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跑路萌萌哒 风骚很惆怅,风骚很怅然,风骚一把一把往下薅头发。 作为二十一世纪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尤其是一个少见的直男,他爱的当然是丰胸细腰肥臀的妹子。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自己变成了这样的妹子他就会感到高兴,尤其是在得知马上就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时。 不,他拒绝。 尽管他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设,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恩恩啊啊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风骚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本来不想哭的,谁知道这身体泪腺这么发达。 忍不了怎么办? 那就不忍了! 这时在他身后为他梳发一身白衣的少女停了嘴里念叨的颂词,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他几句。 她道:“你哭,你再哭,你哭成大花猫我看谁还敢要你,你这丫头怎的这么不开眼,这卫家满门忠烈,卫国风更是当今的骠骑大将军。恩?嫁了过去你也不吃亏,怎么的不比你呆在这儿年年受大娘气来的强,也就你这傻子才以为大娘真当你是宝,她要当你是宝,这颂词就该她念,这梳发就该她做,哪里轮得着我。” 风骚看着镜子里白衣少女无边的强势想起两个字:御姐。 他屁股默默地往前挪了两寸,没有搭话,屋里一时显得有点尴尬。 白衣少女看着屋外阴影,接着唱颂词:“一梳梳白头,二梳梳到底,三梳子孙满堂,四梳福泽连绵……梳到九十九,天长地久好相守。” 风骚使劲儿的回想,终于想起来了在江南的确有出嫁梳头的习惯,只是梳头的人一般都地位尊崇,看起来他这一穿越不仅穿越回古代,还成了貌美肤白的妹子,顺带还是个江南水乡说着侬乡软语的妹子,他心向往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悲哀的想起自己已经被没收了作案工具,这下可真正成了有贼心有贼胆,就是没了贼。 白衣少女小小声的喊了一声:“妹妹。” 风骚握着还在梳发的手,暗叹一声好滑,开口道:“姐姐,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走吧。” 声音柔柔媚媚的,风骚听到这小声不禁抖了两抖,还好嫁衣太厚不太能看出来。作为一个爷们,还是纯的,他是很喜欢女孩子这样对自己撒娇的,但是这声音如果是自己发出的,那就算了吧,只能用敬谢不敏四个字打发掉。 “哎呀,妹妹,你总算想明白了,快换衣服。”白衣少女脸上带着些许哀愁,说着从后面床下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 风骚嘴角抽抽,原来预谋已久,害他白担心了这么多,提着重重的喜服走了两步便停下来,扯扯身上的喜服,扯不下来。 白衣少女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颇带怒气的低吼道:“你在磨蹭什么,要逃不趁早,难道要等到娶亲的人到门口了才走。” 咄咄逼人得让风骚下意识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又没犯错为什么要低头,不由懊恼抬头,都怪他家老太后,在老太后数十年调教下,他现在有着深深的心理阴影,只要女人一强势,他就下意思的道歉,奴性思维害死人啊,他开始为中国二十一世纪的男人感到悲哀,他终于摆脱了阴盛阳衰,但低头看着自己目测不小的胸怀,连想蛋疼都不能了。 不,放他回去吧,宁愿一辈子悲哀,也不愿意有容乃大。 白衣少女见他呆在那儿,小脾气一上来,还好她还记得他们要跑路,故只是低声喊道:“风梢,你到底有什么事!” 风骚无奈扯扯身上厚厚的一层嫁衣道:“穿着这喜服我跑不动。” 白衣少女一脸郁郁道:“那你脱啊。” “我不会脱这个。” “难不成我帮你脱啊!” “好。” 白衣少女望天不语,走前几步,喝口水的功夫就把他扒得溜光。将提溜的小包袱扔给风骚,自己一顿翻找,找出一件白布麻衣递过去,看着他那样子,少女自认倒霉的伺候他。 风骚趁着白衣少女帮他穿衣服时,将身上的首饰往包袱里装,心里发誓,要是哪一天他挣钱了,定会数十倍将这些带着的嫁妆还给那个卫什么的。 白衣少女向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懂,因为之前他们根本就没商量作战计划,当下只能靠他强大的脑补能力遥想了,他拿着坐着的凳子躲在门后,虽然跟白衣少女料想的有失偏颇,但也差不多。 白衣少女打开门,风骚透过门缝打量着,谁说的门缝里看人能把人看扁了,明明很大一块儿好嘛,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五大三粗,堵在门口就已经遮天蔽日,连点亮都没有,风骚暗暗惊叹这块头,不是说古人普遍都生的矮,这两个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古代就有基因突变这一说,他已经忘了,就算那两个威武雄壮的汉子不高,但他寄居的肉身更矮好嘛。 风骚用他为数不多的脑子揣摩了两秒钟,分析得出来这两侍卫大哥要么是这身体的家人派的要么就是那个卫什么的派的,总不能是他俩闲的某个位置疼才跑来站在门口当雕像的吧,这眼看着就是怕肉身逃婚啊,如此斤斤计较为哪般,难不成之前已经逃过了,她没逃掉不要紧,连累了现在在她肉身里的他简直就罪过大发了。 白衣少女径直穿过两人目不斜视的走掉了,侍卫竟然没有阻拦,风骚石化在原地,这一定是在逗他,说好的跑路呢,自己跑了算怎么回事。 他挣扎着差点就有样学样出去了,要不是考虑到很有可能他们知道屋内只有两个人的份上,他就出去了。 白衣少女一会儿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低头的婢子,比她矮上一截,手上还端着盘子,盘子里盛着些精致糕点。 侍卫拦住了,粗嘎声音道:“等一等。” 另一个侍卫取出银针探了探,银针光洁,又取出一个锦帕,层层锦帕里包裹着银勺子,他用银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等了半个时辰没有异样才放她二人进去。 第二章风骚其名来由 风骚躲的角度委实尴尬,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道,反正等白衣少女走进来喊醒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困得不行小睡了一觉。 他起身,发现被自己拿在手里的凳子物归原处,上面还坐了个穿嫁衣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他好奇心大发的走过去看,鸦鬓纤手,媚眼如丝,她同他竟长得有四五分像,哦,是同他的肉身,她没有看他。 他转过头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将梳妆台上的首饰正在洗劫中,后来想了想又取出只金步摇递给她。 白衣少女说:“之后凭这个来找我们,到时候定会谢谢你的。” 女子含笑接下,不言不语。 风骚低声问白衣少女:“她是不是哑巴?” 女子依旧含笑点头。 白衣少女脸色平和:“哪儿用你管那么多。” 说着从衣袖里摸出条绳子,给女子绑上,那手法相当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 风骚微微咋舌,这袖子简直就是古代人的百宝箱嘛,跟哆啦A梦的肚子口袋有什么区别,什么东西都能往里面放。 他站在那儿沉思着犹豫着跑路这件事的正确性,可别刚出狼窝又入虎窝,虽然不该小瞧古人的智慧,但是作为一个养在深闺的人能面面俱到是不是太骇人听闻了,这得多逆天。 她既不是弄走妹妹自己去嫁人,而是跟着一起逃跑,这该怎样的姐妹情深才能做出来的事啊,或者说这得多笨才能做出来的事,你看,他被逮回来最多也就是交给卫什么的,她可是直接被啪啪打死的可能啊,不是说古代奴仆卑贱如狗,打死了就打死了,可没人会替她求饶。 从她早有准备的样子,到这牛到不行的绑人手法,除非她是天生的虐待狂,没事儿就绑人,以此练出了八百多种绑人方式才能解释吧。 白衣少女绑好女子,见风骚抱着小包袱一副小媳妇儿样,又好气又好笑,领着风骚走出门外,两人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临关门前两侍卫伸头看了看门里的大红嫁妆又看了一眼风骚,风骚低着头,都快埋到肋骨里去了,侍卫虽然疑惑,但也没问这事。 他们道:“糕点呢,怎么不留下一个人陪陪姑娘,前几日还寻死觅活的。” 这一通好问啊,白衣少女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笑答道:“到夜里还有段时辰,我们怕姑娘饿了留在房间里,而刚刚姑娘说她想一个人静静,故将我们赶出来了。” 侍卫低声道:“真是白瞎了风姑娘。” 复到处看看没有别人,见没了人,双双低了头,不肯再发一言。 风骚这才知道这肉身竟也姓风,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侍卫说的白瞎了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卫什么长得奇丑无比,或者打老婆? 嘶,这么一想,跑了好啊,跑了妙。 他屁颠屁颠的跟着白衣少女一路左拐右拐,又拐过了几个弯,又翻过了几座山,又穿过了几间屋,他的好奇心已然爆棚,打算问清楚。 他问:“姐姐,我的名可怎么写。” 白衣少女猛地顿下,诧异道:“你的才学向来岂不是最好的。” 潜台词就是怎么可能连名都不会写,他欲哭无泪,心中回想着两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奇心害死猫,他就是那只作死自己的笨猫。 他支支吾吾,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谁说的古代人智商低,给他站出来,看他不打死这群造谣者才怪。 白衣少女也许是想明白了,也许是知道什么,反正她是不追究了,不仅说出了他的名字还买一赠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姓风,单名一个梢字,左为木,右为小月,月依小木上。而我姓风,单名一个枝字,左为木,右为十又,十年今日又逢木。你且记住,我同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都是庶出,不过等我们离开这儿了就不重要。” 风骚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至少她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淡定了,对于自己妹妹疑似失忆怎么不得问一声,莫非是知道他是穿越过来的,不能啊,穿越那么机密的事,难道不是除非当事人主动说出来或者傻呵呵的做出一些超越常理的事才会被发现嘛,他倒是有心表现出来,但今天才第一天,他还没来得及抖落的说。 话说回来,这肉身妹子的名跟他一模一样呢,他原名怎么真是风骚那么骚包的名字,他原名就叫风梢,只是因为打游戏时走位风骚操作淫、荡被兄弟吐槽而已,哪里料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连名字在损友口中都变了,还好发音差不多,不然老太后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他的走位此时很好的在逃跑路线上得到了印证,经历一番躲猫猫,成功躲避数个守卫,这要不是没系统,早就该显示出来:该玩家成功拿下十血。 两人穿过后厨,来到后门,风骚靠在门口双手扶着胸不断地喘气,他终于知道那些大胸妹子为什么跑不快,你抱个西瓜跑试试,何况她们不止是一个而是两个,现代还有那啥,现在只有肚兜,好心累,他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摆摆手,大喘气道:“让我歇歇,再这样下去,还没跑多远就被抓回去。” 风枝双手叉腰,狠狠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小声的指着他额头骂道:“笨蛋,你跟我来就是,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啊。” 她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风骚两手托着胸跑的歪歪扭扭跟着风枝去了,也许胸大的妹子并不是想走出妖娆的步伐,只是因为,咳,某个部位太大导致重心不稳。 不一会儿,风骚停了下来,在一望无际的平野上什么也看不见,风吹草低还是草,他顶着大太阳一路飞奔容易嘛他,而且负重一点儿都不轻,风枝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让人惆怅。 东望西望南望北望无归路,左走右走两步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悲哀的事实:他迷路了。 第三章走上青楼之路 瞬间血上心头,眼睛发花,差点就弄成个林妹妹,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身体虚弱成这样,想来也是泪奔,缓慢的估计着和地面的差距坐下来,抱膝打瞌睡,完全没想到这是多么女性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爷们,恭喜他离妹子又近了一步。 难不成是中暑了,他迷迷糊糊的想。 在云里雾里感觉到自己被拖动,但身上使不上半点儿力气,迷迷糊糊看见周围有黄色光渐渐靠近,心下大惊:鬼火。 鬼火靠近,然后隐隐有焦臭味传来,之后感觉有人拖动他,砰地一声,脑袋狠狠撞在某个地方,在彻底昏迷之前,他只有一个疑问:平原上哪儿来的石头,这未免也太坑了。 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走过了很多地方,恍惚间听见有人说话。 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一样,恐怕下回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说话,他也听不出来,男人好似在斥责谁,他说:“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响起,女子的声音,低低柔柔的从未听过,却又觉得耳熟,她回答道:“她不过是个养在闺阁中的小姐,不食人间烟火,耳根子又软,说几句话被骗是轻巧的事,主子尽管放心。” 风骚心里恨恨,你才不食人间烟火,你才小姐,你才耳根子软,你才被骗,不知名女子说的话竟让他一句句的在心理反驳回去了,要不是他中了这莫名的毒,此刻怕跳起来八丈高。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莫非我太宠你,什么事都由得你做主。” 女子忙道:“不敢,我省得,主子,我会处处小心。” 后面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他鼻尖闻着甜香,终是昏昏沉沉睡过去,这一睡便是不知时日,哪管他今昔何年。 醒来的时候,微虚着眼,阳光太烈,让他有点不能适应,环顾四周入眼的是满屋木头,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纳闷自己怎么穿越了,后才想起来,他早就穿越了,只是睡觉的时间太多,让他脑子里根本没有自己已穿越的概念。 他强勉撑起身靠在墙上,看着床边趴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他现在肉身的姐姐——风枝。 他正要喊她,脑里好巧不巧的响起一个声音,声如炸雷炸得他愣住了: “因玩家无辜穿越,开启游戏系统,恭喜玩家穿越可喜可贺,请玩家进行系统抽选。” so,大系统下面还有小系统或者专属系统?有意思么这。 他好想吐槽啊,被穿越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一切罔顾大爷意愿的都是极不爽。 他看着轮盘上的各种类型,讲真,升级流和废柴流真不错,简直就是龙傲天的标准套路啊,只是争霸天下什么的,为什么他一不小心就想抽搐过去。 他点击开始,光标不断的闪过,他中意的都划过,心慢慢的紧张起来。 “恭喜玩家获得第10号系统,游戏开启,请玩家选择游戏模式,一,养成模式,二,经营模式。” 虽然不是他倾心的两种,但是聊胜于无,征战天下什么的,也许经营模式不错,他深思着。 风骚高兴了,风骚情不自禁的想唱翻身农奴把歌唱,虽然系统来的格外晚一些,但是这是传说中的自带系统,老天待他不薄啊,这金手指开得妙啊,多少人因此刷怪越级从此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走上人生巅峰,他不由发声狞笑,惊得趴在床边的白衣少女惊醒过来,原来那白衣少女正是风枝,风枝伸手担心的捂了捂他额头。 “我没事,不过是睡多了,坐起来方觉得舒服。” 不得不说风骚的适应能力是一等一的强,到现在他将这文弱妹子的像扮的是入木三分,他拿下风枝的手笑得无比温柔,仿佛刚刚狞笑的不是他,还顺手抚摸两把以示安慰,做出来居然没有半点儿淫、猥的感觉,也真是个人才。 风枝愁眉不展的看过去,满脸愁容,带了三分哀怨,犹比黛玉多两分愁,她道:“那我去给你煮点白粥吧。” 风骚胡乱点头。 风枝看了他一眼,掩上门扉。 风骚此时此刻正沉浸在脑海中的神秘系统,哪有功夫管别的,脑中金属质声音第三次响起:“请玩家选择模式,一,养成模式,二,经营模式。” 风骚尝试在脑中询问:“两种模式有什么不同?” 脑中金属质声音第四次响起:“玩家权限不够,请玩家选择模式,一,养成模式,二,经营模式。” 风骚放弃了,想想回答道:“选择模式二。” 养成啊,他没兴趣,以前闲的无聊时候也玩过养成游戏,玩过之后他就恨不得一头撞死,简直无聊到极点,由其是他每次养出的结果都不好,比起来他更愿意玩经营,万一就弄个皇帝成长计划呢,哪个男人不愿意逐鹿天下的说。 “请选择以下建筑:酒馆,客栈,茶楼,当铺,骡马行……”一列举就是上五十种行当,看得风骚眼花,随后各种建筑的详细介绍更是听得他头大无比,而且他还想多了,根本就没有跟皇帝养成计划有关的行当。 风骚放弃抵抗道:“能否系统随机?” 系统给出了答案,显然这个是不存在什么玩家权限的,金属质的声音冷冷吐出一个字:“能。” 风骚顿时松了口气:“系统随机。” 风骚等了很久才听到脑中传来滴的一声:“恭喜玩家获得特殊建筑——青楼。” 这时只见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获得青楼建筑图纸一张。 所谓青楼即是妓、院,在武侠小说里出现最多的青楼名字就是怡红院,风骚想到这儿不由龇牙咧嘴,贾宝玉有个院子还是屋子来着就叫怡红院。 风骚拿着枕边突兀出现的青楼建筑图纸很忧伤,怎么获得了这个,果然他就不该对自己抱有希望么,难道他要成为龟、公,风骚无意中低头一看,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只可能成为传说中的老、鸨。 。 第四章可怜的风骚 “滴”。 系统再次进行提示:因随机选择到特殊建筑,因此获得系统随机礼包一份。 风骚凝神,脑中构成虚拟画面,尝试着把青楼建筑图纸放进画面中的包裹图案,睁开眼睛,青楼建筑图纸果然不见了,风骚进进出出试了好几次,然后对于自己如此幼稚的行为深深唾弃,一边唾弃一边继续,人的劣根性啊。 再次进入时,打开包裹,空荡荡的包裹标示148╱150,风骚暗道原来这包裹只能放150样东西,倒多不多,倒少不少,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不过比起那些后爹后妈笔下初期十个二十个包裹的好太多,啧啧,难得遇亲妈啊。 打开包裹,系统再次提示,风骚没注意听,因为他看着开出来的东西纠结无比。 金凤簪:前朝萧妃遗物,传说谁戴上它,谁就会成为皇后。 青楼建筑图纸:低级图纸,只有最基本的房间。 他打开详细信息,仔细看着包裹里唯二的两件物品,一张俏脸皱得像发现了杀父仇人偏偏不能手刃的样子 第一样物品——金凤簪,一枚普通的簪子,用纯金打制,簪头是小小的凤凰。 此时他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这个东西什么用都没有,难道要他插头上,抱歉,就算是他现在表现在外的是女子,可他内心深处确认自己是纯爷们无疑,何况拜托啊,要是能成为皇后,又怎么会是萧妃的遗物。这样的简介还能不能再坑一点儿。 第二样物品——青楼建筑图纸,虽然现在看来不过尔尔,但也说了只是低级图纸,升上高级就好了,质疑的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好吧好吧,他不介怀就好了,多大个事。 再说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天天接受岛国先进性文化,开个妓、院青楼什么的能有多大个事,还能看好看的妹子,何乐而不为。 他想了片刻,心里下了决定,咱就开妓、院,啊不,是青楼。 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也没想别的,倒是想起了梦中那模模糊糊的印象,他实在分不清是真有此事,还是他不过是做了个梦,不过不重要了。 他二十一世纪的汉子,阅文无数,祖宗辈儿流下来的智慧虽实际操作能力欠差,但理论能力还是不差的呀。 大不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风骚的沉思,风骚仰首虚弱道:“进。” “妹妹,趁热喝吧。”风枝进来将手上托盘放在桌上,端着一瓷碗过来。 风骚一看,兴致全无,真是白粥,看过去白花花一片,什么都没有,他最不耐吃这些白粥,没什么味道,但是饭得另当别论。 风枝抿唇道:“你也别嫌,过两天我们怕不仅喝不上白粥,连住的地方也没了。” 风骚一脸的你是在逗我,要是连这个都没规划好,她怂恿他跑出来干什么,早知道还不如就嫁给将军大人,至少吃香的喝辣的,吃穿不愁吧,就算将军瞎啊花心啊也无所谓,只要没暴力倾向也不是不能接受,人呐,为了利益,哪个管那么多,总比现在强,听风枝的口气好像是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有心想骂两句,又于心不忍,妹子都是拿来宠滴,他毕竟不是真的妹子,若是身体的原主人多半会责怪,可现在是他这个讲究“三从四德”的二十一世纪好男人,他不愿说重话,可一时间没钱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得亏他记起来了临走前塞在包袱里的首饰,他只好问出来。 他道:“出来时我放在你包袱里的首饰呢?” “都在,但那是我准备留给你当嫁妆的。”风枝说着,见风骚不注意,偷偷的喝了口粥。 风骚大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若是要嫁人何必跟你一块儿跑出来,嫁给卫府当将军夫人岂不是更好。” 她强词夺理道:“可备不住你后来找到了如意郎君。” 她这理由找的让他张口难言,总不能说大爷是个男人,只是暂居在你妹妹身体里,只好粗暴道:“人都饿死了,要嫁妆干什么。” 风枝也不好反驳,听话的开始拿包裹,但见她从床下一顿翻找,期间扔出了大大小小奇怪的物体,其中能勉强辨认出来的只有三只小强尸体和半块裹脚布。 风骚一边心惊一边往床后面缩去,暗道这客栈也不咋地,连床下都不曾打扫一番,等到最后风枝灰头土脸的从床下钻出来时,他已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说到这儿不得不夸风骚占的这个肉身柔韧性那叫一个好,轻轻松松把自己扳成十八段都不是事儿。 风枝拎着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的包袱疑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风骚顾左右而言其他道:“没什么,倒是你快把包袱给我。” 说这话时,风骚心里泪流满面,别人都是努力摆脱包袱唯独他是主动要包袱,很快,他脸上也泪流满面了,因为风枝把包袱扔给他时激起漫天灰尘,全进他眼睛了。 风骚用手一抹,风枝哈哈大笑起来,即使笑得这样开心她脸上带的哀愁却越发浓重,风骚见此不好说重话,人家小姑娘都这样了,他怎么好意思呢,都怪老太后将他养得太体贴,无可奈何的拿着包用房中冷水擦擦脸,走了出去,在走出去那一瞬,熟练的将包袱放入系统里的包裹,一心二用的查看饰品,很可惜很多都是劣质的首饰,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尝试将饰品卖给系统。 瞬间响起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两的劣质凤尾莲花玉佩卖出? 风骚取消了交易,他大致知道了买玉佩价格,不怕被坑得连裤子都没了。 尽管系统历来是个坑货,但是这个坑货却能让他知道最低价是多少,想一想也得亏有个系统,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人生地不熟的,估计也只能嫁人了。 别人都混的风生水起的,他却可怜的考虑卖身的可行性,也是没谁了。 第五章夭寿啦,男主出来英雄救美辣 他当下吩咐道:“姐姐,你去找一处不错的房子,好让你我二人住下来。” 风枝问道:“价位几何?” “三十两银子内。” 风枝面色渐渐有了几分亮光:“这怕是不好找,这么大个地儿,也不是我们风家在的地盘儿,何况虽说女子并不拘在家里,但是抛头露面的也不大好。” 这一通好念啊。 他简直是杀了这样的念法,老太后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念他,这样不念了,他就得考虑一下是不是需要准备躲两天。 罢了。 他摊手道:“你肯定这两天没睡好,好好歇息吧。” 风枝心下暗道,她睡的只有那么好了。 只是想归想,她没有说出来。 风骚扭扭腰肢,看着客栈牌匾上的大俗名——悦来客栈。 他叹了一口气,在走出客栈那瞬间他就知道他错了,他错的连内裤都错掉了,他能记得有当铺这事,怎么不记得这不是在那个去了不认识的地方还有百度地图的世界,风骚泪流满面。 风骚在客栈门口呆立良久,也没打算回去问问风枝,毕竟风枝跟他一样的人生地不熟,问了也没用,他这才拦住一个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最近的一个当铺怎么走?” 被拦路的人先是打量了风骚两眼,风骚完全忘了他现在在外人眼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柔弱“女子”,他毫无察觉,仍笑的风华万千,尽管那是他自认为是风流倜傥的笑。 那人道:“你从这条路往前走看见第一条街向西转再向东转再向北转再往西走几步就到了。” 风骚再次呆住,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路痴,东南西北从来分不清,纯粹是抬眼望江山,内外皆茫茫。 那人笑道:“不如我带你去吧。” 风骚一脸痛苦的同意了,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别的方法,就算再问别的人他多半还是找不到当铺。 风骚跟着那人七拐八拐之后,成功的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前面那人用食指吹了一声哨响,胡同唯一的出口一涌而进七八个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风骚“阿哒”一声摆出李小龙的经典姿势,小痞子被吓了一跳,以前遇见过这样的女子大多数吓得发抖,还有部分直接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几时看过这么稀奇古怪的姿势。 小痞子们好忧伤,这年头混碗饭吃真不容易,受苦受累不说,还要受惊吓。 把风骚带进死胡同的那人对后面围着的小痞子使眼色:“你们上,我压阵。” 痞子甲对痞子乙使眼色道:“快上,老大说的是你呢。” 痞子乙对着痞子甲翻了个白眼:“老大说的是你们,要不你上吧。” 痞子丙很不耐烦从背后偷偷的伸出了不安分的爪子使劲推了痞子甲和痞子乙一把,两人被推了出去莫名其妙的望后看了一眼,此时的痞子丙已经事了抚再去深藏功与名躲在众人后面。 小痞子们冲了上来,风骚一脚踹开。 一个,踹开;两个,踹开。 小痞子们前赴后继,风骚托胸靠墙,气吁喘喘。心中很绝望,他忘了今朝不同往日,以前作为南山一霸,他也曾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踩南山敬老院,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是没有两个负累的时候了。 说起来按照正常顺序此时该出现个救美的英雄,然后自己和他一见倾心,二见成亲,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这么半天都没有看见,不免让他怀疑,之所以到现在都没人来,是不是代表着他根本就不是主角,兴许连配角都不是,这不科学啊,作为一名穿越人士纵然做不了主角,做个第一男配也不是问题,在一番自我辩解后,他成功的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弱质女流,目前正身陷囹圄。 唉。 他叹了一口气,闭目等死,反正他是不行了。 带他来的汉子暴喝一声:“我们劫财不劫色,麻烦尊重一下我们土匪。” 他乐了,这么有职业道德的哪儿找去,想他顶着副不错的面容都不动心,得,这下他又记起来自己目前是个女人了,他在闭目等死和流于世俗的喊把破喉咙中间犹豫两秒钟,正在下决定中,一白衣男子执扇翩翩而立,很帅很酷很仙,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 风骚很遗憾的想,若是按照标准的少女言情,这个时候要是撒点花瓣,打个逆光什么的就完美。 男子飞起几脚,便把小痞子尽数踹飞在地,视若无物的站在小痞子中间,正常来说,任何一个女子见到这副场面都会小心脏砰砰乱跳,可惜风骚有的是女子的皮而非女儿心。 他只是恶狠狠的想,这副皮囊还不错,当初投胎的时候他怎么不死,这样他投胎到他身上,就不用投胎到这个伟岸的女子身上,害得他不仅差点嫁给一个男人,现在更要时不时的托胸。 男子对风骚内心的险恶毫无察觉,笑得那叫一个温和无比,轻声问道:“小姐无妨?” 风骚默默评价:暖男。 男子从随身锦囊里拿出几个银子递给他,温和道:“小姐收下才好,下次定要长个心眼儿,莫再被匪类蒙骗了。” 风骚秉持着不拿白不拿的态度一手抢过,这副财迷样,还好凭着长相俏丽才不惹人厌烦,反觉得可爱至极,至于男子说的话,咦,刚刚居然有人说话呢,他表示惊呆了。 男子见状笑道:“在下卫国风,不知是否有幸护送小姐回家?” “你……” 男子打断道:“区区小事,小姐不用放在心上,何况在下尚无要事在身,不打紧的。” “你……” 正在说话时,有身穿深蓝劲装男子突然出现,在卫国风耳边如此这般一说,卫国风执扇笑道:“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劳烦小姐费心自行回去了。” 卫国风走了两步,走到胡同口时,回眸一笑秒杀万众花痴女,做恍然大悟状道:“对了,在下忘了告诉小姐一件事,认识我卫国风的人都知道我卫国风从不杀人,所以小姐尽量还是先走吧。”语罢,不再回头。 第六章可怜最后还是卖系统 风骚默默吐槽,你一身白摇着把破扇子,还从不杀人,真以为你是楚留香。很快他就明白卫国风说的从不杀人是什么意思,躺在地上扮演死尸的痞子此时一个个挣扎起来,恐怖程度堪比生化危机。 “你妹,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小姐。”风骚终于把话喊出来了,只是这时人已经走远,风骚痛苦挠墙,指甲分分钟被磨平,瞬间感觉不大对,扭头,风骚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一大团怨念以几何的速度在痞子们的头顶迅速的集结成团,本着以自己多年来横扫日本动漫届的实力以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他托着胸迅速消失在胡同口。 毕竟说是死胡同,好歹也会有进来的路啊喂。 走出胡同的瞬间风骚为古代人的实诚,心中充满满满的感动,就算要抢劫拐卖,都会言出必行,送货到门,这不,他刚走出胡同就看见一间店铺上写着一个当字。 他怎么不猜小痞子们指不定跟当铺老板有一腿,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识人间险恶,来自于系统的深深怨念。 他整整衣袍,端着自认为和如春风外人眼中风情万种的笑走进了当铺。 当铺果然是当铺,跟古董店一样具有浓厚的古典氛围,当然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一个字就可以形容,旧。 风骚环顾四周,发现破字不能形容,非旧字不足以表达,毕竟这种气氛才让人比较相信人是专业的。 风骚表示电视剧里面演的果然只是演的,什么好几个伙计根本没有,只有一个穿着粗麻衣服的普通中年男子,平凡到随便路过都记不住。 风骚站在那里将手拢在袖子里,把系统包裹里那枚差点卖给系统的劣质凤尾莲花玉佩拿了出来,啪的一声扔到柜台上。 不是他不尊重,只是因为它不值钱,干嘛尊重。 中年男子手上捧着一本书,没有抬头,风骚走了过去,好奇的努力辨认书名,瞬间泪流满面,他再一次忘了这是在古代,繁体字不说,还是左右颠倒,看着就费劲儿。 当然,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深刻的怀疑原主这貌美的小姑娘本身就是个知书达礼外加识字的。 中年男子又翻了几页才放下书,看见风骚的样子,漠然道:“在下姓钱,是这里的掌柜兼朝奉,怎么,姑娘对在下手中的《历宝通鉴》有兴趣。” 风骚摇摇头指指柜台上的劣质凤尾莲花玉佩道:“不是,我只是想让钱朝奉看看这枚凤尾莲花玉佩能当几个钱。” 风骚以自己在魔都修炼多年才达到满级的经验如此说道,这话问得好,风骚心中情不自禁为自己点了个赞,你看,这样问就不怕钱朝奉坑他了。 钱朝奉把风骚递过来的那枚劣质凤尾莲花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不紧不慢说道:“这是前朝的白离玉,但杂质太多,雕工尚可却非出自大家之手,加之前朝距今不过几十年,这样吧,按照当铺典十当一的规矩,你要愿意当我给你这个数。”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风骚不抱希望道:“五两?” 钱朝奉晃晃五根手指道:“不,是五十文。” 风骚暗地一声冷笑,这钱朝奉以为他不懂这些,好吧,事实上他真的不懂,但他有系统啊,玩了那么多年游戏,系统是最坑的,就算这样系统给的都是一两,钱朝奉才给五十文太过分了。 他完全忽视了钱朝奉说的典十当一,可怜的钱朝奉。 风骚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卖系统,砍价讲价这种事,他作为一个直男真的不是很擅长的说,他耳边不断传来冰冷的声音。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两的劣质滴水墨绿项链出售?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十两的优良白莲蝠纹玉佩出售?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两的劣质蝶恋花碧玉簪出售?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两的劣质凤尾莲……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两的劣质……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两…… 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 …… 风骚感觉自己好忧伤,都快卖的吐了,都怪系统没有一键出售。 好不容易卖完,粗粗一看都近两百两,风骚掐指一算,一共十来件饰品,就算每件卖十两,最多才一百两,这账对不上,开始无力的查看系统提示音,泪流满面,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那苏绣是什么了,不死心的翻翻,终于找到。 第十条系统提示声:是否确定将价值一百两的苏绣卖出? 风骚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了,果然是,他敢对天发誓,那破布绝不是他故意要卖,天地良心,谁也不会想到那块破布会是苏绣,如果有谁那么强悍的居然认了出来,他愿意做五体投地状爬这件当铺一圈。 别问为什么这么任性,这破布,呵,他都认不出来,还谁能认出来啊。 翻呀翻,在已出售的物品中他终于找到了那块名为苏绣实为破布的破布,本来想打算买回来的,那么贵重万一是白衣少女的传家宝什么的就不好了,看到价钱的时候,风骚差点暴走咆哮,这是坑爹啊,他现在身上都没有两百,系统这是要闹哪样,卖时一百买时两百,果然最坑不过系统,默默地打消买回来的想法,暗自决定回去时候如果白衣少女不问他就假装不知道那块破布的去向,打定主意虚托着胸出了门,一摇三晃的回客栈去了。 待风骚走了快一炷香的时候,一直趴在柜台的钱朝奉才慢悠悠放下手中翻了好几页的《历宝通鉴》,拿过手边宣纸以不符合动作的速度唰唰两笔写完,又在柜底摸了半天摸出一只银鹰飞了出去。 所谓银鹰,其实就是全身羽毛雪白不掺杂色的老鹰,用风骚的话来说,这其实就是一得了白化病的老鹰罢了。 第七章男主难道克妻的说? 风骚此时此刻正做一脸小媳妇儿模样站在客栈门口徘徘徊徊来来去去,客栈的门数度要跨入,却又退了回来,第四十五次要踏入时,就看见白衣少女走了出来。 白衣少女一看见风骚站在门口的样子,由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变成气场大开的御姐,吼道:“风梢,你不是去当铺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风骚呵呵傻笑,他尚在神游太虚。 风枝又怎会轻易放过他:“我问你话呢?” 风骚表示很茫然,刚刚风枝的问话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见,果断使出每逢家中老太后迫使相亲时祭出的杀手锏:“哇,这天好蓝啊,这云好白啊,这鸟好大啊,呀,居然还是银色的。” 没错,这近似撒泼无赖的时候,风骚看见钱朝奉放出的银鹰,不过风骚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叹了一下居然会有银色的鸟出现。 风枝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冷哼道:“哼,风梢,你这个样子是没有用的,还不快说你去当铺没有?” 风骚放心了,摆出一副童真的样子道:“姐姐,人家去了的,人家刚回来姐姐你就出来了。” 风枝打了个冷颤,一脸虚不受补的表情,语气却缓和不少:“那当了多少?” 风骚石化了,这要怎么说,难道一脸贱相的告诉她,妞,爷把可能是你家传宝物的苏绣卖了,所以我们现在一共有一百七十七两,这被收拾事小,她如果非要传家宝赔不起啊,就算把他卖了也不够啊。 路边曾见到卖身的五两一个人的某人浑身一抖,差点儿就想躺尸了,他只好假装记性不大好辦着手指吞吞吐吐道:“三十,还是五十?” 说着说着把手伸到袖子里去了,装作要拿出来数的样子。 风枝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拉着他走了两步才道:“笨蛋,财不露白你不知道,要到了偏僻的地方才能说,来,我看看你当了多少。”说着就将手伸进风骚的袖子里。 他炯炯有神的伸出食指戳戳风枝,风枝不耐烦的推开。 再戳戳,再推开。 最后风枝爆发了:“有什么事?” 他伸出食指以风枝为中心画了个半圆,有些无奈:“第一,你觉得这真的是僻静的地方?第二,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要凌、辱我的样子把我压在墙上。” 风枝僵硬扭头,一大票围观群众,转过头,风骚正被她压在墙上,衣衫凌乱,活像被凌、辱过,遥想刚刚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做泼妇状吼道:“有什么好看的,滚,都给本姑娘滚。” 她长得娇弱,只是人不可貌相,这分贝,这气势,啊! 只是吧,愚昧的刁民酷爱看热闹,伴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民众经风枝这声暴吼迅速聚集,风骚无力吐槽,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一路飞翔。 跑了一段路,风骚扭头看的时候,发现那堆人连人影都看不见了,这才停下靠墙想托胸时,左看看右看看,手抽抽两下放下了,他真心不愿意再被围观一次,恩,怎么感觉来过,扭头,满头大汗,这是今朝二度来的地方,死胡同。 风枝也喘得不行,但是脸上一点儿汗珠都没有,演戏能不能敬业点,至少落一两颗啊,这让汗如雨下的他如何想。 真是的,要是他哪天淡定自若的想扮演名侦探柯南,不能怪他太聪明,只能怪那些在他面前演戏的人太不讲究。 风枝双手叉腰把他逼入角落,逼视着她:“我都把房间退了,你要是告诉我就卖了几两银子我就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他扶额,弱弱问道:“你怎么退了客栈房间?” 风枝挑挑眉:“没钱。” 他靠在墙上道:“我可不想再走了,这样我们分头去找间能住的房子,一会儿在这个地方见。” 风枝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拍拍头,自言自语,他怎么感觉有什么事忘了告诉她呢,忘记了,唉,算了,顺其自然吧。 遥远的地方传来风枝的呐喊:“风梢你个小蹄子,你还没告诉我价钱啊喂。” 风骚从容的想了一下,讲真,这当铺位置不错,当铺怎么说也是个营生,至少得在人前,所以虽然不是绝好的闹市中心,但也占据了个尚算热闹的街道。 当然,他还没如此丧病到把青楼开在最热闹的街道。 虽然这肉身留下来的记忆有是有,但是你也不能指望一个被养傻了的大家闺秀有什么关于琴棋书画外的见识。 所以凭风骚的揣测,这青楼吧,虽然文人墨客连带皇帝也爱逛,只是表面上怎么不得矜持一下,所以往往不受保护不说,还是个重点打击对象。 讲真,还是找个不太热闹的街道慢慢的过小日子吧,他已经不指望外表一介女儿身的他能凭借青楼有什么前途,更别提虎躯一震天下拜服。 不过他从原主的记忆里倒是发现了原主为什么不愿意嫁那个卫什么的,因为卫什么的克妻啊。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五讲四美相信科学的好少年怎么会信这么迷信的东西,但是吧,二年娶了三妻子,三个都死了,让风骚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难道他该夸这些女人不怕死的精神,还是该可怜卫什么的倒霉劲儿。 生活了二十六年的风骚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一下传说中的迷信。 他再一细看,再次惊恐,天啦噜,据说有两个都是被他打死的,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躺在,我的个娘诶,怎么还带打老婆滴,问题是还那么多姑娘嫁,可怜他单身二十六年。 唉,女人呐,这种东西可真奇妙。 他心中想着那些漫不着边际的,心下已经下了决定,要不就买这铺子算了,看着也不如何大,稍微修葺一下就可以入住。 只是他从来没干过买商铺这等事,所以到底怎么做只能见机行事。 他掀开帘子,钱朝奉果然还在毕竟这还早不是,他自发自觉的站到柜台前去了,没事找事的指指钱朝奉手里那本书道:“《历宝通鉴》里的收录古董多少件?” 第八章找到住处 “《历宝通鉴》共十册,每册收录宝物一百三十五件,共计一千三百五十件,不才迄今亦只收纳了四百六十五件。” 风骚也这样觉得,四百六十五件和一千三百五十件比起来确实不多,他哪里知道这《历宝通鉴》记录了历朝历代以来的大多数出彩器物,有不少遗失在战火里,固然可以依照此书重新制出,但古董讲的可不就是一个古字,所以能收集四百六十五件已是天大的能耐。 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没怀疑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何德何能能收纳如此众多的古董,他仅是怀疑这小小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他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你这地方不大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钱朝奉竟没有丝毫隐瞒,或许对他来说像风骚这等弱质女流根本不用提防,他答道:“我这当铺也分个前院后院,东西都放在后院哩。” 风骚蹬鼻子上脸:“我想去瞧瞧。” 他丝毫没意识到他在别人眼里是位姑娘,这行为无疑在说,我很好吃,快来吃我啊,后院这玩意儿都是属于私人领地,这样子说,别人不想歪都难啊。 钱朝奉居然忍住了,像他这样的人本不该是好色的么,天下男人有几个不好色,即便不好色,对于送上门的美味有几个能忍住,他却忍住了。 他说:“这后院乃是藏放典物的地方,这是在下内人居住之地,恐怕有所不妥。”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先送上一顶大大的帽子给他戴:“钱朝奉果然是坐怀不乱的君子,那么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钱朝奉来来往往这么些年,什么事没见过,简直是人精,同他相比风骚真正称得上是黄口稚子,风骚那点小心眼他怎会不知道,他断然拒绝。 “不论你求的是何事,我都帮不了忙,即便真能帮上一二,我同你不过头天认识,帮你是义气,不帮是情理,而我早过了讲义气的时候。” 风骚恶狠狠的磨牙,就他那样子看上去年轻时候就不是个讲义气的人。 钱朝奉断然不可能注意这等小事,低头继续翻阅着《历宝通鉴》。 风骚也不说走,厚着脸皮站在那儿打量着店铺,时不时看向钱朝奉一眼,见他没有丝毫关注,他走了上去,哪怕他外表是个女人内里却是纯纯正正的汉子,坐起身来不仅不精打细算还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那么大动静,钱朝奉也听见了,抬头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哼音,低头继续翻阅。 他一拍桌子,除了拍的他自己手疼,毕竟成了小小弱女子,身体上的伤害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钱朝奉连头没抬。 他自顾自的说道:“是这样的,在,在家乡时遭了水患,无奈和姐姐辗转到此,一路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有心找个小屋安顿下来,却又怕被坑害,两个小女子又哪儿有什么办法呢,还望钱朝奉能帮衬一二。”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入情入理,简直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要是可以,他真想跳出去拍拍自己的肩膀,来一句小风同志你做的不错,党和国家以你为傲,无愧于组织和人民对你的信任。 钱朝奉终于抬头,问道:“今年没听闻哪里有水患,再者在下帮不了忙。” 他一副寡淡的样子,拒绝的那叫一个畅快。 风骚哑然,勉强挤出两滴泪未果,在那儿一阵挤眉弄眼,口里道:“那些老爷眼里只有自己,哪管我们死活呢。” 钱朝奉摇头道:“不能啊,这事一般都是小事化大,好从上面获得银两。” 幸好风骚记起来了他在别人眼中就是女子的形象,当下使出所有女子都引以为傲的技能——胡搅蛮缠。 “小女子又哪里知道,这些官老爷的事谁能说个清楚。” 钱朝奉哑口,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他又问第二个问题:“家中亲戚只余汝姐否?” 他拿了七分真三分假,看起来就是十分真了,他答道:“自小亲母早逝,又过了几年爹爹娶妻续弦,却不防前些年做生意没了踪迹。” “父母双方都没了亲戚?” 这逼得风骚拿衣袖挡了脸,泫然欲泣,连肩膀都抽搐起来了,天知道他脸上挂满了笑。 他道:“是呀,当时我们立了衣冠冢,幸好家中亲戚十分厚道,每人接济了些银钱方才断绝来往,我和姐姐才能支撑到今日。” 钱朝奉愣了:“这还叫好。” 他道:“这还能叫不好,话本子里都说哩,遇到这等事情莫说接济银钱方才断绝来往,有些时候霸了祖宗家财,卖去青楼的可不少。” 钱朝奉笑了:“你这女子好生大胆,也不怕亲戚虽未能卖了你俩,偏生叫我去卖了。” 风骚赶紧两句马屁拍上:“钱朝奉能收录《历宝通鉴》里四百六十五件古董,由此可看出是真的喜欢此道,而收其需要大量银子,卖了我姐妹两能值多少银两。” “钱再少也是钱,那你看到我衣裳上的补洞没,我这哪能叫有钱。”钱朝奉叹气道,同时故意扯着衣裳上的补洞给他看。 他头一次感谢当年严峻的社会形势,让他刀枪不入油嘴滑舌,这马屁拍的是震天响。 “既然如此,那么想必你身边是没什么仆人,而你又不可能自己去做,只能证明你夫人不仅勤俭持家而且是个不小气爱贪便宜的人,不然不仅跟你过不下去,怕是连你的古董都给一一砸了,怎会留你你家里这么多古董,钱却没两个子儿,想来你两人之间也是伉俪情深。我姐妹二人断不会白住,也有一二谋生手段,自会交上租金。”他条条分析,入情入理。 缘他也想明白了,这古时候,房地什么的都是祖宗产业,即便不是也会给后代子孙备着,倘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断不至于此,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是清楚的,所以打算先找个住的地方,余下的再徐徐图之就是。 第九章因为我喜欢他啊 钱朝奉左探右探,见没有人,掩了门道:“你说服了我,这事儿就交给我,找到屋子前暂且居住在后院,我带你去,只是千万别让我家老婆子知道。” “别让我知道什么?”一声暴喝,有妖娆女子从屋后走出来,粗布麻衣掩不住浑身风情。 风骚张大了嘴,谁家老婆子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坑呢不是,他当然不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好色了一把,事实上他下巴掉了而已。 钱朝奉走上去,谄媚道:“没什么没什么,不知夫人听到了多少,说出来好叫我心里有个数。” 妖娆女子压着眼皮儿,里间眼珠儿一转,眉梢飞眼胜于打情骂俏,薄唇一勾,这艳光四射只能叫人感叹还好她没穿绫罗绸缎,不然这光只怕刺瞎人眼。 她道:“没多少哩,只不过不该叫我听见的我全听见了。” 钱朝奉不答话了,站在柜台前,手里捧着《历宝通鉴》。 女子口中道:“你怎么不说话,那时不是见你说的畅快,如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莫不是心中怕了吧。” 钱朝奉还是纹丝不动,更别提回答了,大有一副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他狂任他狂清风抚山岗之态,亦有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屹然不动的稳如泰山。 此乃强人也,天地下的男人若是都这个样子,世上的争吵岂不少了一大半。 风骚自顾不暇,哪管钱朝奉被妖娆女子这一通好说,他仍沉浸在巨大的冲击里,想他穿越而来,历经两个世界的美人,本以为他这肉身已是极品,没想到啊,美女处处有,古代特别多。 不过他也不嫉妒,他一大男人,跟女人比什么美呢,他又没病。 何况美女是永远不嫌多的。 其实他想多了,这女子虽然同样艳美,却美在已为人妇,是成熟到极致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风情;而他的肉身胜在不知情识趣,自有股青涩风味。 怒放红玫瑰固然火辣,静等蔷薇花开又何尝不是幸事一件。 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此美人怎配了这么个憨货,老天怕是瞎了眼,要嫁就嫁他,穿越前的他就差不多,他贼心不死色心不亡,哪怕没有作案工具都念念不忘。 他嘴里不停咕哝着:“好花攀烂枝,可惜了。” 妖娆女子微微勾起他的下巴,横扫一眼,赞道:“你这小姑娘倒挺会说话的,行了,我做主留下她,老钱你看怎么样。” 说是这么说,一副板上钉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也是,谁家娶了这么个媳妇儿不得把她当宝一样的供起,也就是钱朝奉才如此不解风情。 若有知情识趣的,面对她的怒火,哄上一哄,送两个礼物也不是难事,不定就安静下来,唯有钱朝奉才会像个闷葫芦一言不发。 风骚看着面前具有强大冲击力的面孔很没用的有些要晕了,想当年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连别人反抗的份都没有,没想到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是他没有还手之力。 钱朝奉眼睛盯着书,一副要钻进书里的样子,很是敷衍道:“你决定就好,你决定就好。” 妖娆女子拉着他的手进去了,温香软玉啊,他终于明白那些暖男是怎么回事,果然当妹子的朋友才是接近妹子的捷径,没有之一,可惜他空有一个色狼的心。 后院其实挺大的,但是一点儿都不空旷,因为种满了菜,穿过蜿蜒小道,才是居住的地方,屋子不少也不小,泛着原木光彩的窗格,才能看出是历经了许久风雨,亦能看出来此处主人囊中羞涩无力重漆桐油,可惜了这么一处宅子。 妖娆女子引他上楼,一一介绍,有厨房,茅房各一处,有书房两处,有住宅十二处,有客厅七处,有古董房四处。 他道:“你俩胆子也真大,不怕我抱着古董跑么?” 妖娆女子笑了:“这有什么,里面不过是些破铜烂铁,碎瓦砖石罢了,你要喜欢拿着便是,这些东西给我,我还嫌拿着累赘呢。” 风骚无话可说,这夫妻俩,一个稀罕这些稀罕的要命,简直是散尽家财,一个呢则是不屑一顾,偏偏还生活在一起,偏偏看起来还很恩爱。 他问:“你要是不喜欢不让他买不就得了么?” “男人总得有些心头好,老钱喜欢这个我就随他去,总比他去寻花问柳气我来得强,何况。”妖娆女子顿了顿,笑道,“你看我刚刚那样子,定以为这家里是我主事。” 他点头。 妖娆女子拉着他坐在客厅里,闲话家常般说道:“你却错了。” 他肯定要问:“我错在哪儿了。” 妖娆女子顾左右而言他:“在家众人都叫我四娘,如今嫁了他自然随夫姓,你叫我钱四娘就好。” 他乖巧道:“钱四娘。” 钱四娘这才接着道:“他让我不过是不屑于我争,别人都待我如珠如宝,唯有他,虽尊我,也不过是敬我,在他心里我怕还不如那些古董。” 他由来不懂这些女儿家心思,总觉得莫名其妙:“那怎么不找个把你当宝的人。” “因为我喜欢他啊。”钱四娘又是欣慰又是难过的喟叹着。 他不说话了,一个女人喜欢她的丈夫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么忍受丈夫的薄情也就是更正常的事了。 钱四娘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晃动着食指道:“你错了,他不薄情,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他是大大的惊讶了,这天下还有不喜欢美人的人,即便不喜欢,看着也是舒服,何况,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两夫妻,男的相貌平平人进中年,女的姿容美艳尚且年轻,但是却是女的爱着男的,男的没有那么在乎,真是奇怪的夫妻,不过世间事奇怪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桩。 钱四娘仿佛真有看破人心的能力,她下面说出的话正是风骚所思所想:“你一定觉得奇怪,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他越对我这样我越不会离开他。” 第十章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抖M,风骚如是想。 钱四娘道:“不仅是男人喜欢求不得,女子何尝不是,越是得不到越是心心念念。”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风骚作为一个当了二十多年纯爷们的人承认这话对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未知,毕竟他从心里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所以后半句他是不得而知。 对话到此终结,并非是因风骚不愿意听下去,也非是钱四娘讲的困倦,而是因为外面并不太平。 钱四娘随手抄起一捆麻绳快步走出,风骚这人典型就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正巧这热闹近在眼前,秉持着不瞅白不瞅的宗旨跟上去了。 钱四娘在屋中央舞得麻绳虎虎生风,一群汉子但凡想近身都会被抽到,脸上脖子上裸露的地方都有好几条棱痕,钱朝奉怂怂的束手站在一旁连接后院的门口。 风骚戳戳他:“你不去帮忙?” 钱朝奉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帮什么忙?” 风骚无语问苍天,话还是要答滴:“你夫人一个人行吗?” 钱朝奉用一种咏叹调的语气回答道:“行,怎么不行,她要不行,我这小店开不到现在。” 风骚一挑眉追问道:“开不到现在,所以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一个汉子被麻绳甩来,风骚见机快,躲过了,只是一不小心撞在另一扇门上,而钱朝奉就没那么好运气,被汉子砸了个满怀,撞得身后门抖了三抖。 风骚都可以看见钱四娘身后的怒火,在老太后的调教下,他早就知道生气的女人不能惹,不然方圆十里寸草不生,谁都别想好。 他安静的蹲在一边,没招谁没惹谁,只怪这肉身太文弱,就这副美丽无公害的小白兔样,吸引了几个投机取巧无缘进入钱四娘人肉飞机名单的混混流氓。 风骚看着越来越近的的流氓,起身活动开筋骨,他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没想到一场穿越硬生生把他逼成泼妇,就今天已经打了两场架了。 流氓见这么个大美人做出奇怪的动作,即便疑心是其脑子有病,但也好过去那边送死,为给自己壮胆于是调笑道:“小美人,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这一下可闯了大祸,本来风骚还想给他们留个全尸,现在连点儿渣都别想留下来,谁叫他们触碰了风骚心中的痛,穿越后,鉴于换个套装备,少了点儿什么,多了点儿什么,对他来说不能说是不挂怀,他只是习惯性不表现出来,嘻嘻哈哈欺骗自己而已,要说影响怎么可能会没有。 在怒气的影响下,胸也不累赘了,腰不酸脚不疼,一步并两步,先是一个肘击再来一个膝击最后是一个手刀,简单粗暴很见效,地下躺尸不少。 至此,基本阵亡,除了钱朝奉、钱四娘以及风骚外,只剩下一个站在前门口一直没动手的男人,风骚羡慕嫉妒恨啊,没穿越前他都没这么高没这么阳刚。 男人看着地上躺尸数人,熟练的放狠话,只是他语气太正常了,在这种惨烈的情况下反而不正常到喜感。 他说:“雷老板已经放话,他不是不给你机会,半个月后要么拿出二百两,要么交出钱四娘,走。” 风骚目不转睛的盯着。 钱四娘伸出指晃晃,调侃道:“怎么的,看这公子哥儿看得丢了魂。” 风骚难掩愤恨之心:“他,就他还公子哥,怎么看怎么小瘪三。” 这男人小气起来也真是够好笑的,斤斤计较,跟他们瞧不起碎嘴的女人又有何区别。 钱四娘道:“**************,一化风云便成龙。” 风骚狐疑的看着她,不光是为了这两句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两句偈,更因为钱四娘的肯定,古代的大家闺秀会武功的有几个,若说是自小行走江湖的儿女,何以见识毒辣却又出口成章,她道别人不是池中物,说到底她才不是。 风骚将国人的中庸学到骨子里,深深明白枪打出头鸟这一真谛,装出洗耳恭听这一面孔。 所以说,妈的,这群人演戏就不能认真一点儿吗!这样强烈的出戏感是在闹哪样!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钱四娘循循善诱:“你看他不动手便知他不欺凌弱小。” “那是他奸滑狡诈,看你那样子还冲上来的人只能说他傻。” 钱四娘笑嘻嘻道:“至少说明人家不傻。” 风骚哑口无言,聪明反被聪明误,赤裸裸的被打脸了。 他转移话题道:“他说那话是怎么回事?” 钱四娘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找个藤椅坐下,睫毛缱绻出弧度,她说:“没什么,只是他为了买古董又欠钱了。” “诶,你就不说说他吗?” 钱四娘笑道:“说他做什么,他喜欢就买啊,他要是真敢卖了我,我就砸光他的古董。” 风骚彻彻底底的不明白了,钱四娘到底看上钱朝奉哪点儿,相貌不出众,家世破落户,爱古董成痴,不止一次的借钱,这要换个人早就过不下了,偏偏她还乐在其中。 被爱冲昏头脑的世界他这等没谈过恋爱的升斗小民懂不起。 “那个,请问……”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 风骚打个激灵,他已经听出是谁,抬起头柔柔弱弱道:“姐姐,我在这里呢。” 透着股子亲昵,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事关生死,逼急了哪个不是一顶一的戏子。 正逢钱四娘探究的眼光,风枝微微一笑柔弱道:“打扰了。” 这才踏进来。 风骚快迎几步,拉着风枝过来,对钱四娘介绍道:“这是我姐姐,风枝,风枝惊暗鹊,露草覆寒虫的风枝。而我名为风梢,风过树梢犹薄情的风梢。” 风骚在心中美美哒,看见没,咱也是高文化的,两句诗的事信口拈来,有没有很佩服他啊。 风枝引过她,低声道:“我已瞧好一处房子,颇为风雅,只因为那家主事的早亡,留下孤儿寡母打算投奔亲戚这才卖出,因急需用钱,价格倒也不贵,端看你意向何如了。” 第十一章垃圾系统 风骚闻言有些心动,虽说是求得钱四娘夫妇允得暂住,但能不求人才最好,如果房子不贵的话,几十两内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如今才知道无钱难走遍天下是多么真的真理,二十一世纪他是男人,他可以挣钱,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别说挣钱了,就连能让姑娘们出门不戴面纱都该谢天谢地了。 他问:“多少银钱?” “一百两。” 风骚瞬间心中五味纷杂,只想用呵呵两字代替,一百两花出去后他们要靠什么为生,东西南北风吗,还是招个上门女婿,就算风枝她不怕谋财害命,但他怕啊。 他算是终于想起来他让风枝走之前忘记的事了,他忘了告诉她当了多少钱。 千怪万怪难不成要怪到他头上,说来奇怪,当初售给系统的首饰里面有那么几件传闻是将军府送来的,里面多为劣质珠玉,就算将军府再没落,也不用劣质的珠玉骗人,何况听风枝那意思正如日中天,那就更没必要了,里面弯弯绕绕那么多,想破他的头也想不出来。 他既不想推翻统治成为皇帝,也不想练成绝世武功一统江湖,所以穿越大神实在是不必劳心劳力的让他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他真的没那么任性到用才华吃饭,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又有钱又肤浅只靠颜值吃饭的美女子,啊呸,不对是,美男子。 所以就算他仰头望青天,试问老天绕过谁,其实老天可以把他当做一团无色无味无臭的气体放出去,他一点儿都不介意。 想归想,面上却道:“姐姐,这也忒贵了一些,你我二人全身家当不过几两银子,你能有片瓦遮身已然不错,何需去买那房子呢。” 风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得点头不语。 看她那垂头丧气的样,要是让这林妹妹抑郁而终,风骚于心不忍呢,所以必须安慰。 他道:“我同此处主人说好了,幸得垂怜,同意我二人在此暂居几日。” 风枝对两人分别行了个礼,泫然欲泣道:“多谢二位善心。” 钱四娘半天方来句:“姐姐清丽佳人,妹妹姿容姝丽,姐妹两端的是副好相貌,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妹妹这性子。” 泼辣嘛,还没吐槽完,已被钱四娘牵着手进了后院,风枝寸步不离的跟着。 分配好房间后,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单见藏着掖着,说的不尽不实,风骚对这女人间的聊天实在无感,他都有点儿坐不下去了。 眼见时至午间,钱四娘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去烹食了。 风骚这才高兴了些,终于不用再煎熬,只是还得坐在屋里和风枝坐在屋里面面相觑。 风枝先打开话头:“你打算之后做些什么呢?” 风骚纳闷道:“我?我还能做些什么,当时脑子一热跟着你跑出来,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这话存了试探的心思,不知是风枝装作没懂,还是真的没懂,反正什么都没让他试探出来。 风枝道:“我不过是不想你早亡,平日里你我关系是顶顶好的,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风骚一下子目光变得冷酷而尖锐,他问的每句话都是淬毒的箭,落在人身上非得见血非得挖掉两块儿肉才好。 他问:“既然你同她好,你怎看不出来我不是她。” 风枝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过了半天,眼中泪越积越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怪我将你带出来却未能领你去个好去处。” 什么都没试探出来,还要自己收拾烂摊子,风骚话都不想说了,只得呵然一笑:“哪儿能,我不过是说从此就当我新生了而已,过去的事切莫再提,你怎的要哭了,乖,别哭了,这些日子你照顾我你也累了,还是回去歇息吧,到时候我再来喊你,我先下去看看钱娘子可需要我帮忙打个下手。” 风枝一步三回头,跟个受气包一样的走了。 风骚关上门躺在床上,脑海中像有很多念头闪过,到最后尽数归于虚无,尽管从外表看来他对于突然发生的一切适应的很好,甚至还有点风生水起的意味,加之每个小说里穿越者基本上都是主角,最不济也是第二主角,他有信心怎能混得风生水起,但是那又怎样,他之于这个世界就是个过客,留不住的,他的根在另一颗遥远的蔚蓝色星球,别的男人有的是建功立业的野心勃勃,他却觉得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好。 如果可能,他宁愿在家挨老太后批评也不愿在这儿拥有什么破系统,越是长情越是无可奈何。 以手抚膺坐长叹,纵使长情难再返。 他在脑中喊:“系统,系统,你给我出来。” 系统机制化声音响起:“玩家你好,第10号系统为您提供在线竭诚服务。” “我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能。” 风骚再也不会觉得这声音难听,听起来简直是天籁,此刻他欣喜若狂,哪还顾得了别的,心中暗喜道这下好了,至少有个盼头。 他继续追问:“如何回去?” “来来去去一场空,玩家权限不足,请提高权限再询问。” 他按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问:“如何提高权限?” “通过所获建筑物升级即可提高相应的权限。”这次系统倒是爽快,只可惜下一句回答气得他眼冒金星。 “如何让建筑物升级?” “对不起,玩家权限不足,请提高权限后再询问。” 他换了个问题:“我来到这边是不是跟你有关。” 系统模拟出人的讥笑声:“嘿嘿,傻瓜,你权限不足请提高权限后再询问,恭喜玩家达成自讨没趣的成就,系统将从今天起禁用三天,祝你生活愉快。” 他仰天长啸:“你特么坑我呢,看看别人,看看我,别人得到系统就大杀四方,系统初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直接把他们提升到最高级别,你他妈倒好什么都不说,问你还整个权限不足,不足你妹啊,垃圾系统,滚滚滚。” 第十二章被捡的南宫倾颓 系统的声音华丽丽的响起在屋中:“因玩家初次辱骂系统,获得成就初次辱骂系统,获得技能——封印系统主线、支线发布共十五天。” 风骚简直就要给跪了,这是什么鬼,他看小说时怎么从来都没人看见别人获得这种技能,其内心无疑是崩溃的。 他打开脑中的虚拟面板,上面除了废到底的属性还多了一项技能,就是这么鸡肋。 玩家:风梢(风梢) 年龄:16(26) 外貌:96/100(倾国倾城) 根骨:10/100(天生废材) 悟性:90/100(悟性卓绝) 感性:12/100(缺情少爱) 才华:97/100(学富五车) 理性:66/100(冷静自持) 福缘:99/100(天道宠儿) 评价:本为异界客,一朝临时风云改 技能:1.封印系统主线、支线发布共十五天——主动技,可封印系统主线、支线发布与结算共十五天,冷却时间二十天。 风骚深深的怀疑这组数据掺了假,年龄是肉身的,容貌是肉身的,才华是肉身的,恐怕连悟性都是肉身的,只有那些废柴属性和福缘还有评价才是他的。 还一朝临时风云改,他都破落到这份上了,就这破系统害的,你瞧瞧这破技能,谁会闲着没事去封印系统发任务和结算,何况冷却时间需要二十天,封死它得了,一拍两散,谁也落不z好。 他正想着呢,隔座突然传来一夸张至极的笑声,其笑声让人听的从心底发麻,好阔怕,他打了个寒颤。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叩叩。” 他下床,打开门,门外是钱四娘,下意识的露出笑来:“怎么了?” 钱四娘探头探脑:“没事,我就是来喊你吃饭的。” 他问道:“你刚听见那笑声了吗?” “什么笑声?我可没听见。”钱四娘否认的很快,她道,“快来吃饭吧。” 看她那眼珠儿乱转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说实话,只是他没有声张,毕竟不是自己的主战场。 他温顺的跟着出来,走过隔壁的时候,看见隔壁落锁了,锁上有薄薄的一层灰,不像是有人进去过。 钱四娘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表情寡淡道:“老钱喜买古董,我又是个懒人,偶尔才打扫一次,有一段时间没打扫,落了灰,见笑。” 他摇摇头,美艳的面孔流露出温柔的笑:“没有的事,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吧。” 钱四娘双手拢在袖子里,口中道:“是啊,这里很久以来只有我和老钱两个人,亲戚都是些寡淡的人,有些年头不曾来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心中纳罕,如果不是他们几个,笑的是谁,按钱四娘的说法,很久没人住了,没人住的屋子突然发出那么魔性的笑声,想想就奇怪,只是他在外围看看就行了,阴谋算计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何况这些算计不一定针对他。 别怪他凉薄无情,一个人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指望他去救别人,那岂不是闹着玩儿吗? 他伸了伸懒腰,诸多想法只是按捺下来,没放在心上而放在心底。 他随着钱四娘下楼吃饭,桌子前已经坐了两个人,三菜一汤,一肉三素,不算丰盛,但刚刚好。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去,无事可做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他无聊至极竟跟钱四娘学会了用柴火做饭以及种植一些简单好种的蔬菜,目测以后就算不走争霸宫斗流,也可以走种田流,怎么看都是饿不死的节奏。 让他羡慕嫉妒恨的汉子很守时的来了,居然就他一个人,未免自信心爆棚,本以为钱四娘一个飞鞭就能把他甩出去,没想到他们居然相谈甚欢。 风骚怨念的站在两人身后,看两人笑得开心的样子,多次破坏,未果。 喂喂,美人是我的,你这愚蠢的汉子速速离开,别逼我揍人啊,他已经被美色冲昏头脑,暂时忘了自己是战斗力为负的渣。 他目送着男人远去,握拳,热血沸腾的青春久违了,为了美人而雄起吧。 “他姓南宫,名尽,字倾颓。”钱四娘笑眯眯凑在他耳朵旁如是说道。 他脸红了,这不能怪他,只怪肉身留下的保护机制太强大,未经过他的允许就红了脸,想当年阅尽三千美人,一出手无数二次元美人竞折腰,给他扯这些。 他看着就不像会脸红的人,奈何原主是啊。 他将就着这脸,低头温柔一笑,恰似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还好老天待他不薄,赠送了一副艳丽的容颜。 他道:“四娘也真是的,与我说这些不相干的做甚。” 钱四娘打着算盘,一心二用道:“我瞧你那样子,还以为你妾有意,倾颓是个好孩子,你若知道了难保不会喜欢上他。” 风骚心里大笑,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就这事天塌下来都不可能,所以毫无顾忌道:“哦,四娘不妨说来听听。” 接下来的故事简直让风骚不知如何作评,一个字俗,两个字狗血,三个字坑爹呢。 “南宫倾颓五年前被一个女子捡回家,那时候他很落魄,很消瘦,女子每天都会为他送上饭菜,但是一连三天他都没动过,到了第四天时,女子怕他再不吃饭就会死的时候,他从破屋出来了,他言之凿凿说家里遭了大水,亲人一夜死光,他又不愿意受嗟来之食,只求能给他个活计让他活下去,这一饭之恩他定会报答的。” 听到这儿时,风骚厚着脸皮继续听下去,发大水而已嘛,古代天灾那么多,哪个能避免。 钱四娘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然后他就认了那个女子当姐姐,三年前那女子得了不治之症,药石罔顾,他便只好卖身给雷老板替他姐姐延命。” 风骚的吐槽点永远很奇怪,他是万万没想到人也可以捡,而且这才是真正的一饭之恩,他决定之后不对南宫倾颓吹胡子瞪眼睛,他敬他是条汉子,只是这么好打发,他为什么闻到算计的腐臭味,他敢拍胸表示收留南宫倾颓的女子一定活不长了。 第十三章结拜姐妹 话说回来,钱四娘是怎么知道的,想想又是正常,人聚在一起最不差的就是八卦,这众口相传的是吧,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一直觉得钱四娘能看破人心,因为钱四娘马上就解释道:“她是我姐姐。” 风骚表示自己惊呆了,这都什么套路,完全不按套路发展。 钱四娘又像解脱又像嫌弃道:“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她是嫡女,而我不过是庶女,没什么亲近,后来更是离家远行,不过是比旁人多层亲戚关系,说到底连旁人都不如哩。” 自从穿越后,他先以为是宅斗文,后来发现明明是系统称霸文,没想到还没开始打开经营模式他就先畏畏缩缩的开启了靠脸吃饭的小白文,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蹭住,一不小心还可以蹭个温香软玉的怀抱,到现在居然走上了苦情戏的道路,这是要逆天啊。 风骚站起身来,捏着她的肩道:“我的好姐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如今有我这么个玲珑人儿还不够?” 钱四娘乐了,亮若春花,刹那芳华,她道:“还玲珑人,四娘活那般大,还是头次瞧见这种夸起自己来没完没了的人来。” 风骚故作委屈道:“好姐姐,你笑了就好,我这不是想让姐姐多乐乐么,你若再笑,我便不理你了。” 这等伏低做小,痴缠撒娇之事风骚做起来毫无心理压力,不得不佩服其适应能力之强。 堪比偷油婆。 钱四娘作为多年老人精,才不吃这一套,闲闲道:“既然如此,看来我只好自个儿出门了。” 风骚毫无尊严的立即过去挽住钱四娘的袖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读书时他可记得不少女生上厕所干个嘛的时候都喜欢手挽手,多的时候五六个人堵个走廊不成问题,他虽然不甚了解这边习俗,但女女之间挽个手应该不会被动用砍手的大刑。 他这一挽手不要紧,只是撞得钱四娘手一抖拨弄错一颗珠子,因着大袖遮挡加之闲话家常,她根本记不住拨弄错的是那颗,大半天功夫白费了,风骚一看闯祸了,分分钟要跑路。 钱四娘一推算盘,走到后院门口喊道:“老钱,老钱。”等得钱朝奉应了声,她方才继续道,“我同风梢出去了,年结余我还没查呢,你一会儿算算。”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钱朝奉加快点存死当的速度,只是等他点完死当古董出来,两人已一同出了门不知去了哪儿,他只好垂头丧气的认命。 此时,他们二人已在街上,清晨的街市热闹而充满朝气,卖菜的,炸油条的早点摊,卖糖葫芦的,以次充好的玉石摊子,捏糖人的,每个人都声嘶力竭的吆喝,推荐自家商品。 风骚很尴尬的扯扯钱四娘袖子,低声道:“我说的逛逛不是指这儿。” 钱四娘扯着喉咙问:“你在说什么?” 风骚只好同样扯着嗓子道:“我说,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钱四娘笑笑不说话了,穿过市集后仿佛走进了另一片天地,安静而内敛,沿途开着绸缎庄,玉石铺,金饰铺,胭脂铺,武器铺,应有尽有,竟还有一家卖葡萄酒的店铺,看得他无比激动,但以防钱四娘起疑他只得处处小心。 钱四娘倒是没想那么多,挺认真的挑选自己中意的物品。 而风骚便在一旁计算每条街的客流量,毕竟好不容易得了个系统,能不浪费还是别浪费吧,由于他作为一个纯情小青年,不久前还因为钱四娘的言行还脸红了一小把,他这么纯洁的怎么会知道开青楼的必备因素呢,所以只好按照之前的经验来了。 一时不察被钱四娘按在凳子上涂脂抹粉,钱四娘还弄来一面铜镜让他自个儿看看,他难受的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他喜欢看美人化妆,但是没想到把东西涂在脸上那么难受,来,告诉他,镜子里的那个猴子屁股是谁,给他麻溜儿的滚。 钱四娘道:“这胭脂果真搭你,不如买下来,你说呢。” 他打碎了牙血泪往肚子里吞:“好,姐姐高兴就好,但凭姐姐做主。” 说起来他怎么会叫钱四娘姐姐呢,首先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既然无能为力,他乐得错上加错,美人嘛,看看也是好的。 说来隔壁奇怪的笑声有好几回被他听到,他一脚踹开却看见了钱四娘,以他的目光来看,是不大可能是钱四娘的,但他又不傻,便假惺惺问道:“钱家娘子怎么了。” 钱四娘只是看着他笑,笑得毛骨悚然。 钱朝奉进来把她拖走。 旦日才道,钱四娘是在娘家落下的这毛病,为了补偿,他俩就结为姐妹了,面对不收房租这个可能发生的事,他从容的卖了自己。 他心中的怀疑都留在心里,人呐,还是要活在当下,现在都没有,提毛以后啊。 加之钱四娘是真的钟爱他,他哄老太后又是哄惯了的,三两句话里将钱四娘哄得服服帖帖的,钱四娘平日里也没个姐妹说话不是,所以一来二去便结拜成姐妹,当然,是不带风枝玩儿的那种。 他见钱四娘乐陶陶的要买,便拉住她,低声道:“好姐姐,你莫不是忘了还欠着雷老板二百两。” 钱四娘浑然不顾,付了钱,拿着胭脂盒美滋滋道:“他敢吗?他不敢。” 风骚见她说的奇怪,一时不明了她说的他是谁,有心要问,又见她那几近恶毒的眼神,于是只得悻悻作罢。 所以说哪个背后没那么点儿事啊,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意思么。 逛了一圈儿,风骚累的实在不行,钱四娘却依旧兴致勃勃,他只得欲哭无泪,看来不管在哪个地方女人爱逛街都是天性,白瞎了他披得这张美人皮,奈何他男儿心,对这种逛街的事真的敬谢不敏。 夜里回了当铺,坐在桌上,风骚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问。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十四章翩翩公子雷老板 这都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他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这一叫不要紧,偏偏两个人都答应了,他左右看一眼,心中默念罪过啊罪过。 “锦城。” “淮南。” 他看两人那不加掩饰的凌厉小眼神,一人夹了一筷子菜,钱朝奉已经被忽视的连影子都瞧不见。 钱四娘桌子一拍:“老钱,把那两份地图拿给我。” 钱朝奉拿过来两张卷纸,纸打开,上面标志着河流山峰一些点点,有些地方用重笔勾勒出轮廓,风骚还在诧异,钱四娘打开另一副地图一一解释道。 他一点儿不识趣道:“这纸怎么这么新?姐姐你莫不是上了当。” 钱四娘摸摸他的呆毛:“不是,我年前送了些馒头给饿晕在店铺面前的男子,他说身上无一文,便用这两幅图抵了债。其实他不这样做也没什么关系,我救他并非是想他报答我。” 他深深为古代人的单细胞折服了,一个不求回报,一个不愿欠人,多么令人感动的场景。 他觉得好笑,所以问出声来:“他既拥有画图的本事,岂非随意找一个人都可以得到巨大的钱财,何至于饿晕于大街。” 钱四娘无视他的无理,随口道:“谁知道呢,大多隐世高人或多或少都有怪癖,何况如今形势复杂,若叫别人得知了,还不知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 风骚眼中透出大了大然,他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事实真相,但是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给人一点颜面都不留,兔子逼急了都还咬人,何况是充满不稳定性的人类,给人留三分薄面才是为人处世的真理,他静下心来听钱四娘讲解。 原来此处时空相当于风骚原先世界的中世纪,正是冷兵器大行其道的时间,这不废话,风骚待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了。 他所待的国家是一方大国,除此外还有三方大国和若干小国,尽管边境时有碰撞,但一直未能真正打起来。 此乃废话,风骚点评。 要是打仗了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笑得那么开心,一看就知道现在处于和平时代,生活富足。 国家名为宋国,因为占地宽广,有四洲三十二府十六郡,其下又分管着大大小小的县镇村,共一百零八处,锦城便是其中一个郡。 风骚一边记着一边暗自点头,果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踩点是很有必要的。 “这些都是宋国百姓都知晓的事,你怎会不知道呢?”钱四娘冷不丁杀个回马枪。 风骚哑口无言,对于突发情况他总是反应要慢半拍。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风枝接过话头,露出她百年不变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只因我俩是女孩儿,自小便不受父亲待见,只是静等着将我俩卖个好价钱,其实妹妹她骗了你俩,这次就是父亲想将她嫁给个肺痨鬼做填房,我二人这才逃出来的。” 虽然这十多天大家已经习惯她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但是这副模样再加那惨到极致的事还是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风骚先疑惑了两秒,嗯?有这种事?然后反应过来搂着钱四娘痛哭起来,抽抽嗒嗒道:“姐姐你也知道的,若是嫁了那个肺痨鬼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妹妹这辈子就毁了,手里的那些首饰得亏了姐夫才当得一二银子。” 风枝这么说钱四娘尚在怀疑,风骚这么一说,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看了钱朝奉一眼,钱朝奉点头,她便诳着这两可怜的女孩子。 这场面实在不适合男子多待,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店铺掌柜兼朝奉,钱朝奉收拾了地图落寞的出去了,在临出去前,他尚在疑惑风骚虽拿着东西来了,却并没有在这儿当,果然他家娘子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她都没以前那么在乎他了。 深夜,风骚还是为着多方面破事睡不着觉,便在走廊上像幽灵一样的飘过来飘过去。 路过钱朝奉夫妻房间时,灯突然亮了,吓得他一哆嗦蹲在地上,被迫听了场戏,他一点儿都不想听的。 “阿黎,你从来都不紧张我。” 原来钱朝奉名字叫钱黎,还阿黎,是那只阿狸吧,真是够了。 “有什么需要紧张的,我又非你父母,怎管的了你,你又非我子女,我何需紧张你。” “可我是你夫人。” “正因为你是我夫人我才不管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和她们那般亲密,你便不吃醋。”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能做什么。”钱黎的声音同平日里听的没什么两样。 风骚又为钱四娘觉得可悲,她跟着一个不爱她的人吃尽苦,受尽委屈,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不是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而是嫁了不喜欢自己的人,前者尚有人宠着,后者只能冷暖自知。 “能逆天哩,你不知道。”钱四娘明显是发了怒。 屋里没了声音,风骚静等着关灯,哪知等的快睡着都没关灯,这让他如何跑路,他实在是不放心,万一钱四娘果真拥有听音辨位的技能,他岂不是惨了。 最终钱四娘道:“岂不是我和男人如此你也不会紧张。” “我信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搞定了怒火中烧的钱四娘,女人果然是能被两句甜言蜜语收买的存在,尽管从头到尾钱黎的音调起伏就没变过,仍然拿下了钱四娘。 风骚发誓下次再也不看别人秀恩爱,分分钟受到伤害闪瞎狗眼。 闲话少赘,后事休提。 又过了几日,南宫倾颓又来了,不仅他来了连雷老板也来了,在风骚印象中应该大腹便便充满了暴发户气息的雷老板意外是个翩翩贵公子,这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世界。 他就纳了闷了,正常有点儿脑筋的人都会弃钱黎而选雷老板,由此看来只能用真爱解释了。 雷老板说:“钱四娘可是前几天就央南宫倾颓向我多讨几日,如今时辰到了,你可准备好了。” 钱黎道:“我不过借了你二十两银子,半年你却让我还你二百两,可是太过分了。” 第十五章第一个任务发布 “众人都知我雷家是放打驴的,当初借钱时你我也是说好的,你我之间可是有借据为证,就算到了官老爷那儿你也占不得半分理。” 这话说的不疾不徐,扇儿转过几圈拍在手里,雍容的很,人从来都追逐强者,风骚也不例外,尽管是个讨债的,他还是觉得这人好。 风骚站在那里看他们刀来剑往,舌灿莲花。 期间询问了一下钱四娘:“姐姐,打驴是什么?” 尽管她眼睛看着钱黎,口里还是答道:“利滚利的别称,就是借钱给你收时翻倍的生意。” 他“哦”一声,不再说话,原来是个放高利贷的,明知如此还去借,无疑于饮鸩止渴,怪得了谁,何况他忙着呢,就在刚刚系统发布了主线任务,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 【主线任务:1—1英雄救美也需要报酬:救下钱四娘并获得当铺的地契。 任务奖励:当铺地契一张,钱四娘好感-10,钱黎好感-10,南宫倾颓好感-10,雷霆好感-10,任务失败则抹杀玩家。 任务介绍:初临异界的你获得了钱家的帮助,解救钱四娘的任务自然落在你身上,不过一码归一码,经系统评定后钱家的当铺用来开青楼再适合不过了,万能的玩家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到,至于臣妾做不到什么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评价: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且行且珍惜。】 呵呵,他面部只剩下了抽搐,系统就算你将任务写的这么逗比,他一点儿都不开心好吗。 失败就抹杀,成功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地契是他自己获得的,反而还要扣好感度,他对这个只会坑他的系统是绝望了。 合着这段日子他处心积虑的找店铺全是白费心机,再说了这样不大好吧,这段时间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没想到最后连人家的店铺都要抢,风骚泪流满面,系统你如此霸道,让小爷如何是好。 本身他是有徐徐图谋的想法,但是这段时间钱四娘对他极好,他又是个心善的,一来二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这段时间他已经在找别的商铺了,只是一直没有头绪罢了。 现在将这任务推给他,他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接手了,只是好感度扣了那么多。 他转过念头一想,好感度算什么,尽管加起来都扣了快四十,他只能自我安慰,没关系,他又不玩养成,他也不攻略人物,好感真的不算什么,坑呢不是,怒摔。 想归想,做还是要做的,他踏前一步:“不过是两百两银子,我付。” 雷霆低头看她:“姑娘你错了,刚刚已经变成二百五十两。” 他到这个份上还有心去关注其他,比如她目前是这群人里面最矮的那个,就连风枝都要比他高上一截,他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肉身营养不良导致长不高,低头一看他知道他错了,肉身只是把营养往其他地方长了。 他回过神,泪流满面,他果然就是个二百五,是吧是吧,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急吼吼的跳出来,笨蛋也该有个限度。 输人不输阵,他强撑着口气道:“不就二百五吗,本,本姑奶奶给得起。” 他本来想说本大爷来着,还好到紧要关头他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位娇俏的女子才及时改了口,可是在外人眼里这一磕巴就是心虚。 雷霆公子即使外表看起来温文有理,可是做惯了讨债的事又怎会懂点到为止,他穷追猛打道:“你该不会是嘴上所说,姑娘,有时还是认清自己的斤两才好,免得到时候难堪。” 风骚很想现取钱砸他脸上,可他也知道钱不露白,只好龇牙道:“你给我等着。” 说罢就回屋去了。 因为他这句话说得太过暧昧,大家都下意识的以为他这是要跑路的节奏。 没想到风骚还真捧着真金白银的回来,其实他的钱是不够的,卖系统才卖了一百多,加上那个扮演楚留香的卫国风所赠的银子都还差上几十两,不过人还能被那啥憋死不成,他当机立断的把屋内的装饰画啊瓶瓶罐罐卖了,绕是这样还差了个几两,他又跑到风枝的房间买了几样才凑够数。 你问他心不心虚,这还用问,他肯定,还是心虚,不过反正是救钱四娘一家,用他们的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而且算起来还是他出了大头的想法给洗脑了,神奇的是一点儿愧疚都没有了呢。 雷霆无话可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招呼道:“倾颓去将银子收了。” 风骚拦住道:“等等,立据给我。” 雷霆示意。 南宫倾颓将立据放在桌上,提着银子立在雷霆身后。 雷霆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南宫倾颓紧跟上。 “真像一条狗。”风骚点评,也不知他跟南宫倾颓什么仇,非得这样糟践别人。 钱四娘一拍他肩膀道:“妹子,谢谢你了。” 他抿唇不语静退两步,找个安全距离,免得钱四娘发起疯来他小命不保,事实证明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道:“别,我帮你们是有条件的。” 钱四娘浑没当回事,她不觉得眼前的柔弱女子能要求什么,她却忘了蛇蝎的总是美人。 她道:“什么条件,只要说出来,姐姐定帮你做成,纵使是金银给我一段日子我也还给你。” “不要金不要银,只要你这瓦屋三间。”风骚望四周,挑个位置好跑路。 “如果不呢?” 钱黎走过去伏身说了句话,两人嘀咕了两句,她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道:“老钱,去把地契拿出来,免得有人说我能知恩不懂报。” 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他只得龇牙一笑不置可否,而他不知道她说这话是想迫他放弃,她哪里知道他有他的迫不得已,他亦不知道她有她的无能为力。 等他后来知道时已经晚了,他后来受了许多年的苦楚竟都因此而起。 他觉得是帮他的反而是害他,他觉得是害他的反而是帮他。 第十六章谁家开青楼还需要支持啊! 钱黎说的话是:“你莫忘了主子的话。” 她问:“真的不能吗?” 钱黎答她:“主子与她谁重要,莫忘了当年是主子救了我们。” 所以她才以这样的方式隐隐提醒,他却不解其意,都躲不过命运的翻云覆雨手,一切早已定下,都是命数,谁能改呢,一切不过是让人更加绝望而已。 钱黎捧着盒子出来,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地契房契,风骚抱着盒子回屋了,他不想看见他们的表情,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跟他们住在一起那么久,纵使不是家人,却比一般人来的重要多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做,只是他还未能回去见老太后怎能死,他是自私的,谁又不是呢。 站在床前任凭风吹过盒子里的地契房契,他望着星空月光,痴痴呆呆傻傻,都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原来李白的诗是真的达到了至深至浅至清至简,越是直白越是上口,轻易的戳中心中最不能碰的地方。 从小老太后就一个人拉拔他长大,却从不说苦说累,他却丢下老太后一个人跑的远远的,想必老太后也是很寂寞的,他却晃点了老太后十年,今年本说回家的,却有可能从此都回不去了。 人总是失去了才懂珍惜。 他是不孝子,面对突然改变的环境,他一直藏着的脆弱终于流露出来,他脱去了桎梏,因为身边再也没有要求他必须坚强的人。 心中思绪万转,任凭脑中声音响。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获得钱家地契房契若干份,钱四娘好感-10,钱黎好感-10,南宫倾颓好感-10,雷霆好感-10,祝您游戏愉快。】 首先必须解释一下,系统并没有出错,当铺的地契是一份,但是钱黎却领悟错意思,以为要连通后院,故而风骚走神下将装着地契房契的盒子带回去了,而钱黎钱四娘夫妇另有打算所以未出声。 种种条件相加,系统自动将盒子里的所有东西归于风骚,也就是说风骚一个不小心赚到了。 第二条任务随即颁布下来。 【主线任务:1—2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请于一旬内获得众人认可后并修建青楼。0/4人,所需银子0/100两。 任务奖励:一栋修好的青楼,一次免费写名字的机会,以及赠送基本技能。任务失败则抹杀玩家。 任务介绍:单打独斗是要不得的,人多好吃饭,啊不,口误,是人多力量大,你一定更想获得众人的认可吧,那就勇敢的上吧,热血沸腾的青春啊,我沸腾了,你呢? 任务评价:尽管我知道你难以启齿,但是你一定要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呢,所以你一定要说出来啊……以下省略唐僧碎碎念一万五千字。】 得亏风骚第二天细看的时候已经情绪稳定了,不然他能挨个吐槽个遍,凭什么啊,他修个青楼做个老鸨还需要人认同,还需要4个人,当铺里除了他就只剩下三个,另外多出来那个是怎么回事,不要擅自给他增加难度,难不成让他拿个喇叭跑到集市上赌一赌运气,在那儿喊,他,风梢,今儿个要当妓、院老、鸨了,快来支持嘿,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再说了你看看这奖励,全都是做完任务后就存在的,居然被系统拿来当人情,系统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你再看看介绍,还口误,什么人多力量大,明明人多好吃饭才是你的心声吧,还热血沸腾的青春,尼玛,我的青春在流血啊,沸腾不起来。 任务评价就更坑了,这破系统去哪儿下的词库,都八百多年前的老梗了还拿出来用,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还好,他看的时候很清醒,强行按捺住了,不然不知道系统会不会一个生气就自我封印,然后等到他七老八十不知今夕何夕才被放回去,哪个时候都不知道太后是不是又成了貌美如花的软妹子,难道要他一个七老八十的人管十来岁的小姑娘叫妈,他好意思,太后恐怕都不好意思。 所以为了防止以上事情的发生,他必须要赶紧完成系统要求,一切就从最简单的下手——风枝。 风骚特别严肃的把她堵在客厅里,道:“我想开一家青楼。” “好啊,这么说我就是老、鸨了?” 你答应的这么快,什么都不问,这样真的好么,风骚扶额:“不,你想多了,我才是老、鸨。” 所以说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心是怎么回事,系统的难度真的好像一点都不高的样子,他早该想到一个能怂恿妹妹逃婚的人不能以常理来揣摩。 风枝脸上哀愁更甚:“这不重要,我是老、鸨的姐姐,当然也是老、鸨。” 风骚很高兴风枝作为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能同意他开妓、院,但还下一秒就想让他大声的喊出那句脏话:卧槽。 她喊:“姐姐,姐夫,快出来,风梢要开青楼。” 他惊呆了的望着她,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过后他们该不会同仇敌忾的确定好敌人,所以关系更近一步,要知道他们一直叫钱四娘姐姐,钱黎钱朝奉的。 钱四娘和钱朝奉打扮的焕然一新从里屋走出来,两人恩爱的样子,让前后单身两辈子的风骚受到了大量伤害。 “怎么回事?”两人坐下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风骚捂眼不肯直视,秀恩爱的最讨厌了。 为了不让风枝破坏掉他唯一可以争取的两个人,他挺身而出,迎着阳光用一种浮夸的语气道:“我看见许多女童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只能乞讨,一个个的饿得面黄肌瘦,有病而不能治,我同样作为一名女子又于心何忍,所以我想修建一所楼,将她们接来,教会她们手艺,即便被外人所辱骂我也在所不惜,毕竟她们不必挨饿受冻,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接着道:“我也是女子,我知道有多苦,只因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忍隐瞒,这才讲了出来。” 第十七章说项 这通长篇大论是风骚急智之作,可能是以前说话太多,这次居然没有一点卡壳慷慨激昂的说出来,也是个人才啊,这话说得他差点被自己洗脑,真以为自己是这么个拥有伟大情操的汉子。 他抚额,也许他可以考虑等回去后弄个传销组织,日进斗金根本不是事儿。 钱四娘和钱黎对视一眼,换了一滴清泪出来,拉着他的手哭诉道:“我的好妹妹,你是为此才向我俩要的地契房契么?” 他说不是他们信吗,他只好故作为难的顺水推舟。 “你若有这想法,我们将地让给你又有何关系。” 他叹口气道:“姐姐和姐夫,”他暗地里唾骂自己一声,果然是腐败了,为了目的还是叫这男人姐夫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得极好听:“你们待我极好,可这老、鸨有几个不被人戳脊梁骨,即便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可外面人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有你俩的份,只怕更落不得好,有什么倒不如叫我一个人担了就是,何苦连累别人。” 钱四娘从袖子里取出个锦囊,从里面倒了一半出来:“本来我和老钱凑够了,却哪知三两句话间长了数,一时之间钱不够,我同他打算走了,今日本想送你们五十两,却不想妹妹大仁,我这做姐姐的岂能落于人后,因此送妹妹一百两做起手之用。” 他饥渴难耐的看着这一百两,要是有了它,他的系统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多,可是,他一把抓住,递回去,迎着众人惊诧的眼解释道:“我抢了姐姐与姐夫的房地逼走了两人已是罪大恶极,今闻二位支持我这营生,又哪有什么脸面收下呢,还不如叫姐夫买点儿得趣的好。” 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看手里的钱,说舍得是骗人的,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圣贤一类,当然爱贪小便宜,可他打小心善,老太后不止一次的说他成不了大事,因为成大事的人都心狠,他无所谓,纵成不了枭雄,他亦不后悔,但是还是有那么点点的心痛,他的钱啊。 钱四娘推回去道:“这可不是给你的,而是给那些女孩子的,识相就快收下。” 他苦笑道:“这我真不能收,姐姐若有心,可否替我向南宫公子说项,让他来帮忙一二,毕竟你二人走了之后,我和风枝姐姐两个小女子若是没个支持的人又怎能立足,恐怕三天两头的被那些地痞流氓寻着机会敲掉皮。” 钱四娘叹口气:“我宁愿再给你五十两,都不想向他说项,他可是迂腐得紧,若是他知道你做这个营生,他必不会来帮忙。” 他赶鸭子上架,叩谢道:“谁叫姐姐也不留下当个照应,罢了,且不论成不成功,妹妹在此只好先谢过姐姐了。” 钱四娘道:“好吧好吧,我就为你去说说,能不能成就听天由命吧,只是过两天便要与老钱回京去,这店里就留了你二人,我也着时放心不下,问问也好,万一成了,有人帮你,即便不成,我托他帮忙,他也不好拒绝,怎么对你二人也好。” 他再次谢道:“多谢姐姐。” 他看着钱四娘离去,默默的笑了,没错这最后一个人他决定找那个见了两次的南宫倾颓,眼见人数变成了3/4人他是很高兴没错,但这差的一个人也不能儿戏,真叫他随便逮个人就洗脑,他也说不出口。 只不过钱的来源还是很成问题的,一百两啊,难道让他上街捡破烂,把什么破玩意儿都卖给系统,他无语问苍天,同样是系统,为什么他就这么衰,要啥没啥,还得被迫丢脸。 天理难容啊。 他深深的怀疑自己之前的举动,也许他不该推辞的,可惜!现在晚了。 不论怎么说,心中事也少了一件,他这才有空注意到风枝,他纳闷道:“姐姐,你怎的了,我可又曾欺负过你?” 风枝抽噎道:“不是,我这是高兴的。” “喜极而泣?”他揣测道。 哪知风枝摇摇头吐露出一个让风骚好气又好笑的秘密来,风骚算是明白了,原来风枝的高兴程度跟脸上的表情成无关,可怜无数人受了蒙骗,其中便有他。 风枝道:“幼时我曾不小心惹母亲生气,她便罚我跪在雪里,后来落了病根,她怕爹爹知道,后派人来医治,那大夫收了她的贿赂一心要我的命,哪知我命好,莫名医好了病,只是从此哭亦哀,笑亦哀,高兴到极致反而会哭出来,平时想瞧见我哭可难了。” 风枝毕竟是他来到异世见过的第一个人,不说是雏鸟效应,但至少他对她是不同的。 他一边为风枝的遭遇而难过,一边又为封建压制下一个个心理扭曲的女人而默哀,这既是她们自身的错也是时代的错,时代映衬下的烙印。 他为她心怜,也为千百年来有此遭遇的女子心怜,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许许多年后这些女子里就有他,人被同化的速度是很快的,自觉的不自觉的,为了活下去,人总会变的。 钱四娘说到做到,当天去了当天回来,她那一脸严肃相就让风骚知道事情没成,还没来得及自我安慰,第二天就跟钱黎奔赴京都,据闻他们这是回乡祭祖去了。 只是在收拾房子的时候,风骚发现了钱四娘留下来的东西,那是五十两银子,看来钱四娘还是有心,怕他不要,他怎么会不要,也暂且算是他借了他们的钱,往后还了就是,这般解了燃眉之急,只是这样还是差了五十两,他该做些什么。 另外还差得到一个人的认可。 他真是头都痛了。 有事他也不瞒风枝。 他道:“如今开店的钱还差七十两。” 他故意多说些,毕竟交了修建的钱,他们也还需要吃饭啊,手中阔绰些也是应该的。 风枝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单知道你我二人之前每月零花就五两,这次走急了,那些也没带出来。如今你若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第十八章鉴定术一级 风骚道:“如果我有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风枝道:“难道你是在怪我。” 说着面上又愁苦起来,虽然知道原因,但是她一这样,风骚就有些手足无措了,真是的!他真不擅长跟哭哭啼啼的柔弱妹子相处啊,他真是怕了这些人的眼泪。 他扭扭捏捏,不爽快道:“我来想办法吧。” 他这话明显就不是出于真心的,只是见不得风枝这要哭不哭的表情,只是风枝答应的才叫一个爽利。 “好。” 风枝答应的爽利,留下风骚一个人抽搐。 现在好想死啊怎么办,他果然是脑子被僵尸吃了么,明明想好一人解决一部分的,没料到还是这个结果。 难不成男人注定败在女人手上。 风骚道:“你说说,你会什么,倘若会些什么的话,不如卖点儿东西。” 风枝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没学过,学的那些东西又没什么用。” 他头都大了,那现在做什么!他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你会做些小糕点么?” 风枝摇头:“不会,你叫我吃还差不多呢。” 好么,这家伙,还不如种田流呢,种田流的标配就是可以卖小吃,结果现在弄得,他俩没一个能下厨的,一点儿都不讲究。 “要不你去帮人家做刺绣。” 风枝挑着眼看他,从容道:“嘁,这有几个钱呢,横竖半月下来不过几个铜板。” 言下之意就是她瞧不起这几个铜板,风骚这就犯了难了,这么娇气这可怎么办,问题是他也这么娇气。 完了,两个人没一个能干的,他有些心如死灰。 要不,他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要不还是去“捡破烂”去算了。 当然,此“捡破烂”非彼“捡破烂”,这不过是捡漏的说法。 风骚果然想到就做到,第二天还真去古董市场上收破烂去了,这古董一条街上假货不少,能卖钱的没几个。 要不是微弱的道德良心阻拦他,他差点儿就要去那卖高档商品的地方偷些东西,手一碰就卖了系统,就算被逮着了也搜不出来,奈何他是个自律的年轻人。 他拿起一个古董瓶子,心下怀疑,这这这,这花色是不是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啊,这也太常见了吧,就这花色,而且这做旧程度不自然啊,这跟没烤好的烧烤一样,一面已经烤糊,一面还是生的。 好吧,他只是借口,他完全不懂古董这方面,他没穿越之前就是一普通公司小职员,玩儿古董这种事不是他擅长的,他接都没接触过,何况换了个世界,古董这玩意儿就更不懂了。 他不过是假仁假义的装装样子罢了。 反正值钱不值钱碰一下问系统就知道了,只是他不想暴露出来,免得看东西的速度吓着别人,却没料到因此得福,看看这假巴意思的还是有点儿用,只闻一声清脆的声音。 “叮,恭喜玩家自行领悟鉴定术v1。” 他看了一眼技能。 【鉴定术(1级):可以鉴定一切可以鉴定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有存在的意义,也许,你家的盂盆就价值千金呢。不过有一定可能性失败,希望你好运。】 他一个个的扔技能,现下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暂时没看出来鉴定术是在浪费什么。 坏消息是这玩意儿跟喝啤酒一样,喝多了也吐,母猪也上树,他开启了眩晕技能,基本上看十件休息一个时辰。 就听见耳边不断的:“鉴定失败,鉴定失败。” 真是打击人的自信心。 不过三两下,找出来的东西倒也值些钱,几个铜板买进来的东西翻手卖系统就是好几两,毕竟地摊货也不能指望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他逛了两天将一条街都溜达完了,还差那么十多二十两,所以他摸摸下巴,打算换个地儿了。 他没看见他走后身后一大堆出长气的人,心里同一个想法,妈妈咪呀,真是太好了,终于压货古董不会再被买走了。 所谓压货不过是像他们这样的小摊子不是正经古董店说法,虽然他们小摊上基本上都假货,但是以防万一,都会放一两样真货压轴,不这样做对不起祖师爷。 他们是高兴了。 风骚心情却不大好,简直可以称为有点儿糟糕,都怪他管不住自己的腿,路过拐角一家古董,他信步走进去。 好吧,事实上他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想看热闹罢了。 路过时听见有人说:“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你就给二十两银子!不可不可,连小生的赶考费用也是不够的。” 又有女子娇声娇气道:“每个来看的人都是祖传的宝贝,你看看你这玉成色也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年代悠久,连二十两也不值得。” 他便走了进去,屋里两个人,一个娇俏的女子,有些尖酸刻薄相,看打扮,算是社会中层;另一个人一身寒酸,身上虽有补丁,但仍胜在整洁干净,看上去就不像是个邋遢的人,尽管脸上带着穷人固有的卑微,但仍有文人的傲骨,明明是相反的两种气质,却仍然相得益彰的结合在一起。 有些人越卑微越高傲。 他进去后,便打量着眼前的古董,装作十分专心的样子。 那女子便抬抬手有些不耐道:“行啦,就这样吧,你好好想,倘若不是一直看着你长大的,也不会给这些钱,我给你的价可比别人给的价高,不信你出去问问,在这儿哪个有我价高。” 说罢,女子走过去在一旁看着什么,没有丝毫为在看货的风骚讲解的意思,也是,进来看古董的一般自己都有两把刷子。 专业人士是很讨厌谁在他面前喳喳喳的,女子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不说话。 风骚其实真不懂,要不是没系统,他就真两眼一抓瞎。 他赶紧扔了两个鉴定,一般般吧,也不是很旧的古董,估摸这里淘旧就没有外面街道上来的便宜。 反正就是属于那种买进卖出也挣不了几个铜板的感觉。 第十九章姑娘,使不得 他走近男子,男子连忙靠后,双手齐摆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这于理不合。” 男子连连败退。 面对自己老是忘掉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风骚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他从容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手中的东西。” 男子看了看柜台上的姑娘,垂首递了过去。 嘁,要说这两人之间没有点儿什么,他还不信了。 想到这儿,吓得他咽了咽口水,妈妈咪呀,太吓人了,这节奏是他要娘化掉了啊。 风骚扔了一个鉴定术,鉴定失败,他将他手中块儿大的玉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看上去的确没有很好,就连系统也这样说。 “鉴定失败,加1点鉴定点。” 【玉石:未鉴定,劣质产品。用粗糙的雕刻手法造成的一件玉石,玉石本身材质也不怎么样,不过整体看上去好像不一般,至于真假,谁知道呢。】 他尝试卖了一下系统,大概是十一两。 一般来说,鉴定后的东西都会提价不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转过头问道:“他打算卖多少钱?” 即便事主就在旁边,但是他还是怕事主乱说,不怪他,真的,他活了这些年,只学会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女子眼微微抬了一下,道:“三十五两。” 这下,风骚迟疑了,这个价钱对他来说不亚于豪赌,倘若有钱还好,没钱他就不想冒这个险。 男人看他这迟疑的表情,生怕新来的冤大头跑了,忙道:“三十两。” 女子开口道:“三十两也贵了,换了别家最多十两,倘若不是看在他打小与我玩儿到大的份上,莫说二十,连十两也就顶天了。” 风骚一副确认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这个玉石吧,要是十两,他还可以尝试冒冒险,恐怕那些人也是这样想的。 男子咬牙道:“二十五两。” 风骚起了兴致,他对这男子坚持不懈卖个高价这事感觉有意思,一般读书人介于骨气都不愿意讲价,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难为他了。 风骚依稀看见刚出大学时的自己,年轻,稚气,还特么固执,因此吃了不少苦头。 哦,当然,现在还是这倒霉催的样,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炒鱿鱼,如果不被炒鱿鱼他就不会愣神的抱着东西在大街上失神走着,更遇不上醉酒司机刹车失灵。 至于他为什么对于炒鱿鱼这事耿耿于怀,皆因老板那老鳖尽给他穿小鞋,一个人当几个人使。 就这破待遇,还没等他先跑路了,结果就被炒了,谁服气啊。 罢了,这都是满满的套路啊,这一环套一环的。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想着这因果报应什么的,他就觉得得再给书生一次机会。 他有心想问问缘由,道:“怎么会回事,这位狂生,读书人不该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吗?你这副斤斤计较的样子恐怕不大好啊。” 那女子好似对男子有点儿意思,一通抢白道:“他不是要考劳什子功名,要我说,这么个动荡时候考什么功名,且不说考不考得起,即便考起了又能做多久又能做什么,那些蛮夷倘若跑进来了,恐怕这些当官的比谁都短命,真不知道他们考这些有什么意思。” 男子只是笑笑,一脸无奈。 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无法深刻体会到古代人想读书的困难劲儿,更无法体会到金榜题名时的痛快感,不过看看现代每年对高考状元的追捧,大概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吧。 男子道:“的确如她所说,归置家中老母与上京费用,即便我过得困窘一些也需要二十五两银子。” 这清新脱俗不拿架子的画风就是跟那些端着身份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风骚看着他,他眼睛里只有清澈与坚定,风骚很相信那句一个人的眼睛代表了一个人的为人的话。 眼神很清澈的人总坏不到哪儿去,谁说的,他忘了,不过总是觉得有两分道理。 他道:“我买。” 男子却又弄出幺蛾子。 男子道:“这是传家宝,我不买,我只当,我在你这里当十年,十年内我必定来取。” 风骚就纳闷了:“那你为何不去当铺。” 男子铿锵有力三个字:“给价低。” 原来如此。 风骚简直哭笑不得,他现在不认为是女子的不对,想来想去应该都是男子的问题。 虽然古董店也收这些做旧古董,但毕竟不是当铺这种正儿八经可以换钱的地方,所以更加不存在什么死当活当。 他这样简直是难为人。 风骚心中都有大半相信了女子是真对这男子有好感,不然一般人干不出这种二缺的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女子目光如灼火眼金睛的看出来了这玉石来历。 风骚心中的Q版小人嫌弃的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呢。 那一天吧,用风骚的话来说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就这样同意了,明明他那么个高冷傲娇的范儿。 风骚待男子将条例写上,目测无误后就签上了名字,当然,是“风梢”两个字。 那条例特别简单质朴,让看惯了现代商场上签个合同都尔虞我诈硝烟四起的风骚深深的对这个单纯的年轻人有好感,你要是签个合同都要将一个字一句话的扣上半天,还生怕自己弄错了,然后等哪一天看着没这么复杂,就会那么简简单单的让人心情愉快。 这一刻,风骚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呢。 然而,看着拿出去的银子,本就小气的人更小气巴拉的心痛了。 他转过念头一想,说来,他该好好谢谢这个身体的爹妈,为了让这个身体卖个好价钱,原主学富五车,连带的风骚习惯了这边儿的书写方式后从容的避免了成为文盲,免得自己被坑。 这么一想,风骚就快活些了,所以人有时候想一些开心的事多好,哪怕是阿Q精神也有益于身心。 男子将玉石递过去,向他二人揖一揖手,转身除了门去。 第二十章妹子才有被温柔以待的权利 风骚看看妹子,妹子很可爱,但是每次一想就会想到自己被没收了作案工具,再也没了想法。 就连调戏人都调戏的没劲儿。 咦,难道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心理阉割,他想了又想,决定——不想了。 反正等他成了青楼的老、鸨,到时候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啊,过过眼瘾也好。 想罢,他就出了门,不想和妹子说话,讲真,面相就尖酸刻薄一副小家子气的女人最好别招惹,面由心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靠在门槛上看看左右,见他走远了,才回到后院放飞了一只银鹰。 这年头,地下组织放飞鸟禽还有标配啊。 走出门的风骚看着这只鸟,深深地怀疑自己是在哪儿看见过的,怎么那么眼熟。 未想起,作罢。 他溜达到另一条街,街上人还算多,他本来以为那条街上的人怎么念及同行之情,会给这条街上的人说一说,但是这么一看完全没有同行爱啊。 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情操,这是一种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的破罐子破摔的精神。 他愉快的蹲在地上扔技能。 “鉴定失败,加1点鉴定点。” “鉴定失败,加1点鉴定点。” “鉴定成功,为普通明朝白瓷瓶,加3点鉴定点。” “鉴定失败,加1点鉴定点。” …… 鉴定失败加一点,鉴定成功视物品品质决定加多少鉴定点,不过横竖升二级只需要一百鉴定点,距离他升级也不远了。 他看见了合适的砍砍价就买下来再卖给系统,小有收入,勉强抵了因那男子的出账,说来那男子名字不错,名为吴里。 无理取闹吗?他笑了笑,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很有问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者名字由父母所赐,拿别人名字开玩笑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对他来说却有些过分了,大概是老太后独身一人带着他的这些年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待到快黄昏的时候,他就往回走,该回家吃饭了。 只是。 唉,他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遇到的第二次打劫了,他是脸上写了“我很好抢”几个字吗? 他抬首望去,一片掳掠过后的荒凉,他不得不表扬老百姓的知情识趣,躲得比谁都快。 他认命了,反正也打不过。 他道:“你们要钱可没有。” 他不怕他们搜,他的钱都放在系统里的,能搜出来就怪了。 领头的淫笑道:“别把我们和那堆没技术含量的作比较,钱财有什么用,爷不稀罕。麻烦尊重一下我们,我们劫色不劫财。” 风骚一面嘴上巴啦啦,一边心里却在想如何脱身。 也是倒了血霉,第一次遇见的劫财不劫色,第二次遇见的劫色不劫财。 这要一综合,哪个都跑不了悲剧又戏剧的命运。 他打着商量道:“既然你们都不在乎钱,去青楼接济一下可怜女子吧,这是好事。” 头领不正经的摇头,表示这样就不大对得起他们高尚的情操。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风骚现在这装扮正好是属于他们平日里偷不着的范围。 真是,还有没有公德心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他不想反抗,他就赌一赌,作为一个穿越的大型中二少年到底有没有金手指,到底有没有主角光环。 没有的话,就算了,摊上个这么不给力的系统,有跟没有一个样。 他抱着胸,一言不发。 流氓越逼越近,他沉默不语,连多做一点儿动作都不愿意。 南宫倾颓出现了,用矫情文风来说,就是他恍若一尊天神般站在面前,冷漠俊美且神秘。 风骚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家伙,看来还真自带主角光环。 南宫倾颓道:“滚。” 这些臭流氓好像真认识他,做群鸦散。 南宫倾颓道:“我以为你很快就要来找我,等了那么久,没想到是我先来。” “你来做什么。”风骚防备着。 南宫倾颓道:“钱四娘走前托我照顾于你。” “我想不用吧,与其这样,你不如认同我做的事。” “荒唐。”他皱着眉,一脸严肃,他道,“这种推人入火坑的行径有什么好认同的。” 这么说的话,好像很对啊。 呸呸呸。 差点儿被洗脑了,怎么会一样,他要走出一条清新脱俗的老、鸨之路。 这是新朝廷建立不久,内忧外患,闻说朝廷上门阀轧作,太子地位不稳,皇子之间争端不断,朝廷不稳,朝廷之外又怎会安稳,所以世道并不太平,插根卖儿女之处虽不说多的数不胜数,但也不少。 他沉着脸道:“我会给她们很好的生活,我会让她们过得比富家千金还自在,不论做什么也不会比穷困更可怕。” 风骚真的是穷怕了,但凡有办法,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那么穷困。 穷困能够磨练人,也能够让人自暴自弃,自尊与堕落本就一线之隔。 “你想过没有,万一他们不愿意呢?万一他们不想出卖尊严呢?这世上的事没有比出卖尊严更可怕的事,你只是想,还没有接触过,我曾经见过一个非常自尊自爱的女子最后硬生生的染上性瘾,全然不顾廉耻,在大庭广众之下丑态百出。” 风骚争锋相对道:“我绝不会逼迫她们,不是每一个老、鸨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况你想过没有,万一他们愿意呢?总不会让他们沦落到去伺候人,被伺候总比伺候别人来的痛快一点儿。” “哼,胡闹。我是不可能认可这种行为的,何况你也不用征得我同意。”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取出钱袋子,丢给他道,“你不是需要钱。” 他接在手里,经系统检测,有五十两银子,他也不推辞,妹子才有被温柔以待的权利,汉子,谁管呢。 他只道:“这钱是算你入股,还是日后还给你。” 第二十一章多点儿同盟就多点儿帮助 “不用还了。”他离开的速度就像生怕感染上什么瘟疫病毒,想来要不是没有办法推脱不了钱四娘,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风骚愉悦的耸了耸肩,将钱袋收在袖子里,假借这一层进了系统的包裹。 原本也就差十来两,如今南宫倾颓的救济正好补上漏洞,就连超出来都有余了,而现在距离开青楼也就差一个人认同而已。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才好,南宫倾颓如此油盐不进,好话说尽也没用如果是武力威胁,那就更没有用了。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实在不耐烦弯弯绕绕的发髻,风枝又不允许他剪头发,他便学习现代的妹子绑了绑马尾,这一抓,头发散落了下来,他嫌麻烦,就这样邋里邋遢的回去。 他觉得邋里邋遢,常人眼中却是风情,长相艳丽了也不是好事,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货。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回家再想办法吧,不是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叹气次数越来越多了。 回到家里。 风枝询问道:“怎么了?今天垂头丧气的。” 他有气无力道:“还差一个人。” “差什么?”风枝像是不敢置信的问道。 风骚心中犹豫,他要不要说出来。 想了想又不敢全说出来,便道:“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总寻思着有人认可些我也有底气做这些事。” 风枝应和道:“也是,是我疏忽了,这些时日为难你了,被母亲养个懦弱性子,我观你出了府的这些时日大大不同往日便有些粗心了,以为你怎么都能想出法子来,实在是我太不警细,你便放心些,此事由我来吧。” 既然风枝接过了这事,风骚便不多说,他在想要不要催一下风枝,只因一旬那两个字像压在心头一样,失败结果就是被抹杀啊!试问谁能从容,反正他是从容不了。 他便假装强调道:“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我又生了懒意。” 风枝愣了愣,低头应了一声。 风骚看在眼里,他总有一种他已经被阴谋给笼罩的感觉,明明他才刚过来不久不是吗? 他身边的这些人,恐怕没一个人是干净的吧,一个个的都是费尽心机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这一切让人觉得可真特么糟心。 风枝也是其中一个吧,他满怀着阴谋论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然怎么跑路那事像是早有预谋。 罢了罢了,以后再说吧。 他吃过饭后就上楼歇着去,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孤零零的,悾恫魅影,免不得了半夜起身自己吓到自己。 风骚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也有些疲惫,这一连好几天,他都上街捡漏,鉴定术也不出乎意料的升到二级,正如他的持之以恒,系统也是持之以恒的显示是3/4人,这也越发让他恨得南宫倾颓牙痒痒。 老、鸨不好当啊。 眼看要到时间了,如果不是风枝主动揽下活,风骚已经在想要不要重新去给别人洗脑,随便给个人洗脑都比给南宫倾颓洗脑容易多了。 话说回来也有可能是钱四娘口中所述的原因,所以南宫倾颓才一直不承认青楼这件事,综上所述,南宫倾颓就是个大事儿逼。 风骚觉得自己头都疼了。 只是现在,算了,还是睡觉吧。 风骚揉了揉太阳穴,躺在床上。 半夜。 有人敲门,他实在不想动,就假装睡着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 “咯吱。” 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身上淡淡的香味让风骚知道是谁,他没有说话,风枝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暧昧。 风骚呢哝一声,装作不耐的样子翻了一个身。 风枝一惊,手抬了起来,她站在原地半晌,看见风骚半天没有动静,便走出门。 门外有人问:“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那人继续说话,想来风枝只是点了点头,说来门外人的声音跟他上回在车里听见的声音很不一样,必定不是同一个人。 当下风骚也只管听下去。 那人又道:“你觉得她发现没有。” 风枝道:“不好说,只是见她那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现,她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好拿捏的很。” 那人又道:“小心为上,主子说了,此女不是普通人。” 风枝的嗓音有点儿硬,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这……” 风枝见他那样也不多说,只道:“我做事不需要你们质疑,有什么事主子责怪起来我一力承担便是,当下,她说她开青楼需要支持。” “那你支持便是。” “还要旁人支持。” 那人不说话了,半晌才道:“要多少人支持。” “不知道,越多越好。”风枝给出答案。 那人道:“行。” 伴随着话音,躺在床上听墙角的风骚接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恭喜玩家完成主线任务:1—2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任务完成进度:请于一旬内获得众人认可后并修建青楼。4/4人,所需银子134/100两。 任务奖励:玩家可随时使用青楼基础建设图纸修建青楼;可随时免费为青楼改名,仅一次机会;获得初级技能——识人之明。由于提前完成任务,赠予小型书房图纸一幅,赠予玩家群芳谱一本。请玩家继续努力,成为一代绝世老、鸨。”】 是的,系统就是这么表脸,即便抽奖抽中了青楼基础建设图纸,在没完成任务之前也是一副不可使用状态。 好在可以不用被抹杀,这系统也奇怪,正常来说,难道不是建立建筑时也会发布一个任务吗?新手时期发布任务通常比较多,升级也比较容易,它如此苛扣他为哪般。 只能说这系统走的是不同凡响的道路。 现在他的确可以开始建青楼了,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让风枝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他知道风枝在他身边是早有预谋的事情,但如果不撕开伪装,他们暂且还能当姐弟,毕竟他一个人在古代势单力薄,能拉点儿同盟就多拉点儿。 作者有话说:因为朕生性洒脱,尝试不同类型的,第一次写男穿女,有很多问题。 文中同时出现了他她对风骚来描述。 注意一下,因为是男穿女,她指风骚时多半出现在对话中,因为风骚外表为女。 而他基本上就是对话外的描述,目前阶段他是真爷们……就酱 第二十二章花满楼 所以他打算明天把风枝支出去再说,她应该不会有任何怀疑,在他想来恐怕风枝在他身边的目的就是推波助澜,只要他不把自己给作死,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剩下的事还是明天再说。 他沉沉睡去。 旦日,他醒来的时候,天亮了有一会儿,但在院子中没看见风枝身影,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这样也好,他也懒得找那些借口,他点击青楼基础建筑图纸,心中默念使用。 睁眼看去,不是他说,为什么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改变呢,他是不是被骗了,坑货系统。 他起身向前厅走去,这才发现原来不是没有改变,而是发生改变的地方不同,至少前厅里面格局发生了改变,没有改变的仅仅是外面的建筑。 不错,看来不靠谱的系统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免去让他向别人解释这些改变的功夫,不然就是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屋子一时间会有这么大改变。 屋子的事情搞定了,只剩下取名这事。 名字吧要肥而不腻、清香扑鼻,毕竟他是做正经生意的,那样明目张胆暗示自己做皮肉生意的,哪天皇上一个激动需要钱财,恐怕那些不正经的青楼就是第一个受害者,他可是希望自己第一次创业能够顺顺利利的进行。 只是这名字要清香扑鼻,又要肥而不腻,这可真有点儿难度,他早就打定主意,青楼里面行的是高雅事,搭个好名字很重要。 他知道这样一来必定容易生意受损,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不愿意快速的以非法的手段积累钱财,只因他在坑货系统确定是经营青楼后,他就熄了走争霸路线的心,要他以女人为筹码去压榨,同他人争夺江山的事,他干不出来,女子何辜,他就是一顶普通的人,保证自己心安理得活得滋润就行。 像这样强迫妹子出卖肉体导致自己良心难安这种事,还是算了吧,是真的没兴趣。 既不想兼济天下,也无法独善其身,就只好做个蠢毙了的凡人。 至于那些潜藏在背后的阴谋算计,他也无所谓,还能把他吃了不成?即便牵扯到家国大事,但那又管他什么事呢?他就一小老百姓,那样的事情就让朝堂之上的人惆怅去吧。 他想到这里,心下也打定了主意。 只是这名字,他还在犯难。 脑中不其然的浮现出一张笑意晏晏的脸,不争不怒神情怡人,温文尔雅,那个人么。 他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花满楼。” 他就站在牌匾面前,当看着楼牌上出现一牌匾,牌匾上写着三字——花满楼,字迹清隽有力,一看就出于名家手笔,这倘若让他自己来写的话,指不定就成了什么狗爬字了。 牌匾是突兀出现的,只是没谁注意到,就连风骚死死地盯着牌匾看也没注意到,等欣赏完字迹后才反应过来牌匾出现,作为一个连穿越系统都见过的男人,他从容的查看识人之明的介绍。 【识人之明:初级,主动技能,可主动查看一切进入花满楼人物的基本属性。】 他正待查看群芳谱是什么东西,就被一人拍了肩膀,不免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才看见是风枝。 她今天打扮的与往常格外不同,看上去也精神了几分,只见她身穿月白锦缎长袍,绿裙逶迤身后,整齐的长发,简单地绾个髻,髻上简单的点缀了几枚金步摇随意点缀发间,更显楚楚动人简朴文静。 他道:“回来了。” 作为人际交往的第一步,废话是在所难免的。 风枝道:“嗯,我出去逛了逛,为你拉得他人赞同。” 她将指间的信封递过去。 风骚接在手里,也不拆开,只道:“一切都已经弄好了。” 他心中明白,恐怕是出去见她口中的那位主子了,他没有多余的反应。 风枝做出这种事不是很正常?食君之碌,担君之忧。 风枝兴致勃勃道:“所以这就要开始老、鸨生涯了?” “没有人。”风骚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风枝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明是想说什么,却被压了下去,看来她还不想撕破脸皮,于是风骚也就由她去了。 风骚道:“我只知道该是自己的不会失去,不该是自己的也留不住,且随缘吧。” “这。”风枝有些遮遮掩掩的,但又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反驳。 风骚为了防她出些什么鬼主意,谋害了自己,不得不点明道:“我们又不是商人世家出来的,不过是为了谋生罢了,若是能做的自然会做,我之前的话也不光是说说罢了,若是不能救的难不成还要上赶着救,何况这种事情就凭你我这样也急不来的,你我也不愁吃喝,这种事情长想无用,还不如开心的过这几日,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过了再说。” 风枝点头:“也好。” 他二人也不弄个开业庆典,旁人只道这里换了个主人,却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就连心中生起的好奇心都不知道去哪里抒发,只因早晚都遮着门,如果不是那牌匾加之时不时出来的人,恐怕以为这屋都已经荒废了。 一来二去,没了事做,天天困在一方小院子,风枝也安分了点儿,过着无比规律的生活,闲来无事就女工中饪,大大的改善了情况。 风骚虽不说是君子远庖厨一类的人物,但是面对古代的烧柴,他只能束手无策。 整天待在钱朝奉的书房里翻阅典籍,倒霉系统没有自动学习功能,也没有指导功能,一切只能靠自主,他又不打算考取功名,自然是看个大概,了解一下历史。 当朝建国时间尚短,所以并没有史本,有的只是前朝一些文人所著作的本子,仅看个大概,对此风土人情能有个大概了解。 只是他还是有些遗憾,要知道他前些年可是将史书当做睡前小故事来看的呀,这样是有一本编辑成册类似《××上下五千年》的该多好,简单,还方便。 第二十三章天上掉下截木炭来 风枝听他这问话,倒是面带哀愁道:“前朝的皇帝倒是有心整理著书,可惜。” “可惜是个不务正业的短命皇帝。” 风枝只是苦着脸,没有答话,其实指不定心中暗自叫好呢。 风骚认真又严肃的看着风枝这样子,心中特真诚的想,他觉得他似乎可以去找一个喜笑颜开的妹子,也许汉子也行,天天看见风枝苦着脸,感觉连日子都过得不愉快了呢,他这一天是被风枝逼成啥样了都。 风枝不答话,煮饭去了,靠在屋旁柱子上闲着无聊的风骚扔了一个识人之明过去。 姓名:风枝 年龄:17 外貌:88/100(倾国倾城) 根骨:80/100(优质卓越) 悟性:90/100(悟性卓绝) 感性:99/100(唱作俱佳) 才华:50/100(略输文采) 理性:1/100(唱作俱佳) 福缘:56/100(小有运道) 评价:凄惨惨,哭呵呵,泪长流,可怜今生无处藏尸身 嘶。 风骚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结局好像不是很好啊,难不成风枝跑到皇帝老儿的坟头嚎丧被迁怒?那也得她有本事啊,没本事怎么去皇帝老儿的坟啊。 唔,他转过念头一想,该不会是自己最后心狠手辣才让她有了的下场吧,啧,你说说他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对妹子不怜香惜玉的人呢,这样有意思吗! 他撇撇嘴,算了,他还是继续混吃等死吧,他这小老百姓,沾不得血腥,沾了就头晕。 他这儿正想着呢。 啪叽。 从天而降一烧焦的木炭,他抬头望天,看还有没有东西掉下来,免得在满足他好奇心之前已经被不明物体拍死了。 嚯,他单听过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没想到天上还能掉下截木炭来。 等了一会儿,没有东西掉下来,他这才磨蹭过去,好奇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要毫不客气的相信不论在什么时候一旦遇到问题,他都能毫不客气的出卖风枝,以求自己活命,这么看来风枝的评语也许是对的。 说起来风枝给他的评语是什么来着,他怎么不记得了。 刚刚那么大动静,风枝也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将那焦炭刨了刨,才看出来是个受了重伤的男人,至于年龄,因为伤势过重,并看不出来,估摸着男人身上那焦炭不是被火烧的就是被雷劈的,也没有个身份来历明证。 两人一合计,将焦炭扔到床上,风骚主动请缨去找大夫,留下风枝照顾。 一路上风骚还在想,像他这么配合人家演出的人可难见到了,专门留给别人单独聊天的时间。 既然他认定了掉下的人跟风枝以及神秘人有关,便不着急,风枝总不可能看着自己同僚去死。 正巧济生堂今天人不多,出诊老大夫闲来无事就和风骚聊了起来,他很喜欢这娇憨的妹子,尽管风骚不知道,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就拿下了老大夫。 聊了会儿,两人相谈甚欢,风骚感觉时间差不多,风骚才道:“家里有人病了,老大夫怕是随我出趟诊啊。 老大夫道:“人命关天,岂容胡闹,既然有心救人,为何一开始不说,既然不想救,又何必来找我。” 这,风骚已经习惯了有些专业人士的傲气,每个人在面对自己专业或者是自己擅长的领域都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再说了他跟一老头子计较什么。 他道:“你既然知道,还请快点儿。”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收起药箱跟着他去。 两家也就一条街的距离,并不十分远。 老大夫坐在床上为那黑炭般的人把脉,一脸凝重,又用手碰了碰那焦炭,口中道:“要不是他确实肌肤受损,我简直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将小老儿戏弄,找来一截枯炭来,他虽然外体严重,但是他体内尚可,有一股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气在调养体内,每一刻都在修复体内,即便不让我来也不是问题,倘若要什么祛疤美白的又得过一段时间。” 风骚送走了大夫,回来的时候风枝问他:“这人难不成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不认识他?”说这话时,他死死盯着风枝,但见风枝皱了皱眉头,一脸茫然。 风枝道:“我难道应该认识他?” 看她陷入沉思的样子,风骚也不说什么,任由她待在那儿。 很好,他又给风枝找到了一件事做,管他真假,让她忙去吧,让他悠闲的躺一会儿。 这段时间,风骚终于不再看书了,而是整日整日靠在门上望天,不知道的还道他思乡情切,而他自己只是从容的表示,他在看还能不能捡到一个人。 风枝都看不下去了,她问:“你要不出去逛逛。” 风骚一拍大腿道:“也好。” 那三十多两因为这段时间的消耗已经所剩不多,出去看看也好,青楼啊青楼,几时才开的起来呢?他抚着腮帮子想。 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了。 他洗了把脸出门。 今天他打算换个地儿,方打开大门就看见南宫倾颓。 他抬头看着他,不耐道:“怎么了。” 能耐烦么,看见个阳刚的汉子天天自己眼前晃荡,而自己却弄成这样子,能不心烦就怪了。 南宫倾颓道:“你这些日子房门要弄严实一点儿,“风流子”已经逃亡到这里了。” “风流子是谁。” “采花大盗,无恶不作。” 风骚看着他,流露出冷笑来,他道:“你不觉得你说话好笑,采花大盗一般都是有武功的人,就我和姐姐两个人又能怎么办,你跟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南宫倾颓道:“雷老板那里还需要我,何况我若在门外根本防不住,我若进去,恐怕于你们名声有损。” 风骚也不多说,一本正经道:“所以下次这种事就别告诉我了。” 风骚自在的走了,心下确定自己不待见南宫倾颓,这是为什么哩,哎哟,太有难度了,不想了。 他今天难得出来一趟,索性走远点儿,去闹市里面看一下。 第二十四章卖身葬父什么的 闹市里这才叫热闹,就连风骚现今住的那后面也比不上,这能一样吗?一个是城市中心,一个只是一条街道罢了。 他左右看看,只看到的往来行人,摩肩接踵,各色摊子不一而足,高档与低贱融为一体,繁杂不已,这等场景他当初在现代时见惯了,眼熟到快翻白眼,但如今看来却有几分稀奇。 他先不忙鉴定东西,而是左右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在屋里拘了那么久,确实有些乏味,感觉看什么都稀奇。 只见一处分外热闹,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好吧,他现在的举动有些打脸,谁叫实在是这几天在家都快待抑郁了。 他挤进去一看,很好,他赶上了传说中的老桥段——卖身葬父。 两个人,一个大概只有七八岁的萝莉,看上去俏皮可爱,只是眼圈红了一圈儿,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另一个至少有十余二十岁的女子,一身孝服掩不住清丽。 这样可爱的两个女子,在这个年代,不被恶霸调戏一下都说不过去。 他好整以暇的等着恶霸出现。 恶霸从容的按照剧本的上演。 他更从容的在他们开口前扔下银锭,道:“我还差两个奴婢。” 恶霸愤怒道:“第一次碰见跟爷抢人的,莫不是不想活了。”他看见了风骚正脸,语气轻佻道,“小娘子如此貌美,可是对爷有意思,看你长的不赖,跟爷回家吧,让你当个小妾。” 呵呵。 他多么从容的一个人,却被这种渣滓激怒,他尚没有信心面对如今的女儿身,即便要回去,面对现在这样子,他也糟心不已,只是囫囵的接过去,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就在他面前提出来。 调戏他,呵,就算这恶霸生就一副好皮囊他也完全get不到点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笑了出来。 他正要说话,却被一人的手搭在肩上,只听见慵懒的声音,他抬头,哟,这不是cos楚留香的人么,好像叫卫国风,该不会跟那个卫家有什么关系吧。 想到此节他就心虚了,毕竟是他跑路害的那个家主没媳妇儿,冲着这一星半点儿微弱的可能,他也就没有挣扎,任由卫国风搭肩。 卫国风眯着眼道:“你对我妻有不轨之心。” 妻,呵呵,编谎也不知要编个像样的。 他抬头瞪了一眼,只是卫国风的表情太过镇定,他莫名的就心虚了。 恶霸又怎么会被这样一语打倒,虽然看出来眼前的男人不大好对付,但有自持人多,口中道:“是又如何,就你这样一副面首样,爷劝你还是早点儿把她交出来,免得一会儿被打的满地找牙。” 卫国风完全没有当一回儿事,在京里这样的人看多了,何况这样的人只能叫恶霸,而不能叫纨绔,纨绔是个高雅的群体,同这样的恶霸混为一谈简直是丢人。 卫国风道:“你们随便找块儿地安葬了,就来花满楼。” 妈的,真叫人不爽,这等颇颐指使的样子是谁给的他勇气,何况连花满楼都知道了,难不成他貌美无双,就这般关注他,风骚心中极是不爽。 两人磕了磕头起身离去,地上只有一张纸,想来尸体应该是另行安放的。 恶霸道:“我说话你们没有听见!”他嘴角泛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他冷笑道,“上。” 恶棍扑了上来。 卫国风手摇折扇,气质雅然,行动间已经将恶棍制服得妥妥贴贴,只见一群人躺在地上抱着胳膊哼唧。 想起上回,风骚问道:“你不是说不害人性命?” 卫国风非常无辜道:“他们仅是胳膊腿断了,我何曾害过他们性命。” “呵呵。”风骚干笑两声往前走去。 卫国风亦步亦趋的跟上,逍遥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骚总感觉自己能闻到卫国风身上的铁锈味,那是在修罗场上浸染血腥过后的味道,就连身上的檀木清香也压不住。 是的,是浸染,绝不是一两天能有的味道。 回去的道上人不多,要不是风骚没有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意识,早就不让卫国风跟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有意思么。 得,他现在又记起来自己目前是个女的了。 路途上,经过无华轩时,走过的风骚又退回去几步,不是他说,他怎么好像看见了熟人。 书轩里有两个人,他确定了,那人就是吴里,他有些哭笑不得,吴里这人也不行啊,怎么每次见面都在被刁难。 吴里今天还穿着上回那身,必定是换洗过的,看上去很是干净,见他进来,一眼认出了自己债主。 吴里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风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在门外见着你,便进来看看,你可是又遇见什么难处了?” 吴里带了些尴尬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的事,我就是进来看看书。” 无华轩的老板打量了两人一眼,心平气和道:“这位夫人,倘若吴相公与你有旧,还请劝一劝他。” 风骚道:“怎么了。” 那老板道:“寒门无贵子,读书是要钱的事,若是没有钱还是趁早歇了这份读书入仕的心,随便做点儿什么不比这些有前途的多。” 卫国风道:“当今皇帝可是大开恩科,你这话。” 那老板叹息道:“说实在的,若不是知道吴相公人不错,我怎么也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这可是给自己招来杀头之罪啊。” 既然有人唱了白脸,风骚就该唱红脸了。 风骚瞥了他一眼道:“不用管他,到底怎么回事还请老板示下。” 老板木着脸道:“那些书籍本就制作困难,前朝打仗,又掉落不少,有许多成了孤本甚至消失,是以一本的价格贵的惊人,若不是家中生计困难,我不忍妻儿受苦,方才如此,我是万万不可能卖的。” 风骚看着他看书的眼神,很温柔,像极了一个真正爱书的人,他没过来前,身边有个妹子,极其喜欢纸质的书,每一次看前都要洗干净手,当她开始看书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得虔诚而又谦和,充满了温柔,他俩现在的神情重合在一起了。 第二十五章无辜献菊花 他是信这老板的,冲这老板喜欢书,一个喜欢书的人绝不是个恶人,只是他很唾弃老板这种想法,谁说寒门无贵子,当年老太后养他供他读书困难,但还是把他供出来了,只可惜。 他咬了咬嘴皮,道:“他想要哪本书给我看看。” 老板将那书捧出来,很整洁的一书,书上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传记。 现下风骚怀疑的看着吴里道:“考试时也不该考这些东西,你看这书有什么用。” “兴趣使然,兴趣使然罢了,何况我觉得读书不应该一味的死读书,不然就算读出来也就是个书呆子罢了,于国何用,于家何益。” 这借口,还真冠冕堂皇的。 风骚翻了两页,发现果然是些人物传记,他蛮感兴趣的,他问道:“多少钱。” “十两。” 他惊了一下道:“这么贵。” 这可是他要捡漏好几次才能得到的银两啊。 卫国风看了他一眼,买下来赠给他。 他口中推辞道:“还是不要了。” 无功不受禄,他不想无辜献菊花。 卫国风道:“你是我夫人,难不成我送你两样东西都不行吗?我送你的,你收下便是。” 他都这么说了,风骚就没有不收下的道理,他不贪小便宜就怪了,他收在怀里,携着吴里出了门。 风骚将书递给吴里,口中道:“你既然喜欢,那这书便借给你一段时间,你上京赶考前还回来便是,不必急于一时,反正我也不考取什么功名。” 借花献佛这种事他做的纯熟。 吴里道:“这是不是不大妥当。” 风骚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落在了卫国风身上,他对于这样事事都要问另一个人,成为别人附庸品的感觉越发不爽,他对卫国风的厌恶比对南宫倾颓越发的深。 转过头来,却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一点儿没有男人的大气,这书可还是卫国风送的,只是送了他就是他的了,他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想来好笑,他又不是真正的女子又不会有嫁人的那一天,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就是个惫懒的性子。 准确点儿来说,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既勤勉又懒惰,既好色又守礼,既小气又大方,既聪明又愚笨,克制又放荡,不要指望他拿着金手指无所不能,也不能指望他一点儿行动都没有。 人不是具有单一性格的物种,因为始终变化,才觉得人生不会那么无聊。 他道:“不用管他。” 吴里虽然是个读书人,却完全没有读书人的呆劲儿,很快就明白过来,于是微笑道:“那便多谢夫人了?” 风骚完全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道:“你如今要考取功名,便安下心来静心读书,这样三心二意的恐怕到头来一事无成,到时候不仅遭人白眼,平白受了这些委屈,脸上也不大光彩,志向上也一事无成。那时才真正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些吧,先想清楚现在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并为此去努力,余下的消遣什么的,待有了一定能力之后再决定,如此方是正道。” 他竟然完全没有反对吴里的那句夫人,啧啧。 说完这话,风骚都觉得自己有些管的忒宽,奈何一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年轻时候了一样,不免像个女人一样罗里吧嗦了一会儿。 卫国风都有些看不下眼,轻唤了一声:“风梢。” 风骚想就书拍到他脸上,喊什么喊,喊得他毛都竖起来了。 吴里道:“无妨,这位公子不用如此,我知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但是我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那些碌碌未可识兮。” 风骚敢对天发誓,这厮绝对骂他了,他就是碌碌众生,怎么,有意见啊,有意见他也不改,气得他都不想接济书了,哼,犊子。 卫国风道:“回吧。” 一路上总有人来来往往,但是这两人的架势就像寻常小夫妻一样,男的俊女的美,不免多看了两眼,除了艳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风骚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的围观,只好往回走,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卫国公家的人。” 卫国风道:“不是。” “那你知道我是谁?” “山人自有妙计。” 风骚一本正经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以为你是卫国公府上的人,迫于形式才如此,既然你不是,我劝你如今最好趁着他们不知晓,还是速速放开,免得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有什么关系,我有意愿娶你。” 风骚扶额,咳,他干咳一下,放弃掉这么女性化的动作。 他道:“你娶我,我也不一定想嫁你,何况天下就卫国公一家姓卫的独大,即便你姓卫可又能同卫国公对抗,莫要太过分,如今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倘若等他们发现了,你想活都难。”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讲道理的一天,只是看上去真的好像打嘴仗的女人。 “你不是已经逃婚了。” “啊,啊。”风骚连应了两声,才道,“那也只能证明我是个不受拘束的人,不代表不管是谁求亲我都喜欢,更不代表我想嫁给他人。” 卫国风问道:“如果他们有一天找来了。” 风骚特别淡定:“为了活命,当然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重新抓你回去完婚也一样?”卫国风虽然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风骚却意外灵敏的感觉到他周身气压的下沉。 风骚看着他道:“不然呢,反正我贪生怕死,你不怕是你的事。” 卫国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温润如玉,却让他头皮发麻,于是他快走了几步,想要躲过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氛。 卫国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 他回头看了两次,看见卫国风那模样,有些叹息,如果他是本土生长的姑娘,嫁给卫国风也不错,但是他是男人啊,可惜了。 咦,可惜什么,莫不是他要弯,还是不要了,这样多不好,是吧。 风骚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六章夫君 风骚现在心好累,他多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这肉身的荷尔蒙给洗脑了,这要不男不女的,啧,还是别要了,纯爷们活了那么久,这要换了真不习惯。 待回到家,风骚这才惊觉自己什么都没买,准确点儿来说,他买了,只是目前不在手边罢了,搞得他逛了那么久总有种一事无成的感觉,莫不是女人逛街都有这个通病,他现在披了个女人的皮就这样了,真阔怕。 风枝见她,眉间压着郁色道:“回来了。” 风骚见她这样子,还真拿不准她到底是开心还是怎么回事,谁叫她就一个表情。 同样的,他也很抑郁,他问道:“你是怎么了。” 风枝手抖了一下,面色带愁道:“你捡的那人好像是个疯子,这下可亏本了。” 风骚看见了她抖的那下,知道肯定有事,不过就他这个脑子,哎呀妈呀,还是别想了,别等别人阴谋还没上演,他就先自个儿烧脑疯了。 当下风骚觉得还是自己得去看看,他道:“带我去看看吧。” 风枝领着他去,床上躺着焦黑的一截木炭,身上有部分伤疤因为些许原因焦炭掉落,露出粉嫩嫩的肉来,不是他说,这恶心的样子真的叫人吃不下饭。 风骚道:“他恐怕不能说话吧。” 风枝点头。 风骚伸了伸懒腰道:“走吧。” 风枝指着外面的人道:“妹妹,这。” 卫国风极其不要脸的点了点头:“我是她夫君。” 风枝指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即将要尖叫,风骚拼命的对她使眼色,风枝本来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点头努力从容道:“我先出去了。” 风骚心都碎了,他是让她不要说,没有让她出门啊,这样他一个人面对卫国风压力真的好大啊。 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奴性,虽然他讨厌卫国风,但是他更怕他,莫名其妙的,仿佛他一看着他就会颤抖,他耿耿于怀那时候从卫国风身上体验到的血气,浓重的腥味让他害怕。 他干笑的看着卫国风道:“怎么了。” “你家原来在这里。”美丽的眼睛转过一圈儿,似笑非笑,虽没有明显的嫌弃之意,但不能怎么想,他都有这个意思。 “是又怎么样。”风骚不打算好好回答,他莫名心虚中。 “唰。” 卫国风将扇子打开,却不扇风。 风骚干笑着将推出去道:“里面还伤着呢,通风不好。” 不管怎么说,能多久不面对面就多久不面对面,他怕了还不成。 冥冥之中有神回答:“是的,不成,” 卫国风搭着他的手滑了下去,温香暖玉,手心滑腻,他是满意的捏了捏,吃足了豆腐,风骚却吓得连毛都立起来了。 风骚任凭他将自己的手圈在掌中,微微的汗渍,很温暖,连空气都带出了暧昧的气息。 风骚只选择从容的狗带,妈的,他不排斥同性恋,但是自己从没想过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兄弟之间勾肩搭背可以,但是这明显是把自己当妞泡的,这还是算了吧。 出了门,他平静的看着卫国风,很讲道理道:“我是卫家未过门的夫人,即便我逃婚,只要卫家仍未退婚,我就是卫家的人,还请公子自重。” 自重!自重你妹夫啊,性别倒错真是对直男最大的惩罚,还要压着自己性格说话。 风骚觉得现在自己越来越不镇定了呢,妈蛋。 卫国风含笑道:“你现在倒是记起来了,之前在想什么。” 风骚心中冷笑不已,他的话冲口而出:“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我事,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卫国风低低说了一声。 风骚没有听清楚,只道:“如果你要住下来,记得给房租。” 他盘算着本来就没有进项,能多点儿收入是点儿收入。 卫国风道:“多少银两。” “看着给吧。”风骚住店经历就那么一次,还都是风枝负责后续的,他怎么知道该给多少,既然不知道就推给别人好了。 “你就不怕我不给钱。” 风骚马屁立即拍上:“你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点儿银钱你看得上。” “我还真看得上。” 风骚立马翻了个白眼,对屋里嚷嚷道:“那谁,别想跑啊,欠我们的钱可别想赖掉。” 他这指桑骂槐的本事也不是差的一点两点,这么明显。 “咳咳咳。”屋里的人咳的震天响。 风骚一看就跑了,可千万别被他三两句气死下台,白浪费感情时间。 他嘴里嘟嘟囔囔道:“反正你买书也花了钱,我也不亏。”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小市民思想,却带了几分可爱。 卫国风是听见了的,武功这种东西还是要相信它的存在,他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笑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有趣,还是他记忆中那个被养成满口圣贤的一板一眼的风家大小姐? 克性敏,性娴静,行动间如弱风扶柳,一举一动当为女德之典范。 怎么看都不像是眼前这女子,这么个洒脱不羁的性格,也唯有如此才会像是做出逃婚之事的人,真有意思。 只是不管两人什么性格,都不适合做卫府上的主母,也不知道风家这些年怎么养的,风梢身上竟全无一点儿持家能力。 他又想起风骚的话,眸色越发幽暗,如果不是那位让他伺机而动,他早就将这胆敢逃婚不识好歹的人绑回家好好打一通屁股。 他本就不曾对自己的妻子有何畅想,因为是先帝爷赐的婚,不论是个什么样的他都得娶回家,哪怕她残缺哑聋。既然这样,他何必在乎。 倘若说完全没有想法是不对的,因为有过,所以在发现风梢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他就及时斩断了那些想法,不再抱有希望。 他心中配的上他的女子,要么可以保持所有家族应有交际,事事妥帖如娘;要么就义胆忠心,能陪他上战场打仗,不离不弃如奶奶。 而风骚的出现,让卫国风死去的心又开始有些许不安分。 第二十七章针锋相对 他合拢扇子,离开门口,房里的人嘛,呵,鬼知道是谁,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 至于整件事中被牵连的风骚,如果不是信任邴无涯,他也许会着手调查,但他信任,所以就不用。 不过现今还是调查一下屋里的人,邴无涯近来有些失职,连这等事都不知晓了。 他眼睛打了一转,转身离去。 最好他没有问题,这样有意思的人可比一味读书的原本那人好多了,束于当今皇帝指约,他对自己夫人不报期望,却又因打小的家里教养,他实在瞧不上三妻四妾的男人。 他最好别让他失望才是。 三个人用过饭后,卫国风十分大方的丢下一百两银票,直言是饭钱住宿费。 风骚在一旁看着风枝,眼中充满了嫌弃。 风枝毫不觉得,嘴里说着话,手下的钱却抓得死紧,她道:“何必这么破费,你们两个本就是一体的。” 风骚捂着脸不想露出来,别问脸,他的脸都被丢光了,你问谁,还能谁,当然是风枝,如此谄媚为哪般,不就是些钱么。 卫国风看在眼里,解围道:“我觉得她吃的太少了,恐怕需要补补,她生计困难,这些可不得就我来吗。” 风枝喜滋滋道:“应该的应该的。” 风骚继续遮脸,无耻,节操呢。 一时间宾主尽欢,除了一人实在是没那个脸抬头外。 饭后,风骚拉着风枝说话,他颇为真诚道:“你下回能别这么热切不,这样显得我有些,有些。” 他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 风枝补充道:“跌份。” 风骚连连点头,就他这样子,要是被之前的好友看到了一定会惊呼他现在一点儿都对不起风骚的名头,他风骚几时扭捏矫情成这样。 他是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的人。 尽管这句话在他当时的社会来看要大打折扣,然而并不能抹杀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面对他如今这副样子,只能说是他堕落了,堕落了啊,堕落的人生。 风枝看着他,哀怨道:“你们两个不是一家的吗。” 风骚气得挑眉,唔,面对妹子要温和,他努力平静下来,甚至还能笑了笑,他道:“我嫁都没嫁人,哪儿的一家,就算是一家也该是卫家,都能撺掇我走了,你还这么不明白事。” 风枝眼角一跳,微微上扬的看着他。 她道:“可是他都这么说了,你我若是惹恼了他,又有什么办法,打也打不过,他一个汉子,我不顺着说还能怎么办,何况。” 她将银票拿了出来,本来就毫无节操的风骚一合计,果断为了钱出卖了节操,只要不是出卖自己就可以。 只是出卖这东西吧,是真的会上瘾的。 后来风骚无数次怀念这个晚上,都想一巴掌打死自己算了,免得最后不仅被卖得渣都不剩了还帮人数钱,真是蠢毙了。 风骚愉快的收了银票,拿出几两银子做日常。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一比一兑换比率。 宋国刚立不久,当代的皇帝有本事,虽然战后带来的影响还在,但在过了这么些年休养生息后,已经没有在打仗时的物质水平那么逆天,几两银子还是能撑得上那么一段时日的。 风枝一脸懵的看着他,询问道:“怎么现在轮到你管家了呢。” 风骚愉悦的耸耸肩:“谁知道呢。” 他飘走。 旦日,那两人果然来了,古代就是好啊,诚实守信的人有的是。 两人都去除了孝衣,换了件白色的衣衫,看来两人还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如今做了别人奴婢,有再多悲伤,压着便是。 风枝说外面有两个人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两个,主要他也没买过别人。 风枝带着两人进来,风骚暗叫一声好,他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心又活跃起来,他十分好意思的想自己又不丧尽天良,让她们做戏子应该也没什么不好。 最初其实真唱戏,老爷小姐们听个热闹,夫人们捧着场,倒也自在,如今堕落了,掉价掉的凶残。 他还是走高大上路线吧,皮肉生意也就只有战时好用,调节身心的还得靠温香暖玉红颜知己。 这要逼着妹子出卖自己,他不忍心啊,他多么善良的一人。 只是现在先不急,集齐七个再开唱,前期的投入是很值得的嘛,想着妹子们带来的收益,他得意的笑了笑。 风枝低低的唤道:“妹妹。” 他醒过神,道:“姐姐,你带她二人先住下。” 大的那个道:“主子,你既买下我们,还请让我们做些事情。” “不着急,不着急。”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苦笑,恐怕这花满楼不是什么好去处。 但是没法,她们已经将自己卖出去了,从此成为贱籍,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么,大不了从此心如死灰。 风骚自然是不知道他人想法的,心中只在暗自叹息他现在要是男儿身该多好,妈蛋,还他男儿身。 两人道:“我们先退下了。” 风骚点头,站在房门口看书,好久没这么悠闲过,反正还能回去,就当调节身心了。 另一边儿,风枝将两人安排下后,遇见了卫国风,风枝行了个礼。 卫国风道:“好久不见。” “卫将军客气了。” “你都不客气,我怎么还会客气。” 风枝不卑不亢道:“将军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她胆子现在越来越大了,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卫将军不也是,私自出京,倘若那位知道了。” 卫国风将扇子一摇,温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让我来的。” 风枝瞳孔缩了一缩,失声道:“他怎么会!难道他!” 卫国风将她未说完的话补完,他笑,如煦风拂面,只是在风枝眼里如同最恐怖的画面,他道:“他怎么会让我来,难道他不放心你的主子。” 风枝不敢说话,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近来洒脱的风梢看着卫国风会那么惧怕,当你面对一个分分钟能将自己看清楚的人,你也会害怕。 第二十八章管熙儿 风枝服软道:“将军还请放心,主子绝不会对风梢动手,必要时候还会护她周全。” “我的人自有我看着,不劳你们费心。” 风枝道:“这。” 卫国风态度很好,他只是问:“如果“他”知道那位派人拐带我未过门的夫人逃婚,后果恐怕你也知道。” 风枝被堵的无话可说,最后只好打感情牌,她道:“风梢打小跟我一起长大,怕是离了我会疑心。” “打小。”卫国风嗤笑道。 风枝不敢说话了,多说多错,遇上别人还能够蛮不讲理,但是遇上这种人,安分些才好。 “你安分些,你家主子也最好安分些,我卫府一门是人丁单薄,但有了陛下做后台,我想一些不长眼的应该不会不懂事。” 风枝咬了咬唇道:“主子可是和你一同长大的啊,将军。” 卫国风细长的手指拂过扇骨,他低声笑道:“你要庆幸正因为如此,所以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风枝心口一窒,不知说什么才好,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可怖,正要告辞,却听见风骚的声音。 风骚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我在楼下都听见你们说话声了。”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这隔音,也是没谁了。 风枝脸上的表情微调回去,面露哀愁:“妹妹,怎么了。” 如果风骚看见风枝面上如此神速的变脸不知该作何感想。 “声音小点儿啊,打扰我看书了。”混蛋。 “我滴个妹妹呀,你居然嫌弃姐姐我了。” 卫国风看着风枝的样子觉得好笑,如果刨去那些阴谋算计,光看这姐妹两的生活实在是很有意思,脱离朝廷里的斗争中心,就这样的生活着还真没什么不好。 风骚真的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只是听到有说话声了,具体说什么他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打断他俩的谈话,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风枝和卫国风之一,他还没有那么如此丧病,精虫上脑。 这么说吧,如果是他单独和风枝在一起,他肯定会提防风枝;但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唯一会提防的是卫国风;然而风枝和卫国风单独待在一起是他不同意的。 因为对他来说,这两个人他都不相信,而在这两个人里面明显是卫国风对他的威胁要大一些。 此事暂且结果,后来有的是叙述的时候。 面对三个人的来临,最开心的应该是风枝,卫国风交住宿费,免得她发愁从哪儿弄钱来,钱弄来了又怎么对风梢解释;那两个小姑娘,更是可以打下手,虽然花费多了,但是每人做的事少了。 说实话,风枝早就被这平日里的生活养刁了,养懒了,能少做一些便是一些。 那二人等了许久也没见风骚处置她们,一边儿提心吊胆,一边儿又庆幸。 风骚哪里腾得出空来,风枝不知怎么的染了风寒,不仅如此,还生了天花,天花在这个世界是要人命的疾病,即便风骚之前出过,但是在这个世界,不好意思,他又不是医学生,也不会接种牛痘,他无能为力。 所以在风枝主动申请去偏院后,他愉快的同意了,连点儿多余的做作表情都没有,当天下午他就让卫国风做好防护措施的将风枝生了天花后沾染的东西尽数拿去烧了。 虽然心中脑抽抽的盘算着让卫国风一同染了天花比较好,不过他连只鸡都没杀过,直接杀人就更不习惯了。 至于风枝,他才不管风枝好了之后怎么想,毕竟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回事,再说了反正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风梢,对风枝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他又不是女人那么绵软软东想西想的存在,怎么会怕撕破脸皮。 他对天花略有所闻,像他这种平庸的凡人能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天花病人有关的烧掉烧掉全部烧掉,免得病毒蔓延,发展成瘟疫了那就罪过了。 你问风骚后面去看过风枝没有。 当然看过了。 他某天心血来潮去看的,他没靠近,就在屋外喊了声,没有人应答,他也不上前,反正这人不是死了就是被她背后的人带回去休息一阵子,关他什么事,他伸个懒腰,摇曳生姿的走了。 唔。 注意一下,不是他娘了!他不会娘!当然,就算娘!也是几百章之后的事了。 他只是被这幅女性的躯体束缚了。 路上遇见捡回来的那两人,不动声色的拍拍她们肩从容的吩咐,顺势揩油。 他道:“以后煮饭这事就交给你了。” 大的那个刚刚点头,小的却已经心无城府的问道:“几人份的啊。” “三人。”他答道。 本来五人的,但风枝生天花,而卫国风整天日不归家夜不落屋的,要不是他给了租金,他早就把卫国风的房间收拾收拾。 小姑娘道:“屋里的那个人呢?” “谁?”他反问道,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来还有个焦炭,他都忘了这没颜值的人许久,也不知道饿死没。 他挥挥手道:“你看着煮吧,我和你姐姐说说话。” 小姑娘不情愿的看着他,直到大姑娘点点头,她才离开。 风骚心里那个委屈,他这要一男身还好理解,可现在外表看上去不过就是一妹子,有什么好提防的。 待她走远了,大的那位才道:“主子,我是她娘亲。” 风骚丢了个识人之明在小姑娘身上,对此只是啊啊啊应道,忽的转过头来,震惊道:“你是她娘。” 眼中眼前人所有数据成相。 姓名:管熙儿 年龄:19 外貌:89/100(倾国倾城) 根骨:17/100(天生废材) 悟性:90/100(悟性卓绝) 感性:50/100(冷静自持) 才华:70/100(略输文采) 理性:50/100(冷静自持) 福缘:88/100(天道宠儿) 技能:书(初级文学).乐(低级乐师) 评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阿西吧,这是什么,技能是什么鬼。 第二十九章奇怪属性的汉子 系统难得在线,他也难得拥有知道的权限,系统道:“既然你问了,我不说也说不过去,毕竟公司有这样的规定。因为你的识人之明是初期,所以很多东西显示不完全,只有偶尔幸运值比较高才会越级看见,据说等到你识人之明升入顶级后,你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过往甚至未来的走向。” 它的语气动作表情大概可以参考贱嗖嗖的火箭队:“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风骚完全没有在意这种语气,他已经目瞪口呆。 能看到一个人的一辈子这不是小说里神仙才有的功能么,系统这么厉害。 风骚问道:“你是谁研制出来的,为什么会找上我。”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无果,他没指望系统会回答。 然而系统回答了:“这些是你这辈子都不应该知道的事,同权限无关,但是,委托人委托我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你,不用担心我会坑害你或者向你索取什么,早在我被分配给你之前,我已经得到了报酬。” “什么是恰当的时机,委托人是谁,报酬是什么。” 事实上系统又没了声音,一如它之前,不知道系统去了哪儿,他自觉自家系统很任性,大概正如它所说,它只是个助力,而非认主,所以就没有看的小说里别的系统那么尽心尽责,不论何时都带了股懒散,对他来说都快成苛责了。 他叹了一口气。 他是听明白了,它的言下之意是把它当做一款乐于助人的好系统,对他来说可不就是么,什么玩意儿都考虑到了,他只要完成经营任务就好了。 反正事到如今,他信跟不信没有任何差别,他又不是走升级流,还可以和系统斗智斗勇,他这经营模式,但凡系统有坏心思他都不带躲过的。 他这儿正想着,管熙儿也不敢说话,从来只有主子说话的份,哪儿有奴仆先说话的份。 风骚回过神来,他道:“没事,下去吧,我看你也不笨,以后好好养育这孩子,该学的都得学,莫要差了,倘若要看书,来书房自己寻找便是。” 管熙儿拿不准风骚的意思,当下只是略略福身道:“谢过主子。” 风骚一颤,有心让她改口却不知怎么改才好,于是挥手叫她下去。 他忘不了之前看到小姑娘的评价,他在想要不要凤头簪给她。 姓名:冯无垢 年龄:8 外貌:93/100(倾国倾城) 根骨:83/100(优质卓越) 悟性:83/100(悟性卓绝) 感性:20/100(冷言寡语) 才华:87/100(学富五车) 理性:80/100(冷言寡语) 福缘:93/100(天道宠儿) 评价:非梧桐不栖醴泉不饮,本是天生威仪客,一朝临凡玷凡尘,待到浴火重生日,便是扶摇直上九天时 这是他看过评价最高的,也是所有属性最好的,梧桐、醴泉、浴火,这些都是指凤凰,而凤凰是人间皇后的象征。 若要是冯无垢今后没有成为皇后还好,一旦成为了皇后,恐怕整个花满楼还是都覆灭的结果。 毕竟那时做到了皇后,若是有人知道皇后曾经在他这里做过戏子,恐怕为了掩去这不光彩的点儿,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难想到,但是他又做不到因为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去伤害一条小生命,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厚道。 罢了,待水淹门口再做舟,一切等到时候再说。 雨就这样突如其来的下了起来,还有些大。 风骚并不着急往屋里走,反而是站在空地上任凭雨将他身上打湿,他脸上没有涂脂抹粉,雨打湿了衣衫,衣服正好将他周身勾勒了出来。 他微微扬起脸,雨滴很快密密麻麻的在他脸上蔓延,看上去又像水又像泪。 不好意思,他真的不是小说里面那种很独立冷血又霸气的狂拽酷炫的男人,如果非要说他性格,恐怕是北方妹子所认为的甚至有些小男人那种汉子。 咦,这特么是什么奇怪的属性。 他真是悲不过三分钟,他拂去脸上水往屋中走去。 三楼,站在走廊上看的人,浅笑着对旁边的人道:“她有意思么。” “不知道。” “诶。”他摇摇头道,“真没有意思,邴无涯,你几时才能改改你这破毛病。” 邴无涯面无表情道:“不。” 卫国风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对上邴无涯这种天生话少的也没法。 卫国风转身进屋道:“你查到了什么。” 邴无涯看着楼下还在走的人,道:“她哭了。” “我知道。” 他亲眼看见他流出的泪,他头一次恨自己眼睛那么好用,那么眨眼的事,他却看得如此清晰。 “你不去。” “不去。” 邴无涯不说话了,这对他来说,能够主动问出这样的问题很不容易,卫国风并未因此询问他,他俩之间感情就是如此深厚。 两人进了屋后,邴无涯开始一一汇报。 最后,邴无涯道:“你可以去看看她。” “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邴无涯退出门外迎着雨帘消失不见。 卫国风走出门外,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神思悠远。 由己度人,有些事只能自己想通,别人是帮不了的,他曾经在月下枯坐了一夜又一夜,只因那些事别人无法帮忙。 “卫公子。” 他看着来人,娇俏的女子面相秀美,他不动声色道:“何事?” “用膳了。” 卫国风沉默的跟在管熙儿身后。 他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不甘。” 管熙儿猛地一顿,转过身,脸上无悲无喜,只是问道:“卫公子为何会这般想。” 卫国风笑道:“我想多了罢了”。 管熙儿也不说话,只是福了福身往楼下走去。 楼下也就他两个人。 管熙儿道:“夫人之前回来,一个人沐浴后便已睡下,说是不舒服。无垢去照顾别人了。” 卫国风也不坐,看着屋外的雨道:“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第三十章商队 “夫人如果问到。” “她不会问的。” 卫国风清醒的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管熙儿知道这两人不类寻常夫妻,但也不会多想,她当了十多年奴仆,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伺候人的命,享的也就两年好时光。 两年,已经够了。 不待管熙儿去拿伞,卫国风已经走了,雨中他也白衣飘然悠然出尘,管熙儿痴痴的看着,愣着不动,等饭菜凉了变了颜色才一口口的塞进口中,冰凉的感觉刺激着肠胃,感觉肚子都快疼了起来。 唉,人生难过。 饭后收拾了碗筷回屋。 半夜,风骚脑袋被烧糊涂了,口里不断的说着胡话,管熙儿起夜的时候不放心的将人都看了看,风骚这情况自然被发现。 她在风骚身旁守了一夜,不时的为他冰敷,她倒是想为风骚找来大夫,但是大夫前些日子就回了趟江东,现在还没回来,其他地方有太远,街上的灯笼都被这雨打灭了,乌漆抹黑的看不清楚路,只能等天亮再说。 再者她搭脉觉得也不是如何严重的情况。 “妈,我想你……” “不要……不要。” 她一会儿说着不知哪儿地的话,一会儿又说官话,只看看这形式怎么都稳定不下来。 要不是他还没醒过来,指定她就怀疑他是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附了身。 他这情况越演越烈,更糟糕的是天快亮那会儿,她去煮饭顺道看冯无垢的时候,冯无垢也病倒了。 现在可倒好,一共四个人,三个都病了,就还剩一个她,只是刚刚起身的时候啊头就有些晕沉沉的,倘若她再病倒其他人可怎么办呢。 她将粥熬上后,又将冯无垢背到风骚房间,她知道主奴有别,没有胆大包天的将冯无垢放在风骚床上,而是在地上铺了两床被子,将冯无垢放下,只见她换了这个换那个,换了那个换这个,好一通忙活。 她正忙着呢,大厅里面传来敲门声,没办法,他只能一边询问着一边去开门。 门打开了,外面是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子,背后有人给他打伞,巨大的伞将他隔绝出真空。 她先福了福身,压着没喘匀的气道:“见过师父。” 老头子特别威仪道:“不用,不敢当。” 她垂头。 老头子往里踏去,给他撑伞的人先将药箱递给她,这才收伞。 她道:“师兄。” “不敢当。”俊秀的青年睁着一双泛笑的桃花眼冲她眨了眨。 她哑哑的还了药箱。 老头子也不说话,一味往前走,她在后面道:“前面左转上楼,二楼数过去第九间就是。” “哼。”一声冷哼,她不再跟上。 她这师父就是个怪脾气,品德是一等一的好。 她转过身去厨房看看粥熬的怎么样。 不多时师兄出现,只站在门外,他道:“师父让你按照这个方子煮粥。” 她接过单子,上面有几味中药。 师兄递给她,口中道:“师父知道你懂。” 的确,她是该懂。 她接过,掂量一二,她道:“你。” 师兄只是摇摇头。 虽然不用师兄帮她将份量弄好,但师兄弄好后,她是很感激的,她道:“谢谢师兄。” 师兄脸上一片和蔼之色,口中的话却像要结冰渣一样,他道:“哼,不用。” 她笑了起来,口中也道:“是。” 两人于是笑得更开心了。 师父对她打小就严,师兄是个好相处的,只是迫于师父,于是他俩将阳奉阴违诠释的很好。 她问道:“师兄,谁让你来的。” “你别问。”他脸色不大好看,于是她这下是真的噤声了,他放缓语调道,“是为了你好。” 于是她点点头。 师父的医术是极好的,两三天功夫风骚就能下地了。 风骚特别经济实惠的把他派去看那焦炭,他也去看了一眼,好消息是眼见要醒了,身上嫩肉停多的;坏消息是挺败胃口的,他反正是连续好几天没胃口了。 这老头子的医术好,最开始被风骚派去照顾焦炭时,还有些不情不愿,但是自从发现了焦炭的自愈能力颇强后只有那么主动认真了。 风骚也懒得去看,养这么一大家子他也没什么压力,养着且养着,反正有卫国风。 所以在管熙儿告诉她卫国风在下大雨当天不见后,他见犯了难,这不当下他只能等着雨停了出去继续捡漏。 也是难堪,谁家老、鸨那么惨,不是大姑娘小萝莉围在一起叫嬷母亲的,也就她还挣扎在贫困线上,别说这些了,连个姑娘都人数不够。 这雨啊,一下就完没了,下的人心里直发愁。 风骚哆哆嗦嗦冻了两三天,感觉自己骨头里面都湿漉漉的,扔个种子下去都可以发芽了。 一着急,他就将火锅给弄出来了,也没什么困难,不知道为什么,通常都是只要他想,他眼前的东西可以自行分解成块儿再组装,自制过仿真枪支的他会说?何况只是普通的火锅。 他十分自然的指使着别人做事,弄了个铁锅回来,铜、金、银,这些金属都是禁用的,唯有铁是因为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要用到才不禁止,他又不傻,也就不强求,为了个吃的,在官府留个案底不必要。 至于火锅底料,老头子也在,八角香料什么的随便拿就行了,老太后曾经开过火锅店儿的,都是自己弄底料,若是说不会老太后会打死他的。 火锅这味道挺香的,吃的还是热乎乎吃食,风骚虽然不会下厨,但是自己弄些丸子也不是难事。 下了锅,五个人都围在锅旁等开。 咕嘟咕嘟,菜翻滚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管熙儿前去开门,嘀嘀咕咕好一阵子,管熙儿又折返回来,将事情跟风骚一说。 原来是外面的有一商队行商至此遇见了大雨,困了好几日,此外住的客栈也没了吃食,只得赶路,刚好闻到这香味,看能不能吃上一顿,肯定要付钱的。 风骚沉吟不语,本来以他的性子请吃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按这商队的说法,已经许久没人卖菜了,如今屋里吃的都是风枝前段时间买回来的,还有地里他怕坏而提前摘下来的菜,除此外有没有余粮只能问钱四娘了。 第三十一章对白 但钱四娘不在,所以这件事简直是没门。 他是豪爽,但是只是建立在他有的基础上,如果他也不多,他可是小气的很。 他怕管熙儿不好意思回绝,于是自己去,商队的队长看见他神色一动,他只当是受了这副皮囊吸引的人。 他道:“各位还是请回吧,大家也知道这时节,恐怕家家户户也没有余粮。多乎哉?不多矣!” 其实吧,他也不擅长拒绝人,按他想法就不该去开门,现下两难,如果关门的话,他这里面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后院还住了个残的,外面十多二十个青壮年,打起来还真不是对手。 队长道:“我们可以多给钱。” 他觉得这人怎么那么胡搅蛮缠,他道:“这不是多不多给钱的事,而是我们东西本身就不多了,要是多白请你们都成。” “我昔年从军的时候,有人请过我一顿古董熏,这一时间闻到有些受不住,姑娘见笑。” 古董熏,这是宋朝时候对火锅才有的说法,难不成宋朝改成宋国,这古董熏就出现了。 不合理啊,他之前弄这些时,旁边几个人是看稀奇一样,该不会。 他打量着眼前的队长,该不会这个人是穿越的吧,要不要请他进来呢,他正想着。 远方传来一道声音:“夫人,请他们进去吧。” 夫人你大爷,先是小姐后是夫人,他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啊,是不是。 他索性把门打开,干笑道:“进来吧。” 管熙儿带着冯无垢往屋后躲。 这时男女大防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这么多汉子,还是得避一避才好。 至于风骚,一来是他自己没有这根筋;二来是他是主子,她俩也不好提醒;三来卫国风回来了,因他那声夫人,大家都知道是他,既然当家做主的人发话了,别人就不好再说什么;四来主母本就应该做这些事。 进来是进来了,热水是有的,饭就没有了,他能让他们进来卫国风就该谢谢他,还想管饭,怎么不做梦呢。 还好卫国风回来了,不然就他这脸皮厚度,很有可能先扛不住就给弄饭了。 卫国风道:“夫人,你去招呼他们给诸位上菜吧,这几位于我有旧。” 风骚嘴角抽抽,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菜谁出,先说好啊。 风骚想了想,将他拉到一旁,问道:“菜不够啊。” 卫国风按了按他的手道:“无妨,我这些日子就在筹备此事,不多时东西都会送来,你先去准备吧。” 准备个毛啊,风骚觉得自己都要炸毛了,卫国风现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他蔫儿坏的想,要是卫国风发现自己是男人,还会不会这样动手动脚,啧啧,还真想知道呢。 想着他就听话的进了厨房,让冯无垢和管熙儿帮厨,果如卫国风所说,不多时,便有一堆人带着菜进来了。 有了这些人自然是他们动手,难道风骚还会自己动手不成。 既然有了这些人,他就上楼待着了。 只是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请他下去,说什么商队里有人于他有旧,不下去不行,他都快翻白眼了,有什么旧,他怎么不知道。 后来,他才想起,这些人里面就算有,他一个刚穿过来的人怎么会知道。 他这才下楼。 只见卫国风指着他身旁的一人道:“这是你哥哥,你怎么还认不出来。” 风骚扔了一个识人之明过去。 姓名:风乐 年龄:25 喜欢女子:无 风骚顿时就震惊了,用不用这样,这随便一个就是基佬,难道这是要潜移默化他变弯。 不着调的系统道:“因为识人之明太初级,你的花满楼又太小,所以这个“无”是指你楼中没有他喜欢的类型。” 哦,这样啊。 诶,不对啊。 风骚咂摸出味儿来了,这个怎么感觉怪怪的,他不是开正经戏院子的么。 不着调的系统一本正经道:“因为何歇大神现在管的越来越宽,像是这样的稍微带点儿颜色的词汇都不让,说来你已经忘了你之前是要开哔~楼的吧。” 风骚瞪着死鱼眼道:“所谓的哔~楼到底是什么啊喂。” 系统不再说话。 眼前的问题还是要面对的,风骚对着风乐斜着眼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风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道:“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 风骚冷笑道:“你他喵的确定有些话能在这种场合说。” 风乐一合计,得,他这个妹妹啊,善于伪装,现在都不伪装了,想来也是逼急了。 他道:“走吧。” 卫国风坐在座位上不动。 他冷笑道:“怎么,还要我一个个的请啊。” 卫国风这才跟上。 风乐临走前下了禁令:“你们吃可以,但是不许寻衅滋事。” 余下人里有俊秀的,开口道:“放心,有我看着。” 看着这人说话了,风乐也放心了。 风骚惶恐的看着两人,要不要这么基腐。 他忘了,有的人纯粹是腐眼看人基。 上了楼,风骚的屋,倒是看上去干净利落,风乐是不知道,他妹子虽然有狠戾的一面,平时表现的还像个姑娘,而卫国风么,他早就把自己当人相公了,像他这种,家庭行伍出生的,总是在细节方面没有那么看中。 风骚道:“哥,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风乐皱眉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去,先发制人失败了诶,谁说的有很大可能性成功来着,合着他运气不好,一次就失败呗。 他这正盘算着如何遮掩过去,卫国风已经开口遮掩过去了。 他道:“风兄,梢儿她是陪我来的。” 梢儿,风骚嘴角抽抽,想来也是这个梢,但是下意识想成另一个骚该怎么破。 风乐道:“你明知道这里不太平。” 哪里不太平。 风骚睁着懵懂的大眼,他真的看不出来啊,看今天闹市多热闹,除了有小霸王在,其余一切简直是完美。 卫国风道:“她在,别人也放心我。我在,别人不会把他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螳螂捕蝉 这接近饶舌的两句话,成功的让风骚阵亡,明明说好和他聊天,他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头风乐也就软了口气道:“这些都不打紧,看见你们这般情深,我在外也放心许多。” 谁跟他情深啊,混蛋。 风乐对着风骚,话中有话道:“你向来想找个能诚心待你的,如今找到了,就好好过。” 潜台词就是别搞那些青春年少时弄过的幺蛾子,安心的过你的小日子吧。 奈何此风骚非彼风梢,自然是听不懂风乐的潜台词。 风乐是有正事在身的人,除了问了些近来好不好的话题外,就没再问过别的了。 反倒是跟卫国风说的要多一些,多是一些朝廷大事亦或是边疆事情。 风骚倒不是听不懂,只是他觉得他一开梨园的,跟这些瞎掺和啥,只要不打仗,一切都好说。 风骚捂了捂肚子道:“你们说完没有,说完了我先去吃饭了。” 风乐道:“一切去吧。” 卫国风亦点头道:“嗯,我也饿了。” 他没说要请他,这脸厚的。 风骚虚着眼看他,倒也没反驳出声。 下了楼,各位吃的正香。 男人嘛,光吃菜肯定不会饱,好在卫国风带来的人已经蒸上了馒头什么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米这种东西是很珍贵的,限量供应,当然,等过几年发展起来了就好了。 这个时候,大多数穷苦家庭都是吃的面。 咋一听还是出于高等消费水平的。 风骚看着他们吃的那么热火朝天,深觉自己哔~疼。 他不由自主的问道:“哥啊,你是饿了他们几顿了。” 风乐道:“不必管他们,他们都是行伍出身,早就习惯了吃一顿管几顿,而且他们饿了一天了。” 风骚赞叹道:“真能吃!” 风乐偏头看她:“妹妹啊,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洒脱啊。” 风骚听他那意思明显是和他较为亲近,现在他开始怀疑风枝和他说的那番话了,不过反正他也没有相信过风枝,所以倒也谈不上什么背叛之感。 风骚裂唇道:“还好还好。” 既然他俩认了亲,那退休的老御医换了张桌子,他舍不得这火锅,但是这里面就他一个外表女的,她只好起身去找。 那两人倒在自己屋里逍遥自在,一人手里捧着个馒头,下着咸菜吃。 风骚看不下去,妹子都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这样的好么。 他道:“随我下去吧。” 管熙儿道:“主子,下面那么多男子,我二人去了不大好。” 风骚道:“我一个人在岂不是更不好。” 她喃喃道:“这。” 前朝礼教森严,对女子管束很是严苛,纵使现在的皇后叫礼教宽松些,一些大户人家,仍旧遵循从前的传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管熙儿就是这样的人家出生的,所以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很难。 冯无垢道:“我们就去吧。” 管熙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点头。 风骚觉得自己挺心累的,这是怎么混到这一步来的,变成妹子了,也没办法理解妹子到底在想什么,大概因为他不是真的妹子? 嘁。 他笑了。 三个女子同时出现在同一张桌子上倒是没引起什么问题,只是管熙儿有些压抑。 风骚疑惑的横扫过一切可疑目标,最后眼光落在卫国风身上,只有他最可疑了有没有。 瞧瞧管熙儿偷瞟的小眼神。 卫国风夹了块儿肉在他碗里。 他挑起来,一桌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卫国风笑眯眯的看着他:“风儿,你怎么了。” 居然又换昵称。 他从牙缝里逼出声音:“我很好,没怎么。” 最后在众人目光下硬逼着吃下去。 卫国风继续给他挑。 他讨厌自己忘了发明公筷,他讨厌筷子,吃别人口水什么的,心塞。 卫国风微微笑了。 用过饭后。 管熙儿给后院的焦炭弄吃的去。 卫国风、风乐两人继续讨论之前没说完的事。 一大堆行伍出身的人因喝了酒东倒西歪,呼噜震天响。 风骚格外佩服这些能忍受的人,他只好做跟平时闲来无事一样的事,抬头望着天。 雨淅淅沥沥的,要下不下,空气里全是水汽,还有些冷。 他叹了一口气,打算去看看焦炭怎么样了。 他向后院走去。 而卫国风他们上楼,关上门,明显是在讨论一些不能广而告之的事。 风骚在后院的房间里看见了焦炭,身上七七八八恢复的不错,面貌上依稀看得出是个美少年,只是头发全白了。 焦炭看着他,眼中全是亮光,他快速的扫过他全身,很快又黯淡下来。 他道:“你不是她,你走吧。” 呀呵,他喵喵的,他救了焦炭,焦炭就这个态度么,真他喵的伤人啊。 “来人,给我丢出去。” 管熙儿小心翼翼道:“主人,真要丢出去?” 冯无垢打量着他的表情,一本正经道:“根据她之前的性格,和现在的话,可以轻易得出她只是说说而已。你们都去休息吧,他有我照顾。” 风骚走出门。 管熙儿道:“主人别生气,无垢她从小就这样,不是故意冒犯主人的。” “主人什么还真刺耳啊。”风骚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冯无垢说了什么这句话直接被遮掩过去。 “啊。”管熙儿看着她,就算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也看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风骚道:“行了,你去歇着吧。” “是。” 风骚看着她离开,感叹道:“我这屋里的人一个个的都还挺深藏不露的。” 嘛,有时候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总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风骚上了楼。 系统一时间又不更新,他又不想看书,这阴雨绵绵天还没法上街。端的是无聊。 好在,阴雨绵绵正好眠。 他卷着被子好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他推开窗,嚯,这雨,这风,他又给关上了。 他看着屋里的人道:“你在这儿怎么都不大好吧。” 屋里的人只是笑笑,轻轻的说话,一如平常,风骚惊的都快跳起来了。 。 第三十三章唐修宜 人生啊,防不胜防。 他道:“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他道,“要不你去给你哥说咱俩是假的,让他绑你回去成亲。” 风骚弱弱道:“还是别,但是这里就一个床,你要睡哪儿?” “当然是睡床上,不然还能睡哪儿?” 风骚的意思本来是让他选一个除了床以外的地方选睡,但是他明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固执的选择了床上。 他还振振有词:“你哥要是半夜来偷看不睡一张床上,他肯定要疑心。”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懂的,不都是靠着借口想泡妞吗,风骚对自己现在身为妞的身份有很深的认识。 他冷笑道:“你想多了,他不会来的,我是她妹妹,又不是他弟弟,他怎么好意思来。” 正说着,就听见风乐那大嗓门边敲门边问:“妹子、妹夫,你俩睡没有。” 这脸打得啪啪响。 风骚推开门道:“就算我们睡了,被你这大嗓门一吵也就醒了。” 风乐探头探脑道:“不好意思啊。” 他看看道:“这也没睡啊。” 风骚语言中流露出一丝丝蛋疼,他道:“你怎么这么好奇,你一个大男人。” 风乐道:“关心妹妹生活有什么不对。” 风骚看他说的这么诚恳,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有卫国风,卫国风道:“进来,咱俩再聊一会儿。” “这不大好吧。” 卫国风斜着眼看他:“你也知道不好。” 风乐在行伍里待久了,一向不要脸,这么一说,他还真就进来了。 风骚先问他,他还有事想知道呢,他问:“你回家没有。” “回了。” “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啊。”风乐反问道,“怎么了。” 风骚急中生智道:“我离家的时候,最喜欢的那簪子不见了。” 风乐狐疑道:“你不是不喜欢那些么。” 风骚道:“再怎么都还有喜欢的。” 卫国风道:“说来下午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风乐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话题转移的很生硬,说起来我觉得可行,那位不是一直想清洗吗?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正好。” 得,都说话题转移生硬了,还跟着走,没前途。 风骚想了想,下楼去带了本书上来,类似于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神鬼故事,当年好歹也看过半文言半白话的,如今想来当时自己还是挺厉害的。 卫国风和风乐聊着聊着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到哪里谈人生歌赋,诗词哲学了。 风骚看到半夜,有些困倦,便拿着书睡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扯着他手上的书,他紧了紧,没抢过。 一个身躯带了寒意扑上来。 他懵懂道:“你下去睡。” “好好好。”耳边是谁的声音。 他已经无从分辨,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床上已经没有人了,但风骚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卫国风!你丫睡完就跑,有出息! 他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风乐在这儿多待了一些时间,等到邻近的几个地方都发了大水才赶去看,而卫国风又是好几天不回来。 要不是风乐在,他就把他给刮皮了,好极了,每次闯了祸就跑路,气得风骚牙痒痒。 待风乐走了后,这屋子也空了,风骚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 但是水患刚过,他这样的也做不出什么来。 焦炭终于病好,颇为俊朗的青年。 在一个最后,焦炭辩驳道:“我名唐修宜,虽然现在没什么道行,但是对付你,还是有法的。” 风骚这人极怂,三句两句就认了命,只好道:“好吧。” 唐修宜是个好人,如果不惹怒他的话,往往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是心态平和,长得也好,只是额角有朵鸾尾花,艳红的那种。 有些人问起来,只托说是家中不成器的表弟,前来投奔。 唐修宜还继承了风骚的爱好,还喜欢在屋外看着人来人往,时不时的看着天空,像是在缅怀谁。 就连管熙儿都背地里问了好几次,是不是真是风骚的表弟。 风骚这下可无奈了,因为唐修宜每天顶着祸国殃民的面,一时间,有些媒婆都上门来了。 风骚一边骂着祸害一边看着唐修宜发呆。 当然不是因为他快要弯了,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同类,都在想念某一个人。 唐修宜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你在想谁。” 绕口令一样的话,唐修宜却秒懂。 他道:“我在想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风骚神色古怪道:“她怎么了?” 唐修宜没有直接答,而是沉浸在回忆里,他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就陪在我身边,但是我却是个混账,一直没懂。直到某一天失去了她,才后悔,可是再也来不及了,我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她。” 风骚非常无节操的扔了一个识人之明上去。 姓名:唐修宜 年龄:??? 喜欢女子:吴羽(非此楼中人) 出处:《玛丽苏你好or玛丽苏再见》之《系统就是我》中男主角,貌似原身是大魔王。 系统你狠,连连小说人物都能弄过来,很好很强大。 是的,在坚持不懈扔技能的情况下,风骚的识人之明有二级了。 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原身是大魔王什么的,你以为是张怡宁么,口胡。 风骚抬个板凳一起望天。 “唉。” “唉。” 两人齐齐叹气。 人生啊,寂寞如苍雪啊。 风骚道:“你怎么不去找她。” “我找不到她了,我早该明白,她不会出现的,她比谁都狠。” 风骚点头赞同道:“嗯嗯,女人嘛,可爱又可恶,狠心起来比谁都狠。” 唐修宜看着她道:“我说,你不就是女人吗?这样说好么。” 风骚特要脸道:“好啊,当然好,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人啊,就是耿直。” 他虚伪又敷衍的试图遮掩过去,尽管并没什么用。 唐修宜怀疑的看着他,不是很相信这种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人啊。 第三十四章女子 两个人正说着,就有人大大咧咧的找上门来。 风骚一看惊道:“管熙儿,你怎么跑出去了,这么大雨也不担心染了风寒。” “原来管熙儿那贱人还真在这儿啊。”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媚意,与管熙儿是两种声音。 风骚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人,唔,女人也一样,总觉得有些仗势欺人。 他道:“是又怎么样。” 管熙儿道:“不怎么样,我找她拿钱,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就只好赖在这里。” 风骚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进来,唐修宜,上吧。” 唐修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垃圾,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望着天。 风骚一看就知道了,他这是在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哦,不,应该是在等他喜欢的人。 风骚对于这些蹭吃蹭喝的人感到万分无奈,因为任吃不听宣啊。 这女子倒也有脾气,往地上一坐,靠着门睡觉去了。 风声雨声呼吸声声声入耳,景美物美人美美美好看。 别怪风骚这么庸俗,大概因为他就是一感官动物罢了。 风骚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又看,哦,别担心他是爱上了这姑娘,从而会开后、宫,他只不过是烂好心发作了,对他来说,把一小姑娘丢外面淋雨什么的,这样不大好吧。 妹子都是用来疼爱的。 他弯腰抱起来。 唔,没抱动。 他现在毕竟是个身娇体弱好推到的萌妹子。 他戳戳一旁的人道:“抱进去。” “抱进去干嘛。” “她是妹子啊,这样会感染风寒的。” “那又怎么样。” 风骚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风骚完全没看见,还在那儿不当一回事,道:“男人嘛,对女人就要细心呵护,不然女人迟早会跑掉的。” “诶。”唐修宜突然觉得这话说的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也许当初那个人就是因为如此才离开的。 他想着,提着这女子的腰进屋,就近扔了就近的房间。 正好老太医还在,其实老太医一把年纪了,人生也没什么追求,唯一的追求就是在他擅长的领域继续发光发热,看尽天下怪病,一个人剩下的时间不多,就会对剩下的日子更加珍惜,至少老太医是这样的人。 老太医听说又有病人来了,带上医箱就跑了来,只是一看躺在床上的人就拂袖而去。 他那弟子倒是留下了,他本就是个好人,不知道为什么姓牛的总给人一种很忠厚的感觉,倘若是妻子称呼丈夫时——牛郎,想一想也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位姓牛名铭的大夫只是搭脉不语。 过了片刻,方才起身道:“她并没有大碍,起来喝口姜汤就好了。” 第二句话便是:“只怕这人不是我师妹。” 风骚这才惊了:“你师妹!管熙儿!她会医术!” 由此可知他有多惊讶。 管熙儿这人实在是有些逆天啊,这也会,那也会,真的好么?不像他,除了一张皮囊,也没什么好的了,他现在陷入了一种谜之自暴自弃里。 风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谢。 牛铭便告辞了。 他环顾左右,方才发现这屋里除去这莫名的女子外竟只有他一个人,这些人呐,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养的人越来越多了,却还是开不起戏班子,估计老天爷都见不得他。 总归,这些人还是要养的。 两大夫,一管熙儿大萝莉一冯无垢小萝莉,唐修宜这脑抽抽患者,卫国风日不归家夜不落屋的浪子重症患者,现在又来一个,哦,对了,如果风枝过两天天花好了,也得出来。 这小小一算就得九个人吃饭,好家伙,还没有一个挣钱的。 这破戏院子。 说起来他怎么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就像记忆被涂抹修饰掩藏过一样,不对劲儿不对劲儿,想得脑仁疼,于是他慢悠悠的回屋躺尸。 至于钱的来源么,总之先收房租好了,过了之后等天晴了去扫货。 都道是乱世卖古董,盛世藏黄金。 现今这虽不是什么乱世,但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盛世。 何况眼下刚发过大水,看这雨连绵不绝的架势,只要靠江河湖海地区,见天保持着这么个下雨法,恐怕多的是人卖古董,正好刷刷鉴定术。 等哪天实在混不下去了,他就去做古董鉴定师,一鉴定一个准,不说走上什么人生高峰,走个人生巅峰。 现在也不多想这些,多想无益。 他睡了一觉起来屋外都黑了,他想了想起身去看那新来的人。 管熙儿在照顾她,两朵姐妹花,一孑孓如空谷幽兰,一艳丽张扬如枝头桃花。 虽是同样的面孔,比较起来却充满冲击力,他向来便萌这样的双胞胎姐妹。 管熙儿给那女子喂药,女子不吃,只是一味看着她。 管熙儿道:“姐姐,你怎么都该吃一口。” 女子只是看着她冷笑不已。 管熙儿放下碗,扭头笑道:“主人,请帮个忙好么。” 风骚道:“什么忙。” “帮我喂药。”她一边说一边死死的掐住女子下巴。 风骚都看傻了,这么暴力为哪般。 “快。” 风骚一个哆嗦,果断上前喂药,真的是好恐怖,女人这种生物真是甜蜜如蜜糖,狠毒如蛇蝎啊。 喂完药后,管熙儿为女子悉心擦了擦嘴,温笑道:“你好好休息,晚间我再来看你。” 女子只是看着她。 管熙儿对着风骚福了福身道:“我姐姐脾气有些倔,我脾气也不大好,让主人看笑话了。” 这倒没什么,只是风骚一颗耗子胆被吓得再也没有余力去喜欢妹子了。 所见皆凶残。 怎么以前当男人的时候没觉得妹子之间有这么残酷,入眼的都是一个个闺密特别甜蜜蜜的样子,跟特么百合似的。 现在,天啦噜。 他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在向他敞开。 但是他一点儿都不想,好么,毕竟他是纯爷们啊,又不是开后、宫,这样混迹脂粉堆,会让他变得更娘的。 他突然想起一事道:“你还在往偏院送饭没有。” “没有了。” “哦,为什么?”风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