踉跄着跑到洗手间,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望着镜子中那因为醉酒而难受扭曲的脸,席慕白低咒了一声。 子兮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他不敢再多想,随意用凉水冲了把脸,浑身无力的走到床前,让彪子过来接他。 叶子兮醒来时,浑身酸疼,四肢无力。 感觉到身边男子炙热的体温,她的脑海中快速地过了一遍昨晚的清形,不禁面红心跳,不敢转过身去。 感觉到怀中女子身体的变化,席锦琛明白她已经醒了过来,他知道她或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在背后轻唤:“兮兮,你醒了吗?”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带来一阵阵心悸。 他从背后探过头来,温热的唇轻轻吻上她的脸,然后一直向下,啄着她的唇和颈,深情而缠绵,让她心动不已。 她嘤咛一声,慢慢转身,搂住了他。 忘情地接受着他给予的这一切温暖和感动,以及深深的心悸。 他的坚硬抵住她最柔软的地方,一点一点毫无征兆地深入。 随着重重的撞击,她轻咬着红唇,发出低低地叹息,配合着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沉迷,带着几分心醉。 “子兮,再也不要离开我身边,永远陪着着我。”他激烈的吻着她,喃喃低语。 一室的旖旎,久久不能散去。 他起床去冲洗,她的眼睛看着他健硕的背影,久久不舍得离开。 他的成熟,他的稳重,他特有的温暖和踏实,是慕白给不了的。 她太累了,和席慕白在一起,就好像坐过山车,起起伏伏,她的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住。 爱的越深,就越害怕失去,就越害怕受伤害。 她再也不能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在他变心前,她一定要先离开。 如果说,席慕白的爱是毒药,会让人上瘾,会让人中毒,那么,席锦琛的爱就是解药,他能让人放松,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并且满心欢喜。 能与自己共赴一生的人,一定是要平淡如水的生活在一起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每天好像是在冒险,冒险可以偶尔尝试,可是,天长地久谁也受不了。 席锦琛还有詹姆斯,他们在一起生活,席锦琛也不用担心詹姆斯会被后妈虐待,她也不会再想要生一个属于自己和席锦琛的孩子,她会把詹姆斯当作自己唯一的孩子来抚养。 男人从洗手间出来,腰间维系着白色的浴巾,油黑的头发没有擦干,滴落着水珠。 健硕坚硬的肌肉,高大的身体,成熟坚毅的五官,无不充满着浓浓的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来,我抱你去洗澡。”他眉眼里漾着笑意,向她伸出手。 她的脸色绯红,掀开被子,把自己赤果果的交给了他。 滑腻的身体上还留着他昨天晚上的杰作,一个个红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疼吗?”他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心疼地问。 “不疼。”她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脸。 浴盆里已经放了暖暖的温水,他轻轻将她放进去,单膝跪地,给她揉洗着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她的眼神闪烁,羞怯的不敢直视他。 他轻轻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起身,回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带上门,走了出去。 叶子兮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听到席锦琛正在打电话。 “把英国那边的公寓收拾干净,床品什么的等太太回去再买吧,让她自己选,我们很快就回去,公司那边的事情你继续管理着,我到时会休假一断时间。” “嗯,好的,那就这样。” 男人挂断电话,回头,看到了身后泪流满面的女子。 他粲然一笑,向她伸出了双手,紧紧搂住扑过来的女人。 “锦琛,你对我太好了。”说完,她已经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她怎会不知道,他要带她离开这里,是怕媒体的狂轰乱炸又会对她造成沉重的心理负担。 是怕和慕白经常相见不太方便。 是怕……怕她会意志不坚定又抛下他。 席锦琛搂着她,他也是自私的,他在为她想的同时,也为自己想了想。 是的,他怕她的意志会摇摆不定,又扔下他离开他。 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带走。 接下来是该处理一下和慕白之间的事情,这一点儿,有些头疼。 叶子兮好像看出来他的心事。 “锦琛,慕白的事情,我来处理好吗?”她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的光很诚恳。 “好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说什么我都会同意,但是,我不想失去你,你明白吗?兮兮。”他吻上她的唇,她的唇柔软细腻,辗转亲吻,不想放开她。 随着吻得越加深入,她的空气又一次被剥夺干净,她推开他,趁着间隙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浑身酸软无力,她可不能担保他再吻下去不会擦枪走火。 去餐厅吃了点东西,叶子兮打开手机。 昨晚在荷瑟席慕白的绝情,让她又一次觉得心寒。 他既然如此狠心,必定不会再找她吧! 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无数个信息叮叮咚咚地响起,叶子兮打开看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那么急切,那么心痛,那么担心,一个个短信,一个个未接电话,全是他的心声。 怎么会是这样! 昨晚明明他对她不闻不问,对她情断义绝的样子啊! 叶子兮颤颤巍巍地拨通了电话。 “子兮,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我昨晚陪客户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找不到你,我很着急你知道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出去了?”一连串的话悉数涌入耳中,本来已经坚硬的心在那一刻溃不成军。 第221章 如果我会让你永失所爱 “你昨晚在什么地方?”她哽着声音,深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我昨天在喜马拉雅酒店啊,喝多了就被扶回客房睡觉了。”席慕白疑惑地说。 “那我怎么会在荷瑟看到你,你还在那里揪扯一个女人,我被人下了YAO,差点被强女干,可你竟然不闻不问,席慕白,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有多恨你!”一口气说下来,浑身颤抖地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你说什么呀?子兮,我怎么听不明白?”席慕白用拳头捣了捣太阳穴,那里一个劲地突突跳着,疼痛难忍。 “你现在睁着眼来撒谎骗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钱吗?连撒谎都不需要编一个高明一点的了?撄” “是呵,也无所谓了吧。”她收了收情绪,喉咙紧绷,好像自言自语。 “席慕白,我们分手吧,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叶子兮眸色呆滞,波澜不惊偿。 “子兮,你不要开玩笑,你是不是在跟我赌气?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家,乖啊,不闹了。”席慕白柔声细语的哄着她,以为她只是在闹别扭。 “我没有开玩笑,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你不用再找我了,我不会回去的。” “慕白,我本来想和你一起互相陪伴走完这一生,可是我的心里太脆弱了,经不起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我承认,我很爱你,可是我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你,我也不想每天提心掉胆生怕你被谁抢了去,每天在家里担心你又会爱上谁……” “子兮,你在胡说什么?我只爱你,你不知道吗?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不要闹了,好吗?乖哦。” 电话被挂断,席慕白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忙音,颓废的垂下了头。 一夜之间,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她说她去荷瑟找他,她差点被强女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昨天真的一步也没有离开喜马拉雅啊! 不对,中间肯定有事,子兮是不会莫名其妙误会他的,他笃定地想。 程韵再一次拨了温亚伦的电话,电话里又是一阵忙音。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把自己给弄进了黑名单?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放进黑名单?难道是什么地方让他看出了端倪? 程韵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突然想到了那天温亚伦给她打电话问得那些话,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正好这时前台的小姐给她打电话说是楼下有客户过来了,她的眸光一蹙,脱口问道:“这几天还有人找过我吗?” 小姐报了几个名字,停顿了一下,想起了温亚伦的电话,便如实告诉了她。 程韵心中暗觉不妙,像温亚伦那么聪明的男人,专业又是律师,他想要查证什么事情,应该是不难的。 不觉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并不知道温亚伦的真实身份,刚接触时,听他说他的办公地点是在青市,用的车子也不是多么豪华,衣服中规中矩,也就没有把他往海城的四大商业巨头之一的温氏联想到一起,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在工作上应该能对自己有利,所以稍稍动了点心思,也罢,反正所有的男人在她的心里也不过就是垫脚石,踩过去之后,再好,不过又是一颗弃子。 想到这里,嘴角浅浅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念头又悠悠地转到了席慕白的身上。 席慕白,一个她从小就中意的男子。 自从初尝了人事的滋味之后,她总是把那在自己身上永无休止的男人,想象成他的样子,只要她强忍着不睁开眼睛,一切就是美妙和享SHOU的,在她青葱的岁月中,他一直是她幻想的对象,他陪伴着她走过了人生最残酷最黑暗的时光,如今,上天安排她再次遇到他,她怎么舍得眼巴巴又一次与他失之交臂。 既然当初能让泳儿为席慕白毫不犹豫地自杀,那么如今她的手段会更加高明。 她记得那时,她把录音机里的声音放给影儿听,她听到后,挫败的神情震惊极了。 “慕白,快点,我好舒服,好舒服……” “舒服吗?舒服就大声叫出来。”那浓重的喘息声中,男人的嗓音模糊不清。 她前半生中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看到她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的绝望,挫败和震惊的样子。 你不让我得到,我也会让你永失所爱。 程韵的眉眼里盈满了得意的笑容,笑容近乎狰狞。 “月儿,怎么样,那天晚上没有什么意外吧?”程韵拨通了电话,脸色凝重。 “程律师,一切都很正常,您真是料事如神,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的命是您救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放心吧。” “好的,你现在赶紧从荷瑟离开,我已经给你账户打了10万块钱,你离开荷瑟,我会把你安排到更好的地方,那样,你面对的就只是一个男人,而不是许许多多的男人了,知道吗?” 程韵的面色渐渐阴郁,挂断了电话。 她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 “什么事?没事不要找我,你忘了?”电话里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不是钟情清纯的女孩吗?我送你一个如何?”程韵的脸色煞白,声音暗沉。 “哦?你会对我这么好?”男人明显不相信。 “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我是要好好谢谢你的。”程韵阴森森地一笑,不以为然的说。 “明天会有个女孩去找你,记得要好好对待,不要再玩变TAI的游戏,否则,我不能保证她不会被你吓跑。” 男人冷了一下,音色突然一变,厉声质问道:“那天你为什么要安排上那个酒鬼?如果她真出了事,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挂掉电话。 程韵拿着手机,听着嘟嘟的忙音声,有一霎那的失神。 等她回过神来,用力地把手机向墙上砸去,嘴里狠狠骂道:“去你妈的,你们都是混蛋!” 月儿离开荷瑟后,打了个车,按着程韵给她的地址,找到了这栋在山脚下的别墅。 按开门铃,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女佣过来把她领了进去。 别墅不大,但是装修很豪华,跟着女佣上了最顶层,女佣眸色冷淡地上下把她打量一番,指了指最里面的一扇门,示意她进去。 月儿推开门,门里面很黑,她隐约感到空气中透着不安和寒栗。 “门上有块黑布,把它蒙在眼上,不要耍小聪明,门关上,脱掉衣服。”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她浑身的寒毛倒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很好,看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冷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 男人的手指泛着寒意,在她赤果果的身上缓缓移动,呼吸声平淡地没有一丝波澜。 “告诉我,那天在荷瑟,你是怎么对待我中意的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阴森恐怖。 月儿已经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声音颤抖着说:“哪个女人?我不知道。” “看来你记性不太好啊,要我来帮你想想吗?”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向一边狠狠甩去。 月儿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猝不及防扑倒在地上。 “叶子兮,记起来了吗?” 女人一只手撑在地上,身体向上倾起,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她慌乱地在地上摸了一会儿,抬起头,向着空气中不知名的方向张大嘴巴。 “我,我给她喝的MIYAO,包厢里点了MIXIANG,她的大脑意识不受自己支配,只能被别人牵引。” “哦,你想牵引她做什么呢?被别人强女干吗?那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语气更加阴翳。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月儿惊恐地尖叫。 “我是要干你的人。”随着剧痛传来,男子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头发被扯起,她被从地上大力揪起来,扔到了床上。 敲门声传来,月儿循着声音听过去,黑布遮住了她惊恐的脸。 “给她灌进去,让她也好好享受享受。”男人说完,眸光一冷,走出了房间。 刺眼的灯光在男人离开房间的瞬间亮起,几个彪形大汉走进屋里,目光炯炯的盯着床上赤果果的女人,其中一个拿着一杯水,捏起她的下巴,硬生生给她灌进嘴里。 “不要,不要。”女人放声大哭,发疯一样的捶着胸口,企图把水吐出来。 “给她注射一针兴奋剂。”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她用力地挣扎着,刺痛还是传来,她无力的放弃了挣扎,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空气中的气氛渐渐火热起来,月儿一把揪掉脸上的黑布,眼神迷离,用手胡乱抓着自己的身体,朝着屋子里的大汉投去渴望的光。 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朝着女人扑过去。 第222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荷瑟包房内,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两条长腿交叠,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明明灭灭,清隽的面容看上去阴晴不定。 “谁让你去动她的?”突兀的声音响起,男子的眼睛如鹰隼般阴骛锋利,透着凛冽的寒意。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属于我。”程韵面色阴沉,眸子中闪过一丝戾光撄。 “嗯?呵呵,这么多年,看来是我太宠着你了,所以让你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了吗?”男人不怒反笑,声色内敛,下巴的线条紧紧绷起。 程韵心中一寒,不觉有了几分惧意。 这种时候,应该是他最让人恐惧的时候,这么多年,每当他出现这种表情时,就说明他真的怒了。 为了那个女人,他对程韵的态度已经是隐忍到了极限,已经到了要爆发的时刻。 “你不该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程韵眸光蹙了蹙,强作镇静地说。 她要为自己赌一把,不管这赌一把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偿。 “嗯?好啊,你可以试试看,我给你这个机会。”男子起身,灭掉打火机,回头扫了程韵一眼,眸色阴沉暗淡,带着阴冷的寒光。 “你送去的女人,我已经尝试过了,味道不错。”男子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 程韵站在原地,目送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听着他一字一顿甩下的话:“她是我中意的女人,除了我,谁也别想伤害她!” 垂在袖子下的手慢慢收紧,攥成拳头状。 席锦琛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 叶子兮已经睡着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排阴影,染着淡淡的光晕,安静而温暖。 席锦琛俯身,骨节分明,修饰地干净整齐的手指轻轻为她理着乱发,指肚顺着她的眉眼一直下滑,在那 如樱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灼热的鼻息扫过叶子兮的脸颊,她在温暖的气息中慢慢睁开眼睛,美目张大,看到了面前眉眼里盈满了笑意的男子。 “锦琛。”带着轻微的慵懒和随意,她的唇齿间呢喃着男人的名字,带着YOUHUO和妩媚,男子的心中微微一荡。 “把你吵醒了?今天在家里会不会太闷?明天我陪你好吗?”一连串的话语问出口,他把她从床上拉起,带进怀中,青青的胡茬刺着她莹润的脸庞,带来阵阵酥痒的感觉。 “没有,不用担心我。”她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手上的骨感传入她的掌心。 席锦琛反过双手握紧她,与她的十指紧扣,揽住她的腰身,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 ”这几天我想召开股东大会,把公司交到慕白的手上,我的股份全部给他,算是对他的补偿吧。”他的声音低沉黯哑,眸子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黑色的瞳仁如曜石般闪亮。 叶子兮仰头看向他,他的眼睛盈满笑意,温柔地回应她。 仿佛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颗石子,荡漾起一阵阵涟漪。 突然觉得心中悸动,心跳莫名的加速起来。 “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吧,不要让他觉得太突然,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叶子兮有些担忧地说着,眉眼里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他点头。 淡淡说道:“听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吗?” 叶子兮心中一酸,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吗? 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他会爱上谁,也不需要费尽心机去为他清除身边的烂桃花……那种每天担心心爱的人会从身边消失的患得患失,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任谁都不会懂的,她不想再那样过下去,她太累了。 跟席慕白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好像坐过山车,日日年年,心脏是会承受不了的。 如今,她感觉到温暖,也感觉到踏实和心安。 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席锦琛按了灯。 他从背后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长腿裹住她的身体,将她团团绕进自己的怀中。 她睡觉的姿势像在母体中的婴儿,他知道,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所以,他陪伴她,包容她,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感到安心。 叶子兮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眸光空洞地看着屋子的某个地方。 他听到他在身后浮浮沉沉的呼吸,呼吸不稳,她明白,他为了这件事也是忧心忡忡。 可是感情的事情该如何说呢!她无话可说。 慎之酒吧内,温亚伦,席慕白,唐慎之三个人面对面坐着。 “来吧,为了我们这个失恋阵线组合,干一杯吧。”席慕白举起杯,一仰头干了手中的威士忌。 “对呀,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唐慎之吟着诗句,慢悠悠地说,眉头紧锁。 “来来来,干了这一杯,再来一杯……”温亚伦突然失笑,转着手里的杯子,自嘲的挽着唇角:“爱情可以让满身铜臭的商人变成哲学家和诗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席慕白,你倒是说说,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被我的金主给踹了?你肯定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否则子兮是不会这样对你的。”温亚伦不愧是律师,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席慕白猛灌一口酒,脸色变成酱紫。 “我那天陪客户喝多了,一直在喜马拉雅大酒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都没有醒酒,结果,子兮告诉我说要跟我分手,还说什么在荷瑟看到我撕扯小姐,还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GAO,竟然连她被人强女干我都不管她,你们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席慕白生气的把杯子拍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溅了出来,落到脸上,带着冰凉的刺激感。 “是你以前太不本分,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是我,子兮肯定不会这么想。”温亚伦自我感觉良好的指责着席慕白。 “你是来找打的对不对?”席慕白的声音明显提高。 唐慎之笑了笑,拍了拍席慕白的肩膀。 “依我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子兮不会平白无故去荷瑟,那种地方她应该从来都不会去,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是有人想算计你吧。”温亚伦一改调侃的语气,认真地说。 “对呀,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古怪,当初我叔叔和子兮的绯闻,还有些现在的事情,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席慕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中。 回到了空荡荡的别墅,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那是她的味道。 席慕白四肢伸长,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入被子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里轻轻地呢喃:“子兮,你不在,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我的身体。” 注定无法入眠的夜晚! 天快要放亮了,歪倒在沙发上的男子,在家庭影院震耳欲聋的声音中,颓废的睡去。 月儿在一次次的昏死后醒了过来。 她的脑海中重重交叠着男人们狞笑和猥琐的动作语言。 “程韵。”她在心中诅咒着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月儿有点悔不当初。 下半身仿佛被撕碎了一样,除了如火一般的灼痛外,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借着太阳从窗帘后透进来的一丝光线,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狰狞的咬痕和一片片清淤的痕迹。 浑身仿佛被拆过重新组装了一样,她的影子斜斜的落在墙上,像鬼一样触目惊心。 只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她在心里冷冷地自嘲着。 顾氏金融的股东大会已经落下了帷幕。 白子谦以百分之百的得票成功当选了顾氏金融的总裁,而顾氏金融重新改回以前白氏的名字,顾硕只占有白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在集团内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利。 从会议室出来,顾硕的脸色阴沉,眸光晦暗。 “爸爸。”白子谦从后面跟出来,喊住了他。 “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顾硕冷冷地嗤笑一声,背对着白子谦。 “我只不过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妈妈,才会做出如此举动。”白子谦缓缓出口,眸光如鹰隼般阴翳。 “我们两个人的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需要我的情,我看好她的钱,仅此而已,该给的我都给她了,还有什么不知足?”顾硕冷冷地说,语气里满是鄙夷。 “如果说爱情是金钱能够买来的话,那么她完全可以得到更多男人的爱,而不是你这么一个人渣就能够成全她!”声音阴郁地仿佛从地狱里传来,顾硕身体不由得一抖,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此时,儒雅清俊的男子就站在他的对面,面色温和,眉宇间没有一丝戾气,只有一双眼睛,让他感觉到刺目的寒意咄咄逼人。 “你,你是谁?”顾硕的语气有些迟钝,他下意识地问道。 “我是您的儿子,白子谦。”他向他慢慢走过来,一张温和无害的脸笑意融融。 第223章 我不是说过永远不会爱上你吗 顾硕眸光闪烁,不确定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白子谦。 从小,他对他关注的太少,了解的也太少。 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上,看似无害,一双眸子却像淬着剧毒的利剑,能刺进他的心中,让他觉得胆战心寒。 “怎么,你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吧?或者是,外面的儿子太多了,记忆都混淆了?”他冷冷地调侃,看似漫不经心,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直逼他的神经。 他转过身,觉得周围的空气太过压抑,想要离开。 “如果你能够真心真意的对我妈妈,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你知道吗?她的时间不多了,胃癌晚期。”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周围安静了下来,这一刻,他恍然以为,时间已经静止偿。 “哦?”顾硕沉下心来,却突然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和雀跃。 他不动声色的压制了下来,又回过头。 “是不是很开心?”白子谦的声音再一次阴测测地响起。 顾硕心中陡然一惊:“他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走廊上有脚步声传过来,白子谦退回会议室,只留下顾硕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回到顾宅,积压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屋子里能被摔坏的东西,只留下尸骸和残迹。 两个佣人垂着头站在门外,互相小心翼翼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白子谦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握紧拳头,疾步向佛堂走去。 看到里面袅袅的青烟和紧闭的房门,他胸中的怒火熊熊然烧了起来。 “啪”的一声,门被一只脚大力的踹开。 白依依跪在佛龛前,手捻着佛珠,听到声音,手里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澜。 继续着刚开始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 “听说你快要死了?”顾硕夸张地大叫,面色阴翳。 女人不吭声,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你害的我今天一无所有,当初,你为什么要不择手段的得到我?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你忘了吗?” 越说越激动,他上前扳住女人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白依依神色淡然的看着他,眸色平静,他在她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狰狞的影像。 “如果当初死的人是你,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不是?为什么当初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为什么?”他声嘶力竭的吼着,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 白依依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幅死人脸,从来都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他用脚去踹供奉神龛的桌子,桌子晃了晃,神龛在上面颤了几颤,依然没有动摇。 “当初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她。”她缓缓出声,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悠然空洞。 “什么?你骗我!”他瞪大眼睛,震惊的质问她。 “我没有骗你,她带着口罩的时候,上半张脸和我和很相似,只是你在昏迷中,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顾硕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嘴巴张开,半晌没有说话。 “当时我跟着医疗队去参加地震灾后救援,是我发现了你,我把你从废墟底下刨出来,手指都被磨烂,后来我把你背出来后,你还在昏迷中,我因为劳累过度,晕了过去,等你醒来的时候,你看到的人一直是她,她长得比我美,你在心里面宁愿认定就是她救的你,也不愿意往我身上想,所以,我忍住了,心里想着,是谁救的无所谓吧,这不是什么需要争抢的事情。” 她安静而平和的讲述着,心态淡然。 如今,往事都已随风飘过,过去的,就过去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去纠缠不清。 顾硕的脸慢慢松懈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安。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个蠢女人。”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死的吗?你恐怕永远不知道吧?”女人抬起沉静的眸子,坦荡荡地看着他。 “因为什么?”他机械的重复着,眼神没有一丝生气。 “她当时为了能留在城里,背着你去找了管进城名额的主任,陪着那个主任睡了几次觉,后来你考进大学离开了,她意外发现自己怀了孕,检查后医生确诊是宫外孕,那个主任也欺骗了她,又用同样的伎俩去骗别的女人,她一气之下在马路上撞车寻了短见,而不是出了交通意外……” 女人话音落下,便不再言语,继续跪倒在佛龛前,口中念念有词。 顾硕呆呆地看着女人挺直的背影,一阵急火攻心,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口鲜血。 他用袖子胡乱地抹了几下,踉踉跄跄的走出佛堂,泪水如决提般从脸上划过。 “你真蠢,你真蠢。”哽咽声从喉咙中微弱地传出,渐渐泣不成声。 第二天,顾硕收拾了几件衣服,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家。 临走前,他朝着佛堂的方向深深地看着,看着从窗户透出的你袅袅青烟,竟然不再觉得那么讨厌。 这些年,因为她的死,他记恨着她,以为是她逼死了她。 却没有想到,自己却因着这莫须有的记恨,放浪形骸了半辈子,也毁了自己的大半生。 原来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死去的她心目中最爱的人不是他,而活着的她,虽然救了自己,深爱着自己,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却也是一把黄土。 他需要愧疚的太多,需要忏悔的,弥补的,恐怕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他再也无颜面对她,这些年,除了对她的报复和对感情的背叛,出轨,他没有做过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罗清玄在斯坦福的日子是忙碌并快乐着的。 授课,做笔记,和学生一起做调研,写研究报告,每一天都很忙,忙得他连想她的时间都没有。 偶尔,在愣神的一刹那,他会想起那张明媚的小脸,但那也仅限于一刹那的功夫,很快就会在忙碌中离他原来越远。 新年很快就要来到了。 再过几天,就是传统的小年了。 席慕白还在不停地给叶子兮打着电话,可是她的态度依然很决然。 就算是误会,就算是阴谋,那也将错就错,就此结束吧! 心太累,此时只想让它好好的安静,不想想太多。 当初失去席慕辰的痛苦,让她在面对感情时格外的谨慎,没有谁会因为离开谁而活不下去,但是分手的过程太过煎熬,每一次,都像是拿着温柔的刀子,在一寸一寸地割着她心头的肉。 那种痛,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刻骨铭心,撕心裂肺。 于是,她宁愿背上一个重重的外壳,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缩在壳里,不把头探出来,就不会受到伤害,就不会忐忑不安。 在喜马拉雅大酒店的大堂里,席慕白看到了款款而来的程韵。 她向他走过去,眼神妩媚,眼角向上高高挑起。 席慕白转过身,不想理她。 她的一只手飞快地搭上他的肩膀,娇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 “怎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席总就这么怕见到我啊?”她挑眉看他,眼神里满是戏谑。 席慕白甩下她放在他肩上的手,用力地掸了掸衣服。 “你难道不想知道叶子兮为什么甩了你吗?”话音虽轻,却如惊雷。 她明显看到席慕白的身形一震。 程韵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修长的腿在席慕白的面前微微摇晃。 ”你什么意思?”席慕白脸色阴骛,眸色晦暗。 “我的一个当事人给了我一个优盘,说是上面有他们偷情的录音,不知道席总有没有兴趣?”程韵斜倪了席慕白一眼,唇角骄傲地扬起。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要在我面前表演。”席慕白冷嗤一声,转身要走。 “那我把它放在这里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放在这里不被别人拿走。”说完,她扔下优盘,一摆一扭的离开了座椅。 席慕白看着程韵远去的背影,把优盘捏进手里,慢慢攥紧。 回到办公室,他把优盘插在电脑上,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青筋凸显,脸色煞白。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坐在办公室中,没有丝毫动静。 满地的香烟残骸,屋子里烟雾缭绕,青白色的烟雾中,男子的眉眼锋利,一双黑眸沉寂如深渊,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清。 子兮。 是移情别恋了吗?所谓的自己花心,是她在为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吗? 她和自己的叔叔! 他不愿再想下去,明明知道叔叔以前就对她有好感,但他对自己还是有着一百分的自信的。 他想方设法捷足先登,把她抢到了手中,到最后,败的那个人还是他! 他一败涂地,还有什么自信可言? 第225章 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晚上和客户一起吃完饭,程韵才驾车回住所。 车慢慢驶进小区,突然一个不明物体扑了过来,程韵骇然,赶紧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当她惊魂未定的打开车门时,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抖得下不了车。 一个人影慢慢来到了她打开的车门前,那个曾经让她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憎恶无比的声音在耳边阴森森响了起来。 “小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男人狰狞的笑脸在那张肥硕的大脸上显得格外扭曲。 “你又来干什么?”程韵压低声音,用力关上车门,右脚踩上油门,就要离开偿。 男人肥胖的身体死死抵在车门上,不让放她离开。 程韵心中恼怒,知道今天已经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于是干脆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车子一路狂奔到了一个偏僻的郊区,程韵下车,男人也跟着下来。 “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程韵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中透着阴寒,白眼都不愿看他。 “我当然是想你了,这么多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到嘴的肥肉岂有让她飞走的道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一双眼睛闪着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剜出个洞来。 程韵强忍着心头的恶心,目光看着前方。 她用手捂了捂鼻子,男人身上的酒臭气让她觉得呼吸不畅。 一看他那醉醺醺的样子,就知道又喝了不少酒。 当初他强BAO她的时候,也是因为喝多了酒。 他不管她在身下的挣扎和哭喊,一遍又一遍疯狂的折磨她。 直到她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 以及后来那个没有成型的孩子,那时,她才十四岁。 十四岁,本是花一般的年龄,可是,她却早早地凋零了。 黑暗恐怖的童年,她每一天都活得战战兢兢,她想过要逃跑,可是每一次被抓回来之后,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那个女人,也就是给了她生命,却把她推向深渊的女人,为了保全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备受LINGRU,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你现在还是喜欢喝酒吃大虾吃螃蟹吗?”程韵眸光一闪,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喜悦。 “老习惯,当然改不了。今天有人请客,请我吃海鲜大餐,我自己干掉一盘虾,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男人陶醉的闭了闭眼睛,仿佛还沉浸在对美食的品味中。 “那个女人她怎么样了?你没有再打她吧?” “那当然,只要找到你了,我怎么会再打她呢?”男子略一迟疑,脸色飞快地变化着。 “你来到底想干什么?”程韵有些不耐烦。 “当然是想让你……”男人贱贱地一笑,上去捏了一把程韵的脸蛋。 程韵飞快地伸出手打掉他摸过来的手,朝他吼道:“不许再碰我。” “不碰你?我都碰了你十多年了,现在跟我装什么清纯?”男人脸色一变,眼神阴翳寒凉。 “是你毁了我的一生,如果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让你不得好死!”程韵咬牙切齿地看着男人,眼睛里闪着仇恨的光。 “呵呵,是吗?我记得你以前在我身下叫得挺欢啊,对了,我记得叫得可不是爸爸,而是叫那个什么慕白是吧?我打听到了他的下落,也见过他的人,啧啧,还真是个美男子啊,要风度有风度,要钱有钱,听说……” “嘿嘿……”男人干笑了几声,狡黠地看了程韵一眼。 “你在背后做了一些事情,让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男人冷笑着看着程韵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不要胡说,怎么会是我?”程韵脸色惨白,在漆黑的夜晚,明亮的月光下,尤其的白。 “你怎么算计他我不管,但是,封口费我得要,100万,给我这些钱,以后我再也不回来了。” “你做梦!”程韵瞪大眼睛,鄙夷的看着他。 “怎么会呢?我这里有和你有关的所有证据,当然,还包括你的LUO照,如果你不在乎,我可以发到你的单位,还有席慕白的手中……”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视线阴恻恻的胶着着程韵的脸。 “成交,你把东西都给我,我给你钱,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程韵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阴冷的寒意蔓延全身,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啧啧,你现在越来越有味道了,怎么办,我真舍不得你,不如你今天晚上再陪我一次!” “好。”几乎没有犹豫,程韵狠狠盯着男人看了一眼,脑海中飞快地计划着。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程韵紧抿着双唇,狭长的桃花眼微微颤动。 每当进行激烈的心理活动时,她的眼睫毛就会飞快地颤动着,想着,脚下的力度不禁加大,车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寒冷的冬夜,人们在这个时间已经进入了深深地睡眠中。 偶尔有几家亮着灯光,但是转瞬间又关闭了。 程韵带着男人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走楼梯,不要坐电梯。”程韵低沉着声音说。 男人心中生疑,但转念一想,还是跟了上去。 进房门之前,程韵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发现后,才闪身把男人推进屋里。 男人在屋子里到处转悠,嘴里不停地说着:“哎吆,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靠着你这副好身板和俏模样,肯定睡了不少有钱人吧?你和你那个死鬼娘还真是不一样啊,她老了,不中用也不中看了,不过年轻的时候倒是还不错,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收留你们两个。” 男人在屋子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满嘴飞着唾沫,一边说,一边贪婪地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程韵递过来一杯水,安静地垂着眼眸,对他说:“说了那么多,该渴了吧,喝口水,赶紧做完了赶紧走人。” 男人的眼睛色色地盯着程韵,想也不想,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用手擦了擦嘴角,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这水味道还真不错,就是太甜了点。 说完扑上去就要SI扯程韵的衣服。 “我自己来。”程韵闪身躲过,目光死死盯住男人的脸,心中暗暗着急。 “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男人不满的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嘴里不停地催促着。 还不等程韵把衣服脱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上去,在程韵的脸上用力的啃咬着。 程韵一边用力推着他,一边在心里暗暗着急。 突然,男人叫了一声,用手捂住肚子,慢慢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程韵冷冷一笑,整了整衣服,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踢了踢地上的男人。 “你给我喝了什么?”男人痛苦地吼起来。 “你不是喜欢吃虾吗?我给你加了点小佐料,这样就能加快你进地狱的脚步。”程韵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 “你这个带毒的女人,看我不掐死你。”男人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逼近她,可是没走几步,又重重摔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你去死吧!今天你还敢来找我,就是明摆着来找死的,你明白吗?”她的目光露出狠戾,用手指着地上的男人,尖声叫着。 男人的挣扎越来越缓慢,鼻息也越来越粗重。 “你和那个该死的女人,都应该下地狱,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全都死掉。”泪水爬了满身满脸,痛哭流涕的女人已经声嘶力竭的蹲在了地上。 “你们都该死,是你们毁了我!”她抬起眼睛看着已经不动的男人,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头发乱蓬蓬的,整个人看上去像疯了一般。 等到男人的体温慢慢变凉,她才放心的走到洗手间,在里面冲了个热水澡,换掉被男人撕扯过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 回到卧室,心里竟然有了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终于解脱了! 她长长舒了口气,眉眼里盈着笑意。 晚上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她开心地想着。 早晨醒来,拉开窗帘,已经太阳高照了。 程韵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起床,走出卧室,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 尸体已经僵硬了,看来,应该是没得救了。 她把房间打扫了一通,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穿好衣服,脸也没有洗,就拿起了电话。 “喂,120吗?不好了,我家里有人出事了,能过来拉到医院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着急地手足无措。 没一会儿功夫,120急救车开进了小区,急匆匆跑下来几个拿着担架的穿白大褂的医生,把男人抬进了医院。 程韵跟着上了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该死的,临死还要浪费我的钱和感情。” 进了急救室,有医生过来问程韵话:“他是你什么人?” “我爸爸。” “病人好像是中毒了,你怎么才发现?” “我昨晚睡得很晚,早晨醒来时已经不早了,结果就发现他在地上躺着。”程韵的眼泪流了满脸,满脸的痛色。 第226章 你断了自己的退路 这时,有护士过来,非常沉痛的通知程韵:病人中毒时间太长,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程韵的心中暗自欢喜,表面上却依然装作非常痛心的样子。 她不禁暗暗佩服自己,原来还很有表演的天赋。 “病人还有什么家属?”刚才和程韵聊天的医生突然问道撄。 程韵心中一凛,脸上现出一片漠然,但转瞬消失不见。 “还有我妈,不过她现在已经瘫痪了,没有办法过来,一切手续由我来办理吧。” 医生不再多问,见程韵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她是因为丧失亲人心里难过,也不好多打扰她,于是安排护士带着她去办理各种手续后,就离开了。 照常工作,照常生活,仿佛一切都不曾与她有关偿。 温亚伦给叶子兮打电话,约她出来坐一坐。 两人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店见面,到了咖啡店的时候,温亚伦已经等在里面。 互相调侃了几句,温亚伦切入正题。 “海城商业四大巨头之一白氏想请你去做几期情商培训,白子谦找了我好多次,让我一定帮忙搞定你。”温亚伦看着叶子兮,抿嘴笑着。 叶子兮想了想,现在这种时候,与其在家里坐着胡思乱想,不如出来工作散散心,于是答应了温亚伦的委托。 “你和慕白就这样分手了吗?”温亚伦呷了一口咖啡,停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叶子兮。 她没有回答,垂着眼睑,低头不语。 “席慕白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花心,他对你是认真的。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温亚伦耐心地劝着她。 “可是,我没有办法改变对他以前的看法。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连最基础的信任都缺乏的话,那么这段感情不管走到何时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感情这种事情,我们外人没法掺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弄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然后再分手也不迟。”温亚伦说着,搅动着手中的咖啡。 心中泛过一阵阵凉意。 他有什么资格去劝说别人呢?他自己的感情生活还一塌糊涂呢! 两人从咖啡店出来,一前一后向温亚伦停车的方向走去。 突然从远处跑过来几个人,一个男人在前面跑,后面几个在追。 叶子兮无意中扫了一眼,突然觉得前面的男人好像很面熟。 再仔细看,那貌似罗清玄的五官越来越清晰,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次在医院里找她帮忙照顾罗清玄的人吗? 说时迟那时快,叶子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了男人的前面。 巫孝飞也认出了叶子兮,心中暗喜,可是又担心她跟着遭遇危险,所以赶紧回过身,挡在叶子兮前面。 “呵呵,又一个不怕死的。”后面的男人横横地笑着,一脸的痞样。 叶子兮也不言语,上前飞起一脚,直朝男人头顶踢去。 男人躲闪不及,被踢了个正着,闷哼一声,气势汹汹地向后面一挥手,几个人一起涌了过来。 温亚伦虽然没有跟人打过架,但是小打小闹还是有过的,正当防卫没有问题,于是三个人打五个人,一片混战。 直到有人报警,警察来了,几个人才停止打斗,一起跟着去了警局。 警察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巫孝飞把大概情况跟警察一说:“我出门买东西,被这几个小流氓看到了,他们就一路追着我过来,幸好朋友出手相救,于是就打了起来。” 警察又问混混们,混混们吱吱呜呜,面面相觑,不肯说实话。 “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先关起来,以后等查清楚了再进行处置。”警察叔叔一脸的严肃,厉声说道。 其中一个混混对领头那个使了个眼色,领头那个会意,赶紧把真相跟警察说明白了。 原来他们是罗龙的手下,上次胡月歌把罗龙的财产都偷走了,给了他全都是假的,罗龙不甘心,召集了几个小喽啰想把东西弄回来,正好他们在瞎逛的时候碰到了巫孝飞,因为上次双方见面时见过巫孝飞,所以就丝毫不敢懈怠地跟着追过来,结果遇上了叶子兮。 “没想到这个小娘们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实还挺能打。”那男人一边用手擦着嘴角深处的血,一边不满的嘟囔着。 办完了手续,叶子兮问巫孝飞:“胡月歌和你还在一起吗?” “胡月歌?”巫孝飞疑惑地摇摇头。 刚才那群小混混说胡月歌的名字时,他就觉得奇怪,难道胡美玲和胡月歌是一个人吗? “胡美玲和胡月歌是一个人吗?”巫孝飞不觉说出心中的疑惑。 “巫叔叔,胡美玲妈妈已经出国治病去了,你身边的是胡月歌。”叶子兮大概解释了一下,她心中突然有点明白了,巫孝飞把胡美玲和胡月歌搞混了。 巫孝飞听完了叶子兮的话后,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怪不得胡美玲的性情大变,原来他强女干的那个女孩,不是胡美玲而是胡月歌啊。 胡月歌的本质不好,估计是在利用他,可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活该被利用。 叶子兮看他低头想着心事,脑子里也在飞快地转动着。 这个时候,找到胡月歌,帮胡美玲报仇。然后把罗龙和胡月歌全部一网打尽,是再好不过的了。 胡月歌和罗龙一天不除,对他们来说都是隐患。 可是她拿不准,巫孝飞会不会帮她。 “巫叔叔,你想不想知道胡月歌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叶子兮抓住巫孝飞的心理,快速出击。 巫孝飞抬起头,愣怔的看着叶子兮。 叶子兮趴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巫孝飞听得连连点头。 巫孝飞回到胡月歌的住处,脸上带着刚才打斗时留下的伤。 “孝飞,你这是怎么了?”胡月歌脸色一变,赶紧上前询问。 “刚才我被罗龙手下的小混混围住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看来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们赶紧离开吧。”巫孝飞看着胡月歌,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胡月歌眸色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巫孝飞紧紧盯着她眸中的变化,神色泰然。 “好的,我收拾收拾。” 过了一会儿,胡月歌把手中的一个保险箱递给了巫孝飞。 “孝飞,这是上次从罗龙那里拿到的东西,都在里面,你替我保管着,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等我处理完后就到沙家堡那边和你汇合,我买了两张到英国去的机票,汇合后我们就一起去英国定居,好好生活,好吗?” 说完,她把头靠在巫孝飞的胸膛上,等待他的回答。 巫孝飞点了点头,眸光一片暗沉。 深夜时分,巫孝飞和胡月歌打扮了一番,各自遮盖住本来的面目,从家里分头行动。 巫孝飞把车子给了胡月歌,自己出门叫了一辆的士,直奔沙家堡的方向。 胡月歌将车子开出城外,在一片树林旁边停下来。 进了林中的小木屋中,从里面取出一个大大的箱子,把箱子拉上车,回到车上。 这座小木屋是以前她和老鬼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老鬼跑路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外人来过。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换下手机卡,开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边传来一个粗鲁的男声,胡月歌冷冷一笑,挂断电话,飞快地发出一个信息。 取下手机电池,把新换的卡拿出来,扔到了树林深处。 清晨的机场,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向国际航班检票口走去。 男子正从钱包里掏证件的功夫,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胡月歌,你被捕了。” 带着鸭舌帽的头缓缓向后看去,一个清丽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身后。 后面是两个带着警帽的警察,手里拿着一副锃亮的手铐。 男子缓缓闭上眼睛。 叶子兮抬起手,对准了他脸上的胡须,用力地扯了下来。 一张光滑保养得当的面容露了出来。 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本来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落空了。 刚进警局,一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进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几个警察,架着几个垂头丧气的男人下了车。 胡月歌抬眸一看,眸光震了震。 罗龙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差点蹦了起来。 他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你把爷给坑死了!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警察押着罗龙和几个混混进了审讯室,胡月歌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心中一片凄然。 巫孝飞和温亚伦从车上走下来。 “胡月歌。”他朝着胡月歌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胡月歌缓缓回头,眸子像浸了毒药的箭,阴寒歹毒。 “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胡月歌还是胡美玲,但是最后你还是利用了我。” 巫孝飞安静地说着,脸色一片宁静。 “本来我是铁了心想和你一起离开的,但是,最后,是你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如果,你最后的决定是有我的,现在,你已经在去英国的飞机上了,可惜,你太歹毒了,断了自己的退路。” 第226章 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巫孝飞一直目送着胡月歌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巫孝飞深深地看着叶子兮:“你怎么知道她会利用我去引开罗龙自己好借机逃走?” “因为我们已经知己知彼,所以百战不殆。”叶子兮笑了笑,充满了自信。 “嗯?”巫孝飞不解地挑眉。 “胡月歌骨子里是一个阴险狡诈自私的人,她怎么可能带着你一起去分享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财富?” “她把假的财产送给你,利用你引开罗龙,一方面你拿着这箱钱会以为她对你付出真心,所以死心塌地地为她所用,另一方面她可以成功转移罗龙的视线,一箭双雕,她可谓算计的很精明。偿” 叶子兮冷冷一笑:“可惜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现在,你也可以死心了。” 温亚伦走过来,准备带叶子兮离开。 巫孝飞拦住叶子兮,犹豫了片刻,谨慎地说:“清玄还好吗?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过?” “他很好,工作也很忙,每天过得都很充实!有时间你可以去找他,和他好好谈一谈,毕竟你们是亲父子。” 巫孝飞垂下头不吭声,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用力辗转着。 “他会原谅你的,放心吧!”叶子兮拍了拍巫孝飞的肩膀,抱以他灿烂的一笑,跟着温亚伦上车走了。 巫孝飞抬头看了看天,天空阴沉灰冷,空气中压抑的气流缓缓擦过耳根。 或许,他真的应该找他好好谈一谈了。 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一个人在僻静的大街上走着,修长的身影不再孤单落寞。 温亚伦把叶子兮送到了白氏金融中心就离开了。 秘书一看到叶子兮,赶紧迎了上来,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叶女士吗?” 叶子兮微笑着点点头。 “请跟我来,总裁已经在等您了。” 叶子兮跟着进了总裁办的门,白子谦从沙发上站起来。 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清丽的女子,眸中闪过璀璨的光芒。 秘书识趣地退出门外,随手把门带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吗?”叶子兮迟疑地问道,眸光闪烁,打量着面前儒雅的男子。 “是的,你想一想。”低醇的声音缓缓响起,眸中的光宛如划破夜空的闪电,犀利明亮。 “哦,高尔夫球场。”叶子兮欣喜地点点头,非常确定的喊道。 白子谦点点头,手指无意的搭在叶子兮的肩膀上,好像两个人是多年未见的故友,亲近的神态自然流露。 叶子兮几不可察的微蹙了下眉头,移开身体向一边的沙发上走去。 很含蓄的拒绝他的接近。 白子谦微微一笑,感觉到了她的排斥,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道您贵姓?” “你叫我子谦好了。” “我们好像还没有到那么熟悉的地步吧?白总。”叶子兮不假思索的出口,想起温亚伦说这是白氏金融,那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姓白没错。 “可是对于我来说,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认识好久了?”叶子兮微微抬起下巴,思索着男人话里的意思。 “自从上次在高尔夫球场见到你后,就经常会在梦里和你约会。”白子谦抿着唇,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子兮,面对这赤果果的调戏,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没想到白总是如此性格之人,还有着这样的爱好。可惜我的梦里从来没有你的出现。”叶子兮脸色微微一红,眸光和白子谦相对,眸子里清波微漾,纯净透明。 “哈哈,叶小姐真是一个认真的人,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白子谦哈哈一笑,扫去空气中的尴尬,心中的热情丝毫未减。 席锦琛的电话在此时打进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叶子兮抱歉的看了一眼白子谦,在看到他的默许的眼神后,接起电话。 “兮兮,你去白氏了?”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昨晚的事情,亚伦已经告诉我了,为什么你做事情要让别人来告诉我?”席锦琛的声音有些急躁,好似在压抑着心头的怒气。 “我怕你会担心,所以不想告诉你。”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办?你来告诉我,我怎么办?”男人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锦琛。”叶子兮轻唤了一声。 “好了,别生气了,我回去跟你道歉,好吗?保证下次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柔柔的声音耐心地解释着,好像微风拂过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白子谦的心中仿佛被小猫的爪子轻轻地挠过。 “我还有事情要谈,回去再联系你。”挂断电话,叶子兮抬眸看了白子谦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子谦耸了耸肩,粲然一笑。 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了异样的情愫,他情不自禁的想着,她回去哄着席锦琛的样子。 “子谦。”有人推开门,喊了白子谦一声。 可是当目光落在叶子兮的身上时,突然愣住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林风,什么事?这么慌张?”白子谦蹙了一下眉,不悦地看着他。 “哦,什么事?”林风静了静神,刚才看到叶子兮的时候,竟然把他要来找白子谦的事情给忘了。 他不好意思地扰了挠头,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哦,没事,请问这位小姐是?” 他讪笑了一下,转而把手伸向了叶子兮。 叶子兮伸出手,轻轻说道:“叶子兮。” “哦,哦,很高兴认识你,你如果不说叫叶子兮,我还以为就是……”说着,他看向白子谦。 “好了,没事你去工作吧。”白子谦的脸色突变,不耐的打断了林风。 林风绅士地朝着叶子兮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林风拨通了电话。 “今天在子谦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女孩,长得和你妹妹很像,我差一点就认错人。” “是吗?”电话里低沉地声音响起。 “他对那女孩很不一般,我的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看来,他不想提起清琳。” “正常,因为她伤他太深。” “你不过来看看吗?听说那女孩会在公司待一段时间。” “有什么意义?她毕竟不是清琳。” 挂掉电话,林风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拧紧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初步工作安排已经做好,下班的时间,白子谦来到了特意为叶子兮安排的情商工作室。 “子兮,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白子谦站在叶子兮身后,看着正在认真工作的人。 叶子兮吓了一跳,因为刚才写文案太过专注,竟然连白子谦进来都没有察觉。 她轻抚了一下心口,咬了咬嘴唇。 白子谦看着她的动作,心脏咚的猛跳了一下。 他的手搭在她坐着的椅背上,低头看着她,在外人看来,这个动作应该很暧昧。 就好像他把她半圈在怀中,目光中充满了爱慕和怜惜。 叶子兮起身,与他保持着一些距离。 “肯不肯赏脸一起去吃晚餐?”男子谦谦有礼的发出邀请,眸光紧锁着她的脸。 “我该回去了,改天有时间我请白总吃饭。”叶子兮婉转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并且谦让了一下。 “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哪天吃饭提前约我。”白子谦欣喜地接受了叶子兮的谦让。 叶子兮在心里暗自腹诽几句:有这种人吗?让让你罢了,还真要当真啊?你一个总裁吃什么不行啊,还非得让我请?” 叶子兮尴尬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应该很难看。 回到家里的时候,席锦琛已经在餐桌前等她了。 叶子兮坐在他的对面,眼睛盯着他的脸,一眨也不眨。 男人没有说话,一直都很沉默。 叶子兮站起身,走到他跟前。 席锦琛放下筷子,揽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胸前。 “子兮,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能不能让我第一个知道?”席锦琛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低声问道。 叶子兮垂下头,和席锦琛投射过来的眸光相对。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两只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身体,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脸,充满了宠溺和怜惜。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的眉头紧锁,眸光深沉。 “好了,大叔,我知道了,你真能叨叨。”叶子兮假装嗔怪的说。 “怎么,现在就嫌我老了?是不是在床上没有让你舒服,嫌我不中用了?”席锦琛狡黠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头。 叶子兮脸色一红,捣了席锦琛一拳,小声地说:“你还要不要脸了?李婶她他们还都在呢!” “我不要脸,我只想要你。”席锦琛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温热的唇已经含住了她的耳垂。 叶子兮轻轻地颤栗了一下,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席锦琛把她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李婶追在后面,大声喊道:“大少爷,干什么那么着急?饭吃完了再做也来得及嘛!” 霎时,叶子兮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一样。 第227章 放手,是一种成全 “叶子兮被放在床上,她用胳膊支起上身,笑着调侃席锦琛:“大少爷,你太不争气了,一提到上床就猴急猴急的。” 席锦琛一听,也不辩解,倾身上前,一团黑影低低地压了下来。 她伸出右手嫌弃地推搡在他的胸前,把头侧向一边撄。 却被他直接扑倒,就地正法。 “大少爷,完事了要出来吃点东西啊,否则晚上会饿。”李婶的声音适时地在门外响起。 叶子兮一听,脸红的像要挤出血来,立刻埋进席锦琛的怀中。 刚才自己叫的声音那么大,李婶估计全都听到了吧?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空气中的爱意渐渐消退,一室的旖旎慢慢消散偿。 “也不知道慕白怎么样了?”叶子兮背过身去,心事重重地开口。 这几天席慕白已经不再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追问她,安静地让她有点不放心。 “他是个骄傲的人,今天我们在公司见过面了,人看上去很憔悴,我提出的方案他都接受了。”席锦琛的薄唇紧抿,眸色很深沉。 叶子兮的心中一阵钝痛,在听到席锦琛说席慕白的样子很憔悴时。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再也没有说话。 席锦琛从背后紧紧抱住叶子兮,好像她会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一样。 屋子里静得只听见挂钟的滴答声,还有两个人紊乱不平的呼吸声。 席慕白在酒吧里喝了一杯玛格丽特,头竟有些晕晕沉沉。 趴在吧台上休息了一会儿,朦胧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子兮,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席慕白有些困惑,叶子兮怎么会在酒吧出现呢? 那个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扶起他,带着他向门外走去。 他的意识有些混乱,模糊不清,脚步虚浮,步伐不稳。 他抬头看向她的脸,脸上盈着淡淡的笑意,舒服而温暖。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果果地躺在床上,头痛欲裂。 身边睡着一个长发女人。 席慕白一惊,立即起身。 身边的女人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倾起上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程韵,怎么会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男人的面色晦暗,眸中闪过寒唳的光。 “当然是把你拉上我的床,让你爬上我的身啊。”女人妩媚的笑着,狭长的眼睛向上吊起。 “我怎么会跟你来?” “我在你的酒中下了点药,你心中想的是谁,就会跟着谁走,你心中想爬上谁的床,就会和谁发生关系。”程韵淡淡嗤笑了一声,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绞着垂下的卷发。 “你真卑鄙。”席慕白咬牙切齿道,脸色一片煞白。 “卑鄙?我不是什么白莲花,你的叶子兮更不是!现在,她恐怕还在你叔叔的怀中CHENGHUAN吧!我从十三岁那年,就在床上YY你,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看,我是多么用情专一的女子,怎么能用卑鄙来形容呢?” 席慕白恶狠狠地瞪了程韵一眼,从地上的一片狼藉中找到了自己的衣裤,快速起身穿上,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算你再怎么嫌恶我,也是无济于事,有生之年,你和叶子兮恐怕都不能在一起了呢!因为我很快就会把昨晚的录像发给她看,让她看一看你在我身上是多么的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啊!”程韵得意的笑了笑,坐在床边上,两只手圈住席慕白的脖子,微笑着仰视着他。 席慕白的手掐住程韵的脖子,手下突然用力。 女人用手去扒拉席慕白的手,怎奈他的力气太大,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她在地上胡乱踢腾的脚也慢慢失了力气。 席慕白用力把她甩到床上,程韵一只手捂着脖子,用力的咳嗽起来,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 “席慕白,我爱你,我不会轻易放手的,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除非我死!”程韵看着席慕白离去的背影,拼尽力气,嘶哑地吼着。 席慕白走出小区的门,心中突然一片悲戚。 他燃起一支烟,放在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却被呛得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溢了出来。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甩掉烟头,在地上捻了捻,把衣服搭在肩上,一副落魄憔悴的样子。 叶子兮。 一段感情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又如何能进行下去。 也罢,也罢,就算是执着不放手又如何? 放手,是一种成全,也是一种解脱吧! 只要她觉得幸福,只要她认为选择的是正确的,他为什么要去为难呢? 走到报摊旁,他随手拿了一份报纸翻了翻。 不禁勃然大怒。 “彪子,去给我查,今天早上的报纸是哪个出版社的?让它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把所有和子兮有关的报道全部堵截回来。”席慕白挂掉电话,招手打了一辆路边的的士,一路向万润的大楼奔去。 进了26楼总裁办,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以前,最先到办公室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席锦琛。 可是如今,身边有了需要照顾的人,自然是能晚来就晚来了。 席慕白心中泛过一丝苦涩,连呼吸都觉得撕扯的疼痛。 席锦琛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满面胡茬,眼里充满红血丝的席慕白。 心中有些不忍,眸光闪烁了一下,眸色沉沉。 “带子兮走吧,不需要那么麻烦,带她离开海城去英国,不要再回来了。”席慕白的声音有些沙哑,颓废而憔悴。 “为什么那么着急?”席锦琛困惑。 席慕白把手中的报纸扔给席锦琛,向前走了几步,面朝着落地窗,双手环抱,紧拧眉头向远处眺望。 一轮红日慢慢升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高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个城市的喧嚣的一天,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席锦琛大概扫了一眼报纸上的文字,勃然大怒,拳头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万润集团叔侄不伦共睡一女,此女YINDANG私生活糜烂桃花不断。” “这生活周刊是哪家的?找人给他端了。”席锦琛怒气冲冲地说。 “我已经让彪子去做了,就是一家小娱乐杂志,没有什么背景。” “上次白氏的娱乐杂志也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我找了那个娱记,他说有人偷偷发给他的稿件,现在白氏没人敢接这样的报道,他就转投一些小杂志社,看来一定还是那个幕后黑手在操作,是谁盯上了我们?”席锦琛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席慕白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她?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是她呢? 从影儿的死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不都是在她出现以后吗? 席慕白紧紧咬住牙关,眸色阴沉的似要挤出水来。 叶子兮从车上走下来,进了白氏。 到了她的办公地点,白子谦正等在那里。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溢着灼灼的光,仿佛春日里星星点点的迎春花。 “白总,早上好。”叶子兮轻启薄唇,淡淡打了声招呼。 “嗯,怎么样,今天的授课课程都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就要开始了。”白子谦看着她,声音平缓如流淌的泉水。 “没问题。”叶子兮做了一个OK的手势,信心满满地笑着回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大礼堂,叶子兮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走上讲台,面对下面乌压压的人头,压迫感又一次袭了上来。 许是好久没有登台过了,人有些微微的颤抖,心里觉得非常紧张。 白子谦上前握住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湿,在轻轻地抖动着。 “叶子兮。”白子谦轻唤一声她的名字,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揽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 叶子兮从紧张中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面前男子的一举一动。 她愣怔了一会儿,慌忙离开他的肩膀,眸光中低低沉沉地闪过一丝慌乱。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嗨,大家好,我是情商教育专家叶子兮,今天,应邀来为大家进行情商课程的培训。”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还有口哨声。 “现在,我想提问大家一个问题,不知道谁能回答上来?” 叶子兮扫视了一下全场,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情商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有没有人知道?” 有人在台下举手,叶子兮点了一下一个男生,示意他来回答问题。 “情商就是谈恋爱的智商吧,情商越高,说明你谈的女朋友越多,并且同时可以和多个女孩恋爱还不被发现……”男生回答完毕,台下已经有人在发出哄笑声,叶子兮差点没笑喷出来。 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全场,场上的气氛很热烈。眸光不经意越过白子谦。 只见他正直直的盯着她,那眸子里的光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震。 她心中顿时又有了几分慌乱。 那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深情和缱绻,和席慕白他们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 叶子兮垂下眼睑,调整了一下慌乱的呼吸。 按着以前的台风,她继续进行着下面的环节。 只是心里面,多了几许异样的感觉。 第228章 给我一个支点,让我撬动你的心 培训课程在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落下帷幕。 “子兮,你不是说邀请我吃晚饭的吗?”白子谦紧走几步,追上了正埋头走路的女子。 叶子兮站住,恍惚的看着白子谦,心中直犯嘀咕。 “有……吗?”她尴尬地开口,实在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说过邀请这类的话。 “当然当然,你最近可能太忙了,忘记了。”白子谦伸手拉住叶子兮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用力偿。 叶子兮一个踉跄,差点儿扑进他的怀中。 两个人以互相僵持的姿势面对面站着,白子谦看着叶子兮渐渐染上红晕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撄。 原本锐利的眸光晕染着淡淡的笑意,收敛了平时的锋芒。 叶子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既然白总这么希望我请客,那么好吧,你想吃什么,我奉陪。” “我们去吃原味海鲜怎么样?码头那边有一家酒店,自己养的渔船,专门供给新鲜的海鲜。”白子谦热情地介绍着。 “好的,听你的。”叶子兮淡淡一笑,拿出手机。 “我想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叶子兮故意把男朋友这三个字咬的很重。 她的心里到底还是不希望白子谦对她动了别的心思。 白子谦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把身体背过去,故意看着远处的景色。 表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蹙了蹙眉,眼中的锋芒渐渐隐散。 这是离市中心比较偏僻的一个会所,面积不大,是一个四合院。 一走进院子,里面的装修却是低调奢华,随处可见的红木桌椅和高大上的房屋布局,让叶子兮心中暗暗赞叹不已。 白子谦早已经预定了房间,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两人进了包房。 前面的一个身影突然模糊了她的视线。 是慕白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子兮的心加速了跳动,两条腿也不听使唤。 “子兮,你怎么了?”白子谦在她身边停下,关切地询问她。 前面的身影在听到这声呼唤后,身形陡然一阵,快速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叶子兮的眼中氤氲了一团迷雾。 “子兮?”席慕白微微一愣,在看到面前站着的确实是叶子兮时,面上一片喜悦之色。 叶子兮怔怔的站在席慕白对面,眼中有闪烁的泪光隐现。 嘴唇微微颤抖,身体也抖个不停。 席慕白的双手抓住叶子兮的肩头,一把将她圈进怀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想再见我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子兮,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有危机感,再也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再也不会……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杂乱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叶子兮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气息依旧。 他的甜言蜜语就在耳边。 她对他的拥抱和亲吻还是会感到悸动。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乱极了,她放不下他,还是、放不下他。 “慕白,你怎么还不进来?”女子柔媚的声音传来,叶子兮抬眸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程韵?”她看了一眼席慕白。 席慕白的脸色一暗,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整个人周身被不安包围。 “慕白,走吧。”程韵走上前,勾住席慕白的胳膊,XIONGBUDE的丰满紧紧贴在席慕白的身上。 叶子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紊乱,局促不安。 原来如此。 那么温亚伦怎么办? 席慕白,你连朋友的女人都不放过吗? 怪不得那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座位,原来中间有猫腻。 她愤怒地攥紧了双手,咬住嘴唇,拼尽力气一巴掌扇在了席慕白的脸上。 席慕白捂了一把被打的脸颊,嘴角有腥咸的液体流出。 他用手指擦了擦,红色的血迹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他看到面前站着的女子,双目噙满了泪花,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着,唇面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 “子兮,不要这样对自己。”他心疼地去摸她的唇角,却被她一把打开。 席慕白不再说话,转过身,向着前方一步步迈去。 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像灌了铅一样。 心里痛得几乎要窒息。 进了包间,席慕白颓废地呆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好了,这下你和她总算都可以死心了。”程韵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席慕白咬了咬牙,双手紧紧攥起。 “好在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否则,今天你已经死在我的拳脚下。”他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与其让我给她看我们上床的录像带,还不如让她这样误会你。”程韵冷冷一笑,狭长的桃花眼高高吊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知道她看了我们在床上的镜头,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我真的好期待哦。”程韵看着面前被气得丧失了理智的男人,突然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胜利感。 “席慕白,你也不过如此嘛!只一点小小的伎俩,你就招架不住了吗?”她在心中暗暗得意。 叶子兮一路小跑出了会所的门。 会所处于后海的位置,走出几步,便会看到堤坝下的海滩。 海风徐徐吹来,冰凉且带着湿意。 白子谦紧紧跟随在她的后面,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沿着石阶拾级而下,叶子兮站在最后一层石阶上,一动也不动想着心事。 白子谦借着路灯侧脸端详着她。 她的面部表情很平静,让人看不清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只听“扑通”一声,身边的人已经不着痕迹地跳入了水中。 “叶子兮。”白子谦大呼一声,想也没想,也跟着跳了进去。 她似是一点儿求生的***都没有,任凭自己向水底沉去。 白子谦在水下寻找着她,慢慢摸索着,终于抓到了她的一处衣角,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身,一只手用力的划水。 把她拖上沙滩,她猛地咳嗽了几声,被灌进去的海水吐了出来。 “你干什么?”叶子兮生气地质问他。 “我看你想不开,所以救你啊!”白子谦满脸的委屈。 “我就是想下去冬泳冬泳,让自己清醒一下都不行吗?”她抱着湿透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好了,大小姐,浑身湿透都快冻死了,还在这里矫情。”白子谦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一路小跑向车上奔去。 发动车子,把空调暖气开到最大,可她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他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看到他的背叛。连死的心都有了?”白子谦沉默了一会儿,阴沉着脸质问她。 叶子兮没有吭声,咬住发抖的嘴唇,浑身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不只是因为心里的寒凉还是因为身上的寒意。 “给我一个支点,让我撬动你的心,子兮,让我来爱你好吗?”白子谦抿了抿薄唇,终于冲动地说出口。 叶子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谦。 她看得出他心中的热情,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不,我不会爱你的,我有心爱的人。”她斩钉截铁的说,不给他留半点的余地。 “子兮,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不,没有机会,再也不会有机会。”她依然咬住牙关,坚持不给他一丁点回旋的空间。 “我们先不谈这个,我先带你回家。”他不再去做无谓的争执,脚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叶子兮一直抖个不停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平静。 闭上眼睛,席慕白的影子再次浮现在眼前。 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挥去。 席锦琛的电话打了进来。 叶子兮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电话。 手机铃声依然不知疲倦的响着。 白子谦回头看了她一眼。 叶子兮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 “兮兮,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接你好吗?”席锦琛宠溺的声音缓缓飘进耳朵,在她冰冷的心里投射了一抹阳光。 “锦琛。”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再也忍不住,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白子谦心中不觉懊恼,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带她到这里来。 他暗暗后悔自己的决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人利用了。 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智商难免会比正常的时候要低一些,不敢保证不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 他的眸中恢复了鹰隼一般的锋芒,脸色暗沉,下巴的肌肉慢慢收紧。 真不愧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看来不管何时何地,和她打交道的时候,都要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到了席家别墅,席锦琛早已经等在门外。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毛毯,一打开车门,便把叶子兮重重包裹了起来,将她抱进怀中。 席锦琛深深看了白子谦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声感谢,便急匆匆上楼去了。 白子谦看着席锦琛上楼的背影,把头重重地靠在车背上,脸色凝重,锋芒毕露。 第229章 你笑,我便会陪着你笑,你哭,我便会陪着你哭 李婶已经放好了热水等在浴室里。 叶子兮的头发粘在脸上,整个人被包裹在毛毯里,蜷缩成一团,仅露出来的一点儿小脸,脸色苍白。 被放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有些轻微的颤抖,目光茫然空洞,呆滞的站着,任凭李婶给她脱去湿透的衣服,一动也不动。 席锦琛使了个眼色,李婶很安静地退了下去。 身体因为毛毯的包裹已经有了些许的温度,席锦琛把她抱到水里,轻柔地嗓音低低哑哑地从喉咙深处溢出:“兮兮,水温热不热?”我刚才试过了,你觉得呢?偿” 叶子兮机械地摇摇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某一点。 他挤了一些洗发水,轻柔的在她的头上揉搓着,指肚微微用力,按摩着她的头皮撄。 叶子兮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席锦琛起身拿下花洒,调好水温,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认真地把她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划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玫瑰精油的香味丝丝缕缕扣入心弦,看着她的脸和皮肤在水中淡淡晕染成粉红色,他弯腰将她从水中抱起,随手包上一件浴巾,进了卧室。 她像个木偶人一样,任凭他的摆弄。 吹风机的声音轰隆隆响起,一股股热度在他的指尖下翻飞,手指挑起每一寸发丝,在他的掌心中慢慢烘干。 他那认真的神情,就像对待一个孩子。 叶子兮睁开眼睛,从梳妆镜前打量着身后的男人,他是席锦琛,他不是慕白。 假如席慕白不招惹那么多的烂桃花,如今,怎会有如此多的心痛和怨恨。 她是有了怨恨,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深情,全部都成了虚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知道她曾经热切地爱过的男人,竟会是如此的不堪? 想到这里,泪水再一次流下来。 席锦琛看着她从脸上慢慢滑落的泪滴,眸光中漾起细细碎碎的波纹,眸底的深沉一闪而过。 他放下手中的吹风机,从身后抱住她。 无声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腰间。 也罢,也罢,这样的感情从此付之东流吧! “锦琛,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她沙哑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中用力挤出,带着淡淡的忧伤。 “好的,离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双眼微微眯起。 他听到她从喉底发出的微微的一声叹息,心中拂过一一丝哀伤。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慕白的,不然,今天晚上就不会如此落魄和不堪。 “肚子饿不饿?折腾了一晚上,也该吃些东西了吧?” 她摇摇头,哪里还有什么胃口。 “我让李婶炖的燕窝,你少来一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语气让她无法拒绝。 他是真的很心疼她的呀! 她在他的面前,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哀伤幽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置他的心情于不顾,可他依然这样耐心的为她忙里忙外,她应该顾及到他的感受的。 她不能太自私。 既然前面的一段感情已经决定放弃了,那就应该洒脱地放弃,拖泥带水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嗯。”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怔怔地看着他。 他俯下身,温润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 “子兮,忘掉他,好吗?”粗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她的心头猛的一震。 “忘掉。”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无力地闭了闭。 他的唇恋恋不舍地从她的唇上移开,双手捧起她的脸,眸子中星星点点的光芒。 “乖,我去给你端汤,喝了以后好好休息。”宠溺的眸光深深浅浅地洋溢在他的黑眸中,仿佛要将她沉溺。 “嗯。”她点点头,小手包住他的大手,用力的握住。 他从她的手中一点点抽离,带着不舍和犹疑。 最终还是转身下楼。 脚步有些沉重,步伐很稳健,每走一步,都踏在叶子兮的心头上。 燕窝端上来,他想要喂她。 “我自己可以的。”她朝他抿唇一笑,一扫刚才脸上的忧伤。 那笑,好像阴霾中的一缕霞光,着凉了他的心头。 你笑,我便会陪着你笑。 你哭,我便会陪着你忧伤。 你的心情,就是决定我心情的天气预报。 彪子找到席慕白的时候,他正坐在海边吹着风。 旁边歪歪倒倒的放着几个啤酒瓶子,被海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胡乱拍在脸上,长外套搭在台阶上,一只手高举着酒瓶,放在嘴里咕咚咕咚地猛灌。 彪子忧心忡忡地走过去,一把夺了他手中的瓶子,低声劝着:“白哥,好了,咱别这么折腾自己了,好吗?” “给我。”席慕白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伸手就要过来抢。 彪子一个转身,席慕白抢了个空,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台阶上。 “哎吆喂。彪子慌忙上前去扶他,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他的头部磕在石阶上,因为没有防备,直接和地面接触,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血液挡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是一片流淌的黑色,像是被谁泼了一团黑墨。 彪子惊呼一声,不容他推辞,背起他就向车上跑去。 车子一路飞奔到了医院,血流得满身满脸都是,人已经昏昏沉沉地迷糊了过去。 彪子下车打开车门,看着正在车上晕晕乎乎的男人,心中不觉涌过一阵酸涩。 何等骄傲不羁的男子,从来都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如今,哎…… 为了一个叶子兮,竟然颓废落魄到这种地步。 彪子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了。 把席慕白连拖带拉的弄进了医院急诊,看着坐在凳子上摇摇欲坠的人,彪子气呼呼地拿起手机,给叶子兮打电话。 “嫂子,你快到医院来看看吧,白哥差点没命了。”电话一接通,彪子就急乎乎地说。 “什么?叶子兮的心蓦地一沉,呼吸有些困难。 “他在海边喝得烂醉如泥,把头磕烂了,流了很多血,我正陪他在医院呢!你快来吧,他正一个劲地念叨你呢。”彪子咬了咬牙,管他念叨不念叨,这个谎他是撒定了,只要能把叶子兮骗来,让他干什么都行,更何况只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叶子兮挂了电话就要往外跑,席锦琛一把拉住她。 他的手掌在她的手上微微使力,温柔的看着她。 “兮兮,慕白出事了吗?我陪你一起去,你不要着急,乖,快去穿衣服。”柔柔的话语拂过耳畔,她的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穿好衣服,急匆匆下楼,赶到了席慕白在的医院。 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包扎了起来,看到叶子兮来了,彪子赶紧迎上去。 “为什么不带他回去,让家庭医生处理?”席锦琛皱着眉,不悦的看着彪子。 彪子一慌,有点结巴:“席总,不……不……刚才一着急……我忘记了。”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搓着手,眼神闪躲地看着席锦琛。 “快把他扶到车上,带他回去吧。” 彪子赶紧去扶席慕白,叶子兮用手摸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眸子里的光晦暗不明。 席锦琛看了一眼,读不懂她眼中的情绪。 “锦琛,你回去吧,我过去看看。”叶子兮掀了掀眼皮,语气中透着乏力。 “我陪你吧。”他走近她的身边,低下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额前。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你回去吧。” 席锦琛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再坚持下去也是无用,只好点头答应。 心中却莫名闪过一丝不安。 他害怕,她这一走,会不会就再也不会回去。 眸中低低沉沉地流淌过碎裂的光,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女人的背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彪子把席慕白背上楼,放到床上。 他微蹙了一下眉头,侧过身,沉沉睡了过去。 彪子已经被折腾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阿彪,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叶子兮抬眸看着彪子,唇角用力扯起一抹弧度,强作笑脸,比哭还难看。 “嫂子,有些话我一个局外人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一段时间,白哥对你的感情,为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认真过,他是铁了心要和你一起过日子的,可是,你们怎么会分手呢?” “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说他不在乎你,会搞成这个样子吗?”彪子用手指着席慕白,心痛的说。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们之间肯定有没解开的误会,大家都说明白了不就OK了吗?为什么要那么纠结呢?” “有事情放在心上,你不问,他不说,你误会,他不解释,事情越描越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两个人,更何况,你还是情商专家,你连自己的感情都解决不好,还自称什么专家?” 彪子停顿了一下,恢复了激动的情绪,默默地垂下眼睑,低声说:“对不起,我说的有点重,别放心上,我是真心疼白哥,不想看他这样继续下去,我走了,你辛苦吧。” 彪子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快步跑下楼梯。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叶子兮的心也慢慢沉淀了下来。 第230章 我们回不去了 空气中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在流动。 男子眉眼安逸的躺在床上,细碎的短发微微散乱,苍白的面容上,青涩的胡茬有些扎手。 她的手顺着他的眉眼一路抚摸下来,在他的胡茬上一遍遍摩挲。 好傻,傻到竟然要去伤害自己。 即使是在安静的熟睡,即使那眉眼是如此的沉静,可是那张脸上的桀骜不驯,还是在隐隐的张扬着偿。 “慕白。”她轻轻地在唇齿间唤着他的名字。 这名字,曾经在每一个深夜里,在每一个无法入眠的黑夜,在心里,重复的念过无数遍撄。 在她的眼里,他像个孩子一样冲动,骄傲。 他需要她的怜惜,她需要他的爱。 他们都是彼此需要慰藉的两个人,在冬天的寒冷里,互相依偎,彼此取暖。 因为太在乎,因为太喜欢,所以更容易受到伤害。 她用柔弱的小手包裹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那手指修长如玉,像竹笋一样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白皙。 如樱的唇瓣亲吻着那只温热的手,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嘴里呢喃着低低的字眼:“子兮,子兮……” 叶子兮的眼睛闭了闭,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她起身,放下他的手,下楼倒了一杯蜂蜜水,拿到他的眼前。 侧坐在床边,一只手揽住他的头,在他的耳边低低唤道:“慕白,起来喝点蜂蜜水吧。” 正在迷糊的男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皮掀了几掀,才努力睁开,模模糊糊中,女子的脸渐渐清晰。 “子兮?”他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努力再睁大眼睛,确定面前的人确实就是叶子兮时,他的酒醒了一大半。 用力挣起身,差点把叶子兮手中的水杯打翻。 “不要乱动,先把水喝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命令着他。 乖乖地喝掉了杯子中的水,抬眸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眉眼弯弯的像是要溢出阳光一样,宠溺中带着愧疚。 他把她捂进怀中,用力的拥紧,死死地不想放开。 酒精的气息和消毒药水的味道浓浓的顶进了她的鼻间,她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 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空气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嫌弃我有味道?”男人挑眉,戏谑的挽起唇角,一副痞痞的样子。 叶子兮轻轻捣了他一下,他顺势低吼了一声,故作痛苦的样子,拧着眉低叫道:“老婆,你还想谋害亲夫吗?” “去,谁是你老婆!”叶子兮嗔怒道。 “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做我席慕白老婆的人,只有你叶子兮。”他斩钉截铁地说。 “慕白,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叶子兮的眸光黯淡了下来,脸色白了白。 “子兮,恋人之间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嗯,分了可以重新在一起的。”他动情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身体的热度熨烫着他的体温,似有一股热流从身体中穿过。 温热的唇如疾风暴雨般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脸上,脖颈和耳后。 他把她扑倒在床上,认真而又激烈地吻着她,带着深深地思念和企盼。 “慕白。”叶子兮急促地呼吸着,呼吸里带着致命的颤抖。 他误以为那是对他的肯定,更加急切地想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血液中。 “慕白,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突然尖锐地喊出声,喊完后,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分手了可以重新开始的。”他怔住,眸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她摇头,泪水如决堤般涌了出来。 “为什么子兮?为什么?……”他用力的摇晃着她,希望她能够给他一个清醒的答案。 “我去荷瑟找你那天晚上,被人下了药,有人要强女干我,结果被锦琛救了回家,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明白吗?在一起了……” 她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不在乎,兮兮,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他的嗓音粗噶,仿佛是从遥远的空洞里发出,虚无缥缈,却带着绵软的力度。 “不可能的,我在乎,你知道吗?我在乎。”她的手无力地捂在脸上,低低地哭泣。 “兮兮,那天我真的没有去荷瑟,你相信我,我们是被人设计了。”席慕白急切的解释着,不想和叶子兮之间再有任何误会。 “还有,我和程韵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席慕白眸光晦暗,心底不安地沉了沉,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会有能够挽回的余地吗? 叶子兮的心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一份感情,说拿得起就能拿的起,说放得下就能痛痛快快的放得下吗? 荷瑟包房内,一头卷发的女子双手环抱,不安地走动着。 男人走进包房,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光死死盯住女人的眼睛。 “说吧,今天利用我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很爽?”清淡的声音温温凉凉,没有任何感情。 “你不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我只不过是跟你学习了一把而已。”女人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唳光。 “说说看,我是如何不择手段了?”阴郁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当初你为了逼走你爸爸,让我去勾引他,现在又把他赶出白氏,下落不明,你做的这一切就光明正大吗?”女子义正言辞的指责他。 “啪啪啪。”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男人微笑着拍了拍手掌。 “非常好,非常好,你现在还能假借正义之师的名义来讨伐我了,程韵啊程韵,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呢!”男人怒极反笑,唇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你对席慕白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是如果你再敢伤害叶子兮一次,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懂吗?”男人的声音越来越阴翳低沉,仿佛淬着毒药的利剑,深深刺入她的心扉。 “我能做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女人身体抖动,癫狂地大笑起来。 “假如你不想在监狱里度过你的下半生,那么你就试试看。”男人阴险的一笑,缓缓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震慑着她的耳膜:“你手上可是有两条人命,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可是全都清清楚楚呢!” 程韵的脸色登时一片煞白,嘴唇也哆嗦着变成了青紫色:“白子谦,你太卑鄙了!” “卑鄙?恐怕这两个字应该对你来说吧!我如果卑鄙的话,那也是为了正当防卫,因为你太狡猾了,有没有人告诉你,女人太过聪明了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你不是个女人,你只是一个蛇蝎心肠的蛇精病。” “白子谦。”程韵声嘶力竭地喊着男人的名字,双目仿佛浸染了血液。 “不要忘记了,当初是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当年救你的恩人吗?如果不是我,你恐怕早已经横死街头了。”白子谦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是呀,当初如果不是他,自己应该已经死在街头的血泊中了。 怀了四个月的婴儿,在那个死鬼的剧烈运动下,终于胎死腹中。 她挣扎着爬到街上,腹中的疼痛让她几欲昏死过去,大摊大摊的血流得满地都是,她凄惨的哭喊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他们只是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没有人肯向她伸出援手,她才十四岁呀,多么美好的豆蔻年华,她不想就那样悲惨的死去。 那个瘫在床上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步步爬出了院门,嘴里还恨恨地咒骂着:“活该你个小***蹄子,让你***,让你浪,现在好看了吧!好看了吧!你不是在床上还叫得挺欢实的嘛,叫啊,你再叫啊,活该!”说完,还用力在她的身后啐了一口唾沫。 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程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面前的这个男子,她不是没有对他动过真情,可是她知道,他了解自己过往的一切,他怎么会对她用情呢! 于是,她心甘情愿地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看着他从一个白衣翩翩的纯洁少年,为了替母亲报仇,一步一步,帮着他赶走了他的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她又何苦让自己活得这么卑微。 他把她当做工具,送给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两个人各取所需,他为了名利地位,而她,为了钱,也为了爱他。 “白子谦,这么多年,你除了救我的那点情意,难道就没有别的吗?”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这个男人,泪水狰狞地爬了满脸。 “什么情谊?”男人的脸上一片漠然。 “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就对我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程韵!” 男人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你,她会那么绝情地弃我而去吗?” “是不是你?如果不是念在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份上,你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知道吗?” 第231章 在爱情中越来越寂寞 “是她对你不忠贞,你却要来怪我!”程韵嘶声力竭地吼着,身体像是飘零在秋风中的落叶,萧瑟地发抖。 “你胡说!”白子谦的眸光凌厉的闪过,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弑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你是不是以为你知道我不干净的过去,我就是一个不洁不贞的女人,我就永远在你心里没有一席之地?”声音渐渐微弱下来,程韵抹了一把眼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 白子谦回头瞪了程韵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撄。 身后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和程韵绝望的嘶喊声,渐行渐远。 “是她对你不忠贞,是她对你不忠贞……”这句话仿佛一道魔咒,紧紧缠绕在他的脑海,迟迟回旋不散。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白子谦坐在车上,嘴里轻轻地念着,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苗一闪一闪,绽放蓝色的光芒,又转瞬间熄灭。明明灭灭间,映照着男人阴郁暗沉的脸。 刺耳的铃音在深夜里乍然响起偿。 趴在床上把手机塞到枕头下,烦躁的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无休无止,不停地响着,好像打电话的人有着足够的耐心,等着他接电话。 男人恼怒地坐起身,抓起手机,一边挠着头,一边怒气冲冲地吼着:“谁呀,你他妈的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找死啊?” “是我。”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男人怔了怔,语气骤变,声线缓和。 “我说白大公子,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是,我是给你打工,要看你的脸色,可是晚上我没卖给你吧?” “林风,你告诉我,淸琳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声音里透着深深地疲惫和颓废。 林风愣了半晌,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告诉我,为什么?”疲惫的声音再次追问着。 “子谦,你不是不再问了吗?你不是不让提清琳的事情了吗?我已经忘记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林风随便耶诺了几句,想搪塞过去。 “她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 “子谦,已经过去了,放手吧啊,你现在不是在追求叶子兮吗?叶子兮的性格比淸琳好多了,淸琳和你不合适。” “连你也这样说吗?”白子谦揉了一下涨疼的太阳穴,轻轻吐了一口气。 “两只刺猬要抱在一起取暖,子谦,你觉得可能吗?”林风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不该说得过于直白。 电话悄没声息地挂掉了,嘟嘟的声音在林风的耳畔响起。 男人裹了裹被子,重新钻进被窝。 心中嘀咕着:“还是孤家寡人好啊,没有负担,没有牵绊,不用为谁爱得死去活来的,这就是单身狗的快乐!” 白子谦坐在车上,感觉有些冷,裹了裹衣服。 高处不胜寒,他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可是,心里为什么却一点儿都不快乐呢? 他还记得那时在机场,淸琳临走的时候。 她满面泪痕,哭着问他:“子谦,你是要留下还是要跟我走?” “淸琳,我不能一走了之,如果我走了,我们白家就完了。”白子谦眉目中含着痛色,说出这句话时,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女子悲戚的眸光紧紧胶着着他的脸,纵使有万般的不舍,那又如何? 他跟着她离开,就等于是选择了她。 他不跟她离开,就算是已经选择了程韵。 这一次,她做了最后的一搏,不论胜负,都已是破釜沉舟。 虽然他们是恋人,可是他和程韵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他带她出去应酬,她却是被摆在家里的花瓶。 寂寞。 谁愿意做一个在爱情中越来越寂寞的人呢! 寂寞代表什么?慢慢消散慢慢凋零啊! 如花的年龄,为什么还没有绽放就要凋零? 她是多么骄傲的女子! 她如何能甘心? 走进机舱的那一刻,她再也没有回头。 直到飞机起飞,白子谦缓缓抬起头,看着徐徐消失在云端的那只大鸟。 如果人生要经常面临抉择,那么他唯一不能变的选择还是事业。 顾硕在外面有太多的私生子,奶奶创下的家业,随时都有可能到了外人的手里。 妈妈被他伤透了心,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吃斋念佛,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存在。 从小,他的就缺失家庭的温暖。 爸爸的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妈妈的伤心失望,撒手不管,伤透了年少的孩子的心。 奶奶年事已高,不能再过于操劳,如果他不能把董事局的人拉拢到他们旗下,那么这一次之后,等待白氏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程韵心机深沉,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她能把董事局那些老色鬼收拾地服服帖帖,可以说,如果没有程韵,他想要拿下今天的位置,可能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还需要等待更多的时间。 但是淸琳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在女人的眼里,爱情比生存还重要吗? 如果连生存都没有保障的话,又何来的爱情? 东方已经泛出隐隐的鱼肚白,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慢慢探出了头。 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命繁衍不息。 白子谦眯了眯肿涩的眼睛,从车窗里探出头。 海边腥咸的气息扑鼻而入,他贪婪地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像一个缺氧即将窒息的人,突然得到了解救。 他用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从后视镜粗略看了看,甩了甩头,脸上绽放一个释然的微笑,发动车子驶离了海边。 一大早,程韵已经到了律师事务所。 昨夜的悲伤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痕迹,痛,对她来说,来得快也去得快。 就算是当初有再多的爱,现在也没有多少恨。 往事重提,或许会伤心,但是再伤心,也没有当初差点丢掉生命来得悲痛,只要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爱情,只不过是活命的调味剂罢了。 白子谦得不到,她可以不要,因为,他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双眼睛,时时盯着她的伤疤,每一次难过,伤口就会裂开,每一次裂开,虽然会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终究还是会结痂,反反复复,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人给不了她,可是白子谦能给她金钱和地位,她像货物一样,为了白子谦随时可以外MAI,这样的交易,何乐而不为! 可是席慕白不同,席慕白是一颗种在她童年时期的爱的种子,如今,日久年深,这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想要把这棵大树从心中拔掉,那是连着骨血的痛苦,她岂能轻易就放弃? 爱是一回事,霸占和拥有又是另一回事。 她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这家海城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投资人和创始人其实就是白子谦。 只不过,当时他的实力还很薄弱,为了不让顾硕怀疑,找了一个朋友出来做法人代表,最大的董事却是白子谦本人。 当初程韵接近顾硕也是白子谦在背后操作,那天程韵跟着顾硕去游艇幽会,也是白子谦找来老太太,让她见识了一把顾硕在外面香艳快乐后留下的痕迹,触怒了老太太。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所难免,最后胜利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白子谦走进程韵的办公室。 程韵面无表情地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你还有什么事?” “看起来你的精神还不错。”白子谦幽深的眸光扫了一眼程韵,低沉着声音说。 “谢谢。” “我就是特意来告诉你,叶子兮那里,不要再去刺激和伤害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锐利的双眸如鹰隼一般清冷寒凉。 “你昨晚还没说够,今天又特意追过来说,看来,这个叶子兮的魅力不小啊!”程韵冷冷一笑,垂下眼睑。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就因为她长得像任淸琳,所以你就要袒护她,是吗?” “闭嘴。” “白子谦,我受够你了,随便你,我就要整死她,不信你就等着瞧好了!”程韵攥紧双手,用力地捶着桌子。 “那就看是谁先死。”白子谦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迈开长腿向门外走去。 “对了,你可以写一份辞职报告了,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就行。”白子谦回头,看到了程韵愣在那里煞白的脸。 “好啊,你现在知道过河拆桥了,哈哈。”程韵仰头大笑,浑身颤抖。 “我们谁也不欠谁,道不同,不相为谋。” “9点钟,准时放到我的桌子上。”白子谦再没有说一个字,干脆离落的离开。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是谁太执着? 他和她的执念,都那么深吗? 如今白子谦过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他们不是在一条道上走到黑的人吗? 程韵将头埋在胸前,窒息感一阵阵袭来,胸口疼痛地让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第233章 男人生病的时候是很娇气的 窗帘紧闭,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叶子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一只手压在她的脸下,睡得正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叶子兮起身,拉开窗帘,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虽不是多明媚,但还是有点刺眼。 席慕白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偿。 他的脸色有些潮红,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俯身过去摸他的额头,低呼了一声,被那额上的灼热烫伤了心口。 他的鼻息像燃烧了一团火,断断续续地喷洒在她贴近他的侧脸上,滚烫一团。 叶子兮手忙脚乱的去楼下找医药箱,抱着箱子飞快地上楼,李婶听到她的脚步声,赶紧跟过来,站在扶梯口探着头问道:“叶小姐,早饭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吃?” 叶子兮边往楼上跑边说:“李婶,你快给苏医生打电话,让他来这里一趟,慕白发高烧了,顺便让他过来给他看看伤口。” 李婶一听,一路小跑去找座机打电话。 拿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40度。 叶子兮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自己竟然在照顾病人的时候睡得那么死,连他发烧烧到40度都不知道! 李婶走上楼,站在门口,紧张地说:“叶小姐,苏医生说他马上就到了,您别着急。” 虽然是这样劝着叶子兮,但她自己却在门口一个劲地搓着手,来回不安地走动着。 “李婶,你打盆热水过来,我帮慕白擦擦身体。” 接过李婶端来的水,叶子兮给席慕白把睡衣纽扣打开,拧干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身上也是滚烫一片,手指接触过的地方,烫得厉害。 “慕白。”叶子兮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眉心拧在一起,满脸的焦急。 门铃声响了,李婶兴奋地喊:“来了,来了,苏医生来了。”好像见了救星一样,飞快地跑下楼去开门。 叶子兮闭了闭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 苏瑞给席慕白检查了一下伤口,又给他重新换了药。 “伤口感染了,引起发烧,给他打个点滴吧。”他扶了扶眼镜,透过镜片,叶子兮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像看着一汪清澈的泉水。 “头部不要沾水,否则还会感染,不容易好,等他醒了给他吃点流质的东西,不要吃油腻的。” 叶子兮点点头。 “我教你怎么拔针头,这样我就不用在这当电灯泡了,你可能不太清楚,男人生病了可是很娇气的,得宠着,惯着,我怕在这影响他发挥。”苏瑞抿唇一笑,眸子里闪着莹亮的光。 叶子兮脸一红,垂下头看着脚尖。 苏瑞给她做了大概的示范,觉得差不多已经教会她了,就起身告辞。 叶子兮把苏瑞送下楼,苏瑞在门口站了一下,又习惯性扶了扶眼镜,目光炯炯地看着叶子兮。 “他以前是个花花公子,但他有了你之后就不一样了,我作为他的朋友兼医生,第一次见他这么颓废、狼狈。感情这东西,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共同经营,不是说放弃就放弃了那么简单的。” 叶子兮不吱声,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好了,我走了,你赶紧回去照顾他吧。”说完,苏瑞摆了摆手,弯腰上了车。 看着越行越远的车子,叶子兮回过神来,赶紧回到楼上。 一个点滴挂完了,烧也退了不少。 叶子兮拿出温度计,重新给他测了一下体温:谢天谢地,终于退到37.8度了。 席慕白睁开眼睛,刚要抬手,叶子兮急呼一声:“不要动,在挂水呢。” 他抬眸看着她,眸光安静,涌动着细细碎碎的温柔。 “子兮。”嗓音有些沙哑,低低唤了她一声。 她弯下身,手抚在他的额头上,眉心微蹙。 “能坐起来吗?吃点东西,否则身体受不了。” “我要你喂我。”男人灿然一下,脸皮很厚地说。 叶子兮笑了笑,给他后背垫了个靠枕,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上。 走到门口喊李婶送了一碗粥过来,坐在他的床前,一口一口喂他喝。 “子兮,我觉得好冷。”男人一边吃粥,一边不停地抱怨。 “那要不给你加件衣服好吗?”叶子兮耐心地争询着他的意见。 “不要,等喝完粥你陪我躺一会儿好吗?那样才温暖。” 叶子兮咬了咬下嘴唇,垂下眼睑。 “我不想喝了,你不答应我,喝什么都没味道,嘴里苦苦的。”他摇了摇头,把脸扭向一边,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 “那还这样吧,你把粥喝完,一会儿我把针头拔了就陪你好吗?”她轻轻地说着,抬起眼眸,眸光闪烁了一下,脸色漾起一层红晕。 席慕白心中一喜,用一只手夺过勺子,大口大口地把粥喝掉,得意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叶子兮心中暗自腹诽:又中了这小子的奸计。 喝完了粥,席公子又闷闷不乐的看着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瓶子。 很不悦地看着叶子兮:“兮兮,快拔掉吧,应该可以了。” “不行。” “哎呀,快拔了吧,都好了呢。”又过了2分钟,席公子又开始嘟囔。 叶子兮朝他飞了一个大白眼。 “我要喝水,我嘴苦。”男人耍起了无赖。 叶子兮下楼去给他倒水的功夫,他把点滴瓶子收起,针头也拔了下来。 等叶子兮回到楼上,席公子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吊着的点滴也不知哪里去了。 “席慕白,你还想不想活了?”叶子兮瞪大眼睛,朝他吼了起来。 “我想活,我想慢慢活。要是我那么快就好了,我怕你又不理我了子兮。”席公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满脸的委屈。 “你耍赖。”叶子兮怒极反笑,嗤嗤地笑着,走到他跟前,点了点他的鼻尖。 却被人一把拉倒在床上。 一个翻身,席慕白欺了上来,鼻尖贴着她的鼻子,和她的嘴唇只差一个手指的距离。 “你不要命了,你还受着伤呢!”叶子兮生气的说。 “子兮,你就是我的命,你在,我就活着,你不在,我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席慕白的眸子里闪着热切的光,红唇循着她的唇线,低头吻了上去。 心头猛地一颤,心深深地悸动。 她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她的耳边咚咚咚咚的像打鼓。 他的舌在她的唇齿间灵活地窜动着,翻江倒海,恨不得充满她的整个口腔。 急切而热烈,蛮横又霸道。 “慕白。”话音不等出口,已经被悉数吞进了席慕白的口腔里。 她被他吻得几乎窒息。 刚才那个弱不禁风的生病的男人哪里去了?这分明就是一头饿狼。 叶子兮悔得肠子都青掉了,只怪自己太掉以轻心,着了他的道。 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男人的唇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耳后。 他轻舔她的耳廓,又凶猛的进入她的耳朵深处,撩拨的她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身体里面似有一股热流汩汩流出,她情不自禁轻哼出声。 “兮兮,我好想你。”他低吼出声,更加激烈地亲吻她。 她的身体柔软的像一团棉花,心绪任由放ZONG着他的牵引,心底充满了浓浓的渴望。 低低碎碎的呻吟在空气中激荡起一阵阵火花,席慕白迫及不待的去解她的衣服。 她已无力拒绝,沉浸在他的爱意中意乱情迷。 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片和谐的乐章。 男人身上的汗水洒落到她的身上,一片黏腻。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虚弱地瘫软在女人的身上。 “这下可比打吊瓶管用,保准退烧了。”他低低地自言自语,抬起身看着女人,黑色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唇角扯起一抹坏笑。 叶子兮轻轻捶了他几下,羞红了脸,扭过头去不愿意理他。 他用手指捏起她的脸,QINGPO她的目光和他相对。 “兮兮,不要再离开我。”他低下头吻她,吻得小心翼翼。 “我爱你,我爱你。低低的呢喃在唇齿间含混不清,却充满魅惑。 席锦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眸中一片深沉。 子兮没有回来。 他料定她的心里是有席慕白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他的一只手握成拳状,抵在嘴唇上,轻轻地噬咬着自己的唇面。 再给自己一天的时间,如果叶子兮还不回来,那么…… 这是最好的结局,本来,他就不该是属于这里的。 来时简单,走得时候也很洒脱。除了詹姆斯,本来还有叶子兮是要带走的。 “总裁,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的飞机。”特助走进来,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席锦琛。 “叶小姐的机票怎么办?”他抬眸询问着他。 “算了,就放在你那吧。”席锦琛的眸子看向窗外,犹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何必强求。”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迈开长腿走向办公桌,把抽屉里的一份文件拿出来,郑重地交到特助的手里。 “我走了以后,你跟着慕白,他还很年轻,做事情比较冲动。”他嘱咐道。 第234章 如果不能够忘记,就只能把她深深地埋入心底 “总裁,我想跟着你。”特助垂下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对公司的情况比较了解,等慕白回来熟悉了公司的业务后,你再去英国。”席锦琛淡然一笑,明白特助的心意。 “好。”特助抬起头,惊喜的应了一声。 “好了,去工作吧。”席锦琛拍了拍特助的肩膀,沉稳的笑了笑。 晚上早早地下班,去接詹姆斯撄。 离开的时候,席锦琛回头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一切。 回来这么久,连这间办公室都有感情了偿。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或许,他留恋的不是这座办公大厦,而是曾经和这里有关的人而已。 “爹地,我们明天就回英国吗?”詹姆斯扬起小脑袋,一脸的稚嫩,大大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闪耀着晶莹的光芒,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席锦琛。 “是的。” “那子兮妈妈呢?她跟我们一起走吗?”他继续好奇地问着。 “她……她以后会去找我们的。”本来是一句敷衍詹姆斯的话,席锦琛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竟会一语成戳,成了现实。 “那我们可以去看大伯和大伯母了吗?” “对,我们可以陪着他们,直到你大伯醒过来。”席锦琛摸了摸詹姆斯的小脑袋,在他的额上印下了一个吻。 “爹地,子兮妈妈就是这样亲我的。”詹姆斯撅着红红的小嘴,小声嘀咕着,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了,别难过,等以后我们会和子兮妈妈见面的,如果再见到她,就永远不让她离开了,好吗?” “哦,太好了。”詹姆斯擦掉眼泪,高兴地欢呼起来。 席锦琛喉头一哽,一股酸涩涌上鼻间,瞬间红了眼眶。 一夜无眠。 她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席锦琛躺在詹姆斯的身边,双手枕在头下,詹姆斯已经甜甜地睡着了,鼻息匀称,偶尔说着几句听不清的梦话。 他在黑暗中宠溺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头涌过甜蜜的幸福。 柳絮走了,给他留下了詹姆斯。 这是她对他最大的恩赐。 一想到身边还有詹姆斯,再难过的心情,也会慢慢变得平淡疏离。 如果席慕白不是他的侄子,那么他一定会不计一切后果的把叶子兮抢到手。 但是在现实面前,他明白她的心情,他不愿让她难堪。 即使得到了她,却让她失去了整个世界,他又何苦为了一己私欲而去为难她? 夜晚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大清早,叫醒詹姆斯,收拾好东西,嘱咐李婶照看好房子,便上了特助的车去了机场。 飞机起飞前,关掉了手机,关掉了一切通讯设备,和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 席锦琛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座椅上。 如果真的能死心的放弃和叶子兮有关的一切消息,那该有多好! 可惜他做不到,如果不能够忘记,就只能把她深深地埋入心底,在心房里最柔软的一个地方,只为她保留唯一的一个位置。 至少可以证明:他曾经那么深沉的爱过她! 席公子还没有从睡眠中醒来,电话已经响了。 “什么事情?”叶子兮接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哦,是叶小姐吗?我是席总裁的特助。” 叶子兮眸光一闪,面色有些愧赧。 “慕白他生病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叶子兮轻声说道,语气里有些不安。 “总裁他回英国了,集团的一切事宜全部交给席总打理,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交给他签署。” “什么?锦琛带着詹姆斯去英国了?”叶子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他心目中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吗?”她低低地说着,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不是的,他怕你为难,本来买了一起离开的票,可是你没有回来,他认为你是选择了席总,所以……”叶子兮的大脑一片空白,特助后来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去。 他走了,他走了,没有当面告诉她一声就离开了。 他的感情太内敛,如果他也可以和席慕白这样,可以那么狂肆,那么霸道,那么不顾一切,那么结果,结果或许不是这样的…… 她闭上眼睛,任凭泪水长流。 席慕白翻了一个身,继续沉沉的睡去。 他或许是太累了,伤口还没有好,身体太虚弱,却又那么激烈的运动…… 可是她哪里知道,他翻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安静的后背,睫毛却在激烈地颤抖着。 刚才的一通电话,他已经听到了。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就被吵醒了。 他听到了她浓浓的鼻音和微微颤抖的话音。 他能感觉到她的伤心和失落。 她和叔叔之间,那种感情,他应该是能理解的。 叔叔有的,他未必有。 他有的,叔叔也没有。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张扬霸道。 如果当初不是他太霸道,强行抢在了前面,那么恐怕今天她已经跟着叔叔离开了。 感情是需要争取的,他的字典里没有放手与成全。 今天叔叔成全了他们,黯然的离开,他明白他的心意。 但是他并不感激。 如果是真男人,他倒是希望他能够真刀真枪的跟他干一场,一决胜负,而不是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抱头鼠窜。 他故意装作没有醒来,给她一定的时间,让她可以纵情的伤心一次,没有避讳。 叶子兮拿起手机,给席锦琛打电话。 电话里冰冷的女声机械地一阵阵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叶子兮发疯了一般继续拨打。 明明知道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无法接通电话,可还是抱着那一点点的侥幸。 她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席慕白再也躺不住了,坐起身,轻轻把她圈进怀中。 不问她是为什么哭泣,也不去责怪她。 只是搂住她,暗暗地心疼她。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她红着眼跟他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他轻轻回应着,吻着她的额,吻着她的眼泪。 涩涩的,咸咸的味道在唇齿间久久不能消散,他微蹙了一下眉头。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否则会憋出毛病的。”他宠溺的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慕白,锦琛已经走了,我觉得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话已至此,人已经泣不成声。 “我知道子兮,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会好好爱你的,永远都爱你。”他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搂着她小小的,瘦弱的,颤抖着的身体,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的誓言。 李婶上来送早饭,看着正埋在席慕白胸前哭泣的叶子兮,一下子慌了神。 “怎么了,叶小姐,你出什么事情了?”李婶忙不迭声的问。 “没事,你下去吧。”席慕白朝着李婶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李婶一边下楼梯,心里一边不住地摇头。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的,成天为了爱呀情呀的哭哭啼啼,寻死寻活的,哎,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和小姐,爱的方式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这都是钱多了烧的呀! 最后,她这么总结了一句,怅然的走回厨房,来来回回了半天,竟然忘了自己进厨房的目的。 猛地一拍脑门,大声叹了一口气:“妈呀,真是个老糊涂了呀!” “来啊,今天让我这个病人来伺候你这个伤心的人,好吗?”他给她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逗弄着她。 “不用。”她用浓浓的鼻音回答他的话,眼睛已经红肿,使劲掀了掀眼皮,有点吃力。 席慕白哈哈一笑,捏了她的脸一把。 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垂下眼睑,继续抹着鼻涕。 “好了,都快成小花猫了,你看,把我的睡衣都给蹭脏了,明天你要给我洗衣服啊。”他故作生气的样子。 “洗就洗,连你一块丢到洗衣机里面洗洗。”她嗔怒道。 “好啊,我洗白白了躺到床上等着你……”他扯出一抹坏笑,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席慕白,你到底有没有个正型啊?”女人真的生气了。 “好了,好了。”他重新把她搂进怀中,眼底晕着星星点点的宠溺,如漩涡一样越来越深。 她的头贴在她的胸膛上,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觉得格外的温暖。 席锦琛离开了,她的心头有了不完整的缺失。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用心的弥补着这块缺失。 她为了别人的离开伤心难过,可是他毫不介怀。 为了哄她开心,他全心全意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或许他的心中也有芥蒂,但是他却放任了她的自由。 这就是爱吧! 爱到了极致,就是包容,就是迁就。 就好像锦琛一样,爱到极致,他选择了放手和成全。 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呢? 第235章 手机铃声在深夜响起。 楚乐天一下子惊醒,赶紧拿起手机,把音量调成静音。 看了一眼睡在身侧的柳茵,她还睡得正香。 自从怀孕以来,柳茵的反应不是很厉害,但是晚上睡眠很轻,稍微有一点儿动静,就会被惊醒。 往常,楚乐天总会把手机关掉,今天晚上,真是太大意了偿。 他拍了拍脑袋,暗暗责怪着自己。 轻轻地摸了摸柳茵露在被子外冰凉的肩膀,给她盖了盖被子,在她的散乱的头发上面印上了宠溺的一吻撄。 他悄悄起身,走到客厅,皱眉看着那个一直闪烁不停的电话号码。 袁菲菲,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电话呢? 脸色渐渐晕染出一层怒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轻咬了一下嘴唇,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袁小姐的朋友吗?”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声在电话那端响起。 “是的,你哪位?”楚乐天迟疑地开口,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扩散开来。 “袁小姐在我们酒吧喝多了,您过来把她接走吧,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我们怕出意外。”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PUB里的侍应生。 楚乐天蹙了蹙眉,询问了侍应生PUB的地址,挂断电话,沉思了一会儿。 他就这样走了,柳茵如果醒来看不到他,肯定又会胡思乱想。 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多愁善感,这个时候又惹出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对孕妇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他咬着手指,在黑暗中思来想去。 掏出电话,打给他的特助,手机关机。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还有谁在这个时间会不休息呢?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都没有打通,他有点坐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袁家对他是有恩的,当年,如果不是他,袁放也不可能…… 袁菲菲已经出过一次意外,如果这次再有什么差错,他的良心永远都会不安。 他欠他们袁家的,太多了! 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仍旧在床上熟睡的柳茵,转身下楼。 只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他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不安情绪。 黑色的车子在暗夜中极速飞驰,凌晨的街道上路灯挥洒着着清清冷冷的光,更加增添了几分寒凉萧瑟之意。 车子疾驶而过,甩下一条条长长的灯河。 到了PUB门口,楚乐天迈下长腿,快步向酒吧里走去。 昏暗的灯光,正在消遣的人们依然很多,一个个迷离的眼神,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 低奢和颓废感迎面扑来。 盛满鸡尾酒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外面冷冷清清,这里却依然是高调喧嚣。 楚乐天蹙眉,寻找着酒吧里的侍应生。 看到有人进来,一个侍应生拿着袁菲菲的手机走了过来。 “先生,您就是袁小姐的朋友?”侍应生依然很有礼貌地问他。 “是。”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楚乐天。”楚乐天紧抿起薄唇,眉眼间一片淡泊。 侍应生垂下眼睛,把他领到一个桌子旁,袁菲菲趴在桌子上,紧身的黑色毛线裙,后面开了一个大大的V字,莹白的美背BAOLU在空气中,一头长发斜斜地散落在肩上,性感妩媚,勾起人的无限遐想。 楚乐天蹙了蹙眉,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弯腰把她抱起,让侍应生给他去开车门。 临走时,他把侍应生喊住,掏出一叠钞票和一张名片,递到侍应生手里,沉声说:“谢谢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如果下次她还过来,你一定要提前打电话找我。” 侍应生连连道谢,直到目送楚乐天的车子开远。 借着PUB门口的灯光,拿起名片一看,乖乖,总裁啊,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袁菲菲和父母住在一起,房子是楚乐天给他们买的,这个时间,估计老人已经睡觉了。 楚乐天拉着袁菲菲在街上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送到酒店里去。 开好房间,把袁菲菲抱进去之后,放到床上,女子散落的头发像海藻一样缠绕着他的手臂,柔顺而温暖。 楚乐天微微怔了怔,慢慢扫开,躬身在床前,替她整理着被子。 “天哥,是你吗?”低低地嗓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出,悠长绵软。 楚乐天的喉结动了动,没有吭声。 女子的手伸了过来,缠住他的手臂,用力向自己的胸前挣去。 他一个不稳,扑到了床上,双手用力,手掌支撑在床沿上。 “你喝多了,不要闹。”低低沉沉的声音穿过耳畔,袁菲菲身体一滞,睁开了眼睛。 “天哥。”视线迷离,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男子。 干净,冷峻,没有一丝杂质。 英气的浓眉,精雕细琢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像是被线条一笔一画勾勒出的那么完美。 袁菲菲伸出双手,缠绕在他的颈部。 男子平稳的呼吸扫过她的鼻尖,划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的清新。 骨节分明的手指硬朗干燥,轻轻地伸向颈后,拿掉她搂在他的脖颈上的交缠的双手。 袁菲菲跪在床上,两眼幽怨地看着他。 “天哥,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做你的地下情人,一辈子都可以。”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缓缓流出,脸色苍白。 “菲菲,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喝多了,赶紧躺下休息休息吧。”楚乐天脸色骤变,眉宇间一片唳色。 “天哥,你忘了我们的以前了吗?可是我都还记得,我们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你可以忘记我,可是我忘不了你怎么办?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她拉起他胸前的衣襟,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近乎是在咆哮。 “菲菲,你冷静一点儿。”楚乐天按住她的手,看着她涕泪横流的脸,低声呵斥。 看着她缓缓地向床上瘫坐下去,楚乐天的心中扫过一丝苦闷。 “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楚乐天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双眉紧紧拧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袁菲菲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眨眼间,泪珠儿从颤颤地滑落,落到脸上,像一颗晶莹的珍珠。 楚乐天有那么一忽儿的晃神。 “不可能的,这样对谁都不好。茵茵已经怀孕了,这段时间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以后你也不要再去酒吧那些地方喝酒,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面容易出事。”楚乐天垂下眼睑,脸色有些阴翳。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出事?真是好笑!当初去找阿姨的时候,该出的事已经出了,谁还在乎那些呢!”袁菲菲冷冷一笑,笑容中带着几许凄凉。 楚乐天心头一滞,心脏慢慢下沉,空气中的气氛似乎很压抑,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菲菲,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可是,我们不能够再在一起了,人的感情总是会变的,你懂吗?”他压低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既感到吃力又彷徨无助。 “好,会变是吗?那么你对柳茵的感情总有一天也会变的,对吗?”袁菲菲抬起头,桀骜地看着楚乐天,一脸的不甘。 楚乐天被堵了一句,迟迟开不了口。 “我会等你对她变心那一天,我等你,一直等你。”那目光里饱含的期望,让他无法直视,却又无法忽视。 “乐天,你不要走,不要走……”柳茵从床上坐起,一头的冷汗。 明白自己是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梦里的情节却历历在目,好像身临其境。 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竟然没有楚乐天的影子。 柳茵心中疑惑,打开壁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3点半。 他会去哪里?难道下楼了? 打开房灯,连客房也不放过,到处都找了一圈,依然没有他的影子。 房间里空荡荡的,前段时间为了方便两人在一起生活,他们从柳家老宅搬了回来,柳震霆特意从老宅里调了一名保姆过来照顾柳茵,家里没有楚乐天,清冷的没有丁点儿温暖的气息。 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柳茵半靠在床头上,开机,给楚乐天打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 心中突然闪过不安的念头,柳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屋子里的暖气一般保持在23度左右,可是她却觉得周身冒着寒气,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时间在滴滴答答走过,屋子里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着那么沉重。 关了所有的灯,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希望还能够睡过去。 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只好半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响了。 柳茵睁开眼睛,看着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回来了。 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吗?为什么只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被抽空的心里在看到他的身影后就立刻被填的满满的了呢? 心脏突然加快了跳动。 她感觉到害怕,真的很害怕。 男人带着一身的寒气慢慢靠近她的身边。 借着隐约的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亮光,看到了依靠在床背上的女子。 “茵茵,你醒了?”声音里带着几许疲惫和焦急。 “哦,你去哪了?刚才做了个噩梦。突然醒了,没看到你,很担心,就睡不着了。”她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睁大了眼睛,语气虽然柔和,但是内心的担忧却无法言明。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轻声细语地问她。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理着她水草般的卷发。 “打了,可是你没接。”她淡淡地看着他,眸子中的温情灼热炯然。 楚乐天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拍了一下额头,连连说:“哦,都怪我,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怕吵醒你,打成静音后,忘了打回来了,害你担心了,对不起。”说着,他俯下身,搂住柳茵,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谁找你?你去哪里了?”柳茵好奇地问。 这么晚了,会有什么重要的人还是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楚乐天的眸光蹙了蹙,眸中闪过一丝局促和不安。 他的喉结动了动,垂下眼睑,沉吟了一会儿,又掀了掀眼皮,目光细细碎碎的漾起一圈涟漪。 柳茵看得出来,他有点儿紧张。 她的心不由得收紧,心情居然有些忐忑。 “刚才,酒吧的侍应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袁菲菲,说她喝多了。”他顿了顿,眸光紧紧锁住柳茵的视线。 “哦。”她的脸上很淡泊,没有任何的波动。 楚乐天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太敏感。 淡淡的香水味道扫过鼻尖,柳茵抽了抽鼻子。 自从怀孕后,她几乎不怎么用香水,所以对香味特别敏感。 他的整个身上都有一股甜甜的Chanel香水的味道。 为什么去接她满身都是香水的味道? 她心里的疑团慢慢升起,看着男人起身去换衣服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 天已经亮了。 楚乐天已经没有了睡意,柳茵躺在楚乐天的怀中,眼睛微闭,睫毛在激烈地颤抖着。 楚乐天的手指抚过她的眉毛,在她的红润丰满的唇上来回打着圈圈。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越来越近。 “茵茵,我们可以试试吗?”他小声地附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丝入骨的魅惑。 柳茵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心中的疑虑更加浓重。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怕弄伤了胎儿,所以一直没有碰她。 可是从袁菲菲那里回来后,想法是这么直接这么强烈,让她不能不怀疑。 袁菲菲还是能勾起他的YUWANG的。 柳茵在心里笃定的想着。 于是,越发的没有好气,白了楚乐天一眼,用手把他向外推了推。 楚乐天的眸中闪着灼灼的光,又欺过来逼近她,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的睡衣里,在她的身上大胆地游移。 柳茵终于忍无可忍了。 “楚乐天,你说,你刚才和袁菲菲在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吃到腥,回来拿我发泄,是吧?”她脸上的表情飞快地变化着,因为生气整个胸脯起伏的厉害。 楚乐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中的热浪慢慢消退,像是被人从头泼了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没有说话,愣了几分钟,看着面前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气愤的转身下床。 “楚乐天,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里有鬼?”柳茵继续不罢休地追问,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被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柳茵,你在无理取闹。”楚乐天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几分冷漠。 “我无理取闹?你去外面和别的女人私会,你说我无理取闹?”柳茵更加气愤了,她低头在床上扫了一圈,抱起枕头,狠狠地向楚乐天身上扔去。 浑身气得颤抖个不停,呼吸都觉得痛地彻骨。 楚乐天的好脾气也被消磨殆尽,他狠狠瞪了柳茵一眼,抱着枕头,推门离开。 “楚乐天,你给我回来。”柳茵气得直跺脚,心里的愤怒都没有发泄完,当事人就想一走了之,她怎么能甘心? 急匆匆跳下床,拉开门,尾随在楚乐天的身后,用力去扯他的衣服。 楚乐天情急之下,扒拉了柳茵一把,结果柳茵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一声痛呼,柳茵趴在地上,觉得下体有一股热流涌出。 她拿手去摸,手上是温热的浓稠的一片鲜红。 “啊。”她失声尖叫,惊恐地看着那摊血漫过她的身体。 白色的睡衣瞬间染成红色,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 楚乐天被吓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单膝跪在地上抱起柳茵,给她从衣柜里拿起一件棉外衣披在身上,就向楼下跑去。 柳茵的脸色苍白,嘴唇是一片紫青色。 车子在清晨的街上飞奔,寒冬的早晨,街道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寒风瑟瑟,萧条清冷。 楚乐天脚下的力度慢慢加大,油门踩了又踩,身上急得冒了虚汗,柳茵躺在车后座上,目光呆滞,整个人已经变得麻木。 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 她的心里,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眼,孩子没有了。 咬了咬牙,泪水疯狂地决堤而出。 此时的心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绝望还是……万念俱灰。 柳茵被送进了急救室,楚乐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他不去接袁菲菲,如果他不和她吵架,如果她吵他他不离开,如果她追出来他不推搡她……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这一次,柳茵肯定伤透了心。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如果孩子真的没有了,他们还可以再要,他不在乎,可是柳茵呢?他不知道柳茵会不会不在乎。 医生把柳茵从手术室推出来,她的眼睛紧闭,刚才应该是打了麻药,药力还没有消退。 “大夫,我老婆她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了?”楚乐天看了大夫一眼,急切地问道。 “孩子没保住,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大夫嗔怒道。 楚乐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眸色浓重的看了柳茵一眼,满脸的愧疚。 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她看楚乐天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己在心里大概琢磨了一下,暗自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那么把持不住自己吗?你老婆的身体不是很好,子宫壁太薄,本来能怀住孩子就很不简单了,现在这样,以后怀孕的机率恐怕更小。” 楚乐天一听,愣神的功夫,医生已经推着柳茵进了病房。 “以后怀孕的机率更渺茫。”柳茵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刚才在走廊上,楚乐天和医生的谈话她听到了。 虽然麻药的药力还没有全散,但是她的大脑意识已经清晰,身体的麻醉不代表大脑也被麻醉。 楚乐天没有跟进来。 她的心瞬间冰冷了许多。 他介意,他肯定是介意的。 柳家这么大的家族企业,是一定要有后代继承的,楚乐天是柳震霆的亲生儿子,自己是柳震霆的养女,这其中孰轻孰重,柳茵还是能拿捏得准的。 空前的绝望蔓延了她的整个身体,哀莫大于心死,现在,她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从来都那么任性,从来都那么肆意妄为,现在好了,连孩子都没有了。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幸福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如果不是她醋劲十足,如果不是她疑心太重,如果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这件事情,孩子就不会没有了! 她用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啕号大哭,一直哭到几乎窒息。 楚乐天站在病房外,听到柳茵房间里传来的哭声。 心像被谁用生锈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每拉扯一下,都是那么生疼,那么煎熬。 泪水从他眼角渗出,脸色晦暗低沉地仿佛能挤出水来。 他在外面靠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踱到了房间里。 病床上的女子已经停止了哭泣,大大的眼睛失神的看着头顶,空洞茫然。 “茵茵。”他轻唤一声,握住她伸在被子外的手,手指冰凉,没有一点儿温度。 他心疼地攥紧,他的手掌温热干燥,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沉静下来。 “楚乐天,我们离婚吧.” 机械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一字一顿,一板一眼。 “茵茵,别说胡话,我不会同意的。”楚乐天用力攥紧手心,她吃痛了一下,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 “我们已经没有再在一起的意义了。”她长长的叹息,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压抑嘶哑。 “我不同意,你连想都不要想。”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眸光中带着血色,双目猩红。 第226我再也不爱你了 “我再也不爱你了,你去找你的袁菲菲吧,我恨你!”这几个字一出口,就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的身体毫无防备的晃了晃。 “茵茵,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们真的……”他摇头,面色忧戚,多余的话已经无法说出口。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你出去吧。”柳茵把头扭向里面,不再理他撄。 楚乐天走出病房,在门口站了一阵功夫,无力地摇摇头,带上门,站到了门外。 叶子兮接到楚乐天的电话后急匆匆地就要出门。 席慕白立刻追上去,要陪她一起去。 叶子兮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头上还贴着纱布,体温比正常体温还高一些。 “算了,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的眸光温柔,浅浅笑着,看着他。 “不行,柳茵出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放你走呢?如果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会很孤单,我害怕离开你,老婆。”席慕白厚脸皮地蹭到叶子兮跟前,双手揽住叶子兮的腰,鼻尖蹭到她的鼻子上,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一副谄媚的样子偿。 拗不过他,两个人一起上了车,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席慕白看了叶子兮一眼,感觉到她的心情很沉重,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她,干脆沉默不语。 车子一路狂奔到了柳茵所在的医院。 两人穿过走廊的时候,看到楚乐天正坐在VIP病房门外的椅子上,两只手托着脑袋,十指插进细碎的黑发里,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见到他们走过来,楚乐天忙站起身迎上,脸色煞白,嗓音低哑。 “子兮,你帮我劝劝柳茵,她现在很生我的气。”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一双眸子密布着红血丝,眼眶发红。 席慕白拍了拍楚乐天的肩膀,无声地看了他一眼,跟着叶子兮一起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柳茵侧躺在床上,被子蒙住了整个身体。 席慕白悄悄退了出去,陪着楚乐天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没说一句话。 “茵茵,振作起来。”叶子兮把被子给她拉开,从后面搂住她。 一听到叶子兮的声音,柳茵转过身,扑进她的怀中,放声痛哭。 鼻涕眼泪弄得她的衣服都湿了。 “兮兮,怎么办?我以后要是不能生孩子了,该怎么办啊?”柳茵的眼睛肿得老高,本来的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眼皮上一圈涨得锃亮,几乎看不到里面的瞳仁。 “不会的,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只要你想有,肯定会有的。”叶子兮眼里闪着泪花,一手摸着她柔软的卷发,一边安慰着她。 “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深夜去找袁菲菲,我也不会流产。” “茵茵,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巧合,你不要埋怨乐天,他如果真的和袁菲菲有什么,是不会告诉你的。”叶子兮轻轻摸着柳茵的头,认真地给她分析着事情的本质。 “我过不了这个坎,我没办法原谅他。”柳茵摇着头,鼻涕眼泪流得到处都是。 叶子兮一看她现在已经钻进牛角尖里,一时半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寻思着等过几天她过了这个劲再劝说也来得及。 席慕白从外面探了探头,然后走进来。 “兮兮,要不咱们回去吧,让乐天把柳茵接回老宅去,好好休养休养。”他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叶子兮,等着她回答。 柳茵一听,赶紧出声说:“不行,这件事不能让爸爸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很失望的。” 席慕白抿着唇,眼巴巴地看着叶子兮。 “要不我们把茵茵接到我们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吧,让苏医生帮着照顾照顾。”叶子兮转头看向门外的楚乐天,向席慕白使了个眼色,人家老公不放话,她也不好自作主张。 不管现在柳茵如何生楚乐天的气,总还有气消的那一天。 既然两个人已经结婚,就应该好好地维持婚姻的关系,不管有什么矛盾,两个人也要好好地把事情谈开。 席慕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走出病房,把叶子兮的想法告诉了楚乐天,为今之计,这是最好的办法,两个人也给彼此点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楚乐天走过来,俯下身,伸出长臂,要抱着柳茵上车。 柳茵抗拒地把头扭向一边,满脸的寒意,不愿意让他抱。 席慕白一看,走过来调侃说:“柳茵,你不让他抱你上车,我可不能抱你啊,我的胳膊只能用来抱我老婆。”说完,讨好的看了叶子兮一眼,满脸的讪笑。 着实挨了叶子兮一记大白眼。 楚乐天抱起蜷缩成一团的柳茵,心中涌过一阵酸涩:她越来越瘦了,抱在怀里的感觉很轻,不由得越发心疼她。 手机铃声响起,这首彩铃,是柳茵特别设置的,不知怎的,听起来,特别应了如今的心情。 那时候我以为爱的是生活 也算懂得什么适合什么不可 最近还是一样努力着 配合你的性格 你的追求者你的坎坷 我开的车 算一算虚度了多少个年头 彷佛足够写一套错爱的春秋 如果以后你还想为谁 浪费美好时候 眼泪只能在我的胸膛 毫无保留 互相折磨到白头 悲伤坚决不放手 开始纠缠之后 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你问我为什么顽固而专一 天下太大总有人比你更合适 其实我觉得这样不值 可没选择方式 你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 互相折磨到白头 悲伤坚决不放手 开始纠缠之后 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互相折磨到白头 悲伤坚决不放手 开始纠缠之后 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他们不过将就 呵,不将就,爱情能做到不将就,感情能做到说放就放吗? 柳茵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叶子兮拿出电话一看,扫了柳茵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把电话掐断了。 “是谁?”柳茵睁开眼睛,侧目看了叶子兮一眼,眸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扰电话,不要理了。”说完,她握着柳茵的手渐渐收紧,给了柳茵一个警告的眼神。 楚乐天的车子扔在医院,没有开回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身子向后探了探,回头看了柳茵一眼。 “茵茵,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关切地问。 柳茵垂下眼睑,看不到瞳仁的颜色,脸上一片凉薄之色,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叶子兮在旁边推了推她,她还是不吭声。 为了打破空气中的沉闷,席慕白讲了一个很幽默的笑话:“一大哥去医院看病,医生问:“你得了什么病?”大哥说:“我得了间歇性失忆症。”医生问:“具体什么症状?”大哥说:“我一看到漂亮姑娘,就忘了自己已经结婚了。”医生说:“滚,这病我自己还没治好呢!”说完,他自己先乐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天,看到别人都没反应,左右看了看,没趣地说:“怎么了?不好笑吗?” “幼稚,白痴!”叶子兮恨恨地咬了咬下唇,没好气地说。 “老婆,我不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吗?”他无辜地说。 “我看你的脑子里全都是些乱七八糟,除了女人没别的了吗?” 席慕白看了楚乐天一眼,本想找个帮手替自己说几句,一看到楚乐天紧蹙的眉头,便噤了声。 耸了耸肩膀,继续开着自己的车。 到了席慕白在海边的别墅,叶子兮先下车,楚乐天把柳茵从车里面抱出来,向楼上走去。 他垂头看着柳茵红肿的眼睛和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眸光中淡淡的忧伤,在细细碎碎低低沉沉的流淌着。 楚乐天把柳茵放在床上,两只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头抵在她的额上,温热的鼻息轻轻扫过她的脸颊。 “茵茵,原谅我。”轻轻柔柔的声音如微风吹拂春寒料峭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柳茵别过头,不说话。 脸上虽然清冷淡泊,心却微微地颤了颤。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摸在她的脸上,怜惜地看着她。 眸子中的心疼,是真真切切打动了她的心。 柳茵的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不争气地落下来,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坚强。 “茵茵,要不跟我回家吧,我想好好照顾你,嗯?”他继续执着地问她。 柳茵依然不理他。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宠溺地笑了笑,歪着头看着她。 许久,她都沉默不语,不和他搭话。 “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过几天来接你。”楚乐天自言自语地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虽然他在身边,柳茵的态度很冷淡,可是他这一转身,却扯地她的心口一阵疼痛。 心中一下子被掏空,好像自己和自己分离。 可她依然不动声色的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故意不去看他的背影,故意装作很坚强。 脚步声越来越远,柳茵忍不住轻声啜泣着。 “茵茵,既然舍不得人家,为什么不留下他呢?你这又是何苦呢!”叶子兮叹息一声,一只手扶在叶子兮的肩膀上。 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席慕白把楚乐天送出门外。 楚乐天眉眼低垂,脸上一片戚色。 “放心吧,我和子兮会好好照顾她的。”席慕白双手环抱在胸前,信誓旦旦地说。 楚乐天点点头,摆了摆手,步伐沉重地离开。 叶子兮拿过柳茵的手机,找出那个被挂断的电话。 号码显示的是一个之字。 唐慎之。 柳茵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子兮。 唐慎之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 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和唐慎之联系了,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 “茵茵,你要回电话吗?”叶子兮看出她内心的疑虑和迟疑,小心翼翼地问。 她点点头,接过手机,拨出了号码。 “茵茵,是你吗?”电话里传来唐慎之惊喜的声音。 “是的。”柳茵淡淡的回道。 “我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记起了昨晚的一个噩梦,梦见你全身都是血,我被吓醒了,思来想去,还是想给你打个电话。”他沉默了有一支烟的功夫,聆听着话筒那边的声音。 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茵茵,你没什么事吧?”唐慎之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我流产了,医生说我或许不能再生孩子了。”柳茵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哭腔。 唐慎之没有回应她的话。 有那么几分钟的沉默。 “茵茵,你不用介意,现在好多丁克家庭,都不要孩子,实在不能生,就不要去强求,如果楚乐天不愿意,还有我,我一直守护你,你懂吗?”他温温婉婉地轻声细语,仿佛说重了一个字都会伤害到她。 所以他谨小慎微,生怕有一个字说得不对。 柳茵的眼泪再一次流出来。 电话里恢复了沉默,只有柳茵微弱的抽泣声。 唐慎之心中焦急,一方面心疼柳茵,另一方面又不好贸然的去找她,急得团团转。 “茵茵,你在哪?我想见你。”他横了横心,不管柳茵愿不愿意见他,他都要试一试。 “我在席慕白的家里。”或许是因为太脆弱,又或许是出于对唐慎之的感激,柳茵告诉了她在的位置。 唐慎之挂断电话,嘱咐了前台的主管照看好酒吧,长腿迈出门上了车子直奔席慕白的家里而去。 席慕白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眼睛瞪得老大。 他把唐慎之拉到一边,生气地说:“哥们,你是不是不想让老子我好过了呀?你知不知道如果楚乐天知道了我把柳茵接到这是为了方便你和她约会,他会怎么想我啊?” “慕白,你让我见见茵茵吧,我真的很担心她。”唐慎之诚恳地恳求着席慕白,脸上一片焦虑。 “不行,我不能那样做,现在她们还没离婚,你来一掺合,肯定就离了,到时候楚乐天一定找我麻烦。”席慕白斩钉截铁地拒绝。 “席慕白,你让不让开?不让开我可硬闯了!”唐慎之红了眼,咬牙切齿地对席慕白怒目而视。 “怎么,你找事是吧?”席慕白也不甘示弱。 ”碰”的一声,一拳头落在了席慕白的身上,席慕白本来身体就虚弱,又发着烧,哪里扛得住唐慎之这一拳头,摇摇晃晃,差点跌倒在地上。 唐慎之找了个空隙,拔腿跑上了楼,挨个房间察看,到处寻找柳茵。 席慕白无奈地跟在他的后面。 看到了靠在床头上流泪的女子,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才多久没见,她就变成这么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一头海藻般柔软的卷发乱蓬蓬的,脸色暗黄,嘴唇发青,双眼肿得像两个大铜铃,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这就是曾经那个艳丽妖娆,性感妩媚的柳茵吗? 他从她身上看不到半点过去的影子。 心疼地走上前,想要抱住她。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停了下来,站在床前,眸光紧紧纠缠着她的视线。 “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早点休息吧。”他安慰着她,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可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语言。 心里暗暗为自己的笨拙感到生气。 叶子兮飞快地扫了唐慎之一眼,扶柳茵躺下,给她盖了盖被子,转身去洗手间打水给柳茵擦脸。 唐慎之接过温热的毛巾,眼睛看着叶子兮,示意她把毛巾给自己,他来替柳茵擦。 叶子兮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柳茵不拒绝,她也不能多说些有的没的,只好把毛巾递给他,自己出去,把门给带上。 席慕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脸色暗沉,抬眸看向叶子兮。 叶子兮拉着他的手,两人去了客厅。 唐慎之帮柳茵擦净脸后,坐在床边上,给柳茵关了灯。 她太累了,一直在哭,情绪很不稳定。 他给他掖了掖被子,一只手轻轻拍打在她的被子上,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从前,他们偶尔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紧紧抱成一团,可是现在,他不敢僭越,生怕引起柳茵的反感。 她的呼吸声浅浅低低,渐渐平稳下来。 应该是慢慢睡着了。 唐慎之在黑暗中张大眼睛,看着柳茵在被子中瘦小的轮廓,心疼地叹息。 事情怎么就突然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都想不清楚。 至于明天要按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也无法掌控。 只要是柳茵愿意做的事情,他都可以无条件接受和支持,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他也不能去强求。 哪怕是他自己再强烈的愿望,他也做不到强求她。 席慕白连澡都没有洗,就上床了。 叶子兮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还有点烫,下去拿了药箱,取出温度计,量了一下体温,不好,折腾了半天,体温又升上来了。 赶紧给他找了退烧药,端来了水想喂他服下。 他像个孩子一样,嫌药太苦,不愿意吃。 连哄带骗的哄着他把药吃了,给他脱了衣服,身上像着火了一样,滚烫灼热。 “慕白,要不要让苏医生过来给挂个水”叶子兮问。 听着她安静的有节奏的呼吸,唐慎之的眼里盈着宠溺的光,坐在床头,一夜无眠。 “不要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席慕白宠溺的捏了柳茵的脸蛋一把,唇角挽起坏坏的笑容。 第237章 你曾是我日复一日的梦想,年复一年的企盼。 屋子里很黑。 楚乐天走进屋子,摸着黑,他单手解着衬衣的扣子,靠在门框上,缓缓闭上眼睛。 那摊鲜红的液体在她的身下流淌着,浸透了白色的睡衣。 她的脸上那种恐慌和绝望,还有无助…… 在他的脑海中来来回回上映着,像被谁扼住了喉咙,让他呼吸困难,几乎窒息偿。 咻的睁开眼睛,眸子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他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凌乱的被子和枕头,愧疚和懊悔再一次涌上心头。 一错再错,如今已是错上加错撄。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踉跄着推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唯一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凌晨5点,寒冬的早晨还是一片漆黑,偶尔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有几颗挂在天际慵懒的眨着眼睛的星星,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辉。 冷冷清清,清清冷冷。 他打了个寒颤,向上提了提衣服,把手抄在大衣口袋里,缩了缩脖子,向办公大楼走去。 马路上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扫地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早晨格外的清晰。 路边的早餐已经有人在卖了,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便走了进去。 用篷布搭起的临时的房子还算是暖和,空气中弥漫着油条的香气和米粥的清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觉和味觉。 老板看了看他的打扮,又看了看简陋支起的帐篷,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他小心地询问楚乐天:“这位先生,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楚乐天吸了吸鼻子,指了指油条和小米粥,还有茶蛋,一样点了一些,找了个位子,低头看了一下,凳子上有黑乎乎的油渍,用手一抹,黏腻的有些难受。 老板尴尬地递过来一卷卫生纸,脸上一片赧然。 楚乐天摆了摆手,毫不避讳地坐了下去,接过老板递来的早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原本就是他应该过的生活呀! 如果不认识柳茵,如果刚开始不是为了抱着复仇的目的去接近柳震霆,那么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还在和袁菲菲热恋,他们或许会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袁放也不会因为他…… 没有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他大口的咬着油条,每咬一口,都带着无尽的恨意,好像要把这些不堪的往事全部吞噬到肚子里,要把他们咀嚼成渣,碾碎成灰烬,最好让他们全部烟消云散。 永远遗忘在时空之外。 可是,应该遗忘的,全都记住了,而不应该遗忘的,却全部遗忘了! 她曾经是他寒冬里温暖的手套,也曾经是他酷夏凉爽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衣和被褥,日复一日的梦想,年复一年的企盼。 曾经是,如今到永远,一直都是。 柳茵啊柳茵,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执念,那么多的怀疑啊! 是你太敏感?还是我给你的爱不够多? 他想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可是每次幸福都与他失之交臂。 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器宇不凡,衣着华贵的男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当男子迈开长腿走出帐篷的时候,他才猛然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地站了好久。 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张百元大钞。 到了公司,除了保安和打扫卫生的员工,再无他人。 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楼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落寞和寒凉。 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开电脑,一门心思的投入到工作中。 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 柳茵醒来的时候,唐慎之趴在床边上,睡得正香。 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怕扰了他的梦,所以小心翼翼。 但他还是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柳茵正要下地,慌忙拦住。 “有什么事情,我来帮你做。” 柳茵看着他那慌张地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有些事情你可真帮不了我。” 话音落下,唐慎之的脸已经红透了半边。 他还是一个大男孩。 柳茵收敛了笑容,眸光低低沉沉的变得幽深。 是啊,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候,他比她小五岁。 那时,他还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踌躇满志,文艺气息很浓。 披肩的长发,清秀的五官,面目中透着一种阴柔的美感。 却又不失男子汉的刚毅。 当时,他在街上给人画像,看到柳茵,他的脸突然就红透了。 眸光闪烁,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不好意思开口。 她坐在他的面前,头向远方侧目,一头如海藻般的长发随风凌乱的飞舞,仿佛每一根都扫在他的心尖上,致命的诱惑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他的画功很好,只十来分钟的功夫,一个美丽的女子画像便跃然纸上。 肆意飞舞的长发,精致迷人的五官,妩媚的神情,那不是用画笔就能画出来的呀! 周围有人在啧啧称赞,又有好多人争先恐后的让他画,柳茵非常满意的收起这幅画,从包里扯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他手里。 他立刻慌乱地摇头,把手背在身后,不肯接。 “这是你的劳动所得,拿着吧。”柳茵笑着,继续往他身上塞,手指触到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衫,她觉得那里如火一般滚烫灼热。 “我送给你的,这是我用心画的,所以不卖。”他固执的摇头,向后退了退,招呼着下一个需要画像的人,又开始认真地作画,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与他再无关联。 柳茵回到家,把画找人裱起来,挂在墙上。 没事的时候,看一眼,就想起了那个长发飘飘,阴柔美好的小男生。 心中不觉莞尔,动了想要去看看他的念头。 沿着海边一直走,一群人围在那里,她挤进去一看,呵呵,不得了,看来几天不见,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呀。 她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看着他认真地抿唇作画的样子。 围观的大多是女孩子,美好的年纪,美好的少年,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他全神贯注地作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一幅画下来,下一个坐了上去,他抬眸扫了一眼,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美目含笑,风情万种的女子。 心房微微一颤,心跳骤然加速,他的脸刷的一下子又红了。 他曾经在心中默默地等待,等待她的再一次出现,在心中描绘出千万种和她再次相遇的场景,没想到,猝不及防,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是何时来的?自己怎么没有发觉?一双眼睛每天在人群中穿梭,望穿秋水地盼着她,到底还是把她给盼来了。 掩饰不住地喜悦,悄悄爬上了眉梢,他深深地朝她看着,眉眼里盈满了星星点点的灿烂。 微抿的唇瓣向上扬起,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浓,他时不时地看向她,和她勇敢地四目相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突然消失。 只是这样看着,也就足够了。 他本没有太多的奢望。 女子的举止言谈,一颦一笑,都有一股寻于常人的气质,看她的穿着打扮,恐怕不是他所能高攀得起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纵使他有爱,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柳茵走上前,笑着说:“请你去吃饭如何?” 他巴不得能够和她单独在一起,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和渴望,痛快的答应了。 早早收了摊,来到了离海边不远的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在海城已是历史悠久,房子是典型的老德国建筑,整体的独栋小楼,共4层,红瓦蒙莎顶。红色墙体,间以清水粉墙和彩色方形墙砖,上部两个楼层及两座烟囱所采用的拱形与曲线具有青年风格派的典型特征。建筑上以花岗岩装饰檐口、滴水嘴和底部粗短的承重柱,几块暗红色曲墙砖上压入橡树叶的图案,巨大的老虎窗上方的纹章上凿有一根蛇体缠绕的圆杖(医生的标志),靠巨大的老虎窗和屋顶的一排竖窗采光的高起蒙莎顶。走进去,是古老的木地板,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巨大响声,穿梭过悠长的走廊,七拐八拐到了正厅,正厅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壁炉,壁炉上方是古老欧洲的大幅壁画,艺术色彩非常浓郁。 唐慎之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就餐,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非常局促不安。 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柳茵点了七分熟的牛排和鹅肝酱,唐慎之没有特殊的爱好和要求,也要了同等份的牛排,又点了一份白灼菜心。 从来没有吃过西餐,连拿刀叉的礼仪都不懂,看着柳茵优雅地吃牛排的样子,他的心又一次被撕扯了一下。 那牛排中渗出的艳红的血水,就好像是从他心脏中流出一样。 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快步奔向洗手间。 看着镜子中苍白还未脱稚气的脸,和柳茵的妩媚成熟相比,他不觉深深地自惭形秽。 对面的男子缓缓从洗手间回到座上,愣愣的看着她,双手微微颤抖。 柳茵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不喜欢吃不熟的牛排,我再给你重新叫一份吧?” 唐慎之摇摇头,学着柳茵的样子,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这些吃食都不是他喜欢的,除了那份白灼菜心。 可是对面坐着的女人,却是让他一见倾心的。 一顿西餐吃完,没有丝毫的饱腹感,心情也变得异常难受。 两个人在海边走着,海风吹拂着两人的长发,发丝在凌乱地飞舞,纠缠在一起。 他和她面面相觑,相视莞尔。 各自去解着自己的头发,两个人的距离慢慢贴近。 女子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不知是体香还是香水的味道,伴随着海风,齐齐灌进他的鼻腔。 他的心脏骤然缩了一下,几乎要窒息。 只听见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 他想要转过身去,没想到她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正好撞在他的肩膀上,柔软而有弹性。 只觉得一股热浪冲上心头,他的鼻间突然涌出一阵阵热流。 “哇,你流鼻血了!”柳茵轻呼出声,慌忙从手袋中找出纸帕。 她为他认真地擦着如注的鼻血,手指轻轻抬起他的脸,用纸帕用力的堵住。 他脸上的皮肤很年轻,细腻柔软,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有那么一会儿功夫的晃神,微微愣怔了一下,这种感觉,离她似乎太遥远。 从她和楚乐天结婚到现在,在她面前的楚乐天,从来都是冷峻淡泊的。 他每天都绷着一张扑克脸,看不出心里的喜怒哀乐。 她摸不透他。 当初,或许会就是因为这一层不了解的神秘感,让她对楚乐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英俊,他冷酷,他雷厉风行,果断决绝。 在她年轻的心中,那是一种不可匹敌的酷感和神秘感。 所以她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楚乐天,得到的却是淡泊如水的婚姻。 恋爱和结婚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的唐慎之,让她找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敢爱,敢恨,热情似火,纯洁如水。 他的年轻和热情,同样让她感到悸动和激动。 眼前的年轻人,带给她不同的感觉。 恍似回到少女时代,不顾一切追逐着太阳奔跑,充满了少女烂漫的情怀。 对,就是这样的! 鼻息越来越灼热,喷洒在男子的脸上,如一团火焰,烧得他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越发地让她感觉到心跳加速。 楚乐天可以有袁菲菲这个割舍不下的初恋情人,那么她也可以有。 想到这里,她不禁被自己如此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抬眸看着眼前这个面红耳赤的青春洋溢的男孩子,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这个人,她要定了,绝对不能放他走。 她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指纤细白皙,非常柔软,手心微微汗湿。 这双手的确是一个艺术家应该拥有的手。 单单是这一双手,就有点让她爱不释手了。 在他的身上,她突然发现了自己另一个内在的潜力:她很好色。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他拖上车,一路狂奔到了她经常去的那家酒店,开了房间。 他懵懂的感觉到了她的用心,有几分忐忑,也有几分欣喜,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胆怯。 带着他进了房间,打开热水,用手蘸着温热的水,给他清洗鼻子上残留的血迹。 光滑的皮肤,比女人的还要细腻。 白皙,莹润,还有着淡淡的光泽。 年轻真好!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慨。 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眸子里仿佛燃烧着一团蓝色的火焰,她的影子在他的瞳仁里越来越清晰,他闭了闭眼睛,咻的又睁开,修长的胳膊猛地抱住她的身体。 她微微一愣,似乎事情已在预料之中。 她听到他好像打雷一样的心跳声,感觉着他年轻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他应该还是一个未经情事的雏儿,他的生涩和害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情场高手。 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为了报复,把他也扯进了这个无聊的游戏中,会不会对他太不公平? 他的身体瘦削,可是力气却出奇的大。 唐慎之弯腰把柳茵打横抱起,迈开长腿走向卧室。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整个人欺了上来。 他羞涩地吻她,刚开始好像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他脸上细小的黄绒毛贴在她的脸上,刺刺痒痒的,引起她的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她轻微的嗯呢声牵引着他紧绷的神经,辗转反侧,他终于有了一些经验,灵蛇鲁莽的闯入她的口中,在里面横冲直撞,带着年轻的不羁和放浪。 火,一团团地烧灼起来,他感到浑身炽热,身体里好像有什么需要得到发泄。 衣服一件件被褪下来,扔了满地。 女子曼妙的身体突兀的闯入他的视线,他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只觉得好像有一股热流从体内排出,下身濡湿一片,眼中突然盈满了泪花。 他像疯了一样的去吻她,亲她,灼热的双唇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走。 身体的某一处突然又苏醒过来,斗志昂扬的重新复苏。 他在她的指引下进入了她最柔软的深处,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归家的方向。 畅快的闷哼一声,毫无目的的在里面横冲直撞,希望能得到更好的解脱。 他和楚乐天有着明显的不同。 他还很稚嫩,并不能给她带来快感,可是她明白,她是他的第一个。 第一个,没有任何杂质的第一个。 袁菲菲是楚乐天心中的第一个,那么今天,她在心里也为自己赢得了一席之地,起码,她是唐慎之的第一个。 如假包换的第一个,不管是在心灵上还是身体上。 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KUAIGAN。 是如此的畅快淋漓,如此的美好。 她微微闭了眼睛,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唐慎之刚开始的时间很短,因为他并不会控制自己。 可是接连几次之后,也慢慢摸着了一些门道,他毕竟年轻,有的是经历,一晚上无休止的要她,无休止的折磨她。 她甘之如饴。 楚乐天不会这样的折磨她,他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尽了自己的一次义务后,倒头便睡,不会再对她做任何亲昵的举动。 于是,她便更加的断定,楚乐天不爱她。 楚乐天不爱她,她无法强求,如今有了唐慎之,她的心里稍微有了一些平衡。 她不觉得她背叛了楚乐天,而是觉得自己的感情终于有了寄托,心里的天平也得到了一些平衡。 他年轻的身体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肌肉健硕结实,虽然很瘦,但是每一块肌肉都非常有型。 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他的肌肤散发着灼热的温度,让她感到像是被一团火焰包围。 如同他热爱她的心,如火如荼的燃烧着,释放着。 第227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自从楚乐天对她表明了心意以后,她就慢慢疏远了唐慎之。 “茵茵,我会一直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还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我是甘之如饴,没有一丝为难和勉强,我会一直等你的!” 当初,她对他提出分手时,他的海誓山盟依然回荡在耳边。 柳茵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脸上还有未擦去的水珠。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站在这里发呆,目光涣散,无精打采偿。 “茵茵,你没什么事吧?”唐慎之在门外喊了一声。 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镜中的女子,长发散乱,脸色苍白,满脸的憔悴。 “没事。”她回了他一声,推开门,他就站在门外,与她只是一扇门的距离。 唐慎之走进来,看她脸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赶紧拿了毛巾过来给她擦拭,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慎之。”她轻唤了他一声,嗓音有些沙哑,眼神迷离。 唐慎之安静的看着她,眸光中缓缓流动着温温雅雅的柔光,既宠溺又心疼。 “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不后悔吗?”她的眸光蹙了蹙,鼻子酸涩。 唐慎之抬起手,双手托住她的脸,怜惜地看着她。 “茵茵,不要这么说,我只是爱你,什么都不想,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公不公平!”他的嗓音低低哑哑,像是穿耳的琴音,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魅惑。 “慎之。”她长叹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揽住他精瘦的腰身,用心的倾听他的心跳声。 “你可以再找一个女朋友,这个年纪了,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了。”她幽幽地叹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着几分自私的试探。 “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会一直等你的,你不要想把我甩掉,一辈子都别想。”他的语气加重,带着几分凌厉,着急地说。 柳茵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这应该就是她有生之年能够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即便是这一生他不会执着的等着她,即便是若干年后或许他们再无交集,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是此时,却是她最想听到的,最动听的语言。 叶子兮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洗手间里这深情告白的一幕。 席慕白是跟着叶子兮一起进来的,两人十指紧扣,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 “哇哦,这么激动人心的告白,并且是在卫生间里的最深情的告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邪肆的一笑,调侃道。 “是吗?好像某人在洗手间里也做过惊天地,泣鬼神的恶心事吧!”叶子兮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席慕白脸色一怔,白了白,略显尴尬。 “子兮,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们要向前看,对,向前看。”他讪讪地笑了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叶子兮,观察着她的表情。 叶子兮甩开他的手,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懒得搭理他。 “茵茵,你想在客厅吃饭还是在这吃?我让李婶安排。”叶子兮盯着神色有些羞赧的柳茵问。 “要不在房间里吃吧,我来喂她。”唐慎之看了柳茵一眼,赶紧接上话茬。 席慕白嗤嗤一笑:“柳茵是流产了,又不是断胳膊断腿了,唐公子,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叶子兮飞快地朝着席慕白扫了一眼,眸光中闪过一丝警示。 她真恨不得把席慕白这个多嘴多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从楼上给扔下去。 “那好,我让李婶把饭送上来,茵茵好好休息。”说完,她朝着席慕白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下楼。 看着两人下楼的背影,唐慎之撇撇嘴。 “慕白这家伙看来是真的被子兮给治住了,前段时间还去我那里要死要活的,现在子兮回来了,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的像个跟屁虫似的。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柳茵莞尔一笑,打心眼儿里替子兮高兴。 从一个花花公子到一个居家好男人,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出如此大的改变啊! 李婶端着饭从楼下上来,脸上笑吟吟地说:“柳小姐,我盛了你和唐公子两个人的饭,你们一起吃吧。” 唐慎之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牵起柳茵的手,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把她轻轻的按在沙发上。 端起燕窝,舀了一汤匙,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还行,递到柳茵的唇边。 “啊,张嘴。”他柔声细语的说着,眸底淌过温温润润的光彩。 柳茵脸色一红,垂下眼睑,有些局促地说:“席慕白说得对,我又没断手断脚,自己可以吃。” “那不行,我就是想喂你,想照顾你。”他把粥递到她的唇边,含笑看着她。 柳茵张开嘴巴,轻轻把勺子含进嘴里,唐慎之倾身上前,贴近她的脸,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舌头已经留在她的唇上。 她愣神的功夫,他已经飞快地离开。 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漾着温暖的笑容。 “嘴上有东西,我帮你弄掉了。”他挽起红润的唇,会心的一笑,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一样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整个饭间,他一直在喂她,自己反倒没有吃什么东西。 “慎之,你多少吃一些。”柳茵看着他。 “我不饿,看着你就饱了。”他淡淡的笑。 “看着我就饱了还在我面前晃。”女子假装嗔怒。 “哦,我的意思是你秀色可餐,看你一眼胃就不饿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宠溺的笑了笑。 眸子里的深情如缓缓流淌的星河,璀璨耀眼。 陪着她吃完早餐,唐慎之躬下身,把柳茵抱在怀中,放到床上。 她噘着嘴抗议:“我的手脚都很正常,不要把我当残疾人来照顾好吗?” “那不行,只要有我在,我就是你的手和脚。”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和她的眼睛近距离相对,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窒息感迎面扑来,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浓重。 柳茵微微闭上眼睛。 他的唇印在了她的额上,温润柔软。 青春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周围,她的心头漾起一圈圈涟漪。 荡漾开去,弥漫着整个身体,氤氲了她的神经。 温润的感觉在脸上慢慢游移,灼热的鼻息与她的鼻息交织在一起,湿润的唇已经覆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慢慢倾倒在床上,柔软的缩成一团。 辗转地吻着,彼此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他把头突然埋进她的脖颈间,浑身颤抖的大口呼吸着。 “茵茵。”他紧紧抱住她,低哑而又有磁性的嗓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灼热感和战栗。 “我爱你,我想要你。”他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呼吸着,贪婪地呼吸着她的体香。 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却还是把控不住自己。 他咻地从她身上爬起,甩开长腿去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滚烫的脸颊慢慢冰冷了下来。 心中的火焰被浇灭,他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 “互相折磨到白头 悲伤坚决不放手 开始纠缠之后 才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你问我为什么顽固而专一 天下太大总有人比你更合适” 柳茵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是楚乐天打来的,她的眼睛闭了闭,挂断了。 再一次打来,李荣浩的这首《不将就》又一次响起来。 无休无止,不知疲倦,他挂断,他继续接着打。 她咬了咬牙,关掉了手机。 心里,其实并不想关掉,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地打下去。 她是叛逆的,也是骄傲的,她喜欢被他关心的感觉,也想占据他的整个身心。 她希望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永远的第一位,是他心中的唯一一个。 可是现实并非如此,她并不是他的唯一。 她懊恼,她怨恨,她排斥这场不完美的婚姻,她只想要他和她两个人的天长地久。 可是他给不了,楚乐天永远都给不了她。 他的心中已经被袁菲菲占去了一席之地,剩下的位置,她不知道还有多少? 所以,他满足不了她的心愿,所以,她依旧桀骜,依旧唯我独尊,她的大小姐脾气不允许他对她的的爱情有残缺的一面。 房间里再一次沉寂了下来,柳茵疲惫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泪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从眼角滑落。 她并不是不爱楚乐天,可是她想要的更多。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过于贪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理想主义者,把爱情想象的太完美,时时刻刻憧憬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是,楚乐天没有给他这样的爱情,而她自己也背叛了他。 唐慎之躺在她的身后,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用力的,深深地拥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从他身边突然消失一样。 楚乐天的电话打到了席慕白的手机上。 席慕白蹙了一下眉,看了叶子兮一眼,接起了电话。 “慕白,茵茵怎么样了?”他的嗓音沙哑,声音里透着疲惫。 “哦,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什么时候能接她回家?”楚乐天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蹙着眉问道。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等我跟子兮商量商量再说吧!这要看柳茵本人的态度,我们也不能说太多。”席慕白打着哈哈,敷衍着他。 “那好吧。”楚乐天的声音有些低沉,隐隐带着丝丝扣扣的失落。 “我想过去看看她,这种时候我不在跟前好像不太好。“他像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又发声。” 席慕白一听,我的个乖乖,这可了得啊? 眸光一闪,沉声说:“你不要过来了,她现在心情不好,万一又对你发火,还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等过一阵再说吧。”话音刚落,果断挂了电话。 一看他那神情,叶子兮就明白了楚乐天和席慕白刚才谈话的内容,不觉有些忧心。 “慕白,你说这该怎么办啊?”叶子兮拧着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席慕白。 “顺其自然吧,柳茵现在是病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席慕白垂下眼睑,圈住叶子兮的腰身,眸光在她的身上扫过,缱缱绻绻,源远流长。 是啊,这种事情,外人无法插手,就算是他们有心想要帮楚乐天,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袁菲菲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她微微愣了一下,在看到楚乐天的脸后。 本来清俊年轻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和憔悴的感觉。 下巴上冒着淡淡的青色胡茬,眼睛里隐隐约约的红血丝,好像一夜未睡的样子。 “天哥。”她在他桌前站住,心里有着丝丝缕缕的疼痛。 他清冷地扫了她一眼,眸子里流泻出些许的无奈。 “菲菲,我想把你调到集团下面的分公司,你带着叔叔和阿姨一起过去吧。” “不,我不去,那样我就看不到你了。”袁菲菲吃了一惊,继而生气地否定他的想法。 “你在这里,柳茵就永远不会相信我,她不希望我们之间还藕断丝连,你懂吗?” “我为什么要懂?当初你离开我,就是为了报复他们,可是后来,你抛弃了我,爱上了她,我才是受伤的那个人,是我要懂什么还是你需要懂点什么?天哥!”袁菲菲的情绪异常激动,脸上的表情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 “菲菲,你不要无理取闹。”楚乐天厉声呵斥。 "是我无理取闹还是她在无理取闹?哦,她是富家千金,她有资格做的事情,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就没资格了对吗?”她的语气越来越尖锐,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 “袁菲菲!”楚乐天生气地打断她的话。 “你太过分了,天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了柳茵,欠我们袁家太多太多了,难道你连半点的愧疚之心都没有吗?”许是过于气愤,袁菲菲也顾不得那么多,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讲了出来。 楚乐天微微一怔,面上突显一片痛色。 “我为了你被人强女干,我哥哥为了你把命都丧掉了,我只是爱你,可是你为了她心里好受就要把我支到天涯海角去,凭什么?她为你做了什么?这些年她为你做过什么?” “只是因为她有钱有势有美貌我们就成了她脚底下的草吗?她在外面养小白脸和她上床你都能容忍,我只是在你身边她就容忍不了了吗?凭什么?”她一口气喊了出来,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楚乐天的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眸光中似是燃烧了一团火焰,暗潮从他的眸底低低沉沉地淌过,阴翳晦暗。 袁菲菲不等他答话,摔上门哭着跑了出去。 楚乐天坐在电脑旁,双手无力地托住头,脸上一片悲戚。 一切都是错了的吗?一切都百转千回没有头绪。 袁菲菲的话一遍一遍在他的耳边回荡,凄厉的喊叫声声声刺穿了他的耳膜。 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在面对袁菲菲一家人时,他终归还是觉得亏欠他们太多。 当初如果不是袁放的舍命相救,或许现在离开人世的那个人已经是他。 当初父母的相继离世,如果不是袁家把他接纳,他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 他欠袁家的确实太多了,如果没有袁家,他现在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更不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或许已经横死街头了。 在对待柳茵这的件事情上,他把袁菲菲逼走,无非就是想让袁菲菲断了爱他的念头。 可是她是那么执着,她心里对他一定充满了恨意吧! 楚乐天颤抖着手拉开抽屉,在里面到处寻找着。 终于摸到了一盒熊猫烟。 自从柳茵怀孕以来,他再也没有碰过烟酒,如今再拿起来,竟然有了几分陌生感。 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有点着,手颤抖的厉害。 蓝色的火苗终于点燃,他燃上烟,猛抽了一口,大口大口的吐了几个烟圈。 青青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眉眼紧皱,眸子中的光深沉晦暗,透过迷蒙的烟雾,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其实,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柳茵说她想离婚。 不可以,他绝对不能同意。 即使他知道,她曾经在外面养过小白脸,即使那小白脸还冠冕堂皇的想要和他抢柳茵。 可是他还是不能放手。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温庭筠的这首词,是他最喜欢的,只是从来都是在心底默默地重复,而没有拿出来念给她听。 他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她,明明知道她的感情里并不只有他,明明知道,她其实背叛过他。 他可以装作不在意,他可以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只是想要,最简单最平淡的幸福而已。 可是如今连这点要求都成奢望。 掐灭了烟蒂,又重新点燃了一支,深锁着眉头,只是看着它在静静燃烧。 此时的眼角渗出那一抹潮湿的晶莹,是为它即将消失,还是为了自己。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眼睁睁看着手中的香烟逐渐没有痕迹,空气中氤氲着一股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被弹落的烟灰是如此的寂寞,寂寞如此时的他。 天渐渐暗下来。 寒冬的夜晚,总是降临的太早。 楚乐天抬眸看了看窗外,窗外漆黑一片。 像是有人从空中泼洒了漫天的浓墨,黑得热烈,黑得浓郁。 他的心,也慢慢沉下来,心中没有一丝亮光。 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家!呵呵。 没有心爱的女人在里面,再豪华的住所,也不能称之谓家。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阵了孤独和落寞,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走在一条空旷的大道上,找不清方向。 第238章 思念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楚乐天拎起外套,迈着长腿走出办公室。 他还是放心不下柳茵,决计去看看她。 开车到了席慕白家的楼下,看着屋子里亮着灯光,他犹豫着到底该不该上去。 取出手机,反复拨着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拨出去,掐断,拨出去,掐断…… 他反复地拨弄着那个电话号码,思衬着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偿。 白天,柳茵的态度很坚决,他能够猜得出,她是真的不想看见他。 他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被她挂断了,甚至最后连手机都关掉了。 他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窗户里透出来的亮光。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心情好不好……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半夜,突然觉得周围一片冰冷,他被冻醒了过来。 抬眸看向对面屋子的窗户,灯都灭掉了,周围黑漆漆一片。 越发觉得寒意侵袭了整个身体,他的牙齿都冷得颤抖起来。 发动了车子,车子沿着海岸线一路狂奔,在星星点点的路灯下悄无声息的游移。 回到家里,打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许是在外面过得太冷,心里竟然觉得异常的温暖。 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桌子上摆着已经凉了的饭菜。 他恍惚觉得,好像柳茵就站在他的面前,娇嗔的看着他,温柔地说:“乐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凉了!” 是呵,饭菜都凉了,他现在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晃了晃神,周围一片寂静,只听见客厅里的座钟滴答滴答的摆动的声音。 保姆已经睡下了,饭菜是她留的,没有柳茵,只有他的幻觉在作祟。 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向嘴里塞着菜和米饭,直到塞得满满的,难以下咽。 喉咙里突然觉得恶心的想吐,越想吐,他越想要咽下去,到最后,连眼泪都溢出来。 胃口也没有了。 失落的站起身,走到卧室,灯也没开,整个人摔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前几天的情节再一次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他恼怒极了,想要把这些思绪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无能为力。 这一夜真的太漫长了! 朦朦胧胧中,好想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很辛苦,从来没有过的辛苦。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没有了目标,没有了希望,整个人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活得太麻木。 席锦琛到达英国的时间正好是早晨9点左右。 下了飞机,英国这边的助理已经在机场接机。 助理尼克是一位英国本地男子,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卷曲的金发,一双湛蓝的眼睛。 成熟稳重而又不失绅士风度。 席锦琛和尼克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詹姆斯也跳了过来,被尼克从地上捞起,高高地举到了头顶。 助理在人群中仔细看了看,发现只有席锦琛和詹姆斯,于是他好奇地问道:弗兰克,你的爱人在哪里?” 席锦琛的脸色暗了暗,抿了抿唇,有些失落地说:“她在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以后会自己过来。” “哦,原来如此!”尼克开心的点了点头,忽视了席锦琛脸上的表情。 “如果她来了,我一定要好好见见她,看她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竟然虏获弗兰克的一颗心。”他操着生硬的中文,在那里自得自乐的说着,脸上盈满了真诚的微笑。 “哦,对了,查尔斯先生说今天晚上要为你接风。”尼克继续说道。 “上次尼克差点命丧海城,现在还要来为我接风,真是难为他了呀!”席锦琛笑了笑,调侃了几句,一扫心中的阴霾和失落。 “NO,NO,NO,尼克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他还说什么你是他的再生父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哇哦,他现在好像半个中国通啊,自从他找了一个中国的女朋友后,中文是越来越棒了!”尼克大笑,把查尔斯的话原封不动的学给席锦琛听。 回到别墅,里面已经收拾得非常干净。 自从席锦琛带着詹姆斯回海城,这里的老管家一直都每天按时清理卫生,尼克也会在空闲的时候带着几个公司的同事和朋友隔三差五的来这里聚聚,因此房子虽然闲置很久,可是也不显得多么冷清。 打开手机,叮叮咚咚的短信声音传来,席锦琛抿唇,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可是这喜悦转眼便消失殆尽。 相思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倒还不如关闭心门,不去想,才不会痛。 接下来的生活会很忙碌。 要送詹姆斯去学校就读,大哥和嫂子还在医院要去照看,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 回海城以前,他的全部事业都放在国外,这一回来,所有的重心又全部压回到他的身上。 这样也好,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念她了。 也就没有时间疼痛了。 既然想要了断,就了断的彻底,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他不再去回她的电话,也不想再在她的心底掀起波澜。 席慕白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发烧也恢复了正常。 早晨去上班以前,他在被窝里死活不肯起来。 在家里游手好闲惯了,竟然把自己的意志都快要消磨掉了。 以前有席锦琛在公司坐镇,他除了去喜马拉雅走走过场外,再不用操别的心,现在整个集团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想想心里都觉得烦躁。 好不容易被叶子兮从被窝里拖出来,他耍赖地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脸上乱亲一气。 “子兮,以后我要忙起来,可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他无精打采的说。 “我知道,你忙你的。” “我以后忙起来可是要陪客户应酬,你应该要体谅我啊!”他睁开一只眼睛,做了一个鬼脸。 “能体谅。”叶子兮咬咬牙,点了点头。 “只要你不在外面乱来,我都能体谅。”她又重重的补充了一句。 “遵命,老婆大人,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绝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他坐直身体,立正敬了一个军礼,以表自己的诚意。 叶子兮抬手拍了他一巴掌,嗤的笑了一声,把他拉下了床。 这个一直唧唧歪歪的男人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门上了车,临走的时候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飞吻。 蓝色的MAIBAHE扬长而去,帅气的男人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腻在一起这几天,突然分开,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失落,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荡荡的觉得难受。 早晨李婶为柳茵炖的花胶猪蹄红枣汤,里面还放了阿胶,席慕白不喜欢喝这个味道,所以走的时候也没有吃多少东西。 叶子兮明白,从轻松的生活回归到有压力的工作中去,他的心里多少是有压力的,吃不进去东西也是正常。 正打算去看柳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白子谦的电话。 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沉,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闷。 “子兮,我们的情商课程还没有进行完呢,第二期就要开讲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沟通一下。”他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和星星点点的克制。 “那我今天过去吧,文案我都备好了,到时候拿给你看。” 对方痛快的挂断了电话,两人约好1个小时后见面。 和柳茵打了声招呼,因为有唐慎之在她跟前照顾着,所以叶子兮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于是开车径直到了白氏金融。 经过经理办公室时,林风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看到叶子兮,失口忍不住喊了一声:“清琳?” 叶子兮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说:“林经理,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林风一怔,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哦,对不起叶小姐,你看我真是糊涂了,脑子里成天跟浆糊一样,真是抱歉。” 叶子兮笑了笑,也没有在意,直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正要敲门,虚掩的门已经被打开,门口挺拔的男子一脸的儒雅,含笑看着她。 “真巧。”他摊了一下手,眉目中全都是笑意。 叶子兮想要进门,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叶子兮抬眸看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 薄薄的镜片后面,一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失去了他的锋芒,盈满了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两片薄薄的嘴唇向上挽起,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浓。 他的个子很高,她看他的时候需要扬起脖子。 “白总,你这是要出去?”她回过神来,轻启红唇,如櫻的唇瓣一张一合,在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采撷。 他的心中突然掠过这个念头,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 白子谦尴尬地举起两只手,笑着向后退了几步,靠近办公桌旁边,一只手放下搭在桌角,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起清晰的白色。 “在等你。”他的眸光蹙了蹙,琥珀色的眸子中洋洋洒洒闪过琉璃般的光。 “哦。”叶子兮垂下眼睑,向里面走了几步,眸子的余光扫了扫一边的真皮沙发,便朝着那里走去。 径自坐下来。 这样总比和他面对面站着来得舒服些,站在他的面前呼吸都觉得局促。 周围的空气太压抑,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白子谦调整了姿势,斜靠在办公桌上,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上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叶子兮用手摸了摸脸,有些迷惑的看着他问道:“白总,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子谦抹了一下鼻子,灿然一笑,淡淡说道:“我在想着今天中午如何才能让你赏脸陪我去吃一顿饭。” “还没谈工作就想着吃饭,莫非白总把我当成饭桶了?” 白子谦哈哈一笑。 “你的方案既已做好就交上来行了,你做事情我放心,上次的课程反响非常好,我挺你!” 叶子兮起身,把文件袋从手提袋里拿出来,交到了白子谦的手中。 他的无名指末端翘起,正好划过叶子兮的手心。 冰凉的触感浸润着她的肌肤,心头闪过莫名的情绪。 叶子兮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 白子谦脸上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 把文件放在桌上,他迈开长腿,拿起架子上的外套,很绅士地弯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叶子兮站起身,冷清地开口:“你就这么笃定我肯赏脸?” “那当然。”他一副拽拽的样子,下巴高高扬起,本来个头就高,叶子兮抬头,却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下巴弧线,骄傲地扬着。 “如果不肯赏脸,你的工作可就白做了,就算是做义工行善事了吧。”他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成竹在胸。 叶子兮无语地咬了咬牙,在心里暗暗问候他们祖宗几十代。 悻悻然的跟在白子谦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车上走去。 还是上次海边的那家私人会所。 叶子兮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你是打算再看我跳一次海才解闷是吗?” “上次的饭没吃成,还喝了一肚子海水,怎么也得善始善终吧。”他用手指捻着下巴,镜片后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侍应生指引着他们向雅座走去。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白子谦抬眸看去,眸光闪了闪。 “大哥。”他叫了一声,停住脚步,安静地看着他。 男子没有吭声,扫了一眼白子谦,眼神飞快地跳跃到叶子兮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把她打量了一番。 “赝品就只能是赝品,再怎么模仿也没有正品的成色更吸引人。”话语中充满了讥讽的味道,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大哥。”白子谦的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叶子兮的表情,在确定她还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寻到她垂着的一只手,便用力的握了上去。 叶子兮惊讶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需要牵手的地步吧? “没事我们先进去了。” “那么着急干什么?淸琳临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她这一辈子都会恨你的。”白子谦心头一滞,停住了就要迈开的脚步。 男子冷冷扫了叶子兮一眼,转身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本来极好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叶子兮挣了挣被白子谦拉着的手,见他的脸色晦暗阴翳,知道他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于是低声问道:“还有心情吃饭吗?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有气生?你是故意来惹气的吧?” 白子谦一听,不怒反笑,一改刚才阴霾的心情,哈哈大笑。 “对呀,我是故意来惹气的,你说得真经典。”他对她竖起大拇指。 这个女人心态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被人骂了赝品非但不生气,还有心情调侃他。 也真是呵呵了。 突然觉得胃口大开,大大咧咧进了屋,拿起菜单狂点一番。 有句话不是说: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嘛!不能辜负就不辜负,好好享受吧! 叶子兮瞪大眼睛看着对面这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男子,摇了摇头。 猪一样的胃袋,不知道把饭都吃到哪里去了,真是白白地浪费粮食了! 叶子兮的手机铃声响起,有电话打进来。 取出来一看,是席慕白的。 “兮兮,中午过来陪我一起吃饭好吗?我有点想你了。”他的语气慵懒。透着丝丝扣扣的疲惫。 “我正在外面用餐。”她回答他说。 “你和谁一起?要不我去找你吧。”席慕白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的意味。 “我和白总在一起,你自己在单位吃点吧,这边离得挺远。” “单位的工作餐不好吃,要不这样,我今天先将就,你明天过来给我送饭,然后陪我一起吃好吗?” “嗯。”她应了一声。 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啊! 挂断电话,扫了白子谦一眼。 他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双眸子在镜片下看不清楚。 他用修长的手指为她剥掉蟹壳,把蟹肉抠出来,用匙子放到她的盘子里。 神情专注,认真。 “你这样做,别人会误会坐在你对面的人是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客户。”叶子兮调侃他。 “我就是想把你当做女朋友来发展,你有异议吗?”他的唇角挽起,坏坏地一笑。 听那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当做真话来讲。 “真话就讲,假话不要说,我不喜欢别人调侃我。”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你还想要来一个真心话大冒险吗?”他继续笑,一边笑,一边继续专注的剥着手里的蟹壳。 “赝品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成了赝品?”她忍不住问出了刚才的疑问。 他的眸光在她的脸上专注了几秒钟,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不是赝品,如假包换的正品。” 叶子兮笑了笑。 “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西施?” “从高尔夫球场看到你的那一刻,只是看了你一眼,我便被你迷惑了。”他温温润润的声音如大提琴奏响,低沉魅惑,仿佛情人在耳边呢喃。 “可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有男朋友。”叶子兮正视着他的眼睛,很犀利的说。 “爱情是要努力争取的,不是吗?” “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不一定是恋人。” “哇哦,你是在拒绝我吗?” “答对了,聪明。” 男子伤心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那就做你的蓝颜知己怎么样?” “也好吧。”叶子兮迟疑了一下。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千万不要让你老公有红颜知已,因为红着红着,你们就黄了,千万不要让你老婆有蓝颜知已,因为蓝着蓝着,你就绿了。。。。” 叶子兮撇了撇嘴。 和这种人说话,有点费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他的道。 想跳出来,已经晚了。 第240章 你永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席慕白下班回到家里,上楼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叶子兮的影子。 李婶正在走廊上收拾卫生,席慕白问:“子兮呢?” 李婶朝厨房努努嘴,偷偷捂着嘴乐呵。 男子的眸光扫向厨房,只见那个娇小的女子正手忙脚乱往锅里放着菜,油花从锅里溅出,她捂着脸举着锅铲很敏捷地跳跃到了一边。 啧啧,这菜炒得可真够凶险的撄。 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浓郁,白皙如玉的脸上若有若无的隐现了一抹邪肆的坏笑,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身后。 一个猝不及防,脑袋撞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男子特有的气息扑鼻而入,叶子兮捂了捂撞得发酸的鼻子,泪花在眼里打着圈圈偿。 “唔。”她捂着鼻子,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挺拔的男子,埋怨道:“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菜还在锅里噼里啪啦地响着,席慕白揉了揉她的头,宠溺的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铲子,在锅里翻炒起来。 叶子兮目瞪口呆站在他的身后。 熨烫整贴的粉色衬衣,没有一丝褶皱,浅灰色的手工西裤,衬托的他的腿型更加挺拔修长,连炒菜的姿势都那么有型,让人着迷。 她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带着几分痴迷和满足。 他帅气的一个转身,叶子兮只觉得眼前有一片阴影压了过来。 待她回神,那人的唇瓣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角,清清浅浅地吻着,温热的鼻息微醺了她的心。 “慕白。”她低声喃语。 "嗯。”他应了声,声音低沉暗哑。 他打横将她抱起,从厨房走出,招呼了一声李婶,便迈开长腿向楼上走去。 叶子兮紧紧攥住他没有褶皱的衬衣,小脑袋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绿茶和薄荷混合的气息,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把她放在床上,席慕白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眸子里的光彩深深浅浅地流出,氤氲了她的眼睛。 叶子兮倾起身体,双手托住他的脸,感觉有血液冲上了心头。 她仔仔细细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读懂那些讯息。 “有没有想我?”他低低哑哑地开口,喉咙收紧,像是在极力地隐忍克制着。 “想。”她喃喃地说。 “哪里想?”他的眼底浮起一抹邪痞的笑意,莞尔一笑,嘴唇上扬。 “哪里都想。”她微微闭了眼睛,咽了一口唾沫,不再去看他。 那笑太有YOUHUO力了,让她忍不住YY他。 “兮兮,你这是在邀请我吗?”他的喉结滚了滚,一只手轻轻摸上她的脸。 狠狠地压下去,唇与唇之间,舌与舌之间,疯狂地JIUCHAN在一起。 直到她肺中的氧气全被抽空,快要窒息。 “兮兮,今天一天都在想你。”趁着他低语的空隙,她从他的唇下逃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唔。” 再一次被捉了回去,用力的吻住。 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他忍不住想要她。 修长的手指已经探进她宽大的居家服中,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慢慢游走,每过之处,指尖燃起心动的火花。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久久未散。 “兮兮,我爱你!”他的情话在耳边低低地回荡,在她的心房泛起阵阵涟漪。 她妖娆地贴在他的身体上,在他的身下璀璨绽放。 那一刻,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是谁在她的天空燃放了烟火,划亮了她心头的整片夜空。 “席慕白,我也好爱你!”她在心中默默地低呼。 “爱你,爱你,永远爱你!” 真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一直到地久天长,一直到沧海桑田。 岁月可以改变我的容颜,却不能改变我爱你的心。 他轻啄着她的嘴唇,一点点深入。 她在他的怀中,微眯着双眼,眼睛的余光看着他。 男子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光洁莹润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色。 健硕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再一次撩拨着她的神经和感官。 “席公子,该吃饭了。”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话音刚落,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又下楼去了。 李婶很识时务地立刻离开了。 叶子兮看了席慕白一眼,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咯咯笑了起来。 “怎么了,喂饱你了,开心了?”他挽起唇,痞痞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 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女子柔声说:“慕白,我好累,不想吃了,你去吧。” “嗯?不想吃了?乖,那我去把饭端过来,喂你吃,好吗?”他耐心地哄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 “你工作了一天太辛苦了,不用了。”她的心头一暖,抬起头,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上一吻,缱绻绵长。 席慕白没有说话,起身,穿了睡衣,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打开门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李婶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了几样清淡的小菜。 “李婶,柳茵和唐慎之今天没有下楼吗?”叶子兮淡淡地问道。 “叶小姐,他们没下楼,一直在楼上,饭菜也是在房间里吃的,两个人好得跟连体婴儿似的。”李婶笑着,大大咧咧的回着叶子兮的话。 “哦。”垂下眼睑,叶子兮没再说话,李婶见再没什么事情,就下楼去了。 席慕白回到楼上,给叶子兮穿了睡衣,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到长腿上。 “是想我抱着你吃还是自己吃?嗯?”他侧首在她的额上亲了亲,轻声呢喃。 叶子兮的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安静地看着他,搂紧,在他的脖颈上用力的吸了吸。 一个鲜艳的草莓印赫然出现在那里。 “这是我做的记号,记住你是永远属于我一个人的,知道吗?”她伸出手抚摸着草莓印,然后又缓缓移到他的唇上,在他柔软红润的唇上轻轻摩挲着。 “傻瓜,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要相信我知道吗?”他垂下头,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浑厚而动听。 叶子兮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了他的对面,略一沉吟,犹豫了片刻。 “你说茵茵是不是铁了心要跟楚乐天离婚了?”她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席慕白,决计还是问出口。 “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清楚。” “你看她现在跟唐慎之感情那么好,我觉得楚乐天应该没戏了。” 几不可闻的叹息,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早晨醒来时,叶子兮早已经醒来。 她没有赖床的习惯,以前席慕辰还活着的时候,她总是早晨起来给他做早餐。 虽然炒菜马马虎虎,但是做早饭还是没问题的。 洗漱完毕后,到了餐厅,叶子兮正在餐桌旁忙碌着,李婶在旁边打着下手。 “席公子,快来尝尝叶小姐的手艺。”李婶一看到席慕白下楼,高兴地招呼着。 席慕白抿唇一笑:“我以前尝过,味道嘛,还马马虎虎吧。” “你胡说,什么时候的事?”叶子兮翻了翻白眼。 这个家伙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吗? “那时候你在叔叔家里,我死皮赖脸的跟在屁股后面追你,还被你折磨得不像样子!”席慕白故意长叹一口气,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你!”叶子兮一个劲儿地朝着席慕白瞪眼睛使眼色,这样说话会让李婶误会的,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她是个多么疯狂的女人呢! 看着她的糗样,席慕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子兮闷闷地坐在他的对面,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中午陪我一起吃饭,你是想亲自为老公下厨还是和我一起出去吃?” “随便。”她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你就亲自下厨吧,今天不是没什么事情,早早体验体验做席太太的生活。”席慕白轻描淡写的带过。 “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席太太!”她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鸡蛋,噘着嘴,不开心的样子。 席慕白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叶子兮的头发,宠溺的笑了笑:“你不稀罕啊!可是我稀罕你做我的席太太,怎么办?” 脸颊贴在她的脸边,用力的吻了她一下,穿上李婶递过来的外套,迈开长腿,边走边说:“席太太,准备好你的爱心便当,中午不见不散哦。” 说罢,甩了一个响亮的飞吻,大踏步走了。 叶子兮歪着脑袋,筷子咬在嘴里,愣怔了一会儿。 这就是未来席太太要过的生活吗? 为心爱的男人做早餐,中午送爱心便当,晚上陪睡,被他狠狠地ROULIN…… 她用力地哆嗦了一下,想想也好无聊,好恐怖啊…… 李婶探过头来,笑吟吟地说:“叶小姐,我们席公子对你可真好,我来了这么久,可从没见他对哪个人这么好过。” 叶子兮回过神,朝着李婶笑了笑说:“李婶,一会儿我上去看看茵茵,然后我开车带你去买菜好吗?” 李婶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皱纹愈加深刻。 敲开了柳茵的房门,只见唐慎之正在喂她吃早餐。 叶子兮眉头皱起,有些嫌弃地说:“茵茵,你也没断手断脚,自己连饭都不能吃了?” “乖乖,你现在都还没嫁给席慕白,这说话的语气倒跟他一模一样了!”柳茵白了白眼珠,回赠给她一些嫌弃。 “哪有?不要乱说,你别总是欺负人家唐慎之。”叶子兮翻翻白眼,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唐慎之笑了笑,含情的眸子胶着着柳茵,眸光中溢满了宠溺。 叶子兮抖了抖,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中午想吃什么,我出去买了做给你们吃。”如果不找个话题赶紧离开,估计自己非酸死在这里。 “我随便,慎之你呢?”柳茵抬眸,眸子里盈满了星星点点的春光。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食。”说完,他朝着叶子兮粲然一笑,点了点头。 “偶麦噶!”叶子兮扶了扶额,一副彻底无语被打败了的样子。 几乎是逃着出了门,关上门,站在门外叹息。 不知道楚乐天现在怎么样了! 感情这东西,真是很善变。 前一秒,为了心爱的男人死去活来,后一秒,又和新爱的男人柔情蜜意。 真的不知道,柳茵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毕竟是一直生活衣食无忧的大家闺秀,向来被人们宠溺惯了,骨子里多少有些桀骜不驯。 叶子兮摇了摇头。 自己有多久没有到过农贸市场了? 她想了想,真的有够久了。 以前慕辰在世的时候,下了班他们还一起去市场买买东西,然后慕辰做饭照顾她。 可是那样的光景过得太快了,快得都让她来不及细细品味,一眨眼就溜走了。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想起他。 她打了无数遍电话给席锦琛,按说下飞机以后他应该能看到提示,可是,他没有回电话。 他离开了,或许已经放下了。 慕辰的性格,和席锦琛太相似了。 她把对席锦琛的思念,转移到慕辰身上了吗? 太不可思议了!她不由得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既然又重新回到了席慕白身边,那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对他,不能再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车子停在市场外面,她和李婶走下车。 一身的香奈儿新款服装和这个热闹的市场格格不入。 一眼望去,攒动的人群中,叶子兮如鹤立鸡群的骄傲的公主,引来了无数人艳羡的目光。 李婶美滋滋地跟在旁边,脸上像绽放了花儿一样灿烂。 买了几样青菜和海鲜,叶子兮跟在李婶的后面,听着她跟小贩们讨价还价,心中不禁莞尔:这才是一个家庭主妇应该过的生活啊,平淡而又忙碌,爱并幸福着! 回到别墅,叶子兮亲自下厨准备午餐。 她想做个油爆大虾,可是又没有经验,只好让李婶在旁边指导。 把虾头去掉,去了虾线,一个个收拾好后,摆放整齐,然后裹好面糊,放在热油里炸熟。 出锅,尝了尝,味道不错,色香味俱全。 李婶在旁边不停地称赞她:“叶小姐,你真聪明,学什么都有模有样,做起饭菜来,比我这个老家伙做的味道可好多了!” 叶子兮笑笑,没吭声。 李婶接着说:“席公子找了你可真有福气,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啧啧,真是厉害!” 叶子兮被夸得都有些脸红了,羞赧地叫了一声李婶,红着脸垂下了头。 饭菜装在便当里,叶子兮要去给席慕白送饭了。 临走的时候,嘱咐李婶照顾好柳茵和唐慎之,顺便让李婶给柳茵再煲点热汤。 一切安排妥当后,回洗手间简单冲了一个澡,带着一身的油烟味去公司,毕竟不太雅观。 画了个淡妆,换了一身衣服,驱车向万润的方向开去。 正好是午饭的时间,公司里来来往往的职工,人多杂乱。 踏上电梯的时候,听见有几个年轻的女职员在低声讨论着:“我们席总越来越帅了,越看越有男人味,也不知道谁有那个魅力能收服他。” “听说他在外面有好几个不错的女朋友呢!哦,对了,好像他和她的嫂子还有一腿……” “嘘,小点声,你找死啊!让人听到你就完蛋了!” 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噤了声,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自在地扫了叶子兮一眼。 她们并不认识叶子兮,以为她是来公司的客户。 叶子兮的脸色白了白,心脏骤然收缩,刚才一路上的愉悦全被瓦解成空。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26楼,上到26楼的距离怎么这么长。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有些恍惚的迈出了脚。 总裁办的门紧闭着,她定了定神,敲门。 里面的人回应了一声,推开门,那个帅气的男人抬起头来,看到她,眸子中洋洋洒洒溢出了明媚的阳光。 迈开大长腿向她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把她圈在了怀中。 “兮兮,你来了,今天有没有想我?”他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低低的思念,耳边喷洒过一阵阵热浪。 “唔。”她还没有回话,他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下来,轻轻地钁住,辗转吸吮。 一记悠长的吻,吻到让她几乎窒息。 收回思绪,愣怔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挺拔的男子,心中莫名有了几许失落。 席慕白感觉到了她的恍惚,双手捧住她的脸,沉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嗯?” 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举起手中的便当,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没事,就是看到你在这里坐着的样子那么帅,心里激动地不行了。”她讪笑了一下,强作欢颜。 “嗯,看看样子就激动地不行了,那我晚上回去是不是不用喂你你就饱了?”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邪痞的笑意,唇角微微挽起。 这邪痞的笑容,对她太有杀伤力,她闭了闭眼睛,害怕自己再次被沉溺在里面。 席慕白的身体一滞,一股热流在体内穿过。 “兮兮,你一闭上眼睛,我就想要你。”他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再次响起,叶子兮登时睁大了眼睛。 “席慕白,这是在你办公的地方!”她吼了他一嗓子,有些生气。 不由得想起了那次见面时,他在洗手间里活色生香的一幕。 没来由的更加恼怒。 说他是种马,他还真就是名副其实啊! 见她真的生气了,席慕白恢复了正型,接过她手中的便当盒,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打开,香气扑鼻而来。 他嗅了嗅,连连夸赞:“嗯,我老婆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好棒!” 大拇指朝上高高竖起,一直举到她的鼻子上。 “讨厌。”把他的手打掉,假装嗔怒道。 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心中突然涌过一种别样的悸动。 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吗? 第241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老婆,你来,我想让你喂我吃。”他撒娇的样子真像个孩子,好像得有多么缺少母爱似的。 他蹭到她的身边,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故意去逗她。 叶子兮收回思绪,深深地看着他,眸中的光如墨一般深沉。 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到他的嘴里撄。 他的俊颜欺了过来,放大在眼前,一不小心,他的唇已经触碰在她的唇上。 “唔。”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乖,陪我吃一点。” “你还没吃吧?老公喂你。”他的眸子中流洒着宠溺的光,深情堪堪偿。 他抱着她,舌尖灵活翻动,虾子进了她的口中。 门外响起敲门声。 席慕白应了一声。 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在他的怀里挣脱着,却被他毫不费力地揽得更紧。 特助走进来,看到面对面贴在一起的两个人,以为看花了眼。 他又抬眸看过去,眸光闪了闪,证实自己没有看错。 低垂下眼睑,轻轻咳嗽了一声。 席慕白不悦地看过去,沉声说:“关特助,你很敬业啊,吃饭的时间都不闲着,有什么事情吗?” 关特助心中腹诽了几句:席锦琛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废寝忘食,你却在这里亲亲我我,搞得那么暧昧,明明就是你让我过来送文件,还说那么多酸溜溜的话来刺激人家。 那白白的小眼神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总裁,这是新招的特助和秘书的名单和简历,请您过目。”说完,文件放在桌子上,等着席慕白回话。 “你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处理。”席慕白摆了摆手,关特助退下去,把门带上。 叶子兮心中一阵恍惚,关特助以前一直跟着席锦琛,自己和席慕白在办公室的这一幕,他肯定是看在眼里的,不排除…… 想到了这里,她不由得看了席慕白一眼。 席慕白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眸子里噙满了狡黠的光。 好吧,就算他是在乎她的表现吧! 怎么像个孩子那么幼稚呢! 这是在宣告他的主权?是在向谁宣誓她是他的吗? 等到他把饭吃完,叶子兮随意地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一个女孩清丽的照片映入了她的眼帘。 眼皮突突地跳了跳。 心慢慢地收紧。 他从背后抱住她,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她缩了缩脖子,转过身把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 眸子里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朦胧胧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他的样子。 “慕白,你真的会永远爱我吗?”她再一次问他,希望能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令她心安的肯定。 “嗯,相信我,永远。”他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清清浅浅地啄着。 叶子兮踮起脚尖,用力的吻住他,深深地吻住,短暂的停止了呼吸。 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眸光扫了一眼那摞文件,垂下眼睑,推开他搂着她的胳膊。 “慕白,我回去了,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兮兮,你在这里坐着,陪着我好吗?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他看着她,目光缱绻,里面有着深深的依恋。 她微微愣怔了片刻,犹豫着,心里想留下,可嘴里却鬼使神差地拒绝了。 她微微挣脱了他拉着她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挪到了门口,在回头的刹那,脸上挤出了一抹微笑。 “晚上见,我等你。”说完,用力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神不守舍地上了电梯,无力地靠在里面,心头犹如巨浪翻滚,无法平静。 半天都没有动静。 她掀了掀眼皮,竟然忘了按电梯。 正要伸手,电梯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叶子兮垂下眼睑,低头看着脚尖,眸光扫了一眼那人按的电梯楼层,安静地站着,跟着一起下降。 出了万润的办公大楼,她站在空旷的广场上,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遒劲的大字,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没有目的性的向远处走去。 复试的时间到了。 关特助和行政经理以及几个管行政的工作人员端坐在面试间里。 一个清丽的女子走了进来,黑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一双璀璨的眸子如星辰般耀眼夺目,流光溢彩。 她大大方方的站在各位面试官的面前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关特助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像,太像了。 如果说叶子兮是温婉,清秀,带点妩媚的小女人,那面前的女子无疑是张扬,明艳,个性鲜明的。 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如果这样能帮到席锦琛的话,他不介意在中间做点小文章。 跟了席锦琛那么久,他知道他是一个内敛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如今,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么他不介意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把。 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关特助点了点头,笑着对她说:“谢淸琳小姐,明天等公司电话通知吧。” 接着翻着简历,继续叫了下一个复试的人进来。 面试完以后,关特助敲开了席慕白办公室的门。 “总裁,特助和秘书人员已经确定好了,我带他们一断时间后就可以转到英国那边去了。”关特助毕恭毕敬的说。 席慕白眸光沉了沉,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随手拿起了上报的材料,大概扫了一眼。 眸光在一个女孩的照片上滞留了一会儿,咻地抬起头,眸色深沉地看了关特助一眼,见他垂着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让他离开了。 电脑里面传来收到电子邮件的声音。 席慕白点开一看,是一个视频文件,播放后,香艳的一幕在闪烁的画面上格外刺眼。 他的眉头拧紧,眸色阴翳,脸也越发的暗沉下来。 他看到了文件下面的一行小字:席总,给我在你公司安排一份工作,否则我会把这个视频传给叶子兮。 席慕白抿紧薄唇,眯着眼睛,眸光里射出的寒气透着凛凛的锋利。 过了一会儿,他飞快地打了几个字,然后果断地发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明天将会有什么样的好戏上场。 早早地回到家里,叶子兮正在花房里。 园丁师父正在教她如何修剪盆景:“落叶品种的树桩在落叶后,应将下垂的枝条,长得过长的枝条,病枝、重叠枝、断枝和交叉枝一起修剪完,使其层次分明,疏密得当。”她认真地听着,根据师父的指导拿着剪刀认真地修剪着,打理了一番后,出现了一个倾斜式的像云朵一样的造型,美观大方,带有唯美浪漫的气息。 席慕白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眸子里洋溢着温暖的光。 她回头看去,他的唇顺势落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唇角扯起一抹痞痞坏笑。 叶子兮脸色一红,回过头去,继续听师父的讲解。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腰上游移着,出其不意地用力在上面掐了一把。 叶子兮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他,在一边的师父看了一眼,很有眼力架地说:“叶小姐,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明天有时间你可以继续来听。” 说完赶紧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叶子兮不好意地笑了笑,还没和师父道完谢,就被席慕白连拖带拉地回了房间。 “席慕白……”她的拳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捶打着,绵软无力,像是给他挠着痒痒。 “兮兮,我工作了一天,回来你也不理我,老公这么辛苦,没有奖励吗?”他的长臂交叠在一起,揽住她的腰,垂下眸子看着她,眸光胶着着她的视线,温柔地似要溢出水来。 “你想要什么奖励?”她故作不解地问。 “把你奖励给我,嗯?”他的嗓音越发地低哑,眸中烧灼着一簇蓝色的火苗。 不等她回答,他的吻已经密密集集落了下来,灵舌蹿入她的口中,无孔不入地翻搅着。 口中的氧气被一点一点地剥夺,她瞬间觉得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 人被重重的放倒在床上,衣服也被推到脖颈下,白皙莹润的身体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他的唇在她的身上游移,带来一阵阵战栗。 女子的娇喘声激起了绚烂的火花,男人迫不及待地闯入。 她情不自禁地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声声震撼着他的神经。 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 亲爱,我想起了你,想起了每一个有关你的瞬间 时光会突然慢下脚步 空气会生出些许甜腻的气息 明明没有风,却裙摆翩翩 眼角眉梢间,笑意悠然上浮 嘴角微翘,如花一般优雅。” 他想起来不知何时在哪里看到过的这几句话,那眉眼盈笑,如花般优雅的女子,不正是在身下璀璨绽放的,氤氲着一片红晕的她吗? 他在最后冲刺的时刻,用力的吻住她,用力地吮着她的娇嫩柔软的唇瓣。 “子兮,答应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一定要相信我的话,记住了吗?”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殷红的脸上轻轻摩挲,眸中流淌着淡淡的忧虑。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不信任他。 她的唇有些肿胀,说话都觉得别扭,倾起身吻了吻他的唇,痴迷的看着他,默默点头。 房间里慢慢暗下来,灯没有开,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依偎取暖。 叶子兮早晨醒来的时候,席慕白还在睡梦中。 他的眉毛浓密,眉形在眉骨处上扬,英气逼人,长而密的睫毛覆盖在脸上,如彩蝶展翼,高耸的鼻梁,红润柔软的唇瓣……每一处都那么完美,只是看着就觉得一阵阵心悸。 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鼻尖扫过他的脸庞,匀称的呼吸伴着男子特有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她爱死了他现在这种安静的样子。 万润大厦。 集团的员工们挤在电梯旁,生怕最后一个被挤下来,误了打卡时间被记分罚款。 大部队走了,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等在那里。 一个性感妩媚的身影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走了过来,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的女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后,眸中瘁然发射出仇恨的光。 “程韵,是你?怎么走到哪里你都阴魂不散?”谢清琳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 “哎吆,原来是谢大千金,你不是被男人甩了,跑到国外去了吗?怎么这转眼的功夫又回来了啊?”程韵甩了甩长长的波浪卷发,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电梯一路下降,叮的一声门打开了。 两个人一起走进里面。 “你不是和白子谦在一起吗?怎么跑到万润来了?”谢清琳没好气地说。 “我愿意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哼,我才懒得管你!”说话间,电梯已经上到26楼,谢清琳刚要迈脚出电梯,结果被程韵一把拖了回去,一个踉跄,脚底下的高跟鞋鞋跟崴断了。 程韵回头,冷笑了一下,招摇地甩了甩头发,趾高气昂地出了电梯向助理室的方向走去。 谢清琳一只脚跳着出了电梯,扶在电梯口,用手扯掉了断掉的后跟,深一脚浅一脚地去特助室报道。 好死不死的,程韵已经坐在里面,正若无其事的看着当天的报纸。 谢清琳狠狠瞪了她一眼,在心中暗自腹诽着。 关特助扫了一眼谢清琳,看她狼狈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中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给她们讲了大概的情况后,他又重新提了几个问题,结果还算满意。 程韵没想到席慕白会把她安排在特助室,这是与总裁接触最多的工作,他那么讨厌她,应该把她放得越远越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内线电话打进来,谢清琳接起:“把公司昨天出台的政策文案送过来。”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如大提琴声一般醇厚悠扬,充满了魅惑。 谢清琳赶紧应了声,然后求助的眼光看向关特助。 关特助蹙了蹙眉,不悦地说:“以后你们自己把文件都标记好,谁负责什么工作,分工明细,小事不需要问我自己也能解决。 谢清琳垂下眼睛嗯了一声,程韵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 谢清琳拿着文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总裁办公室,敲开了门。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抬起头,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容貌是有几分相似,但也不是多么像。 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你就是新来的特助谢清琳对吗?”低低沉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的,席总,以后请多指教。”女子把文件交到办公桌上,挺直了腰板,不卑不吭地说。 席慕白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席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 女子转过身,低一脚高一脚地向外走,带着几分尴尬和滑稽。 席慕白叫住了她。 “你这是怎么了?鞋跟断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戏谑。 清冷没有任何温度,周身仿佛包围着一团寒气。 让人无法靠近,也无法亲近。 谢清琳的脸像是要挤出血来一样,涨的通红。 “让我的司机带你出去买双鞋吧,这样在公司里晃来晃去,影响公司的形象。”他沉下脸,拨了司机的电话。 谢清琳逃也似的离开了总裁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程韵见谢清琳被司机拉着去买鞋子,心中的怒火便蹭蹭烧了起来。 也不管什么规章制度,快步走到总裁办公室,门都没敲就一头闯了进去。 席慕白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精芒,眼神阴郁锋利。 “谁让你进来的,你是第一天在公司里混的吗?”语气阴沉压抑,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席总真是爱屋及乌呀,因为谢清琳长得像叶子兮,所以你就特别关照她吗?”程韵不紧不慢,把玩着落在肩上的长发,喜笑晏宴地看着席慕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席慕白的脸上一片凉薄之色,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这当然和我无关,不过据我所知,谢清琳以前可是白子谦的女朋友,后来他们分手了,白子谦现在把目标转移到了叶子兮身上,而你也可以移情谢清琳嘛,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席慕白的眸光蹙了蹙,他倒不怀疑程韵说的话,因为白子谦这一段时间总是出现在叶子兮的身边,他多少也有点儿感觉。 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他不会平白无故让子兮去给他们集团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商课。 在他的印象里,情商这东西是天生的,不是谁都能培训成功的。 “你如果还想继续呆在万润,那么从现在起就规规矩矩的,不要干什么都不听指令,为所欲为。” 程韵冷哼一声,双手环抱胸前,慢悠悠地问:“你为什么让我呆在特助室,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为什么又要每天看到我?” “与人斗,其乐无穷!”毛泽东的这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席慕白扶了扶额,不耐烦地说:“好了,没事你出去吧,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闲聊。” 程韵踩着高跟鞋,挺着胸脯,风情万种地离开了办公室。 谢清琳从外面回来,已经换了新的鞋子,办公室的几个女员工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陆陆续续向洗手间走去。 不明情况的谢清琳去打水,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里面大声说:“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新来的特助长得和席总的大嫂很像啊!” “当然,早就听说了。” “怪不得席总对她这么关照,不但没训她,还让司机带她去买鞋,啧啧,看来席总对这种长相的女人没有抵抗力啊!” 说着,有人还叹息了一声:“要不我们全都去整容吧,照着她们的样子整,说不定席总也会喜欢上我们的。” 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清琳越听越觉得刺耳,干脆水也不打了,飞快地转身离开。 第242章 他喜欢看她眸子里那份对他的痴迷和流连 关特助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来到总裁办公室。 “总裁,今天下午香港的权氏财团将要抵达公司考察项目,要跟我们谈谈有关合作的事宜,晚上我们在喜马拉雅给他们接风洗尘,权氏的继承人希望能和席总一起见个面。” 席慕白沉吟了片刻,简单问了一下他今天的工作安排,点头答应了。 “把他们集团的的材料和权家公子的个人资料发给我看一看,对了,晚上带上程韵和谢淸琳,你也一起去,顺便把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也带上。” 关特助出门后,席慕白就给彪子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他一些事情。 本来想带上钟宇一起,无奈钟宇这段时间警局里的工作比较忙,经常出差查案,所以没法过来,只好作罢偿。 拿起手机,拨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呼出去的号码显示着老婆两个大字。 心底漾起了星星点点的温情和甜蜜。 “老婆,今天我有应酬,不能回去陪你吃晚饭了。”他的嗓音柔和醇正,沉沉缓缓地从喉咙深处发出,细腻柔软。 “那你注意点,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她温婉平静的声音传来,一声声敲打在他的心坎上。 “好哒,谢谢老婆关心我,我一定会听话的,来,亲一个。”说完,他耐心地等着她的吻,眸子里闪着希翼的光。 话筒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不到,不够响。”他脸上挂着温暖的笑,继续要求着。 “啵。”好清脆的一声,席慕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缓缓出声:“老婆,亲得那么响,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刚才不小心拍了一只大苍蝇。”她阴险地笑了笑。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他回赠了她一个吻,笑着挂了电话。 谢淸琳敲门进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退,眸子里的光温暖而又热烈。 谢淸琳怔了怔,和她刚开始见到他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到谢淸琳,席慕白眼睛里的温暖瞬间消失,冰冷的眸光乍然出现。 冷峻的脸上薄唇微微抿起,眸光犀利。 “什么事?”他冷冷地问道。 “总裁,我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去应酬?”谢淸琳吞吞吐吐地开口,眼睛盯着脚尖,双手交叠在腹部,不安地等待着席慕白的回答。 “理由。”席慕白垂下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 “我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可以喝果汁,既然来公司上班,就应该无条件遵守公司的一切规章制度和决定。” “总裁,我觉得你的话有问题,如果公司的决定对我们员工的人身有伤害,那我们就不能遵守。”她理直气壮地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席慕白,胸脯有些起伏,红润的嘴唇嘟起。 看样子,情绪很激动,好像生气了。 “你有选择离开的权利。”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没事就出去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我们公司不养闲人。” 看着总裁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脸,谢淸琳觉得更加气愤。 刚才还是一副温暖洋溢的样子,转眼之间就变成这个死样子。 真是双重人格,人格分裂,神经病! 她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 她才不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地跑到这里来工作呢! 下午三点多,权氏的小开带着一行人入住了喜马拉雅酒店。 关特助在前面给他们带路,安排好了入住事宜后,让他们先在酒店休息,告诉权公子等到晚饭时间总裁就会过来陪他们一起吃饭洽谈业务。 晚上六点,喜马拉雅酒店的包间里。 席慕白交叠着大长腿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权珉中的到来。 走廊上的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关特助推门走进来。 谢淸琳和程韵还有项目经理跟在最后,中间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几个手下。 席慕白站起身,脸上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朝着男子伸出了一只手。 两个人轻轻握了握,男子操着一口地道的港腔,嗓音醇厚。 “席总裁真是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啊,初次见面,幸会。” 席慕白看着权珉中,唇角挽起:“权公子是权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那么多子弟中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否则权老爷子也不可能这么器重你!听说你们权氏是韩国人,后来到香港去发展业务,现在在整个亚洲金融中占了一席之地,真是让人不可小觑啊。” 这一席恭维的话可谓说得天衣无缝,既让人觉不出是在虚情假意的恭维,也让人明白他其实对他的到来已经做了最好的准备。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权珉中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席慕白,心中暗自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一行人落座后,彪子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两名指定的侍应生,所有的酒水必须经过彪子的手,外人不得靠近。 程韵的眸光蹙了蹙,心中暗自冷哼一声。 他这是在防着她呢,被她设计了一次,就长了记性,看来,他对她真的是没有半点的留恋之心啊。 权氏看好的是席锦琛在的时候让顾漫设计的那所游乐场,他们想带着香港那边的娱乐和游戏项目强势入驻游乐场,席慕白也觉得两家合作对他们比较有利,于是初步达成共识。 席间,程韵频频给权珉中和他的手下敬酒,她的交际能力绝对是一流的,撇开程韵的品性不说,她在生意场上的公关能力确实是无人能比的。 相较而言,谢淸琳平时虽然性格有些张扬,但是在生意场上却毫无亮点,只是机械地跟着别人一起喝喝果汁,除去这些,就是闷头吃菜,一副冷若冰霜不可靠近的样子。 席慕白拧紧了眉头。 抬手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招手叫过关特助,安排他们尽力陪好权珉中,接着又走到权珉中身边和他一起干了杯中酒,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了。 程韵追出包房门,媚眼弯弯地看着他。 酒喝了不少,脸上泛着红晕,一副妩媚妖娆的样子。 她拦在他的前面,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调笑着说:“席总走得这么早,莫不是怕叶小姐生气,赶回家陪她?” 席慕白拉下她搭在肩膀上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嫌恶。 冷冷地眸光扫着前面的走廊,没有看她。 彪子从后面跟过来,拦住了程韵,席慕白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 彪子冷冷地看着程韵说:“程小姐,好自为之,下次如果再敢冒犯总裁,我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说完,追着席慕白离开了。 程韵靠在走廊上,眸光阴郁,嘴里恨恨地念叨几句,眸中闪过一丝狡诈阴险的光。 回到家里,卧室里还亮着灯,听到席慕白上楼的声音,叶子兮赤着脚跳下床迎了上去。 一头扎进男人的怀抱里,搂住他的腰身,淡淡的烟草味道和酒味扑鼻而入。 她皱了皱眉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嗔怪道:“又抽烟又喝酒,对身体不好,以后出去应酬的时候要学会爱护自己。 席慕白看了一眼她的脚下,见她光洁的脚丫正踩在地板上,于是打横将她抱起,心疼地说:“没穿鞋就下地,不怕着凉吗?” 她的小脑袋乖巧的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丝丝扣扣的甜蜜。 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宝贝,陪我一起洗澡好吗?”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声音低哑,带着致命的诱惑。 身体中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悸动。 她的脸飞起一片红晕,眸子里氤氲着一团模糊的雾气。 “我不要,你自己洗。”声音软糯柔软,轻柔地扫过他的心尖。 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微醺了他的心湖。 湖面上荡起一阵阵涟漪,美好而又让人动情。 “好的,那你等我。”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他把她放在床上,脱下衣服,身上只剩下1条平角短裤。 她的眸子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背影,窄臀蜂腰,大腿修长,健硕精瘦的肌肉,皮肤白皙光洁……她的心跳加快,脸色羞红。 席慕白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羞红了脸痴迷地盯着自己的背影,唇角不由轻松地挽起,那抹弧度也越来越浓郁。 他就喜欢看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以及她眼睛里对自己的那份痴迷和流连。 这感觉让他深深地心动,让他越发的爱得浓郁。 男人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 乌黑的碎发没有擦干,大颗大颗的水珠滴落在身上,晶莹透亮。腹部浅浅的六块腹肌,以及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显得更加性感诱人。 她半靠在床头上,眸子中旖旎着无限的春光。 仿佛有无数的小心心,从眼睛里射出,投射到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里。 高大的身体压下来,她的唇瓣被他吻住,辗转吮吸。 灵舌窜入口中,侵吞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空间,直到把她填满。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微弱,几乎窒息。 灼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她的身体像柔软的绸缎,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栗。 “慕白。”她的口中低低喃语,充满魅惑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含混不清地声音在她的耳边浅浅响起:“子兮,我要你,我想要你。” 伴随着令她颤栗的悸动,身体中被满满的悸动和幸福所填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男人已经沉沉的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缓缓地流淌,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 他是实实在在属于她的,实实在在躺在她的身边,实实在在拥抱着她。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挽一帘幽梦,许一世倾城。 写一字诀别,言一梦长眠 我倾尽一生,囚你无期。 择一人深爱,等一人终老。 痴一人情深,留一世繁华。 断一根琴弦,歌一曲离别。 我背弃一切,共度朝夕。 这是冯翼才的一首诗,琅琅上口,是她心情的真实写照。 或许,爱情无法用语言表达给对方听,爱他,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海枯石烂,生死不渝,她曾经就是这样憧憬着美好的爱情。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是她对爱情最真切的向往。 她就想这样一直牵着他的手,在这个城市深处,看遍云卷云舒,共度朝夕。 打开壁灯,橘黄色的灯光柔柔的倾泻下来。 他几不可察的微蹙了一下眉头,用力地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唇瓣落在了她的额上,轻轻地印上一吻,然后又安静下来,继续睡了过去。 她睁大双眸,看着那张熟睡的俊颜。 怎么看也看不厌呀! 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描摹着,菲薄却又性感的红唇,英挺的鼻梁,安静的眉眼……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让她深深地着迷啊。 叶子兮抿唇笑了笑,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住,他的呼吸突然滞住,眸子咻地睁开,眸光如流淌的清泉,里面洋溢着幽深的光泽,沉沉缓缓地看着她。 “老婆,你趁我睡着了非礼我?”席慕白低哑的嗓音带着性感的诱惑。 她慌乱极了,涨红了脸,眸子紧张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心跳不止。 “想亲就亲,干嘛还害羞?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挽起嘴唇,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上半身倾起,把她整个的包裹在了身下。 急切地吻下来,热烈而又动情。 他的气息浓浓的包围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失控了。 随着他的挺入,她尖叫了一声。眉头轻轻蹙起。 “老婆,怎么了?疼吗?”他停下动作,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 生怕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和伤害。 “慕白,好难受。”她低低地呻吟出口,莹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 “会吗?有多难受?”他邪肆地一笑,加快了身体的律动,用力地挺进。 第二天清晨,叶子兮躺在床上,浑身像被拆分了一样,爬不起来。 席慕白穿好衣服,掀开被子,看着她身上红红紫紫的印痕,不由蹙起了眉头。 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像被JINYU多年的人一样凶猛,完全不顾及她的身体和感受呢? “兮兮,你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晚些起来,我让李婶晚点送饭给你。”他的眸中透着宠溺和疼惜,抿了抿唇,看着她。 “都怪你。”她低低地嗔怪着,满脸的纠结。 “怪我,怪我,今天晚上不碰你了,让你好好休息,嗯?”他摸着她的脸,温柔地哄着她。 想起昨晚的经过,她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阵的悸动,小腹一阵灼热,似有热流缓缓淌过。 不由得再一次羞红了脸。 用手拉了拉被子,生怕席慕白看出什么端倪。 见她那个样子,席慕白大概猜出了几分,眸中透着邪痞的笑意,捏了捏她的脸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起身离开。 门被轻轻地带上,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叶子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用被子蒙住头,悄无声息的笑了。 觉得自己好幸福!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她暗自腹诽了几句,爬起身,身上还是有些酸疼,一身草莓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退。 席慕白这个家伙,当时不知道得有多么凶猛! 洗了个热水澡,觉得舒服多了,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自己,闲着没事去亲他,结果惹来他一顿暴风骤雨,想想就后悔得不行。 收拾完后,叶子兮敲开了柳茵的门。 柳茵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个遍,当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朵没藏住的红梅花时,噗嗤一笑,忍不住调侃她:“我说昨天晚上怎么听到有人叫得那么欢,原来是正幸福着呢!” 说着,把幸福那两个字着重加强了语气。 叶子兮一听,脸立刻涨得通红,慌乱地看了唐慎之一眼,见唐慎之正抿嘴笑呢,赶紧朝着柳茵胡乱摆着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柳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她那懊恼的样子,正想继续调侃她,只见她双手捂住耳朵,狠狠瞪了柳茵一眼,气急败坏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只留下柳茵哈哈大笑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叶子兮气鼓鼓地翻着衣柜,找了件高领的羊毛衫,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不让别人再看出一点儿痕迹。 楚乐天的电话再一次打进来。 柳茵看了一眼,脸上变了颜色,挂掉电话,一声也不吭的坐在床上发呆。 短信铃声响起,她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简单精炼:晚上接你回家。 唐慎之在床边上坐下,看着她的脸,眸子一眨也不眨。 “怎么了,是楚乐天吗?”他小心地问道。 “他要接我回去。”她很木然的坐着,嘴里低低念着。 “跟他说离婚,跟我回去茵茵,我会娶你,一定会娶你的。”他急切地看着柳茵,眸光中满是焦灼和渴望。 柳茵没有回答,愣怔的看着他。 他是那么年轻,又那么美好,仿佛夏季水塘里的荷花,干净地一丝不苟,让人无法亵渎。 眸子中泛起一阵水雾,鼻子酸涩。 眼泪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烫了她的脸。 他伸出如笋般骨节分明,温润光滑的手,用力地在柳茵纤长的手指上收紧。 一阵疼痛钻入心底。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再也止不住。 面临着抉择的时候,真的很困难。 怎么还没和楚乐天提离婚,心就已经开始疼了呢? 她还是放不下他吗?是心里还爱着他?还是已经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一旦离开就觉得无法忍受了呢?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胸口滞闷,连呼吸都觉得疼。 “慎之,要不你先回去,等我跟他把事情解决好了再说,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她抬起泪眼,缓缓地说。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在他面前把你带走,我不想看到你再为了他哭泣!”他的双手攥紧,几乎是吼出来的。 第243章 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忘记了 柳茵从背后抱住唐慎之,头贴在他的后背,紧紧抱住他。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在微微地颤抖,她懂得他心中的感受。 正是因为懂得,所以才会心痛,所以才会有了慈悲之心。 唐慎之转过身,渐渐放松攥紧的拳头,拥住她,低着头在她的耳边说:“你去床上躺着,没事不要下床,我从网上搜过了,四个月流产跟生孩子是一样的,要卧床休息。” 他一边说,一边把她抱到床上,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渐渐收紧撄。 想念一个人,不需要语言,却需要的勇气。当你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独自品味孤独的时候;当你静坐一隅,默默的感受心里那份惆怅的时候。你会感悟,想一个人会多么寂寞,念一个人会多么心痛,想念一个人的夜会多么寒冷。 而这一切,楚乐天在这几天里已经有了深切的体会偿。 所以即使她还不接自己的电话,还不理他,他也要把她接回来。 晚上竟然早早地睡着了。 清晨,楚乐天起了个大早。 到洗手间认真地洗漱了一番,这几天胡子拉碴的样子也真是受够了,剃须刀在脸上走了一圈,冲洗干净,俊朗冷峻的眉目便出现在镜子里。 一想到今天要去把柳茵接回来,心中就有了几分雀跃。 这几天她不肯见他,不肯接他的电话,他只好忍着不去打扰她,怕影响她的心情。 本来现在她的身体不好,再加上心情又不好,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进集团电梯的时候,旁边电梯的员工毕恭毕敬的跟他打招呼,他都笑着点头示意。 好几个女职员惊得下巴都快脱臼了:楚总破天荒对她们笑了,简直比六月飞雪还要罕见。 特助走进总裁办,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这几天楚总的心情一直很阴郁,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爆发,为了不惹他盛怒,她谨慎地询问他:“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安排?如果没有,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他垂着头,眼睛盯着手中的文件。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就是明天有个马来西亚的客户会过来签约。” “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 特助抱着文件夹走出去,站在门口自言自语:“楚总今天真的好奇怪,打扮得那么帅气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还破天荒请假!” 她摇了摇头,表示:男人的心思最好你别猜,你猜来猜去就会惹火烧身。 进了万润的办公大楼,谢淸琳几乎是一路小跑向电梯奔去。 昨晚陪权氏的客户回去太晚,因为喝了很多的果汁,跑了一夜厕所,觉也没有睡好。 翻来覆去睡不着,结果到了天亮,竟然打了一个盹,一觉醒来,差点睡过头。 急匆匆打了个车就奔公司而来,刚要上电梯,接了个电话。 “小姐,Rose昨天晚上生病了,到现在一直发高烧,要不要去医院?” 谢淸琳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手里拿着电话,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LILIAN,你出去叫个车,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小姐,她一个劲地在哭,昨晚说梦话,也是一直在找你,我……”LILIAN欲言又止。 “你说吧。” “我觉得你还是把她接回去带在身边比较好,她已经三岁了,有些事情她也懂了,她很想你。” 长长久久的沉默。 突然想起上班时间已经到了,果断的挂了电话,上了电梯。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她强忍着不要流下来。 “呵呵,刚到公司没多久,就摆谱,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白大公子未过门的豪门太太吗?”程韵不冷不淡的讽刺声传了过来。 真是个冤家。 谢淸琳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要沉住气,不要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的牵扯。 见她不吱声,程韵更来劲了:“怎么,知道理亏了?有本事当初你别走啊?还在国外还给白子谦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切。” “程韵,口下留德吧,别到时候死在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上。”谢淸琳咬了咬嘴唇,冷声说道。 “难道不是吗?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扔下他走了,找了别的男人,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她冷冷地嗤笑着,挑衅的看着她。 谢淸琳简直快被这个女人气爆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大脑一片混乱,什么也看不进去。 她烦躁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拿起手机,斟酌了半天,终于把那个短信发了出去。 内线电话响起,谢淸琳一把抓起电话。 “到我办公室来。”席慕白的声音。 谢淸琳忐忑地敲开了总裁办的门。 “收拾一下,跟我到外面见个客户。”席慕白看了她一眼,沉声说。 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和她的长相真的一点都不符合。 席慕白摇了摇头,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失落。 谢淸琳在心里暗暗嘀咕:“见客户最好的人选应该是程韵,像她那么妖精级别的女人,任凭哪个男人都抗拒不了的,何必要找她?” 叽叽歪歪地跟在席慕白的后面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车子在喜马拉雅酒店门口停下。 谢淸琳出看了看,眼睛盯着酒店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的奔驰车,看清了车牌号后,眸子使劲缩了缩。 不会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吧? 她有些心惊的抽了抽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 进了酒店大堂,服务生和大堂的前台一看到席慕白,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体向他打招呼。 “新加坡的莱文女士住在哪个房间?”席慕白问道。 哦,原来是位女士,怪不得带她来呢。 谢淸琳暗自腹诽了几句。 席总还真是知人善用啊。 服务生把席慕白他们带到了6楼,敲响了608的房门。 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从里面探出头,等看清了外面站着的人时,眸色一沉,慢吞吞地开了门。 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女人穿着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皮肤白得似雪,胸前高高耸起,呼之欲出。 谢淸琳不禁红了脸,这一幕太香艳,她垂下眸子,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席慕白一眼,见他正若无其事的向里面走去,脸上一片清冷。 男服务员红着脸退出了房间,几乎是一路飞奔上了电梯,估计这会儿功夫躲在一边流鼻血去了。 席慕白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大长腿,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上面。 谢淸琳不敢坐下,走到席慕白旁边,低着头站在那里。 莱文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随手搭在身上,身体斜靠在桌子上,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格外晃眼。 “莱文女士这次到海城,是有特别重要的项目要跟我们合作吗?” “当然。”莱文偏了偏头,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了一下身后的长卷发,胸前的高耸颤了颤,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致命的诱惑,赤果果的诱惑。 谢淸琳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如果她是个男人,或许会把持不住直接过去扑倒她。 “我想席总来的时候不够诚意,这么小的事情,何苦还要带着女秘书出门?我向来不讲究排场,只注重心意。”莱文冷晲了谢淸琳一眼,看着她不淡定的样子,鼻腔里发出冷冷的嗤笑声。 谢淸琳慌慌张张地看了席慕白一眼,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位大客户明显的不喜欢她杵在这里当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或许,这个女人的用心摆得很明显,这是让席慕白主动投怀送抱来的。 心中不禁汗啊! 做女富豪做成这副拽样子,也忒他妈值了。 “既然莱文女士嫌我诚意不够,那我改天再来拜访,不过,到时候不会是在酒店房间里,或许会是在别的地方。” 席慕白站起身,轻轻掸了一下裤子上的褶皱,一身熨烫整齐的黑色手工西装,衬托得他格外冷峻帅气。 莱文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光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穿梭着,恨不得能把他看透。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心也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这个男人,她真的很喜欢。 好久都没有出现的心动的感觉,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随意,不过我可要告诉席总,机会不等人,如果你把到手的机会送了出去,我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等着跟我合作的公司有很多。” 莱文的语气里带着警示性的暗示,当然,也带着小小的威胁。 席慕白淡淡一笑,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向莱文打了个手势,迈开大长腿走了出去。 莱文盯着席慕白的背影,眼睛迟迟不愿离开。 他越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她越想ZHENGFU他。 她这样的女人,就是专门来收拾这样的男人的。 想着,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笑得越发浓郁。 电梯从上而下,在六楼停下。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谢淸琳的脚步像生根了一样,站在电梯口上一动不动。 “上电梯,呆了?”席慕白不耐烦的蹙了蹙眉。 当他看清楚电梯里站着的两个人时,不由得怔了怔,眸色渐渐暗沉下来。 “慕白?”叶子兮惊呼一声,扫了一眼站在电梯口的谢淸琳,眼皮挑了挑。 白子谦看了谢淸琳一眼,眸光缩了缩,眼神阴鹜。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 山和山无法相会,我与你总会重逢。 再见亦是路人。 谢淸琳机械地上了电梯,心脏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强作镇静的站直身体,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着,她挪了挪位置,将身体靠在电梯上,寻找着支撑点。 “你怎么会来酒店?”席慕白低沉的声音在沉闷的空气中响起。 叶子兮看着他,又看了谢淸琳一眼,淡淡说道:“那你怎么会来这呢?” 语气里波澜不惊,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我来谈客户。”他淡定的回答,眼睛盯着她的上方,神色平静。 “哦,谈客户去房间里谈!”叶子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席慕白看了她一眼,抿起薄唇,眸光黯淡下去。 下电梯的时候,席慕白拉住了叶子兮的手。 她本能地挣了一下,却被他拽到了怀里。 “怎么了,吃醋了?”他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淡淡的薄荷气息氤氲在她的鼻间。 声音低沉,性感。 叶子兮推了他一把,扭过头,挣脱了他的怀抱。 他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她,眸光中流洒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叶子兮心头一滞:他还是把她留下了。 他留下这个和自己长得相像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还要单独带她到酒店? 她的脸色在清冷的空气中不断地变化着,越想越生气,转身循着白子谦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席慕白看着她的背影,眸色一点点下沉。 她只是白子谦公司的情商培训顾问,跟着白子谦到酒店做什么? 谢淸琳像丢了魂一样,木木地坐到车里。 这些年,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可是在看见他的人后,她还是不淡定了。 本来她想,回国以后,见到白子谦,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和他面对,再也不会对他动任何的心思。 不会恨他,更不会爱他。 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更何况…… 她倒在后面的靠背上,深深闭了眼睛。 连呼吸都那么急促。 席慕白上了车,冷冷地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师傅一看席总的脸色不好,谢助理又失魂落魄的,以为他们两个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敢多问,赶紧发动车子。 白子谦坐在车里,叶子兮跟了上来。 “怎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醋了?”他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女子低垂着眉眼,双手搭在腿上,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我看你并不怎么放心他嘛!既然如此,不如算了,我们在一起如何?”他的眸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神情很认真。 叶子兮咻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你觉得刚才那个女人长得和我像不像?” 白子谦抿唇,沉声说:“像又不像,韵味不同。” “对了,我记得上次我们去海边吃饭,那个男人说我是赝品,这个女人你是不是认识?”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认识又如何,我说了,你不是赝品,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他认真地纠正着。 “我不相信感情说放得下就能放的下,那男人说她恨你,她为什么恨你?”叶子兮不解地问。 “不管是爱还是恨,那是她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干涉。”对方的回答里面没有丝毫的温度。 “白子谦,你为神马喜欢我?”叶子兮歪着脑袋,很天真的问他。 “喜欢需要理由吗?”他笑了笑,嘴角含着笑。 眉眼挽起弧度,一改刚才的清冷和寡淡。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叶子兮纠正着。 “那好吧,以前喜欢你的那些男人,他们都说是因为什么喜欢你?”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干脆回过头来,直接和她面对。 叶子兮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家伙也太直接了吧!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哦!”她在心里嘀咕着。 “你今天跟我去酒店,席慕白肯定也不放心,他问你了吧?”白子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眸子里闪着一簇蓝色的小火花,带着一星星的喜悦。 “他没有。”她的声音很轻。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怀疑,但是他真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是她的声音回馈给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底气不足。 白子谦发动了车子,没有问她回哪里,径直把她拉回了公司。 “第二期课程就定在明天,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接你?” “我自己来就好。” 她迟疑地开口,如果让他去接她,估计两人的关系真的要被误会了。 “那好吧,如果不想让我去接你,你要陪我吃完晚饭再走。”一副不容商量的调调。 叶子兮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他,皱了皱眉。 和这个男人打交道,时时刻刻都要绷紧神经,因为只要你稍一放松,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他设置的语言陷阱中。 也好吧。 就当是自己在心里对席慕白的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当初,她看到谢淸琳的简历照片时,心里自以为是的认为,如果席慕白在乎她,应该不会聘用谢淸琳,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期待着一份美好的答案时,结果却发现她真的自作多情了。 其实是她对他的爱太自信了呀! 下了班,席慕白早早地回到家里。 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到女人的影子。 他到厨房里问李婶,李婶说她一直没有回来。 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袅袅的青白色烟雾缭绕,他吐着烟圈,在烟雾中看不清他的样子。 叶子兮不让他在卧室里抽烟,说是不喜欢闻那个味道,他一直都克制着。 他为她改变了好多。 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说明他是爱她的,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对她的爱。 安静的西餐厅,烛光下,叶子兮坐在白子谦的对面。 招了招手,waiter走过来,很有礼貌地问他:“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 “叫小提琴手过来,拉一首维瓦尔弟的小提琴协奏曲《四季》。”他拿出钱夹,修长的手指夹出几张钞票,放到了桌子上。 waiter拿起钞票,恭敬地道了声谢,把小提琴手招呼了过来。 悠扬的曲调响起,叶子兮本来心不在焉的情绪,莫名变得好了许多。 第244章 今天晚上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楚乐天赶到席慕白海边的别墅时,天已经暗下来。 冬天的夜晚,黑暗总是降临的那么快。 猝不及防,天空已经像被一片浓墨从天空泼撒了下来,黑得诡异。 按响门铃,下来开门的竟然是席慕白。 心里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仔细看那男人的脸上,明显的是一副失落的鬼样子。 “哦,原来我是跟着某人沾光了,你是不是以为是她回来了?”楚乐天调侃着,故作轻松的跟着向楼上走去偿。 其实他的心中也很忐忑,只不过是借此来舒缓自己的情绪罢了。 席慕白阴沉着脸,没有搭腔,好像谁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走到扶梯口,席慕白闷声闷气地说:“怎么了,今天敢来看她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婚了呢!” 楚乐天蹙了蹙眉,心里不悦:“小子,你少来咒我!” 席慕白走在前面,来到柳茵门前,故意大声说:“柳茵,快来开门,你老公来接你了。 那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里面的人:“该藏起来的就藏起来吧,别整些没用的战争出来让我跟着遭殃,爷可没有那些闲工夫伺候你们,爷的老婆还没回来呢,心情超不爽。” 过了一会儿工夫,柳茵打开门,探出头来,没好气地说:“门开着呢,自己没有手啊?” 席慕白心里的火蹭蹭的就蹿上来,有种想揍人的感觉:爷这是为了谁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他左右环视了一眼屋子,心中觉得纳闷,唐慎之好像不在的样子,不由得一块石头落了地,气鼓鼓的说:“没事我下去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啊。” 柳茵往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脸,不看楚乐天。 “茵茵,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吧。嗯?”他柔声的哄着她,用手去扯她的被子。 柳茵不吭声,死死揪住被角。 “我这几天不去公司,在家里陪你,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方便,好吗?乖,听话。”说着,他起身,去衣柜里找柳茵的外套。 柳茵从被子中探出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头没来由的一酸。 他今天真的放下身段来哄她,并且还特意放下公司的事情来陪她。 心头忍不住软了下来,所有的恨也在慢慢消逝。 楚乐天回过头的时候,就见柳茵从被窝里钻出个乱蓬蓬的小脑袋,呆愣愣的看着他。 不禁挽了挽唇,宠溺的看着她,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他走过去,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前,缓缓地朝她的头顶压去。 一记糥湿柔软的吻印在唇上,她的心头颤了颤。 她还是想他的,也还爱他,她从内心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他呢?她是否是他的独家记忆?真的是他的唯一吗? 柳茵恍神的工夫,他已经把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简单的给她套上了外套,又低头跪在床边,给她穿裤子。 那神情很认真,一丝不苟。 男人低垂的眉眼,菲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让她的心莫名的一阵阵悸动。 他摸了摸她白皙圆润的脚丫,嘴里轻轻说:“在床上躺了一天了,脚丫还这么凉,看来得给你大补了。”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小心地给她往脚上穿着袜子,然后双手抱住她的脚丫,放在怀里,暖了暖。 柳茵的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掉在被子上,洇出一朵朵绚烂的小花。 她扭过头去,嘴里暗暗警告自己不要这么没出息。 可是越克制,眼泪却越汹涌。 楚乐天搂住她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好了好了……” 柳茵带着鼻音的话吐出来:“楚乐天,你这个大坏蛋,我恨你……呜呜。” 边哭边捶着他的胸膛。 楚乐天不动声色的任她捶着,如果捶几下能解恨,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柳茵也像粽子一样被包裹好了,楚乐天俯下身,把她抱起来,向楼下走去。 因为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叶子兮这里都有,所以走的时候也不用那么繁琐。 经过席慕白的房间,楚乐天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了。 席慕白走出门,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整些没用的出来,寻思一出是一出。” 说这句话时,他特意看了柳茵一眼,眸子中的意味深沉。 到了楚乐天的车前,席慕白帮着打开车门,楚乐天俯身把柳茵放到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上了车,和席慕白打了个招呼,驱车离开了。 席慕白站在空荡荡的门前,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任何车和人的影子,心更加沉下去。 上了楼,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继续不死心的张望着,结果依然很失望。 忍不住去拨叶子兮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席慕白用力把手机摔在床上,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本来他努力克制自己不想打电话给她,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自觉,不回家也不打电话告诉他一声,竟然手机还关机,看来这个女人以后不能太宠溺,越宠她越蹬鼻子上脸了还,他该好好管管她了。 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酒量都会变得很强。 白子谦开了两瓶红酒,两个人全都喝光了。 一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叶子兮跟白子谦告辞。 白子谦喝了酒也没法开车,于是让waiter帮他找了代驾,先送叶子兮回去,再送他。 “子兮,你有没有想过要考虑考虑我啊。”白子谦坐在她的旁边,一只手有意无意的触上她的手。 叶子兮飞快地把手撤回背后,本来有点晕乎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白子谦,你喝多了。”叶子兮向一边靠了靠,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不要想躲着我,我是铁了心的想要追你。”白子谦的酒喝的有点多,语气含混不清,舌头有些打卷。 “白子谦,说真心话,我觉得今天在喜马拉雅碰到的那女孩,她看到你时的样子,应该是很在乎你的。一段感情发展起来不容易,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你好好珍惜吧。”说着,她拍了拍白子谦的肩膀,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既然当初肯舍得给我带绿帽子,又怎么会回心转意呢!哈哈。”白子谦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凌厉和难言的凄苦。 “叶子兮,你再跟我提她,我就和你翻脸。”他生气的嘟囔了几句,身体侧向一边,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恶心极了。 “停车。”他口齿不清的喊住了司机,踉跄地下车,蹲到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叶子兮赶紧从车上拿了几张纸巾,走过去给他拍了拍后背,把纸巾递到他手里。 等到白子谦站起身的时候,借着路灯的光辉,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泪花。 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心情难受,反正他落泪了。 叶子兮叹息了一声,这个骄傲倔强的男人啊,说什么要和自己发展成恋人的关系,明明心里还是对今天遇到的女人放不下,却还在那里死要面子活受罪,哎,这是何苦呢! 想着,搀起他的胳膊,把他连推带搡的推进了车里。 什么都不用多说,明天酒醒以后,他应该会好好思考自己的问题的。 叶子兮下车的时候,白子谦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心情不好,再怎么伪装,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她下车,嘱咐司机一定要把他送回家,并打电话给林风让他到白子谦家楼下去接他。 等安排好一切,目送着车子走远,她才抚了抚有些昏沉的头脑,打开门进去。 楼下亮着灯,李婶已经躺下休息了,叶子兮上了楼梯,把灯关上,进了房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她没有想太多,脱掉鞋子,摸着床就扑了上去。 头好晕,觉得天旋地转一样。 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在脑海中打转。 她正口干舌燥的难受,突然身上被一个重物压了下来,嘴被用力的堵住。 尖叫声还没有出口,就被悉数吞了进去。 男子熟悉的薄荷气息席卷而来,氤氲着她的整个身心。 她正在踢腾的腿放松下来,整个身体像一团棉花一样被他包裹在身底下。 女子嘤咛一声,用力的搂住了他的脖颈,呼吸渐渐急促,一个翻转,把他压在了身下。 席慕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火辣急切的一面。 她也忒热情了吧! 他竟然有点招架不住! 他稍微愣神的功夫,她的柔软的舌头已经蹿入了他的口腔,在里面生涩的游移着,挑衅着他的唇齿。 她骑在他的身上,一边亲吻他,一边手忙脚乱的解着他的衣服扣子。 半天都没有解开。 席慕白弯了弯唇,自己伸手解着。 他需要配合她,否则今天晚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一双柔弱的小手在他的身体上慢慢的游走,慢慢向下摸去。 叶子兮,你丫的在外面都干什么了?怎么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莫非回来是要蹂躏爷的不成? 席慕白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费尽心思的揣测着。 席慕白任凭她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她的混乱和热情。 实在绷不住的时候,他把她甩到身下,带着她攀上了快乐的云端。 她身上的酒味让他蹙了蹙眉头,伸手打开床灯,把她抱起来,帮她冲洗身体。 看来酒喝的不少,她的脸蛋通红,努力睁了睁眼睛,看清了他的眉眼,粲然一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今天晚上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是不是她也这样轻而易举的就顺从了? 不由得低咒了一声,把她从浴盆里拖起来,用浴巾一搭,抱出来扔到了床上。 身边的女人气息均匀,睡得正香,他却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好几天没回到家里,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去医院那天凌乱的床铺已经收拾干净,地上的血保姆已经都收拾好了。 房间里还有着男人的气息。 他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掉衣服,顺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在车上累了吧?休息一会儿,我让张妈给你煲的汤。”他摸了摸她的脸,把她额前的散发向后拢了拢,眸子里溢满了宠溺的光。 柳茵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他。 她好怕,怕再一次沉溺在他的眸光里,怕再一次被他的脸所迷惑。 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骗人的。 躺在被窝里小憩了一会儿,楚乐天已经端着汤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 “茵茵,不要再恨我了,好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商量和询问,并没有从前的霸气和冷峻。 柳茵深深吸了一口气,睫毛微微颤动,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心里的感受才是真的吧。 她微微掀了掀眼皮,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楚乐天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在她的身下垫了个靠背,端起汤过来喂她。 “这是一个韩国的客户上次送的高丽参,美容养颜的,我特意让张妈做给你喝,你快点好起来,养好身体,嗯?”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啜了一口汤,觉得温度还行,味道也不难闻,就送到了她的嘴边。 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在一起恩爱地生活着。 “茵茵,我打算把袁菲菲送到外地的分公司,这样你就不会再多想了。”他看了看她的表情,表情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你看着办好了。”她没有太多的情绪。、 楚乐天原本以为她听到了应该会很激动,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 心中不觉有些失落。 而后又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们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闹别扭了,好吗?”他的态度非常温和,甚至有些委曲求全的样子。 柳茵没有吱声。 或许是可以原谅他的,但是一想到孩子是因为他和袁菲菲没有的,心理陡然又升起一股怒火。 不可以原谅,不可以! 她怎么也迈不过这道坎去。 “以后,怀孕生孩子的几率很小,机会很渺茫。”女医生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像魔咒一样,紧紧箍在她的头上。 柳茵摇摇头,推开楚乐天端着的碗,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 楚乐天伸出一只手,捏住柳茵尖翘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的脸相对。 “怎么了?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过去的不要想了好吗?”他把脸凑到她的跟前,在她的唇上轻轻吻着。 她想推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于是只好作罢,麻木的任由他吻。 楚乐天见得不到她的回应,知道她还在赌气,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她搂进了怀里。 她的嘴唇慢慢颤抖,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楚乐天,我是一个女人,如果连怀孕生孩子都不能做到,你觉得我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 楚乐天的心头一颤,心疼的把他紧紧抱住,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们可以去找最好的医生,几率低不代表没有机会,总会有办法的,茵茵。”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的能听到他的哀伤。 “如果不是你和袁菲菲,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她低声的抽泣着,控诉着他的罪行。 “茵茵,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吗?” “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她冷笑着讽刺。 “有,有,我永远不会放手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决绝的果断。 “那袁菲菲呢?你保证以后会对她放手吗?” “我会的。”楚乐天闭了眼睛,薄唇紧紧抿起。 柳茵没有再说话,擦了擦眼泪,推开楚乐天紧箍着她的身体,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楚乐天看着她,勉强的挽起唇,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心情好了就吃东西,一会儿喝完汤就吃饭。” 柳茵点点头,端起碗,自己拿着勺子慢慢喝着。 既然舍不下,那就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吧! 真的要和他离婚,她还是做不到。 白子谦被林风背上了楼。 真的像一条死狗一样,喝的烂醉如泥,明明自己没有酒量,还要装大头。 林风生气的想着,除了谢清琳离开的时候他喝的烂醉如泥,再也没见他这个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个情况? 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难道和叶子兮有关? 林风把白子谦放在床上,让保姆去煮醒酒汤,自己则累得在一边直喘气。 “子兮,嫁给我好吗?”白子谦在那里低低地说着梦话。 林风摇摇头:看来这个叶子兮的魅力还真不小啊! 也不知道白子谦究竟被施了什么魔咒,怎么单单只对这种长相的女人动心啊? 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偶尔拍一下老板的马屁还是有必要的。 林风接过保姆的醒酒汤,捏住白子谦的嘴巴,一口一口给他灌进去。 但愿他晚上能醒酒吧,那样才能不耽误他和周公约会啊! 好歹他没有再起来呕吐,谢天谢地,林风的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忙不迭地打起架来。 有钱就是大爷,这年头就这么现实。 大爷在睡觉,他这个狗腿只能强撑着让自己尽量不要睡过去。 否则boss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小命估计也难保。 上帝啊,苍天啊,这种百年不遇的破事竟让他一个人全摊上了,怎么想好好睡个觉比登天还难啊! 想想,这都要怪叶子兮,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对她太热情,还屁颠屁颠地给她递名片,结果,一到这种时候,第一个遭殃的人竟是他! 林风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如果叶子兮和老板结婚还好,如果结不了婚,他的一切马屁都就白费了! 这得有多窝囊啊! 第245章 她可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唐慎之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心情很低落。 他原本想大胆的和楚乐天当面做一个了断,想让他对柳茵放手。 既然不能给对方百分之百的爱和安全感,那又何必苦苦纠缠不放手呢?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维持婚姻的完整,那就未免太可耻了。 可他从柳茵的表情中看到了不安和犹豫。 因为楚乐天要去接她,所以她让他离开偿。 从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柳茵虽然恨楚乐天,可她更加爱他。 感情就是这样的,没有爱,又何来的恨呢? 只有无爱无恨,才是做到真正的放下。 他不想为难她,他知道,强求只会让她离他更远。 从席家别墅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自己一个人在海边溜达,漫无目的的闲逛。 他想起了和柳茵初遇时的光景。 那些充斥着浓情和甜蜜的初遇,以及暗恋的忐忑及美好还有那份挥之不去的相思,历历在目。 时光荏苒,匆匆如流水。 那时他才大学刚毕业,转眼的功夫,已经五年了。 他和柳茵认识已经整整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五年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几乎能数过来。 柳茵每次找他,都是因为心情不好,她需要发泄,需要有人听她倾诉。 而那个人,刚好就是他,仅此而已。 可他却是如火如荼的爱了她整整五年啊! 柳茵也曾经告诉他,如果有了真心喜欢的女孩,她可以放手不来找他,可以成全他。 可是他把自己的整颗心都给了她,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呢! 他知道,和楚乐天相比,他只是一个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才能出现的情人而已。 他们两个人,没有可比性。 在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难过的同时,又埋怨自己的不争气。 才离开她一会儿,就又开始想念了。 思念像疯长的杂草,蔓延了他整个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脑海里,那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坐在他的面前让他画肖像画的一幕又浮现了出来。 她是那么明媚灿烂,那么美艳迷人。 唐慎之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他如今开的慎之酒吧,是柳茵为他投资的,还有居住的二百多平的房子,也是柳茵买给他的。 他不想做一个被女人养的小白脸,他确实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这些年把酒吧经营的有声有色,赚的钱也全部交给了柳茵。 他只留下少许的生活开支,平时他的开销并不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 好像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柳茵而活着。 当初柳茵死活不肯接这个钱,可是耐不住他的软磨硬缠,只好暂时把钱存在了酒吧的公共账户上,以备有一天他有不时之需。 下午回到酒吧时,已经上客了。 唐慎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拿着画笔,安静地画着画。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画,啧啧称赞。 唐慎之掀了掀眼皮,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客人,不打招呼好像说不过去,于是便冲着他点头笑了笑。 男人走到他对面,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大大咧咧坐下来。 他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唐慎之的眼前,微笑着看着他。 唐慎之伸出如笋般修长的手指,抬眸扫了一眼:“华泰娱乐有限公司:经纪人方远峥。” 他看了看方远峥,眸色淡然,对这一些并不感兴趣。 别人看到他的名片,起码得激动半天,一定会热情洋溢的向他推荐自己,而面前的这个男子,好像对他一点儿都不感冒。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金牌经纪人啊,只要是他想捧的人,就一定会火。 “你知道我是谁吧?”方远峥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雪茄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支雪茄,翘起兰花指,放在盒子上敲了敲,含在嘴上。 “对不起先生,酒吧里不允许抽烟,但是您可以来杯鸡尾酒。” 唐慎之伸出好看的手指过来阻止他,表情有些冷峻。 他招了招手,叫来waiter,给方远峥点了一杯玛格丽特,自己也要了一杯。 waiter把鸡尾酒端来,顺便给唐慎之准备了调味剂,这是唐慎之最喜欢喝的一种酒,每次喝的时候,他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饮用。 只见他先将盐放在左手手背虎口上,用拇指和食指握住杯子,再用无名指和中指夹一角柠檬,用手指挤柠檬汁入口,再舔一口盐,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方远峥学着他的样子,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这种喝法无论是风味或饮法都堪称一绝。”方远峥一边回味着留在口腔中淡淡的酒香气,一边啧啧称赞。 “你知道吗?关于这杯玛格丽特鸡尾酒,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款鸡尾酒曾经是1949年全美鸡尾酒大赛的冠军,它的创造者是洛杉机的简·杜雷萨,玛格丽特是他已故恋人的名字。在1926年,简·杜雷萨和他的恋人外出打猎,玛格丽特不幸中流弹身亡。简·杜雷萨从此郁郁寡欢,为了纪念爱人,将自己的获奖作品以她的名字命名。而调制这种酒需要加盐,据说也是因为玛格丽特生前特别喜欢吃咸的东西。 玛格丽特主要是由龙舌兰酒和各类橙酒及青柠汁等果汁调制而成,一般在餐后饮用的短饮。因为龙舌兰是一种产于热带的烈性酒,所以刚刚入口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一种烈酒的火辣,但瞬间这种热力就又被青柠的温柔冲淡了,后味有股淡淡的橙味。这种感觉好像就是简·杜雷萨和玛格丽特的爱情一样,热烈,又有一种淡淡的哀思。” “我从你的眸子里也看到一抹淡淡的忧郁,请问你也失恋了吗?”方远峥看着他,半开玩笑地问。 唐慎之恍然一笑,有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我只顾着照顾自己的情绪自说自话了,也不管您是否爱听。” “没关系的,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天很开心,waiter,再来两杯。” 方远峥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招呼着waiter。 他心中暗暗思衬,只要跟唐慎之套套近乎,说不定他就能答应他的要求,跟他一起进军演艺圈,像他这种长相阴柔俊美的男子,在娱乐圈里并不多见,现在有个剧本里正好需要这么一个男二号,他寻找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找到中意的人选,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可不能把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唐慎之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极力讨好自己的经纪人,眉眼里有着淡淡的疏离。 或许是自己今天太过于失意了,情绪化很严重,所以才会和他多聊了几句。 只是多聊几句而已,无他。 他垂下头,继续着手里的画作。 一大片黄艳艳的向日葵,迎着太阳,灿烂的绽放。 “据说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我不喜欢向日葵,我也不喜欢她的花语.” "相爱就要热烈大胆并且奔放自由,我喜欢天堂鸟。” 许是他的话打动了唐慎之,只见他微微愣了愣,停下手中的笔,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画。 “美男,我说,你跟着我去演艺圈发展,一炮走红,还愁没有女人爱吗?我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明显就是被女人甩了嘛!” 唐慎之咻地抬眸,眸光凛冽的看向他。 他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有些结巴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振作起来,对,振作。” 心中那叫一个汗啊,由于自己的大嘴巴,到嘴的肥肉差点给跑了。 一起同来的人过来叫方远峥。 唐慎之抬眸扫了一眼,感觉有些面熟。 好像是在一支电视广告中见过。 “介绍一下,这是宋雪,是我旗下的一个演员,经常接拍一些广告。”他指着那个长相清纯的女演员跟唐慎之介绍说。 唐慎之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女孩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艳的表情。 面前的男人气质脱俗,有着艺术家的风范,长发披肩,长相阴柔,美貌不可方物。 对,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了。 留长发的男人,能够长得像他这样潇洒俊逸超凡脱俗的,还真是不多。 她在唐慎之的对面坐下来,两手托在下巴上,眸子里的光如春天里星星点点的迎春花。 方远峥不满的瞪了宋雪一眼,干咳了几声。 可宋雪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托着下巴看着唐慎之愣神。 方远峥心中都快吐血了:我靠,这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啊,怎地就这么没出息没定力啊! 伸出翘着兰花指的手,扶在额上。 心中那个汗啊! 唐慎之被瞧得有些不自在,起身,向着对面的两位大神告辞。 方远峥赶紧站起来,急乎乎的说:“美男,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拿着我的名片,如果有想法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急着拒绝我,我觉得你很适合走这条路。” “我保证,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演员,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捧红你!”方远峥来呼吸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口气把自己的态度向唐慎之表明。 唐慎之淡淡一笑,出于礼貌,还是接了方远峥递过来的名片。 他并不想走这条道路,他想一直守着柳茵,就算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到来找他也罢,只要他守在这里,柳茵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他心甘情愿地守护她,因为她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永远的爱恋。 方远峥和宋雪以及一起同来的几个人出了酒吧,唐慎之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他拿起方远峥给他的名片,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坐在车里,宋雪的心情无比的兴奋。 “方哥,今天这男人真是不一般的好看啊,比咱圈里的男人可强多了,你看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忧郁的气质,分分钟让人想睡了他。” 方远峥实在听不了她这么赤果果的新新人类语言,眉头一蹙,沉下脸训斥道:“睡什么睡,注意你的语言和形象,好歹现在你也是个角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没水平?要注意自己的措辞,understan?” “什么分分钟想睡了他,想睡他等轮到你还早着呢!”说完,他翘了翘兰花指,仔细地梳理着光滑锃亮的头发,满脸的嫌恶。 心里却默默嘀咕着:不光是女人想睡你,男人也想睡了你啊小子!不把你搞到手,我方子峥这些年的演艺圈算是白混了。 漆黑的夜晚,唐慎之从酒吧回到了住所。 心里带着空荡荡的失落,和丝丝缕缕的难受。 每一次和她分开,都好像自己和自己分离了一样。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让他恨不得把每一秒都当做是一年甚至是一生一世那样来过。 柳茵啊柳茵,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来爱你啊! 澡也懒得洗,整个人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他倒在床上,虽然觉得很累,却无法入睡。 面前昏天黑地一片,唐慎之感觉人生了无乐趣。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崩溃了。 真的该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做,以此来打发这些被痛苦和思念煎熬的日子。 今天是情商课程培训的第二期。 叶子兮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 她暗暗惊呼了一声,看了看表,幸好白子谦将课程定在下午,否则今天可真就糗大了。 身上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酸疼无比。 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酸涩的腰身,下床。 席慕白从外面走进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慕白,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叶子兮吃惊地看着他。 “上班?昨天晚上你强了我,今天我要去上班的话,找谁伸冤呢?”说完,他的眸子里现出痞痞的笑意。 “什么?我……强你?”叶子兮惊慌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绞尽脑汁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的紧盯着他。 “到底是谁强谁还不一定呢!”她暗自想着,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席慕白嗤嗤一笑,凑近她的身边,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老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昨晚的视频?就怕你不承认,所以我全部都录下来了,你昨天晚上表现得可真得热情的很啊!” 叶子兮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天,她嗫嚅的说:“席慕白,你,你太无耻了。我,我讨厌你。” 席慕白哈哈大笑,搂住她,边哄她边说:"逗你玩呢,宝贝,今天你去上情商课,我陪着你,每天都担心别人觊觎自己的老婆,我不出马,别人还以为我是个懦夫呢。” “你真的要陪我去?工作都不管了?”她有些不相信的问。 “当然了,老公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狡黠地笑着。 “哼,谁知道呢?你不是找了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在身边吗?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叶子兮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他。 “我就当你是在吃醋吧,老婆,你吃醋的样子我最喜欢!”席慕白使劲搂了搂叶子兮,在她的额上狠狠亲了一口。 “变态,受虐狂。”叶子兮鄙夷的伸出食指,向下面比划了比划。 呵呵,这个女人真是本事见长啊! 宿醉的白子谦,看起来脸色很憔悴,下巴上布满了青青的胡茬。 眉眼低沉,眉头微微蹙着。 当他看到叶子兮和席慕白一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眸色更加暗沉下去。 他向来是个骄傲的男人,根本就不把席慕白放在眼里。 甚至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 白子谦的眼睛紧紧胶着着叶子兮,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身边。 席慕白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简直都想骂娘了。 我靠,这可是赤果果的勾引啊,如果不是他今天做了这么明智的决定,说不准哪天子兮就被这个家伙给勾引走了。 你看看白子谦那缱绻的小眼神,眸子里那堪堪的深情……真是让他不忍直视,恶心到想要吐血。 一直到叶子兮上台演讲,席慕白都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 活脱脱一个巨无霸电灯泡。 看着女人在台上发挥自如,妙语连珠的样子,心中竟然觉得骄傲无比。 这可是他席慕白的心尖上的女人啊,她怎么会比任何人差呢? 他抬眸扫了一眼会场,场上的气氛很热烈,大家的情绪都很重高涨,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发射出兴奋和渴望的光彩。 还有那个白子谦,他的眼睛好像长在了子兮的身上一样。 席慕白低咒了一声,恨不得飞身上去给他把眼珠戳瞎。 这一次,他得跟白子谦摊牌,不管还有几节课程,他都不能再让叶子兮过来陪着这只饿狼一样的男人了。 于是,他很有耐心地对白子谦说:“小白啊,子兮最近怀孕了,身体不适,没法再进行这份工作了!” 小白,这称呼好啊,一看他就一副白痴的样子,真是名副其实。 他在心里冷冷地笑着,看着白子谦的脸色。 白子谦一听,眸子里闪过一道厉光,如鹰隼一般寒凉锋利。 “哦,是吗?子兮她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又不是她的男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当然只能是我!”席慕白得意的扬了扬头,心中却腹诽着:你能知道才怪了呢! “我要子兮过来亲口跟我说,任何人都不能代表她做决定!如果你想代她做决定,除非你可以找来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过来给我做情商培训。” “否则,我将动用一切法律手段,到时候可别怪我让你的女人受伤。”白子谦冷冷地扔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才说这么两句就翻脸,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小心眼!”席慕白抽了抽嘴角。 “对了,听说程韵去你那上班了,出于好意,我觉得该提醒你一下。”白子谦回头,斜睨了席慕白一眼,继续保持着离开的姿势。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席慕白心不在焉地回道。 “我只是为子兮考虑,你不需要自作多情!”话音未落,人已走远了。 第246章 我从来没劈过腿,也没花过心,情商是啥不懂啊 “听说你怀孕了?”白子谦往外走着,正好碰上从洗手间回来的叶子兮。 叶子兮被他问得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席慕白说你怀孕了,不让你继续进行情商课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白子谦看着叶子兮,眸中低低缓缓地淌过探寻的光。 “哦?”叶子兮瞪大眼睛,不知道席慕白为什么会擅做主张决定她的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她还是决定等问明白席慕白再说。 “我可以等等再给你答案吗?”她掀了掀眼皮,有些不好意思。 “子兮,如果是因为私人感情的话,你大可不必回避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白子谦近前一步,逼近她的身体,低头俯视着她偿。 两个人靠的很近,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席慕白从外面走过来,一看两人的阵势,赶紧急走几步,一把把叶子兮揽到怀里,让她的脸紧贴在自己的下巴上。 白子谦眸光蹙了蹙,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老婆我们回家吧,你现在怀孕了,要好好卧床休息。”说罢,他朝着叶子兮挤了挤眼睛,拥着她就要离开。 叶子兮气急败坏地朝着席慕白瞪了瞪眼,脚下用力,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却被他轻轻地躲过去。 席慕白邪痞地笑了笑,朝她轻浮的吹了一口气。 早知道你生气了就会踩人脚,我也是练出来了好吧。 和白子谦告辞后,叶子兮气哼哼地上了席慕白的车。 刚坐上副驾驶座,席慕白就追过来,打开车门,给她系安全带。 他的脸在她的脸上轻轻蹭了蹭,搂住她的肩膀,幽幽地说:“子兮,我是在乎你,你知道吗?我害怕别人把你抢走了。” “那你也不能说我怀孕了,没跟我商量就这样说,你太不尊重我了。”她气鼓鼓的别过头,挣脱他的拥抱。 “昨天晚上你那么热情,我是被强迫的,也没来得及采取什么安全措施,说不准就怀孕了呢!我只是把事情提前说了而已啊。”他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让人觉得好像有多无辜似的。 叶子兮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恨恨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真够无耻加无赖的。 “来吧,子兮,快扑到爷怀里来,爷给你看样东西。”他那招牌式的痞笑再一次从唇角溢出。 “不要,我看你是想非礼我。”叶子兮赌气不理他。这家伙现在腹黑地紧,阴招多着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嗯。非礼。这个主意不错,谢谢你提醒了我。”他摸了她的脸蛋一把,邪肆地笑着。 乔子兮的身体靠在车背上,无法动弹,他却亦步亦趋逼了过来。 “你,你太无耻了!” “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无耻。”他坏坏地挽唇。 咱还能再无耻一些吗?她的头顶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一记悠长的吻几乎让她窒息。 每一次都要剥夺尽她胸腔里的全部氧气,这个家伙纯粹就是故意的。 她挣脱了他的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氧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喘着气说:“席慕白,你是想让我打破世界吉尼斯记录吧?” “什么记录,嗯?说来听听。”他捏着她的脸蛋,眸子里满是宠溺。 “成为吉尼斯记录里第一个被男人吻死的女人。”她敲了敲他的脑门,白了他一眼。 “哈哈,那可不成,如果你死了我上哪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啊?” “不行,你得去锻炼身体了,我给你请一个私人教练,把空着的那间屋子买上健身器材,每天没事的时候你多运动运动。”他的眸光一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 “对,就这么办。”他打了一个响指,摸出手机,给彪子打电话,安排彪子去买健身器材。 席慕白啊席慕白,叶子兮看着他,彻底无语了。 自己再一次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就听见席慕白在电话里讲着:“彪子,去健身房找私人教练的时候,一定要找女性,女性,明白吗?”他再三重复着。 直到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才满意的挂断电话,得意洋洋的看着叶子兮。 叶子兮捂着脸不忍直视他啊! 把叶子兮送回住所后,席慕白驱车赶到公司,拨了内线,把谢淸琳叫了进来。 “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谢淸琳有点战战兢兢,每次见到席慕白,总没有好事。 “谢淸琳,这一段时间给你放假,你觉得如何?”席慕白掀了掀眼皮,沉声说。 “放假?带薪的吗?”谢淸琳心中一阵雀跃。 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 席慕白蹙了蹙眉头,暗暗地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的长相和智商真的不成正比啊。 “当然,不过你要在两天之内学完一期情商教育课程,代替我老婆去一家公司给人进行情商培训。” “神马?这是什么节奏?等等,总裁,您让我干什么?”谢淸琳张大了嘴巴,好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情商教育。”席慕白有些不耐烦。 这个女人看上去挺骄傲挺聪明的,怎么一处起事来就跟个白痴没什么两样。 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失落。· 随手翻开前几次关特助送过来的文件,找出谢清琳的简历,毕业院校那一栏上面明明赫然写着:美国哥伦比亚大学。 “你不是留学生吗?难道连这个都应付不了?”席慕白皱着好看的眉头,眸子里的光清冷淡泊。 “我是去学习过,可我没毕业啊!”谢清琳着急地辩解。 “我靠,你这不是把哥伦比亚大学的脸都给丢尽了嘛!”席慕白低低地咒了一句。 席慕白摆了摆手,把谢淸琳给轰了出去。 后面扔了一句,无疑一记重磅炸弹,把谢淸琳几乎炸晕过去。 “一会儿准备去会议室听课。” 正说着,内线电话进来,席慕白接起来一听,挂了电话,又给关特助打过去。 关特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席总这是唱的哪一出? 让这个谢淸琳学情商培训是几个意思?难道他真的要把谢淸琳培养成第二个叶子兮? 那可真就遂了他的心意了,不是吗? 席慕白这边可得意着呢!当初关特助留下谢淸琳,肯定有他自己的小算盘,他是巴巴的希望谢淸琳能代替叶子兮留在万润,然后他好带着叶子兮去英国向叔叔讨好呢吧。 不过想要带着他的女人离开去讨好叔叔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谢淸琳能代替叶子兮做一些事情还是可以的。想到这里,不由弯了弯唇角,为自己的聪明睿智感到自豪。 谢淸琳真恨不得自己象蜗牛一样爬进会议室去。 情商专家在上面唾沫横飞的讲了半天,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唯一记住的一句就是情商的定义。 情商又称情绪智力,是近年来心理学家们提出的与智力和智商相对应的概念。它主要是指人在情绪、情感、意志、耐受挫折等方面的品质。 这句话不记住也不行啊!因为它就挂在对面的投影仪上,只要你掀一掀眼皮,它就会无孔不入的钻进你的眼里。 想不看都不行,除非她一直闭着眼睛。 “同学,这位女士,请你起来回答一下,情商教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教育?” 专家扶了扶眼镜,目光严肃地盯着谢淸琳。 “老,老师,我,我不知道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劈过腿,也没有花过心,情商根本就不高,哪懂得它的教育是啥玩意啊!” 谢淸琳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的头有十个大。 情商专家觉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吐血呀!这是要崩溃重新装机的节奏啊! 谢清琳恐怕是她教育生涯中唯一遇到的一个茬子啊,想要给石头浇灌知识,那还不如一掌把自己给拍死算了呢。 要不是看在报酬丰厚的份上,她才不会教这个不开化的榆木疙瘩呢。 于是,紧绷着脸,继续着下面的课程。 一个在上面讲,一个在下面云里雾里,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一节课下来,两个人心中都是汗啊。 情商专家灰溜溜走了,谢淸琳灰溜溜回办公室了。 正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准备下班,一个短信发了进来。 “小姐,我带着小红豆回海城了,明天上午到机场,你能来接我们吗?” 谢淸琳蹙了蹙眉头。 真是所有的事情全都赶到一起来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呛着。 到办公室跟席慕白请假的勇气是没有了,还是发短信试探一下吧。 短信发出后,她双手合十,虔诚的向上帝祷告着。 但愿上帝在打盹的时候,偶尔掀掀眼皮看她一眼,就一眼,听听她的祈祷。 不一会儿功夫,短信过来了:请假可以,情商课程必须在两天内学会。 谢淸琳扶了扶额,这个腹黑的席慕白,这是待要人命的节奏啊。 她从来都不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当初上学的时候,她的哥哥是学霸,而她,则是地地道道的学渣一枚。 那时,哥哥经常带回家一个清俊的男同学,两个人在一起学习,后来,她仰慕男孩的俊秀,也跟着装模作样学习了一段时间,无他,只是为了多看人家几眼而已。 后来男孩喜欢上了他,和她告白,两个人就欢天喜地的进入了早恋模式。 小开钓到手,学习的积极性又没了。 早恋,早恋代表着在青春的大好年华卿卿我我了,哪有闲工夫去学习。 于是她渣得更厉害了。 她是谢家有史以来最败类的孩子。 这个男孩就是现在的白子谦。 如果不是白子谦对她太宠溺,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她也不至于现在什么东西都学不进去。 高中没考上,她就跟着白子谦出国留学去了,只读了两年,已经心力交瘁,白子谦为了她早早地修完了学分,陪她一起回了海城。 当时,陪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程韵。 程韵阴魂不散的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就连两个人偶尔亲热的时候,她也无时无刻的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 如今,她和白子谦分手了,程韵却还像鬼魅一样四处游荡,总是在她身边找茬挑事,看来这一辈子想甩掉程韵,还真是一个历史性的难题。 不管如何,先应了席慕白的要求,明天接了小红豆的飞机再说。 大不了她可以把心一横,把眼一瞪,辞了席慕白这丫的腹黑总裁。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一路哼着小曲,向电梯走去。 到了万润门口的取款机,谢淸琳拿出卡打了一下,上面的数字差点把她吓晕过去。 3028元。 除了LILIAN的工资,小红豆的奶粉钱,还有平时的生活费,天呢!头好晕哦…… 怎么办?怎么办?她简直炸毛了。 找哥哥借钱?那是万万不能的呀! 哥哥的性格她明白的很,问他借钱,他肯定会提出十万个为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不小心漏了陷,把小红豆的事情泄露出去,她的小命还能不能有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淸琳的爸爸妈妈是大学教授,谢淸琳出身于书香门第,哥哥是大学的校长,学渣的名号已经给这个家庭带来了耻辱,如果再让他们知道她未婚先孕,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里,不禁哀嚎一声:不管如何,这份工作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呀。 回家的路上,步伐越发的沉重。 “找死啊?你他妈不想活了去别的地方死去。”有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恶毒的咒骂着。 谢清琳回过神,才惊觉自己正站在马路正中,和面前这辆车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亲密接触了。 想着竟有些后怕,刚想回骂几句,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结果后面喇叭声大作,周围的车都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谢清琳赶紧垂下头,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跑了。 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丢人都丢到她姥姥家去了。 回到家里,心情仄仄地也没什么胃口,把自己像扔破布一样扔到床上,四脚朝天的盯着天花板。 白子谦,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我说过恨你的你知不知道! 谢清琳咬牙切齿的在床上踢腾了一会儿,心里的愤怒无处发泄。 实在不行,她就到席慕白面前装疯卖傻,演戏,博同情。 演戏谁不会啊,她可绝对比专业演员还专业,当初在美国自导自演的和威廉出轨那一幕,那还真是活色生香呢。 如果不是被逼到极致,她才不会出此下策呢! 沉下脸,叹息了一声,谢清琳来来回回的把自己这前半生的经历放映了一遍。 生命的转折从遇到白子谦开始,也从离开白子谦结束。 好像她这半生的时间,全都围绕着白子谦这个男人转了。 他是地球吗?他是月亮吗?凭什么她要整出个公转和自转来呢? 小红豆要回来了,她的生活还会有什么样的转折啊? 她不禁担忧了起来,但愿中间不要再出什么茬子了。 早晨醒来,为了省下打车费,她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 三号出机口,LILIAN抱着小红豆走了出来。 一看到谢清琳,小红豆兴奋的从LILIAN的怀里挣脱下来,张开两只细嫩的小胳膊,跌跌撞撞的向她扑了过来。 “妈咪,豆子好想你,豆子以为妈咪不要我了呢!”小红豆红艳艳的小嘴嘟起,眨巴着两颗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瞳仁乌黑发亮,里面漾着晶莹的泪花。 “傻宝宝,妈妈怎么舍得不要豆子呢!”谢清琳鼻子一酸,紧紧抱住小红豆,眼泪像自来水龙头打开开关了一样,哗哗地流了出来。 “妈咪,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小红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边给谢清琳擦着眼泪,一边撅着小嘴说。 谢清琳忙不迭地点头。 边点头边哭,这可是她回国以来哭得最难过的一次。 谢清琳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和LILIAN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再一次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一起了,以后好好的啊。”LILIAN安慰着她说。 谢清琳用力的点点头,抽了抽鼻子,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小红豆过上更好的生活。 谢清琳抱起小红豆,等着LILIAN取来了行李,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回家。 这才像一个家的样子啊。 比起来她自己在这时的孤单冷清,现在真的是超级幸福啊! 晚上,给小红豆洗完澡哄她睡着了以后,谢清琳让LILIAN也早早地休息了。 而她躺在小红豆身边,看着孩子熟睡的容颜,不觉又开始惆怅起来。 今天是过去了,明天该怎么办啊! 这该死的情商课,见他的鬼去吧!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翻了一个身,再一次咬牙切齿的问候了席慕白祖宗八十代。 一大早进了公司,秘书室就有人过来通知她,情商教练已经在会议室等她了,让她赶紧过去。 谢清琳咬了咬牙,慢慢向会议室挪去,身后好像有千斤重的石头在拖着她。 要敢于面对困难,要迎刃而上,要……她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为了小红豆,她豁出去了。 渐渐地,教练说的话她也能听明白点了,人家专家说的是专业术语,那她可以说得通俗易懂一些嘛。 想到这里,她稍稍放松了心情,原来一切皆有可能啊。 专家对她的态度总算有了改观。 提了几个问题,谢清琳都还能够回答上来,虽然不专业,但是能回答上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专家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很认真地对她说:“我讲的这些知识都很简单,你去给人做培训的时候抓住几个要领就行了,我提问你的问题,你可以做笔记抄下来,到时可以跟听众们互动,这样一节课下来时间就很合理,你也没有什么压力。” 谢清琳点了点头。 不就是照着葫芦画瓢嘛,谁不会啊,这点小聪明她还是有滴。 第247章 我真后悔当初没多出几次轨,直接把你变成绿巨人算了 谢清琳昂首挺胸,嘚嘚瑟瑟地敲开了总裁办的门。 千年不变的冷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僵尸脸。”谢清琳在心里愤愤地嘀咕着。 “什么事?” “总裁,你要求的事情,我做到了,这一期的情商课程,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以去给他们授课了。” 席慕白眸光一闪,眉头蹙了蹙:这女人有没有吹牛他还真不敢确定偿。 “你先演讲给我看看吧,把我当听众。”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谢清琳的牙齿顿时像抽风一样的上下打起架来。 “总裁,我看到你紧张。”谢清琳咽了咽唾沫,眼前的视线有点儿模糊。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开始吧。我的时间有限。”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的耐心了。 “咣当。” 席慕白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声,拨出内线,把关特助给吼了进来。 关特助手忙脚乱地推开总裁的门,只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谢清琳。 “总裁,她怎么了?”关特助一脸的迷茫。 “被我吓晕了。”席慕白头也不抬,冷冷说道。 “您对她做了什么?”关特助瞪大眼睛,心里觉得毛毛的,说出这句话后竟然后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赶紧把她弄出去让她清醒过来。”席慕白不耐烦的斜睨了特助一眼,低头又看着手中的文件。 关特助连拉带拖的把谢清琳给弄了出去。 一出总裁办的门,谢清琳咻地睁开眼睛,把关特助给吓了一跳。 “谢清琳,你诈尸啊!”关特助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气急败坏地说。 当初真是得怪自己啊! 就是因为在简历堆里多扒拉了那么一下,结果就扒拉到了这个谢淸琳啊! 可是怎么办呢,世界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人啊。 如果有,就算是让他……让他怎么地他也得把这后悔药搞到手狂饮下去的。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他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 连肠子都悔青了。 谢清琳拿食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关特助不要吱声,然后一溜烟儿跑回了办公室。 她抚了抚胸口,夸张地吐了吐舌头:这戏演得真不错,总算蒙混过关了一次。 不一会儿,内线电话又进来了:“谢清琳,你准备准备,明天下午2点,司机会送你过去。” 嘟嘟的声音响起,谢清琳咔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去就去,谁怕谁呀,大不了就是一死。 不过这死也有轻如鸿毛和重于泰山一说。 她这样殉职的话到底是轻如鸿毛呢还是重于泰山? 纠结于这个问题太浪费脑细胞,算了,还不如赶紧收拾一下回家陪小红豆来得现实。 下班的路上,席慕白还在准备着回去应付叶子兮的措辞。 回到房间,卧室里没有人,只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席慕白的心肝儿莫名的颤了颤。 他稳了稳心神,伸手去推浴室的门,结果里面反锁着。 呵呵,这女人在家里都跟防贼似的,防着谁呢? 席慕白痞痞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屋子里雾气缭绕,女人曼妙的身体犹如在仙境中,若隐若现。 当叶子兮看到走进浴室的男人时,下意识地从架子上扯下来一条毛巾把自己给裹住了。 关掉热水,她嗔怒的盯着他。 “老婆。”席慕白的喉结上下缓缓滚动着,声音低哑,渐渐暗沉下去。 隔着雾气,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席慕白慢慢走上前,拥住了她的身体,把头埋在她的怀中。 “为什么每次都看不够你,每次都要不够你。”他魅惑的男低音缓缓地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抬头,唇瓣擦过她的耳朵,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她娇嫩的耳垂。 叶子兮的身体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双手轻轻托住他的脸。 “好了,别闹了。”她几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他的一句话都能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老婆,在这里来一次好吗?” 他轻轻逗弄着她的耳垂,低低的蛊惑着。 叶子兮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逗弄。 席慕白解开扣子,迫不及待地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一室的旖旎,一室的情潮,久久不散。 把她抱到床上,她已经累得浑身都不能动弹。 “慕白,我下午健完身已经很累了,你又来折腾我。”叶子兮低喘着,无力地指责着他。 “累吗?来,老公给你揉揉。”说着,他掀开被子,真的要过来给她按摩。 叶子兮拍掉他的手,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谁还不知道,揉着揉着,一会儿又要兽性大发了。 这样下去,明天下午她又没有精力去上培训课了。 可是席公子的脸皮厚着呢。 一双修长的手指从后面伸进被窝,在她的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着,慢慢握上了她的丰盈。 “慕白。”叶子兮娇呼了一声。 “嗯?给我。”他闷哼一声,一掌掀掉被子,欺到了她的身上。 “我明天还要工作……”她的声音在他的吻中断断续续,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 “明天再说明天的事情,乖,嗯,用心点……” 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的时候,叶子兮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席慕白抿唇一笑,光顾着自己吃饱了,忘了旁边的女人还没有吃晚饭。 下半身吃饱餍足,可是自己的上半身怎么也觉得饿了? 这么卖力的工作,不饿才怪呢! 身边的女人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身体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酸疼无比。 席慕白扒拉了几下叶子兮散乱在额上的碎发,露出她莹白如玉的脸蛋,在上面温柔地浅啄了几下,起床,穿上睡衣到楼下去取饭。 李婶看着席慕白下楼,把饭给他用托盘盛在一起,嘴里碎碎念着:“你们年轻人啊,真不知道爱惜身体,干什么都猴急猴急的。”说完,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背过身去。 感情刚才去楼上叫他们吃饭,屋里的动静她全都听到了。 席慕白抽了抽嘴角,无语了。 双手扶在李婶的肩膀上,用力的搂了搂,给了她一个狡黠的笑脸。 李婶摇摇头笑道:“哎,真拿你们没办法。” 等吃完晚饭,叶子兮靠在床头上,拿着讲义,认真地看着。 “老婆,累了就休息吧,说不准你肚子里的小生命正在跟你抗议呢!”他一把夺过她的讲义,涎着脸看着她。 “慕白,你别胡闹,什么小生命,不会是真的吧?你那天晚上真没带套吗?”她急得快要哭了。 “对呀,刚才这两次也没有带。”他的眸光炯炯地看着她,眸子里闪过耀眼的光彩。 “不行,我要吃避孕药。”叶子兮慌忙从床上爬起,就要去床头柜里拿药。 “宝贝,你听我说。”席慕白上前按住叶子兮,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假如你真的怀孕了,那么如果这次吃了避孕药,把孩子弄成残废或者是白痴可怎么办?你想想,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他很耐心的对她循循善诱,看着她的表情从惊恐到担忧,又从担忧到难过。 她的心里慌乱极了,理不清头绪,只是用无助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乖,听老公的,如果真的怀孕了,我们就早点结婚,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工作了,我会找人代替你,放心好了。” 叶子兮点点头,只能同意了。 席慕白在心里暗暗得意,这一招还真TMD管用,不用惹她生气还让她感恩戴德的就接受了。 高,实在是高啊! 席慕白憋着坏笑,哄着叶子兮睡下,关了灯,在黑暗中抿着唇偷偷乐了。 谢淸琳坐在车上,心里有点儿紧张。 为了舒缓一下心情,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师傅聊着天:“大叔,我们这是上哪家公司啊?” “白氏金融集团。”李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 “什么?你说什……么?”谢淸琳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白氏呀。”李师傅很诧异的重复着。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我要下车,我要给席总打电话,我不干了。”谢淸琳弓起身,从座椅上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要下车。 李师傅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把车门上锁,沉声说:“谢小姐,你这要是半路走了,我可要担责任的,搞不好我这饭碗都不保了,你有问题给席总打电话,跟他说,不要为难我们下边的人。” 谢淸琳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这个该死的席慕白,为什么不告诉她这家公司是白氏,真是冤家路窄啊。 可是给席慕白打电话她该怎么说,说自己曾经和白氏的总裁有一腿?说自己曾经给白子谦带过绿帽子? 席慕白不会以为她傻了吧?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算了,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吧。 谢淸琳重新坐在座椅上,浑身像抖筛子一样狂抖个不停。 抖完了筛子,心情也稍微好转。 不就是一个白子谦吗?本宫我当初既然敢踹你,那么今天我就敢大摇大摆的从你身旁走过。 对,就要大摇大摆,目中无人。 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还真挺有效果的,这一会儿功夫,心情竟好了很多。 到了白氏的办公大楼,谢淸琳走下车,迎着太阳,仰头看着面前这座高耸的大厦。 既来之,则安之。她撇了撇嘴,整了整衣服,抬脚向里面走去。 前台的小姐一看到她,热情地迎了过来:“叶小姐,你好啊,今天您打扮得真漂亮!我们白总在楼上等您呢,您快上去吧。”说着,把她引到电梯旁,为她开了电梯,恭恭敬敬的把她送进电梯,按了十八楼的数字。 “叶小姐。”谢淸琳努努嘴,心里不屑地嗤了一下。 都怪这个什么狗屁的叶小姐,害得她这段时间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 等有机会见到她,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修理她。 再说了,她是谢淸琳,凭什么叫她叶小姐,她和这个姓叶的真有那么像吗? 眼睛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使啊! 正碎碎念着,电梯门开了。 白子谦竟然站在电梯口处等着呢。 看来这个姓叶的在白子谦的心里分量很重啊。 谢淸琳下意识地向电梯里退去。结果被白子谦给一把拽了出去。 当他看清了面前站着的女人时,脸色蓦地一沉,眸光阴冷地好像要把她冰冻起来。 “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的声音冰冷低沉,透着隐隐的寒气和戾气。 “哦,我是席总派过来给你们做情商培训的。”谢淸琳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抬头挺胸,目光直视前方,不看白子谦的眼睛。 好骄傲的样子吆! “哦?是吗?席总还真是奇葩啊!我就是搞不明白,一个给男人带绿帽子的女人情商能高到哪里去?”白子谦冷冷地调笑了一下,脸色寒唳,眸光中透着鹰隼般的锐气。 “你……谢淸琳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气结地站在那里,胸脯剧烈起伏着。 给他扣了顶绿帽子,这辈子都被他惦记着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谢淸琳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哦,也对,经常给男人戴绿帽子的女人,不管是情商还是智商应该比从一而终的女人要高很多,否则,早就不知道被捉奸在床多少次了。”白子谦又冷冷的讽刺着。 “白子谦,我真后悔当初没多出几次轨,直接把你变成绿巨人算了。”谢淸琳咬着牙,狠狠地扔下这句话,气汹汹地按了电梯。 “你想干什么!”白子谦怒吼一声。 “娘娘我不干了,我不接这活了怎么地吧。”谢淸琳摆出一副狠样子。 爱谁谁,爱咋咋地,本宫我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不干?那好,拿出一百万的违约金赔偿我的损失。” “白子谦,你,有你这么讹人的吗?你们白氏有今天,是不是全靠讹人发家的?”谢淸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谢谢你这么抬举我,既然你说我讹你。那爷爷我今天还就讹定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僵持不下,电梯来来回回按了又关,关了又开。 他按一下,她再按一下。 你来,我再来,谁怕谁啊!谢淸琳恨恨地想着,就差用手去拍白子谦的手了。 她真想,真想一巴掌贴死他算了。 特助跑过来,看到这个场面,目瞪口呆。 叶小姐一直是很温婉的女子,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长相和叶小姐有些相似,但是脾气性格和气质可是相去太远。 因为在工作中接触过叶子兮几次,所以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一眼就认出不是叶子兮。 “总裁。”特助喊了白子谦一声。 白子谦沉了沉脸,看着特助。 “讲座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着呢!”她看了谢淸琳一眼,谨慎地问:“叶小姐还没有来吗?” 白子谦怔了怔,心里暗暗赞叹特助的观察力很敏锐。 “哦,今天这位小姐来代课,请她进会堂吧。”说完,白子谦走在前面,急匆匆离开。 “女士,请跟我来。”特助很有礼貌的引导谢淸琳向会场走去。 每走一步,心都跳得厉害哦。 若不是她用力捂住心口,恐怕她的小心脏早就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进了会堂,底下是乌压压的一片人群,谢淸琳慢慢觉得呼吸困难,视线模糊。 “咣当。” 台下一片***动,有人冲上台,抱起她飞快地离开了会场。 哎玛,这一次可真是晕倒了,不是装的。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白子谦正坐在办公桌前,头不抬眼不睁地看着文件。 谢淸琳从沙发上爬起来,整了整头发和衣服,一声不吭的向外走。 “站住,就这么就走了?连声起码的感谢都不会说吗?”白子谦冷着脸,依然不看她。 “谢谢。”她生硬的道了声谢,继续走。 “违约金的事情怎么解决?”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漠和清冷。 “我没钱。”她不卑不吭的回道。 “哦,没钱?那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抬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浑身上下,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她垂下头,不敢看他。 “没有?我觉得你这个人还值点钱吧?这样吧,你到白氏来工作,偿还完我一百万再离开。”白子谦恶声恶气的扔下这句话,着实把谢淸琳炸了个晕头转向。 找不到北了好吗? “那得偿还到什么时候?”她愤怒地吼起来。 “我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白子谦低下头,拨了电话,把特助叫过来。 “开车,拉她到万润进行工作交接,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席慕白。” 特助看了看谢淸琳,叹了口气,带着她出了公司。 这是流年不利,活见鬼,这都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结果她被白子谦给讹上了,给讹上了呀。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特助领着谢淸琳到席慕白面前说明白情况以后,席慕白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还让财务上给她多开了一个月的工资。 不管如何,这个月的生计是有着落了。 虽然当了一次替罪羊,但是钱拿到手才是硬道理。 只不过是刚出了龙潭,又进了虎穴而已。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她估计白子谦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再不济,她们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啊! 他们中间虽然有些事情,但是等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再那么恨她吧? 席慕白这边的如意算盘总算是没有白打。 你不是喜欢我老婆这样的吗?我再找一个替身送给你就是了。 成天跟牛皮糖一样黏着人家的老婆,知不知道害臊? 这朵烂桃花,还没等绽放,就被自己给掐掉了。 心里真是爽得不得了。 白子谦给保洁室打电话,找到保洁主管。 “给你们安排个打扫卫生的,好好看紧她,别让她偷懒。” 第248章 你可以肉偿 谢清琳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劲,自己真是被这个白子谦给气糊涂了,她凭什么要赔偿他违约金?违约的人又不是她,而是席慕白的女人。 感情自己这是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她恼怒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一肚子气,饭也吃不下了撄。 小红豆看着妈妈生气的样子,赶紧爬到她的腿上,扑进她的怀中,紧紧搂着谢淸琳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咪不要生气,妈咪生气就不漂亮了!我那个温柔的妈咪在哪里?豆子好想她呀!” 谢淸琳自知在孩子面前失了态,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情,轻声哄着她,让她好好吃饭。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席慕白理论,再找白子谦算账。 于是她气鼓鼓地拨通了席慕白的电话。 “席总,我觉得你今天的事情办得太不地道。”谢清琳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嗯?”席慕白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好像怕吵着什么人偿。 这个该死的僵尸脸男人也有着他柔情的一面,不过他的柔情也仅限于给叶子兮那个女人。 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她真的要被气得崩溃了。 “你的女人违反约定为什么要让我去赔偿违约金?这也太不公平了!”谢清琳气得浑身发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也不顾得什么形象了。 “哦,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去授课,当时你答应地好好的,说是自己可以做到,可是从白氏回来,你却告诉我要去白氏工作,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你和白氏的总裁一见钟情,所以就好心成全,还多开了你一个月的工资,难道我有什么错吗?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吧?” “狗屁一见钟情!”谢清琳忍不住要爆粗口,这是什么人啊?怎么事情一到他嘴里,就黑白颠倒了呢? 本来是他的错,说来说去,被批判成忘恩负义的那个人竟然成了她自己。 谢淸琳顿时觉得头顶有成百上千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靠,你把人杀了,我还要给自己赠送一台棺木,天底下的美事全让你想尽了吧! “不是这么回事的,我,不是你想的这样!”谢清琳双目猩红,着急的辩解。 “我不管,那是你和白总的事情,你要争论就找他去,好了,我还有事,挂电话了。” 谢清琳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你看这倒霉催的。 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再给白子谦打电话,可是找了半天,手机里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也是,多少年不联系了,本来熟记于心,念念不忘的那个号码,念着念着,竟然忘记了。 谢清琳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就是自己平时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坏毛病,到了关键时刻,吃亏的还是自己。 实在不行,只有等到明天再去找他理论了。 今天晚上一定要养足精神,以十二分的精力投入到明天的战斗中去。 第二天清晨,谢清琳一早就到了白氏金融大厦。 径直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正要离开,只见特助从秘书室走出来,招呼她说:“谢小姐,白总有吩咐,他已经让人事处把你调到保洁部门去了,请你今天立刻去报道。 “神马?我堂堂哥伦比亚大学的留学生,他竟然让我去打扫卫生?”谢淸琳的头顶有乌鸦嘎嘎叫着。 “这是白总的安排,与我无关,不管怎样,你还是先去报道吧。”说着,特助朝她笑了笑,转身进了秘书室。 谢淸琳穿着制服,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去保洁部报名。 负责保洁部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强健有力的那种类型。 谢淸琳看了一下桌牌,垂着头,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高部长好。” “立正,站好。”一声爆喝,差点没把谢淸琳吓得魂飞魄散,她打了个哆嗦,赶紧站直身体。 妈呀,这声音也太洪亮了,真就跟寺庙里的洪钟有得一拼。 到现在耳朵里还轰隆轰隆直响,留着回音呢。 “你的任务是打扫总裁办公室和所有楼层的走廊,楼梯,电梯,如果我摸到一丁点儿灰尘,就全部重新返工。” 谢淸琳差点没晕倒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周围,恍惚以为自己身处地狱之中。 领了工装和打扫卫生的工具,谢淸琳脚步虚浮的向总裁办走去。 “你这副样子是来上班的吗?如果不行就收拾东西滚蛋,不要在这里影响工作人员的士气。”又是一声爆喝,谢淸琳哆嗦了一下,拿着东西,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审时度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她一贯聪明做人的宗旨。 从小就没收拾过卫生,现在反倒干起清洁工,越想越生气,谢淸琳看着诺大的总裁办公室,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气呼呼地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正要离开,一抬头看到了从外面进门的白子谦。 “白子谦,你这个混蛋!”谢淸琳几乎要扑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可这也只能想想而已,凭她的力气怎么能打得过白子谦啊。 “谢淸琳,你在干什么?”白子谦冷冷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白子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谢淸琳攥紧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因为你欠了我一百万。”白子谦坐到办公桌前,打开了一摞文件。 “现在不都说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是孙子吗?为啥在我们这里我成了孙子?”谢淸琳不服气地说。 白子谦瞪了瞪眼睛,没忍住,差点笑喷了。 “因为你看上去就是个孙子。” “白子谦……”某女咬牙切齿地怒吼。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是那么一副彪悍傻白的样子,所谓泰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这一辈子是改不了的了。 如果不傻白,谁会傻到平白无故被讹了一百万都还傻呵呵地辨不清南北吗? “我一个月工资多少钱?什么时候能还完这一百万?”她仰着头,倔强得很。 “大概,或许一辈子都偿还不玩吧!”白子谦故作深沉的样子。 “什么?”谢淸琳的眼珠子几乎要滚到地上了。 “那我怎么还啊?”谢淸琳跺了跺脚,真想扑倒在地上大哭一场。 “怎么还?你可以肉偿!”白子谦冷冷一笑,斜了她一眼。 “真的吗?太好了,白总,咱们走吧?”谢淸琳眨巴了眨巴眼睛,对白子谦抛了一个媚眼,挪着小碎步挨了过去。 白子谦满脸嫌恶的向一边躲了躲,身上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这女人,自从出轨以后,还真的把节操不当一回事了啊。 谢淸琳在心里暗自腹诽:小样儿,你还敢来真格的?看我不吓死你! “赶紧去打扫卫生。”白子谦急乎乎吼出这句话以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总裁办。 再和这个女人多待下去几分钟,他真的就要崩溃了! 分分钟都不想看到她那副另人嫌弃的嘴脸。 一想到那副嘴脸,心头突然一暖,脑海中闪过了叶子兮的影子。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为了席慕白就那么着急地和他撇清关系吗? 拿起电话,拨了叶子兮的电话号码。 “子兮,你真的不过来了吗?”他的心头颤了颤,沉声问道。 声音里带着小小的企盼和希翼。 “对不起,子谦,如果对你造成什么损失,我可以赔偿你。” “既然你想赔偿我,那好,你就请我吃饭吧,以此来抵赔偿。”白子谦适时地抓住时机,快速出击。 “那我改天请你吃饭,你等我电话。”叶子兮舒了一口气,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行,择日不如撞日,中午我去接你,你在家里等我。”不等叶子兮回答,他赶紧挂断电话,再也无心工作,给特助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便驱车去了席慕白海边的别墅。 明媚灿烂的女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从里面走出来,白子谦的心头忽的一热。 几天不见,她依旧是那么温婉,那么让人迷恋。 叶子兮和谢淸琳虽然长相相似,但是性格却完全不同。 这是他曾经一见钟情的女子,也是他曾经想要一直守护到底的女子。 她是他最中意的女人,有多中意叶子兮,就有多讨厌谢淸琳。 嫌恶谢淸琳的傻白粗糙,中意叶子兮的恬淡温婉。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会和谢淸琳在一起那么多年?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正愣神的功夫,叶子兮已经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白子谦回过神,伸手去拉安全带,他的脸几乎碰到她的脸上,淡淡的香气拂过鼻尖,氤氲了他的身心。 鼻息划过叶子兮的脸庞,男子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就在身边萦绕。 叶子兮下意识地向一边侧了侧身体。 白子谦和她的眸光相对,琥珀色的眸子里光芒热切。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白子谦正要开口,叶子兮的话也脱口而出。 两人相视一笑,叶子兮用手指拢了拢头发,示意白子谦先说。 “以后我让你出来你会出来吧?”白子谦微笑着看着她。 叶子兮点点头:“当然了,我们是朋友。” “你确定是怀孕了吗?”白子谦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不太合适,干咳了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有。席慕白是自己猜测的。”叶子兮红了脸,一只手绞着衣襟,有点手足无措。 “哦,那我知道了。”白子谦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咬牙切齿。 席慕白这家伙也有点忒卑鄙了吧? 为了把叶子兮困在自己眼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好好好,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 到了餐厅,两人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临近十一点,餐厅里已经陆陆续续上客了。 一辆蓝色的MAIBAHE停在了餐厅外面,车上走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 他走到副驾驶座的车门旁,很绅士地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个美艳妩媚的女人,身材丰满,皮肤如雪般皎洁莹白,一身世界级的名牌装扮让人一看就是富豪名媛级别的人物。 女人很随意的挽住席慕白的胳膊,悠闲地向餐厅里走过来。 叶子兮眸光流转,心中微微一怔。 她坐的位置面对门口,想躲都没法躲避。 她怔怔的看着席慕白和那女子一步步走进来,心跳也愈加的激烈。 白子谦发现了她的神色异常,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席慕白的眸光也凌厉的扫了过来。 白子谦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自己可以万花丛中过,女人却必须在家里乖乖等他的宠幸。 席慕白压住心头的怒火,安排莱文坐下后,迈开长腿向他们走过来。 高大的身体站在桌子旁,叶子兮需要抬头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席慕白的眸光扫向白子谦,菲薄的唇紧抿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子兮。 “慕白,子谦是我的朋友。”叶子兮的脸色白了白,脸上露出薄怒。 “那你不也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白子谦挑衅的看了席慕白一眼,又扫了扫莱文坐的位置。 “我是来谈客户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席慕白沉声说道,眸中闪过一道厉色。 “你说干什么我们就要相信你是干什么啊?刚才那女人还亲热地挽着你的胳膊呢,我们两人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我们就只是老朋友叙叙旧,纵使席总你本领再大,也不能阻止你身边的人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吧?”白子谦冷冷地讽刺道。 席慕白去拉叶子兮的手。 “起来,跟我走。”他霸道的命令她。 “席慕白。”叶子兮站起身,挣脱了他的手,眸色清冷的和他对视着。 眼神里有着微微的愠怒。 “走吧,子兮。”白子谦见状,上去拉住叶子兮,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席慕白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渐暗沉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号码,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接。 再拨,手机已经关机。 席慕白低咒了一声,收起电话,回到了莱文坐的位置上。 “刚才那是你的朋友吗?好像关系不是很和谐?”莱文妩媚的一笑,露出一口珍珠般闪亮的牙齿。 席慕白定了定心神,淡淡回道:“刚才那位女士是我太太。” “哦?”莱文饶有趣味的盯着席慕白的俊脸,眸光中闪着别样的光。 “我好像看席总裁的资料上显示的还是未婚呢,怎么这会子功夫又出来个太太?” “就要结婚了,她已经怀孕了。”席慕白招手叫过waiter,示意他过来点餐。 莱文见席慕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体谅地说:“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席总先把家事处理好了再来处理公事如何?不过我不能保证这期间不会有其他的集团跟我联系……” 这女人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 席慕白心里暗自腹诽着,表面上不动声色。 就这一项外贸出口的订单,到现在都拿不下来。 这个女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就扼断他的希望,给回扣,她不稀罕,说白了,钱她有的是。 她的目的是什么,席慕白心里一片通明。 只要他想,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但是他不想,所以就这样一直拖着。 如今,又被叶子兮碰了个正着,现在可真是百口莫辩。 “莱文女士,关于这个订单,我最后想知道,我们万润的胜算到底有多大?如果压根就没有什么希望的话,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以后来海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席慕白伸出手指,轻轻地敲打在餐桌上,眸中清清浅浅地流淌着幽深的光。 “我想席总知道我的意思,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要人。”莱文赤果果地注视着席慕白,既然他已经摊牌,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做作的了。 “只要席总答应我,那么以后所有出口东南亚的订单我都可以帮你拿下,我敢打这个包票。” “谢谢莱文女士这么抬举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了,不管你想要男人还是女人,我都能给你找出一大把,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但是我是万万不行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太太那个人,她的醋意很重……” “女人只不过是装饰品,可以再找,再说,她也不是多么绝色倾城的女子,我觉得她配不上你。”莱文端起杯子,慢慢啜了一口柠檬水。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她是最适合我的女人。”席慕白抿唇一笑,淡定的看着莱文。 “可是我听说她是你过世的哥哥的太太,也和你的叔叔有过一段感情。”莱文话锋一转,话语渐渐犀利起来,这样慢慢吞吞的打太极实在太啰嗦,她想要得到的,必须要早早拿下,不能拖泥带水。 席慕白脸色渐渐暗淡,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莱文女士看来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力气啊,可惜我要让你失望了,只要是我席慕白心尖上的女人,从来不看她的以前,也不看她的以后,我只看现在。” 话不投机半句多,竟然连吃饭的兴致和胃口都没有了。 “我们去大排档喝酒吃小吃好不好?”叶子兮关了手机,扬起脸,一脸灿烂的笑容。 白子谦一愣,大排档他还真没去过,不过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一路上叶子兮喋喋不休地跟白子谦介绍着大排档里的美食有多么好吃,肉串有多么香,说得白子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车子在一片热闹的夜市旁停下,叶子兮拉着白子谦的手,钻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白子谦反手握住叶子兮的手,手指渐渐收紧,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中异常的温暖。 大排档是用帐篷支起来的临时的简易房子,里面有人当街炒菜,各种装盘的蔬菜和肉食都用保鲜膜封好可现炒现吃,烤肉串的香味一阵阵争先恐后地钻进了鼻子,使劲抽了抽鼻子,叶子兮被这肉香味给陶醉了。 她兴奋的点了一瓶老酒,让老板放了红枣和姜片煮开,然后给自己和白子谦一人到了一杯。 白子谦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酒,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 第249章 明明知道相思苦 叶子兮被逗得哈哈大笑。 “哎,你们这些富二代,公子哥们压根就没喝过这样的酒吧,你看我的。”说着,她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嘴里发出滋儿滋儿的声响,好像喝了什么美酒佳酿似的。 白子谦也学着她的样子,屏住呼吸,小心地嘬进了一点点儿,酒里带着一丝丝甜味和淡淡的中药味道,其它的也没尝出有多么好喝。 第一道菜上桌,一股大肠的臭味扑鼻而来,白子谦赶紧用手捏住鼻子,一脸的痛苦。 “子兮,这个你确定能吃吗?”他迟疑着不敢动筷子偿。 “你尝尝。”叶子兮夹起一块大肠,放进嘴里,大快朵颐。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白子谦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辣椒的辛辣和大肠的臭味一股脑冲进了口腔里,但是嚼起来却格外的香,吃了几块,竟然上瘾了撄。 白子谦连连点头,直夸这菜的味道够味够劲。 第二道菜是辣椒炒蚕蛹,白子谦看着那一盘子黑乎乎的蚕蛹,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看着叶子兮吃得那么香,他也受了感染,学着叶子兮的样子,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口吃菜。 这世界上,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所以,尽情地爱,尽情地吃,才不能辜负这美好的人生啊! 夜市上的人渐渐冷清下来,入夜,更深露重,寒气逼人。 这是白子谦人生中最印象深刻的一个夜晚,和自己爱慕的女子,品着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特色小吃,体验了一把从未有过的欢愉和畅快。 所谓久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白子谦把叶子兮送回别墅后就驱车回家去了。 目送着白子谦走远,叶子兮没有回家,反倒朝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酒喝得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这种感觉倒也还不错。 她提着手袋,迎着海风,顺着海边的木栈道缓缓前行。 想起了在天涯海角的那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叶子兮拿出手机,找了个长凳坐下,开机。 他离开后,也不知道在海城的号码有没有换? 一开机,无数的短信提示音进来,满满的全是席慕白的信息和未接电话。 懒得搭理他,拨了席锦琛的手机号码,竟然打通了。 她的心中立刻被欣喜充满,心情竟有几分忐忑。 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随之,是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沉默。 “你还好吗?”叶子兮缓缓挤出这几个字,话刚出口,泪水已经氤氲了眼眶。 “嗯。”那边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詹姆斯还好吗?”她继续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不只是因为天气太寒冷,还是因为其他。 “好,他很想你。” “那你,有没有想念我?”她迟疑地开口,呼吸微窒。 “兮兮……”席锦琛在那边的声音低沉而悠扬,他叫着她的名字,魅惑低哑。 有多久没有叫她的名字了?他几乎都能数出来。 “兮兮,和我说话,说你想我……”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音色醇厚,带着丝丝的颤抖和迫切。 “锦琛,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叶子兮急切地问道。 他隐忍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重重叹息了一声,释放了什么一样。 “没事,我累了,你那边时间应该很晚了,早点休息吧。”他轻轻地说着,不等她回答,径直挂断了电话。 这部电话一直在他身边,没有一刻是处于关机状态的,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她的消息。 可是,他却不能对她说想她。 起身去了洗手间,打开淋浴,冲洗着身上的分泌物,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兮兮,我好想你。”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眼,双眉紧锁,脸上一片凄然。 明明知道相思苦,却总是有人前赴后继的投身于其中,浑然忘我。 蓝色的MAIBAHE一路疾驰,回到了喜马拉雅酒店。 席慕白下车,很绅士的为莱文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席总裁,我有点儿不胜酒量,还是麻烦你送我到楼上好吗?”莱文一只手扶在额头上,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席慕白的眸光蹙了蹙,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扶住莱文,让她的身体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到大堂,席慕白招呼来一个侍应生,让她帮着把莱文扶回房间去,自己则跟在身后,一直陪着上楼。 等把莱文送回房间,莱文突然出声说道:“小姐,你去餐厅帮我要杯鲜榨橙汁好吗?” 侍应生看了席慕白一眼,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席慕白正要告辞,只见莱文抚着心口,一副恶心难受的样子。 席慕白快走几步,把她扶到洗手间里,女人趴在浴盆上,想吐却吐不出来,一脸的痛苦状。 倒是席慕白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样好了。 女人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男子挺拔淸俊的身姿和面容,心中难以抑制莫名的渴望和冲动。 她美丽富有,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们不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只要她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这个席慕白,也太难搞定了。 今晚她故意多喝了一点儿红酒,倒也不至于醉,就是想试探一下他。 她用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身上的礼服是细带装,前面的一团雪白的丰满呼之欲出,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格外迷人诱惑。 席慕白垂下眼睑,走出去,拿出了手机。 继续拨打叶子兮的电话,手机已经开机了,他打了许久,她才接起。 他听见听筒里传来的海风的呼呼的声音,心中仿佛也被凉意浸透。 “你在哪?”他低沉着声音问。 “你在哪?”叶子兮反问道。 “我送客户回酒店,一会儿就回家,你赶紧回家去,不要在外面乱跑。”他的声音里多了几丝不耐和些许的戾气。 叶子兮挂断电话,心里暗暗嗤笑了一下。 又送客户去酒店,酒店这个词,在这里还真是显得暧昧。 直到脸和鼻子都快要冻僵了,叶子兮才起身,慢吞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莱文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席慕白,她的眸光低低缓缓地淌过,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她站在他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席慕白,今天晚上在这里陪我,好吗?”她的语气异常的温柔,蹲下身,靠近他的身边,和他的脸近距离面对。 席慕白站起身,语气清凉冰冷:“莱文女士,我想你真是喝醉了,一会儿会有服务生过来照顾你,我先回去了,告辞。”说着,他迈开长腿,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向门外走去。 莱文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半跪在地上的狼狈样子,不禁摇摇头,哑然失笑。 这个游戏还真的越来越好玩了呢! 有个性的男人,她还真是喜欢。 像她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要来驯服这样的男人的。 车子在暗夜里极速奔驰,车里的男子薄唇紧抿,眉头拧成一团。 看来,下次需要让程韵出马来搞定这件事情了。 家里的这个小女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又跟白子谦出来了? 她这是在跟他怄气吗?这个小女人使起性子来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车子到了楼下,他抬头,看到房间里亮着灯。 心中突然觉得柔软温暖,回家再晚,有心爱的人为你留一盏灯,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家的感觉。 叶子兮洗了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看书。 最近迷上了一本小说,书的名字是《他知道风吹来的方向》。 以前看过一遍,可是又想看第二遍。 刚开始,只是因为书名特别才想看,结果看了一章之后,就看入迷了。 这样也好,可以静下心来,不要跟他吵架,也不想自寻烦恼。 席慕白推门进来,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心中微微不悦:这个小女人,竟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走近床前,从她的手中拿过书,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面对。 “今天有没有想我?”他的黑眸犹如深潭,幽深看不到底。 “没有。”她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愿意理他。 “怎么了?不愿意理我?”他凑近她的鼻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有那么迷人的***陪着你,还需要我理你吗?”她撇撇嘴,垂下眼睛。向他表示自己的不屑。 用力将头歪向里边。 “呵呵。”他低笑,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将额头抵在她的前额上。 “是吃醋了吗?傻瓜!”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呢喃,深情而又缱绻。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完全的信任我啊!”他拥紧她,无声地叹息。 怎么做才能明白我的心啊!傻瓜! “子兮,不管有没有怀孕,我们结婚好吗?明天我带你去看戒指,然后再去订做婚纱,我会请法国的设计师过来为你设计,让你做最美丽的新娘。” 叶子兮心中微微一怔。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吗?以此来向她铭誓吗? 心中不由一软,所有的怨气和怀疑也一并烟消云散。 席慕白托着她的脸蛋儿,温热的唇紧紧钁住她的唇瓣,用力的吸吮,仿佛要把她吸进他的体内。 抱住她的身体的双臂慢慢收紧,给了她一记悠长的让人窒息的吻。 吻到她无法呼吸,吻到她意乱情迷。 “子兮。”他唤着她的名字,松开了拥抱她的怀抱,认真地看着她。 “嗯。”她娇羞地应着,眸色迷蒙。 “说你爱我好吗?”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唇角微微扬起,对她宠溺地笑着。 “我爱你。”她凑到他的耳边,在他的耳畔轻轻吹着气。 “你是在诱惑我吗?”他邪肆地弯了弯唇,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好像看着一堆美味可口的食物,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叶子兮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狠狠吻住他的唇,把他扑倒在床上。 这个女人,真是的…… 他暗暗地在心里偷偷乐了。 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她了,有时候乖顺,有时候狂野,有时候温婉,有时候任性,他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千变万化的,不可否认,叶子兮真的是一个聪明到极致的女人。 所以,她成功地俘获了他。 他心甘情愿被她俘虏,一辈子都心甘情愿。 早晨,程韵到总裁办公室敲门,关特助从旁边经过,提醒了她一句:“席总今天没来公司,据说是陪太太去买钻戒了。” 说着,心里有了涩涩的感觉,为席锦琛感到失落和难过。 程韵一听,眸色一暗,心中凛了凛,眸中闪过算计的光。 你想结婚吗?我惦记了你那么多年,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吗? 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能让你这么好过呀! 想到这里,不由冷冷一笑:你天天跟防什么一样的防着我,总该有防不住的时候呀。 万润旗下的商场里,国际大牌珠宝专柜区。 叶子兮坐在转椅上,席慕白半俯着身子,趴在柜台上,和她的身体平行。 “老婆,你看看,喜欢哪种款式?”他把几款让售货员准备好的十克拉左右的钻戒放在她的面前,眸子里的光灿若星辰。 “我们还是买对戒吧。”叶子兮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售货员小姐一看,赶紧接着话茬说:对戒--对即是双,所以恋人也好夫妻也好,都喜欢用对戒表达忠贞不渝的爱情以及双宿双飞的念想,还有不离不弃的决心。就像契约,感情的契约,睹物思人,以物寄情。感情不能重复,对戒不能易主,一生有一次就足够了。一次感情的升华,就为一生的幸福。” 说完,她拿出一款CatierBallerine系列的对戒,叶子兮看了一眼,完美对称的造型,自成一体,镶座两边犹如情侣双方的手臂,将两人的爱情环抱其中。透过这款意为“芭蕾舞者”的优雅钻戒,仿佛是一对伴随着人生曲调而翩翩起舞的情侣。 “就这对吧,可以吗?”她抬眸看向席慕白。 “不需要再看看别的款式吗?”席慕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她摇摇头,手里举着两只戒指,仔细地端详着。 “你喜欢就好,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刻在对方的戒指上,你觉得呢?”他提议说。 “好的。”叶子兮点点头,觉得他的提议很不错。 于是,这款戒指的订做方案就交给了售货员小姐,然后约好拿对戒的时间,席慕白拥着叶子兮走出了商场。 这时,莱文的电话打了进来。 席慕白蹙眉,接起电话。 莱文邀请席慕白一起吃午饭,席慕白思忱了一下,看着叶子兮问道:“中午和莱文女士一起吃饭可以吗?” 叶子兮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倒要看看,这个一直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算席慕白对自己再怎么用心,也抗不住一个女人这么热烈地追求攻势。 席慕白问莱文想吃什么口味,莱文说随意就好,于是席慕白就做主选择了一家海鲜会所。 两人一起到了喜马拉雅接莱文,莱文穿了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一头卷发如海藻般动感丰盈,如雪的肌肤在白色貂皮大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地齿白唇红。 叶子兮也不禁为她的美貌所动容,她看了席慕白一眼,席慕白的神色很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心头还是涌上了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 莱文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叶子兮,也有些出乎意料。 看来席慕白的目的很明显,并不想单独和她呆在一起。 这样的心思,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她的攻势力不从心,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彻底沦陷;另一种就是对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并且懒得应付她。 既然有这两种可能性,那么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三个人进了海鲜会所,席慕白牵住叶子兮的手,和她十指紧扣,看上去满满的恩爱甜蜜的样子。 莱文在心中讪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巨无霸电灯泡。 但是她的心理素质足够好,她有的是耐心等他。 如今在她面前秀恩爱,以后就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想到这里,便也不觉得多么尴尬,高傲地扬起头,摆出了睥睨一切的贵气和风度。 席间,莱文故意问道:“听说叶女士是二婚?” 只一句话,便让叶子兮的周身泛起一股寒意,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高,但她却有些发冷。 叶子兮回过神,目光炯炯地看着莱文:“竟然不知道莱文小姐对我的个人隐私这么感兴趣,看来我在莱文小姐心目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啊。” “那当然,像叶女士这样的二婚女都能找到像席总这样出类拔萃,俊美潇洒的男人,你说我怎么就碰不到呢?”说着。莱文看向席慕白,挑衅地笑了笑,露出几颗珍珠般的牙齿。 席慕白的眸色沉了沉,看着叶子兮,担心她被这几句话伤害到。 “是啊,莱文小姐有钱,可以把自己从上到下全部填充和包装起来,自然比我们原装的要更加上档次,像你无需找席慕白这样的男人,他比较适合纯天然的,否则会过敏。” 叶子兮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白,看你那一对巨无霸在那里颤颤悠悠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是硅胶填充物,至于那眼睛和鼻子,做得再逼真,再美轮美奂,可以骗得了男人,可不一定能骗得了女人。 莱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这是她最忌讳的地方,虽说自己整过容,但知道的人并不多,叶子兮一下子揭了她的老底,她不恼羞成怒才怪呢! 席慕白听了叶子兮的话,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 他赶紧喝了一口水,假装被水呛了的样子,用手帕捂着嘴,借着咳嗽憋着笑。 我的乖乖,这个小女人还真是牙尖嘴利,才几句话功夫,就把莱文给斗得败下阵去。 第250章 她是他的毒药,已经深入骨髓。 一顿饭下来,话没说几句倒是拉了不少的仇恨。 莱文的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看着叶子和席慕白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免不了有隐约的钝痛感传来。 从她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侮辱和轻慢。 她出身于富裕的家庭,她们的家族产业遍布整个东南亚。 她的老公是新加坡的金融巨头,她们两家是商业联姻,同时她和老公也是大学同学,两情相悦,恩爱无比。后来老公被歹徒绑架撕票,她婆家的几个兄弟抢着来和她分家产,幸好老公在临死前还留了一份遗嘱,给她留下了一笔巨额遗产和诺大的产业,她一直没有孩子,过着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生活,倒不是没有男人愿意跟她一起结婚生子,只要她想,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来向她求婚,而她的眼光太挑剔,男人嘛,玩玩可以,可是让她心甘情愿交付自己的真心,那可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她可以潇洒快活一掷千金,但是却从来没有产生过与哪个男人共度一生的念头,她看得清楚他们的嘴脸,所以只是纵情声色,从来不谈感情。 如今,席慕白越不把她放在眼里,越挑起了她征服他的***,她明白,他不是为了她的钱而与她接触,除去生意上的正常来往,他对她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否则今天他也不会把叶子兮带过来,正因为如此,她更加觉得他的可贵偿。 席慕白把莱文送回酒店,目送她进了房间。 莱文回头粲然一笑,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觉得一阵悲哀,关闭房门,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得不到的总是难能可贵的对吗? 她暗暗倾慕席慕白,可是席慕白却一直彬彬有礼的拒绝着她,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涌上了心头。 躺在床上,男子挺拔的身姿,英俊的容貌,邪肆的笑容,痞痞的坏笑,让她好像魔怔了一般,被他深深地吸引。 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从心里怎么样也挥不去。 席慕白呵席慕白,你的软肋到底在哪里? 回去的路上,席慕白憋着笑,忍不住问叶子兮:“你怎么知道她是整出来的呢?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出来?” 叶子兮笑了笑,调侃他说:“你们男人都是好色的动物,美色当前,哪管她是假的还是真的啊?赏心悦目就好了。” 席慕白瞪了她一眼,故意沉下脸去。 “好了,好了,你除外好吗?我知道你的眼里只有我。”说完,她伸手握住席慕白没握方向盘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紧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席慕白理所当然的笑笑,继续追问。 “我蒙的,只是那么胡乱说了一句,没想到竟然被我说中了,哈哈。”叶子兮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真是个小妖精。”席慕白弯了弯唇角,看着她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浓郁。 唐慎之坐在酒吧最僻静的角落,低头看着手机。 自从和柳茵分开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 他想给她打电话,但是又怕给她惹上麻烦,权衡再三,还是忍住了。 也不知道她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去检查?有没有注意保养自己? 这才离开没几天,就好像离开了几年那样久远。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两句诗词不是最能表达他的心意吗! “哈罗。”有人在对面坐下来,一脸的媚笑。 唐慎之抬眸,一眼就看到那造型奇特的兰花指,想起了前两天的那个经纪人。 好像叫什么峥。 “美男,我是方远峥,还记得我吧?”方远峥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唐慎之冷清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少的热情。 “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剧组这边就等你的回信了,我跟导演都说好了,你的戏份会在年后开拍。”方远峥不在乎唐慎之的表现,像这样的男子,多少会有些脾气性格的,他带的演员多了去了,什么性格的没见过啊,在他眼里,这都不叫事。 “我好像还没有答应你吧。”唐慎之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头也不抬,眸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你一定会答应的,我看得出来,你的情绪很低落,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盯了你一个多小时了,你想联系什么人,可是一直在犹豫,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给你所爱的女人安全感。” 唐慎之抬眸,定定地看着方远峥,从这个男人的观察力和注意力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注意力成功地被他吸引。 “依我说,你现在肯定没有那个男人更有让她依靠的实力,所以她才不会选择你,我,方远峥张开怀抱拥抱你,一定承诺把你捧红,让你一跃成为国内的一流演员,并且进军好莱坞,拿最高的片酬。” 看着方远峥侃侃而谈的样子,唐慎之的心中渐渐有了几分迷惑。 听他说的话,竟也有几分可信度,虽然他并不想进军影视圈,但是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柳茵放不下楚乐天是介怀他的出身,那她倒是有必要搏一把,看看最后能不能得到柳茵的心。 见唐慎之的心理防线已经放松,方远峥一鼓作气,操着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一举拿下了唐慎之。 为了保险起见,方远峥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盯着唐慎之把合同签好,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明天上午9点到摄影棚试影,在台北路58号摄影基地。”说完,方远峥起身,朝着唐慎之抿唇一笑,翘起兰花指挠了挠头皮,起身离开。 小样,我方远峥搞不定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我方远峥是干什么的呀,你还想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吗?想到这里,心情越发的得意,一步一步来,到时候还愁他不任凭自己摆布吗? 清晨,唐慎之起了大早,穿了一件长款棉衣,按照方远峥告诉他的位置开车过去。 到了摄影棚内,方远峥已经等在那里,一看到他,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过去找导演。 导演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很犀利。是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赫赫有名的人物,唐慎之在电视上看过几次有关他的报道和他导演过的几部片子。 这些片子的收视率和影响率都比较高,看来,方远峥并没有骗他,而是真心真意在为他着想。 可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疑团:方远峥找他这样一个新人,都没有见识过他到底有没有演戏的天赋,单凭自己的长相,就决定让他到演艺圈来发展,真的是因为他有潜力还是另有其他的什么目的?他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明白。 导演上下打量着唐慎之,很简短的回了一句:“好,试镜头吧。” 试了几个镜头,导演很满意,觉得唐慎之的长相和气质都很符合片中男二号的人选,人又比较上镜,镜头感也比较强,虽然是新人,没有任何的基础和演戏经验,但是他把这种感觉把握的非常好,导演相当满意。 方远峥把剧本给了唐慎之,让他回家背台词,唐慎之一看,密密麻麻的好几张纸,不觉拧紧了眉头。 “小子,我可是在帮你,你现在背台词,可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你自己想想吧,是自己的演艺生涯比较重要还是坐在你的酒吧里无所事事,成天胡思乱想比较好?”方远峥不失时机地在他身边提醒他,生怕他又临时改变主意。 唐慎之没有作声,拿着剧本,迈开长腿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方远峥疾步跟上来,招呼他说:“美男,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也该请我吃一顿饭吧!大餐可以不请,但是小餐馆喝个酒聊个天倒也行吧?” 唐慎之收住身形,痛快地说:“好的,没问题,想吃什么今天我做东,一定让你吃好喝好。” “这还差不多,看来你还是个比较有良心的人,可别到时候出名了就把我这个经纪人给忘到九霄云外去。”说着,得意地跟着唐慎之上了车。 一路上,方远峥喋喋不休地把自己这些年在演艺圈得来的一些经验传授给唐慎之,希望他不要闹出对自己不利的绯闻,私生活要检点,不要让狗仔跟踪报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新闻……正说得唾沫横飞,唐慎之淡淡地说:“方经纪,戏我还没演呢,成名也不知是哪天的事情,您现在跟我讲这些不觉得有点儿早吗?” 方远峥愣怔了一下,随即恍然道:“不早,不早,我看好你,我相信这一部戏之后,你一定会一举成名。” 唐慎之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接他的话茬。 两人到了一家西餐厅,这是他第一次跟着柳茵来过的那家西餐厅,在这里有很多让他觉得怀念的美好的回忆。唐慎之招呼waiter过来点餐,正举手的空档,看到了坐在左前方靠窗户的一对男女。 唐慎之只觉得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般,隐隐刺痛。 呼吸渐渐觉得窒闷。 女人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朝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她的脸色煞白,赶紧垂下头去。 本来盈满笑意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 唐慎之看得分明,心中更觉喘不过气来。 她不是只带着他来过这个地方,她和楚乐天也到这个地方来。 他并不是她心里独一无二的一个,她的爱没有唯一。 可她却是他心目中的唯一。 她和楚乐天在一起,应该还是很幸福的,要不然,她脸上的笑意也不会那么明媚,那么灿烂。 他垂下眼睑,将点菜单递到方远峥的手里,心里觉得堵得慌,突然没有了半点儿食欲。 兴高兴彩烈的方远峥点完菜,蓦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消沉低迷了下去? 刚才在车上,他不是还露出笑脸来了吗? 那笑容,真是美得惊心动魄啊! 要不是唐慎之一直在专注的开车,早就发现了他垂涎欲滴的样子了吧! 这孩子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这以后自己可如何吃得消啊? 柳茵坐在位子上,如坐针毡,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满满的,没了什么胃口,便对楚乐天说:“我不想吃了,觉得有点腻,空气太闷,我们还是离开吧。” 楚乐天点点头,起身结了单,搂着柳茵向外走去。 方远峥眼尖,突然追上去,跟楚乐天热情地打着招呼说:“哎呀,这不是楚总吗?您好,您好。我是方远峥,上次电影开映仪式上,我们一起喝过酒,您还有印象吧?” 楚乐天眉头微蹙,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哦,这位是您的太太吗?您的太太真漂亮!”方远峥翘了翘兰花指,媚笑着说。 柳茵勉强笑了笑,眸光撇向唐慎之的方向。 如果没记错,他们两个刚才应该是坐在一起的。 唐慎之平时的交际圈子并不广,他除了认识席慕白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朋友,怎么会和一个不男不女的经纪人混在一起? 心中不觉多了几丝忧虑,和唐慎之的眸光相对,见他正热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又一次垂了头。 她对他是怀有愧疚的,她欠他太多,他浪费了自己的青春陪伴自己,等待自己,可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 “楚总,改天我们和穆导一起请您和太太吃饭,这部片子是您资助投拍的,到时候您一定要赏脸啊!啊,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影片里的男二号,形象气质都很符合要求。”说完,他使劲挥了挥手,示意唐慎之赶紧过来。 唐慎之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柳茵,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来。 柳茵躲开唐慎之的目光,微笑着看着楚乐天,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对唐慎之不利。 唐慎之简单地和楚乐天打了个招呼,又问候了柳茵一句,垂下眸子,沉默下来。 楚乐天点点头,和柳茵一起出了餐厅。 “他是片子的投资人吗?”唐慎之问方远峥。 “是哈是哈,年轻有为啊,听说他是柳氏最正宗的继承人啊,是柳震霆的私生子。”方远峥煞有介事的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地说。 “那他和柳茵岂不是亲兄妹?”唐慎之故作镇静,淡淡地说。 “不要乱说,柳茵不是柳震霆的亲生的孩子,不对,谁叫柳茵?楚乐天的太太是叫柳茵吗?你怎么知道的?”方远峥猛地抬起头,满脸的疑惑。 “哦,听说的,不知道。”唐慎之惊觉自己失态,眉眼慢慢疏淡,赶紧加以掩饰。 “哦。”方远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唐慎之一眼,不再说话,拿起刀叉,动手去切盘里的牛排。 “嗯,美味。”他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夸赞牛排味道鲜美。 唐慎之心情低落,食之无味,就好像嚼蜡一般。 好不容易结束了晚餐,唐慎之深深吸了一口气,结完账单,迈开长腿向门外走去。 “小子,把我送回家吧。”方远峥跟过来,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唐慎之蹙蹙眉头,心里有点儿反感方远峥的纠缠。 想想自己是开车载他来的,把他送回去也是无可厚非。 一路上,方远峥的呱噪让他着实消受不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方远峥看出了他的不耐烦,讪讪地笑了笑,闭了嘴。 头靠在车背上,闭上眼睛,安静了下来。 他也不是个喜欢看别人眼色的人,只不过这小子在他眼里有点儿特殊,所以,他不想惹他反感。 方远峥住在海城最繁华的黄金地段,金牌经纪的招牌可不是说说就得来的。 下了车,方远峥腻腻歪歪的一步三回头跟唐慎之告别,搞得唐慎之心里毛毛的,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一个人驱车在马路上转悠了很久,将车子停在马路边,走下车,站在黑暗中眺望着星空。 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旁边最暗的哪一颗,应该就是他吧。 他只能在她耀眼的光环下,默默地注视着她,默默地为她祈祷。 从来没有抽烟的习惯,现在倒是希望手里能有一支烟。 人们说,抽烟的男人都有伤痛,那么抽烟的男人就应该是涅磐的的凤凰,在阵痛,撕裂,呐喊中重生。 选择了抽烟,也就选择了这种毁灭的凄美。 抽烟是一种伤害,男人却乐此不疲。原因就在于男人要用这种温和,柔软的伤害来忘记那思想深处撕心裂肺的痛。爱也是一种伤害,男人却在伤害中寻找快乐。 这时的烟,就不再是简单的,纯粹的烟,它是男人心中那翻滚的浪潮,平缓的沙滩,***的峰巅,绝美的谷底。 冷冷的风吹透了身上单薄的线衣,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寒战,搓了搓手,回到了车上。 如果寒冷能够麻木受伤的心,那么他宁愿在这里站到海枯石烂。 夜,太漫长。 孤单寂寞的夜晚,酒精是最好的慰藉品。 回到酒吧,唐慎之亲自调了一杯玛格丽特,端在手里,一饮而尽。 清鲜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的特殊香味氤氲在口腔里,酸酸甜甜,非常的清爽。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伤感的人沾酒就醉。 明天一早醒来,还是依旧继续着想念,依旧继续着孤独。 她是他的毒药,已经深入骨髓。 柳茵和楚乐天回到家里,柳茵躺在床上,精神有些恍惚,连楚乐天放好洗澡水喊她洗澡都没有听见。 楚乐天从洗手间走出来,大长腿包裹在灰色的西装裤里,笔挺修长,精瘦的腰身显得整个人更加的身长玉立。 “茵茵,怎么了?叫你没有听到?”楚乐天单膝跪在床前,将头附在她的小腹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嗯?”柳茵回过神,双手抚上楚乐天的头,看着他。 这几天,他一直在陪着她,公司里的工作也都放在一边,陪她吃饭,陪她散心,她明白,他是真心的想要对她好,以此来弥补自己她的愧疚。 她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只要楚乐天愿意真心对她,那么看在自己一直还爱着他的份上,她可以原谅他。 他为她放好了洗澡水,问她是不是想要洗澡,但是看她满脸疲惫的样子,还是心疼着她的决定,从她的小腹上收起身,翻转在床侧,紧紧抱住了她。 她的腹中,本来孕育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本应该很幸福的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但是为了袁菲菲,孩子没有了,这种事情,不能把责任全部都归咎在一个人身上,每个人都有责任,当然,最主要的责任在他身上,是他做事情欠缺考虑。 他想赎罪,想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对柳茵好,他是爱柳茵的,却没有想到自己不善于表达感情,反倒把事情弄巧成拙,他经常在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懊悔,可是一切都已成往事,无法挽回。 于是,他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照顾好柳茵,好好对她,让她觉得幸福,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爱她的。 把柳茵搂进被窝,楚乐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托住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她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楚楚可怜的猫咪,温顺极了。 这一刻,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宁愿忘记是一件轻松的事,只要不看着,不想着,不刻意去记着它,就可以忘记了,就像烟火划过后的天空,虽然有短暂的绚烂,却也有辉煌过后的烟消云散。 莱文的手机在深夜响起。 漆黑的房间里,女人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手机铃声却还是无休止地响着。 不耐烦的摸到手机,也没有看一眼来电显示,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谁呀!” ”阿文,你什么时候回新加坡?去了这么久,怎么乐不思蜀了?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个小白脸?”话筒里的声音很嘈杂,里面有音乐声和说话的声音。 “利利娅,你又去歌厅疯玩了?小心让你老公捉到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莱文被里面的声音吵得清醒了几分,调笑着说。 “那个死不了的,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在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有一个牛郎岛,是专门为贵妇们来这里找牛郎而存在的,这里的小鲜肉不止床上功夫好,***的手段也是一流的,你还不快回来,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 莱文笑了笑,换做平时,她可能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跟着利利娅去了那种地方,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可是如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利利娅,我累了,要先睡了,你尽情地享受吧,等我回去再说。”说完,她给了利利娅一个晚安吻,又倒头睡了过去。 利利娅娇笑着对着旁边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说:“哈尼,等我的闺蜜从外地回来,我会把她介绍给你哦,今晚,你可一定要把我给伺候舒服呀!”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次我就满足你多少次!”男人邪肆地笑了笑,一把把利利娅抱起来,向房间里走去。 唐慎之开始了背台词的日子。 刚开始,他把剧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里面的男二号和自己的情感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竟然连台词有的都有些相同,不禁摇了摇头。 年关就要到了,大街上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他的老家,在偏远的云南贵州山区,那里还有年迈的爷爷和奶奶,因为贫穷,自小,他的妈妈就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了家,爸爸也在妈妈离开他们后承受不了这一打击而喝药自杀了,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靠着微薄的收入,把他抚养长大。 后来,他考上了海城的大学,学了美术专业,靠着奖学金和自己在外面打工的收入来支撑学业,同时也给爷爷奶奶寄点生活费养老,后来和柳茵在一起后,他回家给爷爷奶奶盖了一座新房子,还雇了隔壁的邻居照顾他们,两位老人也算是可以安心的度过晚年。 每到年关,他就特别地想念他们,想念家里烧得热气腾腾的土炕,想念爷爷炒的香喷喷的大花生还有奶奶做的玉米锅贴,那些都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 可惜,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带任何女人回去,这一点儿,是他心里唯一的遗憾,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每年都迫切地希望他能带回一个好人家的女孩成家立业,陪着他们共享晚年,可是他心里唯一念着的就是柳茵,柳茵从小生活在富有的家庭,没有到过穷困的山区,她没有任何理由跟他一起回去,可是他是多么希望她能陪着他回一次老家啊,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短暂的失神,一直都是心绪不宁,失魂落魄的样子,这种状态下去,可如何是好? 再一次拿起剧本,他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努力去记台词,努力去忘掉柳茵。 也许,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就没有烦恼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放下?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谱,或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下。 爱情,有时会让人感觉甜蜜幸福,有时也会让人痛不欲生。 还有两天就过新年了,叶子兮的月事也就在月底这几天。 她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怀孕。 有时候,想要一个孩子和他结婚,有时候,又很排斥这么早结婚生孩子,席慕白身边的烂桃花不断,女人们勾引地久了,难保他会动了心思,她还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收了心。 假如再有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出现,那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席慕白一早去了公司,因为公司一年一度的年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关特助让他亲自过去过目一下,做一些简单的指导和安排,毕竟,集团还请了省里和市里的重要领导和各大财团的跟他们有业务来往的高层人士,规模宏大壮观,各大媒体都在被邀请之列,如实对这一盛况进行报道。 程韵见席慕白进了总裁室,后脚急匆匆跟了进来,将门飞快地掩上。 “程韵?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把门打开。”他的面色阴沉晦暗,眸色尖锐。 “席总,如果你不介意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不介意被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那么我可以打开门。”程韵慢慢靠近席慕白身边,身体斜靠在办公桌旁,脸上闪过阴险的笑容。 “你忘记你来公司前跟我说的什么了吗?”席慕白站在她的旁边,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我没有忘记,但是席总你好像应该明白,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哦,是吗?如果你不遵守承诺,那么我将会让你身败名裂,在海城没有容身之所。”席慕白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是让听着的人却能明显感觉到压力。 “是吗?那我倒是愿意豪赌一把!我想看看席总到底是如何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和你结婚。” “你配吗?”冷冷地声音响起,他的耐心已经全部被消磨殆尽。 “席总觉得配就配,席总如果觉得不配,那我也会尽力配合席总,做一个能配上你的人。”程韵妖娆地扭过腰身,伸手去摸席慕白的脸。 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一边,席慕白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柳茵识趣地从办公室里走出去,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触犯他的底线。 这个女人如果一直这样阴魂不散地纠缠下去,对大家都不好,看来他得想办法采取行动了,否则年会上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次程韵是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阵势来与他抗衡来着,不知道穷途末路的她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席慕白给彪子和钟宇打了个电话,越他们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 到了酒吧,席慕白找了一个豪华的包房,在里面安静地等彪子他们过来。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门外闪了进来,看了席慕白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声地吃吃笑着。 席慕白面色一凛,很严厉的对那看不清样子的女人说:“我并没有叫特殊服务。” “席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把人都睡了,一转眼就忘记了吗?”说着,她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美艳逼人的脸蛋。 可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呢!席慕白眉头蹙了蹙,使劲在脑海中搜索着和这女人有关的一切记忆,突然灵光一闪,眼神变得阴鹜,杀气腾腾。 第251章 他的柔情和宠溺,从来都不是给她的 “是你?”席慕白冷冷出口。 最近还真是够点儿背的,各种的阴魂不散。 各种的作儿。 席慕白拧眉:这可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席总,当初你让人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种,你还真是歹毒!”杨艺璇嘴里说着这些话,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伤心难过,一步步向席慕白走近偿。 “我对蛇蝎心肠,算计心重的女人从来都不感兴趣,况且,当时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我什么都不知道。”席慕白厌烦地盯着门外的某个方向,再美的女人,如果心里不够纯净,也让人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席慕白拿起手机,拨了彪子的电话撄。 “白哥,我一会儿就到了,路上有点堵车。”彪子在电话里面着急地说。 接近年关,大家都赶着给领导和朋友送礼,也有提前回老家的,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就算再着急,他也不能从人家车顶上飞过去呀! “那好吧,你跟钟宇说一声,到我家楼下那里等吧,我先离开一步。”说着,席慕白挂断电话,迈开长腿向门外走去。 “席总何苦要来去匆匆呢?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的留恋吗?”杨艺璇迎面堵住席慕白的路,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席慕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突然变得模糊,大脑不受支配,倒在了地上。 杨艺璇出门招了招手,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用外套把席慕白一裹,从包房里扛了出去。 洗手间里有一个上了暗锁的小门,三个人裹挟着席慕白,从小门穿过,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黑色轿车。 杨艺璇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压低声音说:“人已经带出来了,弄到哪里去?” “老地方。”话筒里面有沙哑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鬼魅之音。 “你知道他是谁吗?搞不好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杨艺璇忧心忡忡地问。 她当初是想把席慕白搞到手,那是源于她爱慕他,所以趁他酒醉的时候爬上了他的床,本来以为席慕白会看在她怀孕的份上给她一个名分,可是席慕白的心里只有叶子兮,还让人弄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虽说是狠了点儿,但也给她扔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纵使她再恨他,他也没有做什么太过激的事情,今天找她的这个人,让她用迷幻药拍晕了他,除非他永远不再醒过来,否则以后自己在海城怕是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杨艺璇的心里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她暗恋了席慕白那么多年,所有的一切,虽然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席慕白本对她就没有任何兴趣,是她自己一心想要强求罢了,如今,这个人让她把席慕白带到老地方不知道会把他怎么样,如果涉及到绑票和有生命危险,后果将会怎样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车子在暗夜的公路上飞快地疾驶。 驶进了一座大山底下的空房子里,杨艺璇打开车门,让那两个大汉把席慕白抗进去。 屋子里亮着灯,好像有人,杨艺璇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以前每次把迷晕的男人带到这里,屋子里都是黑漆漆一片,看来这一次,“他”已经提前到了。 杨艺璇为这个人已经做了半年的事情了,自从上次罗清玄把她从彪子手里救出来以后,她就去了酒吧做了钢管舞女郎,就在那时,有个陌生的电话联系到她,让她帮他做一些事情,每次都是重金酬谢。她从来没见过电话里这个人的长相,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是每次需要让她出面迷晕什么人时,他才会打电话给她,然后她和这两个男人把迷晕的人带过来,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第二天自己的卡上就会有10万到20万不等的收入,这一点儿他倒是从来不会食言。 杨艺璇指挥着两个大汉把席慕白抬过去,绑在了一张凳子上,拿掉包在他头上的衣服,示意两个大汉先出去,自己等在那里。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等待席慕白的将会是什么?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杨艺璇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死寂,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慌忙接起电话,紧张地到处张望着。 “你怎么还不走?”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音色凌厉,透着寒意。 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将她冰封成冰块。 “好的,我这就离开。“杨艺璇看了席慕白一眼,眸中晕染着丝丝点点的心疼。 转身离开,两个大汉跟在她的身后上了车。 “璇姐,我看你对这小子好像和以前的那些男人不一样。”其中一个粗声粗气的说。 “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杨艺璇咬住嘴唇,心中乱成一团。 “这小子又年轻又帅气还多金,当然和那些老家伙不一样了。”另一个坐在前面开车的阴阳怪气地回头说。 杨艺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垂下头,在心里飞快地计划着。 “我们先把车子开进隐蔽的地方,然后你们两个陪我溜进去。”杨艺璇主意已定,看着他们两个,态度很坚决。 两个大汉你看我,我看你,呆了半晌,结结巴巴地问:“璇姐,你不会真对那小子动了感情了吧?那我们哥俩怎么办呀?” “一边去,别在这油腔滑调的,你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的话,我自己去。”杨艺璇横下心,准备下车,一条腿已经跨出车门外。 “好的,我们三个人生要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只要是璇姐的事情,就是我们哥俩的事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两个大男人齐刷刷下车,站在黑夜中。 周围死一般的沉寂,荒郊野外,除了听到山上传来的阵阵呜咽的风声外,再没有任何声响。 三个人悄悄地潜回了房子,杨艺璇围着四周查看了一下,觉得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彪子和钟宇相继到了席慕白海边的别墅,等了半天,也没见席慕白的影子。 彪子性格急躁,忍不住上去按了门铃,这白哥也真是的,既然让人来了,还非得要等在楼下,有什么事情去家里说不行吗? 叶子兮出来开门,以为是席慕白回来了,当看到钟宇和彪子站在门外时,不由得楞了一下。 “阿彪,你和钟宇没跟慕白在一起吗?”叶子兮疑惑地问。 “没有啊,白哥本来叫我们去酒吧商量事情,后来我堵在路上,他打了个电话说先撤了,让我到你们家楼下等,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你们家也到了啊!”彪子急乎乎的说。 倒是钟宇毕竟是做刑警的,处事不慌,他暗暗思忱了一下,拧眉说:“白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后来关机了,现在是年关,犯罪的人太多了,他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叶子兮紧张地看着钟宇和彪子,眼眶一红,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嫂子你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我赶紧跟我们队里说一下,让他们出动警员到处去搜查,特别是酒吧这些娱乐场所。”钟宇掏出手机,给刑侦大队于队长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自己也和彪子一起去刚才席慕白呆的酒吧查看监控。 叶子兮一定要跟着过去,两个人拗不过,只好带她一起过去。 杨艺璇和两个大汉趴在窗户外面,看着房间里的席慕白。 药效已经慢慢消退,人似乎也有了醒转的迹象。 缓缓抬起头,动了动脖子,看到了自己被反剪双手绑在凳子上。 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席慕白微微眯着双目,脑海里快速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看样子,自己是被杨艺璇拍晕了绑到这里来了。 她是想要钱还是要干什么?这一点儿他不得而知。 保持清醒的头脑,迎接战斗,这是他目前唯一该做的事情。 松了松手腕,后面绑着的绳子似乎很牢固,没有任何可以解开的破绽。 席慕白皱了皱眉头,稍微向下缓了缓身体,绳子勒得手腕生疼。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黑影慢慢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艺璇借着灯光,努力想看清那盖在斗篷帽子下的脸,却是徒劳无功。 黑影靠近席慕白,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高高地举起。 杨艺璇尖叫一声,没有多想,也顾不了那么多,奋不顾身的向屋子里面扑过去,一起的两个哥们也拔腿冲了进去。 黑色斗篷一看有人进来,收起匕首闪身进了另一个屋子里,转眼间就不见了。 杨艺璇手忙脚乱的给席慕白松着手上的绳子,一边松,一边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 刚才她被这一幕吓坏了,以为那个黑衣人一刀就要了席慕白的命。 他再怎么无情地对待她,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并且还是她亲手将他送过来。 席慕白冷冷地一笑,淡淡说道:“怎么了?良心发现了又?” 杨艺璇没有吭声,扔掉席慕白手中的绳子,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垂着头,满脸的泪痕。 “那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席慕白活动了活动手脚,确定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药物控制,推开杨艺璇,让她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清冷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直在为他服务,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们已经为他绑架过不少有钱人过来。” 席慕白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杨艺璇,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 她最终还是走上了歪门邪道,一个女人的心机太重,虚荣心太强,最容易不择手段。 到最后,还是会把自己给逼上绝路。 “我给你开张支票,你离开海城吧,从此不要再继续堕落下去了。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着,他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签了字,递到了杨艺璇的手里。 "这上面的数字你自己随便填吧,多少我都会兑现。" 杨艺璇接过支票,迟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说:“我们赶快离开这,万一他有帮手,我们谁都走不了。”于是拉着席慕白,撒腿向停车的方向跑去。 席慕白的手机刚才在车上就已经被杨艺璇收了去,手机关机了,杨艺璇现在还给他,开了手机。 给叶子兮打电话,他们正在酒吧里查监控,正看着呢,一接到席慕白的电话,叶子兮带着哭腔激动地说:“慕白,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在找你。” “乖,不怕,不要哭,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你让钟宇他们把你送回家。”席慕白宠溺的笑着,柔声哄着叶子兮。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容。 杨艺璇心中一酸,万千的思绪涌上了心头。 在她心目中清俊冷酷邪肆不可冒犯的如天神一样的男人,如今,对着他心爱的女人,那满脸的宠溺和柔情,是她从来都得不到的。 那一些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可以借着他醉酒爬上他的床,却不能得到他的心。 他的心,早已给了那个女人,那个让她羡慕嫉妒却又恨着的叶子兮。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她不禁在心里仰天长叹,泪水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去。 手中的支票用力的攥紧,本来,她还想着,为了在他心目中还残留下一丁点儿的好感,她想把支票还给他,可是在他打完电话那一刻,这个念头在一瞬间便全都土崩瓦解了。 有什么用呢?他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她的一丁点儿的位置,自己又何苦再去自作多情呢! 席慕白在进市区的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下了杨艺璇的车子。 杨艺璇跟下来,站在男人的身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席慕白没有回头,冷冷说道:“记住了,拿了钱,赶紧离开海城,否则等着你的将会是牢狱之灾,我姑且不去揭穿你,你要好自为之。” 出租车扬长而去,没有任何的留恋。 那心目中形如神祇的男子,也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杨艺璇吸了吸鼻子,站在冷风中,任凭眼泪肆意狂流。 “璇姐,咱死心吧,你没听他跟那女人打电话的时候是多么温柔,多么有耐心吗?跟你说话简直就是能冻死个人的温度,跟那女人说话都腻歪的让人恶心。”一个大汉在旁边酸溜溜的又开了腔。 另一个一看杨艺璇哭得伤心的样子,赶紧拐了拐身边的男人,白了他一眼,恨恨地戳了他一下。 男人赶紧噤声,气鼓鼓的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 只有干生气干着急的份儿,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跟着杨艺璇这么久,从来没见她在他们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可如今,他的心也跟着坍塌了,他死心塌地的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对她唯命是从,难道她就真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他的心思吗? 回到家里,叶子兮和钟宇,彪子他们在等着了。 钟宇又打了电话给于队长,说人已经被成功解救出来,于队长和席锦琛的交情不错,关切的询问了钟宇一些事情后,知道已无大碍,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叶子兮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男人,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中。 一个趔趄,席慕白差点儿被她扑倒。 抿着唇一笑,用力搂住她,心疼的摸着叶子兮的头发。 她一定担心极了吧?都怪自己不小心,着了坏人的道。 钟宇走近席慕白,来回打量了他一下,问道:“席哥,你这是被劫财了呢还是被劫色?” 席慕白瞪了钟宇一眼,闷声说:“都有吧!” 叶子兮惊讶地睁大眼睛,眼圈儿通红,不可思议地看着席慕白。 嘴里不情愿地嘟囔着:“那有没有被强女干啊?” 钟宇和彪子两个人忍不住喷了,哈哈大笑。 “白哥,如果被强女干,你是顺从了呢还是拼死挣扎保全清白之身留着给嫂子呀?”彪子不失时机地在旁边调侃道。 席慕白上前一脚踢了上去,正中彪子的小腿骨,彪子哀嚎一声,抱着腿在地上直打转。 叫你小子挑事,不信就再来试试。席慕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席慕白松开叶子兮,摩拳擦掌,吓得彪子赶紧抱头求饶。 钟宇在旁边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哥啊,你有这打自己兄弟的本事,刚才斗斗那个采花贼不是更好吗?结果还害得我们出动警察的力量到处找你,真是劳民伤财呀。” “我被人用幻药拍晕了拉到一个荒郊野外的房子里去,有个蒙着斗篷的人向我举刀的功夫我被人救下了,可是我总觉得那个穿黑斗篷蒙面的人本意并不想杀我,可是又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席慕白满脸的困惑,一边苦苦地思索着,一边揽过叶子兮,把她抱到腿上。 “好了,你回来就好,今天已经很晚了,嫂子也受了惊吓,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钟宇拉了拉彪子的衣角,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看人家小两口大难不死,别后重逢,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样子,他们两个还在这没有眼力价的东扯西扯,也太不招人待见了,不赶紧拔腿走人,还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让人家主人留他们在家里过夜? 于是两个人赶紧跟席慕白和叶子兮告别,急匆匆下楼。 席慕白送他们两个人出来,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几个,哥哥在这谢谢你们了。” 彪子调侃道:“哥,咋呀,你难道还想给我们鞠个躬不成?” 席慕白捣了彪子一拳头,连声说:“想要吗?来啊,你试试。” 钟宇憋着笑,朝楼上努努嘴,大声说:“哥,这话你是不是应该对嫂子说呀,怎么这么快就饥不择食了?” 席慕白以为叶子兮正在楼上看着呢,回头的功夫,钟宇和彪子两个人已经互相使了了个眼色,撒开脚丫子朝着自己的车上奔去。 不赶紧走还等着挨揍呢?这点眼色谁还不会看呀! 一夜惊魂,叶子兮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着席慕白满脸疲惫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心疼他。 幸好今天没有出什么涉及到人身危险的事情,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子兮紧紧抱住席慕白,踮起脚尖,用力的吻住他。 第252章 妈咪,什么是绿帽子,我也好想要一顶 席慕白垂眸看着拥在怀中的人,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带着心满意足的迷醉。 “慕白,今天晚上真的被你吓死了。”她紧紧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从她身边烟消云散一般。 席慕白轻啄着她的唇瓣,微眯着眼睛。 他在情动和警惕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带着一种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性感和危险性。 用力的吮住她的唇,灵舌长驱直入,窜入她的口舌之中,在里面与她的唇齿抵死缠绵撄。 修长且骨感的指节在她如绸缎般滑腻的身体上放肆地游走,一直向下,那里,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席慕白长叹一声,欺身而上,舌尖从她的耳垂一路下滑,每到之处,叶子兮犹如被电流击中一般,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偿。 身体某处充满了浓浓的渴望,她的心里在不断地呐喊,不断地尖叫。 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下,她不安的颤动撩拨起了他心头的一阵阵火焰,火苗烧得如如火如荼,顺势点燃了他的全身。 深吸一口气,他找准了方向,用力的向她的体内挺进,瞬间像投身于炽热的岩浆之中,身体仿佛要被融化。 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融为一体,奏出了一篇和谐的乐章。 从来没有过的震撼和快乐,在叶子兮的尖叫声中结束了尾声。 身下的女人已经大汗淋漓,席慕白安静地趴在她的身上,用手替她擦着额前的汗水,怜惜的看着她。 “子兮,你觉得快乐吗?”他微喘着气,呼吸还有些不稳。 “嗯。”叶子兮粲然一笑,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唇印。 “慕白,答应我,一定要守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她喃喃低语,一边在他的耳边说着魅惑的情话,一边用力吸吮着他的脖颈,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通红的印记。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绝不会放你离开! 一夜无休止的纠缠,无休止的索取,席慕白惊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好像有一股潜在的躁动和激情,一直促使着他不停地要她。 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刚才在那间被绑架的屋子里他应该是吸入了一部分能引起人亢奋的催情药物。 杨艺璇并没有给自己下催情的药物,否则他早就应该发作了,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间屋子里无形中含有那种药物的气体存在,只要自然地呼吸就能吸入体内,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到亢奋。 入夜,席慕白在深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叶子兮也有些劳累过度,腰身酸的不行,她在似睡非睡的时候看了席慕白一眼,看着他的眉眼里透着的让人怜惜的疲惫,不觉心里渗着点点滴滴的疼痛。 侧过身捧住他的脸,他在睡梦中低低地呓语,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兮字。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她钻进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他的气息,涕泪横流。 席慕白,你一定要平安健康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我想要和你一起白头偕老,想要和你一起到海枯石烂。 休息日,谢清琳带着小红豆和LILIAN一起到商场里买衣服。 也不知道那个白氏的大楼究竟有多少栋楼层,有多少个扶梯,每天从早晨上班到晚上下班一直干个不停,都没有全部干完过,她为自己感到悲哀,估计还没有熬到退休,人已经累死在白氏金融了。 每次回家,连带小红豆的心情都没有,饭也懒得吃,就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好像永远都有睡不够的觉。 小红豆自从来到海城以后,还是第一次跟着妈妈和LILIAN阿姨一起出来逛街,一路上特别兴奋,东看看,西瞧瞧,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到了儿童服装区,小红豆自己选了一套白色的裙子,试穿以后,售货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夸小红豆可爱的像一个小天使,谢清琳看了一眼价格,吐了吐舌头,不过见小红豆那么喜欢,也就忍痛给她买了。 LILIAN看了一眼谢清琳,一本正经的说:“清琳,你看看你自己,才30岁的年纪,已经搞得跟个老大妈一样,再不把自己好好打扮打扮,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我靠,还嫁人呢,我现在看到男人都想吐,特别是那个白子谦,我一看到他那副嘴脸,就跟做噩梦一样闹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清琳没想到自己竟然点背到连背后说人坏话都被人捉包。 白子谦的脸一晃眼的功夫就出现在谢清琳的眼前。 谢清琳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捂住嘴巴,惊恐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你跟踪我!” 白子谦无语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嫌弃。 “小姐,你能不能仔细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地方?” “那你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谢清琳自知理亏,支支吾吾地说。 “商场这么大,没有哪个地方说禁止我白子谦通行啊?难道你谢清琳那么有魅力,你能去的地方我白子谦就不让去吗?“ 谢清琳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这时,LILIAN领着小红豆从柜台结完账过来,小红豆兴奋地大声叫着:“妈咪,新衣服好漂漂,谢谢妈咪给我买新衣服,么么哒!” 谢清琳惊慌失色,飞快地扫了白子谦一眼,把小红豆藏在身后。 白子谦诧异地看着藏在谢清琳身后的小红豆,只大概看了一眼,没看清楚小女孩的长相,好象三,四岁左右的样子,白白嫩嫩,好可爱。 “你,你的孩子?你老公是谁?就是给我戴绿帽子的那个?”白子谦眸色阴翳,脸色暗沉,眸中闪过锋利的光,透着隐隐的寒气。 谢清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妈咪,什么是绿帽子,我也好想要一顶哦。”小红豆从谢清琳身后探出头,好奇地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 白子谦差点被逗得喷出来。 “小红豆,绿帽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戴的,只有像叔叔这样的绿毛龟才戴得起哦!” 白子谦一听,恨恨地盯着谢清琳,做咬牙切齿状。 “妈咪,可是叔叔长得好帅哦,根本就不像绿毛龟。”小红豆不相信地看着谢清琳,那样子好像是在质疑妈咪没有说实话。 说完,从谢清琳背后挣脱出来,大胆地走到白子谦身边,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满满的爱意。 “OMG,这丫头从小就这么好男色,这是随了谁的本性啊?”谢清琳抚了抚额,头顶落下三条黑线。 “小红豆,你告诉叔叔,你的爸比在哪里呀?”白子谦蹲下,伸手摸了摸小红豆的小脸蛋,肉肉的,滑腻的肌肤,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美丽可爱。 “我没有爸比,叔叔,要不你做我的爸比好吗?”小红豆天真地说。 “小红豆……”谢清琳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冲上前去,抱起小红豆,转身就要离开。 “叔叔,可以吗?我好喜欢你哦!”小红豆撅着红润润的小嘴巴,一脸的萌态。 白子谦笑了笑,抿唇不语。 旁边的特助凑过来,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了一句:“总裁,我怎么看这个小丫头和你长得还真有点像啊!你看看她那小额头和小鼻子,还有那皮肤,都跟你顶像呢!” 谢清琳一听,抱着小红豆招呼了LILIAN一声,拔腿就跑,落荒而逃。 看着谢清琳那慌慌张张的样子,白子谦心中疑团顿生,谢清琳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只要有什么事情,总是会不经意就露了马脚,难道这个孩子…… 他俯身在特助耳边低语了几句,特助点点头,神色凝重的离开了服装区。 谢清琳心里七上八下的,白子谦和小红豆的对话,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慌,或许,这就是天性吧,是任何东西都抹杀不掉的。 可是,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她都不能告诉他…… 白子谦神色凝重,拧紧眉头,出了商场。 今天他陪着奶奶出来逛商场,老太太非要到童装区转转,说是盼着要抱孙子了,想让白子谦早点成家,早点儿领个女孩到她跟前给她看看,结果,等他们追到童装区,老太太没看见踪影,倒是听到谢清琳在骂他。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谢清琳抱着孩子正急匆匆闷着头走路,突然看到地上杵着的一根油亮乌黑的拐杖。 猛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满头银发的老人,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没有血色。 “奶奶。”她愣了愣,垂下眼睑,小心地叫了一声。 “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是不允许你再回到子谦身边吗?怎么你刚才和他在一起做什么?”老人的声音很洪亮,每一句话都说得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我,我们没在一起,只是赶巧碰上了。”谢清琳小声地辩解着,从小她就对白子谦的奶奶特别敬畏,当初他们两个人早恋的时候,老人就特别反对,后来更是百般阻挠,背地里找过她许多次,软硬兼施,想把她和白子谦分开。 “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一个?当初不是让你打掉了吗?”老人的脸色寒唳,眸子里的光阴冷逼人。 “是的,打掉了,这是我和我老公的孩子,与白子谦无关。”谢清琳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太太,接着继续说:“对不起,如果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说完,低着头,抱着孩子从老太太旁边走过。 小红豆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严厉的老太太,脸上现出害怕的表情,双手紧紧攥住谢清琳的衣服,一边看,一边吓得把头埋在妈咪的脖颈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老太太目送着谢清琳远去的背影,脑海里不时闪过小丫头惊恐的眼神,突然觉得这眼神竟然异常的熟悉。 白子谦小时候看到顾硕时,不就是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 她的心中突然一凛,面无表情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白子谦的,那就是她们百家的种,那她一定要把孩子要过来,绝对不能让她跟着谢清琳这样的女人受苦。 谢清琳这个女孩,从小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虽然长相明艳,看上去也挺有傲气的,但是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从小学习不好,家世和她们家也不般配,根本就配不上白子谦,她要为白子谦找一个家世和才干相匹配的女孩,最好是能够商业联姻,这样他们白家才能在海城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白子谦从国外回来进入白氏工作后,谢清琳也跟着回国,在一次宴会上,她发现谢清琳躲在厕所里呕吐,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喝多了吐酒,但是等她走到她身边时,并没有闻到任何酒味,于是,她就暗暗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怀孕了,结果,通过医生的检查,证实了她的猜测。 于是,她把谢清琳叫到跟前,威胁她不要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白子谦,如果子谦知道了真相,他说什么都会娶谢清琳过门,她的孙子是一个重感情的孩子,这些年和谢清琳在一起,从来没有对其他的女人动过任何心思,她不能让谢清琳破坏她的计划,所以,她要想办法把谢清琳这个大麻烦解决掉。 于是,她给了产科主任一笔钱,让她悄悄地带走谢清琳帮她流掉孩子,而那位大夫后来经不住谢清琳的哭喊恳求,心一软,答应了帮她隐瞒着她没堕胎的事实,并且让谢清琳保证一定会远走高飞,离开海城。否则影响了自己在海城的发展她绝对不会再保她。 于是,谢清琳在离开海城的机场登机前,再三的恳求白子谦跟她一起走,并且让他在自己和程韵之间做一次选择,如果他跟她走,那么就说明他是爱她的,如果他不跟她走,那就说明他选择的人是程韵。 程韵在白子谦的事业上确实是做了不少的助力,老太太很欣赏程韵的能力,但是程韵的人品她绝对不喜欢,她觉得让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做他们白家的孙媳,她怎么也接受不了,但是如果拿程韵来对付谢清琳,那可真是小菜一碟。 她三番五次的误导谢清琳,白子谦不会因为她而放弃家族产业,绝对不会离开程韵,因此,谢清琳在失望之余,一气之下去了国外。 后来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明显,她怕老太太知道自己没有打掉孩子,再派人来做出什么对她和孩子不利的事情,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幕红杏出墙的戏,这样既瞒过了老太太,保了孩子的安全,也算是报复了白子谦一把,告诉他自己是有多恨他。 眼看春节还有两天就到了,她有好长时间没有跟父母和哥哥联系,现在回国了,也没告诉她们一声她的消息,谢清琳害怕老人过年会想她,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已经回国的事情告诉家人。 只要把小红豆藏好,不让她们知道就行了。 回到住处,lilian带着小红豆回房间洗澡,谢清琳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国了。 谢长意很高兴,要带上爸妈给谢清琳到酒店里接风,谢清琳鼻子一酸,突然觉得更加的想念他们,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家人的面前。 谢长意和谢清琳之间仅差两岁,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谢长意为人精明,心思稳重,头脑睿智,而谢清琳却是个大大咧咧,傻里傻气的人,于是,家里人就格外地宠溺谢清琳,如此一来,谢清琳被溺爱地更是一无是处,平淡无奇。 晚上谢长意预定了酒楼的包间,开车载着父母和谢清琳在酒楼里见面。 谢清琳洗了个澡,将自己简单收拾打扮了一番,化了淡妆,掩盖住面容的憔悴,直奔酒楼去赴约。 一家人见面,情绪都十分激动。 谢清琳的妈妈于文娟看到谢清琳,抱住她就轻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谢长意和谢父谢庆冉两个人也忍不住在一边擦眼泪,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 落座后,于文娟详细地询问了谢清琳今后的打算,她说准备在外面租房子独立生活并且找份工作干干,于文娟心中不忍,想让她搬回家里还有个照应,起码吃饭能够每日三餐都有保障,结果被她缠得没有办法,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席间谢庆冉问起了白子谦的事情:“琳琳,白子谦和你真的没戏了吗?” 谢清琳还没来得及回答,谢长意就气愤地说:“那种男人,不找也罢,他现在正在追求一个和琳琳长相很相似的女人,早就把琳琳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庆冉一听,长长叹了口气,眸光中流露出多多少少的失落:在他的眼里,白子谦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管是做女婿也好,当朋友也罢,都绝对是人中龙凤,个中翘楚。 既然已经不是一家人,不能走到一起,再惋惜也没什么用处,谢庆冉和老伴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咱们家琳琳没那个福气,要不然,现在早该结婚生孩子了!”于文娟也唉声叹气地说。 一提到结婚生孩子,他们的话题又赶到了谢长意身上:“长义啊,你这个做哥哥的,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吃颗定心丸啊?” 谢长义挠挠头,不悦的说:“爸,妈,你们不是在谈论妹妹的事情吗?怎么一下子又转移到我的身上了?这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吧?小心你们老人岁数大了受不了啊!” 说完,全家人相视一笑,一顿饭就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吃完饭,谢长义要拉着父母去看看谢清琳租的房子,谢清琳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跟一个女孩合租,今晚她男朋友在呢,人多太乱,房子又不大,等改天我再请你们过来玩啊!” 谢父谢母接受了谢清琳的提议,跟着谢长义的车回去了,谢清琳一个人走在马路上,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这一顿晚饭吃的,可真是浪费了她不少脑细胞,再这么下去几次,她非殚精竭虑而亡不可。 回到出租屋,小红豆已经睡下了,lilian正在看电视,看到谢清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也没有办法安慰她,只有暗自在心里替她难过。 白子谦回到家里,脑海里回映了一遍今天在商场里碰到谢清琳的事情,小红豆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熟悉。 第253章 叔叔不要告诉妈妈,我是偷偷地想你的 手机的震动铃音在无休止地响着。 白子谦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精瘦有型的身体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 拿起手机一看,是特助打来的。 “总裁,我暂时还没有找到那个和谢小姐曾经在一起过的男人,不过据调查,他们两个人好像是一夜情的关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来往。” 白子谦的脸紧绷着,下巴的肌肉慢慢收紧,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有说话,挂断电话,坐到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陷入了沉思中偿。 他一直是一个自制力比较不错的懂得养生的男人,从小跟着奶奶长大,老人的一些良好的生活习惯也多少遗传给了他,思考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地用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谢清琳一定有事情瞒着他,他在心里暗暗猜测撄。 “继续查那个男人的下落,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要找到那个男人当面对质。” 当年,谢清琳出轨,给他戴绿帽子,是在她离开他去了英国以后的事情。 谢清琳坐上飞机离开后,白子谦在机场呆了很久,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机场大厅里,心情很难受。 他并不想放弃她,毕竟从十三岁就在一起,谢清琳那时十二岁,比他小一岁,谢长义最大,白子谦总是喜欢称谢长义为大哥,到现在,已经十七个年头了,十七年的感情,如果是在婚姻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玫瑰婚,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有了血浓于水的质变。他发短信告诉她,让她在英国好好等他,等他把公司全部掌握在手中的时候,就去接她回海城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可她却在去了英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并且还特意张扬一番,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被扣了一顶绿帽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难道不懂男人的自尊心吗? 说她傻白,她还真是不虚此称号呢! 真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席慕白把彪子和钟宇约到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里。 一进门,看到席慕白,彪子就地对他喊:“白哥,怎么样,昨晚爽了几次呀?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嫂子没被你给折腾晕过去呀!” 席慕白用手指点了点彪子,做出一副他欠扁的样子,招呼彪子和钟宇一起坐下。 “昨天晚上我在被绑架的地方,好像中了能让人亢奋的迷幻药。”席慕白双手交叉在眼前,心事重重地说。 “他的目的是什么?找一个女人去和你一起拍个黄色视频然后公诸于世?”彪子头脑简单,脱口而出。 席慕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吗?席慕白嫌弃的摇摇头,不理他。 “我觉得他让你中了迷情之类的药物是想通过一些事情来敲诈勒索或是威胁你最重要的人,然后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这个人对你很了解,还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钟宇分析说。 “软肋在哪?白哥,你的软肋在哪?”彪子眨眨眼,明知故问。 “白哥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肯定是嫂子,那么作案的这个人肯定是想以此来挑拨白哥和嫂子的关系,已达到自己的目的。”钟宇继续分析道。 “对,这么一说,我还真能想出这人是谁?如果不是程韵那就是白子谦。”席慕白斩钉截铁地说。 “不过按照白子谦的为人和他的身份地位,不一定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程韵干的。” 话说到这里,席慕白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彪子,你最近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帮我盯紧那个程韵,这个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席慕白抿紧薄唇,脸色凝重。 “哥,那我回刑侦队找人查查这个程韵的底,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钟宇问道。 “好的,那你们就分头行动吧。”席慕白起身,迈开长腿走在前面,彪子和钟宇两个人一前一后跟在后面,上了各自的车,分头行动。 早晨,白子谦赶到办公室的时候,谢清琳已经把办公室打扫完离开了。 本来还想逮住她再问一问关于小红豆的详细的情况,结果可好,她倒变得精明了,早早来收拾完卫生躲得远远的。 白子谦摇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的,有时候看上去比较傻白,有的时候还是挺精明的。 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真是应了这句话。 怎么样才能拿到小红豆的DNA鉴定呢?在不被谢清琳怀疑的情况下? 白子谦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于是他拨了内线,把特助叫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特助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但她不明白,为什么白总对这个谢清琳这么上心?难道就是因为她长得跟叶小姐相似的缘故吗? 她匪夷所思地摇着脑袋,越来越搞不清楚:对谢清琳上心也就罢了,怎么对谢清琳的孩子兴趣更浓啊?莫不是…… 想到这里,她也被自己这一怪异的结论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白总裁明明就是谦谦君子,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可是这些年从来没有传出总裁和哪个女人恋爱过的事情啊?就算有,也是最近出现的叶小姐,不过叶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想抢到手看来不是那么容易…… 特助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自己最近想事情太多,脑袋越来越不灵光了呀。 总裁交代的事情全力以赴办好就行了,想那么多毛事干什么呀?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于是,她快步向保洁室走去,传达总裁的指示。 保洁部的全部人员都到齐了,特助清了清嗓子,朗声说:“保洁部是公司最辛苦的一个部门,临近年关了,总裁想给大家点实际的福利,考虑到各位的身体健康非常重要,所以要给大家做一个全面的查体,公司允许每个员工带上自己的家属,只要是直系亲属都可以,今天下午大家就可以去了,工作可暂停半日。” 有几个年龄大的欢呼了起来,年轻的到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特助扫了谢清琳一眼,故意说:“有孩子的可以带上孩子一起去查一查,因为最近好多查出儿童白血病的,挺可怕,建议大家还是对自己的孩子上心点,万一有什么事情,早查出来早治疗,对谁都有好处。” 几个家里有孩子的开始嘀咕了:“对呀,听说前一段时间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就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幸亏发现的早,现在已经接受治疗了,小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们你一言眼我一语地说着,谢清琳听在心里,心情也慢慢地忐忑起来。 不行,小红豆一定要带着去查一查,LILIAN也要去。 于是,她手忙脚乱的脱下工装,领了三张表格和通知单,急匆匆回家去了。 特助看着谢清琳的背影,脸上挂着得意地笑,赶紧回总裁办跟白子谦复命去了。 白子谦给体检中心的主任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全部交代给他以后,才算放心。 他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笔在桌子上点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假如小红豆真的是自己的孩子,那又该如何呢? 谢清琳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她怀孕的事情,自从和那外国男子爆出丑闻后,他才听说她怀孕了,按理说,这孩子怎么也轮不到是他的呀! 可是她和自己小时候太像了,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让他不得不存着一份侥幸的心理。 谢清琳和LILIAN带着孩子到了体检的地方,被护士领着单独进了一间屋子,谢清琳从来没有做过体检,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怎么个流程,所以就任凭护士带着她们,按照医生的引导做,先给小红豆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来才轮到她和LILIAN,最后拿到体检报告后三个人才离开。 一个小时后,体检中心的主任给白子谦打电话说:“白总,谢小姐是O型血,您也是O型血,小丫头也是O型血,就说明她百分之百是您的孩子。” 白子谦一听,瞬间呆住,竟然连电话都忘了挂,直到医生在电话里面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这么说,谢清琳临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她没有告诉他,残忍地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可是她又为什么要给他戴绿帽子?已经怀孕了怕没有男人自己没法生存吗? 他是定期给她汇钱过去的呀,再不济,生活是绝对不成问题的,那又是为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吗? 白子谦咬住手指,拧着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他突地从座椅上起身,抓起外套,一边向外走一边拨了谢清琳的电话。 “出来一起吃个便饭。”他简洁明了地说。 “陪吃?我不去。工作里没有这一条。”谢清琳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情愿。 “美得你,带着小红豆一起来,我想见她,来不来由你,来,一百万的债务就此一笔勾销,不来就再加一百万欠债,你自己看着办,我在老地方等你。” 挂断电话,白子谦上了车,一路狂奔,恨不得立刻飞到小红豆的身边。 到了餐厅,没等多久,谢清琳就带着孩子准时的到达。 小红豆一看到白子谦,眼睛里立刻飞满了无数个小心心,张开两只小手,跌跌撞撞地向他扑过来,嘴里还喊着:“帅叔叔,小红豆好想你哦!” 白子谦蹲下身,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肉蛋,嘴唇在她的小脸蛋上拱了拱,小脸像牛奶一样滑腻,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闭了眼睛。 谢清琳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诅咒着白子谦。 看到两个人亲热的样子,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意,一把将小红豆从白子谦怀里拉过来,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仔一样,气势汹汹地说:“小红豆,看清楚了,不要被坏人欺骗感情。” 白子谦白了谢清琳一眼,清冷地说道:“妈妈有这样教育孩子的吗?你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 “我不合格?我不合格我能自己一个人把她拉扯这么大啊?”谢清琳急了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气呼呼地解释。 话音刚落,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白子谦。 白子谦摇摇头,嫌弃地笑了笑,这个女人啊! 他真是无语了。 落座后,小红豆从座位上爬下去,跑到了白子谦的跟前,蹭蹭爬到了白子谦的身上,搂着白子谦的脖子,用小嘴巴去蹭白子谦的脸。 暖暖的感觉,白子谦心头溢出了一股暖意。 真是一个招人亲的孩子呀! “叔叔,你能当我的爸爸吗?我好喜欢你,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不要告诉妈咪,我是偷偷地想你的。”小红豆把手捂在白子谦的耳朵上,和他低声说着悄悄话。 “小红豆,你这个叛徒,在说什么呢?”谢清琳听不到,心里干着急,只有对着小红豆吹胡子瞪眼。 小红豆对着白子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脸上漾满了灿烂的笑容,得意洋洋的看着白子谦。 白子谦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谢清琳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他现在笑得好开心啊! 有多久,没有看到他的笑容了? 从她离开他之前,他的笑容就很少看见了,她以为是他厌倦了她,对她已经有了太多的不耐烦。 “白总,一百万以后不欠了吗?”想归想,还是要回到现实中,先把这一百万的欠款消了才是王道,否则万一他突然反悔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消了。”白子谦点头。 “不许反悔啊!”谢清琳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嗯。” “以后你可以离开保洁部门,到特助室去做文员,工资翻番。”白子谦接着说。 “真的吗?这么好?”谢清琳的眼珠子快从眼眶里跳出来。 “不过每星期要让我见一次小红豆。”白子谦很严肃的看着她。 意思就是在告诉她:我是认真的,你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大BOSS提出的要求,你要无条件接受。 谢清琳努努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要卖女儿似的。 "她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干嘛那么上心?”谢清琳小声嘟嘟着。 “是不是这个你说了不算。”白子谦不轻不重的回了这么一句,一副有意无意的样子。 吃完了饭,白子谦又带着小红豆去了商场,给她买了好多的玩具,让商场的营业员给打包送上门去,小红豆高兴地搂着白子谦的脖子,趁着谢清琳不注意,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叔叔,以后我就叫你爸爸了,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然后,用力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白子谦回吻了小红豆一下,心里美得像开了花一样。 货柜后面,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举起了相机,抓住时机拍下了这一幕。 新年前一天的报纸头条上,赫然登着一行醒目的大字:白氏金融事业年轻总裁的私生女浮出水面,孩子的妈妈到底是何许人也? 旁边,白子谦抱着小红豆的照片几乎占了半个版面,因为谢清琳离得远,所以镜头里面没有她的影子。 老太太看到报纸后,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应声落地,碎成了一片。 热水溅到了她的腿上,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温度,嘴唇不停地颤动着,两只手用力地攥紧。 她辛辛苦苦计划了多年的事情,就在一夕之间全部泡汤。 这一切的责任,全部要归咎于谢清琳,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们白氏今天也不会爆出如此的丑闻,她辛辛苦苦谋划的事情,决不能就这样被她破坏掉。 新年还没有到,她就给她送了如此重的一份厚礼,她岂有不还之礼? 夜晚,谢家。 于文娟和谢庆冉迎进了满头白发的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已经高龄了,多年的商海沉浮中,她依旧保持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倨傲之姿,气势咄咄逼人,特别是那凌厉的眼神,总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太太拄着拐杖进了门,后面跟着一个助理和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保镖身形魁梧,往谢家屋子里一站,就像一堵墙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于文娟讪讪地笑着,招呼老太太落座。 老太太目光犀利的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鼻子里冷嗤了一声。 谢庆冉本就是个知识分子,又自命清高,老太太对他们嗤之以鼻的态度,让他觉得心里恼火,可是碍于人家是客人,又不好发作,只好坐在一边,冷着脸,憋着一肚子的气。 “你们书香门第都是这么调教女儿的吗?未婚生子,给自己的男人扣绿帽子,这是你们谢家的风气吗?” 老太太冷冷地开口,面若寒霜。 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 空气里似乎涌动着一阵阵寒流,把屋子里的气氛也冻住了。 谢庆冉气恼地站起身,眼睛一瞪,刚想开口,于文娟对他使了个眼色,按住了他的手。 谢庆冉整个人都气得哆嗦了起来。 “我女儿她怎么了?”于文娟小心谨慎的看着老太太,询问道。 “你女儿有个三岁大的孩子,你们做爹妈的难道都不知道吗?还是在这里跟我装疯卖傻?”老太太用力拄了柱拐杖,眸色阴翳。 “就算是清琳有了孩子,跟您们白家有什么关系吗?她不是早就和白子谦分手了吗?”于文娟忍住心头的震撼,和谢庆冉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卑不吭地说。 “你……”老太太没想到她会来上这么一句,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助理把早上的报纸拿了出来。 递到了于文娟的手里。 于文娟接过报纸,大概扫了一眼,又递给了谢庆冉。 “我们家清琳真是个傻孩子,明明和白子谦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于文娟忍着就要流下的眼泪,生气的说。 一是心疼她这些年在外面受的苦,二是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值。 “为什么她自己明白,她还不是想要讹上我们白家,好做我们白家的少奶奶!”老人终于有了接话的空隙,赶紧跟上话茬。 “清琳她不是那样的孩子,她从来不会爱慕虚荣,虽然人有些傻气,但是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于文娟铿锵有力的说。 第254章 我那时不但调皮捣蛋,还一直暗恋着你呢 “不管如何,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们,谢清琳我们白家是绝对不允许进门的,至于孩子吗,你们想要多少钱,可以考虑一下,孩子是我们白家的后代,就必须在白家长大,绝对不允许她流落在外面。” 白老太太起身,看了谢氏夫妇一眼,两片苍白的嘴唇抿在一起,微微颤抖着,眸色中一片苍凉。 一行人离开谢家后,谢庆冉生气地从凳子上起身,声嘶力竭地吼道:“把谢清琳给我叫回来,我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文娟赶紧给谢长义打电话,又给谢清琳打了个电话,让她不管有什么事情先回趟家里。 谢清琳一听,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跟特助请了假,打了辆的士就往家里赶去。 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爸爸和妈妈全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空气中的气氛很沉闷,几乎让人窒息。 有点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 ”清琳,这是怎么回事?”于文娟拿过那张报纸,扔到了谢清琳跟前。 一看小红豆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谢清琳的心突然被揪紧,她忐忑地看了爸爸妈妈一眼,垂下头,一言不发。 这时,谢长义也进了屋,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谢清琳一巴掌。 于文娟被谢长义这一举动吓坏了,她尖叫了一声,上前搂住谢清琳,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埋怨道:“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啊?你说你这些年在国外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呀!有什么事情怎么不能跟爸爸妈妈讲,全都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你这个傻孩子呀!” 一边哭,一边拍了谢清琳几巴掌,心里真是又爱又痛。 谢长义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为妹妹打抱不平,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妹妹一个人来扛?他白子谦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呀?除了捡个现成的孩子,其他一点责任都不用负了吗偿? 他气不过,当场就给白子谦打电话,让白子谦到他们家里来一趟。 白子谦接到电话后,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但是碍于和谢长义多年的情谊,推掉了手头的工作,驱车赶往谢家。 一进门,就见谢清琳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满脸泪痕。 谢庆冉和于文娟坐在椅子上,两个人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见了白子谦,只淡淡扫了一眼,脸色越发得难看。 白子谦刚一进门,谢长义冲上去,揪住白子谦的领子,一拳头捣在了他的脸上。 白子谦没有防备,脸上重重挨了一拳,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上,唇角儿有血丝渗出。 谢清琳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谢长义,大声哭喊着:“哥,哥你别打他了,都是我不好,不关他的事,真的不关他的事啊!” 白子谦被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儿,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气愤地看着谢长义。 于文娟一看大家情绪都很激动,为了缓和气氛,她让白子谦坐下,把今天白老太太来家里的事情大概一说,想问问白子谦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白子谦心理一惊,感到非常诧异,奶奶从来没有干涉过自己的感情生活,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举动? 他看着谢清琳,眸子里满是困惑。 “子谦,你知道当初我怀着小红豆的时候为什么离开吗?因为奶奶找过我好多次,她不希望我进你们白家的门,想让我把孩子打掉。 后来,她找了一个大夫,让她给我堕胎,在我的苦苦哀求下,那个大夫终于不忍心放了我,并且要求我必须离开海城,否则她自己也会自身难保,于是我请求你跟我一起走,可是你却选择了留下,选择和程韵在一起。 “谢清琳,我什么时候说要选择留下是为了和程韵子在一起?白子谦眸子里闪过一簇愤怒的火苗,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谢清琳张了张嘴,看着他愤怒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发短信让你在英国好好等我,等我一举拿下白氏之后就过去接你回来,和你一起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为什么要去出轨?” “我没有!”谢清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她只有一股脑儿全部倒出来心里才觉得舒坦。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吗?当时你的奶奶派人去英国跟踪我,那时我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肚子的变化很明显,我怕她知道了当初我没有堕胎会对孩子不利,所以故意去酒吧里找了一个落魄的小子,给他在酒里面下了安眠药,故意做了一个出轨的假现场,放出风来让你奶奶和你知道,我恨你你知道吗?你奶奶做的这一切,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还是你知道了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这样对待我们?” 在谢清琳声嘶力竭的哭诉声中,白子谦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从震惊到悲哀,从悲哀到痛心…… 他从来没有想到,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奶奶,这些年来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白子谦走过去拉起谢清琳,把她拥在怀里,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袭来,压抑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清琳,对不起,是我错了,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白子谦的泪水顺着眼角一路淌下来,脸上一片悲痛之色。 谢清琳听到白子谦这句话,所有的委屈在顷刻间全部宣泄了出来,抱住白子谦,抽泣个不停。 “你这个傻瓜,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子谦摸着谢清琳的脸,喃喃说道。 “我怕跟你说了会影响你和你奶奶的感情。”谢清琳一边哭泣,一边抽抽噎噎地说。 无言的沉默,屋子里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等谢清琳安静下来,于文娟把她扶到了屋里,让她到床上躺躺安静一会儿。 谢长义对白子谦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楼下走去。 站在小区空旷的广场上,谢长义沉声问道:“我妹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清琳一个交代的,我会把她名正言顺的娶进门,给小红豆一个完整的家。” “你不是和叶家的私生女走得很近吗?她可是名门闺秀,我们家清琳只是傻大个一个,什么都不是。”谢长义想起了上次在海鲜会所碰到叶子兮和白子谦在一起的情形,气便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讽刺道。 “大哥,叶子兮确实是一个好女孩,我很欣赏她,她比清琳优秀,有分寸,聪明,但是清琳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白子谦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丝丝扣扣的痛色,声音嘶哑,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低迷。 “好的,白子谦,今天你当着我的面说的这些话我可全都记住了,不管你心里喜欢谁,欣赏谁,但是清琳你必须要给她一个名分,这些年她受的苦必须要得到补偿,还有,结婚以后,不要和叶子兮走得太近,不要做出让清琳伤心失望的事情来,否则,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就是我。” 谢长义的目光犀利地扫过白子谦的脸,决绝阴冷。 白子谦咬了咬唇,没有应声,但也没有反驳。 一个人开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心中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谢清琳啊谢清琳,说你傻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傻啊! 当初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那样有什么困难他们可以一起扛,可以一起分担,一起度过难关。 在举国同庆欢度春节的时刻,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万润集团旗下的喜马拉雅大酒店,一切都准备就绪,年会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如期举行。 一大早,席慕白就跟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取出一个盒子,交到了叶子兮的手里。 叶子兮看着他耸耸肩,没有伸手的意思。 “打开看看,这是送你的礼物。”他挽唇邪痞地一笑,把盒子塞到叶子兮的手里。 打开一看,是一款黑色蕾丝V领露背网纱性感齐地晚礼服。 拿在手里,一下子惊艳了叶子兮的眼睛。 “慕白,这件衣服露的太多了,我穿不出去。”叶子兮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羞赧的潮红。 “乖,你穿给我看看,如果真的露太多,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今天晚上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你是我的女人,肯定是要吸引所有人的眼球的。” 席慕白搂住叶子兮的肩膀,垂下头,轻咬着她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含弄着。 叶子兮推开他,点了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叶子兮红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席慕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眸中掠过惊艳之色。 太美了!叶子兮把这套晚礼服的韵味演绎得淋漓尽致。 吊带蕾丝把她的上半身完美地了衬托出了腰部曲线,下摆是一个大大的鱼尾,小女人的优雅和妩媚尽收眼底,加上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既甜蜜韵致又风情百态。 “子兮。”席慕白迈开长腿上前,低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好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他的手抚摸在她镂空的莹白的后背上,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身体中有一股电流在不安地涌动着,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变得黯哑。 “你好美!”他的唇低头循着她的唇瓣,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在了她的头顶。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吻得急切而专注。 “唔。”她想要推开他,无奈被他拥得更紧,完全挣脱不开。 他俯身抱起她,将她放倒在床上,两只手在她的身下摸索着,解着拉链。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试图要挣扎,席慕白困住她的双臂,让她无法动弹。 “老婆,我好喜欢这样的你,给我好吗?”他一边亲吻她,一边低语着,声音已经含混不清。 叶子兮在他的吻中变得柔软,席慕白半天没脱下礼服,情急之下,起身一把从前面将蕾丝撕开,只听赤拉一声,叶子兮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胸前的美好就在席慕白的眼底,他低下头,温润的红唇印了上去。 女人一声娇喘,带着情动的颤抖,迎接着男人的暴风骤雨。 从床上起来,席慕白抿唇看着叶子兮,一脸的痞笑。 “你看看,都怪你,衣服都烂掉了。”她娇嗔着,软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回响。 “放心吧,我还给你准备着别的呢!那么暴露的衣服,只能穿给老公一个人看,怎么能穿给别的男人看呢?傻瓜!”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眸子里全是宠溺。 叶子兮搂住他的脖颈,深深地看着他。 席慕白在她的额上用力的印上一个深深的吻。 穿好礼服,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短款貂皮大衣,脚上是一双镶钻的12厘米高的水晶鞋,这一身打扮,让叶子兮看上去更加高挑,端庄靓丽。 衣服穿好后,席慕白开车把叶子兮拉到了名流形象设计室,这是一家专门针对上流社会的名媛和明星消费的形象设计中心,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驱车到了喜马拉雅酒店。 酒店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到来,请来的省里和市里的领导也正在接过来的路上,席慕白让叶子兮自己随意活动着,自己先去查看一下现场。 彪子看到席慕白过来,马上从机房走出来,对着席慕白耳语了几句,席慕白点点头,又着重提醒了彪子几句,就向着人群里走去寻找叶子兮的影子。 莱文从楼上下来,穿着一套白色的束胸晚礼服,将肌肤衬得犹如凝脂一般。弧形优美的抹胸让胸部更加有料,像一对巨无霸一样高耸着,高绾的黑色发髻与胜似白雪的礼服相得益彰,勾勒出浑圆丰满的曲线。长裙下摆处细细的褶皱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波动,在晕黄的灯光之下格外引人注目。 人群中有口哨声响起,莱文轻轻笑了笑,眉眼里尽显风情。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男人:挺拔高大的身材,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邪肆的微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着心中的激动,这个男人,总是能刺激到她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和欲求。 席慕白走到莱文跟前,唇角挽起,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莱文女士,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莱文伸出纤手,与席慕白轻盈的一握,粲然一笑,柔声说道:“今晚还请席公子赏光陪我跳一支舞。” 席慕白没有回答,只是痞痞的一笑:“如果我太太不介意的话,我一定会奉陪。”一边说,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叶子兮的影子。 “对不起,我去找一下我太太。”席慕白很抱歉的跟莱文告辞,朝莱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莱文久久注视着男人的背影,呼吸微窒,心跳也加速起来。 程韵站在远处看着莱文含情脉脉的样子,心中冷冷一笑,眸中闪过算计的精光。 还没有看到叶子兮,这时一行人已经陪着省里和市里的领导走了进来,席慕白立刻迎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让董事局的元老们陪着他们一起坐到贵宾席上去。 待宾客们差不多都落座后,主持人已经上台主持开幕式,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表演节目的员工们陆续上台。 席慕白拿出手机给叶子兮打电话,半天都没人接,他心中略有不安,安排好人陪酒后,自己到处去找她。 找到大堂,看到叶子兮正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里聊天。 席慕白眸子沉了沉,迈开长腿,快步向前,来到了他们的身侧。 “子兮,我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里?宴会都开始了,你这个女主人不在可不行。”他轻轻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对面的男子本来笑容绽放的脸上蓦地一沉,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哦,慕白,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杨戬。” 杨戬伸出右手,侃侃说道:“你好,席总。” 席慕白犹疑地出口:“新上任的市长就叫杨戬,不知道您?” “哈哈,就是我,二郎神杨戬。”杨戬哈哈一笑,眸光扫过叶子兮。 “好啊,你现在真出息了,当上市长了!”叶子兮满面惊喜地低呼道,“真没看出来,从小调皮捣蛋到处惹祸的皮猴子,竟然当上市长了!” “哈哈,没有什么,小时候不光调皮捣蛋,还暗恋着你呢!”杨戬说着,眸子紧紧锁住叶子兮,目光灼灼。 叶子兮尴尬地笑了笑:“杨市长真幽默,真会开玩笑!” 席慕白在心中那个汗啊! 这是怎么个情况?又来了一个劲敌? “没有没有,这是真事儿,这种事哪能开玩笑?”杨戬一本正经的强调着,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席慕白赶紧出声阻止:“杨市长,领导们都已经到了,大家都在找你呢,赶紧进去吧!”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搂着叶子兮的纤腰,把杨戬请进了贵宾席。 席间,席慕白过去跟领导们敬酒,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拉着叶子兮,向大家一一做着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叶子兮,今天,我和我的未婚妻陪各位领导一起干一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万润的支持和厚爱,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各位领导,竭尽全力为海城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席慕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座的领导们也纷纷干了杯中酒,其中省里来的张副书记调侃席慕白说:“席总裁喊口号的本领是一流的啊!这么能说会道,怪不得能骗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呀!” 张副书记的话引来大家的一阵大笑,叶子兮羞涩地垂下头,脸色绯红。 席慕白抿唇笑了笑,宠溺的看了叶子兮一眼,跟着侍应生,又到下一桌去敬酒。 “什么未婚妻,你都还没求婚呢,我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叶子兮故意刁难席慕白说。 “今天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告你的身份,就当是跟你求婚了。”席慕白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故意云淡风轻地说。 “那可真是太便宜你这个家伙了!”叶子兮撇撇嘴,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伏在他的耳边上轻轻吹着气:“一会儿我爸和我哥哥来了他们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第255章 他邪痞地一笑说,你说过要养我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叶贤和叶兆言两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从外面并肩走了进来。 年轻的男人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令人不敢小觑。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长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目,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菲薄的红唇,唇角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爸,大哥。”叶子兮高兴地迎上去,扑进了叶贤的怀中,叶贤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高兴地说:“我的乖女儿是今天晚上宴会上最美丽的公主。” 叶兆言伸出双手,做了一个要拥抱叶子兮的动作,叶子兮正欲过去,被席慕白手疾眼快一把给扯了回去,他义正词严地跟她说:“我看你大哥就不必了吧,让他一边歇着去。偿” 叶兆言听了,眉头一挑,不高兴地说:“席慕白,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打翻醋缸的味道?你不会连亲大哥的醋也吃吧?” 席慕白痞痞地一笑,搂着叶子兮的肩膀,嗤笑着说:“是亲大哥还是狼大哥谁知道呢?撄” 叶子兮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意思,轻轻捣了一下他的胸膛,小声嗔怪道:“慕白,那是大哥,不能这样胡乱开玩笑。” “对,就是,还是我们家兮兮懂事。”叶兆言摇头晃脑地附和道。 “嗯?你问问你那个好大哥,我是在开玩笑吗?”席慕白满脸坏笑地看着叶兆言。 叶兆言被人揭穿了心思,倒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回头环视了一下整个会场,向叶子兮打了个手势,径直去找自己熟悉的人了。 席慕白引着叶贤上了正座,在叶贤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叶贤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连连点头,招呼叶子兮到她跟前坐下,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仔仔细细看着她,眸子里流淌着宠溺的光。 叶兆言在宴会上溜达了半天,和认识的领导还有商场上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喝了几杯酒后,觉得无趣,一个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端着酒杯,到处东张西望。 这种场所,少了香艳的美女,还真是了无生趣啊! 当他抬眸看到从远处款款走来的莱文时,眼前不由得一亮,拿起酒杯,吊儿郎当地迎了上去。 “这位美丽迷人的女士,可否赏脸喝一杯酒?”叶兆言挑眉痞痞地一笑,端起了手中的高脚杯。 莱文一看,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多半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无聊且又无趣,因此,也懒得理他,径直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哎,慢着,一起喝一杯酒而已嘛。”叶兆言亦步亦趋的向后面倒退着,眸光紧紧胶着着莱文的脸。 莱文优雅地笑了笑,接过叶兆言手中的酒杯,端起来,微微倾斜,全部洒到了地上。 然后微微抿唇,朝着叶兆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很明显,她是在客气地请他离开。 叶兆言邪肆地笑了笑,甩了甩头发,朝着额前的散发呼地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脸上的笑意渐深,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音乐响起来,一对对舞伴旋转着滑进了舞池。 席慕白带着叶子兮跳了一支舞,两个人深情对望着,席慕白紧紧搂住她,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程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悄悄地溜进了机房。 调音器那里坐着两个DJ,正在专心致志地工作中,程韵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说:“席总让我过来看一下,你们在里面有没有什么需要?如果有的话,尽可以对我说。” DJ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程韵随意地在机器旁边乱摸着,好像很新奇很感兴趣的样子,趁着他们不注意,在机箱的USB接口处插进去一个微小的硬盘。 她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得意地笑了笑,从机房里探出头去。 左右环视了一眼,觉得没有人看到她的行踪,这才放心地走出来。 这时,大屏幕上突然没有了任何画面,整个宴会上一片漆黑。 有人低声惊呼,屏幕上的影象突然跳了跳,出来一些凌乱的画面后,接着又恢复了漆黑一片。 叶子兮在黑暗中站定,摸索着席慕白的身影,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他。 醇厚动听的声音响起,有人拿着话筒,读着诗歌从舞池中间走出来。 舞池上方的灯光缓缓亮起,照亮了每一个人的面孔。 《爱情的故事》钢琴曲缓缓奏响,不知何时,晚会的一角出现了一架白色的钢琴,年轻的钢琴师正痴迷地弹奏着手中的曲子。 “遇见你之前,我最钟爱的字眼叫远行, 有了你之后, 最让我动心的字眼是“回家”。 他方的风景旖旎 远不及你 携手陪我走完一生 很想写一封很长很长的情书给你 最后却只写了三个字 我爱你! 席慕白走到叶子兮跟前,单膝跪在地上,深情地看着她,大声说道:“子兮,请你嫁给我好吗?” “嫁给他,嫁给他。”有人在大声起哄。 叶子兮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有点儿不适应,眼睛里激动地溢满泪花,一只手捂在嘴上,扭头循着叶贤的方向看去。 叶贤笑着朝她点点头,叶子兮哽着声音颤颤地说:“我愿意。” 程韵的眸子里闪过阴暗的光,自己刚才明明…… 莱文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片凄然。 周围有人在欢呼,她抬眸,看到叶子兮被席慕白抱在怀中,两个人亲密地拥吻在一起。 心中仿佛被撕裂一般,生生地疼。 原本,她觉得毫无意义的人生,因为席慕白的出现又升腾起满满的喜悦和希翼。可是,顷刻之间,全部被打回原形。 狼狈不堪,让她恨不得立刻遁地逃跑。 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强迫自己不去看,可是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这男人的音容笑貌。 不管是邪肆的,张扬的,痞痞地,还是冷峻的,都让她那么深深地迷恋。 她挥手叫过侍应生,拿了两杯酒,仰头灌了进去。 明天一早的航班,她要离开这里了,带着一颗绝望和失落的心。 莱文走出宴会中心,刚才喝了不少酒,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刚走到门口,突然觉得恶心难受,捂着嘴向洗手间的方向跑去,还没到洗手间,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正好吐到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人身上。 叶兆言看着自己满是污渍的西装,蹙紧眉头,刚要出口责备,一看正捂着嘴难受的莱文,立刻变了脸色。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污渍,过去扶住莱文,关切地问。 莱文看清了站在自己对面的叶兆言,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污渍,皱着眉,小脸拧作一团,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送我回去吧,抱歉了。” 到了莱文的房间,叶兆言将西装脱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 “要不你去洗手间洗洗吧。”莱文扶着沙发坐下,淡淡说道。 叶兆言扬了扬眉毛,做了一个“嗯,是真的吗?”的神色出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叶兆言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打开热水,喷洒的水珠溅落下来,只一会儿功夫,里面已经氤氲了淡淡的雾气。 浴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打开,莱文站在门口,双眼迷离的看着水汽下精瘦健硕的男子的身体,麻木地解着自己的礼服。 叶兆言愣怔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 靠,这么大胆的女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呢!以前都是他去色别的女人,好家伙,现在这女人竟然主动来勾引他! 刚才聊天的时候还那么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转眼功夫就变成荡妇淫娃了。 人真是不可貌相!女人更甚。 女人继续解着自己的衣服,繁琐的礼服褪在地上,一片狼藉。 丰满美好的身体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白雪一般的光泽。 叶兆言从上面的架子上扯下浴巾围在身上,关闭淋浴,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的眸子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似乎根本对她的投怀送抱不为所动。 双手环抱在胸前,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下身却很要命的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 他滚了滚喉结,用力地吐出这句话:“你确定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莱文点点头,迈进浴盆,踮起脚尖,在叶兆言的唇上浅浅啄了一口。 一瞬间,她的呼吸就被掠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莱文似乎被这强烈的攻势所震住,微微地愣怔后,双手攀上叶兆言的脖子,用心的追逐着他的霸道,温柔而顺从。 叶兆言伸出右手掌猛地托住莱文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身体与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滚烫而炙热。 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淡淡的烟草味道和甘醇的酒香味,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令她沉醉其中。 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几乎耗尽了双方的体力,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 叶兆言将莱文的后背抵在墙上,冰凉的触感瞬间冰冷了她的神经,她迫不及待地将他搂过去,内心满满的都是渴望。 在他冲进身体的那一刹,她的脸因为痛苦和快感在那一刻扭曲变形,嘴里畅快的发出动人的呻吟,从来没有如此的酣畅淋漓过。 莱文死死地咬住嘴唇,浑身战栗着接受着叶兆言的一轮又一轮猛烈地进攻,在他的身边妖娆的绽放。 叶兆言垂眸看着莱文妩媚动人的眉眼,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如天籁般魅惑动人:“高兴吗?高兴就大声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大声尖叫的声音,那样我会更加的兴奋。” 说完,用力挺进,莱文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受了刺激的叶兆言动作更加猛烈,乘风破浪,两人同时攀上了快乐的巅峰。 打开淋浴,叶兆言耐心地为莱文清洗着身体,由于自己的力气过大,在她的身上掐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莱文看着自己身上的印痕,浅浅笑着,眼神迷蒙。 这个女人是妖精吗?叶兆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抱到了床上。 又是一番狠狠地索取,一夜无眠。 莱终于在文求饶声中败下阵来。 这恐怕是她见过的男人中,体力最好的一个吧! 也是最能满足她的一个。 他一定是个情场老手,也是一个顶尖的高手,知道怎样能让女人开心。 能让女人开心的男人总比让女人伤心的男人来得好吧! 伤过心之后不是需要开心来慰藉吗? 她伸出手,慢慢摸上叶兆言的后背。 他的身材很挺拔,非常骨感,可是爆发力和持久力却非常强悍,让她几乎坚持不下来,可是他带给她的快乐却是前所未有的。 如果说,这只能算是一夜情,明天醒来,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以前在夜店里一夜情的事情也没少发生,但是如今竟有些留恋,甚至依依不舍。 难道是在席慕白那里受了伤,心理脆弱得就想找一个人来安慰吗? 莱文看着在身边已经睡熟的男人,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臂突然地从她的脖颈处穿过,从后面紧紧抱住她,轻轻含逗着她的耳垂。 莱文忍不住身体又一次颤栗起来,她大口的吸了吸气,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身体的深处又一次有了深深地渴望,并且是那样的迫切,那样的亟不可待。 她真的在他的进攻下彻底沦陷了,这个男人,她真的被他再一次打败了。 她紧紧地搂住他,身体还是在微微地颤抖,她害怕他突然从他身边离开,从此再也找不见。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刚才叫得声音太大,有些疲惫。 “叶兆言。”他垂眸看着她,眸中闪过轻轻浅浅的光辉。 “你呢?”他回问。 “莱文。” “我明天回新加坡,你跟我去吗?”莱文用手指逗弄着他菲薄的嘴唇,试探着问道。 “你养我吗?”叶兆言痞痞地挽唇,唇角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我养你。”莱文定定地看着他,回答很肯定。 “那好吧,从此以后我就做你的小白脸了。”叶兆言吻住她的唇,用力辗转。 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叶兆言的踪影。 房间里还残留着浓浓的***的气息,地上一片狼藉,可是人已经不在了。 莱文双手揪住头发,暗自嘲讽着自己:“莱文啊莱文,你再一次自作多情了一把。” 简单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看了看表,十点的飞机还早,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可能是昨晚纵欲过度的结果,她的双腿还有些微微颤抖。 点了早餐让侍应生送上楼,简单地吃了一些,突然看到了叶兆言扔在垃圾桶里的衣服。 再一次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可以靠的住的。 有一句话不是说吗,男人如果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到了机场,取了登机牌,推着行李箱。莱文面无表情地进了机舱。 闭上眼睛,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心头禁不住再一次悸动起来。 她抿唇一笑,唇角的笑意从浅浅溢出,灿烂而又明媚。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莱文惊恐地睁大眼睛。 “是不是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叶兆言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脸的痞气。 “你真的来了?”莱文惊呼出口。 他痞痞一笑,很无耻地说:“你说过要养我的,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你说的话还算数吧?”他又歪着头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当然。”莱文扑哧一笑,心里被兴奋充斥的满满当当的。 “一看就没有诚意,也不等我一下,我没有护照能上飞机吗?”叶兆言伸出食指,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示意莱文拿出她的诚意来。 重重地一个吻下去,叶兆言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飞机慢慢滑翔起飞,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澄澈。 白子谦回了白家老宅,白老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白子谦进来,取下了眼镜。 “奶奶,过年好!”大年初一,还沿袭着小时候给老人磕头拿红包的习惯,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乖孙子,奶奶现在可没什么能给你的了,整个集团都是你的,你比奶奶还有钱,奶奶给你什么都没有价值哦。”老太太哈哈一笑,伸出手要把他扶起来。 “奶奶,您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您同意,我立刻就起来。”白子谦跪在地上,垂着头,还是不肯起身。 “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一百件,只要奶奶能做到,一定答应你,你说吧。”老太太痛快的承诺着。 “让我和谢淸琳结婚,我只要和她结婚,和孩子在一起,别无他求。”白子谦斩钉截铁地说。 老太太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又开始哆嗦起来。 “不行,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奶奶不答应。”老太太生气地把头別向一边,不看他。 “那我就一直在这跪着,一会儿董事局的那帮人过来给您拜年,我看您怎么收场?”白子谦执拗地跪着,不依不饶地说。 “你这个孩子啊,从小各方年都懂事,可是怎么偏偏就栽在了谢淸琳那个臭丫头的手里了呢?你说她有什么好?人是长的漂亮点,可是粗鲁,没有头脑,做事情毛躁,根本不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不能当一个贤内助啊!” 老太太用力点点拐杖,生气地说。 “奶奶,我只是找一个伴侣而已,没有必要那么完美,淸琳是有很多缺点,也不聪明,但是我们两个人认识都十七个年头了,彼此互相也了解,她对我也是真心真意,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再说她也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对她负责。”白子谦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她不是在英国的时候给你带了绿帽子吗?”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老太太气得把手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质疑道。 “我已经验过DNA,我们三个全是O型血。” 老太太一听,愣了片刻,眸光一闪,对白子谦说:“孩子我可以接受她回白家,但是谢淸琳不行。” 白子谦一听,这样跟老太太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既然她能接受孩子,孩子的妈妈进门也是早晚的事情,于是就从地上起身,抱住白老太太,在她的头上亲了亲。 “奶奶,谢淸琳我是一定要娶的。”他的话语一出口,老太太的气又不打一处来,拿起拐杖刚要敲他,被他灵活地躲开跑掉了。 老太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特助说:“哎,孙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管不了喽。” “老太太,我看您就别操心了,小少爷他为人聪明睿智,做事情一直都很有分寸,他的事情您就别管了,管多了您生气不说,他还越是跟您对着干,还不如放着顺其自然好呢!”特助弯下腰,给老太太敲着后背,小心地在她的耳边说着。 “不行,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谢淸琳太有心机了,当时我让她堕胎,她却带着孩子跑了,还要拉着子谦一起走,你说她有多可恨?我就是不能事事都如她的愿。”老太太气呼呼地用拐杖点着地,脸色越来越阴翳。 特助一看说不动老太太,自己心里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便闷着头不再多说一句话。 谢淸琳把小红豆接到了谢家,一家人正欢天喜地地过新年。 小丫头第一次在中国过年,对什么都感到稀奇,一大早起来,撅起小屁股跪在地上的红毯子上给姥姥姥爷磕头,谢庆冉和于文娟一人给了小红豆一个大红包,小红豆抱着两个大红包在屋子里高兴地跑来跑去,一个劲地喊:“哦,我是一个小富婆哦,我是一个小富婆!” 有了孩子,家里自然多了欢声笑语。 谢庆冉和于文娟两个人一扫前几天的阴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谢长义回来,把小红豆扛着肩膀上,让她把自己当马骑,正闹腾地欢实,就见白子谦后面带着司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文娟和谢庆冉见白子谦这么诚心的来给自己拜年,也就放下了成见,赶紧把他迎了进来。 一看到白子谦,小红豆兴奋地从谢长义肩膀上爬下来,大声叫唤着:“叔叔,帅叔叔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哦!” 谢长义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小红豆抱怨道:“那舅舅就不帅了吗?舅舅明明自我感觉也很好嘛!” 大家一哄而笑,小红豆张着小手摇摇晃晃地跑到白子谦的跟前。 白子谦接过小红豆,把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宠溺地说:“小红豆,以后不要叫我叔叔了,我是你的爸爸,以后你要叫我爸比知道吗?” “是真的吗?小红豆认真地看着白子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你没有骗我吗?我真的有亲爸比了吗?” 看着孩子认真的样子,白子谦用力地点点头,不知怎么,心中竟涌过一阵酸涩,他抽了抽鼻子,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小红豆。 叶子兮一早起来,给叶兆言先打电话拜了个年,说是中午一起回叶家吃午饭,叶兆言高兴地吩咐张管家多准备些饭菜,招待席慕白和叶子兮。 拿着手机,叶子兮在心里盘算着是该给荞麦林打个电话拜年还是下午直接从叶家开车到乔家庄把他接过来跟她们一起过年。 席慕白见她拿着手机发呆,便把脸凑到她跟前,柔声问道:“老婆,想什么那么出神啊?不会是在想别的男人吧?我可吃醋了啊!” 叶子兮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怒道:“你呀,心里成天没有别的,不是女人就是男人。” 席慕白故意说:“那当然了,这世界上不就只有两种人吗?不是女人就是男人,这是真理呀!” 叶子兮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我想把我爸爸从乔家庄接过来过年,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说着,她把头俯在他的怀中,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圈圈。 “好的,没问题,家里的事情都归你做主,老婆大人说的话就是圣旨,我岂有不听的道理?还有,我的人也随便你摆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吗?”说罢,他邪肆地一笑,循着她的娇艳的红唇,狠狠压了过去。 辗转吸吮,身下的女子再一次没有逃脱被吃干抹净的命运。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叶子兮拿起来一看,神经立刻绷紧,整个人变得不安起来。 “子兮妈妈,我是詹姆斯,我好想你啊!祝你新年快乐!”詹姆斯的声音在听筒里欢快地响起,叶子兮的心头颤了颤,鼻头莫名的一酸,眼泪氤氲了眼眶。 “詹姆斯,子兮妈妈也好想你。”她带着浓浓的鼻音,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爸爸他也好想你,他每天都把在海城的手机带在身边,晚上睡不着觉都在抽烟,人也瘦了不少……”詹姆斯向叶子兮控诉着席锦琛对她的思念。 “詹姆斯。”男人严厉的声音传来,詹姆斯吐了吐舌头,很乖巧地噤了声。 “子兮妈妈,爸爸说你一定会来找我们的,你会来吗?是不是席慕白那个大坏蛋不放你走?”詹姆斯鼓着圆圆的小脸蛋儿,气呼呼地说。 “詹姆斯。”电话那头严厉的男声再一次响起,叶子兮心头一滞,屏住了呼吸。 他明明在,却不想与她通话。 心里面满满的全都是失落。 “詹姆斯,伯伯伯母还好吗?”叶子兮吸了吸鼻子,柔声问詹姆斯。 伯母现在变得好漂亮,她最近去欧洲其他国家旅行去了,爸爸和我去医院里看过伯父好多次,医生说他很快就会恢复知觉的。”詹姆斯兴高采烈地说。 “哦,哦,那太好了!”叶子兮高兴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你爸爸有没有话要跟我说?”她小心试探着问。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詹姆斯沮丧地回答说:“爸爸说没有,挂电话吧,再见子兮妈妈,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滴滴的声音传来,叶子兮放下电话,微微愣神。 席慕白从浴室走过来,身上裹着白色的浴巾,乌黑的头发上还滴着水滴。 黑色如矅石般的眸子闪耀着幽幽的光彩,像幽深不见底的黑潭,看上去性感而又冷峻。 “怎么又发呆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唇瓣落在她的唇上,浅啄了一下。 “刚才詹姆斯来电话说你爸爸快要恢复知觉了,我觉得好开心。”叶子兮的眼里盈着薄薄的泪花,唇角挽着笑意。 “我给叔叔打过电话,他都告诉我了。”席慕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说道。 “哦。”她简单而又失神的回了他一句,起身去浴室里洗澡。 他还和席慕白联系,唯独不想见的人,不想联系的人就是她。 他是在埋怨她吗?对她有了失望和恨意吗? 叶子兮的大脑一片混沌,失神地站在淋浴下,任凭水花四溅倾洒在自己的身上。 泪水和着淋浴的热水从脸上淌下来,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其他。 到了叶氏老宅,一听到车子的马达声,叶贤已经从园子里迎了出来。 这是叶子兮回到叶家以来过的第一个新年,叶贤心里非常高兴,修羽在厨房里帮着厨师们张罗着饭菜,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皱纹,红润光洁。 又或许是和叶贤感情融洽之后,爱情滋润的结果。 张管家接过席慕白从车上拿下来的大包小包的礼品,笑得合不拢嘴,叶子兮没见着叶兆言的影子,好奇地问:“哥哥怎么没在家?” 叶贤笑了笑:“你大哥这一次应该能收心了,说是去新加坡追老婆去了!” 叶子兮一怔:“什么时候走的?是今天吗?” 叶贤点点头,有点儿困惑地看着叶子兮。 席白和叶子兮相视莞尔一笑,席慕白惋惜地说:“你看看,为了你,我把全东南亚最大的订单给搞丢了,还让你哥捡了个大便宜!” 第256章 朕许诺你,全由你一人挂职 饭菜一样样全都端上了桌子,诺大的长条方桌,从头摆到尾,让人有种吃满汉全席的感觉。 叶子兮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修羽忙着给叶子兮和席慕白布菜,她夹了道川菜剁椒鱼头里的鱼头给叶子兮放到盘子里,招呼说:“兮兮,你爸爸说你最喜欢吃这里面的鲢鱼头,阿姨特意让人从河里抓的最新鲜的活鱼,亲眼看着厨师给你做的,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口味?” 叶子兮眼眶一热,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差点儿掉落下来撄。 修羽一看,赶紧拿了手帕给她拭泪,哄着说:“傻丫头,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可不兴哭鼻子啊。” 叶子兮走到修羽跟前,扑进她的怀中,哽咽道:“阿姨,你对我真好,就像我的亲妈妈一样。”说完,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哭得稀里哗啦。 叶贤看着心疼,想起西子走得早,孩子从小没享受过多少母爱,不由觉得心里很内疚,眼眶也渐渐变红。 客厅里的座机响了,张管家走过去接了个电话,指着电话对修羽说:“太太,善雅小姐让您接电话。偿” 修羽接完电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叹口气,蹙着眉头对叶贤说:“善雅去法国购物了,说是过一段时间再回来,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连年也不回家过,能有兮兮一半的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叶贤沉下脸,生气地说:“我们不管她,她愿意怎么疯就怎么疯吧!” 说着拿起筷子,指着满桌子的菜,换了一副高兴的脸色说:“来,慕白,第一次到叶家过年,都是一家人,兮兮以后就全靠你来疼爱和照顾了。” 席慕白举起酒杯说:“爸,以后我就喊您爸爸了,我和子兮都喊修姨妈妈,今天我们两个人敬你们一杯酒,祝你们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叶贤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招呼张管家落座:“老张,你快坐下,今天过年,我们和慕白痛痛快快喝个一醉方休。” 张管家落座后,几个人举起杯子,一口干掉杯中酒,互相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爸,你让慕白少喝点,您和张叔多喝一些。”叶子兮笑着对叶贤说。 “你看看,姑娘外向,这还没结婚呢,就向着女婿了,老张,你说是不是?“叶贤调侃叶子兮,张管家在一边笑着附和。 “不是的,我和慕白下午还想回乔家庄把乔爸爸接过来一起过年呢!”叶子兮羞红了脸,假装嗔怒道。 “对,对,应该的,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这事给疏忽了,乔麦琳是我们的恩人啊,要不是他,你和你妈妈都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叶贤重重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又勾起了伤心的往事,面色沉了沉,随手端起张管家新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 修羽按住叶贤的手,朝他摇了摇头,夺过杯子,放到了一边。 “爸爸,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后看,不再想以前,好好展望未来哈!” “对,对,还是兮兮会说话,我们要展望未来。”张管家接住话茬,赶紧调节气氛。 “那是,我姑娘可是情商专家,顶厉害呢!”叶贤抛掉了烦恼和伤心,自豪地夸着叶子兮,脸上又展现了笑容。 一顿饭就在快乐的气氛中结束了,因为席慕白喝了酒,所以叶贤让家里的司机送他们到乔家庄,让叶子兮给乔麦琳带话,到时候来叶宅多住几天他们老哥俩一起喝几杯。 到了乔家庄的时候,接近晚上,乔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影。 叶子兮打听遍了邻居,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大家热情地邀请叶子兮去家里做客,自从上次她和席锦琛一起回到乔家庄后,大家都清楚了叶子兮的真实身份,也佩服乔麦林的为人,每逢家里有个什么红白喜事或是做了什么可口的饭菜,都要叫他过去一起吃,这段时间,乔麦林在家里过的日子倒也悠闲。 隔壁的张大爷突然一拍脑门,大声说:“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去了你妈的坟头啊?前一阵儿看他向村东头走过去了。” 叶子兮道了声谢,拉着席慕白就向村东头的小树林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荒凉的小树林中,一个个隆起的坟包,坟包平有一个瘦小的影子,那不是乔麦林还能是谁。 听到呼唤声,乔麦林抬头看去,只见叶子兮领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揉了揉昏花的眼睛,慢慢看清了走近的来人。 还以为是在做梦,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站在了自己的眼前的大活人。 叶子兮蹲下身扶起乔麦林,给他拍打了拍打身体,埋怨道:“爸,这么冷的天,你过来干什么?万一冻感冒了谁来伺候你?” 乔麦林呵呵一笑,淡淡地说:“傻丫头,爸爸的身体好着呢,就是你妈妈,常年累月的在这里,也没有个人陪陪,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一定要把我葬在这里,让我陪着你妈妈一起。” “爸,您胡说什么呢!”叶子兮跺了跺脚,鼻子酸酸的。 “爸爸。”席慕白走过来,站在叶子兮旁边和他打招呼。 “这好像不是上次……”乔麦林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疑惑的看着叶子兮。 叶子兮面上一窘,看了席慕白一眼,见他面色有些挂不住,悄悄捏了乔麦林一把:“爸爸这是我未来的老公,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说完,朝着席慕白眨眨眼睛,好像在说:“看吧,我多给你面子,老公?” 席慕白抿唇一笑,扶着乔麦林另一只胳膊,一起回到村里。 吃晚饭的时候,叶子兮把自己的来意跟乔麦林大概说了说,老人沉吟了一会儿功夫,肯定地说:“兮兮,爸爸年纪大了,去哪里都不适应,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能来看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代我向你爸爸问好,这些年他也挺不容易的,你要好好孝顺他。今晚今晚你们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一早回去就行了,不知道慕白在这农村的土炕上能不能休息好?” 说着,他看着席慕白,眸光中洒满了慈爱。 “没问题,爸爸。”席慕白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司机师傅跟着乔麦林在一屋休息,席慕白和叶子兮在另一个房间。 爬到炕上,土炕里面烧了火,炕面上暖洋洋的,席慕白伸了个懒腰,躺在炕上,美滋滋地闭上眼睛。 “真舒服。”他拍了拍土炕,觉得惬意极了。 叶子兮端来洗脚盆,放在凳子上,戳了戳他的腰,朝着洗脚盆努努嘴。 “自己爬过来。”她说。 席慕白坐起身,笑吟吟的看着叶子兮,嘴唇痞痞地一笑:“怎么,你这是要服侍朕洗脚吗?” “你快拿过来吧,美得你,还朕呢!成天脑子里净想美事,你还在想着和皇帝一样嫔妃后宫都有啊?”叶子兮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席慕白不理她,故意慢悠悠地说:“朕许诺你,嫔妃后宫全都由你一个人挂职,你说好不好?” “我才不稀罕呢,你想累死我是不是?快把你的臭脚丫拿过来,给你洗一洗。”叶子兮翻了翻白眼。 说着,故作恼怒的抓起他修长白皙的脚,轻轻地放到水盆里,弓着身,认真地洗着。 “子兮。”席慕白轻轻唤了她一声,宠溺的捧起她的脸,眸子中如注入一汪春日的潭水,默默含情。 “我爱你。”他吻住她的唇,低低地呢喃。 柔软的手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脚,带来一阵阵让他心颤的暖意。 “老婆,一会儿你坐过来,我也给你洗洗脚好吗?”席慕白接过毛巾,擦干脚,心中突然一动。 “不要了。”她害羞地推辞着。 “要嘛,要嘛,过来,让老公服侍服侍你吧。” 不由分说,叶子兮被按在炕上,席慕白重新打来一盆热水,把她的一对脚丫放在掌心里,缓缓放入水中。 叶子兮从盆里撩出一点儿水,往席慕白的脸上洒了过去,一串串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席慕白白皙的脸上,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抓叶子兮的手,结果因为活动幅度太大,洗脚盆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连鞋子都无一幸免。 叶子兮张牙舞爪地去抓席慕白,结果被他给压倒在炕上,男子的气息密密集集地压下来,整个人被他包裹在身下,嘴唇被钁住,连气息都无法透出。 一室的旖旎久久不肯散去。 夜深了,席慕白像孩子一般地睡着了。 透过窗外的月光,叶子兮看着面前如婴儿一般憨态可掬的男人,白天和晚上,他真的判若两人。 心中涌过异样的宠溺。 几个月前,她还和席锦琛两个人,一同躺在这个土炕上,中间隔了一个大大的枕头。 那时,清晨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某男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腿搭在他的身上,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腰。 她几乎是跳着逃离了他的怀抱,惊恐地看着被吵醒的男人。 他含笑无害的脸上,淡定温暖的表情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我们昨天晚上没有……没做什么吧?”她结结巴巴地问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傻瓜,你以为做了什么呢?你希望我做点什么吗?为什么提前不暗示一下下?” 他那神情似乎懊恼地想要去撞墙。 如今,她和席慕白一起,同样躺在这个土炕上,感觉却是如此的不同。 失眠,进入了深度的失眠状态。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莱文有一栋带有独立汽车电梯通道特色的公寓,HamiltonScotts坐落于新加坡的高尚区域Scotts路上,步行两分钟到达乌节路。 下了飞机,她的私人助理妮娜开了一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过来接她,当看到她身边的叶兆言时,妮娜的眼中划过一丝隐隐晦暗不明的光。 席慕白主动要求开车载莱文回去,妮娜自己坐车回了公司。 “你认识新加坡的道路吗?莱文好奇地问他。 “当然了,做小白脸也是要有资质的,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人就能当得了的。”叶兆言咬唇,痞笑着说。 莱文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笑得浑身颤抖:“你都有什么资质能一一详细告诉我吗?” “比如说床上的,脸上的,身上的,功夫上的……”太多了,所有的全都是星级。他大言不惭地说,心里还不禁暗暗失落了一把:像我这么优秀全能的男人,子兮竟然无福消受,阴差阳错还成了自己的妹妹,真是…… “臭美。”莱文故意不屑地哧了一鼻子。 “不信晚上再让你体验一把,好吗?”叶兆言邪肆地笑着,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不要……”莱文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OMG,老天爷,还是饶过她吧!” 诺大的办公室内,一个男人背对着桌子正在接电话。 “她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这是第一次这么张扬的带男人回来。” “看紧她,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男人低沉阴郁的声音响起,在空气中泛起阵阵寒意。 到了公寓,车子直接开到独立的汽车电梯通道到达自己单元内的停车位。每个公寓都配备2部独立汽车通道电梯,空中别墅配有4部。莱文的公寓大概有300多平方,从阳台的花园都可以眺望到无敌新加坡景色。 “看来你的老公很有钱。”叶兆言情不自禁地说道。 没想到自己竟然钓上了一个富婆。 这是走了什么运了? “他被绑架撕票,永远地离开了我。”莱文脸色沉下来,满面忧伤。 叶兆言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上,沉声说道:“以后把你自己放心的交给我来照顾好吗?” “你……可惜,商业上的事情你也不懂,到时候怎么来保护我?妮娜会在工作上给我支持的,你放心的好好被我包养就行了。”莱文叹息一声,仰起头,看着他刀削一般的下巴棱角。 “没有试试你怎么会知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他戏谑地一笑,吻住她的唇。 反复辗转碾压,似乎要将她胸腔内的空气抽尽。 “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到公司任职吧。”莱文推开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喘着粗气说。 “不给你点小小的教训,是不行的。”他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 那声音,竟然让她的身体莫名的颤栗。 第二天一早,叶兆言就跟着莱文来到了集团大楼。 妮娜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叶兆言,眸光一闪,满面戾气。 “叶兆言,你出去一下,我和妮娜有话要说。”莱文蹙了蹙眉,对叶兆言使了个眼色。 叶兆言迈开长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回过头,朝着莱文骄傲地甩了一个响指。 “莱文,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男人回来?”妮娜的情绪有些激动。 “在办公室里,不要直呼我的名字。”莱文的脸色煞白,生气的转过身去。 “看来,你是一心一意要这样坚持下去了,以前你在外面玩,不管你如何疯,我从来都不说什么,可是如今你竟公然把他给带了回来,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对他动了真感情?”妮娜走到莱文跟前,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和自己面对。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莱文垂眸,语气有些僵硬。 “哦?是吗?真的不需要我了吗?”妮娜眸色寒凉,斜倪了莱文一眼,冷冷说道。 她的手指划过莱文的脸颊,在上面有短暂的滞留。 莱文厌恶的拿掉她的手,如避蛇蝎一样。 叶兆言推门从外面走进来,见两个女人如此贴近的站着,眉头一蹙,过去搂住莱文的肩膀,见她身体正在轻微的颤抖,关切地问:“莱文,你没事吧?“ “放轻松,不要生气。” 说着,他把她往怀里用力搂了搂,凉薄的嘴唇贴在她的额上。 莱文酥软在他的怀中,把自己整个放心的交给他。 妮娜恨恨地瞪了叶兆言一眼,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怎么回事?”叶兆言低声问莱文。 这个小女人根本不如表面上那样的强势和洒脱,骨子里对男人的依赖性非常强。 “没,没什么……”莱文慌乱地摇摇头,仰头看着叶兆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兆言的眸子沉了沉,拥着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妮娜抱过来的文件,认真地看起来。 莱文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脸上现出一种近乎崇拜的神情。 俗话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性感的,她不知道他还有这方面的能力,还以为他只是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 顿时改变了对他的所有看法,眸光中充满了惊喜和爱慕。 “你过来看看,这个合同有问题,你不能在这上面签字。”叶兆言表情严肃地拉过莱文,扶着肩膀把她按在办公椅上,很认真地说。 “我觉得这些条款很合适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莱文仔细读了条款上的内容,困惑的说。 “你有没有发现,条款地方的字迹明显比别的地方的字迹粗一些?”叶兆言指着中间条约部分,用手指刮了刮,发现这部分的纸张也特别粗糙。 莱文惊讶地得瞪大了眼睛。 叶兆言拿起文件,迎着太阳把它展开,只见这张条约纸下面竟然还有轻微的字迹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心中不觉大骇。 “有人在合同上做文章,是想陷害你。”叶兆言的眸色清冷地在莱文的脸上来回穿梭着,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不应该呀,以前合同都是经由妮娜的手的,全都是她为我把关,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莱文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一副对妮娜深信不疑的样子。 “那是以前,现在她为什么要害你?”叶兆言的眸色有些咄咄逼人。 “我,我也不知道。”莱文慌乱地摇摇头,垂下眼睑,不敢和叶兆言的眸光相对。 凭着敏锐的直觉,叶兆言觉得莱文和妮娜之间好像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夜晚酒吧里,妮娜坐在偏僻的角落中喝着闷酒。 她说,她就那样坚持下去了,为了这么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她那么铁了心的单方面就做出了决定。 莱文的老公黄霑离世后,黄霑的大哥黄天和弟弟黄晟找过她好多次,让她潜伏在莱文的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掌握她工作中的命脉,到最后将她一举歼灭,他们好一致夺回公司的经营权。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她一心一意的帮助莱文在工作上独当一面,让她少了好多后顾之忧,她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共同进退,在举步维艰的经营权争夺战中,终于获得了胜利。 可是如今,她的一句决定了就什么都云淡风轻了吗? 她怎么会甘心? 这些年,她一直潇洒的做着她的阔太太,出去逛夜店,去钓小白脸,她从来没有任何的怨言,一心一意帮她打理着公司,可是到头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小白脸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取代了她的地位,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几杯烈酒下肚,妮娜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感到天旋地转。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影中走出,站在桌子旁,他低头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冷冷地挽起了唇角。 俯下身,将女子拦腰抱起,向酒吧外的车子里大步走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妮娜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正在身上肆意动作着的男人。 “你滚开!”妮娜怒目圆睁,用尽力气,想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奈何他的身材魁梧,纹丝不动。 “真没想到,你还这么干净,以后跟了我,比跟谁都有利。”男人邪笑着,更加加快了律动。 妮娜咬住嘴唇,唇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歪过头,木然的任凭着他的动作。 绝望的泪水,顷刻间爬了满身满脸。 深夜,她踉踉跄跄地从酒店里走出来,头发凌乱,唇角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钻心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那里面像被撕裂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 这个该死的黄天! 妮娜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入夜,莱文蜷缩在叶兆言的怀中,身体在不经意地颤抖着。 “莱文。”叶兆言摇了摇她的身体,她正做着梦,脸上的表情紧绷,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要,妮娜,不要这样……”她轻轻地呓语,脸上的神色很紧张。 泪水顺着明艳的脸颊流下来,叶兆言心疼的吻住她的眼角。 咸咸的,涩涩的泪滴滑落在他的唇瓣。 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的颤栗,叶兆言沉了沉眸子,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叮咚。”有短信息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 叶兆言从莱文的枕头下掏出手机,打开扫了一眼:“我想见你。” 是妮娜发来的。 叶兆言的心沉了沉,眸光闪烁了一下。 这么晚了,妮娜找莱文会有什么事情? “去哪里?”叶兆言略一沉吟,发出了信息。 “到我家里来。” “换一个地方,我不想去。”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里吗?怎么现在他在这,你就不愿意来了?” 叶兆言心头一震,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换个地方。”他坚持着。 “到浮尔顿酒店201.” 叶兆言满意的点点头,妮娜一直说去她家里,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下楼打了的士,来到了浮尔顿酒店201房门前。 门虚掩着,叶兆言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只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这个女人在洗澡,他下意识地想到。 坐在沙发上,交叠起两条大长腿,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安静着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对是错,还要进一步得到证实。 妮娜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擦着头发,赤果果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叶兆言时,眸中虽然有着惊讶,但却丝毫没有畏惧和羞涩,依旧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女士,你应该有所忌讳。”叶兆言指了指妮娜,清冷地说道。 “怎么,如果你对我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奉陪。”妮娜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道阴翳的光。 “我可不想背叛莱文。”叶兆言起身,眸色蹙了蹙,寒声问道:“你找莱文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劳。” “你代劳不了的,我对你可不感兴趣!”妮娜淡淡回道。 “你是对我不感兴趣还是对男人根本就不感兴趣?”叶兆言戏谑的看着她,眉头高高挑起。 “与你无关。”妮娜咬牙切齿的说。 “我再一次重复一遍,不要再纠缠莱文,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将来也会是,我不希望任何人打她的主意。”叶兆言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迈开修长的大腿,大步迈出了房间。 妮娜咬着唇,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阴冷的眸子里渗出幽深的寒意,整个人看上去阴森寒唳。 “找人把他做掉。”黑暗中,披头撒发的女子从喉咙深处阴森森地挤出了这几个字眼。 叶兆言回到莱文的住所,打开电脑,在上面查看着公司的网页。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没有标记的号码,耐心地等待对方接电话。 “什么风把你吹得给我打电话啊!”粗犷的声音沙哑的响起。 “当然是有事找你的时候了,没事谁还惦记你呀!你又不是女人。”叶兆言痞痞地一笑,声音里有着几分狂妄和肆无忌惮。 “什么事情尽管说,哥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把命还你都值得。”里面的人豪爽的应承着。 叶兆言微微一笑,跟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唇角挽起浅浅的笑意。 看来这次真是越来越有挑战性了啊! 关掉电脑,回到床上,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女人,宠溺的笑了笑,揽住她的腰身,把她禁锢在怀中,沉沉睡去。 明天要面对的恐怕会更多吧! 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呢! 早晨,叶兆言让莱文自己先去公司,他自己一个人打车过去。 莱文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你不是第一次来新加坡吗?我不放心你。” “一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乖。”叶兆言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吻,眸子里盈满了笑意。 看着她别别扭扭的走了,叶兆言宠溺地笑了笑。 真是越来越合乎自己的口味了呀! 换了一身轻松的休闲装,叶兆言向马路上走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径直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叶兆言一个紧急脱身,抱着头跳到了路边的花坛里,胳膊擦着车身而过,疼痛感隐隐传来。 车上跳下几个穿黑衣的男子,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 这时,身后突然有紧急刹车声传来,又有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和黑衣男子打斗成一团。 叶兆言双手抱怀,冷冷地看着他们激烈打斗在一起的场面,拿出电话,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玻璃,拨出号码。 只一会儿工夫,新加坡警察就赶过来,把穿黑衣服的匪徒都带走了,叶兆言上了车,一起到了警察局。 大胡子和叶兆言从警察局出来,坐在车里聊了一会儿。 “兆言,黄家在新加坡的地位很显赫,你是怎么和他的遗孀勾在一起的?”大胡子不解地问。 “大哥,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叫正常恋爱好吗?”叶兆言从一个精致的铁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堵在大胡子嘴上。 “哈哈,大哥是粗人,哪懂得什么恋不恋爱?”大胡子豪爽的大笑着。 “黄天和黄晟一直想从莱文手中夺走经营权,现在你的女人处境很危险,你得好好想想办法。”大胡子抽了一口雪茄,表情很凝重。 “我知道,我想带她离开新加坡,到我们海城去定居,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叶兆言眯着眸子,淡淡说道。 “那就要看兄弟你的魅力够不够了,哈哈。”大胡子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第257章 如果你是真心的,跟着你浪迹天涯也是好的 “最近我不和莱文一起走,你们找人保护好她,和我在一起她会更危险,现在不光是黄氏兄弟针对我,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叶兆言悠闲地吞吐着一层层烟圈,轻轻吹了一口缭绕在眼前的烟雾,翘着二郎腿,眸色一片浓重。 “有没有查到妮娜的身份?”半晌,叶兆言开口道。 “她一直是黄霑的私人助理,了解公司的一切运作。当年黄霑被绑架,她也差点被开枪打死。” “哦,是这样啊!”叶兆言点头,用力吸了一口雪茄,烟雾迷蒙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大胡子把叶兆言送到公司后,安排人在公司外待命,自己便驾车离开了。 “兆言,怎么这么久?”莱文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叶兆言,欢快地扑进他的怀里,那模样,就像刚恋爱的少女。 “嘶。”叶兆言皱了一下眉头。 莱文不小心碰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刚才在车上没怎么觉得疼,现在倒有些矫情了。 莱文看着他吃痛的神情,赶紧拉过他的胳膊,命令他把衣服脱下来。 当看到他胳膊肘上那一片鲜艳的血色时,莱文大惊,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兆言一看觉得隐瞒不住,就大概跟她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嘱咐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当心,不要出什么意外。 叫了医生过来,给叶兆言处理完伤口后,叶兆言把莱文揽进怀中,吻着她的脸,轻声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跟我走?偿” 李文故意想了想,眨了眨眼睛,抿着嘴笑道:“不走。” “真的吗?”叶兆言沉声问道。 “走不走那要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了,你一无所有,我跟你走了,不是要浪迹天涯嘛!”莱文天真地说。 “为了爱情浪迹天涯不好吗?”叶兆言咬了咬她的鼻尖。 “如果你是真心的,浪迹天涯也是好的,如果你不是真心的,那我的命就不值一钱了……”莱文的眸光渐渐黯淡,脸色也失去了刚才的奕奕神采。 叶兆言抱紧莱文,心中有万千思绪涌过。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妮娜的?”叶兆言捧过莱文的脸,盯着她认真地说。 “哦,为什么要问这个?”莱文看着他,心中不解,这聊天的跨度也太大了。 “嗯,说。” “我们两个是高中的同学,大学也是一直在一起,关系很不错,就是你们说的闺蜜。” “哦。”叶兆言蹙了蹙眉头,看来,这事情真的很不简单。 “她是怎么进的你老公的公司?” “我们三个都是大学同学,黄霑毕业后,他的爸爸就让他进了公司,因为我和黄霑在大学时就恋爱了,妮娜一直和我关系很好,毕业后也跟着黄霑一起,帮助他打理公司的业务,是黄霑的得力助手,她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在她的帮助下,黄霑很得他爸爸的器重,后来就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中,爸爸去世后,他的两个哥哥一直想要谋权,后来,他出了意外,妮娜就和我一起,陪我一起度过难关。”莱文叹口气,娓娓道来,眉目中有着隐隐的伤感。 这时,有信息的声音传来,莱文点开手机:莱文,你忘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啊,难道黄霑对你的伤害还没有让你醒悟吗? 莱文慌乱地看了叶兆言一眼,刚要删掉短信,叶兆言眼尖,一把抢过手机,看到了妮娜发来的短信。 “黄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叶兆言抿唇。 “他,他有一次喝多了,强迫妮娜和他发生关系。”莱文垂下眉眼,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是你亲眼看到的吗?还是道听途说?” “是我亲眼看到的,本来妮娜和我约了在酒店里见面,我们一起去购物,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黄霑衣衫不整的搂着妮娜,想要强迫她……” “嗯。”叶兆言用鼻音回了一声。 “以后呢,你们两个。” “后来第二天他就被绑架了……再也没回来。”莱文红了眼眶,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滴落下来。 叶兆言把她拥进怀中,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在餐厅吃过晚饭,叶兆言驾着车子将莱文拉到滨海湾,两个人下了车,漫步在滨海湾。夜色慢慢降临,夜晚明亮而透彻,清新的空气透着凉爽之意。滨海湾花园里竖立18棵高50米的擎天大树,造型怪异,每棵树的外墙都种满植物,像是蕨类植物、藤本植物、各种攀爬类植物,是经过特别设计的人造树,可调节温度,除了遮阳之外,还可以做为太阳能发电功能和收集雨水,拥有灌溉和照明功能。到了晚上犹如阿凡达的精灵树散发出神秘幽兰的光芒。 “这个城市很美,如果有一天离开,你会不会想念?”叶兆言停下脚步,伸出修长的手臂,拉过莱文,眸中一片深情。 “我的爸爸和继母都还在这里,离开肯定是会想念的,再说我干嘛要离开?这里不是很好吗?我们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吗?”莱文的眼中充满了对美好的向往。 “莱文,我们中国有个习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你嫁给我,就要跟我到中国去,你懂吗?”叶兆言对她循循善诱着。 “你是我养的小白脸,要嫁也是你嫁给我。”她得意地扬起小脑袋,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叶兆言狡黠地笑了笑,抿着唇,手扶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故意装作很深沉的样子。 地下停车场内,妮娜刚要发动车子。 远处一辆黑色的布加拉迪缓缓驶过来,在她发呆的功夫,出其不意地扔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妮娜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推开车门,走下车,飞快地捡起了那个纸袋。 里面是一叠文件和一张白纸,白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有人在背后查你,赶紧把这些资料销毁。 妮娜心头一凛,把袋子向副驾驶座上一扔,发动车子,极速向家中奔去。 回家后直奔洗手间,打开坐便器,用打火机把牛皮纸袋里的材料拿出来全部点燃,随着抽水按钮按下后,所有的灰烬一股脑儿被冲进了下水道。 妮娜手捂着胸口,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痛苦扭曲的面容:妮娜,你太狠了,你让莱文误会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 他在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地指责她,还想要寻根问底问个究竟。 他是真的很爱莱文,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可是谁又不是呢,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妮娜从坐便器旁站起来,仔细端详着镜子里女子惨白的脸。 青春易老,年华不再。 她也老了,30多年的青葱岁月,她的脸上已然刻下了岁月留给她的沧桑。 可是莱文依然那么年轻,依然那么妩媚动人,她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么明艳动人。 即便是上学的时候,莱文只是一个相貌并不引人注目的丑小鸭,但是她就是觉得她是美丽的,是内敛的,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在莱文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可以为她分担所有的烦恼忧愁,也可以为她做任何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直到她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莱文的相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黄霑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 一切都在悄悄地改变着。 黄霑代替她做了所有她该为莱文做的事情,她害怕被他取代,她害怕失去莱文。 所以她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身边,事事都要和黄霑比个高低,他进公司,她就要跟在他的身边,生怕他会做出任何对莱文不利的事情,担心他是个好色的男人,将来会有负于莱文。 可是怎么办呢?她找不出半点破绽,搜集不出任何的证据。 于是,她在工作上更加努力,她要向莱文证明,她绝对不逊色于黄霑,事实上,她做到了,黄霑不止一次的回去对莱文夸赞她的优秀。 直到那一天,她去办公室送文件,看到黄霑和莱文两个人在那里热烈地激吻的一幕时,她的天空突然坍塌了。 从来没有过的疼痛感铺天盖的地袭来,妮娜匆匆忙忙地从办公室退出来,正好和迎面过来的男人撞在一起。 黄晟看着妮娜惨白的脸色,向办公室张望了一眼,心中陡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原本是想用黄霑来要挟妮娜的。 “你只要帮着我把公司的经营权搞到手,我就会帮你达成一切心愿。”他坐在黑暗中,冷峻的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 妮娜的身体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阴暗寒冷的地狱之中,不见天日。 妮娜被心中的欲念冲昏了头脑,压根儿不知道黄晟竟然把他们的谈话全部录下音来,并以此来要挟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恨得牙根儿痒痒,她怎么会就这样任凭他们兄弟摆弄呢? “你大哥的野心比你更甚,不除掉你大哥,你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她拨出电话,按下了录音键。 “女人,不要妄想挑拨离间,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轻信你的话?”黄晟冷冷地笑着,眸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 “我会传一份资料给你,你看到后就会明白,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现在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谁出事,另一个肯定也保不住。”她淡淡地说着,仿佛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故事。 “你……”黄晟咬牙切齿。 他还真是有点儿小看她了,确实,她说的是实话,他们两个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可否认。 “打开电脑,一会儿会有一份附件发给你,收完后赶紧清空。”妮娜挂断电话,飞快地发出一份文档。 黄晟打开一看,怒火立刻升腾起来。 大哥连公司到手后的的人员安排都做好了,他眼里还有他这个兄弟吗? 既然你不仁,那也不能怪我无义,在这种事情上,谁也不比谁手软。 本来,他的计划里也没有大哥的存在。 第二天的娱乐版面头条上,黄氏的丑闻再一次爆出。 “黄氏公司董事黄天夜总会嫖妓争风吃醋斗殴毙命,黄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公司经营权究竟花落谁家,大家拭目以待。 莱天强看着报纸,心中的怒火慢慢升腾起来。 “爸,不如我们把黄氏收购了算了,省得他们成天斗来斗去,姐姐就再也不用受那些夹板气。”莱武凑到莱天强面前,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莱天强没有吭声,他在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莱文和莱武同父不同母,莱武本性也不是多么纯良的孩子,如果把公司并购了,到时候家产大部分还是要莱武继承,吃亏的还是莱文,怎么他也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能让莱文吃亏,可是她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做干涉,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莱文稳定董事局的那些人,让他们支持莱文坐实了公司的第一把手。 叶兆言看着报纸,心中暗暗思忱:这黄氏兄弟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及,也真是太狠毒了些。 莱文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她只能看到字面上的意思,并不明白私底下的阴谋,还天真的暗暗舒了一口气:终于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这下可以松口气了。 早晨上班后不久,妮娜就拿着一份合同过来,说是和政府合作的一个房地产项目需要莱文的亲笔签名。 莱文大概看了一下,刚要签上名字,叶兆言走过来,握住莱文的手,在唇上轻轻一吻,宠溺地说:“宝贝,你先别着急,让我替你看一看好吗?”莱文笑了笑,站起身,把叶兆言按在椅子上,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幸福。 妮娜生气地一把拉过莱文,差点把她拽到在地上,她尖叫了一声,紧张地看着妮娜。 “你跟我来,我要单独跟你谈一谈。”妮娜大声吼着,眸中一片狰狞。 莱文跟在她的身后,叶兆言要跟着过去,莱文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摆摆手。 叶兆言从办公桌上拿起莱文的手机,递到她的手里,沉声说:“有事请打手机叫我。” 等到妮娜拉着莱文的手走出去,叶兆言赶紧带上耳机,紧张地打开音频连接。 “莱文,你是不是傻了,黄霑他欺骗过你的感情,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妮娜气急败坏地说。 “他不是那样的,我相信他。”莱文惊恐地看着妮娜,小声地说。 “哦,是吗?是不是我不能做到的事情,他都能做到,所以你就选择他了对吗?”妮娜冷冷地笑道。 “你不要说了……”莱文赶紧走过去,慌乱地用手捂住妮娜的嘴。 一把被搂进怀中,女人的吻如暴风骤雨般急促地落在她的脸上。 “唔,不要……”莱文拼命挣扎着,使劲挣脱。 叶兆言的心骤然一缩,他预料的事情还真是发生了。 “你快要把我逼疯了,莱文,你知不知道,我要疯了……”妮娜的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继续强行的去吻莱文。 叶兆言霍的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攥紧拳头,面色铁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坐下来,拳头重重地落在桌子上。 “当时你需要我,所以和我在一起,现在你不需要我了,就把我一脚给踹开,你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妮娜毫不留情地指责着莱文。 “妮娜,那不是正常的关系,我喜欢男人,你知道的,我为什么流连夜店,去钓小白脸,我就是想告诉你,我需要的是男人,不是女人,你懂吗?” “我懂,我满足不了你,所以我任由你去那些地方,任由你和男人在一起发生关系,毫无怨言,但是我知道,那些只是你想要解决生理的需要而已,你不爱他们,可是这个男人不同,你爱上他了对不对?你要和他在一起,你想要抛弃我,就像当初你爱上黄霑,想要抛弃我是一个道理,我允许你抛弃我一次,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抛弃我第二次!”妮娜声嘶力竭地吼着,疯狂地摇晃着莱文。 莱文目瞪口呆的看着妮娜。 “妮娜,你告诉我,到底黄霑是不是真的想要非礼你,你告诉我真话。”莱文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安静地看着妮娜,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没有,他怎么会喜欢我,怎么会想要非礼我,他明明是那么爱你,你知道吗,他临死的时候,都不放过我,还一个劲地追问,为什么要让你误会他要非礼我……哈哈哈哈,妮娜大声狂笑起来,浑身颤抖,眸子中闪着泪花。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莱文揪住她的衣领问。 “因为爱情是自私的,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亲热,我很痛苦,很痛苦,这种痛苦你不能体会。” “那天,黄霑喝了酒,我送他去酒店休息时,去洗手间的时候把手机落在桌子上,他闲着没事翻看了我的手机,知道了我的秘密,他很生气,揪住我大声质问我,摇晃我,样子可怕极了。因为先前我给你发了信息说要让你过来,他揪扯我的时候,我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你站在门口,就故意装出他要非礼我的样子……我告诉你这些,无非就是想让你明白,我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别离开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莱文惊恐地摇着头,双手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原来自己误会了黄霑,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他带着遗憾永远地离开了。 莱文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机械地又接着抽第二下,第三下。 妮娜抱住她,圈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有伤害自己的过激行为。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真是瞎了眼交了你这个朋友,滚,你赶紧滚开。”莱文用力挣脱着,拿脚疯狂地去踹她,用手去抓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仰头大哭,泪水爬了满脸,头发散乱着,像疯了一般。 叶兆言摘下耳机,挨个房间去寻找,每打开一间办公室的门,都引来注意的目光。 最后,女厕所里,她看到披头散发的莱文和蹲在旁边的妮娜,两个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让叶兆言触目惊心。 “兆言。”看到叶兆言,莱文像见到救星一样,放声痛哭着扑到了他的怀中。 第258章 他只是黄家的私生子而已,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兆言,我该怎么办?”莱文哭倒在叶兆言的怀中,伸出纤长的手臂,搂过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叶兆言冷冷斜倪了妮娜一眼,抱起莱文,迈开长腿向外面走去。 回到公寓后,叶兆言给大胡子去了个电话,让他盯紧妮娜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妮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既然能让一个对公司毫无任何管理经验的女人掌控住公司的经营权,并且在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中明哲保身,说明她的情商和智商都绝对是高人一等撄。 上次让大胡子查了妮娜的档案,但是除了一些很平常的资料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其它特别的地方。 只是有一个信息让他出乎意料之外,当年妮娜曾经接到过英国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而档案上妮娜和莱文一样,同是国立大学毕业的学生。 叶兆言缩了缩眸子,心中不禁感慨:看来这个妮娜对莱文的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为了莱文,她竟然连读世界名校的机会都放弃了,怪不得她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 既然对莱文用情如此深,那么黄霑的失踪和被绑架就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莱文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此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偿。 本来如雪一般的肌肤,此时显得更加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隐隐带着几分憔悴和忧伤。 刚才和妮娜在厮打的时候,不小心用指甲把脸给划伤了,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红痕,一直蜿蜒到下巴,看上去触目惊心。 叶兆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为她拢了拢散乱在脸上的头发,坐在床头,心疼的看着她。 这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小女人罢了,没有高智商,也没有精明的头脑,更加不懂得公司的经营和商业运转,她只是一个需要被人疼爱的小女人,从小被身边的人宠溺惯了,根本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心险恶这一说。 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继续查看着公司的详细资料,希望能从里面看出一些端倪。 手机里有彩信传过来,叶兆言接收了一看:黑色的布加拉迪车中,扔出了一个牛皮纸袋,而另一个车子里面坐着的人,隐隐约约有点像妮娜。 但是车子是白色的,妮娜也有一部白色的车子。 妮娜和这个车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叶兆言蹙了蹙眉头,牙齿不经意地咬在大拇指的指甲上,陷入了沉思中。 他给在新加坡经商的朋友高曙光打电话,让他看看本地警察局有没有能帮上忙的朋友,帮他查一查整个新加坡拥有布加拉迪这种跑车的所有人的名单。 刚挂断电话,书房的门就被推开,莱文走了进来,一双莹白修长的脚丫踩在地上,一脸的倦容,带着刚睡醒的床气。 “你怎么没穿鞋子,小心凉脚。”叶兆言疾步走过去,将她抱起,一边心疼地说着,一边向卧室里走去,轻轻把她放到床上。 “兆言,幸亏有你陪在我身边,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那一张原本明艳的小脸,此时已是晦暗无光。 “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叶兆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嘴唇轻轻挽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莱文深深地注视着他,他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满满的信任和爱慕。 叶兆言躺下来,靠在莱文身边,把她圈在怀中,和她紧紧地贴在一起。 “你认识的人里面,有谁是开布加拉迪的?”叶兆言突然开口,手指轻轻地梳理着莱文的头发。 “黄霑的大哥和三弟开的全都是布加拉迪,并且还都是限量版,他们两个总是在暗中互相较劲,谁也不服气谁!” 叶兆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薄唇紧紧抿起。 刚才发来的照片上,看不到车牌号,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车牌全部都挡住了。 即使是调出监控来,看不到车牌号也并无什么卵用。 现在黄霑的大哥已经死了,只剩下黄晟,如果说他们俩之中有人和妮娜互相勾结的话…… 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黄霑的死到底是纯粹的被绑架撕票还是有预谋的计划? 越想越觉得混乱,叶兆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不禁莞尔。 自己这是放着好好的公司总裁不当,漂洋过海的跑到新加坡来追女人,并且还改行做起了侦探。 他垂首看了看怀中的女人,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 说是爱吗?好像也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骨子里富有的冒险精神和恰到好处的只是刚刚好喜欢上了她而已。 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策,不妨可以拿出来试一试。 “莱文,你想不想知道到底黄霑是怎么死的?”叶兆言单手捏起莱文的下巴,和她的眼睛默默对视。 “想啊,怎么了?兆言。”莱文疑惑不解地问。 “我想让你冒险帮我一个忙,你放心,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你愿意吗?如果查清了黄霑死亡的真相,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愿意,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莱文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眸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叶兆言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含笑看着她。 莱文搂住叶兆言的脖子,红润的唇用力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从早晨到了公司,气氛就一直很安静。 妮娜没有到总裁办公室里来,莱文也安静得做着自己的工作。 叶兆言开着莱文的玛莎拉蒂早早地就离开了,火红色的车子从停车场离开的那一刹那,妮娜就已经从窗户中看到了。 妮娜双手环保在胸前,看着那抹妖艳的火红色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眸光一闪,她疾步走出办公室,敲开了莱文总裁室的门。 莱文看到妮娜进来,似乎有一些尴尬,她垂下眼睑,故作淡定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妮娜走到莱文身后,搂住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微笑。 “莱文,昨天是我错了,我们和好吧,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妮娜轻轻地说着,双手紧紧抱住她。 “真的吗?”莱文迟疑地问。 “真的,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保证。”说完,她挺直身体,举起右手,做出一副要发誓的样子。 “好吧,我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是好闺蜜,好朋友。”莱文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她,按下她举起的右手,轻轻回抱住她。 妮娜的眼中盈着晶莹的泪花,她就知道,莱文心软,一定不会不要她的。 喜极而泣,破天荒,在莱文面前一直都很坚强的妮娜第一次放声哭了起来。 莱文也受了她的感染,眸子里氤氲了一层薄雾。 “为了庆祝我们和好,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好吗?我很想你。”妮娜抬头,眸光紧紧胶着着莱文的视线,忐忑地看着她的唇瓣,生怕她会突然说出拒绝她的话。 “好的。”略一沉吟,莱文痛快地答应了妮娜的要求。 妮娜兴奋地抱住莱文,在她的额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目送妮娜走出办公室,莱文的眸色暗了暗,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嫌恶的目光久久不肯散去。 还像莱文没去海城之前一样,两个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住在妮娜的家里。 妮娜很开心,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应该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吧! 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梦醒时分,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就被那个男人生生地分离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有叶兆言这个人的继续存在。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的色调,感觉到莱文在看她时,随即又盈满了笑意。 妮娜驾着车子和莱文有说有笑的在公路上行驶着。 “妮娜,好像有辆黑色的车子一直在跟着我们。”莱文小心地扯了扯妮娜的衣袖,有点害怕。 妮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面色冷静沉着,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乖,不怕,我会想办法,或许赶巧是走同一条路。”妮娜用没有打方向盘的手拍了拍莱文的手背,又拿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莱文紧张地不停向后看。 “不要看,别让对方看出来。”妮娜提醒她。 莱文心情忐忑地坐在车上,如坐针毡。 车子在不断地加速,后面的黑色的车子也紧紧尾随在后面。 前面就要拐弯的时候,后面的车子突然提速,一个漂移猛地斜刺出来,拦在了妮娜的车子前面。 车轮和地面因为紧急受力而发出刺耳的声音,莱文和妮娜的身体重重向前傾去,又因为惯性,被重重摔向后面,跌在车的靠背上。 黑色的车子上走下几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团团将妮娜的车围住,莱文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正要给叶兆言打电话,之间为首的男子拿起一把锤头,用力砸在车窗玻璃上,把手伸进来,夺走了莱文的手机。 两个人被从车上拖下来,扔进了黑车里,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头上被扣了黑色的帽子,挡住了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两人被从车上押下来,扔进了一个屋子里。 头罩没有揭下来,周围还是漆黑一片。 周围安静地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莱文好怕极了,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一颗心好想要从胸口蹦出来。 “我害怕,妮娜。”莱文大口地喘着气,侧耳听着妮娜的动静。 “不怕,乖,有我在,不要怕。”妮娜的语气倒是镇静极了,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 莱文犹疑着点点头,紧张地胡乱摇晃着脑袋。 “吱扭”,好像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把那个女的拖出去,老大说把她弄死,弄死了公司就是老大的了。”沙哑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尖叫声传来,莱文被扭住了胳膊,刚才双手被反翦捆绑起来,他们稍一用力,手腕被绳子勒得生疼。 “你们是谁?放开她,有什么事情找我,与她无关。”妮娜摸黑激动地向前跨了几步,循着莱文的方向,挡在了前面。 “你一边去吧。”声音传来,人已经被踹到在地上。 “黄晟,你们老大是不是黄晟,叫你们老大过来,我要找他。”妮娜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吼着。 “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是黄晟?”一个男声很惊讶地问道。 “我知道,肯定是他,叫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妮娜的情绪激动,一心想要见到黄晟。 “去你的吧,我们老大怎么会见你,来呀,哥几个,把那娘们拖出去,先女干后杀,不能让她活着。” “慢着……”妮娜又向前跨了几步,昂首站在那里。 “黄晟,你个王八蛋,当初你做了什么,别以为会没有人知道,今天就算是我和莱文都死了,你的那些罪恶也会公诸于世。” “走,拉走,别理那个疯娘们。”有人在推搡着莱文,莱文惊恐地叫着妮娜的名字。 “你信不信,如果你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就把你杀死黄霑还有你大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 犹如晴天霹雳,莱文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座雕像。 “叫你们老大把她放了,否则我自有办法让黄晟死无葬身之地。”妮娜咬着压根,恨恨地说。 有人在打电话请示,把妮娜的原话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 沉默,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我大哥说,当初杀黄霑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并且你也是同谋,你们;两个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 “哈哈哈.”妮娜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许凌和很凄惨。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只负责把黄霑骗过去,而杀人的那个却是黄晟而不是我,再说,当时警察到那里的时候,我也中了一枪,幸好我命大,没有死掉。”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清明,蒙在头上的头罩被人拿掉。 妮娜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在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后,她睁开眼睛四处看去。 只见莱文面色惨白的站在自己的对面,浑身颤抖,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莱文,我是胡说的,我是为了骗黄晟,我怕他伤害你。”妮娜跪倒在莱文脚下,抱住莱文的腿,急切地解释。 “这个理由应该算是狡辩吧?”叶兆言从后面走出来,挑了挑眉头,唇角露出一抹痞笑。 “是你?”妮娜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在捣鬼。”颓然跌坐在地上,妮娜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穿着便衣的警察走进来,把妮娜从地上拖起来,架着上了警车。 回过头,看着愣怔在那里面色煞白的女子,妮娜深深闭上了眼睛,任由警车呼啸而走。 叶兆言走到莱文跟前,将她打横抱起,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车上走去。 此时的集团大楼,警车呼啸而来。 办公室里的职员都交头接耳的互相议论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几个警员走进黄晟的办公室,向他出示了证件。 “对不起,黄先生,我们收到有力的证据,证明你有杀害黄天和黄霑的嫌疑,请你立刻跟我们走一趟。” 黄晟眸色一沉,拿起手机,刚想要打电话,却被一把夺过,强行给拉出了办公室。 在一片***乱声中,叶兆言抱着莱文从外面走进办公大楼,正好和黄晟打了个照面。 “是你?”黄晟抬眸,眸中飞快变化着神色,脱口而出。 叶兆言邪肆地一笑。 莱文疑惑的看了看叶兆言,又看了黄晟一眼。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新加坡见到你。”黄晟垂下眸子,眸中一片凄色。 “对呀,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没想到现在竟成了路人。”叶兆言叹息。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仅名字变了,连性格都变了,坦白说,我对你很失望。” “从集团的网站上我就看到了你的照片,只不过你以前叫齐晟,我还不太敢确定,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叶兆言看着沉默不语的黄晟,滔滔不绝。 “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谁都不愿意铤而走险。”黄晟扔下这句话,昂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走得决绝,没有丝毫的留恋。 叶兆言看着他被带上警车,面色一片沉寂,看了看怀中的莱文,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你和黄晟是同学?”莱文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追问。 “你是哈弗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莱文的眼睛像铜铃一样,放射出奕奕光彩。 “嗯哼。”叶兆言嗤了一声。 “那你出来当小白脸?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莱文的小嘴张得更大了。 “对你来说没有大材小用。”叶兆言俯下身,唇瓣轻轻啄着她的唇。 用力的吮吸着,唇舌灵巧地钻入莱文的口中,在里面翻江倒海地翻搅不休。 莱文的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衫,动情地接受着他的这一记令人窒息的吻。 叶兆言叫上高曙光,到了警局。 黄晟一个人坐在封闭的房间里,透过门上方的铁栅栏,叶兆言安静地注视着他。 “齐晟,为什么会这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是为了坐进监狱里吗?”叶兆言的眸中一片沉痛之色。 “如果你不来,或许我就不需要坐监狱,并且还会成为黄氏的总裁,你一直都是我的冤家,不是兄弟。”黄晟冷冷一笑,眸色阴翳。 “为什么会这样?”叶兆言继续追问。 “为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国外去读书?我是被逼到绝路才会去了国外。”黄晟闭了闭眼睛,不堪的往事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一直是跟着母亲姓的,直到回国以后,进了黄家,才改成了姓黄。 他只是黄家的私生子而已,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说起来,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波澜。 他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旧时光里的过往。 氤氲着淡淡的色调,没有哀伤,没有起伏,只有平淡,似水一般的淡泊。 第259章 不管天堂还是地狱,这条道必须走到黑 齐蓉蓉大学毕业后,进了黄氏应聘。 在那之前,黄氏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最近几年,在黄鸿飞大刀阔斧的改革和睿智的的经营管理下,公司飞速发展,很快就在新加坡的金融经济中占有一席之地。 面试那天,齐蓉蓉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面试官叫号,突然从另一端传来一阵***乱,有人从总裁办公室冲出来,嘴里大声喊着:“不好了,总裁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齐蓉蓉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妈妈在一家医院做护士,从小教过她不少急救常识,当时她想过要报考医科大学,但是介于医科大学要读6年,妈妈一个人养家太辛苦,无奈只好报考了国立大学。 “让我来试试。”齐蓉蓉顾不得多想,赶紧跑过去,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慌,把他抬起来让他平放躺在地上,给他松开领结和裤袋。“ 旁边惊慌失措的特助听了齐蓉蓉的话后,觉得有些道理,所谓病急乱投医,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好按照齐蓉蓉说的做,把黄鸿飞抬到地上偿。 齐蓉蓉蹲在黄鸿飞身边,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呈灰紫色,便朝着蹲在旁边的人问道:“总裁是不是有心脏病?” 特助慌乱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焦急地察看着黄鸿飞的脸色,时不时抬头看向齐蓉蓉。 只见齐蓉蓉两手掌根重叠,手指相扣,手心翘起,离开胸壁,两臂伸直垂直向黄鸿飞的胸腔按压,一边按压,一边进行人工呼吸。 按压了大约几十分钟后,齐蓉蓉像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在黄鸿飞身上乱摸一气,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大概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她高兴地弯起眉眼,从里面拿出两粒药丸塞到黄鸿飞的舌尖底下,然后起身,打开所有的窗户,保持通风,接着又回到了黄鸿飞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 “他的口袋里有速效救心丸,一般有心脏病的患者都会随身携带,幸好我没有猜错,特意试了试。”齐蓉蓉高兴地对特助说。 特助诧异极了,不禁打心底儿佩服这个女孩的细心,他跟了黄总一年多,还从来没有发现他有心脏病,更没见过他服药,如果不是今天他突然心脏病发作晕厥过去,他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黄鸿飞还有心脏类的疾病,平时见他身子骨可是很健康的,这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抬着担架的医生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刚把黄鸿飞抬上担架,他就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面前这个正在紧张地看着他的面容清秀,一身学生气的女孩。 他望了她一眼,她对他灿然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周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齐蓉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生命体征突然就苏醒了。 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他挥手示意医生将他放下来,助理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回沙发上,脸上满是惊喜:“总裁,您醒过来了?幸好这位姑娘救了您,否则今天后果不堪设想啊!” 黄鸿飞抬眸看着女孩,眸中沉沉缓缓流淌着如矅石一般的光彩,淡淡地一笑,点头表示感谢。 齐蓉蓉赶紧摇摇头,表示不必放在心上。 得知了齐蓉蓉是来面试的后,黄鸿飞当时就让她留下来担任自己的私人秘书,生死一念之间,黄鸿飞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对这个女孩除了感激之外还有着另外一种莫名的情愫。 一种依赖,一种信任,还有隐隐的好感和…… 黄鸿飞和他的妻子是从小在一个巷子里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相伴走过了最艰苦的创业时期,安伊跟着黄鸿飞吃了不少的苦,后来条件慢慢好了,公司也越来越发展壮大,安伊就专职做起了阔太太,除了在家里和保姆一起照看黄天和黄霑外,偶尔也和一些平时玩得来的阔太太们一起去购购物,打打牌,对于黄鸿飞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共同语言也就越来越少,天长日久,感情也慢慢地疏远了。齐蓉蓉的出现,不仅在精神上还是在生活上,都给了黄鸿飞莫大的鼓舞和支持,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获得了重生,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样充满了对生活的向往和对爱情的憧憬。 齐蓉蓉经常定期给他测测脉搏和心跳,天天盯着他按时吃药,陪着他一起做复健,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黄鸿飞特意留下齐蓉蓉,两个人终于突破了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走在了一起。 后来,齐蓉蓉怀孕了,肚子越来越大,黄鸿飞没办法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只好在别处给她购了一栋别墅,让她和她的母亲住在那里,自己只要一有时间就往那里跑,俨然已经把齐蓉蓉的住所当成了自己的家。 他宠她,爱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为此,也疏忽了安伊他们母子。 直到黄晟出生后,齐蓉蓉还一直没有身份,后来孩子上学了,就一直跟着姓齐蓉蓉的姓氏,在写家庭档案的时候,父亲那一栏里,永远都是空白。 后来黄晟问妈妈:“为什么爸爸的名字不能写?为什么不能跟着爸爸姓?” 齐蓉蓉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讲,只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句,看着黄晟失落的样子,齐蓉蓉心疼极了,只有一个人在背地里偷偷地落泪。 黄鸿飞从来不提,齐蓉蓉也就不问,在她看来,能拥有黄鸿飞的真爱,大过于他给她一个名分,黄鸿飞并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这些年,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齐蓉蓉,因为没有办法和安伊离婚,无法给齐蓉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所以他对他们母子怀了愧疚之心,在背地里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过到了黄晟名下,后来,黄晟慢慢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心里非常难过,也很自卑,同学们背地后里面都喊他私生子,他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直到有一天,齐蓉蓉的身份终于被安伊知道了,安伊带了一帮打手,到了他们的家,把齐蓉蓉打了个半死,从此齐蓉蓉瘫在了床上,再也下不了床。 黄鸿飞知道后,一口气没上来,被活活气死。 临终前,他已经立了遗嘱,把公司交给了黄霑管理,黄霑比起他的哥哥黄天善良,工作能力也强,他在临终前嘱咐黄霑,要好好善待齐蓉蓉和黄晟,黄霑答应了,但是黄天不停地找人***扰黄晟他们母子倆,有一次,黄晟放学回家,看到齐蓉蓉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满脸泪痕,屋子里一片狼藉。 他以为又是黄天找人来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和往常一样,安慰了齐蓉蓉几句,收拾干净屋子,就回自己的房间学习去了。 可谁知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齐蓉蓉的身体已经僵硬,她吞下了整整两瓶的安眠药,因为发现的太晚,所以抢救无效死亡。 后来,黄晟看到了她留下的遗书,遗书上说,她是被黄天强女干了,因为不甘屈辱,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从那一刻起,黄晟的人生字典里,就只有报仇这两个字。 于是,黄晟带着这一秘密,拿着妈妈留给他的积蓄,成功的进入了哈佛大学,他要等待合适的时机给妈妈报仇,他努力的学习,本分的做人,忍辱负重地过着让他生不如死的煎熬的每一天,直到毕业后回到新家坡,黄霑把他叫回了公司。 没想到黄天竟然联系他一起对付黄霑,他从黄天的身上,明白了人心险恶,看透了世态炎凉。要想对待黄天这样的卑鄙小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情,他刚回新加坡,没有人脉,根基也不稳定,想要和黄天斗,简直是自寻死路,于是,他韬光养晦,寻找着一切合适的机会等待出击。终于有一天,当他看到妮娜从黄霑的办公室失魂落魄的跑出来撞到他身上时,他以为妮娜是喜欢黄霑,嫉妒莱文,所以便想让妮娜和自己一起算计黄霑,他提出的要求是假装绑架黄霑,让妮娜舍身救他,然后让黄霑移情妮娜,甩掉莱文,通过莱文的爸爸和黄霑来对抗,哪里想到,妮娜竟然是同性恋,她喜欢的人是莱文而不是黄霑,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黄晟得知真相后傻了眼。 当时黄霑死死揪住妮娜,逼问她为什么要让莱文误会他,妮娜迫不得已,拿枪逼着黄霑,却被黄霑一把夺过,朝妮娜的胸口开了一枪,黄晟一看情形不妙,怕黄霑逃走对他不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枪射死了黄霑。 就在黄霑倒在地上的那一霎,黄晟的心也跟着死去,从此以后,不管天堂地狱,这条道他必须要走到黑了。 后来,黄天一方面哄骗他要与他合作,一方面又在黄霑死后想要独吞黄氏公司,黄晟本来就不信任黄天,从妮娜那里得知黄天的阴谋后,故意找人在夜总会引起内讧,设计杀死了黄天,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栽在了叶兆言的手中,曾经在一起的好兄弟,竟然成了制约对方的最有力的工具。 叶兆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吗眸中有有着隐隐的湿气。 他深深地看着黄晟,为他的不幸感到悲哀,也为他的愚蠢感到生气。 “齐晟,其实你的路本可以不这样走,你只是被仇恨麻痹了心智,现在唯一等待你的,就是被法律制裁,谁也帮不了你,你的妈妈和爸爸在天之灵,恐怕并不想看到这一幕。” 叶兆言和高曙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默默地离开了看守所,一路上心情很沉重。 259.地155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回公司的路上,叶兆言接到了叶善雅的电话,让他即刻动身回海城。 年后,公司的一切工作都走上正轨,有好几宗大的单子等着叶兆言回去签署合约。 叶兆言的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凝重,还没有离开,心中竟然平添了几分挂牵和惆怅。 为今之计,如果莱文不肯放弃公司跟他回海城,那么他就只有帮着她招聘有能力的新人和扶持起对她衷心的老员工,然后自己才能放心的离开。 叶兆言深深地看了高曙光一眼,高曙光的眼神飘忽了几下,赶紧摆手说:“你不要看我啊,我可帮不了你,你说你也真是的,这次是动了真感情了吗?这个莱文名声可不是很好啊,她经常流连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包养小白脸是家常便饭,如果你一走,难保她耐不住寂寞,再说了,她跟那妮娜不是还……”高曙光把头撇向窗外,不再吱声撄。 叶兆言的薄唇紧紧抿起,脸色暗沉。 或许,高曙光说的这些问题,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他对莱文,究竟是怀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自己也开始分辨不清楚了,难道就只是刚刚好喜欢了而已嘛?如果还没有到那种非她不娶的地步,不是抱着曾经像对叶子兮那样的心情,那么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思考和冷静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偿。 打定主意,他还是认真地拜托高曙光这几天帮他照顾一下莱文后,自己急匆匆赶回公司。 这才跟他分开一上午的时间,莱文就迫不及待的想念他,想看到他。 也没有心情看什么文件,一个人百无聊赖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当叶兆言迈着大长腿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莱文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冲进了叶兆言的怀中。 两条胳膊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了他的身上,踮起脚尖,唇已经迫不及待的寻到了他的唇瓣。 叶兆言心中一沉:莱文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子,她的喜怒哀乐全部显于形色,就像她喜欢他,她就会毫不避讳的对他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但那也是为了对妮娜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她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紧紧拥住她,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亲爱的,我要回一趟海城,手头上有点儿事情要解决,过几天我就回来看你,好吗?”叶兆言试探着说出口。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垂首看着她。 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宠溺和不舍。 莱文惊讶地抬起头,不解地说:“你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是海城那边有富婆在催你吧?” 叶兆言听闻,扬了扬眉,痞痞地一笑,在她的耳边用戏谑的口吻说:“是呀,在海城等着我的女人有一排呢,怎么办呢?谁让我这么有魅力!”他的声音低沉,语气极具魅惑。 “你……我不管,我不让你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要离开我,好吗?要不我们结婚吧,兆言,对,结婚以后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了,我哪也不许你去!”莱文生气地推开叶兆言,撅起性感丰盈的小嘴,故意不理他。 叶兆言一听,心里暗暗嘀咕:这下可惨了,这个女人醋意那么大,以后如果真的和她结婚了,那自己岂不是为了这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吗?整片森林啊,那可是……得有多大的自我牺牲和自我摧毁的勇气啊! 头上立刻竖下三条黑线,结婚,天呢,真是太可怕了,这可不行,绝对不可以。 莱文见叶兆言呆在那里没有反应,低着头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把头靠在他修长挺拔的后背上,双臂慢慢收紧。 “兆言,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怎么办?我觉得自己一分钟都离不开你,今天上午你不在,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乖,宝贝,我这次真的有事,等我回来好吗?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一定回来,你好好的照顾好公司等着我。” 叶兆言回转身体,把莱文拥在怀里,下巴轻轻蹭在她的额头上。 莱文一见留不住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剩下沉默不语。 回到海城后,叶兆言便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每天除了签约应酬便是业务考察,忙得焦头烂额。 除了下飞机给莱文打过一次电话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有时候深夜回家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又怕她已经睡下吵醒她,就只好作罢,白天一起床就忙碌,连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莱文那边倒是很能沉得住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一大早,唐慎之开车到了片场,今天剧组已经正式开工,上午就要让他过来试戏。 方远峥站在外面东张西望,一看到那辆白色的雷克萨斯,心中顿时雀跃起来,朝着车里的男人用力挥了挥手。 唐慎之停好车子,下了车,方远峥赶紧走过来,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唐慎之拧了拧眉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方远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悦地瞪了方远峥一眼,见他装作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就伸出长臂,很嫌弃的给他拿了下来。 方远峥不介意的笑笑,领着他向拍摄地点走去。 “你的台词都背熟了吗?”方远峥抬头看着他,唐慎之要比方远征的个子要高些,身材偏瘦,比较骨感修长。 “背过了。”唐慎之淡然回道。 “那很好,只要你好好听我安排,一定会很快就名声大噪的,一部片子就能捧红你!”方远峥又翘起兰花指,在头皮上轻轻地划过。 “你能不能不要翘你那讨厌的兰花指,我看着别扭。”唐慎之拧了拧眉头,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方远峥怔了怔,旋即又露出笑脸,连声说道:“好,既然你不喜欢,我可以改。” 说着,很自然的刚要再翘起,很快的用另一只手打掉,笑着看向唐慎之。 唐慎之不再说话,跟着方远峥一直走,看到了不远处的导演和一些群众演员。 “今天有和女一号的对手戏,剧情你大概都知道了,下午要拍摄一组吻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新人没有经验,你好好琢磨琢磨。”苏寒看了看唐慎之,眸中划过一丝清冷,沉声说道。 唐慎之点点头。 刚开始有点生涩,没有入戏的感觉,不过后来越来越熟稔,苏寒不禁连连点头对着方远峥的方向连连夸赞他。 “他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苏寒赞不绝口,“这是新人拍片NG次数最少的一个,也是入戏最深的一个,下部片子可以尝试让他做我的男一号。” 方远峥一听,高兴极了,赶紧给苏寒递过去一瓶水,并得意地朝着唐甚之看了一眼,莲花指刚要去挠头皮,突然想起了唐甚之的话,又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上午的拍摄很顺利,女一号是当红影星岑悠然,她的长相和演技是无可厚非,但是派头也拿捏得十足,在到达现场时,已经耽误了接近半个小时,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等她,苏寒的脸也跟他的名字一样,犹如冬日里的寒霜一样冰冷冻人。 拍摄完以后,岑悠然仔细端详着唐慎之,很谨慎地问道:“请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唐慎之抬眸,清冷地扫了岑悠然一眼,没有回答。 “哦,看来你比我的架子端得都大啊?难道你的概念里没有尊重长辈这一说吗?” 唐慎之幽幽地开口:"没有,只有美女和丑女的区别。” “那我你眼里是美女还是丑女?”岑悠然抬眸,眉毛高高扬起,眸中的光神采奕奕。 “喜欢的就是美女,不喜欢的就是丑女。”唐甚之垂眸,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那我是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曾悠然锲而不舍地刨根问底。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唐慎之不解地看着她。 “当然重要,因为我觉得你比较合我的口味。”火辣辣的目光直视唐慎之,岑悠然毫不掩饰心中的热情。 唐慎之不语,抬眸环视了一下现场,只见方远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和岑悠然,目光炯炯。 突然想起了方远峥对自己说的话,不要惹上什么绯闻,于是,便低下头,安静地站起身,一头长发如绸缎般倾洒,迈开修长的大腿离开了岑悠然。 岑悠然的心突地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第261章 想我想得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刚才岑悠然跟你聊什么了?”方远峥拿着盒饭,来到了唐慎之面前,递给他两盒,youren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没什么。”唐慎之垂着眼睑,看着餐盒中的饭菜。 ”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方远峥得意洋洋地说。 “嗯?”唐慎之抬眸,看着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撄。 方远峥在唐慎之耳边低语了几句,唐慎之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他。 “只要你愿意,绝对没问题。”方远峥谨慎地做着他的思想工作。 “不行。”唐慎之果断地拒绝。 方远峥摇摇头,没有理睬他,他是经纪人,不是任何事情都要经过他唐慎之本人的同意,站在公司的立场,只要是有利于公司的事情,永远要排在第一位偿。 下午开机,这一个环节有男二号和女主的吻戏,男一号因为还要赶另外的通告,所以提前把戏拍了一部分,最近这段时间主要是男二和女主的对手戏。 要拍吻戏的时候,唐慎之有点儿不自然,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遥远的星空。 岑悠然微微一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僵持着,谁也没有主动。 “咔,咔。”苏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磨磨蹭蹭的浪费大家的时间,你们是演员,懂吗?重来一遍,这一遍必须要过知道吗?如果再过不了,你们两个就自己回去练习去。” 唐慎之闭上眼睛,把岑悠然想象成柳茵的样子,犹如久别重逢的恋人,突然上前抱住她,疯狂的亲吻着她,灵舌蹿入曾悠然口中,攻城略地,唇齿间疯狂地纠缠着,直到苏寒兴奋的喊过了的时候,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方远峥在一边儿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的爆发力也太强悍了吧,想着,不由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岑悠然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原始的***在复苏,一股热流从身体里穿过,心中微微荡漾起一阵阵涟漪。 晚上到了下塌的酒店,方远峥东拉西扯迟迟不肯离开,唐慎之面色不悦,下了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他冷冷地说道,面色微微透着凉薄。 “那好吧,你睡吧,明天一早还要拍戏,注意休息,养足精神。”方远峥识趣地说。 带上房门,方远峥站在门外呆了一会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渴望。 深深地闭上眼睛,唐慎之的影子就浮现在脑海,岑悠然的心久久地无法平静下来。 下午激吻的那一幕,让她依然记忆犹新,一想到这里,身体还会忍不住悸动。 用被子蒙住头,岑悠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吗?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对男人动心了?她也记不清楚。 除了绯闻和无中生有的一些炒作,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能勾起她内心的某种渴望,自从艳照门事件以后,她几乎对所有的男人失去了信心,可是唐慎之的突然出现,竟然一下子就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心门。 伊娃从隔壁房间走过来敲门,岑悠然跟着伊娃好多年,从出道一直到现在,伊娃陪她经历了从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一直到红极一时又跌落到人生的低谷然后再到一线明星,这中间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岑悠然所受的痛苦,伊娃比谁都清楚,两个人在一起磨合的久了,连脾气性格,举手投足间的一个动作和眼神都能一目了然。 岑悠然穿着睡衣走过去打开门,斜靠在门框上,面色憔悴。 “啧啧,你今天晚上这是失眠了吗?看样子,你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呀!”伊娃点了一支烟,长长的,细细的烟在纤长白皙,清莹动人的指间燃烧。如同她那黑色的指甲蔻丹,有一点深邃,有一点慵懒,有一点妩媚,有一点神秘,还有一点迷情。 一支烟,更像一种别离。 吸烟的女人,内心冰凉,如一朵凌霄花。 伊娃这个女人,感情生活一直都是一个谜,从来没见她和哪个男人传出什么绯闻,也没见她真正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过。 有时候岑悠然都很佩服她,觉得她是一个比男人还要MAN的女人,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有手段,是一个不折不扣不可多得的人才。 都说吸烟的女人是有故事的女人,那么伊娃的感情生活到底有着怎样的谜一般的经历呢? 岑悠然看着她成熟的,富有韵致的女人姣好的容颜,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烟雾越来越浓郁,岑悠然低咳了几声,屏住呼吸。 皱了皱眉,拉开了半边窗户,用手在空气中挥了挥。 “要不要来一支,它能抚慰你怅然若失的灵魂。”伊娃靠在墙上,苍白的脸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得更加神秘。 岑悠然没有接腔,坐到床上,双手抱住膝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披了一件棉外套,冷风从外面吹进来,让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整个身体已经是凉透了的感觉。 “祖宗,快把窗户关上,要是感冒了可没人心疼啊!”伊娃走到窗前,修长的手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弹灭了烟蒂,关闭窗户,坐在岑悠然身边,用一种非常暧昧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是不是今天对那个雌雄同体的小子动心了。”伊娃狡黠地笑了笑,眸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眼。 她从她的眼睛里,总是能读懂一些讯息。 “你都快成大仙了。”岑悠然抿唇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岑悠然看上去是那种优雅大方,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眼光的第一眼美女,平时一般喜欢穿白色的衣裙,整个人似乎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为此,也多添了几分仙气。 “我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你吗?今天下午看你吻得那么投入,俨然是进入热恋中的小女人嘛!明天不知道会有什么新闻传出来呢?我好期待哦!”伊娃做出一副很憧憬的样子,仿佛已经深深地陶醉其中。 “你该不会又安排炒作了吧?”岑悠然瞪大了眼睛。 “祖宗啊,这个时候你不为了新片炒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再说了,你不是对那个小子有好感吗?让他借你的名气崭露头角,对你们两个都有利。”伊娃拍了拍岑悠然的肩膀,胸有成竹的样子。 岑悠然垂下头,自己连这点小小的爱慕都掩饰不住,都能让别人看得明明白白,这些年的戏还真是白演了。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估计你今晚要失眠,所以舍命过来陪你一会儿,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早起还要继续开工呢!不过玩笑归玩笑,你自己还是谨慎一些,不管这次是炒作还是真实,你的度一定要把握好,你也岁数不小了,从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但是从经纪人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好现在的状态,为公司盈利。” 岑悠然翻了翻白眼,撇撇嘴:“亲爱的,你这罗嗦了半天,到底都说的是什么话,互相矛盾,跟没说一样。我就只能当你是放了一个屁。” “乖乖,说话要文明。”伊娃点了点她的脑门。 “好吧,说句重点,那就是他是新人,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又不摸底细,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明白吗?”伊娃凑近她的脸,一字一顿的说。 “现在够明白了吧!”伊娃着重又重复了一句。 “滚。”岑悠然抓起床头上的枕头,从手中扔了出去,伊娃躲闪不及,抱住枕头,又回扔给她,抱着头跑出了房间。 叶兆言在第三天晚上坐了班机赶回新加坡。 高曙光之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莱文这几天都没有去公司,派人在她家周围看着,也没有发现她出门。 叶兆言心中一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临上飞机前给她打电话还关机,心中不禁暗暗后悔,这几天对她疏于关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会有什么后果,他真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即飞到她的身边,此时才明白,原来她在自己的心目中其实很重要。 一下飞机,叶兆言立刻打车到了莱文的公寓,临走前,莱文给了她一套公寓的钥匙,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莱文的影子。 到了卧室,只见床上一片狼藉,乱糟糟的扔了满地的衣服,好像被人打劫了一般。 叶兆言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给大胡子和高曙光打电话。 牛郎岛。 乍一听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一个岛屿的名称,其实这是一个专为新加坡上流社会的贵妇和女明星们提供小白脸的地方。 “利利娅,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好困啊!”莱文靠在副驾驶座上,大脑晕晕乎乎,身体就像一团棉花,柔弱无力。 刚才利利娅去敲她的门,她还以为是叶兆言回来了,跌跌撞撞打开门,两条腿就像软脚虾一样,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带你去一个能带给你快乐的地方,上次你去海城的时候我不是给你打电话告诉过你吗?那里有一个小鲜肉特别适合你的口味。”利利娅眉飞色舞地说着,眼睛里冒出无数颗小心心。 “利利娅,我的包包在哪里?我的手机呢?”莱文到处摸了摸,闭着眼睛询问道。 "就在你身后的座椅上,你要手机干什么?还担心有人会找你吗?平时你不是巴不得那个妮娜找不到你吗?"利利娅看了看莱文,有点儿好奇。 “不是,你把自己整得这个死去活来的样子,到底是吃了多少安眠药?你不想活了吗?不过,如果你想醉生梦死,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点好东西。”利利娅得意地说。 莱文费力的摇摇头,感觉自己的大脑都不受支配。 下了车,利利娅把莱文扶到了这个隐秘的会所。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迎了上来,利利娅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左拐右拐,绕了一个大圈,把莱文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房间里的灯光是粉红色的,光线暗淡暧昧,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一股***的气息。 男孩把莱文扶到床上,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在她的胸前轻轻捏了一把,嘴角浮现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衣服在不知不觉中已被褪去,莱文丰满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男孩拿起手机,给她摆弄了了几个POSE,接连拍了无数张照片。 他低头翻看着照片里女人的样子,一边看,一边满意的点点头。 他放下手机,转身把它藏进旁边桌子的暗格里,然后,狞笑着解着自己的衣服。 “哐当 ”一声,房门被踹开,几个男人从外面冲进来,男孩吓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慌张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个人。 叶兆言脱下外套给莱文遮盖在身上,上去一脚就把男孩踹翻在地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大胡子把男孩从地上揪起来,用力甩了他一个嘴巴。 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在那张姣白的脸上格外刺眼。 “什么都没做。”男孩战战兢兢地看着大胡子,慌张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人。 “啪啪……”又是几巴掌,男孩被打得晕头转向,牙齿也被打落几颗,顺着嘴角的血水流下来。 “我只是拍了她的裸照,想要勒索点钱罢了。”男孩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说。 “你他妈的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人,竟然敢勒索她的钱?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说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男孩倒在地上瘫成一团烂泥。 “用什么拍的?交出来。”叶兆言用脚踢了踢他,眸色阴郁。 男孩用尽全身力气爬到桌子旁,从暗格里掏出手机,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叶兆言。 叶兆言打开一看,我靠,上面清一色全是女人的裸照和一些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小子敢情是一个惯犯,专门以敲诈这些富婆和明星来骗取钱财。 叶兆言对大胡子他们使了个眼色,大胡子一拳头捣在他的脑袋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车子在暗夜的公路上一路狂奔。 回到公寓,叶兆言把莱文抱上楼,大胡子帮着停好车后,一看已经没自己什么事情,嘿嘿干笑了几声,便领着兄弟们离开了。 正在昏昏欲睡的莱文突然被一阵冰冷的寒意给刺激醒了。 她惊呼一声,睁开眼睛,淋浴花洒里的水自上而下倾洒下来,带着冰冷的凉意。 帅气而高大的男人面色暗沉,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 “兆言,你回来了?我好想你。”莱文惊喜极了,用力把着浴缸,想要从里面挣扎着爬起来,却是徒劳。 “嗯?想我想得都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叶兆言挑了挑眉头,眸中暗沉阴翳。 “什么?”莱文皱了皱眉头,琢磨了半天,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脸上一片茫然。 “兆言,你过来扶我一把,我浑身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她仰头看着他,眸子里充满了希翼和喜悦。 “你不是本事很大吗?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公司也不要了?”男人的脸阴沉地好像被墨汁泼染了一样,黑得要挤出水来。 “我这几天好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只好靠安眠药来帮助睡眠,多吃了几粒,心想正好睡到你回来,心里就不用那么难过了,可是你一回来就对人家这么凶!呜呜……” 叶兆言一听,心里一阵阵收紧,这个可恨的傻瓜女人,她难道是疯了吗?什么都不管了,只为等到他回来?在昏迷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弄到了牛郎岛上去,这是阴谋还是巧合? 叶兆言眸中闪过一抹痛色,见她神智差不多也清醒了,关掉凉水,放出热水,给她从头到尾认真地洗了一遍,然后抱到了床上。 怀抱中的女人身体柔软地缩成一团,身上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叶兆言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喷张,在体内有股要破体的冲动。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紧紧握住了女人在他身上缓缓游移的手。 “莱文,这样会很危险。”他低斥了她一声,声音从胸腔深处发出来,沙哑低沉。 “兆言,我想你!”她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呢喃,嗓音里充满了魅惑。 叶兆言垂眸扫视着她的脸,那张小脸皱巴巴地看着他,眸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低低地叹息一声,他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上…… 怀中的女子安静地抱着他的腰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今天是谁把你带出去的?”叶兆言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问道。 “我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去呀!”莱文有些迷惑。 “我刚才从牛郎岛把你救回来,你都被人拍了裸照,还差点和牛郎上了床。”叶兆言眸色暗了暗,死死盯着莱文的眼睛。 莱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像利利娅来过,我下去给她开门,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呢?空欢喜一场。后来,后来就在她车上了,我好像觉得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是发生了,但是又觉得不太真实,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叶兆言蹙了蹙眉头,伏在她的身上,眸色凌厉,恶狠狠地警告她说:“安眠药都被我扔掉了,下次如果再吃,我就打烂你的屁股,记住了吗?” 莱文赶紧点头,幸福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心中一阵阵暖流激荡。 “莱文,如果公司不想经营,跟我回海城好吗?我可以养你。”叶兆言抬头看着房间上空的天花板,似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听到回答,垂眸看去,莱文已经进入了梦乡,小脸上挂着笑,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好像生怕他会凭空消失了一般。 叶兆言挽唇,被这样一个女人依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海城的清晨被一片浓雾笼罩着。 吃完早饭,方远峥拿着一份报纸,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诡异地朝着唐慎之笑了笑,把报纸举到他的面前。 “从今天开始,海城有大部分的人已经记住了你的脸。”他依旧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唐慎之看了看娱乐头条上的新闻,心里不由得怒火丛生。 “岑悠然激吻年轻陌生男人,地下恋情浮出水面。” 唐慎之生气地把报纸扔在地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第262章 爱情总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是你干的吗?”唐甚之寒着脸,厉声质问方远峥。 方远峥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心脏骤然缩紧,他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如果换作别的新人,应该是高兴都来不及啊,不管是炒作还是其他,这是上位的大好时机。 他搞不明白,他发这么大火的原因是什么。 唐慎之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的脸色阴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知道柳茵看到了这则新闻,心中会有什么想法偿? 他不敢再往下仔细琢磨,觉得还是当面告知她一声才好。 他从内心深处不希望被她误会。 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了柳茵的号码。 彩铃声一直不厌其烦地响着,电话没有人接,除了冰冷而又机械的女声不断地响起外,一直都没有人接。 方远峥凑到唐慎之的跟前,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这种时候,能够让他打电话过去的人,肯定是他最在乎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方远峥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谜团。 唐慎之看着方远峥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蓦然一惊,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柳茵的身份,心中不由冒了冷汗。 “慎之,这个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当初我是征求你的意见想这样炒作,但是你不同意,后来我权衡利弊,还是选择尊重了你的想法,把公司的利益抛在脑后,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成全了你。” 方远峥认真地看着唐慎之,他的眸子中发射出悠远的光芒,他只是想让唐慎之明白,自己对他真的是很用心。 唐慎之抿唇,垂下了眼睑。 他刚才爆发的怒火,在无意中灼伤了方远峥。 心中突然对他充满了内疚,他一直都很迁就他,包容他,在他还没有出人头地之时,一味地忍受着他无厘头的暴怒和耍大牌的臭毛病。 他本是没有资格的,不对吗?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难道就仅仅是他以为他日后一定会成名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岑悠然的经纪公司在炒作,他们的金牌经纪人伊娃是一个炒作高手,只要她下决心要做的事情,什么人都挡不住,号称魔鬼圣手。” “可是近几年岑悠然几乎是绯闻绝缘体,现在她拿这件事情来炒作,无非就是为了片子大卖,给片子做宣传,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啊?” 方远峥自言自语地分析着,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难道岑悠然是喜欢上你了?” 话已出口,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靠,这小子魅力还真不小呢,一上来就俘获了堂堂一姐的芳心,那……以后他方远峥的道路岂不是要走得更艰难? 额前不由竖下三条黑线,心中汗意丛生。 想知道岑悠然到底喜不喜欢这小子,可以试探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方远峥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他可不能把到嘴的肥肉送到别人的口中。 伊娃接到公司的通知,让她这几天带着公司旗下的另一个女星去英国拍广告片。 临行前,伊娃和岑悠然道别,两个人一起到了一家西餐厅,喝了两份牛排和两瓶红酒,边吃边聊。 几杯红酒下肚,两个人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酒话也越来越多。 “伊娃,你是独身主义吗?”岑悠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几杯酒下肚,该说的不该说的,完全不受控制。 伊娃笑着摇摇头。 “怎么?没有看好的男人?你的眼光可不要太挑剔啊!”岑悠然打趣她说。 “感情这东西是要看缘分的。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大概也就是在说我吧。”伊娃端起酒杯,对着岑悠然举了举杯子,喝了一口红酒,把酒吸入口中,轻轻搅动舌头,然后慢慢咽下。 “那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岑悠然醉意朦胧的看着伊娃,认真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的性格很沉稳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那时候他和我们系里的系花谈恋爱,后来系花移情别恋英国公爵,把他给甩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他和谁谈过。” “那你为什么不大胆的去追求他?”岑悠然兴致盎然地继续追问。 “我是想追他呢,没过多久毕业了,听说他回了海城,我也就回来了,接着,就传来他结婚的消息,好遗憾!这些年我一直都以他为择偶标准,一直在寻找着和他相似的男人,却再也没有遇到……宁缺毋滥,这是我选择丈夫的标准。” “爱情总是可遇而不可求。”岑悠然微微笑着,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真的能给人以特别超脱的感觉。 一夜宿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住所。 第二天一早,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里面传来米雪儿焦急的声音:“伊娃姐,你怎么还没有到机场?飞机就快要起飞了。” 犹如一声炸雷,差点儿把她给炸个外焦里嫩。 伊娃匆忙从床上跳起来,没顾上洗漱,拎起行李包跑下楼打了个的士就往机场赶。 惊魂未定的到了登机口,飞机这才关闭舱门,缓缓起飞。 “啧啧,伊娃姐,你昨天晚上这是被摧残了吗?”米雪儿上下打量着伊娃,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伊娃讪讪地笑了笑,随意的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尊容。 上了岁数的女人,平时不注意保养,又不修边幅,还真不是一般的惨不忍睹。 伊娃唉声叹气了半天,又看看米雪儿年轻富含胶原蛋白的脸,更加的无地自容。 下了班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坐下点餐。 突然,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从椅子上站起来,脆生生的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说:“爹地,我可以去找waiter买单吗?” “可以,没问题。”男人宠溺地摸了摸男孩那满头卷曲的黑发,从皮夹中拿出一张卡片。 伊娃听到男人的声音,愣怔了片刻,旋即飞快地转过身去,犹如被点穴一般,呆若木鸡的坐在凳子上。 “席锦琛。”这个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的名字,从她的牙缝里轻轻地挤了出来。 米雪儿循着伊娃的目光看了过去,高大英俊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乖乖,怪不得伊娃姐都看呆了,这个男人比他们公司的男演员都要帅,都要有风度。 伊娃刚想要起身去打个招呼,突然想起了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自喟叹命运的不济啊。 自己日思夜想年年日日惦记着的梦中情人,突然在她最难堪的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难道老天爷是在有意捉弄她吗? 飞快地从包包里找出小镜子,拿出口红和眉笔,把头拱到桌子底下,胡乱地描摹了几笔,头发散乱开,打理了几下,重新坐正,踌躇了一阵儿,鼓起勇气,站起身朝着席锦琛的桌子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腿抖得厉害,脚步有些虚浮。 她用手撑在桌子上,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朝着席锦琛举了举手。 她知道,自己那笑的模样肯定比哭还要难看。 “嗨。”她试探着打了声招呼。 席锦琛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他的下巴线条硬朗,眸色深邃地像黑夜中的星空。 “我是伊娃,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在英国留学时我们是校友,还是老乡,我也是海城的。” 她嘿嘿干笑了几下,一口气把话说完,好像背台词一样熟练。 席锦琛的眸子蹙了蹙,脑子飞速地转动着,又看了几眼面前的女人,好像有点儿印象,又好像没有印象。 “当时你和顾漫谈恋爱的时候,我还想……追过你的。”伊娃尴尬地抓了抓头皮。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再是懵懂青涩的岁数,这种话说出来,还不至于太害臊。 伊娃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席锦琛一听,她对他上学的时候是如此的了解,看来不是故意过来套近乎,于是,很温雅地对她点头笑了笑。 伊娃见他认出自己,激动地差点咬到舌头。 她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恭敬地递到了席锦琛的手中,然后继续伸着手,等着席锦琛的名片。 席锦琛被她的样子搞得有些忍俊不禁,从名片夹中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了伊娃的手中。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冰凉的触感。 伊娃的心差点儿从心脏里跳出来,怀里跟揣了一只小鹿怦怦乱跳。 詹姆斯埋单回来,看到伊娃还一直呆愣着站在那里,于是扬起小脑袋,很天真地看着她说:“阿姨,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傻啊!” OMG,这是待让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节奏啊! 伊娃回过神,顿时羞愤的满面通红,见了自己多年以来时时挂牵的恋人,她的样子竟然看起来有点傻?! 伊娃咬了咬唇,匆匆忙忙地跟席锦琛和小鬼头告别,拽着米雪儿落荒而逃。 詹姆斯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附在席锦琛的耳边说:“爹地,这位阿姨好像要泡你哎,你可一定要稳住立场,坚持等到子兮妈妈回来找我们啊!”说完,他攥起小小的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席锦琛的脸在听到子兮这两个字眼时,又成功地晴转多云了。 她就是他心目中的晴雨表,一提到她,就会勾起无限的相思。 相思难耐,他不愿去触碰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把她收藏进心底最隐蔽的角落,不轻易提起,也无法忘记。 回到宾馆,简单得冲了一个热水澡,伊娃一个猛子扎到床上,拿着席锦琛的名片,兴奋地翻滚着。 那印着他中英文名字的名片被伊娃放在嘴上亲了又亲,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将他的电话号码小心翼翼地存在了手机上,并且在上面标注了H的大写。 那是Husband;Hubby第一个英文字母的大写。 暗恋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有一个正统的称呼的吧? 席锦琛太太柳絮的事情,她也早已经听说了,如今看他自己一个人带着小男孩出来就餐,就说明他还没有再娶,只要他还是单身,她就有机会成为他的WIFE. 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生活特别美好,觉得上天对她特别公平。 明天又是暂新的一天,所有的信心和美好的憧憬都满满的充斥在体内。 就连睡着了做的梦都是香甜的。 折腾到半夜,伊娃看了看表,赶紧熄灭床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明天还有工作在等着呢,这是要疯狂的节奏吗? 第二天到了广告拍摄基地,刚进行了一小段,英国这边的助理就过来对她说:“一会儿这个广告的投资商要过来看现场,你们好好准备准备。” 不一会儿功夫,一名高大的男子就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从远处走了过来。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削薄轻抿的唇,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男人的高贵与优雅。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乌黑深邃的眼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伊娃只觉得鼻尖一酸,有股温湿的感觉氤氲了她的眼眶。 他总是那么出众拔萃,让人不得不充满敬仰的仰望着他。 这是在她心中目中一直住了十多年的男人,她对他的思念和渴慕,胜过所有人。 谁敢对一个和自己从来没有过任何互动的男人念念不忘,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可是她伊娃就做到了,她用自己的念念不忘换来了与他的再次相逢。 既然命运再次将他送到了她的身边,那就永远别想再带他离开。 “席锦琛。”她轻拭了一下眼角,大大方方的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席锦琛微微一愣,看清了她就是昨晚在餐厅搭讪的女人,眸光一闪,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很窄,很有骨感,透着微微的凉意。 直到他微微用力,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竟然紧紧攥住他的手掌不肯放开。 席锦琛带着人巡视了一遍现场,大概跟导演讲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回头看了伊娃一眼,带着随从就离开了。 伊娃看着席锦琛的背影,心情激动地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喂。”米雪儿拍了一下伊娃的肩膀,伊娃吓了一跳,皱眉看着她。 “伊娃姐,你是不是对这个总裁动心了呀?”米雪儿调侃她。 伊娃干咳了几下,眸光蹙了蹙,恶声恶气地说:“快好好拍片去,否则今天让你不过继续加班。” 米雪儿尖叫着跳开,伊娃的严厉可是在圈里出名的,谁敢惹怒她这尊大佛? 晚上有聚餐,英国这边给她们接风。 伊娃本不想去,但是想到或许会遇见席锦琛,她抱着侥幸的心理硬着头皮去了。 席间,她来回进出了洗手间许多次,希望会在过道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突然又与他再次偶遇。 只不过是给她们这些小人物接风,应该是不需要他这个大总裁出面的,可她就是幼稚的怀抱着这样一份幻想,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 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她却已经有了深深地醉意。 最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把自己灌醉。 米雪儿把伊娃送回酒店的房间,她倒在床上,醉意朦胧中,呢喃着席锦琛的名字。 米雪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伊娃姐还真是被这个叫什么席锦琛的总裁给迷住了。” 是呵,他完全有迷住任何女人的资本,就连她这样的小姑娘,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更何况是伊娃姐这种常年缺少男人的女人呢! 柳茵在床上昏睡了一天,手机打成静音。 直到晚上起床,看到楚乐天去公司还没有回来,她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问一下,结果看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 上面显示着一个之字。 柳茵的心头颤了颤,他打了那么多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把手机放在心口,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给他回一个电话。 那天,他跟那个翘着莲花指的男人在一起,不知道他最近有什么打算?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唐慎之稳了稳呼吸,心跳突然加速。 “茵茵。”他低唤了一声,语气低沉。 “嗯。” “最近好吗?我很想你,但是却见不到你。”唐慎之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很好。”她的声音轻柔地如流水抚过他的心头,荡漾起温暖的涟漪。 “你最近有什么新动向吗?那天我看到你……”她轻声的问着,语气里充满了对他的怜爱。 唐慎之的心头一暖,喉咙哽塞。 “我现在接了一部片子,饰演剧中的男二号,以后可能会有一些绯闻和激情戏,你……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现在是,以后也是,茵茵,我爱你……” 推门的声音响起,楚乐天从门外走进来。 柳茵抑制着心头的悲哀,口腔里苦苦的有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再见。”她挂断电话,慌忙地把手机关掉,扔在了床头上。 脸上的表情却无法欺骗任何人。 “谁打的电话?你怎么哭了?”楚乐天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脸,眸中流淌着沉沉缓缓的清波。 “没事,只是有个朋友刚才来电话,提到了伤心事。”她抽了抽鼻子,忍着就要掉落的泪珠。 “茵茵,是不是每天闷在家里很难受?要不明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你还记得我们恋爱的时候去的那个地方吗?我们明天再去一次好不好?” 楚乐天托住柳茵的脸,眸子中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那是喜悦的,是快乐的,带着满满的憧憬和激动。 柳茵的眸光蹙了蹙,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愧疚和不安。 他这样真心的对待自己,自己却在为别的男人黯然伤感…… 第263章 何必庸人自扰 席慕白刚进办公室,彪子就从外面推门进来。 “白哥,有件事情很奇怪。”彪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两支,一支给了席慕白,自己又点了一支。 猛吸了一口,彪子拧了拧眉毛,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我昨天遇到了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二胖,他家的老房子和程韵家离得挺近,他说程韵十四岁左右的时候,有一天浑身是血地从院子里爬出来,被一个少年给带走了。” 席慕白微微一怔,他上学的时候,对程韵都不怎么关注,所以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他也不太清楚。 二胖说:“她好像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她后爸给强女干了,她的妈妈有一次上山摔断了双腿,被人发现以后背回来下半身就动弹不了了,程韵和她妈妈的感情并不好,她的妈妈经常无缘无故打骂她。偿” “前一段时间,程韵去精神病院,二牛在精神病院开车,看到了她,差点儿认不出她来,二牛过去和她搭讪,她说她去看她的妈妈。” “什么时候的事?”席慕白心中一跳,脱口问道。 “大概三四个月以前吧。”彪子略一沉吟。 那不正是…… 席慕白掐掉烟头,拿起外套,边走边对彪子说:“你带我去精神病院找二牛,影儿离开的日子,和程韵去精神病院的日子差不多,我有点儿怀疑。” 彪子赶紧跟上席慕白的步伐,一边走,一边给二牛打电话。 叶子兮闲着无事,正靠在床上看书,手机突然收到一个陌生的信息。 “如果你想知道席慕白的一些事情,半个小时后,奥帆基地旁边的咖啡吧里见面。不见不散。” 叶子兮看着短信,反复斟酌着字面上的意思。 按着短信里的电话拨过去,只是滴滴响了两声,就变成了一片忙音。 接着又是短信息发过来:“我不会害你的。” 犹豫了再三,她决定亲自去接触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到了咖啡吧里,叶子兮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到处张望了几眼,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的影子。 点了一杯咖啡,刚端起来,就见从外面走过来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程韵? 叶子兮的眼皮莫名地跳了跳。 程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叶子兮,低低地笑了笑,狭长的狐狸眼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不紧不慢地坐到叶子兮对面,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得意地向颈后拢了拢海藻般的卷发。 “是你?你想做什么?”叶子兮沉下脸,冷冷地问道。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那心爱的男人在别的女人身边时是什么样子的,然后让你好好琢磨琢磨,有点儿自知之明,这种男人到底是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够驾驭得了的!” 说着,她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硬盘,放在了叶子兮眼前的桌子上。 叶子兮的目光紧紧锁住桌子上的硬盘,程韵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轻松地站起身,冷冷一笑,就要离开。 “把你的东西拿走,席慕白和我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 “要不要随你,不过如果你不拿,落到别人的手里,明天爆出娱乐头条,可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要是万润的股市动荡,那可将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叶子兮恨恨地看着程韵的背影,看了一眼硬盘,用力地抓进手里。 回到家里,硬盘就放在书房里的电脑桌上,叶子兮在电脑桌旁转悠了几圈,心里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 最终她还是把硬盘插到了主机上。 点开第一个文件,是一个录音,里面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慕白,快点,我爱你……”尖叫声突然传来,叶子兮咬紧嘴唇,脸色变得苍白。 声音渐渐微弱下来,男人长长地喘息了一声,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颤抖着手点开第二个文件,是席慕白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的照片,那个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儿面熟。 她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着,仔细端详着女人的模样,终于想起来了,那一次,在酒吧,那个女人和席慕白站在酒吧的走廊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叶子兮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炸开。 第三个文档,里面是一组视频,是席慕白和程韵在一起滚床单的香艳场面……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脚将电脑主机给踹了个稀里哗啦。 屏幕在瞬间变成黑色,连同她的一颗心,也沉到了黑暗中。 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咬破,唇面上渗出了斑斑驳驳的血迹。 叶子兮如一头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她担心一停下来自己会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心口聚了一团火,烧得她难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走到浴室,打开凉水,叶子兮往自己的脸上淋了又淋,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程韵,程韵这个女人太狡猾,她不能傻乎乎地着了她的道。 不管视频里和录音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她总归要给他一点儿信任的空间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放松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 到了精神病医院,二牛领着彪子和席慕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司机们都有活出去了,二牛拿过一把凳子,用袖子在上面使劲擦了擦,憨厚地一笑,递给了席慕白。 席慕白坐下,听二牛讲程韵的事情。 二牛和程韵的后爸家里就隔了一道院墙。 小时候二牛调皮捣蛋地紧,经常趁着程韵家没有人的时候就翻到中间的墙上去,没事就在上面走来走去,跳来跳去。 有一次,天傍黑了,程韵的妈妈没在家,二牛以为他们家没有人,就跟往常一样爬到他们家的院墙上。 院墙靠着窗户很近,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像是谁在哭泣,又像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二牛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他觉得很好奇,就攀着墙轻轻地跳下去,趴到窗户上使劲往里看。 只见程韵的后爸正骑在程韵的身上,在上面疯狂地律动着,程韵在下面,看不清样子,头发遮住了她的整张面孔。 二牛被吓坏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偷偷地爬到墙上,赶紧回了自家的院子。 晚上,他把白天看到的事情跟爸爸妈妈讲了讲,他的爸爸和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妈妈赶紧捂住二牛的嘴,凶巴巴地对他说:“小孩子不许胡说八道,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拿到街上去说,让程韵的后爸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的,知道吗?” 一听要被打断腿,二牛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把嘴捂住,惊恐地看着爸爸妈妈,他能把程韵那样,给自己打断腿也是肯定能做出来的,所以这件事他一直烂在肚子里,从来不敢跟别人讲。 直到十四岁那年,他才有了一些懵懂的意识,每当他看到程韵的时候,总会自然而然地想到程韵被她后爸压在身下的情形,就不由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冲,所以只要一看到程韵,他就会惊慌失措地撒丫子狂奔,离得她远远的。 有一次,二牛远远地跟在程韵的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她看到程韵拦住赵影儿,鬼鬼祟祟地给了赵影儿一个什么东西,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赵影儿自杀的消息。 二牛心里对程韵有了更加恐惧的认识,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为什么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厄运伴随? 后来,程韵满身是血地被人救走,他听见邻居们小声地在一边议论:“这么小就怀孕了,还流了产,这家人都是什么人呢!” 席慕白一听,想到了程韵那次找他,说是有事情要告诉他,他原本就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他讲,所以就半信半疑的去了。结果,他上午没有陪影儿,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保姆说她在席慕白的家里自杀,被她的父母送去了医院,从那以后,影儿就移民了,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几个月前她重新回到海城,接着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难道,这中间是程韵捣得鬼吗? 如果真的是程韵干的,那么这个女孩的内心简直就太可怕了,说她是魔鬼,一点儿都不过分。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程韵来精神病院的?”席慕白眸光蹙了蹙,抬眸看着二牛。 “几个月前,那时候……对了,说起赵影儿,我记起来了,那时候赵影儿好像也进了我们精神病医院,我当时还想,赵影儿和程韵还真是挺有渊源的,赵影儿那么美的一个姑娘竟然疯了住在这里,程韵的妈妈也住进来,可是,后来我打听了半天,也没听说程韵的妈妈在这里住过,我就见过她那一次……接着又听说,赵影儿跳楼死了,哎,真可怜。”二牛的语气有些凌乱,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 席慕白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阴沉地吓人。 “你在哪里看见的她?”席慕白问道。 “在水房那边,水房离洗手间很近,走几步就到了。”二牛紧张地看着席慕白,也跟着站了起来。 “走,带我去看看。” 二牛领着席慕白和彪子向水房走,一边走,席慕白一边打量着头上的天花板。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监控镜头。 心中一阵雀跃,席慕白叫住二牛,指了指监控问他:“这个监控好不好用?” “好用,一直都好用,这个地方有点隐蔽,一般人看不到。”二牛连连点头。 席慕白大手一挥,对二牛说:“带我们到监控室,我要找点东西。” 到了监控室,管监控的师傅说没有权利私自察看监控,于是,席慕白给他手里塞了一叠钱,师傅一看,激动地手都哆嗦了,赶紧把几个月前的全都给调了出来。 筛选了好多,最后,终于看到有一个程韵穿着自己的衣服经过水房的镜头。 和二牛站在走廊上说了一会儿话,等二牛离开,她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带着口罩,从洗手间里出来。 师傅刚要切换镜头,席慕白立刻喊住他,让他把镜头放慢,放大。 看那个护士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头发,有点儿像程韵。 席慕白想起了影儿死的时候调的监控中那个护士的背影,和现在这个身形有点像。 “师傅,这个监控室一直都是归你管吗?还是有其他替班的人?”席慕白问道。 “以前这里有个师傅,后来院里面有个病人自杀,有人过来查了监控,他就辞职不干了。” “那你知道那个师傅的住址吗?” “医院的档案室应该都有存档。” 席慕白点点头,又让师傅放了当时影儿住的那间房间的监控,当时监控已经坏了,只有门外照到那个护士的背影,仔细端详,和从洗手间出来的这个应该是同一个人。 席慕白用手机把照片拍下来,又到了档案室找到了那个师傅的地址,拉着彪子和二牛一同去找。 师傅没在家,他的老婆正在屋里看电视,听了席慕白的来意后,她紧张地朝着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关上门,举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吓死了,我老公因为这件事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女人捂着心口,脸上的神情很紧张。 “当时,有个护士去找他,说是让他把一个病房的监控关一会儿,病人太闹腾,她要想办法强制给病人喂饭,又怕病人的家属到时候调监控,所以才出此下策。” “我老公一听,觉得都挺不容易,再说也是为了病人好,就答应了,那护士一看很高兴,随手给了我老公一千块钱,我老公当时还吓了一跳,寻思着就是举手之劳,还跟她推辞了半天,结果还是收下了。” “后来,那个房间里的病人跳楼了,我老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辞了职,回家后还一直做噩梦,梦里经常梦到那个死去的女人来找他……”女人说着,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僵硬,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还是很紧张。 “那你老公有没有说那个护士是谁?”席慕白抿着薄唇,双眼微微眯起。 “没有,他说她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脸,再说,医院里那么多护士,他也认不过来。” 席慕白一看,这一趟也是白跑,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便跟他们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老公好像还说过,说是那个护士给他钱的时候,拿钱的那只手手背上,刺了一只蝎子,很小,像个胎记,他当时心里还嘀咕,女孩家家的刺个什么不好,非得刺个那么渗人的东西。” 席慕白眸光闪了闪,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是不是程韵,只要看一看她手上有没有刺青便会一目了然。 只要有证人在,就不怕她抵赖。 临走的时候,席慕白要了女人老公的电话,道了谢便离开。 女人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事情真相大白以后,她家男人也就不用整天做噩梦了。 忙了一天,席慕白有些疲惫,想带着彪子和二牛一起去吃晚饭,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席慕白蹙了蹙眉,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我,我是杨艺璇。”席慕白的心沉了沉,声音里有些不悦:“不是让你拿着钱离开吗?怎么还没走?” “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我的一个同事,她代替了我,上次让我绑架你的那个人,她又找了别人代替我的工作,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你在哪里?”席慕白沉声问道。 “我现在还不确定,他说是今晚行动,我正在跟踪我同事,等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挂断电话,席慕白和彪子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手机又有短信进来:今晚可能没看到目标,估计行动取消。 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二牛自己回家,彪子把席慕白送回海边别墅。 回去的时候,叶子兮正坐在床头看书,一看到他进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席慕白走到床前,眸子锁住叶子兮,宠溺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 “今天在家里一天,有没有觉得闷?有没有想我?”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印上一吻,吻得深情而又专注。 叶子兮垂眸,淡笑不语。 席慕白起身,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迈开长腿,掀开被子,躺在叶子兮身边。 将她搂在怀中,安静地抱着她。 “你家亲戚这个月有没有来窜门?”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低沉魅惑。 叶子兮摇摇头。 席慕白猛地坐直身体,和她面对面相视。 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子兮,你是不是怀宝宝了?”席慕白抓住叶子兮的肩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我还不清楚,明天你陪我去查一查,好吗?”她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他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他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起码他在她的面前,是这样温存和善解人意的,是无可厚非地宠溺她的就行了。 程韵所让她知道的,都在她不应该了解的范围之外,即便是真的又如何? 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老婆,我们加把劲,再来一次好不好?”他的呼吸声渐渐粗重,拥她在怀中,总是能不经意就撩拨起他心中那团炙热的火焰。 “慕白。”叶子兮推了推他。 他今天的样子看上去很疲惫。 短信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席慕白下床,拿起手机,大概扫了一眼。 “老地方,快点来。”杨艺璇的手机号他没有存。 席慕白蹙了蹙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他去壁橱里拿衣服,叶子兮趁着他转身的功夫点开了手机。 “老地方,快点来。”手机上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没有标注名字,要么是号码太熟悉,要么就是太陌生,可是如果太陌生,又怎么会有老地方? 那颗早已平静下来的心又砰砰狂跳起来。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手机,淡淡地问道:“怎么了,有事情吗?” “哦,我去处理点事情,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你自己好好睡觉,知道吗?” 他穿好衣服,走到床前,俯下身,在她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第264章 这是铁了心要跟你分手吗 席慕白站起身的那一刻,叶子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听到他下楼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叶子兮兀地从床上坐起,起身拿了一件外套,随手抓起抽屉里的一串车钥匙,飞快地向楼下车库奔去。 幸好,他今天晚上没有开那辆MAIBAHE,否则,想追都不一定能追得上。 车子开出车库,拐出去正好看到席慕白的车子就停在红绿灯的地方等红灯,叶子兮跟在后面,小心地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暗夜中,路上的车辆稀稀拉拉,叶子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地盯着席慕白的车子。 或许是今天白天琐碎的事情太多,过于疲惫,席慕白竟然疏于防范,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有车子一直在尾随他偿。 车子驶出了城区,进入了一段比较颠簸的土路,远远地,叶子兮看到前面停着一辆车。 她把车子停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土坡后面,从车上走下来。 席慕白的车灯照在前面车上走下来的人的脸上,叶子兮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今天在照片上看到的和席慕白在一起的女人吗? 原来他们到现在还一直都有联系,并且还要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来约会。 既然地点是老地方,那一定是不止一次了吧? 心突突地沉下去,愤怒的火苗噌噌的燃烧起来。 转身决绝的上车,没有丝毫留恋的向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情断了,绑不住,就要试着放手,走与不走,留与不留都只在一念之间…… 他说过只爱她一个人;他说过,以后不会再出去招蜂引蝶;他说过……说过的不在也在,说过的一切都已不算,而那些承诺不过是无稽之谈。 不过是敷衍人的谎言罢了。 开出去好久,她还是忍不住,停下车,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手机已经关机…… 叶子兮的泪水失控地爬了满脸。 长时间的沉默,该放手,却难割舍。 黑色的车子在公路上极速狂奔。 她咬了咬牙,假如他今晚真的不回来,他就不会再给他机会。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灵魂仿佛已经被抽空,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样。 翻看了几遍手机,依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苦涩的笑容爬在脸上,喉咙也梗塞了。 擦干脸上的泪,叶子兮打开手机,浏览了一下第二天去英国的航班,果断地订了机票。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真感情。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而已,看似平淡的要求,其实做起来却很难。 既然有那么难,她也就不要太过于强求。 爱情里面,总会有一个人先离开,总会有一个人先转身。 如今,她做了先转身的那个人。 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只是她在爱情里有洁癖,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来染指她的爱情。 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叶子兮颓废地靠在床上,无力地闭上眼睛。 突然又想起席慕辰,那个给过他太多温暖和爱的男人。 再一次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如果当初慕辰没有离开,他们还是在一起过着平淡安静的生活,还是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没有这么多烦恼忧愁,没有这么多的背叛和欺骗。 和衣躺在床上,疲惫地睡了过去。 原本以为会整晚都处于失眠状态,结果却睡着了。 明天一早的航班,在八点以前,她还可以存着侥幸的心理给自己找一个留下的借口。 假如八点以前他能够回来的话。她还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闹钟将她吵醒,叶子兮到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化了淡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磨蹭着等时间。 她多么希望,他突然推开门走进来,把她所有的果断和决绝全部瓦解。 可是他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任何信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已经彻底的绝望。 到了英国,她可以一个人重新开始。 不会去找席锦琛,既然当初已经放任他离开,就没有脸面再去找他。 叶子兮拖着行李箱,环视了一眼屋子,这是她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留恋的。 站在客厅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叶子兮毅然地拉着箱子出了房门。 不能再留恋下去,否则已经硬下的心还会继续软下来,她必须要断了自己的念想。 要不然,以后还会有接二连三的背叛和欺骗。 飞机起飞了,泪水再一次从她的脸上流下来。 心中的疼痛感一阵阵袭来,越来越让她窒息。 “慕白,再见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痛得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泪水像开了闸门的水,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啊,为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一一尝遍。 如今,连痛苦都来得这样猛烈。 席慕白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昨夜在那里蹲守了大半夜,竟然连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觉也没有睡,坐在车里一夜,杨艺璇愧疚地不知道跟他道了多少回歉。 等天亮的时候,他们又进去察看了屋里的设施,上次那个黑衣人突然之间就在屋子里消失了,屋里肯定有什么可以让人隐藏的地方,找了半天,终于发现有一个暗门,暗门下面有一条通道,直通后面的公路。 回到家里,叶子兮不在,问李婶,李婶说她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叶小姐。 突然感觉到不太对劲,席慕白打开橱柜,看到叶子兮的一部分衣服已经没有了,桌子上的化妆品也都消失不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拿起手机飞快地拨了叶子兮的电话,这才发现信息提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 心中突地一沉,眸子微眯。 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冰冷而机械地女生不停地刺激着他的耳膜。 席慕白拿着手机来回踱着脚步,焦躁不安。 走到书房,突然看到已经报废的电脑主机,不由得停下脚步。 书桌上,放着一个硬盘,安静地躺在上面。 席慕白拿起硬盘端详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插在USB接口上。 硬盘上的文件一个个被点开,男人的脸也飞快地变化着。 原来如此! 他怒气冲冲地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薄唇紧紧抿起。 到底是谁把这个硬盘给了子兮? 彪子昨晚回去又被席慕白给叫了出去,陪着他蹲点,结果不但一无所获,连觉都没睡。 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彪子被手机铃声吓得打了个激灵,一看是席慕白的电话,赶紧接起来:“彪子,去给我查一下看看你嫂子这几天接过哪些陌生的电话和短信?还有,看看她去了哪里?帮我查今天的航班和汽车、动车。” “哥,咋了,嫂子又不告而别了?”彪子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里掉出来,人登时变清醒。 “不是不告而别,她是对我有误会。”席慕白的声音黯淡下来。 “你呀,连自己的老婆也看不住,不是我说我这嫂子也太有主意了,哎……” “行了,赶紧查去吧,别啰嗦。”席慕白本来心情就不好,哪里愿意听他唠叨,不耐烦地挂断电话,紧紧拧起了眉头。 彪子拿着一卷电话清单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白哥,嫂子她去英国了,今天上午的航班。”彪子抬手抹了一把汗,蹙着眉头看着席慕白。 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两个人真到了分手的地步? “白哥,嫂子这是铁了心要跟你分手吗?”彪子谨慎地看着席慕白,小声嘀咕着。 席慕白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满面的厉色。 “她还是不能相信我啊。”喃喃低语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暗沉。 “查电话,看看昨天有谁给她打过电话或是发过短信?” 彪子挨个电话号码念着,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席慕白在听到一个号码时,喝住了彪子。 他要过单子上的明细,仔细研究着,有一个相同的号码,发了两次短信,叶子兮还拨出去过一次。 席慕白示意彪子拨出号码,打在免提上。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勃然大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行动在他的前面。 既然她不仁在先,那就别怪他不义。 早就应该想到是她做的,早就应该对她心存戒备,没想到还是被她钻了空子。 看来,他得加快行动的步伐,不把她连根拔掉,他的身边就永无宁日。 子兮离开几天也好,等他这边安排好了,再重新把她接回来,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也可以安心地待在他的身边。 晚上,彪子和钟宇跟着席慕白到了慎之酒吧。 侍应生告诉席慕白,他们老板拍电影去了。 席慕白摇摇头无语地笑了笑,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打听了一下片子的名字,不禁狡黠地笑了:真是山不转水转,这部片子不就是楚乐天投资的吗?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拿了珍藏在这里的红酒,席慕白跟喝白开水一样,大口大口喝着。 彪子和钟宇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钟宇长叹一声,摇头晃脑的调侃道。 彪子一听,这酸溜溜的味道,真让人接受不了。 鸡皮疙瘩瞬间抖落一地。 忽然想起不久前,席慕白和叶子兮闹矛盾分手,他在海边喝多了磕破脑袋的那一幕,冷不丁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次要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可不能把叶子兮从英国给找回来。 想到这里,彪子赶紧握住席慕白正要倒酒的手,惊恐地看着他直摇头。 “松开,彪子,你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席慕白不悦地皱着眉。 “白哥,我可告诉你哈,这次如果你再喝多了,我可没办法把嫂子给叫回来,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嫂子回来了,我没法交代啊!” “交代个屁,我们两个只是有了误会,还没到分手的地步。”席慕白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这小子,真TMD乌鸦嘴。 “没分手你喝那么多干嘛?你这不是自己欺骗自己吗?”彪子勇敢地站出来反驳。 “你!”席慕白伸出食指,指着彪子的脑门,正欲发作。 钟宇适时地开口解围。 “哥,你上次让我查那个程韵,我找到一点儿线索,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钟宇故作神秘地说。 “那个程韵的继父死在程韵的家里,当时她打的120急救电话到医院,等医院的人去了以后,人已经死亡。” 席慕白蹙了蹙眸子,和彪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程韵那么恨她继父,怎么还会打120救他?她肯定都巴不得他死掉。”彪子狐疑的说。 “对,我同意彪子的看法。”席慕白接上话茬。 “但是尸体解剖的时候,发现是食物中毒,好像是晚餐食入大量的虾类食物,又服了大量的维生素,以至于相克中毒身亡。”钟宇分析说。 “有那么巧的事情?深夜中毒死在程韵家里?”席慕白打死也不会相信。 再说了,程韵离开家那么久,早就不再和继父有联系,他的继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里并且死亡,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有蹊跷。 但是他们又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害死了他的继父啊?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知道是猜测和怀疑而已。 人已经死亡,尸体也早已火化,想要指正她还真是一件难事。 “程韵做过律师,她打过那么多官司,想要让她认罪伏法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今,我们所掌握的,都只是在怀疑她,如果要想走法律程序,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这个事情还真有点儿棘手。”钟宇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别泄气,程韵的狐狸尾巴总有一天会露出来。”席慕白拍了拍钟宇的肩膀,举起杯子,三个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酒精的作用就是可以狠狠地折磨你的胃,也可以成功的麻痹你的心。 被酒精刺激过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片空白,突然之间又被那个音容笑貌所氤氲。 子兮,难道就这样不相信我吗? 席慕白在一片昏昏沉沉中被送回了别墅,一路上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 钟宇和彪子也喝了不少,三个人在车里耍着酒疯,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破口大骂,前面的代驾师傅不安地看了他们几眼,提心吊胆地加大油门,恨不得立刻就到达目的地,把这三个瘟神给送回家。 到了别墅,把席慕白扶到床上,他四脚朝天的躺着,脸上被酒精烧灼得一片通红。 彪子和钟宇两个人也醉得不省人事,随便往地上一躺,你挨着我我挤着你,钟宇的大腿搭在彪子的头上,彪子翻了个身,又把胳膊放在了钟宇的脸上,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睡相惨不忍睹。 晚上席慕白下床上洗手间,结果被他们两个人绊倒,摇摇晃晃地从一堆胳膊腿里面爬出来,闭着眼摸进洗手间,回来又差点儿被绊倒,以为那就是床,也一股脑倒在地上,三个人抱成一团。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着屁股,彪子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自己正被席慕白搂在怀中,吓得一个猛子从地上炸起来,浑身的汗毛全部倒竖。 “白,白哥,起床了,钟宇,起床了。”彪子结结巴巴地喊了几声席慕白和钟宇,一看两个人都没反应,便拿脚踹了踹钟宇,又走过去俯下身摇了摇席慕白。 一想到自己昨晚被席慕白搂了一夜,心里又忍不住一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席慕白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睡在地上,安稳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踉跄,差点儿又摔下去。 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机,扒拉了半天,终于在外套的口袋里摸到手机,打开一看,没有任何的电话和短信。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席慕白拨了号码,过了许久,电话接通了。 他欣喜地对着话筒说:“子兮,你在哪里?” “我在英国。”那里面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老婆,你去玩几天就赶快回来,对了,你是不是在叔叔那?有没有去看看爸爸妈妈?”他迫不及待地向她询问着。 “我没有过去,正在找学校,打算在这里继续深造。” “啊?找学校?继续深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几年之内都不打算回来了吗? 席慕白的脸色慢慢地沉下来。 “不行,你可以在那里玩几天,赶快回来,我不允许你长期呆在那。”他的语气变得霸道犀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分手了席慕白,我想你应该明白。”声音渐渐微弱,叶子兮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说好了不再为他哭泣的,可自己还是那么没有志气。 “谁允许你分手的?谁允许的?我都没有同意,你单方面反悔,是绝对行不通的。”席慕白的语气咄咄逼人,甚至是吼出来的。 “席慕白,你无理取闹。”叶子兮反驳道。 “再过几天如果你不乖乖地回来,我就去英国把你接回来,你给我听好了,叶子兮,我说到做到。” 用力的吼完这句话,席慕白额上的青筋已经暴突出来,本来白皙的脸庞又是一片通红。 他这么急切的挂断电话,其实是心中带着几分忐忑。 他好害怕听到她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我就不回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还抱着几分侥幸,想象着最美好的结果。 他没有想到她这次是铁了心要与自己分手。 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了今天要带她去体检,看看是不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她今天就一个人偷偷地溜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单方面就向他宣布他们已经分手了。 越想越激动,席慕白攥着拳头的手慢慢收紧。 彪子和钟宇两个人面面相觑。 白哥这一次看来是真的怒了! 第265章 我曾很认真地爱过一个女孩 关于自己和莱文之间的事情,叶兆言觉得应该跟莱文进行一次长谈。 早晨吃过早饭,叶兆言驱车拉着莱文到了公司,晨会开过后,叶兆言代替莱文提出了几点要求:1.公司要招聘有能力能独当一面的新人,根据业绩提拔一部分老员工,特别优秀的员工可以进入董事会,集团会按照一定的股份比例分配给他们。 2。本集团的员工,必须要众志成城,如若发现任何有异心或是对集团不忠诚的,不但要走法律程序,还要负担公司的全部损失。 …… 莱文从来没有具体管过公司的事情,以前妮娜在的时候,事情都是妮娜来处理,她只是每天在办公室里象征性地坐一坐,简单地看看合同签个字,或者是重要的客户来了陪着一起去吃吃饭喝喝酒而已,简直就是一个花瓶。 两个人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叶兆言关上总裁室的门,很严肃的坐到莱文面前,眸光深沉的看着她偿。 “今天我想对你坦白一件事情,还要请你仔细斟酌一下我的话,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莱文看着他那认真地样子,憋着笑,很配合的点头。 “莱文,我其实并不是靠女人来生活的小白脸,我是海城叶氏集团的总裁,叶子兮的哥哥。” 莱文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你愿意以后都和我生活在一起吗?”叶兆言托住莱文的脸,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莱文机械地点点头。 “那我以后回海城,你这边的公司怎么办?我一离开你就闹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放心?”叶兆言的脸上一片忧戚。 “你说该怎么办?”莱文一脸的懵懂和渴求。 “嫁给我,跟我回海城,把公司卖掉,或者是留着公司,我找有能力的人帮你打理,前提是你必须要信任我。” “我信任你。”莱文用力地点点头。 “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莱文继续用力地点点头,脸上一片羞赧之色。 “可是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叶兆言托起莱文的下巴,眸中流淌着轻轻浅浅的光。 莱文摇摇头。 “以前我很花心,也很好色,我喜欢美女,追求刺激,在认识你之前,我曾经很认真地爱上过一个女孩,可惜她已经心有所属。”叶兆言苦笑着摇摇头。 自己在心里暗暗嘀咕:花心,好色,可是为什么真心爱上的女人全都是失去老公的女人?难道自己有恋母情结? “我也结过婚,你不要介意就好。”莱文垂下头,安静地说。 “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既然这样,那我就要正式向你求婚了,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叶兆言顿了一下。 莱文抬眸紧张地看着她。 “以后不许去找小白脸,不许对别的男人动心,不许……”莱文的唇瓣吻住了叶兆言,在上面轻轻辗转。 一记悠长的吻,她从主动变为被动,被叶兆言狠狠地吻着。 终于他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 “没有以后,以后这些都不会出现,我保证只爱你一个人。”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他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叶兆言把莱文圈在怀中,沉默不语。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真心的吐露自己的心声,也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想要结婚的愿望。 既然想认真地一起生活,那就要开诚布公地向她坦诚自己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真心的向她坦白。 三十多岁的年纪,莱文是第一个让他有了被依赖的幸福感的人。 不是累赘,也不是负担,只是想任由她依靠,只是想给她一个停靠的港湾。 “兆言,在我跟你去海城之前,我想去看看妮娜。”莱文的眸光闪了闪,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陪你去。”叶兆言思索了一下,很痛快地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妮娜对莱文的深情是不容忽视的,虽然她做过那么多令人不齿的事情。 妮娜的案子已经审过了,很快就会被判处死刑。 关押要犯的单独的房间里,妮娜双手抱膝,坐在床上。 当看到莱文出现时,她激动地从床上起身,眼睛里瞬间氤氲了泪花。 隔着一道铁门,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 “莱文。”妮娜唤了一声莱文的名字,声音已经哽咽。 莱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今天我来,就是想最后一次问你,黄霑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眸中的厌恶闪过,莱文故作镇静地问。 “是我。”妮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 “是,明知道他很爱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很爱你,所以我嫉妒他,所以他必须死!” “到现在你还死不悔改?” “哈哈,即便是我不想他死,黄晟和黄天也会让他死!那次你和黄霑在办公室亲热,被我看到了,我生气地退出去,正好碰到黄晟,他以为我喜欢黄霑,所以故意对我说,假装绑架黄霑,让我和他合作,把你排挤出去,让他误以为是你和黄晟之间互相勾结害他,让他移情于我,然后一步步设局让他钻进圈套,可是我爱的人并不是黄霑,我爱的人是你,莱文,黄晟并不知道我是个同性恋,后来,我假装听从黄晟的建议,把黄霑骗到那个地方,故意离间他们兄弟两个,借黄晟的手杀死黄霑,他在临死之前,还念念不忘问我为什么要让你误会我,并且抢了黄晟手里的枪朝我开了一枪,他很爱你,这让我更嫉妒,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所以,他必须死!” 莱文看着妮娜那因为嫉妒而扭曲变形的脸,声音变得低哑:“可惜,你爱错了人,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也没有喜欢过你,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用行动向你证明,我喜欢的是男人。”莱文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到她的脸。 走出牢房,莱文的心中沉痛不已。 原来,她以为黄霑对妮娜产生了非分之想,背叛了她,哪曾想,这一切不过是妮娜的设计而已。 过于深情,反倒成了罪孽。 叶子兮跑遍了英国所有的名牌大学。挑选适合自己的学科和符合条件的学校。 她选中了剑桥大学的经济学,打算上午学习语言,下午到学校里面进修,不管将来能不能通过毕业考核,那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她只是想给自己可以学习的时间和打发无聊的机会。 席慕白还是忍不住给席锦琛打了电话:“子兮去英国了,没有联系你吗?” 席锦琛心中一凛,突然愣住。 “看来她没有找你,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席慕白一边说,一边稍稍宽了心:“还好,她没有去找叔叔,说明,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改变。” 这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情。 席锦琛的脸慢慢沉下来,挂断电话,心中的怒火遏制不住。 “这算什么?他在她的心中真的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吗?” 一个人到了英国,明明知道他在这里,明明有他的联系方式,却不来找他。 枉费他一直以来都对她念念不忘的深情。 虽然席慕白做了让她下决心要离开他的事情,但是她在心里,还是留了余地,能与席慕白破镜重圆的余地。 否则,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来找他,摒弃一切,和他在一起。 把助理叫进办公室,他几乎是咆哮着让他在一天之内必须把那个叫叶子兮的女人从英国的任何一个角落挖出来,带到他身边。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席锦琛发这么大的火,一直以来,席锦琛在他的眼里都是温文儒雅,沉静淡漠的一个人,可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他可怕的一面。 助理几乎是屁滚尿流的出了办公室,不知道这个叫叶子兮的女人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会让总裁如此的失控? 如果能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看一看,向她当面取取经。 助理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发挥了自己最多的脑细胞,全力以赴去找叶子兮。 他也学着总裁的样子,用尽全力吼着:“找不到她,你们就全部玩完! 第266章 我的套路比海还深,却从来不舍得用一条在你身上 于是,下午,正当叶子兮走进剑桥大学,正式开始第一节课的时候。 整个教室的学生无一不朝门口愣愣的看着。 男子身如玉树般挺拔的身姿站在教室门口,后面跟着清一色的保镖。 叶子兮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愕的神情撄。 他对她招招手,站在门口非常沉稳地看着她。 叶子兮尴尬地向老师打了一个招呼,低着头,逃也似的出了教室。 席锦琛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她回转身,脸色苍白,面对着面色冷峻的男人,一言不发偿。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过来。”席锦琛对她招招手。 叶子兮抿着唇,脸色显得很尴尬。 见她站着不动,他走过去,将她圈在怀中,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吐着气。 “这个故事其实很长,但是为了不浪费我们的时间,我想长话短说。” 他的眸光迥然,深深地锁住她的眸子。 “用三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我想你。”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灼热的鼻息烧烫了她的脸颊。 “你来英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心里,一丁点儿都没有我的存在吗?” 席锦琛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眸中闪着阴郁的光。 叶子兮定定地看着他,继续沉默不语。 “好,既然你这样对我,那也别怪我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的薄唇紧紧抿起,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知道,我的套路比海还深,却从来不舍得用一条在你身上,今天,可不见得我不会把它用在你的身上。”说完,席锦琛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叶子兮在惊呼声中,被保镖裹挟到了停在外面的车子上。 “锦琛。”她哀哀地看着他,似是在求救。 “子兮,别怪我这样对你,只是你做得太无情。”席锦琛坐上车,保镖坐到后面的车子上。 车子到了席锦琛的别墅,席锦琛拉着叶子兮的手,下了车。 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席锦琛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叶子兮的身上,有着一种惊艳了时光的美。 司机开着车子还没有走远,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她圈在了怀中。 叶子兮在他的拥抱中几乎窒息,惊恐地看着面前面色冷峻的男人。 “锦琛。”她胆战心惊地唤着他的名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那一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上,眉头紧紧拧起。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是多么的想要得到她,她该是不会不明了吧! 他打横将她抱起,向着卧室走去。 宽大的双人床上,叶子兮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近距离的与她贴近。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男性的浓浓的荷尔蒙气息扑鼻而入。 那是一种成熟的,充满蛊惑的男人的气息。 他的唇慢慢与她接近,她伸出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将头扭向一侧。 那吻迫不及待的落在她的脖颈上,她挣脱不掉,酥麻的感觉传遍整个身体,引起她的阵阵颤栗。 “锦琛,不要。”她用力的推他,试图从他的身下抽身。 却被他牢牢地压在身下,丝毫不得动弹。 她着急地眼泪流了出来,轻轻地啜泣。 他却再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温柔,用力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长驱直入。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控制不住体内的波涛汹涌,在一瞬间到达快乐的巅峰。 席锦琛紧紧地把叶子兮拥进怀中,无声地沉默着,喘息声渐渐平稳下来,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你没有退路了,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给你回头的机会。”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她擦拭着残留在脸上的泪痕,铿锵有力地说。 “我将世间万物分为两种:你和其它。如果没有你,其他的都是无所谓的。我已经将你推出去好多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也绝不会放你走。”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吮吸,控制不住再一次的激情澎湃。 整整一夜,他按照他比海还深的套路,一次又一次全力以赴的用在了她的身上。 “锦琛,放过我吧,我好累……” “锦琛,求求你了,我腰酸……” 她在他的身下皱着可怜巴巴的小脸,不停地求饶。 “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长长教训,这就是你心里没有我的结果……” 下腹中一阵热流涌出,席锦琛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吓得脸色煞白。 他惊惶地看着她,眸中的表情错乱不已。 “子兮,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舌头有点儿打结,满脸的愧疚。 “噗嗤。”叶子兮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他那六神无主的样子,知道是拖延了几天的大姨妈来了,也清楚他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去吓他,赶紧从他身下溜出来,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来已经准备了好几天的卫生巾。 原来没有怀孕。 失落感在瞬间一扫而空。 这样也罢,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牵绊。 席锦琛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原本受惊过度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 颓然倒在床上,深深地看着她。 眸子里流淌着缱绻深情的光。 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了,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楚乐天追求柳茵的时候,曾经带她去过周边城市的一处农家乐,那里空气清新,既可以游玩,又可以休闲养生,是一个不错的疗养基地。 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柳茵已经记不清楚了,他们的婚姻因为袁菲菲的介入一直处于冷战状态,袁菲菲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点燃爆炸的导火索,无时无刻,无孔不入。 医生对楚乐天说,只要让柳茵保持着一种快乐积极的心态,他们还是有机会能要上孩子的,像这种情况,女性必须要有愉悦的心态才更容易受孕。 驱车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这座有山有水的生态园,服务生把车子泊好,带着他们到了提前预定好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和宾馆不同,都是独门独栋的,里面各种配套设施齐全,温度适宜,拉开窗帘,随处可见不远处山上一头头悠闲散步的山羊和成群结对的散养鸡,活蹦乱跳的兔子还有色彩鲜艳趾高气昂的骄傲的山鸡。 生态园中心地带有一个大湖,湖里面停着几排竹筏,楚乐天给柳茵加了一件外套,要带着她去游湖。 以前来的时候,楚乐天亲自摇竹筏,这次也不例外,他把柳茵扶上竹筏安顿好,便亲自出马,摇起了撸子。 湖里的锦鲤和普通的鲤鱼混养在一起,在蓝湛湛的湖面上一团团,一簇簇随处可见,煞是好看, 野鸭悠闲自在地浮着,这些野鸭子都生着金翠色的头,亮晶晶的眼睛,颈上有一圈灰白色的羽毛,就像是每一只野鸭都戴上一串珍珠项圈似的。一会儿跌入水底,一会儿又立在湖面上,像孩子在打秋千。 远处的湖面上有几只野鸭在游动着,就像一只只无线电操纵的小军舰,那么英武,那么雄壮。 柳茵的小脸映着阳光,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楚乐天一边摇着橹,一边看着柳茵。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眯着眼睛计算着,好像太久了,久到他都无法想起。 是自己这个做老公的太不称职了,疏忽了她内心的感受。 究竟是刻意疏忽还是心存报复,他的心中突然攸的一沉。 以前误以为是柳震霆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所以费尽心机接近柳茵,让她爱上自己,然后又和袁菲菲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让她误会,让她受伤,让她在爱情里渐渐死心,以至于后来她有了倾慕者,自己才发现她有多么重要,才发现原来在这场荒唐的报复游戏中,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以后的路,他要好好地陪她走下去,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的遗憾,让她能孕育他们之间的孩子,让她开开心心地生活。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对他们婚姻的承诺。 “茵茵,冷不冷?”看着她被风吹红的脸蛋,楚乐天心疼地问。 她笑着摇摇头,眼睛看着远处的景色,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欣喜。 “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好让餐厅准备一下。”他将竹筏停在湖中心,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吻她。 “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她低低地呓语,在他的轻吻浅啄中慢慢沉醉。 “那你想不想吃我?嗯?”他坏坏地一笑,抬眸看着她,和她的目光直直相对。 柳茵的脸上飞起一片绯红,垂下眸子,低低地笑。 “快说,想不想?”楚乐天继续追问,托住她的脸。 点点头,楚乐天心中掠过一阵惊喜,环视了一下湖的四周,低声附在她的耳边说:“老婆,我们回去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柳茵看他那猴急的样子,浅笑不语,从湖里捞出一捧水,向楚乐天的脸上泼了去。 “老公,别急啊,给你降降温,把火先灭了吧。”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岸上,楚乐天迈开长腿,把柳茵抱下竹筏,径直向房间走去。 这几天让她受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管她能不能成功,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 正当楚乐天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发话了:“老公,我饿了。” “乖,老公来了,老公一定喂饱你。” “我不是这个饿了,我是那个饿了。”委屈的声音传来。 “不管是这个饿了还是那个饿了,老公都能喂饱你……” “老……唔……”某女还要继续叽叽歪歪,早已被身边的男人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就地正法。 “老公,我真的饿了……” “唔……” “老婆,你都饿了我两个月了,先把我喂饱再说吧。”男人的霸气不容置疑,女人在身下哼哼唧唧不停地抱怨。 完事,男人搂着女人,很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这几天不是你的排卵期吗?医生说排卵期最容易受孕,你要好好配合老公的工作,不要总是唧唧歪歪的,好吗?” 柳茵瞪大了眼睛。 “OMG,你连我的排卵期都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请问你是妇女协会的主任吗?”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冲她暧昧的一笑,挤了挤眼睛。 柳茵的拳头雨点一般落在了楚乐天的身上,满脸的尴尬和羞窘。 “哎吆,你要谋杀亲夫?刚为你服务完了你就要痛下杀手?”楚乐天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楚乐天拿过手机,扫了一眼,眸色顿时暗沉下来。 柳茵看了看他的脸色,拿过手机一看,是袁菲菲的电话。 本来愉悦的心情顿时黯淡下来。 “茵茵,我可以接电话吗?”楚乐天一看柳茵沉下脸,生怕她又生气,赶紧凑到她的眼前,腆着脸讨好着说。 “随便你。”柳茵故意别过头,不理他。 “要不然老婆你接。”楚乐天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掀了掀眼皮,把手机递到柳茵手里。 柳茵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接,你接。”楚乐天用胳膊肘拐了拐柳茵,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柳茵按下手机的绿键,然后点开免提。 “天哥,你在什么地方?我今天回公司报账,怎么没看到你?”袁菲菲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失落。 柳茵一听,深深地看了楚乐天一眼。 怪不得今天要带她出来,原来是为了躲避袁菲菲。 看来,他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没有二心,并且和袁菲菲也划清了界限。 “是袁菲菲吗?我是柳茵,我和你天哥在外地度假。”柳茵淡淡的回道。 眸子一闪,扫了楚乐天一眼,看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于是放下心来。 沉默,电话里只有清晰的喘息声。 柳茵想,她肯定是生气了,那粗重的喘息声说明,她真的生气了。 “什么时候回来?”袁菲菲闷生闷气的问道。 “不一定,我们现在想要孩子,什么时候能怀上,什么时候回去。”柳茵狡黠地看着楚乐天,脸上挂着挑衅的笑意。 楚乐天瞪了瞪眼睛。 手机被挂断,嘟嘟声一阵阵传来。 柳茵挂断手机,放在床头上。 楚乐天已经欺了过来。 “老婆,看来你是想把我累死,是吗?”他的眸光炯炯,逼视着她。 “哪有。”她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把头埋进被子里,故意不看他的脸。 “既然老婆已经发话,那我就算是精尽身亡也要舍命陪下去。”说着,手已经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 柳茵哀嚎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叮咚”手机里有信息声传来。 连续响过几次后,安静了下来。 柳茵从被子里伸出手,把楚乐天的手机拿在手里点开翻看。 “天哥,你真的对柳茵动心了吗?” "那我怎么办?我放不下你怎么办?” “我不想在那里继续呆下去,我要回总部。” 柳茵一看,火蹭蹭的冒出来,她把手机扔到楚乐天身上,气不打一处来。 楚乐天无辜的耸了耸肩,打开一看,眉头不禁蹙到了一起。 还是那么倔强,那么执拗啊! 怎么说都说不通。 他并不想对袁菲菲撕破脸,也不能对柳茵有所隐瞒,否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随时都会瓦解。 于是,他起身穿好衣服,把柳茵从被窝里抱出来。 一件件把衣服给她套在身上,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老婆,我们去吃饭,关于我和袁菲菲家里的事情,我有必要对你说出真相来,我希望你能帮我解决。”他用很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对她充满了信任。 到了餐厅,点了柳茵最爱吃的饭菜,闻着菜香,这才觉察到自己真的已经饿惨了。 柳茵白了白眼珠,小声嘀咕着,不断地埋怨着楚乐天太霸道。 “茵茵,关于袁菲菲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对你坦白。”楚乐天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 柳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欠了袁菲菲大哥的一条命,又欠了袁菲菲的清白。”楚乐天沉痛的垂首,喉咙有些梗塞。 柳茵瞪大了眼睛,有片刻的愣神。 “当年,我和菲菲的大哥一同到爸爸的公司应聘,面试完了以后,我们两个人到一家大排档去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有一辆酒驾的车子朝着我们横冲直撞过来,他为了救我,被车撞了,当时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楚乐天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闪了泪花。 柳茵伸出双手,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对他的心痛感油然而生。 而袁菲菲,也是因为我。 那时你爸爸把我妈妈接走了,一夜未归,我们到处去找她,后来,袁菲菲被尾随在后面的一个流氓给强女干了,原本,我非常恨爸爸,恨他逼死了我的父母,恨他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我走投无路投靠到了袁家,没想到袁菲菲的哥哥也因为我出了意外……我开始接近你们只是为了报复,可是后来慢慢随着真相的出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和袁菲菲保持的若有似无的暧昧只是为了让你难过,让你心痛,可是每当看到你痛苦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也很痛苦。 于是我拼命地工作,拼命地加班,希望能以此来冲淡对你的感情,减少对你的迷恋,可是我做不到,袁菲菲利用我对他们家人的愧疚步步紧逼,让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维持我们的感情,做了太多让你难过的事情。 “茵茵,相信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受伤。”楚乐天看着柳茵,眸中满怀坚定。 “乐天,以后我会信任你,陪着你一起,和你面对一切问题。” “好了,既然事情都说开了,别难过了。”柳茵握着楚乐天的手,抽了抽鼻子,灿然一笑,轻轻地安慰着他。 “我会把袁菲菲的父母当做亲生父母来对待,报答他们对你的恩情。”柳茵信誓旦旦地对楚乐天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第267章 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柳茵拿过楚乐天的手机,给袁菲菲回了短信: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地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的所有刁难。 这句话是她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当时觉得印象非常深刻,也以此来安慰过自己。 后来,唐慎之的出现,确实让她得到过慰籍,让她有过报复后的平衡感。 “你或许没有那么好,但我就是喜欢你,你改变不了我,就像你不喜欢我了一样,我也改变不了。这应该就叫作宿命吧。”袁菲菲飞快地回了短信撄。 “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在你的宿命里,我的宿命是柳茵,总会有人爱你,总会有人会给你幸福,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我和柳茵会好好孝敬你的父母,也会竭尽全力为你找一个好的归宿,放手是一种幸福,退一步你会看到海阔天空的美丽。”柳茵回完信息,呆呆地看着门口的那片空地,陷入了沉思中。 原来,袁菲菲对楚乐天的爱太过深厚,自己比起袁菲菲,还真是自叹不如。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内疚。 如何才能让袁菲菲对楚乐天死心,还真不是个简单的问题偿。 楚乐天看她一副深沉的样子,心中不忍她又胡思乱想,拿过手机大概看了几眼,心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本来好好的心情,又被这个袁菲菲搞得乌七八糟,这个袁菲菲啊,还真是让人头疼。 “等我们回海城一起见见袁菲菲,当面和她说清楚。”楚乐天抱住袁菲菲,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磨蹭着。 “乐天,你好刮胡子了,刺刺的。”柳茵摸了摸楚乐天的下巴,那上面露出青涩的胡茬,看上去有颓废的性感。 唇瓣在他的下巴上摩挲了几下,柳茵抱住楚乐天的头,把头埋进他的脖颈中,深深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 一直都令她如此迷醉的气息。 男人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老婆,为了我们的宝宝继续努力,来吧……” 某女再一次为自己不计后果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老公,我的腰快断了……” “没事,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老公,不要鸟儿……” “乖,再来一次,听话……” 这个男人的体力还真是强悍到无敌哦! 自从认回小红豆以后,白子谦的生活重心全部放到了小红豆的身上。 小红豆跟着谢庆冉和于文娟一起住,LILIAN也出去找了一份家政的工作,谢清琳一个人住在出租房里,生活得无比洒脱自由。 白子谦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去谢庆冉那里接着小红豆一起出去玩,带她去吃她爱吃的食物,买她喜欢的玩具,把她宠得上了天。 虽然从来没有带过娃的经历,但是这父爱好像就是天生的,连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的男人带起孩子来竟然井井有条,一点儿都不比女人逊色。 白老太太每次从私家侦探的手里接过***的照片时,心中总有无限感慨。 她的这个孙子,真是太重情义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应该出面为自己的孙子张罗一些事情了。 孩子可以要回来,认祖归宗,但是谢清琳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孙媳妇的人选,她是绝对不能让她进白家的门。 白家这些年因为顾硕的原因已经衰败了不少,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白依依不争气,当初误把杂草当成稻谷带回了白家,结果差点连家族产业都给他觊觎了去,在外面究竟有多少私生子她都数不清楚,现在好了,顾硕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白依依皈依佛门,成天两耳不闻窗外事,整得家里没有一丁点儿人情味,顾雪儿又成天在国外乱晃,没有个正经职业,除了烧钱败家,没有别的,对工作一窍不通,她这个当奶奶的管了她也不听,整个家里,除了白子谦之外,再也没有一个顶梁柱,如果白子谦再找了谢清琳这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他们白家以后可真是半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白老太太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人到老年,不但没有享受到天伦之乐,反倒还要为儿孙操心,真不知道要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于是,白老太太给白子谦打了电话,让他中午带着谢清琳和小红豆来家里吃顿便饭。 谢清琳听白子谦讲了以后,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她惊恐地摇了摇脑袋,双手胡乱摆着。 “不行,不行,我……有事……去……不了。” 白子谦失望地摇了摇头:“就这样,以后怎么当我们白家的孙媳妇啊!一丁点儿小事就吓得跟尿裤子了一样。” 谢清琳一听,掘了撅嘴巴,小声嘀咕着:“谁稀罕呀!” 白子谦一听,火也上来了:“你不稀罕,有的是稀罕的,你以为我就稀罕你呀?要不是因为小红豆,我才懒得理你呢!” “我知道你不稀罕我,你不就是喜欢那个叶子兮吗?那你有本事找她去啊!”谢清琳也不甘示弱。 小红豆在一边看见了,用手捂着耳朵喊:“吵死了,吵死了,你们大人还不如我们小朋友呢!男孩要让着女孩,爸爸,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白子谦一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无奈的耸了耸肩,噤了声,好吧,就算是我脑子坏掉了吧! 紧接着,他又瞪了谢清琳一眼,循循善诱的引导小红豆:“小红豆,爸爸脑子坏掉了,以后可就不能带你去吃好吃的,也不能给你买玩具了,怎么办?” 小红豆乖巧地抱住白子谦,在他的嘴上吧嗒亲了一口,带着湿漉漉的口水,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以后我再也不会说你脑子坏掉了,我爱你,么么哒。” 说着,又抱着白子谦猛亲一顿。 白子谦得意地看了谢清琳一眼,心里美得不得了。 于是,他悄悄地在小红豆耳边嘀咕了几句,小红豆从白子谦身上下来,蹭蹭的爬到谢清琳身上,仰着小脸,很坚定地说:“妈妈,你陪小豆子一起见奶奶和太奶奶,你放心吧,小红豆会保护妈妈的。” 谢清琳一听,人家小红豆才三岁就敢说这样的大话,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索性就相信他们爷俩这一次吧。 于是,磨磨蹭蹭地跟着上了车,一路直奔白家而去。 进了白家大院,小红豆兴奋地到处乱跑乱跳,嘴里含大喊着:“WASHAI(把S发成SH的音)太奶奶家里好漂亮啊!” 白老太太听见吵闹声拄着拐杖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看见小红豆那兴高采烈惹人喜爱的样子,心情不觉也变得好起来。 谢清琳赶紧扯了扯小红豆,低垂着头,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走到老太太跟前,低低地叫了一声奶奶。 小红豆眉飞色舞的扑进老太太的怀里,嫩嫩的喊了声:“太奶奶!” 老太太满脸跟开花了一样,乐呵呵的摸着小红豆的头,连声说:“好孩子,乖,真乖。” “太奶奶,你真是我的最好的太奶奶,全世界的爸爸妈妈都喜欢你,小红豆更喜欢你。”小红豆一看老太太喜欢她,更加顺着杆往上爬,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扯着老太太的一角,仰着头,红彤彤的小脸蛋像一个圆圆的小苹果。 “这小丫头,嘴可真甜。”老太太亲昵的让助理把小红豆抱起来,小红豆就势在老太太脸上亲了一口,助理和老太太全都哈哈大笑。 “董事长,这小丫头可真精灵啊,长大了肯定比她爸爸还要强!”助理的脸上盈满了笑意,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丫头。 看得出,老太太非常喜欢和疼爱这个小家伙,她已经有好久没看到老太太这么开心过了。 谢清琳翻了翻白眼“这丫头片子到底随谁嘛?整个就是一个马屁精。” 跟着老太太进了屋,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对白子谦说:“子谦,今天是小红豆认祖归宗的日子,你妈妈也应该从那个佛堂里走出来了,她的身体,还不知道能再坚持多久,让她开心点儿,或许能活得久一些。” 说着,眼眶发红,忍不住又伤感起来。 白子谦赶紧上前搂住老太太的肩膀,轻轻摇了摇,给她擦了擦眼泪,哄着她:“奶奶,今天高兴,别想些难过的事情了,嗯?” 老太太挥挥手,示意白子谦领着小红豆过去把白依依叫出来,自己则单独留下谢清琳,想要跟她谈一谈。 谢清琳头顶立刻竖下三条黑线,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白子谦和小红豆,小红豆很乖巧地走过来,摸了摸谢清琳的手,然后走到白老太太跟前,小声地对她耳语:“太奶奶,你一定不要对妈妈太凶哦,我说过我要保护妈妈的。” 那张小脸上,表情很认真。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天上的星辰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老太太微微一怔,继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朗声说:“放心吧,太奶奶不是狼外婆!” 小红豆放心地跟着白子谦去了佛堂,到快要拐弯的时候,翘起大拇指,给谢清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白老太太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更加喜欢这个懂事的小丫头。 谢清琳低眉顺耳的坐在老太太对面,心中忐忑不安。 “今天让你来,是想跟你谈谈小红豆认祖归宗的事情。我想这样,以后小红豆就住在我们白家,如果你想跟过来住,我也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如果以后子谦找了媳妇,你就必须要搬出我们白家,并且不能对子谦产生任何负面的影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清琳抬起头,和白老太太犀利的眸光相对,心中不由打了个哆嗦。 “奶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子谦怎么样,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要把小红豆好好拉扯大,你放心吧!” 白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见谢清琳这么通情达理,便对助理说:“张姐,你把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拿过来,算是我们白家对她的谢意吧。” 谢清琳一听,慌忙摆手道:“不,不,我不要,小红豆也是我的孩子,拿了钱就好像把她卖给了你们一样,我不会要的。” 老太太一看她的表情很肯定,也很坚持,也不好再强加于她,只好让助理把支票收起来,自己站起身,去厨房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 白依依坐在佛堂里,安静地没有一点儿声音。 白子谦推门走进去,佛堂里烟雾缭绕,他皱了皱眉头,成天在这样的烟气中,不得病才怪呢! 听见门响,白依依抬眸扫了一眼,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在门口。 两个身影背着阳光,缓缓向她走来。 “子谦。”当她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时,低低唤了一句。 “妈,我带着您的孙女来看您了。”白子谦单膝跪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看着白依依。 眼眶微微泛着红色,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 白依依的手慢慢地摸在白子谦的脸上,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 这么多年了,他这是第一次走进佛堂里来叫她。 她知道他心里是恨她的,从下到大,她几乎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除了对顾硕的执念和失望之外,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别人的一席之地,甚至是白子谦和顾雪儿,她都不再放在心上。 她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生命中最爱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跟着死去。 顾硕。 这个提起来还让她心扉颤抖的男人,真的是自私绝情的让人发指,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明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还是绝情的离开了,从此杳无音讯。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究竟执着的是什么?究竟爱他的哪里? 爱来爱去,爱了大半生,直到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参透这其中的意义。 也罢,也罢。 长长地叹息一声,时至今日,也该放下了呀! 小红豆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白依依:“奶奶,你是我的奶奶吗?” 白依依慈爱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太奶奶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小红豆歪着脑袋,一脸的困惑。 “不是的,傻孩子,太奶奶对奶奶很好。” “我小的时候,妈妈经常罚我在小屋子里站着反思,我以为奶奶也因为不听话被太奶奶罚了呢!” 白依依强忍着要涌出来的眼泪,摸了摸小红豆的头。 这些年,妈妈为自己操了太多的心,今天孩子的一句话,却拨开了她心头的浓雾。 是呀,自己亏欠妈妈太多了,却日复一年,年复一年被当成了理所当然,自己这个妈妈和女儿做得太不合格了。 白子谦为她拭去了挂在脸上的泪珠,轻声说:“妈,咱们出去吧,以后这里可以来,但是不能整天呆在里面,你要帮着奶奶照看小红豆,以后我和清琳还会生好多的孩子让你带。” 白依依忙不迭地点头,笑着流着泪。 出了佛堂,和白老太太打过招呼,白依依就要回房间去洗澡。 白子谦对谢清琳使了个眼色,谢清琳赶紧跟到白依依身后,替她拿着拿那,照顾她洗澡。 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小红豆就是他们的开心果,小家伙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说着俏皮话,逗得大家一阵阵哄堂大笑。 从此以后,谢清琳就和小红豆正式搬到白家的老宅子居住,白天跟着白子谦一起到公司,晚上两个人一起下班回家。 晚上,小红豆不愿意跟着白老太太一起住,抱着她的小被子跑到谢清琳的房间里。 小红豆惊讶地问谢清琳:“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起睡,为什么你和爸爸不在一起呢?” 谢清琳一听,转了转眼珠,骗她说:“因为奶奶家的房间太多了,要是大家都挤在一个房间里,就太浪费资源了。” 小红豆听不明白,又跑到白子谦的房间里,把白子谦从房间里扯出来,一边拉着白子谦,嘴里还一边嚷嚷着:“爸爸要和妈妈还有小红豆一起睡,要不然小红豆不开心。” 推开谢清琳的房间,她正在换睡衣,一看见白子谦闯进来,慌忙躲到门后面,大声尖叫起来。 白子谦捂了捂耳朵,不耐烦地说:“叫什么叫?我又不是狼,再说了,就你身上那点儿东西,我从十几岁就看见了,早就不爱看了。” 谢清琳一听,赶紧把睡衣套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当年要不是你勾引我,我现在还是黄花大姑娘呢,哪用受这么多委屈?还未婚生子,哼。” “你,到底是谁勾引谁啊?”白子谦气呼呼地反驳。 “当初如果不是你故意在我面前脱衣服,我能受不了你的勾引吗?结果害得我到现在名草有主,想找个合心意的女人都找不到。” “白子谦,你混蛋。”谢清琳气得直跺脚。 “谢清琳,你嘴巴干净点!”白子谦也不示弱,眼看两个人又要大干一场,小红豆嘟着小嘴又不开心了:“爸爸妈妈,你们总是在小孩子面前斗嘴吵架,将来我长大了,肯定也会学你们的样子的,那我的老公要是生气了不要我怎么办?” 谢清琳和白子谦一听,面面相觑:这小丫头也忒早熟了吧?才三岁多就知道老公老婆的事了,这长大了还得了啊? 谢清琳也斜了白子谦一眼,鼻孔里冷嗤了一声:“还不都像你,十几岁就知道睡女孩!” 白子谦咬了咬牙,气呼呼地抱起小红豆,给孩子脱了衣服抱到床上,自己也一股脑儿躺在床里面。 “爸爸,我要听故事。”小红豆高兴地说。 “好的,爸爸给你讲一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好不好?” “太好了,妈妈,你快来,躺到我身边。”小红豆骨碌爬起来,硬是把谢清琳给扯到了她的旁边。 一个趔趄,碰到了白子谦的肩膀上,谢清琳脸蛋儿一红,赶紧用头发遮住半边脸,故意闭上眼睛不看他。 男人醇厚动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不知不觉,谢清琳竟睡了过去。 白子谦一看,头顶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孩子的妈妈吗?爸爸讲故事,孩子没睡,妈妈竟先睡了过去?” 摇了摇头,继续哄着小红豆,满脸的嫌弃。 大半夜,谢清琳被什么东西给弄得几乎窒息,睁开眼一看,我妈,这小红豆也太牛了吧?一双剪刀腿加夹在自己的脖子上,整个人都横起来了,再看看那爸爸,那睡相,简直也是惨不忍睹啊。 早晨醒来,上班的路上,谢清琳撇撇嘴,忍不住耶挪道:“某人睡觉的样子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人家叶子兮叶大小姐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能看好你这样的男人?” 白子谦一听怒了:“谢清琳,我警告你啊,如果你再敢这样调侃我,我立刻让你滚回保洁部去。” 谢清琳一听,赶紧乖乖地闭上嘴巴,一副讨好的嘴脸立刻呈现在白子谦眼前:“白总,行行好,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子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小样,我还整不死你? 谢清琳这几天一直提到叶子兮,倒让他不由得开始想念她。 到了办公室,拨通了叶子兮的电话。 “子兮,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吃饭?”白子谦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声音轻柔。 “子谦,我现在在英国,估计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嗯?”白子谦拧眉。 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走也不告诉一声。 心里不觉有着小小的失落,连语气都变得不太友善。 “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不会回去了。” 白子谦一听,心头顿时蹿起一股无名怒火。 “你在什么地方?我近期应该会去英国,到时候会过去看你。”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切,冰冷而压抑。 叶子兮把自己在英国剑桥修读功课的事情告诉了他,白子谦稍稍放了心。 他在心里暗暗揣测,既然她在突然之间决定离开海城,说明她和席慕白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向解体。 看来,程韵这个女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不管程韵走到哪里,都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当初自己幸好明智,把她从公司里赶出去。 第268章 哀莫大于心死 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早知道程韵是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救她。 他打了特助的电话,询问了近期的工作安排,告诉特助把所有的工作推后,他要预定明天的航班到英国去。 晚上回到家里,白子谦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行李,正往行李箱里装。 小红豆在一边好奇地问:“爸爸,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白子谦抿了抿唇,刚要出声撄。 谢清琳在一边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你爸爸要到英国去追女人。” 今天在办公室,当她听说白子谦竟然推掉两个正要签约的合同去英国的消息后,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他从来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次这么仓促决定去英国,肯定是和那个叫叶子兮的女人有关系偿。 心里的怒火一直压着没有发作,到了家里,被小红豆这么一问,自然而然就爆发出来了。 小红豆一听,不高兴地噘着嘴巴说:“我只喜欢我的妈妈,不要别的女人做我的妈妈。” 白子谦赶紧蹲下身哄她:“别听你妈妈胡说,爸爸要去出差,等爸爸回来给小红豆买好多礼物,好不好?” 谢清琳白了白眼珠:“哄小孩的话,谁不会!” 白子谦恶狠狠地瞪了谢清琳一眼,正好被小红豆看在眼里,孩子更加不高兴了,竟然抽抽嗒嗒哭了起来:“爸爸坏,爸爸去找别的阿姨还要凶妈妈,小豆子不喜欢爸爸了!” 正好白老太太从门外经过,听见孩子的哭声,立刻叫来助理,把小红豆抱到了她的房间,让白依依哄她睡觉。 临走的时候,白老太太瞪了一眼谢清琳和白子谦,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互相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老太太前脚刚出门,谢清琳就红了眼眶,抓起桌子上的手机,一头冲了出去。 白子谦整理好行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傻白的女人万一出去出了什么事,他对小红豆也不好交代,于是便赶紧追出去寻人。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见谢清琳进了前面不远的一个酒吧,于是,他停好车子,悄悄地跟着走进去,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点了一杯科罗娜,眼睛不时朝着谢清琳的方向偷瞟几眼。 谢清琳连续点了几杯威士忌,干完杯中酒,脸蛋儿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天旋地转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一个形象猥琐的男人走到谢清琳的桌子前,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谢清琳摇头晃脑的傻笑着,被男人扶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走去。 白子谦看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几步冲到男人的面前,压低了声音怒斥道:“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 男人不屑地笑了笑,一脸放浪的笑意:“我刚才问她,她想不想爽一爽,她同意了,她本人都同意了,你还瞎操的什么心?是不是你那方面不行,所以她才出来买醉找乐子啊?”说完,男人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对着白子谦一脸的鄙夷。 白子谦沉下脸,眸光如鹰隼般射出寒戾的光,男人看了一眼,头皮突然一阵发紧,一股寒意莫名地席卷了全身。白子谦一把拖过谢清琳,将她揽在自己怀中,连推带搡的出了酒吧。 喝得酩酊大醉回白家,老太太指不定得有多生气,白子谦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谢清琳拉到了酒吧附近的一个酒店,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把谢清琳抬到了床上,人刚一放下,就听“哗啦”一声响,谢清琳把肚子里的污秽全部吐到了床上,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鼻子,白子谦差点被恶心地吐出来。 无奈,只好叫来了女服务员,帮着把床单换掉,又给谢清琳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收拾了收拾,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给谢清琳裹好被子,打开窗户,屋子里的酒味才慢慢散去。 白子谦被身上的酒气熏的睡不着觉,只好起身脱掉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正洗着呢,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只见谢清琳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摇摇晃晃撞了进来,白子谦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关了淋浴,找了一块浴巾围在身上。 谢清琳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上难受,进来的时候听到流水的声音,就想把衣服脱掉痛痛快快冲个热水澡,把身上难闻的气味去掉,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仅剩的衣服全脱了下来。 白子谦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脑门,这个娘们喝多了酒简直太招人恨了,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跟在后面,晚上还不知道被那个臭男人折腾成什么样子呢,现在又是这么一副鬼样子,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看上她的! 把衣服穿好,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正看着呢,只见谢清琳赤果果的从洗手间走出来,洗完了澡,身上没有擦干净,头发也湿哒哒地直往下滴水,白子谦见状,一个猛子从床上扎起来,手忙脚乱的从床上掀了一条床单,把谢清琳从头到尾给蒙了起来,裹成了一个木乃伊。 这个女人,简直是……他真是觉得无语了。 谢清琳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浑身被什么东西缠住,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睁眼一看,自己被床单缠住,只露出一个脑袋,起身,把床单从身上扯下来,头痛的好像要炸开一样。 扯下床单,她突然震惊地看着自己赤果果的身体,天呢?昨晚她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的表情在瞬间石化。 想了半天,什么都想不起来,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直跳,还是一个劲地疼。 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谢清琳像被雷击中一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时,外面传来服务员的敲门声。 谢清琳赶紧披上床单,当听到外面的是女声时,这才探头探脑地把门打开。 服务员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子,递到她手里:“您好,刚才有位先生让把这些衣服送给您,昨天晚上您喝多了,把衣服全部吐脏了,这位先生早晨回去帮您拿过来换洗的衣物让我交给您。” 谢清琳一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愣了半晌,突然问道:“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昨晚我给他登记的,好像姓白。”服务员想了想,回答说。 谢清琳咬了咬牙,心里恨恨地骂道:“这个该死的白子谦,都怪他惹自己生气,否则才不用出去喝那么多酒丢这么大的人呢!” 谢清琳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上衣服,打了一个的士到了公司。一到公司,特助就给她安排了不少工作,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白总今天去英国了吗?” “对啊。”特助看了她一眼,眸中充满了疑惑:“谢清琳,你好像对白总的事情很上心啊?说,是不是暗恋我们白总啊?” 谢清琳一听,不屑地嗤了嗤鼻子:“哼,谁稀罕啊!” 特助狡黠地笑了笑,摇摇头,心中暗自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失落感重重地涌上心头,一上午,谢清琳都没精打采的,干什么事情也提不起精神,并且交报告的时候,还出现了几处非常明显的错误,结果被副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做了相应的出处罚。 这一切又被谢清琳全部归咎到白子谦的身上,如果不是白子谦,她才不会这样失魂落魄的,等回来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账。 谢清琳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气得牙根儿疼。 叶子兮每天下午还继续到剑桥大学去进修。 每天都是席锦琛车接车送,忙得不亦乐乎。 却也甘之如饴。 等过几天,他想为她举办一个小型的家庭宴会,把她郑重其事地介绍给自己在英国的朋友们。 詹姆斯去了寄宿学校,每周回来两天,宴会就暂定在他回来的时候举行。 如果詹姆斯看到叶子兮来了英国,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本来打算先带叶子兮去看大哥大嫂,这样就等宴会以后再去也不迟。 晚上,席锦琛带着叶子兮到泰晤士河畔去看大本钟,大本钟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也是英国最高立法机构——国会上、下议院都设在这里,所以大本钟也称议会大厦或国会大厦。 “大本钟俗称伦敦之眼,就好像你是我的眼睛一样重要。”叶子兮挎着席锦琛的胳膊,两个人悠闲地沿着泰晤士河散步。 席锦琛认真地看着叶子兮的眼睛,深情的说。 沿河景色秀丽,古迹相接不绝,每一幢建筑都称得上是艺术的杰作。席锦琛一边为叶子兮解说,一只手握住叶子兮的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揉捏着。 走了一会儿,席锦琛停下脚步,和叶子兮面对面站着。 他的眸光在河两岸的灯光的映衬下闪着琉璃般的光彩,眸中的深情一览无余。 倾身上前,轻轻把叶子兮拥在怀中,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深情不语。 叶子兮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的薄荷气息和绿茶的味道。 “锦琛,如果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叶子兮轻叹一声。 “兮兮,我会让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如此安心。” “我爱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席锦琛静静地拥抱着她,沉声说着自己的誓言。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叶子兮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挺的男子,他那坚毅的脸部线条和那双满含深情的眸子,让她心中突然一热,微微红了眼眶。 她从来都只是在感情上喜欢一劳永逸的人,不喜欢跌宕起伏的情节,一爱就想永久。当初,如果不是贪恋席慕白的长相和慕辰相似,或许也就不会有和慕白的这一段情感纠葛。 现在想来,自己已经走错了第一步,就绝对不能再走错第二步。 席慕白,就像是一杯浓咖啡,他可以让她情如潮涌,让她夜里辗转到不能睡,而席锦琛,却是一杯温暖的冰糖水,既可以暖了她的心,又可以甜了她的胃。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他的怀抱就像一个温暖的避风港,能抚平她心中所有的伤痛,让她暂时忘记了曾经的背叛和痛苦,忘记了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曾经带给他的爱和痛。 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反反复复的分分合合,让她已经感到了深深的厌倦。 哀莫大过于心死。 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她不想让自己慢慢归于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再掀起波澜需要勇气,她的勇气已经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消失殆尽。 谁也不愿意看到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血肉模糊。 “要是詹姆斯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开心。”席锦琛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唇角的弧度慢慢扩散。 叶子兮仰着头,默默地注视着他。 席锦琛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如皎月一般莹白的小脸,深深地吻住了她。 得来如此不易,他怎么能不把她当做珍宝一样来珍惜? “子兮,嫁给我,我们再生几个孩子,让他们陪伴詹姆斯,好吗?”席锦琛深深地看着叶子兮,眸中闪着兴奋的光。 “锦琛,再给我点时间。”叶子兮迟疑地开口,眸光蹙了蹙,躲闪着席锦琛热切的目光。 尽管已经和席慕白提出分手,但是她却做不到立刻就答应了席锦琛的求婚。 他们两个,都应该给彼此一个互相适应的过程,虽然性格比较合适,但是婚姻是要有稳定的感情基础的,她不希望再次重蹈覆辙。 席锦琛看不清她心里的想法,只是误以为她在心里还放不下席慕白。 抿着薄唇,没有再说话,眸光深沉的看着远方如星星的眼睛一样的大本钟,目光坚定。 夜晚泛着淡淡的凉意,怀中的女子身体微颤。 席锦琛将她拦腰抱起,迈开长腿大步向车上走去。 躬身将她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细心地为她绑上安全带。 她的气息在他的脸颊轻轻拂过,气若幽兰,让他的身体冷不防微微一怔。 食指扣紧她的下巴,一记悠长的吻几乎让她窒息。 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脖颈,与他的唇舌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情难自控,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在了她胸前的柔软处。 一阵阵暖流在心中激荡,狭小的空间内,温度骤然升高。 远处有车灯的亮光打过来,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唇齿间的纠缠,互相默默对视着,平缓着胸腔内的急促的呼吸。 席锦琛给她关上车门,坐到车里,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她的手一直被他那只没有握方向盘的手捏在手心里,他的掌心灼热,包裹着她略微带着凉意的小手,暖意从手心传到心房,向她传达着温暖和安心。 下了车,两个人牵着手一同向别墅里走去,一楼的露天游泳池在夜光下闪着粼粼波光,淡蓝色的水面像翡翠一样透明皎洁。 刚一进门,叶子兮就猝不及防地被席锦琛抵在了墙上,冰凉的触感氤氲着她的后背,席锦琛的手从她的腰摸上她的后背,高高托起她的双手,紧紧拥住她。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水蜜桃一般的香气,席锦琛的呼吸再一次变得灼热起来。 她总是能让他情难自控。 两片唇瓣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觉得血液直冲自己的脑门,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亮光,如星星点点的星光一般璀璨,脸上泛着潮红,鼻尖也渗出了细小的汗珠,清纯中又含娇带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不自禁缠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着他的爱意,睫毛不知不觉中已经湿润…… 他将她扛到肩上,娇小的身躯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多少的重量。 怜爱的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我一定要把你喂得胖一些,这样才好有力气给我生孩子。” 她娇嗔地看着他,眸光中氤氲着羞涩的光:“你要把我当成老母猪来喂吗?” 他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食指抵在她的红艳艳的唇瓣上,深沉的一笑,缓缓说道:“你也可以把我当成猪来喂,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把我喂饱哦!” 叶子兮故意不理他,一个轻巧地翻身,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 “过来,过来我不打你!”他在床边浅笑着威胁她。 她故意朝他挑了挑眉,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的样子。 席锦琛一个猛子扎进床上,拉住她的脚踝,生生地把她给撂倒在松软的被子上,整个人被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席锦琛扬了扬眉,脸上全是胜利者得意的姿态。 不由分说,可怜的叶子兮这只小绵羊顷刻间就被大灰狼大快朵颐,吃干抹净。 “你好坏,再也不理你了。”她生气地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乖,快来,让我再亲一口。”他低沉暗哑的嗓音里带着致命的蛊惑。 “就亲一口,说好了,决不许反悔。”她瞪圆了眼睛,跟他讲着条件。 他点头,眸中盈着狡黠的笑意。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的唇瓣落在她娇嫩的花蕊上,她掩面惊呼一声,瞬间如绽放了灿烂的烟花…… 看着她嫣红如桃花似的脸颊,席锦琛低低地,满意的笑了。 白子谦到了英国以后,打了一辆的士到了剑桥镇,在镇上找了一家酒店,先休息了一下。 他听叶子兮说下午才能过来上课,于是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 叶子兮正在上课,接到了白子谦已经到了英国的消息,非常震惊,赶紧问他在什么地方。 和白子谦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后,叶子兮便给席锦琛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晚上会吃完饭才回去,有朋友过来探望她。 席锦琛嘱咐了她几句有关照顾好自己的话后,便挂了电话。 为了在宴会上给叶子一个惊喜,他也需要时间来好好地构思一下,于是,饭也不顾得吃,到处从网上找好的创意。 让他自己一个人想什么浪漫的情节,他还真不是那块料。 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第269章 漂洋过海来看你 四点左右,穿着白色风衣的黑发男子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学校门口,引来无数女生的目光。 隔着无数人的身影,他们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彼此。 突然想起张爱玲的那首诗: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刚好赶上了,那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只为来看你。 微风拂乱了她的头发,也拂乱了她的心撄。 他的这一片深情,她又岂能当做不知,又怎能视而不见? 慢慢地靠近彼此,周围的一切都这一刻静止偿。 他那原本犀利的眼眸在此刻盈满了沉默的温情,荡漾着温暖的春光。 叫了一辆的士,白子谦用流利的英文跟司机说了要到达的地方。 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车子到达希尔顿伦敦都市酒店的楼下,下了车,电梯直达第24层,这是一家泛亚洲餐厅,从里面向外看,视野开阔,景色优美,可以俯瞰整个伦敦市。 夜幕慢慢降临,整座城市灯火辉煌,霓虹闪烁,到处是一派繁华和欣欣向荣的景象。 waiter在桌上点燃了蜡烛,红烛妖娆,烛光摇曳,整个餐厅充满突然之间变得浪漫温馨,充满了爱情的味道。 叶子兮的脸在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像汪着一潭清泉,顾盼生姿。 白子谦呆呆地看着,久久不语。 “你和那位谢小姐的关系怎么样了?”叶子兮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一提到谢淸琳,白子谦的脑袋又疼了起来,蹙了蹙眉,脸色沉了沉。 “子兮,我是来看你的,为什么要提她?你这不是成心给我心里添堵吗?”白子谦耸了耸肩膀,无力地摊了摊手。 “你们两个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不信你就等着看吧。”叶子兮抿着唇笑道。 白子谦白了白眼珠,突然没有了想要说话的兴致。 一想起那个女人头一天晚上醉酒的那副窘相,他都恨不得替她找个地洞钻进去。 喉咙里像吞了一只苍蝇,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恶心得慌。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这是和席慕白分手了吗?”白子谦的目光紧紧锁住叶子兮的脸,眸中充满了期待。 “我,或许会在英国结婚,生孩子,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叶子兮不与他的目光相对,故意装作不明白他内心的渴望。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我一直都不在你的人生计划里吗?”白子谦情急之下,抓住叶子兮的手,脸上呈现一片焦灼之色。 叶子兮抽出手,紧张地看着他:“子谦,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白子谦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眸中闪过一抹痛色。 “谢小姐真的和你很合适,或许你现在还看不清楚,她很爱你,从我女人看女人的眼光里能够读出来,给她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叶子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谢淸琳的身上。 白子谦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你觉得喜欢我,是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所以你对我的印象就是美好的,一旦我们生活在一起,就会和所有的平淡的夫妻一样,会暴露出自己的缺点,会因为生活的琐屑而无休止的争吵,到时候,你一样会对我很失望。” “你是一个喜欢追求完美爱情的浪漫主义者,一旦回归现实,当现实和理想之间发生巨大的差距时,你的心里就会产生不平衡,子谦,我说的对吗?”叶子兮看着白子谦,目光真诚。 白子谦抿了抿唇,眸色一沉,垂首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刀叉。 不愧是情商专家,好像又变成了爱情专家和心理学专家,她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又好像没有道理,没有试一试,她怎么能这么肯定?怎么能这样给他下结论? 这样对他不公平,她根本就忽视了他的爱。 他也曾经真心的爱过谢淸琳,相恋了十多年,不管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直都是很在乎她的。 直到后来。她离开,因为误会,感情才渐渐淡泊下来。 后来,当在高尔夫球场第一眼见到叶子兮时,他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正是因为爱上了叶子兮,他才横竖看谢淸琳不顺眼,甚至是厌恶她。 这只能说明他对爱情很忠诚,并非三心二意花心之人呢!怎么到了叶子兮嘴里,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按照叶子兮的说法,就解释成了他发现了谢淸琳的所有的缺点,于是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当另一个相似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不假思索的爱上了她,并且因为没有得到的原因,她在他的眼里就像女神一样完美纯洁,所以心心念念想要得到。 “不是那样的……”白子谦越想下去就越烦躁,赶紧出声向叶子兮解释。 叶子兮的手机铃声响起。 “兮兮,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席锦琛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丝丝的暖意。 “哦,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低眉顺眼地笑着,脸上如绽放了春光。 白子谦淡淡地扫了一眼,心中一下子变得清明。 “是谁?”等她挂断电话,他清冷地问道。 “席锦琛。” 白子谦惊愕地抬眸,有片刻的晃神。 他在脑海里捕捉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那不是席慕白的叔叔吗?”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吸了一口气,猛喝了一口水。 叶子兮垂下头,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他对你好吗?”沉默片刻,他忍不住又开口问她。 叶子兮点点头。 “考虑和他结婚吗?” 叶子兮又重重地点点头。 白子谦的心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下,终于落败的把目光投向别处。 空气中的气氛很沉闷,也很尴尬。 明明知道,这一次过来,或许还是会失望而归,可他依然还是来了。 不试一试。他连这点失望都没有,难道不是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长舒一口气,拿起刀叉,招呼叶子兮:“你看,我们光说话去了,连饭菜凉了都没觉察,子兮,你尝一尝,如果凉了我重新点。” 叶子兮的眸中闪了泪花,嗫嚅着说:“子谦,对不起。” “傻丫头。”他灿然一笑,伸出手指,替她擦拭掉滑落在脸上的泪滴,心疼的说:“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永远记得,遇到困难和不开心的事情时,一定要想到我啊,不管隔着多远,我都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嗯?”说完,宠溺的抿唇一笑。 叶子兮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流得更凶。 “好了,好了,快吃东西了,席锦琛还等着你呢,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白子谦哄着叶子兮,不停地往她的盘子里夹着菜。 由于心情的关系,两个人都没有吃多少东西,离开餐厅,打了一辆的士朝着席锦琛的别墅驶去。 夜色渐深,席锦琛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来跺去。 心里觉得很不踏实,生怕她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停下脚步,席锦琛刚朝着落地玻璃窗向外面张望了几眼,楼下突然停了一辆的士。 仔细一看,只见叶子兮从车上走下来,后面跟着下来一个一袭白色风衣的男子,男子身材笔挺,远远望去,笔挺淸隽,气质高雅。 不由得眸光微蹙,快步从楼上迎下来,径直朝着自己的女人的方向走过去。 两个男人彼此用严苛的目光互相审视着对方,席锦琛搂住叶子兮的肩膀,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主权,沉声问道:“兮兮,这是你的朋友吗?” 叶子兮把脑袋往他的怀里蹭了蹭,笑着问道:“白子谦,你们两个不认识吗?” 白子谦看着叶子兮在席锦琛的怀里那副娇憨的样子,酸涩感立刻涌上心头。 “久闻大名,没见过本人,小时候跟慕白在一起玩的时候,见过几次,以后出国了再也没见过。”说着,白子谦大方地朝着席锦琛伸出右手,两个人的手掌交叠在一起,用力的握了握。 “邀请你的朋友去家里坐一坐吧。”席锦琛热情地招呼着。 “不了,我住在剑桥镇那边,离这里很远,要赶紧赶回去。”说着,白子谦深深地看了叶子兮一眼,又朝着席锦琛点了点头,上了的士,把手伸出车窗外,用力地挥了挥。 再见了! 从后视镜里看着站在那里渐行渐远的女人,他心爱的女人,靠在她深爱的男人的肩膀上,笑容越来越模糊。 白子谦颓然的靠在车背上,浑身失了力气。 叶子兮一直目送着白子谦的车子走远,直到车子不见了踪影。 她抬头看着搂着她的肩膀的席锦琛,踮起脚尖,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今天有没有想我?”她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声音柔软的如天边飘过的一朵云彩。 “刚送你离开的时候就想你了,今天想你想得连饭都没有吃,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席锦琛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看着她说。 “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想吃你。”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眸中的光灼热似火。 说着,不待她回答,拦腰将她抱起,向楼上走去。 “锦琛,你是不是饿狼转世?”被折腾地精疲力尽的女人趴在床上,唉声叹气地说。 “嗯?”男人亲吻着她的后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是在惩罚你。”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缓缓地说。 “我又犯什么错误了?”她不满意地反问着。 “因为你对我感情不专一,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他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她的身体微微地悸动。 “你……”她的脸色通红,生气地转过身体。 “唔。”因为生气而微张的小嘴被用力的攫住,她明知自己又中了他的计谋,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地任他宰割。 “锦琛.”她无力地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用鼻音淡淡地回答她。 “不要了,好吗?” “你求我啊!” “求求你,好吗?” “叫我什么?求人连个称呼都没有吗?” “锦琛。” “不行,这个名字都快叫烂了,没有新意。” “亲爱的,可以吗?” “不是很喜欢。” “老公。” “哎,再叫一声,叫得我舒服了,就放过你。” “老公,老公……”叶子兮咬咬牙,红着脸继续叫。 心里却不服气的嘟囔着:好幼稚。 终于心满意足的放了她,把她搂在怀中,沉沉的睡去。 对于白子谦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第二天临上飞机前,白子谦给叶子兮发了一个短信,大概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语,自己反复看了几遍,确认好了之后,才点了一下发送键。 明明知道有人疼她,有人爱她,可还是忍不住不放心地嘱咐她。 休息日,席锦琛开车载着叶子兮去接詹姆斯。 提前并没有跟詹姆斯说叶子兮来英国的事情,席锦琛想给詹姆斯一个大大的惊喜。 詹姆斯跟着席锦琛从学校里出来,上了车,席锦琛故意对他说:“詹姆斯,爸爸想介绍一个新阿姨给你认识,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说完,他故意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以商量的口吻跟詹姆斯商量说。 “爸爸,除了子兮妈妈,我谁也不会接受的。对了,你说的是不是上次在餐厅里想诱惑你的那一个?我不会喜欢她的,你让她死心好了!”詹姆斯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子兮妈妈一直也不来找我们,她肯定早就把我们给忘记了,你也把她忘掉吧,不要再想她了。”席锦琛循循善诱着。 “不行,不可以,我做不到,爸爸你也不许忘掉子兮妈妈!”詹姆斯急眼了,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詹姆斯,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子兮妈妈吗?”叶子兮从后座上探出头,笑嘻嘻的看着詹姆斯。 “子兮妈妈?”詹姆斯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眼泪顺着圆滚滚的脸蛋儿落下来,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笑。 流着泪笑着,开心地手舞足蹈。 飞快地解开安全带,就要爬到后座上去,席锦琛笑着摇摇头制止他,把车停靠在马路边,詹姆斯飞快地跳下车,扑进了叶子兮的怀中。 “你是用了什么迷魂计把詹姆斯给迷惑了,害得我连找别的女人都要胆战心惊,害怕被他发现?”席锦琛调侃着说。 “怎么迷惑的你就怎么迷惑的你儿子,对不对,詹姆斯?”叶子兮朝着詹姆斯眨眨眼,在詹姆斯的脸蛋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詹姆斯搂住叶子兮的脖子,贴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块牛皮糖,怎么也不肯下来。 席锦琛故意装作不高兴地说:“嗨,嗨,詹姆斯,我说,叶子兮是我的女人,你不要趁机占我的女人便宜好吗?” 詹姆斯不满地说:“爸爸,以前子兮妈妈不在的时候,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现在子兮妈妈来了,你又来和我争宠,我才是需要被宠爱的那个人好不好?” “詹姆斯,不要无理取闹!”席锦琛一看道理讲不通,立刻摆出了做父亲的威严。 “我才没有呢,今天晚上我要和子兮妈妈一起睡,就这么决定了,子兮妈妈,你说好不好?” 叶子兮一听,正求之不得呢! 这几天被席锦琛这头饿狼给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她本来还想跟詹姆斯说说让他跟席锦琛说要跟着自己睡,没想到詹姆斯竟然自己就提出来了,心里高兴地开了花。 “好,当然好!”叶子兮憋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席锦琛一听,脸色立刻沉下来,很干脆地说:“不行。” “为什么?”詹姆斯和叶子兮两个人同时异口同声的提出疑问。 “因为你是大男生了,可以自己单独睡,在学校里你不一直都是自己睡吗?”席锦琛的理由特别充分,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詹姆斯一听,垂头丧气地看着叶子兮,一言不发,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叶子兮趴在詹姆斯的耳朵上,低声地和他说着悄悄话。 席锦琛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他俩的意思。 你有对策,我有政策,哼哼,看看谁更棋高一着。 吃完了晚饭,詹姆斯洗了热水澡,去了自己的房间。 叶子兮趁着席锦琛洗澡的时间,偷偷地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敲开詹姆斯房间的门,一闪身就躲了进去。 两个人躲在被窝里开怀大笑,詹姆斯枕着叶子兮的胳膊,叶子兮把他拥在怀里,就像一对亲生的母子那样亲密无间。 “子兮妈妈,你没来的时候,我和爸爸都很想你。”詹姆斯幸福的闭着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爸爸从来了英国后,脸上一直都很严肃,从来没有笑容,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开心多了。” 叶子兮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她没有想到席锦琛对她用情这么深。 “哦,是吗?”叶子兮淡淡地说着,一只手抚摸着詹姆斯的头发,紧紧搂着他。 “是的,上次我们在餐厅,有一个阿姨过来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看上去她很喜欢爸爸,可是爸爸都不太愿意理她。”詹姆斯很肯定的说。 听了詹姆斯的一席话,叶子兮在詹姆斯的额上啵地印了一个唇印,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满意地哄着他入睡。 席锦琛从浴室走出来,腰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走进卧室,床上的一个枕头已经不见,席锦琛的唇角浅浅挽起,心中暗暗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我倒要看看,孙猴子是不是能跳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当天的《泰晤士报》,抬眸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十点多了。 这个时间,詹姆斯差不多应该进入梦乡了。 这个家伙今天晚上还真的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张空荡荡的双人床上吗? 既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陪着别人睡觉。 不管那人是谁,哪怕他是他的儿子,也不能和他分享叶子兮的爱。 第270章 席锦琛永远只爱叶子兮 詹姆斯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胖嘟嘟的小脸蛋,像一轮明媚的满月,红嫩嫩的小嘴嘟着,时不时蠕动几下,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食物,一头乌黑的卷发,柔软顺滑。 这个娇憨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多亲几下。 叶子兮看着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好幸福偿。 脑海里突然闪出了席锦琛的那句话:“兮兮,我们再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们和詹姆斯作伴。” 不由得轻笑出声,眸中溢满了闪亮的光芒撄。 她的笑意还不曾散去,外面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叶子兮咻的睁开眼睛。 这个可恶的家伙! 她竟然得意忘形的忘记了,这是他的家,他有家里任何一间房门的钥匙啊! 男人迈着长腿亦步亦趋的向床边逼近,黑色的睡衣松散的揽着腰间,隐隐露出结实白皙的肌肉和笔直的长腿。 “锦琛。”叶子兮努力的咽了咽唾沫,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扫了一眼正被她搂在怀中的詹姆斯,轻轻地把詹姆斯从她怀中抱出,移到了旁边的枕头上。 俯身在床边,低低地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这样你会惯坏他的,我可不希望他长大了变成一个具有恋母情结的男人。” 温热的鼻息扫过她的脸庞,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心又忍不住悸动起来。 明明自己的身体无法和他抗衡,可还是抵制不住他的诱惑。 席锦琛不由分说把她从床上抱起,叶子兮趁他不备,快速地从床上抓起自己的枕头,朝着席锦琛挤眉弄眼地笑了笑,然后把枕头搁在了自己和席锦琛之间。 捂着脸偷偷地坏笑着。 席锦琛抿抿唇,眼中闪过一些狡黠的亮光。 小样,哼哼,咱们走着瞧吧。 男人的身上氤氲着淡淡的薄荷气息,撩拨地她的心中一阵阵激荡难平。 席锦琛把叶子兮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叶子兮被他瞧得头皮发紧,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还好,没有衣衫不整的样子,这家伙,在笑什么? 她皱了皱眉,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健硕的胸肌,壮着胆子问:“看什么呢?那么花痴?” 席锦琛挽起唇角,雅痞地一笑:“你知道狮子和老虎在吃弱小的动物时,先给他们垂死挣扎的机会,逗他们玩完了再吃,感觉会好一些!” 叶子兮一听,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席锦琛爬上床,步步紧逼,低哑的嗓音滚出两个吓人的字眼:“玩你!” 叶子兮眨巴眨巴眼睛,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示弱,先讨好,先求饶……总之只要自己先主动,一切都好说。 于是,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主动脱光光,扑上去把席锦琛压在身下,张牙舞爪的去脱他的衣服。 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脖颈上,一路下滑,男人的吻急躁而又粗鲁,完全一改白天的儒雅形象。 “老公,我今晚乖不乖?”她一边轻轻地喘息着,一边呓语。 “嗯。” “嗯是什么意思?乖还是不乖?”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倾起上身,双手托住他的脸,眸中迷蒙着情yu的气息。 “乖。” 一室的旖旎,身体的震颤和悸动在慢慢消散的气息中恢复了平静。 她在他的怀中蜷缩着,感受着他身体的灼热和激烈的心跳。 纤手抚摸着男人的眉眼和坚毅的下巴,眸中盈满了热烈的清辉。 “锦琛。”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 “没有带套套,会不会怀孕生宝宝?”她抿了抿唇,吻了一下他的唇瓣。 “顺其自然,怀孕了就生下来,我求之不得,詹姆斯也一定很开心!子兮,你是不是想做妈妈了?”席锦琛从枕头上咻的抬起头,把她揽在怀中,高兴地说。 可是考虑到还在读书,她的心情又黯淡下来。 看她突然很失意的样子,席锦琛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安慰道:“怎么了,突然不开心,说出来和我分享一下。” “读书的时间生孩子会不会太不靠谱了?”她那圆圆的大眼睛求助的看着他,好像如果怀孕了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悲剧一般。 “没关系的,还有我在呢!不要担心,一切顺其自然,有,我们就生下来,没有,就再接再厉,相信我,好吗?” 叶子兮点点头,往席锦琛的怀里拱了拱,他的怀抱很温暖,也让人安心。 “兮兮,来吧,再接再厉,刚才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他的喉结滚了滚,身体又一次有了复苏的迹象,眸中的火焰再一次燃烧起来。 叶子兮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哀哀地看着他。 “锦琛,你是不是把这些年积压的所有陈货想一次性全部卸出来啊?”叶子兮的小嘴一张一合,毫不留情的指责他。 “对啊,憋了那么久,你又经常虐我,现在我不报仇什么时候报仇啊?” “唔……”某女狡猾地还想继续拖延时间,又被及时地封了口。 “老公,我快不行了……”某女期期艾艾地低喃着。 “再坚持一下好吗?” “唔,我到了……”长长地一声叹息,她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然笑得浑身乱颤。 “怎么了?”他笑着吻她。 “我到了。”她用力的吻住他的唇,深情地用力辗转。 伊娃的广告片已经拍摄完,席锦琛还没有现身。 是呵,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每天那么忙,这只是他的一个产品的广告而已,没有必要天天亲自盯上。 每一天自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在旁边监督,忙里忙外,只是想得到他的肯定,只是巴巴地想要再见他一面,可是到头来,一切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暗恋而已。 这一场暗恋的时间太长久,近十年的时间,她从一个青葱岁月的女孩一直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纪,为了坚守这份暗恋,她连一场简单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想想,自己都觉得有些亏。 如果席锦琛一直都不接受她,那她岂不是真就成了没人要的老***了? OMG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助理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在远处招呼她。 “伊娃姐,今天晚上席总有个答谢宴,好像也是为了给他的女朋友接风,组里让我们一起去。” 伊娃本来欢呼雀跃的心在听到女朋友那几个字时,突然就像被冻住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原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也是,像他那么优秀的钻石王老五,身边怎么会一直没有女人呢? 看来自己这一次,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即便是失望,能够再见他一面也是好的,为什么不呢? 没有爱他的权力,继续保持着暗恋的姿态,谁也不会不允许啊! 为此,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到英国最时尚的礼服店,买了自己觉得最出众的衣服,精心打扮了半天,几乎花光了信用卡里所有的钱,只为了晚上在他的面前引起他的注意。 尼克一整天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中,走到哪里都哼着小曲,脸上时不时地露出笑意。 查尔斯和他的中国妻子也被邀请来参加宴会,宴会就在席锦琛的别墅里举行,游泳池旁边有一块宽阔的空地,今天白天,他找的工人已经去收拾场地,就等着晚上男女主人华丽亮相了。 吃过中午饭后,席锦琛就开车拉着叶子兮和詹姆斯出去置办礼服,耐心地等待叶子兮整理头发,化妆。以前柳絮在世的时候,他的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从来没有时间好好陪伴她,现在想来,也或许,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爱吧!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什么事都会依着她,什么事都会宠着她,想她所想,急她所急,甚至都想把她宠到丧失劳动能力为止。 当看着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打扮得时尚华贵的女人时,他的表情在瞬间凝固。 太美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会这么美! 她身穿一袭水蓝色的修身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灿灿生光,衣料是极为光滑的丝绸,贴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头发已经长长了,编成样式华丽复杂的长辫,里面夹杂着七彩的发带,灿烂生辉,光彩夺目。 既有着小女人的妩媚,又有着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 詹姆斯兴奋地扑进叶子兮的怀中,惊喜地叫着:“子兮妈妈,你好美啊!” 叶子兮羞赧的一笑,看着席锦琛直直的眼神,红着脸垂下了头。 他更爱她低下头娇羞的模样,像一朵夏日的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温婉动人,美貌不可方物。 等回到别墅的时候,夜色也渐渐沉下来。 陆陆续续地已经有客人过来了,帮佣们也已经将准备好的食材全都摆到了桌子上,请来的调酒师正在为客人调酒,闪烁的灯光下,酒瓶和酒杯在他的手中翻飞着,只几秒钟的功夫,就调出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冒着袅袅的雾气,煞是好看。 尼克下班后早就过来帮着张罗了,他的太太是一个全职的家庭妇女,知道今天有宴会时就一早过来帮着打理,一切都布置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连尼克都忍不住对她翘起了大拇指。 席锦琛和叶子兮下楼的时候,客人们几乎都到齐了,当这对璧人相偕着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时,人群中有人发出低低的赞叹,查尔斯的大嗓门在人群中格外响亮:“嗷,MISS叶,你终于来英国了,我真的好怀念你啊!” 他的夫人李桢在旁边轻轻捣了捣他:“亲爱的,你用词好像不太恰当吆。”说完,眯了眯眼睛,朝着他警示性的干笑了两下。 查尔斯只当没听见,也没看见,大步奔向叶子兮,上去就是一个中国式的熊抱。 席锦琛实在忍无可忍地扯了扯他的黑色礼服,把他从叶子兮的身边提溜到一边儿去。 “查尔斯,您的太太在那边。”席锦琛指了指李桢,很不客气的说。 “哦,NO,MISS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诚心诚意的对她表示感谢的!”说着,他又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席锦琛揽过叶子兮,轻轻地一个转身,查尔斯扑了个空,差点儿摔一个狗啃食。 查尔斯很尴尬地摇摇头,又耸了耸肩,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李桢在旁边恨得牙痒痒,心里默默地念着:“臭查尔斯,你这个大色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伊娃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着的男人啊,此时,他如神祇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让她的心房猝不及防地颤了颤。 再看他身边的女人,虽不是美得多么倾国倾城,但那温雅的气质,恬淡的性格,倒也是让人羡慕之余,嫉妒有加。 突然,场地内的灯全部熄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传来星星点点的微弱的亮光。 有人在窃窃私语,也有人发出轻微地惊呼,转瞬间,周围突然像点亮了无数发光的载体,无数会飞的发光的小载体在空中翩然起舞,就好像天上亮晶晶的小星子,熠熠生辉,只一会儿功夫,便灿若繁星。 “萤火虫?”伊娃惊讶地喊出来。 这种季节,在英国是绝对看不到萤火虫的,可是这些萤火虫是从哪里来的呢? 带着深深地疑惑,她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他正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女人,那女人正依偎在他的怀里,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明媚的脸蛋儿在一闪一闪的星光下忽明忽暗。 一股酸楚的感觉蔓延上了她的心房。 为何,没有来由的心痛起来? 能够拥有这样的爱情一直以来不都是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啊。 如今,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怀里拥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他能给别的女人幸福,却独独不能给她。 深呼吸,忍住就要流下的眼泪,试图想要别过脸去。 可是男人的动作再一次氤氲了她的视线。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拿出一条项链,小心地为女人戴在了脖颈上。 那一定是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就算是在萤火虫的微弱的荧光下,都能发射出耀眼的光彩。 伊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是得有多爱这个女人,才能送给她这样一条项链啊! 她一直是对国际顶级名品都有研究的人,因为手下的艺人经常会接一些这样的广告,如果没有猜错,从大概的形体上看,这就是宝诗龙Boucheron那款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Julia项链是宝诗龙(Boucheron)与获奖无数的珠宝设计师ewson合作推出的一款碎形几何珠宝。项链是由2000颗精选钻石与蓝宝,以分形几何学之父GastonJulia最具代表性的数理发现“JuliaSet茱莉亚碎形结构”为灵感,耗时1500小时制成。组合出看似零碎的几何形状,但实际上为规矩的数理排列,深浅各色蓝宝石表现出整体的层次感,精准细腻地排列出旋涡状,在视觉上立体感十足。 叶子兮对品牌的东西都不太了解,当席锦琛为她带上这条绚烂夺目的钻石项链时,她并不知道它的价值。 “锦琛,这些萤火虫你是从哪弄来的?”她贴在他的耳边,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软糯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马来西亚。”他在流光溢彩的星空里凝神看着她,眸中流淌着款款深情。 “啊?”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每当看到她这副样子,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攫住她那两片红艳艳的唇瓣。 趁她不备,他用力地吻住她,叶子兮嘤咛一声,这声音里,充满了对他的满满的诱惑。 “兮兮。我爱你”他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慢慢翻搅,口齿发出混沌的声音。 心中的悸动再一次荡漾开来,女人的下身一阵热流涌过。 不知为何,今晚她特别想要他。 与其他无关,只是因为她已经用情太深。 她那柔弱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慢慢游移,从下腹一直到他的脖颈。 “你是在勾引我吗?”他低低地附在她的耳边吹着温热的气息,声音魅惑动人。 她浅浅地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舌尖已经触上他的耳垂,轻轻浅浅地吻硺着。 “客人们都在,主人就不管不顾的去做AI了,好像不太妥当。”他压低了声音,闭上黑色的眸子,抑制着内心的悸动,无可奈何地说。 她浅笑不语,踮起脚尖,舌尖已经深入他的耳朵深处。 身体的酥麻感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躬身将女人拦腰抱起,迈开长腿就向楼上走去。 他们离开了。 伊娃看着男人矫健挺拔的背影,绝望地回过头。 大家都是成人了,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样子,不是明摆着要去大战一场的节奏吗? 可惜,这一切,她连想都是想不得的。 “兮兮,一会儿还有节目,你不打算看了吗?”席锦琛一边解着自己的领结,一边深情地询问着面前的女人。 她那美丽的身体在他的眼中赤果果地绽放着,曼妙无以伦比。 “不。”她果断地扑到他的怀中,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她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菲薄的唇上,让他应接不暇。 她一边替他解着扣子,一边跪在地上,亲吻着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再也无法隐忍的低呼声突然发出,让她的身体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我爱你,我爱你……”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席锦琛永远只爱叶子兮,永远!” 外面依旧灯火通明,屋内却是热火朝天,翻云覆雨。 尼克在会场上找寻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男主和女主的影子。 看到自己的太太,他又东张西望了几眼,走过去问道:“没有看到席总和夫人吗?” 他的太太抿唇一笑,朝着楼上努了努嘴:“亲爱的,***已经燃烧起来了呢!” 第271章 我会心疼你的 威廉斯的家族是名震英伦三岛的财富家族。这个财富家族主要经营服装和食品。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的服装都在他们家族的公司购买。 当老威廉斯去世时,他的儿子卡尔才19岁,大权落在了公司董事赛蒙手中。 郁郁寡欢的卡尔经常出入一些***,表面上沉醉于声色犬马,实际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夺回董事会主席的位置。 那一年,失意的卡尔被一个中国女人在酒水里下了安眠药,带回了酒店,醒来的时候,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他跟随着查尔斯一起来到晚宴上时,在见到叶子兮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偿。 多年前模糊的记忆再一次涌上了心头,这不就是那个给自己下药的女人吗? 如果当初不是那个女人把他带走,或许今天他的小命都已经不在了也不一定撄。 第二天,当他醒来回到自己的住所时,才发现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个菲律宾佣人也倒在了血泊中。 自从自己从日本回到英国后,赛蒙就一直在暗中捣鬼,想把他斩草除根,生怕他威胁到他的地位,这一次,他侥幸地躲过了这一劫,全靠这个女人无意中的一个举动,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最终还是救了他一命。 中国有句俗话: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当他看到一身盛装的美丽女人依偎在席锦琛的怀中,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时,心中突然莫名的颤了颤。 转眼的功夫,女人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出现过。 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失落,直到查尔斯一直招呼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席宅。 “席总裁的太太很漂亮,很迷人。”卡尔坐在车里,突然开口,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何止是美丽迷人,她的功夫也很厉害。”一提起叶子兮,查尔斯就来了兴趣,他眉飞色舞的比划着,把自己在中国的遭遇全部讲给卡尔听。 卡尔听了,心中也是激情澎湃,彻底地被这个中国女人给迷住了。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突然他觉得事情变得很有意思了。 “她现在在剑桥大学修研究生呢!”查尔斯接着说。 说着,他侧着头看了自己的太太李桢一眼,眸中明显的滑过一丝失落。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从他的太太和叶子兮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李桢自从嫁给他之后,除了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参加聚会和购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兴趣爱好,结婚这么久,肚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每次看到席锦琛带着詹姆斯去外面玩,他都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卡尔一听叶子兮在剑桥修研究生,眸光一转,不由得一条妙计上了心头。 早晨,席锦琛起床后,叶子兮躺在床上,刚想要爬起来,却被他按在了床上。 “我去送詹姆斯上学,你在家里休息一上午,下午我回来送你去学校。”席锦琛看着她,眸中的光深情而缱绻。 “我陪你一起去送他,还有,以后你不要再送我去学校了,这样你会很辛苦的。”叶子兮托住席锦琛的脸,心疼的说。 “我愿意,不辛苦。”席锦琛吻住叶子兮的唇瓣,认真地轻啄着。 “可是我心疼,以后让司机去接送我就好了,或者是我打的士也行的。” “可是……”叶子兮吻住席锦琛,不让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身上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可她还是坚持着起床穿好衣服,陪着席锦琛去送詹姆斯。 “子兮妈妈,我觉得好开心,以后我终于有爸爸妈妈陪着我了。”詹姆斯开心地说。 叶子兮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在他的额上用力地印上一个吻。 “詹姆斯,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我已经在你额头上盖了章。”叶子兮捧住他圆圆的小脸蛋,认真地说。 “好哎,好哎.”詹姆斯兴奋地大叫起来,席锦琛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两个,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浓郁。 快要进校门的时候,詹姆斯突然撅起了小嘴,一脸的不开心:“子兮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每天都和你们在一起啊?我不喜欢住在学校里了。” 叶子兮捧着他的脸,半蹲在地上,很有耐心地跟他说:“詹姆斯,你是大孩子了,以后你会有自己的人生,我和爸爸有时间一定会多陪陪你,但是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安心地学习,我们是好朋友,子兮妈妈也要学习,我们互相鼓励,一起进步好不好?” 詹姆斯还是有点郁闷的噘着嘴,但是态度明显的舒缓了许多,他抬头看了席锦琛一眼,又看看叶子兮,眼眶一红,猛地转过头去,朝着学校里跑去。 跑着跑着,头也不回地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 叶子兮和席锦琛相视一笑。 “他是迷恋你,想和你在一起。”席锦琛上前搂住叶子兮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轻说。 “岂止是他,你不也一样迷恋我吗?”叶子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调侃道。 席锦琛淡淡一笑,捏了捏叶子兮的脸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把叶子兮送回家,席锦琛又开车去公司,自从叶子兮过来后,他每天的精神都高度紧张,生活也是连轴转,叶子兮看在眼里,自然也很心疼他,生怕把他给累着了,晚上不停的要她,白天又这么辛苦,这个家伙的精力和体力真是充沛的让人瞠目结舌。 席锦琛听从了叶子兮的意见,决定让司机送她去上课,然后一直等到她下课,再把她接回来。 今天坐在身边的男同学,看上去有点陌生。 神情总是淡淡的,有一种疏离的优雅。是那种典型的英国帅哥,看上去比较有绅士风度。 他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好,我叫卡尔,中文名字叫苏轼。” 叶子兮一听,忍着就要喷出来的笑,点了点头,背过脸去,心里暗自嘀咕:还苏轼呢,你有人家苏轼的文采吗?附庸风雅,装模作样,哼哼。” “小姐,请问您贵姓?”卡尔操着不太熟练的中文,凑过去,看着叶子兮的眼睛问道。 “我叫叶子兮。”叶子兮清了清嗓子,回答说。 “哦,好美的名字。” 这时,教授走进来,开始了这一节课的内容。卡尔学习的很认真,一边记笔记,一边认真思考,有不懂的地方,还很认真的跟叶子兮请教,叶子兮很欣赏他的那股子劲头,一节课下来,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课间休息的时候,卡尔又凑到叶子兮跟前,跟她探讨苏轼的诗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鸡西(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卡尔一口气把苏轼的《水调歌头》背下来,然后得意洋洋地问叶子兮:“叶小姐,你说我这首词背得如何?” 叶子兮捂着嘴偷乐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勉强止住笑:“苏轼同学,你把今夕是何年的今夕念成鸡西了,不过,你的中文水平还不错,你以前在中国呆过吗?” “哦,我19岁的时候,去中国和日本这些国家留过学,所以中文和日文水平还算不错。”他又操着生硬的中文,聊了起来,自我感觉还是很好的。 “那太好了,有机会请你到我们老家去做客,我就是中国人。”叶子兮很大方的说。 卡尔点点头,很高兴地接受了。 聊了半天,卡尔发现,叶子兮好像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禁有点儿奇怪。 为了不引起叶子兮的反感,他决定再探探她的口风。 放学的时候,卡尔问叶子兮:“叶小姐,请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叶子兮回答说:“司机送我过来的。” “哦,那太好了,我今天正好搭你个便车好吗?我的车子坏了,已经送去修了。” 叶子兮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也不像是个坏人,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叶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来英国的?以前在英国呆过吗?”卡尔忍不住问道。 “我才来英国没多久,以前没有来过。” “真的吗?你再好好想想,确实是第一次吗?”卡尔不死心地问。 “确实是。”叶子兮很肯定的说。 “怪不得她不认识自己,原来那个女人不是她。”想着,卡尔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那你有没有什么亲人,长得和你比较像的人在英国呆过?”卡尔想了想,继续不死心地追问。 叶子兮摇摇头,亲人没有,不过和她长得像的人……突然,她想到了谢清琳。 于是,她开口试探卡尔:“怎么,苏轼先生和一个跟我很像的人有过交往吗?” “哦,呵呵。”卡尔挠挠头,“有过一面之缘,中间发生了一点儿小故事,突然觉得很想知道她的近况。” 谢淸琳也在英国呆过,那么卡尔认识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谢淸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这个世界真得很奇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没想到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她竟然遇到了一个把她认成谢淸琳的外国男士。 “你认识的那个女人应该叫谢淸琳,她长得和我很像,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还不浅呢!”叶子兮灿然一笑,想起了白子谦离开时的落寞,不禁心中骤然一缩。 “哦,原来是这样。”卡尔点点头,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着深深地失落感。 不对,应该是失望。 一路上,卡尔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车窗外,他那立体的五官沉默的时候显得格外生动坚毅。 快要下车的时候,卡尔回头问叶子兮:“叶小姐,能告诉我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吗?”他用很诚挚的目光看着她,眸子里闪着希翼的光。 “她现在在海城,在一家金融机构上班。”叶子兮不忍拒绝他,通过这半天的接触,她觉得卡尔不是一个坏人,并且,他的个人修养和素质都很高。 卡尔微笑着点点头,对叶子兮表示完感谢后,径直下车了。 看着车子慢慢驶远,卡尔的心头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突然觉得,为了圆了自己多年前所遭遇的那件事情的因果,应该去海城看一看,或许,还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结局也不一定。 主意已定,他决计还是走一遭。要不然,闲着也是闲着。 到了机场,取登机牌的时候,突然有个女孩慌慌张张地挤到他的前面,嘴里忙不迭地说:“不好意思,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卡尔皱了皱眉,心里暗自不满:“这个女孩素质太差了。” 女孩取了登机牌,回头朝他灿然一笑:“谢谢你,好险,我差点儿误了班机。” 卡尔打量了一下女孩,一身顶级名牌,一张漂亮的脸蛋儿,看上去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是什么名媛之流,但是这个素质还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没有想到,刚走进机舱,他的厌恶情绪还没有完全消除,女孩竟款款而来,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上。 “OMG。卡尔扶了扶额头,头上霎时落下三条黑线。 头等舱里很安静,卡尔拿了一本杂志正看着呢,只见旁边那女孩从手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左照右照,看了半天,好像对自己的妆容不太满意,于是,又拿出眉笔和口红,描描画画,好一阵忙活。 接着,又拿出一瓶香水,朝着空中喷了几下,卡尔皱了皱眉鼻子,是ChanelCoCo的味道,本来很清新的味道,结果因为喷的太多,他适应不了被呛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卡尔拧着鼻子,皱着眉看着她。 女孩好像还不知情,一见卡尔看她,客气地笑了笑,脸上的浓妆吓了卡尔一跳。 卡尔招了招手,女孩俯过头来。卡尔悄声说:“MISS,你不化妆应该比化妆要好看一些。” 女孩皱了皱眉头,很无奈地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是故意要打扮成这个样子,我有难言之隐。” “嗯?”卡尔挑了挑眉。 “对了,太好了!”女孩端详了卡尔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吓了卡尔一跳。 “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啊?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次难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女孩兴奋地手舞足蹈。 卡尔的脸皱成了一团,这个女孩简直太奇葩了! “这样好不好,我牺牲一下,你冒充我的男朋友,帮我回家应付我奶奶,阻止我相亲,OK?”女孩的脸灿若朝霞,飞起一片明媚的红云。 “嗯?”卡尔更加不理解了。 “冒充我男朋友,嗯哼,你明白吗?我可以给你报酬,每小时按美金计算,可以吗?”女孩以为他不明白,又继续解释着。 卡尔简直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女孩一看卡尔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生怕他不答应,继续死缠烂打:“我叫顾雪儿,我的奶奶逼我相亲,可是我不喜欢那个老男人,为了家族利益,非得逼我嫁给他,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本来想打扮得丑一点儿倒他的胃口,可是你看,我长得本来就天生丽质,再怎么打扮,也不会变丑,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说着,眼眶一红,眼里竟然闪了晶莹的泪花。 卡尔从来就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听顾雪儿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同情她,再一看她更加难过的样子,心一软,答应了她的请求。 顾雪儿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的高超演技佩服的不得了。 一路上,顾雪儿对卡尔体贴有加,照顾有余,卡尔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顾雪儿恨不得跟卡尔签一个什么不许反悔的协议,就怕他半道儿改变心意。 下了飞机,顾雪儿推着行李箱亦步亦趋的跟在卡尔身后,接近出机口的时候,到处张望了几眼,赶紧拉住卡尔,小声地对他说:“保持亲密一点的距离,我奶奶正在出机口等我呢!” 正说着,就听见老太太的助理喊了一声:“总裁,快来看,小姐她过来了。” 白老太太赶紧把眼镜戴上,老远就看到了浓妆艳抹的顾雪儿。 摇了摇头,脸上稍微有了愠色:这个丫头,怎么把自己捯饬成这么一副鬼样子?一会儿见了男方的面,得多丢他们白家的脸啊! “奶奶,我回来了。”老太太正暗自想着呢,顾雪儿已经放下行李箱,飞奔到了白老太太的怀中。 一个踉跄,白老太太差点被扑倒在地上。 扶了扶眼镜,假装嗔怒道:“你这个臭丫头,把奶奶推倒了你要负全责啊!” 顾雪儿伸了伸舌头,拌了一个鬼脸。 助理和司机已经把她的那两个大皮箱提到了车上,顾雪儿拉了拉卡尔,故意挽住他的胳膊,亲热地看着他对老太太说:“奶奶,这是我的男朋友卡尔。” 卡尔很有礼貌的朝着老太太行了个礼,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 老太太眸光一闪,眸中显出一片厉色。 她上下打量着卡尔,眸中闪过挑剔的神色。 卡尔看了一眼顾雪儿,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老太太沉声问道。 “半年了。” “为什么刚开始不说?” “害怕奶奶批评我。” “先回家。”老太太摆了摆手,拄着拐杖,气呼呼地走在前面。 顾雪儿偷瞟了卡尔一眼,垂下头,乖乖地跟在老太太的身后。 卡尔无事一身轻,故作轻松地东张西望着,他在北京呆过两年,海城却没有来过,一切都觉得很新鲜,顾雪儿的事情并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到了白家老宅,白老太太招呼卡尔坐下,满面威严,目光中透着几分凌厉。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太沉声问道。 “威廉斯,卡尔。” 卡尔毕恭毕敬的说。 “威廉斯?”白老太太略一思忱,心里陡然一惊。 威廉斯家族在英国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如果这个卡尔是威廉斯家族的人,那他的地位可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匹敌的。 想到这里,白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卡尔的脸色黯淡下来,抿了抿唇:“我父亲在我十九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 第272章 我没答应要出卖色相 老威廉斯去世的早,只留下一个独子,后来被流放出国。老太太对于这些有名望的家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毕竟她们做的是金融行业,如果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的话,那在金融界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 听到这里,老太太也大概明了了,看着卡尔一身绅士气息,并且为人也很低调雅致,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赞同了他们两个的事情撄。 既然是贵客,那就应当好好招待,卡尔自己不拿自己的身份出来摆谱,老太太也就不需要太过于张扬,做到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晚上白子谦和谢清琳下班回家,小红豆正跟着白依依在玩游戏,听到爸爸妈妈回来了,高兴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直接扑倒了两个人的怀中,用那红嫩嫩的小嘴在谢清琳和白子谦的脸上拱来拱去,忙得不亦乐乎。 由于中午白依依带着小红豆去了游乐场,没有见到顾雪儿和卡尔,等她们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又一起出去逛街,所以就一直没见上面,正好晚上厨房里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好不容易齐聚一堂,好好团聚团聚。 卡尔和顾雪儿从外面回来,顾雪儿一眼看见小红豆,皱着眉头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屁孩啊?长得还蛮可爱的嘛!”说着,过去捏了捏小红豆的脸蛋儿,还拌了个鬼脸吓唬了她一下。 小红豆一看顾雪儿好像不喜欢她的样子,也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这是谁家的阿姨,一点儿都没有礼貌,还欺负小朋友。” 顾雪儿一听,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几声,吓得小红豆赶紧抱住白依依的大腿,两只眼睛很警惕地盯着顾雪儿。 “哎哟,这么小就学会抱大腿了啊!”顾雪儿蹲在地上,故意调侃她。 “不要你管,你是个坏巫婆,又老又丑的坏巫婆。”小红豆瞪圆了眼睛,生气地看着顾雪儿偿。 白依依推了顾雪儿一把,用手指点了点顾雪儿的头,叨叨着她:“你一回来就把她给惹哭了,这可是咱么白家的宝贝疙瘩,我们都不舍得凶她,还轮到你了吗?” 顾雪儿翻了翻白眼,突然很诧异地问:“妈,你怎么从佛堂里出来了?你都想开了?哎呀,看来这个小鬼魅力不小呀?这就是上次奶奶打电话说的那个哥和谢清琳的孩子呀?啧啧,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哼,以前我是这个家的宝贝疙瘩,现在都易主了,看来我真得结了婚搬出去了!”说完,恨恨地瞅了小红豆一眼,撅着嘴在一边儿生闷气。 卡尔一听谢清琳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子,我的上帝呀,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真是太神奇了!歪打正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给找到了。 谢清琳换了一身居家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听到客厅里吵吵闹闹的声音,走过来探头一看,正好和卡尔的目光相对。 她觉得这个外国帅哥的容貌有些熟稔,可是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卡尔见谢清琳的面色很深沉,好像对自己似乎有印象又想不起的样子,觉得以前那事也不是多么光彩,说出来又怕被人误会,再说他现在正在冒充顾雪儿的男朋友,搞不好露了馅就帮了倒忙,所以也就假装不认识,打算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说。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认识他的人还没有出场呢! 当白子谦看到卡尔的第一眼时,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发射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是你?”他恨声说。 卡尔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满脸的怒气究竟是为何而来。 前一阵白子谦找人查过谢淸琳给他“戴绿帽子”的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怎能忘记他的长相。 除了比那时成熟稳重一些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当他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妹妹的男朋友时,更加的怒不可遏。 为了顾全大局,他不得不压制下自己的怒火,沉下脸,一言不发,径直向餐桌旁走去。 白老太太一看他那副样子,以为他和卡尔是工作上有什么交集,也就没放在心里。 席间,白子谦一个劲地自己喝着闷酒,当他看到卡尔的眼神时不时地落在谢淸琳身上时,怒火再一次蹭蹭的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忍到了宴席结束,白子谦走到卡尔身边,一把把他搂过去,连拉带拖的把卡尔给弄了出去。 “你说,你这次来是什么目的?”白子谦冷冷地逼视着卡尔,眸光阴翳。 “嗯?”卡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认识谢淸琳是吧?”白子谦开门见山。 卡尔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白子谦咬牙。 “认识又不认识。”卡尔很无辜的看着他。 “你……”白子谦气愤极了,以为卡尔是在调侃自己,一拳头捣在卡尔的腹部,卡尔躲闪不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不,不,不,我们要和平解决问题,不要动武。”卡尔捂着肚子,呲牙裂嘴地说。 “你睡了我的女人,又来欺骗我的妹妹,你还想让我跟你和平解决问题,美得你呀!” “你听我说,我没有睡你的女人,我只是被她下了药,当时昏睡过去了,根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不相信可以找你的女人求证啊!”白子谦举起拳头,又要来打他,卡尔赶紧护住自己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我和你妹妹只是萍水相逢,是她要求我帮她的忙,说你奶奶要把她嫁给一个岁数很大的人,恳请我帮她,我本来不愿意管这些闲事,可是架不住她那样求我,就心软了。”卡尔巴巴地看着白子谦,做出一副投降的架势。 白子谦眸子沉了沉,又看看卡尔那副样子,迟疑了一下,放下了拳头。 “我这次来,是来感谢你老婆的,当初如果不是她把我给带到酒店下药,恐怕我就被人给杀死了,虽然她是无心之举,但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卡尔真诚地看着白子谦,把所有的事实和盘托出。 看得出来,白家绝对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他们家的经济和地位在海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样对自己来说,倒不失是一件有利的事情,所以,在交代清事情的真相时,他格外的认真。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当初查你的身份时一点儿都没有线索?” “你知道英国的威廉斯家族吧,我是威廉斯.卡尔,老威廉斯家族的唯一财产继承人,我19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权利就外落到了董事会的赛蒙手里,赛蒙将我谴送到中国留学,后来又去了日本,想篡夺我们家的产业,后来我回到英国,故意装作流连风月场所的花花公子,扶不起的阿斗,暗中却在联合一部分能跟我合作的商人,想夺回董事会主席的地位,赛蒙可能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一天晚上找人潜入了我家,杀死了菲佣,还偷走了我的一些重要文件,因为我被你老婆带走了,所以幸免于难,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卡尔耸了耸肩,做出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白子谦仔细端详着卡尔,略一沉吟,双手抱在胸前:“你喜欢我妹妹吗?" 卡尔摇摇头,一看白子谦又面露凶色,赶紧点点头。 “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妹妹,我可以帮你夺回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你觉得这笔交易怎么样?” 卡尔一听,惊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谦。 ”你有这个能力吗?”卡尔不相信地摇摇头。 “我们白氏有能力给你提供强大的金钱后盾,但是这钱不是白给的,在商言商,成功之后,你必须连本带利还给我。” “嗯哼,不愧是商人,既卖了自己的妹妹,又狠捞我一笔。”卡尔吐了吐舌头,阴阳怪气地说。 “你可以选择,我不会强迫你。”白子谦说完,迈开长腿朝着老宅走回去。 卡尔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一边小步伐追着,一边讨好地问:“如果真的能办到,我愿意和你合作,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白子谦眸光缩了缩,心里暗暗琢磨:“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这老威廉斯生的这个儿子也太怂了点吧!” 白老太太一心想促成顾雪儿和卡尔的婚事,于是晚上特意安排卡尔和顾雪儿睡一间屋子,卡尔紧张地看了顾雪儿一眼,赶紧摆了摆手。 老太太一看,眼一瞪,厉声质问卡尔:“怎么了,难道你们两个人是假的情侣关系吗?” 顾雪儿一听,赶紧跑到老太太跟前,讨好说:“不是的,奶奶,卡尔和我一直都保持着很单纯的关系,我们两个想等到结婚以后再在一起。”说着,瞪了卡尔一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可不听她那一套,立刻接上话茬说:“你们两个不是都认识半年了吗?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不行让你大哥给找个日子结婚吧!” “神马?”顾雪儿一听,差点儿没晕过去,这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啊! “别,别,别,奶奶,我们两个还是先试婚,今晚就试,试完再说好吗?” 老太太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顾雪儿朝着卡尔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赶紧拉着手,鬼鬼祟祟的进了屋子。 卡尔皱了皱眉,难为情地说:“那个,当初我答应冒充你男朋友,可没答应你要出卖色相啊!” 顾雪儿眼一瞪,气呼呼地说:“谁知道我奶奶会这样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顾雪儿急得直跺脚。 过了一会儿,她朝着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跟卡尔商量:“要不这样,你睡沙发我睡床,好不好?” 卡尔摇摇头:“不行,我从来没睡过沙发。” 顾雪儿一咬牙:“要不我们都睡床,一人一半,怎么样?” 卡尔故作为难的点点头,拿了下人给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就要进洗手间。 顾雪儿拉住他:“不行,我先洗。” 卡尔眸光闪了闪,狡黠地说:“你洗完了,我还没睡,万一你穿得暴露,被我看到了,一时控制不住,那吃亏的还不是你吗?” 顾雪儿一听,卡尔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点点头,垂头丧气地爬到了床上。 哀嚎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过了一会儿,卡尔从洗手间出来,头发上滴着水珠,白皙的皮肤,修长的双腿,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健硕的胸膛,胸膛上胸毛很浓重,看上去性感极了。 顾雪儿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垂下眼睑,尽量不去看他。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真是…… 顾雪儿干咳了几声,快步向洗手间走去。 脸红心跳血液直往头上涌,顾雪儿打开淋浴,冰凉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她打了个哆嗦,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刚才的燥热也被全部冲得无影无踪。 等顾雪儿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一片漆黑,卡尔把壁灯关了,盖着被子,由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又被白子谦修理了一顿,感觉特别疲惫,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顾雪儿借着洗手间里的灯光,走出来打开灯,拿起吹风机,吹起来头发,吹风机的声音一响,卡尔就被吓了一跳,从被窝里探出头,看见顾雪儿正吹着头发轻舞飞扬,摇了摇头,又躺下来。 可是这声音太吵,他怎么也睡不着。 只好瞪着眼睛,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 顾雪儿吹完头发,走到床边,看了卡尔一眼,只见他正直愣愣看着天花板,不敢再多看他,赶紧关了灯,躺进被窝里。 两个人谁也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不,我们找点事情做做好不好?”卡尔从被窝里探出头,提议道。 “做什么?”顾雪儿的嗓音突然收紧,心中没来由的一动。 卡尔想起了刚才被揍的时候跟白子谦之间的协议,于是底气更足,他沉声说:“我们两个可以试一下,一夜qing。” 顾雪儿的脸登时变得通红,在黑暗中转了转眼珠儿。 一夜qing她不是没发生过,但是那都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儿尴尬。 于是,她起身,将壁灯打开,光线调节到微亮,从酒柜上拿了一瓶干红,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了卡尔。 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也喝得差不多了,卡尔把酒杯放下,直直得看着顾雪儿。 不得不说,像顾雪儿这样天生丽质的女孩还真是不多,当初她在飞机上画了浓妆,又表现得那么粗鲁,可是在晚上,洗尽铅华,她就如一朵白莲花一样,既清新又美好。 特别是那微醺的娇憨模样,更让卡尔忍不住想要去亲她。 睡衣已经褪去,顾雪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安静地等着卡尔。 心中不禁有些忐忑,都说国外的男人比较凶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可是等卡尔真的进入时,她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屋子里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两个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身下的女子皮肤滑腻,好像绸缎一般让他心旌荡漾,卡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加快动作,终于带着顾雪儿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 看着顾雪儿绯红的脸蛋儿,卡尔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心突突地跳了跳,垂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着。 顾雪儿附和着他的吻,两个人的唇舌紧紧纠缠着,身体再一次有了复苏的迹象。 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卡尔看着顾雪儿身上的一个个印痕,心中竟有些不忍。 自己这是有多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啊?所以才这样如狼似虎,一遍又一遍无休止地要她。 心疼地搂住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心里也暗自高兴她的体力那么充沛,竟然能扛得住自己这样无度的索求,想着想着,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顾雪儿早晨起床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疼,昨晚自己太投入了,结果今天的下场就是双腿酸软,浑身疼痛。 穿好衣服,脖颈上还有几朵桃花没有遮盖住,不由得心生埋怨:“卡尔,你看你,这都盖不住,要是让奶奶看到了,多不好!”说着,她不高兴的嘟起丰盈的嘴巴,白了卡尔一眼。 “亲爱的,对不起,下次一定改。”卡尔搂住顾雪儿的肩膀,在她的脸上轻啄了几下,安慰她。 “没有下次了,不是说只是一夜qing吗?”顾雪儿的嗓门越来越高。 “亲爱的,嘘嘘!”卡尔赶紧捂住她的嘴,四下看了看,紧张地看着她。 自觉失言,顾雪儿用力地搓了搓脖子,知道没什么效果,只好气急败坏的作罢。 “雪儿,昨天晚上真的对不起,我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那样,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卡尔搂过顾雪儿,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顾雪儿气乎乎地晃了晃身体,一抬头,正对上卡尔那深情的眸子,深蓝色的眼球,像大海一样澎湃着激情。 不由得怔了怔,心跳突然加快。 卡尔的唇瓣覆在了她的唇上,他越来越迷恋她这连片红嫩嫩的唇瓣,恨不得时时都能够亲吻她。 “雪儿,你不化妆的样子好美!”卡尔捧着她的脸,深情地说。 顾雪儿垂下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像打雷一样,震颤着她的耳膜。 突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顾雪儿的脸色变得绯红,抬起头,紧张地看着他。 卡尔淡淡一笑,亲了亲她的鼻头:“放心吧,不要害怕,你完全可以不理他。” “如果我想理他怎么办?”顾雪儿坏坏地一笑。 现在轮到卡尔瞪大了眼睛。他不置可否的看着顾雪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亲爱的,我们两个人这么和谐,还真是让人吃惊呢!你哥哥希望我娶你,我现在也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等到我拿下来董事会主席的位子,我们两个就结婚好不好?”卡尔亲吻着顾雪儿的脸,喃喃低语。 顾雪儿被他亲得浑身酥痒,身体忍不住一阵阵悸动,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什么,嘤咛一声,搂住了卡尔的脖颈,身体牢牢的贴在卡尔的身上,拥抱在一起,两个人身体的温度骤然升高,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器官。 卡尔将她抱起,放到床上,高高托起她的双臂,把她的衣服推高,动情地亲吻着她。 第273章 程韵的人生 席慕白最近几乎要忙坏了。 公司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每天晚上加班到十点以后,彪子和钟宇在查程韵的犯罪证据,他还一直在等着杨艺璇的电话,只要当初绑架他的这个人浮出水面,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起码他心里是这样以为的。 晚上十一点,席慕白还在办公室,最近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一回到家里,满脑子都是叶子兮的影子,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她,让他心里止不住地难过,他宁肯每天都不停地忙碌,也不愿意回去独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黯然回忆和思念。 想念的滋味是很痛苦的,痛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有碎裂的感觉。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明天可以在办公室里面的套间里安一张大床,这样既可以方便他办公,又不用一个人回家黯然神伤偿。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席慕白抓起手机,这个点了,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撄? 接起来,是杨艺璇的声音:“席总,你快来,老地方,他们已经把目标带到那里去了。” 席慕白心中略一沉吟,挂断电话,赶紧给彪子和钟宇打了电话,自己驾车向目的地飞快地驶去。 车子在黑夜中急速飞驰,他的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但又略带小小的庆幸,但愿今天晚上会有收获。 席慕白的眸色沉郁,一只手放在菲薄的唇瓣上,一只手沉稳的打着方向盘,面色凝重。 和杨艺璇接头后,彪子和钟宇也陆续赶到了,彪子扫了杨艺璇一眼,又巴巴地看着席慕白。 “白哥,我们是冲进去还是在这里守株待兔?”钟宇从制服里掏出枪,询问席慕白。 席慕白朝着他俩使了个眼色,杨艺璇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形成一个包围圈,朝着屋子慢慢包围过去。 外面有两个大块头在放风,还没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钟宇和彪子一人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连吭也没吭一声,就被打趴在地上制服了。 当他们突然出现在屋子里时,黑衣蒙面人顿时愣在了那里,愣怔了片刻后,飞快地向旁边的屋子跑去,结果,被早已堵在那里的彪子给截住了。 当钟宇把她脸上的黑色头套摘下来时,席慕白的心中突然一片清明。 “程韵。”席慕白邪肆的挽唇冷笑,胸有成竹地说:“看来我料得不错,我早就应该想到那个人就是你!” 程韵的脸上一片坦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席慕白,脸色苍白,一声也不吭。 “你绑架这些人有什么目的?”席慕白冷冷地问道,在程韵跟前来回晃动,像审犯人一样,眸光犀利。 程韵把头一扭,没有吭声。 席慕白让彪子打了一盆水泼在了被绑架的人的脸上,男人突然被泼醒,惊恐地环视了四周一眼,神志还是有些迷糊。 “我这是在哪里?”他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 席慕白一看,认得这个男人,他是大华企业的老总,资产虽然比不上他们席家雄厚,但是在海城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大企业。 “王总,你被这个女人绑架了,她叫程韵,我们是来救你的!”席慕白坏坏地一笑,钟宇把程韵推了一把,程韵一个踉跄,向前扑了过去。 收住身形,桀骜不驯的冷冷看着前方。 “程韵?”王杰迷茫的看着她,好像印象中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说吧,你绑架王总是要做什么?“钟宇把玩着手枪,也斜了她一眼。 程韵死死咬住牙关,就是不开口。 “带回警局,总会有办法让她开口。”席慕白对钟宇使了个眼色,杨艺璇手下的两个兄弟去给王杰松了绑,扶着他上了车,一行人跟着钟宇到了刑警大队,折腾下来,天已经微微放亮。 席慕白坐在钟宇的办公室里,看着低垂着头坐在自己面前的杨艺璇,本来姿色过人的女子,如今已是憔悴不堪,因为熬夜的原因,眼圈发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次多谢你!”虽是感谢,但声音却一如往常的冰冷。 “应该的。”杨艺璇受宠若惊的抬眸,激动地说。 自己一直梦寐以求想要高攀上的男人,如今就和自己面对面坐着,并且说着感谢自己的话,她真的觉得像做梦一般。 “支票给你了,你为什么不走?如今程韵的事情,你难免会受到牵连,我可以想办法,把你保出去,你做好离开海城的准备。”席慕白站起身,不再做继续交谈下去的准备。 "我,我还是打算接受法律的制裁,不用你帮我,我不想欠你……“杨艺璇跟着从凳子上站起身,疾走几步,靠近席慕白,声音慢慢沉下去,几不可闻。 席慕白不悦地皱眉,“这个女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只要不离开海城,我就能看到你,知道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在痴心妄想,可我还是放不下。”杨艺璇鼓起勇气,终于把心里的话大胆地说出来。 说出来以后,心里突然如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可以轻松地喘一口气了。 席慕白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如吃了苍蝇一般。 有时候他在想,假如他没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空有这一副臭皮囊,这些女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趋之若鹜,为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吗? “你不要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接受你。”扔下这句话,席慕白走出了钟宇办公室,里面的空气太压抑,他得出来透透气。 点燃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在指尖缭绕,席慕白微微眯着眼睛,他又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爱之入骨的女人,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对他有误会,席慕白知道叶子兮的性格,在没有查到真相以前,如果自己只是一味地去纠缠她,只会引起她的反感,如今,所有的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那么,他也就可以放下一切重负,去英国找她,把她带回来,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两个人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事情想得入神,连香烟燃到指尖都没有发觉,直到那烧灼的痛感刺激了他的神经,他这才吃痛了一下,扔掉烟蒂把它用鞋底碾灭。 心情不由得莫名好了许多,钟宇买了早餐回来,一会儿队里上班就可以把程韵立案审查,他们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于队长到了队里,大概听了钟宇的报告后,亲自到审讯室去审查。 这边,钟宇正在盘问王杰,了解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 “昨晚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到夜总会去唱歌,因为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所以找了几个公主给他们作陪,没一会儿功夫,朋友们都带着公主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等,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孩,说是我有个朋友让我出去有点事,我就深信不疑地跟在那女孩后面向外走,谁知女孩突然一转身,轻轻拍了我一下,当时我就觉得眼前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王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到现在身体还是绵软无力,头脑发晕。 钟宇走出去,跟站在外面的席慕白大致一说,席慕白点了点头,老伎俩了,同样也用在他的身上,可是这次他们还同样是在那间屋子里,他的身体却没有那种药物的反应,钟宇他们都没有,这倒是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过了没一会儿,王杰的太太来了,王杰一看到他的太太,眸光闪烁了几下,垂下了头。 王杰的太太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很安静的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就把老公给带走了。 路上,王太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很安静地坐在车上,头靠在车后背上,闭着眼睛。 “老婆。”王杰搂住她的肩膀,将脸凑到她的跟前,司机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赶紧把视线移开。 “你还知道是个有老婆的人啊?”王太太睁开眼,嫌恶地看着他:“王杰,我们离婚吧!” “什么?”王杰惊讶地张大嘴巴,“老婆,为什么离婚?” 王太太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用力地甩在王杰的身上。 王杰捡起来一看,我的个乖乖,一张张全都是他和一个女人光着身体很香艳的床照,他登时无名火直往头上窜,这是谁在陷害他?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这不是真的,我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王杰赶紧跟老婆解释。 王太太从鼻孔眼里冷嗤了一声,不爱理他。 “老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王杰着急地问。 “今天早晨保姆从门口的信箱里拿到的。” “难道?”王杰暗暗思忱,难道是昨天晚上他被迷晕了以后被拍的照片吗? 可是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 她们绑架他,拍这些照片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和他的老婆离婚吗? 带着这些疑问,他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或是信息,陌生人的?” 王太太摇摇头,狠狠瞪了王杰一眼,又不吭声。 王杰拿起手机,赶紧给钟宇拨了电话,告诉他照片的情况,或许,这样会对钟宇他们破案有帮助。 随着调查取证的进一步发展,本来就是死活不开口的程韵,嘴巴终于松动了。 “程韵,白氏金融的好几个股东都指证你给他们下药敲诈勒索威胁他们,是不是有这回事?”于队长义正词严地说。 程韵的眸光闪了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垂下头去。 “你不说也不要紧,人证物证俱在,并且白氏的总裁也在刑侦大队录口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好多罪证我们都掌握在手里,如果你还想有活命的机会,就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所有罪状。” 于队长站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眸中射出威严的厉光。 “我要见白子谦。”程韵喃喃地说着,眸光锁住于队长。 “你现在是犯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见这个见那个?”于队长火了,冲着她大声吼道。 程韵低下头,事到如今,白子谦也来了,知道自己再狡辩也没有什么用,白子谦曾经告诉她,他掌握着她杀人的证据,凭着他对她的恨意,怎么说也不会放过她的。 以她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改变现在的状况,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那就索性全部供认了吧。 “我说,不过如果我说了,可以减免我的刑罚吗?”程韵颓然地倒在椅子的靠背上,有气无力地说。 “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就算你不招认,我也一样有证据判你的罪。” 泪水从眼眶里溢出,程韵深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是个很疯的女人,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把他们领回家里,我很厌恶她,可是我又没有能力离开她,后来,她带着我改嫁了,嫁给了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经常酗酒的酒鬼,在我十三岁那年,有一天深夜里,那个男人喝醉酒回到家,把我给强女干了,任凭我怎么哭喊,怎么求饶,可他就是不放过我,狠狠地折磨了我好多次,直到我昏死在床上。我不知道我那个所谓的妈妈她那时正在做什么,那么安静的深夜里我的哭喊和求饶声她竟然听不见?于是,从那以后,我更加的恨她,甚至想要报复她。” 有一次她去山上拜佛,我偷偷地跟在她的后面,趁着她不注意,从后面用力把她给推下山去,当时我听着她刺耳的尖叫声,心里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觉得特别刺激,特别有快感,刚开始我以为她死了,可是后来有人发现了她把她给救上来,只是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 不过这样更好,谁让她成天勾三搭四,现在那里没有那个功能了,生不如死的感觉也应该让她尝试一下。 每次酒鬼过去找我,我都叫的非常大声,我怕她听不见,如果当时她听见了过去救我,我又如何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我就让她好好地欣赏,让她好好地享受一番。 说着,程韵冷冷一笑,那笑意看上去狰狞可怕。 班里有一个男生,我一直很喜欢他,他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很忧郁,家里条件也很好,我一直暗恋他,可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虽然配不上,但是他一直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想象着,将来有一天,我会变成故事中的灰姑娘,被自己心爱的白马王子看上,和他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的梦想,我也不例外。 为了报复我的妈妈,那个酒鬼每次找我,我都不再反抗,我知道也反抗不了,只要我稍不顺从,他就毒打我,更加变态的折磨我,于是,我为了从他那里要到零花钱,就在床上故意取悦他。 我用他给的钱买了一个小录音机,每一次他过来逼我的时候,我就闭上眼睛,把他想象成那个男孩的样子,然后在他疯狂的时候,大声喊着那个男孩的名字,我把这一切都录下来,本来想着有一天会有用处,没想到,这个想法还真是实现了。 那个男孩和我们班里的一个女生关系很好,那个女孩叫赵影儿,长得很漂亮,自从我到了那个酒鬼家里转学过来后,我就一直很嫉妒她,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赵影儿,却让我活得这么悲惨?那个男孩本来是属于我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连他都没有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有一天,我在放学的路上,故意跟在赵影儿的后面,看看左右没有人,就把我的小录音机拿出来交给她,告诉她那个男孩和我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她听了录音后,第二天肯定会去找那个男孩问个明白,于是,我找了一个借口,把那个男孩给约了出去,并且还偷偷地告诉了赵影儿的好朋友,让她告诉赵影儿,没想到赵影儿太脆弱了,竟然在那个男孩的家里自杀。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觉得很兴奋,老天爷也在怜悯我了不是吗?如果赵影儿不死,那死的人就是我啊! 从此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应该开动我的脑瓜,和那些对我不利的人斗志斗勇,甚至不择手段。” 后来,赵影儿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个男孩很失落,心情很难过。 我以为,以后我就有机会接近那个男孩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常的反应,我很害怕,当我从隔壁的婶婶家知道了怀孕的状况后,我害怕极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有一天早上,酒鬼再一次爬到我的床上,突然有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我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酒鬼怕担责任偷着溜走了,我爬到院子里,找人救我,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帮我…… 后来,白子谦出现了,他把我送到医院,带我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花钱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出国留学。 我很感激他,在感激他的同时,慢慢地也爱上了他,可是他有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救我,其实是有目的的。 我的心再一次被伤得遍体鳞伤,从此以后,我彻底的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他为了把白氏从他爸爸手里抢过来,利用我去勾引集团里那些元老和董事局的人,他只知道我的办事能力很强,却不知道我背后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利用他们好色的心理,找最漂亮的女人出面勾引他们,把他们迷晕,然后拍一些图片寄到他们家里,敲诈勒索他们的家人,以此来为自己聚敛了无数的财富。 这些人好面子,每次回去之后,便不再声张,屡屡得手,我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继续做下去,直到后来,我又见到了我少年时梦寐以求的那个男人,没想到他现在更加优秀,更加引人注目,可是他喜欢的人是叶子兮,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叔叔也喜欢叶子兮,于是,我便偷偷地跟踪他们,在那次宴会上,他们两个在洗手间里的一幕被我录下音来,我拿着录音给他,挑拨他和叶子兮之间的关系,又暗中在报纸上登了好多新闻,设计陷害叶子兮,诋毁她的名誉,甚至想找人毁她清白,没想到被席锦琛给救了。 怎么也没料到,白子谦竟然也喜欢上了叶子兮,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操纵时,翻脸无情,把我撵出了律师事务所,不许我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274章 沉浸在爱里永远不想醒 后来,我给席慕白下了药,趁着他意识混乱时我们两个发生了关系,我把那些情节录下来,拿到席慕白面前,跟席慕白讲条件,让我进他们的公司,否则我就把光盘给叶子兮看。 席慕白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本来以为跟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会让他对我动心,可是在他眼里,我就好像是一只可怕的毒虫,他连看我的眼神都是嫌恶的。 于是,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让杨艺璇帮我绑架他,没想到杨艺璇曾经在席慕白的酒店上过班,后来还对席慕白有了感情,结果她突然倒戈,救了席慕白,害得我的计划付之东流。 我在做律师的时候,有一次替人打官司时发现了一种很高级的药物,他吸到体内,一来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二来可以促进那方面的功能,吸入的次数多了,会对这种药物有依赖性,并且还会对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性,可是杨艺璇破坏了我的好事,让我的计划再一次落空。 程韵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恨意和失望。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再在海城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决定铤而走险,再多敛一些钱财,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国家,于是王杰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本来想拍一些王杰的香艳照片敲诈她的老婆,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 “就这些吗?”于队长清了清嗓子,皱眉看着程韵。 面前的这个女人,命运多舛,但是她的心理已经扭曲,完全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魔鬼,心中的欲念加上扭曲的灵魂,最终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还有?还有什么?”程韵呐呐低语。 于队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程韵猛地抬头,看了于队长一眼,张了张嘴。 “能不能给我点水喝?”她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唇上已经裂开了一道道血痕。 于队长用纸杯接满了水,递给她偿。 喝完水,程韵冷静了一下,接着说。 赵影儿在精神病医院里的死也和我有关。 我没有想到,她离开那么多年后,竟然又回来了,我不想看见她,只要一看见她,我就会想起自己童年所有的不幸,甚至有时候在梦里,我都会梦到她,梦到她让我生气,让我嫉妒。 席慕白整天跟在身后照顾她,把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当时我就想,老天爷还真是开眼啊,让她得了精神病,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那时我就想,席慕白会不会又对她旧情复燃?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既可以让席慕白失去赵影儿,又可以离间叶子兮和席慕白的感情。 趁着叶子兮离开赵影儿房间的功夫,我提前做好了各种安排,直到叶子兮出了房门,我立刻闪进去,摘下口罩,得意地对赵影儿说:“席慕白永远不会爱你的,因为你是一个神经病,早晚是要死的。”结果,她失望地连连摇头,在我退出房间后,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么你继父呢?听说他是死在你的家里。 “那个死鬼他又来勒索我,又想来强迫我,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她,怎么可能又让他得逞?”程韵咬牙切齿地说,眸中闪过阴森的寒光,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人,周身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在我面前得意地说有人请自己吃海鲜大餐,他平时喜欢吃虾,我想起来虾和大量的维生素反应会致人于死命,于是我故意在他的水里放了大量的维生素片,结果,不出所料,真的就死了。” 于队长走出审讯室,心情非常沉重。 审讯过很多高智商的犯人,可是像程韵这样城府极深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逻辑推理能力太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作案并且不被人怀疑,简直是太可怕了。 家庭环境造就了她的性格,可是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好自己心的方向,终于走上了歧途。 记录员心情沉重地走出来,脸色很沉闷。 “队长,真没有想到,程韵身上会牵扯出这么多条人命。”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程韵的身上,她看到了很多的社会阴暗面,如果当初白子谦将她带出国,她肯用正当的生活方式来对待自己的新生活,今天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两条人命,还有故意伤人,诽谤,敲诈勒索,这些罪责加在一起,死刑是必不可免的。 “我想见白子谦,我能见他一面吗?”程韵再次提出要求。 “白子谦根本就没有来,我们队长是在诈你。”旁边的看守员小李说。 程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席慕白查到当年带你走的人是白子谦,所以故意用白子谦来诈你,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你自己心里有鬼,就全部招供了。”小李得意地说。 程韵的神色呆滞,满脸的悔恨。 没想到,自己一直深爱着的男人,也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人。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命运安排他们两个再一次重逢,却又安排好了各自的轨道,他们两个人,是永远无法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程韵的案子终于真相大白,席慕白有了一种挣脱了了枷锁的桎梏的感觉。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棵藤蔓,缠得他透不过气来,被自己不爱的女人死死地纠缠,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若不是两情相悦,又岂能捆绑在一起? 程韵的这种变态式的一往情深,既毁了自己,又折磨了别人。 “白哥,你什么时候去找嫂子?”彪子走过来问他。 “就这两天吧,我收拾收拾,还要先跟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住的地方。”席慕白眸光深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这边的事情算是了了,可是子兮那边是情况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席慕白不禁又有了新的顾虑。 迫不及待的拨打了叶子兮的手机,没想到却被告知号码已经停用。 席慕白的心头颤了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她……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心头像疯长了一团杂草,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地蔓延。 从来都没有慌乱过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紧张。 “彪子,你嫂子联系不上了。”他的眸色暗了暗,声音有些粗噶。 “什么?嫂子真的那么绝情,想要彻底和你了断吗?”彪子不相信地说。 席慕白垂下眼睑,盯着手中的电话,一言不发。 “白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么久不给人家打电话,人家嫂子还以为你真的有了新欢呢!”彪子生气地说。 “既然怎么做都做不到信任,那又何苦强求在一起呢!算了吧。”席慕白的眼神透出一丝决绝,毅然的转身,大步向车上走去。 “白哥,白哥……”彪子紧紧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叹着气。 白子谦这几天就要跟着卡尔动身到英国去。 卡尔回去要召开董事会会议,和白子谦做了详细的计划后,他们决定联合一些有威望的财团帮着卡尔一举拿下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不管怎么说,公司本来就是他父亲创建的,现在物归原主,并没有什么不妥,就算赛蒙再怎么强势,也不能阻止他要回公司的决心。 晚上席锦琛回到别墅里,叶子兮已经亲自做好了饭菜等着他。 “这是我的手艺,你尝尝。”叶子兮把席锦琛按在椅子上,皎洁的脸蛋蹭在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美美地看着他。 席锦琛低下头闻了闻,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说:“嗯,好香,色香味俱全啊!” 夹了一口,尝了尝,忍不住赞叹叶子兮的厨艺高超。 叶子兮坐回座位上,双手托腮,看着席锦琛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满满的全都是满足。 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不就是对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写照吗? “兮兮,你怎么不吃啊?”席锦琛抬眸看她,唇角的弧度浓郁热烈。 “我看着你就饱了。”叶子兮调笑着说。 “哦,是吗?看着哪里就饱了?只是看,不用做,就这么好使吗?”席锦琛坏坏地一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你好坏。”她用力捶了他一下,故意不理他。 男人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女人打横抱起。 叶子兮伸出双手揽住席锦琛的脖子,深情地注视着他。 他那英挺的眉毛,高耸的鼻梁,还有那如曜石一般闪着耀眼光芒的黑眸,无一不让她沉醉。 她宁愿沉溺在他的爱意里,宁愿深深地沉醉,宁愿一辈子都不想醒过来。 “锦琛。”她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 “老婆,有什么要求?”他的唇凑近她的耳边,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她,眸中缱绻着浓郁的深情。 “我爱你!”她热烈地回应着他的眼神,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间。 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沁入鼻中,她深深地呼吸着,久久不想离开。 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脸,薄薄的唇瓣带着微温覆在了她的唇上。 灵舌撬开她的唇齿,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炽热缠绵,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身体的深处有了深深的渴望,渴望他的进入,填满她空白的空虚。 “锦琛,锦琛……”她低低喃语,口吃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让他的身体酥麻,让他激情涌动。 直到两个人相拥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叶子兮才仰着潮红的脸蛋,痴迷地看着他的脸。 那张脸,英俊沉稳,线条刚毅。 “我爱你,锦琛。”她忍着心中的悸动,低低地说着。 对于席锦琛来说,自叶子兮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他的身体明显又有了复苏的迹象,欺到她的身上,再一次眸光炯炯的看着她。 叶子兮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用手捂住眼睛,故意不看他。 席锦琛伸出修长的食指挠了挠她的腋下,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每一次挠她的痒痒她都会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大笑不止。 趁着她放松的功夫,一个不留神长驱直入,女人在惊悸中嘤咛一声,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早晨醒来,席锦琛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去上班了。 床上的小女人慵懒的伸着懒腰,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怎么,不舍得我走吗?”他轻啄着她的唇瓣,低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魅惑。 “嗯。” “那我在家里陪你,我们今天继续大战几十回合,嗯?”他眉眼深深地看着她,脸上挂着雅痞的笑意。 “走开了,没有个正型,你赶紧上班去吧!”她娇嗔地说。 席锦琛再一次深深地吻住她,给了她一记悠长而深情的吻。 “晚上放了学早点回来等我,乖。”临走时,他再一次叮嘱她,依依不舍。 “放心吧。”叶子兮用被子蒙住头,隔开他的视线,她害怕再看一眼,就会情不自禁想要让他留下来,想要跟他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像连体婴儿一样,走到哪追随到哪里。 席锦琛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叶子兮将头埋进被子中,嗅着属于男人的遗留在被子上的浓浓的气息。 他的爱让她悸动,让她留恋,让她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 她把以前的手机卡已经换掉了,换成了英国的电话卡。 换了一张电话卡片,就好像改变了一次人生。 以前的种种过往,随着那张卡片上的记录,都已经随风消逝了。 可是,有些东西,印记在心中,却永远无法泯灭。 有时候,她还会偶尔地想起远在天涯海角的另一个男人,他现在怎么样?他现在还好吗?现在他的身边,究竟还有多少女人…… 他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会想起她…… 偶尔的想念,并不能代表什么,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变得云淡风轻,变得无足轻重。 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痛的良药。 不管曾经是爱的如何刻骨铭心,还是伤得体无完肤,终究会在时间里越来越远。 叶兆言带着莱文回到叶家老宅。 这是莱文第一次到叶家,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对于自己的过往,她自己也觉得荒诞不羁,不知道叶贤和修容能不能接受她。 以前,没有遇到心爱的想要再一次托付终生的男人时,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那样了,所以就成天跟着别人一起花天酒地地胡混着,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重新为人妻母的那一天。 叶贤坐在正厅里,看着叶兆言身边的女人,眸光深沉地扫了叶兆言一眼。 “爸爸,这是莱文,我今天把她带回来,是想让你们认识认识,再过不久,我就想筹备婚礼,把她娶回家。” 难得儿子有了想要结婚的想法,叶贤高兴还来不及,等到成家以后,有个女人在身边约束着他,总比让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要好得多。 叶贤和修容还是比较开明的父母,只要儿子愿意,女方条件也不错,抛去莱文的人品,只听她的身价,也足够让他们二老瞠目结舌。 虎父无犬子,叶兆言本来就是个很有魄力的男人,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连约束住一个女人的魅力都没有。 这一顿饭吃得很愉悦,叶贤心中的一大心病终于去掉了,浑身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现在就只有叶善雅一个人需要他操心了,等到叶兆言成家后,他也得赶紧想办法把叶善雅给嫁出去。 晚上,躺在叶兆言的怀中,莱文突然有种想要一个孩子的感觉。 “兆言,我们要一个孩子吧!咱们两个岁数都不小了,我现在好想做妈妈。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宝宝,公司你来搭理,我负责在家里看孩子。”莱文搂着叶兆言的脖子,深情地说。 “哦,你只在家里看孩子,那么老公我呢?你不在乎了吗?”叶兆言托住她的下巴,在上面吻了吻。 “在家里看孩子,晚上陪你啊……”莱文娇羞地笑着,脸上带着一副沉浸在爱河中的憨态。 “好啊,那我们现在赶紧造人吧,来吧,亲爱的。”说着,叶兆言的手已经不安分地伸了进去。 又是一个悠长难眠的夜晚,空气中氤氲着情爱的气息,连月亮的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笑意。 白子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红豆和谢清琳已经睡着了,小丫头把被子给踢到了一边,光着身子,像一条白花花的小泥鳅。 白子谦的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拿过被子,给小红豆轻轻地盖好,谁知她一踢腾腿,被子又被蹬到了脚下。 如果自己的心里没有横隔着一个叶子兮,或许他会考虑重新和谢清琳结婚,让小红豆拥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可是,可是现在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不舍,有那么几分犹豫。 所谓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得大概就是他这种人吧! 明天带着小红豆出去玩一天,后天就要和卡尔还有顾雪儿一起去英国,那里将要有一场难缠的商战等着他们,不管过程有多艰难,但是结果必须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赢。 所谓长兄如父,父亲不在,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要为顾雪儿负好责任,让她跟着卡尔在一起,过上富裕的生活,过着人人羡慕的贵妇名媛的日子。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觉得卡尔还是个不错的男人,起码在英国的上流社会中,他低调,不嚣张跋扈,懂得感恩,有绅士风度,这就足够了,顾雪儿跟着他一定会很幸福。 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不是叶子兮在英国,那么他也不会闲得蛋疼想要去帮卡尔,只要跟卡尔有了合作,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经常去英国那边,多一些时间陪伴叶子兮。 不管怎么样,他的心里真得割舍不下她。 爱上一个人,还没等着热恋,就要面临着分手,这对他来说,太失败了,他不能就这样被打败。 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多了一些宽慰。 “子谦。”谢清琳在睡梦中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 “子谦,我爱你!”她翻了一个身,用手摸索着小红豆的头,紧紧地抱住小红豆,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白子谦的眸光在黑暗中蹙了蹙,心莫名的轻轻一颤。 第275章 导演,你来亲亲试试 早晨醒来,谢清琳要去上班,白子谦突然说:“今天你休假一天,带小红豆一起出去玩,明天我要跟卡尔和小雪一起去英国。” 一听说白子谦又要去英国,谢清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地说:“你愿意带她去你带,我不休假。” 白子谦看了看站在一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小红豆,忍着心中的火气,沉声说:“在孩子面前,注意你的情绪。撄” 谢清琳把背起的包随手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下来,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觉得委屈,眼眶红了红,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白子谦一看急了眼,生怕小红豆又以为是自己惹怒了谢清琳,疾步走过去,一把将谢清琳从床上拉起来,搂在怀中,连推带搡的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招呼白老太太的助理把孩子带走。 诺大的家里,竟然连个吵架的地方都没有。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吵架的地方,没有办法,白子谦只好把谢清琳扔到车里,自己紧随着跟在后面上了车,用力地关上车门。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刚说我要去英国,你就甩脸子闹情绪,你更年期提前了是吗?”犀利的眸光中没有一丝温度,车内的气氛也冰冷寒凉。 “你为什么又去英国?我听他们说叶子兮和席慕白分手了,去了英国,你是不是去找她?”谢清琳擦了一把泪,生气的质问偿。 白子谦眸光蹙了蹙,一张脸阴沉着,咬牙切齿地说:“谢清琳,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我们两个人现在什么关系也不是,你只是小红豆的妈妈。你明白吗?” 谢清琳一听,好像突然被雷击中一般,愣怔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啊,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借了他的一颗精子,替他生了一个孩子而已。 原来,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对他的深情无法克制,终于还是暴露了出来。 只可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时光一去不复返,泼出去的水再也难收回来。 抽了抽鼻子,用手抹掉脸上的泪,谢清琳恢复了平静:“好了,我陪你们一起出去玩,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是我自己太傻了,太自作多情!” 白子谦坐到驾驶座上,打电话让助理把小红豆送上车,回头扔给谢清琳一盒纸巾,暗示她不要让小红豆看出来不高兴。 小红豆上了车,高兴地在车上爬来爬去,问东问西,谢清琳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到了公园,小红豆要求白子谦和谢清琳一起陪她坐空中缆车,谢清琳有恐高症,没办法白子谦只好一只胳膊揽着谢清琳,一只手抱着小红豆,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下了缆车,小红豆一只手拉住谢清琳,一只手牵着白子谦,幸福极了。 看到有人在拍照,小红豆仰着小脸,嘟着红红的小嘴巴对白子谦说:“爸爸,你看旁边那个叔叔在亲阿姨,你能不能也亲亲妈妈,我给你们拍张照片?” 白子谦一听,头上立刻竖下三条黑线,看了谢清琳一眼,脸色很难看。 谢清琳会意,蹲下身,轻声对小红豆说:“小红豆,爸爸妈妈都是老夫老妻了,刚才的叔叔阿姨是在谈恋爱,他们需要亲亲,可是爸爸妈妈不需要再亲亲了。” 小红豆一听,就是不干,使劲扭着身体,不高兴地说:“我就是要你们亲亲,我就要!” 白子谦一看,拗不过她,把自己的手机给她,这小丫头机灵得很,自己扒拉了几下,找出照相机,像模像样地拿在手里,对着他们两个说:“快亲亲,快亲亲!” 白子谦无奈的抱住谢清琳,在她的额头上淡淡的扫了一下。 小红豆又不开心了:“爸爸,刚才那叔叔不是这样亲阿姨的!”说着,使劲摆了摆她那肉嘟嘟的小手。 白子谦瞪了瞪眼睛,汗啊,这小丫头连别人怎么接吻都观察得那么仔细,长大了还不得要人命啊? 于是,他垂眸看着谢清琳,谢清琳一脸的紧张,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亲嘴嘴。”小红豆举着手机,奶声奶气的命令着。 白子谦闭了眼睛,循着温热的鼻息,吻在了谢清琳的唇上。 他又想起了他们两个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她才十几岁,已经是一个好色的小女生,身体还很稚嫩,没有发育完全,她的吻青涩而又甜美,让他在不能自持的情况下突然放了空枪。 想到这里,白子谦的身体突然没来由的悸动起来,一股热流贯穿了整个身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离开她的唇瓣,抬眸去看小红豆。 小家伙高兴地手舞足蹈,跑过来拿着手机里的照片给他们看。 谢清琳的睫毛轻颤,紧张地睁开眼睛,刚才白子谦靠近她的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他已经不是年少轻狂时的那个他了,身上充斥着浓浓的男人的成熟的气息,他的胸膛温暖宽阔,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 就在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全身的血液叫嚣着,喧闹着,沸腾着几乎要将她沉溺。 谢清琳的大脑一片混沌,她像一个没有知觉的机器人一样,跟在小红豆和白子谦的身后,除了回味刚才唇瓣相接的那一刻,再也没有闲情想别的事情。 “妈妈,爸爸亲亲香不香?”小红豆跑到谢清琳跟前,调皮的喊。 谢清琳心中那个汗啊,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哦。 白子谦一看,抱起小红豆,在她的嘴上亲了亲:“爸爸的亲亲香不香,小红豆自己觉得呢?” 小红豆吧嗒吧嗒了几下小嘴,美滋滋地说:“爸爸的亲亲好香香,以后一定要多亲小豆子和妈妈哦。” 白子谦宠溺地刮了刮小红豆的小鼻子,在她的脸上又重重的亲了一口,小家伙摸着自己的小脸蛋,咯咯地笑起来。 公园里所有的娱乐项目都玩了个遍,谢清琳渐渐觉得体力不支。 女人生了孩子后,身体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谢清琳在心中暗自感慨着,一只手支在腰上,用力的捶着酸疼的腰身。 白子谦扫了她一眼,看了看她脚上的高跟前,暗暗低咒着。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知道要出来玩,也不穿个平底鞋,活该累成那样! 骂归骂,但他还是哄着小红豆说:“小红豆,妈妈今天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等下次爸爸还和妈妈带着小红豆一起出来玩。” 小红豆很懂事地点点头,一家三口上了车,白子谦找了一家甜食店,陪着她们吃了一些蛋糕,喝了点饮料,就回了白家老宅。 深夜,夜凉似水。 小红豆奇葩的睡姿依旧不改,从床头已经睡到了床尾。 白子谦搂了搂身边的人,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她身上的一片丰盈。 心中不觉一惊,醒来,发现谢清琳正躺在自己的怀中,小红豆,早就横着睡到了两个人的脚下。 女人的睡姿真是让人无法恭维: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双腿夹在他的腰上,就像一只树袋熊。 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到了一边,光洁的身体柔软的就在怀中。 白子谦的眸子在黑暗中隐忍的闪了闪,松开女人的双臂,全身而退。 把小红豆从脚下抱过来,放在他们两个的中间,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 该死,他狠狠地低咒了一声,走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一把脸,把身上的邪火生生的扑灭了。 或许是已经有好久没有碰过女人的缘故了吧,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凌晨了。 走出房间,夜晚的风带着寒气,如墨染一般的天空几颗星子慵懒的眨着眼睛。 回到了自己以前睡觉的房间,百无聊赖,打开了电脑,看着自己的工作日志。 办公室的套间里安上了一张大床。 彪子招呼着搬运工们把床安装好,拧着眉头,咋咋呼呼地问:“白哥,以后真不回家了?” 席慕白一脸的深沉,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不吭声。 “白哥,真就这样放手了吗?你就眼睁睁看着嫂子在英国?或许,他现在和你叔叔在一起也不一定!” 席慕白的眸中闪过一道寒戾的光,彪子缩了缩脑袋,噤声。 她和叔叔在一起,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既然彼此之间不能够信任,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关特助的请调报告已经打上来,席慕白大手一挥,在上面签了字。 留不住的人不能留,付出的感情也没有办法收回。 “彪子,秘书室现在缺人,让人事部招几个女秘书。” “好来。”彪子领命,到人事部传达命令,在传达命令的时候,又不忘添油加醋增加了几点:年轻貌美,性感迷人,善于交际。 既然白哥和嫂子已经分手了,白哥总不能打光棍吧,身边招几个美艳迷人的秘书,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哪一个入了白哥的眼,旧爱已去,新欢再来,白哥也就慢慢地把嫂子给放下了。 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考虑事情周全而暗自得意。 伊娃从英国回来了,岑悠然为她接风。 岑悠然今天的戏份不多,两个人相约去了酒吧。 看着舞池中疯狂摇摆的人们,伊娃淡淡的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举世浑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啊!”喝了一口酒,伊娃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只手支着下巴,眸中透着无限的凄凉和失意。 “伊娃姐,你怎么了?心情好像很不好啊?”岑悠然探过头去,趴在她的耳边,大声说。 音乐的声音很嘈杂,震耳欲聋,伊娃借着酒劲大声喊道:“我失恋了!” 正值此时一曲刚完,另一曲DJ还没有放,伊娃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她。 岑悠然赶紧把头埋进桌子里,深怕有人认出她看来。 昏暗的灯光下,伊娃的长发盖住了半张脸,活脱脱一副女鬼的样子。 音乐声再次响起,岑悠然叫来服务生结了单,拉着伊娃快步走出了酒吧。 车子开到海边,伊娃从后备箱里拎出一打科罗娜,找了个台阶坐下来,朝着岑悠然挤了挤眼睛。 “伊娃姐,看来真有情况啊,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失恋了?” 伊娃用牙齿咬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开口,眼睛里已经氤氲了泪花。 “我从前一直暗恋的那个男人,在英国见到了。” “那太好了,你追他呀!” “刚开始我以为他单身,可是人要是点背,喝口凉水都能被噎死,就没几天的功夫,突然有个女人空降过来,成了他最挚爱的女人,他为那女人买了价值连城的项链,还为她特意到马来西亚捉的萤火虫……” “哇,好浪漫啊……”岑悠然羡慕的惊呼。 “是啊,可惜,再浪漫,再美好,也不是给我的,除了眼馋,就剩下嫉妒了。” 暗恋一个男人十多年,再次重逢,还没有开始恋爱,又被失恋,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女人吗? “你说说,还有比我更背的人吗?”伊娃大口大口灌着啤酒,抹了一把鼻子,眼前有点晕乎的感觉。 “有啊,伊娃姐,咱俩可以凑一双。”岑悠然苦笑了一下,接着话茬说。 “怎么了,那小鲜肉不搭理你?” “何止是不搭理,甚至都有点儿嫌恶,我堂堂大明星,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我甚至怀疑他的性取向。”岑悠然不甘心地说。 除了剧情需要之外,唐慎之几乎都不怎么和岑悠然接触,除了他的经纪人方远峥一直在他跟前晃悠外,他基本上就是一个绝缘体。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引起他的注意?”岑悠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在冷风中紧紧抱在一起,怅然若失,泫然欲泣。 代驾师傅找到她们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师傅惊悚的看着面前两个站立不稳,蓬头散发的女人,好像见到了鬼一般。 幸好师傅胆大,如若遇到胆小的,轻则会拔腿就跑,重则估计会吓破胆吧。 第二天到了片场,苏寒眸光冷冷地扫在了岑悠然的脸上。 眼睛浮肿,脸色苍白,上了妆都遮不住她那大大的熊猫眼。 刚要训斥几句,伊娃也跟着晃了过来,苏寒吓了一跳,厉声质问道:“今天这是什么节日?西方的鬼节吗?” 大家都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岑悠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看看伊娃,又看看导演,忍不住嘿嘿干笑起来。 “你还有脸笑,我们这拍的是青春偶像剧,不是鬼片。” “导演别生气,息怒.”伊娃凑过来,陪着笑脸。 “你还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比僵尸还要吓人!”苏寒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伊娃一听,惊悚的眨眨眼睛。 “有吗?是真的吗?”她用口型说给岑悠然听,岑悠然点点头。 心中那个汗啊,伊娃赶紧用头发把脸一遮,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背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苏寒沉了沉脸色,厉声喝道:“笑什么笑,没事开工了,还有,给岑大小姐脸上糊上二斤粉,把她的熊猫眼和鬼脸给我盖住了!” 唐慎之走上前对苏寒说:“苏导演,今天好像有我亲女主的脸的剧情,可不可以免去?” 苏晗一愣,忙问:“为什么?” “我要是太投入把粉都吃嘴里去,那今天晚上的美餐岂不是没有胃口享受了?” 大家伙一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连苏寒也忍不住喷了出来,岑悠然又羞又怒,好你个唐慎之,竟然敢调侃我,本宫一会儿会让你好看。 由于岑悠然不在状态,上午NG了好多次,苏寒无奈地摆了摆手:“大家先吃饭,养足精神,下午争取一条就过。” “”下午有吻戏,中午吃饱了,下午好好蹂躏一下你那个小鲜肉。”伊娃端着盒饭走过来,对岑悠然说。 岑悠然在伊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伊娃忍不住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即刻起身,朝着送饭的师傅走过去,鬼鬼祟祟拿了一样东西,揣在大衣口袋里,一脸的坏笑。 中午饭吃的那叫一个过瘾,岑悠然一边滋拉嘴,一边连连称赞。 休息了一会儿工夫,苏寒又招呼开工了,大家各就各位,这一段是讲男二号惹女主生气了,后来又哄女主开心,两个人动情地接吻,接吻的时间要长,要深情。 岑悠然在心中暗暗坏笑。 一靠近唐慎之,唐慎之的眉头就皱起来:这女人,一身的大蒜味,不得熏死个谁吗? 结果,到了后来要深情接吻的时候,岑悠然嘴里的大蒜味直冲鼻腔,唐慎之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他本来就是南方人,从小就不喜欢吃有刺激性味道的葱蒜之类的东西,别人吃的味道对他来说特别敏感。 嫌恶都来不及,从哪来的深情啊! 岑悠然看着唐慎之那青一阵红一阵的脸,心中暗自得意。 “咔咔。”苏寒又火了。 “唐慎之,怎么回事?深情你不懂吗?你皱着个眉头哪来的深情?只能说是嫌恶!” “导演,你来亲亲试试。”唐慎之揪住自己的鼻子,试图将那可怕的气味阻挡在空气中。 “废话,我要能亲还找你们演员做什么?我自己全亲了得了!”苏寒怒了。 “她的大蒜味太重了,我实在是觉得恶心。”唐慎之不情愿地嘀咕着。 “大蒜算什么?要是她掉在粪坑里,满身大粪味,你该深情地亲也得亲。”苏寒这话更经典。 “剧情需要,演戏就是革命。”他接着补充了一句。 方远峥从口袋里掏出来几粒口香糖,递到岑悠然的手中。 “来,娘娘,吃了它,清新一下口腔空气。”他讪笑着,瞟了唐慎之一眼。 岑悠然明摆着就是故意整他,唐慎之这小子看来还是嫩了点。 上午一句玩笑话,就把人娘娘给惹怒了,平时不说话就罢了,一说话就跟投个炸弹一样。 好没分寸! 第276章 感冒了怎么办?老公会心疼的 这一组吻戏下来,唐慎之被折腾得差点昏过去。 岑悠然心里却乐开了花:借着工作之便,猛亲小鲜肉,一下午真是过足了嘴瘾。 天黑了,剧组要收工,唐慎之到洗手间猛刷了好几次牙,牙龈都快刷出血了,口腔里才不见了大蒜味,唐慎之走到导演面前,用力吸了吸气,淡定的问道:“导演,请问明天没有亲热戏了吗?” 苏寒点点头。 斜着眼看着唐慎之,心里琢磨着:咋了,你小子还亲上瘾了不成? “以后也没有了吗?”他继续问偿。 苏寒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没有了,男一明天回来,没你啥事了。” “耶!”唐慎之欢呼起来。 唐慎之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很冷清的样子,如今在苏寒面前表现的如此兴奋呆萌,倒让苏寒吃惊不小。 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更不想和这个女人发生半点的关系,就算是接吻,也绝对不行。 一想起接吻,他的恶心感又冒了出来,赶紧捂着嘴跑开了。 苏寒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转眼间,电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此时天气已经渐渐变暖,空气中有时带着料峭的春寒,有时又是一片暖阳。 楚乐天特意筹备了一个答谢宴,以此来感谢剧组的演员和导演为这部影片所付出的辛苦。 公司的中高层都在邀请之列,袁菲菲也从外地赶回来,下午特意去打扮一番,准备在宴会上展露风采。 岑悠然晚上的装扮特别出彩,一袭白色的曳地长裙,裙子下身是鱼尾形,将她的身体更加衬托地玲珑有致,一头长波浪卷发如海藻一般柔软,在灯光下显得动感丰盈。 公司的一个股东是岑悠然的铁杆粉丝,一看到她出场,立刻拿着酒杯走到岑悠然的面前,眼里闪着垂涎的光,油光锃亮的大脑壳恨不得伸到她的胸前。 “岑小姐,我一直都是你的铁杆影迷啊,今天有幸见到岑小姐的真容,真是三生有幸,来,我敬岑小姐一杯酒,提前预祝你们的影片票房大卖。” 岑悠然优雅地举起杯子,小小的浅啜一口,结果股东不买账,不满地说:“岑小姐太不给面子了,我都干了,你才喝那么点,不过,我倒是希望有机会单独跟岑小姐喝一杯……” 股东把头靠近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不知道岑小姐陪我喝一次酒需要多少钱?如果感情交流好了,我想我们还可以发展成那种关系也不一定。不如你开个价。”男人的眼中流露出***的光,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岑悠然皱了皱眉头,心中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她板着脸,想要立刻离开这个猥琐的男人,谁知道男人喝了点酒,壮了色胆,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肥猪一样的脸接着就拱上了她的胸前。 岑悠然用力挣脱,男人却纹丝不动,刚想喊叫,可是又怕第二天会有绯闻传出,只好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抬手用力朝男人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男人吃痛,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捂着被打红的脸,眼中凶光毕露。 “妈的,你这个臭婊子,都被别人睡烂了,还在老子面前装清纯,信不信老子今晚就上了你!”说着,伸出手就朝岑悠然的脸上扇去。 唐慎之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疾步奔过来,一把握住了男人打过来的像熊掌一样的胖手。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唐慎之冷冷一笑,用力扭了扭他的手腕。 男人吃痛,嗷嗷叫了几声,气急败坏地说:“你个臭伪娘,不男不女的,敢在老子头上动土?” “嗯哼,我就喜欢在你这种色猪头上动土,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更不喜欢你这样的色狼,怎么,你想试试我这个伪娘的真正实力吗。说着,手中暗暗用力,男人立刻像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 “饶命,饶命,我错了。”男人受不住他手上的力气,赶紧向唐慎之求饶。 唐慎之用力一甩,男人踉跄了几步,又肥又矮的身体差点扑倒在地上,支撑住身体,回头恶狠狠盯了唐慎之一眼,灰溜溜地逃走了。 岑悠然走到唐慎之面前,脸上浮起一片红晕,眸光闪了闪,轻声说道:“谢谢你帮了我。” “大家一起工作过,不必客气,就算是遇到陌生人碰上这种事,我也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唐慎之眼珠白了白,眸光飘向人群中,懒得看她。 如若不是觉得她被人欺负,他才懒得管她的闲事,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 谁让他天生就有一副狭义心肠,行侠仗义从小就是他的梦想,再说,那个死肥猪竟然敢叫他伪娘,他哪里长得像伪娘了?明明就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美男嘛! 眸光扫过人群,他的眸子突然蹙了蹙,视线瞬间氤氲了一层水雾,远处那个美丽妖娆,性感妩媚的穿着黑色露背装的女人,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柳茵吗? 她孤零零一个人在那里品尝果酒,背影显得落寞寂寥。楚乐天不在身边,或许觉得百无聊赖,转了一圈儿,自己一个人向人群外走去。 唐慎之伸长脖子,眸光追寻着柳茵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迈开长腿就要追过去。 岑悠然好奇地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黑衣女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美背,在人群中一晃而过,转眼失去了踪影。 心中不绝涌过一阵醋意,鼻子酸涩。 原来,也会有女子吸引他的目光,从那女子的背影看去,一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唐慎之急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冲进了人群中。 柳茵走到大堂外,冷风吹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好久不出来应酬,人也越发得懒了,每天除了跟楚乐天腻在一起,就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她的生活现在很简单,重心全部落在楚乐天一个人身上。 唐慎之安静地走在柳茵身后,收住身形,从身上脱下风衣外套,披在了柳茵的身上。 回头看到男人阴柔的俊颜,柳茵心中微微一颤,惊惶地朝着四周看了看,赶紧向旁边迈了几步,试图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唐慎之感觉到了她这一微妙的变化,心中被微微刺痛了一下:她避他如洪水猛兽,难道曾经的爱和缠绵,在一夕之间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茵茵。”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嗓音低哑,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慎之,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着一点儿距离,否则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不太好?”唐慎之苦笑了一声,欺身上前,双手搂住她的肩膀:“茵茵,你真的好狠心,几年的感情就这样什么都不算了吗?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我每天都对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你就这样践踏我的感情吗?” 柳茵慌乱地用手去抓唐慎之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唐慎之生气地按住她,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他用力把她拥进怀中,脸贴在她的脸上。 袁菲菲躲在柱子后,飞快地按下了手机的快门。脸上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收起手机,转身飞快地离开。 刚应酬完几个客人,楚乐天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柳茵的影子,他拿出手机,拨了柳茵的电话,抬眸,只见柳茵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 身上带着丝丝的凉意,楚乐天心疼地抱住她,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吻,柔声问道:“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保暖,感冒了怎么办?老公会心疼的!” 柳茵愣愣地看着他,被他的话所温暖,眸中一酸,霎时氤氲了晶莹的泪花。 “怎么了呀?我的小傻瓜。”楚乐天宠溺的笑了笑,唇瓣深情地落在她的唇瓣上,用力地吻住,让她暂时忘记了呼吸。 袁菲菲在人群中气愤地看着深情拥吻的两个人,眸中闪过一道阴翳的光,她恨恨得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本来今天精心打扮一番,就是想吸引楚乐天的目光,可他对自己竟然视而不见,眼睛里除了柳茵,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那个柳茵有什么好?背着楚乐天在外面偷着养小白脸,甚至出轨,也只有楚乐天那个傻瓜才会把她当成宝贝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