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而出 在洛家镇上,流传着一个神话和一个废物的故事,这个神话便是洛辰,废物便是洛神。 可笑的是,这个废物洛神,却是神话洛辰的女儿,是洛辰遗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洛神的存在是洛家镇的耻辱,洛辰的存在却是洛家镇的荣光,可是洛辰死了,留下了洛神,神话陨落于人世,活下来的却是废物,好在的是,五年前,这个被视为洛家镇耻辱的洛神莫名失踪了。 在洛家镇上,除了洛神和洛辰,还流传着一个快被世人所忘记的洞府,这个洞府,地处洛家镇外的珞珈山深处,名为火焰洞,在这个洞府里面,封印着远古洪荒之时,自地狱之中喷涌出的地狱之火。 这地狱之火自地狱而来,千万年前肆虐大地,致使人世生灵涂炭,后被洛家先祖集全身灵力封印于珞珈山深处,只是,这火焰,并没有因为封印的力量而消失于人世,回归地狱深处,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强大,一步步的蚕食着封印的力量。 在这珞珈山深处的火焰洞中,那血色的地狱之火正平静的燃烧着,烧灼着历经千万年、已被灼烧成鲜红色的岩石,这火色的红舌也在慢慢攀爬着,一点点的伸向高空。 色泽如血般的火焰深处,盘腿坐着消失在洛家镇上将近五年的洛神--这个曾被洛家镇上所有的人视为废物的人,现在正好端端的坐在地狱之火的深处,闭目养神。 在这几乎能焚烧掉世间万物的地狱之火深处,洛神安然无恙的活着,只是在洛神的周身,覆着一层莹莹的、淡淡的黑色火焰,这黑色的火焰,在洛神的周围形成一个黑色的防护罩,将洛神和地狱之火分开,以避免洛神受到地狱之火的侵袭。 正是这黑色火焰的存在,才使得洛神在地狱之火中幸存,这黑色的火焰,来自于洛辰,它本是洛辰的本命之火,是洛辰自胎里带出来的,这火焰,也是洛辰在弥留之际,留给洛神的唯一。 忽然,这被黑焰隔离在外的地狱之火在洛神的周身蠢蠢欲动起来,这原本平静的如湖面一般的火焰开始强烈的舞动起自己无形的身体,高亢的在火焰洞中窜来窜去。 伴随着这些火焰,洛神依然稳稳的端坐在黑焰中,那舞动在洛神身下的地狱之火就像是有意识的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粗大的火柱,直冲着火焰洞的洞口而去。 忽然,外界的八卦图一闪,压制住这要破土而出的血色火焰,两相交锋,自八卦图中散发出的金色光辉氤氲了珞珈山深处的火焰洞。 洛神紧闭着双眼,周身淡淡的黑色火焰慢慢变浓,周围的地狱之火也随着着黑色的火焰逐渐变的疯狂起来,忽然,一道暗黑色的火焰自洛神的体内汹涌而出,顺着火色的地狱之火直击像外界的八卦图。 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血色的地狱之火破土而出,那鲜艳带着灼灼热量的火舌就像是一只火色的凤凰般,展翅直冲云霄。 感受着周围的地狱之火慢慢离去,洛神慢慢睁开了自己阖黑色的双眼,没有了八卦图的禁质,有阳光自天际洒落,透过洞口,照射在洛神的身上,洛神抬手,遮住阳光,透过指缝看向外面的蓝天,洛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五年前,她被洛晓推入这地狱之火之中,十二岁的她受尽了地狱之火的蚀骨之痛,也因此而获得新生。 不可磨灭的存在 七年前,洛辰死了,她的父亲—洛辰、死了在了靖难山的那颗大树之下,然后她就演变成了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被人送到了洛家镇的中心广场上,自此成了洛家镇上有名的小废物; 来到洛家镇的时候,洛神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刚刚丧失了父亲的孩子,第一次见到洛间,那个只能算是她名义上爷爷的老人,敏感的她就感觉到了洛间对她的那种不冷不淡的态度,而她的堂哥,那个名叫洛晓的男孩,则是在处处刁难她,甚至是为了家主之位,狠心将她推进地狱之火中。 在洛家镇,洛神是孤独的,是一个独立于洛家镇世人的个体,在洛家镇上,没有人认同她,没有人尊重她,每次,都有同龄的孩子叫她小废物,每次,都会有成年人拿着那种鄙夷的眼神看她,那种日子,过的是有点生不如死。 其实,于洛神而言,在洛家镇上的那些生活,对于洛家的家主之位,她根本就不在乎,因为自洛辰死的那一刻起,洛神就暗暗发誓,只要她活着,就会不惜一切的为爸爸报仇。 可是,没有人理解她,可是,她是一个废物,无法修炼法术。 这才是她的痛,是她难过的事情,是她在这十几年里最痛苦的事情,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而这一切,都是拜洛晓所赐。 繁华的洛家镇上,人来人往,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使得整个洛家镇变得恐慌起来,自洛家镇的街道上望去,能看到远处的珞珈山山峰上,有碎石自山体滚落,一块块砸向山下,然后就有红光自珞珈山的深处冲天而起,很快的遮蔽了珞珈山山顶的天空。 洛晓头戴着白色的鸭舌帽,静静的依着栏杆站在街道边上,随着那天塌地陷般的晃动,手里的奶茶应声掉落在了地上,溅了一地的珍珠在脚下不停的滚动。 这是个和现代差不多的世界,简单的讲,就是虽然有着现代文明,却也有着古老的秘术,但这些秘术,却不是人人都能习得的。 随着这些异动,街道上的车子尽皆停止向前,行人站立不动,纷纷驻足看向珞珈山的方向,伴随着这些异动,自警局里涌出了成群结队的警察,穿着整齐的服装快速的散落进每一个街道,指挥着混乱的人群和秩序。 看着珞珈山深处的异动,洛晓呆呆的倚靠着栏杆站在那里,任由身边的人流穿梭过他的身边,将他撞得东倒西歪。 看着远处的珞珈山山峰,洛晓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七年前,洛神第一次来到洛家镇,见到了洛间和他,对于洛神的出现,最开始洛晓是开心的,因为在这个大家族里,嫡系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可是,他没有想到,洛神的出现会危及到他的地位,会取他而代之,因为洛辰是长子,所以,洛神就是长子嫡孙,相较于他,有着先天上的优势。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洛晓将洛神骗到了火焰洞,然后伸手将其推入其中,希望洛神能在地狱之火的灼烧中灰飞烟灭。 可是现在,由珞珈山的深处突然涌现出一道红光,这红光冲天而起,尔后就像是一团浓雾般四散开来,慢散在了珞珈山的山顶,看着这红光,洛晓隐隐能感觉到,或许洛神根本就没有死,这红光的显示,也许就是洛神已经逃脱了火焰洞的束缚的征兆。 街上一片慌乱,行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洛晓苦笑了一下,嫡系,难道真的是不可以抹灭的存在吗? 蚀骨之痛 洛神站在火焰洞的洞口,看着这个阔别了五年的世界,微微眯起了自己狭长的双眸,东方,太阳慢慢升起,照亮了整个天际,早晨的珞珈山还带着清冷的气息,一边的绿草地上,还有晶莹的露珠停留在上面,折射出太阳七彩的光芒。 “洛神,你听爸爸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不会永远存在,洛神,你还没有长大,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但是现在,爸爸告诉你,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一旦时间到了,离不离开都不是自己能说的算的了,洛神,你要记住,只要你心里有爸爸,爸爸就不会离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和你在一起而已,所以洛神,答应爸爸,你要坚强的活着好不好?” 清风吹过耳际,洛神眯起眼睛望向东边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间,洛神似乎又听到了洛辰弥留之际的话语。 面前,是深色的墨绿色树海,远处,珞珈山上的风景尽收眼底,那树海在清风的吹拂中发出瑟瑟声响,周围,破出火焰洞的地狱之火熊熊燃烧着,正以火焰洞为中心快速向着四周扩散。 “洛神,看,那就是爸爸生活过的地方。” “洛神,你不是要看日出吗?怎么睡着了?” “洛神,不吃饭会饿的。” “洛神…” …… 站在地狱之火的中央,看着那洁净的蓝天,洛神的脑海耳际似乎都出现了属于洛辰的幻觉。 是因为太爱嘛?所以才不会太轻易放开。 “啊!”忽然,洛神周身的地狱之火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柱,伴随着洛神的叫声自洛神的脚下冲天而起,那展翅高飞的地狱之火,就像是一场风暴般,一洛神为中心,开始破坏周围大面积的事物。 “爸爸,洛神出来了,洛神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洛神也一定会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不,不是惩罚,是蚀骨之痛。”说着,洛神阖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神色,紧接着这目光就被坚定的光芒所代替,洛神看着面前的世界,跳跃着黑焰的手慢慢握紧成拳,直至指关节隐隐发白。 “蚀骨之痛,蚀骨之痛…”那盘旋在山谷的声音久久不散,就像是洛神的决心般,不可动摇,誓不离开。 四周,地狱之火如洪水般顺着珞珈山的山坡滚滚而下,珞珈山的山峰上,黑色的斗篷迎风飘起,露出少年身穿的紧身皮裤来。 随着地狱之火的破土而出,大批大批的洛家影卫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齐齐奔上珞珈山,妄图以集体的灵力将这血色的地狱之火重新封印于火焰洞中。 可是,这地狱之火被封印了千年,一经面世,就变得异常疯狂起来,它们在洛神的面前,极为欢快的舞动着自己的身体,肆意焚烧着周围的林木,异常的活跃,很快,这火色般的红光遮蔽了珞珈山山顶的天空,使得珞珈山西方的天空越发显得诡异。 站在距离地狱之火不远处的小山头上,洛间微微眯起了自己狭长的眼睛,面前的土地被无情的地狱之火覆盖住,然后盛开出大片大片的妖异光芒,那血色的火舌,极为快速的吞噬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焚烧着千万年来生活在珞珈山的树木花草。 数不胜数的动物拼命的逃亡向山下,慌乱不及中,有来不及逃脱的,一瞬间就被焚烧为灰烬。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地狱之火带着势如破竹之势自火焰洞蔓延开来,身前,那灼灼的热浪烘烤的周围的空间亦有些扭曲,这,便是地狱之火的力量,地狱之火的热度。 未来神话 “家主,凭借普通的水,根本就灭不了地狱之火。”半空中,洛风飞身落下,尔后单膝跪地在洛间面前,对着洛间道。 茫茫火海,正在逐渐的扩大,地狱之火过境后的土地,寸草不生,所有的生物都被焚烧殆尽。 忽然,一阵邪魅的笑声从火海深处传出,打断了洛间的思绪,也使得焦急的洛风循着声音望去。 面前的火海,突然剧烈的翻涌起来,那原本模糊可见的人影消失在火海之中,随着这阵邪魅的笑声,眼前的火海搅动着,很快的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个火色的圆柱。 这火色的圆柱冲天而起,然后突然在半空中炸裂,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烟花般绚烂,在那绽开的烟花里,火花四溅中,迸出了一个少女,这少女周身裹覆着一层黑色的火焰,裸露在外的肌肤却是嫩白如玉,乌黑秀丽的长发迎风招展,披在身后就犹如瀑布一般,白嫩的脚下,是血色的地狱之火凝聚成的红莲,冉冉将洛神托起。 “洛神?”看着血色的火海里,洛神身负黑焰的站在那里,洛间的瞳孔微缩,像是树皮一样枯老的双手握紧成拳,手背上九突兀出几道青筋。 “是,是我,洛神。”站在地狱之火之上,任由清风吹拂过自己的长发,看着站在小山头上的洛间,洛神嘴角一扬,漆黑的犹如碳墨一般的眼珠里闪过一道暗光,继而扬起满脸斜肆无比微笑。 “你…你这孽障,你是要造反吗?”眼前,地狱之火漫步开来,翻涌的火浪滔天而起,一*的四散开来,洛间颤抖着右手,伸出自己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站在站在地狱之火之上的洛神道。 四周,事物被一点点被焚毁,温度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升高。 清风拂过的半空中,洛神发丝微扬,乌黑修理的长发半摩挲着洛神的脸颊,洛神伸手,将长发别致耳后,白嫩的脸上,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就是要造反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就是妖孽了,怎样,你能奈我何?”狂厮的话语,不屑一顾的语气,洛神眼神轻蔑的看着站在小山头上的洛间,然后忍不住低笑出声。 五年前的那个废物洛神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地狱之火之上的洛神已经在地狱之火之中获得了新生,现在的洛神,再也不在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小废物了,从今天起,她就要做一个神,一个继洛辰之后的神话。 “你?你~~”洛间抖着手指,一时无语,他能拿她怎么样?是啊!现在,他确实是不能拿她怎么样了?洛神身在地狱之火之中,本就是他所不能触及的存在。 “我,我怎么了?洛间,你倒是说啊?” 洛神眉毛一挑,看向脸色铁青的洛间道,在她失去父亲的时候,在她成为孤儿的时候,她对面前的这个老人,曾有过深深的依赖和依恋,可是,这个老人,她名义上的爷爷,又对她做过些什么呢?没有关心,没有爱护,甚至连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不屑,终于将她对他所有的依赖和依恋尽皆磨灭。 那满不在乎的语气,那淡淡上扬起的眉毛,就像是一股东风,彻底的点燃了洛间心底的怒火,珞珈山上,生灵无数,怎可以这样任由洛神屠戮?那坐落于珞珈山下的洛家镇上,更是有数十万的生灵! “他们可是你的族人啊?你何故如此?”看着地狱之火冲着洛家镇而去,洛间急急吼道,却不料他的言语却是逗笑了地狱之火中的洛神。 回忆的留所 “是啊!连你也知道他们是我的族人,那么他们冒犯了我,不是理应受罚吗?”洛神一扬嘴角,邪气毕露,大手一挥,脚下的地狱之火以更加迅猛的速度蔓延向洛家镇。 “洛神,你这个孽障,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 “嘘!”洛神对着洛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着洛间的脸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吗?你每说一句话,这火势的速度就会快上一分,不信,你看…” 大火顺着珞珈山滚滚而下,伴随着狂风燃烧的越发欢腾,看着在地狱之火中毁坏的珞珈山,看着在地狱之火中奔逃的洛家人,洛神忍不住大笑出声“不是嘲笑我吗?不是说我是废物吗?你们看看现在你们这些人,连我这个废物都阻挡不住,那你们又是什么呢?” 洛家镇上,一片慌乱,地狱之火带着蓬勃之势汹涌而来。 洛晓站在街角,窥望着站在血色地狱之火上的洛神,满眼尽是不可置信,虽然之前就想到,可能洛神根本就没有死,可是,亲眼见到洛神还活着,掌控着地狱之火,洛晓的心里还是免不了震惊。 在洛家镇,洛神是嫡系血脉,长子长女,即使是在这个主张男女平等的社会儿里面,洛神也拥有着洛家镇家主的继承权。 在洛神出现之前,洛晓一直以为家主的位子会是自己的,一直都这样以为,直至十岁那年,洛神出现在洛家镇。 洛晓还记得洛神出现的那天,天下着大雨,黑沉沉的天空就像是承受不住乌云的重量般,一点点的靠近大地。 雨如水帘一般,击打着窗户门扉,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天空,闪电划破云层,照亮这个低沉的世界,耳边,闷雷滚滚,就像是在头顶炸裂开来,一声声的,震耳欲聋。 就是在这样的雨天里,洛神出现在了洛晓的生命里,夺去了他的继承权,他不甘心,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堂妹,洛晓的是打心底里排斥的。 所以洛晓不喜欢洛神,他以为是洛神抢占了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却从没有考虑过那本就是属于洛神的,所以在洛神十二岁那年,洛晓将洛神骗进了珞珈山的深处,推进了火焰洞,受尽地狱之火的焚烧。 他以为洛神会死,可是五年过去了,洛神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挣脱了八卦图的束缚,带着象征着灾难的地狱之火出世了。 族人在慌乱的逃跑,街上一片狼藉,看着年过花甲的老人跌倒在地,洛晓走过去,伸手扶起了老人。 “没事吧?” 老人似乎没有听到洛晓的话语,双目浑浊的松开了洛晓的手,一边喃喃自语着走向前方。 站在一边的洛晓凝神细听,竞发现,原来老人嘴里喃喃说着的是“火色漫天,妖孽出。” 血色般鲜艳的地狱之火之上,洛神嘴角微扬,细长的眼睛微眯,闪过一道寒光,抬手,黑色的火焰跳跃其上,尽情的舞动着无形的身体。 看向那自火焰洞奔腾出来的地狱之火,看着那曾被封印在火焰洞的地狱之火燃烧的越发茂盛,洛神对着掌心的黑焰道,“爸爸,你会难过吗?” 周围的空气灼热的像是蒸炉,热的人大汗淋漓,洛间沉默着看着洛神,眉峰紧紧皱起。 “洛神,你要记住,只要你心里有爸爸,爸爸就不会离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和你在一起而已,所以洛神,答应爸爸,你要坚强的活着好不好?”耳边,似乎又传来洛辰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缱锩,留恋在洛神的心悸。 “嗯,那是爸爸的故乡,是爸爸长大的地方呢。” 看着那在地狱之火的逼迫下慌乱逃窜的平民,洛神忽然忆起了许多年前洛辰带她来洛家镇的情形,那个时候的洛家镇一片繁华,没有这般的惊恐不安和慌乱,那个时候,洛辰抱着她站在珞珈山的小山头上,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伸手指着洛家镇的方向对她说道。 火色的地狱之火顺着珞珈山外围的山体朝着洛家镇燃烧而去,洛家镇里,村民尖叫不已,一边,洛间目眦欲裂,看着洛神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 古月神镜 忽然,火色的地狱之火突然刹住了前进的脚步,就如一堵火墙般伫立在了洛家镇的外围,滔天的火势凝聚在一起,铸就的高大的围墙看的人胆战心惊。 慢慢的,洛神睁开了她微微闭起的双眼,看着那滔天的火势在眼底闪过一抹决然,“爸爸,洛神不会让你为难。” 地狱之火在珞珈山的外围冲天而起,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凝聚成一股细小的火焰,然后飞向火焰洞的方向,一条条,一缕缕,从四面八方飞回火焰洞的深处,看着着突然转变的情况,洛间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尔后是深深的释然。 看着地狱之火散去,洛晓从街角走出,能看到洛神脚下的血色火焰慢慢散去,然后洛神的身影就自半空中缓缓落下,尔后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阳光大放,天空恢复了原本的瓦蓝色,地狱之火肆虐过后的珞珈山,一片死寂。 灾难过后的洛家镇,村民还没有从恐慌中回过神来,刚刚那堵由地狱之火铸就的高高围墙,困住了他们的心神,一时间让他们难以平复下来。 就这样消失了吗?灾难就这么结束了吗?地狱之火又重回了火焰洞? 街道上,有村民长舒一口气,然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在所有人都忍不住释然的时候,忽然,一面铜镜自洛家镇升入了高空。 “洛神,你背叛了洛家镇的宗旨,你要为自己所做出的愚蠢行为受到相应的责罚。”看着那慢慢升高的铜镜,反射出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洛英脚尖一点地面,身影迅速窜高,直至与铜镜等高。 珞珈山的山峰之上,黑色的斗篷随风飞扬,看着那升至半空的铜镜和那道黑色的身影,少年的嘴角不由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洛辰,若是你活到今天,你会不会会难过呢?你会不会想到,你一直为之奉献了一辈子的村子,一开始,就对你关闭了心门。” 一侧的小山头上,洛间的目光被那金色的光芒所吸引,看着那雕刻着古老花纹的铜镜,洛间喃喃出声道“古月神镜。” 看着笼罩着自己的镜子,在低头看看散落在自己周身的光芒,洛神忽然感觉到,又什么东西,似乎要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有细小的黑焰,慢慢脱离开洛神的身体,一丝丝的随着那道金色的光芒飘向半空中的古月神镜。 “不,不要…”看着黑焰脱离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那种子不舍的在自己的体内挣扎,洛神阖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冷色。 凝神,聚起全身的黑焰,洛神想将起释放出去,可是,随着那金色光芒的放大,体内的黑焰越来越难以集中。 突然,天空中的太阳被一朵路过的云遮住,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洛神脱离了古月神镜的控制,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将黑焰的种子击向修复好的八卦图。 又是一道金色的光芒氤氲了大地,被重新封印进火焰洞中的地狱之火在一次冲出禁质。 洛神站在山坡上,狂妄的放声大笑“想要制裁我,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了。” 黑焰回到体内,可是洛神的体力已经到了极致,古月神镜,吸附走了她大部分的灵力,还有由黑焰的火种衍生出来的火焰。 回归火焰洞中的地狱之火,较之刚才的磅礴之势,此刻却是显得有些疯狂,疯狂的蔓延过寸草不生的土地,疯狂的向着珞珈山下的洛家镇冲去。 感受着体内稀少的火焰还有仅剩不多的灵力,洛神阖黑色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和狠历,看着洛家镇上的众人,看着身在半空中的洛英,洛神的笑声由一开始的低沉变得越发邪魅起来“你们这些个不知感恩的东西,我要你们死。” 去死 “我要你们死…你们死……” 寂静的山谷,回荡着洛神尖锐的声音,随着洛神掷地有声的话语,地狱之火以更加快的速度奔袭向洛家镇。 火势凶猛,洛英在顾及不了洛神,只能调转方位,不停的吸纳着奔袭向洛家镇的地狱之火。 “去死吧!”忽然,洛英只闻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女声,还没有回过头去,脖颈间一冷,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半空中,随着洛英的陨落,古月神镜也失去了应有的光辉,洛神伸手,指尖跃起不算多的黑焰,戳在了失去光华的古月镜身上。 随着黑焰与古月神镜的相接触,那流传了千载的镜子忽然就自那一点分裂开来,化为无数的碎片洒向洛家镇的每一个地方。 “哼哼…哼哼…哈哈…”看着那四分五裂的古月神镜,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落进泥土里,洛神就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身影浮在半空中,洛神眯着眼睨着脚下的洛家镇,嘴角微勾; “哼!这事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生在了洛家镇。”洛神邪邪的笑着,从骨子里露出斜肆的味道。 脚下的洛家镇,渐渐被火海所淹没,数不清的男女老少被这无情的火焰所吞噬掉,凄惨声,吼叫声,哭鸣声,声声入耳。 “嗯哼!”洛神闷哼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对面,洛间迎风而立,斑白的发丝迎风飞舞“你就是个妖孽,不单单害了我的儿子,还要屠戮我洛家,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洛间红着双眼,手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洛神道。 血潺潺的流过洛神白嫩的胳膊,一滴滴顺着手背滑落,落进脚下的地狱之火之中,然后被焚烧殆尽,“原来竟是这样,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会不待见我的吗?”洛神笑道。 “不待见你?我哪里是不待见你?我是恨不得杀了你了才好。”洛间嘶吼着的同时,扬着手里的宝剑就冲着洛神的心脏刺去。 “我占卜的时候发现东南方向星辰异变,恐怕洛家镇将会受到黑焰之人的叛变。” “你此话何意,黑焰之人,你是在说我儿洛辰吗?” “反意必在洛辰。” 忽然,洛间的耳边回响起十七年前的那个深夜他与卜算子的谈话,看着面前涌起的黑焰,感受着脚下炽热的地狱之火,只是一瞬间,洛间终于明白了卜算子言语中的深意,黑焰之人,指的并不是他的儿子洛辰,而是洛辰的女儿,他的孙女——洛神。 反意必在洛辰,是因为洛神为了洛辰而反吗? 可是,为什么呢?洛辰与洛家镇并没有仇恨,洛家镇是洛辰生长过的地方啊! 洛神微侧身体,避过洛间迎面而来的长剑,手指曲起,弹在那冰冷的剑刃上,“嘶!”剑身一抖,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洛神眼神轻蔑,看向近在咫尺的洛间冷冷道。 地狱之火在洛家镇肆无忌惮的肆意开来,就如决堤的洪水般以不可逆转的趋势蔓延了整个村庄,吞噬掉一条条生命。 “洛神,拿命来!”半空中,随着一声厉喝,洛花率着众影卫自山头奔袭而来,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寒光,乱了洛神的眼睛。 “哼,你们这些人,我还不看在眼里。”拖着被古月神镜消耗的几近枯竭的身体,洛神气势不减,双手夹住洛间手持着剑刃,用力往下一弯。 “啪!”随着那清脆的声响,洛间手中的剑刃断成了两半,抬头,看向洛间,看着洛间讶异的看着自己,洛神笑了,细长的眼睛,眼角上挑,阖黑色的眼底是浓浓的戏谑意味“这、便是你所谓的宝剑的吗?也太不值得一提了吧?” 这不是结局 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洛间怔忪的洛间,洛神伸出握着剑刃的手,将其平举在洛间眼前,然后松手,看着这断掉的半截剑刃落进脚下滚滚的地狱之火之中。 侧身,避开洛花自背后次来的长剑,转身,洛神两只手指微勾,做出要勾出洛花眼睛的动作,洛花下意识的偏过脸,预要往后退去,洛神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洛花的手腕用力一扭,洛花吃痛,手里的长剑应声而落,洛神眼疾手快,用脚接住下落的长剑用手接住,手腕飞转,自腋窝往后刺去… “我说过,要杀我,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洛神一脚踢开面前的洛花,然后看着远处的天空道。 “嗯!” “现在,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了,我有。”胸口被洛间自后面以断刃刺透,看着那没有剑尖的剑身透过自己的血肉出现在自己面前,洛神挥手,手中带着不算浓郁的灵力拍向那剑刃。 血一涌而出,顺着贴身的衣物流了洛神满身“你在怎样?也不过如此,比之你父亲,你还差得很远。” 看着洛神转身,洛间笑了,满是沧桑的脸上绽放出带着眼泪的笑容。 按住自己的胸口,看着洛神因为虚弱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洛间慢慢闭上了浑浊的眼睛。 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急速下落,血液顺着胸膛滚滚而下,洛神自腋下刺出的那一剑,正中了洛间的心脏,他是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给了洛神致命的一击。 “啊!”身后,又是一剑,刺穿了洛神的肩胛骨,半空之上,血雨纷纷,地面上,地狱之火滚滚,看着洛间下坠的身体,洛晓大叫了一声爷爷,飞身掠过了地狱之火的上空,接住了洛间的身体。 “呵呵,呵呵…”看着那透出的银色剑刃,带着自己嫣红的鲜血自剑刃上潺潺留下,洛神仰起头,对着天空苍凉的笑出了声。 黑焰自伤口处一涌而出,借助着长剑这个媒介,蔓延了那人的全身。 “我说过,你们,都得死…”洛神站起身,失去了大部分灵力,黑焰,鲜血的她已经变得不堪一击。 身边,四把宝剑同时祭出,穿透了洛神年轻的身体,随着剑刃的拔出,那温热的鲜血自洛神的体内不可遏制的喷涌出来。 湛蓝的天空之下,火色的地狱之火,火焰般鲜艳的鲜血,还有那自由坠落的身体,一点一滴,都在抒写着今日的事迹。 “就要死了吗?”看着眼前的天空,洛神闭上了双眼,“就这样死了吗?洛神,这就是你的结局吗?”一颗泪自洛神的眼角滑落,以比身体下坠更快的速度落进了地狱之火中。 “洛神,你要活着,你是爸爸的希望,是爸爸生命的延续。” “洛神,你记住,你不仅仅是代表着爸爸活着,也是代表着你的妈妈活着,所以,洛神,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 洛辰临死前的话语,就像是一通魔咒般反复的出现在洛神的耳际。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湛蓝的天空下,洛神忽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身体落进地狱之火,脸很快的被那火色的地狱之火所埋没。 “痛,很痛的感觉…”这是洛神昏迷之前的最后意识。 洛晓怀抱着洛间的身体,眼泪不受控制的自眼底滑落,他的爷爷,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人世,离开了他最挚爱的村庄。 一边,有村民在大声的嘶吼,洛晓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之上,洛神满身是血的从空中坠落下来,然后落进了地狱之火之中。 “原来,结局竟是这样。”看着洛神的身影再度淹没在火海之中,洛晓忍不住喃喃道,若是五年前他没有推洛神进火焰洞,那么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可以被重写,他们,没有因为自己的罪恶而被地狱之火吞噬,村子,也不会瞬间被焚烧为灰烬,还有爷爷,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凄惨的死去… 双龙之歌 可是,事情来不及让洛晓细想,眼前,那埋葬了洛神的地狱之火突然沸腾起来,就像是烧开的沸水一般冒着气泡,这些血色的火焰,不在肆无忌惮的扩散,而是慢慢的缩聚在一起,似是要抱成一个团般。 山崖之上,周围的林木在清风中发出瑟瑟声响,银质的面具之下,少年的脸上闪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翻滚着的火焰,一圈圈的缩小着范围,以洛神落下的地点为中心,慢慢的聚集而去,很诡异的场景,很诡异的火焰,更加诡异的,就是落入地狱之火中的洛神。 翻滚的黑焰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种子,少年看着那火种,飞身向下,这——便是洛辰留在世界上的本命之火-黑焰的种子。 手还没有接触到这颗种子,那突然沸腾起来的火焰咻的自各个方位击向高空,少年身影如燕,避开犹如枪林弹雨般的一缕缕地狱之火,尔后退回了附近的小山头上。 黑色的斗篷,衣角被地狱之火焚毁,散发着烧焦羽毛的恶心味道,面前的火海,越聚越小,后来形成一个长长的物体,随着那黑色的火种离开了地面,飞向高空。 失去了地狱之火的村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在那地狱之火肆虐过的地方,除了黑乎乎的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包括洛神的尸体。 看着那飞向高空的一红一黑,少年冷冷的哼了一声,黑色的斗篷裹住身体,少年身体往上一窜,然后追着那地狱之火和黑焰而去。 鸟语花香的林间,树木葱郁,有小溪流穿过翠绿的山涧,然后潺潺流向远方。 “哥!这里比谷中如何?”龙牧歌欢快的笑着,扬着一张纯净的小脸笑弯了眉眼的对着身边的龙牧歌道。 “嗯!更自由了!” “切,等你回去,看爸爸不打断你的腿!” “不是有你陪着我的吗?”忽然,“砰!”的一声响,龙牧歌放下了交叉放在脑后的双手,“什么声音?” 龙牧歌看了一眼身边的龙凤歌,然后握紧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条传出来声音的小溪。 “这是什么东西啊?”龙凤歌自龙牧歌的背后探出头去,好奇宝宝般的看着面前的不规则物体,血色的火焰,斑斑点点的聚集在一起,落在了小溪流的旁边。 溪水潺潺,那火焰沾到了冰冷的溪水,却没有因此而慢慢被熄灭掉,反而顺着这湖水蔓延开来。 “不知道,但是感觉好神奇!”龙牧歌看着那火焰,双眼间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哎!哥,你干嘛去?”看着龙牧歌直勾勾盯着那火焰的眼神,看着龙牧歌似是受到蛊惑一般走向那血色般妖娆的火焰,龙凤歌伸手,抓住了龙牧歌的一只胳膊挡在前面道。 “我就是想靠近看看。”龙牧歌说着,掰开了龙凤歌的手指,惦着脚尖,一步步的向着那火焰靠近。 忽然,“砰”的一声响,那溪流的水突然溅起数丈之高,溅落了两人一身,那火焰,随着那窜起的溪水,一下子潜进小溪的水中,尔后,小溪恢复了平静。 “啊?都湿了,好透啊?怎么办?”龙凤歌撅着自己红艳艳得嘴,正埋怨着,忽觉天空掠过了一道身影,龙凤歌抬头,在溪流的对面,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正立在那里,看向了他们这边。 “啊!色狼。”看着那少年,龙牧歌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前,身边,龙牧歌只听龙凤歌一声尖叫,“唰”的一下就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剑,然后指着少年的道“小子,看我妹妹,你当我是摆设啊?” 新生 龙牧歌脚尖一点地面,身影掠过小溪的上空,少年身形未动,看着龙牧歌手持着长剑直直朝自己刺来。 侧身,握住龙牧歌的手腕,只一招高下立判。 溪水又一次炸裂,少年急急退去,身上一滴水珠也没有落下,反观一边的龙牧歌,这是如落汤鸡一般的狼狈不堪。 那溪水,陡然冲上蓝天,一侧的龙凤歌眼前不见了龙牧歌的身影,大叫了一声“哥。”然后不顾自己雪纺的长衫就要透过这水珠要到对面去。 可是… “啊!”水幕中,传来龙凤歌刺耳的尖叫声。 少年立在一边,看着那升起的水幕,眼底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 “妹妹。”龙牧歌大叫着,还没有等他冲进去看个究竟,眼前,溪水落下,出现了更加狼狈不堪的龙凤歌… 还有一个容颜绝色的女子,苍白着脸站在一边。 “你,你是谁?”龙凤歌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看着面前的洛神道。 洛神没有说话,只是苍白着脸站在水面上,眼神透过站在溪边的龙牧歌,看向身着黑色斗篷的少年。 “想要黑焰吗?”看着少年,洛神开口,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道。 “是,我想要,不过现在,不也还是你的吗?”少年掩在面具之下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哼!”洛神冷哼一声,抬手,指尖泛起血色的火焰,丝丝缕缕离开她的指尖,遍布成一张细密的网罩像一边的少年。 “觊觎我的东西,必须得死!”看着那自指尖脱出去的火焰,洛神冷笑了下,道。 “死为何物?我从来不知。”少年淡淡说道,扬手,在周身划下一个结界,透明如水幕般的结界将地狱之火拦在结界之外,不时的还发出“嗤嗤”的声响。 “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洛神邪邪的笑着,嘴角也斜向一方,使得她的整个面容看上去斜肆无比。 指尖募然燃起一抹黑色的火焰,阖黑色的双眸间暗光一闪,那黑色的火焰脱指飞去,一沾到少年身前的结界,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般,飞快的顺着那结界的表层燃烧了起来。 “烤乳猪有没有见过?没见过的话也没关系,相信你很快也就是了。”洛神转身,纤柔的身体自半空中盈盈落下,立在了三人对面的小溪边站立不动。 黑焰伴随着地狱之火,将少年包裹在其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由黑色和红色拼成的彩球一般。 热量透过结界,灼烤的少年有些难耐,解开系在脖颈间的绳带,缓缓拿下披在身上的黑色的斗篷“我的体型,要烤乳猪,只怕是不够分量啊?”伴随着这戏谑的声音,那拼色的火球突然炸裂开来。 看着那分散向四周的火焰,龙牧歌手腕飞转,挽出一道道剑花,将那些溅向自己的火焰统统隔离在外。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啪!”龙牧歌扔掉手里的长剑,那冰冷的剑刃因为沾染了那些火焰而被一点点融化成铁水,噗磁噗磁的一滴滴落在了地面上。 黑色的斗篷被黑焰和地狱之火很快焚烧成灰烬,少年身着黑色劲装站立在林间,看了一眼小溪对面的洛神道“记住,我叫凌川。” “喂!喂!你别走啊,还我的剑啊?”龙牧歌看着那消失在浓密林间的凌川,大声的叫道。 “砰!”耳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龙牧歌和龙凤歌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就看到站在小溪对面的洛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没事吧?”龙牧歌看着倒在地上的洛神地上问道,见洛神良久没有反应,这才伸出手去颤巍巍的放在了洛神的鼻下,“还好,没死!” “啊!血!”龙凤歌站在一边,看着那自洛神身下蜿蜒流出的红色液体道。 听了龙凤歌的话,龙牧歌看向洛神的身体,白色的T-恤上,果真有嫣红的血慢慢渗出来。 “哥!你干嘛?”看着龙牧歌抓起洛神的双肩,龙凤歌一把拍下龙牧歌的手厉声喝道。 “带她去医院啊!你以为干什么啊?”看着龙凤歌一脸的严肃,龙牧歌道“你,你个死丫头想什么呢?” “谁让你爱看那些什么小说来者,我还以为你…” “你个老不死的,又来偷我的酒喝啊?小二,小三,你们两个把那个柜台后面的棍子拿出来给我照死里打,你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不知廉耻啊你?偷东西,亏得你也有这个脸,做得出来!”母老虎一般的老板娘叉腰而站,立在店门口、手攥着条丝绸手帕,伸出另外一只手白胖的手来,颤颤的指着面前的老人怒声呵斥道。 ------题外话------ 嗯!现在就改到这里 相遇 “桂花,你别生气啊!我不是偷,这是赊,赊,看到没,我写了字据的,还给了你的小伙计,那个谁,阿大啊?阿大,你来说说,是不是啊?” 老人看着河东狮吼般的老板娘,手捧着一坛香气四溢的酒,然后砸吧了下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来。 “阿大,字据呢?”看着老人满是褶皱的脸,伟岸雄壮的老板娘伸手捋了下自己的头发道。 听到老板娘叫自己的名字,阿大忙急急从柜台之后跑了出来,手里小心的拿着一张发黄的破烂纸张,半弓着腰递给了面前的胖女人。 “哼!”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大,女人带着金戒指的白胖手指捏过了那黄橙橙的纸张,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方才冷冷道“你个老不死的玩意儿,你以为就凭这张破字据就能让我赊酒给你啊?你的这种字据,我都收了快半抽屉了。”说着,这虎背熊腰的老板娘将手里的字据一撕两半,然后对着站在一边的两个小伙计道“小二小三,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是要老娘我亲自动手吗?” 听了岳桂花的话,小二和小三相互对视了一眼,方才抡着手里的棍子朝老人打去。 老人一见情势不妙,忙抱紧了怀里的酒坛子奔向了岳桂花的方向,岳桂花一看那老东西朝自己奔过来,忙捂着嘴大叫了一声,伸手拎过了身边的阿大,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岳桂花,你个蛇蝎女人!”老人中气十足的喊着,然后将岳桂花和阿大撞到在地,后面,小二和小三抡着棍子而至,紧跟着踩在了阿大的手上,把阿大疼的一声惨叫。 岳桂花躺在地上忍不住的哎呦呻吟,肥硕的身子就像是一团肥肉般麻利的打了个滚儿,然后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岳桂花追到店门前,看着举着棒子追着老人远去的俩伙计,还不忘喊“这次要是在教训不了这个老东西,你们两个也不要回来了。” “哎呦,我的老腰!”岳桂花一手抚着自己的腰,一边慢慢转过了身子,看着还躺在地上捂着手呻吟的阿大,“还不过来扶我。” 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小二和小三两个小伙计,老人一边抱紧了怀里的酒坛,一边回头冲小二和小三道“你倆回去吧,反正现在桂花她也看不见了,等下次我再去的时候,我就说你们两个教训过我了还不成吗?” 本来听了老人的话脚下有些放慢速度的小二小三,听了最后一句话后忙又加快了速度。 看着越追越近的小二和小三,老人大惊之下也忙加快了步伐,一边跑还一边不忘回过头来对小二和小三嚷道“你们两个不知尊老爱幼的东西…哎呦!” “砰!” “我的酒啊!” 街道的拐角处,老人收力不及,一下子撞在了背着洛神的龙牧歌身上,手里的酒坛也应声落地,溅落了一地的酒水。 后面,小二和小三大口喘气的追了上来,看着那碎裂了一地的碎片和酒水道“你倒是抱着它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你们两个混蛋,要不是你们追我,这酒能碎了吗?还有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到前面有人吗?”看着老人回过头来,话对着面前的龙牧歌大声的吼完后面的半句话,站在一边的龙凤歌听了,不服气的嘟了嘟自己红艳艳的嘴,这才笑嘻嘻凑近老人道“老爷爷,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吗?怪不好听得!” 老人一怔,看向龙凤歌,“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龙凤歌睁着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迷茫的对着老人眨了眨眼睛道“我说老爷爷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啊!不好听的!” “噗磁!”身后,小二和小三没憋住,一下子乐出了声来。 老人回过头,怒视了小二和小三一眼,一边,龙牧歌背着洛神拉了啦龙凤歌的衣角,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胡闹,可是,任性的龙凤歌只是瞥看了一眼龙牧歌,然后就重重的“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老人转过头来,目光看向拉着龙凤歌衣角的龙牧歌,只一眼,看到龙牧歌身上的洛神,老人的脸色几变。 “怎样?此剑名为火舞!”上挑的眼角,眼睛黑如泼墨,洛辰扬起一抹微笑,可谓是神采飞扬。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酒楼之上,洛辰伸手,拿过自己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下“我陪你喝!”说着,给自己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空酒杯。 “这是我的使命,我无法拒绝。”断崖上,风吹起洛辰的衣角。 “为了我的女儿,我愿意放弃一切,但是,若是谁敢动她,我洛辰定要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终南山的道观里,他看着天际的火烧云背对着众人道。 “我只想要她活着。”靖难山山崖的大树下,洛辰面带微笑着说道,可是,双眼里,却是满满的泪水。 一树繁花 …… 看着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张和洛辰相似的脸庞,老人似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洛神”这个名字。 “对不起啊!我妹妹年轻不懂事,这酒钱,你放心,我们赔。”龙牧歌对老人笑笑,然后又伸手扯了扯龙凤歌的衣角,龙凤歌嘟着张嘴,不情不愿的甩开龙牧歌的手,方才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红票票来。 “哎!这酒是赊的啊!这钱我们就可拿回去了啊!”老人身后的小三,看龙凤歌伸手掏出一张红票票来递给老人,忙一步窜到前面捏住那张红票票道。 小三将钱拿到手,乐呵呵的对着阳光照了照,“哎!老东西,我们先回去了啊!”说着,边拉着一边的小二往回走回去了。 酒馆内,小三一进门,忙抓住招呼客人的阿大问“老板娘呢?” 阿大伸手指了指柜台,小三探头望去,只见肥硕的岳桂花正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一边呻吟着、一边抚着自己的腰部,貌似很痛苦的样子。 “老板娘,你看,今天的酒钱。”小三笑的一脸谄媚的将手里的钱递上去,然后开心的等着岳桂花的嘉奖。 哪知那岳桂花一看到小三手里的红票票,那眼睛就立刻瞪起,不见了方才的慵懒疼痛之色“这钱,是那老东西给你的?” 听了岳桂花的问话,小三怔了怔,然后“啊!”了一声,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小三,你给我说实话,这钱是哪里来的?那老东西别人不知道,我岳桂花可是知道,从他手里想要拿钱,可是比登天还难呐!”岳桂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毕恭毕敬的小三语道,然后大力的拍了下身边的柜台。 小三被那“啪!”的一声响震的全身打了个激灵,偷觑了一眼身边的岳桂花,间岳桂花寒着一张脸正怒视着他,小三忙低了头,将事情娓娓道来。 “那老东西没说什么?” “没有,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小三顿了顿,然后接着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老东西一看到那个受伤的女孩,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连钱都不要了!” 岳桂花听了小三的话,眼睛一瞪,也不管疼痛的腰部,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店门口。 小三手里捏着那张红票票,左右不知道做什么好,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拿捏住了小三手里的钱道“我就说那老东西和老板娘的关系不一般吧?就你傻乎乎的,还不信。” 岳桂花还没有走到街尾的拐角处,就看到了呆立在一边似是失了魂儿一般的老人,微风起,吹起老人斑白的发丝,在他的脚下,散落着碎裂了一地的瓷罐,还有酒水。 “哎!老东西,你这是怎么了?”岳桂花伸手,在老人背后用力戳了戳道。 “桂花啊!要变天了!”被岳桂花一戳,老人方才慢慢回过神来,苦笑着捡起地上的碎片,扔进了面前不远处的垃圾箱里面。 …… 医院里,龙牧歌轻轻的将洛神放在病床上,濡湿的后背,沾染了大片大片的学子,一点点的盛开在龙牧歌的后背上。 “医生,她怎么样?” “嗯!胸口处有好几处致命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伸手指着洛神身上好几处殷红的地方对着龙牧歌说道,“很奇怪,这几处伤按理说都是刺穿了心脏才对,可是,你看,前后均是一剑刺下,心脏却是没有任何损伤。” “哎!你干什么?”看着那医生伸手去撩洛神的衣服,龙牧歌忙上前按住了医生的手。 “哦!你看,我这职业反应,算了,我去找个女医师来。”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质小门,老人迈步走了进去,小院中的梧桐树开着一树繁花,正繁茂的在风中瑟瑟飞舞。 七年了,已经七年了,自洛辰离开人世七年了,那个少年,陪伴他度过了最为孤单的时刻,那个少年,曾是他的寄托,可是,七年前,洛辰就那样死了,离开了这个人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最放不下的便是洛神,你知道她的妈妈,也知道她妈妈的身份,我怕我死了,她会…” 靖难山下,洛辰搂着昏睡过去的洛神,艰难的诉说着。 “我知道,孩子,我知道,你放心,那个鬼地方,我不会让她去的,有关她妈妈的事情,我也会保密的。” “不,不是,我想等她长大了,请你告诉她,她的妈妈是谁?她的妈妈很爱她…” “可是…” “你听我说,等她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定能明辨是非,到那个时候,即使是她恨我,我也要她知道真相,因为她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她妈妈的死,她有权知道。” “洛辰,若是她知道了,肯定会很痛苦的,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要她如何?” “即使是要她痛苦,我也要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我残忍,是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受到任何人的迷惑,走上卜算子说的那条路。” “洛辰,这是命啊!” “我从不相信命,不相信。” 七年前靖难山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阳光下,梧桐树间,细碎的阳光流落了一地,洒在了老人的身边。 “洛辰,你说你不相信命,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按照着卜算子说的来发展呢!”看着那满树的繁花,老人喃喃道。 你说你是谁 “你醒了?”看洛神一睁开眼,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样子,龙凤歌怔了怔,然后有礼貌的道。 “这是哪里?” “医院啊!你受伤了,是我和我哥救得你!”不待龙凤歌说完,洛神就已经从床上掀被坐起,没有感谢,没有多余的话语,她似乎就是连龙凤歌的话也没有听到一般,急匆匆的下了地。 “你去哪里?你还受着伤呢!”看着洛神面色冷静的走出病房,龙凤歌终于从讶然中回过神来,忙急急匆匆的放下了手里的水杯,紧跟着追了出去。 “哎!怎么了这是?你…她…你…”龙牧歌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走来的洛神一推,背部重重的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哥!” “哎!”龙牧歌看着洛神转身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想要伸手挽留住洛神,可是,洛神却已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走出医院的大门,太阳已经挂在了西方的天际,赤红赤红色的光芒,大片大片的盛开在天际,就像是白日里珞珈山的那场大火,燃烧在了洛神的眼底。 看着那血色般的夕阳,洛神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然后若有所思的抹上了自己的胸口,在这里,曾经有一把断刃当胸刺过,在这里,曾经很痛过。 “现在,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了,我有。”看着那血色的夕阳,洛神的耳边忽然就出现了洛间的话语,那个时候,她背对着他,只瞧见洛间手持的断刃刺过了她的胸口,只瞧见那银色的断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那上面,一滴滴留下的鲜血,是属于她的。 “你在怎样?也不过如此,比之你父亲,你还差得很远。”那声叹息,就像是清风一般,回响在洛神的耳际,比之于洛辰,她真的很差。 胸腔内,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腕间,脉搏也突突的跳着,这便是活着的味道吗?看着那夕阳,洛神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洛间,你看到了吗?我还活着。”嘴角斜斜的吊起,洛神露出了一个妖孽般的笑容,邪魅,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夕阳散落在夜幕里,逐渐的,那绚烂的晚霞褪去,只在西天边留下了一抹浓重的黛青色痕迹。 老人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洛神斜肆飞扬的脸庞,心中慢慢升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之感。 举步,想要靠近洛神,想要走到洛神身边,可是,才迈出一步,就有一道身影越过了医院的栅栏,然后落在了洛神身后不远的地方。 手指间掠过一抹红色的火焰,就像是有了灵魂意识一般,带着充裕的灵力击向一边的来人。 来人侧身躲过,那红色的火焰沾在了墙壁上,就开始顺着墙壁燃烧起来,看着那血色的火焰,一经接触到物体,就像是受到了蛊惑般的燃烧起来,老人褐色的眼底里,流露出的不安之感越发的浓重。 “这竟然是地狱之火!” “不想看看我是谁吗?”戏谑的声音,带着一丝顽劣不恭的味道响在了洛神的耳际。 “不想。”手掌间,大片大片的地狱之火就像是刚刚褪下去的晚霞般,自洛神的掌间不断的翻滚着涌出。 看着那袭向自己的大片火焰,少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背部就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我是严宇。” 伴随着少年的声音,地狱之火陡然消失,清风吹起片片落叶,呼啦啦的跑过洛神和严宇的脚下。 “你说你是谁?” 我是严宇 你可是那山坡下的孩子?你可是那油菜花田里的笑脸?小河边的童年? 洛神颤抖着放下伸出的右手,慢慢的偏转过头,白色的墙壁面前,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乌黑柔顺的头发自头顶泄落,柔柔的搭在光洁的额前,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一张薄唇正紧紧的抿着。 “我说…我是严宇!” “撒谎!”洛神一语定乾坤,随着这声音的落下,右手掌间的地狱之火又一次慢散开来,带着炽热的光芒袭向贴着墙壁而战的严宇。 龙牧歌从医院的大厅里跑出来,透过大大的玻璃门扉,可以看到医院的楼前,洛神伴随着地狱之火攻向少年。 “哥!不要过去。”龙凤歌紧跟着追了出来,面前的草坪上,严宇的身影就像是一只轻巧的燕子般,在洛神的地狱之火就要到达他的面前之前,脚尖就轻轻的一点地面,窜到了墙壁的对面。 洛神转身,大手挥舞着,指挥着地狱之火改变方向。 “我就是严宇。”面对着滚滚而来的炽热火焰,严宇忽然就停了下来,站立在洛神的面前,任由地狱之火铺面而来。 “洛神,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在被地狱之火侵袭之前,严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白皙细长的手指间,垂着一块系着红绳的翠绿色玉佩。 “宸烟?” “洛神,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山崖之上,月光从天际挂起,慢慢的行进在夜空中,洛神和严宇并肩坐在山崖边的大树边,任由夜风吹过两人的身边。 “打算吗?为爸爸复仇,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打算?”洛神嘲讽的扬了下自己的嘴角,向她这样的人,要什么打算?向她这样的人,有打算又能如何呢? “复仇是一个很漫长很艰辛的过程呢!”严宇似乎是若有所思,看了眼身边的洛神,严宇没有在说话,山崖之上,清风阵阵,山崖之下的树海,发出瑟瑟声鸣。 “哥!你是傻了还是魔怔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人都走了,天地那么大,你到哪里去找啊?”龙凤歌气喘吁吁的跟在龙牧歌身后,看着龙牧歌脚下速度不减的掠过一颗颗树木的树梢,不由又有些无奈的追了上去。 “我傻?我不长心?不追到人,谁给我医药费啊?那医药费那么贵,连声谢谢都没得换来,我生气。”龙牧歌头也不回的道的同时,脚用力一蹬树身,身子就如离弦的箭一般,拔出了几米远。 “什么人?”山崖之上,洛神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头,用力击打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洛家影卫,前来取叛徒洛神首级。”几声瑟瑟之响过后,山崖前的空地上落下了几道身着洛家影卫衣服的蒙面人。 “取我的首级?”听了来人的话,洛神不由低沉的笑出声来米娜声音,就像是卡在了喉咙一般,听的人毛骨悚然“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纹路清晰的掌间,赤色的光芒大放,深蓝色的夜幕中,月光如水的世界里,那赤色的光芒,就像是一颗启明星,为迷途的龙牧歌指引了方向“我就说她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吧!你看,这不就是找到了吗?” 龙牧歌得意的道,完全没有顾忌到身后累的几近疲软虚脱的龙凤歌,又一次精力充沛的冲向前方。 “洛神,这个还轮不到你来动手。”看着那越发炽热的火色光芒,严宇上前一步,拦在了洛神的身边笑道。 忽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响彻在这寂静的夜晚,在洛神平淡如水的眼眸中,身前的空地上,又多出了几个陌生的身影。 这些人,也穿着统一的服装,手持着一把在月光下寒光闪闪的大刀或是宝剑,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洛家影卫。 一场腥风血雨,一场肆意的屠戮,面前的空地上,很快陈列出横在地上的洛家镇尸首。 值得吗? “洛神,看,这就是团结的力量,有时候,无论一个人在怎么强大,也敌不过许多人的集思广益,所谓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也就是这样了。” 山崖之上,风吹起严宇的衣袂,展露出遮盖在刘海之下的深褐色眼睛,洛神听了,稍稍偏过头,不希翼间就看到了严宇眼睛的颜色,像棕色的巧克力一样的颜色。 洛神看着这双眼眸,脑海里忽然就像是炸裂了一般,嗡嗡的,乱糟糟的,让她什么也无法想起来。 树叶摩挲过风的手掌,发出一阵阵阵哗啦啦的声响,月光下,严宇的侧脸线条流畅,沉落进洛神的眼眶。 “亲人是因为亲情、血缘而聚在一起,朋友是因为友情、相知而聚在一起,那么,你们呢?是为了什么而聚在一起的?而他们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夜空下,洛神微微勾起嘴角,看向在夜空中闪耀的北斗七星。 “为了利益,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 “利益?”夜空下,洛神忍不住低笑出声,看着那沉在地上的尸体,看着那消失在密林里的判决门杀手,洛神道“当利益不在,当有人能给他更好的生活,能承诺更好更快的帮他实现他的愿望时,你就不怕他背叛了你,然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洛神,你不懂判决门的规矩,要判出,就要付出代价,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摒弃过去,总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世上,本来就不存在免费的午餐,这个世界,自一开始存在,就是不公平的,当你面对着这种不公平的时候,你要做的是什么?哭泣吗?不,不是,是倔强的站起来,追求属于你的公平。” “那么,我想知道,你进入判决门,摒弃的是什么?”忽然,洛神转过身,面对着严宇问道,漆黑的眼眸,就像是一面镜子,倒影出严宇吃惊的面容。 只是这种表情只是维持了一秒钟,若不是洛神瞧的仔细,还真以为会是幻觉。 “我吗?”严宇笑,只是这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甚是僵硬“我摒弃的是我的身份。” “放下你严氏一族的自尊,放下你严氏一族的荣誉,换取一时的苟且偷生,严宇,你觉得,值吗?”不容严宇逃避开自己的视线,洛神脚步轻移,然后就来到了严宇的面前“看着我,回答我。” “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自尊?人都死光了,还要什么荣誉?在生命面前,自尊和荣誉算什么?要死的时候,它能让你活着吗?饥饿的时候,它能让你充饥吗?痛苦的…” “严宇,值吗?” 话被洛神打断,月光下,洛神没有表情的脸上,那漆黑的双眸就像是宝石一般烨烨生辉,璀璨异常。 “值!” 听了严宇的回答,洛神嘴角的笑容不由放大,那勾勒起嘴角的笑容,牵扯着洛神脸部的肌肉,显得异常的诡异狰狞。 “你真的不配身在严家,严家有你这样的人,将是一辈子的耻辱。” “洛神,你…” “你不懂自尊之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你不懂荣誉对一个家族而言的意义,你活在严氏一族的那几年,真的是浪费了。” “够了!”月光如水的山崖之上,宝剑闪着寒光,洛神伸出一只手来,慢慢拨开架在自己脖颈间的长剑。 “这便是你的底线和容忍的极限了吗?” “洛神,你变了,对我,之前,你不曾这样。” 洛神偏过脸,在一次看向北方的北极星,勺子一般的图案,闪着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遥遥的挂在天际,就像是罗盘一般,指引着迷途的人们“严宇,我对你的态度从未改变,只是对你,严宇。” 尴尬寂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不停的蔓延,哗啦啦的声响更是不绝于耳,暗夜中,昆虫鸣叫,蝈蝈蛐蛐尽情歌唱,只是在山崖之上,流淌着不属于这夏夜的惆怅。 “不是邀请我去判决门吗?怎么?还不走吗?”突然,洛神开口,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你不是觉得不值吗?自尊和荣誉之于你,应该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吧?”听了洛神的话,严宇不无讽刺的开口说道。 “自尊和荣辱于我,是比生命重要。”洛神嘴角一勾,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那是想通之后的豁达,看开之后的释然“但我除了自尊和荣誉,还有别的东西。” 黑色的斗篷自树枝上垂落,衣袂随风起舞,在这林间轻轻的飘荡,少年伸手,随意的扯落手边墨绿色的枝叶。 “洛神,你不会是拿洛家来交换吧?”凌川喃喃道的同时,脸上露出一抹斜肆飞扬的笑容来,大大的黑色斗篷,裹住他的身体,月光自树枝间洒落,点点滴滴的打在凌川脸上,衬得凌川的笑容越发的诡异出奇。 “就是前面了。”龙牧歌大力的朝前窜去,身后,龙凤歌气喘喘嘘嘘的跟着。 “哎!怎么停下来了你!”看着骤然蹲在树上不动的龙牧歌,龙凤歌大喘着气,讶异的问出声来道。 龙牧歌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的空地,龙凤歌见状,也好奇的透过龙牧歌的身体看向前方。 深入东楼台 山崖之上,有身着洛家制服的死尸正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森冷的月光下,龙凤歌甚至能看到洛家影卫脸上的鲜血和身上插着的短剑。 “哥!我怕!”看着一个个死尸从地上站起,看着他们抹了抹自己的脸然后互看一眼消失在原地,龙牧歌没有管跟在他身后说怕的龙凤歌,而是在那些人离开之后,很快的窜到了山崖上的空地上。 月光森然,没有温度,地上满是鲜血,殷红了一地,渗入了土地。 一边靠近悬崖的地方,还有燃烧过后的篝火,龙牧歌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伸手探了探那篝火的温度,还热着。 “他们还没有走远,快追!”龙牧歌回到原点,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龙凤歌道。 站在高大的树木之上,月光自头顶洒下,照亮眼前的世界。 “就是这里了。”走在前面的严宇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眼身边的洛神道“想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面前,小溪弯弯,溪水潺潺,静静的在这暗夜里流淌,夜幕中,星光点点,闪烁在深蓝色的夜空之上,倒影着波光潋滟的湖面,在那一圈圈的水纹中,泛起一弯弯弧形的光线。 “退出?这不是我的抉择,走吧!让我看看这判决门到底是何模样?” 洛神轻蔑的笑,轻蔑的说,不远处的地方,石壁之下,小溪流弯弯流过。 “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严宇话毕,脚尖一点脚下的树枝,身影就如燕般的落在了溪水的另外一侧,伴随着一声轻微的轰隆声,那刻在石壁之上的三个大字——东楼台之下的石壁轰然打开,露出一个洞口来。 那砌好的洞门,随着机关的打开而慢慢抬起,洛神站在树枝上,看着那敞开的洞门,没有光线,对比着月下石壁前的空地,那大开着的洞门,洞内乌黑的颜色,就像是一个长大了嘴巴的狮子般,静待着猎物的到来。 飞身而下的同时,一阵风起,扬起脚边的瑟瑟落叶,那不甚干枯的叶子随着那清风瑟瑟的划过洛神的脚边,滚动着、相继离开,然后在树跟边停下来。 洛神站立在那空地上,清冷的月光将她纤瘦的身体拉长,然后在地上投下一个更为纤瘦的影子来。 东楼台的内部、瑰丽非常,比之外部的壮观,多了一份城堡的色彩感,在这石壁之下的洞府里,有着曲折悠长的小廊,每隔几步,亦会有华丽的宝石镶嵌其中,散发着瑰丽的华光,点缀着这午夜般的城堡。 洛神静悄悄的走在其中,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洞内,亦是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那自洞顶的岩壁上传来的水滴滴落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又停下来了?”龙凤歌的额头有点点汗水滴落,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除非龙牧歌是追到洛神,或是失去洛神的踪迹,否则,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龙牧歌闭上眼睛,感知着周围灵力的波动,林间的夜晚,安静祥和,在这浓密的林间,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波动。 忽然,洛神察觉到些微的灵力波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洛神身后经过,洛神一惊,快速的别回脸,只是,空荡荡的背后,此刻什么也没有。 “上当了吗?”看着眼前的场景,洛神自嘲的想。 “欢迎来到东楼台,洛神,这里将是你的天堂。”伴随着一道清越的女声,洛神右手边的石壁慢慢裂开一道缝隙,五光华丽的光芒随着这裂开的缝隙,闪烁在了洛神的眼底。 我妈妈,是谁? “我是林悠悠,特奉门主之命前来带你去总部。”石壁完全的打开开来,不大的石洞内,林悠悠身穿着绿色的长裙,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道。 “总部?” “是,很惊讶吗?为你受到的特殊待遇?”看着洛神平淡无波的脸,林悠悠笑道。 “是很惊讶,没想到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竟也能受到门主的关注?” “小人物?呵呵…”听了洛神的话,林悠悠忍不住笑出声来,“洛神,你可真是够看轻自己的啊?”林悠悠顿了顿,接着道“你是我判决门罗刹的女儿,罗刹在我判决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你是她的女儿,自然也是我判决门的人,未来的罗刹继承人。” “罗刹的女儿?”林悠悠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一般,落在了洛神的心底。 “是,我门罗刹,就是你的妈妈!”看着洛神无比吃惊的脸庞,看着洛神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林悠悠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你,可是也就是在那一天,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我门的罗刹,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你洛神,就是她生命的延续。” 看着洛神的脸庞,林悠悠道,那美丽的脸庞上,灰色的眼眸就像是探照灯一般不间歇的扫视着洛神的脸,观察着洛神的表情。 “爸爸,我妈妈呢?” “你妈妈啊!她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啊?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为什么不带着洛神一起去呢?” “嗯!那个地方太远了,妈妈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因为她知道洛神比较喜欢爸爸,所以,就没有带洛神去。” “那爸爸可以带我去找妈妈吗?” “可以啊!不过要等洛神长到和爸爸一样高。” “爸爸,你叫洛辰,那我妈妈叫什么?” “苏雨,你妈妈叫苏雨。” “那我妈妈叫什么?”听了林悠悠的话,沉默了几秒钟的洛神,就在林悠悠以为她陷入深思的时候,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妈妈名叫林间。” “林间?” “是。” 忽然,林悠悠的眼前闪过一道血红色的锋芒,抬眼,看向洛神,只见洛神细白的掌间舞动着血一般的火焰。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跃动着的火焰,带着诡异的能量波动,欢快的跳跃在洛神的掌间,林悠悠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妈妈不叫林间。”洛神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谁知,站在一边的林悠悠竟然可乐的笑出了声来。 “你妈妈叫林间,不过她和你爸爸相遇的时候,化名就叫做苏雨。”林悠悠看着洛神掌心的火焰,忽然就抬起头来,看向了洛神阖黑色的眼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所知道的,应该就是苏雨这一名字了。” 林悠悠的话一说完,眼前的洛神就像是失了神般的垂下了手,“原来爸爸从不告诉我我的妈妈是谁,就是因为妈妈是判决门的人吗?”洛神心想道。 跟着林悠悠,自另外一侧的出口出了东楼台,身边,严宇早已不见踪影,洛神也没有询问。 小溪边闭着眼睛的龙牧歌在洛神脚一点地面,飞身离开的时候,双眼忽然睁开,东方的天际,星辰闪耀,龙牧歌琥珀色的眼底倒映出那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辉“在那边。” 别有意味的住所 判决门的总部,出人意料的驻扎在朝阳城,站在城外的小山头上,和林悠悠并肩站在一起,城中,灯火通明,点点晕黄色的光芒灌输在一起,组成一条条的长龙横卧在城中。 “没想到判决门的总部竟然会在朝阳城中。” 夜风阵阵,吹起周围的林木,林悠悠听了洛神的话后,脸上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判决门的总部,坐落在距离市中心有些偏远的四季路上,在这里的建筑,大多是民用的住宅区,还有古老的宅院。 朝阳城是一个积淀了无数历史文化的城市,千万年来屹立在东方,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都市,在这里,群星荟萃,百家争鸣,城市的规模也是一些中小城市不可比拟的。 午夜过后的都市,街上唯有路灯亮着,干净的柏油马路上,风一吹,就有叶子自道路两边的行道树上飘落。 洛神跟着林悠悠,敲响了一侧古朴的大门,很快,有人出来了,隔着门板问来着何人? 林悠悠自报了姓名,那人方才打开了房门,踏进石阶,转进门内,里面高屋大瓦,粗壮的柱子将房梁撑起,那青色的瓦砖,一块块的累积在一起,承受着风雨的侵袭,屹立不倒。 “哥!你到底行不行啊?忙活了大半夜,现在又回到朝阳了,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有力气没处使啊?”龙凤歌一边大喘气,一边弯着腰,看着路灯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道。 “怎么回事,她肯定就在这附近。”龙牧歌背对着龙凤歌,一双英气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他是感知类的修炼者,对于灵力的波动是异常的敏感,只要洛神有稍微的动作,或是使用灵力,在一定的范围内他都可以感知的道。 街道边,四季路上,龙凤歌弯着腰看了看四周,路灯下,龙牧歌僵硬的站立着身体,笼罩在那昏黄色的光芒之中。 “我是不行了,要找你自己去吧!我到附近去找个旅馆,你办完事在来找我好了。” 听着龙凤歌喋喋不休的话语,龙牧歌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的龙凤歌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赶紧离开了。 “你今晚先住在这里,明日我在带你去见门主。” 林悠悠带着洛神,走进庄园内一处偏僻的宅院,小院里,葡萄架下,放着一张石桌,边上,还放有几个石凳。 洛神走进小院,月光下,能看到葡萄架下斑驳的树影。 木质的门窗,伸手推开那棕红色的木门,自里面便传来一股清新的味道。 “这间小院,你觉得怎么样?”林悠悠跟在洛神身后,看着洛神信步走进屋内,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种院子,在判决门,应该算是很偏僻,很有历史了的吧?” “怎么?你嫌弃?洛神,你知道这间房间的原主人是谁吗?”林悠悠看着洛神的背影接着道“是你的母亲,林间。” 话一落地,林悠悠成功的看到洛神的身体募然一僵,然后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这间房间,包括这间小院,是你妈妈怀你的时候的居所,当年,你妈妈就喜欢躺在这张躺椅上,打开窗户,晒着太阳,一边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和你讲话,她说,那是胎教。”林悠悠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打开,冷风得到了空隙,忽的一下子就灌进了屋里。 看着洛神静默无语的身影,林悠悠的嘴角流落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对了,这是门主让人带给你的,说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东西我已带到,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林悠悠放在桌上的牛皮纸信封,听着那木门在闭合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叽呀声,洛神方才慢慢的走过去,伸手拿起了林悠悠留下的信封,入手,感觉很轻,洛神握了握,里面的东西薄薄的,方方的,不知道会是些什么? 林凯 封口有烤好的判决门封漆,洛神神魂一阵,眼角的余光瞥向窗外,成功的看到了一抹本该离开的绿色身影. 信封里装着的是几张古老的黑白照片,这些照片虽然因为年代有些久远,泛着淡淡的黄色,但依旧是干净整洁,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好,这三张照片,分别是林间十七岁,十八岁和二十二岁的,照片上的林间,总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乌黑的发丝用玉质的簪子挽起,留下一些自耳际垂落,那清澈的眼眸,红润饱满的嘴唇,光洁的脸庞上不见一丝的瑕疵。 “原来,这就是我的妈妈。”看着手里的照片,洛神的手微微颤抖,她已经十七岁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已经十七了,可是在这十七年里,她却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长的是何模样。 窗外,林悠悠看着有些激动的洛神颤抖着双手握着手里的照片,不由轻蔑的撇了撇嘴,东方的天际,星辰闪耀,“林间,就算是你用生命去换,到头来,也注定是竹篮打水,你看,你的女儿回来了,现在,就住在你说的囚笼里。” 看着天际的星辰,一闪一闪的泛着璀璨的光芒,林悠悠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来。 古老的院子里,青砖砌成的蜿蜒小路上,林悠悠忽然全身一僵,左臂上,有黑色的火焰冒出,灼烧着林悠悠的手臂。 “啊!”看着那自身体里突然窜出的黑焰,林悠悠痛苦的大叫出声。 月无声的西移,很快的淹没在天空的云彩里。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颜色,当东方露出第一道曙光,洛神也随着这后院的鸡鸣声,从浅眠中醒来。 忽然,窗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人走向了这边,还未等洛神有什么动作,就听见有人道“吴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去?你还不知道吧!这间房里,昨晚住了人,今早,怕还是没起呢?” 洛神坐在床上,依稀辨认出来,那走路的就是吴婆子。 “哦!李大姐啊!我怎么不知道这房间住人了?”那吴婆子小心的看了看小院的门口,这才说道“林大人不是一直都不让人住这间屋子的吗?” “哎!住在这里的人,就是当年那女人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啊!按理来说,这孩子今年也该十七岁了!” 吴婆子听了,手里端着的水盆啪的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当年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着吴婆子的惊讶之语,那李大姐长叹一声道“作孽啊!这个孩子的命运注定是逃不过。” 窗外,两人渐行渐远,那声音也随着两人的离开渐渐消失在洛神的耳际。 那个孩子,是指她吗?命运,又是什么样的命运呢?为什么会认为她死了呢? 十七年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竹林边的亭子里,林凯拿着一壶茶水正慢悠悠的喝着,阳光自天际洒落,竹林发出悦耳的声响,林木葱郁,阳光正好。 “林悠悠。”亭子外面的小路上,林悠悠的脚步一顿,依然是墨绿色的衣服,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 “什么事?” “洛神——来了?”看着林悠悠转过脸,林凯握着白瓷杯的手微微用力。 “是啊!来了,怎么,你想见见?”林悠悠看着林凯,褐色的眼眸一眨不眨,顿了顿,林悠悠继续道“看看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到底长的像谁?” 判决门门主 听着耳边极为讽刺的声音,林凯放下了手里的白瓷杯,嘴角扬起,看向林悠悠,林凯似是说的风轻云淡“我正有此意。” 林凯的话,就像是一磅炸弹惊得林悠悠煞白了脸色,瞪大了褐色的眼睛。 “洛神,起床了吗?”站在木质的房门之外,林悠悠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凯。 “请进!” 推开门,洛神已经收拾好自己,正惬意的闭着眼睛躺在窗下的躺椅上。 “是要带我去见门主了吗?”洛神睁开阖黑色的眼睛看向一边的林悠悠“不知道身后的这位怎么称呼?” 顺着洛神的话,林悠悠偏过头看向林凯,只见原本镇定的林凯在看到了洛神的面容之后,双眼瞪得铜铃一般的大。 “他叫林凯,是我判决门的主事之一。”林悠悠笑道。 “这位主事,看起来好像很不喜欢我呢?难道是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不成?”戏谑顽皮的话语,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在阳光的清辉之下,显得是那么的俏皮可爱,林间,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一面,在他的记忆里,林间是清冷的,高贵的,不可接近的,可是,眼前的女孩,流淌着她的血液,脾气秉性却与之完全不同。 “哼!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看着眼前的洛神,双腿闲适的搭在一起,细长白皙的手指抵着自己微微偏侧过去的头颅,林间冷笑一声道。 “能说会道那是我家里人教的好,不像有些人,有些事,分不清场合,动不动酒给人摆脸色,这位管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清风扬起洛神乌黑的发丝,摩挲着洛神白皙的脸庞,林凯有些气恼的想上前去,却被一侧的林悠悠拉住了。 “门主还在等着你,请随我来。” 层峦叠起的假山,假山中开启的石阶,一步步拾级而上,沿着假山上打造的小路蜿蜒爬行,转过了一个弯,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高大的树木,朱红色的房子,里面的大榻上,端坐着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岁的男子。 “参见门主。” “起来吧!”看着林凯和林悠悠直起身来,男子方才将目光转向洛神“你就是洛神?” “不是你要见我的吗?” “哈哈…”听着洛神的话,男人大笑出声来“不愧是我判决门罗刹的骨血,这胆气就是不一样,你们看看,这孩子,可有当年罗刹的风范?” “门主,这孩子既是罗刹姐姐所生,当然就有罗刹的风范了。”看着眼前鬓角花白的男人,林悠悠语道。 “正是如此。”男人似乎很兴奋,大力的拍了下掌下的四方桌子“既然洛神已经回来,那么,我多年空置的罗刹之位,就后继有人了。” “门主是打算…” “不错,我将罗刹之位空置了十七年,正是等着的洛神到来,她母亲的位置,由她来继承最合适不过了。”男人微笑着看着洛神道,“洛神,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判决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罗刹了?” “罗刹?”洛神笑了笑“听起来似乎是很好的位置,就是不知道门主将此位置给我,想要收取什么样的利息?” “哈哈…”男人放声大笑,苍老的脸皮纵然是保养的很好,还是免不了有些褶皱的痕迹“痛快,洛神,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想要灭掉洛家镇,一雪前耻,再者,也是为你母亲报仇。” 洛间的葬礼 “我母亲的仇,当然由我来报,你想要灭洛家镇,是你的事情,我洛神不会参与。” “洛神,你…”林悠悠上前,一抖手里的长鞭,还未拉开架势,就听身边的男人道“哎!洛神这样,也是情有可原,她出生洛家,要灭同门手足,当然下不去手。” “门主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洛神绝不会插手,但是,洛晓的命,你要给我留着。” “你不要太过分了…” “哎!”林悠悠还未说完的话被男人伸手打断“罗刹的这个请求我准了,命令下去,厮杀洛家镇的时候,放过我们罗刹的堂兄——洛晓。” “门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林悠悠,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带我们的新罗刹下去休息吧!” 看着男人闭了闭眼睛,冲着自己,洛神和一言不发的林凯挥了挥手,林悠悠方才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是。” 看着洛神走进那方小院,身影消失在葡萄架下,林悠悠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那用牙齿紧咬的红唇上,有丝丝血迹顺着下巴留下,抒写着她的不甘和隐忍。 “我说过,你永远也不会坐上那个位置。”忽然,身后传来林凯的声音,林悠悠身体一僵,“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林悠悠始终是比不过她林间的,但是,林凯,你记住,只要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得到幸福。” 语毕,林悠悠看也没有看林凯一眼转身离开,墨绿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转身,在地上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来。 假山之上,阳光透过粗壮的林木,将斑斑驳驳的影子投印在棕红色的木质房子里。 “是悠悠吧?进来吧?” 随着这道苍老的声音,林悠悠伸手,推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大榻上,原本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男人,此刻就像是萎靡不振的老头一样蜷缩在榻上。 “门主,属下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把罗刹之位给洛神?她明明就…” “悠悠,你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即给了她罗刹之位,就会要她付出应有的代价,连着洛辰的那份一起。”说着,男人眼中厉色一闪“不,还有林间的那一份。” 洛家镇上,经过了地狱之火洗礼的村庄是一片狼藉,洛间战死,洛英牺牲,就连古月神镜,也被洛神焚毁。 古老神圣的神圣之塔里,丛林密布的珞珈山深处的猎围禁地里,洛晓身穿孝服,跪在神圣之塔的底层,纸钱,随着他机械的动作一张张落进面前的火盆里。 “爷爷,你要洛晓如何是好!”感慨的话语,倒出的尽是迷茫。 一排排站立在棺材前的洛家影卫,身穿着统一的素服,胸前别着白色的花朵。 神圣之塔的钟声,自那阖黑色的顶楼想起,清脆悠长的钟声,就像是溅起了涟漪的湖水,一圈圈的慢散在林子里。 鸟儿飞向蓝天,远处的妖狼岭里,传来妖狼的嘶鸣声,矢藤谷中,那柔弱无骨的藤蔓随着这清风,随着这钟声不停的舞动着身体。 “家主,找到洛神了。”山涧边的小溪旁,明隆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人道。 “她在哪里?身体可还好?”男人的声音,就像是溪谷里的清泉,温暖中含着清冽。 “她已经没事了,只是,人在判决门,据传来的消息说,好像成了判决门的新一代罗刹。” “胡闹!”忽然,男子转身,绝色的容颜之上,是满满的愤慨“她可知道她父亲一生的心愿就是平定判决门,她可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出生,她的母亲才惨死在沙漠。”溪水炸裂,迸起点点水珠,溅落了男人一身“若是她要助纣为虐,洛辰,修要怪我痛下杀手。” 厮杀前奏曲 “家主,走好!”神圣之塔里,回荡着众人的喊叫声,洛间躺在棺材里,紧闭的双眼之间,还有莹莹的水迹。 洛晓站起来,跪了许久的膝盖木木的疼“爷爷,走好。” 站在棺木边,看着棺材慢慢的合拢,洛间的脸,一点点的被遮蔽住,洛晓的泪水,就像是一颗滚圆饱满的珍珠般,滚落了眼眶,落进神圣之塔的地板上。 “家主,走好!”棺木合拢,自左侧开始,站立着的洛家的影卫们,开始轮流着一个个上前,将别在胸前的白花一个个拿下,堆放在黑色的棺木上。 “少主,少主,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判决门的杀过来了。”忽然,神圣之塔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这人,满身是血,胸前还插着一把短刃。 “在哪里?” “镇子外面的帐篷边。” 洛家镇外的空地上,搭建着一顶顶素白色的帐篷,可是,现在的帐篷上,到处开满了红色的花朵,血一般的颜色,鲜艳无比。 洛晓带人回来,还没有接近帐篷,就听到了孩子的凄鸣声。 “洛家镇的所有人听令,现在我们的家族处在生死存亡的最紧要关头,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们的家主,我们的祖先,一手为我们创立下的家园,现在就要被人焚毁了,身为子孙后代的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为了荣誉和家族而战!”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么一句,短暂的沉默之后,呼声整天。 洛晓伸手,制止了慷慨激昂的陈词,“那么,出发吧。” “出发?去哪儿?”忽然,斜肆里传出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洛晓循声望去,但见穿着简单的洛神正站立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们先走。”看着闲适站在树枝上的洛神,洛晓双眼不揉睁大,她还活着,她居然没有死,被洛间的宝剑穿胸而过的洛神,竟然还活着。 “可是少主…” “大局为重。” 身边的密林里,很快就剩下了洛神和洛晓,两人一高一低的站立着,彼此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我为五年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洛神,对不起!”随着喝喝风声,洛晓开口,喑哑的嗓音回响在洛神耳边,勾起了洛神一抹醉人的微笑。 “洛晓,你的道歉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想承受,你我之间,要是道歉有用的话,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局面。” 说着,洛神的指尖跃动起一抹火焰,“小的时候,不,我十岁的时候,曾经问过洛间,我说爷爷啊!我和洛晓一样,都是你的孙子孙女,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之间的待遇就这么的千差万别呢?”说着,洛神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火焰,一边看向站在树下不远处的洛晓“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说,你只是个丫头片子,不能为我洛家传承香火,而你,却不一样,你是男孩子,能够给洛家开枝散叶。” 听着洛神古怪的话语,看着那燃烧着的血一般颜色的火焰,洛晓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和洛神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他和洛神的关系,还不能让他们坐下来,一起回忆过去。 “你要说什么?” 似乎是没有听到洛晓的声音般,洛神仰起头,透过头顶繁密的枝叶看向蔚蓝天空“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我一直都不相信,所以,洛晓,我相信今日的一切,洛间他也定会看见。” “你要做什么?” 断子绝孙 看着洛神垂下头颅吧,黑如宝石一般的眼睛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洛晓后退了两步,有些心颤的问道。 “你知道吗?当洛间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失落,后来,看着你活的那么恣意,活的那么快活,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耍尽威风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想法,我想你的后半生活的痛苦,活的生不如死,想让洛间遗憾终生,断子绝孙。”说着,洛神呵呵的笑出声来。 温暖的阳光,夏季里本该灼热的温度,打在洛晓身上,洛晓却是感觉到了无尽的冰凉。 “今天,我终于可以实现这个想法了,洛晓,你能理解我此刻愉悦的心情吗?”说这话的洛神,眼睛神采熠熠。 “洛神,你疯了吗?你杀了爷爷,烧毁了村子,你就不怕有一天下地狱吗?” “下地狱又如何?天堂未必会适合我。”说着,洛神黑如碳墨般的眼睛里暗光一闪,活跃在指尖的地狱之火就像是有了意识般的飞离出去。 “洛神,若是洛辰在天堂,你还想下地狱吗?”不远处的小山头上,凌川的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微笑,黑色的斗篷随风飞舞,裸露在外的手指纤长。 “主人,这林子透着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你倒是给我说说。” “神圣之塔建立的地方,似乎有着结界的保护,而里面的地形,物种,和外面都极为的不同。” “白晓,你知道这神圣之塔的来源吗?” “洛神,你要知道,你要断子绝孙的人里面,也包括着我的大伯,你的父亲,洛辰。”洛晓避开地狱之火,手里的长剑架起,直指着树枝上的洛神道。 “我爸爸不需要别的子孙,他有我一个,就已经足够了。”说着,洛神飞身而下,周身凝起的血色火焰,似是将其裹成了一个火球般,重重的砸向洛晓的方向。 长剑划过,似是要将洛神劈成两半。 “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是你。”火焰被洛晓凌空斩开,看着洛神难以置信的脸庞,洛晓笑道“没有人知道,我的师父除了爷爷,还有洛英长老,是他给我的这把宝剑,说是和古月神镜一样,能够抗衡你的火焰。” “哼哼…”洛神轻蔑的看着那把宝剑“古月神镜?宝剑?连洛英都成了过去式,你以为你手里的这个玩意儿还能有多大的用!” “洛神,话不要说得太满。”洛晓脚尖一点地面,细碎的阳光下,两人缠斗在一起。 “家主,洛神和洛晓打起来了,似乎是要废了洛晓。” “废了洛晓?”明月回身,讶异的看向明隆。 “是,她的意思是要洛家断子绝孙。” 蔚蓝天空,一片苍凉。 利刃自洛神的手中飞出,“叮”的一下钉入了面前的树木里,又是三个利刃,直直的冲着洛晓的面门而来,洛晓一个腾空翻,避开洛神的飞镖。 “叮…叮…叮…”三把小刀插进树身,看着那露在树干外的半截刀刃,凌川笑了“好聪明的女孩子!只可惜、姓洛。” 随着凌川的话语,洛神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钉入剑身的三根短刃,随着洛神手指间火色的丝线,就像是有了生命般的自树身里脱离出来,转而攻向洛晓的后背。 “嗯!”洛晓闷哼一声,然后就是撕裂般的疼,灼热的痛感,从肩背传来,灼烤的他的额头隐隐有虚汗冒出。 “这是什么?” “怎么?很难受吗?”看着洛晓难耐的捂住肩背,洛神低低的笑出了声“看你这个样子,比之之前的我,还不够狼狈。” 语落,一缕黑色的火焰自洛神的双掌间翻出,摇曳着柔若无骨的身子,在洛神的掌心舞动“我的想法终于可以实现了。” “啊!”林间爆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明月往前的脚步顿了顿,他还是来晚了吗? 手足相残 “我最不喜欢手足相残,可是,我的手上却沾染了手足的血。” “我想离开洛家,我不想我的孩子走上命定的道路,双手间注定沾染上同族的鲜血,所以,我要带她离开。” 头顶,天空湛蓝,明月琥珀色的眼睛瞬间暗淡下来,“洛辰,即使这样,为什么还要将洛神送到洛家镇,临死的那一刻,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喃喃的话语,指尖的颤抖,明月的表情有些怔忪“如果可以,洛辰,我真想帮你完成心愿。” “啊!洛神,你个魔鬼。”洛晓的额头虚汗淋漓,捂着下身不住的在地上打滚,洛家镇外的空地上,判决门的人被逐一击退,突然,身后的丛林中传来洛晓痛苦的声音,洛风握紧了手里的剑,身影一纵,就消失在原地。 “好狠,自己的亲堂哥也下得去手。” “白晓,你没有资格评论她。” “是,属下唐突。” “少主。”看着洛晓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光洁的额头冷汗密布,手掌还紧紧捂着胯下部位,洛风眉头紧皱,来到洛晓的身边“少主,你怎么样了?少主。” “洛神,洛神,洛风,你给我杀了她,我命令你,杀了她。”洛晓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洛风,黯然下去的眼睛忽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身边洛风的手腕,声音颤抖着,带着几近的嘶鸣和哀求。 “是,属下遵命。” 洛风抬头,看向站在一边属下的洛神,简单的白衣,牛仔裤,一双帆布鞋穿在脚上,衬托着纤弱的身体。 “怎么?要替他出头?”洛神看着洛风站起身,寒着一双眼眸看向她道。 “不是替他出头,是执行命令。” “主人,有人过来了!”小山头上,白晓站在凌川身边道。 “来的正好,这戏总算是拉开帷幕了。”凌川看向明月赶来的方向,浓密的林间,能看到有鸟儿纷纷扰扰的飞向天空。 身体里,大量的地狱之火汹涌而出,在洛神的身形前凝成一个火色的凤凰,口吐着同样颜色的火焰,正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面前的洛风。 “少主,洛风。”击退了判决门的一干人等,洛家镇活着的影卫们一个个窜向林间。 “她不是死了吗?” “哼,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活着才好,只有她活着,我们才可以手刃仇人,为家主和洛英长老,以及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自纷乱的人群中,洛英杰踱步而出,“不论之前你火烧洛家镇的事情,就是现在,我们洛家,受到判决门袭击,而你,洛神,身为洛家的子孙,竟然在这里谋害少主,其心可鉴,天地可株啊!” “哼…哈哈哈…”听了洛英杰的一番言语,洛神的笑声由低到高,直至最后的大笑出声“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酸了酸去的话了,我是火烧了洛家镇,我是在你们受到袭击的时候谋害洛晓了,你能怎么着?”看着洛英杰和洛英杰身后一群蠢蠢欲动的人,洛神面不改色的继续道“至于你说的什么洛家子孙,我洛神不是,我¬¬——洛神,只是我父亲洛辰的女儿,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哼!洛辰大人生出你这种女儿,真的是死了也得睁着眼睛。” 洛英杰的话让洛神浑身的气势一变,阖黑色的眼底,冷气乍现,那眼光,无比的冰冷凶狠,紧紧的盯在洛英杰身上,让洛英杰莫名的感到心悸。 “你说什么?” 报应论 迎面对上洛神的目光,洛英杰正了正嗓子,看了看身边的洛风道“我说你不配做洛辰大人的女儿。” “不配做洛辰大人的女儿…不配做洛辰大人的女儿…”林子里,洛神的耳边,回荡着洛英杰的呼喊声。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跟着喊了一声,顿时,林间一片沸腾。 响声震天的林子里,明月刹住了脚步,面前,红光一闪,那火色的凤凰就像是展翅高飞了一般,向着洛家镇的众人袭去。 灼热的温度,熏烤着洛家镇的众人,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明月自腰际一侧的水壶里倒出些许晶莹剔透的液体来,双手结印,淡淡的光芒自掌心闪现,然后化为颗颗粒粒晶莹的液体挥洒像地狱之火。 站立在原地的洛神,看着那地狱之火忽然散去,眼睛里闪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谁?出来,别给老娘当缩头乌龟。” 安静的林间,没有人说话。 “洛神,看到了吧!这是老天爷都在惩罚你,是你的报应要来了。” “报应?”阖黑色的眼睛,泛出幽幽的光芒,洛神仰头,突然对着天空大声的喊叫了一声,然后就有冲天的黑焰将洛神的整个身体包裹住,朝着四周的肆虐开来。 看着这样子的洛神,在黑焰升起的瞬间放声大叫,痛苦的仰望着苍天,似是有着莫大的委屈,站在小山头上的凌川目光就是一紧,收在斗篷里的手指紧紧攥握成拳。 “快跑啊!是黑焰。”一边,洛风架起躺在地上的洛晓,指挥着众人紧急撤退,黑色的火焰,源源不断的以洛神为中心朝着四处蔓延,有来不及逃脱的,瞬间被焚化成灰。 明月站在树枝上,那握着树枝的手青筋闪现,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些许无奈。 “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活的幸福,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着洛神被黑焰包围,看着她仰望苍天,痛苦的喊叫出声,明月忽然就明白了,洛神和洛辰本就是一路人,这样的人,最是重情,也最经不起情伤。 那年的酒楼里,洛辰说他已经诈死离开了洛家镇,饭桌上,他端着一杯酒,满眼笑意的看着三岁的洛神,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坐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筷子。 可是,洛辰,你做出的那些牺牲,却是没有任何的回报,因为洛神,过的并不幸福。 潺潺的小溪流边,洛神无力的倒在地上,溪水哗啦啦的流过眼前,不曾停歇。 “报应,什么报应啊?”随着洛神的呼喊,浅浅的溪水之中升起数道水柱“我只是想为爸爸报仇而已,报应?哪里来的报应?那些杀了我爸爸的人,会有报应吗?”喃喃的低吟,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呻吟“哼!我才是报应,给他们报应的人。” 细白的手指间,溪水一点点的流逝过,映衬着洛神苍白的脸色,阖黑色的眼睛。 时间慢慢的流逝,洛神趴在溪水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鸟语花香的林间,忽然有东西从天而降,遮覆在了熟睡的洛神身上,有些冰冷的身体,因为这个东西的到来,慢慢变得温暖起来,闭上了眼睛的洛神嘴角边就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来。 “爸爸!”洛神呓语道。 朝阳城中,老人坐在小酒馆里,静静是我聆听着这几日来的消息,地狱之火冲破火焰洞,像是脱离了禁质的野兽,疯狂的肆虐大地,洛家镇,也被焚毁殆尽;而造成这一切的叛徒洛神,意志决绝的判出了家族,投靠了判决门,并带人在洛家家主洛间的葬礼上,血洗了洛家镇。 寂静的伏笔 因为这一役,判决门的威名,一夜之间可谓是声名鹊起,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洛家镇一样,因为洛辰的存在,而声名远播。 “怎么?想你那兄弟了?”岳桂花一屁股在老人对面坐下来,青色的旗袍,绣着婉约的花纹,衬托着岳桂花肥硕的身子,看起来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是想啊!我兄弟死了这么些年,能不挂念吗?” “老东西,还想骗我,那天在街角,我看到洛神了。”岳桂花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老人,然后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桂花啊!今天可以赊给我一坛酒吗?”沉默了良久的老人,忽然开口说道,浑浊的双目,看向窗外的两天,里面尽是无奈和迷茫。 “可以,今天你想喝多少都有,可是,老东西,有些事情你要想好了,对于不对,仅在一念之间。”岳桂花说着,偏过头转向站在一边的小三道“去,给这老不死的搬几坛酒去,喝死他算了。” 耳边,有着清脆的鸟鸣,鼻尖,尽是泥土的气息,手里凉凉的,有液体划过掌心,洛神睁开眼,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伸手,拉过遮盖在自己身体之上的斗篷,洛神看了看四周,树影婆娑,其间阳光闪闪,很是美丽安静的样子。 手里握着给了自己温暖的斗篷,洛神慢慢的低下头来,黑色的斗篷之上,用同色的黑色丝线绣着极为华丽的花纹,蜿蜒着爬满了斗篷的全身。 “凌川。”看着那绣在领口间的名字,洛神的眼睛暗了暗。 “记住,我的名字凌川。”会是他吗?那个黑衣劲装的少年。 “门主,你这招高明。”大塌前,林悠悠躬身说道,榻上,周阳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眼圈道“现在洛家镇她是回不去了,而因为这件事变得声名狼藉的她,除了我判决门,怕是天下间在没有容身之所。” 午后的房间,阳光被遮挡在房门之外。 “悠悠,最近林凯怎么样?” 听着周阳的问话,林悠悠的眼珠转了转道“他还好。” “看住他,在洛神这件事上,能瞒则瞒,我不想十七年前的悲剧在一次上演。” “是,门主。”林悠悠顿了顿,接着道“可是,洛神还没有回来。” “洛神,原来你在这里啊!”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坐在地上的洛神身边。 严宇唇间含笑,眉眼弯弯的看着洛神道“门主得知你还没有回去,故让我来接你。”说着,严宇蹲下身来,眼光在触及到洛神般遮蔽在身上的斗篷之时,眼光不由一变“这斗篷…” “不用你管!”看着严宇眸中的神色,洛神伸手,遮住了印在领口的凌川两字。 “哼!我就说怎么追了大半夜都没有追到人,原来不是我们速度慢,是你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平日里看你这样吹嘘那样吹嘘自己怎么怎么样的?我看,你也就是一个瞎话篓子,竟会说不会做。”龙凤歌坐在旅馆的床上,看着倚门斜斜而站的龙牧歌道。 龙牧歌嘴角含笑,目光炯炯的看着坐在床上的龙凤歌嘟着张嘴气冲冲的冲她嚷,见她嚷完了,这才开口说道“说完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昨晚看到洛神了,就在那边不远处的园子里。” “谎话,你说,你要是在那边看到了洛神,那洛神怎么会出现在洛家镇,为什么今天会传出来她在洛家镇的事情呢?” “我的傻妹妹哟!从这朝阳城出发,到洛家镇脚程快的话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你当洛神她是凡夫俗子啊?”龙牧歌笑着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了龙凤歌的头道“你哥我啊!从来都不是你说的那种只会说不会做的人,你记住,你哥哥呢,是能说更会做。” “切,就是会说不会做,对了,哥,那钱你追的回来吗?” “会,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全部收回来。” 说着,龙牧歌坐在了龙凤歌的床边,透过面前窗明几净的窗台看向外面的天空,可谓是一片蔚蓝。 天字诀 回到有着历史年代的古老小院里,洛神抬眼看了看院外的蓝天,有鸟儿飞过遥远的天际,在西方留下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坠落下去。 “怎么了,有心事?”严宇上前一步,与洛神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枣红色的木门,一推开就闻到了里面摆放着的饭菜发出淡淡的香味。 “小姐,你回来了!”看着站立在门外的洛神,吴婆子欣喜的叫了一声道。 “你是谁?”回过身,看着面前面容枯槁的老人,洛神语带疑问的问道。 “哦,我是负责这个小院打扫除尘的人,这不是听说你要回来了吗?就擅自做主把饭菜给你端进去了,你看看,可还喜欢?”看着吴婆子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洛神到嘴的话艰难的咽了咽,“下次没有我的准许,不许进我的房间。” 看着表情冷峻的洛神,吴婆子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自然,“哎!” 餐桌上,是简单的两菜一汤,窗子开着,外面的翠色竹子在清风中发出阵阵的声名。 洛神走到床边,将手里的黑色斗篷放在了床上,雪白的床单,素色的被子,平铺在黑色的斗篷之下,衬托着整个斗篷尤为黑暗。 “门主。”严宇站立在一边,对着坐在大塌上神采奕奕的周阳道“洛神已经回来了?” “好,很好。”看着严宇,周阳拍案而起,兴奋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严宇,这次你做的很好,不过,严宇这个角色,你还要继续扮演下去,切不可露了马脚。” “是,门主放心,严宇的一切,没有我所不知晓的。” “嗯!那就好。” 听了周阳的话,严宇没有动,思衬良久方才道“门主,洛神可能和天字诀的人有牵连。” 严宇的话,就像是一磅炸弹,炸响在了周阳的耳边,惊得周阳差些掉了下巴。 “你……你说什么?洛神她…果真是和判决门的人有牵连?” “属下不敢肯定,今天属下去找洛神的时候,在洛神昏迷的溪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而洛神的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虽然洛神用手遮挡了衣领间的花纹,但属下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了凌川的名字。” “你说什么?凌川?”周阳惊得一下子从座椅上站立起来,然后又像是失了魂般的坐回了大榻上。 “门主,那洛神不可以在留在我判决门了啊!”看着周阳的神色,林悠悠上前一步,对着周阳急急说道。 “是不可以留,但是,这样的人,必须留在我判决门。”说着,周阳目光一凛,双手紧握成拳道“洛神,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继而抬头,看向林悠悠“去,把林凯给我叫来。” 得了周阳的吩咐,林悠悠面色一变,“啪!”的一声就跪在了周阳的面前“门主,三思啊!” “她回来了。”站在窗边,看着没有云彩的天空,龙牧歌忽然转头对着身边有些昏昏欲睡的龙凤歌道。 “切,又吹牛。” “不相信你哥的感知力是吧?龙凤歌,你是不是讨打啊?” “信,我信,我先睡会儿,困死了。”说着,龙凤歌对着龙牧歌摆了摆手,然后沉沉的躺在床上睡去了。 “洛神,我就不相信,你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可是,龙牧歌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是龙之家族的骄傲之人,一个是洛之家族的通缉之人,命运一开始就为他们画好了轨迹,注定了最后的结局谁都无法脱离。 暗夜无声,月突然隐没进云层里面,龙牧歌看着没有了天空的月亮,脚尖一点窗楞,身体就像是离了弦的箭般窜向了黑夜中的园林。 树木葱茏,到处一片阴暗的斑驳之色。 “快点,门主有令,要在午夜之前将洛神送到东楼台去。” “洛神?”潜藏在树木枝叶间的龙牧歌在听到了洛神的名字后,不受控制的慢慢从树枝后面探出了头。 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有四个人抬着一件物品消失在道路上,看着那从担架上裸露出来的小臂,龙牧歌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审判 出了朝阳城,穿过一片密林,浓郁葱翠的林间,龙牧歌拔剑而起“洛神,等你醒了,你一定要记得,你又欠了我一次。” 转身,正待奔出去的龙牧歌又快速的撤了回去,不远处,几道灯光扫来,站在高处的龙牧歌十分意外的看到了一张并不完全陌生的脸孔——严宇,真是那个和洛神在医院相认的男孩子。 “呸!真不是东西!”看着两边的人在接头之后,洛神被严宇带来的一方人带走,龙牧歌就极为鄙视的啐了一口道。 “原来那天不是我跟丢了,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啊!”看着那在严宇面前打开的石壁,裸露出来的洞口就像是一个黑压压的大口一般,龙牧歌不仅有些感慨的说道。 东楼台的内部,灯火通明,看着严宇带着洛神走进来,林悠悠快步上前,掀开了附在洛神身体上的白色布匹。 灯光下,洛神安睡着,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美丽。 看着这样的洛神,睡颜安静恬适,忽然,站在林悠悠身边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开口轻声道“她没事吧?” “怎么?你还懂得怜香惜玉?”听了男人略带着关心的的话语,林悠悠眉头一皱,嘴角不自觉的扬起道。 男人没有在说话,站在一边看着林悠悠招呼过来几个人将洛神抬进石室。 四周一片黑暗,手脚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身体很累,很软,很疲惫。 “你醒了?”在着无尽的黑暗中,在洛神的眼睛刚刚适应了这种黑暗的氛围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随之,周围的火把一亮,照亮了整个石室。 刺眼的光线,模糊的身影,洛神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林悠悠!”眼睛稍稍适应了着昏暗的光线,洛神定睛看着面前的石台,在那里,坐着一干人等,只有林悠悠一个女人站立在一边,而林悠悠这个女人,也是她唯一认识的一个。 “洛家镇人氏洛神,乃我判决门前任罗刹林间所生之女,林间惨死大漠之后,被洛家镇少主洛辰抚养长大之十岁,后被送进洛家镇,历经七年之后,洛神终得以我前任罗刹只真传,回到我判决门为门主效力,其忠心可表,但,近日来,洛神私自与我门敌人天字诀来往,其心可疑,其罪必究,但念及洛神是我判决门前任罗刹之女,前任罗刹林间,为我门做出突出贡献,其功劳虽不抵洛神之死罪,但也能为其减轻刑罚,所以,再次,我判除洛神受催眠之术,以其今后的人生来报答我门,大家刻有异议。” 身着状似法官衣服的审判长,站立在中间凸起的的圆台之上,表情肃穆的看着众人语道。 “二十三年前,洛辰联合洛家、左氏,重创我判决门,本应该罪当处死,但是,监于其父为我判决门带来的损失,我觉得,洛神理应受到催眠之术的惩罚,以其今后的光阴和生命,为我判决门的荣耀增砖添瓦,所以,我同意审判长的决定,判处洛神受催眠之术的惩罚。” “嗯,我也同意,当年,洛辰杀我东楼台十强,重创我判决门门主,为我判决门的光辉历程抹上了一笔无法拭去的耻辱记忆,现在,洛辰虽死,但她的嫡亲女儿¬——洛神还活着,只要洛神沦为我判决门的奴隶,我相信,洛辰一定是死不瞑目。” 闹剧 “嗯!此话有理,洛神沦为奴隶,就是一记巴掌狠狠的摔在了洛家和洛家镇的脸上。” “再者,洛神的身上有着洛辰的黑焰,相信我判决门有了这一助力,会更加的强大起来。” “哼!我只想让林间那个贱女人受到惩罚。”一语掷地,下一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耳边只闻“轰隆”一声响过,然后石洞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 林凯几步从石门外走进来,伸手拉起了刚刚才发言过后的中年男人。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贱人?”林凯抓握着中年男人的手关节隐隐发白,那深褐色的眼睛裸露在怪异的面具之下,直勾勾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林悠悠快速上前,自一侧拉住了林凯的衣角,皱着眉头不高兴道“林凯,快放手,审判长大人在看着你呢!” 而林凯,就像是没有听到林悠悠的话语一般,抓握着中年男人的手又加了一份力气,“你说谁是贱人?” 听着林凯咬牙切齿的话语,看着林凯深褐色的眼底流露出的狠意,中年男人道“我说林间,怎么了?” “坏了…”旁边,作为审判者之一的罗晋低喃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鲜血四溅,原来是林凯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随着中年男人的那声“我说林间”的话语的落地,就将抓握在手里的中年男人重重甩向了石壁。 光华洁白的石壁之上,随着这一声巨响,上面布满了点点红花,原是那中年男人的头颅撞在了石壁之上,因此而瞬间开了花。 “林凯,你敢动我的人?”看着那流落了一地的鲜血,看着中年男人如死鱼一般的躺在地上,审判长颤抖着指尖,指着林凯气急道。 “再次,我想重申一遍,谁要再敢在我林凯面前诋毁林间,就莫怪我林凯无情。” 面对着审判长的淫威,林凯没有丝毫的退缩,他直视着审判长的目光,所说的这句话里面充满了决绝之意。 “林凯,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林悠悠看着双方各争执不休,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侧被铁链束缚住的洛神,在洛神的脸上,嘴角上扬,能看到那讥讽的笑容一直从嘴角蔓延到眼底。 “审判长,继续未完的事情吧?免得亲者痛仇者快!” 林悠悠的话让大家一怔,也将大家的思绪从林凯这件事上转移到了洛神的身上。 审判长大人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凯,然后冷哼一声走到了圆台之上最前面凸起的地方。 “各位,现在我宣布,判处洛神终身为我判决门服务。” 响亮的话语,一声声的回荡在不大的石室之内,洛神看着这群自演自导的人,忽然就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因为中年男人的事情,审判长在匆匆宣布了对洛神的审判之后,脸色很不好看的带着手下一干人等离开了。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石门在一次合闭,将石洞单独隔离出来,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之内,只有林悠悠林凯、以及洛神三个人。 林悠悠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凯,然后嘴角绽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来,纤长细白的手指自一侧想要攀爬上林凯带着面具的脸,却被林凯下意识的躲开了。 林悠悠脸色一僵,看向林凯的余光瞥到了被束缚在石壁之上的洛神,林悠悠方才僵硬的脸色慢慢好转,然后一步步的慢慢踱至洛神身边。 伸出手来,用中指托起洛神的下颚,迫使洛神扬起脸来,不得不于自己对视,“不知道凯看到你这张脸,应该是恨呢?还是爱呢?”看着眼前洛神细致的面庞,女人瞥了一眼背着洛神而战的林凯,不由低低笑出声来。 林凯的回忆(上) 在判决门,众所周知林凯钟爱着的人是谁,纵然那个女人已死,也仍是林凯不可触及的逆鳞存在。 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住,整个身体被钉固在后面牢不可破的石壁中,这样的捆绑方式,使得洛神就像是待宰的鱼肉一般,根本就没有办法活动。 “凯,你就不要看一眼吗?这可是洛神呢?她小时候,你不是一直都想弄死她的吗?怎么,现在有机会,你倒是舍不得下手了啊?”女人掩嘴而笑,咯咯的笑声一圈圈的回荡在这空旷的山洞之中。 一边,托着洛神下巴的手指一滑,点在了洛神的脖颈上。 伴随着女人调笑的话语,林凯转回了身,深褐色的眼底,有着浓浓的不屑之意。 “怎么,林凯,难道还真被我说中了?现在的你,下不去手了?”看着林凯那呆滞的身体,女人目光一冷,口气森然道,“你别忘了,是洛辰杀了林间,你不是想为林间报仇吗?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洛辰死了都不会瞑目的机会。”女人看着林凯,说的是咬牙切齿。 可是,站在圆台之上的林凯,似乎是没有听到般,眼光直直的看着那被圈禁在石壁上的洛神,似是想在那张绝色的容颜之上,找到让他留恋的痕迹,可是,眼前的这张脸上,少有让他留恋的神色和留恋的痕迹,这张脸上,继承了洛辰的绝大部分的特点,上挑的眼角,细长的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眸,瞳孔阖黑,闪烁着让人心颤的力量。 要为林间报仇吗?这样,算是为林间报仇了吗?可是,她会在天上看的到吗?林凯微微闭眼,心狠狠一抽,接下来是一阵紧缩,林间,若是我杀了洛神,你会瞑目吗?林间,你可曾后悔过?后悔遇到洛辰,林间,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到过我,想到过我林凯曾是那么的深爱着你。 林间,你可知道,曾经有一个叫做林间的女子,带走了活着的林凯的心,自此,让他变成了无心之人,寂寥的活在这个世上。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在一次睁开眼,林凯的眼底已然不见了慌乱的情绪,那双褐色双眸,淡淡的扫过女人的脸还有被锁在石壁上的洛神。 “林悠悠,去外面护法。” “林凯…” “去外面护法。”看着林悠悠开口,林凯的声音猛然拔高,阻止了林悠悠接下来的话语。 林悠悠看着周身气势冷然下来的林凯,只好讪讪的闭了嘴,回望了一下身后的洛神,林悠悠冷哼一声走向石门处,只不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悠悠偏过脸,对着林凯淡淡道“记住你的任务。” 石门打开,然后再度慢慢的闭合,随着石门的下落,整个骤然亮起的石洞之内,再次变得暗淡了几分,伴随着那石门闭合的声响,林凯慢慢移动起自己脚步,一点点的向着洛神靠近。 “我叫林间。”百花盛开的判决门后院里,林间站立在曲折的羊肠小道上,避开他伸出去的手道。 那一年,林间十五岁,他十八,在判决门的后院里,他们相遇了。 林凯的回忆(下) “林间。”博望楼外不远处的山涧,一道雪白的蛛丝划过林凯的脖颈间,林凯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林间,语气里是满满的受伤和不可置信。 “砰!”随着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响,林凯回过身去,那雪白的蛛丝被林间收起,沾染了鲜血的前端扫过他的眼前。 脚下,是一具温热的尸体,手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软软的瘫在地上。 “谢谢。” “林间。”密林里,林凯伸手,却没有抓住林间的手,看着林间的背影,看着林间的发丝在风中舞动,林凯的眼底就慢慢浸染上了伤痛“求你,不要去好不好?” “为什么林间?为什么?”黑暗的夜幕之下,林凯伸手推开了林间的房门,温暖的灯光下,林间一脸淡然的看向他,那眼光,让他打心底里不想看见。 “你也要和他们一样追杀我吗?”清风萧瑟的秋天,河源外的枫林一片鲜红,远远望去,就像是西天的晚霞般绚烂,站在这犹如晚霞般的枫林里,林凯眼光沉痛的看着林间,看着林间对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跟我走,好吗?” “林凯。”听着林凯的话语,林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从来没有为我做的事情后悔过,包括这件事,还有认识你,所以林凯,我不会和你走,也不会和你回去,我向往的是新生,不在是沉沦。” “洛辰,就值得你如此?”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洛辰这个人,这件事,也不是因为他,做出这个决定,我是为了我爱的人,希望她不会像我一样,被这样的生活所腐蚀,所囚禁。” 一步步走向洛神,看着那双和洛辰如出一辙的眼睛,林凯的心底有怒火慢慢升起,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葬送了他心爱的女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的父亲,毁了了他心爱的女人。 往日的事迹过往,一点点的在眼前浮现,那被囚禁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一点点的被人开启,这些酸楚难忘的记忆,点点滴滴的汇聚在一起,酸了林凯的心,痛彻了林凯的心扉。 看着林凯一步步逼近自己,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洛神能感受到林凯周身气势的变化,手脚均被束缚住的洛神,随着林凯慢慢靠近自己,不耐的稍微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你别费力气了,你的琵琶骨已经被锁,你的灵力,是使出不来的?” “你爱我妈妈,对吗?” 林凯伸手,抚上洛神的头顶,那双漆黑的眼睛所散发出来的视线与自己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给了林凯一种恍若林间在世的感觉。 “不,不是,我爱的是林间,不是你妈妈,从来都不是。”林凯说着,手中的黑色灵力,一点点自天灵盖灌输进洛神的脑海之中。 “可是我的妈妈,就是林间。” “你妈妈不是林间,不是。”林凯的话语,伴随着掌心的灵力,一点点的侵蚀进洛神的大脑。 慢慢的,凭借着这些深入洛神的大脑的灵力,林凯能看到些许属于洛神的记忆。 严氏一族的温情,快乐的童年生活,还有她最不愿见到的洛辰的那张脸,以及洛神对洛辰的那份思念。 伴随着点点灵力的深入,林凯能逐渐的察觉到洛神的内心世界,在那过往的十七年中,在那过去的十七年里,洛神过的并不是很如意,纵然她是洛家的嫡长女,纵然她是拥有着快乐的童年,可是,洛辰的死亡使得这些原本一切的幸福都尽归于泡沫。 没有同伴的洛家镇生活,没有尊重的洛家镇生活,被人称之为废物,被人骂作杂种,这些,真的就是洛神的过去的吗?深夜里的眼泪成河,内心里对父亲的深深渴望,还有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母亲的思念,那沉沦在火焰洞中五年的的顾忌,那受尽地狱之火焚烧过后的赤痛,还有那些逃出洛家镇的迷茫,这个十七岁的孩子,承受的比起十七岁的林间,已经幸福很多了。 但是,林间,这是你要的新生吗? 反噬 灵力一丝丝的游走在洛神的脑海,他看到了,原来,他最痛恨的洛辰是这般离世的,为了解救自己的女儿,喝下了对手赐予的毒酒,原来,在洛辰的心中,洛神也竞是这般的重要,是的,依照洛辰的修为,世间罕逢对手,可是,两相交战,洛辰却被人拿住了自己的软肋¬¬——洛神。 父亲死亡的痛苦,还有对素未谋面的妈妈的思念,这些情感,随着那黑色的灵力一点点的被拿到林凯的眼前呈现。 术渐渐发动起来,洛神的意志随着这术的开展,也变得慢慢薄弱起来。“忘了吧,忘了吧,洛神,忘了这一切你就将不在痛苦,忘了这一切,你将获得新生。”这般有着诱惑力的话语,在洛神的脑海深处不住的盘旋回荡,诱惑着洛神放弃自己的意志,放弃自己的记忆。 是的,她洛神很痛苦,父亲在自己眼前被人杀死,可是自己确是什么都做不了,她的爸爸,嘴角流着暗黑色的鲜血,就那样绵软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靖难山山顶的大树之下;没有认同的生活,洛家镇上的白眼,洛晓的一次次不待见,还有同龄孩子的欺辱… 这些记忆,于洛神而言,都太过沉痛。 “忘了吧,洛神,,自此,你便可以解脱,再无痛苦。” 这盘旋在脑海深处的声音,使得洛神的意识越发的薄弱。 “忘了这一切,忘了你的名字和宗族,忘记你的仇恨,自此解脱吧,我的孩子。” 忽然,洛神的意识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开始在脑海深处与林凯的灵力对抗起来,不,她不要忘记,不要忘记这一切,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宗族,还有仇恨,她不要解脱,她要报仇,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要那些人好过。 那些人,在她的面前杀死了自己最爱的爸爸,那些人,在洛辰死后对她百般欺辱,她洛神,不是圣人,她洛神,睚眦必报,那些给过她痛苦的人,她也定要好好的奉还他们,为什么要忘记,她不要忘记,这般血泪心酸的过往,她要记住。 不能忘的,不能忘记。 随着洛神意识的增加,林凯越发难以控制起洛神的大脑,那抵触的情绪,使得林凯不得不加大灵力的输出,以压制洛神崛起的意识。 忽然,门外传来打斗的声响,使得洛神稍稍有些涣散的意识慢慢恢复。 “洛神,你在哪里?”是严宇的声音,透过紧闭的石壁门缝传来。 “严宇。”洛神心念一动,突然间的分神使得有些清醒的大脑忽然又浑沌起来。 慢慢的,林凯的灵力扫过洛神的脑海深处,直至那最偏僻的部位,忽然间… “林凯,放过她,算我求你好不好?”忽然间,耳际似乎是传来了林间的声音,那声音,透着无力,那声音,透着哀求,这忽然出现在林凯脑海中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魔咒般侵袭了林凯的意识,使得林凯的灵力陡然混乱起来。 洗脑术,最为忌讳的事情便是意识分散。 “噗!”一口鲜血自林凯的口中喷出,散落在光洁的石面上,印了一地的鲜红。 “林间,你就这样防备着我吗?”看着那被禁锢在石壁上的洛神,昏迷着垂下了无力的脑袋,额际,还有点点晶莹的汗珠。 石门轰然打开,“林凯”林悠悠大叫了一声,皱着眉头快速上前。 可是,石门之外,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外,什么人都没有。 东楼台之外的密林里,龙牧歌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静静的看着头顶的月亮慢慢移至遥远的西方,脚下的流水泛着点点星光,耳边,有蝈蝈的叫声,有青蛙的蛙鸣。 洛神的情人 “林凯,你怎么样了?”林悠悠扶起林凯,伸手摸上林凯的嘴角。 “林间,林间,是林间…”林凯被林悠悠抱在怀里,情绪激烈的嘶吼着,叫着林间的名字。 “她不是林间,林凯你要看清楚啊!林凯…”林悠悠也声嘶力竭的吼,然后看着怀里的林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手指,一点点的划过林凯苍白的脸庞。 林悠悠瞬间就像是失了魂的布娃娃一般,细细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先认识了你,你却是先喜欢上了林间,为什么,为什么林间死了,你还是不愿意忘记,难道,林凯,在你的心中,我林悠悠连一个死人也比不过吗?” 冰冷的面具,传达着冰冷的质感,一直从林悠悠的指尖传达到林悠悠的心田,颤抖着指尖,抚上面具的一侧,林悠悠用力一掀,展露出林凯还算是俊秀的脸庞来。 这张脸,自林间死的那一年,就带上了这张面具,这张脸,她思念了十七年,再次看到,却不是林凯自愿摘下面具,对他展露笑颜,看着眼前这张因为长期不在阳光下照射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林悠悠一时没有忍住,一滴泪不禁从眼眶滑落,落在了林凯的脸上。 “林凯,你这是何苦?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低声的呢喃,划过林凯的耳际,只是,已经昏迷过去的林凯,注定是听不见林悠悠这声饱含着心酸的话语。 林悠悠怀抱着林凯,失落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忽然间,林悠悠涣散的眼光接触到了洛神,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般的焕发了生机。 “都是你,都是你们害的。”看着被锁在身边的洛神,呈大字型的被束缚在冰冷的石壁和冰冷的锁链之间,林悠悠有些偏激的笑了笑,然后自脚踝处摸出了一把利刃来。 脸覆面具的男人,站在石洞的门前,正怔怔的看着汗湿了额头的洛神,忽然,眼前泛起一道光线,刺进了男人的眼,微微偏转过目光,他就看到了林悠悠正手持着一把匕首要刺向洛神的心脏。 “叮!”男人伸手,自自己胸前的衬衫上拽下一颗纽扣来,手指微曲,然后准确无误的打在了林悠悠手中的利刃之上。 “林悠悠,你这是在违反命令。”男人看着林悠悠手里的刀子落在了地上,看着林悠悠转过身来看他道。 “哼!我违反命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 “林悠悠。”忽然,男人阖黑色的眼睛里面目光一凛,这道目光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林悠悠的身上,从头到脚,将林悠悠彻底的浇了个清醒,“我想你不适合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听了男人的话,林悠悠没有反驳,看了看面前头颅垂下的洛神,林悠悠抱起了地上的林间,默默走了出去。 看着林悠悠消失在自己身边,看着空空的石洞之内只剩下自己和洛神,男人方才挪动了脚步,走向被锁在石壁之上的洛神。 汗濡湿了长发,还有点点汗珠自额头一滴滴垂落,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男人伸手,似是要去拂拭洛神额间的碎发,但是却被洛神梦一般的呓语“爸爸”,定格在了原地。 男人裸露在外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伤痛,还未来得及让他伤春悲秋,忽然,就有清风自洞外吹来。 “什么人?”男人还没来得及转身,腰间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 “洛神的情人。”低沉的话语,戏谑的声音,回荡在男人的耳际,听着近在耳边的话语,男人一怔,想要转身,可惜腰间的匕首紧了紧,烙着他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怎么?不相信吗?”看着男人的反应,身后的那人低低的笑出了声。 “不相信!” “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那人说着,在男人的后脑勺重重一击,然后男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闭上眼的那一刻,男人看到了发白的牛仔裤裤脚。 “这场游戏,貌似更有趣了。”看着龙牧歌抱起洛神,转身离开石室之内,带着面具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望着空荡荡的石门说道。 是喜欢 夜风吹过东楼台之外的林木,瑟瑟之声不绝于耳,龙牧歌抱紧了怀里的洛神,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快,快,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身后,自东楼台内部窜出大批大批的影卫来,追随着在暗夜中身影变成黑点的龙牧歌远去。 树枝上的枝桠上,凌川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微笑,黑色的斗篷,遮蔽着矫健的身姿,裹覆着他的身体。 “洛神,你还真是能招惹是非。” 追兵逐渐逼近,龙牧歌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洛神,月从乌云之后,不经意的探出头来,那如水般的光辉,就洒在了洛神满是汗水的脸上。 “洛神,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看看身后的人群,一道道身影划破夜空,逐渐的向着自己靠近。 面前,是如海一般的草地,在夜风的吹拂下,犹如海面般泛起阵阵波浪,一层层的,煞是美丽。 “洛神,等我。”龙牧歌又一次强调了一次,初具男人规模的大手想要抚摸过洛神的脸庞,却在接触到之前,移开了,摸到了洛神的头顶。 触手,是柔顺的发丝,感受着掌间的温度和触感,龙牧歌的脸上展现出幸福的微笑,“洛神,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说着,龙牧歌双手结印,白色的光芒乍然亮起,遮住洛神的全身“秘法,伪术。” 光芒闪现,刺眼的光芒之后,龙牧歌转身离去,如海的草地上,似乎是什么都没有一样。 凌川穿着黑色的鞋子,行走在这犹如海面般平静的草地上,带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追随着龙牧歌离开,他方才一步步走向草地的深处。 月光如水,暗夜无声,这如水般的月光忽然就淹没进了云层,消失在了夜空中,周围,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凌川站在龙牧歌走过的草地上,挥手,洒下一道圣洁的灵力。 能看到波动的灵力之中洛神安睡的脸颊,长长的头发平铺在脑后,衬得容颜越发洁白如玉。 看着这样的洛神,躺在青色的草地上,凌川微笑着慢慢蹲下身来,看着洛神皱起眉头的脸庞,然后自黑色的斗篷下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洛神的额际。 靖难山顶的大树,枝繁叶茂,巨大的树冠就像是一把巨伞般撑在了靖难山的山顶。 “洛神,乖,不哭。”透过洛神的额际,凌川看到了七年前的场景,七年前,洛辰死亡的场景,原来,这样安睡的洛神会这么的不安,紧皱着眉头,是因为看到了父亲去世的梦魇。 “洛神没有哭。”小小的,带着稚气的脸庞,那是十岁的洛神,正趴在洛辰的身边,眼泪不停歇的顺着脸颊滑落,却还是强自说着自己没有哭。 洛辰背倚在大树上,伸手扶着洛神的头顶,然后扯出了一个笑容,可这个笑容还未蔓延到眼底,就被自喉间用翻涌出来的鲜血淹没在了脸上。 “爸爸!”看着那漆黑的血液,透过洛辰捂住嘴的指缝间留下,一滴滴,就像是雨水般自洛辰的手指间留下,洛神的眼泪,再度滚滚而下,顺着脸庞,流过肉肉的下巴,一直滴落在洛辰胸前的衣襟,。 洛辰强自欢笑,伸出还算是干净的手抹上了洛神的面颊“那、这是什么?” 洛辰的手指上,沾染着洛神的眼泪,那滚圆的泪珠,在洛辰的指尖晃动了几下,随着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辉。 “洛神没有哭,是眼泪不听话。” 洛辰长叹一声,用力的将洛神抱紧怀里,头靠着树干,微微上仰,透过头顶间枝叶的缝隙看向这巍然天空。 “洛神,你听爸爸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不会永远存在,洛神,你还没有长大,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但是现在,爸爸告诉你,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一旦时间到了,离不离开都不是自己能说的算的了,洛神,你要记住,只要你心里有爸爸,爸爸就不会离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和你在一起。” 如海草地 凌川站在一边,恍若一个过客般看着洛辰微微闭上眼,那碳般漆黑的眼眸一下子敛去,却在眼角隐隐流落出水渍。 “洛辰,你真的很在乎你的女儿,只可惜,你再也保护不了她了。”看着洛辰眼角的水渍,看着洛神不甘的脸颊,凌川忽然就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微笑,最是幸福。 五指成勾,凌川眼眸一暗,带着凌厉的灵力就要挖向洛神的心脏。 清风阵阵,月光一下子突破了云层,照射在洛神安睡的脸上,挺翘的睫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颜色清淡,这继承了洛辰百分之九十的容貌,使得此刻的洛神看起来像极了洛辰。 手指如勾,如鹰爪一般,可是这样的手势,却在一接触到洛神的心脏部位之时,灵力忽然慢慢散去,看着这般的洛神,少年阴在斗篷之下的眼睛微微一缩,然后慢慢移回了自己放在洛神胸口的手。 月光在草地上洒下道道清辉,凌川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洛神不安的脸旁,似是若有所思。 火烧珞珈山时的张扬不羁,小溪边的清冷孤傲,厮杀洛家镇时的睿智机警,流落林间的无助彷偟…虽然,他和洛神接触的不多,但这样的女子,若是不姓洛该多好。 风起风落,草地上的波浪起了一波又平了一波,凌川像是想通了什么般的看了洛神一眼,然后轻轻呢喃道“洛神,让你这样的死去,是不是很对不起我的族人?” 风吹动着青色的草地,翻滚起*浪花,吹动着凌川的斗篷,点点鼓起。 凌川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躺在浪花中的洛神,想要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却在站起的瞬间,被洛神伸手拉住了手。 “爸爸,好温暖,不要离开洛神。”紧闭着的双眼,不安的表情,月光下,凌川的心有一丝颤动。 伸出手来,凌川拨弄了下洛神汗湿的头发,不自觉的嘴角展现出一抹醉人的笑意来。 不知过了多久,洛神的双眼猛然睁开,头顶,星光璀璨,绽放着异常的美丽,有那么一瞬间,洛神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你醒了,没事吧?脑袋还疼不疼?”忽然,自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洛神默然偏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龙牧歌微笑着的脸。 “我怎么在这里?”洛神看看四周,看着这空旷的草地上,风吹过一*的绿色波浪道。 “那你想在哪里?石洞吗?”龙牧歌戏谑的靠近洛神,俊秀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坐在了洛神的身边道。 “哎!你去哪儿?”看着洛神站起身,走向一侧的密林,龙牧歌站起来,急急忙忙跟上去道。 “回判决门。” “你不能回去。”龙牧歌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拦在了洛神的身边道。 “让开。” “你不能回去。”看着洛神阖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烨烨光辉,龙牧歌顿了顿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因为他们对你要进行洗脑,你不知道,林凯的隐世的成名绝技,就是洗脑术。”龙牧歌说着,看着洛神毫不在乎的脸庞,然后眉峰皱的更紧“你若是回去了,恐怕就在也回不来了。” “那我就更要回去了。”洛神看着龙牧歌的脸,语带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看着洛神举步离开,龙牧歌移动了下身体,正站在洛神的面前。 “闪开。” “不要。” “闪开。” 吴婆子的梦魇 “不要。” …… 一道红光闪现在两人之间,龙牧歌毅然不动,“你的命是我救得,我不许你轻易糟践自己的生命。” “闪开。”洛神手心的火光一下子暗淡下去,掌心灵力翻滚,带着强大的气势打在了龙牧歌的手臂上,将龙牧歌的身体震得往旁边偏了偏。 侧头,看着倔强的洛神踮起脚尖,身影如燕般的跃入夜幕之中,龙牧歌不禁眉头紧皱,也跟着追了上去。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去听被人的建议,那个判决门,明明就是想利用你,你可知道,自你去洛家镇回来的时候,你的名声,就已经臭名昭著,洛神,生命每个人就只有一次,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四季路上,龙牧歌终于追上了洛神的脚步。 “你怎么知道我不珍惜?”昏黄的路灯之下,洛神顿住了脚,焦急走在一侧的龙牧歌,因为突然的刹车不灵,而越过了洛神半个肩头。 “那为什么还要回去判决门。”龙牧歌看着洛神乌黑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珍惜我的生命,至于我为什么会回去,我们不熟,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洛神说着,越过龙牧歌的身边,走向四季路的深处。 瑟瑟之声,不绝于耳,四季路上,被夜风吹起的落叶哗啦啦的跑过两人脚边。 “洛神,我救过你的命。”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提供了你这么一个积德的机会,你不用感谢我。”说着,洛神的身影越墙而去,消失在龙牧歌的眼前,那长出墙面之外的竹子,摇摆着傲然的身子,静静的伫立在这黑夜之中。 东侧一溜偏僻的院子里,熟睡的吴婆子难耐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那过往的梦魇,一道道清晰浮在眼前,任她在怎么样,也难以挥去。 “这是药,放在每日煎服的汤里。”梦里,中年年纪的周阳递给吴婆子一包粉末状的药物,吴婆子颤巍巍的接了过去“记住,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宝宝,看,太阳公公出来了。”林间一手推开面前的窗户,一手抚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笑的是一脸幸福,吴婆子站在葡萄藤下的石桌边,端着炖了许久的汤茫然看着林间笑的满是甜蜜的脸孔道“小姐,喝汤了。” “为什么这么做?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林间坐在首座上,细长纤白的手指重重的落在椅子边的红木桌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声响。 “小姐,我……我……” 看着慌乱中的吴婆子,一脸的惊慌之色,却仍没有想要承认的摸样,林间闭了闭眼睛,在开口,却是慢慢的无奈和感慨“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有那么多的奴隶,我却独独挑选了你吗?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来自同一个家族,我想你过得好一点,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哎…”林间到嘴的话语,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剩余的话语,到了嘴间,化为浓浓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林间,死了,在无尽大漠,连尸首也没有找到…孩子,也活不了…”蔚蓝的天空,阳光明媚,吴婆子手里的洒水壶随着那一声话语坠落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噩梦之下,吴婆子猛然睁开眼,布满了皱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忽然,窗前闪过一道黑影,吴婆子跻了床边的鞋子匆匆忙忙的下了床,伸手,将面前的窗户推开一条缝,在这黎明前的黑夜里,吴婆子看到了洛神一晃而过的身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在周阳处变不惊的眼眸中,洛神抬脚走进室内。 “你和你母亲的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躺在榻上的周阳忽然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走进室内的洛神,眸中的清冷光芒扫过他的身体道。 “那是因为、我们是两个人。”语落,地狱之火溢上指尖,在洛神的眼睛里晃动。 斗分裂 “洛神,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看着洛神眼底闪过的杀机,周阳从榻上做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洛神道。 “我当然想。” “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母亲是谁,因何而死?” “哼!我就是想,也不会问你。”语落,指尖的地狱之火化为无数的细丝,织成一道细细密密的网状物,奔袭着面前的周阳而去。 忽然,半空中,周阳的身体分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碎片,躲避开洛神吸入蛛丝般的网线,尔后又毫发无损的组合在了一起。 “这还是当年从你母亲那里学来的——分裂之术,怎么样?”看着洛神的眼底很快闪过一抹讶然之色,周阳的嘴角就勾起了得意的微笑。 “分裂之术,哼!也不过如此。”说着,洛神的身体也如周阳刚刚那般,在虚无的空气中裂变开来,洛神的身体,没有如周阳那般裂变成粉末状,能透过一切物体而不被伤及,洛神的身体,是在顷刻之间化为了无数细碎的火焰,那一个个独立的火苗,带着热煞人心的温度,奔着周阳而来。 看着裂变的如此彻底的洛神,周阳的眼底闪过了炽热的光芒,这光芒盛满了周阳的眼底,让人看的很是清晰。 “你妈妈的身体,也裂变的不过如此。”周阳看着那细碎的火焰,掌间泛起乌黑色的光芒。 随着那黑色的光芒的泛起,那细碎的火焰开始在空中繁乱的舞蹈起来,然后冲着立在几米之外的周阳铺展开来。 红色的火焰,黑色的灵力,在半空中交织在一起,两相接触,分毫不让,血色的火焰,很快包裹住周阳身体之外的黑色灵力罩,不住的触碰,摩擦。 “小姐。”站在一侧的路面上,吴婆子透过被能量的波动震开的窗户看去,只见那平时明确禁止开进的室内,一黑一红两方的灵力在不住的碰撞着。 忽然,房间里,又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吴婆子认得,那是那个叫做严宇,和洛神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男孩子。 “洛神。”严宇一进门,就看到那裂变成火焰的洛神在黑色灵力的侵蚀之下恢复了身形。 “你也不过如此。”洛神苍白着脸颊,被打回身形的身体在话语落下的一霎那,变化成了黑色的灼热火焰,然后和周阳缠斗在一起。 “不要啊!小姐。”吴婆子站在道路下的大树下,苍白着脸颊,颤抖着手指看向房间内的两人。 灼热的黑焰,无数道细小的光芒,一下子汇聚在周阳的周身,周阳难耐的呻吟了一声。 身边,严宇见状,自脚踝处拔出一把短刃,借着洛神的气势,一下子就插在了周阳的肩上。 “洛神,快走!”借着周阳受伤无暇顾及之际,严宇抱起身边的洛神闪身消失在夜幕里。 “洛风,告诉我,我怎么样了?”洛家镇外的帐篷里,洛晓大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篷道。 “少主,别多想,先吃药吧!”洛风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伸手就被坐在床上的洛晓拂在了地上“我问你,我怎么样了?” “幻衣说无药可救。”洛风的话就像是最后一片乌云,遮住了洛晓心底仅有的那抹期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模样?”洛晓恨恨的垂了一下身下的木质床板,然后垂下了头,眼前的刘海遮蔽起他琥珀色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 洛晓的自白(上) “少主,你放心,就算是洛风想尽办法,也会招人把你医好的。” “洛风。”沉默中的洛晓忽然开口。 “少主。” “出去。” “是,少主。” 随着洛风的动作,帐篷里先是亮了一下,然后又很快的暗淡下去,随着这一明一暗的落差,洛晓就像是失了生机的布娃娃一般,毫无气力的倒在了床上。 他还年轻,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在这个年纪里,失去了人生里最为宝贵的东西,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了作为男人的资本,何谈男人两个字。 洛晓颓废的躺在床上,入眼的是苍白的颜色。 五年前,他欺骗洛神,说是在珞珈山深处的火焰洞中,生长着一种神奇的药草,这药草,因为太过于珍贵,所以生长在世人不甘触及的地狱之火之中,这种药草,相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就如洛辰那般死去的人,也可以让其复活。 父亲重生的希望,昔日美好的生活,那些憧憬,美好的记忆,促使原本不相信的洛神产生了一些动摇,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黑夜,睡在洛神隔壁的洛晓听到了细微的开门声。 是洛神,终于抵御不住那太过美好的引诱,而选择了前去一试。 曲折蜿蜒的小路,满是露水的枝叶,终于,洛晓尾随着洛神来到了珞珈山深处的火焰洞。 他站在灌木丛的旁边,看着小小的洛神趴在火焰洞的洞口,朝里探着脑袋,查看着里面的情况。就这样,他慢慢的走了过去,伸手用力一推,将洛神推入了地狱之火之中。 满眼血色的火焰,像是绽放的花朵,盛开在洛晓的眼底,倒影着洛神纤弱的身体。 “啊!”听着洛神痛苦的叫声,看着洛神在接触到地狱之火之前翻转过身体,那阖黑色的眼眸,一下子就落在了他的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洛神,就算你是嫡系又能怎样,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看着洛神瘦削的身体被火焰吞噬,看着洛神淹没在无尽的火海中,洛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慢慢变坏,原来在那个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切,若不是自己,爷爷不会死,若不是自己,也不会又今日的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洛家镇的规矩,大忌就是手足相残,相传,凡是手足相残过的洛家人,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事实,果真就是这样不可逆转的存在吗?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 洛晓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头,滚滚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歇的流过脸颊,是不是?是不是从他推洛神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今日凄惨的结局。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洛神的场景,在那个打着雷,下着暴雨的午后,他和爷爷坐在沙发上嬉闹,那一年,他也不过才十岁多一点。 洛神出现的时候,天空中闷雷滚滚,闪电划破犹如是锅盖一般的云彩,照亮了整个灰暗的世界。 洛晓的自白(下) 就是那天,他有了一个堂妹,他成了一个小女孩的堂哥。 但是对洛神,洛晓不喜欢,不喜欢她不言不笑的表情,他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和他一样,快快乐乐的,而不是终日寒着一张脸,似是死了亲爹一般。 洛神的孤傲,洛神的难以接近,还有洛神嫡系的身份,有可能抢夺走他的继承之位的嫡系身份,使得本就不喜欢洛神的洛晓更加的讨厌洛神,讨厌这个抢走了本应属于他一切的人。 五年后,洛神冲出火焰洞,那一刻,他就在想“是不是嫡系真的是不可触及的存在?” 在后来,爷爷死了,村子也被洛神焚毁,冲出地狱之火的洛神,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野兽般,疯狂的破坏着洛家镇的一切,珞珈山,珞珈山的一切生物。 师父也走了,村子的重担交在了他这个半生不熟的人手上,神圣之塔的葬礼,被判决门突然而来的袭击所打断。 他待人回救洛家镇,可是,却突然发现本该落进地狱之火,死在地狱之火之中的洛神还活着,不禁活着,似乎也变得更加的强大。 她看着他,嘴角带着冷笑,看的他有些心惊。 她对他讲述过往,他知道,这是一切的开始。 洛神,你究竟要怎样?你究竟要做怎样的事情,来恢复之前洛家镇对你的一切? 最后,洛神回答了他,她要洛家断子绝孙。 他以为,搬出洛辰这个杀手锏,洛神会因为自己是洛辰的侄子,也留着同洛辰有一份相近的血液而放过自己,但是,他错了。 现在的洛神,已经不可以用常理来衡量,她更加的高傲,目空一切,可以毫不忌讳的承认自己不是洛家的人,还说洛辰有她这个女儿已经足矣! 她做到了,废了他,她做到了,自此让洛家断子绝孙。 可是,洛神,你可知道,手足相残的洛家人,是会受到与之不相应的报应的?洛神,你伤了我,我是你的手足?你可知道自己的报应会是什么? 洛神,我洛晓曾经也想亲近过你,可是,你呢?对我这个堂哥,从一开始的开始,你有没有想过亲近我。 洛神,若是我们生在普通的家庭里,过着平凡的日子,会不会我们就是很好的一对兄妹俩? 洛神,你知道嘛?原本不恨你的我,现在恨死了你,洛神,这样的痛苦,我洛晓一定会加倍奉还。 不管洛家镇的族规,不管手足相残之后的报应有多惨,我也一定会在你受到报应之前,先将自己的痛苦加倍附注在你的身上。 洛神,你等着,我洛晓一定会做到。 嫡系,我洛晓不相信,他是庶出不可逆转的存在; 洛神,我洛晓不相信,曾经是废物的你,如今有了这么一身好的修为,本就底子好过与你的我,会被你盖过; 洛神,我不相信,在你受到报应之前,我惩罚不了你; 但是,洛神,谢谢你让我知道浴火重生的真谛,谢谢你让我知道只有逆境才能出人才的境地。 但是,洛神,我依旧很恨很恨你; 阴谋的出世 “放开我。”灰暗的巷子里,洛神手里的地狱之火化成了火色的短刃,架在了严宇的脖颈上。 “洛神,是我救得你!”东方还没有亮起鱼肚白的颜色,东方还没有破晓的太阳,寂静的巷子里,严宇低头对上洛神乌黑的双眸道。 “我不需要。”洛神跳下严宇的怀抱,稳稳的站在严宇面前,漆黑的眼眸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再说,我也没有要求你救我。” “算我自作多情了?”听着洛神的话,严宇尴尬的笑了笑,那微笑尤挂在嘴角,可是眼底却没有任何的笑意,“洛神,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曾说过长大后要娶你?洛神,你记不记得,那年在小溪边,我说过长大后要为你带上宸烟?” 寂静的空气,死般寂静的空气里,洛神隐在一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那看向地面,掩在刘海之下的眼眸,里面竟是充满了浓浓的狠意。 “那么,把宸烟给我吧!”似是叹息,似是感慨,随着洛神的这番话语,严宇的身体猛然一僵。 “洛神,你说什么?” “我说,那就把宸烟给我吧!”洛神抬起头,看向满是震惊的严宇道“严宇,你也说过,你小的时候,就对我说过长大了要娶我,可是严宇,现在你长大了,也该对我兑现诺言了吧?” 东方忽然惊现出一道曙光,那光线自天际洒落,落在了洛神的掌心,照射着那清晰的手纹,在阳光下铺展开来。 看着那朝自己伸出的手掌,看着那白嫩的掌心,严宇的手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脖颈。 “啊!”鲜血,随着长剑的刺下,溅了十岁的严宇满脸。 树林里,他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握住另外一个孩童的胳膊,那个孩童,正趴在他的身上,鲜血自胸口潺潺下流。 “哥哥!” ……… “怎么?你不愿意了?”忽然,耳边传来洛神的声音,打断了严宇游离出的思绪。 “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宸烟,若是你想要,那就拿去吧!”摸上脖颈间的红绳,严宇用力一拽,那红绳自脖颈间脱落,然后落在了严宇的掌心。 早晨的曙光之下,在严宇掌心繁乱的掌纹中间,躺着一个翠绿色的古玉。 看着那周身散发着晶莹光芒的古玉,洛神慢慢伸出手,接过了宸烟,阖黑色的眼眸,闪着熠熠光彩,一眨不眨的盯着掌心的宸烟。 “严宇,这不是你一直的心愿吗?”洛神握紧了手里的宸烟,忍不住喃喃细语道。 垂下的头颅,微闭起的眼睛,陈述着洛神此刻的凄凉心境。 “妹妹,你看,这是爸爸给我的,说我长大了,可以把它当做聘礼,给我媳妇儿用。”小溪边,流水潺潺,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 那一年,严宇不过五岁,她也才三岁而已。 “啊!好漂亮啊!哥哥,洛神也想要。”小溪边,洛神看着晶莹剔透的宸烟,对着身边不过五岁大的严宇道。 “可是,爸爸说,这个东西……是……嗯,那妹妹长大了,哥哥就用它给你当聘礼,你给哥哥做媳妇好不好?” “好。” 想着小时候的童言稚语,想着小时候的那些场景,想着和严宇过去的那点点滴滴,洛神握着宸烟的手就越发的用力。 温热的玉佩,烙在掌心,钝钝的疼着。 “严宇,你到底在那里?”洛神心想道。 “哥,哥,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旅馆外,龙凤歌在龙牧歌的身边止不住的转悠。 “我长耳朵了。” “我就说那洛神不是好东西吧?你看,带着人灭了自己的家族不说,还在一夜之间判出了判决门,这种人,无情无义,就是连最基本得…” “龙凤歌…”听着耳边龙凤歌喋喋不休的话语,走在一侧始终微笑着的龙牧歌忽然就寒了脸。 “怎么了?”看着龙牧歌骤然变化的脸,龙凤歌有些讶异的问道。 “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说,还有,记住下次在我的面前不要说洛神的什么不是。”说着,龙牧歌大步朝前走去。 “什么吗?你才是我哥好不好?干嘛偏向那么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啊!妈说的对,你将来就是那小麻雀,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先把妹妹给…忘了…”看着龙牧歌忽然偏转过脸来,龙凤歌到嘴的话又不甘心的咽回去,那最后的两个字,忘了,就像是苍蝇的嗡嗡声一般,说的是不甚清晰。 “龙凤歌!” “干嘛!” “信不信我把你送回神龙谷。” “不信!”龙凤歌倔强的回嘴,看着龙牧歌甩身离去的背影,龙凤歌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你去那里?妈说要你照顾我的。” 出了朝阳城,朝东南的方向走过百里,就是洛辰陨落的靖难山了。 “严宇,你知道为什么我离开洛家镇之后,会和你去判决门吗?”山路上,看着走在自己侧前方的严宇,洛神的嘴角忽然就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看看判决门是何模样吗?” “是啊!就是为了看看判决门是何模样。”洛神接着严宇的话说道“我离开洛家镇,火烧珞珈山,这些都是不可以磨灭的存在,但是,严宇,你就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我被洛间还有洛家影卫们的剑刺穿了心脏,却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洛神突如其来的说法,使得走在前面的严宇不由多了几分好奇之心“是啊!为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难道是你心脏长在了另外一边?” “我还真佩服你的奇思妙想,不过严宇,很遗憾,我洛神和你一样,不是那种心脏长在右边的人?”看着明显被挑起了好奇心的严宇,洛神的脸上不由绽放出得意的笑容。 “若是我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你信吗?” “什么局?” “判决门和天字诀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洛神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严宇满带着求知欲的脸颊,洛神又道“洛家镇的判决门,自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恶战以来,两家就视如水火,我的父亲洛辰,是判决门最为痛恨的人物之一,可是,我却很是很敬仰我的父亲的,你知道的,对于我父亲的一切,我洛神几乎是可以用膜拜两个字来形容,但是,这样的我为什么又要去参加判决门呢?严宇,给你个机会猜猜我的心思,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每次都猜得很准的。”洛神说着,偏过头大步走向前方。 只是,落在身后的严宇没有看到,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从洛神眼底流出的恨意。 一场阴谋就要自此展开。 前奏 篝火前的草地上,洛神的手指间地狱之火扬起,自洛家镇一战受伤以来,黑焰就进入了潜藏期,古月神镜强制黑焰脱离她的身体,使得黑焰元气重伤,洛间的一剑穿心而过,她的身体随之落进地狱之火,那一刻,黑焰感知到她的危险,在她的周身强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烈火般的地狱之火,在遇到元气大伤的黑焰之时,被黑焰强行纳进了洛神的体内,以补充自己的不足。 “洛神,留下你的遗言吧!我保证帮你完成你最后的心愿。” 夜空下,四名黑衣人将洛神团团围住,还有一个为首的领头者站在了一边不远处的树枝上。 “我的遗言吗?你们还没有资格来听。”洛神说着,手里的地狱之火如飞剑一般四散开来,袭击向黑衣人所在的每一个方向。 看着那锋利出来的黑焰,带着灼灼的热量直冲他们的面门而来。 “摆阵——夜芒阵。” 随着黑衣人首领的指挥,站在四个方位的黑衣人均是双手结印,按向手下的土地,一瞬间,光芒闪现,在洛神的周围形成一个光圈,将那火焰阻隔在网罩里面。 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么一类人,或许他们的个人能力不是很强,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猎豹组合——就是这样的存在。 看着那罩住自己的乌龟壳,洛神收起地狱之火,阖黑色的双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然后身体就分裂成了无数细碎的火焰。 这些由洛神分裂而成的火焰,在夜芒阵中闪着熠熠光辉,那血一般鲜艳的火焰,在那乌龟壳中慢慢聚敛成一个细长细长的针来,然后就势如破竹的冲了上去。 火色的光,淡蓝色的乌龟壳,在这寂静的夜幕下,不远处的篝火旁,激烈的碰撞摩擦。 “队长。”四个方位的黑衣人,面对着洛神集聚一点的攻击,额头逐渐有冷汗冒出。 这个女人,聪明之至。 在听到这声“队长”之后,那黑衣统领赫然踮起脚尖飞至洛神突破的那一点之上,双手结印,正待压向洛神那边…… 长剑划破空气,压制住凌川正要出去的步伐,双手抓着手边的树枝,凌川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夜幕下,一道身影急速的自篝火的那一边飞来,然后很快的落在了乌龟壳的一边。 龙牧歌伸手,那长剑拐了一个弯儿,落回他的手中。 面前,淡蓝色的乌龟壳突然炸裂,那细碎的火焰乍然突破夜芒阵,汹涌澎湃的袭击向站在不同四个方位的黑衣人。 “啊!”…… 地狱之火所经之过,黑衣人都不可抑止的发出难耐的呼叫,那惨烈的呼喊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原野,最是让人毛骨悚然。 “统领,快走。” “走啊!统领。” …… 最是悲戚的呼喊,最是真诚的情感,那黑衣统领看着被烈火包围着的众人,目眦欲裂,咬紧牙关就对着那形体不在,以火焰的形式存在的洛神扑了上去。 “统领,走啊!” 火焰瞬间撤离黑衣人的瞬间,四个黑衣人就如失去了依撑般软塌塌的倒在了地面上,那分成四股的细小火焰,汇聚成了一处,齐齐加载在黑衣统领的身上。 “我是你们的统领,我不会丢下你们独自逃亡。” 血色的火焰瞬间淹没了黑衣统领的影子,那张脸在被火焰颠覆之前,却是满脸的笑意。 “我们是兄弟。”那是黑衣统领在临死前的最后言语。 火焰一纵而逝,露出洛神纤瘦的身形,洁白如玉的脸颊,乌黑秀丽的长发,随着微风飞舞飘荡。 突然,龙牧歌伸手,在洛神讶异的目光之中,拉上了洛神的手。 “你干嘛?”洛神一惊,阖黑色的眼底闪过讶异,挣扎着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龙牧歌一手握住洛神的纤纤玉手,一手抓住了洛神另外一边的胳膊,手掌用力,在洛神不明所以之时两人调转了方位。 对不起 龙凤歌站在洛神的身后,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月光下,寒光一闪而过,那泛着幽幽森冷之光的匕首自龙牧歌的身后逼近龙牧歌的身体。 地狱之火自洛神的身上泛起,灼烧着龙牧歌的手掌和手心,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龙牧歌就感到了蚀骨的疼痛,忍不住闷闷低哼出声。 “哥!”龙凤歌呆呆的看着龙牧歌冒出些微冷汗的额头,在看看龙牧歌身后闪着幽光的毒剑刃,赫然做出了一个反应。 “哥!”龙凤歌大叫一声,然后扑在了龙牧歌的身前,泛着寒光的利刃入体,很痛但却是很幸福。 龙凤歌后退几步,踉跄的身子靠着满是被地狱之火包裹着的龙牧歌,感受着那自背部传来的温暖,“噗!”的一声,龙凤歌头一歪,喷出一口艳丽的鲜血来。 “凤歌,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谁让你跑出来的?啊?”龙牧歌松开洛神的那一刹那,地狱之火离开了他身体,但是他的双手,却被地狱之火灼烧的变了颜色。 “哥!你的手?”看着那抱住自己的双手,看着那烧伤眼中的手指,龙凤歌的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无法遏制。 “哥没事!”看着龙凤歌眼底的星星点点,龙牧歌皱紧了眉头道。 月光下的树林里,细细碎碎的月光点点而落,打在龙凤歌手边的长剑上,反射出点点寒光。 “洛神,我要杀了你,啊!”龙凤歌撇开落在龙牧歌手上的目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手边的长剑,挣扎着就要站起。 “凤歌。”看着龙凤歌红了眼眶,看着龙凤歌不甘的提起长剑,一瞬间,龙牧歌的眼睛也红了,树影婆娑,龙牧歌站起,抱紧了怀里的龙凤歌,被龙牧歌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龙凤歌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你还说我傻?我有你傻啊?你是我哥哥,为了你,我是可以连命都不要,因为你是我哥,是我哥,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可是她是你什么人啊?值得你这样去做,连命都不要了,啊…呜呜……” 挂着鲜血的嘴角,流着眼泪的脸颊,晶莹的泪珠,一串一串的挂在脸上。 “凤歌,是哥哥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凤歌。” “啊呜!”哭泣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龙凤歌在龙牧歌怀里,鲜血夹杂着眼泪落了一地。 “对不起。”看着眼前的这对兄妹,洛神眼神一暗,上前一步道。 “不用你假好心。”说着,龙凤歌伸手推了一下面前的洛神,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在洛神白色的T-恤上留下了一个嫣红色的手印。 “干什么?”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洛神的身边。 “是你。”看着严宇,龙牧歌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果然,传言是真的,但是,洛神,你能分辨的出眼前这个为了你判出判决门的人对你是否真心吗? “你认识我?” “龙凤歌,对不起。” “在洛家镇后面的神圣之塔里,相传存在着神圣之眼,里面,灌注着的神圣之水于龙凤歌所中的花敏毒来说,是最好的解药,但是,神圣之眼潜藏在神圣之塔里,地处在猎围禁地里面,非洛家的子孙,无人可以入内,所以洛神,你要救龙凤歌,唯有去洛家镇后的神圣之塔。” 离别时严宇的话语就像是一个魔咒般,久久的回旋在洛神的耳边挥散不去,洛家镇,她又要回去那个地方了,洛家的子孙,现在,她又被冠上了这一称呼,可是,她却不想。 月明星稀,又黑色的云朵偏过夜空,洛家镇外的草地上,搭着一顶顶的帐篷,混乱狼藉的洛家镇原址上,有洛家的子孙在修筑城防。 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这暗夜里照亮了草地,洛神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洛晓,你过得可还好?” 明月叔叔 越过洛家镇,来到猎围禁地的边缘,上了锁得铁质大门,锁住了里面传说着的猎围禁地,站在这高高耸起的大门外,看着门上的结界在月光下泛出一层层的光晕,洛神抬手,触上了那把门锁,有红色的液体,流过门锁,汇入面前大门上的结界。 洛氏一族的鲜血,汇聚于结界之上,慢慢的流进锁孔内,开启了这锁住传说与人世的大门。 踏进猎围禁地,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面前的景物,和大门之外完全是两种风格,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粗壮的树干,延伸到几米之外,低矮的灌木丛,没有道路的草地,一切,是那么的原始而且古老。 踮起脚尖,洛神飞身而上,月入正空,耳边回旋着悠久的狼叫声。 “有人闯进来了,快去禀告家主。” “是,大人。” 古老的森林里,树叶在林间发出瑟瑟声鸣。 暗夜里,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洛神没有在意,继续飞速的前进,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因为她而死了洛辰,她不愿再有人因为她而离世了,只是,这个年纪的洛神,不曾想到过命运弄人,她纵然是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又有一个的生命就要走到了终结点。 头部有轻微的晕眩感,洛神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可是脑袋并没有变清楚,反而是越来越浑沌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脑袋就失去了意识。 身为洛家的子孙,身为洛家的嫡系血脉,可是没有接触过洛家事物的洛神并不知道,猎围禁地的夜晚,充满了躁动的不安。 耳边传来水滴滴落的“哒哒…”声,洛神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 可是突然间,四周亮了起来,原是架起的火把一下子燃烧起来,将这周围照亮,借着火把发出的火光,洛神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 紧接着,有细微的“咔咔!”的声自身后传来,洛神戒备的回过头去,只见那光洁的石壁出现了一道裂缝,这裂缝慢慢的扩大,原是一扇石门,随着这扇石门的打开,夜下漠缩紧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般。 只是,那自石床上传来的冰冷感透过她的掌心刺激着她的神经,提醒她要镇定,不要慌。 “洛神,怎么?不记得我了?” 听着这调笑一般的语句,洛神一惊,阖黑色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石门里走出来的男人,那张绝代倾城的脸上似乎从未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平添了些历尽沧桑的气息。 “如果爸爸还在,也会是这般的模样吧?”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男人,带着岁月沉寂过后的成熟睿智,洛神心想道,“不,一定是比这还要好。” “明月叔叔、好久不见!” “真是没想到,转眼间洛神你都长这么大了!”看着双眸烨烨生辉的洛神,明月凤眼一挑,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洛神的小脸,目光迷离的感慨着时间流逝的飞快。 明月语落,山洞里顿时安静下来,那个曾经让他们相识的那个男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因为他,而相识相遇的他们,现在只能面对面的坐在这里,共同回忆有关于他的那部分记忆。 “叔叔找我来是何事?”看着明月的凤眼,看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洛神的心底就生气了一股厌烦的情绪,她不喜欢明月的目光,尤其不喜欢明月现在的神情,那饱含着思念而又痛苦的脸,她是打心底不想看到。 洛辰的另外一面 这样的目光,这种想从她的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目光,最为让她厌恶,是,她洛神是洛辰的女儿,洛辰,曾是这个世界上的神话,但是,她洛神,定不会生活在洛辰荣耀的光环之下。 是的,明月喜欢着洛辰,深爱着洛辰,纵然是洛辰已经死了七年,可是在他的心底,这么些年以来,洛辰仍是一份让他无法释怀忘却的记忆,他潜藏在他的心底,就像是一个被埋在角落里的种子,在不经意间,突破了埋没着它的土层,开始茁壮成长起来。 那个清冷的少年,那个阳刚的男子…,每一个时刻的洛辰都深深的烙印在明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清晰。 可是,在明月的心底,他也清楚的知道,在洛辰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朋友,仅此而已,他不是同性恋,洛辰也不是,要不然也不会有洛神的降生。 他爱的是洛辰,只是洛辰这个人而已,只是刚好这个人是个男人而已。 现在,此刻,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洛神,拥有着和洛辰几近相同的容貌,这个全身心享受过他爱着的男人的女孩,就坐在他的面前,拿着那双曾经也这样看过自己的一双眼眸,陌生的看着自己。 “洛神,你知道你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明月的开场白,让做好了准备的洛神一怔,原以为,明月会责备她火烧洛家镇,原以为,明月会对她废了洛晓的事情有所耳闻,所以要……,可是,她从未想到,明月的开场白竟会是这样一句。 洛辰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作为他的女儿,洛神还真的不知道。 看着洛神瞬间怔忪的表情,明月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那就是杀了洛言。”说道这儿,明月顿了顿“就是你的亲叔叔,洛晓的父亲。”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将洛神雷的外焦里嫩,洛言,他的叔父,洛晓的爸爸,竟是自己的父亲杀死的? “哼!杀的好,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洛神的话,于明月而言,也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明月雷的外焦里嫩。 可是,他的本意却不是这样。 “但是这件事情却是你父亲最后悔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吗?”话锋一转,明月继续道,“对你父亲来说,洛言是他的亲弟弟,在他们两个的身上,留着同一样的血,可是,你的父亲,却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杀死了自己的手足同胞,这样的痛苦,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若非情非得已,我爸爸也不会这样。”斩精截铁的话语,泛着坚定神色的双眸,明月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知如何如是好。 “那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吗?你的爸爸纵然是冠绝大陆的神话,可他也是拥有天才之称的洛家少主,他的身上流着洛家的血,所以当那件事情发生之时,命运就已经注定,洛家的族规,流传了千万年的铁律,凡是手足相残者,都得不到好的结果,你的爸爸,就是这样的例子,洛神,你是洛辰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骨血,他拼了命的把你送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在重蹈你父亲的覆辙啊!你爸爸在天上看着,能安息吗?”看着洛神,明月皱紧了眉头道。 安静的空气,略有尴尬的氛围,洛神仰起头,看了眼头顶的山壁,“但是,自爸爸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决心要为爸爸复仇,落进火焰洞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洛神,你是洛辰的女儿,定不能逆来顺受。” 感慨一般的轻叹,犹如诉说的耳语,一圈圈的慢散在这个安静的石洞里。 水滴声嘀嘀哒哒,回荡在两人的耳际,就像是一首乐曲,奏响了孤寂。 “我爸爸,为什么要杀洛言?”不称呼洛言为叔叔,直呼洛言的名字。 “因为洛言勾结了判决门。” 明月的爱恋 “在里面,就在里面,其少爷,我看的真真的,那个女孩子,长的和洛辰的轮廓如出一辙。”石壁之外,忽然传来一串急速的脚步声,在两个人还没来及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石壁上的门扉忽然打开,露出门外慢慢的人来。 “哼!”明其看着明月,一挥手就有人将打的遍体鳞伤的明隆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满是鲜血的身体,嘴角尤挂着新鲜的血迹,看着狼狈不堪,不成人样的明隆,明月的瞳孔一缩。 “明隆。”明月几步奔过去,蹲下身来,将手指放在,明隆的鼻息处,已经没有了呼吸“明其,你可知道在明之家族乱用私刑的结果是什么?” “哼!明月,你少来说我,因为你没有资格。”明其上前一步,靠近了明月道。 “你什么意思?是要造反吗?” 明其不语,避过身前明月的身体,明其走向坐在石床上的洛神。 “这个小摸样,长的倒还真是漂亮,就是可惜了,再怎么漂亮也是洛辰的种。”说着,明其挥手道“拿下。” “我看谁敢。”看着四周蠢蠢欲动的人们,明月周身的气势一敛,凤眼含怒道。 “有何不敢,明月,你以为你还是明之家族的家主怎么着?”明其狭长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看着明月满脸不解的表情,明其道“我已经把你的罪状交给了元老会,所以现在的明月你,已经不是明之家族的家主,而是一个将要被上诉的罪人。”说着,明其一展手里握着的卷纸。 “罪状?我明月何罪?” “你有五罪,其一,私通洛家少主洛辰,并将明之家族的秘密说于洛辰;其二,你勾结洛辰,擅入神圣之塔;其三,你多次违背先祖遗愿,为了洛辰多次离开猎围禁地,擅入人世;其四,你对不该之人动了情;其五,你将外人擅自带入明家禁地,这五罪,我说的可对?” 伴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一位头发胡须皆白的长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长者立在石洞内,看着明月道“这五罪,皆是死罪,明月,你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明月又能说什么呢?” 转过身,看向洛神,明月苦笑道“但是,请放这个孩子离开,她是无辜的。” “无辜…”听了明月的话,明其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她无辜?她无辜吗?父债子偿,她要为洛辰所作的这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才是。” “明其!” “明其说的是,再者,她已到了我明之家族的地方,见过我族的人,理当处死才对。” “元老会对我明月做出的仲裁,我明月没有异议,但是,左长老,请放过洛神,她只不过还是一个孩子。” “十七岁了,还是孩子?洛辰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杀死沙长老了。” “那是沙长老罪有应得,是他妄图对洛家的优等学员不利,所以洛辰才出手的,这件事情,错不在洛辰。”明月道。 “你…”看着明月毅然决然的脸庞,左长老伸出手指点了点,“把洛神抓起来,就地处决。” “谁敢?”明月身形一转,来到洛神所在的石床之前。 “哼!明月,你的那些心思还有谁不知道,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是个有着龙阳之好的人,你爱上别人也就罢了,可是,你竟然爱上的是洛辰。”明其突然开口道“你别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吗?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虽说继承家主之位的人不可以结婚生子,但是你却忘了,继承家主之位的人,连心动的权利都没有,这十几年,你迟迟无法修炼至最高境界,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明其,我修炼成否你怎么知道?是,我是爱洛辰,那又怎样?”明月苦笑了一下,看向面前的明其道“我是有龙阳之好,我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么些年了,但是我无怨无悔,因为我知道,让我倾心的那个男人,他值得我去爱,值得我去付出,值得我触犯族规!” “混帐!”听了明月的话,左长老脸色赤红,一双历经了尘世风霜的眼睛瞪了老大。 “我就是爱上了洛辰,从十六岁那年我就爱上他了。”明月棕色的眼睛微闭了一下道。 “洛神,你就不觉的恶心吗?你最挚爱的爸爸,却被一个男人如此惦念着。”忽然,明其目光一转,对着坐在石床上悄然看着这一切的洛神道。 “爱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他有权利去爱。”洛神的话,就像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对于掩藏在猎围禁地数千载的明之家族来说,却是最忤逆的话语,明之家族的规矩,便是历代家主不能动情,不能结婚生子。 “我不觉的恶心,我的爸爸,并非是圣人,他也有做错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缺点和瑕疵,正是这样,他才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一个被我挚爱的人。”阖黑色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洛神继续道“对于你们这种只生活在这个狭小地域里的人,才不会懂得外界世界的精彩与残酷,几千年来,屏蔽外界,不接受新生事物,不接受新的思想,固守着这样的一隅之地,你们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覆灭。” 古月神镜的背后 “妖言惑众。”听闻洛神的话,左长老可谓是目眦欲裂,看着眼前的洛神,眼眸冰冷,端坐在石床之上,冷眼瞧着这一切,左长老道“杀了洛神。” 众人一拥而上,狭小的室内,一缕火色的火焰闪亮在这个石室之内。 “啊!” “啊…” 凄惨的喊叫声,血一般的火焰缠绕在明之家族先一步扑向洛神的人,灼烧的那些人满地打滚,痛苦的嚎叫出声。 “是地狱之火。”左长老看着满地打滚的三个人,浑浊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清明“这火焰怎么可以被你融进身体?” “在我洛神身上,有什么不可能的?”洛神说着,站起身来。 前方,明月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伸手,摸上腰际,自随身的葫芦里倒出些许液体,看着那液体流经掌纹,混在掌心,明月双手结印,嘴间念咒,抬手间,只见细细碎碎的光芒洒下,熄了地狱之火。 光线突然暗淡下来的石室里,洛神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冰冷。 “谁?出来,别给老娘当缩头乌龟。”林间,细碎的阳光点点洒在脚下,洛神抬头,看向四周,空空荡荡的林子里,并没有人的踪影。 “洛神,看到了吧!这是老天爷都在惩罚你,是你的报应要来了。” “报应?”阖黑色的眼睛,泛出幽幽的光芒,洛神仰头,突然对着天空大声的喊叫了一声,然后就有冲天的黑焰将洛神的整个身体包裹住,朝着四周的肆虐开来。 眼前地狱之火醉着那淡淡的光芒,那晶莹的液体再度在她的眼前熄灭,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洛神乌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难耐的神色,抬手,寒光一闪,一把短小的利刃就这样架在了明月的脖颈间。 “你知道了?洛神。” 感受着来自脖间的冰冷感觉,明月似是释怀的笑了笑。 “为什么?” “因为你是洛辰的女儿,我爱洛辰,所以也爱你,洛辰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的活着,可是你,屡次触犯族规,你知道吗?千万年来,洛家镇上每一个手足相残的人都不会有好的结局,洛辰爱你,他希望你能够代替他快乐幸福的活在这个人世间,他的希望,就是我明月的梦想,我解救他们,我不愿意他们死在你的手中,洛神,你理解吗?” “我不理解,平安快乐,是,那是曾经我爸爸的希望,我是我的愿望,可是,在靖难山之后,我爸爸的愿望就不在是这样,他的希望是希望我能成为强者,坚强的活着这个世界上,风风光光,爸爸说,既然是注定了逃不过,那么,到不如享受的活着,静待那一天的到来。” “还是我错了。” 听了洛神的话,明月的眼角慢慢变得湿润,那逃离了地狱之火的几人,很快被人抬了出去。 “你以为我明之家族就没有对付地狱之火的东西了吗?”左长老冷哼一声,看着面前的洛神道“去把宝镜阁中的古月神镜拿过来。” 左长老的话这才刚一落地,明其就煞白了脸色,身边的明为得了左长老的命令,忙小跑步的前去了宝镜阁。 “古月神镜,那个东西早就被我打碎了?” “哼!古月神镜潜藏在我宝镜阁已经数千载,你见没见过还是一说呢?何来打碎一说。” “请左长老责罚!”左长老的话音一落,明其立马就跪在了地上。 “责罚你?你何罪之有?” “十七年前,我将古月神镜借给了洛家镇的洛英长老,他答应我说只要我给了他古月神镜,他就有了克制洛辰黑焰的方法,我相信了他。将古月神镜从宝镜阁中盗出,给了他。” “你个混帐东西,古月神镜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个混帐东西……”左长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脚下的明其,满心满眼都是悔恨的意味。 “请长老责罚。” “可是,洛辰既是已死,你为何不将古月神镜要回来。” “长老,十七年前,我将古月神镜盗给洛英之时,洛英承诺我说,只要杀掉洛辰,就会立刻归还于我,长老,你是不知道,洛英的私生女嫁给了洛言,并给洛家诞下了一个小孙子,随着这个孩子的出世,洛英的心思就活了起来,他想杀掉洛辰,让自己的外孙去继承洛家,可是,依靠他自己的本事,他是杀不了洛辰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洛辰杀死了洛言,洛英的私生女也因为此事,自杀了,受到此事刺激的洛英,就联合了洛家的其他几位长老,共谋此事,并承诺事成之后定有重赏,又过了没多久,洛家收到消息,说是洛辰和判决门的人有染,并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消息传来,震惊了洛家镇的高层,当时是,有人认为洛辰叛变了,私通了判决门,大部分的人以此事为借口,要求诛杀洛辰,可是,洛辰有黑焰护身,没有人能杀的了他,洛英就祭出了古月神镜,在后来,元老会鉴于洛辰的功绩以及洛辰的人品,决定给洛辰一个机会,那就是要他亲手杀了那个怀有他骨血的女子,洛辰做到了,他杀了那个女人,却熟知在暗中做了手脚,没有杀死那个孩子,所以,这才有了洛神,但是,洛神出生后,洛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诛杀洛辰,而洛辰,也因为将洛神的母亲诛杀一事,在洛家镇上的名声又大大的增加了,三年过后,洛辰死了,我去找洛英要古月神镜,可是英却告诉我说,古月神镜已经在洛家镇露了脸,还不了,我当时也很生气,没想到洛英这个小人见我执意要求交还,就拿我盗取宝物一事威胁我,说要将此事报给家族,所以我…” 明月之死 “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就你这个样子,还好意思活着……”左长老抬脚,一下子就踹倒了面前跪着的明其。 “不,不可能,这件事一定是场阴谋。”洛神架在明月脖颈间的手有些松动,她还没有从明其的那句“洛辰做到了,他杀了那个女人,却是在暗中做了手脚,没有杀死那个孩子,所以,这才有了洛神”的话中回过神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说,她的爸爸亲手杀死了她的妈妈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爸爸,那么好的一个人,会满脸笑意的给她讲妈妈的故事,这样的爸爸,会杀了妈妈吗? 洛辰颤抖着手指,阖黑色的眼底闪过了怔忪,寒光一闪,明月飞身上前,挡在了洛神的面前,冰冷的剑刃,刺透明月的胸膛,滚滚鲜血,自银色的剑刃上留下。 “明月,你……”看着那一剑自明月当胸刺过,左长老的眼底闪过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爱洛辰所爱的一切。”看着左长老满是皱纹的脸颊,明月笑道。 “明月叔叔。”伸手,抱住明月虚弱的身体,洛神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温暖的神色,初见明月之时,她已经四岁了,记事了,和洛辰生活在一起。 “洛神,可以答应叔叔一件事情吗?” “叔叔你说。” “等我死后,可以把我葬在你爸爸对面吗?我不求能和他在一起,不求他会爱我,我只希望我能在他的背后,默默上的守望着他,看着他幸福。”说着,鲜血自喉间涌出,氤氲了雪白的衣衫。 “叔叔你是何苦啊?”听了明月的话,洛神叹道。 “洛神,你不明白的,不明白叔叔对你爸爸的感情,答应我好不好?活着,我走不出这猎围禁地,活着,我无法看到洛辰在外界的点点滴滴的,死了,也是解脱了,可是当要解脱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好心痛,我忘不掉他,我希望我死了也不要离他太远,我希望能远远的瞧见他变好,洛神,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好。”看着明月满是鲜血的脸,看着明月的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洛神低声道。 “我死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洛神,你可知道神圣之塔的存在,叔叔告诉你,当年你父亲名震一时时使用的那把火舞剑就藏在神圣之塔的神圣之眼里,你一定要拿到,否则,叔叔保证不了你能活着走出这地方。” “叔……” “洛辰,这是明月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看着头顶的石壁,呆呆的望着这石壁,明月似是魔怔了一般道“洛辰,我爱你。” 随着明月的话的落地,洛神忽觉一道大力传来,整个石洞内顿时昏天暗地,身前,又一道力量在推着她,身前,这个怀抱很温暖,虽然给不了人安宁,倒也让人能片刻的沉稳下来。 血腥味萦绕在鼻尖,耳边传来明月的喃声细语,“洛神,抱紧叔叔,记住,要拿走火舞剑。” 眼前,出现了一道光,这刺眼的光芒就像是生命的希望,带着救赎的锋芒。 “明月他居然炼成了,居然将我明之家族的月下之卷练到了最高的境界!”看着那自石壁上出现的隧道,左长老的眼底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小山外面的空地上,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叔叔,你难受吗?”看着明月自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洛神的掌间扬起一抹红芒,附在了明月的胸前。 “洛神,不要浪费你的灵力了,在这个猎围禁地里,除了明之家族,你还要小心妖狼岭的妖狼,还有矢藤谷的矢藤。” “我知道了。” “洛神,是叔叔错了,叔叔不该让人带你来这里,害你现在落到如此境地,洛神,你恨叔叔吗?” “不,不恨,是洛神害了叔叔,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洛神。” “洛神,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洛辰见了,一定是很欣慰的。” 说着这话,明月偏转过头,看向眼前的蔚蓝天空。 “你是谁?”看着坐在树枝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的洛辰,明月从树后面走出来问道。 “你是明之家族的人啊!我知道。”阖黑色的眼眸,细长的手指摘过手边墨绿色的枝叶,洛辰看了一眼树下的明月道。 “明月,洛家镇就在那个方向。”月光下的猎围禁地里,洛辰穿着简单的T—恤,伸手指着夜幕下的一个方位对着明月说道。 “那就是你的家乡?” “是。” “这剑名为火舞,是我新得来的趁手兵器,你看看,怎么样?”阳光下,洛辰斜斜的靠着大树的树干坐在草地上,将手里的火舞剑扔给了一边的明月。 “下次的考核,我不会来猎围禁地了,这个地方,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午夜过后的猎围禁地,两人坐在篝火前,昏黄色的火光映衬着两人的侧脸。 “为什么?” “我杀了洛言,报应迟早会来到我的身边,我想趁我活着的时候,多留下一份回忆给我的女儿,希望在她的记忆里,虽然缺失了母亲这样一个角色,但是父亲却弥补了她的这一遗憾。” …… “叔叔,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妈妈吗?”怀抱着明月,洛神喃喃问道,可是等了半天,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没有,低下头去,看向明月,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满是鲜血,只是那双眼眸,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 火化了明月的身体,洛神看了一眼没有云彩的天空,纯净犹如琉璃一般的天空,瓦蓝瓦蓝的。 “明月叔叔,走好。” 白日里的猎围禁地,没有了夜晚的躁动,相较于夜晚的危险系数,也下降了很多。 飞速前进在猎围禁地,不知为什么,明之家族的人并没有追来,远远的,能看到神圣之塔的塔尖了,阖黑色的塔身,屹立在猎围禁地的中央,显得很是庄重肃穆。 推开面前的朱红色大门,伴随着一声艰难的“吱呀”声,神圣之塔这幅画卷,就慢慢绽放在了洛神的眼前,虽然,洛神是洛家的嫡系子孙,虽然,洛神是洛辰唯一的女儿,但是神圣之塔这个地方,却是洛神第一次来。 神圣壁画 面前的地面由干净雪白的大理石铺就而成,切合的没有一丝缝隙,与那阖黑色的塔身构成鲜明的对比,塔的四周,耸立着四根粗壮的大理石住,支撑起整个塔身,还有那由石头砌成的台阶,美轮美奂,带着奇异的花纹延伸向塔的上一层。 据洛家镇的史书记载,神圣之塔乃由洛氏一族的祖先明洛尸身所化。 远古洪荒时期,灾难浩劫不断,明洛以人类之躯祈求上苍庇护,后得一仙人赏识,遂收入门下,教习法术。 后,学成,遂下山,担天下任,抗浩劫,辟荒野,建政权,弥留之际,垂仙人爱怜,为其实现临终遗言,将其尸身铸成神圣之塔,耸立与这山水之间,守护一方土地。 迈进这自远古时期留下的神圣之塔,看向那四柱上刻就的远古神兽,洛神不由莞尔,这传说中的四大神兽,相传生于天地间,盘古开天,混沌初开之时,由天地灵气所衍生出,又因这四神代表着四个方位,故而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取法焉。”的语句流传下来。 看着这空阔的大厅,看着雕刻着四大神兽的石柱,洛神抬脚,走过这光洁的地面,拾级而上。 神圣之塔,她是第一次来,神圣之眼的存在,她之前亦是不知,身为洛家子孙的她,因为洛辰和废物的双重原因,对洛家的许多事情都不甚明白。 推开面前紧闭的木质门扉,狭长的甬道迸现出鲜艳夺目的色彩,只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大片大片雕浮于石壁的壁画,这壁画,被雕刻在了这细长甬道里,满满的,不知延伸向何方。 走在这狭长的甬道里,看着那被雕刻在这儿的鲜艳壁画、静静的讲述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洪水猛兽、大川河流、喷薄的火焰、被逐戮的人类…浓密的森林里、磅礴的江河岸边,零星的散落着人类聚居的部落,这壁画、精美绝伦,气势磅礴,用细致的图案,描绘出那遥远的远古时期的场景。 洛神颤抖着指尖,手指慢慢的摩挲过这气势恢宏的壁画,随着指尖慢慢的划过这记载着历史的厚重画卷,洛神的内心一片悸动,远古时期,那该是一个多么遥远的时代啊!遥远到人们对它的认知少之又少,遥远到文字写成的历史里找不到它的过往,那个时代,真的已被尘封在历史泥埃里,使得今人已无法在真正的触及。 这恢弘的壁画,吐露着千万年前的艰辛困苦,记述着当时的人类是如何依靠着自己的智慧一步步的走向强大…,在那段痛苦黑暗的日子里,人类是怎样依靠着自己的勤恳,努力而坚韧的活着,为后人开拓出这大千世界。 流畅的线条,鲜艳的色彩,生动的画面,这壁画、以它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洛神的目光,带领着她融入这远古的世界。 突然,洛神的瞳孔一缩,视线定格在那壁画间的河流山川之上,在那儿,雕刻着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悬浮与这半空之上,手持羽扇,身着宽衣,长发飘飘,嘴角间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正目带温暖的望着不远处的人类部落。 这样的装束,这样的神情,这样仙风道骨的模样,显得和那个时代格格不入。 但是,这样的轮廓,这样脸,以及他手里的羽扇,在洛神看来,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哥哥,这是什么?” “啊?那是我们的老祖宗,说是第一任家主的父亲。” 看着这幅壁画,洛神的思绪不由回到小时候在严氏一族生活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和严宇偷跑进祠堂,看着挂在祠堂正中央的画卷道。 看着那男子的脸,洛神的目光慢慢下移,然后就落在了男子的脖颈间,黑如琉璃般的眼睛一看到那里,洛神的眼底立刻承装了满满的愕然,那悬挂在男子脖颈间的上好美玉,雕刻着犹如盛开的百合花般花纹的美玉,不就是自己现如今的宸烟吗?不就是躺在自己胸口间的那块美玉吗? 意识到此,洛神一手抚着壁画,一手慢慢的游移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握住了那块玉佩,这玉佩——真的会是从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东西吗?那么严氏一族有和这男子是什么关系呢?洛神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洛家的壁画之上? 深沉的犹如黑夜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壁画间的玉佩,思索间,洛神抓着玉佩的手也越发的用力,那温热的玉佩正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莫名的、让洛神感到一阵恐惧,垂下眼帘,在那被人看不到的瞳眸深处,激烈的暗涌不停的在洛神眼睛里浮现。 古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被别人知道她洛神的身上怀有这么一件物事,又不知会给她带来怎样的腥风血雨?思索间,洛神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着玉佩的手,抬起的脸上,那一双乌黑的瞳孔中,神色已然平静下来。 “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站足与这世间,才能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 伸出的指尖,慢慢摩挲着掌下的壁画,洛神一步一步的迈向甬道深处,现在,她要做的是取出火舞剑,取出那把陪伴了夜凌宇一生,却在夜凌宇死后不知所踪的名剑,拿到神圣之眼的泉水,回去解救龙凤歌。 只是,洛神不曾留意到,在没有关上的木质房门外,露出一双邪恶的眼睛来,这双眼,透过没有闭合的门缝,看向身处在狭长壁画通道里的她,而她,却没有发觉。 穿越过这记载了千万年前历史的壁画甬道,洛神在一处偏僻破败的房门前顿住了脚,伴随着叽叽呀呀的声响,洛神再次伸手,推开面前陈旧的木质门。 眼前闪过一道薄雾,洛神快速的后退一步,雪白的大理石上随着这房门的打开,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色尘埃。 神圣之眼 走过面前的层层阶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小小的四方房间,四个角落里分别陈列着上古四凶的塑像,饕餮,浑沌,穷奇和梼杌。 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四周,除了那四尊雕像之外,真的是空无一物了,但是,一路走来,这里已无通路通向其他的地方,那么神圣之眼会在什么地方呢? 没有五官的浑沌,肥圆的形状、火一样的通红,长有四只翅膀、六条腿;脑袋狰狞,双目炯炯,赫然有神的饕餮,鼻梁凸出,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略弯曲内勾,或嘴巴紧锁,两侧有对肉翅,形如耳朵;状若如牛的穷奇,猬毛;状似虎,豪长一尺,人面虎足的梼杌,猪牙,尾长丈八尺。 看着这四尊凶兽的雕像,洛神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抹奇异的想法。 神圣之塔,按照道理来说理应是一个圣洁的地方,可是,在这里,为何又会有凶兽的雕塑呢?浑沌、饕餮、穷奇、梼杌的存在到底又有何意义呢?神圣之眼,据说能够洗涤罪恶,净化邪魔,或许正是因为神圣之眼的的这些特点,先祖明夜才选择将这四兽困于这个房间,希望四兽得以感化,不在危害这世间吧? 看着这简朴的房间,洛神眼波流转,看着这耸立在四个角落伫立不动的凶兽,除了没有五官的浑沌之外,具是看向房间的正中央。 看着眼前的景象,洛神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邪恶最害怕的莫过于圣洁,肮脏最忌讳的莫过于净化,那么,对于这些凶兽而言,能让他们共同注视着的,也莫过于神圣之眼了。 想到这里,洛神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间的正中央,站在这个方位去看四兽,除了浑沌,能够清晰的看到三兽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那么,神圣之眼,它的方位应该就是此地。 站在那儿,看着四周,洛神慢慢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火焰一般的灵力,细细的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探知着周围的事物,寻找着能够打开神圣之眼的开关。 “火舞?你会在哪儿?”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洛神急急往后退了几步,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身后的门慢慢被推开一个缝隙,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正恶毒的盯着洛神的背影… 一道寒光闪过,洛神偏过头来,看着那虚掩的门缝嘴角上扬起一个痞痞的弧度,“谁?出来!”看着那半开的房门,感知着那在门板后的轻微呼吸,洛神冷冷道。 四周悄无声息,洛神扬起手掌,掌心跃上一抹鲜艳的红色,木质门扉瞬间被点燃,地狱之火顺着门板快速升高,可是,那门板的后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幻觉吗?”洛神在心底想到。 忽然,周围的地板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洛神讶异的看向震源,房间的正中央,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灵力,随着这些灵力的波动,房间里渐渐被一抹纯净的光芒所笼罩住。 运气灵力,看着那波动的光芒,洛神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欣喜。 中央处的石板上,光华毕现,隐隐的在那儿出现了一眼清泉,洛神看着渐渐清晰的水纹,掌间的红芒越发的旺盛。 忽然,洛神只觉掌心一通,鲜血自掌心的纹路上漫开,随着这火色的灵力,不断的输向神圣之眼。 “火舞剑!神圣之眼!”看着那出现在地板上的清泉,看着那像是不存在般虚幻的影像,洛神低声呢喃道。 犹如井泉一般的神圣之眼,最中央漫着一点血红,清澈的泉水中,却是完全不见火舞的身影。 这样清澈的泉水,带着自主意识扑灭了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木门。 “火舞剑,你会在哪里?我是洛神,我来接你了。”平静的水纹,水波一点点的漫散向两边,就像是回应洛神的失落一般,那火舞剑一点点的自水波中浮现。 纯白色的剑身,上面刻有华丽的花纹,极为精致的剑柄上,盘绣着燃烧的火云一般的图案。 “火舞,就是你吗?”看着眼前华丽的宝剑,银色间透着红色的花纹,洛神伸手,握住这把名为火舞,自神圣之眼里出现在她眼前的宝剑来。 火舞入手的瞬间,洛神只觉得全身一震,似是灵魂被涤荡了一般,变得极为舒爽轻盈。 看着手里的这把华丽宝剑,洛神一向淡漠的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来,“火舞,我拿到了,你是爸爸的遗物,曾经陪着爸爸征战沙场,可是火舞,你知道吗?爸爸死了,死在了靖难山,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火舞,以后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就像之前你陪着爸爸那般陪着我,陪着我成长,为爸爸报仇。” 手里的火舞剑,随着洛神心底的言语,周身散发出华丽的光芒,盈满了一室的水波,盈满了一室的白光,火舞剑在洛神的手心里颤抖,似是在为洛辰的离世而伤心悲戚。 火舞剑颤抖着,突然在洛神的手里脱离开刀刃,那泛着白光的刀刃,在室内翩翩飞舞,一圈又一圈的,最后围着洛神不停的旋转。 被神圣之眼浇熄了的血色火焰,被神圣之眼拯救了的木门,残破的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伸手,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洛神蹲下身,想要鞠一捧清泉,可是这清澈的水流,却穿过了她的掌心。 “为什么会是这样?”看着这般虚幻的清泉,洛神喃喃道。 为什么她会触摸不到神圣之眼?为什么她和这泉水像是存在在两个世界一般?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她取不到神圣之眼的泉水!那么龙凤歌就会命丧黄泉,若是她取不到神圣之眼的泉水,她的身上就又背负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想想小溪边初见龙凤歌的画面,少女脸上带着清冽的溪水,双眼满是清澈,那样纯净的眼神,是她所不具备的,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带着她不曾有过的单纯,就像是一朵洁白的莲花,不曾被淤泥沾污。 可是,这样的女孩子,就要因为自己死了。 想到这里,洛神恨恨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头无力的垂下,细长的乌黑发丝就像是瀑布一般自后背垂下,柔顺、美丽。 火舞剑一圈一圈的围绕着洛神飞舞,雪白的剑刃,刻有华丽火云般图案的剑刃倒影在洛神周围的水波里。 截杀 这样的火舞剑,似乎体会到了洛神的心境,突然改变了方向,飞向神圣之眼的那一抹红色血液处,火舞剑悬停在那里,可是洛神却毫不知情。 她低垂着头颅,透过水波看着自己无助的脸孔,阖黑色的双瞳,继承了父亲的颜色,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无法到达父亲的那种高度。 她是父亲用生命换下来的,她是父亲生命的延续,可是,为什么她却做不了父亲能做的事情。 淡淡的忧伤以洛神为中心开始慢慢散发向周围,悬停在神圣之眼泉眼之上的火舞剑突然来到了洛神的身边,剑刃挑起洛神手里的小瓷瓶,掷入那血色的泉眼之间,白色的瓷瓶,慢慢的落下,并没有坠落进神圣之眼,而是悬浮在神圣之眼的表面,灌了满满的一瓶子水。 “火舞,谢谢你!”看着火舞剑挑起瓷瓶,洛神伸手,火舞剑就像是看到了洛神的手掌一般,将瓷瓶放在了洛神的掌心。 “谁?”一道身影快速的在门后闪过,可是洛神回身,空荡荡的背后,除了那破败的被地狱之火灼烧的残破不堪的木质门扉外,空无一物。 神圣之眼瞬间消失在周围,离去了水波和白色光芒的房间,普通破旧的就像是一个平凡的毫不起眼的屋子一般。 四周,四兽伫立,静静的看着地板的中央,满眼的惊恐。 走出神圣之塔,夕阳布满了天空,就像是盛开着的大片大片花朵,漫步了西方的天际,就像是燃烧的地狱之火一般。 “火舞,看,外面的世界。”洛神举起手里的火舞剑,白色带着花纹的剑刃反射出西天仅剩的霞光。 “洛神,交出火舞剑,饶你不死。”平地一声厉喝,洛神嘴角微扬,听着那自身传来的声音,洛神伸出空着的左手,纤白细长的手指在西天霞光的映衬之中,悄然抚上右手里的火舞剑剑身。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抢过去了。”阖黑色的眼睛,泛出一道冰冷的光芒,随着洛神的转身,手里的火舞剑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凌厉之势,势如破竹,寒光映射着洛神冰冷的双眼,长剑拔出刀鞘,明其后退一步,身边,明之家族的众人将洛神团团围住。 “就你们,怎么?还要困住我?”火舞剑与明之家族的长剑相撞,两相交锋,火舞剑表现出了自身独特的优势,和身为洛辰佩剑的资格,只是这样的一击,高下立现,火舞剑稳稳的拿在洛神手中,可是明之家族的长剑,尽皆折断。 “洛神,火舞在你的手中,也不过是一把废铁而已,不知道洛辰临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有关火舞剑的奥义和来历。” 明其看着站在具是惊讶的明之家族众人间的洛神,白瓷板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手间,光华流转,随着这道光芒,明其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金色的项圈。 “这件事情就不用你费心了。” “闪开。”明其话音一落,双眼间闪过一抹狠历之色。 “不好了,沙长老被洛辰杀了。” “父亲,父亲,不要丢下明其。” “明其,我以继承人的身份命令你,此事不许在追究下去。” …… 往事一抹抹浮现在眼前,沙长老—他最为挚爱的父亲,就是死在了洛辰的手上。 当胸刺过的长剑,潺潺流出的鲜血,苍白的脸颊,沙长老—他的父亲临死之前睁大的双眼,这些过往就像是一张张画片般,不住的在他的眼底闪现。 “洛神,我定要取你的性命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看着洛神刺过来的长剑,看着洛神黑漆漆的眼眸,明其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盛。 火舞剑接触到那金色的光圈,那闪现着金色光芒的圆环就像是一个黑洞般,将洛神手里的火舞剑紧紧的吸附住。 似是察觉到了明其的阴谋一般,洛神抓握住火舞剑的右手想要后撤,可是,为时已晚,无论洛神是如何的用力,如何的想要撤回去,火舞剑都纹丝不动。 身前,金色的光圈绽放出诡异的光芒,那越来越大的磁力吸引的洛神无力在抓握住手里的火舞剑。 西天晚霞如血,绚丽的开在天际,抒写着属于初秋时的美丽。 “火舞。”看着才刚刚到手的火舞剑被金色的项圈吞噬,看着才刚刚到手的火舞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洛神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诧异,更多的,却是慢慢的冷意。 “知道惹火我的代价是什么吗?明其,你付不起这个代价。”洛神说着,周围黑芒毕现,闭关锁国于猎围禁地的众多明家人,只知道十几年前洛辰死了,却从来都不知道,在洛神的身上还存在着洛辰的本命之火—黑焰。 看着那灼烧在洛神周身的黑焰,看着那像是无数的黑点组成的火焰,明其的眼底像是闪过了一抹愕然,然后是深深的了然。 “洛神,你以为我还会惧怕黑焰吗?”说着,明其飞身而上,闯进洛神的身边“你较之于洛辰,什么都不是。” 不屑的话语,不屑的语气,就像是一句魔咒一般不停的响彻在洛神的耳际。 黑焰经过古月神镜,元气已经大伤,若不是吸纳了冲出火焰洞的地狱之火,也不会恢复成现如今这般还算稀疏的火焰;为了对付周阳,洛神强行唤起黑焰,更加扰乱了黑焰的复原状况,致使现如今,黑焰的威力大不如从前。 “我会告诉你,你错了。”洛神的话音未落,一道羽箭自她的背后破空而来,洛神躲闪不及,却也是避开了要害部位,伤在了肩胛骨。 “洛神,你害死了我明之家族的家主,还妄图劫走他的尸体,到底是不把我明之家族放在眼底,洛神,你要为此事付出应有的代价。”看着那站立在一侧的年轻人,手持着一把长弓冷眼看着她。 洛神不由道“可是,这位明家的先生说,只要我给了他火舞剑,他就会放我走的。” 没有成功的舌战 一语落地,明其睁大了眼,他实在是想不出洛神会是这样的人,秦桧告状,还不敢在岳飞的面前直言不讳,可是他,竟然敢在他的面前直接诋毁他的名誉。 “洛神,你不要信口开河!”明其大睁着眼,指着洛神道。 “我信口开河?明其,你这是要反悔吗?”洛神侧过身去,黑漆漆的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然后再度移回了明其的脸上,“反正我现在也是口说无凭,刚刚四周都是你明其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出来作证。”洛神顿了顿,阖黑色的眼眸精芒一闪,继续道“可是明其,你忘了,你刚刚已经收了我的火舞剑,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你,洛神,你……” 看着明其的表情,看着明其气急败坏的看向自己,洛神知道,到底是自己赌对了,明其之所以之前没有和左长老在明月死后追杀她,目的就是私吞火舞剑,然后杀掉她。 “你胡说…” 明其上前一步,手间泛起灵力,洛神站立不动道“我是不是胡说,看看你身上有无火舞剑就知道了。” 明远站在一边,看着洛神长身而立道“明其,洛神说的可是事实?” “他当然不会承认,他本身就和我父亲有仇,想要置我于死地,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来诬陷我。”抢在明其开口之前,洛神伸手捂住了流血的肩胛骨道,“你不觉的现在他要对我做的就是杀人灭口吗?” 看着明其眼中闪过的惊惧之色,看着明其因为自己的话变了脸,洛神不由在心底冷哼一声。 明远立在一侧,手持着长弓,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持箭而立的战神,“明其,我要听你说。” “少主,我没有,明其没有。”听了明远的话,明其急急辩解道“我明其是明之家族的人,怎么会选择和洛神这样的人在一起,还请少主明鉴。” “既然如此,那就把火舞剑还我。”洛神的黑眸中精光乍现,西天的晚霞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的漫散在夜空上,现在,遥远的天际,只剩下一道黛青色的痕迹,遥遥挂在西方的天际。 “这火舞剑乃是我从你手中取回来的,怎么可以还你,你……” 见明其如此,洛神忙抓住机会开口,打断了明其接下来的话语道“不还我,那就履行你的诺言放我走。” 坚定的语气,黑眸泛冷,洛神站在原地,衣袂被风吹起,那白色的衣物上,自肩胛骨开始一路开出艳丽无比的花朵。 “洛神,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说着,洛神笑了,“那你手里持着的火舞剑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夺回去的,我有黑焰和地狱之火护身,别说从我的手里抢东西,就你,能靠近我吗?” 明其讶然,他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没想到劳碌了一生,耗费了如此多的心力来阴谋了明月的他,有一天会被洛神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而污蔑至百口莫辩。 “少主明鉴!” 明月站在一边,看着明其眉头皱起,明月家主逝世,他将以继承人的身份上位,可是…… “洛神,你杀了我明之家族的家主,无论怎么样?你都无法难逃一死。”明远说着,深褐色的眼睛厉芒一闪,“给我拿下。” 洛神阖黑色的眼底冷光毕现,那躺在明其身边的火舞剑忽然就像是感应到了洛神的异样般,突然飞起,“刷”的窜过了明其的身边,回到了洛神的手中。 看着突然立在自己面前的火舞剑,洛神的眼底是满满的愕然,“火舞,为什么?你……” 眼前,掠过一道冷光,火舞铮然起身,拦住了袭向洛神的长剑。 “他们怎么会有心灵感应?难道洛辰……”看着那兀自飞舞着抵御着危险的火舞剑,明其站在一边是满满的愕然。 终于,还是洛辰高明,死前就将洛神的血液存进了火舞剑之中,进行了血脉传承。 看着呆立着的洛神,看着飞舞着的火舞剑,明其拿起手边的金色项圈就冲了上去。 一直注意着明其的洛神,看着明其挥舞着项圈自一侧攻向自己,洛神的眼底,闪过了蛇般恶毒的光芒,周身的气势尽皆敛去,全身的灵力一起汇聚在指尖,看着明其一点点靠近自己,洛神的长发忽然就无风自动起来。 “我说过,惹火我的代价你付不起。”眼中,闪着毒蛇一般的恶芒,看着那样的眼神,冰冷,带着嗜血的残酷,明其想要撤退,可是时间已经不再容许。 “八卦指法。”洛神的周身,十指间,光芒如线,自每一个指尖散发出来,就像是一个个利刃般,闪现在洛神的周身。 “啊!”明其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鲜血纷飞,一道道利刃劈进明其的身体,将明其一点点的撕裂开来,绽开的皮肉,血肉模糊的肢体,鲜血洒落土地,氤氲进脚下的泥土里。 “明其。”少年张弓搭箭,三道羽箭直指洛神的后背,破空之声从后而来,洛神眼睛不眨,毫无顾忌。 “啊!”一道道犹如利刃般的光线割裂开明其的皮肉,使明其痛苦万分的同时,却也一时难以死去。 凄惨的叫声响彻在耳际,林中,有鸟儿被不停的惊惧飞走。 矢藤谷 凄惨的叫声响彻在耳际,林中,有鸟儿被不停的惊惧飞走。 三根羽箭,自明远的弓箭飞至洛神身边,那血色般的灵力凝聚成的细碎光芒,就像是根利刃一般,将那三根羽箭尽皆粉碎在明远的眼前。 一束光线,刺进明其的内脏,所有凝聚在之间的灵力,随着这一根光线的刺进从而消失殆尽。 “难受吗?明其,怎么样?惹火我的代价可还好?”看着明其大睁着眼,嘴角处流出嫣红色的血液,洛神笑了。 “你……”看着洛神,此刻的明其是满心满眼的不甘,自己的父亲被洛神的父亲杀死,而自己,又被洛神杀死,于他们而言,洛家始终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吗? “明其。”又是三根羽箭,自背后破空而来,洛神闪身,那三根羽箭刺进明其的胸口。 衣服瞬间破裂,整个身体鲜血横流,洛神凝起的那一道道光线,在明其的身上割裂出无数的伤口,这些细小的伤口,遍布在明其高大的身体上,那潺潺的鲜血,正是随着这些细小的伤口汇聚成河,流过了明其的身体。 灰褐色的土地,夜幕下的猎围禁地,到处一片安静。 神圣之塔的塔尖之上,黑色的宏钟发出一阵阵悠扬厚重的钟声。 “明其…”看着明其化为一道血色的雕塑,看着明其的身影往后倒去,明远飞跃过洛神的身边,扶住了明其。 “明远,告诉左长老,明其知错了。” 言毕,明其大睁着眼死去,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的夜空,黑的诡异。 远处,有狼的叫声传来,随着这暗夜里寂寥的空气,一声声的回荡在他们的耳际。 趁着众人感怀的瞬间,洛神扬手收起火舞剑,转身飞离向归途的方向。 她进入神圣之塔已经一天一夜了,龙凤歌中毒也已经一天一夜了。 黑色的天际,漆黑的夜幕,晦暗不明的林间,一道黑色的身影越过林间的枝枝叶叶,随着洛神的身影,奔向归途。 “拦着洛神,杀无赦!”看着洛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怀里,明其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物,胸前,湿漉漉的一片,粘稠在他的胸口,很难受。 “是,少主!” 脚尖一蹬树枝,身影如剑般飞过,突然,斜肆里伸出一株藤蔓来,缠在了洛神的脚上。 火舞剑出鞘,带着华光斩断藤蔓,随着这束华光的闪现,洛神一惊。 这脚下的土地,这脚下蠕动着的东西,血一般的颜色,遍布了整个土地,正逐步的往树上蔓延。 没有月亮的黑夜,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能清晰的看到这些蜿蜒爬向犹如蛇一般的藤蔓正包围向自己。 这,便是传说中的矢藤谷吗? 洛神飞身向上,火舞剑斩断追随着洛神而去的藤蔓。 这散落了一地的藤蔓,一经斩断,就变成了两个有生命的东西,一起追向洛神。 “少主,洛神进了矢藤谷。” 明远立在矢藤谷前,看着那满地爬满藤蔓的土地,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派人包围矢藤谷,明天天一亮,去搜寻洛神的尸体。” “是。” 无数条藤蔓,无数双手,就像是汇聚成了一个大大的粗壮手臂,抓握向洛神。 脚点在树枝上,很快那树枝被藤蔓包围住,似乎,要将她逼近绝境。 她应该怎么办? 周身泛起地狱之火,血色鲜艳般的地狱之火罩身,和地上血色一样的藤蔓相互映衬,整个场景看上去是异常的和谐。 “明远,加派人手,洛神身上有地狱之火,矢藤谷,不会是她的葬身之地。”忽然,身后传来左长老气如洪钟般的声音。 “长老,为何?” “明远,你可知这矢藤谷的藤蔓是怎样的由来?”左长老极目望去,满地蠕动着的血色藤蔓氤氲了他的眼底“曾经,地狱之火破土而出,燃烧在这猎围禁地之中,是先祖以己之力封印在了珞珈山,而这些藤蔓,便是千年之前和地狱之火一起从地狱里出来的。” 火光燃烧着,血色般的火焰,照亮周围的事物,那满地的藤蔓,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骤然刹住了脚步。 夜空下,丛林中,这些满地蠕动着的藤蔓忽然变得非疯狂起来。 左长老站在矢藤谷的谷口,看着谷中血一般的藤蔓忽然舞动起柔弱无骨的身子,几近可能疯狂的摇曳着,那双浑浊的眼底就闪过了一丝怅然。 “明远,地狱之火和矢藤都来自地狱,他们本是同样的东西,现在相遇,看这情形,似有大事要发生。” 林间,矢藤谷的藤蔓就像是疯了一般,围着悬在半空的洛神,不住的舞动着自己的身体。 矢藤谷的伸出,随着这些藤蔓的异常兴奋,有一双邪恶的火一般的眼睛慢慢睁开来。 “是谁让你们如此欢快,是谁来了,让你们如此兴奋?” 伴随着这双眼睛的睁开,那些处在兴奋中的藤蔓变得越加的疯狂起来。 “地狱之火。” 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感受着自藤蔓间传来的地狱之火的温度,这双血色的眼睛,立刻变得滚圆滚圆。 “是地狱之火来了,是地狱之火来了。”那充血般的眼睛,在黑暗的土地下面,闪着妖异的光芒。 土地之上,洛神站立在那里,四周,藤蔓不住的舞动着身体,越聚越多,可洛神,却感觉到了蚀骨的冷意。 明远和左长老站在矢藤谷的谷口,和一众洛家人看着矢藤谷发生异变。 千万年来,自矢藤谷存在以来,就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 地狱之火相携着矢藤而来,两方一个被囚禁在珞珈山,洛之家族的后山,一个封印在猎围禁地里,明之家族的地盘。 地狱之火和矢藤,相辅相成,千万前之前,矢藤看着地狱之火被封印道“千万年后,若是你破土而出,矢藤愿意与你,共融。” 矢藤异动 土地炸裂,无数的藤蔓在裂开的缝隙里舞动,一颗颗,一株株,就像是疯了一般,再受不住任何的控制。 地底深处,那血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谷口,那血色的藤蔓,那舞动了千万年的藤蔓开始往林子的深处退去。 天地浮动,飞沙走石,就算是站立在谷口,也能感受的到谷中深刻的异动。 “地狱之火,我来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底出来,周围,灵力波动极大。 洛神身裹着地狱之火,看着四周的藤蔓长过了她的头顶,在她的上方周围织就一张细密的网来。 “这是什么?”洛神看着眼前犹如牢笼般的地方在心底问自己。 猎围禁地外的空地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猎围禁地。” 随着帐篷之外的异动,脚下的土地也开始轻微的颤抖。 闭目中的洛晓,忽然就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眸。 掀开帐篷门帘,坐在帐篷中看向西方的猎围禁地。 黑暗的夜空中,西方的猎围禁地里隐隐翻出血色般的红光,这红光冲天而起,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前一段时间的时候,洛神破除火焰洞的结界,破土而出的时候那般。 看着那隐隐泛出的红光,似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般,丝丝根根的光线,就像是演唱会里的彩灯一般,一束束的闪耀着,变化着方向。 处在藤蔓的层层的包围之中,处在藤蔓的最里面,洛神周身的地狱之火大放。 脚下是颤抖的大地,身边是结成了一个细密囚笼的藤蔓,处在这样的包围之中,洛神的心底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忽然,那潜藏在身体里的地狱之火,开始不受黑焰的控制,由里而外的开始灼烧她的身体,很痛苦的感觉,很灼热的感觉。 她本是该死了一次的人,是黑焰用地狱之火修补了她的心,让她能够活在这个世上,这些日子以来,黑焰都能成功的压制住地狱之火,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就不行了呢? 很痛苦的感觉,洛神觉得自己就像是变成了地狱之火的燃料,供着地狱之火燃烧,可是,她不要这样,她也不能够这样。 她还有自己的理想,她还有自己的目标,她还没有为洛辰报仇,还没有找到杀死洛辰的凶兽,她是洛辰生命的延续,是洛辰用命换来的生命,不,她洛神不能有事,她洛神要活着,活在这个人世,屹立不屈。 她怎么能够死,能够拜在着地狱之火之上。 大地在颤抖,藤蔓一层层的包裹起来,将整个囚笼越织越密。 “洛神。”猎围禁地之外,洛晓一下子站起身来。 “少主。”洛风站在一边,听到洛晓的声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洛晓一幅咬牙切齿的表情。 西方的猎围禁地里,那裸露在外的红光终于被团团包围住,远远的,从洛家镇望去,就像是一个红彤彤的火球一般,震撼了人心。 “是矢藤要出世了,快,快去神圣之塔,撞钟。” 明远站在左长老的身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巨变,矢藤,那不应该是传说吗? “少主,你干什么去?”洛花伸手,拉住了脚步踉跄的洛晓。 “别管我,我要杀了洛神,杀了她。”洛晓红着一双眼睛,扯着身边的长剑甩开了身边的洛花。 “少主,不会是洛神,不会是。”洛风上前一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洛晓道。 “是她,就是她,那是地狱之火的光芒,不会错。” 地面深陷下去,包裹住洛神脚下的地面的藤蔓忽然纷纷散开,那地面,崩裂,均塌,然后露出一双血色的眼睛来。 “久违了,我的伙伴。”那双血色的眼睛,被根根藤蔓撑起,落在一侧的地面上,看着半空中萦绕在洛神周身的地狱之火道。 很灼痛的感觉,这,便是死亡的真正意味吗?七年前在靖难山,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是洛辰,用自己的死换来了她的生; 五年前,在珞珈山,她被洛晓推进地狱之火之中,她以为,她就要死了,可是,黑焰一涌而出,护住了她的生命; 一个月前,她破除了火焰洞的禁质,被洛间和洛家的众人一剑穿胸而过,是黑焰,损了自己的元气,用地狱之火救了她;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黑焰元气大伤,地狱之火不在受她的控制,这些莫名的藤蔓,是要吞噬了她吗? 身上,地狱之火蠢蠢欲动,一点点的脱离开她的身体,心,瞬间好疼。 “久违了,我的伙伴。” 那一声细腻的呢喃,是谁在她的脚下说话,洛神艰难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一双血色的眼睛。 “洛明。”看着洛神张开眼的刹那,那双黑色的瞳眸一下子吸引住了血色双眼的目光。 半空中,洛神很难受,但也听到了那一声惊讶的喊声“洛明。” 洛明是谁?谁是洛明?不过,洛明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 “去死吧!洛明。”看着洛神再度闭上眼睛,那双血色的眼睛忽然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着这声惨叫,周围的藤蔓纷纷的再度舞动起来,只是藤蔓的一端,化为了无数的利刃,直冲着洛神而去。 地狱之火的光芒大放,那妖异的红光一下子就刺花了血色眼睛的双眼,这异常大放的光芒,被包围在层层的藤蔓之间,透过藤蔓间的缝隙,一下子直冲天际而去。 “是她,是洛神,我要杀了她。” 洛花和洛晓拉住几近失常的洛晓,西方的猎围禁地,越发的诡异。 “报告少主,有人擅闯猎围禁地,是我洛家的血脉。” 慌乱中,有洛家的影卫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洛晓,忙急急忙忙的跪下道。 “你们听到了吗?是洛神,就是洛神,放开我,我要去宰了她,她到底要做什么?毁了洛家镇,烧了珞珈山,这还不够吗?她是不是要洛家几千年的继承都毁于一旦她才会开心。”洛晓嘶吼道。 地狱之火包裹住洛神,有鲜血一滴滴的自洛神的身上滴落,肩胛骨的伤口,在地狱之火的强烈离体中,越发的严重。 “地狱之火,我的伙伴,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不记得,千万年前,我们冲出地狱的时候,你想要的是什么了?”诡异的嗓音,诡异的话语,诡异的眼睛。 共融 这双血色的眼瞳周围布满了血色的血丝,看着地狱之火焚烧掉靠近洛神身体的藤蔓,这双眼睛变得有些癫狂“你要维护洛明吗?你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吗?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寄宿在洛明的体内,你要违背你的初衷吗?” 繁多的藤蔓,厚厚的囚牢,看着地狱之火,“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将你封印在火焰洞中的吗?” 地狱之火静静的燃烧着,血色的光芒间,这双血色的眼睛忽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咚…咚…”古老厚重的钟声被敲响,这纯净的钟声一声声的回荡在这寂静的夜空之下。 这样纯净的钟声,使得这双血色的眼睛异常的痛苦。 这样的钟声,唤醒了陷入昏迷中的洛神,睁开眼,看着敷在她体表的地狱之火,洛神知道,它并没有选择离她而去。 可是,这是为什么? “啊!”脚下,传来凄惨的呼叫声,洛神艰难的偏过脸,就看到了一双血色的眼睛有些扭曲的布满了血丝。 藤蔓飞舞,这张囚牢一下子被打开,这些包裹住洛神的藤蔓,就像是失去了生命里一般,回到了地面树枝上,在也无法囚禁住她。 可是,现在的她,也无力逃跑了。 没有了藤蔓的包裹,整个猎围禁地的上空,被血色的锋芒所掩盖住,这红光,以洛神为中心,散步开来。 “妖孽啊!妖孽,真的是妖孽啊!”洛晓的营帐旁边,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被洛风止住的洛晓,应声望去,就见一个老人看着那天空喃喃失神道。 这个老人,他见过,就是在一个月前,洛神破除火焰洞之际,他扶起来的那个老人。 两次了,为什么这个老人都会重复同一样的话语? “啊……”凄惨无比的叫声,凄惨的回荡在寂静的夜空,这双扭曲的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洛神,忽然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千万年前,它就决定,只要有机会,它就要和地狱之火共融,千万年前,它被洛明压服在这里,千万年来,封印逐渐的销蚀着它的形体和魔力,好不容易,它等到了地狱之火,感受到了地狱之火的威力,现在,它被封印腐蚀的就只剩下了一双眼睛,再不抓紧最后的机会,它将永远的长眠地下。 地狱之火,曾是和它一起判出地狱的伙伴,一起被洛明镇压的妖物,可是,地狱之火却先一步于它出世了,它也再不想长眠地下,什么都做不了了。 那么,共融吧!地狱之火,我相信,你选择的这个人,一定又她的过人之处,可是,地狱之火,你能确定,她能压制住我的邪气吗? 无数的藤蔓,似乎找到了脱离痛苦的方法,随着这血色的眼睛一起,直冲着半空中的洛神而去。 血色的红光,氤氲了整个西部的天际。 伴随着这红光,半空中,传来了洛神难耐的痛苦喊叫声。 那血色的眼睛,一举突破了地狱之火,自洛神的伤口潜藏进洛神的身体,可是,好疼,疼的她就要窒息了。 钟声不断的响彻在耳际,那大片大片的藤蔓随着这双眼睛一起,奔赴向地狱之火的红光之中,很恶心的画面,很恐怖的感觉。 西天,只见红光和藤蔓,不见了洛神的踪影。 那么多的藤蔓,快速的涌进红光之中,胜长老到来的时候,矢藤谷的藤蔓已经被共融的差不多了。 金色的葫芦,缓缓飞离胜长老的手中,朝着那血色的红光飞去。 金光一现,分离开那血色的火光,那质朴的葫芦带着熠熠光辉吸纳着闯进红光之中的藤蔓。 站在洛家镇外的空地上,远远的看着猎围禁地的景象,那无数的藤蔓汇聚于一点,就像是被黑洞吸纳了一般。 “洛神,你一定要活着。”看着那血色的光芒,洛晓睁大了自己琥珀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洛花在一旁听了,狐疑的偏过头去看夜幕下的洛晓,自营帐里泻出点点灯火,映衬着洛晓光洁的侧脸,可是,在洛花的眼底,这张脸带着说不出的狰狞与诡异。 “啊!该死的。”那血色的眼睛躺在地狱之火之中,感受着外界来自葫芦的压力,不由大骂出声。 地狱之火强烈的燃烧着,粉碎着进入地狱之火的藤蔓,这些藤蔓,落在地狱之火之中,随着地狱之火的燃烧化为一滴滴血色液体,然后融进地狱之火,融进洛神的身体里。 质朴的葫芦,随着胜长老的动作口诀,金光越发的浓厚,一片血色,一点金色,在夜空交织,无比的华贵美丽。 “啊!我不甘心,不甘心。”感受着外界的强大吸力,感受着来自葫芦的威胁,二耳听着神圣之塔纯净的钟声,血色的眼睛大睁着道。 “火舞。”伴随着洛神的低喃声,握在她手里的火舞剑忽然出鞘而来,雪白的剑刃,带着圣洁的光芒,将那飞向洛神身体,飞进地狱之火之中的藤蔓尽数斩断。 这些断落的藤蔓,没有在和之前一样,断落之后,再度凝结在一起,自断落处一分为二,袭向半空中的洛神。 那带着金光的葫芦,自断裂外开始,尽数被那质朴的葫芦吸纳进其中,那血色的眼睛,看着大把大把的藤蔓被吸附进葫芦里,不由对着洛神大吼了一声“洛明。” “哼!”听着耳边的怒吼,听着那血色的眼睛不甘心的朝自己咆哮,洛神嘴角就不由泛起一抹轻笑,即使是输,也要输得有尊严,即使是输,也要输得不狼狈,看着眼前的夜空,体会着地狱之火的温度,还有那些自藤蔓里焚烧出的液体不住的流进自己,洛神语道“记住,我不叫洛明,我叫洛神。” 金色的葫芦回到胜长老的手里,那血色的地狱之火也消失在洛神的身际。 “拿下洛神。”看着胜长老收回葫芦,左长老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芒道。 我喜欢你,却不敢靠近你 “火舞。” “别动。”忽然,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洛神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反抗“是我。” 听着耳边清冷的声音,洛神偏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双不甚熟悉也不甚陌生的眼眸。 “放开我。”洛神语道。 “你不想活命了吗?”凌川紧了紧放在洛神腰部的手,打横将洛神抱起,脚尖一点地面,纵身越了出去。 黑色的夜幕,漆黑的夜空,洛神细白的手指慢慢攀上凌川的脖颈。 黑色的斗篷,微凉的夜风,飞舞的发丝,摩挲过凌川的脖颈。 头顶,夜幕漆黑,身后,一道道黑影紧追不舍,凌川低头看了下怀里的洛神,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轻笑。 “洛神,闭上眼睛好不好?”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她被洛辰抱在怀里,逃亡。 多么熟悉的场景,只是,一个是七年前的明媚午后,一个是七年后的寂静深夜。 “洛神,闭上眼睛好不好?” 七年前的场景,就像是一部重复不断的影片一般闪现在洛神的眼前。 心忽然很痛,七年了,自那次之后已经过去了七年,可是,七年了,为什么七年过去了,她依然是如此的狼狈不堪?被人追着¬——逃亡。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她还是受到保护的那个角色,七年里,难道她一点长进也没有嘛? 洛神紧了紧手里的火舞剑,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最后闭上了眼睛。 这也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洛辰的一般让她感到安全和缱狷,可是,她不能因为这个怀抱给了她安全和温暖的感觉就自甘堕落,因为,她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因为,她还有父仇未报。 长长的睫毛忽然闪动了一下,募然张开的阖黑色眼睛看向遥远的天际,分不清的颜色,分不清的高山丛林阴影。 洛神的周身闪过一抹灵力,那纤弱的身体自凌川的怀里脱离开来,就像是一个战神一般屹立在了凌川的身前。 “洛神?”凌川一惊,看着忽然自他怀里跳出来的洛神,有些讶异的叫着她的名字道。 “不就是要杀我吗?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洛神似乎没有听到凌川的话语,就像是一个雕像般屹立在哪里,长久的持剑而立,清凉的夜风吹过,扬起洛神黑如瀑布的发丝。 追上来的明之家族的人,忽然就是一怔,看着洛神立在哪里,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年,彼此对视一眼过后,举剑就朝着洛神刺去。 “洛神,乖,不哭。”树影婆娑,靖难山的山顶,洛辰道。 手里,紧紧的握着火舞剑,看着那些人举剑刺来,洛神黑如碳墨般的眸子闪现出如毒蛇一般的恶芒。 “洛神没有哭。” 过往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浮现,洛神握着长剑的手一转,身影就像是一只飞燕般轻盈的跃起。 刺目的鲜血,氤氲了洛辰的衣物,洛神以手掩口,自那白皙的指缝间流出乌黑色鲜血,流过他的手指,下巴,滴落在洛神的身上。 “噗磁!”火舞剑刺透面前明之家族的人的胸口,洛神大睁着阖黑色眼眸的脸放大般的出现在了那人的眼前。 长剑拔出,太过接近的距离,使得那自胸口心脏出拔出的火舞剑带出一股浓重的鲜血来,溅落在了洛神的脸上。 “爸爸!”漆黑的血液,透过洛辰捂住嘴的指缝间留下,一滴滴,就像是雨水般自洛辰的手指间留下,洛神的眼泪,再度滚滚而下,顺着脸庞,流过肉肉的下巴,一直滴落在洛辰胸前的衣襟上。 “洛神乖,不哭。” 手握着火舞剑,夜空下,洛神就如恶魔撒旦一般,尽情的屠戮着周围的明之家族的众人。 火舞剑刺进,拔出,鲜血纷飞,溅落在洛神的身上,落进脚下的泥土里,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花朵。 “洛神没有哭。”稚生稚气的话语,带着哭腔回荡在洛神的耳边。 最后一个人,被火舞剑刺进心脏。 “那、这是什么?” “洛神没有哭,是眼泪不听话。” 伸手,拔出火舞剑,血液一涌而出,再度溅落在洛神的身上,温热的液体,给洛神以生的感觉。 “爸爸,洛神不会再哭了。”仰望夜空,头顶,只有漆黑的夜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漫天的繁星,光洁的月亮,尽皆被云彩遮住。 凌川站在那里,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就像是一个过客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洛神一剑一个,结束掉那些人的生命。 洛神,你知道吗?此刻的你,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美丽,带着嗜血的光芒,让我心颤不已,我喜欢这样子的你,高傲不屈,就像是一个战神般,带着耀眼的光束,吸引着我的目光,使我睁不开眼。 可是,洛神,为什么你要姓洛呢?为什么你的父亲会是洛辰呢?若是你的父亲不是洛辰,你不是洛家镇的人该多好? 可是,洛神,若非你的父亲是洛辰?若非你是洛家镇的人?你还会是你吗?还会是现在的洛神吗?张扬,妩媚,让我移不开眼。 洛神,你要让我凌川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我们之间是注定了不可能,可是我,还是被你深深的吸引了,多么戏剧化的情景,多么戏剧化的感情。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洛神,你信命吗? 洛神,你知道,我被你吸引了,却不敢靠近你吗? 归来 “凤歌,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龙牧歌靠近龙凤歌,伸出手来为龙凤歌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道。 “不难受,哥哥,一点也不难受。”龙凤歌艰难的笑笑,看着龙牧歌担忧的眼神强自扯出了一个笑容。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难看死了。”说着,龙牧歌别过脸去,黎明前的黑夜里,龙牧歌湿润了双眼。 “干嘛说我丑,我是你亲妹妹啊,怎么说也得和你有些共同的基因啊!”龙凤歌调皮的说道。 “胡说八道。”微凉的夜风吹过,吹起两人的发丝,舞动两人的衣袂。 “来,穿上。”感觉到身边龙凤歌微微颤抖了下的身体,龙牧歌脱下身上的T—恤扔给龙凤歌道。 “呵呵…”看着龙牧歌*着上身,龙凤歌笑了“你我穿两件T—恤啊,可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奇怪?”龙凤歌一边套上龙牧歌的衣服,一边道。 肥肥大大的T—恤,遮住龙凤歌娇小的身材,夜幕下,没有月光,就连鸣唱的蛐蛐也唱累了。 篝火映衬着龙牧歌的脸,火色的光芒打在龙牧歌的脸上,看着龙牧歌皱紧眉头的脸,龙凤歌伸手摸上了龙牧歌*的身体“哎!哥哥,我还冷,你把裤子也脱给我穿吧?” “说什么呢?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害臊是什么?有劳哥哥给妹妹讲讲?” …… 在龙凤歌有意的疏导下,龙牧歌的注意力也慢慢的从龙凤歌受伤这件事上转移了出去,树影斑驳的林间,带着瑟瑟风声的林间,渐渐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 “噢!”忽然,龙凤歌偏过头去,呕出一口浓黑色的鲜血。 渐渐舒展开眉头的龙牧歌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凤歌,凤歌…” “龙凤歌。”洛神的脚一沾地,就看到了龙凤歌扭头吐出大口鲜血的画面,几步上前,洛神在龙凤歌身边蹲下身来,看着龙牧歌满脸担忧的伸出并不干净的双手为龙凤歌擦拭满是鲜血的下巴。 “这是解药。”洛神摸出身上的瓷瓶,递给一边的龙牧歌,龙牧歌伸手去接的时候,洛神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龙牧歌手上暗黑色的血液吸引住。 多么熟悉的颜色,就连这带着毒药的鲜血的味道,也带着一股熟悉。 “这是什么毒?”洛神问道。 “断肠。”是凌川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洛家镇的独门毒药。” 洛神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双露在外面的双手握住了火舞剑,用力的握着,直到指关节发白。 “感觉怎么样?”看着龙凤歌服下神圣之眼的泉水,看着龙凤歌慢慢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释然,龙牧歌就忍不住急急问道。 “啊?肚子好疼,肚子好疼啊!”忽然间,龙凤歌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来,低声的呢喃声落进龙牧歌的耳里,让龙牧歌的目光一沉。 “哪里疼?哪里疼?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龙牧歌看着龙凤歌在地上打滚,看着龙凤歌痛苦的呻吟,琥珀色的双眸里突然间就闪过了一丝怔忪,一丝不知所措。 “那里都疼,疼死我了,好疼啊好疼啊!”龙凤歌大声的叫着,看着一侧龙牧歌焦急的脸庞“噗磁”一声就笑了出来。 “哥哥,我骗你的,你还相信啊?”龙凤歌笑盈盈的直起身来,看着满眼焦急的龙牧歌道。 “死丫头,你找死啊?”看着龙凤歌笑嘻嘻的脸,龙牧歌琥珀色的眼里噙着的那抹泪珠,慢慢的消失在了眼底。 “开个玩笑吗?” 看着龙凤歌对龙牧歌撒娇,看着龙牧歌一脸宠溺的抚摸着龙凤歌的头,洛神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去,东方的天空,亮起了鱼肚白的颜色,很快,天就要亮了吗? “龙牧歌,我买了早点。”严宇的脚一沾地,就看到了身前不远处站在洛神身边的拿到黑色身影。 黑色的斗篷,裹着高挑的身体,站在洛神的身边,显得尤为刺眼。 严宇怔怔的看着凌川的背影,直到龙凤歌苍白着脸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我饿了,都买了什么?”看着严宇青春靓丽的脸,龙凤歌笑了笑道。 “哦,包子豆浆,这是素菜的,你还是吃些清淡的比较好。”严宇说着,从手里的大袋子里拿出了独自打包出来的一份拎给了面前的龙凤歌,只是一双褐色的眼睛不时的会瞥向站在一边的洛神。 “严宇,回来了吗?”洛神转身,看着半蹲在地上的严宇给龙凤歌拿出包子来心想道。 身边,凌川也望向严宇,和洛神一样勾起嘴角,谁中了谁的阴谋,现在还不可知。 阳光突破东方的天际,那绚烂的光辉一下子就普照了整个大地。 “洛神,后会有期。”凌川站在树下,早晨的阳光自树枝间的缝隙里打射下来,照射了凌川一身。 本来不想说话的洛神,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身边的严宇,原本淡然冷漠的脸上忽然就闪过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她道“凌川,后会有期。” 坐在龙凤歌身边,背倚着大树树干的严宇手一颤,看着这样的洛神,看着凌川嘴角的浅笑,严宇垂下了自己褐色的眼眸“难道洛神说的是真的?天字诀和洛家,已经联手?” 龙牧歌气呼呼的坐在龙凤歌身边,恨恨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看着洛神嘴角擒笑的脸颊,龙牧歌眼珠一转。 “哎!洛神,你累了一夜了,来,吃点东西吧!”龙牧歌站起身来,左手伸进食品袋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道“快趁热吃,别凉了。” 凌川站在阳光下,看着龙牧歌一脸不善的表情,眼底,忽然就闪过了一抹风暴。 她也喜欢洛神,龙牧歌也喜欢洛神,这样的认知让凌川的心底很不好受,这样的认知使得他明亮的眼睛突然就黯淡下来。 心,在这一刻很难过,心,在这一刻沉了下来,胸口,似乎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般,钝钝的疼着,却又无法排解出来。 爸爸,我杀了你爸爸 这便是吃醋的感觉吗?凌川在心底问自己。 看着阳光下龙牧歌阳光的笑脸,凌川有了一种危机感。 可是…… “是洛辰,弟弟,是洛辰,你要给爸爸妈妈报仇,你要给姐姐报仇…”呼啸的海边,潮湿的海风掠过的海边,有着金色细沙的海边,蓝天碧水的海边,传来少女凄厉的声音。 这个画面,闪过凌川的脑海,回荡在凌川的耳边,播放在凌川的脑海。 再看向洛神,凌川暗淡下去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决绝,“凌川,你不能这样。”他在心底告诉自己,看着洛神伸手接过龙牧歌手里的食物,在心底告诉自己。 “凌川,不要忘了国恨家仇。” 最后的最后,凌川看了一眼洛神,黑色的斗篷扬起,裹住高挑健硕的身体,使得凌川就像是一只黑色的燕子般,身影矫健的消失在了林子里。 凌川离开的刹那,洛神似是有了感觉般的偏过脸去。 黑色的斗篷,黑色的身影,这个人,曾在昨晚的夜里,给过他温暖的感受。 “严宇,走吧!” 日光大放的林间,洛神站起身,看着龙凤歌渐渐好转的脸色,对着一边的严宇说道。 “你们去哪儿?” 听闻洛神要走,没有叫自己的名字,龙牧歌的眼底不自然的闪过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靖难山。” “我陪你们一起去。” 看着龙牧歌激动的拦住自己,看着龙牧歌阳光帅气的脸,洛神淡淡开口道“你还有你妹妹需要照顾。” 洛神的言辞,透着不容许的拒绝,龙凤歌依靠在大树的树干上,一双清澈的眼眸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静静的锁在了严宇的身上。 在她的眼底,这是一个俊美无私的少年,狭长入鬓的眉,细长光亮的眼睛总是带着烨烨光辉,他和她的哥哥龙牧歌不同,总是酷酷的,拽拽的,言辞不多,表情也不是很多,但是,就是能让她移不开眼。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听到洛神拒绝的严宇,龙凤歌微笑了一下道。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严宇,这个冷漠却带着独有气质的少年,她喜欢他,就像她的哥哥龙牧歌喜欢洛神一样,虽然她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自己的矜持,可是,她更想和自己的哥哥一样,去追求自己心中的所爱。 “我……”洛神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身边的严宇就已经开口道“好啊!洛神,带着他们一起吧!” 看着龙凤歌迷离的眼神,看着龙凤歌双颊色绯红,洛神抬眼,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站在身边的龙牧歌,心中道“龙牧歌,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年华几过,岁月如丝,如果时间还能重来,洛神多么希望今日的自己果决的拒绝了龙牧歌的请求,要不是她的默认,要不是她的答应,神龙谷也不会变成后来的如此模样,龙凤歌也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而龙牧歌,也不会过得如此痛苦。 可是,命运的转轮一旦开启,就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一件事,而倒退或是停止,对于那些该发生的事,要发生的事,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能做的就是预防和挽救。 充满阳光的林间,沐浴着朝阳的林间,洛神用力的握住了火舞剑。 东方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明月叔叔,洛神这就带你去找我的爸爸,明月叔叔,你开心吗?你就要和我爸爸见面了。” “是洛神么?”洛晓闭着眼睛,坐在帐篷里面微闭着双眼问道。 “是。”洛言沉声应道。 听着洛言的回答,洛晓的嘴角噙上了一抹邪气的微笑,“那就好。” 靖难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偏僻的小镇,名字就叫做渭南,这里依山傍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洛神站在山脚下,仰望向头顶的山峰,在那里,埋葬着她的父亲洛辰。 “可以在山脚下等我吗?我想一个人上去。” 看着洛神的表情,看着洛神扭过头来对着他们说话,龙牧歌的眼睛暗了暗,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 而严宇,他亦知道洛神想要独自上去的原因?上面的山峰上葬着的是谁?可是,“我陪你吧?小时候洛叔叔待我很好,我也该给他上柱香。” “不用,我爸爸,不喜欢你。”看着严宇的脸,洛神说的极为认真。 洛神的话使得严宇的身体一僵,可是,他也没有再反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洛神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的林子里。 山上静悄悄的,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夏末的季节,靖难山的一切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 “爸爸,洛神来看你了。”靖难山的山巅之上,那颗巍峨的大树还是那么巍峨的立在那里,树下的坟堆前,没有墓碑,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的打理的原因,现在的坟边,长满了野生的杂草。 伸手,细白纤长的手执握住青葱的野草,一用力,连根拔起“爸爸是不是很寂寞啊!这么些年来,洛神都没有来看你,你会不会生洛神的气啊?” 她喃喃着说着,手下也不停,细碎的阳光自指缝间滚落,打在洛神的身上。 此刻的洛神,沐浴着阳光,显得恬静而温馨,现在的她,褪去了一身的冷漠,脸上带着宁静的神色,诉说着自己的点点滴滴。 “爸爸,如果我告诉你我把洛晓废了,你会不会气的跳起来?”说到这里,洛神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你能从土堆里跳出来,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你会不会很伤心?但是,爸爸,我宁愿你伤心,也不想骗你,因为有些事情,我做了,你早晚都会知道。” 说着,洛神的眼神变得极为暗淡,低垂下的头颅,眼睛被刘海遮住“爸爸,我杀了你爸爸。” 细微的声影,状若蚊蝇,“爸爸,其实一开始,洛神是不想这样做的,爸爸,你知道洛神的对不对?其实洛神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若是当时洛神没有烧的了洛家镇,那么洛神,也会在来见你之前,去放火烧了洛家镇。” 清风吹过,树木发出瑟瑟之声,洛神静默了几秒,继续道“突破火焰洞的封印,给珞珈山带来了灭顶之灾,那山上的生灵因为我的原因,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对于这件事情,洛神是愧疚的,当时,谁让它们姓洛呢?谁让它们生长在珞珈山呢?爸爸,你可知道,是洛晓推洛神进的火焰洞,不是洛神故意要这样做的,爸爸,当时洛神真的没有想要烧掉洛家镇,因为洛神觉得,那是爸爸的故乡,爸爸的家,在那里,有着爸爸的亲人,可是他们太不识趣了,我已经收回了地狱之火,可是那个老不死的洛英非要来插一脚,他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我洛神吗?” “说到洛英,爸爸,你知道吗?洛英的手里拿着明之家族的古月神镜,那面破镜子,本来是用来对付你的,不成想最后却用在了我的身上,爸爸,为洛神骄傲吧?若是洛神早些知道,若是洛神早些知道洛家镇对爸爸,一开始就是动了杀机的,那么洛神,绝对不会回到洛家镇,洛神宁愿流浪着,也不愿吃他们的饭长大。” “我真的希望你父亲听不见,若是他能听见你的话,在那边,他一定会痛苦万分。”一抹欣长的身影,立在了洛神的身边,洛神转头,看向来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满带着岁月的痕迹。 七年了,七年前,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和她一起埋葬了她的父亲,将她送回了洛家镇。 “你的父亲是个盖世的英雄,是洛家镇神话般的存在,但是,他的一生里却有两件憾事,一件事情是杀了洛言,一件事情就是没能救得了你母亲。” “我不认杀了洛言是憾事,我觉得洛言肯定是死有余辜。” 洛神的话,让珠玑子一怔。 “洛神,你对你的父亲太过于崇拜了,这样的想法会使你看不清你自己周围的事情的。”珠玑子接着道“洛神,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这是你父亲的临终遗言,现在,在他的面前,我要完成这个承诺。” “什么承诺?” “关于你母亲的死。” 记忆结晶之无尽大漠 “是,这是当年你父亲留给你的记忆结晶,你可以去里面查看你母亲死亡时的情景,这、也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回忆。”说着,珠玑子拿出一块鲜艳如血的石头,瘫在掌心对着洛神道“里面的内容我没有看过,这是你父亲要给你看的事实,他害怕有一天,你会因此被人利用,痛苦。” 洛神伸手,在那掌苍老的手上拿出火色的记忆结晶,灵力透过指尖,洛神整个人就是一怔恍惚,继而眼前的情景发生了转换。 (情节需要,下面用林间的视角来写,不喜欢的留言) 一望无尽的金色大漠,风沙漫天,林间无力的在沙漠上倒下来,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嘴角扬起一抹凄凉的笑意来“宝宝,怎么办?妈妈爱你。” 看着这无尽的大漠,任由风中细小的沙粒擦过自己洁白如玉的脸,林间一手解开柔滑的丝带,让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随着这清风、俏丽的飞舞着、摩挲着她白嫩嫩的半边脸,衬得她的容颜更是绝色倾城。 一路从东方厮杀开一条血路,一步步的向着西方逃亡,眼看着越过眼前的大漠,她就成功了,可是她却没了力气。 黑蜘蛛的预言终是在她的身上应验了,没有水的沙漠,只有黄沙的沙漠,在这一望无尽的金色大漠里,她和她的孩子就要葬身在此地吗? 不,她不要这样,黑蜘蛛说过,是这个孩子要了她的命,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会很爱她的孩子,希望她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即使是牺牲她自己的生命,她也毫不再惜。 一滴泪自林间的眼角滑落,滚落进身下的黄沙之中,大漠中,随着这第一滴眼泪的落下,林间在控制不住自己、泪如雨下,在她的肚子里,孕育着她的孩子,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随着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慢慢的生长,她是越来的越喜欢她,她的第一次胎动,她在她肚子里翻身,用她的小脚踢着自己的肚皮,做着有氧活动,每次、看着在自己肚子上鼓起的小包,待它变得平坦下来之后,林间都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摸下,然后,那地方又会重新鼓起一个小包来,圆滚滚的,煞是好看,林间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在和她打招呼。 林间是真的很爱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份感情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林间是孤儿,自幼被周阳收养,打小尝尽世间冷暖,自此,冷对这世上万世红尘的她,还真的没有对谁付出过真感情,除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没有一个人。 躺在这无尽的大漠里,林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思路开阔了许多,今天是她二十五的生日,她的父母会想到她吗?会记得就在今天,他们曾有一个女儿出世了吗? 幼时,林间不明白为何自己父母会不要自己,那么残忍的将自己抛弃,小时候,她怨过,也恨过,当然,看着别的小孩对着自己的父母撒娇,她也羡慕过。 后来,她长大了,也渐渐的看开了,没有父母的疼爱又怎样?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只是,有时候,在寂静的黑夜里,在难以入睡的深夜,看着窗外的星空,林间还是会想,自己的父母到底怎样的两个人?他们是不是也会向她这般想念自己,但同时,林间也会在心底反问自己“他们都把你遗弃了,还会管你的死活吗?” 对于父母的怨恨,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间对此也慢慢的放开了,但是却一直都不能释怀。 再后来,林间自己怀了孕,一天天的感受着那条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慢慢的成长,她忽然间觉得好幸福,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有了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 怀孕的日子是无聊的,在那段日子里,林间也曾想过,是不是之前自己的妈妈怀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幸福,只是因为,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得不抛下自己,但、那会是什么样的苦衷的?什么样的苦衷才可以让母亲放弃自己的孩子呢?这样的苦衷,存在吗? 只是,林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自己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有一天,林间午睡醒来,看着窗外那湛蓝的天空忽然间想,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也要过她过现在过得这种生活呢?弱肉强食?黑暗血腥…,可是,她不想啊!不想她的孩子生活的如她这般受制于人,不想让她挚爱的孩子也过着这种非人的生活;既然,她选择了要把她生下来,那么她就要为她的人生负责,她是她的妈妈,应该给她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她的宝宝应该过着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不应该是这种一生下来就被人当做杀戮工具的命运。或许,她的妈妈也曾是这么的为她着想,只是,天不遂人愿而已… 林间深深的爱着她的宝宝,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无私的爱,所以在她被周阳收养后的第十四年,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背叛周阳,背叛组织,终于,她成功了,怀着四个多月的宝宝成功的逃离了那个黑暗组织,一路由东到西逃亡到了这无尽的沙漠里。 忽然,肚子又疼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这疼痛将林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也让林间不由的嘤咛出声,这种痛,是因为她的孩子要出世了吗?是她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吗? 可是,孩子,妈妈是多么希望你能在忍一忍,再忍一忍啊…,等妈妈走过这大漠,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妈妈的小地方,找一个熟练的产婆来迎接你的到来,可是,妈妈知道,你是等不及了,你是急切的想出来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了,抚着肚子,林间心想道。 黑蜘蛛的预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看着头顶的天空,林间释然了,“我不要活过二十五岁,我只求老天爷你让我的孩子平安出世,我知道自己杀孽太重,但孩子是无辜的。”看着头顶的苍茫天空,蔚蓝蔚蓝的不带一丝白云,这一刻,林间突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苦衷,逼迫父母放弃自己的孩子。 头顶的太阳有些大了,在这灼热的沙漠里,林间开始有了轻微的晕眩感,看着前面的小山丘,林间试图站起来,走到那阴凉的地方,可是,太过沉重的肚子使她站不起来。 肚子越来越痛了,林间不得不选择仰躺着,阳光下,她鼻翼上的汗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辉,然后顺着脸颊流下。 “妈妈,妈妈”洛神站在一侧,她想扑过去,抱住林间,给林间一点支撑,给林间一点安慰,可是,她的身体,就像是透明的一般,穿过了林间的身体,错过了林间。 不远处,有狼追随着那血腥之气而来,那灰色的身影在那金黄色的沙漠里越见清晰,林间咬着下唇,下身不断用力,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似乎像是预感到了危险般,迟迟不愿出来。 烈阳当空,孩子还没有出世,林间咬紧牙关,用手肘支起自己的上半身,然后一点一点的朝着那小山丘的方向移过去,那鲜艳的血在沙粒上铺就一条红色的血路,又随着那风沙慢慢的消逝。 记忆结晶之思衬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沙漠的风也越来越冷,林间望着那匹躲在不远处的狼,神经高度紧张,若是平时,狠历的她或许早就杀了这头将她视为猎物的灰狼,可是,现在的她却是不能,因为,若是溅出的鲜血引来更多的狼、或是整个狼群,那么,怀着孩子的她就真的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了。 手指摩挲着沙粒,林间画了一个正字,她每杀五个人都会画下一个正字,而这个正字,或许就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正字了。 夕阳如血般的艳丽,大片大片的覆盖在天空,像是燃烧起的烈火,焚烧了整个天空。 突然,肚子又是一阵绞痛,那痛让林间的表情有些抽搐,这次,只怕孩子是真的要出世了,随着对孩子的感应,林间的下身不断的用着力。 浓浓的血腥气息随风散开,让那静守了许久的大灰狼、在忍不住体内嗜血的本性,红着眼睛朝着林间扑了上来。 沙漠,本就是一个缺少生命的地方,这只饿了许久的狼在这浓烈的血腥之气的刺激下,变得异常的疯狂。 “滚开。”洛神红着眼睛,手里的火舞剑出鞘,却是在空中划了一个虚空,谁也没有伤到。 慌乱中、洛神看着林间忙撑起一个防护罩,堪堪挡住大灰狼的利爪,肚子忽然剧痛起来,因为体内突然间的窜动起的灵力,就要降生的孩子似乎是被卡在了体内。 “宝宝,宝宝…”林间焦急的叫着肚子里的宝宝,然后一手急急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在这里,有着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孕育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她有着血脉相连的人;意识到孩子的危险,林间的眼泪如雨般的滚落进这金黄色的沙粒里,她的宝宝,不要有事,孩子,你要知道,妈妈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你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次偷袭不成,这头疯了一般的大灰狼又一次扑了上来,林间眼睛一红,杀气立现,不管是谁,若是敢伤害她的孩子,她都不会放过。 狼身在空中一分为二,热血洒了林间一身,惊讶中,林间抬头望去,却是洛辰手持着那把火舞剑风姿卓越的站在她的面前。 “爸爸。” 铺满了西方天际的血色夕阳,混合着金黄色的大漠在那遥远的地平线上交织在一起,洛辰就站在这美的惊心动魄的画面前,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林间,然后手持着银色剑身的火舞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林间。 脖颈上传来冰冷的感觉,原是洛辰手中的火舞剑架在了林间的脖颈上。 站在林间身旁,洛辰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林间,真的想不出她就是自己在博望楼上遇到的那个女子,骄傲冷静,聪慧过人。 “爸爸,不要。”洛神想要阻止,可是她就是一个过客,不属于这个空间,也不属于这个记忆。 而林间、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冷眼看着洛辰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心慕得就沉了下去,难道,命运是真的无法改变吗?就算自己逃了那么久,还是注定在最后的关头被人找到。 感受着火舞剑冰冷的剑尖,林间微微仰起自己的头颅,闭上了双眼。 既然现在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已经被洛辰找到,林间忽然觉得,这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体力走出这大漠了,即使宝宝生下来,也难逃着命丧大漠的危险,或许洛辰的出现就是上天对她的一次眷恋,让她的宝宝可以走出这大漠,可以平安幸福的长大,那么,是生是死,与她,都是一样的了,只是,无法陪着宝宝长大成人将是是她这辈子最大,也是唯一的遗憾了。 看着林间闭上那双美丽的双眼,洛辰的剑尖游移着、一寸一寸的自她的脖颈处下滑到了她高高耸起的腹部,看着那被鲜血打湿的裤子,看着林间那细白的手指来回的在她的腹部游来游去,洛辰突然就失神了。 “啊!”林间的一声痛呼惊醒了目光游离的洛辰,在洛辰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林间强忍着下腹处的疼痛,毫不顾忌洛辰抵在自己腹部的长剑,支起身来拉着洛辰的衣角苦苦恳求道,“洛辰,洛辰…,我求求你,你放过她,放过她吧,她就要出世了,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爸爸,爸爸……你不要杀了妈妈?你若是杀了妈妈,你要洛神怎么办?”看着狼狈的林间,看着林间隆起的肚子,洛神阖黑色的眼睛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早在两个月前,洛辰就找到了林间,林间判出判决门的时候,洛辰并不知道林间怀了孕,还是再偶然的一次任务中,他才得知了林间怀孕的消息,于洛辰而言,在听到林间怀孕、判出判决门的那一刻,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他,马上就想明白了一切,林间与他,不过就是一个圈套,他的身上流着洛家的远古血脉,当年在京海与判决门一战,此消息不胫而走,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林间才会接近他,然后怀上他的孩子之后不告而别,洛家的血脉,岂可外流,洛家的血脉,岂可沦为他人奴役,想明白了一切的洛辰,一个人偷偷溜出了洛家前来寻找林间,私心里,洛辰还是不想让洛家镇的人知道这一切,于林间,他知道自己没有动情,只是,一想到林间,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洛辰就开不了口,开不了口告诉洛家镇的人这所有的一切。 因为,外族血液,必备诛杀。 洛辰被林间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本就没有想杀林间,是林间每次看到他就跑,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里的火舞剑忙往上提了提,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林间肚子上划出一道伤口,听着林间近乎哀求的话语,洛辰的目光自林间的肚子上转移到了林间的脸上,曾经的绝色容颜变得脏兮兮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沾染了些许的风沙,鼻翼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朱红色的唇也因为缺水,而变得苍白、干涸…,哪还有半分以往的风采。 “林间,为什么?”看着林间睁着那双乌黑色的大眼期待的看着自己,洛辰不由问出声来,他的迟疑,他的犹豫不决,他的下不去手,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条将要出生的小生命,也是因为林间怀着的也是他洛辰的孩子。 林间笑了笑,干裂的嘴唇上渗出丝丝的血迹,“天底下的妈妈都一样,没有一个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看着洛辰变得有些呆滞的脸,林间一瞬间也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是啊!对林间本人而言,原本这就是一个任务,怀上洛辰的孩子,生下一个拥有强悍血统的孩子、用以作为组织未来的战斗工具,这对林间来说,就应该是一个任务这般简单。 记忆结晶之洛神出生 但是,林间并不能做到真正的无情,她喜欢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爱上了她的宝宝。“可是,他却想将我的孩子培养成判决门的武器,这件事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她是我的孩子,我要给她完整的人生,而非杀戮的一生,我不想让她长大了,如我这般受制于人,我的孩子,即便成不了世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孩子。” “判决门。”这样的一个词汇,现在就像是一个亮点,在洛神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听了林间的这番话,看着林间温柔的脸,还有那留恋在腹部来来回回抚弄着的纤纤玉手,洛辰觉得有些事情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洛辰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林间成功怀孕四个多月后,会选择不惜一切逃离组织,现在,他明白了,明白了现在的林间不在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了;明白了现在的林间只不过是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明白了林间为何疯了般也要逃出那个黑暗组织的初衷了; “洛辰,我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林间用力的抓着洛辰的衣角,用她从未有过的低姿态祈求着。 看着洛辰怔忪的表情,林间拿过身旁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开了自己的腹部,血喷涌而出,艳红艳红的,在林间米黄色的上衣上盛开出大片大片的血色花朵,就像是西天曾经燃烧过的夕阳般,绚丽夺目,刺痛了洛辰的眼,也刺痛了洛神的眼。 随着林间的动作,火舞剑应声落在了地上,洛辰的手有些颤抖,腿也变得有些无力,对林间,洛辰有着对对手间的尊重,有着对她才学的欣赏,有着…,但,那一切的情感,都无缘与爱情,可是现在,林间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那躺在林间子宫里的小东西,是他的至亲血脉,让他如何下的去手,下的去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他洛辰,虽不是什么至圣至善之人,但也不是那心地恶毒之人,更何况和林间相处了那么久,对这个女子,虽然没有男女之爱,但也有了朋友间的感情。 “妈妈。”看着那翻涌出的鲜血,看着那喷薄出的鲜血,洛神伸手捂住脸的指缝间,泪水滚滚而下。 看着洛辰的脸,林间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一手拉了下洛辰的衣角,“把她取出来吧!我知道自己是活不过今天了。”说着,林间冲着洛辰嫣然一笑,那笑还尤挂在脸上还未逝去,一行清泪又自林间的眼眶里滚滚而下,“宝宝若是在取不出来,就危险了。” 听着林间的温柔细语,看着她明显已经变得焦急的眼神,洛辰在林间旁边蹲下身来,却感到自己的腿正在颤抖不已,无奈之下,洛辰跪在了林间身边,看着那自林间的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慢慢的渗漏进面前的金色细沙里,一点点的被吞噬不见。 “好!”洛辰轻声应道。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着,夜幕慢慢的拉开了,沙漠的风也变得冰冷起来 林间惨白着脸接过洛辰手里的孩子,看着这个周身带血的小东西,听着那状若猫叫般的微弱哭声,林间笑的一脸满足。 这就是自己吗?小小的,红红的,向猫咪一样蜷缩着。 小心的抱着孩子,林间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孩子皱巴巴的小脸,洛辰一手放在林间的腹部,灵力自他的掌间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林间的体内,尽可能的拖延着死神的降临。 看着自己怀中的小东西,周身带着血污,林间伸出手来戳了戳孩子的小脸,这才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质地柔软,绣工不佳的肚兜来,然后勉强着自己,一点点为孩子穿上。“洛辰,我知道你们洛家的规矩,所以,等我死了,你就找一户好人家…” “我知道!”洛辰打断了林间的话,没有让她在继续说下去。 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洛辰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是为人父的喜悦?还是不守族规的自责?还是… 听了洛辰的话,林间笑的一脸满足,她的小宝贝终于可以活下来了,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着正常的生活了,一想到此、林间就变得好开心,嘴角含着笑意,林间一边亲吻着小宝宝的额头,一边轻声细语道“宝宝,妈妈爱你,好爱好爱你。”正说着,林间突然往后倒去,一霎那,洛辰似乎听见了林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洛辰,你真好!” “林间,生日快乐!”是洛辰的声音。 “妈妈。”洛神睁大了带着泪水的眼睛,原来,她出生的这一天,是母亲的忌日,是她母亲的去世之日。 黑蜘蛛的预言,林间活不过二十五岁,黑蜘蛛的预言,林间会死在自己的孩子手里,黑蜘蛛曾说,一定要避开洛辰,黑蜘蛛也曾说,即使是避不开洛辰,也一定不要怀上洛辰的孩子。 只是,世事无奈,就算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又能怎样?她还是没有避开,没有避开洛辰,没有避开这个孩子,可是,她不会后悔,因为她林间,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她的血脉延续。 收好林间的骨灰,用剥下来的狼皮将孩子小心的包起来,听着孩子微弱的哭闹声,洛辰低下头来轻轻的亲了下孩子的小脸。 黑夜里,这潜藏着暗涌的大漠上,莹莹绿光闪现,洛辰拔出插在沙粒中的火舞剑,捏起一个诀,立时消失在狼群的包围圈里。 “洛辰。”夜幕中,洛歌站在洛辰身后,叫住了步履匆匆的洛辰,“把孩子给我!”洛歌说道。 洛辰站在原地,孩子在他的怀里嘤嘤的呜咽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小样子很是可怜。 “你敢违反族规?”看着洛辰站在自己面前巍峨不懂的身体,洛歌不由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洛歌,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说着,洛辰回过神来,右手的火舞剑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在这明亮的星空下照亮他的周身。 看着燃烧起的火舞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洛辰、骄傲如初,洛歌的心底闪过一丝妒忌,“哼!我现在是以督者的身份命令你把孩子给我。” 灿烂星空,银河遥挂在天际,北斗星闪着奇异的光辉,指引着迷途的人找到归路。 “督者?”洛辰吟出洛歌现在的身份,语气里的轻蔑和那黑如宝石般的眼里透出的浓浓鄙视一丝不落的传递到洛歌的耳朵里、眼睛里,顺着这听觉、视觉的感知一直传达到他的心底,似乎有东西什么在这一刻断了,洛歌的拳头紧紧的攥起,脖颈间的青筋也一根根的突起来,此时的洛歌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豹子般,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洛辰,仿佛那就是他的猎物一般。 可是,洛歌没有意识到,他不是豹子,就算是他是一只豹子,那么洛辰也不会是他的猎物,只会是他的天敌。自小,他就比不过洛辰,自小,无论什么,都是洛辰第一,他不服气,打心底里不服气,不服气洛辰的天才之名,不服气洛辰三脉嫡长子的身份,无论什么时候,洛歌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比洛辰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只看到了洛辰的光彩,而独独看不到他洛歌的成就?因为他的出身吗?因为他不是嫡系血脉吗?洛歌的心里有着无数的不甘,每次看到洛辰在人前风光的摸样,洛歌总是鄙视之,然后会回到家里,认真的修炼,不分昼夜,只因为,他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超越洛辰,但、洛歌却忽视了,有目标固然是好,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只会加重自己的负担,当这个目标长期得不到实现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心里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那变化足以让人走上歧途,现在的洛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洛辰!” 记忆结晶之后续 璀璨星空下,一道黑影扑向洛辰,洛辰身形一动,避开洛歌的拳势,火舞剑随势一划,在洛歌的小臂上划开一道纤细的伤口来,血、立时涌出。 “洛歌。”洛辰和洛歌并肩站在站在一起,只是一人面朝北方,一人朝南而已,洛辰微微侧过脸去,在洛歌耳畔轻轻说道“不自量力。” 两道身影在这夜空里上下交错,刀剑相击,灵力碰撞,伴随着孩子低低的呜咽声,在这星空下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血顺着洛歌的身体潺潺外流,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虽不至命、但却割开他的皮肉,挑断了他的筋脉。 “呜呜~”狼群迎着血的味道追随而来,洛辰的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来。 这一刻,洛歌才意识到洛辰的狠毒,他不杀他,却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着大漠,族规有约,同族间不可自相残杀,但却无规定说不可见死不救。现在,他的经脉已被洛辰挑断,面对着狼群,他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 狼牙入体,撕开他的皮肉,吞噬着他的身体,那彻骨的痛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面前,洛辰站在结界里,就那么冰冷的看着他被狼群撕食,恍惚间,洛歌发现,他从来就没有追上过洛辰的步伐,也从来没有引起过洛辰的注意,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导演的一场闹剧,他的那些不甘,他对洛辰的蔑视,从一开始,洛辰就没有在意过,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他在洛辰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般的存在,自始至终,洛辰都没有认识到他的想法,他的存在。 看着洛歌一点点的被狼群分食干净,只留下几块破碎的骨头带着淋淋的鲜血杂乱的摆在那里,洛辰轻蔑的笑了笑,一脸平静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消失在了这夜幕里。 苍凉广袤的大漠上,不时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诡异。 大漠荒原,金沙万里。 洛辰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干爽的布料来、细心的包住孩子的屁股,这才将手里的这块狼皮扔掉,又换上一块没有尿上的干爽狼皮来。 孩子依然啼哭不止,洛辰掏了掏自己的裤兜,也没有什么吃的可以给孩子吃,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水壶,洛辰拧开盖子来,又往小瓶盖里倒了一点点的水放在了孩子的唇边,小家伙可能也是饿坏了,宛若刚出生的小狗般,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来,一舔一舔的,不多久,就将那一小瓶盖的水舔舐干净,小家伙的肚子还没有饱,洛辰刚将瓶盖拿开小东西的嘴边,小家伙就又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好脾气的洛辰一边诱哄着,一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又喂了小家伙一些水,小东西喝了一肚子的水后,不多久,又变得沉沉睡去,星光下,洛辰看着怀里的孩子睡得一脸的香甜,不时的还会嘟起自己的小嘴咕哝几下,可爱极了。 看着这个小东西在自己怀里这么平静安详的睡着,洛辰就觉得自己的胸膛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填满了,这是他洛辰的孩子,那么的小,那么的可爱。 亲亲孩子的脸,洛辰将孩子裹进自己的风衣里抱着,这才又迈步朝前走去。 “爸爸。”洛神呢喃着,看着洛辰抱着小小的自己消失在夜幕里,洛神的眼泪,无法遏制的再度流了下来。 忽然,耳边响起了洛辰的声音,洛神抬头,场景已经变换,变化成了七年前在靖难山的场景“洛神,不要恨爸爸,洛神,爸爸爱你,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要成魔,不要走上预言的道路,成为冠绝大陆的妖孽,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不希望你成神?也不希望你沦落到地狱。” “爸爸,爸爸。”靖难山的风轻轻吹拂着洛神,洛神从记忆结晶中醒来,脸上满是泪水。 珠玑子还在,他守在洛神的身边,看着洛神睁开眼“你妈妈,是判决门的人,你爸爸不能够救治她。” “又是规定吗?” “是。” 然后两人之间是异常的安静,良久,洛神抬起眼来,看向珠玑子道“预言的道路时候什么道路,冠绝大陆的妖孽又是什么?” “二十年前,有一个人名为卜算子,此人精通卦象,以其精湛的技艺冠绝于世,十七年,卜算子为洛家镇占了一卦,说是洛家镇上有妖孽降生,因为这个妖孽的降生,珞珈山会被焚毁,洛家镇会被地狱之火淹没。” “你说我就是那个妖孽?” “你听我说完,当年你出生之后,你父亲没有把你送人,而是偷偷抱回了洛家镇,想将你带在身边养大,可是,当他要去和洛间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恰逢卜算子在场为洛家镇预言,他的预言里面,有一句就是黑焰之人,那个时候,所有的矛头指向你的父亲,但是,卜算子的另外一句话,为你的父亲消除了嫌疑,就是洛辰活不到那个时候,因为这件事,洛辰没有暴露出你,把你辗转送到了严氏一族的手里。” “后来,卜算子找到了你父亲,要你父亲杀了你,说是你的出生会给世界带来大的灾难,地狱之火出世,地狱之门将被打开,封印了千载的妖物会复活。”珠玑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你父亲不信,后来,他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你更好的成长,诈死在碧沙岛上,卜算子曾经预言,洛辰的寿命是十年,可是,洛辰没到三年就死了,卜算子一时间沦为世人的笑柄,在后来,卜算子为了铲除你,组织了一场截杀,但是结果没能成功,自己也搭上了性命。” “会因为我?地狱之门打开?呵呵…我洛神何德何能?能做成这样的事情?”洛神讥讽道。 “洛神,你火烧了洛家镇,你破除了地狱之火的封印,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着卜算子来说的发展,你就不相信吗?”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洛神抬眼,看着珠玑子道。 “我现在已经杀不了你了,洛神,我只想对你说,克制自己的*。” “*?我洛神没有*。” “你有,你有*,你的憎恨,你想要为你父亲复仇,你想要那些人得到惩罚,这些,都是*。” “若这些就是*的话,我洛神就是死也不会克制。” “洛神,你可知道你的母亲,她是蛛丝族的后裔,你的体内,除了留着洛辰的血,也混合着蛛丝族的血,蛛丝一族,本不是人类,你要是克制不了自己,你就会被低语的矢藤同化,和地狱之火共融,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就失去自己的本性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洛神会走属于自己的道路。” 长剑出鞘,直指珠玑子的脖颈“我父亲要你带给我的话你已经带到了,那么,就请回吧!”洛神淡然道。 “你好自为之。” 杀忌 珠玑子走过的山崖之上,洛神就像是一个雕塑般屹立不动,她站在那里,观望着天空和山崖之下的风景,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爸爸,你放心,洛神不会的。”洛神感慨着回过头来,看着埋葬着洛辰的土地喃喃道,“对了,爸爸,你以后都不会在孤单了,我把明月叔叔带来了。” 离开靖难山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简朴的村子里,龙牧歌正翘首一望,远远的,悠长曲折的道路上,能看到洛神单薄的身影正自郁郁葱葱的林间走出。 “你回来了?我们下面去哪里?” 看着迎上来的龙牧歌,看了龙牧歌高兴的无以复加的脸一眼,洛神的目光慢慢的穿过了龙牧歌的身体,落在了和龙凤歌相谈甚欢的严宇身上。 “去严氏部落。” 镇定的话语,不大的话语,就像是一计手雷炸响在严宇的耳边。 “严氏部落?你怎么…” “严氏部落也算是我洛神长大的地方,严伯伯抚养了我三年,我难道就不该回去看看嘛?”打断严宇接下来的话,洛神语道。 “是,是应该回去看看了。”严宇说着,目光转向苍翠的靖难山,看着这巍峨高耸的山峰,严宇的心里闪过了一抹难以言喻的不安之感。 严氏部落,是严宇的家乡,是严氏一族当年的驻地,也是他们自古以来居住的地方,严氏部落坐落在河源的西面,一条宽阔的河流将河源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严氏驻地,一般就是河源枫叶林。 现在的季节,河源东岸的枫树林还没有变红,远远望去,只是青翠中夹杂着几抹鲜红色。 “我记得,小时候就是在这条河里,我和严宇摸过鱼,也是因为这件事,严溪告诉了严伯伯,害的严宇被打的很惨。” 看着面前弯弯曲曲的河流,洛神忽然转身,看着身边的严宇道“严宇,你还记得嘛?” “记得。” “那你说严溪可不可恨?我记得当时你还告诉我说,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给严溪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严家的嫡系少爷对不对?” 洛神的话,让严宇褐色的眼底闪过了一抹不自然,当时这份不自然很快的淹没在他褐色的眼眸里。 “是啊!小时候不懂事,我随口说说的。”说着,严宇上前两步,走过洛神的肩膀处,在洛神看不到他表情的地方接着道“现在严溪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会有用的。”洛神说着,转身笑盈盈的看了严宇一眼。 天空蔚蓝,白云随着清风变换成各种摸样,然后慢慢的飘散在头顶。 严氏一族的山谷里,满眼尽是墓碑,在这里,葬着千年来生活着的严氏。 “严伯伯,洛神来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伴随着这句话,洛神跪在了墓碑前,阖黑色的眼睛慢慢闭上,洛神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张英气的脸来。 胸口,宸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跪在地上的洛神手里的火舞剑突然脱壳而出,洛神握住,眼底寒光一闪,冰冷的剑刃就架在了严宇的脖颈间。 “洛神,你要干什么?” “严溪,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在继续装下去吗?”那泛着银光的冰冷剑刃往严宇的脖子上微微用力,然后有鲜血慢慢的溢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洛神的话让严宇一惊。 “你是严溪才对吧?那里,葬着的不是严溪,而是严宇,而你,活着的严溪,却是盗用了严宇的名字!” “你胡说什么?” “严溪,还有意思吗?你可知道,严氏一族和洛家一样,是自远古时期就存在的修道家族,这样家族里的嫡系血脉,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黑色的眼睛,不过,很不好意思,虽然你知道严宇的一切,虽然你模仿的很像,但是,你不是严氏人,也不是严氏一族的嫡系血脉,所以你的眼睛是巧克力一样的棕褐色。” 洛神的话一落地,严宇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他再度看向洛神,“我是严溪,洛神,你演的可是真逼真,现在细细想来,自打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严宇了吧?” “是。” 正是因为知道他不是严宇,所以在他问洛神,“洛神,你变了,对我,之前,你不曾这样。”的时候,洛神会看向北方的北极星,说“严宇,我对你的态度从未改变,只是对你,严宇。”,那个时候,她回答的人不是他,而是死去的那个严宇,她的小伙伴严宇。 正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严宇,所以即使在他救了她后的那个巷子里,她会很冷漠的对着她说“放开我。”,甚至不惜拿着地狱之火化成了火色的短刃,架在他的脖颈上。 正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严宇,所以她想尽办法的从他的手里要回去了宸烟,她说,“严宇,你也说过,你小的时候,就对我说过长大了要娶我,可是严宇,现在你长大了,也该对我兑现诺言了吧?” 那个时候,她就有了杀他的决心吧?那个时候,即使是他救了她,她依然还记得,他不是严宇,而是一个叫严溪的冒牌货,拿着她的小伙伴曾经许诺过给他的宸烟,来哄骗她他就是她的小伙伴。 “洛神,从小到大我都跟在你和严宇的身后,没想到长大了,我扮成严宇,依然入不了你的眼睛。”严溪似是苦笑了一下,外面的阳光正好,暖暖的走到了西方的天际。 “严溪,我曾来没有不待见过你,是你,对严宇有了太多的嫉妒,是你,过分痴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痴想着?呵呵…我痴想着什么?我有什么可痴想的?洛神,你的话也太过于对我严溪不公了吧?”冰冷的剑刃抵在严溪的脖颈间,跪在地上的两人相互望着,而一侧的龙牧歌和龙凤歌,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还说你没有痴想?既然你没有痴想,你为什么要和严宇争夺宸烟,你明知道自己不是严氏的子孙,你明知道宸烟是历代家主的手持之物;你严溪,不过是严伯伯的养子,他待你是如何的好,你自己难道不知,你却还处处为难严宇,总以为严伯伯对严宇比对你要好很多,但是,严溪,你可知道,在别人的眼底,严宇的生活还不如你。” 风吹过祠堂,拂动着严溪面前的碎发,忽然,垂下头去的严溪就像是一直发怒的狮子,他一下子推开了洛神手里的火舞剑,站起身来对着洛神怒吼道“你少来说我,你可知道我作为一个继子的悲伤?” 严宇之殇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严宇一样,是严氏一族的少爷,他是大哥,他是小弟,可是,事情却不是这样。 他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长大,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复杂,在这些岁月里,他慢慢自身边人的口中,言谈举止之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不是严氏一族的大少爷,他也不是严氏一族的人,渭河潺潺,将河源和严氏驻地一分为二,他严溪之所以名为严溪,就是因为是这条河流将他带到了这里。 简单的说,他严溪就是一个弃婴,是严氏一族的族长严战,也就是严宇的父亲,在渭河上捡到的孩子,他,生来就被抛弃,却幸运的被渭河送到了这里,可是,他却不想在这里。 因为有了严宇的存在,处处就有了比较,他是严氏一族的族长严战的亲生儿子,对严氏一族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小少爷。 严宇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小伙伴围着,谄媚的叫着他少主,把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拿给他,大人们见了他,也会流出灿烂的笑脸,会伸出手来,抚着严宇的头,问他去哪里?叫他要小心。 为什么?血脉的传承真的就这么的重要吗? 严溪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也还小,严溪四岁的时候,洛辰来了,他记得这个年轻的叔叔,很厉害,也很清冷,每次,洛辰来的时候,他都是远远的望着,因为他觉得,这个叔叔不喜欢他。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严溪虽然知道洛辰不喜欢自己,却也不会刻意的避开洛辰。 四岁那年,洛辰来的时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的怀里,还揣着一个包裹,那个包裹被他揣在怀里,偶尔还会蠕动一下。 严溪很好奇,很好奇这个厉害叔叔带来的是什么?但是,潜意识的存在,促使他不敢去问。 就是这个时候,严宇见了,兴冲冲的跑过去问洛叔叔带来了什么,洛神看着三岁的严宇,清冷的脸上就绽开了花朵一般的笑脸。 严溪就站在那里,看着洛辰,看着严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过客,溶不进他们的生命里。 这个家,随着洛辰的离开,多了一个新的成员,那就是洛神,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在严家的地位一下子超过了他一直羡慕的严宇,有一段的时间,他因为此事很开心,但是,没有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了,虽然严宇的地位下降了,可是,在众人的心底,他严溪还是最次的那个。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洛神也在慢慢长大,她和严宇总是厮混在一起,感情好的不得了,而他,严溪,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玩耍,一起欢笑。 洛神说的没错,他知道宸烟是历代严氏一族族长的东西,可是看着严战吧宸烟交到了严宇的手上,他还是忍不住嫉妒,忍不住伤心。 他不是严氏一族的人,不是严氏一族的少主,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当年从渭河上捡回来?为什么要他在严氏一族的族长家里长大。 一年一年又是一年,洛神只在严氏一族呆了三个春秋,三年过后,洛神走了,被她的生身父亲洛辰接走了。 洛神走的那天,他还记得,她对他说“严溪哥哥,我走了。”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洛神的手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后就和洛辰离开了。 那一刻,他对洛神也是艳羡的,至少洛神也还有亲人,至少洛神还有父亲,她的父亲还会来接她。 可是,他严溪呢?就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抹尘埃,没有归宿,没有寄托,只能毫无方向的随波逐流。 洛神离开以后,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更加的不公平。 为什么?为什么和他一样都是寄养在严氏一族的洛神,会有自己的亲人和家庭,而他,却是一无所有。 同样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她的父亲来接她回家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呢?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周围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快乐的,只有他,像是绿叶一样,只能衬托着他们。 于是,他开始拼命的褐严氏一族的孩子一样修习法术,可能是因为血脉的原因,任何一个孩子的资质都在他之上,他永远都是最后一个。 上天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公?有时候,看着天空,严溪会在心底问自己。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洛神走了,走后的那么些年里,严氏一族的人还会偶尔问严战“洛神最近怎么样?”,“她跟着洛辰可还好?”,“这孩子可怜啊,这么小就没了妈妈”…… 但是,为什么?我严溪也没有妈妈,我严溪就站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可曾关心过我这么一个同样被寄养在这里的孩子? 有一天,严氏驻地的外面来了一群人,刚刚被严氏一族欺负过的严溪正蹲在一边哭泣,然后就看到一道道的身影奔袭向严氏一族的驻地。 那一夜,对严溪来说,就是另外一个梦魇,他藏在驻地外的草丛里,看着平日里不喜欢他的村民们浴血奋战,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严溪的嘴角,就浮现出了恶魔一般的微笑。 这就是你们欺负我的代价,这就是你们欺负我严溪的下场,他邪恶的想着,邪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放大。 严氏一族覆灭,他离开了这个养大他,却从未给过他温暖的地方,严氏一族覆灭后没有几天,洛辰找到了他,将他送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也不愿在那里,洛辰走后,他也离开了,离开了那个地方,辗转几年,轮流到了判决门。 “严溪,没有拿你当继子,尤其是严伯伯,是你自己,将这一切看的太过沉重。” “我看的太过沉重?他没有拿过我当继子?是,我在他的心底两个继子都不如。”看着眼前的墓碑,严溪大声的吼,似乎就是这样,他就有了理由,有了底气。 站在一边的龙凤歌,看着这样的严宇心就是一痛,那皱起的眉峰和眼底的泪水,一切,在她的眼底都是那么的刺眼。 严宇之死 “严溪,当着严伯伯的面,你不觉的你的话太过伤人吗?” “伤人?洛神,你知道严宇死怎么死的吗?”看着洛神阖黑色的眼底闪过风暴般强烈的情绪,严宇的眼睛一睁,尽是邪恶的对着洛神语道。 “怎么死的?” “是我杀的,他夺走了我的东西,他理该死在我的手上。” “严溪。”洛神大叫一声,挥舞着手里的火舞剑朝着严溪的头顶拍去,眼前,耳边,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孩子的身影,声音。 “可是,爸爸说,这个东西……是……嗯,那妹妹长大了,哥哥就用它给你当聘礼,你给哥哥做媳妇好不好?” 是严宇的声音,是严宇的笑脸,慢慢的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洛神。”忽然,耳边传来龙牧歌的声音,挥舞着火舞剑砍向严宇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 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脸色还带着苍白的龙凤歌就站在那里,似是要为严宇挡下这一剑。 “呵呵…”看着洛神呆呆的立在那里大口的呼气喘气,严溪轻轻的笑了“知道吗?其实该死的是我,只不过是那个时候,他在我身边,我拉了他当做盾牌挡了剑,然后我活了下来,他一剑穿心,死了。” “啊!”鲜血,随着长剑的刺下,溅了十岁的严溪满脸。 身上,严宇惊恐着一张脸,似是不敢相信的一般,喃喃的叫了一身“哥哥”。 树林里,严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握住严宇的胳膊,拉着他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看着那剑当胸刺过,鲜血潺潺下流,严溪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哥哥!” 严宇手撑着地面,看着自己身下的严溪“给你,快跑。” 严宇死的那天,他活了下来,严宇死的那天,他接过了宸烟。 …… “严溪。”火舞剑以势如破竹之势看向严溪,严溪一把推开面前的龙凤歌,火舞剑入体,很疼,却不及心底来的那么疼痛。 这么些年已过,有时候,他静下来想想,毕竟是严氏一族将他养大,而他却害了他们的少主,是他对不起严氏一族,那么这一剑,他应该承受,只是自此之后,两不相欠。 但是严溪,你可知道,严氏一族于你,是救了一命,养大了你,而你于严氏一族,却是害了一命,生命的厉害关系,怎么可以因为一剑就可以还清。 “严溪。”回头,看到洛神的火舞剑刺进严溪的胸怀,龙凤歌忍不住大叫出声。 火色的剑刃,银色的剑身,映着殷殷鲜血,滚滚流过。 “这样,真好,严战你看着,我严溪不在欠你什么?” “你以为十年的养育之恩你这一剑就可以报还嘛?你以为严宇的生命就是你受这一剑可以还回来的吗?严溪,你也太天真了。”洛神说着,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还是严溪你以为,严氏再无活着的人。” “是,怎样?洛神,你也不过是洛家镇的耻辱,是洛辰和罗刹私通产下的孽种,你的存在,你不觉的就像是洛辰私通判决门的铁证吗?洛神,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过美好,你洛神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亲手屠戮了自己族人的人,洛神,你不是我,你姓洛,所以洛神,你会遭到报应的。”严溪看着洛神,那眼神就像是看一条虫子般可怜。“洛神,你的出生也是那么的不光彩。” “你错了,在我爸爸的眼里,在我妈妈的眼里,我的出生是他们最幸福的事情。”看着嘴脸邪恶的严溪,洛神一字一句道。 她记得林间那时候的笑脸,记得林间接过她的时候,那双颤抖着的双手,她—是她妈妈林间最宝贵的东西,她是林间愿意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她洛神的出生,不是不光彩的,不是可怜的,她,要比每一个人都幸福。 “所以,严溪,可怜的不是我,而是你,因为你看不清你周围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你一直渴望的东西其实就在身边,即使是你失去了,你也未曾惋惜过,因为,你从来就不知道它的存在。”洛神说着,手里的火舞剑脱手而出,火色的地狱之火追随着火色的剑刃,直指严溪的面门而去“但是严溪,是你,是你拿走了严宇的生命,这件事请,我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火色的地狱之火,衬托着火色的剑刃,古朴的祠堂里,严溪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恶毒的光芒“洛神,你知道吗?从你向我要宸烟的时候,我就想杀你了。” “那就来试试吧!” “严溪。”龙凤歌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清纯无邪的脸上写尽了焦急的神色。 “不要过去。”龙牧歌伸手,拉住想要上前的龙凤歌“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差不上手。” 看着龙牧歌的眼睛,看着龙牧歌对她轻轻的摇头,龙凤歌满是焦急担忧的眼底,忽然就涌上了一丝惆怅,是啊,这是他们的事情,她如何来插手,可是,她喜欢他啊!喜欢这个叫做严溪的男生,喜欢他的一颦一笑,虽然她不清楚他们所说的那些事情,可是,看着严溪的眼睛,看着闪着那恶毒光芒的眼睛,龙凤歌的心疼了。 是什么样子的往事?让她喜欢上的这个男孩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地狱之火追逐着严溪而去,严溪手里的碧水剑在空气中划过,泛起一道道涟漪。 飞身向上,握住半空中的火舞剑,借力纵使划下一道剑花,火舞碧水相击,一红一青,绽放出绝色的美丽。 “嗯~”忽然,洛神心神一震,似是有东西在她的体内游走,潜伏,借机吸取着她的灵力,那…是什么? 只是这一瞬间的失神,严溪的碧水剑划过洛神的眼前,斩断了一丝她的长发,飘过了她的眼前,落在了她的脚下。 “你除了地狱之火,还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严溪看着落在远处的洛神,嘴角眼底都扬起嘲讽无比的笑容。 洛神看着严溪的嘴脸,手慢慢握紧成拳,那一闪而过的心悸和战栗之感,被洛神强行压制在心底,甩甩头,想要恢复自己的意识,不经意间却看到了灰色的石碑上,用红色的颜料写下的严宇之墓。 “妹妹乖啊!妹妹不哭,哥哥给你好吃的。” “妹妹,妹妹,我刚刚看到了流星,还许了个愿希望妹妹的心愿早日实现。” …… “严宇,小哥哥。”看着那鲜艳的字体,看着那冰冷的墓碑,洛神的眼底有水迹慢慢划过。 “洛神,小心。”龙牧歌的呼声让洛神回过神来,面前,严宇挥舞着碧水剑似是要将她一劈两半。 忽然,洛神手里的火舞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当日在记忆结晶中看到林间时的画面,当时,那条灰色的饿狼也是这样扑向她和林间,那时的林间,是怎样做的? 阖黑色的眼睛慢慢闭上,白皙的双手之间忽然发出纯白色的灵力,这些灵力,一丝丝的透过指尖,在洛神的指尖汇聚成细细的丝线。 爱的告白 “这是什么?”洛神感受着手指间灵力的波动,在严溪挥着碧水剑来到他身边之前,睁开阖黑色的眼眸释放出指尖的细细蛛丝。 那细长紧密的蛛网,直冲着半空中的严溪而去,龙凤歌看了,伸手一推身边的龙牧歌,纤柔的身影就扑到了严溪的身上。 温暖绵软的怀抱,温暖细腻的触感,有细细的温热气体划过脸颊,严溪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记忆力有过的温暖。 “洛神,不要。”看着龙凤歌飞离自己身边,那抹纤弱的身影扑到了严溪的身边,挂在严溪身上,龙牧歌忍不住睁大双眸对着洛神喊道。 蛛丝随着洛神的意念,稍微逆转了方向,尔后在空气中消散。 心底,那种奇异的感觉再度升起,是什么东西,潜伏在了她的身体里? 身边,火舞剑一声哀鸣,剑刃在空气中抖了抖,然后从地上猛然窜起,来到了洛神的手边,洛神伸手握住,看向被龙凤歌抱住的严溪,阖黑色的眼底就闪过了一抹黯然之色。 “凤歌,你不要命了吗?你…” 看着龙牧歌焦急的脸庞,看着龙牧歌将龙凤歌扯离开严溪身边,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凤歌道,洛神的目光再度忍不住游移到了严溪的脸上、身上。 肩胛处的伤口还在滴血,一滴滴的,坠落在光华的石面上,开出一朵朵美丽精致的小野花儿来。 “哥,为什么你有权利追求你的真爱,而我就不行呢?” 龙凤歌的话一说完,满室寂静,寂静到能听到严溪的鲜血滴落的哒哒声。 “你…说什么?”龙牧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就让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从他第一次追踪洛神,从他第一次到东楼台看到洛神被严溪带进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 他处处防备着严溪,防备着他去加害洛神,可是,谁曾想过。他的妹妹,他善良清纯的妹妹,会不受控制的被这样一个人吸引。 “我说我喜欢严溪。” 站在一侧的严溪忽然抬头,随着龙凤歌的话抬起自己黑色的头颅,清凉的祠堂内,太阳透过窗户将微红的夕阳之色送进室内。 “你喜欢我?” “你喜欢他?” 异口同声的声音,来自里面和严溪,一样讶然的口气,里面是一样浓重不解的困惑。 “是,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次就喜欢你了。”龙凤歌回过身来,看向严溪一字一句道。 洛神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看似瘦弱的龙凤歌,会有勇气面对着这么些人承认自己的爱恋。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正陷进对你的爱恋里面,我喜欢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微笑,看着你皱眉,你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陷在我的心里面…” “龙凤歌,够了!”忽然,身边的龙牧歌发出一声大叫,打断了龙凤歌还未说完的话语“够了,不要再说了。” “哥,我没有和你说,这些话是我想要告诉严溪的。” 严溪站在龙凤歌的不远处,肩胛骨上开遍了绚烂的花朵,这个少女,清纯美丽,就是在刚刚,还给了他最是温暖的怀抱,现在,在一刻,她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说,她喜欢他。 严溪,她说她喜欢你,这是你的人生中这么多年里,第一次有人对你说,严溪,我喜欢你,他也会被人喜欢?他也会被人需要,这样的感觉,真好! 第一次,因为一个人,严溪有了温暖的触动,看着龙凤歌和龙牧歌争辩,看着龙凤歌的脸,严溪忽然就收起了手里的碧水剑,完全不顾在一边的洛神和龙牧歌,伸手,从后面环住了龙凤歌纤柔的身体,将自己的头颅放在了龙凤歌的肩上“你说的可是真的?” 感受着身后的怀抱,感受着自后面传来的热源,龙凤歌清澈的眼底忽然就涌上了一抹湿意,“真的。”说着,龙凤歌细腻白皙的手指抚上严溪交握在在她身前的双手。 “严溪,拿开你的脏手,龙凤歌,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龙凤歌,你知道自己是神龙谷的人吗?你知道自己家族的族规是什么吗?” 听着龙牧歌的怒吼声,龙凤歌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一边的龙牧歌道“我知道,可是哥哥,你不是也喜欢洛神吗?” “龙凤歌,你忘了神龙谷和洛辰的关系了?”龙牧歌吼完,忽然看道站在龙凤歌身后的严宇,苍白俊美的脸上斩露出斜斜的笑意。 “洛神,杀了他,我和你一起,杀了他。”看着那张微笑的脸,看着那脸上展露出的笑颜,龙牧歌忽然就拔起了手里的剑,刺向了怀抱着龙凤歌的严溪。 “凤歌,小心了。”温柔的话语响在龙凤歌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划过龙凤歌的肌肤,龙凤歌心神一晃,完全没有注意到严溪伸出一只手,拿起了身边的碧水剑,眼神恶毒的看向了他的哥哥¬¬——龙牧歌。 “不祝福我们么?既然不祝福我们,那就去死吧!”严溪看着龙凤歌,褐色的眼眸闪着毒蛇一般的光芒。 “龙牧歌。”看着严溪一手环住龙凤歌,脚尖慢慢脱离开地面,洛神的心就是一惊,手指间,凝起丝丝细小的丝线,宛若泛着白光的蛛丝,万分的美丽异常。 严溪手里的碧水剑,在灵力的催动之下发出异常绚烂的光芒,那犹如水一般的淡蓝色光芒,带着令人心颤的力量,就如一条怒龙般的袭击向了龙牧歌。 手里的蛛丝一闪而过,划过洛神的指尖,直击严溪和龙凤歌,看着那道蛛丝,在脱离开洛神指尖的时候骤然变大,就像是一张细密之无与伦比的天罗地网要将两人这副其中,严溪的手一转,这带着清冽杀气的招式,就这样直接指向了洛神。 灵力碰撞,祠堂内一阵天玄地动,忽然,洛神的脖颈指尖,宸烟一闪,自洛神的脖颈之间散发出一道翠绿色的光芒,两相碰撞的灵力,竟然就随着宸烟爆发的光芒,而变得烟消云散。 蛛凤柯 看着洛神胸前那块翠绿色的光芒,严溪的眼底眸光又幽暗了几分。 那东西,本来应该是他的才对。 “凤歌,走!”看着洛神胸前的那团绿光,严溪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曾在严氏部落生活了十年,虽然是依然不懂宸烟于严氏部落的意义,但是,他知道,宸烟是一个很古怪的东西。 “是你在保护我吗?”洛神伸手,抚摸上自己胸口的宸烟,浓重的翠绿色光芒,以她的胸口为中心,漫散成一个光球,将她包围在其中。 “凤歌。”看着严溪抱着龙凤歌从窗口离开,龙牧歌眼神一暗,也跟着紧紧的追了上去,“凤歌,你知道吗?不是哥哥阻止你去追求你的真爱,是因为这个人,不值得你爱。” 看着严溪的背影,龙牧歌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心想到“若是他是良配,哥哥一定帮你,可是,凤歌,严溪不是,所以哥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看着三人跳窗而去,洛神怔了怔,偏过头,看向严宇的墓碑,“小哥哥,洛神会给你报仇的。” 洛神的生命,注定了坎坷,一出生母亲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生日,不是她母亲的母难日,而是她母亲的忌日,十岁,父亲死亡,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杀死,就连小时候的玩伴,严宇,也因为某些事情而被人杀死,她的生命里面,除了仇恨和复仇,好像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可是,洛神不知道,冥冥中的这一切,早就有了注定。 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一个孤单的存在,无论她承或是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总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和她或多或少的有着关系。 黑夜慢慢的笼罩了大地,大院里,一道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在一处干净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那小威,是不是这里?”黑影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半晌无人回答,这才转过身,一看周围,空空如野,黑影不禁有些焦急“那小威,那小威…”的又叫了两声,这才看到自不远处的屋脊上,奔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黑影一见那小威落地,就忍不住伸手对着他的耳朵拧了上去,见此,那小威忙躲开黑影伸来的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小点声,呐!就在里面。”那小威说着,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前,从屁股后的裤兜里摸出一把铁丝,“啪”的一声将面前的锁打开了。 推开门,黑影“唰”的窜到了那小威的前面,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儿便如丢了魂魄般的出了神,一动不动的。 “就是这幅,一不一样?”那小威从黑影身后走了出来,先是打量了眼画中女子脖颈处的吊坠,然后才将目光移回了黑影身上,看着黑影怔怔的,一语不发,便上前推了推。 黑影猛然被人一推,好容易回了神,这才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眨巴了两下,道“那小威。” “什么?” “你看看这两个纹饰是不是一样,我,我有些头晕,怕眼花看错了。”说着,黑影从自己的脖颈里掏出了一块木牌,对着那小威递了过去,那小威没有接,很鄙夷的看了一眼黑影道“是一样的,你这块破木牌我看了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长什么样?” 听了那小威自信满满的回答,黑影明显精神一振,琥珀色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彩,身影一闪,就冲到了墙壁上的那幅画前“那她肯定是我的亲人,我要把她带走,好好的照顾,对了,那小威,你知道她的名字不?” “不是叫林间吗?”那小威伸手在那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个桃子,用手搓了搓,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吃了起来。 “林间?哎?她不应该和我一样姓蛛吗?怎么会姓林呢?不管了,那小威,你说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呢?”黑影自说自话着,然后对着那小威问道。 那小威正奋斗着手里的桃子,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你找不她的,她死了。” 蹲在八仙桌上正收着画儿的黑影一顿,狐疑的看向那小威,很是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听了黑影的话,那小威很是狐疑的抬头看了黑影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黑影的脚下。 桌子上,黑影狐疑的拿起那小威手指的东西,那是一块有些沉重的木牌,上书恩人林间之位,看着这几个字,黑影咬了咬牙,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道黯然的神色,“是不是每一个蛛家的人都逃不过诅咒的命运,矢藤下的诅咒,要怎样才能化解?” 放下手里的牌子,黑影将卷了一半的画卷打开来,“你也是蛛家的人吧?你又活到了几岁呢?”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女子,还有女子颈间和他一样的木质纹饰,黑影喃喃道。 “那小威,我感觉她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黑暗中,那小威吃的正欢,他们都是孤儿,一顿饱一顿饥的是常事,听着黑影在黑夜里散发着的惆怅声音,那小威尚不自知的说道“不定是那个给了你饭吃的大好人或是放狗咬你的大恶人呢?” 黑影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但是,话道了嘴边,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说着,黑影一动,带着那小威躲进了里面一间的卧房里。 来人是一对主仆,女子板着一张脸,看看面前没有上锁的门就要进来,身后的男人带着一脸的为难,伸手要拦女人,却见女人一瞪眼,就又将手所了回去。 黑影自里间的窗户上看着奴颜婢膝的男人,忍不住在心底鄙视之,女人进了屋,尔后打开了灯,白炽灯的光芒将房间的每一寸照亮,只是,灯光亮起的一霎那,男人明显被房中的景象惊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画,老爷的…” “张管家,老爷回来告诉他家里遭了小偷,他的那幅画,被顺道拿走了。”女人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走到了八仙桌前,用力一扫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碗碟水果点心当即滚了满地。 “好浪费啊!”里屋里,那小威看着地上散落的水果点心忍不住叹息。 灯光下,女人冷哼一声,拿起桌上林间的排位就是用力一摔,这张排位,她老早就看不顺眼了,今天,她也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贱人。”看着在地上滚了几滚的排位,女人忍不住怒骂,身边的男人弯下腰来,想要将被女人摔落的排位捡起,却在手指碰到排位之前,被女人一脚踩在了上面。 “夫人,在怎么说,林小姐都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该这么…” “怎么?你有想法啊?恩人?什么恩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勾搭的老爷这些年都不肯看我一眼。” 身边的故事 突然,脚上一痛,女人大叫了一声忙抬起了脚,沉木刻就的排位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在白色的灯光下异常的美丽,但在女人的眼底,却是恐怖无比,“鬼啊!有鬼!”女人大叫一声,冲出了房门,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小院里。 看着地上的排位,张管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地上的排位叩了几个头,方才小心的将地上的排位捡起,放在了供桌上,尔后将地上散落的物品收起,方才叹息着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黑影和那小威自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里间的大门,那小威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的来到了八仙桌前,摸摸这个水果,又看看那个点心,用衣着的下摆擦擦点心上的污渍,然后放进了嘴里,还边嘟囔着“太浪费太浪费了。” “哎!他们都不待见你,你就和我走吧。”看了眼画上的女子,黑影会心一笑,然后快速的卷好了手里的画儿,拿过林间的排位,走出了房门,黑暗的夜空下,黑影顿了顿,总是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确是一时间有些记不起,直到转身看到站在八仙桌前,光着上身用衣服包东西的那小威,才知道自己身边少了什么“那小威,你干嘛呢?走了。” “等等,你等等。”回身看了一眼黑影的同时,那小威还不忘往自己的裤兜里塞两个桃子,“这就好了。” 黑影站在院子里,看着手忙脚乱的那小威将桌上的东西尽皆包到衣服里,然后笑嘻嘻的走出来,伸手一个巴掌打在了那小威的头顶“快走,对了,给我个桃子,渴死了。” 黑夜里,那小威并着黑影离开了小院,黑影姓蛛,名凤柯,全名蛛凤柯。 “你没事吧?”严氏驻地之外的渭河边,洛神看着脸色紧绷的龙牧歌问道。 “说没事是假的,我和凤歌是来自神龙谷的人,对我们来说,族规是最大的束缚。”说到这里,龙凤歌苦笑了一下,“于神龙谷而言,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血脉的传承,凤歌和严溪,不管是不是良配,他们都不能走在一起。” “会没事的,可能龙凤歌也是一时没看清。”洛神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龙牧歌,她本身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有些话,不知道怎样说,也想不起来说,安慰人这种活计,洛神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做过。 “不,你不了解凤歌,她从小就特别的倔,她是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她既然喜欢上了严溪,那么她就会不计后果的褐他在一起,我的傻妹妹,她太过单纯,而严溪,城府太深,我害怕有一天,会因为严溪,我们两个的感情会被彻底的摧毁。”火光映衬着龙牧歌的侧脸,此刻的他很是明智的预言到了他和龙凤歌的结局,可是,此刻的他绝对料想不到,会因为龙凤歌,洛神成了他内心里一道永远不可愈合的伤。 “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龙凤歌,没有那么笨的。” 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洛神伸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你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的?”洛神一惊,看向龙牧歌的眼底是满满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嗯。”龙牧歌点点头道。 可是,她有什么能讲的呢?她的人生有什么好说的呢?直到这一刻,被龙牧歌如此一问,洛神才发觉,原来自己的世界是那么的苍白,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她的爸爸洛辰和小时候的玩伴严宇,就没有任何的人和事了。 “凤歌比我小三岁,也就是说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妈给我生了个小妹妹,我还记得,当初我妈妈问我说,牧歌啊,你想要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我看着我妈妈的肚皮说,妈妈,我想要个皮球,然后你知道我妈妈怎么回答我的吗?我妈妈看着我说,儿子啊!你爹不是李靖,你妈也生不出来哪吒。” “以前,我一直生活在神龙谷里,对这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有时候,我就想,要是我是一只鸟儿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任何一个地方了,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我发现其实作为一个人,才是一件最为幸福的事情,因为人和其他的动物一样,都会因为天性而保护自己,而人又和动物不一样,因为人会知道这个世界很危险,会告知自己要不断的努力,以应对未来遇到的事情。” 洛神坐在一边,侧脸看向龙牧歌,优雅的侧脸线条,在火色的篝火的映衬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氛围,带着冷漠的洛神的心也渐渐融化在这样安详的气氛里,阖黑色的眼眸,伴随着龙牧歌的话语,一点点的被染上温情,也许,有时候,动心或者是动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小时候是在严氏驻地长大的,就是现在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三岁以前,我生活在这里,和那个埋葬在祠堂里的严宇一起,在渭河的支流里摸鱼捉虾,严氏一族的人都很热情,他们待我也很好,因为严溪和严宇都是男孩子,所以严伯伯对我非常的好,严伯伯说,男孩子穷养,女孩子娇养,所以很小的时候,有了什么好东西,都是我坐着吃,严溪和严宇在一边看着。” …… 星辰闪耀的夜空,照射着身下暗黑色的世界,鲜血一样的火色的地狱之火,灼烧着一根根废柴,为洛神和龙牧歌的谈论添上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渭河的另外一边,凌川迎风而立,黑色的袍子北风吹起,在暗夜里发出细微的声响,身后的枫树林,遍地的红叶,满是绚烂的绽放在这个世界里,奈何夜太暗,视线不佳,看不见。 “你的伤?” “我没事。” 严溪伸手,握住龙牧歌纤长的手指,肩胛骨处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凤歌!” “嗯?”脸被严溪用手指托起,“能在说一次你喜欢我吗?” 严溪的话,让龙凤歌的脸上不禁染上了一抹晕红,“在说一次好吗?”看着龙凤歌避开自己的视线将头转向一边,严溪的话里面不禁带上了几分祈求。 听着严溪的话语,听着他祈求的语气,龙凤歌的心,忽然就疼了起来,她爱上的这个男孩子,究竟之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如她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严溪口气里的无奈和祈求,要她说他喜欢他,是在向她求证他缺失的存在感,被人需要的感觉吗? “严溪,我喜欢你,以后,你要好好的保护我,好吗?”看着严溪褐色的眼眸,看着听到自己的话后,严溪褐色的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欣喜,龙凤歌的心不禁又一次紧缩起来。 暧昧 天亮了,那小威从沉睡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蛛凤柯拿着昨天偷回来的那幅画静静的瞧着,阳光从天际洒落,从屋顶的缝隙里照射进破庙的边边角角,那小威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向蛛凤柯手里的画卷,这个女人,看上去真的是有些眼熟。 等等… 那小威的目光在蛛凤柯和女子的画像上游移来游移去,直到过了一刻钟,那小威方才做起来对着蛛凤柯道“阿柯,你觉得这个女子眼熟吗?” “嗯?”蛛凤柯不解的回过头来,看向睡眼惺忪的那小威。 “你觉不觉得你们两个长的很像啊?”那小威朝蛛凤柯的身边挪了挪道,似是怕煮凤柯不相信般,那小威还伸出了手指指着画中女子的眼睛道“你看你们都是上挑的丹凤眼,薄唇,还有这鼻子,你看,你看看…” “我怎么看,又没有镜子,难不成你要我撒泡尿照照我自己?”蛛凤柯道。 “你要是撒不出来的话,我不介意帮借你一泡尿照照你自己,刚好我也憋了一夜了,你需要吗?”说着,那小威就要去解自己的裤袋。 看着那小威的动作,蛛凤柯忍不住眼角抽了抽,目光移回画上,蛛凤柯不确定的问“真的像吗?” “是,像,很像。”那小威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知道在蛛凤柯的心底,所谓的亲人代表着何种含义,他的姑姑与他又意味着什么? 他和蛛凤柯并不是一起长大的,他和蛛凤柯都是孤儿,因为一块烧饼而结识了彼此,从此开始便生活在了一起。 那小威虽然不知道太多有关蛛凤柯的过去,但是那小威也知道,在蛛凤柯的心底,一直都隐藏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他的姑姑。 “真的很像吗?”听着蛛凤柯的喃喃话语,那小威又坚定的回答了一句“是”。 “那小威,你说,她会是我的姑姑涟漪吗?”这个问题,那小威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和蛛凤柯长的很相像,至于是不是,人都已经死了,又到哪里能去确认呢? “不知道,但是阿柯,她一定也是你的族人。” 阳光大放的渭河岸边,青草长满了河岸,地处靠南的严氏驻地,青草还没有被初秋的冷气带走属于生命的翠绿,这些青色的草,平铺在河岸的岸边,远远望去,犹如地毯一般的美丽。 龙牧歌睁开眼的时候,洛神还在睡,背靠着粗壮的树干,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块阴影,“洛神,有没有曾告诉过你,你的睡眼很是甜美,没有防备,没有一贯的冷漠,有的,只是如处子般的安静。”看着这样子的洛神,龙牧歌心想道。 河水哗啦啦的流过,风起的时候,河面泛起阵阵涟漪,被阳光照射的大地,温暖明媚,驱走初秋之夜的冷意。 大片大片犹如血一般的火焰,盛开了满眼,整个山巅,梦里的世界,很是诡异,没有太阳,没有月光,只有一轮血月挂在异常黑暗的天际。 “这是哪里?”洛神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知道周围的世界都被地狱之火染红。 “你寂寞吗?你寂寞吗?我的伙伴,你…寂寞吗?”忽然,耳边传来带着蛊惑的话语,洛神偏过头去,四处查看着声源,可是,这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让她找不到方向。 地狱之火熊熊的燃烧着,血一样的颜色,映衬了整个眼底。 “你寂寞吗?你寂寞吗?我的伙伴。”这声音一句句的透过洛神的耳膜,传达到洛神的心底,可是… “是谁在说话。”洛神语道,可是,没有人,没有人出现,只有耳边的声音“你寂寞吗?你寂寞吗?”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忽然,地狱之火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将洛神头顶的血月遮蔽,将周围封锁成一个火焰做成的囚笼,将洛神所在其中。 “我的伙伴,你寂寞吗?”忽然,自地狱之火之中出现了一双血色的眼睛,这张巨大的眼睛,带着满满的红色血丝,恐怖而又带着诱惑的看着囚笼中的洛神说道。 “我不寂寞。” “你不寂寞,你怎么会不寂寞呢?我就住在你的心里,我看的到的,你是寂寞的。”那张血色的眼睛,巨大无比的眼睛忽然幻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眼睛“你是寂寞的,是寂寞的,没有人陪着你,没有人认同你,父亲被人杀死,自己得不到族人的肯定,这样的你,何来不寂寞?” 随着这双眼睛的话语,这火色的地狱之火之上,忽然就闪现出了过往的画面,是十一岁的洛神,站在流水潺潺的洛家镇外的溪流边,对着寂静的深夜喊“爸爸,你骗我,你说你不离开洛神的,你说过你是换了一种方式和洛神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洛神受欺负的时候,你再也不会出现了,不会出现了。” 晶莹剔透的泪水,一点点的自洛神的脸上滑落,金色的月光自深蓝色的夜空洒下,如水一般的打在了洛神的脸上,照射着那滚圆的泪珠,一颗颗坠落下脸颊。 “我不寂寞,我知道爸爸是换了种方式和我在一起,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看着幼年的自己,看着自己无助的脸庞和泪水,洛神阖黑色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坚定的光芒。 “你说谎…” 忽然,洛神的身体里黑焰窜出,依附着洛神的身体开始向周围蔓延,那黑色的火焰,灼烧在地狱之火幻化成的囚笼之上,顿时,地狱之火被黑焰灼烧殆尽,化成了星星点点的黑色火焰,被吸附进洛神的体内。 “冥火,是冥火,它怎么会在人间出现?”看着黑焰灼烧着地狱之火,看着地狱之火被黑焰同化,那双血色的眼睛里就浮现出了惊恐之色,看着地狱之火一点点的被灼烧,看着黑焰包裹着洛神将地狱之火同化成冥火,这双血色的眼睛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然后洛神的眼前就是一黑。 洛神睁眼,然后就意外的看到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龙牧歌的手指,僵在半空中,本来,他是看洛神睡得很香,心底就忽然产生了小男孩恶作剧的想法,他的手指慢慢的划过洛神的脸颊,肌肤,看洛神都没有醒来的痕迹,他的胆子就越发的打了起来,可是,就在他要抹上洛神嘴唇的时候,洛神醒来了。 这样的时刻,总是最尴尬的,看着洛神睁着一双阖黑色的眼睛,看着洛神很是好奇的看着自己,这张脸的主人,现在正清醒着,近距理的与他对视着“我是看你脸上沾了东西,想给你擦掉。” 龙牧歌面不改色的说着的同时,那双僵在半空中的手就这样鬼使神差般的抹上了洛神的嘴角,细腻的触感,软软的感觉,这就是他爱着的女人的肌肤的感觉吗? 是怀孕了? “谢谢。”洛神伸手,拨开龙牧歌的手,心在这一瞬间却是有些压抑,很不快乐的感觉,可是,这是为什么? 渭河的河水倒映出洛神绝色的脸庞,纤长白皙的手指探进初秋季节的河水之中,凉凉的感觉,给了她些微的清醒。 “走吧。”转身,看向站在阳光下的龙牧歌,白色的简单的T——恤,浅色泛白的牛仔裤,洛神轻声说道。 “嗯,好。”龙牧歌应着洛神的声音走来,河水的对岸,渭河的另外一侧,凌川就像是伊苏雕像般静静的伫立在枫叶林中。 风起,吹落一片片枫叶,扑扑瑟瑟的划过了凌川的肩膀,落在了凌川的脚下,站在那儿,看着洛神和龙牧歌并肩离开,凌川隐没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的双手忽然伸展开来,握上了一边的树枝,微微用力之下,只听“啪”的一声响,那树枝竞然就这样折在了他的手里。 赤城街上的一家大门轰然打开,一个女子被人推搡着从院子里脚步踉跄的走了出来。 “张启,你个王八蛋,我和你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就算是在二十年里,我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现如今,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你就要将…” 没等女人说下去,那坐在轮椅上,被管家推着的男人张启开口了“你再叫一个贱人试试看,看我还不撕了你的嘴,是,是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我是受够你了,林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死了,我在家里给她立个排位怎么了,怎么了?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却是张口闭口的贱人贱人的叫着。” “我有错吗?我不叫她贱人,难道应该叫她妹妹吗?张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你就是喜欢上了那个贱人,什么报恩?什么救命恩人,早在你因为她而被判决门打断腿的时候,你们的恩情就该了了。” “判决门。”站在人群里,蛛凤柯目光灼灼的看向张启和昨晚的那个女人。 “老爷,夫人不是无心的,你就让夫人回来吧。”站在张启身后的男人低声开口道。 “无心?回来?林小姐的排位和画像都遭了她的毒手,她还有什么脸面回来,管家,回去。”张启说着,开始自己调转轮椅的方位。 “张启,活该你自己断子绝孙,你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石头,你不是爱那林间吗?你不是爱那个贱人吗?可是那个贱人却怀着别人的孩子,就你这样的一个可怜虫,也还配去爱慕人家,若不是你给林间下毒,要不是…” 看着张启转身,毫不留恋的转向深宅大院,站在街上的女人,已经不再年轻不再美丽的脸上,闪现出一股怨毒之色来道“要不是你给林间下春药,她也不会死在无尽大漠。” “你住口。” 转回身的张启,此刻就像是一直暴怒的狮子,他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 女人被张启的威严怔住了,这样的张启她还是第二次见,红着一双眼眸,赤怒着,看着人群中的女人,让女人不寒而战。 面前的门扉慢慢的在眼前阖上,张启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看着那闭合上的门扉,女人忽然就像是失去了依撑般的倒在了地上,软塌塌的,就像是一团烂泥一般。 “怀孕?春药?”蛛凤柯站在流动的人群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围在一起的路人们已经慢慢的四散开去。 街道上,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个世界,这片天空之下,就仅剩下了一个无助的女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台阶上。 看着这样的女人,蛛凤柯不禁有些唏嘘,他还记得昨日女人嚣张的模样,却不想只是一夜的功夫,她就沦落至此地步。 “走了,阿柯。”看着蛛凤柯看着女人若有所思的模样,那小威不禁伸出手去,拉了拉蛛凤柯的衣角。 “凤歌。”偏僻的小镇上,龙牧歌对着那熟悉的身影叫道。 站在距离龙牧歌不远处的地方,听到龙牧歌叫她的名字,龙凤歌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回过头。 “龙凤歌,你给我站住。”看着龙凤歌步履匆匆的离开,看着龙凤歌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越发急促的步伐,龙牧歌眉头一紧,也跟着快步追了上去。 “荣和医馆。”洛神抬头,这四个字就坠入眼帘。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看着洛神走进来,服务小姐顿时换上一副笑靥如花般的笑容来。 “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刚离开的那个小姐买的是什么?”看着服务小姐瞬时冷下来的脸色,洛神就像是没有看见般的继续说道“那是我妹妹,失恋了,我怕她做傻事。” “她买的是消炎止血药。” “龙凤歌,你跑什么跑?”在巷尾,龙牧歌上前一步,抓住了龙凤歌的胳膊道。 “我没有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跑了?” “没跑最好,走,你跟我回家,我们回神龙谷。” 龙牧歌说着,就扯着龙凤歌往街道上走,龙凤歌挣扎着,她不愿意和龙牧歌离开,可是,依照她的力气,又如何能挣脱过比她大的龙牧歌。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龙牧歌没有回头,依然是大力的拽着手中的龙凤歌,决绝的走向街道。 鲜血在龙凤歌的空中蔓延,顺着龙凤歌的牙齿划过龙牧歌的手背,一滴滴的滴落至地面上。 “哥,我求你了,你让我和严溪在一起吧!”松开龙牧歌的手,龙凤歌忽然就跪了下去,高凸不平的石板上,龙凤歌就跪在那里,泪眼婆娑的看着站立着的龙牧歌。 “哥也给你跪下,也算是哥求你了好不好,我求求你,离开严溪,好么?”龙牧歌那双带血的手,依然紧紧的抓握着龙凤歌。 “哥,你别这样,你起来,你起来…” “我不起,我不起,凤歌,你知道哥哥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哥哥都是最疼你的是不是?凤歌,听哥哥的话,和哥哥会神龙谷,严溪他,不会是你的良配。” “哥哥,他是,我知道他是,是你对他太有偏见了,哥哥,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和他在一起吧?” 说着,龙凤歌的泪水滚滚滑落,她跪在地上的挺直着上身的身体,随着这泪水慢慢的弯曲下来,“哥哥,当爱情来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喜欢上他了,我知道,没有了他,我一定会生不如死。” “是你言情小说看多了,没事的,跟哥哥回家,走,回家。”龙牧歌看着龙凤歌的眼泪,心也是抽搐般的疼,可是,相较于龙凤歌而言,他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一个有着成熟思想的大孩子了。 喜欢 “我不要,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我和严溪在一起吧!” 安静的室内,能听到走廊之外传来的脚步声,尔后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一下,“凤歌,是你回来了吗?” 严溪从床上下来,跻着酒店的拖鞋伸手打开了面前的门扉。 门外,站立着的不是龙凤歌,却是洛神。 “很讶异吗?”看着严溪怔忪的表情,洛神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伸手,抵住严溪预要关上的房门,两个人的灵力以门板为界,在空气中不停的碰撞着。 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正对着严溪深褐色的眼睛,红色和褐色的灵力,在空气中碰撞出异常美丽的花朵。 直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在两人掌心下的木质门扉断裂成无数块,细碎坚硬的碎屑,在严溪不经意间划伤了严溪俊美无私的脸庞,严溪伸手,触上那温热的液体,看着他在指尖凝聚,然后慢慢的流过手指,指腹。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旁边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然后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你好,先生,请问这是…” 酒店的服务员急匆匆的赶来,看着眼前碎成无数木屑的门扉,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算我账上。”严溪看向那人,褐色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温度,语毕,转向洛神,“洛神,你是真的赶着找死。” 掌间的灵力一触即发,带着磅礴之势击向洛神的面门,洛神脚尖一点地面,身影急速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碰到了坚硬的墙壁。 看着严溪严肃的面容,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气势,洛神一个侧身,避开严溪的侵袭,可是,身后,那刚刚急速赶来的服务员自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利刃,直刺向洛神的后背。 火舞随着手腕翻转,护住自己的后背,短刃于火舞剑两相接触,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自火舞剑的剑身上发出,两相碰撞处,折断了服务员手里的短刃。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没想到速度会是这么快?”看着洛神站在自己眼前,火舞剑泛着火色的光芒,和洛神一起呆在这长廊道“知道吗洛神,你会是我晋升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我想我这块踏脚石会让你从高处摔得很惨。”洛神的话刚刚说完,就觉得鼻尖萦绕了一层淡淡的异样香味,这股香味从鼻端升起,自洛神的鼻腔里直透大脑,在洛神尚未作出反应之际,就将洛神迷晕了过去。 “洛神。”看着洛神晕倒,龙牧歌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抹担忧道。 “快走。”严溪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龙牧歌,忙将昏迷的洛神推放在了隔壁男人和服务员的手上道。 “那大人你…” “任务要紧,你们先走。” “是。” “洛神。”看着两人越过长廊里的窗户,纵身消失在夜色里,龙牧歌皱紧了眉头急急上前。 “想要洛神,先过我这一关。”严溪说着,持着手里的长剑划上龙牧歌。 龙牧歌腰际的长剑迎刃而出,劈头看向迎面而来的严溪。 “不要打架,住手啊!” 龙凤歌站在一边,因为焦急,脸上泛着赤红的颜色,她上前一步,一手握住一个人的手道“不要打,好不好?” 一个是她的亲生哥哥,一个是她最喜欢的人,这两个人,在她的心底,都是一样的重要,不管是伤了谁?她都不会快活, 可是,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不打? 一个是判决门的门徒,一个是洛神的朋友,自打一开始,他们的利益就是相对的,这也就说明,自打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了对立。 “龙凤歌,你让开。”龙牧歌没有去看龙凤歌,他咬着一嘴银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 第一次,他看到严溪,是在医院的大门口,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对这个人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觉得他容颜很是姣好。 第二次见到严溪,是在东楼台之外的密林里,他和判决门的人一起,联合着想要为洛神洗脑,自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严溪是一个很是自私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加的重要。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让他深恶痛绝却又看不起的人,吸引了他最喜欢的妹妹。 上天,就像是一个玩笑家,和他开了一个并不是笑话的玩笑,这个玩笑,让他打心底痛,打心底不愿意接受。 洛神,是他喜欢着的人,洛神的对手,却是他妹妹喜欢的人,好狗血。 “凤歌,你走开。” 迎着龙牧歌的目光,严溪语道,冰冷的褐色眼眸泛着冷冷的光芒,毫无温度的看着面前的龙牧歌。 “我不要。” “龙凤歌,若是你要和他在一起,那么,这样的事情就会经常出现,直到一方死亡。” 龙牧歌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样*裸的语句,让龙凤歌一下子失去了生机。 “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就不能不打。哥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喜欢的人,你就不能为了我的幸福,放过严溪吗?”龙凤歌低垂着头,在龙牧歌而耳边嗫嚅道。 “若是你会幸福,我怎么会不放过你喜欢的人,可是凤歌,这个人,给不了你幸福。”龙凤歌说着,手中的长剑越发用力的压迫向一侧的严溪。 他是龙之家族的大少爷,是神龙谷的少主,有此身份的他,能获得这样称谓的龙凤歌,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一个不懂感恩的人,会感恩你的爱情吗?现在的他,只是贪图你一时给他的温暖,凤歌,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现在正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并不适合你。” “可是哥哥,我喜欢。” “喜欢不是爱,喜欢也不是全部,你的生命里,应该除了喜欢还有别的东西。” “他喜欢我,我喜欢她,这就足够了,凤歌,过来。”忽然,对面的严溪开口了,他拿着一双褐色的眼眸看向龙凤歌道,可是声音里,并没有一丝的柔情蜜意,反而充斥着淡淡的命令的味道。 “龙凤歌,你要为这样的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一切吗?龙凤歌,你就不会后悔吗?”看着龙凤歌在听到严溪的话之后,脚步轻移向严溪身边,龙牧歌心底就是刀割一般的痛,他那个纯洁无邪,充满活力的妹妹哪里去了?只是这样一夜的功夫,严溪便能将龙凤歌改变,驯服的如此服服帖帖,那么日后呢? 阇梨花 “哥哥,我…”龙凤歌脚下一顿,看向严溪的目光游移到龙牧歌的脸上。 “凤歌,跟哥哥回神龙谷好不好?我不在去找洛神,你离开严溪,就这样,我们回谷,好不好?”看着自己妹妹清澈的脸庞,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渐渐泛上泪水,龙牧歌的心就是一抽一抽的疼。 为了龙凤歌,现在的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所爱洛神,为了龙凤歌,他愿意不在追求洛神,那个让他心疼的女孩子,他现在愿意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放弃她,不再见她,不在联系,一起陪着她失恋,在谷中生活。 看着龙凤歌的脸,看着龙凤歌的剪剪水眸,严溪袖口闪现出一抹短刃,就这样趁着龙牧歌分神之际,插进了龙牧歌的腹部。 “哥。”看着那刺眼的鲜血,看着那把短刃被严溪拔出,龙凤歌不禁大叫了一声,想要奔上前去查看,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在严溪的牵扯之下,距离龙牧歌越来越远“哥,哥…” 殷殷鲜血,顺着龙牧歌的身体下流,龙凤歌红着眼眶,手用力的掰着严溪握在她腰部的手“你放开我。” 她嘶吼着,看着龙牧歌弯下身去,后背靠在了墙壁上大喘气,眼泪就一下子夺目而出。 原来,有时候,亲人间的牵绊,要比爱情更来的珍重。 “他没事,我只是伤了他的皮肉,养一个晚上,就会好的。”怀抱着挣扎不已的龙凤歌,严溪嘴角勾勒出一个邪恶的笑意,在龙凤歌的耳边轻声语道。 在听了严溪的话之后,龙凤歌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被严溪抱在怀里的她,已经慢慢的放弃了挣扎。 “真的?” “真的。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哥啊!那是我哥。“ ”好了,下次不会了,你教训的是。“ 龙牧歌痛苦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严溪的那把短刃,涂了不知名的毒药,伤口处,流出的红色血液渐渐的变成黑色。 ”阇梨花。“看着龙牧歌的身体,看着龙牧歌伤口处越流越黑的鲜血,珠玑子在一边语道。 ”这是阇梨花毒?“看着老人,龙牧歌笑了笑,”原来我的命这么好,竟然能尝试的到这几近失传的毒药。“ ”小伙子,你的身上不是有神圣之眼的泉水吗?那可是解这阇梨花的最好解药。“ ”神圣之眼的泉水,你怎么会知道?“听了老人的话,龙牧歌讶异的看向老人道。 ”先服了解药吧,若是这阇梨花的让你的血液变成黑色,到那时,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珠玑子搀扶着龙牧歌,将他搀扶进严溪离开后的房间里。 ”谢谢你。“看着珠玑子,龙牧歌说的是真心实意。 ”你不用谢我,要谢的话,就谢洛神吧!“珠玑子叹了一口气道,浑浊的双目看向酒店外的天空,人间的景色,他已经看的太多了,就是不知道,地狱之门打开的那天,他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你认识洛神。“ ”是啊!我和她的父亲是好朋友。“ ”你也认识洛辰?“ ”嗯。“珠玑子道的同时,鸡皮鹤发的手间扬起一抹淡蓝色的灵力,这浑浊带着冰冷意味的灵力一接触到龙牧歌的伤口之处,就带给了龙牧歌无比舒服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伤口在珠玑子的疗效之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快速的愈合,龙牧歌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圣手朱桦?“ ”你小小年纪,没想到阅历倒是不少,竟然还知道圣手朱桦这一名号。“ ”只是知道,却是没有见过,传言道圣手朱桦的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没想到亲眼见证的效果,不亚于传言。“ 说话间,珠玑子撤去了灵力,以眼神示意龙牧歌站起来试试。 看着龙牧歌惊讶的表情,看着龙牧歌一脸的欣喜,珠玑子忙开口道”你先别急着激动,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去救洛神,她不能落到判决门的手里,她的体内,在她潜进猎围禁地,为你拿去神圣之眼的泉水之时,身体就被矢藤所占据,判决门想要洛神,是因为她们看中了洛神的能力,但是,他们却不知,若是他们对洛神实行洗脑术,那么,很有可能矢藤会趁此机会侵占了洛神的身体,到那时候,人间将万劫不复。“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跃起。 ”洛神,原来在我不知道的那一面,你有着如此多的秘密和痛苦,洛神,你放心,以后的路,我一定和你一起走下去,不离不弃。“ 另外一边的赤城,那小威一路小跑着追上急匆匆的蛛凤柯。 ”阿柯,你干嘛走那么快啊?“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啊!“蛛凤柯说着的同时,脚下速度不减。 就在那小威怔忪的这一瞬间,蛛凤柯又将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哎!你高兴什么?我这大半天都和你在一起,也没见遇到什么好事啊?“那小威追上来,对着蛛凤柯认识好奇不已的道。 ”你没听到那对吵架夫妻的话啊。“ 那小威一怔,不理解这是何意,忽然,一条线在那小威脑海绽放开来,”嗷!“那小威似是了然道”你是看到那女的下场,所以幸灾乐祸了吧?“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卑鄙,我是听他们的意思,说是林间怀孕了,你想啊,若是林间怀孕了,那就说明林间曾经生下过一个孩子,那么,那个孩子,不就是我的亲人了吗?我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个亲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就特别特别的兴奋。“ 黑夜渐渐的笼罩大地,整个赤城都被掩埋在黑夜里。 一道黑影越过屋脊,完整的月亮为其勾勒出一道背影。 ”阿柯。“忽然,自屋脊的一侧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蛛凤柯的脚一顿,回过头,就看到了匍匐在屋脊上的那小威”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带我来,所以,我只好先在这里等你了。“那小威说着,将最后一点饼完全的塞进自己的嘴里,方才拍了拍手站起来,跟随着蛛凤柯消失在黑夜里。 怀旧古朴的小院里,现在,一灯如豆,闪亮在这夜空,显得尤为孤寂。 蛛凤柯的脚无声的落在地上,透过没有关上的门,他能看到室内的张启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空空的墙壁发着呆。 痛的连酒也喝不下去 “间儿,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这样叫你的名字吗?可是,间儿,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神,你活着的时候,我不敢这样叫你,即使是你死了,我也不敢面对着你的画像叫你。” 张启坐在轮椅上,看着原先挂着林间画像的墙壁说道。 夜寂静无声,在蛛凤柯讶异的目光中,张启借助着轮椅,一点点的靠近供桌,然后伸手不知道在供桌上摸到了什么,只听见哗啦一声响,那原本放着林间画像的墙壁缓缓的打开,裂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就像是熟睡的林间一般。 “间儿,你还好吗?在那个世界上,过的还开心吗?你…有遇到那个人吗?”看着张启推着轮椅靠近睡熟的林间,看着张启的手就要摸上林间的肌肤,蛛凤柯忽然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是谁?”看着自己的手在接触到林间之时被人伸手握住,张启讶然看着蛛凤柯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故事。” 依然是东楼台的深处,架着长明灯的东楼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温和美丽。 “你醒了,宝贝。”看着洛神的手指微微曲起,慢慢的睁开眼打量着四周,林悠悠这才将手里的火舞剑放在了身下的石床上,踱着步靠近了洛神。 山洞中,洛神被女人用冰冷的锁链锁在一个石台上,脖颈处、手腕处,脚踝处都被套了相应的项圈,然后由锁链钉固在后面的石墙上,使得洛神无法动弹。 看着洛神阖黑色的眼睛,看着洛神倔强的脸庞,林悠悠伸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脸,洛神避无可避,脖颈处,手腕处的项圈嘞的她的皮肉一阵一阵的疼。 林悠悠似是有些魔怔的看着夜下漠的脸,看着她眼中闪过的极力的厌恶之色,林悠悠不由的咯咯笑出了声。 她一手托起洛神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一下夜下漠的脸,一只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洛神的脸上游移着。 “你倒是长的像那洛辰,真是一点也没有遗传到我那绝代风华的好姐姐的容貌。” 说着,女子松开了手,嘴角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极尽嘲讽之意。坐回石床上,林悠悠看了夜下漠一眼,抚着自己俏丽的容颜对着夜下漠问道“洛神,你知道你妈妈是谁吗?” 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林悠悠,洛神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在她的认知里面,林悠悠一向是清冷的存在,何曾有过这种表情,可是… 对面,林悠悠看着洛神,接着冷哼一声,方才道“也对,你们那些世家大族,怎么会告诉你你的母亲是谁呢?洛神,你不知道吧?你的母亲可是判决门里唯一的罗刹啊!”说到此处,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回荡在这紧闭的山洞之内,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苍凉。 突然“轰隆!”一声响,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下过雨的空气清冷而潮湿,随着石门的打开,一齐涌进这山洞里。 “呦!你来了。”看着突然出现的面具男子,女子从石床上站起来,身姿婀娜如蛇般的缠上面前的面具男,却被男子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去外面护法。” 来人是林凯,他是在判决门唯一精通洗脑术的人,也是他在判决门里生活无忧的保障。 林悠悠看着林凯,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上袒露着一丝不甘心,可是,最后林悠悠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消失在了林凯的面前。 石门一落,林凯的目光就透过面具扫射到了洛神的脸上,这是他第三次见到洛神了,可是,这个女孩,每一次相见,给他的感觉都不同。 看着洛神,林凯一步一步的靠近洛神,那脚步、慢且轻。 洛神也抬着眼眸,看向靠近她的林凯,耳边,伴随着林凯哒哒的脚步声,洛神似乎又听到了林凯的那句“你妈妈,不是林间,不是。” 就这样,洛神透过面具,看向林凯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深沉的忧郁,让一接触到这样目光的洛神心就是狠狠的一惊。 这种眼神,她知道代表的是什么,这种眼神,于现在的她而言,她是早已习惯,这种眼神,她读的懂,就像是洛家的人和明月,想从她的身上看到属于洛辰的光辉和影子一样,只是,林凯呢?他想看到的是谁?怕不是洛辰,而是林间吧? 在夜下漠的思索间,面具男子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手指游移间,男子沙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低语道“间,对不起。”然后手指间带着充裕的灵力压向了夜下漠的天灵盖——洗脑术,男子的绝技。 “间,对不起。”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林凯大部分的情感,只因为上次没有洗脑成功,在洛神的身体里,他听到了属于林间的声音和心声,所以,这一次,他选择在开始之前,就对林间说“对不起。” “我妈妈,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这是洛神的最后一句话,却勾起了林凯最深处的回忆,一颗眼泪,顺着眼睑滑下,坠落进洛神的头顶里。 他记得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时候,林间才刚刚怀孕,刚刚从洛家镇回来,他知道她怀了孕,怀了别人的孩子,别人的骨肉,那个晚上,他喝得酩泞大醉,或许是真的酒撞人胆,他第一次没有敲门,就这闯进了她的房间。 他还记得,就在那个时候,他看到林间躺在窗边的躺椅上,正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他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对她不好吗?他喜欢了她那么多久,为什么她就一点知觉都没有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可是后来,他知道了为什么,可是他知道了,林间却走了。 他听到她死的那一晚,心就狠狠的痛着,就那样一抽一抽的疼着,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一下又一下的剜着,痛到他无法呼吸,无法生活。 可是,又能怎样呢?那一次,林悠悠搬来了酒给他喝,他却只喝了一口,就再也忍不住胃里的难受,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那一次,他连酒都痛的喝不下去了。 拯救 然后,他去了林间住过的房里,他留恋着这间房间,他留恋着林间的温度,林间走了,可是她的东西还在,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他去林间的院子里给林间收拾东西,就是在那个书架上,林凯找到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来,上面的两张字条,顿时让他潸然泪下。 是啊,林间不需要他的对不起,是啊,正如洛神所说,林间不需要。 原来,他一直以为是林间对不起自己,是林间辜负了他的情谊,可是,自从看到那檀木盒子里的纸条,林凯才知道,原来,林间并不无情,原来,林间,他也曾爱着自己。 林凯的掌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滴的深入洛神的脑海,可是,因为洛神的那就话,林凯却是无法凝聚起自己全部的精力。 林间不是喜欢洛辰的,她是喜欢他的。 门外传来打斗的声响,使得林凯微微有些涣散的精神慢慢集中起来。 “洛神,你在哪里?”自石门之外,透出来龙牧歌的声音。 而洛神,却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在她的世界里,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是血红的,血红的地狱之火,血色的眼睛,血色的藤蔓,就像是挥舞着的千支手臂,一团乱麻死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们,又见面了。”那是这双眼睛看到洛神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看着周围鲜血一般的颜色,看着周围挥舞着的地狱之火,洛神站在火色的红莲中央,对着眼前的血色眼眸说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双血色的眼睛,似乎很开心洛神能和他说话般。 “不,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只是洛神,洛辰的女儿。”洛神说着,嘴角扬起,似乎这是一件很荣幸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不,我就是你,没你就是我,我们注定是一体。”那巨大的眼睛,血色充斥着,对着洛神满是自信的说道。 忽然,有一股外力,自地狱之火的火墙之外传来,那巨大的眼睛感知着这个力量,然后就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 周围的世界忽然一变,不再是火色的地狱之火,而是无尽的黑暗。 “洛神,原来你在这里。” 这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这道熟悉的声音,洛神转身,周围春暖花开,蝴蝶翩翩起舞,青青的草地上,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爸爸。” 看着那熟悉温暖的笑容,看着那绽放开来,犹如冰雪融化般的笑容,洛神突然就流下了一颗滚圆的泪珠。 “洛神,来,到爸爸身边来。”看着洛神,坐在草地上的洛辰满带着醉人的微笑对着洛神伸出双手道。 “爸爸。”看着洛辰温暖的笑容,洛神慢慢的走过去,可是才刚走了几步,就变成了奔跑。 “爸爸。”在洛神扑进洛辰的怀里的时候,在洛神留着眼泪扎进洛辰怀里的时候,一边的天空,开始渐渐变得血红。 手上的灵力,越发浓厚的输进洛神的脑海里,看着洛神扑进洛辰的怀里,林凯的嘴角越发苦涩。 火色,渐渐的在天际蔓延。 “爸爸,我好想你。”洛神趴在洛辰的怀里,缓缓说道。 “既然想爸爸的话,那就和爸爸一起走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你和爸爸,永远也不分开。” 洛辰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和蛊惑,洛神抬头,看着眼前的洛辰,泪眼朦胧之中刚要答应,却突然发现,周围的世界恢复了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在有一点点的时间,我就可以获取她的身体了,我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周围黑色的世界,血色的眼睛不甘心的怒吼道,只要在有一点点的时间,只要在撑一小会儿,他就成功了,可是… 是谁,那么可恶,破坏了他的好事。 那么的可恶。 林凯回头,手中的黑色灵力瞬间消失,眼前,是龙牧歌汗水密布的脸颊。 “洛神。”看着昏迷着的洛神垂着汗湿的头颅,无力的被铁链束缚住钉靠在冰冷的石壁之上,龙牧歌瞳孔就是一缩。 “洛神,我来了。”看着洛神被汗濡湿的脸,看着洛神就像是耗尽了体力一般软哒哒的被锁链束缚着,龙牧歌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这是他喜欢着的人,愿意守护着的人,今天上午的时候,他还想放弃她来者,为了龙凤歌,为了神龙谷,可是,这样的一幕,这样的洛神,让他在这一刻有了深深的不舍,深深的自责。 “洛神。”看着眼前的洛神,龙牧歌急急奔向前面的圆台,可是,还没有等到让他接近洛神,就有一道身影自龙牧歌的头顶闪过,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龙牧歌的身前。 “想要带走洛神,先过我这一关。”林悠悠站在龙牧歌的身前,双手握紧了手里的长鞭。 “哼,你不要你的老情人了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凯,被自己迷晕了的林凯,龙牧歌一剑刺进晕厥的林凯的身体里,鲜血潺潺,殷红的流出林凯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火,氤氲了林悠悠的视线。 “林凯。”看着眼前龙牧歌的长剑刺进林凯的身体里,林悠悠的心一颤,褐色的眼眶,一下子突然就红了。 拔出透进林凯身体里的长剑,龙牧歌邪恶的笑了一下,“怎么?还要我在补一剑吗?” “不,不要。”林悠悠原本有些扭曲的脸庞,在顺着林凯的鲜血流下的瞬间,变得有些软弱下来,这是她深爱着的男人,这是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这样的鲜血,这样的疼痛,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林悠悠松懈下来,龙牧歌挥舞着手里的长剑斩断了洛神身上的枷锁。 随着五道锁链的打开,洛神的身体就如一滩软泥一般落了下来,伸手,接住洛神,林悠悠也在这一刻奔向一边的林凯。 “林凯,你怎么了?”看着林凯闭着眼睛,林悠悠伸手,环抱住他的身体,一只手按向他的伤口处。 人生之赌 “你对他做了什么?”林悠悠手中的长鞭一甩,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没有做什么,只是要他多睡一会儿。”龙牧歌说着,脚尖一点地面,就背负着洛神想要离开石室。 “哼!就凭你,也敢擅闯我东楼,伤及林凯?”林悠悠看着龙牧歌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森然,“给我拿下。” 随着林悠悠的命令的下落,四周涌现出了许多的判决门门徒。 “就凭这些人,还想要拦住我吗?”龙牧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怀里,洛神的汗水一点点的蹭到了他的衣服上,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看着龙牧歌,林悠悠手里的长鞭忽然甩起,在龙牧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击伤了龙牧歌的手臂。 “嗯!”龙牧歌闷哼一声,左臂被林悠悠一鞭打下,鲜血瞬时涌出,顺着小麦色的手臂潺潺下流。 “这是你还林凯的。” 忽然,洞内出现了一阵清风,随着那流动着的晚风,石洞内慢慢升起淡淡的雾霭,随着这雾霭的渐渐变浓,整个石洞里变得一片模糊。 “怎么回事?”眼前,视线急剧下降,洞内的雾霭越发的浓重。 “不知道啊!这,这…” 耳边传来轰隆的声响,打断了林悠悠身边黑衣人的话语,听着那石门开启的声音,林悠悠心神一惊,慌忙对着身边的众人道“快,拦住他!” 充满了浓雾的石洞,依然分不清谁是谁,龙牧歌怀抱着洛神向着石门的方向奔去的同时,左手持剑一边砍向阻拦他们的判决门门徒。 “龙牧歌。”恍惚中,洛神睁开自己的双眼,对着身边不知是人还是幻觉的龙牧歌呢喃道“帮我解开穴道。” “什么穴道?” “他们,锁了我的琵琶骨。” 雾气渐重,浓的整个石室内看不清彼此。 “琵琶骨吗?”在这浓厚的雾气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来到了洛神和龙牧歌的身边,他在洛神的耳边呓语着,纤长的手指附上了洛神的肩胛骨,解开了束缚住洛神灵力的禁锢。 随着穴道的打开,那沉寂在洛神体内的黑焰一下子喷薄而出,那蓬勃的黑色的火焰,一下子席卷了狭窄的洞穴,将来不及逃出去的黑衣人尽皆焚烧成粉末。 “林凯。”紧急关头,林悠悠回身抱住了林凯,因为她突然的转身,龙牧歌一剑砍在她的脊背上,白雾中,那绿色的上衣破裂开来,绽开的皮肉之间,鲜血翻飞,就像是盛开的花朵绽放在了鲜艳的绿叶之间。 黑焰一跃而出洛神的体内,千钧一发之际,林悠悠怀抱着昏迷着林凯和身边的龙牧歌一起跃出了狭窄的石洞,灼热的火焰,翻滚着热量迎面而来,冲击的三人一阵灰头土脸。 “洛神。”看着那滚滚的黑色火焰,填充了满满的一室,龙牧歌怔了怔,伸手往前爬了几下,黑焰灼烧而出,逼迫的龙牧歌不得不后退几步。 无法看到的石洞之内,黑焰翻滚着灵动的身体,长廊里,随着黑焰的灼烧,白色的浓重雾霭慢慢散去,露出长廊原本的模样。 黑焰慢慢消散,再次重现在三人面前的石洞内一片狼藉,黑色的火焰灼烧过后的石壁,泛着淡淡的灼红之色,石壁上的铁链已经化为了铁水,一滴滴的自石壁上滴落,半圆形的石面上,洛神乌黑的长发散铺在地,周身带有着黑色的火焰包裹着洛神的全身,就像是一个安全带保护着洛神不受伤害。 看着沉静躺在石面上的洛神,林悠悠眼底闪过一丝冷然,手中的长鞭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快狠准的打向昏迷的洛神。 “洛神。”龙牧歌大吼一声,身体朝前一跃,抓住了林悠悠脱手的长鞭。 “滚开。”林悠悠长鞭一甩,暗绿色的灵力透过长鞭,在长鞭的表面凝聚成一道道尖利的刀锋,刀锋划破肌肤,刺入龙牧歌的掌心。 龙牧歌低低的哼了一声,琥珀色的眼光看向倒在地上的洛神,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洛神那埋没在散落的长发下的容颜。 “滚开。”林悠悠尖叫一声,长鞭带着龙牧歌甩打在坚硬的石壁上,背部很痛,有血迹一滴滴的自龙牧歌的双掌间和嘴角流出。 “不可能。”看着林悠悠有些疯癫的表情,龙牧歌嘴角一扬“要想动洛神,先过我这一关。” “哼!”林悠悠双手一甩长鞭,森然道“不自量力。” “是不是不自量力,要试过才知道。”借着长鞭甩出去的力道,龙牧歌手一伸,抓住了掉落在一边的长剑,身影伴随着长鞭飞舞,琥珀色的眼底闪过坚毅的光芒,长鞭甩起,龙牧歌手抓着长鞭,脚用力的蹬了一下坚硬的石壁,借助着这股力道,龙牧歌手持着长剑朝林悠悠刺去。 血映红了林悠悠的长鞭,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龙牧歌眼光决然,身影如风般的欺到林悠悠面前,林悠悠一惊,侧身避过龙牧歌的长剑,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悠悠才赫然发现,龙牧歌的目标不是她,而是躺在地上的林凯。 看着龙牧歌的剑尖就要划过林凯的胸膛,林悠悠忍不住战栗的喊了一声“林凯。” 手将长鞭往回带,可龙牧歌却松开了握住长鞭的手,血淋淋的掌心,皮肉翻滚开来,离开了刀锋的手掌心,血丝汇集,就像是小溪的流水般,不停歇的滴落。 眼看着剑刃就要刺进林凯的胸膛,林悠悠慌忙上前握住了龙牧歌的剑刃,看着这一幕,龙牧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赌对了,单打独斗,他是打不过林悠悠,不论是作战的经验,还是个人的修为能力,林悠悠都要高出他去许多。 可是,就算是再强大的人,也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拿捏住了敌人的弱点,那么对方自然就会投鼠忌器,就像是此刻的他,洛神便是他的弱点,救洛神的时候,她宁愿违背命令,也要救林凯,黑焰填充进整个洞府的时候,林悠悠拼着被自己砍中脊背的危险,誓死也要将林凯带出来,那一刻,龙牧歌就知道,林悠悠的弱点极有可能便是林凯。 实力上,他打不过林悠悠,所以他只能选择智取,手握住林悠悠袭向洛神的长鞭,那以灵力汇聚成的刀锋直刺掌心,痛的感觉,一下子顺着神经传送到他的脑海,他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偏过脸,看到洛神安静的容颜,黑焰附体,乌黑的长发散落一地,映衬着洁白如玉的面颊,龙牧歌心底便生出了几分勇气。 为了洛神安静的睡颜,他不妨一拼,这样,即使是结果会不尽如人意,但,毕竟他也是努力过了,在回首的时候,也不必因此而后悔万分。 可是,结果他赌对了,林悠悠对林凯的在乎,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种在乎,似乎已经是超越了男女之爱。 逃离升天 血一滴滴垂落在林凯的衣襟上,龙牧歌看着眼前林凯覆着面具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脸覆着面具的男人就应该是林凯了,传说中判决门的人物,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却精通洗脑之术,在判决门里,他曾无数次的为周阳洗去了数百人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 眼光看向洞内,洛神还在深睡,传言,洛神是洛家镇的废物,那么为什么,判决门的人会盯上洛神,废物般的洛神,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的,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洛辰遗留在和这个世界上的本命之火,黑焰。 情势容不得龙牧歌多想,林悠悠握住龙牧歌剑刃的手窜起暗绿色的灵力,剑刃在这突起的灵力中颤动不已,只一下,就惊醒了有些发愣的龙牧歌。 “没用的,就凭你的灵力,还折不断我手里的把剑。”龙牧歌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居高临下的看着满眼愤慨的林悠悠道。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掌心输出,一点点的覆盖在龙牧歌手里的剑上,忽然,林悠悠一手握住剑刃,另外一只手摸到了脚边的长鞭,挥舞着朝昏迷在洞内的洛神扫去。 龙牧歌瞳孔一缩,没想到即使在这个时候,林悠悠还没放弃打击伤害洛神的念头。 剑刃被林悠悠握在手里,龙牧歌使力,两方的灵力以剑刃为战场,僵持不下,一时间,龙牧歌的手无法自剑柄上抽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站在原地,看着林悠悠手里的长鞭似是长了眼睛一般抽打向昏迷着的洛神。 黑焰顺着那就要接触到洛神皮肤的长鞭攀岩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爬向洞外,那黑焰,裹覆了长鞭的全身,正火速向着林悠悠的方向袭来。 看着那带着凌厉之势的黑焰,林悠悠一下子煞白了脸,慌忙还将手里的长鞭狠狠掷出,就像那是毒虫野兽一般可怕。 黑焰的威力,他没有领教过,但二十多年的那场战争,她还是略有知晓的,她的年纪,和洛辰差不多,洛辰成名之时,她也已经十七岁了。 那裹覆住洛神的黑焰,忽然拔地而起,带着昏迷的洛神离开被黑焰灼烧的有些炎热的山洞。 黑暗的夜晚,细微的灯光静静的照射着狭窄的长廊。 “洛神。”看着那黑焰烘托着洛神慢慢离开他无法涉足的灼热山洞,龙牧歌就急急上前两步,奔到了洛神的身边。 黑焰慢慢消散,将洛神轻轻的拖放在了地面上,待洛神的身体一接触到地面,龙牧歌就一把上前,抱住了昏迷的洛神扬长而去。 东楼之外,月挂长空,林间树影婆娑,万物归于沉寂。 溪水潺潺,映照着斜挂在天空的明月,粼粼湖面,反射着点点清辉,龙牧歌背着洛神,脚步踉跄几下,身体再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洛神,洛神…”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洛神,龙牧歌忍不住伸手,轻轻拍打了下洛神的脸庞。 “爸爸。”忽然,洛神伸手,握住了龙牧歌拍打她脸部的手,龙牧歌一怔,那包裹住他大手的掌心是那么的柔嫩,却又是那么的冰冷。 月光下,看着洛神安静恬适的睡颜,龙牧歌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爸爸…”睡梦中,洛神握住龙牧歌的手细细的呢喃着。 听着这细微的呢喃声,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弱感,龙牧歌突然感觉有些心酸。 在他的眼里,洛神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她拥有黑焰,拥有地狱之火,还是洛辰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子嗣,唯一骨血,洛神,她不爱笑,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可是,他确知道,洛神的内心世界,是非常善良的,她会对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高抬贵手,会对洛家镇追捕她的人进行威慑,但却不会取人性命,洛神,她是重情重义的,她可以只身一人前去猎围禁地为龙凤歌取药,这样的洛神,一直都以一种强悍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像眼前这般柔弱可怜的神情,低声呢喃的话语,却是从未出现的。 在龙牧歌的眼底,洛神,不应该会有这种神情才是,她是那么的天赋卓绝,是那么彪悍的一个人,她不同于别的女人,是那么的柔弱无依,可是,他错了,现在的洛神,改变了他的这一看法,无论清醒着的洛神,她有多么的强悍和难以接近,但,无论怎么说,洛神,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自己无可奈何之事的女人,一个有着伤心事的女人,一个有着脆弱一面的女人,这样的洛神,活的有血有肉,这样的洛神,在龙牧歌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这样的洛神,也让龙牧歌更加的不舍。 “爸爸,洛神好想你,不要离开洛神好不好?” 林间,清风掠过,喝着洛神的轻声呢喃,飘荡过龙牧歌的耳际。 龙牧歌伸手,想要掰下洛神握着他的手,可是,手指才搭上洛神的手掌,刚开始微微用力,洛神竞不依不饶起来,细细的埋怨着,嘟囔着自己的不满“爸爸,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洛神。” “洛神,你过得很不开心吗?”看着洛神蹙起自己的眉头,伸出另外一只空余的手附在了龙牧歌的手上,龙牧歌忍不住低喃出声。 “不开心,爸爸,洛神好不开心,他们不喜欢洛神。”神智如稚子般的洛神,在龙牧歌的眼神里微微嘟起了自己好看的薄唇“爷爷不喜欢,洛晓不喜欢,大家都不喜欢,爸爸,洛神好寂寞。” 哗啦啦的溪水在这静夜里不停歇的流动,天上的月光洒下一*的清辉,在这个注定了静谧的夜里,所有的思绪就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靖难山上的羊肠小道上,两边竟是繁密的草丛。 “洛神,把眼睛闭上。”清风带动林木,发出不绝于耳的瑟瑟之声,洛辰抱紧了怀里的洛神,低声在洛神耳边道。 “我不要,我不要…”洛神怀反转过身,双手抱住了洛辰的脖颈呜咽道,靖难山的树林里,阳光照耀的温暖世界里,一批批的黑衣人就像是潮水一般朝着洛辰涌来。 “闭上眼睛,乖,听话。”洛辰一手用力抱住怀里的洛神,握着火舞剑的长手抹上了嘴角,拭去了自嘴里流出的那阖黑色血液。 “不,我不要,我不要…”忽然,昏迷中的洛神大叫出声,声音尖锐之至,打破了这暗夜的寂静,龙牧歌一惊,被洛神握在手里的手一痛,这低下头来望去,只见洛神附在自己双掌之上的双手紧握着,隐隐有青筋浮现。 “洛神,你不要什么?” 月光下,有泪水自洛神的眼角滑落,然后流进泥土里面。 昏迷中的洛神,又一次回到了靖难山,不得不面对那场梦魇。 图文西越 “洛神,闭上眼睛。” “我不要。” “听爸爸的话,好吗?”洛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伤和感叹,那来自心底的叹息和无奈之感尽皆通过语气表达出来。 “好。”洛神答应着,却没有闭上自己黑如碳墨般的双眼,忽然,眼前的景色一变,原是洛辰转回了身体,面向了紧追不舍的黑衣人。 黑焰自洛辰的手掌间一涌而出,很快的席卷了面前的黑衣人,那黑焰铺天盖地,自树林上方将黑衣人一个个不间歇的扫落,一时间,痛苦哀嚎声满天,那火焰,如跳动着般的精灵,将一个个黑衣人焚烧的连骨灰都不剩,却又不会伤及无辜的树木。 趴在洛辰的肩上,泪水一点点自洛神的眼里滑落,那不断上涌着的鲜血,一丝丝的自洛辰嘴角滑落,流过下巴,流过抹去鲜血的右手,一滴滴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带有剧毒的血液,伴随着浓浓的腥味有淡淡的恶臭气息传来,洛辰看着面前没有了任何威胁的世界,腿一软也不禁倒下来。 风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月亮隐入云层后面,龙牧歌守着洛神,神色一动,判决门的人,追出来了吗? 树干上,龙牧歌抱紧了怀里的洛神,一手紧紧把握住树干,没有月光的夜色里,视野所及之处一片昏暗。 “爸爸…”忽然,身边的洛神发出低声的呻吟,龙牧歌一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握住树枝的左手,捂住了洛神的嘴巴。 “在树上。” 寂静的夜里,一片鸡飞狗跳,龙牧歌暗暗骂了一声靠,背起洛神,脚尖一点地面,窜向高空。 树林里,早已就寝的鸟儿被不断的惊起,挥舞着满是羽毛的翅膀,扑棱棱的飞向远方。 晚风吹在身上,冷冷的,却让龙牧歌的头脑越发的清晰。 背着洛神,注定两个人都逃不掉,放弃洛神,一个人逃命,他却又做不出来。 东楼台前的密林里,一片热闹,看着越来越多的追击人数,龙牧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流水在脚下的密林里流向前方,龙牧歌看了看身后的黑衣人,身影一顿,就窜进了面前的密林里。 繁盛的夏季,草木旺盛,生长繁茂的杂草地上,龙牧歌轻轻放下了身上的洛神。 “洛神,等我回来。”龙牧歌小麦色的手指抚上洛神柔嫩的面颊,眼底闪过浓浓的不舍之情。 “龙牧歌,带她走。” 忽然,耳边传来凌川低沉的声音,暗夜里,星空下,凌川背对着龙牧歌而站,飘飞的黑色衣袂,飞扬起的斗篷的衣角,就这样落在了龙牧歌的眼底。 “好,谢谢!”看着凌川的背影,龙牧歌抱起了洛神,踮起脚尖在一次飞离出去。 “洛神,不是我不想靠近你,是因为在我们之间横亘了太多的东西。” 黑色的斗篷随风飞舞,黑色的衣袂随风飞扬,看着判决门门徒的身影,忽然,凌川就笑了。 带着黑皮手套的手,触摸在自己的腰间,只一下,长笛拔出腰际,玉色的长笛,随着他手指间的晃动,在月光下翻出一道道清辉。 “杀了洛辰,是洛辰杀了爸爸妈妈,弟弟,你要为爸爸妈妈报仇,弟弟,你要为姐姐报仇。”耳边,回荡着海边的场景,风声,少女惨厉的叫声,而眼前,却是闪现着洛神安睡的脸庞,还有龙牧歌抱着他远去的背影。 “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收回自己的心,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化解这样的事情。”凌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时,全然不见了刚才的悲戚。 玉笛在月光下划过,灵力刺透来人的心脏,胸膛。 珞珈山,他第一次见洛神的时候,洛神是张扬的;树林里,他看到洛神的时候,她是沉静冰冷的;断洛晓命根的时候,她是令人心疼而又有些疯狂的; 是的,他喜欢这样的洛神,有血有肉,带着鲜活的色彩。 “快回去,快回去,着火了,东楼台着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追着洛神而去的那些东楼台门徒们眼看着马上就要撤离此地。 疯狂中的凌川,疯狂的杀着眼前的判决门门徒,是龙牧歌的身影刺痛了他的双眼,是对洛神的感情,让他变得疯狂之极。 可是,现在东楼台着火了,不知是何人放的一把大火,自东楼台的门头沿着长廊开始燃烧,蔓延。 急需宣泄的凌川,哪里容得下别人在此刻逃脱,黑色的斗篷忽然就自他的身上脱落,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遮蔽物,遮住了头顶的天空。 四周,一下子黑暗下来,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只是止不住的黑暗。 黑漆漆的四周,你没有一丝光亮。 有人在周围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看不到周围的天空了?” 随着这一声的喊开,尚未来得及撤回的众人纷纷开始在斗篷里叫嚷起来,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弄清周围的状况,便只觉的眼前划过一道玉色的光芒。 斗篷回来,披落在凌川的身上,东楼台的大火,一直烧着,烧红了整个夜空,映照的整个天际一片嫣红。 “似乎这样也不错,洛神,就这样吧!让我先来做一些事情,来你不我即将为你带来的伤害。”看着东楼台的方向,看着那场大火,凌川的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也许,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也说不定了。 “洛神,洛神,你还好吗?”龙牧歌看看身后,没有人在追过来了,这里,是一个空荡荡的地方,除了高大的林木,似乎是什么都没有。 山壁上,有一个石洞,很高,但是淹没在草丛下面,也很安全。 看着眼前的山洞,龙牧歌飞身而起,抱着洛神身影一转,就进入了面前的山洞里面。 干净舒适的巢穴,还有一个石床,龙牧歌把洛神轻轻的放在了上面,尔后又把洞口掩盖好。 “主人,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白晓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落在凌川的身后,对着凌川黑色的身影轻声道。 “主人,格里斯已经到了西越。”黑夜中,白缈也在白晓之后到达,对着凌川的背影恭敬道。 “好,你去看着严宇,有机会,助他夺位,白晓,你去将洛神引去西越。” 山洞里的秘密(1) 当洛神张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东西不由的让她整个人呆住,山洞的石壁上,刻着一个简简单单的花纹,那图形,竞像是百合花一般,可是,这样的图形,却是又不像。 阖黑色的眼底,倒影着石壁上的图案,洛神怔怔的躺在床上,直到龙牧歌回来。 “你醒了?你醒了洛神?太好了,你不知道,不昨晚吓死我了。”龙牧歌看着洛神眼也不眨的看着上空,欢喜的脸色忽而就变得暗淡下来“洛神,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洛神伸手,握住龙牧歌在她眼前乱晃的手,阖黑色的眼底,隐隐的有着怒意闪现。 “洛辰,我数三下,要么你死,要么,我杀了她。”靖难山的树林里,黑衣人手持着长剑抱紧了怀里的洛神,那冰冷的剑刃在洛辰的目光中一点点的压向了洛神的脖颈。 “不,不要…”看着那剑刃在洛神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看着那银色的剑刃上流下殷殷的红色,洛辰手里的火舞剑就这样应声落在了地上。 萧瑟的秋天,才是初秋的季节,落叶已然堆满了脚下的土地,瑟瑟风声中,这犹如枯萎了的蝴蝶一般的落叶,开始纷纷扬扬在众人的肩头。 “那就喝下你脚下的毒药。”看着洛辰走过来,看着洛辰一点点的靠近自己,那黑衣人手持着的长剑,忍不住又往洛神的脖颈上加大了几分力气。 “好,好,你别伤她。”洛辰蹲下身,捡起埋在枯叶间的落叶,纷纷纷扬扬的落叶划过他的手掌,指尖,给他本就焦急的心底带来一份苍凉。 “爸爸,不要喝,那东西有毒。”看着洛辰捡起那白色的瓷瓶,看着洛辰打开瓷瓶上的瓶塞,洛神再也顾不住自己,挣扎着大叫出声。 血一下子汹涌而出,没有控制好力道的黑衣人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刃在洛神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更深的痕迹,焦急之中,不由的往后挪了挪长剑。 “洛神。”看着洛神脖颈间的鲜血纷飞,看着洛神哭着的摸样,洛辰的眉峰忍不住高高的耸起。 “快喝,要不然,我不能保证你的女儿能活下去。” 看着洛辰眉峰间的焦急,黑衣人急急的吩咐道。 安静的林间,初秋季节的林间,风起,凌乱了一地的落叶。 洛辰的眼中,此刻尽是荒凉和冷意,眼底,倒影着洛神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脸庞,洛辰扬手,将手里的毒药一饮而尽。 看着洛辰仰头喝下毒药,黑衣人邪恶的笑了笑,这一刻,坠落在地的火舞剑突然飞起,将那黑衣人一剑穿胸而过。 “爸爸。”伴随着毒药流进嘴里,鲜血一下子翻涌上来,气血翻涌间,洛辰上前急走几步,用力的抱住了怀里的洛神。 “爸爸,你怎么那么傻啊?” “爸爸没有喝,爸爸骗他们的。”抱着洛神,洛辰轻声语道。 “爸爸,后面。”忽然,眼前划过了一道剑光,银色的剑光闪过洛神的眼前,洛神看到,那人手腕间印着的奇怪图案。 就是这样的图案,就是这样像是百合花,又不是百合花的图案,是他们,是那些人,逼死了洛辰,杀了她的父亲。 是他们,使他们害了她,害的她家破人亡,害的她流落到洛家镇,受尽了欺凌,落进了地狱之火,尝尽蚀骨之痛。 就是这样的图案,没错,他记得,就是这样的图案… “洛神。”看着眼睛空明的洛神,看着洛神抓着他的手,我的紧紧的,龙牧歌不禁伸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附上了洛神细白的双掌。 “是他们,是他们,七年了,七年了,我终于要找到他们了。”看着眼前的图案,看着这么眼熟的图案,洛神的嘴角忽然就溢出了邪恶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龙牧歌一惊,这样的笑容,是第一次出现在洛神的脸上。 忽然,洛神的心口一痛,唤回了洛神的神智,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身体,她的胸膛里。 “洛神,你怎么了?你刚刚是怎么了?”看着洛神忽然坐起身,甩掉他握着她的双手,按在了自己胸前道。 “没什么?”洛神怔怔的,偏过头去看了龙牧歌一眼,翻身下床,却因为体质虚弱的原因,差些栽倒在了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 “你被严宇,不,是严溪抓去了,他们要将你洗脑。” 洛神的话一问出口,龙牧歌就在一旁急急的回答道。 “是啊!他们又一次想要给她洗脑了。”听了龙牧歌的话,洛神的嘴角不自在的扯上一抹轻蔑的笑,林凯的洗脑术,也不过如此嘛?就是这样子的人?也还盘踞着判决门的位置? “放开我。”洛神挣扎着站起来,侧身,面前的石洞悠长悠长的,不知道最后会通向何方。 “洛神,你去哪里?”龙牧歌看着洛神要强的推开自己,自己一个人一手抚着冰冷的墙壁,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不要倒下去,眉头,不经意间就攒聚在了一起。 “别拦我。”看着龙牧歌站在自己面前,洛神有些气急败坏道。 七年前,靖难山,死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死的那个人是他的至亲,七年了,她忍受着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抱怨,不埋怨,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一个人独自承担着这一切,就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够亲手杀了那些黑衣人。 山壁冰冷,隧道悠长,龙牧歌伸手,自一侧扶住洛神“我扶着你,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我不要你管,这是我的事情。” 等待了七年了,好不容易,她菜找到了蛛丝马迹,那一年,她十岁,年幼的她,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根本是就对洛辰被杀的这件事情无从查起,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她一直都坚信,只要她能够强大起来,那么所有的一切,她都会知晓。 那裸露出的图案,不仅仅是在那一个人的身上出现,那裸露处的图案,在那场截杀之中,出现了好几次。 “爸爸,你等着,洛神给你报仇,洛神给你报仇来了。” “我的剑,我的剑呢?”忽然,洛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左右看看,没有发现火舞的影子,洛神忍不住有些痴狂道。 “火舞剑?” 山洞里的秘密(2) “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看着大火灼烧后的东楼台,看着石壁上乌黑的颜色,林悠悠手握着长鞭一下子甩在临近的判决门门徒身上道。 “火舞剑呢?”忽然,沉默了几秒钟的林悠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不顾着身上的伤势大刺刺的扒开了身边围着的判决门门徒。 “回大人,还在石室之内。” “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似乎很狼狈啊!”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异样的声音,林悠悠不用回头,冷笑一声道“你回来的倒是时候。” 听出了林悠悠话里的冷嘲热讽,严溪也只是笑了笑道“此话甚是。” “大人,火舞剑。” 看着手下自石室内取出火舞剑,交到了一边的林悠悠手上,严溪褐色的眼眸里暗了暗,“洛神,怎么样了?” “严溪,你这是在嘲讽我吗?”林悠悠转回头来,看着严溪精美斜肆的容颜道。 “不敢。” 东楼台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也甚是合他的心意,他的目标,不是洛神,也不是颠覆了严氏一族的人,而是高位,是强大,是力量。 “对不起,我把它忘了,你放心,我会帮你拿回来的。”看着洛神歇斯底里的朝他吼,龙牧歌怔了怔道。 他不知道洛神这个样子是怎么了?他不知道洛神为何一醒来就变成了这样的摸样,有些痴狂,有些不同以往,似乎是被什么迷失了心智,似乎是被什么激怒了。 “不用,我自己去。”洛神推开龙牧歌,转回身走向洞口的方向,可是,她还没有走两步,脚下一软,就瘫在了地上,身体,很虚弱,纤长的两条*无法支撑起全身的重量。 “洛神,你这是怎么了?”看着这样的洛神,龙牧歌的眉头越皱越高,这是他喜欢着的女子啊,看着她这样柔弱的躺在地上,龙牧歌的心底,也是钻心般的疼。 “不,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掉。”忽然,洛神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古怪的百合花图案,手支撑着地面,在龙牧歌的搀扶下,洛神慢慢站立起来,纤长的手指,白嫩的掌心,带着滴滴汗水按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悠长悠长的山洞,从一开始的光亮,周围在越发深入的同时变得越来越黑。 “洛神,还要走下去吗?”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清楚的看到洛神脸上的表情,清晰的轮廓,带着坚毅,也带着果断决绝,但是,考虑到洛神虚弱的身体状况,龙牧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是。”洛神没有看身边的龙牧歌,一手撑着石壁道。 她等了七年,七年了,终于有了一丝线索,她怎么可以放弃,曾经,她对洛间说,是有人谋杀了他的爸爸,是有人在她十岁那年杀了她的爸爸,可是,洛间不相信,洛间说,洛辰早已去世七年了。 从那次起,洛神再也没有对人说过洛辰死亡的事情,也是从那一刻起,洛神知道,除了自己,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就像是那晚,她对严溪说的那般一样,总要牺牲些什么,才能让别人为自己做事。 一步步走向石洞深处,一步步迈的铿锵有力,却又带着焦急。 “洛神,现在的你,是不是鲜血都开始沸腾了?”那双潜伏在洛神身体里血眼,感受着洛神的情绪变化道“洛神,恨吧!恨吧!带着你的恨意,和我化为一体,还让我早日夺取了你的身体,哈哈…” 眼前的山洞里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让长久行走在黑暗中的两人有些不适应,抬手,遮住那强光,龙牧歌搀扶着洛神,慢慢走到山洞的洞口,从这里望去,能看到山脚下的一处竹屋,青色的竹子,随着微风晃荡在这山野里。 “带我去看看。”看着那竹屋,看着那茂密的竹林,洛神轻声语道的同时,难掩心底的激动。 “好。”龙牧歌一把抱起洛神,脚尖一点山洞口得地面,身影快速下落。 “放我下来。”龙牧歌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躯体,带着少女的芳香,一时间沉醉不已,直到洛神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傻傻的回过神来。 竹屋里住着一个老人,也不算是特别的老,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摸样,洛神到的时候,老人正盘腿坐在一边的团扑上,面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鼎香炉,燃着袅袅香料。 “你来了。”听到竹屋外传来的脚步声,老人放下手里的棋子喃喃道“七年了,今天刚好是整整七年了,看起来,老天爷还是没有改变他的意图啊?” 老人低声说着的同时,长叹了一口气“从我计划杀死洛辰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也不远了。” 老人低声的话语,让洛神迈进竹屋的脚一顿,“是他,就是他策划了那场阴谋吗?”看着眼前执子的老人,洛神阖黑色的眼底闪过一道冷芒道。 “把我的命拿去吧!”老人转过头来,看向洛神道“只要能消除你的恨意,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你的命,我是要,但我的恨,是你的命洗刷不了的。”洛神看着眼前的老人,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不在年轻的脸上也已满是褶皱。 “爷爷,我回来了。”忽然,竹屋外传来一道稚气的女声,随着这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进了竹屋里面,冲进了老人的怀里。 “小玲,爷爷不是说,要你今天在大阳家过一天的吗?” “可是爷爷,小玲想你了啊!” 怀里抱着女孩细小的身子,老人看向洛神,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很是伤悲,也很是惆怅,“小玲,你回去看看大阳在干什么?回来在告诉爷爷好不好?” “如果你是要她逃命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自她叫你爷爷的那声起,我就没有打算让她活着。” 看着老人焦急的脸庞,洛神忽然站直了身体道。 全身的血液,在洛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告诉旋转,莫名的沸腾在她的筋骨血液里,让她本来虚弱的身体忽然间就充满了力量。 “洛神,你,你…” “从我爸爸死亡的那刻起,我就发过誓,我定要你们付出血一样的代价。”说着这样话的洛神,脸上满是嗜血的冷酷表情,这样的话,这样的神情,让龙牧歌一惊,也吓坏了老人怀里的小玲。 第一次分歧 “洛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边,龙牧歌在听了洛神的话后,紧皱着眉头对着洛神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洛神甩开龙牧歌的手,冷冷的立在竹屋里,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般恐怖。 “爷爷,小玲怕。” 女孩的话才刚说完,老人就觉得怀里的一空,“你…” “告诉我,当年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那场谋杀?”冰冷的眼神,阖黑色的眼眸闪着妖异的光芒,隐隐的透着血一样的红色,老人看着洛神,看着洛神眼底的红光,忽然间就像是泄了气一般的皮球般,瘫软的坐在了团扑上。 “当年的那件事情,还是阻止不了这一切吗?呵呵…那当年我的付出,又算是什么?即使是搭上了我的这条命,也没有在挽回的可能了吗?那是不是说,要不是当年我谋杀了洛辰,你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老人喃喃的说着洛神不懂的话语,一边,小玲因为洛神身上所带的煞气,而忍不住哭出声来。 “洛神,你忍心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吗?你的善良呢?你不是这样的人的?” 看着在洛神掌间哭闹的小玲,龙牧歌再也无法容忍洛神的行为,在他的眼底,心里,洛神不是这样的人,他所认识的洛神,不是这么残忍的存在。 “我的善良?我的善良早在靖难山的时候,就随着我父亲一起长眠地下了。”洛神没有看龙牧歌,黑色的妖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老人“告诉我,还有谁?” “没有了,都死了!” “是吗?”洛神的嘴角掠过了一抹冷笑,坚硬的指甲随着丝丝灵力划开小姑娘的脖颈,鲜血,随着那细小的伤口慢慢流出,殷红了雪白的皮肤。 “你。你不要…” “洛神,孩子是无辜的。” 听着两人异口同声的声音,看着老人焦急而又复杂的脸庞,洛神忽然会心的笑了,这样的眼神,曾经洛辰也有过,看着被敌人抱在怀里的她,看着敌人的长剑架上她的脖子,在自己的脖颈间划出一道细小的伤痕来,那时候洛辰的眼光也是这样,痛苦,不舍,焦急,却是又无能为力。 她的爸爸,她的父亲,曾经是洛家镇上的神话,神一般的存在在洛家镇,成了这个大陆上冠绝于世的天才,可是,她的爸爸,一个这样骄傲着的男子,却因为自己的女儿,被人逼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 看着老人的眼神,看着老人的表情,洛神的脸上就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你太不可理喻了。”看着洛神没有转变的表情,还是那么清冷那么邪恶的表情,龙牧歌开口的同时,就去抢洛神手里的孩子。 忽然,地狱之火起,萦绕在洛神的周身,“龙牧歌,我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情。” 洛神偏过头来,看着龙牧歌一字一句道“也是最后一遍。” “洛神,无论怎样,我也想说一句,孩子,是无辜的。”龙牧歌握紧了手里的长剑,看着洛神也是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龙牧歌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道符咒,一点点的慢散在洛神的耳际,不能袖手旁观?孩子是无辜的? 那么当年,为什么她被人挟持的时候,就没有人这样说呢? 那么当年,为什么她的爸爸被人逼着喝下毒药的时候,就没有人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呢? 那么当年,为什么她们父女被人逼入绝境的时候,就没有人知道拔刀相助那? 七年过去了,她洛神长大了,她洛神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却有人告诉她说,孩子是无辜的了? 这算是什么?唱戏吗? “洛神,如果你坚持这么做的话,我只能对比说对不起了。”看着面前周身笼罩着红光的洛神,龙牧歌慢慢的抽出了手里的长剑。 “洛神,你知道在这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洛神,你可知道,此刻的我,拔出的不是刀,而是心,洛神,你可知道,我不是因为爱惜人命才不让你杀了这个孩子?也不是因为孩子是无辜的才让你放了她,我只是不想你的手上沾染上那么多的鲜血,我只是想让你少一些罪孽。”龙牧歌心想道。 听着龙牧歌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洛神笑了,这样朋友,也不过如此吧?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没有看龙牧歌,洛神以手抓着女孩的衣服,一边对着老人道“说,还有谁,要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你也不要妄想自杀,你要是自杀了,我说不准一生气,连带着杀了你口中所说的那大阳一家。” 听了洛神的话,老人伸向茶盏的手一抖,碰掉了放在茶桌上的被子,“啪!”的一声,瓷杯溅落在地,碎裂成几瓣,那茶水,随着溅落在地上,泛起一阵阵白烟。 “当年杀你父亲的那些人,大多都被你父亲杀了,活下来的,也只不过还有几个而已,在这些人里面,大部分也都落下了残疾,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 “少罗嗦,告诉我他们是谁?”洛神在老人的话语里,早已变得不耐烦起来,看着老人悲戚的神色,洛神压向小姑娘脖颈的指甲越发的用力。 看着老人目瞪口呆的神色,洛神忽然邪恶的笑了起来,细长的指尖,扬起一抹细碎的地狱之火,洛神曲直一弹,这缕火焰就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 “你可知道,这是地狱之火,传言,被地狱之火焚烧过的东西,是不能再投胎转世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孙女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掉?”洛神嘴角勾起斜肆的笑容,地狱之火顺着小姑娘的衣角开始灼热的燃烧起来。 “啊!爷爷…” “告诉我他们是谁?” “洛神,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你知道…” “你若是看不过去,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洛神,决定的事情,从不会因为谁而改变。”忽然,洛神偏过头去,看向手握长剑的龙牧歌厉声道。 “大哥哥,求求你,救我啊!”小姑娘满脸泪痕,地狱之火已经烧灼了她的衣服,正一点点的灼烤着她的肌肤,蚀骨的疼痛,从肌肤一点点的开始蔓延,痛的小姑娘忍不住大嚎出声。 “做我想做的事情?”龙牧歌喃喃的重复着洛神的话语,琥珀色的眼底暗光一闪,小姑娘被地狱之火灼烧的有些扭曲的脸庞再度呈现在他的眼前。 “洛神,对不起了。”龙牧歌仗剑看向洛神,眼底带着疼惜和不忍,自一侧刺向被地狱之火包裹住的洛神。 火焰开出,长剑刺进,那泛着银光的剑刃,劈开地狱之火,避过洛神,挑在了小姑娘的衣襟上,将小姑娘带离洛神的魔掌。 可是,地狱之火人在燃烧,脱离开洛神的小姑娘依然饱受着地狱之火的荼毒。 “你放了她吧?只要你放了他,我保证会说。” “你现在没有资本和我讲条件。”洛神阖黑色的眼眸暗光一闪,左手间扬起大把大把的地狱之火再次袭击向嘶吼着、哭的难以抑制的小姑娘身上。 分歧下 龙牧歌侧身,怀抱着周韶宁更是地狱之火的小姑娘转过了身,“洛神,不要…” 看着洛神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的脸庞,龙牧歌带着极度的祈求道。 可是洛神,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眼光直视着地上的老人“没有我的命令,地狱之火是不会熄灭的,所以,你别想任何人来帮你。” 看着地上的老人,缩成一团,满是无助的痛苦之情,洛神的心底,慢慢的就升起了一种名为喜悦的快感。 当年的洛辰,也会是这样吧?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命被别人抓握在手中,所以处处投鼠忌器,但是,这样的感觉,拿捏着别人的生与死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 “小玲,爷爷对不起你。”忽然,老人抬头,看向龙牧歌怀里的小玲,身体纵身一跃,抓住了小玲的衣角,从龙牧歌的怀里抱过了小玲。 “爷爷陪你一起痛,爷爷和你一起。”老人呢喃着,抱着华丽被地狱之火灼烧的有些奄奄一息的小玲喃喃的说道。 看着顽固不化的老人,看着老人抱过小姑娘的躯体,洛神不屑的一扬唇角。 在老人怀里的地狱之火,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在他接触到小姑娘的时候将他一起燃烧掉,那血色的火焰,似乎就像是没有意识到他一般,避开了他的身体,就是肆意的灼烧着小姑娘。 “爷爷,好疼…” 随着地狱之火的灼烧,小姑娘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丧失了自己的生命,老人只觉得眼血光一闪,怀里的小姑娘就软软的瘫在了他的肩头。 “小玲,小玲…” 老人尝试着想叫醒小玲,可是,没有用,小姑娘的身体在血光移开的那一瞬间,就慢慢的化为齑粉消失在了人世间。 阳光明媚的山谷,翠绿色的竹子和竹屋,满是静谧的林间,却是一副撕人心肺的画面。 “小玲…”老人伸手,看着孩子的身体化为粉末,自己的手里什么也没有剩下的时候,浑浊的泪水,终于在忍不住,从那苍老的眼睑里流出,流过沟沟壑壑的脸庞,下巴,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洛神。”已经花白了的头发在午间的阳光中飞舞,细细碎碎的阳光也洒落了一地,照射在老人挺直的脊背上。 袖中的长剑,煞然出鞘,在阳光下泛起一道寒光。 “我曾后悔过杀了你的父亲,我也曾为此忏悔,但是,今天,你让我觉得,为了一个你这样的人,我的牺牲一点价值都没有。”老人架起长剑,和洛神火拼在一起。 他知道,以洛神的心性,若是他死了,她也不会放过几里之外,那些隐居在此地的无辜人,这些人,都是与世无争的好人,因为凡世间的吵嚷和肮脏所以躲避在这里,却不想,今日因为自己,竟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他不要,也不能再让自己错第二次。 刀光剑影,亦真亦幻,身体原本虚弱的洛神,周身竞泛起淡淡的红色光芒,随着两人战斗的越发持久,这红光也越来越明显。 “她的身体里寄宿着矢藤,你一定要看好,不要让矢藤在点滴之间迷惑了她的心智。” 这是珠玑子曾对龙牧歌说过的话,矢藤的存在,原本在龙牧歌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神话,可是,现在,他知道,这个所谓的神话已经不再是那个神话,而是变成了一个事实,就潜伏在他的身边。 “洛神,住手啊!”龙牧歌挥剑而上,帮助洛神挑开老人的长剑,彼时的洛神,也沉浸在战斗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她的眼前,是洛辰满是鲜血的画面,七年前的靖难山上,洛辰口中涌出了大口大口的乌黑色血液,顺着纤长而又白皙的手指,一点点的渗漏出来。 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能看到东面几里之外的空地上,坐落着许多简陋的民居,在龙牧歌纵身为洛神挡下老人那一剑的时候,洛神已然纵身跃向那个方向。 风轻云淡,天高气爽。 “不要,快逃。” 看着洛神奔袭向那个方向,老人不禁大汉出声。 龙牧歌回头,之间身边早已空落,洛神的身影,已经窜出了好远好远。 “洛神,回来。” 看着嗜血一般的洛神,看着洛神的周身渐渐弥漫上的红光,龙牧歌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孩子,尽情的杀戮吧!为你的父亲报仇,也未你自己报仇,尽情的享受吧!享受这战斗的快感,来,尽可能的早日和我融为一体吧!” 耳边,似乎想起了一道蛊惑的声音,洛神没有察觉到,她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为父报仇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想要享受这肆意屠杀的快乐。 指尖,以地狱之火凝起一道红色的剑刃,带着凌厉之势将出现在眼前的两个孩子斩落头颅,那年轻稚气的脑袋,似乎还没有想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在洛神的火舞剑下,离开了温暖的躯体,咕咕噜噜的掉落在了地上。 鲜血四溅,无辜而又殷红的血液沾染上了火舞剑的剑刃,看着两个无辜的孩童顷刻之间命丧在洛神的火舞剑下,紧追不舍的老人忽然就睁大了双目,怒视着眼前的洛神,身体,在一瞬间赶超过龙牧歌,追上了洛神。 “洛神,小心后面。” 看着眼前突然掠过的黑影,龙牧歌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洛神。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喜欢着她,爱着她,始终如一,没有因为眼前的事情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他爱洛神,深爱着,尽管他没有对洛神说,尽管还没有开口,但是这份感情,已经刻进了他的骨髓,再也无法磨灭了。 听到龙牧歌的声音,洛神回身,仗剑挡住老人冰冷的剑锋。 阖黑色的双眸,和老人浑浊但不失精芒的眼神相互死死的盯住,战火瞬间重新再度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 “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了他们吗?我说过,自从我父亲被你们杀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立誓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你不是珍惜她们吗?你不是不想让他们死吗?那我就让你亲眼见证他们的灭亡吧!” 洛神说着,嘴角就高高的翘了起来。 身后,背部,大批大批的地狱之火从之而下,就像是雨幕一般,从之掉落,坠落在地上,燃起熊熊的火焰。 “你就是一个魔鬼,卜算子说的没错,你就是该死,就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老人怒喊着,手中的长剑就像是灵蛇一般,避开那又地狱之火幻化而成的火色剑刃,直击洛神的心脏,可是,在剑刃就要刺上洛神的心脏之前,老人发现,无论他再怎么使力,剑身再也难以前进半分。 而此时的龙牧歌,选择了保持沉默,经过了前面一番波折的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是叫不醒洛神了。 为父报仇,替父亲讨回公道,这是洛神挤压在心底七年了的怨念,不是会因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会变得烟消云散的。 他要做的,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让洛神少做些杀孽了。 送你的痛苦 从天而降火灾,刹那间将脚下的村庄包围在火海之中,老人也再也顾忌不了身边的洛神,转身,龙牧歌一起投入火海之中。 熊熊的火焰,到处都是被地狱之火焚烧的东西和人类。 老人一个个的将那些人抱着离开火海,可是,纵然是这样,那些尽情燃烧着的火焰也没有离开人的身体,这些地狱之火,果然就像是洛神所说的一般,没有她的指令,他们不会离开,也不会熄灭,那么,也就是说,没有洛神的指令,这些地狱之火一样也不会伤害他。 怀抱着和小玲一样大的女孩子,看着整个村庄的人难耐的嘶吼,痛苦的呻吟,老人在一次留下了无助的泪水。 “快,快跟我走。”龙牧歌伸手,抱住靠近他的一个小姑娘,然后带着她脱离火海之中。 离开了地狱之火的熊熊燃烧,离开了已经沦陷在地狱之火中的村庄,龙牧歌将小姑娘放在了地上,可是,无能为力,寄宿在小姑娘身体上灼烧的地狱之火还是以原有的速度燃烧着。 蓝天碧水,白云清风,可是,洛神,我怎样才能为你做些事情呢? 忽然,从龙牧歌的怀里掉落出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瓷瓶,这瓷瓶一坠落在地,上面的瓶塞就被震落出来,龙牧歌一怔,看着那白瓷瓶里的神圣之眼的泉水慢慢的流落在地,然后沾染上地狱之火。 老人感受着怀里的*慢慢的变成虚空,耳边,那强烈的痛苦的呻吟声慢慢的在风中消散,老人提起长剑,就要抹上自己的脖子。 “叮”的一声响,是洛神手里的那把虚幻的剑刃迎面击落了他手里的长剑。 对于他这样的人,难道连死也成了一种奢望吗? “你要死可以,但是,那要等你看到所有人都因为你惨死之后。” 洛神的身体,半漂浮在空中,微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吹起耳际的长发,将她整个人烘托的如战神一般,又如恶魔一般。 淹没在火色里的村子,一点点的陨落殆尽… “神圣泉水、竟然有这种功效?”看着小姑娘身上熄灭的地狱之火,看着小姑娘临死的那一刻舒展开没眉头,龙牧歌伸手,抹上了小姑娘的脸颊“安息吧!别怪她。” 龙牧歌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小瓷瓶,里面,残留的神圣之眼的泉水已经耗尽。 大火,熊熊的燃烧着,眼前,是往日残存着的一幕幕画面,昔日里,那些温暖的容颜,带着他所熟悉的笑意,在这一刻,变化成现在狰狞的脸孔。 “我该死,我就该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苟延残息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老人喃喃的自语道。 大火,烧尽了眼前的一切,所有的生命都被地狱之火包围,然后焚烧的干干净净,随着眼前所有的东西的毁灭,老人浑浊的目光慢慢的游移着,在触及到长剑的那一刻,老人眼前一亮。 既然已经选择了死,既然已经做错过了一次,他是后悔杀了洛辰,但是,对于洛神,他不会后悔。 随着老人杀意的涌现,老人的周身慢慢迎上一种华光,眼前,又一次回放起村民们痛苦的画面,还有他们一个个的,身体在地狱之火中化为齑粉的画面,这些人,隐居于此,都是不想在沾染尘世的人,他们渴望平静幸福的生活,他们想远离俗世的那些肮脏,可是,一切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 七年前,他和那些人一起去追杀洛辰,几百号的成员,一个个的,都是著名的修道者,他们,因为一个共同的心愿而组织在一起去截杀洛辰,可是,结果呢? 洛辰死了,他们以卑劣的手法逼迫了洛辰自杀,而他们,也仅仅活下了十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七年过去了,可是那日过后的影响却还在持续,他们,以杀了一个洛辰为阶梯,从而铸就了更为邪恶的洛神,卜算子说的没错,那个人,那个该死的人,不是洛辰。 周身,华光大放,老人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捡起身边掉落的长剑,举起,就朝着洛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去。 “不要,洛神。”龙牧歌在老人捡起身边长剑的那个瞬间,募然抬头,半空中,洛神迎风而立,就像是没有看到老人的动作一般的站立在那里,不躲不避。 “可是洛神,我龙牧歌爱你,就算是你变成这样,我还是爱着你,我怎么可以看着你就这样伤在我的眼前,我不要你,也不会让你,在我的眼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龙牧歌心想着,眉头紧皱着冲着高空而去,他的速度,不及老人,却和老人一起到达了洛神的身边。 “你…”看着突然出现在洛神身前的龙牧歌,老人的手腕一转,剑锋偏过龙牧歌的身体,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那重新凝结出的火色剑刃就斩断了老人手持长剑的右手和胳膊。 “嗯。”老人没有痛呼,也没有大叫出声,他只是看着洛神,皱紧了眉头,右边的臂膀,和着寒光闪闪的长剑,一起从高空坠落下去,老人的目光,游移着,然后来到了龙牧歌的脸上。 这个少年,是个好人,从他拔剑救出他的孙女小玲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好人,地狱之火自洛神的身体里降落,狂撒了一地,燃烧了村子,是这个男孩,一头扎进火海,试图救出那些无辜的村民。 可是,这个少年,这个男孩,就怎么和这样一个女孩混在了一起? 他为她挡剑,他站在她的身前,将要刺进洛神身体夫人那一刻,看到突然冒出的龙牧歌,老人就情不自禁的偏移了手里的长剑。 是因为他一看到这张脸,就下不去手了,是因为他一看到这张脸,他就想起了那些事情,他为他的小玲还有那些村名做过的事情。 鲜血,顺着断裂开的膀子潺潺下流,洛神看着老人的脸,慢慢开口道“痛苦吗?” 能不痛苦吗?他很痛苦,痛苦的想要发疯… 看着最为熟悉的人,一个个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个的消失在他的眼前,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他如何能不痛苦? “可是这些人,与你而言只是熟悉,但是七年前,你们杀死的那个人,却是我的生身父亲。” 表白失败 洛神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让老人一惊,开启了老人内心深处的世界,七年前,那个时候洛神还是一个孩子,小小的,年幼的孩子,他们,当着她的面将洛辰逼上绝路,让洛辰在她的眼前服下剧毒,或许,冥冥之中,这今日的一切都已经注定,他们在逼迫着洛辰服下毒药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亲眼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死亡,亲眼目睹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七年前,他们因为一个伟大的理想集结在一起,立志要改变事件的运行轨迹,想要阻止卜算子口中所说的那场阴谋,于是,他们决定杀了洛辰。 可是,洛辰不是那个命定之人,可是,他们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孩子。 孩子,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无辜的存在,孩子,本来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天使,天真烂漫,可是,因为他们,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丧失了自己快乐的生活和童年,近而变成现如今这幅泄力肆底的模样,这样的一切,归根究底,终究要怨恨谁呢?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老人抬眼看向洛神,阳光明媚的天空之下,他竟然看不清楚洛神的脸庞了。 是他错了,是他们错了,是他们一手导演的悲剧,使得那么多人丧失了生命,洛辰,不来就是无辜的,却因为一个卦象,离开了这个人世。 老人缓缓倒下,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落到燃烧在村子里的地狱之火之中,这火色的光芒,随着洛神的抬手,包围住了老人依然不在年轻的身体。 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眼前的残骸,洛神扬手收起地狱之火,心神却在这一瞬间狠狠一阵,是什么东西?距离她的心脏又近了一步,是什么东西?想要入住她的心灵? 矢藤吗? “洛神。”龙牧歌侧过脸去,去看身后的洛神,可是,洛神已经别过了脸,看也不看他的飞离向西方。 为什么还要叫她?为什么又要救她呢?不是看不惯她的做法吗?不是看不惯这一切吗?那为什么还要追着她呢? 洛神头也不回的冲向西方,林间,树木哗啦啦的响,清风一阵阵的浮过脸颊。 “你本来就是一个人,一个孤独的人,严宇死了,爸爸死了,这个世界上,你再无亲人,洛神,你不是早就意识到了这样的状况吗?可是为什么?在你别过脸去的那一刻,心却会因为龙牧歌而狠狠一痛呢?洛神,你到底是怎么了?”洛神看着前方遥远的天际,喃喃对自己说道“你忘记了吗?你是要为爸爸复仇的,你忘记了吗?你是要那些人生不如死的。” 七年前的靖难山上,洛神跪在死去的洛辰的坟墓前,伸手,对着天空发誓道“爸爸,我洛神发誓,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不,是生不如死。” 今天,这样的事情才是一个开始,这仅仅才是一个开始。 “洛神,你去哪里?”洛神的脚刚触及石洞的地面,龙牧歌也紧跟着追了上来,来到了洛神的身边。 洛神没有说话,手扶着冰冷的墙壁,只是身影在一瞬间顿了顿,尔后,紧接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般,踏进了石洞之中。 虽然外面阳光明媚,虽然外面金光万丈,可是在这个狭长的甬道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黑暗的。 “洛神,你生气了?”龙牧歌伸手,拉住洛神的手腕,触手的冰冷让龙牧歌一惊。 “你是不是冷?”龙牧歌说着,就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初秋的季节,除了一件长T—恤,什么都没有。 “不用,我身体里寄宿着火焰。”洛神说着,抬脚就走,黑暗的山洞里,龙牧歌感受着身边洛神移动的脚步声,目光不由自主的暗了下来。 他喜欢洛神,很喜欢很喜欢,他爱洛神,深深的爱着,无法自拔。 “洛神。”忽然,龙牧歌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既不上前,在着狭小的山洞里自洛神身后抱住了洛神的身体。 “洛神,我喜欢你。”龙牧歌的心脏怦怦的跳着,黑暗的山洞里,寂静无声,透过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胸膛,洛神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龙牧歌胸膛震动的声音和节奏。 “洛神,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龙牧歌顿了顿,接着在洛神的耳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你的哪一点?或者说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了你,我只知道,现在,我的这颗心,因为你而强烈的跳动着,因为你而紧张着,因为你…” “龙牧歌。”黑暗中,洛神冰冷的指尖和掌心颤抖着摸上了龙牧歌交握在她腰际的手“我不想听这些。” 洛神说着的同时掰开了龙牧歌的手,身体,也不在伫立在原地,而是随着一声声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和龙牧歌,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她是一个孤独的存在,对于友情,她从来都不去奢望,何况还是爱情。 龙牧歌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能看清楚石洞中的状况,裸露在T—恤之外的肌肤,映着冰冷的石壁,给他本就冰冷的心更添一份冰冷。 “洛神,为什么不接受我呢?洛神,为什么?”想着洛神的话语,想着她那声平淡无波的话语,她在听了他鼓足勇气说出的告白之后,反应竟然会是这样,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洛神以后,他就设想过自己表白是遇到的各种情况,会考虑的?拒绝的?接受的?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超乎了他的意料,没有拒绝,没有考虑,也没有接受,洛神说“龙牧歌,我不想听这些。” 她可是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比拒绝他来的更加的让他失落。 什么叫做不想听?什么才叫做不想听? 这么长的时间了?这些日子的相处,点点滴滴,洛神,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洛神,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任何感情吗? 龙牧歌背靠着石壁,身体慢慢滑落,耳边,已经没有了洛神的脚步声,黑漆漆的山洞里,龙牧歌将自己的头颅埋进膝盖里。 走出石洞,抬眼,看向石壁,石床之上的石壁上,花纹犹在,就是拥有着这样图案的人,害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 走到石洞边,伸手富凯昨夜龙牧歌可以掩饰好的洞口,阳光倾泻而下,洒落了一地,暖暖的折射在洛神没有温度的身体上。 “爸爸,你看到了没有?洛神,为你杀了一个对手了?” 蛛凤柯无尽大漠 “洛神。”把头埋进膝盖里的龙牧歌,忽然抬起了自己黑色的头颅,寂静的山洞之内,没有任何的声息。 “洛神。” 龙牧歌又喊了一声,悠长悠长的山洞里,只有他的声音回旋在这山洞里。 这样空旷的情景让龙牧歌的心狠狠一疼,“洛神,你就这样放弃我龙牧歌了吗,洛神,你就这样抛下我了吗?洛神,我…” 龙牧歌喃喃自语,即使是这样,那个“恨”字,那份“恨”意,他还是说不出口。 追出山洞,阳光洒落进石洞,可是周围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洛神的身影。 “洛神。” 站在洞口边,龙牧歌对着天空呐喊,一望无垠的天空下,白云轻飘飘的走过。 “林凯,你不能回去。”林悠悠伸手,拦住下床的林凯。 林凯坐立在床边,琥珀色的眼眸有过面具看向林悠悠。 “这次你的洗脑术有没有成功,门主肯定会震怒。”看着林凯的眼睛,林悠悠低声道。 “那又怎么样?之前,也有没有成功的时候。”林凯漫不经心的说着,好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那是因为这次的这个人是洛神,那是因为洛神的母亲是林间,那是因为你爱着林间,”当林悠悠吼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震惊了,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极力否决着的事情,其实在她的心底已经根深蒂固了,她虽然不愿意承认林凯爱着林间,可是,这样的事实却是不容置喙的“所以,你不能回去,门主肯定会以为是你因为没有放下林间,而对洛神下不去手。” “这样啊!我是爱着林间,我是爱她的,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更加不能和你留在这里。”林凯说着,捂着自己当胸的伤口,打开面前的门扉走了出去。 门外,秋高气爽,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林凯缓声道“我忍气吞声了这么些年,是到时候该做出些什么了?” “阿柯,我们去哪里?”悠长的小道上,那小威追上蛛凤柯问道“我们好不容易在赤城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你怎么就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我想去找林间,还有那个孩子。”蛛凤柯说着,伸出手来,掌心慢慢的摩挲着华丽坚硬的物体。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连那个孩子,也都死在无尽大漠了啊?十七年都过去了,你现在就是要赶着去给他们收尸,也都已经晚了呀?”那小威不解的对着蛛凤柯道。 那日,他闯进张启的家里,见到了林间的画像,看着画像上林间脖颈里的那块木牌,蛛凤柯就知道,他和林间,出自同一族,也很有可能,林间就是他走失的小姑姑。 后来,在赤城的街道上,他看到了张启,坐着轮椅,和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吵架,然后提到了林间。 当夜,他潜入张启的家里,看到了张启打开机关,他问张启有关林间的事情,问林间是怎么死的。 张启告诉他说,林间是被判决门的追杀至死的。 判决门,他又听说过,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差点被判决门的人抓去洗脑,这个组织,蛛凤柯了解,专门以收养孤儿为借口,充当他们训练杀手的来源,林间,她会不会也是因为被判决门抓去了,所以在他奶奶活着的时候,无论他奶奶怎样找,都没有找到有关林间的任何踪迹。 至于那个孩子,留在这个世上的,流着林间的鲜血的孩子,他觉得,这个孩子一定还活在人世间,他有这种感觉。 “像我们这种人,四海为家,那么一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蛛凤柯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边的那小威道。 东楼台之外的密林里,洛神站落在树枝上,看着眼前被大火焚烧过后的东楼台,洛神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讶异之色。 究竟,在她昏迷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繁忙的判决门门徒,往来其中收拾着杂乱无章的场地,洛神飞身向下,手里凝起的火色剑刃就架在了一个落单的判决门门徒的脖颈上。 “说,火舞剑在在哪里?” “在,在…” “洛神,是洛神,快,抓住她。” 在那人还未回答之际,只听一声尖锐的叫声在身后响起,随着这一声尖叫,在一边收拾着场地的判决门门徒们立时放下了手中的伙计,拔起挂在腰际的长剑,就对着洛神包围着砍去。 “不自量力。”洛神眼底寒光一闪,手中火色的剑刃冷冷的在那人脖子上一抹,随着溅出的鲜血,洛神将那人往地上一推,身上,地狱之火起,在洛神的周围形成一个火色的光圈,将其深深的包围在其中,不让任何人靠近。 “哼!”看着那些人在看到地狱之火之后面面相觑的表情,洛神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脚尖一点地面,洛神的身体腾空而起,离开了东楼台的地面。 “洛神,你不在这里吗?那你会在哪里?” 洛神刚一离开东楼台的地界,龙牧歌就到了,他看着那些各自忙着清扫地面的判决门没门徒心想道。 夜幕渐渐的拉开,整个西越城被一种恐慌的氛围所笼罩,昏黄的路灯打在街上,就像是通向阴间的大道。 夜静的可怕,居民区里没有一丝灯火,就连巡逻的警察脸上也都带着凝重的表情,荒凉的街道,冰冷的晚风,纷扬的落叶,无不昭示着这座城的凄凉与暗藏的危机。 在这凝重的氛围下,忽然,一阵风起。 周围的警察立即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四处并无动静,远处只有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 四周静的可怕,似乎能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声,落叶随着晚风在这静夜而立打着滚儿,一片一片的翻滚过他们脚下,扑扑楞楞的又是几只蝙蝠飞过,在这暗夜里并无异常之处。 明月高悬,众人都小心翼翼的巡逻着,只听小巷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警察立刻鱼贯而入,可是面前除了一堆散落的垃圾,什么都没有。 “这些胆小如鼠的人类。”站在高高的屋脊上,看着街道上背靠着背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圈的人类,格里斯微微一笑。 黑色的斗篷,自那一边伸出一只纤长雪白的手来,只是那指尖,不同于人类般圆润,而是坚硬细长,带着尖尖的形状。 严宇的计策(上) 四季路外,路灯昏黄,洛神看着眼前的深宅大院,踮脚进入了古老的宅院里面,她记得,就是在这里,林悠悠带她见到了判决门门主周阳。 “嘘!”洛神的脚刚一落地,就感觉到一道身影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可是,还没有等洛神转过来,嘴巴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这个味道,很熟悉,这个体温,也很熟悉,不用转身,洛神就知道,是龙牧歌追来了。 月光清冷的照射在夜空中,洛神回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上的龙牧歌,洛神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诠释出了龙牧歌所有心绪,是你抛弃的我,是你不要的我,可是,我不放弃,我来找你。 看着这样的龙牧歌,带着浅浅的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看着她,洛神一时间怔住了,这样的龙牧歌,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是。 “你去哪里?火舞剑不在这儿?”龙牧歌想要拉住洛神的手,谁知洛神早有防备,身影一侧,龙牧歌的手就这样错过了洛神的手。 “洛神,等等,火舞剑真不在这里。”看着洛神深入大宅里面,龙牧歌也紧追着跟进了大宅里面。 “你怎么知道?”瑟瑟竹林边,洛神转身,想要甩开龙牧歌温暖的大手,可是龙牧歌就像是装作没有意识到般,傻傻的牵着,就是不放开。 “我刚刚打听到消息,是严溪盗走了火舞剑,现在,周阳正在通缉他,所以火舞剑不在判决门。” “严溪盗走了火舞剑?” “是谁在那里?”忽然,一声厉喝传来,洛神回头,就看到了林悠悠手持着长鞭站在几米之外的竹林边,正目露狠光的站在那里。 “是你。”看到龙牧歌,林悠悠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不,应该是恶毒。 “是我?怎么,看样子你那老情人的伤势很乐观吗?”龙牧歌眉头一挑,看着林悠悠痞痞的道。 掌心,是洛神冰冷的双手,龙牧歌上前一步,站在了洛神的面前。 “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今天可是正好,你竟然自投罗网来了。” 林悠悠说着,长鞭一甩,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痕。 暗无天日的牢笼内,一阵青烟冒起,随着这股青烟慢散在空气里,守着牢笼的判决门门徒就一个个昏倒在了地上。 “林凯。”忽然,牢笼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耳边,响起一道并不是陌生的声音。 林凯抬眼看去,木质的牢笼外面,站着一抹欣长的身影。 “好久不见。”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严溪打开了牢笼的笼门。 “为什么要这样做?”看着眼前的严溪,带着不同以往的神色,林凯在一次闭上了自己琥珀色的眼睛。 “因为我和你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因为我知道,你想为林间讨回一个公道。”严溪在牢笼里蹲下来,直视着面前的林凯道。 “敌人?我倒是不这样觉得。”林凯闭着眼睛道。 “那你以为呢?”严溪见林凯如此,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在林凯身边坐下来,继续道“我想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情,但是林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憎恨周阳,是这个人,害了林间,也是这个人,让林间丧了命…” 严溪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凯就突然张开了琥珀色的眼眸。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嗯。”洛神的五指透过林悠悠身后的肩胛骨,深深的切进林悠悠的皮肉里面,忽然,一阵黑色的火焰涌现出来,将洛神震得后退了几步。 “是黑焰。”看着自林悠悠肩胛骨里窜出的黑焰,洛神忽然就怔住了,这种浓度的黑焰,这样的黑焰,居然除了寄居在她的身体里,还存在在林悠悠的身体里。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情。 黑焰灼烧而出,自林悠悠的肩胛骨处开始蔓延,林悠悠捂着自己的肩胛骨,恨恨的看了一眼洛神“将他们给我拿下。” 这里,毕竟是判决门的一处总部,人员高手都是很多,洛神和龙牧歌被人包围在中央,意识难以脱身离去。 “你想不想为林间讨回公道?想的话,就走出这扇门,和我一起在今夜手刃周阳。” 严溪说着,站起身来多出地牢,走出牢门的那一刻,严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凯,然后悠悠对着林凯道“机会只有一次,是这样甘于平庸,一事无成的死去,还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轰轰烈烈的死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啊,门主,门主救我。”林悠悠手捂着肩胛骨处的伤口,随着黑焰的扩散,伤口开始变得溃烂起来,看着林悠悠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原本有些萎靡的周阳忽然就来了精神。 “我早就说过,你离不开我。” “林间。”呆在牢笼里,林凯抬头,月光自头顶上的天窗上洒落,照射在林凯俊秀的脸上。 “我喜欢你。”那一年,他对林间表白,林间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走过了他的身边。 “林间,我做了早餐给你。” “对不起,我早上吃素。”林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林凯端来的早餐道。 “林间,我看下雨了,那,给你的伞。” “谢谢。”林间接过他递过的伞,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淡,可是,她已经开始不再排斥他了。 “林间,那个时候,你一定对我很失望是不是?”过去的点点滴滴,一点点的在林凯的面前浮现,那个时候,林间还活着,那个时候,她怀孕了,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他作为喜欢着她的人,却在最后和那些人一样,选择了背叛她。 “我让你很失望是不是?” “洛神,你还能支撑的住吗?”和洛神背靠着背,龙牧歌皱紧了眉头对着洛神道。 这一日,洛神已经经过了一场大战,现在,却又面对着这样的高手,缠斗了许久的时间,龙牧歌真担心就怕一个不小心,会让洛神受了伤。 风起,忽然,自周围的灌木丛里伸出了无数细小的蛛丝。 围住洛神的这些人,一看到这细细的洁白的蛛丝,都有一瞬间的怔忪,可是,就是这一霎那间的失神,就让洛神的身体被这蛛丝包裹着,拉离了他们的包围圈。 林凯走出牢笼,看着林凯出现在月光下的身影,严溪笑了,朱色的薄唇微微勾起,深褐色的眼睛里闪着妖异的光芒,林凯出现了,着是不是代表着他里自己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呢? “林凯,快去看看吧。快去看看,那个嘴里心里对你死心塌地,爱的无可奈何的女人正在干些什么呢吧?到时候,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严大人?” 一道身影落在了严溪身后,对着身前的严溪恭敬的叫道。 “什么事?” “洛神逃脱了包围,现在,没有人去牵制那些高手了。” “已经没关系了,你去,等林凯一进入那个房间,你就把人吸引过来。” “是,严大人。” 严宇的计策(下) “你是谁?” “嘘!” 听到匆匆忙忙赶来的脚步声,吴婆子将龙牧歌和洛神推进屋子里的衣柜里,然后叮嘱了句“不要说话。”就关上了柜门。 小小的柜子里,挂着杂乱的衣物,在加上两个人,显得特别的拥挤,龙牧歌的个子比较高,衣柜比较矮,他只能佝偻着身体站在柜子里。 “吴婆子,开门,快开门,吴婆子。” 听着门外传来的喊叫声,吴婆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又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方才走去开门。 “怎么了这是?” “例行搜查。”来人避开吴婆子,从一侧走向屋内,不大的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个木制的桌子,几把木制的椅子,一边靠墙放着床铺和大衣柜。 林凯慢慢靠近周阳的卧寝,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他居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周阳的身体状况已经每况日下,他身在判决门的总部,往日里总是有许多的高手围在他的身边,可是今天… 在林凯的疑惑中,林凯慢慢接近了卧房的一侧,站在房门外,林凯屏气听了听,原本安静的室内,隐隐传来女人难耐的呻吟声,还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嘶吼声。 听着这样暧昧不已的声音,林凯转身就想离去可是,一转身,耳边就又传来了这种蚀骨*的声音。 只是这道声音,传进林凯的耳朵里,让林凯觉得有些熟悉。 忽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想,就像是一阵烟花照亮了天际,林凯转回身,看向面前没有闭合上上的房门。 颤抖着双手,林凯推开眼前虚掩的房门,那声音陡然清晰了许多,也让林凯能够十分的确定下来,那躲在帷帐里的两个人究竟是谁。 低垂的帘幕,遮住两人的春光,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两个人交欢的画面和姿势,林凯看着那一袭自床铺上垂落下来的乌黑常犯,眼底,带上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他的认知里面,虽然林悠悠霸道,虽然林悠悠不够善良,心灵甚至有些扭曲,但是,林凯一直以为,这样的一个姑娘,应该是洁身自爱的才对,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眼前的一幕,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耳边,萦绕着两人欢快的嘶吼声还有林悠悠压抑着的呻吟声。 这样的叫声,是不是表示,她在周阳的身下,很是快活? 这样的叫声,是不是表示,她一点也不厌恶周阳,不厌恶这样的鸡皮鹤发? 林凯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异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低声浅笑的两人,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石化在了此地。 可是,林悠悠一偏脸,就看到了站在床前大厅上的林凯,四只眼睛隔着厚重的帘幕相对,林悠悠身上的快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林凯?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林凯?他看到了? 是林凯?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林悠悠惊呆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在自己一直追求着的男人面前,自己正赤身*的褐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交欢,还发出了那么淫秽的叫声,甚至连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看着站在帷幕之外的林凯,林悠悠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神智,她伸手,用力的推开在自己身上欲仙欲死的周阳,抓起一边的被子就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得到满足的周阳愣了一下,火气直逼心窍,让他有些不爽,可是,看着林悠悠变得惨白的脸,周阳的*也在这一刻消减下来。 “林凯?”顺着林悠悠惊慌的视线看去,周阳有些惊讶的叫出了这个名字“你不是关在牢里的吗?是谁把你放出来了?” 龙牧歌弯着腰,自上而下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洛神,因为空间的狭小,因为个子的原因,龙牧歌的头,刚好处在洛神的头顶上方。 忽然,“啪”的一声,有液体自龙牧歌的脸上滴落,洛神微微仰起头,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能看到龙牧歌头顶出现的细细密密的汗珠。 龙牧歌双手撑着衣柜,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姿势,想要极力的为洛神节省出一块空间。 看着这样的龙牧歌,因为额头上的汗水而难耐的眨着自己的眼睛,洛神的心,微微就有了些动容,这个男孩子,比他善良,这个男孩子,爱着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子,愿意陪着她。 可是,她却是一个有着使命的人,注定和龙牧歌走不到一起。 “啪”又是一地汗水自龙牧歌的额头上滴落,洛神伸手,用自己的衣袖为龙牧歌抹去头顶上的汗水。 “大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看着那人走向衣柜,吴婆子上前一步问道。 “今晚有人闯入,所以…”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忽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那人接近大衣柜的柜门之前到达了房屋内。 “大人,你快去看看吧?林凯大人他,林凯大人他要造法了?” 躲在柜子里的洛神一惊,林凯吗?他会造反? 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周围回归于平静,洛神避开龙牧歌火热的视线,将头偏向一边。 忽然,柜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洛神才卖出一只脚,那吴婆子就已经对这洛神跪了下来。 “你…” “小小姐请受老奴一拜。”吴婆子跪在地上,对这面前的洛神就是一个叩首。 “我吴婆子是蛛丝族人,二十多年前我被人擒住,辗转被卖进了判决门做奴仆,我先后经历过三个主子,小小姐的母亲,也就是林小姐,是我最后伺候的一个人,林小姐为人清冷,但是对待老奴,却是很好的,小姐怀上小小姐的时候,就是老奴伺候的,可是…” “吴婆子是吗?”那天,她在厨房为林间做饭,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吴婆子转身看去,竟是一个衣服华美的男人。 “是,奴才就是吴婆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吴婆子低声道。 “我是门主派来的信使,门主要你每日晚间在林大人的碗里放些这个。” 吴婆子微微抬头,看向那人手中的瓷瓶,“敢问大人可是保胎的?” “是保胎的,但是,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林间刚怀孕,才两个月的迹象,孩子还不是很稳定。 “连林大人也不能告诉吗?” “是的。” 那一年,她依照周阳的指示,在林间的饭菜里下了这种所谓的药物,可是,她不知道,这个药却是是保胎的,但除了保胎的同时,也会要了母亲的生命。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林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将吴婆子叫来,问她到底给她吃了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林间坐在首座上,细长纤白的手指重重的落在椅子边的红木桌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声响。 “小姐,我……我……”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有那么多的奴隶,我却独独挑选了你吗?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来自同一个家族,我想你过得好一点,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哎…”林间到嘴的话语,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剩余的话语,到了嘴间,化为浓浓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严宇的计策(末) 可是岁月总是无情的,时间也是仓促的,她还没有来得及为林间做些什么,林间就带着四个月的身孕消失在了判决门。 “林间,死了,在无尽大漠,连尸首也没有找到…孩子,也活不了…”蔚蓝的天空,阳光明媚,五个月后的吴婆子在听到林间的消息的时候,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小小姐,请用你的这双手杀了我吧,请你用自己的这双手为小姐报仇吧!” “林凯,你走啊!”林悠悠慌乱的穿上衣服,可是,时间还没有让她来得及整理好衣裳,守卫就从屋外冲进了屋子里。 “给我拿下。” 随着周阳的命令,四周的判决门门徒一拥而上。 林悠悠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不要,可是完全没有人听她的。 严溪站在一边的树梢上那个,冷眼旁观着判决门的一切,越乱越好,不是的吗? 周阳恨恨的看着林凯在,这个男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一个大男人,整日里伤春悲秋的,看的他都快烦死了。 “门主,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林凯吧,只要你愿意放了林凯,我林悠悠愿意一辈子服侍你。”看着林凯被众人围在中央,看着林凯在自己的面前和别人拼命,林悠悠的膝盖骨就是一软,然后跪在了周阳的脚边。 “我一门之主,还在乎你一个残花败柳吗?”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林悠悠,周阳站起来对着林悠悠斜斜的说道。 这样的一番话,刺激了林悠悠,看着这样的周阳,林悠悠慢慢站起身道“你别忘记了,我和你一样守受着黑焰的腐蚀。” 林悠悠说着这话的时候,澄澈的双眼里满是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她林悠悠会沦落至此,还不是被他周阳害的吗? 当年,东楼台一战,周阳输给少年洛辰,东楼台的前辈们,以自己的身体为周阳筑起了一个人肉盾牌,让周阳在黑焰的灼烧中成功的脱离出去,可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脱离了黑焰的灼烧,但那些被洛辰强行灌进身体里的黑焰,却是在日日夜夜的灼烧着周阳。 忽然有一日,他听说了林悠悠是寒冰体质,虽然不能克制住他体内的黑焰的灼烧,却能大大的降低他的痛苦。 然后,他就设计强奸了年轻的林悠悠,那个时候,林间也还活着。 他怕林悠悠不愿意,不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做他的性伴侣,所以周阳在林悠悠的身体里也引燃了黑焰,这样,当林悠悠寂寞难耐的时候,他也可以缓解掉自身身体里的热量了。 这样的事情,一做就是几十年,现在,连那时候尚未还有的洛神都十七岁了。 “你敢威胁我?” “我又什么不敢的,你离得开我吗?若不是当年你强奸了我,我至于会落到今天的这种下场吗?” 林悠悠不服输的回瞪过去。 这件事情,于她而言就是一件无法言语的。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在长时间的压制之下,林悠悠的人格开始出现了分裂和偏激。 “阿柯,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阴森啊?”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制鞋枯叶飞扬,街道上,除了路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阴森?”蛛凤柯看了看四周,然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你还别说,还真是有点阴森啊!” “你可别吓我,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桂城啊?”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鬼城啊?你知道吗?我早在这里等了你四百年了。”蛛凤柯恶作剧的用灵力换了一张脸,然后突然间转向那小威,将躲在他身后的那小威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阿柯,要死啊?” 随着那小威的这番话,地上忽然投现出一个巨大的影子来,然后很快的消失在地面上。 “刚刚,那是什么?”看着地面上一闪而逝的黑色影子,那小威不由的抱紧了蛛凤柯的胳膊道“不会是鸟吧?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鸟儿啊?” “居然=把最为尊贵的血族说成低等下贱的鸟儿,我看,你是活的腻歪了吧?” 蛛凤柯回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吸血鬼露齿一笑道“还请这位兄台见谅,我们小家子说错了话,你们血族哪里是这种鸟儿比得上的啊?你们血族要追究起来,不过就是只乌鸦而已,话说,禽兽不如的啊!” “你…”蛛凤柯的前半句话让那血族的吸血鬼听了还有些受用,可是那后半句话就显得太侮辱人了,看着眼前的那小威和蛛凤柯,那人埋在斗篷下的纤细手掌一伸出来,指尖就化为了三角状。 “把林凯拖出去杀了。”周阳的心性,最为容不得别人的威逼利诱噗,就是如林间那样的强者,最终也不过是被周阳逼的走投无路,死在了无尽大漠。 “你是真的决定了要杀了林凯对吗?” 林悠悠看着周阳,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道。 “是。” 随着周阳的话落,林悠悠手里的长鞭一甩,只听“刨”的一声响,抽到了周阳的下体上。 伴随着周阳的挺酷叫声,林悠悠来到了林凯的身边“我苟且偷生那么多年,只不过是因为林凯还活着,现在,你要杀了他,那我就让你也尝尝火势焚身的滋味。” “我不杀你,你起来吧?”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婆子,洛神轻声道。 “求小小姐刺死。” 看着吴婆子低垂着的脑袋,洛神长叹一口气道“当年,我妈妈没有杀你,他选择了放你一条生路,那就是意味着她不怪你,所以,你也不要自责了,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吧。” 洛神说着走出那令人压抑的小屋,原来,在自己的妈妈怀着自己的时候,竟然也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夜空璀璨,洛神仰头看着天空的启明星道“妈妈,你辛苦了。” 林凯还是死了,就死在林悠悠的眼前,是暴怒中的周阳,一挥手,杀了林凯,拿走了林凯的性命。 这一刻,见证了林凯死亡的林悠悠是悲伤的,是疼痛的,是疯狂的。 就像是那个夏夜,她发现自己被周阳强奸了一样,这个人,年龄都快可以做她的爸爸了,却夺走了她的第一次,那一次醒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万念俱灰,恨不得立马能死。 然后,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林凯,这个她爱着的男人,然后,她就有了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林凯爱着林间,她知道周阳的阴谋,所以她一直耐心的等着林间的死亡。 后来,林间死了,林凯的目光,还是没有放到她的身上来,她不甘心,她努力着,想要引起他额注意,想象着会有那么一天,林凯能够看见她,她就不相信,自己比不过一个死人。 可是,后来,她成了周阳泄欲的工具,成了周阳的性伴侣,可是,她还是爱着林凯,很爱很爱。 现在,林凯死了,她才体会的到当初林凯的伤痛又多么的深,多么的沉重,多么的痛彻心扉,若是当时的她也知道原来是去爱人是这样的滋味的话,或许当年,她会选择告诉林间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快逃,告诉林凯,带着林间双宿双飞。 这样,该多好,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后悔,没有用。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留,也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倒转回去。 “林凯,你走好,我这就来找你了。”林悠悠怀抱着林凯,眼泪滚滚而下道,“林凯,等我,林凯,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和门主上床,只是因为我受不了黑焰的腐蚀,只有和门主上床,两人的黑焰方可以抵消掉相互的热量,林凯,我爱你,我爱着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你,这点,一直都没有变。” 看着周阳扭曲的脸庞,林悠悠面带着怒气甩起手里的长鞭,极为狠历的抽打过去,可鞭身,却在半空中被人握在了手里。 “周阳,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周阳,是你,就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林悠悠看着周阳,绝美的脸上流出一抹惨淡的神色,就这样看着周阳,林悠悠的双目泛着寒光,手起,刀刃落下,林悠悠惨叫了一声,然后摸出一把匕首来抹上了自己的脖子,鲜血一下子汹涌而出,映红了脚下的木质地板。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严溪的嘴角不由高高翘起,看来,他的计划很是成功啊! 自从他知道龙牧歌没有死,他就开始精打细算起来,根据凌川传送给他的情报,他知道洛神逃脱了判决们的制裁,被中了他的毒却又没有死去的龙牧歌救走了,他放出了火舞剑在判决门总部的消息,从而将洛神吸引过来,洛神的到来能够帮助他在不现身的情况下。牵制住判决门里的高手,好让他潜入地牢,放出林凯。 本来,林悠悠的伤他还要亲自动手,没想到老天爷对他这么好,居然让林悠悠遇上了洛神,事情和计划中的一样,发展的很是完美,他一早就知道了周阳和林悠悠通奸的事情,还知道了其中的始末,所以,他故意让林凯看到这一幕,看到林悠悠和周阳通奸的事情。 事情如想象中的一般,林悠悠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忍受不了林凯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周阳也是一样,所以,依照周阳的性格,林凯必死无疑。 可是,林悠悠爱着林凯啊,林悠悠怎么会让周阳在她的眼前杀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 林悠悠死了,就代表周阳要寻找新的性伴侣,这样,他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探子送到周阳的身边去,迷惑住周阳,要了他的老命。 这场计划,本来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借判决门的手,铲除了洛神和龙牧歌,不过,现在能取到这样的效果,也算是不错的了。 蛛丝族血脉(上) 严溪沉默着看着地上的尸体,然后嘴角微微勾起,身影一顿,就消失在了月光如水的夜幕里。 “我妈妈的事情都过去了,所以以后你也不必在感到愧疚。”洛神说着,夫妻匍匐在地的吴婆子。 “不,不是…”吴婆子挣脱开洛神的手,依然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道“小小姐不知道,是我,害了小姐和你。”吴婆子说着顿了顿,年老的身体因为说到此处太过悲痛的原因,从而微微颤抖起来“小小姐可知道当初周阳给我的是何种药物?” “什么药物?” “离子丹。” “什么是离子丹?” 洛神问出口的同时,龙牧歌的手一颤,这种药物,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但却是第一次听说真的有人将这种药物喂服给怀孕的女人。 相传千万年前,人世间苦难不断,洪水猛兽,灾难连连,那个时候,弱小的人类很难在这个世上存活下去,为了拯救人类,为了不使人类灭族,又医者研制出了一种可以让人累变得强大的药物,就是这离子丹。 离子丹,顾名思义,就是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喂服为怀孕的女人,使得孩子在母体中的时候充分吸收母亲的体质和灵力,使之一出生就具有较之普通婴儿更加强大的基础和天赋,但是,离子丹,虽然能够让刚出生的孩子强大起来,但是,因为孩子在母体中吸收了过多的养分和吸纳了母亲过多的血脉,所以使得母亲会在孩子离体的那天痛苦死去。 “离子丹,离子丹就是让小姐在小小姐出生的那天死去。” “原来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忌日,原来我的出生,带走了我妈妈的生命。”吴婆子的一番话,让洛神忆起了当初在记忆结晶里的无尽大漠里看到的那副场景。 “可是,小小姐,你知道吗?你的妈妈是被周阳设计害死的。” 二十多年前,周阳被洛辰打败,在东楼台得那一场战争中,周阳被洛辰的天赋所震惊。 洛辰天生身体里寄宿着黑焰,那天,他亲率着判决门里的天地玄黄并十大高手去伏击十几岁的洛辰,但是,洛辰虽然年幼,但修为却是极高的,几个回合之后,不仅杀了判决门的十大高手,还将黑焰打进了他的体内,让他虽然逃脱了死亡,却也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受尽了黑焰的腐蚀之痛。 后来,周阳听说了洛辰是天生继承了洛家祖先的血脉,身体里出现了返祖得现象,所以才这般的天下无敌。 周阳知道后,思衬良久,判决门在东楼台与洛辰的那一战中受了极大的打击,使得判决门一时间在大陆上的声明急剧下滑,为了振兴判决门,为了弥补丧失了十大高手和天地玄黄之后的战斗力,周阳想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想法。 那就是让林间去勾引洛辰,伺机怀上洛辰的孩子,偷得洛家祖先的返祖血脉用作判决门的武器,让判决门在这个世上变得天下无敌。 周阳打了一手好算盘,在林间怀上洛神之后,周阳就开始喂林间离子丹,但是,他给林间服用的离子丹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因为,他想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因为他想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变成判决门的战斗工具,所以,周阳找到了当初最为著名的制药者珠玑子,让他将离子丹重新研制,其效果就是要孩子一出生母亲就死亡,并且孩子会丧失自己的意识。 后来,林间发觉了周阳的意图,周阳没有料到的是,林间会对这个孩子产生感情,所以。在知道周阳的想法之后,林间,拖着自己怀着四个月身子的身体,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判决门,从而走上了被判决门追击的道路,死在了无尽大漠里。 洛神站在一边,听吴婆子的诉说,十七年前的事情,原来就是这样的,是周阳?是判决门?害死了她的母亲? 尖利的指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蛛凤柯看着那裹着斗篷的吸血鬼,唇间掠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东西,并不是东方的人,却非要离开东方残害生灵。”蛛凤柯说着,细长白皙的手指间飞出一道道细细的蛛丝,这样白色的圣洁的蛛丝,以蛛凤柯的指尖为中心,张成了一个细细密密的大蜘蛛网,遮蔽了附近的空间。 “不好。”看着那蛛网,吸血鬼身形一转,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蝙蝠,展翅高飞向一边的天空。 孰料… “队长,王队长,在那边,他们在那边…” 随着这声叫声,王成强回过头来,西越城的上空,盘旋着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闪动着厚厚的肉翅,正朝一边的街道俯冲过去。 “第一小队,跟我来。”王成强说着,小跑步的带着人往这边的街道上赶过来。 “靠,以前听人说吸血鬼是怎样怎样的优雅俊美,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传言绝对不可信,以后,谁要是在跟我说吸血鬼优雅俊美,看我不把他打成蝙蝠标本。”蛛凤柯说着,指尖灵力闪现,原本还纠结在指尖的蛛丝,在吸血鬼幻化成巨无霸蝙蝠的时候,就脱离开了指尖,迎着蝙蝠化成了一张网。 王成强感到的时候,就看到清冷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儒雅的少年,穿着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周身却是闪现着华光。 “他是修道者?”王成强看着眼前的蛛凤柯喃喃自语道。 “阿柯,打成蝙蝠标本?是不是太狠历了啊?”那小威抱着街边的行道树,生怕一松手就被蝙蝠叼走了一般的冲着蛛凤柯道。 “那可是要看谁了?” 那细细的白色的蛛丝,带着强烈的粘液,将想依靠着巨大的身形冲破蛛丝的吸血鬼困在了其中。 “你也太轻视我了吧?我告诉你,我蛛凤柯可是蛛丝一族的后代,着蛛丝别说是你了,就是大你一号的吸血鬼胡,来了也只能认栽。” 西越 蛛凤柯说着,指尖的灵力放出,细白光华的蛛丝缠绕在裹覆住吸血鬼的蛛网上,将整个吸血鬼包裹的可谓是一丝不露。 “诛杀。”蛛凤柯眼底精芒一现,还没有等他来的及出手,耳边,就想起了细微的风声。 蛛凤柯侧身避过,一道黑色的身影飞速越过他的头顶,凌厉的五指在清冷的月光下发出一道道清辉,擦过了蛛凤柯的耳际。 “阿柯,阿柯,救命啊,阿柯!” 伴随着那小威的声音,蛛凤柯偏过头去,只见身形瘦小的那小威被幻化成一只巨大蝙蝠状吸血鬼用爪子高高的抓起,飞翔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夜空里。 “哎!小威,你放心,等你去了那边之后,我多杀几个吸血鬼去陪你,你就放心走吧,啊?”说着,蛛凤柯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就转回了身去。 “阿柯?阿柯?阿柯,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人世界上孤单的生活着呢?阿柯,我不能死啊,阿柯,我不要死…” 一边,那小威叽叽哇哇的说着,这边,站在距离蛛凤柯不远处的吸血鬼开口了。 “你真的不想要你兄弟活命了?世人都说人类痴情,我看人类也不过如此?”那吸血鬼站在蛛凤柯面前,冷冷的看着蛛凤柯道。 “洛神,火舞剑在西越城,想要的话,来西越找我吧!”忽然,自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洛神一怔,知道是严溪,伸手一推门就闯了出去。 “严溪?”龙牧歌也跟着追出来,看着没有人影的四周转了个圈。 “龙牧歌,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大的,想要见你妹妹的话,也来西越吧?等你哦!呵呵…” “严溪,严溪…”听着耳边严溪传来的声音,龙牧歌对着夜空大叫,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在回答他。 “他走了。”洛神看着龙牧歌焦急中有些担忧的脸,轻声说道的同时走进了吴婆子的房间。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我只是知道,我妈妈既然当初选择了放过你,那么,我也不会替她去惩罚你,你说,你和我妈妈来自一个家族,那么你们就是同根的,蛛丝一族,已经人丁凋零掉要覆灭的时候,我希望,在这个时候,你能够活下去,延续蛛丝一族的血脉,我想,当初我妈妈没有杀你,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洛神说着,离开了吴婆子的房间,昏黄色的灯光打射着简朴的房间,吴婆子跪在房间的正中央,一时间没忍住,老泪纵横下来。 “啪嗒!”一颗眼泪滴落在地板上,吴婆子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就你了,跟我来吧?”古朴典雅的房间里,站着一排排的奴仆,林间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放下手里的茶盏一指她道。 “你是蛛丝族人?”林间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婆子轻声道。 “是,奴婢是蛛丝族人。” “起来吧,以后在我的面前,你自称我就好了,不要奴婢奴婢的,蛛丝族人,是不受屈辱的。”林间说着,偏过脸去看向窗外的天空,吴婆子跪在那里,抬起头看向林间,那一眼,林间的容颜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小姐。”吴婆子呜咽着,“我对不起你,小姐。” “洛神。”龙牧歌站在院子里,看着洛神的身影划过眼前,龙牧歌看了一眼那透着昏黄色灯光的屋子,也跟着追了上去。 “西越城吗?”看着洛神的身影,龙牧歌的眼光暗淡了几分,严溪居然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火舞剑在西越城?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是洛神,你就没有发觉吗?还是你已经知道了,就是固守在心底,有着自己的想法。 “洛神,自从早上你醒来之后,你我之间就变了,洛神,究竟是什么东西横亘在了你我之间,让我们本来有些和谐的关系变成了这样。”看着洛神的身影,看着洛神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行进,龙牧歌的心痛了一下“是因为我对你表白了吗?是因为这个这个吗?” “人类的世界不是你们这种怪物所能理解的,好好的不在西方做你的吸血鬼,来我东方大陆做些什么?”蛛凤柯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吸血鬼冷哼一声道的同时,忽然面色一变,对着身前的吸血鬼笑语嫣嫣道“对了,我忘记了告诉你,痴情这样的一个词,是用来形容情侣之间的,而非我们这样的兄弟。” 蛛凤柯说着,眼底寒光一闪,空暇下来的手掌里凝起一股细细的蛛丝,朝着自己身后打去。 那抓握着那小威的吸血鬼没有料到即使是在同伴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是那么果决的最初了自己的决定,不会因为自己的朋友而对任何人心软。 庞大的身躯,仓促中没有完全躲过去这样的一击,鲜血,顺着蛛丝留下,那被蛛丝割裂开来的皮肉却是存在了一瞬间,然后又愈合成了原来的模样。 “没有用的,我们血族天生就有治愈的能力。”格里斯看着蛛凤柯,轻声道“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换,我放了你的朋友,你放了我们的朋友,怎样?” 听了格里斯的话,蛛凤柯侧头想了想,身后的高空中,那小威正上下挣扎着“阿柯,你把我衣服射开,射烂我的衣服,让我掉下去啊,这东西,身上的味道简直是太恶心了,我快受不了吐了。” “这个办法吗?也好。”蛛凤柯没有理会那小威,伸出右手间的一根指头来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痞痞的说道。 “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可好?” “不好。”蛛凤柯手里的蛛丝收紧,看着格里斯一字一字的道。 “为什么,刚刚你不是还说好的吗?”听了蛛凤柯拒绝的言辞,格里斯不禁疑惑出声道。 “我是说这个办法也好,但是,我觉得你这样交换的方式不好。”蛛凤柯歪着脑袋,看着格里斯轻声说道“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也看到了,我的那个朋友就是个摆设,论身形,瘦小的你那兄弟能一直爪子夹死他,论功夫,他就是个废物,你们呢?三个人,万一我将这个放出来,你们一下子反悔了,我能够怎么办啊?吃哑巴亏啊?” “好,既然你有这种担忧,那么,你说应该怎么办?” “你们先放人了,我看到他平安了,自然也会放了你的朋友的。”蛛凤柯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蛛丝,包裹着大蝙蝠的另外一侧,也随着蛛凤柯的晃动跟着动了动。 格里斯金色的眼睛闪过了一道厉芒,这个少年,实力不禁强大,而且心机由此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那我又怎么能知道,我放了你的朋友之后,你也会一跃放了我的朋友呢?”格里斯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前的蛛凤柯道。 “既然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了。”说着,蛛凤柯回头,看了眼那被吸血鬼的黑色爪子抓着掉在半空中的那小威道“小威啊!你看,不是我不救你,等下你走了,我多偷些纸钱给你烧,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在那边过的太过心酸的。” 格里斯站在一侧,看着蛛凤柯偏过脸去,自是夸张无比的表演着这一切,格里斯掩在斗篷下的双手就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可是,看着蛛凤柯这般夸张的表演,这般做作的连他都不忍直视的表演,他又能怎样,他只能看着,不能动,因为,他的手下,他的得意干将,还握在蛛凤柯的手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蛛凤柯会有这样的表情和动作,看他的反应,对这个握在他们手里的少年应该是很在意的才是,可是为什么,他又能知道,他不会杀了他的同伴呢? 看着蛛凤柯手里的蛛丝慢慢的变得紧凑起来,格里斯金色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甘,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对着蛛凤柯道“住手,我们先放好了。” 随着格里斯的指示,那小威被那吸血鬼幻化出的蝙蝠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到我身边来,快。” 看着那小威平安着地,蛛凤柯眼睛一暗道。 格里斯自觉不妙,却不想,在这一刻,蛛凤柯依照先前的约定,放开了他的手下。 “蒙娜!”那巨大的吸血鬼蝙蝠在看到同伴被放开的那一刻,立刻幻化成了人形奔向一边接住了自己的同伴。 “蒙娜,你还好吧,蒙娜。” “你干嘛啊?这么久才肯救我?”那小威奔到蛛凤柯面前,愤愤不平的说道。 “靠,我这不是救你了吗?你就不能稍等一下啊?” “你知道那东西身上有多难闻吗?等一下?在等一下我就赌法身亡了。” “你死了刚好,你死了,我就可以多一件衣服穿了,别说,这一会儿,我还真有些冷呢?”蛛凤柯说着,作势就要去脱那小威的衣服,身边,格里斯看着调笑的两个人,脸色一黑,对着不远处的蒙娜和霍金说道“走。” 西越的相遇(上) “请问先生是否是在等洛家镇的人?” 火车站,熙熙攘攘人群里,洛风带着身后的洛月和洛川穿过了这繁多的人群来到了王成强的身边道。 王成强上前一步,身边举着牌子的小兵放下了手里的牌子,往后退了一步给王成强留出空间来。 “是,那请问你可是洛家镇派来的洛风。” “我就是洛风”洛风说着,朝王成强继续道“可否给我看下你的信物?” 王成强听了,仔细的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洛风,方才在自己口袋里摩挲着摸出了一块可这繁复花纹的石壁来。 看着王成强手里的石壁,刻着古老繁复的花纹,洛风方又从自己的身边掏出了另外一块石壁来,尔后,两人拿着石壁的手慢慢对在一起,见那石壁切合的没有一丝缝隙,洛风这才收了自己手里的半块石壁,冲那人说道“洛家镇洛风,前来报到。” 听了洛风的话,王成强没有动,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狐疑的看了看洛风的周围,见他的身边只站着洛川和洛月二人,不由疑惑出声道“就你们三个人?” 看着洛风冲他点点头,王成强没忍住,不禁对着三人嗤笑了一声,随之眼神里就带上了浓浓的不屑之意,“你们洛家镇也未免太自大了吧?竞派出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娃来执行任务,真是…” “先生这话说得不对,西越上报人事部的任务属于D级任务,理应由我们这些小辈来执行,莫非先生以为一个小小的D级任务也要劳我洛家镇的前辈们出手?那我洛家镇也就真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无人了。”洛风打断王成强的话,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是让那人着实一惊。 “你们洛家镇若是真的有人的话,也不会让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了?” 王成强的话一说完,身后的洛月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上前一步,还没有说些什么,就被站在一边的洛风拦了下来。 “原来兄台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了,那兄台可是知道火烧我洛家镇的人是谁?”看着王成强的表情,洛风微微一笑道“是洛神,洛神本身是出自我洛家镇的人,是我们洛家镇的神话王子——洛辰的亲生骨肉,她继承了我洛家镇的正统嫡系血脉,能在我洛家镇众多高手的眼前,将整个洛家镇烧毁,这不就是说明,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了吗?再者,也证明了我洛家镇血脉传承的强悍。” 看着这样侃侃而谈的洛风,王成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率先转身离开,这样的少年,能够有这样的气度和思想,着实已经不易,可是,“D级?”王成强想着洛风刚才的话语,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为什么会是D级?这样的对手,申报为D级,若是来的是洛家镇上更小的孩子,那应该怎么办?是应该他们保护他,还是他保护他们?” 经过介绍,原来这举牌子的男人名叫王成强,是西越城管的小队长,负责接待这次洛家镇上的来人,原本,在没有见到洛家镇的来人之前,王成强自己也还在纳闷,以着自己小小的官职,如何可以担待接待洛家镇这种大家族来人的这种差事,但,一看道眼前的这三个年轻人,听完洛风的这一席话,王成强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些人官员们真是端得好主意啊!将此次的吸血鬼事件上报为D级任务,那么洛家镇自会依照D级任务的来收取相应的佣金,也会按照规定派遣相应的小队前来执法,为其解决困难,可是,若是他们完成任务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死在了西越,那么… “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王成强在心底安慰自己道。 出了火车站,王成强让司机从停车场开来一辆商务车,带着三人就奔向了酒店的方向,九点钟,太阳还不算大,西越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但随处都可以见到巡逻的执法卫队。 “这街上怎么如此荒凉?”看着这风一起,就有落叶纷飞的街道甚是的凄凉,;洛月忍不住问道。 “最近吸血鬼的事情闹的极为厉害,所以市民们都不敢出门,生怕自己会被吸血鬼给盯上。”王成强看着在街上巡逻的众弟兄,眼睛里闪过一抹极为清晰的痛色,自这吸血鬼出现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弟兄死在了他们的手中,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还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 “王先生可否给我们讲讲这些吸血鬼的事迹,好让我们也早作提防。”看着王成强的侧脸,看着他望着窗外迟迟没有转回去的脸,洛风道。 这件事情还得从前几日说起,三天前的那个深夜,王成强带着小队按照平常的路线巡视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声响,因为最近城里老鼠蝙蝠比较猖獗,晚上垃圾桶附近都会有寻找食物的老鼠出现,几人也都没有太在意,但随着几人往前走去,那声音也就变得越发清晰,于是几人凝神仔细一听,原是女人细微的呻吟声,大家都是成年人,对这些事情都心里明白,于是也没有多想,就去了另外一边巡视。谁知第二天,就有人在他们前一晚听到呻吟声的地方发现了一具惨白的女尸,后经法医鉴定,该女全身的血液竞一滴未剩,除了脖颈间的两个伤口外,也并未有别的伤口,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出现了变态杀人魔出来作案,也未往深处细想。 接连几天,都有年轻的女人遇害,后来,也多了一些男人,遇害的人都有共同的一些特点,全身的血液不知所踪,身上都留下了两个发青的伤口。 终于在几天前,王成强带人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解救出一个遇难的年轻女子,根据那年轻女子的描述以及王成强他们亲眼见到的现象,还有之前众多尸体上留下的线索,众人发现最近的这起凶杀案乃是吸血鬼所致,所以,此事一经证实,法医和警署立刻将其上报于西越城防部,经上方决定,这才寻找了洛家镇上的人事部来帮助。 到了下榻的宾馆,王成强带着三人到了视线预订好的房间,对着身边的助手交代了几句之后,又和洛风寒暄了下方才离开。 站在阳光下,看着这寂寥而冷清的街头,王成强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三个自洛家镇而来的人员,都还是刚刚才长大的孩子,居然也要经历这样的血腥之事了,生于世家大族,作为修道者,看来还是要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血腥之事。 稍作休息之后,洛风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到走廊尽头的洗衣房里将衣服洗好,然后带回了房间晾上之后,这才下了楼去,到前台索要了一张西越的地形图,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右手拿着支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洛风回忆着之前王成强的话语,又根据王成强所描述出的细节,在地图上大体的标出了被害人遇害的地方,看着这些被标注出的地方,洛风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些吸血鬼作案的案发现场,大都是在连路灯都没有的小巷子里, 而且,向西越这样有些历史的城市里,这些破旧的小区街道数不胜数,依着他和洛月洛川三个人,着实有些难以应对,就算是防守起来,也是着实不易的。 洛风离开后的房间里,洛月和洛川正在吃东西,甜点的碎屑塞了一地,洛月看着那细细碎碎的碎屑,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了一道灵光。 他知道洛风是去查看地形了,但是西越这么大,照看起来很吃力,但是,他确可以将自己的灵力发散出去,借之感应出吸血鬼的踪迹,或许,对他们三个人来讲,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进来。”蛛凤柯半倚在床上,双手在脑后交叉放着,看起来极为的享受。 王成强一推开门,就看到蛛凤柯一脸闲适的摸样,他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蛛凤柯方才开口道“洛家镇来人了,但是我更希望阁下能够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昨夜,他是见证了蛛凤柯的实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蛛凤柯昨晚会有那样的胆色和吸血鬼叫阵,全然不顾自己同伴的生命。 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个少年并不简单。 虽然衣着破烂,虽然穿着简单,但那通身的气派,却是不容人忽视的。 “洛家镇的人?”蛛凤柯偏回脑袋,看向窗外,就是那个和他们一样,历史悠久的村子?却又和他们不一样,在历史的沉淀中没有灭亡,却越发的壮大起来。 “是。” 清冷的街道上,依然是除了警察,不见行人的踪影,街上飘落着枯黄的枝叶,随着半下午的清风在这寂寥的街上孤单的飞舞,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周围巡逻的警察逐渐增多,三五一群的来回走动着。 “小姐,这里晚上不安全,你还是早早回家去吧!”突然,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了洛神的身边,对着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街上的洛神劝说道。 听了年轻小警察的话,洛神不禁抬头看了看这小警察,这个街上,充满着诡异的气氛,夕阳西下的时候,本不是蝙蝠出现的时候,可是在这里,洛神却奇怪的发现,大街小巷里,飞着许多闲散的蝠群。 看着眼前年轻的小警察,洛神的黑眸一眨不眨,是严溪告诉他说火舞剑在这里,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火舞剑在这里? 西越,这个城市的历史还算是古老,可是,经济上并不是很发达,这样的一个城市,为什么严溪会看重它?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的意味,没有行人,街上荒凉,到处都是萧瑟之色,是什么?让一个城市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摸样。 “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清?” 在小警察被洛神阖黑色的眼眸看的几近崩溃之际,洛神终于开了口。 小警察摸了摸你自己头上本不存在的虚汗,方才对着洛神道“这里最近几日出现了吸血鬼,专门在晚上出来吸食人的鲜血,这几天下来,就又数十人丧命,所以…” 西越的相遇(中) “吸血鬼?”迟迟赶来的龙牧歌一跃来到了洛神的身后,半途归来的他不知道小警察随着洛神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知道,在自己下落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词汇“吸血鬼。” “谢谢,我不要紧,你还是忙你的吧!”洛神斜眼瞥了一眼身边的龙牧歌,对着小警察到了声谢,就提脚走开了。 那小警察看洛神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只是神色很是平淡的对着他道了谢,然后脸上仍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就不由有些急了起来,现在的整个西越城里,每个人都是人心惶惶的,在这个城市里,每夜都有人死去,可是,这小姑娘,怎么就不知轻重呢? “小姐…” 小警察的话还未来的及完全说出口,身边就传来了龙牧歌的声音“她姓洛,所以…” 小警察一阵,姓洛,这个姓氏在西越并不常见,上方,小警察心里一动,随之对龙牧歌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洛家的人,嘿嘿…” 看着小警察憨厚的挠了挠头,看着在他对小警察说话的时候,前方洛神不停留的身影,龙牧歌在心底不由长叹一口气,又追上了洛神的步伐。 “主人,洛神来了。”山洞里,白缈恭敬的看着坐在一边的凌川道。 “是吗?”凌川的手一抖,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缈,这一天,还是来了,自从决定向洛神复仇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疼和悔恨中度过,这些日子以来,他感觉自己就快不是自己了,心,对着一个人,却再也无法狠起来。 “主人。”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凌川慢慢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眼睛透露出自己心底的感情,可是,心却是在这一刻疼的无以复加,耳边,却是海边的风声和少女凄厉的呼喊“你要为我报仇,弟弟,报仇…” “洛家的小姐?”王成强站在小警察的对面,看着自己的表弟眉飞色舞的说着刚才的事情,不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洛家镇的来人是他接待的,洛风,洛月,还有洛川,都是男人没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所谓的什么洛小姐呢? 王成强上前,扒开围着小警察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来到小警察的对面道“家奇,什么洛家的小姐?” “表哥,洛家的人不是你接待的吗?刚刚有个女生在街上游荡,我想劝说她回去来者,可是,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男子,说这是洛家的小姐。” “突然出现的男子,那男人长什么样?” 看着王成强紧张的模样和蹙起的眉头,小警察没来由的就是一惊,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小警察慢慢道“就是个子这么高,长的帅帅的…” 看着面前的巷子,也就一米左右的宽度,上面罩着不知是什么年代的青石板,洛风站在巷子的入口处,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方才一个人走进这小巷。 巷子里什么都没有,每家每户的门都是关着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的傍晚,在这民居里,居然连一点光亮都没有。 洛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知或许是最近的吸血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亦或许是这地方曾是案发现场,所以整条小巷里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吧? 这个地方也就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荒凉的味道。 西越的这种地方很多,每勘察过一处,洛风都要在地图上做个下标记,看着手中的地图,慢慢的走过着一处处的小巷,洛风也对西越有了几分大体的认识,溜达了半下午,此时天色也已晚,洛风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这才返回去宾馆。 突然,洛风回身,手中的短刃在头顶划过,刺落了几只就要撞到他身上的黑色蝙蝠。 “谁?”随着一声厉喝,短刃被洛风用力的掷出,一道黑影在他的眼前闪过,迅速的消失在小巷深处,西边,太阳已经淹没在云彩之后。 看着那逃离的黑影,洛风眸光一暗,纵身一跃道墙边,伸手拔掉刺进墙壁的匕首,紧接着快速追了上去,只是… “洛风。”突然,身后传来洛月的声音,洛风脚下一顿,“你在追什么?” “没,没有追什么。”回过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洛月,洛风语道。 站在洛月的对面,洛风的背后,依稀能感觉的到那个黑影的炽热目光,“你怎么在这?” “哦,我们来…” 洛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洛风猛然回身,手中的短刃带着浓郁的灵力被洛风用力的狠狠送进身后的墙中,鲜血立现,带着一声痛苦的嘶鸣声,一个男人迅速的消失在了墙后。 “是吸血鬼?” “嗯。” 黑夜慢慢降临,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冷冷的照射着这个大地。 “这边。”忽然,走在街道上的洛月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随着他奔跑的力度,那在空气中传动着的灵力波动也变得越发的清晰起来,“能感受的到了,能感受得到那吸血鬼的位置了,在东面的巷子里。” 街道上,看着来自洛家镇的小队奔跑在这寂静的夜里,王成强忍不住高声呼喊,然后迅速的纠集了一个小队的人手坐上了停在路边的警车呼啸而去,路途上的警察见状,立刻提高了自己的警惕,也越发小心的巡逻起来。 月上中天,洛月身形一顿,闭起双眼用灵力小心的探测着,“是了,在那边。”感受的到吸血鬼的位置,洛月募得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承装着的是满满自信。 轻轻落在一处屋檐的房顶上,能闻的到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气息,夜霁月飞身而下,一脚踢开那紧闭着的房门,入眼的就是一只吸血鬼正贪婪的趴在一名少妇的颈上吸食着少妇鲜血的画面。 烈阳真火自他的手间不要钱地大肆挥出,逼的那吸血鬼不得不放下自己手中的猎物重视起面前的对手来。 面前站立的少年,细皮嫩肉,周身散发着纯洁的灵力,看的他真是口水直流,使得那长长的牙齿不由又长了几分,修道者,对吸血鬼而言,亦是大补。 “抽调一小队,跟我来。”王成强从警车上跳下来,手持着冲锋枪冲着街上巡逻的小队招呼道,听到了王成强的呼喊,立刻就有一小队的人马集结于此,王成强看看身后的人员,又冲着另几个小队长吩咐道“枪声一响,第一小队过去支援,十分钟后,若是战斗没有结束,第二小队补上,巡逻不可放松。”说完,王成强就抱着冲锋枪冲向了小巷子里。 这夜,月光正好,照的整个西越城透亮。 洛风和洛川赶到的时候,夜霁月已经与那吸血鬼交上了手,洛风一见到王成强带着一对人马冲进来,立刻对着王成强喊道“快去看看受害者,送到医院应该还有救。” 王成强听了,立刻招手让身后的几个小队员将那少妇抬了出去,刚举起手里的冲锋枪,却不料,从里见冲出来一个小娃娃,哭喊着就要往少妇这边扑,那少妇听了孩子的哭声,神智倒也有了几分清醒,她艰难的侧过脸来,看着小孩子哭泣的身影眼里落下一滴泪来“宝宝,宝宝…”少妇伸出手去,眼露不舍的看着那小小的孩童。 王成强见状,大踏步的走过去想要将那孩子抱出来,那吸血鬼自认不敌洛风洛月和洛川三人,一见那幼童,歹意立升,双眼一红,竟也飞身扑了上去。 洛风看着吸血鬼苍乱的身影就是一惊,他想回身补救,可,速度实在是赶不上,身边,夜霁月却是追随着那吸血鬼的身影,一同扑向那孩童,只是手掌间越发灼热的烈阳真火在这一刻竞随着夜霁月心底的想象而换化成了一把弓箭,夜霁月见状,亦来不及欣喜,张弓搭箭,就朝着那吸血鬼射去。 听到身后的破空之声,吸血鬼一侧身,堪堪避过这箭。原本,这箭是对着那吸血鬼所射,如今被那吸血鬼躲了去,这箭就一发不可收回的冲着那孩子奔袭而去,那少妇躺在担架上,看见这惊心的一幕,一口鲜血涌来,一时间喉间难以抑制住,竞喷了一地。 看着那飞驰而来的箭身,王成强上前挡在了那似是傻掉的孩子面前。 “队长!” “队长。”几声大叫在这寂静的小巷深处回荡,在这寂寥的夜里随风飘荡。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张细密的网挡在了王成强的面前,将那只失了目标的羽箭在半空中拦了下来。 王成强定睛看去,不高的屋檐之上,蛛凤柯迎着月光正立在那里。 “想跑。”见那吸血鬼想要趁此逃走,洛风抽出了腰间的长链,挥舞着大力的甩了出去,然后将那吸血鬼给拦了下来,此时的洛月因那失手的羽箭心头正憋着一股火,现在再见那吸血鬼仿佛就像是见到了宿世仇人般。 烈阳真火大片大片的聚集,随着洛月的怒火的燃烧亦燃烧的越发旺盛。 黑夜,月亮,乌云,将这夜空交织。 “打吧打吧,打的越精彩越好。”严溪隐没在黑影中的身影,看着那乱作一团的人群,忍不住心想道。 西越的相遇(下) “洛神,你看,蝙蝠。” 龙牧歌站在街道上,看着眼前飞过的蝠群道。 “这已经是第十波了。”龙牧歌感慨着看着天空的月亮,看着眼前蝠群划过夜空“严溪让我们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蛛凤柯站在房檐上,慢慢闭上眼睛,昨晚透过蛛丝看到的情景还在眼前,他们,这些吸血鬼,是有目的的在吸收人血。 蛛丝缠在吸血鬼身上,借助着蛛丝的力量,他能看到残存在吸血鬼脑海中的影响,他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奄奄一息,喝着红色的东西,沐浴着红色的东西。 昨晚,他之所以能够那样大胆的和格里斯周旋,就是因为他在蒙娜的体内看到了有关他们的讯息。 格里斯,是亲王没错,但是他现在的处境,却是在被同族的吸血鬼追杀,一路从西方逃亡过来,大部分的手下尽皆阵亡,唯独剩下蒙娜和霍金还有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可是,那个女人的影像又是什么?代表着什么? 蛛凤柯看着头顶的月光,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站在街道上的洛神,感受着巷子里传来的灵力波动,他知道,那是洛风,小时候的那个人,唯一没有欺负过她的同龄人。 “洛神,你在看什么?” 在修道界,本就存在极少的天赐火身,而他洛月,就是其中的一个。 “是洛小姐。”站在王成强身后的小警察,在看到洛神的那一刻忍不住大叫出声来。 “唰!”一道羽箭射穿了吸血鬼的手臂,那吸血鬼立时红了眼睛,嫣红色的血液自他那苍白色的皮肤上划过,像是一朵极其艳丽的花朵。 恶狠狠的看着洛风和洛月,那吸血鬼立马现出了原形,原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肉翅长而厚。 “砰砰!”见那吸血鬼现了原形,王成强端着冲锋枪就是一阵扫射,身后的众人见状,也都疯狂的向着那巨大的蝙蝠开了枪,“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声回荡在这夜色里,侯守在外的第一小队立刻打着探照灯冲进了这黑漆的小巷子里。 “加紧巡逻,小心侯守。”第二小队的队长看着有些慌乱的众人忍不住吼出声来。 不多久,那巨大的肉翅上就出现了许多子弹打出的小洞,但吸血鬼有着良好的治愈能力,很快的,那肉翅就又一次的恢复成了原样。 “躲避!”见那吸血鬼俯冲下来,王成强急急下令,周围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一听王成强的命令,便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砰砰…”赶来支援的第二小队一见同伴遇难,连忙扣动了扳机,身旁,洛月又一次张弓搭箭,三箭齐发… 看着这许多的人类,这吸血鬼发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这才回身冲着西越郊外的大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低鸣。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凄鸣声,蛛凤柯一怔,就看到自远处的山头上,急匆匆的赶过来一道黑影,看着那一闪而过的黑影,蛛凤柯将自己藏在连月光也无法照射进来的阴影里,等到那黑影过去之时,方才露面看了一眼那逝去的黑影,和那黑影出现的山头。 “沙沙…扑扑拉…”似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的过来了,但天色晦暗,借着那月光,隐隐约约只能瞧见细细密密的悬浮在半空的黑点。 “霍金,霍金…”黑夜里,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落在了被斩杀的吸血鬼面前,看着那斑驳的血迹,还有站在这周围的人类,弗洛蹲下身去小心的轻声叫着那血流不止的吸血鬼的名字。 暗夜寂静无声,大片大片的蝙蝠自西越城郊的大山上飞落进西越城里。 斗篷男子站起身,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洛月看,“就是你的火焰吧?让他的伤口无法愈合。”那斗篷男子的目光移到洛月手中以烈阳真火幻化成的弓箭上,然后指甲突然暴涨成几寸之长,身影一闪,就来到了洛月的身边,五指如勾,划过洛月的脖颈,在那雪白的长颈上留下血红的五道印记。 “呃!”那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而过,指甲刺进皮肤,划开经脉,血喷涌而出,很痛。 “洛月!”夜风光奔过去,手指捂住洛月被划开的伤口,嫣红的血液自洛风的五指间流下,色彩艳丽无比。 站在不远处的屋脊上,那斗篷男子看着沾染在指甲上的鲜血,忍不住伸出舌来将那血液舔舐干净,很纯美的血液,带着甘甜的味道,这血,似是带着远古时期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将整个手指一一舔舐干净。 洛川站在院墙上,看着那身着斗篷的吸血鬼贪婪的吸食着那沾在他指尖上的血液,一股怒火自心底而起,长剑沾染着灵力带着洛川内心的怒火,形成一个硕大的圆球击向那正享受着美味的斗篷男子。 “洛月,坚持住啊,洛月。”夜风光自口袋里掏出药粉来,快速的洒在了洛月被吸血鬼抓伤的脖颈间,身后,王成强快步走来,自手边的背包里找到了纱布,小心翼翼的缠在了洛月的的颈间,一时间,嫣红的鲜血氤氲了白纱,在上面开出粉色的花朵来。 看着步步紧逼的斗篷男子,洛川快速的后退着,可又怎么能快的过以速度著称的吸血鬼,胸口很疼,撕裂般的疼,洛月侧目的方向正对着吸血鬼的方向,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吸血鬼弗洛的手指插进洛川的心脏,气急间就是一挥手,释放出大把大把的烈阳真火,将那斗篷男子迫出洛川的身边,从而救得了洛川的生命,可是,就是这一动,使得洛月的脖颈溢出更多的鲜血。 “啊!”洛川手扶着墙壁倒下来,胸口的血染红了藏绿色的制服,牵扯着他的心脏。 “洛川!”这边,洛风刚刚为洛月处理被吸血鬼所伤的伤口,就听到了不远处洛川传来的惨叫声,转回头,洛风就见洛月痛苦的依着墙壁坐下来,胸前的制服被那吸血鬼抓裂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胸口。 “好厉害!”看见此景,一名警察小声的感叹着的同时,身体不由的往同伴的后面缩了缩。 “去帮忙。”王成强扶着洛月在那墙根处坐下,看看手底下一众傻了的人员,眉头就又一次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看着手指间的鲜血,那斗篷男子想要继续在一次舔舐这样的鲜血,可是,洛川的鲜血还没有入口,肠道,喉间,就涌上来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热感,嗓子很疼,肠道很热,整个身体都是极为的不舒服,那血,就如一股火焰般流窜在他的身体里,燃烧着着每一处的身体,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的同时,却又无从解脱。 “弗洛,你怎么了?”一边的霍金看着弗洛微微佝偻着自己的身子,脸上流落出一种很是震惊的神色,不由担忧的问道。 身边,绿芒一闪,洛风挥着长链袭像那斗篷男子,三人中就属他的灵力最强,那斗篷男子一见夜风光向他扑来,一个瞬移身影就离开夜风光的视线。 “小心后面。”洛月捂着自己的胸口,嘶哑着声音冲着洛风吼。 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洛风急急转身,长链似有了生命般在空中划下一道道的美丽弧线。 头顶的蝙蝠扑扑拉拉的越聚越多,遮蔽了他们头顶天空。 “队长。”小巷之外,一名小队长看着越来越多的蝙蝠聚集在这小巷的上空,开始忍不住为王成强担心起来,看看天空,在看看停在身后的警车,这名小队长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准备向指挥部报告这一状况。 洛神站在街道上,感受着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的灵力波动,阖黑色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 “嘶!”弗洛和霍金的前后夹击,没多久就让洛风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细小的伤口,白色的衣物,氤氲着嫣红的鲜血,就像是一道道盛开的花田,开放在洛神的身上。 “走吧,不要在欺负她了。”十岁那年,洛风对着身边的孩子们说。 “擦擦眼泪吧,他们都走了,你也可以回家了。”洛风说着,伸手递上了一条白色的卷帕,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不要放弃,以后会好的。”那两年间,洛神的遭遇很是可怜,但是,就是在这样可怜无助的年纪里,是洛风带给了他仅有的温暖。 这个人,年纪和他一般大,但总是温和的笑着,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接触,虽然,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往,但是这个人,会在他被人欺负后世被人欺负之后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一些温暖的闲言碎语。 “小心啊!洛风。”看着弗洛的尖利指尖,就那样直直的刺进洛风的皮肉里,洛月着急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脖颈间的疼痛又让他止了回去。 伴随着这样的一声呼喊,洛神的站立不住的脚步,忽然动了起来,身影一闪,就到了巷子中间。 火色的地狱之火,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铺天盖地而来,手抓着洛风皮肉的弗洛一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灼热力量,闪身,很快的离开洛风身前。 四目相对,洛风看着掩在地狱之火之后的那抹身影,瘦长欣弱,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洛神?”看着那身影,看着那在火色中的洛神,洛风捂住不断渗出伤口的鲜血,震惊的叫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来。 “洛神。”顺着洛风的目光看去,洛月也震惊了,洛神火烧珞珈山的时候,他不在洛家镇,所以,他没有见过地狱之火,也没有见识过洛神的风采,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没成想他会遇到洛神。 血池中的神秘女子 听着身边表弟欢喜的呼唤,王成强定睛仔细看去,只见在那火色的嫣红之中,屹立着一个容颜漂亮的姑娘。 “洛神。”龙牧歌追过来,急速的脚步差些撞上突然停下来的洛神“怎么了?” “哟!又来一个美人呢!”看着洛神的模样,看着洛神站立在房檐上,弗洛弹了弹自己的指甲,很是邪恶的说道。 “哼!”洛神回了弗洛一个轻蔑无比的笑容,漂亮俊秀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极尽讽刺之意。 “有个性,不知道这张漂亮的脸蛋被划伤了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弗洛看着洛神的眼神,忽然就是一变,指尖带着充沛的力道,极其狠历的冲向洛神。 看着冲上来的弗洛,龙牧歌伸手握住了自己手里的长剑,还没有拔出来,就被洛神制止了“这个,我来。” 清冷的山洞,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哒哒…”的一声、一声的不绝于耳。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周围湿哒哒的石壁,听着耳边不停的水滴声,蛛凤柯不由暗骂了一声道。 地面上,潮湿一片,鞋子在不经意间就沾染上了潮湿的水意。 “苏娜,苏娜,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格里斯半身深陷在鲜红色的液体里,怀里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轻声呢喃道。 “亲王殿下。”忽然,那沉睡在鲜红液体铸就的水池之中的少女开了口,她睁开碧绿色的双眼,眼带忧郁的望着深情的格里斯喃喃道的同时,伸出一只如白瓷般细腻的手掌来,抚摸着,摸上了格里斯俊美的容颜。 “苏娜,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蛛凤柯躲在石壁凸出来后的石头后面,冷静异常的看着深陷在水池里的两个人。 苏娜白皙的手掌,沾染着血色的液体,摸上格里斯的脸颊,那血色的液体,一经沾染上格里斯的脸颊,就顺着格里斯俊美的脸庞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就像是水波一般,重新落进了水池里。 “我还好,亲王殿下。”苏娜一手抚摸着格里斯的脸颊,一边苍白的笑着道“所以,亲王殿下不必担心,苏娜一定会还起来的。” “苏娜!”格里斯怀抱着苏娜,看着苏娜对他展露的笑颜,眼泪,一下子溢出了眼眶。 “亲王殿下。” “苏娜,别说话,别说话,就这样让我静静的抱你一会儿就好。” 这就是他在蒙娜的记忆力看到的那个女子,苏娜,在他们从西越逃亡的时候,受到了来自别的家族的吸血鬼的袭击,从而身负重伤。 蛛凤柯靠在石壁上,看着血色的池水里两人相拥在一起,蛛凤柯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看着洛神挥手,就是一片浓度极高的地狱之火,坐在一边的洛月,不由惊奇的睁大了双眼。 同样的,都是天赐火身,同样的,都是出自洛家镇,可是为什么,火焰到达两个人的手里,闪现出的威力会是如此的大相径庭呢? 洛月坐在一边,看着鲜血般嫣红的地狱之火包裹住洛神的周身,那按在泥土地里的双手就慢慢的握紧成拳,不,他也要这样,能够像洛神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挥洒自己身体里储存着的火焰。 “猎刃。”没有火舞剑,纵然是没有火舞剑,她洛神,也不容任何人侵犯。 伸手,侧身,以地狱之火凝结成的剑刃向着自己的后侧刺去。 另外一只手,地狱之火出,自腋下透过,灼烧起了弗洛暗黑色的衣袍。 久久的,双方僵持不下,只是,突然,一阵风起,吹落了斗篷男子头顶的帽子,顺着如水的月光,洛神定睛看去,只见身后不远的弗洛,雪白的长发一撒而下,如雪般的飘落在肩头,随着清扬的微风,飘荡着。 忽然,乌云遮蔽天际,弗洛的脸颊消失在突然而来的黑暗之中。 “砰砰砰…”又是新一轮的枪击,在王成强的命令之下,一直追随着王成强的小警察们,射落了许多的蝙蝠,星空展露出来,很快又被新一轮的蝙蝠覆盖。 原来,那不是乌云,而是纠结在头顶的蝠群。 可是,在这样的城市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蝙蝠,还这样大刺刺毫无畏惧的集结在城市的上空。 “队长,怎么办?” 看着星空在一次被蝙蝠所掩盖,看着这夜空消失在蝙蝠的身影之下,身边,有人忍不住开口对着王成强道。 “大家靠在一起,不要慌,冷静。”看着周围的人露出恐惧的神情,王成强声嘶力竭的吼“没有什么可怕的,一定要冷静,大家听我命令。” 雪色长发,乌黑瞳眸,那吸血鬼清冷的站在低矮的屋脊上,任由夜风吹起他的斗篷。 洛神足下轻点地面,飞身跃上屋檐。 看着对面的洛神,看着洛神静谧秀美的脸庞,弗洛伸手,拉过了斗篷之上的帽子,然后遮住了自己雪白的长发和那张俊美无厮的面容。 “你知道吗?自从我满了两百岁之后,每一个看到我容颜的人,都必须要附上生命的代价。” 看着弗洛遮住自己的脸庞,周围的世界因为蝙蝠群得出现,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苏娜,好好的睡吧,等你在一次清醒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格里斯怀抱着苏娜,绝美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靥,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娜的脸颊,看着苏娜沉沉睡去,方才将苏娜放进了那红色的液体之中。 格里斯站在水池边上,看着漂浮在水池里的苏娜,脸上,展露的是满满的笑意,他看着苏娜,站在那里眼带幸福的看着苏娜喃喃道“苏娜,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看着格里斯朝自己走来,蛛凤柯连忙静悄悄的避到了一边,耳边,山洞里,回旋着格里斯轻轻的脚步声。 看着格里斯远去,听着整个洞府里都变得悄无声息,蛛凤柯方才慢慢的从一侧走出,好奇不已却又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血色的池子。 “是一只母吸血鬼啊?看来那亲王不是个短袖啊,可惜了!”蛛凤柯长叹一声,站在水池边上看着那附在血色一样的液体里的苏娜道。 苏娜的身体,悬浮在这带着浓重腥味的液体里,慢慢的漂浮着,移动着,蛛凤柯慢慢的踱着步子,一点点的绕着水池靠近那只名叫苏娜的吸血鬼。 金色的头发,弯弯的大波浪的形状,颜色鲜艳的平铺在血色的水池里,却没有沾染上水池里水一样的颜色。 “还挺漂亮的说。”蛛凤柯看着这只名叫苏娜的吸血鬼,雪白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蛛凤柯一边感慨着,一边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只吸血鬼,可是,他才刚刚一靠近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眼前这只熟睡的吸血鬼就忽然睁开了碧绿色的双眼。 “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有很所自以为是的小杂碎想要我的命,”洛神说着,阖黑色的眼睛一撇,看了正立在她身边的弗洛一眼继续道“而你,也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小杂碎,仅此、而已。” “龙牧歌”被蝙蝠笼罩住月光的黑暗里,龙牧歌的耳边,忽然就出现了严溪的声音。 “龙牧歌,你想不想见你的妹妹?如果你想要见你妹妹的话,那就跟我来吧。”龙牧歌的身后,严溪嘴角斜肆的上扬着,看着龙牧歌转过身来道。 “严溪。”看着严溪闪身离开,那矫健的身影似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龙牧歌大声的叫喊了一声严溪的名字之后,也是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原地。 听到龙牧歌高声叫喊了一声严溪的名字,洛神偏过头去,可是,龙牧歌的身影已经随着严溪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里有破绽。”和洛神缠斗在一起的弗洛,抓住洛神一闪而逝的失神机会,锋利的五指,就像是冰冷的刀刃一般,划伤了洛神的臂膀。 鲜血,潺潺下流,顺着洛神的臂膀氤氲了雪白的衣衫, “小心上面。”洛月大声对着洛风叫嚷的同时,一抬手,就冲着洛风的头顶支起一个大大的保护罩,鲜艳的烈阳真火,自洛月的掌间挥出,在洛风的头顶,形成一道火焰一般的天空。 看着突然出现在洛风头顶的防护罩,看着那灼热燃烧着的烈阳真火,这只和洛风打斗许久,都没有取得成功的霍金,到最后却是因为收力不及,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经接触到那燎人的火焰,刺骨的灼痛募得让他缩回了手。 身形一转,霍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坐在墙根处的洛月,然后,五指成勾,对着洛月袭来。 “嗯嗯…”嘴边,鼻子里,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原来,这样的一坛红色的液体,全部都是人类的鲜血。 一只大手,按着蛛凤柯的头颅,死死的将蛛凤柯按在满是鲜血的池水里。 触目的嫣红,张开嘴就要喊,却是浓浓的鲜血涌进喉中,连带着鼻子里也慢慢的都是。 这些,都是人类的鲜血,蛛凤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嘴里耳朵里,甚至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带着自己同胞的鲜血,就忍不住来自心底深深的恶心之感,想要俯身呕吐。 可是,一张嘴,就有是一口鲜血灌进嘴里,强迫着蛛凤柯吞下去。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若不是他不小心,怎么会被这样的一只受了伤,又是母的吸血鬼这样轻易的拖进血池里呢? 蛛凤柯挣扎着,连带着平静的血水里泛起一阵阵的波纹和涟漪。 忽然一阵强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这一串强劲的脚步声,就像是一剂“安心丸”,使得蛛凤柯在血水里平静了下来。 嗜血的夜(上) 格里斯站在水池边上,眼睛看着四周,仔细的打量着,他离开的时候,明明就是问道了生人的气味,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 格里斯看着石洞里空空如也的四周,前后越发是想不明白,脚边,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动,随着苏娜的身体一圈圈的在水池里旋转着,流淌着。 格里斯的眼光扫过山洞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落在了苏娜安睡的脸上,那冰冷锋利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温暖柔软起来。 “可能是最近自己太紧张了吧。”格里斯看着苏娜的睡颜,安静祥和,不由在心底安慰自己道。 脚步声再度远去,苏娜松开了抓握住蛛凤柯的手,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蛛凤柯却没有从血池里出现。 弗洛将自己纤长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还不忘伸出伸出舌头来轻轻舔舐着自己的手指的同时,看向站在一边的洛神,、。 潋滟的眼神,红色的舌头划过细白的手指,将指甲上面沾染的液体尽皆掠去。 血顺着猴流进身体里,弗洛只觉身体一颤,浑身上下,竟是束缚到了极点,就像是,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一刻伸展开来,急速的呼吸着,吸收着自然界得力量。 感受着身体极度的快感和舒服,弗洛不禁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再度睁开之时,能看到弗洛的眼底,呈现出的贪婪的光泽。 “你是返祖血脉,刚好拿来给我大补。”弗洛说着,黑色的斗篷被他扯落,随手扔落在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这么鲜美的血液了。” 看着立在身前的洛神,不施粉黛,盈盈屹立在眼前,弗洛不由伸出舌头来,舔舐了下自己的嘴角。 “哼!”看着弗洛贪婪的模样,洛神冷哼一声,周身的锐减,敛在体内,黑眸,就像是一道利剑,直直的打在了弗洛的身上。 头顶的蝠群越聚越多,遮蔽了头顶的星空。 随着弗洛的强势进攻,这些散落着飞翔在天空的蝠群,一下子开始躁动起来,周围,耳边,传来细微的小提琴声,很是优美,但却是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蛊惑力量。 这声音,让蝠群开始躁动不安,它们嘶鸣着,煽动着翅膀,开始带着微弱的力量成群结队的俯冲向巡逻的警察。 看着这样的蝠群,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的想要玉石俱焚,王成强连忙下令,“紧急结合,大家背靠着背。” 空旷的夜里,开始枪声不断,随着王成强的那一声吼,小巷子里的居民更加的惊慌。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小姑娘抱着她的毛绒玩具跑到了父母的卧室里“妈妈,我怕。” 那盘旋在半空中的蝙蝠一冲而下,似乎是连冲锋枪都已经不能在阻挡住它们了。 一辆一辆的警车停在了路边,尔后车门打开,下饺子般的从车上跳下许多人来,大大的探照灯亮起,将这乌黑的小巷照亮,可那蝙蝠,似是已经不怕这光亮了。 黑压压的一片,活动跳跃着的蝠群就像是一个个移动的黑点,在强烈的光芒的照射之下,毅然而然的飞舞着,活动着自己的躯体。 “你是想要拿走那把剑吗?”血池里面,苏娜开口,碧绿色的眼睛睁开,看着长满了青苔的石壁道。 血池里的蛛凤柯一惊,那拿着火舞剑的手一颤。 “这把剑是属于一个叫做洛神的人的,她很爱这把剑,这把剑,也很爱她。”苏娜睁着眼睛,平淡无奇的说道。 身下的水池里,就这样出现了一个异动,血色的波纹一圈圈的散开,然后露出蛛凤柯黑色的头颅来。 “我知道你在找一个人,我也知道你的内心很渴望亲情。”苏娜好像是没有看到蛛凤柯一般的继续说道“你是一个有责任和担当的人,以后,你会是一个英雄。” “刚刚为什么要这样救我?”看着似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苏娜,蛛凤柯直起身来问道。 刚刚被苏娜拉下血池的时候,他以为,这个女人是想要他的命,细白的双手使力的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发出任何的声音和声响。 但是,在他听到格里斯的脚步声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个和格里斯一样的母吸血鬼,她的目的,不是要取他的性命,而是要救他。 “你知道我浸泡的这个池子里,这所流动的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吗?”眼望着石壁上因为潮湿而长出来的青苔,苏娜柔声说道“绿色,是生命的颜色,红色,是鲜血的颜色,现在,我看着生命的颜色,却在独享别人的鲜血,这是一个血池,盛满了着几日以来西越平民的血液。” “你们…” “嘘!不要说话,你听我说,这血池本是这个山洞里所不存在的,这个血池的外围,是由人类的遗骸组成的,里面,你看到的这些,都是人类的鲜血,而刚刚,你看到的那把剑,是被称为火舞剑,那是一个叫做洛神的小姑娘的佩剑,他们说,这把剑浸透了圣水神圣之眼的泉水,可以洗涤掉因为惨死而使得鲜血和骨骸带着的怨恨部分,可以让我变得完好如初,可是,我却是知道,我将命不久矣。” “队长!队长!”忽然,人群里冲出一个年前的小警察来,看着着漫天飞舞的蝙蝠,听着那不绝于耳的枪声,小警察抱紧了手里的冲锋枪,含着王成强,自己队长的称号,就要往里冲。 “你疯了。”旁边的警察甲拉了小警察一把,皱紧了眉头道,现在的巷子,被成群结队的蝙蝠所包围,现在冲进去,接过可能就是丧失掉自己的生命。 “我没疯,可是,你要知道,那里面,正在接受死亡判决的人,他们是我的战友,我的队长,我的上级啊,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正在与死神缠斗,我身为他们的队友,身为人民的奴仆,现在,我要做的,我能够做的,就是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小警察血红着双眼,看着警察甲大声的说道,然后用力的甩开了那人的手,头也不回的冲进那巷子里。 看着那个年轻的小警察冲进那小巷,警察甲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着小警察热血的话语“现在,我要做的,我能够做的,就是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这本是一句极为普通的话语,可是,经那人的嘴说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极强的感染力和霸气的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零碎的火星,却是顺势碰到了警察甲心底那根潜藏已久的汽油罐,一经接触,大火燎原,一下子,以一种不可熄灭的趋势,在警察甲的心底燃起了一个大火,唤醒了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这残酷的社会抹掉的热血。 他抬眼看了一眼巷子,探照灯照亮的小巷,年轻警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看着眼前的路途,窄小的小子,他也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冲锋枪,追随着那小警察一头冲了进去。 接着,就有了第一个,第二个… 枪声不断,越来越密集,洛月僵直着脖颈,挥手放出一片烈阳真火来,大片大片的灼热火焰,燃烧了一只蝙蝠,在着密度极为集中的蝠群之中,以很快的速度开始蔓延起来,正所谓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烧焦羽毛的味道,不断的有燃烧着的蝙蝠自空中落下,一场大规模的人与蝙蝠的战争,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 “嗯!”利爪透过洛风的肩胛骨,洛风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尖利的手指甲划破肌肤,深深的刺进皮肉里,这样的疼痛来的太过清晰,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洛风的头顶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月淹没在乌云后面,探照灯将这一块地界照的赤亮,洛风捂着自己的左肩,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来,霍金见此,又是一爪下去,立时,洛风的前胸出现斑斑血迹。 “洛风,洛风。” 看着洛风一连几个回合都没有避开弗洛的攻击,洛月不由皱起了眉头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立了起来。 细白的长链,在黑夜中抵御着霍金尖利指甲的靠近,一边的洛川,双手结印,洛月见状,手间扬起大片的地狱之火,覆盖在了洛川的长剑上。 霍金还在和洛风对持,只见那细白的长链随着霍金的不断施压,而越见靠近洛风的脖颈。 一点点的,越来越近了,这样的霍金,忽然脸色一边,鲜红的口中,忽然牙齿暴涨,似是要吸食洛风的鲜血一般。 “破。”凝聚起洛川所有灵力的长剑,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快速的袭向霍金的后背。 背后,传来破空之声,那刚刚碰触到洛风脖颈的牙齿又一次缩减回去的同时,霍金侧身躲过这一击。 “洛风,快闪开,快闪开啊!”因为激动,因为着急,已经因为凝聚起杀招弯儿透支了些灵力的洛川一下子就栽倒了地面上,胸口的鲜血饿,氤氲着地面,渗入进泥土里面,然后消失不见。 “洛风,快闪…”洛川已经不敢在睁开眼,洛川的话语里面,隐隐约约的,有哭腔浮现。 不远处的洛月,看着那到这烈阳真火的长剑,就像是一个火色的流星一般,在这月夜里划过一道弧线,好不容易才僵直着自己的脖颈站起来的身体,一下子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洛月瘫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心想着,“怎么会是这样,是他就要杀死自己的亲哥哥了吗?”眼泪自闭上了眼睛的眼角滑落。 “啊,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洛月和洛川静静的闭上了双眸,随着这一声凄惨的呼喊,眼泪不禁从眼底坠落。 嗜血的夜(下) “洛风,对不起,对不起啊!洛风。” 时间就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四周万籁俱静,只有优雅的小提琴声和蝙蝠的翅膀煽动空气的声音。 鲜血,溅了洛风一脸,那温热的液体,流落在他的脸上,唤起他之前因为太过震撼而消失的理智。 眼前的霍金,大睁着双眼,一把带着烈阳真火的利剑当胸穿过,刺穿了他的心脏的同时,那粘附在长剑上的地狱之火也随之蔓延开来。 霍金低下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刺中他的长剑,身体很疼,心脏很热,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看着霍金的身体被烈阳真火灼烧,看着霍金因为之前洛神的一脚,而给本应该丧命的洛风制造出了一个人肉挡箭牌,弗洛的眼睛忽然就变成了可怕的火红色。 “洛神,啊!”弗洛叫了一声洛神的名字,然后忍不住对着天空呐喊了一声。 霍金的身体,随着烈阳真火的灼烧,已经分裂成不可拼合的形状,一块一块、的,犹如焦炭一般坠落在了地上。 “哥。”洛月头抵着身后的墙壁,闭着眼睛,大颗大颗的珍珠滚滚而落,那是他的哥哥啊!一母同胞的哥哥,却是因为自己而枉送了他的性命。 “怎么了?洛月。”听到洛月满带着伤心的呼唤,洛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神,然后闪身来到了洛月的身边,伸手,宽大的手背搭在洛月的肩上,洛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 “哥。” “洛风。” “叽叽叽叽…”从血池的周围,涌出大片大片的黑色蝙蝠,扑扑楞楞的飞向洞外,向着外面黑暗空间却是宽阔的天空飞去。 “是霍金丧失了生命,看来,这一刻,越来越近了。”苏娜看着划过眼前的蝙蝠,嘴角扬起了一个嘲弄的笑容“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救你吗?现在,我告诉你,我救你,是因为要你去杀了弗洛。” “弗洛?那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如此觉得,我会听你的话,杀了弗洛?” “不是觉得,是你一定会。”苏娜睁着碧绿色的双眼,红唇一开一合道“命运的史书,就是这么撰写着来的,你会杀了弗洛,也会在一刻,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什么我想找的那个人?” 蛛凤柯看着苏娜的眼光变了变,眼神闪烁间却是肯定了苏娜的说法,会遇到他想找的那个人,会是那个孩子吗? “史书就是这么写着的,写着我的结局,大家的结局,霍金死了,蒙娜还没有回来,亲王殿下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弗洛一个人,弗洛曾是我血族的天才人物,但是,却性格怪异,他有时候嗜血起来,能够杀死无数的人,今晚,就是他嗜血的最后一晚,你,会杀了他,同样,你也会杀了我。” “你为什么样将这一切告诉我?”看着这样的苏娜,蛛凤柯忽然想起了她和格里斯在血池中的画面,那么的甜蜜,可是,她又为什么在格里斯发现他的踪迹的时候要救他呢?为什么要他去杀了格里斯得意的手下,等等,似乎昨夜,在蒙娜的记忆里面,他没有看到过一个叫弗洛的人。 “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心里的想法,我也是知道的,我背叛格里斯,救了你的命,只想要你在我死了以后,帮我一个忙,同样的,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杀死弗洛的办法。” “我不想知道怎样才能杀死弗洛,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忙是什么?我蛛凤柯不想…” “难道你就不关心你想找的那个人的死活吗?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杀死弗洛,那么早晚有一天,那个人会死在弗洛的手上,到时候,不知道后悔的是你,还是我?” 凌厉的五指,飞一般的移动着的身体,那快速的难以用肉眼捕捉的速度,是洛神远远所跟不上的,地狱之火包裹着全身,阻隔住弗洛的靠近,星空下,蝠群远远的赶来,又一次遮蔽了天空。 “弗洛,杀人取血。” 不知道从何处,伴随着小提琴的声音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弗洛听了,没有动,他只是死死的盯住了洛神,眼睛一眨也不眨。 “弗洛,杀人取血。” 又是一道冰冷的声音随着小提琴的声音传来,洛风听着那声音,就要去寻找格里斯的藏身之处,没想到,这个时候,弗洛开口了,他的话,让洛风移动起来的脚步就像是沾上了502一般,在难以移动半分。 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撤掉着该死的火焰,成为我的美食,要不然,我杀光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 威胁的话语,伴随着弗洛邪气肆意的脸庞,洛神身在地狱之火之中,却是低沉的笑了出声。 远在一边的凌川,在听了弗洛的话后,手一抖,白底青花的陶瓷杯里,有水洒落出来,沾湿了他的衣物,而他却毫不知情。 “威胁我?那你杀就好了,尽情的杀就是了?这些人,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为了他们,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洛神周身的地狱之火,随着她的话语的落下,而越发的浓厚鲜红,就像是在挑衅弗洛的耐心一般。 “洛小姐。”站在小巷子里的小警察,看着这样陌生的洛神,忍不住喃喃道。 弗洛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洛风,五指成勾,飞身而去,洛风手中的长链一甩,眼看着就要集中弗洛的头部,可是,弗洛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对着他微微一笑,眼前,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突然出现了一张弗洛放大的脸庞,洛风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弗洛的手指就透过了洛风的胸口,若不是洛风后撤的快速,想必心脏就被弗洛掏出来了。 “你想要找的那个人,就在你的身边,今晚她便会出现,但是,你要知道,那个人最后注定会是整个大陆人的噩梦,会成为将这个大陆带进地狱之中的人,若是你要帮助她的话,就少让她沾染上哀怨的鲜血,少让她动怒,虽然结局我是看不清楚,但是我却是知道,这个人的未来,注定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听着苏娜的预言,蛛凤柯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对着苏娜说了一句感激的话语“谢谢你的提醒。” “不,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想在那一天之前,你能够完成对我的诺言,想在,时间差不多了。”苏娜说着,慢慢闭上了自己碧绿色的双眸,血色的水池,一下子高速旋转起来,将苏娜沉浸血池之中。 “火舞剑,你也拿去吧?那些人是因为我,才使得亲王殿下心甘情愿的被他们所利用,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本来就是要死了,是亲王殿下放不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纵然是火舞剑能够涤荡血液里面的怨气,可是,若是要她活着、亲眼看着她最爱的男人被人利用,被人压制着,那么,还不如让她死了,放他自由和解脱。 “你也不过就是如此吗?我还以为,身为吸血鬼,会有更高明的手段呢?”洛神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血色一般的火焰中,不过那嘲讽的语气,却是透过空气,传达到了弗洛的耳边。 铺天盖地的蝙蝠,就像是疯了一般的狂轰乱炸起来,他们盘旋在夜空中,俯冲着,一次次撞击在身边的小警察身上。 “快撤,快撤。”街道上有重甲车开了过来,看着洛家镇的三个人接连受伤,开始有人动摇了誓死的决心。 此时,那行驶着的重甲车停在了街道上,哗啦一声,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略有丰满的中年男子来,“传我命令,上炮弹。” “部长,王队长他们还在里面。”听到中年男子冷血的话语,留守在外的小队长马上上前报告道。 “糊涂东西,里面的人都被吸血鬼初拥过了,不杀了他们,何以保卫市民。”见那小队长还预要说些什么,跟在那部长身后的部长秘书立刻挥手招来两个人员,将这小队长捂着嘴带了下去。 很快,流弹装备完毕,此刻,弗洛在听了洛神的话之后,双目突出,正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被地狱之火浓郁包裹着的洛神。 “砰…”的一声枪响,王成强开枪将那弗洛的手臂射穿掉,可是死死盯着洛神这个猎物的弗洛一点都不在意。 “发射!”半空中出现的流弹意外的将扑向众人的弗洛撞开,而在一边,身处在地狱之火之中的洛神,感觉到空气里带着热量的波动,闪身避过那飞逝的流弹,身影急急后退。 “砰…”的一声巨响,那流弹落进了居民房里绽裂开来。 “怎么回事?谁放的?”王成强看着那炮弹将眼前的房子彻底的摧毁掉,忍不住的大吼出声。 “不知道啊?” 话音一落,那炮弹又一次的从天而降,轰隆隆的巨响在这静夜里响起,震撼了熟睡中的居民。 见此境况,弗洛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来,人类,也不过是如此,什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不过是手足相残。 弗洛一个瞬移,就消失在了原地,身影追随着洛神而去,一刻钟也敢不放松,那可是他的食物,他的猎物啊! 可是,那炮弹并没有随着吸血鬼的离去而就此停止,反倒是发射的越发密集。 “部长,部长。”街道上,那小队长看着这纷飞的炮火落进居民区里,便大力挣扎起来,那部长秘书听到这呼喊声,只一个眼神,那扭着这小队长的人就将其塞进了车里,然后,一把刀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苏娜之死 “别开枪,自己人。”小巷口出现了警察的身影,可驻守在外的人员似乎是没有听到着呼喊般,端起枪就冲着小巷子扫射起来,炮火纷飞,原本寂静的小巷不在平静,市民们纷纷打开门来,携着一家老小往外逃命。 有时候人类比任何生物都可怕。 那部长静静的站在巷子口,听着那枪声在耳边响起,看着这居民区一点点的被夷为平地,看着尸体越来越多… “小心!”王成强护住自己的表弟,看着自己的手下慌乱的逃窜在着巷子里,王成强知道,自己是猜中了,看看那倚墙的三个孩子,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这次任务的牺牲品,只是,这几个孩子,怕是连自己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吧? “你们没事吧?” “你要到哪里去?”忽然,洛神的眼前黑影一闪,只见弗洛拦在她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脚步。 身后炮火齐天,照亮天际,也照亮了弗洛诡异的脸庞。 “弗洛,又要发疯了吗?”格里斯放下手里的小提琴,看着半空中的弗洛,雪白如丝的长发,迎风飞舞在夜色之中,血色的红眸,展示着他这一刻的无比状态。 走出山洞,夜已经深沉,蛛凤柯瞭望着西越城的夜空,一时间不禁怔住。 炮火声轰隆隆,还有一块火色的光芒,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真的会想是苏娜所说的一样,就在这个城市,就在今晚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吗? 手里的火舞剑,开始颤抖起身体,苍茫的夜色里,蛛凤柯看着辽远的天空道“奶奶,我终于找到小姑姑了。” 苏娜说,那个人会是他的亲人,苏娜说,林间就是他的小姑姑,苏娜,她是拥有预知力和读心术的吸血鬼,她所说的一定不会错。 脚尖踮起地面,身影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是你,迫不及待的要回到你主人身边了吗?”看着手里的火舞剑,蛛凤柯喃喃道。 “我去哪里还用得着和你汇报吗?”洛神眉头一扬,眉宇间极尽挑衅之意。 “当然,你是我的猎物,我要时时刻刻的盯着你。” “哼!猎物?”洛神轻蔑的笑笑“但是,我不认为你有这个灵力,你要是又这个力量的话,也不会现在看着我确无能无力了?” “只要你从那个火焰中出来…” “我若是不出去呢?” “那我只好时时刻刻的守着你了。” 炮火纷飞,到处都是逃窜的人们,洛风睁开琥珀色的清澈眼眸,看着眼前这纷杂的场面,声音冷淡到没有一丝温度“想必王队长早就料到这个场面了吧?” 一个炮弹落在附近,洛风用手支撑起波光潋滟,将那炮弹的火力与他们隔开,透明的光罩将几人包裹其中,给他们创造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听了洛风的话,王成强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男孩子会这么的聪明,“是啊!早就料到了呢!” 王成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洛风那澄澈的目光,墙在他们身后倒塌,房屋也被摧毁,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焰和那残破的断臂残垣。 “王队长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眼前想必也很痛苦吧?”洛风说着,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开始潺潺的往外冒着鲜血。 洛家镇,在洛神的火焰中,威望已经大不如从前,可是,即使是这样,洛家镇的威严也不可以受到任何人的侵犯。 洛风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目光坚定,不容侵犯。 街道上,炮弹齐发,一点点的将这小巷子夷为平地。 蛛凤柯看着那飞逝的流弹,步伐加快,还没有等他靠近,手里的火舞剑就是一热,脱离了他的掌心,似是有了目标一般的飞向炮弹一侧的东部。 “你去哪里?火舞剑?” 蛛凤柯看着火舞剑化为一道流星一般驶向东部,蛛凤柯也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弗洛聚集起一批黑色的蝙蝠,指挥着这些蝙蝠接二连三的冲撞上地狱之火,然后看着它们被地狱之火灼烧殆尽,焚化成点点碎末,飘散在空气里。 “它们,你好像一点都不珍惜。” “它们,就是为了服务我而生。” 忽然,一道虹芒驶来,在弗洛猝不及防之际,划开了弗洛的皮肉,钻进了地狱之火之中,来到了洛神的身边。 “火舞。”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手边的火舞剑,洛神怔了怔。“这是怎么一回事?” “火舞剑。”蛛凤柯站在弗洛身后的屋檐上,看着那火舞剑划破弗洛的手臂,钻进那火色的锋芒中,蛛凤柯忍不住喃喃道。 “其实,杀死弗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刺瞎他的血眸,弗洛癫狂之后,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魔性,但是,他的眼睛,也会变得血红,因为,那道魔障会透过他的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苏娜喃喃的说着,左手间的血水里,光芒涣散,然后冉冉出现两个紫色的钉子“用这个,刺瞎他的眼睛。” 苏娜的话语,回响在蛛凤柯的耳边,伴随着这回荡在耳边的话语,蛛凤柯又想起了血池里面苏娜苍白的脸庞。 “既然不愿意,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蛛凤柯摊开掌心,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两个散发着莹莹紫光的钉子。 “这个东西,从弗洛一接近亲王殿下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在我血族之中,弗洛是亦正亦邪之人,从他靠近亲王殿下的时候,我就没有信任过他,我知道,亲王殿下的命运里面,终逃不过弗洛给他的致命一击,所以,我努力的活着,不惜靠人类的鲜血活着,就是在等这一刻,等一个可以杀死弗洛的人,我的亲王殿下,他是那么的美好的一个血族吸血鬼,他有着不死的身体,他值得更好的生活,却因为我,因为弗洛,落得了这幅下场,亲王殿下,这是苏娜临死之前,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亲王殿下。” 格里斯站在一边,眼睛怔怔的看着那火舞剑冲进洛神的地狱之火里面,手里的小提琴,不禁“嗵”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苏娜,苏娜…”看着那把火舞剑,回到洛神的身边,格里斯大睁着双眼,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就脊背就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他以为,那个陌生的气味是他的幻觉,原来不是… “苏娜…”月无声的挂在夜空中,冷冷的发散着没有温度的光芒,格里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抬起的头上,一闪深褐色的眼睛里,倒映进了无尽夜空。 眼泪,突然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虽然只有一颗,但着滚圆的泪珠,却是承载了无尽的伤痛。 格里斯看着头顶的夜空,闪身消失在原地,回到山洞的入口处,格里斯急匆匆的脚步忽然就滞止不前了。 在往前走,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在往前走,就可以看到苏娜的生死了,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又害怕了,在知道苏娜出事的那一刻起的所有的悲愤和想要见她的勇气,都在这一刻钟化为灰烬,不复存在,原来,这所有的勇气和悲愤,都抵不过对一个人的关怀和思念。 “苏娜。”站在洞口外,格里斯喃喃道,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能有苏娜细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着他轻声细语的讲“亲王殿下,你回来了。”然后对着他展露出醉人的笑颜;这一刻,他是对么的希望苏娜… “亲王殿下,是你回来了吗?” 伴随着格里斯低沉的声音,有一道轻声细语自洞内传来,这道声音,让格里斯一惊,难道苏娜没有死? 这个想法,这个消息,让格里斯的周身狠狠一震,双眸,暗淡之色尽皆退去,焕发出无敌的光芒,可是,走了两步,格里斯又一次顿住了脚,不,这一定是幻觉,火舞剑都被人拿走了,那血液里深沉的怨气,以苏娜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受到住?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格里斯,我的亲王殿下,为什么不来到我的身边,让我在看看你,让我在看看你的模样,好让我走的安心。”忽然,又是一道熟悉的女声,飘忽着从洞内传来,格里斯顿住的脚步忽然就变得匆忙起来。 石洞里,一片狼藉,血池的鲜血,已经变得稀少了许多,一点点的,渗透进了脚下的泥土,血池四周的池子边上,裸露着一具具人体的骨架,这血池四周的池壁,尽皆是由人类的残骸组成。 “苏娜…”格里斯奔过去,抱住身体虚弱的苏娜,奇形怪状的骸骨中央,血水一点点的散去。 “我的亲王殿下,你来了,苏娜等你好久了,苏娜还以为,自己见不了你最后一面了呢?”苏娜苍白着嘴唇,一张一合间对着格里斯露出一个没有颜色的笑颜。 “我来了,我来了,苏娜。”格里斯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苏娜,深褐色的眼里写满了浓浓的不舍和自责,“我不该离开你的,我不该将你丢在这里的,苏娜,苏娜…” “殿下,我的亲王,我就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连带着我的那一份。”苏娜雪白的双手捧上格里斯的脸颊,苍白的没有颜色的嘴唇,随着最后一个笑容,绽裂开细小的伤口来,却没有殷殷鲜血透出。 “苏娜,告诉我,是谁拿走了火舞剑,苏娜,苏娜…” 随着最后一丁点的血液渗进泥土之中,苏娜永恒的闭上了她碧绿色的双眼,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唤。 怀抱着没有了生命的苏娜,格里斯怔住了,他一动不动的抱着苏娜就坐在骸骨中部的水池里,竟是道不尽、说不出的无尽凄凉。 还没有结束 “阿柯怎么还不回来?”蛛凤柯左右看看,宾馆里的时钟已经指到了晚上三点。 寂静的走廊里,忽然春来哒哒的脚步声,和蛛凤柯呆在一起常年流浪下来而形成的警觉性在这一刻告诉那小威——危险来了。 “你是谁?”看着蛛凤柯手里泛着紫光的钉子,弗洛后退了一步,神色恐惧的看向蛛凤柯道。 血色的眼眸,随着看到这个紫色的钉子时的震惊,似乎就要在这一刻间突然消失。 蛛凤柯没有说话,手指尖上,忽然闪现出细长的蛛丝,推送着这紫色的钉子安插进了弗洛的眼里。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声,弗洛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雪白的长发迎风飞舞,俊美的脸上,留下两道血色的液体。 “一定要在他血眸的时候插进去。”看着弗洛痛苦的神情,蛛凤柯想起了苏娜的告诫,“只有这样才可以杀死他。” “啊”弗洛凄惨的叫着,叫声凄厉让人不忍直视。 “还在躲吗?”看着在床边瑟瑟发抖的那小威,蒙娜勾起嘴角道。 “我…我没有躲…”那小威看了一眼蒙娜,那颤抖着的身体慢慢哆嗦着站立起来,那小威上前走了几步,忽然,身体一跃,跳像窗外,大叫了一声“阿柯!” 远在一边的蛛凤柯虽然有着良好的耳力,但是无奈距离太远,周围炮弹声不断,那小威的叫喊声,只能淹没在嘈杂的夜幕里。 “砰!”的一声响,弗洛的身体在洛神和蛛凤柯的眼前爆炸开来,那零落的四肢,还有散着的头发,被血污沾染,散落了一地。 撤去周围的地狱之火,蛛凤柯和洛神隔空相望,忽然… “弗洛。”蒙娜手里提着神情恍惚的那小威,刚一接近这个地界,就听到了一声“轰”的爆破声。 好奇之中,定睛看去,原来是弗洛在刚刚爆体身亡了。 “弗洛,你们居然杀了弗洛。”蒙娜看着弗洛散落在地上的四肢,深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阿柯…”细微的声音带着晕头转向的虚弱感,那小威看着蛛凤柯道。 破烂的衣服,上面沾染了许多的污渍,那小威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蛛凤柯继续道“不是说我叫你一声你就会出现的吗?” “我不是没听到吗?”看着抓着那小威的吸血鬼蒙娜,蛛凤柯突然就笑了。 “你们杀了弗洛,我就要杀了你的同伴为他报仇。”蒙娜说着,五指如勾,就要刺进那小威的心脏,蛛凤柯看着蒙娜的利爪,手掌间灵力一扬,忽然就自那小威的胸口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蛛丝,黏住了蒙娜的手掌。 “那!好了。” “什么好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啊?”那小威左右摸摸道。 “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说着,蛛凤柯打开旅馆的房门就走了出去。 原来,蛛凤柯没有骗他。 “火舞。”看着洛神的火舞剑飞驰而出,蛛凤柯手里蛛丝如柱,拦在了蒙娜的身前,在蒙娜怔住的时候,继而对着蒙娜焦急道“还不快走。” 看着蛛凤柯的脸庞,看着蛛凤柯的表情,蒙娜瞥了一眼身边的那小威,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里。 火舞剑斩上蛛丝,那粘稠的东西就像是有弹力一般,在蛛丝砍上去的时候,黏上了蛛丝的刀锋。 “哼!”看着蒙娜逃离开自己的攻击范围,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依旧是炮火纷飞,蛛凤柯看着洛神停手,放心之余一点地面,身影,飘飘然得,就落在了那小威的身边。 “还好吗?”蛛凤柯问。 “你说呢?” “我觉得还好,看你这样子,还是健全的。”听了蛛凤柯的话,那小威一扬手,就是这样一拳打在了蛛凤柯的身上,洛神看着对面屋脊上相视而笑的兄弟两个,脑海里不自然的就出现了龙牧歌的笑脸,出现了龙牧歌在她身边的时候,对着她叫“洛神”的画面。 视线移开,看向一边,炮火起飞的场景,困着洛风他们,转过身,没有一丝留恋,洛神飞身离开,“是这个方向吧?龙牧歌被严溪吸引过去的方向。” 天亮了,四周静悄悄的,指挥了后半夜战斗的杨部长看着眼前消逝的炮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才默然转身,登上了停在身后已久的装甲车,离开了这个战场。 经过一夜炮火洗礼的西越城,纵然是天亮了,街上也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阳光自天际洒落,照射在众人的身上,支撑了一夜的洛风再也无法抵挡那自骨子里透出的疲倦感,从而昏昏睡去。 坐在这断壁残垣之中,看着这残破的四周。 “家奇!王队长?”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呼喊声,随着这声音,王成强回过头去,只见在那断壁残垣之中,站立着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 “你来做什么?”王成强看着那小年轻,忍了忍,声音平淡的问道。 “昨天上头说在这一带吸血鬼正进行大规模的初拥,所以将我们招了回去,调了精锐部队过来,昨夜,我见家奇没有回去,到处都找不到,所以我…”那小年轻挠了挠自己的头,看着王成强的表弟就是羞涩一笑。 “我没事!”家奇站起身来,看着一向与自己交好的小年轻微微一笑,这才走过去伸出拳头一下打在那小年轻的胸膛上。 “没事就好。”看着毫发无损的家奇,那小警察也会心的笑了。 “来,家奇,我们先将他们送到医院去。”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坐在转椅上的杨部长将手边空掉的烟盒扔掉,又从抽屉里摸出一盒新的来,拆开,然后点燃。 他的记忆,还留在昨天的那个夜晚,纷飞的炮弹,一颗颗的划过他的眼前,就像是一道道的流星,消失不见,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开出绚烂的花朵,毁了数不尽的房子,杀死了许多无辜的百姓,那是西越城的子民啊?那是一个个无辜的,却又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样,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而被剥夺了生的权利。 门外,有人走了过来,附在那站在杨部长门外的秘书耳上轻声说了几句悄悄话,就见那部长秘书掩在薄薄金属后面的眼睛泛出了一道狠毒的光芒,伸手,挥退来人,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五指,这人深呼一口气,方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杨部长将手里的烟掐灭,昨夜里的情景太过残酷,那副画面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头,让他一时间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秘书走进来,看着部长正紧闭着双眼坐在转椅上,这才走过去,在部长的耳边似乎是想低吟了几句,可是,杨部长闭着眼睛方才对着那人移了移身体,就只觉脖子间一凉。 “你就背着千古罪人的名声去吧,好好的在地下看着,怎样成就我。”秘书说着,手里的刀刃以用力,就抹上了杨部长的脖子,一时间,鲜血汹涌而出,直直喷射出来,溅了一地。 “你做的很好,我觉得,这个城防部部长的位置,该由你来做了。”阳光透不进来的房间,又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站立在窗帘后。 “我李峰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恩公的。”看着这摸掩在窗帘之后的身影,李峰很是激动的。 “不用以后了,就是现在也可以。” “龙牧歌,你会去哪里呢?”洛神站在西越城外的树林里,看着头顶的蓝天心想道。 她寂寞了七年的生命里,因为几个月前龙牧歌的突然出现,自此就变得不一样了,他——龙牧歌,在她的身边吵吵嚷嚷了几个月,现在,忽然不在了,她是真的变得更加寂寞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她不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吗?被人欺负的时候,一个人,哭泣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地狱之火里面的五年,更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短短几个月的生活,她的心智就在她不经意间悄悄的改变了呢? 是龙牧歌改变了她吗?应该是的吧?他毫无预兆的闯进了她的生活她的生命里,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救,在她嗜血的时候努力的救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子,用着他并不很是成熟的心智来努力的迁就着她,保护着她,而她之前,却还是不知道珍惜。 “洛神,我喜欢你。”在那个山洞里,几天前,龙牧歌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从后面抱着她,胸膛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那一刻,洛神僵立着,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那一刻,他却感觉到了龙牧歌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怦怦的跳着,通过两人紧贴着的皮肤,传到她的耳边,她的知觉里。 在那个黑暗的山洞里,四周寂静无声,她还记得龙牧歌说过的话语,他抱着她,搂放在她腰间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身体。 “洛神,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你的哪一点?或者说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了你,我只知道,现在,我的这颗心,因为你而强烈的跳动着,因为你而紧张着,因为你…” “龙牧歌。”黑暗中,洛神冰冷的指尖和掌心颤抖着摸上了龙牧歌交握在她腰际的手“我不想听这些。” 那一刻,她掰开了龙牧歌的手,很是绝情的走向山洞之中,可是,会有几个人,又有谁,会知道她洛神那一刻的感觉,那个时候,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上了龙牧歌,但是,那一刻她的心却是疼着的,很疼很疼。 龙牧歌在哪儿? 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回忆却是美满,龙牧歌这个人,虽然絮絮叨叨的,却是给了他久违的温暖感受,现在,他被严溪不知道带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他的状况是好是坏?她也不知道… 看着远处飘散的云,慢慢飘过云水之间,洛神在草地上坐下来,孤单的抱起了自己曲起的双膝。 你在观望着身边的风景,却不知道在别人的眼底,你却成了另外一道风景,这样的一句话,现在对洛神来讲,却是很贴切的。 凌川站在不远处,身着着黑色的斗篷看着不远处的洛神,纤长的身形,又瘦了许多。 “洛神,此刻的你,是在想龙牧歌吗?”凌川看着孤单的洛神,一想到龙牧歌这个名字,心口就是抽搐般的疼,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早在他决定活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和洛神注定了无缘,两个都有责任和复仇使命的人,最后的最后,是注定走不到一起去的。 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对洛神动了情。 西越的病房里,王成强站在一边,看着眼前三个正在吊着消毒盐水的少年,一时间就陷入了深思。 蒙娜站在一边,看着格里斯怀抱着早就已经没有了声息的苏娜。 “你昨天去哪里了?”过了良久,格里斯开口道。 “我,姐姐让我去找那个人复仇,可是,我才找到了一个…”蒙娜看着悲愤的格里斯,不禁有些心虚的道。 “是吗?”这样的语调,勾起的嘴唇,蒙娜实在是听不出格里斯潜在的情绪。 “苏娜,为什么要这样做,苏娜,为什么决定要离开我。”怀抱着苏娜,格里斯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肌肤里面“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过的,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做。” 洛晓坐在练功房里,身穿着华丽的鲜红衣物,手指间暗黑色的灵力不断闪现,吐息,收功,洛晓睁开琥珀色的眼睛,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早就候在一边的助力忙递过去一条雪白的手巾来。 “家主,西越那边传来消息,其中有一段是涉及了叛臣洛神的部分,家主要不要去看看?” 洛晓拿捏着手巾的手在听到洛神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顿,尖利的指甲狠狠的蹂躏着手里的毛巾,洛晓恨恨的道“走,去看看。” “是,家主。” 展开自西越传来的文件,洛晓定睛看去,过了几秒钟后,洛晓拿捏着白纸的手就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洛神,这是你自找的。” 洛晓说着,信步走出书房,立在一边的小助力不由好奇的看去,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写着,洛神现身西越,和吸血鬼一起,使用阴谋诡计残害洛家人士。速请救援,消灭洛神,西越城防部。 “阿柯,要走了吗?”那小威看了一眼身后的宾馆道。 “对啊,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蛛凤柯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街道,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苏娜苍白的脸庞,她对他说过,那个人,昨晚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为什么,昨夜已经离去,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秋风萧瑟,沿途的落叶纷纷扬扬,冬季,就在这不经意间悄然来到。 “蛛先生。” 王成强刚拐过街边的十字路口,就看到蛛凤柯和那小威离开的身影。 “王队长?”听着身后的叫喊声,那小威欣喜的别过脸去,这个人的到来,是不是又意味着他可以在这样高档的旅店里继续不付费的住下去了? “蛛先生,等等。” 王成强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急赶过来,看着蛛凤柯道“蛛先生,吸血鬼还没有完全的消灭,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呢?” “他们不会在出现了,我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再者,洛家镇的小队不是驻扎在西越城里吗?” “可是,他们都受了伤,剩余下来的那些吸血鬼,看着同伴在眼前被人杀死,也不会这样轻易罢手,所以,我在这里还请蛛先生在等一等离开,等西越城的危机解除了再走。” 蛛凤柯迟疑着,看着远方的天际,飘过一朵朵圣洁的云,蛛凤柯方才开口道了一个“好。” 转过身,看向一侧的蓝天,凌川的斗篷在微风中瑟瑟颤抖,“洛神,我真的希望自己的世界里不在有你。” 清风阵阵,吹打着树叶,风声中,洛神将自己乌黑的头颅埋进双膝,“龙牧歌,你会在哪里?” “洛神。” 听着忽然传来的一道清越女声,洛神扬起了埋在自己膝盖里的头颅,抬头侧目望去,依然萧瑟的树林里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龙凤歌。”看着眼前站立的少女,洛神怔了怔,然后轻声叫出了这一个名字。 “洛神,你去救救我哥吧?我求求你,你去救救他吧?”龙凤歌站在距离洛神不远处的树干边,苍白的脸上带着两道泪痕。 “他、怎么了?”看着龙凤歌红肿的眼睛,看着龙凤歌流落出的悲戚表情,洛神的心就忍不住狠狠的一怔,“龙牧歌,还是出事了吗?”洛神心想道。 “他被一群人囚禁在了西越的空防洞里,昨天晚上,严溪得到了消息去救他,也因为这件事情,严溪受了重伤,所以,我是不得已才来找你,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哥他救过你的份上,帮帮他。” 龙凤歌说着,红肿的眼底又涌出了两行清泪。 “你说昨晚严溪去救龙牧歌?”听了龙凤歌的话,洛神提着的心先是一惊,然后绝美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龙凤歌,我以为你是一个心灵通透的女孩子,我以为在这么一段时间里,你会看清楚严溪的真面目,可是,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忽然就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请你先救救我哥。” “那你为什么不去,严溪受了重伤?在我看来,他的修为比你要高很多才是,所以…” 看着洛神怀疑的眼神,龙凤歌也自嘲的笑了,“你以为我没有去吗?就是因为我去了,所以我才会拖累了严溪,害的他受了伤。” “呵呵…”看着龙凤歌很是坚定的眼神,洛神忽然就笑了“严溪去救龙牧歌,他会有这么好心?” “是你们都误会了他,他其实不是…” “龙凤歌。”看着龙凤歌的脸,看着龙凤歌还想要继续说下去,洛神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道“难道你的心真的盲了吗?” 为什么,曾经这样一个心灵通透的女孩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呢? “这次,我可以救你个出来,但是,下一次呢?龙凤歌,从开始到现在,你的话里面总共就有两个含义,一个是你要我帮你救龙牧歌,另外一个就是严溪为你受了伤,但是,龙凤歌,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你哥哥是怎么离开的我身边,怎么被人囚禁起来的呢?” 洛神的这一番话,说的龙凤歌一愣,从她知道龙牧歌被人囚禁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悬着,那是她的哥哥啊!就这样被人囚禁了,她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会在牢笼里受苦,所以,她很难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现在,洛神的这番话,正中了她的心怀,她不是没有思考过,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这些东西,这些思绪,在一念及龙牧歌的安危的时候,都随风而去。 龙牧歌喜欢洛神,早在她喜欢上严溪之前就喜欢洛神了,是啊,依照龙牧歌的性格秉性,在没有追到洛神,或是彻底死心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离开洛神的身边才对,可是,为什么呢? 看着龙凤歌渐变的脸色,看着龙凤歌慢慢低垂下去的头颅,洛神缓缓开口道“是因为严溪,是因为严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慢慢抬起头,看着洛神的脸颊,龙凤歌一字一句的问“是什么?” “他对你哥说,想要见你的话,就跟他来吧!” 这一句,掷地有声,龙凤歌一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忍不住白了白,如果洛神说的是真的,那么,事情…不,不可能,龙凤歌在心底告诉自己,不可能,如果是严溪,如果是严溪设计了自己的哥哥,那么,严溪又怎么会以命相搏?除非,严溪是在演戏。这样的认知和想法,让龙凤歌的心狠狠一疼。 “不会,你骗我,严溪他,不是这样子的人。” “一个连自己的弟弟都可以拿来当做挡箭牌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洛神看着龙凤歌,言之切切道。 “你,你骗我。” “在严氏驻地的时候,你不是也亲耳听到了吗?龙凤歌,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呢?”洛神看着龙凤歌的表情,抓进时机继续道“更何况,龙牧歌还不是他的弟弟。” “不,不可能,严溪不是这样的人。”听着洛神的话,龙凤歌抬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对着洛神道。 “那你说严溪是什么样的人?”洛神犹如抛花球一般,然后将问题抛给了龙凤歌。 ------题外话------ 作者手机刚丢了,希望带着手机出门的同学要小心啊!防盗是真。 苏娜的理想 “他,很温柔,很让人喜欢,也很细心,很…” “你对他根本就不了解,不是吗?”洛神说着,对着龙凤歌一笑,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有些事情,不必完全说开,只要当事人有心,有些事情就会随着这番话,明了出来。 “家主也要去西越城?”洛青玉看着眼前的洛晓,穿着明艳的衣服,留着透明的指甲,不禁皱着眉头看向洛晓道。 “是,怎么?我要去哪里还要和你汇报不成?”洛晓伸出自己的手指,看着自己透明圆润的指甲斜睨了一眼身边的洛青玉道。 “青玉不敢。” 看着洛青玉低垂下自己的头颅,看着洛青玉屹立的身躯,洛晓冷哼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人道“我听说洛家镇的叛逆余孽出现在了西越城,所以本家主决定,亲自前往西越城,去捉拿逆贼洛神,给我洛家镇及上一届家主报仇。” 听着洛晓的话,洛青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洛神,那个孩子,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她了呢?自五年前开始,就没有见过了吧? 一想到洛神,一想到那个孩子,洛青玉就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拳头,洛神五年前失踪了,他不是不知道洛神去了哪里?只是,他一直都以为,坠落进地狱之火里的洛神,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才是,可是,事情出乎于他的意料,洛神没有死,没有在地狱之火的焚烧之中离世,而是在地狱之火之中幸存下来。 这个少女,有着奇异的伟大之处,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样,总能带给他们不一样的震撼之感,洛辰,那个少年,就像是一个神话,留在了洛家镇的史书之中,而洛神,也是。 在地狱之火中幸存重生,在地狱之火之中重塑的自己的修为,洛神,不仅仅是一个神话,也是一个噩梦,杀了自己的爷爷,火烧了自己的家乡,可是,洛青玉觉得,这是洛家镇应该遭受的劫难,为他们擅自伤害了嫡系血脉而理应付出的代价。 这就是天意,这就是注定了的因果巡回。 远在一方的西越城里,洛风忽然觉得周身发热,透明的液体,顺着挂着点滴的罐子,一滴滴的流进洛风的身体里。 “护士,怎么回事?这药怎么…” 看着洛风有些苍白的脸色,护士上前,看了看药瓶“是哪里不舒服?” “头很晕,身体很热…” “我也是有这种感觉。”一边,洛月躺在床上,僵直着脖颈道。 “那我先帮你们把这药停了停了,取血送去化验。”小护士说着,为三人拔出了针头。 王成强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小护士忙碌的身影问道“怎么回事?” “王队长。”小护士听到声音,忙回过头来对着王成强一笑道“三位病人觉得这个药用着不舒服,所以,我给他们换一换,取血送去化验一下。” “好。”王成强说完,几步走进洛风“是不习惯吗?” “不是。”洛风一笑,“就是这药用着不舒服。” “亲王殿下。”蒙娜靠近格里斯,看着格里斯怀里的苏娜,褐色的眼睛里,不揉就展露出了一丝深深的痛苦。 他们吸血鬼,有着无尽的生命,在这不是尽头的生命里面,从现在开始,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失去了同伴霍金和弗洛,失去了自己最为挚爱,和自己一起变为吸血鬼的姐姐苏娜。 “别难过了,我知道姐姐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为什么?”呆滞了几秒钟之后,格里斯喃喃的问道,只是怀里,依然抱着苏娜,紧紧的,一点都不放松。 “因为姐姐深爱着亲王殿下,因为姐姐,想让亲王殿下活的更加的自由美好,想让亲王殿下,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蒙娜在格里斯身边蹲下来,看着格里斯怀里的苏娜说着。 “可是她知不知道?失去了她,梦想就没有了,失去了她,自由也变成了枷锁。”把头埋进苏娜的肩胛骨上,格里斯沉声说道,苏娜,你以为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就可以自由了吗?苏娜,你以为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就可以实现我的梦想了吗?可是,苏娜,你可是知道,即使是你走了,你不在拖累我了,可是,对你的感情,就已经变成了一条枷锁,深深的束缚住了我。 “亲王殿下,从西方逃出来,一路东行至大陆,你就没有察觉出姐姐的心境变化吗?姐姐有预知能力,但是同样的,姐姐也会读心术,自亲王殿下你决定和凌川做出交换的时候,恐怕姐姐就早已在内心做下了决定…” 那个时候,他们初到大陆,然后在一次不经意的吸食人类鲜血的时候,遇到了天字诀的人,他们说他们可以帮他,可以治愈苏娜姐姐,鲜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是上好的东西,尤其以修道者的鲜血为佳。 苏娜身负重伤,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做凌川的男人,他说她是天字诀的头目,可以确保延续苏娜的生命,只是,作为交换,他们要答应他一件事情。 为了救苏娜的性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向自命不凡,生性高傲的格里斯亲王殿下答应了,答应他们帮助他们完成这次的西越计划。 不久之后,他们就着人送来了火舞剑,帮助他们铸就了以人类的骸骨组成的血池,好以纯净的鲜血来供养苏娜,以延长苏娜的生命。 日日夜夜,他们去西越城中扰乱百姓的生活,使得西越城陷进一片萧条和不安之中,然后,洛家镇派人来了,可是,所有的计划却也在这一刻变了,早在洛家镇来人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叫做蛛凤柯的少年,他以自己强悍的灵力为依仗,和自己对峙,甚至,还扰乱了整个计划。 那一晚,他们是不敢和蛛凤柯硬拼,不是因为能力不够,而是因为苏娜自行脱离出吸血鬼世界的格里斯,除了手底下的这几个人,已经没有帮手了,所以,他们忍让着,忍让着蛛凤柯的一切。 可是现在,苏娜却突然死了,因为那个突然出现在西越城中的蛛凤柯,苏娜还是死了,无论他怎样去做,苏娜都不会回来了,他的苏娜,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苏娜的心思,正如蒙娜所说,在他决定执行西越计划的时候,他就知道,苏娜是不喜欢的,甚至是厌恶的,可是,她却不说,面对着她,还是温和的笑着,虽然,他格里斯不是什么会读心术的吸血鬼,但是,他格里斯也是知道的,苏娜,很痛苦。 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吸血鬼,从来都不去欺负人类,从她变成吸血鬼至今,她都没有碰触过人血。 同样身为吸血鬼的格里斯,当然比普通人更是知道,人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娜,那么善良的女孩子,却因为他,不得不忍受着人血的浸泡。 现在,苏娜死了,她是解脱了,可是却将他,永远的留在了这个洞府里。 “苏娜姐姐,是不想看着亲王殿下受制于人才会选择这样做的,苏娜姐姐,只是想,让亲王殿下开心起来。”蒙娜说着,伸出手去,细白的手机摩挲过苏娜金色的长发,“所以姐姐,选择了死亡。” “是啊!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是多么的希望,这样的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格里斯说着,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苏娜,可是,依着他冰冷的体温,又怎么会温暖苏娜的躯体。 忽然,那抓握在蒙娜手里的金色发丝透过了蒙娜细白的手指,一缕一缕的上扬开去,蒙娜看着那摩挲过手指的金色发丝,慢慢偏过脸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格里斯已经抱着苏娜站了起来。 “亲王殿下?” “我答应过你姐姐,会陪她在看一次日落。” 看着格里斯带着苏娜走出去,看着格里斯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吸血鬼,本身就是见不得阳光的生物,吸血鬼,对他们来说,夕阳根本就是没有什么看头的,可是,很久很久之前,苏娜说希望格里斯能够陪她去看一次夕阳,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格里斯都没有实现苏娜的这一个愿望,可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格里斯会陪着她看异域的夕阳。 蒙娜蹲在地上,手指一点点的划过面前的骸骨,是这些人,他们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和血液,铸就了眼前的这个血池,让她的姐姐苏娜,才可以撑到现在。 “谢谢,对不起。”苏娜的手指一点点的掠过眼前的骸骨,之所以说谢谢,是因为他们延长了苏娜的生命,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兀自取了他们的性命。 “现在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是听不到的。”忽然,耳边响起一道男声,苏娜一惊,是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来到了他的身边,是什么时候,这个人来到了这里,为什么她却连一丝察觉都没有。 站起身,看向站立在一边的蛛凤柯,蒙娜的眼里闪着奇异的怨恨光泽。 “是恨我吗?可是,你不是也知道,这是你姐姐的决定吗?” 原来你在这儿 “可是,那你也不能夺走我姐姐的生命。”蒙娜说着,指尖指甲暴涨,眼看着就要朝蛛凤柯扑过去。 “那是你姐姐希望的,她希望自己死去,不在给其他无辜的人带来生命之忧。”蛛凤柯的话一说完,指甲暴涨的蒙娜顿时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突然变得颓废下来。 褐色的长发,随着她的低头,一点点的遮住了蒙娜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蒙娜竟然对蛛凤柯打开了自己的心扉,褐色的长发,低垂在脸颊的两侧,微长的睫毛,随着蒙娜痛苦的心境而颤抖。 “你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是亲生的姐妹,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的妈妈是我父亲的正妻,而我的母亲,却是一个妓女,那个时候,我很羡慕她,也很憎恶她,羡慕她有父亲的爱,同时也憎恨父亲对她的爱,姐姐生的漂亮,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鲜花,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而我,就像是一个丑小鸭一般,缩在一个没有人可以看见的角落里,孤独的生活着,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妈妈去世了,我被父亲接到了庄园里,在那里,姐姐拉起了我的手,看着我褐色的眼睛对我说”妹妹,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那个时候的姐姐,挂着一脸明媚的微笑,伸出的手心里,带着慢慢的暖意,可是,我却不领情,我倔强的看着她的眼睛,满是恨意的瞪着她,我觉得是她夺走了属于我的父爱,若不是她的妈妈,那么,父亲也会和妈妈结婚的,可是,一直以来,我都忘记了,忘记姐姐的妈妈才是父亲原配的妻子,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千人乘、万人骑的妓女,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有一天,革命爆发了,宗教士打到了庄园里,将庄园里的东西洗劫一空,父亲被杀了,奴仆也都惨死,那一刻,姐姐拉着我逃命,知道爬上了庄园里的高塔,那些人看姐姐生的漂亮,想要玷污姐姐,姐姐看了一眼身边的我说,”可以,只要你们答应放了我妹妹“那一刻,我看着姐姐走向那些恶棍,心里,忽然就变得酸酸的,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许多过往的事情,我生病的时候,她照顾我,妈妈离世的时候,她安慰我。”说到这里,蒙娜的眼里滚落出一颗滚圆的泪珠来,哽咽了一下,蒙娜伸手抹去那颗泪珠继续道“我看着姐姐走过去,那些人轻佻的抚摸着她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我的妈妈,身为妓女的她因为爱上了我的父亲,所以每次接客的时候都是痛苦万分,所以,我想,那一刻的姐姐,也是绝望的,当姐姐被推倒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找到了勇气,摸出了一直藏在怀里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那些人的身体里,姐姐的眼睛,在那一刻,从一潭死水一般变得稍稍明亮起来,就算是那些温热的鲜血,喷到了她的脸上身上。那是我第一次叫她姐姐,第一次肯定了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可是,那个时候,她反而哭了,哭着说我傻,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让我活着,可是,她确实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她受到这种侮辱,因为那是我的姐姐,亲姐姐。” 蒙娜说着,忽然就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她看着蛛凤柯,看着蛛凤柯坚毅的脸颊,褐色的瞳孔,忽然就是一缩道“后来,我就和姐姐选择了从高塔上跳下,然后,在我们还没有死透之际,遇上了格里斯亲王殿下,是他把我们姐妹变成了吸血鬼,赐予了我们无尽的生命,但是在这无尽的生命力,吸血鬼惧怕的不再是死亡,而是孤独,而我,却是从来不害怕的,因为我知道,姐姐她会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因为我知道,姐姐会用她所有的一切来呵护我,可是现在,她走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到了不知道的莫名时空,我失去了她,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姐姐,她走了,她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这种痛苦,你可知道,这种痛苦,你可以体会的到吗?”蒙娜嘶吼着,声嘶力竭的吼着,站立着的身体忽然就瘫软下去,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褐色的头发,随着蒙娜大幅度的动作,遮住了蒙娜的脸颊“所以,即使是我知道这是姐姐的决定,即使是我知道这是她的选择,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她的决定,无法接受。” “她知道你不会接受,她也知道你会很痛苦,她是你的姐姐,她比谁都爱你,都心疼你,即使是面临着死亡,她也没有忘记过你,你不应该记恨她的。”蛛凤柯看着瘫软的蒙娜,一字一句道“就想你所说的,你爱着你的姐姐,你和她相依为命了那么些年,她也照顾了你这么些年,现在,她累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因为不管怎样,她是解脱了,再也不用深受蚀骨之痛。” 低垂着头颅的蒙娜在这一刻忽然抬起倔强的头颅,褐色的眼睛闪着幽幽森光投向身边的蛛凤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姐姐深受着蚀骨之痛,是你对不对,是你杀害了我的姐姐。” 蒙娜说着,身影化为一道弧线,以肉眼不可见得速度飞快的来到了蛛凤柯的身边,五指如勾,带着漆黑色的光芒,就要抓像蛛凤柯的心脏。 “我不会把我的命给你,因为我还有没完成的愿望,你姐姐是我杀的没错,可是我是争得了她的同意的。” 听着蛛凤柯的话,看着蛛凤柯的嘴巴张合之间吐露出一个个残忍的字符,蒙娜微微闭了下自己褐色的眼睛,手上,力道加大,推向蛛凤柯的胸膛,“我说了,我不会把命给你。” 蛛凤柯说着,指尖白芒一闪,一道蛛丝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拴捆住了有些癫狂的蒙娜,“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在这里和你做些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姐姐,是我杀的,也是她临死之前求的我,放你一条生路,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昨晚放掉你?她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所以才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将这些人类的骸骨掩埋入土。”蛛凤柯说着,视线别开,山洞里,还回旋着淡淡的血型之气“你要知道,你姐姐她希望你快乐的活下去。” 蛛凤柯说着,慢慢踱至向蒙娜,最后在蒙娜的周围停止了脚步,他蹲下身去,细长的手指抚上这一根根的白骨“这些人,本该和自己的家人好好的生活着,却是因为你们,必须生死相隔,你是为了你的姐姐,你是不想你的姐姐痛苦,想让她留在你的身边,可是,你何曾想过,这些人的家人呢?他们的生命,相较于你们来讲,是更加的短暂和宝贵,可是,即使在这样短暂的生命里,你们还要中途结束他们的生命,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呢?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痛苦吗?你知道自己伤痛,但你可是想过别人,你姐姐走了,你还收的她的尸首,可是这些人,死了,两个墓碑都没有,只能做一个没有名字的野鬼。” “龙牧歌,龙牧歌你在吗?”洛神杀掉防空洞外的看守,脚步轻盈的走进这悠长的囚室,牢笼之内,很是灰暗,潮湿的地面上,还有水渍莹莹的闪现着。 脚步声,细碎的脚步声缭绕在耳际,踏着小小的水波,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恍惚之间传到了龙牧歌的耳朵里。 “洛神,是你吗?洛神,是你吗?”龙牧歌呓语着,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周遭的世界,可是无论怎样用力,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让他始终睁不开眼。 身体很疼,蚀骨一般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小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一般,他,到底是怎么了? “龙牧歌,龙牧…”洛神偏过头,仓促的脚步,在眼睛看到左侧牢笼里的人之后,那个“歌”字,就像是被钉在了喉间一般,再也无法喊出来。 苦涩,自舌尖开始蔓延,有一股湿意涌上了眼眶,心头开始泛酸,原来,这就是痛苦吗? 面前的龙牧歌,已经不再是昨日的龙牧歌了,他的衣着,变的脏兮兮的,不忍让人直视,他的身体,也变得脏兮兮的,被人投放在及腰的污水之中,而那里面,似乎还存在着什么生物。 “龙牧歌。”洛神低吟了一声龙牧歌的名字,手里的火舞剑起,一下子敲碎了面前的锁链,牢门打开,洛神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可是… 水池里的水在这一刻荡出丝丝波纹,一圈圈的泛起,一圈圈的消失,她的脚下,还没有走进水池里的脚下,忽然就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虫物。 这些虫物,通体萦着一层淡淡的粉色,随着她的到来,浮现在水面上,立刻,整个水面,就像是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珍珠粉一样,很是华丽,也很是美丽。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 虫物之 “是虫物,洛神,你不会连虫物都没有听说过吧?”在洛神正是震惊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不甚熟悉也不甚陌生的声音。 “严溪,果然是你。” 凌川站在漆黑的的地牢里,看着严溪带着斜肆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洛神。 牢笼之中,圈锁着没有意识的龙牧歌,他在洛神的心底,俨然是有了一定的地位,不像是他,丝毫没有一席之地。 洛神,你真的爱了吗?可是,那个人,却不是我,是不是? “是啊,果然是我。”严溪看着洛神,余光瞥过一侧的龙牧歌,忽然笑了“是不是很后悔在严氏驻地的时候没有杀掉我?” 严溪站在牢笼之外,和洛神四目相对。 “我没有后悔,因为我知道,你的命早晚属于我。”洛神的话一落,就听身边的严溪忽然爽朗的笑出声来。 “是啊,早晚?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的严宇哥哥,是我杀的,你的情郎,也会很快的死在我手上。” 严溪张狂的笑着,一张脸,因为太过狂妄,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严溪笑着,空旷悠长的地牢里,将他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你为什么不问,我如何才能放了他?” “哼!”洛神轻蔑的看了一眼严溪,手中的火舞剑快速出鞘,斩向一边将龙牧歌锁住的囚笼。 “没用的,这是玄阴铁,和你的火舞剑天生是相生相克。”严溪无动于衷,看着洛神的火舞剑斩上锁链,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划出一道亮丽的火花道。 灼灼黑焰,依照着洛神的指示,飞上锁链之上,玄阴吗?那就用黑焰灼烧掉你好了。 可是,还是没用,那养着虫物的污水,随着黑焰附上玄阴的时候,那污水,居然逆流而上,带着粉粉的虫物,竞将黑焰吸食殆尽。 这,到底是什么… “你姐姐让你活者,是因为她想让你和格里斯做个伴,这样的话,你们两个都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显得孤单。”蛛凤柯说着,解开了束缚住蒙娜的蛛丝,扬手捡起那堆白骨,提着走出了山洞。 “最后,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苏娜看着蛛凤柯转身走向山洞之外,忽然开口叫住了蛛凤柯道。 “请说。” “等我走了,明日,你来为这些人入土可好,我知道大陆的习俗,我不想这些人因为我,最后连入土为安都没有。” 蛛凤柯僵立着,答应了一声“好。” 转回身,本想在看一眼苏娜的,可是,蛛凤柯却讶然发现,他拿走了火舞剑,那些血液,竞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流逝进泥土里,血液里面,还涌带着悠悠的怨气。 “还请你快些赶回西越,只要亲王殿下一看到火舞剑,他就会回来的,我真的想,在最后离开之前,在看他最后一眼。” 蛛凤柯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山洞之外,阳光已经软了很所,西移到西方的天空,将西方的天际染得一片血红。 “家主,西越城到了。” “我知道。”看着眼前的城池,洛晓绽放出一抹别有意味的深笑“洛神,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我苦修洛家家主之典籍,为的就是这一天。” 忽然,“叮…”的一声,火舞剑自洛晓的耳侧划过,钉入身后的西越城门里面,洛晓一惊,抬眼,顺着剑刃飞来的方向的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房檐上,洛神正站立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洛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看着立在房檐上的洛神,洛晓琥珀色的眼神一暗,袖中的双手,不禁暗暗握紧成拳。 “洛神。”洛青玉站在洛晓的后面,看着房檐上的洛神瞳孔就是紧紧一缩,从那个时候开始,有多久,他没有见过洛神了,有多久,他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了,洛青玉站在原地,看着洛神的目光原来月暗淡,越来越没有神采。 “洛神,你知道从猎围禁地的那时到现在起,我有多么的期盼这一刻吗?” 听了洛晓的话,洛神轻蔑的一笑“你还不值得我为你思考。”洛神说着,手扬起,钉入洛晓身后的火舞剑,自动飞回洛神的手上。 “洛神,我最讨厌你的,便是如此。”说着,洛晓踮起脚尖,迎上洛神。 “亲王殿下。”小山头上,夕阳已经下山,格里斯看着山下的夜幕,眼神里满是灼灼的痛苦。 “是你。”偏过头,看着严溪,看着严溪的脸,格里斯目光一凛。 “亲王殿下,你可知道你的妻子是谁害死的?”目光森冷的格里斯,在听到严溪的话的时候,手指一顿“谁?” 看着格里斯的转变,严溪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洛神,就是那个火舞剑的主人,你也知道,你的妻子之所以能够续命,就是因为火舞剑的净化之力,可是…” “亲王殿下。”又是一声疾呼,原来是梦娜循着路径找了过来。 “看着你姐姐。” “亲王殿下。”格里斯将苏娜的尸身交给梦娜,转身就要离开,看着这样子的格里斯,梦娜和严溪一起开口,不过,一声却是充满了满满的焦急,另外一声却是平淡无波。 “亲王殿下,你去哪里?”梦娜没有看身边的严溪,却是问出了严溪想要问的话语。 “我去找洛神,为你姐姐复仇。” 这一次,没有等蒙娜开口,严溪就急急道“报仇?亲王殿下以为只要杀了洛神就算是报仇了吗?但是亲王殿下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临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苦楚,没有了火舞剑,那些带着怨气的骸骨和鲜血,会怎样腐蚀她的身体,会怎样让她痛苦,要我说,杀了洛神,真是便宜了她了。” “你以为,那要怎样?” “和我一起,让她生不如死。” 格里斯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严溪,紧紧的看着他的脸,在严溪正不知所谓的时候,格里斯说了一声“好。” “亲王殿下?” “蒙娜,看好你姐姐。” 傍晚时分的夜幕里,格里斯脚尖一点地面,身影就像是离去的飞燕一般,消失在这夜色里。 “亲王殿下。”蒙娜看着格里斯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对着格里斯失声叫道的同时,然后抱紧了怀里的苏娜心想道“亲王殿下,难道你还不懂吗?” 双指夹住火舞剑,洛晓的另外一只手,快速的从一侧伸出,想要抓握住洛神的心口,洛神侧身,地狱之火滚出,血色的火焰,就像是一条长龙,自心口涌出,跃上了火舞剑,烫伤了洛晓的手指。 “是我大意了。”看着洛神,看着自己的双指,洛晓的脸上并没有气急败坏的神色,他伸出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双纤白的手套,慢慢的带到了自己的手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看着洛神的脸颊,洛晓一点点,慢慢的套上了这么一双白色的手套。 “这是你父亲历经千辛万苦从天上之顶的来的千年天蚕丝。”洛晓说着,脸上绽放出一抹欣然的笑意“不过,很可惜,静夜神话留下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给你这个洛家叛徒的。” “你错了,火舞剑就是父亲留给我的”哦,是吗?“洛晓不屑的看了一眼洛神,琥珀色的眼底扬起慢慢的笑意”可是这天蚕丝可是不怕黑焰的哟,就算是火舞剑,也不一定能够破除的宝物。“洛晓说完,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掌,身影如一道弧线般,抓向了洛神。 ”是吗?“洛神看着洛晓带着手套的手指,阖黑色的眼里,不禁闪过了一丝慎重的颜色。 两人再度交手,正如洛晓话说的那么一般,连黑焰都不惧的千年天蚕丝,根本也就不惧怕洛神身上随意而出的地狱之火。 ”洛神,看明白了吧?其实,除去你父亲留在你的地狱之火,你在我洛晓的眼底,也什么都不是。“洛晓看着沾染着一丝血迹的手套,对着洛神扬着眉头说道。 曾几何时,这是她洛神的台词,是她洛神所说的话,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别人会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言语,这情景,是多么的讽刺啊?而且那个人还是洛晓,是她的堂哥。 洛神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洛晓的脸庞。心里面,不禁燃起了一丝怒火。 ”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鹿死谁手?“洛神说着,握紧了手里的火舞剑。 ,难道你不知道吗?” 随着这股动怒的火焰,身体里游走起丝丝的灼热感,那血色的眼睛随着洛神的动情,开始在一次在洛神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你想要赢他吗?想的话,就用我的灵力吧?借助我的灵力,我会助你打败他的,洛神,怎么样?”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道清晰的声音,早就从龙牧歌那里知道了自己身体里存在着矢藤的洛神了然的轻笑了一下“我洛神,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我洛神,也不用你的帮助。” 耻辱之杂种 “你确定?难道你不记得了,不记得龙牧歌现在的处境了?你就不担心他吗?不担心在你没有回去之前,他的死在了虫物的身上。” 矢藤的话,让洛神怔了怔,龙牧歌,是啊!她不怕洛晓,也不需要借助矢藤的力量去打败洛晓,杀死洛晓,可是,龙牧歌呢?他被潜藏在防空洞地下的水牢里面,那些虫物,还在吸食着他的鲜血,她不知道龙牧歌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龙牧歌… “怎么样?你还要拒绝我的力量吗?”抓住机会,矢藤紧接着说道。 在地下的水牢里面,洛神看着那通体泛着粉色的虫物,“其实,要我放了他也很容易,只要你杀了洛晓,我便同意放了他。” “洛晓?”看着严溪,洛神勾起嘴角“为什么会是洛晓?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周阳。” “哼,就是洛晓,你只要取下洛晓的首级,那么我保证,放了龙牧歌。”严溪的话一说完,洛神就转身离去,那神色,没有分毫的犹豫。 “洛神。”看着洛神离开的身影,严溪开口叫住洛神“我不知道龙牧歌还能坚持多久,你要知道,这些虫物原本是无色的,现在它们之所以会变成粉色,是因为吸食了人血,你看龙牧歌,他也就这么大,但是这水里面,却是有着数百只虫物,所以,我不敢保证,两三天之后,龙牧歌是否好活着,所以…” “哼!”听着严溪威迫的声音,洛神的心狠狠一颤,面上却是不着痕迹。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借助你的力量。”洛神说着,精神一振,强大的精神念力死死的压住心底的那份火焰,将矢藤紧紧的,死死的,封锁在自己的心底。 洛晓看着有些出神的洛神,近距离的伸手,想要一击命中洛神的要害,身后的街道上,洛青玉看着洛神失神的模样,在看看洛神的身边,那已经出手的洛晓,心,一下子高高的被吊了起来。 他想喊“洛神,小心。” 他想动,想要截住洛晓,可是因为明知距离太远,而不可能的认知,使得他一时难以移动自己的脚步。 洛晓的手,就在洛青玉的圣体不听使唤的时候一寸寸的接触上了洛神的心口,此刻,千钧一发之际,失神的洛神似乎是一下子醒来,左手间,没有火舞剑,也没有灵力,而是整个身体,在夜幕中化为无数细碎的小小火焰,那纷杂的火焰,一个个细小的燃烧着,包围住洛晓的周身,在洛晓的周围布下了一道细细密密的蛛网。 这就是洛神的分裂之术,这就是周阳从洛神的母亲那里,林间那里学来的分裂之术,然后,洛神只一眼,就记住了的招式。 “这,这是什么?”洛晓看着眼前细碎的火焰,在他的四周燃烧着,在他的周围布满。 “分裂之术。”洛青玉看着洛神的身体,在眼前化为一道道细小的光线,记忆,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许多年以前,很久很久之前。 那个时候的他也还是一个孩子,十二岁的年纪,本应该也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是因为自己是孤儿的原因,所以在洛家镇里备受欺凌,那天晚上,他被同龄人欺负,一个人跑到了洛家镇外的珞珈山山脚下,坐在小溪边独自啜泣。 月光无声,溪流潺潺,止住了哭声的洛青玉正准备原路返回,可是,他还没有动,小溪对面的不远处,就落下了一抹欣长的身影。 那个夜晚的月光很好,那个夜晚,林间很是通透,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从树上跳下来的男人,就这样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洛青玉认出了,他就是洛家镇神话一般的人物——洛辰。 不多久,林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有着倾城之颜的女人,洛青玉站在溪流边,看着两人面对面站着,却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耳边,溪水潺潺,就是在那个夜晚,他看到了分裂之术,只不过,和面前的洛神的分裂之术不同的是,他从洛神这里,感受的到的是满满的冷意和杀气,从那个女人的分裂之术上感觉到的是感谢和不舍。 这是蛛丝一族拥有的术法,也是只有身体里流着蛛丝一族血脉的人方可修炼,但是洛神… “家主,那是蛛丝之术,是蛛丝一族的秘法之一,分裂之术。”街道上,那随洛晓而来的助力快速的翻阅了一下手里的典籍,然后对着屋脊上的洛晓喊道。 “蛛丝之术?蛛丝一族的秘法分裂之术?”洛晓轻吟着小助理的话,琥珀色的眼底,忽然就升起了浓浓的笑意“洛神,原来你不过也就是一个杂种而已啊?” 洛晓的话,方一落地,那细碎的火焰,铺天盖地一般,就从四面八方涌向洛晓,天蚕丝铸就的手套,注定只能遮挡住洛晓身体的一部分,而不能使洛晓完全的不受地狱之火的侵害。 火焰一接触到洛晓的肌肤,那血色的火焰,陡然之间,就变成了浓重的黑漆色,那黑漆漆的颜色,融化在黑色的夜幕里,随着轻盈的月光上下舞动着,跳跃着。 “家主。”身边,洛牡丹和洛叶飞身而上,凌厉的掌风带着不可化解的力道击向包围住洛晓的黑焰。 手掌,在接触到黑焰之时,那依附在洛晓身上的细小黑焰忽然间就散去,那掌力,眼看着就要打到洛晓的身上,洛牡丹和洛叶急急收手,冒着自己被灵力反噬的危险,最终避免了洛晓受伤的局面。 可是,忽然从身后传来一股细微的风,洛牡丹心中一惊,明知道不好,可是,大脑的反应速度太快,身体却是跟不上。 “要是来偷袭的话,先过我这一关在说。”洛青玉纵然是看不惯洛晓,看不惯洛晓对洛神的做法,可是,他还是清晰的知道,自己是洛家镇的人,洛牡丹也是洛家镇的人,他要站在洛家的立场上,保护着洛家的人不受伤害,即使,那个人是洛晓。 “吸血鬼?”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眼眶深陷下去的年轻男子,洛青玉不由低低的吟出声来。 “你还懂得如何辨认血族?” “如何不懂?二战之时,我们双方就早已交过手。”洛家镇先辈们,无论是出哪一次的任务,回来之后,都会将遇到的一些罕见事件记录下来,以供后辈们参考,那些史书典籍,那些宝贵的资料,都是先辈们用生命换来的,他们,怎能不好好的研习阅读。 二战,在修道界的历史上来讲,是一个很是灰暗的年代,流传了几千年的世家大族,因为这场战争,都付出了许多惨痛的代价,大陆的修道者们,世家大族修炼的年轻一辈,面对的不仅仅是来自西方的吸血鬼,女巫,还有部分的狼人,以及来自东瀛的忍者。 那个年代,修道者死伤无数,洛家镇也是一样,许多优秀的年轻才俊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自己的家园,祖国,还有尊严。 几千年来,大陆之上,平安和平,没有繁复的战争,也没有大规模的战斗,二战的爆发,颠覆了洛家镇和一些世家大族的历史,就像是以洛家镇为例,远古时期,先祖们留下来的强悍血脉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各种不同的血统的掺杂,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纯正,而二战,唤醒了世家大族里面,那些拥有着极高天赋的人,使得他们在修道之路上步步高升,也唤醒了那潜藏在他们血液里的远古血脉,真是因为有了二战,正是因为二战唤醒了部分人的纯正血液,所以,之后才会有洛家镇神话一般的存在——洛辰的出生,才会使得洛辰变得如此的强悍,才会有了现在洛神的出生。 “看来你对我们很是熟悉。” 格里斯的话才一出口,被黑焰包围着的洛晓就发出了一阵难耐的叫声,洛青玉回过头去,看着洛神的圣体化为的黑焰一下子撤离开洛晓的身边,然后,整整一团犹如马赛克一般的小黑点迅速的移动向一个方向,然后组织在一起,现出了洛神的原身。 “啊,我的脸,我的脸…”洛晓大声的喊着,五指捂住的左边脸颊上,被黑焰烫成了极为难看的黑色。 “家主。”洛青玉没有动,洛牡丹和一边的洛叶叫了洛晓一声,然后飞快的朝着洛晓跑了过去。 “家主,我看看,家主…” 随着洛晓手掌的移开,那烧灼的左半边脸颊慢慢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远远的,因为洛牡丹和洛叶站在了洛晓的面前,遮蔽了众人的视线,所以,除了洛牡丹和洛叶之外,没有人看到,洛晓的左半边脸上,被洛神用黑焰烙印上了两个漆黑的小字来“杂种!” 这是*裸的报复,这是公然的挑衅,洛家镇家主的脸上,被人刻下了这样的两个大字,不仅仅是洛晓一个人的耻辱,而是整个洛家镇的耻辱,不可洗刷的耻辱。 “洛神。”看着洛晓的左半边脸,看着洛晓脸上的两个大字,洛叶的眼底,升起了熊熊怒火,带着强烈的杀意,扑向站在一侧的洛神。 另类的解毒方法 “洛神。”看着洛晓的左半边脸,看着洛晓脸上的两个大字,洛叶的眼底,升起了熊熊怒火,带着强烈的杀意,扑向站在一侧的洛神。 “家主,让牡丹来为你诊断一下,还望家主忍住疼痛。”洛牡丹看着洛晓的脸颊,看着洛晓脸上的那两个字,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幽暗之色。 就算是她没有能力驱除干净洛神留下的这两个字迹,那么,她也要穷心结力的为这两个字做一个漂亮的外观,总之,是绝对不可以让这两个字留在洛晓脸上的,因为洛晓这个人,代表的不仅仅是洛晓这个人,还有洛家镇的颜面。 深绿色的灵力,随着洛牡丹的运功,颜色越发的浓重,一点点的靠近洛晓的面颊。 一边的屋脊上,洛神侧身避过洛叶的攻击,尔后身影急速后退,撤离开洛叶的攻击范围。 一侧和洛青玉面对着面的格里斯,看着不远处手持着火舞剑的漂亮少女,心底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的房脊上,站在那里和洛家镇对峙着的那个少女,就是他要找的人——洛神。 眼前的这个女孩,名叫洛神,可是,为什么他确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她想要的想法呢? 忽然,身边有细微的风流,格里斯下意识的侧身,洛青玉的长剑,刚好擦着他的衣角过去,很是惊险。 夜幕下的西越城,西方的天际上,已经满是昏暗,王成强守在病房里,透过窗看向窗外的夜空,眉头深皱着心想道“也不知道家奇接到了洛家镇的人没有?” 路灯亮起,照亮西越城里荒凉的街道,家奇带着一小队的警察,急急忙忙的赶往西越城的城门处。 还没有到西越城的城门处,远远的,就能从街道上看到城门处闪现的些微异光,那是——灵力波动的现象。 “快,快过去看看。” 洛牡丹的深绿色灵力,一点点的输入进洛晓的脸上,那两个字,被洛神用黑焰镌刻上去的两个字,在这深绿色的灵力之中,闪现着异样妖孽的黑色光芒。 这、便是洛神的心态,这、便是洛神的行为。 你不是说我洛神是杂种吗?那我就在你的脸上刻上杂种这两个字,既然喜欢以如此的方式来辱骂别人,那么,你就要事先做好也被别人这样对待的准备。 深绿色的灵力,黑色的伤疤,两相在洛晓的脸上抗衡着。 很痛很痛的感觉,这种感觉曾是多么的熟悉,在洛家镇外的树林里,在猎围禁地之外的树林里,在洛间去世的那一天,他也感受过这种疼痛,洛神,卑劣的洛神,断绝了他的命根,结束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东西和资本,他恨她,很恨恨恨,恨到咬牙切齿,恨到深入骨髓。 自从洛家镇外的那一役之后,他对洛神,就再也没有了半分血脉之情,虽然洛晓小的时候,也是很不待见洛神,对洛神很不好,但是那时候的洛晓,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知道着,那是他的堂妹,和他有着血脉之情。 后来,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查出杀死自己父母的真相,在洛英的怂恿之下,洛晓一时间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将小他几个月的堂妹洛神推进了地狱之火之中。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无论人类怎样的努力,和怎样的想要修改,命运,都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受到改变。 洛神坠入地狱之火,她下落的时候,忽然转身,映衬着大片大片火红色的地狱之火,那双阖黑色的眼眸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看向了他,让他一时间怔住了,后悔了,心痛了。 那个眼神,留在了洛晓年幼的心底,在洛神没有从地狱之火里出来之前,一直折磨着洛晓,身为洛家的少主,曾经作为继承人身份培养的他,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洛家镇的规矩的,手足相残,必遭天谴,无论是出于轻轻,还是出于惧怕被报复的心里,总之,自那之后,洛晓总是长长会从噩梦中惊醒。 五年之后,洛神出现了,身为嫡系血脉的她,没有死在白洛家的先祖封印在珞珈山的地狱之火里,她,洛神,作为洛家的后世子孙,居然带着地狱之火破土而出了。 那一刻,他的心情很是复杂,那一刻,看着洛神冲出珞珈山,洛晓惊呆了。 洛神出来了,报应也如期而至,可是,看着这样的洛神,看着她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恣意的生活,洛晓的心,又一次嫉妒了。 洛神,他的堂妹,纵然是没有和他去抢洛家镇家主的位置,却给了她更加严厉的惩罚,那就是毁了他。 脸上很痛,洛牡丹的灵力和洛神的黑焰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脸上相互抗争着。 在这样的傍晚,在这样夜幕渐深的时候,远在朝阳城中,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的深受着黑焰的灼烧之苦。 “啊,啊…”周阳痛苦的嘶叫着,那被压制在体内的黑焰,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起来,周阳难耐的叫喊,痛苦的在床上翻滚着,丝丝黑气,自周阳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这一刻的周阳,无比后悔之前的事情,他不该因为一时的恼怒被,就要取走林凯的性命的,若非如此,林悠悠也不会和他反目,也不会和林凯一起,自杀身亡。 “林悠悠,去,去把林悠悠的尸体找过来。”周阳躺在床上,额头密布了满满的虚汗。 “可是门主…” “你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我是要你去吧林悠悠的尸体找过来。”黑焰的间歇期很快就会过去,这折磨了他几十年的黑焰,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安全的褪去,可能,这辈子不会了,可能,这黑焰,会随着他的离世而随着他一起离开,难道,就只有死亡这样的一个方法,才可以使他完全的获得解脱吗? 周阳看着头顶的床帐,现在的他是无比的怀念林悠悠还在的日子,他怀念的东西,不仅仅是因为林悠悠这个人本身是寒冰体质,可以从黑焰的痛苦中解救他,他怀念的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林悠悠的床技。 林悠悠深爱着林凯,真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不愿意去接近身边的每一个男子,所以,长期压抑着自己的林悠悠,到了床上,就变得异常的疯狂,无论是怎样的动作,无论是多么高难度的姿势,只要能获得强烈的快感,林悠悠她都愿意和他一起去尝试。 随着周阳的遐想,门外渐渐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四个人抬着一句蒙着白布的尸体,慢慢的走进了周阳的屋子里。 恶臭味扑鼻而来,已经死亡了两天的林悠悠开始散发出腐尸的气息。 “门主,尸体带来了。”那四个抬着尸体的门徒,一手掩着自己的口鼻,不想让自己吸进去这样恶臭的气体,一边对着周阳道。 “抬过来。” 听到周阳的吩咐,那四个人着实怔了怔,门主要这样的尸体…不知道是意欲何为? 自从林凯闯进周阳的卧室,目睹了周阳和林悠悠在床上行鱼水之欢之事之后,林悠悠和周阳的关系,就已经在判决门门徒中间,暗暗的传开了,现在,林悠悠死了,尸体不过是才扔到乱坟岗上两天,门主又让他们抬了回来,这…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些人还是很顺从的将林悠悠的尸体抬到了周阳的床前。 一股腐尸的味道,就这样直直的冲进鼻腔,周阳闻着这味道,不禁深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可是,难闻又能怎样?除了忍受,又能有什么样的办法呢?黑焰的痛楚折磨着他的身心,让他一时间痛的无以复加,死去活来。 所以,比起忍受黑焰的痛苦,灼烧的自己有种身在地狱的感觉,周阳觉得,在这样的痛苦面前,忍受这样的味道,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挥手,让他们将尸体放到床边,周阳难耐的低吟了一声之后,那抬着尸体的四个门徒很快的消失在了他的房间里。 柔软的大塌之下,是蒙着白布的尸体,周阳颤巍巍的掀开那块遮覆在林悠悠身上的白布,定睛看去,禁不住心底的恶心之感,别过头,然后就干呕了一声。 突然,身体里,又是一股热流,强劲的流窜在他的体内,在他的经脉里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啊!”这样突然而来的灼热之感,让周阳的脑袋忽然勃起青筋,身体里,很痛苦,周身都是难耐的火焰灼烧的味道,额头,随着黑焰越发强烈的灼烧起来,已经细细密密密布了一个额头的汗水顷刻之间就被体内黑焰灼烧的热量蒸发的干干净净。 干燥的大掌,纹路清晰,用力的握紧了身下的床单,只听清脆的一声“刺啦”声响过后,那宽大的床单在周阳的身下被撕裂成两半。 很是痛苦的感觉,很是痛苦的感受,鼻尖萦绕着气息味很重的腐尸的味道,周阳大睁的自己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血丝。 忽然,躺在床上的周阳一个翻身,强壮却是有些苍老的身体一下子从床上翻滚下来,落在了停放在床边一侧的林悠悠的尸体上。 暗夜之争(上) 身体很痛,里面是灼热的力量,痛的他死去火来,痛的他一时间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他周阳,掌管了判决门那么些年,流落在人世多年的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孤儿,做到现如今判决门门主的高位上,其中的艰险不可谓是不辛苦,不心酸。 黑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在他的血脉里面来回的窜动着,迫切的在周阳的身体里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黑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在他的血脉里面来回的窜动着,迫切的在周阳的身体里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突然,身体一下子接触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这东西,静静的,紧紧的贴着他的前胸,带给他一种无比清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好舒服,舒服到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低吟声。 鼻尖,萦绕着强烈的腐尸的味道,可是,周阳却是毫不理会,这样的味道,这样的腐尸,现在在他的眼里,已经都变的无所谓了,现在、此刻的周阳,他的意识里,就只有发泄两个词。 黑焰剧烈的燃烧着,黑焰,燃烧在他的身体里,剧烈的燃烧着,灼热的他整个身体,都密布了丝丝的汗意,灼热的他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也随之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也开始抬起头来。 以为突然从床上摔落下来,身体募然接触到了林悠悠没有温度的身体,一股清凉的感觉,霎时间顺着感观直达他的每个毛孔,让他在这黑焰的灼烧里面,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就这样,周阳静静的躺在林悠悠的尸身上,感受着林悠悠冰冷的尸体,那自喉间因为痛苦的灼烧之感而发出的痛苦呼喊,在这样的一刻钟,变成了一丝叹息。 是身体,很热,是尸体,没有温度,周阳看着那在眼前摊开的白布,感受着林悠悠没有温度的身体,终于,浑浊而痛苦的眼睛之中,爆发出了一丝坚定的光芒。 大手,被黑焰灼烧的大手,在勇气的支配之下,终于捏住了覆盖在林悠悠尸体上的白布,然后用力的掀开来。 只是这样的一眼,只是这样的一眼,让周阳忍不住别过脸去,因为死亡时间已经很久的原因,林悠悠洁白的身体上已经布满了深绿色的尸斑,可是这些恐怖的东西,却是从来都没有存在在周阳的眼底,现在的周阳,就像是一个疯子,彻底的在黑焰的灼烧之下,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失去了道德和良知的底线,现在的他,只是想要摆脱这被黑焰灼烧着的痛苦,只想要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下,不要在如此的痛苦,而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现在都是浮云。 那东西,那个部位,因为黑焰的存在,黑焰的灼烧,已经高高的伫立了起来,此刻的它随,正随着黑焰的热度,黑焰的灼烧,伴随着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气流,坚实的硬挺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是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自从黑焰被洛辰打进他的身体里,他就一直承受着黑焰带来的痛苦和惩罚,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苟且偷生的活在这个世上,但是黑焰每出来一次,都让他无比的痛苦,无比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后来,出现了林悠悠,出现了这个身体是寒冰体质的少女,他的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希望,有了不受寒烟折磨的希望,寒冰体质的女子,虽然不能够承担所有的黑焰,也消除不了黑焰所带来的痛苦,但是,这些寒冰体质的女子,却是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火热的大掌,就这样紧紧的抓握住林悠悠的身体,那刺骨的冷意,从他的掌心一直传送到心底,很是爽快的感觉。 火热的大掌,紧紧的抓握住林悠悠的身体,那刺骨的冷意,从他的掌心一直传送到心底,很是爽快的感觉。 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站在周阳卧房之外的四个年轻的判决门门徒,不自觉的偏过了脸去,是他们,自乱坟岗上捡回了林悠悠的尸体,他们,还记得那腐蚀的味道,他们,还记得逝去的林悠悠的身上,那长在身体上的斑斑驳驳的尸斑。 可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情景,就是这样的尸体,他们的主子,他们的门主,还能从中得到乐趣。 不是不知道周阳和林悠悠的关系,不是不知道两人曾经的奸情,林悠悠,那个女人,深爱着一个叫做林凯的男子,可是身体却是献给了一个年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 那晚,林凯闯进了周阳的卧房,也是那一次,使得周阳和林悠悠的关系从大家心知肚明的“不知道的事情”转变成了众所周知却上不得台面上的事情。 耳边,回荡着周阳低沉的嘶吼声,那低沉的叫声缭绕在他们的耳际,让他们听得是毛骨悚然。 “家主,得罪了,还请你在忍忍。” 现在的洛晓,还不知道洛神在他的脸上做了什么?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脸被洛神毁了,自己也就此被洛神毁的体无完肤了。 伴随着洛牡丹的话语,伴随着洛牡丹手间变得逐渐浓郁起来的墨绿色灵力,洛晓的脸上,从一开稍微有些刺痛的感觉变成了难以忍受的灼烧感。 曾经,他也没有那么的恨过洛神,小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家里就只有一个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那么的欢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一起抱成堆的玩儿,洛晓从来都是羡慕的。 他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只是知道他们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离开了他,他的爷爷,只生下了两个孩子,他爸爸的兄长——洛辰,还有他的爸爸——洛言,可是,他的爸爸走了,留下了他这个骨血,他的伯父走了,却是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所以,他很期待家里会有另外一个孩子,来陪伴他,陪伴他玩,陪伴他读书。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召唤,在他十一岁那年的时候,让他的生命里出现了洛神。 这个有着清澈的眼睛的女孩,是他的堂妹,身上,流着一些和他有着相似的血液,这个女孩的出现,让曾经渴望孩子的洛晓一时间的确兴奋的难以自制。 可是,很快的,洛晓察觉到了周围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从这些细微的变化里,洛晓慢慢的知道了,原来在洛家,是讲究血缘的,在洛家,血缘的限制是十分严格的,他的父亲,不是长子,也就注定了他不是长子嫡孙,而洛神,却是长子嫡孙,这个样子的身份使得他在洛神的面前丧失了原来的继承权。 所以,他心有不甘,所以,他开始讨厌起洛神,终于,在洛英的挑唆之下,他对洛神出手了。 他骗洛神,他推洛神坠落进了地狱之火,他还记得,那个时候,洛神下坠的时候,她的身体,募然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翻转过的身体,使得他看清了洛神的脸颊,他就那样看着洛神,看着洛神阖黑色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的身影,看着洛神被地狱之火吞噬。 那样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都被这样的梦境折磨着,折磨的他常常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醒来,折磨的他好几次都差些忍不住,想要对洛间说出真相。 后来,过了五年,珞珈山的深处涌出了一道红光,就这样,洛神出世了,就这样,洛神突破了洛家先祖设下的封印,带着地狱之火而来,朝对待她一度冷漠的洛家镇来讨回公道来了。 看到洛神突破封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所要承担的报复就要来了,然后爷爷死了,他自己被洛神废了,洛家嫡系这一只,除了洛神,在没有人了。 现在,他开始恨洛神了,很恨恨恨,虽然知道恨一个人是对自己的不公,是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对洛神发自心底的仇恨,洛神,不仅仅是杀死了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还害得自己没有了生育能力,毁了他的脸,他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可是,他的人生,才一开始,就被洛神给毁了。 脸上,很是疼痛,灼热的痛感透过他的神经,传达到脑海的每一个角落里。 “洛神。”侧过脸,看着洛神和洛叶战斗的样子,洛晓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黯然的光芒“洛神,总要又一天,我洛晓,定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一定。” “家主,不要动。” 不远处的房檐上,洛神手腕飞转,挽出一个个美丽的剑花,斜刺里不经意间刺向洛神右边的心脏,洛神闪身,避过,哪知道洛叶此招一晃,身影腾空而起,自上而下的劈向洛神,似是要将洛神一道劈成两半一般。 看着洛叶的恨意,感受着洛叶的周身散发着的杀意,洛神后退一步,想要避过去,可是,洛神没有察觉到,她的脚下,已经没有了屋檐,她的这一脚,注定是悬空而下,这,便是洛叶步步紧逼的目的。 暗夜之下(下) “洛小姐。”转过叫道的拐角处,家奇定睛看去,就看到了最为恐怖的一幕,昨晚,救了他们性命的洛神,此刻,因为一脚踩滑而自高高的房檐上坠落下去,而他的身体上方,还紧紧的跟着一把寒光森森的宝剑直追着洛神的身体而下,仿佛洛神一个松懈,就会被那把长剑贯穿一般。 “洛神。”一听到家奇的叫声,洛青玉忍不住转过头,他的视角,紧紧的黏贴着洛神,明知道在这样下去,洛神会死在洛叶的手下,明明就是知道的,明明就是明白的,可是,身体在着一瞬间似乎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居然变得无法动弹了。 突然,身边黑影一闪,瞬间失神的洛青玉反应过来,身影快速的想要去阻拦住奔向洛神的格里斯,可是,瞬移之术,是吸血鬼的成名绝技,更何况是亲王级别的吸血鬼使出这样的记忆来,他还因为失神反应而慢了半拍。 格里斯的身影,就这样直直的划过他的指尖,突破了他的防线,奔着洛神的方向而去,这一刻,洛青玉的腿忽然就变得有些瘫软起来。 “洛神,小心。”洛青玉这样的一声呼喊,震惊了一干的洛家人等。 就是这样的一声大喊,让为洛晓诊治的洛牡丹心神一颤,洛晓微微侧动了下自己的脸颊,就这样,墨绿色的灵力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洛晓的面颊,那两个清晰的字迹并没有完全的被洛牡丹除去,反而阴差阳错的模糊起来,虽然很难分辨出那两个字是什么?可是,仔细看的话… 紧追着洛神身影而下的洛叶,此刻也是一惊,在他的心底,洛青玉是一个英雄,是一个以家族的利益为中心的人,可是现在… “洛神。”一听到家奇的叫声,洛青玉忍不住转过头,他的视角,紧紧的黏贴着洛神,明知道在这样下去,洛神会死在洛叶的手下,明明就是知道的,明明就是明白的,可是,身体在着一瞬间似乎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居然变得无法动弹了。 突然,身边黑影一闪,瞬间失神的洛青玉反应过来,身影快速的想要去阻拦住奔向洛神的格里斯,可是,瞬移之术,是吸血鬼的成名绝技,更何况是亲王级别的吸血鬼使出这样的记忆来,他还因为失神反应而慢了半拍。 格里斯的身影,就这样直直的划过他的指尖,突破了他的防线,奔着洛神的方向而去,这一刻,洛青玉的腿忽然就变得有些瘫软起来。 “洛神,小心。”洛青玉这样的一声呼喊,震惊了一干的洛家人等。 就是这样的一声大喊,让为洛晓诊治的洛牡丹心神一颤,洛晓微微侧动了下自己的脸颊,就这样,墨绿色的灵力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洛晓的面颊,那两个清晰的字迹并没有完全的被洛牡丹除去,反而阴差阳错的模糊起来,虽然很难分辨出那两个字是什么?可是,仔细看的话… 紧追着洛神身影而下的洛叶,此刻也是一惊,在他的心底,洛青玉是一个英雄,是一个以家族的利益为中心的人,可是现在… 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格里斯已经赶到了洛神的身边,大掌,就这样接住了身体下坠的洛神,也是在这一瞬间,地狱之火冲出了洛神的身体,灼烧了格里斯的臂膀。 “砰”的一声枪响,击穿了格里斯的手臂,家奇对着洛神大吼一声“洛小姐,快跑啊!” 是要她逃跑吗?是要她洛神落荒而逃吗? 静止的空气,静止的时间,四周的一切,都仿佛是进入了静态的沉睡中一般。 格里斯看着怀里的洛神,下地接触到他的那一刻,周身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灼烧了他的肌肤和筋骨,很是疼痛的感觉。 严溪站在众人都不易察觉的黑暗里,看着月光下的西越城城门出上演着的这样的事情,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醉人的微笑。 他严溪是这场剧的导演,他严溪是这场时间的策划人,原本以为,深爱着苏娜的格里斯不会配合他,原以为就算是格里斯答应了和他一起联手对抗洛神,那演技,也一定是很拙劣的,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洛神从房檐上坠落,格里斯飞身而上,突破了洛青玉的封锁,很快的来到了洛神的身边,他伸手,接住了洛神,那一眼的风情,很是让人难忘。 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严溪的目光游移着,缓缓的降落到了洛青玉的身上,这个男人,是洛家镇的人,是洛家镇新一代的天才人物——洛青玉,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在最为危机的时候,叫出了洛神这样一个于洛家镇而言的叛徒的名讳。 忽然,洛青玉的掌心白色的灵力一闪,那华光划破了月光清冷如水的光辉,直直奔向隐藏在黑暗中的严溪的方向。 看着那洁白的灵力,圣洁的就像是天使的光辉一样,严溪踮起脚尖,离开那个月光照射不进来的地方,然后身子挺直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屋脊上。 “果然不愧是洛家镇的高手。”严溪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戏谑的看向一边的洛神和格里斯,“还不走吗?” 听着严溪的声音,看着严溪的表情,洛神的心底那股燃烧着的灼热火焰,忽然间就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猛涨了几分,她洛神,这是第二次这么的被动了。 想想龙牧歌,想想那潜藏在冰魄之水之中的虫物,洛神的阖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厉色的眼睛一下子就敛合闭上了,“严溪,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洛小姐。”看着洛神脚尖一点地面,身影腾空而起消失在这夜幕里,家奇上前两步,对着洛神的身影喃喃叫道。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里面,只亮着一盏有着仿古风格的台灯,昏暗的灯光在这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的亮着,静静的笼罩着这个房间。 “嗯!”昏暗的房间里面,周阳忍不住心底的感觉闷哼出声来,那因为触感而暴起在太阳穴处的青筋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身下的尸体,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味。 “悠悠,你在那边感觉到了吗?你在那边舒服吗?”周阳发泄过后,被黑焰灼烧的无比痛苦的身体逐渐变得松弛起来。 这样的感觉很是舒服,那黑焰,顺着出口一点点的流向林悠悠冰冷的身体,此刻,如果有人在一侧的话,如果有人看的仔细的话,甚至能看到有细细的黑色液体一样的黑焰,从林悠悠的下体之处缓缓升起,然后蔓延至林悠悠的心脏处,消失不见。 那丧失的理智,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神智清明的周阳一脸嫌弃的从林悠悠身上爬起来,*的身体,带着高氵朝后的味道,行走在弥散着腐尸的恶臭之味的房间里面。 “来人呐!”周阳捡起自己扔在一侧的衣物,顺手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冲着门外叫道。 立在一侧的四个判决门门徒,在听到了周阳没有温度的声音之后,方才对视一眼走了进来。 “门主。” “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梳洗,这具尸体,就处理了吧。”周阳说着,抖了抖自己的衣物,纤长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肌肤,听着身边的判决门门徒因为在处理林悠悠的尸体发出的细碎的声响,周阳神情一顿,林悠悠,这个具有寒冰体质的女人已经死了,这个女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能在在他被黑焰折磨的时候,供他发泄,供他减轻痛苦了,这个女人,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黑焰还在,还存在在他的身体里,等待着时机,在一次惩罚他的时机,真的等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人,也没有林悠悠的尸体,来解救他了。 “等等。”看着那将林悠悠的尸体从房间带走的四个判决门门徒,周阳忽然出声,那抬着恶臭气味尸体的四人一怔,低垂下的眼睛里,写满了满满的惧意。 “你们先去找些冰来,就将尸体储藏起来吧。”周阳似是感慨的说了一句,那四个人就急匆匆的应了一句,然后极为有礼而且快速的退了下去。 只是,关上门的时候,被门外的冷风一吹,脸上身上具是凉凉的,方才知道自己早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周阳站立在卧室的中央,四周的空气里面,弥散着高氵朝之后的味道,神智还潜藏着淡淡的腐尸的味道。 “你是谁?”洛神站立在西越城外的树林里,看着紧紧追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格里斯问道。 “我是你的帮手。”格里斯站在距离洛神不远处的地方,看着眼前立在月光下的树林里的洛神语道。 “我的帮手?”洛神冷哼一声,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到不如说是严溪的帮手吧?” 看着眼前的洛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格里斯褐色的眼睛,忽然就闪过了一道复杂的暗光“不,我不是严溪的帮手,就是你的帮手。” “哼!”西越城里面的一家豪华酒店里面,洛晓坐在皮质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站立着的洛青玉就是冷哼一声“洛青玉,你可知道你自己做错了什么?” “洛青玉不知,还请家主告诉洛青玉,我做错了什么?”洛青玉站立在洛晓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那琥珀色的眼眸,迎着洛晓琥珀色的眼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时间,火花四射。 洛青玉的记忆 “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洛青玉,难道出洛家镇之前,你不知道洛神是洛家镇的头号要犯吗?难道你忘记了,是洛神杀了上任的家主吗,是她火烧了洛家镇,也是她杀死了洛英长老吗?”洛晓看着这样的洛青玉,忽然就忍不住笑了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洛神是洛家镇的头号要犯,但是,我也知道,洛神,是我洛家镇上唯一仅剩下的嫡系血脉了,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如果,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那么我洛家,就再无纯正的嫡系血脉可言了。”洛青玉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不卑不亢,表情坚定。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一旁的洛叶一惊,然后,那直直站立着的身体就是微微一颤,他是很讨厌洛神,他也恨不得除去洛神,可是,洛青玉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 看着身边洛叶微变的脸色,眼神再度迎上站立在一侧的洛青玉“洛青玉,你说什么?” “我说洛神不能死,若是她死了,我洛家…” “你住口。”坐在沙发上的洛晓,看着面前淡定的洛青玉然后大吼了一声,打断了洛青玉即将说下去的话语“洛青玉,你这是什么意思?洛青玉,难道我就不是嫡系血脉吗?洛青玉,你可知道,你这是以下犯上。” “其实家主的心里也明白,洛家镇自千万年前就有规定,那就是洛家的血脉必须是长子嫡孙,而家主你,却不是长子嫡孙,只有洛神,她…” “啪!”的一声脆响,洛晓扬起的大掌就这样落在了洛青玉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就这样留在了洛青玉的脸上。 气氛,周围的空气,尽皆因为这样的一掌,而静止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格局,洛牡丹急匆匆的敲了两下门,还没等里面的人回答,就在门外对着洛晓道“家主,不好了,洛风他们中毒了。” 黑暗的防空洞里,潮湿阴冷的水渍自牢顶上的缝隙里一滴滴的垂落,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 “龙牧歌。”洛神站在牢门外,看着头发凌乱的龙牧歌低声叫道。 被玄阴捆绑着锁在一侧的龙牧歌,半个身子被放置在冰冷的冰魄之水之中,只不过才是一夜一天的功夫而已,那被放置在冰魄之水中的虫物就已经从淡淡的粉色之中脱离开来,变成了鲜艳的殷红之色。 严溪曾说,这虫物是以动物的鲜血维持生命的;他记得严溪曾说,这虫物,一旦变成深红色,那么就代表着龙牧歌死亡了。 看着那些生活在冰魄之水之中,身体已经由淡淡的粉色变成鲜艳的嫣红之色的虫物,洛神阖黑色的眼睛,就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痛。 那鲜艳的虫物,那鲜艳的颜色,就像是一根针,一把刀一样,透过洛神阖黑色的眼眸,直直的扎刺向洛神的心底,这样的感觉,很痛苦,这样的感觉,也很是不好受,心,抽搐一样的疼,撕裂一样的疼着。 “龙牧歌。”细白的手指,在袖子里面紧紧的握成拳头,那坚硬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细嫩幼滑的掌心里,滴滴鲜血,就这样落在了牢门前的地板上。 “你受制于人,就是因为这个人存在在他们的手里吗?” 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洛神没有动,也没有侧目,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站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格里斯就这样,一步步的踱步至洛神的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瞬间暴涨,带着暗黑色的灵力,弹指间就打开了面前的大锁。 “这就是你们大陆人所说的虫物吗?”格里斯笑着,走进面前的牢笼里面,大掌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伸进了面前的冰魄之水里面。 “好凉的感觉。”格里斯说着,伸手捞起了一个细小的虫物,嫣红之色的虫物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格里斯的掌心里面,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很乖的样子。 “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情景,看着那兀自乖巧下来的虫物,洛神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喃喃的对着格里斯问道。 “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靠吸食血液为生的东西。”格里斯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虫物,“你喜欢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吧?” 突然的转变,格里斯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洛神的脸颊一字一句的道“你是不是喜欢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格里斯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洛神“其实,我知道,你喜欢,从你看到这个男孩子的那一眼之时,你身上所散发出的磁场,就已经说明你喜欢上这个男孩子了。”格里斯说着,又募然转回身去,“我看的到你们的内心,这个人,是个好人。” 格里斯语落,伸手,大掌尽皆淹没进冰冷的冰魄之水里面,满眼的刺红,就这样在洛神阖黑色的眼睛里变成了正常的水的青色。 “我虽然救不了他,但是我可以帮助你,尽量的延长他的生命。” 洛神站在原地,看着格里斯的面容,很是不相信的问道“为什么要帮助我?” “因为,我们才是一类人。”格里斯看着洛神的脸颊道。 东方的天际上,慢慢的出现了一抹鱼肚白的颜色,洛青玉站在医院的房顶上,吹着这深处时节的冷风,慢慢陷进了自己的思绪里面。 “喂!怎么可以欺负小朋友呢?”街道上,一群半大的孩子手拿着垃圾、石子不断的扔向站在角落的女孩,在听到洛青玉的声音之后,这群孩子慢慢回转过头来,看着身穿着藏绿色的执法服的洛青玉,然后一哄而散。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洛神,见到这个叫做“洛神”的女孩子,她就这样倔强的站在那里,白色的衬衣上带着各种污渍。 洛青玉蹲下身来,平视着洛神的脸,伸手将黏在她发丝上的菜叶拿掉“快回家吧。”他笑笑,看着洛神黑如宝石般的眼睛说道。 那个时候的洛神,刚刚丧失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洛神她变得待人接物都很冰冷。 可是洛神却是没有动,她伸出细白的手指,然后摸了一下洛青玉挂在胸前的牌子,这是洛家镇的规矩,每一个的制服之上都会刻有制服人的名字“洛青玉。” 洛神抚摸着洛青玉身上的牌照,摸着绣着洛青玉三个字的牌照的同时,低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放下了手,灼灼的黑瞳看着他,似乎闪着异样的神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洛神,在城郊的简陋民居内,她正在被一群孩子欺负。 也就是从那天以后,洛神就像是一块牛皮糖般黏上了他,他上班,她就坐在他上班的地方的石阶上,然后等着他下班。 星期天的时候,她会早早的起来,来到他的家门前,静静的坐着,也不敲门,也不发出奇怪的声响,就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 一个星期后,洛青玉看着身后的小尾巴,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洛青玉走过去,买了一串,然后走到了洛神的身边,蹲下身来道“这个给你,你别再跟着我,好吗?” 洛神看了一眼洛青玉手里的糖葫芦,只是那样单纯的看着,却是没有伸手去接,干净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泛上了悲哀的神色。 洛青玉心一软,把手里的糖葫芦强塞到洛神的手上,洛神依然还是不接,手指僵直着,就是不肯蜷缩起手指,握住洛青玉塞在她掌心里的糖葫芦。 “好了好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跟着我?” “我要拜你为师。” 洛青玉一惊,她说什么,拜自己为师? “洛神,我是不会收你的,也是不可能收你为徒的,你明白吗?” 说完,洛青玉站起身来,不愿再看洛神的脸,那年,十岁的洛神,只不过才到他的腰际高那么一点点。 拒绝的话语并没有打击到洛神,她依然每天跟在他的身后,他跑,她就追,虽然刚开始会追不上,虽然刚开始会跟丢,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洛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的身体里,有着洛家镇嫡系血脉应有的东西。 一个月后,她仍然追不上他,她仍然会跟丢,但是,她会找近路包抄他了,两人每天斗智斗勇,然后就这样,洛神十一岁了。 十一岁的洛神仍然居住在简陋的民居里,偶然的一天,洛青玉知道了洛神的生日,然后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那天天下着大雨,洛青玉悄悄的来到了洛神居住的平民区,然后在她的门前放下了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不可能去光明正大的照顾洛神,因为那个时候的洛神,在洛家镇里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地位,在洛辰死后的七年之后,平白无故出现在洛家镇上的这个女孩子,据说是留着他们洛家神话洛辰鲜血的孩子,任谁,都不可能去轻易的相信。 可是,她却是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洛辰的女儿,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容貌上的想象,还有洛神身体里的黑焰,也真是因为这个,虽然有很多人都不喜欢,甚至想将洛神赶出去洛家镇,却最后都没有成功的原因。 逝去的记忆 就这样,日子不温不火的过着,就这样他和洛神没有言语的追逐着,可是感情,却是在悄然之间慢慢的种下了。 随着对洛神的了解,随着对洛神的认识,洛青玉,这个新一代的洛家镇天才,逐渐的由一开始的讨厌洛晓,变得更加不喜欢起来。 这个孩子,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对洛神的厌恶,明显的写在他的眼睛里,他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他也知道洛晓之所以如此的讨厌洛神,是因为他以为洛神抢占了他的位置,使他以后无法继承洛家镇的家主之位,可是洛晓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位置,本来就不是他的,这个位置的主人,注定是长子嫡孙,自他父亲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 只是,洛晓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去想,十三岁的孩子,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于是,洛神失踪了,洛神消失在了洛家镇,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他记得,知道洛神失踪的那天,天下着小雨,盛夏的时节,本来应该很是灼热的,可是,却因为那一场大雨,整个空气里充满了湿冷之意。 那天,他出任务回来,在洛家镇的大门处,他没有看到那抹坚定纤瘦的身影,洛神,是一个执着的人,同样身为孤儿的他也明白洛神的坚持,洛神的执着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能在洛家镇的大门处,看到洛神的身影,因为那个孩子,只要他出任务,除了晚上,她都会守在大门口等着他回来。 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洛神失踪了,就在他出任务离开的第二天,她莫名其妙、不为人知的消失了,消失在这个繁华的镇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走过街道,走过广场,看着满是行人的四周,忽然就感觉到心很痛,他不能收洛神为徒,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同,他不讨厌洛神,暗中帮助洛神,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在他父母双亡,最为无助的年纪里,帮助了他。 洛神失踪了,整个村子就像是没有人意识到一般,那是洛家镇的嫡系血脉啊?那是洛家镇仅剩的嫡系血脉,也是洛家镇的神话,洛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血啊? 可是,就是这样,那个孩子,那个人消失了,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想去管这件事情。 他看着这个冷漠的村子,静默的来到洛家镇的祠堂,在那里,无意之间,他看到了洛家镇的家主——洛间。 那个时候,洛间还活着,那个时候,洛家还没有死,他站在祠堂里,站在供桌的边上,伸出苍老的双手,颤巍巍的抚摸上了洛辰的排位。 “儿啊,你走了两年了,洛神,她也走了,竟如你所说的那样,落进了地狱之火里面。”洛间说着,不由长叹了一声起,洛青玉站在一边的阴影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因为洛间是背对着他的原因,所以他看不到洛间的表情,但是却能从洛间颤抖的身体上,洛青玉知道,洛间是伤心的。 “当初的那件事情,是父亲对不起你,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去,怎可能这么早的就走在了为父的前面,洛神她,又如何能够这么早的失去你。” 听到这里的洛青玉,在那个时候是震惊的,他不知道,甚至整个洛家镇的人都不知道,洛间,竟然是早就知道着一切,知道洛辰有一个女儿,知道自己除了洛晓之外,还有一个孙女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那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在众人质疑洛神身份的时候,在众人不肯承认洛神是洛辰女儿的时候,他还能无动于衷的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所有的一切,看着洛神受尽众人的凌辱,看着洛神被打的遍体鳞伤,看着洛神… 他是洛神的爷爷,洛神是他最为挚爱的儿子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骨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洛间能忍受着这一切,看着自己的儿子留在这个世上的生命,看着自己儿子生命的延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受尽众人的凌辱而不心疼呢? 洛青玉想不通,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想不通。 他还记得,在祠堂里面,洛间抚摸着洛辰的排位对洛辰讲“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是我洛间的儿子,是我洛间最为疼爱的儿子,你是洛家镇的嫡系血脉,是洛家镇的英雄,你放心,我一定会要那些人为你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直到那一刻,洛青玉才知道,原来家主对所有的一切都是知道的,可是他却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不讲,选择了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埋没在自己的心里面,洛间的抉择,真的很是难以让人理解,难道,就这样看着洛神受尽痛苦吗? 洛青玉转身,在暗夜里,在雨中,急速的往珞珈山深处的火焰洞奔去,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封印,洛家先祖设下的封印里面,地狱之火正在火热的燃烧着。 “洛神,你在不在?洛神,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洛神?”洛青玉趴在火焰洞的洞口,看着那在洞中火热燃烧着地狱之火道。 血色的火焰,血色的世界,那石壁,也早已在封印了千年的地狱之火的燃烧下,变得如鲜血一般的红艳。 “洛神?”洛青玉站在火焰洞之外,目光里,是满满的痛楚,眼底,倒影着血色的光芒,然后有一种泛酸的感觉慢慢的传达到了鼻尖,一滴泪,一地滚圆的泪珠,顺着洛青玉的眼眶,毫无预兆的掉落下来,落进了这滚滚的地狱之火之中。 “洛神…” 五年之后,洛神再度出现,那个孩子,又一次在他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了。 五年的时间,那个孩子心情大变,冲出封印,冲出火焰洞得洛神,就像是一只愤怒的豹子般,火烧了洛家镇,杀了家主,杀了长老洛英。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洛青玉是震惊的,震惊洛神没有死,震惊这个孩子竟然可以在地狱之火的灼烧之下生存了五年,那是洛家镇的先祖都没有办法克服的东西,而洛神,却做到了,她,是不是冥冥中就早已注定,这个孩子,不平凡。 他火烧了洛家镇,火烧了村子,洛青玉问过很多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洛神本来就是没有打算烧毁洛家镇的,可是,在洛英出手的那一刻,在洛英企图杀死她的那一刻,她受不住,爆发了。 那样的古月神镜,被洛神破坏,而长老洛英,也死在了洛神的手中。 对于洛间的死亡。,洛青玉一直以来是不理解的,直到昨晚再次见到洛神,她的眸光,已经变得比小时候还要清冷,她的眼神,那双阖黑色的眼睛,也变得越发的没有温度,身形清冷,气质也是冰冷,那一刻,洛青玉就有些理解了。 洛神,自幼丧失了母爱,是父亲,一手将她养大,可是,视父亲为自己整个世界的他,却不得不在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承担起丧失父母的伤痛,他也是孤儿,他比洛神幸运,因为他的父母离开他的时候,他已经十六岁了,而洛神,才十岁。 这样的伤痛,对于当年十六岁的他来讲,已经就是一个难以承受的伤害了,更何况还是更为年幼的洛神。 十岁的年纪,天真烂漫的时候,在别的孩子还依偎在父母的羽翼,父母关爱之下的时候,十岁的洛神,就早已面临了别人不曾面临的生死离别。 就是这样的时候,在洛神最为伤痛的时候,她被送回了洛家镇,本来,在这样的时刻,这个孩子需要的,是哦更多热的爱护,是更多人的关心和开解,可是,等到洛神回到洛家镇,她所面对的,是更加严酷的考验。 心里的伤害还没有完全的愈合,还没有走出父母离开的伤痛之中的洛神,在一次被洛家镇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没有人承认她的身份,所有的人,都说她是杂种,所有的人都不承认他是洛辰的孩子,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离开了父亲的庇护的洛神,那个时候,心里没有愈合的伤疤恐怕又变得更加的疼痛起来。 而身为爷爷的洛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听不到洛家镇的人对洛神的辱骂,也看不到洛家镇的村民对洛神的伤害,他就只是高高在上的坐着,坐在他的家主之位上,一如既往的疼爱着洛晓,而洛神,早就被他扔进了一边的贫民区里面,不管不问。 十二岁落进地狱之火之中,五年的光阴,满眼都是火焰,没有人的交流,也没有人的关爱,洛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地狱之火之中,静静的呆了五年。 这样的洛神,怎么会有感情?这样的洛神,怎么会不恨? 从没有得到过关爱的孩子,早就丧失了别人的关爱的孩子,你要她如何去关爱别人? 神龙谷来人 对于洛英长老的死亡,洛青玉是开心的,这个人,心术不正,稍有关系的人也都知道,这个人的私生女嫁给了洛间的第二个儿子洛言,只是,生下洛晓之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青玉队长。”忽然,身边传来一道女声,打断了洛青玉纷乱的思绪,洛青玉没有回头,看向东方已经露出曙光的天际道“牡丹,有事吗?” “青玉队长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竟然连我在你身后站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洛牡丹慢慢踱步至洛青玉的身边,扬起头来和洛青玉并肩站立在医院的房顶上,眯着眼睛望向东方露出曙光的天际。 “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洛青玉感慨一声,转身,毫无留恋的看了一眼东方的曙光,然后离开了洛牡丹的身边。 “还在想那个人?”林间的树木,葱郁苍翠,早晨清冷的阳光稀稀疏疏的透过并不稠密的枝叶洒落在林间的小道上。 洛神不语,静静的走着,身边的格里斯也毫不在意,“他还能支撑的住几天,倒是你,真的要听从严溪的摆布吗?” 洛神脚下一顿,严溪的摆布?如若不是想救洛神的命,她又怎会这个样子? “你不是严溪的人吗?这样直接的问我这个,好吗?”洛神突然笑了一下,偏过一向清冷的毫无表情的脸对着身边的格里斯问道。 “我?”洛神的反问,让格里斯一怔,这个女孩子,很是聪明,防备心也很强,可是,或许也真是这个原因,所以,严溪才不得不想要除掉她,“我不是严溪的人,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哦?” “我只是想要给我的妻子报仇,所以我的敌人不是你,是严溪。” 格里斯的话一落地,洛神就不屑的转回身去,“那又与我何干?” “大陆这边我记得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格里斯绕道来到洛神的面前,站在洛神的眼前,对着洛神一字一句道。 “若是以前的我,我会以为你就是杀死我妻子的凶手,可是现在,我不会了,我的妻子,苏娜,在她临终的时候告诉我说,格里斯,要想为我报仇的话,就用你的心去看,去看是谁杀了我,我遵从了我妻子的话,用心的去看了,所以,我发现杀死我妻子的卧不是你,是严溪。” 格里斯的话没有让洛神动容,反而是让洛神冷哼一声离开了他的身边。 “我们吸血鬼拥有着人类所没有的读心之术,所以,你若是选择和我合作的话,我可以用读心术帮助你找到解救那个人的方法。” 格里斯的条件很是诱惑,这样的诱惑力使得洛神顿住了脚,其实,格里斯说错了,吸血鬼是拥有别人所没有的读心术,但并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拥有读心术而已。 “杨部长已经被人暗杀了。”部长秘书章节站在洛晓的面前,看着阴阳怪气的洛晓恭敬的说道。 “被人暗杀了?”洛晓一顿,看向章节的眼神也是一暗,洛家镇外出历练的小队,这还是第一次被雇主下药,而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彻查,最关键的人物,却在这之前就已经被人暗杀了。 “那杨部长既然已经被人暗杀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是洛神策划了这场事情,勾结吸血鬼,谋害洛家镇的人的呢?”洛青玉站在洛晓身后,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呆着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在看向章节的时候,让章节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洛青玉,看来你是不相信洛神是这样的人了?”洛晓坐在沙发上,修剪的尖尖的,整齐漂亮的指甲在他眼前划过一道弧线之后,洛晓扬起头来,侧目望向洛青玉道。 “我洛青玉一向是看证据说话。”洛青玉没有看向洛晓,他就那样直立立的立在洛晓的身后,挺白的身姿,就像是一个不会折弯的松树一般,坚韧的屹立在那里。 “好,那就麻烦章先生将证据拿出来给我身后的这位看看吧?” 随着洛晓的言语,章节将自己手里的牛皮袋子递过去,薄薄的牛皮纸里面,装着几张简单的信纸,洛青玉抽出来,抖了抖那纸张方才定睛看去。 “想要你女儿活命,就杀了洛家镇的来人。” “如果你今晚解决不了他们,就等着为你女儿收尸吧!” “命令你的部下,给他们下毒,否则…” 牛皮纸做成的信封里面,就留下了这样的三张纸条,每一条的纸条上面,还留有洛神的签名,洛青玉看了,不由冷笑了一声“这样拙劣的技法,你们也信?你觉得会有人在行凶的时候留下自己的名字吗?” “别人是不会,可是那个人若是洛神就说不定了,洛神的古怪,相信你们了解的不比我少吧?”洛晓伸手,抹上了自己遮覆着半边脸的冰冷面具,若不是为了顾及洛家镇的颜面,他是真的不屑叫出洛神这样一个名字。 洛晓这样一说,到底还是让洛青玉一怔,洛神恨洛家镇,要不然也不会火烧了洛家镇,杀了家主和长老洛英,若是这件事请… “而且,几位来的时候,不也是在城门口见到了洛神和那吸血鬼在一起吗?”章节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龙凤歌心思恍惚的走出药店,手里,还捏着给严溪治伤买来的药草。 忽然,眼前的视线一暗,龙凤歌下意识的往旁边避过去,可是那人,似乎是和她有过节一般,也网旁边走了一步。 抬起头来,龙凤歌不高兴的看向那个人,只是这样的一抬头,就让龙凤歌泪湿了眼眶。 “侗语哥哥?侗语哥哥,真的是你吗?侗语哥哥…” 龙凤歌看着眼前的男子,健壮的体魄,精壮的身体,语无伦次道。 看着龙凤歌带着泪意的眼睛,龙侗语一怔,龙凤歌的骄傲,龙凤歌的明媚,身为一起长大的玩伴的他,要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龙侗语看看四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除了龙凤歌之外,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你哥呢?大少爷,大少爷在哪里?”龙侗语扫视了一眼四周,对着龙凤歌急急问道。 “我哥哥,我哥哥他被人…”一提到龙牧歌的名字,龙凤歌的眼泪就一下子滚落了脸颊,她的哥哥,她的哥哥被人囚禁了,可是,这样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龙侗语就扫视到了龙凤歌手里的药包“是不是大少爷他…受伤了?”龙侗语说着,眼底闪过了一抹狠历的神色。 “没有,哥哥他…他…他被人囚禁了。” 龙牧歌被人囚禁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龙侗语一怔,他们龙家的大少爷,他们龙家最为骄傲的继承人,现在,居然被人囚禁了?可是…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看着龙凤歌,看着龙凤歌泪眼婆娑的面颊,龙侗语脸色一暗,龙家,自古以来隐居砸神龙谷的深处,正是因为对外界接触的少的原因,所以龙家的家规,要比任何从远古流传下来的家族都要威严。 龙氏的家规,很是残酷,龙氏的家规,是以家主和继承人为中心的,若是家主或是继承人身陷危难之中,那么,龙氏家族的每一个人不论以什么方法,就算是舍生取义也好,也要保住龙家的嫡系血统,龙家的家主和继承人。 家族的族规,每一个生下来的龙家子孙都要遵守,每一个姓着龙氏姓氏的人也都要记住,龙凤歌,虽然生在正统的龙氏之家,是家主的小女儿,是继承人唯一的妹妹,可是,就算是这样,龙凤歌,也必须做好随时为了家主,为了自己的哥哥牺牲的准备。 现在呢,可是现在,龙凤歌站在这阳光明媚的大街上,站在这风平浪静的街道上,告诉他未来的家主,现任的继承人龙牧歌被人囚禁了?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怔了一怔,龙侗语还是问出了这句话,龙氏家规曰,非正统,即使是身份尊贵,也要随时做好为家主,为家族牺牲的准备,即使是龙氏家族尊贵的大小姐,二少爷,也是一样,容不得任何的逾越。 这样的问题,也是让龙凤歌一怔,是啊!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没有依照家规而为了自己的哥哥舍生取义呢? 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严溪,是因为这个男子因为要去救她的哥哥而受了伤,所以她要照顾这个为了她而受伤的男人,所以,她没有去,所以,她还活着,所以,她… 龙凤歌站在原地,龙侗语的话,让她忽然感觉到了周围的冰冷,感觉到了周围丝丝的寒意,她竟然在自己的哥哥危亡之时,选择了自己的恋情,在自己的哥哥被人囚禁之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去买东西,去照顾着一个人,在这一刻,龙凤歌忽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龙牧歌在他心底的地位已经被严溪取代了,龙牧歌,她的哥哥,她的亲哥哥,那个照顾了她十几年的哥哥,已经在她的心里变得不是那么的重要唯一了。 流言蜚语的开始 她还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龙牧歌是怎样惯宠着她,怎样的疼爱着她,可是她呢,她在做什么呢?她在自己哥哥身陷囹圄的时候… “我…”龙凤歌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睛里面,闪现着点点滴滴的泪花。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和你,一起来想办法吧?”龙侗语看着低垂下眼眸的龙凤歌,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可是,龙氏一族的规矩不能破,无论任何人不能凌驾于它之上。 “好,侗语哥哥,那你现在住在哪里?”龙凤歌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严溪的事情,龙侗语的出现,让龙凤歌对她和严溪的恋情又有了一丝不确定,龙氏的家规上面,是不轻易允许自家的女儿外嫁的,更何况,严溪的名声,已经是很不好了。 “我和铁长老现在居住在西越大街上的酒店里,喏!就是一直走,然后拐个弯,第二家就是了。”龙侗语说着,看了一眼龙凤歌手里的药包,遂很是疑问的对着龙凤歌道“这个是?” 看着龙侗语的表情,看着龙侗语发现了自己手里的草药包,龙凤歌的面上尴尬的一笑,然后快速的将草药包藏在了自己的身后“没有,是一个朋友因为救哥哥受了伤,所以我…” “既然是为了救我们龙家的大少爷受了伤,那我龙侗语也要亲自前去拜谢一下了。”龙侗语说着,看了龙凤歌一眼,示意龙凤歌在前面带路。 龙凤歌不是很自然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龙侗语道“不方便,是个女孩子,而且受伤的部位…,所以,侗语哥哥,还是另择一个时间吧?” 龙侗语听了,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只是,专注于撒谎,以致使神情有些别扭的龙凤歌没有发现龙侗语脸上这一闪而过的异样之色。 “那好吧,我先去通知铁长老。”龙侗语说着,离开了龙凤歌的身边,龙凤歌站在原地,感受着午后冰冷的阳光,看着龙侗语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没有想到那个洛小姐竟然是洛家镇的叛徒,听说现在还和吸血鬼勾搭在了一起,真是不要脸啊!”待龙侗语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后,龙凤歌刚举步朝着前方走去,忽然,就听到了从附近的茶馆里传出来的议论之声。 “你说什么?洛家镇的小姐,就是那个杀死了吸血鬼的洛家小姐,怎么可能?别瞎说,洛小姐若是和那些吸血鬼勾结在一起的话,怎么可能会杀死那些吸血鬼呢?”坐在一侧喝茶的甲看着带来这样的消息的乙说道。 乙见坐在一侧的甲和周围的人具是用一副不相信的眼光看着自己,方才挺起了胸膛,正了正身体道“这不就是掩人耳目吗?再怎么说这洛神也是洛家的嫡系血脉,她背叛了洛家,火烧了洛家镇,怎么就没有可能和这吸血鬼厮混在一起打洛家镇的小队的消息,再说了,这洛神还能自己不要脸?” 龙凤歌听着茶馆里的议论纷纷,眼睛里就不由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哥哥,你说严溪不值得爱,那么洛神呢?你爱上的这个女人又值得你爱吗?值得你如此的拼尽全力的想要去保护吗?” 龙凤歌心想着,嘴角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得斜肆妩媚起来。 龙侗语的身影,从街道的拐角处闪现出来,看着前方龙凤歌的身影,在这并不是很繁华的街道上越走越远,然后举步了上去。 “洛神。”凌川立在树林里的树梢之上,黑色的斗篷随着轻舞的清风扬起一道道的弧线,不远处的树林里,树下的草地上,格里斯守着洛神,两个人正静静的坐在一起。 看着这个样子的洛神,看着洛神和格里斯呆在一起,凌川知道,洛神,不在会受到严溪的摆布了,严溪,也会为自己这次完美的计划画上最为尴尬的一笔,严溪讨厌洛神,从很小的时候就讨厌上了,那个时候的严溪,也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看着严氏一族的族人,对着这个和自己一样捡来的孩子和颜悦色的时候,他就讨厌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时捡来的孩子,待遇就这样的千差万别。 所以,他要除去洛神,所以,他想要洛神悲惨的死去,可是,这个时候,凌川出现了。 凌川的出现是一个早就注定的事情,凌川要报自己的深仇大恨,对象就是洛神,在洛神冲出火焰洞的那一刻,他就像只豹子盯上了猎物一般的盯上了洛神,这个女孩子,她的一举一动,她每日里生活着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眼底静静的绽放,久而久之,在不经意之间,凌川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爱上了洛神,他的仇人的女儿,父债子偿的人。 凌川一开始是很矛盾的。凌川一开始也很纠结,他爱上的这个人,是他的仇人的女儿,伤害她,他也会疼,不伤害她,他也会愧疚的心疼,这样的感知,这样的认识,曾让凌川一度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后,凌川想通了,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随缘就好,他不会去刻意的追求,也不会刻意的去回避,他就让命运来做决定,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然后,他和严溪联手了,父仇,家族的仇恨,在他认为一切随缘的时候压制过了他对洛神的感情,让他一时间被仇恨所蒙蔽住,他找到了自严氏一族出来以后,很恨恨恨洛神的严溪。 他承诺严溪,要他和自己联手,一起对付洛神,当然,凌川会做出一部分让步,凌川也曾承诺了严溪,只要能让洛神生不如死,只要能让洛神身败名裂,那么,他会帮助他坐上判决门门主的位置,会扶持他走上至高的位置。 看着树荫下的洛神,看着树荫下和格里斯坐在一起的洛神,凌川艰难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想,不要看,不要念,可是,尽管如此,洛神的身影还是一如洪水冲断了记忆的闸门般,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冲出地狱之火之时的张扬魄力,被古月神镜伤害然后被黑焰带着逃到小树林之时的清冷,还有对龙凤歌龙牧歌两兄妹伸出援助之手之时,眼底闪过的那木艳羡之光… 洛神的身影,不断的涌进凌川的脑海,就在凌川以为自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之时,白缈的身影就忽然出现在了凌川的身边。 “少主。”白缈看着眼前身着黑色斗篷的凌川,高大健壮的身体就是忽然一弯,对着面前身姿健硕的凌川恭敬道。 “什么事?”凌川记忆的思绪在白缈出现的那一瞬间被切断,此刻的凌川,恢复了以往的正常神色,听着白缈的声音,凌川细长的眼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洛神格里斯,然后就毅然决然的转回了自己的身体。 “禀少主,冰寒体质的女子已经找到了,再者,龙氏家族来人了,好像是来寻找擅自出谷的龙氏大少爷和龙氏小姐。” 白缈没有抬头,多年跟在凌川身边的经验告诉他,凌川这个人,太过狠历,而他白缈,要做的事情要么就是全心全意的为凌川服务,没有任何的私心,也没有任何的背叛情绪,要么就是举自己所有全部的经历,去反抗,而且要以及必中,否则下场将会很悲惨。 “龙氏家族的人出谷了?”凌川直立立的站着,直立立的立在半躬着身体的白缈身边,居高临下的问道。 “是。” 听着白缈准确的回答,声音里面没有任何的质疑之色,凌川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龙凤歌和龙牧歌的脸来。 “龙氏家族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心想着,凌川隐藏在斗篷之下的手暗暗的握紧成拳,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听到龙凤歌和龙牧歌名字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了,这个姓氏,龙族之姓,在这个大陆上本就很好,更何况还是修道者的龙氏族人。 “严溪。”忽然,走进小巷子里的龙凤歌被人从一侧大力的拉近了一个拐角处,然后身体就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龙凤歌一惊,刚要喊叫,嘴巴就被人伸手捂住了。 然后就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冲进了鼻腔,龙凤歌抬眼看去,阳光照耀不进来的阴暗处,严溪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还带着玩味的笑意。 严溪慢慢的松开捂住龙凤歌的手,龙凤歌刚想开口说话,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边的巷口里,龙侗语正站在那里,眼带焦急的看着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龙侗语的身影,龙凤歌一惊,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抱住了严溪的腰肢,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严溪的怀里。 原来,自一开始,龙侗语就对她产生了怀疑,原来,自一开始,龙侗语就选择了跟踪她,不过,真的是好险,好险,好险严溪来了,好险龙侗语没有发现严溪的踪影,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龙凤歌的抉择(1) “你伤口还没有好,怎么又跑出来了?”龙凤歌看着严溪,上下摸索了一下严溪的身体, “没事,小伤口,就是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哥救出来。”严溪握住龙凤歌的手,深褐色的眼底随着他有些伤感的话语的说出口,也变得暗淡下来。 “没事,我知道你是尽力了,没事的。”说着,龙凤歌在一次抱紧了怀里的严溪,心底却是暗暗下了决定。 “但还是对不起,害的你现在为了照顾我也没能去救你的哥哥。”严溪回拥着怀里的龙凤歌,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双深沉的褐色的眼眸里,带上了丝丝的心痛。 “没事,没事的。” “门主。”罗晋站在门外,树影婆娑,清风和煦,知道里面传来周阳低沉的声音“进来。”罗晋方才挪动了自己的脚步。 “何事啊?”周阳站在一边紫檀木做成的桌子边,手里正握着一只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着毛笔字。 “门主,我们找到了寒冰体质的女子,您现在是不是要见见啊?”罗晋身体微微弓起,看着眼前已经上了年纪,但身体却还是健朗的周阳问道。 “哦?”听到罗晋的汇报,周阳甚是感兴趣,也甚是欣喜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手里的毛笔,因为力道使用的不均匀的原因,霎时间在雪白的宣纸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痕迹“那就带进来见见吧?” 罗晋领命,缓缓的退出了周阳的房间,不多时,就身边带着一个颜色秀丽的女子缓缓再走了进来。 女子眉目如画,眼睛黑白分明,小巧的鼻子下面,是花瓣一样的嘴唇,就像是开在盛夏季节的花朵一般美丽,看着这个少女,看着少女款款的随着罗晋走进来,周阳手里的毛笔,沾了些许墨汁的毛笔,不禁在宣纸上映出一个浓厚的墨点来。 没有见到此女的时候,周阳觉得,这只是一个具有寒冰体质的女子,对于容貌之上的要求,周阳几乎没有,可是,辅一见面,一看到那个女子,周阳的呼吸就是一滞。 这个女人,长相和林悠悠很是不同,林悠悠的长相,很是俊秀美丽,带着轻灵之气,而这个女人,她的长相很是妩媚,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质。 “你叫什么?”周阳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几变之间,对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回禀门主,我叫血胭脂。”女子抬眼,看向周阳,清冽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惧意,她就这样抬眼看着周阳,不惧周阳的威压和气势,直立立的站在桌子前面的大厅里。 看着血胭脂,迎着血胭脂的视线,周阳不禁在心底暗暗赞叹了一声,这是第二个人在见到他的时候不惧怕他的威严和气势,而那第一个人,已经早早的去世了,死在无尽大漠里。 这双眼睛,让他一时间想起了死去了十几年的林间,那个女孩子,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幅摸样,直立立的立在大厅里,张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毫无畏惧的迎着他的视线看向他,在一众的孩子里面,鹤立鸡群。 “来人啊,将血胭脂打进地牢。”周阳忽然就是一甩手里的毛笔,拂袖背过身去,那双并不是浑浊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罗晋不解,听到周阳的命令之时,甚是疑惑的看了周阳一眼,血胭脂,这样绝色的女子,这样绝色的寒冰体质的女子,不真是门主所需要的吗?要知道,这是他罗晋耗了许多财力物力才在夜总会找到的人物,怎么现在一见面就… 在罗晋正是不解的时候,自门外就又两个判决门门徒应声走了进来,他们靠近血胭脂,想要将血胭脂架出去,可是,还没有等他们的手指触碰上血胭脂的肌肤,血胭脂就是一退,冷哼一声道“我自己可以走。” 多么想象的女子啊?一样清冷的眸光,一样镇定的心态,可是他周阳却是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到林间,见到那个九岁的孩子,在一众唯唯诺诺的孩子之间,只有她一个人对着他扬起了头,不惧怕的望向了他,那一刻,他看着这个孩子,震惊了。 就是因为那一眼,就是因为林间在那次的见面之中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周阳就看中了她,选择了培养她。 可是现在,他不喜欢了,不喜欢这样的孩子了,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了,一个林间,已经让他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就是他需要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物,也不需要什么百折不饶的硬汉,他需要的只是一群效忠与他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他要求的,只是不要背叛他就好。 林间那个人,本身就是天赋卓绝,那个孩子,他曾经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孩子,却是在他最重要的时刻背叛了他,使他的许多计划,一瞬间被破坏掉了。 血胭脂随着判决门门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看着血胭脂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罗晋甚是不解的斗胆向着周阳问道“门主,这是…” “罗晋。”周阳转身,打断罗晋的话,清明的眼中,闪着厌恶之光的看向罗晋,周阳沉声道“去把她的棱角给我磨平了在送来。” “是,”看着罗晋领命而去的身影,周阳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了一地,暗暗的恨恨心想道“判决门是再也经不起人的背叛了。”心想着,周阳的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了林间的脸颊,这个人,给判决门曾经带来过殊荣,也带来过最沉重的伤害。 蛛凤柯慢慢的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逐渐热闹起来的氛围,心里不禁涌上了一种名为失落的情感,那天,苏娜说,他找的那个人就在西越城,会在那个晚上、那个杀死弗洛的晚上出现,可是,为什么,自那天开始都已经两天了,他还是没有见到那个孩子,林间的孩子,林间遗留在这个世上的骨肉。 街上,较之于前几天热闹了许多,看着别的人在兄弟姐妹一起欢快的走在街道上,蛛凤柯的眼里,很快的就闪过了一丝难掩的伤痛。 “哎!那洛神,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洛神不仅仅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爷爷,还对自己家里的人下了毒,哎,也不知道…”蛛凤柯走在街道上,耳边,隐隐传来关于洛神的传闻,在这个西越城里,因为吸血鬼出没的原因,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真真是个天理不容的人啊…” 洛神的事情,蛛凤柯听说过,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之中的他,混迹于人龙混杂的地方,对于这些事情,也是很是了解的。 洛神杀死了自己的爷爷,洛神火烧了洛家镇,当时的蛛凤柯只是听说过洛神的事情,而没有亲眼见过洛神,可是后来,在西越,他见到了洛神,火舞剑引领着他看到了最近在大陆之上被人议论纷纷的洛神,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见到洛神的时候,他的心竟会微微的动了一下。 听着路上行人的议论之声,蛛凤柯迈步朝前走去,无论怎样,他都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自己的眼睛,他觉得,洛神不是这样的人,他觉得,洛神肯定也有别的苦衷。 夕阳渐渐西下,夕阳渐渐的漫上西天,龙凤歌从怀里掏出一包细小的粉末来,颤抖着双手慢慢的撒进药罐里。 走到门外的严溪恰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深褐色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站在那里,看着龙凤歌的手颤抖着,将那粉末状得东西撒进了药罐里面。 “凤歌。”严溪敛了敛自己的神色,深吸一口气之后,然后镇定的唤了一声龙凤歌的名字,脸上,还带着细微的笑容。 听到严溪的声音,听到严溪叫自己的名字,龙凤歌下药的手就是一抖,白色的粉末就随着龙凤歌的这一抖,尽皆落进了灰色的药罐里面,“你,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好吗?” 龙凤歌颤抖着,脸色很是难看尴尬,她站在严溪面前,手里的药包不经意之间露了出来,严溪的眼睛,一盯上那个药包,颜色就是一暗。 “我是在屋子里呆着太闷了,就出来散散心。”严溪微笑着,从屋子外面迈进了厨房里面,看着那放在锅灶之上的药罐,嘴角就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药是不是好了,可以喝了吗?” 严溪探过头来,闻了闻没有盖上药罐的熬得中药的味道,顺带着微微偏过头去,闻了闻龙凤歌手里的药包。 龙凤歌对他下的药,不是什么毒药,却是迷药的味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龙凤歌要这样,为什么要对他下迷药,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严溪镇定的看着龙凤歌,语笑嫣然的对着龙凤歌哥道“现在熬好了吗?” “哦,好了,好了。”龙凤歌慌张的走过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拿捏着药包的手指摸上了放在一边上的白布,然后端起了手边的药罐,将里面的药汁尽皆倒进了白瓷一般的瓷碗里。 龙凤歌的抉择(中) “铁长老。”龙侗语站立在房间里,看着坐在桌子后面头发花白的老人道“少主找到了。” 闻言,坐在桌子后面的铁长老慢慢的抬起头来,微黑的眼眸闪烁着一丝欣喜的光芒,“少主,少主他在哪里?” 龙氏家族的族规,龙氏少主成年之后,可以获得一次外出历练的机会,而龙牧歌正是在自己成年之后出谷来的,可是,龙氏家族的小姐,本不该被龙牧歌带出来,但是因为龙凤歌的要求,龙牧歌违反了规定。 龙氏少主出谷历练的时间有限,而龙牧歌,却是在规定的时间里面没有回去,也没有给神龙谷的人发来报平安的消息,所以,与其在神龙谷之中莫名其妙的担忧着少主的安危,倒是还不如前来寻找。 “少主他…”龙侗语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身前满脸欣喜的铁长老,然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了“少主他被人囚禁了。” “啪!”随着龙侗语的声音,铁长老手里刚刚端起的瓷杯忽然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你,你说什么?” 夕阳漫天,染红了西天的蓝天,龙凤歌看着那深灰色的药汁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瓷瓶之中,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故作平静的端给了面前的严溪。 “喝吧,已经不烫了。”龙凤歌看着严溪,清秀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好。”捧着龙凤歌端过来的茶碗,严溪抬眼看了一眼龙凤歌,然后低下头去,就要喝手里的那碗药,面上虽然是神色自若,可是心底,早就已经忐忑不安起来,“凤歌,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严溪心想着,很是认真的想,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在龙凤歌的面前露出了什么马脚来,他知道,龙凤歌和他不是一类人,龙凤歌自幼生活着的环境也和他成长的环境大不相同,龙凤歌是善良的,是心软的,是对一切抱着积极的态度的,看着这样的龙凤歌,和这样的龙凤歌相处,严溪的感觉是轻松的,是愉快的。 “等等。”看着严溪就要将手里的药喝进肚子里,龙凤歌忽然伸手制止了严溪的动作。 “怎么了?”严溪问道。 “我,严溪,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要记得,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看着龙凤歌的脸,看着龙凤歌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严溪的心底,就是狠狠一震,龙凤歌,她这是什么语气?龙凤歌,这是在对他说着诀别的话语吗?什么叫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什么叫做她不在了?她为什么会不在了?为什么? 手里端着龙凤歌熬好的汤药,严溪的心底莫名的涌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股情绪堵在他的心口,让他一时间难以呼吸。 “你怎么了?凤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严溪将手里的药碗放在茶几上,皱着自己俊秀的眉峰对着龙凤歌问道“你告诉我怎么了,我去想办法。” “没有,那里有什么事情啊?我只是,想告诉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你不是在我身边吗?你…” 听着严溪的话,看着严溪还要说下去的表情,龙凤歌慌忙别过眼,视线扫过去,一眼瞥到了茶几上的药碗,龙凤歌笑笑道“来,药都要凉了,快喝了吧。” 入夜十分,刚刚热闹起来的大街上又一次变得萧索下来,昏黄的路灯,昏黄的颜色,照射在没有光线的深夜里,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份光晕。 “少主,若是抓到洛神真的要将洛神就地处决吗?”洛牡丹跟在洛晓的身后,看着洛晓的背影小声的嗫嚅道,毕竟,洛家镇的历史上,还没有处决洛氏嫡系的先例。 “难道你要我再说一次才记得住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长耳朵?”洛晓说着,背对着洛牡丹轻轻抚上了自己的面颊。 昨晚的记忆,现在真的是记忆犹新,洛神分裂成的无数细小的火焰将他包裹在其中,那细小的火焰灼烫着他的脸颊,灼烧的他难以忍受那样的痛楚,可是那个时候,洛晓虽然知道自己的脸是被毁了,可是他却是不知道,洛神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竟然是“杂种”这两个字。 “属下明白了。”身后,传来洛牡丹的声音,洛晓抚摸着自己面颊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心里,却是暗暗的想道“看来洛神真的是留不得了。” 他的身体已经毁了,他再也无法做回一个男人,洛神,洛家镇的长子嫡孙,只要她活着,那么他的地位就不会在这个家里稳定下来,他的家主之位,将会时时刻刻的受到来自洛神这个长子嫡孙的威胁,所以,洛神绝不能活着,即使是洛神杀死了前任的家主,火烧了洛家镇,成了洛家镇的罪人之后,她依然不能活着,因为,只要她活着,就会时时刻刻的威胁到他,就会给他的家主之位带来极度不稳定的因素。 “洛神,你打算怎么办?是听从严溪的吩咐去杀了洛家镇的人吗?”格里斯和洛神并肩站在城外的树林里,从他们的角度朝西越城看去,能看到城中星星点点的光芒。 “格里斯,你还有帮手吗?”洛神看着眼前的西越城,虽然隐藏在夜幕的漆黑之中,但却是闪现着橘色的光芒。 “有。” 夜深了,洛神的身影和格里斯一起并肩掠过西越城的上空,然后停在了医院的楼层上方,谁知道两人刚刚站立住脚,自一侧的阴影里面,就转出了洛晓的身影,他的手上,带着双洁白的手套,看不清楚的脸上,还遮覆着一块冰冷的金属面具。 “洛神,我等你好久了。”洛晓站在一侧,带着圣洁手套的双手轻轻的击打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尔后,随着这声清脆的声响,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自医院外面楼下的草地里整齐的翻了进来。 洛神看着身边围住自己的黑衣人,褐色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清冷的光芒,但是,只是冷冷的看着,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洛神,现在,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属于我的东西,也要将你强加给我的痛苦连本带利的还给你。”洛晓说着,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冷芒“所有洛家镇的死士听令,将洛神这个洛家镇的叛徒给我捉拿归案。” “是。”随着这声响亮齐整的声音,身边的黑衣人就将洛神和格里斯团团围住,手里的长剑,闪烁着异样清纯的光芒,“星芒阵,起。” 听着自窗外传来的这声声音,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洛风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声,伴随着这阵急促的咳声,洛风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 身边的窗户,有丝丝的清风从里面吹了进来,扬起一边窗帘的一角,自那里浮过,浮过洛风的刘海,浮过洛风的面颊。 “哥,你怎么了?”洛月看着洛风,看着洛风苍白着脸颊坐在病床上,洛月支起自己的上半个身体,紧紧的皱着眉头对着洛风急急道。 “没事,我没事…”洛风说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声,星芒阵,洛晓居然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了对付洛神,出动了洛家镇最为隐秘的势力,影子之位,亦就是洛家镇的死士。 星芒阵,洛家镇的死士,是洛家镇上最为强悍,也最为隐秘的势力,这股势力,一直秘密的潜藏在洛家镇深处的珞珈山里面,就是洛神火烧洛家镇的时候,前任家主都没有叫唤出来的洛家镇死士,现在,竟然被洛晓拿来对付洛神了。 洛晓,你就是这样的恨着洛神,洛晓,难道你就不知道,星芒阵,是洛家镇死士修习的阵法,影子之位,是忠于洛家镇,是不会背叛的势力吗?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洛家镇里面影子之位所修习的阵法是对洛家的嫡系血脉无效的,因为,这就是洛家镇的规矩,因为,影子之位是为了保护家主和洛家镇而存在的,所以,影子之位是伤害不了洛家镇的嫡系的。 洛风坐在床上,洛青玉手里拎着一袋吃食自外面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打开的窗户,遮起的窗帘,被风扬起的一角,窗外,伴随着这股细微的风流,传来了灵力相撞的波动,还有那兵刃相撞的声响。 “洛神,你怎么了?洛神,没事吧?”格里斯看着那星芒阵的光芒划过洛神的手臂,看着这道光芒划开洛神洁白的衣物,划过洛神细白的肌肤,然后流出来一丝丝嫣红的鲜血,格里斯的目光就是一紧,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 “嗯。”这是第一次,也是今天晚上的洛神发出的第一声声音,鲜艳的血液,自洛神的胳膊上缓缓流下,然后,一滴滴的滴落在医院的房顶上,格里斯伸手,半抱半搂的搂抱住身边的洛神,然后在洛神的耳边轻声说道“在坚持一会儿,在坚持一会儿,洛神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爱的 “严溪,你要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的睡上一觉,若是我明天还能回来,我发誓,无论以后有什么事情,有什么波折,我都不会在轻易的离开你了。”龙凤歌的手指,一点一滴的划过严溪俊秀的面容,从眼角,从严溪高挺的鼻梁上,缓缓的移到了严溪薄薄的嘴唇之上。 龙凤歌看着严溪,那纤长的手指在严溪的薄唇上摩挲着,尔后,龙凤歌慢慢的俯下身去,在严溪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是她的初恋,也会是她的绝恋,她知道自己,在这点点滴滴的生活里面,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严溪,无论今晚的结局如何?无论是过了今晚她是否还能活着,她龙凤歌,也不会在去爱上别人了。 看着严溪熟睡的脸,看着严溪安详的面容,龙凤歌的眼角,不自觉的滚落出一颗滚圆的泪珠,这颗泪珠,打着转儿的落在了严溪的脸上,让面前深睡着的严溪,睫毛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龙凤歌轻轻的掩上身后的门扉,随着这轻微的声响,原本熟睡着的严溪一下子睁开了深褐色的眼睛。 骨节分明的大手,抹上自己的脸颊,抹上龙凤歌眼泪滴落的地方,这颗泪,是龙凤歌为她流下的,这颗泪,代表着龙凤歌对他的爱,也代表着龙凤歌对他的不舍,可是为什么?凤歌,为什么你不舍的离开我,还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严溪静静的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天花板,破旧的房顶,散发着昏黄色光芒的卧室,严溪的手指,沾染着龙凤歌的眼泪,慢慢的从自己的脸颊上,移动至自己的眼前。 “凤歌,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看着自己湿润的手指,看着自己沾染着龙凤歌眼泪的手指尖,严溪喃喃的说道。 “大小姐。”看着自街道的拐角处走出龙凤歌,龙侗语慢慢的走了过去对着龙凤歌恭敬的叫道。 “铁长老呢?”龙凤歌皱着眉头看着龙侗语问道。 “铁长老在上面。” 防空洞里面,传来一阵阵水滴滴落的哒哒声,一个身影矫健的女子几下打晕了身边的守卫,然后摸出了放在一边的钥匙走进了地牢的深处。 黑色的冰魄之水,虫物的红色在那黑色的冰魄之水之中,闪着妖异的红色光芒,女子伸手,溶化掉面前的锁链,看着近在眼前的龙牧歌,阖黑色的眼底,就露出了一丝湿润的泪光。 脚尖一点地面,女子的身体就如飞燕一般掠过了冰魄之水和虫物的上空,然后落在了龙牧歌的身边,龙牧歌的身体,整个下半身都被冰魄之水侵蚀着,女子的双脚,没有接触到冰魄之水,她的脚掌,踩在束缚着龙牧歌的锁链上,双手,就这样捧住了龙牧歌的脸颊。 “你还好吗?”女子看着眼前的龙牧歌,声音低沉的对着龙牧歌问出声来。 黑色的火焰,自女子的手掌心里面蔓延而出,灼附在玄冰之上,随着黑焰的出现,那供养着虫物的冰魄之水忽然就从下面一涌而上。 灼热的黑焰,一点点的侵蚀着束缚住龙凤歌的玄冰铁链,将那乌黑色的铁链慢慢的融化,而那些顺着玄冰铁链一涌而上的冰魄之水,这是被女子用脚下的黑焰尽皆挡住。 身体,很热,脚下,很冷,冰魄之水来自九幽深处,它的存在,可以与洛辰留下的黑焰相互抗衡,冰冷的泉水,和黑焰接触,在黑焰的灼烧之下,发出阵阵的呲呲声,然后有细微的青烟冒出。 “洛神。”忽然,昏迷中的龙牧歌喃喃的叫出了这个名字,轻柔的语气,让女子一惊。 冰冷的冰魄之水,源源不断的从龙牧歌的身下往上流去,源源不断的顺着锁住龙牧歌的铁链,与黑焰在洛神的脚下想抗衡。 玄冰一点点的被融化,那乌黑色的铁水在黑焰的灼烧之下,化为一滴滴黑色的液体落进龙牧歌身边的冰魄之水里面,然后,那些颜色鲜艳的虫物,就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开始顺着冰魄之水往玄冰铁链之上爬去。 脚下,很冷,那彻骨的冷意透过炽热的黑焰,从女子的脚下一直传达到女子的周身,耳边,水滴一声声的滴落,传来细微的哒哒声响,女子就这样一边抵御着那寒冷刺骨的冰魄之水,一边融化着束缚住龙牧歌的铁链。 刺骨的冷意,让女子的双脚逐渐的麻木起来,那血色一般的虫物,顺着寒冷的冰魄之水,攀岩着爬到了洛神的脚边,黑色,鲜血一样鲜艳的红色,两相在女子的脚下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瑰丽的图画。 “洛神,走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走啊…”忽然,龙凤歌半梦半醒之间微微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女孩子的脸,不是洛神,面前的女孩子的容颜,很是陌生,但是龙牧歌知道,这个人就是洛神。 洛神的味道,他记得,洛神身上的气味,他很熟悉,就是这股味道,就是这样的气味,萦绕在他鼻尖的气味,她就是洛神。 “嘘!不要说话。”女子开口,看着龙牧歌微微睁开的琥珀色眼睛轻声说道。 “你快走啊!我没事的。”龙牧歌喃喃的说着,似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也似乎很是焦急。 洛神手中的黑焰,大片大片的裹覆向束缚住龙牧歌的锁链,而脚上的黑焰,却是在和冰魄之水的对抗之中减弱了很多。 很凉很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洛神从心底打了一个冷战,这样的感觉,很痛苦,可是为了龙牧歌,她忍受的住。 忽然,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在侧耳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那顺着冰魄之水涌上来的虫物们,也随着冰魄之水的气势的大涨,一口咬在了洛神的脚上。 好痛好痛的感觉,能感觉得到灵力的流走还有鲜血离开身体的感受,那细小的虫物,咬破洛神的肌肤,从洛神光洁的脚下,肌肤上,慢慢吸食着洛神的鲜血,还有洛神的灵力。 黑焰大片大片的裹覆上玄冰铁链,随着黑焰加大的输出,玄冰铁链融化为黑色液体的速度也在慢慢加快,这些液体,一滴滴的滴落在冰魄之水之中个,让那本就鲜艳的虫物越发的痴迷,痴迷的想要跃上玄冰铁链,品尝洛神鲜血的美味。 可是,洛神并不知道,玄冰铁链的融化液体,是刺激虫物疯狂的最好作料。 “你快走,不要管我?…”龙牧歌痛苦的闭上眼睛,洛神加大手里的黑焰输出,不经意之间,就看到了脚下的冰魄之水里面,那密密麻麻的虫物,已经开始顺着龙牧歌的身体往上攀爬。 “走…” “唔。”龙牧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站在玄冰铁链之上的洛神就忽然的俯下了头去,用自己的嘴巴,将龙牧歌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尽皆堵住在了龙牧歌的嘴里。 “龙牧歌,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龙牧歌,不要再说了。”洛神心想着,一颗滚圆的泪珠就自自己的眼眶里滑落下来,她有多久没有哭了,很久很久了吧,从洛辰离世之后,从回到洛家镇的之后的那一年里,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也再没有流过眼泪了,可是今天,她哭了,为了一个人,一个叫做龙牧歌的男人,她哭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树林间,那个时候,她刚刚冲出地狱之火,那把时候,他火烧了洛家镇,杀死了自己的爷爷,杀死到了自以为是的长老洛间,然后,自己坠入了地狱之火之中,她本意为,那就是她的结局,可是不是,她错了,那不是她洛神的结局,却是她洛神的新生。 黑焰保护着她,将她带到了龙牧歌的身边,溪流间,她冲破水面,龙牧歌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他是一个好哥哥,会保护自己的妹妹,将龙凤歌照看的很好。 后来,他救了她,而她却是不告而别。 慢慢的,她习惯了龙牧歌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啰嗦和自言自语,慢慢的,洛神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人其实很好。 “我喜欢你,洛神,我喜欢你。”山洞里,他从后面抱着她对她说。 “火舞剑不在这里。”夜晚的四季路上,他拦住了他,而她却是不相信,只身闯进了判决门里面。 被吴婆子藏在低矮狭窄的柜子里,他低垂着自己的头颅,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弄的她痒痒的,可是,他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却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自己没有回复的答案,宁愿强撑着自己的疲软的身体,佝偻着自己的背部,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好给自己留出一个充裕的空间,虽然他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 虫物撕咬着洛神的脚踝,白嫩的脚丫,没有多久,洛神的脚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 唇上软绵绵的,传来湿湿滑滑的感觉,龙牧歌下意识的去舔,去吸,这样的动作不禁让洛神身体一颤。 成功了 洛神站在玄冰铁链上,虫物追随着冰魄之水,用力的撕咬着洛神的身体,可是现在,洛神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冰魄之水的寒力已经让她的整个小腿都失去了应有的知觉。 感觉很是干渴的龙牧歌,用力的吸附住嘴上柔柔软软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尽管很是柔软湿软,却是无论他怎样的用力去吸,都没有任何的水源出来,再度慢慢昏迷的龙牧歌,忽然一口咬上了洛神薄薄的红唇。 顿时,洛神闷哼一声,那痛楚,太过清晰,颜色清淡的嘴唇,因为龙牧歌用力的撕咬,然后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将洛神的嘴巴染得通红。 “唔。”感觉到了这湿润的液体,龙牧歌吸食的更加的用力。 “洛神,怎么样?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的。”洛晓站在星芒阵之外,看着受了伤的洛神被格里斯半搂半抱在怀里,嘴角绽放出一个斜肆飞扬的笑容来道。 此刻的洛神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是拿着自己深褐色的眼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格里斯。 蛛凤柯站在不远处的屋脊上,遥遥的望着这个战场,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这是一场洛家镇内部的争斗,这是一场无关于他的斗争,只是,他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前天还见到的洛神,会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和这吸血鬼走在一起了呢? 蛛凤柯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月光冷冷的照射在他的身上,在斜坡一样的屋脊上,投下一个细长的影子来。 “怎么会受伤呢?”洛青玉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洛风手边的桌子上,听着自上传来的洛晓的声音,眉头就是一皱“看来是自己昨晚的话刺激了洛晓,让他现在终于狠下了心来,要处死洛神了。” 洛青玉心想着,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向门边。 “你准备去哪儿?又准备要去做些什么?”手才放在门把上,还没有转动,然后面前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洛牡丹站在病房的门外,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洛青玉一字一句的问道“就算是你去了,你又能做些什么?洛青玉,你不要忘记了,现在,洛晓才是洛家镇的家主,而洛家镇的规矩,是一切人员都要听从家主的调令的。” 洛牡丹站在洛青玉的面前,看着洛青玉紧皱着眉头的脸,声音里,就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个哀伤的味道。 是啊,他洛青玉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不是家主,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他洛青玉,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洛家镇上的一个无名小卒,他,依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可是,在那个夏夜里,有人曾经对他说过那么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看不起自己呢?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做好呢?小鬼,你要记好了,不把自己逼到绝境,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不把自己逼到绝境,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这句话,在这一刻,忽然反反复复夫人出现在洛青玉的耳边,似乎,成了一种执念,在洛青玉现在这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境地里面,为洛青玉指明了一条道路。 “洛神,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的吗?怎么,现在被你一直看不起的人弄伤了自己,你有何感想啊?”洛晓在月光下张扬的笑着,如水的清辉洒在洛晓的身上,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为痴狂的洛晓添上一份邪魅的光芒。 龙牧歌用力的吮着嘴边的东西,冰魄之水已经侵袭到了洛神的膝盖处,没有知觉的下体,嘴上被龙牧歌啃食的很痛,可是洛神无怨无悔。 “龙牧歌,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是我该为你做些什么时候的了。”洛神心想着,手中的黑焰燃烧的越发的旺盛,眼前,玄冰的铁链就要打开,忽然,一抹黑色的衣角在地牢不远处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看着眼前的场景,凌川顿时就懵了,他站在那里,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饿一幕,洛神,这是你吗?洛神,何以至此?洛神,为什么,性格那样清冷的你,会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到如此地步。 凌川站在那里,看着洛神的双脚踩在玄冰铁链上,双手间,黑焰的光芒大放,可是和冰魄之水对持的脚边,黑焰的数量却是少的可怜,那冰冷刺骨的冰魄之水,顺着玄冰铁链攀爬道洛神的膝盖上,正在一洛神的膝盖为战场,进行着一场强大的较量。 那鲜血一般的虫物,撕扯着洛神的肌肤,被冰魄之水包裹的肌肤里面,隐隐的透露出血色一样的红,“洛神,值得吗?” 这一刻,看着这样一幕的凌川,心,忽然就很痛,看着洛神吻着龙牧歌,吻着昏迷的龙牧歌,两人相互接触的嘴唇上,有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一滴滴滴落在下面的冰魄之水里面。 洛神,你怎么可以吻着他?洛神,你怎么可以这样? 心狠狠的疼着,撕扯一般的疼着,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了凌川的心脏,在洛神的心脏深处狠狠色扎着,然后用力的被人搅动着,疼的他无法呼吸,痛的他就要窒息。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这阵声音惊醒了凌川,也让洛神在这一刻紧张起来,她就要成功了,眼看着玄冰制作而成的铁链就要在这一刻断裂,眼看着她就要将龙牧歌成功的救出来了,可是,为什么… 只要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就够了。 “长老,守卫被人打晕了。” “我哥就在里面。”龙凤歌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闯进了洛神的耳朵里,让洛神听着那仓促的脚步声,狠下心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在这一瞬间,洛神膝盖处的黑焰尽皆敛去,双掌之间,黑焰大放,那虫物,随着黑焰的消失,随着冰魄之水,一下子覆盖住了洛神的全身,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玄冰铁链断裂了,龙牧歌的身体,和洛神的身体,在这一刻忽然就倒了下去。 看着洛神的抉择,看着洛神撤去黑焰,全力去救龙牧歌的画面,凌川在这样的时刻,清楚的听到了一声东西碎裂的声响,他知道,那碎裂的东西真是他的心,对洛神充满了爱的心。 “洛神。”看着洛神的身体就要淹没在鲜红的虫物之中,这一刻,凌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痛的就要炸裂开来的心脏,奔跑过去,将洛神就要淹没在虫物之中的身体抓住,然后大力的捞出。 凌川腾空跃起,看着洛神即使是昏迷了也紧紧抓握住龙牧歌衣角的手掌,俊美绝伦的脸上,就闪过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苦笑。 “洛神,着是不是代表着,即使现在我想在走进你的心底,也是已经晚了的呢?”凌川蹲下身来,手指顺着洛神的手腕,一直摸到了洛神白皙的手指上。 洛神的体温,很冷,这就是和冰魄之水对峙的结果吗?凌川摸着洛神的手指,体会着那样的温度,然后将洛神紧紧抓握着龙牧歌衣角的手指一个个掰开。 他这是在做什么?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严溪,是他找来的,是他找来让洛神痛不欲生的人,冰魄之水,是他从九幽深处亲自取来的,就连这些虫物,也是他命令白缈从千年雪山之巅的寒潭洞里取来的,这些东西,是他嫁给严溪的,是他让严溪用来锁住龙牧歌的。 现在,他成功了,他让洛神痛不欲生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也是那么的痛呢? 这样的心痛,是因为洛神而痛,可是这样的心痛,究竟是因为洛神受伤而痛,还是因为洛神吻了龙牧歌而痛呢?或许是后者吧?也或许是两者都有,在这一刻,凌川忽然发现,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 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惩罚了她却促使自己最爱的女人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心绪,投向了别人的怀抱的同时,还让他看到了她痛,她和别人亲热的画面。 凌川将洛神的是个手指,一个个的在自己眼前掰开,可是掰开了这一个,洛神剩余的手指又在不经意间,慢慢的闭合。 是,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的男人而伤心,而执着。 “就在前面。”是龙凤歌的声音,伴随着龙凤歌的声音,那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严溪看了一眼身边的洛神,在看看身边的龙牧歌,眼底,幽光一闪,凌川抱起洛神,一个转身走向地牢的深处。 而洛神不愿意松开的龙牧歌的手上,还抓握着两块自龙牧歌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块。 而躺在地上的龙牧歌,似乎就像是感觉到了洛神的离开一般,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在这里。”龙凤歌侧身,避开面前的守卫,身影如燕般轻盈的闯过了最后一道包围圈,可是脚步,却是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龙牧歌的时候,顿住了。 龙牧歌被掳走之前 面前的龙牧歌,满身是血,那浸泡在冰魄之水中的下半个身体,已经有些发肿了,湿漉漉的衣服,上面混合着冰魄之水和鲜血的嫣红,而那原本干净的牛仔裤,也在虫物的撕咬之下,变得破烂不堪。 “哥。”龙凤歌看着眼前的龙牧歌,大睁着的双眼里面蓄满了泪水,这一刻,看着这样的龙凤歌,龙牧歌的眼里,涌出一道道泪珠,这些泪珠,接二连三的自里龙凤歌的脸上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些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拖到现在的这个时候,龙凤歌,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眼前的这个人,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人,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狼狈不堪的人,他就是你的哥哥,你的亲生哥哥龙牧歌。 龙凤歌心想着,胸口,忽然就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巨石般,让她呼吸不出来,倒也不会窒息而死。 “啊!”龙凤歌看着眼前的龙牧歌,忽然发出一声难耐的嘶叫声,手中的长剑,在龙凤歌暴怒哀伤的情绪之下,挥舞着砍向身后正准备偷袭上她的人。 冰冷的剑刃,自身后那人的腰间划过,顿时,后面的守卫被龙凤歌一分为二,上半身和下半身在龙凤歌的剑刃之下脱离开来,一时间,鲜血挥洒,流落一地整个狭窄的空间里,弥漫起浓重恶心的血腥之味。 “啊!”即龙凤歌痛苦的嘶叫声过后,那不幸被龙凤歌一斩为二的守卫,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腰斩,本是嘴痛苦的事情,也是早就废除了的刑罚,可是没想到的事,暴怒中的龙凤歌一剑成戳。 内脏,大小肠,因为失去了下半个身体的支撑,从而自那人的身体里流出,那人匍匐在地,抓着自己的内脏往自己的身体里塞去,然后血流的更加的欢快。 “哥。”伴随着身后之人的惨叫声,龙凤歌手里的长剑一下子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这是她的哥哥啊。这是她的亲生哥哥,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现在,自己的哥哥被人折磨才成了这个模样,而自己,却是在做些什么。 还记得那天的深夜,那天在西越城,她想帮助这些无辜的百姓杀死那些不断在残害着他们的吸血鬼,深夜时分,寂寥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昏黄色的灯光,冷冷的照射在这个世界上,将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影不断的拉长,不断的在缩短。、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在她的眼前划过了一道弧线,然后落入小巷的深处消失不见,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又是一道人影,追随着哪逝去的人影而去,只不过,这一次,龙凤歌看清了,这个人,这个追随着黑影而去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哥哥——龙牧歌。 看着龙牧歌的身影,龙凤歌踮起脚尖,要追随着龙牧歌而去,穿过狭长的小巷,越过简陋的民居,那个黑影,一直快速前进着,那个背影,给龙凤歌一种熟悉,却是又不能完全肯定的感觉。 她一路追随者龙牧歌而去,然后就看到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出现了一个姑娘,那个女生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竖着一样的长发,背对着龙牧歌和龙凤歌而站。 看着那个女生,看着那个就像是自己的复制品一样的女生,龙凤歌讶然的怔了怔,可是,当她的视线里面,再度出现龙牧歌的身影的时候,龙凤歌不淡定了,因为此刻的她已经幡然醒悟过来,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为了龙牧歌而专设的圈套,可是,会是谁呢?会是谁要陷害自己的哥哥,她龙凤歌和龙牧歌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人,她和龙牧歌,才刚刚离开了神龙谷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会是谁,要这样对他呢? 看着龙牧歌距离那女子越来越近,看着龙牧歌就要落到别人的陷阱里面,她张嘴,还没有喊出来“哥,小心。”嘴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味道,还有那熟悉的温度,可是,就是这样熟悉的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在嘴关键的时刻没能出声,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落进了别人的圈套里面,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龙牧歌靠近女子,眼睁睁的看着龙牧歌在女子回过头的瞬间表情一怔,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下了迷药一般,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 眼看着自己的哥哥龙牧歌倒了下去,她一把用力掰开严溪的手,手里的长剑,猛然出鞘,带着自己的怒气,毫不留情的向着女子刺过去。 “你要干什么?呆好了,这么危险的时候,我来就可以了。”严溪一把抓住了龙凤歌,然后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低垂着自己的头颅,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她,尔后,身影一转,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女子的身边。 随着严溪的出现,女子的身边又突然冒出了一片黑衣人,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严溪,手里的长剑,在月光下发出森冷的寒光。 他本想趁乱带昏迷的龙牧歌走,可是,她才触碰到龙牧歌的身体,耳边就传来严溪的一身处惨叫,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插好看到又是一把长剑,自严溪的胸膛划过,那白色的衣服,被冰冷的剑刃划破,渗出殷殷的血迹。 “严溪。”她站在那里,手里还抓着龙牧歌的衣服,可是,眼睛却是死死的黏在了严溪胸前的伤口上。 从严氏驻地出来的时候,严溪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可是现在,为了救她的哥哥,严溪拖着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只身来到这里,为了她,为了她的哥哥,而在和别的人征战。 看着那些人的利刃划过严溪的衣物,看着严溪的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终于,她放开了龙牧歌的衣物,投进了和那些人的厮杀之中。 在爱情和亲情面前,她选择了后者,所以,她注定要承受这个选择带来的惩罚。 现在,看着龙牧歌,她后悔了,是自心底里后悔了,若不是当初她的抉择,龙牧歌也不会变成这样,变成眼前的这幅模样。 当初,她就改战死的,为了自己的哥哥,为了神龙谷的规矩,也为了自己,为了严溪。 “哥。”龙凤歌哭泣着摸上了龙牧歌的脸颊,冰冷的温度,自龙凤歌的手指尖上,一直传达到龙凤歌的心底,一时间,让龙凤歌本没有停止下来的眼泪,流的更加的欢快了。 “少主。”龙侗语解决完最后一个守卫,便急匆匆的跑过来探查龙牧歌的情况,他们的少主,他们引以为傲的少主,怎么会被人弄成这幅模样。 脚下,那个被龙凤歌一剑斩成两半的守卫还在嘶吼,只是那声音已经慢慢的变得虚弱下来。 “主人。”看着凌川抱着洛神从地牢里面走出,白缈的眼神变了变,但是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凌川没有说话,他的记忆里面,还残留着洛神和龙牧歌亲吻的画面,他的心绪,一时间还没有从感情的震惊之中平复下来,他抱着洛神,一步步走出地牢,地牢外面的世界,被那清冷的月光光辉照亮。 “白缈。”忽然,怀抱着洛神的凌川顿住了脚,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洛神,眼睛里面,盛满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恋。 “是,主人。” “去调集人手,杀了龙牧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凌川的心里,凌川的眼里,满满的,承装着的,都是洛神的身影,洛神孤傲的画面,可是这样的女子,清冷的不容人接近的女子,怎么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就爱上了一个不比他优秀的男人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时候,洛神对这个人动心了? 是在严氏驻地的时候吗?是在他们坐在篝火边聊天的时候吗?是在那个夜晚,龙牧歌救出她离开东楼台的时候?还是在… 抱着洛神,凌川一字一句的说道,低垂下的眼睛被前面的刘海所遮挡,此刻,谁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哦,却是能从他的话语里面,体会得到他的痛苦和狠意。 “带上少主,走。”铁长老命冷冷道预备期龙牧歌,他和龙凤歌一马当先,带着自神龙谷出来的人手,一路为龙侗语开路。 可是,刚出来防空洞,刚刚离开那地牢,他们,就被人包围了。 眼前的男子,穿着白色的斗篷,身边围住他们的人,也具是清一色的洁白衣物。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折磨了我哥吗?”龙凤歌看着眼前的人,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就闪过了一丝怨恨。 “怎么样,洛神,星芒阵的感觉如何?”洛神站立在星芒阵中,格里斯搀扶着着她,为她支起一个保护罩。 洛青玉站在窗前,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夜空,月光如水,光芒大放,以至于夺取了其他星辰的苍凉光辉,使得他们淹没在夜空的浩瀚之中,从不被人发现,洛晓,现在的你,不也就像是这片天空中的一个繁星吗?你总是惧怕洛神会成为着夜空中的月亮,散发出嘴明亮的光辉,会颠覆了你的光芒,会让你变得不会有存在感,所以洛晓,现在的你,就是这样邪恶的想要出去洛神对吗?现在的你,就是想在洛神完全变成月亮之前除掉洛神不是吗?可是洛晓,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去想,洛神,她可能会成为夜空中的月亮,遮蔽掉整个天空中星辰的光芒,那么,你就要努力的成为太阳,让这个天空,不在有深夜,让这个月亮在没有出现的时候。 凌川的吻 洛晓不会懂得这样的道理,因为他的心智,已经被仇恨所蒙蔽,因为他的的心智,已经全部的寄托在了消灭洛神的身上,拥有这样的一个家主,对于一个家主来说,无疑是最危险的,在这样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家主面前,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 这次,为了对付洛神,洛晓居然动用了洛家镇最隐秘的力量,他可是知道,影子之位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机密,可是现在,为了对付自己的头号敌人,洛晓,居然将洛家镇的实力,公布在世人的眼前。 洛神站立不语,她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月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西移至高空。 “她回来的,在坚持一下,她一定回回来的。” “侗语,带少主走。”铁长老看着白衣人越来越多,不由紧皱着眉头对着面前的龙侗语说道。 刀光剑影之间,龙侗语看了铁长老一眼,悲戚龙牧歌,踮起脚尖就跃上了房檐。 “快追,主人有令,定要龙牧歌的命。”白缈说着,挥手指挥着手下前去追击。 铁长老在听到白缈的话之后,眼底戾气一闪,“无为无求,你们两个去保护少主。” “是。” 洛神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胸口很痛,身体很凉,矢藤潜藏在她的身体里,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放开我。”洛神睁开阖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凌川俊美的脸庞道。 “好。”依照洛神的话语,凌川松开了自己的手,他喜欢她,很喜欢,喜欢到爱的境地,可是,在看到洛神睁眼,在看到洛神拿着自己清冷的黑眸看向自己的时候,凌川不淡定了,为什么洛神?为什么我和龙牧歌一样是同一天认识的你,可是你,却是喜欢上了他呢? 洛神的身体,随着凌川的松手,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可是,就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凌川忽然伸手,充沛的黑色灵力,在洛神的身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双掌,缓缓的将洛神托起,然后又缓缓的放在了地上,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无论你再怎么生他的气,可是却依然对他下不了手去。 眼前,黑影一闪,洛神看着龙侗语背负着龙牧歌离开,阖黑色的眼底就闪过了一抹焦急,那是她喜欢着的人,那是她拼尽了全力才从冰魄之水和虫物之间就出来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再度掳走,从一个阴谋者的手中辗转嗷另外一个阴谋者的手中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 洛神心想着,努力咬着牙关,就要站立起来,可是,冰魄之水的寒力,已经让她的下半身没有了知觉,虫物的撕咬,也已经让她的周身变得遍体鳞伤。可是,她却不能休息,也不愿休息,因为她爱着的那个人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因为现在她爱着的那个人… 看着洛神拼命的想要站起来,看着洛神咬着银牙暗自努力着,凌川本来就要气的就要炸裂开来的胸膛,又再次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她就是这么的爱着他?她就能为了他坐到如此地步,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顾自己的伤势,努力的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忽然,暴怒中的凌川,眼角瞥到了一个不甚熟悉,也不甚陌生的身影,那个人,是龙凤歌。 看着洛神冷清的脸颊,看着洛神脸上写着的坚毅神色,凌川忽然伸手,将身体几乎没有了多余力气的洛神就这样在龙凤歌的视线里面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没有准备的洛神,没有力气的洛神,在凌川如此大的力气的牵引之下,一下子就撞在了凌川的胸口,一阵好闻的男人气味扑鼻而来。没有让她感到陌生和排斥,这个怀抱,似乎很久之前她就拥有过,这个怀抱,似乎在很久之前,她就感受过。 这样的认知,让洛神在凌川怀里一怔,就是这瞬间的功夫,凌川的嘴唇就已经对准了洛神被龙牧歌齿咬的红肿不堪血迹斑斑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吻,突如其来的问道,凌川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洛神忽然间措手不及,为什么会这样? 感受着凌川霸道的吻,感受着凌川的味道,洛神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龙牧歌的脸,他还没有脱离危险,他还没有得到救治,而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和别人接吻,带着对他的爱,和别人亲吻。 一想到龙牧歌,洛神不由在凌川的怀里面反抗起来,可是,凌川那里容得洛神的反抗,现在,他只是知道,他自己在亲吻自己爱着的女孩,他要消除之前那个男人在洛神嘴上留下的痕迹,他要好好的吻住这个女孩,好好的品尝她的味道。 洛神不停的挣扎着,他想躲开凌川的这个吻,可是,无论她往哪里去,凌川就是不容的她逃脱,月光清冷,凌川忽然放开了洛神,在洛神不明所以的时候,凌川伸手,掀开了洛神呆着的假面。 就这样,在这清冷的月光中,在龙凤歌就要别开脸的时候,洛神脸上的那块假面,被凌川撕了下来,精致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传达到龙凤歌的眼底,可是龙凤歌却从来都没有觉得,洛神的面容,原来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怪不得她不愿意去救自己的哥哥,怪不得自己的哥哥那么爱着她,那么的为她,她却无动于衷,原来,她是早已经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龙凤歌看着眼前的洛神和凌川,看着凌川将洛神脸上的假面摘掉,看着凌川在一次对准洛神的脸颊嘴唇吻上去,龙凤歌就嫌弃的别开了脸。 凌川看着近在眼前的洛神,狠狠的咬着洛神已经受了伤的嘴唇,伸手,点住洛神的穴道,凌川打横抱起洛神,他想撬开洛神的嘴唇,可是洛神却是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凌川进入自己的嘴巴里面。 或许是急了,也或许是没有方法了,凌川狠狠的在洛神唇上咬了一口,洛神吃痛,不由自主的嘤咛出声,趁着洛神吃痛的时刻,凌川的舌头,就像是一条灵活的蛇般,很快的游走进了洛神的口腔里面。 凌川的舌头,舔舐过洛神的每一个牙齿,他似乎总能料到洛神接下来的动作,每次就在洛神要咬他渗透的时候,及时的将自己的舌头抽走,及时的不让洛神咬到自己。 他的舌头,游走在洛神的嘴里,舔舐着洛神嘴里的汁液,吸食着洛神嘴里的蜜汁,尽力的邀请着洛神和他共舞,可是洛神不是,她在激励的逃避,激励的想要凌川离开她的嘴唇,激励的想要快速的结束掉这个让她并不是很舒服夫人吻。 可是,身体被凌川点住了,她无处可逃,只能静静的感受着凌川的吻,从一开始的霸道斜肆,从一开始的掠夺变成现在细致的温柔缱狷。 “洛神,喜欢嘛?”凌川放开洛神,看着洛神红肿不堪的嘴唇,满是戏谑的对着洛神问道。 洛神不语,这样的亲吻还是她第一次经历,看着凌川戏谑的脸,听着凌川戏谑的语气,洛神阖黑色的眼里就闪过了一丝厉芒。 “看你现在的表情,似乎是很不满意我的技术,既然这样,我们就试一下法式长吻吧?”凌川收敛了一开始的怒气,也有可能是在洛神的身上宣泄了自己的怒气,此刻的凌川,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看着面前的洛神满是平日里没有的小意温存。 洛神还是拿着一双漆黑色的眼眸冷冷的盯住凌川,看着凌川就要欺上来的嘴唇,洛神忍不住就有一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嘴又一次被凌川堵住,洛神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的无助过,忽然,矢藤在自己的心底,身体里又一次开始叫嚣起来。 “要我的帮忙吗?我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在任意受这个男人的欺凌了,怎么样洛神?要还是不要?”矢藤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洛神,在洛神的心底使劲的诱惑着洛神。 凌川肆意的吻着洛神的嘴唇,长舌在洛神的嘴巴里面不由的进进出出,感受着嘴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洛神微微闭了闭自己的眼睛。 “洛神,你怎么了?”忽然,亲吻着洛神的凌川就是一惊,因为,从洛神的唇上,他能感受的道洛神心底这一刻的复杂和凄凉。 随着他的离开,洛神的闭上的那双阖黑色的眼睛也没有随之睁开。 “怎么样?”矢藤进一步的对着洛神说道,对着洛神诱惑着的说道“你不是还答应了格里斯和蒙娜,会尽快的赶回去的吗?洛神,难道你要违背你的承诺吗?” 傍晚的时候,在西越城外的小树林里面,她问格里斯他的身边还有没有人,格里斯回答她说有,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叫做蒙娜的吸血鬼,然后,格里斯就带着她找到了蒙娜。 她的想法是让蒙娜在晚上先装扮成她的模样去刺杀洛晓,以混淆严溪的视听,让严溪知道,她没有反抗或是起了其他的心思,而她就要在晚上,孤身一个人前去地牢里面去就龙牧歌,将龙牧歌带离冰魄之水,出发前,她答应了格里斯,会尽快的赶回去,只要龙牧歌一脱险,她就会回到他那里,可是现在… 第一次身负重伤 “好,我要你的力量,我要你的力量帮助我冲开穴道。” 忽然,洛神闭上的阖黑色的眼睛突然睁开,随着这双眼睛的睁开,洛神的手指一动,周身继而泛起火色的一团红芒。 “洛神。” 在凌川的讶异声中,洛神抬手,一束火色的地狱之火自洛神的指尖溢出,然后击打在了凌川的胸口。 “噗!”因为距离太过接近,或是因为凌川根本就不想躲,洛神的手,带着地狱之火,燃烧了凌川的衣物,可是,这火焰,却是在接触到凌川的肌肤的时候,自己消失了,消失在凌川的皮肤表层。 看着地狱之火在自己手掌间熄灭,洛神阖黑色的眼底就闪过了一丝讶然和疑惑,她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不怕地狱之火的燃烧,他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地狱之火对这个世界上的万物所有,也不是万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凌川的身体不惧怕着火焰。 看着洛神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奇,看着那一项平淡无比的眼睛里,因为自己的身体而产生了神色间的变化,凌川不觉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后就拉起了洛神的手,抹上了自己的胸膛。 “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吗?”他抓着洛神的手,放在自己被地狱之火灼烧过的地方,*的肌肤,入手的触感很滑,不过… 看着洛神的脸,看着洛神的脸颊,凌川握紧了洛神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在这里,有一颗火热的心在为你跳动着。” 月色清冷如水,冷冷的照射在这个世界上。 “小心。”格里斯抱住蒙娜,用自己的身体为蒙娜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星芒阵,他们已经在星芒阵中呆了快一个小时了,也快到他们的极限了,若不是洛晓存了戏谑逗弄他们的意思,格里斯觉得,自己和蒙娜早就死在这样的阵法之中了。 看着一语不发的洛神,看着一语不发的洛神和格里斯站在一起,现在,又被格里斯抱在怀中,那身上,也因为星芒阵阵法的力量,而变得鲜血淋漓。 “洛神,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一个杂种而已,不仅仅是因为你妈妈不是洛家镇的人,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洛辰的孩子,不是我的堂妹,你,就是一个杂种,一个彻头彻尾的杂种。”洛晓大睁着双眼,看着洛神躲在格里斯的怀里一字一句的说道,只不过,那狰狞的表情,配上洛晓有些洋洋自得的语气,显得很是滑稽和可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因为星芒阵是伤害不了洛家的嫡系子孙的,因为星芒阵是认血的,而你,不过就是一个杂种而已,我洛晓,要想整个村子的人证明,只有我洛晓才是洛家镇上的嫡系,而你一个七年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臭丫头,就是一个杂种,一个顶着洛辰之女的名头,却没有洛家镇血液的杂种。” “是吗?洛晓。”洛神的脚一落地,就听到了洛晓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是她就是一个杂种?什么叫七年之前冒出来的臭丫头,她洛神有父有母的人,何以被冠上顶着洛辰之女,却没有洛家镇血液的杂种之头衔? 洛神站在一边看着洛晓,看着洛晓刚刚满是讽刺和戏谑的笑脸因为她的话语一下子凝结在了脸上,心底,不由的闪过了一丝鄙夷。 “洛神?”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听到这声让自己厌恶的声音,洛晓应声望去,却见洛神并没有处在星芒阵之中,而是独立在星芒阵之外,冷冷的站在那里,拿着一双碳墨一般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这么说…她…她…是假的?还是,不…不会的…”看着洛神,再看看身在星芒阵中肉蒙娜假扮成的洛神,洛晓瞬间有种疯了的冲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洛神,他困住的这个洛神居然是假的,可是,既然是假的也就罢了,为什么洛神还要出现。 如果洛神一直没有出现的话,如果在星芒阵杀死格里斯和这个假洛神之前,真正的洛神没有出现的话,他也可以捏造出洛神不是洛家镇之人的传言,也可以杌陧洛神不是洛家镇的嫡系血脉,不是洛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血,可是,现在,为什么洛神会出现,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洛晓,在给了他希望的时候,在毫不留情的将她毁灭掉。 洛晓看着洛神,一时间怔住了,而站在病房里的洛青玉却是眼前一亮,洛神,原来那个受伤的不是洛神,原来那个被困在星芒阵之中被伤的体无完肤的人不是洛神,一想到这个,洛青玉的心底就没来由的一阵放松。 虽然洛家镇的人都不肯承认洛神的身份,虽然洛家镇的人不说洛神不是洛辰的孩子,但是,每个洛家镇的人其实心底也都明白,无论他们是不是想承认洛神的身份,洛神,他都是洛辰的孩子,是他们洛家镇的神话,洛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孩子,因为,不仅仅是洛神和洛辰容貌上的相似程度,还有洛神身体里的黑焰,这两者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同时出现,不用什么别的说辞,就已经证明了洛神她不是一个没有洛家镇血缘的人。 其实,洛青玉也明白,洛神的存在,洛神的突然出现,让洛家镇上一些有权有势的大户措手不及,他们害怕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们害怕这个嫡系,因为他们害怕他们会掌控不了这个孩子,从而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洛神出现的时候,洛家镇上的嫡系血脉已经绝迹了七年了,自洛辰死亡之后,洛家镇山,就没有嫡系血脉的存在了,可是洛神,在洛辰离世七年之后忽然出现在洛家镇上,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十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十岁的孩子,已经不是很好掌控了,所以,他们要将洛晓推上洛家镇的舞台,因为洛晓,是在这个环境之中长大的孩子,因为洛晓,已经接受了一些文化的熏陶,更何况,他们暗地里,已经为洛晓灌输了别的思想。 洛神的出现,是一个逆转,或许,这个孩子是洛家镇的未来,能够改变洛家镇上现在四分五裂的局面。 这是洛青玉的想法,也是洛青玉的看法,他觉得,洛神有这样的能力,也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而一边的洛风,则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之时,依然平淡无波,可见,这也是洛家镇上的一个人物,能轻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情绪外露哦,被别人看出。 “洛晓,看到这阵法中的人不是我,你会失望吗?”洛神开口说道,清冷的月光映衬着她苍白的容颜,洛神极力的压制下胸膛内翻涌的气血,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洛神。”洛晓再度叫出这个名字,一嘴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你们去给我杀了洛神。”洛晓看着影子之位,然后对着身边的影子之位命令道。 可是在接收到洛晓的命令之后,周围的影子之位却是没有动,他们还是站在原地,静静的伫立着。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啊?”洛晓看着站立在他身边,在接受到他的命令之后,仍然是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影子之位们,不由气急的对着他们大声吼道。 “禀告家主,影子之位自创立以来就有规定,凡是影子之位的人,都必须遵从影子之位的规矩,有条件的听从家主的吩咐,不得伤害洛家镇上的嫡系血脉,这是影子之位的规矩。” 看着那蒙着脸的星芒阵小队长站出队列,看着那影子之位的小队长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言语,洛晓呆了,什么叫做有条件的听从家主的命令?什么叫做不可以伤害洛家镇的嫡系血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从一开始,这些人就知道被困在星芒阵里面的人不是洛神可是,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不是洛神,却又为什么不告诉他,洛家镇的嫡系血脉,洛家镇的嫡系,真的是不可逆转的存在吗? 洛晓呆呆的站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世界忽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可笑,他秘密调出了影子之位的人手,秘密的策划着一场能够除去洛神的阴谋,可是,原来自一开始,自己就输了,影子之位,居然是有条件的听从家主的命令,影子之位,不得伤害嫡系血脉之人。 就这样想着的洛晓,忽然胸口传来一阵窒息的感觉,然后就觉得自己喉间一甜,一股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选择我洛晓做洛家镇的家主,而却不给我所有的权利,为什么我明明才是洛家镇的家主,却还要处处受制于洛神,老天爷,有时候你知道自己是如何的不公吗?”洛晓看着自己喷洒出的鲜血,看着自己嫣红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脚下,忽然,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凄厉的笑容,“原来,自一开始,他就没有人手可以用了。” 原来是表哥 洛晓心想着,身体缓缓的下落,气急攻心的他,随着自己的身体的坠落,然后慢慢闭上了自己琥珀色的眼眸,只是,在闭眼之前,那湿润了的眼角,在月光下泛起清冷的光芒。 看着洛晓缓缓的倒下去,看着洛晓因为气急攻心而吐出的鲜血,洛神嘴角含着轻轻的笑意,然后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自医院的顶楼天台山,毫无预兆的掉了下去。 “洛神。”格里斯怀抱着受了伤的蒙娜,看着洛神自不远处的天台楼顶坠落下去,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身体下坠着的洛神,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抬眼,能够看到遥远的月亮,正挂在天空之上,泛着清冷无比的光芒。 一道人影,快速的掠过月光之下,那纤长的蛛丝自蛛凤柯的指尖涌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缠上了洛神下坠的身体,在洛神的头就要撞到冰冷的地面之前,拉住了洛神,使得洛神避开了头脑开花的结果。 洛神睁着眼睛,以现在独特的视角看着眼前的世界,她倒挂在蛛丝之上,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凌川的身影,那一袭黑色的斗篷,那一身黑色劲装。 原来,他是喜欢着她,可是,她已经从心底接受了龙牧歌,再也没有空地,也没有位置来接受别的人了。 蛛丝拖着她的身体,一挑而上将洛神的身体拉回天台之上,蛛凤柯看着和自己指尖的蛛丝纠结在一起的洛神,不由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洛神虚弱的身体。 突然,随着洛神的撞击,一个东西就这样从蛛凤柯的衣服里面掉落了出来。 夜风清冷,扫过这空阔的天台,那画轴,在风中坠落,然后在两人的面前慢慢的被打开。 画上的女子,容颜绝色倾城,穿着雪白色的纱衣站立在画轴里面,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闪着异常清冷的光辉,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画轴里面的女子,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那曾经一度自己渴望见到的脸,洛神怔住了,这幅画,画着的是林间年轻时候的摸样,雪白的纱衣,精致的面容,画作上精湛的画法,将林间整个人儿活着的时候的气质风韵,临摹的淋漓尽致。 看着画轴在自己的脚下慢慢的展开,蛛凤柯慢慢将怀里的洛神放开,然后方才弯下腰去伸手去捡,可是,还没有等他站起身,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蛛凤柯的腰间。 “你是谁?”洛神握着手上的短刃,阖黑色的眼睛里泛着深度漆黑的光芒。 “你别忘了,刚刚是我救了你。”蛛凤柯保持着自己弯下腰去的姿势,那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腰际,只要力道用的稍微不慎,那么他所面临的就是被杀死的险境。 “我问你,你是谁?”看着蛛凤柯手里的画卷,看着蛛凤柯细心的将那画卷收好,洛神又一次出声问道。 “蛛凤柯。”蛛凤柯刚爆出自己的名字,身后,忽然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随着这咳声的传来,蛛凤柯隐隐感觉到那拿着匕首抵在自己腰际的那双手,在不住的颤抖着。 “咳咳…咳咳…”因为太过于激动的原因,加之之前受的伤,此刻的洛神,咳得就像是肺要出来一样,她颤抖着,整个身体都伴随着这猛烈的咳声在剧烈的颤抖着。 蛛凤柯趁机避过洛神抵在他腰际的匕首,一个转身之后,手掌就要击打想洛神的胸膛,可是,就在他的双手就要触碰到洛神的那一刹那,他忽然看到洛神颤抖着的身体上满是伤痕,纤长细白的双手捂住嘴巴,可是却从那指缝间流出了殷殷鲜血。 “你…”看着如此凄惨的洛神,蛛凤柯的手就在这一刻顿住了,因为,他还记得处在地狱之火中的洛神的摸样,宛若战神一般的站立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是现在,那个在他眼里宛如战神一般的女子,正抖如筛糠般的剧烈的咳嗽着,看着就像是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般。 蛛凤柯哪里会知道,洛神的身体,受过冰魄之水的侵蚀,被黑焰寄宿在身体之中的她,不同于普通的人的体质,一冷一热,最是伤身,更何况在最后一切,她完全是放弃了自己,拼尽全力的去救了龙牧歌,也是在那一刻,她的心脏受到了来自冰魄之水的严重性冲击。 矢藤的力量,虽然帮助她冲开来了穴道,可是却也是在折磨着她,矢藤的目标,矢藤的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受到矢藤的蛊惑的。 心脏很痛,也很冷,矢藤的力量也在此时落井下石的冲击着她的经脉,让她痛不欲生,鲜血,顺着手指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你怎么样了?”蛛凤柯看着洛神,看着洛神因为剧烈的咳声而颤抖着的身体,还有那自指缝指尖下流出来的鲜血,蛛凤柯到底还是没有下去手。 “大小姐,安全了吗?”龙侗语满头的汗水,背着身上昏迷着的龙牧歌看了看身后空空如也的街道对着龙凤歌问道。 “安全了。”龙凤歌听了龙侗语的问话,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街道。 可是,伴随着龙凤歌的话语的落地,一道长剑自一侧刺出,直从龙侗语的背后刺向龙牧歌的心脏之处,看的站在龙侗语对面的龙凤歌忍不住滴下一滴冷汗来。 危机时刻,看着那长剑就要靠近龙牧歌身边,龙凤歌眼光一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让她一把推开了面前背负着龙牧歌的龙侗语,一个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上了这泛着森森寒光的长剑。 “怎么净做些傻事?”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细声的温言暖语,这声音,透着一股子的熟悉,不用回头看龙凤歌也知道是谁来了,严溪,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被自己下了迷药吗?可是… 严溪将龙凤歌拉紧自己怀中,看着那把长剑就是目光一凛,他喜欢着的女人,由他严溪来保护,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都要因此而付出代价。 深褐色的眼光,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白袍人,严溪伸手,握住那人的剑刃,然后灵力大放,震得那剑刃在一阵嗡鸣声中断成片片废铁。 “洛神。”看着洛神颤抖着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前方倒去,蛛凤柯伸手,想要抱住洛神下落的身体,可是,却被洛神转身冷冷推开。 “你…你怎么会有这幅画?”洛神拿开捂着嘴巴的纤纤手指,嘴角挂满了嫣红的血液,阖黑色的眼底,闪着坚韧不屈的光芒。 “洛神。”洛青玉站在天台的入口处,看着站在天台之上,发丝随风飞舞着的洛神不由低喃出声,她受伤了,看起来很严重,是心肺都受到了重创的吧?若不是,也不会严重道如此地步,洛神,是谁伤害了你?是谁将拥有黑焰保护的你伤害成现在的这幅模样?洛神,你曾在地狱之火之中生活了五年,那五年里,你都没有受到地狱之火的侵蚀,可是现在,为什么会… 洛青玉看着洛神周身的伤口,看着洛神纤柔的身体不甘的站立在蛛凤柯面前,心底一时间不由的感慨万千,忽然,洛神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火色的光芒,那光芒顺着洛神的经脉游走在洛神的周身,看着这样一幕的洛青玉,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极为不安、恐惧的感觉。 那、会是什么… 矢藤在洛神的体内,以前所未有的气势重创着洛神的身体,矢藤,本就不是一个好人,现在,他打着趁你病要你命的观念,想在洛神现在最是虚弱的时候,夺取洛神的身体,以供自己复活。 “这幅画是我偷来的。”看着洛神虚弱的模样,在看看洛神脸上带着的坚韧不屈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蛛凤柯忽然就感觉到了一阵难过,这样莫名的情绪,来的甚是突然,让蛛凤柯在这样的时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说出事实的真相“只不过,这个人可能是我的小姑姑,我在找她遗留在这个世上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风在空气中吹过,一点点的抚过洛神乌黑秀丽的长发,他在说什么?蛛凤柯在说什么?他在说那个画上的女子是他的小姑姑,他在说他在找他的小姑姑,和他小姑姑的孩子…,听到这里的洛神,神情一怔,之后蛛凤柯有没有在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了,这一刻,她的思绪还停留在蛛凤柯的言语带给她的震撼力上,原来,在这个世上,除了洛家镇,除了洛家镇的人以外,她还是有着亲人的,比如眼前的蛛凤柯,或许就是她的表哥或是表弟。 “洛神,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女人,或是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看着洛神的样子,忽然冷静下来的蛛凤柯对着洛神问道,她的激动,她看到这幅画卷得时候的激动,还有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代表着洛神知道一些什么? 蛛凤柯心想着,双眸满带着希望的光芒看向对面的洛神,原来,苏娜没有骗过他,原来,苏娜说的是真的,站在这个地方,他真的会找到那个孩子。 获救、厮杀 1[ 2 ]..下页 “不,不知道,我…我不知道。”看着眼前的蛛凤柯,看着眼前蛛凤柯满带着渴望的眼睛,洛神阖黑色的眼睛暗了暗,终是别过了脸,对着蛛凤柯有些慌乱的说道。 洛神的话刚一说完,蛛凤柯眼里那好像是带着烨烨光辉般的眸光立时暗淡了下去,原来,还是没有结果,原来,有时候预言也不是准确的,那个孩子,真的找不到了吗?蛛凤柯心想着,握紧了怀里的画轴,“原来是这样啊!”蛛凤柯感慨着低下头去,感慨着用力握紧了手里的画轴,如果,此刻的蛛凤柯没有低头,而是看向洛神的话,他会发现,此刻的洛神也正拿着一双黑如碳墨般的眼睛,很是复杂的看着他。 不是洛神她不渴望亲情,不是洛神她太过无情,站在面前的蛛凤柯,洛神知道,这个人没有必要去骗他,就算是骗她,那失落的表情也不会表现的如此真挚和真实,可是,她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蛛凤柯她洛神就是那个孩子,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上还有如何的艰难曲折。 她身负着血海深仇,她直至现在也还是父仇未报,甚至是直到现在,她还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那些人,杀死了他的父亲,纵然是首发卑劣,可是,也体现出了她们的心机也是非同一般。 她是年轻的一辈,她纵然是不服输,纵然她很相信自己,但是洛神知道,也懂得这样的一个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既然选择了走这样的一条道路,那么,她就准备好了随时赴死。 龙牧歌的事情,就像是一道导火线,将洛神刚刚准备起来接受龙牧歌的爱恋的那颗心,又毫不犹豫的压制了下去,在防空洞下面的地牢里,看着龙牧歌的悲惨模样,看着龙牧歌身上的千疮百孔,洛神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才害的龙牧歌成了这副模样,所以,她洛神,不能让在为她担忧,真心对待她,爱着她的人再度为她受伤了,所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由她一个人来背负吧?她,不是也早已决定,一个人走上这条复仇的不归路了吗? 洛神的手指下滑到自己的胸口,带着鲜血的手指紧紧的抓握住胸前的衣服,心脏,很疼,剧烈的跳动着,在洛神的胸口,砰砰的挑个不停,似乎马上就要跳了出来一般。 “洛神。”黑色的斗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凌川飞身而上,自后面抱住了因为咳声,因为伤势,而不断颤抖着身体,似乎随时就要站不住一般的洛神。 “洛神,你怎么样?怎么样了…”凌川抱住洛神,眼底盛满了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他收紧抱住洛神的手臂,能感觉的道洛神强烈的心跳,可是一个人,就算是在怎么样,心脏也不会跳动的如此之快,如此剧烈吧? 凌川心想着,黑色的斗篷一甩,遮住洛神的全身,然后脚尖一点地面,带着洛神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洛神,你为什么要这样?洛神,难道我凌川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的帮助,而要自己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如果今天,我是说如果,如果今天晚上要送你回来的是龙牧歌,你也会这样对他吗?会想对我这般对他妈?留给他一个果断却又孤寂的背影。 凌川大力的抱住怀里的洛神,那自洛神嘴角溢出的鲜血,透过薄薄的衣衫,沾染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抽搐起来。 她冲开穴道,用地狱之火打在他的身体之上,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其实那个时候,凌川多么的想要洛神对他说一句话,哪怕是责备他,哪怕是说一句讨厌他的吻,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那个时候的洛神,只是拿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然后伸出手来,狠狠色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立时,那本就伤痕累累的嘴唇溢出一道道鲜红的血来。 西越的街道上,看着洛神每次跑几步之后,就会停下来扶着墙壁大口喘息的模样,凌川的心就在滴血,他上前,去扶她,她冷冷的甩开,然后他在伸手,她在甩开,几次之后,洛神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一般,这一次,凌川没有再伸手,而是默默的站立在洛神的身边,护送着她一直看着她上了天台。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洛神,他不明白,为什么洛神会如此的倔强,若是为了仇恨,若是为了复仇,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洛辰看道了,是不是心也在滴血,如他这般的痛苦。 他凌川也是身负着血海深仇的人,他的恨其实要比洛神的恨来的更加的深沉,因为洛神看到的,因为洛神失去的,只是她的父亲,而他凌川,失去了的是一整个的家族,看到的是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和那尚未成年的姐姐死在自己的眼前的。 “弟弟,你要为姐姐报仇,你要为族人报仇,是洛辰,是洛辰杀死了我,杀死了我们的父母…你…你要活着,要报仇…”那凄厉的呼喊,伴随着强烈的海风,在女子的嘴里变得支离破碎,却是在凌川的耳边,变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的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带我哥走。”龙凤歌被严溪抱在怀里,然后偏转过头对着龙侗语大声的喊道。 龙侗语看着龙凤歌,在看看龙凤歌身边的严溪,目光中闪过一道疑惑之后,方才背着龙牧歌转身离开。 那白袍人看着龙牧歌 血胭脂(1) 现在的场景,现在的情况,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 果然不出严溪的所料,在白缈在他胸前划过这道深刻的伤痕之后,他就停住了手,没有在向前,也没有在出手,而是深蓝色的眼底,承装着作为清冷的光芒,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他道,“严公子,虽说你不算是我天字诀正宗的杀手,可是我白缈还是请严公子不要忘记了你与天字诀定下的约定,否则,这件事情我会上报主人,定然不会在饶恕与你。”白缈说着,身体一旋,带着那名身亡的天字诀之人消失在了严溪的面前。 其速度之快,若不是严溪还受着伤,若不是面前的地面上,还留有一滩鲜红的血,龙凤歌还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凤歌,你没事吧?”看着白缈的身影消失在如水的夜幕之下,看着白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严溪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慢慢的转过身来,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严溪偏过过身体,看向身边的龙凤歌道,“你怎么那么傻?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了,你知道,我会担心的。”严溪说着,不由分说的将面前的龙凤歌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 怀抱着龙凤歌,感受着怀里少女馨香的身体,严溪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真好。 傍晚的时候,在西越城的住所里面,他去找龙凤歌,阴差阳错之时看到了龙凤歌对他下药的那副画面,那一刻,他是震惊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颤抖着不能平静的,那个时候,他想不通,想不通那样爱着他的龙凤歌为什么会对他下药?难道,是她在他的日常生活之中或是言谈举止之中看出来了什么? 后来,他故作镇定,接近了龙凤歌,小心的探知着龙凤歌手里拿捏着的药包到底是什么?后来,他知道了,知道了龙凤歌给他下的药其实并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普通的迷药之时,他的那颗充满疑问的心里面,更多的时候忐忑不安,因为他知道,龙凤歌是真心的喜欢着他的,因为,在龙凤歌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他自小都在追求的东西,那就是温暖和关心。宅居风水师 这样的东西,他追求了很久,在他这二十几年来的生命之中,他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样的温暖,而这份温暖,却是龙凤歌给他的。 所以,他害怕,害怕龙凤歌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害怕龙凤歌知道其实就是他严溪囚禁了他的哥哥,所以,他没有喝下那碗药,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知道,龙凤歌的这一举动里面,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因此失去他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所以在龙凤歌出门之后的不多时刻,他亦跟着龙凤歌出来了,现在,他知道了,知道龙凤歌对他所做的一切并不知情,知道龙凤歌对他下迷药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甜蜜的感觉,纵然是因为这个,他被白缈伤在了胸膛,他的感觉依然是很好,还好,所有的一切还在,还好,龙凤歌不知道那一切,还好,她还呆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离开你了,也不会在任性了。”龙凤歌说着,回手反扣住严溪的腰,把头埋在严溪的肩胛骨处道,龙氏一族的规矩,就是每一个人的结局都是为了龙氏家族的少主和家主而死,而现在,若不是严溪及时赶到,她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名白袍人的手下,死在刚刚离开的那个白缈的手里,或许,连带着她的哥哥和龙侗语也死在了这里,所以,学雷锋挂在心底告诉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那个生活在龙家,长在龙家,注定要为龙氏一族而牺牲的龙凤歌已经死了,而现在活着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新生的龙凤歌,是爱着严溪的龙凤歌,不在是龙氏家族的龙凤歌了。 夜悄然无声,暗黑色的光晕笼罩着这个大地,血胭脂坐在属于她的牢笼里面,透过上了精钢的窗子,看着窗外的世界,月明星稀的夜晚,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之中,她来到判决门已经一天了,除了昨晚的那场见面,她就一直被囚禁在这里,据说,每一次的月圆之夜,是周阳最为痛苦的时候,也是判决门中守卫最为森严的时候,那个被黑焰折磨着的男子,那个被黑焰折磨的不得不靠奸尸来发泄自己身体里黑焰的元素的男子,她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能力要来囚禁她?末日咆哮 寒冰体质的女子,世间罕见,她就不相信了,那个名叫周阳的人,还能管她一个月不成? 血胭脂看着窗外的天空,静静的思考着,想着眼前的状况,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这阵脚步声的越发接近,血胭脂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她就知道,他是沉不住气的,毕竟,那个人被黑焰深深的折磨着,已经折磨的他不敢再次接受黑焰的惩罚了。 “胭脂小姐看起来兴致很好啊?身在这大牢之中,居然还有兴致赏月?”伴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那急促的脚步声也停顿了下来,血胭脂嘴角凝起一个讽刺的笑容,这个笑容,却是在她偏过头的时候消失在她的脸上,继而被一个冷静的神情所代替掉。 “哦,难道罗大人希望看到的是小女子在哭泣?或是受不了这地牢中的环境而向你求情吗?”血胭脂拿着一双澄澈美眸,看着眼前的罗晋声线平淡的说道“所以,我的反应是让罗大人失望了吗?” 罗晋看着眼前的血胭脂,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像血胭脂这样的女人,美貌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很受欢迎,因为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聪慧的女子,心机和城府,都较之普通人要深上许多,更何况是这样两者兼有的女子,可以直接被冠上了蛇蝎美人的称号了。 看着罗晋的变化,看着罗晋眼底的那抹光芒,血胭脂慢慢站起身,伸出纤纤玉手抚了下自己乌黑秀丽的长发,然后款款走向罗晋。 随着血胭脂的走进,一股沁人心扉的馨香就这样直直的闯进了罗晋的鼻腔,这个女人,在这样暗无天日,脏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子的地牢里呆了这么一晚一夜,居然还能保持住这样的味道?在罗晋暗暗纳罕之时,血胭脂已经袅袅的来到了罗晋的身边。 她伸出手去,一只纤白的手指就这样抚上了罗晋的肩头,在罗晋的肩上不住的游移着,“罗大人,你觉得小女子的容貌如何?”血胭脂一边抚摸着罗晋的肩头,一边看着和她近在咫尺的罗晋的眼睛问道。迷糊娇妻进错门 “小姐的容貌自然是很美。”罗晋看着血胭脂,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既然罗大人都认为小女子的容貌很美,那罗大人可否告知在下,为什么门主在见到小女子的时候,眼里完全没有震惊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些震怒。” 血胭脂的这样一番话,让罗晋不由在心底暗暗纳罕血胭脂目光的毒辣,这样在门主眼中一闪而逝的思绪,居然也被她解读的如此清晰,或许,门主的决定是对的,将她先关起来,用地牢的肮脏和沉闷,来磨掉她身上的高傲和那些她自以为是的自负。 “门主喜欢的,不是聪明的女子,也不是像你这样清冷,不畏权势的女子,门主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工具,而不是像你这般玲珑剔透之人。”罗晋说着,富凯血胭脂搭在他肩头的玉手,然后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血胭脂绝美的面容道。 “予取予求的工具?”血胭脂在听了罗晋的话之后,脸上,不由抚过一抹轻蔑的笑容,“门主端得是好主意,可是在这个人世间,有哪一个人会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呢?一个工具,只能是没有生命的,想要活着的人活的向工具一样没有自己的意识,那倒是还不如就做一个工具来的更加简单,罗大人,不是吗?”最后一句话,血胭脂是看着罗晋说的,她的目光,澄澈闪亮,带着少女特有的光辉,看的罗晋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你若是早生二十几年,就不会出现今日的事情了,你若是早生二十几年,或许门主也会对你另眼相待,只可惜,你晚了。”看着眼前的血胭脂,罗晋不由发出低低的感慨,世上的女子,貌美如花或者是冰雪聪慧的,没有几个是活的长寿的人,就如十几年前为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从而判出判决门的林间,那个女子,风华绝代,容颜倾国倾城,纵使修为高超卓越,最后也还不是因为一个孩子,凄惨的死在了无尽大漠里,据说连骸骨都没留下。 夺取 “大人何出此言?”血胭脂毕竟很是年轻,二十多岁的她对于判决门十几年前的旧事也不是很清楚,更何况林间一事,更是判决门里的保密级消息,林间的叛出,林间怀着的那个孩子,林间的死亡,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判决门里的机密,这件事情,除了当年照顾着林间的近身奴仆之外、还有当时判决门里的高层,基本上无人知晓,更何况是一个外人。 “当年在我判决门里面,也有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深得门主的喜欢,可是最后,却是没有得到善终。”说着,罗晋看向血胭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血胭脂的字典里,没有别人的人生,我就是我,我只要坚持走自己的路就好,无论最终的结局是什么?”血胭脂说着,那双澄澈的美眸里面承装了满满的异样光华,看的罗晋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那个时候的林间,也是这般的自负,这般的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直到死在无尽大漠,但是,那个时候的林间,却是清冷的,她没有现在血胭脂身上的明媚色彩,也没有血胭脂身上的媚态,但是林间,生来就是骨子里带着娇媚的人,即使外表很是冷淡,看人的眼神也很冰冷,但是那种令人的蛊惑的魅惑之力却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着眼前的血胭脂,在罗晋的眼底,那死去了将近十八年之久的林间的身影慢慢的开始和眼前的血胭脂融合在一起,“不,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怎么会…”忽然,罗晋晃了晃自己的头,眼前,林间的身影一下子消失掉了,只留下血胭脂一张绝色的脸庞。 “难怪看到血胭脂的时候,门主是如此的不喜欢。”这一刻,罗晋终于知道,在周阳看到血胭脂的那一刻,眼底率先出现的不是因为血胭脂的美貌而动容的惊叹,却是少有的愤怒之火了,眼前的血胭脂,虽然和林间的长相一点都不想象,但是这份自持清高的心性,还有这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性子,可是与那死在无尽大漠的林间,相似到了极点啊! “洛神,洛神你怎么样了?洛神…”凌川紧紧的皱着自己的眉头,紧紧的怀抱着昏迷的洛神,然后将洛神轻轻的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看着洛神昏迷不醒的表情,看着洛神紧紧皱起的眉峰还有那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的脸颊,凌川的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形成一个极为纠结的“川”。 伸出纤长的双手,凌川想要搭在洛神的手腕上,可是,才撩开洛神手腕上的衣物,凌川的瞳孔就是猛然一缩,洛神的手臂上,那纤白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满满的,犹如红色的火焰一般的丝纹,这些丝纹从洛神的手臂上凸起,就像是人身体上暴起的青筋一样,看起来很是骇人。 究竟是什么事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他最心爱的女人变成了这幅摸样?难道是冰魄之水的效力?或者是虫物的撕咬?难道是他一手直接将洛神害成了这幅模样? 不,不会是,不会是他的,虫物生活在寒冷似冰的千年雪山之巅,和冰魄之水一样,是拥有着冰寒之力的生命体和物质,这样的两个系冰寒属性的东西,怎么会将洛神的身体变成这个模样,不,不是他,这样灼热的力量,绝对不是系冰寒之物造成的,这样灼热的力量,不会是的。 凌川呆呆的坐在床前,看着眼前的洛神手指屈了屈,面前的胳膊上,满满的密布着血一般艳丽的红色纹路,就像是经脉一样在洛神的手臂上不断的宽大,伸展,延伸着,在凌川的眼底逐渐的覆盖在洛神的肌肤下面。 看着眼前的纹路,看着洛神被灼烧的通红的脸颊,凌川曲起的手指,慢慢的搭在了洛神的手腕上,强烈跳动着的心脏,灼热无比的肌肤,凌川探着洛神的脉搏的时间的越长,眉头就皱的越发的紧蹙起来。 “好热。”忽然,躺在床上的洛神呓语了一声,皱起的眉头越发的纠结,纤白的双手,此刻也已经被那些赤红色的火焰般的东西所包裹住。 “是地狱之火?”凌川看着洛神周身泛起的红色光芒,听着身边洛神喃喃的呓语之声,那也同样犹如黑墨一般的眼睛里,忽然迸发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洛神的很多事情,凌川较之任何人都要清楚很多,自洛神从火焰洞逃脱出来,他是一点点看着洛神成长到如此地步的,她的聪慧,她的睿智,还有那个时候,地狱之火敛于她的身体之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是黑焰降服了地狱之火,将地狱之火吸纳进洛神的体内,以供洛神驱使,可是,那个时候,那些地狱之火并不能对洛神产生什么大的伤害,反而是地狱之火臣服在洛神的身体里,对洛神惟命是从,可是,为什么?现在地狱之火竟然会反噬洛神? “难道是因为黑焰在冰魄之水的侵蚀中元气大伤?”凌川皱着眉头心想道,听着洛神的呓语,把着洛神脉搏,凌川尽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想着洛神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只有他真的想通了,想出了洛神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才能从根本上对洛神施以援手和帮助。 凌川怔怔的坐在床边,看着洛神越发红润的脸颊,忽然脑海里闪过了在猎围禁地里的时候,那个映红了西天天际的深夜,那个时候,矢藤谷暴动,漫天的霞光就像是西天百年一遇的庞大红烧云,红红艳艳的散发着鲜血一般瑰丽的颜色,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看到洛神被困在红光之中,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地狱之火,我的伙伴,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不记得,千万年前,我们冲出地狱的时候,你想要的是什么了?”诡异的嗓音,诡异的话语,诡异的眼睛。 这双血色的眼瞳周围布满了血色的血丝,看着地狱之火焚烧掉靠近洛神身体的藤蔓,这双眼睛变得有些癫狂“你要维护洛明吗?你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吗?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寄宿在洛明的体内,你要违背你的初衷吗?” 繁多的藤蔓,厚厚的囚牢,看着地狱之火,“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将你封印在火焰洞中的吗?” 地狱之火静静的燃烧着,血色的光芒间,这双血色的眼睛忽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无数的藤蔓,似乎找到了脱离痛苦的方法,随着这血色的眼睛一起,直冲着半空中的洛神而去。 血色的红光,氤氲了整个西部的天际。 伴随着这红光,半空中,传来了洛神难耐的痛苦喊叫声。 那血色的眼睛,一举突破了地狱之火,自洛神的伤口潜藏进洛神的身体。 钟声不断的响彻在耳际,那大片大片的藤蔓随着这双眼睛一起,奔赴向地狱之火的红光之中,很恶心的画面,很恐怖的感觉。 西天,只见红光和藤蔓,不见了洛神的踪影。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藤蔓?还有地狱之火。”凌川心想着,皱起的川字眉头却是越来越纠结,那些东面潜藏在洛神的身体里面,现在对洛神的身体和精神进行反噬,他凌川,要怎样做才可以帮助到这个他爱着的、正处在痛苦之中的人。 “热,好热。”看着洛神的身体在地狱之火的灼烧之下慢慢的泛起犹如被烧熟了醉虾一样的颜色,听着洛神在梦中的呓语之声,凌川撤回搭在洛神手腕间、脉搏上的手指,然后慢慢的游移着,慢慢的来到洛神的身体之上,颤抖着冰冷的指尖,抹上洛神系在脖颈上的纽扣。 凌川的手指微微用力,弹开了洛神的第一颗纽扣,随着纽扣的打开,凌川的眼底倒映进洛神优雅精致的锁骨,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一层层的拨开洛神的衣物,凌川看到洛神身着胸衣的身体之上,那火色的经络从四肢的肌肤上一直延伸着,汇聚在洛神的胸部,一直到胸衣遮住的心脏那里。 “这里,应该就是那寄宿体呆着的地方了。”凌川想着,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磅礴的灵力,就像是瀑布一般自自己的手掌里流泻而下,直至洛神的胸口。 火烧之中的洛神,忽然感觉道胸口传来的凉意,不由舒服的低吟了一声。 “洛神。”看着洛神因为这股凉意而渐渐舒展开来的眉头,看着洛神因为这番凉意而嘟起的嘴唇,凌川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幸福微笑,有什么事情,还能比为自己身在痛苦之中的女人减轻痛苦,来得更加的让人幸福呢? 身在洛神的身体之中,满是自傲的矢藤肆意的控制着洛神身体之中的地狱之火肆意的游走在洛神的身体之中,看着那些地狱之火将元气大伤的黑焰逼到洛神身体的角落里面,矢藤那血色的眼睛里面,不觉就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之情。 降温之法 这样的感觉真好,若是在给他不用多久的时间,那么他矢藤也能就可以借助洛神的身体复活了,只要等他复活,只要他夺取了洛神的身体,他发誓,一定会要那些囚禁了他的人,明之家族,洛之家族,甚至是整个世界的人,生不如死,从而为他们囚禁了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地狱之火肆意的游走,他能感觉到地狱之火在洛神的身体里逐渐形成的经脉,可是,还没有等他得意多久,忽然,一股冰冷的寒意自洛神的身体里传来,在洛神的心脏处形成了一个冰冷的保护膜,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忽然涌现出的冰冷的寒意冻结住了地狱之火伸展向洛神心脏之处的地狱之火。 “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怎么会…”矢藤大睁着眼睛,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那股寒流,将面前的的地狱之火形成的经脉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阻拦在了洛神的心脏之外。 “啊…”看着那股寒意冰冷的东西,看着那已经贯通了洛神全身,就要链接上洛神心脏的经脉,矢藤忍不住大声的吼叫出声,这是什么事情?老天爷这是在戏弄他吗?眼看着他就要成功了,眼看着这经脉就要形成,他矢藤就要借助着洛神的身体复活了,可是,这股肆意在洛神心脏外围游走着的寒流,居然挡住了他进化的最后一个步骤,这… “不…”矢藤大喊一声,大睁的眼睛里面,布满了恐怖的血丝,看着那气势磅礴的寒流,看着洛神近在眼前的心脏,矢藤红着双眼,怒气滔天,伴随着矢藤的怒气,那进攻向洛神心脏处的地狱之火越发的狂妄起来,肆意的冲击着那股寒流。 凌川的灵力,大肆进入洛神的体内,和洛神身体里面的地狱之火在洛神的身体里不停的抗争着,“果然是要夺取洛神的身体吗?”凌川心想着,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原来洛神,在不为人知的时候,竟然也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和危机。 灵力相撞,火色的地狱之火和寒冷的气流相撞之时,昏迷中的洛神不由的闷哼了一声,尔后就有嫣红色的鲜血从洛神的嘴角慢慢的滑落。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看着眼前的洛神,看着洛神嘴角的血渍,凌川伸出空余的左手,然后抹掉了洛神嘴角嫣红色的鲜血,“那么,洛神,对不起了。” 凌川抹去洛神嘴角的鲜血,纤长的手指慢慢的收缩回来,然后摸上了自己脖颈上的黑色缎带,那是黑色斗篷的系带,在凌川的胸前交织着系在一起的黑色缎带,在凌川轻轻的扯落之下,慢慢的散落开来,黑色的缎带,一下子被凌川扯落,那黑色的斗篷,随着这动作,自凌川的肩上滑落,落出里面黑色的劲装。 凌川的动作,并没有因为黑色的斗篷的脱落而停止下来,他颤抖着自己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露出自己健壮的胸膛来,强烈的冰冷寒流,自他的掌心输出的带着灵力的寒流,在洛神的心脏之外,在洛神的胸膛里两相抗争着,可是,这却不是解决的办法,因为这样灵力的碰撞,冰与火的交融,会给洛神带来更大的内伤和伤害。 上身的衣物,在凌川的左手的扯落之下,已经散落了一地,看着眼前的洛神,看着上身只着胸衣的洛神,凌川一下子就这样到了下去,冰冷的身体,一下子覆盖在洛神灼热的身体上,凌川伸手,紧紧的将洛神搂在自己的胸前。 感受着洛神身体的灼热之感,凌川长出一口气,他不是这个大陆上的人,他的身体也不像是普通人的身体那般,有着暖暖的温度。 “洛神。”凌川看着自己身下的洛神,不禁有些动情的叫了一声洛神的名字,然后感受着昏迷着的洛神回手拥抱住自己的动作,凌川的嘴角,就勾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主人。”忽然,凌川的耳边响起了白缈的声音。 “什么事?”凌川看了一眼怀中的洛神,眼神暗了暗却是没有松开怀里的洛神。 “龙牧歌…” 白缈的话才出口,里面怀抱着洛神的凌川就是一惊“这件事,明天再说。”凌川出声,打断白缈的话,在白缈说出龙牧歌或是逃脱或是死亡的结局之前,凌川出声打断白缈的同时,怀抱着洛神的手臂不自主的慢慢收紧,“这个人,是他的,一定会是他凌川的。” “还有事情吗?”凌川顿了一顿,侧耳倾听过去,却是没有听到白缈离开的脚步声,遂又忍不住开口皱着眉头询问道。 “严溪杀了我们一名天字诀的低阶守卫,我擅自做主将严溪重伤,这件事情,不知道属下做的是不是妥帖?”白缈低着自己的头颅,站在严溪的房门外恭恭敬敬的说道,夜风一晃而过,吹起白缈身上的白色斗篷,吹的这衣物在夜风中瑟瑟作响。 凌川略一思索道“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但是天字诀的规矩不能废,约定的事情完成之后,若是弃子,就要他血债血偿。” “是,主人。”白缈说道“那么,属下告退,主人也早些安歇了吧!”白缈说着,对着那房门就是一个拱手,尽管他知道身在床榻之上的凌川不会看到,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凌川居住的地方拜服了一下方才离开。 听着白缈的脚步声消失在耳际,听着这个夜晚的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宁静之中,凌川抱起身下的洛神,然后在宽大的床上打了一个滚儿,将身下的洛神移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上。 矢藤感受着地狱之火慢慢冷却的温度,感受着洛神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冷却下来,眼底,不由闪过一抹震怒,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股寒流,到底是来自哪里?洛神的身体里面,有着相较于地狱之火还要恐怖的火焰¬——黑焰,所以,在洛神的身体里面,是无法存在与火焰的灼热相克的寒冷之气的,可是… 感受着洛神逐渐冷却的身体,看着地狱之火在他的指挥之下好不容易凝结出来的经脉慢慢的被冻结在一起,矢藤就有种想要对天长啸的冲动,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它矢藤注定了此生复活无恙,只能呆在这个狭小的身体里,从洛神的心底,还有眼睛里去感知这个让它憎恶的世界。 在地狱的时候,他讨厌的就是束缚,所以,那次地狱大门打开之时,他就带着同样寂寞的地狱之火冲出了地狱的闸门,来到了人间,原本,矢藤以为,只要冲出了地狱,逃出地狱使者的掌控,那么他和地狱之火就意味着得到了自由,脱离了那些人的束缚,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是这样,它脱离开地狱,和地狱之火相伴相生在这个人世上,在这个世界上恣意的肆虐着,舞动着他们的身体,高调的宣泄的他们的自由。 这个世界上没有地狱使者,可是,这个世界上,却是有着可以修习法术的人类,终于有一天,在靠近珞珈山的附近,他们遇到了一个叫洛明的人,这个人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周身泛着充沛的白色灵力之光,将它和地狱之火强行分离开来,一个囚禁在珞珈山的深处,封印在火焰洞中,而另外一个,也就是他矢藤,则是被封印在像个几里地之外的猎围禁地里面。 重获自由,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又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由,他不甘心,可是千万年来他却是怎么也无法突破开洛明留下的封印之力,直到洛神的出现,知道洛神带着他的伙伴,地狱之火出现。 他和地狱之火同是来自地狱,在地狱里面的时候,他们就是相伴相生在世纪河畔的,在那里,有着地狱之火汇聚而成的河流,在那里,河流的岸边生长着火色的矢藤藤蔓,世纪河畔,因为世纪河流里面流淌的东西不是水,而是连绵不绝的地狱之火,所以,在世纪河畔的周围,除了它矢藤,没有任何的生物。 地狱之火不会说话,它就是一种物质,一种火焰,没有灵魂,所以说,在地狱里面,在世纪河畔,矢藤是痛苦的,痛苦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痛苦,自它一出生,一成形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有刚刚脱离出地狱的时候,它真正的看到了这个世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由。 现在,老天爷又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逃脱出了千年前洛明留下的封印,潜藏进洛神的身体里面,可是,老天爷却又是如此的不公道,他给了它一次次的希望和机会,却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让它失败,让它… “洛神。”看着洛神的脸色慢慢的好转,看着洛神舒展开眉头趴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凌川的嘴角,又一次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边,洛神是睡去了,是在一次成功的逃脱了魔化的危险,可是,远在西越城的另外一端,龙牧歌还在昏迷着,额头冷汗津津。 晨运耳光 “洛神,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龙牧歌站在满是雾气的世界里,看着眼前的白色雾气慢慢的消散开来,露出洛神绝色般的容颜,龙牧歌帅气的脸上,就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洛神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扬起的笑脸,也忽然对着他笑了起来,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上扬的嘴角,流泻出心底的情绪,这样的洛神,没有冰冷的气息,这样对着他扬起笑容的洛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洛神,你笑了。”龙牧歌伸手,拉扯住洛神的手,帅气的脸上,笑容再次加大,他看着洛神的笑容,怔怔的看着洛神扬起微笑的脸,忽然就将洛神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洛神纤柔的身体旋转起来,一边转着,还一边喊道“洛神,我好开心啊洛神,你笑了,你对我笑了。” 龙牧歌怀抱着洛神,幸福恣意的笑着,可是忽然怀里一轻,龙牧歌定睛一看,洛神的身影不见了,周围,又泛起了浓雾,白色的雾气,遮蔽起周围的空间,让四周的一切都变得不甚清晰起来。 眼前,身边,骤然缺失了洛神的身影,洛神的温度,龙牧歌有些恐慌的大声喊叫起来“洛神,洛神你在哪里?洛神,洛神,你出来啊?” 守在一侧的龙侗语,看着龙牧歌越发红润的脸颊,忙到旁边的水盆里面沾湿了毛巾,然后叠好了放在了龙牧歌的额头上。 “少主,你说什么?”龙侗语看着龙牧歌的帅气的脸,听着龙牧歌低声的呢喃和呓语声,却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不由又往龙牧歌的耳边凑近了几分,想要听清楚龙牧歌到底说的是什么? “侗语,少主怎么样了?”铁长老走进来,看着眼前就要趴到龙牧歌嘴边的龙侗语不由皱了皱自己的眉头问道。 “温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可是少主长期受到冰魄之水和虫物的侵蚀,所以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脱离危险。”龙侗语说着,伸手将龙牧歌额头上的湿毛巾拿了下来,又放在水盆里冲洗了一下重新放回了龙牧歌的额头上。 铁长老看着龙侗语,看着龙侗语的动作,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遂对着龙侗语有些严肃的说道“少主身体金贵,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着,万万不能让那个少主在感染到…”铁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龙牧歌又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之声,这声呓语打断了铁长老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这句低低的呓语之声,就像是一道符咒,将铁长老定格在了原地。 呆滞了良久,铁长老方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龙侗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你刚刚可听到少主说的是什么?” “听到了,少主就没有停过。”龙侗语甚是诧异的看了铁长老一眼,话说,不是修为高的长老,应该听力也是不错的吗?更何况少主的那声“洛神,别走,不要离开我。”叫的是那么的清楚。 “那…那…那少主刚刚叫的…是不是…是不是洛神…别走…不…不要离开…呃…他?”铁长老看着面前波澜不惊的龙侗语,第一次舌头不受控制的打起了结来,说起话来,也是第一次变得这般磕磕绊绊。 “是啊!”龙侗语还是波澜不惊照顾的他的少主,看也不堪眼前似是魔怔了一般的铁长老说道。 铁长老站在原地,怔怔的模样,似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尔后过了几秒种后。铁长老鬼叫一声过后,颤抖着自己苍老的手指点啊点的指着床上的龙牧歌说道“少主…少主他…他居然春心萌动了。”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龙侗语煞是讶然的回过头看了铁长老一眼,这样失态的长老,也怪不得龙侗语在众人的眼前,从来不叫他父亲,这,果然是神经跳脱的父亲啊,实在是受不了。 “少主春心萌动怎么了?你这反映我还以为是你枯木逢春了呢?”龙侗语看着自己的父亲,没大没小的对着眼前的铁长老道。 可是,龙侗语的话才一说完,龙侗语就赫然发现,刚刚自己那跳脱了思维的父亲,此刻就像是会变脸一眼,立马换上了一副甚是严肃的表情“龙侗语,难道你忘记了,龙氏家规有云,嫡系弟子的妻子必须师承龙氏,容貌资质需为上等,可是少主如今叫出的这个名字,先不论是男是女,只这一个姓氏的问题,就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可是,少主喜欢啊!”龙侗语听着自己的父亲这样说着手指一颤,差些把给龙牧歌换下来的毛巾甩在龙牧歌的脸上,龙牧歌的性格秉性,身为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龙侗语可谓是了如指掌,龙牧歌的死脾气,得到了前任龙氏族长,也就是龙牧歌的爷爷的真传,可谓是倔强的能死,也可谓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头的,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撞死在南墙上,他也不会回头,除非他自己幡然醒悟。 现在的龙牧歌,年纪和他一样大,十*岁的年纪,虽说是刚刚成年,但心性毕竟还和成年人有着很大的差别,这样的龙牧歌,有着倔强脾气的龙牧歌,你要他放弃自己的初恋,自己爱上的女孩子,你倒不如一剑结果了他,不,你到不如是一剑结果了你自己,好落得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现在,少主爱了,可是现在,少主春心萌动了,要他放弃自己的初恋,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现在的少主,尽管身体上受到的伤害是如此严重,尽管自己的性命还不知道是不是能保住,但是尽管如此,他的嘴里还是叫着洛神,这个名字。 “龙侗语,有些时候,喜欢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有些事情,是一个人生下来就必须要肩负起的使命,龙侗语,你要记住,这件事情我要你和我一起,帮助少主度过情关,还有,不要告诉少主,我们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外族女子。” 洛神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细碎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栏、还有那在晨风之中扬起一角的薄薄的洁白窗纱,洒落在铺着柔软黑色皮毛的大床之上。 头很痛,身上黏黏的,洛神朦胧中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周围的陌生事物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这里,是哪里?”洛神心想着的同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冷意自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传达到自己的心底。 伸手,手下传来一股细腻的柔滑之感,洛神诧异的抬头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那英俊的面孔,迎合着早上细碎的朝阳展露在她的眼前,同样阖黑色的眼睛,带着深沉的光芒迎上她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洛神下意识的伸手,手臂凉凉的,然后整个身体也有了清凉的感觉,两条腿,有意识的相互磨蹭了一下,细腻柔滑的感觉告诉洛神,此刻的她身上并没有衣物的遮掩。 洛神呆滞了几秒,然后就是一声“啪”的脆响,细碎的朝阳之下,洛神抬手,然后毫不客气的打在了凌川的脸上,将凌川凝视着她的神情眼眸一通打偏了过去,趁着这个空挡,洛神伸手,拉住放在床铺里侧的黑色毯子,就要遮住自己只着寸缕的身体。 可是,手才一碰到那黑色的毛毯,就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抓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抓住毛毯的手收不回来,让她遮不住自己*的身体。 偏过头,和凌川四目相对,两双阖黑色的眼睛各自不服输的、倔强的对视着彼此,一眨也不眨,“洛神,是我救了你,怎么,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凌川握住洛神的手,看着洛神带着怒气的眼睛募然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住了洛神在一次扬起的右手。 “我凌川再不济,也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凌川握着洛神的手,看着洛神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救命?我有要你救命吗?”洛神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凌川却是不愿意松手,他的两只手各自紧紧的握住洛神的两个手,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几经挣扎,还是没有用,凌川看着洛神的眼睛却是越来越幽暗,他是正常的男人,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现在的洛神,躺在他的身体上方,因为太过用力的挣扎,那抬起的上半个身体上,胸衣开始慢慢变了形状,白皙的乳沟,若隐若现的红色梅花,在洛神挣扎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落在了他的眼底。 “洛神,不要动。”凌川嘴上说着,眼神却是幽暗的紧紧的盯在洛神的女性特征上,无论他的心底是有多想的别开视线,可是眼睛,就像是被涂了502胶水一般,牢牢的黏在了那里,无法转动。 洛神还没有意识到凌川话语里的危险,还有洛川眼底逐渐闪烁着的森森幽光,她只是知道,她不能这样*着身体,她的自尊,她的骄傲,还有…她对那个人的感情都不容许她以这样的一幅样貌出现在凌川的面前。 凌川之暗器 “你放开我。”洛神说着,抬头看向凌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怒意和绝对的果决之意,可是,当洛神抬头看向凌川的时候,洛神的心底就涌上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恼怒和羞愧之感,因为凌川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她的脸颊,一双眼睛,而是紧紧的锁在了洛神穿着淡蓝色胸衣的胸口之上。 “你个混蛋,看哪里?”因为凌川*裸的目光,洛神的脸忽然就一下子红了起来,无论她平时是怎样的清冷,无论她平时表现的多么的坚强,可是说到底,洛神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女生而已,骨子里对着男生,始终还是羞涩的。 看着凌川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那么幽光,洛神又是大力的挣扎了一下,现在的她在凌川*裸的*之光的注视下,慢慢的开始丧失了自己冷静的头脑,心底,也逐渐开始焦躁起来。 “放开我。”洛神大力的在凌川的手里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皱着眉头想要脱离开凌川的束缚,只是,还不懂人事的洛神还不知道,她的挣扎对凌川来说,是最好的挑逗起*的方式。 “你好好躺着,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一会而,一会儿就好。”凌川说着,忽然松开了洛神的手,却是在洛神什么都没有来的及做的瞬间,那放开洛神双手的手臂,一下子就化为了两条铁索,紧紧的将洛神禁锢在自己的胸前“不要动,我就是想这样静静的抱着你躺一会儿。” 凌川说着,紧紧的抱着洛神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紧紧的贴着一个柔软的肉团,触着自己的胸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有些想要发狂。 洛神抬手,男生和女生的体力毕竟有着区别,无论她是怎样的努力的挣扎着,都无法脱离开凌川的怀抱,更何况,昨晚一役,她又是受了如此严重的创伤。 “我说了别动,否则出了事情话,你可不要怪我。” 寂静的早晨,伴随着凌川的话语,一下子变得更加寂静了,洛神趴在凌川的胸口,任由凌川抱着自己,两只臂膀就像是铁索一样紧紧的禁锢住自己,将自己抱在他的胸前。 早晨的清风,细细的吹进安静的房里,床边的窗户,白色的轻纱扬起,和床铺上的黑色毡毯交相映衬着,组成了一副简约的画面。 洛神没有在动,寂静中她能感受到凌川强烈的心跳声,还有那自胸膛里面传来的强烈震动,两个人,就是在这样寂静温馨的早晨里面,静静的躺在一起,只不过一个是不甘不愿却是又无能为力,另外一个却是忍受着身体里逐渐上升的*,嘴角却是含着些微的笑意。 可是,忽然,躺在凌川上方的洛神一怔,有一个东西,硬硬的,抵着她的小腹,虽然那东西没有戳的她疼,但是却是让她很是不舒服,十岁丧父,十二岁落进地狱之火之中一呆就是五年,在这样的五年里面,洛神的世界可谓是与世隔绝,所以,像这样的事情,她是完全的不懂,完全的不知道,这个热热的,顶在她腹部的东西是什么?有着什么作用。 “喂,不要那暗器捅我。”洛神动了动,稍微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道“烙的难受。” 洛神的无心之语,让怀抱着洛神的凌川一下子闹了一个大红脸,什么暗器?什么烙的上?洛神,是真的不知道男女之事吧?才会把男生最为看重的命根错认成暗器。 为了避免闹出更多的笑话来,为了不让自己再度在洛神面前丢脸,凌川暗自咬了咬牙,然后伸出自己的大手,一下子抓握住了床铺边上的黑色毛毯,闭着眼睛,用怀抱着洛神的那只手臂微微用力,使得洛神的身体被微微抬起,趁着这样的空隙,另外一只抓握住黑色毛毯的手自洛神的身下饶过,将洛神兜住,然后在身后收紧,就将洛神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将洛神的身体包裹好,轻轻的放在一边,凌川低头,看着洛神乌黑的头顶,突然就是一个翻身,将洛神扑到在床上。 看着洛神近在咫尺的脸颊,看着洛神黑溜溜的眼珠,凌川轻轻的笑了一下,还没有等他在一次出手,处在下方的洛神就是一个用力的抬手,重重的撞上了凌川的额头。 “砰!”的一声闷响,在两人的碰撞之下发出来,凌川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下,大手却是抚上了洛神的额头“不会痛吗?你要走,我放你走就是了,何必这样,伤了你,也伤了我。”凌川好心情的说道,嘴角挂着的那一抹浅浅笑容,也没有因为洛神突然的出手重创而消失掉。 听着凌川的话语,洛神想要一下子翻身而起,可是奈何凌川在自己的身体上面压着,又有那黑色的毛毯紧紧的将他束缚住。 “可是,现在你不能走,你也应该感觉的到,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听着凌川的话语的同时,洛神撕扯开裹住她的黑色毛毯,探出两根纤白手臂来,然后大力的将凌川推开自己身边。 “我是说真的。”看着洛神冰冷的脸庞,严溪一字一句道。 洛神没有理会凌川,修长的手指带着丝丝灵力,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自顾自的穿了起来,“我洛神的事情,不需要你这种毫不相干的人来干涉,也不需要你这种毫不相干的人来指手画脚。” 洛神的语气说的很重,尤其是那个四个字毫不相干,更是说的咬牙切齿。 原来,他凌川在洛神的心底,一直都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原来,他凌川,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在她洛神的眼底,他们也还是毫无关系的,这样决绝的否决,这样决绝的话语,如果是昨夜之前的凌川听到的话,一定会是伤心和愤怒的,可是现在,他不会了,经过昨天之后,他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也不是代表着这件事情开始着手的晚了,只要自己有心,只要自己努力,他相信,就是这样无可挽回的事情,也一定会有转机。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之事,不是吗? “毫不相干的人?”凌川躺在床上,*着胸膛看着眼前的洛神慢慢将衣服穿好,嘴角的那抹笑容不由自主的慢慢放大开来,其实,就是这样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更衣,也可以说是人生一大美事了,而对于洛神那般冰冷的语气,和洛神那张恨不得拍死他的表情的脸,凌川现在已经学会自我屏蔽了,“洛神,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很形象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都在一起了,还度过了一个这么难忘的夜晚,怎么说也得认识了一千年了吧?” 凌川歪着脑袋,语带戏谑的说道“你的这身衣服很不错,很配你的气质。”凌川看洛神不开口,单手支起自己的头颅,斜靠在床上看着洛神道。 洛神穿衣服的手一抖,但是她还是没有说些什么,扣好了最后一个纽扣,洛神迈步向前,就在她的手就要拉开面前的木质门扉的时候,凌川再次悠悠开口说道“洛神,你可想好了,你这样一出去,你和龙牧歌的未来可要怎么办?” 一听到龙牧歌的名字,洛神伸向门扉的手就是一顿,和龙牧歌的未来?她和龙牧歌真的还有未来可言吗?虽说只是一个愣神,但是这个动作还是刺痛了凌川的心,原来,在她的心底,不知不觉之间,龙牧歌已经变得如此重要了。 可是,下一刻,洛神却是毅然决然的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木质门扉,温暖的阳光,一下子倾泻而下,将洛神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在金色的阳光里面。 凌川躺在床上,看着洛神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嘴角原本苦涩的微笑一下子变得毫无踪影,这个样子的洛神,在他的眼底就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边一样,这样的洛神,只是在听到龙牧歌的名字之时骤然一顿,继而伸手就打开了面前的门,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在洛神的心底,龙牧歌还没有重要到不可或缺上的地步,可是,若是洛神没有重视道龙牧歌到不可或缺的地步,那么洛神,又为什么会在龙牧歌身遭险境的时候,宁愿自己不要命,也要救他呢?洛神,在你的心底,龙牧歌到底是怎样的分量?你的表现,却是让我越来越搞不懂了,凌川心想着,看着洛神的身影一窜,就消失在了眼前的金色光晕之间。 “其实,我更想的相信的理由是你因为和我同床共枕之后,募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我。”凌川看着消失的洛神,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这张床,还留有洛神的味道,这张床,是他和洛神一起躺过的地方。 “洛神…不要…”看着洛神的身影又一次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看着洛神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轻飘飘的飞向天边,昏迷中的龙牧歌就是一声大叫,猛然自床上坐了起来。 黑袍人的献身 “洛神,不要,不要…”在洛神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一直昏迷着的龙牧歌猛然醒来,刚刚那阵失去洛神的痛苦和心悸之感还在,那种似是撕裂开灵魂的痛楚还在,心底,空荡荡的,胃部,有些疼,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少主,你醒了啊,太好了少主…”耳边,忽然想起一道欣喜的男声,龙牧歌似是不敢相信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孔好,龙侗语凑过来,极为靠近的盯着龙牧歌的脸看了看“脸色好了很多,看来少主真的是没事了。”龙侗语说着,脸上本就明媚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对了少主,你饿不饿?等下啊!我去买份清粥给你,很快的。” 说着,龙侗语兴致很高的跑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却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少主的初恋啊!少主的感情啊!真的就要这样由他来扼杀住吗?龙牧歌,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啊?可是,身为龙氏一族的人,他却是又别无选择,看到龙牧歌的醒来的那一刻,龙侗语是极度兴奋的,可是,当龙牧歌看着他的眼神又慢慢的震惊变成疑惑的时候,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慌乱了,他害怕,害怕龙牧歌突然会问起他一些事情,害怕那些编制好的谎言,由他的嘴里说出去,会变得那么不真实,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和龙牧歌生出来不可逾越的鸿沟。 龙侗语纠结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很是无奈的走出了长廊,走进了电梯,不管怎样,水来土挡,兵来将挡吧?他也算是尽力的为龙牧歌争取过了。 龙牧歌坐在酒店的床上,很是疑惑而又略带着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的陈设,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严溪设计,被关进了冰魄之水之中吗?怎么会现在在这里? 洛神呢?对了,洛神,他记得,迷迷糊糊之间,他层看到过洛神的身影,朦胧之中,他还闻到了洛神身上的味道,是洛神救的他吗?一定是的,可是,洛神呢?为什么不见洛神的踪影,她是不是因为他,遭受了什么大的伤害? 龙牧歌越想越急,恨不得立马下床去找洛神,掀开被子坐起,还没有下床,接到龙侗语报告的铁长老就走了进来,铁长老一进门,就看到龙牧歌直起身体就要下床的动作,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按住了龙牧歌的肩膀道“胡闹,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回去,好好躺着。” 铁长老说着,将龙牧歌强行按倒在床上,龙牧歌一看,急眼了,他的心里,刚刚梦中的不安之感还在,所以整个的眉头都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纠结的川字。 “长老,你可见过一个叫洛神的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眼睛细长细长的,很是绝色。”此刻的铁长老一听到龙牧歌开口,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又是那个洛神的事情,昏迷中喊,醒来也喊,看来这个女人,在少主的心底分量很重啊。”铁长老一边在心里腹排着,面上却是不显,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很是慈爱的看着面前的龙牧歌道“哪里有什么叫洛神的女子来啊?还很是绝色,没想到少主小小年纪,也知道什么是绝色了。” 铁长老风趣的避开话题,满眼的打趣之色让龙牧歌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这些年纪大了,活了几十年的人物,一个个可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看着龙牧歌的这幅样子,铁长老就算是在迟钝,也该看出来龙牧歌对洛神的感情,已经是根深蒂固了的。 可是,龙氏家族的规矩不能破,自大龙牧歌一成年,族里就已经开始准备起了龙牧歌的选亲大会,现在,龙牧歌的妻子,那名未来龙氏一族的女主人也差不多定了下来,可是,没成想,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到了龙牧歌这里,却是出了大问题,若是不及时处理了这个洛神,铁长老知道,怕是会后患无穷。 其实,换一个角度想想,这个洛神的出现也不是不好,少主在最为年少的时候经历了情伤,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对着女人,就不会分散他太多的经历,这样,对龙氏一族的未来来讲,是极好的,可是,就是委屈了少主,葬送了少主的幸福,但是每一个人生下来,谁又能获得十全十美的东西呢?出身高贵又能怎样?到了最后,还不得因为这个身份附上应有的代价,这个世界,真的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会的,洛神一定来过,她来过。”听了铁长老戏谑的话语,龙牧歌眼神一暗,那不会是梦的,他记得,在地牢的时候,自己看到了洛神的脸,闻到了洛神身上的味道,洛神,绝对来找过他。 铁长老坐在龙牧歌身侧,拿着眼角的余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龙牧歌的神色“少主,你身体还不好,还是早些歇着,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洛姑娘,一会儿等侗语回来,我让他带人去打听打听。” 铁长老说着,幽暗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精芒,是该好好的打听一下这个叫做洛神的女子是何来历了?让少主如此倾心的女子,若非善类,他也要早些做打算了。 所以,等龙侗语一回来,铁长老就迫不及待的将龙侗语叫去了自己的房间,让他加派人手去找自龙牧歌脱险以来就消失在他们视野里面的龙凤歌,对于洛神,对于龙牧歌出谷以来的所有事情。他相信,龙凤歌比谁都清楚。 而此刻的龙凤歌,正坐在街边的茶馆里,拿着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洛神。 幽暗的室内,一道纯黑色的石门自黑色的墙壁上缓缓打开,守在一边的黑衣人见状,脸上立马流露出一副恭敬的神色。 “主人。” 那黑袍人黑色的石室内走出,一伸手,点亮室内精致的烛台,主打黑色的房间里面,立马被一团柔和的昏黄色光晕包裹住。 “什么事?”黑袍人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黑衣人,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洛神,洛神出世了。” 黑衣人的话让面前的黑袍人一楞,洛神出世?那不是快要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吗?难道… 黑袍人目光一凛,看向那跪在面前的黑衣人道“你是说洛神自火焰洞中出来了?”森冷的语气,展露出的眼睛里面满是幽光,透着犹如毒蛇一般的光芒,这个仇,这份恨,他压抑了快要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是。”伴随着黑衣人的回答,黑袍人抬手挥出一道浓黑色的灵力来,将黑衣人打飞,此刻的黑衣人在黑袍人的掌下,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到墙壁上,然后又反弹了回来。 “主人。”虽然被黑袍人重创,虽然因为黑袍人的掌力,黑衣人深受重创,可是,尽管如此,黑衣人的脸上对着黑袍人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为什么不早些通知我?”黑袍人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主人说过,闭关期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黑衣人的话,让黑袍人从暴怒的边缘慢慢的平静下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让洛神多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还有,单株老人死了,已经被洛神杀死了。” 洛神坐在街边的茶馆里,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不由展露出一抹心酸的苦涩笑容来,龙牧歌,已经成功的获救了,龙牧歌,已经脱离了危险,拿么,也就是说,自此之后,他和龙牧歌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吗? 龙凤歌的话说的很绝,她说她配不上她的哥哥,像她这样的贱人,就不要再装了,否则是会遭到雷劈的。 这样的话,让洛神一怔,这句话,也让洛神从心底里肯定,龙凤歌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和凌川不堪的事情,至于龙凤歌到底是看到了多少,洛神就不知道了。 可是,这样也未尝不好,这样,等龙牧歌醒来,知道这些的时候,也就不会在纠缠着她了,可是,一想到这样的情形,一想到这样的状况,洛神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很是痛苦。 端起面前的茶水,洛神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却是满嘴的苦涩之意,这苦涩的味道,一直从舌尖蔓延到她的心脏。 看着龙凤歌在十字路口转弯,看着龙凤歌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洛神方才站起身来,弹了弹自己湿哒哒的衣服。 这一身的茶水,还是拜龙凤歌所赐,这只不过这一次,洛神却是没有生气,龙凤歌说完话,临走之前拿着面前滚烫的茶水泼向她,这份茶水,是龙凤歌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那滚烫的茶水,淋浇在洛神的身上,让洛神的左臂一时间有些麻木了,可是,洛神知道,这一泼的举动,却是代表着在龙凤歌的心底,还没有完全的抹去龙牧歌的位置,至少,这样看来,严溪谋害龙牧歌的事情,龙凤歌是完全不知情的。 严溪洛神对阵 悄然离开茶馆,悄声跟着龙凤歌离开,偏僻的小巷,简陋的青石板铺在历史悠久的地面上,有时候在不经意之间,那些松动的青石板还会在脚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龙凤歌推开面前锈迹斑驳的铁门,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的严溪就募然睁开了自己深褐色的眼睛。 “我回来了。”龙凤歌看着严溪睁开眼睛,嘴角含笑的对着严溪说道,可是,这个笑容还未到达眼底,就看到严溪手腕一转,一跟细长的银针就这样直直的冲着她射了出来。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来了。”严溪平淡无波的说道,深褐色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紧张和不安之感,他还是躺在躺椅上,只不过原本仰着的头此刻却是抬了起来,看向了门边。 在龙凤歌讶然的时候,洛神就大刺刺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龙凤歌不敢置信的看着洛神,脸上满是惊愕“洛神,你…你跟踪我?” 龙凤歌睁着一双杏仁一般的大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洛神,想不出来,也不可能想到,在路上偶遇到她去抓药的洛神,在茶馆向她追问龙牧歌是否还好的洛神?被她泼了一声茶水的洛神竟然会跟踪着她来到这里。 呆滞之下,龙凤歌别过脸看向躺在阳光下的严溪,此刻的严溪,正抬着头自躺椅上怔怔的看着洛神的面容,忽然,察觉到一道光线自龙凤歌的眼底射来,李延熙回转目光,看向站立在洛神前面不远处的龙凤歌,嘴角,若隐若无的就出现了一道笑意。 “洛神,你来做什么?”龙凤歌看到严溪眼底的关怀之意,看着严溪嘴角含笑的脸颊,不由心下大定,偏转过脸,龙凤歌拿着一双清冷的眼眸看向面前的洛神道“我可告诉你,我哥他不在这里。” 洛神笑,她本就没有打算去找龙牧歌,她之所以跟踪着龙凤歌来到这里,她不过是想来找严溪而已,这个人,自严氏驻地从她手中逃脱之后,对她,对她身边的人,也越发的凶狠,她知道,自己不能饶过他,严氏一族的最后一丝血脉,就是丧命在他的手中,而严溪,也是知道,只要洛神不死,她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想要他的性命,他还没有活够,他还不想死,他—只不过才刚刚从龙凤歌的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温暖,所以,他贪恋着这个人世,所以,洛神必须死。 洛神和严溪两个人的目光,越过龙凤歌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看着洛神阖黑色的眼睛,看着洛神的面容,严溪的心底,可谓是百转千回。 他昨晚,受到了白缈的重创,胸前,白白缈用铁骨折扇划开一道深深的伤痕,使得几日前去捕获龙牧歌之时,本就没有复原的伤口又一次炸裂开来,现在的他,身负重伤,所以,若是和洛神硬碰硬的来,严溪知道,自己的胜算很少,那么,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使得他和龙凤歌平安的离开此地呢? 洛神看着严溪,在严溪的心底百转千回的时候,她也在冷静的思考着,原本,她是跟踪着龙凤歌而来,可是,她却没有想要爆出自己行踪的打算,严溪这个人,可以说是出了自己的仇人之外,洛神最为讨厌的一个人了,就是这个人,毁了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有那些关爱过他的人,就是这个人,这个是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认识的人,毁了严氏驻地。 洛神在心底慢慢盘算着,自己重伤初愈,极有可能不是严溪的对手,现在,自己悄然的跟踪已经变成了打草惊蛇了,那么,现在她要怎么办呢? 洛神心想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龙凤歌手里的草药包上,在抬头,看向严溪,洛神忽然发现,严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若不是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应该是很苍白才是,难道严溪也受伤了?想到此处的洛神一怔,看向严溪的目光也越发的凌厉,既然早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么,何不在你最为虚弱的时候,就要了你的命呢?这,不就是所谓的趁你病要你命的节奏吗? 而严溪,也是在洛神看向龙凤歌手里的那个草药包的时候,目光随着洛神一起下移,然后游移到了龙凤歌手里的草药包上,心,顿时狠狠一颤,然后在看向洛神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猎物般,正被洛神那漆黑色的眼睛盯着。 “凤歌,还不快去煎药。”即使如此,只有兵行险招了,逃出去是他的造化,若是逃不出去,好歹他和龙凤歌也有一搏之力,严溪心想着,面容上忽然就展开了一道微笑,他看着呆立在洛神身边的龙凤歌,见她并未察觉到洛神几秒之间多变的眼光道。 “哼!”龙凤歌不太清楚洛神和严溪之间的过节,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心性高傲,爱戴自己哥哥的小姑娘,她不待见洛神,不是和严溪那般和洛神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他不喜欢洛神,只是因为觉得洛神对不起自己的哥哥龙牧歌的一片痴心。 所以,在听了严溪的话之后,龙凤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走进了院内,走进了厨房,她,不恨洛神,只是不想看到洛神。 龙凤歌一离开,洛神和严溪之间的氛围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即使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现如今的仇敌,小时候,洛神也曾“小溪哥哥”这样般的叫过他,而他,也曾在那些年的岁月里喜欢过洛神这样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娃,也曾“妹妹妹妹”这样的叫过他,而现在,两人长大了,已经没有小时候的那种感情了,相反,两人之间不禁没有了感情,反而还成了仇敌,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变很对事情。 “你来做什么?”严溪的脸色没有因为龙凤歌的离开而稍有改变,他还是和颜悦色的随着洛神,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含笑的看着洛神。 “杀你。”洛神看着严溪,还不留情也还不掩饰的说道。 只不过… “洛神。”一声怒吼,打破了自龙凤歌离开后洛神和严溪之间诡异的氛围,龙凤歌带着滔天怒火的自厨房里走出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面前的洛神“你刚刚说什么?” 洛神没有去看龙凤歌,这个心性简单的女孩子,她没有必要和她计较,更何况她还是龙牧歌的妹妹,洛神站在阳光下,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她的身体虽然尚未恢复,黑焰,也在因为解救龙牧歌的时候与冰魄之水想对抗而陷入了沉睡期,身体里面的地狱之火,也已经自从猎围禁地一行之后,慢慢的发生了改变,不在完全的受她的控制。 这幅躯体里面,现在除了她之外,还存在着一个叫做矢藤的意识,其实,那又能怎么样呢?她洛神不在乎,她所在唬的是,这幅躯体是不是能撑到她大仇得报之时,那个时候,就算是她死了,也可以瞑目了,就算是这幅躯体被矢藤所夺所用,她也无怨无悔了。 “严溪,你怎么了?这样的笑脸你很久没有给过我了。”忽然,洛神对着严溪嫣然一笑,那灿烂的光华在洛神的脸上随着那绽放开来的笑容凝聚在一起,闪亮了严溪的眼睛,也刺痛了龙凤歌的眼,原来,洛神,也有这么美的动人心魄的一面,看着洛神,看着洛神精致的面容,看着洛神对着严溪粲然一笑,龙凤歌忽然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悲伤和那么淡淡的自卑。 她不是不知道洛神长的好看?也不是不知道洛神对严溪没有感情,洛神,她是那么一个冷清的人,就连是自己的哥哥,追了她那么久都没有看到过她的笑容,可是现在,她居然笑了,对着严溪笑了。 龙凤歌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暗暗的咬着自己的一嘴银牙恨恨的看向洛神。 洛神的这一笑,不禁勾起了龙凤歌的怒火,也让之前一直保持着清醒的严溪忽然迷惑了起来,洛神不是刚刚还在说是来杀他的吗?可是为什么却是在一转眼的功夫之内,就换上了另外一幅面孔,还对着他如此粲然一笑? 就在严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龙凤歌的指甲就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掌心里面,她站在一边,看着严溪怔怔的看着洛神的脸,看着另外一边的洛神嘴角含笑的看着严溪,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什么叫做严溪你怎么了?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这样的笑脸?严溪,难道?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曾经过往里面,严溪和洛神?不…不会… “严溪,你忘记在严氏驻地的时候,我们也曾相互照顾着来的。”洛神当做没有看到龙凤歌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可是,就在这一刻,严溪明白了,洛神这前前后后的转变,不就是说个龙凤歌听的吗? 他了解龙凤歌,知道龙凤歌就算是进去了厨房里面,也会不老实的偷听他和洛神的谈话内容,所以,原本他是打算将话题扯到龙牧歌身上去,借此好激起龙凤歌对洛神的怒火的,可是没想到,洛神也是如此的了解龙凤歌,但是,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他才不会单纯的相信洛神这么做只是想要和他联络感情来者。 杂记 龙凤歌苍白着一张脸颊,看着严溪慢慢的转过身来,金色的阳光下面,严溪勾起嘴角对着她笑了笑,却是对着洛神说道“我们之间有谈这个的必要吗?你我虽然都是寄养在严家,可是你三岁之时就被人接走了,自此我们不是再也没有相见过吗?” “严溪,难道你忘了我七岁的时候,也曾回过严氏驻地吗?严溪,你也不会忘记了吧,在严宇答应给我玉佩的那天,你也曾说过,洛神,等你长大了,嫁给我可好的话语。”洛神嘴角含笑,眼睛清明的看向严溪,有时候,事情不就是这样,假作真时真亦假。 严溪没有看向洛神,他还是眼睛望向龙凤歌的方向,看着她的贝齿咬住自己的红唇,有丝丝的鲜血自龙凤歌的唇间溢出。 “凤歌,来,到我这里来。”严溪看着龙凤歌,嘴角眉眼具是带着温暖的笑意,这样为了他的过去而吃醋的龙凤歌,让严溪自心底里感到甜蜜,可是,因为在意自己过去的龙凤歌,咬着贝齿的坚韧摸样,又让他心疼不已,或许,在他的身边,在龙凤歌的心底,一直都欠缺着一份他给的安全感,所以,在一听到洛神如此的严宇之后,龙凤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张面孔。 “这个就是洛神吗?”龙侗语站在不远处,他是奉铁长老之名,出来寻找龙凤歌的,之前,在去救龙牧歌之前,龙侗语曾经跟踪过龙凤歌,先前,他跟丢了,地点就是在这个小巷子里面,所以,在一接到铁长老的命令之后,他就直奔此地,没想到,才刚刚走到这里,正思索着该往哪里找才是,忽然自风中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厉喝“洛神。” 叫洛神的名字的那个人,龙侗语一听到就知道这是龙凤歌的声音,在龙氏一族里面,他们几个孩子的年纪差不多大,所以,一般来讲,都是在一起玩着长大的,故他对龙凤歌的声音也算是很熟悉了。 龙凤歌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带着那个现在最为让他敏感的名字“洛神”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在看到洛神的那一刻,龙侗语就知道,要让龙牧歌自己去过这个情关,难了。 洛神的样貌,可谓是沉鱼落雁,尤其是那嫣然一笑,更是摄人心魄,这样的洛神,是符合之前龙牧歌对他说的标准的,当他和龙牧歌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的时候,他和龙牧歌并肩站在神龙谷的谷之巅上的时候,龙牧歌就对他说过,若是爱了,就要深爱,当时,他还嘲笑龙牧歌说是痴情种子,非要找什么眉毛与智慧并重的女子,这个洛神,虽然他不知道智慧怎么样?当时这张脸,对男人来说,确实是一种诱惑,一种不可抵挡的诱惑。 “铁长老,我想去…”龙牧歌看着坐在他身边,眉眼含笑犹如弥勒佛一般的铁长老,刚要做起来,又被按了下去。 “少主莫急,侗语已经去找了,你呀,好好休息。”铁长老笑眯眯的说着,看着龙牧歌的表情甚是欣喜,其实心底,早已是不满了,龙氏一族的少主,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的原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呢? “铁长老,我…我喜欢上了一个外族女子。”龙牧歌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笑眯眯的龙铁源说道。 其实,就是龙牧歌不说,龙铁源也是知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龙铁源心里知道龙牧歌喜欢上了一个外族女孩子,可是,当这句话自龙牧歌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龙铁源的心底,竟然比刚刚知道的时候更加的难过了。 一个神龙谷中龙氏家族的大少爷,既然会喜欢上一个外族女子。 龙铁源沉默了,龙铁源坐在龙牧歌的床边头微微的垂着,看着龙铁源的神色,龙牧歌琥珀色的眼底,也蒙上了一层难过,他不是不知道龙氏家族的规矩,也不是不知道龙氏家族的婚姻约法,但是,当他出谷之时,当他见到洛神的时候,他还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爱上了这个叫做洛神的女孩子,直到那一刻,两个才深刻的体会到了爱情是没有界限的。 “铁长老是不是很震惊?”龙牧歌幽暗的眼底,闪现出一抹难掩的甜蜜,“很震惊我爱上了一个外族女孩子?” 龙铁源依然是保持着沉默,只是他的目光不在是看向别处,而是移回了龙牧歌的脸上,他不明白,为什么龙牧歌会这么坦诚的和他说这样的一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龙牧歌要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一个外族女孩,但是,龙铁源相信,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 “铁长老可知道,这个女孩子姓洛呢?”龙牧歌看着龙铁源,嘴角扯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龙铁源看着龙牧歌的神色,看着他提及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一脸幸福的表情,头脑怔了怔,“姓洛?”龙铁源瞪着一双历经了沧桑的眼睛似是不甘置信般的看向了龙牧歌,姓洛呢?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姓洛,还要加重这个字的语气呢?洛? “难道她是洛家的人?”龙铁源看着龙牧歌,喃喃的对着龙牧歌问道,开始听到洛神名字的时候,龙铁源并没有往深处想,世界之大,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多的巧合,可是,当龙牧歌可以提起这个姓氏的时候,龙铁源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洛家镇那个地方,洛家镇,珞珈山,那是上一世的神话传说般的人物洛辰树身长大的地方,虽然,神龙谷隐世,虽然,神龙谷的弟子没有允许不得轻易出谷,但是在神龙谷中,他们还是听说了洛辰的名字,那个洛家镇神话人物的传说。 “她不仅是洛家镇的人,她还是洛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血,洛神。” 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龙铁源怔怔的坐在床边,一双历经了沧桑般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浓浓的不可置信之色,不仅是洛家镇的人?还是洛家镇的神话人物洛辰的女儿?龙铁源睁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龙牧歌,若真是如此的话,看来他就要尽快的禀明家主了。 火舞剑自洛神的手上飞掠而过,严溪看着那带着火色光芒的火舞剑,身体凌空而起的瞬间,剩下那竹制的躺椅就不被洛神手里的火舞剑劈了个粉碎。 “严溪。”龙凤歌心惊胆战的喊着严溪的名字,看着严溪在火舞剑就要砍到他身体的时候凌空而起,那几乎就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方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跳动。 看着严溪降落在地面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站在房屋下面的龙凤歌,再也顾不得严溪的过去,手里光芒一闪,架起一道长剑就朝着洛神刺去。 “龙凤歌,在你的心底,你是更爱你的哥哥龙牧歌还是严溪呢?”洛神看着龙凤歌手持着长剑刺过来,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火舞剑回身,挡住龙凤歌手里冰冷的剑刃,两人站在彼此的对面,相互隔着不多远的距离,洛神对着龙凤歌低声呢喃道。 “要你管,贱人。”龙凤歌看着洛神,一双清澈眼眸里面在找不出当日初见龙凤歌的时候的那种安静和谐了,此刻的龙凤歌,在尘世的污染之下,在严溪慢慢的引导之下,已经开始了慢慢的改变。 “是不要我管,但是龙凤歌,你不想知道是谁囚禁了你的哥哥吗?”洛神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面前的龙凤歌语带诱惑的说道,曾经,龙凤歌在龙牧歌被囚禁的时候找过她,要她去救龙牧歌,也曾经,在那个时候,洛神曾经在龙凤歌的耳边说过严溪的不是,可是,看起来确实效果不大,既然如此,那么她带不如扔给龙凤歌一个谜团,让龙凤歌她自己在她有意识的指引之下,去寻求事实的真相。 “哼,想你这种没有节操的人说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两柄长剑,在金色的阳光的照射之下发出冷冷的光芒,龙凤歌执剑看着洛神,语气森然道。 站在不远处的龙侗语,看着洛神和他们家族的大小姐龙凤歌缠斗在一起,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抹搞不清头绪的迷糊感,龙牧歌,他们家大少爷的心上人,他们家大少爷就算是昏迷的时候也孩子念念不忘的人,怎么会得不到大小姐的喜欢和认同呢?最差的结果,也不至于是兵刃相见吧? 龙侗语站在不远处,伸手挠挠头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严溪出现了。 严溪手带着浑厚的灵力,趁着洛神后背的空门大开之时,一掌劈向不远处的洛神,洛神回身,火色的长剑直刺严溪的胸膛,严溪方才发现,这是洛神对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早就知道他深受重伤了,所以她才会推测到只要一有机会,自己就会扑上去要她的性命吗?所以,在猜测到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自己做好了部署和计划吗?洛神,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我不得不取走你的性命。 杂记2 看着洛神的长剑贯穿自己的肩胛骨,严溪深褐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芒道。 “严溪。”看着身负重伤的严溪被火舞剑贯穿了左肩,看着那带着火烧云一般的剑刃自严溪的左肩透出,留下半个剑刃在身体的背后,然后有鲜血顺着剑刃一滴滴的滴落下去,龙凤歌的眼底,也跟着沾染上了血色的嫣红之色。 她提着长剑,冷冷的看着洛神,痛苦的看着那火舞剑透过严溪的身体,看着那嫣红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了自己眼前的地面上,“洛神,我一定要杀了你。” 龙凤歌说着,继而气势汹汹的朝着洛神扑了过来。 在严氏驻地,洛神而是这样刺穿了严溪的身体,若不是她扑了上去,若不是她挡在严溪的前面,龙牧歌不想看到她受伤,严溪或许早就死在了她的眼前,死在了严氏驻地;洛神,这样的一个人,一直追着严溪,从不放弃,不放弃的想要取走他的生命,不放弃的想要杀死严溪,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可以还让她活着,活着让她来伤害她最爱着的严溪。 严溪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这个男人,她龙凤歌爱着的男人,也在同一时间深爱着他,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样的事情更加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吗? 龙凤歌寒着一双眼眸,手中的长剑在怒气的带动之下,舞出一道道剑花。 站在一边的龙侗语见了,不由抚了下自己的额头,此刻,他真的有种想要望天长叹的冲动,龙凤歌和龙牧歌,这两个人你,还真的不愧是一对亲兄妹,既然两个人双双离开神龙谷之后的这几个月里,纷纷不受控制的齐声了神龙谷之外的异族人士。 这两个人,让他禁不住开始怀疑,究竟是神龙谷中的人太过丑陋还是智慧不够?亦或是在神龙谷之外的男女都是太过出色,所以才使得他们纷纷不受控制的坠入爱河? 当然,龙侗语觉得这两个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 “龙凤歌,用你的心去看这个世界,若是你想要知道自己的哥哥被谁所伤,和不去问问严溪,问问他的答案,亦或是找到那还活着的吸血鬼,问问他们你的哥哥到底是被谁所伤?”洛神说着,手上用力,两人的身体再度分开,而洛神的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 看着龙凤歌,看着严溪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洛神忽然觉得杀死了严溪又能怎样?杀死了严溪,只不过是为严氏一族,为了严宇报了仇,可是,若是杀了严溪,龙凤歌就会和她成仇,说不定最后的结局,龙凤歌也会离开神龙谷,从而走上一条为严溪复仇的道路,现在的严溪,在龙凤歌的眼底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情人一般,愿意为了他受伤,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严溪,此刻这个名字就像是烙进了龙凤歌的骨髓里,这样痴情着,深陷在爱情之中无法自拔的龙凤歌,若是自己真的在这个时刻杀了严溪,招来的麻烦肯定是不小的。 虽然,洛神和龙凤歌不熟,虽然,洛神从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但是,一想道龙凤歌是龙牧歌的妹妹,一想到自己若是和龙凤歌之间产生什么不痛快,那么夹在他和龙凤歌之间的龙牧歌,也一定不会痛快了才是,一想到龙牧歌皱起眉头的模样,一想到龙牧歌因为她和龙凤歌的事情而伤神,洛神想要杀死严溪的念头就在此刻开始动摇了。 她不是忘记了严氏一族的仇恨,也不是不想不愿意为严宇报仇了,但是活人总不能被死人牵着走吧?终有一天,她会杀了严溪,会替严氏一族报仇,但是现在,却不是一个好时机。 洛神心想着,偏过脸,收起火舞剑,身形一闪,就在龙凤歌和严溪不经意之间来到了严溪的身边。 正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的严溪忽然感觉到身边出现的阴影还有那冰冷的气息,不由大吃一惊的同时伸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朝着洛神打去,可是手才扬起,灰褐色的灵力才刚刚的在手指间凝聚起,手腕就被洛神握在了手中。 严溪惊讶的抬头,讶然的看向洛神,不明白洛神如此做的含义,还有这举动下潜藏着的动机,她不是想要杀了他妈?依照之前的那个速度,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洛神明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可是,洛神却是没有这么做,没有取走他的性命,这,究竟是为何? 在严溪惊讶的时候,在龙凤歌带着不满和怒火的眼底洛社伸出纤细的手指,那白白嫩嫩的手指,在阳光道饿照射之下,轻轻的扬起,轻轻的触上了严溪的嘴唇,拭去严溪嘴角流出的殷殷鲜血。 “洛神,你哥不要脸的,快放开严溪。”看着洛神的手指抹上严溪的嘴角,看着洛神的手指沾染上严溪的鲜血,龙凤歌的眼睛,充斥着鲜血般的红色血丝,扬起剑来就朝着洛神的圣体刺去。 阳光下,洛神刻意和严溪站在一起,在龙凤歌举剑刺了过来的时刻,轻轻的踮起了脚尖,轻轻的在严溪的耳边,用能被龙凤歌恰好听到又不会太大的声音在严溪的耳边轻轻的诉说着一句饱含了歧义的话语“爱之深,恨之切,严溪,现在你之所以想要我死,不是正好证明了你,还是在乎着我的吗?” 洛神说完的时候,龙凤歌也已经到了身边,洛神圣体一转,放开严溪,嘴角带着满是嘲讽的笑容,似是很怜悯的看向维护着严溪的龙凤歌。 看着洛神的笑容,龙凤歌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洛神在严溪耳边说出的话语,爱之深、恨之切,原来,这就是严溪处处针对,处处想要杀死洛神的动机吗?爱之深。恨之切,原来,严溪和洛神之间,真的有过一场她不知道的曾经吗? 龙凤歌看着洛神,心下已经大乱,洛神,她之所以不接受自己的哥哥,是因为严溪的存在吗?自己的哥哥,那是一个多么的优秀的人物啊?而洛神,却不喜欢也不要他,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严溪吗? 龙凤歌站在那里,看着洛神嘴角的笑容,越发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不是因为她不相信严溪,而是所有的一切,在如此的条件之下看起来是更为的合情合理,这个认知,还有这个意识,让龙凤歌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啊嘞!要死了吗?”龙侗语大力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前纠纠葛葛的三人简直是头都要大了,这是什么情况啊?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面,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面,上演的剧情可是最为俗套又是最为热闹的三角恋,不过这个关系,看起来有些难以捉摸。 A:他们家大小姐龙凤歌喜欢的人是那个看着长的还算是不错的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却是喜欢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洛神?所以在得知此种情况下的他们家的大小姐龙凤歌开始不淡定了,想要手刃洛神…不对,不对,他们家的大小姐是那么的温柔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不会是这样子的。 那么就是… B:这个小白脸喜欢他们家大小姐龙凤歌,所与喜欢着这个小白脸的洛神前来询问为什么,想见见这个得到了她喜欢的男人的女人是和模样,可是,没想到两人一见,分外的不合,遂他们大小姐一声厉喝,双方就动起了手来…不,也不可能,他们家更是风华绝代的大少爷,怎么会不被自己心爱着的人喜欢着呢?那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事情的结果还没有出现在龙侗语的脑海,忽然,只见院子里的洛神一刀砍向他们家的大小姐,在他心惊胆战的时刻,他们家大小姐不负龙氏家族的大小姐身份,举起长剑挡住了洛神的一击,然后洛神悻悻而归,败兴离开,可是,龙侗语站在那里,却是看到他们家大小姐的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痕迹。 这是为什么那? 看着洛神离开,看着洛神脚尖一点地面,往他所站着的方向望了一眼离开之后,龙侗语奔向跟着洛神离开的脚步忽然一顿,刚刚,洛神往他这边看过来的那一眼,有着太多未名的情愫,至于那些情愫中都有些什么,他却是一时分不清楚。 “你们在这里看着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沿途留下记号,我去追刚刚的那个女人。”龙侗语吩咐了一下,看着身后的那两名龙氏族人一眼,方才追着洛神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 “洛神,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我家少主倾心至此,就是在自己昏迷不醒之时,心底,嘴里念叨着的也全部都是你。”龙侗语心想着,脚尖一点地面,身体迅速的朝前方窜去,只是,太过于专注于思考的他,没有发现走在他前方的洛神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追过来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我们的约定 她不知道龙牧歌的藏身之处,之前在街边的茶馆里面,她询问龙凤歌,问龙牧歌在那里,可是,因为龙凤歌在昨天夜里目睹了自己和凌川的不堪之事,是大定了主意不开口,不肯告诉洛神龙牧歌在什么地方。 其实,这件事请说起来还要感谢凌川,昨晚,在那个院子里面,洛神看到龙侗语背负着她好不容易解救下来的龙牧歌匆忙离开,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原以为龙牧歌是方才脱离了狼口,又马上入了虎口,所以很是担心。 但,后来,凌川告诉她说神龙谷来人了,是他们救走了龙牧歌,所以要她不必担心,可是,从凌川那里出来之后,洛神却是找不到龙牧歌的踪迹,好不容易的说在茶馆之外碰到了龙凤歌,结果还被人嫌弃,这个人,现在跟着她的脚步离开的人,洛神晓得,这个人就是那晚背负着龙牧歌离开的人,这个人,也一定就是凌川嘴里的神龙谷来人。 看着龙侗语,洛神身影鬼魅般的一闪,落在了一户人家的房门之外,纤柔的身体,被延伸出来的屋檐遮住,洛神看着脚下地面上忽然闪过的一道黑影,嘴角的笑容不由绽放的更加明媚。 龙侗语看着空空如也的四周,在看看不远处的繁华街道,很是不解的又往身后看了看,没有人,没有洛神的身影,他居然将人跟丢了,上次是龙凤歌,这次是洛神,看起来,他的修为真的是退步,需要好好的加强一下了。 龙侗语心想着,暗自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最后决定还是原路返回的好,最起码若是赶回去的及时,还能找到他们家大小姐不是? 洛神静默的站在房檐之下,看着那刚刚划过黑影的地面之上又划过一道黑影,嘴角的微笑就不由自主的放大,然后加深。 “主人,前面就是西越城的地界了。”站在西越城外的山头上,黑衣人站在黑袍人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城池恭敬的对着身边的黑袍人说道。 “我知道。”黑袍人站在小山头上,看着脚下的城池暗自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杀了你,洛家镇,不容许叛徒。”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的存在,是这个世界对洛家镇的最大惩罚。” “我讨厌叛徒,所以,你必须死。” “我不会让你痛苦,放心,我会让你结束的很快。”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从来都不是你哥哥。” “放心离开吧,去了那个世界,一定要记住什么是道德仁义。” 过往的画面,过往的情景,那张令他讨厌道想要呕吐的脸一直出现在黑袍人的眼前,有多久,他没有看到过那张脸了,那个世界,他还没有去,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做着一些在那个人的眼底,不是仁义道德的事情,可是那个人,自以为送他去了那个世界的人,却是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着脚下的西越城,看着洛神身处的这个城市,黑袍人握成拳头的手上青筋暴起,讨厌叛徒吗?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洛家镇,除了出现他这一个叛徒之外,现在还多出了一个叛徒¬¬——洛神,那么,这个叛徒,就让他亲手来解决吧?就让他将这个叛徒送到那个世界上去,去见你。 黑袍人站在小山头上,脚尖一点地面身影快速的离开,格里斯站在不远处,看着接连划过眼前的两道黑影,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西越城,现在看来这个地方是越来越危险了。 “大小姐和那个人在我们附近的旅店住了下来。”看着追着洛神而去的龙侗语回来,那两个神龙谷的来人上前一步对着龙侗语说道“喏,就是不远处的那个惠民宾馆。” 龙侗语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就快要到达结尾的拐角处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惠民宾馆,距离他们居住的酒店,也就是五百米的距离。 “好,你快些去禀报长老,我在这里守着。” “是。” 看着龙侗语对着那人吩咐了几句之后,那人就朝着东方走去,洛神一怔,看着那人拐进东边的街道,身影快速一闪,自龙侗语北国身去的瞬间过了面前的十字路口,紧追着那人而去。 酒店里面,铁长老还在龙牧歌的房间里面守着龙牧歌,现在,他虽然知道了对方是洛家镇的人,也是洛氏神话洛辰的女儿,可是,纵然是洛辰的女儿,洛神也不过是一个外族女子,若是天赋卓绝也还就罢了,毕竟龙氏一族的嫡系血脉也保持绝对的正统还有绝对的实力,这才是龙氏家族长盛不衰的秘诀。 忽然,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轻微敲门声,“进来。” 伴随着龙铁源低沉的声音,那人从门后探出一个黑色的脑袋来,看看躺在床上的龙牧歌,在看看坐在床边的龙铁源,那人方才对着脸色有着些许凝重的龙铁源说道“长老,酒店经理有事找你,你看…” “我知道了,告诉他我马上来。” 龙铁源说着,看着那黑色的脑袋消失在门后,方才拱手对着躺在床上的龙牧歌极为有礼的说道“还请少主好好休息,我稍后就来。” 龙牧歌哑然无声的看着龙铁源消失在门后,听着那细微的关门声,龙牧歌勉强的笑了笑,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一个龙氏家族的少主知道的呢?现在,除了洛神的事情之外,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有什么好隐瞒的。 龙牧歌艰难的支起身体,看着那闭合上的木质门扉想要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下地,想要听一听他们到底是在讲些什么,可是,脚才刚刚落在地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让他疼的一时间表情都有些抽搐。 “很疼吗?”淡漠疏离的话语,却是让龙牧歌感到了无比的熟悉,这声音,他识得,募然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龙牧歌呆住了。 面前,门开出,洛神穿着白色的衣物站在那里,正拿着一双,嗯,和平日里的冷漠完全不相同的眼神看着他。 “不…不疼。”看着突然出现的洛神,龙牧歌的笑容一度的加深加深在加深,有谁能够体会到这种幸福,上一刻钟你还在心心念念,无比思念着的人儿,下一刻就像是响应了你的思念和呼唤一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龙牧歌对着洛神讨好的笑着,一张嘴,那薄唇,差些就裂开到了耳朵边上。 “洛…洛神…你来看我了。”龙牧歌满心欢喜,看着洛神笑的是想招主人喜欢的狗狗般。 看着龙牧歌开心的面容,看着龙牧歌因为见到自己而绽放出的如花笑靥,洛神的心就忍不住纠葛在了一起,他是那么的深爱着她,可是她却是在一次次的伤害着他,直到现在,不也是吗?她即将就要告诉他的话语,她即将要说的那些话,这其中的哪一句不都是像是一把刀一般,会深深的烙印在龙牧歌的心中,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洛神,来,坐。”看着洛神站在门口,看着的牛仔裤上沾染着的斑斑血迹,龙牧歌的眼神暗了暗,却是对着洛神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洛神没有拒绝,进门来伸手将门带上,还顺道上了锁,然后就在龙牧歌的视线之下缓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洛神自一坐下,龙牧歌的眼睛早就再也移不开了,洛神的唇上,有着细小的伤口,虽然还没有结疤,但还是很明显,看着洛神,龙牧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一看到洛神嘴上的伤口,他就忍不住问道,没想到的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洛神也会这样的问他。 龙牧歌心下窃喜之。 “我啊,我不太好,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龙牧歌笑道,他不想气氛就此尴尬下去,自那次洛神在山谷之中大开杀戒以后,他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子能够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聊天了,洛神的性格,洛神的脾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洛神会来看他,是不是说明,洛神不在意那件事情了。 “少主。”龙铁源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们,纹丝不动,“少主你在和谁说话。” 龙铁源的声音,龙铁源突然推门的动作,将洛神惊得募然站起,她现在就像是被惊扰了的奸夫一样,恨不得自己隐身才好,忽然,眼睛扫到了面前开着的窗户,洛神脚步一转,眼看着就要遁窗而逃,龙牧歌却是在这一关键时刻伸出了手,然后准确无误的握住了洛神的手。 洛神回身,看着坐在床上拉着她手的龙牧歌一怔,伸手,覆上龙牧歌的手掌,洛神还没有用力,就看到龙牧歌带着哀求的声音对着她说道“洛神,别走,别走,我想你了洛神,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你了。” 龙牧歌祈求的看着洛神,哀怨的拉着洛神的手,让洛神的心突然间就变得柔软起来,可是,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隐隐的有着里面在不开门,就要把门撞开的趋势。 严溪初露端倪的马脚(1) “长…长老。”龙凤歌听到敲门声,从房门处的猫眼里看去,竟是龙铁源那一张苍老的面容,看着这张脸,看着龙铁源脸上的铁青之色,龙凤歌怔了怔,还没有等到她想明白是开门还是不开门的时候,严溪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凤歌?出什么事情了吗?”严溪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龙凤歌站在门口,颤抖着一双薄唇不知道在自顾自的嘀咕着什么,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意。这个他爱着的女孩子总是有着那么俏皮的时候。 “没有,没什么事情。”龙凤歌听到严溪的声音,然后就偏过头来对着严溪艰难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是牵强。 “砰砰…砰砰…”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站在房门口的龙凤歌敲得脸色越来越差,苍白着一张脸,龙凤歌再度看向严溪道“严溪,若是这个敲门的老者问起我来,你可不可以说没有见过我?” 严溪一怔,这是为何?难道龙凤歌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拿住了把柄?一念及此,严溪的眉头就不由的高高的耸起,这怎么可以?龙凤歌是他的女人,从龙凤歌给了他温暖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过誓说要保护龙凤歌,可是现在,看龙凤歌就被一个敲门的人吓成了这幅模样,这个人,如此看来,他真的是有必要会会了。 “凤歌,你放…”那个心字还含在口中没有说出来,严溪的声音就被门外那苍厚有力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龙凤歌,快开门,有本事会男人,没本事开门啊。龙凤歌,开门啊!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不用装了。”只听得这一声暴怒之后,在严溪惊愕的目光之中,龙凤歌有些俏皮又有些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她怎么就忘记了呢?现在站在门外的这个苍老男人可是龙氏一族的长老呢?不说别的,若是一门之隔就能让他听不到里面人的讲话,怎么可能? 按下门上的开关,龙凤歌从里面打开门,门方才被龙凤歌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龙铁源就已经火急火燎的伸手,“砰”的一下子,一个大力将门打开,反弹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龙凤歌的耳膜“嗡”的响了一下。 “对了,我还年轻,什么叫做门外的老者?嗯?”话说,心态年轻着的龙铁源可最是介意别人说他的年纪,还有说他老来者,在龙铁源的眼底,自己可不就是儿子大了一点,至于他自己个儿,则是无比年轻着的。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看着龙铁源对龙凤歌训斥的模样,严溪不乐意了,话说,龙凤歌是他家的来者,在严溪的眼底,他可没有把龙牧歌当做外人,早在祠堂之时的时候,在洛神想要杀他,她却抱住了他的时候,他就在心底认定龙凤歌是他的人了,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吼她,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去训斥她了。 “呦喝,你问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就不敢这么对她说话了?”看着站在房中间的严溪,身上裹着一条浴巾,**着的上身,被一条绷带自左肩到右腹缠上,不由大喝一声,对着严溪反质问过去。 看着龙铁源和严溪对吼,龙凤歌一下子从震惊和慌乱之中醒来。 “严溪,这是我们神龙谷的龙铁源——铁长老,铁长老,这是我…朋友¬——严溪。”听了龙凤歌的介绍之后,龙铁源和严溪具是不满的蹙了一下眉头。将龙铁源不满的是,在龙凤歌介绍严溪的时候,声音里竟然出现了迟疑之色,那一声“我…朋友。”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泄露出她和严溪之间的不寻常来,朋友,什么朋友,是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而严溪之所以不满,是因为龙凤歌在将他介绍给龙铁源认识的时候,居然没有说清楚两人的关系,什么是朋友,还顿了一下,她究竟是在迟疑什么?为什么不把他们的关系告诉面前的这个什么鬼长老? 严溪不解,可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开口,就已经有人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此人,正是对龙凤歌的言语同样抱有不满的龙铁源,“你…朋友。这个朋友的种类是何其的多啊!凤歌,你老老实实的告诉长老我,你和我面前的这个叫什么严溪的人是什么关系?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龙凤歌又一次迟疑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还没有想好怎样处理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严溪都不是龙氏一族的人,她和严溪在一起,注定是得不到龙氏一族的认可的,之前,在没有见到神龙谷来人或是没有见到龙铁源之前,龙凤歌还是可以欺骗自己的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摊牌吗?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龙凤歌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时候,她之前想象出的、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能够拿出的勇气都是高估了自己的表现。 理想和现实,注定是差了很多。 “我不是什么凤歌的什么男性朋友,我是她——男——朋——友。”严溪看着龙凤歌纠结的神色,果断的代替了龙凤歌回答。 这个回答让面前的龙铁源一怔,尔后眉头微微蹙起,可是… “你是哪里来的小子,这般的布置礼数,我在和龙凤歌说话,哪里轮的到你来插话。”吼完严溪,龙铁源别过脸去,也只是因为这一转脸,所以龙铁源没有看到在严溪的脸上对他闪向过的一抹杀机。 “凤歌,你说,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一脸纠结之色的龙凤歌,龙铁源道。 “长老,我…”龙凤歌抬眼,偷偷看了严溪一眼,严溪察觉到龙凤歌向他投来的目光,那看向龙铁源之时的凶狠之色眨眼之间就已经退去,继而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和鼓舞的笑意,仿佛就像是前一刻钟,流落出如此凶狠表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严溪鼓励的目光,蓝凤凰吞吞吐吐之间,还是承认了她和严溪的关系。她说,“长老,对不起。” 龙凤歌的话一说完,龙铁源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纵然他已经年过五十了。 “好,好,好…”龙铁源怒极反笑,一脸说出了三个好字“少主这样,现在你又这样,我们新一代的龙氏子孙,就这般的藐视饿龙氏家族的族规吗?”龙铁源苍老的脸上,太阳穴处青筋暴起,看着眼前的龙凤歌,眼神里面是滔天的怒火。 “长老,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和龙牧歌,赶紧的跟我回去。”龙铁源说着,伸手拉住了身边的龙凤歌,就要将龙凤歌拉出房门之外,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靠门站着,而严溪,却是站在房屋的正中央,此刻,看着龙铁源强行拉着不甘不愿的龙凤歌离开,严溪深褐色的眼底就闪过了一丝厉芒。 冰冷的剑刃一闪,伴随着龙凤歌的一声“不要。”那泛着森森寒光的匕首,就这样划在了龙凤歌的肩膀上,衣衫尽破,刀子划破肌肤,鲜血沾染了肩部的衣物,在龙凤歌的肩部开出鲜艳的花朵来。 “凤歌,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啊?”严溪看着自己手里的短刃划破龙凤歌的衣物,手里的短刃就“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怎么就那么傻呢?为别人挡剑,她难道就不知道,他随身带着的武器上都是涂有剧毒的吗? “严溪,不要伤害长老,他是我们龙氏一族的长老。”龙凤歌说着,祈求的看着严溪,肩膀处的鲜血潺潺的外流,只不过,这血的颜色却是有些发黑。 “臭小子,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居然在兵刃上涂有剧毒。”看着龙凤歌肩膀处的黑血,龙铁源怔了一下对着严溪厉声呵斥道。 “闭嘴啊!”听着龙铁源在耳边的聒噪之声,严溪怒不可恶的吼,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害的他伤害了他最宝贝的女人,看着那殷殷流出的黑血,严溪颤抖着手脚,摇摇晃晃的走进屋里,翻箱倒柜之后,摸出一个白玉一般的瓷瓶来,“来,吃了它,吃了它花敏毒的毒就会解开了。” “臭小子,你也太恶毒了吧?居然对老夫下花敏毒?” “你不是没有中毒吗?”严溪心烦意乱的冲着龙铁源吼道,慌乱之中的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说出花敏毒三个字的售后,龙凤歌脸上闪过的一丝怔忪和迷茫之色。 “严…严溪,这花敏毒的解药你都是随身带着的啊?”龙凤歌颤抖着嘴唇,语气之间带着深度的疑惑和战栗。 “嗯。”严溪紧皱着眉头,看着龙凤歌没有去接他手里的瓷瓶,遂自己满是紧张之色的自瓷瓶里面掏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那一个“嗯”的时候,龙凤歌大变饿脸色,还有那瞬间失了颜色的双唇。 “张嘴。”听着严溪的话,听着严溪的声音,龙凤歌机械的张开自己的嘴,看着严溪满脸紧张的将那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眼眶不由微微泛酸,难道,洛神说的,都是真的? 严溪初露端倪的马脚(2) 那晚的树林里,他还是严宇的时候,她中了花敏毒,他却是对洛神说“在洛家镇后面的神圣之塔里,相传存在着神圣之眼,里面,灌注着的神圣之水于龙凤歌所中的花敏毒来说,是最好的解药,但是,神圣之眼潜藏在神圣之塔里,地处在猎围禁地里面,非洛家的子孙,无人可以入内,所以洛神,你要救龙凤歌,唯有去洛家镇后的神圣之塔。” 既然他的身上有着花敏毒的解药,那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他还要洛社去猎围禁地的神圣之塔,严溪,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巧合过后,你还是那个我之前一直认为的那个严溪吗? “龙凤歌。” “洛神,你去救救我哥吧?我求求你,你去救救他吧?” “他、怎么了?” “他被一群人囚禁在了西越的空防洞里,昨天晚上,严溪得到了消息去救他,也因为这件事情,严溪受了重伤,所以,我是不得已才来找你,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哥他救过你的份上,帮帮他。” “你说昨晚严溪去救龙牧歌?龙凤歌,我以为你是一个心灵通透的女孩子,我以为在这么一段时间里,你会看清楚严溪的真面目,可是,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忽然就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请你先救救我哥。” “那你为什么不去,严溪受了重伤?在我看来,他的修为比你要高很多才是,所以…” “你以为我没有去吗?就是因为我去了,所以我才会拖累了严溪,害的他受了伤。” “呵呵…严溪去救龙牧歌,他会有这么好心?” “是你们都误会了他,他其实不是…” “龙凤歌。难道你的心真的盲了吗?” “这次,我可以救你个出来,但是,下一次呢?龙凤歌,从开始到现在,你的话里面总共就有两个含义,一个是你要我帮你救龙牧歌,另外一个就是严溪为你受了伤,但是,龙凤歌,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你哥哥是怎么离开的我身边,怎么被人囚禁起来的呢?” “是因为严溪,是因为严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对你哥说,想要见你的话,就跟他来吧!” “不会,你骗我,严溪他,不是这样子的人。” “一个连自己的弟弟都可以拿来当做挡箭牌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若是洛神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不,不会的,这一切,一定不是这样的… 严溪,严溪他不会是这样的人的,严溪… “格里斯殿下。”洛神踩着脚下厚厚的落叶,看着格里斯挺直的脊背道。 听到洛神的声音,格里斯方才回过头来,俊秀的脸上,带着丝丝的忧伤,那视线,竞不忍移开面前的土堆。 “洛神。” 冬风起,瑟瑟吹过,在两人的脚下扬起纷纷落叶。 “这里面葬着的可是格里斯殿下的至亲?那位未曾见过的苏娜小姐?”洛神看着格里斯有些憔悴的面容问道。 那一日,在城外,格里斯对她说他和严溪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他们之间有着的仅仅是利益的关系,那么何不利用这些关系好好的组合在一起,获得对自己而言更大的利益呢?于是他们走在了一起,于是,他们开始了互相帮助。 “是,是我的妻子——苏娜。”听着格里斯略带嘶哑的嗓音,洛神上前一步,对着那埋葬着苏娜的土堆就是一个恭敬的鞠躬。 “洛神你…”格里斯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洛神,这个女孩子的脾气秉性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却也是知道,洛神是一个冷情之人,这样的人,很是无视身边的人,也不太容易接近,可是,一旦你走进了他的心底,那么,他就会时时刻刻的记住你,关心着你,可是,他和洛神并不相熟,更何况刚来到大陆之后没有多久就死去的苏娜呢! “殿下不用逆火,我洛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却是一向尊敬重情之人,听闻格里斯殿下说过,苏娜小姐是因为你所以才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这样的做法。还有这样的性情,都甚的洛神的喜欢,所以,着才放有对苏娜小姐的恭敬之意。” 瑟瑟冬风吹拂而过,枯叶一如蝴蝶般的废气,洋洋洒洒的,在这个人世间肆意飞舞。 夜晚在不经意之间慢慢到来,血胭脂坐在浴桶里面,看着那袅袅的余烟自浴桶中升起,垂眸,伸手,托起浴桶中的玫瑰花瓣,火色的红色,优雅形状的花瓣,就这样躺在他的手心里面,上面,还沾染着晶莹的水珠。 这一天,终于来了,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她就要爬上一个老男人的床了,这个男人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和他在一起,还是不得不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与他,因为,在这之前,她曾经答应了一个人,答应了那个人,会在判决门中为他潜伏,等他上位。 热水,划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玫瑰的味道随着热气的蒸发也淡淡的萦绕在鼻尖,血胭脂伸开细白的手指,那带着圆润指甲的手指一寸寸的抚摸过自己的手臂,锁骨,过了今晚,这些如玉一般的肌肤就将不再圣洁了,这些如玉一般的肌肤就会变得污浊不堪,心很痛,在这一颗很想见到那个人,可是,血胭脂却也是知道,一切都是无用的。 当初,在她选择来这里之前,那个人也曾经问过她是否自愿,她还记得,那一日风高气爽,阳光明媚,他站在墙沿下的花圃边,背对着她长身而立,他问她是否能做到,就算不可以,他也不会勉强,因为,身体节操不管何时,除了一个女人自甘堕落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轻视。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和一个大自己许多的老男人在一起,闻着他们苍老的气味,抚摸着他们因为岁月的痕迹而慢慢变得不再紧致的肌肤,那种痛苦的感觉,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受不了吧? 因为,女人是因爱而性,不像男人,可以因性而爱,选择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年龄几乎大了自己一辈,何尝就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呢? 可是血胭脂却是同意了,同意了那个人的提议,同意为了他而潜伏,同意为了他而让自己圣洁的身体不再干净,她爱那个人,深深的爱着那个人,可是他却也是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时间和机会和他站在一起了,站在一起昵视这个天下了,她没有机会了,可是那个人还有,她知道他的野心个目标,所以,她清醒的看着他,清醒的爱着他,在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既然自己不能和他站在一起并肩看天下,那么,就让她血胭脂化为一个踏脚石,铺在他前进的阶梯上,助他早日登上那个巅峰,站在他想要站立的地方,看他想看的事物。 这便是一个伟大的女人的爱,这也是一个愚笨的女人的做法,可是,一旦爱了,一旦爱的深入了,在想要回头,在想要抽身,便就是已经晚了。 “小姐沐浴好了吗?”清冷的嗓音在帷幕之后响起,血胭脂收敛了脸上的惆怅,立马换上一幅兴奋异常的笑脸道“好了。” 洛风下床,站在医院的窗口处看着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一道银色的玉带横挂在天际,洛风知道,那是银河。 “哥哥,你在看什么?”洛月躺在病床上,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啃得津津有味,昨晚,就是在这家医院的天台之上,洛神和洛晓有了正面接触,风吹进病房,吹拂起洛风的刘海,展露出洛风一双隐含着复杂之意的眼眸。 “小心啊!洛风。”他还记得那晚弗洛对着他伸出的尖利指尖,就那样直直的刺进他的皮肉里。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完蛋的时候,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大片大片的火光闪现在眼前,血一般的瑰丽之色,血一般的火焰,就像是绽放在夏季的鲜艳红花一般。 火色的地狱之火,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铺天盖地而来,手抓着他的皮肉的弗洛一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灼热力量,闪身,很快的离开了他的身前。 是谁救了他,是谁保住了他的生命,困厄之中的他抬起头去,却是更加的愕然和困厄。 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他看着掩在地狱之火之后的那抹身影,瘦长欣弱,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洛神?”看着那身影,看着那在火色中的洛神,他捂住不断渗出伤口的鲜血,震惊的叫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在那样的时刻的时刻,会是火烧了家族,杀死自己爷爷,废了自己堂哥的洛神救了他。 洛神的邀请 洛神,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此刻,洛风在心底问自己,他不相信洛神会无缘无故的救他。 在洛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洛青玉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你们三个若是身体无恙的话,今天晚上就一起去吧?家主的命令,今晚所有人员去西越广场,前去捉拿洛神。”说着,洛青玉看了洛风一眼,然后将手里的纸条用灵力托付着放在了洛风的病床上。 洛风一惊,看着洛青玉离开然后缓步走至床边捏起了那个纸片,只见雪白的宣纸上,用黑色的笔墨写上了六个大字“西越广场,洛神。” 看着手里的这张纸条,洛风不由皱了皱自己秀气的眉,这写着洛神踪迹的纸条,究竟是洛神传过来的,还是洛家镇的情报部传来的,但是不管怎样,既然家主的命令移下,那么他和洛月,洛川,就必须是去的了。 “凤歌,你怎么样了?”严溪守在龙凤歌的床边,虽然明明是知道龙凤歌服下了解药,花敏毒对她已经没有大碍,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我没事了。”龙凤歌喃喃说道,到底是有气无力,严溪,真的会像是洛神所说的那般不堪吗?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其实,隐隐约约间,龙凤歌觉得严溪并不像自己看到的这般真实,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少女,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严溪对她好,她感觉的到,所以,她就一直欺骗着自己,不愿意直面严溪的不堪之处。 她爱他,深深的爱着,所以龙凤歌什么也不求,只愿她能和严溪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到了现在,龙铁源的出现,还有严溪在他面前毫不避讳的使出杀招,龙凤歌才明白,一味的逃避,一味的不敢直面现实,到底是不可以的,到底是自欺欺人的。 忽然,暗夜之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龙凤歌听着那声响,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严溪,那敲打着的声音,很有节奏和规律,一声声的响在龙凤歌的耳际。 “凤歌,你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严溪看着龙凤歌,伸手掰开龙凤歌在听到那击打声之后用力握住她的冰冷指尖,然后满脸柔情的将龙凤歌的手指放进温暖的被窝之中“好好的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严溪一抬眼,看着龙凤歌似是纠结又有些迷茫的目光,方才对着龙凤歌又一次温柔浅语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严溪看着龙凤歌的表情,内心里面就不由控制的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无力感,龙凤歌的眼神,还有龙凤歌的表情,与平时想比较起来,实在显得是太过诡异。 “严溪。”看着严溪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龙凤歌忽然伸出手去,用力的抓握住了严溪的手,严溪一惊,那触手的感觉虽然和平时一样柔软,却是带着如冰一般的冰冷感觉。 听着龙凤歌焦急而又带着一丝悲戚的呼喊,严溪有些迷惑的转过头来“怎么了凤歌,我在呢!”他说着,温暖的大掌回扣住龙凤歌冰冷的手掌,尔后慢慢蹲下身,将龙凤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我在呢,凤歌。”他对着龙凤歌,又一次强调道,此刻的他不知道龙凤歌在害怕些什么,也不知道龙凤歌的诡异表情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一刻的龙凤歌是害怕的,虽然,他也不知道龙凤歌在害怕些什么。 “怎么了你?”严溪一手将龙凤歌没有温度的手放进自己剧烈跳动着的心脏里面,一手温柔的抚过龙凤歌的额头,拨开龙凤歌浓密的黑色秀发,然后欺身就是在龙凤歌的额间轻轻的一吻。 窗外,那击打着物体的声音开始急切起来,一声声的透过空气,透过媒介传达到严溪的耳朵里,让严溪不由焦急的看向了窗外,手拉着似是有心事的龙凤歌,严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格里斯看着亮着等的房间,不由焦急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哒哒…哒哒…”的声响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的透着焦急,看着严溪久久没有出现,格里斯不由自主的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今天,他是一定要将严溪带过去的,否则,他不止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洛神,更对不起因为他而死去的苏娜。 蒙娜脚尖一点屋脊,站在房顶上看着街道对面亮着灯得那户人家,夜风轻轻的吹起,炽白的灯光将那有些**的红色窗帘衬托的更加**和妖艳。 “恩恩…啊啊…”寂静的夜色里,隐隐约约间能听到女人压抑不住的欢愉之声,还有男人获得天堂一般极致感受的叫喊声,不远处,灯光亮起,折射在面前的红色窗帘上,透着一股子的暧昧味道,遮住满室的春色。 “快一点,在快一点,这样可以舒服些…”蒙娜站在屋脊上,一双深褐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窗帘,那舒服的欢乐声,还有那恬不知耻的放荡叫声,一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蒙娜是已经活了几百年之久的吸血鬼了,对于人世间的男欢女爱,看的比自己亲身实践的都来得多,听着那两人越发渐入佳境而发出的欢愉之音,蒙娜的嘴角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对,就这样,用力啊…恩…恩…” “凤歌,你到底是怎么了?”严溪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什么也不说,但是表情却是相当凝重的龙凤歌问道。 “我…我…”龙凤歌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也不敢询问严溪他要到哪里去,这个敲打声,这样有规律的击打声,她不止一次的听到过,现在细细想来,龙凤歌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够傻得,有过多少次,无论是白天黑夜,只要这种有规律的击打声响起,无论是有多晚,或是他们在做什么?严溪都会离开,都会将她一个人扔下,对他说“凤歌,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以前,她从未在意过,也没有留意过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一旦发现了一处端倪,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了联系一般,总是能够联系在一起,现在,细细想来,自己的哥哥龙牧歌出事的那一晚,她可不是也听到了这样的击打声,也是在这样的击打声之后,严溪对她说他要出去一下。 龙凤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张脸也越发的苍白,是啊,那个时候,那个夜晚,自己明明就是追着自己的哥哥而去,才到了那一片荒凉的郊外,而严溪,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去的那样荒凉的地方的呢?还有那个迷晕龙牧歌的女人,身形和她是那么的想象,背影几近没有差别,还有那一身的衣服,也是自己曾经在龙牧歌身边的时候经常穿的款式。 她和龙牧歌方才出谷,外界之人对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他们在这个大陆上也没有什么仇敌而言,而她龙凤歌,自出神龙谷以来,接触到的人物只有洛神和严溪,也只有他们相较于外人而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比较多,那么,谁会知道和严溪在一起的她是洛神身边的龙牧歌的妹妹呢?又是谁能够轻而易举的能从她的身边拿走她的衣物的呢?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龙凤歌却是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太可怕了,自己一直朝夕相处着的人,自己一直心心念念不忘,深爱着的人,竟会是这样的狠毒之人。 一想到龙牧歌被救出之时的凄惨摸样,龙凤歌的心就是狠狠一痛个,会是这样吗?真的会是这样的吗?自己的哥哥是被自己深爱着的人所伤? “我没事。”龙凤歌的眼神暗了暗,那被严溪抓握在手心里的手变得更加的冰冷,“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龙凤歌呢喃的对着严溪说道,她不想离开他,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个事情的真相,现在,她多么的想像以前一样,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那个无忧无虑深爱着的严溪的龙凤歌。 “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乖啊!”严溪微微一笑,再度将龙凤歌的手送进被子里面,“你先好好的睡一觉,我很快就能回来了。”严溪对他温柔的笑着,就像以前一样,可是,看着这张笑脸,龙凤歌再也体会不到甜蜜的感觉了。 这一次,龙凤歌没有伸手,她背过身去,眼泪一下子自眼眶里滚落,耳边,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很快,那抹轻轻地的击打声也随着严溪的离开而消失在了这寂静的夜色里。 “什么事情这么及?”严溪一出来,就看到格里斯紧紧的皱着眉头,不断的往他们居住的旅店观望的画面。 “洛神邀请了洛家镇的人静夜到西越广场正式比斗,现在看时间洛家镇那边的人应该是已经出发了。”格里斯看着严溪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知道了。”说着,严溪回身就往旅店里走去,格里斯看着严溪的背影,遂又道“你难道不想看看洛神声名狼藉的摸样?” 齐聚一堂(1) 严溪脚下一顿,他是想看,他比谁都想看洛神最是狼狈的画面,可是,龙凤歌还病着,龙凤歌还躺在病床上,这让他该如何取舍。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严公子也不想中途出现什么变故,让洛神无法声名狼藉吧?”看着严溪踌躇着不值如何是好的表情,格里斯不由加大了一把火继续说道。 龙凤歌坐起身,苍白着脸颊打开面前的窗户,冷风一吹,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抬眼,看着把那两道相继离开的黑影,龙凤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铁长老。”龙牧歌坐在床上,看着坐在床沿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的龙铁源道“你能不能不这样看着我。”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龙铁源不温不火的顶了回去,继续大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龙牧歌,龙牧歌无语,端着手里的吃食转向另外一边,谁知,又对上了龙侗语一双满是好奇和探究的眼眸,“干嘛这样看着我?”龙牧歌不解的问。 “没有没有,嘿嘿…嘿嘿…”听到龙牧歌的问话,龙侗语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颇有些傻气的说道,其实,龙侗语就是好奇,处男之身和非处男之身又什么区别,所以才会这样看看龙牧歌在看看自己,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当然,这种龌龊的想法怎么能当着他那古板的老爹龙铁源的面说出来那?就算是不当着他老爹龙铁源的面,他也是不能说的啊,对方可是龙牧歌,他们家的少主,万一惹得他不愉快,他可害怕被龙牧歌告状的说。 龙牧歌意兴阑珊的叹了一口起,自洛神离开之后,龙铁源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趟,回来之后,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般伫立在了床边,拿着一双瞪着的、似是比牛眼还要大的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害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可是细细想来,除了早上的那件事情之外,还真的没别的了,可是,龙铁源也不说话,就这样的坐着,害的他实在是有些寝食难安。 “铁长老…龙侗语…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吗?这个样子多不好啊?你们说是不是?”龙牧歌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碗,表情立时一变,带着些许哀怨的看了龙侗语和龙铁源一眼,然后甚是落寞的垂下了自己的眼眸道“还是铁长老和侗语看我伤的不过重,存心是想要折磨我?” 龙牧歌这样的一幅哀怨表情一出,立时,让自以为高大的龙铁源立时心软下来,看着龙牧歌,龙铁源瞪大的眼睛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大小,然后忍不住感慨了一声道“少主,我和侗语怎么会折磨你那?你是我们的少主啊,是未来龙氏一族的继承人,我们巴不得你好好的,怎么会嫌弃你伤的不重呢?” 听着龙铁源的话语,龙牧歌强忍着笑意,继续道“如此有劳长老费心了,可是长老可是知道,牧歌在长老和侗语的注视之下,确实是有些寝食难安啊,依照我看,长老和侗语这样一起守着我,着实是一件不易又有些劳累的事情,依照牧歌的想法,你看长老和侗语轮流看着我可好?” 旁边,站立在床前的龙侗语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的夜空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龙牧歌是何种样子的人,和他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他会不清楚? “即使如此,那侗语…”龙铁源看向背着身体正对着窗台而站的龙侗语,刚开口,手就被龙牧歌拍了一下,龙铁源又看过来,只见龙牧歌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承装着满满的惭愧和内疚之意道“长老还是先去休息吧,侗语毕竟是年轻人,这点累还是扛得住的,当然,我不是说长老年纪大了,这不是我病成这个样子,里里外外都要长老操持嘛!”龙牧歌说完,还怕龙铁源不相信这是事实,忙急急的唤了龙侗语一声道“侗语,你说是不是?” 龙侗语已经站在一边听的简直要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龙氏家族的子孙,尤其是继承人要从小以此为标准来培养他们,这样的说话方式,古板,还总是兜来兜去,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尤其是每一次听到从龙牧歌的嘴里说出这样语调和语气的话语,他纵忍不住想要抖一抖,好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在地上。 忽然,正在走神的龙侗语被龙牧歌一唤,心知道这是到结尾了,忙转过身来对着龙铁源绽放出一抹微笑道“是啊,老爹,少主说的真是对极了。”纯真无害的笑容,有些甜腻腻的嗓音,龙牧歌看着这样的龙侗语,听着龙侗语的那声对极了,也忍不住外过头去,兀自做了一个受不了的动作。 被龙侗语和龙牧歌连番的糖衣炮弹轰炸之下,龙铁源终是晕晕乎乎的被两人忽悠出了房门,知道他满是欢喜的从外面关上门,被走廊里的冬风这么一吹,方才回过神来,可是,既是人已经出来了,在回去她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想一想不管怎样,龙牧歌的身边还有龙侗语陪着,所以龙铁源也就伸手往自己的脑袋瓜上一拍,恨恨的对着自己道“怎么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儿呢?” 房内,龙侗语看着龙铁源离开,忙一个着急的做到了龙牧歌旁边,伸过手,在龙牧歌诧异的眼光之中,手就探上了龙牧歌的衣领。 “两个大男人,你干嘛?”龙牧歌看着龙侗语拉开他的衣领,一双眼睛似是探照灯一般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遂颇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的说道,话说,现在知道了洛神也喜欢着自己的龙牧歌,可是对自己的身体极为爱惜和看重的,要知道,他现在是洛神的人了。 “我就是想看看,嗯,看看…”龙侗语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看着龙牧歌身上刚刚被自己拉开的衣物又被龙牧歌快速的拉上去,龙侗语的心底就有了一番想法,龙牧歌没有出谷之前,他们两个可是只穿着裤衩在小溪河里游过泳的,怎么现在连看个**的脊背都不给看了?龙侗语眼珠一转,更加确定龙牧歌和洛神之间已经有了私情。 “我有的难道你没有嘛?想看就去看自己的,真是的。”龙牧歌一边拉上自己的衣物,一边对着龙侗语说道,龙侗语站在一侧,挠挠自己的头,对着龙牧歌喃喃说道“你还别说,我身上还真的没有你有的。”下半句,比如说草莓,龙侗语只是嘟嚷了一句,却是没有大声说出,惹的身边的龙牧歌拿起身后的靠枕就对着龙侗语砸了过去,然后道“捡起来给我。” 西越广场上,洛神站在空荡荡的广场中央,一边东侧的广场边沿上,站立着一干的洛家人士,洛晓打头,站在最前面,两侧靠后分别站着洛牡丹和洛叶,而洛青玉和洛风,以及洛月,洛川三个小鬼站在最后面。 “你们来了。”看着站立在广场东侧的洛家人,洛神微微一笑,嘴角勾起的笑容尽显魅惑,在这如水的月光之下越发显得是动人心魄。 “我们是来了,洛神,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洛晓站在最前面,看着立在月光之中的洛神语道。 可是洛神,在听到了洛晓的话之后,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手里火舞剑一闪,火色的光芒萦绕在洛神的周身,洛神的头微微扬起,看向嘴东侧站立着的洛晓一字一句道“你这个手下败将,你曾站在我的面前说过多少次的束手就擒,就输给了我多少次,所以,这次,你依然还是会输。” 黑袍人不知何时立在了距离广场不远的阴暗角落里,那一双犹如毒蛇般的眼光直直的看向洛神,让说这句话的洛神莫名感到了一阵寒气,是什么?她的感觉一向很准,迎着那恐怖的感觉传来的方向看去,西边的空地上,依旧是空荡荡的。 看着洛神偏过头去,黑袍人自墙角里走出,他没有想到洛神的灵力和修为竟是如此的高深,他就是简简单单的往那里一站,还什么都没有做,她竟然都能感知到她的存在,洛神,不可能再让她活着了,他怕这个人会成为下一个洛辰,成为另外一个洛家镇的神话。 打定了主意,黑袍人敛声屏气,将自己的存在尽力的在周围抹去,月光清冷,散发着如水一般的光辉,忽然,又是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落在了广场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格里斯叫来的严溪。 “严溪?”看着突然出现在格里斯身边的严溪,洛神眉峰一挑,似是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看向严溪,然后目光就游移到了格里斯的身上,“是你带他来的?”洛神转而对着格里斯问道。 “是,是我带他来的。”格里斯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听了格里斯的回答,洛神苍白的脸上闪过一道复杂的表情,看着格里斯,看着严溪,洛神笑了笑,用一种难以揣测的语气道“好,好,好。”这一连三个的好字,让严溪一惊,也让严溪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齐聚一堂(2) “洛神,看起来今天不一定了哦。”看着严溪,看着突然出现在西越广场上的吸血鬼,洛晓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连你的同伙动背叛了你,洛神,看起来你混得也不怎么样吗?” 说着,洛晓笑了起来,张扬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下传的很远很远。 “洛晓,我都不知道你在高兴些什么,与他们联手,擒了我去,就真的让你如此开怀吗?”洛神看着洛晓,听着他那张扬的笑声在这夜幕里随风飘荡道。 “是,洛神你可知道我又多恨你,爷爷死了,拜你所赐,村子毁了,拜你所赐,我的一生尽毁,也是拜你所赐,所以洛神,我恨你,我非常的恨你,若是我能擒了你去,我定要将你抽皮扒骨,挫骨扬灰,让你灰飞烟灭,再无翻身之时。”洛晓睁大了眼眸,双眸充血的看着面前的洛神,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恨意很决绝。 “原来在你的心底,我尽是这般的”重要“。”洛神语带讽刺的说道,那着重咬着的两个字重要,也是透着无尽的讽刺。 “是很重要。”看着洛神,洛晓恨恨道,阴在一边的黑袍人,在听到洛晓的名字之后,那暴露在面具之外的眼睛忽然大睁了起来,“洛晓,他就是洛晓?”黑袍人看着立在广场东侧的洛晓,身形纤长,脸上遮覆着面具,那张脸隐藏在面具之下,竟是看不到,只不过这身形,的确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洛言。 “重要不重要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洛神今天站在这里,是想为自己,也为格里斯殿下讨回一个公道,至于你们…”洛神说着,手指向站在最东侧的洛家镇之人“你们一向不是以正义之师自居的吗?你们这次来西越,也不就是为了调查吸血鬼一事的吗?今日,我洛神就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好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真正经过。” 洛神说着,转过身来,看着严溪的深褐色眼眸道“现在该来的也都来了,那么这件事情可以开始了,首先,请格里斯殿下将我们都不知道的,他们这些来自异域的吸血鬼采集人类鲜血原因告诉我们。” “格里斯,你…”严溪看着格里斯在洛神语毕的时候上前一步,深褐色的眼睛里展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这个吸血鬼,他是疯了吗?他不是最爱他的妻子苏娜的吗?怎么会和洛神走在一起? 在严溪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格里斯已经上前一步,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洛家人还有洛神一眼,方才开口将这件事情娓娓道来。 月前,格里斯从西方来到大陆,因为妻子苏娜在他们从西方逃亡的时候受到了同族吸血鬼的重创,所以,他们在距离西越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苏娜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正在此时,有一个人找到了他们,这个人告诉他们,他有办法让他的妻子苏娜活下去,但是却有一个条件,如果他们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会救治苏娜。于是,为了苏娜能够活下去,他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一开始的时候,那个人并没有说出药他们做什么事情,只是说时候到了,自会告诉他们。 吸血鬼一族,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异能,就像是苏娜,有着吸血鬼一族中罕见的读心术,一开始,苏娜就不愿意,不愿意他们以为她而被迫受制于人,可是,这却是他们让苏娜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在达成交易之后,他们一行人就在此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距离西越城不远处的荒郊野外,在那里,那个人给他们寻找好了一个洞穴,洞穴的深处,有一个血色的池塘。 身为吸血鬼,不用看,只闻那个味道,他们就知道这红色的粘稠液体是什么,那满满的一个小池子里面,装载的全是人类的鲜血,那个人告诉他们说,只要苏娜在这样的鲜血里面浸泡半年时间,苏娜便可以痊愈,可是,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取血筑池,以人类的骸骨做成池壁,用人类的鲜血灌注成池塘,里面的怨气,也自然而然得很是强大,那个时候,苏娜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一个就要死去的吸血鬼,哪里还能抵挡住这样的怨气侵蚀。 那个人似是也知道他们的顾虑,也不说破,只是将手里的一把剑扔进了池子里面,立时,奇迹出现了,血池中所有的怨气都被净化掉了,这个血池,就变成了一个对苏娜而言极好的药池。 可是,苏娜的康复时间有半年之久,那些鲜血根本就不够,所以,自第三开始,他们就不断的吸食人类的血液,然后放进血池里面,供养着苏娜的生命。 格里斯说着,眼光一撇,看着身边的严溪用手一指道“那个人就是严溪,是他给了我们那把可以净化怨灵的火舞剑,也是他告诉了我们血池的铸造方法,我格里斯身为吸血鬼一族的亲王,自知吸食人血已经犯下大忌,可是,我要在自己接受到主的惩罚之前,让所有人都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人,严溪,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格里斯的一番话说完,让本就安静的广场更加的安静了。 洛风站在最后面,可是他前面却似没有人的遮挡,抬眼朝着格里斯身边的严溪看去,洛风隐隐约约间觉得有些眼熟,“那不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吗?”洛风看着严溪,忽然脑海里浮出一个画面来,就是在那晚,洛神救他的那个夜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随着追随着洛神的那个人喊了一句,“若是想要你妹妹,就跟我来吧”的话语。 “哥你见过他?”洛月探过头来,眼睛看向洛风道。 “嗯,那日在西越城,你我与吸血鬼作战之时,洛神忽然来到,身边站立着的那个男人,就是被眼前的这个叫严溪的叫走的。”洛风对着洛月道,却不想正是这小声的一番言语,落在了刚刚赶来的龙凤歌耳朵里,她本身跟着严溪和格里斯出门的,可是因为她之前中了花敏毒,毒虽已经解开,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完全的复原,所以不多久,她就跟丢了严溪和格里斯,这样的一番阴差阳错之后,她竞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西越的广场上,却是东侧这边,刚好和严溪相对。 洛风的那一句话,随着那轻盈吹起的晚风荡漾在龙凤歌的耳边,那日和吸血鬼作战,洛神忽然来到,身边站立的那个男人,洛神的身边,除了龙牧歌,哪里还会有别的男人?洛神的身边,不就是只有龙牧歌一个人吗?是被他叫走的,是被他叫走的,是被严溪叫走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在龙凤歌的脑海里面止不住的回荡,飘扬,一遍遍的重复着,是严溪叫走的,原来,那个囚禁了她的哥哥,那个将他的哥哥伤的体无完肤的人,那个差些要了他哥哥的命的人,真的是严溪? 不,不,不会,这一定是一个误会,一定是,如果是严溪囚禁了她的哥哥,严溪怎么会为了救龙牧歌而受伤,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这就是一个误会,还有那晚,前几天,他们救出龙牧歌的那晚,是严溪挡住了那些人,那个人,还给了严溪致命的一击,连大夫都说了此伤的凶险,若是在深一份,怕是性命难保,这样的严溪,怎么可能囚禁她的哥哥…这就是一个误会。 叫走了她的哥哥又能怎么样?说不定是她的哥哥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所以才会跟踪着那黑衣人而去,所以才会被人囚禁的,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龙凤歌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一想到那一夜林中的事情,那个身形和自己相像的女孩,突然出现的严溪,她的理论又很快的被推翻了掉,严溪,她龙凤歌深爱着的严溪,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欺瞒着她。 龙凤歌心想着,身体忽然间就没有了力气,然后顺着墙壁慢慢的滑落下来。 “这怎么了,这又能说明什么?洛神,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严溪看着眼前的洛家镇之人,在看看洛神和格里斯,不由皱眉语带轻松顿了一顿,方才看着众人继续说道“那个火舞剑我是没有,而且这把火舞剑不是洛神你的佩剑吗?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手里面呢?” “那就要问问判决门了,之前严溪不是在判决门呆着吗?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受到判决门的通缉呢?”洛神看着严溪挑衅的神色,不疾不徐的对着严溪说道。 “真不愧是洛神啊,连判决门通缉我的事情都知道,那敢问这么机密的事情,洛神又是如何从判决门中得知的呢?莫非,洛神也是判决门中的人不成?”严溪看着洛神,嘴角勾着一丝戏谑之意欺上前来对着洛神道。 “哼,火舞剑为我佩剑,我为追查佩剑的下落,岂会连这些小事也不清楚。”洛神反唇相讥道。 唇枪舌战 “是吗?曾经把佩剑都丢了?”严溪一挑自己秀气的眉,看着面前的洛神冷声冷语道“不曾想洛神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呢?” 严溪的一番话,逗笑了广场东部的洛晓,只见清冷的月光之下,洛晓嘴角含笑,这满眼兴奋的看着面前的严溪,原来,恨一个人的时候,只是知道她的一些小难过,也会让自己开心到爆。 “是啊,不就是拜你所赐的吗?”洛神毫不在意的看着严溪说道,她不是像严溪,洛晓这般在乎声名的人,也不像是他们将所有有关的失败都和尊严挂钩,要不然,在目睹了自己父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洛神也不会活下去,因为,若是将所有的失败都归根于有伤自尊,那么,还有比在自己的面前杀死自己的父亲来的更伤自己的自尊心的事情吗? “原来在你的心底,我竟然有这这么大的破坏力。”严溪还是勾着自己的唇角,深褐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不经意的瞥向了最东面的洛晓,这个人,和他一样,都深深地讨厌着面前的洛神,讨厌着这个自以为是,甚至是有些自大的洛神,这样的一个人,不联络联络和自己联手,一起整垮洛神,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严溪在心底思索着,看着面前的洛晓忽然就是计上心来,对着面前的洛神嘴角一勾,脸上斜肆的笑容更加的明显“拜我所赐,难道洛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赐的吗?就连伤害自己的亲堂哥,也是拜我所赐的吗?” 严溪勾着斜肆的笑容,看着面前的洛神意味深长的说道。 好一句拜他所赐,好一句的伤害自己亲堂哥,这样的一句话一说出口,站在嘴东面广场上的洛晓脸色就是一白,伤害他,洛神毁了他,是啊,他是洛神的亲堂哥,可不是也在洛神的手底下被折磨成了现如今的模样,亲堂哥,亲堂哥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敌对着。 严溪的这句话,戳动的人不仅仅是对洛神恨之入骨的洛晓,还有那隐藏在角落里的黑袍人,在听到严溪的话的时候精神也是一振,他的出身,他的恨意,是来源于洛家镇,可是,对洛晓,却不是的,这个孩子,被洛神伤害着,他知道严溪话里面的意思,也知道严溪所知的伤害都有哪些,废了洛晓,拿走了洛晓作为男人的能力,让一个刚刚才成年的孩子在最为美好的年纪失去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不止是如此,他还知道,洛神毁了洛家镇,那个地方,他恨,但是他也不愿意让洛神去摧毁,这样的洛家镇,已经是伤痕累累的洛晓,洛神在一次见了,还是那么的残忍,毁了洛晓作为男人的资本不说,还伤及了洛晓的脸,每每想到此处,掩在黑袍之下的那双眼睛就会流落出深刻的恨意,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的局面出现,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当年,他就应该不惜代价的进入洛家镇,或是一路不惜代价的追杀过去,将这个名叫洛神的孩子,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早就应该知道,那个人的孩子必定也是心狠手辣的,他早就应该料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是他害了洛晓,是洛家镇的规矩,那迟来的报复应验了,是洛家镇的规矩,将本应他受到的惩罚,一股脑儿的统统给了面前的这个孩子,黑袍人看着面前站立在广场上的洛神,那掩在黑袍之下的手指握的可谓是紧紧的。 “难道不是吗?”洛神也笑了,只是轻轻的勾起了嘴角,然后一双乌黑的眼睛就这样眨也不眨的盯着严溪道“难道严公子忘记了,是谁掳去了龙牧歌,用此要挟我除去洛晓?” “呵呵…”严溪并没有因为洛神嘴里的话语而变得慌张,反而是冷着一双眼眸,将目光投向了洛晓“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可以这样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的堂兄,洛神,你比之我,又好在了哪里?” 听了严溪的这番话,洛神双目大睁着死死盯住了面前的严溪,胸口,翠绿色的玉佩落在那里,让洛神开始心痛起来,只是为了一个男人,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的堂兄,比之于他,有什么好的?这番话,是在暗示着她什么?严宇的死?因为他想苟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在那把剑刺来的时候,拉了自己的弟弟当做盾牌,挡住了那把剑,将死神驱逐了开来,现在,他说什么?将自己和他比,将洛晓和严宇想比,这怎么能够放在一起比较? 洛神阖黑色的眼底在严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募然变成冰点一般的颜色,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就像是远处的山和水,带着俗人读不懂的静默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严溪“龙牧歌,他与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严溪,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比较,一个没有感恩之心的人,还不配拿来和我洛神相提并论。”洛神看着严溪,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如今在他的心底,洛辰,严宇,和那龙牧歌,俨然就是成了洛神心中的一块逆鳞。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洛神,你若是真的恨我这种人,你若是真的要数落有如我严溪这般不讲感恩执之心的人,却也是没有资格的,洛神,你不要忘了,就是你自己,也曾烧毁了洛家镇,那里,也曾是养了你的地方,洛神,你比之我严溪,也是差不多的,也不要想着自己是如何的高傲清洁了。”严溪的眼眸同样散发着冷意,看着洛神同样冷冽的眸子,眼底竟是掠过了一丝悲哀,只是这悲哀的颜色很快就在他的眸中散去,快捷的简直是让人以为会幻觉。 两个人立在广场的中央,静默而又不甘心的彼此对视着,这个世界,忽然就随着两个人的沉默而变得没有了声响,晚风凉凉的,在地上留恋的打了一个圈儿,然后很快的离开两人的身边,严溪看着面前的洛神,洛神看着面前的严溪,就在众人以为连空气都要凝结在一起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他们身边传了出来“够了洛神,不要在说些什么了,我今日来此,就是要将你捉拿归案的。” 众人随着那声音望去,因为都是站在洛晓的后面,所以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洛晓的容颜,洛家镇的一行人,伫立在洛晓的后面,隐隐约约之间感觉到洛晓变了,那周身的气势,冷冽异常,带着一股暗黑色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这样的变化,着实让站在最后的洛青玉一惊,洛家,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修道者家族,那个时候的洛家,在那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面能够生存下来,绝大的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一些独门禁术的存在,这些禁术,使得洛家在那样昏暗,没有秩序的环境里面生存了下来,却也带给了洛家在之后无穷无尽的磨难,修习禁术之后的反噬,那修习之间走火入魔的痛苦,使得洛家镇的人在千万年前将绝大部分的禁术封印,严令洛家子孙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修习,可是,看着现在的洛晓,看着洛晓周身暗黑色的气质,洛青玉发现,所有的一切似乎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在命运的齿轮之间悄悄的开展开来了。 “洛晓,我也说了,今天我是把你们叫来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真正经过的,在这件事情没有说完之前,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洛神没有转身,所以,她看不到洛晓的表情,可是,站在她的旁边的格里斯和对面的严溪,却是瞧了一个真真切切,此刻的洛晓,头微微垂着,周身的气势尽皆敛去,只是外围却是泛着一层暗黑色的光芒,这道光芒却是不强,隐隐约约之间萦绕在洛晓的周身,不细看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 “我看你们根本就是闲话家常。”洛晓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裸露在空气中的大手继而紧紧握成拳头,青筋暴露之时,也展露出了洛晓内心的愤怒,一句闲话家常,带出了洛晓的内心世界,他本就是对洛神伤害了他的事情避如蛇蝎,平日里最怕别人提及的事情也不过是如此,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不仅仅是神色平常的谈起了这件事请,还将之与别的做了比较,他是洛晓,洛家镇的家主,新一代的嫡系血脉,怎可以被人如此的污蔑,他是骄傲的洛晓,一直都是,不管历经了怎样的事情。 看着洛晓现如今的摸样,格里斯微微偏过头去,看着身侧的洛神,好心的对着洛神提醒道“你的这个堂兄,现在看起来似乎颇有些不妥之处。”格里斯不知道如何才能描述出洛晓此刻的状态,可是,他能感受到洛晓此刻的内心,正在被黑暗之力慢慢的侵蚀着,荼毒着。 最是激情时 洛晓垂头站在广场的最东侧,慢慢扬起的脸上,那琥珀色的眼睛随着微风的荡漾而被展露在刘海之外,遮覆着半张银色面具的脸,在月光的清辉中的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洛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洛神忽然回身,于正在慢慢将头抬起的洛晓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静默了一秒钟之后,洛神方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洛晓,我想你也不想被别人当做傻瓜来耍吧?” 看着面前的洛神,一双黑如碳墨一般的眼睛闪着精粹的光芒,站在洛晓身后不远处的洛青玉,看着洛神挺着胸膛站在那里,晚风寂寥惆怅,想起几人的衣袂,吹过他们的衣角,看着死死盯住对方的洛晓和洛神,洛青玉开口了“家主,洛神静夜是跑不了的,早抓一会儿还是晚抓一会儿,又有什么分别呢?” 洛青玉开口之后,洛晓却是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眸,只是在洛青玉开口之时变得更加森冷,那身上的气势也渐渐凝聚起阵阵森冷。 “西越城的吸血鬼事件,我和洛神都是受害者。”看着气氛几近降到冰点,格里斯率先打破了沉浸,既然有些事情洛神没有办法开口说话,那就让他来替洛神说吧“这所有的一切,幕后主使之人都是严溪,这个男人,骗了我,在我的妻子苏娜离开人世之际,让我和他联手让洛神声名扫地…” 细细将来,整个事情就像是格里斯所说的那般,严溪先是以苏娜的生命为诱饵,引诱格里斯为了苏娜能够生存下去,从而潜进西越城中吸食人的精血,以此去拯救苏娜破碎的身体,让苏娜能够生存下去。 而失去了自己的佩剑——火舞剑的洛神,继而追随着严溪留在判决门的消息,跟随着来到西越城,依照洛神清冷的性格,洛神是不会插手此等杂事的,那么,严溪改用什么样的润滑剂能够让洛神插手此次的吸血鬼事件,并能够再次一战之中变得声名狼藉呢? 然后就有了洛家镇的出现,洛家镇派出的小队,是以洛风为小队长的小队,在他们与吸血鬼的战斗之中,洛风不敌那个修炼百余年的弗洛,从而差些被杀死,由此,洛神现身,和吸血鬼缠斗在一起。 严溪打的一手好算盘,其实,就算是没有洛家镇的来人,洛神和吸血鬼族群也会纠葛在一起,因为火舞剑,因为火舞剑能够拯救苏娜的生命,因为火舞剑,也是洛神的佩剑,两方的人,因为利益之争,必然会缠斗在一起,可是严溪,他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他想要的是洛神越是声名狼藉越好,此事闹的也是越大越好,所以,这样的话,就必须要有洛神最为痛恨的洛家镇来人。 西越的城防部,不负严溪之所望,邀请了洛家镇来人,来为他们铲除吸血鬼,在那个晚上,严溪命令依然死去的杨部长,调动军队来铲除洛家镇来人,从而在洛家镇的小队死亡之后,将这一勾结西方吸血鬼谋害大陆之人,杀害本家的罪名加之与洛神身上,让洛神受尽万人的唾弃,而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严溪要的洛神的下场,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凄惨,还不够足以磨灭他心中的恨,所以,在那个炮火齐天的夜晚,在严溪幕后指使操控着杨部长的那个夜晚,他看中了洛神身边的那个男孩子——龙牧歌,将之捕获,投进大牢,从而威胁洛神去杀掉洛晓。 洛神的性格是不能容忍自己受别人左右的,而在此刻,因为突然的苏娜的离世,格里斯陷入了最为悲伤的时刻,那个时候,苏娜说,让他好好的活下去,那个时候,苏娜死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拥有了苏娜的本领,读心术。 在陪苏娜看夕阳的时候,严溪来了,说他想要和格里斯联手,将洛神逼入绝境,已经看透了严溪内心世界的格里斯,怎么还会受到严溪的蛊惑,所以,那个时候,格里看着着严溪,看着严溪肮脏的内心世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对着严溪承诺了可以,联手让洛神万劫不复,可是那一刻,格里斯的内心世界里面,却是在呐喊着定要对面的这个人,对面的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万劫不复,他不是要自己和他联手吗?那自己就和他以联手的目的为借口,实则和那个洛神联合在一起,让这个害死了他妻子的人¬¬——严溪万劫不复。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也都应该清楚了,洛神为了龙牧歌,和洛晓在城头一战,然后在蒙娜变作她的模样的时候,洛神潜入了地牢,救了龙牧歌。”格里斯朗声说道,四周一片静默,严溪的心机,竟是如此,如此之深,却又如此之狠。 龙凤歌靠着墙壁的身体,在听着格里斯的话语的时候,越发的绵软,自己的哥哥,真的是被严溪抓走的,自己的哥哥,真的是被严溪折磨成这样的,可是严溪,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留在她的身边,为她挡下那一剑,让她欣喜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欣喜他对自己的好,严溪,接近了她,靠近了她,却是将在她心底同样有着重要位置的哥哥——龙牧歌伤至体无完肤,他折磨龙牧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想,眼前的这个人,眼前的龙牧歌,那是自己的哥哥,不是别人,是龙凤歌的哥哥啊?他怎么能够下如此的毒手,对待自己的哥哥,不,她不相信,不行,他要亲自问问严溪,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重伤她的哥哥? 可是,还没有等到龙凤歌开口,遥遥的站在一边的严溪却是笑了,孤傲的笑声,随着夜风在着寂静的慢慢飘散开来,“在你们的眼里,原来我是有着如此的通天手段,你们说我是幕后主使?你们说是我主使了那杨部长去向平原小巷开炮,那么我想问问你们,我严溪有何能耐能够让一城之部长为我打开方便之门,伤及了许多人的性命?” “严溪,你以为你如此说我就拿你没有变法吗?严溪,我在就收集好了证据,等着你的提问呢?”洛神看着严溪,目光一凛“蒙娜,将那人提上来。” 随着洛神的一声厉喝,一道黑影在月光下划过,“咚”的一声巨响之后,面前宽阔的广场上就多出了一个人影,此人,正是章节,就是那故去的杨部长的秘书,现任的城防部部长。 “严溪,认识吗?”在众人疑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章节的时候,洛神依然盯住了严溪的脸,看着严溪的面容,似笑非笑的对着严溪问道。 此刻的章节,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他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因为此刻的章节,真是在男人最为要命的时候,最不能悬崖勒马的时候被蒙娜破窗而入,顶着那最是**的红色窗帘被抓出来的。 蒙娜去找章节,章节那个时候正在和自己的小情人嘿咻嘿咻,反正就是难分难解,相互融合的时候,只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之声,然后那带着奢靡凤歌的鲜红色窗帘就被人从外面扯了下来,当是时,章节一恐慌,他呢小情人的居所是四楼,还是他克扣了许久的工资,没有上缴给家里的黄脸婆才积攒下来的,这四楼的窗户被人打破,窗帘被人从外面撕扯下来,章节当时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可是心里也隐隐约约知道,着定不是平常人所能做到的,红色的窗帘一杯扯下,那跟了他许久的小情人终于在震惊中忍不住大叫出声来这一叫,倒也将脑海一片空白的章节给叫醒了,连忙伸手拉过面前的被子,遮住了两人还容在一起的躯体。 就这样,蒙娜连给他穿衣服的时间都没给,就拎着**着身体的他一路从那小情人的家里狂奔了过来,所以,着章节一落地,嗅觉比较敏锐,离得又近的严溪,格里斯还有洛神三人,不由齐齐的往后退了几步,那结合后的**绮丽味道,很是刺鼻,让人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章节抓紧了身边的红色窗帘,这蒙娜好歹也是一只母吸血鬼,虽然没有给他时间穿衣服,却也是随手将扯下的窗帘裹覆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拎了出来,话说当时章节真的是被吓傻了,不过,当蒙娜抓着他站在天台上的时候,被这夜晚冬季的冷风一吹,章节的脑袋就慢慢清醒了过来,现在,章节抓握着手里的红色窗帘好,往自己的身上有裹了裹,方才怯怯喏喏的看向了周围的人。 可叹都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物啊! “章节,你是在杨部长身边当值的人,我问你,你可知道杨部长为什么要炮轰平原小巷?”洛神上前一步,阖黑色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泽,盯住面前的章节问道。 章节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严溪,看着严溪眼底流落出的凶光,章节瑟缩了一下,嗫嗫嚅嚅的道“我不知道。” 邪恶的洛神 听了章节的话,洛神的嘴角轻浮起一抹笑容来,只是章节一抬眼,看到了洛神嘴角浮起的那抹笑容,方才后悔自己没有说出实话,严溪的眼神,固然是清冷异常,带着极为的残忍和凶狠之色,但是此刻的洛神,那双阖黑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的光芒却是阴森无比,犹如地狱修罗一般。 “真的吗?我告诉你,你面前的这位,就是将这西越城闹的沸沸扬扬的吸血鬼,他可是会读心术的,要知道,你若是说了谎,我可是不会饶你的。”说着,洛神在众人面前慢慢蹲下身来,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抚上了章节裹着红色窗帘的身体。 忽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刺啦”,那红色的窗帘竟是被洛神一个伸手从侧面撕裂开来,要知道,章节的身上,此刻除了这么一个窗帘,就别无他物了,所以,伴随着那一声清晰而又响亮的“刺啦”声,章节的身体,就不由的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不要,别撕了。”章节看着面前的洛神,看着洛神在他出声的时候募然停住的手,头上竞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层冷汗,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又有什么样的环境塑造了他,竟然,竟然这样对一个成年的男子,话说,虽然章节行为作风确实是不是怎么样,但是,让他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赤身**的,他还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何况,还是如此之多的男性同胞们的面前,“我…我知道。” “那你就告诉我们,杨部长为什么要炮轰平原小巷?难道他就不知道在平原小巷里面有着执行任务的洛家镇小队,他们还在和那吸血鬼拼命战斗吗?”洛神顿住手,却是捏着那红色的窗帘没有松手,这样破碎着撕开的一条缝隙,只要洛神在稍稍的用力,就会将那章节最为私密的地方暴露大庭广众之下。 蒙娜别过脸去,话说她可是不想长针眼的,何况,她也不想看到那些个东西,蒙娜背着洛神撇撇嘴,耳朵听着那章节发出的惨叫声,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洛神让她不给章节穿衣服的时间会为了这个啊?还别说,招数还真是管用?嗯?只是这到底是算不算强奸啊?还是女强男? “不说的话我就要用力了。”洛神的纤纤玉手用力的抓住面前手中的红色窗帘,一双阖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妖异的光芒,女强男的场面,很是壮观,也很是罕见,格里斯站在距离洛神不远处的地方,皱眉看着这个周身只有窗帘裹体的男人,慢慢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最初他还在想,跟随严溪的人,定力什么的应该都不差吧?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就比如说洛神。 听着洛神略带威胁的嗓音,看着洛神的手指微微用起力道,章节的脸上,就闪过了一丝惧怕的光芒,来日的痛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此刻,他也不愿意自己的自尊和荣辱被人随意的在地上如此践踏,章节偷眼看了一眼严溪,之间严溪拿着一双冰冷的深褐色眼眸看着他,竟然没有丝毫搭救的意思,原来这个人真的是没有心,枉他如此为他卖命,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前途。 “我说,我说…”听着那细微的一声“刺啦”声响,章节慌忙开口道“我说,杨部长炮轰平原小巷,实则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杨部长的女儿今年十七岁,却是在炮轰平原小巷的前一晚被人捉了去,他们说,要是杨部长不停从他们的命令的话,就让杨部长的女儿遭受到世间最大的痛苦,甚至,他们还威胁杨部长说,要将她的女儿和许多的男子单独关在一起,知道人亡,所以…所以杨部长为了自己的女儿,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章节低垂着头颅,轻声的话语随着这晚风寂寞的回荡在这广场上。 洛神没有因为章节的话语似别人一般流落出痛苦还有怜悯的神情,为了自己的女儿,要那么多人来拿命去换,或是保护了自己的子民,却是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事情,洛神不愿意去想,经历了一系列痛苦的他,此刻,只想将所有的一切罪恶在这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一一揭露出来,毫不隐瞒。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杨部长在听从了那些人的话语之后,却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杀死了?”洛神神情冷冽的看着章节问道。 “因为那些人怕他守不住秘密,因为杨部长本身就是不愿意去做这些事情的,他们害怕,害怕杨部长会留下什么不利于他们的证据,或是将他们揭露出来,方才,方才下手杀了杨部长。”章节嗫嚅着说道,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随着自己的说辞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一次,他和杨部长自平原小巷里回来,杨部长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换个纠结之中,那些人,也依然放了杨部长的女儿,可是,杨部长却是因为这样而变得更加的痛苦。 后来,有人来找他,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那人瞧着他,然后在他耳边对他蛊惑着说出了一句话,那句话,让他一时间迷惑了自己的心智,动手杀死了自己的上司¬——杨部长。 “是谁?是谁杀了杨部长。”洛神继续不依不饶的问,只是这个时候的章节脸上的表情明显的痛苦了很多。 空气里,静默了片刻,然后响起一声极轻的话语来。 “是我,是我杀了杨部长。”这一句话语,极轻的自章节嘴里说出,却是就像是一枚炸弹,炸响在众人的耳际,就是这个人,杀死了炮轰平原小巷的主使者——杨部长,然后继承了杨部长的位置,可是,他和杨部长又有什么仇呢?只是因为杨部长阻碍了他升官进爵的路途吗? “你为什么要杀了杨部长,你和他有仇吗?”洛神不去看严溪,也不去看洛家镇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洛家镇的人误以为她是主谋者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将所有的罪名推给了自己?正是因为这个人的推波助澜,所以洛晓才会来到西越城,所以才会有现如今的局面,她,也不是不知道最后面最终的那个幕后主使人是谁?只是,她想亲耳听到面前的这个人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想让面前的这个人亲口说出来,让那个人无从辩驳而已。 “因为有人承诺了我说,只要我杀了杨部长,就会帮助我坐上杨部长的位置,所以,我才会对杨部长动手。”章节低声说着,黑色的头颅又一次的垂了下去,这些,都是他做的孽,所以现在,报应来了,不过,这报应来得可是真快啊!快的让他还没有享受到作为部长应该享受的东西,就已经让他声名涂地,由此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态来比较好。 那晚,那个就要黎明的夜晚,那人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对他说,若是杀了杨部长,那么杨部长的位置就是他的,他不是一直都觊觎着这个位置而不得吗?那人说中了他的心事,所以,他收到了蛊惑,犯下了大错。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这样的承诺承诺?”洛神的眼眸也在章节的话中渐渐暗淡下去,严溪,在听着章节话语的时候,手指、骨节,也在衣袖之间狠狠的握在了一起。 章节话说道此处,忽然顿住就不说了,饶是洛神威胁着他,他也没有开口,“说,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给你这样的承诺?”洛神看着章节,眼睛里面盛满了暗黑色的光芒,手指用力,灵力乍现,那火色的,鲜红的窗帘,就像是漫天飞舞的彩带一般,被洛神用灵力扬起,碎成了一个个细长的布条形状,漫天飞舞着,自半空中坠落下来。 “你若是再不说的话,我就要震碎你的下半身了。”洛神纤细的手指,抓握住红色窗帘的下半段,章节抬头,愕然的看着洛神冷淡犹如修罗般的脸颊,“那个人给我这样的承诺,是因为我对他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杨部长一死一死,继位的便是我章节,那人需要我将洛家镇的人引来,他说,洛神和洛家镇的家主有仇,只要那洛家镇的家主看到洛神的名字,就会自然而然的来到西越城,只要到时候我伪造一份洛神和杨部长联手,坑害平原小巷,杀死同族之人的罪证给那个洛家镇的家主就好。” 听到这里,洛晓的脸色也已经变成了铁青色,原来这个人,不仅仅是设计了洛神,竟然还将他洛晓当做箭靶设计了进去,知道他和洛神有仇,所以能猜测到只要他一得到洛神的消息就会马不停蹄的赶来西越城,所以知道在章节呈上伪造文件的时候,他必然不会审看,因为,他对洛神的恨会在潜意识帮助他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洛神所为。 水落石未出的真相 好高明的招数,好缜密的心思,竟然连这一层都想得道,洛晓咬紧牙关,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不远处广场中央的章节,一字一句,那话似是自唇齿之间蹦开来一般,“如此说来,我洛家镇的人在西越城的医院之中被人下毒,也是那些人指使你干的了?” “是。”听到洛晓的发问,章节回答道,反正不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在这一刻,他也没有什么想要保留和能够保留的了。 一听到章节说是,洛晓就恨得牙痒痒,一想到那个时候,他接二连三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就忍不住想要撕碎了那些个人,先是将伪造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是洛神设计,然后炮轰了平原小巷,使得那么些无辜的民众和警察惨死在平原小巷里面。 接着就是告知他洛风等人声中花敏毒,是洛神派人悄无声息的进来,然后在他们的药水之中掺杂进来了花敏毒。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异常阴谋,而他洛晓却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因为那人给他们的虚假消息从而大动干戈,却是给别人妄作了一次嫁衣。 “那个人,是谁?”洛晓看着章节,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面前的这个人的一副狠辣表情。 “那个人,那个人是…是…严…严…” 忽然,“嗖”的一声,一根银色的羽针破空而来,直刺进章节的胸膛,在章节还未真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之前,杀死了知道那个人是谁的章节。 “什么人,出来。”看着自己身边的章节忽然间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章节,自嘴角里流出嫣红色的血液,洛神诧异的抬头,望向羽针射来的方向,屋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那清冷的月光,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那里,如霜似雪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章节死了,就这样死了,死在了他们的眼前,可是,他们却是抓不到那个人,甚至他们连是谁杀死了章节都不知道,一根银针,破空而来,直直的刺进章节的脖颈里面,剧毒,扎在要命的穴道上,使得章节在瞬间就已毙命。 虽然章节死了,可是那最后的一个“严”字,还是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思绪,还有所有的怀疑尽皆引导到了严溪的身上。 看着章节大睁着眼睛死去,那口中流出的乌黑色血液,一点一滴的滴落在洛神的手上,严溪的嘴角,那抹因为章节的出现而消失了许久的轻松笑意再度浮现在嘴角,“怎么,这就是你的证据吗?”严溪看着洛神,依旧是不服气的问。 “是,虽然是人已经死了。”洛神放开手里的章节,那滴落在手上的乌黑色的血液被洛神用那红色的窗帘轻轻抹去。 “一个死人?”严溪轻蔑的扯了扯嘴角,俨然是一副毫不在意洛神的摸样。 “是,一个死人,他说、或是不说,结局不都是这样吗?”洛神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严溪道。 “不都是这样,洛神,他还没有完全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这个算是什么真相?”严溪勾起嘴角,看着面前的洛神朗声说道,其实,于他而言,声名涂地又算是什么,反正她严溪是不在乎,可是,他在乎的是洛神,他在乎的是洛神好不好过? “哼,稍稍有些头脑的人将这些所谓的前因后果联想在一起,若是再不知道这个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就真的是傻子了。”洛神同样讽刺的勾起嘴角,拿着一双眼眸黑漆漆的看着面前的严溪道。 “联想?呵呵…”严溪再度张狂的笑了,“联想?猜测?这些连在一起还不是没有真凭实据吗?洛神,就算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是我指使章节杀死了杨部长你又能怎么样?是我将吸血鬼引来的西越城又能怎样?洛神,没有证据的话,这所有的一切纵然是真的你又能如何?”严溪看着洛神,满脸的嘲讽和得意之色,在着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尤为的张狂斜肆。 “那么你就是承认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了,我洛神不想那你怎么样,对我而言,有价值的只是你的这条命,其余的在我眼底什么都不是,我现在这样问你,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不是我洛神做的,谁也别想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是我做的,我定会承认。”洛神无视着严溪的面容,依然还是那么镇定自若的说道。 “是吗?就是我做的,怎么样?”严溪似是漫不经意的说道。 “那绑架龙牧歌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忽然,一道清冽的嗓音传来,严溪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我做的,龙牧歌…” 可是,当他发现问话的人不是洛神,这道声音里面充满了熟悉的感觉之时,回过头,看向声源地,却是发现在洛风等人的身后,站立着衣衫单薄的龙凤歌。 震惊,满脸满身满脑的全部都是震惊… 此刻的严溪,周身一振,在龙凤歌清冽的眸光的注视之下,严溪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不,不是害怕,是心慌,还有些淡淡的羞愧之意,迎合着龙凤歌的眼睛,严溪是第一次有史以来感觉到了无所适从,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放了,无论放在哪里都感觉到别扭,在龙凤歌的注视之下,严溪带着戏谑和张狂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起来,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那伪装起来的黑暗一面呈现在龙凤歌面前的时候,自己的心底会是这样的一层感受,龙凤歌,他很爱着这个人,是她给了他久违的温暖,也是她,给了他有史以来最想要的关心和爱护,是龙凤歌,让他感受到了真情,也是龙凤歌,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羞愧和不完美,可是,这就是他啊,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带着憎恨,带着算计,带着心机,是那么的邪恶阴暗。 “凤…凤歌,你…你怎么来了?”严溪颤抖着嘴唇,对着龙凤歌问道,看着龙凤歌的摸样,心底暗叫糟糕,脸上,却是不得不扯出一抹艰难的微笑来。 月光下,龙凤歌穿着单薄的衣衫,乌黑秀丽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头,一双澄澈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淡淡的水茫,在月光的反射之下,显得异常的光亮,听着严溪的声音,看着严溪慌乱的面庞,她还记得在自己没有出声之前严溪的那张脸,带着斜肆和狂放的笑容,和现在的这张脸一比,完全就是无比的讽刺,这一刻,龙凤歌的心底是悲凉的,看着严溪的脸,感受着严溪的恐惧,龙凤歌包含着眼泪,忽然间就笑了“我来看看你。”龙凤歌哆嗦着嘴唇说道,闭上眼睛不在看严溪,然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在这一刻,她是真得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来面对严溪了,自己的哥哥,是自己和神龙谷里的来人救出来的,他还由记得,由记得那一幕,自己的哥哥龙牧歌在地牢里躺着的那一幕,破碎的衣衫,腿上、腰间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窟窿,被一个个的虫物生生的撕咬开皮肉,很是骇人,也很是让人震惊,那一刻,初见龙牧歌,她的心是碎的,那一刻,初见龙牧歌,她的心是疼的,那一刻,初见龙牧歌,她是多么的想不管无论如何,不管要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自己都要让那个伤害了,折磨了自己的哥哥遭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现在,这一刻,在知道了严溪就是那个折磨了自己的哥哥,囚禁了自己的哥哥的人之后,她却又下不去手了,严溪,曾经是一个让她迷恋道无法自拔的人,严溪,曾经是一个让她心神颠倒的人,为了这个人,自己宁愿不会神龙谷,宁愿背弃神龙谷的族规,就此在神龙谷的族谱上抹去自己的名字,离开神龙谷,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自己深爱着的哥哥,和他厮守在一起,走过这一生、这一辈子。 可是,理想是多么的丰满,美好,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无奈和残忍。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的,好好的想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了。 “凤歌…”看着龙凤歌转身,严溪的眉头越皱越深,继而在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他看着龙凤歌转身,不由有些心虚却又不舍的喊叫出声,月光如水,照射在严溪的身上,却是无尽的苍凉。 不,他不能让龙凤歌离开,是这个女人,给了他想要的一切,给了他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爱着她,深深的爱着她,所以在她的面前,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努力的将自己美好的一面呈现给她,现在,她就要离开了,看着他转身,看着她舍弃自己而去,严溪的心忽然间从空虚,害怕,还有慌乱之间醒悟过来,开始剧烈的跳动,开始不停的抽搐疼痛,不,他不要她就这样离开。 严溪心想着,脚尖一点地面就要冲过去去找龙凤歌,可是身边劲风一道劲风袭来,是洛神,扬起自己的灵力,毫不留情的冲着严溪打过去。 癫狂 看着自侧面直逼自己而来的一道劲风,严溪不得不顿住了脚,深褐色的眼眸带着毒蛇一般的光芒,幽幽的闪烁着森冷之光,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洛神道“洛神,是你,是你设计了这一切,是你引诱我说出这一切。”严溪看着洛神,大声而又悲愤的控诉着洛神“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凤歌她离开我了,你开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转身离开的龙凤歌,在听到严溪的呐喊之时,脚下忍不住一顿,他说什么?他说是洛神设计了这一切,让他说出了这一切,自己离开了,洛神就开心了,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刻,洛神和严溪真的有过过去,仅此属于他们彼此的过去。 “是,我开心了。洛神看着严溪痛苦的表情,看着严溪痛苦的脸颊,嘴角竟是闪现出了一丝笑意,侧目,看着龙凤歌的身影越走越远,洛神对着严溪低声说道,”是我设计了,可是严溪,要不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依照凤歌对你的迷恋,怎么会在如此重伤之际还来跟踪你呢?“ 洛神的话提醒了严溪,他想起了自己出门的时候,龙凤歌异样的举动和表情,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平白发生的,原来那个时候龙凤歌就有所察觉了,果然,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守得住的秘密。 严溪痛苦的垂下头去,并不看近在咫尺的洛神,一双掩在袖子之下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头,他恨洛神,比之前更加的怨恨,是洛神毁了他的一切,也是洛神,毁了龙凤歌,”凤歌不会怀疑我的,她总是全身心的信任着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挑拨离间。“严溪忽然大喊了一声,握紧拳头的双手带着凌厉的气势虎虎生风的攻向洛神。 战斗一触即发,洛家镇的小队站在广场的最东侧,看着你来我往的两道身影,带着漫天的华光在广场上纠缠在一起,洛晓蓦然站在那里,无声亦无语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一个是洛神,他恨着的人,很恨恨恨的人,一个是严溪,一个之前把他当做傀儡来玩弄着的人,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现在毫无预兆的斗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场景,看着场地上难分难解的两个人,洛晓的嘴角扬起一抹很是得意的微笑来,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写照。 忽然,洛晓的眼睛看到了同样和他们一样伫立在场地上的吸血鬼蒙娜和格里斯,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现在还呆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和他们一样,坐收渔翁之利?哼!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太小看他们洛家镇的来人了。洛晓心想着,心里就是一动,”洛青玉听令。“ ”洛青玉领命。“虽然不喜欢洛晓,但是在洛家镇,依照家主之位的传承,洛晓都是现任的家主,无论洛晓说些什么。他都有义务去执行,就算是要他自尽而死。 ”给我拿下面前的这两个怪物。“洛晓冷冷的说着,唇间不自觉的泛上一抹笑意,看着洛青玉领命而去的声影,洛晓嘴角的笑容不由牵扯的更大,”你不是一直都不得意我吗?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偏护着洛神吗?那么就由你去破坏掉洛神的帮手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洛晓心想道。 龙凤歌离去的背影,还有那琥珀色的清澈眼眸里泛起的泪水,就就像是酒精一般,极度的刺激着严溪的神经,使得严溪的每一招,都带着无法言语的狠历和残忍,可谓是招招不留情面,疯狂的招呼向洛神。 严溪本身就带着重伤,不多时,已有鲜血氤氲了胸前的衣物,在他的胸前开出无比瑰丽的花朵来,”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状态,你能够赢过我吗?“洛神收势,看向站在几步之外的严溪冷冷道。 ”不试试的话,谁又能知道呢?“严溪说着,再度出手,胸部那被白缈划开的伤口再度崩裂,很疼,却不及来自心上的疼痛的三分之一。 ”严溪,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还妄想打的过我?“洛神说着,身影一闪,就如鬼魅一般栖身来到了严溪身前,忽然掌风一变,重重的创在了严溪的胸口,就这样,一股殷红的鲜血自严溪的空中喷出,散落在脚下的广场上,像开到了奢靡的红色花朵。 这样的瞬间,一颗泪在严溪的眼角坠落,暗夜无声,龙凤歌去了,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的身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相见,龙凤歌,在这一刻,严溪终于明白,在自己的心底,龙凤歌有多么的重要,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自己,将自己的罪恶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龙凤歌的身边,眼前,自己,曾那么毫无人性的伤害过她的亲哥哥,他还记得,自己在跟踪龙凤歌去就龙牧歌的那晚,在地下的水牢里面,看到龙凤歌在看到龙牧歌躺在地上的凄惨摸样之后的表情,龙凤歌的那张脸,满是震撼和心痛,还有那募然挥剑,将身后的那人一刀斩成两半之时的情景,龙凤歌,在她的心底里面,她的哥哥,龙牧歌,也是很重要的吧? 伴随着这可泪珠的滚落,严溪忽然想起了那个对着他总是微笑的脸,”哥哥,哥哥…“的追在他的身后,蹒跚着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的那个声音,是严宇呢?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弟弟,可是,却被自己扼杀掉了,那个夜晚,满是鲜血,那个夜晚,凄惨的叫声漫天,看着挥舞向自己的长剑,他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身边软软蠕蠕的身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圆睁着的眼睛和双眸,里面写满了恐惧和不安,却是在最后闭眼的时候,对他似乎是耗尽了心力的说出了一声”哥哥,快跑。“ 严溪站起身来,眼底的水渍在月光下泛着清辉。 ”洛神,你恨我吗?“看着面前的洛神,严溪笑了笑,曾经在那个遥远的时候,他和洛神,也曾平静的相处过,只不过这段记忆太遥远了,遥远的他好久都不曾记起了。 ”严溪,都到这个时候了,问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你觉得还有用吗?“洛神牵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勾起的笑容似是清冷,可是,谁又懂得洛神心底的感觉,本意为离开洛家镇,离开火焰洞,她就可以去严氏驻地找到严宇和严溪了,严宇,那个小时候曾经许诺过长大要娶她的男孩,严氏,那个曾经她快乐生活过的地方,谁知道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长久的埋没在了岁月的长河里面,严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灭了族,可是,在这个时候,严溪却是出现了,她对严溪,再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前,是没有恨,也没有任何的讨厌之情的,可是,在判决门里面,在前往判决门的途中,她慢慢的发现,眼前的严溪,小时候嫉妒着严宇的严溪,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严溪,为力是从,不不分善恶黑白,脑海里面只有权欲与阴谋诡计之术,这样的严溪,是一个陌生的人,知道在判决门里面,听到了严溪的过去,听到他层为了自己,那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严宇当做挡箭牌的时候,洛神才忽然发现,原来那个她曾了解过的严溪,原来那个和她一起在严氏驻地生活过的严溪,已经随着岁月的长河,永久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永久的淹没在了历史的记忆里面,无风无浪,离开的是那么的平淡、而又波澜不惊。 这些小时候的情谊,想必只能封锁在心底的角落里,尘封在如烟往事里,随着一点点的人心的蜕变,狠辣算计化作经年的永恒,再也找不回当年的记忆。 ”是啊,我是明知故问了。“严溪的嘴角,随着洛神的那一声话语,浮起一抹艰难的苦笑来,明月高悬,北风阵阵,在寒冷的冬季里面,吹拂的人身心冰冷。 一股淡淡的忧伤开始在两人之间徘徊,洛神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严溪,眼神渐渐没落下去。 忽然,斜肆里出来一道掌风,带着势如破竹之势袭向洛神,洛神大惊失色,这破空之声,还有这强大的灵力波动,都告诉洛洛神,此人来历不凡,当要小心应对才是,可是,寂寥的内心,因为严溪的表情而忽然出现的失神状态,都给了那人可乘之机,就算是能避过要害又能怎样,自己,注定了要受到这一凌厉的一掌的侵害。 侧身,堪堪避过了自己左侧的心脏,那黑袍人一掌重重的击打在了洛神的右侧胸膛,虽然说是避开了左面的心脏,但那灵力击打在身上的波动还是震颤了她的心脏,狠狠的一颤,狠狠的一抖,让洛神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就是如同死神降临了一般。 洛青玉的背叛(1) 随着那掌力的释放,不经意之间,有嫣红色的血液自洛神的嘴角潺潺流出,而在附近和格里斯缠斗着的洛青玉,在看到洛神嘴角出流出的鲜血之时,手就是一顿,被格里斯突然暴涨的指甲划破了脖颈处的肌肤,留下了一个细小的伤痕。 洛神受伤了,是来自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袍人,严溪看着眼前突然骤变的情景,晃了晃神,终于从那些被他埋葬在记忆深处,最是不愿触及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现在的场地之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此人身形,脸面,尽皆被掩盖在黑色的袍子之下,让人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形,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着面前站立着的这个人,一声黑衣黑袍裹住自己的身形,如此打扮,与凌川稍有相似,却是又有着极大的不同,身形,就是连那气势,也比凌川要殷离几分,这个人,在这个场地上,出现的如此突兀却又不失时机,想来也是蛰伏已久,静待时机出手,可叹她洛神和严溪,竟然在此人的目光之下,斗得如此难分难解。 真是应了那么一句古话,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是谁?”严溪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那立在他和洛神之间的黑袍人道。 彼时,格里斯和洛青玉也停住了手,带着十二分的防备看向面前的黑袍人。 洛神微微弓起自己的身体,黑袍人那带着全力的一击,虽然没有让她堪堪避过了自己的心脏,却是击打在自己的右侧胸膛之上,连带着似是也要震碎了她的心脏一般,很疼,痛的洛神想要窒息,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洛神看向面前的黑袍人,暗自心惊着黑袍人的功力,若是刚刚她没有错开黑袍人的这一击,若是刚刚她用自己的左侧胸膛去承受这一击,洛神自认为,此刻的自己,定当被杀死在了黑袍人的手下。 洛青玉满眼的担忧,看着几步之外的洛神佝偻着自己的身体,那嫣红的血,点点滴滴的自那薄唇之中溢出,然后又一滴滴的滴落在了脚下的广场之上,在场地上氤氲出一个血色的不规则图形,心底,不自觉的就升起了一股子的担忧儿劲儿,可是洛神,已然在洛晓的命令之下,被人从家族的族谱之中除了名字,现在的洛家镇,已经不会在承认洛神是洛家镇的人了,所以,尽管此刻的洛青玉是极为担忧洛神的,但是此刻的他也不能这样冒冒然的跑过去,跑过去问洛神她怎么样了。 “无知小儿,也有资格配知道我的名字?”黑袍人的脸面,掩在黑色袍子之中,使得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只听得这样的一番话,就可以暗自揣测出此人定是隐世的人物,而且功力不俗,要不然,以严溪在判决门之中那么久,也不会不知道这样的一号人物,还有那黑袍人的口气声音,都带着几分愤怒和苍老之音。 洛神微微仰起头,虽然心口不适,可还是迎着眸子看向了面前的黑袍人,只一眼,洛神就想起来了,这个人,她见过,就在今日,就在今日她离开了龙牧歌那里,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这个人有出现过,这个人,站在十字路口的对面,在她走过去之后,还打发了身边的黑衣人来跟踪她,果然,此人是冲着她来的,果然,不是她想太多。 忽然,胸口一阵剧痛,洛神的纤纤五指抓握住自己的胸口,一张脸,憋得通红,看着洛神如此的模样,看着洛神痛苦的抓握着自己胸前的衣襟,那黑袍人竟然低沉的笑出了声去“我的碎心掌,只要打在你的身上,便可随着你的身体将那灵力转移到你的心脏上去,所以,你也不要妄自挣扎了。”那黑袍人看着洛神痛苦的神色,语气里竟是带着无比的兴奋,顿了一顿,看着面前的洛神,那黑袍人又道“我忘记告诉你了,这碎心掌不会立刻要了你的性命,她是要一点一点蚕食着你的心脏,让你受够万蚁食心之痛之后,也就是你的心脏被腐蚀到千疮百孔,以不能支撑着你活下去之后,才会慢慢的死去。” 黑袍人的话一出口,站在一边饿洛晓嘴角就扯出了一个清冷的笑容,尔后道“洛家镇的众人听令,将洛神这个叛徒给我拿下。” 洛晓的话语一出,四周一片寂静,饶是对洛神没有多大感情,甚至是有些淡淡憎恶的洛牡丹和洛夜,也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洛家镇,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什么时候也有了趁人之危的时候,洛家镇自远古时期就以开始存在,可是,却是没有这样,趁人病要人命的时候,洛神,固然是洛家镇的叛徒,火烧了洛家镇,杀死了长老洛英和前任家主洛间,可是,当洛神身重碎心掌,不日就要没有性命的时刻,洛晓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号施令,让他们拿下洛神,可叹,他们洛家镇的人做了这么久的观看者,竟然要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刻出手。 “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拿下洛神。”这一次,洛晓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每当在有洛神出现的时候,对他的命令总是那么的不屑一顾,也是因为这个,洛晓下意识里对洛神的怨恨也就越来越多,他总以为,在别人的眼底,洛神始终是胜过他洛晓的,洛神,总是优秀与她的,所以,他也是最恨洛神的,恨不得将洛神杀死,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洛神好笑的看着站在最东侧的洛晓,自喉间不断上涌的鲜血将洛神的嘴巴浸染的通红,血色玫瑰一样的娇艳,血色玫瑰般一样的鲜红,随着那绽放出的清冷的笑容,使得整张脸看上去都是无比的诡异和妖艳。 “洛晓,你也不过如此。”这是当日洛晓对着洛神说出的话语,虽然是一个由蒙娜假扮出来的洛神,但是现在停在洛晓的耳中,现在由着这个真正的洛神说出口,洛晓听着,却是无比的讽刺和不顺耳,忽的,洛晓周身暗黑色的光芒大盛,那隐隐约约之间,萦绕在洛晓周身的暗黑色光晕慢慢的贴靠近自己的肌肤,琥珀色的清澈眼眸,随着洛晓的抬眸,很是犀利的看向洛神,在那瞳孔的最深处倒映出洛神纤弱娇柔的身体,和那点点滴滴自洛神唇间一直不断溢出的鲜血来。 “洛神,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哼…哼…”忍受着那窜在胸口,不住的游走着的灵力,洛神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这句话,你以说过多次,最终到了现在,你还不是奈我能何吗?” 黑袍人站在一侧,冷眼看着洛神,只是那掩在袍下的眼睛,却是在看向洛晓的时候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温情,这个孩子便是洛晓了,黑袍人看着洛晓,心里自是感慨万千,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当年那个还在腹中尚未落地的孩子,如今已经这么大了,岁月开始真的不饶人啊! 黑袍人伸手,看着洛晓身影速度极快的冲向洛神,嘴角勾起一抹极为不屑的笑容,然后缓缓偏转过头,看着洛神手心一道红光暴闪,黑袍人的眼中就闪过了一抹狠历的笑容,在洛神迎头而上,捂着胸口想要和洛晓一战之际,竟然掌心凝聚起一道黑暗之光,伴随着洛晓从前攻过来的势道,又一次重创在洛神的后背上。 前后夹击,黑袍人一掌打在洛神的后背上,这个冲力,使得洛神还没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灵力,凝在手掌的地狱之火还没有完全的打出去,就被身后黑袍人的灵力击的一个上前,撞在了洛晓的掌心里。 “噗!” 和龙侗语说笑着的龙牧歌,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疼,然后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在他的心脏里蔓延开来。 “少主。”和龙牧歌说笑着的龙侗语,不知道为何身边正说着的话的龙牧歌忽然就没有了声响,方才转过头来,就对上了龙牧歌一张煞白的脸色,不由慌忙问道“少主,你这是怎么了少主?可是旧伤又犯了?” “洛神,洛神…”龙牧歌捂着自己的心脏,直觉告诉他洛神肯定出事了,可是,依着他现在的模样,他又如何能够去找洛神,现在的他,就犹如一个废物一般,不能下地,只要脚一放到地面上,就是钻心的疼痛,“是洛神出事了。” 看着洛神在黑袍人和洛晓的夹击之下,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洒在了面前的洛晓身上,洛青玉再也顾不得其他,闪身过去,翠绿色的灵力,就像是盛开来的翡翠花朵一般,避开黑袍人和洛晓,将那奄奄一息,前胸还有后背,皆受到重创的洛神接在了怀里。 “洛青玉。”看着洛青玉对自己出手,那犹如翡翠一般的灵力击打在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和那黑袍人不得不推开洛神身边,洛晓就是一怔气恼,不由怒从心来,看着洛青玉怀抱着洛神就是冷声冷气道“你可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洛神,他是我洛家镇的叛徒,难道你要和他一起,背叛我族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洛青玉的背叛(2) 洛晓的这一罪名很重,背叛出族,就像是洛神一样,不但再也受不到来自洛家镇的保护,相反,还会受到身在洛家镇之时,得罪过人物的追杀。 可是,即使面对着如此色厉荏苒的洛晓,洛青玉还是扶住了身边嘴角不断流着鲜血的洛神。 在这一刻,在这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洛神身上的这一刻,没有人发现,此刻正被人忽视掉的严溪,轻轻踮起脚尖,暗自运气灵力,消失在了广场之上,可是,这一切却是都印在了和严溪有着杀妻之仇的格里斯亲王眼底,格里斯看着严溪纵身离开,方才给蒙娜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跟上去追踪严溪而去。 血一滴滴的滴落,心脏似是炸裂开来一般,洛神低头,“哇!”的就是一口,然后又喷出一口血来,心脏,慢慢的开始冷却下来,律动一下比一下缓慢,那潜藏在洛神体内,一直等待着时机想要撺掇洛神身体的矢藤,忽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洛神,这是怎么回事?”矢藤大睁着自己的一双血眸,满带焦急、却是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洛神的心脏,原本好好的心脏,此刻被一股暗黑色的灵力给围绕住,一点点的,一滴滴的,触碰着洛神的心脏,似是要将洛神的心脏戳出成千上万个小洞来。 “碎心掌。”看着洛神的心脏,矢藤不淡定了,若是洛神死了,那么潜藏在洛神身体之中的它也会伴随着洛神的陨落而死去,那时候,它和地狱之火,将永久的消失在这个人世间,它和地狱之火,将和洛神一样,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是谁?还会这洛家镇的禁术,是谁,竟敢将洛神伤成这样,矢藤目眦欲裂,看着洛神就要承受不住碎心掌的重创,扬起那纷纷杂杂的藤蔓,就是对着洛神的心脏包裹过去,碎心掌,一个小小的碎心掌也敢拿到它矢藤的面前来,中伤洛神,它矢藤不会管,但是,要是想要洛神的命,它矢藤是绝对不允许的,同气连枝,一死俱亡,它和洛神自洛家镇之外的猎围禁地以来,就有了止痒的牵绊,这牵绊,使得它不得不保护洛神的性命。 洛神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脏真的犹如黑袍人所说的那般,带着万蚁食心之痛,洛青玉搀着颤巍巍的洛神,目光里面是满满的痛苦“家主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洛青玉,自小在洛家镇长大,自是不敢背叛家族的。” 洛青玉这话说的甚是含糊,家族和家主,不是一个概念,家主,所指的无非就是洛晓这个人,而家族,却是指的是洛家镇,整个的洛家人士。 “既然知道,那么还不把洛神带过来。”洛晓恨恨的看着洛青玉身边的洛神,恨恨的对着扶着洛神的洛青玉说道,这个女人,洛神,她有什么好的,能让洛青玉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行动,洛晓恨恨的看着洛神,恨恨的想。 “还请家主宽恕,洛神,我是断然不会交给你的。”脸色苍白的洛神,在听到洛青玉的这句话之后,手指微微一抖,咳着鲜血,洛神借着如水的月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洛青玉,眉峰紧皱,是在为自己担心还是在… 这内里,洛青玉这样的一番举动,究竟是什么含义?真心还是阴谋? “好你个洛青玉,竟然敢公然违抗家主的命令。”这话说的无比的可笑,因为像是此种陶瓷,总是由这个家主的身边之人说出来才算是有着信服力,可是,现在这句话偏偏是由洛晓这个家主亲口说出来,所以听着,是是有些无比的搞笑,洛晓,这个新上任了已久的家主,竟然是连半个人也没有交到,连个信服也没有嘛? “请家主宽恕,洛青玉实有苦衷。”看着洛晓动怒,看着洛晓怒目大睁着看着面前的洛青玉,洛牡丹上前一步,对着洛晓恭敬道。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自出发来西越城的那一日开始,我就知道,洛青玉他在心底,就是对本家主有着多多的不满的,现在,有有这么一个机会给他亲近这个叛徒,他还怎么不抓住时机。”洛晓说的咬牙切齿,谁知道,在洛晓的这番话刚刚落地之后,那静默在一旁,一直无声无息的黑袍人忽然凝聚起一道暗黑色的光芒,就对着洛神和洛青玉攻击过去。 洛青玉也不是凡人,感觉到身后的破空之声,手一带身边的洛神,侧身避过黑袍人的袭击,空出的左手,翡翠色的关怀再度流转,拇指和食指生生夹住那黑袍人的手腕,剩余的那三根指头,就像是利针一般,直刺黑袍人的手腕。 “嗯!”黑衣人吃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洛青玉用拇指和食指拿捏着的手腕无法撼动,那针刺般的感觉,自自己的手腕处传来,尤为的痛苦和清晰。 “你,你怎么会着利针指?”黑袍人一抽回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自己毫无伤痕的手腕,那双掩盖在黑袍之下的眼睛里面,就写满了不可置信。 利针指。那是那个人才会的术术法,那个人,就算是他再不愿意承认,可是那个人却真的是很聪明,聪明到他自己用过的大部分术法,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钻自研的研究出来的,就如这利针指,两只架住敌人的手腕脉学,三只凝聚起灵力,汇聚如针,刺入肌肤之后,痛痒难耐。 “看来阁下对洛家镇的事情很是熟悉吗?连利针指这一小小的术法都晓得。”洛青玉看着面前的黑袍人,越发觉得面前的黑袍人来历不俗,枉他洛青玉几十年来游走在大陆之上,却实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洛青玉的话倒是让黑袍人一怔,利针指?难道不是吗?他可是清晰的记得,这个术法是出自洛辰之手的。 “哼!这个世上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黑袍人冷冷道。 洛青玉担忧的看来一眼身边的洛神,洛神苍白着一张脸,此刻,在月光的映衬之下,连那一双薄唇竟然也是失了几分颜色,额头上,也密布了细细的汗珠,只是,机会难寻,洛青玉伸手,抵住洛神的腰间,灵力随着那手指缓缓流进洛神的体内,缓和着洛神身体上的虚弱。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利针指这一名讳,事实上却不是这术法的名字,这一术法,在大陆上的通常叫法只有一个,便是利指针,而利针指,知道这一名讳的人很是鲜少,当年,先辈洛辰可是告诉我,这利指针的名讳可是他的亲弟弟起的。”洛青玉死死的盯住黑袍人,努力的想从黑袍人袒露不多的身上找寻蛛丝马迹,可是,黑袍之下,月光清冷,背光而站着的黑袍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而他也在听到洛青玉的问话之后,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洛青玉不死心,当年洛言一事他也稍稍有些耳闻,那个时候,他的年龄也已经很大了,酒坊茶馆,黑暗的地下娱乐场所,总有一些大家上族的子弟往来其中,虽然是污杂不堪,却也是探听一些上流社会丑闻的最佳去处,“先辈洛辰的弟弟,自然是当代家主的父亲洛言,可是为其术法起名的洛言早已在十八年前去世,离开了这个人世间,利针指,乃是先辈洛言小时候随口的玩笑话,不知道阁下是如何得知。” 洛青玉的话让面前的黑衣人沉默了一番,可是,自苏娜离开人世以后,就已经有了读心术这一能力的格里斯却是将黑袍人的内心看了一个通透,面前的黑袍人,是这个世界上稍有的狠历之人,格里斯悄无声息的后退着,忽然,洛神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如何得知自有我的方法,与卿何干?”黑袍人掩在衣袖之中的手攒握成拳,洛神剧烈的咳声着,稍稍抬眼,就看到一双熟悉的脚,正缓步离开广场,退向那阴暗的地方,洛神抬眼,看了一眼正要退去的格里斯,却哪知格里斯对着他眨了眨眼,说了一句无声无息的话,然后一个瞬移就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洛神抬头的小动作,望过去的方向,洛晓一惊,原来依然在他盛怒的时刻,已经悄然离开了那么些人,这些人,都真的是罪该万死,这些人,居然趁着他对付洛神的空隙敢擅自逃跑?洛晓眼睛一暗,身形一立,嗓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道“洛叶洛风前去追拿那吸血鬼格里斯,洛月洛川你们去追击那严溪。” “是,属下领命。”洛叶对着洛晓恭敬道,这个场景他实在是不想在呆了,也不想在看了,一个一个的,都背叛了洛家镇,背叛了洛氏一族,洛神,这个纯正的嫡系血脉,背叛了自己的家族,杀死了自己的爷爷,而现在,连之前那个一心为着镇子的洛青玉,也要因为洛神判出洛家镇了,这到底是为什么?洛叶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了,可是他却知道,洛家镇自此是要败了,从立洛晓的那一刻起就要败了,败在历史的长河里面,不,不是从那立洛晓的时候起,应该说是从洛神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洛家镇要败了。 洛青玉的背叛(3) 洛神没有出现,立洛晓是当之无愧,可是,洛神出现了,洛家镇自洛辰离世之后,就又有了纯正的嫡系血脉,这样,就必须要立洛神为家主,因为,族规就是如此规定,家主之位,必须是嫡系血脉,纵然洛神示是一女子,可是,洛神却是洛辰留在这个人世间的唯一骨血,当立之无愧。 可是洛神来到洛家镇的时候,被人查出是无法修炼的废物体质,所以,两相相比之下,竟然不知道立谁为好?可是谁知道,正是这两相比较之下,正是这样迟迟不愿立下继承人的动作,使得洛晓对洛神起了杀心,因为,只有这么两个候选人之时,这个位子就注定了不是你便是她,那么,明确了对手,在下手将其中的一个候选人除去,那么,这个位子就必定是洛晓的了。 可是,洛神没有死,再度出现的时候,就会唤起族中一些老古板。不,也不应该说是老古板,总之,是遵守族规的一些人的心思,立嫡。 洛叶语道,然后方才微微抬起头来,并着身边的洛风,洛月和洛川,一点脚尖就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就在那快要望不见戏谑广场之时的时候,洛风的脚下一顿,竟然是侧过了脸来,看了一眼站在广场之中羸弱的洛神一眼。 “洛风,走了。”洛叶也是脚下一顿,只是没有偏过头。 “是。”洛风回望着广场,然后轻声答道,脚尖再度一点地面,身影如燕,越过了低矮的屋脊,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现在,广场上只剩下了五个人,洛晓,黑袍人,洛牡丹,并着被围在中央的洛青玉和洛神。 矢藤舞动着自己的藤蔓,将那围绕在洛神心脏周围的暗黑色灵力点点挥散开去,火色的藤蔓,触碰着黑色的灵力,那星星点点的,蚕食着洛神心脏的光芒,被矢藤又那藤蔓点点挥舞成零散的光晕,然后消失不见。 洛神感觉心脏舒服了很多,那万蚁食心的痛苦小了很多,却也是还有着。 一旁的洛晓看了眼面前的洛神,周身的气势敛去,手掌之间暗黑色的光芒扬起,“今天,我洛晓以家主的身份在此,要为我洛家镇除去两个叛徒。” 洛晓说着,就朝着洛神袭来,狠辣的手段,重重的一击,洛青玉不敢怠慢,也不敢不小心,右手拉扯着洛神,左手间翡翠岛色的光华流转,和那黑袍人并着洛晓斗在一起。 “洛牡丹,你是站在那里想挺尸吗?”洛晓语气冰冷,看到洛青玉连带着洛神躲过自己的攻击,心有不忿,然后就是愤愤然的对着站在一侧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洛牡丹吼道。 洛牡丹不语,洛叶并着一干的洛家镇来人都去追击那吸血鬼和严溪了。只有她洛牡丹被留下来面对着这尴尬的局面,一个是洛家镇的当代家主,一个虽然说是被族谱除名,但却是洛家镇上唯一流传下来的嫡系血脉,让她在这两个人之间做一个选择,真的很难。 洛家镇的族规有云,历代的洛家子孙必当竭尽全力的维护自己家族的嫡系血脉,以保证血统延续的纯正性,令一方面又要求,历代的洛家子孙必当无条件的听从和保护家主,为了家族而牺牲。可是,之前的历代家主,都是洛家镇的嫡系血脉,唯有到了他们这一代,方才有了这样的变化,嫡系血脉竟然被驱逐出洛家镇,在族谱上除名,而二房的孩子确实坐上了家主之位,这和族规有了出入的地方,迫使他们这些人不得不做出选择,嫡系还有家主,洛青玉选择了嫡系,而她呢?她要怎么做。 在洛牡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洛晓和洛青玉再度开战,这一次黑袍人没有在插手,却是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洛神和洛青玉。 洛青玉不敢大意,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在最为恰当的时机出现,用那碎心掌伤害了洛神到此地步,就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功力,甚至是心机,都必是不俗的,蛰伏于此,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敛声屏气,不被人发觉,就可以探知此人的修为绝对是在他之上,而那抓握住时机,一掌打在洛神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出其不意,也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出,这个人还甚是懂得暗地里怎样出击,如何才能在你不防备的情况下,一击给你重创。 洛青玉躲避着洛晓的出招,暗淡的眼神里面随着洛晓的动作忽然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来,这样的招式,这样的暗黑色灵力,洛家镇的禁术,还有那黑衣人之前表露出的言谈,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肢体动作,可是那些出手的时机,还有那出手的对象,无比一一表明了一件事。 忽的,手上一沉,原来是洛神再也承受不了自己的伤势暂时晕厥了过去,此刻,看着洛神昏厥,洛青玉的右手一个使力,就将洛神拉回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眼底,闪过一丝光泽,一条计策,很快的在他的内心里成型,事到如今,眼看着逃跑无望,也只能赌一赌了。 “少主,少主啊,你这是去做些什么呢?少主,…”龙铁源皱着眉头,将做起来的龙牧歌大力按倒在床上,看着倔强的龙牧歌皱起眉头来再次坐起,龙铁源就在一次伸手,将身体极为虚弱的龙牧歌再度按倒在床上。 龙侗语站在一边,兀自搓了搓自己的手脚,看着龙牧歌现在的模样,他也是心急不已,那个人,洛神,少主说她有危险,想要去找她,在龙牧歌的威逼利诱之下,龙侗语方才背起龙牧歌打开房门,龙铁源就急匆匆的过来了,看着龙侗语背着龙牧歌就要出门的架势,龙铁源对着龙侗语就是一顿泄力肆底的吼。 什么什么不知道尊卑,不知道遇事要请教上级,头大无脑,满屁股都是肥肠,反正就是一顿骂,然后就是连拉带拽的将两个人脱了回来,关进了房中。 龙牧歌是在乎洛神的,所以不管龙铁源说什么,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去找洛神,说什么要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甚至是内疚的想要死的,可是他爹龙铁源,就是一副吃了猪油蒙了心的样子,非不要龙牧歌出去,要他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也不说派个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洛神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于是,在这房里,就上演了这样的一幕,龙牧歌做起来,龙铁源推倒,龙牧歌在做起来,龙铁源继续推倒…乐此不疲。 洛青玉将昏厥过的洛神单手抱起的同时,后背却是大开,露出了空门,黑袍人似乎正是在等待这样的时机,一一看到洛青玉大开的空门,连忙就急急忙忙的攻了上去。 看着洛青玉大开的空门,洛牡丹忽然急躁了起来,看着洛青玉俨然一副还不知道的模样,顿时变了脸色,“青玉,小心后面。” 洛牡丹的提醒,没有换来洛青玉的动作,却是让距离洛青玉不远处攻击着的洛晓一惊,恨恨的转过脸来,恨恨的瞪了洛牡丹一眼,洛牡丹哪里还敢在言语,只能紧闭着嘴巴,可是,这嘴巴,这话语还没有落地,洛牡丹就又一次募然睁大了眼睛,脸色几变,然后对着洛晓喊道“家主,小心前面,快…快闪开啊!” 洛晓还没有偏过头去,闻得洛牡丹的大叫之声,方才察觉到一股灵力的掌风朝着自己袭来,原来是那洛青玉,故意对着黑衣人打开了自己的空门,在洛晓攻向自己无限的靠近自己之际,方才一个闪身,自己带着洛神在那掌风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堪堪避了过去,可是那洛晓,正速度极快的攻向洛青玉,之前有着洛青玉的身体挡着,挡在前面,所以那个时候的他是感觉不到这掌风的。 谁知道半途之中洛牡丹对着洛青玉那么一喊,竟然是将洛晓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偏过头,没有看前方的洛晓,自然而然的是不可能看到,并识破洛青玉的阴谋诡计的,这样的天时、地利、在加上人和,竟然使得洛晓在洛青玉闪身避开黑袍人的攻击之时,方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坠入了洛青玉的陷阱之中。 凌厉的掌风,眼看着就要拍在自己的脸上,洛晓知道,若是这么一击下去,自己就真的可能没命了。 可是,奇迹出现了,一向狠历的黑袍人在看到洛青玉避过自己的掌风之时,看道自己的手掌就要击打在洛晓的天灵盖之时,黑袍人的竟然愿意忍受着灵力的反噬,在最重要的关头收起了灵力,以避免洛晓不受伤害。 “噗!”一口鲜血自黑袍人的嘴里喷出,流落在地面上,和洛神的鲜血交织在一起,隐隐的,有些融合,却有些也是有些排斥的迹象。 “洛青玉。”看着站在一边毫发无伤的洛青玉,洛晓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他的命吗?原来在他洛青玉的眼底,自己这个家主真的是那么可有可无的。 洛青玉的背叛4 投奔了洛神,怀抱着洛神,他真的就那么愿意和一个叛徒在一起?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这样一个家主吗?洛晓心想着,拳头暗暗握紧成拳,看着洛青玉的目光,一点点的阴冷下去,最后,却是半点温暖也无。 原来,为了这样的一个叛徒,他都可以置自己为死地,原来,当把所有的一切摆在面前之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拥有的东西,竟是如此的稀少。 洛晓寒着一双眼眸,指尖的灵力窜起,对着洛青玉攻上去,这个人,是洛家镇自洛辰以来族里天赋还算可以的弟子,居然也会在这样的时刻选择离开,选择背叛,信任这种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吗? 洛青玉看了一眼洛牡丹,然后脚尖一点地面,身子怀抱着洛神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越过了广场的地面,飞向了不远处低矮的屋檐,偏过头,洛青玉看了一眼呆呆的洛牡丹,还有那站立在广场之上的黑衣人,一双眼眸,瞬时间暗淡下去,没有了任何光彩。 听到渐行渐近的风声里,夹杂着随之而来的洛晓的攻击,洛青玉看了一眼怀抱中的洛神,没有任何光彩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决绝而又坚定的神色,这才是他要守护的东西,有些事情,在他的脑海里面已经开始慢慢有了雏形,他相信,再也用不了多久,那个真相就会呼之欲出。 洛间对洛神的奇怪态度,洛神葬身火焰洞之后,洛晓却是平安无事的秘密,还有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他为什么会对洛神下如此毒手,却对洛晓… 也许,早在一切开始的时候,上任家主洛间就预料到了今日的一切。 洛青玉怀抱着洛神,侧身避过耳边的掌风,尔后近距理的缠斗在一起。 广场上,那黑袍人因为灵力的反噬,胸口传来阵阵不舒服的感觉,脚下的广场上,氤氲着斑斑血迹,所有的一切,都无不证明他在收势,撤去对洛晓的掌风之时,所所受到的伤害。 这样一个狠历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队一个人好,洛青玉的眼底迸发出一丝异样的光彩,尔后很快的消失在了眼底,暗夜无声,月光如水,洛青玉脚底华丽的翡翠色一闪,身子连带着怀里的洛神,就像是离巢的飞燕一般,很快的消失在了洛晓的眼前。 话说严溪趁着众人的目光在洛神身上的时候,居然脚底抹油,伺机静悄悄的离开了,可是这样的一番举动,却是没有逃过格里斯的眼睛,所以在严溪离开的档口,格里斯以眼睛示意蒙娜,追着重伤的严溪而去了。 这格里斯站在广场上,看着那突兀出现的黑衣人将洛神打了个重伤之后,方才对着洛神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没有声音的唇语就离开了,紧随之而来的就是奉了洛晓的命令,一行出动围击严溪和蒙娜、以及吸血鬼亲王格里斯的洛叶,洛风,洛月和洛川。 格里斯一路沿着蒙娜留下的足迹瞬移过去,可是洛家镇的来人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洛家镇上的新一代人物洛叶,虽然在速度上还不及瞬移来的迅速,但是基本上也能跟踪上格里斯的脚步了。 严溪重伤,不禁是身体,还有心灵,龙凤歌离他而去,那抹纤瘦的身影还留在他的脑海中,可是却成了回忆;身体,先是被白缈所伤,本来就没有愈合好的伤口,又因为自己的突然发狂而炸裂开来,本来以为,明年的今晚就是自己的忌日,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逃了出来。 可是这样,还有意义吗?严溪捂着自己的胸口,深褐色的眼睛里倒影着天上的明月,“凤歌,你还好吗?”严溪看着那挂在天上,犹如银盘一般的明月,不自觉的就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她怎么会好呢?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又怎么能好好的呢? 他不是感觉不到龙凤歌对他的爱,相反,真是因为她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龙凤歌对他的爱,所以,他的心才会痛,所以,他才知道,此刻的龙凤歌一定也过得很不好,很不好。 龙凤歌爱他,也爱着龙牧歌,他是他最爱的人,却是伤了在她的心底同样分量的人,她怎么会不恨自己,她怎么会过得还好?最爱的人欺骗了她?她怎么还会过得好? 思及此,严溪背靠着墙壁的身体慢慢变得无力起来,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龙凤歌的身影,在严氏驻地的时候,洛神要杀他,她跑过来抱住了他;在郊外的森林里面,她跟在他的身边,在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静悄悄的起身,将脚边的篝火挑的烧的更为的热烈,只因为,她觉得晚上比较冷;在西越城的时候,她看到白缈将他重伤,一把银质的扇子在他的胸前划过,割除一道道深刻的印痕的时候,她会怒目而视,想要冲上去为他报仇…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有着单纯的爱恋和纯净如雪水一般的心灵,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将自己的初恋给了不堪的自己,可是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对她坦诚相待过,严溪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龙凤歌的身影,言语,还有那微笑的摸样,可是,这不断浮现出的美好记忆,却是让他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心也越来越痛。 “真的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有被感情困住的一天。”蒙娜身影一闪,身形稳健的落在了严溪的身边,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利用了他们,还使得她的姐姐苏娜,在临死之前遭受了那么大的心灵责难,现在,看着眼前的严溪为情所困,一副痛苦而又纠结的摸样,蒙娜不由冷哼一声道。 “追了我这么久,你想要的不就是我这条命吗?现在,在我还没有后悔之前,动手吧?”严溪留恋的看了一眼天边的明月,那光洁的月光如水般的散落在街道上,平铺在地面上,如霜似雪一般,严溪看着这样的场景,那透着无尽凄凉的月亮,不由牵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嫦娥奔月,还有玉兔相伴,可是他严溪,还没有奔月,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月光清冷,严溪从容赴死,黑凤羽一般的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投下一抹阴影来,龙凤歌走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原来一直渴望着的东西到手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平常这东西带来的幸福味道,这一切却是又都走远了,到头来,这所有的一切,原来都不过是异常镜花水月,全部都是虚幻的。 严溪紧闭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带来。 “叮…”忽然,一根银针破空而来,逼的蒙娜离开了严溪的身边,严溪闻声一怔,看着那直刺进墙壁里面的银针在月光下山中寒光,眼底,就衍生出了生的希望和期待。 是啊,龙凤歌离开了他,是啊,离开了他的龙凤歌过的并不好,甚至是痛苦的,那么,他就更应该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尽力的给龙凤歌带来快乐,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不是一直要往前看的吗?老是执着于过去,纠结着过去的痛苦,那么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严溪心想着,眼底的光彩越来越盛,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在暗中一直帮助着他的人是谁?但是,这一刻,严溪能够从那个人的薪给举止之中感受到那个人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个人,甚至是有些在暗中帮助他的感觉。 看着蒙娜扬起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指,狠狠地往自己的脖子上抓去,严溪本就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忽然迸发出一道强劲的气力,这股强劲的气力,让靠近严溪的蒙娜一怔,也就是在这个恍惚指尖,严溪伸手,握住了蒙娜细白的手腕“时辰已过,现在,我后悔了,我决定要活着了。”严溪握着蒙娜的手腕,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的蒙娜,嘴角勾起一抹斜肆的笑容。 他想开了,他不要死,他要一直活下去,一直长久的活下去,就算是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龙凤歌,他也要坚强的活下去,龙凤歌,在他的心底,那是一个纯洁甚至是有些小单纯的女生,他觉得,只有自己才能保护住龙凤歌,他觉得,只有自己才可以给龙凤歌最为快乐的人生,作为她坚强的后盾。 虽然,他伤害了她,但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爱着她,他从未背叛过他,过去没有背叛,将来也必将不会背叛,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将龙凤歌交给别的男人,他就很是不放心,他怕,他害怕那个男人看不到龙凤歌的好,他害怕那个男人会伤害他最为挚爱的宝贝,这一次,就算是龙凤歌不会原谅他,这一次,就算是龙凤歌执意要离开,他也会在暗中默默的守护着她,他严溪一定要走上权利的巅峰,他严溪,一定可以做到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因为只有如此,他才可以随心所欲的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因为只有如此,他才可以给他心爱的人想要的所有,荣华和富贵。 洛神的梦1 蒙娜看着面前的严溪,和刚刚那副颓废的表情完全不同,此刻的严溪,透着之前所没有的自信,美眉宇之间,斜肆之气尽显,蒙娜的手腕被严溪紧紧的抓握在手里,任由蒙娜怎么样的挣扎,严溪都没有丝毫的放松。 “蒙娜!”格里斯循着蒙娜留下的印记,正一路追踪而来。 “铁长老,现在我以龙氏少主的身份命令你,带人去找洛神。”龙牧歌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玩闹,一脸认真的看着龙铁源道。 龙铁源还是一幅乐呵呵的表情,企图将此事蒙混过关,伸手,想要和之前一样搭上龙牧歌的胸膛,然后将龙牧歌按倒在床上,可是这一次,龙牧歌是真的吃了秤砣了,他看着龙铁源伸手,按上他的胸膛,龙牧歌眼光一按,挥手艰难带着充沛的灵力,将龙铁源伸过来的手打偏掉。 “少主,既然你也说了,你是我龙氏一族的少主,那么少主对于龙氏族规的法则应该比我清楚的多吧?你和那洛神,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何苦还要这样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龙铁源看着龙牧歌一脸认真的说道。 是吗?龙氏族规?龙牧歌一想到此,嘴角就牵扯出一抹苦笑,这样的族规,早就该废了,留着,也只不过是一个桎梏人的枷锁,龙牧歌心想着,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胸膛,这里刚刚还在不安的跳动着,因为一个叫做的洛神的人,踏跳的异常的慌乱,也跳的异常的激烈。 “究竟比是少主,还是我是少主?”龙牧歌说着,目光一冷。 龙铁源一怔,道,“当然是你了。” “既然你还承认我的身份,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少主,那么,就请你快些执行我的命令。”龙牧歌说着,冷哼一声,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原来,他们的少主早在不经意之间就具备了这样的气质。 “是。”龙铁源低低的应道,然后不甘不愿的走向门外。一拍手,立刻招来几个龙氏一族的人,当着龙牧歌的面,对其吩咐道“去找一个叫做洛神的人,看看她目前的状况。” “是。铁长老。” “你们是杀不了我的。”严溪勾起嘴角,那刺入墙缝之中的银针也在月光下泛出阵阵寒光。 “那就试试看吧!”格里斯说着,五指成勾,抓握向严溪,严溪看着龙牧歌对着自己扑将过来,一手拎住蒙娜,朝着格里斯甩了过去,格里斯看着前方的道路,被严溪用蒙娜的身体堵住,格里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蒙娜的身体,却是让严溪趁机逃向了小巷子的深处。 “对不起,对不起亲王殿下,都是我…都是我没用。”蒙娜被格里斯抱在怀中,偏过头就看到了严溪仓促间逃向小巷深处的情景。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格里斯看着严溪离开的背影,一个瞬移顿时又消失在原地。 看着自己的目标,就这样子凭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洛叶脚下一顿,原来,不是自己的功力可以,而是那吸血鬼对他下的套,那蒙娜跟随着伺机逃跑的严溪,一路留下记号,而他自己,却是在引起家主的注意之后方才离开,而依照的家主的脾气,是定然会派遣小队来捉拿他们这些吸血鬼,和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严溪的,所以利用这一点,洛神和格里斯不仅仅是成功的减弱了西越广场之上,洛家镇对战洛神而给洛神带来的压力,反而还能够借助瞬移之术,将严溪的行踪暴露给他们,怪不得这一路上,他都感觉自己和格里斯之间保持着一个相对比较尴尬的距离。 虽然是被人当做了枪使,虽然是被人下了套,可是洛阳桥还是义无反顾的带着洛家镇的小队冲向了巷子的深处。 寂寥的小巷,冷风阵阵,冬风呼啸而过,吹的人手脚发冷。 严溪捂住自己的胸口,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不远处的巷口,能看到昏黄色的路灯照射在柏油路面上,粗壮的树木,摇曳着没有树叶的干支,肆意舞动着自己苍老的身体。 严溪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艰难行走着,胸口很痛,手掌间溢出了自胸膛里流出的鲜血,慢慢的,一步步的,严溪艰难的行走着,眼看着前面就要到马路上了,眼看着再走不多远,就可以到他和龙凤歌定下的那家旅馆里面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道破空之声,严溪回头,大变陡生,只见那本该在西越广场之上的落叶,正手持着长剑朝他刺来。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也没有东西来为他挡剑了。 “你是谁?”电闪雷鸣的夜晚,洛神跪在洛家世代供奉的祠堂里面。 听到有人说话,洛神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那站立在祠堂之前的洛间,方才慢悠悠,却是果断的回答道“我是洛神。” “你父亲是谁?”天空滑下一道闪电,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映照在洛家的祠堂里面,气氛显得是异常的凝重,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闷雷声,轰隆隆的,震耳发傀,洛神仰头,看着洛间依然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家父乃是洛辰。” “啪”随着洛间手边案桌上的青花瓷的碎裂,整个的祠堂里面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 “这怎么可能?” “洛辰?那不是已经死去了七年的少主吗?怎么会突然之间蹦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来?” “啊?要不要脸啊?竟然敢冒充我洛家镇的嫡系血脉,这个小混蛋。” …… “不要吵了,这是我洛家的祠堂,你们也不怕扰了祖宗的清净。”洛间看着下面不受控制的场面,手重重的拍在梨花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你说你是洛辰的女儿?”洛间看着跪在地上的洛神,眼神凛冽的问道。 “是,我是洛辰的女儿,爸爸的女儿。”洛神一字一句道。 “可有凭证?” “父母精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了。”洛神依然抬着头,一双黑如宝石般的眼眸可谓是烨烨生辉。 “除此之外呢?”洛间看着眼前的洛神,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难耐的微笑来。 “我没有信物,但我就是洛辰的女儿,信物可伪造,鲜血却是不可以伪造的,骨骨肉亲情,必是有着血脉的联系。”洛神和洛间对视着。 “是要验血吗?”洛间忽然伸出手,慢慢上的摸上了洛神的头顶道。 “验如何?不验又如何?相信与不相信,都是一个念头,而事实,却是只有一个。”洛神道。 “好,不愧是我洛间的孙女,我静夜神话洛辰的女儿,你的将来一定会是我洛家镇的荣光。”忽然,洛间俯下身来,将洛神从地上抱起,亲昵的用自己长满了胡渣的下巴去磨蹭洛神白嫩嫩的小脸,可是洛神却没有如同一般的孩子那般,在胡渣的刺激之下,兴奋的笑出声来,反而却是在洛间的耳边,低声喃喃道“爸爸,死了。” 可是,这个归来的孩子,这个被洛间叫做洛家镇荣光的孩子,却是在第二天被检查出是废物体质,洛家镇的荣光,这怎么能是洛家镇的饿荣光,按理说,这是洛家镇的耻辱才是,嫡系,不能修炼,废柴一个,更可怜可憎的是,这个孩子,居然说是他们洛家镇的神话,洛辰的女儿,可笑,实在是可笑。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洛神居然是个废物。” “我听说了,我听说了,你说,按理说,这洛神是洛辰的女儿,就算是没有什么强悍的天赋存在,也不应该是个废物才是啊?” “对啊,所以我怀疑啊,这洛神根本就不是洛辰的孩子。” “可是,你们没有看到,那孩子的脸和洛辰很像吗?” “切,世间万物,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一张脸能够说明什么?哎,你说,如果这个洛神正是洛辰的女儿,那她为什么洛辰死的时候不出现,反而等七年才出现呢?” …… “嘘,不要说了,那孩子过来了。” “怕什么,你可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家主在得知她是个废物之时,那脸色,啧啧…要我说,这孩子迟早是该给撵出去的,我们洛家镇啊,可是从来都不养闲人的哦!”男人大声说着,然后看着洛神的脸颊放肆的大笑出声来。 可是,一天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洛神还在洛家镇里,只不过,很快没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是叫她小废物了。 “废物,你这个废物,快离开我们洛家镇,滚得远远的。”洛神站在人流量不多的街道上,街边又一群孩子拿起脚下的石子就冲着洛神扔了过来,然后砸在了洛神的脸上,身上,单薄的夏衣,拦截不住那些儿石子儿什么的,径直划破了洛神的肌肤,街道上,洛间站在十字路口,寒着一双眼眸看着站在那里任打任骂的洛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洛神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这个她应该叫做爷爷的人转身离开,一直消失在街尾不见,都没有转回头在看她一眼。 洛神的梦2 书房里面,到处都是书,洛晓站立在洛间的身边,软软蠕蠕的叫着洛间爷爷,而洛神,就站在门边,小小的脊背挺得笔直,一双阖黑色的眼眸越发的平淡无波,洛间偶尔一抬眼,望向站在门边的洛神,遂俯下身去,在洛晓的面颊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儿,“大宝贝,去,把那个盒子拿过来给爷爷。” 洛晓笑靥如花,蹬蹬蹬蹬的跑过去,踩着板凳够到书橱上的紫檀木盒子,然后在抱着那盒子蹬蹬蹬蹬的跑了回来,“爷爷,给。” 两个孩子,现如今都是孤儿了,洛间伸手想要打开那紫檀木盒子,却是在开锁的那一瞬间,唤来了一直站在门边的洛神,“来,你过来。”声音之冰冷,完全就是和之前是两个人。 洛神不语,默默的走过来,站在了洛间的身边。 “把盒子打开。”洛间冷冷道。 “是。”洛神慢慢的打开那把锁,然后退居在一边,洛间似是赞赏的看了一眼洛神,方才将面前的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呈现在洛晓和洛神面前。 “你们既是我的孙子,就从里面选一个吧?”洛间说着,将紫檀木制成的盒子摆放在洛神和洛晓面前,洛神看着那个盒子,伸手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钥匙,而一边的洛晓,则是拿起了一块翠绿之色的玉佩。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就在那件事情没有过去多久,一日,洛晓敲开了洛神的房门。 看着站在房门外面的洛晓,洛神问道“什么事情?” “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洛晓站在房门外,清冷皎洁的月光就像是水流一般,缓缓的被平铺在地面上,洛晓的身上。 “什么事情?”洛神看着洛晓,继续刚才的语言问道。 “在珞珈山的深处,生长着一种药草,我听老人们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洛晓站在洛神面前,看着洛神的脸颊,很是认真的说道。 “然后呢?”在这个人情冷淡的村子里面,洛神早就习惯了冰冷,习惯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不带任何表情的面对任何一个人,就是将所有的思绪想法都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就算是在不屑,心底在不愿意,也不会在面上流露出来。 “你可以去找这种草药,然后离开这里,离开洛家镇,去找你的爸爸。”看着洛神并不是很干兴趣的样子,洛晓急了,他上前一步,推开洛神就要关上的木质门扉,急急的脱口而出道。 “我不相信你。”洛神看着洛晓伸出的小手僵硬的抵着自己的房门,好毫不隐晦自己心底的想法,直视着洛晓说道。 “你不相信我?”洛晓看着洛神,尔后又缓缓道“是啊,你不会相信我,是因为我平时老是欺负你吗?”洛晓看着洛神的脸颊,见洛神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方才又继续对着洛神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欺负你吗?” 洛神依然沉默不语。 “在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很渴望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所以,在你出现的时候,我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洛晓,你个傻子,多出来一个堂妹有什么好开心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堂妹的出现,你的家主之位就要不保了。后来,我问那个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出现,我的位置就保不住了,那看着我,只是摇了摇头说这孩子没救了。”洛晓说着,偷眼看了一眼洛神,看着洛神的脸庞微微有些动容,方才对着洛神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是为什么了,是因为你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哥哥,所以,你才是洛家的长子嫡孙,而我呢?充其量而言就是一个二房的遗孤,所以,在我明白了一切,明白你为什么能够抢走我的东西之后,我很恨你,甚至是对你不好的原因,但是洛神,我虽然欺负你,但是却没有要你性命,害你的想法,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就是想要你找到这种草药,离开洛家镇,过你想过的生活,而我,也能够过上我想过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洛晓,可谓是一片真心,这片表面的真心之下,可是又有几分真诚呢?确实是值得商榷的,洛晓说因为自己的位置保不住,所以处处针对她,洛神相信,可是,就算是找不到那种草药,他也完全可以将她这样的一个废物抹杀掉,又何必这样苦苦的为她寻找草药呢? 洛神虽然稍微有些心动,但理智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情感,让她选择了自己的直觉,不去相信洛晓,不去珞珈山,不去寻找那个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草药。 “洛神。”看着洛神虽然心动,但还是执着的想要关上面前的木质门扉,洛晓上前一步,挡住流泻在洛神身上的皎洁月光道“难道你就不想和伯父在一起吗?难道你还想在这个村子里面这样生活下去吗?受人凌辱,被人骂作废物,你就不怀念和伯父在一起的日子,那些过去的美好时光吗?”洛晓在洛神的面前大声嚷道,极力的描绘出那幅美好的画面,吸引着洛神的脑海,思绪,不自觉的想起那些过往的时光,和洛辰一起,游山玩水,快乐逍遥的日子。 可是,洛神依然毅然决然的关上了自己的门,洛晓的最后那一番话,无疑对洛神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和洛辰生活在一起,和洛辰生活着的画面,现在一想起来就是无比的美好,无比的幸福,那段日子,她怎么会忘记,那段日子,是他十几年来最为开心的日子,可是,那些日子已经走远了,远的不能再远了,已经追不回来了。 但是,若能真的和父亲在生活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又幸福的事情啊!想一想,都觉的幸福美好,不用再受人的欺辱,不必在被人骂作废物,她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可以在父亲的怀抱里面哭泣,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洛神心驰向往。 于是在暗夜里,洛神出发了,守在一边等待了许久的洛晓也跟随者洛神的脚步慢慢的离开了洛家镇,前往了珞珈山的深处。 “洛神!”皎洁的月光下,洛晓叫住不多远之处的洛神,夏夜的珞珈山,昆虫蛐蛐鸣唱着生命的美丽,不曾一颗停歇,听到洛晓的声音,洛神回过头,只见洛晓的身上,沾满了露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洛神看着面前的洛晓,冷冷的对着洛晓问道。 洛晓温暖的笑着,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来“我看你不来,所以我就来帮你找草药啊,有了这种草药,我们两个人的梦想就都可以实现了。”洛晓看着洛神,眉眼笑的弯弯的,就像是招福的瓷娃娃一般,可好,洛神却是不知道,这就是一张网,自她心动的那一刻起,这张网就在无形之中开始张开了,就等着她的自投罗网。 “是吗?”洛神不相信的问道,洛晓的话,真真假假,她不可能,也不会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真。 “是啊,对了,这边我找过了,没有,这才返程到那个山头去找,一起吧?”洛晓瞥着洛神,好意的邀请道。 洛神没有拒绝,她很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堂哥,这个恨不得自己马上就消失在她面前的堂哥,到底想耍什么样的手段。 月光清冷,两人一起在月光下翻过了一个小山头,来到了珞珈山的深处,这里,较之外围的土地,树木显得高大粗壮了很多,遮天蔽日,密密呀呀的遮盖在他们的头顶上,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跟在洛晓的身后,洛神越发的不懂,难道,难道她的这个堂哥,真的是良心发现了,这么好心的帮助他寻找草药,或许,真是这潜意识里面的想法,使得洛神在听到洛晓的那声“看,前面有红光,说不定就是那草药呢?” 洛晓兴奋的一张小脸通红,看着那前面的树丛里面,隐隐约约之间泄露出的红芒,洛神急走了几步,扒开面前一人多高的灌木丛,真的看到了洛晓所说的那红光,那红光颜色艳丽如血,在这连月光都透不进来的林子里面,越发显得诡异异常。 “去看看好不好?”洛晓提议道,然后大踏步的走向那红光的方向。 洛神一怔,也跟着洛晓的脚步走了过去,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里还有洛家先祖留下的封印之术呢?一定就是这里了。”洛晓手指着哪山壁上的一个八卦图对着洛神说道,看洛神逆火不解的样子,洛晓继续煽风点火道“如果不是有洛家先祖的封印在这里,你想啊,死个人又活了,死个人又活了,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那个时候的洛神,也没有多想,其实洛晓的话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的纰漏之处,只是洛神没有深究,也没有仔细的去想,因为在洛神的心底,满满的,都是来自洛辰复活的诱惑。 醒来的梦 洛神在洛晓的带动之下,也颇有兴致的走了过去,红光大盛的洞口,洛神刚刚把头伸进去,洛晓就是用力一推,然后洛神的身体就像是做自由落体的物体一般,落进了地狱之火之中。 或许是想看看洛晓此刻的摸样,洛神坠落的身体忽然翻转过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就这样落在了洛晓的眼底,倒影着洛神眼睛里的恨意与不屈。 “啊!”看着洛神坠落进火焰洞中,看着那白皙的小脸被火焰吞噬,洛晓方才转过身,走上了归途,原来,他之所以对洛神说,那个山头他找过了,就是因为洛神所选择的方向和火焰洞的方向相反,机会只有一次,他要尽可能的抓住所有的机会,一举成功,因为洛家镇里面,流传着一个诅咒,手足相残,必遭天谴。 漫天满眼的火焰,灼烤着人的身体,蚀骨的疼痛似是要撕裂她的身体一般。 “啊!”洛神募然睁眼,那刺眼的光线传来,让洛神忍不住偏过脸去,虽然岁月流逝,那蚀骨的疼痛感却是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醒了。”温文尔雅的微笑,一张俊朗有型的脸颊,洛青玉坐在洛神的旁边,看着洛神大叫出声,然后温和的对着问道。 “你好,我叫洛青玉。” “洛青玉。”洛神看着面前的洛青玉,温文儒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自觉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张与之相似的脸庞,“是你?” “对,是我。”五年前,她一心想要摆尾师父的人,五年前,她一直仰慕着的除去洛辰之外的洛家镇天才,没想到这一刻,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不是这一刻,是很久了,是几日之前,在西越的城门前,在医院的顶楼上,甚至是在刚刚的战役之中,那些人都叫出过他的名字洛青玉,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原来,他就是洛青玉。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想起我来了。”洛青玉说着,笑了笑偏转过头去,望向了东方的天空,刚刚升起的太阳,在东方的天际破除了黑暗,然后将这个大地变得一片光亮。 “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洛青玉看着东方的天空,洛神看着洛青玉的侧脸问道。 “因为,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很多年之前,有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给了我最为黑暗的人生一抹光亮。”洛青玉说着,偏转过头来,眼眸里面闪着最为真挚的光辉,看着洛神,洛青玉一字一句道“更是因为我知道,洛家在洛晓的手里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洛神,鄙视的扬起嘴角,牵扯出一个极为不屑的笑容来,洛神好笑的看着洛青玉,很是不相信的问出了一句话“那么,你是相信洛家镇会在我的手里有未来了?” 看着洛神的笑容,满脸带着讥讽之意,洛青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之色,而是很郑重的说了一句“是。”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难道你也和那洛晓想的一样,嫡系血脉,不可逆转?”洛神清扬起嘴角,原来,每一个人如此的针对于她,或是恨着她,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也不是因为自己的饿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洛神是嫡系血脉,真真的是可笑至极。 “可以说有一部分,你不在洛家镇长大,自然不知道对一个世家大族来讲,嫡系血脉意味着什么?你的身上,不仅仅留着洛家的嫡系血脉,还流传着洛家镇家主身上现如今越来越少的血性和狠历,现在的洛家,自老家主开始,就已经*不堪了,只有一个又血性又有魄力的人来领导洛家,洛家方才可以不步进严家的后尘。”洛青玉感慨良多,看着西方的天空很是惆怅,自这一刻起,他就再也回不去洛家镇了,那个他曾经生活过还有现在都有些留恋着的土地。 只是为了信仰。 “是吗?没想到在我的身上你给予了这么大的期望。”洛神好笑的看着洛青玉,刚刚醒来的那个梦里面,洛晓的招数也不就是这样吗?先是一段或真或假的言辞招数,扰乱她的心智,在加以诱惑,不过,她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了。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看着洛神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树叶走向前方,洛青玉忽然当然开口。 洛神背影一僵,他知道自己去哪里?“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洛神转头,看向洛青玉,阳光下,洛青玉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是,我知道,你是去找那个会读心术的吸血鬼¬¬——格里斯。” 洛神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洛青玉,这个男人,真的是有够聪明的,他居然真的会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是去哪里? “哼!”虽然佩服洛青玉的聪明才智,洛神的脸上,依然还是保持着一种冷淡而又波澜不惊的态度“你自以为很聪明吗?那吸血鬼和我并没有什么交情,如今一散伙,天涯海角,如何还能找的到?” “我不聪明,我只是在昨晚看到了那个吸血鬼的唇语,老地方,等你,不是吗?”洛青玉也不隐瞒自己如何得知的这个消息,很是平淡而又无所谓的对着洛神的背影和盘托出。 “你会唇语?” “一点点。” 听了洛青玉的话,洛神嘴角微扬,心情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了几分,想要张狂的笑一声,可是,感情一道心脏的部位,就牵扯的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你的碎心掌虽然灵力已销,可是你还是少牵动情绪为好。”洛青玉看着洛神僵直的背影,还有那青葱一般的玉手在身体猛然一颤之后抚上胸口之时道“不好意思,我还懂一些肢体语言。” 洛神斜眼看了眼身后,表情有些臭,一副很是不可理喻的样子。 待洛神走了几步之后,洛青玉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随着洛神道“你想问格里斯那个黑袍人是谁对不对?”看着洛神脚下不停歇的走向前方,洛青玉笑了,很是了然的笑道“如果那格里斯说是洛言的话,我倒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分享一下。” 格里斯摆脱了来自洛家镇的危险,将严溪逼上绝路之后,方才来到了和洛神约好的地方,北国的冬季,地上是层层叠叠的落叶,随着那清风的扬起,慢悠悠的,如同一只只翩然起舞的枯碟版飞翔在地面上。 面前的土堆下面,埋葬着离世还不算太久的苏娜,格里斯站在苏娜的坟前,看着那圆圆的黄土墩,眼里闪过了一抹凄然之色。 忽然,瑟瑟风声扬起,格里斯没有回头,却是平静的道出了一句,“你来了。” 转身,看向那传来细微风声的方向,脸色苍白的洛神,翩若惊鸿的落在了铺着层层枯叶的地面上。 “亲王殿下。”洛神苍白着脸色看着面前的格里斯,看着格里斯转过身去,望着眼前的那个坟地,也不自觉的上前走了几步,与格里斯并肩站在了一起,“还请格里斯殿下告知于我,那个黑袍人是谁?” 格里斯垂眸,看不清他眼底的颜色,“洛神的父亲,可是一位叫做洛辰的男子?” “是。”这件事情,在这个大陆之上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格里斯是来自西方的吸血鬼,对于大陆这片土地不是很是熟悉,纵然是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当然也无可厚非,毕竟,属于洛辰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这个世界,距离洛辰在外人眼中的逝世已经十几年都过去了。 “那,这个人按照你们的关系来说,应该就是你的叔父¬——洛言。” 格里斯的话,让洛神有些吃惊,洛言,她的叔父,洛辰的亲弟弟,这个人居然还活在世上,可是… “洛神,你知道你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那就是杀了洛言。” “也就是你的亲叔叔,洛晓的父亲。” “但是这件事情却是你父亲最后悔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对你父亲来说,洛言是他的亲弟弟,在他们两个的身上,留着同一样的血,可是,你的父亲,却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杀死了自己的手足同胞,这样的痛苦,你明白吗?” “那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吗?你的爸爸纵然是冠绝大陆的神话,可他也是拥有天才之称的洛家少主,他的身上流着洛家的血,所以当那件事情发生之时,命运就已经注定,洛家的族规,流传了千万年的铁律,凡是手足相残者,都得不到好的结果,你的爸爸,就是这样的例子,洛神,你是洛辰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骨血,他拼了命的把你送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在重蹈你父亲的覆辙啊!你爸爸在天上看着,能安息吗?” .. 洛言,还活着 伴随着格里斯说出洛言这个名字,多日之前明月还活着的时候的画面不期然的句闯进了脑海,明月说洛言是洛辰杀死的,明月说洛辰是因为杀死了自己的手足,自己的亲弟弟,从而注定了死的悲惨,死在英年,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洛言没有死?为什么洛言这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洛青玉也是这么说,他的语气,他的话语,透露着那个黑袍人,很明白就是洛言,可是,这算是什么事情,自己的父亲,被所有的知情人认为是受到惩罚而死,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叔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洛神的眼眸,带着极度的黯然之色,她垂下眼睑,很是不确定的再次向格里斯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这个人就是洛言吗?” “我确定。” “哼!”听着格里斯确定性的回答,洛神站在格里斯身边,忍不住“哧”笑出声,原来命运是这样的变化无常,原来命运也可以是如此的不公,自己的父亲,是这个大陆上冠绝于世的天才,为洛家镇,为这个大陆做出了许多的贡献,诛杀判决门,阻止他们的谋权篡位…可是,最终获得的结局却是什么… 英年早逝,死的惨烈,死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在身边。 可是那个洛言,却还活着,活着祸害人,还生下了一个心智残缺,爱好权利与虚荣的洛晓。 洛晓,现在在有些孤独激动和悲戚的洛神眼中,俨然成了一个上天的虫宠儿,虽然洛晓和自己一样,都是母亲将他们生下来,带来这个世界以后就离开了人世,可是洛晓,母亲离开了,却有着祖父的疼爱,祖父离开了,现在,他的亲生父亲出现了,多么戏剧化的场景和情节啊! 反观自己呢?自己一出生,因为母亲不是洛家镇之人,自己又是洛辰未婚先孕而生下的女儿,所以自自己一出生开始,自己的存在就不被人知晓,三岁之前,自己被寄养在严氏驻地,三岁之后,和父亲浪迹天涯,洛辰爱她,洛辰是个伟大的父亲,为了她这么一个女儿,诈死离开洛家镇,舍弃了少主乃至家主的位置,只为能够亲自将她抚养长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总是连连出现,十岁那年,洛辰死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那个人对你的父亲可谓是恨之入骨。”在洛神的愤怒思绪之中,格里斯的话轻飘飘的飘进了洛神的耳中,却是犹如一个炸雷一般,炸醒了洛神,洛言?这个人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为什么?恨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 “为什么?对我爸爸恨之入骨?”洛神的眼眸,逐渐泛起淡淡的红色,那掩在衣袖之下的双手,也慢慢的握紧成拳,恨自己的父亲?洛言¬¬——他还没有资格。 “我爸爸,为什么要杀洛言?” “因为洛言勾结了判决门。” 洛言,那个人生前,不,是还在洛家镇的时候,就勾结了判决门的人,自己的父亲,为了除去祸害而杀了他,这有什么错误吗?为什么那些被传说的诅咒还是会出现在自己的父亲身上,但是,洛言本来就没有死。 “我在洛言的内心里面,没有看到这个原因,我是根据他的心里活动推测出来的,当时,你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完全的杀死他,只是重创了他,然后废了他的武功,可是不想,他在因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天地灵物宝华丹,不但灵力恢复到从前,还大涨了一节。” 原来,这就是洛言还活着的原因吗?自己的父亲,面对着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是下不去手的。 抬眼,看着头顶的蔚蓝天空,洛神想到了洛辰那张温暖而又严肃的面孔,“爸爸,你总是告诉女儿,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你,在面对洛言这个敌人之时,怎么就心软了呢?”看着头顶的天空,洛神心想道。 “洛神你知道吗?洛言和你父亲的死亡之事有关,他看到你的时候,心底里面满满的都是杀意,而且,他看着你,一度在自己的心底想着当年靖难山上,怎么就没有除去你,若是当年杀了你,今日,洛晓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格里斯的话一出口,洛神仰望着天空的阖黑色眼眸,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自己的父亲下不了手杀自己的亲弟弟,却反过来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多么可笑的结局。 天空的白云,在阵阵清风之下变化着形状,因为此,她失去了洛辰,也是因为此,洛晓有了洛言的庇佑,“爸爸,你可曾想过,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如果当年,你探知了最后的真相,你会不会,会不会为了女儿的幸福,杀了洛言呢?”洛神心想着,却是在不经意之间呢喃出了声,这样轻声又似是无奈的语气,喝着清风消散在这空气里,停留过格里斯的耳际,却最终像是来时的风一般,不留痕迹的再度逝去。 离开了苏娜的坟地之间,洛神似是丧失了精力一般,犹如一个傀儡,目光有些呆滞的走在林间,本意为,自己知道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会更有动力的活下去,可是,现在呢?却不是,虽然知道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了,可是,在同样知道了洛辰死亡的更多原因和细节之后,洛神却是有些不开心,甚至与迷茫了,父亲心软,对于亲情血缘看的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放过洛言,也不会为了自己而诈死,离开洛家镇,只为了自己。 父亲因为重情而死,自己却因为父亲的重情而存活于世,要不然,在无尽大漠里面,自己的父亲也会遵从洛氏的家训,杀死自己和生下自己的母亲的吧? 浑浑噩噩的走向远方,格里斯看着洛神慢慢走远,方才呢喃着对着已经死去的苏娜道“洛神也是一个可怜人。” 是的,可怜人,他看到了洛神的内心,身知洛神的痛苦之处。 “少主。”龙铁源将神龙谷之人带回来的消息传递给龙牧歌,龙牧歌呆坐在床上,琥珀色的眼眸里面,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死了?”龙牧歌抬眼,看向龙铁源,一双眼眸里面写满了怀疑和痛楚。 “是,根据可靠消息,是死了。”龙铁源垂下眼睑,自己说的没错,碎心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被洛神化解,虽然不知道洛神还是否活着,但是,他都要告诉龙牧歌,洛神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好以此绝了龙牧歌的念想,让他和他再无留恋的回到神龙谷中去,去做他的少主,未来的神龙谷主人,爱一个女子,终生而不得,虽然对这个人来讲,是最为凄惨悲痛的事情,但是对一个身兼重任的人来讲,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坏事。 “因何而死?”龙牧歌轻轻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洛神,死了,居然就这样死了,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洛神的脸颊,带着温暖的笑意,他还记得,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之时,洛神给他的约定,还有那个缠绵的吻,可是,不过是短短的几十个小时过去了,却有人告诉他说,洛神死了。 “身重碎心掌。”看着龙牧歌的表情,龙铁源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软,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龙牧歌好,也是为了龙氏一族的将来好。 “碎心掌。”龙牧歌喃喃的念出这个名字,失神的眼眸却是明确的告诉着眼前的人,他不正常。 忽然,在龙铁源的眼眸里面,一道红光氤氲而过,是龙牧歌,张开喷出一股鲜红的鲜血来。 “少主,少主…”看着龙牧歌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龙铁源目光一紧,苍老的大手,扳住龙牧歌虚弱的身体,一手很快搭在龙牧歌的手腕上,原来是怒火攻心所致。 “爹,牧歌他…” 还未等龙铁源说出话来,一道虚弱的声响就响在了两人的耳际。 “洛神,是你,是你来接我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龙牧歌看着虚无缥缈的眼前,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然后琥珀色的眼睛慢慢的闭合上了。 “少主…” “这里是哪里?”严溪睁开眼,被强光刺痛的眼睛眯起,看向四周,然后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凤歌。”看着靠在树干上睡着的龙凤歌,严溪似是做梦一般的瞪大了双眼,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听到耳边细碎的声响,龙凤歌睁开了自己漂亮的眼眸,眼前,是严溪放大的俊脸,带着满满的担忧和不安,在这其中,隐隐约约之间,还可以看到一丝惊喜。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回去了。”龙凤歌看着严溪的眼眸一暗,伸手推开身受重伤的严溪,方才起身离开,只要一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曾经欺骗过她,将她唯一的哥哥伤害的遍体鳞伤,她的心,就会很痛,蚀骨的痛。 .. 蚀骨之伤(1) 她可以原谅严溪的欺骗,也可以不再追究过去的那些黑暗事迹,可是,龙牧歌,那件事情她忘不了,有时候,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想起在把那潮湿的地牢里面,自己的哥哥,衣不蔽体的,凄惨的躺在地面上的画面,这样的情景,这样的龙牧歌,本来就让她已经自责不已,可是,到了最后,她方才知道,那个伤害了她哥哥的人,是她最爱的人。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严溪抓住龙凤歌纤细的手腕,半趴在地面上的身体,高高的扬起自己的头颅,深褐色的眼睛里面,带着满满的可怜和哀求看向转过身去的龙凤歌“凤歌,我求你,不要离开了。” 严溪近似哀求的看着龙凤歌道,握着龙凤歌的手腕下意识的增加了力量,抓握的龙凤歌的手腕很疼,可是龙凤歌却是没有说话,一滴泪,饱满的透明泪滴,自龙凤歌的双眼里面溢出,蚀骨的疼痛感,再次袭来。 她也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严溪,不想就这样,终结了自己的初恋就,可是,只要自己不离开,只要自己一看到严溪的这张脸,自己的脑海里面,就不由自主的会闪现出龙牧歌的脸,龙牧歌受伤的身体…,有时候做梦,她也会看到龙牧歌,看到龙牧歌拿着一双很是痛苦的眼眸看着自己,为自己为什么?从昨晚,只要自己一睡着,就会梦到这样的情景,每次,只要一梦到这样的情景,自己都会从梦中惊醒。 她还没有想好,也没有准备好,这样突发的意外,横亘在两人之间,成了两个人在一起现如今最大的障碍。、 “严溪,当初,在当初你抓我哥的时候,在你折磨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是我哥。”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声,也没有肝肠寸断的泪眼,龙凤歌闭着眼睛,任由眼泪自黑密的睫毛下颤抖而出,声音,却像是呢喃细语一般,带着极为的不确定和痛苦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严溪求证。 严溪用力的握着龙凤歌的手腕,现在,他什么都不要想了,现在,他只想留下龙凤歌,留下她,留下她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留下,一切都好。 严溪深褐色的眼睛转了转,沉下去的眼睑里面,一道油光闪过,他没有直接回答龙凤歌的问题,而是缓缓的沉声道“凤歌,你还记不记得那晚,你救你哥出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白袍人,就是刺伤我的那个。” 现在的龙凤歌,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来自严溪的答案,眼睛里,满是沉寂。 “记得。”那个人,刺伤了严溪,还要诛杀自己的哥哥,自己,当然记得。 “你哥哥,虽然是我引诱他将他抓住的,可是折磨他的那个人却不是我。”严溪钠拿着自己的眼睛,偷偷的觑眼,自侧面看了一眼龙凤歌的侧脸,方才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人知道你是龙牧歌的妹妹,所以他们找到了我,想要我协助他们抓到龙牧歌,可是,我想龙牧歌是你的哥哥,也就是我严溪的哥哥,我怎么会因为他们给我的一丁点利益,就帮助他们对付你的亲哥哥呢。”说到此处,严溪又停顿看几秒钟,继续道“可是,可是后来…后来他们威逼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们抓住龙牧歌的话,他们就会对你下手,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帮助他们,设计了我的哥哥?”听到此处,龙凤歌的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笑容。 “是,可是凤歌,我当时也是怕你受到伤害啊,那个时候你也知道,我一边受到了来自判决门的追杀,另外一方面,洛神又对我穷追不舍,若是我,若是我在不答应和天字诀合作,他们,我…”严溪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完全的说出口来,而是一语还羞的话,效果最是更好,那是因为,言辞带给人的想法,终究是有限的,而来自于人的想象,却是无限的。 “即使是到了现在,你也不愿意与我坦诚相对吗?”龙凤歌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她偏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严溪,一张脸,可谓是苍白的可怕,“严溪,你真的是太让我心寒了。”龙凤歌说着,就要甩开严溪的手,严溪一怔,心下暗想道“难道自己的话真的又什么漏洞吗?还是龙凤歌,知道了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会允许,也不会放手龙凤歌离开他的身边,昨晚,他已经失去了龙凤歌一次,本来,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龙凤歌了,可是上天眷顾,没有让他死在那个巷子里,也没有让他再也见不到龙凤歌,所以,这一次,他要顺应天意,顺应自己的想法,将龙凤歌留在自己的身边。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凤歌,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这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说出来,说出来你对我的误会,我就能解释,凤歌,我求你,我求你了,真的,不要离开我,凤歌…”看着龙凤歌偏过脸去,感受着龙凤歌自自己的掌下用力挣扎着的手腕,严溪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和尊严了,此刻的严溪,看着龙凤歌要离开,满眼,甚至与整个身体都是匍匐着,膝盖抵着冬日里坚硬冰冷的地面,跪趴着顺应着龙凤歌的脚步而行进着。 看着严溪抛下自己的尊严,看着严溪用自己的膝盖追着自己走在后面,龙凤歌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不管如何,不管怎样,严溪他还是爱着自己的。 “凤歌,别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撕扯间,严溪胸口的伤口炸裂开来,殷殷鲜血顺着已经干涸的血渍,又一次的弥漫在衣襟上,不经意之间,表情果决的龙凤歌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微微侧过脸,就看到了严溪的胸口,那鲜血,已经顺着衣襟慢慢的流了出来。 意识到此,龙凤歌的挣扎慢慢的弱了下来,看着龙凤歌沉下去的脸色,严溪虚弱的笑了笑,原来,龙凤歌还是关心着他的,原来,即使是这样,龙凤歌还是在心底放不下他的,既是如此,这场较量,在严溪的心底就有了几分胜算。 “凤歌。”严溪自后面半跪在地上,伸手抱住龙凤歌的腰际,有力的大掌,在龙凤歌的腰际缠过,紧紧的搂着龙凤歌。 “凤歌,别走。”那低沉哀怨,又满是祈求的话语一入耳,在闻着那在空气之中慢慢飘散着的血腥味,龙凤歌对严溪的那股恨意,也慢慢的在不知不觉之间融化掉了。 “你说他们知道我是龙牧歌的妹妹,可是我和我哥哥自出谷以来,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我我们两个是亲兄妹。” “难道凤歌你忘记了吗?在这儿,除了我知道你和龙牧歌是亲兄妹之外,还有洛神,她也知道你和龙牧歌是亲兄妹的啊!”严溪的眼眸暗了暗,洛神,我不会不怪你的,洛神,是你害的我这般,是你让凤歌离开了我,那么这个黑锅,就又你来替我背吧,心里如此想着,自后面栖身抱着龙凤歌的严溪眼底暗了暗。 “你的意思是洛神出卖了我们?”龙凤歌听着严溪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依旧消除不了她心底的疑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事实,凤歌你想想看,我是设计你来你哥哥,害他被抓,可是我真的没有折磨他,带走他的人,是天字诀的人,我和天字诀的人并不相熟,要不然,在那天晚上,他们会对着我出手吗?他们会伤及我的性命吗?”此时此刻,严溪是无比的庆幸,庆幸白缈这个人的公正无私,对天字诀之人的保护,和天字诀规矩的遵守,若非那天因为他杀了一名天字诀里面的小喽啰,他也不会对自己大打出手,也不会划开自己的胸膛,将自己重创了“我若是真的和他们联手了,若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属下之死,而对我出那么重的手嘛?” 龙凤歌迟疑了一下,难道真的是洛神,是洛神出卖了他们,将自己和龙牧歌的关系告诉了天字诀的人,洛神,不喜欢自己的哥哥,洛神,在自己的哥哥出事的时候,还在和别的男人拥吻,这样的场景,联合在一起,细细想来还真的是有些蹊跷之处。 “再者说了,在你哥哥被抓之后,我有离开过你吗?”严溪感受着龙凤歌逐渐放软下来的身体,进一步加大了火力对着龙凤歌诱惑性的说道,“而且,我看过你哥哥的伤,是由生活在千年雪山之巅的虫物撕咬和黑暗圣水——冰魄之水的侵蚀而造成的,你是神龙谷传人,想当然的也应该听说过虫物的生存之地和冰魄之水的出处黑暗圣泉吧?那种地方,岂是我能接近的了的,若是我找人帮助的话,又有谁可以帮助我呢?我已经被驱逐出了判决门,四周都有杀手要置我于死地,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蚀骨之伤(2) “真的不是严溪吗?真的不是严溪害了哥哥吗?”此时此刻,龙凤歌是真的微微有些动摇了,严溪的话,说的有理有据,他找不到任何的缺处,但是… “你的身上,随时都带着花敏毒的解药,可是为什么早几个月之前,那一次我中了花敏毒,你却要洛神去猎围禁地里面去取。”龙凤歌想要说服自己留在严溪的身边,就必须要消除所有的疑虑,让自己的天平,靠向严溪这边,若是,若真的龙牧歌的满身伤痕和严溪没有关系,那么严溪和她之间的隔阂和障碍就会变得小了好多好多,甚至也可以说是很所了,毕竟,龙凤歌的反应之所以如此之大,是因为严溪骗了他,伤害了他的哥哥。 “凤歌,那个时候的我身在判决门,只能听从主上的吩咐啊!”那个时候,龙凤歌身中花敏毒,那只带着毒素的匕首,本是凌川赏给洛神的,可是,谁知道被龙凤歌给顶替了。 “那你和洛神的过去呢?” 这个话题,让严溪的精神一松,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他过关了,龙凤歌相信了他,相信了这一切都是洛神的所作所为,从而不会在离开他了呢?心里想着,面上流落出轻松的笑意的来,严溪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对着龙凤歌说道“洛神三岁之前,被寄养在严氏驻地,我,严宇,还有洛神,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满眼都是白雾,胸口很痛,没有目标的走在满是洁白的世界里,龙牧歌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自己的眼前,龙牧歌一惊,这道黑影,很是熟悉,龙牧歌定睛看了看,是洛神,可是,洛神不是已经死了吗?龙牧歌心想着,脚下却是不停歇的追了过去,就算是洛神死了又怎么样,他爱着她,即使如此,他也愿意留下来,留在这个世界里面,陪伴着洛神,让她不在孤单。 “洛神,等等我,你去哪里?”看着身前的黑影,看着前面的洛神速度不减,自己即使是使出了全力,也依然追不上的身影,龙牧歌忍不住,对着洛神的背影大声叫着洛神的名字。 冬日的风很冷,才一张口,风逆向而来,灌进自己的口中,破碎了那一声声的呼喊。 忽然,洛神的身影停住了,龙牧歌心下一喜,是洛神听到了自己的喊声吗? 可是,洛神并没有回过头去,她只是小心的探查的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闪身就消失在了龙牧歌的眼前,“洛神,你究竟是要去哪里?”龙牧歌心想着,脚下也不停歇的赶往了洛神的方向。 干净黑暗的防空洞,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洛神,她来这里做什么?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洞里面也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是洛神呢?洛神她哪里去了?他是跟着洛神进来的,可是为什么一进来,却是不见了洛神的踪影?龙牧歌心底暗暗揣测着,想着洛神的事情,眉头越蹙越深,“洛神,你在哪儿?” 似乎像是回应龙牧歌心底的疑问一般,自一侧不远处的前方,传来一声暗暗的闷哼声,龙牧歌心下一惊,难道洛神,她就在前面?龙牧歌如是想着,脚下的脚步却是局促起来,奔直前方,奔到那个发出闷响的地方,龙牧歌轻轻的一伸手,推开了面前一扇简陋的门扉。 昏黄色的烛火,一下子映入眼帘,湿哒哒的地面,不是还有细微的水滴滴落的声音传来,没有守卫,没有放哨的人员,孤孤单单的桌子上,摆放着还没有散尽热气的饭食,这里,刚刚明明就是有人的。 侧身,小心的进入这狭长的甬道里面,水滴声嘀嘀哒哒的不绝于耳,忽然,钥匙打开锁链的声音传来,龙牧歌听着,眸光一暗。 看着面前诡异的场景,龙牧歌瞬间怔住了,这里是哪里?这所有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里,还有一个自己?这到底是哪里? 面前,流淌着黑色的冰魄之水,密密麻麻的虫物,红色的躯体在那黑色的冰魄之水之中,闪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龙牧歌怔忪,眼神迷茫而又疑惑的看向那个自己,那个自己,可谓是狼狈至极,破烂的衣衫,苍白的脸颊,毫无条例可言的头发,可是这里?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这里,不就是当初严溪关自己的地方吗? 想到这里,龙牧歌就是一阵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一切,看到这样的场景,看到故去时光里的记忆? 惊讶中,龙牧歌颤抖着指尖,琥珀色的眼底,带着痛苦的望向了面前的洛神,一袭黑衣,勾勒出她的身形,站立在冰魄之水的岸边,和龙牧歌隔水相望,原来那个时候,洛神来过,她真的来过,来看过自己。 看着洛神脚尖一点地面,就有如飞燕一般掠过了冰魄之水和虫物的上空,然后落在了自己的身边,龙牧歌看着,心底一惊,大声的喊了一声洛神的名字,想要出手,拉住洛神,告诉她冰魄之水是如何的狠毒,可是,手却在抓完洛神的时候,透过了洛神的身体和衣袂,原来自己,真的来到了故去的时光里面,对着那逝去的一切,做一个毫无关系的看客。 看着洛神的双脚,直接踩在束缚着龙牧歌的锁链上,没有与那冰魄之水做到直接的接触龙牧歌就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在龙牧歌放下心来的那一刻,洛神的双手,在他的视线里面,就这样突兀的捧住了龙牧歌的脸颊。 “啊,洛神。”龙牧歌看着洛神捧起自己的脸颊,呆了一秒钟之后不由伸手自己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这里,原来被洛神抚摸过,早说吗?要是早知道的话,他这几天就不洗脸了,尽量保持着洛神手掌上的味道。 “你还好吗?”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洛神你是爱我的,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知道。”龙牧歌动情的凝望着洛神的背影,满带着柔情蜜意的奔过去,可是自己的身体,又一次透过了洛神的身体,就这样,滑进了墙壁里面,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他看到的,就不再是洛神的背影,而是洛神的脸颊了。 不过,阿嘞,为什么这张脸,却不是洛神?在龙牧歌的心惊与疑惑之下,黑色的火焰,那不曾一次在洛神身上见过的火焰,自这个她明知道是洛神,却脸颊不是洛神的女子手掌掌心里面蔓延而出,灼附在了玄冰之上。 此刻,龙牧歌了然“这个人必定是洛神无疑,只不过是带了一张面具而已。”龙牧歌心想着,心底不自觉的涌上一股子甜蜜“原来洛神是来救他的,他就知道,洛神怎么会舍得让他吃苦。” 随着黑焰的出现,那供养着虫物的冰魄之水忽然就从下面一涌而上。 “洛神,小心啊!” 灼热的黑焰,一点点的侵蚀着束缚住龙凤歌的玄冰铁链,将那乌黑色的铁链慢慢的融化,而那些顺着玄冰铁链一涌而上的冰魄之水,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洛神用脚下的黑焰尽皆挡住。 “洛神。” “嗯?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龙牧歌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啊! 冰冷的冰魄之水,源源不断的从龙牧歌的身下往上流去,源源不断的顺着锁住龙牧歌的铁链,与黑焰在洛神的脚下想抗衡。 玄冰一点点的被融化,那乌黑色的铁水在黑焰的灼烧之下,化为一滴滴黑色的液体落进龙牧歌身边的冰魄之水里面,然后,那些颜色鲜艳的虫物,就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开始顺着冰魄之水往玄冰铁链之上爬去。 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看着那些疯狂一般嗜血而上的虫物,龙牧歌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原来当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洛神,也曾为了自己,做出个这样的牺牲。” 血色一般的虫物,顺着寒冷的冰魄之水,攀岩着爬到了洛神的脚边,黑色,鲜血一样鲜艳的红色,两相在洛神的脚下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瑰丽的图画。 “洛神,走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走啊…” “洛神,走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走啊…”原来,那个说话的人,那个说话的声音是昏迷的自己,就连龙牧歌自己都不会知道,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不管是昏迷之中的他还是清醒时刻的他,在看到洛神身处在如此诡异的情景之下,他们,所做出的选择,还有所做出的决定,说出的话语,都是一样的。 “嘘!不要说话。”洛神低垂着头颅,看着面前的龙牧歌开口,呢喃的细语,透着数不尽的温柔,原来,洛神,对着他也有如此温情的时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蚀骨之伤(3) “你快走啊!我没事的。” 正对着洛神,那么龙牧歌注定看不到昏迷的自己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当时的自己还曾于洛神说过话,可是在自己的饿脑海里面,这一切却都是梦呢?梦一般的虚幻,梦一般的存在。 看着洛神手中的黑焰,大片大片的裹覆向束缚住自己的锁链,而脚上的黑焰,却是在和冰魄之水的对抗之中减弱了很多,龙牧歌的眼底,渐渐泛起心酸而又感动的泪水,洛神为了他,做出如此牺牲,可是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在侧耳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那顺着冰魄之水涌上来的虫物们,也随着冰魄之水的气势的大涨,一口咬在了洛神的脚上。 “洛神,洛神…”看着那周身闪着妖异的红色的虫物,龙牧歌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让它们撕咬洛神,他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时刻不仅保护不了洛神,反而害的洛神被虫物撕咬,看着那鲜血流进冰魄之水中,看着那鲜血被虫物吞噬掉,那光洁的灵力也顺着伤口慢慢的游离出体外,龙牧歌就有些疯狂了,疯狂的冲向那些虫物,疯狂的拍打着他们鲜红的身体,可是没有用,他只是一个看客,注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吃苦受难,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洛神,就当我是求你了,你离开好不好?”龙牧歌的眼底,聚集着大量的泪水,似乎是随时都可以坠落下来,清醒的龙牧歌,看着一个个虫物透过他虚无的双手,虚无的灵力,一个个趴在洛神的身上撕咬着,啃食着,说出的话语里面,带着颤声,带着祈求,可是,他却是忽略了,洛神是听不到的,不管他是如何的撕心裂肺,如何痛苦的祈求,一个当事人和一个看客,注定没有交集。 黑焰大片大片的裹覆上玄冰铁链,随着黑焰的加大输出,玄冰铁链融化为黑色液体的速度也在慢慢加快,这些液体,一滴滴的滴落在冰魄之水之中,让那本就鲜艳的虫物越发的痴迷,痴迷的想要跃上玄冰铁链,品尝洛神鲜血的美味,龙牧歌的双脚,踩踏上冰魄之水,看着那些虫物,透过自己的饿脚掌,身体,爬向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的身体,龙牧歌的眼泪,突然间滚落出了眼眶,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你快走,不要管我…”昏迷着的自己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那一双眼眸慢慢的在自己眼前阖上,可是此刻,龙牧歌却是恨极了自己,恨极了自己的脑袋,恨极了自己的软弱,若非如此,洛神也不会因为自己,受到这样的伤害。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是自己的渺小,伤害了洛神,此时此刻,龙牧歌从来就没有过如此变强的想法。 “走…” “唔。”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站在玄冰铁链之上的洛神就忽然的俯下了头去,用自己的嘴巴,将自己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尽皆堵住在了自己的嘴里。 龙牧歌艰难的别过眼,不想看此刻的洛神的模样,冷清的洛神,孤傲的洛神,决绝的洛神…,各种各样的洛神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不断地在龙牧歌的眼前闪现,唯有这样的洛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忍直视,可还是拧不过心底的渴望,龙牧歌别过脸,只一眼,就看到一颗滚圆的泪珠顺着洛神的眼眶滑落了下来。 洛神她哭了?洛神居然也会哭?会因为自己哭? 洛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喜欢你,洛神,我喜欢你。”山洞里,他从后面抱着她对她说。 “火舞剑不在这里。”夜晚的四季路上,他拦住了他,而她却是不相信,只身闯进了判决门里面。 被吴婆子藏在低矮狭窄的柜子里,他垂着头看洛神的模样。 宾馆里面,他和她亲吻,却是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 逝去的记忆,不断的在龙牧歌的脑海里面涌起,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和洛神,已经有了如此多的交集,就是在这些交集里面,洛神也对自己有了感情。 虫物撕咬着洛神的 看着洛神站在玄冰铁链上,虫物追随着冰魄之水,用力的撕咬着洛神的脚踝,白嫩的脚丫,没有多久,洛神的脚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 突然,洛神闷哼一声。 “唔。” 看着鲜血自洛神的嘴唇上溢出,自两人接吻的地方流出,龙牧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醒来的那天,嘴里的血腥味还有那残留在唇上的鲜血了,原来,那一切,不不似犹如龙铁源说的一般,是幻觉,这所有的饿一切,都是真实的。 洛神手中的黑焰燃烧的越发的旺盛,眼前,玄冰的铁链就要打开了。 “洛神,值得吗?”一阵低吟自背后传来,龙牧歌心下一惊,是有人来了,可是洛神她…她还在为自己… 一转身,看到不远处站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凌川,他怎么会在这里?”龙牧歌心想着,却是无暇夺取深思,因为这一刻,龙牧歌所有的心思都在洛神的身上。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这阵声音惊醒了凌川,更是惊醒了龙牧歌,眼看着洛神耗费心力,用那黑焰灼烧的由玄冰制作而成的铁链就要在这一刻断裂,眼看着她就要成功了,成功的将自己救出来了,可是,为什么… 只要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就够了。 “长老,守卫被人打晕了。” “我哥就在里面。”龙凤歌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闯进了龙牧歌的耳朵里。 就只在这样的一瞬间,在龙牧歌怔忪的时刻,洛神在他的眼前,做出了一个决定,在这一瞬间,洛神膝盖处的黑焰尽皆敛去,双掌之间,黑焰大放,那虫物,随着黑焰的消失,随着冰魄之水,一下子覆盖住了洛神的全身,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玄冰铁链断裂了,龙牧歌的身体,和洛神的身体,在这一刻忽然就倒了下去。 看着洛神的抉择,看着洛神撤去黑焰,全力去救自己的画面,龙牧歌先是一怔,继而大声的喊了一声“不…”这个不字,静静的徘徊在四周,只是很可惜,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到。 看着洛神的身体就要淹没在鲜红的虫物之中,这一刻,龙牧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痛的就要炸裂开来的心脏,奔跑过去,想要将洛神淹没在虫物之中的身体捞出,可是眼前的景物一晃… “洛神…” “少主,少主你醒了…”看着龙牧歌大喊一声然后从床上坐起,龙侗语连忙站起来,对着门外守着的人喊道“快,快去将少主的药端过来。” 龙牧歌似是没有听到龙侗语的叫声一般,屋子沉浸在刚才的伤痛和震惊里面,洛神,对他…洛神,龙牧歌把手插进头发里面,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眼泪不知不觉之间滚落了眼眶。 醒来,周身都是虚弱的,整个心肺都空虚的厉害,无比的难受,“洛神,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等到你死了,我才知道。”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一点一滴,坠落进身上的蚕丝被里面,留下一个湿湿的原点。 “少主,你怎么样了,你没事了吧?你可不知道,你刚刚喷出的那口血,吓死我了。”龙侗语坐在龙牧歌的床边,他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没有隔阂,彼此之间的位分尊卑也没有分的太过清晰。 龙侗语的出声,提醒了龙牧歌,他没有抬头,就那样颓废而又心痛的坐在床边,对着一边的龙侗语闷声问道“那天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龙侗语一愣,他实在是很惊愕龙牧歌的反应迟钝,今天,自距离他们救他出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说,怎么在这个时候,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就是救人喽。”龙侗语说道。 “当时,你们有没有见到洛神。” “没有啊!”龙侗语诧异的看着龙牧歌,这个问题他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那么,那个时候的洛神呢?是被凌川带走了还是龙侗语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龙牧歌心想着,一咬牙,又问出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当时,我是被玄冰铁链锁着的,你们又能如何破解了那锁链?” 龙侗语笑了笑,刚想开口说其实少主是他们在地上发现的,可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出声,一个苍老却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兀自插了进来“少主当然是被玄冰铁链锁着的,那铁链,也自是拿到了钥匙打开的。” 龙牧歌低垂着头,那因为龙铁源的出声肩膀而变得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之后,龙牧歌满带着沙哑的开口了“看不出来长老竟是如此的有本事。” 龙牧歌说的咬牙切齿,在刚刚过去的记忆里面,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自己,是洛神拼尽了性命而救下来的,可是到了自己家的长老的嘴里,这一切,却都是变了样的,洛神的功劳和付出,尽皆被他这一句话所抹去,他的心,也可是真狠,他们,就真的容不下自己和洛神的感情吗?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纠葛往事 龙铁源听着龙牧歌的话,心倒是狠狠一颤,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还是少主的机遇好。”龙铁源看着将手指插进头发里面的龙牧歌,抱着头坐在床上,脸埋在了身上的锦被里道。 “少主,你的药。”正在尴尬的时分,一个人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站在了门边。 “放这儿吧!”龙牧歌低沉着嗓音说道。 血胭脂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肌肤,周阳的味道,周阳的吻,却是在搓洗之间变得异常的浓烈,鲜艳的玫瑰花瓣,热热的水蒸气,缥缈着轻纱的房间里面,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哗啦啦的水声。 “小姐,衣服拿来了。”隔着一层粉色的轻纱,女佣垂着头对着坐在浴桶里面的血胭脂说道。 “放在那里吧!”血胭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一双冷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火,自己,在昨晚成了周阳的女人承欢在他的身下,自此,就是真的再没有资格站在那人身边了。 他爱的,只不过就是那个人,那个人想要的,她都会给。 隔壁的大床上,周阳还在睡,自林悠悠死去之后的他,再度找到了一个冰寒体质的女子。 “回来了?”洛青玉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飘着白云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自然的微笑。 没有声音… 洛青玉也没有在说话,嘴巴里噙着一根草忽上忽下的,看起来很是悠闲。 时间静静的流逝,大约有过了那么一刻钟的时候,自头顶的上方传来了一道冷漠却是熟悉的声音,“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洛青玉坐起身来,偏过头看着洛神即使在阳光下也不会融化的冰块脸,眼睛慢慢的眯起道“这件事情我想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在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洛神冷冷的看着洛青玉,似是要将洛青玉扒皮抽骨一般,“所以,你现在就要说。” 洛青玉也同样回望着洛神,只不过很快别过了脸去,“我还是要等你冷静下来在告诉你。” 洛青玉依然是拒绝,不说话,看着远方的天际,眼睛里露出了危险的光芒“洛神,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异变吗?”洛青玉喃喃的道。 洛神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被那红色的脉络所控制,白皙的肌肤上,展露着红色的经络,原来,在自己不经意之间,矢藤已经可以借助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又怎么样!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洛神只是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红色经络,然后毫不在意的又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身边的洛青玉道。 “失去了自己的本性,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洛青玉说着,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洛神带着满脸怒气的容颜道“洛神,你还记得你想做的事情都有什么吗?” 一瞬间,洛神沉静了下来,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记得她想做的是什么事情?阖黑色的眼底,随着洛神的思考,那抹红色的怒火渐渐消失在洛神的眼底,那攀爬至洛神脖颈上的红色脉络,也在慢慢的消退,自手指尖上,自经络上,慢慢的消退下去。 是啊,现在的她,还不能迷失自己的本性。 风轻轻地吹过西越城的郊外,洛神在洛青玉的身边坐下来,两个人,肩并着肩,一通眺望着遥远的天边。 “洛神,我要说的事情你要听好了,或许有些事情你完全的接受不了,可是,你要保证,你会坐在我的身边,将所有的一切听完。” “好,我保证。” 听到洛神的回答,洛青玉没有再说什么,所有的一切,千言万语,到了此刻要说的时刻,洛青玉忽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静静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洛青玉这才缓缓开口道“洛神,你还记得你的爷爷,被你杀死的前任家主洛间吗?” “记得。”洛神纳闷的偏过头,看着洛青玉带着些许感慨的脸颊,甚是不解的回答道,洛间,那个人,他怎么会不记得? “其实你爷爷或许很爱你,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洛青玉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洛神,复有缓缓开口道“你爸爸,是家主的第一个儿子,你爸爸出出生的时候,家主很是高兴,举行了隆重的仪式为你爸爸庆生,后来,你爸爸在修炼上表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天赋,从而使得家主对他的宠爱变得更加的多、盛。即使是到了后来,有了你的叔叔,你爸爸,也还是你爷爷最爱的一个儿子,你爸爸的事迹,相信你也都知道,十七年前,你爸爸因为在碧沙岛诛杀南海鲛人一族而逝世,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你爸爸,是诈死,离开了洛家镇,和你一起去生活了吧?”洛青玉说道这里,自嘲的笑了笑道“这些事情,还是我在你爸爸逝世之后才慢慢知道的,所有的人,都以为你爸爸是受了诅咒而死,因为在你出生之前,在洛家镇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你的叔叔洛言,为了夺取洛家镇的家主之位,竟然和叛党判决门相勾结,祸害洛家的长老们,事情爆出以后,你爸爸一面安慰死去的长老家人,一面封锁消息,而自己,却是受命去杀死洛言,那是你的亲叔叔,你爸爸的亲弟弟,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洛家镇,最为忌讳的就是手足相残,可是那个时候,你叔叔已经开始修炼洛家镇的禁术,在洛家镇里面,已经很少能有人将他击败了,所以,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你爸爸,接受了这一个任务,可是,你爸爸并没有杀死洛言,他的心终究是软的,他只是废掉了你叔叔的修为,让他隐姓埋名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然而,你爸爸却忽略了,也许并不是忽略,而是下不去手吧,一个有着如此野心,能够背叛家族和族人的人,怎么可能会甘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卑微的活下去。” 洛青玉说着,长出一口气,睁眼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洛青玉接着道“众人以为,你爸爸是受到了诅咒而死,却不知道你爸爸是诈死,后来,你叔叔机缘巧合之下服食了宝华丹,不仅仅恢复了自己的修为,而且功力大涨,此时此刻,你爸爸已经离开了洛家镇,已经对外宣布死亡了,而你的叔叔,却是在你爸爸毁了他的修为根基的时候,就已经恨上了洛家镇,所以,你叔叔成立了一个黑暗组织,时不时的会对洛家镇进行骚扰,直到你爷爷拿洛晓相威胁,而你爸爸,在知道了洛言的事情之后,暗中对洛言多次出手,洛言心知你爸爸没死,从而对你爸爸发起了猛烈的追杀。” “直到后来,你爸爸身死,然后让人将你送回洛家镇,在家主看到你的第一眼之时,家主对你表现出来的喜爱都是真的,因为你是他最爱的儿子留在这个人世间的唯一骨血,你就是他儿子的血脉的延续,但是后来,家主的态度变了,他不在喜欢你,而是看着你受人欺凌,但是洛神,你不知道,每一次你被欺负的时候,家主看到了,眼里面饱含的全是不忍和泪水。” “洛青玉…”细细的嗓音,带着一丝愠怒,洛神低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你只要说事情就好,这些个东西,我不想听。” “是不想听还是听不下去?”洛青玉喃喃的问道“可是洛神,你是保证过会耐心的听下去的。” “其实家主之所以会这么对你,是因为他想保护你,你爸爸离开了人世,就说明在这这个世界上,基本上就没有人会全心全意的为你着想了,百密一疏,你一个孤儿,又顶着嫡系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扎眼,而且,自你爸爸诈死,洛家镇的纷争就越演越烈,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啊!要不然,洛神,要不然在你爸爸身边天赋卓绝的你,怎么会在回到洛家镇之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呢?你也不想想,十岁的你,嫡系,孤儿,天赋卓越,能活的下来吗?更何况不说洛家镇内部的威胁,就是你叔叔洛言,对洛家镇的饿威胁,对你的威胁也是不容忽视的,家主如此作为,实在是为了要保护你。” 洛青玉说着,忽然想到在祠堂的时候,那个时候,洛间站在祠堂里,站在供桌的边上,伸出苍老的双手,颤巍巍的抚摸上了洛辰的排位,甚是凄凉的说道“儿啊,你走了两年了,洛神,她也走了,竟如你所说的那样,落进了地狱之火里面。” “当初的那件事情,是父亲对不起你,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去,怎可能这么早的就走在了为父的前面,洛神她,又如何能够这么早的失去你。” “其实你爷爷,一直都是知道你的存在的,可能自你爸爸离开洛家镇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而且,而且你落进地狱之火之中,你爷爷也是知道的。”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误会之洛神之死 洛青玉不知道要怎么对洛神说,当年的那些事情都是洛神亲身经历而来的,那些记忆,并不虚假,所有的事情也不过都是他的猜测,对于这一切,洛青玉可以说是很有把握,却不能保证这都是事实。 “我爷爷?”这个称呼让洛神扬起了自己的嘴角,脸上展现出一种十分不屑的表情,顿了顿,洛神讥笑一声,看着面前的洛青玉道“我和他还没有那么熟稔。” 这是不承认的表达方式吧?这是不相信的表现方式吧? “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洛青玉看着洛神的侧脸,看着洛神暴露在阳光之下的脸庞道。 “铁长老。” “在。”听到龙牧歌的声音,龙铁源恭敬的回敬道。 “去收拾东西吧!即可返程,回神龙谷。”龙牧歌侧身躺在床上,看着面前飘忽着的白色窗帘,眼底闪过了一抹妖异之色,西越广场陈列着的章节尸身,那大片大片的血迹,他被龙侗语带去之时,还没有被清洗掉。 周围的一切,都很恐怖,在他的眼底,就像是一个修罗场般恐怖,昨晚,就是在这里,洛神她中了碎心掌,一命呜呼! 那场景,在龙牧歌的眼前不断闪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仿佛是要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提醒着他洛神已经离开。 心很痛,肺似乎是不在想呼吸了,闷闷的疼,窒息的痛。 看着面前飘忽的窗帘,龙牧歌似乎又像是回到了昨天,昨天,洛神就是从这里一跃而出,可是,她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龙铁源关上门的手一顿,看向侧身而卧的龙牧歌,少主,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长大了,眼前的这个孩子,开始不再受他们的饿控制和影响了,情伤,或许对一个人来说是最为不幸的事情,但,或许对一个家主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关上门,龙铁源的眼睛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也许,他这样做,是对了。 “主人。”白缈站在房门外,对着房门里面的凌川恭敬的道。 “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房里面,传来凌川闷闷的声音。 “还没有。”白缈看了一眼面前的门扉,还好,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扔出来,凌川,他跟了那么多年,对凌川的脾气什么,还是很了解的,昨晚,在洛神深陷危机之时,本来凌川是想要出手的,可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却是被刚刚归来的白晓拉住了,白晓和白缈不一样,白晓是真心的为凌川好,他和凌川,就像是兄弟一样,虽然有时候凌川起的先把白晓丢出去,可是的熬了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 昨晚,白晓拉住凌川,固然是凌川出言威胁,可是白晓,还是死死的拖住了凌川,不让他出去,眼看着洛神被那黑袍人的碎心掌打在身体之上。 自昨晚这件事请发生以后,凌川和白晓两个人就又生了气,到现在,凌川还都窝在床上,不肯出来。 “那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去查?”凌川其实很少动怒,现在也不过是被逼的急了,他爱着洛神,固然洛神和他之间有着一段仇恨,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爱着洛神。 “呃…”白缈怔了怔,然后答道“我收到消息,龙牧歌会神龙谷了。” 突然,房间里面一阵死寂,凌川躺在黑色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那,似乎还没有从这个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什么叫做龙牧歌回神龙谷了?那小子不是和他一样,深爱着洛神吗?那么,又是为什么要在洛神最为落魄的时候,抛弃她回了神龙谷呢? 难道,龙牧歌是在玩弄洛神,难道,龙牧歌不爱洛神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少了一个对手,而且是强有力的对手,龙牧歌是吧?虽然你已经进入了洛神的心底,可是,你在这个时候选择会神龙谷,那就不要怪我凌川横空出世了。 想了想,凌川的嘴角扬起一抹难耐的微笑,凌川似是兴奋过度或是不相信一般的看向了门外,再度问道“白缈。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禀主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白缈道。 “嗯,很好。”凌川的眼睛里面含着满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房门,看着白缈站在门外的方位,凌川顿了顿,方才接着道“不过,那黑袍人你还是要尽快的查出来才好。” “是,属下会的。” 随着白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凌川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微笑“洛神,你看吧?有些男人,还是靠不住的。” “你是说洛神死了?”严溪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略带悲伤的龙凤歌,很是疑惑,又很是不相信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整个西越城都传开了。”龙凤歌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间是有些痛苦的,如果,如果果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整个西越城将洛神的死讯都传开了,那么她的哥哥¬龙牧歌也一定是知道了。 一想到龙牧歌听到洛神的死讯,龙凤歌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龙牧歌,他是那么的爱着洛神,想必此刻的他,肯定是痛不欲生吧?自己爱的人,先自己一步,还是这么被人杀死,离开了这个世界,自己的身边,一想到对象换成是严溪,龙凤歌的心就忍不住抽痛,“哥哥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龙凤歌心想道。 “整个西越城都传开了,怎么可能?洛神怎么可能会死?”严溪听着龙凤歌的话,喃喃低语着,很是不相信自己此刻听到的消息,在他的认知里面,洛神的命可是很难取走的,心下疑惑嘀咕着,严溪忽然抬头,看向龙凤歌“可是有人看到了洛神的尸首?” 这件事,一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洛神,难道就真的这个样子的死去了? “没有见到洛神的尸首,可是大家都是这么说。”严溪不相信,不相信洛神就这样死了,现在,听龙凤歌这么说,没有尸首,既是没有尸首,那么严溪就不会相信洛神已经死亡。 西越城内,现如今已经是闹的人心惶惶,自吸血鬼出现以来,这个城市就没有太平过,现在,就连降妖除魔的洛家人都死在了这个城市里面,那么这个城市,就变得更加危险了,更何况是,城防部部长杨吉和城防部部长秘书章节接连遇害,而且城防部部长章节,赤身**的死在西越城的广场上,身上未着寸缕,只有一块鲜艳的**红色窗帘挂在身上,在这冬日里遮挡着他的身体。 龙牧歌已经决定离开了,离开这个充满了回忆的西越城,在这里,有着她和洛神的相知和相爱,可是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随着洛神的离开变成了回忆,再也不负存在了。 街上行人很少,神龙谷的车架走过荒凉的大道,走出西越的城门,踏进满是枯叶的城外道路,冬风萧索,太阳有些萎靡的挂在天空,看着周遭的世界提不起来半分的兴趣,或许,龙凤歌躺在马车里面,听着那木质的轮子走在城外的黄土地上发出的叽叽呀呀声响,琥珀色的眼底,掠过一丝痛苦,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眸。 洛神的摸样,和洛神相处过的日子,那点点滴滴的,所有的回忆,就像是怀旧的影片一般,开始不停的闪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带着淡淡的忧伤,看着过往的甜蜜,心,就像是裂开了一般的痛。 “洛神,再见了,西越,再见了,但是洛神,你要等我,等我为你完成了在这个世界上的心愿之后,我就会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请问住在201房间的人去哪儿了?”龙凤歌急急忙忙的从酒店的楼上跑下来,她清楚的记得龙铁源曾经告诉过她他们居住的酒店名称和房间号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等她来了,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动静呢? “201的客人们已经退房离开了。”这句话让龙凤歌一怔,离开了,退房了,他们,是要会神龙谷了吗?可是,她还在西越啊?可是,他们没有通知她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哥哥,你是不要凤歌了吗?龙凤歌暗暗伤心的想到,却是又不死心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没有多久。” 龙凤歌失落的走出酒店,龙牧歌,她的哥哥已经离开了,她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看看龙牧歌,失去洛神,她想依着龙牧歌的性子,肯定会将所有的一切埋在心底,不肯向外人吐露半分,可是,就是这样闷在心底,却是最为伤人伤身,她不放心,所以来这里看看,看看龙牧歌的情况,劝劝龙牧歌,可是谁知道,龙牧歌已经走了,离开了西越城。 走出酒店,被有些清冷的阳光照在身上,龙凤歌感觉到一丝温暖,清冷的风一吹,龙凤歌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自己,已经离开了酒店,会不会自己的哥哥曾经派人找过自己,却是没有找到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神龙谷(1) 想到这里,龙凤歌急急忙忙的又跑向自己居住的酒店,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留言,其实,龙凤歌昨晚并没有退房,她只是跑过去偷偷跟着严溪,酒店也没有她的退房记录,可是龙牧歌,为什么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走了呢?是因为失去洛神的原因吗?是因为失去洛神太过悲伤,所以忘记了她的原因吗? 龙凤歌靠着墙,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原来,从洛神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龙牧歌对她的宠爱就已经不是纯粹的了,龙牧歌的爱,龙牧歌的心,已经一分为二,一半给了洛神,一半给了他,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在岁月的流逝之间,龙牧歌的心,越来越多的偏向到了洛神的那一边。 其实,每一个有哥哥的女孩子,在哥哥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之后,都会有些不开心。 神龙谷距离西越城很远,车架一直行走了七天,这几天,龙牧歌一直都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面,不言也不语,第八日的时候,车队走到了乌江边,车架改换为船只,就这样到了一处小码头,下船,在坐车,第三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步行,在离开西越城半个月之后,龙牧歌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神龙谷。 此刻的神龙谷鸟语花香,没有一丝一毫冬季萧条的意味,总之,很安静,总之,也很漂亮,这里,四季如春,这里,没有寒冬,其实,西越城离神龙谷的距离,远虽远已,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还没有远到要走半个月的时间,可是,这一路走来,龙牧歌的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上,半个月的时间,他谁都没有搭理,而且,也不用灵力,步行的时候,就这样静静的一个人走,走在最前面,或是最后面,像是幽灵一样,搞的整个车队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路上的氛围要都压抑道了极致,尤其是闷坏了自西越以来,就被龙牧歌的气场强强压制住的龙侗语。 他和龙牧歌是好朋友,可谓是无话不谈,无所不说,从小一起长大,传真开裆裤,一起露小jj的时候就认识,然后一起长大的死党和好友,可是,尽管如此,这一路上,他还是没能让龙牧歌开口,他说,龙牧歌不理,声音要是大了一些,让他觉得有些吵,他也不会说话,也不会特意的做出什么动作来,反正他就是那样,瞪着眼睛,就那样的看着你,不言也不语,就是死死的看着你,直到你也安静下来。联姻 所以,在这一路上被龙牧歌憋坏的龙侗语,一回到神龙谷的地界上,就远离了龙牧歌的身边,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然后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神龙谷里面的龙氏族人,早就已经接到了龙铁源的消息说是带着现任少主龙牧歌回来了,一道巨大白色大理石铸就的山门,高高大大的屹立在山谷之上,上书繁体的神龙谷上个大字。 “恭迎少主回谷。”早就接到了消息守在门前等待着的神龙谷之人,看到龙牧歌迈上台阶,走过山门,早就站在一边,准备酝酿了半天的礼官便匆忙向前,对着龙牧歌说出了欢迎的话语。 随着礼官的一句话,周围有礼炮响起,四周一片沸腾,这种壮观的场面,有时候要等三十几年才会又一次,为什么呢?因为神龙谷的少主,只有年满十八周岁之后方可出去,而且,是只有在成年的这年出去回来,才会受到如此的礼遇,因为这样,表示他们的少主是真的成年了,真的长成了一个大人,开始可以接收族中的事物了。 这样的场景,胡说要等三十几年一次还是好的,譬如说,上一任少主十八岁出山门,游历归来之后十九岁吧?这样,等二十几岁之后在结婚,结婚一年生子,还不能保证头一抬必定就是儿子,这样,等儿子出生了,在养育十八年,可以说三十年才有这样的一次盛典也不为过。 鞭炮声起,礼官一抬头,就对上了龙牧歌清冷的眼眸,瞬间,礼官愣在了原地,他们,他们少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用这样的眼光看他,疏离,冷漠,还有淡淡的嫌弃?他们少主,一向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吗?这次的欢迎会,他可是用尽了心思的,想出了许多的花招,怎么?少主不喜欢了? 这,这还是他们骚包的少主吗? 礼官疑惑不解,正待上前咨询龙牧歌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之时,忽然斜肆里伸出来一双手,拉住了正待上前的礼官,礼官回头,看向那伸手的主人,是龙铁源。王子,灰姑娘爱你 礼官张嘴正要询问,却见龙铁源对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是要他不要问吗?可是,他就不会觉得,这样的少主很奇怪吗? “少主他怎么了?怎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啊?我记得…”礼官想了想,“我记得我没有欠他钱啊?还是这场典礼真的不怎么样?铁长老?” “典礼很好,不是你的原因,是少主,少主…少主…”龙铁源看着礼官迷茫的神情,又不能对着他说实话,说龙牧歌是因为情伤所以才变成这样,可是,龙铁源到底是活了许久的人物,说起谎话来也自是很有一套“少主他啊!最近喜静。” 说着,龙铁源放开了礼官的手,随着龙牧歌走进热闹的人流里面,徒留下像是风化了一般的礼官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塑雕像一样。 “少主喜静,怎么会这样?少主怎么会喜静那?少主一向不都是爱凑热闹的吗?”礼官真的是欲哭无泪,站在原地哭笑不得,以前,少主看着别人结婚办喜事神马的,总是在他耳边嘟囔着,等他结婚或者是有什么庆祝活动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办的热热闹闹的,可是今天,他办了,集结了许多婚礼还有典礼的精彩之处,可是,现在铁长老居然告诉他,少主喜静了,天啊,上天请赐给他一道天雷,劈死他算了吧。 礼官在一旁喃喃自语,恰逢龙侗语走过,礼官一把抓住了龙侗语,双眼满是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龙侗语问道,“你告诉我,你说实话,少主最近,是不是真的喜静了?” 龙侗语看了礼官一眼,这家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少主都十五天没说话了,还能是喜闹不成啊?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礼官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人山人海的山门之前,张灯结彩,挂满了表示喜庆的灯笼还有彩带,这些诶灯笼彩带,在清风的吹拂之下摇曳生姿着,点缀在翠绿色的树叶之间,看上去无比的明艳美丽。圣道修罗 忽然,道路自龙牧歌的面前分了开来,周围的人群齐齐往两侧靠去,闪现出一条宽阔的马路来,龙牧歌生前,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迎接少主成年归来的庆典。 龙氏族人还不知道龙牧歌在外面身受重伤的事情,可是神龙谷高层却是知道的,他们少主,在外游历,现在归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才是,只有这样,好好的办一场庆典,才能为他们少主洗去尘世的霉运。 分开的道路上,远远地,一队穿着十分喜庆的衣服的人缓缓走来,后面,鞭炮声不绝于耳,紧跟着的是舞龙队和舞狮队,长长的龙身,一条金龙和一条红色的长龙,摇头摆尾,舞动着威严的身姿自远处的拐角处和舞狮人一起来到了龙牧歌的身边,这条金色的长龙,没有眼睛,白色的眼睑之上,没有任何东西,金色长龙靠近龙牧歌,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人连忙自一旁挤开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了龙牧歌的身边,将手里的笔墨递了上去,大声道“请少主为金龙点睛。” 金龙点睛,是历代欢迎仪式上都有的缓解,象征着新一代神龙谷家主的诞生,象征着金龙的血脉还在延续。 龙牧歌长身而立,一张以往总是微笑着的脸上带着疏离和威严,执笔,蘸墨,金色的墨水在阳光下泛着奇光异彩,龙牧歌拿着狼嚎,沾染了金色的墨水,手腕一转,在金龙的眼睑之上,点了一个金色的洞孔,一左一右,两只眼睛的点上,让整个金龙越发的威武,越发的气势逼人,随着金龙点睛的结束,整个街道又沸腾起来,金龙点睛之后,围绕着龙牧歌所站的地方盘旋着,围着龙牧歌飞舞了一周之后,方才离开龙牧歌的身边,热热闹闹的向着龙牧歌身后的山门而去,他们,是要将金龙和红色的长龙舞至山门之下,然后将两条长龙一左一右的盘旋在山门之上。 “我儿回来了。”身着红妆的女子,快步上前走到了龙牧歌的身边,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还有担忧之色,龙牧歌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情伤虽然伤人,但是女子却是觉得,时间总会抚平一切的,一切,也终会过去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神龙谷(2) “母亲。”龙牧歌看着眼前的红妆女子,眼睛突然一酸,泛起了一阵涟漪“母亲,儿子回来了。”这是半个月以来龙牧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半个月以来,龙牧歌第一次表现出除了疏离和冷漠之外的表情。 “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龙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年轻英俊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泛着点点泪光,心下一软,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滑落了眼眶,他的儿子,出谷回来,瘦了,黑了,眼睛里面的神色,也稳重了很多,可是,这些成长的表现,也表现出了他的儿子在外面的世界受到的苦难。 看着龙牧歌,龙母不由想起了那个还流离在外的女儿,也不知道龙凤歌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候才会回到神龙谷,回到她这个母亲的身边来? 立在一边的男子,面容冷峻,这便是龙父,龙牧歌的生身父亲,龙父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可是此刻的嘴角却是满含笑意的,他伸手,自右侧的托盘里面小心翼翼的,双手捧出了一个金色的冠带,然后为龙牧歌带上,他的儿子,从今天开始,成人了。 “儿子,好样的!”龙父为龙牧歌带上冠带,同时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带着浓浓的赞赏之意。 父子相聚,浓情最深之时,忽听礼官一声高亢嘹亮的喊声“请龙氏少夫人。” 随着礼官的声落,周围再度沸腾起来,五颜六色的彩带自天空上飘落,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落在了众人的肩头。 礼官语落,龙牧歌琥珀色的眼底暗光一闪,龙氏少夫人?那是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除了洛神,谁都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傲视这个天下的人,只有洛神,唯有洛神,除了洛神,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龙牧歌眯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蔓延含怒的看向来人,分开的道路两边,不知何时被人铺上了红毯,红毯的尽头,一名女子,身姿窈窕,身着金色的喜服,宛若仙女一般的自红毯的另一端正嘴角含笑着向着龙牧歌走来。 彩带飞扬,锣鼓声喧天,四周欢腾不已,唯有龙牧歌,却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凉意入骨,让他深深的打了一个冷战,看着那红色地毯之上,一抹窈窕的金黄色向着龙牧歌走来,龙侗语就忍不住睁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眸,很是同情,又很是惊恐的看向了站立在众人中央的龙牧歌。纯禽诱爱 难道?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少主,此刻的龙牧歌先生失恋了吗?不,不是失恋,是比失恋还要严重的,恋人刚刚去世了吗?这样大肆宣扬,大肆旗鼓的让龙氏少夫人,不,是龙氏准少夫人前来迎接,是个什么意思? 不想活了?纯粹是找死?还是不知道?或者说是特意的安排了来刺激刺激他们的少主龙牧歌的? 龙侗语心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龙牧歌,可惜,他站在龙牧歌的后面,看不到龙牧歌脸上的表情,但是,从那挺直的脊背,还有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磁场来看,龙牧歌此刻的心情肯定很不好,其实,那里还用得他来说,龙牧歌此刻的心情,确实是很不好。 红色地毯,金色的嫁衣,两个相对而言,都比较鲜艳刺眼的颜色现在被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具有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洛神死了,半个月前刚刚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半个月才刚刚过去,他对洛神的誓言还犹自回响在耳边,就有人给他定下了另外一名女子。 一想到这里,一想到洛神的死讯,龙牧歌就很是生气,眼底,水茫敛去,换上了单薄的愤怒之意,看着那越发靠近的身影,看着那金色的窈窕女子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来,龙牧歌心想“要是对面的那个人是洛神,该有多好。”可是,这样的想法注定不能实现了,洛神已经死了,洛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在存在了。 龙铁源时时刻刻的关注着龙牧歌,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自己吧龙牧歌最近的状况转达给龙氏一族的高层之后,龙氏一族的欢迎会上,还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他们的意思到底是意欲何为?为了龙牧歌受伤的事情而冲喜?还是刺激着龙牧歌,逼迫着龙牧歌在众人的面前答应下这一门婚事?不过,不管是何种意图。龙铁源觉得,这一次的欢迎庆典似乎就要无疾而终了,因为这一路上,看着龙牧歌痛不欲生的表情和表现,龙铁源觉得,龙牧歌是不会这么快的接受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的,洛神死了没死还不知道,那一早就盛传开来的洛神已经死亡的消息是他下令让人故意传播的,因为,他要的,就是龙牧歌死心,对洛神死心,对情爱死心,好回到神龙谷,死心塌地的当他的少主,继承神龙谷的家业。位面商人的日常 龙玉姬身着金色的礼服,自红地毯的那一段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龙玉姬的每一步都迈的很稳,也很快乐,心潮澎湃着的,红地毯的另外一端,那站立在红地毯尽头的风流人物,将会是她龙玉姬的丈夫,她龙玉姬孩子的父亲,只要一想到此,龙玉姬就很开心,开心自己的因缘,开心自己的另一半是龙牧歌。而她,也将会是龙氏一族最为尊贵的女人。 龙玉姬含羞带怯的,一步步缓缓走来,直至地毯的尽头,方才顿住了脚步,按照神龙谷谷内结婚的礼仪来讲,新娘是要自己走到红毯的尽头,然后由新郎来接的,龙玉姬低垂着眼眸,似是不敢看面前的龙牧歌,四周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欢颜笑语。 “我儿,这是众人为你挑选出来的妻子,还不去快些迎接。”龙母站立在龙牧歌的另外一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龙牧歌的神色,在她的心底,最是爱着自己的儿子的,所以,在知道龙牧歌的情况之后,当众人说这个环节的时候,龙母是最为反对的,知子莫若父,她不知道为什么龙父会赞成这样的环节,可是,他却是心疼着自己的儿子,最为心爱的女子已死,还不满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接受家族的安排,娶一名自己甚至是不了解的女子为妻。 龙母话毕,龙牧歌还是不动,静静的伫立在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子,金装盛装,站在自己面前,宛若一个金子做成的金人,他看着龙玉姬低垂下自己的头颅,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他喜欢洛神,自是会欣赏洛神的一切,龙牧歌心想,此时此刻,若是对面站立着的人是洛神,她定然会直眸抬眼的看向自己,才不会这样低眉顺眼的才是。 龙牧歌心想着,眉头越蹙越紧,龙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伸出自己的手,大力丸龙牧歌的身上一推,龙牧歌猝不及防,直直的栽向龙玉姬站立的地方。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都道是少主被龙玉姬的美色惊住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失态的激动,这些,只是一般的龙氏族人的想法,而那尽将这一切都看尽了眼底的龙氏高层们,则是齐齐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少主,真的是不买任何人的帐啊! 在众人叹息叹息在叹息,摇头摇头在摇头的举动之下,龙牧歌随着龙父那突然一推的冲力直直倒向了龙玉姬,龙玉姬大惊,龙牧歌也是大惊,不过,龙玉姬却是因为周围人的哄笑声和调戏的语句,生出了一种让人羡慕着的喜悦之感,可是龙牧歌就不一样了,他的眉头蹙的更紧,随着靠近龙玉姬,龙玉姬身上的那抹脂粉气也越发的刺鼻,洛神的身上,就从来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味道,是在是太难闻了。冷王斗蛮妃 侧身,避过龙玉姬站立的地方,龙牧歌身形一转,稳稳的站立在龙玉姬身边,所有的人愣了一下,看着龙玉姬伸手去扶龙牧歌的那双手,还没有沾到龙牧歌的衣物,龙牧歌就站立在她的旁边了。 龙玉姬也怔住了,新郎来接的话,不都是执子之手的吗?寓意着的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现在,自己的双手伸在半空中,龙牧歌就那样避如蛇蝎的躲闪了过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龙玉姬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人群里静默了几秒钟,忽然,龙侗语来了一句“好,少主好功夫。” 众人这才从呆楞中反应过来,尤其是龙氏一族的那些个高层长老们,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个个的,尽皆都是捋着自己的胡须,饶是赞赏的看着龙牧歌,连声附和着龙侗语的话语接下去说“是啊是啊,少主真的是长大了。” 要不然,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场,这个少主,太不给面子,难道连逢场作戏都不会吗? 其实,其实他们那里知道龙牧歌的想法,哪里会知道龙牧歌已经洞悉了他们此举的阴谋。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神龙谷(3) “母亲。”龙牧歌看着眼前的红妆女子,眼睛突然一酸,泛起了一阵涟漪“母亲,儿子回来了。”这是半个月以来龙牧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半个月以来,龙牧歌第一次表现出除了疏离和冷漠之外的表情。 “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龙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年轻英俊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泛着点点泪光,心下一软,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滑落了眼眶,他的儿子,出谷回来,瘦了,黑了,眼睛里面的神色,也稳重了很多,可是,这些成长的表现,也表现出了他的儿子在外面的世界受到的苦难。 看着龙牧歌,龙母不由想起了那个还流离在外的女儿,也不知道龙凤歌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什么时候才会回到神龙谷,回到她这个母亲的身边来? 立在一边的男子,面容冷峻,这便是龙父,龙牧歌的生身父亲,龙父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可是此刻的嘴角却是满含笑意的,他伸手,自右侧的托盘里面小心翼翼的,双手捧出了一个金色的冠带,然后为龙牧歌带上,他的儿子,从今天开始,成人了。 “儿子,好样的!”龙父为龙牧歌带上冠带,同时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带着浓浓的赞赏之意。 父子相聚,浓情最深之时,忽听礼官一声高亢嘹亮的喊声“请龙氏少夫人。” 随着礼官的声落,周围再度沸腾起来,五颜六色的彩带自天空上飘落,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落在了众人的肩头。 礼官语落,龙牧歌琥珀色的眼底暗光一闪,龙氏少夫人?那是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除了洛神,谁都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傲视这个天下的人,只有洛神,唯有洛神,除了洛神,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龙牧歌眯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蔓延含怒的看向来人,分开的道路两边,不知何时被人铺上了红毯,红毯的尽头,一名女子,身姿窈窕,身着金色的喜服,宛若仙女一般的自红毯的另一端正嘴角含笑着向着龙牧歌走来。 彩带飞扬,锣鼓声喧天,四周欢腾不已,唯有龙牧歌,却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凉意入骨,让他深深的打了一个冷战,看着那红色地毯之上,一抹窈窕的金黄色向着龙牧歌走来,龙侗语就忍不住睁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眸,很是同情,又很是惊恐的看向了站立在众人中央的龙牧歌。皇上与我共战袍 难道?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少主,此刻的龙牧歌先生失恋了吗?不,不是失恋,是比失恋还要严重的,恋人刚刚去世了吗?这样大肆宣扬,大肆旗鼓的让龙氏少夫人,不,是龙氏准少夫人前来迎接,是个什么意思? 不想活了?纯粹是找死?还是不知道?或者说是特意的安排了来刺激刺激他们的少主龙牧歌的? 龙侗语心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龙牧歌,可惜,他站在龙牧歌的后面,看不到龙牧歌脸上的表情,但是,从那挺直的脊背,还有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磁场来看,龙牧歌此刻的心情肯定很不好,其实,那里还用得他来说,龙牧歌此刻的心情,确实是很不好。 红色地毯,金色的嫁衣,两个相对而言,都比较鲜艳刺眼的颜色现在被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具有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洛神死了,半个月前刚刚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半个月才刚刚过去,他对洛神的誓言还犹自回响在耳边,就有人给他定下了另外一名女子。 一想到这里,一想到洛神的死讯,龙牧歌就很是生气,眼底,水茫敛去,换上了单薄的愤怒之意,看着那越发靠近的身影,看着那金色的窈窕女子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来,龙牧歌心想“要是对面的那个人是洛神,该有多好。”可是,这样的想法注定不能实现了,洛神已经死了,洛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在存在了。 龙铁源时时刻刻的关注着龙牧歌,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自己吧龙牧歌最近的状况转达给龙氏一族的高层之后,龙氏一族的欢迎会上,还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他们的意思到底是意欲何为?为了龙牧歌受伤的事情而冲喜?还是刺激着龙牧歌,逼迫着龙牧歌在众人的面前答应下这一门婚事?不过,不管是何种意图。龙铁源觉得,这一次的欢迎庆典似乎就要无疾而终了,因为这一路上,看着龙牧歌痛不欲生的表情和表现,龙铁源觉得,龙牧歌是不会这么快的接受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的,洛神死了没死还不知道,那一早就盛传开来的洛神已经死亡的消息是他下令让人故意传播的,因为,他要的,就是龙牧歌死心,对洛神死心,对情爱死心,好回到神龙谷,死心塌地的当他的少主,继承神龙谷的家业。重生之预言师 龙玉姬身着金色的礼服,自红地毯的那一段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龙玉姬的每一步都迈的很稳,也很快乐,心潮澎湃着的,红地毯的另外一端,那站立在红地毯尽头的风流人物,将会是她龙玉姬的丈夫,她龙玉姬孩子的父亲,只要一想到此,龙玉姬就很开心,开心自己的因缘,开心自己的另一半是龙牧歌。而她,也将会是龙氏一族最为尊贵的女人。 龙玉姬含羞带怯的,一步步缓缓走来,直至地毯的尽头,方才顿住了脚步,按照神龙谷谷内结婚的礼仪来讲,新娘是要自己走到红毯的尽头,然后由新郎来接的,龙玉姬低垂着眼眸,似是不敢看面前的龙牧歌,四周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欢颜笑语。 “我儿,这是众人为你挑选出来的妻子,还不去快些迎接。”龙母站立在龙牧歌的另外一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龙牧歌的神色,在她的心底,最是爱着自己的儿子的,所以,在知道龙牧歌的情况之后,当众人说这个环节的时候,龙母是最为反对的,知子莫若父,她不知道为什么龙父会赞成这样的环节,可是,他却是心疼着自己的儿子,最为心爱的女子已死,还不满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接受家族的安排,娶一名自己甚至是不了解的女子为妻。 龙母话毕,龙牧歌还是不动,静静的伫立在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子,金装盛装,站在自己面前,宛若一个金子做成的金人,他看着龙玉姬低垂下自己的头颅,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他喜欢洛神,自是会欣赏洛神的一切,龙牧歌心想,此时此刻,若是对面站立着的人是洛神,她定然会直眸抬眼的看向自己,才不会这样低眉顺眼的才是。 龙牧歌心想着,眉头越蹙越紧,龙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伸出自己的手,大力丸龙牧歌的身上一推,龙牧歌猝不及防,直直的栽向龙玉姬站立的地方。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都道是少主被龙玉姬的美色惊住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失态的激动,这些,只是一般的龙氏族人的想法,而那尽将这一切都看尽了眼底的龙氏高层们,则是齐齐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少主,真的是不买任何人的帐啊! 在众人叹息叹息在叹息,摇头摇头在摇头的举动之下,龙牧歌随着龙父那突然一推的冲力直直倒向了龙玉姬,龙玉姬大惊,龙牧歌也是大惊,不过,龙玉姬却是因为周围人的哄笑声和调戏的语句,生出了一种让人羡慕着的喜悦之感,可是龙牧歌就不一样了,他的眉头蹙的更紧,随着靠近龙玉姬,龙玉姬身上的那抹脂粉气也越发的刺鼻,洛神的身上,就从来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味道,是在是太难闻了。斗境 侧身,避过龙玉姬站立的地方,龙牧歌身形一转,稳稳的站立在龙玉姬身边,所有的人愣了一下,看着龙玉姬伸手去扶龙牧歌的那双手,还没有沾到龙牧歌的衣物,龙牧歌就站立在她的旁边了。 龙玉姬也怔住了,新郎来接的话,不都是执子之手的吗?寓意着的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现在,自己的双手伸在半空中,龙牧歌就那样避如蛇蝎的躲闪了过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龙玉姬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人群里静默了几秒钟,忽然,龙侗语来了一句“好,少主好功夫。” 众人这才从呆楞中反应过来,尤其是龙氏一族的那些个高层长老们,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个个的,尽皆都是捋着自己的胡须,饶是赞赏的看着龙牧歌,连声附和着龙侗语的话语接下去说“是啊是啊,少主真的是长大了。” 要不然,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场,这个少主,太不给面子,难道连逢场作戏都不会吗? 其实,其实他们那里知道龙牧歌的想法,哪里会知道龙牧歌已经洞悉了他们此举的阴谋。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神龙谷(4) “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况且,现在的我还年轻,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身为龙氏一族的少主,我觉得现在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学习,女里增强自己的修为,这才是正事。”说道这里,龙牧歌眼睛一暗,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地下水牢里面,看着洛神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画面,顿了顿,龙牧歌接着又道“我想在场的各位也不想自己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还有¬¬——面前的这位,又一个只知道贪图享受和美色的少主吧?” 龙牧歌的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炽热情怀感染了,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龙侗语,龙侗语看着龙牧歌,一脸冰冷的说出这句并不是很冰冷的话,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坚定的神色,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龙牧歌,嘴角含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的少主说什么?现在的他还年轻,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龙侗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的少主啊!还真的是和以前一样没脸没皮,厚颜无耻u,睁着眼可以随意的说出任何瞎话来,年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么在你心底的洛神是什么存在?你的那份伤心又来源于哪里呢?龙侗语嘴角抽了抽,身边的龙遥祝一手揽着龙侗语的肩膀,一边说道“这还真是一个拒婚的好借口啊!” 看着龙牧歌的脸,看着龙牧歌坚定的神色,最终,龙氏一族的高层们,终于选择了以妥协的态度来面对龙牧歌的强硬,因为此刻的龙牧歌,已经凸显出了自己的棱角,态度明显的让他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龙母接受到龙父和众长老们的暗示,嘴角僵硬了许久的笑容终于慢慢恢复过来,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优雅美丽,“我儿有如此胸怀可谓是龙氏一族的福分,既然是这样的话,玉姬,以后你定要好好的陪伴在少主的身边,好好的辅佐他,做一位称职的龙父。” 龙玉姬听了,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之色,优雅的对着龙母行了一个优雅至极的礼,龙玉姬方才起身,对着龙母恭恭敬敬的说道,“玉姬知道了,玉姬日后定当谨记母亲的教诲。” 龙牧歌听了龙玉姬的那一声“母亲”,琥珀色的眼底泛起炽热的怒火,母亲,那是他的母亲,龙牧歌张了张嘴,还没有等他说出来什么,只看到早就接收到龙铁源和龙父暗示的龙侗语和龙遥祝一左一右的自人群中挤出来,来到了龙牧歌的身边,拉着龙牧歌向前走去,边走还边紧张兮兮的对着龙牧歌说道“少主啊,你好久都没有回来了,我们兄弟几个还等着你回来喝酒呢?”这是恬不知耻的龙遥祝的台词,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他们还真的为龙牧歌回来摆了一场洗尘宴。嗨,检察官夫人 “是啊是啊。我还挺遥祝说啊,这下面的环节更热闹,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了。”龙侗语感受着龙牧歌的灵力波动,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偷偷转过头来对着礼官眨了眨眼,他容易吗?他不容易,等龙牧歌挣脱了他和龙遥祝的束缚,不知道龙牧歌会怎么收拾他们俩呢? 原来,这龙牧歌没有说话,脚步急速的走向红地毯的前方,不是自己在龙侗语和龙遥祝的搀扶下走的,而是被两个人强制拉着走过去的。 “你们两个,找死吗?”龙牧歌挣脱不开两人的桎梏,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灵力的使用只能发挥个七七八八,所以根本不是龙侗语和龙遥祝的对手。 “少主啊!我们两个知道是找死,可是不把你架开,我们今天就死了。”龙遥祝舔着脸对着龙牧歌悄声道,天知道他和龙侗语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个龙侗语他爹会走过来,走过来就走过来嘛!腿长在他的身上,他们夜管不住也不是,可是,可是为毛,为毛铁长老往那里一站,就满是冷淡的看着他们两个,脸色铁青道“去把少主架开,别再让他做出或是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礼官接收到龙侗语的暗号,赶紧进行了下一个环节,人群顺着龙牧歌的离开纷纷走向前去,红地毯上,随着人流的离开,龙玉姬满是微笑的脸上再也怪不住之前的微笑了,眼眶一红,隐隐约约之间,竟然又眼泪闪现。 她龙玉姬虽然是小门小户出声,但是在自己的家里面,也是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何时收到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可是现在呢?自己受了委屈,不但不能流落出来,还要强颜欢笑着,不能让人看出她的不痛快,这就是少女和佳人之后的少妇区别吧?为人子女,终究是和为人妻为人媳不一样的。剑灵 “玉姬,让你受委屈了。”看着龙玉姬红了的眼眶,龙母也有些心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好过,更何况,龙玉姬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这样的年纪,最该是少女最美好的时候,崇尚爱情,崇尚浪漫,可是在这个少女的身上,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未婚夫不喜欢她,对着她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是厌恶。 “母亲我…”龙玉姬想说没关系,想说母亲,我没有关系,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是说不出来了,满口生涩,到嘴的话就卡在了喉间。再也难吐出半个字来,原来,自己还装不出来没有关系的摸样。 “没事的玉姬,你既是称呼我为母亲,那我就会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你放心,你会是龙氏未来的主母,除了你,谁都没有资格。”龙母说着,满眼怜爱的看着面前的龙玉姬,这个孩子,她真的是打心底里喜欢,柔弱,善良,也不知道龙牧歌那孩子,怎么就不喜欢呢,“那个洛神,也一样的没资格。”当然,这半句话是龙母在心底说出来的,对龙玉姬,这句话她还说不出口。 欢迎庆典过去,龙牧歌被送回了家里,将龙牧歌扔在自己的房间里之后,龙遥祝和龙侗语擦了擦额角的汗渍,这真是他妈的累啊!说出来都是泪啊!和龙牧歌一路走来,都是灵力之间的碰撞有没有啊有没有,还不能懈怠,生怕被龙牧歌走脱出了什么意外,所以,龙遥祝和龙侗语这一路上可谓是耗费了不少的灵力啊,也算的上是经过了一次集训了。 纵然是如此之累,龙遥祝和龙侗语也没敢多做逗留,因为龙牧歌的脸色,这一路上都是便秘状,可是,可是现在欢迎典礼结束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们的时候,龙牧歌的嘴角竟然绽放出一个令他们寒冷彻骨的笑容。 看着这个笑容,龙遥祝和龙侗语齐齐后退了一步,话说,太冷了,太邪恶了有没有啊有没有? “那个少主,我和侗语还有些事情,我们就不多坐了啊,告辞告辞,你休息着啊!”龙遥祝脸上的那个谄媚样,看的龙侗语心底无比的爽快,可是,一想到若是龙牧歌发火他也逃不过,就急急的随着龙遥祝说道“是啊是啊,不要送了,少主你身体不好,我们先走了。”战锤之黑暗千年 龙牧歌一语不发,待龙遥祝和龙侗语的身影随着那扇门的关上而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龙牧歌身体一软,就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翻新的被褥,带着阳光的味道,直刺鼻腔,给人很美好的享受,可是心在这一刻却是空的,空荡荡的,寂寞的发疼。 “洛神,你在那边还好吗?过的开不开心,你放心,等我完成你的心愿,我就会去那里找你。”第一次,龙牧歌在洛神死后的十五天之后,留下了心酸的泪水。之前,不是不伤心,之前,也不是不难过,只是这一次,这由他一个人,所以他才刚显露出自己的伤心,自己的难过,还有自己的脆弱。 “你老爹在哪儿?”龙遥祝拍了拍龙侗语,顺着龙侗语手指的方向看去,依然没有看到龙铁源的身影。 “你瞎了是不是,就在哪儿啊!走。”龙侗语说着,勾着龙龙遥祝就往前走去。 “老爹。” “铁长老。” 龙遥祝和龙侗语站在龙铁源的对面,双双快速有力的对着龙铁源伸出了手来,龙铁源看着两个人,很不解,问“干什么?” “干什么?”龙遥祝反问一句,他居然问他们两个干什么?当然是要解药了啊?要不然?要不然他们来找他干什么?这么一个老家伙,和他们又没有共同语言。 话说当时龙铁源让龙遥祝和龙侗语去架开龙牧歌,龙遥祝远远的看了看脸色同样冰冷铁青的龙牧歌一眼,很是明白上道的摇了摇头,对着龙铁源斩钉截铁的道“不去。”他们是哥们,自当讲义气的不是,再者说开了,龙牧歌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况且这家伙正在气头上,谁知道等事情过去了,会怎么折磨他来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龙牧歌之伤 “不去?也好。”龙铁源说着,随手捏出两颗棕褐色的药丸,弹指强制着龙遥祝和龙侗语吃下去。 “咕…”龙遥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不知道龙铁源到底是给自己吃了什么?反正味道怪怪的,微微的还有些泛酸“你,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龙铁源看着龙遥祝担忧的神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也没有说话,淡漠的转过身去走进了人群里面。 看着龙铁源转身离开,看都不看他们两个一眼,龙遥祝拍了拍身边的龙侗语道“他是你老爹,你应该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吧?” 龙侗语闷闷道“还不就是让我们帮他干活,不能命令,就威胁呗!” “解药啊!给我们解药。”龙遥祝可不是龙侗语,龙铁源不给他解药可以说的过去,但是,龙侗语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是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的,所以,就算是现在不给龙侗语解药,以后也肯定会给,但是,他和龙铁源可是无亲无故的,不代表过去了就会给他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啊?”龙铁源挑了挑眉,伸手拿起木桌上声的青瓷水壶往青花瓷制的杯子里到了一杯茶。 “什么解药?你不会忘记自己给我们下的什么毒了吧?”龙遥祝大声的嚷了一声道,靠,这人,真是的,真是的,他不会…不会真的忘记了他给他们下了什么毒吧? “我什么什么给你们下毒了?”龙铁源面不改色的品着手里的茶水,看着面前的龙遥祝冲着他大喊大叫的摸样,差些憋不住就要笑出声来,这两个傻孩子,莫不是道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给他们吃的是什么吧?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真的忘记了?你这个人…你这个人…”龙遥祝怒了,但是从幼年时期接受的教育在潜意识里面告诉他,不能动手,不能对着长辈不恭敬,可是,可是怒火潜藏在自己的饿胸膛里面,又不能不抒发出来,“都是你,你看看你的好父亲。”龙遥祝突然转身,伸手指着面前的龙侗语喊道。 龙侗语一愣,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自己,难道自己被自己的老爹连累了。 “话说老爹,你真的不记得在欢迎庆典上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东西了吗?”龙侗语忽视掉眼前的状况,大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龙铁源,他怎么…他怎么感觉着自己被欺骗了呢?[重生]将军猛如虎 龙铁源笑了笑,手拿着的青瓷杯放到了桌子上,那满含笑意的目光让龙侗语一怔,大大的感觉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果然不出所料,龙铁源笑了笑,看着龙侗语,在看看一边气呼呼的龙遥祝,最终眼睛还是落在了龙侗语的身上,“哦!原来你是问这个?那是山楂丸啊!” 震惊,大脑一片茫然。 龙遥祝,龙侗语…… “山…山楂丸。”龙侗语颤抖着嘴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龙铁源,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说,龙铁源喂给他们吃的是山楂丸,而他们…而他和龙遥祝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吃的是毒药,可是… “你为什么给我吃山楂丸?还是那个时候?”龙侗语问出心底的想法。 “我是看你这一路上胃口都不太好,这不是说山楂丸开胃的吗?”龙铁源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这是为他好,他应该感谢他的。 龙侗语… 真相,真相是什么?真相原来是他们吃了龙铁源给的山楂丸,却自以为是毒药,让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帮助龙铁源把他们的少主龙牧歌架走?真相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他和龙遥祝的错觉?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也要给我吃啊?”龙遥祝不甘心的瞪眼,他还真是悲催啊,就等着龙牧歌对他们的“报复”吧!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我看你和侗语的感情不错,顺便就给你了。”龙铁源好笑的说道。 “牧歌,牧歌…”龙母一边敲门,一边叫着龙牧歌的名字,从他被龙遥祝和龙侗语架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出来半步。 龙牧歌听着龙母的叫声,抬起微微红肿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埋住脸的被子,然后将被子掩盖住。强秦 打开门,看看四周,除了龙母之外,门外没有任何人。 “母亲。”龙牧歌的声音有些嘶哑,看着面前的龙母,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失去洛神的伤痛,给他带来的拂面情绪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件事情,无论怎样,只要一想到;洛神,就会自心脏开始蔓延,一直蔓延道全身,痛的他无法自拔,想要失力。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龙母微笑着看着龙牧歌,身为自己儿子的母亲,龙母轻而易举的看清了龙牧歌的伪装,他的儿子,现在因为情伤必定是生不如死。 “母亲。”龙牧歌侧身,把龙母让进来,龙母一走进这间房,眼光就落在了有些褶皱的床铺上“你和凤歌不在家,可是这房间,母亲每日都会给你们打扫。”龙母说着,在床上慢慢的坐下来,看看四周,然后目光落在龙牧歌的脸上“这间卧室,每次来的感觉都不如此刻的美好。” 因为之前的每一次过来,他的儿子都不在,这个房间,少了他的儿子,就是少了最为珍贵的东西。 “多谢母亲了。”龙牧歌笑笑,只是嘴角轻轻的动了动,现在,让他发自肺腑的笑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自洛神死亡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起,龙牧歌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微笑的能力了,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微笑了。 “牧歌,你觉的玉姬怎么样?”沉默了良久,龙母还是喃喃的问出声,龙玉姬,这个女孩的确是一个好孩子,各方面的能力也很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众女孩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一任的龙母,龙玉姬,她也很喜欢,在龙牧歌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面,都是她在细心的陪着她。 “母亲,我…” 看着龙牧歌,龙母打断龙牧歌的话继续道“玉姬是个好孩子,值得你好好的对待,牧歌,你不能因为一次的诀别就拒绝了爱的权利。” 龙玉姬走着的脚步,随着听到的龙母的话语而顿住了,什么是因为一次的诀别就拒绝了爱的权利?“难道…难道…少主,少主他有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想到这里,龙玉姬大惊,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若是这么想的话,今天少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随身武侠世界 少主原来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就算是他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在欢迎庆典上展露出对自己,对任何人的抵触之感,他们的少主,自幼就活的恣意潇洒,可是现在一回来,却是给人一种很是冰冷的饿感觉,在外面,少主爱上了别人。 “母亲,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完成她留下来的心愿,她是一个执着的人,就这样离开了,一定很是不甘心,我不想,也不愿意,她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龙牧歌沉声说道,脑海里面浮现出那日在山谷中洛神发狂的局面,恐怖的地域之火席卷而来,所有的人以为洛神的疯狂而丧命,自那一次,他就看出来了,看出来洛神心底的执念,看出来洛神对洛辰死亡,为洛辰报仇的决心,现在,她离开了,可是洛辰的仇,还遗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去为这件事情烦扰了,想必洛神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吧,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龙牧歌回到了神龙谷,这样的想法,让他不止一次的想要让自己变强,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和很多的人抗衡,强大道他可以完成洛神的心愿。 “牧歌,你还年轻,你不应该…”龙母看着龙牧歌的神色,心下一惊,她接着龙牧歌的话,还想要说些什么,龙牧歌又出声道“所以母亲,我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去想结婚的事情。” 看着龙牧歌坚定的神色,看着龙牧歌的脸颊,龙母到了嘴边的话语,就像是随风逝去的云般,随风化去,这样的伤口,看来也只有时间这样的一剂良药了。 “你这孩子,肚子饿了般,快去吃饭吧!”龙母嘴边的笑容有些苦涩,看着龙牧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嗯!”龙牧歌点点头,他不想被人担心,也不愿让人看出来他此刻的心,已经是伤痕累累,转身,走了几步,龙牧歌道“母亲,一起去吧!” “好。”龙母说着,撤回了自己伸进那用枕头遮住了被子里,触手的濡湿感清晰的告诉他,告诉他他的儿子刚刚曾在这里哭泣。 ”牧歌,我的儿子。看着龙牧歌离开的背影,的事情,也从不说出口,"龙母长叹一声,他的儿子,从小情绪就不外露,有什么委屈典型的就是那种打落了牙和血一定要往肚里咽的货。她的儿子,现在的心底一定很不好过吧?自他过了三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哭了,可是为了洛神,为了那个女人,他的儿子却是哭了,这些无声的泪水里面,究竟饱含了怎样的伤痛? 判决门惊变(1) 龙玉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龙牧歌就已经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狭路相逢,龙牧歌没有说话,只是很淡定的看着面前的龙玉姬,只一秒的时间,就别开了自己的脸,冷漠的走过龙玉姬的身边。 迎着龙牧歌的目光,看着龙牧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龙玉姬的心一颤,继而是满满的酸楚之感,无论怎样,少主都是厌恶她的吧,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不会如此的讨厌她。 远在千里之外的洛神,和洛青玉一起离开了西越城,踏上了前去无尽大漠的路途。 而早已经离开的蛛凤柯和那小威,已经早一步来到了这里,黄沙漫天,随着强烈的风扑面而来,每一下打在自己的脸上,都是刺骨的疼痛。 “阿柯,沙漠这么大,我们回去吧!”那小威对着蛛凤柯说道,他们,生长在风景秀丽的东方,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沙漠,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名字,现在见了,却发现不是这样,沙漠,遍地黄沙,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是如此的光亮,触目的,全部都是金色的世界,让人看了,都觉得宏伟。 “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吧!”蛛凤柯感叹了一声,率先走进这无尽大漠里面,当初,就是在这里,林间选择了横跨沙漠,离开大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走向一个新的世界,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可是最后,却是死在了无尽大漠,尸骨无存。 “阿柯,不要吧!”那小威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走向沙漠之中的蛛凤柯,眼底闪过了一丝难耐和不愿走进眼前的沙漠之中,所意味着的就是一个没有食物,没有饮水的世界,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就这样走进这里,他是修道之人,柰渴耐饿,可是他呢,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在这一刻,那小威深感到无力,感觉到自己和蛛凤柯之间的距离,那不可磨灭的距离和横沟。 黄沙飞舞,一触及脸上,很疼,太阳挂在天际,阳光普照着整个大地,行走在沙漠里面,到处都是一片灼热的感觉,就像是身在火炉之中,被灼热的火焰灼烧着一样。 “当年,就是这样,姑姑带着自己的孩子,艰难的闯出了一条路吗?” “玉姬,走吧,和母亲一起去饭厅。”看着龙玉姬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龙母又看了一眼从楼梯口走下的龙牧歌,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意的说道。天地灵修皆炉鼎 “好。”龙玉姬跟在龙母的身后,缓步下了楼,走到饭厅之前,没有了龙凤歌的家里面,加上龙玉姬一共才四个人,龙父坐在首座上,龙母坐在龙父的左手边,而龙牧歌,早已在龙父夫人右手边走了下来,那里,一贯就是他的位置。 “玉姬,坐过去吧!”龙母示意着龙玉姬坐在龙牧歌的身边,龙玉姬神色一僵,看了一眼冰冷的龙牧歌,并没有动,因为她知道,在龙牧歌的心底,是讨厌着他的。 “没事,你这孩子。”龙母知道龙玉姬的担忧,还是携着手将龙玉姬按在了龙牧歌的身边,龙父无话,表情肃穆,龙母微笑着朝龙玉姬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龙牧歌对此举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可是心底,却是又淡淡的厌烦,他身边的这个座位,在龙凤歌还在的时候,一直都是龙凤歌的,可是现在,位置还在,龙凤歌却不见了,想到这里,龙牧歌抬眼看了一眼龙父道“父亲,凤歌还没有消息吗?”他的声音自出谷回来以后就变得冷淡了,说话之时,从他的语气以再也找不出当时的顽皮和活泼。 “没有,有消息传来,她和严溪去了朝阳城。”龙父淡淡的说道。 “朝阳城?严溪?”龙牧歌凝眉,没有想到龙凤歌现在居然还和严溪在一起,他还没有死吗?命可真大,忽然,脑海里闪现出洛神的死讯,闪过洛神离开酒店时的背影,那飘忽着的窗帘,掩住刺眼的阳光,也掩住了洛神的身形,消失在他的眼前,到嘴里的美味佳肴,一下子就失了滋味,变得像是残羹冷炙一样,再也让他提不起半分的食欲来。 严溪活着,也好,难免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变得和自己一样痛苦不堪。 龙牧歌咽下嘴里的饭菜,再也没有胃口去吃别的东西,朝阳城吗?那可是他和洛神相遇的地方。 “我们,为什么要回来?”站在朝阳城的大门口,龙凤歌有些疑惑的问着面前的严溪,这里,是判决门的总部,严溪已经判出了判决门,对判决门来说,严溪是一个叛徒,他们,自然时候不会放过严溪,可是现在,严溪却来到了朝阳城。魅月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严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深褐色的眼底,有着浓浓的兴奋之感,有一句话,他还没有说出来,他也不会告诉龙凤歌,来到这里,他是有目的的,夺取判决门的力量,杀死周阳,然后找出洛神,一并杀死,这样,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也对。”龙凤歌笑笑,看着面前的朝阳城,忍不住想起了他和龙牧歌刚刚一开始出谷时候的时光,他们兄妹,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欢乐,可是随着遭遇的不同,随着自己的心选择了各自的深爱之人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一起共度的回忆了。 “走吧。” 进了朝阳城,在四季路上找了一家酒店,两人入住进去,严溪站在酒店的窗户边,从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古老建筑,周阳,他就住在这里面,这里,是判决门的总部,他已经叛变了,他离开了判决门,知道判决门里面的很多秘密,可是周阳,居然在没有杀死他的时候黑刚这么大模大样的住在朝阳城里面的总部里,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还是说,周阳看不起他,他根本在周阳的心底就算不上一个对手。 黑暗慢慢的笼罩大地,静夜又是十五月圆之夜,周阳躺在床上,黑焰所带来的灼热之感开始在体内顺着经脉游走身体的四处乃至各个角落里面。 “好热。”周阳呓语了一声,大手一挥,扫落床前婢女端来的参汤,青瓷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配合着这声声响,周阳怒吼了一声道“去,去找罗晋,让他把血胭脂给我带来。” 那个女人,就算是他再怎么不喜欢,可是,在尚未找到下一个具有冰寒体质的女子之前,血胭脂就不能死,他也不能不去碰血胭脂的身体,因为那种蚀骨的疼痛,他扛不住,也不想去扛,洛辰,虽然已死,却是无时无刻的不再折磨着他。 “是。”婢女应了一声后,急急忙忙的收拾了床边的碎片,跑了出去。网游之大玄幻 不多久,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血胭脂慢慢的,一步步的走进来,身着着红色的轻纱质地的衣服吗,裸露着性感的小蛮腰,红纱之下,掩映着白色的乳罩,很性感,很漂亮,让人血脉喷张。 “门主。”血胭脂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立在了房间的中央看着床上被黑焰痛苦折磨着的周阳。 “你,过来。”周阳听着耳边柔弱的声音,一偏脸,就看到了绝色的血胭脂,眉目如画,周身泛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血胭脂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痛色,只不过没有抬起的眼底,这道痛色白眼睑遮住,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去。 血胭脂一步步走来,她的身体,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周阳的身下绽放了,周阳,这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终有一天,他一定会从他的身上拿回那个代价,周阳应付的代价。 嘴角挂着魅惑的笑容血胭脂一步步走来,伸手,纤纤玉指扶起面前的窗纱,一张笑脸,更显妖艳。 此时此刻,周阳的身体已经灼热到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周阳看着血胭脂扶起窗纱,在床边慢慢坐下,这些缓慢的动作,刺激了面前的周阳,让周阳迅速的一抬头,伸手,一手放在血胭脂的脑后,按着血胭脂的头颅,不让血胭脂乱动,然后就迎上了血胭脂的一张红唇。 “唔。”感觉到周阳炽热的吻,血胭脂轻轻的呜叫出声,每次和周阳接吻,她都感觉到一阵恶心,可是,却一抔不能反抗。 一手按住血胭脂的头颅,将血胭脂带向自己,一手在血胭脂的身上抚摸着,感受着那如丝绸一般的触感,然后大手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响,那遮蔽着血胭脂身体的红色轻纱被周阳暴利扯落。 身体的灼热,让周阳此刻恨不得吃了血胭脂,没有足够的前戏,那里还不够润滑,可是周阳已经被体内灼热的黑焰烧的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着直奔主题,而此刻,他的此动作,也真的是直奔主题。 扯落红纱,撕开血胭脂的内衣,如玉般的身体,光洁白嫩,煞是诱人。 判决门惊变(2) “啊!”身体很痛,仿佛是被人生生从中间撕裂了开来了一般,身上彻骨的疼痛,也来不及心上的伤痛的十分之一,她有着自己深爱的人,自己的心也找到了它的主人,可是,在这颗心交付出去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干涸的通道,拒绝着不熟悉不是心爱之人的攻击,躺在这里,血胭脂多么希望,此刻,这个匍匐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身上不住探索着的人,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是,一切都是不同的。 血胭脂大睁着眼睛,有淡淡的水汽慢慢的迷蒙上眼睛,很痛苦,会让你不愿意,可是命运如此安排着,谁又能挣脱开去。 血胭脂很是痛苦的看着面前的周阳,感受着那常年因为修炼而布满了老茧的灼热大手,带着灼热的热量游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上,所有的一切,明明就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可是为什么,每次一道这个时刻,每次一做到这样,她还是不适应,很难过呢? “嗯…”周阳闷哼一声,血胭脂是具有寒冰体质的女子,一进入他们,就会感到一股清凉之意从最为重要的部位侵袭而来。 身体里面,黑焰灼烧的厉害,一点点的烘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的,似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烤熟了一般。 情和欲操控着周阳,黑焰提供周阳无尽的灼热力量。 “凤歌,我要出去一趟。”严溪敲开龙凤歌的们,看着龙凤歌近在咫尺的容颜道。 “现在?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出去干嘛?”龙凤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没有拉上的窗帘之上,展露着无尽的星空。 自西越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虽然龙凤歌没有离开严溪身边,可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严溪囚禁了龙牧歌的说辞,虽然龙凤歌将信将疑,到底,还是没有在说出些什么。 这半个月以来,每日和龙凤歌相处在一起,敏捷敏感如严溪,早就知道了龙凤歌心中的所想,信任的崩溃,现在是两个人之间面临着的最大问题,这个信任的纽带,一旦完全的断裂,严溪知道,他和龙凤歌之间就真的完了,所以,现在的严溪,可谓是一有些风吹草动,或是什么动作,都会对龙凤歌说明,然后再去做。[福尔摩斯]玫瑰与刺 “你知道的,我判出了判决门,判决门对我,一直都不死心,现在,他们想要除掉我,我安插在判决门之内的人今晚要见我。”严溪说道,这番话,亦真亦假,他说的判出判决门,判决门的追杀都没有错,连安插的人手也没有错,可是,今晚,他的目的,不是去见那个人。 “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龙凤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月光皎洁,喃喃的说道。 “你放心,我回来就不吵你了,很快的。”严溪说着,爱恋的在龙凤歌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揉了揉龙凤歌柔软的发丝道,“凤歌,我很想在看见你的笑脸,我们之间,还有更远的路要走,所以,多给我一点信任好不好?” 而另外一边,周阳完全不知道,有一个人,名字叫做严溪,正在处心积虑的谋夺着他的位置,而此时此刻的周阳,可谓是已经彻底的丧失了理智,他想要的东西,除了快活就是释放,释放出黑焰的力量,释放出黑焰的灼热,以此好减轻自己的痛苦。 失去了理智的周阳,被黑焰的热量灼烤的死去活来的的周阳,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任何懈怠和犹豫的在一次埋头开始了自己的动作,保养的还算很好的身体,泛着精致的古铜色光芒,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在轻纱的遮蔽之中,一下下的动作着,不多时,因为运动的激烈,耳朵,耳际,汗液濡湿了他的发丝,可是这一切,都阻挡不了他一如既往的狂野动作。 伴随着那激烈的动作,血胭脂的身体也开始从僵硬慢慢变得柔软起来,可谓是如水一般,柔情似水。 即使是不爱,即使是讨厌,可是有时候,身体还是会很诚实的,不受控制的产生应有的反应,因为这种反应,不受控制,因为有时候生理会战胜人的心理。 渐渐的,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渐渐的,整个身体因为周阳大肆的进进出出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千万只蚂蚁轻轻的在体内嗜咬一般,不痛,却是很痒,这样的感觉,很美妙,这或许就是所说的蚀骨**之感吧?狂妃驯邪王 清泉玉露,开始在那原本干涸的河流里面慢慢的流出,缓和着摩擦着产生的痛苦感觉,充斥着河流的通道,使周围不在干旱。 室内,一片春光,周阳把血胭脂狠狠的按在身下,狠狠的亲吻着,厮磨着,手下的肌肤,温暖如玉,丝丝滑滑的触感让他的情和欲也在不断的攀升,很醉人的感觉,快/感,一点点的在身体里面慢慢的积累,在身体的最深处慢慢的堆积,最终化为无奈深沉的低吼声,在这夜里尽情的释放开来。 忽然,一股热流涌进本就大雨泛滥的河流里面,浇灌着血胭脂的身体,从河流的上游,发源处再度流淌下来,这样的感觉,犹如上了天堂一般的美妙至极。 严溪越过判决门的围墙,看着头顶的月光,皎洁的照射着这个大地,整个判决门的总部,都像是被笼罩在了如水的光环之下。 脚尖一点地面,严溪的身体掠过树梢,飘忽着在月光下缓缓靠近周阳的卧房,今天,是月圆之夜,是周阳毒发的日子,除了这里,周阳哪里也不会去,因为,他需要在床上,用一个女人来发泄他的怒火。 一靠近周阳的卧房,就能够听到男女欢。爱的声音,严溪笑了笑,嘴角上扬,流落出不屑还有讥讽的神色,双手用力一沉树干,整个人弹跳而起,很快的落在了屋脊上。 掀开房屋的砖瓦,能看到白炽灯下的场景,晃动着的窗帐,隐隐约约的遮住聊个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血胭脂肌肤如玉,周阳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看起来保养的很好,古铜色的肌肤,裸露着胸膛,欺压在血胭脂的身上,一白一道古铜,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展露出一道淫,靡的画面,真真的是春色无边。 严溪讥讽一笑,喃喃道“这个老家伙看起来能力还不错吗?果真是宝刀未老。” 如若旁的时候,他这样声音不小的喃喃自语,肯定会引来周阳的注意力,可是现在,周阳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下,自己的感官之上,黑焰,灼热的黑焰在他的体内肆虐着,灼烧着他的身体,太过灼烧的力量,几乎能把他烤成一条古铜色的鱼儿。市井贵女 大床上,轻纱弥漫,周阳折起血胭脂的双腿,尽可能的将血胭脂的双腿压向血胭脂的胸膛。 “这老东西。”严溪看的有些口干舌燥,可是这样激情的画面并没有让他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来,自己派出来的那个奸细,愿意来到周阳身边埋伏着的奸细,现在真在那个老东西的身下。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细小的熏烟,点燃之后,投进屋内,小小的木质熏烟,坠落在地发出的身影不算是很小,被情和欲带离了神智的血胭脂,在这一声细微的声响之中慢慢清醒过来,一偏头,就看到了那冒着阵阵白眼的熏烟,血胭脂一惊,严溪,他已经来了吗?可是现在的自己,这幅场景,血胭脂从未像这一刻感到如此无奈和羞耻过。 意识到严溪的到来,血胭脂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顺着熏烟的方向看过去,细细的月光,自屋顶透过,那张开的瓦砾之外,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摸样,“会是严溪吗?”血胭脂在心底问自己,“还是说,是…” 还没来及让血胭脂深想,忽然间就是胸口一痛,血胭脂偏过脸来,看向身边的周阳,此刻的周阳,还在情和欲中无法自拔,一双眼,带着迷离之色,只知道一味的索取,一味的发泄。 在血胭脂意识到严溪或是别人来到此处的时候,血胭脂就已经开始从情和欲的主控之下慢慢恢复了自己的神智,这样慢慢的清醒,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血胭脂的身体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呦一开始的瘫软如泥,周身分着粉色的光华,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就连那神圣的花泉密道里面,那本来喷涌而出的泉水也在慢慢的干涸,整个身体,都不在如之前那般红颜,那般吸引人了。 “专心一点儿。”周阳嗜咬着血胭脂身上的梅果,身影沙哑着说道。 小小的熏烟,开始在整个室内蔓延,严溪看了看大床上交织的两道身影,轻轻的阖上了屋脊上的瓦砾,周围有恢复了原样,严溪大刺刺的脚尖一点屋脊,借助着房门前遮天蔽日的大树,在一次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里。 判决门惊变(3) 看着那瓦砾被阖上,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原样,若不是那缥缈着的熏烟,袅袅的盘旋在真格室内,血胭脂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仅此而已。 严溪回到酒店,脸颊有些酡红,亲眼看着别人交,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整个的身体,此刻都感到了燥热,男人,还真是容易动情的家伙。 忽然,传来两声细微的敲门身,严溪怔了怔,咳了咳道“谁?” “我。”龙凤歌回答道。 远远的在距离朝阳城的大路上,并肩醒来两人走在月光如水的大路上,树影婆娑,两人如鬼魅般的行进着。 “洛神,好久不见,过的还好?”遥遥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并不陌生,带着极重的戏谑之感,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一道人影也立在了大路上,黑色的长袍,裹住纤长的身体。 “凌川?”洛神看着眼前落下的男子,喃喃出身道,凌川,居然会是他?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凌川戏谑的一笑,绝美的脸上展露出诱人的风情“多日不见,你可是想念我了?”凌川道。 洛青玉看了看身边的洛神,在看看站在路中央的凌川,两个人,长相皆是绝色,站到一起,想必也是一道很亮丽的风景,可是,半个月之前,在西越城里面,洛青玉就知道了,洛神,她的心早就有了归属,是那个龙氏一族的少主龙牧歌,虽然,他并不看好两个人,可是,洛神确实是陷进去了。 “哼!真是自作多情。”洛神冷哼一声,不在理会身边的凌川,和洛青玉并肩继续赶路,仿佛凌川没有出现一般。 “自作多情啊?有吗?”凌川恢复了自己的笑脸,那因为洛神错身而过产生的惆怅情怀很快的被凌川压制在心底的深处,他可是知道的,现在是他接近洛神最好的时机。 龙牧歌不告而别,那日在洛神听到自己的死讯之后,洛神就怕龙牧歌不放心,急匆匆的赶往龙牧歌居住的酒店,可是谁知道,龙牧歌已经离开了,这件事对洛神来说,不可能真的是无动于衷,所以,凌川要借着这一个小小的缝隙,来瓦解洛神对龙牧歌的感情,好让自己趁虚而入。万化风流 凌川厚脸皮的跟在洛神的后面,双耳听着身后渐渐越发清晰的脚步声,嘴角不由的牵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那些人,追来了吗? 凌川心想着,眼前“刷刷”十道身影落下,将洛神,洛青玉还有刚刚赶来的凌川团团包围住,看着面前哥哥身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凌川深深的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一身装扮了,这些人的打扮装束,和他可谓是极度相似,可是,自己却不是他们啊!凌川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暗暗在心底想到“等到了下一个城市,一定要换身衣服,再说了,这黑色的斗篷裹覆着,怎么以健美的身材好勾引洛神呢?”凌川想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必要。 “哼,又是这些家伙。”洛青玉冷冷一笑,想来这些人就是那黑袍人的手下吧?想要除去洛神的心情,可谓是很着急啊!这一路上,才半个月的时间,杀手可谓是派来了一波又一波,还真的是不惜代价的刺杀啊! “我倒真的很好奇,你们家主人到底养了多少你们这样的走狗。”洛社目光一冷,看着那些人将他们包围在其中道。 那几人不说话,但是那因为洛神的讥讽,周身的气势变得低沉了很所,杀气立现,充斥着四周,那裸露在面巾之外的眼睛,十双,每一双都像是看猎物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洛神看,仿佛这样就可以杀死洛神,仿佛这样就可以撕碎了洛神一般。 凌川伸手,一把弯刀立刻浮现在他的手中,深蓝色的灵力,如大海一般的光泽,闪烁着神秘和令人胆怯的力量。 洛青玉退后一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些天,洛神都不需要他出手,因为在意识到自己和黑袍人,也就是洛言之间的差距之后,洛神觉得,自己有必要快速的增加自己的实力了,要不然,她要如何复仇?如何如杀死洛言,一个背后有着洛家,又有着自己势力的洛言。 “凌川,让我来。”洛神看了凌川一眼,看着凌川手中犹如大海一般深沉的光芒,心一颤,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高人还有很多很多,而自己,之前是太过狂妄了。 凌川一愣,他辛辛苦苦的赶来追上洛神,就是为了和洛神并肩作战,就是为了保护洛神,可是现在,洛神却说,让她自己来,这…凌川有些迟疑的看向洛神,他能从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杀气,这些人,眼光阴鸷狠辣,一个个都不是小角色,洛神,她应付的来吗?跟‘爷爷\’谈恋爱 眼角的余光飘到身边的洛青玉身上,彼时,洛青玉已经撤离了包围圈,站在圈子之外看着被包围的洛神,目光一片柔和,没有担忧,没有焦虑,一切,都似乎是很平常。 见洛青玉退离一边,凌川也只好悻悻的收了灵力离开包围圈,洛青玉和洛神在一起已经半个月了,相对来说,还是洛青玉对她现在的状况知道的多一些,在说了,自己就站在外面,若是洛神遇到了危险,他在出手也不及,凌川如是想着,也慢慢的走离了包围圈,和洛青玉一起,肩并肩的站在了包围圈之外。 “洛神,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黑衣人一声冷哼,手中的长剑势如破竹一般的刺向了洛神,洛神旋身而上,脚尖踮起地面,然后稳稳的落在了众人的长剑上,月光如水,每一把剑的剑刃上都泛着森森蓝光,幽兰般的颜色,诠释着剑刃上的夺命毒药。 “洛神,小心剑上有毒。”凌川蹙眉看着洛神,语带提醒道。 洛神不语,身形一转,火舞剑碰撞着黑衣人的剑,在月光下碰撞出朵朵火花。 洛青玉凝眉望去,看着凌川的侧脸,缓缓道“你能说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情吗?” 听着洛青玉无关痛痒的声音,凌川也拧着眉头看向了洛青玉,狭长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视了洛青玉一边,然后头一仰,看着洛青玉道“大叔,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也不要这样表现出来嘛?很哀怨的哦?” 洛青玉在听到凌川的那一声大叔后,不由的一愣,然后是愤怒,大叔?什么大叔?他才三十岁而已,怎么就成大叔了?着破孩子,什么叫做不懂年轻人的世界,这是在欺负他不年轻了吗?在说,他又不是没有年轻过。 洛青玉看着洛神一手执着火舞剑,黑色的头发迎风飞舞的摸样,不由挑了挑眉毛道“所以乳臭未干啊!” 凌川也看着洛神,看着黑衣人忽然摆出一个阵法来,十把长剑,从洛神的四面八方而来,挣脱黑衣人的控制,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牢笼,似是要将洛神大卸八块一般,火舞一闪,在手中消失,洛神嘴角勾起清冷的笑容,又要使用这一招了吗?最权商 分裂之术——蛛丝一族的绝技。 身体化为无数细小的火焰,在十把长剑依照囚笼的形状次来之时,洛神忽然就消失在暗了地面上,无数细小的火焰,红色的光芒,犹如萤火虫一般的跳跃着,在着月光如水的夜里,散发着美丽的光环和颜色。 “这是蛛丝一族的力量。”忽然,一个黑衣人喃喃出声,月光下,那黑衣人收起长剑,看着面前的红色火焰,那掩在黑色的面巾之下的眼睛,忽然露出了邪恶狰狞的微笑。 “分裂之术。”忽然,平地一声冷喝,这十个人也皆是弃了长剑,身体从有形化为无形,平原之上,宽阔的道路上,一时间,星光点点,五彩斑斓。 “蛛丝一族,何时有了这么多人?”看着空阔的马路上,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很多黑衣人的身影,洛青玉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蛛丝一族,这百年来,不是已经快要灭族了吗? 星星点点的光芒,激烈的在空中碰撞,火色的星星点点和那如墨一般的黑色以及各式各样的颜色撞击在一起,闪现出美好的光芒。 月光如水,分裂之术对阵分裂之术,不多时,除却洛神之外的红色星点,慢慢的从四周包抄过来,以红色的分裂之点为中心,将其牢牢的包裹在其中。 “洛神,小心啊!”凌川看着夜空下着五彩斑斓的瑰丽颜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经意之间,谁知道已经出了很所的汗。 “别打扰她。”洛青玉知道洛神想要变强的想法,也知道洛神是为了什么想要变强,可是,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洛青玉伸手摸出了几枚柳丁,准备着随时为意外出手,洛神,想要历练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因此而丢掉生命。 这是他洛青玉的底线,洛神,是他必须要守护住的人。 风起,吹动洛青玉的衣衫,眼前,那五彩斑斓的光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朝着洛神包围撞击过去,洛青玉捏紧了手里的柳丁,正准备动手,眼前,却忽然一变。 判决门惊变(4) 洛神的分裂之术,分裂出来的光芒是红色,在那四周五彩瑰丽的颜色上涌之时,那被势道不同的光辉所包围住的红色光点,忽然间,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时候,变化了形状,像是一颗种子,一颗经过雨露滋润的种子,在泥土的养育之下开始发芽,成长。 以红色的观点为根,又细小的嫩芽自那红色的光点之中生长而出,破图发芽的种子,因为养分的卧充足,慢慢的变长,变大,这些细长的,犹如藤蔓一般的东西,急剧的生长着,看着那些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朝着他们席卷而来的十道不同颜色的光点,这些藤蔓,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甩起纤长的身体,将靠近他的光点一个个的击退,一个个的打开。 洛神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那在猎围禁地矢藤谷中吸收的藤蔓,在这一刻开始在他的身体里面无限制的生长,地狱之火到了哪里,这些藤蔓就会蔓延到哪里,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这样的感觉,却是又让她从心底感到强大,说不出的强大。 只是,洛神不知道,矢藤和地狱之火来自相同的地方,地狱,那是他们孕育而出的地方,在那里,他们相伴相生,彼此,就是彼此的唯一。 “这是…”凌川呆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看着那些红色的种子生长出藤蔓,他就忍不住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这样的画面很华丽,虽然,这样五光十色的颜色夹杂着瑰丽的鲜红,很是美丽。 “触手之角?”洛青玉看着洛神的光点变成一颗颗嫩芽,强大的抽打着来犯的一个个黑衣人光点,忽然,那些触角忽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粗大的藤条,这些藤条,以自己的所在地为中心,忽然间就急速转动起来,周围的那些黑点,在红色的藤条带起的风暴之中忽然变得无力起来。 他们,只能随着这个藤蔓带来的风暴移动,他们的身体,因为藤蔓带来的灵力冲击而变得痛苦不堪,分裂之术,只是独属于蛛丝一族的法术,根据记忆所来传承。 红色的藤蔓,带着灼热的热量,四周分布着散发出来的灵力,将他们紧紧的吸附住,吸附在自己的身边,在以灵力凝聚成的刀刃分割着。 面前的场景,美丽的不像是人间,倒像是天上的现今,红色的藤蔓,就像是一颗华丽的大树,那些散落在四周的五彩斑斓的光点,就像是一个个的萤火虫,各式各样的颜色,围绕着这颗美丽的大树尽情的飞翔,尽情的戏耍,可是,场很是漂亮,伤害和破坏力却是血腥至极。村里有个姑娘叫肖肖 忽然,那红色的藤蔓四散开来,那十种不同颜色的光点因为没有了灵力的吸附,骤然间就变得散落起来,十种不同颜色的光点,各自集结在一起,依照着不同的方向飞去,然后,只听见“咚!”、“咚!”几声让人肉疼的声响之后,只见那前来追击洛神的是个蒙面人倒在了地上。 衣衫凌乱,脸色苍白,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口。 随着那十个人倒落在地,那红色的触角也在一瞬间敛去,恢复成无数细小的火色光点,然后快速的合拢,聚集在一起,洛神的身形,然后在那红色的光点之下若隐若现,然后恢复了。 额头上满是汗水,脸颊苍白到没有颜色,就是连一张原本不算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应有的颜色,苍白到如纸片一般。 半跪在地上,双腿战栗着抖动不已,点点汗水从脸颊滚落,滴落在面前的地面上,忽然,火光一现,火舞剑出现在洛神的手中,身体,骤然间挺直起来,衣袂,随着夜间的清风舞动,火舞剑握在手里,剑尖直指地面,洛神冷眸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声音冷淡,犹如地狱修罗一般的冷声道“滚。” 听到洛神的声音以后,那十个人互看一眼就要离开,凌川看着面前的这十个黑衣人,看着他们相视一眼之后就要离开,凌川上前一步,手中的灵力大盛,如大海一般深沉的颜色出现在这被月光照射的如水一般的夜色里面。 “不能让他们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凌川看着夜色下的那十个黑衣人,微微有些蓝色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狠历。 周围,顿时杀气蔓延开来,伴随着着夜晚的清风,让人感到无比的心惊。 “滚。”洛神看着那十个黑衣人,在一次出声道。穿越末世之我是女配 “不可以。”凌川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历的光芒,双眼中诡谲之气一闪,手中的灵力就如有了目标一般的闪现只黑衣人身边。 洛神带着汗水的脸颊,一双眼睛冷冷的看向凌川,看着那势如破竹犹如大海一般的深蓝色灵力打向不远处的十个黑衣人,立时身形一转,疲惫的身体快速的移动着,在那深沉的蓝色灵力到达那十个黑衣人的面前之时,洛神的脸,一下子闯进了凌川的眼。 乌黑的发丝迎风飞扬,被吹成一根一根的,很是明显,苍白的唇,苍白的脸颊,和乌黑的墨发交织在一起,惊心动魄的美丽。 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的这张脸,凌川的心狠狠一颤,洛神,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这些人,是想要她的命啊!他们,是奉命来刺杀她的人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为什么要放虎归山,洛神,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这样是放虎归山吗? 凌川的眼底,狠历和诡谲之气一闪而过,手腕一翻,那深沉的犹如大蓝一般幽兰色灵力,顿时方向一转,堪堪避过洛神,撞击向一边的树木。 月光如水的夜晚,万里结冰,所有受到凌川灵力波及的事物,都被冻结在深蓝色的幽寒冷冰里面,月色姣好,万里冰封,很冷。 那十个黑衣人相互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们不懂为什么洛神要放过他们,也不知道洛神做这些的募得是什么,但是,他们肯定的是,这一刻,他们是安全的,相视一眼之后,这十个黑衣人身形一转,消失在洛神的身边。 “洛神,你究竟是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凌川握紧自己的双手,看向洛神的眼底带着深深的不解,而手指甲也因为用力,深深的嵌进了自己的肌肤里面,鲜血,一下子涌出肌肤,自手心里面缓缓的流出,顺着生命的纹路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洛神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凌川,没有感谢,没有感恩,倒是有一丝怒气,洛青玉站在一边,他是深深的理解着洛神,她想要变强,就必须需要对手,需要实战,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迅速的崛起,迅速的成长起来。天符师 天蒙蒙亮的时候,血胭脂慢慢从沉睡中醒来,被周阳压在身下痛苦的折磨了一夜之后,她依然醒来的很早,比睡在她旁边的周阳都早。 身体很疲倦,微微仰起头,就可以看到自己裸露处的身体上遍布着点点淤青的掐痕还有深紫色的吻痕,身体酸软,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也让她从心底感觉到了恶心,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做这样的事情,是一件幸福而又开心的事情,可是,和自己不爱的人呢?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做这样的事情,却是一种耻辱,除却了**的耻辱。 起身,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昨晚穿着过来的那件红色纱衣,已经被周阳大力的撕碎之后扔在了床下,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内衣远远的也被扔在一边,血胭脂看了看,并没有想要拿起的冲动,每一件衣服,每一件见过周阳,和周阳欢爱之时的衣服,她都会收进衣橱,压在一堆的衣服下面,不想看见,也不想在穿,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这一切都遗忘了一般,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般。 “小桃。”血胭脂扯过毯子,遮住自己白瓷一般的肌肤,还有作业周阳留下的痕迹,随着血胭脂的呼喊,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缕光线,自门缝中照射进来,小桃捧着一身簇新的衣物走了进来。 “小姐。” “拿过来放到床边,你可以下去了。”每逢这个时候,血胭脂都不需要别人伺候,她的身体,那些被人侮辱了的痕迹,只要她一人知道,看到就好。 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血胭脂饶过身边的周阳,穿上自己的鞋子,此时此刻,周阳正在深睡之中,血胭脂回眸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周阳,慢慢走到桌子的旁边,伸手捡起了那个遗落在地上的瓷瓶,拿捏在手心里面,那细小的瓷瓶光华莹润,带着微凉的感觉直击她的心头。 “周阳,好好的享受你余下的时光吧!”血胭脂回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周阳,窗帐轻动,里面躺着熟睡的周阳,黑焰的折磨,加之昨晚体力的消耗,周阳在一刻,是真的睡熟了。 判决门惊变(5) 血胭脂拉开门,慢慢的走出周阳的卧房,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看着那一道曙光,血胭脂忽然感到了心悸,唇角,有一丝嫣红的血液流出,流过唇角,感受着这一抹温热的液体,血胭脂抬手,轻轻的抚摸过自己的唇角,纤纤玉指,沾染了血液的手指尖,血胭脂看着这样的一抹嫣红,绝美而又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道灿烂的笑容,烨烨生辉一般的笑容。 凌川不紧不慢的跟在洛青玉和洛神身后,既不追上他们的步伐,也不至于落后他们太多,宽阔的马路上,洛青玉和洛神并肩走着。 昨晚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洛神就那样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手执着长剑,冷冷的看着他,他恨,他很伤心,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离开,当初,当初一开始决定来到洛神身边,他就知道,两个人的一开始会有多么的艰难,本来,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自己真的遇到的时候,才突然发觉,这一切,都太残酷了。 洛青玉和洛神相伴,两个人几乎也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风沿着大漠无尽吹荡,黄沙漫天飞舞,在这无尽的荒漠之上,游荡着细小的身体。 “阿柯,我好饿好累好渴啊!”那小威佝偻着身体,软塌塌的走在精神奕奕的蛛凤柯后面,大漠无烟,一束阳光自东方的天际流泻下来,照射着整个世界,美轮美奂,让人心惊的美丽。 “累也没有办法,你不想中午太阳出来以后,被晒成烤肉饼吧?”蛛凤柯扬眉,看了看身后的那小威,风沙漫天,他的脸也在这沙漠之中变得有些干黄色。 “我真应该在西越城等你回来接我,话说在西越城的时候,可是我这一辈子以来最幸福的时光。”是啊!对他们这种孤儿而言,没有谋生的本领,整日里依靠着乞讨为生,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很难说每天都能以好东西填饱肚子,而在西越城的那段时间里面,因为蛛凤柯出手拯救西越城吸血鬼危机的原因,王成强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酒店还有食宿,这是那小威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住酒店,吃这么好好的事物。 “是啊!后悔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回去啊?反正我们才走了一夜多,你回去的话,依照原来的速度,差不多半个多月之后也就道西越城了。”蛛凤柯喃喃的说道,没有挽留的话里面,却是多了几分戏谑。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言语,其实,蛛凤柯是有心想将那小威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方面上去,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暂时的忘记身体的疲劳了,这样的话,那小威也可以感到轻松一点。地球修真者 他和那小威,这十几年来都处在一起,很要好,就像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不离不弃的走了人生里面很长的一段路。 “哈!啊?半个多月?算了,我还是跟着你走吧。”那小威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丝里面,还有沉淀下来的细小的沙粒,细小的黄色沙粒,手指穿过短短的发梢,甚至能感觉到细沙磨砺过的粗糙感觉,“不过阿柯,我真的好饿。” 蛛凤柯看了看四周,黄沙漫天的沙漠里面,除了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什么生物的影子。 “不是说沙漠里面有狼的吗?怎么走了这么一夜,连个狼崽子也没看见呢?”蛛凤柯道。 “是啊!我还没吃过狼肉呢?不过,不管怎么说,狼肉也算是野味了吧!”那小威笑嘻嘻的说道。 忽然,一阵“潺潺”的水流声闯进耳际,蛛凤柯一惊,在这无尽的大漠里面,怎么会有这种潺潺的水声传来呢? “阿柯,你怎么不走了?” “那小威,你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什么什么声音?我没有听到啊?”那小威迷茫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蛛凤柯长舒一口气,很是无语,和那小威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他还是没有习惯两个人一个是修道者一个是普通人的事实。 “什么白问啊!不要借助着你后天上的优势,就歧视我这样子的人。”那小威嚷嚷道。 “那小威。”蛛凤柯转头,看着怒瞪着眼睛的那小威叫了一声那小威的名字。 “啊,怎么了?”看蛛凤柯忽然偏转过头来,那小威有些不解。 “我听到前面的水声了,我猜想,不,是我肯定,前面有一个绿洲。”蛛凤柯眼睛一挑,漂亮的眼睛带着潋滟的风情看着那小威道。 “绿洲?”那小威看着蛛凤柯,不确定的问蛛凤柯道“你确定以及肯定,前面有绿洲?” “嗯!”蛛凤柯点点头,那小威欢呼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之前的疲惫,而是迈开大步,一步步的跑向了蛛凤柯所说的前方,绿洲啊?那是不是就说明前方不仅仅是有水喝?而且还有东西吃呢?*计,第一弃妇 “哦也!太好了。”蛛那小威恍惚道。 就这样那小威兴致勃勃的跟在蛛凤柯身边又走了很久,就在那小威真的以为蛛凤柯是撒谎骗他的时候,远远的,一抹绿色闪进了眼底,很漂亮很美丽的颜色,黄色的风沙,绿色的树木,虽然只是一点,在这焦黄色的天地之间,可是,映射着蔚蓝的天际,美丽的不可思议。 这便是生命的颜色吧! 看着那抹绿色,那小威欢欣鼓舞的跑向了绿洲的方向,慢慢的,能够听到水流的声音了,潺潺的水流声,一声声的在耳际流淌过,很欢快的声音,像是天籁之音般。 等周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床帐遮住外面的光线,窗户紧紧的锁住外面的阳光,室内,一片阴暗,还残留着昨晚的**气味。 周阳伸手抹上自己的额头,头昏沉沉的,晕乎乎的,里面就像是被灌注了强力的胶水一般,很难受,浆糊一般的难受僵硬。 “来人啊!”周阳做起来,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很难受,有种窒息的感觉,窒息的她好像喘不过气来一般。 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佣人在听到声响之后推门走进来。 “去准备热水来。” “一,二,三…”绿洲之上,一个小朋友捂着自己的眼睛依靠扎起大树上正在数数,那小威见了,靠近那个孩子,伸手在那孩子肩上拍了拍。 “你快去藏起来吧!小心我一会儿找到你。”那孩子暂停了数数,说完这样的一句话又开始数了起来,看样子,好像是在和别的孩子玩捉迷藏。 “嗨!嗨,小朋友。”那小威尽力偶的流落出自己最温和的一面,看着面前的小孩笑的那可是见牙不见眼。 “你是谁?”那小孩子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那小威甚是疑惑的说道。 “我是一位心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大哥哥,你可以叫我那小威哥哥。”蛛凤柯嘴角一抽,看着面前特别有潜质的大灰狼一般的那小威,简直是有些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自己的脸,难道他就不觉的自己这样特别现实扮演小白兔的大灰狼吗?重生洪荒之绿柳 蛛凤柯无语中… “哥哥?”小男孩很是疑惑的看着那小威道。 “嗯。”蛛凤柯点点头。 坐在装满热水的浴桶之中,周阳缓缓的突出一口浊气,身体很难受,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是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提不起来又咽不下去。 坐在用珍贵的药材煮成的浴桶里面,感觉着药材的力量缓缓的通过肌肤,浸透到皮肤和骨骼里面,虽然让他周身感到舒爽,可是,心口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轻松,很堵。 周阳暗自调动灵力,使得周身的灵力游走在身体的四肢百骸里面,充斥着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经络,心口的那股浊气终于慢慢的消散下去,呼吸又渐渐的变得顺畅起来。 “你们说你们是从东部来的?”桌上摆满了鲜美可口的佳肴,看起来的摸样很好吃也很可口,那小威伸手拿起一块饼,三两下吞了下去,然后连声夸赞道好吃好吃。 “是的,我们是从东部过来的。”蛛凤柯彬彬有礼的答道。 “东部很遥远,你们怎么回来西部?”满脸胡须的大汉喝了一口面前大碗里承装着的自制美酒道。 “他是来找人的,找他姑姑。”那小威又往嘴里塞了一口东西,看着蛛凤柯不大,含含糊糊的说道,然后换来蛛凤柯一脚。 那小威不解,蛛凤柯不就是来找他姑姑的吗?干嘛还不让说。在桌子下偷偷的踢他呢? “找人,那你算是来对对方了,我是这里的族长,你找谁我可以帮你的,我人缘可是很好的。”大汉爽朗的笑着,然后拍了拍蛛凤柯的肩膀夸赞道“这孩子不错,居然敢只身独闯大漠。” “我是陪着他一起来的。”那小威道。 “你姑姑叫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蛛凤柯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嘴角一冷,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来道“真的不用了,我姑姑,她已经去世了。” 原来就是你 大汉疑惑的看了一眼蛛凤柯,在确定他却是不是在说谎之后,方才很是疑惑而又震惊的问道“既然已经去世了,那么…” 蛛凤柯冷冷一笑,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姑姑十八年前在沙漠里面去世了,我是听说当时我姑姑是怀着孩子的。所以,我想来找找看,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蛛凤柯说着,也忍不住倒了一碗酒,端起来之后,忍不住一饮而尽,湛蓝的天空,在酒碗的边缘之下闪现,在那片蓝天白云之间,蛛凤柯仿佛又看到了灯光下面,他的奶奶垂泪的脸。 大汉听了,静默了良久,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说什么话,蛛凤柯喃喃的又开口道“我姑姑小时候走丢了,我奶奶从那个时候起身体就一直不好,等我出生没有多久,就去世了,我知道我奶奶到死都惦记这姑姑,是她把姑姑弄丢的,所以,一直以来,这都是他的遗憾,所以,一打听到这个消息,我就过来西部了,之后,又听说小姑姑死去了,所以我…” 大汉看着蛛凤柯落寞的脸庞,看着蛛凤柯慢慢垂下去的眼睑,不由自主的轻声感叹道“又是一个可怜人啊!” 时间停止了一秒钟,周围静静的,远处又孩子的笑声传来,听起来就像是银铃一般的清脆和欢乐。 “那这么算起来,这个孩子应该十八岁了,可是,我们这里十八岁的孩子没有不是自己亲生的啊!”大汉是这里的族长,族谱什么的都是放在他这里,十八岁的孩子,他们这里并不是很多,因为是绿洲的原因,所以人丁并不是像别处那样繁多。 “真的没有嘛?”蛛凤柯带着希望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下来,原本还以为那个孩子会活下来,既然是尸骨无存的话,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还没来及出声,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人世间呢?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蛛凤柯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疼。 “不是我们这里的也不一定啊!”忽然,大汉的妻子从里面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放在了三人面前的石桌上“你忘了,十八年前是有一个孩子在沙漠出生的。”女主人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蛛凤柯说道。悍妃:宠冠天下 “十八年前,沙漠出生的?”大汉一愣,很快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你看我这脑子,确实是有一个孩子十八年前出身在沙漠里面。”大汉顿了顿,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眼带不确定的又继续说道“老婆,好像那个孩子的母亲就是因为难产才死在沙漠里面的。” “那,那…那那个孩子现在在那里?族长,麻烦你告诉我,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听到打大汉的话,蛛凤柯的眼底闪过了希望的光芒,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奶奶也死去了那么多年,可是,如果他能找到那个孩子,他想,他的奶奶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看着蛛凤柯满是希望的脸颊,看着蛛凤柯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一张脸带着极度兴奋的神色,大汉的眼睑忍不住低垂了一下,那个孩子吗?那个孩子,十八年前的那个孩子,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在那里? “怎么了,族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蛛凤柯看大汉不说话,脸上扬起的幸福和喜悦一下子定格在了脸上,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难道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十八年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生还是死?”大汉似有感触的说道,看着周围的事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股隐藏在心底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在强烈,难道,难道呢个孩子,真的不存在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族长要这么说?” 十八年前的一个早晨,东方曙光亮起,孩子们聚在沙漠里的绿洲边玩着他们最喜欢的游戏,远远的,天地的平行线之间,出现了一个挺拔健硕的身影。 孩子们嬉笑着,并没有发现有一个男人慢慢的靠近他们,男人速度很快,在孩子们玩得最为兴起的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孩子们回头,在看到男人的那一霎那,忍不住尖叫出声,就是那一声声尖锐高亢的“鬼啊鬼啊”的叫声将他们引来的。 初见男人的时候,他们也都震惊了,男人衣衫褴褛,怀抱着一个新鲜的狼皮站在那里,不,准确地说是衣不蔽体的站在那里,满脸的血渍,头上,身上,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闪着奇异的光芒。东唐再续 他们素来好客,一见男人就知道是在沙漠上遇到了狼群,不过,能从沙漠里面杀出狼群冲出来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他们把男人带进来,男人走到屋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狼皮展开,他们才赫然发现,原来在男人的怀里面,包裹这一个小小的婴孩,小婴孩摸样还没有张开,黑黑的,皱皱的。 “那为什么说那个孩子不知道是生是死?那个孩子,到底在那里?”蛛凤柯特别不希望这样,因为,有了太多次有了希望,之后又幻灭的经历之后,他宁愿,宁愿一开始老天就没有给他希望,因为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这个道理。 “你听我慢慢说。”大汉看了他一眼,这才又缓缓到来,当时的情景已经过去了十八年,可是因为事情的特殊性,所以至今有些地方他还是历历在目。 男人打开了狼皮,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女婴来,女婴脸色发紫,不哭也不闹,大汉的妻子煮了粥来,看着那孩子的模样却突然发现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弱,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 于是,他们很快的找到了村里最有名望的医生,前来救治女孩,大夫很专业,世家学医,在他们这一代是最好的一个大夫,大夫给孩子把了脉,说那个小孩子在母体的时候就已经是身重剧毒了,她的母亲,就算是不会因为难产而死,也会最终死在这毒素里面,而这个孩子,命还是真大,在那种密布着剧毒的身体里面,居然平平安安的待够了日子,而且还平安无事,先天的不足,加之后面出生以后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所以引起了很多的并发症。 男人没有经验,之前有没有做过功课,母亲死了以后,孩子连初奶都没有吃到,从一出生,男人就给她和冷水,只要一哭,就给她冷水喝,就这样,孩子拉肚子,然后发烧,引起了体内毒素的异变,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 “啪嗒…”一声响,蛛凤柯手里的被子落在了地上,果真是这样,又是这样,老天爷又一次给了他机会,然后残酷无情的又收走了。[系统]荣耀帝国 那小威在一边看着蛛凤柯煞白的脸色,他知道在蛛凤柯心底对亲情的渴望,可是,那个孩子,或许真的是已经不存在了。 大汉看了一眼蛛凤柯,继续说着没有完结的话题。 看着男人在听到消息之后震惊的脸,大夫沉默了良久,才有缓缓的对着男人说道“你是修道之人,如果真的想要救活这个孩子的话,可以道西方的山涧去,在那里,相传生活着一直千年灵狐,那个灵狐的鲜血,拘束可以解百毒,如果真的想要救活孩子,就去试试吧?” 之后男人就离开了这里,前往了西方的山涧,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因为,之后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了。 “那…那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征?”蛛凤柯静默了良久,蜷缩着的双手动了动,看着面前的大汉问道。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俊美,五官长得很漂亮,他的皮肤还有长相,看起来像是东部的人。”大汉努力的回忆着,男人的长相真的很好,所以他倒像在还有些印象。 “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好像叫洛辰,我有一次看到他抱着孩子坐在这里,喃喃的对着那个孩子说,宝宝,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照顾好你,若是你妈妈知道了,也一定会很伤心吧?会说爸爸洛辰是个狠心之人吧?” 蛛凤柯从石凳上一下子站立起来,满眼都是惊骇,谁来告诉他他听到了什么?洛辰,是那个洛辰吗?当年威震天下的冠绝天才洛辰? “你是说洛辰?”蛛凤柯喃喃道,双眼里面写满了震惊,洛辰的宝宝,那个孩子,是洛辰的,那么,难道说那个孩子,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是洛神? “是,我是听到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 原来,洛辰是那个孩子的爸爸,原来,洛辰就是他的姑父,而洛神,应该就是那个孩子WWW,他一直寻找着的孩子,,i23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忽然之间,蛛凤柯就想起了在西越的时候,在西越医院的大楼顶部的时候。 原来就是你(下) 那个时候,月亮遥遥的正挂在天空之上,泛着清冷无比的光芒,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一道纤细的人影自医院的楼顶落下,纤长的身影,划过眼前,极度的下坠着。 那个时候,他冷静的看着,看着洛神从楼顶坠落,身影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急速的坠落着,那一刻,一向冷静的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心悸,一道纤长的蛛丝自他的指尖涌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缠上了洛神下坠的身体,在洛神的头就要撞到冰冷的地面之前,拉住了洛神,使得洛神避开了头脑开花的结果。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何会有那种感觉,现在想来,那就是血血浓于水的表现吗?无论他是认不认识她,无论他们之前有没有见过面,可是,一旦看到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还是会有着反应的吧! 他看着蛛丝拖着她的身体,一挑而上将洛神的身体拉回天台之上,他看着和自己指尖的蛛丝纠结在一起的洛神,然后不由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洛神虚弱的身体。 那个时候,随着洛神的撞击,林间的画像就这样从他的衣服里面掉落了出来。 夜风清冷,扫过这空阔的天台,那画轴,在风中坠落,然后展开在两人的面前。 是了,那个时候,洛神一看到画上的女子,整个人都显得震惊不已,他还记得,在那个时候,洛神甚至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抵住了他的腰际,冷冷的问他,他是谁? 是那个时候,原来,洛神早就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是从一开始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知道了吧?他说那个人是他的姑姑。 她问他他是谁,他说他叫蛛凤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洛神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背后传来的那一阵阵的剧烈的咳嗽声,还有隐隐感觉到那拿着匕首抵在自己腰际的那双手,在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怎么会有这幅画?”他记得洛神这样问过他,阖黑色的眼底,闪着坚韧不屈的光芒。 而他也问过洛神,是不是认识画中的女子,可是洛神说不认识。 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洛神,是你故意的吗?可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找到了不是吗? “怎么了?”大汉看着蛛凤柯脸色几变,一双清澈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事物,却是无尽的茫然和痛苦。神秘老公不离婚 “那个孩子没有死,她还活的好好的。”一张口,蛛凤柯就感觉到心底一酸,眼底情不自禁的沾染上了莹莹的泪水,却是说不出的酸楚情怀。 “啊!”大汉一惊。没有想到蛛凤柯忽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洛辰,如果她真的是洛辰的孩子,那么她就还活着,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年雪狐,那东西,怎么会困得住冠绝于世的天才洛辰。”蛛凤柯喃喃的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大汉听。 那小威塞了一口饭,看着眼带泪光的蛛凤柯一怔,洛辰?那么说,那么说的话,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是洛神?”那小威小心翼翼的问道。 “洛神?”大汉喃喃的叫出这个名字,真的没有想到过,那个男人真的会找到千年灵狐,救了那个孩子,当年的那一幕,可是历历在目的,那个孩子脸的都已经青紫色了,看着就是命不久矣的样子,没想到十八年过去了,真的长大了。 周阳执笔在宣纸上写着大字,昨晚泻火之后,整个人就变的神清气爽起来,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他都会受到非人的折磨,幸好,幸好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挺过来了。 “噗!”忽然,嗓子一甜,一口鲜血自嗓子里面涌出,甜腻腻的,喷洒在雪白的宣纸上。 “来…来人啊!”周阳想要喊出来,可是却觉得喉间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无助的大睁着眼睛,一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这样,就可以抑制住那涌上喉间的鲜血。 水质慢慢的变成红色,有血丝自皮肤里面渗出,然后将身下的水染成粉色,一点点的蔓延,沉浸在水中,喉间,鲜血涌出,周阳忍不住催动身体里的灵力,想要遏制住蔓延的毒性,可是,徒劳无功。 一道身影,掠过假山,在防守严密的判决门总部悄无声息的前进着。 “啊,谁?”血胭脂听到轻动的声响,才发出一句惊恐的话语,嘴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感觉,这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边,血胭脂大睁着眼,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严溪的话语“别叫,是我,严溪。”重登仙途(重生) “小姐,怎么了?小姐?小姐,你在吗?”忽然,门外传来了小桃的声音,嗓音里带着急切,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 严溪看了血胭脂一眼,然后慢慢的放开了血胭脂,血胭脂敛声屏气,看着木质门扉外面那晃动着的身影道“小桃,没事了,你去帮我在烧一桶热水来。” “是,小姐。”听到血胭脂的回答之后,小桃慢慢的走离开来,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血胭脂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我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服侍,要不然,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严溪笑了笑,不答,想起昨晚血胭脂在周阳的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严溪心头一动,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和龙凤歌之间,虽然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是因为龙牧歌的事情,龙凤歌最近个他的关系一直都处在不冷不淡的尴尬位置。 虽然,他爱着龙凤歌,虽然,是深深的爱着,可是,他也是二十多岁的男子了。 “你在看什么?”血胭脂顺着严溪的目光看去,水中,自己的身体若隐若现,一双美胸在透明的水中荡漾着潋滟风情“转过脸去。”血胭脂冷冷一哼,声音里面带了些许怒气,然后整个身体随着这句话一起,沉入了浴桶中的热水里面。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我就转过去。”严溪说着,当真转过了身去,不在看血胭脂一眼,真是的,都是在别人身下承欢过的人了,还是那样的一个半死不死的糟老头子,相比较年富力强的他来说,应该是他比较受欢迎才是。 “找我什么事情?”血胭脂看着严溪背过身去,顿了顿,道。 “啊!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判决门的印章在哪里?”严溪道。 “你在这里十几年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在这里几个月会知道吗?”血胭脂冷哼一声,然后从水里站起身来,拿过衣架上的衣服快速的穿了起来。 “当然,我和你的立场不同,我只是一个无关所谓的小兵,而你,却是,这个判决门门主的…嗯,情妇。” “我不知道。”血胭脂穿戴好,看着严溪的背影有些冰冷的说道。第十三号球王 “不知道,我需要你知道,我想要这个门主的位置,就必须拿到门主的印章。”严溪转过身,看着血胭脂说的无比认真。 “我以为你谋权篡位也可以。”血胭脂语带讽刺的说道,看了看严溪慎重的脸庞,她忽然想起来,来这里之前,那个人对他说“一定要好好的帮助严溪,拿到判决门门主的位置。” “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印章吗?判决门的这东西她不熟悉,严溪不告诉她的话,或许那东西就放在他的眼皮之下,她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判决门的印章。 “我话给你看。” 如火般的大漠里面,洛神眼看着周围遍地的黄沙,晴天白云,蓝色的天空,和脚下金黄色的大地交织只一起,营造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之感,无尽大漠,真的没有尽头吗?可是为什么这里,和她在林间的记忆结晶里面看到的不同? 风沙漫天,细小的沙粒随着清风划过脸庞,在脸上留下细微的伤痕。 原来,就是在这里,她诞生了,然后夺取了自己母亲年轻的生命。 “这里真有够热的。”洛青玉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渍,偏过脸去看凌川,那家伙,居然没有一丝灼热的痕迹,额头,没有汗水,脸色如常,不像他一般,晒得通红。 洛青玉看着凌川,心底很是诧异,洛神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洛神身体里面又地狱之火和黑焰,可是凌川却没有,为什么也如洛神一样,能耐得住这样的高温? “凌川,你不热吗?”洛青玉靠近凌川,才一接触到凌川的身边,就感觉到了自凌川身上传来的冰冷之气,洛青玉一惊“你的身体…” “不必要的事情前辈还是不知道的好,省得那一天前辈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还要麻烦的杀人灭口。”凌川看了洛青玉一眼,很是冷淡的对着洛青玉说道。 ”杀人灭口,小子,你也不看看我洛青玉是谁?"“是谁、无所谓?关键是不要好奇的去探知别人的秘密,有句话说的真的很好”好奇心杀死猫。言完,率先一步走出去,他的目标,情或w,,"”凌川说只是洛神,然后,谁也不是。 你是我儿子 他们的行程比蛛凤柯快,毕竟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普通人,需要步行,一步步的走过着大漠,而他们,没有一个普通人,速度自然是要比蛛凤柯和那小威两个人快的多。 傍晚时分的时候,洛神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绿洲,有些疲惫的三人一靠近这个绿洲,就有一群孩子跑上来,对着他们好奇的看个不停。 这是今天的第二波来人了,他们这些人久居在沙漠里面,和外界不通,所以也特别的好奇,好客。 蛛凤柯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看着西天的晚霞,心竟然是久久不能平静,洛神,那个人居然是他的表妹,想来也是,在西越城的时候,苏娜曾经预言,他会在那一夜遇到他要找的人,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洛神。 那个冷淡,却又心底善良的洛神,她是他的表妹,他却完全不知道,这真的是一个惊喜。 “洛神,我饿了。”凌川走在洛神的身后,看着洛神的背影喃喃道。 洛神不语,自一边的拐角处走出了一个大汉,大汉看到洛神的时候,神情明显一阵,这张脸,这张脸上的神韵,像极了当初那个狼狈而来的洛辰。 “洛神?”大汉看着这张和洛辰极为相似的脸庞,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的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个孩子,好像,和当初的那个贵公子摸样的洛辰真的好想,这个女娃娃,难道就是里面的那个少年在找的表妹血亲。 真的是因缘天定啊! “你认识我?”洛神愣在原地,看着大汉脸上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言语。 “不,不认识。”大汗笑了笑,知道自己是蒙对了“我认识你的父亲洛辰,也抱过小时候的你,那个时候,你才出生一天多,就这么大,小小的,被你父亲抱在怀里面。” 蛛凤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着对着西天的晚霞发着呆的蛛凤柯,气喘吁吁的道“阿…阿柯,洛神,洛神她……” 现在的蛛凤柯,就是不能听到洛神的名字,一听到洛神的名字,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可是看着那小威如此的神色,这么焦急,一张脸蛋憋得通红,他就无法不往坏处想去,洛神,难道洛神她出事了? “怎么了?到底是洛神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蛛凤柯忍不住了,开始变得焦急起来,俊秀的脸上,眉头高高的耸起。 “不是,洛神她没有怎么样?她…她来大漠了?”那小威被蛛凤柯晃动眼花缭乱,依然是语带欣喜的对着蛛凤柯说道。 蛛凤柯一愣,“什么?什么?洛神…她,她来大漠了?”蛛凤柯诧异的问。 “嗯。”那小威点点头。 蛛凤柯眼带欣喜,目光中流露出的满满的激动,似是不相信一般的对着那小威重复道,“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洛神她…”话才说着,蛛凤柯俨然如一阵风般的消失在了门口。 “洛神,洛神来了…”现在,此时此刻,蛛凤柯满心满意的都是这样的消息,洛神来了。 欢欢喜喜的跑出们去,跑过长长的巷子,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正站在沙漠与绿洲的边缘上说着什么? “你认识我爸爸?”洛神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大汉,很是疑惑一个没有走出过大漠的大汉为什么会认识他的父亲。 “不认识,只是你出生的时候,他路过这里,所以,就记住了,因为你父亲的长相和我们这里不同,而且气质个方面都很出众。” 洛神也是一个不能免俗的人,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厉害哦,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的出色,可是,当从别的人嘴里听到自己的父亲的好的时候,心还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我父亲曾经路过这里?” “是啊!那个时候你生病了。”大汉接着自己的话说道“你父亲还是在这西边的雪山上找到千年灵狐的血才救下来的你呢?” “西边的雪山?” “是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只听前面传来一声大喝“洛神。” 洛神一怔,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蛛凤柯,可是,为什么蛛凤柯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的奇怪呢? “蛛凤柯…”洛神看着蛛凤柯,喃喃的道。 凌川有些吃味的看着面前的蛛凤柯,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小白脸让他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之感,现如今,刚刚走了一个龙牧歌,就又来了一个蛛凤柯,这身边的洛神、桃花运还真是旺盛啊! 大汉看看蛛凤柯,知道他是来认亲的,嘴角不由轻轻扬起,看向了一边的洛神,看情形,这个洛神还不知道自己和面前的这个蛛凤柯的关系。 “有话大家进去说,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让我婆娘去准备好些吃食。” 大家一路无话的走进大汉的家里,石凳上,那小威坐在石桌边,看着蛛凤柯进来,脸上露出窃喜的表情,可是蛛凤柯并没有看他,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洛神的身上,就像是强力的不干胶一般,紧紧的黏住。 忽然,身体被人从后面一撞,蛛凤柯略微回过神来,偏过脸就看到一脸黑气的凌川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不过,他们认识们,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蛛凤柯看了看,也没有在想什么,目光一如之前的那般,就像是粘在了洛神身上一般。 “洛神,我…”看着洛神在石凳上坐下来,蛛凤柯也在洛神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洛神的侧脸犹犹豫豫的正不值如何开口。 “你到底要说什么?”看着蛛凤柯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的脸颊,洛神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个人,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可是她并不打算相认。 “我…我…”蛛凤柯真的很想说,其实我就是你的表哥,你就是我表妹,可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说出口,不知道是欠缺勇气,还是欠缺什么东西,反正就是话一道了嘴边,他就无法在说出半句。 那小威看着不正常的蛛凤柯,这家伙平时那么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变成了如此不中用的模样了呢? 叹了一口气,那小威打断蛛凤柯一直我个不停的话语说道“其实他想说,他是你表哥,你是他表妹。” “啪!”蛛凤柯的手臂一抖,将石桌上的酒碗碰到在地,但是却没有碎裂,那小威看着异常拘谨的蛛凤柯,有些搞笑的碰了碰蛛凤柯的胳膊肘道,“阿柯,我看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表哥?”洛神的心狠狠一颤,果然,还是被蛛凤柯找到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表妹,我洛神的母亲,可是去世了十八年了。” 蛛凤柯看着洛神,看着洛神清冷的侧脸,忽然间就变得冷静下来,“因为我姑姑也死了十八年了。” “十八年,死在十八年年前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个人都是你的姑姑吗?”洛神轻笑,笑容里面却是有些难掩的晦涩之气。 凌川听到这里,一直提着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毕竟是表兄妹吗?是成不了亲的人,这不是还没有出五服了。 “死在十八年前的人是多了去了,但是十八年前死在这无尽大漠里面的女人,应该是不多的吧?”蛛凤柯轻笑,看着洛神的脸庞微笑出声,不管怎样,洛神,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表哥吗?不管是在月光下的西越城,还是在这夕阳之下的大漠之中,洛神,她都不打算认下他吗? 洛晓站在一边的空地上,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在阳光下调息,四周一片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半个月了,自西越城一别之后,到此时此刻,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你找我?”洛晓看着身边打做调息的黑衣人慢慢睁开眼睛,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扯动了一下,然后张嘴问道。 “是。”黑衣人站立起来,看着面前长相俊秀的洛晓,喃喃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洛晓讥讽的笑了一下,“我又必要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男人看着面前的洛晓,看着他轻扯起嘴角,脸上就露出了一个难耐的苦涩笑容来,“你很有必要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儿子。”洛言看着身边的洛晓,薄薄的嘴唇轻启,然后就吐出了这样一句让洛晓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言语来。 他说什么,他对他说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他,他怎么会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儿子呢?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应该是洛言的吗?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父亲,不是他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吗?他的母亲,也不是因此这样所以才会在他出世之后,选择了自尽去地下陪伴他父亲的吗?可是现在,可是现在这样的事情算什么?他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却是害活着,那他的母亲算是怎么回事,一心追寻自己父亲的脚步,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错误7拱的泪童右叁拱的干拜附加丽小1闷七hfb的土份后盖份亦比7R日R口妇膜的 表哥,你好 “怎么可能?”洛晓笑了笑,只是苦涩的笑容下面,掩盖着一丝动容,父亲,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 “怎么就不可能?”洛言看着面前的儿子,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难掩的意味,他们父子分别了二十年,今天,终于可以团聚了。 “因为我父亲是洛言,因为我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他说的,是事实,也是实情,他的爷爷曾经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死了。 “是,那个洛言二十年前是死了,死在了洛辰的手里,现在,活着的,已经不是彼时的洛言了。”洛言长叹一声,似是有些感慨时光荏苒,那个意气风发的洛言,确实是在二十年死了,去世了。 “那…” “但我确实就是你的父亲,二十年前,我并没有死,是洛辰,废去了我的一身修为,将我活着的痕迹尽皆抹去,制造出了我死去的假象。” “我凭什么相信你,洛辰,他是我的伯父,是洛家镇上的天才神话,而你,又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父亲,虽然我很恨洛神,但是,我的伯父,却是实实在在的对我好,所以,我不允许你说我伯父的不是,诋毁我伯父的声誉。”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副对着自己横眉冷眼的摸样,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对着自己色厉荏苒,洛言忽然就笑了,苦涩的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直整个脸上,很痛苦。 “我是谁。我是你的父亲,生你的父亲。”洛言看着洛晓,第一次动了怒,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却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是他的孩子,不相信他们是父子,这一认知,让洛言有些难过,也有些说不出的愤怒,洛辰,那个人,当然让他那样死去,真的是便宜他了。 “你说,你说我是谁,你说你有没有相信我的理由,诋毁洛辰,我何时又诋毁过他,我洛言,这一生都被洛辰给毁了。是他废了我的修为,是他害的我们父子不能相认,是他害的我这样明明活着,却回不去洛家镇。”洛言失声怒吼着,满带着滔天怒火的怒吼着,他的儿子,竟然偏帮着他的仇人,这一切,看起来是如何的讽刺。 看着洛言暴躁的神情,看着洛言怒火冲冲的摸样,洛晓怔住了,这个人就,真的是他的父亲吗?那为什么,爷爷要那样告诉他,就算是以后,以后有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说是你的父亲,那也不是真的,因为,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是在了二十年前,真的死了。 爷爷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为什么临死之前,还要对着他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难道,是有人在假冒他的父亲?可是,若是有人假冒他的父亲,爷爷怎么会知道呢?他的爷爷,又不会卜卦,怎么会料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呢?到底。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底,这一切,是谁说了谎话。 “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会在西越的广场上甘愿承受着灵力反噬的痛苦,而不愿意伤害你呢?如你所说,我们无亲无故,那我到底有什么理由,对你这般的好。” 月光照射在金黄色的大漠之上,洛神坐在房顶上,看着月光下皎洁的大漠,然后忍不住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身边,微风掠过,凌川坐在了洛神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坐在屋脊上遥遥的看着无尽大漠。 “怎么了?在这世界上有个亲人不好吗?”凌川坐下来,手里的酒坛轻轻的放在了两人的中间,月光光芒大放,照射着金黄色的大漠,映衬着洛神的侧脸,让洛神看上去,有些犹豫,又有些疏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自己会拖累他吗?你放心,蛛凤柯不是普通人,不会被轻易拿下的。”凌川顿了顿,看洛神一直不说话,嘴角一勾,忍不住有些感慨的道,龙牧歌的事情,到底还是在洛神的心底留下了阴影,父亲的去世,让她知道了力量的好处,知道了自己的饿弱小,只能在父亲遇险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却是什么也做不了,龙牧歌的事情,让她又一次深刻的理解了力量的好处,还有的就是,不是同路之人,不走相同的路,或许就是因为自己,会伤害了身边的人,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而是因为自己树敌太多。 “龙牧歌也不是普通人啊!但是你看他…”洛神笑了笑,极尽苦涩之意,龙牧歌,怎么办?看着这月亮,我有些开始想你了,你呢?在神龙谷中,是和我一样,在看着这月亮,还是在认真的休息法术呢? “龙牧歌和蛛凤柯不同,龙牧歌是从神龙谷出来的人,对外界的事情还有什么规则之类的事情并不是身熟悉,所以才会这样碳粉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可是蛛凤柯不一样啊!他自由就是孤儿,一个人生活在世界的最底层,这个人世间的邪恶冷暖,他自然是知道了很多很多,也了解了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法则,所以,相较于龙牧歌来说,蛛凤柯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动的了他的人,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了。”凌川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似是开解一般的说道,其实,他是希望蛛凤柯留在她的身边的,因为这样,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帮手,对付起来那个还未死去的洛言,就多了一丝的胜算。 洛神平静的坐在那里,却是忽然一伸手,捞过了身边的酒坛,然后猛喝了一口,怎么说呢?心底是很矛盾的,挣扎不已,看着蛛凤柯的目光,她难受,认下蛛凤柯吧?他又有些害怕自己会给他带来危险。 “有些事情不是人为就能决定的,若果蛛凤柯生命里面注定有一劫,那不管是不是你认下了他,这个危险都会存在,洛神,你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你以为,你不认下蛛凤柯,就是为他好了吗?如果万一有一年,那些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若是想要对付你,还是会打蛛凤柯的注意的,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事情都这个样子了。” 看着洛神在听了他的话后,又一次仰头,将酒坛中的酒水猛灌了一口,凌川就忍不住伸手,拿开洛神手里的酒坛,“这就后劲大,你少喝点,再说了,这坛酒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洛神笑了笑,不说话,两个人并肩坐在屋脊上,谁也都没有再说话,斗转星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手边,终于,一坛子酒在凌川的手下化为乌有,凌川看了看空空的酒坛子,苦笑一下之后,将那酒坛放在了身边。 “你去帮我叫下蛛凤柯来,我想和他聊聊。”洛神看着头顶的月光,忽然出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对着身边的凌川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叫?”凌川看着洛神,嘴角含笑,眼睛灼灼的看着面前的洛神,很希望她在这一刻转过头来看看自己的脸。 “补办就算了,我自己去叫。”洛神不会开玩笑,也不喜欢开玩笑,虽然知道凌川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她也没有打断玩笑着和他说下去,站起身来,还没有动,忽然,自己的衣袖被什么东西拉了拉。 一低头,就看到凌川嘴角含笑的望着自己,月光如水,打在他的脸上,折射出的清辉,为他多了一沉如水的光辉,带着蛊惑人心的美,洛神一怔,竟然看的微微有些出神,察觉到洛神的失态,凌川蛊惑性的一笑,“我又不是说真的,这就帮你去叫。” 凌川微笑的脸还停留在洛神的脑海,可是整个人,却是如离弦的箭一般,在这黑夜里面留下一道乌黑色的光线,然后很快的消失不见,直到凌川离开,直到凌川消失在夜色里面,洛神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她这是怎么了?失神了吗?还是被凌川那蛊惑性的一笑迷惑住了自己的神智,洛神好笑的一勾唇角,真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也慢慢的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了。 没有等待多久,似乎五分钟还没有过,只见一道速度极快的身影,很快的闪现出来,和凌川离开的速度,可谓是不相上下。 “那…那个,我听凌川说,你找我?”蛛凤柯看着洛神,有些紧张的站在房檐上,然后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不过,凌川说,洛神有打算认下他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是,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紧张啊?你不是我的表哥吗?应该是我紧张才对吧?”洛神喃喃的开口,如此看起来,这个叫做蛛凤柯的男孩,是真的很在乎她这么一个亲人的,要不然,也不会紧张道如此地步。 ”呵呵…我,我…”蛛凤柯到嘴的话忽然一顿,洛神说什么?她说什么?表哥,她是承认他的身份了吗?”表哥,你好,我叫做洛神。”洛神忽然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蛛凤柯,嘴角一扬,露出最为真挚的笑容来。 中毒 “啊?”蛛凤柯有片刻的呆滞,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看着洛神白皙的手,蛛凤柯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这才伸出手来包裹住了洛神的手心,“我,我叫蛛凤柯,你,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洛神微笑着道。 暗夜无声,严溪在一次潜入进判决门里面,周阳的卧房内,血胭脂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周阳,垂下的眼睑里面,闪过了一丝狡猾的光芒。 “你们这是做什么?”在抬眼,那抹狡猾之光已经消散在眼底,继而换上的,是浓浓的不可置信,血胭脂大睁着眼睛,极力流落出来的无辜之色,慢慢的看着面前的一个个判决门众人。 “我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周阳躺在床上,幔帐垂放下来,血胭脂跪在地面上,朦朦胧胧之间,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阴影。 周阳的声音,带着极度的虚弱,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血胭脂,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女人五马分尸,如果,如果真的是这个女人给他下的毒的话,他发誓,一定会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什么?”血胭脂纯净无辜的眼底,像是流露出一丝震惊,继而是满满的恐惧之色,血胭脂大睁着眼睛,祈求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摇着头,很是不安,又很是恐惧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门主。” 真的不是她,要说下毒,也是严溪下的,她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契机,一种味道而已。 看着血胭脂惊恐莫名的神色,周阳努力的想要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很可惜,没有。 “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昨晚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除了你,谁还有机会靠近我,给我下毒。”周阳厉声说道,目光透过飘忽的帐幔落在了血胭脂的脸上,似乎要将血胭脂看穿一般。 “不,不是我,不是我。”血胭脂故作惊恐状,一直喃喃自语着不是自己,极力为自己开脱着,现在,除了这一句,血胭脂就再也没有第二句话了。 “不是你,那你说是谁?”罗晋一向是对周阳忠心耿耿,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脖子间还带着没有消退的吻痕,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不是我的。”血胭脂大喊一声,然后看了看站立在四周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些什么,目光游走过一圈,余光察觉到周阳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眼神而移动,最后,血胭脂的目光落在了罗晋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后,很快的垂落下去,这样的小心翼翼的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周阳的眼睛,周阳看着血胭脂垂下头去,然后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罗晋。 “不是我的,门主,站在这里的这些人,众所周知门主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将我招来,我血胭脂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想要除掉门主,在自己嫌疑最大的时候动手。”周阳听了血胭脂的话,也忍不住扬起了眉头,她说的这些,不无道理,可是,若是这个女人反其道而行之呢?谁又能保证她是绝对的干净无辜呢? 众人看着血胭脂,脸色一白,血胭脂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样,却也是将他们给统统脱下了水,周阳生性多疑,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个,血胭脂身份特殊,正是因为此,所以才会招来询问,而没有立刻杀掉。 而他们,只是周阳的手下,多一个没有什么,少一个,影响也不是很大。 “那你说是谁?”周阳看着血胭脂问道。 血胭脂在听到周阳的问话之后,不禁微微抬起头来,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罗晋,这样小心翼翼,又偷偷查看着的神色,点点滴滴的落到了周阳的眼底,周阳不禁眼睛一跳。 “我…我只是一个女子,没哟资格站在这里说什么?”血胭脂故作姿态,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 “我让你说,你就说。”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是在这里的诸位大人之一,门主身上有毒的事情,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十五之夜,是门主的防备最为薄弱之时,所以…”血胭脂看了罗晋一眼,这样频繁的眼光注视终于引来了周阳的注意,这个女人,果然恶毒,难道是想将这样的一个黑锅,打算推到他的身上。 “可是,门主中毒了,那为何你却是没有中毒?”罗晋问出心中的疑惑,想将黑锅推给他,血胭脂,你还是太嫩了,罗晋在心底暗暗想道,女人,果然是越漂亮话的女人越危险。 “我不知道。”血胭脂诚实的回答,顿了顿之后,慢慢的看向周阳“或许是因为门主身上有什么东西和我不同,或者也有可能是门主不是在和我一起的时候中的毒。” 周阳暗暗一想,也确实如此,这个女人,果然心思也不是很简单。 “医生已经确认过了,门主就是在昨晚中的毒,凌晨的时候。”罗晋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也就你和门主在一起吧?” 血胭脂低垂着头,静默了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是我和门主在一起的,可是,可是,那个时候,也不排除这周围有人来过啊?” 血胭脂嗫嗫嚅嚅的说着,神情疑惑憔悴,她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这幅摸样远远的落在严溪的眼底,看着这样的血胭脂,严溪嘴角轻轻的勾起,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啊!看着这摸样,这做戏的样子,真的是好专业啊! “回去睡觉吧?”洛神看着月光不断西移,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周遭忽然间变得昏暗下来,洛神站起身来,看着西方的天际说道。 “啊!好。”蛛凤柯还是没有完全的放松下来,这个亲人,是他盼了好久好久才等来的,原本,原本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上天待他还真的是不薄,居然又送来了一个表妹给他。 “洛…洛神。”看着洛神就要离开,蛛凤柯喃喃的叫了一声洛神的名字,洛神一惊,回过头来,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蛛凤柯,洛神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蛛凤柯又来了,我个不停。 “怎么了?你是我表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洛神微微笑着,眉眼间的自信和那飞扬的神采,不禁看的蛛凤柯一怔。 “我…你能不能…能不能抽出来一段时间,跟我会栖霞镇,给奶奶上柱香。”他的奶奶,一生活在愧疚和思念里面,小女儿因为她,两个月大就失踪了,从此之后,就变得没有了音讯,他知道,奶奶的想法,也知道,他奶奶的遗憾,所以,他想让洛神跟他回去,给老人家上柱香,告诉她,她的女儿还留了一个外孙女给她,他想,如果老人家泉下有知,也定然是高兴的吧?可是洛神,却没有回应,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她不是不愿意,只是目前她的状况不是很好,洛言对她虎视眈眈,洛晓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严溪,判决门,这一个二个的,都是她的对手。 “我没有勉强你的意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蛛凤柯看着无声无息的洛神,眼里的光彩慢慢的暗淡下来,果然如此,洛神对他,还没有完全的放下戒备,还没有完全的让他进入他的心底。 “我没有说不去,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 “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等,等到你有时间,没事的。”蛛凤柯急急忙忙的拦住洛神的话语,急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愿意等的意愿。 “那好吧,等我办完了事情,我就和你一起回栖霞镇去。”洛神说着,看了蛛凤柯一眼,然后消失在屋檐之上。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龙玉姬站在修道场的外面,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龙牧歌在这里呆着已经两天了,那晚,自吃过晚饭以后,龙牧歌就走进了这里,再也没有出来。 今天是第二天了,今天一大早龙母就将她叫起来,拎着一个食盒让她去给龙牧歌送饭,说实话,对于这个任务,龙玉姬可谓是又开心又有些害怕,害怕龙牧歌无情,又欢喜有了和龙牧歌独处的机会,这个样子,才能方便他们两个联络感情。 忽然,修道场的们轰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纤长的身影,长身玉立,背后的光线刺眼夺目,为龙牧歌的周身镀上一层光辉,美轮美奂一般。 “怎么是你?”龙牧歌看着站立在门外的龙玉姬,不高兴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婚事,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急啊!可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没有眼力劲,难道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摆在台面上来说吗? “少主,是我,是母亲让我来给你送饭的。”龙玉姬款款行礼,精心装扮过的脸颊上露出醉人的笑意。 龙玉姬(上) “啊?”蛛凤柯有片刻的呆滞,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看着洛神白皙的手,蛛凤柯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这才伸出手来包裹住了洛神的手心,“我,我叫蛛凤柯,你,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洛神微笑着道。 暗夜无声,严溪在一次潜入进判决门里面,周阳的卧房内,血胭脂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周阳,垂下的眼睑里面,闪过了一丝狡猾的光芒。 “你们这是做什么?”在抬眼,那抹狡猾之光已经消散在眼底,继而换上的,是浓浓的不可置信,血胭脂大睁着眼睛,极力流落出来的无辜之色,慢慢的看着面前的一个个判决门众人。 “我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周阳躺在床上,幔帐垂放下来,血胭脂跪在地面上,朦朦胧胧之间,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阴影。 周阳的声音,带着极度的虚弱,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血胭脂,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女人五马分尸,如果,如果真的是这个女人给他下的毒的话,他发誓,一定会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什么?”血胭脂纯净无辜的眼底,像是流露出一丝震惊,继而是满满的恐惧之色,血胭脂大睁着眼睛,祈求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摇着头,很是不安,又很是恐惧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门主。” 真的不是她,要说下毒,也是严溪下的,她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契机,一种味道而已。 看着血胭脂惊恐莫名的神色,周阳努力的想要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很可惜,没有。 “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昨晚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除了你,谁还有机会靠近我,给我下毒。”周阳厉声说道,目光透过飘忽的帐幔落在了血胭脂的脸上,似乎要将血胭脂看穿一般。 “不,不是我,不是我。”血胭脂故作惊恐状,一直喃喃自语着不是自己,极力为自己开脱着,现在,除了这一句,血胭脂就再也没有第二句话了。 “不是你,那你说是谁?”罗晋一向是对周阳忠心耿耿,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脖子间还带着没有消退的吻痕,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不是我的。”血胭脂大喊一声,然后看了看站立在四周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些什么,目光游走过一圈,余光察觉到周阳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眼神而移动,最后,血胭脂的目光落在了罗晋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后,很快的垂落下去,这样的小心翼翼的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周阳的眼睛,周阳看着血胭脂垂下头去,然后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罗晋。 “不是我的,门主,站在这里的这些人,众所周知门主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将我招来,我血胭脂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想要除掉门主,在自己嫌疑最大的时候动手。”周阳听了血胭脂的话,也忍不住扬起了眉头,她说的这些,不无道理,可是,若是这个女人反其道而行之呢?谁又能保证她是绝对的干净无辜呢? 众人看着血胭脂,脸色一白,血胭脂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样,却也是将他们给统统脱下了水,周阳生性多疑,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个,血胭脂身份特殊,正是因为此,所以才会招来询问,而没有立刻杀掉。 而他们,只是周阳的手下,多一个没有什么,少一个,影响也不是很大。 “那你说是谁?”周阳看着血胭脂问道。 血胭脂在听到周阳的问话之后,不禁微微抬起头来,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罗晋,这样小心翼翼,又偷偷查看着的神色,点点滴滴的落到了周阳的眼底,周阳不禁眼睛一跳。 “我…我只是一个女子,没哟资格站在这里说什么?”血胭脂故作姿态,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 “我让你说,你就说。”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是在这里的诸位大人之一,门主身上有毒的事情,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十五之夜,是门主的防备最为薄弱之时,所以…”血胭脂看了罗晋一眼,这样频繁的眼光注视终于引来了周阳的注意,这个女人,果然恶毒,难道是想将这样的一个黑锅,打算推到他的身上。 “可是,门主中毒了,那为何你却是没有中毒?”罗晋问出心中的疑惑,想将黑锅推给他,血胭脂,你还是太嫩了,罗晋在心底暗暗想道,女人,果然是越漂亮话的女人越危险。 “我不知道。”血胭脂诚实的回答,顿了顿之后,慢慢的看向周阳“或许是因为门主身上有什么东西和我不同,或者也有可能是门主不是在和我一起的时候中的毒。” 周阳暗暗一想,也确实如此,这个女人,果然心思也不是很简单。 “医生已经确认过了,门主就是在昨晚中的毒,凌晨的时候。”罗晋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也就你和门主在一起吧?” 血胭脂低垂着头,静默了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是我和门主在一起的,可是,可是,那个时候,也不排除这周围有人来过啊?” 血胭脂嗫嗫嚅嚅的说着,神情疑惑憔悴,她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这幅摸样远远的落在严溪的眼底,看着这样的血胭脂,严溪嘴角轻轻的勾起,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啊!看着这摸样,这做戏的样子,真的是好专业啊! “回去睡觉吧?”洛神看着月光不断西移,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周遭忽然间变得昏暗下来,洛神站起身来,看着西方的天际说道。 “啊!好。”蛛凤柯还是没有完全的放松下来,这个亲人,是他盼了好久好久才等来的,原本,原本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上天待他还真的是不薄,居然又送来了一个表妹给他。 “洛…洛神。”看着洛神就要离开,蛛凤柯喃喃的叫了一声洛神的名字,洛神一惊,回过头来,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蛛凤柯,洛神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蛛凤柯又来了,我个不停。 “怎么了?你是我表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洛神微微笑着,眉眼间的自信和那飞扬的神采,不禁看的蛛凤柯一怔。 “我…你能不能…能不能抽出来一段时间,跟我会栖霞镇,给奶奶上柱香。”他的奶奶,一生活在愧疚和思念里面,小女儿因为她,两个月大就失踪了,从此之后,就变得没有了音讯,他知道,奶奶的想法,也知道,他奶奶的遗憾,所以,他想让洛神跟他回去,给老人家上柱香,告诉她,她的女儿还留了一个外孙女给她,他想,如果老人家泉下有知,也定然是高兴的吧?可是洛神,却没有回应,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她不是不愿意,只是目前她的状况不是很好,洛言对她虎视眈眈,洛晓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严溪,判决门,这一个二个的,都是她的对手。 “我没有勉强你的意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蛛凤柯看着无声无息的洛神,眼里的光彩慢慢的暗淡下来,果然如此,洛神对他,还没有完全的放下戒备,还没有完全的让他进入他的心底。 “我没有说不去,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 “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等,等到你有时间,没事的。”蛛凤柯急急忙忙的拦住洛神的话语,急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愿意等的意愿。 “那好吧,等我办完了事情,我就和你一起回栖霞镇去。”洛神说着,看了蛛凤柯一眼,然后消失在屋檐之上。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龙玉姬站在修道场的外面,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龙牧歌在这里呆着已经两天了,那晚,自吃过晚饭以后,龙牧歌就走进了这里,再也没有出来。 今天是第二天了,今天一大早龙母就将她叫起来,拎着一个食盒让她去给龙牧歌送饭,说实话,对于这个任务,龙玉姬可谓是又开心又有些害怕,害怕龙牧歌无情,又欢喜有了和龙牧歌独处的机会,这个样子,才能方便他们两个联络感情。 忽然,修道场的们轰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纤长的身影,长身玉立,背后的光线刺眼夺目,为龙牧歌的周身镀上一层光辉,美轮美奂一般。 ”怎么是你?”龙牧歌看着站立在门外的龙玉姬,不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婚事,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急啊!可是力劲,难道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摆在台面上来说吗?高兴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没有眼”少主,是我,是母亲让我来给你送饭的。”龙玉姬款款行礼,精心装扮过的脸颊上露出醉人的笑意。 阴谋开始 “不管怎么样?既然我龙玉姬走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要走下去,一个外族的女人算是什么?就算是龙牧歌在喜欢她,对龙氏一族的人来讲,也不过是一个外人,龙氏一族,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外族人来做未来的龙氏主母的。”龙玉姬恨恨的想着,绝美的脸上流露出丑陋的笑容,就算是妆容在精致,也遮挡不了她脸上的恶毒之色,“我就不相信,不相信我龙玉姬日日夜夜守在少主的身边,还拼不过一个从未见面的野丫头。” 从大漠出发,一路往西行去,雪山之巅,那条千年雪狐曾经救过她的命,就是在这里,十八年前,她出生了,而自己的母亲,却是因为难产,而死在了这个金黄色的世界里面。 所有的痕迹,都随着那漫天的风沙,飘飞着消失在沧海桑田般巨变的沙漠里面,那个地方,那个角落,她出生的地方,沾染了她母亲鲜血的地方,已经被漫天的黄沙所淹没,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再也不存在了。 风沙一遍,大漠千里犹如一处,可是雪山,却是从不会改变,山顶的积雪,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融,那一草一木,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消失,相反,却是会因为岁月的流逝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壮。 这就是她父亲带着他曾经走过道路吗?这里,十八年前走过了两个人,一个精装邪魅的男子,还有一个性命垂危的小小婴儿,他们相依为命着,走过这漫天飞沙,穿过这金黄色的沙漠。驶向百里之外的雪山。 十八年后,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小婴儿,已经随着时间的增长和流逝,变得强壮起来,在岁月的长河里面,早就成一个小小的孩童,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婷婷少女,可是那个劲装邪魅的男子,却早已随着时间的变迁过往,永远的埋葬在了历史里面,当年,生命垂危的孩子活下来了,可是那个身体健康的男子,却是死在了别处。 或许,这就是一个场景,一个词语,用来阐述一句物是人非在合适不过。 “洛神,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蛛凤柯走在洛神的身边,虽然他不知道洛神去雪山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他知道,洛神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罢了。” 洛神似是感叹般的话语,让凌川的心狠狠一顿,沙漠之西的雪山,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难道是龙牧歌的事情…不,不会的,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从来都没有在众人,甚至是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展露过或是流落出过,洛神是不会想到的,也是不可能猜到的。 “怎么可能?” “因为我父亲是洛言,因为我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洛辰,他是我的伯父,是洛家镇上的天才神话,而你,又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就是我的父亲,虽然我很恨洛神,但是,我的伯父,却是实实在在的对我好,所以,我不允许你说我伯父的不是,诋毁我伯父的声誉。” “你说,你说我是谁,你说你有没有相信我的理由,诋毁洛辰,我何时又诋毁过他,我洛言,这一生都被洛辰给毁了。是他废了我的修为,是他害的我们父子不能相认,是他害的我这样明明活着,却回不去洛家镇。” 洛言坐在一边,脑海里还残留着昨夜洛晓对他说话的画面,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一声一声的回荡在耳边,让他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那是他的儿子,却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质问与他,那是他的儿子,身上留着属于他的血液。却是不相信他说的话,难道血浓于水都是假的吗?时间的刻度和痕迹,真的能抹去天生的父子情感吗? 洛言无声地的坐在一边,想着洛晓疏离的脸庞,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他出事的时候,洛晓还没有出生,他离开家门的时候,只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怀孕了,那个时候,洛晓才刚刚三个月大,呆在母亲的肚子里面,还不是很明显,那次,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眨眼之间,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他无时无刻的都不在想着洛晓,那个孩子,那个他从未谋面,却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留着他的血液的孩子。 妻子死了,在得知他死亡的消息之后,艰难的度过了剩下的最后五个月,不惜在生下洛晓的第二天,选择了自杀,选择了追随着他离开这个世界,可是,他并没有死,那个他名义上的哥哥,却是在最后的关头没有狠下心来,对他下毒手。 他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树林,为本来就很萧瑟的秋天更添一份凄凉,就是在那个秋雨潇潇的季节里面,在渭河东畔的小树林里面,枫叶红遍天地,就像是鲜艳的鲜血一般。 “哥!”他看着缓缓拔出火舞剑的洛辰,看着细雨之下,火舞剑慢慢的露出刀身,洛言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洛辰的脚下。 泥泞的小路,给水溅起,洛言跪在洛辰的身边,垂下头去看洛辰的脚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洛辰一手握着火舞剑,一边痛惜的看着洛言,那是他的弟弟啊,却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嫉妒哥哥你,因为我讨厌你,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站在你的影子之下,被人看不到是又多么的痛苦。”洛言嘶吼着,忽然就站立起来,看着雨水自火舞剑的剑身上流落而下,然后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嫉妒?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我自己从来都没享受过的童年。”洛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喃喃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洛言,在那一刻却是笑了起来,苦涩的笑容,自心底蔓延至脸上,苦涩的难以言喻。 “快乐的童年,你没有享受过的,可是你不是我,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的道路,我想不想要一个童年,我过的快不快乐,干你何事。”那天的话语,二十年前的所有对话,就连那雨水的大小,洛言都记得清清楚楚。 恨吗?很恨。 忽然,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来,洛言拉回自己飘飞的思绪,整了整自己的衣装,方才缓缓开口道“进来。” “主人…”推门而入的黑衣人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洛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方才将接收到的最新情报禀告给洛言。 “什么?你说洛神…他…她去无尽大漠最西面的雪山了?”洛言似是不相信一般,很是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是。” “她去那里做什么?”洛言若有所思的问道。 “好像是想走一遍洛辰走过的路。” “哼!”听到这里,洛言的脸上流落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们倒是父女情深,奈何只是阴阳相隔,而他和洛晓,倒是没有阴阳相隔,奈何却是父子之情冷淡如冰,这,就是命运吗? 这,所谓的就是一个人有着一个人的无奈和辛酸吧? 只不过,无尽大漠的西面的雪山,洛言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眼光逐渐变得恶毒起来,“洛神,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脱。”阴鸷的眼神,阴鸷诡谲的脸色,洛言手握着椅子的把手,在心底忍不住恨恨的想道。 无尽大漠西面的雪山,是一个存在了很久远的高山了,远远的,站在金黄色的沙漠之上,就能看到山顶覆盖着的皑皑白雪,山峰雄壮,似是直插云霄一般,那洁白圣洁的雪丛,犹如就像是蓝天上的白云一般。 “哇!好雄伟啊!”蛛凤柯站在一边,忍不住感叹着,这么些年来,他和那小威一直都在东部流浪,在那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上,他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山峰,尤其是上面还带着那万年不化的冰雪。 凌川看着面前的雪山,脸色有那么一丝古怪,洛青玉一路上注视着凌川,到底是没有弄明白这个孩子究竟是在别扭些什么? 他不是喜欢洛神吗?那么洛神喜欢的事,他也应该喜欢着才是,可是这表情,哎! 顺着山下蜿蜒的小路,一行四人慢慢的往山顶行去,因为四个人都是修道之人,所以这一次,没有带着那拖累人后退的那小威。 四人走向山顶的方向,密密麻麻的丛林深处,没有人留意到,闪过了一道诡谲的身影。 忽然,一道烟花在蔚蓝的天空下绽放,洛神一惊,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有几十道黑色的身影自一边的树林里闪现出来。 “怎么回事?”蛛凤柯看着那些冲出来的黑衣人喃喃道。 ”傻啊你,没看出来我们这是被包围了啊?”凌川扬扬眉毛道。”我知道是被包围了,但是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出来的?之前,我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蛛凤柯拧着眉头,他自小就在江湖上混,对周围的环境一向是敏感的很,没想到这一次,哎!栽了。 阴谋初始(下) 看着周围将他们团团包围住的黑衣人,蛛凤柯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他生性甚是敏感,对敌人的气势也了解的比较不错,现在的这番场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群黑衣人的实力,还有那内敛的杀气。 “小心点。”微微侧过脸去,看着身后的洛神,蛛凤柯喃喃出声提醒道。 “好,你也是。”洛神沉声道。 黑衣人直直的逼向四人,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将四个人冲的分散开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狠角色,蛛凤柯开始庆幸,他没有带着那小威前来,要不然,真的不知道那小威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活下来。 刀光剑影,分身无术,洛神手持着火舞剑,避开围绕她的十个人的联手攻击,雪山上,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西方的天空,夕阳如血,在天上划出绚烂的色彩。 洛神手持着火舞剑,身上的地狱之火光芒在这一瞬间被黑焰所取代,黑色的火焰,灼附在洛神的周身,在洛神的周围形成了一道保护层,紧紧的,将洛神包裹在其中,使之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是,在这一刻,洛神却也是越发的疑惑了,这些人,在她的身上出现黑焰的那个瞬间,眼底,竟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锋芒,黑焰,是生长在他的体内的,是她洛神的武器,灼附在她的周身,能够使得他们无法接近,可是,就是这样的黑焰,让他们无可奈何的黑焰,她,竟然在他们这些对手的眼底,看到了得意之色。 洛神越发的不明白了,可是时间来不及让他细想,黑衣人又一次发起了进攻,时间一分分的流逝着,周围的光线随着夕阳的散去,慢慢的变得暗淡下来,树影婆娑,没有月光的树林里面,山路之上,影影绰绰偶的,让洛神感觉到一丝不舒爽。 光线越来越暗,树林里面,风渐渐变得冰冷起来,雪山之上,开始有零星的雪花飘落,点点片片的落在洛神的肩头,黑衣人的肩头,还有洛神手持着舞动着的火舞剑剑刃上。 忽然,冬风阵阵,洛神的心底闪过了一丝不安,她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可是,她就是想不到,这些人会有什么陷阱。 周围没有了一个人,凌川,洛青玉和蛛凤柯都不知道到了那里去?周围黑漆漆的,似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能看到很远的距离。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洛神开始慢慢的明白起来,这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将之分开,然后一个个慢慢击破的陷阱,可是这些人,为什么又会这样呢?这些人,虽然是迫使他们不能扎起一起,可是,却没有使劲全力的对付她。 蛛凤柯一手拉起漫天的蛛丝,那白色的蛛丝在雪花的飘落之间越发显得精美,美轮美奂,层层叠叠的蛛丝,将那十个人困倦在蛛丝的包围从中,蛛凤柯大手一挥,指尖的蛛丝打入身边的树木。 “说,你们是谁?”蛛凤柯冷冷的问道。 他和洛神才刚刚相认,虽然他不知道洛神的过去,但是这些个日子以来,关于洛神的事迹,多多少少的,他还是知道一些,他知道判决门的人在追杀洛神,知道洛神被洛家镇的人定义为了通缉犯,头号罪犯,还有那个严溪,时时刻刻的盯着洛神,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狼一般,似是只要洛神稍有放松,仿佛随时都要将洛神是个粉碎一般。 可是这些人,不是来自判决门的人,他们的衣装服饰不是,他们的修为招数不是,他在东部大陆上流浪了这么久,对于那穷凶恶及的判决门之徒,了解的甚至是都比洛神还多,这些人,不是,不是来自判决门,也不是来自洛家镇,他相信,也知道,不是。 被困在蛛丝包围之中的黑衣人不做声,蛛凤柯冷冷的一笑,踮起脚尖就跃上了一根蛛丝,那些个蛛丝承载着蛛凤柯的力量,颤巍巍的晃动了几下,然后又归于平静,“别逼我动手。” “蛛丝一族的小辈,也敢大言不惭。”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厉喝,蛛凤柯一愣,朝着那开口的黑衣人看去,冷冷道,“听你的这个意识,感情你也是蛛丝族人啊?”上扬着嘴角,雪花飘落在肩头,蛛凤柯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就是。”话音一落,黑衣人手掌心里面,大把大把的蛛丝也释放开来。 “哼!雕虫小技。”蛛凤柯嘴角冷冷一勾,看着面前直冲他名门而来的蛛丝,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和他比蛛丝之术,简直就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久太安逸了,双眼微闭,在睁开就是一片彻骨的汉意,这个叫做蛛凤柯的男孩,在生活上,在日常的生活之中,或许这个人是活泼大放,容易接近的,可是,在战斗的时候,蛛凤柯却最是冰冷无情的。 双眼闪着寒光,蛛凤柯却是站立在蛛丝之上纹丝不动,那大把大把自黑衣人手间释放出的蛛丝,忽然就顿住了,就像是定格在半空之中的东西,僵硬的立在那里。 “怎么可能?”黑衣人看着面前的状况,双眼从一开始的蔑视变成了现如今的震惊,然后是慢慢的不可置信,这个孩子,这个男孩子,怎么可能,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怎么会在蛛丝术上又如此成就,不动,只是在自己编织好蛛丝囚笼里面,任意随着自己的心意驱动任何的灵力。 “怎么就不可能?”蛛凤柯轻轻的挥了挥手,那些被黑衣人释放出来的蛛丝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一般,消失在了着漆黑的夜色里面,雪还在无声的下,一片一片的飘落在这个寂寥的大地上,“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 周围越来越暗,那些黑衣人在凌川的手下节节败退,终于,消灭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可是募然之间,在这个黑衣人就要闭上眼睛,永久的失去呼吸和生命之前,一颗信号弹自黑衣人的手中飞出,伴随着“嗖!”一声的尖锐声响,升腾上雪山无尽的黑色夜空,然后绽放出最为光亮的花朵。 这灿烂的烟花,看到的不仅仅是黑衣人,还有战斗这的洛神,凌川,洛青玉,和蛛凤柯。 到底,这是什么状况?到底,这一切的背后掩盖着什么? 山顶之上,看着那绽放在天空之上的彩色烟花,那黑衣人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真的是卧虎藏龙的世界,是个黑衣杀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那凌川解决掉了。 “你们几个,去拦住他。”黑衣人伸手一指,直直的指着最左面的四个人道。凌川吗?在所有的事情和安排完成之前,一定要拦住他,这个计划,一旦开始实行,就不能放弃,因为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凌川看着把那灿烂的烟花消失在眼前,秀气的眉头不由在一次蹙起,难道,他们还有同伙?这些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分开他们,一个个击破吗?不对,肯定不是这样?若非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对自己派出这样的菜鸟杀手了。 这些人是洛言的人,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洛神才是,可是,现在的状况,拦截,阻拦。分开,凌川皱着的眉头越来越紧,有一个答案,似是就要呼之欲出,“不,不可能。”心底的那个想法被凌川否定,那个地方,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洛言,越想越觉得心惊,凌川一点脚尖,就要去找洛神,可是,身子方才一扬,就感觉到一张大网正从上而下的朝着自己扑来。 “洛神,一定不要出事,你一定要等我过去。”凌川皱着眉头,身子一转落在地面上,随之东南西北是个方向上,各自落下了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 洛神被那些人带着,一步步走向山顶,洛神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她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又到了什么样的计策来对付她。 指挥着这场战斗的指挥者,站在山顶之上看着洛神被那十个黑衣人牵制着一步步走向他们计划好的地点,嘴角,冷笑勾起,“洛神,这次我就不相信,你还能逃得过去。”那指挥者冷冷的笑着。 “你们俩,去一起帮助他们牵制洛神,你们两个,再去检验一遍措施做好没有,你们几个随时待命,清楚障碍。” “是。” 洛言坐在大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端着面前的茶水不住的喝着,“洛辰,过了今晚,不知道你可是又后悔过,后悔曾经你没有杀了我。”洛言放下手里的水杯,然后嘴角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死,这样的结局太便宜你和洛神了,死了,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女儿了,这样的场景,可不是我想见到的,”洛言暗暗心想着,看着窗外的无尽天空,“我要的,就是你的女儿永远的保持着意识,受尽无尽的折磨和痛苦,生不如死。” 洛言身边的水杯,因为洛言周身爆发出的凌厉气势,一下子崩裂开来,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坠落 “啊!”洛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开始下落,脚尖一点周围山洞的土地,洛神旋身就要晚上飞去。 忽然,没有光线的夜里,光线再度一暗,洛神心下一惊,刚刚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巨石自洞口滚落下来,那巨石很大,就像是特意找来的一般,和洞口一般大的巨石,让洛神避无可避。 抬手,火舞剑劈向巨石,巨石在剑刃和灵力的双重攻击之下,变得碎裂开来,在周围,化为点点齑粉。 可是,还没有等洛神来得及喘口气,那下坠的身体还没有来得及提升,又是一块巨石自头顶坠落下来,洛神再度凝结起灵力,劈开巨石,还有一个,她没有着力点,若是这样一直下坠着,肯定到最后会坠落到这个洞的底部,再也爬不上来,他不要这样。 洛神思索之间,看着周围的山洞石壁,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有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人刚刚除去的着力点。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洛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话说她的身体里面有着地狱之火和黑焰的存在,不应该会这么容易感到冰冷才是,可是现在,彻骨的冷意自脚底身体,周围,随着她身体的下坠,可以看到洞里面的石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这里,到底是哪里? 在洛神身体里面的矢藤,一下子被这寒冷惊醒,他一直沉睡在洛神的身体里面,伺机想要夺取洛神的身体,可是,现在的这个寒冷,让矢藤忍不住皱起眉头,这股就感觉,很熟悉,这冰冷的气息,也不是很陌生。 “难道,难道是冰魄之泉?”矢藤感受着那彻骨的冷意自洛神的身体上传到他的身体里面,矢藤血红的眼睛里面开始流落出恐惧和惊慌的神色,自古以来就是水火不容,他和冰魄之水相比较,冰魄之水的寒意还是在它所具有的地狱之火之上,也就是说,冰魄之水的寒意,依靠着地狱之火的力量,是无法抵抗那个寒意的。 “洛神,快出去,这里是冰魄之泉,快出去。”矢藤在洛神的身体里呐喊,虽然,他不喜欢洛神,虽然,他在洛神的身体里面别有募得,可是,洛神一旦完了,他也就完了,“快出去啊!” 洛神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一时间该如何反应,看着那巨石一个个的落下,洛神的头脑忽然你就清醒冷静下来。 “分裂之术。”身体,募然在空中化为星星点点,躲避过那硕大的巨石,那火色星点,开始向着山壁的上面爬升过去。 “是分裂之术。”洞口,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然后就有人低低的叨咕了一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说着,朝着洞口就扔下了一个细细密密的网来,巨石一个个下落,和那细细密密的网一起下落着。 忽然,那火色的,上升着的星星点点的光芒,被那细密的网包裹住,洛神的身体,一下子现出了原形,却是再也无法挣脱开那网状物的束缚。 “这是什么东西?”洛神大力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开来这张细密的网,巨石的力量和重力,迫使的洛神以原先更快的速度落向冰魄之泉。 “是千年天蚕丝织成的网。”矢藤着急道。 身体里面,在这一刻开始有无数藤蔓伸出,洛神知道,那是矢藤,矢藤的无数触角自洛神的身体里面伸出,一部分顶着那巨石,一部分黏贴在洞壁上,支撑着洛神不让他跌落到冰冷的冰魄之泉里面。 “你快用八卦指法割开千年蚕丝网,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看着巨石不在下坠,山洞之上的人很是疑惑的“咦”了一声。 “加把力气,在扔巨石,一定要把洛神砸下去。”那指挥者看着那顿住不动的巨石道,主人的担忧,果然很有道理,洛辰的孩子,果然也不是平凡之人,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简单啊!称赞归称赞,但是这些人手上根本就没有放松,灵力伴随着巨石下去,挤在原先的巨石之上,让矢藤的那些藤蔓忍不住弯了又弯。 石壁很冷,冰魄之泉的寒力一点点的侵入进两人的身体,巨石的力量越来越强,一点点的挤压着藤蔓。 “磁!”藤蔓在洞壁上划出一个长长的痕迹,堪堪顶住又一轮的冲击,矢藤此刻是连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么些人,真的就这么想要洛神的命,这一刻,矢藤开始后悔了,后悔以前在洛神出手的时候干扰洛神,后悔当初洛神动手收拾他们的时候,他就是潜藏在他的身体里面默默的看着,什么也没有做,若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一天,当初就是说什么,他也会帮助洛神杀了这样的一批该死的东西,真是的。 重力很大,冲击着韧性强度很大的藤蔓,矢藤难耐的支撑着,“洛神,怎么样,快好了没有?” 洛神不语,凝结出全身的灵力,强力的冲击着那张包裹住她的千年天蚕丝蛛网。 “呃…”一道寒冷的冰流窜过黑衣人的全身,然后,一道冰柱破开黑衣人的身体,在黑衣人的胸口剜开一个大大的伤口,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氤氲了胸前的衣物,很痛,很冷的感觉,黑衣人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凌川,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或许最后,会成为主人最为强大的对手也说不定。 左手微微的动了一下,凌川有些微微蓝色的眼睛里面迸发出无比森冷的光芒,看向那人微动起的左手,凌川之间一道深蓝色的灵力闪过,那黑衣人一怔,最后的感觉,是无尽的痛苦,他的手,他的左手,是不是就这样被这个男人切掉了。 凌川看着黑衣人闭上眼睛,那被他斩落下来的左手,鲜血就像是溪流一般渗入身下的土地里面,咕噜噜的,一个信号弹就这样滚出了那个人的掌心。 “洛神…”凌川看着漆黑无尽的夜,感受着身边飘起的雪花,头一仰,消失在了夜空里面。 千年蛛丝网被洛神挣脱开的那一瞬间,矢藤再也承受不住那巨石的力量被推附向冰魄之泉的深处。 寒冷从背后一点点的侵入骨髓,巨石迎面砸来,洛神侧身避过。 “不要在放巨石了,我们合力,以自己的绝招迫使洛神掉入泉底。”那黑衣指挥者看着洛神逃脱了千年蛛丝网,眉头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丝凝重之感,洛神,怪不得你需要主子废如此的心力去对付你,你不愧是洛家镇上天才人物洛辰的女儿,你也值得说是洛家的嫡系血脉,可是,洛神,你不会想到吧?当年你的父亲,为了保护你而在你的身体里面种下黑焰,但是却不想,最后这个东西,会成了你的致命之处吧? 黑衣人暗暗心想着,手上的灵力大放,伴随着一声厉喝,黑衣指挥者手上的灵力就像是光芒大放的璀璨星辰一般,急速的滑向冰魄之泉的深处。 跟随着黑衣指挥者的灵力,那些守在周边的黑衣人也释放出手中的灵力,各色的五颜六色的灵力,汇聚在一块击打向身处在冰魄之泉的山洞里面,狭隘的山洞,四周一片冰冷,带着那薄薄的冰块,灼附在一边,使得整个山洞的石壁,变得光滑无比,变得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 灵力大放,在狭隘的山洞之中,这些凝聚在一起的灵力,因为气势无法排除而凝聚在一起的关系,从而变得更加的灵力,洛神身处劣势,根本就无法使上力气,周围都是光华的冰渣子,根本就无从着力。 洛神的手上,火红色的地狱之火就像是铺天盖地的红色朝霞一般,在整个石壁山洞之内,将周围所有的一切照的如鲜血一般的鲜红。 这一刻,承装着冰魄之泉的泉洞里面,满眼望去,皆是鲜血一般的嫣红一般,各色的灵力,和那血色的饿灵力伴随着相撞在一起,绽放出刺目的鲜红色来,两个灵力相撞,谁都毫不放弃,丝毫都不退缩的撞击着。 洛神身在下方,脚没有着力点,身体随着上方不断下来的灵力冲撞,整个人都坠落向冰魄之水的深处。 凌川脚下不停歇,看着骤然在空中大放的灵力,眉头不自觉的越皱越紧,整个心也像是被吊起来的一般的难受,“洛神,一定要等我,洛神,不要靠近那里。”,凌川心想着,脚下越发的急促。 “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终于,洛神被迫被那些灵力推动着跌落下去了,在冰魄之泉的表面溅起了一朵水花。 “快,在扔一块巨石下去。”看着洛神坠落进冰魄之泉之中,黑衣指挥者的眼里泛出了烨烨光辉,终于,洛神,你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黑衣指挥者大力喘息着,因为灵力的使用过度,这一刻,有些体力不支的大口喘着粗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冰魄之泉 周围的黑衣人,在黑衣指挥者的指挥之下,使出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巨石搬着推着滚进冰魄之水之中。 随着巨石的坠落,在冰魄之水的水面上溅起点点儿的水花,随着那巨石的落下,随着那水花的四溅儿而飞。 看着那巨石坠落进冰魄之水里面,那黑衣指挥者的嘴角流落出欣喜的微笑来,任务,他完成了,这一切,他都做到了,洛家镇上的嫡系血脉,那唯一的,留着洛辰血液的孩子,现在罗晋冰魄之水里面了,认识到这个状况,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黑衣指挥者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来,这一刻,真的好轻松。 凌川脚下不停歇,他飞速的赶往那个灵力充沛,相互交织的地方,可是,忽然间那所有的光线在眼前消失,那所有的灵力闪现出的绚烂颜色都消失在他的眼前,凌川一愣,心口忽然闪过了一股痛彻心扉的难受之感。 “这样的状况,这样的表现,是不是说明,洛神失败了?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呢?洛神是不会失败的,是的,洛神,他的生命力那么顽强,他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打败的,所以,一定是那些人失败了,所以,一定是那些人,失败了。”凌川在心底安慰自己,可是,他却是知道,那个灵力碰撞的地方,是冰魄之泉所在的方向,是冰魄之泉所在的地方,那个地方,洛神并不熟悉,或许,还不能知道,在那里,还存在着一个叫做冰魄之泉的地方,她,是真的能够逃过这布置严密的陷阱吗?她,真的会注意到这是一个陷阱吗?真的会不落进那些人的陷阱之中吗? “洛神,你一定要顶住,洛神,你一定要等我赶过来,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凌川心烦意乱的想着,却是不知道洛神此刻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 忽然,天空,那冰魄之泉的方向,绽放出了一朵艳丽的花朵,那绽放再夜空中的烟花,绚烂的无比美丽,照射出周围洁白的雪花,将这些圣洁的雪花,染上各式各样的颜色,凌川看着那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双腿忽然就像是惯了铅一般的沉重,在这个路上,再也难动半分,沉沉的,似乎这个身上的力气,都不足以支持着这份沉重,很累了,确实是很累了。 “洛神。”看着那绽放在夜空之下的烟花,凌川微蓝色的眼睛里,升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很是迷蒙,也很是伤痛。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一下子又袭击到他的心底,当年那副杀戮的画面,似是在这一刻又回到了他的眼前,他,又要失去在乎的人了吗?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惩罚,他所在乎的人,他所放在心底的人,就这样一个个的离开了他的身边,毫无痕迹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洛神。”忽然,一片雪花落在了凌川的眼睑之上,被凌川眼睑之上的水汽融化在眼睛的睫毛之上,这一刻,凌川就像是疯癫了一般的奔跑向冰魄之泉的地方。 随着那绽放在天空之中的烟花,蛛凤柯扬眉看去,身前的蛛丝网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个黑衣人的尸首,一个个的,可谓是被凌虐的不堪入目。 这样的烟花,是第二次出现了,可是,这究竟是代表着什么,蛛凤柯皱眉看着那个方向,纤长的手指一挥,收起了那零散的蛛丝之网,头也也不会的走向那个方向,他觉得,在那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早已解决了敌人的洛青玉,正不知所措的走在着黑暗的夜间,这里,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所以,他找不到洛神去了那里,但是在洛青玉的心底,洛神应该是没有事情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洛神,还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存在在众人的身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可是,这一刻,洛青玉看着那烟花,绚烂的绽放在夜空之中,忽然之间就觉得好刺目,好清冷,心口,开始颤抖不已,似是有什么事情脱离开了他的控制。 这样的烟花,已经是不止第一次出现在这夜空里面了,刚刚解决完对手之后,洛青玉循着之前的烟花绽放的方向寻来,地上零零散散的躺着十个黑衣人的尸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是震惊的,没有想到,也没有预料到,凌川,那个看起来单薄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的爆发力,手指,慢慢的抚上黑衣人冰冷的身体,洛青玉忽然发现,凌川的手段和修为,似是还要在他之上,这样强悍的天赋,这样强悍的修为,可以预见道,不会过太久,这个世界上,将会因为这个男人,而掀起腥风巨浪。 但是,洛青玉不会想到,促使凌川掀起反而腥风巨浪的人会是“洛神”。 身体很冷,整个人就像是被浸泡在了冰冷的泉水之中一般,很冷,这冰冷的温度,深入骨髓之间,让洛神难以承受。 沉默在洛神体内的黑焰,在感觉到那刺骨的冷意的时候,开始自发的燃烧在洛神的周围,漆黑的黑焰,灼附在洛神的周身,可是随着洛神不断的下坠,黑焰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淡,矢藤潜藏在洛神的体内,被这刺骨的寒意惊得不禁蜷缩起身体,可是,黑焰越来越支撑不住,如果就这样任期发展下去的话,他和洛神,一定会在这样的冰魄泉水之中,被冰魄之水侵蚀殆尽,到时候的下场,就是不死不生。 想到这里的矢藤,血色的眼睛一下子大睁开来,那些刚刚冲破地狱之门的时候的记忆再度蜂拥而来,那个时候,他和地狱之火冲破禁质,犹如重获了自由的鸟儿一般,开始在这人间自由的肆虐活动者,到后来,眼看着生灵涂炭,眼看着所有的一切生物,开始因为他的接近而被焚毁,矢藤不明白,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他只不过是耐不住寂寞,所以来到了人间,本意为在人间,他会以为自己找到自己的玩伴,可以找到和自己说话的生命体,可是。,到最后却是没想到差些焚毁了整个世界。 被洛家镇的祖先封印在矢藤谷中,承受着无尽寂寞,甚至身边,也没有了地狱之,那样的寂寞,很令他害怕,令他慌乱,可是,千年之后,洛神来了,带走了他,带着他和地狱之火一起离开了。 这个人,能让他不再是一个人,为什么之前他就没有发现呢?若是早些知道,他也不会折磨洛神了,相反,他还会帮助洛神,对付她想对付的人,可是,这一切都晚了,现在,这样一个唯一可以带着他脱离寂寞的人,也因为某些事情被永远的沉沦进了寂寞的领域里面,将会面临不死不生的局面,不,他不要这样,不,他不要,他要拯救洛神,拯救这个可以唯一给他自由的人,就算是在她的身体里又怎么样,就算是在他的身体里面,他还是会获得自由,最起码,当他和地狱之火与有生命的物体接触之时,那个物体,不会因为某些因素,他的灼热,和地狱之火的热烈,而被焚毁了。 地狱之火在矢藤的操控之下堆积在了黑焰的表面,帮助黑焰隔离着那冰冷的冰魄泉水,他一定要救出洛神,因为这代表着的不仅仅是洛神一个人,还是他,他矢藤的自由,他矢藤和地狱之火的生命。 黑焰有了地狱之火的帮助,很快重整了旗鼓,反噬着哪蚀骨的冰冷,冰魄之泉,这是一个存在了上万年的地方,这里的寒冷,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时间一分分的流逝着,很快,地狱之火也失去了原有的生机,他们,节节败退着,那刺骨的寒意,透过肌肤传来,痛彻骨髓。 “洛神,洛神…”凌川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冰魄之泉,周围,因为巨石的滚压而变得狼藉不堪,看着那没有几步就能靠近的冰魄之泉,凌川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了力气,所有的心力,就在这一刻变得消耗殆尽,洛神,是不是我真的来晚了,洛神,你是不是真的不再了。 凌川心想着,微蓝色的眼睛里面,湿气渐渐变得繁重起来,忽然,凌川跌落在地,依然是双腿再也无法承受住周身的力量。 “洛神。”凌川呢喃着,一步步的靠近冰魄之泉,看着那洞口,凌川微蓝色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幽暗之色,对着那洞口,就要栽倒下去。 “你干什么?”洛青玉伸手,自后面拉住凌川坠落的身体,“嘶!这里的温度还真的是冷。”什么都不知道的洛青玉,看着凌川慢慢转过来的脸,忽然之间就觉得很不安,凌川的表情,太过诡异,那一双微蓝色的眼睛里面。既然有水汽闪现,隐隐约约的,居然发红,这是哭泣的节奏吗? “这里,是冰魄之泉。”凌川看着洛青玉的脸,喃喃的说道,这轻声的话语,落在洛青玉的耳朵里,洛青玉不解,原来这里,就是冰魄之泉的泉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各人心底各式愁 “那你小子可要谢我了,你要知道,刚刚要不是我,你就掉下去了。”传说,只要是普通人,落进冰魄之泉之中,就会被那彻骨的冷意蚀骨而亡,头脑却是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感受那蚀骨的寒冷,也就是不死,但同样得不到生。 “洛神…洛神她掉下去了。”凌川似乎是没有听到洛青玉的玩笑话一般,微蓝色的眼睛里面,闪过沉痛的光芒,别过脸,看向一边的冰魄之泉,在这里,在这下面,埋葬着他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毕生的挚爱,可是就是现在的这种状况而言,不知道洛神是不是还活着。 那些人,真的是煞费苦心了,那些人,就那么的恨着洛神吗?虽然,他也恨,但是他的恨意,却是随着那份莫名的爱情的产生,逐渐变得冷淡了,淡漠了,逐渐的被他遗忘在自己的心底。 凌川的话,让站在一边的洛青玉狠狠一惊,他说什么?洛神落下去了,洛神怎么会跌落进这里?这里,是冰魄之泉啊!她怎么会跌落进这里面,怎么会?洛青玉呆若木鸡,看着面前凌川佝偻的背影,自己的眼睛也慢慢的暗淡下来,洛神,那是洛家镇的希望啊!是整个洛家镇复兴的希望啊!洛神… 忽然,凌川看着那平淡无波的泉水,淡淡的对着身边呆若木鸡的洛青玉说道“去找藤蔓来。” 洛青玉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找什么藤蔓,洛神她都跌下冰魄之泉了,还去找什么藤蔓。 看着洛青玉纹丝不动的摸样,凌川就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和担忧道,“去找藤蔓来。”他转过头,微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洛青玉恶狠狠的道,他是天字诀的主人,他身上有着与之俱来的霸气,这一刻,那被凌川收敛于胸的霸气,在这一瞬间被表现出淋漓尽致的感觉,这样的气势,让洛青玉一惊,这是属于王者的霸气,不是普通人能够具有的,凌川他,到底是什么出身? “你们在吵什么?”蛛凤柯凝眉看着面前的洛青玉和凌川,两个人皆是一脸的沉痛哀怨,看着他们如此的表情,蛛凤柯一愣,继而看看四周问道“洛神呢?你们还没有找到她吗?” 他们不是没有找,他们找到了,“洛神,洛神她跌入冰魄之泉之中了。” 洛青玉悲痛的说着,眼光没有去看身边的任何人,蛛凤柯闻言抬头,雪下得越发密集了,周围的草地上,一片凌乱,那是倍巨石压出的痕迹,一路倾倒向面前的洞口。 “这就是冰魄之泉吧?”蛛凤柯慢慢的走进,看着那泛着寒气的水纹喃喃的道。 没有人回答,但是蛛凤柯就是知道,这个洞就是那承装着冰魄之水的冰魄之泉,他知道,他的表妹,那个他刚刚认下来的表妹,就埋葬在这重重的冰魄之水下面,那是他的亲人啊!是他蛛凤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这个女孩子,是他姑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是他奶奶唯一的外孙女,洛神,是林间的孩子,他的奶奶寻找了一辈子林间,可是到头来,就是死了,也没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现在,他好不容易的寻找到了林间的消息,可是林间死了,在他最为心灰意冷的时候,却是突然知道林间还有一个孩子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孩子,就是洛神,现在,他找到了洛神,他们相处的时间才不过是一天,洛神,就这样又离开了他吗?他真的是命硬吗?他周围的人是不是都会因为他的出现而不得善终,蛛凤柯凄凉的笑着,看着脚下平淡无波的水面,往前迈了一步就要投身进这冰冷的冰魄之水里面,他不甘心,不甘心洛神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甘心还没有见到洛神的尸首,就听到别人说她已经死了,洛神的命那么硬,落在地狱之火之中都可以幸存,他不相信,就这样的冰魄之泉就可以要了洛神的命,是啊,洛神的命那么硬,要是克也是克他啊!怎么会?是的,洛神一定没有死,一定还活着,她一定在这冰冷的冰魄之水之中挣扎着,等待着人来救她出去,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洛神还活着,他是他的表哥,他要去救他,就算是尸体也好,他也要将洛神带出来,依着洛神的性格,她肯定不愿意就此呆在这冰冷的泉水之中,她即使是死了,也愿意和自己的父亲葬在一起吧?他是他的表哥,他要帮助他完成她所有的心愿,他要对洛神好。 就这样,蛛凤柯眼看着就要走进冰魄之泉之中,危机时刻,是洛青玉伸手,拉住了已经痴迷到了一定程度的蛛凤柯。 “不要抓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洛神,呆在这冰冷的地方,她一定无助急了,她一定很冷,很害怕。”蛛凤柯一边说着,眼底就升起了淡淡的水汽,洛神,那么一个傲娇的女子,现在呆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一定很难过吧? “所以,我要你们去找藤蔓来,我下去,去找洛神。”凌川垂着自己微蓝色的眼眸,不让人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你下去?你知道冰魄之水的厉害吗?你下去还有命吗?”洛青玉看着凌川,厉声呵斥道,“在这里,我是年纪最大的,我下去,我下去找洛神。” “我不怕冰魄之水。”看着洛青玉上前一步,凌川忽然就喃喃的说道,那声音,很低,就像是羽毛一般划过了众人的耳际。 “你说什么?”洛青玉和蛛凤柯,同样是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凌川,冰魄之水,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说,他不怕,他怎么可能不怕冰魄之水,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冷酷冰冷的水源了。 “你…你…,难道你是东海之畔…”洛青玉看着眼前的凌川,大雪密密麻麻的下着,很快在周围的土地上落下一层薄薄的青霜来,“不,不可能,东海之畔的鬼之一族已经灭绝了。” “哼!”听到这里,蛛凤柯一愣,鬼之一族,东海之畔,似乎,他知道凌川是什么人了?似乎,他也能理解,凌川的体温为何会如此的冰冷了,鬼之一族,东海之畔,那里,曾经有过一个族群的辉煌历史,“天下之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凌川淡漠的说道。 三个人风头找来藤蔓,将这些藤蔓系在凌川的腰间,以防万一,这个洞不知道又多深,洞的周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根本就没有着力点。 “你自己要小心。”洛青玉看着眼前的凌川,对着凌川真心实意的道,他或许并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什么善良的孩子,但是洛青玉相信,他是爱着洛神的,这样的人,值得他真心对待。 凌川没有说话,看了两人一眼就直直的跳进洞里,平淡无波的水面,因为凌川的强势进入而变的水花四溅,“我看着,你去继续找藤蔓。”洛青玉对着一边的蛛凤柯说道,这个深不见底的冰魄之泉,他们并不知道又多深,而随着凌川的下落,水底的水压,还有稀薄的空气,他不知道,凌川是否能适应的了。 鬼之一族的人,没有想到,鬼之一族现如今还有传人,他还以为,还以为当年的那一场惨案之下,鬼之一族的人都如同严氏一族一样,再也不复存在了呢?但是,情况看起来并不是这样,或许是上天比较厚爱鬼之一族,所以才会在那场大祸之中,为鬼之一族留下最后的一份血脉吧? 洛神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四肢里面,她觉得自己的骨髓都要结冰了,很冷很冷的感觉,她想蜷缩在一起,可是,身体被冻僵了,不听使唤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整个身体都丝毫没有反应。 这一次,会是谁来救她呢?这一刻,洛神想起了洛辰,想起了离开的龙牧歌,也不知道他在神龙谷里面过的好不好,那个傻孩子,是不是在听到自己死亡的消息之后,会移情别恋呢? 洛神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身体都被冻得麻木了,冰魄之水的寒冷之气,一点点的通过皮肤渗进骨髓里面,他以为,他会死,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虽然身体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可是,脑袋却是越发的清晰了,清晰的能感觉到从四周传来的痛苦和阴冷。 龙牧歌,想到他的笑脸,洛神就觉得无比幸福,她从未想过,她还有机会获得一份青春年少的爱情,她还以为,自己这样的一辈子,肯定是没有朋友,没有人喜欢了,而龙牧歌,是一个例外,跌跌撞撞的撞进了他的世界,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他的心底。 可是,他却以为她死了,死在了西越城,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死了和活着也没有什么分别了,就让那个龙牧歌以为他死了吧,就让龙牧歌一直这样认为着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从龙牧歌的心底抹去她的痕迹,从而遇上一个好的女孩,幸福的过一辈子。 救赎(2)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洛神的心就会很痛呢?龙牧歌,会不会有一天你知道我没有死呢?你会不会知道有一天知道,当初那个在西越城散步的谣言,是你最为信任的长老¬——龙铁源发出的呢? 洛神清醒的意识里面,满是痛苦的思绪,有些东西失去了真的才是知道珍惜,曾经,洛辰离开了,死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她只是难过,只是觉得艰辛,只是觉得痛不欲生,可是,却没有明白失去了方知珍惜的道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小,也只不过是才十岁。 现在,她长大了,在一次经历了这样的生死之后,她方才淡淡的感悟到生命的意义。 冰魄之水,蚀骨噬魂,却是能保住她的意识,让她沉浸在这无尽的寂寞和清冷之中,她,是不是真的注定要这样过完一辈子? 细细的长藤系在腰间,枝叶在冰魄之水的侵蚀中慢慢的枯萎下去,凌川跳进冰魄之泉里面,看着眼前水色的世界,只能用力的往下沉去,“洛神…洛神…洛神你在哪儿?你一定很害怕的,对不对?” 周围除了冰魄之水还是冰魄之水,那寒冷的水温刺激着凌川的大脑,凌川似乎是回到了东海之畔,鬼之一族,鬼之一族不分善恶,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洗喜好做事,不讲道理,没有准则,可是对族人,却是极好的,鬼之一族虽然没有记录规矩,却是极为的团结,在东海之畔方圆百里的土地上,除了鬼之一族的人生活在那里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踏足东海之畔这方圆百里的土地。 可是,鬼之一族却是天生的血脉稀薄,有的人就是一辈子,没有机缘,也生不下一个孩子,有人说,那是因为鬼之一族的造孽,也有人说,那是属于鬼之一族的诅咒,也有传言,说是鬼之一族将不容于天地之间。 可是,身为鬼之一族的人,凌川却是知道鬼之一族不为外人倒也的秘密,鬼之一族出现在人类史历史上的时间已经无从考据,只是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至于来源,谁都不知道,就连鬼之一族的长老也不清楚,然而,鬼之一族却有着一面神奇的镜子,这面镜子可以告诉鬼之一族过去发生的过往,而这面镜子,也追溯不到鬼之一族的起源,他们只是能从镜子知道,鬼之一族之所以血脉稀薄,是因为千万年之前的洪荒年代,在那个怪物神兽恶兽出没的年代,鬼之一族的先祖带领鬼之一族前往东海的途中,经过了一片冰寒之地,那里,存储着的是最为阴冷的冰魄之水,鬼之一族的祖先率领着族人度过冰魄之水之时,在湖面上遇到了一只怪鸟,这只鸟儿长着九个头颅,见人就要,见人就吃,湖面上,鬼之一族损失惨重,许多族人不是跌落冰魄之水中,就是被怪鸟吃掉,见此,当时鬼之一族的族长挺身而出,以一己之躯带领一息尚存的勇士们杀死了怪鸟,当是时,怪鸟的九个头颅中流出了九股冰冷的清泉液体,尽皆浇在了勇士们还有鬼之一族的身上,自此,鬼之一族就变得人丁凋零,虽然,千万前过去了,可是这个状况一直打偶没有得到改善,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只九头怪鸟是冰雪神皇,阴寒之力尚在冰魄之水之上,他们,因为被九头神皇的鲜血浇注,虽然能够够抗衡任何阴冷之气,可是身体的变异,使得他们的生育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身体因为太过寒冷,几步容易育有孩子,鬼之一族,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凋零着,到了凌川这一代,几乎是凋零到了只剩下几十人,甚至不到一百人的地步。 东海之畔的土地,尽皆属于鬼之一族,没有人敢踏足这样的、属于鬼之一族的土地,因为,他们害怕鬼之一族,害怕那不分善恶,只顾着自己喜好的鬼之一族的众人,对他们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举动。 眼前的冰魄之水,又让凌川想到了那在东海之畔的日子,苍天的古树,小小的竹屋,周围的鸟语花香,蔚蓝的海水,白白的浪花还有一只只飞过的海鸥。 “弟弟,弟弟…”忽然,眼前的场景一晃,凌川骤然从那声呼唤声中醒来,那是他的姐姐的凄厉叫声,一声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是洛辰,是洛辰…” 一想到洛辰这个名字,凌川忽然一怔,他下来是干什么的?是来找洛神的,可是现在,他竟然发起了呆,是冰魄之水的力量吗?蛊惑着他的心智?虽然,他不害怕冰魄之水的清冷,阴寒,可是,那些曾经过往悲痛的画面,却是让他忘记不了的,冰魄之水,果真是蚀骨噬魂。 凌川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冰魄之术蛊惑着他脆弱的心智,挑拣着他过往的脆弱,但是,此刻的凌川,却是醒来了,从东海之畔的美好中醒来,从他姐姐的凄厉叫声中醒来,从他姐姐口中的那个名字,洛辰的名字中醒来,他是来找洛神的,不能赔了自己又折兵,他一定要,一定要找到洛神,找到洛神。 蛛凤柯在树上窜来窜去,不多时就收集了一大身的藤蔓,挂在身上,一条条的缠着,蛛凤柯紧紧的皱着眉头,这雪下的越来越密集了,这夜晚的气温,也急速的下滑着,他们穿着不多,虽然说是修道之人,可是,毕竟还是冷冽的紧。 蛛凤柯皱着眉头看天空飘撒着的雪花,雪花沸沸扬扬,一层一层的落,一层一层的铺在地上,他扬着脸,不多时那雪花就灼附在了他的脸上,不在融化,睫毛上,雪花停留在那里,却是被眼底的水汽氤氲着融化了,化为一滴轻轻冷冷的泪水,滴落在了眼睛里面,很凉的感觉,或许是眼睛在承受不住这一滴雪水的力量,整个眼眶里面的水汽就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流过蛛凤柯乌黑的鬓发,隐没在发丝之间,然后消失不见。 雪无声的落着,铺满脚下的土地,一步就能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蛛凤柯就这样呆呆的愣了好久,夜色里面,周围静谧的可怕,夜色里面,似乎是连空气都结了冰的,忽然,蛛凤柯感觉到了好冷好冷,这股冷气,似乎是一直蔓延到心底里面去,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我回来了。”蛛凤柯看着守在冰魄之泉跟前的洛青玉道,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的原因,因为很久没有走动,洛青玉高大的身体,俨然在风雪的侵蚀之中,被化作了一个满身白色雪花的冰人。 听到蛛凤柯的声音,听到身后的动静,洛青玉脸色苍白的回过身来,看着身边的蛛凤柯没有说话,蛛凤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洛青玉,感觉这样的洛青玉就像是一个雪人一般,在听到他说话的那一刻,那回头的简单动作,却是让蛛凤柯愣了一下,毕竟,看到一个毫无生命的雪人转头,适应力不好的,还不得一时间就的大叫出声来。 “你这是怎么了?”蛛凤柯看着满身是雪的洛青玉道,“怎么也不知道动一动?” “我害怕我一离开洞口,凌川会抱着洛神上来,我看不到的话,他们就会多受一份苦。”洛青玉喃喃的说道,脚被积雪深深的埋在雪下,整个人,就像是从雪堆里面站出来的一般。 蛛凤柯放下身上的藤蔓,一点点的将周围的积雪清理出去,坐在一边,蛛凤柯升起了火,虽然说是在这寒冷的雪夜里抵挡不住什么,可是,最起码还有一丝光亮,一事温暖存在着。 手上不停歇,将招来的藤蔓于原先的藤蔓接在一起,细长的藤蔓嗖嗖的被拉扯着向下滑落下去,蛛凤柯看着脚下的藤蔓,一点点的缩减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的更紧了,是他去找的藤蔓,他知道那藤蔓有多长,现在,这些藤蔓不住的减少着,就是在说明凌川还在下沉着,他还没有找到洛神吗?洛神,她还能支撑到凌川赶到吗?冰魄之水,那寒冷的水汽,会不会侵蚀了他的经脉和心脏,让洛神这一杯子再也无法醒来。 蛛凤柯坐在一边的岩石上,越想,心头越是大动,很难过,很悲伤,亲人的离开,这种痛苦,这份无奈,他真的不想再次感受到了。 洛神,是他的表妹,他寻找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一个血脉上的亲人了,可是,希望眨眼即使,快乐不复存在,如果老天爷真的要让他难过的话,他可以难过,那么,可不可以放开洛神,放洛神自由,让洛神获得属于自己的自由快乐,然后,不管所有的一切,不管那些是痛苦,还是无奈,或是些别的什么东西,都燃放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吧? 他愿意的。 黑暗缩小着范围,就像是一层外衣包裹住洛神的心脏,他不可能再小了,再小,洛神就真的完了,心脏,那是一个人活着的动力根本,地狱之火粘附在表层,为洛神流进心脏里面的冰冷血液开始加温,骨髓,鲜血,一点点的在体内结成冰晶,然后又被那地狱之火慢慢的融化,冰冷的感觉,没有血液的流通,血液流通之后的酥麻和痛楚,一点点的在洛神的体内交汇着,她,很难受,也很痛苦,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受不了了。 救赎(3)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她,难道她做错了什么吗?洛神清醒的大脑里面,过往的记忆蜂拥而来,洛辰的笑脸,龙牧歌的小脸,还有蛛凤柯那满是紧张的脸庞,过往,两个词很好说,也很好写,可是过往,那个历程却是不好说,也不好写。 那其中的回忆,又快乐的,也有悲伤的,更有无奈的生死离别,洛辰死了,严氏覆灭,龙牧歌被人折磨的体无完肤,她做了什么?他没有做出什么?只不过是杀死了洛间,只不过是将这很整个的村子焚烧,只不过是废了洛晓,其实,原本不是这样的,原本,他不是想要洛间的命的,原本,他也是不想火烧洛家镇的,毕竟,洛间是洛辰的父亲,也就是他的爷爷,洛家镇,是洛辰的生活长大的地方,那就是洛辰的古香,那里,有着洛辰的记忆,也有着洛辰的过往,还有洛辰留恋的过去,所以,他并不想火烧洛家镇,不想杀死洛间,因为,那是他的父亲所挚爱的地方,可是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那火焰,那狠历,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们逼迫出来的,他们逼迫她出手,逼迫她杀死了洛间,逼迫他火烧了洛家镇,古月神镜,那是什么,她讨厌那个东西,讨厌那个古月神镜,后来的岁月里面,洛神有时在想,或许,那个古月神镜并不是用来对付他的,而是用来对付洛辰的,只不过洛辰死了,才会用来对付他,古月神镜,她曾看到有关的资料,那是专门用来对付各种奇形各色的火焰的,而在洛家镇上,拥有天生火焰的人只有洛辰一个人,他们,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准备着手对付洛辰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到了最后,洛辰却被人下毒害死了。 而洛晓这个人,洛神是从心底的无比讨厌这个人,因为就是这个人,把她骗进了地狱之火之中,让他生不如死,受尽烈火的煎熬,洛神讨厌他,很讨厌,讨厌她所有的一切,其实,那个什么家主之位,她根本就没看在眼底,可是这个人,却是不想放过她,果然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思想,也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自歪的道理吧?洛言活着,还生活在洛家镇的时候,就处处针对着他的父亲,企图篡位,可是到头来呢?又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 洛神不是洛辰,所以,她废了洛晓,他没有选择杀死洛晓,也没有选择让洛晓自此隐姓埋名的活下去,他就是要把洛晓放在一个高位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不堪,让他在洛家镇的众人眼底疑惑而自卑的活着,他不是要那个高位吗?他不是想做洛家镇的家主吗?她洛神给,她不和他相争,可是,却也不让他好过,洛晓,让他生活在高位,却处处在思虑着自己身体的缺陷,洛神确定,这样的活着,比让洛晓更加的难受,果然,他做到了。 洛晓陷害她,若不是她的体内含有黑焰,她也不会生存下来,洛晓对她,抱着的是置之死地的态度,而她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而她对洛晓,这是一个字,伤,伤的他连做人最基本的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洛神不杀洛晓,可是她依然选择了报复,她不是什么圣母,不会原谅曾经肆意伤害过自己的人,就如洛晓,她不杀他,却也不让他好过,废了他,让他不再有作为男人的资本,伤了他最引以为豪的脸蛋,坏了他的容颜,因为洛神知道,有时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才是对一个人最为残酷的惩罚。 就如她现在的状态一般,纵然是生不如死,可还是无法死去。 周围的水纹产生了轻微的晃动,凌川循着冰魄之水慢慢的往下潜去,四周冰冷刺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存在着,“会不会是洛神?”凌川心想着,有些无力的身体陡然一颤,感觉自肺腑之间一股热力涌了上来,暖暖的,凌川奋力的往那个物体游去,在水下面,他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洛神,只能拼命的靠近着。 一池冰冷的冰魄之泉的泉水,哗哗的流淌着,随着潜水的深度,凌川越发觉得胸口有些闷涨的感觉,那闷涨,闷得凌川似乎要喘不过气来,可是,那有可能会是洛神啊!那有可能会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眼看到了此处,眼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他又怎么能放弃?一想到放弃这个词,凌川不自觉的就牵扯出一个自嘲的微笑,他能放弃吗?不能,他这一辈子注定都会放不下洛神了,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清冷容颜,还有驻足在珞珈山深处的时候,那火红色的地狱之火,裹覆着的那洁白的身体,小溪流边,乍然暴起的水柱之间,洛神那张清冷绝色的容颜,让他被深深的吸引住,让他深深的着迷。 “洛神,你不能有事。”凌川使力的潜下去,能看清楚了,真的能看清楚了,那就是洛神,那就是洛神的身影,没错的,是洛神,凌川忽然感觉到身体里涌上了一丝力气,奋力一划,伸出长臂,将洛神拉紧自己的怀里。 洛神的周身,冰冷异常,比他的体温还要低上许多,冻得僵硬的身体,脸色苍白,口鼻之间似乎还有着细碎的冰粒。 “洛神,洛神,你要挺住,我来了,我来了。”凌川抱着洛神,在洛神的耳边呢喃细语,冰魄之水灌进喉间,冷冷的,可是凌川并不在乎,洛神的身体,一片僵硬,只能由凌川怀抱着。 低头,吻上洛神的嘴唇,一片冰冷的感觉,就这样附上了凌川的唇,很冷,很冷的感觉,这一次,凌川情愿洛神像是上一次在西越城的时候一样,挥手赏了他一个耳光,那样,至少还能证明,洛神是活着的,是安全的,是有着生命的,不像是现在,冰冰冷冷的,寒寒凉凉的,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洛神。” 洛神听着耳边的呢喃细语,感受着身体边的温暖,第一次,有种感动游走在心田,是凌川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她不是在冰魄之泉里面吗?那些人不是将他们引开了吗?可是为什么?凌川还会出现在这里? 洛神的大脑是清醒的,里面承装着各式各样的各种疑问?可是,纵然是有着这么多的疑问,可是洛神却无法问出口来,因为,她无法,也不能出声,忽然,嘴唇有温度传来,凌川用灵活的舌尖抵开她的嘴唇,然后有冰冷的灵力自洛神的空中缓缓流进身体里面,这股力量,柔和了洛神身体的痛,可还是让洛神的身体无法不僵硬。 凌川问着洛神的唇,原本柔软的唇瓣在此刻显得有些冰冷而又僵硬,良久,凌川松开了洛神,空余出的左手抓住藤蔓,一股灵力直直的顺着藤蔓透过冰魄之水冲上上面,随着灵力的攀登,一股深蓝色的寒流顺着藤蔓冲出冰魄之泉的水面,站在冰魄之泉洞口洛青玉,似是不甘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阿柯,你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是不是我看错了,这个,是不是凌川的信号?”洛青玉手抓着藤蔓,大大的眼睛里面,承装了满满的喜悦,开心,还有一点点的不确定,他看向坐在一边的蛛凤柯,被冰雪覆盖的脸上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是的,使得,你没有看错,你没有看错,是凌川的信号,快拉。”蛛凤柯连忙站起来,急匆匆的跑过去抓住洛青玉手边的藤蔓,“快,快把他们拉上来。”蛛凤柯的眼底,也是满满的西越和开心,毫不掩饰的承装在眼睛里面,烨烨生辉。 雪依然还是无声的下着,在这个世界上无声的落,无声的铺满大地,蛛凤柯和洛青玉协力通力合作着,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吧洛神和凌川自冰魄之泉之中拉上来,这藤蔓,是千年古藤,在着雪山上也不是很多,却是能承受住冰魄之水的寒力,洛青玉和蛛凤柯,两人皆是欣喜的拉着手边的藤蔓。 那被冰魄之水侵蚀过的千年藤蔓,入手是冰冷无比的感觉,十指连心,蛛凤柯和洛青玉都以为,自己的心都被这水浸透了,忽然,蛛凤柯满是欣喜的眼底被一盆冷水浇灭,他们接触到的,紧紧是那沾染上了冰魄之水的藤蔓上的温度,那刺骨的冷意,已然让他们承受不起,可是洛神呢?洛神整个人跌进去了着冰魄之泉中,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她真的是平安无事吗?她真的会平安归来吗?这一刻,蛛凤柯不确定了,真的不太确定洛神的状况了,他有一种预感,洛神的状况,可能真的不好了。 “洛神,你一定要好好的,洛神,你千万不要出事啊!”蛛凤柯看着那平静的冰魄之泉的水面,看着那点点滴滴的涟漪,满眼皆是望眼欲穿的神色,这一刻,蛛凤柯刚刚放下去的心再度被掉了起来。 最后的救赎 蛛凤柯和洛青玉使劲的拉着,虽然身体很冷,随着动作幅度的过大,洛青玉身上那覆盖着的雪层,一大块一大块的自洛青玉的周身掉落下来。 “使劲啊!”蛛凤柯看着洛青玉几乎冻僵的身子,忍不住催促道。 很快,冰魄之泉的水面上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蛛凤柯脸上落出一抹凝重的神色来,看着洛神被凌川怀抱着冲出水面,蛛凤柯急急忙忙的探出头去,看着洛神和凌川漆黑的头颅,蛛凤柯眼带着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洛神…她没事吧?”蛛凤柯眼带着焦急的神色,看着洛神软塌塌的靠在凌川的身上道。 “先别说了,先把他们拉上来在说吧?”洛青玉看着凌川乌黑的发丝上滴下点点滴滴的水珠来,洛神乌黑秀丽的长发和披落在肩头,还留下一部分散落在冰魄之水之中,忙急急出声道。 蛛凤柯不放心洛神,但也知道洛青玉说的没错,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和洛青玉一起拉着洛神和凌川上来,洞的四周光秃秃的,脚下又是冷冰冰的水,根本就没有使力的地方,完全是要靠蛛凤柯和洛青玉两个人把洛神和他拉上去。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一层一层的覆盖在落下的积雪之上,洛青玉和蛛凤柯用力的拉扯着。 到了快要接近洞口的地方,凌川抱着洛神终于找到了一个着力点,脚用力一蹬,身子旋风般而上,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可怜了洛青玉和蛛凤柯两个人,因为突然间的失力,一屁股竟然坐在了地面上,还难看的发出了压榨着臀部的积雪的“蹼趾蹼趾”声。 但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狼狈,看着眼前身上湿哒哒的洛神和凌川,蛛凤柯上前,脱下自己的一起裹在了洛神的身上,她一定很冷,一定很痛苦吧?蛛凤柯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洛神就要伸过手去将洛神自凌川怀里面抱出来。 “别动。”看着蛛凤柯的小动作,凌川也皱起了斜飞入鬓的眉头,看向眼神里面微微带着呆滞光芒的蛛凤柯,凌川微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神伤,“我在给他灌输灵力,洛神,她,情况并不是很好。” 雪在四周飞扬,洋洋洒洒的飘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在这个寂寞而又清冷的冬夜里面,凌川怀抱着洛神坐在了刚刚蛛凤柯一个人坐在的那块石头上。 “她的心脏虽然没有受到冰魄之水的侵蚀,可是整个身体都被冰魄之水腐蚀的厉害,我不确定…不确定洛神,她是不是还能醒过来。”凌川一手抱着洛神,看着洛神冰冷而又苍白的脸颊说道。 洛神,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毕竟她的身体较之别人的不同,她的身体里面,有着黑焰和地狱之火,虽然,水火不容,在这种情况之下,会给洛神带来无比的痛苦,可是,真是因为这份火焰,真是因为这份痛苦的存在,洛神才能在冰魄之水中保护住自己的心脏不受伤害,才会注定在脱离开冰魄之水以后,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恢复到原先的健康状态,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之事,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对着而言的。 “为什么不确定?她还没有死?洛神她还活着,他还有呼吸存在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醒过来?”蛛凤柯喃喃的说道,一双大大的眼眸满含伤痛的看着面前的洛神,呼吸微弱,整个人就像是冰块一般,那苍白的脸色,几乎与这雪花一样的惨白,蛛凤柯痛惜的看着洛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的表妹,没有事,他还活在这个人世间,却是注定了要做植物人吗?不能说话,不能行走,不能肆意的表达自己心中的所想。这样的人,生和死又什么区别呢?可是这个人,却是他的表妹,他不希望她变成这样,他希望他的表妹,能变回原来的摸样,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虽然冰冷,虽然话不多,可是到底,那样的洛神是活生生的,是会说话的,是会行走的,那一双乌黑的眼眸,是会表达自己的情绪的,蛛凤柯沉痛的看着洛神,看着洛神凝成冰气的脸上落下了一层雪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洛那一层雪花,洛神她已经够冷的了,你们,就不要在吸收走他的热量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洛神她想过来吗?”蛛凤柯颤抖着手指,摩挲过洛神的面颊,洛神的脸上,那冰冷的温度透过蛛凤柯的指尖传达到蛛凤柯的心底,让蛛凤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就是冰魄之泉的威力吧?不同于取出的冰魄之水,洛神虽有火焰护体,可现如今身体依然僵硬到一个无法言语的冰冷地步,这幅身体,很冷,蛛凤柯在自己的之间触摸上洛神脸颊的那一刻,便似是而非的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凌川说洛神醒不过来了,这样全身犹如冰窖一样的冷度,他应该要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到底有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他拯救出他最后的一个亲人。 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出眼眶,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洛神的身边,可是洛神却无法说出什么来,蛛凤柯的难过,他感觉的到,蛛凤柯的话语,也让他难过,可是,这样又能如何呢?又能如何呢?她已经不能说话了,现在的她,除了这一个清醒的大脑还存在着,已经什么都没有用了,这样的她,俨然就是一个植物人,不同的是。他却有着自己的意识,有着自己的思想。 “或许,有一个人有办法?”洛青玉看着洛神,看着一边的蛛凤柯垂下头去。 “谁?”听到洛青玉的声音,凌川蔚蓝色的眼底闪过了明亮的光芒,就像是东方的天际外露而出的曙光,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珠——玑——子。” 暗阁之中,洛言坐在楠木制造而成的木椅之上,呆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暗淡天空,就像是离了魂魄的*一样。 刚刚有消息传来说,洛神她已经被推进冰魄之泉之中了,他们的任务也顺利完成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底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变得空落落的了呢?怎么会这样子呢?他这一辈子,都生活在洛辰的阴影之下,现在,终于摆脱了,本来应该以为自己轻松的他,怎么就会感觉到了空虚呢? 一直以来,洛辰都是洛家镇的天才,被称为洛家镇的天才神话,整日整日里面,洛辰都是生活在别人的艳羡目光之中的,每一次洛辰上街,每一次洛辰出门,每一次,在洛辰的周围、身上,都会被许许多多的人投下仰慕、甚至是敬仰的光芒,洛辰,那是他的哥哥,在他五岁那年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来的哥哥啊!洛辰的能力,洛辰的作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洛辰的天赋,也一直都是被人仰慕着的,可是他呢?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无时无刻的不是生活在洛辰的阴影之下,他的光环,他过强盛,遮挡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其实,有时候,他宁愿自己不是洛辰的弟弟,因为,这样的一个身份,光芒太盛,这样的光芒太过强烈,所以以至于他自己辛辛苦苦、努力所获得的所有光环,都淹没在“洛辰的弟弟”这一光环之下。 其实,他不想要这样的光环的,虽然,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是喜欢着自己的哥哥——洛辰的,以自己的哥哥洛辰为荣的,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他渐渐的长大,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喜欢洛辰了,甚至与讨厌洛辰。 每一次,他赢得比赛,没有人夸赞他说,洛言,你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的好?怎么怎么样的厉害?其实,他是多么的希望有人能够肯定她,多么的希望有人可以称赞他一句,可是,没有人说,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这样的话,所有的人,看着他站上领奖台,有时候,不认识他的人会问身旁的人,那个人是谁?身旁的人都会说,“那个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啊?那个人就是洛辰的弟弟啊,是洛言。”,而身边的人,在听到旁边的人的回答后,总是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说道“怪不得呢?怪不得这么厉害呢?原来是少主的弟弟啊!” 很少,很少有人认识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洛言,却是又很多人,在见到他的时候会说,你就是洛辰的弟弟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的讨厌上了洛辰,讨厌上了他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到他呢?为什么就没有看到他的付出和努力呢?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如此努力了,可是还是没有承认他,没有人愿意叫他的名字呢? 洛辰,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甩不掉的噩梦一般,时时刻刻的纠缠着他,让他无法醒悟过来,洛辰,那相对于他而说就是一个魔咒,无法摆脱开的魔咒,除非,洛辰的光环不再如此强烈,除非,他的光芒能够盛过洛辰。 洛言神思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待见洛辰了,越来越从心底讨厌洛辰了,洛辰这个人,越来越在他的眼中变得炽热刺痛起来,终于有一天,在这样的层层压力之下,他做出了一个邪恶的决定,那就是毁了洛辰,毁了他的哥哥,毁了洛家镇这个重任引以为傲的神话,可是呢? 可是,他却是不知道,当他选择了走上这条路上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不同了。 他慢慢的变坏了,在时局最为动荡的时候,选择了背叛洛家镇,选择了背叛洛家镇的所有族人,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选择了一条没有救赎的道路,不仅仅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很多很多的人。 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哥哥,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还有,他自己和他的儿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是因为他的那个想法,毁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个雨夜,那个雨天,他看着洛辰扬起火舞剑,瞬间,鲜血纷飞,他挑了自己的手脚筋,毁了自己的修为,可是到了最后,他却也是没有下的了手,下的去手杀死自己,人不就是这样的吗?一死百了,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可是,洛辰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去杀死他,是因为他是他的弟弟,还是因为他要自己痛苦而没有尊严的活着呢? 刚开始他不知道,甚至是有些欣慰的,欣慰自己的哥哥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和磨难接踵而至,他忽然发现,也许,洛辰要了他的命才是一个最好,嘴完美的结果,因为,如果说洛辰要了他的生命,如果说洛辰让他消失在这个天地之间,那么,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成了一个废人,但是尊严却是还在,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一个之前高高在上的人,现如今沦落到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地步,又有何条件和资本,去谈尊严一词,生活的魔力,各种各样他的不顺心,所有的之前看起来的小事情,那个时候在他的眼底,都变成了不可酷越的存在,所以他恨,所以他难过,他不愿意面对着现如今的一切,只想过回原来的生活,可是,时间流逝过去了,又怎么能追回呢?一起而都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也无能为力了。 生活,总是坑的,生活,也总是让人无语的,所有的一切,明白过来都太晚了。 生活上的不如意,那所有的一切艰难困苦,在他的眼底,都被归咎于洛辰,那个男人,是他的哥哥,他都已经直到错了,为什么还要废了他的修为,没有自保能力的他,走到哪儿都被人欺负,可是他是洛言啊?是洛家镇的洛言啊?是洛家镇家主洛间的小儿子,怎么能随意的被人侮辱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呢? 所有的埋怨,所有的记忆,在洛言的心底扎根发芽,慢慢的,得不到发泄的他 再度恨上了洛辰,恨上了自己的哥哥,尤其是他在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尤其是在他三餐不薄的时候,每当他听到洛辰的风光事迹,还有洛辰最近又做出了什么重大事件的事情之时,他的心,都是恨得。 他很恨洛辰,得到了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很洛辰的风光太盛,遮蔽了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只能站在他的光环之后,被他的身体,遮住了自己,以至于让别人看不到他的成就,他恨这样无力的自己,也恨这样没有尊严的自己,可是,他却是在这样的转变之中,慢慢的明白了,活着才是真的这样的一个道理,只有活着,他才能向洛辰抬回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也许是上天垂帘,也许是上天看不得洛辰的好,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他在自己颓废后的好些年之后,因缘巧合之下,竟然得到了一颗宝华丹,那样的一颗宝华丹,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生命,让他恢复了原来的自己,让他再度获得了新生,服下宝华丹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雀跃的,他的心是快活的,也同样是黑暗和憎恨的。 这样的一段苦闷的日子,终于让他看清了自己眼中所谓的世态炎凉,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搬不到洛辰,他不相信,不相信洛辰一直后站在他的头顶,将他整个人狠狠的踩进泥土里面,他决定报复,大肆报复洛辰,所以,他隐忍着,在深山老林里面呆了三年,呆了三年之后,出来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洛言却听说,洛辰死了,洛辰他真的死了吗?那个横贯大陆的天才,那个洛家镇的神话,洛辰,他的哥哥,他最为憎恨的哥哥,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吗?他不相信,不,他不相信,不相信洛辰就此死去了,他还没有,还没有在洛辰的身上讨回应属于自己的身体,怎么就会这样死去了呢?怎么会?他不相信,不相信,他最为讨厌的洛辰,最为憎恨的洛辰,怎么会这样就被人出去了,他不是冠绝大陆的天才吗?他不是洛家镇的神话吗?怎么可以这样就被人出去了呢? 传言说,是鬼之一族的族长杀死了洛辰,他不相信,自去求证,蛛丝马迹之间,他总感觉有些阴谋存在着。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那个阴谋是什么?就这样,他来到了洛家镇呢个,在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他看到了自己年过半百的父亲还有自己幼小的儿子,灯光炽白,将一老一小的身影投影在窗帘上,他站在雨夜里面,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洛辰,虽然他恨他,可是毕竟他也是父亲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两个儿子接连死去,这一刻,他无比的为父亲赶到痛惜,哥哥死了,他也死了,不知道父亲的心底该有多么的难过,还有他的妻子,在身下他们的骨肉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杀,选择了追随自己的丈夫,可是,这一切,都让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越来越不幸,本来的嫡系一脉,在这样的传承之中,只剩下了他儿子一个,怎么会这样?当初,是他真的做错了吗?看着那倒影在窗帘上的声音,一大一小,这个家,就剩下两个人了,是可悲,还是可怜,这一刻,他是心痛的,带着些许的惆怅,他站在雨夜里面,电闪雷鸣之间,可以看到他的脸上,眼睛里面,带着不是雨水的泪水。 疼惜自己的父亲,疼惜自己的儿子,他觉得有必要,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失去了两个儿子的父亲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叫做洛言的小儿子还活在这个世上。 那个时候的他,是不知道当初洛辰对他下手,是受了洛间的命令的,那一晚,雷神滚滚,震耳欲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洛间的眼底,不再是洛家镇好的人,也不再是他的儿子,而他的儿子,只有洛辰,只有他的哥哥。 那一晚,他站在室内,洛间怔忪之间看着那个身影,喃喃的问,是辰儿回来了吗?乍一听到洛辰的名字,洛言是吃惊的,洛辰,他的哥哥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来呢?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还是父亲思念这洛辰,所以才将他错认为洛辰的鬼影。 可是,没来及让他多想,洛间的话又在一次传来,“不是说会带孙女来给我瞧瞧的吗?孩子呢?”洛间说着扬手,拉开了那一道布帘,然后就是曼联的震惊,窗帘之后,是洛言,站在那里,双眼很震惊的看着他,洛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带孙女来?辰儿?他的哥哥,果真没有死吗?他就知道,那样一个坚强,而又天赋卓绝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在了别人的手里,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他的哥哥,还活着,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女儿嘛?他站在那里,心思百转千回,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想起了自己的饿儿子洛晓,那个可怜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孤儿,他的人生,很不完美,没有父爱,还缺失了母爱,他苦命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洛辰的错。 “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辰儿他…”洛间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洛言,这个孩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有出现在这里?洛辰的杀人手法,洛间是知道的,洛辰自从出任务以来,就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可是现在,洛言没有是,他的小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毫发无伤。 “父亲。”洛言看着面前苍老的老人,那个威严的父亲仿佛不在存在,面前的洛言,褪去了身上的戾气,现在看来,倒是手足无措的紧,他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激动,是不敢相信,可是,不单单是这样,在洛间的眼底,还有着难耐的光芒,震惊,震撼,“辰儿他不是除去你了吗?他告诉我,他完成了任务。” 洛间瞬间失神的话语,在他的耳边炸裂开来,原来,他的哥哥对他出手,是得到了他的父亲的同意的,顺利完成了任务?是不是说自一开始,这些人就抛弃了自己,选择让;自己死去,选择让自己不复存在,好狠的一群人啊!与那里,他早就被自己的家人,被自己的哥哥,被自己的父亲所抛弃了。 珠玑子 多么可悲的事情啊!多么可悲的故事啊!他刚刚站在窗外的时候,还在为自己的父亲担心,担心他老来丧子的痛苦,担心他的生活,可是自己呢?却是早已被自己的父亲和佳人抛弃,他们,真的够狠,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抛弃他。而不是别人。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岁月带去了这个老人的精神和经历,给他在脸上留下属于时间长河的印记,看着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的洛间,他忽然觉得,父亲变得好陌生好陌生,自那一个雨夜之后,他就在也没有去过洛家镇,固然那里有着他的儿子,也有着他的父亲,那个地方,是他的伤心之地,他不想再去触碰,也怕看到自己的儿子,勾起自己对幸福夫人想往之感。 他离开洛家镇之后,就在全心全意的搜索着洛辰的消息,而洛辰,就像是死去了一般,他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洛辰的踪迹,果然,洛辰不愧是自己的哥哥,也不愧他所有的声名,伪装,就是伪装起来,也比别人做的好。 后来,他心神歹念,以鬼之一族吸引洛辰现身,果然,不负众望,洛辰出来了,他盯上了他。还把自己的罪过推给了洛辰,他讨厌这样的一个人,讨厌洛辰,然后暗中制定了一个计划,杀死了洛辰。 洛辰死了,可是洛神还活着,被那个叫做珠玑子的人送回了洛家镇,后来,他前往洛家镇,他的父亲,洛间,似乎是知道他要回来一般的守在洛神的房门之外,冷冷的看着他,问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啊?他要干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吗?他要的是,是洛神的命,是他哥哥的唯一骨血的命啊!他要他的哥哥断子绝孙,他要他的儿子成为嫡系。 洛间看着他,忽然间就笑了,洛间看着他,苍老的脸上褶子顿起,“我真的应该在那个时候,自己去动手杀了你。” 原来,他的父亲,早就抛弃他了,认识到此,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后来,洛间承诺他说,会让洛晓继承洛家镇的家主之位,不会给洛神应有的东西,他才放过了洛神,放过了那个废物,说来,冠绝于世的洛家镇天才神话的女儿,是一个废物这样的事情,让他活着给洛辰墨黑,中好过毫无意义的杀死她,既然他是废物,他的父亲又承诺了会给洛晓最好的东西,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去苛求什么了,洛神,那样的一个废物,活着,或许是比死了更加的痛苦,但是他不曾想到,这一切,都是洛辰布置好了的,他的哥哥,不愧是冠绝于世的天才,即使是在临死之前,还能摆了他一道,还能为自己的女儿保命。 如果他知道,这个女孩将在未来的时间里面,会成为他最大的敌手,那么他当初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了,还让她吧自己的儿子洛晓伤到了体无完肤的境地。 天空,没有星辰,洛言真正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魔怔了一般,也似乎是失去了魂魄,游离的星辰,划过漆黑的天际,一闪而过在洛言的面前。 朝阳城距离这儿十万八千里远,洛青玉三人分工,他和蛛凤柯两个人去朝阳城寻找珠玑子,而凌川,则是负责照顾昏迷之中的洛神。 三人说好了自己的各自分工,就在雪山之上分别,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凌川怀抱着洛神,慢慢的向着下山的路途走去,身前,白影一闪,白缈跪在他的脚边,轻声的对他说道“主人,严溪他夺取了判决门的门主一位。” 凌川听了,怔了怔,没想到严溪的动作这么快,可是,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判决门就不会对他形成太大的危害了,而她,也可以集中起全力来对付黑衣人洛言了。 “嗯,我知道了。”凌川怀抱着洛神,看着面前的白缈说道,“对了,阿雪呢?她回来没有?” 凌川想起血胭脂,想起血胭脂完颜而笑的脸来,那个女孩,为了他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份恩情,他是无法报还的,可是,若是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与她。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欠他的。 “阿雪还没有回来,阿雪传来消息说,会在判决门带上一段时间,帮助严溪离了威名之后才会回来。” “阿雪他有心了。” “主人。”看着凌川抬脚就走,白缈想了想,还是跪在了凌川的面前。 “什么事情?” “主人,你何不现在就毁了洛神,她是你的仇人啊?他的父亲,毁了我们鬼之一族,杀了你的父亲,母亲,还有姐姐,主人现在抱着她,难道…” “砰!”凌川抬起一脚,一脚正踹在白缈的身上,白缈的身体随着着大力的一脚被踹的一个踉跄,然后废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大树树干上。 “主人。”白缈并没有因为凌川的动怒而又些微的收敛,而是更加反应强烈的爬到了凌川的身边,扬着头看着凌川道“主人,我知道你喜欢洛神,可是这个人,是我们鬼之一族的仇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帮助我们的仇人做事。” 凌川看着面前的白缈。雪无声的下载这个安静的夜晚,终于,凌川长叹了一口气,蔚蓝色的眼睛看向一边的黑暗天际,对着身边跪在他脚下的白缈喃喃的开口说道“白缈,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现在,我越来越怀疑了,我怀疑,杀死了我们鬼之一族的人并不是洛辰。” 白缈跪在地上楞楞的,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凌川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怀疑洛辰不是凶兽,可是当初,说洛辰是凶手的,不就是他自己吗?难道少主是真的陷了进去,陷进了爱情里面之后,心就越发的软了,到底,这件事请是事实?还是他为了给洛神开拓而做出的说辞。 看着白缈怀疑的眼神,凌川喃喃的叹了一口气,“白缈,你先起来,至于这件事情,你可以去问白晓,他会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怀疑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不是洛辰。” 保苗站起身来,雪花纷纷扬扬的落,看着凌川怀里的洛神,白缈喃喃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掉进冰魄之泉了。” 无法言语的洛神,听着凌川和白缈的对话越发的心惊?白缈叫凌川毁了他?说他是他们的仇人,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鬼之一族的人啊?他的父亲吗?是哦他的父亲坐下的事情吗?可是,他相信洛辰,不会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就算是他毁了鬼之一族,那么,也定是鬼之一族事先做了什么错事,他了解他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的,他的父亲,不会无缘无辜的灭了一个族群。 凌川的父亲,凌川的母亲还有凌川的姐姐,都会是自己的父亲杀死的吗?洛神不清楚他们所说的内容,也不知道凌川生出何处,他只是知道,凌川不是一个普通人,出身也必定不平凡,要不然,岂会不怕冰魄之水,就连他身上的地狱之火,他也是毫不忌惮的。 如果说,如果说自己真的是凌川的敌人,那么,他真的能够战神凌川吗?可是他为什么会怀疑不是呢》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到底,他的父亲洛辰,和鬼之一族有着怎么样的渊源呢?她不清楚,也不知道,那些事情,都随着洛辰的离开而离开了。 两日之后,风尘仆仆的蛛凤柯和洛青玉终于来到了朝阳城,一如朝阳城,两个人才知道判决门惊变的事情,一夕之间,周阳死去,原先的判决门门徒严溪顺利继位,而之前深的周阳信任的罗晋这是被周阳在死前的前一晚杀害。 严溪这个名字,洛青玉并不陌生,严溪的存在,洛青玉也知道,虽然现如今判决门惊变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在朝阳城中掀起了一阵骚动,可是现如今的蛛凤柯和洛青玉,根本就无暇去打听关于判决门的消息,虽然,严溪是洛神的死对头,他们现在的募得,就是要找到珠玑子,救活洛神。 “你知道珠玑子前辈的下落?”洛青玉看着蛛凤柯似是很有募得的走进一个深深的巷子里面,遂煞有其事的对着蛛凤柯确认道,珠玑子老前辈,在江湖上已经失踪了好些年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只知道他最后见到的人是洛辰,自洛辰死亡以后,这个珠玑子前辈也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面。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此人现如今是生是死。 “我又怀疑的对象,十有*就是。”蛛凤柯长期生活在人世间的底层,对这个世界上的一些小道消息可谓是比一些大家族还了解的透彻,酒馆,茶室,其实,要论消息,无非知道最多的就是整日里乞讨的乞丐,他们的眼睛,可谓是无处不在,已有什么状况,就能很快的察觉,当然,这是一个群体,一个叫做乞丐的群体名词,而非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诱拐(1) “怀疑的对象?”洛青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蛛凤柯,那个珠玑子老前辈在很多年前就隐退了,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才十几岁吧?怎么可能见过珠玑子老前辈,还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要不,我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说不定还能碰到的说,我们现在两个人拴在一个绳子上,是在是有些浪费时间啊!”洛青玉实在是有些不相信蛛凤柯,毕竟蛛凤柯的年纪放在那里,珠玑子那个人,他还真的不相信他会见过。 看着洛青玉明显不相信,怀疑自己的神情,蛛凤柯怔了怔,知道他也是先尽快的找到珠玑子,好让洛神恢复到原来那般健康的状态,所以对他的提议也没有拒绝,那个人,是不是珠玑子他也不确定,但是,他又九分的把握确定那个人即使不是珠玑子,也肯定也和珠玑子有一定的关系,想到此,蛛凤柯顺着洛青玉的话接下去道,“也好,等晚上的时候就在酒店会和吧?” 说着,洛青玉和蛛凤柯背道而驰,蛛凤柯脚步匆忙的走进巷子深处,然后在一处门扉破旧的木质门前停了下来,院子里的梧桐树已经没有了叶子,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青灰色的树枝干干的屹立在天空之下,直直天空而去。 蛛凤柯趴在门上,透过门缝之间的缝隙露出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去,里面到处一片乱糟糟的,看上去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院子里面,七零八落的散步者各种各样的东西,简直是乱倒了极点。 蛛凤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大力的拍打着面前的门扉,“砰砰!砰砰…”那大大的力气拍打在木门上,甚至将那木门之上的尘土也派了下来,“砰砰!砰砰…”那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的响亮亢奋,蛛凤柯也不说话,就是大力的拍着那门,一声大过一声,似是那人不出来,就要把着木门拍烂了一般。 “谁呀?谁呀?别敲了,来了来了…”良久,从那黑乎乎的屋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似乎是狼狈不堪,一张脸上,还带着晕红,看上去好像是宿醉刚刚醒来一般,“不知道眼前的是木质门吗?你要是给老头子我拍坏了,你能赔给老头子我吗?” 蛛凤柯站在门外,看着老头气呼呼的跑过来,伸手拉开面门的木质门,“哐”的一声,两扇门在蛛凤柯面前打开,老人抬起眼来看了看眼前的蛛凤柯,不由自主的对着蛛凤柯道“咦!你这个小兔崽子来干什么?” 蛛凤柯站在门外,有些傻气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道,“嘿嘿,我这个小兔崽子来这里,当然是来找老兔崽子来了。”蛛凤柯看着面前的老头,有些讨好的冲着面前的老头笑了笑。 那老头一看到蛛凤柯现在这张有些谄媚的笑脸,心中便有些了然了,这个小兔崽子,可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每一次来到自己这里,就没有没有自己目的的时候,真真是气煞他也,这个小兔崽子,就不知道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来看看自己吗? 老头并没有蛛凤柯的玩笑话露出任何恼怒的神色,他看着面前神谕轩昂的蛛凤柯,嘴角淡淡的噙着一抹微笑道,“好你个臭小子,连我也敢取笑了啊你!” 蛛凤柯笑,看着面前的老头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闪身走进杂乱无章的院子里面,周围的土地,因为下过一场雨的远古而变得有些泥泞,在这样泥泞不堪的院子里面,土地上,堆积着很多不好看的垃圾。 “你这院子怎么这么脏啊!就没有打算去好好的整理一下?”蛛凤柯挑眉,看向身后的老头,眼睛里面,竟然都是嫌弃的味道。 那老头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蛛凤柯咳了咳,方才接着道“不是知道你要来吗?我去等着你来给我整理呢?” 老头晃晃悠悠的走进黑乎乎的房子里面,里面的空气不是很好,低矮的房子,里面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只不过比外面好了很多,木质的地板,上面吊着一个白炽灯,屋子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床,靠墙的一边,是厨具和炉子,慢慢的燃烧着,为这个屋子增添了几分温暖。 蛛凤柯伸脚,踢了踢脚下的几个空酒坛道“哎呦!老头,看样子最近过的不错吗?还有酒喝了?你那个什么桂花老板娘没有追着你的屁股要债吗?”蛛凤柯戏谑的说道,着老头和岳桂花的关系很值得耐人寻味,明明就是一家店的老板,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子没有什么钱财。虽然嘴上说着不给他酒喝,但是实际上,只要老头每次去,都会或多或少的喝上一些,但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来说,一个人欠了自己店里这么多钱,无论怎么说,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在赊账给这个人才是的啊! “哪有?这是我从酒窖里面偷来的,你可不能告诉桂花啊!”老头子讪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蛛凤柯慢慢说道。 蛛凤柯扬眉,忽然转身看着面前的老头子道“对了,你听说过什么是冰魄之水吗?” 老头听到这里,忽然就是一愣,那呆滞的神情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要是蛛凤柯不注意,还真的是抓不到他那样的神情突变的瞬间,蛛凤柯看着老头那变化了几分的脸色,心下慢慢知道自己的猜测或许就是对的,这个老头子,或许就是他要找的珠玑子也说不定。 “冰魄之水。没有听说过,没有听说过…”老头眼睛一转,开始极力的否认,否认自己知道什么是冰魄之水了,转过身,老头朝着木质的椅子前走去,边走还边喃喃的道“嗯,冰魄之水,那是什么啊?是可以喝的吗?和我们这样子的水有什么区别吗?” 蛛凤柯不语,什么也不说,就是死死的盯着老头的脸色看,老头话一说完,转过身看向蛛凤柯,才发现这孩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看着他,顿时心下一顿,伸手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觉得你有点紧张?”过了良久,终于蛛凤柯慢慢的开了尊口,只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认识带着慎思的光芒看着面前的老头子,让这个老头子被看的有些脊背发凉,有些不好的感受。 “紧张?我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老头子心下暗暗赞叹着这个蛛凤柯的眼力,自己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了,虽说是退出江湖好些年了,可是毕竟经历和伪装都还在,可是没想到,在这个孩子的面前,居然被他看出了破绽。 “对啊!你紧张什么?你又什么好紧张的,我也正想问你呢?你说说看,你紧张什么?”蛛凤柯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老头子,然后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木椅上做了下来,将他的问题踢回他的身边,他还就不信了,依着自己对他的理解,还能迫不出他的身份背景? 老头一丝语塞,看着面前的蛛凤柯,眼睛一瞪,然后慌忙说道,“我哪里有紧张,你看到我哪里又紧张了,我很好的好不好?别这样看着我,你这个臭小子。” “呜~”蛛凤柯双手托起下巴,有些痞痞的看向;老者“怕什么,不就是看你两眼,放心吧,我没有什么恶趣味的。” 蛛凤柯说完,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不过那脸色一瞬间变得落寂下来,拖着下巴,蛛凤柯想了想洛神,那琥珀色的眼睛,慢慢的泛上了空洞和迷茫的神色,看着屋脊,眼神慢慢的散去,蛛凤柯恍恍惚惚之间喃喃道,“如果,如果你要是知道冰魄之水是什么该有多好?” 看着蛛凤柯有些痛苦,有些寂寥的神色,那老头坐在一边,心不由自主的一软,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冰魄之水?” 听着老头试探性的话语,蛛凤柯放下了托着腮的手,神情之上,悲哀寂寞顿现,“哎!实话我也不瞒你了,你知道我有一个姑姑自小就失踪了的对吧?”看着老头点点头,这件事请蛛凤柯已经不止和他说过一次了,再者,当年他奶奶丢了孩子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的,“现在,我找到了,只不过我姑姑死了,难产,生下了一个女孩,就是我的小表妹。” “你找到她了?”老头看着蛛凤柯问。 “嗯,只可惜祸不单行啊!”蛛凤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脸埋在了手心里面,只要一想到洛神,只要一想到洛神躺在那里甚是不明,他就很痛苦,很难过,他就会想,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人就不是我呢?如果是我的话,那该又多好?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他离开了,死去了,也算是瞑目了,而到了那个世界,他也好像他的奶奶交代,好对他的奶奶说,奶奶,我来了,阿柯找到了小姑姑,还找到了小表妹,奶奶,你没有遗憾了。 珠玑子的往事 可是,洛神出事了,昏迷不醒,而他现在却是什么也都做不了。 老者听着蛛凤柯说着的半句话,只字片语,只是一句祸不单行,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么事情啊?所以才让蛛凤柯这个很是活泼开朗的孩子变成了这幅摸样,很失落,很痛苦。 看着蛛凤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图,老者难看的看了看蛛凤柯,怎么这孩子说话都说半句啊!怎么着也要说清楚才是啊!干嘛说一句祸不单行就停在了这里了那?祸不单行?那到底是什么祸啊?让他行不了了呢? “她受到了冰魄之水的侵蚀,身体严重受挫,我…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帮助他。”蛛凤柯掩面,他此刻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难过,是真的很不好受,那个人,叫做洛神,是他的表妹啊!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而他么?他蛛凤柯身为他的表哥,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有钱,我给他请不起医生,我没有广阔的人缘,也没有认识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我都不知道去那里给他找一个大夫来看看她的身体。” 老头在一边听着,浑浊的眼睛里面,也带上班过来几分怜悯,他还记得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学习医术,还不是因为曾经自己的妹妹死在自己的面前吗?还不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痢疾,他没有钱,也不认识什么人,一穷二白的家里面,父母都已去世,叔叔伯伯们看着他们兄妹虽然是可怜,但也是从来都没有伸出过援助之手,他们害怕自己的媳妇儿,说自己的家里也有孩子要抚养,他那天在几个叔叔的门前苦苦哀求了好半天,可是一个开门的都没有,等他回到自己家的茅草屋里面的时候,自己的妹妹早已离开了人世,脸身体都已经变得冰冷无比了,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没有钱,连一张草席都买不起,只能将床上那张唯一破旧的草席,收起来卷了卷,给了自己妹妹一个栖身之所,自从那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学一手好的医术,治病救人,从来都不在话下,终于,火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高人的指点之下,穴道了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这么些年也过来了,他也一直遵从自己的医德,治病救人,可谓是救人无数,在这个人世间活的了极多的美誉。 也可谓是福之祸之所以,在他的生活在最为美满只是,不幸的事情在一次光临了他的生命,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学的一手好的医术,就可以救治很多的人,而自己的家人,也不会在收到病痛和疾病的折磨了,可是现实总是骨干的,事实总是遗憾的,他是学的了一手好的医术,也想保住自己的家人,他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事实上并没有。 那一日他外出巡诊,回来之时却发现天降大祸,他的家人,一个个的死在他的眼前,小小的医馆里面,满是鲜血的痕迹,流落了一地,真的是满眼的鲜红,他的妻子,在地上躺着,身上被人捅了很多刀,那一双纯净的大眼睛里面,也满是恐惧,周围。还有他刚刚成年的儿子,年轻的躯体倒在椅子上,脸上还留着还未干涸的血液,那血液,自一边留下,流过胸膛,流过身下的椅子,然后在地面上静静的流淌着。 怀孕的儿媳妇儿,也没能逃过这样的灾难,那高高耸起的肚子上面,插着一个寒光闪闪的大刀,一尸两命啊!他原以为自己不再会遭受那样的苦难,生死离别什么的,太过痛苦,可是没想到,年幼的时候,自己送走了自己的父母,在自己无能无力,没有钱财的时候,送走了自己年幼的妹妹,长大后。他学习了一声的本领,却也没有能守护住自己的家庭,总以为他学会了出神入化的医术之后,一切都会将变得不同,可是那里知道,就是因为这样的一手医术,他才得罪了别人,知道家人死亡的真相以后,他一度有些癫狂,他做的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给了洛言一颗宝华丹,要求洛言给自己的家人报仇,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决定,不仅仅会害了自己的好友。也使得一个孩子自小尝尽了分离之苦。 人生,就不能做错决定,可是又那个人,没有做过错的事情,人之一生。不过寥寥数载,却也要在着极短中的时间中不断的学习啊!错误不能避免,但是道德的底线绝不能突破。要不然,不知是会害了自己,也会因为自己的不道德,害惨了别人。 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遭遇,没有钱财了,没有亲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表妹,却也是马上要天人相隔,冰魄之水,他不是没有听过,冰魄之水,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自从给了洛言那样的一颗宝华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江湖上,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救人,可是,那也是隐姓埋名的啊!他这些年,一直装成一个普通的医生,为这些穷人看看病,把把脉。 “要不,你把他带来,我看看。”老人看着面前的蛛凤柯,越看越有自己年轻时=时候的痕迹,他也记得,当年自己的妹妹离开的时候,身体里面潜藏着的那份痛苦,现在,长大了,老了,但是那份痛苦他还没有忘记,妹妹离开的时候,也不过才六岁而已,可是临死之前,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是一个不负责的哥哥,他也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哥哥,天下的可怜之人可谓是多得多了,但是,能帮一个,还是尽力的帮一个吧? “她已经昏迷了,身体冰冷,根本就无法移动。”蛛凤柯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道“而且,你也说过,你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冰魄之水,你怎么能医好她呢?” 老者长叹一声,看着蛛凤柯方才慢慢道“其实,我见过。” “真的?你真的见过?”蛛凤柯欣喜的问道。 “嗯,我见过。”对于蛛凤柯的质疑,老者有些不高兴了,一想到蛛凤柯怀疑他的医术,他就难过,无比的难过,不过更多的是愤恨。 “可是他们说只有珠玑子才能救活我表妹。”蛛凤柯嗫嚅到。 “我就是珠玑子。”老者大吼一声,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老者脸一转,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不对?” “对,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蛛凤柯说着,看着老者的脸上绽放出菊花一般的笑容道“就是听到了一句,你说你是哪珠玑子。” 在蛛凤柯的软磨硬泡之下,老者终于承认自己就是珠玑子了,蛛凤柯说他的表妹是洛神,说洛神是被洛言残害的跌落进冰魄之泉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珠玑子在听到洛神和洛言这两个个名字的时候,带着微笑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洛神,他是知道的,他的母亲是林间,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想到,林间居然会是蛛凤柯夫人姑姑,天下之大,可谓是无奇不有啊!这么大的天地里面,什么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啊! 洛言,又听到了这个名字,是他,害了自己的好朋友,是他,也毁了洛神,看来,自己这样的生活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不能在这样的苟且偷生下去,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为自己闯下的祸,弄下的烂摊子收拾一下了。 到约定好的地方和洛青玉碰头,洛青玉看着面前邋邋遢遢的老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那老人身后的蛛凤柯,开玩笑吧?这个就是珠玑子?怎么可能啊?怎么会啊?那个风流的珠玑子,竟然会是面前这个看起来苍老的不能在苍老的老人? “你看什么看,别狗眼看人低!”珠玑子看着面前洛青玉眼底满满的震惊之色,遂有些不高兴的对着洛青玉吼道,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忒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对待长辈呢? 珠玑子吹胡子瞪眼,虽说他是老了,可是形象也不会变的太糟糕吗?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个就是珠玑子前辈。” “前辈你好,晚辈洛青玉。” 朝阳城中四季路上的那个宅院里面,一批判决门门徒被强制跪在地面上,那个空旷了十多年的大殿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点亮,严溪坐在门主的交椅上,身边站着越发清冷的龙凤歌。 “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有脸回来,是你,杀害了门主,你这个小人。”为首的男子看着面前的严溪,一双褐色的眼眸里面,流落出浓浓的鄙视和狠意,严溪,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谋朝篡位,杀害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门主,居然还妄想坐上门主的位置,他们,是不会允许他的阴谋得逞的,他们,也是不会这样容易屈服的,他们,一定会让这个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这个该死的小人。 岳城 “小人?我小吗?你们看看我严溪是不是堂堂八尺男儿?若是我严溪下地,站在你李强的身边,怕是你李强还不如我大呢?你说我是小人,那你是什么?岂不是连小人都不是?那是什么?畜生吗?”严溪恣意的坐在门主之位上,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越是张狂,越是为周阳打抱不平,越是对周阳忠心耿耿,那么,他越是喜欢看到他变脸,喜欢看到他在自己言语之下边的愤恨张狂,这样的感觉很好,让他又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血胭脂站在一边,冷眸看着这个大厅的一切,是他帮助严溪夺得了判决门的位置,但是他始终都记得,自己出自哪里?是哪里人?严溪,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那么,他就会尽力的用好这样的一颗棋子,让这样的一颗棋子,在他的运用之下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帮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帮助他铲除所有的障碍。 这些人,只是第一批,对周阳忠心耿耿吗?那么这些人或许也可以留下,但是这第一批,血胭脂看着这些人,唇角勾起森冷的笑容,这些人,就让他以他们的鲜血来慰藉那些将成为他死士的人吧?就让眼前这些人的鲜血,变成他们这些人暴动的起始原因吧?她不介意,让判决门的这个矛盾和战争,变得更加的激烈起来,判决门,是周阳一声的心血,可是周阳,却是毁了她的一声,纵然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但是这条路上,也要沾染上周阳的鲜血和所有的汗水,这个判决门,如果有一天,她的主上不在需要了,那么,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因为只有这样,方才可以洗刷他的耻辱,消除一点点她的憎恶和愤恨。 “哼!果然是没有读过书的贱种,一个只是知道物质上东西的人,原谅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品德,什么叫做精神,严溪,也就只有你这样的无知小儿,才会曲解成这样的意思。”李强跪在一边,看着门主宝座上的严溪冷冷道,让他对这个篡位之人俯首称臣,他还真的是做不到。 “李强,你大胆!”一听到李强说自己是贱种,严溪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不好看了,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不能触及的秘密,这个秘密,一经别人的触及,而自己总会变得失去理智,不在明理,就如严溪,一度因为自己是捡来的孩子而自卑,所以,在他的心底,最恨别人提及他的出身。 “来人,把李强拉出去,用作化肥。”严溪怒不可遏,看着面前站立的判决门门徒道,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声,随着严溪的命人,几个判决门门徒自一边打飞队列里面走出,然后拉着英勇不屈的李强,消失在了大殿的门口。 “剩下的你们呢?”看着李强被人拉出去,严溪转而问其他的人,他们都是李强带着的人,严溪私心里还是想把他们收归于羽下自己用的,毕竟他是刚刚上任,四海之内不服气他的人很多,内忧外困之中,他真是需要人才之时。 那之前一直跪在李强身边的男人垂下了眼眸,看不清的深灰色眼眸里面,闪过浓重的鄙夷,愤恨,还有不甘之情,“属下当然是誓死效忠新门主,为新门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听起来倒是很是忠心,只是那垂下的眼底,神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几个人紧赶慢赶的从外面回来了,到达约好的博望楼之时,凌川还没有带着洛神到达,洛神的身体,被冰层裹覆,身体里面的血液,血管,几乎就是被冻成了冰块一般。 凌川带着她,本来就不好赶路,一边照顾着洛神不说,还要提防着洛言随时随地的袭击和洛神身份的暴露,洛神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洛言如果知道洛神从冰魄之水之中出来了,肯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洛神的。 “请问阁下可是蛛凤柯和洛青玉?”三个人坐在博望楼靠窗的位置前,这是当初凌川和他们约好的座位,就是说当时候他到不了,也还可以让人去通知一下,这样的话,也好认识才是。 “你是谁?” 那人审视的看着洛青玉和蛛凤柯,“小的,小的是这家店的小二,有个客人之前流了张字条给两个人,一个说是叫蛛凤柯,一个叫洛青玉,如果是二位的话,我…” “我就是蛛凤柯,他是洛青玉,是凌川交代你来的吧?” “是,是,是。” 那店小二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忙笑逐颜开的从自己的怀里面帝国一张字条,那是凌川的笔迹,让他们如果看到字条就去博望楼西南方的岳城,他在那里等着他们,和洛神一起。 蛛凤柯看了字条,和洛青玉对视一眼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和洛青玉带上珠玑子一起,速度的赶往岳城的方向,博望楼西南方的岳城,距离博望楼有着上百里的路程,蛛凤柯和洛青玉两个人是修道之人,着上百里的路程对两个人而言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可是对珠玑子来说,就是不一样了,珠玑子虽然说也算是半个修道之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长久的没有运动过,着体力,这灵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这才刚刚走了不过五十六里地,他就开始气喘吁吁的了,扶着树干,珠玑子大口的喘着气,道“不…不…不行了,是在是不行了,你们还是要了我这个老头自的命吧!不活了,不活了…” 看着蛛凤柯和洛青玉两个人着急的眼神,珠玑子连忙连连摆手,说什么他都也不走了,真是累死人了,他真的害怕啊!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没到西越城,就被累的骨头都散架了。 “你说你怎么都这么多事啊!你说你就怎么这么不行啊!还说自己是珠玑子呢?这才走了多些路啊,你就受不了了,真是的。”蛛凤柯看着珠玑子道,也是知道她是年纪有些大了,可是,他就是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嘟囔两句,仿佛就是不说上两句,不痛快是的。 “你这个死孩子,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珠玑子看着蛛凤柯,真的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蛛凤柯走过来,在珠玑子面前蹲下来道,“来吧,我背着你走。” 珠玑子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看着面前蹲下身的蛛凤柯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蛛凤柯凉凉的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为了我表妹吗?要不是她性命垂危,打死我都不会背你的。” “那你放我下来,老头子我还不让你背了。” “那个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啊?” 等三个人感到岳城的时候,岳城的城门已经关了,可是这对三人来说根本就是不算什么,背着珠玑子,蛛凤柯轻轻松松的攀上了城墙,更别说什么都没有背的洛青玉了,岳城之大,他们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找起,凌川留在博望楼的消息,只是说洛神在岳城,他和她在一起,但是没有说具体的方位,这以来是为了洛神的安危,二来,也是怕秘密泄露出去。 正在三个人不知道从何找起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影落在了他们的身前,是白缈,冷冷的拿着眼睛看了风尘仆仆的三人一眼,方才不冷不热的对着三人说道,“跟我来吧!” 蛛凤柯没有动,洛青玉也没有动,这一刻,他们开始怀疑凌川到底是何来历了,这么年轻不说,还那么又能力,现在手底下还有着这么多的人。 “你们放心,洛神现在很好,不想走的话,你们就站在这里好了。”白缈轻声说道,然后也不在解释一个字眼,就闪身消失在夜色里面,鬼之一族的事情,他在凌川那里碰壁之后就去问了白晓,白晓告诉他说或许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洛辰所谓,这些年来,他和凌川一明一暗的都在打探关于鬼之一族的消息,身在暗处,打探消息比凌川要来的容易的多,那件事情,明明白白的是有人策划好的,那个时候,洛辰已经诈死,按理来说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的。 自从知道洛辰有可能不是鬼之一族的凶手之后,白缈对于洛神的敌意也就慢慢的消除了,没有什么根蒂,没有仇恨横亘在他们之间,这个人又是他们的少主喜欢的女孩,照顾一下,白缈觉得也无可厚非了。 三个人随着白缈一路绕来让去的,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楼前停下来,白缈上前,掏出一把钥匙来,打开面前的门扉,屋子里面温暖的橘色光芒就顺着缝隙流淌了出来,“进来吧!”看着站在门外的三个人,白缈依旧冷冷淡淡的说道。 这是天字诀在岳城的一处房产,是属于凌川私有的,蛛凤柯背着珠玑子走进房子里面,年过半百的珠玑子这些人都握在低矮的平房里面,乍一看眼前富丽堂皇的装修,真是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这让我回去以后,还怎么生活啊!” 龙凤歌回谷(上) 这真的是不能比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白缈三个人一进来,不多久,就有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随着那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凌川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出现在了楼梯口,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蛛凤柯和洛青玉,凌川的唇角勾起,他还以为两个人不会这么快的回来呢?看来,看来蛛凤柯和洛青玉的能力还是不用质疑的。 “洛神呢?”看着凌川出现在楼梯口,一袭黑衣穿在他的身上,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显得尤为俊美,蛛凤柯看了看他的身边,没有洛神。 “她在楼上睡着,这个想必就是珠玑子老前辈吧?”凌川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头发花白,穿着凌乱的衣服道。 “是。” 为洛神把了脉。很可惜,已经被冰魄之水冻结的血脉,没有丝毫跳动的感觉,他根本就无法感觉,也无法判断出洛神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我虽然见过冰魄之水,可是洛神的这种状况,我真的是无法判别出来。”珠玑子说着,看着面前眼神里面尽是期待的蛛凤柯,双眸一下子暗沉下去,他是想帮助这个少年的,也想为自己当年坐下的事情赎罪,可是岁月,似乎是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洛神的全身经脉都被冻僵,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甚至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冰魄之水,和冰魄之泉的威力,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那就是说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想过来了吗?”洛青玉看着珠玑子,一双眼眸里面盛满了落寞,没有想到,他洛青玉才刚刚选择了自己的主子,自己的主人就变成了这幅摸样。 看着珠玑子慢慢的,轻轻的摇了摇头,蛛凤柯豁然站起来,指着珠玑子大声道“怎么可能就没有办法呢?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这个大千世界上又有什么绝对之事,你怎么就可以说洛神是没有救的了呢?洛神,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这个庸医,你根本就不是珠玑子老前辈。”蛛凤柯慷慨激昂的说着,说着说着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底,句蓄满了点点的泪水,泪水沾染着长长的睫毛,在两眼睑之间凝固着,似乎随时都可以滴落下来。 “老前辈可曾听说过一个月前在西越城,龙家少主龙牧歌的事情?”寂静的空气里面,想起凌川清冷的声音,他一直坐在洛神的身边,看着洛神没有温度的脸,这些天以来,他想了很多,他不能仅仅依靠着一个在江湖上失踪了多年的老大夫来救治洛神,吧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太过冒险,也太过浪费时间,他想,是不是除了珠玑子,还有一个人,或许是别的途径来救治洛神。 “龙家的少主,龙牧歌?”珠玑子眼睛一亮,他是说龙家的少主的那件事情,龙牧歌打出在西越城是被困在冰魄之水之中的,可是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事情,虽说冰魄之水和冰魄之泉的威力不同,可是,既然龙氏一族可以从冰魄之水的侵蚀之中救活龙牧歌,那么,是不是说他们家族也有秘法,可以从冰魄之泉的侵蚀之中就会洛神? “可是龙氏家族隐匿于神龙谷,千百年来都与世隔绝,除了自己的历代家主会出来锤炼意外,几乎任何一位龙氏子弟都会奉命族规绝不从神龙谷出来,要是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珠玑子感慨着,龙氏家族,在这片大陆上的意义一开始就不一样,据说,他们都是神龙的后人,居住在神龙开辟出的地界里面,那里,是禁质外人出入的,他们,都是神龙的后代,世代居住在那里,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确切的在哪里? “不管那个地方在哪里?为了洛神我都要试一试,既然知道龙氏一族又救醒洛神的东西,就算他们死在老鼠洞里面,我也会吧他们找出来。”凌川微蓝色的眼睛里泛着坚定的光芒,看着面前的珠玑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洛神还能支撑多久,前辈可否告诉我,我好心底有数。” 珠玑子沉吟了一下,他看着洛神的面颊,伸手摸了摸洛神的身体,“我能保证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都没有事情。” 严溪忙着整理繁乱的判决门事物,他刚刚接受判决门的门主之位,一切事情都是百废待兴,他现在很忙,自然而然的就疏忽了龙凤歌,这一日,龙牧歌走在街上,忽然听得一阵闲言碎语,细细听闻之下,才知道是神龙谷除了事情。 那些人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小声的谈论着,说一个月前在西越城身重冰魄之水侵蚀的龙家家主的儿子龙牧歌,因为身体被虫物的撕咬和冰魄之水的侵蚀而魂归了故里,最近一段时间的南郊一带,经常传出来莫名其妙的哭声来,一声比一声的凄厉,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里的龙凤歌,手一抖,杯子里面的水撒了大半杯,什么叫做神龙谷出了事情?什么是神龙谷谷主的儿子魂归故里?他的哥哥吗?他的哥哥死去了?这怎么能可能呢?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他的哥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胡突然之间离世了呢?是因为冰魄之水的侵蚀?是因为虫物的撕咬? 龙凤歌的眼底勇气汹涌澎湃的感情,那是她的哥哥啊!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哥哥啊!他说当初怎么会自己的哥哥丢下自己一个人就离开了,原来,是受伤太过严重吗?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当初铁长老涨到他的时候会说自己的哥哥没有事情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龙凤歌心底烦烦闷闷的,龙牧歌死了,她的哥哥死了。 “你不知道啊!这龙氏一族的族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这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我听说葬礼的时候,那族长夫人差些跟着自杀呢?”一个人看着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说道,还生怕那个人不相信似地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场面那个凄惨啊!啧啧…” “哎,这些事情都是人家神龙谷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啊!还说的那么栩栩如生。”那个人明显不相信了,看着面前说的正得意的人,忍不住就朝着那人泼了一杯冷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又一个穷亲戚,他们家世代住在南郊附近,他对那神龙谷也甚是熟悉,每次打柴什么的,都能从一个高高的山头上看到神龙谷谷中的事情。” 龙凤歌的神情几变,神龙谷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郊,那里的确是丛林环绕,艰难凶险密布,可以,的确是又几个高耸的山头,可以看到神龙谷谷中的一角,南郊,这个地方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更何况神龙谷在南郊的这件事情呢? “不,不可能…”龙凤歌喃喃自语着,一口饮进杯中的茶水,心下方才平静了几分。 “这件事情都发生快半个月了,听说那个少主因为舟车劳顿才引发的那些伤病,回到谷中没有几天,就死了,哎!据说现在那神龙谷里面没有继承人,很多人都被族长之位虎视眈眈着呢?也不知道那现任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下半辈子怎么过呢?儿子没了,继承人没了,一旦新的领导者上位,还会容许你活者吗?这就是俗话说的一山不容二虎啊!” “那族长和族长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没有其他的孩子了就?”一个人好奇的问道。 “据说还有一个姑娘,但是生死不明的,跟死了又什么区别啊!” 龙凤歌有些落寞的走在街上,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吗?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离开神龙谷都那么久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一定很是思念着自己的吧?哥哥走了,他们的身边就没有一个孩子了,他们的年纪也大了可,本来就是等哥哥一成家,他们就可以放下肩上的单子,好好的享受享受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啊!就是在这样的档口,自己的父母不仅仅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还要面对新的不是自己的骨血的继承人,他是他们的女儿,在这样的时刻却是不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对自己,一定也是失望极了。 她在心底,自然是很希望和严溪在一起,可是,世事无常,那是在自己的父母都很幸福,身边有着自己的哥哥的条件下来讲的,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已经不同了,自己的哥哥死了,他们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别的孩子了,他们,现在一定过得很苦吧? 龙凤歌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心中可谓是百转千肠,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儿,他的父母,在面临着如此大的困难和痛苦的时候,她居然没有陪伴在他们的身边,而自己的哥哥,就是临时之前,也没能看到自己最后一面,这样的时刻,龙凤歌忽然就开始怀疑起来了,怀疑自己之前做出的决定到底正不正确,怀疑自己之前做出的选择…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龙凤歌回谷(中) 回到判决门的时候,严溪还在处理事务,书房早已从周阳哪里搬了出来,在南边的院子里面单独劈出了一个房间,用来处理平日的事物。 龙凤歌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血胭脂早已经在里面了,两个人靠的很近,不知道在商讨些什么,只是严溪的脸上,还有血胭脂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在龙凤歌看来是极为的刺眼,她已经不是太过单纯的小女孩子了,一些事情,他还是相较于常人来说比较懂得,走进书房的大门,看着坐在上首的严溪对着自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龙凤歌有些糟糕的心情就有了些微的好转,这毕竟是她相爱的人。 “你去哪儿了?”严溪看着龙凤歌走进来,沐浴着一身的阳光。 “出去逛了逛。”龙凤歌勉强的回了严溪一个笑容,站在一边的血胭脂暗暗的打量了一眼龙凤歌的神色,心下了然,然后将手中的东西玩严溪的面前送了送。 “严溪,我有话…” 龙凤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拿着东西往严溪手边送了送的血胭脂见自己已经成功的吸引住了严溪的注意力,忙对着严溪灿烂一笑,急急打断龙凤歌的话道,“门主,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把东部分坛的判决门门徒按照你的命令集结完毕了,现在,大家就等着门主你去训话呢?”血胭脂柔美的笑着,严溪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不过,很快的敛了下自己的心神,严溪微微一皱眉道,“怎么到现在才说。” “我不是看门主心情不好,和门主说笑说笑吗?要不然以门主刚刚的脸色,还不得吧兄弟们吓个半死。”血胭脂沉静的说道,抬眼不经意的看了龙凤歌一眼,然后看了看门外的太阳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去吧!” “嗯,好。”严溪答应着,然后看向站在一边的龙凤歌,他走过去,亲了亲龙凤歌鬓角的头发,温柔的对她道“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晚些来找你。” 可是此刻的龙凤歌,根本是就听不进去严溪的话语,严溪说,让她等着,可是,她哪里等的了,她的哥哥去世了,她的父亲母亲也一定很伤心难过,她要回去看望他们啊!哪里还等的住呢?不能等,根本就不能等,拉住严溪的手,龙凤歌的眼眸里面满是着急,她只要她等她一刻钟,她也只要她等她一小会儿,“严溪…我…” “好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嗯?”严溪温柔的笑着,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然后和血胭脂一起,毫不留恋的走进了太阳底下,消失在了书房的门口。 龙凤歌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严溪和血胭脂站在一起然后慢慢走远,看着那消失在门前的那一刻,血胭脂回过头来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向他,龙凤歌就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爆炸了。 简单的收拾了东西,龙凤歌给严溪流了一张纸条,就匆匆的离开了判决门,只是,龙凤歌不会知道的事情是,在她前脚走出判决门的那一刻,后脚,血胭脂身边的小丫环小桃就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他的房间,然后拿走了那张她留给严溪的字条。 在说龙凤歌一走出判决门的大门,守在一边早已等待的有些不耐烦的严溪和蛛凤柯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寻找神龙谷,神龙谷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他们只是知道大概的范围是南郊,而怎样潜入神龙谷,却是他们不知道的。 龙牧歌,那个男孩子那么在乎洛神,要是知道洛神现在的光景,凌川想,他定然也会帮助他们的吧? 随着龙凤歌一路走着,就这样日夜兼程大概就是走了三天的路程以后,他们,终于到了南郊的地界,不说进谷的道路,在说说现在判决门的光景,严溪知道龙凤歌离开以后,心底一直都不痛快,他不知道龙凤歌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可是他不知道龙凤歌去了那里?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他的手底下已经有了判决门,他就注定不在是一个人,可以潇洒的随风来,随风去,可以和她一起走遍天涯海角,那是他的理想,可是,做判决门的门主,权利,也是他的渴望,这两样东西在他的心底不断的拉扯着,他不知道,到底自己究竟要坐车怎么样的抉择。 放弃,放弃让龙凤歌一个人离开,他做不到,也不想做,那是唯一一个在这个人世间对他真心的人了,他也深深的爱着这个人,他不想,就这样随意的失去了,他爱龙凤歌,很爱,很爱,一直都爱着这个人,怎么能轻易的让他离开他,可是,权利,这一直都是他追寻的希望和目标,从一开始,从一开始的时候,他成为孤儿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的面前惨死的时候,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权利和关爱,两个东西在他的生命之中都很重要,他都不想一时间就失去了,可是,不失去又想怎么样?他已经失去龙凤歌的消息了。 走进神龙谷,蛛凤柯和凌川一直隐匿在龙凤歌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随着,直到来到了那个山门之前,看着龙凤歌走进去,远远的有人迎上来,他们两个不自由住的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各不相同的人,却是因为同一个人和同一件事情而走到了一起,而这个人和这件事情就是指洛神。 神龙谷很大,四周都是鸟语花香,周围的世界很是美好,和外界多有不同,这里温度很高,就像是春天一样,可是外面,却是寒风瑟瑟的冬季。 龙凤歌一走进山门,就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一样,人们叫她大小姐,很恭敬的称呼她的名字,这里,神龙谷里面,一片祥和之气,哪里有什么悲伤的气氛和氛围,难道,难道是哥哥一出了事,他的父母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被排挤下位,还是什么?可是,如果说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又怎么会这么恭敬的称呼他呢?龙凤歌暗暗心想着,也是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回来了,若是他们要选继承人的话,她一定要参加,哥哥走了,父母必须由他来照顾。 可是,才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龙侗语和龙遥祝勾肩搭背的从拐角处走来,这两个人,不是说是自己哥哥的好朋友吗?自己的哥哥出了那样的事情,而他们,居然还表现出那么兴奋的神色,是找死吗?不,不是找死,肯定是欠揍。 龙凤歌看着两个人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扬起手里的大包袱就铺头盖脸的打下去,龙遥祝和龙侗语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身上就被龙凤歌打了好几下,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现在的龙凤歌,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使力打这两个人的,让他们笑,还笑的那么开心。 “谁啊!你是谁啊!那里来的疯婆子,敢打我们两个,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有本事你停手,让小爷我看看你的脸。”龙遥祝一边被打的抱头鼠窜,一边还不甘示弱的嚷嚷着,嚷嚷的龙凤歌越发聚起了力气,不管不顾的就朝着两个人肉多容易痛的地方打去。 “停手啊!在不停手,小爷我就发怒了。”龙侗语说着,大手一挥,挥开龙凤歌扬起的包袱,眼睛眨了眨,定了定。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龙凤歌,龙侗语道,“龙凤歌,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她不是和那小白脸要死要活的黏着吗?怎么舍得撇下那小白脸一个人回来了呢?莫不是说吵架了,还是分手了?话说,他还是希望两个人分手的,毕竟这个两个人身份背景不同,而龙凤歌又有着神龙谷龙氏一族的族规约束。 “我怎么回来了,我就不能回来吗?这里也是饿龙凤歌的家?我要回来还要通知你吗?要经过你的审批吗?”龙凤歌眼神恶狠狠的,脸上狰狞的表情仿佛是要把龙侗语和龙遥祝生吞活剥了一般,害的两个人你在龙凤歌的淫威之下节节后退。 “龙凤歌,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啊!我们不是关心你吗?你看看你,反倒还是责怪起我们来了。”龙遥祝不说还说,这么一说,可谓是将龙凤歌看着两个人的恶狠狠的光芒给引导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去了,龙凤歌看着龙遥祝,眼睛一眨也不眨,道“我火气大?我火气大吗?你们关心啊?不需要,责怪你们还是轻的呢?我还想打死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呢?” “为什么?”这一刻,看着怒火勃发的龙凤歌,两个人齐声问道。 “我哥哥他才刚刚去世,你们作为他的好朋友,不为他难过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的开心,你们这是在庆祝我哥哥去世了吗?”龙凤歌声嘶力竭的吼着,这两个王八蛋兔崽子,居然还要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好无耻的说。 谎言戳破 无耻下流。 龙遥祝和龙侗语一脸惊愕的看着脸色难看至极的龙凤歌,知道龙凤歌再度扬起了胳膊,龙侗语方才回过神来,看着龙凤歌,龙侗语眉毛一挑,很是疑惑的道“你哥哥去世了?” 一边,听到龙侗语出声的龙遥祝先生,紧接着说了一句,“除了牧歌?你还有哪个哥哥?” 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四周欢乐的氛围,隐隐约约的似乎是对她在诉说着什么?龙凤歌脑海一亮,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谎言?可是,是谁会知道神龙谷的驻地在南郊一带呢?还是如此清晰的知道龙氏一族的现任家主,只有他哥哥和她两个孩子呢?龙凤歌皱起眉头,想起了严溪,想起了血胭脂,还有那个一直龃龉着他哥哥的洛神,这些人里面,会是谁?欺骗了她?可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龙凤歌脑海闪过那一丝想法,回身看向宽阔的街道,人流如潮,一片祥和安乐的氛围。 “母亲。”龙凤歌走进家门,一家人正在一起吃晚饭,听到乍然出现在室内的龙凤歌的声音,龙父和龙母都是一怔,看向门口,果然是龙凤歌,一身的风尘仆仆,脸色却是红润的。 看着自己的女儿,龙母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龙凤歌,是她唯一的女儿,然而,龙父看到龙凤歌,却是冷冷的一哼,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不在动桌上的饭菜,一边的龙玉姬,看着两个长辈都停下了筷子,也不在动手,而是坐立在一边,挺直了脊背。 “凤歌啊!你回来了,想死母亲了,你个没良心的,终于知道回来看看你母亲了。”龙母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面溢上慢慢的湿气和泪水,龙母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还没有走过去,就听到了身边的龙父发出了一声厉喝,“不准过去,给我站过来。” 龙凤歌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父亲对着自己吹毛求疵的瞪眼睛,她就忍不住“噗磁”一声笑出声来,他的父亲,一直都是娇宠着他的,娇宠着她比龙牧歌还厉害,龙父虽然严厉,可是那时对着龙牧歌,对于自己的小女儿,却是一直惯宠着的,此时此刻,看着自己父亲现在的脸色,龙凤歌也在恍然之间开始理解龙父的心意了,龙父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她是他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却是一点点都不理解自己父亲的难处,他是神龙谷的族长,但是这不是说明他的权利又多厉害,若是说明,他的家人,必须必别人来的更加守法,可是自己呢?身为他的女儿,却是擅自出谷,可怜了自己年迈的父亲,一边还要担忧着自己在谷外的安危,一边还要帮助她撒谎,掩盖自己不再谷中的事迹。 “父亲,你生凤歌的气了?”龙凤歌灿烂的笑着,一想到自己的哥哥没有死去,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她的笑容就会变得越发的明媚,越发的灿烂,看着自己的父亲,龙凤歌嬉笑着跑过去,抱住龙父的脖子不撒手,满脸都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一旁的龙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丈夫嬉戏打闹,心底虽然是欢喜,但还是免不了一丝醋意,女儿刚一进门,他就对着她瞪眼,可是女儿就像是没有看到的一般跑过去,抱住了龙父的脖子,卿卿我我的,难免让他这个母亲有些醋意,嘴角含着微笑,龙母吩咐一旁的佣人又取出了衣服碗筷摆在了自己的身边道,“别闹了,快些来吃饭吧!” 龙凤歌听了龙母的话,放开龙父的脖子,这才发现自己家的饭厅里面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龙凤歌看着眼前的龙玉姬,纤纤弱骨,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一般,俨如桃花的脸面,白色的肌肤之中透着微微的红晕,俨然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痞子,“母亲,这是谁啊?” 龙母看了看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龙玉姬,了然的笑了笑道,“这是你的嫂子,龙玉姬。” 龙凤歌诧异,满眼皆是疑惑之色,他的哥哥龙牧歌是什么样子的货色,她龙凤歌还不清楚,那个家伙,满眼满心里都是洛神,怎么会和眼前的这个女子结婚,龙凤歌看着龙玉姬,不自觉间就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他们,结婚了?”龙凤歌瞪大着眼睛喃喃道,“不可能吧?” 龙母看了一眼龙玉姬的脸色,满开口接着龙凤歌的话道,“当然还没有结婚,你不回来,怎么办婚礼?你哥哥那么疼你,说是等你回来再说。” 龙凤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多年的相处告诉龙凤歌自己的母亲说的并不是实话,自己的哥哥,真的会松口吗?真的会答应和龙玉姬结婚吗?不可能的,自己的哥哥,对洛神的那份感情,压抑在心底,已经迫出了一点点别人可以进入的空间,洛神,不是龙玉姬这般娇弱的女子,龙牧歌喜欢的,不是这样一个类型的女子,自然,也不会是这样的一个龙玉姬。 他的哥哥,是不是说过这话他不清楚,但是,他的哥哥,是绝对不会结婚的,龙牧歌自打小时候就叛逆,他们的母亲,也并不是他们父亲所喜欢的女子,他的父亲,据说当年出谷之时,也喜欢上了一个外界的女子,可是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而自己的父亲,依照谷中的规定,娶了自己的母亲,一开始的时候,也不算是一开始了,他和龙牧歌都已经记事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和母亲还是在不停的吵,大事小事不断的吵,那个时候,龙牧歌站在门外,看着龙凤歌就说了一句,既然这样,干脆就分开好了,那个时候,母亲和父亲面面相觑,看着自己眼前转身离开的儿子,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而自那之后,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就再也没有在他们兄妹面前吵过一句。 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龙牧歌的身影,他的哥哥,还真的是不出意外的反抗了,“对了,母亲,我哥哥呢?” “他在修罗场,刚好吃过饭,你和你嫂子一起去看看他。” “修罗场?我哥是疯了还是怎么着了?怎么忽然之间就转性了?”龙凤歌诧异的问道。 龙母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龙玉姬,也没有在说些什么,而龙凤歌也没有再问下去,她不是傻子,还是懂得自己的母亲看向龙玉姬那一眼的时候的,所想要表达出的意思。 “玉姬啊!你去看看厨房给牧歌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龙母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遂对着龙玉姬说道,龙玉姬乖巧的说了一声好,然后落落大方的走向了厨房,看着龙玉姬的声音消失在眼前,龙凤歌看向自己的母亲道,“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呆会儿见了你哥,记住,别说那个洛神还活着。”龙母说的很认真,满脸都是一种龙凤歌没见过的严肃表情,龙凤歌一愣,洛神死了?不提洛神活着的事情?原来自己的哥哥一直都以为洛神死了,不过,这样也好,想起那日在西越城,洛神和凌川在一起接吻的画面,龙凤歌的脸色几变,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好字,那样的女人,人尽可夫,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哥哥,洛神死了?龙凤歌转念一想,那当时流传在西越城里沸沸扬扬的假消息,莫不是自己神龙谷放出来的吧?铁长老也真的是够胆大的,也不怕龙牧歌知道了,会生吞活剥了他。 “回来的时候来找我一下,把那个洛神的事情,好好的说给我听。” 龙凤歌没有说话,洛神吗?想起这个名字,龙凤歌忽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的一般道,“父亲,我怀疑有人跟着我来到了神龙谷,就算是不是,外界也有人企图找到进入神龙谷的道路。” 龙父听着龙凤歌的话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龙玉姬站在拐角处,静静的聆听着龙凤歌将回来神龙谷的缘由说清楚,末了,龙凤歌来了一句,“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洛神找了过来。” 龙玉姬一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继而是满满的酸楚,龙牧歌,本来上天注定就该是她的,这个洛神,不知道是哪里杀出的程咬金,居然抢走了他的未婚夫。 恨恨的站在一边,龙玉姬刚要走出,就听龙父问了一句,“洛神?洛辰的孩子,没想到如今也长得这般大了。” 龙父似是感慨般的话语,让龙母一下子白了颜色,也让一边的龙玉姬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自己的公公,原来认识那个女孩的父亲,自己的公公,在心底深处,还是对那个女孩做自己的儿媳妇有着一丝期待的吧?要不然,声音里面,也不会有着如此多的感慨。 龙玉姬艰难的笑了笑,扯了扯自己僵硬的脸皮,自一侧走出来道,“母亲,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凤歌,走吧,和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哥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寻找龙牧歌 龙凤歌听了龙玉姬的话,皱了皱自己秀气的眉头,反正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她不喜欢这样的龙玉姬,也不喜欢她的言辞和语句,好像她的哥哥就像是她的私有物品一样,别人,都得靠外站。 龙凤歌脸色不善,可是还是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最后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嫂子还说不定呢?她现在,也没有必要和她置气,龙凤歌站起来,看了看龙玉姬道“好吧,那就出发。” 龙玉姬摸不偷龙凤歌的性子,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刚刚还明媚着的龙凤歌一下子就拉下了自己的脸面,变化的如此之快,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待龙凤歌走出饭厅以后,龙母方才笑了笑,拉起龙玉姬的手道,“你别放在心上,凤歌这孩子从小就和他哥哥好,可能是一时间不喜欢自己的哥哥有了别的女人来分享原本句属于自己一个的哥哥吧?你多担待着,凤歌毕竟怎么说也还小。” 龙玉姬和龙凤歌到达修罗场的时候,门边的守卫一看到龙玉姬,就急匆匆的跑过来欲接下龙玉姬手里的饭盒,龙凤歌看了,身影往前一站道,“干什么?快去,把龙牧歌给我叫出来,你就告诉他说他最最亲爱的妹妹来了。” 那门卫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看龙凤歌,在看看龙玉姬,想起之前龙凤歌吩咐过的话语,门卫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看着那门卫纠结的摸样,龙凤歌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拍了拍那门卫的肩膀,大吼一声道,“磨蹭什么呢?好不快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报告。”那门卫看着凶神恶煞的龙凤歌,一溜烟儿的跑进了修罗场里面,龙牧歌是说过,以后只要是龙玉姬来送饭,他帮他拿进来就好,可是,今天来的不止是龙玉姬,还有龙凤歌,少主…少主应该是不会怪他的吧? 龙凤歌从修罗场里面一走出来,就看到站在阳光下沐浴着阳光的龙牧歌和龙玉姬并肩站立着,那细碎的阳光自天际而来,打在两人的身上刚,就像是为两个人镀了一层金边。 “龙凤歌。”龙牧歌一走出大门,看着那熟悉的声音就爽朗的笑出声来,语气里面,透着快活和笑意,踏着阳光,一步步走下来,看着这样的龙牧歌,龙玉姬是伤心的,是无奈的,但更多地,是痴迷。 这是她龙玉姬的未婚夫,她一定会拥有这个俊美的男人。 听到龙牧歌的声音,龙凤歌回头,看着自家哥哥的样子,不由流出快活的笑意来,“哥哥。” 龙凤歌大叫一声,就冲着龙牧歌扑过去,纤弱的身形,被龙牧歌紧紧抱在怀里,“你这个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龙牧歌抱着龙凤歌,一手抚着龙凤歌的长发,嘴角,眼角,都包含着宠溺的笑意,龙玉姬站在阳光下,却是感觉到无比的清冷,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看着面前抱着龙凤歌的龙牧歌,龙玉姬不自觉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什么时候,龙牧歌也能对她龙玉姬这样,宠溺的微笑,满眼满心的温柔,还有那宽阔的大掌。 “我刚刚回来就来看你了,怎么了?不开心啊!”龙凤歌撒着娇,看着自己的哥哥满眼都是崇拜。 “哪能不开心啊!着是不是说明我们家凤歌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龙凤歌听着龙牧歌的话,却是觉得怎么听怎么都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其实,龙牧歌还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有些纳闷,这个丫头,怎么舍得放下严溪,一个人跑回来了,难道还是… 一想到这个念头,龙牧歌到嘴边的笑容就敛去了,看着龙凤歌,看着龙凤歌清丽的容颜,龙牧歌轻声问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对啊!”龙凤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见到龙牧歌的喜悦之中,知道龙凤歌的那一句“这样,那就好。”突兀的传进她的耳朵里面,龙凤歌这才想起龙牧歌话语里面隐藏着的含义,龙牧歌不喜欢严溪,龙凤歌也不勉强,毕竟严溪之于自己的哥哥,有过伤害和欺骗,要让自己的哥哥毫无芥蒂的接受严溪,是在是有些困难,可是,龙凤歌心底虽然明白,可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听到自己肯定的回答之后,脸上瞬间露出的轻松和释然之意之后,龙凤歌的心底,还是有些不开心。 “怎么突然想起来回来了?”龙牧歌蹂躏着龙凤歌的长发,知道她和严溪的感情,所以看到龙凤歌回来,龙牧歌到底还是有些诧异的,只是这些诧异,在见到龙凤歌的那一刻被喜悦所掩盖住了。 “我还不是…”龙凤歌说着,忽然想起餐桌上龙母对他说过的话语,遂呼应一转,脱口而出道,“我还不是想你们了吗?干嘛?不想让我回来啊!” 龙玉姬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一般站在龙凤歌和龙牧歌身边,溶不进他们的氛围里面,只能看着他们亲热,看着他们开心的聊着彼此之间的话题,龙玉姬呆怔怔的看着龙牧歌,在龙牧歌的面前,她一直都是保持着有理大方的模样,自那一日之后,他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龙牧歌了吧?明明,明明她们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可是,为什么龙牧歌,从来不不肯将自己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呢? 入夜的神龙谷,就是连空气里面都带了些百花的香甜,凌川看着整个神龙谷陷进漆黑的夜幕,伸手,自腰间摸出一块面巾,遮覆住自己的脸颊,“蛛凤柯,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蛛凤柯看了一眼凌川,手指间蛛丝纷扰,很快一张羽蛛丝凝结而成的面巾遮蔽了他俊朗的容颜,他知道,龙凤歌一回来就会识破之前的消息都是假的,也自然而然的会想到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这个陷阱的设定,肯定是为了寻找来神龙谷的道路,既然他们猜得到如此,那么神龙谷的防备就会很严谨,南郊神龙谷,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外界没有神龙谷的资料,也没有神龙谷谷中的地形分布和陷阱图,所以,他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打这样的异常硬仗。 “这样,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转化为我在明,你在暗,你认识龙牧歌,你去找他,情非得已之时,我会引开所有的视线。”蛛凤柯说着,身体化为一道流星消失在了凌川的眼前,凌川眼睛微眯,看着眼前消失不见的蛛凤柯闪过了一丝难耐的光芒,尔后也紧跟着蛛凤柯的脚步走进了神龙谷之中。 山门耸立在不远处的地方,他们看着龙凤歌就是从这条笔直的大路上走进了村子的深处,龙牧歌在哪里?他们不知道,龙牧歌的家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到处都是木质的房子,耸立在街道的脸庞,这么多的房间,这么多的区域,他们只能慢慢的寻找。 忽然,凌川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声音,是龙遥祝和龙侗语以及刚刚回来的龙凤歌三个人并肩从茶馆里面走出来,凌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蛛凤柯,对着他打了一个手势,蛛凤柯会意,知道凌川肯定是找到了线索。 看着龙凤歌和龙遥祝以及龙侗语在十字路口分开,凌川跟上去龙凤歌,蛛凤柯跟上去龙侗语,两个人再次分开而来。 龙凤歌的家和龙侗语的家相聚不是很远,都是属于神龙谷的内院区,看着龙凤歌走进自己的家门,凌川微蓝色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道狡猾的光芒,身影划过夜色,落在龙家主宅的屋顶,看着那露出一丝光亮的阳台,凌川身影如燕,脚落如猫般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来。 “龙牧歌,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忽然,一阵哀怨的话语传进凌川的耳朵里面,凌川本来就不是八卦之人,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没有选择走开,因为女子口里的人不是别人,是他正在寻找着的龙牧歌。 凌川将自己藏进黑暗里面,看着周围的一切露出警戒的表情来,只是屋子里面的女子,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直到一声低低的敲门声传进耳中之后,方才顿住了脚步。 “玉姬,在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绣绣东西而已。” “今天凤歌回来了,那些话我知道你听到了,所以,不要在意。”龙母说着,拉起了龙玉姬的手,“当年,凤歌的父亲也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可是,到了最后,还不是一样和我在一起了,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你要相信,日久生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 龙玉姬点点头,站在阳台上的凌川动也不动,四周一片黑暗,有巡逻的神龙谷卫士走过楼下,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对了,你今天去修罗场,看到牧歌没有,他还好吧?”龙母嘴角含笑的看着龙玉姬,拍了拍她的手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诡异的修罗场 “龙牧歌在修罗场?”凌川听到龙母的声音,心下一顿,身影一转,又再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里面,找到蛛凤柯的时候,蛛凤柯还没有找到关于龙牧歌的任何消息。 “人在修罗场。”凌川对着蛛凤柯说道。 蛛凤柯凝眉,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不好,就现在吧,虽然是知道了要找的人在何处,但是,关键是他们不知道那个地方在何处,这就不是和不知道那地方在那里一样吗? “那现在盖怎么办?” “我想,修罗场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地方,龙牧歌是神龙谷的少主,肯定不会去一些有**份的地方,而修罗场,一听名字就是一个修炼的地方,而在这里,你看看,哪里像是可以修炼的地方。”凌川看了一眼四周道。 “是,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像这样古老的家族,一定有自己的修炼所,那地方,应该在很隐秘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在这里。” 两人相视一眼,两道身影就像是有了共同目标一般奔向了村子外面,月光从乌云之中闪现而出,两人站在神龙谷外围的小山头上,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着这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层层的树林之间,又一缕灯火孤独无依的飘荡在山涧。 “那里,那个地方。”蛛凤柯伸手,指着那一处隐藏在层层树林之间的灯火,清澈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凌川顺着蛛凤柯的手看去,果然,那一缕灯火在这一片璀璨的犹如星辰般的灯光之间显得格外的静谧。 身影如梭,飞速的在树林间移动着,不多久,两个人就到了修道场的外面,这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地方,院子是龙身的形状,一个大门,就像是龙头张开了大嘴一般,蛛凤柯看着这样的建筑,没来由的心底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真是诡异的建筑群。 门口有着值班的守卫,来来回回的巡逻着,龙牧歌在房间里面静静的坐着,周围的幔帐飘飞,在他的身边发出阵阵声响,这件房间,点着熏香,镶嵌着九个夜明珠的九龙纹灯在夜里发出璀璨的光芒,照射在龙牧歌的身上,带给龙牧歌无比柔和而又温暖的感觉。 站在修罗场之外,凌川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挺身,上前,还没有动作,就被蛛凤柯拦了下来,“你要去做什么?” 看着凌川,蛛凤柯问道,这座宅院,不是从外表看出来的这般简单,这股威严和气势,让蛛凤柯感觉到恐怖。 “我要进去,找龙牧歌。”凌川说着,就要推开蛛凤柯的手,乌黑色的面巾在夜风中轻微的晃荡,荡出一个美丽异常的弧度来。 “你不能去,我去。”蛛凤柯看着那个院门,感觉着那长大着嘴巴的龙头,。正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在警告他们快速的远离这里,要不然,定然会让他们后悔来道这里,可是,他们都已经到了这里,又怎么会出去,又怎么会离开这里,他们,是为了洛神而来,不能因为这样的一点点困难,就退缩了。 “我感觉着这座宅院有着说不出的威压感,你在这里,我去闯一下,以认识龙牧歌,我不认识,见到他,也是对面不相逢,所以,我来冒险。”蛛凤柯说着,身影离开树干,飞速下落在修罗场的门口,长身玉立,然后就站在了门外。 “你是什么人?快快离开这里。”那守门的门卫看着眼前的蛛凤柯,扬了扬手里的武器对着蛛凤柯不悦的大吼道。 “我要见少主。”蛛凤柯说道。 “少主岂是你说要见就能见到的,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些离开。”那守门的人以为蛛凤柯只是一名普通的神龙谷子弟,毕竟上头传下来的消息是最近不让任何人接触到少主,尤其是可以的女人,带着冰冷的气质。 “我说我要见少主。”蛛凤柯还是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守卫们再度说道。 “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兄弟们,上,给我捆了。”那些守卫们说着,就要上前来讲蛛凤柯拿下,谁知道,蛛凤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眼看着那些巡逻的士兵们,手中银光一闪,蛛丝飞舞,在月光下泛着凄凉的光芒,“我说我要见你们少主。” “你不是我族中之人。”看着蛛凤柯手指间飞舞的蛛丝,那小队长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山头的命令,就是全力保护少主,不能让这些人见到少主,少主离开了村子,在修罗场里静静的修炼,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可是,这边命令刚下来没有多久,这边人就寻到了这里,这速度…,那小队长看着眼前的一切,使了一个眼色让身边的小弟去帮救兵,可是,那小兵才一动,蛛凤柯手里的蛛丝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刺向了那个小兵,看上去柔弱无骨的蛛丝,在风中轻微的飘荡着身体,可是这些蛛丝,实则是坚硬无比,要不然,也不会自蛛凤柯这样的一个抬手之间,就透过了那小兵的头颅,自眉心贯穿了他的整个头部。 那个小兵,还未来及的闭上眼睛,似乎好不明白怎么了,似乎是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就这样,在蛛凤柯的手底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咚!”的一声闷响,随着那蛛丝的撤去,那个小兵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我只想间你们少主一面,你们如果不愿意让他见我也好,那就麻烦带句话给他,洛神…” “你杀了我们兄弟,还想让我们给你带话,可能吗?来,兄弟们上,给我杀了他。”蛛凤柯没醒一凝,手中的蛛丝犹如根根长鞭,飞舞着,一旦抽打在别人的身上,都是火辣辣的伤口,衣服绽裂开来,皮肤通红一片。 龙牧歌此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耐心的修炼着,这九龙纹灯是上古的宝物,这九个夜明珠也非凡品,炉子里的熏香,墙上的挂件,都是有着讲究的,九龙纹灯的光芒可以促进龙牧歌的修炼,炉子里的熏香可以保住龙牧歌安心定气,而那些摆设,也自然而然的是为了能够让龙氏的家主能够吸收道更多更精湛的灵力。 在寨子里面,那外面的一切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那龙身形状的院子,将外界的一切都阻隔在外面,不透分毫。 蛛凤柯本来是想把外面搞的慌乱一些,这样,里面的龙凤歌听到了外面的慌乱,就自然而然的会出来了,可是,蛛凤柯不是龙氏一族的人,不了解龙氏一族修罗场的秘密,龙牧歌在这个院子里面,是不会知道外面的一切的,九龙纹灯,不知黑夜光明的照射着整个房间,而龙牧歌在里面,也是不知道昼夜的。 外面乱的一塌糊涂,没有人能冲出去报信,忽然,一个信号弹自院子里面发出,凌川看了,心道不好,只是,他没有来得及德等他动作,蛛凤柯就一咬牙,闯进了那修罗场的大门,这一刻,那龙头形状的大门起了诡异的变化,那本来是用作修饰的两个金色龙眼,仿佛就像是活了一般,恶狠狠的瞪视着眼前的蛛凤柯,蛛凤柯一闭眼,死不悔改的就要往里面冲去,可是,就是在此时此刻,一道金光闪现出来,自金色龙眼之上照射下来,包裹住蛛凤柯夫人全身。 “这是什么?”蛛凤柯看着那一道金色的光芒裹覆住自己,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就像是被固定在那里了一般。凌川微怔,看着那古怪的修罗场大门,眼底也是写满了惊愕,难道这里的龙氏一族,真的是神龙扥后代,看着那本来庄严肃穆的大门,在这一瞬间仿佛活了一般,蛛凤柯被困在那里,左右动弹不得,凌川呆在一边,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神龙谷,这个地方,真tm的是诡异到了极点。 远在一边的村子里面,看到修罗场里面发出的信号灯,这边就是一阵急促的集合声,龙父看着修罗场的方向,眉头不禁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会是那个孩子吗?会是洛神吗?那个孩子,居然能够真的找到这里。 “家主,集合完毕。”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从四面八方集结出了一个小队来。 “好,出发。”看着修罗场的方向,龙父收敛了神情,带着自己身后的小队,很快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两个金色的眼睛,发出的金色光芒包裹着蛛凤柯,那些人看着蛛凤柯被困,一个个的想从四周逼近过来,凌川皱着眉头,事情已经到了很棘手的地步,此刻的办法,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身影快如闪电,在那两个龙眼死死的盯住蛛凤柯之际,凌川透过那金色光芒之间的缝隙,进入到了宅院里面,四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凌川来不及欣赏,一步跨进宅院里面,凌川就忍不住大叫出声,“龙牧歌,洛神出事了,洛神出事了,你快些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龙牧歌,出来了 院子里面,充斥着难以抵制的威压,凌川盯着那威压,几步走进里面,边走边叫着龙牧歌的名字,一边走还一边说着洛神出事了。 躲在房间里面正在修炼的龙牧歌,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了一声陌生的声响,洛神,这个名字随着清风隐隐约约的传来,龙牧歌心念一动,洛神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牧歌心念一动,拉开房门就走了出来,清风在夜间轻轻的晃动,那声音,也随着清风在耳边不住的回荡,这个声音,虽然是陌生的,但是里面包含着的内容,却也是让龙牧歌心惊,因为,他听到了一声洛神出事了?洛神?出事了?他的洛神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事了?难道…难道还是说,洛神她根本就没有死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龙牧歌的心底就溢满了难掩的幸福之感,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就看到凌川被院子里的威压弹出修罗场,这个地方,是除了神龙谷的人,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内的。 蛛凤柯挣脱不开,被困在金色的光芒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凌川被那威压弹出院子,然后大门,砰的一声在眼前闭合上了。 真的是很不甘心啊!真的是太不甘心了,谁能想的道到,他们历尽了那么多的波折,终于找到了龙牧歌,明明就知道人在里面,可是却是无法接近,无法靠近,那种感觉,很不好受,也很不好过,心底,总是不甘愿的,可是,即使是自己心底的不甘愿化作了无敌的力量,他也无法挣脱开着来自神龙的束缚。 “什么人?都给我拿下。”看着面前的人不是洛神,是两个陌生的男孩子,龙父眉毛一扬,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年轻的时候,也和龙牧歌一样,在神龙谷的外面,喜欢上了一个青春飞扬的女孩子,可是,他和龙牧歌的遭遇不一样,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不喜欢他,而龙牧歌喜欢着洛神,洛神也是喜欢着龙牧歌的,既然相爱了,其实打心底里面,龙父是希望洛神和龙牧歌在一起的,因为他自己进经历过情伤,那么多年了,纵然龙牧歌已经长大了,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子,龙牧歌是他的儿子,自己饱尝了情感的酸楚之后,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自己走过的这条路的。 “哼!”凌川冷冷一笑,看着面前的龙父露出一个清冷无比的笑容,“想拿下我们,没有那么容易。” 忽然,面前的大门轰然打开,那束缚住蛛凤柯的金色光芒也在这扇大门打开之后消失不见,看着伸手,抹去嘴角丝丝血迹的凌川,蛛凤柯身体凌空,退回了凌川的身边。 “你怎么冲出来了?”蛛凤柯看着面前的凌川,微微皱起了眉毛道,他们不是说好了吗?危险的事情他来做。 “我要是这样看着你出事,等洛神知道了,一定会不理我的。”凌川有些苦笑的看着面前的蛛凤柯,这个人,是洛神的表哥,虽然洛神对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血脉亲情,他还是看的出来,在洛神那张冷漠的面容之下,掩盖着的其实是在乎,“而且,你看,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蛛凤柯顺着凌川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个身形俊朗的人站立在修罗场的大门边,白色的简单的上衣,随着清风在这样的夜里飘荡出美丽的弧度,“他就是龙牧歌?”蛛凤柯看着眼前的少年喃喃的问道。 “是。”再见龙牧歌,凌川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是何种感觉?不喜欢,却是有着淡淡的喜悦之感,他是不喜欢龙牧歌,因为他们是情敌,有着淡淡的喜悦之情,是因为知道面前站立着的这个男人,能够有可能救回洛神。 “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面前的龙父,龙牧歌眼光扫视了周围一圈,忽然,眼前闪过一个并不陌生也并不是很熟悉的脸庞,看着凌川的脸,龙牧歌眉头一皱,他记得这个人不是他们神龙谷的人,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忽然,耳边飘荡起那个响在风中的话语,龙牧歌凝眉,那个带来消息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没什么事情,就是这些人擅自闯进了谷中。”龙父说着,一挥手,身后的队伍就包抄着将凌川和蛛凤柯包围在了中间。 “哼!”凌川没有看那些人,他在下面,看着站在石阶上的龙牧歌,微蓝色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感,“龙牧歌,”凌川开口,眼睛微眯,一字一句的对着龙牧歌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洛神现在的状况吗?” 龙牧歌一惊,一愣,果然是他带来了洛神的消息,而此时,得知修罗场出事的神龙谷高层人员,也在急匆匆的往这边赶,因为修罗场里面,有他们未来的首领,是他们神龙谷未来的希望。 而走在前面的龙玉姬,龙母和龙凤歌,在一听到凌川的那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洛神,又是那个洛神?她怎么就那么的阴魂不散呢? 龙玉姬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看着站在石阶上的龙牧歌脸色几变,心底就涌上了一股很酸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嫉妒洛神了。 龙牧歌站在那里,就像是雕塑一般的站在那里,他看着凌川,凌川看着他,时间在空气之中慢慢的流过,微风吹起两个人细碎的刘海和乱发,他就这样久久的站立着,“她,还活着吗?”龙牧歌颤抖着嘴唇,洛神,她是真的还活着吗?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都不想去触及洛神离开的这个事实,这么天以来,夜深人静之时他都会想起和洛神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过往,在那空阔的夜里,一遍一遍的又一遍回放在他的脑海里面,带给他许多的欢乐,还有不曾有过的孤寂,他的心丢给了洛神,再也收不回来了,这样的一颗心,他本来以为会追随着洛神的离开而离开,却不想,洛神或许根本就没有死亡,他也曾经想过,洛神是那么顽强的一个小强,那么多的危险,那么多的风雨,她一个人都闯过来了,就算是跌落地狱之火里面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那些烈焰的灼烧而死亡,而现在,又怎么会死在一个碎心掌上。 凌川看着龙牧歌的神色,那小心翼翼的试探,那紧紧皱起的眉头,这个男人,和他一样都深深的爱着洛神,也是他最大的敌手,甚至,他很不希望龙牧歌知道洛神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因为这样,因为这样洛神她就不会选择和龙牧歌在一起,可是,现在看着这个男人动容的表情,凌川知道,他对洛神的爱并不比自己少。 “是,她还活着。”凌川的话才一出口,龙牧歌的眼底就漫出了一层水汽,飘荡在他的眼底,雾蒙蒙的一片,洛神,原来他真的还活着,龙牧歌在听到凌川确定的回答的瞬间,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这么多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底的那份感觉,那份痛苦,仿佛一下子兜里开来他的胸膛,让他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双腿也变得有些无力起来,无力到差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拿下他们。”站在一边的龙母,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下子放松下来的表情,对着身边的侍从道。 龙母的这一声厉喝,吧很多人从震惊中来回现实生活中来,也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的龙牧歌拉回了现实之中。 “谁都不许动他们。”龙牧歌看着包围向临床和蛛凤柯的神龙谷侍从,皱着眉头怒声道。 “拿下他们。”龙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那些人在听到自己儿子的命令之时,一个个都相互看着彼此,然后停住了脚步,龙母就不由怒从心来。 龙牧歌一步步走下台阶,在龙玉姬的视线之中,一步步移动着靠近凌川,凌川睁着一双微蓝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龙牧歌一步步靠近自己,那些将他们困在包围圈中的神龙谷卫士,看着自己的少主缓步走来,一个个的,就要给龙牧歌让开一条道路。 “你们都在干什么,听不懂主母的吩咐吗?”苍老的声音,但却是很洪亮,伴随着这嗓音,龙铁源并一干长老自树丛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看到龙铁源,凌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龙铁源?”凌川看着龙铁源,轻声叫着龙铁源的名字,只是那语气,似是带着嘲弄,也似是带着讥讽,“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老夫为什么不敢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神龙谷的地盘,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才对。”龙铁源一字一句道。 “哦?是吗?”凌川扬眉,一摊手,看着龙铁源有些戏谑的说道,“可是我不是你,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没有散步谣言,骗自己的少主告诉他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死了。” 龙牧歌的抉择 “你…你胡说什么?”龙铁源看着凌川,乍一听到凌川的话语,龙铁源的神色就是一变,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消息是他一手放出的没错,可是,他自认为自己的手法很干净吗,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才是,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会说的这般自然,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我是在胡说吗?你以为你做的很干净吗?不要吧外界的人都当傻子?再说了,我是不是胡说,你不是最为清楚吗?”凌川双手环着,拿着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的龙牧歌,眼光锐利的看向了一边的龙铁源,这种场景,人越多越好,人越多,他和蛛凤柯也越好浑水摸鱼。 龙牧歌看着龙铁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是在思考,到底是谁说的才是真的,龙铁源,会是他放出的消息吗?会是他故意制造出了洛神假死的真相吗?龙牧歌锐利的眼光一扫,看向兀自正在缩小自己存在感的龙凤歌。 “龙凤歌,你给我站住。”龙凤歌正小心翼翼的后退着,他比较了解龙牧歌,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发怒,每天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摸样,可是,正是这个样自的龙牧歌,发起火来才会是最为可怕的,因为龙牧歌和别人不一样,他发火的时候,收拾过你还不算完,还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你,你犯过的错误,直到你真的意识到你的错误之处。 所以,龙凤歌在一听到凌川和龙铁源的对话之时,就很聪明的选择了离开,可是龙牧歌的反应太快了,他还没有来的及逃掉,就被他抓住了自己,龙凤歌背着龙牧歌长长的吐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在转过身来,却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你告诉我,洛神之前,是不是根本你就没有死?”龙牧歌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龙凤歌,看着龙凤歌兀自笑的一脸灿烂谄媚的摸样,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了,可是,他不想自己猜,他想让龙凤歌自己说出来。 龙凤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之前答应过自己的母亲,说是不会告诉龙牧歌洛神还活着的事情,可是现在,眼看着瞒不住了,她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呢?如果他说了,那不就是说明龙铁源长老带回来的消息是假的了?甚至有可能会说是龙铁源长老故意放出洛神假死的消息的,这样的话,自己的哥哥,还不得恨死龙铁源长老,如果是这样的话,龙铁源长老一样也会很恨自己的吧?可是不说呢?明明事情就摆在眼前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事情都低是怎么回事?哎!对方又是自己的哥哥?他怎么就这么为难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你…”看着凌川在一边冷冷的站着,有些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冷冷的笑容,那种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龙凤歌眼珠一转,伸手指向站在一边的凌川微微道,“你说洛神还活着洛神就还活着啊?” “什么意思?”凌川挑眉,看向站在一边的龙凤歌。 “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我就是问你,你有什么能够证明洛神还活着?” “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凌川看着龙凤歌,表情依然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看着龙凤歌不解的样子,凌川忽然一勾嘴角道,“那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回来吗?” 龙凤歌听了凌川的话,忽然眼睛一瞪,她为什么会回来?原因吗?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 看着龙凤歌一瞬间了悟的神色,凌川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开始放大,他看着龙凤歌,身形潇洒,语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没错,是我设计你回来的。” 一边,龙侗语听了,终于明白龙凤歌那不靠谱的蹩脚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设计你回神龙谷吗?”凌川看着龙凤歌震惊的神色,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说道,“不是因为我想来这里,而是因为他。”凌川伸手一指身边的龙牧歌,“我是为了你哥回来的。”凌川说着,嘴角的光芒流转,一股魅惑之气不由自主的自凌川的身上散发出来。 “哼!说了半天,你也没能证明洛神还活着。”龙凤歌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他是不想承认自己被人骗了,可是,这毕竟是事实,是自己,把他们领了进来,做了他们的向导。 “哧!”凌川忍不住,轻轻的嗤笑了一声,身边,龙牧歌的神色越发的难看,凌川的意思,话里面的含义,他都是明白的,他和凌川,本来就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人,现在,凌川大费周章的前来找他,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洛神吗?他说过洛神出事了?而洛神,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他和凌川,是情敌,身为情敌,应该是彼此都不想见到彼此才是,可是现在,凌川费尽心思的来找他,可不就是说明洛神还活着,只不过有可能是状况不太好。 龙凤歌半途杀出来,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看着龙牧歌越发黑下去的脸色,心底越发的是胆战心惊,他的哥哥,到底是从这样的一番对话之中得到了什么消息,那个男人,到底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凤歌她是你妹妹,你不要把她吓坏了。”一直沉默着不做声的龙父,在这个时刻走了出来,月光清冷,照射着他的周身,也给他的语气,蒙上了一层清冷的感觉。 “龙凤歌,我只要你告诉我,洛神她是不是还活着,就只是一个字而已,真的就这么难吗?”此刻的龙牧歌,其实追求的已经不是这个答案了,洛神还活着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那一刻,他是兴奋的,是开心的,是喜悦的,可是,这些兴奋,这些喜悦,这些开心,却是在凌川和龙铁源的那一份对话之中被熄灭了,紧接着,是来自龙凤歌的沉默和对话题的转移,他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父亲,龙侗语,他最好的朋友,这些人的表情,没有一个不是慌乱的,洛神,原来真的还活着,他们不自然的表情,已经将这个消息完全的泄露出来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成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谎言,一个弥天大谎,而她呢?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兀自在这样的谎言里面伤心,在这样的谎言里面难过,扮演者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角色。 他的心,在这样的一刻是冷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背叛他,都要对他撒谎,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底,不过就是一个继承人而已,他只是继承人,他们关心的,也只是他们的继承人,而非这样一个叫做龙牧歌的男孩。 “洛神,他…”看着龙牧歌的脸色,看着龙牧歌在自己父亲出口的那一刹那,眼底闪过的灼痛,龙凤歌的心忽然就是一场,到嘴的话,最终还是还没有能说出口,就这样突兀的被龙牧歌打断在口中,“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龙牧歌淡淡的说道,看向一边的凌川和蛛凤柯缓缓道,“她还好吗?” 凌川看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眉毛一皱,对着龙牧歌反问道,“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龙牧歌也看了看四周,很是冷淡的说了一声好。 转身,就要离开,龙父忽然大补上前,看着龙牧歌转身的背影道,“站住。” “父亲。”龙牧歌转回身来,看着自己在月光下英朗的面容道,“我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你也会理解我的。” 龙父沉默着,是,他在心底是理解着龙牧歌的,可是,即使能理解,又能怎么办呢?他是神龙谷的家主,是龙父,他必须放弃自己的感情,迎娶长老们为她选择的妻子,为了龙之一族的传承,他必须这样做。 “龙牧歌,你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 “但我也是一个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神,我也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我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龙牧歌看着自己的父亲,沉痛的诉说着自己的立场,他从小都很听话,可是,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人前,他是一个很合格的继承人,可是背地里面,却不是这样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叛逆的人,在深夜里面,在神龙谷看不见的树林里面,他尽情的发挥着自己的叛逆,只不过这样的一幕,从来都没有人看见,这是第一次,他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语,这样不符合他继承人的话语。 龙父沉默,他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可是,身为继承人,他根本就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没有权利去选择属于自己的爱情,他一生下来,就是神龙谷谷中龙氏一族的少主,这样的出身,后来享有的荣誉,都在告诉他以后所要承担的责任。 “我们也知道你是一个人,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努力的培养你,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站在龙铁源身后的另外一位长老,看着站在月光下面大逆不道的龙牧歌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各有心思 “合格的继承人?你合格的标准是什么?”凌川看着那个留着长长胡须的老者,他最为厌烦的就是这样文绉绉的人,他们,总是衣服什么都了解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都不知道,那些繁缛的酸味,早就渗进了他们的骨髓里面,从而变得腐朽不堪。 “这是我神龙谷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外人,还没有资格来评论我们神龙谷中的事情。”看着凌川,那个老者生气了,一撮一撮的山羊胡自随着他的大口喘气而上下摆动着。 “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我只不过就是想说,在神龙谷,这里的历史也有很久了吧?在这个历史之中,想必神龙谷也不止出现过一位不合格的家主吧?”凌川扬眉,看向了一眼身边的龙牧歌。 而龙牧歌,就像是之前那般,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龙父清隽的容颜,忽然间就喑哑了嗓音,“父亲,就让我在任性这一次吧?”龙牧歌脸色严肃,但那沙哑的嗓音里面,却是透出了无尽的疲惫,这样的龙牧歌,忽然间就让龙父想起了多年以前,在深夜的时候,龙牧歌跑出家门,跑到森林的深处,毫无顾忌的对着头顶的天空大声的喊,“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我想做一个完整的自己,我想拥有自由。” 耳边,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晚的画面,龙父内心一软,抿了抿自己的嘴,到了嘴角的话语,就这样被他吞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龙牧歌。”看着龙牧歌抬脚,就往神龙谷一侧的山脉里面走去,一直静静的站立在这一边,看着龙牧歌的龙玉姬忽然就占了出来,可是,龙牧歌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脚下不停顿的和蛛凤柯还有凌川离开,龙玉姬看着龙牧歌消失在林子里的声音,她不相信,不相信龙牧歌没有听到,他是以这样决绝的背影来告诉自己的吗?来告诉自己,他和她不是一个道路上的人你,他们,最终也不会有结果吗?告诉她,站在这里的人,都有权利去阻拦他,而她,没有嘛?看着那什么都没有了的树林,龙玉姬扁了扁自己的嘴,那没有说出的最后半句话,自龙玉姬的嘴里慢慢吐出,“我等你回来。”只是,那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听的见。 龙牧歌,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你回来,我是长老认定的龙母,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月光照射着整个大地,森林里面的空地上,凌川顿住了脚步。 “当初,你被冰魄之水侵蚀,龙铁源是怎么救活你的?”凌川没有转过身来,他站立在那块空地上,月亮的清辉刚好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冰冷的保护膜。 龙铁源吗?救活他?龙牧歌凝了凝自己的眉?是的,那一日,他们把他从地牢里面救出来,是龙铁源救活了他,可是,用什么?“我不知道。” 凌川背着龙牧歌站在那里,听到龙牧歌的回答,眉头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不知道吗?”凌川听到这里,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一抹清冷而又嘲讽的笑容,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可是到头来,却是什么用都没有,“洛神她…被冰魄之泉侵蚀了身体,现在的她…已经和植物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龙牧歌一愣,听到洛神现在的状况,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的洛神,是一个那么有朝气又活力的人,可是现在却是变成了一个和植物人差不多的活死人,若是洛神他还有着自己的意识,肯定会痛不欲生的吧?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有着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若是得知自己终其一生就要这样过去,是应该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的吧?日日夜夜之间,想着自己的父亲想着自己的大仇未报,那样的痛苦,洛神她怎么能够承受的住,龙牧歌的脸色越想越白,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冷静下来,怎么会这样的呢?龙牧歌煞白着脸色,站立在那里,心底涌上了一种凝重的悲哀,洛神在外面的状况,他竟然一点点都不知道,他在神龙谷之中,得知的有关于他的消息是她死亡了,洛神,离开了他,没有了他的保护,也是会受伤的,意识到此,龙牧歌就按恨自己的能力,若是他足够的睿智,若是他足够的强大,那么他站在洛神的身边,洛神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了。 蛛凤柯冷眼看着眼前的龙牧歌,他不知道自己的表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什么瓜葛,这些过往,他不想知道,现在,他想做的,就仅仅是唤醒洛神一个人而已,他想让洛神醒过来,即使是用她的命来换,他也会在所不惜。 时间静静的流逝,风轻飘飘的吹过,月光西移,清冷如水。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龙凤歌煞白着脸问道,他想起那日在西越城的宾馆里面,洛神满是伤痕的腿,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洛神就出来的了,龙铁源,那一次他骗了他之后,他没有想要怎么样,他以为,他们的铁长老,伟大的铁长老——龙铁源是不屑于骗他的,可是没想到,他却是骗了他一次又一次,第一次,骗他说洛神没有去地牢,是他救出来的他,第二次,骗他说洛神死了,带他回了神龙谷,可是那一日,洛神的身体是好着的,可是那一日,洛神还是活生生的,龙铁源告诉他说,洛神身重碎心掌而死,到底,真相是什么?现在的他,好像就是一个傻瓜一样,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了?这样的认知,让他忍不住觉得,其实自己,活的很是悲哀。 “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是洛言,设计把她骗进了冰魄之泉之中。”每一次想起这件事情,凌川的心头总是有着那么一份愧疚,当初洛神从沙漠里面的绿洲里面决定要去西边的雪山之时,他就想起了那个雪山之上的冰魄之泉,本来,他是想告诉洛神的,可是权衡再三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缄默,他害怕自己告诉洛神以后,洛神会联想到那在西越城的日子,没错,当初在西越城的时候,是他自己亲自下去冰魄之水之中取出的冰魄之水,是他前往那雪山之巅抓来的血色虫物,是他和严溪联手,设计了他和龙牧歌,这一切,都是当初他对洛神的报复,可是现在呢?现在他的心已经遗失了,洛神的身上,系着他脆弱的心,所以他才会在前往雪山的路上,露出许多不自然的表情来,如果当初他知道的话,如果当初的他知道,洛神会被人迫害,有人会在雪山上设下陷阱等着他们,他就算是会冒着被洛神讨厌,被洛神从心底摒除的危险,他也会告诉洛神,在那雪山之上,有一个地方名叫冰魄之泉,那里,寒冷无比,蚀骨噬魂,所以,一定要远离那里,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时间也不会重来,他现在和蛛凤柯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解救洛神的方法。 “洛言?”龙牧歌在神龙谷之外的时候,没有听到过这么一个人,洛言? “洛晓的父亲,他还没有死,但是他很恨洛神,和洛晓联合在一起,想要置洛神于死地。”凌川颇有感慨的说道。 “冰魄之水,我想谷中的藏书很多,我会找到救治洛神的方法的。”龙牧歌沉吟了一下道。 “可是洛神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月光无声,照射着整个大地,龙玉姬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夜不能眠,脑海里面,全是龙牧歌的影子,他走出修罗场的大门,在听到洛神的名字之后的脸色变化,一步步走向那个眼睛微蓝色的男子的画面,眼神犀利的看向龙凤歌的脸颊,还有在龙父阻止他离开的时候,脸上闪过的那抹疲倦,龙牧歌,在他的心底,或许洛神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龙牧歌,真的很爱他,可是那个女人,却不是神龙谷的人,龙玉姬躺在床上,心钝钝的疼,要是最初一开始,知道龙牧歌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她龙玉姬也不会来参加这样的异常选秀,命运弄人,她还记得自己被选为未来龙母的时候,心底的那份雀跃之情,可是时间还没有过很久,一切都已经变了,时光荏苒,一切都是物是人非,当初的心境和现在一比,可谓是苍老了很多倍。 她要怎么做,到底,被选中,这是自己的不幸还是自己的幸呢?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了。 一边的大卧室里面,龙母正襟危坐,看着走进来的龙父,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为什么要让儿子和他们走?”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冷声对着自己的丈夫问道,那种场合之下,他就不知道要约束着龙牧歌吗? “儿子大了,自然有着他自己的想法,你这样驾驭着他,他怎么会长大,又怎么能在以后,领着神龙谷独当一面。”龙父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妻子这幅容颜了,腐朽无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解决方法 “有他的想法,他还有什么想法?若是这样子的想法,还不如没有呢?”龙母听了龙父的话之后,不由的怒从心来,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二十年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现在看着儿子这样,他就想到了年轻的时候的自己,要不然,在修罗场的外面,他也不会流落出那种表情来。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龙父看着眼前的妻子,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选上她,没有知书达理的气质,在感情上是斤斤计较着,龙父看着眼前的妻子,月刊越觉得心烦,这二十几年来的生活之中,两个人除了争吵还是争吵,这二十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现在的他,在对待这件事情上早已经就是疲惫不堪了,可是,那能够怎么样呢?他和龙母已经在一起二十年了,说离开,也已经晚了,这一刻,龙父是无比庆幸着自己今晚的决定,让龙牧歌离开,让他去做一次任性的事情,他的儿子,不应该走上他的老路,在这争吵不休的家庭里面,耗尽自己的青春和热血,他们为他选一个妻子,实际上不就是想给他一个安定的后方吗?娴熟的妻子,相夫教子,可是,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在生活上,在感情上,都是不顺的,自小,他也渴望幸福的家庭,可是父母的争吵,却是家常便饭,到了他,也还是一样,这样的状况,要得到改善了,不能总是这样子,每天在争吵中度过,整天朝歌没完没了,他的儿子,一定要幸福,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龙父道“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 龙母听着龙父的话,不由的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后悔了吗?你和我结亲二十年了,着二十年里面,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我为你生儿育女,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到头来,还是我做错了不成?你拍拍你的良心,你说这话对的起我吗?”龙母摸着眼泪,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气愤的控诉着他的委屈。 龙父一看龙母这般的样子,心底的怒火就越发的燃烧起来,自从那一次,自从那一次在龙牧歌面前争吵,被龙牧歌那一句话堵住两个人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孩子面前争吵,就算是又不顺心的事情,就算是争吵,也会选择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可是今天,龙牧歌所做出的决定完全是刺激了龙母,还有那龙父隐藏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二十年来,这个男人虽然和他躺在一起,可是两个人却是同床异梦,他的心底,还是承装着别的女人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龙母羡慕那个=女人,同样的也嫉妒那个女人,可是,他也很庆幸,到最后,龙父娶了她,虽然,他的心底,依然没有她,现在,看到龙玉姬,他就像是看到了年前的自己,看到了那个时候委屈的自己,所以,直达龙牧歌一回来,龙母就是在尽力撮合龙牧歌和龙玉姬的,可是龙牧歌不是龙父,龙玉姬也不是她自己,龙牧歌真心的喜欢着洛神,他相较于年轻的时候的龙父,有着一种别人不敢直视的决绝,欢迎会上的拒绝,冰冷的态度,修罗场,门前,他对龙玉姬说过的话语,无疑不在昭示着他的反抗,他的不同意,他的决心,回来的第一日,他就搬出了家门,来到了修罗场,一个人静静的修炼,他相比较于年轻的龙父,更加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那个时候的龙父,喜欢着的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是不喜欢他的,他和龙牧歌不同,龙牧歌和洛神是真心相爱的,可是自己,却是单恋着一个女人,这是龙牧歌的幸运之处,也是龙父的悲哀,可是,龙父一边纠结于龙氏一族的族规,一面又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到幸福,他知道,龙牧歌和他不同,龙牧歌是痴情而又很倔的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娶龙玉姬的,可是,他的妻子呢?总是在强迫他的儿子,他知道,龙母是从龙玉姬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让他想起了自己待嫁岁月里的那些哀愁和无助,可是,她到底有没有想过,龙玉姬是他年轻时候的缩影没错,可是龙牧歌,却是他的儿子啊!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而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呢? 龙母看着眼前的龙父,一屁股就坐在了身边的床上,“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体谅我的,这么些年过去了,孩子也长大了,可是你,却是醒来都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问题。”龙母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疲倦之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于这样的生活,他也是厌倦的,一天一天的争吵,让她在生活中逐渐老去,久而久之,她也忘记了龙父还有一个旧情人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龙玉姬出现了,他和龙牧歌的事情,就像是年前的时候的自己,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帮助龙玉姬,虽然他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龙牧歌带着蛛凤柯和凌川,悄无声息的进入到神龙谷的藏书馆里面,灯光微弱,门扉发出轻微的声响,龙牧歌走进来之后,直奔那样的一块医术区,排排古老的书籍,在灯光之下被摆放的整整齐齐,龙牧歌看着遍布着书架的书籍,道,“你们两个找这两个架子,我找这个。” “好!”一声令下之后,三个人开始开动。 “看到少主去哪里了?”龙铁源和一众长老坐在会议室里面,看着进来的通讯兵问道。 “报告长老,他们…他们跟丢了。”那个通讯兵看着眼前的长老们,战战兢兢的汇报道,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的继承人,是龙牧歌,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对神农谷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他们的少主是被神农谷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那他们这些人去对付一个他们全力培养出来的人才,有可能会取胜吗? “哼!连一个人也能跟丢,我都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何用?”以为长老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眼怒瞪着面前的通讯兵道,面前的通讯兵无辜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他可以说,他能够说,其实,其实他是一个通讯兵吗?他学的都是通讯上的事情,他不是搞侦查和跟踪的啊!你们,你们训错人了,可是,抬头,看看面前一个个正襟危坐的长老们,通讯兵还是选择性的闭了嘴。 “铁长老,你比较了解敌人,你认为他们会去那里呢?” 龙铁源心想着,总觉的自己错过疏忽了哪里?今晚,他并没见到洛神,那个女人,当初在西越和他们家少主在酒店厮混,想来也不是很容易摆脱的人,可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男人,话说还是认识洛神的,龙铁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冷静下来,越发觉得整个事情都很诡异,到底,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们说,他们是来找龙牧歌的,找他们少主? 龙铁源心想着,然后眉头就是一皱,道“坏了,快去藏书馆。” 翻开一本本古老的书籍,里面都是记载的医学知识,可是没有一个是设计道冰魄之水的,龙牧歌皱着眉头,和蛛凤柯以及凌川一起,快速而有效的简约着,就怕一个不小心会错过了解决的办法,忽然,有繁乱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听起来很杂,像是很多人朝着藏书馆走过来。 “有人来了。”蛛凤柯吧手上的书放进书架上,看向一边的凌川以眼神是问怎么办,相较于龙牧歌,他还是和凌川比较熟,所以在心理上,他更加的相信凌川。 “继续找,还有这么一块,马上就能找完了。”凌川看也不看龙牧歌,医术的范围就这么多,马上就能找完了,就算是神仙老子来了,他也不会走的。 龙牧歌也是皱着眉头翻找,蛛凤柯看着两个人,也继续手上的动作,只不过动作小脚与之前,是更加的利索。 “这里有。”忽然,凌川拿着一本古老的书籍欣喜的大喊了一声,龙牧歌和蛛凤柯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这是一本已经枯黄的书了,时间悠久的不知道是何年代,上面有着记载,曾经,也有一个人坠落在冰魄之泉之中,是用东海之畔的千年珊瑚血救治好的,可是这千年珊瑚血,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整个大海的海底,能有千年珊瑚血的地方也算是寥寥无几。 “千年珊瑚血。”龙牧歌看着那一行字,“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生活在海洋中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的至上灵药。” “到哪儿去找?”龙牧歌问。 “我知道哪里有,就是这千年蛛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凌川皱着眉头道,他生活在东海之畔,又是鬼之一族的少主,好东西,他见得多的是。 “我有。”蛛凤柯说着,忽然,藏书馆的们被人从外面打开,三个人相视一眼,将书籍放回原处,闪身自窗口离开。 争吵 “有他的想法,他还有什么想法?若是这样子的想法,还不如没有呢?”龙母听了龙父的话之后,不由的怒从心来,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二十年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现在看着儿子这样,他就想到了年轻的时候的自己,要不然,在修罗场的外面,他也不会流落出那种表情来。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龙父看着眼前的妻子,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选上她,没有知书达理的气质,在感情上是斤斤计较着,龙父看着眼前的妻子,月刊越觉得心烦,这二十几年来的生活之中,两个人除了争吵还是争吵,这二十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现在的他,在对待这件事情上早已经就是疲惫不堪了,可是,那能够怎么样呢?他和龙母已经在一起二十年了,说离开,也已经晚了,这一刻,龙父是无比庆幸着自己今晚的决定,让龙牧歌离开,让他去做一次任性的事情,他的儿子,不应该走上他的老路,在这争吵不休的家庭里面,耗尽自己的青春和热血,他们为他选一个妻子,实际上不就是想给他一个安定的后方吗?娴熟的妻子,相夫教子,可是,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在生活上,在感情上,都是不顺的,自小,他也渴望幸福的家庭,可是父母的争吵,却是家常便饭,到了他,也还是一样,这样的状况,要得到改善了,不能总是这样子,每天在争吵中度过,整天朝歌没完没了,他的儿子,一定要幸福,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龙父道“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 龙母听着龙父的话,不由的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后悔了吗?你和我结亲二十年了,着二十年里面,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我为你生儿育女,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到头来,还是我做错了不成?你拍拍你的良心,你说这话对的起我吗?”龙母摸着眼泪,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气愤的控诉着他的委屈。 龙父一看龙母这般的样子,心底的怒火就越发的燃烧起来,自从那一次,自从那一次在龙牧歌面前争吵,被龙牧歌那一句话堵住两个人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孩子面前争吵,就算是又不顺心的事情,就算是争吵,也会选择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可是今天,龙牧歌所做出的决定完全是刺激了龙母,还有那龙父隐藏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二十年来,这个男人虽然和他躺在一起,可是两个人却是同床异梦,他的心底,还是承装着别的女人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龙母羡慕那个=女人,同样的也嫉妒那个女人,可是,他也很庆幸,到最后,龙父娶了她,虽然,他的心底,依然没有她,现在,看到龙玉姬,他就像是看到了年前的自己,看到了那个时候委屈的自己,所以,直达龙牧歌一回来,龙母就是在尽力撮合龙牧歌和龙玉姬的,可是龙牧歌不是龙父,龙玉姬也不是她自己,龙牧歌真心的喜欢着洛神,他相较于年轻的时候的龙父,有着一种别人不敢直视的决绝,欢迎会上的拒绝,冰冷的态度,修罗场,门前,他对龙玉姬说过的话语,无疑不在昭示着他的反抗,他的不同意,他的决心,回来的第一日,他就搬出了家门,来到了修罗场,一个人静静的修炼,他相比较于年轻的龙父,更加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那个时候的龙父,喜欢着的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是不喜欢他的,他和龙牧歌不同,龙牧歌和洛神是真心相爱的,可是自己,却是单恋着一个女人,这是龙牧歌的幸运之处,也是龙父的悲哀,可是,龙父一边纠结于龙氏一族的族规,一面又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到幸福,他知道,龙牧歌和他不同,龙牧歌是痴情而又很倔的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娶龙玉姬的,可是,他的妻子呢?总是在强迫他的儿子,他知道,龙母是从龙玉姬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让他想起了自己待嫁岁月里的那些哀愁和无助,可是,她到底有没有想过,龙玉姬是他年轻时候的缩影没错,可是龙牧歌,却是他的儿子啊!她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而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呢? 龙母看着眼前的龙父,一屁股就坐在了身边的床上,“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体谅我的,这么些年过去了,孩子也长大了,可是你,却是醒来都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问题。”龙母声音里面,带着满满的疲倦之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于这样的生活,他也是厌倦的,一天一天的争吵,让她在生活中逐渐老去,久而久之,她也忘记了龙父还有一个旧情人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龙玉姬出现了,他和龙牧歌的事情,就像是年前的时候的自己,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帮助龙玉姬,虽然他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龙牧歌带着蛛凤柯和凌川,悄无声息的进入到神龙谷的藏书馆里面,灯光微弱,门扉发出轻微的声响,龙牧歌走进来之后,直奔那样的一块医术区,排排古老的书籍,在灯光之下被摆放的整整齐齐,龙牧歌看着遍布着籍,道,“你们两个找这两个架子,我找这个。” “好!”一声令下之后,三个人开始开动。 “看到少主去哪里了?”龙铁源和一众长老坐在会议室里面,看着进来的通讯兵问道。 “报告长老,他们…他们跟丢了。”那个通讯兵看着眼前的长老们,战战兢兢的汇报道,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的继承人,是龙牧歌,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对神农谷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他们的少主是被神农谷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那他们这些人去对付一个他们全力培养出来的人才,有可能会取胜吗? “哼!连一个人也能跟丢,我都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何用?”以为长老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眼怒瞪着面前的通讯兵道,面前的通讯兵无辜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他可以说,他能够说,其实,其实他是一个通讯兵吗?他学的都是通讯上的事情,他不是搞侦查和跟踪的啊!你们,你们训错人了,可是,抬头,看看面前一个个正襟危坐的长老们,通讯兵还是选择性的闭了嘴。 “铁长老,你比较了解敌人,你认为他们会去那里呢?” 龙铁源心想着,总觉的自己错过疏忽了哪里?今晚,他并没见到洛神,那个女人,当初在西越和他们家少主在酒店厮混,想来也不是很容易摆脱的人,可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男人,话说还是认识洛神的,龙铁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冷静下来,越发觉得整个事情都很诡异,到底,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们说,他们是来找龙牧歌的,找他们少主? 龙铁源心想着,然后眉头就是一皱,道“坏了,快去藏书馆。” 翻开一本本古老的书籍,里面都是记载的医学知识,可是没有一个是设计道冰魄之水的,龙牧歌皱着眉头,和蛛凤柯以及凌川一起,快速而有效的简约着,就怕一个不小心会错过了解决的办法,忽然,有繁乱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听起来很杂,像是很多人朝着藏书馆走过来。 “有人来了。”蛛凤柯吧手上的架上,看向一边的凌川以眼神是问怎么办,相较于龙牧歌,他还是和凌川比较熟,所以在心理上,他更加的相信凌川。 “继续找,还有这么一块,马上就能找完了。”凌川看也不看龙牧歌,医术的范围就这么多,马上就能找完了,就算是神仙老子来了,他也不会走的。 龙牧歌也是皱着眉头翻找,蛛凤柯看着两个人,也继续手上的动作,只不过动作小脚与之前,是更加的利索。 “这里有。”忽然,凌川拿着一本古老的书籍欣喜的大喊了一声,龙牧歌和蛛凤柯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这是一本已经枯黄的书了,时间悠久的不知道是何年代,上面有着记载,曾经,也有一个人坠落在冰魄之泉之中,是用东海之畔的千年珊瑚血救治好的,可是这千年珊瑚血,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整个大海的海底,能有千年珊瑚血的地方也算是寥寥无几。 “千年珊瑚血。”龙牧歌看着那一行字,“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生活在海洋中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的至上灵药。” “到哪儿去找?”龙牧歌问。 “我知道哪里有,就是这千年蛛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凌川皱着眉头道,他生活在东海之畔,又是鬼之一族的少主,好东西,他见得多的是。 “我有。”蛛凤柯说着,忽然,藏书馆的们被人从外面打开,三个人相视一眼,将书籍放回原处,闪身自窗口离开。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微微展露的真相 就是在这样的一瞬间,藏书馆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龙铁源带着人从外面走进来。藏书馆内,静悄悄的一片,龙铁源带人直奔医术区,看着那明显被人动过的地方,龙铁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我们来晚了啊!”龙铁源看向一边的窗户,风姿窗口吹来,撩起他们衣服的裙摆。 “龙牧歌,谢谢你。”神龙谷的大门处,蛛凤柯看着龙牧歌的脸认真道。 “不用谢,为了洛神,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龙牧歌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为了洛神,他是真的什么都愿意。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谢谢。” 凌川站在一边,似是眺望着远方,可是耳朵却是在密切的关注着蛛凤柯和龙牧歌的对话,“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看看洛神吗?”凌川听着龙牧歌的咽下之意,总感觉又那么一丝意外,龙牧歌,依照他对洛神的心意,不应该如此就选择放手才是啊! “我想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再去找洛神,洛神的身边又你们,我也很放心。”龙牧歌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这就是他身为继承人的悲哀。 “如果你不去找洛神,我也很放心。”凌川打趣性的说道,眼光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龙牧歌,身形一转,消失在夜幕里面。 “后会有期。”看着凌川离开,蛛凤柯转而和龙牧歌道别,然后也转身消失在龙牧歌的面前,龙牧歌站立在山门之处,看着两个人相伴消失在大门口脸上,不由闪过了一抹极度的神色,什么时候,他也能够犹如他们一样,来去如风。 龙牧歌回到家门的时候,龙父和龙母正在争吵不休,一边的走廊上,龙凤歌和龙玉姬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的一颗也停不下来。 听到开门声,龙凤歌抬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龙牧歌,龙凤歌讶然的开口道,“哥。”看着龙牧歌,龙凤歌怔忪了一下,“你没有出去和他们一起去找洛神?”看着龙牧歌的脸,龙凤歌是惊讶无比,在修罗场门前的那块空地上,龙凤歌还以为,他的哥哥会擅自出谷而去。 “他们在吵架?”龙牧歌抬眼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里面传来龙母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龙牧歌听了,不由皱眉,以前他们还收敛一些,现在,怕是因为受到自己的刺激,他的母亲,又开始乱翻旧账了吧! 几步走到门前,龙牧歌伸手,大力的拍了拍面前的木质门扉道,“你们到底还要吵多久?都老夫老妻的了,过不下去就赶快和离。”龙牧歌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能让里面的龙父里面听到,龙玉姬听了龙牧歌的话,不由的皱了皱自己秀气的眉头,他怎么可以这样神情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那里面的人可是他的父母啊! 果然,这边龙牧歌的话一顿,里面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们被人从里面打开来,是龙母,正红肿着一双犹如兔子眼睛一般的眼睛站在房门前,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龙牧歌道,“和离?龙牧歌,这也是你说的话吗?你果然是你父亲的好儿子啊!你们父子两个,干脆都死到外面不要回来了。”龙母看着龙牧歌,说的恶狠狠的。 龙牧歌听了,也不恼,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有丝毫避讳的说道“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在吵什么?”龙牧歌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疾不徐的说道“是,父亲年轻的时候是喜欢上一个谷外的女人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父亲没有走出过谷中一步,也从来没有提及过那个女人,可是,你还在纠结着什么,不放心我父亲,还是什么?你自己问问你自己,这些年,父亲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在家里,他还有哪里做的不值得你满意的。” 在家里这么些年,小时候他不懂父亲母亲为什么吵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从他们每次争吵的环节来看,龙牧歌也慢慢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就是因为父亲的心不再他的身上吗?既然当初选择和父亲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么,结婚之后,不是应该不介意的吗?可是,他的母亲,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在意起来这件事情了。 “哪里不满意?只要他心里一日还有那个女人,我就一天都不满意。”龙母在这一刻,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似乎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是他的儿子,他表现着他她对那个女人的嫉妒,还有对这件事情的不甘心,表现着一个属于女人的占有欲,不容许自己的丈夫在*或是心灵之上有任何的出轨迹象。 “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龙牧歌看着龙母,声音一下子软了下去,他往前迈了一步,高大带着青春活力的身体,一下子就拥抱住了自己的母亲,龙母微怔,然后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母亲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是只要母亲一想到那件事情,就会失控,就会不自在。” “母亲,你病了。”龙牧歌喃喃的说着,是啊!他的母亲病了,一直高度在意着他的父亲,在意着他父亲的行为举止,心理活动,高强压的生活,处处的猜忌,让龙母一日一日的变得畏缩不振起来,她的确是病了,病的都不像是自己了,“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这样对你说话的。”龙牧歌微微用力,揽住自己母亲瘦弱的身体,“发泄出来,会不会好受一些了?”龙牧歌试探性的问道。 “好多了。” 龙牧歌没有再说话,其实,龙母这样的状况,他很早就知道了,得不到发泄,一直闷在心底,只要是个人,都会被逼疯的,龙牧歌笑笑,看着自己的母亲道“累了吧?休息一下。” 看着龙母在床上躺下来,龙父跟着出了房门,“你说你母亲,病了?” 龙牧歌看了看龙父,不置可否,“母亲早些年精神上就有了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龙父看着龙牧歌,他和自己的妻子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年,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的精神除了问题,看起来,自己这个丈夫,做的也很是悲哀。 “偶然的一次看见母亲自然自语,从那之后,就慢慢发现了母亲的不正常。”龙牧歌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还是进去陪着母亲吧?在她的心底,我和凤歌都要排在你的后面。” 龙父听了,也没有说其余的话,走进房中,关上了们,龙牧歌看了一眼龙凤歌,龙凤歌似是有所领悟的看了一眼龙玉姬,“那个,我先回房去了。” “你有话对我说?”龙玉姬看着龙牧歌开口。 “是,我不希望以后的你,也走上我母亲的路,我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日子都在苦恼中度过,有些话,说到即可,不必说的太明白,你回去好好想想,除了结婚,有什么条件,只要能够在我接受的范围内,我都会尽力去完成。” “那我要是要你忘记洛神呢?” “我说的条件,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龙牧歌看着龙玉姬,脸色凝重的说道,“再有几天我就要出谷了,你最好尽快想清楚,这样,与你与我都好。” “千年蛛丝在你的身上吗?”凌川顿住脚步,看着面前的三岔路口对着蛛凤柯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蛛凤柯不解,看着凌川挑了自己的眉头一下。 “我想千年蛛丝要是不在你的身上,我们就分头去取,这样的话,也比较快。”凌川说出内心的想法。 “这个你不用担心,去找千年珊瑚血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没有骗我,这件事情…”白缈说着,慢慢的垂下头去,他不敢看白晓,只能低垂着头,一次次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是真的,这么些年,我们都恨错人了。”白晓感慨一声,说不出的困苦和苍凉,是啊!这么些年,他们都恨错人了!“如果不是洛神出事了,我想查到这件事情也不是很容易的。” “洛辰他…” “他却是是我们族长的好朋友,他那一日来,是为了帮助我们的。” “那凌飞…” “或许是角度的原因,让凌飞看错了吧?想要陷害一个人,其实说不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白晓感慨了一声道。 “其实,这件事情,也在一方面推助了我们鬼之一族的发展,若不是全族的人就剩下我们几个,也不会又现如今的天字诀。” “可是我宁愿没有天字诀,也不愿意看着那些自己的亲人死在眼前。”白晓低垂着头,八年前的那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本来,鬼之一族就人丁凋零,可是对付外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都是那一场毒素,害的族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那个人,洛言,果然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哥哥居然都不放过,也能下去这样的毒手。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共商大计 “那我们现在准备怎么办?” “让阿雪盯紧严溪,必要的时候…”说着,白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对了,洛神怎么样了?”看着气氛一下子凝重下来,白晓看了看楼上问道。 “还是那样子,珠玑子在给她调理身体,说是掉下去的时候,黑焰护住了她的心脉,能够让她还有一线生机能够恢复正常。” “也是个可怜的,能帮的话还是帮一下吧?”白晓感叹着看了一眼白缈,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方才对着白缈问道,“老大呢?” “主人他去东海之畔了。” “东海之畔?回老家了?” “呜~据说是取千年珊瑚血了。” 东海之畔,风猛烈的吹着,吹起凌川和蛛凤柯的衣袂,在大海边瑟瑟作响。 “这里就是东海之畔?”蛛凤柯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碧色的海水,细细的金砂,在阳光蓝天之下,显得极为的美丽,海风徐徐,海浪逐风而来… “呵呵…”听了蛛凤柯的话,凌川笑了,“你不知道吗?自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直大陆的一百里,都是叫做东海之畔的,这里,是属于我们鬼之家族的。” 凌川微蓝色的眼底闪着烨烨光华,看着面前的碧海蓝天忍不住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蛛凤柯看着面前辽阔的海域,看着面前不断翻滚的海水,心中连日来的苦闷,似乎也随之释放出去,“对了,你说的千年珊瑚血在哪里?” “千年珊瑚血?”凌川听到蛛凤柯的话,挑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他,“你会游泳吗?” “会。” 千年珊瑚血生长在东海之畔的海底,是由海底的精气滋养而成的,海水,咸咸的,自四面八方涌来,蛛凤柯的游泳技术没有知晓在东海之畔长大的凌川好,但是在这海底,游动的也算是比较灵活的了。 随着往海底游去,周围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暗,水下的世界,和大陆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越往下,光线越不好,但那独属于大海的生物,却是越来越多了。 各种各样的鱼,五彩斑斓的游过他的身边,蛛凤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但是目光,却是无时无刻的不再注视着凌川,水划过肌肤,冰凉的感觉透过毛孔,直达四肢百骸,慢慢的,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海底,也在随着他们的接近而变得越发的清晰,伸手,扳住海底的一块石头,凌川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把眼光调向了一边一个血色的植物上, 那植物,光华流转,有火色的鱼在周围慢慢的游走,周围,还有海生的植物,生长在淤泥之中,将那千年珊瑚血,紧紧的包围在其中。 “那周围的海生植物都是有毒的,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他们划伤。”凌川看着蛛凤柯,对着蛛凤柯一字一句道,伸手,捡起一个细小的沙粒,用尽力气的投掷向一边的海生植物从里,蛛凤柯大睁着眼睛,看着那些植物在感受到周围的波纹以后,突然疯狂的胀大了自己的身体,将那细小的沙粒包裹在自己的躯体里面,然后方才缩小了自己的形体,继续无害的守护在千年珊瑚血的身边。 “怎么办?”看着那些在海水中摇曳着身体的海生植物,蛛凤柯忍不住皱了皱眉道,这千年珊瑚血生长在这些有毒植物中间,看起来,不是b那般容易就能拿到的。 “把鱼群赶过来,你从那边,我从这边,两个人一起,趁乱看看能不能拿到珊瑚血。”蛛凤柯顺着凌川的眼光看去,果然,在身边的不远处,有着大大小小的鱼群,那些鱼群游曳在礁石边,和那些纯洁无辜的生物嬉戏在一起。 “好,这个简单。”蛛凤柯嘴角冷冷一笑,手中的蛛丝穿起来飞扬,支撑一张细密的渔网将周围裹覆住,然后开始和凌川一起驱赶着鱼群,网越收越小,周围的鱼群越来越慌乱起来,看着这些烦躁的鱼群,蛛凤柯大手一挥,又是一道蛛丝从天而降,又将本就缩小的空间变成了更小。 鱼群慌乱不已,开始顺着他们的驱赶,越来越接近千年珊瑚血的边缘,那有毒的海生植物,一下子窜起了身体,吞噬者一条有一条的海鱼,蛛凤柯的身体猛然增高,一手释放出凌川,一手蛛丝飞扬,那蛛丝一下子缠绕在了千年珊瑚血的身上,大力的顺着蛛丝灵力会灌而入,一下子将千年珊瑚血拉的松动了几分,一边的海生植物,感觉到了千年珊瑚血的一样之后,开始放弃吞噬一条又一条游曳而过的鱼儿,开始顺着蛛丝的方向袭像蛛凤柯。 “小心。”凌川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可是,一边的蛛凤柯,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一手大力的抓着蛛丝用力,空余出的左手,用力一提,那原本困住鱼群,将空间缩小的渔网们,开始随着蛛凤柯的力道晚上窜去,在那些海生植物,就要接触到蛛凤柯的身体之前,在蛛凤柯的身前形成了一个保护网,将海生植物,尽皆阻隔在蛛凤柯的身体之外,保护着他不受伤害。 站在一边的凌川,似乎也是看准了时机,深蓝色的灵力一闪,将那些疯狂生长着的海生植物拦腰斩断,那些海生植物们,似乎是寻找到了新的方向和危机,开始群起而攻之向凌川。 蛛凤柯的眼底,精光一闪,大力的一拉,蛛丝携着千年珊瑚血离开了海底的淤泥。 “走!”蛛凤柯说着,手里的蛛网遮覆向凌川,而自己,也闪身离开水底。 “门主,洛家镇来人了。”血胭脂站在台阶之下,看着坐在判决门高位上的严溪说道。 “洛家镇?”严溪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一听到洛家镇这三个字,严溪就不自觉的想起了洛神,他不就是来自洛家镇的人吗?“他们来做什么?” “好像是说要和我们联手,共同歼灭天字诀。” “天…字…诀…”听到这个名字,严溪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怔忪,他还记得,当初在他落魄的时候,是天字诀的那个主人,帮助了他,帮助他夺取了判决门的位置,借给他人力物力,而他对天字诀的承诺,便是答应天字诀一个条件。 现在,有人找上了门来,说是要和他联手,共同对付天字诀,他到底要怎么做?是答应洛家镇的要求,对天字诀动手,还是告诉天字诀,洛家镇要对他们动手? 无论怎样,无论选择做什么?严溪都明白一个道理,他要为自己争取嘴道的利益,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要他做什么?只有利益,才是最为根本的东西,严溪沉默着,忽然就想到了龙凤歌,不知道现如今的他在哪里?对着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很失望?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让他细想,血胭脂在一次开口了,道“门主,你是见,还是不见?” “让他们进来吧?进来我看看。”严溪坐在高位上,看着面前的血胭脂道。 阳光正好,自门外走进来一个落落大方的男人,洛风。 站在大厅里,看着座位上的严溪,洛风对着严溪,深深的鞠了一个弓。 “门主好,在下洛风,代表洛家镇来和判决门谈判。” “谈什么判?”严溪垂眸,支着手儿看着面前的洛风,有些慵懒的开口说道。 “判决门和洛家镇联手,铲除天字诀,所得的财富,三三分成。” 严溪听了,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天字诀的财富,三三分成? “为什么是三三分成?剩下的四成呢?”严溪看着站在地上的洛风,道。 “当属国家所有。” “国家所有?”严溪不自在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站立的洛风,伸手,别过脸,看着一边深情肃穆的血胭脂道,“像我们这种不爱国的人,自然是不想交税的了,胭脂,送客。” “是,门主。”血胭脂垂眸应答,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神色。 “那门主要怎么才可以答应?” “怎样,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严溪看着洛风,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迷人,他自然是不知道洛家镇和天字诀有什么过节,他在意的,也不是自己欠天字诀一个承诺,他要的,只不过是利益最大化,没有利益,什么都免谈。 “那门主认为怎样才算是有诚意?”洛风看着坐在座位上的严溪,深褐色的眼睛,光华流转,闪现出不一样的睿智和狡猾,判决门和洛家镇,自洛辰一战以来都不是很和睦的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家主会让他过来,会让他洛风来和他谈判,共商计策,对付天字诀,为什么家主忽然就对付起天字诀来了呢? 洛风不明白,虽然洛风不明白,可是,洛风依然来了,看着严溪,看着严溪嘴角勾起的笑容,洛风听到了一句,“除非…除非天字诀的所有资产都归我判决门。”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大战 一只白色的信鸽,自围墙之外飞进来,站在窗口,白缈伸手,抓住那只白色的性格,将鸽子绑腿上的信件那下来,摊开纸张,看着上面俊秀的字迹,白缈忍不住蹙了蹙自己的眉头。 “怎么了?” “你说的没错,也是时候铲除严溪了。”白缈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白晓,将手里的纸张忍不住递了过去。 “还是在等等,等老大回来再说。” 随着两个人的话语的落下,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蛛凤柯和凌川,面带疲倦的站立在大门之外。 “老大…” “主人…” “洛神呢?还好吗?”蛛凤柯道。 洛神还好,在珠玑子的调养之下,脸色红润,凌川站在一边,看着洛神苍白的脸颊,将手里的千年珊瑚血交给了身边的蛛凤柯,“千年蛛丝呢?” 蛛凤柯微微一笑,拿出一把匕首,划开自己的饿手腕,看向一边的凌川,他道“这就是千年蛛丝。” 千年珊瑚血和千年蛛丝相汇聚在一起,所散发出的热力和灼热的热量,让珠玑子差些烫伤,扶起洛神,将这两样东西慢慢的给洛神喂食下,洛神的周身,随着药力的作用,开始散发出漫天的红光。 黑焰再度调动起来,游走在洛神的四肢百骸,还有那地狱之火,在矢藤的周围开始舞动起来,被冰雪封印了好久的矢藤,也忍不住欢快的动作了起来,也学,这样的结局和选择是最为美好的,这样呆在洛神的体内,他至少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寂寞了,无聊了,也可以找洛神聊聊天。这样的生活,比之在地狱,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之前他就没有发现呢? 灼热的力量,游走在洛神的周围,洛神豁然睁眼,看着周围的一切,熟悉又有些陌生,熟悉的,是周围的人,陌生的,是周围的环境。 当血胭脂在毒接到天字诀的指示的时候,洛家镇和判决门,就已经双双勾结在一起了,他们,一致对外,共同对付天字诀,可是严溪忘记了,忘记了是谁帮助他登上的这个位置,是天字诀,是天字诀除了人力物力,帮助他拿下周阳的,可是,现在,他决定恩将仇报了,可是严溪不知道的是,血胭脂是天字诀的人,还有很多天字诀的人,在那一次的大换血之中混进了判决门,成为了判决门的人,前任家主的旧部,对严溪的憎恨和不满,在这些有心人士的挑唆之下,变得越来越严重,血胭脂身在高位,瞒着严溪下面士兵的愤怒。 他们说,洛家镇曾经重创了判决门,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一起对付天字诀?洛辰,那个男人,曾经在判决门里面大开杀戒,对他们毫不留情的,他们,为什么要和他的家族合作? 越来越多的不满,加之之前严溪篡位的传位,使得整个判决门的内部,变得无比的慌乱和糟糕,可是,身在门主之位的严溪,还在做着属于自己的美梦,权势,他得到了。 接到来自天字诀的指示,血胭脂开始准备一切,走进膳食厮,将手里的粉末状东西掺活进给严溪的饭食里面,那一日,没有出意外,判决门里面发生了百年以来的最大的一次门徒暴动,他们杀死了现任的门主严溪,然后推举了曾经为周阳服侍过的女子血胭脂为新一代的门主,判决门的换血和大变动,使得远在一方的洛家镇紧急的派出了人员前来查看,新上任的判决门门主,血胭脂承认,上一任门主严溪对洛家镇的承诺仍然有效,可是,条件不变,这样的决定,依然让判决门里面的众人不能理解,血胭脂不是严溪,他在这里,有着属于自己的耳目,那就是天字诀安插进来的人员,血胭脂在及时的了解了事情的大致走向之后,然后再判决门总部的广场前,召集了一部分的判决门门徒,开始了自己的游说。 她说,“洛家镇和判决门是有仇,这仇恨不共戴天,她身为新一任的门主,自然不会忘记这些事情。” 她说,“大家放心,我血胭脂再次起誓,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可是,竟是不同往日,我们也要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样,才可以抗衡洛家镇。” 她说,“他们的合作条件是天字诀的所有财产归判决门,所以,这一仗,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这样,即能够壮大自己的力量,又可以了解洛家镇现在的实力,为什么不做呢?” 和洛家镇的合作继续,而一边的洛言,此刻也在洛家镇,他知道天字诀和洛神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所以,不管怎样,他都养除去天字诀这个隐患,洛晓坐在一边,看着书房里面爷爷的相片,回味着洛言所说的那些话,他才幡然悔悟,原来,在爷爷的心底,最为重要的是洛神,洛辰的女儿,而他,只不过是因为为了给洛神续命,而答应洛言会好好照顾他。 有时候,现实的真相太过残忍,原来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跳梁小丑,坐在一边,看着洛间的遗像,洛晓勾起嘴角,只不过,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看开了,他也已经不在乎了,这样的事情,过去了。 洛言走过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儿子,这几日和判决门联手,双方的实力在人数上以绝对性的数量压倒了天字诀,这些天,天字诀节节败退,一步步被逼向东海之畔,他们的人员,也被判决门抓去了很多,天字诀,不用想,很快就会覆灭了。 这样的事情,虽然还不知道是会持续多久,但是洛言,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属于他们父子的曙光,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洛言的嘴角勾起,很快,原本那所有属于洛辰的东西,都会属于他洛言的了。 洛辰,曾经在怎么辉煌又有什么用?只能是一死百了了,还能又什么作为呢? 一边的岳城里面,珠玑子将一个瓷瓶交给了洛神,“这是对付洛言的东西,当年,他的宝华丹是我给他的,这个能够化解宝华丹的药性,能够让洛言在无声无息之间恢复成原本的废人摸样。” 洛神接过那个瓶子,看着里面的粉末,对着珠玑子点了点头,大战在即,天字诀节节败退,看着前方传来的情报,凌川不禁舒展开眉头,“他们真的是被抓进了判决门?” “按照原定计划,是的。”白晓坐在一边,悠闲的和了一口茶,完全没有自己的得力人手被抓之后的慌张和急躁感。 “龙牧歌,”远在天边的神龙谷,龙牧歌还是不知道外面的一切,龙玉姬站在一边,看着龙牧歌的背影,依然固执道“我等你回来。” “不用等我回来,你还是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吧?我…会带着洛神一起来。”龙牧歌背对着龙玉姬,看着西方暗淡的星空缓缓说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将你的青春和时间,都浪费在我的身上,你,明白我话里的意识吗?” “我知道,可是少主…” “没有可是了,趁着自己还不是沦陷的太深,就好好把握着自己,这个感情,我不会要,也要不起,我的这里,除了洛神,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龙牧歌说的掷地有声,让一边站立着的龙玉姬忍不住红了眼眶,看着不幸福的龙父龙母,龙玉姬知道,那也不是自己所想要的未来,他想要的,是一个完美的人生,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可以努力,努力的让龙牧歌看到自己,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看清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龙牧歌了,也没有机会走进他的内心,龙父龙母的辛酸,也告诉她,是时候,要放手了。 离开神龙谷,就听到判决门惊变,洛家镇,判决门以及天字诀打起来的消息,天字诀节节败退,已经被逼到了东海之畔,而洛家镇和判决门可谓是乘胜追击,将天字诀的这些人追杀的毫无藏身之处,甚至是生擒了一个部队。 龙牧歌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不曾想,自己才离开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果真是世事无常,而此刻,严溪的死也被埋葬在双方都大战的火热话题之下,龙牧歌一时间还不知道,严溪已经死亡了的消息,还有判决门的门主,早就历经了两次权利的交叠,现在,被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感到岳城的时候,龙牧歌方才知道,洛神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岳城,赶往了东海之畔,那里,将会使他们双方的决战地点,龙牧歌匆匆忙忙的赶去的同时,洛言和洛晓父子两个也赶往了东海之畔,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收到了一份洛神亲自写下的书信,那就是,东海之畔,决一死战。 洛言惊讶于洛神还没有死,反而还能够从冰魄之水中逃脱出来,可是,既然战帖一下,他们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否则,岂不是被人说怕了她洛神不成。 大结局 东海之畔,海风习习,洛神立在海边,看着洛言和洛晓带着一群黑衣人赶来,碧海蓝天之下,双方的人马紧张的对持着,看着面前的洛神,洛言勾起了嘴角,道“你比你那短命的父亲,可还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一语双关,暗道着洛辰是短命鬼,而洛神这是一只蟑螂。 洛神微微一笑,“那也好过不知道父子人伦的禽兽。” “你…” “洛晓,何必和他废话,我们战场见真章。”洛言看着洛晓,嘴角勾起,冷冷道。 双方一开始交手,洛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洛神的身上,又一股味道,顺着清风,直刺他的鼻腔,让他很难受,鼻子里痒痒的,说不出的古怪味道,洛神的身手,在服食了灵药千年珊瑚血之后,就是灵力大涨。 忽然,洛言掌打来,洛神躲避不及,万分危机的时刻,洛神的身体里面,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来,帮助洛神化解了这样的危机。 “矢藤?”洛神讶异的看着自己的饿身体,这是属于矢藤的东西,什么时候,自己能这样做到随心所欲了? 洛神正在诧异,忽然,脑海里面出现了矢藤的声音,矢藤冷冷的看着洛神,但是眼底掩饰不了一丝温情,他道“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毕竟,你也是一个活物,可以陪我说话聊天来着。” 洛神汗,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功能呢? 来不及开玩笑思考,洛神再度投入战斗,有了矢藤的帮忙,洛神举得自己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洛言靠近不了他,可是,她却是能靠近洛言。 忽然,洛言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就是喉间一甜,一抹嫣红的血迹就这样直直的从洛言的空中喷了出来,周身的灵力,随着这股鲜血的喷洒,开始慢慢的流逝开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洛言看向洛神,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面。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惧,随着灵力的流逝,那些过往的残破的记忆开始一点点的在他的脑海里面复苏,他身为废人时的无奈和无助,他身为废人之时被人欺辱的画面,那些过往,一度涌来,让洛辰忍不住有种想死的冲动。 “宝华丹虽然是天地灵药,但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洛言,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歇后语,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宝华丹?”洛言看向洛神,眼底是慢慢的震惊,知道自己服食了宝华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珠玑子,可是那个老头,不是被自己早就杀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洛神还会知道,还会知道他吃了宝华丹。 “洛言,你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珠玑子走过来,看着面前的洛言可谓是一脸的讥讽。 “你…你没有死?”看着面前的珠玑子,洛言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是啊!我没有死,是洛辰,他救了我。” “洛辰,哈哈…又是洛辰…”洛言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都已经如此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洛辰就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是会活在洛辰的阴影之下呢?洛辰,他就像是一个魔鬼,时时刻刻的都不想放过他。 二十年前,是他,残害了自己,二十年后,是他的女儿残害了自己。 洛言愤恨的想,洛言心有不甘,可是这样,又能如何了? 苦涩的微笑随之在唇角泛起,看着那个站立在眼前的亲人少女,洛言的脸上翻过了一丝无奈,这就是命运吗?命运注定了,洛家镇不是属于他们父子的,他们不是嫡系,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是嫡系,不是嫡系的命运让他们想要变成嫡系,可是到了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成功,碧海蓝天,四周美丽的不可思议,看着周围飘飘欲仙的环境,洛言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自一开始,自一开始我们一交手的时候,就注定我要败了,是不是?”洛言忽然睁开了双眼,琉璃色的眼底写满了不甘,那股暗淡的香气,随着海风的吹拂不断的刺进他的鼻腔,或许,就是这股香气,就是这样的一股不经意的幽香,使得自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摸样。 “洛言,我问你,我们鬼之一族的灭门惨案,可是你布置下来的?”凌川蔚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海风吹起他的长发,黑色的斗篷,在清风中飞舞,发出阵阵的瑟瑟声响。 鬼之一族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几岁的孩子,他们所认为的凶手奇偶,一直都是自凌川姐姐嘴里说出来的洛辰,可是,随着洛神坠落进冰魄之水之中,洛言一系列的事情的浮出水面,还有后来珠玑子的事情,让他们知道,或许鬼之一族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如此简单,看起来的如此这般,洛辰就是凶手。 “鬼之一族?”洛言轻轻的笑,那件事情,不过是他计划着将洛辰引出的计谋,现在,没有人提醒,他还真的是有些记不清了。 “噗!”耳边,忽然传来令人肉疼的闷撞声,洛言别过脸,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蛛凤柯用蛛丝穿胸而过,将他整个人牢牢的钉在沙滩之上。 “暁晓。”洛言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旁边站立着的白晓,眼底却是闪过一抹伤痛,他小时候,也有一个人,会在自己的耳边,对自己喊暁晓,只是岁月流逝,早就已经物是人非的海岸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你说是还是不是?”凌川看着被蛛凤柯钉在沙滩上的洛晓,手指一动,站在一边的洛晓,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伸手,长剑划过洛晓的胸膛,洛晓忍不住闷哼一声。 随之而来的影子之位,被天字诀的人阻隔在外,他们无法靠近洛晓,只能看着洛晓成为别人的鱼肉。 “是我做的,怎么样?”洛言眸子一暗,看着凌川低喃出声,“只是我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漏网之鱼。” 当年,他暗中给鬼之一族的人下毒,然后将他们以卑劣的手法屠戮殆尽,可能是真的冥冥中自有定数吧?尽管他已经安排的很好了,可还是有了漏网之鱼,比如眼前的这几个人。 “果然是你。”凌川喃喃的说道,就是在这块沙滩上,他的姐姐去世了,惨烈的告诉他,杀死他们的人是洛辰,可怜他的姐姐,到死都不知道,其实,杀死他们的人不是洛辰,而是洛言,那个洛辰的弟弟,现在,他选择在这里惩罚洛言,就是给鬼之一族,就是给他的姐姐看看,杀死他们的人,不是洛辰,是洛言,好让他们在那个世界上,安息,得道安生,可以自由出的在那个世界生活,不必在在乎他们的冤屈,因为这里,有他了。 深蓝色的灵力自身上翻出,忽然,洛神闪身出现在洛言的面前。 “你做什么?” “他是我的仇人,我要亲自解决。”洛神漆黑的瞳孔里面,泛着坚定的光芒,看着面前的洛神,凌川身上深蓝色的灵力撤去,眼光却是落在了洛晓的身上,“那好,洛晓归我。” 所谓的成王败寇,大抵也都是这副模样,洛神的指尖,闪现出一抹乌黑色的火焰,黑焰跃至其上,看着洛言,洛神眼里闪现出浓浓的恶毒之光,“知道黑焰最为残酷的地方在那里吗?”看着洛言,洛神一字一句道,“杀人不留痕迹。” 说着,那一抹黑色的火焰,跳至洛言的身上,黑色的火焰,灼附着洛言的身体,在洛言的身上慢散开啦,没有灵力的保护,也没有什么保护措施,所有的燃烧物都是他的身体,很痛,蚀骨的疼痛,燃烧,使得他的大睁着眼睛,目次欲裂。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在这样做?” “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害了整个村子的人吗?和判决门勾结,你就这么恨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你是我的哥哥。” “洛言,对不起。” 在剧痛之中的洛言,忽然就像是看到了洛辰一般,那一年,红枫遍地,洛辰站在在他的面前,对着他挥动火舞剑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洛辰眼底的泪水。 原来,洛辰对他,真的是极好的。 “哥哥…哥哥…”意识慢慢的涣散开来,他似乎又看到了在珞珈山的深处,洛辰带着他玩闹的画面,那样的记忆,他过清晰,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对洛辰的恨意。 “哥哥…”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洛辰忽然看到了洛辰微笑的脸,他朝他伸出手,带着醉人的温暖笑意对他说,“小言,快来,哥哥带你回家。” 洛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忽然感觉所有的痛楚都已经不在,“好,回家。哥哥,回家。” 洛晓的结局当然免不了死亡,判决门一夜之间完全倒戈,和天字诀联合在一起,开始对付洛家镇,洛家镇的大军在天字诀和判决门的双重压力之下,开始节节败退,尔后,宣布谈判。 三方停战之后,判决门里面发生重大变故,那些被判决门俘虏了的天字诀之人,在一夜之间将判决门里面的判决门门徒杀戮殆尽,自此,判决门在大陆的历史之上真正的成为了过去。 天字诀壮大,洛家镇安居一隅,洛晓死亡之后,洛风继承了家主之位,洛神自此消失在大陆之间。 后续 洛言死了,洛晓也死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这样结束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洛神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空了下来,了无生趣了,很空虚,很空洞,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洛神,你…”凌川开着洛神的侧脸,想要开口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的话,可不可和他一起回天字诀。 可是,还没有等他完全的说出口来,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喝,是龙牧歌,他居然出了神龙谷,一个人跑出来了,居然,居然还在他最为重要的关头,打断了他的话。 “龙牧歌。”再度看到龙牧歌,洛神的心是雀跃的,这一次,他和龙牧歌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危险和艰难了,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阳光细碎的自天际洒落,为龙牧歌的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就像是她的天神一般,踩着艰涩的光辉微笑着向她走来,那一刻,洛神的心底已经化成了一片春水,一片因为龙牧歌的出现而所产生的温柔。 “你怎么会来?”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的时候,只化作一句你怎么会来?洛神不是蠢钝之人,也不是什么不善言辞之人,可是有些话,到了洛神的嘴边,却是无法说出来。 “我担心你。”龙牧歌嘴角含笑,那对着龙玉姬的冰冷神情,在这样的时刻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般,他一直以为,自己所爱着的女子离开了自己,自己所爱的洛神死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没有,一切都是虚幻的,洛神还活着,还活在这样的天地之间,自己和她,并不是所谓的阴阳相隔,这样的感知还好,这样的感知,让龙牧歌不禁动容,“你还好吗?” 白晓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大,看着凌川,这是什么样子的状况,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老大实际上才是洛神和龙牧歌的小三呢? 爱也许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这种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是很难,凌川看着自己最为喜欢的洛神,一步步走向她心中的男人,嘴角的笑容,在阳光下化为极度的苦涩,蔓延在喉间,直指心田,可是,这样的结局也好,最起码洛神是幸福的,可是,神龙谷那样的地方,洛神他真的能够进去吗? 东海之畔一战之后,洛神回去了洛家镇,那个承载了她两年记忆的地方,在洛青玉的带领之下,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祠堂里面,摆着洛辰和洛间的排位。 洛神对自己的父亲,是敬意,是爱戴,还有满满的爱意,但是对于洛间,却是不是,那个男人,在她的记忆里面,只是他父亲的父亲而已。 手指划过洛辰的排位,洛神心底忍不住的酸疼,触手,轻轻的抚摸着,洛神喃喃的叫了一声“爸爸。” 随着这样的一声低喃,洛辰的排位忽然间转了一个圈,可以看到,打开的匣子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籍,洛神拿起,看了看,原来那是洛间的日记。 他在里面写着这十几年的事情,从洛言被洛辰“杀死,”到自己落进地狱之火之中,他方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看似冷酷,实则内心是火热的,是对亲情有着重视着,只是,多年的残酷事情,将他的所有热情末尾齑粉,一个儿子接着一个儿子的离开,使得他心里憔悴不已。 对她,洛间的冷漠和洛间的狠毒,都是因为他想在洛言的威胁之下保护自己,只是,这一切,知道的太晚了,所有的真相在浮出水面的时候,洛神只能为过往叹息一声。 他没有接手洛家镇,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当初离开洛家镇,就是希望自己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或许是洛言的事情的刺激,也或许是对家主之位根本就是不感兴趣,可是,身份在那里摆着,他就逃不出自己的职责。 过往的总是心酸,告别了洛家镇,洛神选择和龙牧歌一起离开,刚一出现在神龙谷的时候,每一个出现在洛神面前的神龙谷人,都是带着一副很是鄙夷的样子看着洛神,在他们的眼底,洛神他就是一个外人,却是以卑鄙的手段,勾搭上了他们的少主。 那一日,龙玉姬也在,也在人群中,和龙母一起,看着龙牧歌出现在山门前,清秀纤长的身影,乌黑亮丽的头发,那一张绝色的容颜,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原来,少主喜欢的人是这样出色的女人,龙玉姬自叹,自己或许是真的不如那个叫做洛神的女人。 洛神身来清冷,只有又受过了很所多人的蔑视,现在的这样的场景,在他的眼底却是没有产生半分影响,而站在他一边的龙牧歌,却是忍不住了,不喜欢他们这样看待洛神的阳光,也不喜欢这样看着洛神的眼神,洛神的强大,他是知道的,现在的洛神,就是自己耶特比不过,他们,一群腐朽顽固之人,那里有什么资格来鄙视洛神? “都没事吗?聚集在这里做什么?”拉着洛神的手,龙牧歌看向站在路两边的人群,嘴角,泛起不满的笑容,龙凤歌自一侧走出来,看着洛神的眼底,满是不屑,她还记得,还记得那一日洛神背叛她哥哥的画面,在地牢不远处的小院中,她和凌川吻在一起。 “我这不是听说你要带人回来了吗?所以就带大家看看,你是把谁带回来了?”龙凤歌走出来,站在龙牧歌的面前,有些讥讽的看着洛神说道,洛神不语,就是站立在龙牧歌的身边,好像眼前的所有,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龙凤歌,你说什么呢?”龙牧歌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看着面前的龙凤歌说道,可是,只要一想到严溪死了,自己的妹妹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心,就是一阵繁乱,如果,如果凤歌知道了严溪的事情,会不会在一次跑出谷去。 “我没说什么!”看着洛神的摸样,龙凤歌重重的冷哼了一下。 “少主眼光蛮好的吗?不过,我还以为少主的口味会是可爱清纯型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喜欢冰山型的,这个晚上抱着睡觉,就不会冷吗?”龙遥祝说着,还象征性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要不你去问问少主?活着你去借过来,晚上抱着试试?”龙侗语看着洛神,在一旁对着龙遥祝建议道。 龙遥祝看着龙牧歌,看着龙牧歌皱起的眉头,看向龙凤歌眼底的复杂,顿时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还是算了吧,这个自己YY一下就好了,要不然会让少主打死的。”是啊,依照龙牧歌的性格和占有欲,他抱着洛神睡,真的是会被打死的。 周围的人的眼光,洛神毫不在意,只有龙牧歌一个人,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看着那些人在一边吵吵嚷嚷的说着一些不堪的话语,龙牧歌拉起洛神,脚尖一点地面,站在了道路一边的屋脊之上。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洛神,是我龙牧歌的爱人,也会是我龙牧歌的妻子。” 掷地有声的话语,就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四周瞬间安静下来,还有站在牢门身边的龙玉姬,一下子煞白了脸,就算是知道龙牧歌不喜欢自己,就算是知道龙牧歌喜欢洛神,但是他的心,也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一般,如此的惊慌失措,还带着满满的失落。 “龙牧歌,你以为神龙谷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气势如虹,龙铁源携着众长老,对龙牧歌提出了质疑,他是神龙谷的嫡系,是神龙谷里面的掌权人,怎么可以娶有一个外族的女子为妻,就算是洛家镇的人,就算是洛辰的女儿,但是,这件事情没有经过长老会的决定。 “我没有说带洛神进神龙谷,我的一丝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的话,我选择带洛神离开,这个位置,我不稀罕,也不留恋。”龙牧歌说着自己的决定,洛神依然没有言语,看着众人的眼光冷冷的,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结了冰。 “哼!你不稀罕,你不留恋,这是你生下来的使命,怎么,现在盖享受的都享受了,轮到你付出的时候,却又想走了,龙牧歌,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晚了。”;龙铁源身后站立着的长老,一脸的不忿之色。 “所以,我希望洛神留下来,做我的妻子,这是我留下来唯一的条件。”他站在屋脊上,冷眼看着周围的人手里握着洛神的手,龙牧歌回头看了一眼洛神,嘴角荡漾出一个醉人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洛神,不要害怕,没关系,有我在。 龙牧歌的态度,坚定果决,没有半分可以回旋的余地,他的选择就两个,要不然,放他走,要不然,让洛神进来,做他的妻子,或许是龙牧歌太过果决的态度,让神龙谷的各位长老们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 洛神的条件,除了他是一个外族人,基本上都符合龙母的人选资格,高超的修为,卓越的体质,还有她无与伦比的天赋,精美倾城的容貌,哪一点拿出来,都是极好的,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姓洛,不姓龙。 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龙牧歌的要求,将洛神留在了神龙谷内,并未两个人举行了婚礼,让洛神正式成为了神龙谷的人,但是,洛神保留了自己的姓氏,因为那是洛辰留给他的,是洛辰给他冠上的姓氏。 龙玉姬番外 离开了龙牧歌,她就什么都不是了,一个人,安静的离开神龙谷的繁华地带,在神龙谷外围的小村庄住了下来,那一日,见证了龙牧歌和洛神的婚礼,他知道,他们两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里,是神龙谷的外围地带,人很少,周围很是空阔,在这里,龙玉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发呆,看着头顶的蔚蓝天空,云彩飘忽着,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心里的伤痛,也随着这些云彩,在飘忽的时间里面,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然后消失不见。 离开了自己的饿家,在这里一个人生活,日子过得是安静祥和,没有嘈杂,没有权利,一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日子过得是波澜不惊,这一日,天下大雨,她早早的关上了房门,点着灯火,听着窗外的雨声,拿着一本书,静静的坐在床前。 忽然,电闪雷鸣,刺眼的光线划破天际,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 “有人在吗?有人在里面吗?” 龙玉姬一怔,这样大的风雨,会是谁来敲门呢?会不会是什么坏人,心里防备着打开房门,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雨衣站立在门外,头发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前额上,一声的狼狈。 “赶快收拾东西,看样子,今晚会发生泥石流,你跟着我,和大家一起,去高处先避一避吧?” 龙玉姬看着门外走来走去的人群,点了点头说“好。” 其实,他是感谢这场雨的,因为这样的大暴雨,彻底的让他走出了龙牧歌的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遇见了属于他生命之中的男人。 雨哗哗的下着,山路陡峭,走一步滑一步,忽然,龙玉姬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下栽倒而去,密密麻麻的杂草,泥土混合着雨水滚落山崖,男人一转身,看着身后那纤弱的声身影,下意识的伸手,就握住了龙玉姬的手。 “你没事吧?”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睛里面一片纯净的光芒,并没有一丝的邪念,看着眼前的男人,龙玉姬脸一红,只是黑夜太暗,掩盖住了他的尴尬与羞涩。 第二天,天气晴朗,虽然雨势较大,但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伤亡,龙玉姬随着众人下山,只不过院子里的很多作物都被雨水冲坏掉了,阳光明媚,地上却是一片泥泞,看着眼前的土地,龙玉姬走进去,慢慢的收拾着。 “需要帮忙吗?” 龙玉姬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有了昨夜的狼狈,能看清楚他的摸样了,不是很帅的长相,身材也不是很好,但是看上去,却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站在篱笆院外,看着站在院子里面的龙玉姬,嘴角含笑的对着龙玉姬说道。 看着男子的笑容,龙玉姬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对着那男子也是羞涩地一笑,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缘深缘浅,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万多个人都适合做你的伴侣,只是看你先遇到哪一个?她先是遇到了龙牧歌,只是时间不对,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是如龙牧歌那般优秀,但是却能给龙玉姬一份平淡的生活,在这山脚下,快乐安静祥和的生活着,一辈子,自此不离不弃。 凌川番外 他第一眼看到洛神,他是喜欢洛神的,可是因为仇恨,两个人虽然都彼此在乎着,却是无法走到一起去,洛神,是他最为心爱的女子,却是和别的男人走到了一起,神龙谷,那个地方去一次就好了,而且,他从来都不相信,做不成情人饿的人会在以后做朋友。 既然洛神选择了那个人,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忘记,就是放弃,选择自己的新的人生,将洛神摒弃,这样的话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却是并不容易,洛神,是一个坚强的女人,那么的又风采,那么的迷人。 本意为,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在又一个女人犹如洛神一般这样的风采,这样的迷人,这样的让他倾心,可是他错了,在洛神离开和龙牧歌结婚之后的半年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阳光而快乐,和洛神比起来简直就是不一个类型的人,这个女人欢乐,快活,总是笑嘻嘻的,扬着一个有如向日葵一般的笑脸。 这样的女人,就像是阳光,她喜欢吃天的东西,喜欢蹦蹦跳跳,初见她的时候,是在东海之畔的海边,他站在他的身边,探头探脑的看着面前的他,然后问“帅哥,你是不是失恋了?” 他不理她,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不熟,这样的女人,他厌烦。 厌恶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然后大踏步的走向一边,凌川看了看面前的大海,什么也都没有说话。 “帅哥,帅哥,说话啊帅哥!”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到凌川的身边,看着凌川的脸颊,一脸好奇的问道。 当火星遇上冰块的时候,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被冰块融化,他凌川的冰冷,也被这样的一个女孩,彻底的融化掉了,可是,这个人不是洛神,而是一个比他小了五岁的女孩子。 她是快乐知心的,她和洛神不一样,每一天都扬着灿烂的笑脸,跟在他的身边,笑嘻嘻的和他说着自己的趣事,这个时候的凌川,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安慰和快乐,这个女孩,能带给他自己不曾有过的快乐,这个女孩,能让他忘记洛神,忘记那个叫做洛神的女人,在心底的那份存在感。 后来,他们结婚了,在一起很久很久,他成了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子,和他一起坐镇天字诀,将天字诀壮大,又过了两年之后,女孩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子和女儿,都有着一双微蓝色的眼睛,眉目之间很像他,只是女儿比较欢乐,性子随她,每天都是笑眯眯的,逗得只要见到她的人都乐呵呵的,尤其是白晓,最喜欢抱着他的女儿,抱着她偷鸟蛋,上树,做出了很多他们幼年时期才会做出的幼稚事情。 有儿有女。家有娇妻,洛神的存在,对凌川来说,依然成了过去,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全新的人生,开始了自己不曾有过的幸福,天字诀,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面,越发的壮大,越发的健康成长,最终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 龙凤歌的番外 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人们匆匆的离开这边走向更加繁华的街道,龙凤歌就像是抽干了力气一般,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人来人往,满目苍凉,到处都是人,可是都是和她毫不相干的人物,坐在那里,呆怔怔的,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严溪死了,死了都快一个月了,可是,她居然都不知道,想到龙牧歌回谷之时的脸色,想到龙牧歌那个时候看向自己的奇异眼神,还有那一晚,他问自己,今后有什么打算?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试探,试探他对严溪的情谊,试探她是否能放开严溪,进行新的生活。 原来,自己的哥哥那么包容自己,是因为自己出谷之后,知道了严溪的事情,她是那么的爱着严溪,可是严溪死了,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葬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的尸身是不是有人收取。 朝阳城中,人来人往,那些人,眼带异光的看着疯疯癫癫的龙凤歌,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袅袅身形的女子,自一边的人群里面走了出来,这个女子,长发飘飘,肌肤如雪,很是美丽,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 “龙凤歌,你好。”血胭脂一步一步的走到龙凤歌面前,看着身子酥软的龙凤歌,坐在地上无尽的苍凉,眼底,似是还带了泪水,那般的楚楚可怜。 龙凤歌抬头,看着血胭脂,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这样的血胭脂,嘴角噙着一抹清淡的笑容,显得陌生而又温和。 “要去看看严溪吗?”血胭脂微笑着,对着龙凤歌伸出手来,纤细洁白的手指在阳光下对着龙凤歌伸出,像是带着圣洁的光环一般,龙凤歌怔怔的,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血胭脂,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严溪被葬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小树林里面,坟堆上已经长出了细细的青草,看起来,似乎是有一段时间了,严溪吗?他的严溪,此刻现在就躺在这面前的泥土里面,一个月过去了,他的容颜还在吗?他的身体还温热吗?他的…,不,都不存在了吧?严溪,他的爱人,已经与她此刻是阴阳相隔,他的严溪,躺在冰冷的泥土里面,早就被腐蚀了吧?那让他迷恋的身形,那英俊的容颜,还有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此刻,是不是都化作了泥土,心,在这一刻很痛,就是连胃部,也跟着抽痛起来,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两个人的结局,可以是这样的悲惨,这样的… 他死了,她还活着,此生凑不能在相见了。 “你没事吧?”看着龙凤歌咬紧牙关,眼泪却是哗啦啦的下流着,血胭脂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手绢,然后递给了龙凤歌,爱情上,她和龙凤歌一样,都是受了伤害的人,此刻,间龙凤歌这样,她的心竟然也在伤痛着。 龙凤歌不说话,只是嫣红的唇上出现出的那一抹血色,却是昭然解释了龙凤歌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没事。”龙凤歌暗暗咬紧牙关,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可是,只是一张口,那压抑着的声音就已经崩溃了,只是两个字,都快让她忍不住发出颤音来,她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外人看,也不想吧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她只能强忍着,看着严溪的坟墓,眼泪无声的流。 “他是死在判决门叛乱之下的,你知道的,周阳的旧部,还有,就是我,严溪的死,我脱不了关系。”血胭脂看着严溪的坟墓,对着龙凤歌平静的诉说着,诉说着那些龙凤歌不在的日子里面,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血胭脂说,他是天字诀的人,血胭脂说,他们之所以对付严溪,是因为严溪的背信弃义…龙凤歌站在那里,睁着眼睛听着血胭脂的话语,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刻,在自己不知道的日子里面,原来严溪是这样的一副面孔,原来,严溪不曾展露给自己的一面,竟然是这样的。 “你今后又什么打算?”血胭脂看着龙凤歌,看着龙凤歌红肿好的眼睛,有些心酸的问道,身为女人,他能深刻的理解龙凤歌此刻的悲哀和无助,“是回神龙谷?还是在这里继续陪着严溪?” 龙凤歌看着严溪的墓碑,想了想自洛神回去之后,家里争闹不休的局面,母亲病了,父亲整天奔波着工作,而龙牧歌,又是为洛神的命令是从,在这样的一点上,和自己的母亲僵持不下,家里乱成那个样子,她怎么能不回去,本来就是想偷偷的溜出来找严溪的,可是,严溪死了,本来,他就是想过来看严溪一眼,现在,接货成了这样,纵然是他不想,可是,这样的结局,也还算好吧。 “我回去,我不多久就要会神龙谷了。” 听到这里,血胭脂微微一笑,“看来你哥哥真的很了解你。” “我哥哥?”这句话自血胭脂的最里面说出来,对龙凤歌而言,是有些惊疑的,血胭脂,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哥哥?她记得,自己见到血胭脂的时候,是在判决门里面,那个时候的龙牧歌,应该是回去了神龙谷才是。 “对,你哥哥,我们天字诀的主人认识你哥哥,是他拜托我在这里等着你的,他就知道,你会来找严溪,他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怕你在这样的情况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就请求我在这里等着你,请求我在你来朝阳城的时候,带你来看严溪的坟墓。” 血胭脂说着,看着西天灿烂的晚霞,嘴角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好哥哥,他为了你,甚至没有去说,他自己就是被严溪害成那副摸样的。” 龙凤歌微怔,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严溪告诉要她说,这件事情他也是受害者,他们… “是吗?”一提起这件事情,龙凤歌的心就是一沉。 “是啊!就是他和我们天字诀在一起做的这件事情,你哥哥虽然知道是他,可是道最后都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真相,其实,就是不愿意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就是不希望你,因为他的事情,而让自己难过伤心。” 眼泪又一次不期落下脸颊,他的哥哥为了她真的是做的好多好多,而她,又在做些什么呢?他哥哥深爱着洛神,他的哥哥想娶洛神为妻,而她呢?却是从来都不体谅自己的饿哥哥,总是和长老会的那些老顽固们为难龙牧歌,阻挡着他去娶洛神,现在,听到血胭脂的这番话,她才幡然悔悟过来,他们是亲兄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连她都站在自己的哥哥立场上,还有谁会站在龙牧歌的立场上呢? 看着严溪的坟墓,看着那翠绿色的小草突破土地的表层,焕发出冉冉的新绿,她此刻方才意识到,原来严溪真的走了,走了很久很久,一个死人,终究抵不过活人,看着面前的坟墓,龙凤歌微微一笑,虽然满脸都是凄楚之色,可是比之之前,却是好了几许,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明白的说出些什么,只是站在严溪的墓前,看着那生长出的野草,道“过了今晚,我就要回去了。” 在一次进入神龙谷里面,龙凤歌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她看着自己的哥哥,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颊,还有那满带着关心爱护的眼眸,她方才知道,其实,自己失去的并不是很多,虽然没有了严溪,失去了爱情,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亲情,还有关心着自己的父母,哥哥。 这一日,走进龙牧歌的房中,看着他坐在窗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轻轻的敲了敲并没有关上的门扉,看着龙牧歌转过脸来,那一瞬间的愁容被脸上的阳光笑容所代替,很快的就掩盖在了自己的眼底,“怎么了?凤歌?” 看着自己的哥哥,看着他的笑脸,龙牧歌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好混好混,这是自己的饿哥哥,因为严溪的去世,即使自己过得并不舒心如意,可是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也会把脸上的愁容敛去,挂上一幅灿烂的笑脸,生怕自己会担心是的,“我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同意你娶洛神,这件事情,我站在i的这一边。”这是她的心声,因为自己失去了严溪,很痛苦,所以不会让自己的哥哥在承受自己所承受的同样的痛苦,他的哥哥,已经失去过洛神一次了,那一次的他冷漠,将自己封锁,现在,好不容易洛神回来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哥哥,幸福快乐了。 龙牧歌诧异的看着龙牧歌,好像是很惊异龙凤歌这样的决定和话语,在他的视线里面。在他所看到的情况之下,他知道,龙凤歌并不喜欢洛神,可是现在,龙凤歌这样说了,“不管怎么样,哥哥都要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支持。”龙牧歌说着,灿烂一笑,继续道,“今天很高兴,去请你吃烤肉怎么样?” “好啊!叫着嫂子一起吧?”龙凤歌改口很快,现在在这边刚刚说出同意龙牧歌娶洛神的话之后,着到嘴的称呼,就随之而改变了,称呼洛神一身嫂子,其实也并不是向想象中的那么不容易。 龙牧歌去叫了洛神,然后三个人去了离家不远的烤肉店,袅袅热气,徐徐的升起,漫步在三人面前,忽然,龙凤歌夹了一个肉片,夹到了洛神的面前,对着洛神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啊嫂子,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洛神看着面前的龙凤歌,不知道这又是来的哪一出,狐疑的看向龙牧歌,只见龙牧歌满脸的笑意,看起来,应该是兄妹两个商量好了,洛神也不说话,夹起面前的肉片就吞了下去,龙凤歌得不到洛神的回答,只拿着一双眼睛看着身边的龙牧歌,龙牧歌微微一咳,看向洛神道,“你觉得怎么样?” “味道还可以,挺好吃的。”龙牧歌听到洛神的回答,一脸黑线,他问的不是这个好不好?怎么这样就偏题了呢? “我是说凤歌,你看,凤歌都给你道歉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他吧?” 洛神不语,狐疑的看了一眼龙牧歌,方才道“我本来就美玉怪过她,何来原谅一说?” 龙牧歌听了,琥珀色的眼睛不禁眯起,看着洛神细白无瓷的脸颊就亲了上去,边亲还边腻腻歪歪的喊“老婆,你真好。” 龙凤歌看着自己的哥哥在自己的面前一秒钟变成小孩子的弱智白痴样子,忍不住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头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底想到“幸亏是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要不然,不知道他的哥哥,还要痛苦到几时才算是结束。” 看着洛神和龙牧歌结婚了,那一日,十里红妆,那一日,鞭炮齐鸣,那一日,风光无限,可是,看着这样的场景,龙凤歌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自己的饿人生,即将要如何走下去。 新娘子来了,大家都忙着捉弄新娘子,这是神龙谷里面的习俗,热热闹闹的,看着新娘子进门,看着新娘子嫁为人妻,那一日,看着洛神走近,身着着金黄色的嫁衣,在阳光下就像是一个会发光的金色金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眼,龙牧歌傻咧着嘴,笑的那是见牙不见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好友围上去,方才反应过来,伸手,用力,推开那般无聊的家伙,龙牧歌吧洛神抱紧了怀里,然后,就是一片哄笑之声,这是第一次,在神龙谷之上,新郎抱起新娘的。 到处都是哄笑声,只有龙牧歌身后,那边,龙侗语和龙凤歌正在大眼瞪小眼,原来,是龙牧歌那样大力的一推,吧龙侗语推在了赶来给洛神解围的龙凤歌身上,也就是这样的一推,开启了龙凤歌生命里面新的路程,而严溪,则是彻底的成为了过去,偶尔,想起严溪,想起那个自己曾经爱的失去活来的男人,龙凤歌不禁莞尔,虽然心底还是有些留恋,但是龙凤歌知道,过去的,终于是过去了,他看到的,即将是新生,新生的小生命,新生的生活,这样的她,快乐无忧的生活着,就算是严溪在天上看到了,也会为自己祝福的吧?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爱情真的不是唯一的,每个人,或许到了最后,都不会嫁给自己最为心仪,最为心爱的男人,但是,他们也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获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简单随性的快乐。 蛛凤柯的番外 告别了洛神之后,日夜兼程的赶往无尽大漠,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把那小威扔在无尽大漠也已经一个多月了,也还不知道,呢个家伙过的好不好?他们自从小时候相遇了之后,这么多年,都是以前走南闯北的,什么时候都没有分开过,这个家伙,不知道见到自己之后,会说些什么呢? 说自己忘恩负义?还是说自己见亲忘艺?不管怎样,这件事情,自己做的都有些不对。 无尽大漠西边的雪山里面,蛛凤柯背着自己的小包裹艰难的行走着,山路崎岖,他不知道蛛凤柯在哪里?他没有修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强大的,在这个世界上,蛛凤柯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是一个孤儿,自由便被父母抛弃,栖霞山外的小路上,他才出生三天,就被父母遗弃了,然后,他就被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太多,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得到大人的关爱的,而在孤儿院里面,也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儿,他们也会拉帮结派,也会有自己的小团伙,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着最大的利益。 虽然说那小威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是,他冷漠的心智和那个时候的寡言少语,使得他这个人在孤儿院得不到一点关爱和重视,那些大孩子,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欺负他,抢夺他的东西,而她,每次面对着这样的饿事情的时候,也总是不哭不闹的,即使那样的看着他们,让他们抢,看着他们拿着他的东西像一个胜利般的战士一样,然后慢慢的走远走远。 遇到蛛凤柯,是那小威这一生之中的第一个转折点,那一年,他十岁,有一个叫做蛛凤柯的汉子,被几个大汉送进了孤儿院,他们说他们顶着这样小子很久了,没有家,就在街边乞讨的,一个孩子,不能总这样下去,就把他给送来了。 蛛凤柯道孤儿院的第一个晚上,就受到了很多孩子的不待见,孤儿院里面,最不缺少的,也就是孤儿了,那么多的饿孩子,不可能每一个都招待的过来,那一晚,蛛凤柯被阿姨们安排着睡在了和那小威同一个房间里面。 孤儿院的灯是统一熄灭的,九点钟才刚刚过去,那边就熄了灯,室内,一片灰暗,只有清冷的月光自窗棂外面照射进来,刚好打落在了蛛凤柯的被子上面,外面的月光很凉,也很亮,深蓝色的夜空,点缀着点点的星辰,一闪一闪的挂在天际,就像是孩子们明亮的眼睛。 忽然,周围有了动静,蛛凤柯绷紧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之间空中划过一道褐色的弧线,整个棉被就被人从外面抱住了。 “干什么?”蛛凤柯看着那个抱住自己的大孩子,不由自主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冷冷的看着他们道,毕竟是大家族里面出来的孩子,生活环境的不一样,使得蛛凤柯的身上比之他们,自然而然的多了一分霸气和威武,看着面前的褐色衣装男孩,蛛凤柯微微侧目,然后就看到同屋的男孩子都站了起来,然后一个个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干什么?告诉你我们谁才是老大,还有这里的规矩。”说这话的孩子,长的眉清目秀的,可是眉眼之间,却是透着狠历,他看着蛛凤柯,慢慢的开口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在你加入我们之前,你所能得到的东西都必须上交给我们。” “如果我不呢?”蛛凤柯看着面前的男孩子道。 “如果你不,我们就这样。”说着,那个男孩子就和身边的几个男孩子扑了过来,说时迟那也快,蛛凤柯的身影一转,那抱着他的褐色衣装孩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噗通的声响,看着那个孩子的狼狈摸样,蛛凤柯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咯咯的笑声在这夜里传的很远,很快,就有阿姨过来,告诉他们该睡觉了。 第二日吃饭的时候,那几个男孩子有走了过来,想要抢夺蛛凤柯碗里的东西,却被蛛凤柯避过了,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边的那小威,他记得这个男孩子,和自己住在一起,可是,却是从来动没有欺负过他。 “你叫什么名字?”蛛凤柯看着那小威道。 “那小威。” 他们相遇了,然后一起离开了孤儿院,浪迹天涯,他遇到了洛神,他的表妹,却是把那小威丢在了无尽大漠的绿洲里面。 回到那个大汉的家里面,他们告诉蛛凤柯说,那小威去山上找他了,让他去那里找那小威,蛛凤柯一惊,依照那小威的体质,他怎么敢在没有自己的饿情况下走进大漠,他就不害怕自己遇到狼群吗? 蛛凤柯一边想着,一边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快步走向雪山。 他很庆幸,很庆幸自己来的比较及时,雪山之巅,那小威被风雪冻得蜷缩着,仿佛随时都会变成冰块一般。 “那小威,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就是,就是有些冷。”看着蛛凤柯皱紧的眉头,那小威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的。”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阿柯,你以后,都让我陪着,好不好?” “好!” 苏雨和洛辰 小女孩满身鲜血,十指间的蛛丝飞舞,将对面一个同样大小的女孩子包裹住,然后十指轻轻一挥,蛛丝骤然缩紧,鲜血自蛛丝间溢出,殷红的血如雨点般随着蛛丝的脱落而落下,而原先的小女孩已经被分割成肉块。 “啊!是苏雨。”忽然,一声嚎叫传来,女孩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冷漠,脚尖一点地面,身影如风,手中的蛛丝骤然生长,自十指间开始,袭向声源处,依然是将人包裹,然后收紧手中的蛛丝,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分割成肉块。 “啊!” “很好,苏雨,你已经捕杀了二十个,可以休息了。”远处的树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听着那淡漠的话语,眼前的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抬的飞身而去。 远处传来低低的嗡鸣声,苏雨放下手里的石块,忙跑出了山洞,向着一处冒青烟的地方跑去。 在那里,聚集着五个孩子,加上苏雨,这五个孩子浑身是血,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般。 “很好,你们杀死了自己的对手,获得了重生,但是,还有最后一道关卡,一个月后,你们会被送进山后的森林,接受更为残酷的训练,所以你们加紧练习,不然,到时候死的就会是你们。”男人站在五个孩子的面前,淡漠的说着这么一番言语,苏雨垂着头,他们看不到她的表情。 山后面的森林,有很多的凶猛怪兽,苏雨并着四个孩子被送入其中,一入森林,五个孩子各自选择了自己的方向然后走了过去,苏雨选的是一条安静的道路,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什么野兽。 但是,安静往往是更为激烈的暴风雨来的前兆,在一处的石壁上,忽然出现一道极为强大的吸力,将苏雨吸附在了一个透明的蜘蛛网上。 苏雨挣扎了几下,依然没有挣脱,反而因为蛛丝的颤抖,从石壁的缝隙里钻出了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看着那黑色的蜘蛛一步步的爬上蜘蛛网,一步步的爬向自己,苏雨的脸色依然是漠无表情。 看着蛛丝之上的苏雨,黑色的蜘蛛忽然化成了人形,“你是蛛丝族人?” 苏雨没有回答,依然是挣扎着,却无法挣脱,看着苏雨倔强的小脸,那黑色的蜘蛛笑了笑,化为原形,又爬回了山壁间的缝隙里。 太阳越来越大,晒得苏雨的嘴巴都起了皮,慢慢的,夜幕降临,天空之上,繁星点点,闪烁着美丽的光泽,石壁间,苏雨依然没有挣脱开黑蜘蛛的蛛丝。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天又亮了,苏雨依然还在蜘蛛网上挣扎着。 “你留下来陪我吧?”忽然,那只黑蜘蛛从石缝里探出头来,看着苏雨问道。 “不。”苏雨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却带着疏离寒冷之意,明明还是个孩子,明明就是稚气的声音,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语气。 “我是看在你是蛛丝族人的份上,才对你说的这一番话,你天赋卓绝,到不如留在这山中帮我,你命中注定在这世上就是昙花一现,活不过二十五岁,又何必执着与人间,孩子,这是你的命数,那一劫你若出去,是注定逃不过的,只有你留在这里,过了二十五岁,那方可平安。”黑蜘蛛的一番话,没有引起苏雨的丝毫兴趣,苏雨沉默着,只是倔强的小脸上带着不悔之意。 太阳又在天空走了一圈,黑夜又在一次降临,依然是灿烂星空,星辰闪耀,这个夜晚,有拖着尾巴的星星划过天际,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你走吧!”黑蜘蛛收起了蛛丝,将苏雨自蜘蛛网上放下,看着苏雨望向它,对着它道了一声谢谢,黑蜘蛛还是忍不住,对着苏雨说了以下一番话“你若是出去,切记动情,若是遇上一个叫洛辰的人,记得千万避开,即使是避不开,亦千万不可怀上他的骨肉,那个孩子,会让你命丧黄泉。” 眨眼间,苏雨长大了些,长大了一些的苏雨被送到了一个秘密基地,接受着更为严格的训练,尔后,风云再起,朝夕相伴的同伴开始遵照基地人的安排,开始了相互的厮杀,一向孤僻冷静的苏雨,任意的挥舞着手指间的蛛丝,将一个个的同伴眼也不眨的杀掉,囚笼之外,基地的老者看着苏雨,捋着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道“这个女娃子倒是一个可造之材,我判决门有这么一个人,对洛辰,也算是略有胜算。” 在后来,苏雨慢慢的长大,也早已被送入了基地,进去了判决门的总部,天赋异禀的苏雨,很快认识了同在判决门总部的林凯。 林凯是个率性豁达的人,经常跟在苏雨的后面逗苏雨笑,彼时,苏雨已经十六岁,面容的轮廓清晰可见,已经是长得倾国倾城。 十六岁的苏雨在判决门充当杀手的角色,因为从未失过手,所以在判决门里的价格也是最高的,精湛的法术,高超的修为,让苏雨很快从判决门脱颖而出,升上了杀手主管的位置。 告别了杀手的身份,被困在判决门的基地里数十年,苏雨终于又机会可以一览人间,博望楼上,是她第一次遇见洛辰的地方,十九岁的洛辰,做任务从外面回来,天色已晚,就是投身在野外的博望楼,苏雨一袭白色长裙,十六岁的年纪不算是大,但身体已经是发育的凹凸有致。 洛辰在博望楼的大厅里坐下来,很快,服务员上了饭菜,博望楼,坐落在野外,是专为修道之人提供方便的地方,结构有些类似古时的客栈。 苏雨的房间在洛辰旁边,博望楼的厢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两间隔开的厢房里有个什么大的动静都可以听到。 是夜,月光如水,林凯尾随着苏雨来到了博望楼,看着博望楼二楼点燃的油灯,林凯飞身而上,本想着是想给苏雨一个惊喜,却不料苏雨将窗子从里面锁了,而洛辰,看着一道黑影掠过自己的窗前,手提着火舞剑就冲了出去,因为苏雨反锁了窗户,林凯碰了一鼻子的灰后,心下有些施施然。 谁知,脚刚一落地,一道劲风自身后传来,林凯堪堪避过,却不是洛辰的对手,几下就被洛辰制服了。 林凯碰上了苏雨的窗户,将躺在床上还未睡熟的苏雨惊醒,打开窗,就看到洛辰正押着林凯,林凯无力反抗的景象。 从窗口飞身而下,白色的衣裙飘飘然,月色下,苏雨美的就像是仙女下凡,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寒冷,看着苏雨,洛辰一瞬间失了心智,苏雨的美,胜过她所见到过的任何女子。 “林凯。”苏雨出声了,没有看洛辰,而是看向了被洛辰押着的林凯,林凯被洛辰押着,只好费力的抬起头来对苏雨讨好的笑笑,又回过头,对着洛辰小声但却不失怒气的吼“放开我。” 看着苏雨,洛辰笑笑,十九岁的洛辰,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只是尴尬的对着苏雨笑笑道“我以为是小偷来者。” 博望楼一别,很长的一段时间洛辰都没有遇到苏雨。 后来的几年,苏雨游山玩水,间或着处理判决门的事物,路途上,还曾救过一个商贩,想来就是蛛凤柯嘴里的感念苏雨恩德的那人了。 苏雨的能力毋庸置疑,后来,判决门叛乱,想要执掌国家大权,却被洛家镇的人打败了,天赋卓绝的苏雨,在这样的时候,很快就得到了判决门门主的赏识,又接连暗杀掉几个了洛家镇的长老,判决门门主便让苏雨坐上了罗刹之位。 转眼又是几年,林凯还在围着苏雨转,苏雨亦是无动于衷,鉴于洛家镇对判决门做出的事情,判决门门主命令苏雨,接近洛辰,杀掉洛辰,苏雨接到命令,瞬间有些茫然,黑蜘蛛的预言又想起在她的耳边,避开洛辰,避开洛辰,这就像是一个回音,反反复复的回荡在她的脑海。 离开判决门的总部,一路上都有人传来洛辰的消息,他到了哪里?他又做了什么?林凯跟在苏雨身边,虽然知道苏雨有心事,但是苏雨不说,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把它问出来。 洛辰的所作所为一点点的传进苏雨的脑海,慢慢的,苏雨就释然了,黑蜘蛛的预言不是洛辰杀了她,杀了她的而是她和洛辰的孩子,只要她不靠近洛辰,只要她不怀上她的孩子,那么黑蜘蛛所说的那场劫就不会存在了。 可是,命运的齿轮又是轻易可以让人避开修改的,终是知道了最后的结局那又怎样?又能如何?已知的灾祸,又能否避开?殊不知,十六岁的博望楼一遇,命运的大网就已撒开。 再见洛辰,洛辰已经二十三岁了,而苏雨,也已经二十了,二十三岁的洛辰,全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让人一看到就移不开眼,洛辰的长相只能是还算是帅气,没有斜飞入鬓的眉,却有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洛辰,比之上次,成熟了许多,也许是苏雨的变化太大,脱去了一身的稚气,让洛辰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依然是博望楼,只不过这次是早就收到了消息的苏雨早已静候在博望楼等着洛辰的到来,洛辰来的那天,天下着下雨,傍晚的树林里,传来嘀嘀哒哒的声响,间或也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苏雨从楼上下来,还是乳白色的长裙,只不过是如瀑布般的长发用一根发簪固定住,更显得温婉美丽,楚楚动人,洛辰见了,擦着雨水的手一顿,感觉这个女子面熟,却又一时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 苏雨的出现波澜不惊,于洛辰,除了惊讶于苏雨的美丽之外,还多了份欣赏。 林凯亦在,看到苏雨在林凯的面前坐下,洛辰忽然忆起了四年前,四年前,可不就是在这博望楼上,他遇到了苏雨,那时候的苏雨十六岁,比之现在,少了一分成熟的风韵。 第二日,天气晴朗,洛辰下楼的时候,苏雨和林凯正在餐厅吃饭,雪白纤细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竹筷,映衬的一双手更加的白皙细腻。 吃过饭,苏雨和林凯已经离开了博望楼,高大的树木,厚重的墨绿色的树叶在清晨的微风中发出瑟瑟声响,忽然,远处传来打斗声,三人急急走了过去,溪谷中,苏雨和林凯正和四个蒙面人缠斗,林凯的功夫不行,很快的处于了下风,被身后的蒙面人割伤了手臂,潺潺的鲜血自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一滴滴渗入溪谷中。 苏雨相较于林凯,应付起这几个蒙面人来甚是轻松,看着林凯受伤,苏雨一直没有动作的左手轻轻一抬,一道蛛丝自苏雨的中指上窜出,刚劲的蛛丝带着凛冽之势避开一边的林凯,直插进林凯身后那人的脖颈中。 “好厉害。”站在溪谷之上,洛辰忍不住感叹道。 溪谷之下,随着“噗!”的一声响,蛛丝自蒙面人的脖颈间抽出,鲜血便如喷出的泉水般涌出,尔后那人便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剩下的黑衣人见状,呆楞了一下,忙甩出几颗烟雾弹,消失在了溪谷之间。 “你,回去吧!”转过身,没有看林凯,望着眼前潺潺的溪水,苏雨轻轻开口。 “不,我不会回去的。”林凯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蹲下身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撩起清凉的泉水,洗了洗自己的伤口。 苏雨没有说话,微微侧过头,仰起,就看到了洛辰,只不过,她的目光没有留恋在任何人的身上,即使是洛辰,也是看了一眼就偏回了头。 没有顾忌林凯,身影如燕般的离开溪谷,白色的长裙被风吹动,墨绿色的树海之间,隐隐飘动的白裙,包裹在苏雨身体的一侧,透露出美好的身形曲线。 再见苏雨,已是三日后,远离了博望楼的乡镇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悄然打量着一身白衣的苏雨,眉目如画的女子,在这乡野之间本就不多见,更何况苏雨的周身还带着一股冰冷的气质。 看着面前的林凯,苏雨顿住了脚,听着林凯在她面前啰啰嗦嗦的说着不回去的各种理由,却在暗中仔细凝听着洛辰的脚步,一步又是一步,忽然,苏雨像是厌烦了林凯的啰嗦般,转身就要离去,谁知道却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苏雨的忽然转身,使得洛辰猝不及防,一下子让苏雨闯进了他的怀中,淡淡的暗香袭来,自洛辰的鼻尖直沁心扉,洛辰一怔,这么近距理的接触到女人,他还是第一次,更何况事情的发生是如此的突然。 “对不起”苏雨后退一步,看向洛辰,清冷的嗓音响起,洛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雨就已转身离去。 “怎么?美女在怀,是不是很*啊!”戏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洛辰敛了敛心神,乌黑的眼睛看了看一边幸灾乐祸的洛虎,淡淡说道“走吧!”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苏雨都没有出现在洛辰的面前,一年后的洛家镇,在中央广场的喷泉边,洛辰看到了苏雨,她没有穿白色的裙子,而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淡色的牛仔,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的扎在脑后,身边站着一个男孩。 那个时候,在广场放鸽子的老人还没有那么老,那个时候,那群孩子还没有长大。 “为什么跟着我?”忽然,自巷子里伸出一道蛛丝,缠住了刚出现在巷口的洛辰,看着苏雨淡漠表情的脸,看着苏雨琉璃般的眼,洛辰问“你非我洛家镇之人,怎么会在我洛家镇?” 苏雨收回了蛛丝,摸了摸身边男孩的脑袋,男孩看了看洛辰,奶声奶气的道“姐姐是我家的客人,我妈妈来请她做客,已经登记过了。” 洛辰听了,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孩子的话语,虽然不会骗人,但会被有心人教着骗人,蹲下身,看着男孩,洛辰问“那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看看。” 随后的一年,苏雨离开了洛家镇,期间曾在一处城市见过洛辰,两人的交集不深,倒也有数面之缘,只是,苏雨二十三岁那年,又出现在了洛家镇,彼时已经二十六的洛辰,开始有人为他说亲,但都被他婉拒了,洛辰的理由很简单,但也很合理,他整天忙着政务,不想这么早成亲,若是成了亲,也难免冷落了新娘。 在见苏雨,两人是在洛家镇的一处餐馆,那天餐厅里的人不多,老板远远的看到洛辰,就一路迎了上去,洛辰一进餐馆,就看到了坐在了角落里的苏雨,面前放着两盘简单的素菜,就着一碗米饭正安静的吃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洛辰在苏雨面前坐下来,这是自洛辰十九岁一来,第一次和苏雨一同吃饭。 有了第一次的亲近,很快两人的关系慢慢好了起来,在傍晚洛家镇郊外的小树林,在中央广场的喷泉边,夜下漠看着满地的白鸽飞过,苏雨的长发飘过洛辰的肩。 日子不温不火,苏雨二十四又三个月那年,洛辰喝醉了,在那栋巷子里的房子里面,两人有了关系,喝醉的洛辰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苏雨却是清醒的,清白的身子给了洛辰,苏雨又忆起了黑蜘蛛的预言,宿命,真的是无法逃脱的吗?若是当年她选择和黑蜘蛛呆在一起,切断了尘世的一切,还会有今天吗?黑暗中,苏雨睁着一双冷漠的眸子,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身边,洛辰动了动,苏雨一惊,只是,冷漠的眸子里换上了一片暖意。 酒后乱性,是洛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慌乱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哆哆嗦嗦的套上,洛辰走出门外,想要下楼的脚却在那一瞬间顿住了,那个时代的观念,没有如今这么开放,那个时代,发生这种事情,吃亏最大的就是女孩。 洛辰站在门外,轻轻的掩上门,“你先穿衣服。”洛辰站在门外道。 洛辰的一生,很少有失误的时候,而昨晚的酒后乱性,亦是他这二十七年来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 看着苏雨下来,洛辰已经熬了些粥,两人相对坐在客厅,都有些尴尬,没有确立过恋爱观系的两人,突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让洛辰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坦白来讲,洛辰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看着坐在沙发上头垂着的苏雨,洛辰说他会娶她,会给她一个交代,洛辰没有告诉苏雨,如果他要娶她,就要付出失去继承人身份的代价,没有多久,洛家镇有了风言风语,说是洛辰要放弃三脉继承人的身份,究其原因,却是未可得知,很快的,苏雨也听说了此事,只不过,没有什么反应,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洛辰在去小屋找苏雨的时候,苏雨已经离开了,而那对母子则告诉洛辰说,苏雨是不会在回来的了。 苏雨回到判决门,之于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而苏雨也成功的受孕了,只是苏雨在看到林凯的时候,心狠狠一沉。 得知苏雨怀孕的消息,那个从未出现的判决门主似乎很高兴,赏了苏雨不少的东西,还分配几个得力的仆役照顾她,对于怀孕一事,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林凯,得知苏雨怀孕,林凯喝的酩泞大醉,然后闯入了苏雨的卧室,那天晚上,苏雨在房中正在教凌墨写字,林凯就这么推开门,带着一身的酒气闯了进来,苏雨让他出去,他不敢,还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语。 林凯吵闹不休,忽然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凌墨平时对林凯亦有好感,见林凯摔倒在地,凌墨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想要过去扶林凯,却被林凯一把推倒在书架上,书架晃了晃,一本杂记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里面夹着的一张纸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掉了出来。 白色的不大的纸条上,写着判决门门主的命令,原是判决门门主以凌墨和林凯的性命为要挟,要苏雨去勾引洛辰,怀上洛辰的孩子。 慢慢的,苏雨的肚子大了起来,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周围的人对苏雨的警惕也放松了些。 苏雨二十四岁又七个月的时候,夜下漠已经四个月大了,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雨叛变了,她背叛了判决门,一个人大着肚子逃了出去。 中途,苏雨面对着判决门的追杀,一路厮杀开一道血路,逃向西方,看着苏雨狼狈的模样,看着苏雨捧着肚子踉跄的往前跑,看着苏雨在闲暇的时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着她对她的感觉,夜下漠忍不住落下泪来。 面对着苍天,苏雨抚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笑的一脸温和的对林凯说“我原以为自己很在乎你和凌墨,原以为只要我怀了洛辰的孩子,门主就会放过你和凌墨,事实上他放过了,可是,他却想将我的孩子培养成判决门的武器,这件事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她是我的孩子,我要给她完整的人生,而非杀戮的一生,我不想让她长大了,如我这般受制于人,我的孩子,即便成不了世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孩子。” 一路西去,逃亡向西方,甚至是洛辰,他也在追着苏雨跑,苏雨二十五岁的那天,她已经逃亡到了西边国界的沙漠里,只要走出这个沙漠,她和孩子都安全了。 可是,黑蜘蛛的预言却是应验了,没有水的沙漠,只有黄沙的沙漠,在这一望无尽的金色大漠里,风沙漫天,苏雨无力的在沙漠上躺了下来,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嘴角扬起一抹温暖而又凄凉的笑意来“宝宝,怎么办?妈妈爱你。” 后来,就有了记忆结晶之中的事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