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剧本不该这么演 各位，是不是某些时候也曾幻想过穿越什么的？ 不过实际上，当这种事真的生在你的身上时，未必就是那么一件令人兴奋的事。至少，对于现在的周衍来说，就是这样的。 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天空。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搭配长裤和运动鞋的周衍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服装各异的人在街道上来来往往，鳞次栉比的红砖屋构成了类似中古欧洲的街景，而由整齐的石板铺陈的街道上很干净，少有垃圾。 花费了五分钟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第一反应是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疼死了！”因为用力过猛疼得自己也倒吸一口凉气。 周衍确定了这不是梦。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随即放声：“我c你m的，你他m的这算什么？￥%&amp;amp;#a&amp;amp;#a……” 足足对着那天空骂了……不对，是吼了近十分钟，骂得……吼得嗓子都快沙哑了，被周围的人注视着仿佛看傻子一样的周衍终于停住了嘴，开始思考起来。 大脑飞地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开始整合。 如果没记错，是自己听到那位青梅竹马兼且暗恋……普通的青梅竹马在门外喊自己一起出门的时候，自己刚打开门……然后…… 然后？ 是的，没有之后的记忆了，就好像做了一个梦突然惊醒一样的感觉。周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在他的眼前，是陌生的建筑，陌生的人们。他所在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周衍感到很迷茫。还有对于这突情况的愤怒。 虽然作为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周衍也看小说，看动漫看一切能看的电视电影电视剧。当然也偶尔会幻想穿越这种剧情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那都只是想想，因为作为一个思想健全的年轻人，周衍对于穿越这种事总是抱着一种很现实的态度去看待。 那就是就算穿越了你如果不是主角怎么办？ 很多人希望穿越，是潜意识地把自己和故事里的主人公重合了，作为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如果不遇到有如外挂一般的机遇，最一般的情况是在穿越后就被现实打败惨死异界。 还好，周衍不算一个普通人。至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通人。 “如果有把剑就好了。”周衍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因为常年练剑而布满老茧的手。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获取情报了，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周衍仔细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虽然服装各异，并且怎么看都不像现代人的服装风格，但是街上来来往往的也的的确确是人类。而且即便街道风景接近中古欧洲，但是这里的人确实各个肤色都有。虽然刚才在周衍泄着自己的怒气大吼大叫时被人注视过，不过现在已经没人在看着他了。 要任务是情报，收集情报并且了解这个世界。不过这也是最难的问题就是了，因为现在最让周衍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语言是怎么样的。 虽然小说中也好动漫中也罢似乎主角们从来不用为语言问题愁。 “啊，啊。听得见吗？啊……啊……” 刻意拖长了调子，声调略显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在周衍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声音吓得周衍不由得瞪大眼睛，身子也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啊，啊。喂？听得见吗？试音中？听得见吗？” 声音继续响着，直接响在周衍的脑海中。这种感觉有点新奇，不过对周衍来说更多的是未知带来的恐惧。 单从声音上听来似乎是一个少女，不过这平平的声调显得有气无力，不见一丝活力和朝气。 “你是谁？” 周衍尝试着回答了一句，声音不算太大，只是自己能听到的地步。 “听得到吗？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听不到。” 结果脑袋里立刻响起了大声的回答。因为声音很大而且是直接响在脑海，只一个形容，那就是震耳欲聋！ “小声点！你给我小声点！耳朵要聋了！要聋了！”周衍立刻大声地让对方停住。 周围的人立刻又把视线投到了大喊大叫的周衍身上。注意到别处传来的视线，周衍重新找回了冷静。此时脑海中的声音也停住了。 为了不在接下来再生什么让自己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周衍离开了这里，沿着一条巷弄走到了无人的深处。 “那个……”叹了口气以后，周衍靠着墙壁坐下，巷弄里只能看到一线的天空。 他不确定刚才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所以只是呼唤了一声，而且很不确定。 “啊，是！” 结果立刻传来了一个很紧张的回答。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一个紧张不安的少女的形象来。 好，能交流。听到熟悉的语言，周衍感到了安心的同时，努力让自己更加的冷静。 “你是谁？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能够回去？” 虽然想着要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过看来还是失败了。周衍一口气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啊，那个，不是……该怎么回答……” 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还能很明确地感觉到一股紧张慌乱的情绪。 “你可以叫我璃。我，如果用你知道的定义，你可以把我当做神。”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慌乱后，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做出了自我介绍。当然，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话…… “神！”周衍忍不住再一次大叫出声，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能安静下来。 “啊，是的。”璃的声音在周衍的脑海中响起，然后继续说道：“虽然是神……不过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 能感受到一股羞涩的情绪。于是一个害羞的少女的形象在脑海中浮现。 “还有三个问题。”周衍压下心中的震惊，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 “嗯，我会全部向你解释清楚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以后，神，也就是璃开始了解释：“把你召唤来这个世界的不是我，是前代的神，或者说之前唯一的神。” “而我，其实只是神分裂后的许多个独立意识中的一个。” “等等，我有点晕。”周衍捂着额头，打断了璃。 而意识中感受到一股恍然大悟的情绪，然后就听到璃带着歉意的声音：“抱歉抱歉，我忘了说了……” 说着，经过一番解释，周衍终于明白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从这个自称神灵，名叫璃的不能见面只能以对话交流的少女（？）那里，周衍得知。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着一个创造了万物的神灵。而那个神灵在漫长的生活中感觉越来越无聊，于是有一天突奇想，让自己分裂成了无数个意识，每一个意识都是独立存在的。并且自己的能力也全部分配了出去。 而在这之外，神灵还利用自己的能力，强行从无数个其他世界召唤了各种各样的人来到这个世界。 “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分裂出来的意识会随机和某个……呃，穿越者联系，然后结成类似搭档一样关系？” “大概就是这样没错，你能理解得这么快真是太好了。” 意识里传来了松了一口气的情绪。 “不过，真是位随心所欲的神灵啊，难道就不知道这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周衍低声吐槽了一句。 “这样对神不敬可是会遭到天谴的哟。” 然后脑海里一下子就传来了璃的声音。 “这你都听得到？”周衍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问道：“等等，你不会能窥视我的内心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拒绝和她结成搭档，否则那样的生活太没**权了。 “不会的，只有你说出的话语还有内心主动与我进行意识交流的时候我才能听到。” 在她话语传来的同时还带着调笑的情绪，显得多少有些活泼的感觉。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周衍却立刻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某个关键点。 “说出的话语？” “不，后边点。” “主动与我进行意识交流？” “对，就是这个。”周衍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这个意愿，完全不用这样像是可怜的没朋友的小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样，可以直接通过内心就与你交流了？” “虽然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就是这样。” 当璃说完以后，周衍沉默了。 大概是久久不见这边回应，脑海里传来了略显紧张的情绪：“喂，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出事了？喂，怎么不说话？” “所以说，你一开始就该告诉我啊！”周衍忍不住大声地喊了出来。 “哇！”不过大概是他这边说话太突兀，脑海里响起了一声惊呼，像是被吓到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的大吼大叫啊！你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脑海里被怒气冲冲的情绪填满了。 像你们这样不经由别人的意见强行把人带到这个世界才没礼貌吧？周衍咂舌了一声，不过这个想法没有说出来，只是深埋心底。 大体上他已经知道自己回到这里的原因了，虽然依旧不知道自己是经由怎么样一种方法到达的。 然后他开始思考起比较现实的问题，问道：“璃，你的能力是什么？刚才你有说你们这些分裂出来的……你们都各自有一部分神的能力吧？” “是啊。”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在奇怪周衍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周衍略显期待的问道，如果是什么厉害的能力那就赚了。 “任务和献祭。” “啥？” “任务和献祭啊。” “这是什么鬼能力啊？”周衍忍不住吐槽起来。虽然对方自称是神，但是不知不觉间周衍已经只把对方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同龄人来对待了。要说原因大概也只有既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而对话之间也感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吧。 “就是，我可以给你任务，然后你把任务的目标献祭给我就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奖励啊。” “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听到璃的解释周衍觉得这个能力虽然不明白但是很厉害。 “那你赶快给我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任务，然后奖励我一把神器吧。”然后某人很自然地说出了一个听上去很无赖的要求。 “诶？” “诶什么啊？这不是你的能力吗？” “我只有任务的布权，没有任务的决定权……” 脑海中传来了不好意思的情绪。 “……” “……” “那你，能给我最低限度的物品或者金钱吗？”周衍已经不报多余的希望，只求这位搭档能靠谱一点。 “那个，很抱歉……”依旧是不好意思的情绪：“我，这会儿没有干预你那边的能力……或许……以后你完成了某个任务我就可以干预那边了……” “……” 周衍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按照正常剧本自己这个穿越者不是该套上名叫“穿越者牛逼不解释”的BuFF（状态）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管是穿越这件事本身，还是之后遇到的这位应该算是神灵的搭档都坑得不行呢？ “而且，连语言和文字都不通的异世界你让我怎么继续啊？” “诶？语言和文字不通吗？”脑海中璃的声音带着点惊讶的情绪：“那个，虽然不能给你实际的东西，不过，我可以帮你直接习得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 “可以吗？” “嗯，可以哟。那我开始了！” 伴随着脑海中传来的自信满满的情绪，容不得周衍拒绝和思考，只是一股冲击突然直降脑海中。冲击太猛，带来强烈的晕眩，周衍眼前一白，然后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在意识的最后，周衍只是无语地想到：“剧本真的不该这么演啊！导演，能换剧本吗？” 第2章无钱寸步难行 周衍现在仍然记得，在四岁的时候，自己曾经面临了一个重大的选择。 “儿子，好好选择哟。”母亲那时还很年轻的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年幼的周衍当时并不明白，不过后来长大了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觉得那笑容似乎透露着点点的邪恶。 要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因为当时周衍面前摆着的数本书籍中，当的两本。于左边的名叫《独孤九剑》，而于右边的名叫《辟邪剑谱》。 …… …… “所以说哪有这么坑儿子的啊！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伴随着一声怒吼般的吐槽周衍猛地醒了过来。 然后，他看清了周围，是一个没人的巷弄。身上穿着T恤和长裤已经运动鞋。天色虽然黯淡了一点但是应该离自己昏迷之前没过太久。 “啧。果然不是梦啊。” “你刚才是不是咂舌了？”脑海中响起了某个叫做璃，自称神的少女的声音。 “不，你听错了。”周衍否定道：“那么成功了？我已经学习到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了？” 周衍一边确认一边试着想象，但是意识中并没有出现新的知识。 “虽然差点将你的脑子烧坏不过总算是勉勉强强地成功了。”脑海中能感受到松了一口气的情绪。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 “啊，不，你难道不该去这个城市的冒险者公会看看吗？”然后某个神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要好好工作才能完成第一个任务哟。” “第一个任务？”周衍才想起对方的能力是没有自主权完全被动接受的“任务与献祭”。 “嗯，需要的是牛头人的角，奖励是十金。” “总之就是我把那个牛头人的角献祭给你就可以得到十金的奖励对吧？”周衍挠着头有些不耐烦：“金，是指这个世界的货币吗？” “是的。”璃解释道：“总之你要努力哦，我们要合作很长时间呢。” 周衍叹了口气，很无奈地问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那位随心所欲的前唯一神到底想要我达成什么样的目标呢？” “姑且，先把其他人打倒让我成为新的唯一神什么的吧。”脑海里璃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什么叫做姑且啊。”周衍吐槽了一句：“总之就是想办法打倒其他穿越者就可以了吧？” “大概，是的……” “大概？” “因为穿越者的数量远大于我们的数量啊，有些穿越者并没有和神结成搭档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说我们是一个账号，而你们就是玩家？并且只能选择一个账号联结，至于其他没有被选到的人就是备选账号？” “嗯，如果你被备选打败，我就会和他结成新的搭档。所以你要为了不被我抛弃努力啦。” “这个情报轻易透露给我好吗？”周衍无语地在心中叹息着。 对于对方的没有心机他有了新的体会。毕竟听了那个情报后，周衍完全可以避开纷争，这样就可以避免“被神抛弃”这种事情生了。 “哎呀，放心好了，如果我成为唯一神就会有非常厉害的能力，到时候我会实现你三个，啊不对，是一个愿望呐。”觉周衍沉默了以后，误以为是因为其他原因的璃急忙这样说道。 “你应该说得更具备神圣性和严肃xing吧。”感受到慌慌张张的情绪，周衍白了一眼吐槽道。 “不过说起来你竟然知道账号这些东西呢。” “因为，在诞生的时候，我们被唯一神给予了必要的知识啊。” “等等，你诞生多久了？” “虽然我诞生没多久，但是知识里告诉我不能随便向女孩子打听其年龄哦。” “所以说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吗？”周衍捂着额头，在心底默默地想道。 “直觉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有什么很失礼的想法？知识里边有说女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确的！” “不，并没有。”周衍直截了当地敷衍道：“好了，总之先去冒险者公会对吧？顺便应该就能领到初期的装备吧，至少能有一把剑就不错了。” “这个我知道！为了照顾新人嘛。”脑海中传来炫耀知识的小孩子一般的情绪。 周衍没有理会，径直向着小巷子以外走去。不过在他心中也的想法也确如璃所说的那般，尽管他已经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了。 “请先付手续费两金。” 说话的是一个脸上带着职业微笑的成熟而漂亮的女性。 在经过了一番问询终于找到冒险者公会后，周衍立刻去了前台讲明自己想成为新手冒险者的事情。但是得到的答复却如同上边所言。 “诶？”周衍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想到想成为冒险者会需要付手续费。 不过这位职员小姐还是很有礼貌地解释道：“因为要办理能记录您的参数和讨伐数的特殊卡片，需要的原材料费用和人工费以及管理费都必须由您自己支付，这是公会一贯的规定。” 还能说什么呢？既然已经确定是规定，再怎么也没有办法了。 周衍说了声抱歉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冒险者公会。 “璃，怎么不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周衍在脑海中直接对那个自称神灵的女孩问道。 “抱，抱歉。我忘了……”回应的是璃略显结巴的声音和充满歉意的情绪。 “算了。”周衍摇了摇头：“还是先想好怎么赚钱吧？” 就算再无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通过刚才和职员小姐的交流周衍也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确学会了异世界的语言和文字，现自己能流利地说出从没听过的语言时着实把周衍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打算在恩么办？”璃小心翼翼地问道，看样子她还在为自己没有给足情报一事而感到抱歉。 “打工吧，找找有没有什么短工。”周衍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在脑海中问道：“对了，璃。把这个世界的货币和物价给我说明一下。” “啊？哦，好。” 听到脑海中那仿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答复，周衍心里不由得再度叹气。 通过璃的介绍，周衍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货币分为金，银，铜三种。换算是十进制，即一金等于十银等于一百铜。而一根法棍大小的面包大概是两铜，周衍以自己的食量预估过，大概一顿要吃饱需要两根左右。 所以两金虽然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了。 物色了许久，周衍选定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饭店。 和老板谈妥得异常顺利，周衍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璃这位神灵带来的特殊庇护？ 工作的内容就是帮忙端菜送菜，帮忙度过晚餐的高峰期以后不但能得到一份免费晚餐，工资也有五十银。虽然住旅店五十银也就是两晚，但是如果是选择马棚等简陋的地方却是十银就可以住三晚。如果努力工作的话明天连中午也帮忙，后天就可以赚足成为冒险者的费用。 心中打着美好算盘的周衍等待着时间过去后，就迎来了傻眼。 “新来的！把一击必杀火焰餐端给四号桌。” 什么？一击必杀火焰餐？那是什么名字？拜托能说出一眼就能和菜品匹配的名字好么？ 周衍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在从临时放菜的桌子上辨别那所谓的“一击必杀火焰餐”。 “新来的！八号桌的哥布林爪子还没送去吗？” “马上！” 周衍一边答应着一边开始找像是爪子的东西。 “新来的！赛加斯眼珠一号桌！” “眼珠？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周衍已经要疯了，这么多菜品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说到底这么奇怪的名字是什么情况？ 红烧，清蒸，爆炒……如果是这种名字怎么也不会认错或者不认识吧。然而在周衍抱怨的当口，又传来： “新来的！鱼不够了，去后边的地里挖一条！” 鱼是生活在地里边用挖就能抓住的吗？槽点太多让周衍已经懒得去吐槽了。 总之先把东西送去吧。 仔细看了看，那份红红的汤是一击必杀火焰餐吧，那个一颗一颗小圆球做成的菜是赛加斯眼珠？那不是卤鸡爪吗？这是哥布林的爪子吧。 “新来的！鱼呢？还没挖来吗？” 被催促着的周衍急急忙忙地把菜品放到了客人的桌子上，甚至来不及确认就往后院跑了过去，但是看着后院由一块块坚实石板拼成的地面就再一次傻眼了。 这该怎么挖啊？ “喂，我说的是一击必杀火焰餐！怎么端来这东西？” “这不是哥布林的爪子吗？赛加斯眼珠呢？” “卤鸡爪？我的哥布林爪子呢？” 然后听到了这样的大神嚷嚷表达的不满。 “新来的！你在搞什么呢？” 还有店主暴躁的吼声。 …… “怎么想也不是我的错吧？”周衍在心中对璃抱怨着：“我怎么知道一击必杀火焰餐是冰淇淋啊？” “……”然而脑海中只是传来尴尬的情绪，似乎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周衍。 很遗憾的是，周衍因为出错让店里变得混乱，于是他成功被辞退了。 哥布林的爪子其实是一种形容，因为那道菜里的圆球小小的很像哥布林握成一团的拳头，因此被这样命名。至于赛加斯眼珠，赛加斯是一种地行亚龙，以大的脑袋而闻名。不过那道菜其实就是一个盘子里装着一大团包馅儿面团，外边淋着酱汁的普普通通的食物。 再然后是地里挖鱼。那种鱼叫做地鱼，如果当时周衍仔细看就会现虽然后院地上是石板路，但是在靠近右边角落的地方有一块石板铺放的方式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如果用放在一旁的工具只需要在石板上敲一敲就会有鱼跃出来。而且是真的生活在土里的鱼…… “生活原来是这么艰难的事情啊。”周衍叹息着，感叹着原来在社会上生活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然而周衍却连一分钱都没挣到，连马棚都住不起，而且还很饿。 “怎么办，璃？”在意识中询问。 “我，我也不知道……”璃的回答带着一丝含糊的情绪。 “真是没用的神啊。” “喂，这样说很失礼诶！小心被天谴哟！”璃显得有些生气，看样子是不愿意被周衍小瞧。 “难道我有说错吗？既不能给我实物，又不能给我情报。”周衍翻着白眼，表达了自己的蔑视。 “是，是那样没错呐……”明明是神却语气开始软化，显得很没自信。 “算了，明天再努力吧。”周衍这样想着，向着某条小巷子走进去。 因为没钱他连马棚都住不了，不过要他就这样睡在大街上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他都无法接受。所以还是选择少有人至的小巷子度过一晚吧。 不过没走多远，就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可以想见对方应该是女孩子或者小孩子。 周衍鬼使神差地悄悄从转角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孩子。服装有点类似古代装束，乌黑的头束成马尾甩在身后。 落单的女孩子？是我的老乡？ 脑海里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想法，不过最终在脑海中说出来的是：“璃，要不我们抢劫吧？” “诶？诶！！”璃显得很惊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不要那么惊讶啦！这样会显得我很坏诶。” “难道不是么？而且要动手也是你吧，不能说我们吧？” “你注意的地方真奇怪，而且你都不想着阻止我吗？” “因为……你要是不能成为冒险者，不能变得厉害对我也没好处……”脑海中的传来很复杂的情绪。看样子这位神灵也很纠结啊。 虽然很对不住，但是以后如果挣到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在心中默默地催眠自己以后，周衍快向着女孩子冲了过去。度很快，因为十四年都在母亲严厉锻（调）炼（教）下度过的。 周衍或许忘了，他抢劫成功后应该会立刻跑路，那么怎么也不会知道女孩子的身份，哪来还钱一说？而且他还忘了更重要的一点，现在他的装束是T恤，这种装束太好辨认了。 这就是新手抢劫者的悲哀吧。 总之周衍是冲了过去，但是事情生得出乎意料。原本以为能轻轻松松抢劫的周衍在要碰到对方的下一刻只觉得瞬间天翻地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整个人被压在对方身下，而且双手被反锁。 虽然因为视角原因看不到，但是脖子处确确实实有传来某种锋利物体的触感。 “完，完蛋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周衍现自己大意了。 “为什么袭击我？”耳边传来了淡漠的声音。光从声音听却是清澄得很，不过语气中的冷漠把那份动听破坏殆尽了。 此刻周衍的心思电转：当时那武器的刃离我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而且从语气上来看这个女孩子如果要杀我应该不会有丝毫犹豫。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口才成功摆脱这般困境。 “因为穷得连成为冒险者的报名费都交不起所以想要抢劫您，真是非常抱歉，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看在我这么悲哀的份上就请绕我一命吧。” 语飞快地在三秒钟之内清清楚楚地把求饶的话说完了。周衍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伴随着几声叮叮当当的声音，周衍看到自己的眼前被扔下了两枚金币。 “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情了。”清澄而冷漠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回过神的周衍向前看去只能看到一个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璃，我这是在做梦吗？”周衍愣愣地开口问道。 “抱歉我没有办法掐你。”某神灵自然而然地吐槽。 周衍捡起地上的金币，向着小巷里边继续走去。在周衍离开后，一栋房顶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穿斗篷带着兜帽的身影。 “找到了喵，随时可以动手喵。”从兜帽中露出一张稍显稚嫩脸颊的少女自语一般说道：“琉，我们要现在动手喵？” “再等等，最好能确定这个人和谁缔结了契约。”在少女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好的喵，我会好好观察他们喵。”少女小声说道，那双金色的眸子直盯着周衍消失的方向。 第3章沟通障碍的魔法师 “什么！你说什么！” 这是周衍吵吵闹闹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女性，恐怕他这会儿已经抓住对方的衣领开始摇晃了。 这里是一栋比起其他居民屋要明显大了许多的双层房屋，屋内几乎没有什么墙壁，呈现出宽阔的场景。一边能坐三个人的长方形木桌有序地排列在室内。在一侧的墙边还摆放着几个 布告栏，用以布任务或者其他通知什么的。 这里就是这个城市的冒险者公会。也是遍布全部人类国家每一个都市的冒险者公会的分会之一。 昨天失败的抢劫却得到意外的施舍而拥有了足够报名费的两金。让周衍虽然之后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过更多的是感到开心。 于是今天他就兴冲冲地带着那两金来报名了。接待他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女职员。 原本以为还要经历一系列测试，不过却是只要付了钱谁都能拥有冒险者的身份，这让周衍原本的热情立时间冷却了一半。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最后让周衍大吵大闹起来的原因，是在成为冒险者以后却被告知公会并不会提供基础的装备。 “因为以前有很多人报名后把拿到的装备拿去贩卖，导致公会一度出现了财政上的问题。所以后来公会就再也不提供任何的武器和防具援助了。” 职员小姐脸上一副伤脑筋的笑容——当然是针对吵闹的周衍。同时摆着手拉开了和周衍的距离。 “看样子你被讨厌了呢。”脑海中传来了璃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以为是谁的错？”周衍一边用心声回应着璃一边离开了职员小姐。 “如果我连这些细节都要知道的话，那么我会非常累的。” “但是你如果连这些细节都不事先告诉我，我会更累的。” 一边在脑海中和璃斗嘴，一边来到了位于公会左边墙壁的布告栏。周衍打算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应付的任务，现在的他已经是身无分文的地步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然而让周衍感觉崩溃的是，在布告栏上没有一件看上去是轻松的任务。至于他原本寄望的诸如送东西、传话之内的新手任务根本没有。 在布告栏上布的任务全部都是对城外魔物的讨伐任务。至于那些魔物光听名字就已经足够吓人了，周衍只是瞄了一眼就瞬间放弃。 不过很快，周衍就又像是现了新大6一样看向了其中一张讨伐单子——讨灭城外盘踞着的哥布林群落。 哥布林的话，不是那种身材矮小，战力弱鸡的杂兵怪物吗？周衍的脑海中想起了前世所熟知的关于哥布林的形象。 再仔细一看，这个任务竟然有高达五十金的悬赏。在布告栏的任务中已经算是中等水平的赏金了。 如果是那种杂兵弱鸡怪，周衍自信就算没学过拳脚功夫只凭借练剑带来的身体能力就足够应付了。 这样想着的周衍同时把手伸了过去，不过这个时候却听到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你要接这个任务吗？” “为什么不？” “我劝你不要这样做哦。” “为什么？” 在提出疑问的时候周衍的手不由得一顿，而璃的解释也随之而来：“因为会很危险啊。” “不对，哥布林不是那种矮矮小小的绿皮杂兵怪吗？” “是呀，但是哥布林因为繁殖力强，所以每一个聚落都有很多的人口。而且因为单体弱小，哥布林都喜欢群体活动。” “这我也猜得到，但是既然是杂兵怪……”虽然没有剑在手中，但是如果只是弱小的杂兵怪物周衍觉得自己还是能应付的，大不了打游击将它们耗死就好了。 不过璃的下一段话打消了他想要接任务的想法。 “一个哥布林群落最少都有两百只哥布林哟，而且还全部都能成为战力呢。” 紧接着还继续补刀： “还有，哥布林虽然矮小，但是就论力气的话并不比人类差太多，况且它们也在与人类的战斗中渐渐学会了战斗的技巧，现在的哥布林可是因为战斗力加强而且繁殖力强悍而让人类不得不每过一段时间就得对它们进行清理呢。” 璃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教一样，将她所知道的情报告诉了周衍。 “哥布林，是这么厉害的存在吗？”周衍不禁咽了口唾沫，想象着如果没有璃的提醒，恐怕自己无谋地冲进了哥布林聚落然后被一大堆哥布林包围再然后变成它们的晚餐的场景。 叹了口气，就在周衍一筹莫展的继续浏览着布告栏的时候，却看到了在布告栏的角落，有一张单薄的纸张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一样贴在那里。 周衍好奇地凑近才能看清上边与其说娟秀不如说太过细小的文字。 「同伴募集」 在视线简单扫过字体比正文大不了多少标题之后，周衍阅读正文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队伍成员募集中。需要温柔的人，就算是无聊的话也会耐心听着的人，就算名字奇怪也不会嘲笑的人。就算在没有任务的日子，也能呆在一起的人。需要职业是前卫，最好是年纪相仿的人。本人是最近刚满十三岁的大魔法师……如果能满足对话进行不下去也没问题的人，目光交汇找不到话说也不会生气的人，可以放宽年龄，不限职业。” 看完这则征集同伴的布告以后，周衍吐槽道：“与其说是在募集同伴，总觉得是募集恋人更加贴切一点吧。” “我也这么觉得诶。”能和周衍共享视野的璃传来了认同的话语。 不过就在此时，周衍突然感觉到有某个视线紧紧地盯在自己的身上。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就和一个有着一头黑，半长的黑用带绑起放在肩上，有着一双红色眼睛的女孩子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再然后，是女孩子率先红起了脸然后把视线挪向了一边。 “呃……”周衍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大概，那个女孩子就是这张募集恋人……不对，是募集同伴的布告的起者。 “啊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让警察先生把你抓走呢，对方可还是个孩子呢！”璃很合时宜地说道。 “不会呐！我的狩猎范围不包括那个孩子呐，你也看到布告的内容了吧？对方可是才十三岁啊！”周衍在脑海中用意识对璃说道：“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忠于自己的**，只会对能出手的对象出手的男人。”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然而璃只是冷淡地回应道。 周衍没有再理会璃，不然和她的斗嘴会一直持续下去根本没完没了。在这里还是秉持着年长者的心态，原谅不懂事的小孩子（璃）就好了。 “总觉得你刚才又有什么很失礼的想法！” 周衍根本无视了璃的话语，直接走向了那个仍时不时偷偷打量他的女孩子。而看到周衍向自己走近，女孩不由得露出了慌张而且害臊的表情。不过她没有逃走，而是僵硬地站在原地，视线不停地移动着静静等待周衍走到她所在的桌子。 “你好，那个……”周衍刚开口，结果女孩子右手却突然一掀，仿佛在掀起根本不存在的斗篷。同时开口道： “啊，我知道了……吾名悠悠，职业乃大魔法师。乃擅使中级魔法者，同时也……呜……” 然后捂着脸仿佛已经羞愧得想死去一样。 看着女孩这样自言自语，然后自己被自己弄得害羞不能言语的状态。周衍表情变得更微妙了，同时在心中默默地吐槽：“如果知道会把自己弄得这样害羞，就不要进行那么奇葩的言啊。” “既然你都自我介绍了，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吾名……”周衍表示礼貌正想学着对方的方式做出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听到少女仿佛要哭出来的声音： “啊啊啊，好了，求你了，请使用普通的方式介绍就好了。呜……” 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呢。周衍感觉自己嘴角在抽搐，那是因为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我叫周衍，职业是……职业是剑士。”周衍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给自己的职业进行了定位：“年龄的话是十八岁。” “总之，就是这样子了。”周衍说着，用自以为很开朗阳光的笑容，同时对叫做悠悠的少女伸出了手。 然而，少女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周衍的手时缩了回去，然后又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如此反复。而她的脸也愈地红了起来。 “衍，不能调戏女孩子，你是色狼吗？”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简称周衍名字的璃在周衍的脑海中说道。 “才不是调戏，你看不出来是她自己害羞吗？”周衍在脑海中回应着璃。 大概在经历了十多次反复，就连周衍都觉得这样举着手很累的时候，少女总算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指尖，然后飞快地缩回了手。 默默叹了口气的周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仍旧举着手，再度看向悠悠已经红透了的脸颊：“那个，听说你在募集恋……啊不是，募集同伴？” 好险好险，差点就说错了。因为那张布告确实太像是募集恋人，以至于差点就说错的周衍垂着的左手握了握拳，稍微冷静点以后他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觉得我能胜任吗？” “啊，好的，好的。是同伴吗？您愿意与我成为同伴吗？是最后还会成为朋友的同伴吗？” 怎么变成敬语了？然而让周衍吓了一跳的是，在听到他的来意后的瞬间，悠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少女冰凉的双手抓住他刚要收回的举着的的右手，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激动地问道。 “呃，如果长期合作的话，我觉得是的……”周衍被悠悠突入其来的态度吓了一跳，以至于大脑暂时当机只能僵硬地回应道。 另外他注意到，悠悠那双天生的红色眼眸似乎因为她越来越激动而泛起微微的红光。 “啊！！！！”然而在周衍反应偶来之前，悠悠已经出了更大的惊叫声松开了他的手。 “我怎么会……那个您愿意和我做朋友真的太好了……啊啊啊啊，可是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行为……啊啊啊，好想死……” 悠悠一张脸已经红透了，甚至连耳垂都变成了苍翠欲滴的石榴色。只见悠悠一边慌张地对周衍摆着手解释着什么，一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而且害羞。 是个不但害羞、沟通障碍而且某些方面还很脱线的女孩子啊。周衍心中默默地给悠悠下了一个定义。 不过说起来，看着这孩子害羞的模样，很可爱呢。自己说过狩猎范围不包括悠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周衍内心突然出现了这种想法。 “果然，该叫警察来把你抓走吧！”璃的声音响彻了周衍的脑海。 因为声音过大，让头微微疼的周衍不由得捂住额头，同时内心回应道：“不是呐，难道你不觉得看到这样害羞的孩子就忍不住想欺负她一下吗？” “真差劲，真是卑劣的人格。”璃的回应很是冷淡，而且充满了敬而远之的情绪。 “你只是来找茬的吧？”周衍在心中对璃说完这一句，然后把视线再度放在了渐渐冷静下来的悠悠身上。 第4章悠悠 “那我确定一件事。≧ ”眼看着悠悠终于冷静下来，周衍如是说道。 “请，请问。”少女脸上仍然残留着红晕，低着头小声回应。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周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真的才十三岁吗？” 虽然悠悠那份布告上已经说明了她最近刚满十三岁，但是在周衍面前这个少女光从外表和身材上来看，除了稍显纤细外她的身材育就算说她已经十五六岁了也应该没人怀疑。所以周衍才不由得再度确认。 “啊，是，是的。最近刚满十三岁……”悠悠稍显畏缩地回答道。 真的才十三岁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周衍越感觉到头疼了。在对方的身上，他目睹了沟通障碍，涉世未深，易害羞和中二病。 哦，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孩子似乎非常希望交到朋友。从那份布告和刚才她的一系列反应也可以看出来。这让周衍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容易被打着交朋友的幌子而来的心怀不轨的人骗走。 因为想着这些事，周衍一下子没有回应悠悠。 误以为周衍是因为她的年龄而有所犹豫的悠悠立刻激动地抓住周衍的手：“那，那个……” “你可以叫我衍哥哥。” “衍，衍先生。”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悠悠继续带着激动的情绪说道：“衍先生，虽然我才十三岁，可是我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中级魔法师哟！” 大概是担心周衍还会犹豫，悠悠继续说道：“而，而且，我很快呐，冒险生活的话，不是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吗？很快我就会十四岁了。十四岁的话，就……就……就算是结婚也可以了，是可以结婚的年龄了……我们那里十四岁就算成年了……你说过会和我成为朋友的吧？呐？呐！只要继续培养关系的话，我们也不是……呜哇！我都在说些什么啊！” 悠悠的悲鸣响彻了整个公会。好在对话的方向变得越来越奇怪之前，悠悠因为反应过来后的羞涩而先一步停止了。 这样的孩子，说起来已经不是想要欺负她而是很放不下她的地步了吧。 周衍叹了口气，原本打算拒绝这个孩子（总觉得好像搞反了什么）的周衍点了点头：“好吧，总之先把你的冒险者卡片给我吧，我去登记队伍信息。” “是，是的。”悠悠露出坦率的笑容，看上去松了口气。然后战战兢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不过在递给周衍之前似乎现自己拿错了于是重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然后递给周衍。 周衍看了看悠悠的卡片，和他的一样，正面右上角是类似寸照的图片。明明没有照过相，却可以清晰将个人图像清晰地印上去，对此璃给周衍的只有一个简单的解释——魔法。 制作这张卡片的是一个盒子。将手放在与盒子相连的蓝色球体上，盒子就会运作起来。至于那个盒子，光看外表就是一个相当精密的仪器。而且一想到这就是魔法文明，周衍当时很感兴趣地仔细打量了很久，不过什么现也没有就是了。 在将两金的报名费给了职员小姐后，周衍就被带到那里完成了卡片的制作，并且在之后被告知了没有装备的配送。 在拿到卡片的时候，周衍也被职员小姐告知了卡片的作用以及许许多多的注意事项。 而现在周衍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两人的卡拿到柜台处让职员小姐登记他们成为一个队伍。 因为以前有过新人冒险者会被一些老冒险者恶意招入队伍充人数却在最后结算报酬的时候将之踢出队伍的情况，所以现在会先登记队伍，这样在最后结算的时候是按登记的队伍分配且由个人自己去领取报酬。 登记队伍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在将两个人的冒险者卡片交给职员小姐后，只花费了三分钟就完成了登记。 拿回卡片以后，周衍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卡片的背面。果然如同之前职员小姐给他解释卡片功用的时候提到过的一样，卡片背后写着“队伍”的一栏里，已经填上了他和悠悠的名字。 名字？周衍仔细看了看卡片上边的名字，没错，是悠悠两个字。 名字叫做悠悠？或者说姓名就是悠悠？看完卡片后，周衍面色古怪地将卡片还给了在原地等待他的悠悠。 “那，那个……有什么不对吗？”察言观色的能力还算不错的悠悠现了周衍的异样，于是开口问道。 “虽然事到如今再问总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悠悠的名字就叫悠悠？” “对呀？” “不，我是说姓氏什么的……而且我一直以为悠悠这个称呼是昵称……什么的……” “果，果然呢。果然是听到我的名字还是会感到奇怪呢……我就说为什么衍先生没有奇怪呢……呵，呵呵呵……” 然而让周衍没想到的是悠悠开始莫名其妙地失落了起来。 说起来，悠悠的招募布告上也提到过“就算名字奇怪也不会嘲笑的人”这一条。想起这一条的周衍，再看向仿佛连带着身周场景都变成了黑白色的悠悠。 “至于打击这么大吗？”小声吐槽了一句后，周衍对悠悠道：“悠悠，这个名字还是很不错的，很可爱的感觉。” “可……爱？”悠悠脸红了一下，自语了“可爱”两个字后，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抱着胸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周衍：“衍，衍先生……把，把我当只要说几句好话就会被哄走的轻浮女孩子可不行哦！我，我可是知道这个名字很奇怪的……” “果然是个变态萝莉控呢！”脑海中璃也不合时宜地出言讽刺。 “不是变态，也不是萝莉控！我不会对悠悠那种年龄段的孩子出手的，绝对不会！这是我的道义呐！”周衍被悠悠的态度打击，又被璃吐槽，忍不住大声地说道。 “那个人，是萝莉控呢？”小声（？）的悄悄话。 “果然吗？我就觉得呢，对那个小姑娘搭话……”小声（？）的耳语。 “我都听到啦！话说如果已经这么大声的话就别摆出一副说悄悄话的姿态啊！”周衍吐槽完两个路人后，因为感觉太累而微微喘气。 因为周衍的吐槽，公会里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原来吐槽也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情。 “萝，萝莉……原来我是萝莉，呵呵呵……”不过另一边的悠悠却再度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连带着身周都变成了灰暗的颜色。 “够了！”周衍对于现状终于爆了，而且他感觉再这样下去事情就完全不会有进展。 “啊，什，什么？”因为周衍突然的大喝而回过神的悠悠疑惑地看向周衍。 “那么，我们先决定好要做的任务吧？不过就我个人的话，希望是能狩猎牛头人。”为了不让对话向奇怪的方向进展，周衍先一步将话题扯到了工作上。 悠悠闻言倒是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可，可以啊。虽然我还没有去狩猎过牛头人，不过我觉得有衍先生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说着笑了起来。大概是已经开始习惯和周衍说话的缘故，悠悠也没有太多的紧张和害羞的情绪了。 “不，不要用这么坦率而且信任的笑容看着我啊。”然而某人的心中只是这样地想着：“这样，实在很难告诉她，没有剑的自己其实只是想抱大腿啊……” 就在周衍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腹中却响起了“咕”的长长的声音。 尴尬而且沉默…… “衍，衍先生饿了吗，说，说起来我也没吃早饭呢，我们先去吃饭再出吧。”悠悠很善解人意地说道。 “不要这么体贴，感觉好想死。”周衍捂着脸，最后还是坦承道：“实际上，悠悠，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所以……” “没，没事的，我请客好了。因为衍先生愿意和我做朋友……啊不是，是愿意和我组队……” “璃，你说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真的不会被人打着交朋友的幌子给欺骗吗？”周衍看着这个容易害羞而且沟通障碍但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心中不住地在叹气。 “你这也不是在骗她吗？”璃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句。 “才，才不是骗，只是互相帮助而已。请我吃饭，组队打怪。而我可以帮她赶跑那些心怀不轨想要骗她的人……” “你能感觉到我这边的情绪对吧？相应的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情绪。所以自己都那么动摇就没必要说谎咯！”璃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笑意，而感受到的情绪也的的确确带着讽刺。 “你呀，到底还有多少情报没告诉我？” “诶，你又没问。” 就这样，周衍一边在脑海里与璃斗嘴，一边吃着悠悠请客，在兼做酒吧的冒险者公会买来的食物。至于过程中真的是只要周衍不搭话，悠悠就不会主动开口。 第5章我是刺客，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惨叫声在原本寂静的森林里响起。 不过就算是如此大声的惨叫其实也会很快就淹没在森林无边际的寂静中。 而出惨叫的正是去讨伐牛头人的周衍以及悠悠。不管是周衍还是悠悠，此刻都挥了百分之百的度，在树根盘错的森林中跑得飞快。 “啊啊啊啊！悠悠，这种东西真的是牛头人吗？怎么可以这么强啊！”周衍一边飞快地跑路，一边向边上的悠悠道。 “呜哇哇！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会那么灵活啊，我的魔法都完全打不中！而且不是衍先生说的要来讨伐牛头人吗？难道都不知道牛头人究竟是怎么一种生物就来了吗？”悠悠也不住地惨叫着，同时埋怨起了周衍。 此刻最悠闲的恐怕就是只能与周衍意识交流的璃了，只听她的叹气在周衍的脑海中响起：“你究竟是多么无谋啊，唉。”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神！每次都故意隐瞒情报，你是故意想坑死我吧！”然而周衍只是粗暴地在脑内回应她。 “没用……什么！什！衍，你这样子蔑视我，侮辱神可是会受到天谴的！”恼怒的情绪伴随着璃的话语而来。 “现在没心情和你吵！”周衍在心中最后对璃说完后就再也不理会璃，专心跑路了。 在周衍和悠悠的身后，一只身高两米三左右的高大牛头人，正以与身高不符的敏捷性在森林的树木之间穿梭，手中提着一把宽大的双刃斧，紧紧追击着悠悠和周衍。而那双瞪大得如同铜铃一般的眼睛已经充血，仿佛前方的周衍和悠悠和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 让我们先将时间往前挪一点，此时周衍和悠悠刚离开城镇来到了位于冬石城——他们所居住的城市——之外的森林里边。 “说起来，衍先生，你说过你是剑士吧？”在要进入森林之前，悠悠突然问道。 “呃，啊，是的。”关于周衍那一丝一闪即逝的微妙停顿，悠悠似乎并未察觉。 “可是，你没带剑啊？” 悠悠上下看着周衍，怎么都看不见周衍身上有藏着一把剑。 被悠悠问到的周衍还没来得及回答，结果悠悠已经自己帮他找到了借口：“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运用了空间魔法之类的吧？需要的时候才会直接出现什么的。” “诶？”这个时候的周衍刚捡起一根看上去还算粗壮笔直的树枝。 因为听到悠悠的话，他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一副呆呆愣愣的表情。 “衍，衍先生你捡树枝干什么？”悠悠看见周衍手中的树枝后，不禁再度奇怪地问道。 不过周衍还没来得及搪塞，就听悠悠再度帮他找到了借口：“啊，我，我知道了。一定是衍先生的剑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吧。我以前也听说厉害的剑术大师即使不用剑也可以达到用剑的效果呢！” “是，是呢。呵……呵呵呵……”周衍尴尬地附和着。 这，这孩子从某方面来说也很不得了啊。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以后，周衍很快就现悠悠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坚定。 原来，是在为我开脱啊。真是，有多缺朋友，才能做到这一步呢？周衍心中苦笑着。 此时他才现悠悠并不是笨也不是不谙世事，只是因为渴望朋友结果做到了这一步。说起来，魔法师都是智力比较高的一类人，这类人怎么可能有笨蛋呢？ 想通此节以后，周衍再看向悠悠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关怀。 然而不知为何，悠悠却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还抱着胸拉开了与周衍的距离： “衍，衍先生。请，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怪，怪可怕的。”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孩子也许是个笨蛋。周衍捂着额头：“放心，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对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出手的，哪怕你育得再好！” “也就是说，哪怕身材育得再不好只要年龄到位你就会出手咯？”仿佛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璃恰到好处地吐槽道。 “你到底是怎么理解我的话啊？而且放心，我对你这种连幼女都算不上的婴儿是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周衍毫不留情地在脑内反击。 “你你你！你说什么！”果然这句话终于把璃激怒了，暴躁和恼怒的情绪蜂拥而至。 然后周衍听到了一句话：“我要对你动天谴！” “哈？天谴？”周衍一副不信的表情，甚至直观的表现在了脸上。 “衍，衍先生？”擅长察言观色的悠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周衍的表情变化，正当她想要问什么的时候。 只听一声炸雷的轰鸣，悠悠被这声近距离的轰鸣吓得身子一抖。至于另一边的周衍，已经被一道突兀出现的细长电流给击中，因为电击的效果而全身止不住地抽搐。 “衍先生！”悠悠已经被吓坏了，一时间慌乱起来。 “别、别担心，我没，没事。”周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脑海中传来的得意的情绪。拄着那根捡来的树枝，指了指森林里边：“我们，先进去吧。” 而被周衍敷衍的悠悠并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了上去。 进入森林后，在周衍的带领下，两人一直保持了低调。途中遇到的几只大型魔兽都被他们避开了。 一路上周衍也一直用那根捡来的树枝开路。看着这一幕的悠悠莫名地松了口气，果然她并不是真的认为周衍是传说中即便用树枝也能达到长剑的效果的高人。 其实周衍一路上也有在偷偷观察身后的悠悠。周衍是一个现实的人，或者说他的心态比较好，在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以后，他就迅地将思路调整到了怎么去赢得这场“游戏”的方向。 周衍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能以独行侠的姿态赢得这个前任唯一神弄出来的无聊“游戏”。所以他在经过思考以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尽量找到能够成为自己助力的同伴。 而在看到悠悠以后，周衍就已经开始着手拉拢她了。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魔法师，已经证明了悠悠的天赋。而且通过魔法师的身份也可以知道这个女孩子智力方面肯定不会低。 周衍承认璃说得没错，他很卑鄙。利用了悠悠渴望交友的内心和沟通障碍以及害羞的性格。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误的，至少他虽然手段卑劣了一点，但是他没有想过要害悠悠。这样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因为害怕太吵闹会引来危险的魔兽，周衍和悠悠很少有交流。这种状况反而让悠悠显得轻松了许多。 周衍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找到牛头人，一边用树枝向前方的灌木丛捅了过去。 “咦？” 似乎树枝被夹住了，而且这时才问道臭味似乎有些浓烈。周衍皱着眉使劲动了动仍然拔不出来，不过更快的是他听到了一声暴躁的低吼。而随即他就现树枝前端的部分抬高了。 视线顺着向上，周衍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真，真是抱歉……”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作为目标的牛头人。饶是周衍看到此刻的状况都不由得尴尬，更遑论看到这一幕已经脸色通红的悠悠了。 无他，此刻周衍的树枝的前端正插在牛头人的尾巴下边，两臀的中间位置。通俗直白点说就是，牛头人被周衍用树枝爆菊了。 现在已经不用管为什么这个牛头人会蹲在灌木丛里了，当周衍看到牛头人的眼睛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充血变得通红的瞬间，他已经有了大事不妙的预感。 “哞！”牛头人愤怒地大声吼道。 周衍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而在他的身后，悠悠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根教鞭长短的法杖，伴随着法杖的挥舞和快的吟唱。一枚篮球大小的火球出现在她的身前。 “火球术！”悠悠法杖一指，已经成型的火球便立刻冲向了牛头人。 愣神和攻击，这就是刚成为冒险者的周衍和已经成为冒险者一段时日的悠悠的区别。 在悠悠释放火球的时候，周衍已经回神。那呼啸而过的火球吸引了他的目光。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魔法更是让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 然后下一刻，不管是周衍还是悠悠，脸上都只剩下惊愕一种表情。 面对呼啸而来的火球，愤怒的牛头人只是右手一抓，提起了地上的战斧。挥动的斧刃划破空气留下一连串的厉啸。然后那枚火球就被临空砍成了两半，两个半球绕过牛头人后在它的身后爆炸开来。 爆炸带起的飓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而背风的牛头人已经猛地一跃，同时临空一斧狠狠劈下。 周衍飞快地向后跳开，斧头劈砍在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裂缝。 太快了，这个牛头人的动作和它高大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周衍已经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手中无剑的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牛头人的对手。 悠悠在牛头人攻击周衍的时候就已经向着远处跑了一段距离，在安全的位置她重新开始吟唱魔法，挥动法杖再度释放了火球。 然而面对飞来的火球，牛头人只是一个弯腰就避开了。只要不是被直接命中，爆炸的冲击余波以及掀起的飓风对它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打雷！”在火球飞出后悠悠就继续开始了吟唱，如果火球的度不够，就直接用度够快的魔法。 至于悠悠能想到的度够快的魔法，当然就是闪电了。 不过牛头人虽然没有过闪电的度，但是却依旧轻松避开了悠悠的攻击。只要在魔法成形的前一刻利用战斗的直觉与经验，提前预判并且闪避就可以了。 “呜呜！怎么会完全打不中！”悠悠失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衍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她。在牛头人的斧头险而又险地从他的腹部扫过，将衣服划出一道大口子后。周衍已经转身向着悠悠的方向跑了过去。 “悠悠！” “衍，衍先生？” “跑！快点，跑起来。”周衍挥了挥手。 “诶？”悠悠只是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周衍和牛头人的度都很快，这点距离已经不容许她继续吟唱魔法了。于是悠悠很自觉地转身，开始了一起逃命。接下来，就有了最初诸位看到的那一幕。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周衍并不知道，牛头人其实也是以部落为单位聚居的。但是在牛头人中有一条规矩，酋长必然是部落中的最强者。而敢于挑战酋长的家伙，如果失败的话就会被逐出部落。 所以这些落单在外的牛头人，实际上都是有着足够与部落酋长一战的实力的强大牛头人。 当周衍从璃那里听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他已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与其分心去和脑海中的璃争吵，还不如专心致志地跑路。 但是一直跟在周衍身后不远的悠悠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气喘。让身为魔法师的她强行跟着跑了这么久，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是自己把她带入危险中的。明白这一点的周衍，脸皮也没厚到就这样独自跑路。而且，他有着自己的道义，虽然想要装得更现实，更成熟一点。但是他其实还是一个十八岁年轻人，心也没有像烤干的木头一样坚硬的地步。 体内有温热的感觉在流动。那是在以前的世界被认定了不存在的，被称为内力、真气的东西。 “悠悠！继续跑！”原本跑在悠悠前边的周衍豁然转身。 “咦？” 只能听到错身而过的时候，悠悠出了疑惑的声音。 没有剑的自己绝对打不过这个牛头人的。但是不需要打过它，虽然会很危险，但是只要悠悠跑掉后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跑掉。打定主意的周衍甚至没有去理会悠悠是否已经离开了，就要向着牛头人所在冲过去。 不过有一道疾风比他更快，拂过脸颊的疾风甚至带来了些许的疼痛感。在风中听到了轻微的铃铛响声。 那是一抹白色的影子，正以飞快的度撞进了愤怒的牛头人的怀里。 因为突然生的事情而停住步伐的周衍，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在撞进牛头人的怀里以后就高高跃起，于此同时牛头人的胸口爆起一捧血花。 牛头人并没有因为新添的伤口而痛苦，反而出更加暴躁的吼叫。 只见牛头人对着上方挥出斧头，出恐怖厉啸的斧头就这样直直砍中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一声闷哼被淹没在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中。被牛头人斧头上的恐怖怪力给扫飞的白色身影在快要撞到树干之前就调整好了姿势，双脚一蹬反而用更快的度再度撞向了牛头人。 “哞！”牛头人出暴躁的大吼，但是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它只是后退一步，那把斧头的斧刃就扫向了尚在空中的白色身影。 此时尚在空中的白色身影继续向前，必然会被扫中。而在空中白色身影根本无处借力。 “血坏！”只是听到两个字，那白色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周衍无法明白具体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地看见那个被染成红色的身影，尚在空中的身子硬生生地向上再度跃起，就好像空气中有无形的踏板供他（她？）借力。 于是，牛头人那预判的横扫一斧自然就此扫空，而且还成了敌人的第二次踏板。只见重新变成白色的身影踩在斧面上，然后一跃而起，跳至牛头人的身后，然后一手抓住牛头人的角，另一只手扬起。那手中明晃晃的短刀就毫不犹豫地刺进了牛头人的脖子里。 太快了，一切生得太快了。直到牛头人的脖子里喷溅出大量的鲜血，血腥味将这一带完全弥漫，周衍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疯狂地跳动。 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在牛头人倒地前就拔出短刀并且跳到了树枝上俯视他的对象。 在周衍开口前一刻，对方抢先开口：“不用感谢我喵，因为我是刺客喵。来杀你的，喵。” 第6章这是特别任务？ 周衍愣愣地望着站在树枝上的人，这个击杀了牛头人却立刻做出了敌对言的少女。 ≥ 仿佛能反射阳光的银在脑后盘起，最引周衍注目的还是两只与色相同的直立于头顶的耳。在刘海下边，是一双柳叶般的眉。一对金色的竖瞳正直直地打量着周衍。她身着裙摆刚到膝盖的齐胸襦裙，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故事中走出来的古代仕女。裸露的右脚脚踝处，绑着由红线串起的铜铃铛。 不过这个少女的身高实在娇小，周衍目测来看大概还没到一米六。 虽然说出了那么吓人的话，但是因为对方可爱的长相和娇小的身材，周衍反而没有紧张感。倒是不远处的悠悠听到对方的话语后显得很是紧张。 “那个，谢谢……”因为完全没有把对方的话语当成真的，周衍很自然地向前走了一步，打算好好感谢对方。 “哇！” 但是下一刻，周衍作为武者的本能提醒他有危险临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开，那凛冽而不含任何感情的刀锋就从他的鼻尖划过。 “不要躲喵！老老实实被我杀死喵！”在短刀被周衍下意识躲过后，穿着白色襦裙的猫耳少女不满地说道。 “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不想死啊！”对于少女的话，周衍毫不犹豫地吐槽道。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吐槽了。少女的动作迅捷而且凶猛。在她手中的那把短刀仿佛是活物一样，每次都从极为刁钻的角度或刺或砍向周衍。 面对少女的攻击，周衍闪避得相当狼狈。 “衍先生！”当看到猫耳少女对周衍动攻击后，悠悠立刻开始咏唱起魔法。 在喊了周衍一句后，悠悠当即挥手：“火球！” 呼啸的火球射向了正欲追击周衍的猫耳少女，但是面对悠悠的魔法猫耳少女只是一个漂亮的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就避开了火球。并且好无滞碍地对周衍继续动攻击。 白音对于这次出手很有自信，从昨天傍晚开始到动攻击之前，她都一直在观察着周衍。 通过与她结缔契约的神灵——琉，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到其他的神灵的存在。在找到周衍后，白音接受了琉的建议暗中观察周衍。 然后现，这个人类的年轻人除了身手还算灵活以外，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地方。而且还是个骗子，欺骗了那个魔法师小女孩。好在最后关头周衍想要舍身（白音看来）让悠悠逃走的举动总算是赢回了一点观感。但是白音出手击杀牛头人救下周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 白音出手击杀牛头人是因为不想看到周衍死在牛头人的手上，而且这是琉的指示，因为…… “你就老老实实被我杀死，然后将你的神灵的能力交给琉喵！” 白音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缠上了周衍。 “琉！”在进入森林后，也不知道是为了不干扰周衍，还是因为在生周衍的气。一直没再说过话的璃听到“琉”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惊呼。 “璃，她刚才说的事情你怎么没给我说过？”于此同时周衍也问道。 “啊，抱歉。”脑海中传来了璃的声音：“其实，如果打败其他的神灵，我就可以将他们的力量夺过来。” 险而又险的再次避开了白音的一记刺击，周衍连连后退。如果不是下盘够稳，这样快的倒退他早就脚下一绊就摔倒了。 “打雷！” “喵！” 瞅准机会，在周衍拉开与白音的距离的短短一瞬间，悠悠释放魔法，白色的闪电劈在了周衍与白音之间。 虽然白音即时闪避了，不过闪电还是在她的近处炸开。白音出一声吃痛的哼声，随即主动拉开了与周衍的距离。 “悠悠？你怎么还没走？”这个时候周衍才现悠悠就站在二十多米外的距离，手持法杖一副严肃的表情。 “诶？诶！”悠悠没理解周衍的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我，我怎么会扔下衍先生！” 对此周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现在的状况和面对牛头人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变化，没有剑的周衍依旧没有战斗力。而比起牛头人更加敏捷的白音，显然也不是依悠悠的魔法就能命中的。 而且周衍还记得那两个字——血坏。 虽然不明白那两个字的具体意义，但是他就在刚才亲眼见识过那个能力。能够瞬间突破物理的极限，做到瞬杀牛头人。 面对这样的白音，周衍不认为手中无剑的自己有半分机会。 “先解决你喵！”白音话语刚落，就冲向了站在远处的悠悠。 悠悠脸色惨白一片，不过她的目光很坚定，快的挥舞法杖吟唱魔法准备反击。 在白音动起来的时候周衍就意识到了不妙，而他不能对悠悠见死不救。自从听到“琉”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就不断传来焦急和纠结的情绪。 不过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周衍拼命的跑动起来，身体中的热流几乎是瞬间就流遍了全身。 凭借着那股热流，周衍的身体能力瞬间得到增强。在这股爆力的带动下转眼间就追上了袭向悠悠的白音。 “烦死人了喵！”被周衍缠上不得不放弃进攻悠悠的白音暴躁地吼道，转身对着周衍就是狠狠一刺。 “悠悠，趁现在跑！不要管我这里！”周衍一边躲避白音的攻击，一边喊道。 但是因为精神不够集中的缘故，在白音充满怒火的迅猛一击下因为慢了半拍而被白音的短刀在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疼！”周衍倒吸一口冷气。一直生活在和平故乡的他虽然有练习剑术，而且还是不外传，被故乡大众认为不是真实存在的武术。 但是他并没有参加过一次，哪怕一次的生死搏杀。不说生死搏杀，甚至和人真刀真枪的切磋都没有几次。 直到现在受伤，周衍才真真正正地认识到，这是生死的搏杀。稍不注意，自己会死。 当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大腿开始颤抖起来。现在的周衍完全是凭借着一口气在支撑着才没有腿软倒下。 然而，白音却很容易地就看穿了周衍内心的动摇和恐惧，她露出轻蔑的笑容：“果然是弱者喵！” 周衍刻意忽视了白音的嘲讽，看向白音身后，那里悠悠还原地伫着。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周衍因为内心的恐惧，显得很是暴躁。 “不要！”然而悠悠比预想得还要倔强：“如果在这里扔下衍先生，我还怎么有资格成为红魔族的下任族长！” “而且慧慧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我的。”这一句是她小声自语的，除了她自己谁也没听到。 “沟通障碍而且容易害羞的没朋友小女孩在那里耍什么帅！”周衍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 “沟通障碍……衍，衍先生！”悠悠先是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随即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似乎立刻就要和周衍吵起来。 不过两人并没有能够吵起来，因为还有一个人已经不想拖延时间了：“够了喵！” 大声一句打断了周衍和悠悠的白音瞬间欺近了周衍，举起短刀就刺了过来。 “火球！”虽然因为周衍的话很生气，但是悠悠依旧留在原地。她可不是笨蛋，她清楚周衍那样说的目的。虽然那也很可能是周衍的真心话就是了。 “烦死了！”大概是因为被悠悠干扰得足够烦躁了，白音甚至这一句没有加上“喵”的语尾。 在白音躲避悠悠的火球时，周衍给自己来了一巴掌，扇得自己脸颊红肿，在这一巴掌下总算冷静了下来，身体也重新取回了控制权。 周衍抽身后退的同时脑海中原本由璃那边传来的焦躁和纠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衍，有特别任务。” “现在都要死了，哪里有时间去管什么特别任务啊！”周衍没好气地回应：“还有啊，之前电我不是很开心吗？快出手电她啊！” 不过璃却没有理会周衍的吐槽，自顾地继续道：“衍，完成这个任务你就能得到一把剑。” “剑？”听到这个单词，周衍眼睛一亮。 再次以腹部被划伤一道血口为代价躲开了白音的短刀，周衍咬了咬牙。反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任务是什么？” 在周衍问到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疑惑和感到奇怪的情绪。只听璃用古怪的语气道：“亲她。” “啥？”因为璃的话语而愣神，差点被白音一刀刺中的周衍一边后退一边问。 “就是……” 稍微停顿了一拍，璃说道：“亲那只猫。” “……” 心中短暂的沉默后，周衍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在逗我？这是什么鬼任务啊！” 第7章王语还是神言？ 如果，在你的面前站着一个符合你审美观的可爱美丽的女孩子，还是一个猫耳娘。 此刻你正面临生死危机，而你得到一个可以让你有机会度过这个危机的指示。 指示是让你亲她。 那么，不用怀疑。只要不是性冷淡或者gay，那么恐怕任何一个健全男性都会立马就亲下去了。当然周衍也不例外。 但是，如果这个女孩子拿着刀打算将你杀死呢？或者说这个女孩子就是你的生死危机呢？ “所以说这是什么破任务啊！”周衍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这样暴躁地吐槽了一句。 散着寒气的刀刃就这样从他的鼻尖挥过，白音的动作不带一丝犹疑。或许在她的眼中，周衍和刚才被杀死的牛头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勉强躲过的周衍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同时悄无声息地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快转身继续拉开与白音的距离。 “别躲了喵！烦死了喵！”面对虽然无法进攻，但是身手灵活的周衍，白音也显得很恼火。 同时还有一个悠悠就在远处牵制着，不时的释放一个魔法打断白音的进攻。 猫耳少女忍无可忍，看向正在倒退的周衍，她身子微微放低，咬牙吐出两个字：“血坏！” 明明没有声音，但是周衍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崩坏的声音。身着白裙有着一头漂亮银的少女瞬间被染上了鲜血一样的红色。只是瞟了一眼就能看到在她的身上无数的血管在浮现。 这是一幕诡异但是更加暴力的场面，少女吐出两个字后爆出了惊人的气势。甚至带着一丝惨烈在里边。 下一刻白音以比之前快了近一倍的度向周衍撞了过来。继续后退会被追上，折向也会被追上。在白音此刻绝对的度面前，周衍已经没有躲避的时间了。就算用上体内的真气也没有一点办法。 于是，周衍理所当然地仿佛要拼死一搏一样向着白音冲了过去。 “衍先生！”悠悠出一声惊呼，但是周衍和白音拉近距离的度太快，就算她使用魔法也会把周衍一起卷进去。 “去死喵！”因为使用了如此恐怖的能力，白音的声音中带着暴躁和压抑不住的杀气。 周衍两手摆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姿态，这个动作看上去完全出于本能所以白音也没有怀疑。然后…… “什……喵……” 只能看到周衍的手在即将接近的瞬间挥动，眼睛里就被沙土迷住了。白音出一声惊讶与痛苦混合的呜咽。但是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质疑，凭借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做出了准确的刺击。她有自信就算看不见，也能刺中周衍。 避不开，但是并不是必死。白音的动作周衍早就料到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完全避过。不过他还是极力地向一边侧身闪避。 刀刃从左臂划了过去，在臂膀处留下一道深深的切口。疼痛很快就沿着伤口反馈进了周衍的脑海。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切开肌肤和肌肉的痛苦让周衍几近崩溃。 但是现在还不能放弃。咬着牙，周衍与白音短刀就这样错过，然后和猫耳的少女撞在了一起。 “哇！”周衍惨叫出声。 原本看起来轻盈娇小的少女，当与她相撞的时候，周衍却感觉自己撞上了一辆大卡车。这也是当然的，毕竟白音身上还残留着那恐怖的极。 全身都仿佛要散架了，体会是不是也被撞出了内伤？牙齿里满是血腥味。 但是凭借着一口气，周衍拼命地保持住了意识的清醒，然后他极力张大眼睛，对因为眼睛被沙土所迷而闭着眼睛的白音一口亲了下去。 不对，说亲也不正确，他那样已经算是咬的。因为疼痛甚至稍微用力咬破了白音的嘴唇。不过从外人看来，怎么都是亲的。 “衍，衍先生？”情况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悠悠甚至没明白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实际上很聪明的女孩已经混乱了，脑袋里开始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于是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喵！”作为当事人的白音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头上的耳还轻轻抖了一下。 因为惊愕，甚至血坏的状态都解除了，而后她的身上开始冒出细密的血珠。血坏，就如同字面的意思。要想获得越自己极限，甚至是打破物理极限的力量，那就先让自己的血液也跟着崩坏吧，先把自己毁灭了。 “咳。” 第三声是周衍出的，在被白音撞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一同飞了起来。而现在周衍撞到了一颗大树上，背部再次遭受猛击的周衍终于和白音分开。 即使因为使用了血坏身体已经受到创伤的猫耳少女连连退后，用袖子抹着沾满了血腥味的嘴唇，眼睛里满是水汽，同时也有着杀意。 “杀了你喵！绝对要杀了你喵！”白音的声音除了杀气和怒火，已经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咳，呵呵，你从一开始就这么说。”周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摸了摸嘴角流下的血水，一副无赖的样子。 “任务，完成了吧？璃。”在脑海中询问，但是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璃，璃？”周衍不知道生了什么，得不到璃的回应让他莫名地感到了恐惧。 自己被耍了？这一切就是一个笑话？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难道都白费了？ 心里刚升起被背叛的怒气，白音的攻击却已经到了。不过此时的白音动作却变得比一开始都要慢了许多，连续两次使用血坏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但是周衍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刀切到左臂，胸前和背后都因为撞击而剧痛着。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刀锋，璃的声音终于在周衍的脑海中响了起来：“王语，还是神言？” “诶？”周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此时刀锋已近，周衍只得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白音的刀锋。 “我问你，王语还是神言？选择啊！”璃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你生哪门子气啊！”同样不满的周衍也感觉很委屈，他暴躁的吼了一句后，回应道：“这么坑人的神，谁去听他的话啊，王语，我选择王语！” 刀锋将衣服切开，出刺耳的声音，周衍后背已经满是冷汗，刚才如果在慢一点，他就被白音开膛破肚了。 “伸手。”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还有不满的情绪传递过来。 “所以为什么是你生气啊！”周衍恼火地低声吼了一句，伸出右手。 从他的掌心处，正确来说贴着掌心前端的光源处，有细细如蚕丝的光线正在飞快地编织着什么。只是短短的一眨眼，光线的编织工作就完成了。 周衍下意识地一握，光芒消散，在他的手中，已经有一把长约三尺有五的无镡且连柄带刃均是漆黑一片的长剑。 长剑不反射光芒，反而是仿佛在吸收着光芒一样，释放出不同于凛冽的幽冷寒意。 终于，有剑了。 仿佛有一个开关终于被打开，原本想进攻杀掉周衍的白音因为本能的提醒，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身体，犹疑地盯着周衍。 现在在她的眼中，仿佛周衍已经不是周衍了。或者说此时手中有剑的周衍已经不是刚才她看见的那个手中无剑的周衍了。这种感觉很强烈！ “咦！真的是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出来吗？”而悠悠则是出惊呼，她想起了自己为周衍找得借口，此刻却现那并不是借口而是真的。当然，真实的情况并非悠悠所想。不过得看周衍事后会不会给悠悠解释了。 “杀死你，喵！”白音的语气变得认真而严肃，虽然依旧包含杀意，但是却被她刻意压得很低。 从白音改变的态度，已经足够证明，手中有剑的周衍和手中无剑的周衍，从某方面来说完全就是两个人。 第8章黄雀 场面出现了诡异的安静，周衍和白音开始对峙，而悠悠还沉浸在脑内的无数脑洞中。 衍先生和这个小姐是什么关系啊？刚才，刚才是亲了吗？大人们的关系真的好复杂呢…… 没人知道悠悠此刻正在脑洞大开。至于周衍只是体会着手中的长剑带来的踏实感。 记忆仿佛回到了久远的过去，虽然他的人生才十八年，但是那的的确确是久远得仿佛已经过去许久的记忆了。 直到十二岁之前，从四岁那天选择剑谱之后，八年间周衍一直是在母亲堪称严酷的教导中度过的。 对了，周衍当时既没有选择《独孤九剑》，也没有选择《辟邪剑谱》，他选择的是一本在封面上随意写着“独剑一人轻天下，唯我剑门真无敌”的书。或许那两句话根本算不上书名。 不对，说是书都有些牵强，因为这本剑谱里既没有剑招也没有剑式更没有剑理。 整本只有三张纸：封面，内容，空白页。 中间的内容页潦草的写了两行字，分别是“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便是无敌”“我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便是天下无敌”。 然后就什么都没了。那个时候当年幼的周衍拿起这本只有三张纸的书时，母亲的脸上带着笑容，在叹息。 至于周衍，在那之后就过上了足够让他留下阴影的生活。每天的课余时间全部留在了练剑上，他甚至没时间去交朋友。同时还要注意对别人保密他有练剑的事情。至于那本剑谱，既没招式也没有多余的讲解，有的只是那两句看起来很牛的话。 而母亲的要求很简单，每天至少要反复诵读两个小时以上，哪怕已经将那句话深深刻印在脑海里也要一直诵读下去。 总之那段时间已经足够用昏天暗地来形容了，也因为此，周衍大概是有些精神分裂，才造成了有剑无剑气质差别会那么大。 深呼吸一口气，将杂念全部抛开。到现在为止，周衍都还没有悟透那两句话——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悟的必要，母亲也没说过。 不过大概是那两句话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甚至像是洗脑了一样，拿着剑的他就自然有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无敌心态。 好吧，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周衍只是被从小诵读的话洗脑了，因为根本没悟透所以这种心态通俗的来讲对于战力而言“然并卵”。 不过因为周衍那自信满满的模样，还是把白音和悠悠唬得一愣一愣的。 “绝对，杀了你喵！” 不过在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白音调整好呼吸对着周衍狠狠说出了宣言。然而因为周衍那自然外放的无敌姿态，她小心地后退了一段距离，并没有贸然进攻。 “你不进攻，我先咯。”周衍踏前一步，这一刻他终于与白音攻守易势。之前一直被追着打，只能躲避，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至于眼前这个少女虽然娇小可爱，而且刚才两个人之间还生了亲吻事件。但是周衍可管不了那么多……好吧，他多少还是会在意的，所以他决定压制住对方然后学动漫男主们使用传说中的嘴遁将对方纳入自己麾下。 周衍很快就逼近了白音，但是白音耳朵一动，却是突然向着右边转身，挥动手中的短刀。而周衍亦是如此，在白银转身的同时他已经将手中的剑向左边扫了过去。 两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周衍与白音都没有去看那被弹开的钢针，几乎又同时向后退开拉开了与彼此的距离。 “你还有帮手！” “你还有帮手喵！” 两人同时开口质问，然后又同时一愣。旋即明白，这次的袭击来源于第三方势力。 像是在回应两人，下一刻无数的钢针自四面八方攒射而至。周衍和白音只能开始躲避的同时挥动武器扫开这些钢针。 埋伏？周衍一边抵挡钢针，一边思考着。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埋伏这个选项，毕竟他来到这里完全就是偶然，如果说是埋伏就显得太牵强了。 而且刚才这攻击完全是打算同时杀掉他和白音两人。如果没猜错的话，恐怕是盯上他和白音的另一个神灵契约者。 才刚开始就被两个人盯上，也不知道自己该自豪呢？还是该自叹倒霉？周衍嘴角不觉勾起苦笑。 “噗”，这是一枚钢针入体的声音。因为分神而被钢针射中的周衍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 这玩意儿没淬毒吧？他的脑海中现在就只有这一种想法了。但是现在又不能停下来确认，停下来就算没淬毒他也会被钢针给射成刺猬。而如果淬了毒，那么他为了抵挡钢针不被射成刺猬这样剧烈的动作也只会让毒素扩散得更快，到头来一样得死。 只能祈祷没有淬毒了。仿佛是为了把心中的郁闷泄出来一样，周衍动作加快，直到钢针雨结束他没有再被一根钢针射中。 至于另一边的白音也很是狼狈，不过由于她身形娇小而且更为敏捷，除了身上的襦裙多了些口子外倒是没有被钢针射中。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大口地喘气，周衍趁着这个空当正要拔出肩膀上的钢针，却突然听到了悠悠的惊呼。 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身着间杂暗绿与黑色衣服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匕正向着他这里冲了过来。 粗看之下只能看到这个有着一头黑的男人面色过于苍白了些，但是那双眼睛却很坚定，坚定得仿佛他此刻的行为是多么的正确。 虽然从对方的步伐上就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没有习过武术的人。但是对方的时机把握得很准，准得此时周衍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周衍极力想要去防御，但是他也清楚来不及。 白音是不用指望了，本来就是敌人的她怎么可能会出手救周衍？现在周衍能期待的只有一个人。 “打雷！”就像是回应着周衍的期待一样，悠悠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炸雷就在周衍的身后响了起来，突进的男人被这道突然出现的闪电逼得只能放弃进攻并且向一边滚开。 不管是这声雷响还是悠悠的声音，此刻周衍听来都宛若天籁。和悠悠相识虽然还不足一天，但是他第一次产生了结识她真是太好了。 在男人被悠悠的魔法逼退的下一刻，周衍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白音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扑向了因为要防御突然出现的男人而背对她的周衍。 想到之前周衍对她做的事情，她的心里就止不住地涌出了杀意。 “杀了你喵！” “还真当我好欺负啊！” 虽然是情势所逼导致了周衍变成了被两边进攻的对象，并非他看起来是最弱的一个（大概）。不过还是让周衍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气。 “什喵！” 白音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因为周衍根本没回身，而是自腋下一剑倒刺回来，剑尖刚好碰撞上她的刀尖。武器相撞处的力量让她的手臂不由得向后抬高，周衍脚不离地在地上滑过半圈，扭腰就从另一个方向一剑斩来。 “血坏！”情急之下白音只能咬牙第三次使出血坏，被染成红色的少女硬生生地在空中拔高半尺躲开了周衍横扫而过的漆黑长剑。 两声破空响在周衍与白音交手时，随后掩盖在了白音使用血坏的气势中。对于同时攻击两个人钢针，白音却和周衍展现出了某种默契，两人拳脚相撞，借助反作用力向两边躲开了钢针。 “碍事喵！”白音出暴躁的声音，没有解除血坏的她以恐怖的度袭向了不知名的男人。 在白音袭来的时候，男人只来得及做出一个动作，就是松开他的左手。一枚圆球在他松手的时候就自由落体撞向了地面。 “砰”的声音，也不知道是男人被白音撞到了还是那枚圆球爆炸的声音。总之几乎是瞬间，这一带就被大量的烟雾所覆盖。在烟雾中周衍隐约听到了男人出的闷哼。 “咳，悠悠？悠悠！”烟雾中什么也看不到，周衍只能大声地呼唤以便确认悠悠的方位。 “衍，衍先生，咳咳……我在这里。”悠悠很快就回应了周衍。 凭借先前的印象以及悠悠声音的指引，周衍摸索着来到了悠悠的身边。他一边拔下了肩膀上的钢针，一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和悠悠一起警戒着周围。 直到几分钟过去，这些烟雾才渐渐散开。周衍看向之前男人所在的位置，原地只有一滩血迹。而白音就站在那里，在烟雾散开后就紧紧地盯着周衍。 “下次，杀了你喵！一定喵！”白音冷冷地盯着周衍，做出这个宣言后开始退后，然后慢慢消失在了林子里。 不过周衍也好，悠悠也好，两人并没有就此放松，而是保持警戒。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确认了周围的的确确是没有敌人后。悠悠才松了口气，但是她现周衍还一动不动，显得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 “那，那个，衍先生？”悠悠以为周衍伤势严重，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周衍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悠悠，能不能，拜托你……那个，能不能拜托你扶我一下，我……动不了……” “诶！”悠悠出惊讶的声音，不解地看着周衍。 “所以说……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关生死的战斗，现在，怕得不得了，一放松后，那个，身体完全不听指挥了……” “诶！！！！！”悠悠惊讶的声音响彻了森林。 第9章悠悠的身份 “那个，悠悠。≧”周衍有些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然后眼睛不自觉地向两边看来看去，总之就是视线很难放在悠悠的身上。 那也没办法，毕竟不但被对方看到了自己丢脸的样子，而且还是靠着这个女孩子扶着才走出了森林。直到回到城门之前，周衍甚至被好几个路过的人行了注目礼。 “嘿嘿嘿，什么事啊，衍先生。”不过悠悠大概没现周衍的尴尬，显得很开心地笑着问。 说不出口啊，真的说不出口啊。想要解除组队什么的，真的说不出口啊。 周衍痛苦地抱住了头。但是悠悠却并没有在意这个样子的周衍。周衍大概猜得出，悠悠肯定是把周衍昨天毫不掩饰地在她面前露出了软弱一面当做了周衍对她的信任。所以才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吧。 是的，周衍想要和悠悠解除组队。虽然他之前想要拉拢悠悠成为他的班底，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也了解到了自己依旧不成熟。而这样不成熟的自己还随时面临着可能袭击来的其他穿越者。那样太容易把悠悠也带进危险中。 对方毕竟才刚满十三岁，周衍不想把这么小的孩子带进自己的危险中。虽然，除了性格上的缺陷，悠悠其实各方面都非常不错，不论战斗力还是智力都是非常出色的。就算不论这些，就算只是放在一旁养眼，作为美少女的悠悠也是很合格的。 不过悠悠毕竟只有十三岁，这个年龄的孩子就要出来拼命讨生活，周衍很想要问问悠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悠悠……”周衍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和悠悠讲明白，顺便提出解除组队的时候。 “都注意，都注意！这是城主府布的任务！”公户的大门被用力的推开，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走了进来。 周衍的话语被打断让他很是不爽，但是考虑到对方是官方人员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公会里的所有人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男人很满意自己得到了注视，踩着盔甲的“咔擦咔擦”的声音一路走到布告栏的位置。 “格鲁多！到底有什么事你快点！”冒险者中有认识这个士兵的人大声嚷嚷道。 “就是这个！”格鲁多“啪”的一声将一张比其他任务单子都要大上许多纸张拍在了公告栏上，然后用图钉图钉后又“啪啪”地拍了两下：“城西旧遗迹最近聚集了一群狮鹫和其他魔物，公主殿下……城主殿下希望各位冒险者们能够去讨伐掉它们，保护周围的村镇不受损害。” “这次讨伐，有战绩的人就可以获得两金的报酬，而讨伐一只狮鹫就有十金的额外奖赏！如果能抓到狮鹫幼崽或者带回狮鹫蛋，每一只幼崽或者蛋也有十金的奖赏！” “噢噢噢噢！” 格鲁多的话引来了冒险者们的欢呼，显然这个任务的奖励很丰厚。 说完话的格鲁多也没有等冒险者们回应，直接离开了公会。而周衍看着双眼放光的悠悠，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是这个，衍先生！”悠悠看向周衍：“就是这个，衍先生！就是这个任务，我们可以去做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可不可以不要抓住我的手，虽然我也不是不开心呐。”周衍面露难色的说道。 “啊啊！抱，抱歉。”悠悠才注意到自己一兴奋就得意忘形了，重新变回了最初见面时那种害羞的模样。 周衍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想要说出的解除组队的话只能憋回嘴里。 他倒是很容易想通为什么悠悠会觉得这个任务很合适。因为是由城主府布的任务，而且刚才也提到了报酬很丰厚。最重要的是这个任务不出所料会有很多冒险者一起去，如果跟着其他冒险者就能相对轻松的完成讨伐。只要能击杀魔物就有了两金的保证，如果能击杀狮鹫或者抓住狮鹫幼崽或找到狮鹫蛋，更是有每只十金的额外奖励。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非常适合人少且不算强大的悠悠和周衍这个二人队伍的任务。 看样子悠悠也有思考过两个人该怎么去接任务。想到这些的周衍不由得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到这里，昨天和悠悠回来后，周衍和悠悠各自拿走了一根牛头人那里得来的角。因为杀死牛头人的是白音，所以不能算作他们的讨伐，所以任务也自然失败了。 之后在和悠悠告别以后，周衍在没人的小巷里，按照璃的指示完成了献祭。之后在一阵白光中，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有十枚金币掉在了地上。 现在总算有点钱的周衍也终于不用睡小巷而是在马厩里休息了一夜。至于那把完成了特殊任务得来的剑，因为没有剑鞘，漆黑的剑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而周衍因为昨天一战，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所以今天来冒险者公会之前他去重新买了一件衣服，光这件和T恤相差无几的服饰就花了他足足两金。 周衍后来仔细端详这把剑的时候，在剑身与剑柄结合处现了一段细小的铭文，可以辨别出那一段文字的意思是“王语”。大概就是这把剑的名字了。 在悠悠带着周衍的卡去登记参加城主府布的讨伐任务时，闲得无聊的周衍却突然感觉有一道刺人的视线正盯在自己的背上。 回过头就看到白音正一脸杀意，双目甚至要喷出火花一样盯着他。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啊！周衍僵硬地将头转过去，即便两人视线刚才有了一瞬间的相交，他仍旧自顾地自我催眠道：“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诶，衍先生怎么了？”这个时候悠悠已经回来了，她看见周衍在那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不禁好奇地问。 “没什么，对了，悠悠，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把早饭吃了吧。”周衍笑着站了起来。 “诶，可是公会里不就能……”悠悠很不解。 “没事没事，偶尔也要出去吃一下嘛，啊哈哈哈。”周衍僵硬地笑着，推着悠悠的肩膀向外走去。 “可是，可是……”悠悠被周衍触及而有些紧张。 周衍只是僵硬地笑着，仿佛感觉不到背后传来的刺人视线和悠悠一起离开了冒险者公会。 “衍先生，到底是怎么了？”聪明如悠悠自然很容易就现了周衍的不对劲。 “是昨天那只猫。”周衍苦笑着给出了解释。 此时他们两人在离公会不远的地方一家露天小摊坐了下来，而在这个时候周衍的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璃的声音：“衍，可不可以不要杀那只猫。” 璃的话语显得没头没脑的，而且昨天献祭完以后璃就没有在出过声。直到刚才那一声还是昨晚到今天周衍第一次听到璃的声音。因为有些在意，周衍专注地去听脑海中的声音，这个时候悠悠似乎说了什么不过周衍没有听清楚。 “诶？” “诶？” 前一声惊讶属于周衍，后一声则来自悠悠。 “璃？”周衍试着在脑海中呼唤，但是只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复杂情绪。 “衍先生！衍先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呃，抱歉，走了下神。”周衍自然不会告诉悠悠璃的事情，摆着手随意找了个借口后问道：“什么事？” “我是说，衍先生和那只，个……那位猫小姐是不是，那个……”悠悠脸不知怎么红了起来，有些扭捏地说道：“是不是衍先生喜欢的人什么的……或者是孽缘？” 等等，为什么你会露出那么兴奋的眼神啊？果然女孩子都喜欢八卦吗？周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到底是怎么才能让你想到这些啊！” “啊，难道不是吗。”悠悠紧张地说道：“可，可是昨天都亲，亲……” “总之，有很多理由。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奇怪的关系。”周衍苦笑着解释道。 “奇怪？”不过很快悠悠就露出了戒备的表情：“衍先生是只要看着可爱的女孩子就会亲上去的人吗。” “不用那么戒备啊！”周衍恼火地说道，同时在心中补了一句：我不会对你这种年龄段的孩子出手的！ 然后立刻转移话题：“悠悠，说起来我们还没好好了解过对方呢……” “衍，衍先生是想对我出，出手吗……”悠悠的脸完全红了起来。 “拜托了，沟通障碍也请适可而止。” 悠悠：“……” 周衍：“……” “衍先生，刚才的话我不能当没听过哦！”悠悠生气挥了挥拳头：“虽然，的确是沟，沟通障……不是呐！只是我很害羞……我才不是随随便便被人用交朋友的名义就会被骗走的女孩子！” “我完全没说到那个地步，还有你的说法感觉完全不可信。”周衍沉着地进行了吐槽后，为了让话题不至于越扯越远，同时道：“好了，悠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父母会愿意让你在外边冒险。怎么看你的年龄……” “衍先生，我可是说过哦！我们一族虽然结婚是要十六岁，但是十四岁就可以准备了哟，所以十四岁就算是成年了！”悠悠站起来叉着腰，自满地说道：“而且，衍先生，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哦，原来如此。”周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的确，既然不是一个世界就不能用一样的标准衡量呢，嗯嗯……” “诶！等等，你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然后过了半分钟某人才反应过来。 “是啊。”悠悠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随即露出了落寞的笑容：“刚来的时候还是很害怕的，现在还是会想念父母和朋友……” “等等，这个事情我从来没听说过啊。”周衍捂着额头，努力整理着有些混乱的思绪：“也就是说，悠悠你，是穿越者？” “虽然不知道穿越者是指什么，大概是的。”悠悠点了点头。 这下麻烦了啊。周衍恼火地想到，他从来没想过悠悠会是穿越者这种事。 没想到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地和一个穿越者走得这么近。 她应该还不知道我是穿越者的事情吧？不对，或许知道了也说不一定。那么她的这种态度和性格都是伪装吗？ 各种疑惑与思绪蜂拥而至，因为太过突然让周衍心中烦闷非常。 “啊！够了！”周衍因为脑海中的思绪太多，不禁烦躁地捶了一下桌子。 “啊！”悠悠被他突然地动作和怒气吓了一跳，不禁露出了瑟缩的表情。 是假的吗，还是不是假的？周衍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现在他很混乱，而且璃也完全不和他联系。 “那，那个……”悠悠一副害怕的表情，小声地向周衍搭话。 “抱歉，想起了一些麻烦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冲你火。真的，很对不起。”周衍只能先这样说，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悠悠。 “我，我才是……”这样说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找自己的错误，悠悠声音越来越小。 周衍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和你没关系。我们还是准备好接下来的讨伐吧。” “好，好的。”不过悠悠和周衍之间还是有了一点距离。 必须，和她解除队伍了。周衍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在这个任务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坦白不再组队吧。无论如何，周衍虽然想到了，却也否定了那个必须杀掉悠悠的想法，毕竟他的心，还没到像烤干的木头一样干硬的地步。 第10章讨伐前夕 “白音，你已经被现了。 ≥ ”脑内的琉传来了声音。 “我知道喵！” 直到周衍推着悠悠离开冒险者公会之前，白音都一直紧紧地盯着周衍。如此露骨地表露出敌意，自然很容易被对方现。或者要是不能被现才显得奇怪。 “虽然对方也是目标，但是白音你太执着了。” “再这么说我会生气喵，琉！”白音在脑海中回应道：“琉，不明白喵！那是初吻喵，很重要喵！” 当然，仅仅看白音的表情，却是生气而不见半分害羞。 “我的确无法理解。”然而琉只是很淡然地说道：“虽然有知识，但是我还是觉得会不会太在意那种形式上的东西了？不过说起来，你当时不应该直接杀了那个男人吗？为什么要先杀牛头人呢？” “喵？” “你直接用血坏应该能抢在牛头人之前杀掉那个男人吧？” “难道，不是该先玩弄猎物，然后腻了之后再杀掉喵？” “果然，是只猫呢。”能感受到琉的无奈。 “不是猫喵！我才不是猫！是猫人族喵！”白音却不认同琉的说法，激烈地反驳。 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脖子上缠着红色围巾，身穿轻质铠甲年轻男子走到了白音所在的桌子前，手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什么事喵？”白音只是冷冷地看了过去。 “小姐，能否拜托您与我们合作呢？啊对了，在下的名字叫做赛鲁卡伊。”这个游侠骑士打扮的年轻人带着笑眯眯的表情，不过因为他的笑容显得太轻浮了，一点都不像个公正严肃的骑士。 …… 周衍和悠悠此时刚把早饭解决掉。不过因为之前周衍突然的生气爆，让他和悠悠之间还是有了一层隔阂。 毕竟是才认识不久的人，要一下子就能变得随随便便也不可能。 脑海中一直不见璃的回应，周衍只能猜测那个叫琉的神灵是不是和璃有特别的关系。同时他也在盘算着在这次任务后要用怎样一种方式和悠悠解除队伍关系。 “吃好了？吃好了我们就走吧。”周衍勉强收拾了心情，装作平常的样子对悠悠说道。 “嗯，好，好的。”悠悠没有了今天早上开心的模样，变成了最初对周衍的态度。 不过就在两人站起来的时候，却听到…… “烦死了喵！别烦我喵！”虽然周衍没听过这个声音太多次，但是毕竟昨天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个声音和独特的语尾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回过头就看到，街道上白音走在前边，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而在她的身后则有一个穿着轻质铠甲的年轻男人在后边跟着她，男人的脖子上围着一条不怎么适宜的红色围巾。 在追着白音的同时，年轻人赛鲁卡伊还在极力说道：“可是，可是像您这种猫耳娘可是传说中的稀缺啊，万分，万分恳求一定要来我们的团队。” 说话的男人双手合十一副恳求的模样。 “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周衍一边念叨着，一边转过头去。 “诶，那个人不是……”悠悠现白音后，惊讶地指着白音对周衍道。 “悠，悠悠，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哦！”周衍露出了微笑的表情，不过这个僵硬的表情总显得太恐怖了一点，悠悠不由得噤声。 直到白音和那个骑士模样的年轻人离开以后，周衍才与悠悠一起回到了冒险者公会。 即便是才布的任务，但是因为优厚的报酬，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冒险者。就算是宽阔的公会大厅此刻也显得很是拥挤。悠悠对此感觉很不舒服，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打算跟在周衍身后走进了人堆。 “不用啦，悠悠你就在这里等我把。”周衍看到悠悠露出的表情后，显得很体贴地说道。 “嗯，好。”如释负重的悠悠松了口气，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容。 挤过人群，就来到了柜台前。看样子队伍和任务的登记早就完成了。虽然公会里挤了很多冒险者，但是柜台处其实很清闲。 “啊，是你。今天和你组队的小姑娘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职员小姐看到周衍从人群中挤出来后，不由得诧异地说道：“还是说临时变卦想要退出？” “不是这样呐。”周衍将被人夹住而拉长的衣服扯了出来，呼出口浊气后说道：“那个，我希望能多了解一点关于这次任务的情报。” 虽然冒险者公会在不提供装备之后，就只负责接待和任务的收确认。不过在那之外，公会对于冒险者们最重要的还是能提供许许多多的情报。关于这点周衍事先就有了解，再加上过去玩过大量的Rpg（角色扮演游戏的简写），对于这条常识他还是知道善加利用的。 职员小姐愣了一下，虽然冒险者公会的确有提供这项服务，并且是免费的。但是大多时候冒险者们都是老人带新人，老人们决定做什么任务的时候就会直接告诉新人必要的情报。而且冒险者们之间互相交流的时候也会把情报共享。所以冒险者公会的这项服务其实是很少被用到的。 不过职员小姐的职业素养还是很高，只是稍微一愣神就开始把旧遗迹以及这次任务的相关情报告诉了周衍。 接下来周衍又提了几个问题后，就道谢然后告辞。 通过职员小姐的介绍，周衍了解到狮鹫到底是怎么样的生物，也知道了旧遗迹那边的相关环境。 不过在他重新挤出人群的时候，却看到悠悠正一脸困扰地站在那里。在她的身前还有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在说着什么。 走近了以后，听清了男人的话周衍不由得笑了起来。 “呐，小妹妹是一个人吧？哈（喘气）……如果愿意的话，呼……大叔我可以带你啊……要跟大叔组队吗？”中年男人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而轻轻喘着气。 “那个，很，虽然很感谢您，但是我已经有同伴了。”悠悠慌慌张张地弯腰鞠躬。 周衍适时地开口道：“悠悠，久等了。” 看到周衍，中年男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本以为会生挑事的桥段，不过这个男人并没有多事，看了周衍一眼后就此爽快的离开了。 在男人走了以后，悠悠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稍微有些埋怨道：“衍先生，你到哪里去了？” “去打听了点事情。”周衍随意的开口答应道。 察觉到周衍语气中的界线，悠悠刚张口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周衍现了这一点，却什么也没说。悠悠是异世界穿越者这件事让他不可能悠闲地与她一起继续组队。 因为已经得到了所需要的情报，周衍并没有打算继续留在冒险者公会里人挤人。出了公会后他去了一趟武器店，找铁匠预定了一把剑鞘。工序倒是不难，不过还是要等到明天才能拿到。 处理完这件事后，公会里也开始66续续走出了穿着各异的冒险者们。周衍立刻招呼悠悠跟上，开始了这次来自于城主府的讨伐。 （好吧，统计了一下这章字数偏少，努力双更吧。） 第11章旧遗迹之前 冬石城位于人类国家潘德王国南方，由潘德王国的第三王女露易丝统治。≥ 冬石城虽然是远离边境和前线的后方，但是位于冬石城以西的旧遗迹却并非人类文明的遗留物。至于究竟是什么种族留下的，却一直众说纷纭。因为在这断壁残垣中，你可以找到各个种族建筑风格的残留。 因为是地处偏僻而又不妨碍主要交通，所以官方才一直放任其存在。而且要将这里夷平也毫无意义，因为冬石城哪怕扩建，就算花费几十年也到不了这里。 旧遗迹总是会聚集一些魔物。而这次因为聚集了一大群狮鹫，直接威胁到了冬石城周围的村镇以及交通要道上的行人车旅，城主府才会以优厚的报酬为饵，吸引冒险者们前往讨伐。 狮鹫是一种群居的大型魔兽。就如同其名字一样，具备了狮子和鹫的双重优势。在分类上还是被分为猛禽，周衍猜想或许是因为狮鹫是靠蛋孵化的。 成年狮鹫的大小能有一头普通水牛那么大，翅膀展开全长大概三米的样子。在潘德王国以北的乌拉汗国，就有以狮鹫为坐骑的大名鼎鼎的乌拉狮鹫骑士团。 狮鹫作为一种食肉猛禽，平素大多居住在远离人烟的森林中，以高大的岩石或者巨树作为巢穴。 但是这次不知为何，一直在旧遗迹更西的，位于刚德山脉的西之岩场一带活动的狮鹫竟然大规模地迁徙到了旧遗迹。城主府里虽然也有人提议应该去查探一下早就废弃的西之岩场生了什么，不过当务之急是狮鹫带来的危害，所以这个提议被暂时搁后了。 值得一提的是，冬石城虽然位于后方，但是实际上却是与魔族所在的国家毗邻。只不过因为有刚德山脉这天然不可逾越的屏障，所以即便这样也被称为后方。 根据观察有过五十头的成年狮鹫聚集到了旧遗迹，这个消息引起了周围居民的巨大恐慌。 据说狮鹫只有从小开始饲养，才有机会成为坐骑。所以现在各个有条件的国家也都在着手培养狮鹫骑士这种可以飞行的空中单位。 这也是在任务中，狮鹫蛋和狮鹫幼崽能和击杀成年狮鹫的赏金一样高的原因。 周衍和悠悠走在讨伐部队的人群中，而周衍一边整理着已知的有限情报，一边思考着对策。 不管怎么看他和悠悠都是势单力薄的新人冒险者。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打算去和那些结构稳定，配合默契的成熟团队竞争。 再说，恐怕在到达地方后，有利的地方都会被那些大团队占领。而像他和悠悠的这种双人小团队就只能占据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地方，还是运气好才有机会捡一只落单的狮鹫来击杀。 周衍并不知道冒险者卡片的原理，但是冒险者卡片却会自动记录讨伐数。而讨伐，是通过谁给了致命的一击来记录的。简单的来说就是“补刀”。最后一刀是谁的，那个“人头”就算是谁的。 所以到时候肯定还要面临一番算计和争夺。再者，如果他们这些势单力薄者有幸能够得到一只狮鹫幼崽或者一枚狮鹫蛋，也要警惕不被别人抢夺。 总之在周衍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不对，如果只求两金的参与奖，那么当然是轻松的任务。 悠悠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一方面是人多让她很不适应，一方面却又是人多让她稍稍安心。这两种情绪让她多少看上去显得有些纠结。 “悠悠。”这个时候周衍出声喊道。 “诶？啊！什么事？”悠悠似乎没想到周衍会叫她，所以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次任务之后，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周衍说出了明显在立F1ag（旗帜）的话，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然而悠悠似乎误会了，她显得惊慌失措：“诶诶？不，那个，不会太快了吗？我们才认识两天……我，我也不是讨厌衍先生，只，只是……” 只是听了悠悠的话就明白这个女孩子想多了的周衍无语地摇了摇头：“抱歉，我说的话有歧义，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哦，哦。”悠悠松了一口气似的，然后好奇道：“但是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必须等到任务结束？果，果然还是……” “别乱想了。”周衍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不再多话。 不过周衍不说话了，却有人靠了过来：“小哥，要不要和我们组成临时队伍？”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背着一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巨大砍刀，看似粗犷的外表下，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 周衍没说话，只是用表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男人立刻笑着说道，声音只有附近的人能听见的程度：“这次任务虽然报酬丰厚，但是参与的大团队也有很多。我们都是独行侠，不团结起来连口汤估计都喝不到。” 周衍听完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说实话他很心动，但是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只是来见识一下的，而且实力微弱帮不了你们什么。” 周衍露出歉意的表情，以礼貌的方式拒绝了对方。 对于周衍这显而易见的借口，男人也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只是爽朗一笑：“好吧，不过如果小哥儿改变主意了，我们随时欢迎。我叫达克，期待以后再见！” 达克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又去找其他人了。 “衍先生，为什么拒绝呢？”悠悠直到达克离开以后，才出声询问道。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周衍能想到的东西她当然也已经想到了。所以对于那明显有利的提议，她不理解为什么周衍会拒绝。 “所谓临时队伍如果不是利益不冲突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周衍笑着摇了摇头：“毕竟大家都是奔着钱来的，如果打下一只狮鹫，算谁的？” “诶？” “你忘了公会的机制了吗？队伍登记必须在公会里完成，一切在外边组成的队伍都由当事人自己负责。”周衍解释道：“那么打下的狮鹫，当然只算个人的。” “这我知道，可是这个组队不就是仅仅为了不让我们被大团队的人欺负所以才……”悠悠反驳道：“所以，大家当然也知道还是各算各的吧……” 说道最后，却连悠悠自己都开始动摇了，于是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 “唉，所以说啊。”周衍叹了口气：“这样的队伍大家互相不熟悉，万一遇到不讲理的人会找茬儿的吧？因为觉得那猎物本来是他的东西。特别像我们两个新人，很容易被欺负的吧？” 停顿了一下，周衍笑着看向悠悠：“而且，你会不适应吧？和那么多不认识的人一起。” “诶！”悠悠没想到周衍会这样说，不过随即低下了头：“是，是的……” 即便是不经意间表现出的体贴，悠悠却也切实感受到了，低下头的时候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容。 在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前进后，可以看到在树木之外有着石质的高塔耸立。从周围的人的反应来看，周衍也知道他们已经快要达到目的地了。 “悠悠。”周衍喊了一声。 “什么？” “过来。”周衍招了招手，然后带着疑惑不解的悠悠刻意放慢了度，让大部分的冒险者都过了他们走到了前边。 “衍先生，为什么不走快点？”悠悠很不解：“不快点的话，会被其他人前的呐！” “就算走再快，也抢不到什么有利的环境。”周衍摇着头：“与其那样子，还不如等他们去拼个够。” 周衍四下看了看，现也有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刻意降低了度走到了最后。 不过看到悠悠似乎还在疑惑，周衍解释道：“到时候只要杀掉几只会生活在旧遗迹的魔物就算是完成了最低限度的讨伐。再然后才是我们的机会。” 说到这里周衍稍微向悠悠靠拢了一点，低声道：“虽然可能会遇到护崽的狮鹫而让情况变得更加危险，不过如果能找到狮鹫蛋或者抓住一只狮鹫的幼崽那就赚大了。” “赚大了？不是一样是十金吗？虽然我也同意只是对付狮鹫幼崽或者狮鹫蛋会比较轻松，但是因为有可能会遇到护崽的狮鹫，如果可以和其他人一起讨伐，应该会轻松许多吧？”悠悠还是很不理解，在她看来同样的价值，但是去抓狮鹫幼崽或者偷狮鹫蛋这种单独行动要是碰上成年狮鹫而没人援护，危险性应该要更大一点才对。 “只有傻瓜才会把狮鹫蛋和狮鹫幼崽直接上缴吧？”周衍好笑地说道。 这个时候他才现，虽然悠悠智力很高，人很聪明。但是毕竟涉世未深，有些时候还是容易本能地遵从规则。 “为什……啊！”悠悠刚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就是恍然大悟。 很简单，当周衍听到狮鹫可以被用来骑乘的时候，而且还必须是狮鹫幼崽才有机会训练出来。他就明白了，如果真的有人抓住了狮鹫幼崽或者拿到了狮鹫蛋，那也只会用来拍卖的方式以赚取更多的钱。 恐怕那些留下的人都有和他差不多的想法。 “但是……”悠悠还是有些犹豫，她并不赞同周衍的做法，毕竟她很清楚狮鹫是何等凶猛的存在。 看出悠悠担心的周衍只是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现在也可以加快度去跟上大部队。” “不，不用了。”悠悠用力摇了摇头：“就听衍先生的……” 周衍心中默默叹气，如果悠悠不同意，他也不会强求。但是明显为了顾及他，悠悠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为了所谓“朋友”而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那根本不是对等的关系，也根本不算是朋友啊。 第12章直面生死 当天空中传来第一声狮鹫的啸鸣时，战斗就开始了。 ≥ 作为猛禽的狮鹫，具备人类所不具备的飞行能力，在天空来回穿梭。虽然还没有进入旧遗迹，但是从那巨大的混乱厮杀声中就能感受到战斗是多么的激烈。 周衍和悠悠躲藏在树影之下，时不时可以看到天空有狮鹫飞过。但是两人完全不打算招惹狮鹫，也不打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饶了一个足够大的圈，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了旧遗迹。不过很快周衍就开始犯愁了，因为他并不知道这里的地形。 “看来，是我失策了。”周衍苦笑着对悠悠说道。 “走，走一步看一步吧。”悠悠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两人在走入旧遗迹后，只能一边看着远处一边判断方向。不多时就转入了一条巷道中，巷道宽两米左右，两侧的墙壁也是两米高，偶尔能看到一些转头掉落的地方。一边小心地向前走去，周衍每过几分钟就会抬头看向天空。可以看到远处有狮鹫在盘旋俯冲，那里应该就是主战场了。 但是两人却没走出多远，周衍就示意悠悠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吗？”悠悠显得有点不安，毕竟这里也能听到那些厮杀的声音，就连周衍心里都是紧张的，悠悠自然也不例外。 周衍没有回答悠悠，或者说几乎是在悠悠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已经挥剑扫向身旁，只听叮当一声，一枚长约二十厘米的弩箭被他扫向一旁。 “悠悠，靠在墙边躲好！”周衍提醒到，悠悠立刻听话地将身子贴在了墙壁上。 至于周衍，则是不断地扫视着四周。就是逆推刚才射来的弩箭的轨迹也找不到射手了，看样子对方已经转场了。 “衍先生，那里！”贴着墙，已经取出自己法杖的悠悠突然出声，指了指周衍前方的地面。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悠悠还是有看到，那里的地面不规则的动了一下。其实如果仔细看就会现，那里根本就是凸出来了。 在悠悠出言提醒，周衍将视线放到那里的时候，地面突然一动。原来那里是一张和地面颜色一模一样的伪装布。 伪装布被突然掀开，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睛难受的短矛率先探出，并且直直地刺向了周衍的喉咙。 虽然眼睛被刺眼的光晃得有些难受而看不太清前方，但是常年的训练让周衍并不需要时时刻刻盯住对方。 凭借风声和经验的判断，黑色的长剑向前轻松地荡开了短矛。在短矛被荡开后，周衍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长剑顺着枪杆一路刺了过去。 只是听到“噗”的一声，以及手上透过长剑传递过来的反馈周衍就知道自己已经刺中了对方。但是对方还在动，并且在忍着被长剑刺穿的痛苦向后想要抽身而退。 这个时候周衍才真正看清了对方。也难怪原本刺向心脏部位的剑没有将对方刺死，因为对方虽然是类人的人型生物，但是身高却只有一米五左右，绿色的皮肤和平直且长的耳朵，这不是哥布林是什么？难怪原本以成年人为基准判断的一剑会刺偏。 这只被周衍刺穿了肩膀的哥布林出刺耳的尖叫，那只生物小小的眼睛里透露出喷薄的仇恨之火。 哥布林那大声的叫喊，让周衍感觉到了莫名的烦躁。心中仿佛有什么暴戾的情绪被点燃了一样：“叫什么叫啊！” 他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再刺一剑。但是迈出脚步的时候，他才现…… 手在抖，而且抖得很剧烈。甚至连带着身体都开始战栗起来。 生活在前世的和平世界里，就算有练剑但是周衍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鸡都没有伤害过。但是刚才，长剑刺穿敌人的身体，割裂对方的肌肉，逼迫鲜血弥漫起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一切都是周衍曾经所无法想象的事情。在周衍因为这些而震惊的时候，还是悠悠突然出言提醒： “衍先生，小心！” 不用去看，背后的风声已经表明背后有人正扑过来。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是完全凭借本能地转身，长剑轻松递了出去。因为已经有了对哥布林的印象，这一次刺击的位置还很自然地向下微调了一点。 噗的一声，在周衍看清对方的时候长剑也顺势递进了对方的喉咙。哥布林满布细细尖牙的嘴里流出大量的鲜血。那双眼睛正在飞快的失去光彩。但是仅存的求生**还是让它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周衍的脖子。 周衍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这只垂死的哥布林伸过来想要掐住他脖子的爪子，那只爪子于是变成了抓住周衍的手臂。喉咙里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仿佛破落的封箱一般令人烦躁。因为最后迸的生机，周衍感觉到了这只哥布林手上迸的大力。不过这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失去了生命的哥布林，全身的重量就这样压了过来。躲避不及的周衍被哥布林的尸体压倒在地。而这个时候只听一声呼啸，一枚火球从他的眼前飞了过去，击中了之前被周衍刺伤正转身逃跑的哥布林。 那只哥布林出短促的尖啸，然后被火球的冲击力带着撞上了墙壁，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衍先生，你没事吧？”悠悠干掉了那只哥布林以后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想要帮周衍推开那具哥布林的尸体。 但是周衍比她想得更快地推开了哥布林的尸体，而且用几乎可以形容为粗暴的方式推开了想要伸手拉他起来的悠悠。 推开悠悠的周衍甚至连自己的剑都没有去管，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墙边：“呕……” 本来被周衍粗暴推开而有些许怨气的悠悠，看到周衍这个样子的时候，那一丝怨气就烟消云散了。 好难受，好恶心，感觉整个胃都要翻过来一样抽搐着。又像是要被挤成了一团似的，喉咙里干涩得很，全身到现在还在颤抖。力气都被掏空了的自己仍是止不住地干呕。泛酸的感觉一路冲击到了咽喉的位置。光是那血腥味从鼻孔里飘进来，就感觉到嘴巴里都被血液填满了。于是忍不住再一次干呕起来。 身上也沾了好多血，在干呕的时候低头就能看到新买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逐渐冷却的血液的温热感变得冰冷，也让衣服变得湿腻起来。周衍双手撑着墙壁，苦苦地支撑着不让自己跪倒。但是胃部强烈的抽搐让他身体也跟着痉挛了起来。 直到十分钟过去，周衍虽然没有再干呕了，但是仍然一动不动地双手撑着墙壁站在那里。 “那，那个，衍先生？”悠悠小声地呼唤了一句。 “没……没事……”周衍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他勉强转过身。然后一步一摇走回了被他杀死的身体颜色是淡紫色的哥布林身边，抽出了插在对方心脏处的长剑。 看到周衍脸色苍白得吓人，悠悠露出担心的表情：“衍，衍先生，你，你没事吧？” “没事。”周衍扯了扯嘴角，打算笑一下掩饰自己现在的疲惫和虚弱。 变故就在这一刻生，没有丝毫的征兆。 “衍……”悠悠的惊呼只来得及出一个字的音节。 而周衍刚感觉到背后的风声，身体来不及回头只能极力的向一边闪避。但是胸口下一刻就传来了被锐利物刺穿的痛苦。 “啊！！！”周衍出凄惨的叫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痛苦的感觉几乎填满了他的大脑，就连昨天被白音一刀割开肩膀都没有这么痛。再者那伤口在经过献祭得到金币后就找城里的祭司治疗过，现在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但是此刻的伤口是如此的新鲜而疼痛，而且如果不是周衍下意识地偏移，这一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或许那样他就不用体会这种痛苦了。 一击得手的白音，因为周衍的偏移而稍微失误没有刺穿他的心脏。正打算立刻横向移动短刀的时候，眼角瞟到周衍已经伸手来抓她的手腕时，想也不想就直接将短刀抽了出来，轻盈地向后弹开，连续几个后跳就拉开了与周衍还有悠悠的距离。 胸口和后背被对穿的周衍用手捂住伤口，但是鲜血还是不停地流出。于是他自己的血就和之前哥布林的血混杂在了一起，所幸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太出血的颜色。然而因为痛苦的刺激以及一瞬间的生死带来的阴影，反而压下了周衍因为第一次杀生带来的恐惧和迷惘。这不得不说有些讽刺的意味。 悠悠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到周衍流血的伤口的时候也被吓到了，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 “没事。”周衍咬着牙，努力地想要保持镇定，但是只是看到他颤抖的身体和同样被吓白的脸色，这两个字毫无说服力。 体内的真气因为周衍受到创伤后，自动开始运行起来。这股力量的温暖感觉让周衍勉勉强强总算没有完全慌乱起来。但是身体上他还是感觉到有些僵硬。 真气的流动也促进了伤口的自愈，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愈合，不过至少血是止住了。不然再继续多流一会儿周衍很可能会因为流血而休克致死的。 白音就站在不远处，手上的短刀有血珠一滴一滴地沿着刀锋平直地流到刀尖上，然后经受不住重力的压迫而坠下。 “杀了你喵！”白音身上穿着的依旧是襦裙，不过这次在白色之余，裙摆的边缘还点缀着一点一点的红梅。乍看之下就像是溅射上去的血。 周衍此时也没有精力去欣赏白音的新服装，他小心地摆好架势，不过牵扯到伤口让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看到周衍的动作以后，悠悠退开了一段距离。如果一会儿周衍和白音开战，她就会用魔法远程支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衍的脑海中，一直沉默仿佛已经消失了的璃开口了：“衍，能让我，和她对话吗？” “这个时候？怎么弄？”周衍不动声色地在脑海中询问，眼睛紧紧地盯住白音防止她突然袭击。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了。”璃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略显焦急地催促道。 “你不给我说明白，我怎么答应啊？” “求求你！” 然而自称神灵的璃，却突然用软弱的姿态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第13章神灵对话 璃是神灵，虽然会和周衍吵嘴，也会吐槽他。 但是璃对于自己神灵的身份一直都表现得非常自豪。至少每当周衍吐槽她的神灵身份时，她就会扬言要天谴周衍，事实上她也这样做过了。 但是这样的璃，就在刚才竟然说出了“求求你”三个字。这让周衍受到了很大震撼。 “求求你，衍！”璃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并且附带着焦急的情绪。 “好吧，我答应你。”虽然没有听到哭腔但是周衍却能想象到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焦急的少女的形象，心一软还是答应了。 “谢谢你，衍！”璃坦率地说道，同时焦急的情绪也变成了喜悦。 “那么，我开始了。” 伴随着这句话，周衍身体突然一僵，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变化。 不对！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实际上自己根本没开口。而且声音是从身侧传来的…… “琉！在那里的，是琉对不对！”自己的声音是这样说的。 周衍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到自己正用一种非常少女的站姿，并且深情呼唤着。一瞬间周衍甚至感觉自己充满阴影的黑历史时间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在此不得不先提到一点，也是之前一直没提到的东西，那就是周衍的相貌。 周衍当然不丑，但是要说帅也不准确。正确的说法是他很清秀，在过往的十八年里，甚至经常被人误以为是女孩子来看待。据某个传言，周衍如果穿上女装稍加打扮，不开口的话就算被看见恐怕也不会被当成男生。 因为这件事，中学偶尔会举行班级的活动时，曾一度在黑板上被写下“周衍的女装”这个莫名其妙很容易让人吐槽并且在周衍看来充满了深深的恶意的提案。 好在越往后随着渐渐的成熟，周衍虽然会被人说是娃娃脸不过总算不用再被误解了。 现在周衍看到自己这幅姿态以及那样的深情呼唤，他有一种想死的心情。因为这，甚至原本面对生死带来的恐惧和紧张都被冲淡了不少。 同时周衍也注意到，自己大概是类似灵魂漂浮的状态，因为另一边的悠悠并没有注意到他本人，只是看着被璃掌握了的他的身体做出的一系列动作而目瞪口呆。 “衍先生……衍先生……”悠悠讷讷地张嘴，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表情了。 虽然我知道这很令你惊讶，但是为什么你除了惊讶会出现果然如此的表情呢？即便此刻不能出声，也不会被人注意到，周衍仍旧忍不住想要吐槽。 至于被璃喊话的对象，正是与周衍对峙的白音。听到周衍（璃）的话以后，白音明显一愣，狐疑地盯着姿态和语气都变了的周衍看了很久。然后她放下了握住短刀的手，抬起头来的时候表情也变了。 “是璃吗？原来是你啊。”语尾不再加上“喵”，语气也要显得冷淡一些。 “果然是琉！太好了。”看着自己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姿态，周衍捂着脸，已经看不下去了。但是他根本没办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而且说是捂脸，实际上周衍现在只能看，只能听。他除了这两个感觉，并不能动手或者其他什么。甚至连拒绝看听的权利都没有。 虽然很想吐槽你们为什么连名字都不互报，明明用其他人的身体交谈却可以顺利确定对方就是本人。但是因为感觉吐槽的话自己就输了所以就不吐槽了。但是…… 周衍一边想着，一边仿佛崩溃了一般：“可是请不要用我的身体做出这样的动作啊！璃！我反悔了，把身体还给我！” 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身体因为是璃在操控而姿势有点娘的周衍终于爆了。 “啊，对不起，衍。”虽然自己的身体没动，不过周衍的确有听到璃的声音（女声）。 “在这个状态下我们还能继续交流吗？”周衍迅问道。 “嗯，是的。” “那么，璃，算我求你了，你看悠悠的表情已经变成在看怪人了，请别做出那么娘的姿态了。” “对不起，对不起。”璃一边道歉，一边重新调整了姿势。 然后她开口对琉说道：“琉，我们可不可以不互相争斗。” “唉。”琉所操控的白音的身体做出一副夸张的叹气动作，然后道：“璃，别那么天真了，从前代唯一神制定了这个游戏，我们的立场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顿了一下，她指着自己道：“而且白音，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对于你的契约者可是非常痛恨的。” “契约者？琉，璃？衍先生，到底怎么了啊？”并不知道生了什么的悠悠因为眼前生的一切而感到很是混乱，忍不住出声询问。 听到悠悠的询问，璃还没说话，倒是琉出了嗤笑：“哈，原来如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悠悠倒退了一步，眼神中露出了明显的动摇。聪明的她已经现了不对，不管是周衍刚才明显过于女性化的举止和措辞，还是白音不再加上“喵”的语尾的说话方式，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换了个内在。 “真是可怜……”被琉主导身体的白音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被她如此看着的悠悠又后退了几步：“不，不要……” 悠悠仿佛要哭出来一般轻声恳求，不，她已经哭出来了。但是琉根本没有在乎，她只是轻松的，用最直接的方式说出了某个血淋淋的事实：“你果然，是被骗了呢。” 听到这个事实的悠悠抱着双肩不住地颤抖，她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周衍——此刻依旧是璃主导着的周衍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你带着这个空白是为了什么，还是说……”说到这里琉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同时若有若无地将视线放在了璃的身边，也就是周衍视角所在的地方：“还是说璃你根本没有告诉你的眷属，神灵具备分辨对方是否是异世界存在的能力？” 这下连璃也露出了惊惶的表情。琉这样说当然是故意挑拨周衍一方，但是她很幸运的猜对了，璃的确没有告诉周衍这些。 “怎么回事？璃？”在听到琉的话语后，周衍感觉遍体生寒。 璃具备知道对方是否是异世界人的能力？那么说一开始她就知道悠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那她不告诉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失败的时候让悠悠作为备用？ “不要误会，衍，我不是……我真的只是忘记告诉你了，相信我，真的！”璃明白琉的目的是挑拨她和周衍以及周衍和悠悠。但是此刻她百口莫辩。 因为焦急，甚至忘了可以脑海中和周衍交流，惊慌失措地向着身边别人看不见的周衍辩解着。 “你不是衍先生？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什么眷属？什么空白？”悠悠哭泣着，眼睛里充满了因为感到被人背叛而充斥的绝望情绪。 “是为了利用后杀掉吧？”琉嘻嘻笑着，毫不留情，说着不着边际的猜测。 不管这句话的内容是否真实，对悠悠来说都无所谓了。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带着最后的期冀看向周衍。 但是此时掌控周衍身体主导权的是璃，此刻努力让自己保持住了冷静的璃正在用意识和周衍交流。所以无视了悠悠的视线。 沉默，就如同默认了。于是，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悠悠的眼睛里更多的泪水溢了出来。 “骗，骗人……骗人的！”悠悠对着周衍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然后捂着脸飞快的跑开。 此刻的她不是十三岁的大魔法师，只是一个被相信的人欺骗的十三岁的小女孩罢了。 在悠悠哭着离开，而璃还在焦急地和周衍解释的时候，琉看着周衍所在的方向，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主导权已经还给了白音。 下一刻白音毫不犹豫地动了突袭。 “琉！”璃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与此同时周衍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把身体还给我！” 然后，还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视角的变化以及身体传来的反馈告诉自己，他已经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此时白音离周衍已经不足五米，这个距离以白音的度很快就可以突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手刃周衍的场景，白音嘴角勾起了微笑。 “喵！”然而传来的只是白音充满惊讶地短促声音，仿佛炸毛的猫。 从悠悠离开，到白音袭击周衍，再到周衍取回身体控制权并用长剑逼退白音，这一切只是电光火石，也只能用电光火石来形容。 无法理解，白音感到无法理解。她对周衍的实力认知是从之前的观察和昨天的交手中得来的。但是刚才一瞬间周衍出剑所体现出的敏捷和爆力完全出了她的预期。那已经不是水平挥就能解释的地步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昨天他没有拿出百分百的实力。相信自己的判断的白音，慢慢向后挪动脚步，金色的眸子紧紧盯住周衍。 “杀了你喵！绝对，杀了你喵！”白音咬着牙，无数的血管浮现在她的身体上，细密的血珠开始浸出然后碎裂。 白音的声音在她的身影瞬间消失之后才缓缓传到周衍的耳朵里：“血坏！” 第14章见血之剑 那红色，是血液崩坏所产生的雾气。 ≧ 纯白的少女被染成了红色，物理的极限轻松就被她打破。 她的动作甚至在声音传出来之前就已经完成，刀尖刺破了空气，在这恐怖的度下连空气都已经成了阻碍。在切割周衍之前，刀锋就已经开始切割空气了。与空气摩擦而热的刀锋 很快就变得通红一片，在空中留下一抹宛若流星的残影。 在白音袭来的这短短一瞬间，甚至比眨眼还要快得多。周衍却是一剑刺出，长剑刺出的过程快得连残影都没有留下。这不是应对，是预判。根据对手最初一刻的动作，判断接下来对方的动作。此能力源于《独孤九剑》，不然在白音这种恐怖的爆度下周衍是来不及反应的。 周衍没有前进，反而是在刺剑的同时向后飞退。但是白音的度，却比周衍快得多，飞退的周衍与白音比起来和静止并无差别。 长剑刺出不过半分，就已经贴住了那因为与空气摩擦而变得通红一片的刀刃。武器相撞处传来了巨大的力道，压迫周衍的手臂不断弯曲。 但是，在手臂被那因为极带来的巨大的力道而压迫得不住弯曲的同时，周衍的手腕却灵活的利用长剑带动那把短刀开始沿着圆形转圈。 每转一圈，短刀上的力量便被他卸掉一分，在这个极短的时间里，长剑带着短刀转过了数不清的圆圈。圆转如意，生生不息。 当周衍的手臂被压迫到极限的时候，白音利用极带来的巨大动能也被他完全地卸掉。这一式无名，衍化自太极剑。 在白音的动能被卸掉的时候，她和周衍之间也达到一个平衡，变成了相对静止的状态，停下的白音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什喵？” 然而周衍却没有理会白音的惊讶，长剑贴着刀刃，出摩擦的声响迸着火花刺向了白音。 尚未解除血坏状态的白音在空中扭转身体，周衍那漆黑的剑锋就从她的刘海间扫了过去，空中飘散了几缕银。 扭转身体躲过周衍一剑的白音同时一个扫腿攻向了周衍的脖子，回剑不及的周衍只得抬起手来挡住了白音的这一记鞭腿。 然而被扫中的时候，周衍的手臂处传来了细微的崩裂声。闷哼一声的周衍长剑下压，但是身处血坏状态的白音却不能以常理度之。 白音的手在空中猛然一抓，在极下空气形成的巨大摩擦力已经足够像是固体一样来借力了。在周衍长剑下压的时候白音就这样抓着空气强行攀升至高处，一个空翻又是一记劈腿。 周衍侧身堪堪避开这一腿，但是扫过的烈风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同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楚。 本来以为还要继续应对白音那不合常理，完全突破了周衍熟知的物理法则的攻击。但是白音却突然后退，瞬间拉开了与周衍的距离并且解除了血坏的状态。 她身上的襦裙并没有因为那些浸出崩裂的血而染红，因为那些血液在高的运转下早就化成了雾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此时的白音大口地喘着气，一眼看过去似乎连站立都已经有些不稳了。 虽然前边用了如此多的语言来形容，但是从白音动血坏，到她从新退开，整个过程总共加起来还不过三秒。然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白音也好，周衍也罢两人都在这次攻防中付出了极大的心力。 而周衍更是被白音一腿扫中手臂，此刻左臂已经完全失去力气，而且传来骨头断裂的痛楚。 “你昨天隐藏了实力喵？”白音出声问道，她在刻意拖延时间好尽快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同时也在尽力平息自己因为过度使用血坏而带来的后遗症。 周衍当然一下子就看出了白音的意图，但是此刻他也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是进攻还是不进攻？ 如果选择这个时候进攻，固然可以压制住因为过度消耗而疲惫的白音。但是如果不能迅解决掉对方让对方喘过气来，那么就会变成自己这边出现危机。 心思电转间周衍已经做出了抉择。不给白音喘息的时间，周衍持剑攻向了白音。 体内的真气被一瞬间调动了起来，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踏步而流遍全身。被真气强化的周衍度顿时再上一个台阶，剑锋所指大有沛然莫御之势。 正处于虚弱状态的白音不敢掩其锋芒，也没有那个力气去与周衍对抗。在周衍有所动作的时候白音就已经率先后退。 但是，血坏带来的后遗症让她的动作有些滞涩，只能挥出平时七八成的度与敏捷。而周衍不管不顾地催动真气，强行提升此时的状态务求一举拿下白音。 几个闪纵之间，周衍追上了白音，王语剑那细长狭窄的黑色剑锋出一声啸音，直刺白音的咽喉处。倒退中的白音挥动手中的短刀向外将剑锋格开，但是也因此使得自己中门大开。 抓住机会的周衍手腕灵巧一甩，黑色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妙的圆弧，从白音的短刀之下绕了回来。 剑锋再指，因为一开始的误判而失了先手导致此刻被压制的白音眼见生死危机出现，出一声短促的生音：“喵！” 剑锋的森寒触感已经触及了白音的血肉，如果再不动作起来下一刻就会刺进白音的胸膛。这一刻的周衍心中同样紧张无比，但是手却再没有一丝颤抖，哪怕是明白很有可能下一刻就会刺穿白音的胸膛让她毙命当场。 周衍虽然心中对杀人依旧有些抗拒，不过手上却不像是对战哥布林时一样会因为恐惧而不自觉减轻力道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周衍当然不是隐藏了实力，实际上昨天与白音对战的时候，周衍已经拿出了当时他所能挥的全部实力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之前被血坏状态下的白音一刀复一撞，周衍受到了极重的内伤，之后又遭遇了神秘男人的钢针埋伏，周衍当然没有机会用巅峰的状态与白音一战。这也是白音对周衍实力判断失误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是白音被压制的全部原因，也不是周衍能挥出远白音预期实力的全部原因。 真正的原因还是来自周衍之前的第一次杀生。 古人云十年一剑，而周衍自四岁起已经磨剑十四余载。在剑道一途上他已经走到了一个足够高，足够远的位置。 但是，一直以来却有几点限制着他，让他无法将自己所学真正的应用起来。 那就是磨炼与心性。 剑术是用来杀人的，不管用怎样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其本质从来都没有变化过。然而前世的世界是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至少周衍从没有机会拿着长剑与别人拼上性命对砍。正因为如此周衍在之前杀死哥布林后才会出现那么剧烈的反应。 “只有见过血的剑术，才是真正的剑术。” 小时候对于自信满满的自己，母亲只是说过这样一句话。然后轻轻松松将周衍打得落花流水，鸡飞狗跳。 而到现在周衍才真正明白那句话的含义。见过血后，周衍的十四年来的锻炼才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因为那血腥而沉淀。 长剑所指，是白音跳动的心脏，面对死亡的阴影白音心脏跳动蓦然加，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血坏！” 爆炸一般突兀攀升的气势，轻松远离周衍长剑的度，被鲜血的颜色染红的少女不管不顾地爆了自己最强也是最恐怖的能力。 就算要死亡，也要死在自己的力量之下。怀着这样的信念，哪怕下一刻自己的血肉身体会因为血坏带来的巨大负荷分崩离析也毫不在乎的少女。在空中再度蹬腿，强行利用空气阻力将无形的空气化作了踏板，反向撞向了周衍。 白音只是刚拉开不过数分距离，让自己不至于被周衍的长剑刺中就已经撞了过来。距离太短，时间太快，这是比起刚才还要短暂的时间。即便白音勉强侧身仍旧不能完全避开周衍的剑。而周衍根本来不及拉回长剑防御。自然也使不出那圆转如意，生生不息的剑术卸掉白音的度与力量。 “砰”的一声，那是沉闷地撞击。这么短的距离，白音反冲的度甚至快过了她出刀的度。 长剑刺穿身体带来了撕裂的痛楚，短刀尚在空中而膝盖已经狠狠击中了周衍的胸口。 “哇！” 周衍吐出鲜血，惨叫着倒飞出去。胸口仿佛被一口大锤狠狠地敲击了一般，气闷地感觉让周衍眼前黑白变换个不停，大脑也是短暂地当机了。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一记膝击之下，只怕现在胸口已经完全碎裂，断掉的肋骨已经刺穿了心脏。不过周衍刚才还是在那短暂的瞬间中，调动起全身的真气到胸口，硬生生地扛住了。 倒飞着栽倒在地上，周衍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那一撞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即便胸骨没断，但是受到那样大的冲击，周衍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疼痛着。而且白音那恐怖地一击撞散了汇聚于胸口的真气，真气乱窜之下让周衍着实享受了一次经脉撕裂地痛苦。 “杀了你，喵！”白音咬着牙，想要迈出脚步，只需要一步她就能到达周衍所在地方，结果掉他的性命。 但是，但是！过不去！白音只是迈出那一步，步子才迈出的瞬间她的气势却突兀地尽数收敛。 “喵！”出不甘心的声音，却是白音的身体先于她的意志退出了战斗。 拥有为使用者带来恐怖爆力的血坏，同时也是会对使用者自身带来巨大的负荷的能力。在获得越物理极限的力量的同时，却是以自己的血液崩坏，甚至**损毁为代价。 一般情况下，白音很少使用血坏，就算要用也会把时间控制在极短的时间内。但是这两天她却是连续多次使用血坏的能力。 身体不堪重负的白音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消失，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周衍的情况并不比白音好，在白音使用血坏带来的恐怖身体能力下，周衍受到了更为严重的伤害。如果不是因为有真气的保护，他此刻已经身死此地了。 缓缓捋顺了经脉中乱窜的真气，即便全身在出剧痛，周衍还是比白音更早地站了起来。趴在地上并不能动弹的白音，只能用不甘夹杂着绝望的视线看向周衍。 周衍仿佛没看到那眼神一样，拄着剑一步一摇地走向了白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要杀，就杀喵！”白音瞪着眼睛，虽然是倔强的话语，不过说出来的时候却没什么力气。 周衍没有多余的表示，将剑尖对准了白音的心脏就要刺下，却在此刻，一声巨大的轰鸣传来。周衍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远方。这个方向，是冬石城的所在。 第15章冬石城战火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不可能的！骗人的！这不是真的！ 悠悠拼命地跑着，却根本没有辨认过方向，只是拼命地奔跑，跑得不住地喘息，跑得喉咙干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眼睛里不再继续流下泪水。 这就是被背叛的感觉吗？悠悠捂着胸口，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拼命奔跑还是因为被背叛感到难受而痛苦了。 虽然认识的日子不过两天，但是对悠悠来说周衍却是第一个独自在外交上的朋友。 身处异世界的悠悠，虽然此地和故乡的世界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是这些依旧不能排解她远离了父母，远离了朋友的寂寞。 所以悠悠是非常重视周衍这位第一个交上的异世界的朋友的。要知道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悠悠一直没能找到组队的同伴。因为性格原因，无法好好的和人搭话，于是只能无奈地贴上布告。然而贴上那张告示后，来找她的不是什么奇怪的大叔，就是说家里老母亲想要在死之前看到未来的儿媳妇希望她能去帮忙假扮的奇怪青年。 “咳咳……”终于在如此拼命的奔跑下，悠悠一个岔气而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衍，衍先生……为，咳……什么要骗人……咳……”声音里夹杂了些许的哭腔。 一声巨大的轰鸣突兀传来，如此巨大的声音甚至连广袤的森林都无法将之全部吸收掉。同样的，这声轰鸣也让悠悠暂且将被背叛的难过放在了一边。 这种轰鸣悠悠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记忆力却也存在了类似的声音。那是某个被称为鸡肋的，但是威力却恐怖至极的名曰“爆裂”的魔法。而悠悠之所以见证过这个魔法的威力，全是拜她曾经生活世界的某个朋友所赐。 “这，这是爆裂魔法吗？”因为看不见外边，但从声音也仅仅只能判断大概的方向。 虽然依旧很心痛，但是因为这意外的声音而稍稍冷静下来的悠悠突然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后悔起来。 “说起来，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衍先生去哪里了……”悠悠清楚当时的周衍已经被别人占据了身体。 “啊！不对！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原谅！” 因为这样子也依旧是欺骗！没把他自己也是异世界人，没把什么眷属和空白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周衍还是欺骗了自己。 “可是，说不定衍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占据身体……”忍不住想要为第一个在异世界交上的朋友辩解。 “不对不对，那个占据衍先生身体的人有说过让衍先生相信他的话。”想起了自己看见的一幕，又否定了想要为周衍辩护的行为。 莫名其妙平静下来，却又因为其他事情再度感到烦恼的十三岁大魔法师却没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正有几个鬼祟的身影在悄悄地靠近。 这几个人穿着轻便的皮甲，虽然就外形来看很像人类，但是细看却现他们比起人类要更加高大，虽然就面目上他们长得和人类很相似，但是头上却长着人类不应该具备的角，这几个鬼祟的身影眼睛都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当先一人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在靠近悠悠的时候，他扬起手，接着一刀斩向悠悠的脖子。 “啊啊啊啊！”悠悠突然抱着头蹲了下来，脸上一副苦恼的表情：“又不好意思现在就回去找衍先生确认。” 因为纠结而苦恼的悠悠抱着头蹲下来的时候，那把原本斩向她脖子的刀锋就这样扫空。 攻击者明显愣了愣，不过只是愣神一瞬间他就立刻变换刀势，再度恶狠狠地砍向了悠悠。这一次悠悠没有动作，但是刀锋却并没有能够落到她的身上。因为在刀锋向下砍来的时候，袭击者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了巨大的力道。 一抹红色的身影在持刀人再度砍向悠悠的时候突兀地横亘在了两者之间，出现的时候这个红色的身影仍然带着巨大的动能向着持刀者的身后掠去。不过在路过之时，两把十字的镰刃就这样交叠在了持刀者的脖子上。使这个持刀人被红色身影带着往后飞了出去。 身后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悠悠的注意，她急忙回头，只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轻盈若蝴蝶，交错的十字镰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此时那几个像人又不像人的偷袭者齐齐地向着突然出现的红色身影攻了过去。但是随着红色身影的手一扬，四下里立刻弥漫起了大量的白烟。 烟雾浓重，悠悠根本看不清身前一米之外。烟雾中不时传来闷哼和惨叫，让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很快，烟雾中就再也没有动静传来。心惊胆战的悠悠足足等了数分钟，烟雾才缓缓散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具尸体，而一抹比鲜血更加鲜红的身影就站在其中。 “哇！”悠悠惊讶出声，不过下意识地用手立刻捂住了嘴巴。 眼前还站着的人从身段上就能看出来是个女子，只是她带着一张宛若鬼怪的面具，面具上还装饰着鹿角。 主要色调为红色的服装上半身虽然包裹得很严实，但是下摆却未免太过暴露，衣服的下摆只是堪堪将两侧大腿盖住，至于中间则是两条飘动的红色布条遮住了要害，甚至让人觉得只要她一动作就会完全曝光。这样暴露的衣服让同为女孩子的悠悠都不由得面红耳赤。 “那，那个，很，谢……谢……谢谢……”已经明白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的悠悠虽然因为沟通障碍而稍微有些结巴，不过勉勉强强还是把道谢的话语说了出来。 手中的十字镰仍然在滴血的女性甩掉血迹后将之挂在了腰后，然后掀开面具让其固定在了额上，露出一张俏丽但是完全被冷漠所覆盖的面容。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是人吗？”女性指了指身侧的尸体，看外表应该是男性的尸体头上长着一对绵羊似的犄角。 女性的声音澄澈而动听，然而因为语气过于冷漠还是让悠悠有些畏惧。 “诶……”犹疑着靠近了一点观察了一会儿后，悠悠努力回忆了一下：“是魔族吧，我记得在书中看到过……” 那本书是悠悠在冬石城时看过的，也是在悠悠没找到同伴的时候独自一人打时间用的一本名为《大6生物图鉴》的书籍。 “魔族？”女性偏了偏头，似乎在脑海中搜寻这个词语的定义。然后她微微皱眉：“不是人？” “是，是的……虽然很像，但是书里说过……不是人类……”悠悠点着头说道，然后有些扭捏地低声问道：“那，那个，我叫悠……悠悠，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阿卡丽。”女性冷淡地自报了名字以后，四下看了看，像是确认了什么以后她再度看向了悠悠。 “接下来我要回城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回去。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还是不要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才好。” 原本一直表现得相当冷漠的阿卡丽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显露出了与她冷漠气质不相符的温柔，特别是在说到“小孩子”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一闪而逝地出现了一抹浅淡的笑容。 “小……小孩子……”只是悠悠似乎没注意到对方的好意，只是捕捉到了某个名词而显得有些受打击。 …… …… “放我下来喵！杀了你喵！你在碰哪里喵！” 某只被人夹在腋下的银猫耳娘脸色涨得通红，恶狠狠地叫嚷着。 “闭嘴，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还有飞机场就闭嘴，我还没嫌你硌得我手疼！” 某个正腋下夹着一只银猫耳娘的年轻人同样恶狠狠地吼道。 因为某年轻人的话而脸色涨得更红而且眼睛里充满了屈辱之色的猫耳少女只能狂怒地叫嚣：“杀了你喵，绝对杀了你喵！” “衍，求求你，别杀她，别杀她！千万别杀她……” 听到年轻人恶狠狠地话语后，他的脑海里立刻传来了某神灵的话语，而且还是循环播音。 “啊啊！够了，闭嘴！我知道了，不会杀她的！啊啊！够了，别说了！” 因为受不了脑海中不住地循环立体音效播音，年轻人只能无奈地认输道。 这三个人，分别是白音，周衍以及璃。 而此时，周衍正把作为敌人的白音夹在腋下，在森林中向着冬石城所在的方向跑去。 原本，在周衍能行动的时候，他就打算就地解决掉白音的性命。但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暂停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的周衍就打算再度动手，却在这个时候脑海中响起了璃的恳求。 “衍，求求你，别杀她，别杀她！千万别杀她……” 每当周衍想要动手或说出类似的话语，璃就会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反复地恳求。完全没办法屏蔽掉璃的声音的周衍只能因为忍受不了那种吵闹，无奈地放弃了杀掉白音。 但是就在他想要独自离开的时候，璃又再度循环恳求：“衍，带着她一起走好么？这样放着不管的话她还是会死的啊！” “先说好，我会把她丢回城里。要是下一次她再来袭击我，那个时候就算璃你再求我，我也不会放过她了。” 周衍并没有在脑海中直接与璃交流，而是故意这样大声说了出来。这也是故意让白音听到，算是某种警告。 “嗯，谢谢你，衍。” 脑海中传来坦率的喜悦之情，让周衍不知该如何应对。 说起来，只能怪自己太心软了啊。在心里叹息一声，又因为想到那个哭着跑开的十三岁大魔法师而更加头疼。 希望，悠悠不要在这森林里出事就好了。 就这样腋下夹着白音周衍一路跑回了冬石城，然而在走出树林，来到城外广阔的空地上时，周衍却不禁呆住了，忍不住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眼前，是陷入了战火之中的冬石城。 （收藏推荐，万分难求啊！另，各位朋友五一快乐，劳动光荣23333.）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16章魔军进击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天气晴朗。≧ 城市的周围两百米是看不到任何树木的，眺目远望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车队正在沿着大路向城里过来。 鲁迪打了个哈欠，一直在门口站岗，这个无聊的工作一直要持续到晚上，不过就算持续到晚上也只能回到营房里去休息。 “说起来一个月只有两天的休假根本就不够用嘛！”鲁迪撇了撇嘴，不过却被人在脑袋上狠狠一拍。 尤恩现年三十五岁，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待了有八年了，他笑骂道：“我知道你想着那个才结婚的妻子，不过这是规定，如果你不想因为违规而丢了这份工作，最后回去被她训斥，就老老实实等放假吧。” “我也知道啊！”鲁迪摸了摸刚才被尤恩拍过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不过结婚的时候也只给三天的假期，让我好难过的！” “哈哈哈！”尤恩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鲁迪肩膀以示安慰。 “话说回来，这里反正又不是前线，就算多两天假期也不用担心人手不够吧。”鲁迪叹了口气，说了句怎么看都显得懒散而且泄气的话。 尤恩没好气地捶了鲁迪一下：“虽然这里不是前线，但是你既然做了这份工作，就好好干。” 不过，这里的确是和平啊。即便是他们这些守卫城门的卫兵也没有丝毫的紧张感。虽然说冬石城往西就能到达魔族的边境，但是有刚德山脉这条天然的屏障，还真没有人担心过什么。 “说起来今天出去的冒险者很多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鲁迪因为和尤恩的几句对话消除了睡意，不过因为就这样沉默站岗还是太无聊了，所以他问道。 “听说是旧遗迹那边聚集了狮鹫，城主府布任务让他们去讨伐。” “还好有他们在啊，不然这差事就得落到我们头上了。”鲁迪缩了缩脖子，他可无法想象自己这个普通人去对付狮鹫的场景。 “哈哈，要是你有一天能去前线，回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尤恩豪迈大笑，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算了吧，我可不想去。铁定是回不来的。”鲁迪摇着头否定了尤恩的话。 虽然自己就是从前线退下来的老兵，但是尤恩却意外地没有否定鲁迪的话。对于前线的惨烈，他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前线的惨烈，也没有这里的和平光景啊。 “尤恩，你看那边！”然而这个时候鲁迪突然指了指远处，并且把尤恩从回忆中给拉了回来。 那里原本有几队旅人正在慢悠悠地向着冬石城这里过来，虽然走在森林中开辟出的大路上，不过两侧却还是茂密的森林。 不知何时他们加了，不复之前那悠闲的姿态。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尤恩和鲁迪仔细地看着，不过因为有一段距离并不能看清。旅人中有人在挥着手似乎是向尤恩和鲁迪等人传递着什么消息。 但是由于距离太远，根本就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一声尖锐的啸响划破了平静的氛围，尤恩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 和身旁这些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之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一片地方的年轻人不同，尤恩在前线呆过两年。这似乎不算长的时间，而且尤恩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但是对尤恩来说关于前线的经历现在也还记忆尤新。 “快点，快去把门关上！”尤恩招呼着身边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有动作。 作为这一队人的队长，尤恩也被他们所信服。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充满危机，纪律严明的前线。与其说这些年轻人是卫兵，不如说他们只是一群看门的普通市民。 长官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却嘻嘻哈哈并不听从，这在前线或者任何一个稍微严肃的军队中都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年轻人们笑嘻嘻地看着那些突然加的旅人，嘻嘻哈哈地猜测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加。 尤恩简直要急疯了，虽然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听错，自己的记忆也绝不会出错。 “魔族，是魔族！该死的，你们还不快动起来！”尤恩忍不住大骂起来，但是这些年轻人却笑得更开心了。 “喂喂，尤恩，你不会是喝酒了吧？大白天的别说醉话啦！”就连一向和尤恩最亲近的鲁迪，都是笑嘻嘻地捶了尤恩一拳，只以为是尤恩在拿他们开玩笑。 “这个地方，哪里可能出现……魔……族……”鲁迪笑嘻嘻地指向了大路上的旅人，但是随着视线转移过去，话语却越来越慢，语气也越来越多地充斥了不可置信。 在树林中，目光所及，是无数的人影冲了出来。他们穿着的铠甲不一，有轻甲也有重甲。其中有大部分看起来和人类无异，当然要排除掉他们头上各色的犄角。而这些人之外，还有很多根本不具备人形。这些形象，不是书中所记载的魔族是什么？ “快！关门了！”尤恩已经动作了起来，并且扯住了鲁迪的脖子拖着他向门里走去。 其余的年轻人也乱作了一团，有的人慌慌张张地跟着尤恩向城门里走去，有的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点，把门关上，鲁迪，你去通知城里面的其他人！该死，快点动起来你们这群蠢货！”尤恩大声地说道，因为焦急而与其变得相当粗暴。 其余人七手八脚地在尤恩的指挥下准备升起吊桥，关上城门。明明平时也有演练过，但是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进度却相当的缓慢。 那些奔跑中的旅人看见吊桥开始升起，城门也有关闭的趋势。绝望地挥着手，乞求着哀求着。但是他们的话语却根本传不过去。 其实，即便话语传不过去，光看他们的动作这些守城的士兵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了。但是他们只能咬着牙继续动作，务求更快一点关上城门。 如果为了等他们而被这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魔族闯进城里，那个时候死去的人将只会更多。 还好，因为尤恩的反应及时，虽然慢了点但是城门眼看着就要关闭了。心中感觉松了口气的尤恩却从即将合闭的门缝中看到了某种光线。 “该死！”尤恩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是离开前线太久了吗？尤恩咒骂着，飞快地向着城墙里某个房间跑去：“快点，把防御魔法阵打开！快点！” 然而还是晚了，在尤恩大喊大叫拼命奔跑的时候，在城外的空中，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已经完全成型。几乎和城门差不多大的魔法阵正对着城门，一道喷涌的光柱，带着螺旋的气流猛然撞击在了只差一丝就要合上的城门上。 “轰”！那是宛若山崩地裂的巨大轰鸣，这声轰鸣传向远方甚至吸引了在旧遗迹战斗的冒险者们。但是此刻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 在那巨大的爆炸和轰鸣后，冬石城西城门完全坍塌，甚至城墙都塌掉了大半。尤恩满身满脸都是鲜血地倒在一片废墟之中。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耳边却传来了踩碎砖石的脚步声。 视线向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但是最后入目的只是一片刺眼的寒芒。 在这声恐怖的轰鸣与爆炸中，仿佛整个冬石城都颤抖了起来。人们不明所以纷纷走出家里，只有一个穿着卫兵制服的年轻人连手中的长矛都扔了，只顾着向城里的指挥所和驻军营地赶过去。 当时的冬石城居民们并不知道，那声轰鸣，宣告了冬石城长久以来的和平崩溃，也宣告了战火的到来。 …… 入目所见的是陷入战火的冬石城，让周衍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因为之前在森林里乱跑，只能辨别大概的方向，所以周衍带着白音走出森林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在冬石城的西方，而是南方。 就连白音也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冬石城。城里升起的浓烟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变得混沌。明明现在还是下午，但是天空却显得如此的昏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浓烟的缘故。 周衍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查看到底生了什么，而是打算立刻跑路。可以直接看出主要的战斗是在城西，现在就向反方向的东边跑的话，应该可以跑掉。 而且从城门处，也能看到有不少人正在逃亡。 想到就要做的周衍正迈开步子又不禁停住了，他想起了悠悠。如果那些进攻冬石城的人是从城西出现，那么悠悠和那些在旧遗迹的人会怎么办？ 脚步不禁停下，周衍眉头紧紧皱起。虽然就算没遇到自己，或许今天悠悠还是会跟着去讨伐狮鹫。但是现在，悠悠却也的确是因为自己才会到那里，而且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落单。要让周衍就这么不管悠悠自己跑路，说实话他自己心里过不去一道坎儿。 虽然自己也清楚这样的想法很幼稚，一点也不成熟，而且考虑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很不明智，怎么看都是自找死路。但是周衍无论如何也无法就这么无视悠悠的安危独自逃跑。 “啊！该死！”周衍因为心中的纠结而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恶狠狠地将白音扔在了地上：“我就把你丢在这里，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吧！” 然而脑海中的璃却传来了声音：“衍，把她丢在这里的话，不是就等于让她死在这里吗？” “喂，我接下来可是要去冒险诶？难道你让我带着这个累赘进去找死吗？”周衍在心中反驳道。 “可是，如果不管她，她很可能马上就会被杀死吧！”璃寸步不让，并且使用了才学会的终极杀招：“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对于在脑内即将开启的无限循环，周衍认输地叹了口气：“好吧，但是我要先说清楚，如果情况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可是会直接把她扔下的哦！” “我知道，衍不会做出那种事的。”璃嘻嘻一笑，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欺骗过我的！”周衍却不买账。 “诶，我都解释过了吧，我是真的忘记啦！”璃说着，同时传来了不好意思的情绪。 周衍和璃所说的事情，是之前被琉——白音结成搭档的神灵——提到过的，璃没有将她能分辨异世界人的这个能力告诉周衍。虽然当时的确让周衍产生了很大的动摇，不过在后来冷静下来后周衍却相信了璃的说法。 那就是这个被他彻底认定了是坑人神的璃的的确确是忘记了。 很简单，因为璃一开始就说过，是周衍被其他没有和神灵契约的穿越者打败，璃才能和胜者成立新的契约。也就是说自己关于璃把悠悠当做备用的可能根本就不成立。 而且在夹着白音跑路的过程中，周衍曾问过璃一个问题：“璃，说起来如果我被空白的穿越者打败了，而你又被对方拒绝了呢？会怎么样？” 当时的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会死。” 虽然她的语气并不见得多么的沉重，但是周衍还是立刻闭上了嘴巴，明智地回避了话题的继续。 第17章阿卡丽登场 大概已经是放弃了吧。即便是再被周衍夹在腋下，白音也没有再大吵大闹，就这么无精打采地任由周衍带着走进了森林里。 当然就算是现在的她想反抗，也没有力气。再说不管是周衍还是璃，在做决定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打算询问当事人的想法。 不过反正不用自己费力，虽然难受了一点还要忍受这家伙无意间的非礼，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忍受了……因为怎么也享受不起来所以是忍受。 “琉，你认识这家伙的神灵喵？”在脑海中呼唤与自己签订契约的神灵。 但是迟迟不见那边的回应，就在白音打算放弃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了琉的声音：“嗯，我给你说过我们是前任的唯一神分裂出来的，所以理论上都可以说是姐妹兄弟之类的。” “不过，我诞生的时候，设定上和璃是姐妹。” “喵？”白音愣了愣，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关系。 “谁是姐姐喵？” 然后那边又开始沉默，过了好久才终于传来一句：“我……” “很动摇喵，听得出来喵。琉是妹妹喵！”然而因为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白音毫不留情地揭穿了。 “……” “啊！我知道了，我就是妹妹呐，可是我绝对比璃要成熟！我才不会像那个笨蛋一样天真！” 脑海里传来了恼羞成怒的情绪，听着琉大吵大闹的话语，白音心里默默想到：“这样大吵大闹可不像个成熟的人喵。” “痛喵！”然而还在和琉交流，并没有理会外界的白音痛呼一声，才现自己已经被周衍扔在了地上。 虽然因为内心无法轻易放下，而重新回到了西边森林里。但是周衍也清楚自己想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到悠悠可能性还是太低了。所以周衍的决定是再回到旧遗迹看看情况，看完以后不管找没找到悠悠他都会离开。这样他就能说服自己不再有心理负担地跑路了。 周衍对这一带当然不熟悉，不过在询问后却现白音认识路。于是一路上都是由白音指挥着周衍前进。周衍也不担心白音会乱指挥，因为现在对方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胡乱指挥让他陷入危险，那么白音自己也绝对逃不了。 “你干什么喵！”反应过来的白音出不满地抗议声。 “累死了，让我休息一下！”周衍很没绅士风度地翻了个白眼，一边甩着手臂：“还有，你什么呆啊，一会儿迷路了闯进危险的地方你和我都跑不掉！” 白音想要还嘴，但是嘴巴刚张开又突然闭上了嘴巴。只见她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周衍皱眉道：“怎么了？” “有动静喵。”似乎是身体依旧不能动弹，白音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个方向。 周衍顺着白音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指着那边：“那里？” “嗯。”白音点了点头。 但是接下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周衍直接抄起她，就又一次将她夹在了腋下。 “干什么喵！” “闭嘴，要是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我会直接把你丢下！”周衍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以为我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待会儿要是有必要就把你扔出去当诱饵。” “衍，不是说好的……”这个时候璃弱弱地提醒道。 “说好的，如果有必要我会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抛弃她。” “诶！！！”脑海中响起了璃大声的惊呼，让周衍忍不住皱眉：“我以为你只是说说啊！衍，说好的心软呢？” “就算是真的会心软，但是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有必要那么做了！”周衍没好气地在脑海中回应着，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安静下来的白音小心地前往了白音说的有动静的地方。 随着继续前进，周衍也开始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想到有可能是悠悠，周衍不禁加快脚步，只是当他嗅到血腥味的时候，打斗声却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 小心地从树后探出头，入目的是地下躺着几具尸体，从外形上应该是人类。他们身上扎满了钢针，死状颇为凄惨。而地上，还散落着许许多多的钢针。 继续扫视场中，就看见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小孩子，而他们的身前是一个高大的生物。虽然有着类人的身体，但是那深蓝色透着金属光泽的身体，长着粗大犄角的头部，背上同样宽大的肉翼怎么看都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周衍不知道这是什么，倒是脑海中传来了璃的声音：“衍，那是恶魔！是魔族。” “恶魔？”周衍还在咀嚼这个名词的意义时，场中高达两米五的恶魔已经举起了巨大的手掌，指尖是锋利的爪子，就要凶狠地拍下，结果掉护住小孩子没有反抗之力的男人。 “衍，快救救他们！”璃在周衍的脑海中喊道，大概是为了打消周衍多余的担心而补充了一句：“他们不是异世界人。” 周衍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愿意，然而璃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的确做不到见死不救。 “喵？”还不明所以的白音现自己飞了起来，正确的说法是被扔了出去。 而扔她的人除了周衍当然没有其他人了。至于她被扔出去的方向，是那个高大的恶魔。 “啊！衍你怎么把琉当诱饵啦！”脑海中立刻响起了璃吵闹的声音。 “别说话，会分心的！而且那是那个琉的契约者，不是你的琉。”周衍随便地在脑海中回应了一句，在恶魔被白音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就从树后窜了出来。 “绝对！杀了你喵！”现恶魔举起的爪子变成了向自己挥来，就算是白音也忍不住大声地骂了起来：“混蛋喵！我要杀了你喵！” 然而白音这会儿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魔的爪子越来越近。 “这不是还没死吗？”周衍调侃的笑声传了过来，虽然之前与白音一战的伤势还残留在身上。不过此刻真气倒是恢复得七七八八，运转起来也毫无滞碍。 只见周衍化作一道劲风，王语剑前指，笔直地奔袭向了蓝皮肤的恶魔。 从地上散落的钢针周衍大概推断出了这个恶魔恐怕有着非常坚硬的体表。果不其然，长剑刺中恶魔的身体却只是迸出一阵火花。不过周衍剑上的力道还是刺得恶魔一个踉跄。 因为这一击而使得原本挥向白音的爪子只是从她的面前扇起烈风，却没有伤到她。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吓得白音背上不住地冒冷汗。 周衍一刻不停地又是连续几剑刺出，却依旧没能破防。只是把恶魔刺得踉跄后退。 人力有穷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刺出五剑后周衍力气用尽，只能抽身后退。 但是已经被周衍刺得暴怒的恶魔却张口出一声粗犷的咆哮，脚在地上狠狠一踏，宛若一颗出膛的炮弹卷起巨大的风声，以万钧之势狠狠地撞了过来。 “我天！”周衍惊呼一声，面对横冲直撞的恶魔，狼狈地向边上来了个懒驴打滚强行避过。 身材高大的蓝肤恶魔在被周衍避开后一路前冲，撞翻了好几棵大树后才停了下来。 “吼！”恶魔出咆哮声，踩踏着地上散落的树枝重新走了回来。 周衍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紧紧地盯住已经锁定了他的恶魔。同时大脑已经飞地运转了起来。 对付这种皮糙肉厚的敌人，要不就是直接用强的攻击破防，要不就是直接透过暗劲攻击他的体内。 “这下，麻烦了啊！”周衍苦笑着。 恶魔却不会理会周衍的苦恼，只见他脚下猛然一蹬，背上的翅膀一扇，就以低空平直俯冲的姿态猛扑向周衍。那双爪子上散出金属的光彩，如果周衍被那双爪子给抓住，毫无疑问会被当场撕扯成碎片。 恶魔的扑击充满了强悍的气势，周衍感受着心脏地剧烈跳动，深吸了一口气后不闪也不避地就地蹲好马步稳固住自己的下盘。 平举长剑，王语剑那漆黑的剑身吸收着光线，愈地显得森寒。但是恶魔似乎根本不在乎王语，因为之前周衍的刺击根本伤不到他。 白音也并不看好周衍，她甚至觉得周衍这是在找死。 “要被这笨蛋拖累死了喵。”猫耳娘低声嘀咕道。 恶魔越来越近了，那剧烈而强悍的气势股荡起一股强风，如果周衍的衣服稍微宽松点恐怕已经翻飞起来了。 周衍一直就没有闪躲的的意思，保持着架势。体内的真气正在疯狂地沿着经脉奔走，然后汇聚向周衍的手上，传递向长剑。但是从体内外放的真气很快就会逸散，只有极少数能够传递到王语的剑身上。 “都怪妈不肯教我怎么把真气转化为剑气。”周衍心中叹息一声：“如果这次能赢，怎么也得好好感谢樗儿啊。” 周衍想起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楼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本来是听到她在门外喊他自己。然而刚要开门，周衍就现自己穿越了。 同时楼樗也是偷偷告诉周衍外放真气法门的女孩子。不过因为她并不练剑，也就不知道怎么转化真气。所以到最后，周衍也只会这么外放真气，而且因为母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教他剑气的转化方式，他只能独自摸索。 虽然只有极少数的真气残留到了剑上，但是长剑上却传来了疑似欢快的鸣音。 恶魔和周衍终于面对面了，周衍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恶魔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在恶魔的爪子碰到自己之前，周衍手中平举的王语刺了出去。剑尖抵住恶魔的身体，仍旧没能破防，恶魔那巨大的力量只是始一触及就推着周衍开始在地上滑着倒退。 咬着牙，拼命地想要将长剑继续递出去，即便恶魔那恐怖的爪子距离自己的身体只有分毫也无视了。 完了。这是看着整个过程的白音的想法。她不明白为什么周衍不选择躲避，而是如此无谋地选择硬碰硬。 对于自己竟然输给了这样一个蠢货，白音感到很受打击。然而…… “噗”，这是某物被刺穿的声音。周衍的肩上还是被恶魔最长的爪子给刺中了，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就就被刺穿。 不过，被刺穿的并不只是周衍，恶魔的背上，也有一截剑锋探出头来。虽然还是很微弱的剑气，但是总算是不负周衍的期待，再加上恶魔自身的度后还是将之给刺穿了。 只是周衍现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一点。虽然被刺穿，但是恶魔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反而是王语被卡在了对方的身体里拔不出来了。 被刺穿的恶魔被激了凶性，吼啸着挥动爪子，准备撕碎周衍。 这个时候，一个缥缈而冷漠的声音和一个充满担心的呼喊同时传来。 “蹲下。” “衍先生！” 悠悠？心里疑惑的周衍，却下意识地听从了那个冷漠的声音蹲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从头顶拂过。接下来周衍还没看清，就听一声铿锵传来。已经触及自己身体的恶魔的爪子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般向后退开了一点。周衍趁此机会立刻拉开距离。 此时因为剧烈耗费真气的后遗症与疲惫感传来，周衍扶着身旁的一棵大树剧烈地喘息着，他看向恶魔轰然倒地出巨响的地方。那里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悄然挺立。 之前周衍用上了微弱剑气和利用恶魔自身的度才得以才破防，此时恶魔的脖子上已经被某种利器切开，喷溅着鲜血。而在它的身旁，那个红色的身影却半点不在乎喷溅的鲜血，冷漠地看向了周衍。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对视的周衍也是一愣，随后…… 等等，那个人是？注意到对方装束与某个印象中的人物重合了以后，周衍不禁目瞪口呆，满脸地不可置信。甚至连悠悠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因为，那个人，在周衍看来怎么也不应该是存在现实中的。就算是穿越后也没有想过对方存在的可能性，要知道对方在他的世界只是一个游戏中的虚拟角色。 “阿，阿，阿，阿……”张大嘴吃惊到结巴的周衍“阿”了半天，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阿卡丽？” 第18章 奇怪的组合 因为太过于震惊，周衍不禁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被周衍一下子叫出名字的阿卡丽身着鬼舞姬的打扮，手上两把滴血的十字镰被她轻轻一甩后就将鲜血全部甩掉，然后将十字镰重新挂在了身后。而这个过程中，她一直盯着周衍，不带丝毫表情。 阿卡丽的印象中，她见过但是并不认识周衍，自然也就清楚自己也没自报过姓名。而且阿卡丽知道这是异世界，她没有做出让自己变得出名的事情。那么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十有**就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那个叫做瓦洛兰的世界。 阿卡丽当然怎么也不会想到，周衍会知道她，是因为某一款热门的游戏。当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是那款游戏中的一个角色罢了。 实际上现在周衍的震惊都还没消除。虽然知道这里是异世界后，周衍也想过有其他的异世界存在。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阿卡丽，毕竟他熟知的阿卡丽是一个游戏角色，即便再怎么添加背景也只是一个游戏角色。 这么看来，或许白音和悠悠也是某个游戏或者某部影视中的角色？甚至自己其实都是某部影视中的角色只是自己不知道？ 感觉大脑已经要负荷运载的周衍捂着头出痛苦的呻吟。 看到眼前真实存在的阿卡丽，周衍很是动摇，当然在动摇之余也很感动。因为这毕竟是前世认定了虚拟的人物，但是却真实站在你的面前。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追星族与自己喜爱的明星面对面时差不多的感情吧。 不过，周衍仔细看着阿卡丽的时候却又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马尾辫，背影……因为阿卡丽此刻算是正对自己，自然周衍也看不见阿卡丽的背影，但是直觉告诉周衍，他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到阿卡丽。 如果是这样，周衍想起了某个背影。如果是真的，那的确不是第一次遇见她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周衍的想法，阿卡丽点了点头：“看来，真的成了冒险者了。” 果然！周衍的震惊变成了尴尬，如果猜得没错，阿卡丽就是他前两天晚上去抢劫的对象。 “你们，认识？”阿卡丽看向了悠悠。 “诶，嗯，嗯。”悠悠先是露出慌张的表情点了点头，莫名地沉默了。她看了看周衍，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这个时候，白音却指了指一旁说道：“再不管他就要死了喵。” 经白音一提醒，周衍才想起，自己出手是为了救某个男人和被那个男人保护着的小孩子。结果因为看到阿卡丽太过震惊而一下子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周衍立刻走到了男人那里，然而当看清对方的时候，周衍愣住了：“是你？” 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黑男人，正是之前袭击周衍和白音并且欲将两人置于死地的男人。 这究竟是搞什么啊。周衍无语的想到，之前的敌人今天都给遇上了。而且今天自己还出手将这两个敌人给救下了。 “我可不会圣母到对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施以救援。”周衍俯视着男人，如是说道，他刻意忽视了白音的存在，于是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尴尬都没有。 “这次，我不杀你。”让周衍好笑的是，反而是男人一副好像放过周衍的样子。 “哈？”周衍笑了起来：“那我就现在结果你。” 说着，周衍举起了自己的长剑，一副马上就要刺下去的样子。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阿卡丽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周衍的动作。 周衍下意识地顿住，疑惑不解地看向阿卡丽，然而就在此时他感到脸上一痛，那是被疾射而出的某物刮到的疼痛。 只是稍微回头，就能看到身后大树上那光华的洞口，因为太快，穿透力太强，一瞬间就射穿大树并且没有震动大树。如果是这种穿透力，即使是那个恶魔都无法防住吧。 结果是自己这边多管闲事了吗？ “我说过，这次我不杀你。”收起原本藏于身下的机关，男人用和阿卡丽相差无几的冷漠语气说道。只不过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虚弱。 这时周衍因为重新开始重视对方，才现虽然看上去这个男人身上有许多口子，但是血早就止住了，只是看上去有点凄惨罢了。 阿卡丽在周衍打量男人的时候，用稍微温柔了一点，但是实际上根本感觉不出来差别的语气对悠悠说道：“好吧，既然你找到同伴了，那么我们就在此处分别吧。” 然后她转向周衍：“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周衍指了指自己，显得有些意外。再然后反应过来的他立刻道：“周，周衍。” “是吗，那么，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再好好谈谈吧……”阿卡丽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的戛然而止稍微有些愣神的周衍，就听到阿卡丽突然一句：“瓦洛兰的事情。” “诶？”周衍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但是看到周衍的表情阿卡丽就已经确认了周衍是知道瓦洛兰的。因为周衍是“没想到她会想要和自己聊这个”的惊讶，而非“根本不知道瓦洛兰是什么”的疑惑。 心中认定了周衍和自己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阿卡丽，对周衍的态度也不由得变得稍微亲近了一点。当然这种亲近与刚才对悠悠的温柔一样，都是轻微得无法被外人察觉到的程度。 在周衍愣神的时候，阿卡丽已经转身向着冬石城的方向走去。 原本想要表达希望和阿卡丽一起离开的悠悠，却因为性格原因支吾了半天，结果阿卡丽已经要消失的时候，她才只得急急忙忙地鞠躬道：“那，那个，谢谢你的照顾，阿卡丽姊姊。” 阿卡丽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因为悠悠的声音而回过神的周衍，急忙大声道：“那个，冬石城现在正在和魔族交战！” 但是这个时候阿卡丽的背影已经消失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周衍最后的话。 既然悠悠也找到了，周衍不打算再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久待。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出现的魔族数量是多少，并且有多强。 “那么，你要怎么办？”周衍直接对男人问道。 白音他是必须带着的，不然就会被璃无限循环扰给吵死。悠悠虽然和自己还有隔阂，不过想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独自一人行动吧。那么最后就只剩下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男人了。 “我一个人无法保护这个孩子，在她安全之前，我会和你们一起行动。之后，你们依旧是我的敌人，异世界人。”男人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拉到了身前，让周衍等人看清她，末了他补充了一句：“我的名字，叫夏洛。” 在说到“异世界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周衍明确地从男人那里感受到了一种仇恨。而璃说过，他和那个小女孩都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 不过男人为什么会对异世界人如此仇恨，周衍并不好奇，所以他连询问的意愿都没有。 周衍看向了那个被夏洛推到众人面前的小女孩，瘦削的身体大概是源于营养不良，干瘦的幼小身躯穿着一件亚麻连衣裙。当然周衍更觉得与其说是连衣裙，不如说是将床单缝好开了几个口子就这样套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有一头深蓝色接近黑色的头，褐色的大眼睛带着恐惧和不安盯着周衍等人。只是看身高的话，小女孩大概是五岁或者更小。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个时候，夏洛用对周衍等人完全不同的温柔语气说道。 周衍敏锐地抓住了夏洛语句中的几个关键词，一是“我”而非“我们”，表明了他并没有把自己和周衍等人归为一队，而且他是在问小女孩名字，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女孩。 萝莉控？周衍看了看面带畏怯的小女孩，又看向一脸温和表情的夏洛，充满了恶意地想到。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小女孩没有开口，只是盯着周衍等人。 这个时候，悠悠走了过来，虽然靠近小女孩必须靠近夏洛让她显得有些畏惧，不过她还是走了过来。夏洛看见悠悠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位置，自己远离了一些。 悠悠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能与小女孩平齐，然后带着温柔的笑容道:“即便是不告诉我们名字也没关系，小妹妹，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还有，能告诉哥哥姐姐你的家在哪里吗？” 说完以后，悠悠的脸上还是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周衍有些意外地看着悠悠，这样子的悠悠和他印象中那个沟通障碍的悠悠明显不是一个人。 终归还是女孩子的亲和力要强上一些也说不定，在悠悠温柔的笑容下，还是充满了畏怯情绪的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断断续续地报出了一个名字：“奥尔……海德，家在，那里。” “奥尔海德？”周衍带着询问的表情看向了夏洛和白音。 “我知道那里。”夏洛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那是位于冬石城以西的一个村子。” 听到夏洛的话周衍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如果位于冬石城以西，那么那里已经被魔族攻击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魔族军队究竟有多少。 “你干什么喵！”白音因为被周衍突然夹在了腋下而出惊呼，一张脸不由得涨红：“放我下来喵！谁要你管喵！” “我才不想管你，如果不是璃吵闹的话，我早就杀掉你了。”周衍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刻意无视了悠悠投过来的惊讶视线对夏洛道：“那么，我们就去那个叫奥尔海德的村子吧。” 夏洛一言不的转身，率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在了前方开始带路。周衍也把白音夹在腋下跟了上去，至于白音则仿佛认命了一般，只是一张脸还是憋得通红，连耳根都变成了苍翠欲滴的石榴色，和她的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悠悠犹疑着看了看周衍和白音，但是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在周衍和夏洛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悠悠向依旧没有自报姓名的小女孩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小女孩还是抓住了悠悠的手。接着两人快步跟上了周衍等人。 就这样，周衍和悠悠以及原本应该是敌人的白音和夏洛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女孩，组成了一个怎么看都足够堪称奇怪的组合。 第19章汇合的道路 格鲁多关上了门，于是身后就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木门能顶多久。”格鲁多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疲累全部随着这口气呼出去一样。 然后格鲁多看向了那个被他先一步踹进这个房间的年轻人：“小子，别缩在那里了。你是在害怕吗？” 穿着卫兵制服，缩在墙角的年轻人只是抬起头看了格鲁多一眼，就又移开了视线。 这个年轻人叫鲁迪，格鲁多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司职看守城门的卫兵。今天也是这个年轻人来到营地报信，才使得营地的驻军能够知道来犯之敌是谁。 不过在听到年轻人的报信后所有人几乎都保持了怀疑，好在情况已经不容许再有拖延。怀着将信将疑态度的指挥所做出部署，终于使得魔族前进的步伐稍微被拖住了。 但是那些久经和平，在人数上又趋于劣势的人类士兵，也只能是拖住魔族的进攻，给民众的避难争取时间。要想打败魔族的军队无疑是痴人说梦。 为了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所有能被投入的兵力都已经投入了进去。包括指挥所的各个长官都没有例外。 至于这个叫鲁迪的年轻人，被分配到自己身边，结果一路战斗之下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了。 对于鲁迪的不回话，格鲁多显得很不满：“喂，小子！你要是没死就说话，不然老子就把你扔出去。” 鲁迪听到格鲁多的话露出了明显害怕的表情，瑟缩了一下身子：“我，我在想我妻子的事。” “嗯？”格鲁多愣了一下。 “我们才结婚不久……我都没来得及去通知她……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鲁迪说话的时候，将脸埋进了手心，年轻人一副软弱的姿态让格鲁多皱起了眉头。 “喂，虽然想说些安慰你的话。”停顿了一下：“但是小子，看清楚你身上那身皮！” 随着格鲁多语气变得严肃，鲁迪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这群魔族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不是公主殿下……但是，公主殿下并不在城里。” 如果在平常，格鲁多恐怕会即时改口为城主殿下，但是这会儿他却没那个时间去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背后传来了越来越响敲击声，格鲁多的语也不由得越来越快：“小子，你的事情还没完，一会儿我会打开门将门后那群家伙挡住，你就趁现在从窗户边上跳下去吧。” “公主殿下不在城里？”鲁迪明显愣住了。 “放心，三米高死不了人的。”格鲁多咧嘴笑了：“没时间解释了，公主殿下今天一早就为了为了视察一下西边的村镇受到狮鹫的影响有多大外出了。为了不被虚假的情形欺骗，公主殿下只带了玛格丽特悄悄出去的。” “跳下去以后，你沿着墙壁走到背面，那里正对窗口的墙上有三块空心砖，把它们拆掉的话就能出去了。那还是公主殿下以前为了偷跑出去玩而让我帮忙准备的。” 说到这里，格鲁多笑了起来。 “可，可是您。”鲁迪看着格鲁多背后被砍得千疮百孔的厚重木门，想到对方说要帮他挡住那些魔族，不禁感到担忧。同时因为得知公主殿下私自出城的惊讶也还没来得及消化掉。 “老子才不会死！老子可是公主殿下的亲卫队队长，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格鲁多出豪迈的笑声，平常还会刻意自称“我”，但现在却换上了更为粗鲁的称呼。 说完他站了起来：“小子，如果时间没错的话，现在公主殿下应该在奥尔海德，你去那里告诉公主殿下城里的事。一定要把消息带到！” 在格鲁多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背靠的厚重木门也出一声凄惨的声响，与此同时他站了起来，身上爆出乳白色与淡金色交织的气焰。 “还不快滚！” 这是鲁迪跳下窗户之前，听到的格鲁多最后的话。 …… …… 周衍等人走在林间，最前方是带路的夏洛。中间是夹着白音的周衍，而走在最后的则是悠悠和那个不愿意报上名字的小女孩。 “为什么要去那个村子喵？明明很危险喵！”被周衍夹在腋下前进的白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不能放着那个孩子不管吧？”周衍回头看了看被悠悠拉着的小女孩。 “喵？”白音无法理解。 “你想嘲笑我天真也好，幼稚也好，不过至少现在的我不能放下那个孩子不管。”周衍摇着头：“而且我不会进那个村子的，如果那里没有危险我就把你也扔在那，至于之后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吧。” “烂好人会死得很快喵。”白音只是小声地回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和小女孩一起走在最后的悠悠，途中几次盯着周衍的背影想要开口，但是当看到被周衍夹在腋下显得老实过头的白音，就不由得闭上了嘴。 在途中周衍问过走在最前边的夏洛，得到的回答是奥尔海德离他们出的地方并不远。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太远那个孩子的出现就说不过去了。 只不过走近二十分钟，走在最前边的夏洛就放慢了脚步。 周衍等人也跟着放慢了脚步，保持了一段距离。实际上对于夏洛周衍并没有放松警惕，但是现在的他并不打算与任何人起冲突。接连几场战斗在他的身上还是已经累积了许多伤势。如果再起冲突，周衍恐怕真的就得倒下了。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倒下，周衍根本无法想象那是多么可怕的情况。 不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庄，村子的边缘用木篱简简单单地围着，不过这些木篱并不是连成一片，而是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开口。 村子很宁静，并没有被战火波及到。 想到终于可以甩开白音这个包袱的周衍松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白音扔在了地上。 白音被周衍粗鲁地扔在地上出一声痛呼，不满地瞪了周衍一眼：“你就不能轻点喵？” “别忘了我们仍然是敌人。”周衍冷冷一笑，然后不再理会白音，而是回头看向悠悠。 察觉到周衍视线的悠悠露出了一丝慌张的表情，但是周衍只是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那么，要是到了城里就单方面解除队伍的关系吧。” 周衍出乎意料决绝的话让悠悠一愣，她刚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周衍已经冷淡地挥了挥手：“那些话都是真的，我骗了你，利用了你。别再那么天真地被人用朋友的名义骗了。” 说完一句不知算不算最后的忠告的话，周衍转身向着森林中走去。 “衍先生……”悠悠还是喊了出来。 周衍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一副潇洒的姿态。 “那个，衍先生认识路吗？”然而悠悠略显犹豫的一句话，就让周衍停住了。 “喵哈哈哈！”白音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起来。 周衍僵硬地转过身子，就如同悠悠所言，他根本不认识路，说不定胡乱走的话会闯进魔族的阵地中。 现在，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红透了？周衍只觉得现在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就好了。脸上仿佛火烧的感觉，加上白音的笑声，周衍想死的心都有了。 “抱，抱歉……”悠悠觉得自己或许做错了，于是急忙道歉。 “你们的关系真好呢。”这个时候，在悠悠话音刚落之后，有一个温和的少女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吸引了周衍等人的注意力，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周衍的尴尬才稍微有些缓释。 说话的是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女，柔和的金色头披散在身后，头上有着一截橄榄叶的饰。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温和的笑容，在少女的身后则是一个有着一头长直黑，神色很是冷淡的女人。 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少女才注意到自己失言。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抱歉……因为看到你们这么欢乐的样子，所以不自觉……” 说完她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注视，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少女连耳朵都红透了。 哪里欢乐了？周衍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后，在脑海中对璃问道： “璃，她是穿越者吗？” 另一边的白音也已经收起了笑容，大概和周衍一样，正在询问琉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是否是穿越者。 “不是，她是这个世界的人。”璃很快就传来了回答。 听完璃的话，周衍松了口气。如果又是一个穿越者，周衍就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目的了。不过即便对方不是穿越者，周衍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是这丝异样感还有些缥缈，无法被抓住。 周衍还在苦思冥想那一丝异样感的时候，他的身后也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回过头，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人，他穿着卫兵的制服，但是身上却满是尘土。 “公主，公主殿下在哪里？”这是看到周衍等人后，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人所说出的第一句话。 第20章公主殿下 （晚还有一章，不定期双更，毕竟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另，看书的朋友还是在书评区耍耍吧，不然好累啊。） “公主？”周衍听到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卫兵的话，不由得将视线投往了那个金的少女身上。 是了，周衍终于明白那一丝异样感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这个少女以及她身后的那个黑女人穿着都是普通的平民服饰，但是仔细看的话衣服的布料却并不普通。而且刚才对话的时候，她的举止一直有透露出一股优雅得体的高贵气质。再加上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周衍并不是很懂饰，但是即便是他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那项链上的水滴形挂坠并不普通。 而且在少女身后双手交叠站着的黑女人，与其说是同行者，不如说是仆从来得更让人信服。 这样一个少女怎么看都不普通。现在这个卫兵模样的年轻人又在大呼小叫公主，周衍很怀疑这个少女是否就是冬石城城主，潘德王国的第三王女露易丝公主？况且就年龄上来说露易丝公主今年也刚满十二岁，这个少女的年龄也很符合。 当周衍看向那个少女的时候，其他人也6续将视线投了过去。这一次被人们的视线注意到，少女的脸上却不再有任何害羞相关的表情，从容地接受了各方面的视线。 这个时候稍微缓过气来的卫兵也看向了少女，卫兵带着些许疑惑地道：“公，公主殿下？” 这也不怪他，毕竟他平时根本没机会看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唯一的一次还是前两年公主殿下刚继承城主之位时，他作为被检阅的卫兵远远看过一眼。 “那么，你有什么事？”说话的并非少女，冷淡的声音来自之前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黑女人：“不在冬石城好好呆着，用如此不成体统的装束来见公主殿下未免太失礼了！” 这句话，就已经是承认了那个金少女的身份。 只是黑女人的这句话，却仿佛点爆了火药桶一样，那个原本疲惫不堪的卫兵年轻人却突然爆了。 “不成体统？”卫兵反问道：“你知道为了找到你们，我经历了多少的挣扎吗？” “我抛下妻子不顾！就是为了通知你现在冬石城正在遭遇魔族的进攻！所谓的王族就是在这种时候还要去照顾体统吗？” 这个卫兵，就是从冬石城一路赶来的鲁迪。没有人知道鲁迪心中经历了怎样的挣扎。通过格鲁多的帮助逃离公主居住的内城后，鲁迪一路向着城外逃离。 但是途中他却在某个路口停留了足足五分钟。那是他在挣扎着，肩上挑着两份责任，而此时必须暂时放下一份。 从这里转向下一条街道，就能到达他的家。他很担心自己的妻子，但是如果去寻找妻子的话，鲁迪势必会耽误更久的时间。而且他害怕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同时，格鲁多最后的话还有那决绝的一幕，即便并非骑士而且从来不讲荣耀的鲁迪也无法就这么背叛格鲁多。 在两相煎熬中，鲁迪位于能不时听到惨叫与拼斗声的路口。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了。鲁迪安慰自己，但是脚步却迟迟动作不起来。他不确定妻子是否还在家中，万一她不在，鲁迪知道自己会一直找，直到找到她。那样根本就来不及去奥尔海德通知公主殿下。 腿上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起来都是如此的难受。不过鲁迪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在他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回头是明晃晃的刀锋和魔族冷淡嗜血的眼神。 已经不能犹豫了，鲁迪跑了起来，方向是向着城外。奔跑带来的风让鲁迪感觉眼睛有些疼，他只能用更快的度奔跑，跑得更快，才能将那股憋闷的情绪给释放。 鲁迪的一通爆后，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不顾及后果，但是稍稍冷静下来鲁迪才现自己竟然对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火了。 黑的女人露出了不快的表情，但是她却没有斥责鲁迪。露易丝公主从黑女人的身后走了出来，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你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 那究竟是演技，还是真实？周衍无法判断，不过对他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虽然得知对方是公主殿下后，让他产生了一丝拘谨的感觉。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并非这个国家的人，甚至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和对方也没有半分利益相关的自己，似乎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看戏了。 心中打定主意的周衍向着村子里走去，他打算找个村民问问路，然后离开此地。 “请等等。”却被露易丝公主出声叫住。 周衍疑惑地转过身，看向露易丝公主，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周衍疑惑问道：“我？您找我有什么事？” “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周衍。” “周衍先生是冒险者对吧？能否请你帮助我呢？”露易丝公主诚挚地看着周衍。 早已经料到会有这种展开的周衍有些无语，不过还是保持了礼节性的语气：“公主殿下，我不认为我有能力改变这种战争的结局。而且，看起来关于魔族的事情您一点都不惊讶？” 被周衍反问的露易丝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表情：“我相信这个卫兵先生不会弄得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地只是为了来骗我。而且，他刚才流露出的感情我也不觉得是虚假的。” “是吗。那么祝您好运。”周衍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着村子中走去。 “请求您，帮助我。”身后传来了露易丝公主恳切的声音。同时…… “公主殿下！”那个黑的女人出声，显然对于露易丝向周衍露出了低姿态而很不满。 周衍有些无奈，难道自己真的就长了一张圣母脸吗？虽然之前的行为怎么看都是圣母属性爆表，但是自己真的不是圣母啊。 回过身，周衍指了指从一开始就站在远处一言不的夏洛，还有维持着被周衍扔在地上姿态的白音：“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但是那个人还有这只趴在地上的猫，都是差点将我置于死地的人。所以，如果公主殿下认为我有那么厉害的话，这两个人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周衍毫不客气的言，让黑的女人皱起了眉。 但是他不管这些，继续道：“而且，我是真的没有那种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能力，我不想这么丢掉自己的小命。所以，尊贵的公主殿下，您还是赶快去往安全的地方保全自己的性命吧。” 周衍说完，再度转身向着村子中心走去。 “我，我也知道，知道啊！呜哇！”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从害羞到从容，尽显一个公主的风度的露易丝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你没有改变，改变战争的能力，但是，但是我找不到帮忙的人啊……呜哇……” “衍，惹哭女孩子了……”脑海中响起了璃的吐槽声。 周衍还现，在场的其他女性，包括悠悠和小女孩，此刻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喂，拜托，怎么搞得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我只是单纯的拒绝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周衍无辜地看向其他人。 “但是衍把女孩子弄哭啦。”此刻只有璃还在尽职地吐槽着。 “好吧。是我的话说重了。”周衍心中虽然不愿，还是对露易丝道歉了：“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 “呜哇……” 然而露易丝还是哭泣着，至于站在她身边的黑女人，已经隐隐有暴走的倾向，看向周衍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求你别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周衍捂着额头，他现在觉得，如果人真的有前世，那么肯定是他的前世造了太多孽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然而露易丝还是在哭着，大有越哭越凶的态势。周衍无奈，只能说道：“好吧，我答应和你同行一段路，但是先说好……” “嗯，我原谅你了。” “我绝对不会回冬石……诶？” 只见刚才还两手抹泪的露易丝手放下的时候，却根本不见一滴眼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周衍。 “公主殿下，您的演技又有进步了。”黑女人危险的气场也突然收敛起来，她微微颔，对露易丝说道。 “嘻嘻。你也是哟，玛格丽特”露易丝的脸上挂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有的天真和可爱。 “您谬赞了。”叫做玛格丽特的女人谦卑地颔。 这个时候的周衍只觉得，自己真蠢。 “衍还是太年轻啦。”脑海中的璃，用老成的语气说道。 “是啊。”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周衍却并没有反驳。 第21章任务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二章奉上。 ） “不，不回冬石城。”因为被骗，周衍的语气并不是那么温和。 “不，必须回冬石城！”露易丝寸步不让，公主的从容与优雅与大气全都不见了，现在的她就像个赌气的孩子。 “啧。”周衍不耐烦地咂舌：“你是想去送死吗？我可不认为有能力保护你。” “根本不需要，我会保护好公主殿下的。”这时某个大多时候都一言不只是刚才被报出姓名的黑女人玛格丽特开口说道。 夏洛早已经离开了，白音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被悠悠好心地从地上扶起，安置在了路旁的一棵树下。 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报过名字的小女孩在对悠悠道谢后，又对周衍等人深深鞠躬致谢，然后就跑回了村子里，应该是回自己家了。 而悠悠，则是站在离白音有五米远的位置，不知所措地看着正在和露易丝公主大声争吵该去何处的周衍。 哦对了，还有鲁迪。站在离露易丝等人不远处，一脸焦急，但是数次开口却又不出声音。因为存在感莫名低下，似乎早就被人遗忘了也说不定。 场面显得很是混乱。周衍和露易丝只是在那里不停地争吵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却仍旧没有什么进展。 村边的动静，自然引来村民的围观。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玛格丽特的“公主殿下”，还是小女孩回家的时候说了什么。总之很快就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村子里跑了过来。 一直注意着周围的玛格丽特立即迎了过去，和中年男人交谈了几句后，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这个疑似村长的男人就开始招呼着村民们停止围观了。 “不行！你答应过的！请务必陪我返回冬石城！”露易丝鼓着脸，这个孩子气的表情因为姣好的容貌而很可爱。 但是，已经见识过对方演技的周衍，心里除了戒备别无他想。再说，比悠悠年龄还小的露易丝根本不在他的出手范围之内。 再者，即便是加上了“请”字，露易丝的语气里却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决绝。这种命令式的请求让周衍很不爽。 “要我说多少遍？那里太危险，我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你倒是给我个为了你那奇怪的执着送命的理由啊！” 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国的公主殿下，但是周衍却仿佛对待闹别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所以说了，这关系到国家的秘密我不能说给你听呐！但是，我必须回去冬石城才行！”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请您自便吧，公主殿下。”周衍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你难道要食言吗？明明是个男人却要放弃自己的诺言吗？”露易丝用鄙夷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嘲讽说道。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而且那也是你欺骗我在先！”周衍回头翻了个白眼。 “啧。”露易丝面带不爽的咂舌。 “公主殿下，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玛格丽特出言提醒道。 被玛格丽特一提醒，露易丝脸上焦急的表情一闪即逝。她看着周衍的背影面露挣扎：“相信我，只要回到冬石城，我就有办法抵抗魔族的军队！难道你愿意看着那些无辜的人惨死在屠刀之下吗？” 露易丝言辞恳切，如果是热血青年或者故事中的勇者，也许此刻已经答应了公主这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的请求了。 但是遗憾的是周衍既不是热血青年也不是故事里的勇者，他虽然会心软，也还有些天真，但是周衍如他自己所想，并不是圣母。 现在回冬石城无疑是找死，周衍不知道露易丝究竟有什么办法，也无法分辨她言辞的真假。为了一个才认识，甚至相识的时间才勉强接近半个小时的人拼上性命，周衍自认自己还做不到那一步。 周衍听到露易丝最后的恳求时，停下了脚步。露易丝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但是周衍头也没回地说道：“抱歉，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去送命。”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露易丝叹了口气：“好吧，我不勉强你。玛格丽特，还有这位叫鲁迪的士兵先生，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露易丝的果决出乎周衍的意料，而且她那斗气的孩子的模样也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一个沉稳大度的王族。 这变脸的度让周衍心中很是震撼，但是他只是回过头，目送对方慢慢远去。 再然后，周衍看了看还没离开的悠悠和白音：“那么，就此别过吧。” 悠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白音的声音打断了悠悠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的话语。 只听白音用认真的表情说道：“下次，绝对杀了你喵！屈辱，一定会还给你喵！” 对于白音的威胁，周衍毫不犹豫地将王语指向白音：“既然你还想杀我……” 说着，王语的剑尖就刺向了白音的手腕。雷厉风行，毫不犹豫的一剑却并没有造成血光崩现的场景。原本还一副虚弱无力样子的白音在长剑临近的时候灵巧一翻，避开了周衍的一刺。 “果然。”周衍冷笑着：“如果你继续袭击我，就算是璃让我不要杀你，但是我会废了你的手脚。” 即便还不习惯说这种冷酷的话，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同时释放出杀气以证明自己没有开玩笑。 第一次见识到周衍这一面的悠悠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于是原本想要问出口的话就此停留在嘴角，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开口了。 “绝对，是你死喵！”白音死死盯住周衍，冷冷哼了一声，轻松地翻身跳上了树枝。三两下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现在，只剩下悠悠和周衍两人了。原本想说些什么的悠悠，因为周衍刚才冷漠的样子而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此刻只能沉默的看着周衍。 “千万别再被骗了。”周衍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 说完，他向着村子走了过去。现在也没有人会阻止他了，已经可以离开这个麻烦的地方了。至于魔族的进攻也好，冬石城的存续也好，都无所谓了。 这样想着的周衍呼出一口气。却在这个时候，璃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还有显得犹豫不决的情绪。 “衍……” 她在周衍的脑海中喊了一声，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如果是关于那只猫还有她的契约神灵的事情，不用说了，你也知道不杀就是被杀……虽然我还没习惯这种事情，但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道理呐！”璃出像是“受不了长辈说着早就知道的道理”的不耐烦的声音：“不是那种事情，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那是什么？”周衍有些好奇地问道。 然后，听完璃接下来的话语后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反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璃，麻烦你再说一次。一定是你太紧张所以说错了吧？”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危险的笑容，不过也不知道璃能否看到。 “……”能从意识中直接感受到周衍此刻的情绪的璃，沉默了，更加地犹豫了起来。 “说吧，坑爹神，遇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周衍笑着说出了非常过分的话。 “喂！那些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过啊！我要天谴你哦！”璃不满地回应道。 “所以说，我让你再说一遍啊。” “说就说嘛！”璃被周衍的态度激起了火气，意识中也传来了愤愤不平的情绪：“任务，保护露易丝公主在冬石城战争结束前的安全。” “所以说，璃你是故意的吧！为什么任务的布时机和内容总是这么诡异啊！” 原本看着周衍远去的悠悠，却看到没走出几步的周衍突然抱着头，出难过的悲鸣。不过她也只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样子的周衍。 第22章小插曲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璃，我再问一遍，这该死的任务奖励是什么？失败的惩罚是什么？” “不用这么抗拒啊！而且我说过吧，任务不是由我决定的。” 周衍与璃的对话只有他们能听到，而此时周衍纵使千般不愿，还是开始追已经离去有一段时间的露易丝了。 “你还没告诉我，奖励是什么，惩罚是什么？” “大概，是和露易丝公主的关系变好什么的吧……” 对于璃那不确定的语气，周衍无语且生气地问道：“喂，这是什么奖励啊，而且我如果保护了她，本来就会提升和她的关系吧。” “因为我不知道啊！”璃的话语里充满了无辜的情绪。 “不知道是什么鬼啊！”周衍也激动了起来：“所以说，如果连奖励和惩罚都不知道的话，那不就是强迫别人的命令了吗？你真的太坑人啦！璃！” 之前有过两个任务，因为都完成了而且得到了奖励，所以周衍一度忘记了如果任务未完成会有什么惩罚这件事。所以在刚才听到璃提到新任务是保护露易丝在冬石城战争中的安全时，周衍意识到这个任务有着极大的失败可能，因此想起了失败与惩罚的关联性。 但是，询问璃得到的却是不知道，不清楚。奖励不知道还好说，但是如果连失败的惩罚有没有，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失败，是否是被直接抹杀呢？ 果然世事都不可能顺风如意啊！周衍心中无力地呻吟着。原本因为两次成功，他已经认为璃给的任务就是有难度但是可以完成的刷宝系统。此时突然意识到失败的惩罚这一风险，他才明白或许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衍的话语而生气了，璃那边一直没有传来话语。得不到璃回应的周衍只能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外界，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某人似乎跟着自己。 回过头，惊讶一闪即逝后周衍眉头皱起：“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那个，因为……”悠悠在周衍突然停下并且回头跟她说话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并停下的时候，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那是因为，我觉得，衍先生需要帮助……什么的……” 周衍听到悠悠的话，露出嫌麻烦的表情：“我不需要帮助，而且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十有**和送死没区别，我因为某个该死的无用的坑人的神的原因必须过去，但是我不觉得你有什么理由必须跟着我去送死，而且我骗过你你知道吗？拜托别跟个傻孩子似的被人说过一句朋友就不离不弃好吗？而且我从来没说过你要当你的朋友！” 在周衍提到璃的时候，似乎脑海中传来了璃不满的呼声，不过周衍没有理会，专心地盯着悠悠，而且毫不留情地毒舌。 “果然，衍先生很温柔呢。”悠悠却突然笑了起来，那是确认了什么后，放松的笑容。 “啥？”周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毒舌以后对方却反而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该不会……”周衍稍稍退后两步：“该不会悠悠你是抖m吧？（抖m=受虐爱好者）” “才，才不是啊！为什么会那么想啊！”悠悠涨红了脸：“是，是那个叫白音的小姐说的，衍先生是为了找我才会回到这里吧。” “那只猫都说了些什么啊。”周衍小声地咂舌。 虽然他并没有对白音说过自己回到西边的森林里是为了什么，但是从自己要回旧遗迹并向白音问路这种事情，要推测出周衍当时的目的应该也不是太难。 “而且，现在衍先生不还是决定去帮助露易丝小姐吗？这个方向，是回冬石城吧？” “不是，我只是为了确定你死没死，不然我不放心。而且，我，我可是没说过我要回冬石城……”周衍说着蹩脚的借口，不过视线却不由得移开，不敢正视悠悠诚实而坦率的视线。 悠悠没说话，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找着蹩脚借口，视线游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了的周衍。这个笑容，就像是看待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被悠悠用如此表情看着的周衍尴尬异常，他恼火地道：“我现在去的地方很危险，我不会保护你的。” “嗯。”但是悠悠只是笑着，点着头。那笃定的模样似乎已经确定周衍是在逞强。 “你死了我才不会在乎，我会在半路就把你抛弃掉的。把你利用完任由你自生自灭！” 求你了，别用那么坦率的表情看着我好吗？ 但是悠悠并不能听到周衍的心声，明明周衍说着冷酷的话，悠悠却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轻轻点头：“嗯。” “我啊，骗你是的的确确的事情，我是真的骗过你。而且不是没想过杀你这种事情。”周衍皱着眉，显得很生气，语调也微微有些升高。 “嗯，但是我还是觉得，衍先生是个温柔的人呢。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所以，要是这次的事情过去了，请一定要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不然那个时候我才真的不会原谅你哦！” 悠悠坦率地笑着，没有害羞的笑容大方而自然，非常的有感染力。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啊。”周衍感觉脸在烧。 “是，是很难为情的啊！请别说出来啊。”悠悠的脸也早就红了起来，现在正掩着脸：“呜……好想死，好想死，不要让我想起来啦！” 心里有某种情绪在翻滚，作为一个孤独的异世界人，在陌生的世界去试着相信别人，真是蠢透了。 “好吧，悠悠……” 她—— “如果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不过我不会管你哦，要是被魔族杀死，你也别怨我哦……” “嗯。” 如此坦率点头的她是穿越者，是隐性的敌人，我才不会信任她—— “那就，走吧……” 但是，因为她的话而稍微有点安心的自己，真是丢脸啊。 …… …… 一路埋头前行，但是路上却并没有看到露易丝等人的踪迹，也不知道那一行人究竟是用怎样一种度在前进。 不敢去直视悠悠，明明是个沟通障碍且容易害羞的孩子，为什么能说出那种让人害臊的话啊。 “璃。”在心中呼唤着。 “什么？”看样子已经消气的璃，传来了平淡的声音。 “果然，我还是认为和你相遇这件事真的太糟糕了。” “喂！” “但是，现在，稍稍，只是稍微，或许，也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件事……大概……” 脑海中却传来某种难以言明的温柔的情绪：“是吗。” 眼前已经渐渐出现了冬石城的轮廓，叫喊与碰撞，硝烟与火焰，恸哭与挣扎，那里是战场。 停下来，周衍与悠悠对视一眼。 “真的很危险，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周衍对女孩说道，语气不再装模作样的刻意冷酷。 “不。”说着，女孩笑了起来：“吾名悠悠……操纵中级魔法，乃是终将成为红魔族第一的大魔法师，并且继承红魔族族长之人！” 说着充满中二气息的话语，却没有多少害羞，如此大方的她让周衍更加无奈。 这是，在踏入战场之前的一个小小的插曲。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23章在混乱的城市拼命战斗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试着，模仿ko-no-su-ba的命名方式） 在进入城市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惨烈场景，虽然战斗还在继续，但是已经是遍布城内的巷战了。 ≥ 当然街道上时不时地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倒地的尸体，其中有士兵，有平民也有魔族。 原本城里的驻军，在城破后想要拖住魔族军队进攻的步伐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但是这个城市里，除了驻军，还有另外的战斗人士。那就是冒险者。 并非所有冒险者都去参加狮鹫讨伐了，所以在魔族军队攻进城市以后，留在城市中的冒险者们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自愿或非自愿都开始了对魔族军队的阻击。 周衍和悠悠低调地在混乱的冬石城中穿梭。但是一路上让周衍和悠悠感到可怕的，却并非魔族而是人类自己。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抢掠和强J等行为还是不断的生。而这些的实施者中周衍看到的大多都是人类。 在混乱无序的地方，理性总是会被压制到最低的程度。切身体会到这一点的周衍只能让自己不去在意，即便听到了惨叫声和哀求声，以及痛哭流涕的求救声他也置若罔闻。 “衍，衍先生……” 悠悠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自从进入冬石城后就再也没有和周衍说过话了，但是听到那些惨叫与哀求，她还是忍不住向周衍搭话。 “走吧……”同样在动摇着的周衍，拉住悠悠的手腕强行将她带离了这里。 他们不是神，不是救世主，只是人而已。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关系到周衍自身的安全，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冷漠下来。当然，周衍更明白自私找再多的借口也还是自私就是了。 周衍并不确定能在哪里找到露易丝，但是与其在城中仿佛无头苍蝇一样乱穿，周衍想到的还是先去露易丝居住的城主府，也是位于城市中央的小型城堡。 一路上，周衍和悠悠尽量避开了数队魔族士兵。但是这一次终归还是不得不面对了。 这是一条窄巷，左右的宽度还不足两米。前方是三个魔族士兵，手中拿着制式的长剑，手中也提着皮盾。 避无可避的周衍迎了上去，动作却并不流畅。这既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已经累积到了足以影响战斗的程度，也不是因为这条窄巷让他施展不开。 周衍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如果变得习惯杀戮，会不会变成一个怪物。 对于长得和恶魔一样的魔族，他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将对方看成怪兽或者野兽就好了。但是对这些除了细微处和人类几乎一样的魔族。周衍并不能那么轻松地卸下心中的负担。 大概是看出了周衍的动摇，悠悠快地咏唱起了魔法。狭窄的巷子里温度陡然升高。不等悠悠出声，周衍立刻抽身后退。 “火球！”悠悠挥动手中的法杖，仿佛是音乐指挥家一样。伴随着那法杖的挥舞一次性竟然出现了三枚火球。 周衍抽身后退的时候，三枚火球就呼啸着冲向巷子另一头的三名魔族。在这么小的巷子里，根本不需要准头。只见火球呼啸着冲撞了过去，而这些来不及躲避的魔族只能举起皮盾防御。 接连就传来了几声爆炸，被火球的冲击给炸飞的魔族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在这样狭窄的范围内血肉之躯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冲击。 不过，即便是遭受了魔法的攻击，这些魔族却并没有死掉。他们在伤痛中出痛苦的呻吟。也不知道是悠悠的魔法本身还不足以致命，亦或许是她在出手的时候有所保留。 因为一次性放出三枚火球，脸上还残留着疲惫的悠悠看到周衍正盯着那三个只是重伤却没死去的魔族。 “我们走吧，衍先生。”悠悠略带担忧地看着周衍，手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拉住周衍的衣服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伸过去。 “嗯。”周衍僵硬地转身，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抱歉……还有，谢谢……” “没关系。”悠悠小声答应了一句。 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周衍眼中是如何的动摇。刚才他竟然想的是补刀，是将他们全数杀死。 原来自己心中也住了一只魔鬼。周衍摇晃着头，把脑海中的想法全部甩开，重新振作精神。 看到周衍这么快就振作起来，走在他身后的悠悠松了口气。 继续前进，但是随着越往城市中心，战斗与冲突也越来越多。想要不被人注意的前进，也越来越困难。 走在前边的周衍突然扬起手并且停了下来。悠悠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此时，前方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一连串的脚步声。 一小队的魔族士兵正从道路的另一端奔跑过来。魔族的前进度很快，看样子是司职在这一带搜索敌人和镇压的小股部队。 “怎，怎么办？”悠悠有些紧张的问道。 周衍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心境后说道：“没办法了，硬冲吧。” 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周围几栋房屋都是房门紧闭的状态，最近的路口也在一百米外。 周衍握紧了王语，他很紧张，他不得不紧张。接下来的他，恐怕还是必须用剑收割性命了。 然后，当第一个魔族士兵路过转角的时候，周衍抛开一切杂念，勇敢地迎了上去。真气在体内浩荡，作为一鼓作气的第一剑。王语的剑锋上出凄厉而恐怖的啸音。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第一个转过弯道的魔族士兵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一剑刺中。 刺击拔剑动作一气呵成，周衍没有去确定战果就继续向着下一个魔族士兵冲了过去。王语剑那漆黑的剑身宛若化作黑色的闪电，第二个魔族士兵只是勉强举起盾牌，但是长剑却早在他举起盾牌先就已经突破了他的防御，剑刃在他的胸口一斩而过。 目睹魔族身上溅射出来的鲜血也是鲜红的时候，周衍眼角一跳。不过他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那种恶心与反胃，抽身后退。 在周衍回退远离已经反应过来的魔族士兵，并且因为不适症状而大口喘息的时候，悠悠挥动法杖释放早已经成形的三枚火球冲击魔族的士兵，压制住他们进攻的步伐。 这个由八名魔族组成的小分队，在甫一交手就被周衍重伤两人。虽然他们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但是却被悠悠的火球压制住。 八名魔族中，除了两个被周衍重伤外，剩下的六个中，有三个是和那两名魔族一样的持盾拿刀的前锋，还有两名弓箭手和一名全身浓罩在黑袍中一看就是魔法师的魔族。 “衍先生！”声音来还带着一丝疲惫的悠悠大声提醒。 周衍闻言想都不想，直接向一旁避开，只听雷声轰鸣，在他刚才所站立的位置已经变得一团焦黑。 与此同时破空声起，剩下的三名作为前锋的刀盾手中有两人围攻向周衍，还有一人留在原地守住魔法师和弓箭手。 在两名魔族攻过来的时候，周衍不愿意与对方缠斗，毕竟在人数劣势而又没有压倒性的绝对实力，缠斗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和危险。 周衍抽身后退的时候，两名弓箭手同时拈弓搭箭，但是他们的箭矢并非指向周衍，而是飞向了位于后方的悠悠。 此时的悠悠正在吟唱魔法以支援周衍，面对飞来的利箭，她如果要避开，就只能中断吟唱。但是悠悠不闪也不避，仿佛箭矢并不存在似的。 只听“叮叮”两声，不知何时已经挡在悠悠身前的周衍挥动王语，将两支飞箭弹开。 “打雷！” 雷声轰鸣，将两个被周衍脱离的魔族挡住，而这个时候，却有一枚火球呼啸着冲向了周衍。 不能退避，因为身后就是悠悠。面对那迅猛异常的火球，周衍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昨天牛头人一斧头将悠悠出的火球给劈成两半的场景。 此刻火球已经临近，但是身体却早于自己的意志先一步动作，手已经举起，然后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竖直斩下。 没有轰鸣也没有爆炸，火球被一剑斩过后，平滑地分成两半。但是和昨天的场景不同，这两半火球没有爆炸，甚至还没越过周衍的时候就从球形解体，变成浅薄的火焰消散于空气中。 在火焰消散的时候，有流窜的红光汇聚于王语漆黑的剑身，然后隐没在那黑色之中。 这是！周衍瞪大了眼睛，虽然只有一丝，但是自己体内正在被消耗的真气有了那么微弱的一点增加。 吸收？心中在疑惑，不过却没时间探究。火球被周衍一剑斩掉的场景，并没有带给魔族们诧异。看样子这样对抗魔法的方式并不少见。 一剑斩开火球，并且现了王语的新能力。周衍没有停留，因为敌人也不会给他休息的时间。况且，现在正是对方魔法师施法的真空期。 在前进的时候深吸一气，周衍开始全力催自己身体内所有的真气。刹那间周衍的状态攀升至巅峰，度一快再快。 两个负责迎击周衍的魔族顿时一惊，周衍突然变快的度让他们的反应慢了一拍。古语唯快不破，讲得就是这样的道理。度过快以致反应不过来，即便看见，身体却跟不上。 周衍与两个魔族错身而过，于两个魔族回身之前，剑尖刺穿了他们的脖子。 没有去看鲜血喷溅的场景却有血腥味窜进鼻尖，利用此刻爆全力的状态强行压制住了反胃的感觉。空气中响起了利箭呼啸的声音。 周衍不管不顾地向着最后一个刀盾手冲了过去。 “风之壁障！”悠悠的声音传来，因为连续施法带来的疲累和精神透支而显得面色苍白的悠悠挥动着那宛如指挥棒的魔杖。 立时间周衍的身边就卷起了一股旋风。魔族弓箭手射来的箭矢在狂风中瞬间偏移开了原来的方向。只是这么一下，周衍就突进到了这队魔族士兵最后的刀盾手处。 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面孔了，那是除了头上的角以外和人类毫无二致的面孔。而那双赤色眼睛里有恐惧也有决绝。 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经蓄势完毕，周衍的心中却突然闪过一阵不安。这不安来得毫无理由。但是周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想也不想周衍立刻放弃了已经蓄势完毕的攻击，果断抽身后退。 几乎是周衍后退的同时，他就听到了无数的破空声。 “咻咻咻”。无数的钢针自一侧的房顶倾泻而下，覆盖了魔族剩下的所有人。如果刚才周衍继续进攻，那么他也会被这钢针之雨所覆盖。 最后的四个魔族因为这突然的袭击，无一例外尽数死在了那钢针之雨下，而且死状极其凄惨。 此刻激荡的真气重归平静，周衍长舒一口气。压抑着那因为杀人而留下的难受感，让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周衍看向刚才钢针之雨倾泻的源头，这条街的一栋房子的房顶。 在那上边站着一个黑而脸色苍白的男人。这个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之前在奥尔海德独自悄悄离去的夏洛。 “你回来这里干什么？异世界人？”夏洛没有回答周衍的话，而是反问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24章为勇敢的公主献上救援 (j继续使用ko-no-su-ba的命名方式) 夏洛的句式虽然是问句，但是实际上他的语气里除了讽刺以外没有半点疑惑的情绪。 “我现在有点好奇，为什么你对我们这些穿越者有那么大的执念了。” “这你没必要知道。” 对于周衍的疑惑，夏洛只是冷淡地应付了过去。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周衍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方跟踪自己的可能性。只是情报实在过少，始终无法得出一个明确的判断结果。尝试着套出更多的情报，周衍又一次开口。 “那我更好奇了，为什么你会救那个孩子？明明是毫无关系的人，你却愿意拼上性命？” 周衍说的孩子，是那个被夏洛救下，被周衍等人送回奥尔海德村的小姑娘。当然周衍并没有过多的期待夏洛会回答，他这样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虚张声势罢了。 即使真气可以无限制的恢复，但是**的疲惫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消除的。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今天已经进行过数场战斗，而自从早上吃过早饭以后，周衍和悠悠直到现在都没有进过食。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实在太差，进城以后周衍和悠悠一路上躲避潜行，却没能遇到一家商铺。 所以周衍尽可能地通过对话来拖延夏洛，抓紧时间恢复每一分体力。 然而然周衍没有想到的是，夏洛这一次竟然开口回答了：“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孩子。” 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周衍就在脑海中向璃提出了疑问：“璃，除了你们，其他存在也能判别我们是否是异世界人吗？” 同时，他也开口对夏洛讽刺道：“哈？你这么说是想表示，你想成为救世主吗？” “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呐，反正在我看来，你们的区别就如同有标记一样明了。不过衍可以放心，这个世界的人是不能和我们签订契约的。”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想保护这个世界的人们，不遭受你们这些异世界人带来的苦难。” 璃的声音和夏洛的声音同时响起，周衍只能集中注意力才没让自己漏听任何一方的信息。 对夏洛的话，周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马上意识到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我现在可是要去保护公主殿下。她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吧？你还要继续妨碍我吗？” 夏洛在露易丝身份暴露时还在当场，不过在后来周衍和露易丝争吵期间就悄悄离开了。 至于他是真的离开，还是躲在暗处悄悄跟踪周衍和悠悠。这个时候周衍是在赌，赌对方并不知道他最后是拒绝了露易丝并且和露易丝分道扬镳的。 当然周衍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根据地乱来，他仔细思考过，如果夏洛一直跟踪他们，那么途中就有很多次可以出手袭击完全不用等到现在。就比如之前遇到三个魔族的那个窄巷，在那里动袭击成功的几率可比这条街道上大多了。 沉默，让周衍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尽管心里紧张周衍却竭力表现出镇定自若地模样。 终于，夏洛开口道：“那我也会过去。” “啥？” 夏洛的话让周衍明白自己赌对了，对方并不是跟踪自己，刚才的攻击应该是偶然相遇而为之。 但是夏洛的话也让周衍愣了愣。然而在周衍反应过来并且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夏洛已经离开了那处房顶。 “麻烦了啊。”周衍挠着头有些无奈地自语道。 尽管避开了和夏洛的冲突，但同时也增加了不必要的变数。因为不知道夏洛的想法和目的，周衍多分一份心力去防备了。 此时又有脚步声响起，周衍立刻放弃了继续思考，对悠悠道：“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刚把视线从夏洛刚才所在房顶收回来的悠悠闻言，点了点头就跟上了周衍的步伐。 …… 在周衍和夏洛遭遇之前，于混乱的冬石城另一条道路上。 玛格丽特左右手各拿一把匕走在最前边。两把匕一看就是成对的，刃长二十多公分的匕上，有着铸工精美的血槽。在两把匕的手柄顶端，均镶嵌着一枚拇指甲盖大小的蓝色宝石。 在玛格丽特的衣服上，脸上已经满是鲜血了，却唯独那两把匕依旧明晃晃的不沾染丝毫血迹。这些鲜血都是为了保护露易丝能够继续前进解决掉沿途的魔族士兵而留下的。 至于被玛格丽特保护的露易丝，就紧紧地跟在玛格丽特五米开外的位置。这个距离从一开始进城后就在没变过。 露易丝的脸上不见丝毫疲惫，不管是紧紧跟随玛格丽特如此快的前进还是见到火与血的战场。她始终显得那么平静。 在露易丝的右手尾指上，有一枚金色的戒指。跟在后边的鲁迪不止一次看到过，在玛格丽特无法顾及过来的时候，那枚戒指就会化作一把短剑，在露易丝的手中出现，为她打倒甚至是杀死攻击她的魔族士兵。 这位公主可不是她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她在武术上也是有着相当高的造诣的。 想到自己面对这些魔族士兵只会全身软，把腿就跑。鲁迪不禁红了脸。 三个人就这样拖成一列向着前方迈进，当然鲁迪一路上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就是了。 心中胡思乱想着的鲁迪突然现前方的玛格丽特和露易丝都停住了脚步，于是也急急忙忙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鲁迪忐忑地问道，不过却现露易丝和玛格丽特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卫兵先生，你还是回家看看吧。”露易丝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温柔表情说道：“接下来的路有我和玛格丽特就好了，卫兵先生还是回去找你的妻子吧。” 露易丝的话让鲁迪愣住了，但是很快他就苦笑着摇头：“不了，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样说着的鲁迪，犹豫和挣扎却很明显地浮现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公主殿下！”鲁迪深深鞠躬，不敢去看露易丝的脸。 “去吧。”露易丝只是轻声说道。 鲁迪极力压抑住因为感动的呜咽，转过身狂奔起来。直到鲁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露易丝才重新回过头看向玛格丽特。 “那么，我们也继续前进吧。” “是的，公主殿下。”沉默寡言的女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低身行礼。 少了鲁迪以后，露易丝和玛格丽特的行动更加隐秘和迅捷。很快她们就接近了位于冬石城中心的城主府。这里也是露易丝平常的居处。 这座小型城堡的一角已经坍塌，大门也被暴力破开了。 “不知道格鲁多怎么样了。”露易丝脸色稍微有些黯淡地说道，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玛格丽特说话。 “走吧。”接着她重新振作了精神，打算走进还能听到拼斗声的城主府。 “公主殿下，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个时候玛格丽特却突然出声：“城市里，应该还有许多没有来得及逃离的人们……” “但是也不能让魔族到其他地方作乱啊。而且这件事，只有身为王族的我才能做到。”露易丝回过头来露出洒脱的笑容：“不过要是被这些尚在城市里的人们知道的话，一定会被唾弃的吧。” “被人关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当然会唾弃关住他们的人啊。”玛格丽特露出怜惜的表情：“如果是那个时候，请公主殿下更加依赖我吧。” “我可是王族，不管是赞美还是唾弃，我都会自己承受。”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子，看上去严肃而骄傲。 “公主……” “殿下！” 玛格丽特本来的温柔表情，突然变成了焦急与惊讶。她飞快地向着露易丝扑了过去，手中的匕剜向空无一物的空中。 并没有刮擦声，也没有碰撞声，但是刺向虚空的匕上，却有火花的迸溅。 露易丝瞪大了眼睛，一切生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玛格丽特知道，自己和这个还没有显出身形的对手差别太大了。 只是技巧被磨练，却本身不具备魔力和斗气的自己，能有人的**力量完全是靠匕上的宝石中蕴含的能量强化。 火花的迸溅只是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时差，玛格丽特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几乎划过她整个躯体的斜向伤口。大量的鲜血在伤口出现的同时喷涌而出。 “玛格丽特！”露易丝出凄惨的悲鸣，扑到倒地的玛格丽特身边：“等等，我马上就治疗你。” “公主……殿下……快……”玛格丽特用仅存的意识想要说什么，只可惜话语还没说完就陷入了昏迷。 露易丝从衣服的内袋里取出一枚红色的宝石，硬币大小的宝石上雕刻了无数繁复的线条。 将宝石放在了玛格丽特的伤口上，宝石立刻就消失化作红色的光芒将玛格丽特包裹住了。 总算保住玛格丽特性命的露易丝松了口气。却在耳边响起了让她全身寒的恐怖声音：“原来这就是魔法啊，真是有趣的能力。” 刀锋的凉意触及脖子，死亡的阴影瞬间将自己笼罩。这个瞬间，有一个少女的声音遥远地传来：“打雷！” 雷霆直击而下，只是背后的人在雷霆形成的时候就果断离开，于是变成了雷霆轰击在露易丝的背后，即便没有直接击中露易丝，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还是对露易丝造成了伤害。 “对不起，公主殿下。”还在远处的悠悠出小声的道歉。当然这个距离露易丝是听不到她的道歉的。 “悠悠，你就留在这里。”周衍的声音在悠悠身边响起，不过他已经越过了悠悠，直奔向离开了露易丝尚未完全现出身形的人影。 王语漆黑的剑身在临近的时候就刺向了对方，但是只见对方右手挥动，划过一片虚影的敌方兵刃就碰撞上了周衍的长剑。 上钩了！周衍心中一喜，剑势顿变。 “咦！”已经停稳并且现出身影的男人出轻轻的一声，似乎很是惊讶。 他想要移开自己的短剑，但是不管向后还是向前，向左还是向右，向上还是向下。周衍的王语剑都紧紧贴住了他的短剑。 “太极剑？你是，哪个隐世家族？”这个不知何由袭向露易丝的男人，用只有在场只有周衍听得懂的，属于他故乡的语言问道。 第25章赵缀空 记得四岁的时候，选完剑谱的自己，只是抱着那薄薄的三张纸，然后看着剩下的所有书本被人带走。望着那些背影莫名其妙地就哭了起来。 究竟是为什么哭呢？周衍已经记不起来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或许是因为突然明白自己选了一个错误的选项，或者是母亲虽然笑着但是在叹息让自己以为惹母亲生气了，也或许因为那群带书来又带书走的人嗤笑着自己吧。 总之是哭了，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竟然可以哭到那么伤心，周衍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过，那个时候母亲只是蹲下，用温柔的笑容对自己说道：“儿子，不哭。没有书，有妈妈在。” 是的，没有书，但是有母亲在。所以不需要那些剑谱。 在母亲的教导下，周衍所会的剑术剑法非常驳杂。那些人带来的剑谱中有的没的剑法，周衍几乎都有学习。这也是他那十四年会如此忙碌地练剑的最主要原因。 听劲，然后化劲。王语剑紧紧贴在对方的短剑上，利用对方的力量借力打力，带动短剑开始小幅度画圆。这是太极剑中的要理，当年光是练习听劲和化劲，就花费了五年之久。 听到对方用汉语同自己说话的时候，周衍着实感到了震惊。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只见两把剑画的圈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急。这个圆也给人强烈的圆转如意、生生不息的感觉。但是和周衍化解白音冲撞时的动能不同，随着转数越来越快，圆圈越来越小。两把剑紧贴着出的细微摩擦声也越来越密，其间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凶险的气息。 “有趣。”但是周衍的对手只是出愉快的声音，一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 终于，两把剑划出的圆几乎要并成一点，此时那恐怖的剑风仿佛能将任何卷入之物撕扯得粉碎。 这个时候周衍准备力，在他的经验中到达这个地步对方的剑已经被卷入了自己的漩涡里。他已经准备好缴掉对方的武器，当然有必要的话现在的周衍甚至可以斩掉对方的手。 但是突变陡生，只见男人手腕一抖，劲力自腕上一路传达剑尖。被周衍长剑带动的短剑借助这股突然的巧劲儿，开始小幅度地剧烈抖动。 刚才已经要连成一串的金属摩擦声，变成了一连串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细密地震动下，周衍再也无法利用长剑做到听劲，自然也就不能化劲。 一经脱离，震动变得更强，先前又快又小的圆圈幅度重新变大。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后，长剑与短剑分离，周衍退后一步，而男人仍然站在原地。 “真是有趣。”男人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轻松而且愉快。 这个时候，周衍才有空余仔细打量对方。 这是一个英俊无比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头及肩的长，整个人约莫一米八左右的高度，身材绝对是堪比男模特，再加上他脸上那温柔无比的微笑，这绝对是一个可以秒杀无数女人的浪子杀手。 只是，如果你看向他的眼眸深处，就会现。那里除了残忍和疯狂以外，什么都没有。 “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说话了吗？” “先杀了她，这是我们约好的！” 与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一个明显苍老的声音。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周衍等人不禁把目光投注了过去。 “诺尔德大人！”露易丝张着嘴，瞪大了眼睛。 在城堡大门之上的平台，一个身着红色长袍，肩上有两枚六芒星金色肩牌的老人，正背着双手俯视向露易丝这边。 “为，为什么诺尔德大人会……”露易丝不可置信地喊道：“诺尔德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点，我会如约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快点杀了她！”但是老人并不理会露易丝，而是对着那个男人焦急地说道。 “不不不，怎么能让可爱的小姐怀着困惑死去呢？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然而男人不为所动，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同时他还退后了一段距离：“我想知道的事情随时都可以知道，但是恐怕这个小姑娘马上就没机会了吧。” “哼！”老人对于男人的态度很愤怒，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但是似乎又无可奈何，然后看向露易丝：“公主殿下，我老了。” 诺尔德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所以语稍微有些快。 看到露易丝脸上的疑惑表情，老人轻蔑地一笑：“我老了，但是我没想过去死。而魔族，允许死灵法术的存在。这样你就懂了吧？” 死灵法术，除了魔族的国度，大6上其他任何国家都是明令禁止的。所有死灵法师一经现必被处以极刑。 “魔族，是你引来的吗？”露易丝声线颤抖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悲伤，甚至全身都开始颤抖了。 “当然啊，您知道我为了联系上他们花费了多少时间吗？”诺尔德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誓言契约限制，我也不用找这个男人来代替我杀掉你。不过不用自己动手真的太好了。如果你要恨，就恨需要你的性命作为新的誓言的魔族吧。” “可是，如果只是想研究死灵法术的话！为什么要把魔族引过来，诺尔德你去魔族的地方不就行了吗？”露易丝大声地反驳道，情绪异常激动。 “与其当一个躲躲藏藏的死灵法师，不如继续手握权力和财富要好得多吧？”诺尔德用怜悯的表情看向受不了打击而陷入绝望的露易丝，然后对男人道：“足够了吧？还不动手吗？” “啊啊，是的，该动手了。”男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起来，真是无聊的理由啊。” 在他的手中，却已经抓着一颗人头。无头的尸体这个时候才开始喷溅着鲜血软倒下来，那颗在男人手中的人头，脸上仍然残留着死前颐指气使的表情。 “抱歉啊，我改变主意了。如果那边的是公主的话，应该能得到更多情报才对。”男人带着温柔而亲切地笑容对人头解释道。语毕，则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中诺尔德的人头。 这是，怎么回事？周衍心中的感受现在已经不足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男人的喜怒无常，还有那瞬间突破了空间限制的攻击，周衍完全不理解。 从刚才的汉语，已经对方的提问来看，周衍认定了对方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存在。 但就算是掌握着各种各样的剑法，体内能凝练出真气。但是周衍从来没见过有这种能力，别说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男人刚才和诺尔德的距离不谈，光高差就有五六米。 如果是周衍自己，利用真气强化**也只能一口气跳两米左右的高度。 而且周衍根本没看清生了什么，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割下了诺尔德的人头。这种度，在周衍看来已经是瞬移了。 无视周衍的惊讶，男人已经笑眯眯地看向了周衍：“不管你是哪个隐世家族的人都无所谓，反正我讨厌隐世家族的人。不过姑且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男人弯腰行礼，姿态优雅而从容：“刺客世家，赵缀空。哦，对了，刺客世家已经被我毁灭了。” 赵缀空？刺客世家？周衍再次惊讶了，虽然阿卡丽的存在已经让他有了一定免疫力，但是当他听到赵缀空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感到了惊讶，同时心中开始混乱。只是，赵缀空没有给周衍更多的时间思考。 话语刚落下的赵缀空，身形忽而消失。在赵缀空消失的瞬间，周衍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想也不想，王语剑立即向前刺出。 然而，长剑只是刺在了空无一物的空气里。胸口传来了剧痛，一道五厘米长的刃上出现在周衍的胸口。 剧痛让周衍惨叫一声，而赵缀空的身形在五米开外显现出来。 他摇着头一脸叹息：“没想到是这么弱的小家伙呢，好不容易相遇，能不能让我更开心一点呢？” 那种态度和笑容，就像是戏耍猎物的猛兽一样。 这种怪物，怎么才打得过啊？周衍心中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会回到冬石城并且插手进来。 如果说没完成任务被抹杀只是可能，那么现在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找死。 “衍先生！”看到周衍受伤后，悠悠的惊呼声传了过来，同时她挥动法杖准备施法。 “悠悠，别过来！有多远走多远！”周衍不敢移开盯着赵缀空的视线，只能用最大的声音急迫地阻止悠悠。 “还有余力担心别人吗？”赵缀空的声音在周衍的耳边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周衍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长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出，然而只是刺了个空。而自己的腹部，又被对方的短剑自背后捅了个对穿。 赵缀空一击得手，却并没有继续进攻，反而再次远离。他脸上带着戏弄周衍的表情，摇着头说道：“不能这样啊，必须更专心一点知道吗？” 此刻真气已经全力运转了起来，利用真气带来的**活性化，在失血过多之前伤口的流血都被止住。但是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心因为恐惧而跳得更快，明明是全身冷汗，但是随着血液加流动反而感受到了一股燥热感。 周衍清楚明白，他很清楚赵缀空的能力。那是让一切距离化为身前一寸名为“寸步”的能力，这也解释了刚才他击杀诺尔德的那种鬼魅一般的度。 但是就算知道，自己有办法赢吗？周衍深深地感受到了绝望与无力。 第26章死斗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看过一本名为《无限恐怖》的网络小说。至少周衍是看过的。 在十二岁之后，周衍没有再被母亲要求每天用所有课余时间练剑。也是在那个时候周衍才接触到了动漫，影视以及小说。 在那本书里，现实中的人会因为某些原因被选召到一个叫做主神空间的地方，然后在无数如同副本一样的世界接受轮回历练。不是变强杀人，就是弱小被杀。只能为了生存在拼斗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在那本书里，有一个个性鲜明的配角反派，名字就叫赵缀空。 现在不管怎么看，性格也好能力也罢，甚至对方还报出了“刺客世家”这个名号。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周衍现在对敌的这个叫赵缀空的男人，就是那部书中的赵缀空。 可是…… 这也是周衍此刻感到混乱的原因。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那本书中的那个人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就是那同游戏副本无异的“轮回世界”中的一个npc吗？自己的一切记忆都是虚假的吗？ 想到这里周衍几近崩溃。赵缀空饶有兴致地看着周衍的眼睛，周衍眼睛里的绝望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人眼中的绝望让赵缀空倍感愉快。 “等等，有哪里不对！”绝望只是一瞬，周衍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强迫着热的大脑冷静下来，但是这个时候却感受到了微风拂过脖颈。刹那间周衍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头身分离的一幕。 这种宛若未来视的场景让周衍本能地动作了起来。长剑在空中翻飞，划出一片虚影。 此刻由外看去，就是周衍一个人在那里舞剑。并且，剑光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周衍笼罩其中。 不能分心，也不敢分心。周衍已经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地，不停地舞剑，不停地变化。剑光将其笼罩，剑势无穷无尽。 “太极剑？”原本消失在空气中的赵缀空突然现出身影，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独自演化剑术的周衍，然后眼睛一亮：“不对！” 周衍的确是在以长剑演化太极。但是这其中却并不只有太极剑，除了演化太极剑以外，周衍还在同时演化独孤九剑的总决式。 一个是以一衍万剑，最终归于一剑以破敌；一个是以万剑归一剑，最终又回到万剑成一圆以御敌。 两种剑法，两种剑理。此刻却在周衍的手中以一种特定的规律同时开始了演化。看似平稳如水的剑路中，却隐藏有凌厉地剑意。正是因为现了这让他感到有趣的一点，赵缀空才暂时放弃了刚才的攻击。 “有趣，你和小苹果一样有趣。”赵缀空笑了起来，眼睛里隐藏极深的疯狂也越来越盛：“让我试试吧，试试自己的器量。” 赵缀空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话，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空中。 露易丝和悠悠已经看呆了，即便是不懂剑术的她们，也看得出周衍那同时演化两种剑法是何等精妙。另外就是赵缀空那宛若瞬移的能力，以及使用这种能力的他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写意轻松。 周衍自舞剑伊始就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深知面对赵缀空那缩地成寸的能力自己再怎么看也跟不上。那么索性不让视觉来干扰自己，完全凭借那冥冥的第六感来应对。 此刻自己仿佛已经和王语剑合二为一。剑锋切割空气的感觉似乎都能被自己清晰感觉到。所以当那剑刃周围的气流一变的同时，周衍就有了动作。 “叮”。 那是细微得根本不可能听到的碰撞声，但是它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短剑与长剑相交的位置，距离周衍的身子只有一寸。 甫一相击，周衍剑势瞬间变化。如果要形容周衍此时给人的感觉，就是雄鹰展翅的瞬间，猛虎捕食的刹那。 原本太极为主，独孤九剑为辅的防御剑路主辅瞬间改变，圆转潇洒的剑意立刻变成凌厉凶猛的剑意。 虚空中传来了赵缀空惊讶的一声轻咦。在长剑变势的时候被一下荡开的短剑，再度与长剑在空中剧烈撞击。 周衍退后数步，大口喘息。而赵缀空则是退后了几步，但是依旧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高低立判，周衍使出了此刻所能挥的最强实力，却只是能把赵缀空挡开而已。 “你和小苹果一样啊，你们都是同一类人呢！”赵缀空笑着，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一样，赵缀空又一次停止了攻击。 而周衍则是剧烈地喘息着，不过他的大脑却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刚才他现了不对，只是演化剑术的时候他不得不做到抛开一切杂念浑然忘我的状态。所以他停止了一切思考。 但是现在，这一丁点的空隙时间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我能问一件事吗？”周衍看向赵缀空。 “可以，不过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停止了回忆的赵缀空看向周衍，表情温柔但是眼神毫无温度。 “能拿走就拿走的，我的性命。”周衍用极为认真的表情说道。 “哈！哈哈哈！你真是有趣，比小苹果要有趣多了！”赵缀空笑了起来，放肆地大笑，很没形象地捂住肚子。 当然，这也代表了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 等到他笑够了以后，赵缀空才回答道：“那你问吧。” “你，已经进入了那个主神空间了吗？” “哈？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我原本就在想方设法的进去，难道这里就是那个轮回世界？”赵缀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四下打量。 “不对，这里不是那个地方。”然而不知道现了什么的赵缀空摇了摇头：“而且，我有预感，我再也见不到小苹果了。真是，无聊的世界啊。” 赵缀空叹息着，而后他散出来的气息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闲散，而是仿佛能冻结人血液一般的冰冷刺骨。 这就是刺客世家顶尖的杀手吗。周衍咽了口唾沫。 从刚才开始，赵缀空口中的“小苹果”，是他的表妹，也是他用尽一生去付出的女孩子。而在那个故事中，赵缀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小苹果”。虽然过程中未免让赵缀空无论如何看都是一个变态就是了。 周衍开始仔细回忆那本书中的细节，回忆那本书的设定。大脑高运转产生了微微的亢奋感同时也有眩晕感。那是因为很久没进食的自己已经快要负荷了。 灵光一闪，的确是灵光一闪。周衍终于找到了矛盾点。那就是在那本书中，提到过书中的主神空间是不被外界所知的。 而周衍却是从一本小说中得知了一切，并且那本小说并非无名，而是名为“无限流”网络小说的开山之作。要说知名度也已经足够了。眼前的赵缀空又真真实实的存在。书中的赵缀空和眼前的赵缀空是同一人，周衍通过综合遇到赵缀空后得到的情报已经确定了。 但是这样也就出现了一个矛盾，一直搜索主神空间有关情报的赵缀空，怎么可能会遗漏那本小说的信息？就算他没有看小说的兴趣，但是在网络上一搜索就可以出现一大片无限流的情报。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赵缀空出生的地球和周衍曾经生活的地球，不是同一个位面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副本吗。”想明白的周衍不禁松了口气。 通过对方刚才的回答，周衍也明白赵缀空是在那本书的故事开始前就被这个世界的前代唯一神召唤来了。至于赵缀空的到来对那本书的故事有什么影响就不是周衍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至于其上更复杂的什么时空啊，位面啊，就更不是周衍该思考的事情了。 “公主殿下，现在没时间让你悲伤了。”感受到赵缀空变得冷冽刺骨的气息，周衍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露易丝说道：“赶快离开我这里。” “诶？”露易丝愣了愣，不过随即焦急道：“已经拖延太久了，你能挡住他吗？我需要进城堡去启动将城市封锁的魔法阵。必须把魔族关在这里，等待其他地方的援军赶过来！” “这你不该问我，而是该问他愿意让你过去吗。”周衍回过头苦笑道：“而且，我可不是为了帮助你才赶过来的，而是因为（某个原因）必须来保护你所以才赶过来的。” 露易丝听到周衍的回答，沉默了一下，复又看向赵缀空：“拜托您，让我过去吧，如果您也是人族的话。” “但是，我可不是你们世界的人类啊，小公主。所以，我拒绝。”赵缀空却是笑着说出了拒绝的话。 然后他动作了起来，和之前一样，身形消失在空中，宛如瞬移。 “衍，不，不要输哦！我，我才不想和那种人一起。”在周衍向前迎击的时候，脑海中的璃颤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周衍的情绪。 “可是总感觉你已经觉得我输了。”周衍在脑海中吐槽了一句，但是就连他自己，心里也在某处认同了自己会输。 第27章交锋 （今天双更，求票求收藏，最求的是评论。≥ 没有评论，就没有进步啊！） 赵缀空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中，周衍立刻向前准备迎击，但是却迟迟不见赵缀空出现。 他离开了？这个想法只是刚出现，就被周衍甩出了脑海。 周衍的直觉告诉他，赵缀空还没有离开。并且就在这附近隐藏着，随时等待着给他致命一击。 现在当然不能再划出漫天剑光来保护自己了，那种守株待兔的办法，也只有之前赵缀空还有戏耍的心思时用用，否则对方只要不攻击，周衍自己就会先累死。刚才赵缀空那突然改变的气质，让周衍明白现在与他对敌的，已经是一个强大而恐怖的刺客。 对方只有一击，而自己也只有两个选择，死或生。 已经拖着玛格丽特远离了周衍所在地的露易丝，还有绕了一个大圈与她会和的悠悠，两个年龄只有一岁之差的女孩子正紧张地盯着站在场中凝神戒备的周衍。 不过她们之间还是有细微的差别，悠悠只是纯粹的担心，而露易丝却是皱着眉，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越过被封锁的路进入城堡的地下，启动只有她才能启动的魔法阵。 等待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充满不安的事情，而对于下一刻就可能出现的刺杀，周衍心里的弦绷得很紧。 背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模糊不清。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遥远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地有喊杀声传来。 缓慢地吸气，缓慢地呼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节奏，务必让自己随时保持着最佳的应对状态。周衍开始感觉到所有声音都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 某一刻，感觉到身后风的流动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周衍立刻拧身向着那个方向递出手中的剑。但是在自己有所动作的瞬间，周衍本能地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每个人天生就有直感，也就是常说的第六感。只是有强有弱罢了。而周衍天生就具备了比常人更强的直感，再加上后天的修行。比起自己的判断，很多时候战斗中周衍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实际上就在今天，他就是凭借着这第六感，躲开了夏洛的钢针飞雨。 此时身子刚转到一半，但是在危机感到来的时候，周衍强行踏步，向着一旁横移。 疼痛下一瞬就从肩膀上传来。鲜血迸溅，但是也避开了原本切割颈动脉的一剑。赵缀空在周衍的身后显出身形，手中短剑上还残留有一丝血迹。 赵缀空又一次惊讶了起来。刚才他利用肉眼无法辨识的细钢丝，在周衍的身后改变了风的流动，诱使周衍以为攻击来自背后而转身。而他则从周衍原本正面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但是他不明白周衍是怎么现了他真正的攻击意图。他有自信，自己真正的攻击绝对做得到无声无息。 至于在一旁看着的露易丝和悠悠，她们只是看见周衍突然转身，但是在转到一半的时候就强行横移。然后赵缀空现出身影，同时周衍的肩膀上迸溅出鲜血。 疼痛让周衍不住地吸着冷气。左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如果不是闪避即时，现在已经头身分离了。 不过周衍连姿势都没调整，在赵缀空现身的时候就冲了过去。他不敢让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溜走，如果让赵缀空再次消失，周衍不确定自己能否这么好运地躲过下一次必杀一击。 真气流遍全身，活性化**带来了短时间的度提升。两人本来就极近的距离在不足一秒的时间里就缩到了最短。 王语剑义无反顾地刺向了赵缀空。此刻周衍的姿势并不怎么好看，左手无力地吊着，身形看上去也很踉跄。但是，唯有右手那一剑，手与剑都伸得笔直。自肩膀至剑尖，从旁看去是一条完美的直线。 周衍一剑刺来，王语剑山带着惨烈的气势。在不足二十厘米的距离里，赵缀空用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度转身，右手反握的短剑后扬，只听“当”的一声就将王语的剑刃荡向一旁。 王语剑的剑刃摩擦着赵缀空短剑的剑刃，周衍冲势不停，继续向着赵缀空靠近。已经完全转过身的赵缀空左手如闪电击出，目标是周衍的喉结。 变化了气质的赵缀空出手果断而狠辣，面对赵缀空这充满杀意的一拳周衍强行抬起左手。 掌拳相交，一声沉闷的骨折声传来。周衍的手腕向后弯出一个诡异的角度。疼痛让周衍的额头上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是这一次周衍既没有皱眉也没有惨叫。让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是，自己正在飞快地适应伤痛，适应残酷。 周衍的嘴巴也在飞地开开合合，仿佛念经一样不住地嗡动。但是他并没有出声音，更多的是在心中默念：“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便是无敌！我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便是天下无敌！……” 那是已经深深刻印在他脑海中的语句，周衍的目光比任何时候的都坚定，而现实中他的手腕弯出诡异的弧度挡住赵缀空的拳头后两人还在继续靠拢。而赵缀空攻势再至，他的短剑一路贴着周衍的王语，继续下去，不是切割周衍用剑的手腕，就是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扫向他的脖子。 度不变，周衍握剑的手松开就立刻再握。不过握剑的方式变成了反握。与此同时周衍蓦然停住身子，因为极靠近而曲起的手臂再度往前伸展，而长剑以赵缀空不断靠近自己的短剑为支点，剑刃在空中饶过一个弧度从后方砍向了赵缀空的脖子。 两把剑的度都是如此的快，悠悠和露易丝两个旁观者也无法判断究竟会是周衍的剑先砍到赵缀空，还是赵缀空的短剑先抹过周衍。亦或许是两败俱伤。 不对！赵缀空瞳孔一缩，此刻周衍还保持着用左手的挡住他拳头的姿态，自己短剑划过去，只能砍中周衍的手臂，但是周衍的剑却可以砍到自己毫无防备的后颈。 此刻距离赵缀空回身荡开周衍长剑只过去了一秒钟。但是这一秒钟之内却生了数次交锋，对于旁观的悠悠和露易丝来说是如此的漫长。那极短时间的数次交手，足以让她们眼花缭乱的多次变招。周衍和赵缀空短瞬间爆的凶险过招甚至让悠悠和露易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铿锵声起，那是赵缀空一瞬间明白过来之后，停住了继续用短剑切割周衍，而是向外一荡，要将周衍的剑挡开。 然而周衍的反应同样极快，手腕在动，同时一松复一抓，再度变成了正手握剑。 变换抓剑的手势后，周衍向着右边横移，两把武器再度传出刺耳的刮擦声。但是他并没有想要拉开与赵缀空的距离，手腕灵活运动，长剑如同灵蛇吐信，在与短剑分离的瞬间就又刺向了赵缀空。 然而赵缀空面对这一击，只是偏头任由剑锋只差毫厘地贴着脖子刺空，而他整个人撞向周衍。看样子是打算进行贴身肉搏，挥出自己身为刺客与手中短剑的最大优势。 但是在赵缀空的攻势下，周衍却仿佛早有所料，只见长剑以更快的度回拉。刚追上短剑就一剑刺在了短剑的剑身上。 清脆的响声传遍了场间。 这已经是第几次让自己感到惊讶了？赵缀空嘴角勾起了兴奋的笑容，眼睛里的疯狂越来越盛。 就在刚才，周衍的王语剑击中了他手中的短剑。赵缀空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短剑不受控制地向外荡开导致自己中间空门大开。而周衍趁此机会立刻刺向赵缀空的心脏。 第28章瞬变 （第二更到了） 周衍一剑破防，使得赵缀空中间空门大开。≥而周衍毫不犹豫地就是一剑刺向赵缀空的心脏。 此时再想使用短剑去抵挡，根本做不到。 在那种情况下，赵缀空逼不得已强行使出了瞬步拉开了距离。至于为什么刚才他不在一开始就使出瞬步，如果周衍能冷静下来并且给他一点时间还是可以分析出来的。 那就是这个能力虽然强大，但却是透过某种非人道的方法强行开出来的。然而这么做留下的后遗症就是赵缀空的精神体不全，如果多次使用能力，就会被心魔吞噬最终陷入狂乱而死。 赵缀空比周衍强，他自己清楚这个事实，周衍也清楚这个事实。但是，赵缀空比周衍强是因为他有比周衍更加强大成熟且坚韧的心性，更习惯杀戮的经验以及迅捷如瞬移的能力“寸步”。 如果周衍侥幸避开了赵缀空刺杀的第一击，接下来单论技巧的缠斗，周衍并不输赵缀空，毕竟他也磨剑十四年，而且学的尽是高深的剑术剑理。如果对拼的只是技巧，周衍可以自信地表示胜负五五开。 当然，周衍也比较幸运，遇到的是那本书故事开始之前还没进入“轮回世界”的赵缀空。现在的赵缀空虽然也掌握寸步，但是本身却还停留在人的阶段。如果他面前的是故事后期的赵缀空，就算不用寸步，周衍等人也早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赵缀空寸步的能力，周衍自然无法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缀空与他拉开距离。 荡开赵缀空匕的一击，是独孤九剑“破尽万法”的精华体现。 而刚才那一连串惨叫，却是自刚才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疼痛习惯了伤口的周衍。 不对，他并不是习惯了疼痛和伤口，只是因为在母亲的教导下，在那宛如洗脑的两句话的不住循环下。自己专注于眼前，于是疼痛感被压抑到了最小。 但是现在一旦脱离那紧张的战斗，疼痛感就抓住了这短暂的空隙，如潮水般袭来，而且因为压制，现在疼痛就如同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 哐当一声，王语剑脱手落在地上，剧痛与无力让周衍倒在地上，他右手抓住左腕。疼得不住地哀嚎，身子也因为剧烈地疼痛而不住抽搐。 “就只是这点程度吗？”赵缀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刚才好不容易产生了一丝久违的兴奋感，甚至因为现再也见不到她所产生的悲哀和疯狂都要被压下去了。 但是结果却是这样，就好像刚燃气火焰就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那种失落感让赵缀空甚至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果然没有小苹果的世界，就是无聊的世界啊。 “衍，衍先生！”悠悠看到赵缀空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周衍，出紧张的呼唤。 同时她拿出法杖，准备无视周衍之前的警告开始施法援护。 吟唱咒文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 但是在因为疼痛而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这一幕的周衍，用嘶哑夹杂着哀嚎的声音大声道：“悠……悠！住手，快走，有多远跑多远！” 悠悠却没有理会周衍的劝阻，这个明明很害羞，沟通障碍但在某些时候又过分坦率的女孩子，因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会引来多么可怕的敌人而恐惧，声线颤抖。但是还是坚定不移地完成了魔法。 一边说着，周衍想要爬起来，但是还没爬起来就又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的负荷已经到了极限。伤势，饥饿，真气的损耗。这些东西的积累，使得周衍现在已经只想就此昏迷。至于还没昏迷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知道现在昏迷就真的要死了。 在刚才和赵缀空分开的一瞬间，周衍就已经耗尽了气力。此刻的他已经如同一个无力的废人，尽管努力伸手抓住了刚才掉在地上的王语剑，但是却没有反抗的能力，唯有等待对方的屠刀。 “放心，我会送她去和你见面的，就当是你带给我些许乐趣的谢礼吧。”赵缀空无视悠悠那正在升腾而起的火球，说着冷酷的话，而他手中的短剑已经触及了周衍的皮肤。 然后，周衍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极为突兀。更像是他一开始就不在那里一样。 用力刺下的短剑刺在了地面，迸射出火星。赵缀空脸上写满了惊讶，就连悠悠和露易丝也是同样的表情。 消失了，并不是瞬移而是消失了。是在整个人的存在都被抹消了一样消失了。 所有人都惊讶了，因为这一幕太诡异让他们不得不惊讶。但是只有一个人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六声同时响起的啸鸣，已经射向了赵缀空，带着恐怖穿透力的钢针在短时间甚至与狙击枪的子弹出膛的度不相上下。 出手的人是夏洛，他在之前和周衍见过一面，并且留下了一句“那我也过去”后就消失了。直到现在他才出动静，就如同他第一次攻击周衍和白音一样，时机抓得非常准确。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赵缀空想要动寸步，但是他却在即将动的瞬间解除了能力。那是比眨眼，比瞬间还要短暂的时间。仿佛又一次经历了那一天，杀掉所有的同伴，杀掉最亲爱的妹妹，逼迫最喜欢的她对自己产生仇恨。 好险，刚才差一点就陷入了心魔。但是，还有一股愤懑的情绪升腾而起。 “去死！该死！都去死！”赵缀空出暴躁的吼声，挥动短剑。但是这六根钢针抓住的时机太好了，即便是赵缀空敏捷的身手，也只能挡住其中三根，被一根射中了大腿，一根射中了拿剑的手臂，一根擦掉了脖子上的一块皮。 而在这之后，背后传来了灼热感，火球击在了赵缀空的背上，让他出闷哼。而他的背后在火球爆炸后就已经焦黑一片。甚至闻得到焦糊味。 赵缀空带着恐怖杀意的视线扫过了仅仅躲在十五米外的魔族尸体堆里的夏洛和不远处的悠悠。 不知道夏洛使用了何种方法，才躲过了赵缀空对气息的捕捉，让他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动突袭。 至于悠悠，在赵缀空那恐怖的眼神和对方竟然硬抗住了火球的双重冲击下，面色苍白，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抓住一样呼吸困难了起来。 不过在这种距离下，攻击完后，没有另外手段的夏洛，看上去毫无防备。而悠悠也处于施法的空白期。 赵缀空已经动了杀心，手中的短剑被用力握紧，这个时候就要冲过去将对方大卸八块。 然后，周衍凭空出现了。和他消失的时候一样，出现的时候也是如此突兀。 周衍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刚才那是什么？难道是梦境吗？周衍确定，那短短的瞬间的经历，已经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只剩下纯白以外别无他物的空间里，有着一头如同月光般皎洁的苍银色头的少女，用那双闪烁着光芒的水晶一样的紫色眸子看着自己。如同梦幻一般的少女带着自豪的笑容。 她说了什么来着？ 哦，对了。 “衍，不能再说我是没用神咯！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呐！”不过转瞬间少女又露出抱歉的笑容双手合十，吐了吐舌头显得非常可爱：“啊，对了，因为使用了这个能力，以后再也不能使用任务和献祭的能力啦……” 后一句只是模模糊糊地听了个大概，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正在极地倒退，离她越来越远。 能说出那样的话，她是，璃吗？ 然而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脸讶异的赵缀空。刚才的只是梦？是幻觉？ 疑惑刚在心间升起，周衍就听到了脑海中传来的璃的声音：“衍，快点啊！趁现在！” 一经提醒，周衍就反应了过来。于是他拼命咬紧牙关，逼迫自己的身体爆出最后的力气。因为过于用力牙龈挤出鲜血，因为用力，身上的伤口全数崩裂。鲜血瞬间将他染红。催动几近干涸的真气游走全身。于是握剑的手重新有了力气。 周衍怒目圆睁，长剑带着凶猛地气势狠狠一斩。 在听到剑风的一刻，赵缀空就反应了过来。他本能地用短剑去挡，但是因为被钢针射中而手伤的手动作慢了一拍。判断出自己会先一步被斩中，赵缀空立刻想到了抽身后退。 但是大腿处以及背后传来了剧痛，于是动作再次慢了半拍。 已经没时间犹豫了，动寸步吧。 但是，脑海里却传来了足以让人疯狂的剧痛。他看到了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将所有人都杀掉的一幕。无穷无尽的画面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脑海。 “啊！！！！”被心魔吞噬的赵缀空出痛苦而暴躁的怒吼。 但是怒吼响起的瞬间就戛然而止，因为周衍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真是，无趣的世界。”眼神陷入狂乱不足一秒就又回复了清明的赵缀空，看了看刺穿自己心脏的长剑，露出意义不明的放松笑容。他抬起手，看样子是想把短剑递进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的周衍的脖子。 但是短剑只是抬起了一半，就无力的落下，出哐当的响声。 赢，赢了。全身泛起剧痛，真气的过度消耗带来了剧烈的空虚感。但是自己赢了，周衍心里一半充实喜悦，一半空虚失落。 喜悦是因为胜利和得以生存，而空虚和失落却是因为这次并非依靠自己的能力打败了赵缀空。悠悠，夏洛还有那来自璃的能力。这三者缺一不可。 不过，要说得以生存还是太早了一点。在这个时候，已经有无数的魔族从各个街口涌现。说起来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来才不科学。 “这下完蛋了。”刚升起的劫后余生的喜悦转瞬就被冲散。 悠悠拿起了法杖，正在向周衍这边靠近。夏洛看不出表情，看了看周衍后就移开了视线。而露易丝右手尾指的金戒变成了一把宽刃短剑被她拿在手里。同时她则是向着城堡赶去。 魔族开始动作，分成两拨一路追向露易丝，一路杀向周衍，悠悠和夏洛这边。 这个时候，在周衍对现状感到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那震动大地的马蹄声。还有一声让他感到战栗的嘹亮龙吟。 第29章在凉爽的清晨与神灵对话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外边传来忙碌的脚步声，吵得让人难受。正确来说是睡觉不是自然醒会让自己变得很不爽。 难道不知道在过道上这么跑会吵到别人吗！周衍带着烦躁的情绪睁开眼睛。 但是，入目的并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且自己躺着的床未免也太柔软了些。 微风掀起帘子，从窗户边透进几缕晨曦的微光。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凉爽的清晨。 然而周衍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这里还是异世界，身上有被绷带缠绕的紧缚感，还有伤口处也传来麻痒麻痒的感觉都在向周衍证明这个事实。 仔细地回忆起不知是昨天还是几天以前的场景。在众人的合作下，自己侥幸打败了赵缀空。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就被魔族包围了。 面对这个情况，在场的众人都已经做好了死战——或者说赴死的准备。不过就在那个时候，有如同雷鸣的马蹄声响起。 在魔族士兵的身后，是一个个人类的骑士在策马奔腾。如林的枪尖，绘有双龙的铁盾，充满了森冷与肃杀。这支骑兵的出现，让场上的情势瞬间变化。 但最让周衍震撼的还是那条展翅于空中的巨大身影。展开的双翼至少八米，算上尾巴身躯则有十二米长。那是在传说，在小说，在电视，在画中才看到过的身姿。 那是一条西方传说中的巨龙。也不知道它那绿色的鳞片是否揭示了它的属性？ 巨龙出嘹亮的龙吟，仿佛是宣告这场战争的终结。在之后，周衍就算不愿意放松，但是在如此透支体力和真气之后，他实在没有力气继续看下去。在悠悠的惊呼声中，周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在那之后自己得到了救助吗？这里看上去并不是普通的房间啊，难道这个时候我在城主府里？外边那么忙碌又是什么情况？说起来这个房间原本属于谁呢？ “啊，不行。”周衍感觉头疼起来，呻吟了一声。 暂且不让自己去思考太多事情的周衍转了转头打算先观察一下这个房间。还能看到有些地方有剑痕，一些家具也被破坏过。甚至自己睡的这张床的一角都被削掉了半截。 然后当看到了某个身影的时候，不由得出一声：“咦？” 趴在不知是不是梳妆台桌子上正在熟睡的少女，闭着眼睛一副安适的模样。苍银色的头在晨曦下仿佛闪烁着光芒。当微风轻轻掀起帘子的时候，也拂动了她的秀。 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比起惊讶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周衍更加好奇的是自己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些眼熟。 然后周衍才想起，虽然只是短暂的时间，不过在与赵缀空战斗中，自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就是在那个时候见过她的。 于此同时，少女出一声慵懒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诶？” “诶！” 目光相对的两人同时出声，然后少女伸了个懒腰：“呜……衍，你醒啦。” 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喜，这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问候，一点也不像是面对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的语气。其中不含丝毫的担心和关心。 “难道说……是璃？” “真是的，衍不要开玩笑哦！”少女叉着腰：“难道是睡糊涂了吗？” “看来真的是璃。” 周衍之所以确定了这个现在才是第二次见面的少女就是自己脑内的神灵，是因为刚才少女并没有开口，但是声音却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对，你不是说你不能干预我这边吗？”周衍想起了初次与璃对话的时候，对方提到过这一点。 “因为之前有限制啊，不过现在限制解除了。”璃得意的一笑。 “该不会，这就是这次任务的奖励吧？”周衍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地问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对于这个可能的结果他觉得自己亏大了。 不过璃似乎没有察觉到周衍隐藏的意思，反而一脸奇怪地说道。“不是哦，我不是说了，任务和献祭的能力没了吗？” “诶？没了？是什么意思？” “唉。”璃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叹了口气：“因为详细解释起来太麻烦，我就尽量用简短的话语来解释吧。” “请务必这样做。” 璃无视了周衍的吐槽，开口道：“我不是为了救你，让你进入了我的空间嘛。但是那是犯规的做法哦！根据前任唯一神的规定，让契约者进入神灵的空间，那就必须支付消除能力的代价。” “不过拜此所赐，我现在可以自由进入这个世界啦。”说到最后璃开心地笑了起来。 周衍大概能理解为什么璃会这么开心，毕竟他短暂地进入过那个空间，亲眼所见的那里是空无一物的纯白之地。 但是，就算是这样，周衍还是感到一阵无力。要说为什么的话…… “所以说，本来就没什么用，还经常将该告诉我的情报忘记的璃，现在连最后的一点作用也用尽了。完全成为了一个真·无用神灵了对吗？” “喂！这样说小心我天谴你！这个能力可是被保留的！”璃因为周衍的毒舌显得很是激动，还威胁似的伸出手，在她的指间就看到有白色的闪电在萦绕。 “有你这么威胁伤患的神灵吗？”周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然后，他叹了口气又问：“那么，你倒是告诉我，除了威胁我以外现在的你还能做到什么呢？” “很多事啊！毕竟我还是神嘛。”璃一脸得意，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比如。”周衍有气无力地提问，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抱任何多余的期望，不然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璃食指抵着下巴，思考着说道：“如果一定要举例的话，大概就是能力参数比普通人高吧。” “能力参数？那是什么鬼？和普通人比较也太1o了吧？”虽然想要吐槽，不过这句话终归只是在默默地响在了心间，不然这样接二连三地吐槽，一定会真正激怒璃的。 就在周衍和璃一边交谈一边争吵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露易丝的声音：“周衍先生，您醒了吗？” 这个声音让周衍和璃同时止声。 “啊！不能让她们看到我呢！” “诶？为什么？” 听到周衍的问话，璃立刻小声并且快地回答道：“因为能住在这里的只有衍哦，就连那个叫悠悠的孩子都不在这里。我也是因为和衍的特殊联系才能出现在这里呢。” “不行了，我先走了。” 说完最后一句的璃，就这么向周衍扑了过来。 面对璃这突入其来的动作，周衍着实一惊。 “喂，璃，就算你是美少女，但是也不能做出这么流氓的事情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周衍却是极力张开了怀抱，一副等着温香软玉入怀的无耻模样。 不不不，也不能说无耻，毕竟周衍自己也说过，他是一个忠于自己**并且该出手就出手的男人。虽然，他似乎也说过对年龄他是有绝对的界限的，比如十三岁的悠悠就绝对不会在他的出手范围之内。至于璃，严格的来说年龄似乎还不满一岁…… 不过，怀里并没有传来实感，璃在扑过来的瞬间就化作了无数的白色光沫，然后悉数汇入了周衍的眉心。 这个时候门又传来了“咚咚”的两声，并且还有一声：“失礼了。” 说着，门就已经被人从外边推开。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30章为这起事件补全理由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捂额苦笑：难道是我写得太好没有槽点吗？被开玩笑了喂！） “你已经，醒了吗？”门被推开的时候，露易丝就走了进来，对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的周衍说道。 周衍还没来及回答，就看见跟着露易丝走进来的玛格丽特皱着眉说道：“真是不成体统的装束！” 之前被赵缀空一剑砍成重伤的玛格丽特现在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大碍了。 被对方这么一说，周衍不禁看了看自己。 此时的他，上半身除了缠着的绷带以外，别无衣物。也难怪玛格丽特会指责他。 周衍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被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好了，玛格丽特，让我和周衍先生单独待一会儿吧。”露易丝温和而得体地笑道，现在的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个高贵的公主殿下。 “可是……”玛格丽特犹疑着，视线不住地在周衍身上逡巡。在她看来留下年轻的公主和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一个房间里独处并不是一件好事。 喂喂，怎么也不能用看虫子的眼神看我吧！周衍感受到玛格丽特的视线，心中很无辜。 “放心吧，我可不认为这位周衍先生有胆子在城主府里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露易丝只是保持着微笑和从容地得体表情，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可抗拒的威仪。 “明白了。”玛格丽特颔行礼，在弯腰离开之前抬起头瞪了周衍一眼，看样子是在警告周衍不要有什么僭越的行为。 “就算你那么看着我，我也不会出手的。谁会对十二岁的小女孩出手啊。”周衍这句话是在他的心中进行的吐槽，不然光是这句话说不定就要同时触怒玛格丽特和露易丝两个人。 当然，周衍似乎也忘了，刚才他还想要对按理说年龄只是婴儿的璃出手。 玛格丽特退出房间的时候也顺便将房门重新关上。在玛格丽特离开后，原本脸上保持着优雅笑意，看上去高贵清冷的露易丝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唔嗯！啊，终于可以放松一点了。” “那么，周衍先生，刚才我可是听到了有女人的声音啊。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这么说着的露易丝还做出了四下张望的动作。 “啥？”因为没料到露易丝会突然这么说，也不明白她的意图，周衍愣住了。 “哎呀，明明都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了，却还在和其他女人偷腥可不好哦。”露易丝脸上摆出数落的表情说道。怎么看都像数落不忠的丈夫的妻子一样。 因为仍然处于某种莫名其妙之中，周衍只能呆愣愣地说道：“话？” “难道你忘了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哟，说了不是为了帮助我，而是为了保护我。”露易丝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自己的脸：“啊呀，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的告白呢！” “等等，您的理解有错误！”觉对方似乎理解错了的周衍急忙想要解释，同时不禁用上了敬语。 不过当他看到露易丝那副坏笑的模样，就明白对方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当真。 “还请你不要开这么吓人的玩笑，公主殿下。”周衍无奈地捂住额头一副无力地表情。 “哈哈，因为我觉得这样会比较有趣。”露易丝说着眨了眨眼睛，模样俏皮而可爱：“而且，果然周衍先生即使叫我公主殿下，也不会包含敬畏在里边呢。” 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露易丝吗？周衍刚这样想到，就暗嘲自己天真。要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被露易丝的演技给欺骗了。那么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露易丝公主，究竟是演技还是真实又该怎么判断呢？ 开始逐渐冷静下来的周衍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好了，那么我想公主殿下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谈吧？不然也不会让玛格丽特小姐回避。”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还是先解答你的疑惑比较好。”露易丝将位于梳妆台桌子前的椅子拉到周衍的床边坐下后露出了微笑：“而且既然你已经醒了的话，就不能让你继续住在城堡里了。毕竟是这个房间呢。” “诶，该不会……”周衍想到了某个可能，如果这个房间是眼前这个公主的房间的话，总感觉会变得非常麻烦。 “你以为呢？”露易丝露出了坏笑，让周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随即露易丝就嘻嘻笑着说道：“好啦，不逗你了。这是客房，但是也不能随意让外人居住的。毕竟周衍先生就身份而言只是一个平民而已。说起来能让你暂时住在这里养伤，也是因为我表示王族不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弃之不顾。所以你还是要好好感谢我。” 周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对于露易丝最后的自我夸耀，周衍想翻白眼，但是觉得这个动作对于一国公主似乎又太无礼，于是作罢。 不过，露易丝这样随意的态度，还是让周衍感到很舒服。毕竟不用拘束的对话，总好过尽是些繁文缛节的对话。 “那么快点提问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我想就算是玛格丽特也不能挡住他太久才对。” 他？虽然很想提问，但是既然露易丝已经催促了，周衍也不再多话，快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以后，周衍开口道：“那么，悠悠怎么样了？” “啊？”似乎没料到周衍会最先问这个问题，露易丝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调整好表情：“是那个魔法师女孩吗？她很好啊，不过不能让她住在城堡里。听人报告过似乎她想要来探望你。当然，都被我使人拒绝了。毕竟我怎么可能会对情敌通融嘛。” “公主大人，请不要再开玩笑了。”周衍无语地制止了露易丝的玩笑。 “说话直接，而且性格无趣。周衍你这样下去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哦！”不知何时已经将先生两字省略掉的露易丝数落道。 不过在这之后她还是立刻道：“放心吧，那个小姑娘现在住在城外的一家旅馆里。具体位置你还是去询问玛格丽塔吧。” “小姑娘？话说她可比你大了一岁啊！”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周衍点了点头，就继续问道：“那么，请告诉我，之后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 “就是我昏倒之后，生了哪些事情。” “要说生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哥哥带领的骑士团的帮助下，魔族自然是被击退了。还好哥哥最近恰巧驻军在附近。” “哥哥？” “是啊，哥哥。” 面对周衍的疑问，露易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周衍还没来及继续提问，她就继续说道： “其实原本派遣了斥候去探查西之岩场，毕竟狮鹫成群地大规模迁徙怎么看都不正常。去探查的斥候，现魔族竟然在那里修建营地的时候，就立刻回来报告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正好也是魔族进攻的时候。还得感谢那位斥候先生呢，如果不是他临时改变主意，直接去找到了当时驻军在附近的哥哥，恐怕我们早就死在那里了吧。” “你说的哥哥，该不会就是这个王国的王子殿下吧？” “当然啊，不然还有谁？” 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毕竟了解过一些关于潘德王国的事情。周衍知道，现任的潘德国王有四个子女，其中一子三女。大女儿已经嫁给了北方的乌拉汗国的一位王子。二女儿分封在东方的一座城市中。而小女儿露易丝公主则分封在南方安全地带的冬石城。 当然这里的安全，还是指在魔族出现之前。而那位作为未来王位继承人的王子，竟然带兵在外？ 对于周衍来说，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毕竟如果是自己知道的故国的历史，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可能生。 周衍并不是一个阴谋论者，但是他还是觉得国王让王子肆意统兵，这位国王也太信任他的儿子了。还是说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不用担心出现争位这种事情？不过说起来，潘德王国并没有规定女性不能继承王位。实际上露易丝在内的三位公主都是有王位继承权的。 从周衍的表情就看出了他的疑惑，露易丝微微偏头：“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周衍摇了摇头。 虽然和露易丝之间氛围很是随意轻松，但是周衍还没无脑道会把那种疑问说出来。再说，他和露易丝之间的关系，也还没到可以推心置腹到那种程度的地步。 周衍并不知道的是，国王之所以会这么放心地让王子领兵，并不是基于绝对的信任。不，要说信任也有。不过国王并不是信任王子本身，而是信任誓言。 毕竟作为异世界人的周衍，并不清楚在这个世界誓言究竟有多么强大的束缚能力。在这个有魔法有神灵的世界，誓言与契约可不仅仅只是一份文书而已。 “说起来，魔族究竟是怎么到来的？不是有刚德山脉作为天然的屏障吗？”为了掩饰自己之前的疑惑，周衍快转移话题。 听到这个提问的露易丝表情微微一黯，因为她想起了那个背叛她的，已经死去的老人诺尔德。 “是诺尔德。”露易丝神色略显悲伤：“在那之后，我们对诺尔德的房间进行了搜索，意外的现了他的日记。” “真够意外的。”周衍忍不住吐槽，不过他立刻就闭嘴，不再打断露易丝的话。 知道周衍意思的露易丝只是苦笑着：“不，那的确是诺尔德的日记，不对，说是笔记比较好一点吧。” “其实诺尔德应该是很早就开始和魔族联系了。而魔族能出现在这里，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诺尔德。” “西之岩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废弃了。但是诺尔德有向我进言，说那里疑似有魔晶石矿产。向我请求开权。” “结果，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用来掘出供魔族过来的通道而已。” 听到这里，周衍忍不住再次吐槽道：“呃，挖出一条横贯山脉的通道？真是，有毅力。” “通道？不是这样的。”露易丝摆了摆手：“他只要和魔族同时开挖，在到达双门传送阵所能达到的最大距离后布置好传送阵，然后开启魔法阵就行了。” “魔法阵？那么就算不用诺尔德，魔族不是自己也能做到吗？反正只要距离狗了……” “不是这样的，双门魔法阵是对点布置，必须两边都布置好的，个中原理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要是让魔族自己来挖的话，不但要多挖一倍的矿道，而且在这边布置魔法阵也是做不到的。” 说到这里，露易丝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一丝落寞：“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一点，能现诺尔德的真面目就好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平白牺牲。” 面对露易丝的悲伤，周衍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道：“呃，我觉得这不是公主你的错，毕竟……” “不用安慰我，不管是怎样的结果，身为王族的我也早就做好了背负的觉悟了。”十二岁的公主露出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坚毅表情。 悲伤的表情很快就被她隐藏好，然后她笑了笑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关于那个和我战斗的人，从那个诺尔德那里有情报吗？”不知为何周衍想起了赵缀空，于是提出了疑问。 “很抱歉，诺尔德的笔记里几乎都是他与魔族怎么联系的事情。而且从魔族俘虏的口中也得到了证实。我想，那个人只是诺尔德临时遇到，并且说服那个人帮助他的计划吧。” “计划？” “就是杀了我啊，因为魔族似乎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过碍于誓言的束缚，诺尔德不能亲自出手。” 这么说来，那天好像的确听到那个诺尔德有说过“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誓言契约限制，我也不用找这个男人来代替我杀掉你”这么一句话。这样看来赵缀空和诺尔德真的只是偶遇并且一拍即合。 很快就理清了思路的周衍一边点头一边摸着下巴，随后露出了笑容： “不过那个诺尔德也没想到，自己的结果会是那样吧。” 那个叫做诺尔德的老人，是被本该作为他帮手的赵缀空亲自结束掉生命的。这样的结果未免有些讽刺意味。 “好吧，我的疑惑也大概到此为止了，那么请说说你的要求吧，公主殿下。”得到解惑的周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同时询问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粗暴的推开，同时有一个带着暴躁情绪的年轻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妄图拐跑我可爱妹妹的无耻混蛋在哪里？”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31章是妹控也是姐控 门被粗暴地突然推开，于是露易丝和周衍的对话也自然被打断了。 这个突然冲进来的男人，年龄大概比周衍要大一些，但是也应该大不了多少。穿着游侠骑兵的轻甲，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围巾。 因为对方一出现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周衍自然是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注了过去。 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他。眼前的男人周衍觉得有些印象，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到过对方。 在这个年轻男人身后，玛格丽特对露易丝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看样子本来是该由她负责将这个男人挡在外边的。 在闯入房间以后，男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周衍。那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将周衍吞噬了一样。 被人这样盯着的周衍感觉很不舒服，而且既然是称露易丝为妹妹，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当今潘德王国的王子殿下了。 周衍看向露易丝，希望她能帮忙。 被周衍求助的露易丝对他报以苦笑，然后看向那位王子殿下，叹了口气说道：“哥哥，都说过好多次了，不能在这个样子了啊！明明是王子殿下却一点都不懂礼节吗！” 面对严肃起来的露易丝，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王子殿下一下子熄火了：“可是……” 这位王子想要辩解什么，不过对上露易丝的视线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把矛头重新对准周衍：“喂，一定是你对露易丝做了什么吧！为什么以前那么可爱的露易丝会对我这个兄长说出这种话！我，赛鲁卡伊·奥古斯丁，潘德王国第一王子，现在向你提出……” 最后两个字是不是决斗周衍只能靠猜测，因为赛鲁卡伊王子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露易丝打断了。 “哥哥！就算哥哥是王子，但是我在是哥哥的妹妹的同时，也是这个城的城主，在我会客的时候随意进来打扰，还想对我的救命恩人提出无理的要求！这是王子该有的姿态吗！” “可是……会客也不应该是这样……哥哥也很担心……哥哥我又不是故意找事……”王子大人赛鲁卡伊一副软弱地模样。 “就是故意找事！”露易丝毫不留情的话，让王子瞬间石化。 从一开始就没能开口，明明也算是当事人却只能当看客的周衍仿佛感觉露易丝越来越高大，而赛鲁卡伊则越来越矮小。 “明明以前还老是跟着我身后跑一个劲儿的叫我‘兄长大人’，还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兄长大人。”赛鲁卡伊露出失落的表情，最初那暴躁的姿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没有说过那种话，也从来没有叫过哥哥兄长大人。”露易丝此刻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数落不听话小孩的大姐姐。而那个“不听话的小孩”，却是她的哥哥。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允许露易丝随便和其他男人来往！要知道，像是姐姐和妹妹这种珍贵的存在，怎么可能让给别人。能娶她们的当然只有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灭了乌拉汗国，把海伦娜姐姐接回来的！” “喂喂，您的言很危险啊！本来还以为是妹控，结果同时还是无可救药的姐控啊！如果真的让你灭掉了乌拉汗国，得知起因竟然是这样的乌拉汗国的人们就算是还活着的都会被气死吧！”听到了赛鲁卡伊那爆炸般的冲击性言。周衍忍不住进行了吐槽连击。当然鉴于礼节和其他原因，这些吐槽只是在他的心间。 “啊！够了！”另一边的露易丝似乎也因为赛鲁卡伊的言而火了：“还在说这些笨蛋一样的话，玛格丽特，把哥哥带走吧！不要让他在这里碍事了！” “是的，谨遵吩咐。”玛格丽特对露易丝弯腰行礼，然后又对赛鲁卡伊道：“那么，失礼了，王子殿下。” 说完，玛格丽特提起赛鲁卡伊的后领，直接将他拖着带走了。 “喂，玛格丽特，放开我啊！放开我啊！我一定要教训那个小子！” 随着赛鲁卡伊的声音越来越远，房间里重新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周衍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刚才的事情让他觉得过于震撼。如果生在动漫或者轻小说中，周衍还觉得合理。 但是刚才的事情，真的会在现实中出现吗？先不说赛鲁卡伊那充满浓浓二次元感的言，就玛格丽特和露易丝一点都不把对方当做一国王子的对待方式就已经足够让周衍震撼了。 “很惊讶吗？”在周衍仍处于震惊中的时候，露易丝笑着问道。 “有一些……”周衍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敷衍道。 “但是，那就是我们之间平常的姿态。正式场合哥哥也是一个得体的王子，但是私下里，我们却不会有那些拘束。这在其他国家看来都很不可思议呢。要说起来的话，还得感谢第一任国王陛下。如果不是他，恐怕现在我们家也一定和其他贵族啊，王室一样，充满了冷冰冰的气氛吧。” 周衍注意到，露易丝说的是我们家。她把整个王室，只是当做一个普通家庭。 但是，即便这样她还是王族。至少周衍已经见识过，对方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不管是见识，学识还是处理事情的游刃有余。那么，她愿意把这一幕暴露给自己，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周衍面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心里却开始思考起来。这个时候就听露易丝又道： “而且，别看哥哥那个样子，不管是在领军还是在政治上，哥哥都是被大臣们期待着的未来的王呢！” 明明刚才对赛鲁卡伊还是一副嫌弃讨厌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说起赛鲁卡伊，露易丝却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那么，王子殿下刚才的言也是认真的吗？”周衍忍不住问道。 “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露易丝没有回答周衍的问题，而是笑眯眯地说道，两只眼睛完成了两弯月牙儿，很是可爱。 但是看到这个笑容的周衍却感觉到了某种危险，于是他老老实实地点头道：“知，知道了。” …… …… 站在空无一人的平台上，向下看去就可以看见周衍已经出了城堡的大门。几天前，诺尔德就是在这里被赵缀空结束了性命。 而现在，这里已经被打扫过，一丝血迹都看不见了。 露易丝站在平台上，目送周衍远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此时这里明明没有任何人在，露易丝却低声开口道：“这样，就可以了吗？诸？” 露易丝的脸上透露着深深的疲惫，既没有了高贵公主的模样，也没有了和周衍开玩笑的小恶魔的模样。 “暂时这样就可以了，我所看到的一角未来暂时到这里为止。”在露易丝的脑海里，响起了某个声音：“但是，这样子就好了吗？露易丝你觉得那个人能帮你完成你的想法吗？” 露易丝没有回答脑内响起的那个声音，只是叹息着。 第32章和魔法师少女成为朋友（上） （今天两章半，下一章五点左右。 ≥ ≤求支持，求推荐，求吐槽，各种求。请不要让我单机好嘛？） 周衍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原本属于城堡内普通侍从的便装。至于他之前的衣服，因为经过战斗已经过于残破而被丢掉了。 口袋里现在有三十枚金币，多出来的部分，是对周衍的补偿。 之所以是补偿而非报酬，是因为周衍的王语剑丢了。在离开之前，当然要清点周衍的财物。其他还好，因为周衍本身没带多少东西。不过最后给他的东西中却唯独少了王语剑。 得到的解释是并没有现有一把黑色的剑。为此露易丝还特地让玛格丽特去询问过打扫战场的人员。不过得到的答案依旧如此。 因为周衍自己也判断不出王语剑的品级和价值，结果就是以二十枚金币的价格补偿他了。 至于为何没有报酬，那是因为为了治疗周衍的伤势，露易丝请来了高级神术祭司直接施展法术进行治疗。这里的花费已经足够当做对周衍的报酬了。 毕竟在与赵缀空的一战中，周衍受到的伤几乎都是伤筋动骨的重伤。如果只是一般的治疗，哪能才几天就可以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璃，有什么办法找到王语吗？”周衍只能寄希望于某个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能力的神灵了。 如果王语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丢了也就丢了。但是当现王语有吸收魔法并将之转化为真气的能力后，周衍并不甘心这么放弃。 “诶？王语的话，不就在你身上吗？” 然而璃却用感到奇怪的语气回答道。 “啥？” “所以说，不就在你手上吗？右手的中指上，不就是王语嘛。” 听到璃的话语后，周衍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在右手的中指上，有一枚黑铁的指环。 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周衍忍不住将手伸到近前仔细观察了起来。黑铁的指环看上去很古朴，好吧，其实说白了就是什么造型都没有，也没有铭文，完全的一个铁环罢了。 不过想想自己醒过来后就是和璃还有露易丝一直在交谈，没有注意到也没什么不对劲。 “这就是王语？”周衍狐疑道：“那我该怎么把它变成剑的形态？” 然而对于周衍的疑问，璃只是简短地回答道：“不知道。” “哈？”周衍无语了：“怎么又是不知道啊！就算它是王语，如果不能变成剑的话，不就没有用了吗！” “但是，既然王语还在你身上，衍你就不该接受那笔钱啊！” “璃，这笔钱本来就是补偿我失去王语的，所以你的说法不正确！” “啊？” 只见周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璃，这笔钱是用来补偿我失去王语的。现在既然没有办法把王语变回来，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失去了王语的状态。所以，这笔钱并不需要还回去。” “但是，如果以后能够将王语唤出呢？” “那是以后吧。重点是，现在啊现在！这笔钱，是用来补偿我现在丢失王语的。所以就算以后找到重新唤出王语的办法，但是现在我可是没有王语的哦！” 周衍刻意将现在两个字咬得极重。 “诶？”脑海中传来璃带着惊讶与疑惑的声音：“可，可是还是感觉很奇怪……但是……好像这么说也有道理……” 结果，神灵竟然被人用歪理给说服了。 而周衍正对自己把璃给搪塞了过去而心满意足之际，就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向他这边。 然后他感觉到肩上被人一拍，璃的声音不是响在脑海，而是在耳边响了起来：“说起来，衍你打算怎么办啊？关于那个公主的提议。” “还没想好，总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已经反应过来，周围人的惊讶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凭空出现的璃后，周衍只得一面招呼道一面加快了脚步。 “诶？为什么啊！”璃加快脚步跟上了周衍，不解并且不满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还有以后要出现，必须先征得我的同意！” “衍，我是神哦！你对我这么不敬的话，小心我天谴你！” “现在除了威胁我就没什么用的神，为什么还可以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啊！” 刚毒舌完，周衍就被璃雷霆制裁了。至于璃看也不看因为电击在地上抽搐的周衍，哼了一声走在了前边。 “里设个咩有啥！贵我气处！（你这个没用神，给我记住！）”大着舌头的周衍恶狠狠地对璃的背影说道，但是因为大舌头的缘故，这个状态很是搞笑。 “衍，衍先生？”周衍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悠悠的声音。 当周衍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悠悠提着一个装满了水果的篮子，正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诶诶诶！真的是衍先生吗！”仿佛是不相信一样，悠悠大呼小叫地跑到了周衍近前，欺近了周衍进行了确认后才自顾地松了口气：“啊，果然是衍先生呢。” “是我呐，是我。”周衍被悠悠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得不轻，有些尴尬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放心吧，我不跑也不会消失，所以……” 悠悠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离周衍太近了。 “呜哇！”女孩出可怜的悲鸣，绯红的颜色仿佛潮水般迅窜上她的脸颊。 “不是，那个，我……”悠悠飞快地向后跳开，扭捏着结结巴巴地拼命想要解释，但是却就是说不出清晰的话语。 “这个，这个给你！本来，本来以为进不去城堡……我去探望过几次……但是他们说不能然我进去……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衍先生……所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悠悠将手中装满水果的篮子推到周衍身上。 “呃，谢谢。”周衍老老实实地接过篮子。从露易丝那里周衍就听说了悠悠有来探望自己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在被露易丝拒绝后她还没有放弃。 但是，也还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啊。这样想到的周衍，突然有了某个恶作剧的想法，于是恶向胆边生。用认真而严肃的表情说道：“悠悠……” “诶？啊！什么事？”因为周衍突然的严肃表情，悠悠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抱歉，以前我都没想到过……” “为什么衍先生要道歉？”悠悠在不好意思的同时，突然有了某种危机感。 “我都没想到……悠悠是终将成为红魔族第一的大魔法师，并且继承红魔族族长之人呢！”周衍严肃地点着头：“没想到悠悠的志向这么远大，以前嘲笑你真是对不住了。” “呜……呜啊！”然后如他所料，少女出绝望的悲鸣：“啊啊！求您了，别再说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求求您了，现在就让我死吧！杀了我！求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悠悠蹲在地上，将头埋在了膝盖里，并且大声地哭泣起来。 当周衍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视线开始变得冷冰冰的并且开始交头接耳地对他指指点点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玩笑开过头了。 “呃，悠悠，抱歉，那个很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所以，请别哭了。”玩笑开过还没来及笑出声来的周衍，立刻就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第33章和魔法师少女成为朋友（下） （还有半章卷末特别篇，争取在九点出来，不行的话就等明早吧。 虽然，我觉得这个通知貌似也变成了我的自作多情了。） 周衍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悠悠，两人此刻正走在冬石城的街道上。 经过与魔族的战争后，还可以看到许多有损坏的房屋都搭了架子在重新修建。这样的场景非但没有让冬石城看上去显得颓败，反而充满了活力。 至于魔族，听说在西之岩场已经确认魔族修建了防御工事，似乎他们想将那里当作据点，作为展开对潘德王国的侵略计划的第一步。 而潘德王国这边正在集结军队，务求一举击溃魔族，并且将双门传送阵破坏掉。 整个冬石城现在只有东门开放，其他城门则是戒严的状态。为了给军队足够的集结时间，并且拖住魔族的脚步，冒险者公会也有布任务，鼓励冒险者们去西边的森林对魔族的斥候进行讨伐。 总之，虽然现在冬石城外气氛很严肃，但是在冬石城内部，却并没有太大变化，人们依旧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唯独麻烦一点的，大概就是冬石城西边的一些村镇逃难而来的难民吧。 在守住冬石城的第一天，露易丝所在的城主府就已经开始着手安置这些难民了。虽然因为难民的涌入，还是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治安问题。不过总体来说，影响不算太大。 当然，周衍觉得城内气氛变化不大，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时间尚短，所以对冬石城之前的气氛并没有深刻的印象。 悠悠和周衍并排而走，不过中间隔了一个人的宽度。一路上，悠悠的脸都红得吓人，每当周衍想要开口搭话，她就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一样出短促的惊叫，然后向一边缩着身子。看到悠悠这幅姿态的周衍，也就没有了继续说话的想法。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得够久了。周衍又一次放慢脚步，对悠悠喊道：“悠悠。” “啊！”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少女向一边瑟缩了一下。过了有十来秒的时间后，才稍显畏缩的走回了原来的距离，还是和周衍保持了一个人的身位，不言不语地低头前进。 “真是！”已经生了几次这样的状况了，对此周衍开始受不了，语气变得相当不耐烦：“喂，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的话，那就不要说出那种话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事后才害羞啊！你这个沟通障碍的魔法师！” “诶！为什么是你先生气啊！明明是衍先生故意找茬的吧！”然而悠悠似乎终于是到了极限，也开始爆起来。那双红色的眸子也泛起了红光：“说起来，还不是衍先生让我想起……呜啊……还不是衍先生让我……呜……我不是因为气氛才说出来的嘛！为什么现在是我被你生气啊！” 虽然说是爆了，但是每当说到“想起”两个字就会想起那天的事，然后出可怜悲鸣的悠悠，实在是缺乏气势。 两人互相瞪视着对方，寸步不让地样子就像两个斗气的孩子一样。 直到这样的对视持续到两人都开始不好意思的时候，才以不知是先笑起来，然后对方紧跟着笑起来的场景结束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人，等到慢慢平复后，周衍道：“好了吧，已经冷静下来了吧？” “嗯，嗯。”悠悠擦掉眼角因为大笑出现的泪水，点了点头：“只要，衍先生不要想我再想起……就好了……” 中间的停顿，大概是因为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场景和那段话而害羞的反应。不过此刻悠悠也冷静了下来，只见她深呼吸几口气以后，就用平静的态度对周衍说道：“衍先生，请，履行承诺。” “承诺？”周衍一愣，随即想起，在那天踏入冬石城之前，曾经和悠悠约定过，等事情结束后，就将关于璃还有神灵的事情告诉她。 “好吧，不过，不能在这里说，我们找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吧。” 悠悠没有反对，点头同意了周衍的要求。 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在迈步前进的时候，周衍回望了一下身后，但是究竟是什么呢？唉，算了，管他的。 某地，面对陌生的环境，因为生气而撇下周衍一个人离开的璃，最初还因为好奇而开心地闲逛，但是现在已经因为迷路而感到不知所措了。 “怎，怎么办……”璃四下张望着，却找不到周衍的身影。就算想要回到自己的空间，也必须在周衍的身边才行。 已经没有办法的璃，正打算在心中直接呼唤周衍的时候，就感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你在这里干什么喵？” …… …… 虽说要找到安静的地方，但是在城市里却无论如何都没有符合要求的地点。于是悠悠和周衍两人只能决定出城。 好在都具备冒险者身份的两人，只要在公会接下一个讨伐魔族的任务，就能很容易地出城了。 鉴于周衍此时已经失去了王语剑，也就等于失去了战斗力。两人并没有太过远离城市，而是来到了位于冬石城东门外的一处山坡上。 从这里可以远远看到冬石城。然而，当站定后，周衍却没有开口。 “那，那个，为什么不说话？”悠悠疑惑地看向周衍。 “呃，没什么，只是才想起了一件事……”周衍则是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把视线转向了一边看上去有些心虚的模样。 就在刚才，打算解释关于神灵的事情的周衍，为了让事情被更容易的理解，因此想让现在可以出现在外界的璃也现身。然后思路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璃上次出现后，因为和自己争吵结果先离开了。 现在，根本不知道璃在哪里。这个世界又没有手机什么的。因为璃是出现在外界并且自己离开。对魔法没什么概念，也还没完全适应有魔法存在于现实的周衍，甚至忘了尝试用意念沟通的方式呼唤璃。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那，我开始说了。”周衍调整了下呼吸，然后说道：“那么，悠悠，我们还是解除队伍关系吧？” “诶？” 但是当现悠悠因为自己的话语更生疑惑的时候，周衍只能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 说完，周衍也不管悠悠是否已经集中了注意力，开始将关于璃，关于琉，关于那个自作主张的前任唯一神和那个唯一神一手促成的这场竞争都全盘托出了。当然，也包括周衍曾经想要拉拢悠悠的想法等等事情，也包括在了其中。 悠悠理所当然地沉浸在震惊之中。周衍也不说话，就站在原地一边研究着据说是王语剑的黑铁指环，一边等待着悠悠整理好这些情报。 “诶诶诶诶诶诶！！！” 也不知过了多久，十几分钟？几十分钟？一小时？还是更久？ 总之，等待因为悠悠突然出的一连串惊呼声而宣告结束。 “所以，所以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理由吗？感，感觉没什么实感呢……”悠悠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此地心情了：“而，而且因为我没有被像衍先生口中的那个璃大人一样的神灵大人选中，所以才被称为空白吗？就是，衍先生说的空白账号？” “就是这样，不过虽然说是账号什么的，只是比喻呐。你还是你，还是实实在在的人。”也不管悠悠有没有误会，周衍解释了一下：“而且，不需要称呼那个家伙是大人，也不用带着尊敬的情绪。” “诶？可是，衍先生，对神灵不敬的话，会遭受天谴的吧？”对于周衍那种态度，悠悠有些不安地劝说道。 “如果神灵都跟那家伙一样的话，那么我将会成为一个最坚定的无神论者去否定他们！”周衍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且会用天谴威胁别人的神，哪里像神了？” …… 在冬石城某地，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阿啾！” “怎么了喵？”和璃并肩而行的白音问道。 “唔。没什么。”揉了揉痒的鼻子回应了一句后，璃恶狠狠地小声道：“一定又是衍那个家伙在说我坏话了！” …… “但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衍先生要和我解除队伍关系呢？”悠悠似乎还是不解。 “这不是很明白的一件事吗？”周衍无语地捂着额头：“我骗了你，只是想利用你。” “可是，话是这么说，衍先生的想法不是拉拢我成为同伴吗？”说出这个疑问后，还小声地自语了一句： “而且，同伴的话……同伴……朋友……有点，高兴呢。” “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 露出慌张表情的悠悠敷衍着，为了转移话题而说道：“衍先生，既然是想让我当同伴的话，不是没什么吗？” “就算是这样，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要利用你帮我赢得这个竞争。” “所以说，衍先生太钻牛角尖啦！”悠悠生气地叉着腰数落道。 为什么我会被说教啊？周衍心中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悠悠已经继续开口了：“朋友啊，不就是该被依靠的吗？” “我，我说的是利用吧！”周衍反驳道。 “换种说法，不就是依靠吗！”然而悠悠以更强势的态度反驳了他的反驳。 “而且，能被，能被衍先生依靠，我也觉得很高兴哦！”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女露出坦率的笑容，又有些羞涩的挠了挠脸颊：“所以，请不要再说什么利用啊之类的，自顾自的话了。能作为被依靠的朋友，衍先生还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你啊，真是……” “诶？我怎么了吗？” 对于周衍突然出现的无奈表情，悠悠很是不解。而此刻的周衍虽然一副无奈烦恼的表情，但是他自己都没觉，他的嘴角已经勾起来了吧。 你啊，为什么每次关键时刻都能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呢？ 周衍一半害羞，一半……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喜悦……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行，必须，反驳…… “但是，我不会信任你的，你知道吗？我们是竞争对手！我不会信任你的！或许会觉得你是威胁的时候杀掉你哦！”那是，像孩子一样的无赖话语。 之前还害羞得想要自杀的悠悠，却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嗯，但是，明明可以不来找我，却还是不顾威胁地冲进了森林中，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却还是将不认识的孩子送回了村子，明明是要杀死自己的敌人，却还是顾及璃大人而不去杀死对方。我觉得，即便是不被这样的衍先生信任，也可以……不对，是一定可以成为朋友。” “啊啊！所以说你啊！为什么！” 为什么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让人动摇的话语啊！明明之后自己就会害羞得想死，连门都不愿意出吧！ 但是！但是…… 周衍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了，就像上次一样，因为对方的话而动摇，而喜悦的自己，真的好丢脸。 我来到了异世界，保持着怀疑他人的态度，不信任任何人，这样就可以避免被伤害。我很懦弱，所以拼命的伪装强大和冷酷，拼命让自己看起来理智而冷漠……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忍不住想要…… “悠悠……” 停下来…… “那个，请……” 我不会信任她…… “请你……” 这种话，不就像是被她救赎了吗……我不要…… “和我成为队友吧。” 结果，还是说出来了吗…… 伸出手，露出极度难为情的表情的周衍…… 悠悠笑了起来，明明年龄更小，平时也容易害羞的悠悠此刻却像是姐姐一样温柔：“嗯，以后请多多指教了，衍哥哥。” 卷末·伪结局·悠悠 （本章，是用悠悠为第一视角写的。属番外篇……大概……） 我，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啊！ 感觉好想死，不如现在就去死吧？呜！为什么我每次都会被气氛带动嘛！都是衍先生的错啦！ 啊啊！而且还喊他衍哥哥了！虽然是被气氛带动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好想死。 算了，自杀吧。自杀就好了。反正，现在连去见衍先生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一边带着危险的想法，一边走到了窗户边上。从这里望向下边的街道，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 仔细看的话，总会有种回到了阿克塞尔的感觉。 不知道惠惠怎么样了。 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莫名其妙地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唯一的朋友。我想，以惠惠的能力，一定已经有了一个值得她努力付出的队伍了。 说起来，我们的队伍，只有我和衍先生呢。感觉，就像情…… “不，才不像！不要乱想啊！我自己！”我不禁捂住脸，明明是没有任何人在的自己的房间，却感觉有好多视线在看着自己。 “不行了，果然是在红魔乡待太久了吧。为什么大家都能自然而然地说出那些让人害羞的话啊。果然是我不正常吗？”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回想起懂事后直到现在的人生，想起了生在故乡红魔乡的种种。 然后，不知怎么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不受束缚地驰骋在精神世界。 想到了那个晚上，对惠惠说出了足以让自己铭记一生的黑历史独白。（注：请诸君自主观赏《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爆炎》第三卷第四章第七节。） 想到了在城外，用红魔族的说话习惯进行自我介绍的自己。 想到了，昨天，竟然说出了那种话，什么一定可以成为朋友什么的……感觉就像是表白一样……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抱着头大声地嚷嚷着：“根本就不像，根本就不像！” 现在要是有人在旁边看，自己这一连串的怪异行为一定会被人认为我是疯子吧。但是，一旦稍微触碰那些记忆，就忍不住害羞得想死。 再说，魔法师那强大的智力带来的记忆力，让我根本不能忘掉那些羞人的记忆。反而越是想要忘记，就会越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效果吗？ 啊啊，还是疯了好，比起被人看起来像个疯子还是疯了好吧。听说疯了的话，就不会有记忆了呢。哈哈，哈哈哈。 我开始像是坏掉了一样，在那里自顾地傻笑了起来。 但是让抬起头来以后…… “不要啊！” 我的惨叫，响彻了整栋房子。 刚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对面高一楼的窗户上，有人正看着我。虽然最后她用温柔的表情对我笑了，可是…… 我扑倒在自己的床上，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头闷在枕头里出沉闷地大喊，极力泄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很快就因为这样而感到了窒息。 在极限的时候，身体自己做出了反应把脸从枕头里抬了起来。我喘息着，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一定是被人看到整个过程了，大喊大叫，像个疯子，最后还在那里傻笑。自己一定被人当做脑袋不正常的人了吧。 啊啊，我的人生毁掉了。果然这是神灵的警示吗？告诉我，该死掉了就好了？ 思想越来越阴暗的我，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悠悠？” 衍，衍先生？ “我不在！”我大声地说道：“我不在家！” 求求你，快走开啊，我想死了，现在出现不就是让我又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那些让人害羞的话语吗！ “哪有没人在的时候，还有回答的啊！你当我是傻瓜吗！”门外传来了衍先生的吐槽。 “当我不在家就好啦！衍先生快走啊！” “喂，果然是害羞了吧！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既然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话，当初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啊！你这个沟通障碍！” 为什么我非得被衍先生这么说啊，当时明明他自己不也一脸害羞的表情吗！可恶！可恶！衍先生这个笨蛋！ 我因为衍先生的话感到非常的愤怒，这种愤怒一度压抑住了我的羞耻心。 被愤怒冲昏头的我想也不想地就打开了房门。到底是猜到了我会开门，还是没料到我会开门呢？当打开门的时候，衍先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而嘴角却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呃，那个，对不起……” 衍先生不知为何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并且很诚恳的道歉了。这个态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刚才听到悠悠叫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没想到是这样……实在是对不起……” 为什么衍先生会道歉呢？我不明白，因为这诡异而突兀的一幕，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开门是为了冲他火的。 “没，没关系……”先，接受他的道歉吧。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刚才那么大声……原来是这样啊……那个，果然悠悠也已经是大人了呢，毕竟十三岁了呢……” “诶诶？”越来越不明白了，为什么会突然扯到我的年龄上。 而且这么说，以前衍先生都把我当小孩子看吗？而且，衍先生接下来的话……我有不好的预感…… “毕竟……悠悠，也是大人了，所以……”衍先生挠着头，视线不敢看向我这边：“毕竟，也有生理的需求了呢……对，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脸好烫，我，我才没有干那种事情！衍先生，衍先生这个笨蛋！而且，而且不要乱误会啊！为什么会那么想啊！而且就算因为这个被你当做大人我也不会高兴的啊！ “可是，悠悠，不能，太大声哦……吵到别人，就不好了……” “不是呐！衍先生这个笨蛋！”被不知名的情绪冲昏了头脑，激动的我不由自主地一巴掌呼向了衍先生的脸。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啊，我动手了。 我看到衍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大概他都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做吧。怎么办，我，我…… 我以为衍先生会生气，毕竟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举动。一瞬间我感到很害怕，感觉脚底仿佛都没了力气。 但是衍先生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在惊愕之后，他苦笑了起来：“啊，对不起，就算真有这种事情，由我说出来也会生气的吧……” “我才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乱想啊！别给我乱加奇怪的设定啊！”我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衍先生这个笨蛋笨蛋笨蛋！为什么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样子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见我如此激动的衍先生连连摆着手：“悠悠，冷静一点，冷静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已经吵到邻居了！” “呜！”我只能出悲鸣和呜咽，但是被衍先生提醒不能吵到周围的其他邻居这件事还是让我暂时冷静了一点。 “好吧，看来真的是我理解错了，不过，悠悠你还是照照镜子吧，我想就算是其他人，也会理解错的。”衍先生苦笑着，指了指我。 我疑惑地退回了屋子。看向了竖立在墙角的立身镜。在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衣着因为之前在床上的泄而有些乱，眼睛因为激动流泪而很湿润。这么看的自己…… “不要啊！让我死了吧！让我现在就死了吧！” 啊啊，我突然觉得，和衍先生的相遇，是不是神灵在捉弄我啊！为什么我非得拥有这样的记忆啊！ —————————————————————————————————————— 第一卷《无名小卒》正式结束，请期待下一卷《剑王赞歌》。 第34章在难得的和平中稍事休整 “请一定要收我为弟子！求求您了！” 周衍坐在椅子上，用手撑住下巴，故意将视线偏向一边。 他现在很苦恼。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眼前这个不知为何突然找上自己，并且非要自己收他作为弟子的年轻人。但是却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周衍真正的苦恼，来自在这个年轻人到来之前，才离开没多久的露易丝。 那天，在与赵缀空一战后醒来，周衍通过露易丝得到了许多方面的解惑。但是，露易丝单独留下与周衍交谈并不只是为了给他解惑。 她还有一个请求，或者说一个交易？ 时间回到那天。 吵闹的王子赛鲁卡伊已经被玛格丽特拖走了，周衍对此仍是存在着巨大的震惊。 不过在问出某个问题后，就被露易丝用笑眯眯的表情给威胁了。察觉到某种危机的周衍，很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露易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烦恼着什么。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没了一丝活泼的样子，眉头紧锁地模样让她看上去充满了疲惫。 “那么，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露易丝直视周衍的眼睛，她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名为坚定的光芒。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尽量。”周衍并没有贸然答应，而是采取了谨慎的态度。 露易丝点了点头，用极为认真的表情说道：“请赢得将要在下个月开始举行的斯塔迪演武会的冠军。”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的周衍不由得愣住了：“斯塔迪演武会？” “是的。”露易丝微笑了一下：“当然，你不用现在就答应我，还是先了解一下，并且好好考虑之后再回答我吧。” 在那之后，周衍如露易丝所言的去了解了有关斯塔迪演武会的事情。 那是一场由位于人类三大国之间的中立之地——斯塔迪学院所举办的影响全大6的盛事。除了魔族以外，其他所有的种族都可以参加。 演武会每十年举行一次，虽然不限定种族但是限定了年龄。参与者中以人类为例，规定是十五到三十岁。至于其他寿命相较人类有长有短的种族，则根据比例来限定年龄。 最终的胜者将被冠以王之名。当然这个王的称号无关政治，只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作为一场几乎全大6都会为之沸腾的盛事，胜者所获得也并非一个名号这么简单。每一届，作为主办方的斯塔迪学院都会拿出一件足以引起轰动的东西作为奖品。 上一届演武会冠军的奖品，是叫做“神境碎片”的东西，据说可以让人短暂的进入神灵所在的世界。而那个东西，在最后被现在乌拉汗国的剑圣给赢走了。而在近几年才被称为剑圣 的那个人，也就是上一届演武会的剑王。 而这一届演武会将要拿出来作为奖品的东西，是号称能够治愈一切的女神之泪。 女神之泪？总觉得是一个已经被用烂了的名字，而且各种同名的东西效果也大同小异都是恢复类的物品。 在得知这个东西的时候，周衍就已经在心里狠狠地进行了一通吐槽。不过关于女神之泪，不管是查阅书籍还是询问冒险者公会的职员小姐。除了知道它是一个逆天的恢复道具以外，其他方面都是语焉不详。 本来，周衍还有一个情报源，那就是写作神灵，读作废物，实为坑货的璃。不过这也牵扯到了除了之前两个苦恼的另一个烦躁。是的，是烦躁而非苦恼。 璃，离家出走了。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欠妥，但是如果只是从结果上来看，也的确是这样。 在与悠悠结下新的羁绊的那天，周衍在之后就准备寻找走失的神（小）灵（孩）。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寻找，就听到了脑海中传来了璃的声音：“衍你这个笨蛋！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来找我啊！算啦！我才不在乎，我会跟琉在一起的，衍什么的，我才不管嘞！” 然后，不管才想起可以通过意念对话的周衍怎么呼唤，那边都不再传来回应。 唯一知道的，大概就只有璃现在正和那只猫在一起。至于为什么她们会走到一起，周衍并不明白。 “搞什么啊，那家伙明明就是敌人吧，这个笨蛋！”周衍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可思议的是，他却并不担心璃的安全。 “我，我是笨蛋所以才不愿意教导我吗？”只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某个年轻人愣住了。 而且，也不知道露易丝到底有什么想法。让自己去赢得演武会的冠军，那么能想到的关于她想要的东西也就只有女神之泪了。但是露易丝究竟打算付出什么代价呢？而且她为了什么需要这种东西？能治愈一切的存在，是因为露易丝患了某种绝症？ 还是说就像那些故事一样，露易丝暗地里有某个受伤陷入昏迷的情人？但是露易丝才十二岁吧，总觉得这个说法很站不住脚呢。 再说这个演武会可是允许出现流（死）血（亡）的，让自己如此拼命，露易丝究竟有什么对等的交换呢？难道说，是把她自己作为奖励？唔，但是她只有十二岁……并不在我的出手范围……但是……倒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周衍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露易丝究竟凭什么觉得他能赢？ 当看到阿卡丽和赵缀空的时候，周衍就已经是再见到其他什么人物都不会吃惊了。而一想到那些可能出现的人物，周衍就深切地明白自己是如何的弱小。那么露易丝究竟是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取得胜利呢？ 脑洞越开越大，疑惑越来越多，思考越来越混乱的周衍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您为什么叹气啊？因为我资质太愚钝所以不行吗？”年轻人似乎被周衍打击到了。 “呃，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经意间忽视掉了这个年轻人的周衍摇了摇头：“抱歉，刚才的话不是针对你的。” “而且我也说过了吧，我还没有教导别人的资格。实际上我很弱，你要找的话，还是找一个真正厉害的人来教你吧。” 但是听到周衍的话，年轻人却没有动摇：“请您务必收我为弟子，让我能参加下个月就要举办的斯塔迪演武会。” “所以为什么我非得给自己创造一个竞争对手啊！”周衍忍不住吐槽出声。 然后终于因为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而让心情莫名的烦躁，因此毫不留情地开启了毒舌模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一个月？一个月你就想赢得冠军吗？你以为你是哪里来的x傲天啊？好好给我向那些准备了数年甚至更久的人们道歉啊！” “你这样根本就是去送人头吧？那可是允许杀人的比赛啊！你以为是大家和和气气的一起喝茶聊天吗？想死的话，现在就找个高点的地方头朝下就解决了，根本不用拖那么久吧？” 没料到昨天还很和气的周衍会突然说出如此毒舌的话，名叫鲁迪，之前还是一名普通的冬石城卫兵的年轻人不禁目瞪口呆。 “我，我也知道……自己，很弱小，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然而面对年轻人的坚持，周衍只是冷笑道：“哈？你以为你是热血漫画里的男主角吗？抱歉，你的年龄比我还大吧？根本不符合少年番的要求啦！不得不去的理由？难道其他的参加者就只是去玩玩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个所谓不得不去的理由，最后就能胜利啊？真当自己是男主角了吗？” “我……我……”被周衍的毒舌说得哑口无言的鲁迪，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实在，打扰到您了，很抱歉！”最终鲁迪只能弯腰鞠躬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带着屈辱的表情离开了。 等到鲁迪的身影消失后，周衍才叹了口气。他那样说并不只是单纯的嘲讽鲁迪，把对方这样气走，总好过对方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送死来得好。 好吧，其实周衍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他完全只是因为自己不爽。对鲁迪的一连串毒舌也仅仅是为了泄自己的郁闷而已。或许其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意，不过也只是在潜意识中。 还有，周衍是真的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教导别人。在他看来，自己都还只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弱者罢了。 既然赵缀空阿卡丽都可以存在，那么会不会有那些完全脱了周衍认知极限的存在出现呢？每每想到这些，周衍就一阵无力。 第35章在难得的和平中稍事休整（二）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窗外是已经渐渐开始感到习惯的场景。这里是位于冒险者公会同一条街道，但是相隔有两百米左右的一家旅馆。 因为从露易丝那里骗……得来的补偿，周衍就算不工作，无所事事的住旅馆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周衍却感到很烦躁。而烦躁的原因有两个方面。 其一，璃已经离家出走一个星期了。每当想起这件事周衍就会莫名地烦躁起来。 不不不，诸位请别误会，周衍烦躁的原因并非是璃出走这件事本身，也不是缘于某种特别的感情。至少这两点是可以绝对保证的。之所以让周衍感到烦躁，是因为每天璃都会准时准点地在脑海中这样说：“衍！为什么不来找我啊！不管啦！不来找我的话，我就跟琉一起生活咯！” 然后，就是对周衍的呼唤一概不理。 “话说，想要我接你也至少告诉我一个地点吧？而且既然这么想要我找你，你就自己回来啊！想回来的心情不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是哪里来的傲娇吗？” 以上这句吐槽，也已经成了周衍每天的例行公事。不过说起来，能说出这种话的周衍，会单身到现在似乎又有些能够理解了。 关于烦躁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悠悠在这一个星期里都没有出现过。 不对，正确的说法是，悠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七天了。听周围的人说，每天房间里都会出凄惨的悲鸣。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那个房间闹鬼了。 对此周衍还是那句话：“既然事后会害羞成这样，当初就不要说出那种话啊！” 那个卫兵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周衍一边这样想到，一边在洗漱完毕后走下楼梯。毕竟昨天自己那么毒舌地把对方气走了。 然而刚下楼，就看到鲁迪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一见到周衍就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鞠躬，用洪亮的声音大声道：“请务必收我为弟子！” “你为什么又来啦？”周衍无语地叹了口气。 “我想，您昨天那么说，一定是为了考验我的诚意吧！”鲁迪大声地说道。 “够了够了！小声点啊！”现因为鲁迪如此大声说话，已经引起了一楼其他人的注意时，周衍急忙制止了他：“我们出去谈谈吧。” 说完周衍快步离开了旅店，带着鲁迪走到了位于旅店后方的河堤处。 “那么，您愿意收我为徒了吗？”鲁迪在周衍停住脚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说啊，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吗？还考验？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啊！我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啊！”周衍带着不耐烦以及感到极端无奈的语气说道：“而且，为什么你就这么执着呢？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我愿意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也不可能有机会能赢得冠军吧？” “我是，为了我的妻子。我想，治好她的眼睛。”鲁迪用极为认真和恳切地语气说道。 盯着对方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到其中的真诚。那是不含半分虚假的眼神。但是，治好眼睛和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两者真的能对等吗？周衍无法理解。 “你妻子的眼睛？双目失明吗？” “不是，是这次战争中受到的伤。而且只是左眼看不见了，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了。而且，只是看不见，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你是蠢货吗？”周衍已经完全无语了：“只是一只眼睛的话，应该不会很影响日常生活吧？” 因为还记得，第一次和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见面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不顾自己妻子的安危去找露易丝，却被训斥衣着不得体而愤怒过。那时候他露出的表情周衍还清晰地记得，除了愤怒以外，还有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之物的悲伤。 但是就算周衍理解这个男人很爱他的妻子，却无法认同鲁迪的这个理由。 或者说在他看来，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等价的交换。用他的命去**子的一只眼睛？这已经不是爱是愚蠢了。 “比起为了不切实际的梦，还是多花点时间陪陪你妻子吧。而且，要是你死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不是吗？” 说完这句不知是缘自劝诫还是缘自嫉妒的话，周衍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请等等！”身后传来了鲁迪焦急的声音。 但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鲁迪的周衍，只是加快步子继续前进。同时周衍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事情上：今天要不去找找璃那个笨蛋吧，就算毫不担心她的安危，但是每天都来烦我也让人受不了。 让周衍无语的是，鲁迪还是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为此周衍不得不开启了“免打扰模式”，对鲁迪的话语他一概左耳进右耳出。 这样由鲁迪在后边想要继续请求周衍，但是因为周衍的态度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某个声音出现。 “鲁迪！”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本来是让人感觉到温柔的音色，却因为夹杂了怒气而有了些许变调。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周衍稍微在意了一下，于是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亚麻色的微卷长用浅蓝色的手绢扎起，她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却给人非常温婉的感觉。是第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她一定是一个好太太的感觉。不过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可以现这个女人的左边眼睛没有丝毫神采。 现在这个“好太太”脸上挂着怒气，至于被她瞪视的鲁迪则是一脸慌张。 “那个，莱拉……我，那个……”鲁迪摆着手，一脸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此时的他比起面对周衍的毒舌都要动摇，连吐词也变得很不清晰。 “跟我走！”被鲁迪喊做莱拉的女人不由分说地抓住鲁迪的手，强行拉着他走了起来。 莱拉一路拉着鲁迪，看着走在前边的妻子。明明只要自己一甩手就可以挣脱，但是鲁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做的。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愿。鲁迪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甩开妻子的手。只有这双手，是已经决意要一辈子抓住的东西。 一回到家里，就听到了“砰地一声”，莱拉平时绝对不会这样摔门的。从这个细节已经足以了解她现在是多么的生气。 鲁迪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总觉得现在的莱拉好危险。好想，赶快逃跑。 “你去哪里了？”关上门以后，莱拉面色还算平静地问道，不过这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呃，去……去，当然是去工作……” “说谎的话，也该先把你一对我说谎就结巴的毛病改掉吧！” 鲁迪的谎话，被莱拉直截了当地揭穿了：“昨天我去城门给你送饭的时候，被人告诉你早就辞职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呃，该怎么说呢？难道告诉莱拉自己是去拜师学艺，然后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 这种火上浇油的话，鲁迪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鲁迪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话来。莱拉显得很失望。 鲁迪清楚，妻子的失望并非自己想骗她，而是自己连解释都不愿意。本来以为，接下来就是她的数落和愤怒…… “你……真的是个笨蛋……” 已经多久没看到莱拉哭了？当看到妻子脸上单行泪水滑落的时候，鲁迪才真的慌了。 他是真的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来，一定会被妻子用最坚决的态度给否决掉。他伸手过去，却被莱拉一把拍开。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双手捂住胸口，莱拉用声嘶力竭的方式大声地吼道：“你这个笨蛋！好不容易因为这次功劳升职成了小队长，还被格鲁多大人赏识！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情啊！被人知道的话，不就像是……我拖累了你吗！” “我说过的啊……眼睛什么的……都无所谓的……”从力竭至嘶哑到终于被哭腔所浸染的声音，让莱拉显得那么脆弱。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啊。 比起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比起对方更了解对方的人。这就是鲁迪和莱拉之间的关系。 这对夫妻，是出生开始就在一起的，在别人眼中结婚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们之间，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已经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的感情了。 正因为是这样，比对方还要了解对方，所以对方的想法，很多时候就算不说，也是能够明白的。 “那你就不要考虑用头遮住眼睛这种事情啊！”鲁迪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莱拉哭泣的面庞，不然肯定摆不出接下来的无所谓的态度：“光是看着就没法放着不管，而且又不是去干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去碰碰运气呐！而且跟营团说过了，他说可以等我一段时间。不过只能从小兵重新干起，又不是真的丢了工作。” 以前还经常和自己吵架抬杠，就算结婚后也只是在外人面前保持温婉的形象，实际上两人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这种事情，就算是被人看作“水到渠成”的他们也不能避免。 但是，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软弱的表情，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是她的父母因为强盗惨死，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的，唯一被救回来的她死命抱着自己哭得差点窒息的那一天吗？还是当自己在坍塌了一角的家中将她挖出来的时候，浑身灰尘，浑身是血的她那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恐惧的哭泣？ 然而，莱拉只是突然扑过来，紧紧地将鲁迪抱住。那是仿佛爆了她所有力气的一抱，就连鲁迪都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你也，不只是为了这种原因吧！你是骗子！” 是的，是骗子。有一个比自己都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好麻烦。鲁迪如果参加演武会侥幸不死，那么他会去北边的前线。那是，某个成天和他打诨，又像兄长一样照顾他的老光棍曾经呆过的地方。 那个叫做尤恩的男人，只是一个死在魔族第一波魔法中的炮灰。然而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让他离开，把通知驻军的任务交给了他，恐怕现在自己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所以，我还想要做的事情，是去前线，是去看看那个男人所呆过的地方。但是我也想活着回来再见到你，所以，想要拜托别人教我武技。 “抱歉啦，毕竟如果我不记得的话，尤恩那种老光棍很快就被人遗忘啦。” 挠了挠头，极力露出一脸笑容的鲁迪，大概是因为被妻子用力抱住，挤出来的笑脸有些难看。 “请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离我而去……”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软弱甚至是哀求的语气，说出模糊不清的话语。这是，一个不愿意再失去亲爱之人的妻子，一个心里还残留着失去阴影的女人，最后的请求。 “真是，听到些让人感到烦躁的话呢。要是这家伙还敢来找我的话，就把他打得连他妻子都不认识吧。”因为无聊和好奇，鬼使神差地跟过来偷听的某个年轻人，心里如是想到。 当然，他可不是出于好心和想要守护这对夫妻这种光明正大的想法，仅仅是被这对笨蛋夫妻那恩爱秀得非常不爽而已。 而年轻人本人通常情况下，通常情况下（根据“重要两遍”原则，所以说了两遍，包括这个解释并非是骗字数的，并非是骗字数的）是拒绝对女性做出暴力行为的。于是想要泄，只能是笨蛋夫妻中的笨蛋丈夫了。 第36章在难得的和平中稍事休整（三） （愿火之荣光与诸君同在，Fire！） 每一个沟通障碍者，都有着一颗渴望沟通的心。 所以，请温柔地善待他们。 ———华实·沃·兹基梭得 “好烦躁，好无聊！”周衍很无语，看着窗外更加熟悉的场景，他心里的烦躁仿佛要升级成暴躁了。 昨天在离开鲁迪家以后，他尝试着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去寻找离家出走的璃。 这种大海捞针的行为，当然是毫无收获的。然后在傍晚再度收到了璃那傲娇感满满的抱怨。 已经过去八天了，不管是对露易丝想法的揣测，还是对璃的寻找，亦或是劝说某个已经快变成家里蹲的同伴出门。 周衍这八天里什么事都没有进展。这让他很不适应。 就算在十二岁之后的时光里，练剑已经不再是将每天课余时间全部占完的任务。但是在母亲严厉的监督下，还是有一部分时间是必然用来练剑的。 “这样想来的话，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练剑了。或许，应该买一把普通的剑先用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下了楼梯。 看来昨天妻子的话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今天并没有看到鲁迪等待自己的身影。 莫名感到松了口气的周衍来到一楼的柜台处，要了一份牛奶加面包的早餐，付过钱后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进食。 关于王语的事情，周衍也是一直在研究。理所当然的也是毫无进展。这枚黑铁的指环上连句铭文都没有，一丝线索都无的周衍本来想让悠悠这个魔法师帮忙研究一下。但是谁知道自己那天过去的时候，会因为乱说话而让悠悠变成现在的家里蹲。 “不过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谁叫她当时是那副样子，还出过奇怪的叫声嘛。”周衍自语着为自己辩护，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我想展开冒险，但是作为搭档的神灵都离家出走了，总感觉提不起劲啊。 于是，又感到烦躁了。请相信，周衍烦躁，并不是因为某种特别的感情。他只是无聊，人在无聊的情况总是比较容易莫名其妙地感到烦躁。 那是因为，一事无成的自己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动作不起来或者找不到动作的契机，于是对于现状感到不满又无力改变，然后本能地厌恶起自己而开始烦躁。 周衍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毕竟这里是异世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小说动漫，没有电影电视。 无所事事，无法取得成果，只能这样像是浪费时间一样空虚度日。 面对可能出现的未知的强大敌人，感到无力。却又没有办法提高自己。毕竟对于那种已经过物理意义的敌人，周衍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如果出现一个能随意挥出赵缀空寸步那种度敌人，自己还能活下来吗？ 不行，无论如何还是先想办法提高自己吧。而要提高自己，实战是最有效的手段，而要实战，只能出城冒险了。 打定主意的周衍，将剩下的食物快解决掉以后，就径直往同街的冒险者公会走去。 冒险者公会的二楼，是为冒险者们提供住宿的地方。原本周衍也想住在那里，但是因为当时没有空余的房间，周衍只能住到了外边的旅馆。 此时周衍面前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而这个木门后的房间是某个已经快成为家里蹲的女孩所居住的地方。 调整好心情，本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这个家里蹲少女叫出来的决心，周衍敲响了悠悠房间的门：“悠悠。” “啊！” 门内传来的并非悲鸣，而是仿佛遭受巨大打击的惨叫。 “喂，悠悠？怎么了！”以为生了什么的周衍不由得开始大力拍门。 “啊！衍，衍先生！等……啊！”在周衍开始大力拍门的时候，里边就传来了悠悠的惊呼，然后周衍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了“咚”的一声，于是惊呼很快变成痛呼。 听到屋内传来了混乱动静的周衍不禁停下了手中动作。 不一会儿，悠悠就把门打开了。不过此刻的她眼角含泪，眉头微蹙，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怎么了吗？”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周衍这次坚决不再乱说话了，不然再把悠悠给弄得门都不敢出就亏大了。 “没……没什么。” 其实是因为周衍的到来而惊讶，结果好不容易叠出来的纸牌塔塌掉了，在周衍拍门的时候慌张地想要去开门结果却踢到了桌角，现在脚趾还非常疼。 这样的话悠悠当然不能解释给周衍听，于是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但是这个动作只会让周衍感觉更加可疑。 因此，周衍下意识地看向了屋内，普通的房间里，桌子上有一堆散乱的纸牌。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该不会，悠悠在幽会什么的吧？”说着还看了看打开的窗户。 “没有呐，没有！为什么衍先生总是喜欢往我的身上乱加设定啊！！”悠悠用咆哮体大声地驳斥着，同时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害怕这个实际上异常害羞的女孩真的再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周衍急忙道歉并且转移话题：“抱歉抱歉，我不会再乱说话了。那个，悠悠啊，我们去冒险吧。” “可以是可以……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因为话题的跨越幅度有些大，悠悠反应慢了半拍。 “当然是只有冒险才能提高自己，并且加深伙伴之间的关系吧？” 某人很无耻地利用……是很巧妙地借用了悠悠对朋友这个关系非常在意这一点。 “虽然很在意为什么衍先生使用的疑问……我，我知道啦。” 最后，不出周衍意料的，悠悠终于愿意走出她的房间。看样子经过八天的冷静，悠悠总算回复过来了。 而且听周围的人说，这两天爆悲鸣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果然今天来是选对了时间啊。 周衍心里不无得意的想到。 但是刚放下心的周衍和悠悠刚从二楼走下一楼，就听到…… “哟，这不是‘悲鸣响彻之人’吗？是要去工作了吗？要不要一起组队啊？”这是某个路过的豪迈大叔。 接着又66续续地有—— “你好啊，‘悲伤回荡之音’，要一起吃早餐吗？” “早上好，‘震荡内心的悲鸣者’，需要我帮你介绍几分简单的工作吗？” 66续续地，就有看到悠悠的冒险者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们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让人不禁觉得，冒险者公会真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啊！ “这真的不是新式的霸凌吗？”一边在心里吐槽，周衍眼看悠悠自脖子开始到耳垂，以肉眼可见的度被红色浸染。他眼疾手快地在悠悠转身逃跑之前抓住她的手腕。 “悠悠，大家都是好心呐！都是好心，不要跑呐！” “呜哇！才不是，才不是！”悠悠显得异常的激动，并且拼命挣扎着：“都是衍先生的错啦！都是因为衍先生我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怎么看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吧，这锅我可不背。”某人显然是忘记了，如果不是他，悠悠也说不出那种话，自然也就没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了。 而虽然周衍心中是那样想的，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于是周衍拼命地拉住悠悠，同时道：“如果现在逃跑，肯定又要继续变成之前的状态，那不就成了恶性循环了吗？” “就算是这样，还是让我就这样下去吧。呜……”如果不是被周衍拉住的话，悠悠铁定已经泪奔了。 “不可能让你变成那样吧，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同伴啊同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变成那个样子！”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朋友，衍先生果然好狡猾！” “就是这么狡猾，你是想听我把你说过的话让全公会都知道吗？” “呜啊啊！衍先生这个魔鬼，魔鬼！” 两人的吵闹没有引起公会里各个冒险者们的不满，反而是冒险者们都带着嘻嘻哈哈的表情在看热闹。毕竟在公会里，类似周衍和悠悠这样的吵闹日常并不少见。 在周衍的威胁下，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悠悠终于不再逃跑，并且很快取回了冷静。不过脸上依旧是因为害羞而涨得通红，眼角也还残留着泪珠。 “衍，衍先生，可……可以放开……放开我的手……”少女的声音细弱蚊声。 不过周衍一听到后就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的周衍立刻松开了悠悠的手腕：“不小心，不小心，啊哈哈哈……” 好险，好险。果然是昨天被那对夫妻刺激到了吗？好吧，决定了，下次见面先暴打那个男人一顿出出气吧。 在周衍心中打定了某个不讲道理的主意的同时，在家里陪着妻子的鲁迪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吗？感冒了吗？”莱拉立刻关心地问道，她看上去似乎已经和平常一样了，不再像昨天那样露出软弱的表情。 鲁迪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和平常一样啊？现在的莱拉，半刻都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 第37章在难得的和平中稍事休整（四） 悠悠的脸上还满是红色，对于少女极端羞涩的样子如果是平时周衍说不定还会加以调侃。≧ 但是面对现在随时可能再次变成家里蹲状态的悠悠，周衍可不敢轻易刺激她了。 就在周衍打算带着悠悠先离开冒险者公会，避开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冒险者时。却听到二楼传来了璃的声音。 “衍！果然是衍的声音！” 此刻周衍和悠悠是在楼梯上，而璃则是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周衍。看璃出现的位置，大概能猜到她也是住在这里的。 “诶！！！”看到璃的时候，周衍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昨天跑遍了小半个城市都没找到璃，但是她竟然就住在这么近的地方。感觉到世界充满了恶意的周衍，还没有说什么，却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璃突然哭起来了。 是的，你没听错，是哭起来了。还是双手擦着眼泪，像是小孩子一样地哭起来了。 “呜……我，我就说……抽噎……就说为什么……抽噎……为什么衍不来找我，原来是有新欢了……抽噎，抽噎……” “停停停，别用那么奇怪的说法啊，而且你也认识悠悠的不是吗！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说法啊！什么新欢啊！我不会对悠悠出手的，我说过的吧！这种年龄的小孩子谁会有兴趣啊！别把我当变态啊！”为了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而连续使用了咆哮体。 然而璃并没有因为周衍的吐槽停止，继续说道： “果，果然……果然是因为我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对璃感到腻了，所以要丢弃掉吗……抽噎……衍，已经对璃感到厌倦了吗……呜……” “小，小孩子，呵，呵呵……原来……我是小孩子……呵呵呵……”某红魔族大魔法师出仿佛坏掉了的呢喃。 “等等！求你了，不要用那种会招来误会的说法好么。你没看到其他冒险者都对我露出鄙夷的表情了吗？还有，那个悠悠，你为什么要远离我啊！虽然璃说得大概都是对的，但是事情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而且为什么你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啊！” 意外地与璃相遇，原本应该算是一件惊喜。但是周衍万万没想到，璃会说出这种容易招来误会的话。 “烧死他吧？烧死这个可恶的现充吧？” “真是人渣，我们带他去谈谈人生吧？带他走向光明的未来吧！” “是我喜欢的类型哦，让我把他掰弯吧！” “没想到长得那么秀气，但是是一个肉食动物啊！我感受到了教义的召唤，我感受到了火焰之神的力量在我的体内熊熊燃烧！迎接审判吧，你这个异端！” 诸如此类，在冒险者公会里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吵闹声。等等，好像这些声音里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璃说出了太容易招致误会的话语，周衍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走啦，走啦，一会儿再说！”敏锐地感受到危机后周衍毫不犹豫，急忙拉住悠悠和璃，拖着两个女孩跑出了公会。 “他跑了！那个人渣带着三个人跑了！！” “烧了他！教他做人！让他体验一下炽热的地狱！让这个开后宫的人渣见识我们的愤怒！” “啊，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呢，我（♂）更喜欢他了，让我（♂）来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吧！” “我们才不是因为作者大人被昨天的现充节日刺激到了，临时编排出来的存在！壮哉我大FFF团！为了和平与教义献身！” 伴随着这些叫嚣一般吵闹的话语，这群平时明明态度很闲散的冒险者们，此刻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追着周衍跑出了公会。光看那架势，如果周衍再慢点的话，已经被绑上火刑柱了吧。 “好，好险……呼，哈……好险……”周衍双手撑着膝盖，因为全力奔跑而大口喘息着。 当然，被他拉着强行跑路的悠悠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璃，没跑多久就嫌累，直接在周围人的惊讶中化作光沫汇入了周衍的眉心。 隐约间还能听到那些被某种情绪洗脑的冒险者们大呼小叫地奔腾而过。不过躲在小巷子里的周衍还是暂时取得了平静。 “衍……衍先生……刚，刚才的那个……那个璃，就……就是璃大人吗？”悠悠努力平复着因为剧烈奔跑带来的喘息，同时询问道。 比起悠悠更早恢复过来的周衍点了点头：“嗯，就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 用“家伙”来称呼神灵，恐怕仅此一家了。而在周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就响起了璃的不满：“衍，为什么又这样说我！我可是救过你的！” 从刚才回到她自己的空间开始，周衍的脑海中就没停过璃的抱怨。 一边忍受着璃的精神骚扰，一边还要努力跑路防止被抓住的周衍此刻终于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出来！璃！出来，别在我脑海中说话了，我要疯了！” 随着周衍的声音，在一阵光沫的汇聚中，璃显出身形并且落在了他的身边。 银，紫瞳，款式简单得毫无特点的纯白连衣裙。 璃一俟现出身形，周衍就因为脑海中终于不再充斥璃的抱怨而露出了如释负重的表情，悠悠则是向璃微微鞠躬行礼。 此刻周衍口中不靠谱的神灵脸上早就没有了在冒险者公会里那“仿佛被抛弃的小孩子一般”可怜而软弱的表情了，充满了身为神灵所具备的傲气，璃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悠悠：“这是来自神灵的忠告哟，衍可是一个把女孩子利用完就丢弃的混蛋哦！请一定要小心。” “喂！”面对某神灵说出的诽谤，周衍立刻抗议。 悠悠显得稍微有些拘谨。虽然周衍在过程中已经不止一次地向她灌输了璃是一个十分不靠谱的神灵，完全不用在意。但是既然是真的神灵，对悠悠来说还是值得尊敬的存在。 大概是悠悠那尊敬的态度，让终于感受到了一个神灵应有的威严，所以璃才会有这样充满傲气地言。 “别在用那种胡说八道来引起误解了！”忍无可忍，并且通常情况下不对女性出手的周衍狠狠地一记手刀敲在璃的头上，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 “对我这么不敬的话，衍你会被天谴的！”不甘示弱的璃一边泪眼汪汪地捂住头顶被手刀袭击的地方，一边大声地做出宣言。而她的指尖，有银白色的雷电在萦绕。 而周衍只是毫不犹豫地一记手刀，敲在璃的头上，同时敲散了那些雷电。 “你们关系真好呢。”悠悠语气略带失落，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才不好！”就如同小说和动漫中常有的反应，周衍与璃异口同声。 “果然是很好的关系吧。” “悠悠，不要被小说什么的洗脑哟！”周衍无语地捂着额头：“我才不是傲娇，需要我告诉你，我被这个不靠谱的坑爹神坑得有多惨吗？” “我，我可是救过衍，而且帮你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哦！”然而，举出两个例子的璃，在后半句的时候明显态度不是那么坚决了。 “关于赵缀空那一战的确很感谢你，可是另一件事我可是顶着差点把脑袋烧坏变成白痴的风险，而且事前你竟然没问过我意见。” 原本在自己说到后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虚的璃这时再被周衍直接戳穿，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娇蛮的样子。 “我又不是没有帮过忙……也提供过情报……”璃对着手指，弱弱地说道。 然而就算是露出这等示弱姿态，周衍还是毫不留情地继续讽刺道：“哈？情报？重要的事情总是事后才告诉我，还说什么记得细节会累死你。” “但是……我有给你王语啊……还有第一个任务的十金币……和公主的关系也因为任务变好了……”声音越来越小。 “王语？第一个任务？如果不是你那些坑爹的任务，我根本就不会陷入那些麻烦中吧？而且，就算没有你的任务我帮了露易丝公主也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好吧。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你们擅自把我带到这里，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我，我……呜……”在周衍毫不留情的连环吐槽下，璃先是抽噎，然后哭了起来。 “把神灵都弄哭了……衍先生……衍先生是魔鬼呢……”悠悠露出畏惧的表情，并且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是啊……毫不……否认……” “你们两个啊，我哪里是……嗯？” 听到自己被称为魔鬼，满腹委屈的周衍刚想辩驳，就现了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白音……已经到……极限了……”某只银猫耳娘正虚弱无力地靠坐在墙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天生的能力还是因为此时虚弱的状态才使得她的存在感低到不说话根本没人现她。而且从说话的方式来看，此时的身体操控者应该是与璃同属神灵的琉。 第38章在难得的和平中稍事休整（五） “活过来了喵！” 白音正在疯狂的扫荡着桌子上摆放的食物，她豪迈的吃相真的很难让人将之与她的外表结合在一起。 “难道你这幅外表只是伪装，其实体内还有另一个次元，住着怪兽的真身？”目视了白音吃相的周衍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白音理都不理周衍，专心致志地攻略眼前的大量食物。在将最后一块食物扔进嘴里后，她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水杯：“咕唔唔唔……哈！” 喝完水，长舒了一口气的白音满足地拍了拍并没有鼓起的肚子：“多谢款待喵，终于活过来了喵！” 至于周衍，正捏着干瘪的钱包欲哭无泪。 要说为什么本来应该算仇敌的周衍和白音，却会一起坐在饭桌上，原因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当周衍刚好用连环吐槽和讽刺的方式，把璃给说得几乎哭出来的时候，周衍遭受到了来自悠悠和控制白音身体的琉的吐槽。 也因此周衍等人才现了已经存在感变得极为薄弱的琉。至于她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虚弱，原因说起来并不复杂…… 她是因为饿的，或者说，白音的身体是因为饿的。 甚至白音已经饿得失去了意识，只能由琉暂时接管身体的控制权。不过就算是作为神灵的琉，也因为那副身体受到了影响。 而白音之所以会饿成那副模样，主要原因还是出在被周衍称为坑爹神的璃身上。 在离开周衍离家出走的第一天，璃遇到了白音，这是璃的幸运。但是，却是白音的不幸。 那天周衍没有寻找璃，于是璃负气地选择与白音一起生活。 当晚，白音带着璃去吃饭了。或许是客套，白音说了一句：“放开胃口吃喵。” 这句话，让白音后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哇！这个好好吃！哇！这个也好美味！大叔，请再给我来一份这个！” 当白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同样目瞪口呆的一群人看着璃身前的盘子越积越高。 最后璃将店里所有菜式全部品尝了一遍，而白音的钱包也因此一下子干瘪了下去。 但是事后白音才从璃和琉那里得知了某个让她崩溃的真相。那就是神灵并不需要进食，甚至她们没有生物所必需的新陈代谢。所谓身体虽然有五感，这是因为她们也拥有精神和灵魂。但是身体或者说神体本身却不需要新陈代谢。 也就是说，璃吃下去的食物，会被她的身体自带的净化功能瞬间净化得干干净净。吃了和没吃，完全没什么区别，仅仅只是璃享受到了食物的美味而已。 还有一点琉和璃没有提到，不过周衍有猜想。 那就是她们虽然因为前代唯一神赋予的知识，知道了金钱这个概念。但是她们其实对金钱并没有什么实感。比如一金币和一铜币，对她们来说仅仅只是所代表的数量不同，但是金钱数量不同的意义却并不理解。 所以当璃毫无顾忌地吃下那么多食物的时候，她清楚白音需要付大量的金钱，但是这大量的金钱会带来何种负担她却并不了解。 事后周衍询问璃并且证实了这个猜想，他第一反应是：“果然是小孩子吗？” 从那之后周衍对璃的态度也开始变得稍微放纵了一些，毕竟谁会对一个虽然有着大量知识但是心理年龄却并不像外表那么成熟的“婴儿”生气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在第一天吃过晚饭后，白音就已经后悔了，她想要把璃还给周衍。这样可怕的胃口她真的养不起。 于是第二天白音带着璃去找周衍。遗憾的是，璃在离开周衍的时候，周衍并没有找到旅馆。所以璃告诉白音她根本不知道周衍住在哪里。 不过这只是一个谎话，并且很快就被琉揭穿了：与周衍有特殊联系的璃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直接感应到周衍所在的。 在被琉无情揭穿谎言后，璃被白音压着开始进行对周衍的搜索。遗憾的是，在她们在外寻找周衍的时候，周衍却已经到了冒险者公会去寻找悠悠。 两边就这么错过了。而当天悠悠精神差点因为羞耻心而崩溃并且少女立刻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后，周衍就直接离开了冒险者公会。 而白音并不知道那个“悲鸣响彻之人”的正体就是悠悠，于是只能一边带着璃寻找周衍，一边每天啃面包度日。 最后，在两天前终于弹尽粮绝。如果不是今天恰巧因为虚弱而晚起，说不定就又要与周衍错过了。 听完琉的叙述后，周衍二话不说就表示会请白音好好吃一顿。 这其中不无对白音的同病相怜：两人的神灵似乎都不怎么靠谱。 要是第一天的时候，琉提前告知白音神灵不需要进食这种事情，恐怕她的钱包也不会瘪得那么快。 而且，这个过程中白音完全可以杀掉璃或者根本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但是她却一直照顾着璃。这只猫，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冷漠。 想到这些也让周衍对白音稍微有了一点改观。不然敌人饿死了他正好拍手称快。 不过周衍还是感到很奇怪，那就是为什么可以这么照顾璃的白音对他还是充满了敌意，并且三番四次想要杀掉他。 周衍或许忘了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了。毕竟对他来说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对于白音来说却是重要的东西（初吻）被夺走。恼羞成怒的少女，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原因。 以上，就是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在白音将事情交代完毕后，她立刻盯住周衍，那双金色的竖瞳闪烁着执着和野兽般的威慑：“赔钱喵！补偿喵！” “啥？”周衍打算装傻。 “别想赖账喵！”白音一下子扑过来抓住周衍的领口，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彩：“赔钱喵！必须喵，现在喵，马上喵！” 被白音瞪视着的周衍感到了莫名的危险，那是比起对方爆血坏状态，动突袭还要恐怖的感觉。 “知，知道了……” 面对如此危险的白音，周衍只能干笑着摆了摆手，但是直到他拿出钱袋子，白音都没有松开他的衣领。 等到周衍和白音一番讨价还价后，周衍总算让自己只需要负担之前璃花费的一半。心满意足拿到金币的白音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从她紧抓着金币两眼放光的表情来看，也不知道她本身就是个财迷，还是因为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变成了财迷。 白音拿到了补偿，然后丢下一句“两清了喵，下次就要杀掉你喵！”后就离开了。 只不过这次周衍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威胁，或许，这都要归功于璃？如果不是璃，或许白音和周衍第二次见面真的又要搏杀起来。 “璃，你真了不起。”周衍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赞赏。 “诶？”之前被周衍给说哭的璃没想到周衍会夸奖她，在惊愕之后，却是深深的怀疑。 “衍你……” “总算找到你了，周衍！” 璃的话语和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同时响起，顺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饭店的门口，目光炯炯地盯着周衍。 格鲁多，露易丝的亲卫队队长，之前的对魔族防卫战中，一个人独斗数十个魔族士兵。虽然最后不免全身绷带的悲惨模样，不过在治愈魔法的辅助下，看样子已经恢复健康了。 而他来到这里找周衍，显然是代替露易丝来传召周衍的。 第39章约定 （因为这章也包括了一部分世界观完善，就不分章了。≥ ） “那么，你已经考虑得怎么样了？”露易丝走进周衍所在的会客室，笑眯眯的问道。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从把周衍带到这个房间的人那里听说，之前露易丝正在和某个过来探望的女伯爵会面。大概那个女伯爵就是让露易丝心情这么好的原因吧。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周衍觉得能在这个时候还敢来冬石城，对方还是很有勇气的。 毕竟就算冬石城周边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这里却是实实在在地正在准备和魔族的战争。 然而对于露易丝找他过来却又让他白等了近半个小时，周衍心中此刻是充斥着不满的情绪。 察觉到周衍情绪的露易丝微微欠身：“抱歉，那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而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多陪了她一会儿。对于让你等待这件事，我道歉。” 跟在露易丝身后的玛格丽特已经皱起了眉头，看向周衍的目光也充满了不善。她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主人，作为一国之公主还要对一个无名小卒露出低姿态。 同时，既然露易丝已经露出了低姿态并且道歉，如果再继续这样摆出一副臭脸也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心中怨气消散的周衍看了看玛格丽特后，对露易丝问道：“可以说吗？” 对此露易丝立刻吩咐道：“玛格丽特，你先出去吧。” 玛格丽特闻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会客室，把空间留给了周衍和露易丝。 玛格丽特离开后，露易丝立刻问道：“你的答复？” “不，在说出我的答复之前，其实我想还有些事情你需要交代一下。”周衍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在了解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产生了许多疑问。” 这么几天周衍一直有思考着露易丝的目的，但是现有的情报并不足以让他推断出露易丝的想法。 而赵缀空的出现，让周衍意识到自己现在太弱小。他迫切地想要变强。而要变得更强，最好的方法就是实战。只有实战才能检验自己的想法，只有生死的搏杀才能逼迫自己的潜力。自然，他也就有了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的想法。 原本以为周衍会直接回答自己的露易丝，没料到周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皱着眉点了点头：“好吧，你问。” “那些能通过海选的三十二强具体有多强？” 斯塔迪演武会分为两轮，第一轮是分组别淘汰赛，俗称海选。一共有十六个组别，每个组别留下两人。一共有三十二个人可以留下参加之后的晋级赛。 周衍问这个问题，就是想要知道那能够进入第二轮的人有多强大。从而他也可以作为判断自己能否有机会获得最终胜利的参考。 “我还以为你会问什么问题呢。”露易丝听到周衍的问题后却仿佛松了口气：“就说说上一届吧，当时决出的三十二人中，拥有对军能力的有八个人，拥有对城能力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当年的剑王，当今乌拉汗国的剑圣佚身铁。” 露易丝的话，让周衍不由得一阵心惊。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关于这个世界对于力量的分级了。 不过真要说的话，这个世界对力量却并没有标准的分级。比如修真小说中的什么筑基、金丹、元婴之类的一二三级分级明确的力量体系，在这个世界却并不存在。 作为周衍眼中的异世界，这里有魔法，有斗气，也有其他千奇百怪的职业和异能者。但是这个世界却唯独没有分级制度。 比如两个同样修习武技和斗气的人，其中一个斗气浑厚，而另一个则薄弱。一般在小说中，为了区分方便，都会按照他们的斗气强弱程度来划出等级以便于区分他们的强弱。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并不存在这种分级。这两个人虽然斗气强弱度不同，但是在他人眼中，却都是一样的战士，顶多一个斗气强一个斗气弱，并不存在谁是高级谁是低级。而且很多人并不服气只以某个方面的能力来分级的制度。 斗气再强，但是打不过自己不也是自己强吗？那么凭什么他分级比自己高呢？这样的想法不在少数。 如果要综合起来考虑，这个系统又太复杂了，无数年来还没有人能制定出一个公正公平的综合所有能力的分级制度。 而在仔细查阅资料、询问璃并且自己分析后，周衍却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先魔法和武技就已经是两个不同的系统了。两者区别巨大，几乎不可能有一套能共用的分级体系。 而就算是单独一系，其下也存在着各个不同的职业，每一个职业对于能力的要求也不同。强行使用一套体系分级，却并不能真实反应各个职业的强弱。强行分级只能毫无意义。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都修习武技和斗气的刺客与战士。 刺客对于需要身体强韧度的斗气自然需求并不高，够用就行。他们更在意的是各种攻击技巧和刺杀技巧。 而对于需要时刻近身肉搏并且有着高强韧度身体的战士，其斗气的浑厚程度通常情况肯定是高于刺客的。 如果使用斗气的浑厚程度来分级，同水平武技的刺客，肯定等级会低于战士。但是，这样的刺客打不过战士吗？恐怕没人会这样认为。 毕竟刺客的作战特点在于找准时机一击必杀，这样的战斗方式，在合适的时机出手甚至可能不需要使用斗气就可以解决掉一名斗气水平远高于自己的战士。 而胜者为王，自然是活下来的人比较强。但是单论斗气水平，却会造成战士强于刺客的错觉。 再者，站在最顶端的那部分强者，大多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凭什么接受比自己弱小的人定下的分级？而且这个分级又由谁定？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表达一点。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以某一方面的强大来判断个人的强弱。他们信奉的只有胜者为王。也就是两人生死搏杀，活下来的自然是强者。 不过虽说没有力量的具体分级，但是为了对个人所掌握的力量有一个具体的认知，还是有一个简单的分级。 也就是刚才露易丝说的“对军”“对城”了。 这个区分系统按照影响力和破坏力由低到高分别是对人，对军，对城，对界。 所谓对人，是指一击所能影响到的人数在一到一百之间的能力。几乎大多数武者和魔法师所能达到的能力都是这个阶段。 对军，则是一击所能影响到的人数大于等于一百，小于等于一千。这样的能力，已经可以对大规模的军团作战带来变数，故命名为对军。 至于对城，则是一击所能影响的人数大于一千，或者破坏力足够撼动城池。这种破坏力和影响力已经是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比如之前魔族用来轰塌冬石城西门的组合大魔法就拥有“对城”级别的破坏力。 而最后的对界，却已经脱了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个人所能达到极限，据说只有神灵才能掌握这个级别的力量，这是足以切割世界的力量。而这种概念已经不是任何一个生活在“世界”这个概念下的生物所能理解的了。 当然，这个分级依旧不会区分强弱。比如你一剑能砍死一百个人，你的能力也仅仅只是对人级别，你一剑只能砍死一个，你的能力也是对人级别。这个分级仅仅是用来区分某个能力的影响力和破坏力的强弱，却并不是个人强弱的判断依据。 一个掌握对城破坏力的大魔法师，如果被刺客近身也只能被只有一次杀一人对人破坏力的刺客结束掉性命。 至于周衍，当然也只拥有烂大街的对人的能力。毕竟这个能力，是任何人都拥有的。只要你会攻击别人，你的能力就是对人的。 而只是上一届，拥有对军级别能力的人就有八个，而其上拥有对城能力的有三个。这样越普通能力水平（对人）的人数接近三分之一的比例，让周衍不由得感到无力。 而且就算只是对人级别，能一击对付一百个人，也是周衍无法想象的。毕竟他的认知还局限在前世的世界。 听完露易丝的话后，周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到底该怎么做？如果这样的强者这么多的话，自己还有能力赢吗？虽然什么对人，对军，对城，对界并不直接影响个人的强弱。胜负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判断出来的。 但是那种越了自己以往认知概念的能力，还是让周衍在未知中感到恐惧。 周衍的沉默让露易丝露出了些微的紧张情绪，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周衍回答。 过了许久，周衍抬起头，他的目光坚定，并没有一丝怯懦：“那么，我能问问为什么你认为我能赢呢？我不觉得我自己有那么强大。”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的直觉呢？”露易丝轻笑着回答。 “那我会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周衍翻了个白眼，对露易丝没有丝毫的拘谨。也不知道是因为前世的生活让他对所谓王公的意识已经淡薄了，还是因为露易丝在他面前很少表现出威严，即使偶尔表现出公主的高贵也会很快就出戏。 “好吧。”露易丝叹了口气，然后道：“其实，我并不认为你一定能赢。”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周衍惊讶，实际上若是露易丝说什么绝对相信他之类或者预言什么的话，周衍只会拒绝露易丝的请求，并且以后都会对露易丝保持警惕。 在周衍看来，所谓直觉或者预言，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 你说预言能让我赢？谁预言的？神？抱歉，我的脑海中就有一位不怎么靠谱的神。 “那么，为什么还选我？”周衍疑惑了。 “虽然我不认为你绝对能赢，但是并非没有可能。”露易丝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而且，如果遇到其他有可能的人，我也会做出相同的请求。我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到这个回答，周衍耸了耸肩。不过露易丝的回答让他很满意，至少消除了他的警戒：“那么，能告诉我你所能支付的对等条件吗？” “以身相许？”露易丝露出调笑的表情：“毕竟我是一国公主，而且我自认为自己应该是美女的级别哟！怎么样，心动吗？” 露易丝的确是美女，但是她才十二岁，不在周岩的出手范围。并且，周衍从她满满都是恶作剧表情的笑容中知道了这是玩笑话，他叹了口气带着些许不耐烦说道：“公主殿下，请不要开玩笑了。” 露易丝摇了摇头，一脸怜悯：“就是这样不懂得幽默和风趣，你才会孤独一生哟！” 说着她笑了起来，调侃周衍让她心情好了很多：“我当然会支付对等的代价。你想要回到自己以前的世界吗？” “什么？”震惊已经覆盖了周衍的所有思想。 能回到过去的世界？如果能，周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那个世界还有母亲，还有朋友在。那里，他才能找到归属感。 周衍被震惊这一点露易丝显然早有预料，她只是一笑，随即用严肃地表情说道： “我可以用名字，身份以及灵魂起誓，我绝对不会骗你，并且用让你回到原本的世界为交换条件向你换取女神之泪。” 誓言在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的约束，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是多日来不停地学习这个世界基本常识的周衍还是清楚，这个世界的人们对誓言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一个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当然誓言在这个世界也并非一纸空文或者随意就可以说出的话。 尤其是以名字，身份和灵魂共同起誓，已经是极为重大的誓言了。誓言在这个是世界，受到神灵的庇护与监督，是最坚固的契约。违背誓言者将受到极为恐怖的惩罚。 露易丝能说到这个份上，周衍也明白她不会骗自己，只要自己能拿到女神之泪并且交给她，她就一定会让自己回到原本的世界。 于是周衍不再犹豫，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两人同时以灵魂和名字起誓，缔结了契约……或者说交易。 在起誓之后，周衍感觉到有某种神秘的东西窜入了自己的身体，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快。 怀着一点疑惑，周衍没有再停留，告别了露易丝。既然契约已经达成，他所要做的就只有把东西带给露易丝换取自己所要的报酬。 周衍离开后，没有露易丝的召唤，玛格丽特并没有进来。独自一人站在会客室里的露易丝，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找他帮忙？我并没有看到相关的未来啊。”脑海中响起了某个自称神灵的存在的声音。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女人的直觉呢？” “别开玩笑了，你才十二岁。女人这个自称对你来说太早了。” 对于露易丝明显恶作剧的回答，她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显得不以为然。 “好吧。”露易丝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我能找到的可以帮忙的无关者不多，既然他也是被神灵选中的人，肯定有着独到之处。不管怎样，我都要拿到那个东西，毕竟，我必须要实现我的目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露易丝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彩。这边坚定的情绪也传递给了另一边的神灵。这位之前被露易丝叫做“诸”的神灵，带着温柔的情绪说道：“正因为我的能力和你的目的那不可思议的缘分，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加油吧，露易丝。” “当然，我可是潘德的第三公主。”露易丝脸上露出了骄傲而坚定的表情，虽然这表情里也藏着一分阴霾。 走出内城的大门时，周衍就听到了悠悠的声音：“衍先生！” “你还在等我啊！”看到悠悠的时候，周衍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感动。 被格鲁多叫去的只有周衍一人，而悠悠因为没被邀请所以不能进入。周衍在里边呆了至少有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悠悠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一个小时了。 “嘿嘿。”悠悠赧颜一笑。 “该不会是害怕被叫到可耻的外号所以不敢回冒险者公会吧？” 好吧，如果嘴贱的毛病不改改，某人或许真的活该孤独一生。 被周衍不小心一语道破真相的悠悠，一下子涨红了脸。 “衍，衍先生！”悠悠恼怒地跺了跺脚，却又因为被周衍戳破了真相感到羞窘，显得手忙脚乱的。 “呃，抱歉抱歉。”周衍摆了摆手，笑了起来。 和露易丝的约定，让他必须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了。但是考虑到那些可能出现的强者还是让周衍心里充满了阴影。 于是他就忍不住调侃了一下这个容易害羞的女孩，以达到放松身心的目的。 两人正在吵闹间，身后就传来了吆喝声。周衍立刻一拉悠悠将她拉到了路边。 那是一辆外表并不华贵，但是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车主人并非普通身份的马车。宽敞的车厢，复杂的减震措施，两匹无一丝杂色的高大黑色骏马无一不是彰显车主人身份的存在。 大概是嫌气闷吧，车厢的窗户被打开，可以从外边窥得车中的模样。 周衍只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就僵硬在了原地。 “衍，衍先生？” 看到周衍惊讶瞪大眼睛，视线一直追着那辆马车远去的周衍，悠悠不禁疑惑地呼唤了一声。但是周衍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原地，似乎连灵魂都丢失了。 “怎么会是她？”震惊和混乱，让周衍感觉整个世界都倒立了，那种眩晕感甚至让他胃部出现了强烈的不适。 但是比起这些不适，周衍更在意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有种冲动，他想要追上去。 间章·我的回忆与青梅竹马·周衍 (别说一天一章咯。 这章分量都等于两章了。) 黑色的梢几乎要吧眼睛遮住，让其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沉的感觉。 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是九岁的时候，被居民楼包围的那个小广场永远是附近孩子们玩耍的地方。我完成了母亲的跑腿任务，正提着一口袋的厨房用品往家里走去。 “臭椿！臭椿！哈哈哈！” 笑声里充满了深深的恶意，我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同龄的几个男孩正在欺负人。 这种行为很正常，那样阴沉的家伙一看就是没朋友的类型，还是才搬到这里来的新住户。欺负的话也不怕有人帮忙，而且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也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 男孩们并不会攻击她，他们只是在她的身边跑来跑去，时而突然靠近又立刻跑远，一边喊着“臭椿，臭椿”，一边绕着圈不让对方离开原地。 这么看过去，被欺负的她显得很可怜。只能站在那里，因为梢太长的原因，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然而从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我觉得她是在害怕。 这个孩子是最近才搬到附近的，而且恰巧成了我家的邻居。我记得她的父母是一对很温和的人，对谁都彬彬有礼。特别是刚搬到隔壁的时候，还一家三口都来我家打了招呼。当时经由她父母的介绍，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楼樗。 樗，是椿树的别称，因为那种树会散出臭味，所以又被人们称为臭椿。而樗，是椿的另一个称呼别称。 大概是这些男孩子中有人了解到了这一点，才这样取笑她吧。 我不打算管这件闲事，母亲还等着我把东西送回去。再说就她那种阴沉的模样，我一点也不喜欢。 多看了几眼我就打算回去了。但是这个时候，那群男孩子却开始向她扔石子。都是那种小石子，被打到了也不会受伤。他们一边扔一边“臭椿，臭椿”地大声嘲笑着。 而楼樗，只是蹲下来抱住头，一声不吭地任由他们施暴。 “喂，你们快住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出声了。无他，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以前自己也遭受过这种待遇。同仇敌忾的情绪让我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看到提着大袋子的我，领头的男子嫌烦地挥了挥手：“周衍，你别管！” 那种不耐烦的傲慢态度让我很不爽，不过在母亲的警告下我没敢立刻怒。而且既然已经出声帮忙了，我还是帮人帮到底吧。 “我就要管！”我没法和他讲道理，只能说出这种话。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平时几乎都在母亲的眼里教导下练剑，和他人交流的时间很少。 “netm！”他骂了句脏话，仗着比我长得高还推了我一把：“野种！” 这下他是真的激怒我了，并不是他推我，而是那句脏话里包含了我母亲。嗯，那是被称为国骂的三字经。 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是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别人家都有父亲，唯独我没看到过这样的角色出现在生活中。每每我因为羡慕而问母亲的时候，母亲就会说父亲正在外边旅行。 但是，有几年都不回家一次的父亲吗？小时候我相信母亲的话，每天都会盼着哪天一回家就见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甚至在那段时间，我的那还中不断地完善着一个完美的父亲的形象。 遗憾的是，直到最后，我都没见到过这样一个男人。 我只有母亲，我重视母亲，我喜欢母亲。所以，我讨厌别人侮辱母亲，尤其是触及我的身世。 大人们每当看着我的时候，都会露出怜悯的表情。小时候不懂，但是现在我已经开始觉得那种眼神很刺人。 而这个男孩子最后一句“野种”彻底触及了我的自卑处。愤怒仿佛狂涌的巨浪一瞬间崩溃了我的心防。我扔下手中口袋就向他扑了过去。 结果毫无悬念，已经练剑五年的我不管是身体还是技巧都是过了这些同龄的男孩子。不过因为我是练剑，没练习过拳脚功夫，在他们一拥而上的时候还是让我被打了好几下黑拳，但是他们更惨。 打不过我的男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嘴里继续冒出污言秽语，还不停地骂着“野种，野种”之类的词汇。气得我追着他们打了一路，直到把每个人都打得哭着跑回家里才作罢。 回到刚才把袋子丢下的地方，楼樗还在那里站着，她依旧是一副阴沉的模样。 袋子在地上，东西散了一地，还有不少在刚才的混战中被人踩得稀巴烂。我把东西都拾起来后，再看向楼樗。她也在看我。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帮她才出手的，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有种自己是救了她的英雄的错觉。然而我错了，在她的眼睛里毫无感激之情。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可以充满灵气的眸子，却因为她一副阴气沉沉的模样显得呆板而冷淡。 “喂，你该说谢谢哦！”没得到预料的感激，让原本打算一副英雄姿态的我很尴尬，恼羞成怒的我语气也就不那么和善了。 然后她毫无感激之情地说了句：“谢谢。” 不过当时的我没不听出这句话有无感情，很开心地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顺势就说道：“以后他们在欺负你就找我，我保护你！” 完全只是在耍帅，毕竟自己是个男孩子，而她就算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孩子。 不过，回到家还是被母亲一顿好训。因为我不但把买的东西弄坏了许多，还被那些男孩子带着家长找上门了。 好在混战中我没少挨他们黑拳，脸上也是红一块青一块的。而且楼樗的家长还带着楼樗过来打圆场了。事情没有闹大，我被母亲要求当众道歉，而那些男孩子也在家长的要求下不情愿地说了句很没诚意地“对不起”。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后来那些大人们看我的时候，却夹杂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果然如此我不知道，但是感觉很不舒服。还被刺激得偷偷躲着哭过。 我更加讨厌那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我觉得他不是死了就是个坏男人。 我宁愿他死了，这样总比他是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要好。 后来我把这个想法说给母亲听后，一直没生过气的母亲那次了很大的火。她让我拿起剑与她对练，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剑在我身上拍出一条一条的红印。即便我哭着求饶母亲也不停下。 全身都已经满布红色的印子，站着都让我觉得无时无刻都在火辣辣地疼。我从没见过母亲火，害怕、疼痛以及委屈让我嚎啕大哭起来。 见我哭成那样，母亲终于是没有继续打我。她只是把剑扔到一边，摸了摸我的头用极为认真的表情对我说：“儿子，你爸爸还活得好好的，正在外边找东西。” 母亲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而无奈。但是，我却在心底对那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男人产生了巨大的怨恨。 甚至因此，我决定要成为一个好男人。现在想来都好可笑，明明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敢说要当好男人。 不过，这个执念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影响着我，结果就是明明想要当个冷漠的人来武装自己，结果总是不自觉地成了圣母。 在那之后，男孩子们对楼樗的欺负却没有结束。她总是那副阴气沉沉的模样，除了我以外一个朋友都么有，即使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当然我从来没把她当过朋友，实际上对她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自觉高她一等。 她被欺负而我看到的时候，我就会去帮她赶走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但是结果就是之后她会被欺负得更惨。 什么课本被人撕烂，书包里被塞进垃圾，被人装作不小心地泼洗过拖把的水，被人装作不小心地撞倒…… 而她，却一次都没有哭过，那种阴气沉沉的模样让人越感觉讨厌。这些讨厌她的人里边也包括了我。 但是自己说过要保护她，即便那只是一时兴起说的大话，却也因为当时的自己那个“要成为好男人”的誓言，我决定尽量和她在一起方便保护她。 反正，除了上学以及上下学回家的路，基本上当时我的时间都是在练剑中度过的。 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理会我。她的头已经盖住眼睛了，我很好奇那样她还能看到前边的路吗？ 因为无聊，我有时候会向她搭话，但是她就像听不见一样，闷着头向前走。这样的态度，让我不止一次差点学着那些男孩子喊出“臭椿”的外号，好在自己终于还是以“保护着”和“英雄”自居，虚荣心让我忍住了。 有我在使得她受到欺负的次数减少了。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有成就感。连带着对她那阴沉的性格都让我不那么讨厌了。 而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就习惯和她一起回家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小学毕业，也就是十二岁后。母亲突然告诉我，不需要每天都花那么多时间练剑了。时间一下空余出来让我感到无所事事。 在小升初的那个暑假里，闲逛在街上的我被人搭话了。搭话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她充满了活力，乌黑的头扎成了常见的马尾放在脑后。那双灵气满溢的眼睛弯起来如同天上的月亮。 “周衍！”当时她从后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对我打招呼。 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谁。是的，我不知道她是谁，在我的印象里我可不认识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仔细搜索脑海中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并没有她。至于楼樗，在一开始我就过滤掉了。 她并没有和我多说话，在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时，她就笑嘻嘻地离开了。从那以后我也没见过她——直到开学。 初中刚开课的时候，全班被要求做自我介绍。我当然在一开始就注意到她，她现我的时候还像我偷偷招手。这让我受宠若惊。 “大家好，我叫楼樗，以后请大家在学习和生活上多多帮助我。”她露出得体而活泼的笑容，大方地做出了自我介绍。 没错，她是楼樗。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在这个班上大多数同学其实都是小学时就认识的人。 她真的是楼樗吗？难道不是某个同名同姓的人？我觉得当时所有人的疑问应该都差不多。 不知生了什么，在初中的时候楼樗就完全转型了。不，这已经不是转型，而是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让人感觉由里到外都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露出开朗笑容，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是那个阴气沉沉，沉默寡言的楼樗？是那个被人“臭椿，臭椿”叫着的女孩子？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她，对我很亲近。这种亲近让我的疑惑烟消云散。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的楼樗，已经不是以前让人讨厌的模样，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了。因为她的亲近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没有再追究她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因为两家是邻居的原因，我们还是会一起出，一起回家。 而现在，路上她不再沉默地闷着头走。会有说有笑地和我聊天，还会偶尔强行拉着我去街上闲逛一圈再回家。 这个样子的她，甚至让我一度忘记了曾经的她是那么的阴沉寡言。 并且那个时候的我虽然也感觉很突兀很奇怪，不过那时也不过十二岁的我，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等到后来可以思考的时候，又因为已经开始习惯上这个开朗大方的她而懒得去思考了。 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说：“不错啊，那个孩子总算变开朗了。” 不过母亲的眼睛里却透露出某种说不清的情绪，那是叹息。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叹息，也没有多想。 理所当然的，我开始一点一点在意起这个变得开朗活泼的楼樗。然后开始暗恋她。 没法，这样一个开朗活泼而且漂亮的女孩子，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杀伤力太大了。 而且不止我，其实就算当年欺负过她的男孩子中也有不少人暗恋她。 我还被人私下里调侃，说我当年肯定是知道楼樗会变成这个样子才出手帮助她的。但是天地良心，我是真不知道。 初二的那年，樗儿（我在她的要求下，非公开场合称呼她樗儿）告诉我，她家也是武术世家，并且像我展示了拳术。 而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的时候，却是母亲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我问母亲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时候，她却告诉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好吧，虽然我觉得是母亲骗了我，但是又不敢直言。否则肯定会被拉去对练然后被好好疼（吊）爱（打）一番的。 在那之后，偶尔我也会和她一起切磋。当然这种切磋是瞒着其他人进行的。因为有了她与我对练，在那时候我的成长也稍稍有了加快。而且我们会互相指导对方，我的基础拳术也是她教会的。 在时间的流逝中，我越来越在意她，但是表白什么的当时我没有勇气。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开朗大方，漂亮优秀。和每个人都能打好关系，是几乎班上所有男生甚至是外班男生的暗恋对象。 她已经不是那个阴气沉沉的丑小鸭了，现在的她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即使她依旧与我非常亲近，甚至她有一次对我认真道谢，感谢我曾经帮助她解围。 不过知道她也会武术后，我总觉得自己当年是多管闲事。对于她的道谢，我感到的更多是不好意思，而非曾经自大的骄傲。 如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或许我会在未来的某个日子，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而如果她也喜欢我，或许我们能走到一起。 但是，没有如果。谁也想不到会有那种事情生。 初中毕业，升入高一，我和她也已经十六岁了。那个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忘却曾经阴气沉沉的樗儿。毕竟比起那个她，还是现在的她更能让人接受。 然而，在某一天，她却没有来上课。晚课回家的时候，我看到隔壁门被打开，外边已经拉开了封锁线。有警察在进进出出。还有一些好事的人在围观。 我在一阵好奇的目光中走进了自己家。看到警察还有封锁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立即询问了母亲，那种迫不及待与害怕恐惧夹杂在一起的心情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我从母亲那里听到了会变成这样的缘由：樗儿的家里生了暴力袭击，凶手杀人的手法极为残忍。樗儿一家，被人活活打成了肉酱。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疯了一样想要冲进樗儿的家里去确认真相，但是却被母亲死死拦住。 然后，我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晕了过去。 我无法承受这样打击，但是这却是事实。实际上消息传得很快，关于樗儿的死讯还有生在她家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必须生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母亲告诉我，这是某个邪教团体的恶行。实际上警察最后也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因为在樗儿家现了一些疑似祭具的东西。 然而直到最后，也没人知道这个邪教团体到底去了哪里。樗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永远消失了。这究竟算是什么事啊！ 凭什么她必须遇到这种事呢？凭什么那个不知何人的凶手还能逍遥法外？凭什么死的人必须是她？ 这是在那之后极长极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心里无数次出现的问题和怨恨。 然而，在十八岁高中毕业后，还是在暑假中，我独自在家。我听到了门外有人在喊我。那是，樗儿的声音。 是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是，我绝对不会听错的。不是幻觉！不可思议和某种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大门并且打开了门。 然后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异世界。但是，樗儿在哪里？ 在门外喊我的，一定是樗儿。我莫名其秒地穿越了，但是门外的樗儿呢？我想要回去，但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不！我一定要回去，或许，我能再次见到她。 为了见到樗儿，为了回去原来的世界，我答应了这个世界的一位公主，将用名为“女神之泪”的神物与她交换回去的机会…… 以上，就是我的回忆以及我的青梅竹马。我，很喜欢她。 第40章意外的帮手 (今日双更，求支持。 ) 周衍在巨大的震惊中看着马车逐渐远去。 心里仿佛翻滚的海浪汹涌澎湃。他感觉一阵眩晕，甚至脚下都要失去力气一般。 刚才，那个人，那个从车窗看到的人，不会错的，那是樗儿！ 周衍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马车已经转过了街角。 不行！心里涌现了出了最真实的感情。 必须追上去！这是此刻唯一占据脑海的想法。 “悠悠，我先走一步了！”周衍直来及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撇下还不知道生了什么的悠悠，自顾地开始飞奔。 转过街角，但是马车却不见踪影。这里联通了数条街道，而马车却不知道转入了哪一条街道。 不能慌，冷静，冷静点。在脑海中拼命对自己说道，但是心情却是激荡难平。 “那，那个，衍先生……”上气不接下气追过来的悠悠，才刚开口喊。 “对了，问问路上的人就可以了。那种马车肯定会让人印象深刻的。”周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跑向路边开始询问路人。 至于可怜的悠悠，已经被他无视了。现在周衍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追上那辆马车，然后确定他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女孩子。注意力专注于一点让他对外物达到了不理不睬的地步。 很快，就从某个路人口中得到了答案。周衍只来得及慌忙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再度开始奔跑起来。 但是，马车的行进度过了他的预料，周衍不得不一路追一路问。但是因为询问所耽搁的时间，还是让他与那辆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远。也因此周衍的心中愈的焦急。 悠悠只能看着周衍的身影越来越远。在人群中穿梭显然是身手灵活的周衍更加得心应手。 于是两人的距离也开始无限拉开。 即便是这样，悠悠也没有放弃继续跟上去。这个明明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在某些时刻总是会显现出乎寻常的倔强和坚强。刚才从周衍眼中，她看到的是震惊和恐惧。 至于为何震惊，为何恐惧她不知道。但是她无法放着这个样子的周衍不管。 这样想着的她，学着周衍一样开始询问。如果是问路人周衍的方向，显然很快就会跟丢。悠悠和周衍一样，都是询问的那辆马车的去向。 周衍内心此刻不停地翻涌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感。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日思夜想，在记忆中不断完美的樗儿，他该说些什么？ 是把当年没有出口的表白告诉她，弥补自己的遗憾？还是询问她到底生了什么，满足自己的好奇？ 无数的想法让周衍心中的焦躁情绪进一步升级。甚至周围看到他的行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步，生怕这个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真的爆炸了。 终于，一路的狂追甚至动用了真气加的努力没有白费。前方的城门处，可以看到那辆马车刚好完成出城手续，正在向着城外缓缓驶出。 “等一等！”明知道这样喊也没有作用，周衍仍旧喊了出来。并且再度加向着城门处奔跑起来。 然而马车理所当然地继续前行，周衍，却在极靠近城门的时候，被两把交叉的大戟给挡住了。 “站住！” 任何人，除了城主以外进出城都必须办理相关手续。（城主等于城市的主人，你进出自家大门还要经过别人同意？） 当然为了城门处尽可能不拥堵，出城也可以在城中几个相关部门办理出城手续。 但是一路追到此处的周衍是没有时间去办理手续的。面对卫兵的阻拦，一心焦急的周衍暴躁地低吼道：“滚开！” 并且作势要拔出手中的铁剑。这是考虑到王语暂时无法使用，周衍去铁匠铺买的一把普通长剑。 看到周衍的动作，周围又有几个卫兵围了过来，他们看向周衍的目光很是不善。刚经历过战争的冬石城现在其实很容易被刺激到，卫兵们一见周衍做出攻击动作就不假思索地将他当做了敌人对待。 已经快要因为焦急而失去理智的周衍长剑刚拔出一寸余，就感到背上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地飞了出去。 一脚将周衍踹飞的某人一脸冷漠，看不出丝毫表情：“让你等我，怎么又惹事？” 不止是周围的卫兵，就连周衍自己都是一阵愣神。回过头，只见身穿鬼舞姬服装的阿卡丽正站在刚才周衍所在的位置。她那双不含丝毫感情的琥珀色眸子看了看周衍，然后转向周围的卫兵：“抱歉，我的同伴行事比较莽撞。” 说完阿卡丽向着领头的卫兵走了两步，不过卫兵们却都抬起了武器。无奈阿卡丽只能停下脚步并且出示了自己的冒险者卡片：“我们是冒险者，刚才我让他在这里等我去办出城手续，没想到这个家伙又惹事了。” 领头的卫兵将信将疑地接过阿卡丽的冒险者卡片，然后又接过她递过来的出城手续。 仔细看了一下两份东西，出城手续上的人数一栏似乎有点异样，不过仔细看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于是卫兵再度看向周衍。 被阿卡丽一脚踹醒，开始冷静下来的周衍已经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帮助自己。他立刻掏出自己的冒险者卡片递了过去。 确认了冒险者卡片和出城手续都没问题后，卫兵把东西还给了阿卡丽和周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吧，不过下次再这样，就把你关进监狱里好好反省一下。” 对于卫兵的威胁，尽职扮演了一个二愣子的角色的周衍很不客气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被阿卡丽一拍后脑勺又低声仿佛在骂骂咧咧什么。 两人很快离开了城门，但是这个时候马车已经消失了踪影。 周衍心下不由得再度焦急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和樗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究竟是谁，这次一旦错过，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就在周衍打算继续去询问路人的时候，就听到阿卡丽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焦急？” 这个时候周衍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因为阿卡丽的帮助才得以出城。否则以刚才自己头脑热的状态，十有**是会和守城卫兵冲突的。 “那个，谢谢你。”周衍认真地道谢。 阿卡丽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不用，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吧，你像是在追谁？” 周衍犹豫了一下，不过下一刻阿卡丽的话就让他决定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毕竟我也有学过追踪术。” “其实，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所以我想追上去确认。她对我，很重要。”周衍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已经将“重要”的含义表达了出来。 然后，周衍又不禁疑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帮我？” “毕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同伴，当然要互相帮助了。”说话的时候，阿卡丽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太过微小，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笑了。 阿卡丽的话让周衍受宠若惊，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阿卡丽误会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详细的事情以后再聊吧，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了。”阿卡丽点了点头就已经进入了认真的状态：“那么，跟紧我。” 说完她已经迈开步子，飞奔入森林中。周衍立刻就跟了上去，这个时候身后仿佛传来了一声呼唤，但是回过头只能看到城门口密集的人群。 周衍摇了摇头不再去在意那个若有若无的呼唤声，真气游荡全身，向着阿卡丽追了过去。 第41章无法辨识 在追击的路上，周衍大致将那辆马车的外观描绘给了阿卡丽。 ≥ ≤得到更加详尽情报的阿卡丽没有多言，只是每每经过观察后，依据地上的痕迹，就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追了下去。 周衍没有问阿卡丽“是否能追上那辆马车”这种蠢问题。反正现在离了阿卡丽他也没办法了。同时，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感到强烈的不安，或者说他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虽然两人保持了较高的度，但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当进入了多条路汇聚的大路后，阿卡丽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在变久。地上的痕迹就算不会辨认的周衍也看得出越来越乱。 他们是由北门出，然后在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就拐向了东边。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其他的旅人或者车队。 偶尔两人会停下来询问一下商队或者行旅，在对方指明方向后，又继续加追击。 但是周衍的心也越来越沉。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追上那个疑似楼樗的人了。毕竟在这种满是各种车辙的大路，还有不少岔路，谁知道那辆马车会在哪个路口转向？ “马车？刚才倒是看到了，不过跑得很快，向着那边的小路驶过去了。” 这是周衍和阿卡丽又一次停下询问了路边的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得到回答的两人道谢后就要继续追上去，不过老人急急地喊道：“停停停，年轻人不要慌。” 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喊停，不过生怕漏掉什么重要信息的周衍还是忍耐住了焦躁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老人。 “还有一堆人也跟着追呢，你们是一起的吗？我看那个赶车的很慌乱的样子。”老人说出了一个让周衍再也不敢久待，他连道谢都来不及说，就向着刚才老人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还有其他人也在追？而且车夫很慌乱？ 周衍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出了一幕让他整个心都跳动加剧的画面。 “不用这么紧张。”阿卡丽追上周衍，不过当看到周衍的表情还有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暴躁，她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沿着这条越来越难行的小路，周衍和阿卡丽又追击了近二十分钟后，突然听到了一声爆炸的轰鸣。 周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催身体内的真气，强行再度提。风驰电掣地向着前方黑烟升起的地方冲了过去。 阿卡丽紧随其后，十字镰被她握在了手上，而她整个人的气质也生了变化，那完全模式生命的气质是她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的标志。 不出多久，两人已经看到了前方正有两拨人在对峙，一边是杀气腾腾持着各种短兵器的人，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持着双手大剑将一个女人护在身后。 那个被他护住的女人额头上流着血，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在他身后那辆马车已经倒在了路上。两匹马一匹躺在地上，一匹不见了踪影。至于那个可怜的车夫，只有一只手从马车的车厢下伸了出来。而他伸出的那只手下，是大量的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身穿铠甲的男人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从那些黑衣人短刀上反射的蓝色或绿色来看，这些武器都是淬了毒的。从那个铠甲男的脸上越来越黑的颜色来看，明显已经中招了。 周衍和阿卡丽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尚在对峙的两拨人的注意。铠甲男开始无神的眼睛向周衍投来了求助的目光，不过周衍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眼睛里只有那个额头上还淌着血的女人。那张脸，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樗儿？”只是喊出这个名字，周衍的脑海里就被暴怒的情绪给充斥了。 铠甲男嘴里开始溢出黑色的血，他已经到极限了。而周衍，则开始向着那边冲刺过去。 手持淬毒短刃的那拨人立刻分出两人过来拦截周衍，至于其他人则已经向着铠甲男和昏迷的女人冲了过去。 “滚开！”处于暴怒状态的周衍，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的他甚至已经没有余裕去在意杀人的后遗症。 手中的铁剑瞬间出鞘，长剑化作一道苍白的闪电。独孤九剑破尽万法的要义在长剑之上展现出来，只听“叮叮”两声，拦截者的短刃被周衍两下击在了最弱处，一下子弹向了两边。而冲过他们的周衍手中剑快连刺。在他与两个袭击者错身的时候，长剑已经挑破了这二人的喉咙。 见过血的剑，几场生死战斗，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让周衍挥出了远以往的强大。 没有去管那捂着喉咙出“嗬嗬”声倒下的二人，周衍继续向前却目眦欲裂。在他被两个拦截者拖住的时候，虽然这过程只是短短一瞬，但是其余的袭击马车的人却已经来到了铠甲男和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身边。 铠甲男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地步，他的嘴里不断溢出黑色的血，双目充血的他想要举起手中的大剑，但是却是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一把短刃刺进了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生命，那双眼里徒留下不甘却无可奈何。 而另一个袭击者，已经将短刃举起，刺向了昏迷中的女人。 完了！这一次，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明明还没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楼樗，但是周衍却已经将她当做了楼樗。看到短刃越来越靠近女人，他却没有丝毫办法。咫尺就是天涯，在这一刻绝望充斥了周衍的内心。 “铿锵！” 那是金铁撞击的脆响。两把交错的十字镰挡住了短刃，穿过阴影瞬间突进过去的暗影之拳冷漠的琥珀色眸子里不含丝毫感情。 一把十字镰继续勾住短刃，而另一把闪烁着红光的镰刀以肉眼不可辨识的迅疾砍中了被挡住短刃的袭击者的脖子。 鲜血四溅之中阿卡丽身影再闪，她仿佛化作了一抹阴影，轻松地就穿梭到了袭击者之中。 被阿卡丽突入阵中的袭击者立刻出现了慌乱。但是阿卡丽的动作却没有因为他们的慌乱而有丝毫滞碍。分别闪烁着绿光和红光的两把十字镰已经随着她的旋转而转动，十字镰的镰刃上满布白色的刃光。在阿卡丽的旋转中，不住传来铿锵碰撞的脆响。 短短一瞬，阿卡丽周围的袭击者们身上出现了大量的切口，喷溅的鲜血将她浑身染红，沐浴血雨的暗影之拳面无表情。她姣好的容颜上溅上的血珠，让她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太快了，在周衍心中的绝望还没散去之前，阿卡丽已经解决掉了剩下的袭击者。那穿越阴影的能力和度，就是暗影之拳的秘奥义——幻樱杀缭乱吗？ 短短一瞬间，阿卡丽表现出的实力强大得一塌糊涂。 不过此时的周衍来不及对阿卡丽表达谢意，也没看那个为了保护女人而牺牲的铠甲男。他慌忙地跑到了疑似楼樗的女人身边。 还好，还有呼吸，大概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昏迷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一松，周衍就觉得一阵无力感汹涌而至。 一屁股做倒在地上，周衍止不住地开始喘息着。 “璃！璃！”周衍立刻在脑海中呼唤道。 “唔……什么事？”璃像是刚睡醒一样问道。 “璃，你不是能判断异世界人吗？帮我看看，她是不是异世界的人？”现在这个女人昏迷了，自然是不能问出她究竟是谁。不过周衍还有方法，也是他早就想到的辨别方法。 “好！看我的吧！”脑海中传来得意的情绪，但是却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了？”周衍心中闪过一抹不安。 接下来璃透着慌乱情绪的的回答让周衍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不知道，我看不见她灵魂的记号。” 第42章樗儿 (明天开始毕业论文的答辩了，嘛，大概答辩完双更的机会就多了吧。) 和煦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鸟鸣清脆悦耳，仿佛在呼唤睡梦中的人快快醒来感受这美好的世界。 趴在桌子上的周衍被某个动静惊醒了，大脑只迷糊了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 “樗儿？！”他转过头看向床所在的方向。 果然，原本应该昏迷的女孩子已经坐了起来。而她的眼睛里理所当然的带着惊疑不定和恐惧地感情看着周衍。 被女孩子用这种仿若初生雏鸟的视线看着的周衍，不由得不知所措起来。 如果她是阴沉的样子，或者开朗的样子周衍都能应付。但是，这种仿佛婴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樗儿？”周衍不确定地地低声呼唤了一声。 但是，她只是盯着他，稍微瑟缩着身子。然后，那双眸子里害怕和恐惧渐渐散去，更多的变成了好奇。 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纯洁的光彩，那是没有被尘世所沾染的，初生婴儿一样的眼睛。 周衍心里已经开始感到不安，为了验证，他试着再次呼喊：“樗儿？” 坐在床上的女孩偏了偏头，眨着眼睛似乎并不理解周衍的意思。虽然这个动作让她显得俏皮而可爱，但是周衍已经明白，事态或许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这个疑似楼樗的女人，大概是昨天头部受伤，现在已经失忆了。甚至可能连心理年龄都退化了。 特别是现在周衍想起昨天让璃辨别她是否是异世界人的时候，却得到了“无法辨识”这个答案。 经过璃的解释，原来每个拥有灵魂的存在，都会被所在世界赋予印记。这个印记就是辨识他们归属的唯一指标。 至于神灵，则能直接看到这个印记，从而直接区分出辨别对象是否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当时因为担心还会有其他的袭击者，周衍和阿卡丽带着当时尚在昏迷状态中的这个女人离开了袭击爆的地点。一路来到了这个小村子。 冬石城暂时是不敢回了。实际上周衍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应该就是那个来冬石城探望露易丝的女伯爵。 想到这个可能性（事实），周衍心中更加难受。然而就算是这样，在被对方亲口告知她并非楼樗之前，周衍都不肯放弃，都会不自觉地将她当做楼樗。 他清楚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且这种仿佛寻求替代品一样的行为显得如此卑劣。周衍并不否认自己那悲哀而阴暗的心思，但是只是看到她，他就感到安心。 思考被打断，脸上冰凉的触感将周衍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眼前是“楼樗”那张放大的脸，女人的眼睛里除了好奇以外别无他物。她的手就抚在周衍的脸上，正在努力摸索着周衍的脸。 当现周衍的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便露出了坦率而单纯的笑容，像个小孩子一样。 被这个笑容击溃的周衍，只能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容。在女人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他完全把她当做了小孩子：“樗儿。” 说着，还用力揉了揉她的头。 女人闭着眼睛露出难受的表情，当周衍的魔爪终于离开她的头后，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周衍。 被那双天真无邪的眸子看着的周衍，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我是说，叫你樗儿，总得给你个名字吧。” 女人微微张口，重复着念叨着。不过她没能出声音，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某个口型。 然后露出了开心的，毫无杂质的天真笑容。看样子她很喜欢这个名字，不断地重复着，唯独没有声音。 心智退化到了幼儿的阶段，有一定不确定数量的常识但是却失去了声音和语言的能力。周衍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而对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感染了周衍，让他感觉自己那沉重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果然，衍你是萝莉控吧？” 声音之外，还传来了气鼓鼓的感觉。 “喂喂，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是萝莉吧！”周衍无语地吐槽道。 “哼哼，虽然**年龄应该不是了，但是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就是萝莉，不对，是幼女！” “越说越离谱了！” 周衍开始尝试忽略脑海中璃的大呼小叫，专注思考起了眼前的事情。而樗儿（周衍已经决定暂时这样称呼她了），则是带着一脸天真的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总感觉，她的这个状态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明明脸上都挂满了贱笑，就不要说这种违背本心的话了。”璃的声音响在周衍的身边，而她本人已经在一阵光芒中凭空出现。 璃的突然出现，让樗儿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她像是寻求庇护的孩子一样，缩到了周衍的身边。 “唔！”让周衍惊讶的却是璃竟然带着敌意瞪视着樗儿。 “喂，你怎么和小孩子生起气来了？你这也算神灵吗？”某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开始潜意识地把“樗儿”的角色定位成了“小孩子”，此刻他看上去就像个护着自家小孩的父母。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对待啊！为什么只对那个孩子那么温柔啊！”璃看起来很不开心：“我才没有吃醋嘞！” 这么明显而且直白的傲娇言让周衍一阵无语，他甚至直接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无语：“你到底在哪门子脾气啊？还吃醋，我们的关系不是一方有理由吃醋的那种关系吧。” “明明对于我们来说衍都是第一个遇到的人，为什么你对那个孩子就那么温柔，对我就总是这个样子啊！”璃出不满的呼声，叉着腰数落着周衍。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周衍，突然想起自己关于璃的鉴定：一个有着大量知识但是本身心性只是小孩子的存在。 因为想到了这些，周衍心里刚因为璃的无理取闹而产生的些许烦躁和怒气就烟消云散了。 这不就吵闹的孩子和乖巧的孩子在争夺大人的喜爱和关心吗？虽然现在那个“乖巧的孩子”本身应该没有这么多想法。 脑海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后，周衍自己都被逗乐了，他不由得伸出手，使劲地揉了揉璃的脑袋。 “唔！不要，揉我头呐！我又不是小孩子！”璃出不满的呼声，却没有反抗。 这就是所谓的“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老实呢”吗？ 已经开始把璃当小孩子看的周衍，觉得就算以后璃再那么不靠谱，再吵闹一点也能忍耐一下了。毕竟，她是小孩子嘛。 “衍，我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很失礼的想法。” “是你想多啦。” 说着，又用力地揉了起来。 质不错，有点……上瘾的感觉…… 就在某人似乎要觉醒新的属性时，传来了敲门声：“你已经醒了吗？我听到有谈话声，她也醒过来了吗？” 听到阿卡丽的声音，璃立刻化作光沫消失在原地。 樗儿看到这一幕，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笑了起来，轻轻拍着手。大概，此刻单纯的她以为那是某种戏法吧。 第43章接踵而至 阿卡丽走进屋子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她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樗儿宛若受惊的小鸟一样靠在周衍身边。≥ 看到这个样子的樗儿时，阿卡丽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那么，她现在的状态是完全无法交流吗？” “嗯，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了。”周衍点了点头，看向樗儿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宠溺。 “完全成为幼女控的怪蜀黍了！” 某人无视了脑内神灵的吐槽，而某忍者并不知道神灵的存在。 “那么她是你的那个故人吗？”阿卡丽视线扫向陷入“瑟瑟抖的鹌鹑”模式的樗儿，那冷漠的眼神是对小孩子最有效的杀伤。 “不知道。还有，请不要吓她。” 对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阶段，阿卡丽又道：“但是刚才明显有女人的声音……” 她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周衍，已经表明了她怀（确）疑（认）的态度。当然，她的目光从来都是这般平静的。 周衍当然只能装傻，同时转移话题：“是我在教她说话，试试看她还有没有记忆。那个，你已经去看过了吗？” 从阿卡丽手上抱着的一堆食物来看她已经外出过一趟了。而她的身上还残留着露水和晨雾的湿气。 联系到她的职业（忍者），推断出她“在带回食物之前还去搜集了情报”这一点并不难。顺着这条线，再推测出她回去昨天袭击爆点查看的这件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于周衍的问话阿卡丽没有隐瞒的意思，在把食物放到桌子上之后，她说道：“看了，没什么事情，看来还没有引起注意。不过我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尸体，大概被现也是时间问题了。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吧。” 说着，又一次把冷漠的视线投注在樗儿身上。 而完全退化成小女孩的樗儿，则本能地靠近了视作父母的周衍。眼圈一红，隐隐有被吓哭的架势。 身为dT（童贞）却萌了父爱的周衍（笑），只能向前一步挡在了阿卡丽和樗儿之间，然后道：“的确不普通，大概是某个地方的女伯爵。” 这件事并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阿卡丽还是这次事情的重要协力者。这种事也隐瞒不了多久，恐怕一旦森林中的尸体什么的被人现，接下来就会引来一系列的追查和曝光。那个时候阿卡丽自然也会从传言中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恐怕自己这个昨天疯狂询问、疯狂追及的人还会被荣登嫌疑人排行榜的榜。 总感觉有点对不起悠悠啊。如果自己最后被确认身份并且被怀疑的话，那么和自己有关联的悠悠一定也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吧。 想起自己昨天还因为急躁的心情无视了悠悠的关心，周衍心里就更加内疚了。 这个时候走在森林里，紧紧裹着自己披风的某个红眼黑的少女打了个可爱的喷嚏，轻轻揉了一下自己微微泛红的鼻子，少女低声自语道：“呜，不会感冒了吧。都怪衍先生，露营什么的，最讨厌了。” “女伯爵？”得到周衍回答的阿卡丽眉头微皱：“那么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不知道。不过在她恢复记忆之前，我不想把她送回去。”周衍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无奈，但是眼神却坚定无比。 “看来她对你很重要。”阿卡丽点了点头，这里的她并非指眼前的樗儿，而是指周衍口中的那位故人楼樗。 “是的。”周衍挠了挠脸颊，显得很不好意思。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羞涩的表情才让他符合一个大男孩的模样。 “好吧，那么让我们来谈点其他的事情。”阿卡丽没有再追问周衍的私事，而是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 “你来的时候，战争已经怎么样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笼统了，阿卡丽补充道：“我是说，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的战争到底是哪一方赢了？” 她似乎非常在意。不过周衍敏锐地察觉到她并不是对这场战争的参与双方在意，仔细回忆关于阿卡丽的背景，周衍就明白过来。 “你是说，均衡教派怎么样了？” 点头。 “实际上在英雄联盟的介入中，这场战争最后算是以艾欧尼亚的胜利作为结束。”周衍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游戏的背景设定告诉了阿卡丽。同时也知道了阿卡丽穿越的时间。 “至于均衡教派……”周衍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认识劫吗？影流之主。” 摇头。 “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曾经似乎也是均衡的一名忍者，然而最终覆灭了均衡教派的一间寺庙，就是暮光之眼所在的那间寺庙。”周衍奉上了一个让阿卡丽霍然变色的情报。当然这也是他前世所知道的关于游戏的设定。 这还是周衍第一次看到阿卡丽那******寒冰的脸竟然有了表情。看来这个乍一看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忍者，对于培养了她的教派还是有感情的。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城邦的人？德玛西亚人？诺克萨斯人？还是艾欧尼亚人？或者弗雷尔卓德人？” “诶？” 阿卡丽的问题让周衍不禁愣住了。 至于女忍者察言观色的能力何其强大，只是周衍这一个表情，她就已经明白过来：“你不是瓦罗兰的人？” 周衍没有说话。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 沉默，难堪的沉默。然后周衍感觉到其间的压力正在逐渐汇聚，背上已经湿了。而在周衍僵硬的身体旁，樗儿已经被那沉重的空气吓得哭了起来。 在哭声响起的时候，那让空气都变得沉重的压力突然一松，阿卡丽叹了口气：“好吧，是我自己造成的误会。但是，我现在更好奇你明明不是瓦罗兰人，却知道关于瓦罗兰的事情。” 阿卡丽的眼神如此平静，但是周衍却不知为何感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彩。 “好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周衍举手投降。 得到周衍承诺的阿卡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然这个微笑还是阿卡丽式微小表情。 不过，在周衍开始讲之前，他还得先安慰好已经被吓哭的“小孩子”樗儿。 费了好大劲才把樗儿哄得重新笑起来，周衍也终于体会到父母们照顾小孩的感觉了。 在樗儿恢复平静后，周衍将关于穿越者是因为何种因由来到这个世界告诉了阿卡丽。然而阿卡丽听完以后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问：“你是说，因为前任唯一神觉得无聊，才搞了这么多事情？” “是啊，我知道的就是这样。”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诶？” “算了没什么，。”阿卡丽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为什么？”周衍不理解。 阿卡丽之前的行为都是建立在她误以为周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老乡”这一关系上的，对周衍这么关照，完全是出于“同乡情谊”。 所以周衍不明白，为什么在知道自己不是“同乡”后，她还会愿意帮助自己。能够现场走人已经是周衍所能预料到的最好情况了，再糟糕点说不定就是当场拔刀相向。 也不知道阿卡丽是不是能从周衍的表情读到他的想法，只见十字镰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还是说，你觉得我该现在就处理掉你们两个麻烦？” 说话间，汹涌而至的杀气宛若实质，那是沾染了许多鲜血后才会凝聚起来的死亡气息。这才是周衍印象中负责均衡教派“修枝”工作的暗影之拳，在死亡中挥动的暗影之拳。 杀气一放就收，让人觉得那仿佛是幻觉一般。不过周衍感觉到后背传来湿凉的感觉，就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至于樗儿，已经止不住起颤抖了起来。那是缘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是生物对危险的天生警惕和畏惧。甚至连哭泣都忘了。 “别怕了。”明明自己的声音还显得很僵硬，周衍仍旧是拍了拍樗儿的头安慰着她。 “先把东西吃了吧。”而这个时候阿卡丽重新将十字镰挂在了腰间的锁链上，她转身就要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微微回头露出一个好看的侧脸：“我再去搜集一些情报。至于为什么帮你，只是我很好奇你既然不是瓦罗兰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这次，就当做是获得情报的必要劳动吧。不过，下次别再隐瞒了。” 她的眼睛瞟了一眼周衍，从那带着犀利感的眼神，周衍就清楚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刚才那外放的杀气，也是一种警告。 “果然，瞒不过她啊，关于璃的事情。”在周衍这么想着的时候，阿卡丽已经挥了挥手走出了屋子。而阿卡丽并没有怀疑周衍之前给出的情报，应该也是她察言观色的能力让她知道，周衍并没有说谎。 在阿卡丽离开后，周衍就拉着樗儿来到桌子边上准备吃饭。阿卡丽带回来的食物有面包，有牛奶还有水果。品类倒是足够丰富。 而这个时候璃一下子显出身形：“哇！我也想吃！” “你是神灵不是可以不用进食吗？”虽然想这么吐槽，不过周衍只是想了想。 已经开始把璃当小孩子对待的周衍就像个大人一样笑了笑：“嗯，吃吧，不过别一个人全吃完了。” “好耶！”至于某神灵，大概没觉周衍是把她当小孩子了。 在璃这个无底洞的扫荡下，阿卡丽带回来的大量食物一点也没有剩下。璃满足地舒了口气，一脸幸福的模样。 而樗儿看起来也很开心，不过她的食量可比璃小多了。现在的她也是一脸笑容，学着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看到这一幕的周衍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然而这样让人感觉平静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周衍突然脸色一变。 木门突兀地崩毁，化作无数的碎木片飞射而来。周衍掀起桌子，将璃和樗儿都拉到了桌子后边护住。只听“笃笃笃”的一连串声响，那是飞溅的碎木打击在桌子上的声音。 周衍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还会有袭击，但是他没想到袭击会这样快。 第44章二天一流的剑使 银色的头梳成妹妹头，带着黑色的丝带。白衬衫外套着青绿色的短褂和裙子。 当飞溅的木屑散尽的时候，出现在周衍等人眼前的是这样打扮的一个矮小的女孩子。 虽然和白音一样，是身高连一米六都没到的娇小女孩子，但是她的手上却分别拿着一长一短两把太刀。 长的那把立起来的话几乎要与她人差不多高了，而短的那把则是小太刀的长度。女孩背上和腰上则分别挂着长短两个刀鞘。长太刀的刀柄和刀鞘上皆有樱花状的图案。至于短刀则是菱形图案。 而除了这些以外，真正让周衍感到好奇的，是在女孩的身边，那幽灵状的物体。白色的软绵绵幽灵，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麻薯。 少女板着一张脸，越过周衍看了一眼从桌子后好奇地探出头来的樗儿，然后再把视线放到了周衍的身上：“挡者，斩之。” 少女那文言文一般的腔调让周衍觉得有趣，明明有着一张可爱的面容，姿态也好语气也好却尽显古板。 刚才的攻击，其实早在门破之前周衍就感觉到了气息。所以才能提前掀起桌子挡住那飞溅的木屑。 而且周衍觉得，比起斩裂木门用木屑攻击，还不如一脚踹开木门，然后飞身进来突袭。后者的成功率明显要高得多。 对方之所以会外放杀气引起周衍的警惕只可能有两个原因，要么她的性格如同她的说话方式一样，非常的古板，只愿意堂堂正正地击溃对手；要么，就是她足够强大，强大到是故意让周衍知道她的出现，而之后只需要直接碾压就好了。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从这个少女进来的视线就知道她的目标是樗儿。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作为一个剑客，周衍从看到少女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对方是高手。这是一个作为剑客的本能。那是看到同类后的兴奋。 是的，兴奋。周衍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和同样用剑的人对战过。或者说，他还没遇到过一个作为剑客的对手。 不过在兴奋之余，周衍还是保持了冷静。对方能刚好在己方战力最强的阿卡丽离开后出现，摆明了是早有预谋。 然而周衍却是想错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巧合，在他眼前的这个性格显得古板的少女从来都是选择堂堂正正的战斗，只是她到达的时间，刚好和阿卡丽离开的时间重合了。 久久不见周衍回答，而且也不见他让开，少女仿佛确定了什么。虚空中划过一道剑光。周衍瞳孔一缩，好快的一剑！ 几乎同时，在周衍惊讶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率先动作了起来。掀起桌子阻拦少女，转向樗儿并将她横抱起来：“璃！” 只是一声，璃就扑了过来，在空中化作点点光沫消散无形。而周衍径直越过窗户，抱着樗儿就这么直接跳出了位于二楼的房间落到了街道上。 轰隆！ 背后传来了一声爆鸣，半张桌子从窗口飞了出来，砸在了周衍的身旁。只见那个持双刀的少女一脚踏在窗户的边缘，由高俯视，目光犀利。 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已经牢牢锁定了周衍和被他横抱着的樗儿。 “衍先生？！”不过在围观的人群中，周衍却听到了悠悠的声音。 惊讶之后，周衍直接跑到了悠悠的身边，生怕被波及的群众则是退后了一大圈。于是悠悠就孤零零地暴露了。 然后，在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展而显得有些混乱的悠悠反应过来之前，周衍就把樗儿的手放到了悠悠的手中：“悠悠，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她，我会来找你们的，现在，请你先带着她离开这里！” “诶！可是……”悠悠欲言又止，而周衍已经呼唤道： “璃！” 被周衍呼唤的璃凭空出现，早在脑海中与周衍交流过的她看了看还在窗户边上的双刀少女，又看了看周衍，犹豫了一下才说：“衍，记得早点找到我们哟！” “知道了。”周衍点了点头：“快走吧，我会挡住她的，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会来找你们。放心，我与璃的联系可以让我很轻松找到你们。” 悠悠还想说什么，不过璃已经拉住樗儿的另一只手跑了起来。悠悠担忧地看了周衍一眼后，对他点了点头也跟着璃跑了起来。 至于樗儿，则依恋地看了一眼周衍，在璃和悠悠的带动下，愈来愈远。 还真是被当成了父母了吗。想到樗儿的眼神，周衍摸了摸鼻子苦笑起来。 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少女落地的轻盈声响。然而直到悠悠她们离开，少女都没有动作。而当周衍转过身的时候，她立刻摆好了架势。 周衍并非没有考虑过是否还有其他的敌人和部署，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双刀少女的强大乎了他的想像。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只求尽力拖住，然后在悠悠三人脱离后再想办法拜托眼前的少女，最后凭借他和璃的特殊联系找到藏好的悠悠她们。 如果让悠悠她们留下，自己打不打得过这个少女还是个问题，万一被后来的敌人包围了就更麻烦了。现在只能祈祷暗中敌人没有再和眼前这个少女一样强大的帮凶了。只是普通人的话，周衍相信悠悠是能应付的。 等周衍缓慢地将铁剑拔出来后，少女双刀往后，摆出一副横斩的架势。那双青蓝色的眸子里，除了认真和对目标的坚定外别无他物。 “吾名妖梦，魂魄一族二天一流传人，挡者，皆斩之！”少女竟然在动攻击前做出了自我介绍。 这堂堂正正的态度，让周衍严重怀疑这个少女是不是被骑士或者武士精神洗脑了，这不攻击敌人背后，只正面攻击的习惯真的是正常人吗？ 不过这个叫做魂魄妖梦（以下简称妖梦）的少女，却听不到周衍心中的吐槽。 摆好架势并且自我介绍完毕，特别是确认对手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后，少女低语道：“樱花闪闪，二型落樱！” 蓦然，她的人已经不见。消失在原地的少女，双剑自空中斩来，仿若樱花自空中飘零而下，短瞬间甚至真的有樱花的残影，只是眨眼的瞬间她手中的双刀已经临近周衍的身体。 好快，周衍心中一惊，急忙动作。 少女的双剑宛若流水顺势而下，自然势不可挡。最重要的，是那如樱花飘落的瞬间感。那刹那与永恒错觉，让周衍手中的剑不由得一滞。 剑锋切割空气的声音宛若死神的呼唤，被那森寒锐利的气息惊醒的周衍急忙格挡。 咔擦一声三剑相交，却是妖梦两把武士刀夹住周衍的铁剑封锁了其动作。伴随着摩擦的声响，少女迅靠近周衍，然后双刀分开，分别斩向了周衍的腰和颈。 周衍自然不会任由妖梦占据主动，虽然妖梦那极给周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度虽然不及赵缀空的寸步那样无法阻挡。但是却已经和白音血坏状态下的度有得一拼了。 不过二者也有差别。白音那是爆裂至极的极动，而妖梦却是极静到极动再到极静的瞬间转换。 面对一上一下来势汹汹的两剑，周衍抽身后退，真气浩荡而出。 “抖鳞。” 周衍手中的铁剑以一个微小的频率和振幅开始抖动，而后频率愈快振幅愈大，在最高与最低点碰撞上了妖梦极斩来的双刀。 以特殊规律抖动带来力量增幅的长剑，还暗含了独孤九剑中破剑势的精髓。 妖梦原本势不可挡两刀被周衍轻松荡开，左手那过于长的长刀更是被击中弱点而脱手飞出。 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的周衍立刻挺剑刺了过来。但是失去一刀的妖梦却并不惊慌，她没管那飞出的长刀，反而是将仅剩的小太刀收刀入鞘。 “樱花闪闪，一型樱碎！” 这个声音传来的时候，周衍近乎本能地架起长剑，变攻为守。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救了他的命。 相距不过一米，少女已经完成了冲刺和拔刀的居合奥义。如果不是周衍变招够快，此刻他已经与妖梦错身而过，被对方给横斩了。 两剑相交处传来了碰撞所带来的巨大力量。感受着虎口处的阵阵酥麻感周衍更是心惊胆战。 然而在两剑撞击的瞬间，妖梦轻吐一字：“破！” 下一刻裹在小太刀上的剑气瞬间爆散，随着剑气爆散而带来的巨大力道在两剑相击处爆，妖梦向前一推，周衍整个人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直直地飞了出去。 第45章装死 原本围观的群众们在周衍像一颗炮弹一样撞进了路边的一户人家后就已经一哄而散地躲到了更远的地方继续围观。 毕竟看热闹可以，但是把自己卷进去未免太不划算了。 周衍没有看那因为他突然撞进屋子而吓傻了的一家人，如果不是真气护体就这一撞就足以让他受伤了。 妖梦的强大已经出了周衍的预料，不过还没到认输的时候。而且如果他不挡住妖梦，璃和悠悠也只能束手待毙。 刚从被他撞开的大门冲回街上，迎面就传来了锋利的气息。 脚步瞬间停下，而长剑自下方刺了过去。 妖梦右手短刀挡住了周衍刺过来的铁剑，而长刀依旧笔直地扫向了周衍的面门。 周衍后仰躲过妖梦的长刀，刀锋失之毫厘地擦过了他的鼻梁。短暂的接触后，妖梦不退反进，而周衍却是向后飞退，再度退进了这户无辜的人家。 “抱歉。”周衍对缩在角落的这家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紧接着直奔他们家的窗户，从窗户里跳出了屋子。 背后传来了破空声，周衍想也不想，在落地的时候就弯下了腰。一把长刀从窗户里刺了出来，回头就看到妖梦一只脚踏在了窗户的边缘。 从这个角度，难道能看到…… 斜线上瞄的周衍思想刚要飘远的时候，就被他强行给拉了回来。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虽然看到了的话，或许可以说这辈子值了…… “才不值吧！”周衍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然后向后扫出一剑，打断了妖梦跃出窗户的动作，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向着街上跑了过去。 “樱花闪闪，二型落樱。” 虚空中仿佛出现了飘零的樱花，强烈的危机感自背后传来。还在向前奔跑的周衍径直转身，入目的是少女那自空中挥剑而来的身影。 “破剑式！”铁剑刺出如长虹贯日，直指妖梦左手的长刀。 铁剑刺中了长刀的刀身，但是预料中的“破”并没有显现。长刀只是被击偏了一点，仍旧向着周衍砍了过来。而小太刀已经向后回防，格挡住了周衍继续向前的铁剑。 “果然吗……”周衍暗叹一声。 他的眼力没有错，他瞄准的地方是妖梦长刀的弱点，如果刺中，便能破掉妖梦长刀的攻势。但是遗憾的是，看得见，却不代表身体跟得上。面对那飞砍来的长刀，周衍极力刺出的一剑，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地刺偏了。 而刺偏的结果就是这一剑的效果微乎其微。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眼高手低。能看到对方剑术中的弱点，却无法击中。 身前已经能感受到妖梦长刀的锐利，周衍手腕一抖，体内的真气顺着经脉传递出去。一层肉眼可见的锐利气息转瞬间遍布剑上。 “破！”下一刻剑气爆散，这一式就和刚才妖梦使用的攻击方式一模一样。 这种催动剑气爆散引冲击的攻击方式虽然简单，但是对于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妖梦却是效果奇佳。这一次，换成了妖梦化作炮弹飞了出去。 剑气，原本是周衍根本没有掌握的能力。但是早在数天前的冬石城战争中，周衍面对一只蓝肤恶魔的时候已经初次使用出了剑气，虽然当时也只是很微弱的一点。 但是只要有一，自然就有二。经过那一次的使用，周衍已经初步领悟到了如何将体内的真气转化为剑气。而经过数天的完善，虽然还没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不过比起最初完全不会使用已经要进步许多了。 这也侧面证明了周衍在剑术一途上的确有很强的天赋，否则也不能将剑理相同（无招胜有招）但是剑势相反（一慢一快）的太极剑与独孤九剑做到同时演化。 利用剑气爆散带来的冲击将妖梦推开后，周衍再度开始跑路。 妖梦比他预料得还要强大，而且他有预感，对方还没有使出全力。 硬碰硬那是最蠢的做法，周衍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就是一边打一边跑，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不过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事情却没有如周衍所期待的展下去。 被周衍一剑崩飞的妖梦，在撞破了一户人家的窗户后，重新走到了街道上。而经过周衍不懈的努力，此时他与妖梦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五十米。 “狱界剑，二百由旬之一闪。” 少女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入了耳中，但是随之而来的危险感让周衍浑身汗毛倒竖。他本能地想要前扑，哪怕以最难看的姿势扑倒在地上也要躲过来自背后的攻击。 但是，视线的前方，是妖梦正收起攻击完毕的姿势在转身。 “我……啊！” 原本要出口表达自己惊诧与不甘情绪的咒骂，到嘴边的时候却变成了被压抑至极的惨叫。那是因为背后传来了剧烈的痛楚。 周衍此时还保持着扑倒的姿态，身体尚处半空。但是他的背上，却已经出现了十字形的交叉伤口。 少女所展现的度，这已经过了现在周衍所能应付的度的极限，如果不是有真气护体，增强了自己的身体强韧度，就刚才的一斩估计自己已经被砍成四瓣了。 但是为了治愈伤口，真气也在被大量消耗。周衍重新爬起来的时候，背上的伤也只是勉强愈合。而身体中却传来了真气被大量消耗的虚弱感。 既然已经跑不掉，周衍摆好架势，等待妖梦的进攻。 而双刀的少女表情不变地重新摆出将斩的姿态，然后轻吐：“狱界剑，二百由旬之一闪。” 瞳孔微缩，周衍的长剑下压不过一寸余，但是胸口已经先一步传来了剧烈的痛楚。 “哐当”一声，长剑脱手落地。与少女背对而立的周衍双目渐渐无神，然后就这样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妖梦一甩双刀，似乎是在甩掉那根本不存在的血迹。然后两刀入鞘，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身子下边有大量鲜血蔓延开来气息全无的青年后，妖梦闭眼颔了一秒，仿佛进行了短暂的默哀。接着就向着悠悠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妖梦离开后，场间出现了诡异的安静。有几个围观群众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如果不是被父母死死按住恐怕还会有几个胆大的孩童会去捡那已经无主的铁剑。 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感到难受，不过某个胆大的村民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周衍的脖子。 没有跳动，没有脉搏，已经死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村民吓得一个哆嗦，向后连跳数步。以为死了，和真实看到死人完全是两码事。 “怎么回事？喂，都让开！”这个时候，原本隐藏在围观群众中的治安团做出一副姗姗来迟的模样吆喝着驱赶围观的人们。 要问刚才他们为何不出来维持治安？那当然是因为不想自己被卷入。 毕竟只是普通人的他们，面对这些远他们的高手，被卷入和作死然后真死是能划上等号的。 早年也的确有许许多多充满热血的年轻人誓言要维持治安，保护民众，平息争斗。现在，他们的坟头已经绿草茵茵了。 甚至在各个治安团中有这样一句话教导新进的后辈：“昔汝前辈热血盈，如今坟头绿草茵。”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现在的治安团团员们，面对那些掌握了特殊力量的人们的争斗，等他们打完了以后再来处理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驱赶走围观的群众后，肖恩皱眉看着眼前的尸体，实际上现在他心里也在“咚咚”地擂鼓。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是他必须保持镇定，不然他这个团长的面子往哪儿搁？ 好吧，这里只是一个小村镇，虽然名为治安团，但是加上肖恩自己，人数都没过十个。每天的任务也无非就是到处走走，解决一下街坊邻居间的矛盾，警告这家管好他家的狗别再吓到邻居的小孩子，通知那家不准乱搭篷子占用街道…… 总之就是每天处理的也就是这种杂事。至于会死人的事情，碰都没碰到过。 所以第一次看到死人，肖恩心里也是怕的不行。不过为了面子问题，他强自镇定走向了周衍的尸体。他必须亲自确认这人已经死了。然后再考虑怎么处理。 蹲下，然后伸出手指准备摸周衍的颈动脉。 “呼！咳咳……”趴在地上的尸体却是突然一弹就爬了起来，在仿佛缺氧的喘气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诈尸啦！变亡灵啦！快去找牧师来净化啊！”围观群众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然后原本还围着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一哄而散。 这次是真散了，当然家离得近的还是通过窗户和门的空隙在偷窥这里。 “呃……”刚恢复意识还不知道生了什么的周衍有些懵逼地看着周围一哄而散的人群，然后把视线投注在了唯一还留在他身边不远处肖恩。 治安团团长肖恩·克雷格，已经由蹲姿变成了坐姿，并且在被“诈尸”的尸体那双恐怖嗜血（脑补）的眼神注视到的时候开始本能地颤抖起来。 看到对方的状态，周衍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吧，地上那摊血迹还历历在目，自己的身上也已经被染红了大半，真的是一副凄惨的模样。 “那个……呃……抱歉。” 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的周衍，只能尽量露出一个和善的尴尬笑容，然后捡起地上的铁剑快步离开了此地。 在周衍离开后，肖恩才感觉到全身都已经脱力了，如果不是怕被人看到丢脸的样子，此刻已经是软倒在地上了。 好险，差点就尿了。这是某个村镇的治安团团长往后都不好意思在人前提到的黑历史。 第46章暴风雨前 肖恩要哭了，真的，如果现在是在爸爸那温暖的怀抱里，或者厕所里，一定已经哭出来了。≧ 早上遇到“诈尸”后，既然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去处，于是他招呼了几个人把血迹打扫了一下就没理会这事了。 但是谁知道傍晚的时候他就被来自冬石城的卫兵给叫了过去。 听完对方的询问后，肖恩当即傻眼。 往常难遇的杀人事件，今天却接二连三的生了。好吧，早上那个“诈尸”了，但是林子里现了一起袭击案的现场。 而卫兵们隐隐暗示了那个被袭击的人物，和冬石城的城主也就是王国的第三王女关系匪浅。同时那位也是一名贵族。 一位贵族在他负责的区域遇袭并且失踪了，如果最后生点什么，十有**是需要他来背锅的。 想到这些肖恩就欲哭无泪。明明以前那么和平的地方，为什么到他接手就变成这个样子。又是魔族来袭，又是贵族失踪。 这才接手一个月的差事，肖恩真不知道继续下去自己还会不会遇到更可怕的事情。 来自冬石城的卫兵看上去对自己很是同情，大概他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吧。 念及这些，肖恩苦着一张脸道：“鲁迪先生，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顺便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情。” 被肖恩叫到名字的卫兵小队长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道：“好。” …… 已经入夜了，周衍对身后跟着自己的悠悠还有樗儿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此时他们正在林子里，即便借助月光也开始变得极难前行。暗中似乎还隐伏着什么择人而噬的野兽，判断出再继续赶路只会让己方人员更加疲惫后，周衍决定停止赶路。 对此悠悠倒是没有意见，至于已经是一副小孩子心理的樗儿更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在与魂魄妖梦的战斗中，周衍果断地装死了。然后成功地骗过了对方，得以活下来。 对此，周衍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对远方的母亲致以最深切的感谢。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在教自己剑术之前，会先教自己龟息之术了。 这种能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功夫，虽然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却也的确救了周衍一命。 进入龟息状态后，使用者不论是脉搏还是心跳都会在短时间完全停止，直至气息全无。而妖梦大概也是凭借对周衍气息的感知误以为周衍已经死了。 当然，这样的方法也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遇到会补刀的对手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过仔细想想，都已经到了必须装死的情况，那恐怕是不管正面或者背面对敌都必死无疑的情况，也就只能拼运气赌对方不补刀了。 在骗过妖梦后，周衍的“诈尸”成功吓退了一众围观群众。而后，周衍却意外地接到了来自璃的讯息。 当周衍在他租住的旅店房间里找到悠悠三个女孩子的时候，周衍是真心吓了一跳。他可完全没想到她们会躲在这么近的地方。 不过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也的确有其道理，至少妖梦也没想悠悠等人会在转过街角后又绕了一圈进了旅店的房间里。 汇合后周衍当机立断决定离开此地。所以才有现在一行人露宿野外的情形。 “悠悠，能用魔法把这些柴火引燃吗？” 在确定露营的地点后，周衍独自围着周围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也排除了此地的危险性。同时在路上他也拾捡了一些能够用来燃烧的枯枝。 “要生火吗？”悠悠显得有些担心：“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在这里吗？” 在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野外，生火的确需要顾虑许多，悠悠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 但是周衍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知道，但是你看她。” 随着周衍的示意，悠悠才现，在周衍巡逻一圈回来后，樗儿就一直抓住他的手臂不放。借着微弱的月光也可以看到她脸上那担惊受怕的表情。 “而且悠悠，你没感到越来越冷了吗？” 听到周衍的话，悠悠才感觉到一丝凉意。大概是之前一直赶路，处于运动状态让她没有觉。现在驻足休息了这么久以后，运动产生的热量已经消耗完毕，初秋的晚风带来的凉意让悠悠不禁抱住双臂。 “我倒是可以扛得住，但是你们呢？”周衍摸了摸鼻子说道：“再说我们走的方向敌人也不知道，如果这都能被现也只能说我们运气太糟糕了。” “好吧。”悠悠点头不再反驳，挥舞着法杖吟唱起魔法：“点火！” 这是最初级的魔法，除了如同起名字一样点燃火焰以外，并不具备多少攻击性。 火光亮起后，一丝丝地温暖也开始蔓延开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也带来了少许的动静，驱散了夜里森林的寂静。 在火光亮起后樗儿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此时已经趴周衍身边睡着了。周衍带着溺爱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外表大人，内心却只是个小女孩的樗儿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呼吸也渐渐均匀了起来。 这个时候，周衍感觉到有视线紧紧地盯住自己，抬起头就看到悠悠那双在火光下愈鲜红的眸子。 “呃……”被那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的周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悠悠？” “衍先生，我需要解释……”刚喊道周衍的名字时还很有气势，但是后五个字却是极降调。甚至视线都不自然地移开了。 原本以为悠悠至少会生气地表达自己不满的周衍，在看到少女这般模样后，莫名其妙地感到松了口气。 还好，还是那个悠悠。沟通障碍的性格没有改变，和人对视不过三秒钟绝对会因为感到害羞而移开视线。 说起来，明明是周衍有错，却还是会顾虑他而无法摆出强硬态度的悠悠在人际交流方面未免也太过笨拙了。 想到这些的周衍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让悠悠为难：“好吧，我会解释的。” 再度低头看了看已经睡熟的樗儿，周衍露出了怀念的笑容：“昨天会那么疯狂，就是因为她。” “诶？她是衍先生的什么人吗？” 知道周衍是异界人的悠悠立马想到了某个可能。 “不，实际上还不确定。只是她和某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原本我想要确认她是不是那个人，但是昨天出了点意外她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周衍说完，又直勾勾地看向悠悠：“那个，悠悠……” “什，什么……”被周衍盯住的悠悠，身体不由得一僵，有些咬字不清地回应道。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而周衍，只是诚挚认真地道谢并且道歉了。 “谢谢什么的，我又不是专程来寻找衍先生的……”少女脸色浮现出绯红的颜色，也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提那已经等于是自我承认的言，实际上能在这里遇到悠悠，也只有她是来寻找自己这一个可能。不然周衍不觉得能有这么巧会在这里遇到她。 周衍也没有拆穿悠悠那兀自逞强的态度，只是那份感谢之情已经深埋他的心底了。 “而且，为什么要道歉？”或许是觉得尴尬，悠悠又转移了话题。 “虽然还没确定她是不是我找的那个人。但是，她有一个身份我倒是可以确定。”周衍边苦笑，边摸鼻子说道：“她，应该是某个地方的女伯爵吧。” “诶！” 如同周衍预料的，悠悠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难不成，衍先生袭击了这个国家的贵族？”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是就算是在悠悠以前生活的世界，贵族也是最好不要轻易招惹的特权阶级。 “不不不，我再疯狂也不会做到那个地步。”周衍连忙摆着手解释道。 然后他解释了昨天怎么遇到阿卡丽，又怎么开始追击，最后解决掉那些刺客后就带着樗儿去了今天相遇的那个村镇这件事情的经过。 “那阿卡丽姐姐呢？我们这么走了的话，她不是找不到衍先生了吗？而且万一……”悠悠还记得在魔族进攻的时候，在森林里救过她一命并且在同行的路上一直保护她的那个大姐姐。 “放心吧，她很强的。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周衍倒是对阿卡丽有着莫名的信心。 “可是……”悠悠不知道周衍哪里来的信心，显得有些焦急地想要争辩什么，不过她的话语却被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周衍想起了自己劝说悠悠生活时说过的话。 不过当他看清那个人影的时候，原本紧张的情绪顿时一松。 只见阿卡丽手上提着两只野兔的尸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我这么有信心真是谢谢了。” 说出毫无感谢之意的道谢后，女忍者继续道：“不过，我想你有麻烦了。” 第47章夜色中 （双更求推荐收藏。≧ ） 时间依旧是夜晚，不过房间里已经亮起了魔晶石的光芒。即便是夜晚，在这光亮下室内也和白天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露易丝站在窗口，从巨大的窗户看向外边。那是在黑夜中只闪烁着点点灯火的城市。然而就算是视线放在那里，露易丝的心思却已经漂到了远方。 脚步声在露易丝的身后响起，同时传来了玛格丽特的声音：“公主殿下，已经查清楚了。” 闻言后露易丝快转身，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焦急与不安：“快，玛格丽特，快告诉我！” 感受到公主语气内的急迫，玛格丽特颔行礼后立刻说道：“艾斯登缇大人还处于失踪的状态，从现场现的林思爵士的尸体分析得出的结果，他是身中剧毒丧命的。” 略微停顿了一下，玛格丽特才缓缓道：“还有，经过调查和情报搜集，有一个人昨天在追逐艾斯登缇大人的车架。” “谁？”露易丝目光变得犀利，对于可能袭击自己好友的人，露易丝只有愤怒和对其施以雷霆手段的决心。 “周衍……”玛格丽特表情平静，但是语稍缓显然她也觉得事情有些巧合。 “怎么会是他？”露易丝也疑惑了。 周衍是异世界人这件事她比谁都清楚。而且从各地得到的消息，王国内也好，其他国家也好，都出现了大量来历不明但是实力高强的人。如果猜得不错，那些人也都是异世界人。 但是露易丝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周衍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在露易丝思考的时候，玛格丽特继续说道：“去祖卡村询问的人送回了消息，在那里有目击到周衍。他的身边的确跟着一个疑似艾斯登缇大人的女人。而且，他还被人袭击了。” 皱眉沉思了半晌，露易丝做出了决断：“再派出一部分卫兵去搜索吧，然后帮我传话给格鲁多大人让他小心点。对了，通知邻近的几位城主，请求他们的帮助。特别注意一下通往克洛斯贝尔的路吧。另外，如果真的是周衍……优先保护樗。” 话语中，透露出了某种决心。 “好的，公主殿下。”玛格丽特欠身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她当然看得见露易丝眉宇间的忧虑与困惑。但是对此缄默不言，不胡乱说话影响主人的判断也是一个女仆应有的美德。 在玛格丽特离开这个房间后，露易丝毫不犹豫地呼唤道：“诸，我需要你的帮助。” 很快，脑海中就响起了诸的声音：“我明白了，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个力量的代价毕竟是你在负担。” “没关系，我只想快点找到樗。”露易丝眼神坚定。 “好吧。”脑海中传来了一声叹息，接着就是刺目的光线将视野全部占据。即使闭着眼睛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虚弱感只是瞬间就传遍了全身，那仿佛生命力也在流失的痛苦让露易丝难过地蜷缩在地上，同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悲鸣。 从门缝里就能看到露易丝那痛苦的模样，玛格丽特在担忧等情绪的驱使下就要不顾自己的本分推门进去，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了肩膀。 “王子殿下？”她回过头来，惊讶地低呼道。 往日赛鲁卡伊那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的他看上去非常阴沉，目光中压抑着愤怒的火焰。 “让露易丝遭受了这么大苦难的家伙，我不会放过的。” 王子，不，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爱护着妹妹，见不得自己妹妹遭受半分委屈的兄长。 “知道了，请您继续守候着公主大人吧，我现在就去执行公主大人的吩咐。”玛格丽特对王子认真行礼后，就要离开。 “只有我一个人了吗？那不是一会儿我就可以对陷入昏迷的露易丝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吗？嘿嘿，嘿嘿嘿……”然而严肃的表情还没坚持过一分钟，王子殿下就又恢复了原型。 “请务必不要那样做，否则我会让您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地狱。”玛格丽特的表情变得极度的冰冷，那仿佛看死人的眼神让痴汉赛鲁卡伊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知，知道啦，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会，守护好露易丝的……” 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王子会害怕一个女仆。而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那么，请您好好地守护公主殿下。”玛格丽特欠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目送着玛格丽特的背影渐渐消失，赛鲁卡伊回头看了看仍处于某种痛苦中的露易丝。 “周衍吗……”王子低低的自语了一声。 他当然早就对周衍进行过调查了，不管是作为一个妹控的兄长，还是作为公主殿下的兄长（一国王子）。 从直接得来的情报，要分析出周衍应该属于最近越来越多的异世界人这点并不难。所以和露易丝一样，对于周衍会和那位樗·艾斯登缇女伯爵扯上关系他也感到很惊讶和奇怪。 “不管如何，让露易丝难受的家伙，一定得先教训一下。”妹控的兄长暗暗下定了决心。 …… 油脂滴落到火里，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烤得金黄的外皮撒上佐料以后立刻香气四溢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周衍看向阿卡丽的视线已经开始带着惊异和膜拜的情绪了。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只是，很惊讶……”至于惊讶的东西周衍就没说出来了，不然就显得太失礼了。 当然，阿卡丽大概已经猜到周衍想要说的话了，她自顾地解释道：“以前总是会外出执行任务，露营什么的也是常事。我可不想每次都啃干粮，所以自然也就学会了简单的料理。” 这也算是简单的料理吗？看着被阿卡丽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两只野兔，周衍觉得她未免也太谦虚了。 尤其是脑海中某只神灵已经快要化作狂犬，如果不是周衍极力劝说和压制，她恐怕已经直接出现了。 饶是如此，脑海中还是震耳欲聋地响起了璃的吵闹声：“衍，我要吃，一看就很美味啊，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现璃愈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周衍很无奈。特别是现在璃失去了神灵的能力，除了吐槽外毫无存在感。而且他怎么也没想到璃竟然会具备如此强大的吃货属性。 “好吧好吧，我可以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你，这样也能享受到美食了吧？所以，不能现身知道吗？”周衍在脑海中说道。 得到周衍回复的璃出高兴的欢呼声，同时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点，同意，同意！” 在心中表示了答应的意愿，周衍就现自己已经再次变成了那种灵魂飘离的状态。 此时，兔肉也刚烤好。阿卡丽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周衍（璃），并且善意地提醒道：“小心烫。” 接着阿卡丽又把兔肉分给了悠悠和被吵醒的樗儿。 “啊，真好吃～～～” 只见周衍（内在是璃）吃了一口阿卡丽烤的兔肉后，空着的手捂着半边脸颊，一脸陶醉幸福的模样，甚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喂！璃，你在搞什么啊！”看到璃用自己的身体做出如此娘娘腔的姿态，周衍顿时坐（？）不住了。 “啊，抱歉抱歉，诶嘿！”现自己做错了的璃，一敲自己的额头，吐舌做出一副娇俏可爱的表情打算蒙混过关。 当然，如果是她的本体，这个动作的确很可爱，问题是她似乎忘了现在的她是周衍。 在璃用周衍的身体做出这样一副姿态后，周衍现阿卡丽和悠悠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得莫名的冷淡起来。就是纯真的樗儿，都像是在看怪人一样看他。 “不是，那个真的不是我啊！你们相信我啊！”然而此刻灵体状态的周衍的话语，并不能被外人听见。 “原来是这样吗。”阿卡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一体双灵？”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周衍（璃）说的，但是却是问周衍本人。 知道对方已经现了端倪，周衍叹了口气：“璃，换回身体的控制权，然后你用自己的身体去吃东西吧。” “好！”璃欢呼一声，周衍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而璃则是在其他三人的惊讶视线中浮现身影，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从周衍手中抢下了兔腿。 “如你们所见，刚才的是她，不是我！”为了自己的名誉，周衍立刻严肃而认真地解释道。 “这么说，那个时候的也是璃大人吧？”悠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她说的那个时候，应该是指在旧遗迹璃用周衍的身体与被琉占据身体的白音对话一事。 周衍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阿卡丽：“就是这个样子，这家伙就是唯一神分裂出来的无数分身。名为神灵，写作笨蛋，读作吃货的璃。” 不过对于周衍的吐槽，璃却没有理会，她只是一脸期待地紧紧盯着阿卡丽手中剩下的半截烤兔。甚至有神秘液体从嘴角低落，实在是不想承认这家伙是神。 被璃充满“热切”情绪的的紫色眸子盯住，就算总是一脸淡然，处事不惊的阿卡丽也有些受不了，无法保持淡定。在璃的期待眼神中将剩下的半截烤兔递给璃以后，才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一脸满足的璃。 “真的，是神灵吗？”半天，阿卡丽才用动摇的语气问道。 能让这个冷漠的女忍者如此动摇，该说不愧是神灵吗？ 周衍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如你所见，千真万确。不过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力，除了吃和吐槽就没有其他组成了。” “组，组成……就像是在说璃大人是什么东西一样……”悠悠小声吐槽了一句，不过在场的人，也只有她还保留着对璃神灵身份的敬意。所以只是小声的吐槽，声音也就她自己能听见的程度。 “也就是说，如果我杀了你，也就能和她签约，然后成为这场竞技中的一员？”阿卡丽的下一句话，却让场间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第48章计划 阿卡丽的一句话，让场间的气氛瞬间严肃了起来。≧悠悠一脸慌乱地看了看周衍又看了看阿卡丽，不知所措。 两边对她来说都是值得重视的存在，但是现在这两人之间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 至于璃，好吧，这位已经不知何时被添加了吃货属性的神灵，正一脸幸福地享用着烤兔。看样子已经沉浸在了美味中对外界已经漠不关心了。 另一边的樗儿，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暗流涌动，不安地靠近了周衍，本能地寻求他的庇护。 在看到周衍和阿卡丽都摸向各自的武器时，悠悠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出声劝解道：“那个……” 在她出声的同时，四束刺人且冰寒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吓得悠悠出可怜的悲鸣，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呃，对不起……” “抱歉……” 然后，却是严肃与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以及周衍和阿卡丽同时对她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周衍摇了摇头对阿卡丽说道。 “如果你把这个当做玩笑的话，才会死得更快。”阿卡丽也摇着头，同时给出了忠告。 “那个……刚才……”悠悠战战兢兢地问道，脸上则是不解地表情。 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璃的声音：“诶，就算杀了衍，我也可以拒绝与你签约哦！” “……” 对于璃这慢了半拍的言，周衍、悠悠以及阿卡丽都不由得沉默以对。 “很辛苦吧？”阿卡丽甚至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对周衍说道。 “衍先生，我有点理解您了……虽然这么说对璃大人很失礼……”悠悠则是小声地说道，对周衍还用上了敬语。 “呃……”周衍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 或者说，尽管平时总说璃是坑货，是没用神。也总是向外表达着自己和璃的结识是一件让自己非常辛苦的事情。 但是当真被人这么问到的时候，周衍在回答“肯定”这个意思的之前，却也同时犹豫了。 诚然璃在很多方面都不靠谱，但是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个连语言都不通的异世界人到底该怎么生活呢？而且在赵缀空一战中，也的的确确是璃救了自己。 说起来…… 意识到什么后，周衍看向了悠悠和阿卡丽：“说起来，你们是怎么学会这么个世界的语言的？” “你说的不是瓦罗兰语吗？” “你说的不是通用语吗？” 两个女孩同时反问道，区别在于悠悠明显露出了讶异的表情，而阿卡丽的惊讶则是“阿卡丽式”微小表情。 这下轮到周衍疑惑了起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还在享用烤兔的璃。被三人的视线锁定后，璃疑惑的抬起头，含混不清地道：“层摸了？” “把食物吞下去再说话。” “唔……怎么了？” “璃，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们听来我说的是她们的语言？” “我没说过吗？根据唯一神的规定，她们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自动施加了通语术哦，这是一种直接将语言和文字的含义翻译成受术者能理解的意思，实际上两边就算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是听来却是在说着对方的语言一样。所以我才奇怪衍你为什么会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啊。” 好吧，让我收回前言，她果然是不靠谱的。 听完璃的话，周衍心里疑惑和无语参半。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施加通语术，无语则是自己冒着风险学会了这个世界语言总觉得太亏了。 “好了，我们还是先说说你的麻烦吧。”这个时候阿卡丽开口了。 “你倒是说过我有麻烦了，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关于那个地方的事情，已经被人现了。” “那个地方？” “就是樗儿被袭击的地方。那些刺客的尸体我们没有来得及处理。” 周衍回答了悠悠的问题后，再度问阿卡丽道：“然后呢？” “在我来找你的路上，也有现许多卫兵模样的人在路上巡逻。我想，十有**是在找你或者找这个孩子吧。”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周衍没想到事情会暴露得这么快，而且露易丝那边的反应也未免太迅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往回走吧，先到冬石城再说。”周衍思索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 “诶？可是那样不是更危险吗？衍先生是要把樗……樗儿小姐送回给公主殿下吗？”悠悠不解地问道。 “不，其实我和露易丝有个私下的约定。要完成那个约定我会去位于潘德王国以北的独立城市克洛斯贝尔。我想，露易丝大概也已经考虑到了我会往北前进，路上应该已经布满了阻拦。那么我们不妨反其道而行，先想办法到冬石城附近避一避。” 闻言阿卡丽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我同意这个提议。不过，必须考虑到最坏的结果。” “我知道。”周衍说完看向悠悠：“悠悠，如果只是你的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这件事本来和你就没有关系。” 周衍的话说完，阿卡丽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微小的笑意。 “我，我也是同意回冬石城的！”悠悠在周衍的话音落下后，却是露出了生气的表情：“而且，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啊！” “不，不是……” 对于悠悠突然到来的愤怒，周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摆着手慌忙地想要解释。 “我，我怎么也是衍先生的同队成员，是朋……朋……朋……”说到后来却是头越埋越低，语调也越降越低，到最后甚至完全没了声音。 不过悠悠很快又抬起头来，数落道：“衍先生，我也说过了吧！衍先生不应该钻牛角尖呐！该依靠我的时候，也是可以依靠的……” “而且，为什么只对我说那种话啊，明明我比阿卡丽姐姐先认识你的……”这句话只是深埋心底的自言自语。 “不对不对，才不是那样子！我在想些什么啊……” 数落到最后，却变成少女莫名其妙地开始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后则自己红着脸出了悲鸣，抱着头蹲在地上摇着头似乎在否定着什么。 不过，周衍已经明白了悠悠的意思。对于少女的心意（朋友，愿意帮助自己），周衍很是感动。 “谢谢你们……”他诚挚地低下了头。 “孩由唔也会帮里（还有我也会帮你）。” 至于吃货神灵那含糊不清的话语，却是被众人理所当然地无视了。 第49章福利是正常的展开 (争取两章吧，求推荐收藏。≥≦) 清晨的森林里弥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天色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周衍就醒了过来。 樗儿就在他的身边熟睡着，呼吸均匀，身上盖着他的衣服。而悠悠则在另一头裹着她自己的黑色斗篷。 不过悠悠的眉头轻皱，大概是不适应这样直接睡在野外吧。 篝火已经熄灭了，周衍四下望了望，树枝上还是草地上都没看见阿卡丽的身影。 猜想阿卡丽大概去周围巡逻了，周衍悄悄起身后，犹豫地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悠悠和樗儿。最后还是迈步向着外边走了出去。 昨晚众人入睡之前，阿卡丽在周围洒下了某种特殊的粉末，后来周衍听她介绍了才知道那是凶兽的粪便晒干后研磨成的，可以用来驱散野兽。 而这一夜也的确没有野兽的袭扰，考虑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而且周围已经布置好了几个简易的陷阱，如果有什么事自己也可以迅赶回来，周衍才在犹豫后放下心暂时离开。 向着西边走，就渐渐能听到流水的声音。昨天选择宿营的时候周衍曾在周围查探了一圈，那个时候就现了这条宽度大概有三米的小溪。 虽然不知道早上烤鱼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过周衍也找不到野果什么的，也就只有选择这个了。 握了握手中的铁剑，周衍正打算开始刺鱼大业。 却听到了一阵水花波动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声充满戒备的声音：“谁？” 此时刚好踏出灌木丛，遮蔽视线的东西瞬间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开阔的视野以及清澈的小溪，还有一副美人出浴图…… 黑色的长还滴落着水水珠，长长的头遮蔽了她的背部和臀部，但是下边的修长大腿还是完全暴露了出来。她此刻正侧着身，一只手横在胸前勉强遮蔽了要害，但是那雄伟的部分哪是她一条纤细的手臂就能遮住的？ “咽口水……”周衍感觉到鼻子里有一股热流，嘴角传来了咸咸的味道。 好吧，身为一个童贞，周衍理所当然地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流鼻血了，还是双龙出洞…… 然而当视线与那双毫无感情起伏的琥珀色眸子相对的时候，周衍才反应过来。 “看够了吗？”阿卡丽不带丝毫情绪地问道。她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露出娇羞的表情比较好！正常情况下，果然还是应该表现出与平常不一样的娇羞情绪吧？毕竟阿卡丽你是女孩子呢。”大脑仍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当机的某人，不知死活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果然，他是一个忠于自己内心的男人。 “呵。”阿卡丽笑了，眼睛眯起像是两轮月牙：“你再说一遍？还是说现在立刻转身离开，待会儿如果解释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呵呵。” 这个时候，现阿卡丽另一只手握着的十字镰已经泛起光芒的周衍终于清醒了过来。吓得立刻转身：“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而且你大清早在野外洗澡，根本就是故意送福利吧！” “咔擦”一声，周衍感觉到耳边有风声扫过，眼前的树枝已经断裂，落在地上出巨大的声响。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某人终于明白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急冲冲地跑回了篝火所在地。 “衍先生，你去哪里了？” 此时悠悠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周衍一脸狼狈样的跑回来她不由得疑惑问道。 “果然我的受宠期到了吗？果然吧，作为穿越者一般来说不就是该展出这种福利然后更福利的剧情吗？然而遇到的美少女不少，却一直没有能出手的对象呢。果然是知道我对这种成熟的大姐姐最没抵抗力了吗？大宇宙的意志goodjob！”然而周衍还在自语着，看样子他完全没在反省。仍旧是忠于自己的内心。 “诶？什么？”悠悠只是看见周衍在自顾地嘀咕着什么完全没理她，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衍先生！” “啊，不是，我知道错了！”周衍被悠悠突然升调的声音惊醒，慌忙地摆着手说道。 “衍先生你不会是烧了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啊哈哈哈。” 悠悠狐疑地看着明显是在敷衍她的周衍。之前也说过，悠悠只是在人际交流方面很笨拙，但是身为魔法师的她本身智力却是很高的。周衍这明显不正常的表情和态度怎么可能骗的了她？ 在吵闹声中，樗儿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当睁开眼睛看到周衍的时候，无声地露出了纯洁而治愈的微笑。 被这个微笑治愈了的周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樗儿的头。 “在成为偷窥狂之后，又要进化成鬼父了吗？”身上还留着水汽的阿卡丽任由湿漉漉的头披散在身后。 “虽然我很惊讶你会吐槽，但是更让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会知道‘鬼父’这个词语的。”周衍以吐槽反击，不过当视线落到阿卡丽手上的凶器时，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觉得，我可以先解释一下……” “多说无用，先死一次再说吧。” “好吧，就算脸上神色再怎么平静，她也还是一个女性呢。不过，只要脑海中还能记住那幅场景，我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才不值呢！璃你别乱给我脑补啊！”周衍一边狼狈地躲避那凌厉地十字镰刃，一边在脑海中与已经笑出声的璃吵闹。 阿卡丽的杀气是货真价实的，而周衍还是侥幸没死。当然，过程中如果不是悠悠拼命拦着阿卡丽，不是樗儿抱着那一坨如果还能说是周衍的某物无声哭泣。恐怕就得把“还是侥幸没 ”五个字去掉了。 “衍，你死了吗？”至于璃，却是饶有兴致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周衍，显得幸灾乐祸。 …… 当露易丝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失明会持续几天，不过大概的一角未来我还是看到了。”诸的声音在露易丝醒来的时候就响了起来：“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回来，原来如此。”露易丝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周衍的想法。 “你不认为他是要把那位女伯爵帮你带回来吗？” “不，如果他想送回樗，昨天就已经回来了。而且，情报上有提到，他追樗的时候很焦急。” “露易丝？露易丝！”不过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声音打断了露易丝的思考。 “哥哥？”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了一声。 “是我。”赛鲁卡伊急忙应道。 只是当他看到露易丝那失去焦距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的蓝色眸子，心里就涌现出了怒火。 “你又使用了那个能力吗？” 不过露易丝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哥哥，快点去冒险者公会布任务，让冒险者们在城外寻找吧，找到并把樗带回来的人报酬一千金币。” 赛鲁卡伊没有回话，只是看向了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玛格丽特。 接触到赛鲁卡伊的眼神，玛格丽特微微躬身行礼后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是玛格丽特吗？”露易丝追寻着脚步声的方向，只是那双眸子并不能看见。 “是的。我让她去了，我会留在这里陪着你的。”赛鲁卡伊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不过下一句却变得不正经起来：“那么，我们先开始进行身体检查吧，这个能力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吧不是吗？让我来看看会不会对露易丝身体育造成影响。嘿嘿，嘿嘿嘿……” “哥哥！”然而露易丝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音调，原本动着手指一脸下流模样的赛鲁卡伊就偃旗息鼓了。 “哥哥，你也去，跟着一个叫白音的猫耳兽人族就能找到樗。如果可以的话，哥哥只要带回樗就好了，我想，周衍应该不是袭击者……” “那个人和你的神秘计划有关？” 露易丝沉默着没有回答赛鲁卡伊的问题。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赛鲁卡伊挠了挠头有些无奈：“不过，下次要是再用这个能力，必须先得到我的同意。” “为什么？”露易丝奇怪地歪了歪头。 “因为我是你哥。”赛鲁卡伊没好气地揉了揉露易丝的头，然后转身离开：“我会留那家伙一条命，前提是他与这件事没有关联。” “哥……” “露易丝！” 被赛鲁卡伊大声叫到名字的露易丝不由得住嘴，没能说出任性的话语来。就算平时没有正行，还老是被玛格丽特威胁和进行人格修正。但是当赛鲁卡伊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极具一个兄长的威严。 “我很生气，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计划些什么，但是我很生气！毕竟，我是你的兄长！” 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露易丝还是能从赛鲁卡伊的声音里听出那隐隐的愤怒情绪。 “而且，和最亲爱的妹妹有秘密约定的人，只能是我这个哥哥吧！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啊！不能忍受！一定要灭了他。” 好吧，大概这才是赛鲁卡伊的真实想法。 只能在黑暗中听到赛鲁卡伊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远去的露易丝，对于这个样子的兄长也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 第50章维谷 一则城主府布的任务让冒险者公会里所有的冒险者们都沸腾了。≧ “找到并带回樗·艾斯登缇伯爵者，报酬一千金币。” 一位贵族失踪了？不重要。 从照片上看还是一位美女。还是不重要。 对冒险者们来说，重要的是那高额的报酬。至于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忽略。 “一，一千金币喵……好多喵……可以吃很多好吃的，可以很久不用工作了喵！”某只银的猫耳娘此刻站在布告栏前，反复确认着布告上的内容。那双金色的竖瞳仿佛正在闪闪光，已经快要变成钱币的形状了。 “那个，白音小姐。”不过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听起来略轻浮的年轻男声打断了白音的美好想象。 被人强行从美好的想象中拉回现实，白音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然而当她看到说话的人时，却露出了很头疼的表情：“又是你喵？” “啊哈哈……”被白音用警戒的表情注视着的年轻人尴尬地挠了挠头：“放心，这次不是来拉你入团的。” “那是什么事喵？”白音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和这有关。”年轻人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布告栏上最新布的那个任务：“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白音犹疑着，既没有一下子就否决，也没有点头同意。 她回过头看了看那则任务的布告，尤其是视线扫过“报酬一千金币”六个大字的时候，白音心中的天平就直接倾斜了。 因为璃的原因，白音已经隐隐对金钱有了一种特（病）别（态）的追求。虽然对这个一直在劝说自己加入他队伍的年轻人依旧保持着警戒，但是耐不住金钱的诱惑再加上城主府的这个任务除了目的和报酬外，什么情报都没有。现在这个年轻人如果有什么情报的话，或许能让自己领先其他人一大步。 “可以喵，赛……什么来着？”最终，白音还是点头同意了。 “赛鲁卡伊。”年轻人，也是潘德王国第一王子的赛鲁卡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对白音自我介绍后，如释负重的笑了。 露易丝要求的第一步已经快要达成了，接下来只要和这位珍惜的猫耳娘签下契约了。 哦哦！签下契约！毕竟是妹妹，姐姐，兽耳娘中，序列第三的兽耳娘…… “嘿嘿，嘿嘿嘿……”某王子自顾地脑洞大开中，同时嘴角疑似有迷之液体。 “你不是有话说喵？”白音的声音让赛鲁卡伊从脑洞中清醒了过来，不过白音那明显变得冷淡和鄙弃的眼神让赛鲁卡伊很是伤心。 无奈地擦掉嘴角的谜之液体，赛鲁卡伊换上了正经的表情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先定下契约如何？以誓言为主导的契约，也不用担心被骗。在这之后我负责提供情报，然后白音小姐就和我一起寻找女伯爵的踪迹，之后报酬我们五五分配。” “七三喵。” “不不不，怎么也得五五，毕竟我的情报可是很珍贵的。” “六·四·分，不愿意就算了喵。” “好吧，六·四就六·四吧。不过，请务必留下一张您的照片！” “喵？”白音偏了偏头，皱着眉：“奇怪的要求喵，可以喵，不过必须七三喵。” “成交！” 接下来两人以誓言签订了契约，赛鲁卡伊便立刻说道：“实际上，关于女伯爵的事情，我在卫兵中有熟人。从那里得来的情报说现在女伯爵正被一个叫做周衍的冒险者挟持。” “什喵？”白音显得很惊讶。 “这个情报千真万确。”赛鲁卡伊认真说道：“我之前有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所以觉得白音小姐或许对那个男人的所在有头绪。” 赛鲁卡伊所说的看到在一起是指前几天公会里的一幕，当时他也是那群喊着“烧烧烧”的吵闹家伙中的一员……好吧，貌似又找到了一个赛鲁卡伊仇视周衍的理由了。 “唔喵。”白音沉吟了半晌后，点头道：“我可以找到他喵，不过必须八二分喵。” “刚才不是已经定下契约了吗？不过，要是您能在拍照时戴上猫尾，这个提议我就接受。” “成交喵。” 是的，白音虽然有猫耳，但是却没有长尾巴。这也是赛鲁卡伊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另外，也请忽略白音极掉落节操这件事。 “琉，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喵？”确定了目标后，白音就在脑海中询问自己的契约神灵。 “太远了，只能感应到一点点波动，大概在东方。”琉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 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神灵。而对于接触过的神灵和其契约者能够留下印记，并且在更大的范围内明确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和位置。这就是琉的能力。 得到答案的白音转过头看向赛鲁卡伊，气势高昂：“走吧喵，我们去赚钱喵。” …… …… 一行人正在森林里走着，步调不算快，同时一边前进一边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戒。 阿卡丽脱离了主队在外边游弋，这也是能最大挥她战力的行动模式。而一行人行进度只保持了平常度，既是为了照顾樗儿和悠悠，也是因为刚经历了几场战斗他们需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没问题吗？”周衍看了看身边的樗儿和悠悠。对于周衍的关心，魔法师少女笑了一下：“没问题的。” 而樗儿，则是对周衍无声地笑了起来表达自己不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取回声音和记忆。 看到樗儿这个笑容，周衍只是宠溺地伸手擦掉她脸上的草屑。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笑容，周衍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她是不是樗儿，不管她原本作为女伯爵是怎样的一个人，只要现在的她还保留着如此纯洁的笑容，周衍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所以说，衍你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幼女控了吗？而且现在的她还是合法幼女。”璃适时地对周衍进行了吐槽。 “只是心灵退化的话，也不能称为合法幼女吧。再说了所谓合法幼女什么的，不是幼女的外表但是真实年龄却已经合法化的存在吧！” “没否定幼女控的事实呢。”璃的下一句话对周衍造成了暴击。 “不对不对！我可是只对能出手的人出手的忠于自己内心的男人！”周衍义正言辞地以反驳。 “可是她的真实年龄都是可以出手的哦。” 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周衍明智地在越描越黑之前闭上了嘴巴。 “喂喂，怎么不说话啦？承认啦？”璃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周衍脑海中响起。 而周衍则是选择性地无视了璃的话语，专心前进。 周衍当然不会傻到直接接近冬石城，而冬石城以西仍旧有魔族斥候在游弋。所以选择东边的道路就成了必然。 甚至周衍不是没考虑过从东边绕到防御更薄弱的南方离开潘德王国，然后从东边的兽人国和精灵国绕道去斯塔迪学院所在的克洛斯贝尔市。 而当他们接近冬石城的时候，就遇到了冒险者。从那些冒险者对樗儿投注的灼热视线不难猜出，这些家伙的目标也是樗儿。 实际上，露易丝布任务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太多。至少那短短的任务内容，虽然说的是找到并且带回。但是只要带回了女伯爵，那么究竟是不是你找到的还有人在乎吗？ 在金钱的诱惑下，已经有不少的冒险者团队打算做出越界的行为了。有几个团队更是磨刀霍霍地在冬石城附近等待大鱼落网。 所以周衍几人遇到的冒险者们，出手都是毫不留情的。对此，周衍也没有当好人的打算。 反正经过这么多次的厮杀，周衍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本人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杀人这种行为。 当然，在战斗中周衍还是尽量避免了下死手，除了个别疯狂的，以及他明明饶过对方一命还要不顾一切来取他性命的人，周衍都只是重伤对方而不是杀掉对方。 这倒不是周衍圣母属性爆表喜欢以德报怨，他只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然最后真的被人打着“讨灭挟持者”围剿了就惨了。 在审问了几个俘虏后，周衍知道了这些冒险者虽然攻击的时候，大声地喊自己为“挟持者”“绑匪”，但那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的口号。至少只要看到带着女伯爵的人，他们都会这么喊着并且全力出手抢夺女伯爵。 也多亏了城主府布的任务中，只提到了寻找女伯爵这件事，却并没有提到女伯爵是被人挟持了这一件事，更没提到有关周衍的事情。不然周衍的处境只会更惨。 一个挟持者被众人围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而挟持者反手杀人不就更坐实了他罪人的身份吗？ 如果不是知道露易丝和周衍之间有着某个约定，玛格丽特在帮忙拟定任务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把周衍的身份公布出去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任务很可能带来的混乱和杀戮。而如果有人成为众矢之的，至少可以一定程度遏制住那些混乱。 至于赛鲁卡伊在向白音提到周衍的时候，说周衍是挟持者，也只是为了消除白音的顾虑。不过对于白音来说，不提对周衍她本来就怀着恨意。单单只是她和周衍毫无关系这点，在面对那么大一笔赏金的时候。卖掉周衍只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白音已经和赛鲁卡伊离开了冬石城，正循着琉那冥冥的感应追寻着周衍等人的踪迹。 而周衍等人的麻烦不止于此，妖梦此时正和几十个刺客打扮的人走在一起。她手上的珠子出明亮的光，那是她的雇主给她的东西，用这个可以起到和琉的能力相似的作用。当然这个东西指引的目标并非周衍而是樗儿。 森林的深处，一个男人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剑。在他的身旁，躺着一头原本想要咬断他喉咙的豹子的尸体。 男人的衣服有些破旧，到处都是剑痕。于是他干脆撕下了下边已经快成布条的部分，只保留了胸口以上的部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空气，连风都是如此的陌生。 战争后满目疮痍的故土不见了，追杀自己的曾经的同伴友人也没了踪影。 这突入其来的一切让男人在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涌起了巨大的恐惧。那是现自己的过往皆成了云烟后的迷茫与不知所措。 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请问，能和我缔结契约吗？” 第51章遭遇 (开始第一阶段的高·潮剧情，求推荐收藏，求动力。今日双更。) 妖梦随意地打量着身边的刺客们。 她讨厌他们，就如同他们讨厌她一样。 他们投注向她的目光中，那饱含厌恶的情绪更多的是针对一直紧紧跟在她身边的那块“麻薯”。 这是她的半身，不对，这也是她自己。 妖梦诞生于魂魄一族，该族都是半人半灵的存在。说直白点，就是一半是人类，一半是幽灵。 那麻薯一样的幽灵，就是妖梦的半身。她们即是全，也是一。既相互独立，却又相互统一。 通常情况下幽灵的半身也是妖梦自己的一部分，但是特殊情况下也可以拥有相对独立的意识。她可以在一定距离和妖梦分开行动，但是同时她们之间感情与感觉却也互相影响。所以对妖梦来说，幽灵半身的思考和想法，既可以是以旁观者来看待，也可以以第一人称来感受。 尤其是不知为何，来到这个世界后，半身的独立意识比起以前都要强了许多。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很混乱，毕竟这种既是全又是一的状态，在普通人看来和精神分裂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不过对于妖梦来说，这种感觉却已经习以为常。再说，身为半人半灵的存在，她本来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也明白了。不管这幽灵是妖梦的半身，不管其是独立还是统一，都改变不了其作为幽灵的本质。 而那明显与生者相反的气息，那明显带着冰冷与死寂的感觉，自然会引生者的厌弃了。 就算被她私下里取了一个“妖弥”之名的半身比起普通的幽灵温度要高一点，因为是半身的缘故也沾染了人的气息。但是依旧会被生者轻易察觉到那不同的气息。 而这里是一个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那么亡灵的存在也自然是有的。 对于亵渎死者尸体这种事情，除了魔族以外大6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种族都是不允许其存在的。而且对于亡灵，生者天然就有一种恐惧和敌视。 同时，正是因为作为半人半灵的存在，妖梦的伴生幽灵才在白天也能够自由活动。而同样作为人类部分的妖梦，也因为半灵的存在可以适应死亡气息过于浓厚的地方。 要知道她以前一直生活在被称为冥界的地方。要进入那里的生者，都需要付出不同程度的艰辛。 从某方面来说，作为半人半灵的妖梦在适应力上具备了天然的优势。 果然杂……咳…… 果然混血都是具备了双重优点，拥有更好的环境适应性的存在。 也正是有了这半人半灵的体质，妖梦，或者说魂魄一族才能开出那斩生也斩死的剑术。 至于这些本身也活动于阴暗中，见惯了鲜血与死亡的刺客会讨厌妖梦，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就算是是生命如草芥的杀人魔也会讨厌亡灵的，毕竟，他也不想看到自己杀掉的人又爬起来找自己复仇。 那些刺客不加掩饰的厌恶，妖梦却也没有在意过。因为她也讨厌这些只会背后袭击，使用阴险手段的“老鼠”。如果不是为了完成这个交易回到那位大人的身边，回到原来的世界。妖梦说不准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就动手砍了。 手中的珠子越来越亮，说明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但是沿途却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冒险者。在不弄出过大动静的前提下，刺客们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让这些碍事者陷入了永眠。而且他们还遇到了一些被人绑住或重伤的倒霉蛋，“体贴”的刺客们当然也毫不犹豫地将利刃抹过了他们的脖子。 身为这些刺客的头子，本身也是一个刺客大师的萨克斯此时也在心中回忆着自家主人的吩咐。 他隐晦地瞥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少女，眼睛深处埋藏着一丝丝杀气。这些杀气没有泄露分毫，也不用担心会被妖梦察觉。 早在行动之前，就已经定下了计划。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那么这个少女就必须被灭口。如果灭口失败，自己恐怕也得完蛋。 实际上对于自家主人找了一个外人，萨克斯本身还是怀着些许怨气的。即便明白这是在找一个背锅的人，这怨气还是生起了。 也因此，之前萨克斯会自行派出了一个小队去进行刺杀。原本刺杀都要成功了，结果却被半路杀出的周衍和阿卡丽将人救走。 而得知自己私自行动的妖梦，当时二话不说就要拔刀砍自己。理由是自己阻碍了她回到原本的世界。 “回去？不过是骗局而已。这么容易就被人骗，就算实力在高强有什么用？”萨克斯看着走在前方的少女，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主人抓住了这些异世界人的弱点，只是欺骗地许诺她可以让她回去，这个小姑娘就信了。 不过，排除那让人不爽的亡灵，这个小姑娘倒是挺符合自己口味的。反正最后只要用她的尸体背锅，至于过程嘛…… 想到这里，萨克斯眼睛里闪现过一抹淫·猥。看着妖梦的背影的视线也仿佛要将少女剥光一样。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妖梦回过头冷漠地瞪视了萨克斯一眼。而在妖梦回头的时候，萨克斯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 继续前进，随着那珠子的光芒越来越亮，众刺客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在下一刻，他们的眼前却出现了两个同样是一脸惊讶的人。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游侠骑士的轻质铠甲，脖子上围着不怎么合时宜的红色围巾。而在男人的身边，则是一个穿着白色印花襦裙的娇小少女。从那与色相同的兽耳可以轻松辨别出她并非人族。 因为是刚好越过遮蔽视线的转角，所以两边都是在遭遇的时候才现对方。而且，因为两边都是能够感知到离目标越来越近，所以收敛气息。也难怪在转角相遇之前都没有察觉到对方。 至于妖梦和萨克斯这只队伍遇上的那两人，正是白音和赛鲁卡伊组成的临时队伍。 愣神只是瞬间，萨克斯只是一个眼神的示意，周围的刺客们已经行动了起来。任何可能碍事对象，通通杀无赦。 而对于白音和赛鲁卡伊来说，这些刺客打扮的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行动是最好的证明。对于那袭来的杀气和利刃，让白音和赛鲁卡伊瞬间将眼前的对象归类为了敌人，同时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反击。 …… …… 背后突然响起了动静，虽然能听出来距离还有那么远，但是周衍一行的脚步还是不由得一顿。 “我过去看看。”阿卡丽的身形一闪后就消失了。看样子是去查看身后响动的缘由。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周衍四下望了望以后，对悠悠以及樗儿说道。 毕竟这里是平常人迹罕至的森林里边，根本没有正常的道路。周衍和阿卡丽还好，体力和平衡力等方面都远远出常人。但是走这样的道路却明显苦了悠悠和樗儿。 听到周衍的提议，悠悠忍不住一下子坐到地上，同时用拳头垂着自己的小腿，释放疲劳。而樗儿则是对周衍露出了微笑，仿佛在示意自己并不累。 看到这个无声笑颜的周衍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樗儿的头以示鼓励：“很好很好，值得鼓励。” “衍，我也不累哦！”某个神灵正在怒刷存在感，并且同心智退化成幼女的樗儿争胜。 “一直缩在自己空间根本没有运动的家伙，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那么骄傲。”所以周衍对于璃给出的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吐槽。 “沙沙。” 在周衍和璃吵起来之前，衣服摩擦杂草的声音在周衍的身后响起。几乎是瞬间周衍就已经拔剑出鞘同时转过身来。 然而当看到这个毫不掩饰行踪，就这么直接出现的男人时，周衍却愣住了。 无他，这个人物他很熟悉。而且和阿卡丽一样，也是前世所接触的那款网游中的角色。而自从和阿卡丽接触后，周衍已经确定了在某个位面的确存在着一个真实的瓦罗兰。那么，就算再看到属于那个世界的人物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饶是如此，当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周衍仍旧忍不住惊讶出声。 不过比起在游戏中看到的他，此刻的他表情颓败，年轻的脸上胡子拉扎，完全没有了那浪客剑士的倜傥意。 而当周衍拔剑的时候，男人的眸光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起来，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生了变化。 方才的颓废完全消失，整个人仿佛已经蜕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那咄咄逼人的剑气宛若实质地随着风吹拂向天际。 那风，完全被扭曲了流动的轨迹，那风，宛若找到父母的孩童一样围着他不停地打转。 看到这宛如实质的风的流动，感受到对方那冰冷刺骨的杀机，周衍不禁想到了游戏中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第52章种子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感觉。 裹挟着过盛剑气的风，吹得尚绿的树叶纷纷落下。 亚索，被称为疾风剑豪的男人。是曾经那款网游中，周衍最喜欢的角色。 在那款游戏中，用剑的角色非常多，诸如：无极剑圣，暗裔剑魔，无双剑姬…… 但是，这些角色却并不符合周衍心中的“吾辈剑士”的形象。 无极剑圣，砍砍砍砍砍砍…… 暗裔剑魔，撞，砍砍砍砍砍…… 无双剑姬，刺砍刺砍刺砍…… 浪客剑心……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总之，只有这个角色，具备了周衍心目中“吾辈剑士”的狂放不羁，飘逸帅气的形象。无极剑圣似乎也被称为风一样的男子，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疯狗”这个外号被喊得多一点。 周衍从没想到自己会和亚索相遇，更没有想到与亚索的相遇的场景会变成现在的剑拔弩张。 “你也是要来杀我的吗？”亚索那冷冽的眸子里反射着无尽的寒光，被他牢牢锁定的周衍只感觉仿佛已经有一把利刃抵在了喉间。 那宛若实质的杀气，让周衍甚至已经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你也是认为我是一个杀人凶手吗？”亚索还在询问。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他询问的对象并非周衍。 “衍，衍先生……”悠悠牙齿在打战，那笼罩全场的杀机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恐惧感。少女眼睛泛红，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对悠悠露出安慰的笑容后，周衍只是刚对亚索开口：“我……” 却被亚索的历喝打断： “够了！” 我，有罪，因为我的擅离职守害死了长老。 我，无罪，因为我才不是杀人长老的人，我不能背负不属于我的罪孽。 我，有罪，因为为了苟活，只是为了自己的执念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同门甚至兄弟的鲜血。 我，求死，因为我要赎罪…… 但是，不是现在！ 剑已经出鞘，伴随着亚索的动作，狂风卷集树叶在亚索的身周形成了一条落叶长龙。这一幕极具意境，但是周衍却头皮麻。 那货真价实的杀意，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神。这个叫做亚索的男人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敌人。不管是他，还是他身后的悠悠和樗儿，恐怕都已经成了亚索欲杀的对象。 周衍突然感到很后悔，后悔自己反应过度直接拔剑刺激到了对方。现在任谁都能看出亚索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亚索的那双眼睛里，只有杀机和执着还有疯狂。 不过，就在场间的情形一触即之时，阿卡丽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御风流的弃徒？” 只是这一句，就将亚索的注意力拉了过去。感觉到锁定自己的那股磅礴杀意消失不见，周衍不禁长舒一口气，而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均衡的老鼠？滚回你们的阴影里去……还是说，你也是来执行所谓正义？”亚索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阿卡丽的眉因为亚索的话而蹙起，显然亚索对于均衡教派的侮辱已经触怒了这位均衡的忍者。 “御风流的弃徒，卑鄙的杀人者，打乱平衡的罪孽。”逐字逐句，阿卡丽的语气也越冷漠，那丝毫不下于亚索的磅礴杀气释放。 “箜，他们都是你口中的异世界人吗？”面对阿卡丽对自己的称呼，亚索的心中的杀意已经无法在遏制。于是，他询问就在此前数十分钟才认识的存在。 “是。”脑海中，只传来了一声简短的回答。 “那么，我会杀光他们，在最后的最后就实现我的愿望吧。”亚索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好。”依旧是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回答。而脑海中能感受到那坚定的情绪。 “是吗，那就好。”亚索在脑海中回应了这样一句后，便抛开了一切杂念，那双犀利的眸子紧紧锁定了阿卡丽。 两人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出手前疯狂地蓄势，光是两人的气势对决，就让周衍等人感到了恐惧。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吗？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吗？ 周衍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光是气势的对撞，就让风的流动变得混乱，就让声音被扭曲。因为他们还没有动手，那场间正在不断聚集起无形的压力，甚至让周衍感到喘不过气来。 这是第一次，周衍感到了恐惧。哪怕是面对赵缀空的时候，哪怕是生死一瞬间他都没有这么恐惧过。那是对于自己弱小的自卑和害怕，那是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与不安。 我想要变强，我不想在这样弱小下去了！在被亚索与阿卡丽的强大刺激后，周衍心中已经埋下了一粒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种子，追逐强大的**已经根植进了他的心中。 “均衡，存乎万物之间！” “我不会怀着耻辱而死！” 两人说出的，是在游戏中周衍就听到过的台词。但现在，却是表达出了阿卡丽与亚索心中最坚定的信念与信条。 随着话音的同时响起与落下，两个人于瞬间动了。 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度。只能用一个苍白无力但也是最准确的字来形容—— 快，那是完全无法用周衍平常所能感受到的时间来计量的快。当阿卡丽穿越阴影瞬间出现在亚索的身后，那把十字镰刃不带丝毫的怜悯砍向亚索的后颈。从亚索那里传来的，是一声爆裂的轰鸣。 亚索的长剑刺破了空气，在那恐怖的剑下，空气也成了阻碍，所以才会出现那巨大的音爆声。 整个过程周衍甚至还没来得及眨眼就已经生了，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亚索与阿卡丽已经交手了十多招。 看着那足以令人眼花缭乱动作，周衍在脑海中快地以他们为对手演化，却只能遗憾地现一个事实：他会死。 就算他可以挡住一招，挡住两招。但是以他现在的水平，就算凭借独孤九剑破尽万法的精髓，辅以太极剑生生不息的剑意。也只能一直处于被动，然后在一个失误后身异处，命丧当场。 得出这个事实的周衍，很是无奈。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为了不被那两人的战斗卷入，周衍打算先带着已经吓呆了的悠悠和樗儿离开这里。 但是刚回头，周衍就看到有一把长刀正刺向樗儿。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将他笼罩，真气浩荡全身，手中的长剑以最快的度撞向了那袭向樗儿的凶器。 …… …… 刺客们的动手快而直接，但是赛鲁卡伊和白音的反击也不慢。无奈对方人数太多，一时之间两人只能无奈地展开防御。而且从对方武器上那反射着的蓝色光彩来看，应该是涂了毒的。所以在攻守间不由得更加小心。 “白音！”然而这个时候，白音的脑海中却传来琉的惊呼。 “怎么了喵？”白音一边应付着那招招要命的短刃，一边问道。 “刚才，在感应到的璃的周边，还有神灵的波动。” “什喵？还有其他的对手喵？不行，赏金是我的喵！” 得知还有新的敌人出现后，白音第一反应却不是神灵之间的争斗，而是这次任务的赏金。 “我要过去了，你能支持喵？”白音对身后的赛鲁卡伊说道。 “啥？” 然而赛鲁卡伊还没来得及回答，白音的身上已经浮现出了无数的红线，那是血液加流动后浮现出来的血管。然后，血管崩裂，无数的血液化作粉末将原本一身白色的少女染得通红：“血坏！” 随着这两个字的道出，赛鲁卡伊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音爆，暴烈的风吹得他的重心都差点不稳，甚至险些被一把短刃刺中。 勉强躲过短刃后赛鲁卡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但是当他回头后却再也看不到白音的身影，只能看到一条隐隐约约的直线。而所有挡在那条直线上的刺客们，无一例外都是身上蓦然爆出一大篷血花。 “这下麻烦了啊。”现变成自己一个人被围殴后，赛鲁卡伊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这样也给自己省了一点麻烦。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赛鲁卡伊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刺客们。他早已经猜出了这些刺客的目标是谁了。无他，绝对是女伯爵樗·艾斯登缇。 那么，恐怕最初的袭击者也是和他们一伙儿的。想到正是因为这些家伙，才让露易丝变成那副模样，赛鲁卡伊的妹控之魂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正好她走了，才能好好挥起来。 赛鲁卡伊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容，同时手中那巨大的锥形骑枪被他抡起一转逼退了所有的围攻者。 为什么我会用这么笨重的武器？ 赛鲁卡伊空着的左手狠狠一锤自己的心脏，在他的心间响起了缘于誓约的呼唤：“伙伴，该你出力了！” 伴随着赛鲁卡伊的这声呼唤，是天空中响起的一声嘹亮的龙吟。 第53章乱斗 (我此刻状态绝佳啊！继续双更求推荐收藏。 ≦) 萨克斯脸色已经铁青一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龙骑士。 而且，综合自己的情报以及对方的装扮，同时加上这头绿色的巨龙。萨克斯已经推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王子殿下，赛鲁卡伊。”几乎是咬牙念出了这个名字。 萨克斯当然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位潘德王国的下任王位继承人，但是作为暗处的刺客，搜集情报也是他们的工作。所以从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他很轻松地推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问题是，这才是让萨克斯感到头痛的地方。 如果，只是杀掉一个女伯爵，他相信主人还有能力抹除掉自己这些人参与的痕迹。但是，如果潘德的王子殿下死在这里？那么不用怀疑，自己会被主人第一时间灭口。 而现在，那位王子殿下明显是不打算放过自己这些人了。 身处空中的赛鲁卡伊具备了绝对的优势，每一次俯冲都会给己方的人员带来巨大的麻烦。在巨龙的坚固身躯下，撞断几棵大树根本不会影响它的行动，反而是自己这边有人已经被大树给活活压在了下边。 而在巨龙俯冲下来的时候去攻击？先不说自己手下的那些武器能不能破掉巨龙鳞片的防御，那迎面而来的狂风加上巨龙的一口龙息也不是他们这些凡人之躯能挡住的。 在龙息之下当场毙命的人已经过了三个。 那个叫做妖梦的少女早在自己这边打算先除掉赛鲁卡伊两人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她一定是先一步去解决艾斯登缇了。 想到这里的萨克斯不由得松了口气，现在只能寄望于那个少女能够干掉艾斯登缇伯爵。在之后自己只要能把那个少女灭口，计划一样能圆满完成。 只是，在赛鲁卡伊那强悍的攻势下，自己这边能坚持多久呢？萨克斯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 然而如果自己再不作为的话，恐怕就坚持不到那位少女完成任务回来了。 “都退下去掩护我，分出两个小队跟上那个女孩。”萨克斯下达了简短的命令，同时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刺客必须躲在阴影中？刺客必须使用短武器？ 对于这种粗浅的言论，萨克斯从来都是怀着不屑与嘲讽的态度。至少当人们看到他手中那把全长近乎两米的巨大斩马刀时，恐怕还真的很难把他与刺客这个职业联系到一起。 不过在萨克斯理解中，刺客不就是抓住最好的时机对对手施以致命一击吗？那么过程和武器很重要吗？只要能抓住那个时机，不，只要最后能致对手于死地，刺客的工作就完成了。毕竟不管用怎么样的手段，最终的目的都是让目标死去。 正是因为这种认知以及其战斗手段，萨克斯已经不止一次被人私下里议论为：“狂战士也想当刺客？” 毕竟，在主流的认知中，刺客的形象不就是瘦小的敏捷型战士吗？如果萨克斯有机会将自己的理念汇集成书，说不定还真可以引领一次刺客的改革热潮。 不过现在萨克斯先要想办法面对的，是那头巨龙以及龙背上的那个骑士。 另一边，当周衍回过头的时候却看到妖梦的长刀已经刺向了樗儿的身体。 一瞬间他便将体内的真气催到了极致。在真气的加成下，周衍爆出惊人的度，瞬间跨过这短短的距离，一剑挡开了妖梦的长刀。 “挡者，斩之！”妖梦依旧说着文言文腔调的语言，但是这一次她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不移的神采。 背后还能感受到阿卡丽与亚索对决带起的狂乱风暴。随着这二人战斗的持续，想要不被卷入必须远离。 与亚索的相遇应该只是偶然，但是与妖梦的再度相遇却是某种方面的必然。因为早有所料，反而不是太过惊讶。虽然不知道妖梦是怎么找到自己一行的，不过既然樗儿是他们的目标，要猜到对方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并不难。 只是现在的情况太过特殊，原本作为最强战斗力的阿卡丽，现在和亚索对上了。与妖梦有过交手的周衍也清楚，自己与对方还有不小的差距。 光是那“二百由旬之一闪”就已经是现在的周衍无法反制的能力了。当然，周衍也不是没有感到疑惑，自己遭受了两次二百由旬之一闪，却都是只砍伤而没有被斩成两截。 别说什么牺牲力量换取度，那从来都是笑话。在绝对的度下，即便是钝刀都能变成绝世利刃。 不过现在周衍也无暇多想了，自长剑与长刀相击他就和妖梦缠斗在了一处。 “悠悠，樗儿拜托你了。”周衍甚至无暇回头，只是在最开始将樗儿拉到自己身后轻轻甩开，就不得不面对妖梦那精湛的剑技。 再次对战，只是时隔一天。周衍对妖梦的剑术水平却有了新的认知。 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太刀，在妖梦的手中却宛若活物。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两把刀之间衔接得毫无破绽。 面对那连绵不绝的攻击，那把从铁匠铺买来的普通铁剑与两把太刀紧密地撞击着。周衍不敢拉开一点距离，他可不想给妖梦使用那些强悍剑技的机会。 而且，在周衍看来，也只有这样缠着对方一直近身拼斗，自己才有机会赢。否则一旦让妖梦施展那强大的剑技，自己就只能瞬间爆炸了。 然而，还是那句话，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要缠斗，至少也要能跟上对方的度。 比如寸步状态的赵缀空，只要他想，就可以瞬间远离战场。而血坏状态的白音也可以来去自如。 周衍不知道的是，妖梦在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可是有“地上最”的称号。 在近身的缠斗中，周衍凭借剑术的精湛，即便妖梦两把刀之间衔接得密不透风，但是周衍敏锐地抓住了机会，长剑以“抖鳞”式起手，在接触妖梦回防的短刀时，剑势却陡变为“崩”字诀。 收力为一束，自剑尖爆。取其爆裂意，遂名曰“崩”。 周衍长剑上突然传来的大力让妖梦回防的短刀出现了偏移。周衍敏锐地把握住了自己创造出的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抬手在这极短的距离内使出一式“白虹贯日”。 长剑势如虹，直取此刻因短刀被荡开而中门打开的妖梦。 然而面对这可能带来危机的一剑，妖梦脚一点地，度快得不可思议，整个人也向后飞掠而去。 只是凭借自身的度，就轻易避开了周衍的这绝杀一剑。 周衍虽然有心追击，但是刚才一通缠斗，他的消耗也不小。此刻需要调整呼吸，同时恢复短瞬爆带来的真气消耗。 妖梦的视线紧紧锁定了周衍，刚才的缠斗中，让她对周衍的评价有所提高。如果单论剑术水平，或许她会输。 想到这里，妖梦不打算继续纠缠了。她摆好架势，打算一招制胜。而周衍在看到这个架势的时候立刻进入了防御的姿态。 “二百……”话语刚出口，却被一声嘹亮的龙吟打断。 即便因为距离的原因而显得隐隐约约，但是这声音里所饱含的威严却还是让人不由得一窒。 而同时，周衍听到了悠悠的惊呼。 “得手了喵！” 只见身着印花襦裙的白音出现在了悠悠和樗儿之间，不过现在的她并不是血坏的状态。看样子刚才使用血坏也只是为了突围。 当一落地白音就是一脚踹向了悠悠，少女魔法师出一声悲鸣，被白音踢飞了出去。 “悠悠！”周衍看见悠悠被白音踢飞，当即愤怒了起来。 甚至撇下了妖梦，直取白音。 “烦死了喵！”因为樗儿也是白音的任务目标，需要把她带回去所以也不能拿来当人质。面对周衍的攻击，白音只能选择迎击。 不过风声响起，却是妖梦越过了周衍，直取樗儿。 “休想（休想喵）！” 周衍和白音同时出声，原本攻向对方的武器却瞬间转向，将妖梦给逼退。 另一边的阿卡丽和亚索战斗得如火如荼，气势与招式对撞产生了无数的余波让这一片森林出一声声巨大的轰鸣。 而这一边，周衍，白音，妖梦三人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结果就造成了如今的对峙。 第54章乱斗（二）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有人动手，就必将面临另外两人的攻击。 于是周衍、白音、妖梦三人就陷入了这种诡异的寂静中。 三人的视线不住地在另外两人的身上逡巡，同时也在调整自己的状态。毕竟一直僵持下去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之前被白音一脚踹飞的悠悠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不过从她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可以明白那一脚白音没有留情。不过她和悠悠本来也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是不会留情的。 “樗儿，到我这边来。”悠悠招呼了一声，原本樗儿的年龄应该是比她大的。只不过面对现在的樗儿，悠悠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姐姐”两个字的。 然而，悠悠的这一声反而打破了僵持。在樗儿听到悠悠的声音后，她先是看了看周衍。在现周衍轻轻点了一下头后，就向着悠悠那边过去了。 在樗儿动起来的时候，妖梦也动了。而妖梦的动作，自然也引了周衍和白音的动作。 长剑和短刀同时从两个方向攻向了妖梦。在短时间的考量后，妖梦先是向左，同时长刀挥出，逼退了周衍后。脚下一转，整个人度突然变快就袭向了右边的白音。 “喵！”面对妖梦突然加快的度，白音吓了一跳。然而本身也是一个以敏捷见长的武者，白音反应丝毫不慢。 俯身的同时，白音的短刀已经扫向了妖梦的下盘。 而妖梦只是小太刀向下，就听到“咔擦”一声，小太刀与短刀就碰撞在了一起。 于此同时，白音左手一撑，整个人竟然凭借左手的这一撑跃了起来。 跃起的白音一脚扫向了妖梦的右脸。此刻妖梦右手的短太刀还保持着刚才挡住白音短刀的姿态。而右手的长刀根本来不及回拉。 不过周衍预料中的躲避没有出现，妖梦甚至没有尝试挥动长太刀。她所做的唯一一个动作是在白音跃起的时候就松开了左手。 让周衍不由得目瞪口呆，不对，就算白音也同样惊讶了。 只见那一直跟在妖梦身边的“麻薯”幽灵，在一阵扭曲中竟然变成了另一个妖梦。不过比起本体的妖梦，这个幽灵变化而来的妖梦显得更加缥缈，也少了几分烟火气。 幽灵变成的妖梦甫一出现就握住了那把被妖梦松手的长刀。动作衔接得天衣无缝，这之间的配合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 不过实际上之前也说过了，幽灵和妖梦本身就是一体的，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本来只是一点的相对独立变得强烈了一些，但是她们之间的联系却并没有消失。 她们之间才不是心灵感应，而是心意相通。毕竟从某种意义上她们就是同一个人，自己的想法难道还需要传达吗？ 握住长刀的幽灵妖梦同时就一剑扫向了白音。如果现在白音继续踢过去，那么将是她的脚先被斩断。 “血坏！”白音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就直接使用了血坏。随着纯白的身影被鲜血的颜色染红，白音原本横扫的腿强行在空中止住，变势为蹬。在那极限的身体能力下，完全违背了物理极限强行蹬在了空气上，整个人向后飞掠开。 那蹬腿所带来的气震，也让妖梦不由得向后一个踉跄。 与妖梦一分开，白音的血坏状态也解除了。她再度打量妖梦的时候，态度已经变得极为认真。而幽灵妖梦在逼退白音后就又变回了“麻薯”状态，安静地跟在了妖梦的身边。 白音对妖梦感到震惊和警惕，妖梦又何尝不是呢？那突破物理极限的能力，如果不是身体能力强悍到一定程度，根本不可能做到。 哪怕妖梦已经觉，要进入那个状态白音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不敢一直维持那个状态。但是也足够让妖梦对白音的评价直线升高。 至于周衍，两个娇小的女孩，还是美少女之间的战斗从某方面来说非常赏心悦目。而且她们开始战斗后周衍也乐得轻松。 所以在白音和妖梦交手后他就退到了悠悠和樗儿的身边。 “悠悠，没事吗？”看到悠悠稍显苍白的脸色，周衍关切地问道。 “没事。”悠悠则回应了一个微笑，不过微蹙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她正在忍耐的事实。 在周衍和悠悠对话时，白音和妖梦的视线已经投注了过来。现在该轮到刚才看戏的周衍一挑二了。 心中微微紧张的周衍对悠悠道：“悠悠，你先带樗儿到远点的地方。”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白音和妖梦。在得到周衍指示后，悠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提醒了周衍要小心后就拉起了樗儿带着她向后退开。 “别跑，赏金是我的喵！”白音大声地做出了宣言后，就当先向周衍这边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妖梦也动了，而她的进攻方向上，周衍也挡在了她的面前。看起来是两个少女要夹击周衍了。 不过，对妖梦来说，战斗的时候就要堂堂正正的击破对方。所以她根本不屑与人合作。那么她自然就把周衍留给了白音，而她自己却已经越过了白音，准备越过周衍直取其后的悠悠和樗儿。 请相信，妖梦的脑海里绝对没有坐山观虎斗，让白音和周衍厮杀自己坐收渔利的想法。 这个性格认真同时有些古板的少女，只是喜欢堂堂正正的战斗，而对周衍这种明显弱于她的对手，根本不屑与人夹击。 也就是说，面对比自己强的敌人，妖梦并不会拒绝帮手。但是面对自己能够应付的对手，她却绝对不愿意与人共同出手的。 然而周衍和白音可不知道这些，也根本懒得管这些。 他们只是在妖梦如此动作后，就如同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周衍和白音同时变式，两把武器逼向妖梦，迫使她停止前进。 不过这次并没能进入僵持。 “打雷！”在悠悠念出中级魔法的名字后，就是一阵雷鸣轰响。 那个突然跳出来的刺客就被白色的闪电击中，浑身抽搐着躺倒在地上。 不过在这个刺客之后却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刺客。处于施法真空期的悠悠，面对那袭来的毒刃根本来不及躲避。 “悠悠！”周衍感到绝望，他看见了，也开始动作了。但是此刻刺客们的攻击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以周衍的度根本来不及。 周衍的度不够，不代表其他人的度不够。 “樱碎！”双刀入鞘，复又出鞘。改自神剑技“樱花闪闪”的变型剑技，包含了居合术的精要。在声音到达的同时，妖梦已经出现在了悠悠和樗儿的身前，一长一短同时出鞘的两把太刀挡在了刺客的淬毒短刃前。两把短刃当即碎裂。 或许是念在还是合作关系的情分上，妖梦接下来只是用刀背将他们扫飞，而没有用刀刃砍上去。 至于为什么妖梦会出手救下悠悠和樗儿？很简单，在这个认真的少女心目中，她和雇主的交易内容是由她杀掉樗儿。而这些让她讨厌的刺客，在她看来只是监工罢了。最多让他们从旁辅助，但是动手必须是自己来。 而刚才刺客们差点刺死樗儿，在妖梦看来却是万一让他们成功了，雇主最后反悔了怎么办？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妖梦没有一丝回到过去世界的线索，那位雇主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为了不出意外，在经过自己的思考后妖梦得出的结论就衍生出了刚才的一幕。 至于救下悠悠，只是偶然的顺带。 不管是剩下的刺客还是周衍都不由得愣住了。周衍可是能够辨别出来，妖梦对樗儿是存的杀心，但是刚才她的行为却的的确确是在救樗儿。 至于那些刺客更是搞不懂，这个小姑娘不是自己这边的盟友吗？虽然他们也早就猜到最后会由他们动手灭口。但是对方的这个行为，是因为她早就现了自己这边的想法，于此刻叛变了吗？ 在周衍和剩下的刺客们还在混乱的时候，妖梦却已回身。既然解决了碍事的家伙，那么就该完成正事了。 两把刀切割着空气，出厉啸刺向了樗儿。 “铿锵”一声，斜刺里却是周衍已经杀到，手中长剑果断刺出挡开了妖梦。 刚才面对刺客差点要了悠悠和樗儿的性命，虽然周衍凭自身的度无法阻止，但是并不代表他没动作，实际上他一直在往这边跑。 在妖梦挡开刺客们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近前，而看到妖梦刺向樗儿的时候，他脑海中的疑惑也被他一并抛开，毫不犹豫地出剑挡住了妖梦。 第55章乱斗（三） （状态绝佳啊！） 锋利的刃，切割着空气的帷幕。 明明是危险至极的交锋，却在旁人看来充满了美感。 当然，前提是你能看得清楚。 阿卡丽和亚索的拼斗卷起了狂风。这其中有那御风剑术的精髓，也有阿卡丽镰刃上的锐气。 两者交锋荡起的风暴，切割着空气，将周围十数米的范围内化作了绝对的禁域。任何一个擅自闯入的人，能力不够的话只会被那风暴绞成碎片。 再一次地动了幻樱杀缭乱，阿卡丽转瞬间就穿过了阴影出现在了亚索的身后。不过暗影之拳阿卡丽的名号在瓦罗兰的世界已经太过出名。当然她的能力也已经曝光了许久。 而且，他们曾经生活在同一个城邦（国家？），那里教派林立，相互之间也是互相竞争。作为曾经御风流的传人，亚索自然也知道作为均衡教派当代最杰出的三忍之一的阿卡丽的能力。甚至比起一般人了解得更多。 所以当阿卡丽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的时候，亚索长剑横扫，所过之处刚好是阿卡丽出现的位置。 阿卡丽那挥动左手的十字镰与亚索斩来的长剑撞在一处。右手闪烁着红光的十字镰趁虚而入，砍向了亚索。 但是，在阿卡丽左手的十字镰与亚索的长剑相撞的时候，却有无形的风带起剑气直袭阿卡丽的面部。风虽无形，但是因为裹挟了剑气而显得过于锐利。 面对疾袭而来的风，阿卡丽只能无奈挥动原本砍向亚索的十字镰，准确地砍在了那阵裹挟着剑气的风上。 无形的风与钢铁的十字镰相撞，竟有金铁的鸣音传出。 又是一次势均力敌的交手后，阿卡丽向后退开，拉开了与亚索的距离。 但是亚索却并不想把主动权交给阿卡丽。在阿卡丽后退的时候，他一步踏前就追了上去，手中的长剑平放胸口摆出刺剑的起手式。 已经明白亚索下一招是什么的阿卡丽毫不犹豫地抬手。 “奥义·霞阵！” “斩钢闪！” 男人的声音与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那突然出现的弥天大雾中，却有一道被破开的直线。那是一把利剑，在利剑旁边是无数逆流环绕的风。风推开了雾，加了剑。 这一剑仿若炮弹出膛一样出巨大的轰鸣，但是当它刺到极限位置的时候却并没有击中任何存在。 在大雾中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这是以烟幕弹为媒介形成的忍法，这些雾不但会遮蔽视线，同时还能消除阿卡丽的气息以及移动出的声响。 但是，视线被遮蔽根本影响不了亚索，他看都不看就像自己的左侧一剑刺出。就算声音被消除了，移动和挥砍带起的风还是无法瞒过他。身为同辈中唯一一个掌握了御风剑术的人，风就是他的伙伴。风告诉他的东西远比单纯用眼睛看到的要多。 向侧边刺去的一剑，毫无意外地与原本砍向他身体的十字镰撞在了一处。 “果然是只会躲在暗处的老鼠，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群忍者。”在挡开阿卡丽的十字镰时，亚索甚至出声嘲讽道。 但是阿卡丽没有回应，女忍者的眼睛里除了冰冷到极致的冷漠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从风传来的反馈，亚索知道阿卡丽已经暂时远离他，正在找机会动新一次的攻击。 现实不是游戏，在这真实的战场上，可没有什么技能的冷却时间也没有血条这种东西。而阿卡丽和亚索的能力，也不止游戏中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风以亚索为中心开始卷动，就算阿卡丽制造出的这一片烟幕是忍法，但是作为媒介和凭依的烟雾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物质。所以在风卷动的过程中，烟雾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流动，阿卡丽的忍法也不攻自破。 伴随着烟雾被风吹散，阿卡丽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亚索的视野范围中。 视线在空中碰撞，虚空中仿佛出现了火花。亚索在阿卡丽出现的时候，原本已经收归鞘中的剑被他猛然拔出，紧接着开始往复挥砍：“面对疾风吧！” 伴随着挥剑动作产生的，是无穷无尽的风暴，树枝摇曳不停，细小的树枝与树叶被风暴中夹杂的剑气斩断、斩碎，而风暴裹挟着剑气与断枝残叶一并扫向了阿卡丽。 在风暴来临之际，阿卡丽打算动幻樱杀缭乱穿过阴影离开原地，但是她在动能力的瞬间却感觉到，那风暴与剑气不断斩断了树枝，也将空间分割。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到现实空间，但是虚空中的剑气却让空间极具不稳。 那些细小的空间裂缝虽然只是一丝细微的裂痕，但是如果阿卡丽现在强行动幻樱杀缭乱的话只会让自己被空间的裂缝切割成碎块。 剑气的风暴已经来临，千分之一的时间内，阿卡丽身子开始旋转，右手的红光与左手的绿光纠缠在一起：“奥义·散华！” 无穷的刃光将阿卡丽整个人包裹了起来，旋转的过程中，两把十字镰划过唯美的弧迹，那细密的刃光与风暴中无数的剑气撞击在一起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十字镰舞动的刃光将亚索一剑挥出的剑气风暴全数接了下来。风暴停息，阿卡丽也停下了旋转。 这一次的对决又是平手收场，短时间内势均力敌的两人只能继续进行交互，直到一方出现破绽被对方趁机重创乃至杀死。 不过就在此时，亚索只感觉侧边有什么东西在告诉撞过来，想也不想他的剑就向着来者刺了过去。反正在此地的都不是他的同伴。 而在亚索对面的阿卡丽却是看清了那个飞来的人影，毕竟和他还是合作关系，阿卡丽动幻樱杀缭乱挡在了这个倒着飞过来的人和亚索之间，十字镰交错挡住了亚索的长剑，而阿卡丽用后背将这个被人崩飞的人给拦下。 预想中撞击到大树的触感并没有传来，反而似乎是撞在了柔软的人体上。 “唔……” 被自己撞到的人闷哼了一声，毕竟就算用身体把自己拦住了，但是自己倒飞带来的冲击还是不会消失的。 回过头看到阿卡丽的背影，周衍不由得愣了愣。刚才他与妖梦一通缠斗，却在最后被妖梦一招给崩飞。 结果没想到方向竟然是阿卡丽和亚索这边。还好时间上恰巧是阿卡丽与亚索刚刚拼斗完，不然再早上一点碰上那剑气风暴，当时处于被动防御的阿卡丽自然也救不了周衍，那么他极有可能会被剑气风暴撕扯得粉碎。 “抱歉……那个，你们继续。”周衍干笑了一下，甚至不敢去看阿卡丽的眼睛。 锐利的气息出现在周衍的身前，让他再也无法多想。妖梦的长刀已经来临，而亚索也是一记斩钢闪刺向了阿卡丽。 战斗再起，不过两边都有意无意地拉开了距离。 周衍一边和妖梦对拼，一边带着她远离了阿卡丽和亚索的战场。 胸口突然一痛，还有背上也是突然传来了痛楚。这痛楚来得如此突兀，让周衍的动作不由得一滞。那是昨天与妖梦的战斗中留下的伤势。虽然有真气提高自愈能力，但是那种斩击的伤势要想一下子就恢复如初显然也不现实。 此刻在经历了如此剧烈的战斗后，终于伤口崩裂了。而妖梦却不管周衍出了什么状况。 在周衍因为伤口崩裂带来的痛楚而停滞的那微小瞬间，她就抓住了机会一剑刺来。 躲避与防御都不及的周衍，只能拼命横移避开要害。 “噗”的一声，伴随着胸口的剧痛，是周衍身上血光骤现。 妖梦长刀刺中周衍后，右手的短太刀毫不犹豫地挥了过来。被疼痛刺激得意识异常清醒的周衍，咬牙一剑刺中了妖梦的短太刀，不过动作牵扯肌肉，而妖梦的长刀还刺在他的身体中，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又一阵新鲜且剧烈的疼痛。 周衍想要抽身后退，但是妖梦可不会给他机会。周衍退，她就进。长刀一直刺在周衍的身体里，伴随着周衍的动作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楚。 “火球！”一直紧张注意着周衍这边的悠悠，在现周衍陷入劣势的时候，便立刻咏唱魔法来掩护周衍。 火球呼啸着撞向了妖梦，而妖梦只是挥动右手的小太刀就将火球斩开。周衍在妖梦分心的这一刻抓住机会，真气灌注全身带来短暂的爆，强行摆脱了妖梦以及那把刺进他身体的长刀。 脱离了妖梦后，周衍身体里的真气疯狂地在经脉中流动，汇聚到了他的胸口。流血很快就止住了。不过伤势还在。 之前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周衍的半个身子。失血给他带来了一阵无力感。 周衍大口喘息着，不过他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怯懦。 或许诸位已经现了，周衍明明被那“无敌”的话语洗脑，但是却总是能够清晰地判断出别人比他强。 明明拿着剑的时候，周衍就会因为常年被那句话熏陶而自然产生“我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便是天下无敌”的心态。但是他却从来都不会自大，反而会很清楚地判断出自己比别人弱。 这当然并不矛盾，这是因为那句话从来都只是带给周衍一种信念，却不会让他盲目自大。 而此刻，周衍正在不停地默念那句话。随着不停的默念，他的心中涌现出坚定的信念。而意志的坚定，让他能够在身体受到如此伤势的情况下，继续坚持。 意志，精神，灵魂。三者有着紧密的联系。 而随着意志坚定，带来了精神的增强。 真气，在周衍的了解中，是**吸收天地间存在的“元气”后借由精神的作用变质后的存在。这其中的过程他也不是很理解。在丹田处凝聚了真气气旋后，他就已经习惯了真气的存在。而只要他有意愿，真气的气旋就会主动吸收那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知具体为何物的“元气”，再将之转化为真气补充周衍自身。 而这个吸收的度，是随着周衍精神的增强而增强的。 此刻周衍丹田处，那无形的气旋在意志坚定带来的精神增强的作用下，正在疯狂地旋转吸收着外界的元气，填补着周衍体内巨大消耗后带来的空虚。 在周衍这边还在紧急调理自身的时候，妖梦已经再度攻了过来。而周衍，只能咬着牙再度与她战在了一处。 森林里响起了无数的脚步声，在这些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不管是亚索和阿卡丽、还是周衍与妖梦、亦或者剩余的刺客们以及为了赏金不得不保护樗儿与刺客们缠斗的白音、守在樗儿身边同时紧张注视着周衍的悠悠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快，保护艾斯登缇大人！”伴随着这个声音，是无数的卫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第56章论嘴炮和嘴贱毫无区别 卫兵，是赛鲁卡伊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后手。 ≥ 在被露易丝拜托后他就做出了部署，在他去冒险者公会寻找白音之前，他已经先安排了人去集结部队。 这些到来的士兵中，大部分来自冬石城的卫兵，小部分则来自于他的亲卫。 按理说，比起这些长久生活在和平地区的卫兵，赛鲁卡伊统帅的军队中那些常年在前线战斗的士兵应该要更精锐。而让这只临时征召的队伍中过半数是卫兵明显会降低战斗力。 这样做也只是因为赛鲁卡伊为了避免舆论的影响，如果能随他的意愿的话，他早就带着大部队过来了。 这其中缘由颇多，其一毕竟这里是冬石城，名义上的负责人是露易丝。而赛鲁卡伊，其实早就该去冬石城以西准备与魔族的决战了。不过此时各地的部队还在集结，赛鲁卡伊就用暂时不需要自己为借口偷跑回了冬石城。 因为是私下里悄悄回来，所以他只带了十多个亲卫。现在已经全部投入了这只卫兵队伍中充当中坚，赛鲁卡伊就算再想多找人也没办法。 其二，则是为了不引起白音的疑心，他只能孤身去找白音。而这些跟上来的卫兵，都是赛鲁卡伊沿途留下的记号引来的。他们与赛鲁卡伊之间可是隔了很远，这也是为什么这边的战斗都进行了这么久他们此刻才出现的原因。 卫兵部队的出现，让场中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不过随即刺客们就率先展开了行动。卫兵中属于赛鲁卡伊亲卫的数人立刻就从人群中冲出迎了上去。 至于剩下的冬石城卫兵们，这些临时抽调过来的人都不是什么精锐，全是在冬石城战争后，最近新征的新兵。带队的，是这次与魔族的战争中有所功绩而被升职小队长的鲁迪。 原本鲁迪当初为了向周衍拜师，已经辞去了卫兵的职务。不过作为鲁迪上司的那位营团却并没有立刻把鲁迪的辞职书上交，而是偷偷使人告诉了鲁迪的妻子。 这才有了后来莱拉找到鲁迪的一幕。而莱拉只说是自己去给鲁迪送饭才被人告知了他辞职的事情，也是营团的意思。 所以，在鲁迪因为莱拉而暂时放弃外出，重新回到卫兵队伍中时，依旧能担任小队长。 追着赛鲁卡伊的标记跟上来的卫兵队伍，在追到最后一个标记处后，就听到前方有两处传来了巨大的动静。在那里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是由鲁迪带队的卫兵，另一拨则只有数个赛鲁卡伊的亲卫队。 而鲁迪这一队中那些赛鲁卡伊的亲卫队成员，则是为了增加卫兵的战斗力才留下来的。 当步入这边的时候，鲁迪一眼就看到了樗儿、悠悠以及白音还有与她们缠斗的刺客们。想也不想，鲁迪就立刻下达了保护樗儿的命令。 卫兵队伍的出现对周衍来说是意外之喜。毕竟事情的展已经完全过了周衍的预期。 这些卫兵说不定会在打败了那些刺客后，成为牵制白音的存在。而且有他们在，也能更好地保护住樗儿和悠悠。 在卫兵们出现的时候，与周衍分开的妖梦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对周衍来说卫兵们是意外的援军，但是对妖梦来说，这些卫兵则是意外的阻碍。 如果等他们将樗儿围住，那么妖梦的刺杀也会因此增加难度。心里立刻做出判断的妖梦，不再理会周衍，脚下一点就向着樗儿那边冲了过去。 “等！”周衍的话只吐出一个字，就被胸口传来的痛楚打断。他此刻的身体状况站在原地反击还行，让他去追妖梦根本不可能。 而没了周衍的牵制，妖梦一下子就临近卫兵。此时他们刚好将樗儿保护在了身后。或许是因为看到悠悠和樗儿紧紧站在一起，卫兵们也一并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脸色有些苍白而显得楚楚可怜的悠悠也保护在了身后。 不过毕竟时间太急，他们还没来得及稳固阵型。 至于妖梦，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加上毫不掩饰的对樗儿的杀机，已经暴露了她作为敌人的事实。 新进的年轻卫兵们手中拿着制式长剑，并且结阵以待……好吧，他们只是站在一起，毕竟时间太紧，而且训练也不够充分根本摆不出有效的阵型，只想凭借人数优势挡住妖梦。 而且虽然妖梦气势汹汹，但是当先几人看到妖梦是那样的身材娇小的美少女时，还是生出了几分轻视的心态。 轻视，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甫一接触，立刻血光迸现。当然，就算不轻视结果也不会差别太大。毕竟实力的差距太明显了，妖梦仿佛虎入羊群。起落间就是卫兵倒下一片。 鲁迪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不过就算比起这些新兵多训练了几年，他也不比他们强多少。至少面对妖梦的时候，在他的剑挥出之前，妖梦的刀锋已经先一步斩中了他的身体。 剧痛让鲁迪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向后倒下去。 要死了吗？在鲁迪怀着这样的想法时，妖梦已经在卫兵组成的人群中破开了一条直线。两把太刀不停地挥舞着，每一次斩击就会有一个卫兵倒下。 转瞬间，妖梦就凭借惊人的实力破开了卫兵们组成的防御。此时剩余的卫兵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这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方才进攻的时候，无一合之敌。那迅而强悍的形象已经深深铭刻在了这些新兵的脑海中。本能地畏惧让他们只能畏缩在原地不敢去阻拦。 而此刻，在妖梦前方的，只有把樗儿护在身后的悠悠。明明樗儿比悠悠要高，实际年龄应该也要比她大。 但是悠悠此刻却仿佛才是大人一样，左手紧握自己的法杖，右手拔出了那把一直佩戴在腰间，装饰作用远大于实战作用的短剑。 “挡者，斩之。”妖梦没有立刻攻击，只是冷冷地看了悠悠一眼，用小太刀指着她说出这样一句话。似乎是在威胁悠悠让她立刻让开。 很害怕，全身都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已。刚才因为妖梦和卫兵们战在一起不敢使用魔法以防误伤，现在则是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施法。 失去了魔法这一能力的悠悠，面对妖梦这样强大的对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被砍中一定很疼吧，说不定还会死。恐惧让悠悠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没有让开。明明都快拿不住手中的法杖，明明已经快要因为压力而窒息。 但是悠悠还是坚定地挡在了妖梦和樗儿之间，因为是周衍把樗儿交给了她保护，也因为此刻的樗儿虽然有着大人的身体，但是内在却只是一个纯真的孩子。让悠悠就这么让开，她实在做不到。 从悠悠的眼神中，妖梦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于是右手的小太刀举起，接着就是毫不犹豫地斩下。 悠悠在恐惧中闭上了眼睛，但是斩击的痛楚却并没有降临自己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金属的撞击。睁开眼睛的悠悠就看到周衍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而他手中的铁剑正抵在妖梦的小太刀上。 在妖梦被卫兵拖住的这段时间里，虽然短暂周衍还是勉强调息完毕，在止住伤势后就立刻赶了过来，总算是在最后关头挡住了妖梦对悠悠的攻击。 绝对不是为了耍帅英雄救美才刚好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绝对不是，绝对不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而且周衍也不敢拿悠悠的性命开玩笑。 不过周衍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悠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无法理解周衍会这么说： “明明不愿意杀人，为什么还一定要杀樗儿呢？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仇恨？” 但是妖梦没有回答，只是挥动另一边的长太刀砍来，周衍立刻回剑挡住同时继续道：“说说吧，为什么？明明对其他人都不肯下杀手的你，为什么对樗儿的性命如此执着？” 周衍如此说并非没有理由，实际上在最初与妖梦的那一战时他就感到奇怪了。妖梦两次使用“二百由旬之一闪”那种恐怖的神剑技，却只是在他的胸口和背上留下了剑痕，伤势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否则就算有真气带来的自愈，周衍也不能恢复得那么快。 如果这还只是猜测的话，刚才妖梦与卫兵们的战斗就证实了周衍的想法。仔细观察就会现，此刻躺在地上的卫兵，虽然胸口都被斩得流血，却没有一个当场丧命的……好吧，有一部分倒霉鬼如果不及时止血估计还是会就此升天。 不过妖梦没有下死手也的确是事实，毕竟以她的实力，交手的瞬间挑破这些卫兵的喉咙或者刺穿他们的心脏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或许，这个女孩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善良得多。所以周衍才会对她的行为感到疑问，当然这也大概解释了为什么妖梦会在为了她自己的目的阻拦下袭击樗儿的刺客时也顺便救下了悠悠。 得出这个结论的周衍，不禁想着嘴炮一，试试弄明白妖梦的真实想法，看看有没有机会说服她放下对樗儿的杀心。 不过在周衍指出了妖梦的“善行”后，妖梦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那不是因为被人说中了心中某事后的纠结，而只是单纯的感到了烦躁。 “挡者，斩之。”妖梦平静地重复了一句之前已经说过多次的话语。 但是这一次，周衍却感受到了其中那坚定的信念。信念化作决意，决意体现出来就是…… 迅猛挥来的太刀让周衍不得不立即做出反应。而为了不波及身后的悠悠和樗儿，他根本不能后退。 善意？不杀人？ 妖梦用狂风暴雨般迅捷而毫不留情的攻击，在周衍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剑伤，这还是周衍拼命抵挡的结果，不然就不是留下伤痕，而是被捅成塞子了。 妖梦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周衍，所谓嘴炮都是只能存在于故事中的。不然，如果嘴炮那么强的话，还会有战争吗？ 第57章一剑平生（上） 那是一栋坐落于冥界的典型的日式楼阁建筑，有着宽敞的庭院，名字是白玉楼。 庭院里栽满了樱树，大小不一，姿态各异。此刻正值樱花盛开的时候，然而在樱树海洋中，唯有一株巨大的樱树不见一瓣樱花绽放。 粗壮的树干满布着岁月的痕迹，而那光秃秃的树枝让它在这樱花树海中显得如此突兀而孤寂。 “怎么又在这里呆？” 在妖梦望着这株光秃秃的巨大樱树呆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这个声音语调稍缓，只是从声音里就给人以优雅从容的感觉。 回过头，一个年龄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飘过来。 是的，是用的飘。因为她怎么说也是幽灵，自然不会像人类一样慢慢地走。 和樱花一样颜色的柔软长以及瞳色，她就像是这樱树海洋中的精灵一般。不过肤色太浅，总感觉她甚至有种快要变透明的感觉。 头上一顶蓝色的帽子，并戴有天冠（日本死人戴的三角巾，多见于幽灵）。身着蓝白相间的和服，衣服上嵌有大量的荷叶边。和服上绣着蝴蝶与南天竹的花纹。 手上一把竹扇展开，让她多出了几分优雅和古典气质，仿佛是从古代画布中走出来的贵族仕女。 这个气质高贵优雅的少女，就是这座白玉楼的主人，西行寺家的大小姐，也是妖梦需要保护和照顾的西行寺幽幽子。 被幽幽子问话的妖梦回过身，摇了摇头：“吾不知。” “那你还在看它？不是因为想看它开花吗？”幽幽子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那株巨大但是光秃秃的樱树。 妖梦顺着幽幽子的视线，看向了樱树的顶端：“回神之时，已然至此。” “呵呵。”听到妖梦的话语，幽幽子用竹扇遮住嘴唇出一阵轻笑：“用这种腔调，很不可爱哦。以后会找不到男人的。” “此生事主，足矣。”妖梦则用认真的表情反驳。 “呵呵，果然这个样子的妖梦就很可爱了。”似乎是因为妖梦的话语而感到开心的幽幽子弯下腰来，用脸颊蹭着妖梦的脸颊出开心的笑声。 虽然表情上妖梦看起来是因为幽幽子的动作而很困扰，不过她却没有反抗，任由她的大小姐对她的脸颊肆意妄为。 看了看那株光秃秃的巨大樱花树，妖梦心里止不住地在叹气。 这株名为“西行妖”的樱树，具有引人死亡的能力。为了将它封印，生前的大小姐牺牲了自己。 而现在化身幽灵的她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一切。 还活着的大小姐，和这株已经被封印的樱花一样，具备了引人死亡的能力。正是因为厌恶自己的能力，正是因为和这株樱树之妖有着相同的能力，所以大小姐才会接受那所谓的使命安排封印樱树吧。 但是，转生为幽灵的大小姐，却习惯了引人死亡，甚至被阎魔认命为统管冥界的人。 为了消除那引人去死的恐怖力量而自我牺牲的大小姐，一定能够称得上善良。但是，善良的人却要遭受这样讽刺的命运，妖梦每当想到这些就感到烦躁。 大小姐只要像现在这样能够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就好了，而她的笑容，我一定会守护好！年幼的妖梦在心中许下了如此的誓言。 而这个男人竟然说自己善良？妖梦讨厌善良，即使她的确如周衍所说的留手了，但是下意识地去做是一回事，被人指出来是另一回事。 从一开始妖梦的剑就没有迷茫过，所以她不会纠结。而被人指出自己很“善良”这件事，却让她感到厌恶乃至烦躁。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就做得更过分一点吧！ 于是，挥动的双刀不再留情，周衍的身上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这，真是一个嘴贱带来悲剧的故事。不过周衍也猜到了自己的话语可能会引来此种结果。不过不知真相与内情的他，只是认为妖梦傲娇了。 “被我说中了？那么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是讨厌的男人。妖梦眉头微蹙，她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对于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感到厌恶的她不想在听到他多话，于是…… “什么……”妖梦的动作突然加快让周衍出惊呼，但是等他想要动作的时候，斩击已然临身。 “空观剑·六根清净斩！” 这是，在斩击临身前，周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至于之后生的什么，周衍再也不知道。 是的，没有痛感，但是随之消失的还有视觉，听觉，味觉，嗅觉。现在，只剩下意识还在脑海中盘旋，但是对于身体的感觉却全部都消失了。 “究竟，生了什么？”心中在自言自语，强烈的恐惧感随即升腾。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但是，自己似乎还活着啊？不明白，所以是未知，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到底是怎么了？只有意识在一片黑暗中胡思乱想，而五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就好像自己已经被放逐到了世界之外。 我该怎么办？ “衍！” 在周衍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逐渐混乱的时候，璃的声音连接了他的意识。 “璃？璃！璃，你在吗？到底怎么了？璃？璃？璃！” 璃的声音对此刻的周衍来说就是黑暗中那唯一的光芒，是溺水者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等等，衍你那边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不知道……” “你等一下……” 沉寂只是一会儿，很快璃的声音再度传来：“哇，衍，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了？衍？喂，衍？” 外界，在一阵光芒中璃现出了身形，她没理会周遭因为她奇特的出现方式而陷入混乱和惊讶的人们，只是看着一动不动的周衍，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却现周衍毫无反应。 凭借着特殊的联系，两人可以通过意识交流，此刻璃也成了周衍了解外界的唯一途径。 借由换掉身体控制权，变成灵魂飘离状态的周衍总算重新“看”到了外界的情况。 此刻他的身体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但是他身体却没有预料中的伤势。在他最后的记忆中，自己应该已经被妖梦破防，而那两把太刀也已经临身了才对。 是斩掉五感的剑术吗？周衍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而从现在自己的状态来看，也的确如此。 再远望，是妖梦又一次的追到了悠悠和樗儿的面前，在她们之间仅剩的几个卫兵显然是挡不住的。鲁迪已经爬了起来正在向那边赶过去，不过受伤后显得踉跄的他恐怕也不能指望。 而更远点，刚才拦住刺客们的赛鲁卡伊的数个亲卫，该说他们不愧是精锐吗？尽管人数处于劣势却已经解决掉了所有的刺客。不过有数个已经露出了虚弱的模样，并且正在从衣服里掏出药剂给自己服下，看样子是被刺客们的毒刃伤到了。 还剩的两个虽然正在全力跑过去，但是明显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之后的事情周衍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和璃交换回来，意识重新回归了自己的身体却因为五感尽失而无法感觉到外界。 “真不想用啊，这种招数。”周衍心里叹息着。 就像小说中常说的，外出闯荡的人都有保命的绝学，那种会付出代价转瞬间获得力量的绝学周衍也有。 只是，不提那种招数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有可能要自己的命，最主要的还是周衍所会的这招要求非常的奇特。 那就是，使用者必须处于一种若生若死的状态，用周衍母亲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和植物人差不多。不过巧合的是，妖梦这一招斩断周衍五感的剑术，却刚好创造出了这种条件。 五感尽失的周衍此刻只有意识还残留，但是妖梦的剑术可不止是这样。恐怕周衍这种状态再持续久一点，他就会自己脑死亡。 实际上，和周衍联系紧密的璃，正在用意识告诉周衍，她感觉到周衍的生命越来越微弱了。 没时间犹豫了，自己不能看到樗儿死去，而且继续遮掩下去自己也得死。 打定主意的周衍，开始仔细地回忆刚才看到的自己身体最后的姿态。然后，他开始产生行动的想法，或者说他开始指挥自己的身体行动。 五感被封，只是接收端被封。但是并不代表周衍此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实际上意识还在的他，是可以对自己的身体出指令的。 只是这个指令因为少了反馈，很容易出错。 比如…… 璃还在尝试从外界呼唤周衍，但是下一刻她却吓得向后跳出老远，只见原本还一动不动的周衍突然长剑向着自己的脖子砍了过去。 长剑去势只猛，看起来就像周衍要自杀一样。 不过，这一剑却在剑刃刚好触及周衍颈部的皮肤时停了下来，形成了一副将要自刎的动作。剑锋停下的位置和时机秒到毫颠。只要再进一寸，就是周衍颈部大动脉被砍破，真个变成自刎了。 而这一切，全部来自于周衍自己的意志出的指令，因为无法接收到触觉的反馈，出指令后自然也不能即时的调整动作。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周衍实际上只能向自己的身体出一次性的指令，那就是手用多大的力气挥动并且在何时停住。也因此才会有那用力朝自己挥剑而最后突然停止的一幕。这其中的计算量有多大就只有周衍自己知道了。 不过从璃那里得到的反馈，周衍知道自己成功了。这一次尝试，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架势摆好，周衍这一次开始用意念向身体内的真气出指令。依旧没有触觉的反馈，不过真气的流动却要比身体的动作好控制多了。 “璃，离我远点。嗯，叫其他人也离我远点。”当周衍将这句话通过意识传达给璃以后，他就全身心地投入了对真气的控制中。 当一切做好准备，或者说得不到反馈的周衍只能凭借自己的计算确定已经一切运行到了正轨上，他在心底默念道：“我有一剑，可斩平生。” 妖梦一剑斩在了悠悠用来抵挡的短剑上，少女魔法师出悲鸣被妖梦剑上的力量给扫得飞了出去。 现在，没有人能阻止妖梦了，在她的面前是毫无防备的樗儿。 面对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妖梦，樗儿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心智只是小孩子的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周衍，但是站在不远处的周衍只是摆出一副要自刎的动作。 抱歉。妖梦心里默念。不过她并不会犹豫，因为她想要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回到那位大小姐的身边。 于是，妖梦举起了右手的小太刀——白楼剑。那是魂魄一族代代相传的武器，这把剑能够斩断人类的迷茫。 希望，被白楼斩杀的你，能顺利成佛吧。 在心中默默地自语了一句，妖梦就要挥刀斩下。然而在挥刀之前，感觉到危机的她想也不想地从原地跳开了。 不止是妖梦，现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就连亚索和阿卡丽都在激烈的拼斗中停下了动作。 因为随风而过，有剑气近。而这些肆意飞舞的凌厉剑气的源头，正是仿若要自刎的周衍。 第58章一剑平生（下） “妈，什么样的剑最厉害？” 在某一天的傍晚，练完剑之后，母亲就开始给周衍准备晚餐了。 看着母亲用娴熟的刀法给土豆去皮的时候，周衍莫名其妙地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嗯？”母亲奇怪地看了周衍一眼，然后继续专注地给土豆去皮：“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就是想知道啊，有吗？最厉害的剑？”原本只是随便就脱口而出的问题，在得到母亲的回答后却不由得产生了兴趣。 “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啊。”母亲无奈地笑了：“不过要我说，应该是能斩杀自己的剑吧，毕竟自己都能斩了，还有什么是斩不了的？” “斩自己的剑？”周衍觉得很奇怪，话说要自杀应该是谁都能做到吧。 即便没说出口，不过他的想法从表情上就看得出来。母亲摇了摇头也没解释，只是笑了笑说：“嗯，不过我这里还真有那样的东西。就是使用的话，估计得付出很大的代价吧。毕竟是先斩自己，不过具体要斩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女儿就是了。” “诶！！！”还以为母亲只是随意敷衍自己，结果却得到这样的回答的周衍不由得出惊呼。当然母亲最后那句话他很自觉地将之忽略了。 而母亲下一句更是让周衍感到不可思议：“怎么样，想学吗？” “可以吗？”周衍没想到母亲竟然愿意教自己这种会伤害到自身的招式。 “没事，你总得学一些保命的招式。而且……”母亲停顿了一下，莞尔一笑：“反正这招条件太苛刻了，不达到若生若死……大概就是植物人的状态是没有效果的。” “诶……”原本还很期待的周衍，在听到最后的话语时就出失望的声音。 “别跑，吃完饭我就教你。是你自己想学的。” “我才不想学这种没用的东西！” 不过，在母亲的强硬态度下，周衍还是只能学会了这鸡肋的心法。 是的，全名《一剑平生式》的剑招，实质上应该被称为心法才对。其本身并不是什么剑术，而是一套特殊的控制真气的流动方式。 只不过在使用此套心法运行真气的时候，还需要特定的心境。这才有了周衍最后那一句：“我有一剑，可斩平生。” 那是因为心境调整到最契合的状态，才能挥此式的真正威力。结果在心境达到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文艺了一把。 实际上心境或者意志影响个人战力的强弱和挥并不是虚假的，含恨时的攻击比平时威力大，消极状态的攻击比平时弱的情况简直不胜枚举。 几乎所有高深的武学，到最后都不再追求一招一式的强弱，而是追寻境界的高低。 而一剑平生式，便是要求使用者需具备足以斩尽自己平生的意志，只有具备了能将自己的一生斩掉的觉悟，只有这种坚定意志才能忍受住这特殊的真气流动所带来的剧烈痛苦。 至于其要求的“植物人”状态，也不过是为了减轻身体感受到的疼痛而设定的。 就连妖梦这神奇的剑术，都无法继续封印周衍的触感。那剧烈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在触感回归的时候，其余的五感也6续回归。 真气沿着一剑平生式的要求在体内流动，打开那些平时不用的经脉让周衍体会到了撕裂身体的痛楚。而更重要的，是脑海中仿佛正在遭受无数的斩击。仿佛，自己已经被斩杀了。甚至，周衍感觉到，意识中仿佛有一部分已经被斩掉，然后归于虚无。 这才是斩己的真相吗？在剧痛中，意识却无比清晰。原来这一招斩掉的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自身，而是精神上的存在。不过也对，如果斩掉物理上的自己，还算什么绝地反击？ 同时，周衍心中也不禁感到震惊，作用于精神的剑招？原来过去的世界也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丹田处的气旋在疯狂的旋转，吸收着外界游离的元气补充着周衍的身体。然而更多的真气涌入也代表着经脉的开还在继续。 这是相当漫长的时间，至少周衍在痛苦中感觉不到尽头。他唯有忍耐，只要想到樗儿，他就能忍受。更重要的是…… “衍，你在干什么啊？”璃能感受到周衍的情绪，所以她知道周衍此刻正在遭受某种痛苦。 “嘿，没事……璃……”至少，意识此刻无比清醒的周衍，能够通过用意识交流的方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过具体交流了什么，他却没有留下印象，说白了他只是在通过意识的流动转移注意力。 当剧痛终于结束时，周衍早已经感到麻木了。这仿若万年一般长久的时间，实际上却并非周衍感知到的那么久。整个过程也就数分钟。彼时恰好是妖梦举剑砍向樗儿的时候。 心意所至，便是剑气横飞。妖梦在感到危机的时候主动避开，而她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经被剑气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强大。 此刻周衍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比平常还要强上许多。不过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扩大了近两倍的气旋，此时却在旋转中飞快地变小。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这强行提起的力量只是暂时的。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与妖梦分出个胜负。 想到这里，周衍抛开了一切杂念。妖梦已经再度行动了起来，她挥动白楼剑继续攻向了樗儿。 然而周衍快掠过，剑锋出一阵啸鸣强硬地挡在了白楼剑和樗儿之间。 妖梦立即变势，白楼剑换了个方向，改为横扫。同时，妖梦另一只手上的常太刀楼观剑也挥动过来。 铁剑的剑尖向上，击中了白楼剑的剑身，妖梦只觉得白楼剑上传来了巨大的力道，被那巨大的力道牵引连带着她的身体动作都受到了影响。那是因为周衍铁剑所击中的位置，是妖梦剑势中的最弱点。 曾经，就算看得见也根本跟不上对方的度，但是现在体内的气旋增大了近两倍，代表了真气的量也几乎提高了两倍。而在刚才强行打开的新的经脉，也让真气的运行变得更加的有效率。这两者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周衍的身体能力不但能被更进一步的强化，持续时间也大大增强。 白楼剑的剑势被破，也导致了楼观剑的攻势出现了偏差。而周衍一剑破去妖梦攻势后，立刻一剑刺向了妖梦的心脏。 或许妖梦之前的确有留手。或许，这个小姑娘比周衍想象中要善良。但是，现在周衍也知道不是留情的时候。情况到了现在，对方对樗儿的杀意是货真价实的。而自己的话语似乎也引起了她的杀心。 此刻容不得自己留情，否则死的就只会是自己和樗儿。 面对周衍这迅疾且满布剑气的一剑，妖梦立刻后撤，凭借自己的度，那一剑虽然没有触及她，但是其上的剑气却是堪堪削掉了她额前的几根头。 只是一次交手，妖梦就明白此刻的周衍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能被她轻松应付的弱小存在了。同时她也明白，如果不先解决掉周衍，自己的目的也不能达成。 妖梦默默地重新摆好架势，周衍则是向前一步稍稍远离了樗儿，不过他依旧挡在了樗儿和妖梦之间，不给对方趁乱出手的机会。 “狱界剑·二百由旬之一闪！” 然而再次对决的一开始，妖梦就用出了这招曾经轻松解决掉周衍的剑技。 快，如此快的一剑根本不是人的视觉所能跟得上的。也没有人的动态视力更得上这种度，哪怕再怎么使用真气强化。这种度已经不是空间概念而是时间概念了。 但是，从一开始就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在一剑平生式产生作用的当下，周衍真气的提升加强只是最浅显的部分。其他被提升的，是意志与精神。 而意志与精神的提升，所带来的，是境界的提高。哪怕之后，强行摄入的真气会散去，但是境界这种东西却不会就此失去。 所以，周衍才会感叹惊讶曾经生活的世界也会有此等武学。毕竟精神层面或者说境界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是他们这些掌握了普通人不知道的武学的人也未曾涉猎的区域。所谓境界，更多的时候前辈们也只是用一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来教导后辈。 直白的说法就是，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知道我也没法让你知道。所谓境界全凭所谓的悟。 而在之前，心境达到了“斩尽平生”的状态时，在那把精神之剑真的斩杀自己的时候，在痛苦的过程中，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世界展现在了周衍的眼前。那是无法用言语具体形容的世界。 在生与死的瞬间周衍对剑的认识到达了一个新的地步。他实实在在地理解到了，创出这一式的那位前辈的想法。在使出一剑平生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那位前辈所想表达的东西。 那是，为了某物，足以抛弃自己的过往的觉悟。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和太上忘情是一种道理吧。 “不过，我可做不到那种地步。”自语了一句，剑已挥出。 不过，还是没能挡住妖梦的那一剑，否则她也不会出现在周衍的身后。而周衍的身上出现了交错的斩击伤口，鲜血只是喷出少许就被大量的真气带来的自愈能力愈合了。 妖梦无法理解，刚才的那一剑她没有留情。在那种高的挥剑下，凭借楼观剑和白楼剑的锋利，已经足够将周衍给斩断。 但是，周衍只是迸溅出血花，而且伤口还很快自愈了？妖梦看向周衍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非人的怪物。 至少在她的常识中这一切都是无法理解的，人的身体能坚固到那种地步吗？ “喂喂，别那么看我啊。”周衍理解了妖梦的想法，无语地说道：“只是，强行扛住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看不见，也跟不上妖梦的动作。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利用了真气被增强数倍的状态，强行使用真气防护住了妖梦的斩击。不过即便是这样，仍旧被砍伤了。 “怎么样，再试试？”周衍挑衅一笑。 回应他的，只是一声：“樱碎。” 第59章碎刃 (因为不想破坏打斗的连贯性，就没分章了。多花了点时间，二合一章节请接收。) 妖梦没有使用那已经从空间度上升到时间度的“二百由旬之一闪”，而是使用了居合剑技的“樱碎”。 这既在周衍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周衍可没有时间去思考妖梦究竟是因为消耗巨大还是有其他打算才不使用二百由旬之一闪的。 当“樱碎”两个字传递到周衍的耳朵里时，妖梦的剑已经斩了过来。 居合剑技通常是将拔刀斩击的度提升至极限，但是妖梦的樱碎却是特殊的突进型居合剑技。拔刀斩击的动作与突进的时间完美契合。 拔刀之时，也是起步之时。而到达之时，则是双剑斩下之时。整个突进的过程，也是拔剑斩下的过程。 白楼剑与楼观剑交错斩来，周衍惊奇地现，明明只是前方有两把剑，他却感觉到在自己的身周都已经满布剑气。 无暇多想的周衍抬手就是一记“白虹贯日”，高刺去的铁剑反射着日光宛若真的成了一抹白虹， 周衍这一式白虹贯日的度丝毫不亚于妖梦的樱碎，铁剑击在了妖梦交错双剑的节点上。然而在武器相撞之前，满布两人身周的剑气就先一步撞到了一起。 如风的剑气相撞爆散，那锐利的气息甚至扰乱了两人身周的空气流动，形成了一圈不规则的巨大旋风。而混入这旋风的剑气，在两人身边的地上、树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剑痕。 “破！”武器相撞之时，周衍暴喝一声。这是之前从妖梦那里现学的剑气使用方式。 缠绕在铁剑上的剑气猛然爆开，剑气爆炸带来的强劲力量将妖梦反推了回去。 被那巨大的力量推开的妖梦轻盈地一个翻身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一次交手，虽然周衍是处于防御的状态，不过却是他第一次成功地挡住了妖梦的攻击。 重新站稳的妖梦没有急于攻击周衍，少女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抛开一切杂念，专心地对付眼前的人。我承认，现在的他值得一战。在心中默默坚定了意志，妖梦不再想之后需要做什么，她现在只想着如何战胜周衍。 察觉到妖梦变化的周衍，不由得凝神以待。 手持双剑的少女摆好架势，那双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周衍。虚空中，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烧，那是她蓄势所带来的异象。 光是看到这足够影响现实的异象，周衍就明白接下来的攻击势必会非常的凶猛。他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而且兴奋。 原本要来阻止妖梦的两个赛鲁卡伊的亲卫，在周衍拦住妖梦后，就来到了樗儿的身边将她护住。但是樗儿却根本不理会他们，跑到了被妖梦一剑扫飞的悠悠身边。 樗儿无声地张了张口，已经从周衍那里知道樗儿现在失去了声音的悠悠从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关心自己，不由得努力将紧张的情绪换成了安慰的笑容。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又紧紧跟上了周衍的身影。 场间意识还算清醒的卫兵们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那宛若地狱业火一般燃烧着的火焰的异象，在他们看来是如此的神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守着樗儿的两名亲卫比起那些一无所知的卫兵，却是能感受到随着妖梦的蓄势而产生的强大压力。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其中一个甚至忍不住问道。 但是他身边的同伴却给不出答案，只能稍微往前走了两步，防备这些攻击波及到樗儿。 虚空中响起了浮掠的声音，周衍当然不可能让妖梦蓄势完毕放大招。而且作为被锁定的对象，他感受到的压力和两个亲卫感受到的根本就是大石头和山岳的区别。火焰异象刚起他就一步踏出，长剑前指，身形飞快地向着妖梦刺了过去。 然而周衍突进不过距离的一半，少女已经抬起头看向周衍，那双眸子里满布昂扬的情绪。有风吹起，虚影的火焰仿佛也被这风吹得短暂地明灭不定。 “狱炎剑·业风闪影阵！” 随风吹起的，还有少女消失的身影。而在妖梦声音响起的时候，火焰的异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先后涌出的妖梦的身影。 “影分身？”周衍被吓了一跳，四周满布妖梦的身影让他一瞬间有所失神。而下一刻却是斩击来临。 肩头破开一道伤口让周衍出一声惨叫，他立刻稳固住了身形却是下一道妖梦的身影到来。 此刻周衍的身周全是妖梦的身影，就仿佛他已经踏入了一个巨大的战阵。 身上又挨了好几刀后，周衍总算是勉强站稳了身子。但是此刻他看上去颇为凄惨，即便在真气的作用下那些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改变不了他浑身浴血的样子。 身后传来了锐利的气息，周衍一剑向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刀剑相击的声音。不过触感一闪即逝，当周衍挡住来自身后的斩击时，在他的身前已经有一个妖梦的身影临近。 想也不想周衍向后急退，那身影一剑挥出，只是划开了周衍腹部的衣服，但是周衍处于短暂后跳的状态时，一个妖梦的身影已经当头两把太刀并排斩下。 周衍抬剑格挡，自上而下的斩击压得他的手向下一沉，但是很快剑上的触感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背后再一次响起了破空的声音。 连绵不绝，无穷无尽。就如同其名字一样，虽然冠以剑技之名，实际上却如同战阵。 而且这一招的能力远不止于此，那些被斩过地方，还残留着高温的灼烧感，那灼烧的痛楚不止作用在**，还作用在精神上，仿佛周衍带来灵魂也在接受炙烤。 “地狱的业火吗。”周衍心里想到，但是背后到来的斩击已经挡不住，于是又是鲜血溅出。 周衍被斩击的力量砍得向前踉跄了两步，来不及喘息就又要面对下一道身影的攻击。 好在虽然是无穷无尽的身影与攻击，但是每一次却只有一个身影来攻击，而且不知为何力道也似乎被削弱了。攻击在破开真气的防御后只能在身上留下一道口子，却并不能将周衍的身体给一刀两断。 悠悠眼睛里全是担忧，看着周衍被那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无数的妖梦身影围攻，她有心援护，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帮忙。 如果，自己会高级魔法就好了。感到无力的悠悠不禁握紧了拳头。 当当数声，周衍挥动铁剑当下了数次斩击，但是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因为下一个身影的攻击又到了。 谁也不知道这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会到何时结束，如果一直这么防御，自己迟早会被钝刀子割肉——活活被耗死。 而且感觉到体内的气旋已经小了一圈的周衍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算多。 对付这种已经足够称为作弊的剑技——当然还能称为剑技的话——独孤九剑能挥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至少在现其中的破绽之前周衍并没有办法予以反击。 不过除了独孤九剑以外，周衍还有另一种剑法。 长剑挥动，虚空中略过无数的光影，明明乍一看周衍的动作极慢，但是却能每每在关键时刻挡住妖梦的攻击。 剑光无穷，周衍的动作圆润而自然。剑势、剑路、呼吸、步调都统合成了一个整体。 周衍不管不顾地现场演化太极剑却收到了奇效，在一剑平生式带来的心境影响下，周衍不自觉地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心中再泛不起一丝涟漪。而那暗合某种大道的剑路，却成了绝佳的屏障。 无数次从交击声响起，每一次刀剑的撞击，就会有一抹剑气激荡而出，或是在地上犁出沟壑，或是撞得大树不住摇晃。好在周衍与妖梦的周围已经没有谁敢停留了，所以不用担心会波及其他人。能动的自己退开，不能动的也被同伴拖着退开，留给了周衍与妖梦一个足够大的场地供他们厮杀。当然，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璃。 她站得几近，好几次都有几道剑气在她的身边掠过。然而璃却是没有理会的样子，挥舞着拳头大声替周衍打气：“加油哦！衍！” 周衍却没办法予以回应，而且进入物我两忘境界的他现在心里除了剑以外已经装不下其他了。 然而周衍演化太极剑可不只是为了挡住妖梦的攻击，如果只是为了挡住攻击，和之前被动挨打根本毫无区别。只要耗尽他体内的真气，那么也是他输了。 在数十次交击后，周衍终于抓住了机会。长剑与太刀碰撞在一起，而他的演化却自此停止。同时周衍一步踏前，长剑已经沾黏住了妖梦的楼观剑（长刀）。 在太极的“听劲”之下，妖梦现自己竟然无法抽离楼观剑，她退周衍就进，她进周衍就退，她左周衍则右，她右周衍则左。 周衍的那把铁剑此刻就仿佛成了烦人的狗皮膏药一样，不管妖梦怎么动作，它就是紧紧地跟住了楼观剑。 而随着妖梦身形被周衍黏住，那“业风闪影阵”也不攻自破。一个个幻觉一般的身影6续消失，最后只剩下与周衍还在较劲的妖梦本体。 当业风闪影阵被破，妖梦的身影也终于由虚凝实。在妖梦身影显现的瞬间，周衍手腕一抖。突然爆的力道让妖梦剑路短暂的不稳，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手中的楼观剑让其不至于脱手飞出。 不过，周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把剑还贴在一处，但是此刻却已经是开始沿着一条轴线画圆。 妖梦想要摆脱周衍铁剑的纠缠，可是在太极听劲和化劲的作用下，不过她怎么动作，两把剑就仿佛是磁铁的两极一样牢牢地贴在一起，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转越快，圈也越来越小。 这一招周衍也对赵缀空用过，而当时赵缀空使用了类似“抖鳞”一般的力技巧破解了这一式。 不过妖梦并不是赵缀空，而周衍此刻也不是当时的他了。 现两把剑这奇异的画圆的度越来越急，妖梦感到了危机。她已经隐隐感觉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楼观剑了。她清楚如果不打破这个僵局，当两把剑的圆缩小到最小的时候，自己会失去对楼观剑的控制，甚至被周衍一剑斩掉手腕。 “弥。”妖梦轻唤自己的半身，双体一心的伴身幽灵立刻幻化成妖梦的样子，接过妖梦右手中的小太刀白楼剑后立刻刺向了周衍。 面对幽灵妖梦的攻击，周衍却毫不躲闪，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白楼剑，真气保护着的左手虽然没有被切断，但是来势凶猛的白楼剑在被周衍抓牢之前却刺进了他的胸膛。 一边要维持左手的真气不断抵抗白楼剑，一边要持续听劲和化劲不让妖梦的楼观剑脱离，周衍一心两用已经是极限，少了真气保护的身体就被白楼剑轻易突破，不过刀锋只是刺进了胸口少许后就被他强硬地握紧，但是却只是减缓了度，白楼剑虽然缓慢但还是坚定不移地向着周衍的心脏深入。。 情况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围观的人们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胜负就在下一瞬，究竟是周衍先斩掉妖梦持着楼观剑的左手，还是被幽灵妖梦用白楼剑刺穿心脏。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生什么。 樗儿吓得脸色苍白，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悠悠咬着嘴唇，哪怕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咬破流血也没有觉。璃站得最近，甚至在那剑气和风暴四散的时候都没有后退一步，此刻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周衍，正在挥着拳头：“加油啊！衍！” 大概现在还能有心情给周衍加油打气的，也只有璃了。该说她是有勇气呢？还是没心没肺呢？ 不过周衍早已经无视了周围，他必须专心致志地应对眼前的危机。 铁剑与楼观剑越转越快，而白楼剑也再度递进了周衍胸口寸许。 不能在这里输掉！我还要回到大小姐的身边！妖梦的心里浮现出了幽幽子的笑容，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地去稳住越来越难以掌控的楼观剑。 感受到本体的意志，幽灵妖梦的脸庞上也已经充斥了坚定的神色。白楼剑再度向周衍的胸口递进了一寸。 心脏将要被刺穿的周衍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死亡将要降临的阴影让周衍心中充满了恐惧。 “给我破啊！”周衍爆吼一声，因为恐惧而爆裂的情绪，带起了体内真气以及全身力气的短暂爆。 妖梦只感觉周衍的铁剑上突然爆出了巨大的力量，在纠缠中蓄势良久的铁剑在此刻爆出惊人的力道。妖梦现自己已经掌控不了楼观剑了，在铁剑的牵引下楼观剑就要脱手而出。 “叮”。然而，仿佛是什么东西到达临界点时的清脆一声。 原本随着周衍那充满了暴躁情绪的一声暴喝，就算是外行的人也看得出妖梦的剑要脱手飞出了。但是下一刻却是谁也没料到的一幕。 只听那细微的一声后，周衍手中的铁剑却是先一步碎裂，化作无数的碎片爆射开来。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随着周衍一路战斗至今，还一直承载着剑气的输出。质地一般的它终于在最后关头报废了。 虽然铁剑爆碎，不过那施加在楼观剑上的力道却不会马上消失。妖梦在那巨力下不由得松手，楼观剑被挑飞到天上。 但是妖梦和周衍同时也必须马上应付眼前的危机。随着铁剑的碎裂，是无数的铁块裹挟着剑气四散飞射。此刻就仿佛是有一枚手雷在两人之间爆炸，而那四射的铁块就是无数的弹片。 周衍几乎是在铁剑爆碎的同时就松开了仅剩的剑柄，同时左手也松开了白楼剑，一边护住面门一边护住心脏要害飞后退。 而幽灵妖梦也是在铁剑爆碎的时候就放弃了继续刺穿周衍心脏的打算，飞快地挡在了本体妖梦的身边，挥动着白楼剑替她抵挡那溅射而来的铁块。 “噗噗噗”，即便有真气护体，周衍身上还是出现了几个贯穿血洞。如果不是他着重防御住内脏的位置，他此刻收的伤只会更重。 至于妖梦那边，幽灵妖梦即便挥动着白楼剑，即便她也有着不下于本体妖梦的剑术水平。不过那么近的距离爆裂的铁剑碎片，还是有不少射进了她的身体。 好在，她本来就是幽灵，即便被射中，也没有流血。当她重新变成麻薯的姿态跟在妖梦的身边时，就有数枚铁块落到了地上。 不过从妖梦那苍白的脸色，还是可以猜到就算看起来没事，幽灵还是受到了伤害，而这伤害也会反应到本体妖梦的身上，毕竟她们本就是一体的。不论是感觉还是感情。 第60章妖梦的杀手锏 (大家端午节快乐，话说我也想吃粽子啊。≧) 周衍与妖梦不断地拉开距离，直到因为铁剑炸裂而出现的四散碎块平息，才双双停下。 之前那被铁块贯穿的血洞已经在真气的自愈下愈合了。但是表面上的愈合并不代表伤势的消失。 失血，疲惫，伤痛残留。这些东西综合起来，周衍的状态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碍。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了极大的负担。 和妖梦相隔十多米的距离对峙着，周衍轻轻地喘着气。他的目光依旧锁定了妖梦，而内视的时候他也现体内的真气气旋已经小了一大圈，现在只比自己原本的气旋大了一倍。 别看到现在只是从大了两倍缩小到大了一倍，周衍知道接下来气旋再缩小回原大小所花费的时间只会更短。 甚至一旦气旋缩回原来的大小，恐怕立刻就会因为周衍现在的消耗度瞬间干涸。 体积更大的气旋，不但代表着真气的储量更多，也代表了对外界元气的吸收率更大。 一剑平生式说白了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招数，它是一种特殊的引导真气去开一些平常不会使用的经脉。在这些经脉刚被打开的时候，会本能地开始吸收真气流过，而如果此时真气不足，为了不让自己被吸成人干，就会引起身体的自我保护。 气旋在此时会疯狂地吸收外界的元气以满足身体的需求。而如此反复直到所需的经脉全部被打开，真气也将短暂地获得爆性的增长。 当然，经脉这种存在到现在都还没被人完全摸透，所以知道如何引导去打开那些不用的经脉的一剑平生式才能够被称为秘法。如果强行自己去摸索，最大的可能就是真气运行出错，结果造成“岔气”，形成了真气在体内的对流。 视情况而定，轻则受到内伤并且经脉断裂武功全废。重则当场爆炸，至于后果？都当场爆炸了，还谈什么其他的？ 而且，周衍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中的确有什么是被斩掉了。不过对于精神乃至灵魂方面周衍一点都不了解，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或许那被斩掉的精神的一部分已经化作气旋运作的最初的原动力了。毕竟精气神之间本来就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喘息着的周衍目光牢牢锁定了妖梦，而之前被挑飞的楼观剑此时已经落下，直直地插在地上。 妖梦面色略显苍白，经过之前一连串的战斗，虽然她不像周衍受过伤，不过本身的消耗也不小。不过，唯独她的眼睛里依旧满是坚定的神色。 倏尔，周衍动了。他急急地向妖梦掠去。同时伸手抓向插在地上的楼观剑。 好冰！然而在刚握住楼观剑的时候，周衍就感觉到了极度的冷。那不是寒冷，而是阴冷。冷得刺骨，只是一瞬间周衍甚至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了。 所以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与此同时有破空声响起，周衍向后飞退，妖梦手持的白楼剑就从他的眼前挥过。 连续几个空翻周衍拉开了与妖梦的距离。而妖梦在逼退周衍后随手便重新拿起来楼观剑。 此时妖梦双剑已然入鞘，不过周衍可不认为她是打算收手。毕竟双剑入鞘，才能出鞘。 四下搜索后周衍极向旁边扑了过去。 “樱碎！”伴随着少女的声音是随之而来的斩击。锐利的气息满布身周。 周衍右手猛然一挥，从地上被他捡起原本属于某个卫兵的制式长剑便砍在了妖梦交错的两剑上。 剑气的对撞爆出惊人的声势，随之而来的风暴将周衍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好不容易重新站起的周衍头顶已经传来了妖梦的声音：“落樱。” 妖梦自天而降，双剑并排斩下。不过在周衍一味躲避地猛退后却是挥空。 双剑和脚尖同时触地，妖梦甚至没做调整就向着倒退的周衍追了过去。 前进自然是比倒退快的，再者妖梦的度本身也要快于周衍。不出数秒周衍就被追上，面对自右边斩来的长太刀楼观剑，周衍不退反进，动作改变得极为突兀。 手中捡来的铁剑向右一挡，勉强架住了妖梦的楼观剑，不过此时妖梦右手一突，那小太刀白楼剑便猛然刺向了周衍的心脏。 面对神刺来的一剑，周衍急忙侧身避过，白楼剑自腋下刺过，而周衍与妖梦之间的距离也不足半米。 “砰”，一声闷响却是周衍一头撞在了妖梦的额头上。 妖梦哼了一声，她被周衍这突然的攻击撞得向后退了两步，剧烈的头部撞击让她此时大脑一阵晕眩。 周衍此时也不好受，不过作为攻击的起人，他的情况比起妖梦要稍微好一点。 眼见着无赖的攻击方式起到了作用，周衍抓住机会就向着精神还在恍惚的妖梦一剑刺了过去。 不过一直都紧紧跟在妖梦身边的半灵妖弥突然化作妖梦的样子，相对独立的意识在此刻挥了作用，只见妖弥接过妖梦手中的白楼剑挡住了周衍的刺击。 只是因为妖梦和妖弥之间的联系，妖梦被撞击头部后恍惚的精神状态还是影响到了她，于是动作稍微有些滞碍。在挡住周衍的攻击后却不能立马予以反击。 一击不成周衍立刻后退，而在这个时间内，妖梦也已经拜托了那因为头部被撞而恍惚的状态。 在妖梦清醒过来的时候，妖弥重新化作了幽灵状态。而妖梦接过白楼剑，双手交叉身子伏低。 之前的再次交手，或者说在“樱碎”的斩击和周衍捡来的铁剑撞击的时候，她就敏锐地感觉到，周衍不管是度还是力量，都比之前要弱了一线。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需要知道。不过她清楚已经是时候决出最终的胜负了。 妖梦只是摆出了架势，周衍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他有预感，接下来妖梦的攻击，绝对是能够称为大招这种级别的存在。 “人鬼……”妖梦轻吐两字。 周衍动作不由得一僵，那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不止是身体，甚至连灵魂都已经被锁定。那无形的压力仿佛已经变成了锁链，束缚住了周衍的身体甚至是意识。 只是蓄势阶段，就已经造就了如此的威势。悠悠已经忍不住想要吟唱魔法支援周衍，但是她还没动作肩膀上却被一只手搭住，白音对她摇了摇头：“乱插手的话，只会让他死得更惨喵。” 此刻的白音已经没什么干劲了，收拾掉那些刺客后她也来到了樗儿和悠悠身边。而在这么多视线的注视下，她可没法把樗儿带走。毕竟她原本的目标就是把樗儿带回去领赏。现在她守在樗儿身边更多的是表明樗儿是她找到的。 而另一边的璃，和周衍联系最深的她，从意识里传来的情绪就知道周衍此时在忍耐着巨大的压力。她挥了挥拳头，却终于再也说不出加油打气的话语来。只是原本显得没心没肺的表情里，多了几许阴霾和担忧。 璃在脑海中思索着能够帮助到周衍的方法，但是唯一能救周衍的，将周衍送进璃的空间里的仅有的一次机会，却已经在与赵缀空的战斗中被用过了。璃丧气地现，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帮助周衍。 周衍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但是就算他想要动作，那无形的压力却让他的四肢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难以动弹。 妖梦这作为最后杀手锏的招式，仅仅是蓄势阶段的威压，就让周衍陷入了绝对的被动。 第61章尘埃落定 (再说一遍，粽子节快乐，我也想吃粽子啊。≥ ) 周衍无法动弹，妖梦这尚未出手而还在蓄势的一招所形成的无形威压给周衍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这是他“气机”被妖梦锁定，在那无形的威势和压力下身体内的真气的流动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原本作为助力的真气这下反而变成了他的桎梏。 周衍想要打破僵局，但是却无可奈何。他没想到妖梦还会藏有这么一手。至于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用，从她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招对她来说负担也不小。而且这蓄势与准备所需要的时间恐怕也是让她不敢轻易使用的原因。如果时机不对，蓄势的时间就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 其实如果此刻白音使用血坏，倒是可以打破妖梦威压形成的无形的力场，甚至可以尝试破坏妖梦的招式。将之扼杀在蓄势阶段。 不过对白音来说，现在不出手落井下石已经是一种恩德了。要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周衍？白音可没善良到那种地步。 至于其他人，抛开阿卡丽和亚索以外，剩下的人能力都不足。强行插手只会丢掉自己的性命。这也是白音阻止了悠悠的原因。 而阿卡丽和亚索，此刻却在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对峙着，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虽然暂时没有动手，却也没注意到周衍那边的情况。 没有外力的帮助，自身也因为被那威势压制住而无法动弹。周衍的情况已经危险到了极点。尤其是他体内的气旋也越来越小，一剑平生式带来的增幅已经要耗尽了。 不过，毫无征兆地，在周衍的身后出现了一把灌满了杀意与决绝的斩马大刀。 宽厚的刀身并未开锋，实际上这种巨大的武器本身已经不需要锋利这个属性了。 这突然出现的斩马刀上带着强悍的气势，强硬地闯入了妖梦蓄势所形成的无形力场。 在看到那持刀人的时候，妖梦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个人她认识。正是刺客们的领头人，刺客大师萨克斯。 因为萨克斯的出现而不由得停止了蓄势，招式自动解除，而原本束缚周衍的无形力场也消失了。 不过周衍来不及多想，猛地前扑，以“狗吃翔”的姿态扑倒在地上。那带着惨烈气势的战马大刀就从他原本站立的地方扫过，掠过背脊的时候带起让人头皮麻的沉闷声响和狂乱风暴。 然而萨克斯一刀从上方掠过了周衍后，却根本不做停留。他继续朝前，挥空的斩马刀带着余势继续向左，去势不停地带动着萨克斯旋转了一圈后，又重新自右边斩了过来。而这一次的目标，却是还没明白生了什么的妖梦。 妖梦怎么也没想到萨克斯会对自己动攻击，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但是身体却自动做出了反应。 再怎么说她即便和萨克斯互相厌恶对方，但是两人毕竟是合作的伙伴啊。当然，妖梦根本不知道，打从一开始萨克斯就已经打算除掉她了。 至于萨克斯这会儿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对妖梦出手，原因很简单，他必须将妖梦灭口。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那些刺客们对人狠对自己也狠，绝对不会暴露出主人。但是妖梦就说不准了。为了在失败的此时保护主人，他拼尽了一切力量冲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杀掉妖梦。 只是一眼，萨克斯已经看到了樗儿，但是他现在却不敢冒险。背后响起的龙吟如同死神催命的音符。 萨克斯咬牙再度挥刀，追上了刚才因为他的突然一击只能仓促抵挡而被扫飞的妖梦。此时少女刚好站定，双剑也还保持着交错的姿态。从她此时苍白的脸色以及不住地喘息着，就可以知道刚才萨克斯的突袭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周衍抬起头，却被上方那遮蔽阳光的巨大阴影所震惊。在巨龙翅膀带起的狂风中，在周围卫兵们的欢呼声中，他看见了那立于龙背上，手持龙枪的男人。 王子，赛鲁卡伊。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吵闹王子不同，此刻的赛鲁卡伊显得如此强大而霸气。 周衍这才想起，在与赵缀空一战结束后，曾有一头巨龙与骑兵们一起出现救下了被魔族围困的他们。而那头巨龙上不是也挺立了一个围着红色围巾的身影吗？ 而且周衍同时想起，在更早的时候自己已经见过赛鲁卡伊了，那是在出去旧遗迹讨伐狮鹫之前，看到过赛鲁卡伊缠着白音让她加入他的小队的一幕。 然而无论如何，周衍都无法把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妹控姐控的王子殿下与眼前的龙骑士重合在一起。 萨克斯已经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他的肩膀上有一个巨大的血洞，那是被赛鲁卡伊的锥形骑枪贯穿的。 这就是潘德王国，未来新一代的战神吗？想起刚才与自己战斗的那个人，也是背后追来的龙骑士。萨克斯心中涌现了除了一阵复杂的滋味。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必须将那个少女灭口。即便自己必然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萨克斯的刀势不由得更加惨烈，然而面对来自于合作者的斩击，妖梦神色很冷。 她双手交错，身子伏低，摆出了与之前锁定周衍但是最终却因为萨克斯的出现未能使出的招式的预备姿态。 这一次没有蓄势，妖梦直接迎上了萨克斯的斩马刀。她没有蓄势，甚至不顾这样做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多大的负担，也要正面击溃这个背叛者。 “人鬼·未来永劫斩！” 伴随着妖梦声音的落下，是无穷的光华覆盖了一切，那是楼观剑与白楼剑晃动出的无穷剑影。妖梦的身影在这光华中隐没，一同隐没在光华之下的，还有萨克斯和他的斩马刀。 太快了，光华只是一瞬间。亮起后很快就消失了，留在人们视线中的只是影像的残留。那是因为度太快而造就的视觉错乱。 而在那刹那间无穷无尽的光华中，斩马刀碎了，萨克斯碎了，甚至他的灵魂都在这无穷的剑光中被斩得粉碎。 这是妖梦的最强剑技，那是不管是生或死都能斩杀的可怕剑技。如果刚才周衍面对这一招，他的下场恐怕不会比萨克斯好。 周衍只是看见了无穷的光华，却没明白生了什么。但是他的心中已经感到了恐惧，而在这恐惧中，却有一抹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兴奋。和他一样不明所以的还有璃、悠悠、白音、樗儿以及在场的潘德王国的士兵们。 而知道生了什么，露出震撼的表情的，除了仍旧立于龙背上的赛鲁卡伊，就只有终于被这边的声势吸引了注意力而瞥到了一点的阿卡丽和亚索了。 从光华中重新浮现身影的妖梦，嘴角溢出了红色的血迹。她瞥了被保护住的樗儿一眼，然后看向周衍。双剑入鞘：“樱碎。” 听到这声的周衍刚好重新站稳，体内的真气已经快要消耗完毕的他仍然处于对妖梦刚才那“人鬼·未来永劫斩”的震惊中。但是面对危险他本能地抬手将手中的长剑刺出。 然而长剑只是刺在了空气中，在周衍身后现出身影的妖梦刚一落地，就用更快的度向着远处奔跑起来。而她的嘴角，还有更多的鲜血溢出。 对于妖梦这虚晃一招实则为了跑路的攻击，周衍似乎有些愣，任由背后的少女越跑越远。 有几个已经恢复过来的赛鲁卡伊的亲卫立刻就追了上去。不过赛鲁卡伊却没动，而是通过精神的联系让自己的伙伴绿龙降落到了地上。 他的确赢了萨克斯，但是那位和狂战士无异却又精通刺客技巧的大师虽然败了，却并不是没给他带来麻烦。至少他只是没表现出来但不代表他没受伤。 得到赛鲁卡伊示意的绿龙，收敛翅膀，那算上尾巴全场近十二米的庞然大物就这样降落在了周衍的近旁。 那掀起的狂风。甚至让体内真气差不多快要耗尽的周衍一阵不稳。 当然此刻的情况也很明朗了，随着萨克斯的死亡以及妖梦的离开，至少从某方面来说是周衍他们赢了。然而周衍却高兴不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樗儿。 既然已经被潘德官方的人找到，他还能带走她吗？而且，不提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他还有那个战斗力，他能为了樗儿，却让悠悠陷入危险中吗？ 第62章后果 (开了一个小坑，用来练笔的，《脑洞勇者与幼女魔王》，在作者推荐和作家信息内都可以直接传过去，大家没事可以看着玩。 ≥ ≤) 落下的巨龙，那庞大的身躯就立于周衍的身前。 对于这过去只存在于幻想中现在却真实存在于眼前的庞然大物，感受到它传来的无形而庞大的威压。周衍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视线在空中碰撞了一下，赛鲁卡伊毫不犹豫地对周衍露出了敌视的态度。 看到对方这个表情的周衍却没有丝毫地怯懦与动摇，以强硬地态度对视了过去。 赛鲁卡伊看着周衍，他对这个人很不喜欢。就算他已经可以确定周衍只是偶然被牵扯进这次事件中，而且对方似乎还一直在保护樗儿。 不过赛鲁卡伊还是对周衍保留了极大的敌意。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和他的妹妹有着私下密约的存在。 好吧，就算不提这些，刚才周衍那明显是故意放跑妖梦的行为难道赛鲁卡伊看不出来？ 原因赛鲁卡伊不知道，甚至他很好奇明明之前妖梦和周衍还在拼命厮杀，为什么周衍在最后却放过了妖梦。 不过，当看到浑身破破烂烂，气息都有些明灭不定的周衍，赛鲁卡伊没有了继续为难他的打算。 欺负一个强弩之末的人？就算他平时再怎么没个正行，但是他毕竟是一国王子，是骄傲的龙骑士。 只是与周衍对视一眼后，赛鲁卡伊就将视线移开，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后，赛鲁卡伊跳下了巨龙的背脊。而那庞然大物的巨龙，竟然在光芒中化作了一个高大的英俊男子。 足足两米的身高，翠绿色的头长及肩膀，那竖瞳里则满布危险的感觉。不算强壮的身体却不住地散着让人本能畏惧的威压。 赛鲁卡伊落地后没有看一边的周衍，而是招呼道：“带上艾斯登缇伯爵，我们回去吧。” 末了，他还特别加了一句：“白音小姐也和我们一起吧，还得分配我们的报酬呢。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说到最后他还笑了起来，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感觉，少了几分威严。 在赛鲁卡伊话后，原本守在樗儿身边的两个亲卫直接粗暴地将悠悠从樗儿身边给拉开。想要反抗的悠悠，被他们直接推了出去，摔在地上。 白音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她只是看了周衍一眼就转身先一步离开了。 赛鲁卡伊刚才话语中的我们，是指他和他的龙，以及潘德王国的士兵们。至于其他人，根本不在他所指的范围内。 但是周衍怒了，对方对悠悠的粗暴态度，还有樗儿无助地看向他的眼神让周衍胸口仿佛燃起了火焰。 “等！”他刚踏出一步想要制止对方，但是身体却突然一僵。 只见周衍的眼耳口鼻全部溢出了鲜血，而他的身体更是如同白音使用血坏时一样多处破裂。转眼间周衍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该死……”周衍不甘心地低骂了一句，但是全身涌现的无力感，经脉仿佛要被烧断的灼热感夺去了他的体力，周衍就这么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当场失去了意识。 只要忍受了痛苦，就能短暂获得巨大的力量？似乎之前看来一剑平生式的效果就是这样，只要忍过了经脉开的痛苦，就可以获得力量的暴增。 不过，天下哪里有那么轻松的方式？ 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增强了真气气旋，只是为了让周衍不至于被开经脉时对真气的巨量需求吸成人干。但是，这种保护机能本身却还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毕竟身体一次性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力量是需要一点一滴积累的。强行灌注的后果，就像是给电路里充斥过量的电能，其结果就是电路会因为过载而被烧坏。 刚开出来的经脉，也需要真气的温养，只有通过慢慢的温养让经脉适应了真气才能提高真气的输出和运行效率。但是周衍在刚开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将这些经脉投入了使用。虽然让他的身体能力被强化到了更高的地步，但是现在的后果就是经脉全部处于过载状态，甚至包括他主要运行的经脉都在这不自然地真气暴增下受到了伤害。 那体内的灼烧感就是这些经脉终于不堪重负的警告，没有断掉让周衍就此成为废人真的只能用幸运来形容了。 强行汲取大量的元气，对周衍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而真气虽然带来了自愈，不过这种非自然地强行提升的自愈能力并非凭空而来的。却是强行榨干身体此时的愈合潜力，结果就是身体也过载了。 至于周衍这么两天一直处于激烈的战斗状态，受的伤也是利用真气自愈。身体的负担早就到了一个临界的状态。 现在在一剑平生式的作用结束后，那些积累的负担也于此同时爆出来。 “衍！” “衍先生！” 璃和悠悠看到周衍突然倒下后，出惊呼，焦急地跑到了周衍的身边。但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周衍却是无法回应她们了。 与周衍有着紧密联系的璃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她感觉得到周衍的气息正越来越微弱了。 当被两个亲卫架着，等于被强行带走的樗儿看到周衍倒下后，就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两个亲卫一边稳住樗儿不让她脱离，一边看向赛鲁卡伊。而王子殿下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就走了过去一个手刀将樗儿给打晕了。 “走吧。” 在赛鲁卡伊说完正要迈步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悠悠泣不成声的恳求：“求……求求您，请……救救……救衍先生！” 少女魔法师已经急的哭了出来，她对着赛鲁卡伊深深地弯下了腰。但是，赛鲁卡伊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迈步。没有得到赛鲁卡伊命令的卫兵和亲卫们，自然也就没有理会，沉默地跟着赛鲁卡伊离去。 赛鲁卡伊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虽然周衍和露易丝有着某个约定。不过这不关赛鲁卡伊什么事情。再者，他虽然对露易丝说过会留周衍一命，但是没说过会救周衍。 而且赛鲁卡伊本能地对周衍感到反感。这并不只是因为周衍和露易丝有密约让他不爽。 赛鲁卡伊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他清楚露易丝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却拥有同龄人甚至大她许多岁的人都没有的智慧与成熟。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只是一个生长在王室的公主，哪怕她会自己偷跑出去了解民情。 但是，她依旧只是一个公主。有些东西，在赛鲁卡伊看来她并不知道。 或许这显得很傲慢，甚至自以为是，不过赛鲁卡伊也是真心想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虽然不知道她在计划着什么，但是赛鲁卡伊隐隐感觉到她在冒险。 为了将这些危险扼杀，为了保护露易丝，赛鲁卡伊不介意当个恶人。可以说没有对现在的周衍出手已经是他的仁至义尽了。至于周衍能否得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赛鲁卡伊也刻意忽视了那个停留下来，脱离了大部队的年轻人。能活下来，就继续和露易丝的约定，不能活下来那也说明你只能到达这个地步了。 “没事，我来把衍带回去。”这个时候璃却架起了周衍的一只手臂，似乎想把他给扶起来。但是她哪里抬得动周衍？还没拉起周衍，结果重心一个不稳自己也摔倒在了地上。 “衍你太重啦！”璃皱着鼻子，赌气一般地轻捶了周衍一拳，然后又开始第二次尝试。 “我也来……”擦干了泪水的少女魔法师此时也跑到了周衍的身边，打算和璃一起架起周衍。但是两个少女就算用尽了力气，也只是把周衍架起了一点后，就用尽了力气。 于是周衍的脸又一次与大地进行了亲密的接触，也亏得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不然指不定会吐槽两个少女不是想救他，而是想杀了他。 好吧，就算周衍再嘴贱也是不会说出那种话的。至少璃和悠悠，此刻只是焦急地想要救他而已。而且从两个少女脸上的表情，也没人说得出那么过分的话语。 “还是，我来吧。”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悠悠和璃的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胸口有一道伤口，呼吸也不怎么顺畅的卫兵。 鲁迪友善地对悠悠和璃笑了一下，然后主动伸出手架起了周衍，然后在悠悠和璃的帮助下，勉强将周衍背了起来。 “是那个人愿意帮忙了吗？”悠悠问道，但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赛鲁卡伊和士兵们根本没有停留。 “不，我和这位先生有一点缘分，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鲁迪苦笑了一声，他这样已经算是违抗命令了，也不知道最后会被赛鲁卡伊怎么处理。 “谢谢您！”悠悠不知道这些，不过这不妨碍她对鲁迪表达由衷的感谢之情。 璃没有说话，不过看向鲁迪的眼神中还是多了几分柔和，少了最开始的戒备。 “我也来帮忙吧。”这个时候阿卡丽走了过来，她皱了皱眉：“还是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势吧，不然再这么流血我们就可以考虑该给他办一个这样的葬礼了。”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了另一边：“你也会来帮忙吧？你不是有问题想问他吗？” 阿卡丽说话的对象，是亚索。明明之前还互相出言嘲讽，打生打死，现在却已经没了多少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让其他人都不由得一阵疑惑。 不过亚索没有多说什么，他冷哼了一声，对鲁迪道：“如果你累了，就换我吧。” 此时，有风吹过，鲁迪感觉到背上的周衍重量似乎变轻了不少。 “天，他变轻了，是灵魂升天了吗？”鲁迪吓了一跳，想到自己了解到的关于灵魂的重量的知识，不禁惊呼一声。 “诶！” “怎么会！” 因为鲁迪的话而陷入慌乱的悠悠和璃，手忙脚乱却又不知所措。 只有阿卡丽瞥了满头黑线的亚索，露出了阿卡丽式表情，那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笑。其他人却是看不出来的。 至于亚索，满头黑线地停下手上微小的动作，于是风停，周衍的重量也回来了。 第63章神血 “让……让一下……请……请让一下！”透露着焦急情绪，同时显得气喘吁吁的少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守卫东城门的卫兵就看到排着队等待进城的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胸口有着一道斩击伤痕的卫兵正背着一个浑身被血染红的年轻人向着这边跑来。 已经陷入昏迷的年轻人身上可以看到不少被用来代替绷带的黑色布条，从那个跑在卫兵旁边的少女背上已经破破烂烂的斗篷可以知道这黑色布条的来源。 而那个斗篷下半部分已经快要变成破烂布条的红眸少女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示意着借过。 被分开的人们中有不少脸上还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实际上在听到少女的声音的时候，他们就感觉有无形的气流从身边流过，整个人就被这气流的力道给挤到了一边。 在卫兵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上衣服破烂到只剩上半截，头被束成马尾的沉默男人，一个同样绑着马尾，身着红色衣服的女人，一个有着奇异苍银色长、紫色眸子的少女。 这个组合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奇怪，而且看他们的架势似乎并不打算办理入城手续，想要用最快地度进城。 除了城主和王族外，任何人在进城的时候都必须办理入城的手续。哪怕这个手续只是简单地记录名字和性别，再交上一个铜币的人头税就可以了。 如果平时，就算看起来是这种危急的状况，卫兵们也是不会放行的。如果对方强闯他们甚至会武力镇压。 明知道这样的手续对于人口的控制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有些程序却是必须走的。规矩既然定下，就需要执行。哪怕这样的死板执行，可能会让一个重伤者错过治疗的时机。 当然，最近已经有提案建议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允许只留一人来办理手续。不过在提案通过之前，当然还是得按照老规矩办事。 不过面对这个奇怪的组合，东城门的卫兵却没有阻拦，反而吆喝着城门前的群众让开。 因为早在十分钟以前，回归的王子殿下就亲口给他们说过：“如果看到一个卫兵背着一个重伤的人回来，就不用阻拦了。” 在这个还存在王权的世界，总有一部分人可以凭借权力不遵守大多数人都需要遵守的规矩。 也亏得如此，这一行人在分开的人群中快穿过，进入了冬石城。 不用问也知道，这群人正是带着重伤昏迷的周衍回来的悠悠，璃，阿卡丽，亚索还有鲁迪。 背着周衍的鲁迪，在进城后只是略微停顿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对旁边的几人道：“这边，林医生的医院在这边。” 说着他率先奔跑了起来。而其他人则立刻跟上。 林·道格拉斯，是冬石城本地最有名的一位医生。医术高，待人亲切，而且他还是一名治疗法术的使用者。再加上他的收费非常公道。本地的民众和冒险者都喜欢到他的医院去看病和治疗。 林医生的医院是一幢占地极宽的“回”字形建筑，高三层的建筑里，一楼是各种诊疗室，二楼则是供一些患者住院的病房，三楼则是器材和药物的储藏地，也包括了林医生自己的住房和他一些弟子的住房。 建筑围出的中间的空地，则布置成了花园，供住院的病人们休息散心。 因为医院地处东城，所以在与魔族的战争期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在战争期间和战争后，医院也接收了大量的伤员，其中就有鲁迪眼睛受伤的妻子。 当鲁迪等人护着周衍来到医院的时候，立刻就有护士过来询问。而之后让鲁迪惊讶的却是从二楼有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林医生！”他忍不住惊讶地喊道。 不过林医生只是对鲁迪点了点头就对鲁迪等人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医护人员说道：“赶快，送到第五诊疗室去，他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林医生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一张娃娃脸让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唯有眉宇间因为岁月的积累而具备的威严让他看上去有年长者的感觉。 这也让林医生在本地的少女或者大龄剩女之中有着极高的人气。毕竟，这是一个有能力，有长相，又成熟的成功男人。至于林医生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传言倒是有数个版本。 “林医生原本的恋人因为一场病症死了，所以他才投身医疗事业，并且因为他还思念着已经逝去的恋人，所以才用恋人的名字命名了自己的医院。”这是第一个版本的传言，顺带一提林医生的医院的正式名字叫做“艾斯蒂娅医院”。 这也是现在人气最高的传言版本。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许多的版本，诸如“林医生其实喜欢男人”，至于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却又因为人物不同有了更多的子版本。而这个版本的传言在当地的女性之间极具人气，果然腐女是任何地方都会存在的生物呢。顺带一提，“那个男人”中，有个版本是赛鲁卡伊王子。 还有其他各种各样或纯爱，或奇葩，或重口的版本，不过因为都是题外话，就不一一列举了。 当然，林医生从来没有亲自证实过这些传言的真实性，也没有否定过。或许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传言也说不一定。 在鲁迪还在震惊的时候，医护人员们小心地接过了他背上的周衍，然后在悠悠和璃等人的陪同下一路用担架抬着向一楼的第五诊疗室送去。 也难怪鲁迪会惊讶，毕竟现在林医生已经很少亲自出诊了，更多的时候都是他的弟子们在坐诊。而林医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新的药物。 当然，能让林医生事先就做好了准备亲自出诊，这件事的功劳还是要归于赛鲁卡伊。 虽然赛鲁卡伊在森林中的时候对周衍见死不救。不过如果周衍能够被送到冬石城并且没死，他倒是不介意帮周衍处理好一些杂项。比如进城的手续，又比如通知林医生这边。 因为对周衍保留了敌意，赛鲁卡伊不会直接帮助周衍，所以他无视了悠悠的恳求直接带人离开。不过他不介意间接帮忙，毕竟周衍保护了艾斯登缇伯爵（樗儿），而以露易丝和艾斯登缇伯爵的关系，如果被露易丝知道赛鲁卡伊对周衍完全见死不救的话恐怕赛鲁卡伊就必须面对妹妹的怒气了。 为了不让露易丝生气，虽然心里不愿意赛鲁卡伊还是提前帮周衍打点好了一些事情。结果到头来，周衍被赛鲁卡伊讨厌是因为露易丝，而得到赛鲁卡伊的帮助也是因为露易丝。 当周衍被送进第五诊疗室后，众人就被拦在了外边。不过还没几分钟，门却再一次被打开，看到林医生表情严肃地走出来，悠悠和璃不由得焦急地问道： “衍先生（衍）怎么样了？” 不过稍微不同的是，璃稍微比悠悠要镇定一些。原因则是因为她与周衍有着联系，知道虽然周衍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但是毕竟是还活着。 林医生摇了摇头：“他失血过多，现在必须马上输血。虽然我们已经在检验他的血型了，不过情况紧急，如果你们知道他的血型还请马上告知。” “这个……”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一阵无言。仔细说起来，他们并不是特别熟悉的关系，关系也还没到知道对方血型的那种地步。 不过这个时候，璃开口了：“用我的血吧，可以的，用我的血就可以了。” “不，还是先检验血型吧，如果你的血型匹配的话……” 林医生表情严肃，不过他的话语还没结束就被璃打断：“没问题！用我的血就好了！快点，不是要救衍吗！” “嗯？怎么了，箜？”这个时候，站在人群最边缘的亚索突然感觉到，从脑海中传来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情绪。他不动声色地向那边才认识的搭档询问道。 在亚索用意识和箜交流的时候，林医生去没有因为璃的强硬态度而改变决定：“就算你这么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的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身体竟然已经到了临界的状态，你们中有谁是治疗师吗？他的身体明显是接受了过多的强行自愈，现在根本不能使用治疗法术，否则只会造成他身体的崩溃。” 停顿了一下林医生继续道：“我必须告诉你们，在这种状况下就算他接收了输血，我也不敢保证他最后能挺过来。” “所以我说啊，就用我的血！这样才能救衍！”璃显得有些激动，她本来要伸出手去抓林医生的衣襟。不过却被一旁的悠悠拦住。 “璃大人，不要对医生无礼呐！”然后她恳求地看向林医生：“医生，真的，没有办法吗？” “如果只依靠普通的药物，情况不容乐观。原本我打算使用治疗法术辅助，但是他的状况……”林医生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完。 “那就用那个女孩的血吧，这恐怕是唯一能救那个小子的方法了。”这个时候亚索开口了。 “可是……”林医生是一个认定医学是一门非常严谨的学科的医业人员。对于亚索和璃不知哪来的信心，他仍旧在迟疑。 “医生！不好了，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飞的消失，必须马上进行输血和手术！”门被打开，同时传来了护士带着焦急情绪的话语。 “好吧，马上准备输血吧。”林医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后最终还是同意了璃等人的要求。 在璃和作为陪同的悠悠进入了诊疗室后，外边就只剩下阿卡丽和亚索了。至于鲁迪，则是被医护人员带去处理胸口的伤势了。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阿卡丽看向亚索，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过亚索却没有回答，移开视线：“没必要告诉你。” 亚索不说，阿卡丽也就没有再问。她只是看着已经关闭的诊疗室大门，对被称为“神灵”的璃多出了几分兴趣。 “神灵之血吗？”而亚索回忆着箜跟他说过的话，低声自语道。 第64章苏醒 （求支持啊，嘛，小小期待一下如果今天推荐收藏涨的够多的话就努力三更吧。≥ ） 意识处于黑暗中，但是还能感受到疼痛。那是浑身都仿佛要裂开，那是骨头仿佛要碎掉，那是经脉仿佛要断裂的疼痛。 疼痛撕碎了意识，一切都变得破碎而模糊。 无意识地出哀嚎，想要释放掉身体中那让自己感觉已经快要死去的痛楚。 耳边传来了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仿佛老旧的收音机里的节目，只剩下只言片语的零碎：“快……病人生命……在下降……不行……急救……输血准备……好……快点……” 有什么流进了身体里？体内先是有什么冰凉东西流淌进来，冰凉的感觉好舒服，那原本灼热不已的血肉与经脉在这冰凉之中得到了缓解。而随即这冰凉慢慢升温，化作一道暖流温养着痛苦不堪的身体。 如果一定要用一种形容来解释此刻的感觉，大概就是文学中经常出现的母亲的怀抱了吧。让人安心，消除一切伤痛的怀抱。 在这暖流之下，疼痛减轻，意识渐渐地回归。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那难以置信的语气里满是惊叹。 然而，疲惫仿佛潮水一般袭来，顷刻间就将仅剩的意识吞没，于是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 …… 疼痛似乎还隐隐约约地从身体各处传来，不过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是意识苏醒后，周衍的第一感觉。 不过他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仔细地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感觉。虽然还隐隐有些酸痛，不过却并没有什么伤势。这酸痛只是因为身体长久不动的自然反应而已。 内视一圈，之前强行开的经脉都还是完好的。丹田处的气旋则比使用一剑平生式之前小了一圈，果然还是有一些后遗症吗？ 不过只要开的经脉还在，之后再好好修行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很快就恢复。而且之前气旋已经有了扩大两倍的经历，虽然不能再度到达那种地步。不过轻松扩大到大一倍的程度应该没问题。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变得更强周衍就是一阵激动。 不过他心中却也有着数不尽的疑惑。自己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在那天倒下的时候，周衍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实际上当时他已经觉得，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就是因此死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然而现在不但身体完好，甚至没有一丝的伤势残留。只需要之后好好修行一下，就能够迅提高自己的实力。而且使用一剑平生式的境界感悟也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自己未免赚得也太多了吧？周衍有些不安。这种只有好事没有坏事的情况，似乎只有小说中的主角才能体验到啊。 在心中自己对自己进行了吐槽后，周衍还记得，在疼痛撕扯意识的时候，在模糊的意识中自己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流进了身体内。而那东西流进身体后，就让自己身体疼痛减轻了。或许自己现在能恢复得这么健康也是那不知为何物的东西的作用吧。 而意识中，的确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丢失了，看样子是在一剑平生式斩己的时候被斩掉了。果然有些代价该付的还是得付。至于究竟斩掉了什么，对于精神和意识这一块本来就没有什么了解和研究的周衍，也完全没有头绪。或许之后就会慢慢体现出来吧。只希望不要出大问题就好了。 虽然还有许多疑问，不过现在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再次自己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没问题后，周衍缓缓睁开了眼睛。 外边是大晴天，不过因为有帘子隔着所以照进来的光并不刺眼。周衍很快就适应了光线。 入目的单调色彩，和鼻尖萦绕的消毒水味道让周衍确定自己应该是在病房里。他刚想张口，才觉喉咙里渴得厉害。 于是原本要出口的话语变成了：“水……水……” 声音显得嘶哑，这让周衍自己都惊讶。实际上他现在意识很清醒，人也很精神。但是身体状况似乎没有精神状况好。 周衍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病房中其他几人的注意力。 “衍先生！”这是悠悠的声音，听到周衍嘶哑的呼唤后，她立刻扑到了周衍的床边：“水吗？好的，你等一下。” 说完，少女又去慌慌张张地端过一个杯子，然后递给已经自己坐起来的周衍。看到周衍似乎状态不错，并不是特别虚弱后，少女那紧张的情绪才渐渐淡去。 接过悠悠递过来的水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总算缓解了喉咙仿佛火烧一般的感觉。周衍轻舒一口气后才终于有余暇好好地四下观察了一遍。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不过隔壁的床位并没有接收病人的样子。此刻除了悠悠以外，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出现倒是让周衍很意外。 这个让周衍感到意外的人正是亚索。他就坐在房间的角落，以正姿跪坐的他显得挺拔如青松。而他的剑就横在他的膝前。 在周衍看过去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的亚索仿佛有所感应一样睁开了眼睛，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接触以后，周衍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亚索会在这里？这是周衍心中此刻第二大的疑惑。 因为昏迷，周衍并不知道亚索和阿卡丽似乎达成了什么条件和解了，自然也不知道亚索也是护着他回来的人之一。不过只是方才的视线接触，周衍就确认了亚索没有敌意。 而之所以说亚索在这里是第二大的疑惑，是因为周衍现在最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悠悠，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了。”悠悠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答案。 “三天吗。”周衍重复了一句，皱着眉。不过他可不是觉得时间太长，而是觉得时间太短。只是三天，自己那种身体状况就恢复如初了。周衍很好奇究竟生什么，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会这么高？ “对了，这三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嗯，毕竟……衍先生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我毕竟，是衍先生的朋……同伴嘛。”少女赧然的笑了一下，一只手背着，一只手轻轻挠了挠脸颊。 “谢谢你，悠悠。”心中很感动，于是周衍露出了坦率的笑容道谢。他愈觉得，能认识悠悠真的是太好了。 “不止我哦，阿卡丽姊姊也有来过几次。对了对了，露易丝公主也来过一次哦。不过，没看到樗儿……艾斯登缇伯爵……”说道樗儿的时候，悠悠露出了伤感的表情，然后有些畏惧地看了看亚索，似乎是畏惧亚索那生人勿进的态度：“亚……亚索先生也一直在这里守着的。” “诶？”周衍因为悠悠的话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亚索。 “如果你要是死了，我的问题就没人能解答了。”亚索只是平淡地说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从他的话语中，周衍也明白了他的目的。同时推测出，大概是阿卡丽和他说了什么，才会有如今的一幕吧。至于他的问题，无外乎就是瓦罗兰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悠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啊！衍先生醒了的话，必须通知林医生！” “衍先生，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林医生过来！”悠悠说完，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在悠悠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亚索和周衍两人。一时间周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虽然缘由莫名其妙，但是印象里亚索应该是和自己这边处于敌对的状态。而如今却能平静地共处一室，这让周衍很是没有实感。 不过这个时候脑海中传来的声音遏制住了周衍的尴尬：“衍！你都不向我问候一下吗！明明我才是衍的救命恩人哦！要好好感谢我啊！” 那是璃的声音，而且从脑海里传来的是充斥着傲慢的情绪。就像是邀功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我非得感谢你啊，没用神！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在拼命吧？璃你倒是说说你有做过什么吗？”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养成习惯了，周衍听到璃的话语时，下意识地就进行了吐槽反击。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过哦！衍，我可是把自己的……”在一阵光芒中璃现出了身形，而在她出现的时候亚索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不过旋即就又闭上了眼睛。 不过璃的话语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急冲冲地冲了进来：“醒了吗？这么快就醒了吗？” 当看到周衍坐在病床上并且显得非常有精神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某种好奇而兴奋的情绪，那眼神就仿佛要把周衍生吞活剥了一样：“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 他说着冲到了周衍的身边，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周衍的肩膀，凑近了仔细地端详着周衍，并且不住地重复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被一个男人这么看着，就算对方有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很是清秀，不过周衍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没猜错对方应该就是悠悠去找的那个林医生了。所以周衍强忍着本能的拒绝中一拳把对方打飞的冲动，僵硬地笑着问道：“那个，请问您是？” 第65章被斩掉之物 当周衍用极度僵硬地笑容询问的时候。 林医生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松开了周衍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抱歉，因为这件事太神奇了，所以不自主的……” “对了，我叫林·道格拉斯，你可以叫我林，或者像大家一样叫我林医生。”林医生做出自我介绍，不过看向周衍的眼神依旧是那种充满了好奇的情绪。 同时他抬起头看向一边的璃，露出了恳求的表情：“那个，能否请您……” “我拒绝！坚决拒绝！不管你说多少次都不可能！”然而璃却是用“完全不需要商量”的表情和语气拒绝了。 “是吗。”林医生叹了口气，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既然您这么坚定，那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了。放心，那天参与治疗的人员，我都让他们保密了。不过还是请您自己多加小心吧，毕竟……” 林医生的表情很诚挚，不过话语并没有说完，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太伤感了。 “那个……”对于对方无视了自己，专注与璃对话的事情，周衍只能无奈地再度出声。 “哦，对了！”林医生这才露出歉意的表情对周衍笑了笑：“抱歉，一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情，作为一个研究者的我，就忍不住燃烧起来了。” “研，研究者？”周衍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自称。 话说，这位不是医生吗？不过说起来，貌似研究人员什么的，也会穿白大褂。 “虽然大家总是叫我医生，而且顺着大家的意愿把研究所的名字改成了医院，名字也是用最初看过的启蒙书的作者的名字命名的。而且也开始了行医的行为。不过，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对生命与治疗好奇的研究者罢了。”林医生说着还挠了挠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貌似，这句话中透露出了某个很重要的信息。如果这个情报被传出去，恐怕会有大批的林医生粉丝悲痛欲绝吧。 不过不知道那什么传言的周衍，此刻心中却是一万头神兽正在奔腾而过。研究者？难道自己在昏迷的过程中被当做实验品了吗？身体能恢复得这么快也是这个原因吗？ 没注意到周衍的脸越来越黑的林医生，却在说到自己的研究领域时越来越兴奋：“不过，没想到竟然可以有机会见到这样神奇的事情，生命真的是最伟大和神奇的存在啊！哈，哈……” 接着就是一连串意义不明地，显得很痴·汉的喘气声。而这个时候，门被推开。 “林医生，您走太快了！”悠悠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不过刚好撞上林医生露出这种表情的一幕，少女不由得出露出惊愕的表情愣在了原地。 这几天的接触，在悠悠的印象中林医生应该是一个待人亲切，热心有爱的长辈。但是，这个仿佛看到裸·女的痴·汉是怎么回事？ 而亚索安静地呆在墙角，一副对外物心如止水的样子。至于他稍微握紧了一点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貌似并没有做到真的心如止水。 璃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林医生的这狂热的一面。而且在周衍和林医生对话的时候，璃似乎因为感到无聊而去数窗边不知名植物上那密密麻麻的花朵了。 至于看到林医生这种表情的周衍…… 如果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露出这种表情，周衍还能勉强接受。不过…… 再说一遍，就算是一个面容清秀，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当他露出那种狂热和痴·汉的表情时，周衍还是有一种一拳砸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不过最后的理智告诉周衍，眼前这个正在喘着粗气的男人，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而且还是一个研究狂热者。所以，周衍很好地压下了那种冲动 “那个，请问你口中的神奇到底是指什么？”周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从刚才开始林医生的话里就不住地重复着这个词语，所以他也越来越好奇。 “你不知道吗？”林医生先是一愣，不过随即解释道：“就是那个女孩子，是叫做璃吧。是璃小姐的血啊，你能这么快恢复，我想是她给你输血的功劳吧。” “至少，我明白这里的医疗技术和药物，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这么神奇情况，竟然源自于血液，真是太神奇了。可惜她拒绝留下血样让我们研究，真的太可惜了！” 林医生的表情在兴奋和惋惜中交替，不过他也并没有强硬要求璃协助研究的打算。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盯住了周衍：“虽然她拒绝了，不过作为她的血液受体的你，能否帮忙协助研究呢？哈……哈……” 从刚才重新进门就愣住的悠悠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当她看到林医生对周衍露出这种饥渴的眼神时，不由得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被一个男人用如此饥渴的眼神看着，周衍只觉得背脊一阵寒，全身汗毛倒竖。 也亏得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了，否则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林医生其实喜欢男人”这个版本就要多出一个“林医生和他的男患者之间的爱恋”的新子版本了。而这个子版本的对象当然也只能是周衍。 言归正传，被林医生用那样饥渴的眼神看着的周衍，在现对方隐隐有再度扑过来的架势后，急忙严肃而认真地道：“抱歉，我拒绝！” 得到周衍回答的林医生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和对璃的时候一样，他没有强求，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也不愿意，这件事我会保密的。” 然后，林医生又换回了平时那亲切有礼的模样：“不过，看样子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待会儿如果检查了之后没有问题，就可以考虑出院了。对了，你的医疗和住院的费用已经由城主府支付过了，所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不过已经见识过之前作为研究狂热者的林医生，周衍自然不会被眼前的一幕迷惑。而且…… “待会儿要检查……还是我亲自来吧……检查……抓紧时间留下资料啊！哈……哈……”不出一分钟，形象就又崩坏了。 这个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呼。 “城主大人……” “是公主殿下……” “啊，您好，城主大人……” 然后，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周衍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 门又一次被人推开，此刻并不算大的房间里已经因为有五个人存在而显得有些拥挤，打开门身穿黑色女仆服装的玛格丽特没有进来，在她身后穿着对比鲜明的白色公主裙的露易丝也没有进来。不过，却有一个人影没有理会这拥挤快地冲了进来，越过了其他人直接扑进了周衍的怀里。 “咦！”同时出惊呼的是周衍和悠悠。 前者更多的是被人突然扑进怀里一时间有点震惊，后者则是看清了这个人后有些难以置信。 “我就知道结果会这样，唉……”而露易丝的语气里，则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亚索还在心如止水，璃则突然有了莫大的兴趣，已经完全投入了数花大业中。只是过程中回过一次头，看见那个人后就没有了兴趣。 “衍，幼女控！”不过她还是在意识中吐槽了一句。 没错，扑进周衍怀里就是樗儿。她露出无声的笑容，却是流着泪。那乳燕归巢的投怀送抱后，是满满的幸福表情。那是孩子终于找到父母亲人的幸福与满足。 “乖，乖……没事了……”周衍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樗儿的头。态度自然而从容。 不过却引了众人全部的惊叹：“诶！” 这其中倒是不包括亚索，然而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这边。 有什么不对…… 周衍自己也敏锐地现了那奇异的感觉，但是一瞬间又说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樗儿倒是没有什么，被周衍摸头的时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看来，我来得时间有什么不对？”阿卡丽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有些诡异的沉默中响了起来。 不过，还请不要吐槽这个女忍者并不是从正门，而是从窗户的进入方式。大概是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她还保持着蹲姿停留在窗户边，一只手扶在窗沿，一只手提着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 而且，此时她并没有穿和服一般鬼舞姬的衣服，而是那套前世游戏中最常见的绿色忍服。就是，那套下半身上半身都很养（暴）眼（露）的服装。 “阿卡丽，虽然很想吐槽你的进入方式和插话时机。不过，你这样子的姿态，大概，会让我忍不住想要看到点什么。” 然后，是某个人很自然而然的话语。 于是，他再度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当然还有阿卡丽和玛格丽特冰冷的视线，璃鄙夷的视线，悠悠惊讶的视线，以及露易丝、亚索还有林医生佩服的视线。至于樗儿，她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正一脸天真地仰望着周衍。 “咦，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周衍疑惑地问道，扫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他挠了挠头。 不对，的确不对。理智告诉周衍接下来不应该继续说了，但是因为没有那种觉得不应该说的“情绪”。或者理智明白不该说，但是感觉上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周衍还是自然而然地说道：“不过，毕竟是已经看过阿卡丽的裸·体了，我觉得这反而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吧？虽然若隐若现也很诱人就是了。” 面色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语的周衍，自己都感觉到不对劲和强烈的违和感。 “咦！周衍是这样能够轻易说出这种羞耻的话语的男人吗？” “请不要继续被他的话语污染耳朵了，公主殿下。” 这是某对主仆，主人惊叹而仆从鄙夷的一幕。 “咦诶诶！是看过的关系吗……咦，什么时候……是森林里那天早上……咦咦！！” 这是悠悠已经涨红了脸，害羞的少女完全被自己脑补的剧情给羞耻了结果连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而且混乱的一幕。 “衍，你不会是烧坏脑袋了吧？” 这是某神灵一边摸了摸周衍的额头，一边自语同时罕见地露出担忧表情的一幕。 “厉害……” 这是亚索和林医生的心声，至少他们能够感受到阿卡丽那里传来的冰冷气息。 “看样子，你是觉得活着很没意思需要我帮你解脱对吗？” 这是女忍者已经取出十字镰，露出明显的爽朗微笑，但是散出恐怖的杀气，足以让场间温度下降十摄氏度的一幕。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周衍也现了违和感，自己是能随意说出这种话语的人吗？他不禁扪心自问，隐隐约约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斩掉的是何物，从精神层面被斩掉的东西，或者说被丢掉的东西？ 第66章让丢掉节操的少年成为眷属（上） 温度在阿卡丽释放的杀气中极剧降低，作为被那杀气锁定的人周衍更是汗毛倒竖，感受尤甚。 “请，请等一下，阿卡丽，请等一下！”他摆着手，安抚着接近暴走的女忍者：“我知道，毕竟你再怎么样也是女孩子，我对自己不当的言行道歉，请别生气……” 到这里还算正常，不过某人接下里又是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不过，有那样的好身材，也要有自觉哦。我觉得阿卡丽你的身材很棒所以不自觉就看了，真的……你看，如果是露易丝那样的虽然长得很可爱但却是平板身材的我才不会在意的……不过玛格丽特小姐倒是，不要总是那么冷冰冰的，明明很漂亮应该多笑笑……看到可爱漂亮的女孩子想要深究是男人的本性呐！所以请不要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看来，你真是打算安眠了。还是说你以为用这样蹩脚的夸奖我就会露出娇羞的表情？”女忍者笑容越明朗，但是周遭的空气的温度却越来越低。 而另一边有温度冰冷得丝毫不亚于阿卡丽的杀气升起：“玛格丽特。” 伴随露易丝冷淡的话语，是玛格特利取出双匕的回应：“是的。” “我能，待在这里吗？”而林医生不知何时来到了亚索的身边，学着他以跪坐的姿势坐下。 “请便。”亚索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心如止水。 “衍先生（衍）！”悠悠和璃则是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周衍。似乎在重新认识他。 “放心，像悠悠和璃这样的少女也很好哟，虽然没有阿卡丽那样完美的身材，不过还是很有料的。”周衍笑着说道。不过笑容很快就僵硬在了脸上。 我在，说些什么啊……我到底怎么了…… 周衍快要哭出来了，而给予他新一句话语的反应，是愈冰冷的杀气，以及…… 悠悠和璃对于周衍的话语，反应也并不相同，悠悠是红着脸指着周衍，看向周衍的表情充满了惊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而璃则是确信了某事一般，点着头：“果然，衍的脑袋烧坏了吧。” 此时，樗儿拉了拉周衍的衣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那双纯真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 “放心，樗儿这么可爱，还是合法幼女什么的，或许我会放弃自己的原则。不过樗儿本身就在我的原则内，不算不能出手的对象吧。和你比起来，其他的都是渣渣啦。”周衍笑着摸了摸樗儿的头，说出，或者说做出了某种危险的言。 而且，因为他的话语，场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 亚索和林医生闭着眼睛，事不关己。不看不听不言，我如磐石青松，任由清风拂面。 至于其他人，阿卡丽笑得简直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爽朗，露易丝笑眯眯地宛若淘气的邻家小妹妹，玛格丽特面无表情只是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周衍，璃明显地生气了，指尖布满了银色蓝色相间的电弧，悠悠涨红了脸，同时夹杂着害羞和失落以及隐隐的怒气，同时已经将法杖拿在了手里。 周衍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好像是被空气中的冰冷给冻结了一样。好吧，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斩掉东西是什么了 那就是羞耻心。或者说是对内心**的忠实少了道德的约束。虽然如果加强理智对自身的控制，应该可以有效的让自己不再如此作死的言。不过稍加不注意，应该还是会被内心的**所控制，然后毫无自觉，自然而然地说出那种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来的羞耻言吧。 不过仔细想来，与其说是羞耻心和道德束缚，总结起来更简单的说法应该只有一个词语：节操。 不过，就算自己现在把真相告诉她们，恐怕也无法平息她们的怒气吧。樗儿还是一脸天真的表情，不过场间的冰冷气氛让她稍微有些不安。 “樗儿，到我这里来。”悠悠对樗儿招了招手，少女魔法师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 在周衍点头之后樗儿靠了过去，她已经感觉到接下来周衍这里大概会很危险。 “那个……”周衍环视了一遍诸位女性表情各异的脸，讪讪一笑：“请，别打脸，还有，我是伤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少，为了保证画面的整洁和全文的清爽，请容我对这之后的周衍打上马赛克，如果，那一坨还能被称之为周衍的话。 …… …… 冬石城的街道上，穿着印花齐胸襦裙的银猫耳娘白音手里正拿着一串各色水果裹了糖的类似糖葫芦串的零食，一边走着一边吃着。 在带回樗儿之后，她从赛鲁卡伊那里分到了足足八百金币的赏金，这让白音的生活一下子非常优渥了起来。而她所需要额外支付的，不过是戴上猫尾给赛鲁卡伊留下了一张照片。 至于照片，这个世界的确是存在着以魔法为基础的留影技术。包括冒险者卡片上的个人头像也是这种技术的一个方面。顺带一提，那张原本被赛鲁卡伊预定当做秘密收藏的照片，在赛鲁卡伊回到城主府后却莫名其妙地现被玛格丽特拿在手里。 而最后即便赛鲁卡伊哭着哀求，玛格丽特还是以“为修正作为王国王子的殿下的品格，必须予以消除”的理由，在赛鲁卡伊绝望的哀嚎下给一把火烧了。 “你还在在意那件事喵？”白音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在脑海中与自己的搭档对话。 “当然！怎么可能不在意！而且，而且……璃这个笨蛋！”琉的话语里，透露着生气和恼火的情绪，甚至因为生气连话语都说不完全了。 “知道了喵，身体，就暂时交给你了喵。”白音吃下最后一枚裹糖的水果，将木签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心中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只是眼睛一闭，再一睁。白音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转移给了琉，而不像璃能够自由出入这边世界的琉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直接接触她现在想要去见的人。 …… …… “悠悠……不在吗？”周衍敲了敲门，不过却久久不见回答。 “哦呵呵，小哥儿。你是找‘悲鸣响彻之人’小姑娘吗？她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个时候有冒险者好心地提醒道，话语结束的时候还抛来了一个迷之媚眼。 “是，是吗？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周衍说道一般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怎么了吗？”这名好心的冒险者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对于周衍的欲言又止似乎很感兴趣。 “不过你未免太娘炮了，还有别对我抛媚眼你个死人妖。” 以上这句话当然是最终没有说出口的，周衍只是笑了笑对眼前的冒险者“大姐”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谢谢……呵呵，谢谢……” 好险，差点又控制不住说出口了。周衍心中暗叹一声。不禁下意识地抹掉额头上的冷汗。 距离出院已经过了两天了，顺带一提因为某件事周衍的出院是延迟了两天的。 虽然最后他还是解释了自己的情况，不过那已经之后的事情了。亚索和林医生保持了心如止水如同什么都不知道。璃和悠悠则表示了原谅。樗儿什么都不懂可以略过不提。 不过剩下的三人，阿卡丽最后依旧笑得爽朗，露易丝则是可爱而狡黠地一笑，玛格丽特没有多余的表情，当然在她的眼睛里周衍已经不是活物了。 也就是说距离周衍苏醒那天已经过去了四天。而这四天里，周衍只是在重复一件事，那就是学会在理智出警告的时候，立刻控制自己的言行。现在或许还会为何，不过再给他一点时间应该就能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刚才那未出口的话语虽然并非什么羞耻言论，不过是在这几天的练习中带来的后遗症。在周衍找到新的平衡之前，恐怕还会伴随“随时说出自己内心所想”的新症状。 既然悠悠不在，周衍也就只能先回去了。顺便再好好练习一下被“一剑平生”斩掉羞耻心（节操）后对自己言行的控制。 不过他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不远处叉着腰正在瞪视着自己的人。 “跟我来！还有，让璃出来并且让她在一边呆着。”从语尾不加那独特的“喵”，周衍就明白眼前找自己的并非那只猫耳娘，而是和璃同级别的神灵，琉。 第67章让丢掉节操的少年成为眷属（中） “璃。≧ ”伴随着周衍的呼唤，璃在光芒中现出身姿。 “琉，有什么事？怎么这么生气？”璃倒是很开心的表情，看样子她很开心能见到自己的妹妹——琉。 “璃，现在，立刻，马上到那里边呆着，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出来！”然而琉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指着冒险者公会用强硬的姿态说道。 说起来，明明她才是妹妹，但是却总是比璃要强势得多呢。 “诶！我可是姐姐哦！琉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不出周衍所料，璃皱起了眉，叉着腰一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的模样开始教育起了琉。 “璃！”然而，琉只是叉着腰一瞪眼，威风凛凛地喊了一声，璃就立刻噤声。 原本还想争辩的璃，在第二次接触到琉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后，乖乖地转身离去。 原来琉能压制璃啊。周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你了！”在璃似乎因为“被妹妹凶了”而低沉地走向冒险者公会以后，琉的注意力就又再次转移到了周衍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被琉用那样凶恶的眼神盯住，周衍有种背脊毛的感觉。 “跟我来！”琉说完，也不给周衍拒绝的机会，直接转身就带头走了起来。 大概是琉此刻气势太盛，周衍竟然一时间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就这么跟着走过了去。 而且，琉让璃单独离开也让周衍很好奇。毕竟璃要是在她的空间里，那么周衍说出的话语和听到的话语她都能知晓，但是如果她离开自己的空间在这个世界现身，那么她只能与周衍保持意识的联系，其他方面却如常人。 而琉让璃单独离开，恐怕是接下来她要和周衍谈的事情并不想让璃知道。 走在周衍前边的琉此刻大概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就是路人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尽量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周衍心中也越来越不安。难道自己对她做过什么？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记忆啊！ 终于，在带着周衍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后，琉停下了脚步。 “那么，是什么事？”因为琉的表现而紧张的周衍忍不住立刻问道。 不过只听“啪”的一声，那把属于白音的短刀就这样刺到了墙上。而刀锋与周衍的脸颊几乎是贴在了一起。感受到刀锋的寒意，周衍不由得一个激灵。 话说，我是不是被壁咚了？然而在紧张之余，周衍却不由自主地现自己和琉此刻的姿态非常的暧昧。当然，如果琉不是用刀而是用手来壁咚的话。 干笑着摸了摸鼻子，周衍问道：“所以，究竟生了什么？” “你应该知道，这次是谁救了你吧？”琉表情认真地问道。 “挺多的啊，背我回来的鲁迪，护送的悠悠她们……” “是璃！是璃救了你！”然而琉已经激动地打断了周衍的话：“如果不是璃，你早就死了你知道吗！” 周衍听到琉的话，却不由得皱眉。虽然林医生也说了，是璃的血救了周衍。不过在周衍看来，那应该只是璃献血让自己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如果说全部都是璃的功劳，未免太夸大其词了。 从周衍的表情，琉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她的怒火更甚：“你究竟对璃做了什么！明明才认识这么点时间，为什么她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那个笨蛋……” “我真后悔，当时就应该让白音杀了你的。大不了我和璃共生就行了！”琉咬牙切齿地看着周衍。 “结果，你还是很在乎璃嘛。”周衍听到琉的话以后，下意识地说道。 然后，只见白音（琉）白皙的脸颊上迅被红色占据，琉急急地辩解道：“才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个笨蛋就这么简单的死去……才，才不是关心她！” 对于琉这傲娇味道十足的言，周衍只是笑着道：“果然是傲娇吗，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应该是傲娇了。” “才，才不是傲娇……” “就连表情都是标准的傲娇呢，放心吧，傲娇可是很有市场的，而且如果是璃的妹妹的话，应该连外貌都差不多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配上傲娇的性格也是非常可爱的……哟……” 周衍的话语被短刀钉在墙上的声音给打断，在琉那仿佛要杀人的视线注目下，周衍咽了口唾沫，诚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多话了，请把凶器收起来。” “呼。”因为周衍的打岔而平静下来的琉，轻吐一口气后，显得很是无奈：“我想，你根本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周衍只是苦笑了一下。对于琉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在他看来，不就是一次输血，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我们是神灵，我们的身体是神体，我们的血是神血。” 琉突然开口让周衍愣了一下，不过既然她已经提到了血，那么接下来或许就是重点了，周衍不由得聚神凝听。 “而给予他人自己的血，就如同……”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 就如同什么，示爱吗？周衍脑海里闪过美好的猜测。 然而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喷了。 “就如同，制造自己的子嗣。”琉如是说道。 “啥？” 看到周衍目瞪口呆的表情后，琉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脸上总算多出了几分笑意道：“是的，毕竟，我们虽然有身体，但是毕竟不是普通生命的身体。这具身体并不具备生命应有大部分功能，我们不需要进食维持身体的存活，当然，也不具备繁衍后代的能力。” “实际上，当这具身体出现后，就已经被固定了，不会饥饿，不会生病，也不会老去。”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有些伤感的表情：“我们没有父母。也不会有后代……” “可是前任唯一神……”周衍想说，她们是前任唯一神分裂出来的，那么从某种意义上，前任唯一神应该算是她们的父母才对。 然而周衍的话还没说完琉就摇头道：“真要说的话，我们虽然是唯一神大人分裂出来的，但是实际上等同于一个人精神的数次切割，一定要定义的话，其实我们也是唯一神大人，只是我们只是她的一部分，并不完整而已。” “但是，你和璃不是……被定义的……”周衍说到这里本能地迟疑了。 “是的，我和璃只是被强行赋予的记忆和关系。我们并不是生物意义上的姐妹。只是，被定义成姐妹的关系。”琉坦率地说道。 周衍却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某种浓烈的情绪。 是这样吗，因为不会有父母也不会有后代，甚至根本不会存在血缘意义上的亲人。所以哪怕只是被人赋予的亲人关系，也会特别重视吗。 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周衍也想通了为什么在璃之前离家出走的时候，偶遇她的白音不是杀掉她而是主动照顾她。或许，这也是琉的意思。也难怪璃总是央求自己不要杀琉。她应该也是和琉一样，重视着这得来看似容易，却分外珍贵的亲人吧。 “等等。”想到不让自己璃不让自己杀琉的周衍，却突然反应过来：“你之前说的共生？” “是啊。”琉点了点头：“如果一个契约者杀死另一个契约者，对于对方的神灵有两种处置方式，一是夺取对方能力抹杀对方的意识，另一个则是共生。” “那么，这和璃给我输血有什么关系呢？”即便因为琉所透露出来的东西而动容，周衍还是问出了这次问题的核心。 “你还不明白吗？璃给予你神血，也就是说你的身体是因为接受了神血，是在神血的作用下才活下来的！而且你都没感觉到身体的改变吗？那是你身体一部分被改造成神体了。”琉一脸无奈，似乎是因为周衍的理解能力如此之弱而叹息：“而且，你现在身体里可是流着璃的血，不是子嗣是什么？” “不，其实子嗣的关系并不是由血来定义的。”周衍严肃地摆着手，想要为眼前的姑娘解释一下生命繁衍的奥秘。 “那些知识我知道，唯一神大人留下的知识很充足。”结果琉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周衍别浪费口舌：“这只是一个比喻。给予鲜血对神灵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神血可以让凡体升格，我们只会对自己承认的眷属给予神血。所以，现在的你已经是璃的眷属了。” 第68章让丢掉节操的少年成为眷属（下） “也就是说，是因为璃的神血，才让我得以活下来？” 通过琉的一番解释，周衍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的。”琉点了点头。 “呃，好吧我明白了。可是这值得你那么生气吗？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 “不，我生气的原因不在这里。”琉叹了口气，然而似乎是因为话题又牵扯到了她生气的真正缘由，她的脸上又浮现了怒气。 周衍看到她咬牙切齿地摸向短刀的时候吓了一跳：“喂，等等，请不要诉诸武力，请一定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觉得神灵还是通过教义以理服人比较好！” 被周衍制止的琉不甘地松开了已经被握在手里的刀柄，叹了口气说道：“给予鲜血，制造眷属是神灵的能力。但是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完整的神灵，我们只是唯一神大人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有很大的限制。我们，能且只能制造一个眷属。” “呃，好吧，看来我是那个幸运儿。”周衍摸了摸鼻子。虽然“唯一”这个称呼看上去很特殊，不过周衍也不觉得是那么严重的事情。大不了以后顶着“璃的眷属”这个让他觉得很坑爹的称号就是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因为周衍的态度而愤怒的琉怒吼道。 “喂！别砍人啊！喂！” 接下来，在这条小巷子里周衍被拿着短刀的琉追得鸡飞狗跳。好在虽然身体是白音的，但是琉本身却没有战斗的经验，只是胡乱的挥刀。而周衍看似狼狈实则轻松地就能躲过。 等琉追杀得累了，周衍也停了下来。不过他嘴角刚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就被他自己给抹消了。 “呼，哈，呼……”琉撑着膝盖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了呼吸。她抬起头看了周衍一眼，然后说道：“你根本就不明白，对于我们来说，血脉的联系才是最重要也是最深层次的契约。” “而作为唯一眷属，你和璃的联系也将极为强烈。再加上你们还有精神上的联系。这两者的共同作用等于你已经和璃完全绑在了一起，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啊！” “也就是说？” “要是你死了的话，璃也会因此死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白音不怀着那种戏耍的心态而是直接出手杀掉你，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我也很后悔喵！”在琉说完后，处于灵魂飘离状态的白音附和道。不过白音的话语只有琉能听到就是了。 自己死了，璃也会死？听到琉的解释，周衍总算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也难怪实际上极为重视璃的琉会这么生气了。 “所以，你不许死去！在我找到有强制解除你们联系的方法之前，不准让璃死去！”琉抓住周衍的衣领，靠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我死了的话，璃也会死。既然都死了，你不会放过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无论如何周衍也不会将这么作死的话语说出来的。 在将刚才的要求传达给周衍以后，琉松开了周衍的衣领，退后了两步：“还有，刚才的对话，不准告诉璃！” “是因为不想让璃知道你很关心她？”周衍好笑地问道。 不过从琉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脸色稍红没有回答的一幕，他就知道了答案。 “好好，我答应你。”在看到琉摸向短刀的时候，周衍吓得立刻摆着手答应道。 得到周衍的保证，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哼，我才信不过你。为了监督你不让璃陷入危险，从明天起，我们也会加入你的队伍。” “哦。”周衍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啥？这是什么展开？你加入我们？”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不放心璃。”琉表情认真而严肃。 当一个女孩子用这种表情看着你的时候，还能说什么呢？至少周衍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的。 “好吧，只要别带来麻烦就行。”周衍无奈地选择了答应。 得到周衍答复的琉冷哼了一声：“哼，那么今天就此别过，记住，今天的对话不能让璃知道！” 再度提醒了周衍一次，琉直接转身离开。 在琉离开后，周衍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皱着眉思考起来。琉透露出的情报让周衍此刻心里很是震惊。他现在和璃已经是共生关系了？ 实际上，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周衍在醒来后就现，自己的身体不但伤势全无，而且不管是血肉骨骼的强度，还是经脉的韧度都有很大的提高，身体状况好得出奇，身体能力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他以为这是之前使用一剑平生式开经脉带来的增益，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璃给予的神血的作用。 “没想到，不小心就欠了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啊。”周衍摸着鼻子很是无奈：“明明是个无用神，关键时刻却会挥重要的作用呢。” 想起上一次面对赵缀空，也是璃最后舍弃了自己作为神灵的能力，将周衍带入了她的空间，让周衍避开了必死的结局。而这次，她更是给予了周衍神血，让她自己陷入了绝对的窘境。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就像是琉的疑问，周衍也有同样的疑问。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璃究竟是为什么会给予自己神血？ 就如同琉所说，周衍和璃实际上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这样短短的一段时间建立起的交情和羁绊值得璃付出这么多吗？还是说她真的就像平时表现出来的一样，只是一个孩子。所以没有太多的杂念，才会轻易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无法无视，所以想要立刻得到答案。周衍如是想着的时候，脑海中就传来了璃的声音：“衍，还没好吗？你还和琉在一起吗？喂！难道你们是背着我在计划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周衍无视了璃的吵闹，心中剧烈的波动让他有了决断：“璃，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周衍甚至没去理会璃的回答，飞快地向着冒险者公会奔跑了过去。 是的，他想要马上弄明白，他想要知道璃究竟是为什么可以做出那样的决定。 在冒险者公会的庭院里，周衍看到了正在等待他的璃。一俟看到周衍，璃就一边跳着一边挥着手喊道：“衍，这边这边。琉呢？” “她先回去了。”周衍来到璃的身边，回答了她的问题后，周衍表情认真起来：“璃！” “诶，什么？”似乎是因为周衍突然认真的表情，璃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一下，事到临头反而有种踌躇的感觉。不过很快周衍就咬牙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璃，为什么愿意给我输血？” “诶？”璃偏了偏头，看样子是没料到周衍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不过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要救衍啊。神血的话，有很强的效果呢！” “只是这样？”周衍不禁瞪大眼睛。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周衍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不是应该还有其他重要的理由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和璃有什么羁绊吗？不过仔细说起来，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似乎自己和璃之间也没有生过什么。 然而璃那坦然的表情并非作伪。那是认定了应该救周衍，所以给他输血的表情。从那个坦率的表情就可以得知她的想法。 但是，周衍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但是考虑到璃一贯不靠谱的性格——如果不是这样，大概琉也不会那么担心她了。 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后，周衍看着璃的眼睛，直视着那双奇异的紫色眸子：“难道，璃你忘记了眷属的事情了吗？” “诶？”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璃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微微愣神。 “诶诶诶诶诶诶诶！”然后就是出一连串突然想起了某件被自己遗忘的重要之事的惊呼。 “诶，眷属，不对，当时我……诶诶诶！”璃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过周衍的想法已经从璃的表情和反应，得到了证实。 “诶，我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啊！衍，呐，衍！把血还给我吧，呐！”璃慌乱并且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抓住周衍的衣领对他说道。 她的表情不是虚假的，看来她是真的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琉，恐怕她的反应也会相当精彩吧。 想到具备了典型傲娇气质的琉可能会露出的表情，周衍突然就觉得开心了起来。 “呐，衍，快把血还给我吧！”而璃，还在提着不切实际的要求。 “那可不行，毕竟现在它们已经和我的血混在了一起。除非你能找到一种提纯过滤的方法。”周衍一边笑，一边伸出手狠狠揉了揉璃的头，让因为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做出了轻率决定而消沉的璃出难过的声音。 果然还是那个没用的，不靠谱的笨蛋神灵啊。周衍的脑海中浮现的是这样的想法。 而且得到的这个答案，未免太喜剧了一点。 但是，尽管如此…… 看着眼前被自己揉着头，出难受的“唔唔”声的不靠谱的神灵，周衍却明白，自己就算这么想，却再也无法因为她的不靠谱而生气了。 “眷属吗。”他一边揉着璃的头，一边自语道：“不过，我可不会叫你妈妈哟，璃。” 第69章疾风的残迹 经过琉的说明，周衍了解了现在他和璃的准确关系。 而在周衍的询问后才明白自己忘记了很重要事情的璃，一度显得失落。 不过事情已成定局，要怪也只能怪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的璃自己。 对此璃一直显得闷闷不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生气自己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还是生气自己轻易的做出了如此重要的决定。 不过在周衍许诺请她吃大餐之后，璃就重新开心了起来。似乎对于眷属如此重要的事情，以及让周衍成为眷属后所需要面临的问题等事情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大餐而抛诸脑后了。 到底是该称赞她心态级良好，积极乐观呢？还是该说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呢？对于璃能够如此轻易的接受现实，并且只是一顿大餐就能收买，周衍有些无语。 让周衍意外的是，在傍晚的时候悠悠找上门来。少女魔法师看上去很是疲惫，衣服上也有很多灰尘，似乎有做什么体力活。而听悠悠说，是因为有冒险者告诉她周衍去找过她，以为周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所以才过来的。 “其实，只是想着应该多加修行了，毕竟经过这次的战斗我收获很多。希望能够尽快地把实力提升起来。所以想找悠悠你一起组队出去历练。”周衍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没想到你会这么累还让你跑过来一趟。” “没事。”悠悠摇了摇头：“反正也不远。不过，我这么几天应该不能和衍先生一起了。真是对不起！” 说着悠悠鞠躬致歉。 “不用这样子啊。”周衍连忙摆着手：“是我没考虑到悠悠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放心吧，锻炼修行的事我会自己搞定的。” “对了，既然都来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不了。”悠悠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很抱歉，明明都愿意邀请我这种人去吃饭……” “喂喂，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说自己吧……” “啊，不是……我只是很开心。”少女有些赧颜地说道：“但是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只想快点休息。今天真的很累……” 看到少女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周衍笑了笑：“好吧，就留待下次吧，反正我们是一个小队的同伴，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悠悠，你还是要记得要注意身体，不要过犹不及！” “嗯！”对于周衍的关心，悠悠脸上浮现了笑容重重点头。 “啊，对了！”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悠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周衍：“那个，衍先生，我希望你能帮我先保管一下这个东西。” 周衍接过悠悠递来的卡片，现是和冒险者卡片看起来相同，但是实际上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东西。 “这是什么？” “是以前世界的东西，不过现在没什么作用……所以希望衍先生能暂时帮我保管。”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是我？而且应该是很重要东西吧？” “也可以说是很重要呐。”魔法师少女点了点头，露出坦率而放松的笑容：“不过，明明不能用了，却还是想着去依靠它……我，想学着衍先生一样，依靠自己去拼搏。所以，暂时就拜托衍先生了。” 当少女露出如此美丽而且坚定的笑容时，周衍当然无法拒绝。 …… …… 冬石城的房屋，错落有序地排列组合在街道的两旁。而在其间形成的，是大大小小，或宽或窄的一条条巷子。 这些地方，一般是顽童们呼啸而过的地方。也可能是某些人暗地里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的地方。 而在这无数条小巷子中，有一条就是亚索现在的暂居之地。 上方交错的屋檐完美地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可能到来的雨水。如果身体够强壮，这刚入秋的天气还不至于冷得让人感冒。 原本阿卡丽愿意帮亚索支付住旅店的费用。而且只要亚索成为冒险者，以他的实力随便做几个高风险高回报的任务就可以赚到数目可观的金钱。 亚索并没有拒绝成为冒险者，也已经去完成了几个狩猎任务。但是他并没有去住旅店，反而一直窝在这条小巷子里。 因为就算住旅店他也不会用到床。这样背靠着墙壁抱着剑的姿势，才能让他安心地休息。 是的，是休息而非睡眠。即便闭上眼睛，亚索也不会陷入睡眠。这倒不是他丧失了睡觉的机能，而是因为每当入睡，他就会被那无数的梦魇给惊醒。 无罪之人，方可安睡。 这是他无数次念叨的话语。然而，亚索并不是无罪之人。当他选择离开长老冲进战场，放弃自己的职责而最终害得长老身死的时候，他就已经身败名裂、罪孽沾身了。 而且，他还从审判中逃离，逃离了自己应得的惩罚。 逃离，是因为亚索被指控为杀人犯。他们说是他杀了长老，甚至不给他反驳和辩解的机会。当场就要处决他。 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孽！这是亚索当时的想法，于是为了洗刷掉这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亚索拔剑反抗，夺路而逃。 自然，在这之后他被通缉了——以杀人后逃犯的身份被门派通缉。于是出现了无数的追杀者，而他为了自己的执念，只能将追杀者们一个个杀掉，因为不杀掉他们就是他死。 原本，作为这一辈弟子中唯一掌握了御风剑术的亚索，将来会成为御风一派的中流砥柱，甚至是未来的门派掌舵人。但是造化弄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全艾欧尼亚通缉的在逃罪犯罢了。 必须找到那个真正的犯人，必须洗刷掉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否则，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毫无意义了。 正是因为凭借着这个信念或者说偏执，亚索才能一路不停地斩杀追杀者。斩杀掉那些同门，旧识，同胞乃至在那个夜晚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兄弟。 但是，人是无法欺骗自己的。不管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掩盖自己在不停地杀人这个事实。 或许，或许自己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不想死去才会逃跑。而那个执念，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不止一次，亚索在内心这样问自己。而他，却无法给出答案。所继续的，不过是再一次重复昨日的行为，杀掉追杀者，继续前进罢了。 他们说他是杀人犯，亚索并不觉得有错。至少，在他逃离本该到来的审判，一路斩杀追杀他的人时，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不提那些为了赏金或者名誉而追杀他的人，在那些追杀者中，总有几个只是为了单纯的正义该被执行的人。而亲手杀掉他们的自己，不是杀人犯是什么？ 而且，他的手上，在最后还沾上了自己的兄弟血。 难道连他的亲生兄弟都认为他杀了长老吗？都相信那虚假的谎言吗？ 当他们最终决出胜负，当他的兄弟倒在了他的怀里的时候。亚索问他，究竟为什么连他的亲人都认为他是凶手。 所得到的答案，是长老死于御风剑术之下。那个时候他的兄弟永恩，明明已经虚弱不堪，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还有谁能做到呢？” 然后他长眠于他的怀中。明明一直比他强大的兄长，却轻易地死在了他的剑下。到底是亚索变强了，还是永恩变弱了呢？ 或许，亚索已经得到了答案。然而他还在寻找，寻找那个真正的凶手。 他是有罪之人，所以无法安眠。每当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死于他手的脸孔浮现。特别是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事情，更是成了亚索挥之不去的梦魇。 于是，他只能依靠烈酒，强行让自己酒醉入睡。明明身处追杀中，却敢于喝得酩酊大醉。或许亚索是在期待自己能在醉酒中被人杀死，结束这漫长的逃亡。毕竟意识清醒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那已经深深刻入脑海的执念的。 然而，他没有死去。即便是在醉酒中，他依旧能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感应到。然后瞬间醒来，拔剑而战。 “箜，让我睡吧。”亚索抬起头，屋檐的遮蔽让他并不能看不见夜空。 脑海中传来了箜的声音：“好。” 让人进入伪睡眠状态，这只是箜能力的一部分。然而只是这一部分，就对亚索来说至关重要了。 他无法安睡，迟早会因为睡眠不足而精神崩溃。实际上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长久的无法安眠已经让他的的精神几近崩溃了。 而箜的能力是转移精神和意识，会在动的同时让受者的精神和意识处于一种茫然状态，这种状态和睡眠的状态极为相似。不过因为一直维持对箜也有消耗，亚索每天也只有不到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然而，只是五个小时，对亚索来说也是上天的恩赐了。不过在这之外，亚索却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于这陌生的世界，他该何去何从？ …… …… 深夜，冬石城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陷入了安静。但是悠悠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她并没有如同对周衍说的那样因为太累而想要立刻休息。反而是精神饱满地样子，似乎准备大干一场。 “先，先从分类开始吧！”少女一边自语着，一边开始整理桌子上满满摆放着的各种植物和不知名的材料：“一定要好好学习！下次一定能帮上衍先生吧！” 第70章不能说的秘密 储物用的空间装置并不罕见，利用空间魔法和技术制作而成的外表自由定制的空间装置，在各个城市的魔道具店都有售卖。 不过那高达二十五金的价格还是让不少只为混口饭吃的冒险者们望而却步。 实际上，在冬石城的冒险者公会里，任务的报酬一般都在几银左右，报酬到达金币的任务对普通冒险者来说都是一些高危险任务。 而周衍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主动参与了一个狮鹫讨伐任务和被动参与了一个樗儿的寻找任务。这两个任务都是特殊的任务，一般来说很少能遇到。 前者的狮鹫讨伐任务，到最后却因为魔族的入侵，最后得到高报酬的冒险者并不多，大多数人最后都只是得到了那基本的参与奖。而后者关于樗儿的寻找任务，很遗憾那笔钱最后被白音和赛鲁卡伊分了。 在冬石城这样和平的地方——至少在魔族入侵之前是如此——冒险者的水平也普遍不高。 再者，冒险者实际上也并不是那么光鲜的职业。除了少部分以外，大部分冒险者都不过是一群只能靠出卖体力和武力维持生计的人。 话说回来，空间装置不管怎么制作，最大的空间也只有两立方米。所以用空间装置携带货物的想法根本不切实际，尤其是两个空间装置隔得太近还会互相干扰出现炸毁的现象。使得用空间装置进行商业运输的想法早早的就破产了。 而此时，周衍正盯着眼前一排空间戒指狂流口水。 不过在店员微笑着询问他究竟看上了哪一款，实则是隐晦地告诉他“买不起就请不要妨碍做生意”后，周衍只能干笑着离开了那家魔道具店。 毕竟经过这么久的花销，昨天还请璃吃了饭。他现在身上也就七个金币了。再不想办法赚钱，恐怕周衍接下来连住处都要成问题了。 还有就是他现在没有武器了。之前买的铁剑，也在与妖梦的一战中碎裂。而只剩七个金币的周衍，正在考虑到底是买把剑就去做任务赚钱，还是想办法让手指上的那枚黑铁指环重新变成王语剑。 “本来还想找悠悠帮我看一下，毕竟她是魔法师。结果每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而忘记了。”周衍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明明有很多次机会问的吧？”脑海中立刻就传来了璃拆台的吐槽。 “所以我才说，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而忘记了啊！” 说起来就算两人已经是眷属的关系，甚至是生命相连的关系。但是实际上周衍却感觉自己和璃之间并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比以前更亲密，也没有因此变得疏远。该吵架的时候还是会吵架，该吐槽打击对方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 就在周衍在意识中和璃争吵的时候，一个稍显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呆？是在和璃交流？” 这是阿卡丽的声音，周衍回过身，就见已经再次换上了鬼舞姬服装的阿卡丽正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才让她不再穿那养（暴）眼（露）的绿色忍服。 而且不知为何，周衍总感觉阿卡丽此刻应该是在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虽然从外表看来，阿卡丽的脸上依旧如同平静的湖面一样不起波澜就是了。 “呃，您找我有什么事？”周衍干笑道，一想起那天在病房的经历，周衍现在都还本能地畏惧着阿卡丽。 “跟我来，我想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阿卡丽说完转身就走。 考虑到自己之前和她的确有过约定：阿卡丽帮助周衍找寻和保护樗儿，而之后则由周衍向她提供有关瓦罗兰的情报。 跟着阿卡丽一路来到她下榻的旅店，然而当走进阿卡丽的房间时，周衍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人物。 亚索似乎早就到了，不过他既没有坐在床边也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如同那天在病房中一样以正姿跪坐在墙角，将剑横放于膝前。 在周衍进屋的时候，原本似乎在闭目养神的亚索睁开眼睛，对周衍点了点头，同时伸手示意周衍到他的近前。 是让我也用这种坐姿吗？周衍来到亚索的身前后，脑海中思考了一下亚索这个示意动作的具体意思。不过并不喜欢那种坐姿的周衍，只是盘腿做到了亚索面前，然后把视线投给阿卡丽：“那么，你们找我来到底想问什么。” 面对周衍开门见山的询问，阿卡丽点头说道：“实际上……” 说着，她先是重复了周衍之前给她的情报，关于艾欧尼亚的战事以及均衡教派被一个接触禁忌忍术的叛徒——或者现在已经该叫他影流之主——差点覆灭的事情。 而在阿卡丽说完这些后，她看向周衍：“这是你当时说过的。” 周衍点了点头。这些情报的确是他提供给阿卡丽的。而情报的来源，是前世玩游戏时每个英雄的背景故事。 这个时候亚索开口了：“我和暗影之拳交流过，确定了她来到这里时，是英雄联盟举行比赛的前一个月。而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 “诶！” 原本阿卡丽和亚索来自同一个世界，周衍以为他们所处的时间应该也一样。但是结果却是整整相差了一年。 周衍不由得望向阿卡丽，而知道周衍向问什么的阿卡丽直接说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在一个月前。” 阿卡丽和亚索给出的情报让周衍陷入了混乱中，不过所能得出的结论是瓦罗兰的时间似乎和这里的时间并不相同。或许也包括地球的时间和这里并不相同？想到这些，周衍有些焦急起来。如果回去以后物是人非，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们告诉我这个是干什么？” “请告诉我，你说过那个差点覆灭均衡的叛忍，是在什么时候行动的。”阿卡丽看着周衍的眼睛说道，被那双眼神突然变得极为认真的琥珀色眸子盯住，周衍不由得一阵紧张。 “不知道。” 面对周衍脱口而出的答案，阿卡丽露出疑惑的表情。对此周衍只能摸着鼻子苦笑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做出这样一件事而已，更具体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果然如此。”阿卡丽点了点头，似乎对周衍的回答早有所料。 “暗影之拳的消失在瓦罗兰引起了很大的关注。而你说的那个影流之主也的确是存在的。”亚索平稳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影流之主行动的时间和英雄联盟举行比赛是同一天，艾欧尼亚当局当时因为比赛的事也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反应。” “而之后，为了艾欧尼亚不出现动荡，新生的艾欧尼亚政府默认了他的存在。毕竟听说那些使用影子忍法的忍者，都很强。”亚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暗影之拳之所以会那么问你，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你似乎很了解我们，但是一旦具体的问题却又一概不知。”阿卡丽在亚索停下的时候开口道。 “停，打住！”然而周衍伸出手示意阿卡丽先停一下：“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唱一和，我听着头晕。” 没想到周衍注意的地方是这个，阿卡丽不由得一时无言，她叹了口气做出总结言： “说了这么多，实际上我们只是很好奇，你是从哪里了解到我们的？” 对于阿卡丽的这个问题，周衍只能沉默以对。他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了解他们是因为前世的一款游戏？而包括他们的世界都只是虚拟出来的？ 不提他们会不会相信，至少在周衍眼前的两人都是活生生的。这种话周衍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见周衍沉默，阿卡丽再度叹气：“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衍显得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么我的疑问到此为止。”阿卡丽却没有再追问，反而很轻松地开口：“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几个有趣的任务要做，再见。” 说完，阿卡丽不给周衍反应的时间，一个闪身就离开了房间。并且，这或许是她的习惯，女忍者是直接从背后的窗户跳离了房间。 离开了房间，在屋顶之上跳跃前进。 “不能说吗。”女忍者嘴角不由得勾起，笑得很是玩味。 第71章为疾风的剑豪给出答案 在阿卡丽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相对而坐的周衍和亚索了。﹤与亚索同处一室，让周衍瞬间压力倍增。 “那个，我可以离开了吗？”周衍尴尬地笑着道：“你们的问题……” “我还有许多疑问。”亚索睁开眼睛，直视周衍：“能够说说，你对我的了解吗？” 对于亚索的问题，周衍却是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对亚索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游戏中亚索的背景故事。但是他该告诉亚索这些吗？万一这其中隐藏了一些亚索不想说给别人听的秘密呢？ 毕竟，如果有一天有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后直接说出了一些你的秘密。恐怕这个时候你不会好奇，而是恐惧。毕竟你根本不认识的人却突然证明他知道了你的秘密。那么，你是否会想过灭口这个选项呢？ 似乎看出了周衍的迟疑，亚索摇头道：“不用担心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答案？”周衍先是一愣，不过随即明白亚索的意思。他是想透过周衍，知道那个杀死长老的真凶。 但是，周衍也并不知道。 虽然前世的游戏中有提到关于亚索逃亡的背景，但是却一直没有说明那个真凶是谁。 好吧，在前世的游戏中有另一个角色放逐之刃锐雯，锐雯的大招就叫疾风斩，而亚索的背景故事中提到了那位长老死于御风剑术之下。 甚至，游戏中亚索与锐雯相遇的时候，会有特殊对话。 “每个人都将面对惩罚，锐雯。” “你的剑刃和你的过去，哪个比较重要？” “又一把疾风之剑？” 从这些对话就可以看出，亚索其实已经隐隐地把锐雯当做了那个真凶。而且这个可能已近隐隐被主流观点认同。不过，这些都是推测，毕竟游戏的官方也没给出答案。 见周衍还在迟疑，亚索叹了口气：“看来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么我还是先说说另一个人吧……” “放逐之刃，锐雯。”回答亚索的，是周衍平静的开口。 实际上，周衍可以一路装傻到底，只要他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亚索和阿卡丽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但是周衍刚才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与亚索见面的时候—— “你也是要来杀我的吗？” “你也是认为我是一个杀人凶手吗？” 当时周衍就看出来，亚索的问话其实并非针对他或者在场的其他人。而是另一个仅仅存在于亚索记忆中的对象。那个亚索的亲生兄弟，永恩。 而想起当时亚索那精神濒临崩溃的表情，周衍突然就有了想要回答他的冲动。 “你知道？”亚索因为周衍的回答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的。”周衍点了点头。他愿意回答亚索的问题，并非单纯的因为那个冲动，在之后还有他自己的目的。 “不过，这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认定了锐雯就是你要的答案吗？” 面对周衍的问题，亚索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周衍却叹了口气，打算起身离开。 “为什么？” “你都已经找到了答案，像我求证不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周衍苦笑道：“如果只是这样，我觉得完全没必要继续谈下去。” 周衍的话让亚索沉默了。实际上他的确是这个目的，他的心里只是需要一个认同，让自己安心。 而周衍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对于亚索和锐雯的事情，他有自己的看法。毕竟在游戏中，亚索是他最喜欢的英雄。而对于那个“真凶”，他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 “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呢？”在长久的沉默后，亚索看向周衍，而他的眼睛里已经满布疲惫。 “在此之前，能让我先提一个要求吗？” “如果我能做到，请便。” “能否，在这之后和我交流剑术的心得。” 对于周衍的这个要求，或者说这是作为他给予亚索情报所要的报酬，亚索面色古怪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料到周衍会提出一些要求。原本他猜测周衍会提出让他成为同伴帮手，或者教他御风剑术等一些更现实的要求。但是周衍提出的却仅仅只是交流剑术心得。 交流剑术心得，这明显是一个开放式的要求。至少亚索完全可以在这之后藏拙，所谓交流也就成了一个笑话。亚索愿意的话，他其实什么都不用付出。 亚索的想法周衍当然不知道，他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原本他不是没考虑过让亚索答应成为他的同伴。至少成为同伴之后也有机会一起交流。 不过周衍始终觉得，这种用条件束缚起来的同伴关系，未免太不稳固了。所以他放弃了这个选项。至于让亚索教他御风剑术？周衍根本没有兴趣。毕竟他有自己的剑术和流派，虽然亚索的御风剑术看起来很强大，但是未必就适合他。强行去学习甚至可能让自己陷入麻烦中，更甚者会妨碍他现有的成就。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周衍才提出了那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要求。 先在剑术的交流中加深彼此的认识，以后未必没有机会成为伙伴。况且，所谓的剑术心得的交流，周衍的目的却不在剑术上，而是剑道和力量的认知上。不过在此之前…… 在得到亚索的同意后，周衍开口道：“那么，我先说说我知道的东西吧，如果有什么不全的东西，你可以补充。” 然后，周衍将前世游戏中关于亚索的背景故事讲述了一遍，包括他是同辈弟子中唯一掌握了御风剑术之人的事，他背弃职责害得长老身死的事，甘愿接受玩忽职守的惩罚却被污蔑杀人罪行的事，想要洗刷罪名而逃亡的事，在逃亡途中杀掉兄弟永恩的事，被告知长老死于御风剑术的事。 在听到周衍提到“永恩”这个名字的时候，亚索身体明显一震。而在周衍讲完之后，他摇了摇头：“看样子，你比我和暗影之拳猜想中知道得还要多。” “不，只是知道一点。”周衍摇头否定道，并且转移话题：“所以，你才认定了，会疾风斩的锐雯是那个凶手吗？” 亚索点头道：“是的，毕竟长老死于御风……” “但是，我可不这样认为。”周衍却是直接打断了亚索的话。 “为何？” 虽然，在前世，认为锐雯就是那个凶手的言论已经是主流。但是周衍却从来不这样认为。毕竟作为他最喜欢的英雄，他是有一段时间专门研究过亚索的背景故事的。 关于亚索与锐雯的彩蛋他也知道。 但是这里边却有很多疑点。 比如，彩蛋只有亚索对锐雯说话，而锐雯对亚索却什么话都没有。这样不就表示，是亚索单方面的将锐雯当做了凶手吗？ 而且就算是锐雯杀掉了长老。但是当时的锐雯是诺克萨斯的一名士兵，在战场上士兵杀掉敌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至少，在没有对错的战争中，周衍不觉得锐雯必须被叫做凶手。如果官方最后给出这样的结果，反而让周衍觉得是在强行喂翔。 另外，在亚索的背景故事中，周衍也现了不少疑点。 其一，身处后方的长老却被人杀死了？就算亚索擅离职守投身战场，如果说后方都被敌人突破，那就证明亚索投身的战场已经是败了。但是背景中却说是在那之后“他回到了长老身边”。 请注意，这里用的是回到，也就是说长老死去时还在原地。至少如果正面战场已经溃败，周衍可不认为长老不会跑路，站在原地等人来杀。而且亚索能够用“回到”这样一个轻松的状态，也证明虽然他擅离职守了，不过那场战斗最后是他们的胜利。 其二，在长老死后，亚索就被控告谋杀。而他竟然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能做的只有拔剑而战。这代表什么？代表连审判都没有，亚索就被控告谋杀并且当场就要处以极刑。 其三，亚索是在逃亡数年，与自己的兄弟永恩一战后，才从永恩那里得知了长老死于“御风剑术”这个事实，问题是在之前那么多追杀中，亚索为什么都没有询问过为什么他被当做凶手？是不是因为那些追杀者根本不给他询问的时间？ 而且，为什么在第二点的时候，亚索只是被指控杀人，却没有说他为什么被指控？ 比如，有人指着你说你是杀人凶手，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连证据都不提供，你觉得这能成立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长老死于御风剑术”，而锐雯只是会一招疾风斩。不过是真空斩的一种，游戏中也没提到过锐雯会“御风”。那么，说锐雯是凶手会不会太牵强了？ 以上，就是周衍的推论。在联系他所处的世界，他通过母亲了解的，关于一些古老门派中的争权夺利的事情。他已经得出了一个推论。 至少，亚索仅仅是同辈中唯一一个掌握了御风剑术的弟子。只是，同辈中…… 不过这个推论，也只是猜测。毕竟游戏官方没有给过明确的回答。如果最后官方就说锐雯是那个凶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现在真实的亚索就在他面前，周衍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求证？ 于是，他将以上关于他所知道的东西和思路告知了亚索。 而听完周衍的话语后，亚索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那是，连空气都为之滞碍的，让人倍感压抑的沉默。 在亚索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过一幕幕场景： 明明是同辈中第一人，却被要求留在后方。而不管自己怎么请缨，甚至愿意让实力远逊于自己的同门上战场也不让自己前往。而理由是自己作为唯一掌握了御风剑术的新一代弟子，不能随随便便的死去。但是说出这个理由的人，却用冷冷的嘲笑刺激那时年轻傲慢的自己。 而亚索至今都忘不掉，当他不顾一切投身战场，被他救下的那些实力弱小的同门，看向他的眼神里的那种感激。 当他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长老已经死去。周围却一点混乱都没有。 然后，他被指控为杀人凶手。当时指控他的同门甚至没有出示任何证据，就对他拔剑相向，打算将他就地处决。 最后，是永恩的到来。明明就算不会御风剑术，也不比自己弱的永恩，却轻易地倒在了自己的剑下。亚索不是笨蛋，他早就察觉到永恩当时已经身负重伤。 而永恩最后，露出的那抹嘲讽笑意：“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呢？” 一切的一切，其实不用周衍分析，亚索也早就有了一个隐隐的答案，只是周衍的那些分析，撕破了他最后的伪装，让他必须直面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谁需要你用自己的死亡，来替我偿还罪孽啊。”亚索想起了那个教会了他谦虚和宽容的兄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 “看样子你已经有答案了。”周衍站了起来，没有再多话。 亚索，也没有回答周衍。 周衍就这样直接走出了屋子，并且小心地将门关好。房间里传出略微嘶哑的声音，仿佛是困兽出的代表绝望与不甘的怒号。 第72章这都是什么展开！ 从阿卡丽下榻的旅馆出来的时候，周衍才觉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关于亚索的事情，周衍不认为亚索自己没有觉。 至少作为御风剑术的专家，他不会在看到长老的尸体的时候没有觉那伤口的来源。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逃避，不止是逃避自己的罪孽，还在逃避某个事实。而亚索的兄弟永恩，或许只是为了打破亚索最后的期望才会说出“长老死于御风剑术”这样的答案。 是御风剑术而非风之剑，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甩了甩脑袋，挥去脑海中的情绪。这件事周衍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想多做理会。 随着这么久的经历，周衍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但本身就存在着许多强者，还因为前代唯一神的关系降临了其他世界的强者。 而自己，相对普通人来说或许还算强大，但是跟那些真正的强者比起来只是一个弱者。想要和他们竞争，自己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所幸，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周衍并非没有收获。不管是见识到了更高的境界和更高层次的力量，还是一剑平生式带来的经脉开和境界感悟，还是璃给予的神血让周衍的身体具备了部分神体的属性。这些东西都将成为周衍变强路上的基石。 原本露易丝给出了可以让周衍回去原本世界的条件，似乎周衍已经没必要那么迫切地提升自己来应对唯一神制定的这场竞争。但是遗憾的是要得到露易丝的帮助，周衍需要在接下来的斯塔迪演武会取得冠军。而他要面对的是自上次演武会已经磨刀霍霍了十年的本世界强者，和可能会参加的异世界高手。 天知道自己会遇到哪些对手？万一遇到传说中的级赛亚人，连星球都可以随便毁了的存在，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见面的第一刻就打出“gg”？ 再加上，上次见证了阿卡丽与亚索的战斗，周衍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一粒渴求强大的种子。 现在他有条件变强，为什么不去努力？而且，见识了妖梦最后展现的那压迫感十足的“人鬼·未来永劫斩”后。周衍更是隐隐看到了剑道一途的新世界。 能将剑理相近，但剑势相反的独孤九剑和太极剑同时演化，本来就说明了周衍在剑术的天赋上的强大天赋。至少能坐到这一步的，据周衍从母亲那里所知，还只有他一人。因此周衍对于自己的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即便是一直对他很严厉的母亲，也曾经总是骄傲地摸着他的头说：“不愧是我们的儿子，在剑道上的天赋，比那些老古董的后代强多了。” 然而，再强大的天赋，再融会贯通的剑术，却依旧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周衍现在对力量的认知依旧停留在原本的世界所形成的认知中。就算见识过赵缀空，妖梦，阿卡丽和亚索等人远前世力量极限的强大，也只是让周衍看到，本身却没有太大变化。 就比如，在冷兵器时代，一枚导弹造就的杀伤足够被认为是神罚。但是就算见识到了这种破坏力，还只能使用弓箭的古代人也无法明白这份破坏力。 所以他才会提出和亚索交流剑术心得。因为两人对力量的认知有着绝对的差别，或许在这样的交流中，自己能有所收获。 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了。现在的亚索应该还没有冷静下来。而且，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必须出去参加斯塔迪演武会了。时间，来得及吗？ 一想到这里，周衍的心情就更加低落和烦躁。或许是这里的情绪影响到了那边，只听璃的声音传来：“衍，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烦恼？” “没什么……”周衍打算敷衍过去。 “衍，你瞒不过我哦！我可是能感觉到你真实的内心呢！”脑海中传来璃略显骄傲的声音。 真是麻烦啊，这个灵魂意识的联系。周衍第一次感觉到，和璃的意识联系能传递情绪是多么麻烦的事情。这样的话，不就很难撒谎了吗？ “我都听到咯！” “诶？”周衍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心声潜意识中却拒绝了“不让璃听到”这个想法。于是自然就变成了可以和璃交流的状态。 毕竟璃一开始也说过，她和周衍的意识交流，必须存在一个主动的想法才行。 也就是说，自己潜意识地想要找一个倾听者吗。 “看来我果然还是很软弱啊。”周衍无语地摸着鼻子自语了一句。 “咦，衍你说了什么？” “我说，请你吃饭好吗？” “诶！！！！” 于是，脑海里传来了璃震耳欲聋的惊呼。 “小声点，小声点，耳朵要聋了！” “因为衍都不让我吃饭吧！” “昨天不是才请你吃了大餐吗！” 好吧，虽然听起来似乎周衍对璃都已经不能是苛刻，而是残酷地虐待了。不过实际上之前也提到过，因为神体的原因璃并不需要进食。但是现在璃在尝过食物的美味以后，却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吃货。 而且，还是一个怎么都吃不饱的吃货！ 试想对于一个吃货，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当然是吃不饱！而璃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通过进食来维持身体的行动，所以吃下的食物她只需要尝到味道就足够了，而在咽下的时候食物就会被神体净化掉了。 所以璃如果愿意，就算把某家饭店的所有菜品全部吃上几遍都没有问题。如果她不会感到厌倦，一直吃下去应该都没问题的。 而且她还对周衍说过：“美味的食物，可是至高的享受！我可不是为了吃饱，而是为了美味！所以我要吃遍所有的美食！” 好吧，因为这句话，周衍直接打消了让璃也吃饭的想法。请相信，原本周衍是打算让璃和他一起用餐的。但是当他突然想起白音那穷困潦倒的样子，心里就有理智的声音在告诉他，千万不要这么做。而璃的那句话，更是让周衍意识到自己如果让璃吃饭，很可能稍有不注意自己就会变成下一个白音。 因此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周衍决定干脆从一开始，就让神灵“饿肚子”吧。 至于昨天请客，不过是为了让这个意识到她自己不小心做出了某个极为重大的决定而感到吃亏，因而备受打击消沉起来神灵从新打起精神。 别说，还真的只是一顿大餐就让璃抛开了之前的纠结情绪。 阿卡丽居住的地方位于东城区，在离开了那里以后周衍随意找了一家饭店吃了些简单的食物就决定打道回府。至于璃，在周衍的强硬要求下，只能吃和周衍相同的食物。 不过对于已经具备吃货属性的璃来说，能吃东西就好。 吃过饭以后，周衍正准备回去。但是璃却并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回到她自己的空间。 “衍，我还想去个地方！”璃表情稍微有些认真地说道。 “诶？去哪？” “我自己去就好了，衍你先回去吧！” “你是去找白音吗？不过，她好像也住在冒险者公会吧？” “不是。好了！不要再打听了，衍你就先回去好了！” 被璃催促着的周衍有些无语，不过璃要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话，自己似乎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什么。更没有立场让她对自己毫无保留。就算她自称并且的确是神灵，但是在周衍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与人无异。而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和秘密。他人没有权利去干涉。 “不会做很危险的事情吧？” “不会。”点了点头。 “不会晚于十一点后的宵禁时间回来吧？” “不会。”有些不耐烦了。 “不会跟坏朋友学坏什么的吧？” “不会啊！”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不会……” “不会不会不会！衍你不要像我妈妈一样唠叨了好吗！而且我才是你的妈妈哟，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 对于璃的爆，周衍吐槽道：“喂喂，再怎么说我也应该是爸爸才对吧！别把我的性别搞错了啊！” “所以，你还是想当鬼父吗？” “这个梗你还在用啊。”周衍无语地对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忍者说道。 阿卡丽没有回应周衍的吐槽，而是问道：“你们已经谈完了？” “算是吧。”周衍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才看清，女忍者身上还沾着血，似乎是刚完成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那我先回去了，如果要找我，可以来这里看看。我想最近我还不会离开。”阿卡丽点了点头，再对璃点头算作打招呼后就此离开。 阿卡丽离开后，周衍看向璃：“那好，不过有危险就用意识呼唤我吧。知道了？” “好啦好啦！衍你真的变得好唠叨！快走啦，快走啦！” 在璃的再三催促下，周衍无奈地离开。这种心情，是那感叹小孩子终于有自己的想法的无奈父亲的心情吗？一边在心中自我吐槽，周衍向着下榻的旅馆的方向走去。 一路并没有再生什么，周衍从东城区回到了西城区，路过冒险者公会的时候他看了看二楼的某个房间，从灯光还亮着可以知道，住在里边的魔法师少女还没睡。 不过，还是现在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再去找她问问，看能不能解决王语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的周衍走过冒险者公会，回到了自己下榻的旅馆。用钥匙打开门以后，周衍却立刻摆出了禁戒的姿态：“谁！” 在外边路上由某种光的晶石做成的路灯的微弱灯光下，有一个看起来娇小的人影正以蹲姿扶在房间的窗户边上。 虽然模糊，不过周衍还是认出了这个人，至少从那一刻不离跟在她身边的幽灵就能判断出她是谁了。 而在周衍出声音后，似乎是确定了周衍的身份。这个身影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栽倒下来。好在周衍的床就挨着窗户，她倒下的时候是栽子在床上而非直接与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 点亮由晶石做成的魔道具灯后，周衍看着眼前已经昏迷的少女，不由得出无力且无奈地感叹：“话说，这是什么展开啊？” 第73章璃的秘密 周衍看着眼前已经昏迷的少女，除了疑惑以外更多的是纠结。 话说，这是什么展开啊！他的脑海中不禁响起了狂暴的吐槽。如果不是为了不吵到邻居，他很可能是暴躁地吼出来的。 这个少女，正是魂魄妖梦。一身伤口而且浑身浴血的模样让少女看上去很是可怜。 请不要纠结这个少女是如何用这幅模样通过了城门的，至少周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也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 他的疑问在于这个少女究竟是如何找到他的？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毫无防备地倒在自己的面前啊！ 而现在可是只有他和因为重伤陷入昏迷的妖梦两人在房间里。而璃也因为要独自行动，离开了她的专属空间。也就是说现在周衍随便干什么，就连原本可以知道周衍一举一动的璃也不能知道了。 “真是天赐良机啊！” “啊不对，我要保持本心，我不是萝莉控，看她的年纪应该和悠悠差不多大才对。” 某人一边说话一边自我吐槽，不过，他真正纠结的，是另一个问题：“救，还是不救？” 是的，这才是主要的问题。至少就算周衍是萝莉控，他也不会对这样浑身是伤需要马上救治的少女出手。 不过，貌似这样说的话，如果妖梦只是单纯的昏迷而不是这身重伤的模样，周衍就会出手了？好吧，至少前提是周衍是萝莉控的话…… 不过，一想起樗儿总觉得这个前提已经成真了…… 好吧还是停止吐槽言归正传吧。 周衍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真是该死。”周衍咒骂了一声，走了过去。不过他刚伸出手，那原本跟在妖梦身边的幽灵却在一阵扭曲中化作了另一个妖梦，拔出妖梦背上的楼观剑戒备地看着周衍。 那双看不出感情波动的眸子里，却意外地有着生命的灵动感。周衍原本以为眼前的这位幽灵妖梦是类似傀儡或者分身的存在，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放心，我是救她的。”周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无害。大概是能感受到来自于周衍的善意，妖弥放下了戒备。将楼观剑重新插入鞘中，然后变成了幽灵形态跟在了妖梦的身边。 而少了妖弥的阻拦，周衍将娇小而轻盈的少女背起，却没有走正门，从窗户跳了出去，奔向了城东。 选择救妖梦，是因为之前妖梦一直对他有过手下留情。至少要是一开始她就下杀手，周衍现在也不可能有机会站在这里了。而樗儿说不定也已经死了。 哪怕最后妖梦的确对他动了杀心，也的确要置他于死地。不过，却不能否认妖梦对周衍有过手下留情的事实。 或许这种救自己的敌人的行为很傻，不过周衍知道，自己要是见死不救，却会成为自己的心理负担。至少现在的他的确做不到那么冷酷现实。 心中默默地叹息了一口气，周衍却不由得再度提，很快就来到了东城。然后他按照记忆中稍微有些模糊的路线，来到了某家医院。 “林医生在吗？林医生在哪里？” 冲进医院的周衍，直奔接待处，同时大声问道。 “咦咦！林医生的话，刚才有人找来着……现在……”大概是被周衍此刻气喘吁吁的急迫模样吓着了，这个新来的护士一脸紧张断断续续地说道。 “周衍？”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稍显温和的男声响了起来，只见林医生从二楼走了下来。看样子他也是刚巧路过听到周衍的声音后才来看看。 因为之前的事情，周衍等人和林医生结识了。也因为之前的事，周衍知道眼前这个笑得温和的娃娃脸大叔实际上是个危险的研究狂热者。 “林医生！请救救她！”周衍看到林医生后，立刻冲了过去。 “等等，等一下，说起来你们这是……” “林医生，救救这个孩子，报酬的话，用我的血帮你做实验如何？你不是想要我的血来做实验吗？” “你同意了？没想到今天是丰收日啊！不过我可不是只要血，而是你的身体……哈……”林医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而在想到可以进行实验后，他就要露出喘气的痴汉表情时，却在最后关头止住了。看样子他还是在乎自己形象的。至少，在这个公众场合。 而且……好吧，最后那句话貌似被接待的小护士听到了，而且她似乎正在努力记下什么……大概关于周衍与林医生的新的传言子版本要出现了。 周衍没有在意林医生的丰收日是指什么，也没有在意林医生的话。而他之所以愿意为了妖梦出卖**——好吧，至少他只接受抽点血之类的。他并不是因为妖梦对他多重要才愿意做到这种地步。实际上，周衍只是因为没钱才只能想到这个交换条件。 是的，治疗必然要付报酬。毕竟就算和林医生认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没好到可以省下治疗费。 听到林医生的回答。周衍就知道事情算是谈成了。 “我只接受抽血。”并且他严肃地对林医生说道。 “好吧，期待以后。”不过心情大好的林医生耸了耸肩答应了下来。 而林医生的行动也很快，他飞快地指挥着护士等医护人员行动了起来，把妖梦送进了一间诊疗室。 一段时间后，林医生走了出来：“大概检查了一下，你的朋友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身体负荷以及伤势的积累。我已经做了处理，应该不会有危险了。不过，我倒是对她的体质很感兴趣，她的体质似乎有点特殊……很特殊……哈……哈……没见过的体质……哈……哈……” 看到眼前似乎陷入了研究狂热状态的林医生，周衍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把妖梦送进了虎口？让她的处境更危险了？ “那个，林医生，其实那分不开的麻薯，其实是幽灵，如果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会变成人砍你的……所以请小心。”周衍不得不出言提醒，打下预防针。 “幽灵？变成人？是新的生命体吗？新的……哈……哈……更想研究了……” 呃，貌似自己好心办坏事，不小心给这个研究狂热者的情绪添火了？ 算了，不管了。周衍在脑海中挥散多余的想法，只祈祷林医生不要被砍吧。 周衍摇了摇头，然后再度用认真的表情道：“林医生，还有一件事我希望能拜托你。” “什么事？”从研究狂热状态恢复过来的林医生，又变回了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 “请，对这个孩子在这里的事情保密。” “因为这个孩子是你的小情人？你怕被其他女孩子知道？算了，都无所谓，只要不妨碍我的研究就行。” 没想到林医生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周衍不由得再次感到无语，话说研究者们都是这样，只对自己的研究感兴趣，而缺乏更多的善恶是非观么？ 至于妖梦的具体身份周衍也不好解释，就干脆让他误会吧。 不过得到林医生的保证，周衍总算是放心了。至少他还是知道妖梦仍旧被露易丝寻找着。大概那身伤也是被追杀者们弄出来的。 至于自己的疑惑也只能等妖梦醒来再问她了。现在，还是回去吧。 这样想着，周衍和林医生告别。至于他的血样，在林医生处理妖梦伤势的时候已经有护士带着他去抽血了。 在留下十针管的血样后，周衍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靠卖血赚钱呢？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与林医生约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周衍就从医院告辞。他担心璃要是办完她自己的事回去看不到他，或是看到被妖梦的血染红了一部分的床单担心。 真的，越来越像是父母了吗？现自己想法的周衍无语地吐槽着自己。和林医生最后道别后就走出了医院。 不过刚走出医院，他就看到了前方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怎么能不熟悉？那苍银色的头，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还有精神上隐隐的联系。不是璃是谁？ 而且看她的样子，璃似乎也是刚从医院离开？她来医院干什么？心中疑惑不定的周衍立刻出声喊道：“喂，璃！” “诶！衍？”听到周衍的呼唤回过头的璃先是一愣，随即惊呼道：“你跟踪我？衍，好过分！” “什么跟什么啊，别想太多，是偶然呐偶然！”周衍无语用手刀敲了敲璃的脑袋，然后又问：“所以，你来医院干什么？身体出问题了？不过我听琉说你们似乎不会生病啊。” “才没有生病，我可没去医院哦，只是恰好在这附近。”璃一边捂着被周衍敲过的地方，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话说你都露出这么明显在撒谎的表情了，而且意识的联系能让我直接感受到你的情绪…… 吐槽只是在心中响起，周衍却没有继续深究。谁都有自己的秘密，璃也应该保留这个权利。 “算了，我们回家吧。”放下疑问的周衍揉了揉璃的头，说着带头走在了前边。 “哦。”被周衍当小孩子的神灵出不满地嘟囔，却还是乖乖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第74章你想成为魔炮少女吗？ 说起来，最近城外都会突然出现的轰鸣声。≧ 那炸裂的声响，让冬石城的卫兵们一度以为是魔族又来进攻了。 不过实际上后来他们才现，不过是虚惊一场。至少戒备良久却没有一个敌影出现，还是挺让人感到烦躁的。 而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只是现了爆炸后留下的残迹。 是魔族的心理战吗？故意这样，让我们放松警惕？ 还是说又有魔法师在外边搞破坏性实验了？ 卫兵之间谣言满天，不过因为对魔族的决战在即，他们也只能无奈地睁大眼睛，做好警备工作。 这天周衍早早起床了，昨天送妖梦去医院却偶遇璃，最后和璃一起回来后……当然在路过一楼的柜台时被老板用惊恐地眼神看着还是让周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装傻笑容。 毕竟，老板之所以那么惊恐，是因为他看到周衍上楼了，却没看到周衍下过楼。而现在周衍却从门外走回来…… 至少他还没想到周衍是从窗户边离开的这个事实。 至于璃，自然在临近旅店的时候就回到了她自己的空间。毕竟周衍可不敢让璃的存在被知道，否则妥妥的会被要求交上双人的房费吧。哪怕，她其实根本用不上现实的房间。 而回到房间以后周衍就直接休息了。第二天他找来老板更换被血染红的被单，面对老板的疑问，周衍借口自己流鼻血了。 听到这个借口的老板，只是拍了拍周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血气旺是好事，不过老憋着不好。需要大叔给你介绍几个好地方吗？” “老板大叔，您真是个好人！”周衍当时心中异常感动，同时心里想道：“难道我要在这个异世界成为大人了吗？” “不对！我才没有那种想法，我是正人君子！大叔，请不要这样子！”然后周衍立刻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用义正言辞的声音拒绝了。并且，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老板大叔被老板娘扯着耳朵拖走了。 请不要怪我大叔，我还不想失去每天免费的早餐。 所谓颜值或许真的有好处，据说周衍清秀的面孔让老板娘想起了她外出游历的儿子。或许是对外出的儿子的思念，老板娘对周衍相当的友好，甚至每天给他提供免费的简单早餐。虽然只是清水配面包，不过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至于满脸络腮胡。一副粗犷样的大叔以及膀大腰圆，可和蔼可彪悍的老板娘是否有个周衍这样清秀得稍加打扮还是可以充当女孩子的儿子，就请不要深究了。 而吃掉老板娘端过来的早餐——也是因此才听到老板那番话——以后，周衍将盘子放回了前台，面对脸上多了个巴掌印，耳朵也肿了一圈的老板那愤愤地视线，周衍只能干笑着快闪人。 走在早晨的街道上，周衍今天和林医生有约，过会儿他就要去医院，顺便看看妖梦的情况。如果她没事并且醒来，或许也需要和她好好聊聊。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去找找悠悠吧，想起如果昨天妖梦是来杀自己的，而自己却没有武器，周衍就一阵紧张。因此他想要让悠悠帮忙看看能否让王语剑重新变成剑的形态。 “嘿嘿嘿，小妹妹，这么几天都看到你是单独行动啊，看来那个年轻小伙子没和你组队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啊？” “就是啊，小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要不要我们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啊！” 周衍无语了，话说昨天妖梦的出现已经是让他无语的展开了。而这烂俗的剧情又是什么鬼啊？ 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于清晨人还不多的冒险者公会前，悠悠正被两个看起来像是混混一般吊儿郎当的冒险者搭讪。 看到少女一脸纠结的表情，周衍原本以为是沟通障碍的她在为难，正打算上前帮她解围的周衍却听到悠悠的纠结地开口道：“我，咦！我么？难道是对我说‘一起去玩’！我，我又不那么可爱……和我一起去应该会很无聊……真的要和我玩吗？” 话说这是哪门子反应啊？你倒是多困扰一点啊！这么明显的不良搭讪你就是这种反应吗！ 某人心中已经对悠悠的反应进行了无数的吐槽。不过，大概对于悠悠的话语，更惊愕的还是两个混混冒险者吧。 “咦！没，没那回事！不，你很可爱的！一起玩吧，请一定和我们一起玩！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而且有趣的店！” “嗯，到那里去吃个饭，然后我们一起去剧场之类的……” 两个青年突然突然情绪高涨起来。 话说你们的不良痞气呢？话说你们不是该强行搭讪的小混混吗？突然露出这种纯情少年的表情真的对得起你们的职业吗？ 周衍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吐槽了。 不过面对两位突然更热情的冒险者，悠悠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周衍敢肯定她的为难不是不想跟他们玩，或许只是这个沟通障碍的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不是，那个我在等人……所以……请下次……” 少女小声的话语并没有被两位冒险者重视，或许已经陷入某种开心情绪的他们本能地忽略了：“喂喂，不带这样的吧，都答应了！你是在耍我们吗！” 果然，小混混就是小混混。因为对方的话而显得更加纠结的悠悠，为难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 “算了，还是帮帮她吧。”周衍自语了一句。 “是吃醋了吧！”璃在脑海中吐槽道，对周衍进行拆台攻击。 “才，才不是……自己的同伴要是被人拐跑了才是该困扰的事吧！”周衍矢口否认……义正言辞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 对，帮助被人搭讪的异性友人，这句话很有用。周衍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打算开口说出的话。 咦，不对！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顺着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女巫服，大而宽的巫师帽上绑着一个大大的白色蝴蝶结。女巫服外还套着一件半身围裙。巫师帽下是一头金黄色的长，在一侧编成麻花辫垂在前面，辫上有蝴蝶结装饰。不过那套女巫服，因为围裙的缘故又多少有了女仆服的味道。 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身高却很娇小，不，是太过娇小了。目测只有一米四几，而她却拿着一把比她本人还高的扫帚。看起来就像西方传说中的魔女。 而说出那句话的正是这个萝莉女巫。被人打断，小混混立刻露出了凶恶的表情，不过在看清对象是个小萝莉后却立刻换上了笑容：“咦，你也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至于悠悠，看到这个萝莉女巫时，却惊呼道：“师父！” “你们没看出来，我的弟子很困扰吗！”萝莉女巫却是很生气的叉着腰，数落道。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来，哥哥带你去看金鱼。”某自称哥哥却如同大叔一般笑着的小混混伸手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然后在周衍目瞪口呆中，却是萝莉女巫单凭手中的扫帚就将两个混混给打跑了。 看着两个被打得哭着喊妈妈而跑掉的小混混，萝莉女巫叉着腰一副神气的表情，大声说出的话语却让因跑远了的俩混混哭得更惨了：“我还没出力呢！你们就跑了，这样软弱活该单身！” 而这个时候，周衍也走了过去：“哟，悠悠。” “咦，衍，衍先生？”才现周衍的悠悠再度惊讶了起来。 虽然对这个出现为悠悠解围的女巫打扮的萝莉很好奇，不过在此之前，周衍还要对某个大概很容易被人用“朋友”的名字骗走的少女魔法师以说教： “悠悠，就算我猜你以前大概只能和植物做朋友的程度，不过也要注意一下对象好吗？你真的不会被人说两句做朋友的话，就被骗走吗？” “不会呐！而且我不只，不只是植物，姑且也有人类朋友的！而且，而且衍先生的不也是……” 后边的话太小声周衍并没听见，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话说，你都不否定把植物当朋友这一点吗？” “哈哈哈，太有趣了，你们都好有趣啊。”而被周衍无视了的女巫打扮的萝莉却并没有因为周衍的失礼而生气，反而是捂着肚子大声地笑了起来。 “呃，说起来悠悠叫你师父？”周衍视线怪异地在悠悠和萝莉女巫之间逡巡了一下。 “是，是的。这位，就是我最近才认识的师父，雾雨魔理沙老师！”悠悠立刻为萝莉女巫做出了介绍。 “少年，看起来你就是悠悠提到过的周衍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追寻那与恋爱无异的魔炮之道！”而萝莉女巫，雾雨魔理沙叉着腰，一副大人做派，老气横秋地说道。 “呃，啥，魔炮？”周衍再度凌乱了。 话说，悠悠你是想成为魔炮少女吗？这是，周衍心中响彻提脑海的吐槽声。 第75章王语剑的可能性 射击的时候要集中精神 温柔的对着迷你八卦炉念咒文 瞄准那令人不快的目标 射出去的就是那恋爱的魔炮！ ——by雾雨魔理沙的魔炮讲座 好吧，先不提周衍在听到萝莉女巫雾雨魔理沙的魔炮传教后是如何感想并且拒绝的。≧现在三人正围着冒险者公会里的一张桌子坐着聊天。 “也就是说，雾雨小姐，也是异世界人？”周衍问道。不过这个问题显得有些没意义，毕竟在周衍脑海中的璃已经证实了雾雨魔理沙就是异世界人。 不过他看向魔理沙的眼神中却多少有些戒备。毕竟悠悠这个孩子还是太单纯了点。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叫我魔理沙就好了。”然而对于周衍的戒备魔理沙却仿若不在意一般：“那天在外边战斗射了魔炮攻击，结果这个孩子却突然冲出来，说要拜我为师什么的。” 魔理沙脸上浮现了回忆的表情，而悠悠也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大概对于那天自己的冲动行为还是感到本能地害羞吧。 “说起来，明明悠悠看起来都比你这个萝莉年龄大吧，还‘这孩子’什么的……”这话，周衍当然是不会说出…… 呃好吧，貌似一没控制好，不小心被新症状“吐露内心的想法”给坑了，周衍把原本只能存在于心中的吐槽给说了出来。 “衍，衍先生……”悠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而魔理沙，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你是在说我小吗？” “是的……”某人因为紧张，再一次不小心，又没做好心声的处理工作：“不是，那个我是说不是的！” 然而，即刻的改口显然没有作用。魔炮狂热者雾雨魔理沙似乎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那个，请不要生气，我道歉，实际上我得了不乱说话就要死的病！”周衍苦着脸，摆着手胡说八道，找着明显很烂的借口。 不过魔理沙的表情却突然一变，很是好奇地盯着周衍的手，准确来说是他手上的黑铁指环：“咦，好有趣的东西，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该说果然是小孩子吗？一下子就能被轻松转移注意力。” 这句吐槽，终于是在周衍强行冷静下没有再说出口……好吧，其实他已经说出来了，至少悠悠已经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看了看魔理沙。似乎准备劝解自己新任师父不要暴走。 不过魔理沙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衍那枚黑铁戒指上，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 “该说小孩子和研究者都是一个样吗，会在被吸引注意力后……”这次还没说完周衍就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伸手到魔理沙面前：“请看……” 魔理沙则是迫不及待地取下了周衍手上的指环，然后好奇地打量了起来：“果然很神奇，这就是这世界的魔法吗。果然是不一样的体系呢！” 好吧，周衍并不能听懂魔理沙所谓的体系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也不明白平平无奇的王语指环到底有什么不对劲。至少在魔理沙手中王语指环也和平常没区别。同时他也很紧张，魔理沙似乎现了什么，或许这将成为王语“解锁”的关键。 “嗯嗯，果然是很有趣的东西啊！”魔理沙看起来很开心，就像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同时，周衍无语地看着她从裙子下边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道具。看其样子却是典型的东方风格的八卦炉，让周衍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话说，要让他怎么直视西方女巫着装风格的小萝莉使用东方法术传说中的八卦炉的这一幕呢？ 在魔理沙拿出迷你八卦炉后，很快那小巧地八卦炉中就喷出了火焰，然后魔理沙毫不犹豫地将王语指环置入了火焰中开始炙烤起来。 周衍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一方面他也希望魔理沙能现什么，一方面却害怕魔理沙这样烧会不会把王语给烧坏了。 说起来，八卦炉的火焰，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吗？好奇地盯住八卦炉喷出的与常见的火焰并没有什么区别的火焰，视线却不经意间瞥到了职员小姐正在盯着这边。尤其当现周衍已经注意到她的时候，职员小姐露出了微笑——很僵硬的笑容。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研究吧。”周衍装作没看见职员小姐的僵硬笑容，对悠悠和魔理沙说道。 原本刚打算把火力继续上调的魔理沙不解地皱了皱鼻子：“为什么？” “玩火还是很危险的，万一把房子烧掉就不好了。”周衍看着魔理沙已经把火力调高，那火焰长高了不止一倍后眼角不由得一跳。 “不会，我能控制得很好。”魔理沙刚这样说完，也瞥见了在远处看着这边的职员小姐。 尤其是当看到职员小姐的太阳穴似乎隐隐地有在抽动，魔理沙撇撇嘴还是收起了八卦炉。然后一把握住从空中跌落的指环。 “喂！”周衍吓了一跳。 “咦！师父！”悠悠也很惊讶。 “怎么了？”魔理沙奇怪地看着周衍和悠悠。 “不，不烫吗？”周衍不知道该用好奇还是该用担心的表情，不过光是想象都觉得一阵恐怖。 “不会啊，而且很凉。所以我才想继续升温，看看效果啊。”魔理沙摊开手掌，王语的指环就放在她的手心。而看起来，即便经过一段时间的炙烤王语的指环也没有任何变化。 为了不让职员小姐真的飙，周衍等三人离开了冒险者公会，并且再办理了出城手续后，就直接离开了冬石城来到了郊外。 在一处四下没有什么树木的空地上，魔理沙二话不说地就再度开始新一轮地火烧王语。 而且，因为这次是在野外，魔理沙似乎少了许多顾忌，一上来就加大了火力。只是靠近到三米的位置，周衍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灼热感。 明明火焰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大小也被限制在了比打火机的火焰大不了太多的程度。但是这恐怖的温度是什么情况？ 周衍看向魔理沙的眼神不由得再度变化，这个萝莉女巫果然不普通。 “真奇怪呐！”魔理沙出疑惑的轻语，再度加大了火力。 周衍和悠悠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才稍微能忍受那异常的高温，至于魔理沙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仍旧努力地炙烤王语。 “难道解析就是不断地烧烧烧吗。这和一直电解电解电解的科学家有什么区别啊。”看着魔理沙不住地加大火力，周衍从最初的惊讶、好奇、患得患失，变得开始感到无聊了。 “啊哈哈，因为我也不是很熟悉这方面的事，所以不能给衍先生解释呢。”悠悠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悠悠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吗？明明也是魔法师。” “因为，虽然都是魔法师，不过该怎么说呢。用魔理沙老师的话来说，是体系的不同吧，所以关于魔理沙老师的做法我也不是很清楚。” “果然还是想吐槽，明明怎么看悠悠才是大姐姐，那边的根本就是一只小萝莉吧。结果却是她是老师呢。”在心中默默地把这句话说给了璃听，毕竟吐槽没人听是很无趣的事情。 “衍不能用外表来判断别人哦！”结果却是被璃说教了。 “你是想说，我不能只从外在来判断你是没用的笨蛋神吗？” “衍，又这样说我！吃我天谴！！”然后，周衍成功激怒了璃，被她施以了“会让人抽搐痉挛”程度的雷罚。 “又是，和璃大人吵起来了吗？”对于周衍突然莫名其妙地被雷击，悠悠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轻笑着说道。 周衍一脸倒霉地站了起来，见魔理沙还在“烧烧烧”的时候，又对悠悠道：“说起来，悠悠你们体系都不同，还能学习吗？” “虽然说是不同，不过还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虽然现在还有点麻烦，不过经过学习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掌握的。”悠悠点了点头，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稍微有了点自信：“而且以前在学校里也有学过魔法的理论知识，虽然和魔理沙老师的魔法系统有些差别，不过还是能够有帮助的。” “学校？原来还有魔法师学校啊，真厉害。” 对于周衍的感叹，悠悠却是笑得有些尴尬：“虽然，老师也教魔法理论什么的……不过……也有一些相当奇怪的知识呢……虽然，只是我觉得是奇怪的知识……” 看到悠悠仿佛在努力忘记黑历史的表情，周衍明智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他很好奇，那“奇怪的知识”具体是什么。 而悠悠在这个时候却指着魔理沙那边：“老师好像已经完成了。” 虽然这明显也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周衍听到这句话后却没有心思去注意那“奇怪的知识”了，看向魔理沙那边，也不知道她何时停下了迷你八卦炉的火力输出。正在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王语指环。 空气中还留着焦灼的气息，那恐怖的温度短时间并没能散去。所以周衍才没有注意到魔理沙已经停止了继续炙烤王语。 “果然怎么提高火力都不会有变化。这东西很有趣呢。”魔理沙一边打量着王语指环一边说道：“可惜这里没有我的实验室，不能进一步研究呢。” 呃，怎么说都是我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听你的说法好像已经变成你的东西了。 在心底默默吐槽一句后，周衍问道：“那么，有什么现吗？” “大概，这个东西能吸收能量吧。”魔理沙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好像，还能吸入意识什么的。我记得，厉害的魔法物品或者妖刀之类的奇物，都需要通过意识之类的媒介让它们真的苏醒并且认同呢。” “也就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之类的吗？” “虽然不知道什么要滴血，不过认主的话应该是这样。” “那我该怎么做？” “不知道。” “哈？” “不知道，研究不完整，只能得到刚才的推论。如果你有办法把自己的意识放入，说不定就知道了。”魔理沙给出了最后的结论：“好了，我的兴趣得到满足了。对于你之前的失礼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原来你一直都记得啊！周衍无语地摸了摸鼻子：“那么接下来你们是要……” “当然是带悠悠进行修行了，难道你对魔炮之道有了兴趣？要来一吗？少年？”魔理沙笑着问。 “算了，我还是算了。”周衍摆了摆手，再次看向悠悠：“那么，悠悠你就加油吧。不过，这种事也没必要瞒着我才对吧！” “咦，诶！不是……”被周衍现了自己的小心思，悠悠显得慌张了起来：“不是，我是打算……给衍先生一个惊喜……” “已经有够惊喜了。”周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因为悠悠的隐瞒生气：“那么，加油吧悠悠，我还有事就先回城里了。” “嗯好，再见，衍先生。” “还有魔理沙小姐也请好好教导悠悠吧，别看这个孩子是个沟通障碍，不过我想在学习能力和其他方面还是足够优秀的。我的同伴就拜托你了。”周衍诚恳地对魔理沙道。 而听到他的话，悠悠不禁脸色微红，虽然想反驳那“沟通障碍”是多余的，不过听到周衍直言两人是同伴，她还是很开心。 “说过叫我魔理沙就好了，你真是个死板的男人啊，少年。”魔理沙老气横秋地说完，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我的徒弟我当然会很爱护的。” “那就再见了，悠悠，魔理沙。”周衍挥了挥手，与两个魔法师道别。 第76章露易丝的召唤 在和悠悠以及魔理沙告别以后，周衍就回去了冬石城。 一路不停地去了东城区的艾斯蒂娅医院。 或者，知道它本来是被林医生用作什么的周衍，会在心中默默地称呼其为“艾斯蒂娅生命研究所”。 进入医院以后，周衍径直走向了柜台处。而负责接待的却是昨晚接待他的那个新来的护士。 “咦，你，您是！”她似乎认出了周衍，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好，我是来找林医生的，我和他有约。”周衍礼貌地笑着说道。 “啊，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护士一脸激动的表情，一张脸涨得通红：“林医生交代过了，如果您来了，就让您去314特殊病房就好了。” 得到回复的周衍依旧保持了礼貌的笑容：“谢谢。” “喂喂，你看，就是他吧，长得跟女孩子似的。” “肯定就是他吧，哇，果然很清秀呢。是林医生的爱人吗。” 而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两位女性的小声低语，还是说她们是故意说给周衍听的呢？至少，周衍将她们的“耳语”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并不知道林医生那些传言的周衍，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同时周衍的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深究得好，而且他听到她们的话以后总有种恶寒的感觉缭绕在背脊。 “啊，快看快看，他去三楼了，是去找林医生吗？” “好羞耻，好想看，到底谁攻谁受呢？” 好吧，就算周衍想装傻，问题是现在都已经这么直白了，除非他真傻了才听不懂这是在说自己。 到底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而周衍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小护士正掏出一个小本本，写上了：“周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林医生了，这是被爱恋的火焰灼烧得心痒难耐了吗？” “衍……你昨天……”脑海中传来了璃的声音，声线颤抖。 不过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周衍已经制止道：“璃，我会向林医生问清楚的，在那之前……请保持安静哟……” “知道了！！”某神灵在感受到莫名的危机感时，乖乖地答应道，并且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而周衍，太阳穴隐隐抽动着。到底，是怎么样，才会展成这样子啊！ 他大概是忘了，昨天晚上林医生有一句：“我可不是只要血，而是你的身体……” 林医生的原话当然是只需要周衍来帮助他进行关于生命和治疗的实验，不过对于其他不知情的人来说，尤其是充满了某种情结的小护士听来，这里边可是充满了浓浓的爱的告白。 好吧，这是个误会，而始作俑者的林医生和成为被害者的周衍毫无自觉。 周衍一边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把问题向林医生问出口，一边走上了三楼。因为林医生早有吩咐，守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工作人员没有阻拦他，周衍轻易就走上了三楼。 虽然说是特殊病房，不过却并非是留给病情特殊的病人。而是类似于VIp病房一类的单人病房。想来是林医生因为周衍希望他帮忙对妖梦的事保密才把她安排在特殊病房的。 来到铭牌是314的房间门前，周衍敲了敲门。不过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传来回应。 “还没醒过来吗？”周衍自语一句，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妖梦正坐在病床上，愣愣地看着窗外呆。就算周衍进房间弄出动静，也没有让她有所反应。 “呃，你已经醒了？”周衍在犹豫中，问出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 这次妖梦的视线移了过来，虽然少女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颔弯腰道：“救命之恩，甚谢。” “等等，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腔调说话？能不能，普通一点？”周衍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道。 从最开始，他就对妖梦这种文言文的腔调很不感冒。甚至这种腔调会让他感觉非常的别扭。 “像，这，样？”妖梦偏了偏头，皱着眉断断续续地说道。 看样子换成非文言文的说话方式让她感觉别扭。 不过只要是自己不感到难受。不就好了吗？本着这种想法的周衍愉快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样，请加油保持。” “知，道了。”妖梦点了点头，用稍微熟悉了一点的说话方式回答道。 “算了，我还是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周衍摇了摇头：“那么，先满足我的好奇心吧，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救你？” “此界，唯汝……” “说人话。” “只，认识，你……这个世，界。” 等妖梦断断续续的用不熟悉的说话方式说完以后，周衍有些无语：“我们算认识吗？” 然而，妖梦却是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她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如果厮杀也是一种认识的途径的话。脑海中闪过让自己都觉得好笑的想法，周衍继续摇头：“我说不定也会当场杀掉你。” “吾……我，走投，无路了。而且，你救了那个女人，明明，毫无关系的，异世界人。”妖梦的话语稍稍有些连贯了，而听完她的话，周衍来了兴趣。 “你能知道我是异世界人？还有，你说的毫无关系，是指我和樗儿吗？” 妖梦是异世界人的事，已经通过璃知道了。不过要是对方能知道自己是异世界人，那么就是她也是与某个神灵签订契约的人吗？ “这个孩子，能看到。”妖梦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示意周衍看向在她身边跟着的幽灵：“她能，看到灵魂，因为是幽灵的缘故……” “衍，其实只要能看到灵魂就能够看到那个印记的哦。”这个时候璃适时地做出了补充。 “那么，你为什么认为我和樗儿毫无关系？” 这个问题已经开始触及到这次关于樗儿遭遇的刺杀事件了，周衍的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资料，没有你的存在。而且，你是异世界人。” “资料？那是什么？” “雇主，给我的。” “雇主？” “不认识的人，找到我说，可以送我回去，约定……交易的内容，是杀掉那个女人。” “原来是这样吗。”周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回去原来的世界，其实对于大部分穿越者，包括周衍都是一个绝大的诱惑。如果这种事生在他的身上，说不定他会做出和妖梦差不多的抉择。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认同了妖梦。理解，但并不认同。毕竟妖梦刺杀的对象是樗儿。 “你连对方的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吗？” 妖梦只是摇了摇头。 “那么，你还要杀樗儿吗？” 对于这个问题，妖梦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不过最后她摇了摇头：“不了……大概我，被骗了……” 对于妖梦自己做出的这结论周衍倒是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实际上他也隐隐推测出妖梦被人欺骗了的这个事实。毕竟妖梦是穿越者这件事就证明了她与这次事件的策划者之前并不认识，完全是临时构建的关系。而且还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不过这次事件视情况引起的影响也可大可小。重要的是这样的秘密，怎么可能让妖梦这种外来者知道呢？那么让她永远沉默当然是最优选项。 至于那个让她回去原来世界的交换？要知道让人回去原来的世界，可是露易丝用来交换“女神之泪”的条件。虽然这个条件的意义会因为对象是穿越者而增加，不过本身却并非没有价值。实际上这个条件单独列出来也是不下女神之泪的存在。 周衍听璃说过，时间和空间是很难被干预的，尤其是世界级穿越这种同时干涉时间和空间的东西。至少只是让周衍短时间去到璃的专属空间就已经让她付出了能力消失的代价。 那么，只是杀掉樗儿就用这种条件来交换，怎么看都不划算。而且从对方最后对妖梦做出的灭口行为也可以猜到对方可能早就有预谋了。否则行动也不会那么果决。 “好吧，这个理由勉勉强强。”周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想到：换句话说，就是认为我是个老好人所以才放心过来的吗。 “那么，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只要别再对樗儿出手，这次我们就两清了。” 不过对周衍的这句话，妖梦显得很不解：“救命之恩……” “算了吧，你之前也手下留情过，就当是一命抵一命吧。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周衍摇着头:“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至于再次成为敌人吧。” “吾之心亦如此。”妖梦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中又变成了文言文的腔调。 “庶民，公主殿下找你。如果是你和林医生在里边的话，我可以当没看到林医生。不过你可以快点出来吗？” 某个稍显冷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是一下，周衍就反应过来这是玛格丽特。 “露易丝找我？”周衍疑惑地回应道，不过视线移到妖梦身上时他立刻慌了起来：“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马上，玛格丽特小姐你稍等一下！” 第77章同行者 当周衍慌张地从房间里出来，过程中还小心翼翼地生怕玛格丽特看到房间里的那个人。 “原来传言是真的？你和林医生是那种关系吗？”玛格丽特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这次语气里却多了某种轻松了一点的情绪：“那么我也可以放心你与殿下的接触了。” 说话的时候，她还是保持了那双手交叠的典雅站姿。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服配合她那头黑色长直非常漂亮。 不过周衍可没时间去欣赏，不只是因为玛格丽特总是一脸冷淡的表情，更重要的是她刚才的话语。 “等等，不要乱给我添加设定啊！！”周衍无语而且略微暴躁地吼道：“我才不是那种取向，我可是一个健全的男孩子！” “嚯（三声）。”玛格丽特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不如说更冷淡了:“也就是说，你会对公主殿下出手吗？果然，该在这里就将你排除掉呢。” “停下，请别说出那么危险的话语啊！而且，我不是说过吗！对露易丝那种平板的身材，那种小孩子我才不会出手的！”周衍很严肃而且认真地申明道：“我可是一个忠于自己内心的男人！而且，应该说玛格丽特小姐这么漂亮的成熟女性才是我的出手对象啊！” 回应周衍的，是玛格丽特不知从哪里取出的两把匕：“看样子，不管是之后为了平息公主殿下的愤怒或者为了我自己的安全，都需要把你排除呢。” “停下，都说了不要说出那么危险的言论了。还有这是诱导吧！故意这么诱导我说出这种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的话语吧！”周衍此刻几乎被所有吐槽主角附体，展现了强大的吐槽能力：“不过，还是我错了，请千万不要把刚才的话告诉露易丝。” 嗯，认错的态度也是很直接而且诚恳的。 似乎是戏耍周衍让玛格丽特的心情好了一点，她收起了匕点头道：“那么走吧，不能让公主殿下久等。” 跟着玛格丽特离开了艾斯蒂娅医院后，没有再绕路直接去了城主府。 而在推开门的时候，刚看到露易丝却是有一个人直接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哇！樗儿？”惊呼之后，便是因为眼前的人而开心了起来，周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被周衍摸头的樗儿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笑容，看样子能见到周衍让她非常的开心。 “唉，虽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还是感到很不舒服呢。毕竟，樗是我的挚友。”露易丝捂着额头，看着眼前的一幕显得有些无奈。 樗·艾斯登缇。这就是樗儿的本名。 原本听到樗儿的名字里，的确有“樗”字的时候，周衍立刻怀上了某种期待。然而现实却让他很失望。 据露易丝所言，樗儿虽然比她大了几岁，不过两人是从小就认识并且一同长大的关系，并且一直都是以同辈相交。 作为前代艾斯登缇伯爵的养女，樗儿的的确确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多年。 虽然有了阿卡丽和亚索那一个月和一年的时间错断。但是周衍实在是无法想象三年和十年的时间错断。而且在仔细询问璃后，也知道了唯一神对异世界人的召唤，是近一年（这个世界的时间）才开始的。 十年前就存在的樗儿，自然已经确定了和周衍记忆中的那个樗儿不是同一个人。 认清了这个事实的周衍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有些失落，不过同时也无可奈何。 现在，对樗儿不再抱有任何多余期待的他，只是单纯的把这个失去记忆变成了孩子一般的女孩当做了亲近的存在。或许这种关系和亲近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就会中断，而且在露易丝的介入下他平时也见不到她。不过现在能够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周衍也不会拒绝。 “玛格丽特，你先带樗去其他地方休息吧。我想和周衍单独谈谈。”在樗儿因为见到周衍而兴奋的情绪平静下来以后，露易丝才吩咐道。看样子即便现在的樗儿可以说不是她认识的樗，但是露易丝还是很重视樗儿的心情。 “是的，殿下。”玛格丽特欠身行礼，然后走到樗儿身边，礼貌而温和地道：“艾斯登缇大人，请跟我来。” 对于要离开周衍的事情，樗儿显得很不情愿。不过她虽然心智退化到了幼儿的阶段，却并不是真的成了幼儿。至少这几天她已经意识到，露易丝的话在这个地方就是绝对的。虽然她对自己很好就是了。 “好了，待会儿我会去陪你的。所以现在就忍耐一下吧。”周衍笑着摸了摸樗儿的头以后，她才不情愿地跟着玛格丽特离开了这里。 “唉，我真的不知道樗恢复记忆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了。”露易丝显得很是疲惫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她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说起来周衍才现，自己竟然对那位艾斯登缇女伯爵一点都不了解。 “怎么说呢，睿智？冷静？反正一直像个成熟的大人。至少，不会像这样粘着一个男人。”露易丝耸了耸肩，不见一丝优雅与淑女：“好了，樗的事我找过林医生，他似乎也没办法。所以我打算带她去一个地方。”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周衍不解。虽然他的确很喜欢樗儿——当然这种喜欢并非爱情，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支配樗儿的人生和未来。至少她已经开始跟着露易丝在城主府生活，而非跟着自己在外边生活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而且周衍也明白，自己与那位樗·艾斯登缇伯爵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两人的认识只能说是一个意外。而且对方也只是和他记忆中的女孩子长得一模一样罢了。既然如此自己继续纠缠怎么都太难看了些。 “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个地方也是你的目的地啊。” “咦！我的目的地？”周衍只是愣神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你是说，克洛斯贝尔市，斯塔迪学院的演武会？” “当然。”露易丝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难道你不知道，斯塔迪学院，不止是一个教导战斗知识的学院，同时还有专门负责教导医学和魔法等东西的多学科学院吗？” “不知道啊，我只是了解了一下斯塔迪演武会。”周衍摇了摇头。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露易丝点了点头并且下了定论：“总之，过几天应该就要出了。不管如何你快点做好准备吧。” “呃，就是说我需要跟着你一起去了？” “是的。不然你打算怎么过去？走过去的话恐怕来不及的。”露易丝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不过，我们会在进入城市之前分开。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被人注意到最好。” “是那个约定吗？” “是的。” 想到那个约定，周衍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妖梦。至少，两个人都是为了回去而奋斗着呢。 摇了摇头挥散多余的思绪，不过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对了，露易丝，说起我们的约定。你说会给我能让我回去曾经生活的世界的东西吧？” “是啊。” “那个，我想问，只限我一个人吗？我是说只能我自己使用吗？” 周衍的话让露易丝皱起了眉：“唔，理论上是可以把任何人送走，不过这个东西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怎么突然想起了璃给我灌输异世界语言时的事情……”周衍小声自语了一句。 “喂！”某个神灵理所当然地不满了。 不过周衍无视了璃的吵闹，对露易丝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大概我会多带几个人，可以吗？” “没事，我会让玛格丽特多安排几辆马车作为备用的。” 得到露易丝承诺的周衍松了口气。实际上如果能够多送几个人离开的话，未尝不能用这个作为理由拉几个帮手。 至少据周衍了解，那斯塔迪演武会的淘汰环节中，似乎有团体战。 而明白“回到过去的世界”这个条件能对穿越者造成多大的诱惑，周衍就立刻想到可以利用这个找到极为强大的助力。 一想到那强大的力量将成为自己的同伴和助力，周衍原本因为即将面对未知强者的紧张感也不由得稍微轻松了一些。至少，那些人的力量他还是非常认可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那么，需要我先告辞吗？不过我想去陪陪樗儿，可以吗？” “可以，反正我是一个平板身材的小孩子，当然引不起你的兴趣了。”在谈完正事后，露易丝如是说道。 “能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吗？”虽然露易丝故意用失落的语气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不过周衍明白她只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或者说，她仅仅只是还在记恨周衍当初的一时失言。 至少之前一直跟玛格丽特在一起的周衍并没有看到她有向露易丝传递什么消息。所以之前在医院与玛格丽特的对话露易丝应该还不知道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难道就不能允许我这个小孩子，对救命恩人憧憬一下吗？＂说着，脸上还泛起了红霞，一副娇羞的模样。 周衍被露易丝吓得立刻左右查看，生怕这一幕被某个妹控的龙骑士王子看到听到。 露易丝的演技又进步了，至少她那刻意做出的害羞表情如果不是最后变成了坏笑，周衍还是差点被骗的。 “好了，不逗你了。”露易丝似乎因为周衍那慌张的表情而心情大好。她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么，过几天我会让玛格丽特去通知你的，在这之前你做好准备吧。” 第78章道路 天色已经入夜，周衍躺在床上，手上捏着王语指环，不住地反复打量。≥ 魔理沙给出了大概需要周衍意识沉入来获得王语认主的推测。但是周衍对此却全无头绪。 不提那玄之又玄只在小说中才出现过的做法。关于意识和精神什么的，周衍根本就不了解。而且看样子悠悠和魔理沙两位魔法师对这方面也没有研究。 而且最让周衍想不通的，还是王语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璃，说起来王语究竟是什么啊？我是说具体的来历。”在脑海中呼唤某位神灵。 “咦？我不知道哦。”然而却是璃用理所当然的情绪回答她不知道。 “这不是你给我的剑吗！而且还是那么奇葩的任务。”不由得想起了白音。 “可是我说过啊，我只是负责布任务，关于任务的具体内容以及奖励我都是无法介入的哦。” 好吧，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当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不爽。 “行啦，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要想点事情，所以不要吵！” “唔……明明是衍先开口的吧！啊啊！我知道呐！”璃则因为周衍这样的态度而气呼呼地应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什么。 脑海中再度陷入了平静，但是周衍的思绪却没有停下。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只是如此短的时间，其中的惊险和紧张却已经过了周衍过去十八年的总和。 如果没有母亲过去十四年的严厉教导，周衍相信自己恐怕也走不到现在。而且最重要的是，下一次到来的敌人他还能应付吗？ 不管是之前的赵缀空，还是这一次的妖梦。周衍都不得不承认其中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对敌赵缀空时，如果不是璃那将自己短暂移出这个世界的能力，在自己消失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夏洛和悠悠出手让赵缀空受到伤害，还有赵缀空在最后的精神狂乱导致了他对周衍的反击失败。恐怕周衍的故事早就在那里结束了。 而这一次和妖梦的战斗，要是妖梦当时直接斩杀自己，而不是斩断自己的五感给了自己使用一剑平生式的机会，最后还有萨克斯的出手，让妖梦不得不拼着受伤斩杀他。那么周衍也已经没有机会活到现在了。 虽然战斗中本来就充满了变数。毕竟一个武术大师也真的有可能因为脚下一个打滑而摔断自己的脖子。 但是，更多的时候，战斗其实还是需要个人实力的支持。而且周衍也不敢自信地说自己每一次都有这么巧合的运气。 再者接下来要去参加的斯塔迪演武会，更需要他个人能力的提高，才有机会完成和露易丝的约定。 通过使用一剑平生式，周衍体内的经脉得到了扩充，气旋也得到了增强。而因为璃的神血，周衍的身体更是得到了相当大程度的强化。这些都是他之后能够继续变强的基石。 但是周衍最缺的还是时间。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要参加那斯塔迪演武会了。 **的提升必须日积月累的锻炼，虽然的确存在一些神奇的物品可以短时间就提高**的能力。比如传说中的天才地宝，比如神灵之血。但是境界的提高，对于剑道的领悟却是如何都不能一蹴而就的。 人们往往说顿悟，认为只要顿悟了就能一下子让境界得到质的飞跃。 但是他们也往往忽视了顿悟前的积累。如果没有之前的无数次学习，疑惑，解析，反思。又怎么在之后的某一次思索中终于抓住那一闪的灵光？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并没有错。还是用顿悟来说事，难道一个根本没经历过社会，还是一片白纸的五岁孩童，难道他顿悟出什么人生哲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厚积薄，就是对境界积累和蜕变的最佳形容。 所谓的顿悟，也不过是在大量的学习和思考后，找到了自己最能理解的部分并且将之融会贯通。 而这一个月之中，周衍见识了多之前未曾见过的力量，它们或神奇，或强大得纯粹。尤其是亚索那与风共舞的剑法，妖梦那斩生亦斩死，甚至斩断五感的剑技。都给了周衍很多的灵感。不过他依旧需要时间，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些感悟和灵感，将之变成自己的东西。 “我的路吗……”周衍自语了一句，最后却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学剑练剑十四余载，周衍的确到了该确定自己道路的时候了。之前的他只是机械地演化着种种剑术套路。哪怕是独孤九剑和太极剑，哪怕他能够将这二者同时演化。但是那也依旧停留在演化那些剑法原本就存在的剑路。那是别人的路，可以参考但未必适合自己。 别看周衍现在才十八岁。不提他已经练剑十四余载，就算是故事中的那些大侠们，这个时候其实也已经开始确定自己展的方向了。 这倒不是说他们已经确定了自己今后的展情况，而是确定了自己大概的道路。 就像是这个年龄的高中生已经经历了高考开始选择大学了和专业了。他们现在选择的专业就是他们大概确定他们今后将要走的路。而周衍现在也处于选择“专业”的时候。 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最想做和自己能做这二者的平衡处。而那就是他所将选择的方向。 尤其是之前主修的是太极剑和独孤九剑，周衍甚至想到过自己是不是需要放弃一种剑路了。毕竟太极剑和独孤九剑到最后虽然都是追求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但是二者却有本质的区别。甚至可以说到最后已经完全走向了两个极端。 太极剑的无招，是从无生有，让人看不清源头，是一种“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淡然处之。自然，也就无招胜有招了。毕竟无源之剑，也就无从克之。 而独孤九剑的无招，是演化极尽，将千万剑的精华全部浓缩到一剑中去，到最后是“随他剑路诸般变化，我自一剑破之”的强势与无敌。 一生，一尽。两种剑路到最后却已经是矛盾的。所以也难怪周衍会考虑放弃其中一门剑法，专心钻研其中一剑。不过他实在不知道该放弃哪一门剑法。他喜欢太极剑的圆润自如生生不息，也喜欢独孤九剑的强势无敌。 在纠结中也就到了现在却还没个具体的想法。 心中的思绪纷繁，最后皆划归一声叹息。周衍将王语指环重新戴到手指上。然后盘腿坐正，开始了内家调息。 当清晨的鸟鸣传入周衍的耳朵，终于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周衍才现自己竟然一直调息运转真气了一夜。内视一圈，现经过一夜的运转，真气的气旋稍稍扩大了一点。相信只要多努力一段时间就能出效果了。 而那种状态和睡眠倒是相差无几，周衍精神状态非常好，就是一直是盘腿的姿态让他的血液循环稍稍有些滞碍，全身尤其是两腿正在泛着酥麻的感觉。 洗漱完毕后，周衍走下了楼梯来到一楼，接受了老板娘的好意吃完免费的早餐后。周衍就走出了旅店，准备开始去进行他的“伙伴get”计划。 不过刚走出旅店，入目的某个人却让他感到意外。 “不会吧……”看到对方后，周衍自语了一句。不过经过之前的某件事后，周衍觉得对方应该已经放弃了才对。 然而与周衍认为的相反，只见这个年轻人像是之前无数次一样，弯腰并且用恳切的语气说道：“请，一定要收我为弟子！” 第79章弟子 周衍捂住自己的额头，确认自己没有烧，那么眼前的一幕也自然不是因为烧生病出现了幻觉。 并且周衍还询问了璃：“璃，你听清楚他说什么了吗？” “让你收他当徒弟啊。”璃的回答显得理所当然。 周衍忍不住将手掌下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出一声叹息：“所以，为什么你又来了。” 而他的面前还保持着弯腰姿态的鲁迪重新站直了身体，说道：“我希望能跟您学习武技。” “还是想要参加斯塔迪演武会，为了那根本不可能的冠军拼上性命吗？” 鲁迪没有因为周衍嘲讽和不耐烦的语气有丝毫的退缩，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全是，不过是的。” “但是我之前也说过了吧！根本不可能，你根本不会有半点机会。传奇和小说中的毕竟都是故事，除非真的有高高在上的神灵，并且她眷顾着你这个世界的主角。” 周衍把“世界的主角”五个字咬得很重，其中嘲讽的味道非常明显。 而周衍的毒舌并没有让鲁迪退缩：“但是，见识过您的强大以后，我更希望能够获得您的教导了。” 虽然想告诉对方自己当时的强大只是昙花一现，不过万一对方刨根问底解释起来又太麻烦，周衍只能抬出了另一个杀手锏：“可是，你的妻子不会同意吧！你难道又想再一次的让她伤心吗？” 想到莱拉，鲁迪有些无奈地笑了：“啊，一定会让她生气到哭泣吧。” “那你还！”周衍有些恼火，话语说道一半后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从对方的笑容来看，他已经做好了觉悟：“而且这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是什么鬼啊，是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炫耀自己有一个好太太吗？信不信我真的会痛扁你啊！“ “秀恩爱？”鲁迪愣了愣。 “呃……”觉自己不小心将心声说出来的周衍很是尴尬，于是他干脆转移话题道：“不，我是说……是因为之前擅自帮助我，被王子殿下开除了所以没有去路了吗？” 之前鲁迪违背了赛鲁卡伊的命令，私自来帮助自己的事情，周衍已经听璃和悠悠说过了。所以他也一直担心着鲁迪会不会因此受罚。 毕竟自己虽然和鲁迪认识，但是真要说起来却并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如果他真的因为自己而受到惩罚，周衍知道自己大概最后还是会因为愧疚之类的情绪教他剑法吧。 不过鲁迪却是摇了摇头：“不，王子大人并没有处罚我。实际上他或许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原来没事啊。”周衍松了口气：“不过，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吗？听说你已经升职了，现在继续加油干下去不好吗？最近到处都在说马上要进行将魔族赶回去的战争了吧。等战事胜利后，你可以继续在这个和平的地方和妻子好好生活啊。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博？” 虽然对战事并不了解，不过从露易丝，赛鲁卡伊和冬石城的居民的态度上来看，他们对战事都是非常看好的。 毕竟这里是潘德王国的主场。虽然一开始被魔族突袭而吃了亏，但是现在大军正在聚集，就算魔族仓促间修建了防御工事，但是一旦潘德的大军集结完毕，只是初来乍到的魔族又如何能够抵抗？那么冬石城恐怕再过不久就要恢复以前和平的景象了。 然而鲁迪只是摇头：“其实，我想要跟随您学习，并不只是为了莱拉。” “嗯？” 见周衍露出疑问的表情，鲁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有，我想去前线看看，去看看某个一直很照顾我的兄长呆过的地方。只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所以至少想找您学点本事，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回来能够继续陪伴莱拉度过余生。” “而且，我怕一直在这么安逸的地方生活大概会忘记那个已经死去的家伙吧。所以至少要去看看他曾经呆过的地方，或许就能加深对他的印象了。” 别看鲁迪已经结婚了，实际上他今年才二十三岁，也就比周衍大五岁而已。所以当他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一边说话的时候就像个腼腆的大男孩。 不过虽然他看上去很害羞，但是从他的话语里，周衍却感受到了某种坚定的情绪。大概就算自己最后拒绝教他剑术和武技，他也会去往那个危险的前线吧。 而周衍对那个所谓的前线，也只是听说。而光是听说就已经足够可怕了。那里随时都在与魔族进行不同规模的战斗。在那种地方人命是最值钱也最不值钱的。值钱是因为那里需要更多的人力来保持防线的稳固，不值钱是因为战斗异常惨烈，每天都有人死去。 考虑到鲁迪对自己也算有救命之恩，而且直觉告诉周衍鲁迪的话语并非虚假：他的确是为了记住某个人而选择去前线见证那个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到底该说愚蠢呢，还是勇敢呢？或许勇敢的另一种说法本身就是愚蠢吧。单纯得近乎愚蠢的冲动。”周衍无奈地苦笑着，却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你妻子知道了的话，我可不背锅。” 大概已经做好了被周衍拒绝的准备。所以当听到周衍答应他的请求时，鲁迪明显地呆立在了当场。 “您，您说什么？”鲁迪似乎不敢确定，呼吸稍稍有些粗重地问道。 “我说，我答应教你剑术了。”周衍只能重复道。 “呼……呼……”鲁迪重重地深呼吸了几次，似乎是在努力地让他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他突然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那么，今后就拜托您了！师父！” “呃，其实不用对我用敬语，而且我只是答应教你剑法，并不是要收你为徒。至少我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资格收徒。”周衍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道。 不过鲁迪已经听不进去了，或者在这一点上他根本不打算听周衍的。 “对了，莱拉！必须，把这件事告诉莱拉了。师父，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拜访您，对了，今晚能来我家吗？我会让莱拉准备好食物招待您的。” 鲁迪的脸上一会儿是喜悦的笑容，一会儿又是苦笑。喜悦是因为周衍终于答应教导他剑术，苦笑则是因为想到自己恐怕又要面对莱拉的悲颜了。 “算了，我们还是不来那些客套的东西了。而且，我说过了，我只是教你剑术，不是要当你师父。”周衍摆着手说道。 “既然师父您都这么说了……但是，今后一定要来我家做客……那个我还需要回去向莱拉解释，请原谅我……”说着又是深深的鞠躬。 “你要是继续这么客套我真的受不了。”这次换做周衍苦笑了：“好吧，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找我就好了。至少先过了你妻子那一关吧。” “好的，那么再见了，师父！”说着又是深深一鞠躬，鲁迪带着复杂的心情奔跑向家里。 看着鲁迪的背影，周衍摇了摇头。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吧。 “衍先生，怎么了吗？” 而这个时候周衍听到了悠悠的声音。 只见少女从对面走了过来，看样子刚才的一幕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不过周衍的住处和悠悠暂居的冒险者公会本来就离得比较近。大概是恰巧要出门的悠悠碰巧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了吧。 “那位是鲁迪先生吧，他叫你师父呢？” “呃，算是师父吧。”想着解释起来太麻烦，周衍耸了耸肩还是承认了：“对了，悠悠，我有事和你说！” 第80章募集同伴 “咦！有事要找我？”悠悠听到周衍的话语后稍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不过悠悠你接下里要和魔理沙去学习吗？” “不用了，其实昨天魔理沙老师就将该教的都教给我了，剩下的只有我自己去努力了。”悠悠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说道：“而且，魔理沙老师还给了我一本魔导书和她备用的八卦炉呢！这样我也可以试着用魔理沙老师的方法施法了！” “施法？是魔炮吗？”周衍想起了魔理沙的魔炮传教，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说话间悠悠还高兴地从她手上的银色手镯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衍先生，就是这个！魔理沙老师给我的魔导书！” 是的，取出这个看起来是笔记本却名为魔导书之物的地方就是悠悠手腕上的镯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周衍渴望了很久的空间道具。 说起来，自己都还在为了一把剑而纠结的时候，同队的女孩子都已经能用上空间装备了。这种差距总让人有种莫名的凄凉感呢。 “这个，是魔导书？”而仔细打量着悠悠手中的笔记本，周衍深表怀疑。 “当然啊！这里边可是魔理沙老师的研究笔记呢！” “等等，刚才你说笔记了吧！这根本就是笔记本吧！为什么要说成是魔导书那么高大上的东西啊！害我白期待了！” “咦！为什么衍先生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啊！而且魔导书本来就是记载魔法师的研究记录和心得的东西吧，所以把它叫魔导书也完全正确吧！” 面对悠悠的据理力争，周衍只能表示：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真的无言以对。 “算了，不纠结这些问题了。”周衍立刻转移了话题：“悠悠，我们还是组队的关系对吧？” “是啊，怎么了？” “不，我是想说，大概再过不久，我可能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悠悠，如果还想留在这座城市生活的话，为了你以后的方便我觉得我们还是解除组队吧。不然你以后做任务都……” “衍先生！” 周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的怒气给打断了。 “真是的！衍先生总是这样自说自话！每次都说什么解除组队，解除组队！对衍先生来说，我究竟是累赘还是同伴啊！” “同伴啊。” “那为什么还每次都若无其事地说什么解除组队！” 看样子，只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这个平时害羞的沟通障碍者，才能如此流利并且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周衍苦笑着摆手道：“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悠悠能和我一起离开吗？继续，作为我的同伴。” “诶！”现自己误会了周衍的悠悠，不由得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啊，是，是这样啊……那，那个……我知道，我知道了……乱脾气是我不好……那个……啊，总之我知道啦！” 看到少女因为羞涩而涨红的脸，周衍笑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继续戏弄少女，而是说道： “对了悠悠，接下来我还有几个地方要去，所以能拜托你跟我一起来吗？要是你还要去找魔理沙那就算了。” “不，不用。今天魔理沙老师也有私事，所以不用跟随她学习。”悠悠连忙说道，大概是刚才的误会还在影响她，少女的脸色依旧残留着绯红。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怕去晚了就找不到她了。”周衍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在了前边。 “诶？”而悠悠虽然满心疑惑，不过还是只能快步跟上周衍。 …… “所以说，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周衍就在阿卡丽的房间里，至于悠悠却是在得知周衍有事情要和阿卡丽商量的时候就主动离开了。而因为她动作太快，让周衍还没来及开口制止她就已经关上了门。 所以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阿卡丽和周衍两人了。 “实际上，我是请求你加入我的小队，成为我的同伴。”周衍没有兜圈子，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过阿卡丽也是很直接地拒绝道：“抱歉，我想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不说其他，只要你口中的那个关于这个世界中各个异世界人的竞争还存在，那么我们就永远不能成为稳固的盟友不是吗？与其在一起时随时防备被对方背叛，还不如一开始就单独行动。”阿卡丽摇头说道。 阿卡丽说得没错。实际上只要前任唯一神一手促成的这场关于各个穿越者们的竞争没有结束，那么各个穿越者之间的确都有隐性的敌对关系。 不过早就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的周衍笑了笑：“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够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们还必须那样争斗吗？” “你说什么？”而在周衍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阿卡丽已经出声。 接下来，周衍将自己和露易丝的约定内容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阿卡丽。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转身就自己去和那位公主定下新的约定？”阿卡丽摇了摇头，用阿卡丽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周衍。 “虽然有这个可能。不过根据我的推测，你有极大可能最后还是会选择和我合作。”周衍耸了耸肩：“我相信接下来你肯定会去了解斯塔迪演武会，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具体战力。那么，之后你和我合作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 听完周衍的话，阿卡丽却没有马上作答。而且她的表情平静，也似乎没有在思考。 “不用去了解了。我答应你。” “诶？” 这下轮到周衍不解了。他的确推测阿卡丽会有极大可能愿意与他合作。而正因为只是极大可能并非绝对，那么阿卡丽也很可能不与他合作。而且周衍认为她至少回去搜集一些情报后再做决定。然而阿卡丽却是直接给出了答复。 “很惊讶？” “是的。很惊讶。” “没什么，先我和那位公主并不熟悉，就算去找她估计最后也是无功而返。说不定会因为你泄露了原本只是你们的约定这件事就让她生气而最后不再与人进行交易。” “不，我觉得露易丝大概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交易，看得出女神之泪对她很重要。” 而阿卡丽只是耸了耸肩就继续道：“其次，本来我也打算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寻找回去的方法。既然你这里有可能性，我也不妨试试。而且之前已经有过合作的经验了，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得很愉快。” “最后，关于那个演武会我早就有了解过了。就算是我也觉得胜率渺茫，至于你……” 虽然没有明说，阿卡丽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她也并不看好周衍最后的能胜利，就如同周衍并不看好鲁迪一样。 “反正情况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互相帮助，说不定最后能有所转机。大不了我们一起抢劫了那位公主殿下就好了，反正回去了瓦罗兰她也拿我没办法。” 周衍听完阿卡丽最后那危险的言，不由得干笑了一阵。不过能够得到阿卡丽的帮助他还是很高兴的。 “对了，需要立下誓言的约定吗？”这时阿卡丽又道。 “不了。”而周衍只是摇头：“就像你说的，情况已经这样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这样的想法或许很天真，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是同伴而非合作者。” “随你开心吧。”阿卡丽没有正面回应周衍的话，而是说道：“接下来你会去找亚索吗？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想拉他入伙吧？” “是的。”周衍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打算。 毕竟亚索对周衍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如果能够拉他入伙，自己这边的胜利机会也将大大增加。而且他应该也是想回去原来的世界才对，毕竟要追查真凶不回去怎么行？ “那你和他好好谈谈吧，至少在我看来，他对这场神灵定下的竞争很感兴趣。或许他的目的不在于回去也说不定……” “诶？” 不过这一次对于周衍的疑问，阿卡丽却没有再做解答：“好了，如果没什么事就这样定了吧。等要出的时候，过来找我就好了。这么几天我就不出门了。” “那就麻烦……” “既然你说过要当同伴，最好就不要继续这么客套。” “好吧，那么再见，阿卡丽。不过，还请对这件事保密。” 阿卡丽并没有答应什么，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当是道别了，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驱赶苍蝇呢？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周衍这么想着，和阿卡丽告别以后就离开了她所居住的旅馆。 第81章募集同伴（二） “已经谈完了吗？”当周衍走出阿卡丽暂居的旅馆时，在旅馆大门外等待他的悠悠就走了过来。 “嗯，谈完了，不出意外阿卡丽也会作为同伴跟我们一起去克洛斯贝尔。”周衍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多了些轻松。 “诶？同伴？克洛斯贝尔？”悠悠显得很是不解。 这个时候周衍才反应过来，悠悠还不知道详情。不过这也不怪他，原本他是打算在和阿卡丽谈的时候，顺便也就让悠悠知道了。 谁知道这个孩子会自己就跑出去把空间留给周衍和阿卡丽呢？ “那个，悠悠！” “在！” 看到因被自己叫到名字而露出紧张的表情的少女，周衍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那个，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也不是故意把你排除在外！” “咦咦？” “话说刚才也是悠悠你自己离开的，所以不能怪我！好吧，在路上我就应该给你说明白一些事情的。” “到底是什么事啊？” “那个，其实……” 周衍将关于和露易丝的约定，能回到过去生活的世界的事，以及和阿卡丽成为同伴的事告诉了悠悠。 果不其然，少女魔法师在听完这些以后就出了惊呼：“诶诶诶！可以回去吗？可以回去以前的……唔唔……” 不过在少女差点将事情大声曝光之前，周衍急忙捂住了悠悠的嘴：“嘘！嘘！悠悠，这件事还请保密。所以我才打算在阿卡丽的房间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的，结果你离开得太快了。所以，冷静下来了吗？” “唔……”被周衍捂住嘴的少女魔法师说不出话，只能“唔唔”了几声，点了点头。而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霞，连耳朵都变成了苍翠欲滴的石榴色。 才觉自己的行为过于失礼的周衍，以更快的度松开了悠悠，挠着头尴尬地笑道：“那个……悠悠，抱歉。我只是一时情急。” “嗯，我知道，是我不对……”而悠悠，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至于周衍，虽然他在用尴尬的笑容缓解气氛。不过因为一剑平生式而被斩掉羞耻心（节操）的他，虽然心中告诉自己刚才的作法应该会让两人气氛很尴尬，但是实际上他本身却感觉不到那种情绪。 之所以会用尴尬的笑容，只是因为多年的经验和理智的分析告诉他，需要这样做罢了。 总算等到悠悠的脸色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后，周衍才松了口气。过程中他和悠悠也少有交流。还好悠悠对情绪的自我调节能力似乎有所提高，在她脸色重新恢复正常后，就询问道：“那，那个……衍先生……我，我们接下来还去哪里吗？” 好吧，大概是说话间又想到了刚才的接触，悠悠脸色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诶，嗯。”周衍却是装作没有看见，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嗯，本来想要去找亚索的，不过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不过见到那个人后请不要惊讶哦！” “咦？”因为周衍那神秘的态度引起了悠悠的好奇，她的注意力也稍微被转移了一部分。总算没有再次被害羞的情绪给占据。 “总之，到了你就知道了。”周衍没有告诉悠悠接下来要去找的那个人是谁。 两人就这样一路来到了东城区的艾斯蒂娅医院。 “是要找林医生吗？”现自己被周衍带来医院的时候，悠悠忍不住问道。 “不，不是找林医生。希望她今天还没离开吧。”周衍摸了摸鼻子，望向三楼。然后他不再多话直接走进了医院来到柜台处。 “请问，314病房的那个病人还在不在？” “咦咦，你是！”依旧是那位小护士，看到周衍她很是惊讶，不过当现周衍身边的悠悠时又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我是周衍，我记得林医生应该有说过什么才对。” “对的，对的。314的病人还在的，不过似乎已经要求办理出院了。” “看来来得正是时候。”周衍自语了一句以后，对护士道：“谢谢你，那我们先上去了。” 说罢他带着悠悠直接去了三楼。 “衍，衍先生，有人生病了吗？是衍先生认识的人吗？”虽然周衍说过了到地方她就知道了，不过悠悠还是忍不住先询问。 “呃，不要太过惊讶哟。”周衍只能耸了耸肩，然后敲门。 “请进。”屋内传出妖梦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悠悠觉得有一点熟悉，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的声音。而此时周衍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悠悠只得跟着周衍走了进去。不过一进屋她就看到刚从窗边回过身来的妖梦。 “咦！！！”悠悠如同周衍预料的出了惊呼。 “衍，衍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她，她不是敌人吗？”悠悠一边紧张地询问，同时法杖已经被拿到了手上。 对于悠悠的惊讶早有所料的周衍摆了摆手示意少女不要紧张，同时解释道：“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她已经不是敌人了。放心，至少现在我们不是敌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咦！可是……”虽然有周衍的解释和保证，不过悠悠还是显得很不放心地看了看妖梦。 “汝欲何为？”这个时候妖梦也询问道，她的目光看向悠悠的时候同样带着警惕。 不过当她触及周衍的视线后，有些苦恼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次周衍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 虽然之前与妖梦处于敌对的关系，不过在这期间妖梦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善良——除了萨克斯外没有砍死一个人，还有就是不管说话还是进攻都显得过于率直了，至少她从不起偷袭和突击。 从她之前轻易被人骗了这件事，既可以看出她的性格或许有些天真，也可以看出她对于回去自己原来的世界是如何的迫切。 因为这些，周衍才会在得知可以将其他人送回他们原本的世界时，第一时间想到了妖梦。 然后，周衍将和阿卡丽说过的话做了适当修改后告诉了妖梦。在此期间，悠悠却显得很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 “即为助汝成功，则吾……就是，我如果帮你赢得比赛，我就，能够回去了吗？” “是的，当然我必须告诉你也有可能失败。因为露易丝也说了，是理论上可行。实际上我自己都不确定……” “好。我愿意帮助你。”妖梦点了点头。 “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啥？” 妖梦答应的度比起阿卡丽还要快，让周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答应你。”于是妖梦重复道。 “你就不怕我骗你吗？”周衍有些无语，他不知道妖梦对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 “吾……我相信你……即便是作为敌人的吾辈……我都能救……所以我觉得可以相信你，这个孩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妖梦说着还指了指跟在她身边的幽灵：“而且，若诈欺，则以此剑斩之！”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妖梦轻抚剑柄，同时有强烈的杀气以她为中心释放，使得整个房间的温度在这一刻骤降。不过杀气一放就收，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而这么一瞬间已经足够周衍感受到她心中的决意，也明白对于之前被骗的事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满不在乎。或许如果有机会遇到之前那个与她交易的人，妖梦会毫不犹豫地拔剑砍过去吧。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听说你准备出院了？” “嗯，伤愈，故辞。” “那么，稍晚的时候你到我的住处找我吧，再过不久就要出了，这段时间就住到我所在的旅店吧。” 在和妖梦谈妥最后一些细节后，周衍对悠悠道：“悠悠，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悠悠？” “咦？诶！是，在！”然而少女却仿佛刚刚回神一般，有些慌张地答应道。 “没什么，没什么。”悠悠明显是在敷衍地笑了笑：“我们走吧，那个，再见。” 最后一句是对妖梦说的，而妖梦的反应也比较冷淡，只是点了点头就算作了回应。 离开了艾斯蒂娅医院后，周衍带着悠悠准备去找第三个将要募集的同伴——疾风剑豪·亚索。 不过他敏锐地现从刚才开始，悠悠似乎就显得有些失落，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 于是他停下脚步，而还处于走神状态，只是埋着头跟着周衍走的悠悠并没有注意到周衍停下了，于是毫不意外地撞到了周衍的身上。 “唔？衍先生？诶，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走神了！”现自己撞到周衍后，悠悠立刻道歉。 周衍却是有些无语地摸了摸鼻子道：“悠悠，你到底怎么了？” 第82章募集同伴（三） “我，我没什么事啊。 ” 当周衍询问的时候，悠悠立刻回答道。然而这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却配上了明显的慌张表情。 “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周衍好笑地说道：“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有心事。” “诶诶诶？有吗……我，没事！”结果悠悠先是慌张地摸了摸自己打脸，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否认道。 看到悠悠竟然真的会去摸自己的脸，周衍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悠悠你……哈哈……” “唔！衍先生！”因为周衍的笑声而露出了生气的表情的魔法师少女气愤地跺脚道：“我，我真的没想什么！真的！” “噗哈哈，哎哟，哈哈！”然而对于少女那强行狡辩的姿态，只是觉得越有趣的周衍笑得肚子都开始疼起来了。 “啊！衍先生！” “好……哈哈……我，我不笑了，对……哈哈……对不起……”周衍一边摆着手，一边尝试止住笑意。 然而看到少女那气鼓鼓的脸颊，周衍笑意更甚却只能强行憋住笑意，结果就是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扭曲。 “悠悠，呼……你……噗……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我不笑了。”周衍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在身前摆动着：“悠悠，你露出那种表情，是因为妖梦么？” “不，不是……” 好吧，从少女的反应来看是这样无疑了。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周衍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悠悠，虽然之前妖梦的确是敌人，但是她的力量却是我现在所必须的。我们……我太弱小了，至少现在的我太弱小了。” 话语中的无奈清楚地传达给了咬着唇的魔法师少女，微微低下头便让刘海遮住了眼睛：“我，我知道……的确呢，衍先生不用在意的，有妖梦小姐，阿卡丽姊姊和亚索先生这样厉害的人能够加入，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呢。” 少女说完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完美的笑脸：“我真的没想什么哦，只是不小心走神了，嘻嘻。” 原来是这样啊。 周衍又不是动漫中的迟钝系男主，只是从悠悠的话语和她的反应就明白了悠悠之前在苦恼着什么。 “抱歉啊，虽然知道悠悠是个努力的孩子。不过却没注意到悠悠为什么努力，就自说自话的。” 明明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衍却自顾且自然地将手放到了悠悠的头上：“不过悠悠不用担心哦，就算以后会与其他人组成新的队伍，但是对我来说，悠悠都是最重要的那个同伴哦。” “最，最重要的……咦！”本来因为周衍突然的动作而有些紧张的悠悠因为这句话似乎陷入了其他的想象中。 “因为是第一个认识的人嘛。”周衍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从少女的头上移开。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悠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失望还是轻松。 “而且，衍先生还说我，自己不也是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吗。”悠悠想起了周衍之前对她的评价，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那个，抱歉呐。”并没有注意到悠悠自语了一句的周衍挠了挠头：“没有注意到悠悠的情绪，之前还自顾地说什么要解除组队什么的。让你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被周衍戳穿了心思，或者说现周衍已经知道了她刚才担心的事情。悠悠不由得感到极度的羞涩。 “没，没事呐……我，我才没有想那么多哦！衍，衍先生，我们还要去找亚索先生吧！快点，我们快点过去吧！”为了转移话题，悠悠一边催促着，一边逃也似的跑在了前边。 不过，从少女的步伐上来看，她似乎真的轻松了许多。至少，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心事重重。 有一点必须要提的是，悠悠大概是理解错了。并不是周衍能够自然而然说出那种让人难为情的话。而是他自己根本没有自觉。 虽然两个说法似乎没什么区别。不过究其根本，周衍是因为一剑平生式斩去了羞耻心（节操），而少了害羞这种情绪。就算平时会表露出害羞，那也不过是多年的经验和理智的分析告诉他需要那么做。 是的，周衍关于害羞等情绪都只是演技。因为周衍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情绪了。而有些时候没有特别注意的情况，他就会像刚才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原本自己也会感到难为情地话语而且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管如何，和悠悠的交谈打消了她的顾虑还是好事一件。而再度消除隔阂的悠悠与周衍，也很快在一条小巷中找到了亚索。 当周衍和悠悠找到亚索的时候，却现亚索正抱着剑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的男人呼吸安详，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中。 “这个人是多么悠闲啊。”周衍有些无语，而他刚走到亚索的身前，身体却不由得僵住。 “衍先生！”悠悠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而出惊呼。 一把剑的剑尖正抵在周衍的喉咙上，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剑身上传递过来。而亚索半阖的眸子里仿佛飘零着漫天的风霜。 杀气的释放只是一瞬间，从本能的反应中清醒过来的亚索看到周衍后，自然也就收起了杀意。刚才的动作是他被人追杀多年后养成的本能，多亏得养成了这样的本能，才使得他即使是醉酒状态下也能够反身杀人。 “什么事？”亚索看起来还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不过说起来，他也的确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是真的睡梦而非箜的能力造成的伪睡眠状态。 在那天与周衍的一席谈话后，亚索与其说看清不如说是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虽然他并没有因此而放下一切，不如说执念更重了。但是，就算闭眼就能看到那一张张脸孔，就算永恩最后的死亡依旧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亚索却不会再被这些折磨得无法入睡。 无罪之人，方可安睡。他并非无罪之人，自然是不能安睡的。但是，就算无法安睡却不代表他不能入睡。 或许他还是会在某时刻被惊醒，但是却不会如同以前一样让自己的精神濒临崩溃。 因为以前他所背负的一切一直是他的负担，而现在，却是他的责任。负担，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责任，会让他更加的坚定。 至于之所以到现在临近中午都还在睡，无非是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正常入睡了。自然会在这段时间对睡眠变得贪求。 被亚索询问的周衍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将事情告诉了亚索。 不过和阿卡丽以及妖梦的反应都不同。他既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在沉思了一段时间后，亚索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周衍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意义。”亚索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和你一样，是神灵的契约者。那么你的神灵许诺了你什么？” “一个愿望……” “我也差不多。”顿了一下，亚索继续道：“既然胜出后能得到一个愿望，为什么我非得帮助你呢？” “这样，我们不就能回去了吗？回去自己原本的世界。”然而回答的时候却本能地迟疑了。周衍隐隐察觉了亚索的意思。 而听到周衍的回答后，亚索叹了口气：“如果是在几天以前，或许我会答应你。不过现在的我，对这个愿望非常有兴趣。” “你难道不想回去了？不是，需要找到真凶吗？还是说，你想要那个愿望来帮你抓住真凶？”周衍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有另一个答案浮现。 亚索嘴角一勾：“既然是愿望，那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许愿回到那一天呢？” 回到那一天？是哪一天？是杀死永恩的那天？还是拔剑反抗审判的那天？还是长老被杀的那天？ 但是，不管是哪一天，都表明了亚索不是想要终结最后，而是想要改变起始。 “你是，想要否定自己的一切吗？”周衍虽然迟疑了一下，却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而因为他的话语，亚索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 第83章募集同伴（四） (休息一天，状态恢复了一些，求推荐和收藏。) 你想要，否定自己的过去吗？ 这是周衍在听到亚索叙述了其想法后，最后说出的话语。 而因为这句话，亚索的眸光变得犀利，场间的空气也不由得微凝，透露出一种紧张感来。 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的悠悠，带着担心的表情看了看周衍。 但是面对亚索那隐隐约约的杀气，周衍却不为所动：“你就那么讨厌过去的和现在的自己，想要否定一切吗？” “你又，知道些什么呢？”亚索用嘲笑的语气对周衍说道：“无关者的你，又能明白我多少呢？” “那么，你又为什么认定了，我什么都不明白呢？”周衍用毫不示弱地态度反讽了回去。 是的，你凭什么一副自己就是悲剧男主角的态度？你有后悔的事情，我就没有了吗？ 心中涌现出复杂而纷繁的思绪，仿佛曾经的一切记忆又被强行灌注进脑海。 在得知樗儿的死讯那段日子，在沉陷于她的死讯的那段日子，在回忆着她的一切的那段日子，周衍也曾无数次的幻想着如果能够穿越时光，回到那一天，自己是不是能够保护她？这个想法曾经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徘徊在周衍的脑海里，仿佛毒药一般腐蚀着他的思想。 但是，那个时候周衍的母亲敏锐地现了他思想上的问题，于是她与周衍进行了一次母子对话。 “你又明白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那个时候的周衍说出了与亚索意思相差无几的话语，比起亚索他当时也更加的歇斯底里，看起来更加地不可理喻。 然而对于情绪狂躁的周衍，母亲既没有生气，也没有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试图让他清醒，更没有笑呵呵地仍一把剑过来让周衍好好练练。 那个时候的母亲笑得很温柔，仿佛站在她面前已经比她还要高出许多的大男孩依旧只是曾经的孩童。 她伸出手摸了摸周衍的头，而从来不敢反抗母亲的周衍即便情绪暴躁却也没有打掉母亲的手。 “你真的就那么想否定这一切吗？否定已经坚持到今天的自己？否定我？否定在其他地方拼命生活的大家？”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救樗儿，我没有否定其他人……”周衍自然试图解释。 “但是，如果改变了过去，现在不也就改变了吗？过去是现在的我们的组成的一部分。如果那部分没有了，现在的我们也就没有了。小衍你是想杀掉我，杀掉他人，杀掉自己，杀掉樗儿吗？” “我，我不是……”不知道该拿什么反驳的周衍急急地说道：“樗儿已经死了！我怎么杀掉她？” “是啊，樗儿现在已经死了。但是如果小衍救了她，那么现在死去的樗儿就被你否定掉了。她的存在意义，不也就等于被你抹消掉了，被你杀了吗？” “妈，你这样太强词夺理了。”某个还在就读高中的大男孩哭了出来。或许，只是因为他明白自己再也不会想着去救她，而感到无助吧。 “这就是，大人的狡猾吧。”至于母亲，只是带着歉意与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抚摸着周衍的头。 因为亲身的经历，当现亚索有和自己当年相差无几的想法时，周衍才会说出那句话。 “你明白？”亚索怀疑地视线扫过周衍。 “大概，那种懊悔和想要去改变的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周衍笑着挠了挠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悠悠看到周衍的表情时，却似乎看到了其他的什么。那是在笑容中隐藏的悲伤。少女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衍？”然而精神上的联系却让真实情绪根本不能对璃有隐瞒，感受到周衍心中的悲伤情绪，璃出口询问道。 “什么？” “你……”某只神灵却迟疑了：“没事吗？我只是感觉到……” “没事，只是在回忆中感伤了一下。啊哈哈，好了，让我专注于眼前吧。” “嗯。”璃轻轻答应道。只是，不能说谎的情绪，又怎么可能只凭周衍的说辞就骗过她呢？只是璃明白沉默是现在最好的回答。 结束了与璃的对话，周衍看向亚索：“那么，你就那么想否定过去吗？” “这又有何不可？”亚索反问道。 “我的母亲曾经同我说过，所谓后悔，不就是因为知道就算重来一次也会那样做，所以才会后悔。”周衍笑了笑：“而且，你想要改变过去，不就是在否定自己现在的一切吗？同时还在否定为了你死去的永恩。否定他的存在意义，否定他的抉择，不就是杀掉他吗？救他之前却要先杀掉他，这样的作法不是已经违背了你的初衷了吗？” “真是狡猾的说辞。”亚索听完周衍的话语后，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无奈。 “我的母亲也说过，这是大人的狡猾。”周衍也笑了，表情满是怀念。 不管是亚索还是周衍，对于会不会否定其他不相关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或者说真的改变了他们决意的，依旧是因为那个他们在乎的人。 如果救他（她）之前还要杀掉他（她），那么自己所做的不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吗？ 有了这个想法后，周衍和亚索的选择也是一样的。他们已经在心中放弃了那个改变过去的想法。当然，这只是周衍和亚索。或许真的会有那么一个执着的人想要改变过去，哪怕否定现在也在所不惜呢？ 在周衍话音落下之后，两人之间是久久的沉默。悠悠担忧的视线不时地逡巡在两人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亚索再度开口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妨和你合作。” 不过在周衍因为这个答复而高兴起来之前，亚索已经再度开口：“在此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关于你的神灵的能力，是什么？” 周衍一愣，他没想到亚索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神灵的能力，甚至从某方面来说是在泄露自己的情报。 是想考验我的诚意吗。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后，周衍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任务和献祭，我可以用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衍的起誓，也是最好的证明。对于他的行为，亚索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周衍。 是的，周衍没有说谎，甚至他的起誓也证明了他没有说谎。不过，他并没有说谎不代表他说完了真话。璃的能力的确是任务和献祭。而周衍只是没有把璃已经失去这个能力的事实说出来而已。至于周衍耍的这个文字把戏，亚索当然是不知道的。 “作为交换，箜的能力我也告诉你吧。”然而让周衍没想到的是亚索接下来的话语。 在周衍愣神的时候，亚索再度开口：“箜的能力，能够转移人的意识。我也可以用起誓来证明这是真话。” 在这个世界，誓言是会受到约束的实际存在的能力。所以誓言也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究竟有多少人学会了利用誓言玩文字游戏，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不知道周衍玩了文字游戏的亚索，轻易地透露了自己这边的情报。 不过在他看来，这只是一次交换，也是两人互相表现出的足够的诚意。 至于周衍却已经没有闲暇思考这些了。他因为亚索的话而震惊。更正确的说法是因为那位叫做“箜”的神灵的能力而震惊。 转移意识？这不正是魔理沙之前分析王语后，告诉自己要重新获得王语的认可所需要的能力吗？ 第84章关于说教和反被说教 箜的能力，是能够暂时转移人的意识。 ≧ ≦ 当听到亚索说出这件事后，周衍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 周衍的变化自然瞒不过悠悠和亚索。于是亚索疑惑道：“怎么？很惊讶？” “嗯，很惊讶。”虽然看起来两人似乎是在说一件事，不过只有周衍以及能感受到他情绪的璃知道，周衍的惊讶并非惊讶箜的能力本身，而是惊讶这个巧合。 “看样子我运气不错。”周衍笑着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他重新看向亚索，道：“亚索，之前的约定作废，我是说交流心得的约定。虽然这样说有些无耻，不过能让我换一个条件吗” 听完周衍的话，亚索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点头道：“你说。” 得到肯定的答复，周衍舒了一口气，缓解掉刚才虽然时间短暂但的确存在过的紧张情绪，然后用较为平缓的语气道：“能，让箜对我使用一次能力吗？把我的意识转移到这枚指环中去。” 说着周衍还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黑铁指环。 “我问问箜。”亚索说完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再度睁开：“箜说可以。我也同意。” “真的？太好了！”想到可以重新得到王语，周衍不由自主地出高兴的呼声。 然而周衍这不知为何到来的高兴却让亚索再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有悠悠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然的表情。 “啊哈哈，总之需要这个能力帮助了。那么，明天下午到阿卡丽那里集合，可以吗？”周衍并没有回应亚索的疑惑，只是敷衍着的同时约定了时间。 “可以。” 就这样定下了时间后，周衍和悠悠就此离去。看着周衍离开的背影，亚索低声自语道：“在阿卡丽那里吗？看样子，他们也已经合作了。” “是为了防备我么。”亚索嘴角勾起，不过对于周衍这点防备的小心思他却没有感到丝毫“说好合作的同伴，竟然被怀疑”了的愤怒情绪。他的经历，让他对此类事情本就比常人更能应付。而且周衍那种防备在亚索看来也是正常的行为。 “箜，如果转移他的意识，能杀死他吗？”在想通了周衍为什么会选择阿卡丽的住处后，亚索在心中问自己的契约神灵。 而那边传来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只有一个字传来：“能。” …… …… “衍先生，为什么是明天下午呢？”在和周衍一起离开了亚索所暂驻的那条小巷后，悠悠忍不住问道：“衍先生，应该很希望重新获得王语吧？” “是啊。”周衍点了点头：“不过明天早上已经和鲁迪有约了。总不能爽约，毕竟我可是师父啊。” “诶！真的是师父吗？”悠悠倒是对周衍成了鲁迪师父一事感到很是吃惊。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周衍有些无语地问道。 “因为，衍先生……”悠悠刚开口，就摆起手一副慌张的样子：“我不是说衍先生弱哦！我只是，想说……” 结果又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 知道少女并不是有意说出这种话的周衍笑了笑：“悠悠，当老师从来不需要本身多强哦。” “咦？”悠悠的脸上表露出的是明显的疑惑。 “因为，教导别人，虽然的确也需要一定的实力支撑，不过那只是为了必要的演示才需要具备的实力。而所谓教师、师父这种存在，真正需要的其实是眼界哦。” 见少女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周衍笑着说道：“因为，所谓师父、教师不就是扮演者引导者的角色吗？传道授业和解惑。而这些只要有足够的眼界不就行了嘛。比如，虽然我本身实力很弱，但是只论剑术的话，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确实呢，亚索先生也说过，衍先生的剑术很厉害。只是限于剑术这个概念的话。”悠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说过，什么时候？” “之前衍先生在林医生的医院，只有我和亚索先生两个人在病房守着衍先生的时候，虽然感觉他是个很冷漠的人。不过，竟然能够说上话呢。”悠悠显得很开心，大概那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与人搭话吧。而且还成功了。 不过转眼间悠悠又是一副失落的表情：“啊，一定是看出了我很害怕，才主动搭话的吧。亚索先生说不定意外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原来是亚索先搭得话啊。”没想到自己猜错了，周衍有些无语，不过他很快又道：“等等，悠悠，从很久以前我就很在意了。” “什么？” “就是称呼啊，你到现在都还在叫我衍先生吧！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可是也只比你大五岁哦！其实像亚索那种大叔叫先生还是可以，不过我也从一开始就说过吧，可以叫我衍哥哥。” 某条小巷中的某个正准备再度体验久违的入睡的二十六岁的剑客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唔，天气变凉了？还是身体比以前虚弱了？看来，这里的生活太安逸了点啊。” “咦咦？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来？”悠悠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却摇头道：“不行不行，衍先生，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周衍叉着腰好似说教的样子：“我们是同伴哦！一直叫我衍先生，对亚索的称呼也是先生，总感觉待遇一样的话有种距离感呢！” “衍，你是准备不顾你之前说的话，终于要向悠悠出手了吗？”脑海中适时响起了璃的吐槽。 而周衍则义正言辞地在脑海中回应道：“不不不，其实我只是想要深切讨论一下和同伴之间的关系。” 并不知道周衍还在和璃对话的悠悠，在听到周衍的话后还是摇着头：“不行呐，真的办不到！因为太羞人了，那种称呼，会让人感到很害羞呐！我觉得只是称呼并不会太疏远吧！呐，会感到疏远吗？” 魔法师少女先是晃着脑袋，被缎带绑成两股放在肩上的头也因为她的动作而不住地摇晃。不过到最后就变成了慌张地询问。 然而很快悠悠就仿佛想起了什么： “等等！衍先生！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还是很不明白，关于衍先生说的师父可以不用很厉害。” 被少女强行将话题带回去的周衍无语地道：“好吧，好吧我再举个例子。悠悠，虽然我对魔法不是很懂呐，不过如果是一个魔法让人来教你，只要知道这个魔法的原理的话，会不会使用或者说本身的实力能不能使用这个魔法应该都无所谓的吧？” 说完话这些以后，周衍就摆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似乎正在为自己证明了自己的理论而骄傲。 “不对哦。”然而悠悠只是这样说道。 “诶？啥？”某人不是很理解，剧本难道不是该悠悠终于明白了他的理论是如何正确，然后对他投以崇拜的眼神吗？ “所以我才会觉得衍先生的说法有问题啊！”这回换做悠悠叉着腰对周衍以说教了：“魔法师啊，就算知道了某种魔法的施法原理，如果不亲自施放一次，是不会知道哪个步骤具体需要分配多少魔力，哪里需要魔力的精细控制的！因为理论的话，只是这个魔法成型和施放的基础啊！” “不管是我的体系，还是魔理沙老师的体系，还有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都是这样的哦！魔法师要掌握一个魔法，都是需要不停地施法练习，才能避免出错。所以连魔法都没有施放过就去乱教别人，是很危险的行为！” 好吧，某人真的傻眼了。不过强行用自己不知道的“魔法师”这个职业来说事儿，本身就是无形装波依，最为致命吧。 “不，不是，就算是这样，剑术也没问题吧……我的说法……”周衍支支吾吾地还在试图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也不对吧！刚才衍先生自己也说过需要演示的实力吧！就算知道剑术剑技是怎么样的。但是无法使用出来，不是会让学的人感到很抽象，很疑惑吗？而且自己不会的话，也不知道具体该在那里用力以及控制的技巧吧？这样练习不说出问题，应该也会很容易练错吧？” “好，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呢……” 额头上开始狂流冷汗。明明羞耻心都被切除了，但是却感到很尴尬。不过仔细想想，尴尬和害羞虽然看似相近实际上却是有差别大两种情绪呢。 被尴尬的情绪笼罩的周衍干笑着，然后露出突然想起了什么的表情：“啊对了！还必须告诉阿卡丽明天下午需要用到她的房间呢！悠悠你可以先回去了哦！我去一趟阿卡丽那里！” 某人说完，直接跑路了。 “诶？”事突然让悠悠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少女就追了上去：“等等！衍先生！你是在故意逃避吧！喂喂！衍先生！” 第85章师父与徒弟 凉爽的清晨总是让人感到舒爽。 虽然坐在对面的是一个脸上没什么表情，还因为跟随的幽灵散出阴寒的感觉的美少女。但是至少是个美少女不是么？而且还是个娇小的介于萝莉和少女之间的存在，能养眼总比没有好不是么？ 将思绪收敛在心底，周衍再度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妖梦后，就把注意力收回开始专注于眼前的食物。 好吧，还请忽略那位正被老板娘揪住耳朵并且正在求饶的老板大叔。 在看到妖梦和周衍一起走出房间时，老板大叔却是一拍周衍的肩膀，用长辈的语气说道：“果然大叔的眼光不错，小衍你也喜欢这种娇小系的女孩子呢。大叔很欣慰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后辈，这次就不收你多的房费吧。下不为……” “例”字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话语又再度被送饭来的老板娘听到了，于是老板娘将送来的早餐留下后就揪住他的耳朵拉住不住痛呼的老板大叔离开了。 哈？向老板娘报信？周衍当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机会这么做。实际上妖梦的存在老板娘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端来的免费早餐变成了两人份。只是昨晚跑去附近的酒吧喝酒的老板大叔当时不在所以不知道。 毕竟周衍晚上回家时，现已经出院无处可去的妖梦已经早早地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了。考虑到少女十有**没有走正常途径（正门）进来，就老老实实地带着她到楼下登记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在冬石城呆多久，如果妖梦要在这里暂住的话，为了防止哪天被老板现他偷藏了一个人还不如早点让她登记住宿。而最重要的，还是周衍不愿意贪老板夫妇的小便宜。 至于老板娘一脸欣慰并且做主只收妖梦半人份的房费，并且两人登记的是一个房间这件事，周衍却是理解成了老板娘知道自己不富裕，主动为自己省钱了。当然在支付了妖梦的房费后，周衍现在只能期待能够重新获得王语剑。因为他连买一把普通铁剑的钱都没有了。 另外周衍因为羞耻心的缘故，和妖梦同处一个房间却不会感到害羞。而妖梦也没有异样的表现，所以周衍还没现自己已经被人误会了。 “师，师父！”门外传来了鲁迪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紧张感。 周衍的视线在妖梦的身上一扫而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后就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便看到鲁迪正一脸紧张和忐忑的表情，活像一个正在等着见老师的小学生。 “师父！”一见周衍开门，鲁迪当场就是一个鞠躬行礼。 但是他似乎没有考虑距离问题，如果不是周衍向后退得快，两人的头势必会来一次亲密接触。 等鲁迪重新站直身体的时候周衍不动神色地再度向前一步，依旧站在门口并没有让鲁迪进屋。 “你的妻子已经同意了？”周衍问道。 “嗯，同意了。”鲁迪脸上浮现出笑容：“虽然，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愿意的，但是最终还是支持了我的决意……” “喂喂，你果然是来秀恩爱的吧？啊？你是在找茬儿吗？”结果看到鲁迪脸上那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周衍却突然像是小混混一样欺了上去，一脸拽样。 “不，不是！虽然秀恩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怎么敢找师父的茬儿？”鲁迪摆着手，显得很慌张：“而且，刚才看到苏娜阿姨（老板娘）扯着汉克大叔（老板）的耳朵，还说‘那是小衍的恋人，你再乱说话今晚就睡地上吧！’小衍是指师父吧？恋人，是师娘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个时候才像个迟钝系男主终于明白了老板娘那欣慰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的周衍，有些无语地捂住了额头。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房间里，那里边妖梦还在。 而一直注意着周衍的鲁迪，自然现了他的动作，问道：“师娘在里边吗？那我必须好好见个面呢，师父！” “不是，所以是误会。只是普通的合……同伴，只是一起的同伴而已。因为某些原因虽然住在一个房间里，不过不要误会了！” 好吧，虽然周衍极力解释着，不过从鲁迪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不信。于是他只能先转移话题：“算了，我们先去外边吧，不是说好了要教你剑术吗？” 好在听到这句话后，鲁迪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好在他还是保持了相对的冷静，知道分清事情的主次先后：“不过还是让我先和师娘打个招呼吧！师父！” “所以都说了，你根本没师娘啊！”说完这一句，周衍默默地在心中补了一句：“总觉得这样说有点凄凉……” “总之以后见面了会给你介绍，虽然你可能会大吃一惊。”周衍不耐地说道，却是强行关上了身后的门，带着鲁迪离开了旅店。 两人不做停留，一路去了城外，虽然城内也有空地和广场之类的，不过周衍并不想在公众场合教人。 “所以，你是说你想学剑术？”周衍捂着额头，有些无语。 “是的！”虽然奇怪周衍为什么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出于对“师父”这个角色的敬畏，他还是回答道。 “但是你看过吧！我用的都是窄剑，你准备一把重剑是什么鬼啊！” 面对周衍的吐槽，鲁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我的梦想就是挥舞这样霸气的武器啊！那个，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周衍下移手掌，改为捂住眼睛。而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不是特别精通重剑一类的剑术，不过我还是有记住一门重剑相关的剑法。还有就是，想象了一下你挥舞重剑的模样感觉有些违和而已。” 鲁迪和周衍的体型相同，虽然他比周衍还要高一点，还要壮一点。但是都是体型偏瘦小的那一类。 而重剑这种武器，本来就需要体力作为支撑。不然先把自己累趴下了是什么鬼？ “而且那门剑术可不是只靠蛮力的，总之让我先看看你的体质吧。”周衍说着把手掌贴在了鲁迪胸口，也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师父……那个……这是？”鲁迪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因为最近听过关于某个医生的最新传言版本，在周衍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后，鲁迪的表情就变了，甚至语气都随之变得微妙。而周衍只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并且隐隐猜到了他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 因此周衍不由得脑门儿上都挂满了黑线：“别乱想，闭上眼睛，还有……可能会有点痛，不过你必须忍住！不然就没得教了。” 第86章大巧不工之剑 虽然因为周衍的动作而感觉很微妙，尤其是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关于某个医生的传言，鲁迪更是显得很紧张。 不过在周衍这严肃的表情下，鲁迪还是抛开了杂念，用更加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以后也不敢再多想，同时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而且，他也很快就无法再有多余的心思去产生杂念了。虽然周衍说了，只是有点痛，但是…… 好吧，其实不是有点痛，是很痛，是剧痛。至少鲁迪下一刻已经出了凄惨的嚎叫，唯一值得赞许的是他在痛苦中还是记住了周衍的话拼命忍耐着。 鲁迪现在只感觉，从周衍贴在他心口的那只手上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那股能量粗暴而蛮横地在他的身上游走着，带起让他感到像是身体都要被坼裂一样的撕扯感。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鲁迪已经因为剧痛而满头大汗，甚至浑身都被汗水打湿透了。而周衍这时也收回了手。 “还不错，你经脉的强韧度过了我的预期。”周衍点了点头，给予了赞许。 刚才他所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真气探索鲁迪经脉的强韧度。这不是故事或者小说中说的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至少对于承受方来说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尤其还是鲁迪这种之前从来没有开过经脉的人。 周衍要探索鲁迪经脉，就必须将自己的真气输送过去，之所以选择心脏位置是因为经脉一般与血管伴生，从心脏处也比较容易进入。而这个过程实际上非常的粗暴，就是单纯的让自己的真气强行通过对方的经脉。 不过周衍的真气虽然在鲁迪身体里游走了一圈，却并没有帮他开经脉，那种强行过一遍对方身体的做法只是短暂地撑开对方的经脉却并不会保持。所以结果除了周衍知道了鲁迪经脉的强韧度以及给鲁迪留下剧痛的感受以外就别无其他了。 至于周衍欺骗鲁迪不痛，却让鲁迪享受了一次全身洗礼。究其原因到底是在周衍的认知中鲁迪一直在他面前秀恩爱而报复，还是鲁迪刚才对他产生了奇怪的联想而报复，就只有周衍自己知道了。 “经脉？”对于这个新奇的名词，鲁迪表现出了疑惑和好奇。不过因为那痛楚还有些残留，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些无力感。 “总之就是承受气的东西。”说到这里周衍才想起，鲁迪虽然身材和他想象，不过仔细看的话体型和特征却更接近原来世界的西方人。 而既然原来的世界有真气存在，自然也就有斗气的存在了。而和真气这种通过萃取，去除糟粕只留精华的东西不同，斗气是完全粗暴地将天地的元气砸进身体。而这种做法，也只有天生体质比东方人强的西方人才能使用。 而要修行真气，鲁迪实际上已经过了最佳的年龄。倒是斗气这种对年龄限制更小的东西应该很适合他，毕竟周衍所会的那一门重剑剑法最终需要的就是气，那是一门以气御剑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的剑法。 “师父？”看到周衍一直捏着下巴在思考什么，而且眉头越皱越深，鲁迪不由得有些忐忑。 “啊？什么？” “那个，难道是我天赋太差了吗？”鲁迪苦着脸：“还是我该放弃重剑？” “不，不用放弃。好吧，总之先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今天也先从最基础的东西入手吧。”周衍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重剑：“先把它拿起来吧，跟着我做。” 接下来，周衍教了鲁迪剑术中最基本的几个动作：刺、砍、劈、撩。 而鲁迪，虽然很认真地模仿着周衍的动作——实际上也不用模仿，这些基础动作早在卫兵的训练中就有练过了。 不过在鲁迪做完一套动作后，周衍却指出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这也是武道高手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同样的动作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但是细节上其实有许多不同。外行或许看起来鲁迪已经模仿得像模像样了，不过在周衍看来却是破绽和漏洞百出。 而之后的时间，就是周衍一直在给鲁迪纠正动作上的细节。 “师，师父……可，可以了吧？”在经过二十多次的如此反复后，鲁迪就气喘吁吁地放下了手中的重剑。 他已经感觉到手臂已经酸软。毕竟这可是重剑，光是连续挥舞就已经足够耗费力气了，更别提他现在是被周衍纠正动作，专注地去演练某个动作比起单纯的挥剑更加费力。 “差不多吧。” 在听到周衍这句话的时候鲁迪如蒙大赦正要松开手中的重剑，不过周衍却继续道：“那就照着刚才的感觉，继续练习吧。” 虽然周衍是笑着说的，但是鲁迪却感觉得到如果自己不这样做周衍恐怕会立刻离开，而自己当然也就失去了继续学习的资格。 咬着牙，鲁迪再度开始重复起周衍演示过并且对他进行过纠正的四个基本动作：刺、砍、劈、撩。 时间就这样流逝，当鲁迪的重剑终于因为**的疲惫压过了精神意志的坚持而脱手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他的手臂已近肿得不成样子，甚至还在不住地颤抖。 此刻的鲁迪仿佛刚从水池里被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漉漉的，那是在练习的过程中留下的汗水。 而重剑脱手后，他只是弯下腰，想要重新捡起重剑的时候周衍却制止了他：“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完成得不错，值得赞扬。” 对于周衍的赞许，鲁迪有些无奈。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周衍心情似乎很不错，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不……呼……不用了……”喘息着的鲁迪摇了摇头，咬着牙弯下腰抓起地上的重剑。 然而只是抬起剑柄的一端，他的手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还是我来吧。”周衍笑了笑，将重剑拾起扛在肩上后，道：“走吧，今天到此为止。过犹不及，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还有给你的手消肿。” “我，我还能……”然而似乎理解错了周衍的意思，鲁迪咬着牙想要争辩什么。 “所以说了，你需要休息。我可不希望你累死在这里。”周衍摇了摇头。 只是，鲁迪似乎还在坚持，周衍无奈，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鲁迪犹豫着，他的脸上浮现着挣扎。不过最后却还是咬牙：“师父，我，我想学厉害的剑术，不是……” 他没有说完，不过周衍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周衍倒是没有对此感到丝毫的不满，笑了笑也没有责备鲁迪的心急，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四个基本动作很没用？” 鲁迪没有回答，不过从他的神色周衍就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于是周衍摇了摇头道：“往大了说，剑法的一切动作都是由这四个基础动作的演化和衔接以及改变。而且你以前的动作瑕疵太多，细节没把握好的话会在以后学习高深的剑法产生坏的影响。” 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周衍又道：“这么说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在用大道理诓你……” “不，我怎么敢……”鲁迪立刻否认道，不过实际上周衍却没有说错，他的确是那样想的。 “好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周衍摆了摆手示意鲁迪冷静：“那就往小了说吧，你想要学习重剑的剑法，体力可是很重要的，在练习中也是为了锻炼你的身体。而且，你应该还没有斗气吧？” 这一次，鲁迪沉默了。周衍没有猜错，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哪里有机会学习斗气？ “虽然我这种方法很粗暴，很简单。不过只是压榨你的每一分潜力，强行逼迫你产生斗气罢了。”周衍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师父，我已经休息够了，把剑给我吧。” “可是……你的手……” “没事，师父！” 见鲁迪如此坚持，周衍没再多说，将重剑交还给鲁迪。而在重剑入手的时候，鲁迪虽然手一沉，却没有让剑落在地上。 “好了，那我们回去吧。”周衍笑着点了点头，即便最开始他一直不承认要当鲁迪的师父。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已经有点师父的样子了。 鲁迪闻言，便拖着重剑向城里走去。不过在鲁迪迈开步子的时候，周衍却没有急着动作。 看着鲁迪的背影，周衍摇了摇头：“虽然心性比我想象中要坚定得多，不过看起来耐心似乎还不行。” “而且，只是教基本动作，就感觉是我在敷衍吗？”周衍自语了一句，却又自顾地笑了起来。 既然选择了重剑，难道还想舞出精妙的剑法吗？那可是本末倒置的事情。而且，关于那门重剑剑法，也只需要基础的刺砍劈撩四个动作就足够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 想到这里，周衍不由自主地低声自语前人对那门剑法的八字评语：“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叹了口气并且摇了摇头挥散了脑海中的想法，迈步追上了那个故作坚毅的徒弟，而看到对方更加用力地握紧重剑，周衍只是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那么看着我，我不会跟你抢的。走吧，回去了。至少让我把你送回家，再怎么说你也喊我师父不是吗？” 说着他还笑着拍了拍鲁迪的肩膀，却是差点把这个徒弟给拍倒在地上。这可不是周衍用力过猛或者鲁迪身子太虚。只是鲁迪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这半天的练习让他真的快虚脱了。 至于周衍拍肩的动作到底是赞许还是充满了恶意？天知道。 第87章神灵与幽灵 就这样，周衍结束了第一天对鲁迪的剑术教导。≧当然只是看过程，不过是带着鲁迪重复最基本的剑术动作，同时让对方锻炼体力了。 在把鲁迪送到他家所在的那条街道后，周衍谢绝了鲁迪邀请他去鲁迪家里做客的请求。他可不面对因为丈夫那凄惨的模样而对始作俑者露出幽怨眼神的莱拉。 而在和鲁迪道别后，周衍直接回去了他所居住的旅馆，却现妖梦正在房间里擦拭着她的剑。 “你不会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吧？”周衍有些无语地问道。 而少女点了点头后解释道：“因为你没有让我离开。” “呃，我又没有命令你的特权。而且你要去哪里也是你的自由呐。”周衍挠了挠头：“不过，先吃饭可以吗？都中午了，应该也饿了吧？” 妖梦点了点头以后，出声叫住了转身刚要出门的周衍：“衍，我……给你添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衍对我的存在，很困扰的样子。”少女偏了偏头，皱起了秀气中透着英气的眉。 “不会，别多想……”周衍摆了摆手说道。 然而少女的眉并没有就此舒展，继续说道：“可是，对叫衍师父的人……还有那个叫悠悠的女孩子，衍一开始隐瞒了我……果然因为之前是敌人的关系吗？” 妖梦直率的言让周衍愣了愣，随即他就失笑道：“你想多了，虽然的确是考虑到之前是敌人的缘故所以暂时对他们隐瞒了你的存在。不过并不是因为对你的存在感到困扰。总之，你记住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是同伴。” “谢谢，我明白了。”妖梦点了点头，笑容一闪而逝。率直的她已经相信了周衍的话。 说着，她将刚才还在擦拭的太刀收回了鞘中，轻轻一跳从床边站起，向周衍这边走来。 “等一下，说起来你刚才叫我什么？”迟了一点才注意到某个问题的周衍突然开口。 因为他的话，而停住脚步的妖梦偏了偏头：“衍？” “对对对！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互通名字吧？”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妖梦的疑惑似乎更深了：“我，说过，见之时。” “是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周衍仔细回想了一下，妖梦的确在第一次见面就有自我介绍了。 “不是呐，我是说我没有对你自我介绍过吧？” “大叔还有大婶，那个叫悠悠的孩子，都用衍称呼你啊。难道，不是叫衍吗？”妖梦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 嗯，看样子说话的方式也终于是开始习惯了，都能加上语气助词了。同时也开始有表情了呢。 不对不对！现自己注意力到别的方向上去的周衍摇了摇头，挥散多余的想法：“好吧，我知道了。不过还是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周衍，而非衍。当然你还是可以继续简称我为衍。” “魂魄妖梦，衍可以叫我妖梦。”而妖梦在周衍自我介绍后，却是严肃而认真地做出了自我介绍，然后示意着漂浮在她身边的幽灵：“这孩子是妖弥，是我的半身。” “半身？”对这个词并不清楚的周衍只是重复了一次，就又道：“说起来，妖梦你年龄是多少？” “大小姐说过，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妖梦用稍微严肃的表情拒绝回答。 “大小姐？”周衍先是一愣，不过却没有心思追究：“那是女人吧，妖梦怎么看都是女孩哦！” “是这样吗？”妖梦皱着眉，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正确性。 对于少女这样的表现，周衍感到有些好笑。她处事未免也太认真了，话说这个问题需要这么纠结地去思考吗？ 不过最后，妖梦点了点头：“明白了，按照现界的计算方式，我应该是……十……四……岁。” 说到具体的年龄时还是迟疑了一下，不过周衍仍旧是听清了妖梦的话。 “十四岁，原来还真是个小孩子啊。”周衍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不过妖梦却皱起了眉，不知为何她本能地对被人当做小孩子感到很不满。 “说起来，要是妖梦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衍哥哥哦！”不过周衍没理会妖梦因为不满而皱起眉的表情，笑着劝诱道。 “衍。” “衍！”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属于妖梦，后者属于璃。 “啥？”周衍回应道，既是对璃说，也是对妖梦。 而妖梦只是面无表情，所以显得认真地重复了一句：“衍。” 看样子她是在表达自己只称呼周衍为“衍”这个意思。 而璃却在脑海中吐槽道：“衍，你果然还没有放弃吧，昨天才对悠悠劝诱过呢！” “如果璃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衍哥哥哦。虽然感觉很微妙就是了。”至于某人，却仿佛没听到璃的讽刺一般的吐槽，而是认真地说道。 “才不会那么叫你！而且微妙是什么意思啊！”脑海中璃开始吵闹起来：“而且，我不管！我也要吃饭！” “诶？” “才不是‘诶’啊！衍又有新欢了，所以就把我忘了吧！” “这都哪跟哪儿啊？”周衍无语地在脑海中回应了一句。 不过当他注意到，妖梦正在用疑惑地表情看着他，大概是因为他刚才专注于与脑海中的璃吵闹而看起来是在走神吧。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周衍笑着摆手，但是脑海中的璃还在大吵大闹。 “衍，有了新欢啦！我要去告诉悠悠，还要去告诉樗儿，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而且对象还是一只幽灵！衍的眼光太差啦！” “喂喂，你这种说法会引起误会的吧！”周衍很无奈地反驳道：“所谓喜新厌旧，也得我先有旧啊！好啦，让你一起吃饭行了吧？” 至于璃对妖梦的称呼，周衍却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大概是璃只注意到了那一直跟在妖梦身边的麻薯吧。 “真的？好耶！” 在一阵欢呼中，璃就不吵了，看样子周衍已经开始慢慢地适应了对付小孩子心性的璃。 于是在妖梦的惊讶目光中，璃于光芒中现身。然而在周衍准备开口为他们做介绍之前，璃却先开口了：“离我远点，你这个幽灵。光是看到你就让我火大！” 璃的态度非常的傲慢，似乎对于妖梦她天生就高人一等，并且对于妖梦她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而妖梦看向璃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敌意。甚至隐隐有把手放到刀柄的架势。 这是，什么情况？现两个女孩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周衍，对于眼前的一幕则是一脸懵逼。 第88章认主前奏 (从此我也要走上工作的不归路啦，学生生活正式over。≧ 一天旅途，今天就这一章吧。) 当璃出现后，便对妖梦表现出了足够的敌意。当然相对的，妖梦对璃也全无好感。 正当周衍想着该怎么让两个女孩子不要吵起来的时候，璃只是一哼声，道：“衍，去吃饭啦。” 好吧，至少没有真的打起来。毕竟刚才两个女孩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周衍一度以为真的会爆争斗来着。 虽然两人最终没有打起来也是好事，不过当走下楼开始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周衍又犯愁了。 旅店一楼和冒险者公会一样具备了餐厅的功能。吃饭的桌子都是长方桌，只在两边放着长凳。而下楼后的璃和妖梦，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对角线的坐法，努力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了最大。 “我是该庆幸至少她们没有分别各去一张桌子坐下吗？”周衍无语地捂额叹息。 至于周衍犯愁的地方——因为是只分两边坐的长方桌，原本周衍是打算挨着璃坐的。不过转念他又觉得这样会不会让妖梦觉得她被排挤了？如果挨着妖梦坐下，恐怕璃又会大吵大闹了。 于是，周衍一下子僵在了当场，迟迟没有落座。而让他更加头皮麻的却是两个女孩子都把视线投注了过来。被她们用那样专注的眼神盯着，周衍只觉得压力山大。 这和我期望的现充生活不一样啊！ 周衍正在心里吐槽的时候，却看到老板娘在对他招手。于是周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以此为借口不顾两个少女直接跑了过去。 “什么事，苏娜阿姨？” “小衍，不是阿姨说你。感情这种事一定要专一，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最好的教训了！记住了吗？” 听到老板娘用教训的语气说教，周衍就明白她又误会了。 不过仔细想想，周衍被误会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原本老板娘就已经误会了周衍与妖梦的关系，而周衍还没来得及解释。如今看着妖梦和璃之间那相看两厌的氛围，再加上她们刚才那仿佛“争夺”周衍的视线交火，更是让老板娘认定了这是周衍的修罗场。 对此，周衍只能苦笑着说道：“苏娜阿姨，您想多了。那个银……短的女孩子，是我一个冒险团队的伙伴，这次因为大家都没钱了，就一起暂住在一起。至于那个长的是……呃，其实是我的妹妹。她们关系不好已经是常态了，所以千万不要误会啦。啊哈哈，哈哈……” 周衍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哈。 不过对于他的解释，老板娘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的：“你和那个长头的女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小衍你编谎话也要编得好一点。而且，就算是一个团队的同伴，男女住一间屋子也已经是很亲密的表现了。” “不是的，阿姨你相信我啊！至少我和那个长头的女孩子留着同样的血！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起誓！” 周衍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甚至直接起誓。至少他没有说谎，他的确和璃留着同样的血。而且他的前缀是“关于这一点”。嗯，他没有说谎，所以誓言成立。 不过他的行为倒是把老板娘惊得不轻，连忙制止了周衍继续说话：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能乱起誓！誓言是很严肃的！好啦好啦，阿姨相信你了。” “衍先生！啊，还有璃大人……妖，妖梦小姐，你们好！诶！”与此同时，悠悠出现在了旅店的门口。 不过很快悠悠就出一声仿佛受到惊吓的短促音节。这缘于在她出声的时候，璃和妖梦几乎同时，将视线投向了她。而两人的视线，还保留着那让人压力山大的敌意的竞争。 悠悠的到来是因为和周衍昨天就有约定，接下来他们将要一起去阿卡丽那里，完成周衍与亚索的约定。 而老板娘看向周衍的眼神又一次变得微妙：“小衍，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吗？原本阿姨还想把我的远方侄女介绍给你认识的，她和你同龄呢。” “所以说，苏娜阿姨您就别添乱了。”周衍苦笑着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点餐了，先让我点餐吧。” 总算，到最后还是平静地吃完了午饭。经过周衍简短的解释后，悠悠才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可是，为什么璃大人，会对妖梦小姐露出那么大的敌意呢？”和周衍一起被璃和妖梦夹在中间，或者说和周衍一起隔开了相性确实不怎么样的妖梦和璃。悠悠在听完周衍的解释后，忍不住询问道。 “哈？不要问这么蠢……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呐！”对于悠悠，璃的态度还是非常友好的，甚至还临时把脱口而出的字给更改了：“悠悠，我可是神哦！神，怎么能跟幽灵这种东西混在一起！啊！一开始就想向衍抗议的！我当时就该阻止衍！” “就算你阻止，我也不会理会的。”周衍在心里对璃传话，引得对她一阵怒目而视。 不过周衍直接无视了璃的瞪视，转而对妖梦问道：“幽灵？妖梦是幽灵吗？” 虽然璃是那样说的，不过周衍却感到很奇怪。幽灵的话，难道不应该是那种轻飘飘没有实体的存在吗。这么说，一直跟在妖梦身边的那块麻薯状物体倒可以说是幽灵。还是说那才是妖梦的本体？ 对于周衍的问题妖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才说道：“我们魂魄一族，都是半灵半人的存在，这个孩子是我的半身，当然也可以说就是我。” “也就是说，你其实具备了一部分幽灵的体质？” 点头。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啊。璃太大惊小怪了吧。”弄明白妖梦的体质问题的周衍无语地叹了口气。 “是啊，一开始听璃大人说妖梦小姐是幽灵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悠悠也是拍了拍胸口，一副放心了的表情。 “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啊，她就是幽灵啊！那么讨厌的气息你们都感觉不到吗？”璃不满地挥着拳头。 “我倒是只感觉到有点冷罢了。”周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感觉夏天抱着妖梦小姐会很凉快呢……啊，不是，那个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原本还带着笑意说出前半句的悠悠，却立刻因为沟通障碍的原因自己觉得刚才说的话显得和妖梦很熟有种得意忘形的感觉而道歉。 …… …… “啊，来了来了。”当周衍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亚索的声音，而阿卡丽则站在窗边。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视线投注了过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周衍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阿卡丽姊姊，亚索先生，你们好。”而紧随周衍进来的悠悠则是很有礼貌，同时稍显拘谨地鞠躬问候。 第三个跟着进来的璃又是一副倨傲的模样，抬起头谁也不理睬就走到了一边坐下。 不过实际上并非璃对阿卡丽或者亚索有什么意见，她不过是因为现不止周衍就连悠悠都已经接受了妖梦的存在而生气罢了。 而当最后一个进门的妖梦出现时，亚索和阿卡丽都不由得摆出了警戒的姿态。 比起周衍，阿卡丽和亚索更清楚，那天惊鸿一瞥的“人鬼·未来永劫斩”是如何强大而恐怖的剑技。 至少亚索清楚就算他动用御风之技，也无法把人连带衣服和武器都斩成虚无。甚至阿卡丽和亚索隐隐有种感觉，那是连灵魂都能斩成碎末的剑技。 所以，在妖梦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达到了最大的警戒程度。而且，在妖梦和周衍一起出现的时候，阿卡丽和亚索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切都是骗局吗？” 从一开始去保护樗儿，与妖梦那生死的战斗，到如今的合作都是骗局？ 不过怀疑在升起的同时就又被他们立刻否定：不对，如果是骗局的话，疑点就太多了，如果是骗局他究竟想得到什么才做这种事情？ 周衍并不知道阿卡丽和亚索的想法，不过他早就猜到了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两位，请听我解释一下……”周衍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开始将关于前几天和妖梦再度相遇以及邀请妖梦加入这个小队的事情全盘托出。 “天真……” “大胆……” 在周衍解释完以后，阿卡丽和亚索同时出声给出了评价。前者是阿卡丽，后者是亚索。 虽然这之后，阿卡丽和亚索并没有就此完全放下戒备。不过他们对于妖梦也不再是那种面对敌人的态度了。至少还有成为伙伴的可能吧。 对此周衍并不打算多加干涉。毕竟就算组成一个小队，他们都不是认识太久的关系。彼此间留有防备是在所难免的，否则他也不会要求在这么多人聚集的时候让箜对他施展能力。而要做到真的互相信任，还是由时间来磨合彼此吧。 “这次让大家来，其一就是让大家见个面，彼此间互相认识一下。毕竟接下来要一起奋斗了呢。”周衍拍了拍手，然后又对亚索道：“那么接下来，麻烦你了。” “是麻烦箜。”亚索闭上眼睛，当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周衍知道，现在已经是箜在操纵这具身体了。 “衍先生……”知道周衍和亚索约定的悠悠，显得有些担心。 而阿卡丽一副了然的样子，应该是之前和亚索独处的时候，已经被亚索告知了什么。至于璃，虽然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视线却还是瞟了过来。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妖梦，只是默默地走到了边缘的位置，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那么，现在开始吗？”箜询问道。 “可以。” “那么，请闭上眼睛。默数十声后，就可以睁开眼睛了。”当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掌也遮在了周衍的眼睛前。 周衍依言将眼睛闭上，在心中默数了十声后，他睁开了眼睛。 黑暗，身边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中。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这里是如此的安静而寂寥。 “吾问，汝为继承此座之人否？” 突然，在周衍还在思考自己的所处的境况时，却有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第89章王之语 那是，一群人，来自不同地方，来自不同的人种的一群人。 他们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关于自己是谁，关于自己的过往，这些记忆通通没有。 没有人给他们解释什么，他们不知道自己来路何处，也不知前路何方。 然而，为了生存。在经过最初的迷茫后，这群人中，有一个在尝试统合众人进行劳动，有一个则极力地安抚着其他迷茫和混乱的人。 于是这两个人，就成了这群人最初的主心骨。因为他们的存在，人群被团结在了一起。 但是生活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无所有的人们，需要面对的是残酷的自然环境。他们必须找寻食物和饮水，他们必须面临猛兽的袭击。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须为了生存而挣扎。他们必须去战斗。 而那个最初开始统合人群的男人，总是冲锋在最前方，总是最先面对猛兽。他保护着人们，身先士卒的他是最强大的勇士，是人们最信任的矛。 而那个安抚着众人的女人，她的温柔能够抚平人们的悲伤。她的话语给予了人们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她的存在，给予了人们精神上的希望。她是人们最依赖的盾。 他和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这群人真正的领导者。 并且，在那漫长的生存斗争中，他掘出了人身体的潜能。将空气中存在的某种物质引导入身体，提炼凝缩而出的特殊气体，配合战斗技巧可以让他挥出远胜过往数十倍的战斗力。既然是战斗用的东西，他将之称作斗气。 而她，在他告知了斗气的存在后，却尝试着用精神去引导，用言语去沟通。那冥冥中存在的物质，没有被她引导入身体却是在虚空中排列组合，形成的是更为直观而强悍的能量风暴。她将这种如同使用工具对力量进行引导的能力称之为“法”。 是的，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武者和魔法师。 拥有了这样的力量，让原本贫弱的人们有了更好的自保手段。在逐渐变强的过程中，人们甚至通过斗气和法，改变了自己的血脉。 想要更强的力量和更敏捷的度，于是让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与野兽结合。 想要更好地亲和自然和元素，想要更好地凝听它们的声音。于是进化出了长长的耳朵。与自然和元素更加亲和的他（她）们也在元素的影响下越空灵。 形形色色的改变在出现。原本单一的人群出现了更多的特殊个体。而这些特殊个体的特征还会传递给他们的下一代。 在这之中，他和她却始终走在人们的最前端。他们始终是最强大的两个人。 他依旧站在最前方，带领着族人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他挺拔而强健的身姿，是族群的骄傲。 她还是那么的温柔，用她那智慧的言语驱散每一个迷途者的迷茫，她那温柔的笑容，是族群的信仰。 他被人们叫做王，她被人们称为神。 那个时候的王和神，并不是现在的君主和神灵这种隐隐有着上下区分的关系。 那个时候的王和神，都只是族群的领导者，是人们共同的两个领袖。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 王用自身领导着人们，神用信仰指引着方向。 人们相信，只要他和她还存在，这个族群就不会灭亡。只要他和她还在，这个族群就会越来越强大。 因此，他和她最终走到一起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能与之对等的存在，只有对方。 然而为了族群，他们不能结合，至少明面上他们只是合作的伙伴，是最亲密的挚友。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变成了族群符号，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只能为了族群而努力。他们，已经不得不抛弃个人，专心成为王和神。走上神坛，于是不能自己。 同时，有一件事是他和她共同的秘密。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就被选中了。被这个世界的意志选中了。那是即将消失的意识，他（她？它？）需要找到新的继任者。 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王器与神格。他选择了王器，她获得了神格。 于是，他成为了引领族群的王。她成了引导族群的神。 …… …… “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周衍开口询问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存在。 不过虽然用的是“告诉”这词语，实际上刚才的那些东西却是全部清晰地呈现在周衍的眼前，就仿佛他亲身经历了这个世界最早出现的人类的奋斗与进化。 而周衍此刻质问的，是在那一句“吾问，汝为继承此座之人否？”响起的同时，于黑暗的环境中突然出现在周衍身前的人。 他看上去充满了威严，但是如果刮掉胡子似乎年龄又比周衍大不了多少。以半躺的姿势靠在石质的王座上，一手支着下巴。整个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当周衍与他的眸光接触的时候，却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敬畏与紧张的情绪。 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回答周衍的疑问，在那段仿如全息影像的过往“播放”完毕后。他就再度开口：“吾问，汝为继承此座之人否？” 这是什么意思？周衍没有再做询问。至少眼前虽然有人在，但是周衍却又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周衍猜测，对方很可能只是一个影像，一个符号。并不是真正存在的人。对方所需要的，只是自己的一个回答。 而且，如果箜的能力成功的话，那么现在周衍的意识应该位于王语之中。在震惊于王语内部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空间之后，周衍也很快就取回了冷静。 刚才给他看的东西应该不是毫无意义的。先不管那个故事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考虑到魔理沙说过的关于“认主”这个可能性，周衍基本确信这一切应该是在对自己进行考验。 而要想重新获得王语，回答对方的问题应该就是关键了。 如果这里按照一般的套路，似乎应该是以毫不犹豫地肯定语气回答自己愿意继承。但是那毕竟只是故事里出现过的场景。 或者说，只有天命所归的主角，才能那么自信地回答。 而周衍亲身经历也只有这一次。面对未知，他不得不采取更加保守和慎重的态度来思考。 若是回答“愿意”之类的肯定词，还会出现新的考验吗？现在只是回答问题还好说。但是万一来一场战斗怎么办？自己现在应该是意识离体的状态，如果是战斗能够应付吗？ 为此，周衍还尝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时明明应该只是意识体的他，却仿佛整个身体都进入了这个异空间。至少身体传来的反馈让他感觉这就是自己的身体。甚至真气流动的感觉都是如此的熟悉。 “麻烦了啊！”周衍挠着头，显得很是苦恼。 而那个端坐于王座之上的男人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有与周衍视线对上的时候，会淡漠地开口询问：“吾问，汝为继承此座之人否？” 继承此座？是指那个故事中的王的位置吗？考虑到王语这个名字，可能性的确很高。 但是，为什么要继承？周衍总觉得那个故事似乎并没有完结。而且周衍的一切想法也只能是猜测。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必须选择。否则他恐怕就必须永远困在这里了。 决定下来后就不再犹豫，周衍与男人的视线对上。 “吾问，汝为继承此座之人否？” “然！” 被对方带入而不由自主地使用了文言文的腔调让周衍感觉有点怪怪的。 即便如此，周衍的回答也已经传到了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那里。一直懒洋洋的男人，在听到周衍的回答后，却是嘴角一勾。这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周衍注意到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下一刻，男人却已经不见了。 “人，人呢？”周衍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而猜想中新一轮的问话或者考验并没有出现。 王座还在那里，在两扶手上正有一把漆黑的长剑静静地平放着。漆黑的剑身，却与周遭的黑暗泾渭分明。那纯粹的颜色充满了异样的美感。 “这就完了？”周衍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自己之前的担心什么的都是白搭了？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王语剑已经出现，大概是自己已经被王语认可了吧。虽然只是这样回答问题就成功了让周衍有些没实感。 伸手，好无滞碍地就将王语拿起。当那熟悉而陌生的触觉和重量传递过来，周衍心中的紧张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随即他就立刻摆出了戒备的姿态。这是他在提防可能出现的新考验。毕竟根据经验，现在拿到武器如果不是已经通过考验，就是为了让你应对考验而给你一把能用的兵器而已。 不过等待的危险迟迟没有出现，而且当周衍拿起王语之后，那王座也已经消失。 这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 “是说我通过考验了吗？”周衍自语着，似是问人，又似问己。但是在这寂静与黑暗中，却没人能回答他。 等候多久了？因为这里没有日月，没有参照。周衍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是等待，却既没有新的考验到来，也没有回归的征兆出现。 “该不会……”周衍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箜他……亚索他……打算把我的意识永远困在这里吗？” 第90章白驹一隙 亚索，想要困死……要想杀死自己吗？ 不，不能这样怀疑伙伴。≧ 摇头想要驱散脑海中的疑虑。但是怀疑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就很难再消失。 至少，久等之后却没有新一轮的考验到来。周衍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得到了王语的认可。至少没有新的考验和异常出现应该就是一种证明了。 那么一般来说自己的意识不应该已经可以回去了吗？应该意识回到身体中。 但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他还停留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不，或许是他们需要我这边来通知。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后，周衍对着黑暗的虚无大声喊道：“喂！箜，亚索！让我回去，把我的意识转移回去把！” 但是，并没有回应传来。甚至没有回音，声音一晃就消失了。在这虚无之中，周衍是被孤立的存在。 “璃！”周衍没有放弃，尝试用意识联系璃。但是，依旧是毫无回应。 “喂喂，骗人的吧！”恐惧让周衍的情绪变得相当的暴躁。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强行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哪怕他现在的情绪已经爆裂得忍不住想要砍杀什么。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在不住地深呼吸后，周衍总算将恐惧和愤怒这两种会影响人判断的情绪压抑住。周衍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现状。 不行，还是不能怀疑亚索。虽然，只有他掌握着转移意识的能力。但是他应该犯不着用这么无聊下三滥的手段才对。即便相处时间短暂，周衍还是确信那个孤高的剑客应该不屑于此等手段。这种信任没有理由，大概只是单纯的因为亚索是他曾经最喜欢的一个游戏角色也说不定。 那么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对。 周衍捏着下巴，大脑全运转，开始思考其他的可能。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还处于被考验的过程中。自己现在所面临的，有可能是新一轮的考验。 “但是这种什么提示都没有的考验算什么啊！”周衍忍不住仰天咆哮道。 不行，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现自己又有些暴躁，周衍在心底大声地警告自己，同时深呼吸保持情绪的平静。 不应该没有提示。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绝望，仔细回忆，仔细回想…… 对了！周衍突然想起，男人最初的问题是问他是否继承“座”，如果没猜错就是指他身下的王座了。而后，自己就看到了那如同回忆的画面。 或许那就是提示。 继续，思考不要停下来！继续思考，提示，如果那些都是提示。做出肯定回答的自己，就是要证明什么吗？证明自己有资格继承王座吗？ 想法没有回应，毕竟在结果出来之前，周衍并不能知道正确答案。不管他最终推测出什么，也必须做出成果证明才行。 资格，什么样的资格才能继承王座？ 仔细回想着那叙述给自己，让自己亲眼见证的故事。王，那个最后成为王的男人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能成为王？ 思考着，周衍想起了那个男人总是站在族群的最前边，是他现并开了斗气，让族群能够拥有更强的肉搏能力。是他在战斗中摸索总结技巧，提炼出来的就是人人都能学习的武技。 而他，是最强的。他是整个族群最强的两人之一。 最强，强大？是让我证明自己的强大吗？ 虽然没有人答复周衍，但是他却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恐怕是正确的。或许正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等待他证明自己的强大。 不对，不应该是“证明强大”这么模糊东西。这种必须有对比才能出结果的概念，在这里找不到基准。 那么，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证明自己的资格，如果不是证明自己的强大，那么就是证明自己的可能性吗？ 眉头紧锁，咬着指甲。周衍完全陷入了对种种可能性的猜测和思索中。时光在流逝，但是他却感知不到。毕竟时间流逝本来就是一种模糊和相对的概念。如果没有参照物，人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只会越来越弱，最终连生物钟也会乱掉的。 证明强大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那样，就必须有一个基准。而这样的话，基准必然是那个王。 但是，那样强大的人，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比他强？如果是这样，自己就已经被困死了。或许只要大声说出自己不行考验也就结束了。不过那样，不也是自己失败了吗？ 周衍摇了摇头，他不认为，或者说他自顾地认为考验不会是那种无解的存在。 那么就只有证明自己的可能性了。证明自己有机会走上“最强”这个引领者的位置，证明自己有资格继承那个座位。 现在已经不是一开始敷衍的心态就能了事的情况了。至少在回答“然”的时候，周衍当时就是怀着很随意的心态。但是现在情况已经脱了他的预料。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不知道自己已经思考了多久。只是意识的他虽然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以及体内有真气的流动。但是却现自己并不会饿，甚至不会有身体上的疲惫。 “不管如何……”已经没有退路的周衍从坐姿变成了站姿，王语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要如何证明自己的可能性周衍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有身体有剑在手的他，还不如练剑。或许在这之中他能有所领悟。 想到就做，反正也没有其他路可选了。周衍抛开杂念，开始演化太极剑，独孤九剑以及其他种种他在母亲的教导下学过的剑法。 …… …… “呕！”意识突然回到了身体里，然而对于时间的混乱感却让周衍产生了强烈的不适。他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事吧？衍！” “衍先生你怎么了？” 见周衍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悠悠和璃立刻就冲了过来，关切地询问道。 “没，没事……”周衍勉强说了一句，然而胃部就又一次地痉挛了起来。抽搐感与剧痛让他脸色白，同时忍不住再一次干呕起来。 等那强烈的不适感终于开始平息，周衍一脸虚弱的表情，视线仔细扫过了在场的众人，他们对此刻的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时间的错乱，是的，周衍此时就是因为有了参照终于再次体会到了时间的流逝。那种错乱感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难受。更重要的，还是在他的感觉中，意识和身体应该已经分离了许久了。久得他甚至感觉这身体并非自己的。所以在意识的影响下，身体出现了排斥反应。 不过好在，这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最终他在慢慢平静下来后，那排斥感也消失了。 只是时间的错乱感还在。记忆也有些混乱。在排斥反应消失后，周衍对众人歉意一笑，然后不管不顾地就地盘膝坐下，利用内家调息的方式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第91章空壳木偶 在那里，是不知时间流逝的世界。≥那是属于意识的世界，在那里因为没有参照物，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时间到底已经过去多久了。 而周衍，一直在那样的环境中，练剑，练剑，练剑，练剑…… 因为不会感到饥饿，身体也不会疲惫。所以停下来只是因为精神上的疲倦。而在休息之后，就又开始练剑。 在这种重复与轮回中，周衍已经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少时间。几分钟？几小时？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亦或许更久？ 不知道，总之除了练剑周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完全沉醉于练剑，完全专心于练剑，完全把自己奉献给剑。 太极剑？独孤九剑？到最后周衍都不知道自己还在演化的是哪一门剑法。他只是挥剑，挥剑，再挥剑。不管精妙还是拙劣，不管凌厉还是温吞，周衍都没有去理会。 他只是不停地挥剑，在每一次挥剑中去尝试收获新的东西。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周衍的剑心也随着每一次的挥剑而砥砺得愈明净。 时间在流逝，周衍依旧在练剑。他甚至已经开始忘却自己的初衷，忘却了自己为何要练剑。他只是越的开心，沉醉在自己每一次挥剑后所收获的新的感悟中。 然后，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王座。石质的王座虽然外形简约，但是古朴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它是如此的高大。 当石质的王座出现的时候，周衍很奇怪，他不得不奇怪。他不知道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此刻他的心中除了剑以外别无他物。 但是，有一个声音，他似乎听到心中有一个声音正在咆哮，在催促他坐上去。 于是周衍走了过去，他无法忍受心中的催促的声音。只要那个声音还在，他就不能安心练剑了。 坐上去你就安静了吧？坐上去你就不会打扰我了吧？怀着这样的想法坐了上去，然后下一刻周衍醒了。 眼前是明亮的光，明明是平常的光线，却让周衍莫名地感觉到了刺眼。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的僵硬，这是自己的身体吗？ 然后，接下来却是已经快消失于脑海中的记忆疯狂地涌入。周衍忍不住出痛苦的声音。而他的胃部也因为脑海承受的压力而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能感觉到，自己进入意识的世界中应该不久，至少周围的变化和记忆中最后的场景相差并不大。但是，自己明明已经在那个世界经历了足够久的时间才对。 两相对比，时间的错乱让周衍的感知出现了障碍。所以在身体的排斥反应停下后，他就立刻开始进入冥想的状态，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记忆和思绪。 良久，当周衍再次睁开眼睛后。却现璃和悠悠正一脸紧张地盯着他。至于其他三人的视线也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放心，我已经没事了。”周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不过脸色还因为之前的难受而显得有些苍白。 这个时候悠悠急急地开口问道：“衍先生，真的没事了吗？成功了吗？” 周衍只是笑了一下，手一挥，原本那黑铁的指环就化作一把漆黑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太好了。”悠悠拍了拍胸口，露出由衷的开心笑容。看上去好像周衍的成功就是她的成功一样。 “你经历了什么？”而这个时候亚索也开口询问道。 对于周衍的经历，亚索很好奇。毕竟使用能力的箜就是他的契约神灵，不过他虽然被箜使用过能力，却只是为了进入伪睡眠状态。对于那能力却没有具体感受过一次。 “很奇特，总之，还是先让我问一下，从我被箜施展能力到我第一次醒来，中间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三个小时十六分钟三十一秒。”看不出表情变化的女忍者，淡漠地开口报出了精确到秒的时间。 “这么短吗？”周衍捏着下巴，自语了一句后：“总之，我想有些东西必须和你们分享一下。” 说到这里，周衍却看向了璃。 “衍？”璃疑惑地询问道。从周衍那里，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周衍似乎在纠结。而显然周衍之所以纠结是因为她。 “算了，既然箜也会听到，璃也听听看吧。本来也有些事情要问你的。”周衍摇了摇头。 原本他并不想让璃留在这里，至少璃要是出现在外界，被物理隔离的话就不能知道周衍说出的话语了。不过箜却并不能出现在外界，那么只要周衍接下来说的话让亚索听到，那么箜也就能听到了。 既然如此，周衍也就放弃了让璃回避的想法。 接着，周衍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实际上，我在王语内，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大概，那就是这个世界最早出现的人类的生存与奋斗的历史。” 然而对于周衍这句话，除了悠悠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其他人明显兴致缺缺。 “当然，如果没猜错的话，也包括了唯一神的由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视线也随之而来。 周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在王语中所见到的那段关于王和神的事情以及被考验继承王座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自己在意识的空间中度过了不知多久时间这一件事。 “所以，你究竟要说什么？”阿卡丽皱了皱眉。 “你不是问过我吗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吗？我想你那个时候是说对‘因为感到无聊，所以制造了这场竞争’这种事情感到奇怪吧？” 闻言阿卡丽点了点头：“难道不是？至少我不觉得，一个有意识的存在，会因为无聊而让自己消失。如果唯一神也是生命的话，让自己消失，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而且听了你的叙述，我更好奇了，如果那个故事中的神就是唯一神，曾经作为人的她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 说话间阿卡丽看向了璃。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审度的意味。 被阿卡丽用那种视线盯着的璃感觉一阵不舒服，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大概是想问你，对于这个故事中的王和神知道多少吧。”周衍替阿卡丽做出了解释：“实际上这也是我感到好奇的地方，说出来也是希望能听听各位，尤其是璃和箜的想法。” “不知道。”璃摇了摇头：“衍说的故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似乎对于璃的回答早就有了预料，周衍在璃说完以后就看向了亚索。 “箜说他也不知道。”亚索也是摇头：“我想，不管你询问哪个神灵恐怕都是一样的，既然他们的记忆是被设置好了的，那么关于唯一神这样做的缘由恐怕都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周衍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还有一点，为什么王座需要继承？”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王座需要继承，那不就是因为前代的王已经消失了吗？虽然周衍不知道那个故事究竟是否真实，就算是真实那段历史又是距今多久以前？但从故事中可以得知王是和神对等的存在。然而在这个世界里只闻有神，却不存在能与神对等的“王”。有的只是君主，君权神授的君主。 那么，王去了哪里？是神做了什么吗？ 这一系列的推理不用周衍说出来，在场的人中阿卡丽和亚索最先理解了周衍最后一句疑问所要表达的意思，而悠悠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至于妖梦，从一开始她就不感兴趣。实际上她只对能否回去原来的世界感兴趣，至于什么唯一神之类的，这个世界的历史之类的事情她懒得理会。 “你们又看我干什么？”现众人的视线——除了妖梦都再一次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这次璃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显得有些畏惧：“你们……想干什么？” “大概怎么问，都不能得到答案吧。”周衍一边叹息着，一边说道。 而他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喂，你们为什么要用那种看待可怜存在的眼神看我啊！”然后，觉众人的视线里满是怜悯，就连悠悠都是带着关切的表情看着自己时，璃忍不住吵闹起来。 不过，并不是笨蛋的璃已经明白了众人这么看着她的原因。只是性格像个孩子，但是本身却具备了大量知识，只是稍加分析璃就明白了其他人露出怜悯视线的原因。 “不……我才……不是……”璃退后了两步，表情显得很是脆弱，紫色的眸子里泛着水雾。 “呃，玩大了。”能够感受到璃此刻情绪是何等动摇的周衍知道事情貌似变严重了，他急忙伸手试图抓住璃的手腕：“璃……” “我才！我才不是空壳！我才不是木偶！” 周衍没有能够抓住璃的手腕，璃出这声大喊的时候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璃那激动的情绪直接通过精神的联系传递给了他，让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泛堵。 而在如此大声地将心中的情绪爆出来后，璃转身摔门而去。 “你们，就不能委婉点吗？”周衍无语地摸了摸鼻子。 “衍先生！快，快去追璃大人啊！”悠悠却是焦急地提醒道。 “我知道。”周衍苦笑着摇了摇头，打开被璃摔上的门，凭着与璃之间的感应追了上去。 在周衍离开的时候，亚索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道：“抱歉，箜。” “不，不用道歉。”意识里传来了箜显得苦涩的声音：“或许你们的想法没错，连记忆和人格都是被设定好了的我们，大概真的只是提线木偶吧。” 第92章璃 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事实。 只是，从来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自己，是神灵。然而，就连这个身份，都是被赋予的。和人格、记忆、知识、关系一样都是被赋予的。 那么自己果然只是木偶一样的空壳吗？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从来没有正视过的东西，被人突然指出来。让自己不得不正视。而那怜悯的眼神仿佛一道道利箭刺穿了自己的心。如果，自己有心的话。 会不会，连这种痛苦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呢？都是被赋予才存在的呢？ 璃不知道，越是想她就越痛苦，就越害怕，就越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已经模糊了眼睛，她拼命地跑着，跑着，希望跑得越远越好。 “璃！”身后传来了周衍的声音。 但是她不管不顾，不对，她是不敢停下。 “喂！璃！”周衍大声地喊道，希望璃能停下来。在他与璃之间，还隔了太多的行人，他无法挥出最大的度，短时间内反而与璃的距离越拉越大。 对于周衍的呼喊，璃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埋着头拼命奔跑。 这件事，让她这么动摇吗？感受着意识连接的彼端传来的种种绝望与恐惧的情绪，周衍感觉仿佛自己的心脏都被无形的丝线给缠住了一样，让他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璃是怎么应付的。但是现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璃内心的不安，璃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 原本周衍将事情说出，只是为了看能不能从璃和箜那里得到情报。毕竟在他的直觉中，那个关于王和神的故事应该还有后续。 但是事态的展却完全出了周衍的预料。他没想到，会直接牵扯出璃……或者牵扯出说所有和璃一样分裂出来的神灵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件事。 一切被设定好了的他们，大概最恐惧的也是这一点。就像是某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是虚拟的，你的一切都是被设定好了的信号合集。包括你的思维，你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都是程序设定好的结果。你的思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甚至你从来就没有自我。 这种，连同自我的存在都被否定的事情。恐怕没有人能够经受得住。 而从璃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不往那边去想。 就算再怎么像个孩子，也不会真的没心没肺吗。周衍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对于璃也多了几分愧疚。 或许自己真的该让她回避的，至少从箜那里应该也可以得到差不多的结论…… 不对，自己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只是仍旧自私地想要知道那个故事的后续，才怀着万分之一的期待让璃也听到那些，希望她知道后续。 结果却因为璃是唯一能出现在现界的神灵，自然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聚集在她的身上，然后就是她被视线刺激得不得不直面这个事实。 “璃！够了吧！停下！”现自己被人群隔着很难追上，周衍爆全部的力气吼道，同时心中也在咆哮着。 璃，停住了。见状周衍一喜，急忙追了过去。 “璃。”在靠近璃的时候，感觉到意识中璃的情绪依旧处于波动中，周衍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让自己尽量显得温柔一点。 “衍也认为！我是人偶，是空壳吗？”璃转过身来，那张脸上是周衍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表情。 一直以来像个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地吵闹着，现在却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强烈的反差让周衍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他张了张口却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果然呢……”璃露出了落寞和绝望的笑容，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周围的行人见状不由得出一阵惊呼。 “喂！”多亏周衍眼疾手快，在璃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扶住了她。 然而下一刻，周衍却不由得露出了苦笑。因为他现，与其说璃是昏迷了，不如说是睡着了。 “情绪大起大落后就直接入睡，你果然是个小孩子吗？”周衍有些无奈，同时轻轻擦去女孩眼角残留的泪珠。而当周衍将璃背了起来，却现妖梦和悠悠都追了上来。 “阿卡丽姊姊让我给璃大人带一句抱歉，那个我……我也应该道歉的。”悠悠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低下了头：“还有，亚索先生已经先回去了。” 至于妖梦什么话也没说，考虑到她和璃那天生就犯冲的关系。刚才一句话都没说，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显得妖梦很善良了。好吧，大概只是因为妖梦对外界根本懒得关心也说不定。 “悠悠你不用道歉呐，阿卡丽也是。”周衍看了看背上的璃：“我觉得，这家伙醒了的话，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衍！你竟然对我不敬！” 璃突然出声吧周衍和悠悠都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有后续了。璃在周衍的背上，本能地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用脸贴着周衍的背，出几声“唔姆唔姆”的声音，就又沉寂了。 “梦，梦话吗？真是……”周衍不知道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笑。而且能这么快就开始做梦，你可真厉害。 “真，真有璃大人的风格呢。”悠悠似乎也因为这一幕而感到好笑，只是强行憋住笑意让少女的脸色涨的有些红。 “算了，我们回去吧。” …… …… 到达冒险者公会的时候，周衍与另外两人分别。因为听说了周衍昨天是和妖梦住在一起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悠悠一边涨红了脸，一边强硬地要求妖梦和她住一起。 对此周衍倒是没有拒绝，于是目送两个女孩子走进冒险者公会后，周衍背着璃回去了自己住的旅店。 “今天，是和妹妹一起住吗？”当周衍背着璃走回旅店的时候，正在柜台守着的老板娘苏娜便向他问道。 “啊哈哈，因为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在撒娇嘛。”周衍干笑着应付了过去。看来他的誓言真的起到了效果，至少老板娘已经相信了他说的关于他和璃是兄妹关系的话。 因为害怕多聊几句会不小心暴露，周衍与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背着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璃放到床上，拉上薄被给她盖好。 感觉总算做完一件事的周衍忍不住舒了口气。然而当他看向璃的时候，却现女孩的眉头紧锁，大概是在做恶梦吧。 还在伤心吗？周衍猜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璃的情绪。 “唔，吃，吃不下了……吃……好难受……” 安静—— 刚生出的担忧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根本就不可能吃饱吧！”周衍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接着却笑了起来。 是不是该说，正因为是璃，所以这个样子才没有违和感呢？ “是我想多了吗？”周衍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熄灭了晶石灯，在地上盘膝坐下，进入了调息状态，同时开始在冥想中整理自己熟悉而陌生的记忆。 虽然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三个小时，但是在那三个小时里，周衍的意识却经历更漫长的时间。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得到了足够的时间练剑并且对自己的境界予以积累。但是，就算外界的时间只过了三个小时，在另一个维度中他所经历过的时间却也没有消失。 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整理自己仍然很混乱的脑海中那零零散散的记忆和情报。 然而并没有过多久，周衍就再度睁开了眼睛。此刻已经完全入夜，月光自天空洒落。璃就坐在原本属于周衍的床上，愣愣地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显得清冷的月光，辉映着她那头苍银色的长。因为璃是背对周衍的，所以他并不能知道璃的表情如何。 不过心灵的链接让他能够感受到璃的情绪。 “璃？”周衍尝试着呼唤了一声。 “衍……”璃的情绪显得很低落，她埋着头，丝的空隙间，看得到月光的闪烁。 “衍，我真的只是被设定好的木偶吗？” 璃的动摇周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原本他以为她睡一觉就能恢复过来，不过现在看来只能是他太乐观了。面对这种事情，恐怕没有谁能做到无视。 “唉。”周衍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走近，就能越清晰地看见璃的身子隐隐在颤抖着。不管平时如何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是面对打击的时候，还是会露出软弱。哪怕她总是以神灵的身份自傲。 “呜。” 当周衍的手落到璃的头上时，璃出一声像是悲鸣的声音之后，却是继续沉默。 “或许一开始真的是那样也说不定。”周衍开口了，他的话语让璃显得更加失落。 “但是，现在能够思考这个问题的璃，或者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思维，难道不属于璃你自己吗？” “诶？” 少女抬起头，依旧湿润的眼睛里，带着某种期冀看着周衍，那张本来就很漂亮的脸蛋在此刻柔弱的表情下，可谓杀伤力十足。 “唔！”周衍视线忍不住游移了一圈，尽量掩饰自己一刹那的动摇。 我在害羞个什么啊！她可是璃啊，是璃啊！就算现在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她可是璃啊！不要动摇啊，我！不然我真的就成了见不得女孩子哭的男人了吗！ 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进行了强有力的吐槽，一边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情绪，周衍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璃，这个问题我们谁都不能给你答案。不过我觉得，只要璃相信自己就是自己，那就没问题了。或许一开始璃的性格和记忆是被设定好了的，但是自从我们相遇，我觉得璃的一切行动，都源于你自己的意志，不是被设定的。” “真的？” “真的。” “呼。”璃长舒一口气，似乎因为周衍的认可而稍稍安心了。 不过随即她却直接拍掉了周衍还放在她头上的手：“衍，你该不会是想要这样攻略我把？趁着我动摇的时候！真是用心险恶！这招对悠悠也用过吧！” “咦？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才没有那种想法！也没有用过啊！”周衍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无语呢？还是该因为璃能这么快就恢复到能对他进行吐槽的状态而高兴呢？ 或许，正因为这样，璃才是璃吧。如果不是这样的璃，又怎么会两次都毫不犹豫地付出代价救下自己？ “嘻嘻。”在周衍纠结的时候，璃却是笑了起来。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仿佛孩子一样的坦率笑容：“谢谢你哦，衍，我没问题了！我可，不承认我是人偶哦！我可是璃，咱是神灵哟！” 不过周衍还在纠结璃之前说的关于“攻略”的话，于是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是是是，笨蛋神，没用神，吃货神。是的，如果真的设定出这种神灵，唯一神也肯定是笨蛋吧。” “天谴！” 周衍的话语，自然是激起了璃的怒气，于是房间里响起了雷鸣。 “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安慰你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房间里响起了周衍的惨叫。 第93章准备出发 再一次从调息的状态中醒过来，周衍轻舒一口浊气，接着伸了个懒腰将身体舒展开来就起身了。 回头，就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床被某个女神给霸占的一幕。 “这家伙，也太没形象了吧。”周衍看着床上的璃，看着她那大大咧咧的睡相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明明只是一天，但是总感觉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没想到最后璃竟然会露出那么软弱的一面。唯一庆幸的是璃在心态方面似乎出人意料的良好，或者换句话说她的神经足够大条。在被周衍安慰和肯定之后很快就调整过来，当然过程中也不乏周衍的作死般的吐槽。 其结果就是因为最后一句吐槽激怒了璃，周衍享受了全套的“电疗”服务。 而在队周衍实施了天罚后，璃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去她的空间，而是留在了周衍的房间里霸占了他的床位，气呼呼地睡了。 不过，周衍总感觉璃不回去她的空间，只是因为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或许，她只是本能地寻求一个依靠。所以到最后，周衍也就由着她了。 “璃，起来了！该起来了！”周衍推了推璃的肩膀。 “唔……”璃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翻了个身就无视了周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璃睡得这么心安理得，总觉得还在担心她的自己是不是太傻了。一股无名的火气就涌上了心头。 “璃！吃饭了！吃饭了！” “咦，吃饭了吗？咦！” 只见璃一瞎子睁开眼睛，同时左右张望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对此周衍也是哭笑不得，他原本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的却是吃货的属性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璃的身上。 “你果然是笨蛋啊！”周衍一记手刀敲在璃的头上。 “痛。”璃立刻捂住被敲的地方眼泪汪汪地痛呼，随即挥着拳头：“衍，天谴你哦！” “是是，你开心就好。”周衍耸了耸肩：“总之快点起来啦，准备吃饭了。” “真的吃饭？”被周衍一记手刀敲醒的璃看样子很难相信可以吃饭这件事。毕竟之前周衍可没这么好说话，如果她不吵闹的话，周衍吃饭的时候肯定是无视了还有这么一个“嗷嗷待哺”的神灵 “是的，所以快点把脸洗了把牙刷了。”周衍催促着璃去洗漱，却又感觉自己怎么越来越像个家长了。 “知道啦！”得知有饭吃的璃发出高兴的欢呼，直接化作光沫回到了她的空间，同时周衍听到脑海中璃的声音传来：“等我哦！衍，一定要等我一下哦！很快的！” 等璃在她的空间里结束了洗漱后，周衍就与她一起来到了一楼。 “咦！苏娜阿姨，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在接过老板娘递过来装着免费早餐的盘子时，周衍不禁因为那丰富的早餐而惊讶。甚至在怀疑，这么丰盛是不是要额外收费。 考虑到自己现在只剩一枚金币的经济状况，周衍已经忍不住要拒绝了。 “哎呀，小衍就不要再骗阿姨啦。”然而老板娘只是掩着嘴笑道：“那个孩子果然不是你的妹妹吧？” “咦？诶？”苏娜阿姨的态度让周衍感到莫名其妙。 “所以说啊，昨天晚上叫得那么大声，小衍要注意影响啊。”老板娘摇了摇头，数落道：“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 “咦，诶？不是，苏娜阿姨您肯定误会了！那怎么说也是惨叫吧！惨叫啊！” “阿姨也很惊讶呢，不过阿姨还是理解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嘛。听人说，那叫……抖M……来着？” “不，阿姨你肯定误会了什么！而且我不是抖M啊！” 然后，周衍的悲鸣响彻整个旅店。 “唔，好美味啊！衍，你真的不吃吗？”璃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开心的赞美着食物的美味，同时盯住了周衍一动没动的属于他的那一份早餐。 “都给你吧。”周衍叹了口气，一副气馁的表情，同时将自己的盘子推了过去。 “好耶！”璃开心地欢呼一声，开始享用周衍的那份食物。同时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啊，好美味！” 结果到最后，还是被误会了。至少老板娘那一副“别解释，阿姨懂的”的表情，就让周衍的任何言语都化作了徒劳。 一直以为老板大叔不靠谱，没想到老板娘苏娜阿姨也是这么不靠谱。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被添加上抖M的标签，周衍就一阵无力。而看到璃一脸幸福和满足地享用着早餐，周衍突然就起了无名火。 “喂！衍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你已经让给我了！”璃见自己正享用了一半的食物被周衍抢走，立刻从桌子的另一边探过来准备抢夺。 “什么你的，这可是我用尊严换来的！不吃的话，不就亏大发了吗！”周衍义正言辞地说完，一边躲避璃伸过来夺盘子的手，一边把剩下的食物往自己嘴里塞。 至于一边柜台处的苏娜阿姨，仿佛看着自己的后辈一样看着吵闹的周衍与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等周衍将最后一块培根咽下去，将空盘子放回桌子上，满足地呼了口气后，就坦然地面对璃那愤愤的瞪视。 “衍！骗子！混蛋！人渣！大骗子！我恨你！”该是被周衍这满不在乎的态度给激怒了，璃突然一拍桌子怒吼道。 “喂喂，只是为了一点吃的，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周衍随意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过…… “听到了吗？刚才那个女孩说那个小子是骗子。”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小人嘴脸，肯定是个感情骗子！” “真是人渣！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啊！是骗财吧？一定是骗财吧！” “嗨，刚才看他们还一起下来的，说不定是小两口吵架，别瞎凑热闹。” “啊啦，没想到你是个骗子呢，看来必须把这些告诉殿下才行。” 该怪自己听力不错吗？耳边嗡嗡嗡的议论声竟然全被听清了。 等等，不对，好像最后一个声音很熟悉。 “玛，玛格丽特小姐？”周衍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玛格丽特保持着典雅的站姿，身着女仆服站在店门口。 “感情骗子先生你好，原本是替殿下通知你后天出发，不过既然你是骗子，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殿下这件事呢。或者可以让殿下重新考虑一下你的人品。” 玛格丽特说完，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停，等一下！玛格丽特小姐，误会，是误会！”周衍急忙站起来。 他有预感，玛格丽特绝对会非常认真地把这件事扭曲成一个真实的故事。 “你别笑了！快过来解释清楚啊！！”周衍一把抓住已经笑趴在桌子上的璃，带着她慌慌张张地追向了玛格丽特。 大概是太急了，周衍甚至没注意到，在店门的另一边，有一个手上缠满了绷带，背着一把重剑的年轻人正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师父，是骗子？欺骗女性感情的骗子？” 第94章上路 行李已经放好，人员到齐。是时候出发了。 周衍回头看了看冬石城的城门，心里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也就是说他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就这么失踪了，母亲还好吗？ 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发生了数次生死的危机。这样刺激的生活，周衍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适应了还是仍旧在抗拒。 这个时候玛格丽特走了过来，冷淡地询问道：“庶民，你的妹妹还没到吗？” “呃，就来，就来。”原本还处于“感慨万千”状态的周衍立刻换了副讨好的表情打了个哈哈。 昨天他拉着璃追上了玛格丽特，然后用了向老板娘解释时一样的说辞，谎称璃是他妹妹。 不过当他看到玛格丽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就明白自己又被她耍了。 当然，考虑到玛格丽特说不定真的会在露易丝勉强认真地胡说八道，周衍根本不敢生气，或者说对于玛格丽特这样冷冰冰的个性他是真的没有应对的办法。而后玛格丽特确定了将要一起去克洛斯贝尔的人数后就此告别。 “说起来都不需要先确认我带的人的身份吗？”周衍也不知道露易丝哪来的自信，会这么轻易地让悠悠，阿卡丽，亚索以及妖梦跟着。 对，当妖梦也跟着周衍一起来的时候，不管是露易丝还是玛格丽特似乎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妖梦的存在。 不过周衍没有深入去思考这个情况出现的原因，因为玛格丽特刚才的提醒，周衍在脑海中呼唤道：“璃，看样子接下来的时间你得在外边跟着我们一起了。” 既然玛格丽特刚才已经询问了，周衍也只能强行圆谎。 “可以啊。”璃用轻松的语气答应道，在光芒中显现。 “喂！你……”周衍没想到璃会这么直接出现，被吓得不轻。不过转过头就发现玛格丽特和露易丝都没注意这边，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他应该不用对玛格丽特或者露易丝解释璃为什么会用这么奇特的方式显现了。 推着璃来到悠悠和阿卡丽那里，周衍回过头看向城门的位置。 “说起来，会来吗？虽然答应过要跟我们一起走。” 在周衍自语着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城门处有两个人正在向这边跑过来。跑在前边的那个一边跑一边挥手：“师……师父！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 “她也要跟着来？”等鲁迪跑到近前以后，周衍看了一眼他身后因为剧烈奔跑而上气不接下气的莱拉询问道。 鲁迪在平缓了自己的呼吸以后才道：“不，莱拉是来为我送行的。” 昨天在周衍与玛格丽特分别以后，早就从旅店跟着过来的鲁迪这个时候才敢走上前来。然后他直接就对着璃鞠躬了：“师娘好！” 声音足够大，当时几乎将整条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无奈地周衍再度用“妹妹”这套说辞敷衍了过去以后，就将自己过两天就要去往克洛斯贝尔的事情告诉了鲁迪。 而后鲁迪当场表示希望能跟周衍等人同行。实际上周衍本身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他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教给鲁迪，再者鲁迪本来也想去克洛斯贝尔。所以周衍在鲁迪提出请求后就立刻答应了鲁迪，并且告诉了他集合的地点和时间。 “我的丈夫，就拜托您照顾了，大师。”当周衍听了鲁迪的解释再度看向莱拉后，还没有顺过气的莱拉就立刻鞠躬行礼。 大，大师？周衍被莱拉的这个称呼叫得非常不好意思，他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放心，毕竟他还叫我一声师父。你们还有什么话就趁现在说吧。马上就要出发了。” “衍，你在害羞吗？”感应到周衍的情绪，璃好奇地询问道。 “这么大声，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某人脸更红了一点。 “诶嘿。”某女神轻敲自己额头，恶意卖萌。 周衍对璃狠狠地一瞪眼，同时快步离开了鲁迪和莱拉身边。而璃却毫不惧怕，勇敢地回瞪过来。 “说起来，总感觉忘了谁。”当视线在同行的几人身上扫过后，周衍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悠悠，阿卡丽，亚索，妖梦。 越过他们，是露易丝，玛格丽特，樗儿，格鲁多。 樗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趴在马车的窗户边，探出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周衍。不过从露易丝表现出来的架势来看，她并不想让周衍和樗儿多做接触。对此周衍也只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对樗儿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然后再加上鲁迪。这次同行的人们就全了。似乎的确是没有遗漏了。 细数了一遍在场的人数，周衍点了点头。至于露易丝除了一个亲卫队长外竟然没有带一点武装力量，周衍对此表现了极大的惊讶。 而露易丝的解释是：“这次主要目的是为了治疗樗，考虑到阵仗太大会很容易暴露，毕竟之前对樗出手的那群人的幕后黑手也不清楚是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露易丝下意识地看了妖梦一眼：“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和那个叫妖梦的人成为同伴，不过护卫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冒险者们。报酬，就是我包揽你们一路的食宿了。” “我明白了，不过你这样也太大胆了吧？万一我们临时起意绑架你怎么办？”周衍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就只能怪我看走眼咯。”露易丝很没形象地耸了耸肩：“不过，要是你不愿意面对我哥哥的骑兵大部队，还请不要乱来。” “只是一个玩笑，玩笑……”对于露易丝明目张胆的威胁，再加上清楚某位妹控王子绝对会在自己做出绑票行为后做出带着大部队来围剿的事，周衍只能摸着鼻子干笑。 在鲁迪和莱拉说完分别的话语后，一行人登车，随着缰绳的抖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车队开始缓缓出发。 莱拉站在原地，鲁迪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对她挥着手，而他的妻子只是眼角挂着泪珠，却仍然露出了笑脸送行。 “虽然你不能说什么‘回家结婚’，不过，你可以说等一切结束就回家生孩子哟。”看着徒弟那苦情桥段，某人恶意满满的想要引诱对方立下flag。 “啥？”鲁迪并没能理解周衍话语的意思。 “照着说就可以了。”某人伸出大拇指眨了眨眼，露出爽朗地笑容。 而就在鲁迪准备听师父的话，说出那套改编版的死亡flag台词时，只听到： “停下喵！混蛋喵！你想抛弃我自己跑掉喵？” 一个少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当周衍从车厢另一头的窗户探出身子，只见城门处一道红色的身影宛若炮弹一般带着强烈的气势猛然而至。 而当这个身影停在周衍身前的时候，巨大的力量带起的风压便吹起了漫天的灰尘。 当灰尘遮蔽视线的时候，周衍就感觉自己衣领被人一抓，整个人被拖着向前一个踉跄。半个身子都被强行拖出了窗户。 与此同时一阵清风吹起，场中弥漫的烟尘就立刻被吹散。而当视线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众人就看到周衍正被一个银发的猫耳少女提着衣领，只是因为少女的身高实在太过娇小，要够到窗户处的周衍，甚至不得不踮起脚尖。 而且周衍被对方拖出窗户的一幕，怎么看怎么滑稽。至少已经下车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白，白音？”周衍看清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就感觉后背有冷汗在冒出来。 “你是，打算抛弃我喵？”白音开口就爆出了猛料。 因为她的这句话，包括悠悠在内的所有人都对周衍露出了冷淡的视线。 “果然是个感情骗子么？”玛格丽特冷淡地开口。 “不是，不要那么看我。喂喂！玛格丽特小姐请不要给我添加设定！”周衍也被白音这句话吓了一跳，对着猫耳少女抱怨道：“还有不要用那么容易引起误解的词语好吗？” “难道不是喵？明明答应了琉……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喵！” “衍，衍先生和白音小姐是那种关系吗？果……果然，都，都亲过了呢……”而这个时候，悠悠红着脸补充道。 而悠悠的这句话，侧面呼应了玛格丽特的质疑。于是在场的人包括璃都对周衍投以冷淡的视线。 “停，悠悠你不要添乱了！虽然的确有过，但是请听我解释！”周衍想起了让自己获得王语的任务，视线下意识地瞄向了白音的嘴唇。而后，他发现白音的脸已经涨的通红： “杀，杀了你喵！” “啪！” 第95章为鬼畜的神灵献上手刀 “话说，我为什么非得和你们挤在一起呢？”周衍用拽拽和无奈地语气问道。 他的视线扫过正和他一起挤在这狭小的用来装行李的马车车厢里的亚索和鲁迪。而他的脸上还顶着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对于周衍的问题，亚索闭目养神没有理会，鲁迪则是尴尬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次露易丝准备的马车一共有三辆。女性们乘坐的两辆是载人的马车，而周衍等人现在挤在一起的马车却是装行李用的。 两辆搭人的马车，第一辆由玛格丽特负责驾驶，乘坐的是露易丝和樗儿。第二辆则由阿卡丽和妖梦轮流驾驶，搭乘的是悠悠，白音还有璃。 至于最后一辆装行李的马车，由格鲁多负责驾驶，而周衍和鲁迪以及亚索则只能在被行李塞满只剩狭小空间的车厢里挤在一起。 “话说，璃为什么也在那边啊！”某人很不满地通过意识抱怨道：“是妹妹的话，就快点过来啊，陪哥哥一起受苦啊！” “才不要。”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某人无理的要求，同时予以反击：“而且才不是妹妹，是妈妈哟！” 结束了与周衍在意识中的吵闹后，璃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从刚才开始就坐到最深处的角落，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的白音。 “盯。” “盯。” 和璃一起专注地盯着白音的还有悠悠。这样做除了马车车厢里只有她们三人这个原因外，还因为悠悠本身也很好奇白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周衍被白音一巴掌扇在了脸上，然后涨红了脸的白音就气鼓鼓地跳进了悠悠等人所在的车厢里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也不知道周衍对露易丝说了什么，总之结果就是白音也成了这次同行的人之一。 被悠悠和璃紧盯着的白音，闭着眼睛仿佛丝毫不知情。不过从她耳朵一抖一抖的情景来看，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正被人紧紧盯住。而且，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颜色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 “喵！不要看了喵！烦死了喵！”终于忍受不了两双视线的白音张牙舞爪地大声道。 “咦！”悠悠被白音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随即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白音小姐……对不起……” 看样子只有面对周衍的时候悠悠才能更加镇定一点，而一旦面对其他人，她就只是那个沟通障碍的害羞女孩。 “行了喵，没有怪你喵。”白音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喵！不要再那样盯着我喵！” “白音小姐（琉），为什么会来？”悠悠和璃同时出声。 仿佛是早就料到了她们会问这个问题，白音叹了口气，视线移向一边一副嫌麻烦的表情：“琉说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喵。” “既然都叫我问了，就要告诉我啊！” 然而对于白音的回答显得很不满意的璃，一边愤愤不平地吐槽，一边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喵！”见璃扑了过来，白音立刻架起双手准备防御。 “让我问琉，让琉和我说话！算了，我亲自去问她！” “放手喵！走开喵！不要靠过来喵！救命喵！不要喵！我要叫人了喵！” 情况变化得太快，白音从严词拒绝到悲鸣求救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至于旁观者的悠悠已经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白音的惊讶不比悠悠少，特别是当她发现，单纯比力气她竟然完全被璃压制了。 而现在，因为一开始的大意而失去了先机。当白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璃压在了身下。此刻只能拼命用双手去挡住想要把脸贴过来的璃。 然后自然是她的双手被璃抓住，然后硬生生地被按在了车厢的底板上。于是现在白音只能拼命摇着头躲避璃的“攻击”。 两个银发的少女扭作一团，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清新，就像是空谷百合一样。 “不要动呐！”璃发出不满地嘟囔，想要松开手去固定白音的头，但是那样必然要松开白音的手，就又要被对方用手阻碍了。一时间纵然力气上压制了白音，却也与白音形成了僵持的状态。 虽然白音战斗技巧绝对可以碾压璃，但是当她失了先手被璃压制到只能较量力气的时候，除非使用血坏，否则根本不可能脱离。 但是一旦使用血坏，一开始爆发的力量是不可控的，那会直接伤害到璃。因为琉的原因，白音并不愿意伤害璃。就算没有琉，如果白音真的伤害了璃，作为璃契约对象的周衍也绝对不会轻易罢休。那样的后果白音并不愿意面对。而且现在她等于处于敌营之中，一旦和这些人对立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能逃离。 为了自己的安全，血坏一开始就已经排除在了白音的选项之外。 然而，没有血坏的力量，白音完全被璃压制住。作为一个以敏捷为主属性的刺客型战士，白音本身的力量就不是很强。而不知道诸位还记得璃之前有说过，虽然失去了能力，但是她天生的能力参数是比普通人高的。（第29章） 而周衍光是因为因为神血的改造，使身体部分具备了神体的特质就让身体力量得到了巨大的增强。那么不用想也知道本来就是神体的璃，其身体的基本属性参数肯定是非常高的。 综上所述，白音此刻被璃压制就没有一点值得意外的地方了。 “别动呐！别动！”璃一边压制住白音，一边大声地道。 “不！不要喵！”而白音怎么会听璃的话乖乖放弃反抗？她只是拼命摇着头，同时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却又一次被璃死死压制。 又要被强吻了喵？又要被那个人的契约神也强吻一次喵？反抗中的白音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月前那一刻，被某人狠狠咬在唇上，被夺走的初吻。 “不要喵！放开我喵！放开我喵！呜哇！放开，放开我喵！不，不要强吻我喵！！！” 然后在响彻整个车队的惊叫之后，白音哭了。是的，挣扎中的白音哭了。被璃死死压制住，毫无反抗之力的猫耳少女无助而伤心地哭了。 “咦！”因为白音的哭声而总算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悠悠，脸色已经因为眼前的一幕而染上了红晕：“衍，衍先生！不好啦！璃大人，璃大人要强吻白音小姐！” 白音和璃闹出来的动静早就引起了阿卡丽和妖梦的注意，不过因为没有感应到杀气，认为只是小打小闹的两人也没理会。现在悠悠一句话，整个车队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殿下，请不要过去，如果您一定很好奇，我可以与您共度良宵……您刚才一定是听错了，殿下，我是说考虑到既然是兄妹，说不定那个男人也一样危险。” 在听到悠悠等人所在的那辆马车闹出的动静后，露易丝在马车停下时本来想过去看看，但是被玛格丽特拦下。而不小心在说话的时候泄露了内心某种欲望的女仆小姐，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话题巧妙地转移到了对周衍人格的歪曲上。 而周衍，在马车停下来后，就一下子窜了出车厢，三两步追上悠悠所在的马车同时打开了车门，然后…… “抱歉，你们继续……” 打开门的瞬间，当目睹了璃骑在白音身上，并且按住猫耳少女的两只手，而白音眼角还残留着泪珠，一脸“被摧残的娇花”的表情显得甚是可怜。虽然是看起来是璃在用强，不过怎么看都是百合花开的一幕，让他下意识地感到害羞并且留下那样一句话就关上了车门。 “不对，才不是继续啊！你在干什么啊！”然后反应过来的周衍以更快的速度将门打开，一记手刀就狠狠地敲在了璃的头上。 等一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白音还躲在悠悠的身边。大概只有外表温柔，语气温柔，态度温柔的悠悠才能让此刻身心受到伤害的白音感到安心了。看样子她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原本直直立起的两只发耳现在都软软地贴在头上。 而璃，则是抱着被周衍一记手刀敲疼了的脑袋，可怜兮兮地解释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有进入其他神灵空间的能力，所以刚才想直接找琉询问？” “是啊，我才很奇怪为什么她要反抗啊。” “呃……”周衍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从刚才白音那响彻整个车队的尖叫，和那一句“强吻”，周衍已经猜到这和自己有关。 虽然，他从没想过，那件事会对白音造成这样的影响。 “果然，是应该向她道歉吗？虽然当时和她是敌对关系，而且主要是因为那个坑爹的任务。不过毕竟她也是女孩子呢。” 周衍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白音，心中想到。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却使得白音和其他人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一些。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第96章少年，来一发吗？ 已经是旅途的第五天，每天看着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沿途风景，周衍也开始感到厌倦了。 当这天的傍晚到来，因为周围也没有村镇而只能选择露营。三辆马车围成了一个简单的营地，而玛格丽特已经从空间装置里拿出了烤架和食材，开始就地处理。 是的，空间装置。不止每一辆马车都装配了两个空间装置，就连玛格丽特，露易丝以及格鲁多都每人配备有一个空间装置。不过对于普通冒险者来说或许还有些贵的空间装置，对王室同时还是冬石城城主的露易丝来说似乎也不算什么。 别看一个空间装置只有两立方米的空间，装大的东西不行，但是食材和小工具却可以装许许多多。不然也不会一经推出就被冒险者们欢迎。 而空间储物装置最大的优点，就是其对食材的保鲜能力。因为里边是绝对真空状态，根本不用担心腐败变质。 不过周衍也只能流着口水看着那些空间储物装置。他现在身上只剩一枚金币，也多亏露易丝连他们的伙食都包了，否则周衍就得考虑去打猎了。 “唔！”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璃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下马车，外边新鲜的空气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几天她都没有回到过属于她的空间，看样子也已经完全适应了长时间在外界的生活。虽然她也总是在心中对周衍抱怨坐马车很累。 值得一提的，在那天白音被璃吓哭后，周衍却意外地得知了璃可以通过接触契约者进入其他神灵的空间。而这个行为就是额头贴额头。也难怪那天白音会误会成璃要强吻她了。 而白音，大概那天璃的行为确实太过火了，现在她对璃还有些畏惧。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悠悠的身边。 对此悠悠的表情总是很复杂，一方面她很开心被人依靠，但是被白音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也让她很困扰。至少在白音完全冷静下来之前应该是会一直粘着悠悠了。谁叫悠悠明明年龄小，抛开那沟通障碍的性格其实看上去却是非常的稳重呢？ 另外周衍强吻白音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了。现在露易丝和樗儿已经被玛格丽特严密地保护了起来，只要周衍靠近露易丝和樗儿十米的距离，玛格丽特就会自动摸出匕首，而周衍试过只要他敢多进一步，玛格丽特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发起攻击。 格鲁多正在帮玛格丽特生火和置放架子，露易丝带着樗儿到了远离周衍的地方，并且看住了樗儿不让她跑到周衍这边来。 对着可怜兮兮看着这边的樗儿笑了一下，周衍身边就传来了喘气声。 “师……师父……哈……我，我可以……休息了吗？哈……”只见鲁迪背着他的重剑和大包行李，满头大汗地喘息着。 “不错不错，先把行李放下来，然后到那边去练习基础动作一百遍吧，练完才能吃饭哦。”周衍笑眯眯地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满脸轻松地表情说出了让鲁迪变色的话语。 “那……那不是……早晨的训练吗？” “从今天开始晚上加量了，你没权拒绝，我是师父我说了算。” 目送着一脸苦逼的鲁迪走到一边的空地上卸下行李开始练剑，周衍满足地点了点头。 要说周衍在被玛格丽特和露易丝像防贼一样防备，被阿卡丽和妖梦用莫名冷淡的视线注视，被璃嘲笑，被白音咬牙切齿之余还有什么乐趣的话。 大概就是看着悠悠对白音露出复杂的表情，樗儿对自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以及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操练得凄惨无比的样子了。 当然周衍也并非是真的恶趣味才让鲁迪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拉练。 他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而要想能够尽快地将那门剑术传授给鲁迪，周衍在问过格鲁多斗气的修行方法后，给鲁迪制定的就是这样在车队行进不快的时候就让鲁迪背着他的装备和行李跟在车队后边跑以及在练习基础姿势的同时连续挥舞重剑。利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压榨他的所有潜力。 不得不说，鲁迪的底子还不错。就算之前作为没经历过战争的卫兵，他的实战水平很差，但是训练却一直没有落下，不管是体力还是身体素质都还算不错。第一天还一停下就开始呼呼大睡的鲁迪，今天才第五天也已经开始能勉勉强强跟上了。 鲁迪最终还是没能赶上晚餐，当他终于咬着牙，刻意无视了饭菜的香味将一百遍基础动作做完以后，重剑直接脱手，人已经倒在地上熟睡了过去。 已经吃过饭的周衍慢悠悠地走到了鲁迪身边，一手托着装了鲁迪那份晚餐的盘子，一手贴在了鲁迪心脏的部位。 “还不能睡哦。”周衍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也很温和。 不过接下来却是只听鲁迪惨叫一声，浑身都因为那突兀出现的剧痛而抽搐了一下。 悠悠已经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劝说周衍不要再虐待可怜的鲁迪了。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倒是格鲁多似乎看不下去了，大声道：“喂，你继续折腾下去，就不怕把他折腾死吗？” 周衍回头看了一眼却没解释什么，手依旧贴在鲁迪的心脏处，真气顺着手指涌入鲁迪的身体里。他的真气粗暴地撑开了鲁迪的经脉，虽然没有最初检查鲁迪身体时那么细致，但是周衍还是指挥着自己的真气在鲁迪的主要经脉中游走了一圈。 在痛楚中已经醒过来的鲁迪，死死地咬着牙，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地上的青草。额上流下的豆大汗珠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痛的。 “记住这条线路，以后你会用上的。”周衍面无表情地说道，此时已经让真气绕着鲁迪的主要经脉游走了两圈后周衍拿开了自己的手。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起来吃饭，阿卡丽说东北方向有一条河，你可以去那里洗洗。” 鲁迪默默地点了点头，端起盘子：“谢谢您，师父。” 周衍摆了摆手：“毕竟答应了你的妻子要好好照顾你，我不能食言。行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晚上还要值夜，别想逃。” 说罢周衍没有再管鲁迪，走回了其他人那里。然而迎接他的，是女性们整齐划一地防备“施虐者”的表情。 “喂喂，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刚才是为了治疗他的隐伤和缓解他身体的疲劳，你们信吗？”某人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虽然他说的的确是大实话，但是从女性们，包括悠悠（樗儿什么都不懂所以除外）都露出不信的表情时，周衍还是感到大受打击。 实际上，在白音被他强吻的事情曝光后，就连璃那天惹出的事最后都莫名其妙算在了周衍头上。 用玛格丽特的原话就是：“既然是哥哥的话，不是应该具备模范作用吗？结果你那糟糕的品格已经影响了你的妹妹呢，真是可怜的孩子。” 好吧，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损周衍，但是现在吃住坐都是依靠的别人，周衍也只能忍。 在周衍重新在篝火旁坐下的时候，亚索却已经靠了过来，嗅到亚索那里飘来的淡淡酒气周衍就不禁叹了口气。 而亚索下一句话更是让周衍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甚至吓得急忙甩开了亚索勾住他脖子的手。 因为亚索，是用一种痞痞的语气，坏笑着说道：“少年，来一发吗？” 第97章切磋 有的人，喝酒前和喝酒后是两个人。 虽然周衍之前从来没遇到过，但是当第一天傍晚吃饭的时候，见识过亚索喝酒后的样子，周衍就已经确定那句话的正确性了。 时间回到五天前。 第一天的旅途结束的时候，众人看起来状态还算不错。在远离了冬石城这样的大城市后，所见的更多的就是田园风光。当然从篱笆上布置的用以驱散野兽和魔兽的结界装置，周衍明白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这个世界的人们也是非常努力的。 毕竟远离城市的村镇没有高大的城墙，就只能依靠这些结界才能驱散环伺的魔兽和野兽。而没有这些结界，不但庄稼保不住，就连他们的性命都保不住。 而第一天明明周围就有村子，却依旧选择露营还是因为公主殿下的强烈要求。玛格丽特和格鲁多自然不会忤逆露易丝，而吃住都要靠露易丝……好吧，只有穷鬼周衍需要依靠露易丝。不过既然是一个队伍，本身对露营于否都无所谓的其他人也就顺其自然了。 在玛格丽特准备着晚餐的时候，周衍就见亚索取下挂在腰间的竹壶，仰头就灌了一口。一口长饮之后，是满足的叹息。 “那是酒吗？”周衍好奇地询问道。他记得在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亚索也有一个这样的竹壶。作用好像就是盛酒的。 “怎么，要来一口？”亚索却笑眯眯地晃了晃竹壶，挪过来亲热地攀住周衍的脖子。 周衍被亚索的动作和态度吓得身子一僵。【ㄨ】毕竟之前不管何时亚索表现出的都是一副冷面帅哥的模样，在马车里的时候也一直是闭目养神不言不语。 现在被他突然攀住脖子，周衍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特别是亚索那笑眯眯的表情，更是让周衍怀疑眼前的是不是一个冒牌货。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真的不喝吗？”亚索却没有理会周衍的异样情绪，只是把着周衍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好吧，看样子是酒品和酒量都欠奉。周衍已经在心里对亚索做出了评定，然而这个时候亚索已经再次开口：“喂，真的不喝吗？酒可是好东西，小子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啊。” 周衍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那会唤起他记忆中的黑历史。而就算是亚索，说出这话的同时也激起了周衍的怒气。 然而亚索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周衍的怒气，反而指了指悠悠，白音以及璃说道：“喂，那几个小女孩你到底对谁有意思？” 虽然语调听起来充满了醉酒的感觉，但是声音却异常的大。 “啥？”周衍愣住了，亚索那跳跃性的思维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跟不上了。这难道就是酒醉后的表现？ “难道你喜欢那种冷冰冰的女人？不过这种女人的内心通常都是火热的，小子我看好你。”亚索又指了指阿卡丽和玛格丽特哈哈大笑。 好吧，他倒是借着酒劲儿无所顾忌，问题是周衍现在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两束充斥着冷意的视线定在了周衍的身上，周衍心里非常无辜：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们盯着我也没用啊！还有求你了，大哥你闭嘴好吗？ 周衍的心声亚索是听不见了，他继续指着露易丝，樗儿和妖梦：“虽然我觉得，喜好由人而异，不过那已经是犯罪了你知道吗？” 不过最后却是又看了看樗儿：“唔，我记得那天你说过合法幼女，看样子你的目标是她吧。” 说完亚索自顾地点了点头，又是灌了一口酒，然后哈哈笑着猛拍周衍的背。对比亚索那无所顾忌的开心表情和周衍那一万头神兽在心里奔腾而过的表情，总觉得充满了喜感。 好吧，亚索真的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哈哈大笑。但是貌似仇恨也给周衍拉够了。 “喂喂，说话的是亚索吧！你们不要用那么冷淡的眼神看着我啊！”周衍无辜地说道。 “那你是像他说的那样看我的？”阿卡丽笑得很温和，不是阿卡丽式微表情，而是真的在笑。 看到这个笑容的周衍，心里已经响起了警报，他立刻摇头：“当然是……” “身材火辣的大姐姐，冰冷的外表下一定是一颗火热的心。最重要的是身材倍儿棒。”亚索接话的时机只能用神准来形容，说完后他还自顾地又灌了一口酒水。 说起来那个看起来不大的竹壶到底能装多少啊？心里还有闲暇吐槽了一句后，周衍无语地对亚索道：“大哥，你真的想害死我吗？” “那么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亚索晃了晃竹壶。 “当然是。” “……”好像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看到阿卡丽已经摸出了十字镰，周衍急忙摆着手要解释，但是亚索却是先一步开口，一边指一边说道： “音轻体柔的萝莉，合法幼女最棒，害羞的孩子最喜欢欺负了，既然都强吻了是不是该做些其他的事情，女仆装应该搭配可爱的笑容，萝莉要多抱娃娃少用剑，小孩子就是欠教育。” “你会读心吗！” “……”貌似一激动又暴露了心里的想法。 然而与已经开始狂咽唾沫的某人不同，似乎是已经醉了，亚索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有你这么坑完人就无所事事地睡大觉的吗！还有刚才说话的都是亚索吧，为什么都看我啊！” “咦？欠教育的小孩子是说我吗？”只有璃惊讶地向其他人询问道，虽然没有人回答不过璃也很快将愤怒的视线投注到周衍身上：“衍你竟然那么看我，天谴你！” “不是，所以说那都是他的醉话呐！”某个不小心已经暴露了内心想法的人还在试图挽救自己。 “多说无用！” 然后，当第二天亚索醒来的时候，看到周衍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周衍苦着脸，然而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我怎么了？”亚索一脸疑惑的表情。要么是他的演技，要么就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总之，以后少喝点酒。”周衍只是严肃地拍了拍亚索的肩膀，用极为郑重的语气说道。 现在想想，周衍在之后被女性敌视，大概也有这件事的影响。虽然他一直主张，那是亚索的醉话与他无关。 而现在，发现亚索又喝酒了，并且像是那天一样把住自己的肩膀，周衍就是一阵紧张。他是怕了亚索再来一波帮他自爆，那么他觉得不用敌人出现，自己会先死在同伴手上的。 但是亚索接下里的话语却让周衍除了紧张还多出了恶寒。 “少年，来一发吗？” 只见亚索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很是认真。 “你，你又在开什么玩笑？”周衍表情僵硬地笑着说道，同时极力掀开了亚索把住他肩膀的手，极力远离亚索。 “我是说，要来切磋一下吗？这两天太过无聊，我们切磋一下打发时间顺便互相提升如何？” “诶？” “嗯？” “吓死我了。”周衍拍了拍胸口，然后点头道：“当然好啊。” 切磋？当然好了。不提这本来就是周衍期待的事情，毕竟能和亚索切磋说不定能帮助他更上一层楼。 而且…… 叫你前几天乱说话，让我被群殴了。现在既然你主动送上门，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98章境界 周衍与亚索在远离了营地的地方相对而立。 手一挥，黑铁的指环化作漆黑的长剑出现在周衍的手中。而亚索微微低身，却并未拔剑。只是手指轻抚剑柄，低着眉眼。 不管之前有几分心思是怀着对亚索的怨气，不过现在周衍已经放下了杂念。一旦拿起剑的他，从某方面来说已经不是他了。 “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便是无敌！我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便是天下无敌！”嘴里默念了一句，当周衍眸子重新睁开，那双眼睛里已经只剩下凌厉。 无形的气势铺展开来，两名剑客虽然还没有动作，但是却仿佛已经在用意念交锋。 “怎么变化会这么大？”作为围观者的阿卡丽皱着眉看向周衍。 她说的可不是周衍的气质变化，而是指周衍的实力。阿卡丽还记得上次周衍出手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但是现在周衍给她的感觉却是判若两人。 而与周衍有过直接交手的妖梦和白音更是止不住地感到惊讶。现在周衍给她们的感觉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喵。”白音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脸上写满了不甘。 至于现在正面与周衍对立的亚索，脸上也多出了几分惊讶。虽然没有和周衍动过手，但是作为实力远周衍的存在，之前他光看一眼就能够看出周衍的实力极限。但是现在周衍给他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做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如此巨大的提升？ 在场的几个武者都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难道……”阿卡丽低声自语了一句，她率先想到了周衍的意识进入王语指环这件事。似乎一切都在那个时候开始改变的。而且周衍意识回归的时候那反应也太强烈了。他当时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从另一条时间线上回来的一样。似乎周衍当时与众人的时间已经不同步了。 但是这些都只是阿卡丽个人的猜测，证据不足让她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在围观者中的几名武者还在思考的时候，却是作为法师对周衍的变化并没有什么明确感受的悠悠出了一声惊呼。 场中刚才还在对峙的两人中，有人率先动手了。 只见亚索以居合的起手式奔向了依旧立于原地的周衍。 疾掠而过的身影在身后留下几缕残像，微风拂起化作前进的助力。而刚才还在鞘中的利剑迸出枪炮一般的轰鸣，卷起狂风裹住了刺出的剑刃。那汹涌的气势仿佛要摧毁身前的一切。这一剑是如此的粗暴而直接。 “斩钢闪！” 随着亚索的一声历喝，刺出的长剑甚至已经让人看不清其剑身。 剑未至，风先到。裹挟在亚索剑上的烈风同时裹挟的是无数的剑气。如果周衍被这股烈风绞上，恐怕整个胸口都会破开一个大洞。 面对亚索这先声夺人的一剑，周衍却是长剑一撩，剑尖直刺亚索的长剑。不过王语漆黑的剑身却在始一触及先至的烈风时就被扫向了一旁。 难道这才一交手周衍就要输了？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结果。虽然知道这只是切磋，最后关头亚索应该会停下，但是他们的心中仍旧有着些许的紧张。 王语的确是在刚碰到烈风就被那巨大的力量给扫向了一边。不过周衍没有惊慌，反而是自顾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只见周衍手腕一抖，刚被烈风推出去的王语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竟然一弯一转就突破了亚索长剑裹挟的烈风，从烈风环流的缝隙中穿过，直接贴上了亚索的长剑。 接着，漆黑的王语带着亚索的长剑开始画圆。这一招周衍已经用过许多次了。先是卸力，随后就是在听劲与化劲中蓄力。 眼看自己一记斩钢闪在周衍这生生不息的圆圈中被卸去了力道，而且节奏似乎也被带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 但是早已经见过周衍此招的亚索，只是手腕灵巧一甩，自剑身上突然涌现出复数的烈风。方向不同的烈风彼此碰撞爆出惊人的力道。在这股力量下亚索毫无阻碍地就轻松取回了对自己长剑的控制权。 果然这一招对付这种掌握了特殊力量的人很难奏效啊。周衍心中感叹着。 毕竟太极剑这一式以前对敌的也就是普通的武者和剑客，但是像亚索这样能在剑上随时释放力道和方向都不相同的力量的人，却是先天克制了周衍的这一招。毕竟太极的听劲和化劲也只能针对通常人体自身的劲道和力量做出反应，那些力量都是有规律可循的。但是亚索爆出的狂风的力量却是突兀而毫无规律，周衍自然无法化掉那股力量，也就无法继续贴住亚索的长剑了。 心中虽然感叹着，但是周衍却并不气馁。反而战意更加高昂。而刚才亲身体会了周衍那一招的亚索，却是眼睛一亮，若有所悟。 “再来！”这次换周衍抢先进攻。 身前倾，手一抖，周衍抬手就是一记“白虹贯日”，长剑自下而上刺向了亚索喉咙要害。 面对周衍的刺击，亚索直接迎了上去。长剑向前，狂风将王语剑带离了原来的轨道。而后却是两个剑客不停地变换身位，两把剑的剑光也是时而交错时而共舞。明明看上去是那么优雅的弧迹，但是就连外行的悠悠都感觉到了其间的凶险。 “他，他们……”悠悠显得很是担心和慌张。而且她也看得出来，虽然暂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周衍似乎是处于下风的。 “谁知道他们怎么回事。”阿卡丽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不会有事的，既然他们都说了是切磋。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 对于阿卡丽的话，悠悠虽然想相信，但是看着周衍和亚索长剑的极碰撞，还是让她感到胆战心惊。 说话时阿卡丽也皱着眉，她能看出周衍现在处于劣势。难道一开始是她的错觉吗？而这恐怕也是在场其他几个武者共同的疑惑。 其实众人一开始的感觉并非错觉。现在的周衍很强。当然，这个强仅仅是他在境界和对剑的领悟上。 毕竟在那意识的空间里，周衍完全沉醉于练剑之中，在那漫长到已经无法计数的时间里，周衍的时间几乎全部在练剑中度过。 或许在外界他的**只经过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是他本人却是一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段经历。而练剑的感悟和境界，自然也还停留在他的脑海。 也就是说，现在的周衍在境界上已经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了。他所欠缺的，只是身体上的同步。 不过现在的周衍，虽然境界上已经达到了真正的大师的水准。但是却受限于身体，毕竟身体的变强需要岁月的积累。而且在意识空间里度过那么多时间的也只有他的精神而已。 所以，周衍也是在透过与亚索的切磋，通过实战来检验自己的成果，同时让自己的境界适应现在的身体所能挥出的极限。 也正因为受限于身体的不足，所以才会出现周衍渐渐陷于劣势的一幕。 实战永远是检验理论最好的方式。不管在那个意识空间里周衍的演化走到了哪一步，但是不经过实战，那些演化永远都只是理论。 比如原本推演中得出的一记精妙刺击，却被亚索轻松简单地就挡开了。原本推演出的一套连招，不是起手就被破导致后续连不上，就是第一式使用出来后却现现实情况下后续根本连不上。 正是通过与亚索的实战，周衍开始对自己演化出的诸多剑术剑招去芜存菁。亚索在与周衍的切磋中有了收获，周衍又何尝不是？在触碰到亚索剑上的烈风时，对方对于力量和能量的掌握，就可以粗窥一二。这对周衍来说也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而与亚索之间相互喂招，也让周衍对自己在意识空间里演化得来的属于他的道路看得更加的明白。剑心也因此愈明净澄澈。 闭上眼睛，仿佛就又回到了那黑暗的空间里。自己手中只有一把剑，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挥剑，挥剑，挥剑！ 不知不觉间，周衍的意识已经沉入了对剑道的体悟中。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在这一刻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如同一把完全出鞘的绝世神兵，所散出的是让人感到彻骨寒冷的凌厉。 樗儿似乎有些受不了周衍所表现出的凌厉劲儿，脸色变得很是苍白。让露易丝不得不带着她向后退出一段距离。 周衍的这种变化引起了围观者们的注意，而作为与周衍直接交手的亚索更是感受颇深。 周衍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的剑路却是愈简洁明了，但是也愈的快，愈的精准。劣势很快就被他掰了回来。 一剑连着一剑，每每都能击中亚索攻势和守势的薄弱处。沉浸在那奇妙境界中的周衍，越地挥洒自如。而且此刻已经陷入奇妙境界的周衍，手上也渐渐少了束缚。 亚索敏锐地感觉到周衍的变化，从对方那越来越不留手的剑路，亚索明白接下来要是再留手到最后受伤的绝对是自己。脚下轻点，亚索向后一跃就拉开了与周衍的距离。 人在半空，但是长剑已然入鞘。亚索再一次摆出了居合斩的起手式。 亚索后退，周衍可不会就此罢休。他虽然没有追上去，却是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迹，而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体内的真气就流泻出一道裹挟在王语的剑身之上。 微微埋着头的亚索，长剑出鞘不过半寸，却有狂风自平地螺旋而起。随风而起的，还有他猛然释放的气势与杀意。 被亚索的杀气一激，周衍的心神也从沉浸中醒转。然而此时，他感觉到身体里的真气奔涌浩荡，已然到了不得不的境地。 而且不提此刻箭在弦上的状况，周衍自己也本就有想要将之释放的**。这是他对于证明自己衍化出来的只属于他自己的道路的渴望。 以亚索为中心的狂风还在聚集，而周衍这边却已经以一个刺剑的预备姿势作为了蓄势的终结。 “极·摧城式！” 周衍轻吐早已经构思好的名字，而这一式却是在刚才与亚索剑上的烈风相撞，窥视到一角对于能量掌控方法现学现卖的。周衍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将构思中的招式化作实实在在的剑招。 随着周衍一剑刺出，是裹挟在长剑上的过量剑气同一时间喷薄而出。一道半人高的半透明气流以周衍的王语为起点，宛若湍急的奔流直袭向亚索。 周衍嘴角一勾，理论化作现实，他成功了。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剑气湍流，亚索面色不变，却在紧要关头挥出一式居合斩：“风之壁障！” 围绕着亚索，以他为中心聚集的狂风在这一刻，随着亚索的挥剑而奔往了同一个方向。无数的风相互纠缠在一起，那明明应该无形的风，却在互相纠缠成一个个小型的环流时清晰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无数纠缠着的风，共同在亚索的身前组合成了一道一人高的风之墙壁，恰好在形成的一刻与周衍的剑气湍流撞在了一起。 剑气在风墙内的漩涡中扭曲，变向，最终还是只有一丝极细的“漏网之鱼”突破风之壁障，不过却根本没有挨到亚索就飘向了远方。而更多的，却是被风之壁障挡住，强行偏移向了另一个方向。 虽然失了准头，但是剑气湍流仍旧在林子里犁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沿途不管是树木还是大石都被剑气的湍流碾压殆尽。 “这，这已经接近对军级别的力量了吧？”格鲁多看了看那条沟壑，再回过头看向周衍的时候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重视。 至于其他人看向周衍的目光里，也同样是惊讶居多。 只有璃显得很高兴，露出骄傲的表情：“琉，我家的衍厉害吧！” 白音对璃表现出了畏惧的情绪稍微远离了她一点，而在白音的脑海中，却是琉哼了一声就没有反应了。反正她现在说的话璃也听不到，琉也没有想要利用白音的身体和璃争论这件事的打算。 这样的剑招显然是周衍最近才构思出来的，但是距离上一次与妖梦的战斗过去的时间也才十来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这样的境界，怎么看都太夸张了。 同样是围观者的鲁迪，却已经兴奋得满脸通红：“我也，我也能掌握这样的力量吗！” 一想到未来自己也有可能掌握那样的招式，鲁迪心中就充满了期待。甚至他还感觉自己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当然，的确只是他感觉而已，此刻的他依旧疲惫得不行。 不过在所有人都还因为周衍的表现而惊讶的时候，作为被关注对象的周衍，却是扑通一声，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刚才那一招“极·摧城式”威力虽大，却已经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真气。就如同之前所说，周衍现在境界的确已经提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步，但是他的身体和真气水平，却还是原来的程度。 要不是因为只是切磋，现在已经连手指都暂时动不了的他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第99章论治疗与处刑的关系 (要完善主线和后期剧情，今天就此一章。) 极·摧城式。是周衍在境界提升后就构思出的一式强力剑招。 不过之前一直苦于不知道如何控制能量而无法完成，直到与亚索切磋时，亲自触及了亚索控制的烈风，才让他有了些许的明悟。而凭借着这点明悟就完成了摧城式，也不知道该说周衍运气不错，还是该说他天赋的确过人？ 虽然现在表现的威力在格鲁多的评语中只是接近对军级别，但是周衍有信心在他身体能力和真气水平跟上来后，将这招的破坏力化作实实在在的对军级别，甚至更往上一级的对城级别。 “说不准，我也有专属自己的ex咖喱棒。”某人在脑洞大开后，曾经一边傻笑一边自语地这样说道。 而和周衍一样，亚索的风之壁障也是在切实体会了周衍那生生不息的太极剑后才当场领悟的新招式。 利用狂风形成乱流，各自循环达到生生不息的地步，用其构筑风之墙壁抵挡敌人的攻击。这一招在周衍前世的游戏中，就是亚索的招牌技能。 但是比起游戏中，现实中的这一招其实更加恐怖。毕竟游戏中只说可以当远程攻击，而其他人物可以好无滞碍地穿梭其中。但是现实中的这一招要是有人直接撞上，恐怕会被那狂风形成的乱流当场绞碎。 而且周衍也没有想到过，这一招的诞生竟然会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不过周衍现在可没心思想太多的东西。现在的他体内气旋近乎停滞，强行催动真气将之全部耗尽，其结果就是现在过量的真气流动给经脉造成了巨大的负担，现在周衍浑身上下都传来了愈发明显的刺痛。 相比之下亚索却要好得多，至少挥出一道风之壁障后，他仍旧老神在在气定神闲，不像周衍这样耗费过度直接躺了。 不过只有亚索自己清楚，在剑气的湍流撞上风之墙壁之前，摧城式的剑气湍流其实有一个微小的下移。不过因为周衍当时已经力竭，即便他努力动了，却还是失败。 所以只有一丝剑气穿过了风之壁障。但是亚索清楚，那里正是他风之壁障当时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唯一的空隙。如果周衍的剑气湍流再向下多移动一些，恐怕结果就不是剑气湍流被风之壁障挡开、改向，而是直接破开风之壁障，对着他来一发洗礼了。 实际上，摧城式本来就是周衍将独孤九剑演化到极致后所衍生出的剑招。其本质依旧包含了独孤九剑破尽万法的剑意。而在周衍的构思中，这一式真正的重点还是在那一个“摧”字上，在他的想法中，最终的这一招应该做到摧枯拉朽，无物不破才对。 “下一次，等我完善了风之壁障，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你突破了。”亚索一边仰头灌了口酒，一边蹲下来，对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周衍说道。 “你丫绝对是装的吧？装醉酒？”然而周衍并没有在意这次切磋的结果，白了亚索一眼，问道。 亚索没有说话，只是又灌了一口酒，然后长舒一口气。 好吧，不说话其实就是默认了。果然上次他真的只是假装醉酒掩藏了实际上是个口花花的混蛋的一面，并且巧妙地让周衍背锅。怎么越想越火大呢？要不是身体不能动，周衍早就站起来和亚索再战三百回合了，而此时的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亚索一眼：“话说，你哪来的那么多酒啊！再怎么看，这个竹壶也装不下那么多吧？” “我只是让他们帮我特制了一个储物装置放在了这个壶里。”这一次亚索做出了解释。 专门改造一个空间装置用来盛酒？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资产阶级啊！某人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周遭的有钱人以后，便闭上眼睛开始恢复自身。 见周衍闭上了眼睛，亚索耸了耸肩，走向了一边。 不过周衍很快又睁开了眼睛，对那个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人道：“什么事？” “衍先生，身体没事吗？”看样子以为自己打扰了周衍的休息，悠悠显得很畏缩。 周衍白了一眼道：“你看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以为周衍生气的悠悠急忙道歉。 “唉……”无语地叹了口气，周衍开始说教：“不用道歉啊！难道看不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诶……那个……难道不是在故意安慰我，实际上心里却在说‘真是一个讨人厌的人啊’这种话吗？” “所以说，我没事呐！为什么我会那么想啊？谢谢关心，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休息一下吧，不然晚上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值夜了。”吐槽完毕后，周衍对少女露出了微笑，不过心中却是感叹着大概要纠正悠悠那沟通障碍和动不动就害羞道歉的性格仍旧任重而道远啊。 “衍！衍！” 然而闭眼不过三秒就听到璃的声音，周衍恼火地睁开眼睛：“你难道看不出我现在想要休息吗！” “为什么对我发脾气啊！” 一人一神互相瞪视，都露出了咬牙切齿地表情。 “不，不要吵架啊，璃大人，衍先生。”旁观者的悠悠被两人之间险恶的气氛给吓到了，慌张地劝解道。 “哼，我才不会和笨蛋衍一般见识。” “哈？说我是笨蛋？抱歉，我可不想被没用的废物神这样说。” “你！” “我？” “哼，本来还想给你治疗一下的，这种态度，我才不管笨蛋衍！”说着璃还做了个鬼脸。 “治疗？你在开玩笑吗？笨蛋神？你除了吐槽和吃以外，还有那功能吗？” 然而对于周衍的吐槽，璃只是抬起手，在她的手上一个由光芒形成的球体正在散发出让人心安的柔和光彩。 “治疗法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才不告诉你。”一手托着光球一边对周衍做鬼脸，璃显得洋洋得意。 “原来是出卖自己的血，让林医生教的吗。” “咦！你为什么会知道。” “逻辑太简单，只要结合你之前的表现，现在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把线索连起来。” “啊！不爽！那我就治疗你！”说着，璃手上的光球越来越亮，显然那个光球的治疗能力也在同步增强中。 而这一幕让周衍露出了慌张的表情：“等，等一下！璃，你想害死我吗？想害死我吧！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治疗，让我休息一下就行！休息一下就够了！” 补品是好东西，但是过量反而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同理，强度过高的治疗能力，也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 “停，快停下！璃！璃小姐！璃大人！”见璃托着光球走过来，周衍慌张地开口：“会死的，绝对会死的！我不需要治疗！真的不需要！” 是的，周衍现在只是真气耗尽以及身体过于疲惫罢了。本身没受伤，而如果被璃那强度高到已经让其他人都露出惊讶表情的光球来一下，那就不是治疗是极刑了。 似乎是第一次见周衍在与自己的交锋中吃瘪，璃终于扬眉吐气，露出得意的表情：“不要，多说无用！吃我治疗光球！” 然而在璃抬起手还没有将球按向周衍，手腕就被人抓住：“够了！璃大人！就算是玩笑也请适可而止！” 周衍愣住了，璃也愣住了。因为他们俩都没料到，最后阻止璃的，会是前一刻还一脸慌乱不知道该如何阻拦周衍和璃吵架的悠悠。 此刻悠悠表情严肃，充满了威严。与平常那个害羞胆小的沟通障碍者简直判若两人。果然，是该出手就出手的类型吗？ “衍先生也是！不要总是和璃大人吵架，璃大人怎么也是女孩子！衍先生要学会让着点！” 被悠悠说教的周衍，老老实实地点头承认错误：“是，我知道了！” 至于到底是被悠悠这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镇住，还是害怕惹恼了悠悠会让她松开璃的手，亦或许二者都有，就只有周衍自己清楚了。 被悠悠制止后，璃才散去了手上托着的治疗光球。见状悠悠也松开了璃的手腕。 “抽噎……抽噎……”刚被悠悠放下手腕，璃就开始抹眼睛。 “那，那个，璃大人？”不明所以的悠悠，显得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呜哇！被悠悠骂了，呜哇！悠悠和衍联合起来欺负我！”某神灵直接泪奔，并且扑进了白音的怀抱里：“琉，被欺负了，我被欺负了！呜哇！” 然而被璃抱着是白音不是琉，璃也没注意到被她突然抱住的白音已经脸都吓白了。 “诶？诶！”至于被璃指责为联合周衍欺负她的悠悠，发出不明所以的惊呼。刚刚的严厉也消失无踪，慌慌张张地跑到璃那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总算清净了。”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周衍，只是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总算到来的休息时间。 第100章打劫？ 在休息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睡眠。 不过在睡梦中的周衍突然睁开了眼睛：“谁？” 他的声音不大，仅仅只能身前的人才能听到。而当听到他的声音后，那个原本想伸手推他的人也便停住了。 能这么快醒来，倒不是周衍不信任值前半夜的人。至少阿卡丽的能力周衍是充分信任的。而此刻有人来叫醒他，说明有情况。 “白音？”虽然用了疑问句，不过周衍已经确定眼前的就是白音。 在这野外，一旦入夜且此刻篝火已经熄灭多时，虽然还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是可视距离也顶多两米到头，而且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而周衍能够确定眼前的人是白音而非妖梦，除了妖梦是和她一起值后半夜的人之外，更重要的还是那双在稀疏的星光下，泛着淡淡金色的竖瞳。 白音并没有回答周衍，只是伸出手指在周衍身上点了三下。这是周衍他们事先定下的暗号，代表着来袭的是人而非兽。 白音通知完周衍，就向外移动，只一步就离开了周衍的视距，过程中全无声响。至于在黑暗中她究竟是靠听力还是视力辨物周衍也不清楚。 在猫耳娘离开以后，周衍推了推边上的悠悠。在少女发声前周衍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清醒过来了吗？” 点头。 周衍放开悠悠，开始推另一边的璃，但是和悠悠不同，璃只是拍开周衍的手，翻身就又睡了过去。似乎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火大！ 周衍想起之前被璃威胁的事，于是在心中对璃咆哮道：“起床啦！起来啦！璃！吃饭咯！吃饭啦！再不起来我就全部吃光啦！” 看来周衍已经掌握了璃的习性，如他所料，刚才还死活不肯起来的璃立刻坐起身子。 “值（吃），值（吃）饭？”还处于半梦半醒间的璃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衍，饭……我的……不准抢！咦？诶？” “噗！哈哈哈！”璃不出他所料的反应把周衍逗乐的，然而下一刻他却明白自己不小心又作死了。 “该死！他们醒了，动手打劫！！女人留下，男人全杀光！” 貌似一不小心玩脱了。而且打劫是什么鬼啊？ “笨蛋喵……” “唉……” 黑暗中传来了璃的抱怨，以及一声疑似来自阿卡丽的叹息。 不过叹息也好，抱怨也罢很快就在那数十条人影跳出来后齐齐消失。黑暗之中，周衍听到了一声啸响，那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时带来的沉闷声音。 几乎在听到那个声音的同时周衍就向悠悠扑了过去，同时大声道：“璃！” 此时已经来不及去理会可能在露易丝等人面前暴露璃的身份的事情了。刚清醒过来的璃，本来还想对周衍表达被骗的愤怒情绪，不过在周衍那声呼喊后，只能收敛怒气，化作光沫汇聚向周衍的眉心。 “轰！” 一声爆鸣在周衍将悠悠扑倒后，于他身后不远处响起。随之而起的是冲天的火光。 “魔法？”周衍并没有回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瞄了一下。 此刻背上还残留着气浪的冲击感，不过因为扑倒即时，并没有被溅射的碎屑给伤到。 “不……应，应该不是魔法……”被周衍推……扑倒在身下的悠悠红着脸，小声地解释道：“没有，没感应到魔力的波动，应该不是魔法。那……那个……衍先生……” “抱歉抱歉。”周衍立刻起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是的……谢，谢谢你，衍先生……” 然而在少女害羞道歉的时候，周衍已经站了起来。黑暗已经被那爆炸的火光驱散，明灭不定的火光让周衍能够轻松地将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 林子和空地上已经围上了不下四十个人，而在林子里还能看到不断动作的人影。 少说对方也有一百来个人。但是光听脚步声，周衍就能判断出其中大部分人都不是什么高手。 原来我也有了听声辨人的本事。在心里自鸣得意了一下，周衍的手上已经握住了王语。漆黑的剑身在黑夜中却格格不入。就仿佛王语的黑色是独特的，独立的一样。 格挡，迈步。在两人身子错开的时候周衍毫不留情地将王语递进了这个抢先过来攻击自己的人的脖子里。 火光中只能看到一张凶狠的脸，然后对方在血沫涌出嘴角之前，失去生机的尸体就重重倒在了地上。 悠悠稍显畏惧地远离了尸体一步，紧紧地跟在了周衍的身后。同时她拿出法杖，开始咏唱施法。 因为之前樗儿有被爆炸物袭击马车的经历，所以这么多天的几次露营就算是露易丝也和周衍等人一样睡在外边。 至于为什么不搭帐篷？当然是那太显眼了。 再说，驱散蚊虫的药水公主殿下可不缺，并且大方的公主殿下还把这些药水分发给了所有的女性。至于男性，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黑暗中时不时地能听到一两声闷哼，在之后就没了声息。想来应该是阿卡丽和白音正在黑暗中收割着袭击者的性命。 值守前半夜的是阿卡丽，亚索，格鲁多，鲁迪，白音。而现在却只看得到格鲁多提着战锤，和玛格丽特一前一后地守住了露易丝和樗儿。 鲁迪正提着他的重剑，不时地挥舞两下逼退对他发起攻击的人。好在这两天周衍对他的训练起到的作用，一时之间虽然没有造成有效的杀伤却也保护好了自己。 至于亚索，和阿卡丽与白音一样，已经早早地冲进了林子里。不过与阿卡丽和白音不同，亚索的攻击方式更加直接和暴力，挥舞着的长剑宛如收割用的镰刀。每一次挥舞必然伴随着围攻者的血花。 妖梦已经来到了周衍的身边，和之前面对冬石城卫兵以及周衍时不同，这一次面对这些凶恶的敌人，妖梦没有留手，两把太刀之下已经收割了不下五条性命。 “妖梦，麻烦你保护一下悠悠。” 周衍的请求妖梦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就默默地退后半步挡在了悠悠的身前。见状周衍也再犹豫，向着露易丝四人所在的地方奔了过去。 对露易丝那边的围攻人数和强度是对周衍他们攻击人数的数倍。虽然这些围攻者衣着各异，还在一开始用“打劫”两个字来掩饰身份。 可是当他们这样不遗余力地进攻露易丝那边的时候，周衍就有预感，这群人十有八九和之前攻击樗儿的人脱不了干系。 第101章骑士王 战斗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当周衍加入战团后，就极大地缓解了格鲁多和玛格丽特的压力。但是过程却并不如一开始轻松。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山贼，但是在发现对方可能与之前袭击樗儿的刺客有关系后，周衍就先预留了个小心。 所以当围攻者中突然冒出一个武技相对高强的敌人时，周衍应付起来并不惊慌。 然而，对方只是一触即走，根本不和周衍缠斗。而为了保护好露易丝和樗儿周衍也不敢胡乱追击。 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僵持，只能被动防御让周衍有些不爽。 倒是樗儿表现得特别镇定，视线对上的时候还会对周衍露出无邪的笑容。因为有这个笑容，原本的心里刚因为敌人如此滑头而生起的火气消失，周衍也重新取回了冷静。 林子里的动静也渐渐小了起来。在经过最初一段时间的大杀特杀后，面对已经有了防备的敌人阿卡丽等人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容易得手了。 “打雷！”伴随着悠悠的声音，四周突然降下了汹涌的雷霆。 光听名字总觉得未免过于直白了，但是魔法的威力却是实打实的。苍蓝色的雷电照亮了四周，而被雷霆劈中的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嘴里还不停地吐着白沫。 果然只有在面对群战的时候，魔法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啊。而悠悠的出色表现，却为她赚足了仇恨。 围攻的人影中，周衍敏锐地瞥到了有一个迅捷的身影正在穿梭。 “小……”心字还没出口，周衍就闭上了嘴巴。声音也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降调过程。 答应了周衍保护悠悠的妖梦适时地挡住了那个以悠悠为目标的刺客。一剑格挡，一剑斩出。交锋只是一瞬间，而结局是刺客鲜血四溅。甚至有一部分溅到了悠悠的身上。 少女魔法师的咏唱一顿，不过这个停顿很微小，并没有影响到她继续咏唱。但是悠悠的脸色却已经变得苍白了一些。就算是刚才的雷电魔法悠悠也没有杀过人，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杀戮，嗅到那溅在身上的鲜血的铁锈腥臭，少女没有当场呕吐已经是极坚强的表现了。 场面已经越来越混乱，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死亡和流血。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血腥的气味。或许，这些血腥味还会引来野兽或者魔兽。 周衍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悠悠，却无暇分身。然后他回过头看向樗儿，如果是她应该会比悠悠更加难受吧。 “诶！” 当视线对上的时候，樗儿对他露出了无邪的笑容。那坚定的笑容，是表示相信周衍会保护好她所以才如此平静？ 不过当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周衍立刻抛开了多余的杂念。长剑一挑挡开了刺过来的利剑。 “说起来，竟然敢袭击一国公主，潘德的盗贼可真厉害。”再一次斩杀了一个想要趁机偷袭露易丝的敌人，周衍对身后的公主殿下笑着道。 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一把短剑的露易丝却是没好气地道：“大概是把我们当做了路过的肥羊了吧。” “明明目的这么明显？” “你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或者樗？那你还问我那么无聊的问题！” “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行踪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暴露了。” “又没有隐藏行踪。” “是吗，原来没有……等等，露易丝，虽然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难道你没有影舞者什么的吗？” “影舞者，那是什么？” “就是，你不在的时候伪装成你的样子，装作你还在留在城主府方便你外出行动的人。就是假身。” “没有啊，不过我倒是受到启发了。好，下次回去就着手准备这个什么影舞者，玛格丽特帮我记一下。” “知道了，公主殿下。” “你们要是有空闲聊！就快点帮把手啊！”正一个人硬抗住六个人围攻的格鲁多有些恼火地说道。如果是普通人他还能轻松应付，不过这六个人却都是围攻者中的精锐。而在他的身后，是被人砍了一刀的鲁迪。 别看周衍等人看起来很轻松的在闲聊，但是他们面对的现实却并非真的这么轻松。围攻者的数量远超了周衍的预料。原本他以为是一百来个人，结果现在看来少说有一百五六十个人。这还不包括已经被格杀掉的。 “话说，为什么这么多危险的武装分子聚集在一起潘德都不管一下啊！”周衍一边努力防守的同时反击，一边抱怨道。 “大概是和本地原来的盗贼混合在了一起吧。”正在和她互为犄角的玛格丽特开口为他答疑。 “诶？” “如果猜得没错，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小股盗贼。”玛格丽特解释道：“这样事后也可以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这群盗贼顶锅。” “那还……真是麻烦。”周衍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已经被自己刺穿心脏的敌人。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人群中一声：“吗的！用爆雷！” 在这个声音响起后，围攻的人群自动开始向后退去。 爆雷？就是这个世界的土炸弹？因为极不稳定的性质只能现场制作现场使用？如果没猜错，之前的爆炸就是那玩意儿。也难怪悠悠会说没有魔力波动了。 “璃，快去治疗一下鲁迪。”趁着围攻者们暂时退开空当，周衍呼唤脑海中的神灵。而璃也没多话直接现身，托着治疗光球就奔向了刚才被砍了一刀，最后被格鲁多拖回来而避免了被乱刀砍死的鲁迪。 黑暗中传来了沉闷的呼啸，只听悠悠发出惊呼，却是妖梦已经带着她离开了原地。不过看着身材娇小的妖梦夹着身高远大于她的悠悠跑路，这画面简直喜感。 周衍可没有时间去笑了，因为还有三枚爆雷是抛向了他们这边的。 不用谁提醒，格鲁多和玛格丽特奔向了樗儿和露易丝，周衍也奔向了正在被璃治疗的鲁迪。 至于挡？周衍也好其他人也罢可不想尝试近距离爆雷爆炸的滋味。 没有亚索那风墙或者魔法壁障，单纯地用剑或者其他近战武器去抵挡只会在接触的瞬间就让爆雷爆炸。 在周衍等人准备带人跑路的同时，却是一声马嘶响起。而后周衍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匹高大的骏马正从自己的头顶越过。 马上的骑士已经立起，不过只是一瞥周衍就不由得产生了“这人未免也太娇小了吧”的感慨。 “喝呀！”马上的骑士双脚套在马镫上直直站好起，伴随着挥斩的动作发出一声充满气势的喝喊。 周衍听到了一阵爆发感十足的沉闷风声，那些原本飞向周衍等人的爆雷便全部在空中爆炸了。 在爆炸的火光中，周衍惊鸿一瞥地有一瞬间看到了这位娇小的骑士手中的长剑。不过那把剑却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里，仿佛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 等等，那剑上的花纹看上去怎么那么熟悉？ 而这个时候抬起头来，也可以看到那个已经回过身来的骑士在爆炸的火光中被照映得非常清楚的脸颊。 “不可能的吧？怎么可能啊！” 原本以为看到亚索和阿卡丽后，自己应该就算再看到谁都不会惊讶了。可是当看清眼前之人的时候，周衍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王，王，王，王……” “汪汪？衍，你要变狗了吗？”在周衍因为激动而结巴的时候，璃吐槽道。 “你才是狗。”周衍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但是当视线重新放回那个身影的时候却又一次激动起来：“王……王，吾王，那可是骑士王啊！” (吾王终于登场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102章魔炮少女悠悠 “那可是骑士王啊！”这是周衍的感叹，因为太过激动而声音没有收敛，不由得显得很大声。 “你知道我？”位于马背上的骑士饶有兴趣地说道：“不过，还是让我们先解决掉这些麻烦聊吧。” 说罢，她却是对露易丝微微俯身行礼：“公主殿下，得到消息后总算勉强赶上，还请恕罪。” 好吧，还是无视掉这明显是随意找的借口。毕竟得到消息再追上来这种事……他们早就出了冬石城的边境，不是一路上一直暗中跟随哪里会来得这么巧？ 另外一点，的确是她。这位净身高只有154cm的骑士，光看外表只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少女。 再将请罪这种场面话说完之后，骑士策马再度冲进了人堆。 别看她身材娇小，当她挥舞着那把看不见外形的长剑冲锋的时候却是如入无人之境。其表现出来的优秀骑术与武技，同她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位骑士的加入，或者说作为奇兵和骑兵的存在，本身又具备了极为强大的实力的她为周衍等人减轻了不少压力。 “这里要按照魔理沙老师教过的，加入菲力菇的粉末……” 在骑士小姐加入战团的时候，悠悠却一边维持着手中的八卦炉，同时从空间装置的手镯中取出各色的材料一点一点地添加进去，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 悠悠的话语里某个名字引起了妖梦的注意，然而当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悠悠正在努力维持着已经悬浮起来的迷你八卦炉。 “妖，妖梦小姐请让开！”正在努力维持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八卦炉的悠悠慌慌张张地提醒道。 而妖梦几乎是看到这一幕的同时，在悠悠提醒之前就已经向旁边闪避。 “恋符·极限火花（erspark）！”悠悠呼唤魔法的真名。 而一张完全由光芒构筑的卡片从八卦炉中飞出。 “啪嚓”，仿佛是老式的打火机打火时的声音，本来就是由光所构筑的卡片刹那间光芒万丈。 那究竟是光还是火？总之当卡片化作一道圆柱形的能量轰击出去后，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果然，还是成了魔炮少女了吗？”注意到悠悠那边的动静时，周衍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随即传来，卷起的旋风将站在爆炸波及范围边缘的人吹得站立不稳。这次的爆炸不管是规模还是范围都不是敌方那爆雷可以比拟的。而其带来的杀伤和影响也自然为悠悠吸引够了注意力。 “该死！是魔法师！”人群中传来了叫骂声。而且很快就有几个影子向着悠悠那边奔了过去。 然而，悠悠却根本没有去注意即将到来的危险。看着那光芒，感受到那瞬间发射时爆破感的震撼。少女已经被自己亲手释放的魔法给惊呆了，那是不同于她曾经学习的魔法体系的另一种魔法体系的魔法。 “果，果然和魔理沙老师说过的一样呢！嘿，嘿嘿……魔炮之道……嘿嘿……有点理解慧慧对爆裂魔法的喜欢了……” 貌似原本害羞且沟通障碍魔法师少女，在一发魔炮之后感受到了某种神秘之道，并且为之深深着迷。好吧，周衍想说的就是悠悠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边发出仿佛坏掉了一样的笑声，同时悠悠快速地向迷你八卦炉中添加材料。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一次不管是添加材料还是念咏咒文悠悠的速度都比刚才快了许多，而且操纵迷你八卦炉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当当”数声，周衍、妖梦以及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白音和阿卡丽挡住了几个袭向悠悠的影子。 “你们在搞什么啊！”而在刚才悠悠第一发魔炮轰击的地方，却见亚索灰头土脸地冲了出来：“要不是我躲得快……” “极限火花！” 然而亚索还没有抱怨完，悠悠的准备已经完毕。对于已经开始沉迷于魔炮之道的少女来说，恋爱……魔炮就像暴风雨，想要释放的欲望挡也挡不住。而亚索这一句大声的抱怨对精神已经沉陷在释放魔炮的少女来说就是指引的明灯，我是说吸引仇恨的明灯。 脚下起风，短暂的加速让亚索险而又险地与那道光柱擦身而过。而在他的身后很快就传来了爆炸声。 “极限火花！” “极限火花！” “极限火花！” …… 当周衍，阿卡丽，白音，妖梦以及最后加入进来的亚索组成防御的阵容时，处于绝对安全状态的悠悠就成了了一座魔法炮台。 已经沉迷于魔炮之道的少女，每一次释放魔炮之后，目睹爆炸地冲天火光就发出坏掉……开心的笑声。 “怎么办，悠悠，坏掉了。”在挡住想要攻击悠悠的敌人的同时，周衍回头看着笑得愈发坏……开心的悠悠，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仿佛见证了一个沉迷于魔炮之道的炮台法师的诞生，同时，也是一个原本正常的少女堕落之时。 “我觉得，是衍你的错。”脑海里响起了璃的吐槽。 “喂喂，这怎么也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啊！” “如果不遇到衍，我觉得悠悠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遇到周衍，大概不会经历这么多事情，也就不会有找魔理沙学习魔法的经历，也就不会沉迷于魔炮之道…… 仔细想想，突然感到无法反驳。 在悠悠地魔炮洗地之下，战局已经单方面地变成了吊打的局面。没有有效反制措施的围攻者们，在经过悠悠十多次的魔炮轰击后只能选择无奈地撤退。 在敌人后撤的时候，阿卡丽不发一语地追了上去。如果猜得不错，她是想趁乱抓几个人回来好好审问一下。 然而明明敌人已经离开了，然而悠悠还没有停止。她依旧在向着迷你八卦炉里边添加着施法材料，并且念咏着咒文。 “悠悠？喂，悠悠！已经够了，敌人都撤退了！” 周衍收起王语，对悠悠喊道。 但是正沉迷于魔炮之道中的少女却仿佛听不到，动作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当周衍出声的时候，那已经开始发光的卡片对准了周衍。 身边的人很自然地早一步闪人了。 “喂，等……” “极限火花！” 妈，我感谢你对我十四年来的严厉教导！ 当光柱直直地撞过来的时候，周衍凭借出色的反应速度伏低了身子。然而仍是感觉到背上传来了一股汹涌的热意。 好在随着身后爆炸声响起，光柱也消失无踪。重新抬起头来，就看见…… “极限火花，魔炮之道……”悠悠一边喃喃地念着，身子却是一歪就向地上倒下去。 周衍连忙三两步跑过去，不过有一个人已经更早一点就动了起来。白音小心地扶住悠悠，仔细检查了一下少女的状况后对周衍道：“没事喵，睡过去了喵。” 第103章露易丝的守护骑士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会做出那种事啊！” 听到悠悠的悲鸣，周衍无力地叹了口气。 距离被袭击的那个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天，周衍却并没有机会与他崇拜的“吾王”有交流的机会。 原因是在那场袭击之后，露易丝就写了一封措辞非常“温和”的信交给了那位骑士，并且让她带着露易丝的纹章先一步去了下一座城市。 周衍记得当时有听到露易丝对他说过：“快到地方了。” 但是周衍很清楚他们距离克洛斯贝尔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然而露易丝没有多解释什么，留给他的只是神秘一笑。 那天混合了真刺客和山贼的围攻者们撤退的时候，阿卡丽曾经趁乱去抓过人。 至于那些受伤倒地的？最后还活着的只剩下真山贼，至于死去的人中有多少刺客是选择自尽就不得而知了。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阿卡丽最后捉住了三个人，而他们全部都是真山贼。 在确定这些俘虏没有什么作用后，露易丝没有立即处理掉他们，而是让周衍等人将他们绑在一起，跟着马车步行。 于是伤势被璃治好的鲁迪，被周衍踢下马车负重跑的时候也有了一群“小伙伴”需要看管。 在这天的傍晚，车队与一支骑步混编军相遇。露易丝拒绝了这支部队头领觐见的请求，只是把车队后边的俘虏交给了这队正要去执行“剿灭袭击公主殿下的山贼”任务的骑兵们。 在车队渐渐与骑兵们远离的时候，周衍没有理会后边渐渐变弱的临死惨叫。 而今天，在看到远处巨城的轮廓时。露易丝却让队伍停了下来暂时进行休整。 结果才下车没多久，周衍就听到了来自悠悠的悲鸣。魔法师少女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而手掌的缝隙中露出的脸已经可以看到红得仿佛要渗血一般。 “所以说，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当时就不要那么做啊。”周衍走了过去，摸了摸鼻子吐槽道。 “不是呐！不是这样子的！”脸色仍旧是涨红的悠悠抬起头来，挥了挥拳头：“魔，魔炮啊！魔炮的法术可是非常非常棒的！就，就算是衍先生……也……也不能……” 明明已经羞不可抑却还是要为魔炮正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这个孩子能够这么强硬地和自己争辩？ “是是是。”周衍摇着头苦笑道：“我明白了，不过你也用不着这样吧？不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悠悠的一连串惨叫打断了周衍的话语，并且为他吸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 “够了，够了！不要让我想起来啊！啊啊啊啊！衍先生，让我一个人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悠悠用几乎是在哀求的语气说道。 看样子一旦想起那天像是坏掉了一样的自己，悠悠就会羞耻得想要发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恐怕是那个样子的她作为被周衍等人保护的对象，一切都被周衍等人尽收眼底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恐怕将很长一段时间作为悠悠的黑历史让她难以面对周衍等人。 而在对周衍说完哀求的话语以后，悠悠就又重新蹲在了地上捂住脸，浑身不时颤抖着，同时发出绝望的悲鸣。 得，这个情况周衍也经历了几次了。他明白这个样子的悠悠还是等她自己调节才行，而劝说和安慰只能起到反效果。 在离开了悠悠以后，周衍看见露易丝时不时地翘首看向城市所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 “喂，露……”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口的话语只喊出一个字，怀里突然扑进了一个人儿。因为是猝不及防地情况下甚至被对方扑倒在地。 “樗，樗儿？”周衍有些惊讶。 这么几天，樗儿一直被露易丝严加看管，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周衍。看样子她是趁着露易丝不注意才偷偷跑过来的。 扑进周衍怀里的樗儿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了天真无邪的无声笑容，然后开心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 “感觉被治愈了。”周衍不禁感叹出声，但是原本伸出去想要摸摸樗儿头发的手却在数道刺人的视线降临其身的时候不禁停住。 “幼女控……” “幼女控呢……” “好了，樗儿……”于是周衍只能无奈地收回手：“还是先起来吧……” 樗儿抬起头，疑惑地偏了偏脑袋。这个动作很萌很可爱。但是周衍却感觉到了违和。 是的，违和感。明明不管表情还是眼神都和之前的樗儿无异。但是周衍却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尤其是脑海里开始止不住地回忆起前边夜里，樗儿那平静地态度。 在周衍的印象中，心智已经退化成幼女的樗儿应该是不会适应那些鲜血与杀戮的才对。 不过考虑到她原本就是艾斯登缇伯爵，或许在潜意识中并不惧怕这些杀戮吧。 在周衍疑惑的时候，露易丝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她没好气地将樗儿拉开，对于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并且想要伸手去抓周衍衣服的樗儿她没有留丝毫的情面。 “玛格丽特！”伴随着露易丝的召唤，玛格丽特走了过来，带走了不情不愿的樗儿。 “周衍，这是为了你和樗两个人好。”露易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周衍耸了耸肩：“我知道，毕竟当艾斯登缇伯爵醒来的时候，这个樗儿也会消失。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真的？那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对樗那么关心了。而且，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比如上次为什么会保护樗。” 在谈到自己的挚友时，露易丝没有了古灵精怪与调皮，只剩下作为公主的威严。 “有机会的话再告诉你吧。”并不打算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的周衍只是敷衍了一下，打算拖到露易丝忘记这件事情。 “还有，我想你等的人已经到了吧。” 在周衍的视野中，有一个骑士正从城市所在的方向策马渐行渐近。如果猜得不错，这位就是露易丝在等的人了。 而随着对方的接近，周衍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对方是在之前那个夜晚出现的一直暗中跟在车队后边的骑士。也是周衍一直期待着能够再见面的“吾王”。 “终于回来了啊。”露易丝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并且撇下了周衍快步迎了上去。 可以看出她对那个骑士还是很重视的。 在接近露易丝还有十米远的时候骑士拉动马缰让战马的速度降低，而在距离露易丝还有五米的时候她已经翻身下马。 快步走到露易丝身前并没有行跪礼而仅仅只是弯了弯腰，以手抚心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而后，她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周衍目瞪口呆。 “殿下，您的守护骑士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幸不辱命。赛伦侯爵阁下已经在城门处等候了。” 等等，吾王，传说中的亚瑟王向露易丝称臣？周衍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能处理和应对眼前的情况了。 第104章亚瑟王（上） &nb &nb(求，求收藏，求书评，各种求！想听到各位的声音啊！) &nb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百度搜索给 力 &#25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wW.GeiLWX.Com)传说中的亚瑟王…… &nb当然，仅仅只是某个游戏和动漫世界观中的亚瑟王。至于前世传说中的亚瑟王究竟是否为眼前的女性骑士，周衍也无从确定。 &nb而不管如何，周衍都记得这个本名阿尔托利亚的亚瑟王，对于自己身为王的身份一事，是何等的骄傲而且自豪，也是何等地重视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nb但是刚才她却自称“守护骑士”，作为露易丝的骑士，那不是称臣是什么？ &nb不过对于周衍的惊讶，也就只有能感受到他情绪的璃注意到了。 &nb“辛苦你了，潘德拉贡卿。”露易丝提着裙摆微微还礼，表现出优雅而从容的姿态，并且对于身前的女骑士阿尔托利亚表达了足够的尊重。 &nb与其说上下级，不如说是合作者？ &nb合作者……周衍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这个时候露易丝已经回头对众人——准确来说是对周衍这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守护骑士，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从今天起，也将和我们一起旅行了……虽然时间估计也不会太长。” &nb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却突然转变成俏皮的语气还眨了眨眼睛，这个表情和动作让露易丝少了几分威严，多出几分活泼。 &nb然后露易丝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小手一挥：“那么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吧。” &nb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说是休整也就不过是走下马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罢了。要出发的话只需要重新回到马车上。 &nb在登上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之前，周衍忍不住回头看向阿尔托利亚，注意到周衍视线的阿尔托利亚只是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并且轻轻颔首表达致意，接着就作为车队的领路人和先锋官策马走到了队伍的前头。 &nb赛伦是以统治此地的领主家族的姓氏命名的城市，依山而建的赛伦城几乎将整座山给占据。可以说山就是城，城就是山。而作为潘德境内第三大的城市，赛伦城却没有高大的城墙，城市由山上一路向下延伸，在山脚的平原上蔓延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山区。 &nb如今的城主艾萨克·赛伦是赛伦家族第七代当家人。年龄三十六岁，也是附近闻名的贤良领主。在他上位以来，赛伦城不管是经济还是农业都有非常大的提高。而在这种社会环境中，能够带领民众们生活得更好的领主，自然也会被其领地中的民众所爱戴。 &nb再者，艾萨克·赛伦，不但一表人才，在执政方面也颇有建树，而且还从来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为人正直而有礼，就算对待普通的民众也一向温和。怎么看，艾萨克·赛伦都是一个完美的人。 &nb而周衍等人遇袭的地方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那么阿尔托利亚带着露易丝的信和纹章所找的人，也定然是他无疑了。 &nb此刻的赛伦侯爵正陪伴在露易丝的身边，一边为她介绍赛伦城，一边带着她在城内行走，而目标似乎是位于赛伦老城区——也是贵族和上流人士所居住的山上。。 &nb身着黑色正装，带着白色手套的艾萨克·赛伦看上去温文尔雅，是一个十足的绅士（无歧义）。淡金色的头发用蓝色的丝带束成了一条马尾放在身后。他笑得很是温和，仿佛冬日里的阳光让人感觉暖洋洋的。虽然已经三十六岁了，不过只看外表却只有二十八岁。 &nb他和林医生倒是很像，都是成功人士，都有一张英俊帅气的娃娃脸，都还至今单身未婚。如果林医生是冬石城无数少女妇女的梦中**的话，那么这位赛伦城城主就是当地的“林医生”了。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比起林医生更加高贵的身份吧。 &nb作为一名侯爵，而且还是一城城主。为了能尽快让他留下后代延续家族，不管是赛伦家的老人们还是他的臣下都已经为此操碎了心。然而关于这位城主大人的婚事，却至今没有办妥。于是不用想也知道，关于城主大人的谣言也是在坊间有流传的。 &nb而且，这位赛伦侯爵就算对待周衍等人也是极为有礼的。在露易丝告之赛伦侯爵周衍等人是她请来保护她安全的冒险者后，赛伦侯爵直接解散了护卫队，只留下了两名亲随。 &nb这一套举动赢得了周衍极大的好感，毕竟赛伦侯爵的这种行为也是一种对周衍等人信任的表现。虽然不难猜出这份信任中大部分是对露易丝的信任以及身处他自己的城市的自信。 &nb温和，有礼，颜值高且素有贤名。对于这样的完美超人，周衍还能说什么呢？ &nb然而周衍还是很火大。因为艾萨克·赛伦侯爵在看向樗儿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纯粹的爱意。 &nb虽然明白这个樗儿不是楼樗而是樗·艾斯登缇，但是周衍当看到赛伦侯爵对樗儿流露出爱意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很不爽。原本刚因为对方的信任而升起的好感也因此全部被破坏殆尽了。 &nb而当看到赛伦侯爵因为被现在只是幼女心智的樗儿害怕躲避而露出失落表情的时候，周衍心里又开心和得意起来。 &nb“衍，你怎么了？情绪一直在波动。”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璃的声音打断了周衍的思考。 &nb竟然忘了和璃的链接，就算不能知道自己所想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为此周衍又开始感到不爽，毕竟没谁喜欢随时都被别人窥知内心。 &nb“喂喂！为什么我一说话你就是不爽啊！”感受到周衍不爽情绪的璃立刻传来了吵闹起来。 &nb不过周衍直接无视了璃的吵闹，视线不由得落到了阿尔托利亚的身上—— &nb金色秀发、碧绿色的瞳孔，无需妆扮也十分俏丽的面孔因为长期的军旅身涯而多出了许多英武气，金色的秀发用蓝色丝带盘起，看起来就像中世纪欧洲宫廷里面的贵族少女。 &nb身上穿着深蓝色裙摆下边是白色的打底，裙摆上绣着金边，而在蓝色的底裙外穿戴着合身的半身铠甲。胸铠上印着紫色的纹章。完全包裹了小臂和手掌的臂铠，手掌的铠甲关节处看起来非常的灵活，而在下半身则只有覆盖住大腿两侧铁质裙甲。裙摆下露出的靴子也是金属质地。回忆前世看过的图片，那双金属靴子应该能刚好包裹住小腿。 &nb阿尔托利亚并没有佩剑，不过周衍知道只要她愿意，就和他召唤王语一样可以直接把剑拿在手里。 &nb当周衍的视线盯在了阿尔托利亚身上时，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当她突然回过头与周衍视线相撞的时候，直视那双翠绿色的眸子还是让周衍红了脸。 &nb“你知道我？” &nb阿尔托利亚显得很是自然地放慢了脚步，很快就与周衍并行了。而与周衍并行的第一时间，她就用那清澄的声音小声问道。 &nb明明是小声说话，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秘密的气氛，大概这是因为她语气中无时无刻不在体现出的正直。 &nb这就是践行光明正大的骑士道的王者吗？周衍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着。而原本走在周衍身边的璃在阿尔托利亚退过来的时候就很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把空间留给了周衍和阿尔托利亚。 &nb对于璃竟然如此懂事，周衍表示很惊讶，很感动——那是父母对孩子终于懂事了的感动。当然这份感动周衍是不会给璃说的，不然他百分百会被雷劈。 &nb说起来，关于璃的事露易丝并没有询问。 &nb在周衍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尔托利亚耐心地再次问道：“我说，你知道我吗？” &nb再不回答就显得太过失礼了，说起来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第一次是在那个被袭击的夜晚。 &nb“当然知道。”周衍摸了摸鼻子，表情古怪：“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统一不列颠的骑士们的王，也是后世传颂的亚瑟王。” <font 第105章亚瑟王（下） 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fate系列中多部作品里的女主角。在那个系列设定的世界观里，她就是传说中的亚瑟王。 而作为知名的动漫角色，她被广大的粉丝爱称为“吾王”。 和亚索以及阿卡丽不同，当周衍说出阿尔托利亚的身份时，她虽然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戒备。 “我听说，黑发黑眸的人都居住于遥远的东方，难道我的名字也能够传到那个地方吗？”阿尔托利亚的笑容自信但不傲慢，带着贵族式的优雅与谦逊。 不过从她的话语中，周衍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在他所知道的动漫与游戏中的设定，阿尔托利亚是以“英灵”的身份被召唤至现代的存在。并且在召唤的过程中被赋予了当世的知识。然而她那句话所透露出来的却是她对东方人或者说亚裔人种的了解仅仅只是听人说。。 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周衍做了一个测试，只见他试探着问道：“saber？” 回应周衍的，只是阿尔托利亚疑惑的表情：“是在，叫我吗？” “你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吗？” 阿尔托利亚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看来，就和赵缀空一样，眼前的阿尔托利亚被召唤至这个世界的时候，时间是在周衍所了解的故事开始之前。 也就是说眼前的阿尔托利亚仅仅是亚瑟王，而非fate世界里的saber。 对话不知不觉间就停了下来，两人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然而就算对方不是周衍所了解的那个人，但是对周衍来说“吾王”就是“吾王”，能与阿尔托利亚这样并肩而行，让周衍是又激动又紧张。 “那个……” “请问……” 周衍与阿尔托利亚在沉默之后，却仿佛事先排练过一样同时开口。对此两人不由得一愣，最后还是阿尔托利亚率先反应过来，道：“你先问吧。” 周衍点了点头，也不矫情：“那个，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成为露易丝公主的骑士吗？” “不是骑士，是守护骑士。”阿尔托利亚笑了笑摇头解释道：“就算是孤身异界的我，依旧是不列颠的王，怎么能够丢弃王的身份向他人称臣呢？” “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的……”阿尔托利亚很有耐心地开始解释。 守护骑士虽然也被称为骑士，但是却并非骑士阶级。与其说是一个职位，不如说是一个荣誉称呼。一般是作为某个贵族的私人保护者。 而且守护骑士并无明确的权责，就算在某些时候可以获取一定的职权，但是这个身份本身却不被官方所承认。 也就是说，守护骑士其实就是某个贵族的临时代理人和保镖，这种关系是私下的。守护骑士与贵族的关系也分为合作者和从属者两种。 而不用想也知道，阿尔托利亚和露易丝的关系绝对是前者。 过程中，阿尔托利亚还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和露易丝相识的经过。大概就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里一无所知的阿尔托利亚巧遇了外出巡视领地的露易丝。为了报答露易丝帮助她的恩情，阿尔托利亚答应暂且以守护骑士的身份留在露易丝的身边。不过阿尔托利亚的存在，却只有玛格丽特和格鲁多两人知道。 阿尔托利亚来到这个世界是三个月前，魔族进攻的时候她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在魔族进攻的前几天露易丝拜托她去了一趟赛伦城。而当她赶回来的时候冬石城的战争早就结束了。 周衍也相信如果当时阿尔托利亚在冬石城，面对赵缀空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被动了。 而听完阿尔托利亚的叙述，周衍看向露易丝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戒备。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简单。 如果说外出巡视恰巧遇到阿尔托利亚还是巧合，但是上一次周衍没记错的话，与自己的相遇也是露易丝外出巡视。而且，她不但非常努力地拜托周衍帮忙，想要与周衍建立关系。明明有阿尔托利亚，却依旧要和当时弱小的周衍定下约定。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阿尔托利亚离开的时间未免也太巧合了。 “潘德和潘德拉贡……也许是我和这个国家的确有缘吧。”阿尔托利亚在解释完后这样说道，同时看向了走在他们前边的露易丝：“所以，我想要在我还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好好守护住露易丝殿下。不过，我也一定要回去才行，因为我的骑士们还在等着我。” 在阿尔托利亚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周衍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复杂情感。 周衍猜测，或许是阿尔托利亚选择了成为王，抛弃了身为女性的身份。于是才会忍不住想要守护与自己相似的露易丝。 或许，是她曾经做过一个梦，关于一个没有拔出圣剑的少女的梦。而露易丝大概被她下意识地当做了那个梦的原型。 而且光看外表，露易丝和阿尔托利亚也的确有些相像，都是金发与绿眸，年龄与身材也相差无几。实际上阿尔托利亚是因为圣剑的影响，身体停止了成长才一直保持了这幅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她的真实年龄可比外表大多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周衍也清楚阿尔托利亚绝对没有后悔拔出圣剑成为王的决定。因为阿尔托利亚就算作为王并不合格，但是就成为王的决意而言，却是绝对超水准的。 而当想到这些，周衍对阿尔托利亚的敬意也更上一层楼。 “说起来……”周衍看了看阿尔托利亚又看了看露易丝，在心中自语道：“的确差不多，不管是身材还是身高……” “总觉得，你刚才似乎有很失礼的想法。”阿尔托利亚笑容有些僵硬地说道。 “真是可怕的直觉。”周衍这才想起，在fate系列的设定中，阿尔托利亚的直感或者说第六感就是非常强的。甚至依靠这恐怖的直感，她能够勉强避开打破因果的攻击。 然后在阿尔托利亚的沉默中，周衍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那个，您刚才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为了转移话题周衍立刻询问道。 阿尔托利亚也就顺势点了点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后世传颂的亚瑟王’对吧？虽然亚瑟的确是我对外的名字，毕竟必须以男性的身份成为王。但是，我还活着，而且我不觉得自己的功绩值得被后世传颂……” 看着阿尔托利亚不似作伪的谦逊笑容，周衍摇了摇头：“结束战乱并且统一不列颠，我觉得这样的功绩已经足够载入史册被后人传颂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直视阿尔托利亚的眼睛，从中看到了坚定情绪的周衍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吧，实际上对于你来说我应该算作未来人吧。就是，未来的人。” 他没说谎，不管阿尔托利亚是不是周衍前世传说中的那个亚瑟王，但是作为传说故事中的存在她都是历史中的人物。那么周衍自称未来人似乎也说得过去。他只是选择性地没有告诉阿尔托利亚，他对她的了解并不是来自于史书而是来自于动漫和游戏罢了。 因为是真实的谎言，所以阿尔托利亚那强大的直感也在告诉她周衍并没有说谎。不过她隐隐约约还是觉得，周衍有所隐瞒。却又不好再问。 就在周衍以为自己总算蒙混过去而松了口气的时候，阿尔托利亚却再次开口问道：“那么，能请你告诉我，卡姆兰的战役开始了吗？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实际上我当时正在赶往那里，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你是未来人的话，能请你告诉我结果如何了吗？” 这一次她显得迫切而紧张。看样子这件事对她很重要以至于不再刻意保持从容。 但是周衍并没有开口。他能告诉她什么呢？告诉阿尔托利亚她会在卡姆兰一役中死去吗？ 原本该在“历史”中在卡姆兰一役中重伤致死的阿尔托利亚本人此刻就在周衍身边，那么或许历史也已经改变了。就算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同步，也许当阿尔托利亚回去的时候实际上时间只过去一两秒，历史依旧可以正常进行。 但是不管如何周衍都不会也不愿意告诉她，他所知道的东西。 “请告诉我！”见周衍不说话，阿尔托利亚忍不住恳求道。 当阿尔托利亚用恳求的语气时，周衍几乎就要脱口将“历史”告诉她，毕竟这可是他以前就喜爱的“吾王”。但是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缓缓道： “未来因为不可知才会被称作未来，而一旦被知道，那么被知道的未来也将不复存在。” “因为要是知道那是个坏未来，人就会想办法去回避。而一旦被回避，那么坏未来自然就不存在了。而就算是个好未来，但是在知道是好未来后，人会不会因此而懒散懈怠，最终却让好未来消失呢？不管如何未来一旦改变，那么构成原本未来的基础就消失了，结果就是原本的未来的世界消失……” 说到这里周衍就停住了，他相信阿尔托利亚最终会得出他想要她得出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告诉了我结果，可能会导致未来的改变，从而让你消失？” 周衍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的诱导成功了。 阿尔托利亚也陷入了沉默。不过她不愧是能成为王的人，沉默只是短暂的一瞬，她就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抱歉，是我太贪心了。关于未来的事情，我不会再问了。” “不，其实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或许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也或许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只是历史上没有提到的事件。不过还请原谅我不能冒险……” 用真实的谎言与适时表达出的诚挚，周衍成功博得了阿尔托利亚的好感。 她洒脱地笑了笑：“身为骑士，怎么能随意为了自己的私欲剥夺他人的生命。” 对于阿尔托利亚表现出来的高洁，周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免费奉送了一个情报：“实际上，和其他同样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人交流后，我们发现世界之间的时间是非同步的。所以当你回去原来的世界时，可能已经沧海桑田，也可能时间只是过去了一秒钟……” “就仿佛这一切如同梦幻？”阿尔托利亚笑得很轻松：“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未免有些可惜了。” 不过这时她却又用诚挚的语气说道：“感谢你给予的情报，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上这个人情的。期待下次的交流。” 阿尔托利亚说罢，对周衍微微颔首，在得到周衍的回应以后便结束了与周衍的这次谈话，迈开步子又一次走到了前边。 在阿尔托利亚离开后，璃也回到了周衍的身边，好奇地询问道：“衍，你和她认识？” “只能算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的地步吧。”周衍耸了耸肩，再次看向阿尔托利亚的背影：“该说真不愧骑士中的骑士，统领骑士们的亚瑟王吗？” 第106章克洛斯贝尔 克洛斯贝尔，位于人类三大国潘德王国、乌拉汗国与索罗联邦的三角地带。 在西南方向上还有一小块地方与精灵生活着的席瓦尔森林接壤。 然而最初，这块土地上是没有城镇的。最先到这里来定居的，是一群专研魔法或者武技的大师。也是他们在这里修筑了大陆第一座无从属的中立学院——斯塔迪学院。 最初的开创者们都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强者，本来就追随者众多。当学院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有无数的追随者们到达了这里。 当然，在学院建立的最初，不免也会受到周遭三国的干涉。毕竟这块三角地带本来就是三国之间的缓冲带。突然出现的第四方势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核心却是各个领域的大师级人物。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总之，不管当年的前辈们经历了些什么，过程中又经历了怎样的博弈。最后的结果是斯塔迪学院成功延续下来。或许对于三个人类大国来说，一个中立的势力比起飞地能更好地起到缓冲作用。也或许是他们发现激怒这群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的大师是不明智的行为所以最终妥协。 是的，没人知道这些大师当年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成立学院。不过最广泛且被大众所接受的说法还是这些大师是为了维护和平。 真相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至少结果上来看斯塔迪学院的确起到了缓冲的作用，三个大国在这里的摩擦的确变少甚至可以说消弭。 而克洛斯贝尔，则是以斯塔迪学院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城镇。和赛伦城一样没有城墙是这座城市的特点。不过与赛伦山城的特点不同，这座城镇从建立的最初就不能被允许拥有城墙。它必须以这种不设防的状态来表明自己绝对无害的立场。 各国官方也没有一个承认过克洛斯贝尔的存在。甚至在地图上，只有斯塔迪学院而没有克洛斯贝尔。 实际上克洛斯贝尔从某方面也的确可以看做斯塔迪学院的一部分。 因为克洛斯贝尔最早的居民是为了给学院的大师们以及其追随者提供衣食的下仆。而随着各个地方的贵族子弟们到此地求学，更多的商人也开始在这里聚集。 结果就是不断的人口累积，最终形成了克洛斯贝尔这个奇怪的城镇。 而之所以说克洛斯贝尔是斯塔迪学院的一部分，除了上述原因外，更重要更直接的一点，是维护克洛斯贝尔治安的一直是斯塔迪学院的武技班的学生。而维持克洛斯贝尔行政的，则是斯塔迪学院行政系的老师和学生。 现在的斯塔迪学院，已经不单单是最初只传授魔法和武技的地方了。随着这个不隶属于任何国家，只专注于学术研究的组织越来越成熟。包括军事，艺术，政治，甚至商业等等各方面的大师都来到了这里并且成了学院的一份子。 所以现在的斯塔迪学院，已经变成了集合了各个学科的综合性学院。各个国家每年都会将本国的精英子弟送到这里深造。 而因此有了师兄弟情谊的各国精英们也从另一方面降低了各国开战的可能性。 当然，克洛斯贝尔可不是什么自由之城。这里的法律比起其他地方甚至更加的严密和严格。再加上其执法人员都有极高的素质和战力。敢在这里犯罪的只有两种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而周衍此刻正一脸懵比地和璃正杵在克洛斯贝尔南区的一条街道上，此时天色将暗他们两人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在到达赛伦城以后，由赛伦城的城主，艾萨克·赛伦侯爵领着露易丝带头的周衍等人一路到了赛伦城的半山，也是贵族和上流人士们生活的地方。 当晚赛伦侯爵为露易丝举办了非常盛大的欢迎会。不过樗儿并没有出场，反而是周衍等人得到入席的许可。 只是与这种贵族交流场合本就格格不入的他们，也就只能草草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以后就离开宴会回到了房间里。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周衍就被露易丝叫了过去。然后他们被带到了位于赛伦城上层区域的某块空地上。而在这被周围的建筑围起来的空地上，周衍看到了一架飞艇。 是的，飞艇。就是存在于奇幻世界中，黑科技一般的飞空艇。 “你说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吗？”当时周衍询问露易丝。 而露易丝理所当然地点头回答：“难道你还想乘马车过去？虽然时间倒是来得及，不过到达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演武会开始的时候了。那样太赶时间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这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啊！” “当然，这可是近一年才诞生的新东西，也没有推广到普通民众知道的程度。所以你那本五年前版本的大陆百科当然没有相关介绍了。”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看的是大陆百科，而且版本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太过追究细枝末节的男人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 “怎么？” “我是说，感谢公主大人的慷慨。” 关于周衍在与露易丝的对话中感受到莫名威胁的事先不论。关于这艘飞艇却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运载人数和重量都有极大的限制。再加上还是刚投入使用，五十金一人的费用就已经使普通民众望而却步了。同时因为运载量的限制，现在也只是用来赶路。 而周衍等人当然不用为机票发愁，毕竟他们跟着一位土豪。 飞艇其实是斯塔迪学院最新的研究产物，虽然已经投入使用一年了，但是除了各国的大人物以外，对一般民众都还处在保密阶段。这其中的理论和技术也还没被公开，就算公开周衍估计也懂不了所以略过。总之就是飞艇的技术还在斯塔迪学院手上，各国明面上并没有强硬地要求共享，不过暗地里有没有打过什么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小心扯远了…… 总之，别看赛伦有这样一个专供飞艇停落的停机坪，实际上这个停机坪都是最近几个月才修好的。在飞艇浮空的时候为了不让民众发现，甚至还会使用伪装魔法。 而赛伦城就是飞艇在潘德的试点地之一。在潘德以外的其他地区，也有同样的试点地，考虑到飞艇的意义，各国并没有拒绝斯塔迪学院在各国设立试点城市的请求。 搭乘飞艇并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毕竟飞艇的安全性虽然能够保障，但是其舒适性却还有待提高。 周衍以前没坐过飞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晕机，但是晕飞艇是真的。 不止是他，除了已经习惯的机组人员，每个乘客在搭乘过程中脸色都不怎么样。 途中每一次降落，几乎全员都会下去，享受脚踏实地的美好感觉，同时赞美大地母亲。对了，露易丝也是第一次搭乘，用她的原话是：“如果不是这次为了赶时间……回来的时候，打死也不搭乘这该死的玩意儿了！” 能让在人前习惯保持优雅的公主殿下用粗鲁的语气和措辞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这搭乘是一件多么让人难受的事情。 不过飞艇虽然搭乘体验很糟糕，但是速度的确很不错。原本需要十多天才能走完的路途，搭乘飞艇只用了三天，周衍等人就已经到达了克洛斯贝尔。 飞艇并没有进入城市，而是在距离城市五里远的地方隐形降落。为了保密，在离开的时候周衍等人也用誓言作了保证。 在周衍等人的飞艇降落时，周衍并没有看到其他飞艇的影子，也不知道是每架飞艇都有单独的停放处，还是今天恰好只有他们的搭乘的飞艇抵达。 而在下了飞艇后，众人也没有拖延。直接就去了克洛斯贝尔。不过在接近城市的时候…… “那么就在此分别吧，我期待你的表现，周衍。”露易丝再说完这句话后就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而这么几天与周衍几次交流后，关系有所提高的阿尔托利亚则单独对周衍留下了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在那之前请加油吧”后就和露易丝一起离开了。 在露易丝离开后，周衍刚想提议一起行动，然而其他人却一致表示分开行动。这其中甚至包括悠悠和鲁迪。 而在约定好之后碰头的地点和时间后，众人就各自散了。 然后在与众人分别之后，和璃在一起的周衍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了。 第107章扑朔迷离 克洛斯贝尔，还是这个名字。【ㄨ】但是对于周衍来说其实有另一个意义。 在前世的时候，周衍在十二岁后就不用每天被练剑用去所有的课余时间。也是从那个时候，周衍开始接触到了游戏与动漫。 而要说，在接触过的游戏中，有什么是周衍印象最深刻的，零&碧之轨迹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克洛斯贝尔，正是那部作品的故事所发生的舞台。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巧合啊。”对于两座城市重名感到巧合的周衍感叹着：“难道在这座城市里，也存在着一个特别支援行动科吗。” “衍！那个那个！我想吃那个，看起来好好吃诶！”然而对于周衍的感叹仿若未闻，璃兴奋地盯着街上的各色小摊，在弥漫着食物香味的街道上高兴得手舞足蹈。光看样子，活像个第一次上街的小孩。 对此，周衍无语地捂住了额头：“话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前边也说过了，队伍已经分开行动。不过提出并且践行这个提议的只有阿卡丽、悠悠和亚索三人。 白音和妖梦，不知道是不是她们非人体质的原因，这两人对于搭乘飞空艇一事的后遗症也是最严重的。早早地送到旅店休息了。 而作为周衍徒弟的鲁迪原本是想和周衍一起行动来着，但是当他提议先去报名的时候，周衍却让他自己去。 理由是周衍打算先观察一下情况，晚点报名。结果就是打发了鲁迪离开。 至于真相？也是前边说过的，周衍现在兜里就只剩一枚金币了，而报名的手续费是五金币。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如同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周衍陷入了无钱寸步难行的境地。 好在比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周衍不管是在常识方面还是实力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而且现在他有王语，至少不用担心武器的问题了。 “璃，别看了，反正又不会买给你吃。” “为什么！”不是疑问而是不满的语气。 “穷。”某人很光棍地说道，然后二话不说地就提起璃的衣领，拖着她就向着冒险者公会走去。 “不要啊啊啊啊！！！”某神灵望着越来越远的小吃摊，发出绝望的呼声。 冒险者公会，并不是泛大陆的组织，而仅仅只存在于人类的国度中。而在其他种族的国度，也有类似的组织和职业，比如精灵的游侠公会，兽人的战士公会。甚至就连冒险者公会最初都是三个大国就有三家冒险者公会。 虽然名称不一样，但是其实却是相差无几的职业。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擅长的任务有些细微的差别罢了。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职业——佣兵。 不管是冒险者还是游侠或者战士，都和佣兵有着本质的区别。前三者都被划分到了民事战斗职业内，而后者却是明确地战争职业。也就是说，前边的三者不会参加战争，顶多在队魔族这种特殊的战场上打打酱油，比如冬石城和潘德与魔族的前线就常常发布官方任务鼓励冒险者去打游击、骚扰魔族军队。但是后者却是专门为了参加战争而存在的职业。 最初各个族群的这种民事职业并不相通，在早年的战争年代冒险者们也的确不需要到其他种族的国度去。 不过在承平日久的现在，各个国家的互通也让这些民事职业者得以在各国流通。结果以前互不统属的缺点就暴露无遗。 比如人类的高级冒险者和低级冒险者在精灵的国度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他们的名声只在自己的国度流传，而一旦出了国门又没有证明自己能力的东西，在别的国家很难混得开。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最后通过一系列的商议和盟约，各个种族和国家的民事组织统一了评级制度，除了对自己种族的冒险者职业的称呼不变以外，实际上现在就平常所做的工作而言他们真的已经没有本质的区别了。 评级制度分初级，中级，高级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九个星级来评定。 顺带一提，周衍现在是初级一星的冒险者，嗯，就是最低级的那种。毕竟他根本没完成几个任务。 走在克洛斯贝尔的街道上，璃还在闷闷不乐，似乎对于没能吃到那条街上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有着深深的怨念。 不过很快她就又一脸兴奋地不住地四下张望起来，并且用期待地眼神紧紧盯着周衍。无他，因为璃发现其实在克洛斯贝尔似乎不论何处都能看到各色的小摊。 然而周衍只能硬着头皮无视背后那灼热的视线。 克洛斯贝尔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想来是因为十天以后就要举行的斯塔迪演武会才一下子聚集了如此多的人。 在街上可以看到各个种族各个地区的生灵，确实让周衍大饱眼福。 那是精灵吗？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美型又空灵啊。那是兽耳娘吗！虽然看白音也看习惯了，不过兔耳也很棒啊！翅膀？那是鸟人……啊不对，那是天使吧？头上还有光圈！ 从某方面来说，周衍和璃差不多。只不过璃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美食上，而周衍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观察原本只存在于奇幻故事中的种族。 “抓住他！抓住那个小偷！” 然而一个声音突然在街道上响了起来，从那气急败坏的语气中可以知道这是苦主。 而周衍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从人群中跃起，三两下就攀着窗沿爬上了房顶。然后开始飞奔。 只花了零点几秒的时间，周衍就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在心中对璃说道：“我去追他！璃你等会自己跟上来！” 说完周衍体内真气流转，也学着那黑影的动作，攀着床沿爬上了房顶。唯一不同的是盗贼凭借的技巧，周衍完全是利用真气带来的力量增幅强行攀上去的。 而能这么热心帮忙的，周围却就周衍一个。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盗贼也是一种职业。而且既然没有触碰到他们自己的利益，实在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胖子（苦主）出头。万一得罪了本土的地下势力就更不划算了。 至于周衍，当然也不是圣母属性爆表要当一个维护社会治安的好人。就在那零点几秒种的时间内，周衍的脑海中完成了“小偷偷钱了”=“我可以把小偷治服”=“可以光明正大地抢劫小偷”=“暂时不用为钱发愁”的等式。 而此刻盯着前边的那个身影，在周衍眼中那就是一个移动的钱袋子。 不过总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算了，肯定是错觉！ 从对方刚才攀爬墙壁的动作就可以看出对方的身手很不错。再加上对方本来就是以敏捷见长的盗贼，一时间距离甚至被对方越拉越开。 “哼！”周衍冷哼一声，开始全力催动体内的真气。随着真气被全力催动起来。周衍的速度获得了爆发性的增长。 跑在前边的盗贼听到背后传来的猛烈风声，不由得回头瞥了一眼，就看到周衍正以恐怖的速度追来。 被这凶猛的一幕以及周衍那狂热的表情给吓到的盗贼嘴里嘀咕了一声应该是咒骂的话语，结果因为分神却是脚下一绊。 周衍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速度全面爆发，瞬间追上了盗贼。然而当他伸出手去的时候却是盗贼回手，那只手上还抓着一把短刀。 而面对划向手掌的短刀，周衍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伴随“叮”的一声，在周衍大师级的剑术下，以独孤九剑的破鞭式（短兵），轻松将对方的短刀挑飞。然后周衍一步踏出狠狠地将这个盗贼按在了房顶上。 “这下你还跑？让我看看，能赚多少。”某人开心地从盗贼手中抢过那黑色的袋子，但是打开的瞬间周衍却傻眼了。 “这是什么？”从袋子里取出的，是一颗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雕刻的骷髅头。 如果不是现金的话，有什么意义啊！而且我可没有销赃的地方，亏大了…… 在某人的想法中，并没有把东西换回去的选项。 “放开！放开我喵！你这个笨蛋！放开我喵！”然而在周衍失望的同时，被他压在身下的盗贼却开始抗议。 等等！这个声音，这个语尾！ 周衍急忙掀开了对方罩在头上的兜帽。而当兜帽被掀开后，露出的是银发与猫耳，以及涨红了的脸颊与怀着怒气斜向上盯住周衍的金色竖瞳。 “杀了你喵！绝对杀了你喵！” 当身下的猫耳少女发出暴躁地低吼，甚至身上已经浮现血气，周衍连忙跳开：“等等，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不是晕艇在旅店休息吗！为什么会变成盗贼啊！” 不过白音没有回答周衍的问题，而是看了他一眼后，低声道：“血坏！” “等！” 然而预料的攻击没有到来，白音只是使用血坏瞬间逃离了现场。留下不明所以的周衍在那里发呆。 第108章被盯上（上） “衍！衍啊！我说衍！” 身后跟着的神灵一边提速跟上越走越快的周衍，一边不停地喊道。 然而走在前边皱眉思索的周衍却仿若未闻。 不，不是仿若，是真的没听到，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之前的事情上。白音的事情带给了周衍很深的震惊，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音会伪装晕艇。实际上就算她要单独行动，只要离开就好了，又何必要装病？ 就算是要伪装不在场的证明。但实际上如果不是周衍为了洗劫盗贼，她应该是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被人抓住的。如果说伪装不在场证明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啊！我生气啦！” 伴随着璃发出不满的呼声，随之而来的是雷声忽现。 “哇！”身边突然降下爆雷，终于把周衍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过璃对于雷罚的控制倒是越来越熟练了。现在都已经可以用来吓唬周衍而不伤到他分毫。 “你干什么啊！想杀了我吗！话说你都可以控制得这么好了，为什么从来没见你帮忙战斗啊！” “谁叫你不理我！而且这一招只能对衍使用哦！” 被璃气呼呼地盯着的周衍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们快点去斯塔迪学院吧。” “咦？不是要回冒险者公会吗？” “总之，目的地临时变了。” 周衍没有向璃解释什么，也没有打算把白音的事情告诉璃。或许璃不会关心白音，但是绝对会关心与白音绑定在一起的琉。而现在事情不算明朗，周衍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衍先生？璃大人？” 在周衍和璃说话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悠悠的声音。回过头就看到魔法师少女正抱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里边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因为购物袋过高。少女只能从边上探出头来打招呼。 “悠悠？你不是有储物装置吗？” “因为一不小心买多了，诶嘿嘿。”说着悠悠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也就是说连储物装置都给装满了吗？可恶，你们这些有钱人！”依旧在为钱发愁的某人抱怨道。 “衍先生，诶？你说了什么？” “不，没什么。需要帮忙吗？”周衍一边否认这自己不小心说出口的抱怨，一边伸出手打算接过悠悠手中抱着的袋子。 然而悠悠退后了半步拒绝道：“不用了，我还要赶着回去把东西放下后继续去买呢！衍先生你知道吗！这里有很多种类的材料呢！可以做很多实验哦！一定又能提升极限火花的威力了！” 被少女突然到来的狂热情绪给吓到的周衍讪笑着摆了摆手。 “啊，不说了，我要回去放东西了，必须赶在天黑前再收购一波呢！衍先生，再见！” “等等，悠悠！” “嗯？” 抱着大购物袋的悠悠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周衍，但是周衍却挠了挠脸：“不是，那个，路上小心。” “嗯，谢谢！衍先生和璃大人也是！”不疑有他的悠悠笑着挥了挥手却差点因为松了一只手导致怀里的购物袋掉落，慌慌张张地重新抱住后，少女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周衍叹了口气，原本他是想让悠悠看看白音是否在旅店里，最后却放弃了这个打算。 “话说，要是平时与人交流的时候也能有那种精神气，也不会成为沟通障碍患者了吧。”看着悠悠越来越远的背影吐槽了一句，周衍转而对璃道：“璃，我们走吧。” …… …… 斯塔迪学院位于克洛斯贝尔的中心，虽然没有全封闭式地修建围墙，但也与克洛斯贝尔的城区之间留下了一定的空隙，由空中俯瞰城区和学院区还是泾渭分明的。 学院中各色建筑林立，每一个学科系自成一个院区。而在学院中还到处都有种树种花，也开挖了几处人工湖。 拥有美丽环境的知名学府，甚至让斯塔迪学院成为了一个旅游景点。而且除了一些核心区域，斯塔迪学院大多地方都是可以对外开放的。至于来这里游玩的人有几成是情报探子就不需要外人深究了，这是斯塔迪学院自己需要去烦恼的事情。 周衍正带着璃在斯塔迪学院里走着，他的目的是来这里找到露易丝。在周衍的想法中，可以让露易丝帮忙查清楚那石头是什么，然后借此推断白音的目的。 至于现在周衍和璃仿若无头苍蝇一样在学院里乱转，却是因为周衍根本不知道露易丝具体的位置。 毕竟在进入克洛斯贝尔之前他们就与露易丝一行分别了。露易丝的理由是希望尽量不要让外人看出她和周衍之间有关系。 而一路上露易丝也没提到过她在克洛斯贝尔的住处。结果周衍只能依托露易丝说过来此地的一大目的就是为了治疗樗儿，所以想着她会不会直接带着樗儿来斯塔迪学院求医的周衍也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看样子周衍今天运气应该不错，当他带着璃走到斯塔迪学院治疗系院区的时候，就看到迎面露易丝、樗儿和玛格丽特走了过来。 大概是相距太远所以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周衍。而周衍却注意到她们似乎很受关注。 露易丝有这么高的人气吗？周衍一边想到，一边在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在不引起注意的前提下同露易丝打招呼。 然后他就看到樗儿突然开始奔跑，反应过来的露易丝看向了这边。在周衍终于读懂露易丝的表情是让他赶快离开的时候，樗儿却是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在抬起头露出纯洁而无杂质的笑容时，樗儿还用头蹭了蹭周衍的胸膛，带着无限的眷念就像总算与父亲重逢的女儿一般。 明明是已经发生过许多次的情况了，但是唯独这一次周衍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啊啊！艾斯登缇前辈，艾斯登缇前辈她！” “不要啊！我的天使艾斯登缇学姐怎么会露出那种表情！神呐，这是您对我的考验吗！” “火刑！让我们对那个男人处以火刑吧！以樗学姐后援团的名义发起号召！” “我的樗学姐不可能那么可爱啊！这么可爱的模样为什么是对一个男人出现啊！” 周围不停传来的尖叫和危险的言论，声音中也有男有女有其他，也让周衍明白原来被关注的不是露易丝，而是此时怀中的樗儿。 “樗在这个学院里可是很有人气的，而且还有后援会。”这个时候走到近前的露易丝一边叹息一边解释道，同时用表情暗示着周衍。 被周围那“火热”的视线注视得浑身不自在的周衍苦笑着对怀中的樗儿说道：“好了，艾斯登缇阁下，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唉，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还以为伪装得挺好的。” 而随着周衍的话音落下，却是原本笑得纯洁天真的樗儿用冷淡地表情和语调如是说道。而原本应该与这句话语境相符的失落却一丝也没有。 “你是怎么发现的？” 被樗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衍有些不自在地退后了半步：“露易丝的提示是一个原因，不过最早的怀疑是在上次被袭击的时候。” “真无趣，没想到那么早就暴露了。”樗儿皱着眉，似乎对于自己没能骗到周衍很不开心。 然而这个时候周衍却突然感觉到有一束非常刺人的视线，仿若利剑紧紧地抵在他的身上。 围观的人群被分开，一个身材高大的棕发青年走了过来。从周围人对他露出畏惧的表情，周衍猜测他大概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只见这个一脸张狂，就差把“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九个字写在脸上的青年直接走到了周衍的身前，然后指了指樗儿后说道：“她是我的，这点你最好记住。” 青年嘴角勾起露出张狂的笑容，而这张狂中透露出来的是强大的自信。 周衍隐隐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那是面对强敌时的本能警惕。 “贝亚戈，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这个时候，樗儿话语中带着冷淡地语气插入了两人之间，同时将贝亚戈推离了半步。 不过在周衍看来，应该是这个被称作贝亚戈的青年自己退后才对。他不认为这个透露着强大气息的贝亚戈会被柔弱的樗儿轻易推开。 “是贝亚戈，有好戏看了！” “会出人命吗？还好这里是治疗系的门口。” “不过学姐果然好霸气啊！樗学姐，我永远爱……”后边的话没能说出来，他被复数的人按在了地上。 议论声还有许多，不过全部都是对周衍的同（幸）情（灾）关（乐）心（祸）。 “还有，这可是我看好的男人。他可是要把这届演武会冠军的荣耀献给我的。”在推开贝亚戈之后，樗儿故意贴近了周衍用炫耀的语气故意大声道。 于是原本的议论声消失了，场中呈现了短暂的静谧。而下一刻，周围就爆发了无数的议论声。 周衍当即苦了脸，这是在帮他拉仇恨？ 看着樗儿的笑容，周衍心中止不住地吐槽道：“你倒是开心了，麻烦全部找到了我身上。” 原本以为贝亚戈这种张狂的人会当即爆发，立刻提出决斗什么的要求。结果他却只是大有深意地看了周衍一眼，视线重新放回了樗儿身上：“无所谓，你一定会属于我的。” 那是自信与温柔混杂在一起的语气，说完以后贝亚戈直接转身离去。而在转身的瞬间扫向周衍的视线，却让周衍有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让周衍几乎要把王语握在手中。 第109章被盯上（下） （最近要找工作了，更新肯定要受到影响。厚着脸皮求一波推荐和收藏。）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露易丝用吸管轻轻搅动着杯中的饮料，盯着周衍的眼睛问道。 玛格丽特就站在她的身后，闭着眼睛不言不语。至于樗儿却是一脸百无聊赖的表情，随意地看着四周，然而不时的她眼珠就是一转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座的唯有璃显得最是轻松，在她的面前摆放着六杯饮料。璃一会儿这尝一口，一会儿那尝一口，脸上的幸福表情就没有消失过。 “在那之前，我很想问一个问题。”周衍感受着周边充斥着各种情绪的视线，不安地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说过她睿智，冷静，反正一直像个成熟的大人吗？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说到这些的时候周衍看向了就差举个牌子明确告知在打鬼主意的樗儿。 “有，有吗……”露易丝别过头去，不敢正视周衍的眼睛。 “其实，只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说话的不是露易丝而是樗儿，她双手交叠支着下巴，姿态优雅而高贵：“还有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本人面前庞若无人地议论我？” 说着，樗儿嘴角还轻轻勾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是记忆中阴沉或开朗的楼樗，也不是天真无邪的樗儿，眼前的这个是优雅而高贵的樗·艾斯登缇伯爵。 尖叫，刺耳的尖叫不绝于耳，不过在坐的几人和在站的一人都无视了周边的吵闹。 “啊啊啊！果然这个样子的学姐才是学姐啊！”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我的学姐就该这样优雅！” “我的学姐就该这样迷人！” “是优雅！” “是迷人！” “你瞅啥！” “瞅你咋滴？” 不都是在夸人吗，为什么这都能起争执啊。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后，默默地无视了那两个已经扭打在一起的年轻人。周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布步袋贴着桌面推到露易丝身前：“其实，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材料。” 周衍的神秘态度引起了露易丝的兴趣，她从袋子里取出里边的东西。正是之前周衍从白音手下抢到的那不知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骷髅头。 “这有什么意义吗？”露易丝皱着眉头：“唔，光看外表的话应该是尼尔石，不过……” “可以给我看看吗？”樗儿优雅一笑，伸出手道。 露易丝看了周衍一眼，见他点头，也就把东西递给了樗儿。 “嗯，应该是尼尔石，不过似乎有其他的杂质，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交给我吗？应该很快就能给你结果的。” “好吧，拜托您了。”周衍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虽然是个奇怪的礼物，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了，亲爱的。” “咳咳……”樗儿刚才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她的轻笑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爱，甚至脸上还浮现起了迷之红晕。 虽然没有直接喷水，然而周衍还是被她的神态动作以及话语给吓得不轻。 就连露易丝都用见了鬼的表情盯着樗儿，眼前的人在她看来已经和记忆中的樗·艾斯登缇相差甚远了。不，似乎真实的樗而就应该是这样的。露易丝想起了久远的过去，那个时候还未成为艾斯登缇伯爵的樗儿，貌似就是这个样子。 看到樗儿脸上与捉弄人时的露易丝相差仿佛的笑容，周衍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坏。 之前对于樗·艾斯登缇伯爵这个人物脑补出来的优雅高贵的成熟女性的形象也在顷刻间崩塌。而考虑到露易丝和樗儿的交情以及年龄差，周衍突然觉得露易丝那偶尔露出来的鬼灵精的性格就是受到了眼前这位女伯爵的影响。 周衍平息了咳嗽以后，苦笑着摆手道：“艾斯登缇大人……” “樗儿，我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的樗儿露出优雅的笑容，语调也像个成熟的大人。 但是周衍却敏锐地感觉到，如果不顺从她的意志，还会有更多的麻烦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毕竟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周衍觉得自己已经被万箭穿心无数次了。 “樗儿……”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自然而平静，这倒不是周衍习惯了这样称呼樗·艾斯登缇，单纯的是因为没有羞耻心后也没有了害羞的情绪。 “樗儿，还请不要继续开这种玩笑。” “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依旧是优雅而迷人的微笑。 “不，您非常的美丽、漂亮而且优雅迷人……”因为没有羞耻心，在夸赞对方的时候完全没有违和感。 “真是苍白的言辞。”樗儿撇撇嘴，显然对周衍的赞美不当回事：“还是说，你更喜欢那个天真无邪的‘樗儿’？” “当然……不是。” 没有羞耻心的坏处也很明显，很多时候因为没了害羞情绪的警告，说出有些话语的时候会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 虽然强行否认了，不过那生硬的转折还是让周衍收获了来自露易丝和玛格丽特的冷淡视线。 “其实啊，就算我醒了过来，‘樗儿’的记忆也并没有消失哦。”樗儿突然凑了过来，在周衍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呵气如兰。 说着，樗儿脸上带着俏皮的可爱笑容，拉起了露易丝的手：“那么，我们走吧，露易丝。亲爱的，期待下次再见。” 后半句声音足够大，至少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 “璃！” “什么？” “跑啦！” 在樗儿和露易丝离开以后，周衍拉起璃的手就开始了狂奔，而他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斯塔迪学院的学生。 不做停留地狂奔，甚至不惜使用真气加速，周衍总算甩掉了那群大声嚷着“把我的天使学姐还回来！”“烧死那个臭男人！”“烧死这个三心二意的混蛋！”“拯救那个银发妹子！”“打倒感情骗子！”“学姐永远不会恋爱！这都是幻觉！就让我亲手葬送这幻想吧！”之类的中二发言的学生们。 周衍可不认为自己真的得到了樗·艾斯登缇的芳心。或许，她失忆期间的记忆也残留着，说不定“樗儿”对他的那种依恋情绪也还残留在樗·艾斯登缇的心中，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就以为对方已经对自己芳心暗许，周衍还没那么自信。 在一瞬间他的确有种错觉，把樗·艾斯登缇认作了楼樗。但是事前也已经通过露易丝证明了楼樗和樗·艾斯登缇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在周衍看来，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要不是对方因为作为“樗儿”时对自己的过分亲昵导致现在想起都会恼羞而报复，就是因为之前的“福利”现在她以把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方式来收利息了。 总之不管如何，周衍知道自己接下来恐怕还会遇到些麻烦。至少就那个贝亚戈在周衍看来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了。 而一时间，关于樗学姐的神秘男友的事情也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斯塔迪学院。 经过樗儿的恶作剧，周衍也没了心思继续闲逛——其实是为了躲避那群正在街上搜索他的“樗学姐后援团”的学生们。 于是周衍直接带着璃回到了旅店。 因为露易丝友情赞助了一个星期的房费，所以周衍至少不用为住处发愁。不然以他一枚金币的身家，恐怕只能睡马厩或者露宿街头了。 敲了敲白音和妖梦所在房间的门，不一会儿满脸疲惫的妖梦就打开了门。 “白音呢？”一俟妖梦开门，周衍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然而妖梦只是摇了摇头：“不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看样子晕艇的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 “是吗，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周衍歉意地摆着手。 “发生了什么？”然而妖梦却是敏锐地发觉了周衍的情绪有异。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周衍敷衍了一句后就催促妖梦继续去休息。在妖梦回去房间继续休息后他却越发地疑惑起来——白音，究竟想干什么？ 因为街道上“周衍搜不队”的存，周衍在就这样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修行一边等待，然而直到入夜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回来。 悠悠对于她的大采购显得非常的满意，而亚索一身酒气，就像是刚从酒缸里泡完回来一样。鲁迪刚回来就被周衍打发去训练了。倒是阿卡丽回来的时候丢下了一句：“周衍，你被盯上了。” 说完她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 以为阿卡丽是在说自己因为樗儿的恶作剧被人盯上的周衍没有多想，在与其他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后就继续修习以及等待。 而这一天过去，白音也没有回来。 第110章初幕 十天的日子一晃而过。 对周衍来说算得上收获的有两件事。其一是他体内的气旋终于成长到了使用一剑平生式之前的一点五倍大小，虽然距离预计的两倍大小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因为现在的他在境界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即便只是一点五倍大小，现在他能发挥的战力也已经足够媲美当初使用一剑平生式的状态了。 对周衍来说，最大的制约依旧是肉体和真气方面。凭借着现在剑术境界的大成，周衍每提升一分肉体力量，他的战力至少增加三分。 而另一件收获就是在周衍压榨式的教导下，鲁迪成功凝出了斗气。虽然不管是量还是质都还处于十分弱小的阶段。不过对此鲁迪倒是分外开心。 特别是当他发现运行斗气的时候，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极强的增加。甚至连手中的重剑都感觉轻了许多。 然后鲁迪就跟个傻孩子似的玩得不亦乐乎，最后的结果却是周衍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这个徒弟走回了旅店。 而在鲁迪终于凝出斗气之后，周衍便开始了对鲁迪进行玄铁剑法的填鸭式教学。 原本这一环对周衍来说还有些麻烦，因为他只是记过这门剑法的精要，但不曾涉猎。不过如今境界的拔高却让原本的难点消失无踪。 在教导的过程中，周衍没有去花时间让鲁迪学习套路，只管将玄铁剑法的剑理和剑意一股脑地全部用洗脑一般的教育方式让鲁迪记住，至于他是否理解什么叫“大道至简”，理解什么叫“大巧不工”都不在周衍的考虑范围内。 当然过程中，周衍有些东西还是很细致地给鲁迪讲过。比如凝气运行的法门：以气御剑，事半功倍。 十天的时间就在周衍自身的修行以及对鲁迪的填鸭式教育之中度过。偶尔周衍还会在冒险者公会接一些任务，既当练手也为他攒够了报名费。 今天便是斯塔迪演武会开始的日子。周衍早早起床，原本打算到旅店后边的空地活动下身子，结果刚到后院就看到那里已经挤得满满的。无奈之下周衍只得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师父！我会加油的！”昨天听从周衍的安排休息了一天的鲁迪，见到周衍的时候就露出精神满满的表情。 不过周衍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嗯，我看好你。” “师父，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根本就不看好我！”跟着周衍愈久的原卫兵也学会了吐槽。 “那你自己觉得呢？”周衍叹了口气后，摆明了一副“如果不问肯定会缠着我，还是随便问问打发他吧”的嘴脸。。 鲁迪似乎没有看出周衍的态度，露出了超有信心的表情，握拳道：“绝对会赢的！” 看鲁迪那信心不似虚张声势，周衍不由得奇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难道我看走眼了？我这个徒弟其实是剑术天才？只花了这么点时间就把玄铁剑法融会贯通了？ “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虽然不是很明白师父告诉我的东西，不过我感觉很厉害！” 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是因为一天休息让身体充分感受到了变化。至于“不明觉厉”的状态，也能带给人自信吗？ “哦是吗，不错不错。”感觉自己期待了一下下真的太白痴了的周衍拍了拍鲁迪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原地。 “等等！师父，您为什么要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我啊！请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啊！” 陆续等到其他人都起床后，一行人吃过早饭就向着斯塔迪演武会的举办场地，也是位于克洛斯贝尔东边的大会场走去。而一直没有回来的白音，自然不包括在其中。 随着人潮一路前进，路上也少有闲聊。而在更早的时候璃已经回到了她的空间里，将在之后作为外挂和周衍一同参加演武会。 演武会的会场整体呈圆形，有点类似竞技场（斗兽场）一类的建筑。据说里边最大可以容纳一万人。 在到达会场的时候，悠悠和妖梦就与其他几人分开。不参加这场演武会的她们将从正门去往观众席观看这场比赛。而一张门票的价格是十金，还是有价无市。如果不是露易丝的帮忙，悠悠和妖梦也只能在城市里观看魔晶屏幕的转播。 而剩下的周衍，亚索，阿卡丽和鲁迪则从侧门进入了参赛人员的等待室。 在走进侧门的时候，周衍明确地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他，回过头就看到贝亚戈狂傲地站在那里，并且对周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什么情况？”在周衍回头的时候，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贝亚戈做出抹脖子动作的亚索问道。。 “没事，只是找上门的麻烦罢了。”周衍有些无奈。如果不是樗儿的恶作剧，他也不用这么快就被人盯上。而且他能感觉到除了贝亚戈以外，还有数双视线紧紧地盯在他的背上。 “我说过，你被盯上了。”走在旁边的阿卡丽冷淡地说道。 来到克罗斯贝尔的之后，她就一直神出鬼没，经常整天整天地见不到人。周衍猜测，她应该是去收集情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某人则是很无辜也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知道？”倒是阿卡丽有些惊讶地样子。 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等待室。不过刚进去周衍就惊讶了。足足有一个广场那么大的等待室里已经到处都站满了人。除了少数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更多的人都是小心地占据一个地方，然后冷漠地打量着其他的竞争者。 而这，只是众多等待室中的一个。 “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是往下走了一段吧？会场下边被掏空了这么多，不怕塌陷吗？”周衍像是自语又像是询问。 “是空间魔法吧，好厉害！” “空间魔法，原来如此。”被鲁迪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的周衍恍然大悟，然后又问阿卡丽：“说起来，这次参赛者有多少？” “大概五千多人吧。”而事先做足了功课的阿卡丽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么少？” “差不多吧，都是高手，碰运气的人不多。”说着阿卡丽还自然而然地把视线放到了被周衍填鸭式教学的鲁迪身上。 “咦，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周衍叹了口气，拍了拍鲁迪的肩膀道：“总之，不管待会儿比赛方式是什么，打不过就记得及时投降。” “不，师父我……” “打不过，直接投降。”周衍无视了想要辩驳的鲁迪，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在周衍日渐深厚的积威之下，鲁迪只能点头：“是，我知道了。” 对此周衍也有些无奈，刚得到力量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变得过度自信。实际上当年的他也是如此。不过那个时候他有母亲死死地压制着。而鲁迪这边却是时间太紧，周衍没来得及好好帮他调整心态。 议论声不时地响起，于是让整个等待室都显得多少有些吵闹。不过在周衍他们进入等待室没多久，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个声音：“请安静一点，请安静一点。”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只是显得呆板而严肃，没有一丝活力，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机器人语调。而随着这个声音生硬地重复了几次“请安静一点”后，场中的人很快就停止了议论。 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哪里验收的成果，总之在等待室里静下来的瞬间她就再次开始说道：“请大家再确认好自己的号码牌……” 闻言周衍下意识地看了看挂在脖上子如同“狗牌”的参赛身份牌，这也是在报名的那天被分发的东西。 “对于第一阶段的比赛，这个牌子很重要，请注意不要丢失。” “重复一遍，对于第一阶段的比赛，这个牌子很重要，请注意不要丢失。” “那么，五分钟后将进行场地的传送，届时请各位保持冷静。本届演武会第一阶段的规则，将在正式开始后再做解释，请各位耐心等待。” 说完，这个声音就消失了。而当其消失之后，等待室却没有人说话，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在小心地打量着其他人，毕竟五分钟之后，周围的存在全都是敌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开始防备周围的人。而周衍几人也自然互相靠近，毕竟他们是一个小队的成员。 “师父，我突然好紧张了，怎么办？”然而在这种对峙中，伴随着压力越来越强，鲁迪也禁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那就紧张吧。”周衍咧嘴一笑，很不负责任地说道。 “怎么这……” 鲁迪的话还没说完，四下里再度响起了那个女声：“那么，比赛开始，我是本次的解说艾薇儿，请大家加油哟！” “啥？”在场大多数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明明是同一个声音，但是这一次却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声音画风的斗转，让在场包括惯于冷漠的阿卡丽都不由得出现了愣神。而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周衍发现眼前已经被一片白芒占据。 第111章初幕（二） 每一届的斯塔迪演武会，在第一阶段的比赛方式都是不同的。不过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在第一阶段就会淘汰掉大部分人。而这第一阶段从某方面来说也是竞争最激烈的一个阶段。 上一届的演武会第一阶段，是将全部参赛者随机分成了十组，让他们直接开始厮杀，最后还站着的就直接晋级下一阶段。 不过这个模式也在之后被许多人诟病，尤其是施法职业。毕竟这种一上来就开始混战，还是近距离混战的环境，对需要时间持咒的施法职业来说太不公平了。 为此还有一群施法职业的参赛者组织了抗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斯塔迪官方给出的回复是：在剩下的参与者中依旧有十多个施法职业，被淘汰只能是被淘汰的人太弱了。 至于继续抗议？先不提斯塔迪官方会不会为了他们重新制定一次第一阶段的比赛。至少那些已经出线的参赛者是肯定不愿意让出好不容易得到的晋级名额的。 而且当时演武会正在顺利进行，斯塔迪官方也不想再添麻烦。 于是在举办方拳头和态度都足够硬的情况下，这场抗议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不过很多人猜测，之所以最后没人再说事儿，是因为那一届如同彗星般崛起，一路以碾压的方式晋级冠军的剑王，那个现在被称作剑圣的男人。 当视线重新恢复的时候，周衍发现自己身周一人也无，眼前是一片明朗的南国海岛风情。湿热的海风吹得他有些难受，天空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不时还能听到海鸟的鸣叫。 这是，什么鬼？难道我又穿越了？ 就在周衍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开始感到疑惑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一个充满活力声音。 “各位参赛者请听好，现在是艾薇儿的讲解时间！” 伴随着这个声音，是一幕幕的虚影屏幕出现在天空。 场外，已经座无虚席的圆形竞技场上，中间立起的巨大环形魔晶屏幕里一个红发美少女脸上带着充满青春活力的明媚笑容，同时挥着手向在座的所有观众挥手致意。 艾薇儿·米朗特，斯塔迪学院的新一代人气偶像，也是斯塔迪学院行政系的大才女。不过就人气比起樗儿似乎还要差一些。 而近年斯塔迪学院或者克洛斯贝尔举办的不少大型活动，都是由她主持的。而这一届的斯塔迪演武会看样子也将由她作为主持人。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给大家介绍本届斯塔迪演武会第一阶段的比赛吧。” 随着艾薇儿的话音落下，屏幕上的画面再变。呈现在各位观众面前的是一座海岛的俯视图。 “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本届演武会第一阶段的场地，完全由空间魔法构筑而成的不存在的岛屿！虚幻之岛——伊丽瑟瑞！” “空间魔法构筑的岛屿？” “虚假的岛屿？” 而场外的观众席上，满是充斥了惊讶情绪地议论纷纷。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有听说过空间魔法可以用来构筑岛屿，这种创造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在不少人看来已经不是人的能力，而是属于造物主的权限了。 “魔……魔法？魔法，能做到这个地步吗？”悠悠下意识捂住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 坐在她身旁的妖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并不理解其他人的惊讶。然后妖梦就把视线放在了屏幕上，只不过那里只有一座岛屿，却看不到具体的某个人。 “假的？”而同样听到了艾薇儿话语的周衍蹲下来，捏了捏地上的沙粒。那触感无论如何都不像假的。 “好啦好啦，接下来各位参赛者们可要听好咯！”在静待观众们惊讶了一段时间后，艾薇儿充满活力的声音再度响起：“本次的第一阶段比赛就将在这座伊丽瑟瑞岛上进行。比赛分为三个小阶段，每天傍晚六点作为结束。会有专人在小阶段结束的时候记录并保管诸位收集的身份牌。并且请在最后一共收集到至少五十枚身份牌方可晋级下一场比赛，方法不限。” 说到这里，艾薇儿稍稍停顿了一下：“请记住，是第三天结束的时候必须收集到至少五十枚身份牌哟！” “啊，对了对了。”屏幕中的艾薇儿很可爱地拍了拍手：“这是来自艾薇儿的友情提示哟，请不要一直呆在边缘位置。” “那么，第九届斯塔迪演武会，第一阶段淘汰赛现在开始。祝各位选手，武运昌隆！” 天空的屏幕消失，周衍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踩着柔软的沙滩开始向岛屿的中心前进。 艾薇儿的话语中有几点都提示得很隐晦，只是略作思考周衍就已经想明白了。方法不限，就是说除了战斗，包括偷盗和谈判都是可以的。而至少收集五十枚身份牌，也就是说并没有上限。如果有人够强能够碾压所有人的话，说不定这次的演武会可以在第一阶段就诞生冠军。 最重要的是第三天结束前必须收集到足够的身份牌，也就是说即使前几天失去了身份牌，却并没有就此失去继续下去的资格。 而最让周衍在意的还是艾薇儿最后一个提醒——不要一直待在边缘。 看似是在隐晦提醒不要心存侥幸躲起来等到最后以逸待劳，但是周衍觉得这里边应该还有深意。所以他才会在一开始就向着中心移动。 在周衍一边思考一边前进的时候，他也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对手。 黑色的头发扎成了数根辫子，棕色的皮肤下是一张看起来朴实的脸庞。而这个与周衍不期而遇的男人手里提着的武器却是周衍从没见过的。那是一把整体呈弯月形兵器，看起来就像是把弯刀掰得更弯了。 “你好，在下艾因，扎罗德之……”与周衍相遇的时候，这个自称艾因的男人很有礼貌地自报家门和名号。 不过迎接他的却是一道破空的声响和一把漆黑的长剑。 “你是白痴吗？”周衍一边抢攻一边嘲讽道：“这可是会出人命的比赛，有闲工夫自我介绍还不如把力气留着进攻。” 在生死战斗的时候还想着自报名号，在周衍看来这是蠢得不能再蠢的行为。先不说因此暴露身份，很可能连能力都暴露让对方有所针对。单单浪费这个时间让对方有所准备，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抢攻占尽先机来得实在。 而艾因，明明是遵照决斗之礼，却被对方耍无赖（艾因视角）地抢攻，没有一点强者的荣誉就算了，还这样嘲讽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器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只见艾因利用武器的弧度勾住王语，用力一拉想要将周衍拉向他那边。逼迫周衍跟他进行其最擅长的贴身战。 然而周衍只是松手，使得失去控制的王语被一拉之后斜斜地插入了艾因身后的地面。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却是周衍经不住艾因的力气，王语脱手而去。 没料到能这么轻松地卸掉对方武器的艾因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也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趁他病要他命，此刻周衍失去武器在艾因看来就是击杀对方的时机。 同样开刃的外弧砍向了周衍的脸颊，弯刃摩擦着空气发出凄厉地啸鸣，如果被这满含杀意的一刀砍中，毫无疑问周衍的脑袋都会被砍成两半。 不过在王语脱手的时候周衍就已经动了起来，体内真气流转，气势先是一敛，随后就以更狂暴的姿态猛然释放。凭借真气带来的爆发力周衍速度猛增数分。 面对周衍突然的加速，没有预料的艾因急忙变招，然而周衍腰一弯就避开了艾因扫来的刀刃，窜到了艾因的身后，同时周衍的手伸向了斜着插入地面的王语。 “糟糕！”因为预判失误而陷入被动的艾因低声咂舌。那把奇形武器上有淡绿色的光芒正在凝聚。 “啵！” 然而这时虚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爆鸣，原本都要握住王语的周衍急忙收敛动作并且一个侧身躲避。下一刻周衍感到胸口传来了气闷的感觉，那是因为刚才一瞬间有一柄长枪带着凶猛地声势从他的胸口擦过。而只是气流的余波，就将周衍胸口的衣服撕扯得粉碎。 如果不是周衍凭借真气的防护，此刻就不止是气闷而是整个胸口血肉模糊了。 这杆突如其来长枪从周衍胸口擦过以后，笔直向前，在将一株大树直接破开后，却在撞到第二株大树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响。将第二株大树撞得炸裂开来。 突然的袭击让周衍原本的节奏被打乱，艾因也趁着这个机会急忙后撤，拉开了与周衍的距离。 不过在艾因还没停下的时候，他的背后响起了巨大的风声。身在空中避无可避的艾因只能举起武器向着风声传来的方向抵挡，然而他将要面对的却是一柄巨锤。 以刀刃对巨锤会是什么结果？ 这名来自乌拉汗国扎罗德城的武技高手，被巨锤直接砸断了手中的武器，然后是沉闷厚重地锤击身体的声音与骨裂声同时响起。 莫名其妙被人接连偷袭的艾因吐着鲜血高高地飞起，像个破麻袋一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凄惨的轨迹，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没了动静儿。 不怪他太弱，只能怪他太倒霉。先是遇到周衍这个没有礼节（艾因视角）的野蛮人，然后还被人夹击偷袭了（还是艾因视角）。 “你是？”周衍盯着眼前的人，瞳孔却不由得一缩。 而来人却是随意将手里的巨锤仍在地上，落地的瞬间那柄巨锤就凭空消失。而之前撞爆了两株大树的长枪，也早已经消失了踪迹。 “我的运气真好啊，这么快就找到你了。杂草也清理干净了，哈哈，让我们开始厮杀吧。”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咧着嘴，脸上挂着狂热的笑容与嗜血的战意：“欢迎来到我的，狂乱战场！” 说话间，周衍发现，自己身周的场景再一次变了。 第112章狂犬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能力，叫做心象世界。心中的景象，即为心象。而当意志足够强大，甚至能够扭曲现实将心象铺展出来的时候，所呈现的就是心象世界。 起源于灵魂，成长于意志，作用于世界.就是对心向世界这一能力的最全面的解释。 而现在，在周衍面前铺展开来的，便是一个心象世界。一望无际地荒原上，除了到处插着的武器以外别无他物，天边一轮血一般鲜红的夕阳将落未落。 狂乱战场？周衍觉得，这里叫做失落战场还差不多。 “狂犬贝亚戈与他的心象世界狂乱战场吗。”周衍喃喃了一句，握紧了手中的漆黑长剑，视线紧紧锁定了立于他五十米外的贝亚戈。 在斯塔迪学院，因为樗儿而与贝亚戈结下了莫名其妙的梁子后，周衍之后第一时间就去调查了贝亚戈的情报。 贝亚戈·蒙特利亚，索罗联邦成员国之一的蒙特利亚公国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天生的嗜战分子，对战斗有着极强烈的渴望。而因为他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疯狂，所以被人称为蒙特利亚的疯狂猎犬，简称狂犬。 贝亚戈为人狂傲，这是因为他有狂傲的本钱。作为当代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贝亚戈在同辈中已经罕有敌手。为了不让他在公国惹事，其父亲蒙特利亚公爵将他送到了斯塔迪学院学习，不过对贝亚戈来说这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找寻强大的对手罢了。 在来到斯塔迪学院以后，贝亚戈就没有消停过。 也是在这里，贝亚戈遇到了樗·艾斯登缇，并对她一见钟情。或许那天在周衍面前，他表现得足够的狂傲。但是实际上在樗儿面前，贝亚戈却是一次都没有动过粗。这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而作为一个成名多年的人，关于贝亚戈的能力，也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心象世界——狂乱战场。最初这里只是一片空无一物的荒原，而现在地上插满的武器全是被贝亚戈打败之人的武器，而只要贝亚戈不灭，这些武器也已经变得不灭。 不过这不是贝亚戈真正让人忌惮的地方。贝亚戈真正危险之处，是他能够熟练地使用任何一种武器。就是说，贝亚戈随手捡起这个心象世界地上的任何一把武器，都能轻松地发挥出武器的性能。 许多人都猜测，贝亚戈这种熟练掌控任何一种武器的能力源于他的心像世界。不过贝亚戈很多次战斗中根本没有使用心象世界，却也展示了其对于不同武器的掌控能力。 这种对各种武器都精通的战斗能力，配上这心象世界，让贝亚戈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战场狂犬。 天空中几只魔法眼正在闪烁着，也不知道贝亚戈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这些原本布置在伊丽瑟瑞岛上用来观察和转播整个岛上动态的魔法眼卷进了他的心像世界中。 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投过魔法眼暴露给了外界…… “哇！这是何等的惊人！没想到在比赛的一开始，就见识到了狂犬的狂乱战场呢！” 外界会场中，屏幕中突然出现了艾薇儿的身影，只听她用惊讶的语气道：“究竟是瞬间就结束的单方面碾压，还是一场激烈的龙争虎斗呢？虽然贝亚戈的对手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但是诸位可能不知道，他可是贝亚戈的情敌！” 在艾薇儿说完的时候，于环形的屏幕下方，却是出现了分别对准八个方向的方形屏幕。而其中所播放的，正是周衍与贝亚戈战斗的场景。 “情敌？”许多原本对周衍并不感兴趣的观众，听到这个词语后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作为本届奥贝拉演武会的种子选手之一，许多人自然早就了解过贝亚戈。对于一个敢跟贝亚戈抢女人的存在，人们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兴趣，毕竟敢对上狂犬，对方应该也不会太差。 “不过，反正都是狗咬狗，谁输了都无所谓呢。” 这声冷嘲，来自刚才还充满了活力的艾薇儿，只见原本屏幕中美少女那充满活力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抱怨和偷笑的表情。 而当上一句话说完以后，艾薇儿的表情又换回了充满活力的笑容，仿佛刚才一瞬间那阴暗的表情根本没存在过一样：“反正，樗学姐是大家的。就让这两个笨蛋去互相撕咬吧，樗学姐我爱你！” 艾薇儿的态度让观众们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大多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艾薇儿是“樗学姐后援团”的成员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实际上就连艾薇儿的后援团中，都有大部分是“樗学姐后援团”的团员。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和樗儿一起坐在特等席观看的露易丝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樗儿询问道：“能让那个蠢女人在主持的时候这么不敬业，怎么想都是因为你事先给她知会过什么吧？” “很有趣不是吗？”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樗·艾斯登缇却以优雅地笑容回应。 “的确很有趣就是了。”露易丝笑了起来，重新把视线放在了新投影的屏幕上。而她的心里却是自语着： “就是不知道，周衍能不能赢，如果输在这里……” 另一边，和妖梦坐在一起的悠悠，在听到艾薇儿提到的“情敌”一词时，不由得惊讶出声：“情，情敌？衍先生和樗小姐？咦诶诶诶！” 坐在悠悠身旁的妖梦又一次带着奇怪的表情看了看身旁的悠悠，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悠悠会那么惊讶。不过她突然觉得，似乎观察悠悠惊慌的表情比起看那些战斗更有趣。 外界发生的事情，位于贝亚戈心像世界中的周衍并不知道。而面对贝亚戈那狂风骤雨般的进攻也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啦？怎么啦？樗看上的男人就这点本事吗？”随意松开手中的长刀的贝亚戈手一牵就将另一根插在地上的长矛给顺势拔了出来。接着他逮住矛尾，将之以棍势扫向了周衍。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一击，周衍只能立起王语格挡。然而长矛上的巨大力量却是将他一下子扫得飞了起来。 “怎么这么弱啊！这让人很扫兴啊！”贝亚戈大声地抱怨着，脸上的表情也是明显地失望与不满。 说话间他一个拧身，却是将手中的长矛当做投枪，掷向了被扫飞出去正身在半空的周衍。 长矛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啸响。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投矛，身在空中避无可避的周衍一剑斩下。然而在长剑刚触及长矛的时候，其上凝聚的斗气却是猛地爆开，强大的冲击力将周衍再度掀飞。 爆炸的冲击激起了漫天的尘土，而贝亚戈高大身影却是撞过了遮蔽视线的尘土，挥动手中的巨锤扫向了周衍。 “让我，更加快乐点啊！” “闭嘴！” 面对贝亚戈如同嘲讽的抱怨，周衍冷声反驳了一句，手中的王语狠狠地刺向了贝亚戈横扫过来的巨锤。 预料中剑折人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听“叮”的一声，王语和巨锤撞在了一处。周衍手腕微不可查地一抖，下一刻原本气势汹汹地巨锤被周衍一剑崩飞。 “哈哈哈！你果然很有趣，这才对啊！”武器被周衍崩飞的贝亚戈发出更加兴奋的笑声。 在巨锤被崩飞的时候，他就直接放弃了巨锤，仍由巨锤飞向远处。而后贝亚戈随手提起地上的巨剑就再度攻向了周衍。 “所以都叫你闭嘴了不是吗！”而刚好重新站稳的周衍暴躁地吼了一句，举起的王语向后一缩，做出了刺剑的预备姿势。 周衍很恼火。是的，他很恼火。如果不是樗儿的恶作剧，他应该不用这么快就面对贝亚戈这种级别的对手。 但是就如同当初选择救樗儿，虽然被对方的恶作剧捉弄得被贝亚戈和“樗学姐后援团”的人盯上，不过仅仅是因为樗·艾斯登缇有一张和楼樗一模一样的脸，周衍就不会对她产生恨意。 很肤浅，周衍的理由就是这么肤浅。如果不是因为樗·艾斯登缇有一张和楼樗一模一样的脸让周衍想起了那个已经不在的青梅竹马，他才不会容忍她的恶作剧。 但是，这种容忍也仅仅只是针对樗儿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周衍没想过留情面。 既然对方主动招惹，那么就拼尽全力将他打倒。而且，周衍也迫切需要一场真正的厮杀，来巩固自己这么久的收获和成果。 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搏杀。只有在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的战斗，才是检验他成果的最佳方式。 “极·摧城式！”伴随着周衍的话语和王语剑的刺出，是奔涌的剑气湍流迎向了贝亚戈与他的巨剑。 (这边有点卡文了，所以明天想去写写练笔作来转换一下心情。嘛，总之后天重新开始更这边吧。) 第113章周衍的剑之路（上） “衍！右边！” 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而周衍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刚弹开贝亚戈自左边而来的攻击的他，想也不想长剑就向着右边挥了出去。 “当”的一声碰撞，将贝亚戈左手的弯刀也给挡住。周衍却并不纠缠，向后连续数步拉开了与贝亚戈的距离。 天生经脉的强度，决定了周衍这样的东方人种更适合走真气这种去芜存菁的修行路线。所以比起一概不论全数吸收的斗气，东方的武学尤重爆发。 而斗气的修行方式，却决定了其量大的特性。所以比起东方人日渐精巧的武技。斗气派的武技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的刚猛。 如果被拖进对方的节奏变成纯粹的硬碰硬和消耗战，对周衍来说是最不利的状况。 因此从一开始周衍就刻意保持了和贝亚戈的距离，在游走和格挡中找寻对方的破绽然后施予反击。 但是贝亚戈的攻击实在是过于狂猛，再加上他随时都在更换武器，战斗的风格与其说是多变，不如说是不拘一格更合适一点。 其结果就是，渐渐地周衍还是不由得陷入了贝亚戈的节奏，变成了不停地防御拉开距离，然后被追上继续防御拉开距离。 而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谁也说不清下一刻贝亚戈的攻击会使用何种武器。因为不管他从地上拾起什么，都能完美地衔接上一次攻击，在更换武器和攻击风格的同时，却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压制。 对此，周衍让和他共享视野的璃帮助留意视野的死角。这样子虽然挡住了几次贝亚戈的攻击，但是成效依旧不大，因为周衍还是处于贝亚戈的压制之中。 “怎么啦？怎么啦！为什么不进攻？” 周衍的防御战术，让贝亚戈显得很是不满，他不停地进攻着同时用言语挑衅：“樗选择的男人，就这点水平吗？” 对于贝亚戈的言语挑衅，周衍从来就没有理会过。 在战斗中还有余闲说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信实力能够碾压，然后不停地说话给自己立flag最终被人反杀，而另一种语言和挑衅只是为了激怒对方方便找寻破绽。 前者是典型的反派boss路线，在不停地废话中甚至暴露自己招式的特性和弱点，然后成功被人反杀。 而贝亚戈明显是后者。另一方面，在战斗中还能这么多话，也反映了贝亚戈尚有余力。这让周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备对方随时可能出现的爆发。 长枪刺破空气，发出沉闷的气爆。周衍向左移步，在间不容发中勉强让长枪从边上刺空。然而那锐利的气流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数道细口和一道粗大的血痕。 机会！周衍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而凶猛，在经过这么久的防御后他终于抓住了贝亚戈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 贝亚戈在长枪刺空的同时就已经放开了手中的长枪，右手向后摸向一把插在地上的直刀的刀柄。 然而周衍已经临近，王语剑带着凌厉地剑气砍向了贝亚戈的面门。 从贝亚戈全力的一枪刺空到周衍贴着刺空的枪杆砍向贝亚戈，这个过程其实只是极短的一瞬间。 而这些也如实地反映在了由魔法眼捕捉然后投影的外界屏幕上。 大部分观众的动态视力根本跟不上如此快速的攻防动作，他们只是看到周衍避开长枪后虚影一晃，而后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 “什么！” 此刻最惊讶的还是周衍，他料到了贝亚戈有隐藏部分实力，但是他没料到这个“部分”会是这么大。 在刚才周衍一剑斩来的时候，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上几分周衍也有信心对方挡不住也逃不了。 但是就在那一瞬，贝亚戈展现出来的反应速度却超出了原本他所表现出来速度的一倍。面对周衍的斩击贝亚戈只是轻松地后退，左手拉动掉落一半的枪杆挡住了周衍斩击，而刚才摸向身后直刀刀柄的手，此时也已经握住了直刃刀扫向了周衍的腰际。 对贝亚戈实力的估算错误让周衍一瞬间陷入了被动。但是他此刻也没时间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了。 王语剑的剑刃以摩擦着枪杆的状态向下猛拉，终于在最后一刻挡住了扫向周衍腰际的直刀。 但是贝亚戈左手一甩，却是长枪厚重的枪杆狠狠地砸在了周衍的身上。 周衍闷哼一声，被枪杆之上的巨大力量砸得重重地飞了出去。而贝亚戈在周衍飞出去的时候就丢掉了长枪，变为双手握住直刃刀以跳斩的姿态猛劈了过来。 无处借力的周衍，只能全力催动体内的真气气旋，让真气在体内奔涌咆哮强化身体的力量，同时他横举王语，硬抗贝亚戈的这记跳斩。 “轰！” 直刃刀上的巨大力量让周衍化作一枚呼啸的炮弹从空中飞向地面，然后去势不止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取得一点优势就开始叨叨的情况，只会出现在故事里。而现实中的状况自然是趁你病要你命。从刚才的交手开始，贝亚戈就没有再废话一句，抓住机会的他只会对周衍施以最猛烈地进攻。 比周衍稍晚落地的贝亚戈，在落地前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弃掉手中的直刃刀，换上质量更大的厚背战刀也是在冲锋的路途中完成的。 当贝亚戈气势汹汹地再度临身时，周衍只是刚好站起，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就又一次面对了贝亚戈的气势雄浑的斩击。 举剑格挡的周衍毫无意外地被其蛮力击得向后不住倒退。不过这一次周衍总算勉强保持住了架势。当贝亚戈紧随其后地追上来时，他一记刺剑击在了贝亚戈的刀锋上：“破！” 缠满了剑身的剑气，在与刀锋相撞的瞬间猛烈地爆散开来。巨大的爆破力量将终于让周衍再次与贝亚戈拉开了距离。 “呼……呼……”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周衍看起来只是轻微地喘息。但是刚才那短短的几次交手，他却吃了不少暗亏。 场外，目睹了这一连串攻守的观众们发出满足的惊叹。就算很多时候他们根本无法跟上那快节奏的动作，但是贝亚戈的连绵攻击和周衍的绝地反击还是让他们大呼过瘾。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在大部分人看来处于绝对劣势的周衍输掉已经是必然了。 他们现在只是希望周衍能多坚持一会儿，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紧张与刺激的体验。 “衍先生，没事吧。”悠悠有些担心地疑问道，视线紧紧地盯着屏幕。 “衍还没有认真。”坐在悠悠身边妖梦则是用认真的语气回答了悠悠的问题。 在这个时候艾薇儿的声音也适时传来：“真是相当精彩的一番攻守啊！现在两人正在调整状态，相信下一次的交手将会更加的激烈吧！” 不过在末尾，她还是小声地附加了一句：“啧，赶快打起来啊，最好两败俱伤什么的！” 本来就是优势方的贝亚戈最早调整好状态，而距离刚才周衍的剑气爆发也不过两分钟过去。只见他把后背战刀往肩上一抗，咧嘴笑道：“热身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周衍呼出一口浊气：“另外告诉你，我和樗·艾斯登缇伯爵根本没什么关系。” “有什么区别吗？”然而回答周衍的是贝亚戈再度被兴奋的情绪浸染的声音。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周衍点了点头，摆好架势。 第114章周衍的剑之路（下） （嘛，要开始准备工作的事了，毕竟生活之前要先生存。在作息适应并且稳定下来之前，更新肯定会受到影响。反正我会慢慢写完的，这点我能保证，所以放心追更便是。） 从一开始，规则就已经暗示了这第一阶段其实并不需要死斗。 反正只要抢夺到足够的身份牌就行了，一开始为了一两块身份牌就去拼死拼活怎么看都殊为不智。万一被人黄雀在后那多余的都会亏掉。 所以周衍尝试告诉贝亚戈事情的真相，以期能够让贝亚戈放弃与他全力拼杀。然后，贝亚戈一句话就让周衍明白了他的想法。 有区别吗？没区别！ 对贝亚戈来说，或许刚开始的确是因为樗儿才有了想对周衍动手的意思。但是到现在，他已经抛开其他的想法，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了。 “所以，我才讨厌这些好战分子啊。”周衍无奈地抱怨着。 “但是，衍你很高兴？”感受到周衍内心真实情绪的璃感到不解。 抚平不自觉翘起的嘴角，周衍笑着对脑海中的神灵解释道：“一点，只有一点点而已。” 是的，只有一点点，也只愿意承认高兴的情绪只有一点点。 追寻武道高峰的人，怎么可能不因为眼前强大的对手而兴奋？但是周衍只敢承认这种兴奋与高兴只有一点点。 因为如果他害怕承认更多会让他不愿意回到那个不管是天地元气的浓度还是能量的等级都要比这个世界差的原来的世界。回去，很可能他就会因为环境的制约止步不前。但是他必须回去，至少必须再一次见到母亲。 而且周衍从来都不理解，那些穿越小说中心安理得留在异世界的主角，难道都是前世生活环境足够冷漠以至于连亲情都没有了吗？ “还能发呆吗！”而在这个时候，贝亚戈的厚背战刀已经狠狠地砍了下来，同时打断了周衍的思绪。 “轰！”沉闷地声响爆发开来，冲击以二人为中心向外扩散，地上甚至出现了环状的层层塌陷。 交击点的王语和厚背战刀因为角力而微微颤抖着，王语漆黑的剑身并没有因为承受重击而受到丝毫的影响。 “元·归一式。” 在周衍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原本外散的气势尽数收敛，但是与之同时的却是他的存在感愈发增强。这样的诡异情形让贝亚戈不由得一愣。 既然知道了贝亚戈是打算和自己生死相搏，那么周衍也自然调整好了心态准备拼尽全力。 原本与厚背战刀角力的王语剑突然后撤，失去阻挡的厚背战刀就径直砍向了周衍。 后退，侧身。失去阻拦砍来的厚背战刀就从周衍的面前扫了过去，却没能伤到他分毫。而在躲避了这一刀之后周衍抬手就是一记刺剑攻向了贝亚戈。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从周衍突然撤开到这一剑刺来都是短短一瞬间。毕竟在角力的时候贝亚戈并没有保留力气，当周衍撤开王语时贝亚戈那一刀快得几乎看不见残影。 但是周衍毕竟躲了过去，而且是轻松侧身避开。 在场外的观战者们，除了个别人外，在普通人看来只是眨眼间周衍已经是侧身刺剑的姿态了。至于中途的动作，如果不放慢无数倍恐怕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这记刺剑并没有刺穿贝亚戈的喉咙或者面门，在危险到来的时候贝亚戈凭借过人的反应强行偏头，让剑刃只是擦过了他的脸颊。 疼痛和鲜血没有让贝亚戈露出丝毫的恼怒，被周衍攻击只是让他的笑容更甚：“果然，果然这样才对啊！继续吧，让我们继续厮杀！” 伴随着贝亚戈兴奋至极的笑声的，是厚背的战刀再度挥动的时候响起的沉闷风声。然而周衍只是轻松地向后半步，就与战刀的刀锋失之交臂。 在躲避的同时却又是一剑刺向了贝亚戈…… 从一开始周衍就明白，要在短时间内完全熟练地掌握对能量的应用，根本就是笑话。就算勉强学会了，比起阿卡丽、亚索、妖梦、阿尔托利亚以及贝亚戈这些本来就生活在对能量使用完全习以为常世界的人，对战中所能发挥的效用也不会太大。 所以对于能量类的招式，周衍只构思并完成了一招“极·摧城式”。而且那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剑招，完全是聚集足够量的剑气，然后凭借足够的量碾压对手。通俗点说就是当量足够的*******和原子弹其实并没有区别。而摧城式的核心还是独孤九剑的击敌要害，攻其最弱。 并且，摧城式如果不蓄力，跟普通的剑气攻击没什么区别。而要爆发出高威力大范围的攻击，却又必须要蓄势。这不但耗时而且费力。 说白了摧城式只是周衍准备的一种高威力攻击手段，就如同其名是用于“攻坚”的状况。 明白自己的短板和劣势的同时，周衍也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那就是剑术。 不是精巧的剑招也不是威力绝伦的剑技，更不是御风的能力或者凝聚光芒的咖喱棒。只是单纯的剑术。 在十四年的学习中，在意识世界的长久衍化中。周衍的剑术已经走到了大乘的境界。所以，周衍早早地就想明白与其去追求高威力大范围的剑技或者剑招，还不如发挥自己的优势和长处，将身前的一尺化作最强的绝对领域。 在与亚索的切磋中，周衍的这条道路已经初现端倪。正是因为有所察觉，所以妖梦才会告诉悠悠之前与贝亚戈战斗的时候周衍没有尽全力。 而为了达到那样的地步，境界大乘的周衍所欠缺的，就是肉体的力量。 就像最早他面对妖梦的时候，明明能看到妖梦剑路中的弱点，但是却因为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干瞪眼。 所以才会有了另一招“元·归一式”的存在。凝聚归一，将所有不必要的损耗包括外散气势所需要的真气全部收归一体，将多余的消耗全部用来强化自身。 如果说极·摧城式脱胎于独孤九剑，那么元·归一式就是周衍对太极剑的最终演化。 无始无极，方为太极。 和独孤九剑相近而相反的剑理，便是太极剑。同为无招剑法的代表，前者是任你诸般变化，我自一剑破之。于是有了“哪怕是一座城市我也一剑摧毁给你看”的摧城式。 而太极剑却是一剑生万剑，自无中生有，变化无穷自然抵御对手的诸般变化。 不过这并不是周衍选择主修太极剑。周衍利用的是太极所内涵的生生不息之意，而归一式就是作用于内，最大极限地增强他的真气运行，从而提升他的肉体力量。 外圆内方，那是为人处世。而周衍的道是外方内圆。 内以归一式，拟太极意生生不息。外以摧城式，构九剑法征伐八方。 周衍也明白，这条路哪怕是有摧城式，也注定了他最后必然强于单挑而弱于群战。毕竟群体和远程手段单一的他，战斗规模越大，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小。 不过，他又不是军人，本来就与战场无缘。恐怕以后能见到的战斗规模也打不到哪里去，只是对人级别的力量也足够了。再说即便群攻和远程手段不足，大不了一步杀一人，用时间来累积战果便是。对人级别只是影响范围和人数，又不代表强弱。 在决定了自己道路后，周衍就没有再瞻前顾后。而如今面对贝亚戈，决定拼尽全力的他自然毫不保留地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第115章勠战狂犬 激烈的撞击已经不止一次出现。每一次的攻击产生的余波，都会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战刀，长刀，巨剑，重剑，刺剑，长枪，投矛，飞刀，匕首…… 随手放下，随手拾起。贝亚戈多变的战斗风格给周衍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烦，不过却让场外的观战者们感到非常的过瘾。 “该死，这家伙的斗气储备也太可怕了吧。”周衍向后仰头躲过贝亚戈长枪之上由斗气转换成的类似剑气的气劲，忍不住出声抱怨道。 当周衍使出“元·归一式”的时候，也代表了他已经完全放下杂念，将拼尽全力与贝亚戈一战。 然而多次的交锋中周衍却并没有占到便宜。尤其是在经过数次被周衍击中弱点，破开攻势甚至差点被周衍刺穿。 贝亚戈也渐渐找到了应对之法，那就是在武器上裹满气劲。这样既增大了威力，也让周衍破招的能力被大幅度削弱。 对周衍来说这也是没法的事情，毕竟独孤九剑诞生的世界能量级别太低，恐怕那位创造此剑法的前辈也没有想到过会有人可以这么“浪费”地每一击都裹满气劲。 贝亚戈汹涌的攻击宛若浪涛，每一次爆散的余波都会造成周围空气的震动。 而当破招的能力被限制以后，周衍也只能用剑气对抗，否则长剑根本破不了对方外层的气劲，也就击不中对方的弱点了。 “怎么啦？不该这样吧！继续啊！让我的血更加沸腾啊！！”贝亚戈挥动着武器，横扫而过的长矛的锋刃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 纵然即时弯腰躲避，但是长矛从背上刮过的时候，那锐利的气劲还是把周衍的衣服给刮得破破烂烂。 “还不够啊！” 这一次挥来的是光锤面直径就接近半米的超巨型重锤，在挥动的时候爆发出宛若奔雷一般的沉闷声音。 面对这样狂暴而气势十足的攻击，周衍不敢掩其锋芒，极力向后退开。 “什么！”但是，让他惊呼出声的却是贝亚戈突然松手，于是挥动的巨锤变成了飞锤。 当贝亚戈的巨锤脱手而出的时候，在其飞行的途中甚至可以隐隐看到锤身周围的汹涌气流。 沉闷地连串音爆明确暗示了如果被这玩意儿击中，那恐怕都不是粉碎性骨折就能完事的情况。 “轰！” 巨锤最终并没有砸中周衍，哪怕是其因为脱手飞出，速度快了不知一筹。周衍还是在最后的关头避开了。 只不过，当巨锤撞击在地面上的时候，所带来的震动和爆散的气劲还是让周衍气血一阵翻涌。 而这个时候，贝亚戈已近冲破了烟尘再度近身。 “当！”反刺而出的漆黑长剑与匕首在空中碰撞，然后摩擦出一连串的火花。刺耳的刮擦声刺激着耳膜，而周衍长剑微微一抖，如同寸劲一般的突兀力道将贝亚戈紧贴王语的匕首给震开。 而后周衍侧步避开了贝亚戈匕首的刺击，漆黑的王语剑顺势砍向了贝亚戈的脖子。 此时匕首来不及回防的贝亚戈，却是直接伸出了手。 电视中，尤其是古装武侠剧中很多时候会出现伸手去抓剑的情形。其实这是一种非常蠢的行为。因为正常情况下，哪怕只是一把普通质地的剑在极高速的直刺下，锋刃也会产生相当强的切割力。而用手抓的唯一结果就是整个手掌被切开。 至于那些只是流血就完事的，要么是那把剑实在太钝，要么就是持剑人技术很好在最后关头强行收住了势头。 而看到贝亚戈直接伸手来抓王语，周衍想也不想再度加快了刺剑的速度。 然而，贝亚戈却是成功地抓住了王语剑，甚至手上连血都没有流。这倒不是周衍最后关头收速也不是王语太钝。 “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斗气啊！”周衍的抱怨再一次响起。 王语没能将贝亚戈手掌切开的原因，就是因为贝亚戈的整只左手都裹满了斗气，那斗气的纯度和浓度，甚至让他的手比带着一个铁手套的防御力还要高。实际上仔细看就会发现，贝亚戈的手掌并没有触碰到王语的剑刃，锁住王语的是浓度过高斗气。 “抓到你了！”而抓住王语限制住周衍行动的贝亚戈，嘴角咧起发出猖狂的大笑。 与此同时，是他右手丢掉匕首，挥动着就地抓起来的长剑准备对周衍来一次开膛破肚。 发觉王语被对方锁死，周衍心念一动王语剑就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衍的右手中指上多出了一枚黑铁的指环。 而王语的消失也让他不再被贝亚戈制约，几乎是在王语消失的同时周衍就向后猛退，堪堪避过了从他腹部扫过长剑的锋刃。 然而当周衍停下的时候，腹部的衣服裂开了一个口子，他的腹部也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口。虽然没有被完全破开，却是鲜血正在汩汩流出。 “衍，我来给你治疗！”发现周衍受伤的璃立刻说道。 “不，再等等。”周衍摇头拒绝了璃的提议，只是催动真气愈合伤口。而他没有发觉，他的语气里隐隐地兴奋情绪。 而此时，贝亚戈已经再度攻了过来。 周衍手一招重新握住了王语，勇敢地迎了上去。 周衍清楚他还是大意了，在境界提升并且完成了元·归一式的时候，将之当做隐藏的底牌的周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开始自满起来。原本他觉得使用元·归一式以后，配合他精妙的剑术应该能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取得绝对的优势。 但是和贝亚戈的战斗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在这场战斗中他几乎一直是被对方压着打。而这一切都源于贝亚戈不拘一格的战斗风格以及那恐怖的斗气储量。 而在正视了自己现阶段的实力后，周衍也直接抛掉了那份隐隐的自大。现在的他自信但绝不自负。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其上裹挟的剑气在相撞的时候就双双爆散开来，剑气爆散的声音宛若雷鸣的轰响。明明是两把普通的单手剑，却挥舞出了重剑的声势。 而且周衍和贝亚戈的风格也是完全的相反。周衍剑术精妙，每一道剑路都蕴含了独孤九剑的“破招”和太极剑的“圆润”。而贝亚戈的剑术却是简单直接，仿佛是全部出自本能的攻击。而仗着斗气量大而足的优势，整体上还是他的气势隐隐压了周衍一头。 “不过总是被压着打，也不是个办法啊。”在心中同璃说了一句语气仿若玩笑一般的话后。 原本一边退后一边格挡的周衍却是突然向前一步，这一步极为突兀，突兀得就算是贝亚戈都没有料到。而这一步，也让周衍完全处于了贝亚戈的剑气之中。 “怎么回事！周衍选手竟然主动走进了狂犬的攻击范围内，他这是要放弃了吗？”艾薇儿的感叹响遍了全场。 而这，也是几乎所有观众的心声。这其中也包括了妖梦，她也无法理解周衍为什么会这样愚蠢地踏进对方的攻击之中。 “咦？”然而在场观战的人之中，唯有一个披着斗篷，连头脸都隐藏在斗篷兜帽中的人发出了一声外人听不见的轻咦。那是惊叹而非惊讶。 第116章一尺无敌 （话说，我书的优缺点到底是什么啊！没人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改进啊！诸君别潜水了好吗！） 周衍的突然动作，让贝亚戈感到无比惊讶。虽然他的本能在告诉他周衍这么做绝对不是在送死。但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收招了。 被斗气包裹的剑刃与空气发生激烈的摩擦。 然而这声势浩大的一剑却在半空中被一道一晃而过的流光击中。 “怎么回事？” “刚刚怎么了？” 观战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没有谁看清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他们记忆止步于贝亚戈在周衍一步踏前时挥出了那声势骇人的一剑。然后当画面再度映入他们眼帘的时候，却是贝亚戈已经高高地飞了起来，而他的手中只有一把断裂的剑。 贝亚戈飞出数米远后就重重落下。继而却没了动静，只是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周衍没有追击过去确认战果。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璃，和之前定好的，帮我治疗吧。”周衍在心中默默地对璃说完后，将左手向旁边伸展装模作样地道：“召唤——治愈之灵！” 说话的同时周衍捏碎了事先夹在指缝中的魔道具，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纯白色魔法阵便浮现于他的掌心外。 于此同时璃从她的空间中现身，咋看之下却是从魔法阵中走出来的。 这是之前周衍就和璃定好的出场方式，伪装成召唤物也方便遮掩璃的身份。虽然有心人要查，应该还是很容易查出事情的真相。 “好了，璃快点给我治疗！”周衍紧盯着不远处的贝亚戈，头也不回地说道。 “等一下！衍你最近对我也太无礼了吧！”然而却传来了璃饱含不满情绪的声音。 “哈？你这会儿在闹什么别扭啊？”周衍无语地回过头去。 “我好歹也是神灵呀！但是最近衍你一直对我颐指气使，我也会生气的哦！”说着璃双手一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而在场外—— “怎么回事？怎么吵架了？” “那不是他召唤来的吗？是控制不了吗？反噬？” 在观众们的议论中，悠悠也忍不住掩口笑道：“真的，真有璃大人的风格呢。” 至于对璃并不熟悉的妖梦，疑惑地偏了偏头，用认真地表情道：“衍，会生气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妖梦的话，被璃的态度激怒的周衍三两步走回璃的身边，揪住她的脸扯了起来：“你这个笨蛋神！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既然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作用，就要好好发挥啊！” “痛痛痛，痛痛痛！神罚！”被周衍揪住脸蛋的璃眼泪汪汪地发出一连串的痛呼，然后伴随着她指尖的电弧闪过，一道白色的闪电降临了周衍的身体。 “太好笑了！哈哈哈！竟然和自己的召唤物吵架了！” “真是太好笑了！刚才看到狂犬被击飞，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哈哈哈……” 因为璃和周衍这么一闹，原本还算严肃的气氛瞬间消失。会场里响起了轻松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还有一个带着疯狂味道的笑声很快就压过了在场观众们的声音。 “你真是，太有趣啦！”发出猖狂笑声的贝亚戈猛地从地上弹起，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把大砍刀就撞了过来：“继续厮杀吧！用你最强大的力量！” “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被电击有了抗性，在贝亚戈撞过来的时候周衍已经从麻痹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虚影一晃，那是长剑划破空气的流光…… 黑色的长剑被插在地上，周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而半空中半截砍刀斜斜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这一次贝亚戈被抛得更高，高大的身躯再度飞出了五六米远。 “咳……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周衍有些恼火地捶了捶胸口，那里现在正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 “璃！治疗！”周衍回过头喊道。 “哼！”而某神灵回应他的是代表着不理会的冷哼。 “啊！你这个笨蛋！” 这次贝亚戈比刚才更快地爬了起来，在他的胸口有一道细长的口子，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血也同时被止住。 在周衍因为璃不看情况的闹脾气而恼火的时候，贝亚戈已经再次冲了过来。 “哈哈哈！你果然很强啊！继续，让我们继续厮杀吧！”发出兴奋至极的大喊，贝亚戈双手持着一根长矛，矛作棍势凶狠地扫了过来。 面对那气势汹汹的横扫，即便因为璃不分场合的闹别扭而恼火，但是周衍也无法因此就让璃暴露在贝亚戈的攻击之下。 长矛上的力道在其与王语相撞的时候就透过接触的点传到了周衍的身上。如此巨大的力道让周衍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奋力将长矛顶开，在这个空隙间周衍回头道：“璃，回去！” “哼！”然而该说璃果然勇敢吗？即使激荡而起的风在她的身边吹拂，爆散的气劲撕裂了泥土。但是璃却仿若未觉，仍旧是一副不理睬周衍地傲娇模样。 “你这个笨蛋啊！”周衍恼火地抱怨了一句，接着沉声道：“璃，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谁死了都会让另一个不好过。所以你这个笨蛋给我站远一点。还有，待会儿的治疗就交给你了。” “诶？”周衍突然软化的语气终于引起了璃的注意，但是在她愣神的时候周衍已经与贝亚戈再度撞在了一处。 “怎么啦？刚才的力量呢？那么强大的力量怎么不继续使用啦！”贝亚戈一边大声地说着，一边狂暴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然而这个时候周衍却距离他足足数米远的距离。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达到如此恐怖的斗气储量啊！”而作为其对手的周衍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感叹了。 贝亚戈挥动着武器，而周衍闪避中间或挥剑抵挡时却并没有传来过一次金属碰撞的声音。原因是贝亚戈挥动的武器上，由气劲延伸出的无形之刃足足有三四米长。每一次贝亚戈挥动武器的时候，在他身周的三四米范围内全部变成了气劲的汪洋。 面对宛若一台人形自走收割机的贝亚戈，面对那狂涌的斗气，周衍只能狼狈地躲避。 “喂喂！刚才的气势去哪里了！我都这么兴奋了，你也给我加把劲啊！” 面对不住躲避不与他接触的周衍，贝亚戈暴躁地吼道：“给我，更多的热血啊！” 狂暴地武器裹挟着巨量的斗气一挥而过，甚至连地上的武器都没能逃过被斩断的命运——虽然它们很快就又完整地插在了地上，只要这个世界不灭，它们也是不灭的。 周衍向后一跳堪堪避开了这一记横扫，但是这个时候贝亚戈的攻击又一次到来。 看样子周衍两次短暂出现的强大，已经完全激起了贝亚戈的战意。他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保持这样的狂暴姿态战斗了这么久却不见丝毫的疲态。如果是周衍这样肆意地浪费真气，估计早就累趴下了。 连续后退避开了贝亚戈三次横扫。而贝亚戈手中的武器也在第三次挥动后因为承受不了如此巨量的斗气而崩溃碎掉。而后贝亚戈抓住地上的一把长刀，猛冲向周衍： “还不够啊！” 长刀之上，依旧被斗气所充斥着。然而这一次不再是斗气向外延展出超长的气刃，反而是全部浓缩在刀刃上。 不过这样的一刀，反而威力更大！ 不知何时，周衍已经再度被逼到了璃的身前。当发现周衍回头看向她的时候，璃一抄手，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不过从她那不住瞟过来的视线，以及脑海中感受到的纠结情绪。周衍明白大概这个笨蛋神已经没有再闹脾气，只是为了她自己的神灵的面子在傲娇罢了。 “真是给我添麻烦。” 自顾地抱怨着，因为要不是璃在身后，贝亚戈这浓缩了斗气的一刀他是不愿去硬碰的。 不过既然后退的脚步已经停下，其中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白。 发现周衍不躲而是站在原地，贝亚戈脸上狂热而兴奋的表情更甚：“来吧！” 周衍并没有用言语回应贝亚戈，他只是全力催动体内的气旋，将身体内所有的真气都调动了起来。 长刀已经临近，观众们不由得屏住呼吸，就连刚才还在解说的艾薇儿都停止了说话。 裹满了斗气的长刀，只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其上蕴含的力量。更别说正面对上的周衍了。 然而，这气势汹汹的一刀，却在即将突破周衍身前一尺的时候突然崩碎。裹挟其上的斗气也全部爆散开来，带着长刀的碎片向着四周飞射，却没有一块能够突破周衍的身前。 而作为持刀人的贝亚戈，只是抓住空荡荡的刀柄，第三次被击得飞了起来。在他的胸口正有大量的鲜血飞溅。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不可思议了！现在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放慢刚才瞬间发生的事情，咦！” 似乎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作为主持人的艾薇儿发出了惊讶地尖叫。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快说啊！” 而观众中不少被掉起胃口的人忍不住嚷着催促道。 “请看！大家请看，这是放慢后的影像。” 原本用来播放周衍与贝亚戈战斗的八个屏幕画面一变，回到了刚才贝亚戈一刀斩向周衍的那一刻。 然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们看到的周衍只是轻松地挥剑击中了贝亚戈的长刀。整个过程中，贝亚戈仿若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没有一丝动作。甚至原本应该是处于斩击状态的长刀甚至在空中仿若静止一样没有向前移动哪怕一毫。 在一剑砍中贝亚戈的长刀时，周衍再度挥剑砍向了贝亚戈，而这个时候画面才重新鲜活起来。下一刻就是贝亚戈被一剑砍伤，同时被其上的力道砍得倒飞了出去。 “只是这么简单？贝亚戈怎么不动？” “我还以为是什么更厉害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使用了魔法吗？” 在观众们因为眼前的一幕议论纷纷的时候，艾薇儿的声音再度传来，屏幕中的红发美少女脸上的惊讶也还没有完全消除：“刚才给大家看的，是放慢了一千倍后的影像……” 震惊的惊呼整齐划一地在整个会场响了起来。 “一，一千倍？骗人的吧！”这样类似的惊叹此起彼伏。 而在观众席中的某处，披着披风带着兜帽的某人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赞扬着后辈的前辈。 第117章一波平，一波起 （大家别潜水啊，让我知道有人在看啊！就算我说了我肯定会写完，你们也别这样子对我啊！） 贝亚戈胸口飞溅着血花，不过身处空中的他却是奋力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贝亚戈发出狂热的笑声，在落地的同时就随意拾起了地上的武器再度冲了过来。甚至不管胸口的狰狞伤口。 周衍擦掉嘴角忍不住溢出的鲜血，摆好架势准备迎击明明已经受伤却更加疯狂的贝亚戈。 刚才，击飞贝亚戈的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剑招。 那只是周衍给自己规划好的道路在走到最后应该具备的姿态。虽然刚才一瞬间体现出来的只是单纯的快。而实际上真正的状态应该是“手中有剑，便是无敌”。 这个状态，也与周衍一直背诵着的口诀完全相同。至于究竟是巧合还是理所当然，周衍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原本应该作为常态的状态，却变成了以爆发的形式使用出来，这是因为周衍此刻的身体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要发挥出那种状态所需要的消耗。 结果就是强行使出，伤敌一千的同时也自损了八百。 而且因为是强行使用，不能移动分心只能站在原地，而且所能作用的范围也只能勉强达到身前的一尺。更远一点因为会消耗更大，在使用之中自己就会先崩溃所以也没有办法企及。 结果就造成了之前观众们看到的那一幕——贝亚戈的长刀在接触到周衍身前一尺的范围时才被周衍反击。而在周衍长剑向前斩向贝亚戈的时候，画面就再度鲜活了起来，而且周衍接下来的一剑也只是砍飞砍伤了贝亚戈，如果是那种速度明明可以在贝亚戈调动斗气防御之前就将他的整个胸膛破开。 “一尺无敌”，这是周衍对现在所能发挥的能力的命名。而这个能力，是他规划的自身未来道路的劣化版。 面对已经又一次冲过来的贝亚戈，周衍压住了体内翻涌的气血，挥动王语和贝亚戈撞在了一起。 贝亚戈的武器上依旧裹着斗气，但是周衍发现斗气的量以及武器的力道明显有减弱。看样子连续三次的受伤让贝亚戈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轻松。 连续的数次碰撞，两人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贝亚戈不停地变换着武器疯狂进攻，而周衍在贝亚戈狂暴的攻击中交替着防御与反击。 不过任谁都知道，两人的战斗也将要进入尾声了。 而在这个时候，周衍所要防备的就是贝亚戈还可能隐藏的底牌。 碰撞，然后分开。周衍和贝亚戈都知道，下一次的战斗将是此番最激烈的交手，也将在下次分出个胜负。所以这最后一次调整呼吸两人都显得不急不躁。甚至让人很容易产生两人已经放弃了继续战斗的错觉。 深呼吸，理顺体内因为激烈战斗而显得躁动的真气，将状态调整到此刻所能达到的最佳。不知不觉间距离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周衍不知道贝亚戈的斗气还剩多少，不过他的真气已经快要见底了。 而且此刻周衍很不好受，原本他以为凭借归一式强行提高自己真气的质量，应该是可以勉强达到“一尺无敌”所要求的水准。但遗憾的是，当第一次使用的时候他就发觉这对于现在的他还是太勉强了。 原本那个时候如果璃能即时给予治疗，周衍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内伤。结果也不用多说了，璃一闹脾气就拒绝了给周衍治疗。 而后两次不得不再次使出“一尺无敌”击退贝亚戈，此刻的周衍体内气血很是不稳，甚至每一次呼吸他都感觉胸口仿佛被灼烧着一般疼痛。 依旧是贝亚戈率先发动了攻击，挥动的长刀拖起长度足足两米的超长气刃。 周衍挥动王语去抵挡，与剑锋相撞的气刃如有实质。沉猛的力道压得周衍向右一个踉跄，而后贝亚戈收起了外放的斗气，将之凝于刀刃三两步冲到了周衍的身前。 “怎么啦！这么快就疲惫了吗！”贝亚戈发出猖狂的大笑，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发出呼啸的风声。 又是数次对拼，周衍惊讶地发现贝亚戈竟然越战越强，斗气也没有枯竭之势。似乎战斗了这么久他的斗气量根本没受到影响。 “不行啊！这样就结束了吗？” 在贝亚戈的狂笑中，周衍被他一刀的巨大力量砍得飞了出去。随后贝亚戈丢掉长刀，从地上抽出一把双手重剑踏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飞出去的周衍追了过来。 不对，不对！人的身体怎么可能储存下这么多的斗气！在战斗中周衍也没有放弃过思考。他和贝亚戈都在一边战斗一边观察对手，摸清对手的套路然后找到对方的破绽。 而这个时候周衍终于想到了某个可能性。或许不是贝亚戈的斗气储量足够多，而是他的斗气恢复的速度足够快。 考虑到贝亚戈中途也有好几次并没有在取得优势的情况下追击自己，周衍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管如何，必须赌一把了。”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周衍明白此刻真气将要见底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一俟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周衍便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这最后的一次交锋上。 贝亚戈已经再度冲到了周衍的近前，重剑裹挟着斗气，卷起狂风呼啸而来。 沉重的剑身上甚至因为与空气的剧烈摩擦，发出暗红色的亮光。 “砰！”两把剑撞在一起，然而王语比起重剑明显要纤细的剑身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两把剑甫一接触就再度分离，然后是第二次的猛烈撞击。 周衍脚后跟已经陷入了土里，而贝亚戈脸上带着狂热的笑意，大开大合地凶猛挥剑。 沉闷的撞击掩盖了所有的声音，狂风在身周肆虐，扩散的气劲撕裂了泥土也撕裂了皮肤。 场外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只有周衍与贝亚戈狂暴地武器碰撞声在不住地回荡。 第十八次撞击之后，周衍脚掌已经有一部分陷入了土里。毕竟贝亚戈身材比他高大，一直保持了由上至下地优势。 而在第十九次撞击的时候，两人的动作都是一停，这是换气的时间，也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过度时间。 这个停顿很微小，甚至间隔还不足一秒。但是对于剑客来说，哪怕是零点一秒的时间，也足以在一次对战中决定生死。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贝亚戈身上的周衍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正在逐渐增强。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他的确是恢复速度恐怖。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明白自己赌对了的周衍，更明白此刻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胜负必须在这里决出，否则自己必然会因为真气的耗尽而落败。 沉重地脚步猛然踏出，完全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甩动双臂。强行驱动超过负荷的身体所造成的是双臂血脉喷张，甚至能看到血线浮现。 周衍这拼命的攻击，却为他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挥动的王语直取贝亚戈，而此刻还处于换气阶段的贝亚戈根本无法使用斗气形成防御，而用血肉之躯去硬抗王语显然是不可能的。 赢了？周衍心中想到。（flag） 不过接下来他就发现，他还是小瞧了这个被称为狂犬的男人。 既然周衍可以拼着超负荷攻击，那么贝亚戈为什么不可以拼着负荷受伤躲避呢？ 周衍甩动双臂挥出的一剑只是堪堪擦伤了贝亚戈的胸口。避过周衍这一剑的贝亚戈咧嘴笑了起来，此刻他的新力已生，同时正举刀欲砍！ 然而下一刻，保持着甩臂的惯性，身子扭转半圈的周衍直接松开了手，王语脱手飞向远处。 “什……” 贝亚戈惊疑了一声，他没料到周衍竟然会主动弃剑，而与此同时周衍转身的姿势猛然停住，空着的手从地上抽出一把长剑，自下而上挥向了贝亚戈。这一变故来得极其突然，快得贝亚戈根本来不及防御和抵挡。 被自己的武器打败，或许以后传出去会成为贝亚戈一生的污点。 然而，当周衍手中的那把剑即将砍到贝亚戈身上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手中一空。那把剑凭空消失了。 不对，不是剑消失了，而是整个世界——狂乱战场已经消失了。 既然这个心像世界是贝亚戈铺展的，那么他理所当然地可以将之解除。而失去了心像世界的凭依，那把原本就归属于心像世界的武器自然也就消失了。 此时周衍等人再一次回到了虚幻之岛——伊丽瑟瑞。天空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而贝亚戈带着狂热兴奋的笑意，浑身斗气激荡，挥动着双拳向失去了剑的周衍袭来。 失去了剑的剑客，还有什么战斗力？情势再度扭转，面对身上斗气勃发的贝亚戈，周衍已经处于了绝对的劣势。 然后，向着周衍扑过去的贝亚戈迎来的是周衍冷漠地声音：“极·摧城式。” 竖二指，以剑指的姿态向前平推，而后是以整条手臂为起点勃发的剑气湍流撞向了毫无防备挥拳袭来的贝亚戈。 避无可避，贝亚戈只能用身体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一波剑气。 当剑气的湍流倾泻流尽，在原地只剩下一道深深的沟壑，至于贝亚戈已经被推到了十多米外，浑身破烂不知死活。 不过与之相对的周衍也是一副凄惨的模样。他的整条右臂已经血肉模糊，甚至不少地方还可以见到白色的骨头。这就是以肉体直接承受剑气的后果！ “哈，哈哈！”躺在远处的贝亚戈，发出仿佛破落风箱一般的笑声。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有的只是酣畅淋漓的兴奋与快乐：“你果然，很有趣。樗选择的男人，果然很有趣啊！” “所以说，我不是说了和她没关系吗。”周衍喘息着，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 而后周衍没去理会已经战斗不能的贝亚戈，周衍回头对璃喊道：“璃……璃！你个笨蛋，快点，要死了……咳……要……哇……” 一边说着，一边咳血，最后甚至被逆流向喉咙的血打断了话语。 “知，知道呐！”璃撇了撇嘴，扭扭捏捏地走过来，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手中还是托着明亮的治疗光球。 “咦！”而这个时候，周衍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却不由得愣住了。 场外，当一切尘埃落定，当贝亚戈半天没有站起来后，一片安静的会场中不知是谁开始，继而是欢呼声响遍了全场。 “太棒了！这场战斗真不错！票价值了！” “这个男人是谁？赶快去查一下，能打败狂犬，不应该是无名之辈才对！” 当战斗结果是以周衍的胜利告终的时候，注定周衍将在接下来成为许多人视线的焦点。 “呼，呼……”刚才开始就一直不禁屏息，到这会儿终于因为窒息感而醒悟过来的悠悠一边捂住胸口，一边喘息着。 “赢，赢了呢！”悠悠对身旁的妖梦笑着说道。 然而妖梦摇了摇头：“只是打败了一个敌人……” 妖梦欲言又止，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画面中正被璃治疗的周衍，却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语说完。 “各位，这场比赛可还没结束哟，刚才我们的工作人员可是又一次捕捉到了一场精彩至极的战斗呢！”艾薇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会场，即使是因为欢呼和议论声而显得吵闹的会场依旧被她的声音压下。 而在听到艾薇儿话语之后，场中的人们不由得愣住。 “还有？” 只见原本播放周衍和贝亚戈战斗的八幅屏幕下方，出现了新的八幅屏幕，而其上映画的是一片破败的战场。 原本应该耸立的大树，全部拦腰而断，断口中有不少是被利器斩过的平滑。但是更多的，却是被狂风拦腰摧折。 “女，女武神！”很快，就有眼尖的观众发现了战场中那个傲然而立的身影。 而顺着这个被称为女武神的女人的对面看过去，那里正有一个被风环绕的男人相对而立。 原本无形的风，借着枯枝败叶，泥土烟沙仿佛化作了实质，而这个时候，男人长剑出鞘不过一寸，刹那间便是狂风大作。 “亚索先生？！”看清了画面的悠悠，不禁再次惊呼出来。 第118章女武神 最强，当这个名词用在某人身上的时候，通常都会限定地域和时间。再不济也会加一个“之一”。 但是在现今，年青一代中不管是潘德的赛鲁卡伊还是蒙特利亚的贝亚戈，亦或者其他人，他们统统被称为年青一代的二强。 是二强，而非最强。因为在他们之上，有一个身影一直傲立顶峰，那个人是公认的年青一代最强，没有之一。 她便是索罗联邦成员国普鲁曼公国的艾翠丝·凡缇亚，现在被人们称作女武神·瓦尔基里的少女。 头盔上插着两片洁白的羽翼状装饰，半身轻质铠甲，遮住两侧大腿的战裙，亚麻色的头发绑成了一个大大的麻花辫，一手剑一手盾。这就构成了人们眼中艾翠丝最通常的形象。 不过这位被称作最强的少女，长相顶多算清秀，实际上每当她脱下铠甲换上那身粗布衣衫，她和一个农家女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现在艾翠丝正与亚索相对而立，女武神左手持盾右手持剑。那张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 即便对面的亚索释放出惊人的气势，而且气势还在随着狂风的肆虐越来越强。但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了如渊似岳地稳重感传出。 “真是恐怖的女人啊。”亚索暗自感叹了一句，这感叹中更多的还是钦佩。 自两人相遇，然后一言不发地开始战斗。不管亚索如何攻击，对方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不变，并非对自己的绝对自信所以从容。而是外物还不足以激起她的情绪，所以无所表示。 当树叶被狂风卷至十米高的时候，亚索的长剑再出鞘一寸，刹那间刚才还在升腾的狂风，以雪山崩坍之势汹涌如浪涛一样砸向了位于亚索对面的女武神。 在这狂风之中，无形的剑气满布其中。和完全由剑气凝聚的摧城式不同，亚索这一招胜在声势浩大。而且在剑气之外还有狂风之力。 然而身材并不怎么粗壮，实际上和正常少女一般无二的艾翠丝高举手中的利剑，在狂风涌来的一瞬间一剑斩下。 然后，裹挟了断枝残叶而有了形迹的狂风，能够被人清楚地看见如同遇到礁石的水流，纵然声势再怎么惊人，却还是对礁石奈何不得。 以艾翠丝的长剑斩过的位置为中心，亚索的狂风被一分为二，只能徒劳地从艾翠丝身边汹涌奔过却无法伤害她分毫。 当发现狂风无法伤害艾翠丝的时候，亚索已经沿着狂风流淌过的轨迹奔行向前。而作为御风剑术的传承者，在这狂暴的风中他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反而如鱼得水。速度比起平时还要快上三分。 剑光忽现，已经出鞘两寸的长剑这一次全数出鞘。而立于狂风之中的艾翠丝同样挥动长剑。 “当！”两剑相交，发出沉重的声响，即便是这狂风都无法将声音掩盖住。 一击之后，亚索迅速变换位置。以半弧的路线贴着艾翠丝身边不住变换身形。 “斩钢闪！” 倏尔，亚索突然一剑刺出，长剑发出炮弹出膛般的轰鸣。此时狂风将歇，被狂风卷上天空的树叶正自天空纷纷坠落。 长剑破开重重的落叶帷幕，其上虽然满布剑气却没有绞碎一片落叶，不得不感慨亚索对于剑气和剑的控制能力的确强大。 然而这短瞬间快如闪电的一刺却什么也没刺中。当落叶消散后，艾翠丝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破空声自亚索身后响起。虽然不知道艾翠丝是如何在亚索没有丝毫知觉的情况下移动的，不过这不妨碍亚索做出反应。 当女武神那把单手宽刃剑即将砍到亚索的身上时，风又一次拂起。其中隐藏的剑气却只能让斩击之势停滞一瞬。 不过只是这一瞬的时间还是足够了。 只见亚索回身的同时挥动长剑，剑锋扫过的轨迹与女武神的长剑只差一厘就要相碰，然而这一厘米就是天涯之隔。 “风之壁障！”挥动长剑的同时亚索的声音也一同传出。 扭曲的风缠绕在一处，形成了一个个生生不息的漩涡。而这些互相咬扣的风之漩涡形成了一道狂风的墙壁，伴随着亚索挥过的弧度成形，同时向着女武神所在的方向推进。 当女武神的长剑刺到风之壁障上的时候，先是一窒，同时传出“叮”的一声脆响。随即长剑的前端就被卷进了风之壁障上的涡旋。 一直面无表情的女武神这一次终于皱眉了。只是一眼她就看出了这一招的精妙，而且那风之涡旋上的惊人力道，甚至让她无法牵扯出自己的剑。所以艾翠丝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左手的盾牌，然后狠狠地砸在了风之壁障上。 “轰！”巨大的轰鸣透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会场，在场的人无不痛苦地捂住耳朵。那巨大的声音甚至带来恐怖的震动感。让人在耳膜疼痛的同时更是感觉天旋地转。 轰鸣过后，人们所见的是风之壁障竟然被女武神一个盾击就敲得爆散开来。原本绞住女武神长剑的风之涡旋也就此消失无踪。 长剑获得自由的第一瞬间女武神就挥动长剑，又一声金铁交击传来，亚索的长剑与女武神的长剑贴在了一处。 裹挟在亚索长剑上的风在接触的瞬间就沿着剑锋流淌到了女武神的剑上。 见状女武神后退半步，手腕一震。原本宛若毒蛇一样的风就这样消散无形。而后沉闷的风声响起，这次却不是亚索出手，而是女武神的盾牌狠狠地砸了过来。 见识过这盾牌砸碎风之壁障的威力后，亚索当然不敢用血肉之躯去硬抗。 脚下生风，让他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总算在最后勉强避过了女武神那沉闷但是速度奇快的盾击。 轰鸣爆响，亚索原本所立之地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深坑。 “真是恐怖的女人。”亚索毫不掩饰地大声道，而回应他的只是女武神漠然的视线。 这样的话语她已经听腻了，自从被称为女武神开始，这样的评价就从来没有消失过。而对此艾翠丝从来都不置一语。 一次盾击后，艾翠丝没有追击。而亚索也收剑入鞘，再一次摆出了拔刀的姿态。 风又一次围绕着他升起，而这一次的风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声势惊人，但是奇怪的是艾翠丝却如临大敌，摆出了举盾防御的姿态。 嘴角勾起，亚索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笑声。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全是凌厉的剑意。 用还没有完成的招式去挑战这样强大的对手——是的，是挑战。甫一交手亚索就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单轮绝对战力，亚索清楚艾翠丝应该在他之上。 虽说这并不代表他没机会，不过从一开始就正视了艾翠丝的强大，亚索也就直接拿出了全部的实力，没有浪费时间去与对方慢慢试探。 即便是场外，也仿佛感觉到了那无形的压力。这场战斗比起周衍和贝亚戈的战斗，时间未免太短了。 不过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满的。在观众们看来，这场战斗与周衍和贝亚戈的战斗一样，让他们过足了瘾。 缓缓吸气，亚索一步前踏。 “狂风……”低着眉眼的亚索轻叹一声，长剑直接出鞘，伴随着挥剑的动作，是平地飓风忽现。狂暴的风宛若咆哮的巨人，宛若奔腾的野牛群。 汹涌而不可阻挡，威猛而无可违逆。 原本，这一招还有后续，那就是收剑的一声“绝息”。然而遗憾的是，这一招尚未完成，如今的亚索也只能发挥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前半招“狂风”。 “砰！”这是狂风撞上了艾翠丝的盾牌时发出的声响。 当狂风终于呼啸而来的时候，艾翠丝只是举盾格挡，仿佛是寻常的战场步兵防御汹涌而至的敌潮一样。 然而即便有盾牌防御，艾翠丝的铠甲上还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而她的腰间更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有鲜血浸出。 受伤并没有让艾翠丝的表情有所变化，她只是沉默着挥剑。 “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艾翠丝一剑挥出，用绝对强悍而暴力的姿态，轰散了狂涌的飓风。 而这一剑去势不止，直取亚索。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亚索本能挥剑去挡，然而他的剑挥出一半，艾翠丝的剑已经突破了他长剑原本应该划过的轨迹。 即便有风的阻挡，这一剑没有刺到亚索的身上。但是其上刚猛的力道却不是风所能阻拦的。即便是隔着风还是轰在了亚索的身上。 亚索整个人都被这刚猛至极的力道给轰飞了出去。 撞倒了数棵大树后才总算落地停下的亚索，嘴里不住地溢着血。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你真是恐怖的女人，这么强小心嫁不出去。”带着玩笑话一般的语气，亚索直视着走到身前三米处的对手。 没有胆怯，没有愤恨，没有不甘。 艾翠丝面无表情，只是与亚索对视。 说完那句话后亚索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脖子上的身份牌扔给了艾翠丝。后者接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太快了，这场战斗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分钟。但是在这之后观众们爆发出来的欢呼却不比之前周衍与贝亚戈战斗结束时的小。 究其原因，是因为那个被称为女武神的少女，她的强大已经在世界传遍，毕竟她是身披最强之名却没有人尝试反驳，哪怕以狂傲出名的贝亚戈，都直言不讳她是他无法战胜的对手。 而这样的少女，转身离去的时候，甩着那根粗大的麻花辫的背影却和一个农家的妙龄少女一般无二。 第119章对城的一剑 “啧。”周衍咂舌一声，避过了原本扫向他脖子的一击。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却又是风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另外的攻击又到了。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被璃治疗得七七八八。该说不愧是神灵吗？璃的治疗法术只能用效果惊人来形容。可以说现在的周衍出了真气的消耗是不可逆的以外，他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身后的破空声仿佛催命的音符。周衍正要回身拼命。却只感觉背后又一道更加势大力沉的风声响起，随即却是让人安心的金属碰撞。 “谢谢你，阿尔托利亚。”周衍已经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第几次道谢了。 “不用，我只是无法坐视这种卑劣的行径。”而在周衍身后响起的，是骑士王那高洁澄澈的声音。 现在围攻周衍和阿尔托利亚的人一共有十多个。在到这里之前他们也都是竞争对手，但是当看到周衍的时候他们甚至连交谈都没有，就变成了最坚定的盟友。 而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当然是刚打败贝亚戈此刻实力无法完全发挥的周衍。 其实早在周衍与贝亚戈的战斗被播放出来的时候，这个结果就已经是可以预料的了。 不管是贝亚戈胜利还是周衍胜利，只要这场战斗不是单方面的碾压，那么就会有许多人过来坐收渔利。 要不是贝亚戈因为“战斗不能”被工作人员先一步撤出了战场，那么估计这些人也不会介意顺手解决掉狂犬。 所以周衍现在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会让璃给他治疗，结果造成了现在的“战斗可能”。 作为战胜了贝亚戈的存在，周衍现在的评价自然水涨船高。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解决掉势弱的周衍，为自己减少一个强力的对手有何不可？ 当发现自己被围住的时候周衍就已经做好了拼死的打算，甚至这些人为了让周衍战斗可能还放任他被璃治好。 天空上也有荧幕在播放着亚索与女武神的战斗，此刻那狂风正被艾翠丝一剑砍成两截，奔涌的狂风却只如碰到礁石的河水，被一分为二却无可奈何。 不过该说周衍命不该绝还是运气好呢？当他被围攻的时候，阿尔托利亚即时出现了。 用她的原话是，料到了可能出现此等情形的她，就无法坐视这种卑劣的行为出现。 对于骑士王所表现的高洁，周衍在感谢的同时其实也隐隐有些感叹。 要说被围攻不生气不愤怒那是骗人的。但是这不妨碍周衍认同这些人的做法。一切为了胜利的话，这种做法没人能够诟病。 再说这一阶段的比赛，本身没有规定手段，其实就已经暗中允许了这种同盟的出现。 如果亚索周衍等人不是一开始就被分开，那么他们肯定也早就组成了小队，开始对其他人进行狩猎。 因为阿尔托利亚的突入，使得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周衍一方总算有了曙光。依托阿尔托利亚的强大，两人勉强牵制住了这些围攻者。 “怎么办！”早就注意到周衍那边出现变故的悠悠，见到周衍数次险象环生不禁握紧了拳头，显得焦急万分。 “急也没用。”虽然说着安慰的话，但是妖梦的眼睛里却燃烧着火焰。惯于堂堂正正的战斗的她，和阿尔托利亚一样非常讨厌那些围攻者的行为。 “真可惜啊。”而观众中有人在叹息着，似乎觉得周衍遭遇这样待遇，只能说太可惜了。 毕竟就算阿尔托利亚再强，但是敢来参加斯塔迪演武会的人，就没有几个庸手。或许单打独斗他们比起阿尔托利亚和周衍要弱一些。但是凭借着绝对的人数压制，周衍和阿尔托利亚也是越来越艰难了。 “周衍，帮我牵制住他们！” 突然，阿尔托利亚出声喊道。尽管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骑士王品性的信任，这份信任源于前世动漫与游戏中的了解，成长于此世见到真人后对方品行的表现。 所以当阿尔托利亚这样喊道的时候，周衍甚至没有多想直接爆发出了自己最后的全部真气，挡在了阿尔托利亚的身前。 虽然不清楚阿尔托利亚将要做什么，但是从身周突然开始升腾起来的，宛若萤火虫一般的金色光沫，周衍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甚至因为这猜测，因为可能即将见到骑士王那最强的攻击而兴奋不已。 至于围攻者们，虽然同样不清楚阿尔托利亚想要做什么，但是不妨碍感觉到空气变得沉重，看到那升腾而起的浩大金色光沫的他们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无数的攻击向着阿尔托利亚招呼而去。而此刻阿尔托利亚仿若没看见那些攻击，表现出了对周衍的绝对信任。她高举长剑，其上缠绕用于扭曲光线遮蔽长剑实体的风已经消散。而长剑的剑身上正有满溢的金光涌出。 “吼！”面对无数的攻击，周衍爆发了自己最后的潜力。归一式用出，将他所有的真气全数凝聚，不浪费一分。 一尺无敌成就了此刻周衍的绝对领域，无数的攻击全部被他挡住。没有一把武器能够突破他的防御。 然后，是剧烈的痛楚伴随着力竭的虚弱传遍全身。 “好了！”压抑着某种强烈情绪，甚至双臂因为手上的巨大力量而微微失控颤抖的阿尔托利亚呼唤了一声。 周衍想也不想地，退到了阿尔托利亚的身后。 而此时，还有八九个人稳住了被周衍一尺无敌的反击挡住的身体，向着这边又一次冲锋而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骑士王那征伐无数战场而不败的最强攻击。高举着英雄的骄傲，无数的光芒化作了阿尔托利亚手中长剑的新的剑刃。 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乱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历经十载而不屈，历经十二场战役而不败。这份功勋天下无双，这份荣耀无人可比，它们超越时空、永垂不朽。 这柄光芒夺目的宝剑，正是古往今来所有在战场上消逝的战士们毕生追求并憧憬的梦想名为荣光的祈祷之结晶。 以高举这份意志为荣，以贯彻这份信念为义，现在骑士之王高声咏唱出了手中这奇迹的真名。 长剑的剑身已经消失不见了，阿尔托利亚睁开了紧闭的双目，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星辰。通天的光芒完全取代了剑身。 浓郁的金光却一点也不刺眼。在释放出让旁者心惊肉跳的威压的同时，这光芒却是如此的温暖而振奋人心。 庄严地举着剑，澄澈而高洁的心灵在感知着这些英雄灵魂的战意。阿尔托利亚的金发被无形的风吹得乱舞，那双翠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屈与骄傲。 “EX-calibur！（誓约与胜利之剑！）”伴随着这声响彻人心灵的高昂战吼，伴随着阿尔托利亚的一剑斩下。 冲天的光柱宛若天神的巨剑斩下，而后奔涌咆哮的光之湍流这样了视线中的一切。 周衍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曾经认为摧城式也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但是现在他只是觉得，要达到这样的境界，他的路还很漫长。当亲眼见证了这种力量，周衍才切身地体会到了它带来的震撼。 巨量的光芒，横扫向那些扑来的敌人，然后在淹没了他们的身影后冲天而上。 “好可怕的冲击！竟然连伊丽瑟瑞的空间都是一阵不稳！”艾薇儿的惊呼传来：“这，这恐怕是对城级别的超级力量啊！” “对，对城？”观众们被艾薇儿的话语震撼了。毕竟这个世界对能力的划分只有四个等级，大部分能力都停留在最基本的对人能力上。而能达到对军级别就已经足够惊人了。至于对城和对界，虽然单纯的从数字上是影响范围大于一千人就可以被称之为对城能力。 但是实际上已经有很多攻击影响人数大于一千人，但是依旧被称为对军能力。 那是因为，这个人数实际上有很多争议点，毕竟也不能能真的拿一千个人站在那里让你一招下去看能杀多少。 而且就算你能做到轻松解决血肉之躯的人，但是你面对拥有魔法阵加护的城墙也能达到那么惊人的效果吗？ 对城级别，也暗指能够对被魔法阵加护的城墙造成影响的攻击。 而刚才阿尔托利亚的一招誓约与胜利之剑，那汹涌的能量风暴甚至差点影响到伊丽瑟瑞空间的稳定。这毫无疑问已经直逼对界能力的一击，虽然无法直接定义为对界，但是对城这个级别却是毫无争议的。 至于对城之上的对界，单纯从攻击和破坏力达到这个级别的招式，可和取巧一般的心像世界不同。达到那个级别的能力，毫无疑问已经是足以给世人带来恐惧的东西了。 “对城级别，露易丝你可真是了不起的慧眼识人啊。”樗儿笑着看向自己的挚友：“不止是能与狂犬一战甚至胜利的周衍，你的守护骑士竟然掌握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对于樗儿的话语，露易丝俏皮一耸肩：“毕竟，我可是公主殿下啊。故事里的公主殿下，不总是被有能力的人们保护和帮助着吗。” 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透露出与她十二岁的实际年龄相符的可爱与顽皮。 然而实际上，不管是周衍打败贝亚戈还是阿尔托利亚这对城一击的能力，最惊讶的其实都是露易丝。 “褚，真希望以后你看到的未来能留下更多的情报。”在心底小声地对契约的神灵吐槽了一句。 而那边之传来无辜地回应：“又不是查户口，只是一角的未来就别奢求太多了。” 第120章惨淡的成绩 (嘛，毕竟上班什么的。) 当金色的光芒终于散去的时候，以阿尔托利亚的身前为起始，地上出现了一个扇形的深坑。 一切都被那金色的光芒灼烧殆尽，什么也没有留下。这其中包括那八九个冲锋而来围攻者。 他们就这样死在了阿尔托利亚的黄金之剑下，什么都没有剩下。 至于剩下的人，早被这对城一剑吓破了胆。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甚至都没有去确认此刻的阿尔托利亚是否还有余力再发挥一次。 恐怕，今天之后，声名最盛的既不会是打败了狂犬的周衍，也不会是让女武神受伤的亚索。无所争议的，是拥有对城能力的阿尔托利亚。 当围攻者们离开以后，阿尔托利亚放下了手中的黄金之剑，风又一次缠绕其上扭曲了光线将长剑隐蔽其中。 而后，阿尔托利亚回过头来，与此同时周衍却是直接扯下了自己的身份牌扔了过去。 阿尔托利亚下意识地接住，但是当看清是何物的时候却皱起了眉：“你是，在侮辱我吗？” “诶？” 见周衍露出疑惑的表情，阿尔托利亚忍住怒气耐心解释道：“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 “啊，我知道。”对于阿尔托利亚表现出的高洁的品性周衍咧嘴一笑：“只是我想要回报什么，否则下一次见面我怕不能发挥全力。” 阿尔托利亚闻言一愣，随后露出了笑容：“那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说完她也不矫情，收起了周衍的身份牌，离开了此处。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在之后周衍虽然尝试着去搜寻，但不知道是阿尔托利亚的那一剑太过惊人，还是这座岛有足够大，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衍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而且，这之后虽然也有许多场被单独列出来的战斗，然而有了之前的三场，后边的战斗在观众们看来就要黯然失色许多了。 当艾薇儿宣布第一阶段结束的声音响起时候，周衍都还在探索着这片岛屿。 为了验证某个猜测，他还返回了一次岛屿的外围。 “果然吗。”周衍捏着下巴，盯着沙滩外。此时原本一望无际的海平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黑色虚空。 “原来空间会越来越小，所以才不要呆在边缘吗。”周衍无奈地摇着头，他大概能猜到，这是举办方为了促使争斗而预留的机关。 只要空间局限到一定程度，人数密度的增大势必会让战斗更易发生。那样应该会在最后最大限度的缩减参加第二场比赛的人数。 “或许，明天的比赛也不需要太着急。”在周衍思考着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先是一黑，随后周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等待室。 …… “衍先生！这里！”在人潮中，悠悠努力地垫高脚尖。 少女极力挥着手，不过因为身高的缘故，还是显得多少有些艰难。 不过眼尖的周衍等人很快就发现了悠悠，挤过人潮快速来到悠悠和妖梦的身边。 周围能感受到不少目光，已经有人发现了周衍和亚索。议论声也很容易地就传到了周衍等人的耳朵里。 “衍先生，这……” 当周衍等人走过来的时候悠悠刚要开口说什么，周衍却摆了摆手制止道：“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吧。” 说完一行人快步离开了此地。而回去的路上，身后不免跟了许多尾巴，对此阿卡丽打算出手解决掉，不过却被周衍制止了。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周衍与贝亚戈的一战，亚索与艾翠丝的一战太过惊人。不管身后的尾巴们怀着什么样的目的，重要的还是他们所代表的势力。以阿卡丽的实力出手固然可以轻松解决，但是贸然出手的后果很可能会带来许多麻烦。 虽然，周衍清楚就算不出手解决这些麻烦，恐怕也会有许多麻烦随之而来。 回到下榻的旅店后，一行人到了周衍的房间里集中。这个时候周衍才看向悠悠：“悠悠你之前想说什么？” “诶，啊！”被周衍问到的悠悠慌张地应了一句，然后双手递过来一个小本子，埋着头道：“这，这个是我记录的，其他的参赛者的能力……妖梦也帮了忙的！” “谢谢，帮大忙了。”周衍有些意外地接过本子随口说道。然后翻了翻就发现里边详细记录了人名，外貌特征和已经使用过的能力。 没想到悠悠会这么细心，而且这个本子中还着重记录了女武神——艾翠丝·凡缇亚的信息，以及和亚索一战中的一些细节。不过考虑到女武神和亚索都是武技派，这里边的分析应该大部分出自妖梦。 “谢谢你们，真的帮大忙了。”合上本子的周衍，这次换上了更认真地语气说道。 “不，不用呐，我也……我们也想帮到衍先生啊。毕竟，就算是璃大人都帮了衍先生大忙呐。” “这句话我不能当做没听到啊（哦）！” 两个声音悠悠话音落下的时候重合在一起，分别是周衍和璃。 “我已经后悔带这个笨蛋上战场了，差点被她害死！” “什么嘛！明明有我的治疗衍才能活蹦乱跳的！” 见周衍又要和璃吵起来，悠悠急急地劝解道：“不要吵了，衍先生，璃大人是小孩子！所以你让着点啊。” “悠悠明明看起来挺老实的孩子，为什么说出的话会这么伤人啊！” “咦！” 发现璃的矛头突然指向了自己，悠悠惊咦了一声，下意识地掩口。 没去理会璃，周衍看向了其他人：“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因为当时正在与阿尔托利亚一起战斗，周衍并没能注意到同步进行的亚索与女武神的战斗。而早已经被演武会举办方治疗过的亚索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输了，很彻底。”亚索耸了耸肩膀洒脱地说道。 “没有和人直接接触，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观察过了。”女忍者说出了符合她身份但是却不符合周衍对她“直接出手，暴力解决问题”的印象的话语。 “就坚持了两招就落败了，还好对方没有杀我呢。”鲁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啊对了，说起来也是一个用黑色刀剑的男人，年龄也和师父你差不多的样子。” “结果就是我们这边成绩惨淡得不行吗。”周衍苦笑着：“算了，我还是把我观察到的一些东西说一说吧。” 说着周衍就把伊丽瑟瑞的空间正在逐渐缩小的事情讲了一遍。 对此除了鲁迪和悠悠表现出吃惊的表情以外，其他人倒是表现得相当淡定。亚索和妖梦是无所谓，而阿卡丽则是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至于某神灵还在自顾地生闷气，就暂且无视了吧。 “说起来，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在将情报共享完之后，周衍又问。 “什么怎么做？”回话的是亚索。 “就是之后的比赛啊。” “之后的比赛？我可是没牌子了啊。” “诶？”周衍愣了一下，他从比赛的规则解说中，分析出了就算在前两个阶段没了身份牌，但是也可以继续参加比赛。这从他依旧被人登记了身份牌数目这点就可以证明。 原本他以为其他人也应该发现了这个事实的。不过既然亚索都问了，周衍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明了一遍。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和那个恐怖的女人打了一场，现在有很多想法想要实验。” “我就算了吧，还是好好锻炼一下自己，或许下一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而参加比赛前还信心满满的鲁迪，在经过失败之后看样子也终于认清了自己，挠着头道：“虽然很想继续观看师父的比赛，不过其实我打算明天就出发去前线，这样在路上还能再锻炼一段时间，到了前线的时候应该还是能有个不错的样子，至少不会辱没师父的名号。” “我又没有什么名号。”周衍摸了摸鼻子。 “师父不知道吗？猎犬之剑，这就是师父的名号啊！”鲁迪解释道：“今天师父打败贝亚戈的时候，就被人这么叫了呢。” 周衍闻言环视他人，从悠悠那里得到了肯定。 “总觉得，这个称号很微妙。换句话说不就是打狗剑士？”周衍摸着鼻子，表情有些复杂地自我吐槽了一句。 “是砍不是打哦！”传来了璃气呼呼的吐槽。 不过周衍直接无视了璃，点了点头没有刻意挽留鲁迪，只是给出了身为剑道前辈，鲁迪师父的建议： “算了，如果你想现在就走也随你，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多留几天，顺便看看其他人的战斗，对你以后也会有帮助的。” 这之后众人结束了会谈，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亚索却走到了最后，在其他人都离开后他回头问道：“你的战斗我看了，现在没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吗？” “不了，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不过要完善还需要一些时间。到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尽情找你帮忙实验的。”周衍笑着拒绝了亚索。 “好。”亚索点头答应了一声后也离开了周衍的房间。 无声地叹了口气，周衍看了看还在生闷气的璃也就没去管她，他还需要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其他人就算没说，但是估计大部分人都还是想到了。 一战成名估计就是说他们了，就算看起来成绩惨淡，但是恐怕没几个人会小瞧他们。而这样分成三天的时间来进行比赛，这不是摆明了给人机会作弊吗。 恐怕，今晚就会有麻烦找上门吧。 第121章进击的白音 “该死，是最近闹得很凶的那个小贼！抓住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某个宅邸里边响起，而伴随着这个声音冲出窗户的是一个轻巧的娇小身影。 时间正是周衍结束了与阿尔托利亚的合作，开始独自探索伊丽瑟瑞的时候。 身后出现了追兵，数道气息已经锁定了他的动作，并且有一道锐利而强悍的斗气直逼这个身影。不过，下一刻覆盖住这个娇小身影的斗篷猛然一震，微不可闻的一声“血坏”消散在空中。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然后在所有人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目光下，这个小贼以超越物理极限的方式，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迹快速远去。 而自然的，那凌厉的一刀也无法捕捉到这个身影的一片衣角。 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收起长刀暂时充当这栋宅子守备队队长的冯·马南思显得非常暴躁。裹在铠甲里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门框上，霎时木质的门框被砸得断裂开来。 “马南思将军，不需要这么生气吧？”而这个时候，一个显得非常雍容的声音在冯·马南思的身后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冯·马南思立刻敛起了怒容，不过就算极力压抑语气里还是多少有些怒火：“公爵大人……” 站在冯·马南思身后的女人，年岁大概三十七八，粉紫色的卷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搭在肩上。这简单的发型却让她多出了几分慵懒的美丽。墨绿色的眸子里恬淡而文静，只是看她的外表和气质，根本不会有人把她和那个唤名特兰蒂娅·布兰·苏姆安赫，作为索罗联邦普鲁曼公国的当代主人，被人背后称作“铁娘子”“蛇蝎妇”的女人联想到一起。 然而事实无可辩驳，她就是那位特兰蒂娅·布兰·苏姆安赫。 “好了，你还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失态吗？”见冯·马南思还想辩驳什么，特兰蒂娅摇了摇头。 只是当她的眸光扫过冯·马南思的时候，这位普鲁曼公国以善战和暴躁脾气闻名的将军却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单膝跪地道：“出现如此的失态，还请公爵大人责罚。” “行了，找到他，然后把东西带回来就好。对了，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特兰蒂娅说完便转身走回了宅邸深处。 没有人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偷走能象征我身份的蓝宝石萨菲亚之泪，究竟是单纯的为了钱，还是有什么更深的隐秘呢？” 而直到她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冯·马南思都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不肯起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一天比赛结束的时候，当樗儿和露易丝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身影突然出现在椅子上的白音直接将手里的布袋扔给了她。 樗儿伸手接住，打开袋子取出一枚水滴状的，美轮美奂的蓝色宝石，发出由衷的赞叹：“真是漂亮的东西。” “已经，够了喵？”而回应她赞叹的，是白音冷漠的问话。 “够了，我要的东西真感谢白音小姐能够全部带回来呢，说不定盗贼这个职业更适合你哦。只要不把我作为目标就谢天谢地了。”态度优雅，笑容迷人的樗·艾斯登缇一边打量着萨菲亚之泪，然后她的右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枚淡黄颜色，不知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骷髅头。 “原本白音小姐自己就能拿到的，结果却阴差阳错的到了我的手上呢。所以就厚颜无耻地拜托白音小姐当了几回盗贼，真是抱歉啊。”樗儿说着还双手合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蓝宝石和骷髅头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过对于她的说辞，白音只是冷着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中抓着的骷髅头。 “别露出那么吓人的眼神啊，白音小姐。”带着笑容将骷髅头抛了过去，而银发的猫耳娘迫不及待地跳起抓住。 “既然交易完成了，那么根据约定……” “我会忘记这件事喵。”白音看也不看笑容温和但是实际上眼睛深处不含半分温度的樗儿，直接越过她从门那里离开了。 “那就最好不过了。”樗儿自语了一句，却又一次四十五度仰望那枚萨菲亚之泪，透过宝石看过去，是一片澄澈的蓝色：“真是美丽呢，你说对吗？夜。” 仿佛是为了回应樗儿话语，伴随着光芒一位在黑发黑眸的少女出现在了樗儿的身前。如果是周衍在这里一定会吓一跳，因为除了发色和瞳色，这个面色冷漠的少女和璃长得一模一样。 “你醒过来以后，就是找人帮你偷珠宝？还是必然不能暴露给外界的东西？”黑发少女，被樗儿称为夜的少女语调冷淡不带丝毫的感情。 “毕竟我也是女人啊，也喜欢珠宝嘛。自己欣赏不就好了。”樗儿却娇俏一笑，眼睛深处依旧不带半分温度。这是个虚假得仿佛真实的笑容：“而且，没有立刻叫醒我的你，也不算一个合格的搭档哦。” “你以为为了你的任性要求，我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夜皱起了好看的眉：“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我怎么会陷入沉睡。而且，在我醒来的第一瞬间，就把你唤醒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当时是直接的精神干涉而是现实干涉这边的世界，肯定已经被琉发现了。你觉得那只猫还会这么任你摆布吗。” “谁知道呢？她有求于我，我有求于她。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呢。”而樗儿，只是带着笑容欣赏着手中的那枚蓝色宝石。 从樗儿的房间里走出来的白音跳上了房顶，直接使用血坏离开了樗儿的住所。 在她停下来的时候，脑海里就响起了琉的声音：“这么做，有必要吗？” 那是在叹息，也是在担心。 “因为，是很重要的东西喵，所以必须……做个了断喵……绝对，杀了他喵！”白音那金色的竖瞳里，全是坚定的神色。同时想起了之前观看的战斗：“而且，他变强的速度太快，在这样下去必定会输喵！我必须现在做出了断喵！” 一想到今天从比赛的屏幕中目睹的周衍那一尺之内所展现出的无敌样子，白音就愈发地感到了某种迫切。 而感受到白音情绪的琉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最终没有继续说话，选择了沉默。沉默，也就是赞同了她的做法。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周衍盘膝坐在床上。至于璃早早地回去了她自己的空间，从那边时不时传来的情绪周衍知道她似乎还在因为悠悠和自己一个把她当小孩子，一个否定了她的功劳而生闷气。对此周衍也懒得去理会，一边消化悠悠今天特意搜集到的情报，一边调息修行。 同时，他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戒备着周围。 “谁？”一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气息自然引起了周衍的戒备，王语出现在他的手中，周衍正要递出一剑的时候却不由得愣住。 因为出现在他房间窗户边上的，是在月光下头发反射着美丽银辉的猫耳娘。 “白音？”周衍愣住了，已经消失了十天，只能偶尔听说最近出现了一个专挑索罗联邦下手的盗贼在活动。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周衍不难猜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白音。 不过周衍并没有想去找白音求证的想法，再说他也找不到白音的所在。而从樗儿那里得到了关于骷髅头的材质分析报告，那的确只是尼尔石雕刻而成东西，而尼尔石并不是什么珍惜的矿石。大概就和前世的玉一样，是这个世界用来雕刻装饰品的石料。 得到这个答案的周衍，也只能得出白音大概真的只是在当盗贼而已，之后也就没有理会了。 而现在白音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周衍实在想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白音没有回答周衍的话语，那双金色的竖瞳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看了周衍一眼后她转身就跳离了。 “等等！”周衍扑到了窗户边上，只能看到一个娇小的影子正在黑暗中穿梭。 犹豫了一瞬，还是心中的疑惑占据了上风，周衍也一下子翻过窗户，追了上去。 第122章敌对的理由 黑夜里两个影子不断向前，因为是没有城墙的城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轻松地出了城市，去到了克洛斯贝尔郊外的空地。 “够了吧！”周衍见两人已经出了城市，心中不由得微沉。 但是前边的白音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继续向前。 “该死。”低骂了一声，周衍只能继续追着白音，直到进入了森林里边。 很快，跑在前边的白音闯进了一团灌木从中，即便在有月光的夜晚也只能露出一个漆黑轮廓的灌木丛顷刻隐没了白音的身影。 当周衍也闯过这堆灌木丛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知白音去了何处。 四下张望了一下，空寂的森林里除了间或的虫鸣外就只有夜风偶尔拂过树叶发出细微的响动。 手一招就让黑铁的指环化作了与黑夜格格不入漆黑的长剑，虽然不明白白音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周衍知道现在多防备一点总没有坏处。 “喂？白音你在的吧，到底在干什么啊！回答我啊！”尝试着向周围呼喊白音，但是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蓦地，周衍左边的草丛里发出一声响动。周衍的注意力立刻向那边转移。与此同时周衍的背后响起了风声，伴随着夜风是一道细微不可闻的“血坏”传入了周衍的耳朵里。 爆发了全力，速度已经突破了物理极限，在空气中发出的音爆已经完全暴露了她的踪迹和意图。攻击与周衍注意力转移的时间差几乎不用考虑，白音对于时机的把握非常的精准。 周衍的目光还能撇到，那处响动的草丛里有反射出银光的细线，而细线的另一头正连在白音左手的尾指上。刚才的响动应该就是她牵动手指上的细线引起的。 看到这里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白音精心的布局，那么周衍就真的是蠢货了。 然而白音的时机抓得太好，在周衍看清这些的时候，她已经临身。短刀发出凄厉的啸响，切割着空气的同时也被空气摩擦出炙热的红。 生死一刻的短暂时间里，周衍强行催动真气，没有限制的真气暴掠地在他的经脉中奔涌。在白音短刀临身前周衍已经开始嘴角不住地溢出鲜血。 而这最后的一刻强行爆发的真气还是救了周衍一命，让他避免了被白音一刀斜断的结局。 然而要说避过也不可能，炙热的短刀划过他的胸膛，然而在鲜血流出之前伤口就被高温给烫糊了。 周衍一步退出十米远，身上因为被白音那短刀的恐怖温度烫伤还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肉味。 奇袭的一刀没能取得预定的绝杀成果，但是逼迫周衍催动真气造成了其内伤，短刀也确实划过了周衍的身体。战果比预期的就算低了一些，但是也仅仅只是从致死变成了重伤。 白音落地的瞬间，也是周衍刚好退后的瞬间。血坏状态中的猫耳娘脚下一蹬，脚下往后的土地尽数隆起碎裂。而她宛若一颗出膛的炮弹，甚至带起一连串的音爆转眼间就追上了周衍。 “唔！”举剑格挡住白音横扫而来的第二刀的周衍闷哼一声。整个人被白音刀上的巨大力道给击飞了出去。 “元·归一式！”倒飞在空中的周衍咬着牙低吼道。气势尽数收敛的瞬间也是他的存在感更加明显的瞬间。 踏碎泥土第三次突进而来的白音面无表情地挥动着短刀。那双金色的竖瞳里密布着让人胆寒的杀气。 “所以说！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周衍暴躁地吼道，然后当白音的短刀划破空气来到他身前一尺的时候。下一刻白音仿佛被一柄巨锤锤击了一样，以更快的速度倒着飞了出去。 “轰！”娇小的少女撞塌了一颗大树，倒塌的大树掀起漫天的尘土。 周衍剧烈地喘息着，强行使用一尺无敌，就是本已经受到严重内外伤的他更加地雪上加霜。 原本，他以为白音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敌意，所以才会这样一路追到此地。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白音无情且饱含杀意的攻击。 难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吗？ 周衍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内心，究竟是悔恨多一些，还是自以为被背叛了的愤怒多一些。 从地上爬起，穿过大树的少女浑身是血。原本精致漂亮的襦裙也变得破破烂烂。毕竟没有贝亚戈那样的斗气护体，完全凭借着血坏带来的身体能力的少女面对周衍挡开短刀后的第二剑，受到的伤害也是贝亚戈的数倍重。 “绝对，杀了你喵！”这是今夜见面以来白音说出的第一句话，咬着牙，从牙缝中溢出鲜血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狰狞，让少女原本姣好的容颜披上了一层凶恶。 血又开始沸腾，红色的血雾浮现在少女的身周。 “不惜这样透支身体也要杀掉我吗？不就是一个初吻吗？那也是我的初吻啊！觉得不满的话，就让你亲个够好了！”被白音如此针对的周衍，说出的话语比起说是抱怨和疑问，更像是气昏头了以后的挑衅。 “衍，再怎么说这都是xing骚扰了吧。”脑海中的璃吐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再生气了。 “杀了你喵！”发动血坏，少女突破了空间的阻隔刹那间来到了周衍的近前。 但是，她所面对的，是周衍同样不顾身体状况使出的一尺无敌。 再一次，少女倒着飞了出去，血花在空气中洒落。白音那娇小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低矮的弧迹。 击飞了白音的周衍，却只能拄着王语，发出仿佛破烂的风箱一般的喘息声。他的身上也开始有血溢出。即使在使出一尺无敌的时候，他与白音可以说达到了无可违逆的实力差距。但是被白音的奇袭造成的重伤也让周衍此刻状况危急到了极点。 不得不说，如果白音全心全意做一个刺客，凭借血坏的爆发力，她将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敌人。 然而遗憾的是，当她不得不和周衍正面对抗，有了防备的周衍只要用出一尺无敌的剑，即使是血坏也显得如此无力。因为那一尺之内，击破白音的不是速度，而是剑意。那已经上升到概念上的攻击，即便是突破了物理极限，但是只要还停留在物理意义上就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浑身被血染红的少女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不过周衍清楚这个身体状态的她，身体绝对会背叛意志，达到极限的身体根本不会容许她再次使用血坏。 然而，在月光下白音举起的手上，握住的是一枚淡黄颜色的石质雕刻骷髅头。周衍立刻认出了这枚骷髅头和他交给樗儿的那枚是一个样子。只是他不知道这枚骷髅头和那枚骷髅头是不是同一物。 “衍！阻止她！我想起来了，尼尔石经过特殊处理后，能够抑制身体对痛楚的感知！”这个时候，璃焦急的声音在周衍的脑海中响起：“衍，救救琉！不要让她犯傻！” “哼。”周衍冷哼一声，人已经迈步冲向了白音。 他当然不会因为璃而手下留情，至少这一次他已经不打算再放过白音了。他可不是圣母，别人三番四次想要置他于死地，就算这次会让璃哭出来周衍也坚定了杀掉白音的心。大不了让琉和璃共生就是了。 然而在周衍冲过去的途中，凭借着血坏残留力量的增幅，白音轻松捏碎了石质的雕刻骷髅头。 黄色的粉末被她一把洒到了身上的伤口处。 在周衍视界中，白音痛苦地皱起了眉，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就舒缓了，疼痛感被抑制也就是说她已经可以不被身体的本能阻碍使用血坏了。哪怕，这极可能是最后的血坏，会真的让她血脉完全坏死。 空气中爆发的血雾，皮肤裂开流出鲜血，将白音整个人染成了血人。然而银发的猫耳少女仿若未觉——不，疼痛被抑制的她根本感受不到这些。 面对再次爆发出血坏的白音，周衍咬着牙，真气在体内不住地流转。然后拼命爆发出最后的潜力的少女，毫无意外地再次倒飞了出去。 “哇！咳咳……”击退白音的周衍单膝跪地，不住地咳血。 其实第一手没能杀掉周衍，就已经决定了白音今天的失败。哪怕是使用尼尔石强行增多了使用血坏的时间。但是只要她攻击周衍，靠近到他一尺之内就不得不面对周衍的一尺无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白音的落败已经是定局。 然而就算自己清楚这些，白音还是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此刻即使被屏蔽了痛觉，身体的伤势却并没有消失。躺在地上，不住地流血的少女。双眸开始黯淡。然后，她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幕让周衍吓了一跳。甚至不顾身体的伤势强行站了起来，不过还没容他走过去。白音却是再度出现在了原地，身上的伤势依旧。 唯一不同的是，是伴随着白音出现的是一个和璃一模一样的少女。要说差别，大概就是她比起璃显得寒碜了许多的身材吧。 不用问周衍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刚才白音的消失十有八九就是对敌赵缀空时璃对他用过的能力。 “你也想，杀了我？”看着琉，周衍冷笑道。 然而琉那双紫色的眸子扫视过周衍以后，却是对着虚无地空气说道：“璃，快帮我治疗白音，至少别让她死了。” 回应着琉的话语，璃也现出身形。一落地就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璃！”周衍站起来想要阻止，但是牵扯到伤口却让身子一个踉跄。 “啊，衍不要乱动哦，我一会儿就来给你治疗！”回过头对周衍喊了一声，已经来到白音身边的璃就开始对死死盯着周衍的猫耳娘开始了治疗。 “不是这样啊！为什么你要帮助敌人啊！”周衍咳着血，同时恼怒地吼道。然而气怒却让他再次剧烈地咳血起来。 “这个孩子，的确是因为初吻被你夺走，才会这样想方设法地杀掉你。”然而，和璃就连音色都是一样琉开口解释道。 “真可笑。”周衍毫不犹豫地冷笑着。 “因为，在这个孩子的族群里，有着初吻被夺走的对象如果不是爱人，那么要不杀掉对方要不爱上对方的习俗呢。”琉没有理会周衍的讽刺，继续解释道。 “哈，她难道是女圣X士吗？这么奇葩的习俗你以为我会信啊！”对于琉的话，周衍直接报以冷笑和吐槽。 “为，为什么告诉他喵！”然而让周衍目瞪口呆的却是刚被璃拉回一命的白音，即便是失血过多却还是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地慌乱模样。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大概心中已经接受了所谓“不杀就爱”的说法的周衍，仍旧发出了无语地吐槽：“这种设定，现实里怎么会有啊！！！！!” 至少就算已经接受，周衍还是不想相信这样的说法。只是这样就被敌对，这个初吻也太沉重了！ 第123章纯情少年的决意 心中有很多想要吐槽的东西，但是现在却又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吐槽。 总之最大的槽点还是在于那和传说中的女X斗士“被人看见脸的话，不杀掉对方就爱上对方”相差仿佛的设定。 特别是当心中接受了这个设定的时候，周衍发觉自己已经有些无法直视白音的脸了。 好吧，要怪还是怪他作为一个暗恋经验四年，恋爱经验为零，没有女朋友的时间等于年龄的纯情少年。 所以即便对方是要杀掉自己的人，但是一旦知道甚至接受了这奇葩的理由，就会忍不住地开始在意起来。听起来或许很扯，却的的确确是事实。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情，骂是爱，相爱相杀才愉快？ 对此周衍是彻底凌乱了。明明对于白音还残留着杀意，但是混合着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却让周衍无法马上动手。 “噗哧哧……衍原来是纯情的男孩子呀！”而这个时候，察觉到周衍内心动摇的璃，单手持续着为白音治疗，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副嘲笑的表情。 第一次，周衍第一次开始感激被斩去的羞耻心。因为即便被璃戳破了内心的动摇，他也能面无表情地保持冷静。 “啧。”砸舌一声，决定了，下次吃饭的时候唯独不给她点餐，让她只能看着我们享用美食！ 因为开始在意，就算没有羞耻心，但是理性还存在。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无法直视自己的行为，一旦回忆起那时强吻白音的场景就会有一种面红耳赤的感觉，明明以前还能以任务为借口而消除异样感，不过现在却完全无法做到无视。当然本身并不会害羞的周衍实际上并不会脸红。 而在周衍沉默以对——等于默认的时候—— “琉，里一开始就系打算讲粗来喵？”但是和没有羞耻感的周衍不同，白音此刻涨红了脸，口齿不清地对琉说道。 而回应白音的，是琉自觉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过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对璃那么关心的琉，又怎么可能放任白音杀掉周衍呢？如果璃和周衍没有结成眷属关系还好，但是现在周衍和璃已经绑在了一起。杀掉周衍就是杀掉璃，琉根本不可能坐视白音成功。 实际上要是周衍一开始挡不住白音的攻击，很可能琉会在最后关头出手将白音拉进她的空间，从而为周衍留下反击的时间。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放过她。”周衍一边感谢着没有羞耻心的自己，一边做出强硬的姿态。 “谁要你放过喵！” “够了吧，璃。你看她都能这么精神地反驳我了，快过来……咳……咳……不然真的要死了。” “是是。”回应周衍的，是璃温柔的笑容。那种仿佛看着“闹别扭的小孩”一样的表情，让周衍非常的不爽。 决定了，下次不止不给她点餐，还要一边对食物的美味发表感想！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托着光球靠近过来的璃动作不由得一滞，皱眉说道。 “啧，只有这个时候直觉这么强。”周衍咂舌低声说了一句，不过当治疗光球的温暖临身的时候，他看向了琉：“现在你也和璃一样没有能力了？” “不，只是消失了标记的能力。本来我就是察觉的能力，标记的能力是从别处抢夺来的。”琉没有隐瞒的意思：“说起来这里就是现界吗，亲身感受还是有些不同呢。” “为什么同样是神，差距这么大呢？”想起已经消失了神灵力量的璃，周衍看向她并且抱怨道。 “现在我可是在治疗着衍哦！”璃指了指手中的光球彰显存在，外加小小地威胁。 然而当周衍正打算反驳两句的时候却突然变色：“回去那只死猫的身体里！” 这么说着的同时，却是将璃按倒在地，并且极力伏低身子。 “衍！”璃的抱怨只出口一个字就被利器破空的啸响打断。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从周衍刚才所在的位置划过。 “璃！”不需要多做解释，只是喊了一声璃就已经自主地化作光沫回到了周衍的身体里。 而之前被周衍提醒的琉，虽然慢了一点不过因为没有针对她的攻击，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回去了白音那里。 当两位神灵回到了她们的空间，现场就只剩下周衍与白音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能放松的时候，复数的人影正从林子里跃出，直奔向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白音。 从刚才挥刀的力度，方向，风声所体现的空间切割感……只是凭借着这些，脑海中已经完成了分析。 这些人虽然会武技，但是并没有达到惊人的程度，至少还不到能够参加斯塔迪演武会的程度。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参加比赛的人。 而且，武器都是制式的长刀，也就是说是某个组织的人吗？ 依靠灵敏的目力快速扫视了战场，短时间内就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分析。 能赢，只是这种程度的敌人，就算是现在的身体也可以一搏。 复数的长刀刺向了白音，不能动弹的猫耳娘不甘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没有刀刃临身的痛楚，有的只是一连串快连成一线的金属碰撞声。 只是划过一条弧迹的剑刃，就将袭向白音的长刀全数弹开。虽然看得出这些长刀就算刺中估计也不会要了白音的命，顶多是挑断她的手脚让她无法逃跑。 但是身体还是动了，在最后的关头突进到白音的身边，挥动王语为她挡开了所有的攻击。明明之前她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明明之前她宁愿拼上她自己的性命也要杀掉自己。 然而当想起了她敌对自己的理由，明明是那么奇葩的理由却还是忍不住开始在意。 “衍……真是……”璃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啊，我还真是，纯情啊。”而周衍，只是带着恼火的情绪抱怨着。 “住手！我们无意与你为敌……”被周衍挡开的袭击者们，因为在黑夜中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而他们穿着的黑色衣服也无法辨识具体的样式。 “那么，从一开始就对我挥刀是为什么？”周衍冷笑着。 果然还是觉得不合理啊，只是初吻就被敌对，就被满含杀意的攻击什么的。就算接受了白音敌对的理由，但是因为这个理由过于奇葩，还是会感觉到恼怒。 “我们只是想要回收被她偷走的东西……”看样子是领队的人还在尝试着解释：“而且刚才看你们还在……” “相杀？别人打架家务事也用不着你们来掺和吧？”只是握紧了长剑，心中的恼火与郁愤还是无处发泄，语气里也充满了火药味。 “咖（家）务！”被挡在身后的白音疑似咬到了舌头。 “是这样吗……”似乎在叹息不得不进行战斗，领头的人摇了摇头。 但是，攻击却在他话音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到来。出手果断，毫不留情的攻击，随着长刀的下压而带来了无声但是决绝的气势。 数声金属的碰撞响了起来，虽然挡开了这一轮攻击，但是周衍却不由得心中一沉。 早该想到的，应该可以早就意料到的……但是，被伤势与痛楚，被攻击带来的愤怒，被那个奇葩的理由扰乱了心神，结果影响了判断…… 早该想到的，就算这些人个体实力或许比周衍差远了。但是使用制式武器穿着制式服装的他们，明显来自某个组织，这样的对手擅长合击之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大意，结果错失了先机。当合击之术被运转，四面八方似乎都会随时出现攻击。 只是数分钟过去，周衍的身上就添加了数道伤口。而且原本忍着恶心不住下咽的血也已经忍不住开始再度溢出嘴角，而要防备攻击的同时还要保护白音，让他根本无暇去在意这些。 “不用，不用你救喵！”此时，在密布的刀网中，白音拼尽全力吼了一句。 而回应他的是周衍充满暴躁感和不耐烦的低吼：“闭嘴死猫，和你的事等这边搞定了再说！” 能感觉到体内在流血，能感觉到经脉在震颤。 周衍没有发觉身后白音注视他的眼神正在发生细微的改变。而看着拼命保护自己的周衍，看着这个背影，仿佛有一个久远的记忆开始苏醒。白音只是低声都不算地张了张口无声地呼唤着某个已经不在的人：“哥哥……” “原本，以为是群喽啰。结果是这么厉害的人啊。”挡开数道攻击的周衍终于得闲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那还真是谢谢夸奖，能够战胜狂犬的人就算是我们也必须全力以赴才敢直面啊。”而领队之人则是用平静地语调回应着。 确认了对面的决心，周衍深吸一口气：“元·归一式。” 语句伴血液一起流出嘴里，经脉在颤抖，四肢在颤抖，内脏在颤抖…… “明明还有第二场比赛在等着……璃，治疗什么的，就拜托你了……现在我要解决掉这些家伙……”周衍冷笑着，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只是刚有一点想法的招式，是在一尺无敌之外的又一个延伸，甚至说是一尺无敌的再度劣化也可以。不管后遗症会如何，现在的身体虽然经过璃短暂治疗有一点点好转，但是也无法使用一尺无敌。再者那种站桩的反击能力对现状并无帮助。 所以周衍只能拼命赌上一把：“神速……” “什么……”袭击者的领头人发出惊呼。 然而原本周衍所在之地已经空无一人，连带着白音也消失不见了。 原本以为周衍要发动什么能力，原本以为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结果却是周衍抄起白音将之扛在肩上，然后展现出超乎寻常的速度开始奔逃。 太快了，就如那字面意思一样。神速——完全的速度提升，凭借着获得的速度周衍强行冲出了包围圈，然后拼命向着克洛斯贝尔所在的方向奔跑而去。 “追！”被周衍摆了一道的领头人恼怒地下令。然而周衍的速度太快，就算他们开始加速却发现根本追不上。 “该死，连指引装置也失效了，萨菲亚之泪应该还在她身上才对……”看着手中已经不再发挥作用的珠子，领队将之摔在了地上：“这下该怎么向将军……向公爵殿下交代啊。” “大人，我们可以追上去……他们的住处也已经……”身边有人提议道。 “忘了将军大人不准将事情闹大的吩咐了吗？追到他们的住处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总之先回去向大人报告吧。”领队叹了口气，无奈地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们：“明明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才跟到城外，结果还是被跑掉了吗……唉……” 另一边，白音被周衍扛在肩膀上，一路颠簸之下只觉得整个胃都要被顶穿了。 “放我下来喵！”挣扎着，不过身体的伤势只是勉强被璃治愈，现在根本用不上多大的力气。 “闭嘴，别动！”周衍压抑着痛苦的声音让白音动作一滞。 因为被扛着也看不到周衍的正脸。所以白音根本看不见此刻周衍嘴里溢血，鼻血长流甚至眼角都有血在滴落的凄惨模样。 第124章关于重伤就要昏迷这件事 一路流着血的周衍扛着间或会挣扎一下的白音回到了住宿的旅店。 周衍和白音凄惨的模样把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悠悠看到浑身浴血的周衍和白音的时候，更是担心得眼泪不住地在眼睛里打转。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红魔族少女靠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想要帮周衍扶住白音。 然而在看到聚集过来的同伴们后，周衍毫不犹豫地将肩上的白音扔在了地上。 “好痛喵！”被周衍直接扔在地上的白音发出一声痛呼，看样子尼尔石对于她痛觉的阻隔效果已经过去了。 “璃！”呼唤着，伴随着周衍的呼唤出现的神灵却是奇怪地盯着周衍。 “你看着我干什么？”被璃盯着的周衍感觉很不自在。 然后就见璃继续保持着奇怪的表情：“衍你为什么还不昏倒啊？” “哈？” “就是说，按照一般故事里的情节这个时候衍不是应该放松下来然后就陷入昏迷中了吗？”只见璃一脸认真地说道。 无语地捂住额头，周衍强忍着咳血的冲动：“首先，我没有放松下来，其次那是故事这是现实，最后……为什么我非得昏倒才行啊！咳咳……” 见周衍因为最后爆发式地怒吼之后猛烈地咳血，悠悠急忙对璃说道：“璃大人，赶快治疗衍先生吧！” “明明应该昏倒的啊，陷入无意识的话我就能在衍的脸上涂鸦了。”只听璃小声地嘀咕着，不过还是听话地走过来，给周衍进行了紧急的治疗。 而把璃的嘀咕声听得一清二楚的周衍已经无语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璃了。话说他现在真想一昏了事，不然他害怕自己会被璃给活活气死。 在接受了璃短暂的治疗总算缓解了伤势带来的痛楚，周衍这才有余暇去看白音。 “说起来，你们怎么回事？”问话的是亚索，他的视线在周衍和白音的身上扫过以后继续道：“虽然不小心看到了你们一前一后跑出去，不过这么一会儿就浑身浴血的回来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实际上……” “敢说就杀了你喵！” 话语被打断的周衍看了白音一眼，先是对白音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道：“实际上，这只死猫族群的习俗是被吻之后，如果对象不是爱人，就必须在杀掉对方和爱上对方之间做出选择。” 反正自己也不会感到害羞，对于曝光这件事绝对是白音会更加难以忍受，至少从她已经开始憋红的脸上就能窥探一二。 当周衍将这个怎么看都很奇葩的习俗讲出来以后，毫无意外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这个时候，琉突然出现，她的出现自然又是引起了一阵惊讶。 不过无视了众人惊讶的视线，琉竖起一根手指道：“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理解，换成了爱这个词语，其实原本应该是杀掉和结婚。” “咦！！”最先发出惊叫的是悠悠：“结结结结结结……结婚！？” 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的少女涨红了一张脸，而周衍则是更加无语地叹了口气：“结婚什么的，感觉这一吻更沉重了。” “杀，杀了你喵！”同样涨红了脸的白音拼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地想要扑向周衍。 然而比她动作更早的是一把漆黑的长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让她立刻停止了动作。 “我说过，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谈。”迎接白音的是周衍显得冷淡的表情：“既然想杀我，那么在输掉后就算面临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了吧？” “随，随你喵！要杀的话，随你喵！”白音倔强地直视周衍的眼睛。 “杀了你？你以为会这么简单的就完事儿了？再说要杀掉你的话，早就这么做了吧？还需要这么麻烦的把你带回来？”对于白音的倔强周衍报之以冷笑：“话说，把你变做奴隶怎么样？” “虽然是飞机场的残念身材，不过果然是首先应该把衣服弄得更暴露些呢，反正是奴隶的话也不需要穿太好的衣服……吃饭什么的，必须跪着求我呢，一定得哀求着说‘请给喵饭吃主人’什么的……”把王语移动到白音的胸口比划着裁剪衣服，脑洞也越来越大更是渐渐有收不住的架势。 “而且吃饭的话，不能上桌子吧，像只真正的猫一样趴在地上吃饭吧……” “打骂什么的当然也随我心情，暖床什么的自然也要……” “下流禁止！人格修正拳！” “呜哇！” 就在周衍因为缺乏羞耻心而脑洞大开刹不住车，在白音脸色因为羞愤而越来越红，在除了露出敬佩表情的亚索和鲁迪之外的所有女性看周衍的视线越来越冷淡的时候，璃一拳打在了周衍的脸上制止了他的妄想。 “你想杀了我吗！”周衍捂着被璃一拳打肿的脸抱怨道：“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伤员啊！” “就算是伤员，也也太过分了！”璃叉着腰数落道：“再怎么样都是衍的错吧！强吻女孩子，还是那么重要的初吻！” “喂，你是不是忘了是谁给我定下的那个奇葩任务啊！” “咦？所以说我只是发布不是制定的人啊！”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搬出对自己有利的说法！” “本来就是啊！”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吵啦！”悠悠挤进了周衍和璃之间：“璃大人请给衍先生治疗，衍先生也快点休息吧！明天……今天可是还有比赛哦！” 经过悠悠的提醒周衍总算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比赛要参加，于是他果断地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所以，璃，接下来拜托你了。” “哼，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而璃却是一脸傲慢的表情：“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予你神的光辉吧。” 等下次吃饭的时候，绝对要让你什么都吃不到！ “那个，阿卡丽姊姊，能够拜托你和我照顾一下白音小姐吗？” 被悠悠拜托的女忍者没有多话，由阿卡丽扛起白音走回了她们的房间。而再次被人扛起来的白音这次却挣扎得更凶了。于是阿卡丽毫不犹豫地一记手刀敲在了白音的脖子上，猫耳娘当场陷入了昏迷状态。 “咦咦咦！白音小姐也是伤患啊！”被阿卡丽的动作下了一跳的悠悠忍不住出口道。 不过作为白音契约者的琉却替阿卡丽辩解起来：“这会儿让已经到达临界的那个孩子休息才是最重要的，阿卡丽这么做并没有错……这么叫你可以么？” 后一句是对女忍者说的，而阿卡丽只是点头作为回应。 “那个，虽然这会儿才问很失礼，请问您是？”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人正在对话的悠悠突然开始感到了紧张。 “琉，一定要说的话，是那边那个叫做璃的笨蛋的妹妹。而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琉指了指正在给周衍治疗的璃，然后却突然诚挚地说道：“还有，上次对你说出那么过分的话真是对不起。” “诶？上次？咦，什么时候啊？” 见悠悠一脸困惑的表情，琉也没有多做解释。或许对于她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努力的结果了。 “为什么连琉都是这个态度啊！我，我可是姐姐哦！”而某已经快要被公认为笨蛋的神灵却是摆出了作为姐姐的架子。 不过这幅样子很自然地被所有人无视了。 随后周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妖梦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进来。 “不，还是让亚索过来吧……”被女孩子跟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周衍还是有些介意。 “我要去外边警戒。”而被周衍点名的亚索耸了耸肩：“在怎么样也不能让女孩子去外边吹冷风啊。不过……那个巨X女忍者除外。” 回应亚索轻佻语气的，是一把临空飞来的十字忍镰。 “阿卡丽的听力有这么好吗？”周衍僵硬着表情。 “是，成熟女性的直觉吧。”妖梦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重重点头说道。 没想到妖梦竟然也会在意这方面，发现了有趣事情的周衍禁不住笑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妖梦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而璃却迫不及待地问：“果然衍还是要昏迷了吗？”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表情，周衍无语地说道：“是是，既然你这么期待……” 说话间，沉重的睡意侵袭而来，总算放心的周衍这次的确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125章女武神（其二） “一定，一定不会辱没师父的名号的！”年轻人九十度弯腰，语气里带着不舍的情绪。但更多的，依旧是坚定。 “啊，不过你一定也要记住，在冬石城有人在等着你回去，所以好好活下去吧。”周衍拍了拍鲁迪的臂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本来按照我故乡的习俗，徒弟出师什么的总该给一份礼物……” “不过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呐……虽然是临时急急忙忙写出来的，不过也是我总结出来关于控气的法门。就勉勉强强算是给你的出师礼吧……” 鲁迪伸手接过周衍递过去的，明显是临时用线缝好的本子。年轻人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只能再次深深的鞠躬：“谢谢……谢噗……谢谢师父！明明是我过分的要求，还送我礼物什么的！师父的恩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啊哈哈，其实啊，我果然还是觉得叫我师父什么的还是太过了。”周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在送别了将要离开此地出发去潘德与魔族前线的鲁迪后，周衍一行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准备去往斯塔迪演武会的会场。 “喂，笨蛋神该走了吧！”周衍对着从刚才开始就抱着头蹲在那里抽泣的璃喊道。 “抽噎……抽噎……”回应他的只是璃不住地抽泣声。 当早晨醒来的时候，周衍的伤已经被璃给完全治好了。听妖梦说璃彻夜未眠给周衍治疗，才达到了这么好的效果。昨天晚上受到的伤尽数被治愈，到今天早上已经没有一点异样了。 原本因为这周衍对璃还是非常感激的，甚至对于她嘲笑自己是一个纯情的事都打算放下了。然而这份感激直到周衍看见自己脸上的涂鸦以后才完全消散于无形。 然后为了给调皮的孩子以教育，周衍给璃的脑袋来了几发手刀。 “衍，欺负……抽噎……欺负我……抽噎……明明不睡觉的给你治疗的……” 听着璃充满委屈感的话语，还是最心软的悠悠走了过来：“衍先生……璃大人毕竟只是……孩子……那个……噗……对不起对不起……” 说话说到一半却因为想起周衍被璃涂鸦后的模样而忍不住笑喷的悠悠，慌慌张张地开始道歉，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没有轻减分毫。 至于另一个毫不掩饰笑容的男人——亚索走了过来拍了拍周衍的肩膀：“放心，那副模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就连阿卡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笑容却分外的灿烂。不过大概是觉得这样很不合自己的身份，女忍者又强行变成了冷漠地模样。 只有妖梦面无表情，不过此刻的周衍只能恶意满满地猜测妖梦是因为已经笑够了所以这会儿才能保持冷静。毕竟醒来的时候她是捂着肚子和自己说话的。 “你们啊！你们这些人啊！”周衍暴躁地看向了还在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抽噎着的璃。 而一直关注这边的璃，发现周衍不怀好意地看向她时，原本还在“抽泣”的她吓得飞快地跑到了悠悠的身后躲起来。其实原本璃第一反应是去阿卡丽那里躲着，不过看到女忍者强装出来的冷淡神色时在途中立刻转向跑到了悠悠的身后。 见璃果然是在装哭，此刻还在悠悠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他做鬼脸，周衍脑门上黑线不由得更深了。说起来之前鲁迪那颤抖着嘴唇该不会是为了极力忍住笑声吧？立刻鞠躬也不是为了表达感激而是为了掩饰笑容。话说，好像的确听到了短促的笑喷了的声音。 “下次见面，绝对要好好修理他！”确定了自己想法的周衍在心中默默地起誓。不过他大概忘记了，这次如果得到了女神之泪恐怕就不会再和鲁迪见面了。 而某位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的年轻人突然打了个寒颤：“天气也不算太冷啊？冬天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琉和白音被留在了旅店，毕竟璃在一开始给白音进行了紧急的治疗以后，之后的整晚都在给周衍进行治疗。而现在伤势都还残留的白音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旅店里了。 说起来昨天比赛的实况记录应该已经完成了记忆水晶的复刻，开始向着其他各国各地传播了。 刚开始听说有记忆水晶这种东西的时候周衍还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科学能做到的事，没理由魔法就一定做不到。如果只把魔法当做一种破坏力量的话未免太狭隘了。毕竟科学也分民用和军事两种。 在会场的门口与悠悠和妖梦分别以后，剩下的几人就和昨天一样去往了等待室。 不过今天却在去往的路上多了一个程序，那就是领取昨日寄存的身份牌。不过周衍这些数量为零的人也没什么要拿的，在验证了身份后就被放行了。 而不管是周衍还是亚索都被放行这件事也验证了周衍关于比赛规则的猜测。 就在他们将要走进等待室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惊呼声。 周衍回过头去，就看到在许多人惊讶的视线中，一个将亚麻色头发绑成单根麻花辫，身着普通的淡蓝色粗布裙子的女孩子接过一枚镌刻着数字“五十二”的身份牌后，将之挂在脖子上以后就直接向着等待室走了过来。 数字代表着她现在所获得的身份牌的数量。这也是举办方的小彩蛋。实际上每个人所持有的身份牌只有一块，而获得的下一块会消失变成镌刻在身份牌上的数字。 仿佛注意到了周衍的视线，在两人的视线相交的时候女孩点了点头就越过了周衍走进了等待室。 望着那个身后两根系带随着移动带起的风而翻飞的背影—— “刚才那个就是女武神吗？”周衍问身边的亚索道：“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啊。” “如果你和她打一场就知道了，至少就算是阿卡丽都没给我那么强的压迫感……我是说实力不是胸……” 不知道亚索后边还有没有未说完的话，反正当阿卡丽的十字镰饱含杀气地砍向亚索的时候他就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越是相处，周衍就越发现亚索与他印象中那个沉默冷酷的剑客形象相差甚远。而这究竟是他的本性，还是在看透一切接受一切后，心态改变所带来的新性格？总之周衍是不知道的。至于亚索哪天被这轻浮的性格害死周衍都不会觉得意外的。 进入等待室，待得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走进来后，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让周衍有些不舒服。不过还好更多的视线已经被那位看上去只是普通女孩子的艾翠丝·凡缇亚给吸引走了。 “诸位状态还好吗？那么不多说了，今天也请加油吧！”伴随着艾薇儿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周衍视线一白。 当视觉重新恢复过来的时候，周衍已经身在伊丽瑟瑞岛上。 在进入小岛的第一瞬间周衍就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不是昨天离开的地方，也不是昨天一开始进入的地方吗……”辨识着周围的环境，周衍捏着下巴思索着。 看样子这种随机进入的方式，也是举办方为了尽力给想要组队的人制造难度吧。毕竟随机进入的话，就不能根据昨天的情报来找人了。 “原本还想着今天和亚索以及阿卡丽组队刷图来着，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啊。”叹了口气周衍向着小岛内部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详细描写的必要了。每遇到一个对手，周衍就会直接突进到对方的身前造成接近战的形势，然后毫不犹豫地使出一尺无敌将对方打败。 利用这种可以称之为“闪电战”的战术，周衍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麻烦就已经收集到了十三块身份牌。而在第一块重新写上他的名字后，之后的十二块都变成了他新身份牌上的数字。 毕竟“一尺无敌”就算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贝亚戈都无法抵挡，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说，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就在第一次接触被周衍重创。 而每一次打败一个人周衍就会让璃立刻对他进行治疗。虽然一开始璃是拒绝的，因为早上才被周衍用手刀狠狠地教训过。不过在周衍以美食作为诱（威）惑（胁）之后，璃还是一边嘀咕着“衍是魔鬼，好差劲！”一边给周衍进行了治疗。 在这样的条件下，周衍一路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损耗。 这样的顺风顺水直到周衍与某个女孩子不期而遇才结束。 头盔上插着两片洁白的羽翼状装饰，半身轻质铠甲，遮住两侧大腿的战裙，亚麻色的头发绑成了一个大大的麻花辫，一手剑一手盾。铠甲下的衬底就是今早见到的那件淡蓝色粗布裙子。 女武神瓦尔基里，本名艾翠丝·凡缇亚，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外表却是长相清秀，如同邻家少女一般，充满乡村风格的女孩子。 “真是，一不小心就抽到了下下签啊。”明明嘴里在抱怨，但是面对已经摆好架势的女武神，周衍却觉得自己很兴奋。 难道，是被狂犬传染了吗？狂犬病？ 在周衍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是一把突刺而来的长剑将他的思绪全部打断。 第126章为这背负最强之名的少女献上叹服 一尺无敌，这是周衍对自己道路最终所要达到境界劣化后所体现出来的能力的命名。 不过所谓的无敌也并非是真的无敌。只是因为其中不单单有凝聚了周衍全力的一击的物理威力，更是包含了一种“无敌”心态的概念存在，才造就了其看起来无可匹敌的感觉。至少贝亚戈是硬抗了三次。如果是真的无敌的话，在第一次接触贝亚戈就已经败了。 当艾翠丝的剑刺到身前的一瞬，周衍毫不犹豫地在一开始就发动了自己最强的能力“一尺无敌”。 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只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传来。女武神被击退了，脚下因为滑动而留下两道浅浅的沟壑。 最强的女武神竟然被人一个照面击退了，观众们先是一阵死一般的静默，随后纷纷爆发出不可抑制的欢呼。 这欢呼并非因为女武神似乎要落下神坛而激动，仅仅是他们预感到了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而激动。 对于被称为年青一代最强的女武神，斯塔迪学院自然是一直单独对她进行了关注。而当他们发现女武神将要与正在成为话题的周衍相遇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幕放到了大屏幕上。 “真是……”与樗儿一起观看比赛的露易丝惊讶地捂住嘴巴，她实在想不到周衍竟然成长到了能与女武神一较高下的地步。 就连玛格丽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姿态。至于内心是否也重新古井无波就不得而知了。 而樗儿只是看着屏幕中，双手支起下巴。在优雅的姿态中隐藏起所有的表情。 “衍先生，不会有事吗？” 知道女武神的强大，见识过她和亚索战斗的悠悠不禁问询坐在她旁边的妖梦。而将自己的半身抱在怀里，就仿佛是抱着抱枕的妖梦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个女人很强。” 停止后退的艾翠丝感受到了风声，那是利器刺穿空气所带动起的声音。举盾，弧形的盾牌就将刺来的长剑偏向了一边。 被对方举盾格开攻击的周衍立刻停止了前进，脚下一踏反向着后边退开。 充满压迫感的斩击却在他退后的同时迎面而来。女武神的攻击迅捷而凶猛。那是单纯到极点的挥剑动作。 但是周衍却在这其中看到了刚才自己一尺无敌的影子。不，并不是一尺无敌，只是单纯地包含了战胜对手的信念。 这种信念甚至直接体现到了她的剑上。周衍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志，才能做到这种仅仅是挥剑就已经达到准概念攻击的地步。 说起来要是她愿意，是不是都能形成心像世界了？周衍忍不住猜想，毕竟心像世界本来就是透过意志强行扭曲现实世界的一种能力。 艾翠丝的长剑已经挥到了周衍的身前，充满了单纯信念却体现出强大攻击力的一剑让周衍起了争胜之心。 一尺无敌直接使出，两把剑在虚空中碰撞。除了握剑的两人，没有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只是两把剑的撞击，既没有斗气也没有剑气，更没有强烈的光芒。但是明明是撞击却连声音都没有，众人只是觉得意识在撞击的时候就停顿了，仿佛在那一瞬间自己的时间已经被剥离。当时间从新回归的时候，已经是周衍和艾翠丝分开而立的状态了。 就连妖梦也是如此。两把各自带着“无敌”与“必胜”之意的剑撞击在一处，那是概念的冲突，已经远超物理所带来的冲击了。 不过要说没人看清也不准确。某个坐在角落，身上穿着灰色长袍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谁也无法看清他兜帽下的表情，不过那充满赞赏的叹息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平分秋色，这是周衍对刚才对撞一次的评语。这个评价让他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自己那拼尽全力的一剑，只是与对方看起来如此随意的一剑不相上下吗？这个女人是怪物吗？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武神，周衍的心中全是惊讶与敬佩。称呼对方为怪物并非是一种侮辱，而是对明明是同龄人却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对手的钦佩与敬畏。 不过，周衍很快就发觉到异样。女武神的手，似乎是在颤抖？ 虽然现在已经归于平静，但是周衍相信那不是自己眼花了。艾翠丝刚才持剑的手的确是在颤抖才对。 只是一瞬间周衍就想通了一切。和他平分秋色的，仅仅是艾翠丝挥剑时包含的概念。而面对周衍凝结了全部力量的一击，物理上却是艾翠丝吃了不小的亏。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艾翠丝能做到这么轻松随意就达到周衍拼尽一切全力的一尺无敌一样的威力，那么周衍根本不需要打了。至少只要艾翠丝再认真点他估计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这样，能够在每一剑上都凝聚出那样深刻且浑厚的剑意，光这一点就已经是周衍所不能及的。 要是周衍能轻松地凝聚出“无敌”这个概念的剑意，那么他与贝亚戈的一战也不需要那么惨烈了。 概念说起来简单，但是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否则人人都可以砍出满含“无敌”或者“必胜”的一剑了。 要让自己心中的概念凝结成一种意志且要附加在自己的攻击上，这其中是精神与意志，境界与实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就连周衍，都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凝结出“无敌”的剑意，至于艾翠丝却是每一剑都包含了“必胜”的剑意。这究竟是单纯的因为她强大，还是她的自信甚至自负已经足够影响到现实？ 虽然不管是哪一者，都已经足够惊人。 不过从艾翠丝那面无表情的脸与波澜不惊的碧绿色眸子，周衍相信是前者——只是她很强，单纯的够强而已。 不愧是被称为最强的人啊。已经在短暂的交手中就切实感受到了艾翠丝的强大，周衍心里却是越发的兴奋起来。 如此强大的对手，恐怕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能遇到了吧？ 不行！然而很快就自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身体动作了起来，向着艾翠丝抢先发动了进攻。只有进攻的时候，才能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对手身上，才能不再分心想那些多余的事。拿到女神之泪，然后完成和露易丝的交易，最后回去。这是，早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 掠过无数被之前碰撞激发的剑意与剑气所摧下的树叶，黑色长剑的剑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抹向了艾翠丝。 至于艾翠丝应付这一剑的方式却是一如既往的简单而直接。她手中拥有最强的“钢”属性——体现武器坚固与坚硬的属性——的神器格拉姆只是往常一抬，就将周衍的王语给撞得歪向了一边。 而后艾翠丝一步向前，举起左手的盾牌狠狠地向着周衍砸了过来。 已经从悠悠的笔记和亚索的口述中知道了艾翠丝的盾击具备能砸碎亚索风墙的恐怖威力，周衍自然准备向后退开。 但是刚有动作，却是感觉王语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原来刚才挡开王语的格拉姆，此刻已经绕到了王语的上方，被艾翠丝用力一拉之下，这股力道透过王语传递给周衍竟是让周衍后退的动作都是一滞。 只是短短的一滞却成功让周衍不得不面临她的盾击。 勉强在最后关头拉回了王语，这么短的距离内就算看出了这记简单盾击中的弱点也无法出剑了。 竖剑格挡，周衍被艾翠丝的一记盾牌猛击给砸得飞了起来。 巨大的冲击让周衍只觉得双手颤抖，而沿着长剑传到双手再传到身体中的冲击让周衍一口逆血涌上喉头，在落地的时候忍不住喷了出来。 逆血的喷出让周衍稍微有了轻松一点的感觉。而后他飞快爬起，准备应对正在向这边攻来的艾翠丝。 艾翠丝的攻击总是如此的简单，意图也很明显。但是因为她那纯粹到极点的强大，而让这种攻击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却是每每都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真是恐怖的女人啊。”周衍不禁发出了与亚索相同的感叹。 然后，他挥出一剑，剑光只触及身前一尺，而一尺则能成就无敌。 在周衍挥出一剑后，艾翠丝也挥出一剑。只是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同。仿佛是错觉一般，周衍似乎看到那双翠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光。 剥离时间的感觉再次传遍全场。当人们意识转瞬间就回归的时候，周衍和艾翠丝都在倒退，似乎是承受不住长剑撞击所带来的反冲。 一尺无敌，不再无敌。 当艾翠丝认真以对的时候，不管是概念上还是物理威力上，已经没有任何差距了。而周衍觉得，这还不是艾翠丝的极限。 “亚索，你没告诉过我，这个女人恐怖到这种地步啊！”嘴里向某位真实性格异常嘴贱的贱（剑）客抱怨着，周衍迎着艾翠丝再度挥剑。 数次撞击的两把剑最终却是王语被格拉姆带向了一边，而牵制住的两把剑也让周衍无暇退后。 此时女武神已经再度高举她的盾牌，向着周衍砸了过来。 “砰！”毫无花哨的一次盾牌猛击，确确实实地砸在了周衍的身上。 看着浑身都在震颤，仿佛是全身的骨骼都被这一砸给砸断了一样，正不住地留着鼻血，嘴里还喷着血的周衍凄惨地倒飞出去。悠悠吓得尖叫了起来。好在此时周围还有很多人正在激烈的欢呼，她的尖叫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妖梦侧过头看了悠悠一眼，抱着自己的半身妖弥一语不发。 而在空中留下一连串血花，最终摔落泥土的周衍，这次半天没有站起来。王语剑也斜斜地掉在了一边。 艾翠丝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静静地看了看气息全无的周衍，接下来她的长剑向前。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准备对周衍进行补刀的时候，格拉姆却只是轻巧地挑起了周衍脖子上挂着的身份牌。 当写着数字十三的身份牌落到艾翠丝的手中，顿时就化作了碎屑消失了。而原本艾翠丝脖子上的身份牌的数字“六十”也立刻变成了“七十三”。 看也没看周衍，并没有补上一刀确认周衍生死的艾翠丝就这样转身离去。 在艾翠丝离开了大概两分钟后，空间一阵晃动中，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员准备将看起来明显战斗不能的周衍给抬走。甚至察觉到周衍的气息都消失的他们，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这个才打败了狂犬，被人们热议的人，结果就这么死了吗？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衍却是一下子坐了起来，虽然还在流着血，看上去样子也很凄惨，并且艰难地喘着气。不过他还是对周围的工作人员们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啊，谢谢你们，不过我觉得我还没问题。” 而被这一幕“诈尸”吓得后退了一大步的工作人员们一时间没能回应周衍的话语。 在工作人员们呆愣着的时候，周衍微不可察地捏碎指间的魔道具，在魔法阵中一脸不情愿的璃跳了出来。气呼呼的神灵嘀咕着：“敢断我三餐的话，就对你降下神罚哦！” 璃一边自语着一边开始旁若无人地为周衍进行治疗。 “衍先生，没事吗……太好了……”因为战斗虽然结束，却没有立刻关闭屏幕。一切都被观众们净收眼底。 而发现周衍似乎并没有意料中受到那么重的伤，悠悠捂着胸口，发出安心的叹息。 这个时候，抱着妖弥的妖梦，奇怪地看着悠悠，开口了。 第127章为第一位朋友发好人卡 “悠悠，你喜欢衍吗？” 在悠悠因为发现周衍没事而露出安心表情的时候，妖梦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开口了。 “诶？”悠悠先是一愣，随后红色飞快地窜上了少女的脸颊。激动地少女一边疯狂地摆着手，一边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神马啊啊啊……” 最后的悲鸣之前似乎还咬到了舌头，看来妖梦这个问题对于悠悠来说太具有冲击性了。本来就容易害羞的少女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微妙地在诉说着某个真实。 妖梦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悠悠话语中的意思：“‘神马’是什么意思？” “不，不四啊！”不小心又要到舌头的少女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原因，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妖梦酱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喜欢衍吗？”而此刻表现出天然特质的妖梦似乎没有看出悠悠的慌乱，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不，不是啊……我不是说这个啊！”悠悠摆着手，红着一张脸：“我，我才没有哦……我才没有喜欢衍先生……喜欢什么的，像我这种又不可爱的女孩子，衍先生也说过不会对我这种小孩子出手……小孩子……呵呵呵……” 声音越来越小声，情绪也莫名其妙地变得失落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声…… “喜欢，不需要理会这些吧？”妖梦依旧偏着头表达疑惑：“以前听很多人说，喜欢什么的不会在乎其他的东西吧。” 因为自己也不理解，所以只能引用听到的他人的说法：“虽然大小姐也说喜欢我什么的……我还是不算太懂这些。” “不，不是呐……”发现妖梦大概会在得到答案之前一个劲儿的发问，似乎是放弃了的悠悠眼里含着因为过度害羞而涌现的泪水：“才不是喜欢什么的……是尊敬哦，对衍先生那样的好人很尊敬呢……对我这样的人……也那么温柔……衍先生真的是个好人呢！” 而此时正在被璃治疗，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发好人卡的周衍，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感冒了吗？还是说有哪位迷人的大姊姊已经迷恋上我了？” “安静点！”璃却是报复似的一记手刀敲打在周衍的头上：“害的我都无法治疗了。” 明明只需要单手也能完成治疗，却故意说着这样的话。 对于璃这明显是故意报复的行为，周衍没有跟她吵，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决定减少璃的三餐中的一餐作为反击。 “衍，你的内心都暴露了哦！”气呼呼的璃又是一记手刀敲了下来。 而另一边，越说越小声的悠悠，发现妖梦正专注地听她说话，不由得悲鸣一声把脸埋在了手心里：“是尊敬哦，因为，因为……是衍先生对我说要……成为朋友的……我……第一个交上的朋友……还是对我这种人……” 断断续续，甚至有些前后不搭地述说着自己想法的悠悠捂着脸继续说着，而她的耳垂已经变成了非常漂亮的石榴色：“对我这种人……也这么温柔的衍先生……我很尊敬他……” “不过，还是很开心啊……”悠悠稍稍抬起头，看着屏幕中正在被璃治疗，却已经和璃吵起来的周衍：“而且那个时候，衍先生对我说成为同伴，成为朋友的事情还写进了日记，每天都会反复读几遍呢……” 对于不小心用流利的话语，自爆了某件听起来会让人感觉很悲痛事实的悠悠，妖梦善解人意地没有再搭话，自然而然地将视线放回了屏幕。 “咦！”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自爆了的悠悠，先是惊咦了一声，然后发出凄惨的悲鸣：“呜啊！我究竟说了些什么啊！好想死，好想死……” 已经哭出来的少女突然把脸从掌心中移开，带着疯狂的表情扑向了妖梦：“忘掉吧，呐！妖梦酱请忘掉刚才我说的吧！呜啊！不然我只能去死了！” 述说着沉重话语的悠悠扑了过来，碍于空间妖梦躲避不开，而且也不能强硬地推开悠悠，被悠悠抓住衣服摇晃着的妖梦只能笨拙地应付道：“知道了，会忘记的，所以……会打扰的旁人的吧！” 妖梦的话总算让悠悠冷静了一点，但是发觉自己又做了丢脸事的悠悠已经把身子缩了起来，不时颤抖着发出悲鸣。而很快，这悲鸣甚至转变成了坏掉一样的自语： “呵，嘿嘿……果然还是……死掉算了吧……呵呵呵……” “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就连平时显得不在乎外物的妖梦都被悠悠此刻的样子吓到了，于是她小声地询问着自己的半身，但是幽灵状的妖弥只是在她的怀里拱了拱却并没有做出实质的回应。 早在璃开始治疗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们就已经离开了伊丽瑟瑞。本来他们就是来确认周衍的情况，而今周衍看起来还是生龙活虎的，他们也就没了继续留下的立场。 至于周衍一开始那仿佛玩笑一般的话语，他们也没有谁真的去回应。 治疗结束的时候，也刚好和周衍吵完的璃气呼呼地回去了她的空间。而吵架的最后以美食为威胁成功获得胜利的周衍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 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大碍了，不过为了骗过艾翠丝——实际上有没有骗过还是未知，不过结果至少艾翠丝只是取走了身份牌就离开了，大概还是算骗过了吧。 周衍为了骗过艾翠丝而强行吃了她一记盾牌猛击。就算已经拼命聚集了真气进行防御，不过那冲击力还是让周衍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即便是经过璃的治疗，流失的血液也不会那么快就重新造好。在经过休息之前，身体一段时间的虚弱是不可避免的了。 就像当初对敌妖梦时一样，周衍又一次进行了装死。敢这样做还是因为亚索与女武神一战却没有被她杀死。因此判断艾翠丝应该不是一个喜欢杀生的人，于是最后定出了装死的计划。 因为周衍已经明白，自己和艾翠丝此刻有着绝对的差距。他不是没有想过拼命使用一尺无敌，用最激烈的方式与她决出胜负。 但是仔细想想这样热血的方式虽然让他向往，却在最后被他直接否定了。 那样做没意义，那种连胜率是多少都不知道就进行的拼命，甚至连赌博都不算。只能被称为鲁莽。 在认为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还不如就此结束战斗去与其他人对战磨炼自己。周衍最终定下了计划。 “下次见面，一定要打过她啊。”周衍吐出一口郁气，虽说是经过自己的思虑得出的自己也认同了的计划。但是这种行为还是让他有些抑郁。 追根究底还是那“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便是无敌；我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便是天下无敌”的思绪督促着周衍。 避战并不可耻，那是在了解到敌我双方巨大差距后敢于直面尚且弱小的自己所体现的勇气。 不过，抑郁是因为对弱小的自己不满所同时产生的情绪。 无敌是自己的追求而不是自己的信念真是太好了。周衍在心中感叹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想法。 至少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如果把无敌当成信念，那不是自信，而是自负。 “下次吗……”自语的同时摇了摇头，挥散掉心中的动摇。 只要还想获得这届演武会的胜利，只要还想获得女神之泪这冠军的奖品。就必须再度面对女武神。 “不能怯战啊！”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周衍吐出最后的郁气，然后向着女武神离开方向相反的方向继续前进。 第128章难道我也能开后宫？ 第二天的比赛也如期结束了。到后来周衍倒是顺风顺水了许多，直到结束的时候又一次收集到了十三块身份牌。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鉴于他成功骗过女武神的一幕，在这之后不知道斯塔迪学院是怎么想的，竟然对他进行了单人的跟踪直播。 于是，周衍那上来就一尺无敌开路的战术也曝光在了观众们的面前。 对此大概的看法也分为两种。 一种是觉得理所应当，这种看法还是对周衍进行褒扬的，至少他们认为这是周衍的强大体现，并没有什么不对。 而另一种则认为是无耻，因为不给对方说话，不给对方施展的机会就直接碾压过去。这种如同欺负人的行径和与偷袭无异的战斗方式真是无耻。 不过第二种看法产生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这些观众想看的是激烈的打斗而不是单方面的无聊碾压。再者一尺无敌他们的目力也跟不上，而且这种说法其实也是间接承认了周衍的强大。 随着人潮走出等待区，在途中将自己的身份牌交出去以后，正当周衍在努力找寻着人群中的悠悠时，却发现人群竟然自己分开来。 “咦？悠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在周衍如此思考着的时候，却听到一声： “阿衍！”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这是，记忆深处的，已经快要忘记但是绝对会在再一次听到时就记起的声音。 “樗儿……”对于这声呼唤，周衍下意识地回应道。 这个称呼，在周衍目前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他。那个人，就是他记忆中那个青梅竹马——楼樗。 眼前的少女（虽然就年龄和她之前表现出来的形象气质，称呼为女人更为妥帖一些，不过此时的她那清纯的模样，的确还是用少女更好）—— 只见樗·艾斯登缇背着手，站在周衍五步开外的地方微微俯低身子露出纯真的笑容。 之所以能够马上反应过来她不是楼樗，而是樗·艾斯登缇。并非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看到了她身后的露易丝和陪伴露易丝的玛格丽特。 “伯……” 刻意想用见外的称呼来拒绝她表现出来的亲昵。毕竟之前因为她已经遇到了不少麻烦，而坚信樗·艾斯登缇这个人绝对是故意对他进行恶作剧的周衍自然希望离她越远越好的。 不过，在周衍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伯”字的时间，樗儿已经三两步冲到了周衍的身前，毫不介意周围的目光在小幅度的轻跃中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短暂地挂在了周衍的身上。 “亲爱的！”她大声地喊道，声音压过了周衍，让周衍的话语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 周围已经开始有骚动了，看样子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樗儿。 而其中还能听到不少什么“啊，我的眼睛，我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的樗学姐啊！啊啊啊啊！神啊，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要不是狂犬都打不过他！好恨，我好恨啊！”之类的话语。 毕竟是斯塔迪当地举行的盛会，当地的学生们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万多人的座位，其中有大部分都被当地人自己消化掉了。所以就算突然听到不少学生的声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被樗儿抱住，再加上一声“亲爱的”，这可是周衍梦寐以求的场景啊——当然，对方是楼樗的话。 而周衍之所以愣住，还是因为樗儿与楼樗那相似到完全没有一丝差别的脸庞。 “亲爱的，毕竟是女武神所以不要气馁哦！”仿佛是在安慰周衍，她可爱而温柔地说道，伸手去摸了摸周衍的头发。看到这一幕的围观群众们又是一阵骚动。 “而且后边的比赛我都看了，果然我家亲爱的是最棒的！下次一定要赢哦！就算是女武神也不能输哦！”说着，攀住周衍脖子的樗儿突然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一点：“这是，奖励……” 带着娇羞的表情，后退两步由下而上地看着他，然后仿佛是为了避开周衍的视线而看向自己的脚尖。 静默，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周衍都愣住了。而看着露易丝那掩饰不住的目瞪口呆，想来就算她也没想到樗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触感绝非虚假，周衍内心甚至开始动摇——难道，难道“幼女樗儿”的存在真的影响到了女伯爵的心，让她对自己产生了特别的感情？ 明明不想相信，但是事实却让周衍非常动摇。 而樗儿露出了娇羞的表情，似乎这个大胆的行为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只见樗儿飞快地回过头牵起露易丝一副羞不可抑的样子挤过了人群。 周围射过来的视线中，有嫉妒，有羡慕，有赞叹，有崇拜……也有深深的杀机。 “我也先回去了！”周衍感受着周围纷繁复杂的视线，急忙对露出惊愕表情的阿卡丽和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的亚索说了一声：“悠悠和妖梦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说完周衍不待两位同伴的回答，也是挤过人群，几个闪纵就不见了踪影。 很奇怪啊！真的很奇怪啊！ 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骗人的。周衍虽然单（暗）恋了楼樗许久，但是这份感情毕竟已经过去，要说为了楼樗守身如玉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周衍也不是那样的情圣。再说他对楼樗的感情并非单纯的爱恋，还有无法拯救她的自责。 虽然这样看起来过于自大，毕竟楼樗的死和周衍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周衍还是强行把责任背负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很蠢，也很纯。 而如今，被樗·艾斯登缇当众示爱，周衍的内心那是相当的动摇。只是她和楼樗一模一样的长相，让周衍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曾经的周衍一直很奇怪，动漫里单身童贞的男主角们，对于那些明明是美女，还对自己爱得死去活来主动示好的女孩子从来都是拒绝的。 在周衍看来这不脑子秀逗了吗？如果有个美女这样对自己，周衍绝对二话不说就从了。 好吧，以上是曾经周衍的想法。而如今，请容许周衍对他曾经瞧不起和鄙夷的男主角们说声对不起。 现实果然是不同的，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其中牵扯了过多因素的确不是那么简简单单从了就可以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这样，周衍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真的和樗·艾斯登缇在一起……果然是不行的。 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想要回去，他想要回去曾经的世界。他好奇当时出现在门外的樗儿的声音，他想念许久不见的母亲。 怀着复杂的心情，周衍回到了旅店。然而因为心不在焉，却在转角处与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好痛喵！”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两个人同时愣住。 “你怎么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怎么回来了喵！” 又是同时开口。 “是我在问你问题！” “先回答我喵！” 又同时闭上了嘴，带着生气的表情瞪视着对方。 “我先说！” “我先喵！” 语气里开始带着烦躁，瞪视着对方的眼神已经有些危险的感觉了。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同时开口（喵）！”除了语尾的细微差别，这次是完全相同的一句话。 就在周衍和白音双双要发飙的时候，就听到琉冷淡的声音：“夫妻相声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没有发现影响到了其他人吗！” “啥！！！！” “夫西（妻）咪！” 周衍是惊愕不能言，而白音则是因为紧张咬到舌头发出可爱的声音。 “真是的，连反应都这么默契，你们真的不是在演夫妻双簧什么的吗？”琉无语地叹着气：“璃，你在的吧，跟我去吃点东西吧。把空间留给这两个笨蛋夫妻。” “好！”回应着琉，璃开心地现出身影。话说琉也已经完全摸清了如何驯服璃吗——虽然这个说法已经把璃贬低到了宠物的程度，不过说起来周衍一直感觉大概璃会在某一天被人以投食的方式骗走。 在琉和璃两位神灵姊妹离开以后，现场只剩下因为琉的话而尴尬的白音以及周衍。 “说点什么啊（喵）！”又一次同时开口说出同样的话语。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恼火和愤怒，而是止不住地尴尬。 看着白音红透了的脸，周衍心中却在呐喊：别这样啊，红脸是几个意思啊！之前那个对我喊打喊杀的死猫去哪里了！你这样娇羞不是让我也不得不开始在意那个奇葩的习俗了吗！ 然而白音并不能听到周衍的心声。在两人渐渐因为沉默而显得愈发尴尬的时候。 “哟，你们的气氛不错嘛。难道真的打算结婚了吗？”亚索轻佻的语气打断了周衍和白音两人沉默的尴尬气氛。 “才，才不是那样喵！”白音努力地想要大声反驳，不过她红透的脸只是让人觉得是在害羞而逞强罢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周衍回过看向归来的同伴，正好看到似乎想要偷偷回去自己房间的悠悠。 带着疑惑周衍忍不住喊道：“悠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呀诶！”悠悠发出仿佛被吓到了的可爱叫声，身子也跟着一抖僵在了原地。然而她回过头看向周衍的时候，不出一秒钟红色就以惊人的速度窜上了她的脸颊，耳垂也变成了苍翠的石榴色。看起来异常的诱人。 “咦？”周衍疑惑地走了过去：“怎么了？脸这么红，是发烧了吗？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说啊，都是同伴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啊！”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身子僵硬在原地的少女的额头时，悠悠发出一声悲鸣，用仿佛哭出来的表情挥开了周衍的手：“呜，我没事！衍先森再见！” 带着羞不可抑的表情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周衍保持着伸手摸额头的动作愣在那里不明所以。 “究竟，怎么了？”周衍询问和悠悠一同回来的几人。 而他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阿卡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妖梦的神色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并且捂住了嘴巴，这个动作很可爱不过也表明了她其实知道什么不过似乎不能说。 而亚索则坏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后宫啊，真羡慕！” 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周衍的肩膀，对他竖起大拇指道：“什么时候能把巨X女忍……” “铿锵”，两把十字镰交错而过，一把挥向亚索，一把砍向周衍。 受到无妄之灾的周衍狼狈躲避后，大声讨饶：“喂喂，什么啊，明显与我无关吧！” 女人不可理喻起来真的很恐怖啊，受到牵连什么的……而且后宫什么的…… 周衍脑海中浮现起了樗儿那娇羞可爱的样子，又看了看白音此刻依旧涨红的脸颊，又想起了悠悠那奇怪的反应。 咦，连悠悠也？虽然我不可能对十三岁的小孩子出手什么的，但是会吗？连悠悠也是…… 在周衍浮想联翩的时候，被他无聚焦的视线盯住的白音愈发地脸红，终于在最后爆发了：“下流喵！” “啥！”周衍下意识地抓住了白音的拳头。两人因此靠近…… 再用红脸来形容白音此刻的样子也太单调了，但是除了这个形容以外此刻是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看到白音的状态，感受到某种特别的波动，甚至可以说因为亲身体验过太多次而有所预感，周衍急忙道： “等……” 话音刚起，却是另一个声音完全爆发：“血坏！” 果然，就算是后宫，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第129章心思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当躺在屋顶仰望这个世界的星空，看着那会随着日子变换不同颜色的月亮，周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啊，找到笨蛋衍了！”凭借着两人独有的感应，璃稍显艰难地爬上了屋顶，因为是倾斜式的屋顶，她显得很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周衍身边然后坐下。 “不要叫我笨蛋……”然而看也不看璃，周衍保持着双手枕着头的姿势说道：“首先我不是笨蛋，其次被笨蛋叫做笨蛋总有种我比笨蛋还笨蛋的感觉，而且我不觉得笨蛋有资格叫别人笨蛋。” “唔！”璃鼓起脸，样子显得很可爱，不过她是生气了：“不要拐弯抹角的说我是笨蛋，还在一句话里说了那么多次笨蛋！” “啪！”伴随着一声脆响，屋顶的一片瓦被一道雷电给劈碎。 “哼哼哼，你以为同样的招式对我会一直有用吗？前兆和落点我都已经非常清楚了！” 周衍带着爽朗和嘲笑的表情，对看到因为神罚的雷电劈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气恼和暴躁的表情的璃说道。 “吃我天罚！”被周衍嘲笑得愈发生气的璃，一声响指。周衍正准备躲避，却发现这次竟然不是从天上降临，而是直接出现在自己的身体。 “什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强烈的电击让周衍在抽搐中差点掉下房顶。 当电击结束后，看着因为麻痹暂时无法动弹，却强行在脸上做出愤怒的表情，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周衍，璃露出胜利的表情，伸出食指戳了戳周衍的太阳穴：“果然，衍是笨蛋呢！”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不想被笨蛋叫做笨蛋！”虽然身体因为麻痹说不出话，不过可以用心灵交流的他们似乎语言并不是必须的。 “你还叫我笨蛋！”璃的手指间缠绕着电弧。 “就连琉也说过你是笨蛋啦！你被自己的妹妹认定为笨蛋啦！”飞快地在心中说完这句话以后，周衍在璃的情绪爆发之前转移了话题：“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在逃避的衍啊。”璃笑嘻嘻地说道。 “我又没有逃避……”毫不犹豫地否定道。 “衍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右脸会红哦！” 难道真的被当成笨蛋了吗？周衍在心中不爽地吐槽了一句。假使他真的吓了一跳，摸起右脸，璃就肯定会大呼小叫着“我就知道”一类的话。 当然周衍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习性，而且现在的他因为麻痹的状态其实也动不了就是了。所以对于竟然妄图欺骗自己的璃，周衍嘴角一勾：“这么说来，璃你说谎的时候，耳朵就会非常红还会动来动去哦！” “咦咦，真，真的吗？”璃有些不敢置信地去摸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骗人的啊。”周衍嗤笑一声：“倒是我发现一个想骗人，结果反而自己上当的笨蛋神灵。” “衍你好卑鄙，竟然骗我！” “话说是你先想着骗我的吧！明明自己想骗人却反而被骗，自己的笨蛋不要胡乱怪别人啊！” “啊，又叫我笨蛋笨蛋的！所以说啊，我可是能轻松感觉到衍内心的动摇哦！”璃气呼呼地挥了挥拳头。 “啧，为什么你只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敏锐。”周衍咂舌一声：“而且为什么情绪不能屏蔽掉呢。” “不准转移话题！”璃用手撑着右脸侧过头看着周衍，带着让周衍很不爽的浅淡笑意。 真是，如果不是因为性格孩子气，偶尔会像个笨蛋一样犯傻。明明闭上嘴保持这么安安静静的，就是一个有着奇异银发紫眸的美少女的说！ 在心中狠狠地吐槽着…… “我都听到咯！就算夸我……不对，你根本是在损我吧！不对，你是故意在转移话题吧！”璃气呼呼地站了起来：“纯情的笨蛋衍，不能逃避现实！” “现实是什么？能吃吗？”周衍翻了个白眼，同时翻身背对璃。 不过被周衍刻意逃避话题的璃却笑得更加开心起来，毕竟她很少能遇到让周衍也吃瘪的事情。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周衍的脸，治愈的白光就将周衍因为白音使用血坏而留下的五道爪痕给治疗好了。 “所以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周衍无语地抱怨道：“难道你认为真的如亚索说的，是后宫吗？这么奇葩的后宫！” 不待璃回答，周衍继续道：“我想要的，是如同正常套路一样的，青梅竹马与温柔前辈与可爱妹妹与奇迹邂逅的后宫哟！不过说起来，如果真的能开后宫我还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我是忠于内心欲望之人呢！” “真恶……”对于周衍义正言辞地述说自己的欲望这件事，璃毫不留情地露出仿佛是在看猪圈里的猪一样的厌恶表情。 “明明是你一个劲儿的在问的啊！为什么反而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因为璃的态度周衍愤怒了，璃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就算是我在询问，可是对于衍你的想法我还是感觉很恶心啊！”璃大声地斥责道：“就是因为这样，衍才会单身到现在哦！” “明明是个笨蛋，明明恋爱年龄和我一样等于实际年龄……啊对了我记起来了，你连一岁都没有呢，小婴儿就不要在这里装大人啦！” “气死我啦！”被周衍一通嘲讽气得浑身不住颤抖的璃直接一个响指，接着周衍再次享受到了电击的感觉。而这之后璃气鼓鼓地离开了房顶。 许久以后，终于重新恢复过来的周衍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璃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不过就现在而言周衍只感觉麻烦。 悠悠还好，虽然露出那样羞窘的模样，不过周衍感觉得出来悠悠应该不是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感情——单身十八年的童贞的直觉（笑）。 而白音，似乎现在正在对自己慢慢转变态度。虽然不知道契机为何，不过至少暂时不用再担心她对自己下杀手了吧——大概。 最麻烦的还是樗·艾斯登缇。在周衍眼中，她的一切都是迷。而与她的相遇如果要说是偶然，也的确可以说得过去。 不过这个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就让自己偶然地遇到她了？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周衍却是越思索越觉得有些蹊跷。 归根结底，他实在无法理解樗儿今天不惜做到那一步到底是为了什么。看露易丝的表情也知道，那最后的一吻（脸）并非预定好的，至少不是和露易丝商量过的。 如果硬要说她是因为“幼女樗儿”的感情残留，才会对周衍表露好感——周衍或许在激动的时候会这样想，但是一冷静下来他就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无他，从露易丝那里，也从玛格丽特以及其他人那里悄悄打探过，对于樗·艾斯登缇的评价，无一例外是一个标准的贵族。 聪明，冷静，优雅，大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睿智而冷静的人，会因为那样的事情就轻易喜欢上一个还一无所知的人。 况且，樗·艾斯登缇应该是已经从露易丝那里知道了楼樗的事情的。周衍觉得要是他是女生且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对着那个男的大骂一句“别把我当替代品”已经是极有涵养了。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无法得出结论让周衍的叹息显得多少带了点烦躁的情绪。 而此时，在樗·艾斯登缇女伯爵的居所里…… “很有趣吗？做出那样的事情。”当夜出现在樗儿的身前，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带丝毫感情地盯住樗儿的眼睛。 “有趣啊。”樗儿笑了起来：“你没看到阿衍那动摇的表情吗？果然我的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呢！” 回应樗儿的是夜的冷漠表情：“这和你当时所说的事情不一样。” “我当时有说过什么吗？”樗儿歪了歪头，显得很可爱地在思考着。 “你是为了，让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他体验一下这样的现实才让我把他带过来的吧？你不是说过吗？你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了。” “你在，说什么呢？”樗儿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樗·艾斯登缇哦！至少，现在是樗·艾斯登缇。而且我没说谎哟，我啊，当然是最讨厌他了。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开始讨厌他了，讨厌那个叫周衍的男孩子啊。” 说着她走到窗边，俯瞰着夜色中的城市——不对，她是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那些想要趁黑摸进她住所的刺客。 “不过啊，该处理一下我那个愚蠢的堂兄了吧……这样烦人的刺杀，很让人烦恼啊。” 第130章被均衡的忍者定为猎物 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呢？ 与眼前的女忍者相对而立，彼此都因为之前剧烈的交手而微微喘息着。在这间隙中周衍忍不住疑问。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来到异世界进行冒险，有了能一起冒险的伙伴。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在，说什么？”带着覆面的女忍者疑惑地听完周衍嘴里喃喃自语的话，同样的正在观看这场战斗的观众也听到了这段话。 “啊，我不是有意白的……”而某人只是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无奈：“毕竟是作者一定要强行玩这个梗。”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被安排着强行玩梗多少次了！你究竟要体现出作者多么无聊才甘心啊！”而回应周衍的是观众们不约而同的大吼！ …… “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周衍皱了皱眉，但是却发现记忆中多出了一片空白：“怎么突然（记忆）就（空）白了呢？” 而看着阿卡丽皱眉的表情，似乎她也遭遇了和周衍同样的情况。 就连观众们都一脸错愕。所有人都感觉似乎记忆和时间被剥夺了一部分。而且包括周衍在内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不想被打死，就千万不要尝试着继续深究。 “算了……”周衍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时候。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剥夺自己的记忆与时间，那样的存在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有能力去在意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容我们先说一下事情的前因—— 第三阶段的比赛如期举行，而在这天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就听艾薇儿如是说道：“各位选手注意咯！这一次要是被判定为战斗不能被送出场外，可就真的出局咯！” 在艾薇儿充满活力的声音落下后，有不少地方都响起了内容相差无几的惊呼：“什么意思？是指之前就算没有身份牌了也不算出局吗？” 接着就是包含了懊恼和后悔的痛苦惨叫。看样子也有一部分人没有发现规则中隐藏起来的东西。 而在第三阶段的比赛开始后，伊丽瑟瑞岛的外围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破碎。 就如字面的意思一样，空间仿佛破掉的画一样，变成了碎片化作虚无。 而许多一开始出现在外围的人，都不由得被迫开始了一场与空间崩坏的竞速。 有不少人因为速度的原因，被碎裂的空间吞没。而这部分人直接被判定为出局。而当空间的碎裂终于停止，剩余的参赛者们发现，在他们的身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就如同周衍最初的猜测一样，当空间整体变小，即便参赛者的数量不比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但是单位空间中的参赛者数量还是增大了许多倍。 而在人们确定空间的崩坏结束的下一刻，混战爆发了。 比起单挑的决斗，这种混战危险系数高了无数倍。为了尽可能的留下来，也为了尽快地打败对手。每一个人都不再保留，一开始就发挥了十成的实力。 这是如同战场一般，莫测而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场景。无数的屏幕在会场中展开，那是一幕幕混乱的战场。 而且这一次，再也不需要亲自去触碰身份牌了，当对手落败，对方在离场的同时他获得的数量也会直接转移到打败其人的身上。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被特殊安排了。周衍出现在伊丽瑟瑞岛上的时候就处于极为靠里的位置。而在其他人都还在逃离空间崩坏的时候，他却意外地与阿卡丽相遇了。 从对方那双微微张大的琥珀色眸子可以看出，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周衍相遇。 “哟，阿卡丽！”周衍开心地招了招手，同时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他很开心，这下就可以和阿卡丽组团刷图了。 不过，一道刃光从他的眼前划过。如果不是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恐怕就不是几缕头发飘落的结果了吧。 “喂，你在干什么啊？”看着阿卡丽手中那明晃晃的十字镰的镰刃，周衍不明所以地询问道。 然而阿卡丽也不答话，直接挥动十字镰向他砍了过来。 不知道阿卡丽在想什么的周衍，一时间也不忍心下狠手，于是只能被动地防御。然而就算是这样，两人的数次碰撞也一点也不和平。好几次阿卡丽手中的十字镰都是红转白或者绿转白。面对那转白的光芒周衍吓得亡魂皆冒。 无他，当阿卡丽手中苍绯印的绿红两色光芒任一转换为白芒的时候，代表着阿卡丽使用出了“绯叶”。这是她的招牌技能，而和游戏中模糊的说法不同，周衍清楚如果被白芒砍中，那个时候就会在身体里被根植一股力量。用阿卡丽的说法就是植入一道印记。 这道印记会在数分钟之内处于激活状态。而如果这之后被阿卡丽的绯红之印（十字镰闪烁红芒）砍中，那么就会直接触发体内的绯叶印爆炸。 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承受来自于体内的爆炸伤害吧？ 所以周衍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作为同伴的阿卡丽会这么认真地想要杀了他。 于是，在两人换气的间隙，周衍询问阿卡丽。接下来就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阿卡丽，我们是同伴吧？”周衍恼火地问道。 “是。”这一次带着覆面的女忍者总算回话了。绿色的忍服下摆随风摇摆。 周衍忍不住看了过去——快了，就差一点了，似乎能看到了那男人的梦想和浪漫了！ 杀气，在某人不小心忠于内心的欲望忽视了这里可是战场，看着阿卡丽忍服被风吹得不住飘荡的下摆望眼欲穿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吓得他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阿卡丽你这衣服还有这诡异的风的错！”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反省。而同时周衍感觉到从璃那里传来了一种看待虫子一样的情绪。 阿卡丽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直视着周衍的眼睛：“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在这场比赛中也是不折不扣的对手啊！” “话是这样说呐……”周衍有些无奈。话说平时看起来那么冷静的阿卡丽，会说出这种充满热血感的话语也是周衍意料之外。 对于周衍的无奈，阿卡丽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还是没发现吗……不对，是你还是没有正视自己吗？” “哈？”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周衍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你难道还是不愿意正视，你和我还有亚索……还有其他所有习武人一样，都是喜欢着厮杀与战斗的人吗？”阿卡丽那双看不出波动的琥珀色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盯住了周衍。 “不，所以说为什么我会……” 在周衍否定的话语说完之前，阿卡丽动了起来。使出幻樱杀缭乱的她穿过影子，从周衍的身后出现。 察觉到阿卡丽气息之后，周衍用最快的速度回身，赶在闪烁白光的十字镰砍中自己之前挡住了镰刃。 “喂！”想要制止她继续这样进攻，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状态。 而阿卡丽并不答话，只是挥动着十字镰，凶猛的攻势让周衍无暇他顾。场间一度演变成了周衍与阿卡丽毫无花哨的硬碰硬。 在二十个回合的交手后，阿卡丽再度后退。她盯着周衍看，周衍也回瞪着她：“所以说，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啊？” “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啊。看到强大的人就想要去挑战。”阿卡丽笑了——虽然看不见带着覆面的部分，不过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的确是弯了起来：“而且，既然笑得这么开心的话，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吧。” “诶？”和应对璃的时候不同。那个时候知道璃是故意在欺骗他，但是阿卡丽应该没必要欺骗自己吧。 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是勾起来的，自己在笑？ “我啊，服从于均衡……”在周衍陷入震惊的时候，阿卡丽继续开口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的话语似乎特别的多，通常情况下给人的印象明明应该是砍了再说的：“但是，既然这里是均衡也不存在的世界，那么就让我任性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吧。我觉得偶尔这样也是不错的。” “到底在说什么？”不明所以，今天的阿卡丽果然和平常不一样。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多话了？她在兴奋着什么？ “周衍，我承认你现在变得很强了。所以，请用最强大的状态和我一战吧。”阿卡丽扯掉覆面，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因为激动的心情而露出艳丽的笑容：“或者你可以逃命，这样让我享受追杀的乐趣也不错。” 话音落下，周衍还在思考着阿卡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时。那双琥珀色眸子里已经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与同伴有关的情绪了。剩下的，只有盯住猎物的猛兽的眼神。 第131章即使是艰难的战斗中，也要追求男人的浪漫 自己很好战吗？当被阿卡丽点破了自己在激烈的战斗中不自觉地在笑这件事，周衍内心很是动摇。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很好战，也一直在否认这一点。 但是只要仔细回想起来，之前不管与谁，不管最后找到怎样的理由，最后怎么变成不得不去战斗。 但是，果然自己还是很开心的。是的，能与这些强大的人交手，磨砺自己并且在战胜他们的时候证明自己。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然而都已经笑成了那副模样了……我果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啊。 最后还是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并不好战，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磨砺自己，达到更高峰。或者阿卡丽也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吧。 本来就是为了变得强大才学习剑术。并不是期待战斗，但是为了证明自己足够强大却需要战斗。仅此而已。 而且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自己有一个地方必须要回去。至少要回去再见母亲一面。 回去了再回来这种任性的要求，周衍觉得肯定是无法实现的。所以，必须回去。尽管对这个世界仍有留恋…… 要是回去了，一定也会让母亲大吃一惊吧。只是一个多月不见，自己就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倒是忘记了——不同的世界时间的流逝速度似乎是不一样的。只希望不要回去的时候已经沧海桑田了吧。 这个时候，破空的声响将周衍的思绪全部打断。说完最后的话语，阿卡丽已经不再跟周衍废话。十字镰带着无情的光芒，挥动起死亡的气息。 “不管了……” “衍……” 在周衍像是自暴自弃一样地喃喃自语时，同时传来了璃略带担心的声音。 阿卡丽很强，与她的战斗也将异常凶险。因为她既是战士，也是刺客。 拥有苍绯印的能力以及精湛的十字镰技术的阿卡丽可以在贴身战中也无惧周衍和亚索，同时她还拥有隐匿技霞阵和突进技幻樱杀缭乱。与这样的敌人作战还继续用半吊子的态度迎战，自己一定会死的。 看到周衍眼神的变化，阿卡丽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她采取了直线进攻的方式攻向周衍。而周衍只是后退半步躲开了阿卡丽的十字镰，同时挥动王语使出了一尺无敌。 这是他最强的攻击，没有之一。就威力而言，就算是摧城式都无法与其比拟。 除了在女武神那里失利过，不论是是对谁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然而，当那剑光划过一尺之间却是什么都没碰到。 在最紧要的一瞬间，阿卡丽发动了幻樱杀缭乱，穿过阴影避开了与周衍的直接相撞。然而为了让周衍判断失误，她必须是在最后的关头发动。即便剑身未能碰触，那锐利的气息还是让阿卡丽感觉很难受。 因为这一战是在被直播的，而当这一番交手清晰地反映在屏幕上时，所有的观众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或许他们的目力根本不足以看清周衍使用一尺无敌时的一切。但是不管是前奏还是什么，在周衍使用过这么多次以后，他们已经能大概判断出周衍是否是要进入一尺无敌的状态了。 然而，除了在女武神那里吃瘪的一尺无敌再一次被人破解。在惊讶之后更快涌现的是疯狂的欢呼。 周衍早就料到，自己这么久多次使用一尺无敌，还多次被反映在了屏幕上供有心人观察。那么被人找到应对之法应该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最早破解的人是阿卡丽这件事还是让周衍有些无言。 或许在对决中一尺无敌非常强大，甚至直到现在只有女武神能够正面相抗。但是其短板也很明显，最致命的弱点恐怕就是使出的时候周衍只能站桩输出。 而且不管怎么掩饰，周衍使用一尺无敌之后所露出的疲惫和痛苦都很难掩藏。综合这些，得出引诱周衍使用一尺无敌却不与他接触来反向消耗他的战术也是最合理的情况。 当然战术就算想得出来，要做到还是很难的。单凭一尺无敌使用出来的时候那无与伦比的挥剑速度就会造成战术实行上的最大困难。 如今阿卡丽做到了，虽然被挥剑的气劲伤到了一点，但是只是深呼吸几次就已经再无影响。 凝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能看到其中蕴含的浓烈战意。周衍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也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准备好迎接阿卡丽接下来的攻击。 十字镰在空中微微一晃阿卡丽已经消失在原地——幻樱杀缭乱，和游戏中必须消耗“暗影精华”才能发动不一样，现实中阿卡丽根本没有那些限制。 如同标准的刺客行为，这一次的攻击还是出现在周衍的身后。黑色的长剑回刺挡开了阿卡丽的十字镰。然后阿卡丽再一次消失。 下一瞬间十字镰挥斩而出，自周衍持剑的右手空档处袭来。 周衍向后退开半步勉强避过了这一次攻击，而此时另一把十字镰已经挥到了周衍的身前。 此时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后退也不过是把能砍断身子的攻击变成砍断半个身子。两种情况都是一个结局——死。 只有真正的交手，才发现阿卡丽是如此强大。单论爆发力，阿卡丽绝对在亚索甚至女武神之上。 没有犹豫的间隙，也没有寻找其他应对方式的时间。周衍挥动王语，使用出一尺无敌。 剑光划过，空中飞下一片绿色的衣摆。在最后的一刻发动幻樱杀缭乱的阿卡丽在周衍身前十多步以外显出身姿。 原本够得到小腿的衣服下摆被斜斜地整齐砍断一截，最长的部分也只是堪堪触及膝盖。 这样短的前摆，总感觉一旦阿卡丽动起来的话，就会飘动得将所有东西都暴露出来一样。 “哦哦！”观众们——男性观众们发出狼一般的欢呼。 “衍，差劲。”而璃的吐槽也准时响在了周衍的脑海中。 “怎么看都不是我的错吧。”周衍坚决不承认自己的是故意的，不过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飘向了阿卡丽忍服的下摆处。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估计都此刻还是会忍不住在意吧（虽然感觉能穿上这身服装的估计也不会因为这点害羞）。 而阿卡丽看也没看自己被划破的下摆，看起来并不在意什么。好吧，果然她并不需要在意。 瞄准了周衍因为使用一尺无敌而出现的短暂虚弱期出手，发动幻樱杀缭乱的阿卡丽只是在空中突然出现一瞬间，挥动十字镰以后便又一次消失不见。 停留的时间甚至不足一秒，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算无数的人睁大了眼睛，但是也只能看到一抹翠绿色的身影。 不过，唯有一个人，凭借着自己的目力甚至动用了一尺无敌！ “看，看到了！”用一尺无敌逼迫阿卡丽再次退后，甚至因为剧烈地连续使用而受了内伤嘴角溢血。 但是，周衍还是高举着拳头，仿佛一个斗士一样发出了那声呐喊。 “噢噢噢噢！不错啊！”回应着周衍的呐喊，是赛场上绝大部分男性。 “果然没看错你啊！是叫周衍吧！我辈楷模啊！” “这次，就当做不知道你和樗学姐的是吧！” 与赛场上一片欢呼的男性不同，另一部分的女性们此刻却是对周衍投注去了仿佛看猪圈里的公猪一样的眼神。 “真，真是何等的无耻啊！周衍选手真的太无耻了啊！”屏幕中出现了艾薇儿的身影，红发的美少女发出了对周衍的声讨。 “衍，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啊？”而周衍的脑海中响起了璃的声音。 “啊啊。”擦掉嘴角鲜血的周衍笑了起来：“因为，那里面藏着男人的浪漫和梦想啊。” “明明是这么下流的事情却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就连艾薇儿都忍不住吐槽了。 不过观众的男人们却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发出认同的呼喊：“噢噢噢噢！没错，说得好！” 而这时，周衍对从刚才开始就不言不语的女忍者竖起了大拇指：“阿卡丽，果然很成熟呢，黑……” 那是无法看清的速度，甚至比起瞬移更叫人看不清。十字镰完全突破了空间，仿若概念攻击一样，当注意到的时候它已经来到了眼前。 “什！” “轰！” 红光乍现，周衍所站立的地方发出巨大的轰鸣。爆炸的烟尘甚至遮蔽了额整个屏幕。 “走好，我辈楷模，我们会记住为了男人的浪漫而死的你。”在座的男性观众们不约而同地为周衍进行了默哀。刚才还一片沸腾的比赛会场此刻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直到某个疯狂的笑声响彻：“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果然会很开心啊，阿卡丽你没说错，果然会很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周衍的声音再一次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当烟尘散去之后看清楚状况的观众们却俨然分成了两个阵营。 “噢噢噢噢！”发出意义不明地欢呼的男性。 以及无声地露出对周衍鄙夷的视线，已经不是看公猪而是看恶心的虫子一样的女性。 只见，周衍胸前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嘴角也在溢血。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一副疯狂的模样，正在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迷之黑色布片，发出猖狂的大笑。 “一尺无敌，还能这样用吗！而且我指的可不是这种事啊！”女忍者低着头，声音颤抖——就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即便是阿卡丽，面对此时的状况都已经不能在保持平常冷淡的模样。 就在刚才，面对阿卡丽含怒一击的周衍，在最后的关头使用了一尺无敌。然而他没有挡开阿卡丽的攻击也没有反击，而是长剑划过阿卡丽翻飞下摆的内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会把它当传家宝的！哈哈哈！”而某人，只是仿佛疯了一样挥动着手中的迷之布片同时发出极端绅（变）士（态）的笑声。 是的，现在周衍正在挥舞着的，正是被称之为胖次的物品。至于来源，已经不用多说了吧？ 在周衍笑声愈发猖獗，而阿卡丽身体不知道因为哪种情绪而身体颤抖不已的时候。 “亵渎者！卑鄙者！吾乃神之代行者，于此处将汝正法！炎枪！” 某个凛然的声音响起，带着庄严与神圣感的声音结束的同时，是一道两头锥形的柱状火焰穿过了森林的空隙直取还在狂笑着挥动阿卡丽胖次的周衍。 第132章中二病的修女 火焰的长枪突兀袭来，而周衍只是挥动王语直接砍了过去。 当然这个过程中，他小心翼翼收好阿卡丽胖次的举动让女忍者的眼睛不由得一跳。那白皙的脸颊上也微微浮现起了红晕。 炎枪与长剑碰撞在一处。明明是火焰构筑而成的长枪却仿佛实质的物体一般。 那迸溅而出的火星也不知道是火焰被长剑撞散还是两把兵器摩擦产生的。 被周衍挡开的炎枪擦着王语的剑锋飞向了周衍的身后，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爆炸开来。 爆炸带来的烈风吹动着周衍的衣服，也吹动着阿卡丽忍服的前摆。 当之前一直冷冰冰的女忍者竟然一脸窘迫地伸手去按住飘摇不定的前摆时，包括现场的周衍以及会场观看屏幕的男性观众们都发出了迷之嚎叫。 听到周衍那如同狼一般嚎叫的阿卡丽咬牙切齿地盯住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溢而出的是汹涌仿若浪潮的杀气。 与此同时，第二发炎枪已经到来。应对方式不变，周衍还是一剑砍了出去。甚至仿佛是回应着满怀期待的男性观众们，炎枪这一次被周衍稍微向旁边挡了出去。 其落点距离阿卡丽所在的位置更近了一些，于是吹拂阿卡丽忍服前摆的烈风就更强了。 “噢噢噢噢！”所有观看这一幕的绅士们都欢呼了起来，同时欣赏着女忍者拼命按住忍服下摆的一幕。 “总觉得，从今天开始阿卡丽的形象要崩坏了呢。恐怕以后都不能再故作冷漠啦。”周衍开心地对璃说道。 “你以为是谁的错！”璃回答着，同时周衍在脑海中感受到她传来了鄙夷的情绪。 “不不不，璃你要知道，是阿卡丽提醒我要正视自己的。所以就算是错的也要怪阿卡丽自己。”周衍严肃而认真的纠正道。 然而璃并不会被周衍的歪理给糊弄过去：“阿卡丽的意思才不是这样！” “啧。” “你刚才咂舌了吧！” “你听错了。” “总之衍你就是开始不在压抑你那变·态的本性了吧！” “怎么能说变·态？绅士，是绅士！绅士的事情能叫变·态么？”周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璃，我觉得很开心哦！所以，我决定了，我要追逐本心而活！” “请不要把你的变·态行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大概是太激动了，璃甚至显出了身姿对周衍进行吐槽。 “不要无视我！你这个卑鄙下流肮脏无耻的亵渎者！吾乃神之代行者，为伟大的神灵清楚污浊之物！汝，迎接审判吧！”而在璃吐槽的同时，一个因为周衍在那里发呆而误以为被无视所以带着愤怒情绪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哦哦！”看清楚大概就是炎枪释放者的存在，周衍不禁发出一阵兴奋的大叫。 柔软的微卷金发如瀑布一般直接倾泻到了腰际，这是一位修女打扮的少女。头上顶着白色衬底的黑色头纱，白领的无袖黑色修女服下摆开叉到了大腿中部，右侧大腿处缠着用皮带制成的枪套，枪套里装着一把短管的左轮枪。 原本庄严厚重的修女服，因为这特殊的裁剪，反而变得像是cosplay一样。而即便是布料厚重的修女服，也无法掩藏住少女完全不输阿卡丽的气势汹汹的胸部。 只是看到对方，周衍脑海中就闪过一个名字——阿珑莉丝，欧提拉教会的执行者。 说到教会估计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类似基督教那样的宗教组织。虽然欧提拉的组成和基督教有些类似，不过这个教会在了解过之后周衍却觉得未免有些神奇——或者说奇葩？ 神奇的地方太多，这里姑且先说最重要的几点吧。 其一，这个教会信仰神，但是仅仅只是信仰神灵这个概念，而非崇拜某个具体的神祗。 其二，这个教会的成员不会主动传教，虽然有牧师有修女之类的存在，但是他们只会进行各自的祈祷，却坚决不向任何人传教，其理由是：“凡是经过他人的言语而崇拜神灵者皆非虔诚的信徒。” 其三，这个教会以教皇为顶端，以红衣主教们为教皇之下的具体事务的决策者，但是却没有所谓宗教审判所这类地方。而作为武装力量的战斗牧师，战斗修女以及位于教会武装力量顶点的特殊单位执行者，却绝对不会参与对外的战争。 然而，在这一切的基础上，最神奇的却是这个教会现在已经是一个教国了，全称是欧提拉法典国，和普鲁曼公国以及蒙特利亚公国一样同样是索罗联邦的成员国。 是的，这个组织松散的教会，与其说是一个宗教集体，不如说是每一位国民都向往着“神灵”这个概念的国家罢了。 至于刚才阿珑莉丝对周衍的一连串形容，以及所谓的“吾乃神之代行者，于此处将汝正法”什么的——其实只是阿珑莉丝的自说自话罢了。因为欧提拉教会既不标榜自身为救世主，也不标榜自身为神灵在地上的代行者。再说他们并不崇拜某个具体的神灵，又是代替谁来执行呢？ 总国土面积仅仅三座城市大小的教国，其下的国民大概三万，作为武装力量的战斗牧师战斗修女也加起来也就三千的样子。而执行者更是只有数十人。而且执行者并没有执行神罚的权利，所谓执行者仅仅只是一个荣誉的称呼。据说，这个称呼的由来缘于某个异世界的人物…… 所以，关于阿珑莉丝，一定要说的话…… 不知道诸君有没有听说过中二病？ 没错，这位在悠悠交给周衍记录着部分参赛者的笔记本中提到过的的欧提拉教会的执行者阿珑莉丝，是一位十足的中二病。而周衍能得出这个结论还要感谢在演武会开始的前十天里阿卡丽搜集到的情报。 “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阿卡丽了……”看了看还在狂风中紧捂下摆的女忍者，周衍的良心受到了那么一瞬的谴责——只有一瞬。 而如今看到阿珑莉丝本人，周衍越发笃定阿珑莉丝的的确确是一个中二病患者。 “不过就算是性格残念，只要可爱就没问题了！”自语了一句的周衍视线扫过阿珑莉丝以后，看向了阿卡丽。 接触到周衍视线的女忍者立刻恶狠狠地瞪了过去。不过某人很自然地无视了这仿佛要把他大卸八块的眼神，而是开心地笑着说道：“阿卡丽，我决定追逐本心了。” 看到阿卡丽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周衍笑得更开心了：“我决定了，要去好好享受战斗中的每一处细节。” “虽然你是这样说的，但是我感觉在你的字面意思下应该还隐藏着什么……”阿卡丽神色谨慎地向后退了两步。 不过周衍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看向了因为他的无视而达到愤怒临界的中二修女。 “修女小姐，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而放水哦！不如说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太好了！”竖起大拇指的周衍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就算衣服被划破什么的，也不能怪我哦！” 即便是中二气场满满的修女阿珑莉丝，在听到周衍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双手抱胸后退了两步，露出了惊悚和厌恶的表情。 “真是何等无耻的言论啊！我绝对不承认樗学姐会喜欢这种男人啊！樗学姐，快来教训这个无耻的男人啊！”就连主持人的艾薇儿都开始对周衍进行吐槽了。 而这天开始，周衍除了那微妙的“猎犬之剑”这个称号外，又多出了“吾辈绅士楷模”（男性尊称）和“绅（变）士（态）剑士”（女性贬称）这两个称号。 第133章一敌二（上） “衍，衍先生……”看着屏幕中，发表着绅士言论的周衍，悠悠已经捂着脸无法直视了。 “真是笨蛋喵！好恶喵！”白音就坐在悠悠的身边，皱着眉头。 “不过即使这样也不得不嫁呢。”琉的声音在白音的脑海中响起。 “才，才不会嫁喵！”白音脸噌得一下变红，慌慌张张地反驳了一句以后才发觉因为惊慌下意识地大喊了出来。。 甚至因为声音太大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白音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埋下头的同时在脑海中对琉说道：“才不会嫁喵！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喵！” “当然是撮合你们两个，然后我就可以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看着璃那个笨蛋了。”琉回答时的情绪显得理所当然。 “笨，笨蛋喵！” “唉，明明现在打也打不过，不就只有从了吗。” “才，才喵不会喵从……喵我喵嫁喵喵……”对于已经陷入混乱而语无伦次的白音，琉的叹息显得悠远而漫长。 妖梦从刚才开始就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悠悠和白音，看着她们各不相同的反应，不由得小声地询问仿若抱枕一样被她抱在怀里的半身：“衍是变态的话，会让大家很困扰吗？” 而从半身那里反馈而来的，是和她相差无几的不解。 就在此时，周遭传来了观众的惊呼，刚才还反应各不相同的三人却是立刻把视线投注在了屏幕上。 周衍动了，在做出那个绅士的申明之后，他就直接向着阿珑莉丝发起了突击。 从悠悠的笔记本和阿卡丽搜集到的情报来看，阿珑莉丝擅长的是魔法而非近战。所以周衍一来就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突袭，务求能够在阿珑莉丝发动魔法之前近其身。 毕竟就一般而言，魔法师一旦被战士近身就已经是必败之局了。 “说起来，那把枪是火器吗？”在突进的同时，周衍自语一般地询问着脑海中的神灵。如果那把枪真的是前世那种武器的话，就不得不小心了。 “不是哦，那是魔枪。是发射压缩进子弹里的魔法的武器。虽然很像衍所在世界的武器，不过是两种相近但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 “你怎么啦？为什么会很惊讶？” “因为璃你竟然能够实时给出情报……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笨蛋璃吗？” “电你哦！” 在周衍和璃这短短的对话结束的同时，周衍已经突进到了阿珑莉丝的身前。黑色的长剑没有丝毫犹豫，坚定不移地刺向了阿珑莉丝的身体。 “汝，自大狂妄之人，迎接吾辈的审判吧！” 面对突进过来的周衍，阿珑莉丝丝毫不惧，甚至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阿珑莉丝既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面对愈发临近的长剑，她只是狠狠地一跺右脚。伴随着鞋跟踏在地上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以她的脚下为中心在地上铺展开来。 “炎戒·封锁地狱的高墙！”阿珑莉丝用高昂的语调咏唱着魔法的名字。 直径两米的魔法阵在她声音响起的时候发出耀眼的光芒。 冲天的火焰将阿珑莉丝整个包围，以魔法阵的边缘为界限形成的火墙宛若实质一样挡住了王语的剑刃。 而阿珑莉丝的声音并没有就此结束：“雷戒·惩处奸邪的神光！” 感受到某种气息而抬头的周衍，就看到了火焰的高墙被撕裂的一幕。而撕裂火焰高墙的，是一道一人粗细的巨大雷霆。 “刺啦！轰！” 巨大的轰鸣声与耀眼的白芒遮蔽了人们的视觉和听觉。当屏幕中的景象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人们所见的是阿珑莉丝立于原地，而在她身前的周衍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却也是身上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 “修女小姐真是厉害啊！”周衍笑着赞叹道，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笑。 大概是发觉了这一点，回应周衍赞叹的只是阿珑莉丝高傲的冷哼。 刚才的一幕只有阿卡丽看见了，所以此刻她看阿珑莉丝的眼神充满了警戒。 在粗大雷霆撕裂火墙袭向周衍的时候，根本躲不过雷光的周衍直接进入了“一尺无敌”的状态。而这是一尺无敌第三次出现了失利。 缠绕在剑上的“无敌”剑意，被阿珑莉丝魔法中蕴含的意志给抵消掉了。就像是女武神“必胜”的剑意抵消掉周衍“无敌”的剑意一样。 阿珑莉丝的魔法中，也蕴含着这种概念上的意志。 而当“无敌”的概念被另一种意志抵消掉，结果就造成了周衍只能用物理上的攻击去硬抗雷霆。虽然满布剑上的剑气抵消掉了大部分雷霆，但是现在的周衍仍旧是浑身酥麻与刺痛并存。至于赞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让被电麻的身体能够有时间回复知觉。 “哼，卑劣之人，不要进行无谓的挣扎了！”阿珑莉丝竖起右手的食指指向天空，丝丝缕缕的雷电在她的指头周围跳跃奔跑：“吾，即为神之民！吾，即为神之手！吾，乃继承炎与雷之戒律的执行者，接受吾之制裁吧！雷戒……” “中二病的言论还是等你确实打过我再说吧！” 在阿珑莉丝莫名其妙地中二属性全开，用庄严的语气说出那些台词的时候。周衍凭借着神体的耐受性以及平时被璃锻炼出来的抗雷性，在短时间内就已经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而后他挥动王语斩向了阿珑莉丝。 “哇！” 大概是没想到周衍会这么快就从麻痹中恢复过来，阿珑莉丝显得很是狼狈地躲过了周衍的长剑，然而随着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起，黑色的修女服小腹的位置出现了一道剑痕，从破口中露出了阿珑莉丝的一截肌肤。 “卑鄙！卑鄙！怎么能在吾念诵台词的时候打扰！”阿珑莉丝气愤地挥舞着拳头大骂道。 “台词？”周衍完全被逗乐了，摇着头重新架起长剑，他无辜地笑道：“修女小姐，虽然我之前的话可能让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不过，我可是很认真的哦！” 说着还瞄向了阿珑莉丝露出的一截小腹的肌肤，接触到周衍视线的阿珑莉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无耻之徒！卑鄙！无耻！” 周衍对此只是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会追逐本心，所以我会完全忠于自己的欲望哟！”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衍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抬手一记长虹贯日的刺剑姿态凶猛地攻向了还在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的阿珑莉丝。 “哼，炎戒·封锁地狱的高墙！”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发动同样的魔法将自身包围形成绝对的防御圈。 然而这一次周衍却笑了起来，一切如他所料。在火墙包围住阿珑莉丝的同时周衍已经急速向后飞掠。而他手中的长剑飞快地舞动，每一剑的轨迹，都蕴含了某种奇特的韵律。 在退出二十多步以后，周衍突兀地停住，而长剑的动作也保持在了刺剑的起手式：“元·归一式！” 周衍的声音让阿卡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前还需要使用元·归一式才能进入一尺无敌的状态，而现在才使用出来不就是说刚才使用一尺无敌的时候周衍并没有尽全力？ 不过周衍的声音紧接着再度响起：“极·摧城式！” 气势尽数收敛之后，下一刻是如同大河般的汹涌剑气自王语之上奔流而出。 即使剑气本来无形，但是裹挟着沙石的它也浮现了一个粗略的轮廓。蕴含了周衍全力的一记摧城式，以最狂霸的姿态直接撞碎了阿珑莉丝的火墙，露出了火墙里边脸带惊讶的修女。 然而下一刻，阿珑莉丝用完全不输任何武者的速度，完成了一次投枪的动作，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完全是暴吼的声音响彻了全场：“雷戒·雷枪！” “刺啦”的电流声响掩盖了阿珑莉丝的声音，在阿珑莉丝虚握着的手中一道完全由跳动的闪电构筑的尖锐长枪形成。伴随着她投掷动作的最后一步，由雷霆构筑的长枪就在脱手飞出不足十数厘米的距离撞上了奔涌而来的剑气湍流。 无形的剑气与有形的雷霆开始爆散，巨大的撞击余波形成的旋风将一切杂质卷向了高天。 刚才拼尽全力的周衍已经重新摆好了架势。不过他并没有去追击被极近的爆炸波及而显得狼狈不已的阿珑莉丝，因为有一把十字镰已经掠向了他的脖子。 轻松挡开阿卡丽的十字镰，周衍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视线碰撞在一处。然后他笑了，在阿卡丽第二击到来之前，周衍摆出了仿若自刎一样的姿势。 这个姿势阿卡丽见过，悠悠见过，妖梦见过，白音也见过。 于是，她们都露出了惊讶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衍先生！？不是说，这一招已经没有用了吗？”悠悠被周衍的动作吓了一跳，语气里混杂着担忧、疑惑与惊讶三种情绪。 “咦！”虽然是失忆时见过的，不过那段记忆也依然存在于脑海。 听见樗的惊呼，露易丝禁不住问道：“怎么了，樗？” 就算之前看到周衍那绅士的模样，也是一边笑着一边说着“有趣”的樗儿，竟然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究竟看出了什么，这让露易丝很好奇。 不过不需要樗儿回答她了，因为周衍那平淡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我有一剑，可斩平生。” 第134章一敌二（下） 一剑平生式，是曾经周衍为了与妖梦一战而使用过的禁法。 是一种利用强行开辟经脉，达到了短时间内的身体和真气的强化的禁法。最后还是因为璃提供的神血周衍才得以活下来。 而那个时候周衍对众人说过，他无法再使用一剑平生式强化自己了。因为一剑平生式是利用开发经脉瞬间的真气回流强行促使气旋大量吸收外界的元气提升自己。而因为周衍已经开发过一次经脉了，所以这种方法已经无用。 如今他却再度摆出这样的姿势，知道详细情况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不惊讶？ 迟疑只是一瞬间，阿卡丽的十字镰依旧坚定不移的挥向了周衍。刃光疾掠而来，周衍一动不动…… “叮”，这是一声极脆的鸣响。阿卡丽只感觉手中的十字镰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而且受力的地方只有一个极小的点。 如此巨大的力量让她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十字镰。 “哼。”闷哼一声的阿卡丽发动幻樱杀缭乱消失在了空中，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距离周衍十多米外的空地。 而在阿卡丽刚出现时，那下摆还没来得及飘动就被女忍者伸手按住了。这个动作让原本期待着什么的男性观众们统一发出了失望的叹息。 “真是……绝佳的风景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多谢款待！”周衍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感叹道。 阿卡丽太阳穴隐隐在跳动，那布满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来自于羞愤还是单纯到达临界的愤怒。 “想要回去吗？”某人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迷之黑布，挥了挥并且不知死活地问道。 “炎戒·炎枪！” 两道火焰凝结的长枪袭向周衍挥动阿卡丽胖次的左手，然而在炎枪临身之前，周衍已经重新变回了仿若自刎的姿势：“一剑，斩平生！” 若有若无的一声鸣音传来，两道炎枪在空中仿佛被利刃斩过一般自中间分裂开来。 “怎么回事啊！”阿珑莉丝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回应她的只是周衍淡然的笑容。他当然不会把他现在所剩的唯一一张底牌解释给对方听。就算排除这个原因，周衍也不会蠢得去给自己立flag，要知道故事中给别人解释自己的招式也就等于是明摆着想让别人反杀自己。 不少反派boss都是这样，仿佛是害怕主角一行不知道自己的弱点，拼命解释和分析自己招式的原理。然后被人成功找到弱点，一发入魂。 当然周衍并不承认自己是反派就是了。 保持着仿若自刎的姿态，周衍目光扫过阿卡丽和阿珑莉丝，轻吐一口气后他认真地说道：“我，是一个忠于自己欲望的男人。” “我早就知道了。”阿卡丽咬着牙。 “无耻之人！不需要解释汝的无耻，由吾来给予汝平等的死亡即可！”阿珑莉丝则是竖起了了食指，于是便有闪烁的雷光在她的头顶跃动。 “这点很重要！因为我最喜欢巨X了！”明明是以一敌二的艰难环境，周衍还是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绅士言论。 听到他的话，阿卡丽和阿珑莉丝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没用的！在吾辈绅士面前，一切防御皆是虚幻！我有一剑，可斩平生！” 话音落下，是剑意横生。仿佛凋零绿叶的秋风一样，那萧索的剑意让阿卡丽和阿珑莉丝不由得一阵心惊。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两女羞怒到了极点。 只听两声布匹断裂的声音。随着两女低头看去，刹那间她们胸口的衣服尽皆破碎。 “噢噢噢噢！”于是男性们再次发出欢呼，同时对周衍竖起了大拇指。 “啊！！！！”至于女性们则是仿佛感同身受的尖叫起来。 “炎戒·封锁地狱的高墙！” “奥义·霞阵！” 在衣服破碎的瞬间，阿珑莉丝和阿卡丽的声音同时响起。火焰的围墙和白色的烟雾各自包裹住两女，于是还来不及看到什么的男性们再度发出失望的叹息。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的周衍却是发出满足的叹息道：“璃，我觉得我开始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果然和美少女战斗什么的，最让人兴奋了！” “啊，衍你个笨蛋笨蛋！我才不是为了让你追求这样的生活，让你变成这样人才救你的啊！”璃恼火的声音在周衍的脑海中响起。 “而且，被斩掉的是羞耻心真的太好了。”周衍没有理会璃的愤怒，自顾地感叹着。 因为被斩掉的是羞耻心，所以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的欲望吧。 正当周衍进行着感叹的时候，火焰的高墙突然消失，已经换了一套款式一模一样的修女服的阿珑莉丝粉面含杀煞，指尖上跃动的雷光已经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雷球。 “雷戒·歼灭异端之神罚！”阿珑莉丝做出投掷动作的同时，那雷球迅速压扁成了一把两头尖锐的雷枪。然后伴随着阿珑莉丝的投掷动作，似一把巨大的标枪飞向了周衍。 “巨雷枪的话，就叫做巨雷枪啊！什么神罚啊！”周衍的吐槽让阿珑莉丝露出了恼怒的表情。 是的，阿珑莉丝只不过改了魔法的名字，其本质却并没有改变。“炎戒·封锁地狱的高墙”其实就是火系的火墙术，“雷戒·惩处奸邪的神光”其实就是雷系的轰雷术。至于这次的“雷戒·歼灭异端之神罚”，不过是法术“雷枪”的进化版——巨雷枪。 虽然周衍看穿了阿珑莉丝中二病的起名让中二修女一阵气恼，不过那巨大雷枪的声势却并不会因此而降低丝毫。 毕竟只是雷枪，就能与周衍蓄势之后的极·摧城式相抗衡。而作为升级版的“巨雷枪”，其威力恐怕足以将周衍轰击成渣。更别提，含怒攻击的阿珑莉丝，在巨雷枪上还赋予了足够抵消周衍“无敌”剑意的概念。 巨大的雷枪转瞬即至，滔天的声势与跳动的雷光构筑成最动人心魄的交响曲。 “概念是‘神威’吗。”迎着雷光踏出一步，周衍喃喃着。同时他已经看到，换成鬼舞姬的红色衣服的阿卡丽已经摆好了架势，只待雷光散尽时就会对他发动突袭。 雷枪还有两米才会临身，但是那强烈的电压已经开始影响周衍的行动了。 艰难地将王语递了出去，周衍嘴角勾起这场比赛中最自信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已经被白色的雷光淹没而无人发现。 唯有璃能通过精神上的链接感觉到周衍的自信情绪。 “衍？” 她不禁询问了一声，但是周衍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时间回答她了。因为，在她出声询问的时候，雷枪已经撞在了王语之上。 “轰！”，凶猛的爆炸和激荡的雷鸣掠夺着观战者们的听觉，那白色的闪电炫目得让他们无法直视。爆散的闪电仿若魔蛇一般疯狂的舞动，以周衍为圆心的十数米内全部成了雷电构筑的生命禁区。 但是阿卡丽正紧紧地盯着那激荡的雷霆中心，等待着将在雷霆中现身的那个身影，她相信周衍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 因为周衍而受到的羞耻，她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来。 然而下一刻，在所有人惊讶——不对，是惊恐的目光中，跳动的雷光仿若被吸收一样，如同水池里的水流进排水孔一样形成一道纯白的光之漩涡。 而漩涡的中心，是一把漆黑的长剑。 “成功了！” 虽然体表已经有许多地方变得焦黑，头发也因为雷霆的威力而竖起。但是唯独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明亮。 当雷霆的余威消失后，只有现场的阿卡丽和阿珑莉丝感觉到了从周衍的身上传来了让她们感到巨大威胁的气势。 气势这种无形的东西当然是不可能通过画面传递给观众，不亲身体会他们也根本感受不到。但是，从阿卡丽和阿珑莉丝那如临大敌的表情，他们就明白周衍那里一定出现了什么变故。 “衍，衍先生……阿卡丽姊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发现情势已经变得有些不可收拾的悠悠悲鸣着。 而白音则是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喵？他又，变强了喵？在战斗中突破了喵？” 与悠悠的担心和白音的惊讶不同，妖梦此刻和周衍一样，眼睛非常的明亮。她用确定的语气自语道：“很强，衍现在很强！” 确定的语气之余，还有隐隐约约的兴奋感。很想，突然很想再次和衍战斗一场，那是名为“剑心”的东西在刺激着妖梦的战意。 而战斗还没结束的现场，外表形象因为雷击而显得很可笑的周衍，此刻一边感受着体内真气如汪洋大河一般奔涌的轰鸣声，一边笑着对阿卡丽和阿珑莉丝说道：“啊啊，抱歉了，果然，最后是我赢了！” 第135章崛起，剑王雏影（上） (在这个凄惨的日子里求安慰。) 周衍突破了，如同所有人猜想的那般，他在战斗中成功突破，此刻正是突破后所能达到的巅峰状态。 但是，和热血漫里边的主角那种在战斗中突然明悟什么而突破不同，周衍的这次突破是他经过计算后得来的结果。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包括之前通过语言挑衅阿珑莉丝，以及斩掉两女的衣服都是为了这个结果而服务。 不过这并不代表周衍之前的种种行为是欺骗，就如同他说过的，他很认真并且他在追逐自己的本心，忠于自己的欲望。 他渴望着更加强大，同时比起可爱的萝莉他更喜欢成熟漂亮的御姐——当然，他并非不爱萝莉。 渴望强大和绅士之路，二者并无矛盾。总结起来就是周衍在走上绅士之路的同时，也在追求着自身剑道的强大。所以斩掉两女的衣服既有激怒阿珑莉丝的目的，也有为了欣赏那波涛胸涌景致的欲望。 这一次，周衍利用了王语的能力，使长久不得寸进的真气气旋终于得以突破桎梏，成长到了与妖梦一战前的两倍大。 至于如何做到的？ 周衍曾经在冬石城发现过王语疑似有吸收魔法补充自身的能力（第23章）。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时间深究，后来也没有机会再与魔法师这个职业对战。久而久之他甚至忘了这一点。 与女武神的一战后，让周衍明白，想要完成和露易丝的约定然后回去原来的世界，女武神艾翠丝·凡缇亚就是自己不得不跨越的高山。 在昨天他一夜未眠，思考着所有能在短时间强大自己的方法时，灵光一闪中想到了王语的这个能力。 不过就算是那个时候周衍也没有太在意这一点。直到今天，当看到阿珑莉丝一发雷枪竟然能够抗衡住摧城式的时候，周衍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用王语去吸收阿珑莉丝的魔法，将那庞大的能量化作自身的补给。 这个想法甚至没有实验过，可以说是绝对的冒险行为。不过周衍已经赌过太多次了，所以他不介意再赌一次。 而阿珑莉丝还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就是“雷枪”并不是她的极限。她还能使用威力更甚的“巨雷枪”。 然后，再一次砍中魔法，周衍确定了王语有破魔的能力并且能将魔法的能量转化为最初的元气补充进他的身体。 可以说有了王语，周衍在今后对阵魔法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先天的优势…… 让我们回到现在，听完周衍自信满满的豪言壮语，阿珑莉丝是气急败坏地嚷道：“卑鄙，卑鄙！汝到底用了何种阴招！吾‘歼灭异端之神罚’为什么不见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被我吃掉啦。”周衍笑嘻嘻地做了一个咬牙的动作：“谢谢款待，吾辈会记得汝之恩惠的。” 最后甚至妆模作样地双手合十，仿佛参拜一样对阿珑莉丝说道。 “唔，如此的话……啊，什么吃掉啦！我才不会信呐！”阿珑莉丝认为周衍是在耍她而更加不满地嚷了起来。 另一边，阿卡丽笑了，而且愈发地笑得开心，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而止不住地开始笑了起来，甚至于已经到了笑出眼泪，捂着肚子的地步。 “怎，怎么办啊，璃。阿卡丽……好像被玩坏了……”周衍看着阿卡丽那狂笑的模样，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对璃小声地说道。 “……”不过璃并没有回话，只是从她那里传来了对阿卡丽的同情，对周衍的鄙视，对世事无常的感慨，对未来的踌躇等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情绪表明了她并不是无视周衍。而是因为感慨太多已经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你啊……你真是太有趣了……周衍！”阿卡丽终于勉强止住了笑声，但是因为狂笑的原因导致了呼吸有些不畅，说话也就显得断断续续的。 但是，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炽热的战意在沸腾。甚至阿卡丽的脸上已经开始找不到一丝刚才的窘迫和羞耻，她脸上的笑容和贝亚戈很是相似，那是渴求战斗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有趣而值得一战的对手时才会有的笑容。 “虽然大概猜到阿卡丽的性格是隐藏的战斗狂，不过看到她露出这种一点也不冷静的表情总觉得很突兀啊。”周衍似乎是在对璃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大概周衍没有注意到，实际上他现在脸上和阿卡丽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呐，就让我好好瞧瞧，你为何能够说出那般自信的话语吧！”阿卡丽说完，就从她的空间装置里取出两根铁索，将之分别缠在了手臂上。 而铁索的另一端则扣住了十字镰的尾端。阿卡丽握了握十字镰仿佛在确认缠住手臂的锁链的松紧度。然后踮了踮脚，身子蓦然消失在了风中。 “幻樱杀缭乱！” 伴随着阿卡丽的率先突击，战斗再一次拉开了帷幕。左手苍翠之印，右手绯红之印。在半空中腾挪辗转的阿卡丽，手中两把十字镰泛着的光芒让她好似多出了两扇光翼。 “铿锵！”十字镰与黑色长剑绞在了一处，凶猛的气劲将两人的身周犁出一圈乱七八糟的沟壑。 “轰轰轰！”没有一人退后，阿卡丽和周衍已经完全缠在了一处，在一般人的视觉里，此刻阿卡丽和周衍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两人寸步不离地一边转移位置一边凶猛地向着对方挥动武器。两人的身影甚至因为越来越快的速度而变得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颜色。只有每一次武器的撞击的余威摧残着伊丽瑟瑞岛上的树木和大地，彰显着这场硬碰硬的对拼是如何的凶险。 没有任何花哨的互殴，武器在空中不停的碰撞，甚至于仿佛空气都因为两人愈发密集的碰撞而震颤起来。 “这才是你的全力吗！”周衍很兴奋，与阿卡丽这样在技巧与力量的双重交锋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和她和亚索等人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不，现在的他比他们都要强大！ “元·归一式！”体内刚扩大了一圈的气旋伴随着这声呼唤，开始疯狂地转动了起来。 阿卡丽瞳孔一缩，周衍的长剑已经突破了她十字镰的封锁凶猛地刺了过来。 “不要无视我！”然而这个时候，阿珑莉丝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圣王女的辉印！” 长剑并没有一丝停滞地刺向阿卡丽，而微微移开的目光可以看到阿珑莉丝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原本插在她大腿上绑着的枪套里的短管左轮。 但她并不是把枪口指向周衍，反而是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要自杀一样。 从枪口喷射而出的纯白光芒毫无悬念地击中了阿珑莉丝。她的身子向着开枪的方向一个踉跄，不过她并没有倒下，摇晃了两步后就重新站稳了脚跟。 此时周衍的王语已经快要刺中阿卡丽的胸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不管是周衍还是阿卡丽，虽然依旧把对方看做同伴，但他们的攻击中也饱含了对对方的杀意。毫无疑问，周衍绝对会刺穿阿卡丽的心脏，因为他明白要是顾念什么而留手，那么阿卡丽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用十字镰砍下他的头颅。 但是在王语将要继续递进一寸触及阿卡丽的衣服乃至皮肤的时候，传来了女忍者冷冽而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霞阵，幻樱杀缭乱！” 纯白的雾气顷刻间将周衍和阿卡丽以及他们身周的大片地方给覆盖。 而白雾覆盖之下，也等于是满地都是阴影。这让本来就需要穿越阴影来发动的“幻樱杀缭乱”在霞阵中就获得了如同瞬移一般的恐怖速度。 长剑刺空，而周衍的左手边突然闯出一个身影。 她的手中发出尖锐而刺耳的鸣音，那是一杆细长的，全身由闪电组成的雷枪！ 身上若隐若现缠绕着白光的阿珑莉丝，持着和她差不多身高的闪电长枪直接撞破了霞阵的白雾，也撞到了周衍的身边。 第135章崛起，剑王雏影（下） 修女放弃了魔法，化身战士一般手持雷枪撞向周衍。 对于阿珑莉丝这个魔法师用战士一般的攻击方式突袭自己，周衍惊讶之余手中的动作却不含糊。抬手一记刺剑迅捷而凶狠地刺向了阿珑莉丝的咽喉。 “哼，爆发吧！吾之圣印！”不知道是中二的台词，还是那必要的吟唱。 阿珑莉丝身上的白光大放，而她的动作竟然在这白光盛放中快了不止一筹。 身体强化的魔法吗？周衍想起了阿珑莉丝之前对着她自己开枪的一幕，大概那个魔法就是对于她身体的增益和强化的魔法。 雷枪带着刺耳的厉啸横扫而来。而周衍长剑去势一变，比扫来的雷枪更快地划过一道圆弧，搭在了周衍的脖子上。 仿若自刎的姿态刚成，周衍的声音也如期而至：“我有一剑，可斩平生。” 平淡得甚至可以用死寂的语气，说出的话语带着止不住地萧索味道。不管是面前扫来的雷枪，还是从身后探出的十字忍镰。周衍都没有理会，只是低着眉眼，仿佛他自己已经在攻击临身前先一步凋零。 “嗡”，虚空中响起一声颤音，雷枪在阿珑莉丝的手中直接消散，而周衍身后的十字镰也被直接弹开，连带着持镰之人都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 “哇！”阿珑莉丝惨叫出声，不过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了出去。 而白雾中也还能听到阿卡丽的闷哼。但是霞阵消弭了阿卡丽的脚步声甚至气息，周衍并不知道此刻阿卡丽已经退到了哪个位置。 霞阵带来的白雾依旧弥漫着。遮蔽了视野的白雾让观众们异常的烦躁，因为白雾的遮掩，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那打斗的余波爆出的声响。 “衍先生，阿卡丽姊姊。”悠悠双手握起，仿佛祈祷一样放在胸前。 不管是周衍还是阿卡丽，对悠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周衍是她第一个以自己的力量，交到的能被称之为朋友的同伴。而阿卡丽是在冬石城救过她一命，并且一路护送着她返回冬石城的恩人。 但是现在阿卡丽和周衍却在进行着攸关生死的战斗，明明是同伴却对对方饱含着满满的杀意，这样的行为是悠悠所不能理解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妖梦，然而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妖梦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对同伴的关心，只有和屏幕中显示过的阿卡丽和周衍一般无二的兴奋。 “轰！” 巨大的爆鸣将悠悠的注意力再度拉回到了屏幕上。 只见弥漫的白雾正以扭曲的姿态，向着某处汇聚……不，不是白雾在汇聚，而是某人高举的长剑上，缠绕的剑气太过狂暴，那剑气带起了旋风，而雾气自然也就被这旋风所左右，被旋风所吸引最后消散于无形。 剑气搅动着风暴，随着光线也被强烈的旋风所扭曲，一个巨大的轮廓显现在空中。那是超过二十米高的，环绕中粗大如柱形一般的狂风。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王语那细窄的剑身却能容纳如此巨大的风暴。 高举着长剑的周衍，望着不知何时已经达成了攻守同盟的阿卡丽和阿珑莉丝，看着满脸警备的两女，周衍露齿一笑：“这才是，我的摧城式！” 语罢，周衍高举的长剑倏尔斩下，伴随着斩击的动作，那无形的风暴也从高空坠落，宛若瀑布一般爆发开来以后，汹涌地冲向了阿卡丽和阿珑莉丝，那是完全由剑气所形成的长河。 那狂暴的力量，彰显着无匹的霸气。这一击所带来的声势，甚至已经快要追上阿尔托利亚的“誓约与胜利之剑”。只不过后者是可以看见形体的光的洪流，而后者是如风一般的剑气长河。 泥土被剑气的奔流卷起，被犁开，沿途留下的是宛若河道一般的深坑沟壑。凡是挡在剑气奔流前的大树，尽皆被摧断，然后被绞烂成碎木屑跟着剑气的奔流一同滚滚向前。 剑气是无形的，但是只是看着随着奔流向前，地上出现的宛若河道一样的泥坑就足够让人感受到那攻击的恐怖威力了。 剑气的奔流转瞬及至，当奔流推进到阿卡丽和阿珑莉丝身前的时候，已经扩展到宽度超过三十米的程度。但是看上去两人都没有躲避的意图。 “炎戒·煌鸣悲恸的苍炎！”阿珑莉丝只是在剑气的奔流到来之前，右脚狠狠地跺在了地上，于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铺展开来，从地上冒出的苍白火焰将她和阿卡丽同时包围住。 “轰轰轰轰轰！”剑气与火焰撞在了一起，一连串的爆炸后，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战场。剑气的奔流淌过的地方，没有一点完整的东西——除了衣服破烂，勉勉强强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的阿珑莉丝。刚才的魔法，是她最后也是最强的防御了。此时处于魔力真空期的她连这么站着都已经无法保持了，可以说完全成了被人宰割的对象。 不过既然她选择连同阿卡丽一起保护，也就是说虽然没有交流过但是两人的确已经构筑了临时的攻守同盟。 阿卡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周衍的身侧，只见阿卡丽手臂一震，尾端扣在锁链上的十字镰就被她扔了出去。 周衍挥剑格挡，不过阿卡丽更早一步抖动手臂，只见锁链一震之后，十字镰竟然在无处借力且无支点的情况下自空中折向，绕向了周衍的后脑。 这神乎其技，甚至可以说违背了物理法则的攻击引得观战者一阵感叹。 “原来你还隐藏了这一手！”周衍眼睛明亮，不理会那攻向自己后脑的十字镰，直接向前方迈出一步。 剑气浩然，激荡而出的剑气将周衍整个人包裹在里边，自然那红光转白光的十字镰也就被剑气给弹飞了出去。 抬手，长剑以刺剑的姿态起手：“斩钢闪！” 出剑之时就是雷鸣轰响，巨大的雷鸣震动着周衍和阿卡丽的耳膜。 阿卡丽瞳孔微缩，面对出势如奔雷，迅疾如闪电的这一剑，她只能勉强歪过脑袋避开了要害。 黑色长剑的剑锋挑破了阿卡丽的肩头，疾掠而过的剑锋还带下了几缕黑发。 被周衍一剑刺破肩头的阿卡丽闷哼一声，一脚踏在周衍的身上，借力向后跃开。 直到她落地，肩头的伤口才开始喷溅出鲜血，在地上染出一片鲜艳的红。 “斩钢闪？”阿卡丽眯起眼睛，刚才的攻击的的确确是亚索使用过的斩钢闪。但是周衍是何时学会的？她可不记得亚索有教过周衍这一招。 “是的，斩钢闪。”周衍没有否认阿卡丽的疑问。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身侧传来了炽热的温度，阿珑莉丝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炎戒·雷戒·陨落星芒！” 只是略微的侧过视线，入目所及的是每一根炎枪上都缠满雷电的炎枪之雨。每一根炎枪都都有两米长。乍看之下，宛若群星自天空的陨落而下。 阿卡丽已经发动了幻樱杀缭乱退到了炎枪之雨的攻击范围外。于是就成了周衍独自面对阿珑莉丝全力发动的魔法。 嘴角勾起，周衍露出了此战以来最开心的笑容：“我说过啦，是我赢了！” 真气在体内奔涌，甚至隐隐地从周衍的身体里传出了宛若雷鸣一般的咆哮。 狂涌的气势在周衍的身周掀起了狂风，看到这一幕的阿卡丽不由得摆出了警戒的架势。至于阿珑莉丝因为全力发动魔法，还是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魔力后就再度透支，此刻处于魔力真空期的她已经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唯独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住周衍，片刻不离。 在炎枪之雨降临的当下，周衍不急不慢地竖起王语，剑锋贴在自己的心脏处：“神速。” 话音落下的时候，炎枪之雨将周衍的身影完全覆盖。火光与电弧在肆虐，红色的炎与苍蓝的雷混合在一起，于魔法作用的范围内疯狂地舞动着。 当炎与雷的肆虐结束的时候，留下的只有一个直径五十多米的巨大深坑。看到自己魔法所带来的恐怖破坏力，阿珑莉丝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什么都没有剩下，泛着红光冒着轻烟的泥土，甚至不少地方还出现了结晶玻璃化。 只是，下一刻阿珑莉丝的笑容就僵硬在了嘴角。 “铿锵！” 武器撞击的爆鸣，让阿珑莉丝难过地捂住了耳朵。阿卡丽在关键时刻出手替她挡住了那突然从虚空中探出的一截剑尖。 视线瞥见的下一幕让阿珑莉丝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那是怎么样的速度啊？明明能够看清周衍的全部动作，但是身体却完全无法做出反应。世界仿佛都已经失音了一般，耳朵里连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视觉还在触动着神经。 等阿珑莉丝终于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时，当声音重新回归，当她再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周衍已经从她和阿卡丽的身边掠过。那是异常清楚的运动轨迹，周衍掠过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她的眼底。 然而她和阿卡丽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等两人终于能够动作的时候，她们只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才发现两人的腹部有一道斩击的伤痕，鲜血正从那里汩汩流出。同时，伴随着布片碎裂的声音，两女胸口的衣服也跟着裂开。 咳着血，死命用手捂住胸口暴露的肌肤，阿珑莉丝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甚至暂时无暇去顾及胸口暴露的羞耻。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她无法理解刚才的一幕，因为未知所以恐怖。 另一边的阿卡丽眸子里也满含了惊讶，她和阿珑莉丝的体会一模一样。明明周衍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看清，但是却无法反应。 不过下一刻，身为武者的阿卡丽已经明白过来，那是因为周衍的速度太快了，这种恐怖的速度甚至连空间都追不上，于是出现在她们眼中的其实只是周衍在空间上留下的残影。 实际上，在外界的观众们的视线中，他们只看到阿卡丽突然出现在阿珑莉丝的身边挡住了探出的王语，而下一刻周衍身影出现在了两女的身后。然后周衍转身，静待了数秒钟后，阿卡丽和阿珑莉丝衣服碎裂，腹部流血地跪坐在地上。 他们唯一能理解的，大概是周衍刚才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那是和瞬移区别开来的，另一种极限意义的速度。 “多谢，款待！”周衍竖起了大拇指，他看起来很是疲惫，但是却笑得很开心。并且肆无忌惮地盯住两女的胸口。 原本以为，只是“一尺无敌”在再度劣化的能力，但是没想到却带来了如此恐怖的效果。 不过，心脏处传来的剧痛，让周衍明白这一招比起一尺无敌，要危险得太多。 大概是被他脸上那绅士到极点的笑容掩盖住了，没人注意到周衍的身体真僵硬着。而周衍隐藏在衣服下的皮肤上，正浸出细密的血珠。 “认输。” 阿珑莉丝和阿卡丽捂住胸口，努力地不让春光外泄。不管是中二的修女还是战斗狂的女忍者。此刻反应过来的她们都是一脸羞耻的模样，特别是阿卡丽在离开伊丽瑟瑞之前还狠狠地瞪了周衍一眼。 结果，是周衍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虽然是阿珑莉丝和阿卡丽主动认输，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周衍真的要杀她们，刚才的一瞬间已经足够让她们身首分离而不是只是斩击腹部了。那不过是在告诉阿珑莉丝和阿卡丽，他已经留情了。 唯一让人感觉遗憾的，大概是周衍直到最后都还是践行着绅士之道吧。 “噢噢噢噢！” 战斗如此突兀的结束让观看屏幕的观众们短暂的沉默，这之后就是如同沸腾一般的欢呼。 周衍究竟如何发挥出那种恐怖速度的，他们并不知道，但是他们本来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他们只是来观战的，他们只是来观看那些强大之人的战斗，满足内心对于激战的渴望。 那还伫立在画面中的身影，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大多数人的脑海中。就连因为周衍的绅士行为而对他投注了过多鄙夷的女性们，也不得不表露出感慨与敬畏。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艾薇儿只是留下这一句让人不明所以的感慨，大概是她通过内部的关系知道了某些更深的东西吧。 或许，这个人能成为这一届的剑王？ 虽然女武神依旧横亘在那里，但是却有不少人在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啊对了，刚才那如同沸腾的欢呼中，属于男性的部分，实际上是对于周衍斩掉两女衣服的赞赏。毕竟，男人就是这种无可救药的生物呐。 第136章为绅士的少年进行人格修正 话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周衍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 此刻是斯塔迪演武会第一阶段结束后的傍晚，在比赛的最后周衍以身份牌总数是三百七十二的成绩成功晋级第二轮，不过他的这个成绩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水平。 而女武神的总数自然是此次最高的，高达一千三百八十八，已经接近这次参赛人数的四分之一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周衍正以正姿跪坐着被悠悠，璃，阿卡丽，樗儿，露易丝，白音，琉，妖梦，玛格丽特围着。 几个女孩子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悠悠带着些许的担心，璃是气呼呼的指责，阿卡丽正在磨刀霍霍，樗儿笑容恬淡——或者说高深莫测，露易丝神色冷淡地仿佛看害虫一样看着周衍，玛格丽特带着警备的神色防止周衍接近露易丝，琉和妖梦面无表情，看样子只是被拉来凑数的。至于白音，此刻正双手捂着头上的两只发耳，脸色通红。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姑且还是让我们回到十多分钟之前…… “周衍，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了某个女忍者暴躁的吼声。 “啧，一点也不像平时冷静的阿卡丽，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某人很没自觉地对璃吐槽道。 “你以为是谁的错。” “……” 在沉默了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周衍大声道：“是世界的错！” “去死！”而后周衍听到了阿卡丽的尖啸：“幻樱杀缭乱！” “我去，都用上大招了吗！”周衍还没回过头去，就感觉到有一道凶猛的气势撞向了自己。 “轰！”巨大的爆炸引起了行人们的恐慌，而在烟尘中女忍者四处张望，却无法找到周衍的位置。 “你，跟我们走一趟！”很快赶来的执法人员堵住了阿卡丽的去路。暴怒中的女忍者总算在最后关头取回了理智，没有强行冲击执法人员，而是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吓死我了……”周衍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边拍着胸口，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在遥望阿卡丽的身影被执法者们带离了此处后，周衍终于放松下来，在落日的余晖下向着居住的旅店走去。 一路平安地走回了旅店，在上到二楼拐过转角的时候，就和白音碰上了。 “看，看着我干什么喵！” 当两人在窄小的过道上堵了个正着时，大眼瞪小眼似乎就成了必然的情况。 不过不知道为何，这次白音显得很没底气，在互相对视了两分钟后就忍不住开口。 下一刻白音瞪大了眼睛，因为周衍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两只发耳。 “喵你咪什喵，咪喵松，咪我耳朵喵！！”被周衍捏着耳朵的白音露出了极端惊慌失措的表情，连说话都变得不清不楚。 但是周衍还在自顾地捏着白音的耳朵：“哦哦，原来是这个触感啊，话说我早就想摸一次来着。唔唔，这触感还真不错啊！我捏我捏我捏……” “喵哇！”被周衍捏住耳朵的白音脸色涨得通红，终于在最后扬起手仿佛猫一样在周衍的脸上抓下了五道清晰爪痕。 “衍，衍先生！”与此同时在周衍的身后想起了悠悠夹杂了“难以置信”与“不忍直视”两种情绪的声音。 周衍回过头，就发现包括悠悠，阿卡丽，妖梦，樗儿，露易丝，玛格丽特以及亚索都在他的身后。而其中大半的女性正用鄙夷的视线盯着他。 “哟，你们也想试试吗？”周衍丝毫不在意脸上的五道爪痕，继续捏着白音的发耳，而猫耳娘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血！” 白音只发出了一个字节的音，而在这之前有一只拳头已经狠狠地击中了周衍的侧脸：“人格修正踢！” “你这是拳头吧！”被璃一拳击飞的周衍在空中的时候忍不住吐槽道。 “唉……”而在白音的身边，琉叹息了一身现出了身影。 ……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周衍保持着正姿跪坐在地上，扫视了一遍围住他的九个女性后，下意识地把视线投注向了亚索。然而在接触到他求助的视线时，亚索却很明显地把视线移开了。 “喂！”周衍忍不住喊道。 “衍给我闭嘴！”不过他的声音被璃果决地打断。 “啧，不就是捏了一下耳朵吗。”周衍缩了缩脖子，同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某漫《猫之x》：“难道你们要告诉我捏耳朵等于求婚？” “你竟然知道？”站在脸色红得仿若要滴血的白音身边的琉一脸讶异的表情。 “咦！！！！！！！”没想到自己竟然嘴贱猜中的周衍发出惊咦，而白音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 “就算是这样，你们这么围着我干嘛？” “当然是为了教育衍啊。”某神灵理所当然地说道。 “衍，衍先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不知悔过的变态啊！”而悠悠红着脸，大声地嚷道。 “啧，说变态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悠悠！我跟你们说啊，别看我这样，使用神速的话，要解决你们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你们要是太过分了的话，我可是会把你们的衣服都斩掉哦！就连露易丝这种飞机场都不会放过哦！”回应诸位女性的，是周衍顺应本心脱口而出的威胁。看样子他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实际上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悔改的地方。 在周衍看来，自己不过是忠于内心的欲望，换句话说就是顺应本心。为什么自己只是单纯地顺应本心也要被教训啊？ “公主殿下，请远离那只臭虫。”玛格丽特已经取出了她的两把匕首，挡在了露易丝的身前。 “阿衍，刚才的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哦。”樗儿笑眯眯地说道，只是周衍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总之，总之就是……”这个时候悠悠红着脸，似乎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似的大声道。 璃（神气）：“要对衍你……” 阿卡丽（兴奋地用两把十字镰互相摩擦着锋刃）：“施以……” 白音（脸色涨红，情绪激动）&露易丝（神色阴沉，笑容危险）：“人格修正！” 而唯一没说话的琉和妖梦，却是最先摆好了架势。 “话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啊！你们是在演相声吗！”周衍用嫌弃地语气说道，然后…… “等！” 看到女性们围了过来周衍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接下里就是……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让周衍连惨叫都无法发出痛揍毫无间断地进行了半个小时，这之后原本还满怀怒气的阿卡丽露出轻松了许多的表情，甚至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哎呀，真是好久没这么舒服啦。就是肩膀太累了。” “你确定不是胸太重的缘故吗？”某人气若游丝地出声。 “看样子还差一下呢！啊打！”闻言的瞬间阿卡丽又是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悠悠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某人，露出了不忍的表情：“是，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这个时候璃很认真地说道：“悠悠，这对衍是必须的哦！” “我，我知道了……咦诶！” 战战兢兢显得还是很不安的悠悠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惊呼出声，因为她看到原本还半死不活的周衍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啊，世界多么的美好啊，我感觉到自己重获新生了。”只见周衍原本就很清秀的脸上露出了圣洁的微笑，甚至于仿佛他的背后有圣光在诞生。 “之前的行为，真是抱歉了啊。我竟然会是那么污浊不堪的生物，不过请放心，在此之后我会为了守护大家的纯洁而努力奋斗的。”仿佛是圣人一样张开了怀抱的周衍，脸上还挂着恬淡的微笑。 “虽说这个结果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不过看到他完全失去了欲望什么的，突然觉得很恶心呢。特别是这个笑容。”阿卡丽皱起了眉头。 “同感。”露易丝赞同地点了点头道。 “公主殿下同意的话，我也没有异议。”忠心耿耿的女仆颔首说道。 “我，我也是……”悠悠则是小心翼翼地举手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过猜到要再度痛揍周衍，少女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那么？”琉一抬眉毛，扫视众人。 “当然是再进行一次人格修正啦。”樗儿拍了拍手笑得很开心。 “赞同喵……”白音眼神微妙地看着还在圣人笑的周衍。 “那就动手吧！”只有璃欢呼着。 而妖梦很认真地问道：“会有效吗？” “当然哦，这可是人格修正呢！”璃露出了自信满满的表情，并且开始撸袖子。 “你们想要干什么？”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圣人微笑的周衍好奇地询问道。 而看到周衍对自己将要面临的东西毫无自觉，已经开始把自己当石头的亚索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