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谓感情 李丽走在路上,马路上的车滴声不断的打断李丽的思绪,李丽有点烦躁!一会到公司就要开会,老板点名叫李丽做这个月的总结。可是,昨晚因为睡不好,李丽到现在都没有总结出点什么,一会该怎么办? 到了公司,李丽往厕所走去。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到公司都会先去一趟厕所。就在李丽上完厕所准备走出厕所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李丽习以为常的问一句:“你又肚子疼了?”过了一会,就在李丽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旁边传来了闷闷的话语:“嗯…好多血…”李丽听到笑了一下,说道:“来姨妈嘛…难免的,别在意啦,你要不要请假?”“不用啦,又不是什么大病。”随着话语刚落,紧闭的厕所门打开了,走出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眉目清秀,双唇红艳,一身红裙倒是烘托出女子白皙肌肤。女子走到李丽的身旁的洗手盆里,准备洗手。李丽忽然闻到一股很香的气味,很浓,闻起来似乎非常好吃。李丽一边吸这香味一边问:“你喷了什么香水啊?那么香~真好闻!”女子听到这话后关闭了水龙头,答道:“香?可能是因为我来姨妈的缘故吧,你觉得香可能是因为你快来了…呵呵” 说完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却不小心舔掉了那艳红的唇膏,露出了苍白的唇色。李丽并不知道她身后的红裙女子神情是怎样的狰狞,看她背影的目光是怎样的热切。 李丽走出厕所,在厕所的拐角看到了一个垂头的男孩。男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时尚的露洞牛仔裤,上身搭着棉白的T恤,脚底穿着一双帆布鞋。不过…与时尚穿着不同的是,他留着一头长发,被紧紧的束在后脑,落于后腰。窗外的阳光笼罩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李丽想,这么温柔的一个人,长得肯定不差。 李丽着急的走过那个男孩,她没时间了,她的总结报告还没编出来呢,她必须在会议开始之前编出一个,不然这年的奖金就没了。 “喂…你能停下来听我一句话吗?” 就在李丽已经完全离开厕所的视线时,厕所拐角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声音实在太冷了,明明是夏天,可这声音像南北极的寒冰那样,一下子冷透全身,让李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哒哒…”谁走过来了……李丽回头看向厕所的方向。 “喂!你听不到我叫你吗?”话音刚落,厕所的便走出了一个垂着头的男孩,男孩周围充斥这阴暗的气息。李丽不敢相信他就是刚才自己看到的温柔男孩。 “喂!你听不到我叫你吗?!”语气带着暴怒,可声音依旧那么冷。李丽咽了咽口水,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那么颤抖:“什…什么…事?” 男孩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知道刚才在厕所里面有个不是人么?” 李丽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脑子的思绪在翻滚…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什么!李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男孩的所在处,步伐凌乱,面目狰狞… “既然知道了,那就死吧!!我相信只有死人才能保的住秘密!!啊~死吧死吧!!!” 李丽看着在不远处的男孩,觉得自己好累,明明跑那么久了,可是…距离还是那么远…哪里还是阳光明媚,男孩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看起来好温暖的样子。李丽闻到了一股香味,她好饿…她刚才跑了那么久,体力不支,闻到这香味让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本能的往香味的方向挪去,那是厕所的方向,那个红裙女子所在的方向。刚才李丽也闻到了那香味,红裙女子说是什么味道来着?李丽已经想不起来了,她真的好饿…好饿… 男孩把头转了180度,最后把头停在肩旁处,瞪大眼睛看着那挪动的身躯,兴奋的说道:“哈哈哈!!!你也来了…我等了好久…”嘴角裂的很开,声音却依然那么冷。 李丽睁大了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悸不宁的看着周围,才发现自己在卧室。“原来只是梦,吓死我了…不行,得去确认一下!”李丽擦掉额头的汗水喃喃自语,看到床头柜的钟显示这七点半。李丽松了一口气,然后起床洗漱。她今天要做这个月的总结,可是现在还没编出什么来。她还要去公司看看尸体被人运走没有,时间久了,会有尸气的。 李丽到了公司,放下包包就往厕所方向走去,她得去确认一下。李丽到了厕所,看到厕所没人,便拉开一个厕所闪了进去,进去立马就关了门。李丽转身想确认一下尸体有没有被人运走,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子,女子的裙子很美,和自己杀死妹妹那天妹妹所穿的一样漂亮。红裙女子一脸兴奋看着她,温柔而甜腻的声音传进李丽的耳朵“姐姐~你来啦?我来接你咯~” 在厕所的拐角处,有个垂着头的男孩站在哪里。男孩的周围笼罩着阴暗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垂头的男孩把头转了180都,最后停在了肩旁处。男孩目光悲切的看着厕所的方向,嘴巴喃喃自语:“你还是去了……”声音悲伤而冰冷。 当天晚报报道,某某公司在厕所发现两具尸体,似乎是姐妹。妹妹的尸体被人砍碎丢在厕所的垃圾桶里,而姐姐的尸体看起来很惨。她的头被塞进小小的马桶坑里,头骨都碎了,血白色的液体溢在表面,眼球随着液体的漂浮不断的翻滚…… 在不远处的公园里面,长椅上坐着两个男孩,一个男孩看着报纸,另一个则垂着头。看报纸的男孩叹了口气,对着冷冷的空气说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她妹妹抢她的男朋友,她杀了她的妹妹砍碎身体放在厕所的垃圾桶里,她却没想到她的妹妹是阴体,硬生生把她的头塞进厕所坑里,呵呵…真狠啊,女人。” 垂着头的男孩不说话,静静的仿佛空气。 拿着报纸的男孩又说:“呐,要是着两姐妹知道她们所在意的男孩是个已婚的男人,她们会怎么想?我好好奇喔~哈哈!!” 垂着头的男孩站了起来,转身离去。拿着报纸的男孩立刻放下报纸,跟上了男孩,和他肩并肩走远。 第二章 芭比娃娃 “歆雨,你看我的芭比娃娃可爱不?”歆雨刚到宿舍门口,连鞋都没脱就听到舍友小染传来炫耀的声音。歆雨看都没看一眼,一边脱鞋一边敷衍道:“很可爱。”小染家里很有钱,小染是女孩子,酷爱芭比娃娃,每个星期换两三次芭比娃娃,每个的价钱都很昂贵。刚开始的时候,歆雨还是蛮羡慕的,因为小染的芭比娃娃真的很好看,种类很多,可爱的、帅气的、漂亮的、偏中的、偏洋的等等…可是后来歆雨看多了,便渐渐麻木了、厌恶了,毕竟是玩偶,又不是人,再好看也就那样。 歆雨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打开电脑,上扣扣、刷空间…过了一会,歆雨就开始犯困了,揉揉眼睛,看了一下闹钟,哎呀!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歆雨看了看宿舍,等灯已经关了,整个宿舍只有歆雨和小染的键盘声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小染睡在歆雨对面的上铺,因为小染家比较有钱,在床铺周围围上了厚厚的床帘,床里面开着消音的电风扇,所以,歆雨只听到键盘声,却看不到小染的身影。歆雨早已习以为常,打了哈欠,关了电脑,睡觉。隔天晚上,歆雨拿着饭进宿舍,因为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歆雨不喜欢雨天,为了减少雨天的烦躁,歆雨打饭回来吃。听见小染床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歆雨有点诧异,这时候小染不是应该在五星级酒店里吃着西餐吗?怎么回来那么快?歆雨看了看时间,坐在床上,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问小染:“小染?你吃饭没?怎么回来那么快?” …啪…哒…噼里啪啦……哒哒… 小染并没有回答歆雨的话,继续玩着电脑。歆雨等了一会不见小染回答,便不讨没趣的继续问下去,歆雨戴上耳机听歌吃饭。歆雨开歌很大声,等吃完饭以后,才发现大家都回来了,正在各忙各的。小染的床帘也打开了,小染正在和她的下铺装扮她的新款芭比娃娃。歆雨看了小染一眼,便去洗饭盒了。 “啊!谁动了我的电脑?!我的论文呢?!我的策划图呢?!怎么都不见了?我花了好长时间的!!谁动了我的电脑?!!”正在洗饭盒的歆雨听到小染的叫喊声也不当回事,毕竟弄好的东西没好好保存,不见也是很正常的。 这天,小雨走在校道上,经过宿舍前的竹林时看见了一个垂着头的男孩,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黑色的裤子搭这白棉衬衫,站在阳光出,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歆雨大概看了一眼,准备走过时,有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喂…半夜三更最好不要醒来,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最好安安静静的睡觉。”歆雨向男孩站的方向看去,问:“为什么?”男孩依然垂着头答道:“没什么,反正你记得我的话就行了!”歆雨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恶!!到底是谁动了我的电脑?我昨天刚刚写好的论文又不见了!!到底是谁?!”歆雨刚走到走廊,走廊里就传来小染气急败坏的声音,内容让歆雨有点诧异,第一次可能是意外,第二次就不可能了吧。难道你的钱被偷了,第二次你还会放钱在同一个地方吗?答案是不会!歆雨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歆雨这晚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染的床上老是传来键盘的声音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染在床上而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染存在电脑的东西不见了,怪不得,那东西明明那么重要,小染那么心细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忘了保存。 歆雨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玩耍的身影。看!那在地上挪动的、爬楼梯的、化妆打扮的身影不正是小染所珍爱的芭比娃娃吗?那艳绿色面孔、那粉红色的发丝、那复杂花纹的高跟鞋、甚至还有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是的!好多个!宿舍的地板上密密麻麻都是芭比娃娃!歆雨睁眼看着,满脸恐惧!如果不是她半夜肚子疼,如果她能忍到天亮……如果…… 那些芭比娃娃感受到了歆雨的注视,慢慢转动那橡胶的头颅,眼光狠狠的射向歆雨!歆雨想呼喊!想大叫!可是…她发现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她动不了!歆雨睁大瞳孔看着!她看到了!那些芭比娃娃正在向她爬过来,手脚并用的的爬过来!已经爬上了她的床上,有几个开始戳她的鼻孔、眼睛、耳朵!好痛!真的好痛!那橡胶制成的手臂直直戳破她的眼球,铺天盖地的疼痛直到心扉!痛!真的好痛!痛的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掏出自己的眼球!她动不了!她叫不了!一种叫恐怖的情绪遍布全身,她渐渐绝望了…… 热的…是她的血…疼的…是她的肉,她已经麻木了…她甚至闻到了空气中的腥味,她感受到了她的血流淌在她的面孔上。歆雨挣扎的想着: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死在那些橡胶制品上吗? “哎呀呀,要死了要死了……那么残暴真的好吗?”就在歆雨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话语刚落,歆雨就感觉到正在搅拌她眼球的“手”停了下来,但那橡胶制的手并没有拔出去。歆雨觉得没关系,反正她已经麻木了。 歆雨躺在自己的血泊中,眼球的白色被血染成红色的,嘴巴被撕裂,鼻孔里还插着几只橡胶制成的手,鼻孔被撑开,伤口裂到眼角处,还掺合着几根头发,一边耳朵被撕咬下来掉在地上,衣服被芭比娃娃扒的一干二净,四肢被芭比娃娃用手插着,看起来很渗人。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冰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歆雨已经无所谓了。 “十五年前,有个小女孩很喜欢和隔壁的小女孩玩,可是隔壁的小女孩只喜欢和芭比娃娃玩,而她却很讨厌芭比娃娃。为什么呢?因为女孩家里穷,不像小女孩家里那么富有。女孩喜欢和隔壁小女孩玩,可是小女孩只和芭比娃娃玩,不理她。那时起,女孩就很讨厌芭比娃娃,觉得隔壁小女孩不和她玩的原因就是芭比娃娃搞的鬼。这天下午,小女孩要回家吃饭了,却没有和女孩说再见,因为小女孩是一边走一边替芭比娃娃化妆打扮。女孩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身影,内心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把芭比娃娃从小女孩的身边除去!隔天,女孩找到了正在替芭比娃娃化妆的小女孩,在小女孩的身边坐下来,看着小女孩细细的为芭比娃娃化妆。过了一会,小女孩已经替芭比娃娃化完妆了,女孩赶紧说道:‘呐~你替你的芭比娃娃扎过眼睛没有?’小女孩摇摇头,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扎芭比娃娃的眼睛呢?娃娃会疼的!’女孩装作很神秘的对小女孩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听老人说,芭比娃娃的身体经常被鬼魂附身,而辨别有没有鬼魂的办法就是扎芭比娃娃的眼睛,如果眼睛流血就说明芭比娃娃的身体里装着鬼魂,如果没有,就没事了。’小女孩还在迷茫中,女孩一边抢过她手里的芭比娃娃一边说:‘我帮你扎!’还没等小女孩答案,长长的细针便扎入芭比娃娃的眼瞳中,女孩还用力的搅拌着!女孩拔针出来,随之出来的是鲜红的鲜血!女孩觉得还不够,不顾身旁小女孩的叫声,用力的把芭比娃娃的四肢解体,用针狠很的扎着!” 歆雨听完后“啊啊!”的叫着,似乎在辩解什么…而她身上的芭比娃娃像打开的启动开关一样,继续她们刚才的玩弄。 “歆雨!歆雨!起床了!今天你有两节大课呢!赶紧起床!”歆雨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床顶,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抬头看向小染的床,见小染正在装扮她的芭比娃娃,芭比娃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诡异的朝着她笑了笑…… “没关系吗?她还那么年轻…” “没关系…这是她的命运,她逃不了的,我无能为力…” “啧啧~真残忍~” “她当初那么残忍对待别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以后别人也会这样对待她,有果必有因,这就是世界的准则。”冰冷的声音慢慢说着,最后渐行渐远…… 第三章:深爱你不悔 “喂!不值得的事就别做了,不爱你的人,就别强迫了。” 柳裳走到转角处,忽然停下脚步,看向那个与她说话的人。男孩依在墙壁,十七八岁的样子,垂着头,双手装在口袋里,黑色裤子搭着白棉衬衫。因为正好站在阳光照射的地方,让男孩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暖。 柳裳抿了抿嘴,说道:“我喜欢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劝阻我!”说完转身就走了。 倚在墙壁上的男孩把头转了180度,最后停在肩膀出,目光悲伤的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何必呢?” 第二天,柳裳又看见了那个男孩,男孩这次不是倚在墙壁上,而是站在她的面前,依然垂着头,双手依然装在口袋了,还是那身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旁还有个男孩。男孩长得很白净,衣着和垂着头的男孩一样,不一样的是他没有低着头,而是心思细腻的照看着垂着头的男孩。柳裳看着那么唯美的一幕,眼眶有点湿润,何时她才能和她的他站在这幅画面中? “看够没有?”冰冷的声音让柳裳回过神来,柳裳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有点傻,这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那个站在旁边的男孩?不会啊……看起来那么温柔,那就是垂着头的男孩咯?可是也不像啊……昨天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那么冰冷的。 “你不要再跟踪那个人了,不值得。”就在柳裳还在打量时,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响起,这次柳裳看清了,是那个垂着头的男孩。柳裳抿嘴,说道:“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就好,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还有,不要跟踪我。”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是我第二次看她离去的身影了,你说,我还能看多少次?”冰冷的声音询问着谁,带着点悲伤。 “只要你想,不是么?”温柔的声音响起,轻不可闻。 “看见你的,我都不想留。”冰冷的声音带着点霸道。 “不行喔~不能那么黏着自己的哥哥喔~要乖乖的~”温柔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听不到那个垂着头的人儿最后一句话…… “你最后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刘洋是A高中的高三生,虽然长相一般,可成绩和人缘特别好,性格开朗,不拘小节,是柳裳的暗恋对象。但是,刘洋却是有女朋友的人。刘洋的女朋友是柳裳班里的班花,同时也是刘洋的青梅竹马。 柳裳喜欢上刘洋是在一次篮球运动会上,那时柳裳还没认识刘洋。刘洋打篮球的姿势很帅,偶尔间的回眸一笑,让还没谈过恋爱的柳裳红了脸颊。打完篮球后,柳裳身旁的女生跑上去给刘洋送水送毛巾,柳裳也红着脸挤了上去。可是柳裳注意到了,刘洋只接期中一个女生的水和毛巾,那就是柳裳班里的班花——樊玲。后来偶然间的几次相遇让柳裳知道,樊玲和刘洋是一对情侣。柳裳看着他们甜蜜的画面,也想过放弃。可是,在不知不觉间,柳裳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性格开朗长相一般的男生了。 刚开始的时候,柳裳觉得自己能在刘洋来找樊玲的时候看上那么一两眼就很满足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裳觉得不够,还不够!一天看一眼已经不能满足自己内心膨胀的欲望了。于是柳裳每天下课后,走进厕所等同学们走后,远远的跟着那对互相依偎的身影。 若事情是这样下去的话,可能柳裳会渐渐放弃,因为那个男孩从不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就在柳裳决定不在跟踪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那天,柳裳看着远去的那对身影,站住了脚,不再和往常一样跟上去。那对互相依偎的身影在飞花的季节里显得如此甜蜜,柳裳羡慕的看着,她想,她永远不可能和他站在那么一副画面里,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可是,就在柳裳掉头的瞬间,樊玲的尖叫声响起,还有刘洋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吱~” “啊!!” “玲儿!!” 柳裳转过头去,看见樊玲躺在血泊中,而刘洋冲过去抱着樊玲,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柳裳拿起电话打给救急电话,也快速的走过去。 “玲儿,你醒醒~不要闭眼,我还在着呢,闭眼就看不到我了……玲儿,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呜~玲儿……你不要吓我…呜呜~玲儿……你和我说了以后我们会有个家的,你还要给我生孩子的……呜呜~玲儿……玲儿……”柳裳走近就听到了刘洋呜咽又温柔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樊玲,柳裳的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她爱他,所以见不得他如此痛苦,她有点后悔了,她不该让他如此痛苦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走在马路上的几个学生被一辆失控的车辆撞到,三人受轻伤,一人当场死亡。奇怪的是,车头的门窗都是紧闭的,驾驶座上无人,车是一辆新车,是从学校的停车库中冲出来的,看了录影带,这辆车似乎是专门冲事发点的。 “你后悔了吗?”冰冷的声音在柳裳的身后响起。 “后悔了……”柳裳没有回头就下意识答道。 “后悔了?那当初为什么要找我呢?”冰冷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的错……我被嫉妒心蒙蔽了,还有挽回的余地吗?”说完,柳裳蹲下捂着自己的面孔。 “呵~为什么会后悔了呢?”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 “是啊……为什么后悔了呢?呵呵~我原本想着,只要她死去了,自己就能很开心,就算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可是,当我看到他跪在她的身边哽咽,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时,我的心好痛,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想,看到他孤单一人我更想看到他幸福的样子。我很爱他……但他却很爱她……哈哈,就算她不在,他也不会爱我的……”柳裳抬头看向远方,声音悲切地诉说着。 “何必呢?世间情可真难懂。”冰冷的声音远去,独留一人悲切而悔恨。 柳裳站在医院的门外,看着刘洋站在走廊内低头的身影。因为他们还是高中生,刘洋根本没资格进去看樊玲最后一眼。柳裳看到刘洋流下的泪水,在医院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柳裳内心揪的生痛,她不敢上前安慰,她没有资格,是她害他那么痛的。 刘洋看着柳裳远去的身影,对着那站在窗边的男孩问道:“真的不是她吗?”男孩垂着头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晒着透过窗户的阳光。 柳裳怀着一颗充满内疚的心睡下,她根本睡不着,眼前来来往往都是樊玲的身影。在班级里,她第一个向自己微笑,和自己拉起了家常;在路上,他和刘洋相视而笑的画面;在聚会中,她拦下了那些想要对自己灌酒的男生…… 柳裳反反复复的想着她和樊玲之间的星星点点,翻来覆去睡不着。恍然间,她似乎见到了樊玲,樊玲就在窗外,紧紧的贴着玻璃,死死的盯着自己……柳裳摇摇头,想要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柳裳睁眼一看,窗外有的只是一片十五楼之上的城市夜空。柳裳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相信鬼怪之说,但她终究是主导樊玲死去的人。柳裳心有余悸的坐起来,准备去拿水的手猛然停住,眼睛惊恐的看着那双在角落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柳裳瞪大眼的看着,然后僵硬的躺下,促使自己赶紧闭上眼睛。可是,耳朵里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根本骗不了自己,越来越靠近了…… “踏踏……踏……踏踏……” 柳裳紧紧闭住眼睛,手紧紧拉着那已经覆盖全身的被子。可是,柳裳还是感觉到了,一双冰冷的手沿着自己一双腿慢慢向上!柳裳想大喊!想挣扎!可是,她全身除了眼睛和思想,没有一处受大脑的控制。那双冰冷的手已经来到了柳裳的胸前,却不带一丝停留的继续往上游走。突然,被子猛然被拉开,冷空气争先恐后的挤入柳裳的周围,让柳裳打了个寒碜,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一双含恨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那双手最终停在柳裳的脖子上,带着丝丝的寒气。 “樊……樊玲……你……”柳裳声音颤抖带着满满的恐惧。 “嘿嘿~我?我不是死了吗?对吧?柳裳啊柳裳,当你想害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回来找你报仇?嘿嘿~你看,我回来了~哪里实在是太冷了,我一个人呆不下去,看着你裹着被子甜美入睡,我实在是羡慕啊~柳裳~来~和我一起吧~哪里好冷~”冰冷的声音响在柳裳的耳边,那双带着寒气的手慢慢的使力,一点点带走了柳裳的空气。 “呵呵~怎么?满意了?” 刘洋闭上柳裳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转身看向那个说话的人。男孩垂着头站在窗户前,月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圣而温柔。刘洋摘掉自己的假发,拿下变声器,声音怨恨的说道:“不满意!我应该要她血溅全室才能报的了玲儿的仇!”说完便毅然的走向来时的方向…… 男孩把头转了180度,最后停在肩膀上,目光悲切地看着那毅然的身影,喃喃道:“她有多爱你,你却不知。” 隔天的新闻上印了两具尸体,一具十五楼之上,一具十五楼之下。 第四章:路 世上的路,都是人一个一个垫出来的。 整个教室就马美美一个人,今天是她和几个同学值日。可是,那些不会出现的剧情就出现在马美美的身上,是的,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值日。只因她是全校第一,却在最烂的班级,他们觉得她看不起他们,故意来这里讽刺他们。马美美觉得很无奈,自己明明还是个小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而且,成绩也需要维持的,自己有那个时间?说到全校第一为什么要来最烂的班级,那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妈妈在这个班级当班主任?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小鬼,怎么又是你一个人?” 马美美没理。 “小鬼,你说句话啊!你哑巴啊?” 马美美拿起书包准备走。 “喂!小鬼!别走那么快啊!” 马美美拉起教室门口,反锁。 “嘻嘻~小鬼,这个困不住我的。” 马美美到楼梯转角,被拦住。马美美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明明是小孩的样子,却有一头银色发丝,一双让其他五官黯然失色的红色瞳孔,黑色眼丝清晰可见,似乎只有一套白衣黑裤,给马美美的感觉,像动画片里那中吸血鬼,美的不可思议,这种人应该尽量远离。 “我说,你天天缠着我,你不烦?”马美美看着这个瞪自己的“妖精”说道。 “不烦!!不过,今晚是最后一次了。”带着一点悲伤的语气说道,心想:今晚的经历会不会要了这个小鬼的命呢?不行!她要是死了,那岂不是天天烦着我?绝对不行!这么丑! 马美美听到后,反问一句:“你要超度了吗?” 某只愣了愣,随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瞪着马美美。 “你妈!你当我是鬼啊!!!” “哈哈!!难道不是吗?!哈哈!!” 马美美不知道的是,这时的清风带走的不仅是她的笑声…… 马美美看着前面望不到尽头的一条路,突然有点害怕。天空黑黑的,风有点大,平时亮着的路灯今天没有亮着,马美美自认为是坏了。马美美收起情绪,踏开步往前走。并不是马美美不害怕,而是平时马美美都是在这个时间走过这条路的,那么久以来,都平安到家了,不是吗?马美美一直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风景,脚步有点急促,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了,她妈妈在叫她,撕心裂肺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又被风打散。马美美看见家了,那一盏被风吹的有点晃的屋前灯,散发着召唤的光芒,那里站着一个人……白色长发,一双让其他五官黯然失色的红瞳,眼丝清晰可见,似乎只有一套衣服的白衣黑裤,是他。马美美停了下来,呼吸急促,看着变回原样的绯戾,又回头看了自己走来的那条路,风景已经不见,只有一片乌黑的虚无。 “我死了,对吗?”马美美异常安静,背着绯戾问着。 “没有。你懂什么叫命悬一线吗?”绯戾看着那个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小女孩,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安静。 “我还可以活吗?”马美美听着空气中又被打散的呼喊,握紧小小的手掌问道。 “小鬼,你怎么反应那么快?怎么缓过来的?”绯戾看着那个假装淡定的小女孩,好奇的问。 “你见过那个人可以穿墙?又有那个人有一双红瞳?其实我摆脱不了你的时候,我就有点明白了,我快要死了……只是不知道那么突然!”马美美擦掉眼泪,转身盯着绯戾,语气哽咽。 “好吧好吧,想不到你那么小,居然懂那么多。你还有生还的机会,不过,要付出代价。”绯戾摊开双手,有点心疼看着哭的脸色发白的小女孩。 “什么代价?!我都可以给!只要……让我回去陪着我的妈妈!”马美美坚毅地看着绯戾。 “你还记得你看见了什么吗?在你平时回来的那条路上。”得到肯定回答的绯戾认真的看着马美美。 马美美看着绯戾的红色的瞳孔,坠入了回忆之中。 马美美记得了。 她走出校门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从小路走回家。马美美的家离学校并不远,只是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正值夏日的时候,小树林里特别清爽,晚上的时候,晚风很凉,附近的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散步、谈心。只是,马美美平时为了抄近路,走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刚开始的时候,马美美也害怕,因为都没有什么人,可是后来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事。可是,今天走小路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跟在身后,回头一看又没有人。马美美有点害怕,加快了脚步。马美美终于看见这颗树了,说来也奇怪,这小树林里,只有这颗树能长在道路中,其他的树都是被规规矩矩的围起来的。今天是月圆之夜,月亮虽然还没有出来,但这颗树却很绿、很美。马美美经过树下的树阴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脚步声在快到这颗树时,已经听不见了。马美美松了一口气,转回了身,迈开了脚步。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蛇吗?马美美瞪大眼睛看着抓住自己脚的东西。看不见!看不见!到底是什么!马美美恐慌的把精神全部集中在一块。她感觉到了!黏黏的!慢慢爬上马美美的小腿!马美美想叫、想跑!可是,一点都动不了!马美美被迫集中精神去感受那像蛇一样的触感,那不是蛇!她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可是……精神已经不受她控制了……谁来……谁来救救我? 空气中弥漫的腥味和小腿的触感告诉她,那是血淋淋的手!攀爬、抚摸,修长的指甲不断的掐进马美美的肉里,不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能清晰感受到指甲掐进肉的感觉,像妈妈切开猪肉时马美美看到的那样,肉被翻开,泛着冷光的刀具不断的深入,直到露出与筋相连的骨头。马美美听到了,骨头与指甲摩擦的声音,像深夜无人时,牙齿与牙齿摩擦的声音一样,叽咔叽咔……令人感到惊悚。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被剥的透彻小腿上传来,慢慢的遍布全身,最终汇于头皮,使马美美的身体一颤。马美美好想哭,好想逃跑,但是身体动不了。来了!往上来了!马美美感觉到了,那血淋淋的手已经往上攀爬!在她的肚子上停了下来,衣服被撕碎,周围空气铺天盖地的喷涌而来,马美美感觉到肚子一空,忍不住的低下头,然后一阵吐呕的欲望抑制在喉咙中,不上不下。马美美仰头一闭眼,努力不去想那只血淋淋的手拉扯她大肠小肠的画面,不去想她的大肠小肠被一颗快要融化的头颅吸食的画面。直至马美美只剩一只眼珠时,那眼皮还是闭着的,她实在受不了一个已经快要腐蚀烂的尸体在她身上把她慢慢啃食的画面,她到最后都忘不了,她的最后一眼是她的全身骨架和那不远处血淋淋的尸体慢慢向她靠近的画面。谁来……救救我啊…… 马美美抱住头,大声的尖叫出来!好一会,马美美才蹲下抱住膝盖,大声的哭了出来,身体不断抽搐。绯戾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声安慰。过了一会,马美美听着空气中越来越模糊的声音看着绯戾,用哽咽的声音问:“我还能活,对吗”绯戾看着马美美的小花脸,叹气一声,点点头,随即摇摇头。马美美看着绯戾摇摇头,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为什么摇头?你要什么?我给!我都给!我能给的,不能给的,我都给!只要让我活回去陪我妈妈,我不想她一个人,我放不下她。”绯戾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孩。马美美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马美不知道那个男孩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也没心情去注意。男孩垂着头,黑色的裤子搭着白色的衬衣,双手装在口袋了,自顾自的说起一个故事。 许多年前,有一对很要好的兄弟,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有一天,哥哥死了,死前把一半财产留给了弟弟,一半留给了家人。下葬的当天,下了很大的雨,弟弟的身体被淋湿了,哭倒在哥哥的坟墓前。不知什么缘故,弟弟哭完后,雨便停了,这奇怪的现象弟弟只当作巧合。五年后,随着科技的发展,村里的人准备打一条公路,而弟弟就是这计划的策划者。这天,弟弟穿着西装再次来祭拜哥哥,只因,这条公路需经过哥哥的坟墓,弟弟特上前来请求哥哥的原谅。迁移坟墓的当天,下了很大的雨,和五年前一样,只是这是不同的是,弟弟没有留在原地,而是跑去避雨了。雨下了很久很久,两天一夜,这个村庄被冲洗的干干净净。等弟弟再次带人去迁移坟墓的时候,发现坟墓已经不知所踪了,而在坟墓的地方,长着一颗纤细的树木。弟弟认为,这是他哥哥所要扎根的地方,便没有再打算迁移坟墓的事。公路已经修好了,只是这公路的中间长着一颗树。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发展,那时的公路已经变成了小路,周围的风景也渐渐变了许多。弟弟已经死,不知葬在何处,哥哥却乏了,他想进入轮回了。可是,他的尸骨已和水泥混合在一起,硬硬的,连翻身都觉得困难。渐渐的,乏变成累。一动不动真的好难受,想睡觉都被汽车的啼鸣声给吵醒。慢慢的,累变成了怨。他动不了,听说小村庄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他想去看看,而他动不了,却还要被子孙在他骨灰里踏来踏去,他怨啊。偶然间,他听说,只要在整百年后的月圆之夜啃食一个小女孩的身体便可进入轮回。 马美美听完后,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垂着头的男孩。男孩说:“他已经进入了轮回,而你想要活着回去,付出的代价是……七十年寿命,并且……进入畜生轮回之道。若你不愿意,你现在可以进入人类的轮回之道,你自己决定吧。”说完,便转过身,用背对着马美美。马美美呆呆的看着男孩的背影,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过了一会,马美美坚定的对男孩说:“我愿意!只要能让我回去陪我妈妈,我什么都愿意!” 男孩不忍的闭了闭眼,轻叹一声:“何必呢?”随后,熟练的抬起手,马美美只感觉眼前一晃,额头一湿,便晕了过去。 绯戾看着依然垂着头的男孩,又看了看那边抱着对方通哭的母女俩,低喃道:“其实……小鬼你只有四年寿命了,而你的母亲却还有三十六年寿命,小鬼,对不住了,你的妈妈还要再次承受你不在的痛苦,这是我没告诉你的,希望你不会怪我……唉~” 男孩转过身子,把头转了180度,最后停在了肩膀处,眯着眼睛看着那对互相拥抱的身影,声音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好了……”话音刚落,抬手便从虚空取来了32年的寿命。绯戾眼光闪了闪,低头说道:“我已经做完我该做的事情了,我哥进入轮回了,我也心满意足了。那么……再会。”说完便消失在原地。男孩眯着眼睛看着绯戾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感情…真的那么重要?值得你们这样付出永远的以后……” 第五章:神婆 现有贯古通异者,谓之神婆。 “林风!快点啦,我们快要迟到了!今天是老班的课啦!快点!”莫桑看着已经快露脸的太阳公公,不禁着急起来,呼喊的声音比平常大了好多!“知道啦!来了来了!哎呀妈,我不吃啦,我快要迟到啦!”语落,穿一身不是很整齐的校服出现在莫桑面前。莫桑看着眼前这位被喻为晋城一中“怪生”的男生,忍不住的扶额,吼道:“你校针又别反了!你是不是想迟到啊?!想就别拖我下水啊!你一个男生天天让我在你家门外等你!你不嫌臊吗?!要不是我嫌累,才不撘你的车呢!”“嗯嗯。知道啦,快点走吧,不然真的迟到了!”林风敷衍的拉起莫桑的手就往车棚跑去。 林风和莫桑是一对青梅竹马,打小起,林风便看中了小小就勤快利索的莫桑,并不择手段的将莫桑骗到自己的手里,让小小的莫桑填了一张“卖身契”,终身不还! 放学路上,林风载着莫桑从同学的身边快速经过,莫桑还能依稀听到微风中传来的议论声。 “那不是莫桑和‘怪男’吗?” “是呀是呀,听说他们是情侣呢。” “哎呀~不用听说了,你没见莫桑天天坐‘怪男’的车来学校吗?偶尔的时候莫桑还会给‘怪男’送便当呢。” “你怎么说好像我也听说过……” 莫桑坐在后位听着,双手紧紧抓住林风的衣服,不言不语。其实林风长的并不丑,只是因为脸上长着一块斑痕在左眼的上角,在加上林风在学校沉默寡言,不喜欢与别人交流,又经常听到林风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经常做事做到一半就消失,所以,就被人称为晋城一中的“怪男”。当然,这些都被莫桑看在眼里。莫桑觉得那块斑痕并不丑,也不觉得像他们说的那样恐怖,还觉得的蛮好看的,带种神秘感。莫桑有问过林风这块斑痕的来历,明明小时候还没有的说,但林风一直逃避,一但莫桑露出一副“一定要知道”的样子,林风的周围就溢满悲伤,吓的莫桑再三保证再也不问。但随之而来的新问题惹的莫桑不快!对!只是不快。林风经常自言自语,不是同学们的流言,而是莫桑自己也看到的!莫桑逼问时,林风打死不说!说是不会对他有危害就是了,就是不肯交代个清楚!还说什么他没有个人空间,说什么莫桑虐待他之类的,每次都气的莫桑想煽他一巴掌!她不是担心他嘛! 林风打开房门,一股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杂夹着轻微的叹气声。林风没有告诉莫桑,他其实是个神婆。莫桑特别不信这类型的东西,隐隐还带着排斥。这是林风多次试探得出来的总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林风一边拉开领结,一边询问着站在窗户前的“女人”。“女人”摇了摇头。“不是?那是有人惹到你了?”林风解衣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一皱。“女人”点头又摇头。林风揉揉太阳穴,忍不住的叹气。这“女人”是留怨不满的灵魂,几天前缠上了莫桑,要不是莫桑说她最近感觉痛痛的,林风就不会注意到快要与莫桑头发融为一体的“她”,林风伸手把“她”给扯下来,没想到却和他回家了!林风没有再说话,直径跨到沙发上躺下。但“她”不依不饶的浮过来,装做很凶恶的样子看着林风。看的林风一阵无语,忍不住扶额道:“你想怎么样?嗯?”“她”高兴的手舞足蹈,指指划划的在说这什么,长长头发上下抖动。林风看到这样的情况,默默的转过头,在心里吐嘈:大姐,别抖了,吓人啊!你造你是怎么死的么?出棺没照镜子就别乱晃啊。“算了,帮你也行,但你得帮我拿件东西,哼”“女人”上下晃动着头发,表示答应。林风好怕那颗头颅晃着晃着就掉了下来。林风起身喝了口水,说道:“你报怨后,去临界帮我拿还生草”“女人”犹豫一会,还是答应了。“还生草”顾名思义,是让死人复活的植物,在临界靠冥界的边缘。(临界为死后的极乐世界,俗称“天堂”,而冥界则是那些极恶的人死后去的世界,俗称“地狱”两界间的不净物极多,又不受两界的管理范围,所以极其凶险。) 林风穿好神婆的道服,就跟“女人”走了。走啊……走……停了……站在莫桑家门前林风就不淡定了!对身后的“女人”吼到:“你说是这家的男人?!”声音之大,惹的路人不断侧目。林风早已习惯这样的眼光,直直瞪着离被他吓的远远的“女人”。“女人”虽然害怕林风,但想到生前自己的遭遇,一股不甘涌上心头,使周围的怨气更重,看着林风,决然的点点头。林风知道自己为难“女人”是没什么作用的,于是站在原地思索起来,而“女人”趁着林风沉思的间隙,偷偷消失在原地。过了一会,林风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带着疑惑的神情回望便看到一张放大的笑脸,吓得林风心脏漏跳了半拍。原来是莫桑。莫桑看着自己所谓的男朋友,有点无奈,在楼上的时候看见他在自己家楼下,因为太远看不清他在干嘛,担心他有事来找自己,便急急忙忙的赶下来,结果却是他被自己吓到了,真心无奈啊。莫桑想开口询问,却被林风先开口了“桑,叔叔在家吗?”莫桑下意识的点点头。林风瞪大眼睛,大声说了一句:“不好!”然后准备跑向莫桑的家,吓得莫桑赶紧拉着林风的袖子。莫桑瞪大眼睛看着林风,大声道:“你就不能想想我吗?”林风被迫停下,闻言,然后看着莫桑,心里暗暗骂了自己。是呀,他可以不管自己的安危,可是,他不能不管莫桑的安危。莫桑看林风一直盯着自己不放,脸颊便通红了起来,正打算说什么,就被林风拉走了。 一会后,莫桑感到心神不宁,便甩开林风的手,往家的方向跑。莫桑气喘吁吁的回到家,一边暗骂林风不懂事一边拿钥匙打开家门。眼前的画面让莫桑感到恶心,随后看清画面中的人物时,恨不得就这样昏过去,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只不过被林风拉跑了一段路,为什么回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男人的身体离开地面好几米,四肢被骨头插墙上,在双眼睁大,带着不是恐惧,而是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了什么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一样。鼻孔流着乳白色液体,嘴巴被强迫张开,黑乎乎的血夹杂着断掉的白齿,舌头掉在赤裸的脚趾上,白色的墙被血染的刺目……突然,莫桑脖子一痛,就感觉自己离那副画面越来越远……昏去之前莫桑感到一阵狂喜“果然是梦!呵呵~” 随后赶到的林风看到倒在地上的的莫桑,心中一紧,赶紧抱起了莫桑,确认她只是昏迷后,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感觉到空气停滞,林风抬头看见虚空被撕开,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随后虚空越来越大,看到的越来越多。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布于腰间,血红色的眼眸,眼角微微眯着,盖住了布满眼球的黑色眼丝,大概是由于头发和眼睛过于出众,其它的五官看起来很模糊,再往下,是一身很普通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很痞。林风眯起眼睛,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了。能够拥有撕开虚空能力的寥寥无几,而能让临界的无面随从官跟随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临界的主宰者——绯戾。这时候消失已久的“女人”突然出现。“女人”越过林风到绯戾的面前微微下蹲,一头长发更是摇摇欲坠。绯戾看了看林风,又看了看“女人”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吧,你的怨已了,就随白令和黑孖回去吧。”绯戾说道,便唤出白令和黑孖。“女人”稍稍迟疑,看了看林风,绯戾随着“女人”的眼光打量这个一直在打量自己的少年。干脆利落的短发,惹人注目的斑痕下是一直清秀的脸,普通的鼻子下方的嘴巴抿着,修长的脖子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一身神婆道服披在身上,姿势下蹲,怀里抱着个小美女,只看到小美女的后背长发和一身居家服。绯戾的眼光收回,对不肯回临界的“女人”说:“放心吧,你要给他的东西,我会帮你转交的,回去吧。”语落,抬手撕开空气,露出暗黑的虚空。“女人”不再迟疑,向绯戾行了行退下之礼,又转身向林风行道谢之礼,便和白令和黑孖上了虚空。看着“女人”和随官回了临界,转头看着林风,说:“小子,你唤我来让我买谁的忆?你的?还是~你怀中小美女的?”对,绯戾是被唤来的,所有的神婆都知道,临界的主人买忆,只要有生意,便可唤绯戾前来买忆,卖忆者可得一个报酬,无论什么,都可实现。听到绯戾的问题,林风并没有很着急的回答绯戾,反而摸了摸莫桑的脸,一脸悲伤的深情。林风的对昏倒的莫桑说:“傻瓜,以后就不能载你上学了,也不能和你拌嘴了…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忘了我,舍不得你会像平常躺在我怀里那样躺在别人的怀里,也舍不得你会坐上别人的车……但我更舍不得你痛苦!桑儿,我的小傻瓜,我很早就想这么叫你了,没想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张纸是假的,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所以才会如此不择手段,你不会怪我吧?那么喜欢你的我。”把莫桑放平,一脸不舍的情绪塞满了林风的胸膛,鼻子一酸,流下了不舍的眼泪。林风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莫桑,擦擦有点过于放纵的眼泪,对绯戾说道:“一会我把叔叔复活的时候,你就把叔叔和莫桑的记忆‘买’下来,我要的酬劳是……让所有人都不记得我。”绯戾看着林风坚决的样子,有点遗憾的叹道:“小子,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脸上的斑痕是尊贵的彼岸痕,还没浮现完,如果你现在要复活成年人,后果不堪设想啊,你真的不好好想想?”林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他已经决定了。坚定的眼神却没敢看莫桑一眼,对着莫桑的父亲,念起了咒语。 四个月后… 莫桑和朋友在树林里照相,刚好起风,莫桑挽走落在耳边的发丝。莫桑突然感觉到裤脚被东西蹭着,吓得莫桑跳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条小狗。“汪汪!”莫桑蹲下抱起它,看了看周围,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狗?摸摸小狗头问:“你是流浪狗吗?”“汪汪~”莫桑举起小狗看了看,身上怎么没有标志呢?看来真的是流浪到这里的。莫桑看着森林的深处,稍微思索便决定了。“我养你好不好?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同意。叫你什么好呢?林风好不好?小林里的清风,这样的话,以后就不会忘记我们的相遇了,嘻嘻~”回答她的又是一阵清风,宛如某人愉快的笑声。 绯戾站在高空,对着一旁的空气说道:“你不准备现身么?冥君。”话音刚落,他的身旁便出现了一个垂着头的男孩,男孩的穿着与绯戾一样,但表现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绯戾神秘而高贵,男孩朴素而冷淡。男孩冷冷的说道:“怎么?临君,难道他不是你的子臣么?” 绯戾闻言,抬手掩住快要溢出的笑声:“呵呵~如果不是你,我的哥哥怎么能进入轮回呢?我的能力才恢复,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这还要谢谢你呢。” “哼,不过一介凡人罢了。”冰冷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满的不屑。 “哎呀呀,别这样嘛,我记得冥君也有一个哥哥喔~”说完向男孩的旁边抛去一个眼神,男孩的身旁立刻就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身影。身影温柔的看着垂着头的男孩,语气温柔的说道:“小绯,你先回去吧,我有些问题想要问我弟弟”绯戾无所谓的怂怂肩,消失在原地。 “为什么?”温柔的声音带着宠溺和疑惑。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冰冷的声音带着不悦。 “那好吧,乖~不生气……”声音慢慢消失… “你每次都这样……就不能多陪我一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多陪我一会?!你总是这样……”声音冰冷而悲怒。 第六章:分歧 李雯彬抬头看看钟表,已经十二点了,丈夫邱泽还没有回来。李雯彬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身上性感的黄色镂空睡衣,无力的躺下,眼角晶莹的液体早已按刹不住,李雯彬咽呜的哭了起来。已经三个月了,邱泽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回来,还没醒来就离去,打电话的时候他总是说自己很忙,没事就挂掉了。作为一个在家相夫教子的李雯彬的确不敢打扰邱泽的工作,毕竟全家老小的饭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可是忙也太久了,三个月了,两人基本没有正经的说过一句话,要说也是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见到他回来或离去才会简单交流。昨晚李雯彬按捺不住打电话询问了和丈夫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闺密,结果闺密马美美告诉她,最近公司并没有什么活动呀,丈夫邱泽也是按时上下班的。李雯彬拿电话的手僵了僵,和闺密简单说几句话后,挂了电话。李雯彬呆呆地看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奈之下李雯彬只有买了一条性感的睡衣,等着邱泽回来给邱泽一个惊喜。但一切并不如意,邱泽到现在还没回来,所有的计划就此落空。李雯彬还是没撑住睡意,就这样不情不愿睡了过去。 李雯彬凭着一丝执念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入眼一片刺目,等眼睛缓过来后,才发现,家里的灯还没有关,日光灯的光芒散落在不远处的钟表上,秒针争气的在咔咔的转动着,分针努力随着秒针在移动,正指在6上,而时针散发着讽刺的气味一动不动的呆在5和6中间。李雯彬看着那么讽刺的一切,眼泪压制般的慢慢滑落,胸口刺痛的火辣辣,思想却在安慰自己:应该是巧合的……他今天应该是忙的离不开身,才会回来那么慢…… 李雯彬下床关了灯,又躺回床上,催促着自己快点睡觉。可是……睡不着,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睡着,一切的一切来的太突然,她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猜想。就这样,李雯彬一边睁眼一边在等待那个给自己答案的丈夫。 丈夫邱泽是六点四十三分到家的。李雯彬看着钟表听着那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眼泪又流了下来,连李雯彬都不清楚,眼泪是为什么而流的。心疼?还是心痛?李雯彬问着自己。浴室里传来邱泽的洗涑声,李雯彬并没有勇气去询问个清楚明白,在浴室门打开之前,李雯彬翻身闭上了眼睛,假装像之前那样,自己睡得很熟。 “彬彬、彬彬,我去上班了。”“嗯……去吧,路上小心。”邱泽站在床边说,等到李雯彬带着模糊的回答后,叹了一口气,像这几个月一样,拿起公文包就出了家门。 李雯彬听着那打开又关上的吱吖声,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她懂了,这几个月来的对话都是这样,而邱泽也是这样的。进了家门洗涑和她打声招呼就出家门,就像行公事一样,那么的程序化。 连续看着丈夫邱泽回家的时间点已经四天了,李雯彬决定!她要跟踪邱泽,看她究竟和谁混在一起。李雯彬自己明白,她不敢把那个“谁”换成“她”,她显意识里害怕,害怕“出轨”一词真的发生在她认为美满的家庭中。 正好是假期,李雯彬把孩子给在另一个城市的妈妈带,借口是她准备和邱泽再生一个,而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清楚。 这天,李雯彬算好了邱泽的下班点,在邱泽上班公司的转角死死盯着那扇旋转门,等着这个计划中的主人公出现。李雯彬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十五分钟了,邱泽还没有出来。李雯彬没有办法,只好拨通了和邱泽同一个公司的闺密马美美电话,因为刚才李雯彬也没有看见马美美出了公司。 或许这世界的巧合总是这么的意外。马美美接电话时就出现在李雯彬的视线内,李雯彬来不及对电话发出一个音,就慌忙的挂断了。李雯彬慢慢蹲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相挽的两个人,一个是她闺密,而另一个,则是她所谓美满家庭占有重大成分的丈夫――邱泽。李雯彬在泪眼模糊中,还能看出邱泽询问马美美,马美美一边摇手机一边摇头,就这样挽着邱泽的手臂离开了李雯彬的视线。 李雯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打开家门的时候,家里黑乎乎的。李雯彬才想起,孩子已经给妈妈带了。她印象中的美满家庭现在不过是一个空壳。开了灯,家里的摆设和出去前是一样的,干净、整洁,却如此的空虚。李雯彬已经装不下了,在这个没人的家里,李雯彬趴在沙发上放肆哭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的丈夫和她闺密搞在一起了,让她怎么面对这个那么残酷的现实?马美美是李雯彬大学认识的好朋友,因为老家在同一个地方,李雯彬把马美美当做闺密,什么事都和她分享。而邱泽则是李雯彬出来工作后认识的,和邱泽结婚后,李雯彬呆在家相夫教子,与闺密马美美的联系越来越少。马美美有自己的男朋友,李雯彬见过,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李雯彬问过马美美,为什么还不准备结婚?虽然有个人在背后等你,可时光催人老。说到这时,马美美撇撇嘴,说不急,等他们两个事业有成再说吧。突然,李雯彬想起了她带马美美去见邱泽的一个场面。当时要和邱泽见面时,李雯彬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于是拉上了闺密马美美。见面的时候李雯彬只顾着低头,虽然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但那时只是以为是刚认识,没有话题聊天才会这样的尴尬,现在想想,方的介绍,可马美美却能告诉邱泽约她出去的信息。李雯彬想到着,脑子一片空白。她知道了……马美美和邱泽是认识的,而且是大学之前就认识的。大学时候马美美交的男性朋友,李雯彬都见过,可期中并没有邱泽,这只能说明,他们两个在这之前就认识了。李雯彬脑子一片混乱,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她害怕有什么东西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出来,她害怕自己才是那个后来的第三者。 李雯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闻着空气中的药水味,看着充斥眼球的白色,周围的环境告诉她,她在医院。门吱吖一声,进来了一个人,是邱泽。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一边走向床边一边对李雯彬说:“好点没?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呢?看,发烧了吧!”李雯彬并没有回答,看着邱泽那温柔的笑容,突然觉得很刺目。李雯彬拿手挡住了眼睛,把头撇过一边,没有说话。突然,李雯彬感觉到一双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那么温暖、温柔。可是一想到她昨天看到的那一幕,眼泪又滑了下来,那样的无声无息。 “唉~彬彬,对不起,是我的错,最近公司太忙了,陪你的时间越来越少,是我的错。别哭好不好?嗯?”李雯彬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流的更多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邱泽要骗自己,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要让出那么大的代价来骗自己入圈,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就这样给了自己,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那天过后,邱泽按时按点回家,可是,李雯彬却拿不出笑容去面对他。于是,李雯彬打电话给马美美,说自己最近心情不好,想去她那里住几天。马美美很镇定,问着问那的。而这些行为在李雯彬的眼里,是一种慌乱。李雯彬并没有多说,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李雯彬心里很乱,她想找个地方静下来想想这件事情,可又不想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丈夫邱泽和马美美混在一起,说自私也好说心机也罢,反正她暂时不想看到他们两个混在一起,她需要好好想想他们三个人的事情。 到了马美美的家,马美美热情的和李雯彬打招呼。李雯彬看着马美美,心里真的好难受,自己昔日的好友这样的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一起,他们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什么都不算吗?想到这,便忍不住在马美美的家门哭了起来。 “怎么了?嗯?不哭好不好?先进来,跟我说说,谁那个那么大胆子,敢欺负我家彬彬!”李雯彬听到马美美的温声细语的安慰,哭的更厉害。李雯彬知道,她自己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去安慰邱泽,可她想到马美美会用这样的语气去安慰邱泽,心里就揪的生痛。 那天过后,李雯彬已经在马美美家过了半个月了,马美美有工作在身,自然不能常伴李雯彬左右。这样更合了李雯彬的小心思,在她还没有想清楚之前,她露不出笑容来迎接马美美,不想她们两个相处的气氛尴尬。 这天,李雯彬正打算去邱泽公司等邱泽和马美美出来说清楚,李雯彬想好了,这样的情况不能延续下去,必须有一方退出,这样,对谁都好。可是,正准备出门的李雯彬被马美美的一个电话给阻拦了。原来是马美美把公司重要的文件落在了家里,而现在马美美抽不开身,无奈之下只好让李雯彬替她送过去。李雯彬打开马美美的房间门,一个成熟女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住在马美美家的半个月中,李雯彬出于礼貌,并没有私自去过马美美的房间,所以,这是李雯彬第一次进到马美美的房间。李雯彬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摆设,便走向在窗口的工作桌,那里摆放着蓝色文件。李雯彬拿起文件,却不小心把文件内的笔给弄掉到工作桌里面去了,李雯彬无奈,只好从工作桌外绕进去,打算捡起笔。不知道是马美美粗心还是李雯彬细心,李雯彬注意到了在工作桌下稍微打开抽屉内的红色本子。李雯彬觉得那本子好熟悉,小小的,正方形,还是红色的,像她和邱泽还没机会领的结婚证。李雯彬觉得很奇怪,难道马美美和谁结婚了吗?那她和邱泽又是怎么回事?好奇心的催促下,李雯彬拉开了抽屉,拉到一半时,李雯彬的表情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照片中散发暧昧信息的两个人,他们互相依偎、互相扶持、互相嬉笑,看起来是多么相配的一对、多么讽刺的一对。本来好奇心很强烈的李雯彬,看到这么多的照片后,竟然有点不敢打开近在眼前的小红本。李雯彬知道,该来的,是躲不掉的。李雯彬一只手揪着连呼吸都会痛的胸膛,屏住呼吸,伸另一只手翻开了印着“结婚证”三个烫金字的小红本。没有人知道,这时这个仅仅是一瞬间的动作在李雯彬心里经过了多少时间,甚至在这过程中,她连逃避的心理都有了。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停!不能停!要是停下来了,一切只会恶性循环,只会在自己的心里无限徘徊,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愤恨之中。 李雯彬呆呆的坐在马美美的工作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门,一切来得太突然,超过了李雯彬的计划范围内,让李雯彬接受不了,无法冷静下来。直到马美美的房门被打开,李雯彬的神志才被唤回。李雯彬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人,突然感到好笑,看着结婚证上面的两个名字、日期,李雯彬笑了起来,笑的毫无形象、笑的撕心裂肺。李雯彬看看邱泽,又看看马美美,李雯彬呆呆的坐在马美美的工作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门,一切来得太突然,超过了李雯彬的计划范围内,让李雯彬接受不了,无法冷静下来。直到马美美的房门被打开,李雯彬的神志才被唤回。李雯彬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人,突然感到好笑,看着结婚证上面的两个名字、日期,李雯彬笑了起来,笑的毫无形象、笑的撕心裂肺。李雯彬看看邱泽,又看看马美美,然后揪着胸膛笑着,笑到眼泪被挤出眼眶,笑到邱泽和马美美一阵心慌。李雯彬看着神情担忧的两个人,停止了笑声,然后死死的盯着邱泽,并不是憎恨,而是疑问。李雯彬需要邱泽给她一个解释,解释为什么她们两个结婚后不久他就和马美美去领结婚证了,解释为什么不爱她还要娶她,解释为什么给她希望给绝望,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邱泽来解释。 李雯彬看着邱泽搂着哭的伤心的马美美坐到床上,那么的自然。邱泽叹了一口气,给李雯彬讲了他和马美美的的过往。原来,马美美和邱泽高中是一对情侣,可是因为要考的大学不一样,马美美选择北方,而邱泽,则选择了南方,双方都有不能改变的原因,因此就分离了。虽然分离,但马美美还是爱着邱泽的,而邱泽,也放不下马美美。当马美美再遇到邱泽时,邱泽已经是李雯彬的男朋友了,马美美当李雯彬是闺密,自然不会抢她的男朋友。但邱泽不肯罢休,邱泽一直放不下马美美,邱泽私低下和马美美表示过,他愿意和李雯彬说清楚,他还是爱这马美美的。可马美美还是不愿意,马美美事业无成,不想生孩子,而邱泽家人那边已经催邱泽要孩子了,再说年龄也不小了,也是该成家了,那时,邱泽等不了马美美事业有成。邱泽左右为难,后来邱泽决定,一边和李雯彬结婚,一边和马美美领结婚证,这样,才谁都不辜负。说完后,邱泽很谦意的看着李雯彬,并表示,如果李雯彬愿意,他愿意和李雯彬离婚,而孩子,邱泽会负责扶养。因为没有领证的关系,邱泽认为,财产没有共享的道理。所谓的离婚,不过是把李雯彬送回家,和她父母说一声而已。 李雯彬听完邱泽的讲述后,面无表情看着邱泽的的眼睛,把结婚证放进了口袋,然后转身离开了马美美的家。 李雯彬走到某处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一路跟着自己的男孩。男孩垂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面,黑色的裤子搭着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男孩似乎感觉到李雯彬在打量他,便松松垮垮的站在原处,让李雯彬打量。 过了一会,李雯彬不耐烦的冷声道:“你要干嘛?跟踪我有什么事?” “呵呵,啧啧,这可不对喔,我家也在这条路呢,你凭什么说我跟踪你呢?”冰冷的声音带着调侃,说出的话却让李雯彬尴尬不已。男孩怂怂肩,便越过李雯彬,慢慢消失在远方。 李雯彬看着男孩的身影消失,转头准备往公安局去,突然,她停下来摸摸自己的口袋,脸色一变,就往男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李雯彬追向男孩消失的方向后,不久就看到了男孩的身影,就在李雯彬准备叫住男孩的时候,男孩的身影竟然诡异的消失了!李雯彬眼睁睁看着男孩的身影变得模糊,然后迷茫的看着周围,不看还好,一看就把李雯彬吓到了。李雯彬身处另一个空间当中,周围都是黑乎乎的烟雾,李雯彬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 “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 ……… 李雯彬大喊一声这个空间就重复几百次,李雯彬感觉自己被锁在那个密闭空间里面,可是李雯彬走了那么久,依然没有看到边界。 “哒哒!哒哒!” “呼~呼~” “哒哒!哒哒!” “呼~呼~” ………… 李雯彬走出的脚步声被重复了几百次,在这个回声嘹亮又静谧的空间里显的特别诡异。 一天一夜后,李雯彬又累又饿,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这一天一夜中,不是李雯彬不想休息,而是无法休息,空间里无限回声一直击打这李雯彬的耳膜。李雯彬稍稍闭上眼睛就会感觉有人向她走来,可是一睁开眼睛就只剩她一个人!李雯彬感觉自己会疯的……就当李雯彬已经闭眼的时候,李雯彬的眼角看到一个人影从黑雾中飘了过来……李雯彬睁大眼睛看着人影,想要知道那是谁。终于,人影越来越靠近了,而就当李雯彬看清后,她却惊恐的退后了好几步。 李雯彬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马美美”,有点不敢相信。马美美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不可能!不可能! “嘿嘿~嘿~李雯彬呀李雯彬,你以为你能安全的渡过这辈子吗?你以为你强迫自己忘掉事实就没事了吗?嘿嘿~我告诉你,我死之前是怎样的痛苦的!!”说完“马美美”就一下子窜到李雯彬的面前,用僵硬的双手狠狠地插李雯彬的脖子!李雯彬难受的呼吸着,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丈夫出轨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李雯彬气不过马美美抢他老公,晚上借着和马美美和好的借口,把马美美掐死在床上,如今,马美美还是来找自己复仇了… 李雯彬并不后悔掐死马美美,她只是后悔没把丘泽一起掐死!李雯彬到死都不瞑目。一只手把李雯彬的眼睛合上,拉下李雯彬死死掐住自己的双手,叹了一口气,便走出了充满死尸味的房间。果然……感情是生离死别啊…男孩把头转了90度,最把头停在了后背,男孩眯着眼睛看着天上发散着温柔光芒的太阳不禁想:是不是自己也忘了什么呢? 第七章:心头肉 宁建抱着巴掌大的儿子,一双眼睛通红,宁建怀中的肉团似乎感觉到了爸爸的难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宁建赶紧从妻子离去的悲痛出来,轻声的哄着儿子,手颤抖的擦去儿子眼中的泪水,自己却流下更多,一滴一滴落在儿子白嫩的脸颊,又被宁建一点点擦去。宁建还是忍不住了,抱着儿子呜咽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哄着儿子:“儿……儿子……别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呜~不流泪……别哭了……好不好?呜呜…以后……这个家只有你和我了……你…呜…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呜……妈妈会看着我们……呜呜……的,别哭……好不好?……呜呜……” “哇啊啊~哇~”肉团还是哭了起来。 “不哭~啊~不哭~乖乖~”带着哽咽的声音轻哄着。 站在角落的男孩垂着头静静地听着,而男孩旁边有另一个男孩,男孩温柔的注视着一直垂着头的男孩。 “怎么了?气息如此落寞?和哥哥说一声。”温柔的声音响在空气中。垂着头的男孩微微一动,抬手擦掉眼中的泪珠,答道:“没什么,走吧。”说完便牵这那虚无的手慢慢离开那溢满悲伤的走廊。 宁建下班时遇到了一个男孩,男孩站在公司的走廊处,全身沐浴着阳光,让人看起来暖暖的,唯一不足的是男孩是垂着头的。男孩在宁建准备走过男孩身边的时候叫住男孩的,男孩说:“喂……你儿子在学校和人家打架,现在在医院抢救中。”语气冷漠,淡淡的像在说一件很平凡的事一样。 “什么!小宇怎么了?他怎么会和人家打架?在那个医院,快…带我去看看!”宁建着急的扯着男孩的袖子,恨不得立刻赶到他儿子身旁去。 宁建在医院的救急室外着急的转来转去,那个带他来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宁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无心去注意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他现在只在意他的儿子有没有事。宁建看着来来往往的护士,他很想扯住谁来问一声,但是,没人肯停下来理会他,他也不敢贸然的去打扰人家,他怕是他误了救他儿子的时间,他知道,他儿子正在和死神做斗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宁建一直待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那亮着灯的救急室。 终于,在一天一夜后,救急室的灯灭了。宁建赶紧走上去,扯住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着急的问道:“我儿子呢?他怎么样了?” 医生被粗暴的扯住,有点难受,不过他也知道伤患者家属的心情。医生拉开那扯住他衣领的双手,拍拍宁建的肩膀说道:“不要着急。伤者的伤口刚刚处理完,他被同学有钢管打中身体的要害,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可能现在就没救了。但是没事,我们已经抢救回来了,先留院观察一个月,剩下的就是静养了。伤这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你跟护士去交一下费用。”说完就拍了他身旁的一个小护士,意思让小护士带着宁建去交费用。宁建没有动身,他动了动嘴唇,满怀期望的问着医生:“我儿子真的没事吗?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我儿子?”医生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宁建和护士走到普通病房区,一路看过来,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儿子。护士带宁建走到最后一间病房,病房吵吵闹闹的,宁建看到一张病床的周围被堵的水泄不通。这时护士斥骂了起来:“你们干嘛!病房内吵吵闹闹的,让病人怎么休息!别围在病人的周围,空气不流通,伤口很难愈合的!来,大哥,您的儿子在这。”后一句明显是对宁建说的。宁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到的就是在角落的床,床上躺着一个缠满绷带的人,那人儿正在昏睡。宁建快步走过去,眼眶的泪水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后,终于框不住的流了下来。宁建没有哭出声,他只是默默的哭。他的儿子啊,不知道有多疼。宁建从小就把宁小宇当做心肝宝贝,舍不得大声斥骂,更何况是打。 宁小宇要住院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宁建在公司和医院两端跑来跑去,连行李都搬去医院了。当然,事不可能全满。一个月后宁小宇是康复了,但宁建却因为业绩下降而被炒鱿鱼了。 宁建收到自己被炒鱿鱼的消息后,落寞的走出公司的走廊,却意外的看见那个不知不觉消失的男孩。男孩还是垂着头的,白衣黑裤,好像上次也是这样的装扮,宁建上次因为着急,根本没来得及打量这个男孩。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站在走廊的末端,和上次一样沐浴着阳光。 “是你呀,你怎么在这?上次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在医院,上次没来得及感谢你。”宁建收起被炒鱿鱼的落寞,主动和男孩打招呼。 “哼,不用了,怜悯你们而已。”冰冷声音带着不屑。 “额……别这样。”宁建有点尴尬的绕饶头。 “好了,听说你被炒鱿鱼了?”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却说出了宁建的心事。 宁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宁建表面虽然很平静,但内心一直在着急。家里的收入一直都靠自己的工资,儿子要上学、以后儿媳要车要房要家具,还有一笔不能少的礼彩钱,儿子已经17了,读不了书的儿子大概20多岁就找对象结婚了。可是现在自己被炒鱿鱼了,之前的存款在儿子住院后也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除去房子的月租和生活的柴米油盐,基本就没有了,唉… 宁建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感觉他自己狼狈极了。 “我有工作介绍给你,很适合你目前的情况,不过不包养老金,只能满足你现在,不能满足你以后,等以后你老了,就没有收入了,但是,它可以给你的儿子所需要的一切,怎么样?”男孩破天荒的说了一大窜话,虽然男孩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听在宁建的耳里,却如炽热的火焰一样,点燃了宁建已经坠入寒冰深渊的希望。宁建毫不犹豫就点头了,在男孩的意料之中。 三十年后…… 宁建颓靡的走出工作室,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工作了三十年的地方,眼中流露出满满的不舍。就在宁建还在怀念自己的工作地方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还是跟三十年前一样那么年轻,那么冰冷“怎么?还不够?”语气带着讽刺。宁建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整整三十年,这个男孩从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算宁建不顾形象的大喊呼唤。宁建转过头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出口处的男孩。男孩依然垂着头、依然是白衣黑裤、依然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宁建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抬起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就算宁建在靠近,那个垂着头的男孩依然离他那么远,从不靠近一分一厘。宁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现在他的脸和这双手一样,布满皱纹,又丑又硬。过了好一会儿,宁建才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三十年前,你给我介绍了一份模特的工作,让我赚到了小宇的车房外加一个媳妇,我的确很满足……可是,小宇的媳妇说家里需要乐器,最好是钢琴……但是呢……我已经老了,变得又老又丑,模特的工作已经不适合我了,但小宇哪里还缺一台钢琴……”宁建话说到这就停顿了下来,似乎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因为他知道,他又要麻烦这个男孩了。果然,男孩在他停顿下来的时候就开口道:“你想要我再帮你介绍一份工作?”语气依然带着讽刺。宁建的老脸忍不住尴尬了起来,但想到小宇,他依然点点头,他儿媳需要一台钢琴。 “唉~好吧。” 宁小宇刚从酒吧回来,虽然他已经四十岁了,可是,外貌却像个青年人一样,看起来不经世事。宁小宇哼着歌踏出电梯,准备往家里去,却在楼梯的窗户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男孩。男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垂着头看不清面相,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衣搭着黑裤,可能是因为站在阳光处,让男孩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宁小宇粗略性的看了一眼便走过了,他饿了,想要回去吃午饭。但他不知道的是,男孩一直跟在他的画面。 男孩站在宁小宇房子的大厅内,看着宽大程亮的地砖、程亮的家具,还有一个程亮的女人。的确,看起来还差一台钢琴呢…… “扣扣~” “扣扣~” 听到敲门的声音女人走到大门处,女人往猫眼一看,转身唯唯诺诺的对宁小宇说:“老公,你爸来了……”宁小宇听到后搁下筷子,骂道:“什么我爸!我爸早死了!那是我爷爷,听到没有!那个老不死的!什么都不能给我却天天在饭点过来!去!告诉他,我不在家,让他回去吧!免得以后在饭点过来……”说完挥挥手让女人去执行。宁小宇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抬头想要拿杯茶下下火,却看到了一个垂着头的男孩站在墙角处,不声不响的站在哪里,就算他不抬头,宁小宇都能感觉到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宁小宇心虚了,他低下头僵硬的拿起茶杯,再抬起头看向墙角的时候,却只看到粉白粉白的墙壁。 宁建站在公寓前,抬头看着直入青天的楼层,他知道……他儿子在家里…… 冬天来了,下了很大的雪,很冷,听说冷死了很多人…又听说谁人被女人骗了全家的财产,最后落的流落街头… 宁小宇蹲在角落里,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准备打劫快要走近的老人。宁建被冷死了,宁小宇跑去埋他的时候,已经认不出面目了,而宁小宇的女人趁着他不在,卷走了他所有的财产。他好恨!恨女人、恨父亲、更恨自己!宁小宇把烟蒂狠狠踩在脚下,亮出刀子,看住那个向自己走来颤颤巍巍的老头。 这是一个阴暗的角落,宁小宇眯着眼睛看着走路僵硬的老人,走路的姿势让宁小宇有点莫名的熟悉。有点像…宁建,宁小宇的爸爸…宁小宇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身影向自己靠近,原本还抱着怀疑的宁小宇在看清来人的面孔后,脸色变得苍白,转身立马逃跑。那是他的父亲,他不会看错的!更不会记错那天是自己亲手埋了他父亲的尸骨! “宁建”看着逃跑的宁小宇,目光流露出悲哀的神色。为什么?他只是想来看他最后一眼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连看我最后一眼都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宁建”疯了一般追上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宁小宇,看着一脸惊恐的宁小宇,“宁建”狠心的掐向宁小宇的脖子…我放不下你,所以…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想一直看着你…我的儿子… 不远处站着一个垂着头的男孩,看着“宁建”把宁小宇掐死,又看着宁小宇的头颅被“宁建”啃食,血白的液体喷了“宁建”一脸,“宁建”舔了舔嘴角边滑下来的液体,露出诡异的笑容,接着撕掉宁小宇的衣服,露出宁小宇年轻的躯体。“宁建”退后一步,想要欣赏自己儿子的身体,却不小心踩碎了一个东西,发出“滋啪”的声音。“宁建”低头看着被自己踩碎的东西,啊~原来是宁小宇的眼球。“宁建”眼里发出炽热的光芒,然后伏下身体舔食已经被踩的不成形的眼球……他想要……他儿子的一切他都想要…都不能放过…那是他儿子的…… 男孩把头转了180度,最后把头停在了肩膀处,看着“宁建”贪婪的表情,脑海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果然,他失忆了…男孩把眼球转向旁边,看着笑意盈盈的绯戾,心底不由得一阵烦躁,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原地。绯戾看着消失的男孩,喃喃自语:“啊~想起来了吗?好期待呢~走,我们去看看…嘻嘻~”说完三道空气浮动,便消失在原地。男孩慢慢走在冥界的路上,突然停顿下来,对着空气说道:“堂堂临界君王为何跟着在下到冥界呢?不知所为何事?”“哈哈,你还是如此生分啊……我说,我们都交情几千年了吧……对吧?安皿。”空气浮动便出现了三道人影,为首的正是临界君王——绯戾。 “安皿……呵呵,这可是好久的名字了,你是谁?”男孩突然把头抬起来,脸部严肃的问着绯戾。绯戾死死的盯着安皿,一言一字的对安皿说:“安皿,你失忆了。自从你哥哥安闵死后,你便自欺欺人,甘心堕入魔道。没想到你会被洗脑,一直徘徊在人间看他人的生离死别。可是,就算你被洗脑,可是你的心却一直记得你有个哥哥,你就一直幻想你哥哥就在你的身边……”“骗人骗人!!你滚!”绯戾还没说完,安皿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大声喊着:“你骗人!我哥只有我能看到!我哥没死!他一直在我身边!我不相信!!”绯戾脸色一冷,抓住安皿的身体使劲摇了起来,大声骂道:“安皿!你给我醒醒!都多久了!已经几千年了你知道吗?!你哥早已进入轮回了!你说你哥还没死,那你偶尔闪在脑海的画面是什么!你想过吗?你在人间看别人的生死离别,为何会悲伤?那是因为你哥哥已经不在了!就算你偶尔会想起什么,可是!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安皿!你知不知道?这几千年来,因为你一直在人间流浪,冥界早就发生大事了!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已死之人还能进入人间?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身为冥君的职责!我告诉你安皿!人间已经大乱,你现在走到哪都能发现一个鬼怪!”说完又强硬的把安皿的头转向左边,继续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冥界!连你回来都没有一个仆人来迎接你!你是谁?你是冥君你知道吗!你看看这空荡荡的地方,你看看那已经干涸彼岸河,哪里像一天进几百个人的冥界?哪里像人人惧畏的冥界?!你就任性!完全不管别人!我告诉你安皿!你自私!你没有良心!”说完松开抓住安皿的手,抬手在虚空划开一道屏幕。安皿看过去,也是现在安皿站的地方,不同的是上面的规规矩矩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下面却冷冷淡淡的四个人…… 安皿捂着头蹲在地上,而绯戾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绯戾身后的两个随官也安安静静的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安皿才抬起头,看着绯戾说道:“绯戾……我……对不起……”绯戾转过头不忍心看着泪流满面的安皿,因为他知道,刚才在那短短的那一会,安皿的脑海已经翻滚了几百遍,信息不断刺激着安皿的脑神经,安皿肯定也不好受,可是……他没办法,人间真的已经大乱了…… 安皿站了起来,抬手擦去泪水,转身离开了冥界,这次,绯戾没有跟上去,因为他知道,安皿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写给读者的话:不知道大家看的有没有很混乱?在这我跟大家解释一下,前七章写的都是主角失忆后在人间所看到的事件,主角的感情变化是复杂的,所以章节是断开的。但是呢,这章后,剧情就不会断了,麻烦大家注意一下,下一章才是故事的开始。另:大家有什么想要建议的,可以留言给我,或者评论。 第八章:异樽 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中有那么一家具有古风气息的酒吧,名曰:异樽。这酒吧很奇怪,每天只开三个小时,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整点开,整点闭,从不早开,也从不晚闭。这还不算什么,更奇怪的是,想要进店就必须回答五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出来了,用一俩银子就可以进入吧厅,用五俩银子就可以开一小时的包厢,用五俩金子就可以住店了,店楼高五层。听说店里的两个老板长的妖艳至极,却都是男的。整个酒吧中,只有四个人,那两个人是老板,剩下两人是服务员,他们从不加招服务员之类的工作人员。又听说谁人回答问题进去过,只是再出来时已经是十日后。人们问说感觉如何,那人只说那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还想问点什么,那人却在不久后搬家了,再无音讯……总之,人们对这个酒吧议论纷纷,有想要远离的,也有想要尝试的…… 安皿坐在店面上,看着白令和黑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而绯戾坐在沙发上阅读一本书,安皿有些无聊,他想出去看看,但是,绯戾不给。安皿有点无奈,在开这个店后,安皿和绯戾约了十项规则,如下: 1.安皿不能在垂着头(安皿从) 2.绯戾负责店内“客人”的工作(绯戾从) 3.不管发生任何事,必须以人命为先。 4.在店内不调戏任何一个“客人” 5.在工作方面不能有自我的私欲。 6.必须帮助每一个上门求助的客人(人类)。 7.对所有的“客人”一视同仁。 8.遇到受灾者,必须帮助,并收回回忆。 9.在安皿完全能够控制自己之前,去哪都要经过绯戾的同意。 10.绯戾不能欺骗安皿。 绯戾突然站起来,走到安皿的前面。安皿懒懒的抬头看着他,正想问什么事的时候,绯戾一脸严肃的解开衣服…安皿睁大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绯戾的扣子一个两个的解开……直到绯戾露出精壮的胸膛时,安皿才一把别过头,颤声问:“你……你要干嘛……”“干嘛?让你看啊……哎呀,你看嘛…转头干嘛呢?要又不是你没看过,害羞个什么劲。”绯戾翻了翻白眼,他总觉得这对话有点奇怪,安皿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确定了,这对话的确很奇怪!安皿说:“我…我们之前有一起睡过吗?那…对不起,那个,我忘了…你…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我不好这口!请你自重!”就算你在我面前脱衣服也没用!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当然,这句话安皿不好意思说出来。绯戾黑着脸把安皿的头强硬的转过来,逼迫安皿看向他的肚子。“咔咔!”安皿一脸不情愿的被强迫转头,原本闭着的眼睛听到声音后睁开来,他太熟悉了,这啃食尸体的声音……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副白粉粉的牙齿整齐的朝着自己笑……应该算笑,距离自己大概只有十厘米。安皿拍开绯戾摁在自己头上的手,调整姿势慢慢打量这副“白齿”。“白齿”似乎是住在绯戾肚子的,可又像不是,它把绯戾的肚子啃的不成形,安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绯戾跳动的心脏的回流的血液,其他器官都被啃的一半,奇怪的是血液并没有流出来,依然按照它原本流的轨迹在流动着。突然,安皿发现一个更奇怪的事,绯戾恢复的能力很好,就在“白齿”向自己“微笑”的短短时间内,绯戾的肠道居然已经修复完毕了……安皿抬头看住绯戾的眼睛,无声询问着。 “唉,此事说来话长,在这我就不多说了,我就简单和你介绍一下。它名唤舌倌,是一种上古的寄生物,因为某种原因寄宿在我的体内,嗯…现在和我算是共生体,意思是,它死我也得死。它平时没事会啃我的躯体,但不会真正的伤害到我。重要的是,它有一个功能,它能……”“哎呀!啰啰嗦嗦的!窝来讲!”绯戾还没说完便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接着绯戾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衣服被挤破,跳出一个“人”?安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奇怪物体,四肢…嗯,左手短,右手长,左腿长,右腿短,中间连着一个圆嘟嘟艳红色的球体,一根“脖子”连着一个“头”?形状和安皿所看到的一样,只是多了根舌头。安皿看着它稳稳的站在自己面前,口齿伶俐的说着话,安皿内心很好奇,它是怎么做到站立平衡说话不露风的? “喂!你听不听?”就在安皿出神的盯着舌倌的身体看时,却被一道声音给拉回现实了。安皿愣愣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舌倌,完全不知道它刚才说了什么…… 舌倌咂咂牙齿,表示很生气,于是……就跳回了绯戾的身体,哼的一声啃掉了绯戾的膀胱……绯戾面色如常的扣上了纽扣,拍拍肚子,示意舌倌的声音小点。舌倌又哼了一声,啃的更大声。绯戾苦笑看着安皿,说道:“对不起哈,它脾气不太好。”安皿点点头,他看出来了。绯戾看到安皿点头后坐回沙发上,说道:“给你看的原因呢,是以后你会经常见到它,想给你们眼熟一下对方,以便以后合作,不过……效果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嗯,它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能力,它可以根据我的意思断取别人的记忆。它是上古寄生物,我和你说过了吧。得到它完全是巧合之下,它救了我一命,总之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剩下的,以后你会慢慢懂的。”安皿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为什么要取别人的记忆?”“哎?你这是在问我吗?”绯戾惊讶的看着安皿。安皿点点头,有点疑惑的看着绯戾,难道很奇怪?绯戾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安皿,我很高兴。你知道吗?自从你失忆以后,你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冷冷淡淡的,完全不像以前叫我“戾哥哥”的男孩。以前的你很开朗的,跑来跑去,一副想要游遍天下的冲劲……”绯戾停顿了一会,脸露悲伤的接着道:“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但是,我真的很怀念。安皿,我知道你的记忆还没全部恢复回来,强迫你和我一起收回还在人间游荡的“人”我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你看看,已死之人回来找阳寿未尽之人,夺走了无辜的生命,含冤而死的人变成厉鬼,去拿无辜的人泄愤,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安皿,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人间,我也不想看到这人间的混乱是在我们管理不当的基础上发生的,安皿,你懂我的心情吗?几千年之前你失忆了,扔下冥界的事务不理,好多的魔物都流到了人间,我跑来跑去收回了几件,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去人间视察的时候,临界这边有人叛变了,是一个堕落的天使。他拿走了临界这边的九件仙品,下到人间了,所以我才会强迫你和我一起去寻找,你作为冥界的冥君,想必也知道,冥界的魔物和临界的仙品有多大的力量。”绯戾说完后紧张的看着安皿,说实在,他很害怕安皿会生气,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安皿听完后静静地看着绯戾,情绪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安皿是在整理绯戾塞给的信息,安皿作为一个冥君,他当然知道这些外流的物品有多大的能量。他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怎么会责怪绯戾?是他的错才对,要是他能够接受哥哥已经不在的事实,事情就不会是这样了。绯戾说的很对,他的记忆恢复的并不是很完整,好多事情安皿并不记得,包括怎么使用能力。安皿想了想,决定把自己仅有的记忆告诉绯戾,让绯戾更了解自己目前的情况。安皿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道出自己的记忆:“绯戾,这是我目前所有记忆,你看看我还忘记了什么。”说完不等绯戾回应,接着说:“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人间的某个角落,就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时间的长短,但我知道,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要是看见我了,就说明那个人的生命快到尽头了。我曾看过很多人从生命的开始到生命的结束,看过许多热闹和温馨,也看过寂寞和悲伤。看久了,我觉得寂寞了,我也懒得抬头去看这世间了,时间一久,我也忘记了怎么正常抬头去看这世间繁华,直到那天你刺激了我。我常常认为,我不应该那么寂寞的,我应该还有个人陪在我的身边,陪我起起落落才对。于是,我看到了我哥哥。我哥哥和记忆中一样,很温柔,很爱我。有了哥哥在身边,我感觉一切都丰富了起来,世界不再灰白,感情不再落寞,我也有人陪我看日升日落,我不再羡慕别人。对……我也发现了问题,可是,我不愿意去接受,你不知道一个人飘荡在这人间是多么的残酷。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黑白无常,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他们看到我后很惊恐的跪下,喊我‘冥君’,我并不是很在意,挥挥手让他们走了。那时的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我哥哥陪在我的身边就好。那一天,我和我哥哥不经意走到了冥界的入门,守门人见到我,就恭迎我进去。当过了冥界的结界后,我的部分记忆突然苏醒,我才知道,我是掌管人间最所畏惧冥界的冥君。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哥哥不是还在我的身边么……冥界什么的,哪有陪我哥哥有趣……”说到这里,安皿突然捂了自己的脸庞,摇了摇头,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哽咽的继续说:“我也发现哥哥和记忆中的不对劲,我也感受到了我哥哥不在了……可我不愿意接受…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一直在安慰自己,我哥哥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绯戾,我很抱歉,我没想到我的一时任性给人间带来了那么大的灾难,我也没想到我游荡了那么久……真的非常抱歉……”安皿说完放下捂住自己的手,睁开眼睛看着绯戾。 绯戾看着泪眼朦胧的安皿,心情很复杂。其实安皿算是自己的弟弟,可是,很明显,安皿并没有把他当做哥哥来看。绯戾上去一把抱住了安皿,说道:“安皿,你的哥哥已经进入轮回了。你不用和我说抱歉,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那你就答应我,和我一起去找回临界和冥界的所外流的物品,去收回还在人间游荡的魂魄,好吗?”绯戾说完拍了拍安皿的背部,放开抱着安皿的手,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接着扬声说:“安皿,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喔,这个店是个重要的据点,我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你还得帮我经营呢。你也知道,零点到三点之间是魂魄出来的危险时间,白令和黑孖只能帮我打理一些普通的魂魄,一些厉鬼他们可都是靠边的。”说完心虚的看着还在忙碌的白令和黑孖,他们……应该没有听到吧? 安皿重重的点点头。就是绯戾不说,他也会帮的,毕竟事因自己而起,这祸是自己闯下的。 第九章:古刑(一) 夏日炎炎,太阳公公豪不吝啬的散发着自己的温度,豪爽的分享着自己的好心情。安皿懒懒的趴在酒吧的柜台上,白天店里是没有什么客人的,但安皿就是喜欢柜台这个地方,又宽又凉,空调吹的呼啦呼啦响,店里又暗又静,只有空调显示它的存在。绯戾心血来潮说要自己动手做饭,一个上午过去,店里就损失了一间厨房。绯戾觉得那是他的错,于是又跑来跑去动手建设厨房,安皿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找了个借口,美名其曰:看店。不知道是环境太舒服了还是安皿太累了,总之安皿趴着趴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安皿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准备进店的“客人”,安皿朝酒吧外懒懒的喊一声:“喂,今天多少人啊?”安皿声音刚落,就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今天146。” “今天146。” “你干嘛抢我的话?” “你干嘛抢我的话?” “是安少问我的!” “是安少问我的!” “智障!” “智障!” “哈哈!”安皿听见了这些对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安少,你笑什么?” “安少,你笑什么?” “你又学我!” “你又学我!” “哼!” “哼!” 安皿转身看向酒吧门口,准确的说,是看向酒吧门口挂了两个灯笼。一个灯笼上写“欢”,另一个灯笼上写“迎”。这两只灯笼是白令和黑孖身上的分魂,可能是同时出魂的关系,这两魂特别有默契,做什么都在同一个频道上,然后经常吵架,又因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所以常常莫名其妙的平息争吵。安皿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说道:“你们回答问题就别吵架了,来,我问问,今天的都是怎样的‘客人’?” “安少,今天有一个人类。” “安少,今天有一个人类。” “哦?今天还有人类?嗯……看来有好事发生了,我能力刚刚恢复了一点点,正想找个实验体呢。”安皿看向了钟表,内心好期待十二点的到来呢…… 终于,十二点到了。整点一到,酒吧大门自动敞开,在两道竖起了两台正方形银白色的机器,只见“客人”按着排队的顺序走到机器前面,投进一定数量的银两,偶尔也有作弊的,被机器不知道哪里来的爪子抓住,一把扔出了异樽酒吧的结界外,七天之内无法进入异樽酒吧。 人都陆陆续续进入了异樽,却还有一个人在徘徊。安皿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实验对象——人类。安皿整理自己的衣服,亲自走出异樽门外迎接他的实验体。 胡博站在一间名唤异樽的酒吧门外,本来今天他是打算回去的,可是一想到回去就要面临的场景,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于是他告别了和自己鬼混的兄弟,独自乱逛,他想打发时间,然后从对面正好看到了这间酒吧。他穿过马路走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这里人那么多,竟然排起了两道长长的队伍。胡博看见他前面两个“人”的交谈声“唉,你今天准备了多少银子?”“我准备了五两银子,嘿嘿,准备玩个够!”“嘿嘿~我也是。”胡博大吃一惊,银子?胡博慌忙的抬头看了酒吧的公告,上面明显的写着:只收银子。胡博心思一沉,准备离开。银子,他家有,但他身上没带。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酒吧大门突然走出一名男孩。男孩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修长的双腿被黑色的裤子包裹着,身上穿着白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像模特。男孩目光温柔,嘴角边带着笑意,碎发随夜风飘在男孩的额头上,虽然五官看起来不算英俊,但也不会看腻。 男孩走到胡博的身边,拍了拍胡博的肩膀说道:“兄弟,愣在这干啥呢?不进去看看?里面可是什么都有喔~那可是被誉为人间的天堂呢。”男孩说完后拉着胡博准备进去。胡博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拉走了好几步,回神时赶紧刹住了脚步,一边挣开男孩拉住自己的手一边说道:“我……我没银子……你别这样……”安皿哈哈哈大声笑了起来,又去拍拍胡博的肩膀,说道:“见你有趣,请你一杯,交你个朋友又如何!走!我叫安皿。”说完回头朝着胡博神秘笑了一下,接着说:“你叫胡博。”说完就拉着胡博进去了,不管胡博震惊的神情。胡博试着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开便随着安皿进去了。 胡博刚进入异樽酒吧的门口,便见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男子带着面具,朝着安皿点点头,准备接走胡博,却被安皿摇摇头,示意男子自己去忙自己的。男子恭敬的朝安皿鞠了个躬,便转身去迎接还在源源不断的“客人”了。安皿指了指刚刚走的白袍男子,对胡博说道:“这是我们异樽酒吧的服务员,名唤白令。”说完安皿又指了指在不远处忙碌的黑袍男子,对胡博说道:“那个是黑孖,也是服务员,嘛,他们两个都比较敬业,你有事就找他们。”胡博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安皿带着胡博走进酒吧的中心,这时胡博才发现,这个酒吧门票为银子完全不奇怪!这个酒吧在外面看来不大,可是进来空间却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古风的不仅仅是酒吧的外表,哪里都安放着古风古色的摆设,就连柱子雕刻的花纹都显的神秘高贵。就算很多客人进来也不吵,那是因为每个座位都有半个屏风隔起来,还有完全隔离的,要问 隔音效果,听听那窗边的风铃随夜风响起的声音你就知道了,清脆而优美。安皿拉着胡博坐在一个位置上,安皿把菜单推到胡博的眼前,示意胡博看看。胡博打开菜单,菜单上并没有显示菜的名字,而是显示菜的样色,看起来就像摆在自己的眼前。胡博情不自禁的低着头去闻,胡博惊奇的发现,菜单好像飘出了自己怀念的那个味道!胡博用手点住那个菜,想要告诉安皿说自己想要点这道菜。但就在胡博点住那道菜三秒后,那道菜就漂浮在空中,菜盘的下面写着菜的价格和材料,并提示:如果要,请摁确定键。胡博摁下确定键,这盘菜就稳稳的落在了桌子的中间。这时胡博才明白过来,就算整个酒吧的大厅只有白令和黑孖两个服务员,可是,却完全没有人大呼小叫的唤着服务员的原因。有这样的“菜单”,哪里还需要服务员?安皿看着胡博震惊的样子,挥手又点了几道菜和一瓶红酒。 “哈哈,来,喝酒!今天我请!我先干了!”安皿倒酒推到胡博的面前,自己先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胡博看着安皿的杯子,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能喝酒,硬着头皮喝完了杯子中的红酒。 一个小时后…… 安皿看着胡博倒在桌子上胡言乱语,便露出诡异的笑容,招手示意在柜台的绯戾走过来。绯戾疑惑的看着安皿,又看看了看倒在桌子上的胡博,出声问道:“安皿,你这是…拐人?”说完还故作惊恐抱着胸退后了一步。安皿黑着脸看着他一会,扬眉总结出一句:“你有病。”说完不理绯戾,推了推胡博。胡博迷迷糊糊大声喊出:“爸!你别折磨妈了!不要对她用刑了!好恐怖……不要!不要过来……你不是我爸!你是谁!不要咬我妈!!爸!你醒醒……醒醒……那是我妈……爸……”说完胡博剧烈的摇头,然后跌下了椅子,躺在地上,咽呜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看?”安皿皱着眉问道。 “去看看吧,他身上有很浓的阴气,而且……”绯戾剩下话没说出口,他不知道安皿还记不记得。 “绯戾,我知道…会用刑的只有冥界的牢头。”安皿停下叹了一口气,接着用请求的语气对绯戾说道:“绯戾,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怕又有一家人演绎生死离别。 安皿和绯戾扶着胡博站在一栋别墅前,还没走进就听到了一个凄惨又虚弱的叫声“啊~!啊~!呵~呼呼~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啊!这样……呵呵~折磨我?!啊!!”胡博听到惨叫声后挣扎从安皿和绯戾的手中出来,又因为神智不清倒在地上,胡博把指甲掐进泥土里,慢慢的爬向别墅大门的方向。安皿和绯戾对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安皿跑去抱起胡博,而绯戾在空中画了个符号,准备把这里封锁起来。没想过符号还没画完,别墅里一个沙哑阴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那个小鬼鬼鬼祟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绯戾听到声音后,转身跳到安皿的身边,瞬间就和安皿消失在原地。 回到异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客人”都已经被白令和黑孖清理了。绯戾和安皿把胡博放在沙发上,用冰水把胡博泼醒。胡博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安皿和一个白色长发的男子正严肃的看着自己。胡博擦了擦脸上的冰水,心里一紧,往沙发角落退了退,看向安皿颤声问道:“安…安皿,怎么了?” 安皿和绯戾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死死盯着胡博。安皿出声道:“胡博,现在事态很严重,刚才我们带你回家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们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们被发现了,要不是顾及那是你家人,我们早就……” “你们都知道了……”胡博瘫软在沙发上,捂着脸哽咽的起来。安皿和绯戾并没有去安慰,因为他们知道,胡博需要个缓冲的时间。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大学毕业后就回到家,可是,家里的仆人都不见了。我问我妈妈,我妈妈告诉我说,有个仆人偷走了家里的一个金佛逃走了,爸一怒之下把家里的仆人都赶走了。可能是因为我在大学早睡的缘故,我在一个月的某个失眠夜晚才发现我爸的失常……”说完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胡博就这模样安静了一会,整理了情绪,接着说道:“那夜,大概是午夜十二点的样子吧,我听到了我妈的惨叫声,然后我起床顺着叫声跑过去。我找了很久,最后在我家的地下仓库找到……”说到这,胡博的声音很颤抖,透露着恐惧,他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想要揪下自己的头颅一般。胡博自我发泄了一下,又继续说:“我打开仓库的门后,发现我妈被锁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一个月不见的人影的男人也在里面,但我绝对不承认他是我爸!我爸不会那样对我妈的!也不会那样对我的!他不是我爸!不是!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吧……她快受不了了……求求你们……我知道你们很厉害……”话还没说完就跪在安皿和绯戾的面前重重的磕头,大理石地板上血都流了一地。 安皿和绯戾都叹了一口气,然后安皿对胡博弯腰低下了头,然后抬手把胡博给打昏。 “现在去吗?” “嗯……现在还来得及。责任在我,我对不起他们……绯戾,我等不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给他再给一天的时间!”说完不等绯戾应答就消失在原地。 第十章:古刑(二) 绯戾叹了一口气,瞬间到了胡博的家前。安皿还没走,他在等绯戾,他知道,绯戾一定会来的!像是约定好了一样,绯戾刚刚落脚,安皿就向前走了一步,绯戾紧跟其后。 房子呈现封闭式,安皿和绯戾不能随意的移动进去,每个房子都有禁忌,没有房子主人的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去的,特别是像较高端地位的人,他们是不会损害自己的身份形象去做像小偷那样偷偷摸摸的事情。安皿和绯戾走到大门前,相互看了一眼。安皿伸手推开大门,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令身份高贵的两个人差点控制不住呕吐出来。 “好臭!”安皿忍不住皱眉说道。 “没事,你是冥王,尸气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害处,不过……我们要快点了,你没有发现胡博的母亲都没有喊叫了吗?”绯戾皱着眉说出了安皿一直忽略的事情。是啊!没有喊叫声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昏死过去了,要么就是被人封住声音。安皿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突然,绯戾大喊一声“不好!安皿,走!” 安皿跟着绯戾跑到了胡博家的地下仓库,安皿觉得事情可能变得严重了,不然绯戾是不会那么急的。果然,安皿看到了胡博所说的铁笼,不过,现在笼子里面只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女人的皮肤有点黄,看不清相貌。不!不对!根本不是女人的皮肤黄!安皿走进一看,笼子里面不仅仅是女人一个,还有好多条蛇!蛇细细小小的,大概只有正常人小拇指的大小,颜色棕黄剔透,连流动的血液都看得很清楚,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女人的全身!连女人的鼻孔都塞有两条……不!不是!安皿再睁大眼睛去看,那蛇不是塞,而是游!是游进女人的鼻孔里的!安皿清楚的看到女人的血管涨大,不断地起伏……安皿不忍心再去看了,他垂下了头,闭上眼睛,安皿知道,蛇之所以如此晶莹剔透,是因为养蛇的主人是用血精心培养的,那蛇没有毒,但是,会咬人,会把那人的细胞全部咬碎,然后钻进那人的尸体里面交配产卵,蛇卵会去吸取细胞的营养,然后代替细胞经营那人的身体,保存蛇自身的生存环境。 安皿抱着自己的胸垂着头蹲在地上,绯戾正想去安慰,却在这时,四面八方传来了一个沙哑阴暗的声音:“哈哈!原来是冥君,欢迎欢迎啊!” 绯戾赶紧朝周围看去,但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该死的!”绯戾暗骂了一声,他的能力有限制,只能用精神力量去攻击敌人,但对付的仅仅是魂魄,对付不了人,刚才来的太突然了,白令和黑孖都忘了带!身上就算有武器也根本用不了,怎么去对付敌人?现在的安皿精神不稳定,根本无法使用他的力量!绯戾只能祈祷白令和黑孖能够快点赶过来。 空气一转,有一个人影越过绯戾,直接站在安皿的面前。安皿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垂着头站了起来,却不料被来人一把抓住了脖子,强迫安皿抬起头。安皿被强迫的抬起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前面,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整张脸都黑乎乎的。安皿被掐的很用力,用手拍打着那指掐住他的手! “哼!你还是这样!怎么?人格分裂还没好?是不是感觉自己没有能力啊?呸!”中年男子把绯戾一把摔在了地上,呸了口痰到安皿的脸上。绯戾很想去保护安皿,可是,在中年男子越过之后,他就不能动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皿被侮辱!他好恨自己!安皿是他的弟弟啊!是他认可的弟弟啊!现在他却不能保护他的弟弟!在绯戾面目狰狞的看着中年男子的时候,中年男子却靠近安皿…… 绯戾眼睁睁的看着中年男子把安皿绑起来,扔进铁笼里面。那些蛇似乎闻到了好吃的东西,瞬间就爬上了安皿的身上。 “安皿!!你醒醒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面对?!为什么你总是逃避现实?!为什么你不是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而是想着怎么逃避问题呢?!我知道你还不愿意接受,可是,你能不能醒一醒?!!你的人格分裂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绯戾看着小蛇钻进了安皿的身体里,疯了一般对安皿撕心裂肺喊叫了起来。绯戾不懂,真的不懂!他不是信誓旦旦跟自己说“绯戾,我一定会帮你收回所有的物品和魂魄的!”吗?为什么?他相信了他,而他却没有相信他自己?! 安皿听到绯戾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眼睛只是动了动。绯戾不懂,其实那些小蛇最原本研究出来的人就是他——安皿,冥界的君王。他那时只觉得很好玩,觉得折磨别人很好玩,别人痛苦他觉得很开心,很刺激,所以不断的去想着法子折磨别人。如果说在看到蛇之前安皿还抱着决心帮助绯戾的话,那在看到女人身上的蛇他就改变主意了,这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何还要拖着绯戾下水呢?他不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相反的,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一一尝还那些自己犯下的罪过,如果他曾经有令谁这么痛苦过,那么,他愿意去体会这个痛苦。 “哈哈!你就别喊了!他是听不见的!!他听不见!你听到没有?!他听不见!”中年男子听到绯戾的喊叫声后,转身对绯戾用语言讽刺道:“让他醒醒?哼!做梦!你看到那边的刑具没有?是不是感觉很特别?很刺激?我告诉你!你一会就看着我怎么用这些玩意儿去玩他,我要让他知道,他曾经给别人的痛苦是怎样的!他的叫声在别人的耳中是多么的好听!他不是喜欢吗?我就让他试试,让他知道,他喜欢的东西是多么的痛苦!”中年男子指着铁笼角落对绯戾激动的说着。绯戾顺着中年男子所指角落看去,才发现哪里摆了一面墙的刑具,各种各样的,大小不一的……绯戾看到后还想对安皿喊什么,却被中年男子敲了一下后颈,昏了过去。 安皿垂着头听着绯戾落地的声音,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细蛇钻了进去,已经变得肿大不已了。中年男子听到安皿动手时碰到铁笼的声音,转身走近了安皿,对安皿说道:“呵呵,怎么样?冥君,被自己精心培养的蛇钻进体内的感觉如何啊?”不说还好,一说安皿就把精神力从绯戾的身上转到自己的身上。安皿感受到蛇爬在自己皮肤上的冰凉感和蛇从鼻腔游进心脏的痛刺感,那细胞被蛇的尖牙咬破的声音在身体各处响起,心脏因为血管太多,游进的小蛇也多,造成了心脏跳动迟缓,令安皿的呼吸有点急促。他是冥君,他死不了…… “嘿嘿~是不是特别有趣呢?来~我让你玩玩更有趣的……”说完用手抬了一下,把安皿放置在刑具中间的铁床上,铁床中间是空的,完整的露出安皿的后背。铁床下面安置着一个火炉,火焰高高摇曳着,一个不小心把安皿的衣服点燃了,烧掉了后背的衣服。火苗准备往前面蔓延的时候,放置在铁床上方的水哗啦啦的浇灭了准备越界的火苗,而那些安稳的火苗则肆意的烤着安皿的后背。炙热的温度让习惯寒冷的安皿受不了。安皿想睁开眼睛大叫,可是自己的眼睛和嘴巴都塞满的小蛇,连张开嘴巴都是困难的。喉咙更是被紧紧的缠绕着,又痒又痛的感觉刺激着安皿,背后的炙热和内脏的疼痛也忽视不了,安皿只能痛苦的挣扎着。 中年男子看见安皿挣扎的手指,用一根铁钉插了进去,把安皿的手指固定在铁床上。中年男子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对安皿说:“冥君,接下来才是正菜,嘿嘿~好好享受吧!”说完面目狰狞的走向一旁的刑具当中,挑选了几个放进一个装满盐水的木桶中,又挑选了几个放在一旁的火炉上,火炉烤着金属,发出“滋滋”的声音。 安皿迷糊的听到什么声音,但因为耳朵塞满蛇,蛇又不断地撞击耳膜的缘故,根本听不清中年男子的话。突然,安皿感觉到自己被一双阴冷的手掌翻过身,以正面朝下反面朝上的形式趴在铁床上。火苗一接收到衣服来到的信号,火尾一摇,顺利的燃烧掉安皿的衣服。烧完衣服后又规规矩矩的烤着安皿的肌肤。安皿正在感受火焰的温度时,一个散发的冰冷气息的金属物质贴上了安皿已经被烤的裂皮的后背上,安皿张口想大叫,却被小蛇涌进了更多,撑破了安皿的嘴角。可是安皿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背后的那金属物质,带着盐又布着冰的金属贴在安皿已经裂开的后背上,使安皿的脊髓发热发寒,痛感一直传送到安皿的大脑皮层上,安皿痛苦的把头往后仰,就被一只手给摁住了,然后更用力的往安皿的后背拗!安皿这时才发现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等白令和黑孖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主子昏倒在地上,而安少身置铁笼的铁床之上,全身插满了刑具,头过度的往后仰,面露痛苦之色,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面目狰狞的提起几个刑具,准备往安少身上插! 见情况危急,白令和黑孖对视了一眼,一起冲向铁笼。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白令和黑孖已经冲到前面了。中年男子措手不及的和白令和黑孖过手了几招,就被有备而来的白令和黑孖拿下了。说来……他也不过是个牢头而已,哪里比的上临界的随从官白令和黑孖?要不是绯戾的能力不能对付他,安皿暂时没有恢复能力,他那能折腾安皿那么久? 第十一章 古刑(三) 古刑(三) 安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木房,屏风安静的隔开他的视线,上面的江南绿水青山图仿佛就在眼前,还有他眼前卡其色的床顶……这是他的房间。 “安少,你醒啦?”就在安皿还在迷糊的时候,安皿的床边传来了一个男声,安皿抬眸望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站在他的床边,是白令。白令看到安皿睁开眼睛后,恭敬的对安皿弯下腰,呈45°角。 “绯戾呢?”安皿没有理会白令,而是用冰冷的声音问绯戾的去处。 “主人在牢房,要去叫主人吗?”白令不敢起身抬头。虽然主人曾经和他们说过,安少是一个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的患者,让他们好好伺候他。可是,安少这段时间和他们相处在一起,情绪方面都表达的很正常,所以白令根本没见过安少精神分裂的样子,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少和他们相处的时候都很开朗幽默,所以就算他的声音很冷,却也被他的语气给掩盖住了,直到今天安少用如此冷漠的语气和他说话,白令才发现,其实安少的声音一直都很冷,冷入骨髓的那种寒冷。 安皿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面无表情看着那凹凸不平的伤痕,用另一只手去感受那坑坑洼洼的皮肤。安皿并没有表现出很震惊的表情,相反的,他早就知道了。他是冥君,如果不是他想死,根本没有人能让他死,命是无忧的,但该留下的伤痕却一个也没落下。细胞被破坏后会自动的复制组成一个新的组织器官,新新旧旧的组织器官拼在一起,怎么还能像以前那般的平整光滑? “安少,您的肌肤已经受损,我们无法找到与您相匹配的肌肤来更换,因为您的细胞成分似乎和常人不同,所以无法为您修复您的肌肤。”白令有点慌,这是他们能力的问题,主人那边已经惩罚过他们了,如果安少再生气惩罚他的话,他也毫无怨言,他只是不知道安少会怎么惩罚他而已…… “我去找他。”安皿早就知道了,他不会责怪白令的,他是冥君,有谁的细胞能和他一样?一样的,也不在了……安皿准备抬头起身,却发现自己不能抬起脖子!安皿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原先很坚硬的骨头都变得软软的,软软的骨头怎么能撑起那么重的脑袋呢? “安少,你颈部的骨头已经软化了,我们……也没找到和您能配对的骨髓。”白令见安皿准备起床,赶忙的拿起一个枕头垫到安皿的背后,让安皿更舒服一些。 安皿把头放在胸前,脑海闪过自己的脖子被中年男子用力拗的画面还有胡博的母亲身上布满小蛇的画面,也罢,这几千年来,自己不都是垂着头过来的吗? 安皿抬手穿衣,垂着头走出了他的房间,白令紧跟其后。 安皿走到绯戾所安置一些违规“犯人”和白令和黑孖不能解决的魂魄处,推开门,一股阴冷的寒气朝门外汹涌而出,直直扑向安皿的头顶。白令赶紧上前挥挥手,赶走了那些寒气。其实那些寒气就是被白令和黑孖放置的魂魄所放出来的,不过,这寒气今天显得略浓郁一些。 安皿垂着头走下了楼梯,牢房建在地底下,是为了方便“犯人”的所习惯的生存环境,毕竟这里的“犯人”并非凡人。安皿刚下到牢房底部,就有一声声惨叫的声音和一声声抽打的声音传来,偶尔来掺杂着绯戾问问题的声音。安皿随着声音走到牢房,用手把头转到肩膀处。只见黑孖站在一架十字架前,用力抽打绑在十字架上的中年男子,绯戾坐在一旁,偶尔会问:“你是谁?”男子发出惨叫声,却不肯回答绯戾的问题。安皿神色冷漠的看着中年男子痛苦的模样,冷声对绯戾说:“他的肉体是人,但灵魂不是,他被附身了,你这样打也没用。”绯戾听到安皿的声音后,回头看了一下安皿,然后对黑孖说:“住手。你们两个下去吧。”白令和黑孖对绯戾和安皿弯了弯腰,就消失在原地了。 安皿看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身体被抽的皮开肉绽,但他的脸却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就算他张开嘴巴惨叫的时候,安皿也没看到。安皿一点都不见得奇怪,自从这次他被“中年男子”用刑后,他的记忆恢复以下,知道他是自己的手下,是自己以前牢房的牢头。 “胡卞。” “中年男子”听到有人叫他,本能的抬头看向发声的方向,却在看到是安皿后,大笑了起来,说出了出了别墅后的第一句话:“哈哈哈!这不是冥君么?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怎么?你不是失忆了?怎么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呢?” “胡卞,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皿没有理会胡卞话中话,而是问出了自己所担心的问题。如果牢头都在人间了,那“犯人”呢?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告诉过你?哈哈哈!”胡卞听到安皿的问题笑的更大声了。 安皿把头垂下,绯戾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安皿的话给拦住了。安皿说:“胡卞,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儿子和老婆呢?”安皿没有忘记胡卞是有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的,安皿记得,胡卞很爱他老婆,更爱他的家。 “哈哈哈!哈哈哈!安皿!你还敢问我老婆和儿子?你怎么还会想起我的老婆和儿子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你所做的事情呢?”胡卞先是大笑了两声,而后又用讽刺的口气叫出了安皿的名字,不过,安皿不在意,他还有更在意的事情。 “胡卞,你在凡间了,那那些‘犯人’呢?”安皿冰冷的声音依然淡淡的,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他需要胡卞告诉他,那些“犯人”都去哪了。 终于听到安皿问出了中心问题,胡卞内心有点高兴,却更多的是愤怒! 胡卞摇着十字架,挣扎着要脱离束缚。可拿来捆绑犯人的绳索哪有那么容易挣开?胡卞只好选择离开了中年男子的肉身,以灵魂的形态漂浮在半空中。胡卞的神态显得非常愤怒,连垂着头的安皿都感觉到了。 “安皿!你果然就是这么无情!你问我老婆孩子的下落只是想知道那些犯人去哪了对不对?!安皿!你知不知道?以前我是最崇拜最尊敬你了,那时候的我觉得你很厉害,觉得你无所不能!我以你为目标,朝着你前进!我告诉我自己,你是最强大的,你的每一次奖励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我想把我所学的东西为你效劳,我想做你的随从官,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呢?!你给我什么?你就因为你哥哥的死抛弃了整个冥界!让那些对你位置虎视眈眈的东西在冥界中胡作非为!我也想过你会回来,是啊,你回来了,却不是回来整顿冥界之乱的,你只是把冥界当做个落脚点!我没告诉你吗?我告诉了!我就在你的脚下跪下求你,求你整顿冥界!可是呢?你问我我是谁?是呀!我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一个小小的牢头呢?我问你 你的随从官黑白无常,他们却告诉我说你失忆了!失忆?那是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所崇拜的人物会被一个小小的困难所折服!你在我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的,怎么可能是失忆呢?我不甘心再次跑去找你,却发现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就连我跪在你的脚下十多个时辰你都不知道!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竟然还认为那你哥哥还活着?哈哈哈!好笑!我告诉你安皿,你哥哥早就死了,早就抛弃你进入轮回了!可笑我的家就这样毁在你的脚下!哈哈哈哈!”胡卞疯一般的大叫着,一句一字的响入安皿的心扉,的确……当时的自己并不想管冥界的事务,觉得冥界的事务比不上“哥哥”重要…… 坐在一旁的绯戾看着安皿进入沉思,开口说出自己在意的问题:“胡卞,你的家人呢?”绯戾的声音刚落,安皿的身体就一颤,耳朵竖立着,显然他也很在意胡卞的家庭情况,可惜,胡卞太过于激动,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细节,但绯戾却注意到了。 听到“家人”一词,胡卞身上的寒气就变得浓郁了,似乎他的灵魂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停在半空中不在漂浮。 “家人?嘿嘿嘿……安皿,你还记得那小蛇吗?你还记得我给你用刑的刑具吗?你应该不会忘记吧?那是你用来折磨别人成就你那变态心里的重要东西啊,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对吧?我告诉你,那些你喜欢的东西全部一个都没落下的招呼在我老婆孩子的身上,那些‘犯人’抓住我老婆和孩子进刑房,把我绑在一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折磨,到现在我的耳边还回响着我老婆孩子的叫声!脑海里还会浮现我老婆和孩子临死前绝望的眼神!安皿,那时候我就在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找出那些人,找到你,然后一个个的把刑具用在你们身上,为我老婆和孩子报仇!呵呵~终于让我知道你在人间了,我就到人间附身到这个人的身上,狠狠地折磨他的老婆!哈哈哈!狠狠地折磨!你都不知道,当他老婆的惨叫声冲进我耳膜的时候,快感就会游遍我全身,啊~那感觉真爽~我好想……再去折磨他儿子啊……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我附身到他父亲身上的时候他那惊恐的表情,让我看起来就一阵过瘾!我好想吸干他的血,剖开他的皮,尝一尝他心脏的味道,一定是极品!就像我儿子心脏的味道一样。”胡用贪婪的眼神看向安皿的后背,舔了舔嘴巴的周围,似乎是在垂涎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 第十二章:分离 绯戾听到后有点犯恶,人食人的不是没见过,可是如此贪食的就很少见了。 “胡卞,那些‘犯人’在哪?时间已经不多了。”安皿听到后还是很冷静的道,人食人的场面他见多了,恋上食人,以食人为生的人他也见过。魂魄本来就很贪血腥的东西,更何况是长时间被折磨犯人?安皿怕的是那些犯人出来后,用手段去折磨一些无辜的人,就像胡博一家…… “安皿,你告诉我,如果我把‘犯人’的去处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做?”胡卞收起了先前的所以痴狂,冷静的对安皿问道。他尊重安皿,这是无法改变的,那尊重的意识一直深埋在他的骨髓之中,胡卞骗不了自己。 安皿听到后,把头转到肩膀上,眼神冷冷的看着胡卞。 胡卞看着安皿,一双冰冷的眼瞳正盯着自己,薄唇紧抿着,坚挺而小巧的鼻子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 “唉~好吧,我知道了。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我才会告诉你。”胡卞叹了一口气,挺直了身体对安皿说道。 “说。”安皿特有的冰冷声音响起。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的老婆和孩子都还没进入轮回,他们正等着我……等着我为他们报仇。”胡卞认真的看着安皿说道。 安皿转身看了看绯戾,绯戾点点头说:“安皿,这是冥界的事情,我一个临界的人不好插手,如果有胡卞和你一起去,那再好不过了,你们的能力都还太低,我可以叫白令保护你们。” “原来你是临界的绯君,不过不用了,我有一个好友在江南,他很厉害,不知道冥君还记不记得?”说完满怀希望的看着安皿。 安皿皱着眉,想了一会才说道:“住在江南,难道是……江南一绝?” 胡卞点点头说道:“对,是江南一绝,他以前是冥君的得力助手,专门在人间对付厉鬼,可是自从冥君失忆后,就不再传召过他,他就退隐一江南。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说除非是你亲自去三请,否则,他是不会出来的。”胡卞看着安皿,希望安皿能够答应自己去找江南一绝。 绯戾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安皿的后背,对安皿说道:“安皿,你去吧,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异樽永远都有你的一份。” 安皿看了绯戾一会,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道:“绯戾,感谢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弟弟来看待,如今,这祸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必须亲自去解决,用的时间可能会很久……” “哈哈!好啦好啦,知道你舍不得,但你始终要长大的,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绯戾说完摸了摸安皿的头发,很欣慰的说出了他内心的感慨。 安皿紧抿的嘴唇扯出了一个笑容,准备转身走的时候,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唉,冥君等等,这个人怎么办?要不要给我吃了?还是……”胡卞飘在空中双眼发亮的看着安皿。 安皿还没有所反应,胡卞就被绯戾一巴掌拍头上,胡卞吃痛叫道:“哎呀,你干嘛……好痛的……” “痛痛痛!你也知道痛!你吃人家你就不觉得人家也会痛吗?” “冥君都没说话,你凭什么骂我?” “你还很小吗?嗯?还凭什么骂你,这是我的地方,我就骂,怎么着?” ………… 安皿听着这两个人吵架,摇摇头就走出去了,这两人明明都是几千岁的人了,还那么会玩,真是的……。意料之中的,在地牢的上面就遇到了胡博。胡博一脸紧张的看着安皿,胡博知道,他爸爸是被附身的,可是,被附身后,爸爸的肉体还活着吗?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等安皿给他个准确的回答。 “怎么了?”安皿冰冷的声音拉回了胡博的神智。 “那……那个……我爸爸他还好吗?”胡博紧张的挠挠头,用忐忑不安的声音问着安皿。 可惜安皿的情绪却没有因此而有多大的起伏,依然用很冰冷的声音答道:“没事。休息几天就好。”说完就越过胡博走了。胡博听到后,被莫大的喜悦冲的愣了一会,朝安皿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声“谢谢!!”也不管安皿会不会听到。 安皿听到背后传来的那声谢谢,嘴角微微扯起,然后驱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感受到体内有变化,安皿猜可能是能量因为自己的记忆在慢慢的苏醒。果然,安皿一摆好打坐的姿势,体内的能量就自主的运作了起来。安皿垂着头静静地用能量冲击被封住的脉搏,很痛,可安皿已经习惯了,他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的疼痛。 等安皿冲破了八脉中的两脉睁开眼时,已经是半夜后的事情了,因为他是冥君,体内细胞与常人不同,不需要正常人所需要的生理需求,所以他感觉不到肚子饿。安皿拍拍身上的灰尘,空气一浮动,安皿就消失在原地了。 安皿准确的落在绯戾的沐浴室里面,绯戾正在泡澡。绯戾看到安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很高兴,但随后就发现自己在泡澡,全身赤裸裸的。绯戾也不害羞什么的,他很安静的扯过浴巾,在安皿面前围起了自己的身子。 安皿垂着头,看着水面上反射的图案。绯戾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垂于腰中,血红色的眼眸正专心致志的引导他的手去围起浴巾,遮住他自己的身子。 “安皿,你能力恢复了?”绯戾围好浴巾后天,看见安皿垂着头的顶漩,圆圆的,白白的处在一头柔软的黑色发丝之中,身后那被捆绑住的长发则静静的躺在安皿的背后,黑色裤子搭着白棉衬衫,脚底穿着一双黑色的运动鞋,配上安皿一米七多的身高刚刚好,除了衣服鞋子之外没有别的装饰,看起来很朴素。绯戾皱着眉头看着,觉得很不开心,堂堂的一个冥君,穿着却那么朴素,太不搭身份了。于是虚空一招手,手里就出现了一枚戒指。 “安皿,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对吗?我知道你的能力已经恢复一些了,可是你出去我还是不太放心,就算白令会和你们一起去。安皿,这是我从别处收集回来的冥指,带去吧。”说完把戒指递到安皿的前面。 安皿看着自己眼前的戒指,脑海里显示出一大堆信息:冥指,现持有者冥君安皿,最高可提高佩戴者能力百分之五十,最高可提高移动速度百分之三十,最高可提高修炼速度百分之三十,最高可修复受伤体百分之五十。提示:仅有成王者佩戴,其他人一律无效。 安皿接过绯戾递过来的戒指,仔细看了看。棕红色的颜色包裹着整个戒指,戒指的外面直立的挺着一个小木块,与整个是金属制的戒指搭起来很怪异,又因为戒指的周围布满了复杂的花纹看起来高贵不已,真是个古怪的戒指。 绯戾看见安皿迟迟没有戴入手指,而是在打量戒指的模样便说道:“这是用天地精华所凝成的金属打造的,那个与众不同的小木块正是这个戒指的特别之处,它释放能量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光芒,能把眼睛给闪瞎,所以就用能盖住它光芒的瑾木来掩盖住,别看它丑,可厉害着呢……” 安皿把头转到了肩膀处,用眼睛注视着绯戾。正当绯戾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安皿却说道:“我的确是来道别的,绯戾,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要和胡卞去江南了,找到江南一绝后就启程去找‘犯人’了,可能……要分开很久了,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绯戾,一切珍重。”安皿用冰冷的声音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语气淡淡的,要不是绯戾对他很熟悉,根本听不出安皿离别的不舍。 绯戾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安皿就转身走了,绯戾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算了。 第十三章:上寻江南(一) 在茫茫的沙漠中,要提防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例如沙尘暴,例如海市蜃楼,又例如……干尸!! 作为一个临界的随从官,白令可以说什么都见过,但他绝对没有见过像……现在在他眼前磨刀霍霍的干尸!啊!谁来救救我们!!干尸要吃人肉啊!! 事情发生在几天前…… 几天前,白令遵从主人绯戾的命令跟随安皿和胡卞一起离开了异樽酒吧,和安皿他们一起去江南找江南一绝。安皿指着地图说,为了更快的去到江南,他们决定贯穿涯嗒沙漠,直达江南的边境,寻找江南一绝。据胡卞所记,只要穿过了涯嗒沙漠,到达江南的边界,就可以找打江南一绝,江南一绝就隐居在江南的边境之中,维持涯嗒沙漠和江南的平衡。 涯嗒沙漠的来历也颇为奇特。涯嗒沙漠的本名不叫涯嗒的,它的本名叫“愿嗒”沙漠,可后来有人说有一座山涯游荡在这片沙漠之中,有很多人不信。警队就派人来视察,没想到来的人要么没见过,要么没回去。后来,警队为了能够得到准确的信息,给每个小队安置了一个无线视频传达装备,才发现真的有一座山游荡在这片沙漠之中,警队为了提示经过此沙漠的人,把“愿嗒”改成了“涯嗒”,还派了经过特训的警队小队和研究人员驻扎在涯嗒沙漠中,以救助遇难之人。 安皿一行人在当天就瞬间移动到涯嗒沙漠的入口,因为身份的关系,到每块特定的地区白令能力都会受到限制,当然,受限制是除了安皿以外的。但安皿的能量才恢复一点点,根本不能一下子瞬间移动三个人,也不能大距离的一次瞬移一人。所以三人到了涯嗒沙漠入口后,决定步行穿过涯嗒沙漠,还只能在晚上,因为胡卞的魂魄不能受太阳的照射。 当天日落之后,白令收拾准备好一切就和安皿他们出发了。刚开始的时候,就和白令所意料的一样,沙漠中刮起了强大沙尘暴,白令早早就凝起了白色透明的能量屏,避免瘦小的安皿被吹走(胡卞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呢,哼╭(╯^╰)╮)没想到走了一段路之后,胡卞兴奋叫了起来:“冥君!前方有好多人影!”随后又有点严肃的接着说:“但我感受不到人的气息……冥君……”胡卞还在说着什么,白令却出神的看着不远处的“人”。“人”走路有点奇怪,歪歪扭扭的,偶尔关节一卡就落了下去,可随后又站立了起来,头不正常的歪在一旁,四肢不正常的弯曲着,手的长度看起来似乎有点……长?白令愣愣的看着那已经长到小腿的“手”,瘦小而细长,不……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瘦小细长,就像被榨干的尸体……!! “大家快退后!这是沙漠干尸,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安皿话音刚落,一行人默契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安皿更是强行运转起自己体内刚刚恢复的能量,将他们瞬移到沙漠的另一处中。一行人安全的落地后,安皿就因为强行运转能量,使体内神经受损,昏了过去。白令抱着昏迷的安皿,躲在一处石头后面。因为他听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看到歪歪扭扭的“人”影! “啊!”可随后胡卞大叫一声,白令看过去,看到胡卞的魂魄被强行压下渐渐消失不见,接着白令感觉身体在下降,随后就因为气流压强过大,昏了过去…… 安皿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处角落里,因为手被捆绑着,根本无法抬头看周围的环境,安皿只看到自己的脚下是艳红色的泥土,那是像血一般的颜色……不!根本就是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安皿仔细侧耳去听,还能听到远远传来痛苦的叫声。安皿凝神一聚,魂魄就脱离了安皿这个躯壳,安皿的魂魄升到半空中。因为安皿是冥界君王的关系,他可以凝神出体七个小时,当然,如果这期间他的躯体受到什么伤害,他是感受不到的。所以这时他的举动非常的危险,但他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他感受不到白令和胡卞的气息。 安皿浮在半空中,俯视眼前的一切,就算没有了身躯的束缚,他还是习惯低着头。在安皿眼前的,是一片艳红色的土地,和不远处开的妖艳的白色花朵还有花下深深插进泥土的绿色藤蔓。安皿没仔细去看那是什么花,他急着寻找白令和胡卞的身影。安皿仔细看了周围,除了安皿的身体和那些花朵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安皿有点奇怪,东西那么少,为什么这里空间那么大呢?安皿见这个空间没有白令和胡卞留下的痕迹,他便飘出去了。安皿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晚上,周围黑乎乎的一片,除了那片红色的土地以外,安皿连天空有多远都不知道。安皿这时候都没意识到,他是冥界的君王,还有什么能在他的眼底下是黑乎乎的? 安皿飘了一段时间后,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白令的救喊声,于是加速的飘了过去。 安皿随着白令的叫声到了一处空阔的地方,这地方和安皿身体所待的地方差不多,只是多了几个“人”?安皿摇摇头,仔细的看着那干枯的尸体,准确的说,是干尸。从安皿的角度去看,只看到了干尸那棕黄色的躯干和圆突突的头顶。安皿飘近一看,吓了一大跳!他刚才眼瞎了才会把这鬼东西当做人! 呈现在安皿眼前的是一个干尸的模样,一张人脸上的三分之二被一张“嘴巴”给占有了,算不算嘴巴安皿不知道,因为那里有牙齿有舌头,但是占有的面积太大,上唇和下唇被拉开,用肉丝连着,闭不上所以一直在流口水,长长的舌头被曲卷的藏在里面,上下齿牙突出卡在唇的中间,因为长时间不刷,黄黑黄黑的。再看看那凹进去的眼眶!对!就是眼眶!里面根本没有眼球!只有黑乎乎的空洞。脖子不是常人那般的粗细,而是像一根棍子一样插在头颅和躯体之间。再往下看,瘦瘦的胸膛下面是一颗“球”,安皿觉得它的肚子应该有孕妇怀八个月的孩子那般大,在瘦小的身躯之间显得很怪异。细细的手大概能长到小腿边,在往旁边一看,似乎没有*********呲呲~” 这个空间里不只有白令一个被捆绑的人,还有一个很瘦小的人类,人类已经死了。安皿看着那些干尸拿着刀不断地切下那人类的肉放进嘴巴里,长长的舌头一卷,便咽下去了。看那人类的表情,应该是活生生的被一块块的切下肉,流血过多而死的,那么的痛苦和绝望……安皿最喜欢了… 红红的鲜血流在泥土上,原本就艳红的泥土显得更加的红的。突然,安皿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啊啊啊!安少救命啊!!安少!!”安皿正想仔细去看,却被白令的鬼叫打断了,安皿没好气的看过去,发现有几个干尸正在磨刀霍霍的向白令走去…… 白令也是很委屈的,安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但他看见安少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什么,没好意思打扰。可是……当白令看到有几个干尸磨刀霍霍的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他在这里像个普通人一样啊!他被捆绑后,他的能量已经被限制了,他猜是绳子的缘故,而他本身又是临界君王的随从官,自然比别人特殊点,可能……也比别人好吃点…… 安皿蓄能量一推,就把白令身前的干尸给弄死了,就算是这样小小的干尸,安皿对付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他能力恢复的不多。安皿把白令的绳子解开后,就不管白令了。 安皿走向那些白色的花朵面前,仔细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白花他在记忆中是有见过的,似乎是临冥两界中的一种花。花开的奇大,这些花远远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的特别的,但是靠近一看,才会发现那些花瓣上布满了白色的虫子,因为白色的虫子晶莹剔透的,所以远远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在安皿的记忆中,这种花叫做洁丝花,是某个族的圣花。这种花很难养活,因为它所需要的营养不是普通的养料,而是人的血液。因为花长得白色洁净,花瓣上的虫子是竖立的,一旦舞动起来,就会如白丝一般美丽,所以被称为洁丝花,而在洁丝花中生存的虫子,叫做洁丝虫。花蕊的中间布满了一颗颗如眼睛一般的虫卵,黑黑的幼虫躺在透明的卵壳之中,似乎感受到了安皿的注视,虫卵惊恐的转动了起来,如一颗颗眼球不安的转动。虫卵的骚动惊动了正在吸食营养的洁丝虫,洁丝虫舞动了起来,射放出银白色的丝线。 “不好!”安皿大叫一声,快速的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白令,白令一不小心站不稳,压到了安皿的魂魄,一起倒在了地上,银白色的丝线趁机缠上了两人,把两人缠的像蛹一样,挂在半空中。 “滋滋~” “滋滋~” 安皿听到滋滋的声音,转头往旁边一看,原来是洁丝虫顺着虫丝往安皿和白令爬了过来,那声音是洁丝虫捕捉到猎物准备吸食猎物时所发出的兴奋声音。安皿脸色一黑,他堂堂一个冥界的冥君难道要沦落到被虫子吸食的地步吗? 第十四章 上寻江南(二) 胡卞睁开眼后,看到了白粉粉的墙壁,有点像……人类的医院?胡卞准备像往常一样飘起来打量周围环境,却感觉到了束缚。胡卞皱着眉低头看,却看到了一副身躯。胡卞不解的抬抬手,那副身躯也抬抬手…… 这是……强行附身? 胡卞扭动着,想要脱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在身上的,现在有肉体绝对不是一个好事。胡卞不断地扭动着,却发现身体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痛感,让许久没感受过痛感的胡卞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啊啊啊!好痛!” “他醒了,快去看看!” “是!” 胡卞的叫声似乎惊动了什么人,胡卞听到说话的声音不久就发现有人站在他的床前,用冰冷的金属不断的摸索着他的身躯。胡卞抬眼看过去,是一个军医,他的里面穿着军衣服,而军衣的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军衣,不过可惜的是,那人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正规规矩矩的给胡卞的身躯检查,认真的做着记录。过一会儿,那人摘下口罩,出门去了,整个过程中看都没看胡卞的脸一眼。 “队长,已经完全融合了,您要去看看吗?”恭敬的声音响在门外,胡卞侧耳仔细的听着。 “嗯,知道了。”带着威严的声音刚落下,胡卞的病房门就被打开了。 “吱~”听到房门被打开,胡卞赶紧闭上眼睛,他不是害怕什么,他怕的是门外的太阳。他害怕太阳,这是做鬼久了就会养成的生理习惯。 “醒了?”威严的声音在胡卞的床边响起。胡卞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庞,国字脸看起来很严肃,又很和蔼,大概一米八的身高,30多少的人,修长的身躯上穿着军服,看起来很男人。不大不小的眼睛很深邃,眼角微微扬起,不过胡卞敢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笑!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胡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身躯上有太多的伤痕和绷带起不了,胡卞只能憋屈的躺在柔软的病床上,睁大眼睛狠狠的看着眼前人。 “怎么?是不是太久没当人,睡不惯着柔软的床铺啊?”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却含糊的说出了胡卞的来历。胡卞眯着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缓缓坐了起来。痛是没错,可痛过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小孩,这可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啊。 “怎么?不装了?冥界牢头胡卞。”依然是笑眯眯的眼睛和严肃的声音,看起来那么有违和感,让胡卞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谁?”胡卞坐起来和他对视着。 “啧啧,不应该啊…我怎么感觉你脾气坏了好多呢?不像当年的你啊……是不是…冥界出事情了呢?”戏谑的声音已经不再含糊了,胡卞敢肯定,这是冥界的人,而且和他关系还不错。胡卞确认这人的大概身份后,身体一下子放松,然后…… “啊啊啊!好痛……挖槽!” “哈哈哈,老胡啊,你还是那么逗。” “你是……一绝老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胡卞僵硬的躺下,身体一旦放松下来,痛感就铺天盖地向胡卞的感觉器官奔涌而来。胡卞已经很确定了,眼前这人是他们要寻找的江南一绝,这笑眯眯的眼神除了他没谁了。 “唉~你怎么附身到这种人的身上呢?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看不惯啊……”胡卞说完,正想还要调侃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吼道:“一绝老头!你居然敢逼我强行附身!!” “强行附身”如字面的意思,是强迫魂魄附身与某个躯体上。而强行附身的坏处就是,如果魂魄和躯体不融合,就会损害两方,轻则沉睡不醒,重则灰飞烟灭。好处就是,令流浪的魂魄得到归宿,而逝去的肉体重新活过来,不过成功率很低,是个十分冒险的举动。 “嘛……这不是好久不见你了嘛,很想你的,那我都算是个人类了,也不能少了你不是?嘿嘿~看我对你多好。”江南一绝笑眯眯的对发狂的胡卞说道。 “是好久不见了……等等,其他人呢?”胡卞本来想叙旧一番,却突然想起了他昏过去之前的场景,冥君因为能量使用过度而昏迷过去,白令似乎和自己一样遭到了往下拉扯的力量,那现在自己在这了冥君和白令他们呢? “什么人?我只看到你一人啊,我在地底研究一些事情,刚好看见你漂浮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样子,经过我诊断,你是因为失阴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刚好我们这里有人符合你,我就拿来给你融合啦。你要知道,失阴过多会怎么样的,如果放着不管,你迟早会灰飞烟灭的,我想着反正后果都一样,还不如试试,于是就强制你附身啦,感谢我吧。”说完笑眯眯的看着胡卞,一脸等待被夸的样子。 “什么?!只看到我?那冥君他们呢?”胡卞在意的不是他自己怎么怎么了,而是在意江南一绝所说的那句“只看到你一人”只看到他一人,那冥君他们去哪了?胡卞感觉自己再不早点找到安皿他们,事情可能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冥君?他之前和你在一起?他不是失忆了吗?”江南一绝收起笑眯眯的神情,一脸疑惑的问着胡卞。 “唉,事情说来话长,现在事情比较危急,等以后我再和你细细道来。你赶紧的,找一下他们。一个是冥君,另一个是临界的随从官白令。”胡卞着急的说道。他的身体太重了,他短时间内适应不来,只能靠江南一绝的势力了。 “还有临界的随从官?他们是在哪里不见的?”江南一绝神色严肃的询问着。 “在涯嗒沙漠的一处石块后不见的。我们被干尸追着的时候,冥君用仅有的能量把我们转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过后冥君就昏了过去了。却没想到在我们落下的地方的不远处也有干尸,情急之下白令抱着冥君和我躲在了一块石块的后面,结果我就感觉到一阵引力,就昏过去了,我昏过去之前,看到白令的身体也落下了,现在你说只看到我一个人,那情况就很危急了!冥君的能力还没恢复完全,仅有的能量也用完了,白令因为是临界的随从官,在这里受到限制。”胡卞细细把当时的情况一一道给江南一绝听。 江南一绝听到后,皱紧眉头说道:“石块?能在涯嗒沙漠遇到石块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遇到了那个山崖。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情况就很危急了,那座山涯下居住的是哌嗪族,哌嗪族多年前就惨遭灭族,全族埋在山崖底下,和他们族的圣花,洁丝花一起埋在了底下。千百年过去了,没想到哌嗪族的族人因为洁丝花而变成了干尸,成为干尸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在临死之前被洁丝花吸干了全身血液!洁丝花,顾名思义,整朵花如白云般纯洁,花瓣上布满了洁丝虫,洁丝虫舞动起来就如银丝般优美,所以誉为洁丝花。它是哌嗪族的圣花,它生存的环境很苛刻,只能在极其阴冷的地方才能存活,而且,它所需要的营养并非一般物质,只能是人的血液,要每天灌输,不然就会枯萎。洁丝花下盘会有大根带刺的藤蔓,是洁丝虫聚集最多的地方,洁丝虫的虫卵被放置于花蕊之中,因为虫卵还很幼小,不能直接吸食血液,只能吸食空气中的血份,等长大后,它们就是成年的洁丝虫了。总得来说,洁丝虫才是最恐怖的!这样的话你还要去吗?”江南一绝把过于哌嗪族的一切告诉了胡卞,让胡卞做决定。 “那……洁丝虫就没有什么弱点吗?”胡卞声音带着犹豫的问道。冥君是不死之人,就算那副身躯被吸干了血液也是不会死的,但是,如果他自己一冲动去救人,面对的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不去的话……冥君只能等到自身的能力恢复才能离开那地方,可是需要好久,那在这段时间内,人间和冥间的动乱该怎么办?胡卞很纠结。 “暂时还没有,这就是我呆在这里的原因。那东西实在太厉害了,如果不消灭它,我实在是难以心安,我的好多来到人间认识的兄弟都葬身于它的身下!不为他们报仇怎么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情谊!”江南一绝愤愤的说道。 “那走吧!”胡卞强忍不适,用着坚定的语气和江南一绝说道。是他错了,冥君是他崇拜的对象,他不该如此胆小怕事的!只有这样才能跟在冥君的后面,才有资格争做他的随从官! “你的身体没事吗?你今天才刚刚融合完毕,如果强行的使用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不要休息一天?我也趁此机会去准备一下。”江南一绝用担扰的语气劝说着一脸坚定神情的胡卞,他就那么几个对的来的朋友,实在不愿意看到他就在自己的眼前逝去,他见多了,怕了。 “一绝老头,你知道的,我就那么一个崇拜的对象。” “唉~好吧!”说完转身出去了,既然你要追逐你想要的东西,我便不阻拦! 第十五章 上寻江南(三) 好冷啊…… 好热啊…… 好暖啊…… 好想一直这样下去啊…… “哥哥,快来看啊,这里有朵花!”小孩指着一朵白色的,拉着一个笑的很温柔的男子往花儿旁边跑去。 “呵呵,小心别摔倒。”温柔的声音在安皿的耳边响起,就像……哥哥的声音。 安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处密闭的空间里,又冷又热的气体不断的涌进安皿的毛细血管里,形成暖暖的气流在安皿的体内回荡。突然,一个小孩跑过安皿的身边,安皿来不及闪过一旁,小孩就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 “注意点,摔到可不许哭鼻子喔,乖,快停下来~”温柔的声音由远到近,安皿愣愣的看着一个温柔的身影从安皿的身体穿过,然后又看着那个温柔的身影去追那个顽皮的小孩。那个小孩不算陌生,安皿认得出来,那是他小时候的模样,连顽皮的样子都不曾变过,不变的还有那个温柔的身影…… “安少?醒醒!!”白令的声音在空间的上方响起,安皿听到了,却不为所动,眼神专注的看着那个温柔的男子。 “安少!你快醒醒!你的魂魄已经漂浮在外面六个时辰了,如果你在不醒过来,就危险了!”白令焦急的声音又响在空间的上空,安皿的眼神只是动了动,依然眼神专注的看着那个追着顽皮小孩的温柔身影。 “白令你让开,我来!” “安皿,我告诉你,你再不醒来,你这辈子就一直待在那鬼地方吧!整顿冥界什么的,你也不用去做了,你就专心做个胆小鬼,活在你的世界里吧!把你当作弟弟来看待算我绯戾走眼了!”绯戾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安皿的耳边,听到整顿冥界的时候安皿稍微一愣,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对!他不能呆在这里,他还有去江南寻找江南一绝,他不能让冥界的牢犯祸害人间!那是他的过错,不是谁的!他必须去收拾他犯下的错!安皿突然想起之前的场景,他不是被洁丝虫的虫丝捆绑挂在空中了吗?最后在危急的时刻,安皿的头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在昏过去之前他看到有个人砍断了洁丝虫的虫丝,救下了他们。安皿一边想着一边朝光亮的地方走去。 “舍得醒了?”安皿刚睁开眼睛就听到绯戾不爽的声音。安皿没有理会他,做起就盘起双腿,进入打坐状态,他的能力又恢复了好多,他发现他的法术开始苏醒了。绯戾见他进入打坐状态,也没好意思打扰他,在一旁专心的研究起他眼前的洁丝花了。 对,绯戾就是救安皿他们那个人!本来绯戾在异樽酒吧里研制一些道符,他不是鬼魂,他不怕这些道符,为了帮的上安皿,他研制一些道符,想着等下次安皿回来就给他。没想到黑孖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他,告诉他安皿一行人遇到危险了,绯戾二话不说立刻放下了快要完成的道符,拿出和安皿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的戒指,便闪身消失在了原地。他不能带上黑孖,因为这戒指只能承载一个人,不!是只能承载他!这戒指是当年他和安皿为了防止彼此出现危险而不能立刻赶到而制作的一枚戒指,是拿临界的临戒和冥界的冥指制造的,这是绯戾没有告诉安皿的,他希望安皿能自己想起来。 “滋滋!” 绯戾不耐烦的扔出一张道符,他们的处境很不好!绯戾刚来的时候发现安皿和白令被挂在半空中,而且安皿还是灵魂的状态,来不及细想,绯戾就扔出一道火符,阻止了那些快要靠近安皿和白令的洁丝虫。洁丝虫的银丝碰到火,立刻就断了下来,白令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快要落地的安皿,站在绯戾的旁边。结果,他们刚刚站好,就被洁丝虫团团围住了!绯戾皱着眉在围住铺了一圈长时火符,长时火符最多只能燃烧4个小时,而安皿灵魂出窍已经5个小时多了,安皿的身躯并不在这个空间。 “安皿的身躯在哪?”绯戾皱着眉问白令。白令身体一僵,准备跪下请罪,他不知道,他没保护好安少,是他的错。绯戾早就知道般的抬手,拦住了白令准备下跪的身体,然后二话不说把安皿的身体扶给白令,空气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他不是白令他们,他是临界的君王,虽然没有武力值,但最基本的瞬移还还是可以做到的。 过了不久,绯戾一身伤痕的出现在白令的面前,怀中的安皿却好好的躺着。白令看到后立即上前,把安皿平躺的放在安皿灵魂的旁边,可安皿的意识没有醒,灵魂无法进入安皿的身躯。白令暗暗着急,离七个小时已经不远了! 白令焦急的呼唤着安皿的意识,最后绯戾也担心了起来,他可知道安皿的身体和这里的距离有多远的。于是他让白令到一旁去,他知道安皿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叫安皿的语气也忍不住火了起来,要是安皿真的不醒,绯戾就决定几千年不再理他! 安皿睁开眼睛,本想抬头却发现脖子不受自己的控制,依然垂着头。安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回到那个身体上了。 “滋滋……滋滋……” “不好,长时火符快要过时!”绯戾的声音在安皿的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的焦急。 “冥君!!!” 就在安皿抬手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了胡卞的声音,安皿抬的手瞬间就被胡卞给拉住了…… “冥君危险!”说完便拉着安皿往后一扯,躲开了一朵朝安皿扑来的洁丝花。“冥君!幸好我来的快。不然就……”胡卞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你…有身体了?”安皿在意的是刚才拉住他那双温暖的手。 “嗯…嘿嘿,我遇到了江南一绝,他逼我强行附身在别人的身体上,然后…就这样了。”胡卞的声音有些不谐调,安皿知道,肯定是魂魄和身体刚刚融合的关系,安皿内心暖暖的。 “冥君!臣是江南一绝,不知冥君可否记得?”一个严肃的声音响在安皿的左侧,安皿把头一转,停在了肩膀上,打量着这个自己辛辛苦苦寻找的江南一绝。只见江南一绝一身挺拔的军装,国字脸上的眼睛往上翘,一双狐狸的眼睛啊,可见此人多么狡猾。 安皿感慨道:“许久不见,一绝灵师倒是越来越有精神啊……”声音虽然冰冷,可语气中透露的亲切让江南一绝的身体颤。是呀,灵师。多久的称呼了?几千年来,都没有人这么叫他了,他自己都快忘记了他还有这个身份了。他是游历在冥君和临界中的最高灵师,是冥君的得力手下,曾为冥君收服了多少让两界头痛的厉鬼,他之前可谓叱咤风云,连冥君身边的随从官黑白无常都得敬一敬,称他一声“一绝灵师”,可是……江南一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搭黑裤,一身坑坑洼洼的伤痕,只能把头靠在肩膀上的少年。江南一绝眼眶一热,重重的跪下自己的身躯,磕下头,久久不语。 “起来吧,辛苦了,这几千年。”安皿的声音也带着颤抖。真的辛苦他了,这位游历在两界之间的灵师,由于自己给他的权利过大,肯定有很多人感到不爽。自从自己失忆以后,他的权利就被自己的随从官黑白无常收了起来,不知道这几千年来,他会不会受到了委屈? “冥君,欢迎……归来!”这句是江南一绝的真心话。几千年前,安皿抛下冥界不管,冥界开始争权大乱,江南一绝无心去争夺什么,于是干脆的把大权交给了黑白无常,而自己归隐与人间。说不委屈是假的,他尽心尽力的为冥君做事,可是,冥君只为了他的哥哥抛弃了整个冥界,抛弃了他们。刚开始他也恨!恨冥君!更恨自己!可是,当冥君那么落魄的站在自己前面对自己说一声“辛苦了”的时候,自己还是不争气的流泪了。 其实……冥君比他们更苦吧? 第十六章 大战洁丝花 大战洁丝花 “安皿!快,长时火符已经到时间了!”绯戾的声音在安皿的背后响起,安皿才发现他们周围的火符快要熄灭了。跪在地上的江南一绝也站起身子,把安皿护在身后。在刚才来的路上,胡卞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告诉江南一绝了,江南一绝也知道现在的冥君并非那时的冥君,他的能力还没恢复完全,他需要保护他。 “滋滋” 洁丝虫一大片朝着他们涌过来,白白的,上下起伏,像一片会动的上等白稠,美丽而高贵,可惜,这美丽有毒!安皿幽黑的眼瞳里倒映出洁丝虫爬过的路面,鲜红的泥土被留下一道道深痕,冒着白烟。安皿运气拍出一道黑色冥火,却只能烧伤最前面的那一排洁丝虫。安皿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记忆中,这冥火的威力不是那么小的,连虫子都烧不死! “冥君,您的能力还没恢复,目前看来,您的能量应该才达到你原本能力的百分之一,您不要着急,您的能力应该是被您的记忆给封锁了,等您的记忆恢复完全了,能力自然而然也就恢复过来了。”江南一绝一边说一边运气拍出清蓝色的火焰,和安皿所造成的效果不同,江南一绝的火焰能直接烧死一大片,而不是像安皿那样,只能烧伤。绯戾这边也不松懈,白令在一旁保护绯戾,而绯戾则负责唤醒道符,效果比较乐观,能烧死好一大片! “不好,这洁丝虫越来越多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看!洁丝虫卵正在孵化,交配,这样下去,我们累死都打不完!”胡卞是最闲的一个人,他刚刚进入这个身躯,不能使用力量,在一旁观察整个局势。 “没事,洁丝虫我已经和它们对付很多次了,一会我的部队过来,就能弄掉它们,只是……洁丝花下的藤蔓一直在吸食营养,一会得一个人去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掉!”江南一绝的话语给众人带来了希望,烧洁丝虫的效率也快了不少。 “那我去,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在这也帮不上你们。”胡卞自告奋勇的说道。 “不行!你的魂魄和身躯还没稳定下来,身上流露的气息很容易把洁丝花的藤蔓给引爆走,它们要是爆走,我们就别想活着出去了!”胡卞的自告奋勇被江南一绝一口否决了。 “我去。”冷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朝他看过去。只见安皿认真的发出冥火,坑坑洼洼的肌肤透露出一丝冷峻,看起来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但有冷冷声音的人还有谁? “别看了,我去。”安皿停下手中动作,一脸不可拒绝的神情看着众人,冷冷的声音说着他的决定。 “不……” “队长!”绯戾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阵洪亮的声音给打断了。 “滋滋~” “呼呼~” 还没见到人,却听到了出口处传来了洁丝虫的惨叫声和火焰拍出的声音。 “滋滋!” “呼呼~!” “队长!我们来迟了!”安皿听到洪亮声音,转身去看却看到了整整齐齐的一支队伍站在入口处,面容看不真切,却能看到那炯炯有神的眼神,散发着惊人的光芒。 “哈哈!没事!来的正好!”江南一绝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自豪的语气毫不加以掩饰。 “来,冥君,这是我们的警八队小队,这支小队是和洁丝花对战最多次数的队伍,也是存活人最多的一支队伍。”江南一绝朝着安皿介绍这支让他自豪的小队。 “嗯。”安皿点点头,他从他们一系列的动作就知道了,这支队伍很优秀!不过,没时间夸奖了!安皿用眼睛可以看到,洁丝花的藤蔓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去割藤蔓!”安皿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嗯,我们这几个对付洁丝虫,冥君,麻烦你您了!” “冥君,您到洁丝花的根部,您会发现一个像动脉一样的东西。记住,走近的时候千万要动用您的能量,不然会触动某个…我也不知道什么,但是,一定要记得,绝对不能用能量!”江南一绝神情严肃的对安皿说道。 安皿按照江南一绝所指的地点舜移过去,发现一颗比其他洁丝花要大的多的洁丝花,它的下盘布满了粗大的藤蔓,藤蔓缓慢的蛹动着。安皿屏住呼吸,拿着绯戾的小刀慢慢的走过去,一刀……两刀……安皿歪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割着藤蔓…… 第十七章 大战洁丝花(二) 大战洁丝花(二) 突然,藤蔓的根部剧烈的晃动起来,连带着整个洞穴都一起晃动。安皿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弄的有点措手不及,慌忙之下,他扯住一离他最近的一条藤蔓,来稳住快要跌倒的身躯。这是没想到,就在安皿扯住藤蔓的那一瞬间,藤蔓上突然长出一根根尖锐的小刺,把原本就坑坑洼洼的手再次扎刺猬! “嗯哼!”安皿在藤蔓刺进手掌的那一瞬闷哼了一声,他抬眼谨慎的看着已经开始安静下来的藤蔓根部。藤蔓根部已经不是原来的绿色了,而是透着鲜艳的红色!安皿小心翼翼的把手掌从藤蔓上拔出来,用眼睛观察藤蔓的变化。藤蔓原本就是吸收养分来涵养花儿的,而洁丝花的养分就是血液,安皿的血液一点点的被吸收进去,而藤蔓从鲜艳的红色变成浓烈的黑紫色,上方的洁丝花花虫兴奋的叫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安皿一点点往后退,他不能太靠近,怕会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发生;他不能离太远,他身上还有任务! 洁丝花藤蔓发生了变化后,洁丝花虫兴奋从藤蔓中钻出来,然后朝着安皿移动着,一条……两条……安皿所在的空间都布满了洁丝虫,白白的环境看起来很舒服,可是,安皿却被逼的一步步倒退。来之前江南一绝严肃的神情还在眼前,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能量!安皿不明白自己的能量有什么作用,可江南一绝严肃的神情却是历历在目,安皿相信,江南一绝是不会害自己的! “好了,都退下吧。”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响起,洁丝虫万般不甘似的慢慢退回去,慢慢露出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女生一头乌黑的长发落于腰间,一双杏眉眼,圆圆的眼睛透露些冰冷,瓜子脸上的嘴唇正安静的垂叠在一起,看起来大概有一米六的身高上正穿着……古代新娘服装?安皿不太确定,毕竟这女子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可她身上的服装也的确像古代的婚服啊…… “看够没有?你这丑八怪!”陈敏看着眼前这个坑坑洼洼歪在头的人,穿着朴素,气质也不错,但太丑了!真不明白为何这人的血能够激起小洁(洁丝花)的兴趣。 “嗯?”安皿不知道眼前这姑娘为何这般生气。 “嗯什么嗯!丑八怪!跟我来!”陈敏翻了个白眼,退后一步,转身离开了。她才不行和这个人友好的相处呢! 安皿看着这个似清冷却又如此火爆的女子离去,刚才她说最后一句是啥?他没听清楚。见陈敏没有回头,安皿便把头垂了下来,专心致志的割着紫黑色的藤蔓。自从女子说话后,这些藤蔓似乎安静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粗大,但只要它安安静静的不动,安皿相信,不久他就可以割完了! 陈敏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安皿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又转身回来,却看见安皿蹲在哪里专心致志的割着小洁的根部。陈敏一下子火了起来,提起速度运起法力就朝安皿拍去!安皿感觉到空气的浮动,下意识一躲,躲开了陈敏的攻击,然后把头转了180°,停在肩膀上,用不明的眼光看着陈敏。他哪里惹到她了吗? “你这丑八怪,竟然敢割小洁的根部!该死!”说完又运起法力朝安皿送去。 “姑娘,有话好好说。”安皿一边躲一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姑娘有啥毛病,自己好像没惹到他吧? “好好说?怎么说?不是让你跟上来了吗?”陈敏看见自己的攻击被他一个一个的躲过去,心情更加不好了,这丑八怪的功力有那么好?能把自己的攻击都给躲过去了! “我没听清,麻烦姑娘再带一次路!”安皿的语气中带着怒气。 “哼,做梦!小洁,弄死这丑八怪!有什么事本姑娘担着!” “滋滋~” 洁丝花得到了许可,慢慢展开安皿从未见过的一面…… 洁丝花从上而下把花瓣和藤蔓给分成两半,黑紫色的藤蔓似乎把洁白的花瓣也染黑了,安皿肉眼可以看到,洁丝虫变成了和藤蔓一样的颜色,也难免,毕竟洁丝虫本就是从藤蔓中出的,只不过,洁丝虫的动作似乎有点缓慢。安皿细细观察着洁丝虫的动作,发现它们在一点一点的蜕皮!而且蜕皮之后体质变大! 满地的黑紫色洁丝虫朝安皿移动,安皿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小刀,他始终记得江南一绝的话,不可以使用能量! 第十八章 大战洁丝花(三) 大战洁丝花(三) 洁丝虫缓慢的移动着,大片的黑紫色起伏。安皿不断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手中的小刀始都没有挥出去,他在等,等一个能使用好这把小刀的时机。 黑紫的洁丝虫慢慢逼紧安皿,像镰刀一样的嘴巴不断地挥舞着,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触角兴奋的打喷出纯紫色的烟雾。 安皿歪着头,被一只靠近的洁丝虫的烟雾给喷到了,鼻腔里顿时涌进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不仅如此,安皿还感觉到了全身瘙痒难受!安皿暗道不好,这烟雾有毒! “可恶!居然能进我身体!”安皿是冥界的君王,细胞的抗毒性绝对是一流的,那么,能让安皿感觉身体不舒服的毒,绝对不简单! 洁丝虫越来越靠近,已经把安皿周围的空间给占据了!安皿在发现烟雾有毒后,虽然已经及时的屏住了呼吸,可是,在身体里面的毒素却还没有排出来,细胞运行快速,毒素蔓延的也很快,现在安皿感觉全身都像蚂蚁在啃咬…… 等等!啃咬? 安皿瞪大了眼睛,他突然记得,这洁丝虫的是要靠血液来养的,如果还没蜕皮后的洁丝虫是吸血的,那么……蜕皮后的洁丝虫不用吸血的话,是什么需要吸血呢? 虫卵!! 对!是虫卵!按照生物的进化来说,不管任何幼体,要生长就需要一定的营养。而洁丝虫还没蜕皮前不能直接接触血液,那么,蜕皮后的洁丝虫卵呢?答案不言而喻! 安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处细节的血液都在被什么东西疯狂的吸食、拉扯,然后细胞被挤压、啃咬,皮肤的表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想要逃脱出来!安皿使劲的把眼睛往下瞪,想要看清楚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看不了!安皿感觉眼眶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白白的、一条一条的在蛹动着!它们完全遮住了安皿的视线,安皿就算把眼睛给挖出来,也不可能会看见些什么! 安皿动摇了……他很清楚记得江南一绝的叮嘱,可眼前的情况太危险了!如果说动用能量可能会死的话,那么,眼前的情况就是,不动用能量就一定会死!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拼一把!这样想着,安皿缓缓的运起了他身体深处的能量,钢铁制的小刀渐渐变色,变成了黑色,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安皿的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安皿大吃一惊。洁丝虫自从安皿运起能量后,一直在不断的后退,原本气势汹汹的样子已经变成唯唯诺诺的样子,而相反的,洁丝虫后的洁丝花却变得兴奋了起来!它甩动着藤蔓,一直鞭打着后退的洁丝虫,洁丝虫被鞭打的滋滋叫了起来,然后又慢慢逼近了安皿。 安皿用手动了动已经歪在肩膀上好几个时辰的脖子,又把它放回肩膀上,放久的东西,自然要变换一下不是?安皿扬起一抹冷笑。体内的洁丝虫卵自从安皿运起能量后就被压制住了,而后安皿趁着洁丝花鞭打洁丝虫的空隙,在体内用冥火灼烧,现在安皿的耳中还在回响着洁丝虫卵的惨叫声,果然吧,杀戮才是最好玩的!安皿眯着眼睛看着渐渐逼近的洁丝虫群,手中的小刀反转的玩弄着,体内的能量在不断地喧嚣,要他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太慢了!太慢了! 安皿觉得洁丝虫的移动速度太慢了,身体已经忍不住的朝着洁丝虫群走去,越靠近安皿的身体颤抖越厉害!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太好了!自从他有记忆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能够尽致淋漓使用能量,他太兴奋了!这种即将要体验快感的预示让他期待不已! 如果江南一绝在这里,一看到安皿现在这模样,一定非常激动!这才是他们冥界昔日的冥君!看看那狰狞的双目透露出对杀戮垂涎,兴奋的表情掩盖不住对杀戮快感的期待,颤抖的身躯弥漫着黑暗的气息,每走一步都让敌人感到害怕!这才是冥君原来的样子!应有的样子! “滋滋!” 洁丝虫已经发出了警告的声音,而安皿一直在往前走。警告?虫子的警告?笑死人了!安皿手掌聚起冥火,一掌挥过去,大片的洁丝虫就变成了灰,连惨叫声都没来的急发出。 “滋滋!” 前有强大的能量源,后有洁丝花的逼迫,怎么选择?洁丝虫只能不断的撕吼警告着,它们是夹心层,只能等待死亡。 “哼,不过如此……”冷冷的声音从安皿口中溢出,安皿挥手烧死了最后一群洁丝虫。 “啪啪!” 安皿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条藤蔓就出现在安皿的眼前,安皿快速的做出反应,身体往后跳跃了一步!然而藤蔓却紧追不舍,一直向安皿停脚的地方甩去,让安皿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隙!安皿没有办法,只能用小刀和藤蔓对抗!可是,根本不管用,藤蔓会被小刀一截截的削掉,然后掉落的藤蔓就会重新连接起来,形成一条新的藤蔓!安皿暗道不好,就算他用尽了能量去对抗藤蔓、切掉藤蔓,可掉落的藤蔓一旦形成新的藤蔓,那么,他所使用的能量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藤蔓越来越多,而空间越来越少,怎么办?! 安皿皱起眉头,他一边躲一边观察局势。整个空间并不大,不远处的洁丝花在疯狂的舞动着藤蔓,而藤蔓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听从命令不断地朝自己甩过来。安皿冷冷的看着藤蔓甩动的轨迹,它们似乎是想把自己逼到角落,可并不想要自己死,这一点从藤蔓只甩在自己停脚的地方就可以看的出来,可是……为什么呢?安皿不知道这洁丝花到底有何意图,只能一边躲避一边想对策了。 “记住!一定不能使用能量!”不知为何,安皿的脑中突然闪过江南一绝严肃的话语。 等等…… 为什么不能使用能量?这会不会跟洁丝花的兴奋有关? 对!刚进来的时候,洁丝花还是很安稳的!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兴奋呢?安皿的脑海里闪过洁丝花鞭打洁丝虫的那个画面,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难道……是因为自己使用了能量? 安皿试着停了下来,平息了体内汹涌的能量。果然!藤蔓不再追打着安皿,而是无力的垂在半空中。安皿渐渐地走近,拿起已经褪色的小刀慢慢割着藤蔓,而落地后的藤蔓再也不会连接起来了。 安皿看着满地的藤蔓,蹲下拿起一段藤蔓,看到上面小小的吸盘后暗暗吃惊。难道是因为自己使用了能量,而藤蔓能通过吸盘吸取空气中的能量,所以洁丝花才会那么兴奋? “嘶嘶~” 安皿听到声音后本能反应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是洁丝花。洁丝花并没有因为失去藤蔓而有所变化,这很正常,一般植物都是留有足够的营养给自己才会把剩下的散发出去,而刚才安皿在割藤蔓的过程中,洁丝花并没有什么动作,这说明,这藤蔓对洁丝花来说可有可无,当然,有会更好,但没有也不影响它短时间内的生命运转。 “小洁,弄死这丑八怪!”被安皿忽略很久的陈敏突然说道。 “嘶嘶~” “嘶嘶~” 这些叫声可不是来自洁丝花的,而是……安皿转身看向入口处,哪里,正有一大片花花绿绿的蛇群涌进来。颜色越鲜艳的东西毒性越强,这道理安皿还是会懂得! “哈哈哈!丑八怪!想不到吧,小洁的叫声竟然能引来蛇群!”陈敏摸着洁丝花的花瓣对安皿哈哈大笑着,声音嘲弄而尖锐! 安皿冷冷的看着陈敏一眼,他迟早会把她弄的生不如死的! 陈敏可不管安皿带着杀气的眼神,在她看来,安皿已经是个死人了! “小洁模仿雌性的叫声,吸引来成群的毒蛇!哈哈哈!看你怎么跑!” 安皿不理会陈敏的说话声,而是准备应付将近的蛇群。怎么办?洁丝花在不敢运用能量,而蛇群不使用能量根本无法对抗,怎么办? “嘶嘶~” “嘶嘶~” 就在安皿握紧手中小刀准备刺出的那一刻,蛇群喧哗的绕过他,朝着陈敏爬去。 “……” “啊啊啊!怎么会朝我来?小洁!”陈敏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空间。 “……”安皿有点呆懵的看着陈敏被蛇群覆盖,然后被蛇群活生生咬死,吞食…… 为什么? 安皿不知道,他已经忘了洁丝花吸食他血液的那一件事情了,而洁丝花已经熟悉他血液的气味,自然不会伤害他,而陈敏不一样,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怎么可能会拿血来喂养洁丝花呢? 第十九章 诅咒之棺 诅咒之棺(一) “呵呵~不愧是冥界的冥君啊~臣妾在此恭候多时,还望冥君为臣妾解一难题。”妩媚的声音从空间的深处传来,自称……臣妾…… 安皿冷眼看着吞食完陈敏身躯后的蛇群,抬脚一步步走向出口。当他安皿什么人?见谁帮谁的好人?那是雷锋,而雷锋早早就死了!别闹!他是堂堂冥界的冥君,是以杀戮著名的君王! “嘭!” “……”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安皿眼前一片黑暗,唯一光亮处已经被堵住了,被堵住的还有唯一的出口。 “呵呵~看来是臣妾的面子不够大呢~冥君都不愿意睹一睹臣妾的美貌~臣妾曾被世人誉为四大之一呢~嘛~冥君也别白费力气了,这宫殿是用了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的,要是臣妾不想让你出去,你还真出不去呢~呵呵~”妩媚的声音适时在空间的深处响起,原来是四大美人之一,但不知是谁呢…… 安皿转身朝着声音发声处看去,不知何时,原本封闭的空间出现了一处入口,散发出幽绿的光芒。安皿走近一看,便看到了长长的阶梯盘旋而起,没入黑暗。安皿不能抬头,他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安皿一脸冷漠,微挑的双眼眯起,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哟~冥君~您能亲自来看臣妾,臣妾实在是感到三生有幸啊~”妩媚的声音在安皿踏完最后一层阶梯之后响起。安皿并不理会,安皿只站在远处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洁白的丝绸被挂在半空中迎风招展,支柱上刻满了富贵的牡丹花和仕女图,看来,这位美人就是扬贵妃扬玉环了。柱上一片祥和,而柱外则是阴冷的环境,幽绿的灯光散发周围,给其他物体蒙上一层幽绿的光芒,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冥君这是看什么呢~都不看一看人家~人家要拿小拳拳捶你胸口~你都不理人家的~”妩媚的声音带着撒娇,安皿表情冷漠,内心不断崩溃,他能想象的到,一个胖女人捶打他胸口的画面…… “杨贵妃,不知找本君何事?”安皿看向那层层床幔后,那自认为很妖娆的身影。杨玉环,小字玉环,道号太真,蒲州永乐人。是唐玄宗的宠妃,唐代宫廷音乐家、歌舞家,其音乐才华在历代后妃中鲜见。自小习音律,善歌舞,姿色超群。据说她原为玄宗第十八子寿王之妃,唐玄宗见她有倾城的美色,后招入宫做宫女,天宝四年封为贵妃,从此杨门一族权贵显赫。天宝十五年安禄山起兵造反,沉迷于酒色歌舞之中的唐玄宗仓皇南逃。途经马嵬坡,大将玄礼和部下认为杨家祸国殃民,怒杀杨国忠,迫使唐玄宗赐杨玉环自缢。杨玉环死时,年三十八岁。 安皿看着向他缓步靠近的尸体,心头一颤,这……真的是四大美人?一个披着一身大红大绿衣服的胖女人,双手外展被扶持,表情僵硬的朝着安皿微笑着,头颅上的装饰摇摇欲坠。杨玉环被称为四大美人之一,完全有理由。杨玉环善歌舞,通音律,为唐代宫廷音乐家、舞蹈家,其音乐才华在历代后妃中鲜见。虽然体态丰腴,但也被记载着她是一位舞蹈高手,还精通胡旋舞,身段飘逸,翻跃如风达令人眼花缭乱。杨玉环自从入宫以后,遵循封建的宫廷体制,不过问朝廷政治,不插手权力之争,以自己的妩媚温顺及过人的音乐才华,受到唐玄宗的百般宠爱,虽曾因妒而触怒唐玄宗,以致两次被送出宫,,但最终唐玄宗还是难以割舍。唐朝人以丰腴为美,杨玉环则是“凝脂胭华”,连“脂肪”都开始“凝集”,像“胭脂”一样散发着“华丽”的色彩,这都是需要一定的“功力”的。但那只是唐朝的美,现在安皿只觉得恶心。毕竟现在以瘦为美,看到那么大一团肥肉在自己眼前晃,空气中还隐约带着恶臭。看看那眼睛已经凹陷进去了,在幽绿的灯光中,安皿只看到圆溜溜的黑色瞳瞳,肥大而厚的嘴唇被鲜艳的色彩覆盖,不得不说,看起来像香肠,当然,是发着恶臭的香肠! “怎么?冥君觉得臣妾很丑吗?”杨玉环走到安皿的跟前说道。她细细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男子。不高不矮的身躯上着装着白衣黑裤,搭的整个身子刚刚好,可惜就是脏了点。黑绒绒的头发有点长,不过被主人规规矩矩的绑在了身后,看起来具有神秘的气息,脖子是是歪着的,将头放在肩膀上,表情冷漠,棕黄色的瞳孔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浑身皮肤像雨后的泥土地一样,坑坑洼洼。 “所以…何事?”安皿冷冷吐出了自己关心的事情,安皿知道,如果不帮这位大美女解决难题,她是不会把他放出去的!他想快点出去,想离开这里快点,这里……令他不舒服! “嘛~看来冥君真的不喜欢人家呢~那么~请冥君跟着臣妾走,这马嵬坡的设计复杂,机关交错,还望冥君跟紧臣妾~”杨玉环说完转身便走,不等安皿的回答。安皿眼神一冷,跟了上去。 小心翼翼跟着杨玉环走完一段路,突然杨玉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安皿,说道:“冥君,这就是臣妾要拜托您的事情。”安皿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都是棺材!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有大有小,有旧有新,越是深处的,棺材就越旧,可是,那么多棺材,为何没有一点点的魂气?难道都是空棺材?安皿不明的看着杨玉环,这是要做什么? “各位姐妹们!出来让冥君好好看看你们!” “啪!” “啪!” …… 杨玉环声音一落,接二连三的棺材便被打开,然后跳出了一个个穿着古代大红婚服的女子!女子都被一条手帕盖住了头,只露出手骨,修长的手骨看起来可以轻易的拿走一个凡人的生命! 第二十章 诅咒之棺 诅咒之棺(二) “冥君,您是否记得冥界之乱?” “嗯…” 杨玉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转眼笑眯眯的看着安皿,继续说道:“冥君,这些女子都是那次冥界之乱之后,冥界的牢房被毁坏,放出犯人所犯下的罪恶。这些女子被折磨至死,又因为阳寿未尽而徘徊在这凡间之中,她们都是未婚女子,臣妾见都为女子,便收留他们,还给她们一人一套婚衣,好让她们等到她们的命中之缘。千百年来,却没有一个能够穿着这套婚服嫁出去。不是因为这些女子已死就是因为这些女子不是完好之身,臣妾正愁着该怎么办呢~却听说您已回到冥界之中,记忆也恢复了一点,所以,就把您给‘请’了过来,让您来解决这难题。”杨玉环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安皿,从外人的眼里看了,杨玉环是因为这些女子的归处有了着落才那么开心。而只有安皿看的清楚,那笑眯眯的眼神的深处是冰冷。 安皿不舒服的皱着眉头,他总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尸气,阴冷的尸气!安皿用眼睛扫过一排排女尸,默默数了一下,这数量还真多,整整有几千具女尸!相同的,这几千具女尸中都没有魂气! 另一边…… 绯戾看着在战斗中莫名其妙消失的洁丝虫,疑惑的眼神投向了江南一绝。 “哈哈哈!定是冥君把洁丝虫的变异种给弄死了,也把洁丝花的藤蔓给割断了,所以这些洁丝虫没有给补,才会消失!哈哈哈!”江南一绝严肃脸呈现出开心的表情,不断扬天大笑,把一旁的小队都给笑傻了,这是……精分了? 绯戾无奈的笑笑,坐在原地恢复力气,胡卞身体也融合了很多,自从江南一绝的小队来后,他便放心的呼呼大睡了,美名其曰,融合需要足够的精力。看着胡卞睡得很香的面孔,绯戾无奈的摇摇头,正想闭上眼睛打坐恢复,却被不远处的红色给吸引了。 那是什么?绯戾仔仔细细的看着,才发现那是一件嫁衣,古代嫁衣,颜色鲜艳,很像血的颜色!等等……洁丝虫会吐丝吧?只要给足够的时间和能量给洁丝虫,洁丝虫就能吐丝,而洁丝虫是以鲜血为生的,那么……能吐出红丝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可是……洁丝虫的丝为什么会做成嫁衣?而且还是古装! “听说,在隋唐时期有一种蛊术,能让一个女人保持容貌,包括死去的女人!让蛊虫吐丝,然后用丝制成嫁衣,让未婚的女子穿上,然后在衣服隐秘的地方写上想要那个女人的名字,就能让那个女人保持精美的容颜,而被穿上衣服的女人则会慢慢变老,最后成为一具尸骨!”江南一绝看着绯戾眼睛说道。 “哦?那我去看看,这衣服后面是不是有谁的名字啊……”绯戾边说边起身,走到嫁衣的旁边,用手拿起嫁衣,不断的寻找,试图想从哪里找出一个名字…… “原来临界君主还是个白痴……”江南一绝说完就一把抢过绯戾手中的嫁衣,直接把嫁衣给反过来,露出来洁白的里衣,里衣的正反面都绣着三个大字“杨玉环” “杨玉环?四大美人之一?不是,你怎么知道在里衣里面?你看过?”“你那猥琐的表情怎么回事?还有,你的重点放错了吧?我都说了,他们绣字肯定会绣在隐秘的地方,那你想想,女人什么地方最隐秘?”江南一绝面无表情的开完车,不理会绯戾通红的表情,拿着衣服思考去了。 杨玉环?隋唐?哌嗪族?等等……坟墓……难道……这里是马嵬坡?杨玉环的衣冢?可是……这里是南方啊,马嵬坡应该位于西北才对啊……到底怎么回事? “江南一绝,安皿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绯戾看江南一绝陷入思考,便提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从洁丝虫消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算安皿不用能量也应该回来了呀…… “冥君?未婚女子嫁衣?杨玉环?隋唐?马嵬坡?不好!冥君有难了!!”江南一绝大声喊到,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个圈套!该死的!他就不应该同意冥君去割藤蔓!万一冥君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自己交代?! “一绝老头?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说冥君有难了?!”胡卞被江南一绝的叫声给喊醒了,胡卞睡眼朦胧的向江南一绝质问道。“我只是猜测的!世人说杨玉环美,保持着不老容颜,如今看来并不假!她可能使用了蛊术来保持自己的容颜。而你们仔仔细细看着周围的装饰,唐代宫廷屏风,唐代仕女图,最主要的是,你们看看周围的图,是不是每张都刻有杨玉环的图?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里是杨玉环的衣冢!”江南一绝严肃的说出了他自己的猜想,他也不想让冥君陷入困境,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里是杨玉环的衣冢,那么……冥君还没回来,可能是被困了! “可是,为什么哌嗪族会和杨玉环混在一起?难道……哌嗪族的灭族和杨玉环有关?”绯戾也顺着江南一绝的话猜测下去,可是,很快就被江南一绝给否认了。 “不……不是的……我觉得是杨玉环收留了哌嗪族的遗孤,然后让哌嗪族养洁丝花,趁着冥界大乱之时,拿走了凡间无数未婚女子当然命!”江南一绝的话让胡卞和绯戾一震,冥界之乱已经很久了……那么,在那么久的时间内,杨玉环到底拿走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他们不敢想象!有多少怨气留于这凡间之中,又有多少人被这些怨气所迷惑……据说,女子未嫁出去之前就死的话,是不可以刻碑的,也不可以进入家门!那么……放这么多尸体的地方,尸气该有多重啊……他们不敢想象,如果凡人一旦误入,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他们不敢去想象! 第十三章 诅咒之棺 诅咒之棺(三) 这一边…… 安皿在点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子,别的女子都是蒙着头的,而她,却是掀开半个盖头,面目狰狞,双眼里弥漫着仇恨。别的新娘子都是平平淡淡的,而她的周身却布满了阴冷的怨气!安皿皱着眉头,缓步向她走去。一直在关注安皿的杨玉环说道:“冥君,这位女子还没盖上婚盖是因为怨气未了,臣妾已经派了好多人去解决了,可是……一直没有结果。” “可知何事?”冷冷的声音从安皿的口中吐出,他想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女子的怨气重成这样。 “呵呵~难得冥君感兴趣,臣妾可要好好回答了。这位女子呢,是前段时间送过来的,据说,她是被人**而死,而这场戏的主谋者是她深爱的男朋友,一手造成的好戏码。她到临死之前都不明白,为何她男朋友会这样对待她。”随着杨玉环妩媚的声音落下,女子周身的阴气越变越重,那双含满仇恨的目光中,安皿似乎看到了一丝丝迷惑和受伤。 “那你可知何因?”安皿转身不再看向那女子,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她可伶。他怕他再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的用悲敛的目光看着她,安皿认为悲敛的目光对人来说,会给人造成一定值的伤害,所以,他不愿意看她。 “这个说来也奇怪,臣妾已经派了好多人去查这件事情,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能够查出来。臣妾原本还打算亲自去看看,不过,您现在已经来了,不知……”“我会去看看。”杨玉环的话还没说完,安皿就开口承接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不就是想他去看看吗?他去! 杨玉环把安皿带到一处通口处,示意左右女侍卫上前牵住安皿,安皿双眼阴冷的看向杨玉环。杨玉环微笑以对,说道:“冥君莫怕,这处传送口呢,是臣妾打造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及时的达到女子遇害的地方。不过,不知为何,如果是一个人去的,那么肯定会遇害,消失在空间中,二人同理,而三人则不同,三人只需要把中间一人牵住,便可到达目的地,冥君无须担心。而且,这二人都是臣妾的手下,冥君一人在外,总得有一两个女子照顾不是?” 安皿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杨玉环一会,便扭头拉着两个女子走向通口。通口处黑乎乎的,望眼看去,整个呈漩涡状。安皿没有任何顾虑便下去了,他不认为她敢耍什么诡计! 李迅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成绩优秀,头脑灵活,有很高水准的洞查能力,是被警察局预选的勘察手。当然,他人长得也不差,一米八几的个头配上标准身材,打扮又跟紧潮流,赢的很多女子的芳心。不过可惜,他到目前为止,没有交过任何一个女朋友,在外人看来,是个宁缺毋滥的帅小伙。虽然他没有交过女朋友,不过,他的眼圈总是青黑青黑的,要不是李迅为人阳光,整天打打闹闹的,人家都以为李迅怎么了,毕竟看起来很吓人! 安皿看着李迅从学校出来,然后和同学一起回家。安皿发现李迅身上有种阴冷的气息,不是被什么附身,而是经常接触尸体所造成的。安皿用手把放在肩膀处的脑袋给放下来,借助人类特有的温度,安皿一步步跟在李迅后面。 李迅来到一处较偏僻的角落,角落里坐落着一栋楼房,楼房被夕阳照的光亮光亮的,看起来特别阳气,而安皿却发现,楼房的周围被贴满了止鬼符。止鬼符,顾名思义,阻止鬼魂的活动,不管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安皿转到楼房的另一面,耳边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还有车轮的活动声,安皿想都不用想,这里应该就是人间所谓的独立停尸房!各大医院联手建筑的,为了防止病人家属对医院的喧嚷,他们决定把已死之人放在一起,一座城市一栋停尸房。 安皿不是没有见过独立的停尸房,在他还没正式成为冥界冥君之前,冥父曾派他到人间和绯界游历,而游历期间,安皿就是见过这模式的停尸房。不过,那时停尸房周围贴的不是止鬼符,而是休魂符!为何这里用了止鬼符?休魂符,顾名思义,让灵魂休息安息的符纸,只要黑白无常来收魂的时候,休魂符才失效。可这止鬼符,则是阻止灵魂的活动,这样一来,停尸房里不都是鬼魂了吗?别忘了,黑白无常也是鬼,他们根本不敢靠近这里!而止鬼符只是阻止了鬼魂的活动,却没有让鬼魂进入安息状态,那么,没有安息的鬼魂就会一直想着生前的事,如果还不甘心死的鬼魂,就会变成厉鬼,祸害世间!而人,有那个是甘心接受自己已经死了呢?! 等等……这里是停尸房,那李迅来这里干嘛?这李迅和那个新娘子有什么关系? “绝对!不能再伤生人性命!” 就在安皿准备进去停尸房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他和绯戾在异樽酒吧的约定,安皿双眼冷了冷,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天黑之前李迅出来,他就跟着李迅走,如果天黑之后李迅还没出来,他便进去!看看里面是何种模样! 夕阳消沉,而李迅还没有出来。安皿把头转了180°,最后停在肩膀处。安皿回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两个女子,冷声说:“能跟就跟吧!”说完不等两个女子回应,闪过便进了停尸房。两个女子无奈的看对方一眼,她们是已死之人,怎么敢靠近那止鬼符?冥君是冥界的君王,那样的符纸对他没用,可对她们,可是有很大的伤害啊。她们没有任何动作,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处,等着安皿出来。 安皿进入停尸房后,一股怨气扑面而来,安皿眉头皱了皱,打量起周围的布局。抬眼望去,都是敞亮敞亮的玻璃门,白色的墙壁上挂满了狰狞的鬼魂,有四肢不全的,有口中吐沙的,有头朝背面的,自从安皿一进来,他们一个个都瞪着安皿看,个个双眼充血,眼丝爆红。 安皿冷冷的扫过去,他们还是瞪。安皿双眼一冷,内心觉得事情复杂了。已死之人的魂魄,从不敢看冥君,更何况的冥君的眼睛。这些人死相恐怖,死前定遭受到非人的折磨,而且……仔仔细细一看,这些魂魄中,根本没有未婚女子的魂魄,到底怎么回事?! 安皿觉得自己走进了那个阴谋之中,而且,定会影响到三界的平衡!安皿眼睛一冷,刚想要解除止鬼符,感知里却传来了李迅的温度。安皿停下手中的动作,空气一浮动,安皿便消失在原处。他现在首要的目的是跟随李迅,搞清楚那个女子的遭遇,解除她的怨气,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安皿转移到李迅所在的地方,眼前的场景,安皿只听说过,却没有看见过。 只见李迅裸着身子趴在一名女尸身上上下起伏,旁边还放着许多刑具,女尸身上也有许多伤痕,李迅的嘴里还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嗯嗯~啊~好舒服~好爽~” 安皿消声无息的来到正面,只见女尸嘴巴大张,嘴里塞满了棉花,双眼爆睁,眼角裂开,流出黑紫的血液,伤痕布满整张脸,妙曼的身体被李迅覆盖住,四肢大张,指甲抠入地板,血液流满周围。 李迅仰头一吼,射出精华,随后便倒瘫在女尸身上,要动不动。安皿见这样,并没有现身去检查,因为他知道,李迅还在回味什么…… “唔~果然~还是死人最舒服了,活人还别扭不肯接受sm。”李迅说完便起身整理衣服,随后拍了拍女尸的脸,说道:“美人,明天我再来,等着哈~” 第二十三章 诅咒之棺 诅咒之棺(五) “呵呵~没想到临君也懂~不过,您是否要在意一下您身旁的人呢?”杨玉环的话音刚落,绯戾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给掐住了!绯戾抬头看去,只看见“安皿”把头缓缓抬起,对视着绯戾的眼睛,面无表情。 “果然……我就说嘛,安皿怎么可能那么粗鲁,啧啧~杨玉环,你的手段果然厉害!”绯戾的声音从杨玉环的身后响起。杨玉环一惊,转身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黑裤的男子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他一头银色的长发披于后腰,几缕不听话的跑到前面来刷存在感,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血红色的瞳孔微微眯着,黑色的眼丝肆意的在眼眶里蔓延,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修长的手中提着一具尸体……杨玉环又转身回去看那个被“安皿”掐住的人儿,只见他已经慢慢的变了模样,变成了当成和安皿一同来到人间的其中一个侍女!侍女已经死了,嘴巴微微开着,里面有不明的物体在蠕动! “喏~还给你!”绯戾说着,把手中的尸体扔向杨玉环的方向!杨玉环一惊,用手袖把快到眼前的物体给挥掉了!杨玉环定眼一看,原来是另一个侍女! “不可能!你一个临界的临君怎么可能打的过已经有千年修炼的无魂之尸?!”杨玉环不可置信的看着侍女,对绯戾吼道! “不可能?啧啧~杨玉环,你是不是高高在上久了,连自己的身份都给忘记了?别说是具有千年修行的无魂之尸了,就连你!还不定是我的对手!”绯戾拍拍自己的手掌和衣服,一边说一边朝着杨玉环走去,接着说道:“你就只想到我现在是临界的君王,怎么不想想我还不是临界君王的时候呢?” 杨玉环看绯戾走过来,他全身散发着“慈辉”,乃是杨玉环这种尸体最惧怕的一种光辉了!“慈辉”是临界的尸体最渴望见到的一种光辉,因为见到一眼,便可以提升修炼百年!她本是冥界的犯人,怎么敢正面接触临界君王的“慈辉”呢?邪恶之物怎敢面对纯洁之物?她以前还是人的时候,最渴望见到“慈辉”了,如今见到了,却不敢去面对了!多么可悲!杨玉环不能后退,不敢后退!她怕她一旦妥协了,便再也没有勇气去挑战高高在上的两位君王的权辉!她不敢后退,这是主人给她的唯一一次机会! “听说,每一个在接任玉玺之前的皇子,必须得经过三界的历练和当界君王的历练!可是……我记得,临界上一界君王并没有安排任何试炼!你应该不会武功和拥有能量才对啊!”杨玉环不甘吼到,她不相信主子给她的信息是错误的! “噗哈哈哈!你是不是傻?那界的君王没有安排试炼?”绯戾停顿一下,玩味的看着杨玉环震惊的表情,接着说道:“你听到的信息并没有错,可是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怎么当上临界的君王的!我呀……可是生吞活剥了我父皇的躯体,强行夺位的!哈哈哈哈!”绯戾仰天大笑,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悲伤的盯着绯戾仰天大笑的神情,那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不……不可能!临界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杨玉环满脸受伤的表情,圆润的脸上呈现出惊恐的样子!她不相信!不相信在她心目中那么神圣的地方竟会有那么龌龊的事情发生!她不相信她主子给她的信息是假的! “那你告诉我!安皿在哪?!你把她怎么了?!”绯戾握紧拳头,一步一步的朝杨玉环走去。他在意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一个,他想好好保护他,不想让他出什么危险…… “安皿?哈哈哈!你那么绝情之人也有在意的人吗?” “绝情?哼!你怎么不想想唐玄宗呢?你认为他是绝情之人吗?他弑父杀兄斩弟,他的龌龊之事可少了?到头来还不是三千佳人只宠你一人?你为何念念不忘与他相聚?还不是因为你爱着他?在乎她?!可是我告诉你!她喜欢只是因为你的美貌!如果隋唐没有败的那么早,你就不想想你以后的日子吗?他为什么不给你个孩子呢?你真的没有想过吗?”绯戾步步紧逼。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杨玉环快崩溃了!她知道啊!她都知道!只是不想明白的那么多,她想给自己一个希望,告诉自己,还有人爱着她,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人等着她,只有这样,她才有反抗的勇气,才对未来有期望! “杨玉环!你告诉我!安皿呢?”绯戾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该死的!他就不应该离开他!让他一个人! “他呀……在棺材里面呢……呵呵~” “棺材?诅咒之棺?!该死的!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了,你也就这样了!黑孖!给我绑住他!”绯戾气冲冲的消失在空气中,而黑孖慢慢走出来,看着杨玉环,一声不吭。 “呵呵~真好……绑吧,反正我继续下去也就这样了……”杨玉环低下头,伸出已经变成骨头的双手。她真的绝望了!没有谁在等着她……没有谁…… 安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箱子里面,里面黑乎乎,安皿想动都动不了!他被掐了!没错,被掐了!他看到女尸的衣服后,被掐的昏了过去……安皿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看到了,却没有勇气去反抗,他不想去伤害谁,就算自己有那个能力,可是,自己真的不愿意去伤害这个身负重伤的尸体……然后被掐晕了……安皿真的觉得太过于软弱了。 “李迅~今晚有空吗?今天情人节耶,一起去吃个饭?”清凉的女声响起在安皿的耳边,他好像听到了李迅的声音…… “不要!我还要准备考试呢!哪有时间!”李迅的声音接着响起,安皿眼前突然浮起李迅的相貌,那个**完准备迎接日出的少年…… “可是……这是我们最后一年情人节了吧?”清凉的声音有点悲凉,带着哽咽。 安皿眼前一晃,等待眼前清明的时候,安皿发现自己站在一对男女的中间,男的是李迅无疑,另一个女的,好像有点眼熟……安皿仔细看了看,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杨玉环那里看到的那名女子!看看那修细的眉毛和充满不甘的眼睛,看起来那么像,而且……这时候的李迅的身上好像没有那股阴寒的气息,看起来也比较年轻!怎么回事? “我不管!李迅,你好久都不陪我了~”清凉的声音带着哀怨,女子伸出双手穿过安皿的身体拉住李迅的衣角,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啪!”李迅一把拍开女子的手,说道:“麦凌!你够了!这周就要考试了,你还有心情约我去约会?你是不是想我考不好啊?”李迅的声音带着怒气。 “李迅……我只是想你陪陪我……平时你说你要学习,我都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去打扰你,今天情人节了,你就不能放开学习陪我一天吗?”麦凌的声音带着哀求,他真的好久没有陪她了,就算发信息也只是回嗯啊哦额,她知道他忙于学业,可是,她就想他陪陪自己,哪怕只是吃晚饭的时间…… “麦凌!我们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既然你那么看重感情,我看,我就不在危害你了,我们分手吧!”李迅的带着不可商量的口气说完,抱着复习资料转身离开了,完全不理会身后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声… “李迅…不陪就不陪,别说分手好不好?我那么爱你…”第二天一大早,麦凌就站在李迅的桌前苦苦的哀求着李迅。安皿内心还是很复杂的,按道理来说,他们是学生,不应该谈恋爱的,可是这个麦凌那么爱李迅,昨天李迅走后,麦凌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其父母来带回去! “麦凌!你一直在骚扰我学习,你信不信我告诉老师,说你打扰我学习,误我学业?”李迅从书中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麦凌,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冷酷。他是喜欢她,可当她和前途对冲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好……你要学习!好!我满足你!”麦凌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语气再也不是那么清凉,而是带着满满的怨气!麦凌一把掐住李迅的脖子,脸上流着眼泪,带着不舍。我也不想这样的…… “啪!” 李迅眼睛一眯,扇了麦凌一巴掌!麦凌被打的痛,便放开了掐着李迅的双手,改成捂着自己的脸。 “你居然敢打我……我以哌嗪族后代的身份诅咒你,今生今世你都不能爱上任何人!不能上活人!”麦凌的话音一落,安皿只看到李迅的身上浮起了一道黑紫色的光晕,随后便不见了!它只是出现短短那么一瞬间! “这……这是诅咒之棺!传说中哌嗪族的秘术咒!怪不得李迅会去***只要被这咒术给缠上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按照诅咒之言去活着!” “啪!” “TMD!你敢诅咒老子!”李迅一生气又扇了麦凌一巴掌!随后觉得不够,拳打脚踢把麦凌给打晕了!李迅还是觉得不够舒服,拿起手机打给几个比较要好的兄弟,让他们过来把麦凌给抬走了。 第二十四章 诅咒之棺 诅咒之棺(六) 李迅看着兄弟把麦凌抬出去,然后觉得心情很烦躁。李迅一把扯松领带,把放在书桌上的书本通通扫进书包里,连拉链都没拉上就甩上肩膀,朝着门口走去。这时候其他同学才刚刚来到班级了,看到李迅那么凶狠的神情,纷纷让路,连问候都不敢。 李迅回到家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条狗摇着尾巴应声而来,蹭了蹭李迅的脚。李迅弯下腰脱掉鞋子,坐在地板上,摸摸狗狗的头,示意它舔主人的脚。狗狗很听话的摇着尾巴,低着头舔着主人的脚趾。李迅舒服的发出呻吟的声音,之前被麦凌弄的坏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他现在可是欲仙欲死。李迅熟练的拉下裤链,不用李迅示意什么,狗狗立马凑上来,给李迅进行kj,李迅舒服的呻吟着,摸着狗狗的头,表示赞扬。狗狗欢喜的摇着尾巴,大概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便乖乖正面躺下。 “啧~这母狗倒是越发淫荡了~”李迅站起来,摸着狗狗的发毛,接着说道:“乖乖躺着,我去拿点能让你舒服的东西……”说完便往内室走去。安皿已经看不下去了,据说一个人要是和两种物体交配过,那么,其精子可能会具有寄生虫!这李迅,生性好色,嗜好怪癖,命相短暂,注定活不了多久。 安皿意念一转,睁开眼便对上了麦凌的眼睛,那里溢满了痛楚和恨意,不知身痛还是心痛,不知恨李迅还是恨自己…… “看了那么久,你是谁?”麦凌盯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男子,早在她拦住李迅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发现他了。他那时候也是凭空出现,突然站在她和李迅的中间,她的手能穿过他,说明他是非人之物,但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受太阳困扰,麦凌有点不确定是不是鬼了…… 安皿打量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子。校服经过那个男子的折腾,已经摇摇欲坠,露出雪白的肩膀。最惹眼的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里的恨意和痛楚已经退下了许多,相反的,疑惑和警惕占据的更多,鼻子被李迅打青了,有点肿,接着是粉红的嘴唇,可能是因为疼痛,那里紧抿着,安皿见过它上扬的模样…… “喂!你看哪里!”麦凌意识到他在打量自己!他那么丑!全身上下的皮肤没一处是好的,坑坑洼洼,看起来像被虫子钻过一样!脑袋一直挂在肩膀上,坑洼的脸上带着一抹怜悯!麦凌最讨厌了!他凭什么怜悯自己!他那么丑!有什么资格来怜悯自己! “啪!” “吵什么吵!臭婆娘!咳呸!”一名男子突然推门而入,进门就是给麦凌一巴掌,话末又在麦凌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 “你给我等着!”麦凌转过脸狠狠的对男子说道。 “啪!”男子又在麦凌的脸上狠狠甩一巴掌,麦凌捂着脸依然狠狠的盯着他,面露狰狞。 “TMD!看老子不整死你了!”男子说着一把揪住麦凌的头发,看见麦凌面露痛苦,两眼放光,转头对着门外大喊:“兄弟们!别吃了!这娘们发春了!哥几个快来好好‘满足满足’她!” 安皿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为什么不忍忍呢?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看起来也不笨啊……” 麦凌听到后只是看了安皿一眼,发现他眼中并没有任何色欲之情,嘴角便扬起一抹凄惨的笑容,却没有回答安皿的问题。 “砰!”谁踢了门一脚,门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接着便有几道人影进来。安皿认得,那是抬走麦凌的那几个男子!难道…… “喂!你不走吗?你明明有能力离开的!这样真的值得吗?”安皿已经料到她的后果了,而麦凌却依然没有回答他,依然露出一抹凄惨笑…… 安皿眼睁睁的看着几名男子扒开麦凌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的挤进麦凌的身体,而麦凌却没有任何声响,只是微笑的看着那几个在她身上起伏的男子,眼中却充斥着恨意! 安皿就这样看着麦凌被几个男子凌辱致死!安皿不明白,她明明有能力逃的!安皿看着麦凌身上渐渐升起的魂魄,伸手想要做些什么,却撞上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它直勾勾的盯着安皿伸出的手!安皿一惊,本能反应缩回手!安皿觉得很不可思议,刚死之人的魂魄怎么可能还有意识?!明明人死之后魂魄应当处于昏迷状态,在第七日才会转醒过来的!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冥君!哼!我倒是有幸,还用冥君亲自来迎接。”麦凌的魂魄说出的话在安皿的耳朵里显得讽刺不已,这是在怪他刚才没有去救她?拜托!人生死有命,更何况是她自己想死的,他救得这一次,救得了下一次吗?她自己有能力逃跑都没有逃跑,怪谁? “呵,冥君倒是不用纠结那么多,我们哌嗪族之人死后魂魄是不会昏迷的,记忆在进入轮回之前也不会消散的!您放心,我没有任何怪您的意思!我记得我是自愿寻死的,您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明明有能力逃跑却选择死亡呢?” 安皿看着那团几乎透明的魂魄,点点头。他的确很好奇,她明明有逃跑的能力的,可是她却甘愿被凌辱致死!试问,当今世界还有谁不怕死呢? “呵呵!冥君不用想那么多,就让我来告诉你就好了!我那么爱李迅,而他,却甘愿去学习都不肯陪一下我!我也知道,不爱自己,勉强也没用……我都知道!”说道这里,安皿居然看到麦凌的魂魄露出了极度悲伤的表情。麦凌的魂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他喜欢和动物交配!哈哈哈!多么可笑!和动物交配?!多么肮脏的人啊!可是!就算他那么肮脏,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他!可是!随着他和动物交配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也渐渐发现了他另一个嗜好,他……他竟然是是个sm的爱好者!哈哈哈!我看见他把细细长长的针,一根根地刺入各种动物的皮毛上!狗、猪、奶牛……等等!他还刺入自己的**上,只为了刺激!哈哈哈!!这还不是什么,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吗?每一次去开房他都蒙住我的眼睛,我问他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他说,是为了寻求刺激!可是我懂!每次进入我的都不是他!而是他那些好兄弟!我那么爱他,爱到他的呼吸我都懂!可是……”说到这里,麦凌的魂魄悲哀的缩成一团,不断的抽咽着,又断断续续的接着说:“可是……可是……呼~可是每次在我…耳边沉重的呼吸声……都不是他……呜…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在自己的眼前……被人糟蹋……呜……我真的很不懂……我以为我会习惯,我觉得只要他觉得开心就好……这样,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可是…我才发现人性是贪婪的…”麦凌的魂魄停顿了一下,眼神悲伤的看向远方…… “人真的很贪婪啊……”就当安皿以为她不会再说的时候,麦凌的声音却响起了,这次她的声音平静了许多,没有那么激动了。安皿用眼神告诉她,继续说,我在听。仿佛已经领会到安皿的意思,麦凌的魂魄又接着继续道:“唉……人真的太贪婪了!我以为,只要他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这时候我却心生了另一种念头,为什么我那么爱他,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无动于衷呢?我想要他也爱着我,像普通的男朋友一样宠着我、陪着我。我知道,一旦产生了这种念头,我的付出将不再纯粹,而是带着目的性的去付出,那种想要得到回报的付出!可是,我还是抱着那种念头去付出了,而他…永远都不会给我回报!哈哈哈!多么可悲!”说到这里,她的神情突然一转,眼睛的悲伤顿时被恨意代替,恶狠狠地对安皿说:“凭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他凭什么不给我回报?!我真的不服!我要让他死!只有死了,他才会失去记忆,任我摆布!他那些兄弟也别想逃!不是喜欢上我吗?!我就让他们死在欢乐之中!哈哈哈!李迅他不用死那么快,他不是喜欢和动物交配吗?我就满足他!他不是不喜欢和人类交配吗?那怎么行?挑食多不好,对吧?!反正我也是死人一个了,让他上我一次又如何呢?哈哈哈!听说啊,又**又和动物交配的人啊,是会让细菌进入体内的,从而转换成寄生虫在体内存活,一生无法育子!不过……嘿嘿嘿……他也没机会了!哈哈哈!”麦凌的魂魄疯狂的大笑着,安皿总算看到了在杨玉环那里的女子了!这就是她的魂魄!要怎么才能感化呢?心累…… “据说哌嗪族有种秘术叫‘诅咒之棺’,它可以实现主人留下的愿望,对吗?”安皿冷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威压,他希望她可以冷静下来,这样才能去感化她的魂魄。 “是呀!嘿嘿嘿~这可是我们哌嗪族留下来的秘术,每个族人与生俱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我要让李迅生不如死!”安皿看着麦凌的魂魄疯狂的模样,感觉已经无法令其冷静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安皿伸出手,朝着麦凌的魂魄额间一点,麦凌的魂魄眼睛一瞪,不情愿的昏迷了过去…… 安皿带着麦凌的魂魄来到李迅家之后,发现李迅还沉迷于欢爱之中,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安皿也没有捂住麦凌的魂魄,直接让李迅的呻吟声把麦凌的魂魄给唤醒了! 麦凌的魂魄感觉自己耳边回荡着李迅的呻吟声,她知道,他在干嘛……这种声音她听多,也熟悉了……果然,睁开眼睛就是李迅那销魂的表情!麦凌魂魄的内心原本因爱生恨,此刻见到李迅这表情,更是恨意滔天!她想要他死!想要他死! “别急……一会就满足你了!”安皿的声音突然在麦凌魂魄的身旁响起,麦凌魂魄转头回去看他。这在这时候,李迅舒服的呻吟突然变了,变成了痛苦的叫声! “啊!啊!好痛!肚子好痛!”李迅一把踢开狗狗,抱着肚子打滚在地板上! 麦凌魂魄突然冲过去,大喊到:“怎么了?李迅!怎么了?哪里……痛……”麦凌魂魄想要伸手扶起李迅,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李迅的身体……是呀……她死了……她死了…… “啊啊!” “嘭!”李迅大叫几声,随后身体爆破,许许多多的白色虫子从李迅血肉模糊的身体中蠕动出来,麦凌接受不了,当场昏了过去…… “唉……你明明还爱着他的……何苦呢……” 第二十二章 诅咒之棺 诅咒之棺(四) 安皿并没有叫住他,而是看着他从面前走过。李迅一脸满足的走出停尸楼,迎接即将要出现的太阳,他还要去学校,今天要参加辩论赛。安皿没有跟出去,他看着李迅出去后,转移到女尸的旁边,仔细的观察女尸。女尸躺在地板上,全身赤裸,面孔朝上,双目狰狞。泛白的面孔上有许多鞭痕,伤口深入肉体,露出惨白的骨头,眼角裂开,鲜红的痕迹配上暗红的鲜血,让原本美丽的脸蛋看起来更加妖艳。李迅走之前并没有用白布把女尸盖起来,所以安皿能够看清李迅的嗜好。女尸整具尸体被折磨的不像人样,四肢大张,手指痛苦的想抠入地板内,却只能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刮痕。尸体各处被滴上蜡烛,头皮上的细针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芒。脚被强迫拉成一字状,不知何因,脚趾被拔出来了,可脚趾旁边并没有血迹……被舔干了?安皿不敢细想,他体会不到那种思想。 ——————————分割线 绯戾听完江南一绝的话后,心中突感不安,安皿恢复记忆并不多,如果这件事和杨玉环有关,那么,安皿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安皿还没失忆之前,没有允许杨玉环和唐玄宗一起上临界,而是选择把杨玉环留在冥界,接受处罚。杨玉环生前害过许多生灵,按照冥界的法规,杨玉环是要被押入牢内,永世不得进入轮回!可是,如今牢房已破,罪犯一个个逃入人间,杨玉环肯定也在其中!如果让能量还没恢复完全的安皿去对付一个修炼千年的鬼怪,绯戾不担心才是假的! “滴!滴!” 绯戾张开手掌,发现临戒发出滴滴的声音,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不好!”绯戾惊呼道,还没等江南一绝等人反应,绯戾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各位请放心,主人感觉到安少有危险,已经转移过去,主人办事一向有分寸,如果各位想去,我可以追踪,如果各位累了,便与我回异樽,那里供各位休息。”白令站出来接受,众人觉得一个是临界的君主,一个是冥界的君主,应该不会有事,便纷纷说要休息休息。白令微微一笑,挥手变出了一栋古色古香的楼房,高高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异樽”。 “哇,原来这酒吧可以随身携带!好厉害!”胡卞的声音充满着惊讶。 “是的!主人知道安少会跑遍全国各地,所以给这栋房子施了张伸缩符,以便随身携带。” “那是不是谁都可以收?” 白令微微一笑说道:“胡公子,您可以试试。” “额……呵呵,不用了,我…我刚才脑糊涂了。”胡卞尴尬的挠挠头,不敢直视白令微笑的眼眸,他总感觉哪里有点阴冷。 “蠢老头,你也不想想,人家临君的东西是你能窥探的么?据说啊,这伸缩符只有临君一人能够使用的来去自如,其他人想要使用,就得经过他的同意,然后临君会给一定机会的使用权,你呀,就别想了。”江南一绝及时出来解除胡卞的尴尬,胡卞向他投来感谢的目光,说道:“一绝老头,你也知道,我是个牢头,能知道多少,对不对?肯定没有你知道的多嘛……白公子,刚才的话有点冒犯了,对不住哈。”说完向白令鞠手,表达歉意。 “不敢。诸位里面请。” 绯戾转移到安皿所在地的时候,发现安皿被一具全身赤裸的尸体给掐着,安皿在痛苦的挣扎。从体型来看,这应该是一具女尸,因为全身赤裸的关系,绯戾可以看见她身上的伤痕。什么时候,安皿喜欢这样的了?sm?难道是我还不够理解他? “呃……绯……戾……” 安皿痛苦的声音把绯戾拉出了想象空间,他拿出一张符纸——止鬼符。符纸自动的从绯戾手中脱出,迅速的贴向了女尸。就在符纸贴上女尸的那一瞬间,女尸的动作便停止了下来,绯戾走上去,把安皿从女尸的手上解脱出来。 “咳咳!” “没事吧?” “没事……咳咳……” “安皿,怎么回事?你上个人都能把人上死?还有这身上的痕迹,啧啧啧~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看不出来啊~”绯戾戏谑的说道。 “放屁!你看不出来她是无魂之尸吗?”安皿冷冷的声音有点暴怒,挂在肩膀上的脑袋不断地摇动着,想要疏解长时间呼吸困难带来的难受。 “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认定她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人。她身上的尸斑虽然很淡,但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的嗜好,不过……”绯戾转到女尸的正面细细打量,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你没有毁人面目的嗜好,毕竟你已经够丑了!哈哈哈!” “……”这人是谁?扔了吧,我不认识。 “哈哈……好了,言归正传,咳咳~一个已死之人怎么会掐到你?” 看着绯戾严肃的面孔,安皿回到当时的场景。 安皿在观察女尸的状态,眼角不小心扫到一团红白的东西,安皿便转身去细看。安皿仔细的看,发现是女人的衣服,如果没有意外,安皿认为,那些衣服应该是那具女尸的衣服了。安皿想到女尸红红紫紫的裸体,心中不忍,便弯腰准备拿起衣服来盖在女尸的身上,却在触碰到衣服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脚步声!安皿一惊,转身回头,却迎面来了一双手,稳稳的掐住了安皿的脖子。所以绯戾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一幕了。 “噗~哈哈哈!堂堂一个冥君却被一具尸体掐的不得动弹!传出去肯定能够炒翻天!”绯戾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知道,无魂之尸行动若不发出声响,连能量处于状态中的自己都不一定发觉,更何况是能量未足、不在状态的安皿。 “……”这不是重点好吗……安皿无奈的在内心吐槽,这是谁?! “绯戾,你重点是不是应该放在衣服上?你不觉得这衣服有玄机么?为什么我一动衣服女尸就有反应了呢?”安皿一边说一边朝着衣服走去。 “嗯?你等等,你别动!”绯戾说的有点慢,安皿已经用手拿起衣服了,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绯戾。 “咔咔!” “安皿!快点放下!” “咔咔!” 安皿听到奇怪的声音在空间里面回响,而唯一一个能够发出这种声音的,只有……被定住的女尸! 安皿回头一看,发现女尸头上的止鬼符已经莫名其妙破裂了,而女尸正眼睁睁的瞪着自己手上的衣服! “啪!” 绯戾扑过去一把拍掉了安皿手上的衣服,而就在衣服脱离安皿手中的那一刻,女尸便已经扑向衣服,指甲收不住力的插入墙中,而衣服却好端端的挂在女尸的手臂上。 “啧啧,安皿你看,那么长的指甲,就算插不死你,也能让你痛苦一阵子了。”绯戾蹲在女尸下方,一边观察女尸的指甲一边和安皿说道。 “绯戾,我的记忆还没回来,你说,这衣服和这具尸体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一动这衣服,女尸反应就那么大?”安皿没有理会绯戾的调侃,而是用眼睛观察衣服,冷冷的问着绯戾。 “嘛~我来看看。”绯戾说着便站了起来,然后指着衣服处的一个细节说道:“喏,你看看这里,这里绣着‘杨玉环’三个大字!刚才我在洁丝洞的时候,江南一绝给我们普及说,隋唐的时候有种秘术,只要在未婚的妙龄女子的衣服上绣上某个女子的名字,便可什么什么的,哎呀,记不得了!但是,你看,这杨玉环是隋唐的人吧?又贵为贵妃,用这种秘术也极有可能啊!”绯戾看着安皿的眼睛,装作很认真的说道。但安皿并没有多在意,女人嘛,不是就是身材,他比较在意的是,这里的无魂女子和刚才在杨玉环那里见到的无魂女子很像!如果看的没错的话,挂在女尸手臂上的衣服肯定也是一件古时嫁衣! “安皿?”绯戾见安皿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便开口叫道。 “嗯……绯戾,我来这里之前有见过杨玉环……” “什么!你见过她?”安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绯戾的惊呼给打断了,安皿疑惑的看向绯戾。 “额……那啥,你有没有想起什么?”绯戾尴尬的问道,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果然,关心则乱啊…… “没有啊,怎么?她和我的记忆有关?”安皿眯着眼睛看住绯戾想要问出点什么东西,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记忆很重要! “嗯……其实杨玉环也是冥界‘犯人’之一,当初她杀戮之气太重,所以你没有让她和唐玄宗一起上临界,而是选择把她留在了冥界的牢房里。如今,冥界的牢房已破,‘犯人’纷纷逃到人间,这杨玉环也在其中,你可能不知道,她当初可是把她所在那个牢房的人都给折磨的不能进入轮回,可见这女人的手段!她对于你把她留在冥界一事肯定也是怀恨在心!安皿,她如果真的有利用了秘术,那以你现在的能量,怎么能斗的过她?”绯戾一口气说完了所有,心中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放松,而是感觉越来越慌,心跳在不规则的跳动。 “那这些无魂之人的魂魄呢?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尸体都是无魂之尸,而且,你发现没有?这里有止鬼符!停尸楼为什么会用止鬼符?我记得冥规里有明确规定过,停尸房和停尸楼只允许用休魂符,而不能用止鬼符!”安皿感觉越来越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这个……我觉得和刚才那个女尸的行为有关,你看,刚刚我也是用止鬼符才让女尸停下来不是吗?不过……如果整栋楼用的都是止鬼符,那么,这栋楼都是无魂之尸咯?魂魄可以修养尸体,如果杨玉环拿魂魄去修养尸体,那为什么要用止鬼符来束缚这些尸体进入冥界呢?”绯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不愧是临君呢~那么快就想到那么多了~臣妾都不好意思不出现了~”妩媚的声音响彻在安皿和绯戾的耳畔,接着便有一道雍容的身影慢慢从女尸所插的墙壁中浮现。 杨玉环!安皿和绯戾对视一眼,然后快速的靠拢在一起,看着杨玉环的一举一动! “臣妾应该没有那么恐怖吧?呵呵~刚才你们问的问题都好好,只是还漏了一个重要的点~”杨玉环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点?” “嘛~你们不用靠的那么紧密,今天可是情人节呢~你们不要虐人家~”杨玉环的声音一顿,然后接着说道:“不知道冥君发现没有,这整栋停尸楼一个棺材都没有!想想看,那里的停尸楼没有棺材呢?”杨玉环笑意盈盈的看着互相紧靠的两具身躯,眼神里流露出羡慕之情。 绯戾听到杨玉环的提示,神情一惊,兴奋说道:“难道……难道是传说中的诅咒之棺?!” 二十五章 嫁衣(一) 嫁衣 “你怎么不绑我的手?”杨玉环伸出已经变成骨头的双手,却迟迟不见黑孖拿出道具来绑住她的双手,难道已经不怕她了吗? “杨玉环……主人对你期待那么大,你就这样败在敌人的两三句话语中?哼!主人栽培你那么多年了,却看到你这狼狈样,你都不知道主人有多失望!”黑孖冰冷冷的说出杨玉环很熟悉的感觉,有点像…… “你是主人身旁的护卫!!怎么会?不可能……你明明不能离开主人身边的,怎么可能在这里!!我告诉你!我已经这样了,你休想再让我说点什么!”杨玉环刚平稳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她不信……不信她的失败竟会被主人看到!! “哼!这决心倒是好的很!!可惜了,主人才不需要你这样!主人派我到临界君王绯戾身边当随从官做间隙,帮助你们完成愿望,怎么?你就甘愿这样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去陪唐玄宗,哼!我可不信!”黑孖一步步的靠近杨玉环,杨玉环不敢后退,主人身边的人,身份可比他们这些人重要多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懂了,那臣妾就不在装模作样了~嘛~黑公子也真是的,竟然那么不给人家面子~臣妾已经叫人把安皿送到诅咒之棺去了,结果嘛~”她一边说一边绕着黑孖转,杨玉环妩媚的声音停顿了一会,一只手搭在黑孖的肩膀上,接着说道:“结果嘛~您也知道,那破棺材只能拖住他们一小会,他们毕竟是两界君王,能力自然大的很,虽然安皿还在失忆中,很多招式都想不起来,发挥不出他应有的实力,可是~谁没有个本能反应呢?对不对~?更何况还有个绯戾~听说啊~这绯戾的本事可大着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事嘛……据他自己所说,他可是杀父夺位、生吞活剥他父皇的身躯呢~您应该知道,这食亲人之肉,其修为上升的不只是一点点啊~您说呢?黑公子~” “哼!最好如此!” “嘛~黑公子不用担心,臣妾这么做自然有臣妾的安排,黑公子您放宽心,嗯?”妩媚的声音响彻在黑孖的耳边,黑孖却不为所动。 “啪!”黑孖一把拍开杨玉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说道:“贵妃麻烦自重,小的可惹不起唐玄宗那老家伙的势力。”黑孖的话语带着浓烈的讽刺。让被他拍开手,心里已经很不舒服的杨玉环有点动怒,杨玉环恶狠狠的看着黑孖的后背。 “哼!别用那么恶狠的目光看着小的,小的可惹不起,别忘……” “你闭嘴!你明明知道当初我是被逼迫入宫的!不然谁愿意去伺候那臭老头!” “哈哈哈!杨玉环啊杨玉环,世人都羡慕你被唐玄宗所宠,而我却可怜你!明明有心爱的人,却还要去服侍一个糟老头!你可能不知道吧,他是看着你盛装进宫的,看着你倒在唐玄宗的怀里嬉笑打闹的!” “不可能!你闭嘴!他明明是被囚禁在家不许出门的!”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为了看你一眼,翻墙出门,没想到摔伤了腿,一瘸一拐的往皇宫方向走去的……嘛~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去了,去见你想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 “那……我的嫁衣呢?” “嫁衣?什么嫁衣?你在皇宫不是天天都在穿嫁衣么?你还需要什么嫁……” “闭嘴!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那件嫁衣的!”黑孖的话虽然被打断了,但他一点也不恼怒,他知道,她会进入圈套的…… “哦~你说的是你情郎给你亲手缝制的那件吗?”黑孖眼角上扬,棕黄色的眼瞳突然变黑,竟然看不出来那里有什么波纹…… “是的……在哪里?主人说过,只要拖住了安皿和绯戾,就会把嫁衣给我送过来的!”杨玉环过于着急那件嫁衣,而看不出黑孖的瞳孔有何变化。 “喏~给你~”黑孖说完,便从虚空中拿出一件红色的包裹,看都不看就扔了杨玉环。杨玉环慌忙的接住,到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是自己一直心心想念的嫁衣后,松了一口气,原本激动的情绪在看到嫁衣后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满足了?那就好,接下来交给你了,你就按照主人给你的计划去安排吧。” “臣妾知道了,谢谢黑公……啊!你干什么……!”杨玉环刚想给黑孖行个道谢礼,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黑孖往自己胸口上打了一巴掌,无声无息,可见功力多么高深…… “咳咳……下手有点重,不过没事,你走了,总得找个借口吧?”黑孖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杨玉环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件事情,主人果然英明啊…… ——————分割线—————— 安皿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空间里面,他想动一下,发现还是动不了!他伸出手掌,运出体内的能量,拍出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他不是怕什么,据他记忆所记,有些空间是会反弹的,这空间也就那么小,如果这空间真的会反弹,只会伤到自己,他才没有那么傻! “砰!” “嗯哼!” 一团能量团被反弹回来,安皿无处可躲,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下来!这还不算什么!安皿发现,自从他打了一掌之后,这空间竟然会变小!安皿想伸手去感受这空间的材质,却发现,他的手拿不出来了!安皿只能躺着,然后用手掌去感受在手掌下的材质!他发现这材质很高端,像……像什么呢?安皿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他父皇逝去的时候,他趴在棺材上哭泣的画面……等等……棺材?!诅咒之棺!!!原来诅咒之棺不仅有诅咒之意,还特么的真的有棺材!安皿真的要崩溃了,这要怎么出去啊?!打不得骂不得……这……难道就是他的棺材了吗?安皿绝望的想着。 “啪!” “咳咳!安皿!是你吗?!” 安皿想着什么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点像绯戾的声音。 “嗯……是我……”安皿冷冷得回答道,就算他内心在高兴,他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有点像……传说中的傲娇受…… “嘿嘿嘿~是吗?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再找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么……你去死吧!!!” 那人语音刚落,安皿就感到背后阵阵寒意,全身细胞都调动了起来,他真的感觉到了杀意!很浓烈的杀意!安皿体内的能量不受控制的自己运行起来,衣服因为受不了,居然爆破了!安皿的外表因为能量的溢出,竟然渐渐发生了变化!他的肌肤不再坑坑洼洼,而是变得完美无瑕;眼瞳也由棕黄色变成了纯黑色,原本平凡的眼角也被抹上了一道黑色的眼影,看起来妖艳至极!当然,这些安皿是看不到的,他只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许多,脖子也恢复正常了!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之内,等寒气快接近安皿的后背的时候,安皿本能反应的跃开到一旁去了!等安皿回过神的时,才看清“绯戾”的真面目!真的很像绯戾!如果不是他发出强烈的杀意,安皿真的就以为他是绯戾了!可惜……绯戾是不会想要杀掉自己的,这一点,安皿可以肯定的说! “安皿,怎么了?见到我你不开心吗?怎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安皿本来就觉得很讨厌,听到这话后,更讨厌了!虚伪的要死!怎么会有那么虚伪的人?明明都在假装别人了,居然还是说出那么虚伪的话,难得他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用别人的躯体说出别人的话,内心就不会有什么感触吗?”安皿带着冷冷的声音吐出一连串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会说出那么多话了?果然是因为这个人太过于恶心了吧! “……你给我住嘴!小屁孩!还不是因为你!”“绯戾”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五官都开始扭曲了!他抬手卸下人皮面具,看了看,拿手拍了拍,然后不屑的扔到一旁的角落去了。安皿看着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变得越过越冷冽了!他拿手拍绯戾的人皮面具是什么意思?不屑的神情又是什么意思?扔到角落是什么意思?这人……果然是找死吧!! 二十六 嫁衣(二) 嫁衣(二) 杨玉环小心翼翼的穿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嫁衣,这是她心上之人给她亲自缝制的衣服呢…… 杨玉环看着铜镜里那个身着嫁衣的“美人”,心里喜悦掺夹着暗淡,如果……如果换成了人间的明镜,定会把这件衣服照映的更美吧?可惜……想着,杨玉环抬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脸,手上并无任何感触,脸上却传来了微微的刺痛和淡淡异味,那是皮肤腐坏的味道……多少年来,她为了保持她貌美如花的面孔,想尽办法,杀了无数人的生命,最后……还是护不住啊……果然是红颜易老……这副容颜,她怎敢去照那明晃晃的明镜呢?那是连毛孔都可以看的清的啊,更何况她这副渐渐在腐坏的脸呢?她用已成白骨的手摸上那个看起来拥有天资的人儿,原来……她已经不配拥有这身衣服了么…… “娘娘!”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杨玉环的思绪,杨玉环没有转身,只是理了理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 “外面一纸,请您过目。”那女子说着,却没有任何动作,她不敢动,就算她和娘娘隔着几张布帘,但她知道,只要她微微一动,娘娘肯定会要了她的性命。 “唉……念给我听吧。” “是!嫁衣不可脱下,去找安皿,要他命!还有#%$;$%%#……” “啊……娘……娘……”女子念完后,杨玉环一伸手,那女子便倒在当上,至死她都不明白,为何她会杀了她…… “你知道太多了……”说完她便走出布帘,用血淋淋的单骨手为女子磕上了双目,手指一动,人和纸条顷刻灰飞烟灭。杨玉环冷眼看着前方,空气浮动,便消失在原地,她始终没有解下身上的嫁衣…… ————分界线———— 安皿扭了扭脖子,踢了踢躺在血泊中“绯戾”,见其没有动静,便嗤笑一声,手掌变换中落下一枚硬币,蹲下轻轻在“绯戾”的耳边敲打。 “叮~” “叮~” “叮~” …… 安皿见时机差不多了,拍了拍“绯戾”的脸,“绯戾”立刻睁开眼,双目无焦点,直直的看着前方。 “你是谁?” “我是339。” “339?是什么?” “我的名字。” “你为什么叫339?” “啊啊……!” 339突然暴动起来,似要打破安皿的催眠之术!安皿冷冷的看着看着男子痛苦的模样,暗想,难道这是什么组织?这是个实验品?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安皿换个问题。 “主人的命令,我等必须服从!” “你主人要你来这里干嘛?” “杀安皿那小混蛋!” “……”他惹谁了? “你主人是谁?” “主人是主人。” ……你赢了…… “你主人叫什么名字?”安皿换个方式问。 “主人叫主人。” …………你又赢了…… “你为什么打扮成绯戾的样子?” “主人说,这样容易让安皿那小混蛋放下戒心!取他命易如反掌!” “……乖,告诉我,你主人是谁?”安皿额头隐隐带着黑线。 “主人是主人。” “你还醒着吗?” “当然!” “那我是谁?” “……不知道……” “看来催眠没有失败啊……”让我知道你主人是谁,他就死定了! “你主人在哪里?” “主人在书房里。” “……!你主人书房在那里?” “在‘你的梦里’。” “!!!!!” 安皿受不了了,一掌拍死了男子。哼!在你梦里!你就慢慢梦吧!!! 等安皿冷静下来后,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男子,内心一阵一阵的后悔,他果然还小,连这种耐心都没有! “安皿!”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皿回过头去,便看见绯戾一脸焦急的向自己跑过来,眼神里透露着担心和焦虑。安皿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男子,暗想道“这才是绯戾,真正的绯戾啊!” “没事,绯戾,你怎么来了?”安皿收起冷冷的外表,用冰冷又温和的语气对绯戾说道。 绯戾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慢慢的走向了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身旁,皱着眉头询问安皿道:“你怎么把339给杀死了?”语气略带愤怒。 “嗯?你不高兴?”安皿略带疑惑的问着绯戾,为什么会不高兴?对方可是要来杀自己的…… “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留下来等我来处理?万一伤到你怎么办?”绯戾的语气有点冲,有点……陌生…… “他是339,我问了一些问题了。” “可问出些什么?”绯戾的语气略带紧张,很关注339回答出来的答案。 “没有问出什么……哎!对了,他叫339,那你呢?” “我?我叫3……绯戾啊!你是不是傻?” 绯戾说着,站起来准备靠近安皿,却被安皿躲开了。安皿冷冷的看着他,先前温和的语气已不复存在,眼神中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你是谁?” “我是绯戾啊……” “嗯哼?绯戾?你在逗我?”安皿的眼睛闪烁着冷漠,说出的话语更是冷酷的可怕。 “绯戾”听到安皿的话后,并没有回答,而是依然靠近安皿,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怪里怪气的……”掐死算了……当然,最后这句安皿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份,并没有说出来。 “绯戾”打量着眼前的安皿,发现他和主 人所描述的并不一样,他的裤子依然是黑色的,而上身却没有白色的衣服,完美无瑕的肌肤没有没有衣服的遮挡,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脑袋也没有挂在肩膀上,而是好端端直立在脖子上,表情冷漠,眼瞳像墨一样深处而黝黑……这不是主人所说的废物!但是……这明明就是啊,这气息明明不会错的,跟主人所给的牵引明明是重合的,却为何…… “怎么?再想什么呢?” 安皿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男子一惊,本能的跳开,掏出自己的武器,一把弯刀! 在男子掏出弯刀那一刻,安皿感觉自己的耳内的响起剧烈的吵闹声,像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声,又像家庭吵架的锅碗瓢盆敲打声,又像街市吵吵嚷嚷的交谈声等等,突然涌进安皿的耳朵,让安皿头脑刺痛不已。安皿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那把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弯刀,似乎……安皿眼神阴冷无比,死死的盯着那把弯刀,他记得这把刀!它似乎是可以锁住人的灵魂,然后吸收作为已用! 二十七 嫁衣(三) 嫁衣(三) 杨玉环到了一处空间,抬眼望去,满满都是同一个人的尸体,躺在各种地方,地上,天花板上,墙上……这人的面孔她记得,是临界的君王——绯戾的面孔。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主人不是叫她来杀死安皿的么?怎么见到了满地的“绯戾”? “杨玉环?” 就在杨玉环看着满地残骸思考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冷冷的声音,那种不掺和任何感情的调调让杨玉环一下子给冷醒了!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只看到裸着精壮的上身,黑色的裤子被腰带稳稳的扎在腰上,阻止了杨玉环那一探究竟的目光。杨玉环谨慎的看着那男子,她穿上嫁衣后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浅,这男子肯定比她强大! “嗯?轩辕嫁衣?” 男子转身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嫁衣的深浅。 “什么‘轩辕嫁衣’?这是我渊朗给我亲手缝制的!”杨玉环嗤笑,什么嘛,虽然能量比自己强大,这认识的东西还没我多,真是可笑,难道只发展身体而不发展脑力吗? “怎么?堂堂一名贵妃,连著名的‘轩辕嫁衣’都不知道吗?”冷冷的声音又传到杨玉环的耳边,那声音响在杨玉环的耳朵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嘲笑意味! “我怎么不知道?!‘轩辕嫁衣’!顾名思义,是轩辕皇帝亲手为自己的皇后所制作的婚衣,轩辕皇帝在嫁衣上输入了自己一半的能量,机缘巧合之下把嫁衣制成了仙品,只要穿上嫁衣的女人,除了拥有自身的能量以外,还会得到轩辕皇帝所输入的那一份能量!是无数女人想要的嫁衣!”杨玉环不甘心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她可以不爱唐玄宗,但是她是贵妃,她必须捍卫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任何人去怀疑! “不错,的确如此。” 冷冷的声音又从那个男子的嘴边溢出来,杨玉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声音很像安皿的啊……可惜,男子虽然是转身的状态,但是出来身体以外的部位他都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什么…… “怎么?你很好奇我的面孔?”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杨玉环的好奇,用冷冷的话语说出了杨玉环意图。 杨玉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那声音太过于熟悉,又太过于陌生,对于那个她恨入骨髓之人,她不敢认错半分,也不敢轻易的去放过! “怎么?杨贵妃不记得在下了?倒真是贵人多忘事呢~”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走出了那片黑暗的地方。 杨玉环看到那张面孔后,吓的微微倒退。并不是因为那张脸过于熟悉,而是因为那张脸上的血迹太多!整张脸上除了生理活动的眼睛以外,别的地方满满都是血迹,像是故意涂上去一般!可是杨玉环知道,那不可能是涂上去的!因为不仅仅他脸上有血,而是他正面的每个地方都有血,像是刚从血池中爬起来一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呢?你在害怕什么?”冷冷的话语从那张“血脸”吐出来,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而嘴巴因为说话的缘故,嘴边的血液竟溶解,慢慢的沿着他的嘴角下滑!看起来像一个已死之人刚活着回来! “你……你是谁?”杨玉环的声音不再有先前的妩媚,而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是谁?真会开完笑啊杨玉环,想当初我可是把你和唐玄宗分开了呢,哦~不是,是把你和你那位情郎分开了~呵~你当时的表情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呢,那真是令我心情愉快的一天,哈哈哈!!”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而杨玉环的表情却变得可怕的很!是他!就是他!他那嚣张的笑声和当年一模一样!! “安皿!!!我要让你死!!”杨玉环大叫一声,疯了一般冲向安皿! 没错!男子就是安皿,他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自然,他的本性也全部恢复! 看着杨玉环冲过来的那一刻,他扬起了他手中的弯刀——御魂之刃! 当安皿扬起他手中的御魂之刃的时候,杨玉环只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嗡嗡闹响,都是女子的声音,例如“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为你的滋养品?!你还我命来!!”“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儿?她那么乖巧!你还我的女儿回来!!还回来……”“娘娘,我们那么相信您,您怎么可以……” “你们活该!你们都没有我漂亮,为什么要白白的浪费资源呢?!你们应该感谢!感谢我让你们有这样的价值!!”杨玉环疯了一般大喊着!她觉得她需要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人命! 安皿本来是静静地看着杨玉环发疯的,谁知道,杨玉环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全身亮起刺眼的红色光芒!!安皿像早知道一般,依旧的站在原处,看着原本黯淡的嫁衣变得艳红,然后红光慢慢的吞噬了杨玉环,形成一个红色的茧子,悬浮在半空中,不断地旋转着! 安皿看着半空中已经由艳红色渐渐变成了乳白色,这才扬起手中的御魂之刃,然后运起身上的能量,不断地挥舞着!紫色的刃气不断地击打着半空中正在变色的茧蛹!可是挥舞到一半的时候,安皿却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去破坏,而是,他根本破坏不了!的确,就算安皿挥了那么多刃气过去,茧蛹上却丝毫不留痕迹! “呵,不愧是‘轩辕嫁衣’,竟然如此结实!”安皿刚刚感叹完,突然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热量被抽走了,整个空气变的冷冷的!安皿慢慢的往后退,在这样下去,他体内的温度也会被抽走的!被抽走后虽然不会死,但是却会加速蛹孵化的速度!这就是刚才他为什么只用御魂之刃的刃气,而不是用冥火去烧。 “安皿!”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声音安皿无比熟悉——绯戾!只是,他却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反而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在今天他可是听了数千遍了!!也杀了无数个“绯戾”!他不惧!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个就多一分危机!不怕明箭就暗箭! 在安皿充满杀意的目光中,绯戾的衣角渐渐露出来,带着些许的狼狈…… 绯戾在看到安皿的那一刻,眼光亮了一下,扑来过去!不管安皿变成了什么样子,绯戾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就算他的肌肤光滑不再坑坑洼洼,就算他的脑袋不再挂在脖子上,就算……他脸上满是血迹,辨不出五官,绯戾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他找了几天的人! 安皿看着这个满身狼狈的人扑过来,竟然狠不下心去推开!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不再是那个需要绯戾前前后后打理操心的人儿了,也绑在是那个依赖于绯戾的单纯的安皿了,可是,安皿还是抬手拍拍这个扑在自己怀里的人,心里除了感谢之外没有别的情绪。 “安皿,我找你好久!”绯戾抬起自己那双拥有红**媚之瞳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安皿那已经从棕黄色变成墨黑色的瞳孔,透露出满满的担忧。 “嗯,知道了。”安皿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不过,那张冰山脸在看到绯戾那充满担忧的眼睛时,竟然柔软了下来。他……肯定找了自己很久了吧…不然怎么会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嘭!” 绯戾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声怪异的声音给打断了,绯戾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发现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乳白色的茧蛹!他有些不明的看向安皿。 安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乳白色的茧蛹时,眉目间那点见到绯戾的喜悦之情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皱着眉头,看着茧蛹上的乳白色变得越来越透明,暗道不好…… “绯戾,你听说过‘轩辕嫁衣’吗?”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但是绯戾知道,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一件东西的! “知道,那是几千年来,无数女人痴想的宝物!不过听说,它已经失踪了呀!” “失踪不代表消失!” 绯戾惊讶的看着安皿,指着半空中的茧蛹说道:“你别告诉我,这玩意就是‘轩辕嫁衣’!” “嗯……对。” “可是……不是说已经失踪了吗?而且,这茧蛹根本没有任何能量浮动!‘轩辕嫁衣’可是有轩辕皇帝的一半能量的!怎么可能如此安静的没有能量的浮动?而且,‘轩辕嫁衣’不是一件嫁衣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丑不拉几的茧蛹呢?” “唉~”安皿看着绯戾叹了一口气,亏他之前还觉得绯戾是学识渊博,无所不知呢…看来是他之前太蠢了?果然,失忆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没错,‘轩辕嫁衣’的确是有轩辕皇帝的一半能量,可是啊,这些年来,它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人手了,它的能量剩了多少,你可想想。可是啊’物极必反,它……” “嘭!” 安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安皿抬眼看过去,发现茧蛹已经变得透明了许多!如果这茧蛹在蜕变一次,就会破茧而出,到时候…… “绯戾,快!我需要你的帮助!” 安皿的声音依然冰冷,可是绯戾还是从其中听出来焦急!绯戾一脸坚定的看着安皿,表示需要他做什么尽管吩咐! 安皿看到绯戾的坚定,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在你的十指上分别扎出一滴血,不要流出来!”说完后,转身把自己的手扎了十个洞,每个洞上都稳稳当当的一滴血。绯戾看到后,二话不说的按照安皿所说的去做,他答应的,可不仅仅是口头上的! 安皿回头就看到了绯戾那冒着血珠的手指,心中的感动又加深了。十指连心,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更何况绯戾还是个君王。安皿抛开一切心思,运起能量用两人的十指血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禁符…… “嘭!” 第三次蜕变已经完成,茧蛹已经完全透明了! “绯戾!快!用止魂符!” 绯戾听到安皿的话语后,毫不犹豫的掏出止魂符,舌尖一点,吐出精血,便贴上了茧蛹上! “啊啊!!怎么可能!!!怎么能这样!!”就在止魂符贴上茧蛹的时候,茧蛹发出了强烈的惨叫! “哼,轩辕皇后,你倒是个好心机!你利用了杨玉环的痴情,利用了万千少女的痴心!只为复活!” “啊!!你是…安皿?!!啊!该死的!你给我住手!” “轩辕皇后,你利用了杨玉环的一片痴情,给你的魂魄得到了足够的滋养,你不知不知道,这个,足以让你坠入十八层地狱!!” “该死的!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已经失忆了吗?我不甘心!!这是我计划了几千年的计划竟然会毁坏在你的手里!!安皿!你不得好死!!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 “哼!放不过我?你还是先应付这些被你利用的万千女子吧!去!”安皿说着,把已画好的紧图投向茧蛹上!用肉眼可以看到,当禁图靠近茧蛹的时候,无数的魂魄疯狂的爬出来,朝着茧蛹的人儿摇动着…… “招魂图!安皿你……” “噗~” 绯戾还没说完,安皿便一口血吐了出来,朝着地上倒了过去! “安皿!!!” 二十八 红鞋(一) 红鞋 “嗒……” “嗒……” 苏蒙躲在被窝里,双眼紧闭,耳边回荡着“嗒嗒”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远,一直在苏蒙的房间里回荡着“嗒嗒嗒”…… 安皿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温柔的脸庞,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安皿记得,这是绯戾的随从官,白衣唤白令,黑衣唤黑孖,而眼前这人,一身白衣,脸带微笑的肯定是白令了。安皿在心里叹气,人家绯戾的随从官那么负责任,而自己的随从官呢?竟然背叛了自己的主人,简直就是过分的很! “安少,你感觉好点没有?”白令看着这个蜕变的安少,感觉……更冷了!之前安少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脖子挂在肩膀上,肌肤虽然坑坑洼洼的,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啊!可是现在的安少,那里和可爱一词沾上边?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那冷冷的脸型已经和冰山挂上边了,里里外外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原本棕黄色的瞳孔也变得让人一看就想发冷的墨色;皮肤不再坑坑洼洼,而是变得完美无瑕,看起来比临界的美女还要好,气质也变了,就算现在是身负重伤,可是还是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白令的内心在万马奔腾,无比崩溃,但面上还是一副懂礼貌的样子,面带微笑的看着安皿。 “你主人呢?” 冷冷的声音把白令从内心的精神世界中扯出来,眼睛聚光一看,安皿冷冷的看着自己。白令顿时被吓到了,立马俯身,答道:“主人在处决犯人杨玉环。” 跪下道歉什么的……他可没有那么傻!白令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冥界的条约——主人问答时,不管在做什么想什么,都得以回答主人的问题为主要,其他的都是次要! “杨玉环?走。” “是。” 白令看着已经先一步走远的安少,小心翼翼的擦了一下冷汗,似乎每次伺候安少起床都是一场大战……难不成……安少有起床气?这个想法在白令的内心出现,实着把白令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嘛!也不看看安少是什么人! 白令把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快步的跟上安皿。 ——————分割线—————— 苏蒙眼睛朦胧的看着显示着早上六点多的闹钟,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起床。他刷牙洗脸换衣服,提着书包经过厨房的时候,伸手拿了已经做好的早餐,不声不响的出门去了,丝毫不在意自己身后那道关切的目光! 苏蒙也是很烦!小时候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爸爸告诉他,他妈妈带着妹妹和别的男人跑了!苏蒙始终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不相信自己的妈妈会抛下自己,肯定是这个酗酒的爸爸把温柔的妈妈赶跑的!然后妈妈没来得及带他一起走…… 对,他爸爸酗酒!不喝酒的时候还好一点,比如早上会给苏蒙准备早餐之类的……可是一喝酒了,整个家就会被他搞得鸡犬不宁!苏蒙被打过几次,甚至被打进医院过! “滴滴!” 苏蒙掏出来看了一眼。 “小蒙,爸爸出去应酬了,你今晚去姑姑那里休息一晚吧。” 苏蒙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内心深处有点失落。爸爸他……还是不肯戒酒呢…… 自从苏蒙进了医院后,苏蒙的爸爸自我检讨了一番,最后决定!出去应酬喝酒之前,一定要告诉苏蒙一声,让苏蒙到自己妹妹那里睡一晚!苏蒙听着自己爸爸的决定,到口的“爸爸,要不戒酒吧…”的建议给咽下去了。不是他没有提议过,而是他的爸爸总是对他说“我要挣钱,让你过上好生活!” 听久了,也就麻木了、失望了…… 下课铃响起,苏蒙收拾收拾东西往校外走去。苏蒙今年高三,六月份就要高考了。可是苏蒙却丝毫感觉不到紧张,不是他成绩好,相反的,他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爸爸挣的钱也够自己的儿子了,自己的成绩或者品质怎么样又有怎样的关系呢? “嘿!苏蒙!一个人啊?” 苏蒙正想着晚上回去要怎么冲过游戏关卡,自己的身后却传来了自己所谓哥们的声音,呵,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 “嗯,怎么了?”就算内心懂的,可是苏蒙还是应答了回去,再怎么样,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不是吗? “嘿嘿~今晚要去玩玩?” “不了,今晚我约了人一起了。” “狡猾!竟然不带上我们~那你慢慢玩啦~” 说着,便已走远。 苏蒙慢慢的走到那个自己已经走了无数遍的小路,正是初夏,小路上的花儿开的很艳,一个小小的小孩正在玩泥土,苏蒙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到那两个小小的辫子。 苏蒙看了一会天色,发现夕阳刚好沉下,还不晚。看着玩的那么开心的小女孩,苏蒙的玩心大起,然后跨过花丛,走到小女孩的身边,拍了一下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感觉自己被拍了,转过脸…… !!! “苏蒙!你一个人在哪里干嘛?该吃饭了!” 苏蒙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的转过脸,看到是自己的姑姑,惨白着一张脸,快速的跑过去,内心混乱不已!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张惨白的小脸和那诡异扬起的红唇!刚刚姑姑说“你一个在哪里干嘛呢?……”一个人……一个人…… “姑姑,这附近谁家有小女孩吗?”到吃晚饭的时候,苏蒙问自己的姑姑,苏蒙告诉自己,也许是人家生病了,也许是自己的身子挡 住了人家的身体,姑姑看不见,很正常吧…… “小女孩?有啊,那个……” 苏蒙听到“有啊……”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思都放松了下来。果然吧,是自己多想了…… “怎么?你见到人家了?” “嗯,看到了,长得挺可爱的。”苏蒙说着,脑海里闪过一张异常惨白的脸庞。 哥哥,夸我长得可爱…… “哈?你看到了?不会吧!”苏蒙姑姑的声音显然带着惊讶。 “嗯,怎么了?很奇怪吗?”苏蒙却不以为然,见到人家小女孩有什么好惊讶的? “嗯……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啊,听说那个小女孩得了不治之症,你看见她了,大概是身体有了好转吧……” 果然是生病了吧…… 苏蒙说着便放下碗筷,然后去洗澡玩游戏了,礼仪什么的,他从来不在意…… “小蒙,你今晚再去姑姑家住一晚吧。” 苏蒙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整理整理自己因为睡觉而凌乱的短发,收拾东西走出了校门。 苏蒙走到小道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昨天遇到小女孩的地方,果然……还在那里……苏蒙看了一眼已经沉下的夕阳,跨过花丛,靠近那个昨天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的小女孩…… “苏蒙!你又一个人在那里干嘛?该吃饭啦!” 姑姑的声音又响起,打断了苏蒙正准备拍小女孩的动作,苏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姑,应道:“知道啦!”然后又转头回来,结果没看到所谓的小女孩,只看到一只小小的红色鞋子。苏蒙犹豫着,然后弯腰捡起了鞋子。苏蒙不知道小女孩什么时候走的,但是鞋子掉在这里,明天早上的清洁员工会把鞋子扫掉吧,还是捡起来明天再还给她吧。苏蒙想着,便把鞋子放到自己的校服口袋了,然后转身走了。 哥哥,那是我的鞋子…… 苏蒙拿着小小的鞋子放在手心里把玩,红红的,小小的,精美的花纹让这小小的鞋子看起来又可爱又高贵。 “咔!” 门口开了,苏蒙抬头去看,原来是姑姑。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鞋子?”苏滨看着苏蒙手里的东西,看起来怪怪的,很像鞋子,但鞋子的样式太过于古老了,不像是现代人穿的。 “嗯,鞋子啊,是不是很好看?我觉得很好看啊……”苏蒙把鞋子举高高的,放在灯光下面,让自己的姑姑苏滨看得仔细一些。 哥哥说我的鞋子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过……你从哪里捡过来的?”苏滨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她觉得这鞋子很奇怪,在灯光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但苏滨见苏蒙那么喜欢的样子,没有说出口,话锋一转,问到了鞋子的来历,她果然还是觉得这鞋子有些奇怪…… “嗯……是一个小女孩的,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个!” 苏蒙没有见到苏滨的那怪异的表情,只是认认真真的欣赏着自己手中的鞋子,果然小巧可爱啊…… “哦,这样啊……你早点睡,有些事情,明天我再和你说,记得!早点睡!现在已经十点了,你必须在十二点之前进入深度睡眠,知道没?!”说完后不管苏蒙有没有听到,也不管苏蒙那有点抗议的神情,便关门而去。 “什么嘛……” 苏蒙冷哼一声,不过也不敢太过于造次,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更何况他在四楼呢…… 苏蒙遵从姑姑的话,十点半后他就关闭电脑手机和那白晃晃的灯光,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砰砰……” “哥哥……” “砰砰……” “哥哥……” 哥哥……你醒醒……我就在窗外……你开个窗好不好……我想见见你……想拿回我的鞋子…… 二十九 红鞋(二) 红鞋(二) “啊啊……” 安皿还没走到绯戾所在的地方,就已经听到了惨叫声!毫无疑问那是杨玉环的声音,除了满满的恐惧以外已经没有别的声音了,更别说先前的妩媚! “吱呀~” 听到开门的声音,黑孖回头一看,只见到一脸冷漠的安皿从门口处走进来,他身后的白令正在处理还没关紧的门口。 “安少。”黑孖的声音带着恭敬。 安皿冷冷的看了一眼黑孖,点点头。 黑孖暗中仔细打量着安皿,果然和消息所说的一样,安皿已经恢复记忆了,黑孖看向那墨黑的瞳孔,似乎能在里面看到暴戾的能量,只要那个人让眼睛的主人稍微不开心,里面的能量就会疯狂的倾盆而出,吞噬掉那个人! “安皿,你来了?” 绯戾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不是那个寻找记忆的人了,也不是那个只会惦记自己哥哥的弟弟了,他现在是一个男人,是冥界的冥君! “咔咔!!!吼!”绯戾的话语刚落,肚子里就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安皿看着绯戾的衣服。 “……”绯戾尴尬的挠挠头。 “咔咔!!”舌倌表示自己很不开心!他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额……呵呵,你应该还记得他吧?”绯戾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安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有点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吼吼吼!!臭小子!!你可闷死我了!我很饿!!我要吃东西!!你身上的器官都被我吃光了!”舌倌闹嚷嚷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露在外边的白齿,可能还是感觉不爽,然后不顾旁人的感受,一口咬上了绯戾还在跳动的心脏! 安皿看着舌倌那津津有味的表情,一脸冷漠。这就是上古寄生?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咔咔~这人咋辣么像安皿小子?可是……安皿小子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帅气?”舌倌看着一脸冷漠的安皿,喃喃自语道。 “好了舌倌,你怎么突然出来了?”绯戾摸了摸舌倌不高兴的舌头,一脸温和的问道,他知道,舌倌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来的,如果他出来了,肯定有他的原因。 “嗯……时这样的,我发现了临界的物品的气息,所以出来看看。”舌倌说道正事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毕竟不是小事,该严肃还是得严肃的。 绯戾扬扬眉,看向一旁已经昏过去的杨玉环,说道:“这是我们‘轩辕嫁衣’,不过,似乎不是那次大乱所不见的,而是在著名的轩辕时代就已经消失了,现在出现,有点莫名其妙,总感觉是不好的……” “还缺了双鞋子。” 绯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皿打断了,的确还缺一双鞋子,一双与之搭配的鞋子!安皿不动声色的打量杨玉环,她双眼紧闭着,脸上的皮肤正在慢慢的腐烂,发散出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不过安皿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件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嫁衣。它早已不像之前那般鲜亮,而是变得像乞丐的衣服一样,又破又烂,完全看不出是一件仙品!安皿抬头看向绯戾,而绯戾像早知道一般,也看向了安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知道对方的意思和自己是一样的! ———————分割线—————— “砰砰!” 哥哥……醒醒…… 苏蒙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他本来是睡得很熟的,但总是有个声音一直响在耳边,他被烦的不行不行的! “砰砰!” 苏蒙的思绪被声音给拉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窗户?? 苏蒙迷迷糊糊的爬下床,揉着眼睛走到窗户前面,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庞!!苏蒙打了一个激灵!不过再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白日的小女孩…… 看重原来是她啊…… 苏蒙想着便打着哈欠拉开窗户,看到小女孩那诡异的表情,在路灯之上显的有点奇怪…… 哥哥……我的鞋子呢?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但苏蒙就是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萌萌的,有点偏阴,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鞋子?对,白天的时候他的确捡了小女孩的一只鞋子,人家来拿也不奇怪吧…… “嗯哈~你先进来,我给你找找……挖槽!没电了……算了算了……”苏蒙说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哥哥……让自己进去耶……嘻嘻……好开心呢~ !!! 苏蒙拿着已经找到的鞋子转身准备还给小女孩,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小女孩站在窗户前,一脸“开心”的表情,老实说,苏蒙真的被吓到了,毕竟小女孩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喏,鞋子在这里,要好好保管喔~可爱的鞋子配上可爱的你,刚刚好~”苏蒙笑着把鞋子还给了小女孩,还顺便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嗯~软软的~冰冰的~可能是因为夜深露重?等苏蒙回神时,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哥哥说可爱的鞋子配上可爱的自己刚刚好……嘻嘻……我也觉得哥哥很可爱呢~所以把可爱的鞋子留给可爱的哥哥吧~哥哥一只,我一只~刚刚好……嘻嘻~ 一束阳光照进房间里,落在洁白的床铺上,床上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太阳爷爷的召唤,动了动,缩进被子里面。 苏蒙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洁白的被子,伸了伸自己的懒腰,探出脑袋,感受来自窗边的微风,很舒服的早晨…… “扣扣!” “小蒙,醒了没有?该吃早餐了!”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打开了,苏蒙下意识的看去,就看到一脸微笑的苏滨。 苏蒙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现在的场面一定会很尴尬! “你昨晚没关窗?很容易感冒的。”苏滨一边说着一边过去关上窗户。 “关了呀,不过昨晚有人叫我,所以我就开了呀。”苏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姑姑,一边说一边倾开被子。 “哈?有人叫你?我怎么没听到?”苏滨疑惑的看着苏蒙,她昨晚可是很晚睡的,哪有听到什么人叫苏蒙! “你当然没听到,哈~她站在我窗户外边叫我呢,可能是怕打扰到邻居吧,小声一点,你没听到不是很正常?还有……” “你说什么?!站在窗外叫你?!”苏滨大惊叫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恐慌和惊吓! “对呀……有什么…!!!”苏蒙说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窗外??苏蒙快速的走到窗户旁,进入眼帘的是高高楼层和树木的尾尖!!他终于想起来了!他睡的是四楼!!! 三十 红鞋(三) 红鞋(三) 苏蒙虽然看着高楼大厦和微风吹拂的树叶,可是他的脑海闪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庞和那诡异的笑容!怪不得那时候姑姑说他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怪不得她会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出现……因为…… “苏蒙,会不会是你做梦了?然后昨晚你忘记关窗了?”苏滨看着苏蒙一脸震惊的表情,安慰的说道。 做梦? 苏蒙的心里微微出现了一丝的光亮,对!也可能是做梦!这样想着,他急急忙忙的去书桌前,果然,小小的红色鞋子还在哪里!苏蒙感觉自己被救了,如果昨晚不是做梦的话,这鞋子应该不会在这里才对……什么嘛……大惊小怪的…… 我也觉得哥哥很可爱啊……所以留一只可爱的鞋子给可爱的哥哥,刚刚好……嘻嘻~以后就可以经常找哥哥玩了呢~哥哥去那里,我也会去哪里…… “小蒙?怎么了?”苏滨皱着眉头看着苏蒙那大喜大悲的变化,内心感到不好,一个人大喜大悲,命可经不起折腾! “没,我只是想起,昨晚我可能是没有关窗,然后做噩梦了。”苏蒙拿着鞋子,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看不出是那里奇怪,所以一直在那里玩弄着。 嘻嘻……哥哥很喜欢这鞋子呢~好开心~ “这鞋子,怎么有点奇怪?不像昨天那只啊……对了,这鞋子你还是扔了吧。”苏州也觉得这鞋子怪怪的,好像和昨天的不同,可是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那里不对劲啊…… “扔了?为什么?”苏蒙有点奇怪,姑姑她一般是不管自己的,怎么今天却主动让自己扔掉那么可爱的鞋子呢? “你可能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孩在前几天之前已经死了,也可能你说的不是那个女孩,但是,你今天就把这鞋子放回原处吧,以免遭到什么。”苏滨说完后,看了一眼正被苏蒙拿在手上的鞋子,皱着的眉头从未放下,只希望,那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否则…… “嗯……” 苏蒙放学回来后,又经过了那个花丛,这是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小女孩并没有蹲在那里玩耍,而是空荡荡的一片。苏蒙叹了一口气,拿出一直放在书包里的红色鞋子,苏蒙放在手里细细的摩擦着,把玩了一会儿后,弯腰把它放回了昨天捡到的位置。 哥哥……不喜欢这鞋子吗?……可是……哥哥不是说很可爱吗?肯定……是那个女人逼哥哥不喜欢的!!! 苏滨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果然,还是很不对劲!!苏滨仔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奇怪的事情是从苏蒙一个人站在花丛里开始的……自从那天后,家里的狗狗时常叫唤,镜子也会莫名其妙的掉下来碎掉,还有昨晚,虽然说可能是苏蒙没有关窗,但苏滨心里懂,苏滨一直把苏蒙当做自己的家人,每天小蒙出去上学后,苏滨都会进入房间打扫卫生,而窗户,小蒙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那么,小蒙说有人叫他开窗的事,和那只鞋子……苏滨终于知道那只鞋子那里奇怪的!!那天苏蒙拿鞋子回来的时候,那只鞋子是左脚,但是今天看到的时候,却是右脚的!怪不得觉得那里奇怪却又…… “哈喽~美女~”一个声音打乱了苏滨的思绪,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扇门,房门……苏滨在仔细的去听,结果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见!苏滨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现在整个家里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美女,你看那里呢?”一个声音响起在苏滨的耳边,带着好奇。 “!!!”苏滨蓦然回头,看到一张好奇的脸庞,红色的瞳孔里带着些许的戏弄。 “你……你是谁……怎么会……”苏滨的声音有点颤抖,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有人进来她怎么不懂?怎么没有听到声音…… “好啦美女,不要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起码我长得还不算太丑吧?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说完还拿手捂着胸口,假装很痛的样子…… 苏滨被逗笑了,仔细一看,别说丑了,就算是帅都形容不了。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披于身后,有几根不听话的跑到前面来争夺别人的目光,一双眼睛最惹眼的是那对红色的瞳孔,那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似乎看看能进入一片红色的海洋,还有更奇异的是瞳孔外边的眼丝,不是普通人的颜色,而是特别的黑色,红黑搭起来特别的好看和吸引人,相反的,这对眼睛如此显眼,其他的五官看起来倒是一般般,容易让人忽略,而整张脸看起来却能让大学教授的苏滨词穷,帅美都不足以去形容,而普普通通的黑裤白衣都…… “好了美女,我知道我很帅,不过呢,我来这里是有事情和你说的哟……”绯戾说完还眨一下眼睛,完全没有打断别人思绪的歉意。 “什么事?”苏滨迅速的回过神,她又不是小孩,是不会完全沉迷于美色之中的! “嗯,我看了一下命格,发现你近日会有血色之灾,当然,还有你的侄子,苏蒙。至于原因嘛,你也懂的……”绯戾说着说着,声音越变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的一句话“灾难来时,我自会过来,给你个机会……” “喂!别走啊!”苏滨回过神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整个房间里,回荡的都是她自己的声音…… “姑姑~我回来了。” “嗯……回来啦……我去做饭……”苏滨收起心绪,洗手做饭去了,看她想的都忘记时间了…… “……”苏蒙看着一直在吃饭的姑姑,感觉怪怪的,这还是平时吃饭面带微笑给自己加饭的姑姑吗? “姑姑,你有心事?”苏蒙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他觉得整个气氛怪怪的,一阵一阵凉气从后面涌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们! “没事,小蒙,姑姑有点事,这段时间你要注意点,早点回家,千万不要在外面逛!”苏滨板着脸说着,改变了一向温和的自己,她不想他出任何事…… 苏蒙把苏滨的话放在心里了,回房间的时候,玩了一会游戏就上床睡觉了,在上床之前,他怕出现昨晚的情况,他特意去看看窗户,嗯,关的紧紧的…… “砰砰!” 哥哥……开窗户…… “砰砰!” 哥哥……我来陪你玩了……哥哥…… “砰砰!” 苏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他真的好困,但是好吵!苏蒙看向窗户,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苏蒙倾开被子,迷迷糊糊的下床,然后走过去,然后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白天的记忆把苏蒙给惊醒了! 这里明明是四楼!! “砰砰!!!” 哥哥看不到我吗?……为什么不开门呢?还是说因为自己不笑?对……肯定是因为自己不笑……所以哥哥才不开的…… 于是等到苏蒙在看的时候,只看到一张诡异的脸,惨白脸上的红唇异常鲜明! “啊啊啊!!鬼啊!!!” 苏蒙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帘被吹拂的声音。苏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什么嘛……原来只是梦…… 什么鬼……哥哥在说我吗?哼!肯定又是那个丑女人搞得鬼…… “!!!你……谁?!”苏滨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惨白的娃娃脸伏在自己的眼前,黑色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惨白色的肌肤和黑色的眼睛搭上诡异的笑容,让年纪过三十的苏滨吓了一大跳!! 姑姑……您可真会忘事……竟然会忘了我…… 苏滨瞪大眼睛看着这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脸,内心的愧疚不断在翻涌,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被自己亲手掐死的孩子?! 三十一 红鞋(四) 红鞋(四) ……姑姑……那时我还小,不懂得这世界的黑暗……直到现在我还不懂……为何要掐死我?为何要诱惑我哥哥去杀死妈妈…… “不要叫我姑姑!!你妈妈那个贱人和你这个杂种!死的活该!!”苏滨失去理智的吼道,她已经保持不了理智了!她受的了她丈夫和别的女人搞暧昧,可是她受不了那个女人是她嫂嫂!!凭什么他们家的人都是被背叛的?凭什么!! 那你……就去死吧!赔我们的命过来! 苏琴的眼睛一瞪,原本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加渗人,黑黑的瞳孔逐渐染上了血红色!原本不短不长的黑色此时此刻也疯狂的长了起来,在半空飞舞着!阴凉的怨气铺天盖地的朝苏滨涌去! 苏滨很想逃跑!很想大叫!可是,她却动不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苏琴的变化,内心的恐惧和解脱在交集着,但更多的是愧疚!她这些年来一直很愧疚,也很悔恨,痛恨那时什么都不懂的自己!痛恨那时被嫉妒和怒火淹没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 一个冷冷的声音闯进这个空间,苏滨抬眼望去,只看到空气突然被撕开一个口子,一只修长的腿从黑暗的空虚中迈出来,然后渐渐的显现出一个人影……不!是两个! 安皿和绯戾走出了虚空,看着下面一脸呆滞的苏滨,和已经开始散发怨气的小娃娃。前几天之前,他们两个都以为鞋子会在未婚少女的身上,从未想过会在那么一个小娃娃的身上!要不是绯戾刚好经过苏蒙的身旁,还看不到他手中的鞋子呢! 苏滨看着这两个人从虚空中飘下来,直到他们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都无法相信,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般非人之物! 绯戾走到小娃娃的旁边,一把抱起了小娃娃,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娃娃本来就害怕这两个人的气质,但是当绯戾抱起她的时候,她想反抗,可是身体却动不了! 绯戾见小娃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一副防备的表情,心底不得一痛,他的“人民”已经如此害怕自己了吗? “这种小孩就应该进入地狱。”安皿冷冷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什么小鬼头嘛,害怕就滚到冥界去! “……呜……”苏琴害怕的缩进绯戾的怀里,这人好凶…… “嗯~没事没事~不要害怕~”绯戾感到自己怀中的小娃娃主动靠近自己,红色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好喜欢小孩子的…… “哼!”安皿看到绯戾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看向已经被他们忽略在一旁呆滞的苏滨,转向大门处,苏蒙快回来了吧…… “吱~” “姑姑,我回来了!”苏蒙刚刚说完,便感觉到屋子内有一股诡异的气氛,姑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面露恐惧的表情! “姑姑!怎么了?!” “小……蒙?”苏滨的神智被苏蒙的叫唤声给叫回来了,她刚才见到绯戾以后,神智就陷入了往事当中,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在那里,扮演一个怎样的人…… 哥哥……回来了…… “嗯?”苏蒙四处看了看,他刚才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叫他哥哥? 太阳渐渐下沉,留下初夏已有的火红色蔓延着半个天空。 “太阳落下之时,可以见到非人之物,冥人临三界的界门打开……” “!!”苏蒙耳边回响着这一句话,然后眼前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影……不!是三个!那个窝在银白色男子怀里的小孩子好熟悉!其实苏蒙没有告诉自己的姑姑,他其实对这个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那么冷漠的他才会三番五次主动的去找那个陌生的小女孩!他知道,他是有半夜起来给小女孩开窗的,他没有告诉苏滨,在他把鞋子放回原位的时候,那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他也害怕,只是那奇怪的亲切让他放下了一切害怕的情绪! 哥哥……哥哥…… 苏蒙似乎听到苏琴的叫唤,对上了那副大大的眼睛,那里只有开心的喜悦,那种得到大人注视单纯的喜悦! “看来,是该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苏滨低下头,用呜咽的声音说:“小蒙,你爸爸应该是告诉你,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妈带着你妹妹和别的男人跑了,是吧?你妈妈的确是和男人跑了,但是,那个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丈夫!你的姑丈!”苏滨说到这里,神情激动了起来,她用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苏蒙,那里满满的都是悲伤! “呜~”苏滨已经陷入回忆之中了,她捂着脸蹲在地板上,咽呜了起来!就算过了那么久,她还是接受不了那幅画面!! 苏蒙看了一眼仍然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蹲在地板上哭泣的苏滨,他像选择什么一般,坚决的走到苏滨的身旁,蹲下来拍了拍已经哭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滨。 “呜~小蒙!我真的很后悔!”苏滨一把抱住苏蒙,大声的哭了起来。苏蒙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拍着她的肩膀,刚才他已经决定好了!就算姑姑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安皿和绯戾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苏琴也安安静静的窝在绯戾的怀里。不是她不想去接近她哥哥,而是她知道,她已经死了,身上带着的是阴寒之气,靠近生人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伤害的! 大家都在等苏滨哭,等着她哭完…… “呜~小蒙,我说完以后,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苏滨似乎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放开抱住苏蒙的双手,转身给苏琴的方向跪拜,额头贴住地板,这个动作保持了三分钟! 安皿和绯戾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睛的笑意…… “小蒙,当年的事,我原原本本的说给你听。”苏滨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着苏蒙,接着说:“那时候,你刚刚出生,你爸爸因为公司的事,没有时间照顾你妈妈坐月子。唉~那时候我刚刚度完蜜月,刚好闲着,于是自告奋勇的去照顾你妈妈。我照顾了你妈妈半个月,我丈夫说是心疼,他想和我交替照顾你妈妈。那时候我觉得这男人挺好的,懂得心疼自己的妻子。直到我加班那天突然回来,打开大门看到凌乱的衣服才知道,其实他只是看中了你妈妈的美貌!对的,你妈妈很漂亮。”说道这里,苏滨停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接着说道:“那时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五个月。可能是那时还年轻,不懂得隐忍,我虽然没有当面揭穿他们两个的事情,却在晚上和我丈夫同一张床的时候,受不了自己身旁的人在自己的家中背叛了自己,然后那一晚,我和我丈夫发生了争执,孩子……也不见了。”苏滨说的很平静,但是她的眼中还是忍不住的留下两行泪,她没有抬手擦掉,任泪水在自己的脸上肆无忌惮的流淌。她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我原是打算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可是!这时候我哥哥却告诉我,你妈妈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而我哥哥,前几个月都在外边处理公司事物!当我哥哥黑着一张脸找到我的时候,我已想,哥哥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果然,在你妈妈生下你妹妹苏琴之后,哥哥当真我们几个人的面给你妈妈一张离婚纸,然后就把那时还很幼小的你给抱走了。”苏滨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空气无声的大张嘴巴笑着,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下来…… “唉……如果事情就这样了解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呵呵~那时你妈妈的月子还没有坐满,所以……理所当然的,来我家养身子…”说到这里,苏滨低头摇了摇,咬住嘴唇不肯让自己哭出声音…… “我来说吧。”安皿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话题接过来,说道:“然后你看见那两个人抱着苏琴笑意盈盈的样子,而你的孩子却已经不在了……” “对!凭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他们的孩子却还好好的活着?凭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呜~”苏滨说着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揪着自己的衣领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所以你就让苏蒙去接近他妈妈,而你则借着你丈夫喝醉酒的机会,把你丈夫的嘴捂上,拉到山上活埋了!结果回来的时候,你又听到苏蒙逗苏琴的笑声,又觉得凭什么自己的孩子死了,而苏琴还活着?于是你又……” “够了!”苏蒙打断了安皿冷冷的声音,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形态抱住了已经哭的眼睛红肿的苏滨,接着说道:“我说过,不管我姑姑犯了什么错误,我都会站在她这一边,这句话,绝对不会改变!” 哥哥……原来已经…… “好啦,那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吗?”绯戾捏了捏自己怀中的小女。 不了……本来就是怕哥哥太孤单才会过来的……如今,哥哥已经有在乎的人了,想必也不需要我了…… 安皿和绯戾对视一眼,笑了一下,点点头。安皿抬手把放在苏蒙书包里的红鞋拿出来,无声无息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么……哥哥,要幸福啊…… 苏蒙听到后再抬头,整个空间那里还有人,拉开书包,怎么丢都丢不掉的鞋子也不在了,只有姑姑和自己而已……对,只有姑姑和自己了,还有爸爸! 三十二 阴阳眼(一) 阴阳眼 “咔咔!” “安皿,你说说,为什么这轩辕鞋会在那个小女孩的手上?” “人家给。” “谁呀谁呀?那么恶毒!竟然想让那么可爱的小娃娃独自一个人在世间徘徊!” “咔咔!” “她妈妈。” “为什么……” “咔咔!” “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想要留在。” “……” “咔咔!你们就不能理理我吗?!”舌倌已经受不了的大喊了起来!这两个人从刚开始就没有理过他!难道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够明显吗?难道他的舌头不够长吗?简直过分!! “舌倌,你想要干嘛?你说你感受到了仙品的气息我才让你出来了的!可是从刚开始你一直都很吵!” “咔咔!是你们不理我好不好!”舌倌有点委屈,明明是他们一直不理自己的! “好了,舌倌,怎么了?”安皿坐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这一人一兽,真不明白他们的闹剧为什么会那么多,明明是相依为命的。 “嗯,昨晚我出来的时候,发现西方一处闪烁着仙品的气息。”舌倌收起撩在绯戾大肠上的舌头,严肃的说道。 “西方?那里都是不受我们控制的区域耶……”绯戾皱眉头看向安皿,他知道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没关系。”安皿冷冷的说着,真的没关系,反正他又不会死…… ——————分界线————————— “主人,气息已经发出去了。” “是嘛……挺好的,等他那么久了,也是该行动的时候了。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是不是长可爱了些……嘿嘿,长的可爱,活着才好看!!” 站在下面的男人颤抖了一下,就算他作为主人的随从官那么久,他听到主人笑声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害怕。主人折磨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刻骨铭心的害怕! 坐在上方椅子上的男子看到自己的随从官抖动的肩膀,靠在椅子的一旁,用手指摸了摸自己扬起的嘴角,尖尖的虎牙往红唇一咬,鲜红色的血液流淌下来,流到一旁的时候又伸出红色的舌头舔回去了,如此反反复复的玩着。 “……”看到玩的不亦乐乎的主人,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嘿嘿~好啦~你出去玩吧,我自己能玩一会儿~” 温柔的声音响起在站在下方男子的耳边,男子如得到大赦般的松了一口气,瞬间消失在空间里。 “什么嘛……一个个的都怕我……还是我家的小弟弟最可爱了~啊~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家弟弟永远在一起呢?”男子喃喃自语,身旁空无一人…… ———————分界线—————— 拉琳把手枕在自己的脑后,躺在草地上,看着子上方的天空,那里布满一闪一闪的星星,很像一个个小小的娃娃,靠在一起,说着自己的秘密…… “拉琳!族长叫你!”一个朗朗的声音传过来,打乱了拉琳的清净,拉琳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尖尖的耳朵摇了摇,表现了主人的不开心。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看看这片星空的! “知道了。”拉琳的声音有点沉闷,她的心情从天堂到了地狱,不开心的成分有多少可想而知! “唉……拉琳,你来啦?” 拉琳刚刚走到族长的屋外,族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拉琳习以为常,拉门进去,她知道,族长不会轻易找她的! “拉琳,你今年已经二百三十岁了吧?” “嗯,今天刚好。”拉琳看着背对自己的年轻男人,别看他虽然年轻,但他的年龄已经一万五千多岁了! “唉~我们灼麟族二百三十岁成年,而你,如今已经成年了!”男子说着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一身独特红衣的女子。灼麟族生来便配其衣,无男女之分,都是统一的青蓝色,而只有拉琳,自出生开始,便着一身红衣,一向只有白天的天空突然出现繁星!而后的每一天,白天与黑夜都互相交替着,而繁星只会在拉琳生日当天才会出现!族长害怕这个孩子会给灼麟族带来不幸,但又舍不得下手掐死这个孩子,毕竟灼麟族一百年才会诞下五子!后来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冥界,查看禁书《万物志》,只有那本书才会记载这些东西!而后他终于知道拉琳为什么会带来这些了!他给知情人下了禁令,让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拉琳,二百三十年前,你的出生带来了这片黑夜和这片星空,你的父母原本想掐死你的,后来我查看《万物志》的时候才得知,你的出生有你的意义!”说着,他看向了窗外的那片星空,那片星空,他看了二百三十年,还是觉得很美丽…… “族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拉琳,我们灼麟族一生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因为我们要等待主人的叫唤,生生世世的守护着自己的主人,这是我们灼麟族存在的意义。”他说着,把温柔的目光转向了带着疑惑的拉琳,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几亿年前,世界被分为三界,我们的族先带领我们的族人来到了不属于三界的地方生活着。时间久了,我们渐渐也忘记了我们原本的职责,原本鲜艳美丽的衣服渐渐褪色,变为如今的青蓝色。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就不会去查看《万物志》,就不会知道我们存在的意义。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好奇,我们灼麟族的人,明明不用吃喝,却不能出去,明明时间是长久的,却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很像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我。知道为什么我们不用吃喝吗?因为我们在一个没有意义的空间里。知道为什么我们出不去吗?因为我们命中注定的主人找不到我们所在的地方。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时间是长久的吗?因为这个世界还需要我们……” 拉琳看着一身青蓝色,黑色头发垂于腰间的族长,内心的情绪不断地翻涌着!她从小就见不到自己的父母,被养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看见别人都是一身青蓝色的衣服,而自己的,却是鲜艳的红色。这衣服脱不掉,换不了,让拉琳觉得自己被孤立在外,她二百三十岁,孤独了二百三十年!现在族长告诉自己,她存在是有意义的!她是被需要的! “拉琳啊,二百三十年前,我封印了你一只眼睛,成年就开封了,那只眼睛叫阴眼,另一只为阳眼,我封的是你的阴眼!阴眼,可见非人之物!今天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让你做好心里准备,不管看到什么,你必须承受的住,因为这只眼睛要为你的主人效劳!还有,你是我们这族中唯一一个还能有出去机会的人,所以,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然,灼麟族将再无出去的机会!记得!你的主人只有一个!”祖辰说完后,一挥袖子,拉琳就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事啊……”拉琳还没问完,就被族长的袖子给挥出来了!拉琳有点懵,族长什么时候那么凶了? 拉琳不知道的是,在她抱怨的时候,祖辰黑色的长发瞬间全白,原本饱满的皮肤迅速的流失水分,那张年轻的脸顿时就变成了皱巴巴的,那挺直的腰身也弯了下来! “唉……看来……是时候该走了……”祖辰看着自己皱巴巴的手掌说道。他们灼麟一族的生命并非永久,还未老去的肌肤只是因为他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如今,他的使命完成了,自然也要老去了……罢了,他也腻了这无趣的生活了…… 祖辰双手往后叠住,抬头看着天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在他闭眼之前,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真是太幸运了,这片星空的出现和消失,自己都看见了……”等他眼睛慢慢闭上的时候,东边的太阳也逐渐的升起……从此,灼麟族天空再无黑夜…… 灼麟族外 “安皿,就是这里了。”绯戾伸手指着那片蓝蓝的天空,兴奋对安皿说道。 安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而后又看回来,原本冷峻的面孔显得更冷了。 “你逗我?” “你生气了?” “没有。” “安皿,许久不见,我发现你变帅了!除了帅字我已经无法找出其他形容词来形容你了!你的存在简直完美诠释‘帅’这一字!” “……”安皿扭头不想理他,这人以前就一直是这样,没个正经的! “额……开个玩笑嘛!咳咳,根据舌倌所给的信息,这仙品的确是在这里,不过……这蓝天之上有人?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生魂死魂之气?”绯戾不明白的看向安皿,他的确想不出这蓝天之上除了临界,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了! “不是人,而是妖,灼麟妖。”安皿抬头看着那片蓝天,哪里太阳刚刚升起吧……他看到了记忆中的红云。 “灼麟妖?传说中的神驹?!不是已经消失了吗?”绯戾兴奋的看向那片蓝天,那里有消失已久的神驹?好不可思议!他小时候很想要一只的,因为听说特别帅气! “对,是消失了,但不是消灭了!”安皿看向那边的视线从未放下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一直在祈求自己快点过去……急切而哀伤…… 三十三 阴阳眼(二) 阴阳眼(二) “啊啊啊啊!好痛!唔呜~” 拉琳一大清早就在床上打滚!她捂着发痛的右眼,手指向内弯曲,给人一种想要把眼睛挖掉的错觉! 事实上,拉琳真的很想把自己的眼睛挖掉!真的太痛了!她从小就生存这个安全的空间里,就算族长从小开始就一直训练她,但这么痛的感觉她还没感受过!痛从右眼球开始蔓延,渗入神经,一点点的吞噬拉琳的意识,拉琳的很努力的坚持着,可最终还是昏过去了…… “主人……你在哪……” 一身艳红色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把拉琳的身材显示的淋漓尽致。目光向上移,触及到的是拉琳就算昏过去也还皱着的眉头,不同的是,拉琳的右眼并没有遵从主人的意识和左眼一样闭着,而是睁大的看着这个奇异的世界。可能是看不下去了,一只半透明的手伸过去,想要把那圆溜溜的眼睛用眼皮盖住,可惜,那只手却直直的透过去了…… “不行么……”苍老而哀伤的声音。 这要怎么跟主人交代啊…… 第二天 拉琳慢慢睁开眼睛,右眼突然一痛,拉琳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可是,这次的疼痛并没有很久,而是一瞬间的事情。拉琳想起了昨天的痛苦,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以为她要死了,她以为她要见不到主人就要死去了,她以为她要辜负族长的期待了…… “呼呼~” 拉琳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停止哭泣,慢慢的感受着。 “呼呼~” “!!”不只是声音,拉琳还闻到了一股腥臭味!拉琳蓦然站起来,锐利的眼睛看向屋子一旁角落!她听到了,声音是从那个角落里传来的,而味道也是那个角落方向最臭! “呼呼~” 声音又传过来了,拉琳仔细听着。不像呼吸声,而是像……看到猎物的兴奋所发出的声音!对!像小时候她看到自己喜欢东西时候所发出的声音! “呼呼~” 拉琳紧紧的盯着那个方向,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胁感! “呼呼~” “啊啊啊!!” 拉琳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怪物,实在太恐怖了!全身都是黄褐色,高高的身子在拉琳的房子里显得那么高大!它四肢发达,前两只尖尖的爪子放在嘴巴里,不停地撩拨着自己的舌头,黑色的液体不停的流下来,落在它的手臂上,然后又顺着手臂身体流到地上!两只大大的眼睛不会闭上,一直看着拉琳,透露出对食物的兴奋! “呼呼~” “你是谁!!”拉琳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气势了,她已经感觉到了压制,她觉得她根本打不赢它! “呼呼~”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怪物的身体,它向拉琳迈开了脚步! “站住!” 一个苍老而急切的声音成功转移了怪物的注意力!拉琳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差点让她跪下来!拉琳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灵体,看不清面孔、看不见眼睛…但拉琳知道,这灵体没有害自己意思,不然也不会那么急切了! “拉琳,过来这里。” 过来啊……过来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我……嗯。”拉琳说着便跑了过去,她不要死,她还要等主人呢! “呼呼~”不要过去…… “呼呼~”不要过去! 怪物的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它却不能移动一步!它是守护弑灵,害怕一切纯洁的东西,更何况是高级的灵体!可是,它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守护的神体受到伤害! “呼呼!!” 听着怪物的声音,拉琳越来越害怕,她快速的跑向那个灵体!但就在她快到灵体身旁的时候,却被灵体一把拉过去,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 “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驹么?也不过如此嘛!那么好骗!哈哈哈!” “呼呼!!”放开她! 守护弑体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它本来就是为了守护神体而存在的,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也很正常不是吗?!如此想着,它便朝着灵体走过去,每一步都很艰难,越靠近,它受到的排斥就越大!但是,却不能因此而停下!它的职责就是为了保护她的! 自己刚刚凝成的时候,它看着小小的拉琳蹲在角落里哭泣,它想过去安慰她,但是,它知道,她看不见它。二百三十年,它陪了她二百三十年,它看着她孤独了二百三十年。它的内心从兴奋到失望,最后到了麻木。她总是一个人,没有人陪她,只有在她生日的那一天才会有满天的繁星陪伴她,也知道那一天,她的脸上才会有隐隐的期待和高兴。它不懂,她为何不和别人交朋友,它想要她开开心心的,不再那么孤独。昨晚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成年之日。原本安安稳稳的它突然被强迫冒出地面,它因为太久没有出来,一时接受不了地面的压强,呼吸很困难,只有张开嘴巴去呼吸,可是用嘴巴呼吸舌头好痒,所以它只能把自己的爪子放到嘴巴里去挠!可当它看见一个高级灵体穿墙而入,想要去触碰她,拿走她的神魂!不过幸好,灼麟族的灵魂只有去相信某个人,那个人才能触碰到她。高级灵体果然走了,她也醒了,它想告诉她,让她小心!可是就在这时候,高级灵体回来了!它想大声呼喊她,叫她不要过去!可是,她还是过去了…… “安皿,就在这里了。” 一个声音闯进来,打断了守护弑体的前进,这时候它已经身穿百孔了,没前进一步,高级灵体的灵气就会刺穿它一个窟窿…… “该死的!怎么会有守护弑体保护界这种东西?”苍老的声音已经没有先前的慈和了,有的只是满满的暴戾! “唉?安皿,你看下面那个低级灵体,像不像书上所描述的守护灼麟妖的守护弑体?”绯戾兴奋指着下面的守护弑体说道。 “嗯,很像。”安皿冷冷的声音,板着一张脸,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是他的眼睛却转向了被高级灵体勒住脖子的拉琳,他觉得那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强烈了…… “该死的!你们是谁!”这两个人的气场好强…… “安皿,他为什么不走啊?”绯戾不解问道,他虽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这灼麟族只记载在《万物志》里,而《万物志》则是冥界的禁书,除了储君,私看着,灵魂则受永世徘徊之苦,不得进入轮回! “守护界。守护界由守护弑体发出,自己守护弑体本身解开或者守护弑体在不受外界的伤害之下死去才会解开,否则,无解!”安皿淡淡说着,他的眼睛还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拉琳,他觉得他和她应该是有什么关系,可是,灼麟妖除了它们认同的人,其余人是碰不到的,这就是为什么安皿没有立刻去救拉琳的原因。 三十四 阴阳眼(三) 阴阳眼(三) 拉琳被灵体勒住脖子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那一瞬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却后悔了,她难以置信,她相信的人竟然会这样的对自己!直到那个怪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她才懂,怪物发出的那个声音不是兴奋的声音,而是告诉她,有危险靠近她!因为她不相信,所以那个声音才会越来越急促,因为它很担心她!拉琳很懊恼,怪物身上的气息她明明很熟悉的,因为它一直陪伴着她、一直守护着她!为什么她要精神过于紧绷?为什么没有闻出来它的气味?为什么当她认出它身上气味的时候,它已经遍体鳞伤了? “你们可以救它的,对吗?”拉琳看向那两个人,刚才空间突然撕裂,这两个人可以无视守护界,这说明他们肯定很强,一定可以救它的!!! “……”安皿和绯戾都沉默了,他们知道,他们救不了它。 “怎么?你们救不了吗?”拉琳着急的说道,他们的沉默让她感到害怕,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她不想失去它! “哈哈!小丫头,你实在太单纯了!你的守护弑体早在我进入的时候就已经受到致命的伤害了,永远永远都愈合不了!!哈哈!而且,你应该可以从小就看到它才对,二百三十年啊,你竟然就这样忽视了它二百三十年,怪不得它那么弱!”勒住拉琳的高级灵体疯狂的笑着,他觉得实在太好玩了!这丫头那么笨,怎么活过来的? “从小?不可能!我从小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我没有看见它!”拉琳挣扎的吼道,她真的没有看见它…… “你当然没有看见它,因为你的眼睛被封印了,看不见灵体。” 冷冷的声音传进拉琳的耳朵里,拉琳转头看过去,只看到一头黑色长发的男子在看着她,拉琳的内心突然有种强烈的意识:要到他的身边去!到他身边去! “那……为什么要封印我的眼睛?”拉琳用不解的语气问道,难道是因为自己过于特殊吗? “你的眼睛,是仙品。”安皿看着她,口气淡然。 “呼呼……”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守护弑体已经到达极限,两只不会闭上的眼睛充满绝望,它看着她,看着这个它守护了二百三十年的人儿。它想,这应该是最后一眼了吧? 拉琳看着那么脆弱的守护弑体,脑子里苦苦支撑着意识的弦蹦的一声就断了!她拼命的挣扎,完全不顾勒住她脖子的手臂!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呼……呼……” 守护弑体庞大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腥臭的气味开始慢慢消退…… “不要!不要丢下我!”拉琳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泪,双手向外挥舞着,试图要留住些什么…… “呼……”守护弑体慢慢消失了,留给整个空间一丝丝光线,最后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不要!”拉琳一边撕心裂肺大喊一边挣扎,双手不断向光线消失的地方挥动,想要抓住些什么…… “哈哈哈!” 有人悲有人喜,看到守护弑体消失的时候,高级灵体高兴的大笑起来,说道:“终于消失了!我也……” “嗯,终于消失了,你也该死了。” 安皿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高级灵体的话,一双墨色的瞳孔看不出喜怒,脸上毫无表情。 “哈?我死?哈哈哈!冥君,你可别忘了,我手上的是谁?怎么?你已经冷漠到连自己的坐骑宠物都不要了?”高级灵体一边说一边用手抬起拉琳的脸,挑衅般的捏着拉琳的脸向安皿方向看去。 “多的是,不缺这一个。”安皿冷冷的看着高级灵体的手,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有在一旁安静的绯戾看到,安皿的瞳孔已经开始慢慢变色了,变得更黑了! “嗯哼?是吗?小丫头,看来你的主人并不喜欢你呢,怎么办?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我的主人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哈哈哈!”高级灵体的手依然捏着拉琳的脸,说话的时候,腥臭的口气喷向了拉琳的鼻子。然而拉琳并没有在意,她更在意的是那句“你的主人”! “主人?”拉琳圆溜溜眼睛斜看向安皿,刚才守护弑体消失时候,撕心裂肺的叫喊哭泣让拉琳的声音变得沙哑。安皿也看向她,拉琳想要到他身边的欲望越来越强,想要不顾一切到他身边去! “哈哈哈!是呀!你的主人想要抛弃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啊!!”高级灵体说的正起劲,没想到安皿一个闪身就把拉琳给带走了! 高级灵体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内心大喊“刚才为什么要担心自己会划破那小丫头的脸颊而没有好好捉住她?!!” “你回去吧,留你一命,告诉你的主人,别再打扰她了。”安皿冷冷说道,放开了拉住拉琳的手。 “哼!等着!”他只是高级灵体而已,没有了拉琳,他在冥君的眼里就是个渣渣! “为什么放了他?”绯戾不解问道,他应该可以很轻松的解决他啊! “没有时间了,我们撕开的空间已经到达极了,我们必须走!”安皿说完后看着拉琳,墨黑色的瞳孔倒映出拉琳的呆滞。 “你要和我们走还是你自愿把眼睛给我们?” “这是我们灼麟族唯一一次能出去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一定要跟在他的身边!” 拉琳看着一脸冷漠的安皿,脑子里浮现出出族长的话和自己脑中不断增强的欲望!拉琳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拉琳点点头,拍拍灰尘,主动拉住安皿的衣袖,无言。 “走吧。”安皿说完便带着这两个人消失在原地,而一会后,被撕开的虚空渐渐闭合, ————————————分界线—————————— “啪!” “嗯~好棋!不过……嘿嘿……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看棋!” “啊啊啊!我的棋……不管不管!你得让我一棋!” 一间被充满阳光的房间里,两个衣着不凡的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他们的中间摆着一盘刚刚出结果的围棋,赢的人浅笑抿茶,输的人懊恼的捶着桌子,不甘的嘟囔着什么。 “主人主人!!” 门被“嘭”的一声给打开了,一个人影迅速的走进来,二话不说跪在输的男子面前。 “什么事?如此慌张。”男子收起刚刚还在下的棋盘,动作优雅,仿佛刚才那个耍赖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主人,安皿已经找到了那个人……” 三十五 校舍(一) 王冀刚下班到宿舍楼下,高考快到了,学生们的学习紧张,问题总是很多,缠王翼缠到很晚,这个点才放人回家,王翼累的不行,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王老师,这么晚才回来吗?“ '恩,没办法,学生们总是缠着我问问题,我也推辞不了,况且,能帮他们一点是一点,高考还是很重要的。'王翼头也不回的答道。这个人是他的房客,但总是在他下班的这个点碰到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刚开始的时候,王翼也防备着他,可时间一久,王翼也就习惯了,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人家能图他什么?于是王翼也不在意了,反而是日子久了,慢慢的产生出一些友好的感情。 '的确,高考带人挺累的,看你每次回来都那么累,我都害怕老师这个职业了。'修冉笑着说道。 '没办法,选择了这个职业,当然的尽心尽责了,再苦再累也不能耽误人家的未来,况且现在是文化主宰的时代,高考也是选拔人才的一大重点,不好好的教书育人,会愧对这个职业的。对了,今晚你也失眠了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乱晃。'王翼一边脱鞋一边对自己房客说道。 '恩,我是夜行动物来着,有些事情必须的晚上做才有趣,不是么?'修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深夜的灯光下反射出一道道白影,可惜王翼并没有发现,他脱鞋完便王里边走,他只想泡着澡,然后舒服的睡一觉,迎接明天的狂风暴雨。 白天。。。校园 '老师老师,我们没有找到罗斌!' '我们这边也没有!' 王翼看着一队一队的学生回来,却没有一队是带回好消息的。 他的学生罗斌昨晚并没有回到宿舍,而最后和他相处的人既然是他。可是,他昨晚明明看着他走回宿舍的啊,怎么会不见呢? '老师,不好了,好多人都没有回来!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怎么办?!老师!' '什么?好多人不见?哪去了?怎么会不见?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么?'王翼有点慌,这一个还没找到,怎么会更多的不见呢? '不知道啊老师,刚才他们还和我们在一起的,可是转眼就不见!' 罗斌是痛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处灰暗的角落里,身体其他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但心脏处却痛的厉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发现哪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罗斌松了一口气,起码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嗯?你醒的挺快的嘛~我还说准备给你放个手机什么之类的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罗斌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人都看不到,身体麻木到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使这个时候应该紧张。 “别找了,你看不到我的,还不如想想你该怎么活下去吧,你的心脏,在我的手上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哈哈哈!” 听到他的话,罗斌脑子一片混乱,脑子指挥着麻痹的手往心脏处探索,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啪” 灯光突然被打开,习惯黑暗的眼睛一下子没习惯过来,刺痛的闭上。 再睁开的时候,罗斌呼吸困难,差点昏过去。 他的身体被大量的冰块浸泡着,肉体大面积拉开,露出被冰块浸泡已久的惨白肉色,心脏处却是空空的! 罗斌像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抬头,眼睛疯狂的旋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可是什么也找不到!但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部手机,那是他的救星! 罗斌伸手过去,想拿起来,却在快碰到的那一刻,缩了回来。 一颗心脏啊!别说短时间内能不能找到,也不说互相排斥,就单单说买一颗心脏所需要的金钱,足以让罗斌这个原本不富裕的家庭崩溃!他有事没关系,但是爱他的他们,不可以有事!! 想着,罗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没事,并不痛。 ——————分界线—————— 修冉提着一个银色的小提箱,不慌不忙的朝着电梯走去,仿佛刚才被他扔下的只是一个布娃娃…不,也许对他来说,人类真的像布娃娃一样,毫无存在感。 “哟~这不是修冉大人么?这是在坐电梯?稀罕稀罕!” 修冉回头,只看见虚空中踏出一双黑色的皮鞋,和黑色的风衣角。如果绯戾在这里,一定会认识这个人。毕竟这个人是跟随他几百年的随从官——黑孖。 “黑孖?你不待在绯戾那边做卧底,来这里干嘛?”语气嘲弄而讽刺,他这生最看不起也最痛恨就是像黑孖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忠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叛。 “呵,修冉大人真是不待见在下,主人叫我来接应你,免得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意外。”黑孖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每个人都没有那热脸贴冷屁股的嗜好。 “不就一颗人类心脏而已么?值得这么谨慎小心?他倒是来越胆小。” “而已?你可以多弄几个。” ”放心,不止这一个,还有好多个,先拿一个给安纪过过眼,他要是满意,我就继续给他送去。“ '呵,修冉大人就是如此洒脱,区区一条人命,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修冉大人了,祝大人一路顺风。'话音刚落,不等修冉回复,便消失在半空中。 修冉也不在意,冷一声,看了看手中的箱子,不知在打怎样的主意。 修冉下了电梯,进入某处黑暗的角落,哪里,有个重要的人在等他。 '拿到了?快给我看看!'安纪迫不及待的语气让修冉有些震惊,不就一颗心脏么?何必如此在意? '安纪,要看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拿这玩意来干嘛?'修冉把手提箱一抬,挑着眼睛看着一副完全没有平时冷静的安纪,一颗心脏真的有那么重要? '修冉,这心脏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它代表着生命,代表着希望。'安纪也冷静下来,就算这颗心脏对他来说很重要,可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出来,不管这个人对他多么忠心,他都不信。 三十六章 校舍(二) 校舍(二) 王翼眼神涣散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他已经找学生几天几夜了,澡都没洗…… “嘭嘭!嘭嘭!开门!王翼你开门!” “开门!!” “王翼!你个混蛋!把我儿子弄去那了?” 王翼翻了一个身,没理会门外家长的叫骂,几天几夜没休息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不肯休息,苦苦支撑着他内心的执着。他不相信,学生们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也不会相信,他们在跟他开玩笑,玩捉迷藏,所以他只能一直找一直找…… 终于……王翼还是熬不住,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一切,都被安皿和绯戾看在眼底下。 “安皿,你说,他会进入轮回么?” 安皿摇摇头,表示不会。 “真可怜,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让他承受这样的苦……” “哼,谁知道呢……”安皿扯扯嘴角,无声的嘲讽着。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王翼的尸体依然躺在床上,安皿他们也不急,在暗处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咔!”的一声,王翼屋子里的厕所门开了,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它慢慢靠近王翼的尸体,然后拿出工具,熟练的剥开王翼的身体,然后取出心脏。他似乎不知道有有人一直在观看他的一举一动,很安心的做完他所有工作,直接离去。 “安皿!他……”绯戾有点难堪的降低声音,他知道他为别人卖命,可是…… “嗯,我早就知道了,故意放他离开的,走,我们去看看,何人如此残忍!” 对话就此消失,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处。 “主人,这个您需要的心脏。”黑孖说完,便弯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手提箱,走到安纪的前面。 “啪!”手提箱被打开。 “嗯~这个闻起来不错~一会有赏!”安纪贪婪的闻着躺在手提箱里的心脏,红润的色泽看起来似乎很美味~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说完黑孖弯着腰,倒退三步,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贵妃的时候,虽然那时候他受伤回来,但是,从他伤口的角度看,很明显可以看的出来,那伤口是他自己弄的,说实话,我知道他背叛我,但……唉!”绯戾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想不到跟随自己那么多年的人,既然是别人的卧底,不止是丢脸了!说不定丢失的仙器也跟他有关系…… “好了,别懊恼了,看,不是有个小玩意去找他了?”安皿面无表情的说着。 绯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灵体朝着黑孖方向追去。 “那是……胡卞那时的小蛇!”绯戾惊讶的转头看向安皿,他…… “绯戾,有时候就应该狠一点,不然,类似的事情会很多的。”安皿一动不动的说道。 黑孖走在路上,突然感觉脖子一痛,伸手去拍拍,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微痛的伤口提示他,刚才有东西咬过他。黑孖也不在意,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黑孖回到异樽,看到大家都开心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黑孖好奇的靠过去,然后听到…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分解尸体,反正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这辈子最讨厌这样的人了!”胡卞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哈!胡老头,难道你有这样的经历?”江南一绝好奇的问道,而安皿和绯戾静静地坐在一旁,抿着嘴笑,没有说话。 “……”胡卞扭头过去不肯再说下去。 “你们再说什么啊?”黑孖慢慢走过去,看到他们笑,他突然很羡慕,很想加入…… “黑孖,你回来啦?”白令看见他,冲他问候,然后继续说“是这样的,最近有一所学校,许多学生都不见了,最近刚刚在一个仓库里面找到尸体,可是……里面的心脏全都不见了!各位大人正准备往他们的校舍去看看,在这里讨论方案呢。” “哦!那我也要去!”黑孖想了一会说道,校舍里面可能有修冉留下的一些道具,他得跟着他们,甚至要比他们快一步,去看看,免得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 三十七章 校舍(三) 校舍(三) 是修冉! 安皿二话不说,盯紧了修冉,仙器他是碰不了,但是一个修冉,他还是可以解决的! 绯戾担心的看一眼。 “绯戾,你继续!”安皿头都没回,说话的时候还顺便给修冉甩了一个火球。 “可恶!你还不快快出来?”修冉怎么可能顶的过冥界的冥君?安皿随手几个火球,就让他有点吃力了,而那个该死的人还躲在哪里看热闹! “……” 死一般的寂静。 “呵,来都来了,躲哪干嘛呢?” 安皿语气平淡,给人的感觉,对方像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一个背叛自己兄弟的人。 但熟悉了解他的人都懂,他很生气!生气的把对方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然后杀掉,只有这样内心才会毫无波澜! “呵呵~主人安少,巧啊,你们也在这看风景散步?” 黑孖从黑暗处走出来,面带微笑,一如既往的恭敬。 安皿听到后,内心有点担心绯戾会被影响到,回头看了绯戾一眼。 “&%%#¥$&……” 聚集符纸的咒语并没有停下来,看来绯戾已经进入状态了,外界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影响。 安皿嘴角微微扬起,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的收拾这个叛徒! “风景甚好,安少,可被迷住了?” 黑孖说着,一个剑气就朝着安皿挥去!我就在你眼前,你还看啥? 安皿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看了看黑孖手中拿的匕首,眯了一下眼睛,他……可没见过他用匕首!恐怕绯戾也不知道,藏的好深! “呵,想不到你还用匕首!”安皿特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不错啊,躲过了~我以为安少的功夫还是和以前一样,菜的抠脚呢!哈哈哈!匕首?让你知道还怎么杀你?”黑孖说完笑的极为夸张,表情狰狞。 安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以前失去记忆的自己,那时候法力什么都没回来,自然菜的可以。 不过,安皿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然后一手中聚起一个火球,直接朝着黑孖的面部拍去! 他妈叫你废话!! 打人打脸! 黑孖一个后仰,安皿的攻击直接飞过,打到黑孖后面的墙壁上! “嗯~不亏是安少,攻击力可是杠杠的!” 黑孖一边起来一边大声笑讽刺,手上动作不断,攻击的剑气带着一丝丝的黑丝,所到之处,万物皆枯! 有毒! 安皿的内心顿时起了警惕,这个黑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啊…… “修冉大人,绯戾主人那边,已经快聚集咯?你还在看戏?”这家伙傻愣愣的看啥呢? 黑孖突然点起被安皿忽略已久的修冉,安皿突然觉得,情况对他们很不妙! 安皿是冥君,自然是修冉的克星,可黑孖修练的却是仙术,恰恰是安皿的克星!虽然说绯戾修炼的也是仙术,可是,绯戾需要聚集阴阳仙器,根本帮不了安皿去对付黑孖!相反的,他还要阻止他靠近绯戾,影响绯戾收集阴阳仙器!而且,黑孖修炼的仙术看起来不像一般的仙术,攻击里面带有一丝丝的黑丝,带着剧毒,这是什么法术?他怎么没有听说过?而且,临界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书供人修炼?难道是禁书? 安皿脑子回转了一圈,大概有了一点思路,可他也不敢确定,只能等绯戾忙完,再进行确认了。 “那个美女这么漂亮?让冥君打架也不忘想念?” 黑孖有点生气,这是当他不存在吗?既然还走神!! “死吧!” 黑孖喊着,跳起来朝着安皿扔了符纸! 符纸脱离黑孖手中的瞬间,周围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痕!为了防止教学中的干扰,教室的墙壁想想就觉得很厚了!符纸出现的瞬间竟然开始出现裂痕了,符纸威力可想而知! 涅皇符! 传说中一皇一子结合修炼而成的符纸! 安皿不敢轻视,他的脸部被符纸的红光照的红亮红亮的,抿着嘴唇,手上动作不断,脚也有规律的走动着! 冥界独有的功法——拦灵! 这是专门对付强大恶灵的功法,威力巨大无比,黑孖也是把他逼到一定的境界了! 两大气流冲撞在一起,产生的气波周围的墙壁都抵挡不住,直接哗啦啦的倒成一片,原本完整干净的学校瞬间就变成了灾区,一片狼藉!而跟安皿交手后受伤的修冉也倒在了其中。 两大气流谁也不让谁,最后渐渐消散于空气之中。 “呼~该死的!” 黑孖气喘吁吁的低声骂道,就算他修炼的是仙术,可是同时,他也是一个灵魂!如果不是涅皇符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挡住了,他现在,不死也废了! 安皿这边也不好过,虽然他没有黑孖那般狼藉,可是,在阴阳仙器的压制下,他的能力只有一半,在涅皇符的对峙中,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好了!收集完了!” 绯戾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安皿回头看了一下,修冉不知为何倒在地上不起…… “安皿,假以时日,我定要你命!修冉大人,我们走!” “等等!” 黑孖放出狠话后,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回头看向出声处,原来是绯戾…… 黑孖停了下来,对于这个主人,他……内心深处还是有内疚的。 “黑孖……我问你个问题,回答我再走行不行?” 绯戾眼神复杂看着黑孖,他…… “别问了,他才是我的主人,而你,只是我的任务!” 黑孖抢先一步回答了绯戾的话,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黑孖体内运气的时候,绯戾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额……我只是想问,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原来是他自恋了…… 黑孖话都没回,直接闪身走人……太他妈尴尬了,打架的气氛都没了…… “额……他怎么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问题很机密?”绯戾呆呆的看着黑孖消失的方向。 “走吧……” 安皿冷冷说道,机不机密他不知道,他现在只觉得好丢脸…… 三十八章 群蟒(一) 三十八章群蟒 彭利告别了家人,带着他自己的行李,踏上了行程。 他是学自然生物专业的,这次的毕业论文学校要求他们要实事求是,要写上自己经历的自然事件,然后把自己的感觉写下来,当成毕业论文,不然这次的论文就不给过,再修一年。彭利可不想再修一年,他对自然的热爱超过任何一个人的想象,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大自然来个亲密的接触,但是家人一直反对他外出去外面探险,但是这次学校专门打电话到家里,他的外出探险计划终于要实现了! 想想就很激动,步伐也越来越轻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两双眼睛一直跟随他离去的背影。 “他还是要出去。”孟燕悲伤的说道 “嗯...不过,没事的,他已经不小了,我们护不了他一辈子,不是么?”彭惑抱紧自己的妻子,安慰性说着,他心里也很担心,不过他知道,作为父母的,他们护不了他一辈子,有些事情有些责任,他总要去经历去负责的,尽管很艰难很辛苦。 “他知道后,会不会埋怨我们?”孟燕忧郁看着自己丈夫,眼角的余光还看到,自己儿子在车站等车。 “不会的...他不会的,他那么乖巧懂事,会理解我们的。” “嗯...但愿吧。”说完便把头靠在自己丈夫的肩旁上,至始至终她的视线里,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儿子。 彭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了自己家方向一眼,又什么都没看到,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彭利挠挠头,又转回去,继续等车。 “呼~安皿,这小子的感觉好锐利,明明还没苏醒,竟然能够感觉到我们的存在。”绯戾夸张说道,还配合性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自己真的被吓到一样。 安皿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他不想理这个逗比,不然就翻天了。 “安皿,你干嘛那么冷漠!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的说,你变了!”绯戾又开始闹了,像个小孩一样,拉着安皿的手摇了起来。 “别闹,来了!”安皿的语气开始严肃起来,紧紧盯着彭利的身后,哪里飘着一个不属于彭利的黑影!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绯戾看着那几乎不存在的黑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几乎和彭利的影子叠在一块。 “嗯,没错!这东西你应该有印象才对,这是小时候,我们一起玩游戏的时候,我经常拿来作弊的一个小玩意。”安皿眯着眼睛看着那影子,淡淡说道。 “就是小时候,你老是把影子贴在你哥哥后面那个玩意?”绯戾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正经的说着。 “别一脸正经说我的丑事。”安皿无奈的回头看着自己身后已经在偷笑的一群人。 “咳,冥君,这东西会到这里来?”江南一绝忍者笑意假装正经问着正经的问题,他也想不到冥君居然会耍赖,哈哈哈!!! “额...咳,应该是我小时候任性的时候给弄丢了,后来我还奇怪找不到它呢,原来是在这里...” “找回来然后继续作弊吗?”绯戾似乎不知道安皿的尴尬,不怕死的问着。 安皿一直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不然他真怕自己一回头就拍死这个不正经的人!!! “旧事不提,这玩意在冥界虽然不是宝贝,但是在人间却是一件宝贝,它不仅可以化成影子附在活人的身上,还可以附在死人的身上操控死人,这件玩意一直被父王禁用,是父王的专用物品,原来用来操控冥界的死士军兵的。要不是小时候我任性拿来玩耍,也不会丢失。不过...”安皿说道这里就没有继续了,站在哪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哎呀冥君,不过什么?这玩意威力那么大,要是被坏人拿到手了,这三界的和平很可能会被打乱的!!”胡卞烦躁的说道,他最讨厌人家说话说到一半了,一直吊着他的胃口,跟他老婆子似的,老不讨厌了!!! “你别急,冥君肯定在思考他的事情,别打乱他!”江南一绝重重拍了一下胡卞的肩膀,让他别急。 “胡监头,你别急。这小玩意呢,叫作‘影’,威力是很大,但是,能用它的人并不多。能用它的,只有冥王的直系血统才能启用,非冥王的直系血统是看不到它的!还有,冥王直系血统的血液也是可以的。”安皿平静地说道,他表现的很平静,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不安,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玩意消失的地点和事件和启用的条件和谁有关!他,一点也不想去解答去猜疑!!!! “可是,这届的冥王直系血统只有......” “够了!!!不要再说了!”安皿打断江南一绝的话语,他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突然间很害怕真相。 “好了,安皿,不说就不说,但是你也得告诉我们,我们跟着这小子干嘛?这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小子是一条火蟒嘛,而且是还没苏醒的火蟒。这就是影子跟着他干嘛?”绯戾及时出来打破这尴尬,不解的问道。 安皿也知道刚才自己激动了,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答道:“这小子虽然虽然是条不起眼的火蟒,而且还没苏醒,但是,你们看他眼角的黑痣,有什么特征?” 安皿说完以后,大家都转身看向准备上车的彭利,发现他的左眼角下有许多小点小点的黑痣,仔细一看,特别像一条正在舞动的蟒蛇! “他这个痣有点像正在舞动的蟒蛇,难道这是他们族人的标志?”胡卞奇怪的问道。 “不对!你看他的父母,他们的眼角下面都没有这个标志,似乎只有他才有!”不等安皿答话,绯戾就已经接上去了。他不像胡卞一样那么粗心,他有很仔细的观察的。 “没错!他是他们族的尊宝,每一千年才会有一个!他是火蟒族的蟒王!他的黑痣具有召唤群蟒的能力,只要一苏醒,就会变成红痣!只要召唤群蟒,那么,他的破坏力,将会不可想象!我想,这个黑影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了,我们必须阻止他,拿回影!”安皿的声音依然很冷,但说出来的话语却非常振奋人心! “走!跟上他!”绯戾振臂一挥,众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云端之巅。 三十九章 群蟒(二) 三十九章群蟒(二) 彭利感觉身体晃一下,脑袋狠狠撞上旁边的玻璃,疼痛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揉揉撞疼的脑袋,睡眼朦胧看向窗外,外面一道道向后倒的树木和陌生的风景让他知道,他已经离开那个城市了。 “咕咕~” 一个声音响起,来源是自己下方的肚子。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坐上车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如此算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怪不得自己的肚子会反抗。 彭利并没有招手呼叫服务员,而是转头看向外面,打开窗户,一股热风扑面而来,顺带着青草的清香,在往外看就是火车特有的绿皮车厢。 “唉。” 他往后一靠,随手关上了窗户。他这次瞒了所有人,一个人独自踏上了旅程。他并非和家人说好的一样,去国都的原始森林,而是去世界级别的野外探险森林——蟒山。 据说哪里是由几座山峰组成的,形状非常像蛇,又因为山形巨大,所以就命名为蟒山,是目前世界上最为惊险的一处山林。听说有好几对有名的探险家去到哪里,到目前还没有出来。不管是真是假,彭利都会去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可以就这么浪费掉呢?这个计划可是他私底下策划好几个月的! 想完彭利就招手向他走来的服务员,漂亮又有气质的服务员都让他感觉自己的档次升了一个级别,于是多点了几个菜。 吃完饭后彭利又感觉自己困了,然后把盘子剩菜一类的东西全都推向一边,开始呼呼大睡起来。火车经停中彭利会偶尔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老是感觉有人一直盯着他看,可是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彭利暗码自己多心,像个神经病一样怀疑着怀疑那的,骂完就转头继续睡,其中再看见什么彭利都暗示那是看错的! 排队下车的时候,彭利打着哈欠,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讨论的声音。 “你看,就是那个男生,点了好多菜!我去收盘子的时候,竟然一点剩菜都没有!吃完就睡,其中根本没有醒过,贼厉害!” “我也看到了,他把盘子放在下面,干干净净的,他是不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嘻嘻” 彭利感觉她们就是在讨论他,转头一看,只看到那个漂亮的服务员和另一个服务员,正在微笑看着他。 彭利邹邹眉头,感觉他们说的是他又不是他,他还有好多剩菜好不好...而且,他的盘子是放在桌子上的,根本没有放在下面...等等!他怎么没有看到服务员来收他的盘子?? 彭利再转头看,可是转到一半,他突然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股寒意从脚上窜到头皮,在脑海里炸开,恐惧完全占据了彭里的脑子。白天的火车上又没有开灯,那么...这个随着自己动作而动作的黑色影子是谁的?!自己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是不是错觉?盘子自己的确有剩下的菜,盘子也是推到一旁,并没有放地上,那么,剩下的菜是谁吃的?盘子又是谁放的?当时叫饭的人只有他一个...... “哎!快走啦!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彭利胡思乱想的思绪,彭利回头,看见一个大叔站在自己的身后,正在瞪着自己,再看看自己站的位置,的确堵住了他唯一的去路。他道歉性的笑了笑,赶忙拿起背包,走了出去,期间他有注意自己的脚下,而脚下,只有一些客人扔下的垃圾,影子什么的,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算了...可能只是错觉吧... 彭利很想不当回事,可是偶尔出现的注视和拐弯时那个不属于身体的影子告诉他,自己的身边的确有不吉利的东西!! 在一个旅店中度过了一个夜晚,可能是因为白天高度紧张的缘故,这个夜晚,彭利睡的无比香甜。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彭利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于是打包行李,向目的地——蟒山,出发!! 彭利是跟着当地的向导走的,在进山之前,他还没什么感觉,可是进了山之后,他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是越深入越强烈!!难不成是白天的黑影?一边走一边回头,彭利突然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彭利摇摇头,试图降低眩晕的感觉。完全缓过来的时候,彭利才看见自己撞到的东西,那是一个黑色条状的东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彭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他走进了森林的深处,已经和团队分散。天气还没完全暗淡下,通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还可以看见不远处的草地上的小黄花正在与微风起舞,却看不见团队人影!! “沙沙~” 什么和草地摩擦的声音传过来,彭利看过去只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起伏,像有什么东西爬过,也像有风吹过草地。刚想着,一阵风就吹过彭利的脸颊,抚摸着他的脸庞... 彭利看了看天气,觉得不能在原地过夜,于是蹲下爬过那条黑色条状的东西,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去研究那个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只想着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可能是因为身体很累的原因,彭利迈开的步伐比平常要小很多,在最后的火红里,他找到一处洞穴,他已经确认过那个洞穴只是动物用来冬眠用的,现在是炎热的夏天,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很干燥,是一个临时过夜的好地方!! 随便吃点干粮,把手电筒关掉,在关掉手电筒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晃了一下!如果是蜡烛,那么影子晃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手电筒怎么会出现晃影子的现象呢?彭利又一次打开手电筒,可是影子还是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身后...... 真的只是自己看错了??? 彭利耶没想很多,打个哈欠就钻进睡袋里睡了起来。 “这家伙...是神经粗还是心里有问题?他难道没看见他影子一直在吞噬他本身的影子?!”绯戾看着下面睡的香甜的彭利,不由得骂道。 “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哪里会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吞噬的画面?你当每人都是带超能力的?”安皿无奈说道,他实在不想解释那么简单的问题,可是这煞笔,不回答他的唠叨到明年去! “可是,他不是火蟒王么?怎么没有下属来守护他?按道理不应该是这样的呀!”江南一绝懂的比较多,问的问题明显比绯戾上升了一个档次。 “他还没有苏醒,而且...他家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他的气味给改变了,不然他现在哪有那么悠闲?肯定有一堆火蟒把他迎接回去了!”安皿还没回答绯戾就抢先了,现在正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似乎回答这样一个问腿有多么了不起一样,安皿好笑的看着他,真的是觉得他越来越幼稚了...... 四十章 群蟒(三) 四十章群蟒(三) 彭利做了经常一个梦,他看见有一群火红色的蛇追着他跑!都说颜色越鲜艳的带的毒就越剧烈嘛?那些蛇颜色那么鲜艳,肯定是带着剧毒的!可奇怪的是,有些蛇虽然追上了,但却没有咬他!只是靠近他,然后把他抬起来,至于去了哪里,彭利没看见,到了哪里,彭利就会自然而然的醒过来了,就算他想继续下去,也无能为力。 彭利睡的有点迷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打着哈欠拉开帐篷拉链,一股光线朝自己射过来,彭利立马用手遮住,刚睡醒的人自然习惯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彭利只感觉到眼前一阵白,那种白是穿透过手掌,直达眼球的。转身的时候,彭利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迷糊之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晃了一下,然后重归于静。 “刷刷~~” 彭利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在自己的附近,但又不是很近。放下还没吃完的干粮,彭利就拿着军用的匕首走了出去,他几年的大学不是白读的,虽然只是理论,但是他有一直在脑中脑补实践的!!他才不会胆怯不会害怕! 另一边...... “老公,你说利儿怎么样了?”孟悲燕担忧看着自己的老公,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他的身份不同于他们,所以他们才会离开哪里,一直把儿子藏着,可谁想到,火蟒天性热爱大自然,这个他们夫妻俩想也没想到。 “没事,他只是去帝都而已,哪里没有什么,他们生活不在帝都,没事,会好的。”彭惑安慰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知道,就算他们不在帝都,可是担心还是少不了的。 属于大自然的,谁也躲不掉...... 彭利打算吃完干粮以后再去看一下环境,可是想想又不太好,毕竟是再野外,节约点时间还是好的,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那么随便。于是就一边吃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再看看地图,估计一下自己的位置,还在森林的外部,而真正最佳探险的位置自然是森林的内部!那才是彭利的真正目的地! “丝丝~王,小王子来了~就在外部。” “如此甚好,回来就好!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儿孙!不管是怎么样的阻碍,还是热爱大自然的!快,给小王子开通道路,不可让其他外族的阻挡我儿孙回到本王这儿!就算是他父母也不行!” “是!” 看着这一幕,安皿和绯戾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事情难办了,这不是魂魄,轮不到他们来管,就只是火蛇内部的矛盾,他们并不方便掺和,可是又不能放着不管,这可怎么办啊? “冥君,我们要不要帮助他们?”胡卞完全不知道气氛有点不太对,一心扑在了那个单纯的小伙子身上。 “哇!你是打算帮那边?是火蛇族那边还是这个小伙子?帮那小伙子,可是那小伙子又是火蛇族的下一代蛇王,帮火蛇族,你又不肯,你想怎么样?”江南一绝有点好笑的说道,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位好友,神经粗的可以...... 听到江南一绝怎么一说,胡卞便理会其中缘由,空气间突然间就静了下来,只有不远处一群火红色的蛇在为小王子的归来而狂欢着...... 当然,这些彭利都不知道,他现在只想进入森林内部,进行他梦寐以求的野外探险!! 终于,经过了三天的走走停停,彭利进到了蟒山的内部,很明显,森林的内部比外部要湿润的多。从远处看,里面是阴暗的,树叶争先恐后的散布着森林上方仅有的空间,把阳光全部都挡在外面,只有偶尔的几缕光线挤过重重树叶,给下方的草丛一丝光明。 彭利站在一处还有阳光照射下来的地方,沉默的看着那处自己即将进入区域,有点犹豫不决,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里面有什么,如果是多点人还好,可是现在就他一个人,要是遇到什么野兽或者碰到什么事情,他呼叫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探险,他是瞒着所有人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根本怪不了别人......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他还是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原地....... “丝丝~`小王子到了!!快快!准备好迎接的东西!!” “快!本王要亲自去接他!” “是!!” 于是呼,蟒山罕见的一幕出现了,随处可见的火蟒全都朝着一个地方集聚,满山的红色迅速聚集在一起,被许多探险家看到,然后捉拍下来,可随后就被咬死了...火蟒对临界和冥界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厉害的存在,可是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就是剧毒,类比全世界最毒的毒蛇——眼镜蛇!! 可是却不是全都的游客被咬死,细心的游客会发现,这些蛇似乎只咬那些拍照的人,而其他人,像不存在一样,说路过就路过,完全没注意到的那种...... 等到彭利发现整个蟒山的火蛇都是朝着自己而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到的场面似乎比自己梦到的更加豪华,也更加恐怖!!因为它们已经开始抬起他了! 彭利完全不知道它们会把他抬去哪里!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彭利根本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等他回过神以后,已经到了一处他不知道的地方,四周都是黑乎乎的,耳边还在回响“~丝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