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数钱数到手抽筋 A市,华灯初上,绯色酒吧内,舞池里疯狂舞动的男女给这里增添一分*景像。睍莼璩伤 二楼角落的沙发上,陆非嫌眼睛惬意的闭着,有些安静的慵懒。 忽然,一阵惊讶的吸气声惊扰了他,陆非嫌皱了眉头,却没睁眼,不悦道,“什么事?” “回少爷,是个女孩,她拿了……很多东西进来……”高叔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不悦的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陆非嫌远远看见从酒吧门口快步走入一个女孩,T恤牛仔裤,双手各提着一大袋东西,似乎很重,重到她一进酒吧就把黑袋子放在地上拖曳。 远处有人拨开人群向女孩走去,在看清女孩子的脸时尴尬停住,脸色有些青紫。“夏丝言?!” 陆非嫌来了兴趣,端坐起来,饶有趣味的打量二人。 这时女孩儿已经走到男人面前。 “夏丝言……你手里拿着什么?”高阳伟指着丝言手里的袋子试探着问,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夏丝言把袋子往地上一摔,用脚踢了踢,顿时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站直了身体,她朝高阳伟呶呶嘴,调皮的一笑,“钱,你要的钱,昨天你说要我今天八点之前务必把钱拿来,时间太紧凑,你也知道我积蓄不多,都是些平时赚的零钱,我就都帮你凑上了,这两个袋子都是……” 说着,弯下腰,解开两个袋子的封口,里面一堆硬币哗的一下冒出来,酒吧的灯光打在硬币上,反光映照着高阳伟的脸。 他早已面无人色。 昨天,就是昨天,夏丝言在这里堵到他和她最好的朋友拥吻,坚决要分手。 他们当初之所以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替丝言还了家里的债,丝言选择他多少有些感激成分,初交往时他是爱过她的,可时间渐久,新鲜感全无,加上丝言不服输又保守的性格,交往一年都不肯让他碰,他自然没少偷腥。 被丝言抓住分手,他无所谓,不过得先把欠他的十万块还清。 他知道丝言没钱,再倔强的性格也不得不向他服输,所以他昨天在这里损丝言的时候,那叫一个趾高气扬。 然……天不随人愿,居然真的给她凑到十万块……而且……还是这么多硬币…… 周围的人已经渐渐被吧台这边的动静吸引,靠拢过来。 丝言心里乐不可支,表面上倦佯装严肃,“阳伟,这是我欠你的钱,说过会还就一定还,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算做个见证,来,你点点,点清之后咱们就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了!” “以后,你爱泡妹妹就泡妹妹,爱睡牛朗就睡牛朗,我绝不干涉!” “阳萎?” “牛朗?” 周围人群听到这些词,都忍不住发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高阳伟顿觉面子无处安放,脸由青变红,不想再和丝言纠缠,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堪,提起两个袋子,装备离开。 还真够重…… “等等……”丝言连忙挡住了他,“阳伟,你还没点钱,怎么就要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有钱数才有人生 “等等……”丝言连忙挡住了他,“阳伟,你还没点钱,怎么就要走?” 高阳伟被迫放开手,压下怒火,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夏丝言,你别太过份!” “我过份?”丝言纤眉微挑,眸间射出犀利的光,“昨天是你在这里侮辱我为了钱对你卖身,却不肯和你上床,所以你把我最好的朋友带上床,你说过,今天拿不出钱,就去我家闹到鸡犬不宁,怎么我拿来了,你却不肯点?” 话落,丝言一把抢过袋子,把硬币倒在地上。睍莼璩伤 “这一路上又是风又是雨,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少了一块两块,你可要认真数清楚,出了酒吧,别怪我不认帐!” “这钱我不要了!”高阳伟用力踢开脚下的硬币,四散开来,落在众人脚下。 “这怎么行?”丝言认真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既然是你要我拿来的,你就得查收!” “对啊,得查收!”众人也跟着附合起来,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大家都在鼓动高阳伟数硬币。 高阳伟脸如涨如猪肝,与丝言僵持不下,一边是他不肯蹲下数钱,一边是丝言拦着他不准离开。 这让陆非嫌平添了一丝看热闹的兴趣,眸中渐渐充斥光芒,居高临下审视着吧台附近发生的一切。“这女孩……有点意思……” “高叔……告诉那个男的,数清下面的硬币才准离开!” “是……”高叔低声应道,两步走到扶梯边,对着下面的高阳伟道,“阳伟先生,我们家少爷请你把钱点清再离开酒吧!”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纷纷把目光对准二楼的角楼,有些好奇的打量高叔。 陆非嫌隐藏在高叔身后,缓缓闭上眼睛,一边养神一边静待结果。 “凭什么……”高阳伟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全发在高叔身上,却多少有点顾忌他口中的少爷,只得强压怒火,“我凭什么听他的?” “就凭我家少爷是陆非嫌!” 陆非嫌……?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怎么是他?他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陆非嫌是本市最大房产公司总裁,背景雄厚,甚至与黑道有些瓜葛,在A市鲜有人敢得罪。 高阳伟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暗叹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到家,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物! 难道夏丝言和他? 不可能的! 以陆非嫌的身份,她想见他都没机会,不可能认识。 那自己就是真点背! “先生?”高叔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我们家少爷的时间很宝贵,希望你快一点!” “……”高阳伟已经有些木了,几乎是带着哭腔,求助眼前坏笑的丝言,“我相信这就是十万,少了也绝不找后帐,让我走吧……” “不行!”丝言摆摆手,率先蹲下去,抓起一把硬币,“见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帮你数数, 别磨蹭了,快点儿,我晚饭还没吃!” 好汉不吃眼前亏,高阳伟只好认栽,蹲下身开始数。 “一……二……三……|” 四周顿时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二人抑扬顿挫的数钱声,“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丝言声音渐高,盖过高阳伟,捧起大把硬币放在吧台上,招呼调酒师,“快拿个塑料袋,把这一百块装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所谓的成功人士 招呼调酒师,“快拿个塑料袋,把这一百块装起来!” “七十……”高阳伟的声音突然停住,有些愤愤的睁了丝言一眼,对众人抓耳挠腮道,“我刚刚数到哪了?” “哈哈哈……”众人齐齐笑出声来,连楼上的陆非嫌都有些忍不住。睍莼璩伤 “是七十八……”高叔低声在嘴边喃喃,只有陆非嫌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可以担醒他……”陆非嫌掩嘴而笑,肩膀微微抖动。 “是七十八——”高叔冲楼下大声喊道。 高阳伟顿时像见了救星,几乎眼含热泪接着数道,“七十九……” 丝言简直快要笑弯了腰,本来只是想给高阳伟这个劈腿男一点教训,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么有趣。 在二人的努力下,半个小时后终于数出了一万块,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丝言也有些数不动了。 见她停了下来,围在周围的人都用渴切的目光看着她,催促丝言继续。 丝言把另一袋硬币也倒在地上,盯着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跟旁边的人说:“帮着数数行吗?” 若把这些全留给高阳伟,只怕他得数到手指断掉,她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只想给他点教训而已。 最先过来的人是两个高中女生,抓起一把硬币数了数,“十九块……” 在她们的带动下,旁边的人纷纷帮忙,有聪明的人拿了空的冰桶,数至一百就往里哗啦一放。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昨天晚上丝言和高阳伟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觉得一大群人在酒吧一起数钱还是第一次,挺刺激挺开心的。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清点,回溃来的数字是:10万!整个酒吧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是众人劳动的成果……居然一分钱都没少! 丝言把这些硬币重新装回袋子,封住封口,交给高阳伟,此时的他已经萎靡得不成样子了。 相信明天A市就会传开——有个贱男高阳伟,劈腿还要分手费,酒吧夜里数硬币,众人帮助人气高。 高阳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着那两袋硬币走出绯色酒吧的,只知道一出酒吧大门就急忙钻上出租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并且,他再也不会来这里,再也不要见到一个人——夏丝言! 望着高阳伟怒气冲冲的背影,丝言一边觉得好笑,一边为自己担忧。 这十万块,可是高利贷,自从姐姐离开后,她算是家破人亡,负债累累,不然当初也不会去向高阳伟借钱。 现在还钱,她也没有,只好去向黑道借,现在只盼多找几家酒吧卖唱,加班加点,多凑些钱,这样就能还清了。 四周的人渐渐散开,丝言也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向调酒师道了谢,准备离开。 “夏小姐,等一下……”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她缓缓回头。 高叔脸上挂着微笑,“夏小姐,我们家少爷想请你上去坐坐……” 少爷……夏丝言若有所思望向楼上,陆非嫌坐在角落的阴影中,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怎么说他刚刚也算帮了自己,上去坐坐……倒也没什么…… “好吧……”丝言答应的爽快,随着高叔上了二楼。 她不时不看新闻金融杂志,但陆非嫌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陆家在A市称得上是霸主,能与之匹敌的大家族了了无几,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出现在绯色,这让丝言很意外。 不过有钱人的想法又怎能让她捉摸透,只是好奇陆非嫌长什么样子。 成功人士在她的印象里都是地中海的头……猪八戒的肚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美女有心计 细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让二楼包厢正闭目养神的陆非嫌缓缓睁开眼睛,“进。睍莼璩伤” 包房的门被小心翼翼推开。 只有丝言一个人进来。 随手关上包房的门缓缓的朝着陆非嫌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 灯光下陆非嫌五官俊美,尤其是他性感而冷艳的薄唇。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总是带着浅浅的冷笑,看起来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帝王。 看着他,丝言愣住了。 那个男人,好像在那里见过。 他是……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没入柔软的手心。 可是夏丝言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自顾自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陆非嫌,原来他就是陆非嫌。 这是她到死也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虽然他比那张照片上的人成熟了许多,冷漠了许多,可她还是认得出来。 他就是抛弃了自己的亲姐姐,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甚至,丝言怀疑姐姐的死与他有关。 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双拳,夏丝言亮晶晶的瞳仁里迸发出仇恨的寒光。 努力压下心中这鼓怨气,丝言迫使自己冷静。 能在这儿遇见他,真是老天有眼,她找了这么久,没想到照片上的人居然是鼎鼎大名的陆非嫌,只怪她平时关注娱乐新闻太少,居然现在才发现。 这是报复的最好机会。 “夏小姐?”陆非嫌淡淡开口,“用十万块硬币做分手费,夏小姐真是奇思妙想……” 他嘴角微弯,该死的迷人。 只是这笑容看在丝言眼里,只有愤愤。 “我的想法不止这些……”丝言用笑容回击,心中早已恨得咬牙切齿。 在短短的思索下,她想到一条折中的对策,即能还了那十万块,还能让陆非嫌栽一个大跟头。 “陆总裁会喝酒吗?” 陆非嫌点点头,静待下文。 “我很会喝酒,相识就是缘,我喜欢酒量好的朋友,陆总裁酒量如何?” “我自认为很不错!”不屑的在心底冷哼着,陆非嫌眸深似海,这种女人她见多了,拼酒只是借口,借着酒醉和他发生点什么,才是目的。 不过……他倒也不排斥眼前的可人儿,吃惯了酒腻的,偶尔来点清淡的也不错。 左右那个女人今天是不会来了,他正想找点东西消遣,夏丝言,无疑是最佳人选。 “既然要喝酒,咱们应该去个更适合的地方,这里太简陋了!” 既然她主动送上门,他怎有不收之理,只不过在人来人往的酒吧实在是太烦乱。 “陆总裁您说去哪儿,就去吧。” 丝言痛快答应,她自认酒量过人,即便陆非嫌有什么非份之想,也得能喝得过她再说。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高叔……” 陆非嫌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坐起来,率先走出包厢,高叔早就候在门外。 陆非嫌接过他递来的外套,随口道,“去金媚酒店……” “是……”高叔显然没有意外,恭敬应着。 这让丝言对他的坏印象又多了一分,陆非嫌,你果然够花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向来酒力过人 跟随陆非嫌出了酒吧,上了远远等候的加长林肯车。睍莼璩伤 一路上陆非嫌都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可一旦丝言微微动一下身子,他的手就会敏锐的握住她的手臂。速度之快让丝言甚至都有些怀疑,他的身上是不是还另外藏的有眼睛。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丝言正准备伸手去开车门。车门就已经被司机从外面给打开了,他还恭敬的弯腰做着请得手势。 “到了。” 陆非嫌言简意赅的说着,率先从车子上下来。他转身优雅而尊贵的朝着丝言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她的手势。看着他流畅到几乎不用考虑的动作,丝言的心底忍不住对他又多了几分鄙夷。 这个花心的男人,也不知道用自己虚假的外表蒙骗了多少无辜的少女,姐姐无疑是这其中最惨的一个。 她握住陆非嫌的手下了车,接着就被他轻轻的揽着腰肢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走去。 在女经理的带领下,夏丝言和陆非嫌走进一间顶级奢华的总统套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门框上刻着的烫金铭牌,上面赫然写着陆非嫌三个字。 莫非,这里是陆非嫌的私人地盘么? “这间酒店是陆氏集团旗下的,所以我就替自己挑选了一间还算满意的套房自己用。” 像是看出了夏丝言的疑惑,这一次陆非嫌倒是好心的主动开口替她解开了心头的疑惑。 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足足有两百坪的房间,仅仅是一个客厅就可以作为一个中型公司的会议室了。更别提里面还有视听室,影音室,健身房,厨房,宴会厅等等一些完整的配套设施了。这里简直可以当做一个私人的别墅来用了,豪华到让夏丝言咋舌。 “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两份新奥尔良进口小牛排,配菜就蔬菜沙拉好了。另外多拿些红酒,然后……” 陆非嫌忽然停顿了下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夏丝言似乎在思考什么。继而才接着开口吩咐女经理,声音变得很低,丝言听不到。 女经理听完陆非嫌的吩咐之后就识趣的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便带着陆非嫌要的东西上来,摆好后离开,并且无声的带上了金色的大门。 “喜欢吗?” 夏丝言还沉浸在总统套房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中,被陆非嫌一叫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来不是感叹有钱人的奢华浪费的。赶紧收起眼底羡慕嫉妒的光芒,夏丝言优雅的转过身朝着吧台旁边的陆非嫌走去。 眼前的男人天蓝色的衬衣紧贴着壮硕完美的上身,胸前的扣子被随意的解开了两颗,露出精壮的胸膛。衬衣的袖子也被陆非嫌随意的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下身的卡其色裤子长度刚刚好,整齐的线缝告诉夏丝言这是一件崭新的裤子。 “怎么,我有这么好看吗?” 听到陆非嫌带着三分打趣七分戏谑的声音,夏丝言清醒过来。 从陆非嫌的手里接过精致的高脚杯,夏丝言漫不经心的晃动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片刻之后浓郁的香味便随着指腹的温度而飘扬在空气里,仅仅是闻起来就已经快要让人迷醉起来了。 “干杯。” 陆非嫌淡淡的朝着夏丝言扬了扬手里的杯子,慵懒的仰起头将里面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上下蠕动着,带着不可思议的魅惑人心的魔力。 夏丝言用力的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她是来灌醉陆非嫌拿到他艳照的,可不是来色迷迷的盯着一个色狼犯花痴的。 夏丝言也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一个不注意竟然被呛了几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被算计 “咳咳……” 被呛到后的夏丝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的脸也因此而憋的通红。睍莼璩伤 “是我太吸引你的注意了?喝酒都能呛到。” 原本就难受不已的夏丝言听到陆非嫌带着质疑和轻蔑的语气,又是难受又是恼怒的,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朝着他的俊脸砸过去。 “抱歉。” 不过为了达成目的,夏丝言还是隐忍了下来。她飞快的说了句抱歉之后就转身跑进了洗手间,因为怒火无处发泄,夏丝言只好用力的甩上门以安慰自己脆弱的受伤了的心脏。 听到用力的关门声,陆非嫌薄幸的嘴唇再一次微微的上扬。他明亮的眸子里隐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光芒。 “咳咳咳咳……” 终于可以不必伪装的夏丝言一进卫生间就用力的靠在身后厚重的玻璃门上,红酒依然呛的她难受。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那股辛辣才渐渐的散去。 夏丝言走到梳妆台前,皱眉看着镜子里脸色通红的自己。忽然有些懊恼起来,她连喝个红酒都能把自己给呛到。 “你好些了吗?” 夏丝言正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加油打气,忽然陆非嫌的声音竟在门外传来。被吓了一跳的夏丝言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生怕方才自己的自言自语会被陆非嫌给听到。 “我……我好多了,马上就出去。” 夏丝言一边慌忙的说着一边打开水龙头撩起一些清水拍在自己的脸颊上,意在让自己清醒清醒。 可能是今晚的氛围造成的,才喝了一杯她居然感觉到晕,时间匆忙夏丝言也没时间多想,胡乱整理了一下忙走出洗手间,脸颊上甚至还沾染着水珠。 此刻看着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夏丝言。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察觉到陆非嫌的异样,夏丝言微微凝眉有些不解的说着。 “没什么,来,接着喝酒……” 两个人又坐回了位置,夏丝言一心想要速战速决喝趴陆非嫌,拿到艳照,谁知几杯红酒下肚,夏丝言还没有把陆非嫌灌醉,自己先是晕晕乎乎了。 不着痕迹的掐了自己一把,夏丝言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她酒量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好,这才喝了几杯?怎么能比陆非嫌先倒下。 求胜心切让丝言忽略了这其中的关健,如牛饮水一般的红酒喝下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 她脸颊因为喝了酒而更加的酡红,眼神里也充满了迷离和妩媚。 “你喝醉了……”陆非嫌性感而轻佻的薄唇凑到丝言耳边,仿佛是在无声的勾引着她,让她越来越糊涂。 “我没有喝醉,我没有醉。” 面对陆非嫌肯定的陈述句,夏丝言固执的反驳着。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夏丝言还特地拉开椅子站起来。 “看吧,我还没有喝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面对他只剩无奈 夏丝言扬起精致的唇,杏眼微挑得意洋洋的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陆非嫌,然而,下一秒,夏丝言的身子猛然朝着旁边栽去。睍莼璩伤 就在夏丝言即将摔倒的千钧一发之际,陆非嫌把她成功的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陆非嫌的神情忽然变得狂妄又邪魅。眼睛灼灼的盯着夏丝言。 夏丝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有些……不对劲。 抬头对上陆非嫌别有深意的目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只知自己酒量好,却忘记陆非嫌的狡猾…… 他一定是在酒里放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啊,我要上……上厕所。” 被不安充斥着的夏丝言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冲着陆非嫌妩媚一笑进了洗水手。 镜子里面那张脸双颊泛着极不自然的红晕,身体内由而外的发热,丝言接了两捧水喷在脸上,命令自己冷静。 趁着夏丝言去洗手间的空档,陆非嫌自然而然的走到床边脱下衣服只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 从厕所里出来的夏丝言一看到只穿着浴袍的陆非嫌,更加验证了心中的预感,并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事实,她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然……她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陆总裁,刚刚接到家里电话,有急事找我,拼酒的事改天……我要先回家了……” 她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的包包走去,一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摸样。 陆非嫌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星目淡漠的看着夏丝言,他斜斜上扬的嘴角给人一种玩世不恭又桀骜不驯的感觉。 就在夏丝言好不容易抓到了包包的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被身后慢慢靠近的陆非嫌牢牢抱住。 “你想要去哪儿,嗯?” 陆非嫌因为情感而变得性感又沙哑的声音贴着夏丝言的耳畔传来,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仅仅是语句末尾的一个慵懒的上扬语调,就已经让夏丝言觉得意乱情迷。 “你今晚,应该不是来陪我拼酒的吧。” 陆非嫌低沉又带着诱惑的嗓音再一次响起,他的薄唇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贴近夏丝言白嫩光滑的脖子。 陆非嫌湿热中带着挑逗的呼吸让夏丝言的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她只能紧紧地贴在陆非嫌的怀里才能保证自己不摔倒在地上。 “转过身来。” 夏丝言像是迷失了自我一般,在陆非嫌魅惑十足的低沉嗓音里乖乖的转过身。 “陆总裁,我真的有急事……” 夏丝言口齿不清含糊着,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时。 陆非嫌意识到自己体内的渴望,一向都不会亏待自己的陆非嫌便不管不顾的倾身吻住了夏丝言柔嫩的唇。 他的手霸道的托着夏丝言的后脑勺,好让自己吻的更深。另一只大手则揽着夏丝言的柔弱无骨的腰,让她的身体更加的贴近自己。 “我……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夏丝言慌乱起来,她刚好开口阻止陆非嫌。可是陆非嫌灵巧的舌头却趁着她张嘴说话的空挡钻进夏丝言的嘴巴里。陆非嫌的舌头漫不经心的轻轻刷过夏丝言整齐的贝齿,娴熟的让夏丝言无力招架。 不得不承认,陆非嫌是个接吻的高手。夏丝言这个根本半点经验都没有的女人,加上红酒和药的作用,一下子就被完全的占据了主导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说话不算话 有时候对一个男人来说,女人的青涩会比娴熟更加容易激起他们内心深处的*。睍莼璩伤 很快,陆非嫌粗糙的大手也在不知不觉中覆上夏丝言胸前的柔软。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不得不依靠着贴近陆非嫌来承担所有的重量。 青涩而饱满的夏丝言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让陆非嫌无法控制的想要索取更多。 不知不觉间两人双双跌入柔软的大床,夏丝言的衣衫也被陆非嫌灵巧的双手剥了个精光。 满意的看着在自己的挑逗下变得湿滑的夏丝言,陆非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原本陆非嫌就没有想过夏丝言会是第一次,再加上汹涌的感情正狂妄的叫嚣着寻找一个出口,所以他极其粗鲁的一个挺身便进入了夏丝言。 身体被撕裂般的巨大疼痛让夏丝言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猛然张开眼睛一脸惊愕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陆非嫌。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夏丝言用力的大骂着,试图伸出手推开陆非嫌。 此时的陆非嫌也同样感受到了夏丝言体内的那一层障碍物,他的眉头用力的皱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个女人竟然是初次。 “你……你放开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夏丝言一副外强中干的摸样警告着陆非嫌。可是听到她的话陆非嫌却笑的更加不屑起来,就好像他听到的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没听错吧,你怎么不放过我,再说,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笑过之后,陆非嫌的神情忽然变得狂妄又邪魅。他犹如撒旦一般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夏丝言,幽深的瞳仁里迸发着森冷和轻蔑。 巨大的不甘和屈辱让夏丝言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她原本是想反抗的,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勾引陆非嫌一般。 原本陆非嫌因为盛怒而消失的*此刻也在夏丝言的挣扎中渐渐的苏醒过来,蓄势待发的想要冲刺的感觉让陆非嫌再也无法控制。 “你以为,事情还有停下来的机会吗?” 陆非嫌冷冷的说完就俯下身子猛烈而用力的冲刺了起来,丝毫都没有因为知晓夏丝言是第一次而温柔怜惜。 巨大的痛楚让夏丝言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可是她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怎么,我还没有让你享受到吗?” 看着无动于衷的夏丝言,陆非嫌忽然慢了下来。他邪魅的眯起眼睛,俯身在夏丝言的胸前逗弄起来。 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陆非嫌的床上享受不到快感,就算夏丝言是清纯玉女那又如何。他陆非嫌照样可以让她在自己的调教下变得性感火辣,让她完全彻底的臣服。 陆非嫌高超又娴熟的*让夏丝言很快就无力招架,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燃烧着一把熊熊大火一般。那种最原始的萌动和折磨,让夏丝言几乎快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倔强的更加用力的咬紧了红唇,夏丝言打死也不会让陆非嫌再听到的呻吟。 “啧,看起来还挺有几分骨气嘛。” 陆非嫌邪魅一笑,从夏丝言的胸前转战到她精致的脸。 “嘴唇是用来享受的,不是被你折磨的。” 陆非嫌贴在夏丝言的耳畔轻轻的说道,他的薄唇轻而易举的便摄住了夏丝言小巧粉嫩的耳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有点过份 为了让夏丝言臣服在自己身下,陆非嫌一边伸出灵巧的舌娴熟的跟她粉嫩的耳垂嬉戏,一边用自己带着魔力的大手肆意的玩弄着夏丝言胸前的柔软。睍莼璩伤双管齐下,他就不信夏丝言还有招架的力气。 该死,为什么她越是想要控制自己,身体里的热度就越是嚣张呢? 夏丝言懊恼的闭上眼睛,她开始后悔自己今晚做的这个愚蠢至极的决定。不仅艳照没有拿到手,还被今生最大的仇人给占了身子。 “嗯……嘶……啊。” 夏丝言张嘴原本是想要大叫想要挣扎,可是让她意外的是自己发出的竟是一连串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呻吟。 “看来,你终于开始跟着我的节奏享受了。” 陆非嫌带着讽刺和嘲弄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可是这一次夏丝言却再也没有了反驳的力气。她浑身的感觉都集中在陆非嫌的每一个冲刺每一个动作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置身云端一般。 夏丝言终于在陆非嫌的身下把自己开成一朵娇艳的花,整整一个房间里都开始充斥着暧昧的爱恋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陆非嫌终于释放了身体里的火热。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陆非嫌就以极快的速度从夏丝言的体内抽离。他头也不回的穿好浴袍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对于依旧躺在床上的夏丝言并不在意。 看着冷漠抽身离去的陆非嫌,夏丝言的眼泪忽然毫无预警的在脸上溃不成军。她拉过身旁白色的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把压抑的充满了悲伤的哭声也一并掩盖。 她竟然,*给了陆非嫌! 啜泣了片刻之后,夏丝言忽然掀开被子。她的眼底透着冰冷的恨意,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就更不能放弃今晚的目的。 悄无声息的从床上下来,夏丝言小心翼翼的走到卫生间门口凑过耳朵去听。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表明陆非嫌还在洗澡,夏丝言用力的咬着嘴唇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回到卧室。 夏丝言快速的从包包里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小型DV,飞快的环视了一圈卧室的摆设之后。夏丝言决定把DV藏在阳台旁边的花盆里,哪儿虽然距离稍微有些远,但却是唯一能够隐藏的地方。 快速的藏好DV并且做好掩护之后,夏丝言便慌忙的跑回房间拿起另外一件淡粉色的浴袍穿好。 “去洗澡。” 夏丝言刚刚把浴袍的绳结打好,陆非嫌冰冷而疏离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拼命的掩盖住眼底的慌乱,夏丝言匆匆的低头从陆非嫌的身边一闪而过。看到夏丝言躲避自己的动作,陆非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站住。” “怎……怎么了?” 听到陆非嫌不悦的声音,夏丝言还以为是自己放置的DV被发现了。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声音也颤抖起来。 “转过身来。” 夏丝言听话的按照陆非嫌的吩咐转过身,可是脑袋却一直低垂着,眼睛不安的看着自己脚上精致的拖鞋。 “抬起头。” 夏丝言像是机器娃娃一样,乖巧的根据陆非嫌的指示抬起头。她的眼底有几分慌乱,还有几分情感未退带来的迷醉。看着夏丝言胆怯又妩媚的摸样,陆非嫌竟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上惊人的变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管他是谁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11原来是你 原本夏丝言真的只是在拍打着陆非嫌睡觉,而陆非嫌也真的几乎就要睡着了。睍莼璩伤可是当夏丝言的腿不自觉的碰触到陆非嫌的手臂时,光滑细嫩的触感让陆非嫌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在夏丝言还没有反应的时候陆非嫌就倾身向前把她压在身下,惊慌失措的看着陆非嫌装满了缱绻的双瞳,夏丝言有些惊愕的挪了挪身子。 “该死,你为何如此甜美。” 陆非嫌双眼迷离,微微抿着的薄唇不甘愿的吐出几个字符。下一秒,他的唇就已经覆上了夏丝言的。 原本夏丝言想要反抗,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准备好的DV,她的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反正,有了第一次跟有了第二次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一次或许是真的累了,结束之后陆非嫌翻身躺在床上搂着夏丝言没过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静静的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夏丝言知道今晚的目的她已经达到了。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默默地在心底叹息一声,夏丝言原本准备趁着陆非嫌睡着离开的。可是她只要一动,他的手臂就会快速的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夏丝言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无奈之下夏丝言也只好闭上眼睛,很快她就跟着睡着了。 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里,只有舒缓优美的音乐缓缓的流淌着。 挣扎了几下,夏丝言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一边揉着自己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一边坐起身子,眼前陌生的一切让夏丝言吓了一跳。她慌忙从床上跳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再一次惊慌失措的躺回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夏丝言努力的皱眉想了许久才一点点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DV。” 夏丝言惊呼一声,飞快的找来浴袍胡乱的穿在身上就朝着阳台跑去。 还好,DV完好无损平安无事的藏在花盆里。这让夏丝言终于松了口气,她飞快的拿过DV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经过茶几时还顺便把一个疑似陆非嫌留下的银行卡也塞进了包包里。 看着空荡的房间,陆非嫌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夏丝言赤着脚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满满一池的水,又倒进了整整一瓶的沐浴乳然后才脱掉浴袍躺了进去。 看着自己胸前紫红色的吻痕,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潮水一般袭来。 陆非嫌璀璨如星辰的双眸,高挺精致的鼻梁,以及总是斜斜上扬的薄唇无一不透着尊贵而高傲的气势。他的邪魅,他的高高在上,他的目中无人以及他的桀骜不驯竟像是被镌刻在夏丝言的心里一样,挥之不去。 “可恶,不要再去想那个王八蛋了。” 暗骂自己一句花痴,夏丝言索性整个人都缩进浴缸里。让湿热的水来驱散陆非嫌留在心底的影子。 用力的把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擦掉了一层,又使劲儿的刷了数十遍的牙之后,夏丝言才从浴室里出来。可是不管她多么的用力,仿佛一低头就能闻到陆非嫌遗留在身上的气味。 用力的咬着下唇,夏丝言一脸嫌恶的看着胸前陆非嫌留下来的吻痕。 “该死的男人,我夏丝言一定会让你尝到身败名裂的滋味。” 狠狠的在心底发誓,夏丝言冷傲的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从包包里拿出备用的普通衣服穿上,夏丝言脸上的妆也已经洗干净便会原本素净纯洁的摸样。 小心翼翼的收好DV,夏丝言快速的离开了这间让她憎恶至极的总统套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2宠不等于爱 回到夏家小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九点二十了,此时距离夏家小厨开始营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睍莼璩伤 平日里在夏家小厨有着万金油作用的夏丝言竟然迟到了,而夏家小厨更是因为她的迟到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所以夏丝言一出现,老板娘就抖动着肥硕的身材凶神恶煞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夏丝言啊,你是不是想造反啊?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啊你就是这样来回报老娘的?” “老板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绝对绝对不敢了。” 夏丝言小心翼翼的赔着笑,神色卑微的一再跟老板娘保证。别看她表面一副嬉皮笑脸卑躬屈膝的摸样,可是在心底夏丝言却早已经把眼前如同吸血鬼一样的老板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想她夏丝言在他夏家小厨这么个破小吃店,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迎来送往又是擦桌子扫地的,偶尔还要出任一下后厨的洗碗工外加配菜工。简直是一个人干了十个人的活,领得却是全店最低的薪水。如果不是因为要努力存钱让夏晨有个更好地成长环境,她才不会没事缺心眼儿的跑到这里受这种鸟气呢。 “哼,看在你还算有诚意,对咱们店也有些贡献。这次迟到就随便扣你一百块的薪水好了,不过你可休想有下次。” “谢谢老板娘,谢谢老板娘。” 去死啊,不就是迟到了一个小时吗,竟然扣了她一百块大洋。天知道她一个月不过才一千块多一点,就这么一扣就扣了十分之一。这笔账她夏丝言一定会算在陆非嫌的头上,跟姐姐的仇一并讨回。 “天呐,累死了。”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夏丝言终于从一天的忙碌里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呢。就连路上的行人也变得稀少起来,此时夏丝言才发现自己自己的肚子还是扁的。 该死的,全都是因为陆非嫌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天早晨也不会迟到,不迟到就不会被扣钱,不扣钱就不会因为没有胃口而吃不下饭。更可恶的是,自己昨晚明明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 夏丝言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眼前不自觉的出现昨晚陆非嫌亲吻自己的场面。他冷峻邪魅的双瞳,灵巧温润的舌,光滑清冷的性感薄唇…… “小姨,仔仔肚子好饿哟。” 正在走神的夏丝言像是触电一样,猛然醒悟过来。她低下头看着才到自己膝盖上面一点点的小萝卜头,忽然明亮的双眸里迸发出锐利的恨意。 夏丝言,你要坚定自己的立场。陆非嫌是害死姐姐,让夏家家破人亡的刽子手。绝对不可以爱上他,绝对不可以。 在心底不断的告诫自己之后,夏丝言才温柔的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精致可爱的小娃娃。这个小萝卜头就是夏丝言的姐姐夏亦柔的儿子夏晨,小名仔仔。自从夏亦柔死后仔仔就一直由夏丝言带着,到现在两人相依为命已经整整三年的时间了。 仔仔虽然只有三岁半,可是他稚嫩的瞳仁里却有着比同龄人还要精明的早熟。或许是因为遗传了陆非嫌的优良基因,仔仔的五官长得精致极了,小小年纪就迷倒一大票的少男少女。 “小姨你昨晚去哪儿了,整晚都不回家。害的仔仔只能住在张婶的家里,好难过哦。” 仔仔一边说一边不悦的扁扁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哀怨。看着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仔仔,夏丝言连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连声讨好道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3信任 “是小姨不好,小姨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睍莼璩伤仔仔乖,不要生气哦。小姨带你去吃牛肉面。” 夏丝言讨好的拉起仔仔肥嘟嘟软乎乎的小胖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嘱咐他乖乖的等自己之后便一溜烟的跑进厨房,很快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出来了。 吃过晚餐,夏丝言就替仔仔洗了澡并且顺利的把他哄上床睡着。忙碌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而客厅里还有一大堆的衣服没有洗。 夏丝言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温柔的看了一眼睡熟中的仔仔之后才悄悄的关上灯退出房间。 小心翼翼的从包包里把DV拿出来,夏丝言偷偷的躲在阳台上打开来看。为了怕吵到仔仔,夏丝言还特地把声音给关上。 画面里一系列羞人又露骨的片段看的夏丝言面红耳赤,她甚至不敢相信里面的人是自己。虽然看起来不算太清晰,但是陆非嫌精致的五官还是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接下来就是把这些会动的画面变成静止的,再把自己的身体和脸打上马赛克就一切搞定了。 这些小事根本就难不倒夏丝言,她在大学时期可是有名的电脑专家。 夏丝言悄悄的打开房门看了看仔仔睡着的小脸之后这才又关好门,谨慎又小心的抱着DV往楼下走去。 以前记得街角转弯的地方有一家私人的网吧,夏丝言决定到那里面完成自己伟大的计划。 抱着一叠新鲜出炉的艳照,夏丝言兴奋的差点当街跳起来。相信从明天开始各大报社娱乐版的头条就都会出现:陆氏集团总裁幽会情妇不雅照曝光,等等劲爆又火辣的消息了。 陆非嫌,你等着接招吧。 A市最繁华,奢侈品消费最集中的市中心黄金路段,一栋五十层的摩天大楼傲然耸立着。整栋大楼呈金字塔的形状,覆盖着大楼外面的是被分割成四方形的墨绿色巨大防弹玻璃。大楼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像是整个城市中傲视群雄的王者。 而这栋五十层的摩天大楼却只是陆氏集团在A市的一家分公司,可见陆氏集团的势力有多雄厚。 位于大楼顶部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个身穿白色衬衣,卡其色休闲裤的男人薄唇轻扬神色慵懒的斜靠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椅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随意的放在办公桌上,苍劲而有力的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陆总,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国际的王总他……他实在太难搞。” 站在办公室里的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相貌堂堂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他整个人似乎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男人的额头往下滑,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狼狈不堪。 “我不想听你那么多废话,既然陈总经理你没有能力担任起这个重任,我也不勉强。你可以滚了。” 陆非嫌森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感情,他邪魅的双眼轻蔑的斜睨着不停擦汗的男人。 哼,食君之禄解君之忧。平日里拿着他陆非嫌的钱耀武扬威,却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派不上。这样的总经理,不要也罢。 “陆总,求求您看在我跟随老总裁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那名看起来颇为年长的陈总经理一听到陆非嫌的话赶紧惶恐的连声哀求,他以为自己跟随陆非嫌的父亲多年就算陆非嫌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收回命令。可是这个陈总经理却忘记了,他陆非嫌最不齿的就是那些仗着替公司做了一丁点的贡献就有恃无恐的老家伙。 “现在,立刻马上滚。” 听到陆非嫌更加森冷的声音,那个总经理再也不敢求饶。他灰头土脸的转过身,灰溜溜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如果他胆敢再在里面耽误一分钟,肯定会连自己在公司里的股份也保不住的。陆非嫌的狠绝和强势,在商界可是出了名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4相似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15是她是她还是她 “哟哟哟,你冲我发什么火呢。睍莼璩伤还不是怪你平日里风流成性,所以才会荣登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吴崇光不怕死的瞥了一眼陆非嫌,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 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放鞭炮庆祝的吴崇光,陆非嫌铁青着脸仔细的看着画面里的房间。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像自己在金媚酒店里的私人总统套房。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做的吧? 猛然钻进陆非嫌脑海里的女人,正是夏丝言。 “把这家报社的老板电话接通,我要见拿到这些照片的第一个记者。” 陆非嫌咬牙切齿的说着,如果让他证实了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用力的捏着拳头,陆非嫌发誓自己一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哈哈,这下那个可恶的家伙肯定会忙的焦头烂额了。” 夏家小厨里,夏丝言正站在吧台旁边得意洋洋的走神。她可是一大早就打电话联系了自己在某报社上班的大学同学,并且把手里的大独家低价卖给了他。想必陆非嫌看到报纸上自己精彩的照片,肯定会气的七窍生烟。 “夏丝言……夏丝言,你在给老娘发什么呆?” 肥硕的老板娘一连叫了数声都没有听到夏丝言反应,气得咬牙切齿。一个箭步冲到吧台旁边,老板娘凶残的捏过夏丝言的耳朵恶狠狠的吼着。 “啊好痛,老板娘你快放手啦。” 吃痛的夏丝言连声求饶,老板娘若是再不放手的话她可怜的小耳朵就要受伤了。她夏丝言穷光蛋一个,可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 “店里忙的都快要翻天了,你竟然给老娘在这里摸鱼。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卷铺盖走人。” 老板娘炸雷一般浑厚的声音贴着夏丝言的耳边传来,把她的耳膜都差一点震穿孔。 还不是你自己小气不愿意雇人,唧唧歪歪的给谁看。 虽然心底这么想,可是夏丝言却丝毫都不敢表露出来自己的真实情绪。开玩笑啊,她跟夏晨下半辈子的钱还没有攒够,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被老板娘给赶走。 “丝言,帮忙收桌子。” 听到店里另外一位伙计阿春的大叫声,夏丝言感激的朝着她投过去一瞥之后才赶紧讨好的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啊,我去帮忙了哈。我保证,再也不偷懒了。” 夏丝言嘿嘿的干笑两声,一个闪身总算是摆脱了老板娘的钳制。 一边擦桌子一边摸着自己被老板娘的金刚掌揪的生疼的耳朵,夏丝言没好气的把这一笔账重重的加在了陆非嫌的身上。 微微眯起眼睛一脸阴郁的看着手里的字条,陆非嫌的薄唇凛冽的上扬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夏丝言,兴华路217号。 竟然真的会是那一晚故意勾引自己的女人,原来她叫夏丝言。 不知道为什么,陆非嫌总觉得夏这个姓看起来很眼熟。好像……跟她是同一个姓氏呢。想到这里陆非嫌忽然发现,这个夏丝言和她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看着字条上的地址,陆非嫌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一想到自己站在夏丝言面前的时候她可能会有的反应,陆非嫌眼底的讥讽就更加的浓郁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6救世主 冷着一张脸起身,陆非嫌随意的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朝着自己的专用电梯走去。睍莼璩伤 该死的女人,你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夜深人静,一辆拉风的法拉利红色跑车风驰电掣一般的驶入兴华街的一条小胡同里。刺眼的车灯将小胡同的全貌一览无遗的展露在陆非嫌的面前,看着狭窄的只能容忍机动车通过的胡同,陆非嫌不悦的皱了皱眉。 该死的,他真讨厌极了这种简陋的贫民区。如果不是今晚要找夏丝言算账,他陆非嫌才不屑脚踩在这块又脏又乱的土地上。 好不容易对照着手里的字条,陆非嫌总算是在一片低矮又破烂的房屋里找到了夏丝言住的地方。抬头看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该不会那人给自己的地址是假的吧? 陆非嫌捏紧了字条恼怒的皱紧了眉头,他冷酷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原本他可以下午就找到这里的,可是出门的时候却该死的在公司楼下碰到了正准备上去的陈凌然。不得已,陆非嫌只好虚情假意的陪着陈凌然逛了一下午又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 天知道今天下午对陆非嫌来说有多么的难熬,所以当妩媚性感的陈凌然暧昧的暗示他共度良宵的时候,陆非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赶紧开溜。 可是该死的,这个女人是不在还是已经睡觉了? 陆非嫌冲动的想冲到楼上去砸开门看一看,可是一看到锈迹斑斑的铁楼梯就忍不住嫌恶的皱眉头。天知道这个看起来就不怎么结实的楼梯会不会在自己的重压下折断,陆非嫌可不想在这么个破地方让自己挂彩。 算了,还是明天再来吧。 陆非嫌不悦的转身,艰难的按照原路返回。 “你们……你们想干嘛?” 就在陆非嫌经过一条昏暗的小胡同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的声音。 陆非嫌并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所以这一次他也像通常一样装作没听到的继续往前走。 “你们别乱来哦,我……我可是会报警的。” 可是,为什么身后再一次传来的声音会如此的耳熟呢? 经过一番挣扎,陆非嫌最终还是转身往回走了。他想要去确认,小巷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夏丝言。 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四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夏丝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真是倒霉,她不过就是忽然想到明天早晨仔仔的早餐还没有买。而自己平日里出门早又顾不上做,不得已才半夜三更的想要去街角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些面包。谁知道竟然在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给堵在这里,早知道会这样夏丝言宁愿就算迟到也要明天早上再买早餐。 “啧,小妞长得不错嘛。陪哥几个玩玩儿,也让你爽快爽快。” 听着小流氓嘴里露骨又龌龊的话,夏丝言更加惶恐的捏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天呐,谁来救救她。 看着眼前越靠越近的小流氓,夏丝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现在后悔死了半夜三更出门,以后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这样了。 菩萨保佑,一定要有英雄救美的人出现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7完美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18靠不住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19诱惑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20亲密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21求饶 “该死的好痛,快放开我。睍莼璩伤” 夏丝言试图用双手去推开陆非嫌,可是陆非嫌却快她一步牢牢的抓住她的双手锁在头顶。此刻的夏丝言因为陆非嫌粗暴的动作,胸脯不得已的往前凸着,却刚巧跟他的胸膛贴得更加的紧密。 “混蛋,王八蛋。陆非嫌你个挨千刀的下流胚子,快放开我。” 夏丝言的身体和双手都被陆非嫌牢牢地控制住,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就只剩下自己这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她越来越难听的叫骂让陆非嫌的眉头紧皱,像是为了惩罚夏丝言似的,他的牙齿更加用力的在夏丝言的锁骨周围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该死的混蛋,快放开我,放开我。” 夏丝言的叫骂声越来越小,不是因为她累了或者是惧怕了,而是因为夏丝言忽然发现自己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根本就斗不过强壮的陆非嫌。三更半夜的,小巷里跟本不会有人出来救自己。而就算是有人出来救了,自己衣衫不整的被一个男人强暴的消息一传出她和仔仔就必定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一想到仔仔会因此跟自己流落街头,再看自己像个小姐一样被陆非嫌强占着的姿势,夏丝言忽然觉得无比委屈。她倔强的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汇集在眼眶里。 埋头在夏丝言的胸前肆意啃咬的陆非嫌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眯着一双被欲塞满的眼睛看向夏丝言。 不可否认,陆非嫌看到梨花带雨的夏丝言时心里忽然像是压了什么东西似的变得闷闷的。可是很快他就将心底的异样压下去,扬起精致的唇露出一个带着嘲讽的冷笑。 “怎么害怕了?害怕了就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饶了你。” 陆非嫌邪恶的笑着,他的脸上写满了轻狂和得意。 “该死的混蛋王八蛋,就算是死我夏丝言也不会求你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依旧嘴硬的说着。她才不要被这个王八蛋给看扁,更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好,这可是你说的。” 陆非嫌猛然睁开眼睛斜睨了一眼夏丝言,薄唇微微的抿着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我会让你学会什么叫能屈能伸的。” 陆非嫌邪恶的说着,趁着夏丝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一个挺身贯穿了她。 “该死的混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身体忽然被异物进入,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夏丝言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忍不住再一次破口大骂。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夏丝言却觉得比第一次要疼的多。因为毕竟之前跟陆非嫌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因为醉酒根本就不曾反抗,陆非嫌也异乎寻常的温柔。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是故意要惩罚她,故意要让她觉得痛苦和难受。 “求我,只要你求我就不会这么疼了。” 陆非嫌一边毫无规律的律动着,一边一脸邪恶的看着夏丝言扬起精致的薄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2嚣张 看着陆非嫌眼底的嚣张和放肆,夏丝言倔强的咬着自己红艳的嘴唇。睍莼璩伤打死,她也不会让自己的痛呼或者是娥吟露出半句。 看着神情倔强,明明很痛苦却依旧不甘示弱的夏丝言,一股浓郁的征服欲在陆非嫌的心底油然而生。 这个女人,他一定要不择手段的留在自己身边。 渐渐的,夏丝言不再挣扎也不再叫骂。她的头微微的仰着,面无表情的看着阴霾的天空。夏丝言漂亮的瞳仁里像是弥漫着一层大雾,所有的情绪都被掩盖起来。 就当做被狗咬了吧。 夏丝言默默地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虽然察觉到夏丝言的异样,可是陆非嫌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身体里的火热正在叫嚣着寻找一个出口,越来越强烈的一*快感让陆非嫌疯狂地冲刺着。 “以后不准穿这么宽松的衬衣,好东西应该给大家分享。” 听到陆非嫌带着鄙夷和不悦的话,夏丝言正在整理衣服的双手停滞了一下。 “我穿什么衣服怎么穿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夏丝言抬头冷傲的瞥了一眼陆非嫌,沾染着红晕的脸上写满了鄙夷。 “以后会有关系的。” 陆非嫌挑眉送给夏丝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在夏丝言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光芒一闪而逝,可是夏丝言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找不到发光体的所在了。 “神经病,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这个王八蛋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气恼的夏丝言嘟着嘴巴冲着陆非嫌的背影大吼了一声之后,也快速的转身消失在小巷的深处。 回到小屋,夏丝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仔仔,蹑手蹑脚的拿了换洗的衣服之后就往楼下简陋又狭小的浴室走去。 该死的,她一定要洗干净混蛋陆非嫌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昏暗的路灯下,陆非嫌快速的打开门坐进红色法拉利跑车的驾驶座。斜斜的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狂妄又傲慢的冷笑,陆非嫌拿出口袋里的全触屏手机一阵摸索之后屏幕上就出现了几张尺度超大的火辣照片。 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上一阵游弋之后,几张彩色的图片就全部被发送了出去。 潇洒的把手机扔在汽车的后座,陆非嫌精光四射的瞳仁里渲染上一抹得意和狂放。 夏丝言,你绝对逃不掉的。 一边用柔软的大毛巾擦拭长发上的水珠,一边一脸嫌恶的把手上的衣服扔进洗衣篮里。夏丝言略显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不甘和怨恨,这些情绪当然全都拜陆非嫌所赐。 天知道在浴室里夏丝言差点把自己身上的皮洗掉三层,牙龈也已经因为无数次的刷牙而出血,可是陆非嫌残存在自己身上的味道却依旧浓郁。夏丝言觉得只要自己一低头,竟然就可以闻到陆非嫌令人作呕的味道。 用力的把大毛巾仍在一旁的椅子上,夏丝言决定先上床睡觉。明天还要在夏家小厨忙碌一天,晚上还要去初夜串场。可是经过桌子的时候夏丝言却瞥见自己的手机讯号灯正一下一下的闪着,随手拿起手机点开。 夏丝言脸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了起来。 怪不得陆非嫌走的时候自己会看到有一闪而逝的亮光,怪不得他会自信满满的丢下一句‘以后会有关系’就离开。原来这个混蛋王八蛋竟然拍下了自己衣衫不整的半裸照,甚至还刻意把自己的脸拍的无比清晰。 陆非嫌,你个天杀的混蛋下流胚子,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咬牙切齿的站在房间里,夏丝言倔强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决和清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3忍耐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24去路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25算你狠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26光明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27比拼 “小姨,这里的姐姐都好漂亮哦。睍莼璩伤仔仔已经跟她们说好了,长大之后每人都要给我亲一下。” 夏晨从夏丝言的怀里抬起头,得意洋洋的说着。他墨色的瞳仁像是跌入了无数的星辰,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小色狼,赶紧收拾收拾回家了。” 夏丝言被夏晨逗的哭笑不得,蹲下身子把他放在地上就自顾自的走到梳妆台前卸妆去了。 “夏丝言,快快快,今晚有位大金主点名要找你呢。” 夏丝言才刚刚坐到梳妆台前,换衣间的门就被猛然推开。 一脸慌张的经理摄住夏丝言纤细的手腕,不等她反应就已经拉着她走了出去。夏丝言艰难的回头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后的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 天呐,夏晨还在换衣间! “经理,您先让我把仔仔安排好再去行不行?” “哎呀姑奶奶,里面的可是咱们的大金主。就连老板都要看他的脸色,您就行行好别磨蹭了。我保证,仔仔我会请人专门照顾的。” 夏丝言用力的想要抽回手腕,可是下一秒她的整个人就被经理硬生生的拉进了一间豪华的包房。 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味和呛人的酒味让夏丝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不懂经理干嘛要叫自己进包房。她只是在这里唱歌,又不是包房公主。 “陆总,这位就是夏丝言小姐,是咱们初夜最红的歌后。” 陆总? 经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还一副低三下四的摸样极尽谄媚之能事伺候的陆总,该不会就是陆非嫌吧? 夏丝言迅速的转身,漂亮而纤细的手指握住门把手。她要离开,才不要被叫进来看陆非嫌的脸色。 “夏小姐这是要去哪儿?难道……不在意被初夜给踢出去么?” 听到身后清冷中带着几分戏谑,冷傲又有些讽刺的声音,夏丝言拉开门的动作忽然停滞了。 用力的握着冰凉的门把手,夏丝言恨恨的咬着牙齿。 可恶的陆非嫌,竟然出言威胁自己。可是悲剧的是,夏丝言发现自己虽然很想装作没听到一样转身离开。可结果,夏丝言还是隐忍的松开门把手艰难的转身低头不语的站在经理身边。 “陆总,您慢慢玩儿。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丝言便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经理又是一阵点头哈腰之后才转身离开了包房,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警告夏丝言要安分一点。 “非嫌,你怎么把一个唱歌的女人给叫进来了?” 陆非嫌的腿上,一个长相艳丽身材劲爆的女人用带着几分娇嗲和不满的语气抱怨着。她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指尖不满的戳着陆非嫌丝质的衬衣下精壮的胸膛,也不知道是在挑逗还是撒娇。 “你不觉得同样身为唱歌的女人,她比你要清纯的多吗?” 陆非嫌缓缓的扬起精致的唇,他的摸样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恶劣和冷酷。 “非嫌,你怎么把人家跟一个酒吧卖唱的相提并论。” 虽然陆非嫌的话让女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可是她也只是愣了一下又接着娇美如花的娇嗔了一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8本事 远远的站着,夏丝言倒是真佩服那个女人的度量。睍莼璩伤明明都已经被讽刺的颜面扫地了,竟然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谈笑风生。 “过来。” 把视线从女伴的身上移开,陆非嫌直勾勾的盯着夏丝言不逊的眉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看着陆非嫌斜斜上扬的唇角,他脸上若有似无的轻蔑和高傲让夏丝言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这个自大又自恋的男人,还真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要围绕在他身边啊。 夏丝言不仅故意对陆非嫌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还挑衅似的随便挑了男人聚集的位置坐下。 “夏小姐不愧是初夜的头牌歌后,竟然长得如此甜美清纯。” “是啊是啊,你看这粉嫩的小手,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 看着身边男人一个个色迷迷的眼神,夏丝言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要跟陆非嫌挑衅。跟眼前这些猪哥比起来,显然陆非嫌要好的多。 可是……她夏丝言才不是轻易就投降的人,大不了当做被狗咬就是了。 不悦的眯起眼睛,陆非嫌冷着脸看着故意跟自己作对的夏丝言。他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瞳里忽然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寒意,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一下子冻结了起来。 “非嫌,你怎么了?” 察觉到陆非嫌的异样,女伴不自觉的从他紧绷的身体上下来略微有些担忧的侧过头看着他问道。 如同鬼魅一般站起身子,陆非嫌紧紧地抿着薄唇大跨步往夏丝言的身边走去。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试图挑衅他的权威。 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夏丝言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身边几个猪哥。 就在这个时候,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似乎,就连那些原本肆意调笑着的男人也纷纷安静下来。 夏丝言沿着异样的视线看去,跌入眼帘的是陆非嫌阴沉紧绷的神情。 下意识的,夏丝言往沙发里面缩了缩身子。一旁的男人看到陆非嫌忽然出现,都以为他是看上了这个女人,于是纷纷出于巴结奉承的目的,自觉的往两边坐,把夏丝言身边的位置空下来留给陆非嫌。 “对于违抗我的命令,你似乎很乐此不彼。”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慵懒的在夏丝言的身边坐下,他的手随意的抚上胸膛把衬衣的扣子往下解了两颗,露出精致而魅惑的锁骨。妖媚的眸微微的阖着,眉梢微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慵懒的致命的味道。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看周围的人。 看着陆非嫌行云流水的动作,夏丝言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不说话也有祸国殃民的本事。 “你的手,应该好好的洗一洗。” 陆非嫌旁若无人的的拉过夏丝言柔弱无骨的小手,丝毫都不在意自己身边那个趁机摸过夏丝言手的老男人早就已经变得难堪起来的脸。他身上的温度低的下人,竟让夏丝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啊,你干什么?” 夏丝言大声的尖叫着,奋力从陆非嫌的手上抽回沾满了冰凉啤酒的小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9不甘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30倔强 “怎么,你以为自己可以拴住我的心?” 看着李茉莉一脸委屈的娇弱摸样,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已经心疼的上前安慰了。睍莼璩伤可是陆非嫌却依旧眼神冰冷,神色慵懒,从他的薄唇里吐出的字眼同样恶毒又冷酷。 “非嫌,你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看懂了陆非嫌眼底的威胁和嘲弄,林茉莉赶紧识相的收回脸上的泪水一脸撒娇的嗲声说着。 “既然不是那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从李茉莉的手腕里抽回手臂,陆非嫌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杯酒神色优雅的抿唇喝了一口。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映衬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忽然让夏丝言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艳,就好像是猛然看到罂粟中盛开了一朵茉莉。那种淡雅和芬芳,以及若隐若现的清高都让夏丝言觉得格外刻骨铭心。 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也难怪,姐姐会因为他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夏丝言永远不会忘记当她得知自己的姐姐未婚先孕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怎样恐惧的神情。不仅仅是因为当时的姐姐只有二十岁,更重要的是在那个被继父狠狠压榨的家,姐姐未婚先孕带来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果不其然,当她逃课回家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姐姐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而继父手里扬着皮鞭,表情阴狠而残忍。 那一天,不管继父怎么逼问,姐姐始终都不肯说出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看着自小疼爱自己的姐姐在继父的鞭笞下遍体鳞伤的身体,夏丝言第一次在脑海里滋生出恨意。恨那个抛弃了姐姐让姐姐独自承担后果的男人,恨他的自私和无情。看着姐姐惨白的脸,夏丝言心疼极了。继父打累了之后就铁青着脸出去喝酒了,还扬言要姐姐好看。 夏丝言和夏妈妈害怕极了,两人费尽心力才把姐姐送到医院。当时的姐姐已经怀孕九个月,被继父一番折腾之后身体健康状况急剧下降。迫不得已,她们选择了剖腹产。生下夏晨之后姐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临终的时候手里紧紧抓着的是她唯一和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的合照。尽管是青葱岁月豆蔻年华,可是夏丝言还是把他的摸样死死地印在心底。 那个男人,是陆非嫌,是被他报复了之后却又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么她如果不对他做点什么似乎都有些对不起上天安排的遇见了。 不自觉的,夏丝言放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攥紧。尖锐的指甲扎进手心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垂眸,浓密的睫毛掩盖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恨意。夏丝言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她要冷静,然后找准时机再一次狠狠的报复陆非嫌。 “女人,在我面前你就只有发呆这个表情吗?刚刚,不是在一群男人离笑的很开心,嗯?” 轻佻的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夏丝言尖细精致的下巴,陆非嫌眼神高傲的盯着她一如湖水一般清澈又透明的双瞳。 “我笑的开不开心,跟陆总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1占你便宜 倔强的别过头去,夏丝言倨傲的只留给陆非嫌一个模糊的侧脸。睍莼璩伤她无法,用平静的眼神去看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 如果不是害怕丢了工作,她夏丝言才不会坐在这里任由陆非嫌那个王八蛋摆布。 “女人,我不习惯看着别人的侧脸。” 陆非嫌伸出拇指,配合着食指看似轻柔实则用力的捏着夏丝言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 从骨骸传来的痛楚让夏丝言的眉头皱成一团,可是她却倔强而固执的咬着唇不愿意在陆非嫌的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啧,你还真喜欢虐待自己的嘴唇。” 陆非嫌目光清冷的说着,他眼神凌厉如猎鹰。此刻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陆非嫌手里的一只兔子,他不急于吃掉自己是为了好好的欣赏她的挣扎和恐惧。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夏丝言浑身的细胞不自觉的冷却下来,可是她却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撑住。 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胆怯的一面。 夏丝言越是倔强越是想要逃离,陆非嫌就越是觉得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根根的拔除夏丝言身上的刺,让她彻底的变成柔软的宠物。在他还没有玩腻之前,就必须留在他身边。 “女人,给我倒杯酒。” 陆非嫌忽然松开夏丝言的下巴,语气冷峻的说着。他摊开双手身体后仰,神情慵懒的靠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椅上。 夏丝言不情愿的瞪了他一眼,流转的眼波不经意的瞄到陆非嫌精壮而结实的胸膛之上。陆非嫌的锁骨该死的漂亮,皮肤则是健康的小麦色。尤其是胸口那一层细嫩的绒毛,让他更显得爷们儿又魅惑人。 呸,还真是天生的狐狸男。也怪不得那些女人要趋之若鹜了,真是没眼光。 “怎么,我的身体你很喜欢?不如,咱们到房间里慢慢看。” 察觉到夏丝言的失神,陆非嫌故意邪魅的贴在她的耳畔用自己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轻声的呢喃着。 耳垂边氤氲的湿热气息让夏丝言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她不露声色的后退,一点点的拉远了跟陆非嫌之间的距离。 “陆总你多想了,我只不过是有些累罢了。” 胡乱的找了个理由推脱,夏丝言伸出手拨开陆非嫌的身子按照他的吩咐倒了杯酒递给他。 “夏小姐若是累了,不如跟我回房间休息。” 陆非嫌缓缓的接过夏丝言递过来的酒杯,大手却故意用力的握着夏丝言的小手。就算她使劲儿的挣脱,也撼动不了分毫。 该死的王八犊子,什么时候都不忘吃女人的豆腐。 愤懑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张大的杏眼里都快要喷出火焰来了。 看着被自己逗的浑身炸毛的夏丝言,陆非嫌幽深如寒潭的双眸里忽然染上一层细微的笑意。 遏制着把陆非嫌一巴掌拍死的冲动,夏丝言使劲儿的做着深呼吸。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姐姐临死之前的摸样。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再一次油然而生。狠狠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的手冲动的握成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2咬死你 “陆非嫌,你去死。睍莼璩伤” 夏丝言咬牙切齿的大叫了一声,半站着身子想要挥拳去揍陆非嫌,却不小心脚搬到了一旁的桌子,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朝着陆非嫌扑过去。 “呵,你这是投怀送抱。” “鬼才投怀送抱,你……唔。” 狠狠地瞪着陆非嫌近在咫尺的脸,夏丝言准备再挥过去一拳,却忽然被陆非嫌用双臂禁锢住纤腰。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带着陆非嫌特有的清冽的气息。 细细的品尝着唇边的鲜美,陆非嫌的心情不自觉的舒缓起来。 这个女人的唇,依旧甜美如昔。 夏丝言就像是一颗美丽的罂粟,只要沾染上一点就让人再也欲罢不能的沉溺其中。虽然陆非嫌意识到这很危险,可是他却忍不住纵容自己一次次的沉醉。 “该死的,快放开我……” 怔愣了片刻之后夏丝言才忽然惊觉,她奋力的张开嘴大声的叫骂着。可是不等夏丝言后面的话说出口,陆非嫌的唇就再一次袭来。 这一次,陆非嫌的吻变得有些狂躁起来。似乎是在配合夏丝言的‘投怀送抱’。更可恶的是,他的力道还越来越大。 “唔,不要……” 夏丝言感觉自己的嘴唇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就像是被磨破了皮一般。 奋力的用自己的拳头敲打着陆非嫌,可是却如同鸡蛋撞上石头。最终讨到苦吃的,也不过是夏丝言的双手罢了。 夏丝言越是挣扎,陆非嫌就吻的越是粗鲁。他像是刻意的在提醒夏丝言,只要她对自己温柔,他就一定也会对她温柔。 察觉到陆非嫌故意的威胁和示威,倔强的夏丝言当然不甘示弱。她忽然张开嘴用力的咬了一口陆非嫌的嘴唇,针刺一般的疼痛夹杂着血的腥甜扑面而来。 “该死的女人,竟然咬我。” 陆非嫌迅速的从夏丝言的身边抽离,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薄唇。昏暗的灯光下,陆非嫌清晰的看到自己手指上鲜红的血迹。 倔强的窝在沙发上,毫无畏惧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的心底依然是愤怒的。比起姐姐曾经受过的伤害,她咬他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利息罢了。 生平第一次在接吻的时候有女人因为拒绝而咬伤他的嘴唇,事后还一副他自己活该的摸样,这根本就是在挑战他一个男人的权威。 昏暗的灯光下,陆非嫌浑身的血液开始急速的冻结。他的四周开始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冰冷和阴郁,幽深的双瞳里像是掩藏着无数蓄势待发的羽箭,仿佛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立刻把夏丝言的身体穿出无数的洞穴。 紧紧地抿着薄唇,陆非嫌缓缓的靠近夏丝言。他伟岸而壮硕的身体给了夏丝言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就好像此刻的自己正身处八百米深的海水中。胸口沉重的闷钝感让夏丝言顿时觉得呼吸也变得异常的艰难,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严重的缺氧而死。 “女人,你竟然敢咬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3见招拆招 “女人,你竟然敢咬我。睍莼璩伤” 陆非嫌的声音如同从幽深的地狱里传来,带着暴戾和寒冷。眉宇之间几乎有冻结的冰碴,透着丝丝寒冷的眼眸深处有一抹暗沉悠然绽放。这般的陆非嫌,像是从阴寒的地狱里妖娆出场的死神撒旦,可怕的让人不敢直视。 “咬你,咬你又怎么了?我还想要杀你呢。” 冷哼一声,夏丝言眼神极度鄙夷不屑的撇着陆非嫌。现在她管不了会不会丢了工作更管不了陆非嫌会怎么对付自己,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姐姐曾经所受的苦,仔仔从小到大以来跟着自己的艰辛。她恨不能咬死陆非嫌,恨不能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想杀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陆非嫌的唇角忽然上扬,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脸上的阴郁和惊舛让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护住自己的身体,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哧啦。” 夏丝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精致却薄如蝉翼的演出服被陆非嫌撕裂,布帛发出的哧啦声一下下的煎熬着夏丝言的神经。 “陆非嫌,你混蛋,你如果敢碰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惊恐的用双臂挡住胸前的春光乍泄,夏丝言一脸愤怒和恨意的瞪着眼前笑的妖娆的陆非嫌。 “你咬破了我的唇,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陆非嫌一点点的俯身缓缓的靠近夏丝言,他嘴角那一抹冰冷的笑好像在告诉夏丝言,但凡惹到陆非嫌就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代价?凭什么要我付出代价?陆非嫌,你真让人恶心。” 不屑的冷哼一声,夏丝言始终神色倨傲的瞪着陆非嫌。黑白分明的眼底,透着浓浓的恨意,让陆非嫌的心里愈发觉得奇怪。他似乎,没有得罪过这个女人。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带着浓浓的恨意的。莫非,是女人惯用的欲擒故纵的招数? 陆非嫌的眼神,蓦地变得冰冷起来,透着深深的鄙夷和不屑。凉薄的唇微挑,带着几分痞子气和玩世不恭的气势。 “女人,如果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招数,那么恭喜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陆非嫌的身体距离夏丝言已经只剩下不足两厘米的距离,专属于男人身上的淡淡烟草味似乎就萦绕在夏丝言的鼻翼。她萧瑟着颤抖了一下,心底一片荒芜。 这个男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看到他眼底的讽刺和不屑,夏丝言心底的恨愈发的浓烈起来。凭什么,他玩弄了别人的感情抛弃了别人却依旧可以过着舒适骄奢的生活。姐姐不过就是爱上了他却要承受生命的代价,这根本就不公平。 越想,夏丝言越觉得愤怒。 用双臂支撑着全身的重量,陆非嫌沉默的看着夏丝言近在咫尺的脸。 婴儿般娇嫩的肌肤,高挺而精致的鼻梁,粉嫩欲滴的嘴唇。不可否认夏丝言是无可挑剔的美人,可是更让陆非嫌觉得有趣的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眼底对自己刻骨铭心的恨。 一个他之前从未曾见过的女人,竟然对自己流露出如此憎恨的表情。他们之间的交集,似乎就只有她的主动靠近以及后来的艳照引发的纠葛。如果是因为他拍了她的不雅照所以憎恨,那似乎并不是个太合理的理由。毕竟,那也是他效仿她的手段罢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4反抗 陆非嫌的心头不断的涌现出疑惑和兴趣,思来想去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个女人在耍手段,目的是接近自己。睍莼璩伤那么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忽然,陆非嫌很想看看夏丝言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她又有什么目的。 邪恶的把薄唇拉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陆非嫌犹如猎鹰一般猛烈的低头摄住夏丝言的红唇迫不及待的亲吻起来。 陆非嫌嘴唇上未干的血迹有了口水的润湿,一下子便汹涌的刺激着夏丝言的感官。 舔抵着齿缝间流转的馨香,陆非嫌不介意自己嘴唇上的伤口肆意的开裂,更不介意腥甜的血液弥漫在两人的口腔之内。 因为此刻,血腥味正一点点的刺激着陆非嫌的细胞。让他就好像是嗅到了美食气息的鲨鱼,兴奋而狂躁。 夏丝言的甜美像是毒药,在陆非嫌的唇齿之间荡漾着,带着细细碎碎如火焰一般的焦灼。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夏丝言,却不想自己的身体竟然会这么容易就受到这个女人的影响。 唇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密密匝匝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夏丝言只觉得肺里的空气在一点点的消失,快要窒息。 “啊,混蛋快放开我。下流胚子色狼,快放开我。” 夏丝言不顾一切的挥舞着双手,挣扎着抗拒陆非嫌再对自己进行掠夺。 浓烈的*正肆意的叫嚣着,此时却忽然被打断。陆非嫌的眉头愈发的紧皱,他眯起双眸冷眼看着夏丝言。 “怎么,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做我的女人吗?” 夏丝言的眼神因为陆非嫌极度轻蔑和自负的话变得尖锐起来,心底不停的叫嚣着恨意。这个男人,明明渣到不行,可是姐姐却那么傻的爱着他。根本,就是不值得。 “陆先生,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饥不择食。” “呵,欲擒故纵?这也是你的手段吗?” 陆非嫌危险的眯起眼睛,不管夏丝言的挣扎竟再一次俯下身子狠狠的咬住她精致而纤细的锁骨。 “啊,好痛。陆非嫌你这个大变态,混蛋。” 吃痛的夏丝言一边挥舞着手臂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忽然她的手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还稍微有些重量。 不管了,先帮着自己逃命再说。 “哐当。” 夏丝言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手里的家伙就飞快的砸上陆非嫌的脑门。硬物跟硬物的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夏丝言吓了一跳,同时她也感觉到陆非嫌的身子一点点的瘫软下去。 一脸平静的丢掉手里的烟灰缸,夏丝言冷眼看着晕倒在沙发上的陆非嫌。 “这,就是你始乱终弃的代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夏丝言挑眉弯唇冷冷一笑,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快步走到柜台旁边拿过一只黑色的水彩笔,夏丝言动作迅速的在陆非嫌的脸上龙飞凤舞一阵肆虐。 满意的看着陆非嫌俊美如斯的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夏丝言这才丢掉手里的笔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脑门淌血的陆非嫌,夏丝言暗骂了一声活该。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开。 如同羽扇一般卷曲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然后掀开。一双黑漆如墨的眼睛,一片锋芒和尖锐隐含其中,眼眸的更深处则是森冷和狠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5打的就是你 “该死。睍莼璩伤” 想起自己晕倒的原因,陆非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一声低咒脱口而出。脑门传来的疼痛让陆非嫌心头的怒火更浓,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袭击了。黑道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K门首脑,竟然被一个女人偷袭成功。这种屈辱,陆非嫌一定会找夏丝言讨回来。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飞快的说了自己的位置之后,陆非嫌便半阖着眼眸坐起来,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脑门随意的依靠在沙发上。幽暗的眼眸里,有愤怒和狠戾愈发张扬。 “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今晚我损失的钞票全部由你……噗,哈哈……” 包房的门被大力的一脚踹开,一个身影一边不满的叫嚣着一边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却在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陆非嫌时,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 “该死的,吴崇光你他妈笑什么?” 不明所以的陆非嫌根本就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是多么的精彩绝伦,他以为是吴崇光看到自己捂着脑门所以才笑。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他的脸面都已经在吴崇光破口而出的大笑中被丢尽了。 “陆,你究竟得罪了谁?哈哈……天哪,真后悔今晚我没有跟你一起来。哈哈……你的脸……” “吴崇光,你是不是想在这儿做牛郎?” 挑眉,一脸凌厉的看着大笑不止的吴崇光。陆非嫌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怒来形容了,眼神里的冰冷更是恨不得把吴崇光给瞬间冻成冰渣。他让他来是替他处理伤口的,不是看他像个傻子一样笑个不停。 “那个……我不笑了不笑了。说吧,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过来给我处理伤口。” 陆非嫌冷冷的丢下话,侧身,把自己正在流血的后脑勺面向吴崇光。原本还在使劲儿憋着笑的吴崇光,看到陆非嫌脑门上的血迹立刻就变了脸色。收敛去笑意,吴崇光动作娴熟的就这现有的工具替陆非嫌大概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我说,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打伤你?” 并排坐在沙发上,吴崇光拿过一瓶酒打开盖子仰头便灌了起来。眼神半眯着,等着陆非嫌告诉自己答案。 “一个目的不明的女人。” “什么,女人?这年头还有女人不买你陆大总裁的帐?” 一听陆非嫌的话,吴崇光一下子便来了精神。索性酒也不喝了,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陆非嫌,期盼从他的嘴里打听到更多的内容。 “跟你无关,没事就滚。” 冷眼睨着吴崇光,陆非嫌显然不想跟他说太多。倨傲的眼神里有不屑耀眼绽放,如同高高子上的君王。早就习惯了陆非嫌不可一世的摸样,吴崇光倒也不觉得生气。但是,教训还是少不了的。所以,吴崇光决定不告诉陆非嫌他脸上被人画了图案的事情。 “啧,过河拆桥。” 假意生气的瞪着陆非嫌,吴崇光强忍着喉咙里喷薄而出的笑意,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包房。刚刚拐过走廊,便看到初夜的经理领着一群姑娘从某个包间出来。忽然,吴崇光心底有了一个绝佳的报复陆非嫌的主意。 挥手,招来店里的经理。吴崇光附耳一阵嘀咕之后,又指了指陆非嫌的包房门,然后才在经理一脸感激的目光中步履轻快的离开。 陆非嫌啊陆非嫌,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呢。怕你一个人在包房里寂寞,我可是专门替你叫了一堆的美女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6还真有缘 “该死的,吴崇光你是不是找死?” 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陆非嫌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便清冷的怒骂了一句。睍莼璩伤许久之后却未曾听到有人说话,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却看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堆的女人,还有一个经理摸样的男人。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看着他的表情。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隐忍的笑,因为忌惮陆非嫌的身份而使劲儿的憋着,憋的脸都已经扭曲了。 疑惑,一点点的在陆非嫌的眼眸里氤氲开来。他忽然想起吴崇光进来看到自己之后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的表情,似乎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了。 “都滚出去。” 陆非嫌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狠戾起来,一声轻呵,所有人赶紧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之后陆非嫌才起身快步走进包房里附带的卫生间…… “该死,夏丝言,既然敢招惹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狠狠的一拳砸在卫生间的玻璃上,玻璃应声而碎。陆非嫌左脸上的王八和右脸上的猪头蓦地变成无数个,呲牙咧嘴的嘲笑着陆非嫌。 生平第一次,陆非嫌这么丢脸。一切,都是拜夏丝言所赐。是她先招惹的他,所以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都会让她付出代价。敢愚弄他陆非嫌的人,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 优哉游哉的抱着薯片窝在狭小的沙发上看电视,夏丝言忽然觉得心情大好。昨晚,那个姓陆的肯定已经后悔招惹她了吧。啧,一想到他引以为傲招蜂引蝶的俊脸上被她画了只王八和猪头,夏丝言就觉得爽歪歪。 “小姨,你在傻笑什么呢?仔仔肚子都饿了,你还好意思吃。哼。” 一旁,小小的夏晨扭动着肥嘟嘟的身子在夏丝言的腿边蹭来蹭去。一双黑亮透明的眼眸里隐隐有着一丝不悦和狡黠,古灵精怪的紧。精致的小脸粉嫩粉嫩,像极了软软绵绵的棉花糖。 “仔仔啊,小姨昨天做了一件大事。哈哈,想想就觉得好开心。” 无奈的看了一眼笑的趴在沙发上的夏丝言,夏晨露出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利索的爬下床,然后自己去厨房准备吃的。他就知道,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依靠自己。而小姨……她不过就是一个空有身高的幼稚鬼。 吃饱喝足,夏丝言和夏晨又在房间里闹腾了许久,一直到时针快指向九点才消停。一大一小穿戴整齐,然后手牵手出门。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帮忙带夏晨,所以今天夏丝言不得已只好又一次带着他去上班。 安顿好了夏晨,然后登台献唱。因为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一整晚初夜的气氛都被夏丝言掌控的很好。她一身银色的抹胸短裙,妖艳妩媚的妆容,再配上沙哑而慵懒的歌声,一次次把舞池里的气氛high翻天。 舞池旁边的一个卡座里,大厅最阴暗的角落。一个气势强悍的男人正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被卡其色的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交叠着搁置在一旁的茶几上。如狼般精准又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舞台上唱的欢快的夏丝言,一抹冷然,从幽暗的眸底深处划过。 这人,正是陆非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7作对 对面的座位上,一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唇畔始终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淡蓝色的酒。睍莼璩伤视线,在夏丝言和陆非嫌之间来回探寻着。似乎,嗅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眸子里,有戏谑的光芒一闪而逝。 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陆非嫌圆润白皙的手指快速的划过屏幕。一条短信,片刻之后就发送了出去。把手机丢进口袋,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泛着寒光的眼,状似随意的盯着夏丝言。跟对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话之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包房走去。 “夏小姐,您的歌唱的太好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就在夏丝言弯腰鞠躬准备下台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不管夏丝言是不是答应,硬生生的把酒塞给她,然后端起自己的一饮而尽。 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酒,夏丝言认识,那是血腥玛丽。酒精浓度很高,她这种不会喝酒的人,喝了之后铁定会醉的。在初夜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夏丝言一般不喝客人的酒。今天这一次也不例外,夏丝言抿唇,一脸歉意的看着那人:“对不起先生,我不会喝酒。” 一听夏丝言说她不会喝酒,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跟你喝酒?”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我真的不会喝酒,对不起。” 夏丝言一边不停的道歉一边焦急的巡视着大厅,周围都是看好戏的人,大厅经理也不知踪影。夏丝言虽然很想干脆利索的挣脱男人的纠缠,可是却生生忍住了。目前,这是她唯一的一份工作了。如果丢了,那仔仔跟她就要上街要饭。为了生计,就算不耐烦也要尽量的赔着笑脸。 可是不管夏丝言怎么道歉,那男人都不领情。你来我往之间,夏丝言杯子里的酒忽然洒在男人名贵的西服上。 “该死,你是怎么回事?不喝就不喝,竟然拿酒泼我。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你?” 男人厉声的指责着夏丝言,脸色早已经变得铁青。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不然你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帮您干洗一下再还给您。”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你他妈是不是看不起我?敬酒给你你不喝,竟然还把酒泼在我身上。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 夏丝言已经连声道歉了,男人却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摸样。一把抓着夏丝言纤细的手腕,开始在舞台上高声的喧哗着。他们的争吵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不怀好意的叫嚣声,有冷眼旁观的,有指指点点笑嘻嘻的,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 用力的咬着牙齿,夏丝言极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早知道今天上班会遇到捣乱的人,她干脆在家睡大觉的了。以往这个时候经理早就已经来了,今天竟然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 大厅经理再不出面的话,她就要忍不住爆发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8不怎么样 “我说,何必跟一个女人计较。睍莼璩伤” 就在舞台上的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有个男人走了上来。夏丝言回头,灯光迷离中让男人的面孔有些模糊了,不过应该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身高大约有一米九,一身帅气的休闲装,右耳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 “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你这衣服我赔。” 男人说话的时候唇畔总是挂着浅笑,却并不显得平易近人,反而有种冷漠疏离的气势。右耳的耳钉反射着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显得格外迷离。 微微眯着眼睛退到一旁,夏丝言知道她现在不用多说什么。这个男人肯出来,就一定会替她搞定眼前的麻烦。虽然,她不认识他,也从未在初夜的任何一个地方见过他。 “走开,我可是恩怨分明的人。” 闹事的人好像并不买他的帐,只是随意的瞄了他一眼就侧身准备上前继续找夏丝言谈赔偿的事情。不过他还来不及迈开步子,衣领就已经被男人用一只手轻轻巧巧的拎了起来。然后在他惊愕的眼神里,男人靠近俯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老板不会怪你的,走吧。” 男人说完就放开他,转身,一脸浅笑的走到夏丝言的面前,站定。一股清冽的末莉香味席卷而来,夏丝言微微有些错愕。 这男人,竟然会喜欢末莉这种女孩子喜欢的香味儿。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先生帮忙。” 夏丝言礼貌性的鞠躬,然后不卑不亢的从男人的身边走过。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把她的好心情给吹散了,现在她只想赶紧带着夏晨回家睡觉。夏丝言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后。 包房两侧的走廊很安静,灯光是暗黄色的,带着一股迷蒙的味道。夏丝言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再往前就是换衣间,仔仔正在里面等着她。 想到这儿,夏丝言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却不料,高跟鞋忽然扭了一下。夏丝言身体一晃,直直的朝着地面摔去。 “小心。” 身后,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然后,夏丝言就已经稳稳的落入一个男人的怀抱。扑鼻而来的末莉的花香,让夏丝言一下子就分辨出是刚刚替自己解围的男人。 “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 站定身子,夏丝言有些抱歉的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在暖色系的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如星辰般闪耀的眉眼,如同柔和了月光,闪耀着细细碎碎的光芒。唇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质,看起来像是电影明星。 “既然你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帮我一个忙。怎样?” 挑眉弯唇,男人唇边的浅笑忽然变的灿烂夺目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带着几分大男孩的可爱和率真。这样的男人,让夏丝言有一种被闪耀的感觉。他的光芒太过于夺目,直觉告诉夏丝言,他跟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9帮个小忙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睍莼璩伤” 夏丝言微笑,拒绝的一点也不婉转。她一向,对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不感冒,就算眼前的男人刚刚帮过她也一样。他现在说有事让她帮忙,可见刚刚他出手帮她也并非是单纯的目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夏丝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干脆利索的离开。 “我真的需要你帮忙,不听我说完再走吗?” 虽然夏丝言已经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可是男人却像是没听懂似的,笑的愈发灿烂明媚。闪耀着细细碎碎光芒的眼眸里,有几分诚恳。或许是其中的诚恳让夏丝言选择了静观其变,她侧头,微笑着看着男人。 “是这样的,我跟朋友玩儿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输了。选了大冒险,他们让我……带你去包房,并且以……女朋友的身份。” 男人似乎有些窘迫,俊脸上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粉红色光芒。如今这个年头,长得精致的男人很少有纯情到脸红地步的。在暖色的灯光下,男人眼神里的恳请更增添了几分萌的气质,夏丝言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对了,我叫君纪辰。” 夏丝言还在犹豫,忽然听到男人的自我介绍。他叫君纪辰,蛮好听的名字。听起来,挺像一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儿。可尽管他眼里的诚恳很能打动人,夏丝言却还是犹豫的。对于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们玩儿的游戏,她一向有些敬谢不敏。 “拜托了,帮我一次吧。不然我可就要在舞台上全裸跳舞了,你应该,不想看我被舞池里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吧。” 君纪辰似乎是看出了夏丝言的犹豫,赶紧再接再厉的发挥自己精湛的演技。他吃准了夏丝言心软的性格,索性拿出看家的本领卖萌又撒娇的,果然就把夏丝言给拿下了。 这边她才刚刚为难的点头表示同意,那边君纪辰就已经笑嘻嘻的拉着她往拐角,通往钻石包房的走廊走去。 “那个,我可以叫你言言吗?” “呃……” 听到君纪辰的话,夏丝言忽然有些为难。第一次见面的人叫她言言,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她犹豫着正准备拒绝,君纪辰就已经在一间包房门外停了下来。夏丝言下意识的抬眸,看到门楣上贴着烫金的王冠两个大字。王冠,是初夜最豪华的包房。 夏丝言被君纪辰牵着走进王冠,里面的灯光很暗,音乐震耳欲聋,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有人在一旁拥抱着唱歌,有人在公然*,还有人在迷离的灯光下玩儿骰子。看到推门进来的君纪辰和夏丝言,全都愣了愣,然后又开始个玩儿个的。 “先坐吧,我朋友都这样,你别见怪。” “没事。” 夏丝言随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在意那么多。她只是,来还一个人情罢了。至于这里闹成什么样疯成什么样,只要不牵连到她就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总觉得有一道视线隐藏在黑暗里,牢牢地盯着自己。那股目光中,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阴冷和霸道。粘腻的粘在她的身上,越来越炙热。 “喝点什么?” “果汁吧,我不太会喝酒。” “嗯,女孩子家还是喝果汁比较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0惹火情人 君纪辰笑的一脸灿烂,从桌子上拿过一瓶椰子汁亲自替夏丝言打开,然后递给她。睍莼璩伤夏丝言微笑着算是谢过君纪辰,仰头喝了一口。夏丝言喝的有些急,嘴角沾染了一些椰子汁,映衬着灯光,看起来迷蒙又魅惑。 “啧,在我这种大帅哥面前,你也不会矜持一点。” 君纪辰一边开玩笑一边抬起手,细细的替夏丝言擦着嘴角的汁液。夏丝言怔愣了一下,忽然才察觉这样的动作对于刚刚见面的人似乎过于亲密。下意识的想要躲,可是君纪辰却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的贴的更近。夏丝言不敢乱动,怕自己一动就会让两人的身体蹭在一起,所以只能僵硬着身体。可是在被人看来,他们却像是极其亲密。 忽然,一个身影从角落里猛然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夏丝言跟君纪辰的方向,优雅的步子在迷离的灯光下犹如猎豹一般。很快,就到了两人的面前。 一股慑人的压迫力让夏丝言有些错愕,这种熟悉的压迫感,像是陆非嫌的气场。下意识的抬头,竟然真的是陆非嫌。原本就倾国绝色的脸被迷离暧昧的灯光照耀着,显得更加妖孽魅惑。璀璨夺目的黑眸里,隐隐有不悦和怒火,直勾勾的盯着夏丝言。 “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莫非,是来看我女朋友的?” 君纪辰侧身抬头,故作惊讶的看着陆非嫌说着。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却有一抹戏谑的暗沉,隐隐浮动着。 “女朋友?” 陆非嫌的眼神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夏丝言,薄唇一张一合,语气嚣张又轻蔑,略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是啊,言言。我的女朋友。” 君纪辰又一次重复了一边,还刻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卷翘的睫毛掩盖着的眼眸深处,有别人看不到的意味不明的光芒。为了更加刺激陆非嫌,君纪辰甚至当着他的面,亲昵的把夏丝言给揽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夏丝言有些僵硬,可是比起来这个,她似乎更不想跟陆非嫌有过多的接触。索性,便任由君纪辰抱着。反正,也掉不了一块儿肉。 陆非嫌的视线从夏丝言的脸上游移到肩膀,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银白色的抹胸短裙,而君纪辰的手,则肆无忌惮的放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这一幕,让陆非嫌觉得格外的刺眼。 “君纪辰,你还可以更搞笑一点。不过是一个酒吧的卖唱女,也能做你女朋友?是不是,你最近想要自毁身价?” 陆非嫌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明显不过的讽刺和鄙夷。他的声音很大,包房里大部分的人都听得到。有些已经开始好奇的张望着三个人,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卖唱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啊。” 听着君纪辰毫不犹豫的说卖唱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啊。夏丝言的心忽然一暖,暂且不管君纪辰的目的是什么,他这句话确实让夏丝言感动到了。尤其,是在陆非嫌轻蔑至极的侮辱过她之后。 “小心,别被骗了。现在的女人,为了钱可是什么都愿意去做。” 居高临下的瞪着依偎在君纪辰怀里,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夏丝言,陆非嫌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他刚刚开始让她为昨晚的行为付出代价,君纪辰那小子就上去一番捣乱,把他的报复计划搁浅了。现在,她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跟着君纪辰到他的包房,而且还是以君纪辰女朋友的身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1想你 跟他睡过觉滚过床单并且惹了她的女人,竟然转眼成了自己兄弟的女朋友。睍莼璩伤世界上,还可以有比这个更搞笑的事情。 “没关系,我相信言言就好。” 君纪辰似乎是打算跟陆非嫌作对到底,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以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回敬回去。听起来,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夏丝言。而他们,也不过刚刚在舞台上才认识。陆非嫌的心底,先入为主的把夏丝言归类为手段高明的女人行列。如果不是她的手段高明,君纪辰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蒙骗。 幽暗的眼眸深处,对夏丝言跟多了几分的鄙夷和不屑。 既然,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昨晚竟然还装清高的把他打伤。今晚既然碰到了,她就没有机会再逃脱他的钳制。就算现在君纪辰喜欢她,他也有办法让他很快移情别恋。 “君纪辰你似乎不知道,夏丝言曾经主动爬上了我的床,现在又来招惹你。这样的女人,你也敢喜欢。” 陆非嫌的话永远冰冷又一针见血,趾高气扬的侮辱着夏丝言。微垂的眼眸半阖,呈现出一幅慵懒的姿态,懒洋洋的睨着夏丝言。既然她有勇气跟着君纪辰走入这间包房,就要有能耐承担一切后果。 “真是不好意思,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一直垂着头不想开口的夏丝言,听到陆非嫌越来越过分的话,再也忍不住。抬头,一脸倨傲的瞪着陆非嫌。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她不认识他。 “是吗?看来我有义务让夏小姐你重新回忆起来……” 陆非嫌作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上面飞快的滑动着,然后定格。 “相信夏小姐看了里面的照片,一定会想起我。” 夏丝言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原本还倨傲的不服输的脸,瞬间有些苍白。贝齿用力的咬着嘴唇,目光里透着些许的恨意。该死的陆非嫌,竟然拿她的照片威胁她。 “陆,你手机里的照片是言言吗?给我看看。” 一旁未出生的君纪辰忽然开口,摆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摸样跟陆非嫌讨要着手里,眼角的余光却在瞄着夏丝言。 “好啊,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非嫌淡漠的笑着,作势就要把手机递给君纪辰。就在君纪辰的手即将碰到手机的时候,她身边的夏丝言忽然站起来,一手拽过手机一手拉着陆非嫌,快步的走了出去。 半眯着眼睛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君纪辰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如同夏日的阳光,格外绚烂夺目。 从刚刚在卡座,看到陆非嫌一直盯着夏丝言开始,君纪辰就觉得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所以当陆非嫌的人故意上台刁难的时候,他就使出一招英雄救美。成功的在夏丝言的心里留下了好印象,然后又卖萌装可怜的骗她进了王冠包房。为了看到陆非嫌冷血面具下的丰富表情,他可是做足了戏份。 现在,男女主角终于各自退场。他的任务,就是等着以后看好戏。所以陆非嫌,你可千万别让我这个好兄弟失望啊。 君纪辰笑眯眯的弯着眉眼,笑的如同一只奸诈的狐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2迷离 一路拖着陆非嫌到了走廊的尽头,夏丝言才甩手放开他。睍莼璩伤快速的抓着手机把上面自己的照片全都删掉,然后把手机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的停顿。 “现在,你拿来威胁我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离我远一点。” 一脸不悦的睨着陆非嫌,夏丝言的眼底依旧有浓的化不开的恨意。这个男人,每一次出现都会破坏她的好心情。而且,她一分一秒也不想看到他。 “没关系,那东西我备份了很多。” 懒懒的挑眉,陆非嫌随意的依靠着墙壁。优雅而从容的从怀里掏出烟点燃,却并不抽,只是放在手指之间把玩儿着。细细碎碎的黑发贴着前额,隐约遮挡着如画的眉眼,看起来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玩世不恭又有些无赖的笑,肆意的在俊美如斯的脸上绽放,眉梢微挑,带着几分轻蔑和率性。 “可恶,你没事弄那么多的备份干嘛?你是不是有病?陆非嫌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把我的那些照片删除……” “补偿我的损失。” 夏丝言滔滔不绝的话被陆非嫌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一双咄咄逼人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夏丝言。幽暗的眼眸折射着明明灭灭的灯光,变得迷蒙而闪耀,深处却透着丝丝缕缕的狠戾和冷漠。 “你凭什么让我补偿你的损失?” “昨晚你砸伤了我的头,还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难道你不应该赔偿?” 陆非嫌淡淡的挑眉,慵懒的抽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昂着头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个的眼圈。看起来,像是电影里那些有些坏的型男。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深沉的,令人无法自拔的魅惑。 “陆非嫌,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你先对我不尊重,你活该。” “我对你不尊重?夏丝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爬上我的床吧?” 夏丝言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她又不是瞎了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如果不是为了报复他,她怎么可能白痴到牺牲自己的清白。陆非嫌不说还好,一说,夏丝言就更恨他了。 “就算是我先爬上你的床那又如何?难道陆公子玩不起一夜情还想要死缠烂打的求负责不成?” 不卑不亢的斜睨着陆非嫌,夏丝言不甘示弱的反驳。她的语气,透着轻蔑和鄙夷,眼神是倨傲的,眸底深处有毫无掩盖的厌恶和憎恨。 慢条斯理的把香烟丢进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里,陆非嫌逆着光一步步的靠近夏丝言。俊美如斯的脸半匿在光影里,一半透着暖黄色一半却是阴暗的,如同拥有黑色羽翼的天使。一步步。把夏丝言逼入角落里。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随意的撑开双臂把夏丝言固定在自己和墙壁之间,陆非嫌垂着眼睛,妖媚的瞳仁半阖,慵懒而狂傲的看着夏丝言,薄唇轻扬,笑的魅惑众生。然后,开口:“我不介意把你的照片公开,当做是对我的赔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3哭笑不得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44不舍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45气质相似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杏园别墅区的外面,夏丝言付钱下车。睍莼璩伤眼前的别墅区在暗夜里熠熠生辉,像是夜空里无数的繁星。夏丝言起初以为这种高级公寓她很难进去,可是当她把口袋里陆非嫌给的那张铭卡拿出来之后,年轻帅气的门卫二话不说就放她进去了。 夏丝言只是觉得这张小小的铭卡很神奇,却不知道在*国际,除了业主之外凡是有铭卡的人都可以进出。因为铭卡,是只有业主关系密切的人才会有的。所以夏丝言一拿出铭卡,门卫就放了行。 别墅区的面积很大,夏丝言忙活了许久才总算分辨出东西南北来。好在,别墅里有一块儿大型的分布图,她很快就找到了陆非嫌那栋别墅的大致方位。等到她踩着高跟鞋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时间早就已经超过了十二点,甚至都已经指向了一点。 夏丝言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按门铃。昏暗的灯光下,夏丝言穿着一件无袖的雪纺上衣,一条及膝的浅蓝色布裙外加白色的帆布鞋。素净的小脸泛着柔嫩的光泽,肌肤如同婴儿一般光滑细腻。这样的夏丝言像是纯净清澈的大学生,透着难以令人抗拒的清纯魅力。 “可恶,怎么会没有人来开门?” 夏丝言有些气愤的咬着牙嘀咕着,眼前的可视电话里忽然出现一张脸,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到夏丝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然后神色淡然的开口:“少爷说你迟到了,所以不能进来。” “什么……” 夏丝言的惊呼还没有说完,可视电话就被挂断了。看着忽然之间黑了的屏幕,夏丝言忽然有一种扭头走人的冲动。可是最终,愤怒还是被理智打倒了。她的照片还在陆非嫌的手里,所以不能走。 既然进不去,夏丝言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随意的坐在台阶上然后抱着膝盖默默地享受夏夜的风。 书房里,陆非嫌优雅的端着咖啡,眼睛盯着屏幕里坐在台阶上的身影。从背面看,夏丝言实在有些瘦的过分,隐隐能看到脊背上的骨头在衣服上烙印出的痕迹。虽然是夏天,不过*杏园在城郊的山上所以空气比较山下还是有些冷的。夏丝言衣衫单薄,坐在台阶上不停的搓着手臂。陆非嫌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一边气恼的瞪着眼睛一边咒骂自己的摸样,一丝冷笑浮现在唇畔。 明明说好了十二点以前到别墅,结果她到了一点才来。既然那么想迟到,那就让她尝一尝闭门羹的滋味。 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关掉电脑。陆非嫌优雅的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不其然的,在走廊里碰到了君纪辰。 “啧,你舍得让她在外面等一晚上?” “不过是一晚上而已,她应该还不至于冻出什么好歹来。” 懒洋洋的依靠在墙壁上,君纪辰别有深意的看着陆非嫌面无表情的脸。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非嫌因为一个女人不惜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哪儿还有一点成熟男人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幼稚到了极点的孩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6不悦 耸耸肩,君纪辰哥俩好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还是别太过分的好,毕竟是女孩子。睍莼璩伤” 说完,君纪辰就挂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闪身钻进自己的房间睡大觉。他今晚不过是暂时借住在这里,能做的也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句而已。至于听不听,自然要看陆非嫌自己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夏丝言牢牢的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天知道为什么夏天的晚上还这么冷,她冻的都快要麻木了。更可恶的是陆非嫌,她不过就是迟到了,他竟然罚她在门外守夜。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种恶劣的男人。 不知不觉,夏丝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身后的大门忽然在一片清冷的灯光下打开,穿着白色浴袍的君纪辰斜靠在门框上,俯视着缩成一团的夏丝言。她的背影很纤细,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吹走似的。月光下,柔弱娇小的像是纯洁的百合花。宛若一缕阳光,忽然照射在君纪辰的心底,如同破竹之势。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君纪辰上前几步,弯腰,把夏丝言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回到别墅。刚刚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沙发上顺便盖上毯子,一抬头,就已经对上了站在楼梯口的陆非嫌。 勾唇,君纪辰笑的灿烂又明媚。看了一眼夏丝言之后才轻悄悄的上楼,经过陆非嫌身边时还不忘拍一把他的肩膀。 果然是个闷骚男,外冷内热的家伙。 默默地在心底腹诽着,君纪辰懒得去看陆非嫌,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这一次,是真的要睡觉了。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着掀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如同闪耀着漫天星辰一般显露出来。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然后有惊讶一点点的蔓延着。 夏丝言猛然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眼前奢华到令人咋舌的客厅。大脑一片空白,关于昨晚的记忆像是被仙女偷走了似的,一点模糊的印象也没有。她不是在门外台阶上睡着了吗,怎么就醒来之后跑到客厅了呢? 难道是陆非嫌那家伙把自己抱进来的?根本不可能,他怎么会那么好心。那是谁? “你醒了。” 听到声音,夏丝言这才侧头,楼梯上往下走的竟然是君纪辰。此刻的他穿着白色的休闲T恤,浅蓝色的低腰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右耳的耳钉随着他的步子闪耀着阳光,看起来格外的光彩夺目。怎么看,怎么有巨星风范。 “昨晚,是不是你抱我进来的?” “你怎么这么聪明。” 君纪辰笑嘻嘻跳下最后三级台阶,大步流星的走到夏丝言的面前双手撑在沙发上俯视着她。君纪辰的身影刚好当着夏丝言的脸,再加上他俯视的动作,从楼梯的角度看就像是两人在亲密的接吻。而恰恰,陆非嫌现在所处的,就是那个好巧不巧的位置。 “君纪辰,我不记得你还有时间可以磨蹭。” 陆非嫌的声音冷冰冰的的,带着几分淡漠的气质。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客厅。凌厉而尖锐的眼神快速的扫过夏丝言之后最终停留在君纪辰的身上,俊美的脸上有一丝不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7可惜 “可是我的时间也不赶啊,你着什么急。睍莼璩伤” 不客气的反驳着陆非嫌的话,君纪辰又低头笑的灿烂明媚的看着夏丝言。俊朗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是一只聪明伶俐的狐狸。 “夏丝言,还不去做早餐。” “啊?哦。” 猛然听到让自己去做早餐,夏丝言的表情愣了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浅浅应了声。她虽然不甘愿,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太过于明朗,还不知道陆非嫌会怎么刁难自己。所以为今之计,那就是服从。只要服从就对了,不怕他鸡蛋里挑骨头。 随意的把皮包扔在沙发上,夏丝言踢掉高跟鞋,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悠闲的走进厨房。随手拿起一旁的围裙系上,开始沉浸在做早餐的氛围中。 “哇,言言这个摸样好有魅力哦。” 厨房是半透明的,君纪辰和陆非嫌坐在餐桌旁边恰好可以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陆非嫌一直面无表情的低头看报纸,君纪辰则像个孩子似的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夏丝言顺便不忘发出各种赞叹和惊呼。 一副,恨不得把夏丝言给夸上天的摸样。 “早餐好了请慢用。” 夏丝言只是随意的煎了两颗蛋,然后准备了两个起司三明治一根熏肠,外加每人一杯牛奶。恭恭敬敬的端在桌子上放好,然后夏丝言就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夏丝言,我有叫你坐下来吃饭吗?” 陆非嫌的话刚好让夏丝言吞咽的动作凝滞起来,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非嫌。他竟然,连早餐都不让她吃。 片刻的惊愕之后,夏丝言就恢复了我行我素的本质。看也不看陆非嫌,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就好像陆非嫌刚刚的话是放屁。 “哎哟,人家言言好歹也替咱们准备了早餐。陆,你那么苛责干嘛。” 笑嘻嘻的瞥了一眼陆非嫌,君纪辰开始打圆场。说完之后才不忘朝着夏丝言眨巴眨巴眼睛,萌的差点让夏丝言流口水。虽然她是挺恨陆非嫌的的,但是对于君纪辰这种总是对着自己笑眯眯的男人,夏丝言最没有的就是抵抗力。 “言言做的早餐真好吃,可惜以后就吃不到了。” “你要去哪儿吗?” 听到君纪辰带着失落的语气,夏丝言不自觉的搁下了手里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有些茫然的看着对面的君纪辰。 “我要回美国啊,估计一年半载的是回不过来了。言言你可要想我啊,我在美国也会想你的。” 呃…… 夏丝言无语了,她忽然发现君纪辰这个时候很像个孩子。明明笑的眉眼弯弯一脸灿烂的,可是眼底深处却透着淡淡的落寞和忧伤,像是隐藏了很多故事一般。 接下来的早餐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夏丝言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闪人。悠然自得的靠在沙发上,目光一点点的掠过大门看着外面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忽然发现,这种高级住宅区还真是舒坦。一眼望去全都是花草树木,令人心旷神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8伤感 “言言,我真的走了哦。睍莼璩伤你想要记得想我。” 君纪辰丢下手里的刀叉,忽然像个大男孩似的跑过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夏丝言。精致的脸上覆盖着一层离别之前的伤感,让夏丝言的心不自觉的也开始变得低沉起来。虽然跟君纪辰认识的时间不过才一晚上,可是夏丝言却觉得他是个值得她相信的人。这种感觉,微妙的让夏丝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忽然,君纪辰猛然一下靠近夏丝言,一股浓郁的茉莉香味扑鼻而来。夏丝言的身体微僵,准备后退,耳边却传来君纪辰的声音:“陆非嫌欺负你的话你先记住,等我回来替你报仇。” 快速的说完,还不等夏丝言有所反应。君纪辰就已经快速的闪人,然后狡黠的朝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在陆非嫌冰冷的足以把人冻结的视线里,君纪辰毫不畏惧的吧唧一口亲在夏丝言的侧脸上,然后才拿出墨镜戴上然后潇洒的离开。 “留在别墅里,等着我的惩罚。” 陆非嫌如同帝王一般,霸道的在夏丝言的耳边丢下一句重量十足的话之后也跟在君纪辰的身后出门。偌大的别墅,忽然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好像,被暂时剥夺了人身自由。 夏丝言一直在客厅里带到十点左右,才终于看到鱼贯而入的佣人。还不等她开口,昨晚在可视电话里的那个中年女人就先一步走到她面前。 “夏小姐您好,我是陈妈,我带您去您的房间。” 陈妈说完之后就转身,丢下夏丝言径直往楼上走去。夏丝言无比光荣的愣了愣,然后才抓起包包追了上去。 站在将近五十坪的房间里,夏丝言忽然感慨万千。想她和夏晨两个人才不过窝在十平米的小屋子里,这栋别墅随随便便一个客房却几乎有五十平米。这或许,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差别吧。 懒洋洋的扔掉包躺进柔软的被子里,夏丝言滚来滚去却睡不着。因为摸不准陆非嫌的心思,所以觉得心里有些惶恐。不知道他让她住进他的别墅,究竟有什么打算。因为猜不透,所以就格外惹人厌烦。翻来滚去的睡不着,夏丝言干脆起身,钻进浴室里泡澡。反正,这里的一切都是陆非嫌的,不用白不用, 舒舒服服的跑完澡,夏丝言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夏丝言拉开门,鱼贯而入的是几个佣人和一些服装师之类的女人。有人拿着尺子有人拿着纸和笔,然后在夏丝言完全呆愣的状况下,她的三围已经被详细的记录了下来。然后,那些人又跟来的时候一样,鱼贯离去。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她才有种回魂的感觉。方才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她一概不知。不过应该跟她没多大的关系,不过就是量个三围罢了。 耸耸肩,夏丝言难得悠闲的打开电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9注定爱 让夏丝言郁闷的是,她才刚刚消停一会儿,门外就又传来的敲门声。睍莼璩伤然后不等她去开门,一群佣人就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堆衣服。夏丝言傻眼的看着她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把手里的衣服恭恭敬敬的挂在衣柜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已经把空空荡荡的衣柜填满的衣服,夏丝言真心困惑了。她不知道,陆非嫌这是在唱哪一出。扔掉遥控器,夏丝言赤着脚走到衣柜旁边随手拿起一个吊牌。一抹骇人,从夏丝言瞪大的眼眸里闪过。 这里的衣服,每一件的价值都上万。林林总总的衣服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套。陆非嫌,他是疯了么? 这下夏丝言完全惶恐了,根本就摸不着头脑。陆非嫌是脑袋有坑还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竟然按照她的尺寸准备了这么多的衣服而且贵的吓人。他是打算让她因为这样欠了他的债,然后任他为所欲为吗? 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夏丝言像是见鬼似的跳到床上继续看电视。 所幸的是,一直到深夜陆非嫌还没有回来。夏丝言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总算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了。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声响,一侧的墙壁滑开,陆非嫌裹着白色的浴袍悄无声息的走到夏丝言的床边。 看着微微张着粉唇喘息着,睡的正熟的夏丝言,陆非嫌幽暗如深潭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丝冰冷的涟漪。此时此刻,看着安静的像是天使的夏丝言,陆非嫌才敢把记忆深处的面孔拿出来。她跟夏丝言,似乎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他,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人准备了那么多的衣服。 亦柔,是不是你回来了? 默不作声的在心底叹息着,陆非嫌的心底忽然一片荒芜。那一段早就已经镌刻在生命里的爱,从她的离开戛然而止。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碰,一直流连花丛做足了花花公子的摸样。可是却不想,五年的伪装在看到这一张跟她如此相像的脸时,忽然溃不成军。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陆非嫌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就算知道眼前的并非是她,而只是跟她长得相像的另外一个女人,他也愿意把仅剩的温柔给她。 缓缓地闭上眼睛,陆非嫌的心底涌出丝丝恨意。他爱那个女人,同时也恨她。恨她背弃了他们的誓约恨她逃离了他的生命。忽而睁眼,一抹嫣红在陆非嫌的眸子里放肆。 陆非嫌的手忽然靠近夏丝言的脖子,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双眼微微的眯着最终咬牙然后抽身。那一刻,陆非嫌似乎看到了青春年少时的那个他。回忆来袭,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姿态。 操! 一脸阴沉的暗骂了一声,陆非嫌硬生生的收回伸出的手转身,大踏步的离开。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只有夏丝言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0惶恐不安 夜晚一点点的褪去,黎明以无可抵挡的架势到来。睍莼璩伤 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颤抖着,然后缓缓张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抹慵懒的浅笑,夏丝言起床。有些呆滞的看了看身处的房间,片刻的怔愣之后才快速的起身,洗澡,换衣服。做完一切之后夏丝言就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在佣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屋子。 一切顺利的出了陆家的门,又好运的搭上一辆出租车。夏丝言欢欢喜喜的离开了陆家,一心想着等会就要见到仔仔的事情。 心情愉悦的回到出租屋里,夏丝言踢掉高跟鞋脱下身下过于妖艳的衣服。片刻之后,她就已经再一次恢复了邻家小妹的装扮。 掏出手机飞快的摁下一串数字,却在电话拨通之前又被夏丝言动作迅速的给切断了。 想了想,夏丝言干脆直接朝着那个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然后就打开门往约定地点赶去,这么久没见到夏晨还怪想念的。 等到夏丝言赶到的时候,苏子安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不过奇怪的是,他身边并没有出现夏晨的影子。 “嗨子安,仔仔呢?” 一靠近,夏丝言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正题。一点跟苏子安寒暄的打算都没有,这让苏子安的心底有些失落。可是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整个人谦逊温和的像是宫廷里的贵公子。 “仔仔刚刚嘴馋吃了太多的冰激凌,现在正在厕所呢。咱们稍微等一会儿,他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苏子安不仅人长的儒雅,就连声音也格外的干净温和。听上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应该属于小姑娘们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类型。 不过可惜,夏丝言不会允许自己和家世显赫的男人有任何亲密的交往。毕竟姐姐的死,就是最好的警戒。 想到这里,夏丝言透亮的双瞳忽然变得暗淡起来。 “小姨,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仔仔好想你哦。” 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膝盖上面一点点的小萝卜头,夏丝言咧开嘴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因为她的笑太过于耀眼,一旁的苏子安都快要看呆了。 “贪吃鬼,吃那么多的冰激凌。这下子拉肚子了吧,真是活该。” 夏丝言故意装作一点严肃的说着,可是人小鬼大的夏晨却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像个大人似的,一脸狐疑的围着夏丝言转了个圈。 “小姨,仔仔发现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哟。” “有……有吗?” 听到夏晨的话,夏丝言的脸色忽然涌上几分不自然的红晕。都说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最美,难道就连夏晨这样的小鬼头都看出来蹊跷了吧。 可是拜托,他才只有三岁而已。 有些不解的看着夏丝言脸上一阵惶恐一阵轻松的神情,正想要开口却问。可是却再一次被机缘巧合的打断了,而打断的人却是夏晨。 “小姨,仔仔肚子又疼了。” 小家伙一句话飞快的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不见了,快到夏丝言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仔仔。让他吃了那么多得冰激凌,所以他才会拉肚子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1勉强 看着冲向卫生间的小小身影,苏子安忽然有些不安的说着。睍莼璩伤 “没事不怪你,我知道肯定是仔仔耍赖硬要吃的。” 夏丝言抬起头冲着苏子安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她虽然发誓不跟豪门子弟产生亲密的关系,可是却没有排斥跟他们交朋友。 笑容甜腻的夏丝言却没有注意,街角的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里正有一双阴郁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陪着客户吃了饭,陆非嫌刚巧开着车子路过这里,等红灯的瞬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陆非嫌面无表情的找了个位置停好车,然后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一直跟人有说有笑的夏丝言。 一支烟,在陆非嫌的手里点燃,慢条斯理的抽着。锐利的双眸却一点点的眯起来,一直到烟抽完。开门,下车。不顾街头攒动的车子,蛮横的穿越马路朝着对面走去。 夏丝言正在跟苏子安说话,忽然觉得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她缓缓的回头,看到的是笑的邪魅而妖冶的陆非嫌。细细碎碎的日光在他幽深的寒眸里一点点的闪耀着,眸底深处有一抹阴暗的冰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陆非嫌笑的想妖孽一般的脸,夏丝言忽然嗅到了死神的味道。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 看着夏丝言眼底的惊恐和不安,苏子安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也知道夏丝言是害怕这个人的。所以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站出来,挡在夏丝言的前面。 “你还不配跟我说话。” 狂傲的视线淡淡的扫过苏子安,陆非嫌快速的就把眼神转移到了夏丝言的身上。他的嚣张和傲慢让苏子安错愕了一下,可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忍住了发火的冲动。 “这位先生,如果你没事的话请不要来骚扰我的朋友。” “跟我走。嗯……” 这一次陆非嫌直接无视了苏子安的话,精致的眉眼细细的挑着,妖瞳微垂透着几分妖冶的漫不经心。末尾上扬的语调,像是囊括了数不清的情绪。 看着陆非嫌笑的愈发妖娆的眸子,夏丝言知道他肯定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夏丝言虽然害怕,却固执而倔强的不肯服从。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听到夏丝言的话,陆非嫌只是淡然的挑眉,唇畔的弧度却越来越大肆意的笑如同沾染的杜鹃,从骨子里渗透出一股邪魅狂戾的气息来。明明陆非嫌在笑,空去却变得冷冽起来,刺骨的寒意像针一样扎着夏丝言的皮肤,让她的心底一阵阵的泛起不安。 “你确定不跟我走吗?” 这一次,陆非嫌的语气里已经明显的多了几分威胁。慵懒而魅惑众生的笑以耀眼之姿在陆非嫌的脸上绽放,笑意却未达眼底,有令人恐慌的冰冷,一圈圈的荡漾着。 “这位先生,你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强人所难。更何况,丝言根本就不想跟你走。” 探寻的目光在陆非嫌和夏丝言之间游移,直觉告诉苏子安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关系。心底,微微有些酸涩,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生硬,身体更是毫不在意的挡在他和夏丝言之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2博同情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53优秀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54嘲笑 陆非嫌斜睨着眼,用一种极其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夏丝言。睍莼璩伤他嘴角嘲讽的冷笑就好像是在跟夏丝言宣告自己的高高在上和目中无人,那种嚣张的样子让夏丝言很想用力的揍他几拳。 “神经病。” 默默地怒视了陆非嫌许久之后,夏丝言只是懒洋洋的掀动嘴皮缓缓的吐出神经病三个字。继而夏丝言便侧过头,她不想去理这个幼稚又无知的男人。 “夏丝言,你这是什么态度?” 看到夏丝言对自己的冷漠和鄙夷,陆非嫌的怒火更加的旺盛。快速的摁灭手里的烟头,陆非嫌翻身强迫夏丝言转过脸来面对自己。 “记住,我还没有厌倦你之前,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存在我一个男人。” 陆非嫌霸道而狂妄的说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从陆非嫌浑身上下散发的凌厉气势来看,夏丝言知道他是被激怒了。可尽管如此,骨子里天生就有着叛逆血液的夏丝言却并不愿意服软。 他盛气凌人,她就比他更加的狂妄嚣张。而且,她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他厌倦之前,她就已经厌倦了他。 冷冷的眯起眼睛,夏丝言扬起精致的唇,学着陆非嫌平日里的摸样扯出一抹带着讽刺和目中无人的冷笑。 “厌倦?这可真是一个笑话。陆非嫌,你以为跟我睡过几次就妄想成为我的男人,你把我夏丝言选男人的标准也想的太低了吧。” 毫无畏惧的盯着陆非嫌盛怒的眸子,夏丝言不怕死的叫嚣着。她狂妄的话,字里行间都透着对陆非嫌的轻蔑和鄙夷。 “好,很好,非常好。” 陆非嫌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串的感叹词,他的手臂渐渐的收紧,把夏丝言禁锢在自己和座椅之间。 感受着陆非嫌浑身上下紧绷起来的肌肉,瞬间冰冻到极点的空气,越来越有压迫感的空间,夏丝言有些HOLD不住了。 “夏丝言,你竟然说我不配做你的男人。嗯?” 陆非嫌冷笑一声,从后座拿过自己的手机一阵快速的摸索之后。一张彩色的无比清晰的半裸照就出现在屏幕上,那张脸赫然是夏丝言自己。 看着被陆非嫌握在手里的电话,夏丝言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去夺。可是陆非嫌却比她的速度更快,一眨眼就把手机给塞到了一旁的抽屉里。 夏丝言白了一眼陆非嫌,批命的用手扣着抽屉想要把它打开。可是无论夏丝言怎样用力,那个看似毫不起眼的抽屉竟然纹丝不动。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那个抽屉上可是装有指纹识别系统的。” 陆非嫌闲闲的风凉话把夏丝言给震慑的呆愣在当场,她杏眼里的光芒渐渐从慌张变成鄙夷。 慌张的应该是想要把自己的半裸照给清除掉,鄙夷当然是因为这车上竟然还有指纹识别系统这样的高级玩意儿。真不愧是有钱人,变态的有钱人。 “说,你的心里会不会有别的男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5拼狠 “说,你的心里会不会有别的男人?” 陆非嫌并不理会夏丝言眼底的鄙夷,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用那种摄人心魄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丝言。睍莼璩伤 夏丝言敢打赌,如果自己说一个不字的话,他肯定会直接杀了自己。 “你卑鄙。” 尽管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夏丝言还是不愿意轻易认输。这是她的诸多优点之一,可是此时却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优点。 “多谢夏丝言小姐的夸奖。” 陆非嫌依旧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夏丝言,意味不明的眼底深处有一抹复杂而陌生的情愫,纠缠着沸腾着,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记忆里的脸和眼前的脸互相交替着,让陆非嫌的眼眸蓦地变得阴沈起来。 听到陆非嫌厚脸皮的回答,夏丝言直接想吐血。她从来没想过,一向冷傲自负的陆非嫌会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来。 果然,有钱人的变态不是她一个贫民窟里的女孩子可以理解的。 “我要去告你,告你透露我的*。” “啧,你尽管去告好了。不过到时候我会遵从夏小姐的意见,把这些半裸照好好的透露出去。” 陆非嫌说话的时候故意咬重了‘透露’这个词的语调,意在告诫夏丝言。他陆非嫌才不在乎自己被告,相反他还会以此为正当理由,光明正大的传播给更多的人。 威胁人不成反被威胁的夏丝言懊恼的咬着自己的唇,她乌黑透亮的杏眼里盛满了无奈和不甘心。 “记住,做我女人的这段时间里,没有我的批准不准私自外出,不准跟外界联系,不准忤逆我的要求,不准逃跑,不准……” “停停停停停。” 听着陆非嫌嘴里飞快吐出的无数个不准,夏丝言一脸怒火的开口打断了。她敢保证自己如果再不发表言论的话,日后估计上个厕所也要经过陆非嫌的批准。 “怎么,是不是我说的那些条件都太宽容大度了,所以你要对我感激流涕?” “感激流涕你大爷,宽容大度你妹。” 夏丝言再也忍不住了,她终于丝毫不顾及形象的爆了粗口。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名门千金更不是公主的,粗俗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看着被自己气的口不择言的夏丝言,陆非嫌眸色邹然变得阴暗起来。他忽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跟记忆里那一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种感觉,让陆非嫌的心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忽然没心情再逗夏丝言,陆非嫌一言不发的松开她,坐回自己的驾驶位置。 “记住,在我没有对你的身体厌倦之前,最好不要私自离开。” 冷漠的发动车子,再也没有给夏丝言任何再开口的机会,陆非嫌泛着妖艳光芒的眼眸始终安静的盯着正前方。 夏丝言努力的不让自己露出太难看的表情来,微微垂下眼眸遮盖住眼底忍不住就要溢出的恨意。夏丝言从来没有,如此的觉得屈辱过。身边的男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恶魔。 她竟然,为了复仇让自己成为被豢养的金丝雀。手,一点点的捏成拳头,用力的几乎把指甲折断。 耗尽了心力让自己闭上眼睛,夏丝言不愿意去看陆非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6熟睡 红色的法拉利快速而平稳的驶进车库,陆非嫌拇指打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睍莼璩伤却忽然察觉身旁的人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狐疑的转过头。 陆非嫌的表情忽然僵硬在脸上,琥珀色的眼眸里忽然被染上一层迷离,似乎一下子视线就变得恍惚起来。 夏丝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头偏到座椅的另一边。凌乱而乌黑的发丝遮盖着她原本就不算大得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饱满红润的双唇无意识的嘟着,小巧精致的鼻翼一张一合。 这样的夏丝言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美好的画,终于一点一点的跟记忆里那张脸完全融合在一起。她,睡着的时候也是如此恬静美好。这一刻,陆非嫌忽然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少爷您……” “嘘。” 陈妈打开门看到是自家少爷,正开口问候。可是陆非嫌却皱眉让她噤声,目光还不时担忧的看一眼怀里的小人。生怕夏丝言被陈妈的大嗓门给惊醒。 陆非嫌的温柔和体贴让陈妈差一点变成雕像,印象里的少爷自从那次之后似乎就变得冷淡高傲疏离了起来。可是如今,不仅亲自抱着一个女孩子进来,还对她如此的亲昵呵护。 直觉告诉陈妈,他们家少爷这一次是遇见爱情了。却不知,陆非嫌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忽然觉得怀里的女人是记忆深处的哪一个。 识趣的陈妈没多问,瞄了一眼陆非嫌怀里的人之后就快步的退开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少爷怀里的应该是前几日一直留在别墅的夏丝言。 这丫头,果然不一般。 悄无声息的用脚踢开房门,陆非嫌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放在床上。 “唔……” 虽然陆非嫌的动作轻柔极了,可是夏丝言还是醒了。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陆非嫌,发出一声类似于小猫咪的嘤咛。然后,在陆非嫌略微有些惊慌的眼神里竟然再一次沉沉睡去。 长长地松了口气,陆非嫌的心底一阵嘀咕。他生怕自己不小心,就会打破眼前的画面,就会让记忆中的她忽然消失不见。这一刻陆非嫌才知道,他竟然还在眷恋着那个女人。 皱眉看了一眼夏丝言,陆非嫌终于还是俯下身子替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等到夏丝言娇嫩的肌肤全部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陆非嫌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夏丝言娇嫩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吻痕,她的两只手腕分别有被大力捏过之后造成的淤青。 愧疚的看着熟睡中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阵闷闷的感觉,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心疼夏丝言还是单纯的把她当做另外一个她来疼惜。快速而安静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陆非嫌蹑手蹑脚的上床。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柔软的身子抱进怀里之后,陆非嫌才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 亦柔,你终于回来了。 心满意足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陆非嫌宠溺的来回轻抚着夏丝言的后背。手上如丝一般的光滑感觉,让陆非嫌觉得安心极了。 没多久,陆非嫌也闭上眼睛渐渐的睡着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7体贴 清晨醒来的时候夏丝言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疼,浑身不舒服的很。睍莼璩伤有些疑惑的瞪大了杏眼环顾着房间里的摆设,继而夏丝言才想起来这里是陆非嫌的房间。 脸色,一点点的变得僵硬起来。她昨晚,竟然睡着了,还被陆非嫌逮到了他的房间。朦胧的记忆里,似乎有一个人一直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陆非嫌,莫不是你要贯彻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方针。 勾唇,冷笑,夏丝言的心瞬间置身冰窖。 “小姐,小姐您起来了吗?” 听到门外陈妈的声音,夏丝言赶紧从床上起来。飞速的冲进浴室裹上浴巾,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可以的痕迹外露之后才走过去打开门。 “小姐,少爷吩咐给您准备了鱼片粥。少爷还说您昨晚累了,所以要您好好休息。” 陈妈一边把粥放在桌子上,一边用一副暧昧的表情看着夏丝言说着。 呵,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手段陆非嫌竟然用的如此娴熟。他以为,一碗粥,几句话,就可以让她忘记昨天他对她的残忍?真是,可笑。 “陈妈你出去吧,我自己吃。” 夏丝言冷冷的看着碗里的粥,拿着汤匙使劲儿的戳着碗里的粥。好好的一碗鱼片粥被她搅的跟猪食似的,可夏丝言却依旧不自知的把它当做陆非嫌奋力的发泄着。 直接把碗里的粥倒进卫生间,夏丝言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洗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大刺刺的从房间里出来,夏丝言毫不客气的推开一间间的房门。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其实是因为无聊所以她想制造些声响。 看过二楼所有的房间之后,夏丝言就更无聊了。索性直接下楼,走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超大超豪华的游泳池,夏丝言暗自在心底诅咒了一番陆非嫌的骄奢和铺张浪费。骂完之后觉得心情顿时爽快了许多,这才不跟偌大的游泳池计较。 差不多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夏丝言把陆非嫌的大别墅游览了一遍。除却前院的游泳池草坪之外,后院还有一间设备齐全超级豪华的健身房。不过最让夏丝言奇怪的还是后院铺天盖地盛开的薰衣草,那种对环境要求极高的薰衣草竟然会开在这种地方。 不用猜,夏丝言也知道必定是陆非嫌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种植出来的。可是却想不通一个冷漠高傲又有些自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只有小女生才喜欢的薰衣草。 虽然很想找人来问一问,可是夏丝言害怕陆非嫌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想要多了解他。所以后来想想,还是别问了。 一个人在一群佣人的伺候下极其别扭的吃过午饭之后,夏丝言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她好歹以前也是夏家小厨的一块儿砖,那里需要哪里搬。可是现在,除了吃喝睡觉之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的话,夏丝言很怀疑自己会变成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8心跳 可是每每夏丝言挂着一副甜腻的笑走到佣人身边,提出要帮忙做些什么的时候,那些佣人就会赶紧躲开。睍莼璩伤一副避夏丝言如蛇蝎的摸样,好几次还差点害佣人做错事。 最后为了防止所有的佣人都害怕自己,夏丝言干脆一个人闷闷的上楼。 闲来无事,又不肯安生的夏丝言在自己房间折腾一阵之后又转战到了陆非嫌的房间。 看着屋子里充满了男性气息的摆设,夏丝言忽然厌恶的狠狠翻了几个白眼。 飞快的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整瓶的香奈儿五号,夏丝言豪气的开始在陆非嫌的房间里挥洒。整整一瓶金贵的限量版香奈儿被夏丝言当做六神花露水似的喷慢了陆非嫌的房间,之后夏丝言还觉得不满足。她索性扔掉手里精致的香水瓶,走到那面贴着陆非嫌照片的墙面前。 照片里的陆非嫌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薄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对照相并不怎么喜欢。精致的眉毛微微的隆起,眼睛里还闪烁着几丝不情愿的光芒。 不过就算陆非嫌看起来并不想配合,照相的人却依旧很专业的抓到了他身上最富有魅力的特色。 不自觉的,夏丝言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照片里陆非嫌的脸。可是她的手却忽然不小心的碰到一旁花瓣型的装饰品,接着巨大的海报忽然开始掀开。 突如其来的一切把夏丝言吓了一跳,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退了好几步。 等到海报全部掀开,夏丝言才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夏丝言觉得眼前的房间有些眼熟。片刻之后她才想起来,这里竟然是自己睡觉的客房。 霎时间,夏丝言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可恶的陆非嫌,竟然这么变态的在两个房间之间弄了个暗门。原来他就是从暗门潜进的自己的房间,怪不得明明门锁好了他也可以进来。 陆非嫌,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气势汹汹的冲出房间,夏丝言径直走到院子里。原本她想要直接走掉,可是害怕陆非嫌真的会公开自己的半裸照。无奈,她只好收回迈出去的脚。 赌气似的跑到后院,夏丝言把自己置身在一大片的薰衣草堆里。看着被自己用力砸出一个人形大坑的薰衣草田,夏丝言这才觉得心里的怒火释放了不少。这种感觉怎么说,就像是报复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因为不能只能对他下手所以就拿着他在乎的在意的东西或者人来开刀。 用力的嗅一嗅,薰衣草特有的芬芳让夏丝言的心情渐渐的稳定下来。懒洋洋的看着头顶暖暖的阳光,闻着身边具有安神作用的薰衣草花香,夏丝言慢慢的闭上眼睛。原本她只是想要享受一下,可是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银白色的保时捷宛如一尾动作优美的鱼,悄无声息的滑入巨大的车库之中。陆非嫌拎着自己价值不菲的名贵西装外套从车子里下来,衬衣的领带被随意的拉扯了几下,完美的锁骨线条便露了出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9梦幻 宛如高贵的王子一般,一边优雅的往别墅走去一边随意的扯掉领带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两粒。睍莼璩伤 “该死,哪里来得香水的味道?” 陆非嫌推开门便闻到了房间里浓烈的香水味,虽然是世界顶级的香水,可是喷了整整一瓶在房间里也是会让人觉得受不了得。 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陆非嫌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夏丝言的影子。 下意识的,陆非嫌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薄唇开始紧紧地抿着,俊脸上充盈着怒火,只觉得夏丝言是畏罪潜逃了。 快步的退出房间推开客房的门,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夏丝言,该不会是跑了吧。 “陈妈,陈妈。” 俊逸的脸微妙的阴沉着,烦躁瞬间占据了冰冷的心,搅的陆非嫌脑海里的愤怒蹭蹭蹭的上升。可恶,昨天才警告过,今天就开始放肆了。 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陈妈忽然听到陆非嫌的大喊,赶紧洗手从厨房里出来一脸恭敬的看着盛怒之下的陆非嫌。 “夏丝言哪儿去了?” “下午的时候好像看到小姐去后院了,兴许在玩儿呢吧。” “你确定夏丝言没有离开别墅?” “小姐不可能离开的,别墅的门一下午都是关着的。” 陈妈信誓旦旦的说着,一副她敢打包票的摸样。 “我知道了,找人把我房间打扫一下,我讨厌那么浓的香水味。” 心烦意乱的打发走了陈妈,陆非嫌淡淡的挑眉,一脸不悦的抿着唇。随意而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水交叠着搁置在沙发上,表情随意而率性,却不失妖艳的美。如同,妖孽。 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夏丝言那个死女人竟然还在后院。陆非嫌发誓自己找到她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揍一顿,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自己的话。 后院虽然大,可是能够玩儿的也只有健身房了吧。谁知道陆非嫌打开健身房的人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是空的,夏丝言连个鬼影都没有。 嘭的一声用力关上门,陆非嫌扫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薰衣草田。忽然发现某个地方的薰衣草似乎有些不寻常,陆非嫌不禁皱眉朝着那个凹进去的地方走去。 “夏丝言,该死的。” 看着自己精心栽种的薰衣草被夏丝言大刺刺的压倒了一大片,陆非嫌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怒火蹭蹭蹭的聚集在大脑里。 “出……出什么事了?” 被陆非嫌的怒吼惊醒的夏丝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就从地面弹跳起来。陆非嫌实在没想过这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大得反应,等到他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陆非嫌就被站立不稳的夏丝言推着倒向一旁的薰衣草田,两人纠缠着还滚了好几圈。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陆非嫌知道自己的薰衣草田也已经被毁了一大片。他毫不犹豫的推开夏丝言,居高临下的站着身子怒视着她。 “那个,你下班了?” 自知闯祸的夏丝言一副谄媚的摸样,小心翼翼的干笑了两声。可是陆非嫌却丝毫都不给她面子,整个人犹如南极冰山似的矗立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0哪个过份 默默地擦着手臂上被陆非嫌的低气压吓的出来排队的鸡皮疙瘩,夏丝言暗自在心底编排着等会想要说的话。睍莼璩伤 “谁准许你踏入我的薰衣草田的?” 这可是他耗费了将近三千万,专门请来花草方面的博士还有各种研究院的顶级植物学家营养学家等等,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才培育出得适合A市气候的薰衣草。可是竟然,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白白糟蹋了这么大一片。 “那个我因为太无聊,所以就想要出来找找看有什么好玩儿的。然后……然后就不小心被花吸引了。所以……所以……” 夏丝言一边继续编着连自己都不会信的说辞,一边眼神飘忽的左看右看。 “可恶,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主人的批准不准踏入私人的领域吗?” 陆非嫌要气疯了,毁掉自己将近百万的薰衣草理由竟然是无聊。无聊不会去健身房吗,不会去看电视吗。真是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陆非嫌真想把夏丝言拉出去活埋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下次不敢了。你……你就原谅我吧。” 吸了吸鼻子,夏丝言小心翼翼的说着。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自己犯错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勇敢的承认。所以夏丝言决定暂且不管陆非嫌恶劣的态度,一脸虔诚的赔着不是。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道歉了我的薰衣草就会活过来吗?” 气急了的陆非嫌才不管夏丝言在说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片薰衣草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不是她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所以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让夏丝言记住,以后不准到这片薰衣草田来。 “我……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明明都已经道过歉了,可是陆非嫌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夏丝言一下子也来了火气,语气不自觉的强硬了起来。她不还嘴还好,一还嘴就让陆非嫌的怒火上涌的更加厉害。 “杀了人再去道歉,你以为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咬牙切齿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雅痞,反而认真地吓人。漆黑如墨的双瞳迸发出骇人的寒光,薄唇用力的抿着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陆非嫌,你最好不要太过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凭什么要得理不饶人啊?” 夏丝言噌的以下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掐腰一副不甘示弱的摸样回瞪着陆非嫌。她粉红色的嘴唇不情愿的嘟着,脸颊一鼓一鼓像是发怒的青蛙。 “我过分?” 紧紧地盯着夏丝言的眼睛,陆非嫌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三个字。他的目光一点点的变得森冷起来,原本紧抿的嘴唇也忽然上扬,弯曲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他的嘴角溢出,让夏丝言忽然觉得恐慌起来。 她知道陆非嫌大吼大叫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他薄唇轻扬笑的妖媚而蛊惑人心的时候。 看着一寸寸朝着自己逼近的陆非嫌,夏丝言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1嫌弃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62谁都要管 明明,眼泪已经是冰冷的,砸在陆非嫌的手背上时却是灼热的。睍莼璩伤一滴一滴,灼疼了陆非嫌的心。大手忽然收回,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消失,夏丝言这才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却无论如何也驱赶不散内心里所承受的屈辱。 夏丝言,或许你真的不应该招惹这个男人。看吧,姐姐的仇不仅没报,还让自己沦落成替代品。 侧目看着身边紫色的花海,夏丝言忽然开始痛恨被陆非嫌如此珍视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姐姐也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黑夜一点点的弥漫,夏丝言默不作声的在院子里坐了许久,然后才强撑起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晃的朝着别墅走去。 回房间,洗澡,然后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上。许久之后,夏丝言的呼吸总算趋于平静。 处理完公事,收拾好文件抬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陆非嫌一脸疲惫的推开书房的门,随手进厨房拿了杯牛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灯一打开迎接他的是整屋的冷清和荒凉,陆非嫌的心底忽然有一抹空虚划过。 气恼的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牛奶,陆非嫌快速的脱掉衣服走进浴室。随意的冲了个澡之后就裹着浴袍走了出去,径直打开海报后面的暗门闪身进入了夏丝言的房间。 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陆非嫌极其自然的走过去掀开被子在夏丝言的身边躺下。 月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跳跃着进入屋子,恰好照在夏丝言娇嫩的小脸上。霎时间她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芒,看起来格外的秀色可餐。陆非嫌空旷的心,一点点的被填满。他的亦柔回来了,是么?此刻,她就躺在他的身边。 不自觉的伸出手指,轻轻的划过夏丝言柔美的额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路往下越过夏丝言高挺的鼻梁,继而又沿着唇线调皮的饶了一周。继续划过精致而消瘦的下巴,一路不停的继续往下。 不知不觉,夏丝言身上的单排扣低胸丝质睡衣就被陆非嫌给脱了下来。眼神越来越迷离,仿若时间一下子定格在了数年前。她还没走,她还在。 亦柔,是你么? 陆非嫌扬起唇角邪魅的一笑,俯身吻住了夏丝言。睡的正香的夏丝言只觉得好热,似乎是谁在身边点了一把火。 奇怪,会不会是在做梦啊?为什么感觉身上这么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夏丝言有些喘不过气来。 “仔仔一边儿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夏丝言以为是仔仔在闹自己,想也不想便呢喃出声。下一秒她的眼睛邹然张大,像是忽然清醒了。慌张的低头,夏丝言对上的是一双被恼怒和*填满的眸子。 是陆非嫌,那他刚刚会不会听到自己的话? 猛然窜入脑海的念头让夏丝言的身体瞬间绷的直直的,但愿陆非嫌什么都没听到。不然以他的性子,非要掐死自己不可。 “仔仔是谁?” 陆非嫌森冷的声音清晰而尖锐的传递到夏丝言的耳朵里,看来还是被他给听到了。夏丝言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甚至纠缠着几丝鄙夷。陆非嫌,没权利过问她的事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3宠和爱要分开 “仔仔是谁。睍莼璩伤跟你有关系吗?” 挑眉弯唇,夏丝言不怕死的挑衅着陆非嫌的权威。 “跟我没关系吗?女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修长的手一点点的抚摸着夏丝言嫣红的嘴唇,陆非嫌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幽幽暗暗的光芒里有丝丝缕缕的冷意和残忍在闪烁着。 “我的身份?你是指替身还是……” 夏丝言忽然闭嘴,眼神妖娆而妩媚的上下扫了一遍陆非嫌,然后才倾身,贴着他的耳边说:“床、伴。” 女子清润而湿热的气息纠缠在耳垂,有刻意的挑逗和煽情。陆非嫌却丝毫都不为所动,双眸放肆的半眯着,带着令人猜不透的寒光潋滟。凉薄的唇一点点的弯起,然后挑眉:“不管是替代品还是床伴,你,都没权利在我面前放肆。” 说完,陆非嫌忽然翻身,用力的扣着夏丝言的纤腰压在她的身上。膝盖紧紧地压制着夏丝言的,四目相对之间,一个妖娆邪肆一个愤慨倔强。似乎谁,也不愿意先一步妥协。 “陆非嫌,就算是替代品和床伴,那也只是身子,却无关乎我的心。所以,我心里有谁想谁念谁,和你无关。”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一抹嘲弄的光芒,妖娆而倨傲的直视着陆非嫌。干净清澈的如同百合花一般的脸,带着分明的毫无掩饰的厌恶。 “呵,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合格的替代品和床伴。” 吻,忽然如狂风暴雨一般的肆虐而来,带着几分疯狂和惩罚的意味。密密匝匝的吻狂烈而炙热,丝毫都不给夏丝言反应的机会。灵巧而湿滑的舌如同蛇一般,蜿蜒着深入夏丝言的口腔。深度索吻,让夏丝言几乎窒息。 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闭上眼睛用力的张嘴咬下去。血腥味儿,瞬间在彼此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陆非嫌的身体僵硬起来,忽然放开夏丝言用双臂撑起身子。俊美如斯的脸上,一抹暗沉掠过。黑曜石一般漆黑幽深的眼眸深处,愤怒狠戾和残酷纠缠在一起,神色复杂。 “夏丝言,我果然还是喜欢你被激怒的样子。” “变态。” 狠狠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的心头翻涌着一阵阵的怒火。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会陷入如此难堪的地步。全都是因为陆非嫌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是他变态又心理扭曲的替身游戏让她陷入铺天盖地的屈辱之中。 “变态?呵,我现在就变态给你看。” 大手猛然向前,嗤啦一声便野蛮的撕开了夏丝言身上的衣服。陆非嫌用最快的速度扯落身上的浴袍,在夏丝言不断的挣扎中再一次倾身向前。伟岸的身躯把夏丝言密密匝匝的包裹起来,双腿狠狠的顶着她的膝盖。夏丝言无法反抗,只能不断的喊叫着。 “陆非嫌,你混蛋。放开我,我不要做替身,不让我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还没有玩腻,你以为你走的了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4你懂害羞不 俯身,牙齿狠狠的撕咬着夏丝言精致的锁骨。睍莼璩伤疼痛,骤然在全身蔓延开来。 “混蛋,你放开我。不准碰我,我不是你的女人。陆非嫌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女人,别忘了你先来招惹我的。游戏由你开始,却由不得你结束。” 一抹残忍狠戾的笑,在陆非嫌的薄唇边肆意绽放。妖媚的眼神深处,有危险而狂戾的气息蔓延着,一层层犹如涟漪一般,最深处是细细碎碎的寒光。 “陆非嫌你混……啊。” 夏丝言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硬生生的分开。干涩的疼,如同针扎一般,在全身撕裂着。夏丝言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白皙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算疼,也不会在陆非嫌面前求饶。 “你最好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又是一阵剧烈的痛,陆非嫌像狼一般幽暗而寒冷的眼眸宛如噩梦一般,深深的烙印在夏丝言的骨血之中。双眼变得血红,带着恨意和不甘,一点点的把夏丝言的全世界吞没。 早晨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变得空了起来,夏丝言有些迷茫的瞪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片刻之后眸子才清冷起来,像是已经想到了自己身处何处。 “嘶。”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可是夏丝言却觉得自己的双腿酸软无力,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了重装似的。不自觉的痛呼一声,夏丝言的眉头皱的紧紧地。 身体的痛,让心忽然也变得麻木起来。昨晚的一切,如同放电影一般再一次清晰的在脑海里闪现。夏丝言的双手紧紧地捏着,指甲刺破柔软的皮肉也未曾察觉,心底只剩下对陆非嫌的厌恶和憎恨。 “小姐,您醒了吗?” 乍然听到门外的声音,夏丝言第一个反应就是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地。她刚刚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张妈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 “小姐,这是少爷临走时特地交代过得。说小姐您太瘦了,体力也不好,所以早晨要吃些有营养的。” 呵,疯狂纵欲的禽兽还在乎她瘦不瘦?真是荒唐的可笑,陆非嫌这招未免太烂了。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当她夏丝言是小孩子吗? “对了小姐,少爷还说您吃过早餐之后就留在房间里休息。还说要您养好体力,保证今晚不要再昏过去。” “陈妈你出去吧,我自己会看着办。” 冷冷的打断还准备说什么的陈妈,夏丝言放在被单下的手早就已经狠狠的捏在一起。她恨透了陆非嫌,也不想听到跟他有关系的任何事情。早晚有一天,她要彻彻底底的离开他。 “小姐,您先用餐。张妈就先下去了,有什么吩咐按一下床头的铃就是了。”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夏丝言的眼眸微垂,陈妈看不到里面汹涌的即将克制不住的愤怒和恨意。 陆非嫌你个王八蛋,不害臊的禽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5怕你才怪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66厌恶 503 Service Teble 503 Service Teble nginx/1.2.4 67太过份 “不去,不喜欢。睍莼璩伤” 陆非嫌皱着眉头,斩钉截铁的直接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太闲了没事干跑去跟陈凌然看电影。比起陈凌然这个香水喷的比大西洋还多的女人,陆非嫌宁愿回别墅面对清粥小菜的夏丝言。 一想到夏丝言,陆非嫌浑身的肌肉就开始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他没有忘记昨晚那个女人是如何疯狂的大喊着,说要离开他说会永远恨他。可是陆非嫌却丝毫都不在意,她不过是他选择的替身。等到那一天,他厌倦了这种靠回忆生活的日子,或许就可以放她走。但是在这之前,她妄想要离开。 看着陆非嫌忽然变得如同鬼魅一般冷冽的身影,陈凌然的心里一阵颤抖。她以为是她惹怒了陆非嫌,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起来。 “非嫌……” “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陈凌然小心翼翼的开口,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陆非嫌给打断了。冷冰冰的说完之后就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往旋转楼梯的方向走去。 看到陆非嫌决绝的背影,陈凌然有些委屈的咬着红唇。飞快的抓起一旁的包包,快步上前再一次挽住陆非嫌的胳膊。 “我还有事想先回公司一趟,你在这儿等一会。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露声色的从陈凌然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胳膊,陆非嫌语速飞快的说完之后便大跨步的朝着自己的兰博基尼走去。陈凌然委屈十分的准备开口,可是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却像是灵巧的鱼一般,快速的开走了。 “可恶,竟然把我一个人扔下。” 气恼的跺跺脚,陈凌然靓丽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 银色的兰博基尼在宽阔的马路上跑的飞快,灵巧的躲避转弯和加速,显示出驾车人良好的技术。很快车子就到了位于春山路的*杏园别墅区,警卫看到是陆非嫌的车子之后恭敬的打开了大门。 把钥匙交给一旁的佣人去泊车,陆非嫌快步的走进别墅。时间差不多是晚上的十点,夏丝言那个小女人应该还没有睡觉。 打开卧室门,迎接自己的除了满室的黑暗之外还有无边无际的空旷和阴冷。陆非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清冷的眉眼之间有深深的厌恶和不悦。 似乎,自从她离开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 蓦地,陆非嫌想到了跟她相像的夏丝言。身影猛然一转,快步走到夏丝言的房门口。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握着半圆形的门把手,试了许久却发现根本就拧不动。看来是被夏丝言给反锁了,这个发现让陆非嫌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幽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渲染上几抹冷意,看起来像是地狱的使者。 可恶的夏丝言,竟然敢锁门。 飞快的退回自己的房间,通过暗门进入夏丝言的卧室。陆非嫌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用力的掀开夏丝言身上的被子,抬起大脚一脚揣在床栏杆上。 “夏丝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8强辩 刚刚睡着正在做梦的夏丝言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一跳,飞快的用双手撑起身子。睍莼璩伤 “怎么了,怎么了?” 惊慌失措的环顾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夏丝言想也不想的直接躺回床上,一副准备继续睡觉的样子。 “该死的,你没看到我回来了吗?” 看到夏丝言胆敢忽略自己的存在,陆非嫌气的都快要冒烟了。这一次他不仅大吼还用力的抓住夏丝言的胳膊把她整个人像是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陆非嫌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回来了我就要起身相迎?” 夏丝言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陆非嫌的钳制。可是她越是挣扎,被握着的手臂就越是疼痛难忍。夏丝言甚至听得到骨头发出的咔咔声,格外的渗人。 “谁准许你睡觉的?” 对于夏丝言的痛苦视而不见,陆非嫌继续怒火冲天的朝着她大吼。俊朗的脸上像是笼罩上一层薄冰,寒气逼人。 “你神经病吧,你不回来我还不准睡觉了?” 起床气再加上莫名其妙的被抓着手腕,夏丝言一瞬间就炸毛了。瞪大了一双杏眼了,一脸倔强的盯着陆非嫌。 “我不回来你就不准睡觉,这是我的命令。” “请问,你是总统还是我是犯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 对于陆非嫌的强词夺理,夏丝言采取针锋相对的回敬办法,当下把陆非嫌堵的哑口无言。气急败坏的陆非嫌明智理亏,干脆恼羞成怒的一把松开夏丝言的胳膊。毫无防备的夏丝言又狠狠的摔回床上,不过幸好床垫柔软的不像话。否则她一定会跳起来痛扁陆非嫌一通,简直不可理喻。 “该死的陆非嫌,你是神经病吗?” 揉着被抓疼的胳膊,夏丝言怒目圆睁的朝着陆非嫌大吼道。 “女人,不要跟我顶嘴。”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用胳膊撑着床,把夏丝言困在自己和大床之间。他幽深如寒潭的双眸冷冰冰的注视着夏丝言,鼻端喷薄而出的呼吸贴在夏丝言的脸上,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强暴的习惯。” “你看不出来的还很多。” 看着夏丝言装满了愤怒的眼睛,陆非嫌更加邪魅的露出一丝冷笑。身体慢慢的往下压,距离夏丝言只剩下不到两厘米的距离。陆非嫌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夏丝言僵硬的身体,还有她身上冒出的细小的疙瘩。 感受着陆非嫌的身体带着炙热的温度包裹自己,夏丝言一脸愤怒和鄙夷的颤动着睫毛偏过头去。忽然她的动过定格,眼底有着愠怒的神情。 “我不喜欢男人用抱过其他女人的身子来抱我。” 夏丝言冷下脸来用力的把身上的陆非嫌推开,并且快速的跳下床站在距离陆非嫌远远的位置,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忽然被夏丝言推开的陆非嫌,下意识的低下头往自己身上闻去。当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涌入鼻端的时间,陆非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许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9不安 陈凌然那个可恶的女人,下次再喷香水就别想跟他一起吃饭。睍莼璩伤 “怎么,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非嫌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样看着夏丝言。 “我为什么要吃醋,你有什么醋好让我吃的?我跟你很熟吗?你可真是厚脸皮第一人。” 夏丝言憎恶的翻了个白眼,一连反问了好几句,每一句的语气都透着浓浓的不屑和鄙夷。气恼的她丝毫都没注意到陆非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准备喋喋不休的说出更多损他的话。 “该死的女人,你是不是没刺激活不下去。” 陆非嫌中气十足的大吼了一声,迅速翻身跳下床。在夏丝言还没来得及躲避的时候,陆非嫌已经铁青着脸紧贴着自己站稳了。灼热而粗重的呼吸在夏丝言的头顶炸开,虽然心里隐约有些担忧,但夏丝言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摸样。 “吃醋就是吃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恩?” 陆非嫌故意把末尾的语调拉长,俯视着夏丝言的眼眸里隐藏着幽深的露骨的表情。 “我又没有爱上你,干嘛要吃你的醋。” 蜷缩在墙壁和陆非嫌的怀抱之间,夏丝言一边绷紧了身子一边继续不怕死的刺激着陆非嫌。 我又没有爱上你。 陆非嫌的耳边只剩下夏丝言嘴里蹦出的这句话,他幽深的眸色一点点的变得更加的阴沉,薄唇也开始紧紧地抿着,浑身上下都透出一副我很不爽的气息。邹然下降的空气让夏丝言有些适应不了,她的胳膊上瞬间便冒出了无数细小的鸡皮疙瘩。 “很好,你没有爱上我。那你爱上的是谁?那个有孩子的有妇之夫吗?” 陆非嫌的声音冰冷而邪魅,像是从幽深的井底传来,带着一股刻骨铭心的寒意。放在夏丝言脑袋两侧的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一副即将暴怒的表情。他的心情这些日子该死的受着这个女人的影响,她不为此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说出她不爱他这种话。 啥,有孩子的有妇之夫? 夏丝言被陆非嫌嘴巴里蹦出来的名词弄得有些怔愣,她回想身边,没有根本就搜罗不到什么有孩子的有妇之夫。她身边的朋友也就只有苏子安一个人……等等,苏子安? 夏丝言的杏眼猛然大张,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 “死女人,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是不是爱上有妇之夫了?” 见夏丝言始终处于呆滞外加神游状态,陆非嫌更加暴躁不安。连带着他说话的语气也夹杂着愤怒和冷滞,大手更是不自觉的紧紧攥着夏丝言的手腕。 “陆非嫌,你弄疼我了。” 夏丝言被陆非嫌的大力金刚爪握的都快要虚脱了,不禁一脸愤恨的咆哮着。 “你是不是爱上那个有妇之夫了,说?” 不管不顾的继续攥紧了夏丝言的手,陆非嫌的声音充满了邪魅和诡异,甚至还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阴冷。幽深的双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薄唇也更加的紧抿,一张俊脸更是被熊熊怒火占据。此刻的陆非嫌简直是活生生的地狱撒旦,让夏丝言不由得害怕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0永远是我的 “我爱上谁管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睍莼璩伤” 话一说出口夏丝言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陆非嫌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冻成冰棍,或者是被陆非嫌给大卸八块的。 可是祸从口出,夏丝言现在想讨好求饶似乎也已经晚了。 “看来,我有义务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谁。” 陆非嫌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的咬字都格外的森冷用力。感受着身边慑人的压迫力,夏丝言的身体更加的僵硬。天知道这个魔鬼一样的陆非嫌接下来又要做什么,不过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事。 “啊,陆非嫌你干嘛?唔……” 夏丝言还处于惊恐失措的状态,忽然身子被陆非嫌用力一拉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她刚刚大喊一声下一秒陆非嫌炙热的唇就已经贴上了自己的,他的吻粗暴极了,毫无章法的在啃咬着夏丝言的唇。其中一只手紧紧遏制着夏丝言的双手,另外一只则用力的捏着夏丝言胸前的丰盈。 此刻的陆非嫌看起来完全是一头被惹毛的狮子,大有把夏丝言生吞入腹的架势。 夏丝言痛的想大叫,可是陆非嫌却趁机用舌头侵占了她的口腔。他的舌头用力的吮吸着夏丝言的,像是要把她的舌头给拔出来似的。 双手被钳制着,嘴巴也被堵得死死地。无奈之下夏丝言只好胡乱的踢着两条腿,试图把陆非嫌给踹下床。可是她才刚刚有所动作,陆非嫌就像是早就察觉一般的用自己的双腿牢牢的压住她的。 此刻的夏丝言就像是被绑住了手脚的猎物,只能躺在床上任陆非嫌宰割。 狂风暴雨般的吻从夏丝言甜美的嘴唇转移到精致的锁骨,灵巧的舌头露骨的点着一团团的火焰。 “陆非嫌,你个混蛋,快点放开我。” 刚刚得到了自由,夏丝言就开始破口大骂。可是陆非嫌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更加卖力的跟她的锁骨纠缠在一起,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把夏丝言的衣服给撕了个精光。 “陆非嫌,你快放开我。混蛋流氓挨千刀的,你快放开我。” 低头看着未着寸缕的自己,夏丝言忽然有种被凌辱的感觉。她更加用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陆非嫌的钳制,嘴里更是没把门似的噼里啪啦骂个不停。 该死的陆非嫌,竟然用抱过其他女人的身体来抱自己。更可恶的是竟然还如此暴力,简直就是在强迫人。 “啊,陆非嫌你个变态,你竟然咬我。” 正在心底腹诽陆非嫌的夏丝言忽然痛呼出声,一双杏眼更是立刻笼罩上一层水雾。从锁骨的位置传来的剧烈痛楚让夏丝言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抖,不禁更加用力的挣扎着。 “啧,给你身上留下痕迹,看你还说不说你不是我的。” 尝到嘴里浓郁的血腥味之后陆非嫌才意犹未尽的松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洁白的牙齿,使得薄唇更加的性感魅惑。此刻的陆非嫌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那些长相邪魅精致的吸血鬼伯爵,透着致命的阴森和吸引力。 “你他妈神经病吧,有你这么留痕迹的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V1 夏丝言疼的呲牙咧嘴,如果不是被陆非嫌压制着,她早就已经不顾一切的反扑了。睍莼璩伤昨晚他近乎于疯狂的动作早就让她的身体遍体鳞伤,可恨的是今天他竟然还来。 真搞不懂陆非嫌这个变态,竟然以为在自己的锁骨上咬个血印就表示自己是他的人了。照这样推算的话,他陆非嫌岂不是应该被更多的女人咬更多的血印才算。简直是禽兽,变态。 俯视着夏丝言充满了鄙夷和愤怒的眼睛,陆非嫌嘴角的笑更加的妖冶,凌乱的短发衬托的他更加的桀骜不驯和目中无人。 “女人,我留痕迹的方法还没有全部使出来呢。” 陆非嫌说完还附赠给夏丝言一个邪魅的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陆非嫌就猛然低下头再一次狠狠的咬住了她光滑细嫩的肩膀。 不用说,这一次肯定也是以咬破出血而收场。 “变态流氓,快放开我。陆非嫌你他妈是属狗的吗?” 夏丝言痛的都快要晕过去了,陆非嫌这个王八蛋竟然还乐此不疲的把她当做牛排。啃完了这里啃那里,一副要把她全身都咬遍的架势。夏丝言真怀疑陆非嫌是吸血鬼,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变态。 竟然会有人以咬人为乐,不是吸血鬼就是疯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非嫌疯狂地噬咬开始变成温柔的吮吸。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迷离,呼吸也渐渐的粗重起来。经过陆非嫌这个*高手的挑逗,夏丝言的身体虽然发生了变化,脸上却固执的挂着刻骨的愤怒和恨意。 “夏丝言,你的身体很需要我。” 陆非嫌像是暗夜里的幽灵,狭长的眼睛半阖着,睫毛卷翘的如同蝶翼一般。掩盖在一片浓情下的眼眸深处,荡漾着不知道谁的脸。一下下的重合,然后让陆非嫌的理智溃不成军。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陆非嫌的声音太轻了,轻的夏丝言几乎听不到。她微微起身,却还来不及动作就已经被陆非嫌狠狠的贯穿。他的表情忽然变得迷离起来,邪魅的眼眸深处有类似于伤痛的情愫一圈圈的荡漾着,如同湖面上的涟漪。 呵,看来,她又一次化身那个女人了。 颓然跌倒在床上,夏丝言忽然不再挣扎,反而像是死了一般。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倔强的隐忍着鼻尖的酸楚,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在眼眶里直打转。 不知道陆非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夏丝言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早就恢复了一片清冷。兀自强撑着身体艰难的走进浴室里,把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又洒了将近一瓶的沐浴乳。脱掉身上的浴袍,看着镜子里浑身遍布淤青和紫红,惨不忍睹的身体,夏丝言的面色变得一片惨白。水雾一层层的在浴室氤氲开来,夏丝言终于缓缓的蹲下身子,用双臂抱紧自己的膝盖,然后,痛哭失声。 推开厚重的浴室门,夏丝言裹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袍一脸疲惫的走出来。乌黑柔顺的长发还在不停的滴水,衬托的夏丝言更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 环顾四周,奢华无比的房间,尊贵而优雅的摆设,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嘲笑她的卑贱。 阴沉着脸走到门口锁好了房门,夏丝言面无表情的回到床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该死的,给你三秒钟开门。不然我……” 陆非嫌的大吼被猛然拉开的房门给打断了,他旁若无人的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 “哟夏丝言,你是不是怕我像刚刚那样惩罚你啊。” 陆非嫌忽然挑眉,凉薄的唇畔露出一丝细微的笑,一副无赖的摸样斜睨着夏丝言。不想过多的搭理这个男人,夏丝言只是沉默不语的站着。眼眸微垂,眼底翻涌的恨意和愤怒被睫毛掩盖着。 “有什么事就快说。” 夏丝言冷冰冰的开口,言下之意就是说完了就赶紧滚。小脸上始终没有太多的表情,藏在浴巾后面的手却死死的捏着,泄露了夏丝言此刻真实的心情。 “呵,胆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嗯?” 陆非嫌挑眉,朝着夏丝言逼近。似笑非笑的眼底隐隐有冰寒在荡漾着,邪肆的眸微阖,弄长的睫毛恰好敛去了眼底的狂戾。 “死女人,给你三秒钟滚到我身边来。” 优雅的绕过夏丝言坐在床边,陆非嫌如同高高子上的帝王一般,邪眸微阖,眼神凌冽。 虽然面对陆非嫌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样子,夏丝言很想把他痛扁一顿或者假装没听到搓搓他的锐气。可最后夏丝言全都放弃了,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去。因为面对陆非嫌,除了妥协之外她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可以做了。她不想,再承受一次恶魔的折磨。 “把这份文件签了。” 陆非嫌说话的时候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就表示他非要让夏丝言签名不可,可夏丝言却连文件的内容都没有看。她当然不会傻到稀里糊涂去签名,万一是一份卖身契怎么办。 “快点,给你三秒钟。” 三秒钟三秒钟又是三秒钟,他陆非嫌究竟知不知道三秒钟是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有人签约文件三秒钟就搞定的吗,最起码应该仔细看看内容不是么? “这是什么东西?” “情妇公约。” “啥,情妇公约?” 听到陆非嫌云淡风轻的话,夏丝言像是被雷劈似的猛然从床上跳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陆非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这个男人有没有搞错,竟然让她签什么情妇公约。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让签就签。她夏丝言又不是什么商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谁吗,只要你签了这个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男人了。” 名正言顺?名正言顺你妹啊。哪有情妇跟金主之间名正言顺的,真搞不懂陆非嫌这个高级生物是什么逻辑。 “我不会签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V2 夏丝言用力的甩开手里的钢笔,一脸冷冰冰的退到一旁双手环胸看往其他的地方。睍莼璩伤 “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吗?” 看到夏丝言拒绝,陆非嫌倒是继续一副云淡风轻的慵懒表情。他乌黑透亮的眸子里折射着得意的光芒,就好像是肯定夏丝言最终会签似的。 冷冷的斜睨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这个男人究竟是那里来的自信,竟然敢露出那种狂妄自大又自负的神情来。瞧他满脸的不可一世,可真是碍眼。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逼迫我签名吗?” 夏丝言冷冷的反问到,她的眼底闪烁着倔强而愤怒的光芒。原本就属于气筒型的夏丝言,特点就是压力越大耐力越大。她就不信了,这个陆非嫌还能抓着自己签那个什么破情妇公约。 “嘁,女人不就是为了钱嘛。大不了,我一个月给你三百万外加法拉利一部。你要买什么用什么吃什么,我全部买单。” 陆非嫌冷冷的挑挑眉,一副鄙夷又自傲的样子。他的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剑,让夏丝言浑身变得冰冷而疼痛。 原来在陆非嫌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那些拜金女罢了。为了钱可以对任意的男人张腿,甚至可以不顾颜面。他竟然……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夏丝言的身形忽然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似的,软绵绵的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杏眼里也不再是咄咄逼人的光芒,而换成一副自嘲的神情。 “在你眼里,我也是那种用钱就可以打发的女人?” “不然呢?你那天在初夜主动到包房来,敢说不是因为我是陆非嫌,是陆氏集团的总裁?” 陆非嫌说话的语气轻蔑极了,带着一贯的骄傲自负和目中无人。 你那天在初夜主动到包房来,敢说不是因为我是陆非嫌,是陆氏集团的总裁? 这句由陆非嫌开口说出的话一遍遍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回响着,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如死灰。确实是她主动接近的他,可是现在可以他在自私的利用她。让她当所谓的替身,安慰他对其他女人的思念。 愤怒,痛恨,不甘和屈辱,让夏丝言骤然像是炸毛的狮子。 “不好意思,陆总。您还是去找那些乐意拿钱甘愿做情妇的女人吧,我夏丝言,不奉陪了。” 咬牙硬生生的说出这句话,夏丝言甚至连看都没看陆非嫌一眼就转身往外走去。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只穿了睡袍,脚步也开始变得虚浮起来。 看着夏丝言忽然离去的背影,陆非嫌显然有些始料未及。他的俊脸上闪过几抹诧异,之后才迅速的跳起来往门外追去。 “该死的夏丝言,你要去哪儿?” 快步的走到夏丝言的面前,陆非嫌霸道而无礼的伸出手抓紧了她的双肩。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喷火一般,处处透着愤怒。 “当然是离开这里,回家。” 夏丝言冷冷的看着陆非嫌,把最后回家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一双杏眼里写满了高傲和鄙夷,就好像陆非嫌是什么污秽不堪的脏东西似的。 “该死的,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不准,凭什么不准?眼睛是我的,是爱用什么眼神看你就用什么眼神。” 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夏丝言继续把自己对陆非嫌的鄙夷和自傲用眼神表现的淋漓尽致。她这样等于是直接挑衅,当下让陆非嫌气的爆炸。 “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该死的不准和我还嘴。” 陆非嫌像是耍赖的孩子,蛮横无理的叫嚣着。可是说来说去却没有理由,只是一味的强调自己的不准理论。 “陆总您好像没搞清楚,我又不是您手下的员工,更不是您的附属品。我为什么,要遵守你那么多的不准。” 夏丝言习惯性得挑眉,杏眼微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样。 “哼,只要你签了那份情妇公约,就什么都得听我的。” 陆非嫌用力的握住夏丝言的手腕,转身把她往卧室的方向拉去。陆非嫌的力道大极了,让夏丝言差点撞上一旁的墙。可他却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铁青着脸把夏丝言拉进房间里并且利落的锁好门。 “陆非嫌你放开我,我要告你非法拘禁。” “啧,你要去告也行,不过得等着签好了情妇公约再说。也许我应该好心的提醒你一句,陆氏集团在A市的地位可不是你一个贫民窟里的女人能够撼动的。” 陆非嫌一派悠闲的说着,丝毫都不因为自己在威胁一个弱女子而惭愧。天底下也许再也找不出比陆非嫌更无赖更无耻更可恨的男人了,简直就是全天下男人的耻辱! “把你的破公约拿走,我是不会签的。打死也不签,打不死更不签。” 夏丝言用力的想要从陆非嫌的魔掌下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毫无疑问,夏丝言的手腕已经被钳制的毫无血色。 “我给你开出的条件已经够优厚了,你难道觉得还太少么?” 陆非嫌忽然空出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的眯着,一副深思熟虑的摸样。 他不提钱还好,一提夏丝言就更加的愤怒了。趁着陆非嫌思考的空挡用力的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吃痛的陆非嫌飞快的松开手,夏丝言就趁着这个空挡闪到床的另一端。 “死女人,你竟然敢踹我。” 陆非嫌一边咬牙切齿的摸着自己的小腿,一边用自己冷若寒霜的眼睛怒瞪着夏丝言。 “谁让你要攥着我不放,你活该。” 夏丝言抱紧自己缩在角落里,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神情。让对面的陆非嫌看到不禁更加的咬牙切齿,一副要把她给拆折入腹的摸样。 “夏丝言,你到底签不签?” 陆非嫌的耐心几乎都被夏丝言给磨光了,他也不想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出口,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夏丝言敢肯定她若是说一个不字,后果肯定会格外的凄惨。但是她打死也不会签的,即使被陆非嫌折磨。 V3 她又不是有病脑子有坑,要去签什么情妇公约。睍莼璩伤被陆非嫌关在陆家就够窝囊了,若是签了约还不真成了他的情妇了。一想到那两个字眼,夏丝言就觉得浑身冒火。她又不是小姐,干嘛要那样作践自己。 “看来,你是不打算签了。” 忽然陆非嫌的声音变得平静起来,一点愤怒的情绪都听不出来。也正是过于平静,夏丝言的心头莫名的升起一丝寒意。直觉告诉她,陆非嫌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死也不签。” 倔强的咬着牙齿,夏丝言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你不签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签,当然如果你在意那个有妇之夫的话。” 夏丝言的眼睛猛然瞪大,她万万没有想到陆非嫌会拿着苏子安来要挟自己。虽然她是不在意苏子安的,可关键是夏晨还在他那里。万一陆非嫌去找苏子安撞到夏晨的话,那她所作的一切不都要穿帮了。 该死的,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把夏晨交给苏子安照顾。 看着夏丝言一脸不安又惶恐的表情,陆非嫌的心底竟然没有得逞的快意,反而更加的愤怒和烦躁不安。这个女人,敢跟自己叫板顶撞的女人,竟然会因为那个有妇之夫害怕成这样。 她果然,是爱上那个有妇之夫了吗? 用力的抓紧身边的床单,陆非嫌真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上前伤害夏丝言。这个女人竟然,爱着别的男人。记忆里又一次出现另外一个女人的脸,她是不是也是因为爱上了其他的男人所以才背弃了他们的誓言,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愤怒,不甘,恨……种种情绪在他的心底纠缠在一起。 “怎样,现在你签还是不签?” 牢牢的把黑眸锁定夏丝言,陆非嫌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在等着夏丝言跟自己屈服,可是又不想看到她因为其他男人跟自己屈服。两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纠结在陆非嫌的心里,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骇人。 紧紧地咬着下唇,夏丝言的心里同样矛盾重重。签了,自己就真成了见不得人的情妇。可是不签,陆非嫌发现夏晨之后肯定会带走他的。思来想去,夏丝言决定牺牲自己保住夏晨。 她可不想让夏晨,在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的父亲身边长大。 “我签。” 我签。 听到夏丝言的回答,陆非嫌竟有些怔愣。他幽深而意味不明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复杂的神情,让夏丝言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 “妈的,不签了。” 用力的抓过一旁的协议,陆非嫌暴跳如雷的把它撕的粉碎。大手一扬,雪花般的纸片纷纷散落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嘭。” 夏丝言错愕的看着被撕碎的文件,还没有开口就已然听到一声剧烈的摔门声。陆非嫌竟然就这么走了,留给夏丝言满腹的疑问。 明明是他千方百计的逼迫自己要签,等到她答应的时候,他竟然又像是吃错药似的摔门离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缓缓的走到洒满了碎纸片的床边,夏丝言习惯性的咬着红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色的法拉利风驰电掣的行驶在深夜的马路上,犹如一道火红色的闪电。所到之处无一不迸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跟陆非嫌的为人一样嚣张。 把车钥匙交给门童,陆非嫌冷着脸往金媚酒店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大堂走去。 “给你十分钟,到金媚酒店找我。” 快速的掏出手机,随便拨通一个号码。陆非嫌也不管对方在干嘛,像国王一样下完了命令之后就挂断。可怜的电话还被他用力的扔到对面的墙上,瞬间便化成破碎的零件。 气恼的解开脖子旁边的衬衣扣子,陆非嫌依旧觉得心头一阵闷疼,连带着呼吸也开始不顺畅起来。 “该死。” 一脸懊恼的咒骂着,陆非嫌像是疯子似的把眼前能砸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原本还干净舒适的房间,很快就变成了垃圾池。随处可见古董花瓶的碎瓷片,和横七竖八的酒瓶子。 “陆总,您总算给我打电话了。” 金色的大门无声的打开,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穿透空气传入陆非嫌的耳朵里。来人是宋冉冉,当红女星。 接到陆非嫌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连忙从一个大导演的床上爬下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风衣就开车来了。裸露在外面的双腿告诉所有人,宋冉冉的风衣里面根本未着寸缕。 “滚过来伺候我。” 面无表情的丢掉手里的酒瓶,陆非嫌阴沉着脸像是一尊风采迷人的雕像。尽管他的语气恶劣极了,可是宋冉冉却丝毫不以为意。忙不逆的扑过去抱着陆非嫌的胳膊,高耸的丰盈还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做出一切勾引人的动作。 “脱。” 冷冷的盯着宋冉冉,陆非嫌直截了当的吐出一个字。 宋冉冉极为听话的脱掉自己身上的风衣,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穿。 “陆总,你都很久没有找人家了。人家,整晚都睡不着在想你。” “每晚都要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怎么可能睡得着。” 对于宋冉冉的撒娇卖乖讨巧谄媚,陆非嫌并不领情。他的薄唇斜斜的上扬,弯曲成一个邪魅的弧度。单手用力把一丝不挂的宋冉冉拉进自己的怀里,张嘴就朝着她胸前的丰盈咬去。 “陆总,您慢点。” 宋冉冉吃痛的娇嗔着,可是陆非嫌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下一秒他的就已经贯穿了她,甚至裤子都未曾褪去。就那么抱着宋冉冉在沙发上发泄起来,一下比一下用力。丝毫都不在意宋冉冉能不能承受,就好像她原本就只是让自己发泄的工具罢了。 “陆总,您刚刚好用力,人家现在还难受呢。” 宋冉冉依偎在陆非嫌的怀里,红唇不开心的嘟着,涂抹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还在技巧性的在陆非嫌的胸前画着圈圈。 “明天去逛街看到什么想买的,记在我账上。” 陆非嫌精壮的后背依靠着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凌厉的双眼半眯着,掩盖着所有的情绪。 V4 “陆总,那明天你陪人家去逛街好不好?” “滚。睍莼璩伤” 原本宋冉冉还想借着今晚从陆非嫌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截了当的让她滚。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宋冉冉也不敢逗留。飞快的跳下床穿上来时的风衣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把满室糜烂的味道留给陆非嫌。 自从发生那晚的签约未遂事件之后,陆非嫌已经三天没有回别墅了。夏丝言也乐得清闲,她不保证自己再一次看到陆非嫌的时候不会朝着他愤怒的吐口水。 虽然不用面对陆非嫌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够见到夏晨的话,那就更好了。 想到夏晨,夏丝言的眉头忽然纠结起来。她那天明明说好了要去接夏晨的,可是却仅仅见了一面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知道那个小气的家伙有没有生气,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的坏小姨。 算了,干脆给苏子安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夏晨最近的情况。 夏丝言飞快的跑到房间,找了许久才从花盆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被陆非嫌没收的手机。一阵悦耳的音乐之后,手机就开机了。刚刚才打开页面,一连串的信息和未接来电就纷沓而至。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发现所有的信息和来电竟然都是苏子安的号码。这么多这么急,该不会是夏晨出什么事了吧! 用力的甩甩头把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扔出去。夏丝言颤抖着指尖拨通了苏子安的号码。 “喂,我是苏子安。” 听着苏子安温文尔雅的声音,夏丝言心头的慌乱忽然消褪了不少。 “那个,我是夏丝言。” “丝言,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陆非嫌带走你干嘛,你有没有事情?有没有受伤,你在哪儿我派人去接你?” 一听到对面是夏丝言,苏子安一向温暖又谦和的声音忽然变得焦虑起来。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朝着夏丝言砸来,让她有种心酸的感觉。 “我……我没事,我很好。我打电话只是问问,仔仔他……怎么样了?” 用力的吸吸鼻子把心头的酸涩压制下去,夏丝言小心翼翼的开口打断了苏子安的话。 “仔仔他……” “仔仔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一听到夏晨,夏丝言的整颗心都开始没由来的慌乱起来。 “对不起丝言,是我没有照顾好仔仔。仔仔他生病,住院了。” 听着听筒里苏子安充满了歉意的声音,夏丝言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一秒手中的电话就滑落在地上,听筒里不断的传来苏子安焦急的声音。 仔仔生病了,在住院。 夏丝言的满脑子里都只有这个信息,她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从房间到浴室,再从浴室到房间。一张小脸苍白极了,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夏晨是她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可是他现在竟然生病了在医院。而自己这个小姨却根本就不知道,竟然还呆在别墅里逍遥自在。 巨大的自责让夏丝言几乎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她手足无措的想了许久才想到自己必须想办法先离开别墅。只有离开了别墅,她才能去医院看夏晨。可是别墅里到处都有佣人,她怎么做才可以不被发现的离开。 一脸慌张的夏丝言在门外的走廊里来回的踱步,她的嘴唇因为焦虑而不停的哆嗦着。忽然抬头,夏丝言看到了挂在高处的警铃。那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特别设置的警铃,只要一摁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惶恐不安的盯着头顶的警铃,夏丝言根本来不及多想。从书房里搬出一把椅子就踩上去,费尽力气的踮起脚尖,总算是摁响了警铃。 听到铃声大作,所有的佣人都慌乱成一团。夏丝言也趁着所有人都无暇顾及,飞快的溜出了别墅。 坐在出租车上,夏丝言的手始终紧紧地攥着手机。额头因为过度紧张而泛着隐隐的冷汗,看起来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 “苏子安,仔仔在哪家医院?” “在华安路的圣保罗医院,你没事吧……” 苏子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再一次被挂断了。他有些担忧的皱眉看着病床上已经睡着的夏晨,英俊儒雅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慌张的冲出出租车,夏丝言直接扔给司机两张百元大钞之后就跌跌撞撞的往医院赶去。一路上她都在心底念叨着,夏晨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苏子安,苏子安。仔仔在那里,他怎么样了?他在那里?” 夏丝言一闯进病房就无措的抓住苏子安的手,一脸脆弱的大喊着。 “丝言你先冷静一点,仔仔他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发烧,没事的。” 从未见过夏丝言如此慌张失措的摸样,就连苏子安都有些赫然。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夏丝言给拉进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夏丝言冷静下来。 听到苏子安说夏晨只是发烧,夏丝言这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之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竟依偎在苏子安的怀里,连忙慌张的推开他站好。 “那个我……我去看看仔仔。” 怔愣的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苏子安儒雅温润的脸上涌出几抹令人心疼的苦涩和落寞。 安静的坐在病床前,夏丝言牢牢的握着夏晨的小手。几天不见,夏晨似乎在苏子安的照顾下变胖了。只不过因为生病,脸色有些苍白。可以看出,苏子安对夏晨有多上心。 想到这里,夏丝言不禁有些愧疚。她知道有些恩情,自己是无法还清的。 “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过的好吗?仔仔他,很想你。” 苏子安默默地站在夏丝言的身旁,干净而清澈的声音犹如九天仙乐,让人听了格外的舒服。 “不好意思,我跟那个陆非嫌之间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照顾到仔仔,谢谢你帮我照顾他。我知道,仔仔在你家里肯定被照顾的很好。” 夏丝言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都未曾离开夏晨,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格外的美。此时的夏丝言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素净淡雅的百合花,处处透着吸引人的洁白和纯净。 “没什么,照顾仔仔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朋友嘛。” V5 苏子安低垂下头,当他说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眼底的黯淡更加的浓重起来。睍莼璩伤病房里的气氛也因为苏子安的一句话而变得有些尴尬和不自在,让夏丝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在这里陪仔仔,我去买点东西回来。” 苏子安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主动开口提出离开。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夏丝言更加的不自在。毕竟,她好不容易才来看一次夏晨。 “谢谢。” 看着苏子安离去的背影,夏丝言有些愧疚的开口说了声谢谢。她知道苏子安对自己的心意如何,可是自己却根本无法回应丝毫。 “小姨,真的是你吗?小姨。” 听到夏晨带着几分撒娇又有些埋怨的声音,夏丝言连忙回神,一脸愧疚的看着夏晨精致却略显苍白的小脸。 “仔仔生病了,还疼吗?” “小姨是坏蛋,小姨说了要来带仔仔走的。结果小姨你一个人走了,都不要仔仔。” 虽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夏丝言,夏晨小小的心里满是开心。可是却别扭又倔强地说着违心的话,一副小气鬼的摸样。 “对不起对不起,小姨是因为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情。仔仔不要生小姨的气了好不好?等仔仔病好出院了,小姨带你去海底世界。” 看着自己的宝贝外甥竟然像个小气包似的鼓着腮帮子生气,夏丝言连忙赔着笑一脸讨好的哄着。为了让夏晨原谅自己,她甚至还装出一副极其无辜的摸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哀戚,拉着夏晨的小手撒娇似的左右摇晃着。 “哼,看在小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仔仔就原谅你好了,不过小姨要记得带仔仔是海底世界,不许耍赖哟。” 看着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夏晨,夏丝言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她知道这个小家伙自小在自己身边吃了不少的苦,可是他却总是一副开心快乐的摸样来安慰着自己。想想,还真是有些对不起他。 可是不管两个人的日子有多么辛苦,夏丝言也绝对不会让陆非嫌跟夏晨相认的。 “仔仔已经醒了,肚子肯定饿了吧。苏叔叔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哟,赶紧来吃。” “谢谢苏叔叔。” 夏晨礼貌的咧开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从苏子安的手里接过一盒精致的小笼包,喜滋滋的吃了起来。 看着夏晨可爱又调皮的摸样,夏丝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丝言,你也吃一点吧。我专门买了永华路那一家的苏打糕,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了。” 看着苏子安递给自己的墨绿色小糕点,夏丝言忽然怔愣了起来。苏打糕是她以前上大学得时候经常吃的,虽然很便宜可是却格外的好吃。没想到这么多年,苏子安依旧记得这么清楚。 “怎么了丝言,你怎么不吃啊?” “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走神。” 夏丝言一边低头胡乱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一边怔怔的拿起一块苏打糕放进嘴巴里。那种入口即化的感觉,夹杂着绿豆的清香,让夏丝言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眼眶也不自觉的发热,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头的酸涩。夏丝言一口一口的吃着手里的苏打糕,忽然发现苏打糕竟然比以往更加的香甜可口。 随意的扯开衬衣的领带,陆非嫌慵懒的依靠着宽大的椅背。一双修长的腿在办公桌上交叠在一起,表情却格外的冷峻阴沉。尤其是那双锋利而冰冷的眼睛,就像是会切断一切的事物一样。让人看了顿时不寒而栗,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怕。 偌大的办公室里,宽阔的双人沙发上。吴崇光悠闲惬意的躺在上面,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手机自顾自的玩着游戏。嘈杂的背景音乐给安静的办公室里增色不少,可是在陆非嫌的眼里却像是故意在嘲弄他一般。 “该死的,把你的手机关了。否则,别怪我砸了它。” 陆非嫌冷冰冰的警告着吴崇光,后悔自己交了损友。明明知道他心情不好,竟然还大刺刺的在他面前玩儿游戏。 “拜托,你心情不好就去找那个惹到你的人算账。” 吴崇光虽然嘴上说的蛮横,可还是乖乖的退出游戏,把手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是他害怕陆非嫌的威胁,是因为他老大确实不爽了。从这三天办公室里的低气压以及他的夜不归宿来看,陆非嫌是真的很、不、爽。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让兄弟替你分担分担。” 吴崇光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子,虽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戏谑,可是眼底却充斥着认真和严肃。可以看出,他其实还是蛮关心陆非嫌的。 “该死的,我能有什么事。” “啧,你确定不是因为某个女人,导致你精神失常反应激烈?” 面对陆非嫌的怒吼加咆哮,吴崇光像是没有听到,继续根据自己的观察做出准确的分析和判断。当他看到陆非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时,当下就知道是被自己给猜中了。于是吴崇光的眼神便一下子从认真和严肃变成鄙夷又不屑的摸样,前后的差距简直天壤之别。 “你陆大少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落魄了?你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该不会是遇到真命天女了吧?” 说到最后,吴崇光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多个音阶。很明显的,他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既充满了鄙夷又有着洞察一切的自豪。 “滚,没事就滚出去上班。” 送给吴崇光一记森冷的刀眼,陆非嫌恼羞成怒的差点拿起办公桌上的古董花瓶砸过去。 “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你不让我帮,那我就出去了。” 吴崇光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就大步的离开了。门被无声无息的关上,只剩下陆非嫌一个人颓然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甘心和愤怒。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夏丝言而心烦意乱,如果不是因为她跟记忆里的脸实在太过于相似,他根本不会正眼看她。可是此刻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反常,陆非嫌却有些说不上来。 V6 正在心底想着,陆非嫌的办公室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睍莼璩伤淡漠的瞥了一眼一直在叫嚣的电话,陆非嫌蹙眉,然后拿起话筒。 用力的把电话摔在地上,陆非嫌幽深的眸子更加深沉起来,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要爆发的火山。 “嘭。” 巨大的声响让办公室里的人全都惊诧的抬起头,只见陆非嫌黑着脸像是一阵风似的跨入他专用的电梯,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惊愕的看着陆非嫌愤怒又僵硬的背影,吴崇光别有深意的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也跟着离开了秘书室。 陆非嫌像疯了一样的冲进别墅,直接跑到二楼搜了一个遍之后才又下楼来。陈妈还有所有的仆人都已经一脸惶恐的站在了客厅里,低气压笼罩着每个人的头顶。谁也不敢开口更不敢用力呼吸,生怕第一个撞在陆非嫌的枪口上。 “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下午的时候别墅的警铃忽然响了。我们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四下去看看。等到发现是虚惊一场的时候,夏小姐已经不见了。少爷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夏小姐。” “嘭。” 客厅里将近一米的巨型瓷器被陆非嫌一脚踹碎,巨大的声响吓得所有的仆人纷纷不自觉的后退。每个人的身子都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着,有胆小的甚至已经腿软跌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一群废物,废物。还楞着干嘛,还不快去找。” 陆非嫌抓狂般的咆哮着,所有的佣人被他一吼,赶紧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生怕走到最后的会被陆非嫌抓住,踹上几脚泄怒。 “砰砰砰。” 所有人都走光之后,客厅里的一声声巨响更加急切起来。原本奢华精致的客厅,在陆非嫌的破坏下俨然变成了世界大战的战场。古董花瓶,液晶电视,白玉瓷盘……无一幸免,全都已经支离破碎。 就连陆非嫌的手,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锋利的瓷器碎片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如同涓涓细流,染红了一大片的沙发。可是陆非嫌却并不知道痛,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懊恼以及慌乱。 该死的夏丝言,若是被他找到的话,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 “jake,帮我去找一个人。我要你在五分钟之内说出她的位置,资料马上传给你。”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冲上楼进了书房,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一阵阵敲敲打打之后。夏丝言的照片以及一些简单的信息就被发送了出去,那边也很快接收 不死心的继续在别墅了找了一圈,发现还没有夏丝言的身影之后,陆非嫌才怒骂了一声坐进跑车里风驰电掣般的离开了别墅。五年前,他也曾经如此惶恐不安的找过一个女人。如今他好不容易觉得她回到自己身边了,却要在五年后重新经历一遍当时的场景。陆非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的用力,青筋暴露。 “该死的,不是说五分钟之内说出她的位置吗?现在是怎样,半个小时过去了你竟然没有一丁点的信息。你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变慢了,如果是的话就赶紧提早退休。别在老子面前碍眼,该死的。” 距离自己把资料传过去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陆非嫌却依旧未曾收到任何的消息。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像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似的,压抑的他喘不过起来。 “拜托陆总,就算是上吊也应该先喘口气吧。我的人已经在找了,你就不要再喷火了。” 电话另一端的jake一边把听筒拿开,一边哭丧着脸替自己辩解着。真是倒霉,他竟然会遇到陆非嫌这么个火山。若是再不赶紧找出那个女人,他的小命怕是要提前结束了。 在jake的再三保证下,陆非嫌总算是挂掉了电话。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野兽的旷野和愤怒。找到了夏丝言,一定要让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竟然敢逃跑,胆子还挺大。 眉开眼笑的待在病房里陪着夏晨玩儿了一整个下午,吃过晚饭之后才算是把生病的小家伙给哄睡着。等到夏丝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了。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大睁的杏眼里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下午的时候因为担心夏晨,所以她根本是想也不想就逃离了别墅。现在知道夏晨并没有什么大碍,她才猛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陆非嫌下班的时间了。她消失了这么久,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夏丝言简直不敢想象,若是他找到自己后发现夏晨,会发生什么晴天霹雳的大事。思来想去夏丝言觉得她只有赶紧离开医院,乖乖的回到别墅,这样才会避免陆非嫌看到夏晨。 “丝言,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察觉到夏丝言的不对劲儿,苏子安立刻一脸关切的走上前柔声问着她。 “我没事,我没事。” 夏丝言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笑给苏子安。可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笑牵强的要命,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事。 “丝言,如果你的事还没有处理好的话就先回去吧。仔仔我会好好照顾的,保证以后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仔仔。” 苏子安柔声的说着,他唇畔的笑显得格外的谦和。浑身上下唯一给人的感觉就是儒雅高贵的贵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类型。 “那……就辛苦你了。” 因为知道惹怒陆非嫌的下场,所以夏丝言也并没有矫情的推辞,反而大方的应允。她现在只想趁着陆非嫌找到自己之前回去,不然的话夏晨的身世就瞒不住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 苏子安垂下眼睑,虽然心底充斥着失落,可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愉悦。原本夏丝言想拒绝,可是最后想想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现在唯一可以给苏子安的,就只剩下朋友间的信任了。 夏丝言和苏子安并肩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洒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看起来朦胧又恬静。 V7 “就送到这里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睍莼璩伤” 夏丝言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有些疏离的站在苏子安左边。 “恩,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苏子安的喉结上下蠕动着,虽然心底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说出口的最终也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客套话。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自己说破了,就无法再挽回。所以他只有安静的等,等夏丝言接受了他的默默照顾,然后再对她说明自己的心意。他苏子安,有的是时间。 只要,夏丝言不被别的男人抢走。 默默地转过身,夏丝言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她的心底不断的出现苏子安有些失落的眉眼,看起来那么的惹人心疼。 忽然,夏丝言一不注意,踩到一块儿凸起的石头。整个人便毫无防备的往前跌去,眼看就要撞到地面。 “丝言。” 下一秒,夏丝言就安稳的落入苏子安的怀抱。她的整颗心还在惴惴不安的跳个不停,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丝言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及时拉住了我。” 夏丝言原本想要挣脱苏子安怀抱的,可是双腿实在过于酸软,无奈夏丝言只好等休息一会儿再起身。 医院正门口,陆非嫌的手停留在车门上,一点点的攥紧。他的眼底忽然涌上几分不可遏制的怒火,整张脸紧绷的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阴沉着脸关上车门,陆非嫌一直用寒若冰山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丝言。他一边朝着两人靠近,一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紧抿的薄唇透露出陆非嫌的暴怒,俊脸也犹如嗜血般的笼罩在阴霾里。 “胆挺大,连我的女人也敢染指。” 陆非嫌一边阴沉着嗓音开口,一边用力的一拳挥过去。毫无防备的苏子安被打的后退了几步,嘴角也破了,有丝丝鲜血涌了出来。 “陆非嫌你干什么?” 呆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夏丝言连忙跑过去,可是却被陆非嫌大手一挥,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丝言没留神,手腕狠狠的扭在地上,钻心的疼。 此时的苏子安已经回过神,正用满是鄙夷的眼光看着陆非嫌。他虽然眼神清冷,染成亚麻色的短发稍微有些凌乱,可优雅而温润的五官温文尔雅的气质还是透着贵公子的尊贵气息。 “陆总原来是只会暴力解决问题的野蛮人,还真是让我开眼呢。” 苏子安抬起手优雅的擦干净唇角的血渍,一脸挑衅的看着陆非嫌。他的声音虽然干净清澈,可是其中的讽刺意味却不言而喻。 “妈的,你说什么。” 陆非嫌原本就觉得头脑发热,胸口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大火。现在听到苏子安的出言讽刺,更加的恼火。整张脸瞬间紧绷起来,浑身的气息既充满了暴戾又带着几分迫人。 看着陆非嫌浑身上下散发的狂暴和令人几乎窒息的压迫感,夏丝言忽然有些慌乱起来。印象里陆非嫌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发这么大的火,可怕的像是从修罗场里刚刚浴血归来的杀手。 “陆非嫌,不要。”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夏丝言就脱口而出再一次想要阻止他。夏丝言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陆非嫌心头的怒气就更加的旺盛。 “怎么,你心疼他?” 寒冷如冰川的声音从陆非嫌的嘴里说出,他的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可怕的冷笑。迸发出浓郁愤怒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夏丝言不要多嘴,月光的余晖打在他身上,更是给陆非嫌平添了几分阴鹫和邪恶。 “敢碰我陆非嫌的女人,我会让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靠近苏子安,他的气势凌人,就像是睥睨一切的君王。可是苏子安却并不畏惧,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站在原地,似乎对于陆非嫌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他的眼神甚至还越过陆非嫌停留在夏丝言的身上,眼神是关切的。 察觉到苏子安的眼神,陆非嫌的胸口忽然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股将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的愤怒迅速的蔓延着,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开始紧绷。 “妈的,竟然还敢看老子的女人。” 一把揪住苏子安的衬衫领口,陆非嫌眼神阴鹫的看着他。幽深的双瞳里除了寒冷之外就是骇人的残忍和冷血,大手用力的几乎快要勒断苏子安的脖子。 “丝言根本没有承认她是你的女人,陆总还是不要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虽然被陆非嫌用力的揪着,可是苏子安却依旧毫不慌乱。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温和,儒雅的脸上除了浅笑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语气云淡风轻,说出的却是最残酷的话。 陆非嫌的心脏猛然紧致了一下,仓促的让他以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不过很快陆非嫌就冷静下来,他的薄唇微微上扬,嘴角的冷笑愈发的意味深长。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松开苏子安的衣服,他甚至还亲手帮他抚平了衬衫上的皱纹。整个过程中陆非嫌一直带着一抹邪魅的冷笑,眸子里却除了阴寒之外什么也没有。 “夏丝言,过来。” 陆非嫌没有回头,他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话,可是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却是夏丝言再清楚不过的。陆非嫌真正生气的时候总是会笑的阴鹫又邪气,夏丝言心里比谁都清楚。而此刻陆非嫌就是在笑,丝丝森冷却无孔不入的钻进夏丝言的心脏,让她浑身上下都陷入冰窖之中。 默默地从地上坐起来,夏丝言不敢犹豫,强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一步步的靠近陆非嫌。 “说,你是不是我陆非嫌的女人。” 夏丝言刚刚走到陆非嫌身边,还未曾站稳就已经被他用力的拉进怀抱。他的大手狠狠的捏着她的肩膀,浑身上下的温度高地吓人。 夏丝言有些惊慌失措的站稳身子,眼眸始终低垂着不敢去看对面的苏子安。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死掉,然后腐烂。那种痛楚,让她刻骨铭心可是却无从解释。 V8 “丝言,不用害怕。睍莼璩伤你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我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你的。” 看着夏丝言慌乱无措的样子,苏子安知道她肯定是迫不得已。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事实上苏子安已经快要愤怒的爆炸了。如果不是想要在夏丝言面前表现自己一贯的温文尔雅,苏子安真想上前狠狠的揍一顿陆非嫌。 “苏子安,我……” 夏丝言犹豫着开口,可是才刚刚说了一个开口就再一次停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内心里纠结成一片。 “夏丝言,告诉他你是不是我陆非嫌的女人。” 陆非嫌更加用力的攥紧了夏丝言的肩膀,威胁的意味通过疼痛传遍夏丝言的全身。她知道她不能说不,因为陆非嫌的手里有自己衣衫不整的照片。更因为,陆非嫌的邪魅和无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她如果在这里说了不字,相信不出多久就可以看到报纸上出现苏氏集团倒闭的消息。 整个A市,甚至是整个亚洲。根本就没有可以和陆氏集团抗衡的企业,夏丝言无比清楚的知道。虽然不想屈服陆非嫌的威胁,可是夏丝言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关痛痒。 “是,我是陆非嫌的女人。” 夏丝言深吸一口气,飞快的看着苏子安把话说完之后就又快速的低下头。她不敢去看苏子安的表情,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很震惊,甚至会带着鄙夷。夏丝言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可是苏子安不行。 只要苏子安一个小小的鄙夷的不屑的眼神,夏丝言就会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的难受。不是因为她喜欢他,而是因为她尊敬他。那种尊敬,是其他人无法体会和明了的。 “丝言,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子安满脸震惊的看着夏丝言,他不相信她说的会是真的。而一旁的陆非嫌却得意洋洋,他的下巴倨傲的高高扬起,眼神里透着锋芒和睥睨一切的狂妄。那种神情,仿佛只有至尊的王者才可以拥有。 “瞧,他还不死心呢。女人,快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晃了晃怀里的夏丝言,陆非嫌一脸挑衅的说着。虽然刚刚他还带着令人惊恐的怒气,可是此刻却已经平息了不少。这当然是因为夏丝言的识时务,让他成功的打击到了敢跟自己抢人的苏子安。 他的女人,就算是暂时的替代品,也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 “对,我是陆非嫌的女人。我跟他……很相爱。” 这一次夏丝言说完之后并没有低头,而是尽量用正常的眼神直视着苏子安。可是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正在发抖。四肢百骸都透着冰凉和难过,心脏的位置也一阵阵的闷疼。 “听清楚了没有,夏丝言说她是我的女人。以后胆敢让我碰到你纠缠他,小心老子让你的苏氏集团死的惨烈。” 陆非嫌不可一世的嚣张挑衅苏子安根本没有听到,他一双满含忧伤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夏丝言。月光朦胧,却只是衬托着苏子安更加的落寞和孤寂。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悄悄的握成双拳,看着陆非嫌搂着夏丝言离去的背影逐渐用力。 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夏丝言的双手始终紧张的握成拳放在膝盖上。她长如羽扇的睫毛微微的低垂,遮盖着透亮耀眼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精致的小脸一片惨白,就像是刚刚看过一部骇人的恐怖片似的。 而驾驶室,陆非嫌只是紧绷着脸,双手用力的握在方向盘上。车速飞快,看起来像是要自杀似的狂飙。他的薄唇紧抿,透着隐忍和阴郁。 “吱……” 车子忽然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之后停了下来,陆非嫌来开车门用力的关上。巨大的声音让副驾驶位上的夏丝言惊恐的颤抖了一下,她侧过头呆呆的看着车门外面。眼前除了黑暗之外根本什么都没有,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道路或者是地段。 “下车。” 夏丝言还来不及多想,陆非嫌就已经拉开车门毫不留情的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出车子。此时夏丝言才看清,原来她被陆非嫌带到了山上。是那种没有人居住,更没有供电设施的黑漆漆的荒山。 不知道山上有没有路,陆非嫌是怎么开车上来的。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夏丝言的胡思乱想被陆非嫌冰冷的声音给打断,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正撞上陆非嫌带着冰冻三尺般寒冷气息的双眸。他的眉头微微的皱着,脸色紧绷。浑身上下除了骇人的阴郁和慑人的压迫感之外,夏丝言感受到的就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陆非嫌就像是南极冰人一样,就算是火山爆发也无法融化。 “该死的,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陆非嫌暴怒的抓紧夏丝言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他觉得自己胸口又开始燃烧起一把熊熊烈火,只因为夏丝言在自己面前走神。她走神似乎好非常完美,丝毫都没有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有所影响。 “我……我……” 夏丝言被陆非嫌的大吼和用力的摇晃弄得头晕脑胀,她张了张嘴却只是嚅嗫着说了两个我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难道让她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私会情人了? 明明,自己和陆非嫌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自己跟苏子安,也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该死的,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第二次看着夏丝言在自己面前走神,陆非嫌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炙热的火焰在燃烧。他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夏丝言狠狠的推倒在车门上。巨大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排山倒海的疼痛从夏丝言的脊背开始蔓延全身。 “告诉我,你跟那个苏子安是什么关系?” 陆非嫌凶狠的逼近夏丝言,他俯下身子停留在距离夏丝言三公分的位置。灼热的呼吸几乎喷洒在夏丝言的脸上,让她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夜晚的山顶格外的寒冷,冷风丝丝的刮着。 V9 紧紧地贴合夏丝言的身子,陆非嫌甚至可以看到她白嫩的脸颊上微小的毛孔。睍莼璩伤夏丝言身体里淡淡的薄荷香飘进陆非嫌的鼻翼,却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不久之前,夏丝言还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一想到那个画面,陆非嫌就觉得自己愤怒的快要爆炸了。他更加的贴近夏丝言,猩红的双眼像是深湖中苏醒的野兽。凌厉的气势和慑人的压迫感让夏丝言惊慌不安,她忽然觉得陆非嫌会杀了自己。 “夏丝言,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回答,你跟苏子安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非嫌霸道的伸出手,紧紧地箍着夏丝言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夏丝言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下巴也被陆非嫌捏成了青色。 此刻的陆非嫌就好像是暴怒的野兽,随时都能把夏丝言撕成粉碎。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像是锋利的刀,一下下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 “我跟他……没有关系。” 一直沉默的夏丝言终于开口了,她的语气格外的平静。可是仔细去听,却可以听到丝丝的颤抖。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干嘛在医院门口抱得那么紧?没关系你怎么可能因为他不惜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没关系你竟然还为了他逃离别墅?” 陆非嫌一连反问了好几句,每一句都让夏丝言无法招架。这些问题她都有名正言顺的答案,可是却统统不能说出来。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说,我要你告诉我原因。” 更加用力的捏紧了夏丝言的下巴,陆非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他的怒火虽然已经快要把自己湮灭,可是陆非嫌却死死地硬撑着压制着。为的,就是听夏丝言一个解释。 下巴的疼让夏丝言几乎无法忍受,她的脸色一寸寸的灰白。 绝对,不能让陆非嫌发现夏晨。 这是夏丝言的心底最深刻的印象,她不敢想象陆非嫌发现夏晨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必须要坚守,坚守沉默。不管陆非嫌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自己,她都要忍受过去。 “夏丝言,你说话。你是不是哑巴了,还是你跟苏子安之间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整个下午你都和他待在一起,你是不是跟他睡觉了?恩?” 陆非嫌的话越来越过分,他的眸色也越来越深沉。浑身凌厉的气息甚至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要骇人,还要凶残。 “我跟苏子安之间什么也没有,你最好别用龌龊的思想形容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虽然拼命忍着保守夏晨的秘密,可是却不代表夏丝言要对陆非嫌的侮辱和怀疑无动于衷。她倔强的瞪大眼睛,强迫自己面对陆非嫌。 “我的思想龌龊?哈,那你跟苏子安之间就纯洁了?” 陆非嫌缓缓的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毫无感情的冷笑。他的眼底除了幽深的黑暗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夏丝言猜不透他会怎么做,也看不穿他的想法。 “夏丝言,你是我亲自挑选的替代品,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休想离开!” 陆非嫌的语句忽然变得焦灼起来,他像是终于要爆发一般,俯下身狠狠的吻上夏丝言的唇。 他的吻暴力极了,给夏丝言的感觉就只有疼痛。 陆非嫌只是用力的在蹭着夏丝言的唇,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夏丝言觉得她的唇已经像是被蹭破了皮似的,火辣辣的疼。她想让陆非嫌住手,可是却根本拗不过陆非嫌的力气。 他像是彻底疯狂地野牛,除了狂风暴雨一般的噬咬之外根本一丝感情都没有。 “唔,放开我。陆非嫌,你混蛋。” 夏丝言拼命的扭动着什么,不断的挣扎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陆非嫌的怀抱。 “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 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管夏丝言的反应。大手猛烈的扯掉夏丝言的衣服,蓄势待发的灼热毫不留情的冲撞其中。被撕裂的痛楚让夏丝言差一点尖叫出声,可是陆非嫌却快一步的堵上她的嘴巴。这一刻,陆非嫌的脑海里浮现出的依旧是记忆里的那张脸。她明明温柔而缱绻情深的说着会等他回来,却在他转眼回来的时候逃的无影无踪。 毫无顾虑的冲撞,无情的律动,夏丝言觉得她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身上的陆非嫌除了猩红的双眸之外,就只有满脸的恨意和愤怒。 月亮一点点的隐入浓厚的乌云中,夏丝言像是终于麻木了一样,停止了挣扎。仰躺在车门上,目光空洞的盯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丝言终于感觉到陆非嫌退出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她还来不及庆幸,身体就被陆非嫌一个翻转,换成趴在车门上的姿势。而陆非嫌,竟毫不怜惜的再一次开始。 看着车窗上反射的画面,夏丝言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痛。此刻的自己犹如毫无尊严的站街女,被凌辱着虐待着,却还要忍受。一串串温热的泪水,在夏丝言还未曾察觉的时候就汹涌的涌了出来。 那些泪水一颗颗的滴落,砸在陆非嫌放在夏丝言胸前的双手上。像是感觉到了异样,陆非嫌抽回自己的手。那些晶莹的泪珠忽然像是利刃,灼疼了他的眼睛。 “该死的,夏丝言你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是你自找的,是你背叛我应该受到的惩罚。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可以让我原谅你,我要好好的折磨你。” 陆非嫌更加失去理智的大声咆哮着,身体也更加横冲直撞。夏丝言的感官里除了疼之外,还是疼。无边无际的疼痛把她包裹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惨烈。夏丝言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她觉得世界都已经陷入惶恐之中。 终于,陆非嫌彻底的发泄完了。他从后面紧紧地拥着夏丝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该死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陆非嫌阴沉着嗓音说着,他的大手一用力,夏丝言就再一次转身换成面对他。根本不能夏丝言反应,陆非嫌的唇就再一次狠狠的吻上了她的。 V10 这一次比刚才更加的用力,夏丝言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好几次。睍莼璩伤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的口腔里,却像是催情剂,让陆非嫌更加的疯狂。 夏丝言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疼痛的麻木了,可是在这样被陆非嫌当做玩物发泄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疼。陆非嫌的吻带着侮辱和耻笑,夏丝言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笑最可悲最下贱的女人。 陆非嫌充满了报复的吻终于停了下来,他松开夏丝言远远的站着。俊朗的脸上依旧带着阴鹫和冰冷,双眸更是锐利的吓人。鲜红的血停留在洁白的牙齿之间,让陆非嫌看起来更像是电影里那些诡异的吸血鬼。 “夏丝言,你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陆非嫌挑眉,脸色看起来轻浮又邪魅,说出的话却带着浓郁的羞辱和鄙夷。夏丝言即使偏着头,也可以想象他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 夏丝言,你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黑暗里,陆非嫌说过的话一遍遍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划过。她甚至也开始觉得自己下贱,为了给姐姐报仇可以有千万种方法,可是她却偏偏选择了出卖自己的*。她可真是卑贱,卑贱到甚至连街边的站街女都不如。 “砰。” 原本站在夏丝言对面的陆非嫌忽然坐进车子里,车门关上时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 夏丝言有些麻木的穿好衣服,她转身颤抖着指尖握住门把手。可是就在她打开门正准备坐进去的时候,一旁的陆非嫌却朝着她投过去一抹鄙夷的眼神。 “我有说过叫你上车了吗?” 听着陆非嫌带着讽刺的话,夏丝言开门的手愣了愣。她下意识的咬紧嘴唇,把门重新给关了起来。 下一秒,红色的法拉利就已经飞快的开走了。车尾灯照耀着被车轮扬起的灰尘,也同样刺痛了夏丝言的眼睛。下意识的,她抬起头遮盖住自己的眼睛。等到她再回神的时候,陆非嫌的车子已经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过,刺骨的凉意几乎要穿透夏丝言的身体。她像是被抛弃的孩童,一点点蹲下身子慢慢的抱紧自己的双腿。四周除了黑暗之外,还有不知名的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 以前的夏丝言是特别胆小的,更害怕一个人待在黑夜里。可是今晚,她却像是无知觉的木偶,早就已经忘记了恐惧。 陆非嫌用力的握紧了方向盘,红色的车子像是闪电一般在崎岖的路段上狂飙。像是不要命一般的疾驰,让陆非嫌心头的怒火渐渐的消退了一些。 回到*杏园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陆非嫌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走进卧室。随意的扯开领带,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陆非嫌忽然用力的一拳打在墙上。 “少爷,少爷。夏小姐找到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了陈妈的声音,陆非嫌并没有开口搭理。他只是拉开门走了出去,一脸阴郁的像是没有看到陈妈。 陆非嫌脸上的盛怒让陈妈的心里忽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转身跟着陆非嫌下楼。 “少爷,你跟夏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夏小姐她在哪儿,怎么没回来?” 陈妈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着,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关切。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管。陈妈你先下去,别妨碍我。” 陆非嫌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透着威严和迫人的震慑。陈妈犹豫着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陆非嫌变得更加阴郁的脸色,她也只要无声的摇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自小就看着陆非嫌长大,陈妈早就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从他的脸色上看,夏丝言这一次肯定要遭罪了。虽然不忍,可是陈妈也无能为力。尽管陆非嫌尊重她,可一旦他的爆脾气涌上来,谁也阻拦不住。 看来,只有祈祷夏丝言自求多福了。 默默地看着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陆非嫌,陈妈的眼底写满了无可奈何。 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陆非嫌一瓶又一瓶的灌着自己喝酒。他微微眯起的双眸里透着森冷的寒光,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警告。 “砰。” 空了的酒瓶被陆非嫌用力的砸了出去,紧接着客厅里的桌子也被他一脚踹的歪歪斜斜。最后陆非嫌像是依旧不解气似的,将一瓶还未开盖的82年拉菲用力的扔向客厅里的液晶电视。等到整个客厅面目全非的时候,他才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往二楼走去。 像是下意识的,陆非嫌竟越过自己的卧室走到夏丝言的房间。用力的趴在床上,陆非嫌把整张脸都埋在洁白的枕头上。房间里淡淡的薄荷香让陆非嫌觉得心安,那是夏丝言的味道。 迷迷糊糊间,陆非嫌竟然睡着了。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他轻微的鼾声,偶尔嘴巴里还会咕哝几句,却全部都是骂夏丝言的。 “少爷,少爷你醒醒。” 陆非嫌是被陈妈叫醒的,等到他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透亮了。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似的,都是宿醉惹的祸。 “陈妈,夏丝言呢?” 陆非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他像是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英俊的眉眼间甚至还有几抹茫然,根本不像平日里精神抖擞又精明的陆非嫌。 “少爷,夏小姐昨晚没有回来。” “什么,她没有回来?” 听到陈妈说夏丝言昨晚没有回来,陆非嫌低声的嚅嗫了一声便飞快的跳下床。一句话也没说就冲了出去,脸上的慌乱和惊恐让陈妈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该死的,他竟然把夏丝言扔在荒山野岭一整个晚上。虽然时值初夏,可是夜晚的山顶温度还是很低的。他竟然,把她一个人丢下。 陆非嫌越想心里越乱,骨节分明的双手更加用力的握紧方向盘。薄唇紧紧地抿着,透着摄人心魄的气势。 如果夏丝言出什么事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V11 风驰电掣般的冲上山顶,陆非嫌跳下车就开始四处寻找。睍莼璩伤入眼看到的除了郁郁葱葱的灌木和乱七八糟的石头之外,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陆非嫌凭着记忆跑到昨晚丢下夏丝言的地方,可是除了地面上几滴类似鲜血的痕迹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夏丝言不在这里,她不在这里。 这个认知让陆非嫌莫名的觉得心慌,冷汗也一滴滴的从额头滴落。这里是荒山,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而且这里的位置及其偏僻,就算是正常人想要下山也需要将近一天一夜。更何况夏丝言经过昨晚自己的折磨,应该没有太多的力气。可是夏丝言怎么会不见,她怎么可能会不见? 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四处开始寻找。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看不到夏丝言的身影。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jake,给我查。查从昨晚到今天,有谁到了西郊的荒山。再问问附近的居民,有没有上山,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下山。顺便给我一个搜救队,要快。” 挂掉电话,陆非嫌无力的跌坐在铺满了碎石的地上。他的眼眸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担忧和自责,双手更是用力的抓紧了地面的沙石。 陆非嫌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夏丝言的影子,不管是倔强还是暴怒。他越是想要平静,就越是会想起夏丝言。那种犹如刺骨锥心的疼痛,让陆非嫌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凝滞了无数的石头。场景一点点的变换着,五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 Jake的办事效率很快,没用多久,一支专业的国际搜救队就到了。他们带着精密的武器开始一寸寸的在山顶寻找着,石头缝和悬崖边也没有放过。可是一群人整整寻找了一天,却根本没有发现丁点有价值的信息。 陆非嫌的耐心一点点的失去,才短短一天,他的下巴就已经冒出了青涩的胡茬。整个人似乎也憔悴了不少,衣衫不禁凌乱,还沾染着尘土。看起来狼狈极了,根本不负从前的干净俊逸。 “我说,你是不是活该。自己要把人丢下,现在又劳师动众的来找。” 吴崇光一边鄙夷的打量着陆非嫌,一边闲闲的说着风凉话。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丝毫都不讨喜,可是看着陆非嫌的眼底却充满了担忧。 “滚,不要来烦我。今天找不到她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朝着吴崇光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陆非嫌目光森冷的就像是地狱的恶魔。他的俊脸紧绷着,眉宇间皆透着慌乱和无助。这是吴崇光第一次从陆非嫌的脸上看到慌乱,并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低低的叹息一声,吴崇光决定利用自己的关系帮一把陆非嫌。兴许,他的手下就比jake那个笨蛋要快呢。 “喂,你们都回去了。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吴崇光一派悠闲的指挥着搜救队,示意他们可以下山了。 “该死的,继续找。谁让你们停下的,谁让你们离开的?” 看着一个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搜救队,陆非嫌狂怒的从地上跳起来。目露寒光的朝着人群走过去,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暴怒的陆非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自觉的纷纷后退了几步。 陆非嫌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君王,令人窒息一般的阴狠眼神冷冷的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一副看好戏摸样的吴崇光身上,瞬间眸子里就像是喷火一般的跳跃着。那神情,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吴崇光给撕碎似的。 “该死的,要滚就你一个人滚。不要耽误老子找人,不然就小心你的鼻子。” 陆非嫌几乎是用吼的,他的双眼喷火,愤怒的差一点把吴崇光给吞没。如果不是因为大家多年兄弟,吴崇光想陆非嫌肯定会朝着自己挥拳过来的。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鼻子,吴崇光决定还是不要这么冒险的挑衅一头暴怒的狮子了。 “啧,夏丝言都找到了,你还要搜救队干嘛。” “该死的,谁……” 陆非嫌冲到吴崇光面前紧绷着脸揪住他的衬衣,盛怒之下的狂吼忽然停了下来。陆非嫌的眼睛里迅速的闪过几抹惊愕,之后又变成了野兽般愤怒的摸样。 “她在哪儿,立刻带我去。” “靠,是我帮你找到人的。你竟然还对我这么凶,真是狗咬吕洞宾。” 吴崇光嘴上骂是骂,不爽是不爽。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陆非嫌此刻有多么焦急想要见到夏丝言,所以他也只是嘴上顶两句罢了。还是乖乖的回到车里,带着陆非嫌往手下报告的那家医院开去。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什么?” 原本吴崇光以为陆非嫌着急去见夏丝言,根本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得。可是此刻他忽然问了出来,吴崇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跟陆非嫌虽然是兄弟,可是很多事情却依旧需要善意的隐瞒。 “那个,是我拜托一个朋友找得。他告诉我说最近有个剧组要来荒山取景,刚好碰到在山顶昏迷不醒的夏丝言。所以就把她送到了医院,然后我就找到她了。” 吴崇光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完美没有漏洞,说话间他还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陆非嫌脸上的表情。见他只是一言不发的坐着,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没有追问下去,不然他一定会穿帮的。 其实吴崇光说的都是事实,他不过是把前面那个查到信息的人虚化罢了。目的,自然是不想陆非嫌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现在,可不是摊牌的时候。 车子刚刚都医院门口,还没有停稳,陆非嫌就惊慌失措的下车冲了进去。 当陆非嫌冲进病房,看到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昏睡的夏丝言时,他才觉得自己紧绷着的情绪放松了下来。看看四周干净又奢华的vip房间,陆非嫌知道一定是吴崇光帮着安排的。 V12 可是此刻陆非嫌却顾不得感谢吴崇光,他的眼底只剩下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夏丝言。睍莼璩伤 陆非嫌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近距离的看他才发现,夏丝言的嘴唇因为高烧而干裂的吓人。丝丝凝固的血渍使得她的嘴唇看起来更加的红肿,透着隐约的脆弱。 “夏丝言,对不起。” 拉过夏丝言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双手之间,陆非嫌低沉着嗓音缓缓的说了一句夏丝言对不起。 夏丝言只在医院里住了一天,稍微好转之后就被陆非嫌派人接回了*杏园的别墅。这期间夏丝言却一直在昏睡,偶尔迷迷糊糊的醒来也只是喝一些热粥。然后就再一次昏睡过去,好像是八辈子没有睡过觉似的。 已经是第三天了,夏丝言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陆非嫌除了焦躁不安之外就是担忧,生怕一个闪失让夏丝言永远醒不过来。他已经尝过了一次失去的滋味儿,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每晚下班之后,陆非嫌都会亲自守在夏丝言的床边。今晚也同样不例外,洗过澡之后陆非嫌就穿着宽松的睡袍走了进去。公司带回来的文件也一并跟着,陆非嫌一边处理公事一边陪着夏丝言。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陆非嫌用钢笔写字的沙沙声,却衬托着房间里的气氛格外的宁和融洽。 病床上,夏丝言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很快就完全的睁开,璀璨如星辰的眸子立刻染上几抹光彩。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熟悉的感觉告诉夏丝言,她现在躺在陆非嫌别墅的客房里。下意识的,她侧过头去,一眼就看到趴在窄小的桌子上批阅文件的陆非嫌。 白色睡袍的袖子被他高高的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凌乱的黑发因为还未曾全干,带着半湿的气息,使得陆非嫌看起来更加的性感。而他的神情则格外的专注,让夏丝言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句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不可否认,陆非嫌长的比那些男星还要好看。高挺俊朗的鼻梁,比例完美的五官分配,气势凌厉霸气外漏的气势。每一样都让陆非嫌拥有高人一等的架势和气魄,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男人。 像是察觉到了夏丝言的视线,陆非嫌猛然转过头。刹那间四目相对,房间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下也听得到。 “死女人,你终于醒了。你是不是打算睡一辈子,让我守寡一辈子。” 扔掉手里的钢笔,陆非嫌欣喜若狂的冲到床边使劲儿把夏丝言抱在怀里。他的力道大极了,就像是要把夏丝言给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兴奋的摸样丝毫表达自己的喜悦,却丝毫都不估计夏丝言还是个带病之身。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陆非嫌一边呢喃着,一边寻找着夏丝言的唇。轻柔而细腻的摩擦着,像是把夏丝言当做最宝贵的礼物一般。 “陆非嫌,你弄疼我了。” 夏丝言的声音平淡极了,带着几分刻意的冷漠和疏远。她的反应让陆非嫌猛然呆滞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松开双手用黑亮的眸把夏丝言紧锁其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非嫌微微蹙眉,有些焦急的道歉。他的眼睛已经停留在夏丝言的身上,漆黑的瞳仁里带着一丝质疑。 “杀了人再道歉,那你是不是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了?” 夏丝言毫无情绪起伏的反问让陆非嫌愣了愣,他的双眼不禁危险的眯了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拿着他的话来教训自己。 陆非嫌的眸色深了深,脸上的不悦更加的明显。似乎空气也因为陆非嫌的紧绷而变得冰冷,一下下的刺激着夏丝言的肌肤。 她原本是不想这样的,可是一面对陆非嫌。夏丝言就会想起他是怎样凌辱自己,怎样狠心把自己一个人丢弃在荒无人烟又恐怖的山顶。夏丝言不敢回想那一晚的场景,她害怕自己会崩溃。 那晚她一直以为陆非嫌会回来找他的,她一直抱着膝盖坐在山顶上等。可是一直等到月亮都消失不见了,等到清晨的寒气夹杂着露水来袭,等到她的大脑像是快要爆炸似的疼痛着,陆非嫌依旧未曾出现。 昏迷之前夏丝言就发誓,她一定要让陆非嫌付出代价。她和他之间,注定都只是仇人关系。姐姐的仇,母亲的仇,以及……自己的仇。 “夏丝言,我知道你很生气,生气我把你一个人留下。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夏丝言原本以为她的冷淡和挑衅会让陆非嫌生气发狂,然后大骂自己一通离开。可是他却出乎意料的放低了身价,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哄自己。他说话时候的摸样认真而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在讨好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震惊。她原本坚硬冰凉的心脏忽然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带起一连串的波澜。这个男人,有时候暴戾的像是古代的暴君,可是现在又忽然如此柔软。夏丝言分不清楚那一个才是真正的陆非嫌,又或者他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脸所以想到另外一个女人,而他的温柔,自然也是给另外一个女人的。 “我累了,想休息。” 语气生硬的开口,夏丝言的睫毛微微的垂着,掩盖着眼眸深处汹涌着的愤怒和恨意。 此时夏丝言不知道自己除了闭上眼睛,还能做什么。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陆非嫌。 今晚的陆非嫌,太过于虚华,让夏丝言不敢去面对。她害怕,自己会忽然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的成为替身。 “好,你先休息。等明天我再来看你,晚安。” 陆非嫌又一次听从了夏丝言的话,他没有霸道的拒绝,更没有无理取闹的叫嚣。而是顺从的听了夏丝言的话,拿着自己的文件就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小心翼翼的帮着夏丝言关上门,生怕她会被外面的声音吵到。 V13 等到房间里彻底安静的时候夏丝言才睁开眼睛,一串串温热的泪水竟不知不觉的汹涌而出。睍莼璩伤眼泪朝着脸颊的两边滑落,全部滴在脑袋下面的枕头上。很快,白色的枕头上就已经晕开了大片的水水渍。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只是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渐渐的,夏丝言从最开始无声的哭变成压抑的啜泣。虽然极其微小,可是却依旧让门外紧贴着门的陆非嫌听到了。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薄唇紧紧地抿着。心脏的位置一下下的被重物击打着,闷闷的疼。 夏丝言,你就这么爱那个男人吗? 陆非嫌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竟然把夏丝言的伤心难过归咎成了这样一个扯淡的理由。 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陆非嫌的表情越来越烦躁不安。终于他懊恼的低声咒骂着从床上爬起来,实在不想承认他是因为没有抱着夏丝言柔软的身体,所以睡不着。可事实,却是如此。 呆滞的站在海报前面,陆非嫌的手指停留在密道开关的上方。他想立刻马上打开门进去,可是却因为害怕惹得夏丝言生气而犹豫着。 “该死,我为什么要怕她生气。” 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陆非嫌毅然决然的摁了下去。身形一闪,下一秒他就已经站在了夏丝言的床前。几天的休养下来,夏丝言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润了不少。她嘴唇上那些细小的伤痕也已经愈合,留下一个个小小的颗粒状的表皮。 夏丝言的眉头紧皱,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陆非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上床。把夏丝言柔软的身子拥在怀里,然后才沉沉的睡去。而原本皱紧了眉头的夏丝言,也在陆非嫌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变得安稳起来。 早上醒来,房间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即使没有看到陆非嫌,她也知道昨晚他是抱着自己睡觉的。甚至一旁的枕头上,还留有陆非嫌特有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夏丝言掀开被子走下床。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休息了多久,但是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她再不下床走走的话,肯定会变成真的废人的。那样,还怎么报仇。 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夏丝言走进浴室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夏小姐,夏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夏丝言刚刚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陈妈带着责备和关切的声音。她的心头微微一暖,不禁露出一抹礼貌却有些疏远的笑。 “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起来走走。” “那可不行,少爷吩咐过,说夏小姐您身子虚要多养几天。” 陈妈一脸正经的说着,还伸出手拉过夏丝言责令她在床上躺好。用柔软的靠垫扑在夏丝言的后背跟床头之间,陈妈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桌放在床上。她谨慎伺候的摸样让夏丝言看的头都大了,她真想说自己不是易碎的烤瓷娃娃。但是一想到陈妈也是关心自己,便只好作罢。 努力的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让陈妈一阵忙碌。 “把夏小姐的早餐端进来。” 刚刚布置好一切,陈妈就沉声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佣人端着精致的早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摆在夏丝言面前的小桌子上。 “夏小姐,这是少爷专门吩咐厨房替您做的。都是些补身子又不伤胃的,您趁热吃了吧。” 陈妈柔声的说完就带着佣人离开了,这下夏丝言才总算松了口气。好在陈妈没有留下来喂她吃,不然她一定会崩溃的。 看着小桌上精致的虾饺,温热的牛奶,色泽金黄的荷包蛋。夏丝言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的心里乱极了。说实话,她宁愿陆非嫌还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凶巴巴的。那样她就可以坦然的报仇,不用在意那么多。 可偏偏,自从自己生病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对自己格外的好。 为什么,他要在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来动摇? 虽然极不情愿待在房间,可是夏丝言还是听话的窝了一整天。不论是早饭中饭还是晚饭,统统有佣人端到房间。等到夏丝言吃完之后又被端走,看起来时体贴入微的照料,却让夏丝言有了一种她在被人软禁的感觉。 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夏丝言跳下床走到阳台边坐了下来。不得不说陆非嫌很讲究品位,巨大的落地窗打开之后就是精致的阳台。而阳台外面视线所及的风景,全部是赏心悦目的花花草草。 初夏的傍晚,微风格外的惬意,吹起白色的沙质窗帘,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飘逸的感觉。而夏丝言窝着的沙发,柔软又贴身,属于最高端的设计。容纳下她一个人的身子刚刚好,既不显得宽松又不太挤。 不自觉的,夏丝言渐渐的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一切,心情也莫名的变得好了起来。到最后夏丝言甚至都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融入空气中。一切的一切都格外的安静又平和,像是电影里最唯美的镜头。 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如一尾鱼,安静而游刃有余的驶入别墅的车库。陆非嫌一脸焦急的从车子上下来,径直朝着房门走去。这几日他已经养成了下班后就立刻回来陪着夏丝言的习惯,今晚却因为要主持一个跟美国同步的视讯会议一直忙到晚上十点。他看了一眼时间就把最后的结尾阐述交给吴崇光,自己先一步开车离开了公司。一路上慌忙的连晚饭也没有吃,就为了快点见到夏丝言。 陆非嫌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随意的扯开领带扔到一旁,然后又解开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整个人的情绪也变得轻松起来。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床上却根本就没有夏丝言的身影。一抹惊慌涌入陆非嫌的心底,他正要喊陈妈上来,忽然看见阳台的沙发里隐约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V14 快步的走过去之后陆非嫌才发现,原来那个身影真的是夏丝言。睍莼璩伤她穿着一身丝质的白色睡裙,娇小的身影窝在沙发里睡的正香。还好,她没有丢失。陆非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蹲下身子,忽然却感觉到哪里有一股风袭来。 准确无误的回头,陆非嫌一眼就看到窗帘后面没有关好的窗户。整张俊脸一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幽深的瞳孔里蕴藏着一股浓郁的愤怒。 “夏丝言,谁准许你睡在阳台上的?” 可恶的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发高烧还没有好。竟然跑到阳台上来睡觉,还给他吹风。看来,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若是不给她一些教训,似乎根本无法让她重视自己的身体。 “怎么了?发……唔。” 睡的迷迷糊糊的夏丝言忽然被陆非嫌吵醒,她惊愕的瞪大眼睛正准备说话,可是红唇却瞬间便落入了陆非嫌的包围之中。 陆非嫌的吻虽然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可是却格外的轻柔细腻。他温热的唇一下下的触碰着夏丝言的,调皮的舌头还总是不经意的刷过她牙齿的每一个位置。深情又满是疼爱的吮吸让夏丝言的身体不自觉的变得僵硬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狠狠的推开陆非嫌。 毫无防备的陆非嫌一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原本有丝丝缕缕担忧划过的眼眸忽然危险的半眯着,漆黑的见不到底的瞳仁深处有细细碎碎的风怒和寒光。 陆非嫌想发火,视线触及夏丝言苍白的脸色之后忽然又有些愧疚。用力的压制下胸腔里的怒火,抬眸,细细的看着夏丝言。 “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可以坐在阳台上睡觉还吹风。” 陆非嫌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分冷漠的味道,却忽然又弯腰抱起夏丝言回到房间。把夏丝言轻柔的放在床上,陆非嫌紧接着也跟着躺上去。霸道的把夏丝言拥在怀里,陆非嫌这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夏丝言的后背贴着陆非嫌的胸膛,有些硌人的骨头让陆非嫌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你怎么这么瘦,以后给我多吃点。” 乍然听到陆非嫌霸道的话,夏丝言竟觉得有些失神。 “很晚了,我想睡觉。” 极力克制着自己心头的悸动,夏丝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又平静。陆非嫌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导致夏丝言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 “我饿了。” 陆非嫌像是没有听到夏丝言的话,他依旧用双手牢牢的抱着夏丝言。英俊的脸上划过一抹委屈,连带的声音里也夹杂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根本无法抗拒。 “你……没有吃饭吗?” “没有,开了一整晚的会,然后就直接跑回来找你了。” 陆非嫌说的理所当然还带着几分讨赏邀功的意味,这一次夏丝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的身体还是在陆非嫌的怀里变得僵硬起来,可陆非嫌却像是没有发现。自顾自的开口,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继续装可怜。 “夏丝言,我饿了。” 夏丝言,我饿了。 陆非嫌的话一遍遍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回荡,虽然不想越陷越深,但是夏丝言依旧没出息的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煮。” 听到自己妥协的语气,夏丝言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竟然在陆非嫌耍赖外加撒娇的攻势下,再一次放弃了最初的立场。 “我要吃皮蛋瘦肉粥,还要喝鸭血粉丝汤。” 陆非嫌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这一次夏丝言又惊愕了。她没想到陆非嫌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竟然会吃这么贫民的东西。他不是应该吃燕窝粥鹅肝酱之类的么,可偏偏点的是最平常的。 “你……就吃这个?” 夏丝言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对啊,皮蛋瘦肉粥和鸭血粉丝汤。不然还是你要给我做牛排吗?那可不行,你身子刚好需要多休息。而且,你也应该不会做哪些才对。” 听着身后陆非嫌像是自问自答的声音,夏丝言的眸色不经意的黯淡了一下。原来,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也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做那些太复杂的料理,所以才说要吃这些。 忽然之间,夏丝言不知道自己坚持的究竟会不会是对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厨房弄。” 算了,烦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夏丝言现在只想赶紧煮好吃的,让饿了一下午的陆非嫌填饱肚子。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没有吃晚饭的。尽管夏丝言知道,她这样的理由有些蹩脚。 “我要陪你一起去。” 听到夏丝言答应要煮饭给自己吃,陆非嫌立刻喜滋滋的跳下床。迫不及待的拖着夏丝言的手,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夏丝言安静的在厨房忙碌,陆非嫌就斜靠在门框上入神的看着。如果五年前她没有离开,现在他们也应该过着这样幸福的生活吧。或许,他跟她之间会有个孩子。 “陆非嫌,可以吃了。” 夏丝言脱下手里的手套,一回头就看到陆非嫌依靠在门框上一脸深沉的看着自己。他幽深的双眸深不见底,就像是要把自己吞噬一般。不自觉的,夏丝言有些紧张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 夏丝言无意识的动作在陆非嫌看来,却像是最致命的诱惑。他快步走上前,一手托着夏丝言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腰。炙热的唇准确无误的含住夏丝言的,肆意的亲吻着。 “陆非嫌,先吃饭吧。” “怎么办,我现在忽然想吃你。” 陆非嫌一脸无赖的贴着夏丝言的额头,粗重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处处透着诡异。 “快吃饭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夏丝言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的退出陆非嫌的怀抱。慌忙的转身装作要去断粥,却因为走神不小心烫到了手指。 “啊。” “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 听到夏丝言的叫嚷,陆非嫌几乎想也不想的就抓住她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巴里。担忧着急的摸样让夏丝言有些慌神,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V15 “怎么,很疼么?” “没……没什么,只是稍微烫到了一点点。睍莼璩伤” 夏丝言眼神闪烁地说着,有些别扭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陆非嫌却握的很紧,根本不给她抽身的机会。 “笨蛋,以后要小心点。” 过了许久之后陆非嫌才松口,有些宠溺的说完之后就端起两个碗快步的走到餐桌上放下。 “啧,看起来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陆非嫌一边拿着汤匙满脸愉悦的喃喃自语,一边把粥吹凉放进嘴巴里。顿时口腔里便充满了皮蛋的爽口和肉得清香,好吃的让陆非嫌差点吞掉自己的舌头。 夏丝言一直怔愣的站在厨房里,看着陆非嫌像是吃珍馐美食一般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做的皮蛋瘦肉粥。忽然之间,夏丝言的心头涌上一阵阵的感动。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多好。 下一秒,陆非嫌的话就把夏丝言打入地狱:“终于兑现了当初你做菜给我吃的承诺。” 回头,看着眉宇之间都开始透着柔软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替身。刚刚所有的温柔和眷恋,也是给的另外一个女人。 真是,可笑。 那晚的亲自下厨之后,陆非嫌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大多数他回来的时候,夏丝言都已经睡着了。等到她醒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别墅去公司了。他们两个,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 身子已经全好了,她又可以在别墅里四处走动。可是夏丝言最经常去的却是后院的薰衣草田,一待就是大半天。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夏丝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自己在花田里睡觉。看到薰衣草被自己压坏了的时候,陆非嫌的脸上曾经出现过疑似心痛和慌乱的表情。可是却很快被他用愤怒所掩盖,几乎是吃人的愤怒。 这片薰衣草田,一定跟陆非嫌心底的女人有莫大的关系。他连她喜欢的植物都如此悉心的照顾,可见那个女人对陆非嫌有多么重要。更何况,陆非嫌还因为那个女人抛弃了她的姐姐,让姐姐一个人带着一身伤痛和孩子离开。 越想,夏丝言心底的怨恨就越是浓烈。她丝毫也不知道,她以为的那个让姐姐受伤让自己变成替身的可恶女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姐姐。 “夏小姐,麻烦让一下。花田的浇水时间到了,待会儿会洒您一身的。” 就在夏丝言独自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佣恭敬而甜美的声音。夏丝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佣,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们少爷很喜欢薰衣草吗?” 似乎是下意识的,夏丝言的话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这片薰衣草田这么在意。可是话已经问出来了,也不好再收回。 “这是少爷专门请专家耗费了很多财力物力才弄好的,听说是因为少爷之前的女朋友喜欢薰衣草。所以少爷就在家里弄了花田,还找专人定期处理。” 少爷之前的女朋友喜欢薰衣草…… 女佣其他的话夏丝言都没有听进去,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一句。但是仅仅是这一句就够了,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想。虽然早就在自己预料之中,可是亲耳听到被证实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丝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忽然觉得眼前的花田也开始碍眼起来。没有跟女佣道别,夏丝言苍白着脸快步的离开了后院。 陆非嫌,竟然也有痴情的一面么?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不知道怎么,她总觉得胸口的位置闷闷的,一阵阵窒息般的疼痛。 陆非嫌为别的女人痴情,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心里会很不舒服,会嫉妒会生气?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了陆非嫌? 忽然蹦如脑海里的想法把夏丝言吓了一跳,她有些惶恐不安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用力的甩甩头,把不该有的情绪统统赶走。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夏丝言还用力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 夏丝言绝对不能爱上陆非嫌,绝对不能。 夏丝言一遍遍的在心底给自己告诫,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厌烦起来。可是陆非嫌的影子却始终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夏丝言知道,自己如果一直留在陆非嫌身边的话,早晚会连自己的心也跟着失守。可是一想到要离开陆非嫌,夏丝言的心底竟生出几分难过。 双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夏丝言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办。 微风吹拂着洁白的窗帘,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百合花。吹拂着夏丝言散乱在耳际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童话世界里最美丽的公主。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得到夏丝言偶尔几声带着忧愁的叹息声,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安静。 “夏丝言,夏丝言。” 陆非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的推开门,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夏丝言的回应。他还以为她不在房间里,可是一回头却看见夏丝言缩在阳台上的沙发里。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的竟然未曾听到自己的声音。 “夏丝言,你在想谁呢?该死的你没有听到我在叫你吗?” 陆非嫌走到夏丝言身边使劲儿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夏丝言才回过神来。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陆非嫌的眼睛里有什么光彩一闪即逝。 “夏丝言,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见夏丝言不搭理自己,陆非嫌便恼怒的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竟然接二连三的无视自己的存在。换做是以前,那些女人那个见了自己不是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只有这个夏丝言。只有在她眼里,自己这个黄金单身汉才是空气。 不自觉的,陆非嫌的胸口升起一股怒火。他用力的扳过夏丝言的肩膀,低头凶猛的吻上她的唇。 直到尝到夏丝言的甜美,陆非嫌才满足的叹息一声。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夏丝言的味道,真是该死的让人欲罢不能的甜美。她就像是罂粟,只要沾染上一点就再也无法戒掉。 V16 这个纯亲密的深吻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停止,陆非嫌十分满意的看着夏丝言微微有些红肿的唇,扬起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睍莼璩伤 “夏丝言,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参加一场宴会。” 陆非嫌说完也不等夏丝言有什么反应,率性的丢过来一个包装漂亮的礼盒。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在茶几上交叠在一起。幽深的双眸一直停留在夏丝言的身上,好像是在等着她穿上礼服。 “那个,你是不是应该出去?” 摸着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盒,夏丝言想也不想的开口说到。 “我为什么要出去,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看到过。听话,快点换衣服。” 陆非嫌大言不惭的说着,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那点不妥。在他看来,夏丝言的所有都是自己的。不过就是换件衣服而已,哪有自己还要避开的道理。 “可是你在这里,我没办法换衣服。” 礼盒上漂亮的绸带已经被夏丝言给解开了,她有些为难的抬起头看着陆非嫌。漂亮水嫩的大眼睛里隐约闪烁着几抹哀求,让陆非嫌看的忽然怔愣了起来。 咕噜。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陆非嫌感觉身体的某处正在迅速的发生反应。如果不是时间紧急的话,他一定先吃了夏丝言。 “你快点,不然我们会迟到的。” 陆非嫌有些慌张的站起来,有些不爽的叮嘱了夏丝言一句之后才来开门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夏丝言才松了口气,她打开礼盒,入眼看到的便是一件鹅黄色的抹胸长裙。 轻轻的用指尖触摸着衣服的布料,夏丝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定是限量版名师手工剪裁的高级货。这就是身为有钱人的好处,可以花上几十万只为了一件衣服。 夏丝言很快便换好了衣服,因为是那种极为贴身的鹅黄色抹胸裙,所以夏丝言迫不得已只用了几个胸贴。柔软的布料紧紧地贴着身子,就像是人的第二层肌肤一般。光滑细腻又带着贴合的触感,恰到好处的彰显了这件衣服的价值。 裙子不算长,只到了膝盖下面一点点的位置,裙摆有点点细小的闪钻。随着夏丝言的走动而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娇嫩的鹅黄色,衬托着夏丝言的皮肤更加的白嫩,像是婴儿般柔嫩。 看着镜子里的身影,夏丝言几乎快要不认识了。里面的女人高贵而妩媚,典雅大方中却不失女孩子的俏皮。 “夏丝言,你究竟换好了没有?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夏丝言无心欣赏太久,因为门外的大暴君陆非嫌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深吸一口气,夏丝言这才缓缓的拉开了房门。 “哎哟,你可真能磨蹭。换个衣服……这,真的是你吗?夏丝言。” 在门外等了多时,房门终于打开了。早就已经不耐烦的陆非嫌开口就吼,可是当他看到夏丝言的整个人时,语气忽然不自觉的转了180个弯。陆非嫌的眼底写满了惊艳和错愕,仿佛眼前的不是夏丝言而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一般。 “怎么,陆非嫌你不认识我了。” 不可否认,当夏丝言看到陆非嫌眼底的惊艳时,她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似的甜。没想到阅女无数的陆非嫌,也会有因为女人呆掉的时候。可是一想到他此刻心里想到的可能是另外一个女人,夏丝言的心头就莫名的涌出几分苦涩来。 “夏丝言,不准穿这一件,赶快去换掉。” “啊为什么?我觉得穿这个挺好看的啊,干嘛要换掉?”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飞快的低头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挺好挺合身的。可是却不知道陆非嫌干嘛要自己换掉,难道是他不喜欢? “我要你换掉就换掉,你哪儿那么啰嗦。去,衣柜里还有很多没有穿过的新礼服,去挑一件换上。” 陆非嫌一脸恼怒的把夏丝言推回房间里,用力的关上门。直到夏丝言的咕哝声被隔绝在门后,陆非嫌才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真是该死,他没想到夏丝言穿上这件礼服竟然如此的诱人美丽。他陆非嫌又不是笨蛋,才不会让其他的男人看到自己女人美丽漂亮的一面。仅仅是想一想那些男人可能会有的色迷迷的眼光,陆非嫌就觉得自己气的要爆炸了。 虽然不知道陆非嫌为什么要让自己换衣服,可是夏丝言还是很听话的从衣柜里挑出了一条湖绿色的托胸中裙穿上。胸部周围是层层叠叠荷叶状的丝线,把她的曲线更完美的衬托了起来。 这一次换了衣服陆非嫌倒是没再说什么,只不过他的表情还是臭的可以,就好像是谁欠了他的钱似的。 兰博基尼在A市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门童训练有素的迎上来拉开车门。陆非嫌先一步下车,并亲自替夏丝言服务。不得不说他所作的一切都体贴入微,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 “这场宴会很隆重吗?” 瞄了一眼透明玻璃里面觥筹交错的场面,夏丝言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什么规矩都不懂,生怕自己会哪里做错了惹人耻笑。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商人携带家眷参加的。倒时候你呆在我身边,不用担心其他的。” 陆非嫌回头朝着夏丝言露出一个安抚的笑,霸道的把她的胳膊放进自己的臂弯里。两人相携的身影刚刚进入大厅,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被如此多的眼睛注视,夏丝言只觉得不舒服。她只是尽量的扯出一抹微笑,有些僵硬的随着陆非嫌慢慢走入会场。像是察觉到了夏丝言的紧张,陆非嫌侧过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有他在不用惊慌。 虽然依旧不自在,可是陆非嫌的安慰却让夏丝言莫名的觉得心安了不少。 V17 “哟,那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吗。睍莼璩伤你瞧他身边的女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也敢陪着陆总参加这样大型的宴会。” “就是就是,你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好像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 “真是可惜了陆总这样的青年才俊,啧啧。” 尽管那些女人相互讨论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的传进了夏丝言的耳朵里。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投射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怕是已经把她给凌迟了不下十遍了。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心果真强烈。 不过夏丝言也不太在意,反正自己不过是来见见世面罢了。至于那些女人说什么,自然她也管不住,更不想去管。 “夏丝言,我们去那边。” 原本正跟几个商人摸样的人相互闲聊的陆非嫌,忽然低声说了句便拉着夏丝言往不远处那几个讽刺自己的女人身边走去。夏丝言还来不及阻止,陆非嫌就拉着自己靠过去了。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陆非嫌,夏丝言有些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明知道这几个女人在挖苦自己,却还要拉着她过来,岂不是要站在面前任人家辱骂。这个陆非嫌,会不会是脑子有坑啊。 “啧,我记得宋小姐你的胸是隆的双眼皮是割的鼻子是垫的,还有陈小姐你不是某老板的小三吗,怎么也敢出入这样公开的场合,难道就不怕原配把你拉出去毁容。对了王小姐,你男朋友是叫陈松吧。据说他刚刚把你给甩了,原因自然是王小姐你私生活太过于放纵。啧,真是没想到,就你们这样的也敢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怕污染了空气,拉低了宴会的质量。” 听着陆非嫌以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吐出这么多毒舌又损人的话,再看看周围几个女人惨白中带着恼羞成怒的脸,夏丝言彻底的傻掉了。跟陆非嫌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陆非嫌如此精彩的表现。 这个时候夏丝言才明白,原来陆非嫌拉自己过来是为了替自己报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色如冰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对于陆非嫌这个人的为人,她又开始迷惑了起来。 “以后,别再让我在任何场合看到你们。否则,我会让你们的家族和所有靠山彻底在商业界消失。” 凶狠的警告了那些嚼舌根的长舌妇之后,陆非嫌就搂着夏丝言的腰走了。夏丝言偷偷的回头瞄了一眼,只见刚刚还趾高气扬的谈论自己的几个女人早就已经在保安的带领下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的摸样,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那个,陆非嫌。你真的……会让他们的家人在商业界消失吗?” “那是他们活该,谁让那些八婆胆敢伤害我的女人。” 陆非嫌愤愤不平的说完,端起一杯威士忌就一饮而尽。可以看出来,他还在气头上呢。夏丝言只好缩缩脖子,不再说什么。反正也是那些女人先出言不逊在先,她又左右不了陆非嫌的决定,只好听之任之了。 “咦,这不是苏氏集团的少东苏子安嘛。你竟然肯赏脸参加鄙人的宴会,当真让我们的会场蓬荜生辉啊。” 听到不远处讨巧又谄媚的声音,夏丝言喝饮料的动作忽然停顿了起来。他说苏氏集团的少东苏子安,他竟然也会参加今晚的宴会。这让夏丝言有些无所适从,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苏子安这三个字,害怕他会看到你?” 夏丝言还在慌乱的不知所措,陆非嫌带着几分讽刺和挖苦的声音就紧贴着她的耳边传来。因为两人此刻距离彼此很近,而且陆非嫌巧妙的借用借位的方式,所以其他人看起来都像是他们在公然的打情骂俏。 就连一边的苏子安,也跟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恰好撞见夏丝言和陆非嫌的摸样。他嘴角的笑意明显的僵硬了起来,儒雅的脸上有一抹受伤的神情一闪而逝。 苏子安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夏丝言,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另他伤心的方式见面。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怕。” 察觉到周围人的眼光,夏丝言有些窘迫的想要推开陆非嫌。可是他却霸道的更加用力的环紧夏丝言的腰,下一秒他的薄唇就已经覆盖上她的,旁若无人的亲吻了起来。 对于陆非嫌的大胆,会场里的人都不置可否。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各自移开视线,忙自己的神情去了。 “陆非嫌,你放开我。” 夏丝言用力的想要推开陆非嫌,可是他却更加变本加厉的吻着她。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透着惩罚和警告。夏丝言觉得自己的唇都快要被磨破皮了,可是陆非嫌却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不远处的苏子安一直把眼前这一幕看在眼里,就连一旁人跟他说话也没听清楚。他的世界只剩下跟陆非嫌热吻的夏丝言,以及从心脏的深处传来的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疼痛。 “哼,这是对你刚刚朝三暮四的惩罚。” 陆非嫌一脸冰冷的警告着夏丝言,薄唇微微上扬,透着几分邪魅的冷笑。 “你胡说什么呢,谁朝三暮四了。” 夏丝言愤愤不平的瞪着陆非嫌,用力的当着他的面拿起纸巾擦拭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 “啧,你这样瞪着我会让我以为是想要再来一次。” 陆非嫌一脸大言不惭的说着,作势就要朝着夏丝言亲去。这一次夏丝言有了防范,在他的唇到来之前就先一步跳出了他的包围圈。 夏丝言下意识的躲闪的动作让陆非嫌很不爽,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的幽深起来。伸出大手用力的搂住夏丝言的腰,让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 “别想让我再看到你躲闪的动作,否则今晚回去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陆非嫌俯下身子状似亲密的贴着夏丝言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完了之后还张开嘴用力的咬了一口夏丝言的耳垂以示警告,夏丝言刚想骂他,陆非嫌就已经得意的直起了身子。 V18 “啧,听说苏公子年轻有为,不日就可以继任父业成为苏氏集团的总裁。睍莼璩伤真是可喜可贺,值得期待。” 夏丝言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腹诽陆非嫌,可是下一秒耳朵里就已经充满了陆非嫌带着几分讽刺和挖苦的性感声音。 有些惊愕的抬头,果不其然的正好对上苏子安带着探寻的眼神。夏丝言连忙别扭的低下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就像是发烧一般的滚烫滚烫。心跳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紧张的呼吸都已经快要不记得。 “那个你们先聊,我肚子饿去吃东西。” 夏丝言飞快的挣脱陆非嫌的手,无视他警告自己的眼神,低头快步朝着角落里的餐桌走去。 出神的端着手里的盘子,右手的夹子一直停留在一块蛋糕的上方。夏丝言的脑海里不时闪过苏子安看着自己时探寻的眼光,他的眼光太过于深邃,让夏丝言浑身不自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苏子安的面前。 “哎。” 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夏丝言随意的夹了一块儿抹茶蛋糕。径直走到沙发椅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了起来。 不知道陆非嫌和会苏子安说什么,他会不会告诉苏子安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 夏丝言的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情绪都有。可怜的抹茶蛋糕早就已经被她的叉子弄得面目前非,可是夏丝言却丝毫都未曾察觉。 “我们可以聊聊吗?” 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夏丝言有些错愕的抬起头。入眼看到的是一个身高在一*左右的男人,穿着一套休闲的阿曼尼西服。半长的黑发有型的竖立着,轮廓看起来格外的深邃。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英俊王子。不似陆非嫌的霸道冰冷,也不像苏子安的温文尔雅。是那种慵懒中透着率性,又有些桀骜不驯的类型。总之,是一个会让女人心动,放下所有戒心的男人。 “我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就坐下了?” “是吗,你还没同意?可是我刚刚看小姐你一直盯着我,还以为你已经同意了呢。不过现在我已经坐下了,小姐你应该不会那么不礼貌的再赶我走吧?” 男人有些委屈的摊开双手耸耸肩,一副他是无辜的摸样。 看着对面一个一*的大男人撒娇耍赖,夏丝言忽然觉得脑门上直冒黑线。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我就知道小姐你是善良的人,不会狠心的赶我走得。” 看着对面男人喜滋滋的摸样,夏丝言再一次抽搐了。她刚刚好像什么也没说吧,可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自顾自的给了自己答案。难道,这人有妄想症么?真是可惜了这么帅得男人,不自觉的夏丝言对他有些同情。 “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叫jake。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带走吧。” 什么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带走吧?这是哪国的开场白,是哪条法律的狗屁理论。她不介意就要带他走吗?他们只不过是刚刚才认识不到一分钟的陌生人,这个男人的理论还真是奇怪。 “那个我……” “他妈的,谁要你来勾引老子女人的。给你三秒钟立刻滚出去,否则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做男妓。” 夏丝言正在犹豫着开口,想要找一个很委婉又不伤人的方法劝说眼前有妄想症的男人去医院。可是下一秒陆非嫌带着狂怒的咆哮声就已经在自己的头顶炸开,顺带的引来了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陆非嫌回头,一脸阴郁的朝着周围多余的眼光大吼一声。所有人立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回头假装忙碌。只有几个不怕死的还远远的观望着,不过最后还是在陆非嫌阴狠的眼神中逃开了。 “该死的,你竟然还不滚。是不是以为我陆非嫌说话不算话,恩?” 又一次听到陆非嫌最具有代表性的那声拉长语调的恩,夏丝言默默的替对面的男人祈祷。可是当她准备偷偷示意jake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竟然无动于衷的随意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从他从容不迫的表情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陆非嫌的威胁。 难道这个妄想症先生脑子里还缺根筋?竟然面对发飙的陆非嫌一点都不害怕,这一次夏丝言更加的担心起他的安危来。陆非嫌最讨厌的就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的人,显然这个叫什么jake的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 “啧,你怎么能这样有异性没人性。我好歹是你弟弟,你竟然要把我留在这里当男妓。” 对面的jake终于抬起头,不过却是用一脸无辜又委屈的表情,两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夏丝言。而他可怜兮兮说出的那些话却是跟陆非嫌说的,不过起到的作用不用说也是相反的。 “他妈的,你再不走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找一群女人来上你。” 陆非嫌彻底的恼火了,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的话他一定当众扒了jake的皮。他是活腻了还是怎样,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调戏他的女人。 “那个陆非嫌,他真的,是你弟弟?” 夏丝言有些震惊的扯了扯陆非嫌的衣袖,脸色有些惶恐的说着。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动不动就撒娇卖萌的男人,会是陆非嫌这个暴龙的弟弟。而且,明明这个jake是混血儿,五官深邃的像是英国人。 “他不是。” “我是。” 让夏丝言没想到的是,陆非嫌和jake同时开口,可是说出的答案却是截然相反的。这下夏丝言更加的迷茫了,乌黑透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你不必知道这个王八蛋的身份,只要记住离他远一点就是了。” 面对夏丝言,陆非嫌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和了一些。可是提到jake的时候,夏丝言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我说大哥,我又不会把你的小女朋友给吃了。你至于保护的这么严吗?我是你亲弟弟,你竟然让她离我远一点。” 听到陆非嫌的话,一旁的jake又不干了,一脸恼怒的丢掉手里的勺子愤愤不平的瞪着陆非嫌。 V19 “靠,吃饱了撑的就去泡你的妞。睍莼璩伤别让我再看到你勾引我女人,否则老子阉了你。” 陆非嫌恶狠狠的对着jake一番警告之后,拉起夏丝言往宴会的中心走去。张嘴还想要说什么的jake被一个人丢下,眼底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今日的宴会没白来,成功的见到了那个让大哥紧张的女人。看来,父亲的期望要落空了。 Jake有些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一脸潇洒的离开会场。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去找几个美女深度谈心才不枉为男人。 “那个陆非嫌……刚刚那个叫什么jake的,真的是你弟弟?” 一直到被陆非嫌拉到宴会的另一个角落,夏丝言才继续把自己心头的疑惑拿出来,让陆非嫌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jake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是英国人。因为自小在国外长大,思想开放的很。他身边最不缺的女人,最会做的事情也是勾引女人。我才不让那个混蛋去接近你,以后你见到他就躲的远远的。” 陆非嫌一脸恼怒地说着,他幽深的眼眸里写满了浓浓的戒备和谨慎。看着陆非嫌铁青的脸,夏丝言这才明白。原来是他不想要自己跟那个花花公子jake走得太近,害怕自己也会被他给勾引。所以才会表现出那么幼稚的一面,还真是个……可爱的男人。 不自觉的,夏丝言扬起唇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压根就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躲到角落里去的。 正对着夏丝言的苏子安,脸色有些苍白的握紧了手里的高脚杯。 “你肚子饿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把手里的杯子交给穿梭在会场的服务生,陆非嫌搂着夏丝言的腰往另一边的餐桌走去。临走之前他的眼神还特意在门口的位置瞄了一眼,眼底有着丝丝的凝重和担忧。 经过一番折腾,再加上没有吃晚饭。夏丝言还真的有些饿了,顺从的跟着陆非嫌走到餐桌旁边。看着他认真仔细的替自己挑选爱吃的食物,不自觉的心头开始溢出一丝暖流。 “这些应该够你吃了,你随便找个位置先填饱肚子。我待会儿过来找你,记得不准跟其他男人搭讪。” 把手里堆成小山的盘子塞给夏丝言,陆非嫌匆匆说完之后就快步的离开了。他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汇入人群中,很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夏丝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盘子,微微有些失落的往沙发椅的方向走去。 漫不经心的吃着盘子里的美食,夏丝言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寻找着陆非嫌。奇怪的是他像是忽然掩藏了似的,怎么找也看不到。 也许,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把自己丢下的吧。 夏丝言有些失落的想着,忽然觉得嘴巴里的美食没有了原本的味道。吃起来,总是感觉怪怪的。 阴沉着脸走到门口,陆非嫌拉过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一路走到拐弯处的洗手间方向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了今晚你不用来了吗?” “非嫌,你弄疼我了。” 陆非嫌脸色难看的瞪着一身火红色抹胸短裙的陈凌然,为了避免她和夏丝言撞见。参加宴会之前他特地打电话告诉陈凌然今晚不要出现在宴会,可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这个女人,还真能给他添乱。 “非嫌,对不起嘛。不是我不听你的话,是爹地他说宴会的举办者是他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才让我一定来参加的。我也是不想忤逆爹地,所以才来的嘛。” 见陆非嫌生气了,陈凌然也不敢再装作做样的撒娇。只是有些委屈的嘟起鲜艳欲滴的红唇,怯生生的说着。 其实这也不过是陈凌然找的借口罢了,她只是觉得陆非嫌特地通知自己不要出现在宴会的举动有些奇怪。思来想去,最后才借着自己父亲的名义来参加的。不过刚刚看到陆非嫌朝自己走来的时候身边根本没有人,陈凌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非嫌,不要生气了嘛。” 见陆非嫌依旧怒气未消,陈凌然连忙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一般撒娇一边抱住陆非嫌的胳膊,柔软而高耸的丰盈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的胸膛。 “现在你已经露过脸了,没事的话就先走吧。” 不露声色的拉开一点彼此之间的距离,陆非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他可不想让陈凌然出现在夏丝言的面前,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非嫌,你怎么能赶人家走呢?” 陈凌然一脸委屈的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刻应景的盛满了泪水。 “那你是走不走?” 一想到自己离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陆非嫌不自觉的有些焦急。他可不想因为陈凌然而让夏丝言跟自己之间出现一丝丝的波澜,更不想让夏丝言伤心难过。 “走,人家听你的话走还不行吗。不过,你要亲人家一下。” 陈凌然假装羞怯的看着陆非嫌,像是会放电一般的大眼睛妩媚的眨了眨。 该死的,如果不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陆非嫌真想把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做作女人给踢出去,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妥协。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陆非嫌俯下身子吻上陈凌然的红唇。本来他准备蜻蜓点水的吻完之后就打发她离开,可是陈凌然却趁机用双手环上陆非嫌的脖子,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 走廊的尽头,夏丝言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明明是陆非嫌。他浑身上下的气息永远耀眼又独特,不可能会认错的。可是他明明不是说了有事吗,原来是这样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阵几乎要窒息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觉得胸口好难受好难受。 许久之后夏丝言才麻木的挪动着双腿离开,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V20 “丝言,你没事吧?” 听到苏子安惊慌失措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夏丝言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睍莼璩伤她飞快的抬起头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朝着苏子安扯出一抹带着牵强的笑。 “我没事,可能是有沙子迷了眼睛。” 沙子,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怎么可能会有沙子。虽然苏子安知道这是夏丝言胡乱扯出来的借口,却没有多问,只是扶着夏丝言准备回到她之前坐着的沙发椅上。 “那个,这里有花园吗?我想出去透透气。” 夏丝言抬起头,用几乎是哀求的眼神看着苏子安。 看着夏丝言微微泛红的眼圈,看着她眼底的脆弱,苏子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两个人牵着手,默不作声的往花园走去。 好不容易才把烦人的陈凌然给打发走,陆非嫌第一时间回到用餐区去找夏丝言。刚刚自己为她装食物的盘子还在,里面还乘着没有吃完的美食,可是夏丝言却不见了。 陆非嫌找遍了整个宴会,可是却一无所获。他的脸色不自觉的变得阴沉起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握着。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焦虑和愤怒,浑身可怕的像是一头即将要发飙的狮子。 一直到远离了宴会的喧嚣,把所有奢华的气息都阻隔在耳后,夏丝言才觉得胸口的窒息疏散了不少。 苏子安找了个漂亮的长椅,拉着夏丝言坐下。他深邃如幽泉的眼眸一直盯着夏丝言,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丝言,你真的没事吗?” 听着苏子安干净清澈又透着温暖的声音,夏丝言一时之间竟又觉得鼻腔里一阵酸涩。她用力的吸一口气,把心头的憋闷给压制下去。之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有些抱歉的看着苏子安。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不舒服。所以出来走走,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是好朋友,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苏子安微微的蹙眉,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他的眼神太过于深邃,其中的深情让夏丝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之间,她有些后悔自己拉着他陪自己来花园。如果因为这样就给了苏子安错误的暗示,她会很内疚的。 “对了,仔仔很想你。他最近一直吵着闹着要见你,不过我说你公司有事需要到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 “仔仔他……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夏丝言原本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可是一听到苏子安提到仔仔。她的整个心思就已经全部扑了上去,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仔仔,他一定很生气也很伤心。虽然仔仔总是很懂事,但是夏丝言知道他一直都很害怕自己不要他。 一想到仔仔,夏丝言的心头就不自觉的涌上几分难过和酸楚。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仔仔的。前几天我替仔仔找了个幼儿园,教学环境以及师资条件都是一流的。仔仔很喜欢幼儿园的小朋友,每天都很开心……” 心细如尘的苏子安知道夏丝言肯定想听到更多仔仔的事情,于是便放低了语调,一脸柔和温润的跟他说着最近仔仔发生的事情。说到有趣的事情,夏丝言也会会心的微笑。 这边的陆非嫌在宴会厅找了许久,好不容易从保安那里得知夏丝言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到花园来找,可是看到的却是夏丝言毫无芥蒂的和苏子安详谈甚欢的摸样。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陆非嫌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揪住苏子安的衣领用力的挥出自己的拳头。 “该死的,我说过不准你再靠近我的女人半步。”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继续用力的打着苏子安,从最初的错愕回过神的苏子安也同样不甘示弱的还手。一时之间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让夏丝言看的心惊胆战。 “陆非嫌,住手,不要再打了。陆非嫌,你快住手。” 夏丝言一边惊慌失措的大喊着,一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想要拉开两个人。可是已经打红眼的两人,像是没有看到夏丝言似的,依旧打的难分难舍。 焦急的夏丝言看看陆非嫌再看看苏子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怔愣了许久才再一次冲上前去,趁着两人分开的间隙挡在苏子安的面前。她的身子刚刚站定,陆非嫌的拳头就已经挥了过来。 “该死的,谁让你站在这里的?” 夏丝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可是却迟迟不见拳头落下。反而是陆非嫌带着怒吼的咆哮声,噼里啪啦的传来。夏丝言甚至可以听到陆非嫌粗重的喘息声,带着浓浓的愤怒。 “你们不要再打了。” 夏丝言睁开眼睛,一脸坚定的看着陆非嫌说着。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都这么暴力。难道除了拳打脚踢之外就没有其他可以解决事情的方法了吗,更何况他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了上来。 “怎么,看到我打他,你心疼了?” 陆非嫌冷哼一声,一脸阴阳怪气地说着。他寒若冰霜的眼眸里透着浓烈的戾气和愤怒,就好像要把夏丝言给生吞活剥了似的。虽然陆非嫌浑身散发的迫人气势让夏丝言害怕,可是她还是坚决的挡在苏子安面前,一脸无惧的看着陆非嫌。 “陆非嫌,快跟苏子安道歉。” “道歉?我没有听错吧?” 听到夏丝言的话,陆非嫌一脸嗤之以鼻的说着。他的脸上写满了轻蔑,唇畔的笑意也更加散发出慑人的森冷。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要你跟苏子安道歉。” 看着陆非嫌玩世不恭又不可一世的表情,夏丝言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苏子安只不过是来安慰自己而已,可是却无缘无故的就被陆非嫌给打了。所以他必须要道歉,否则夏丝言无法原谅他。 V21 可是这些陆非嫌都不懂,更何况他身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是天之骄子。睍莼璩伤在商业界呼风唤雨惯了,还从来都没有跟人道过谦。更何况,对方还是苏子安,是胆敢觊觎他女人的男人。 “就凭一个站在女人背后自保的男人,也配让我陆非嫌道歉。” 一脸轻蔑的看着苏子安,陆非嫌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挖苦和讽刺。他已经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恨不得上前让苏子安永远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一回来就看到夏丝言丢了,心慌焦急的害怕她出什么事情。没想到他找的心急如焚,她却躲在花园里跟苏子安聊天。更可恶的是,夏丝言竟然敢冲着苏子安笑的毫无戒备。 夏丝言是她的女人,只能对他一个笑。 “陆非嫌,你不要太过分。” 夏丝言用力的咬着嘴唇,一脸愤怒的瞪着陆非嫌。明明就是他的不对,她不过是想要让他跟苏子安道歉。可是陆非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不仅不道歉还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摸样。 夏丝言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时间去思考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事情更加的糟糕。 “怎么,你是不是心疼了?夏丝言,我才是你的男人。你每天晚上伺候着的男人是我陆非嫌,不是他苏子安。就算是你想要爬上他的床,也要等到我陆非嫌玩腻了的时候。” 陆非嫌被夏丝言愤怒的眼神彻底的惹毛了,一张脸黑的吓人。陆非嫌只觉得胸口的位置燃烧着一把熊熊大火,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就吼出了这样伤人的话。可是等到他意识到想要收回的时候,已经晚了。 挡在苏子安面前的夏丝言身形晃了晃,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陆非嫌。黑亮的双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脸色也一瞬间苍白了起来。 她以前只是以为陆非嫌混蛋霸道,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夏丝言觉得自己心疼的都快要停止了,让她根本无法负荷。 “丝言,你没事吧?” 苏子安察觉到夏丝言的异样,一脸慌张的想要伸手扶住她。可是陆非嫌却更快一步的把夏丝言拉到自己怀里,双眼关切的盯着她苍白的脸。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女人。” 陆非嫌冷冷的瞪了一眼苏子安,脸色可怕的吓人。可是下一秒夏丝言却努力的挣扎想要挣脱陆非嫌的怀抱,脸色因为愤怒而忽然变得通红。 “陆非嫌,你放开我。” “夏丝言,如果你不想看到明天的报纸上出现苏氏集团负债累累倒闭的消息,就乖乖的不要动。” 果然,在听到陆非嫌不带一丝感情的威胁时,夏丝言不断挣扎着的身子忽然安静下来。一脸愤怒的窝在陆非嫌的怀里,双眼里写满了痛苦和难过。 “丝言,不要听他的。苏氏集团不是那么容易就倒闭的,你不用因为这个被他威胁。” 看着夏丝言脆弱的摸样,苏子安只觉得胸口疼的都快要爆炸了。他不会看着夏丝言因为顾虑自己受到牵连而委曲求全,那样他只会不安自责愧疚。 “哼,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来试试看。” 陆非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让夏丝言站稳身子离开自己的怀抱。而他自己却后退几步,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陆非嫌的脸上写满了不可一世的骄傲和自负,他的眼神里也同样充满了睥睨一切的霸气。 “夏丝言,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苏子安离开,明天就听到苏氏集团倒闭的消息。第二,跟我走,我高抬贵手放过苏氏集团。”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顿时觉得如遭雷击。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任何可以选择的机会。 苏子安好心答应帮助自己照顾仔仔,她怎么可能会不管苏氏集团的生死。陆非嫌根本就是咬准了她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虽然对于他的意图夏丝言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她却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丝言,不用理他。苏氏集团一定不会轻易的被打倒,你不用顾虑那么多。” 苏子安一脸焦急的看着夏丝言,他的眼底有担忧有惶恐有不甘,还有对陆非嫌的愤怒。他痛恨陆非嫌痛恨陆非嫌的忽然出现,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一定是那个陪伴在夏丝言身边的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他抢走了所有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让夏丝言陷入痛苦之中。这口气,他苏子安一定不会轻易的咽下去,一定要让陆非嫌为此付出代价。 陆非嫌只是一脸冷峻的站着,他的瞳孔格外的幽深,让人捉摸不透。性感的薄唇微微的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他看着夏丝言的眼神平静极了,可是其中暗含的波澜却只有夏丝言知道。 她知道陆非嫌说到做到的性子,更清楚的知道陆氏集团的能力。就算让苏氏集团倒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陆非嫌也一定会用他的方法给予苏氏集团最致命的打击。而自己,根本别无选择。她还要替姐姐报仇,还要照顾仔仔。 默默的垂下头,夏丝言更加用力的咬紧了红唇。而她娇弱的唇早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出血了,腥甜的气息弥漫在夏丝言的唇齿之间。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选择似的抬起头。 “苏子安,你走吧。” 夏丝言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极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耗费了她多少精力。迅速的说完之后夏丝言的回头,一步步的朝着陆非嫌走去。她不敢让自己看到苏子安脸上的表情,也没脸去面对他。 那样一个温润如玉谦和温良的男人,此刻被自己如此对待,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吧。夏丝言害怕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回头,看到苏子安眼底的失落和受伤时,会不顾一切的冲到他面前。 为了让苏氏集团安全,夏丝言不得不逼迫自己朝着陆非嫌靠近。 V22 “现在,你最好马上滚。睍莼璩伤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不反悔。” 用力的把夏丝言拉进自己怀里,陆非嫌挑衅的斜睨着苏子安。他不可一世的语调里写满了轻蔑和讽刺,就像是全世界最强悍的统治者,霸道而狂妄的捍卫着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丝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苏子安的眼底用满了寂寞和伤痛。他用低不可闻却清晰无比的语调说着,只说给夏丝言听。然后便抬起头,眼神凌厉的瞪了一眼陆非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夏丝言一直躲在陆非嫌的怀里低着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在听到苏子安深情的话时,她的身体还是无法控制的僵硬了起来。如果不是陆非嫌刻意加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的力度,夏丝言想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的。 “怎么,小情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想要躲在我怀里掉眼泪吗?” 陆非嫌森冷中透着愤怒的声音从夏丝言的头顶传来,那股阴寒和暴戾气息,让她不自觉的萧瑟了一下身子。 迅速的后退,从陆非嫌的怀抱里抽离。夏丝言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恨的瞪着陆非嫌。 “现在你满意了吧,你开心了吧?” 夏丝言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恨,充满了怒火。她怒目圆睁的摸样看起来就像是被猜到尾巴的猫,浑身上下都竖立着尖锐的刺。好像只要陆非嫌一靠近,就会被刺的遍体鳞伤。 “呵,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着急吗?” 陆非嫌冷笑一声,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他高大的身形在夏丝言面前更像是一堵可怕的墙,阴寒森冷的让她无处可躲。只有更加用力的咬紧自己的唇,依靠着心头对陆非嫌的痛恨,豁出去的站在原地。 “我找你找得快要发疯,你竟然躲在花园里跟旧情人见面?呵,夏丝言你可真行。” 陆非嫌继续用阴沉的嗓音开口,他跟夏丝言之间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距离等着他继续靠近。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带着剑拔弩张的气势。 “我跟苏子安是清白的,你最好别把你自己的思维逻辑套在我们身上。” “我们?夏丝言,你确定你跟苏子安之间配用我们这个词?” 用力的摄住夏丝言的手腕,陆非嫌缓缓的低下头。他的脸停留在夏丝言的脸颊前面,几乎快要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原本就高大的身影,再加上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的肃杀之气,陆非嫌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怕。 他的嘴唇斜斜的上扬,诡异的冷笑在唇边绽放。让人像是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幽井之中,除了彻骨的寒意之外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陆非嫌,我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的奴隶,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死死地握着拳头,任凭指甲刺入掌心。钻心的疼告诉夏丝言她柔嫩的掌心已经被尖锐的指甲刺破,也让她有了和此刻恶魔一般的陆非嫌继续对抗的勇气。她就像是挥舞着尖利爪牙的猫,一旦陆非嫌靠近就会让他遍体鳞伤。 “呵,你也知道你在我的掌控之下?在我的掌控之下就敢跟别的男人*,若是我不管你你是不是要爬上他的床?夏丝言,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全部,都只能是我陆非嫌的。” 用力的把面前的夏丝言抱进怀里,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低喃着。他身体的温度高地吓人,像是盛满了沸腾开水的茶壶。炙热的感觉,让夏丝言的心也跟着被灼伤。令她难以承受的疼痛,融合在血液里流转在全身的各个器官。 “那你呢?你会是我的吗?”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压制住心头的酸涩。夏丝言语气平静的说着,她的话虽然简单,可是在陆非嫌看来却像是炸弹像是毒药。他飞快的推开夏丝言,黑眸里写满了错愕和惊慌失措。 看着陆非嫌有些可笑的表情,夏丝言竟然真的笑了。她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透着浓郁的难过和伤痛。 “看吧,你根本就不能保证自己完全是属于我的。那么你凭什么要说,我是你的。” 夏丝言说话的语气平静极了,就像是在阐述壹加壹等于二的道理。她眼底的自嘲和绝望,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陆非嫌的心脏。 “夏丝言,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是你主动的。你就应该是我的女人,是我陆非嫌一辈子的女人。” 看着夏丝言脸上的绝望,陆非嫌忽然慌了。他害怕夏丝言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想让她离开,于是便先一步的开口。可是说出的话,却比沉默更加的伤人。他明显的看到对面的夏丝言,身体更加剧烈的颤抖着。就像是被秋风席卷的落叶,带着孤寂和凄凉。 “是,是我不要脸的爬上你的床。可是陆非嫌,我现在后悔了,我要离开。” 毫无畏惧的盯着陆非嫌,夏丝言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决,一丝丝的犹豫都没有。 我现在后悔了,我要离开。 我现在后悔了,我要离开…… 夏丝言说过的话一遍遍的在陆非嫌的脑海里回放,他的整个人都慌了。一向自负又睥睨一切的眼眸里盛满了惊恐和慌张,他用力的上前把夏丝言抱在怀里。死死地抱着,仿佛是要把她的整个人都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间。 “我不要你离开,我不准你离开。夏丝言你是我的女人,你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陆非嫌霸道又固执的不断重复着,他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和不知所措,让夏丝言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陆非嫌,我要离开你。” 夏丝言淡然的被陆非嫌拥在怀里,语气平静而固执。 “你休想,就算是让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你已经离开过我一次了,这一次休想再走掉……” V23 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记忆开始变得混乱,眼前的人不知道是夏丝言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她,此刻他只想用力的狠狠的吻着怀里的女人。睍莼璩伤他的吻霸道而猛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这或许根本不能被称作是吻,因为陆非嫌只是漫无目的的啃咬着夏丝言的嘴唇。 在山顶那一晚的感觉又一次席卷夏丝言的全身,她像是忽然醒悟似的,用尽全力的在陆非嫌的怀里挣扎着。 夏丝言越是挣扎,陆非嫌的吻就越是狂暴。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搂着夏丝言,让她的腰肢狠狠的疼着也不松手。急切而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像是暴雨般激烈,让夏丝言根本就躲避不了。 “陆非嫌,你放开我。” “陆非嫌,你混蛋。” “陆非嫌,你这个恶魔,放开我。” 夏丝言一遍遍的在陆非嫌的怀抱里叫嚣着,可是他全部都充耳不闻。更加用力的抱紧夏丝言的身子,让她玲珑的曲线跟自己的身体紧闭的贴合在一起。她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他甚至想当众要了她。 “夏丝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陆非嫌终于停止了疯狂地吻,他把头埋在夏丝言柔软的黑发之间,用力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 “陆非嫌,你放过我吧。你身边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你去找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好了。她身材那么好,又那么漂亮,跟你很般配。” 被陆非嫌紧紧地抱着,夏丝言依旧不甘示弱的说着。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推开陆非嫌的冲动。她的话像是一记闷雷,狠狠的刺激在陆非嫌的心上。他用力的推开夏丝言,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都看到了?” “对,我都看到了。” “该死的,我不是说过要你哪儿也不准去的吗?” 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大声的咆哮着,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一副快要吃人的摸样,怒目圆睁的瞪着夏丝言。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竟然还是让夏丝言给看到了。明明已经说过了不让陈凌然出现,她竟然还是该死的让夏丝言给看到了。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在洗手间跟别的女人吻的难分难舍吗?我还怕你们的摸样脏了我的眼睛。可是谁要让我去洗手间,谁让你们不找个酒店找张床好好的温存。” 夏丝言用尽全力的大喊着,她瞪着眼睛盯着陆非嫌,不断的喘息着。 莫名其妙的,夏丝言感觉自己的眼圈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她有些愤愤不平的抬起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要把眼睛给揉瞎一般,让一旁的陆非嫌看了心慌极了。 他伸出手用力的拉开夏丝言的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该死的,你想让自己变成瞎子吗?” 小心翼翼的俯下头,细细的用唇吻着夏丝言已经泛红的眼眶。陆非嫌的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和疼惜,就连动作也轻柔的像是在安抚最重要的宝贝。 可是不管陆非嫌怎么对自己,夏丝言总是觉得脏。她无法忘记陆非嫌在走廊是如何跟那个女人亲吻的,他们肆无忌惮的亲吻,根本就不在乎身在何处。一想到陆非嫌正在用跟别的女人接吻的嘴巴来亲自己,夏丝言就觉得恶心。 她用力的后退几步,怒不可遏的瞪着陆非嫌。 “不要用你亲过别人的嘴巴来亲我,我觉得脏。” 用力的擦拭着嘴唇,夏丝言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怒的盯着陆非嫌。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鄙夷,就好像陆非嫌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一样。夏丝言眼底的傲慢和清高,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刺入了陆非嫌的胸膛。 “我脏?夏丝言,既然我这么脏,那你不是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你是躺在我陆非嫌身下的女人,所以你以为你自己又干净到哪儿去。” 陆非嫌几乎是用尽自己全力的在大喊,他的脸色已经到了暴风雨来临的边缘。额头和双臂上的青筋明显的凸起,眼底像是充血一般装满了愤怒和抓狂。地狱的恶魔,此刻也不过是陆非嫌如此的摸样吧。 “对,我是不干净,所以我要离开你这个恶魔。离开你,过我自己的干净的生活。” 陆非嫌的怒吼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夏丝言痛的歇斯底里又隐约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惧。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幼稚的以为利用*就可以为姐姐报仇。如今,连她自己都牵扯进去,赔了身体甚至马上就要把自己的心给赔进去。 夏丝言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她不愿意把心交给害死姐姐的凶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离开陆非嫌身边,躲的远远的。然后就会收回自己的心,守护着自己最后唯一仅剩的一点点自尊。 “夏丝言,你想要离开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别痴心妄想。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辈子都不能。” 陆非嫌已经彻底的疯狂了,他冲上前来不顾夏丝言的挣扎强制把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们没有回前厅,而是从花园的后门直接离开了。 用力的把夏丝言扔进车子里,系好安全带车窗们上锁。一系列得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做完了一切之后陆非嫌便发动车子疯了一般的朝着春山路驶去。 “砰。” 巨大的摔门声把陈妈吓了一跳,她连忙从厨房出来,却只看见陆非嫌紧绷着脸扛着夏丝言直接往二楼走去。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让陈妈萧瑟了下,她的眼底隐约盛满了担忧。 看来,少爷又要暴怒了。但愿,夏小姐不会受到太多的伤害。 “陆非嫌,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夏丝言扭动着身子不停的挣扎,可是陆非嫌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死死的摁着夏丝言的双手,抽出皮带把她绑在大床中央。巨大的恐惧一点点的逼近夏丝言,她大张的杏眼里写满了恐惧。 “陆非嫌,你快放开我。你这是非法监禁,我要去告你。” V24 夏丝言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对陆非嫌来说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他自始至终都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做着手上的动作。睍莼璩伤夏丝言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双腿也被分开绑在大床两边。整个人呈人字形被困在床上。 “就算是要告我,也得等到你能够获得自由的那一天。” 陆非嫌冰冷无情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让夏丝言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陆非嫌毫不避讳的一件件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像是意识到了陆非嫌想要做什么,夏丝言更加惊恐的挣扎着。 手腕因为用力的挣扎,早就已经被皮带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痛楚对夏丝言来说却像是毫无知觉,她此刻只想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房间。 这个时候,有谁来救救她?她不想以这样毫无尊严的方式被陆非嫌对待,夏丝言想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来人啊,救命。陈妈,救救我,救救我。” 夏丝言一停的尖叫着,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自己凄厉而尖锐的叫喊声。一丝不挂的陆非嫌一点点的靠近她,邪魅的俊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冷血。此刻对于陆非嫌来说,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夏丝言,而是一个鄙夷自己,用尽全力想要从他的手心里挣扎逃脱的猎物。 而他陆非嫌,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猎物反抗。所以他一定要让他的猎物臣服,臣服于他。不管,使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就算夏丝言是万丈悬崖旁边的雪莲,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沾染上妖冶的鲜红。 “夏丝言,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我的别墅,所有人都是我的。你以为,她们会好心的来帮你吗?” 陆非嫌的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魅又冷酷的笑。微眯着眼睛看着床上不停颤抖着的夏丝言,陆非嫌的眼底写满了兴奋和嗜血。 他陆非嫌要的,就是夏丝言为自己疯狂。“你瞧,我的脏手正在触碰你的身体呢。”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笑的邪魅,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长指灵巧的如同蛇蚁一般,轻巧的钻进夏丝言的bra里一点点的想要挑起夏丝言身体里最原始的需求。 “啧,你的身体似乎很喜欢我的脏手。” 陆非嫌的眼眸里充满了露骨的光芒,薄唇斜斜的上扬,带着一抹嘲弄的冷笑。 “陆非嫌,你混蛋。” “对,我就是混蛋。可是你,不也躺在我这个混蛋的床上吗?” 陆非嫌俯下身子,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他的脸就停留在距离夏丝言不足两公分的距离,夏丝言甚至可以感受到陆非嫌纤长的睫毛因为眨眼的动作而不断的拂过自己脸颊的那种痒痒的感觉。 “嘶。” 布料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夏丝言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那件湖绿色的托胸中裙就已经被撕开了。冰凉的空气猛然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刺激着一个个细小的疙瘩。 “夏丝言,你的身体可真美。” 陆非嫌带着赞赏的眼睛一点点的扫过夏丝言几乎全裸的身体,他的脸上带着近乎于迷醉的神情。 不盈一握的纤腰,洁白如瓷的肌肤,修长而笔直的双腿。夏丝言身体的每一处在陆非嫌的眼里都是完美的,完美的不像是真实的存在。 “陆非嫌,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陆非嫌……” 夏丝言不停的呢喃着,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连那些卑贱的出卖*的女人都不如。她不仅仅能够在男人的床上伸开双腿,还要像东西一样的被观赏赞叹,这种屈辱感让夏丝言简直生不如死。 “我是混蛋,我很脏。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我讨饶。明知道,我是不会心软更不会放过你的。” 陆非嫌像是恶魔一般语气高傲的说着,他的手用力的掐着夏丝言肩膀上的肌肤。很快,柔嫩白皙的皮肤就被陆非嫌掐出一块块青紫色的於痕。那些星星点点的青紫色不均匀的遍布在夏丝言的莹白如婴儿的肌肤上,鲜明的对比更是挑起了陆非嫌身体里最原始的*。 “夏丝言,让我来带你进入云端。” 陆非嫌笑的邪魅,毫无疑问陆非嫌是情场高手,他可以轻易的挑起任何一个女人身体里对最原始感觉的渴望。更何况,夏丝言根本就是个新手。 在陆非嫌变着花样的逗弄下,夏丝言早就已经浑身虚软。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应该用力挣扎,而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因为陆非嫌的动作做出反应。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狼狈了,夏丝言只好用力的咬紧嘴唇。 尖锐的牙齿因为用力,早就已经将嘴唇咬的出血。温热和血腥的气味充斥在夏丝言的口腔里,可是她却根本不觉得疼痛。此刻疼痛对于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清醒剂。她宁愿自己被疼痛狠狠的折磨,也不愿意臣服于陆非嫌。 此时此刻的陆非嫌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又像是狂暴的吸血鬼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夏丝言的心还是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慌之中。 “宝贝,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了。” 陆非嫌挑逗的眼神看着夏丝言,对于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的心底满是怒火。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以为这样折磨自己就可以获得他的饶恕。根本是不可能的,他要不顾一切的惩罚她。 夏丝言,在你说了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现在的下场。 陆非嫌的眼底,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夏丝言痛恨陆非嫌,更恨自己。她恨自己的身体此刻做出的反应,可是却无能为力。屈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肆意横流的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陆非嫌,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夏丝言,你想要吗?你想要我肮脏的身体吗?” 陆非嫌重重的捏着夏丝言,他的眼底有疯狂而露骨的*,还有冰冷而邪魅的惩罚。俊朗的脸阴沉的甚至比过暴风雨来临的天空,薄唇紧紧地抿着,透着慑人的压迫感和凌厉的气势。他觉得自己就要发疯了,因为夏丝言。 V25 只要一想到她在花园里跟苏子安巧笑倩兮的摸样他的心底就会衍生出一根刺,从皮肉刺穿脏脾然后鲜血淋漓。睍莼璩伤记忆中的脸跟夏丝言重叠在一起,就好像亲眼看到了曾经最爱的人狠狠的背叛自己一样。那种痛,让陆非嫌除了疯狂的折磨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就像是暗夜里蛰伏许久的巨兽,有了出笼的机会就不会轻易的罢休。 夏丝言怨恨的瞪着陆非嫌,她的牙齿始终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鲜血早就已经沿着下巴流到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却根本无法唤醒陆非嫌早就已经疯狂地心。这些红色,反而更刺激着他的神经,让陆非嫌疯狂扭曲。 “啧,不说话那就证明还有力气反抗。看来,我的努力还是不够的。” 陆非嫌冷笑一声,更加卖力的在夏丝言的身上使用自己的*技巧。他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牛郎,一点点的讨好挑逗着客人。 “嗯……” 夏丝言张开嘴,溢出的却是连她自己都吓一跳的娥吟。听到夏丝言美妙的声音,陆非嫌满意的抬起头,充满了征服欲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夏丝言的脸,不放过上面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狭长的眸眯着,一抹戏谑而又鄙夷的光闪烁着。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人么。明明喊着痛恨,却还是乖乖的臣服在你的身下。 “怎样,现在是不是想要我了?” 看着因为自己迷醉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终于变得兴奋起来。他觉得身下的女人是需要自己的,所以她一定不会离开。 “夏丝言,只要你开口求我,我保证使出自己所有的技术来让你舒服。” 磨人的需求让夏丝言白皙的皮肤渐渐的泛出一层粉嫩的光芒,薄薄的汗珠笼罩着她的身体。这样的夏丝言,完全是一颗饱满而成熟的樱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等着陆非嫌的采摘。 “陆非嫌,我恨你。” 夏丝言倔强的咬着牙齿,眼眸深处有愤怒和恨意在弥漫着,毫无畏惧的瞪着陆非嫌。 “恨吧,无所谓。” 陆非嫌邪魅一笑,用力的挺身贯穿夏丝言。被包裹和被填满的满足感让两人不自觉的同时叹息出声,屋子里瞬间便陷入天崩地裂一般的旖旎火热之中。 这一晚夏丝言不知道自己被陆非嫌要了多少次,最终她也是在陆非嫌的怀抱里昏睡过去的。 第二天醒来,陆非嫌早就已经没有了踪影。满是萎靡味道的房间里,夏丝言依旧维持着昨日捆绑的姿势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她的身上盖着被子。薄薄的被子,暖暖的空调,却无论如何也温暖不了冰冷的心。 夏丝言想要大喊出声,可是嗓子却干涩的可怕。开口喊出的是连她自己都辩驳不清的啥呀的咕哝声,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听到。 费尽全力的别过头,夏丝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床头柜上安装得按钮。虽然她想找个人来帮自己洗澡,洗去全身上下被陆非嫌留下的痕迹和气味。可是她根本就无法触碰到按钮,所以只好作罢。 瞪大了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夏丝言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离了一般,酸痛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浑身的骨头也像是散架一般,除了疼痛之外便是麻木了。 不知不觉间,夏丝言再一次沉沉睡去。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落地窗外一片漆黑,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偌大的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朦胧的也只能看到大致的摆设和轮廓。 喉咙的干涩让夏丝言几乎无力招架,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吞下一口口水来滋润喉咙。整整一天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夏丝言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也许,就这样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夏丝言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可是很快她就睁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夏晨还需要她的照顾,她怎么可以抛下他一个人死去。 内心里的牵挂让夏丝言一下子有了精神,她像是即将出发的战士,再一次对生命有了希望。 “咔嚓。” 细微的开门声闯进夏丝言的神经,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的摸样。可是朦胧间看到的,就只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他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自己,带着阴郁和冰冷。空气也因为他的接近,而一点点的冻结。 夏丝言知道,是陆非嫌回来了。整栋别墅里,除了他谁也不能靠近自己的房间。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夏丝言头顶的白炽灯被瞬间打开。刺眼的白光让夏丝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片刻的适应之后才缓缓的睁开。 而一旁站着的,抱着双臂表情戏谑的盯着夏丝言的,就是陆非嫌。 陆非嫌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可一世的看着被捆绑着垂死挣扎的猎物夏丝言。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已经结疤,可是却因为干裂而透着丝丝血迹。 这一切衬托的夏丝言更加的楚楚可怜,像是一只恐慌受惊的小兔子。这样的女人,极易引起男人的怜悯之心和保护欲。不可否认,如此憔悴的夏丝言也像是一把剑,狠狠的刺入陆非嫌的心脏。 他的胸口,不断的泛出一阵阵的酸涩和闷疼的感觉。可是陆非嫌却刻意忽略了,他不允许自己对一个想要逃跑的猎物产生同情心。 “啧,原来我不在,都没有人给你喝口水吃口饭呢。” 陆非嫌闲闲的吹了口口哨,吊儿郎当的说着。他的薄唇斜斜的上扬,调整出最无赖最残酷的冷笑。冷酷的眸子里除了讽刺和挖苦之外,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面对的疼惜以及懊恼。 听着陆非嫌薄情的话,夏丝言的心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他是整个别墅的主人,如果不是下达了不准任何人上来看自己的命令,谁又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饿死渴死。这些,夏丝言都不想说。 因为此刻,她已经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V26 夏丝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就连它们游走的速度也缓慢极了。睍莼璩伤四肢除了冰凉之外,最多得感觉就是无力。以前她听说,当一个人发烧到极致的时候,浑身除了冰凉之外就毫无知觉。而体温计上的温度,却永远是炙热而吓人的。 也许,自己现在就是那样的情况。 “呵,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开口替自己辩驳?夏丝言,你不是说我陆非嫌脏吗?可是你别忘了,昨晚你是怎么一遍遍求我的。” 见夏丝言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陆非嫌只以为她还在倔强的跟自己对抗。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更加尖酸刻薄,好像恨不得把全世界最能污蔑人最能伤人的话都用在夏丝言的身上。 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倔强难以驯服的女人,就越是会挑起他们骨子里的冷酷和残忍。而夏丝言,她已经成功的挑起了陆非嫌体内的暴力因子,他现在只想要想方设法的让夏丝言臣服自己。 听着陆非嫌残忍的话,虽然夏丝言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她的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泪依旧无法控制的溜了出来。 夏丝言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痕,像是一根刺,狠狠的刺入了陆非嫌的体内。他像是彻底的盛怒一般,不顾一切的俯下身掀开夏丝言身上的被子。 “怎么,你是不是还想体验一下昨晚的一切?好啊,我如你所愿。” 陆非嫌疯狂地褪去身上的衣服,毫不怜惜的压在夏丝言的身体之上。可是他的动作却忽然停滞了下来,一脸错愕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夏丝言。 “夏丝言,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夏丝言,你是不是找死?夏丝言,你不会开口说话吗?” 陆非嫌在叫嚣着什么,夏丝言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好重,根本就无力去睁开。她好累,好想好好的睡一觉。 “夏丝言,不准睡。睁开眼睛,不准睡。夏丝言,你敢睡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非嫌惊慌失措的跳下床,快速的冲进浴室里拿来浴袍裹在身上。手忙脚乱之中他还打翻了用来装饰用的古董花瓶,巨大的声响让楼下的张妈慌神的冲了上来。 “少爷,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少爷?” “张妈,快去叫医生,叫最好的家庭医生过来。” 陆非嫌语无伦次的大嚷着,门外的陈妈丝毫不敢耽误的转身冲下楼拿起电话拨打了陆氏集团名下医院最有名的医生的号码。 “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陈妈,你究竟有没有打电话叫一声?” 陆非嫌的咆哮声不断从房间里传来,吓得一群佣人纷纷垂手站在走廊里,狠狠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少爷,医生已经在路上了。您再等等,就快要来了。” “该死的,再不来的话老子就废了他。” 陆非嫌的话音刚落,房间里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想必屋子里的一切可以砸的东西都已经被陆非嫌给砸完了,他似乎依旧不解气。握紧了拳头的大手狠狠的砸在墙壁上,凸起的骨节一瞬间就变得通红起来。 回头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阵惊慌失措的恐惧感。他不要看着她像是破旧的娃娃一般死气沉沉的躺着,他宁愿夏丝言跳起来咬自己一口或者踢自己几脚。 可是不管他在她耳边说什么,夏丝言都像是没听到一样安静的睡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夏丝言苍白着脸躺在床上,陆非嫌竟然有了一种她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感觉。巨大的恐惧笼罩在陆非嫌的心头,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后悔昨晚对夏丝言所作的一切,更后悔自己下令所有人今天都不准上楼来看夏丝言。 如果他没有这么规定,说不定夏丝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摸样。 用力的揪紧了自己的头发,陆非嫌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悔恨。如果夏丝言可以醒过来,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条件的答应。只要她可以醒过来,可以平安无事。哪怕让他去死,他也毫无怨言。 生平第一次,陆非嫌觉得自己是混蛋。不折不扣的,千真万确的混蛋。 “少爷,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听到门外陈妈的声音,陆非嫌快步的冲到门口迅速的拉开门。一把把医生拽进来,陆非嫌阴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极其敬业的上前替夏丝言看病。 “她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夏小姐是因为体虚,再加上一天不曾吃东西,也没有喝水,所以才导致的昏迷性高烧。如果不及时送医院的话,恐怕会有引起脑膜炎的危险。” “该死的,什么叫昏迷性高烧?什么叫会引发脑膜炎?你把话说清楚,否则就等着在医学界永远消失。” 陆非嫌冲上前,像是拎小鸡一样揪着医生的衣服把他紧紧地摁在墙上。 带着金边眼镜的医生被暴跳如雷的陆非嫌吓得够呛,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回少爷,夏小姐她原本就大病初愈,再加上最近精神上经受了某些打击。而……而且,夏小姐昨晚还经受了某种折磨……今天又没吃饭没喝水所以才……才导致的高烧昏迷不醒。” “该死的,你啰啰嗦嗦这么多干嘛。还不快把她给我治好。” 陆非嫌咆哮着松开医生,阴沉着脸瞪着他惶恐不安的扑到窗前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急救箱。手忙脚乱的打开,拿出一个一次性注射器吸满了液体的药物。医生的手颤抖着,哆嗦了几次才把针管刺入夏丝言的胳膊。 随着药物的推进,夏丝言的眉头也下意识的皱了起来。陆非嫌的心更是被谁紧紧地揪着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少爷,夏小姐的病情很不稳定,您最好把她送到医院治疗。” “滚,老子做什么不用你来教。带着你的东西滚,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陆非嫌一脚踹在医生的肚子上,大手一挥便把医生给推到一旁。惶恐的医生不敢多呆,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V27 “陈妈,叫厨房准备一些粥来。睍莼璩伤记得,要熬的细嫩一点。” “是少爷。” 走廊外地陈妈听了陆非嫌的吩咐之后就赶紧带着一群佣人下楼去,让等待多时的厨师按照陆非嫌的吩咐熬粥。 房间里,陆非嫌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急切的看着夏丝言。 精神上受了某些打击,昨晚身体又遭受了某种折磨,一天未喝水未进食,所以太导致的高烧…… 医生说过的话一遍遍的在陆非嫌的脑海里回响,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悔恨,如果不是他的残忍,夏丝言又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如果不是他的嫉妒心,夏丝言又怎么会遭受昨晚的折磨? “砰砰砰。” 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下的捶打着坚硬的墙壁。陆非嫌不在乎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红肿流血,他的眼里只有脸色苍白憔悴无比的夏丝言。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您的手都受伤了,很严重,必须要立刻包扎。” 陈妈放下手里的碗,一脸急切的走到陆非嫌面前大声而焦急的说着。她的眼底写满了疼惜,真是搞不懂少爷既然那么在乎夏丝言,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 “不用管我,你先下去吧。” 陆非嫌低头端过一旁盛满了热粥的碗,一下下的用汤匙搅拌着,试图让粥的温度下降。 陈妈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陆非嫌,又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夏丝言,暗自在心里叹息一声也只好默默地离开了。 “夏丝言,吃粥了。” 陆非嫌温柔的低喃着,把汤匙里已经不那么烫的粥递到夏丝言的面前。可是她的双眼始终紧闭,就算粥喂进了嘴里也会被全数吐出来。 眼前的夏丝言忽然变成记忆中深爱的脸,陆非嫌几乎快要疯掉了。他的心狠狠的痛着,让他浑身上下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 “亦柔,你吃一点好不好?我保证,只要你乖乖的好起来,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了。求你,张开嘴吃一点。” 陆非嫌一声声的哀求着,可是夏丝言却丝毫都听不到。她的眉头微微的皱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无奈之下陆非嫌只好把粥含在自己的嘴巴里,逼着夏丝言喝下去。一碗粥将近用了一个小时才全部被夏丝言喝完,陆非嫌的心也终于可以放松了。 伸手摸了摸夏丝言的额头,尽管已经打了一针,可是温度却依然高的吓人。陆非嫌忽然像是龙卷风似的冲下楼,很快又回到房间。他的手里多了一瓶酒精和一大包的消毒棉。 小心翼翼的俯身把绑着夏丝言双手的皮带给解开,当夏丝言已经充血并且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出现在陆非嫌的眼前时,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疼,更何况夏丝言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一想到自己昨晚做了如此残忍的事情,陆非嫌就恨不得时光可以倒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他绝对不会如此对待夏丝言。 轻柔的把夏丝言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陆非嫌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从瓶子里倒出一些酒精在消毒棉上,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夏丝言的身体,为她降温。 陆非嫌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抚过夏丝言洁白柔嫩的肌肤,那些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於痕像是一把把带毒的利刃,毫不客气的刺入陆非嫌的身体。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幽深的眸色更加的深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夏丝言。” 陆非嫌一边低声的道歉,一边一遍遍的用酒精擦拭着夏丝言的身体。他的动作温柔极了,就好像是在维护一件高档的工艺品。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躺在床上的夏丝言掀动了几下纤长的睫毛。片刻之后,一双清冽的瞳仁便露了出来。 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头脑也清晰了许多。夏丝言试图动了动身子,发现捆绑着自己的绳索已经不见了。干净清爽的身子也像是已经被洗过了一般,散发出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儿。 下意识的,夏丝言环顾了四周。可是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陆非嫌或许已经去公司上班了。 夏丝言的眸色暗了暗,她挣扎的想要用双手支撑起身子。可是手腕的位置传来的剧痛却让她跌回床上,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夏丝言,谁准许你乱动的。给我乖乖的躺好,否则有你好看的。” 房间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陆非嫌一边端着托盘走进来一边皱紧了眉头大声的怒吼着。他的俊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恼怒,幽深的眼眸里更是充斥着小心翼翼的呵护和担忧。 “你……没去公司吗?” “你管我。” 陆非嫌粗鲁的回答着夏丝言,顺手把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托盘里放着一颗有些煎过头的鸡蛋,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以及一个削的几乎只剩下果核的苹果。 不自觉的,夏丝言的眉头皱了起来。托盘里的东西应该是自己的早餐,可是除了牛奶看起来正常之外,好像其他的都不像是陆家的厨师拥有的水平能够做出来得东西。 更何况,那个厨师敢端出这样的早餐来,不被陆非嫌给炒鱿鱼才怪。 “躺好吃早餐。” 陆非嫌凶巴巴的继续怒吼了一声,俊脸却不自觉的有些微红。一副窘迫的,小媳妇的摸样。 “陆非嫌你有病啊,我这样躺着你让我怎么吃早餐?” 夏丝言没好气的瞪着陆非嫌,她真的怀疑这个陆氏集团的决策者究竟有没有大脑。那个人吃饭是躺着的?就算有躺着吃饭的人,那也是那些不能动的只能依靠流食面前度日的人。她夏丝言一没残废二没成植物人三又不是吃流食,怎么可能躺在床上吃。 “我……我扶你起来。”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脸惊愕的瞪着他。夏丝言以为自己听错了,陆非嫌竟然没有大吼大叫的叫她闭嘴,反而还虚心接受,乖乖的扶自己起来。并且还贴心的拿出柔软的枕头垫在自己的后背跟床之间,细心指数五颗星。 V28 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觉得怪怪的,别扭极了。睍莼璩伤 “这下好了,你可以安心的吃早餐了。” 陆非嫌说完之后就像个殷勤的服务员一般,亲手端着托盘在一旁伺候着夏丝言用餐。 说真的,这样温顺的陆非嫌只让夏丝言觉得无边无际的恐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发烧发的有些傻了,所以是在做梦。下意识的,夏丝言放在一旁的手默默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钻心的疼。证明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做梦。 “夏丝言,你还愣着干嘛?到底要不要吃?” 迟迟不见夏丝言反应,陆非嫌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出一只手用力的捏过夏丝言的下巴,让她整张脸一览无遗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快点吃,冷了别怪我。” 陆非嫌再一次扬了扬手里的食物,焦急的催促着夏丝言。 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总是觉得今天的陆非嫌除了有些凶巴巴之外,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紧张。他竟然会紧张,陆非嫌也会紧张!这样的感觉只让夏丝言觉得诡异,愈发的诡异。 “该死的,你究竟要不要吃?” 看着夏丝言再一次看着自己走神,并且眼神里有明显的怀疑和探究,陆非嫌忽然像是被窥探到了心事一般大声的咆哮着。借由咆哮声来转移夏丝言的注意力,顺便安定自己的心。 “吃不吃早餐好像是我的自由,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夏丝言回过神来,有些鄙夷的瞪了一眼陆非嫌。虽然她嘴上是在跟他硬碰硬,可是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叉子,把有些黑的煎蛋放到嘴边。夏丝言犹豫了一下,虽然眼前黑乎乎的东西实在让她没什么食欲,可是为了造就咕咕作响的肚子,夏丝言也只好勉强吃了。 张开嘴咬住煎蛋,夏丝言却并没有用力。因为她忽然发现陆非嫌空着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俊脸上也有明显的紧张不安的迹象。 奇怪,她不就是吃了煎蛋吗,怎么陆非嫌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还附带着期待不安和紧张。从他迸发出凛冽气息的眼眸里,夏丝言看出他十分在意自己对这颗煎蛋的评价。 当夏丝言的牙齿咬着煎蛋的时候,陆非嫌瞳孔会忽然收缩,那是一个人紧张时候的正常反应。 “陆非嫌,我吃我的煎蛋,你全神贯注的那么在意干嘛?” 夏丝言猛然把煎蛋从嘴巴里扯出来,一脸不悦的瞪着陆非嫌。让夏丝言更加疑惑的是,随着自己拿开煎蛋的动作,陆非嫌的眼底竟然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就开始发神经不自在,难道是在为前天晚上的事情自责不安? 虽然心底这样想,可是夏丝言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是陆非嫌此时如此紧张的最好解释。因为像陆非嫌这种目中无人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别人低头道歉承认错误。 “该死的,你吃就吃,又拿出来干嘛?” 陆非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吼,吓得夏丝言手一送。叉子径直的掉落在餐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我乐意。” 夏丝言一字一顿的说着,不服气的瞪了一眼陆非嫌之后才重新拿起叉子。这一次夏丝言似乎是把煎蛋当成了陆非嫌,用力的插上去然后送到嘴边张大嘴巴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 看到夏丝言的动作,虽然陆非嫌觉得一点都不雅观,可是最起码她总算是吃了下去。接下来就等着她被美味感动,然后再把自己从树上看到的话全部重复一遍。到时候夏丝言肯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并且主动跟自己投怀送抱。 陆非嫌美滋滋的想着,可是却并没有看到夏丝言吃下煎蛋之后就开始变得不正常的脸色。 当那股糊了的味道在夏丝言的口腔里蔓延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竟然会吃下那个一看就知道会令人倒胃口的煎蛋,下一秒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夏丝言一脸嫌恶的把嘴巴里还没有咬碎的煎蛋吐到盘子里。 “夏丝言,你竟然把煎蛋吐了?” 看到盘子里沾染着口水的煎蛋,陆非嫌忽然暴跳如雷的大喊了一声。他紧绷着脸,一脸愤怒的看着夏丝言。幽深的双眸里此刻正迸发出一股刺骨的寒光,让夏丝言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去。 “那么难吃恶心的东西,我能咬一口就算不错了。陆非嫌,你脑子有病吧,吼那么大声。” 回过神来的夏丝言同样不甘示弱的回敬着陆非嫌,如果让她知道这蛋是那个厨师煎的,她一定会给他好看。 “很难吃很恶心吗?” 听了夏丝言的话,陆非嫌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丧气的低喃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不想吃煎蛋就算了。喝杯牛奶好了,牛奶的温度刚刚好。” 陆非嫌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把盘子里的牛奶递到夏丝言的面前。 握着细长的玻璃杯,夏丝言拧着眉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陆非嫌。她总觉得今天早晨的陆非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股不对劲儿在哪儿。真是奇了怪了,发个高烧让自己的感觉神经都出错了。 “喝啊。” “哦。” 难得的,夏丝言没有开口顶撞陆非嫌。她有些怔愣的举起手里的杯子,为了要遮住嘴巴里那股难闻的煎蛋的味道,夏丝言特地喝了一大口。 “噗……” 温热的牛奶刚刚被夏丝言喝进嘴巴里,下一秒就已经如数喷了出来。好巧不巧的,牛奶被准确无误的喷到了陆非嫌的俊脸上。 当时的情况是,夏丝言大张着眼睛因为震惊而完全傻掉了。对面的陆非嫌的脸色一点点得难看起来,白色的牛奶沿着他俊朗的五官好无辜的往下巴的位置汇集,最后滴落在床单上。 “哈哈……” 回过神来的夏丝言第一个反应就是毫无形象的爆笑出声,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到冷峻又邪魅的陆非嫌被喷了一脸牛奶时,看起来会是如此的搞笑。 V29 “该死的,夏丝言我要杀了你。睍莼璩伤” 听到夏丝言没形象没素质的大笑声,陆非嫌铁青着脸扔掉手里的托盘扑上前作势掐住夏丝言的脖子。 “陆非嫌,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夏丝言不断的偏着头,企图避开陆非嫌的双手。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跟孩子似的大闹了起来,气氛热烈的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发生过剧烈矛盾的两人该有的相处。 两人胡闹一阵之后,陆非嫌忽然像是中邪似的跳下床,黑着脸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低头看着地板上打碎的杯子和盘子,夏丝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的早餐,还没有吃呢。 “夏小姐,吃早餐吧。” 就在夏丝言懊恼的时候,房门忽然被陈妈打开。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吩咐佣人帮忙打扫房间。 “陈妈,为什么这一次的煎蛋牛奶和苹果跟刚刚端进来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今天的早餐是两个厨师做的?不过说实话,刚刚那个厨师真应该让他滚蛋。蛋煎糊了,牛奶里糖放得那么多,完全是苦得。还有还有那颗苹果,看起来都只剩下果核了,我还吃毛线啊。” 夏丝言一边吃着美味金黄的煎蛋,一边滔滔不绝的对方才的早餐做出完美而无情的批判。她丝毫都没有注意陈妈一脸的难堪和为难,更没有注意到女佣已经颤抖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刚刚的早餐真的有那么烂?” “是啊,烂到爆。我敢说,那个厨师肯定脑子有坑……” “夏丝言!” 夏丝言原本是在下意识的回答着问题,可是当她听到陆非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咆哮声时,手里的牛奶一下子便脱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白色的牛奶洒了一地。 “陆非嫌,你……你想干嘛?” 夏丝言有些惊恐的看着陆非嫌像是暴怒的狮子一样缓缓的靠近自己,他的眼神凌厉的简直可以杀人了。等到夏丝言想到一旁的陈妈,扭头求救的时候才发现,陈妈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夏丝言,在你眼里,刚刚的早餐就只有烂吗?” “不然呢?你还要我昧着良心夸奖那个厨师会煎蛋会弄牛奶啊?陆非嫌,你简直莫名其妙诶。” 面对陆非嫌一再的询问,夏丝言的答案始终一致。那就是刚刚的早餐难吃到爆,而且厨师一定脑袋有坑。 信誓旦旦的夏丝言却丝毫都没有发现,陆非嫌的脸色越来越冰冷,甚至都已经快要冰冻沸腾的热水了。 “该死的,以后老子再也不要弄什么早餐了。” 陆非嫌一脸恼羞成怒的怒吼着,用力的把一旁的柜子杯子碟子盘子全部扫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碰撞声让夏丝言吓了一跳,等到房间里安静的时候陆非嫌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以后老子再也不要弄什么早餐了。 陆非嫌临走之前的怒吼声在夏丝言的脑海里闪过,她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里面写满了不敢置信。 刚刚的早餐,竟然是陆非嫌亲自下厨做的。不可否认,那真的是……烂爆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的心里却忽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蜷缩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膝盖,夏丝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陆非嫌竟然会为了自己亲自下厨!他那样自大自傲又清高的唯我独尊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自己亲手下厨。 不可否认,夏丝言好不容易再一次坚定下来的心,正因为陆非嫌突如其来的感动而渐渐的软化。 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夏丝言决定先去洗手间弄干净自己。趁着陆非嫌还没有回来,佣人们还没有进来打扫房间。可是夏丝言刚刚掀开被子,却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 那种浑身酸疼的感觉,就好像是从万丈悬崖的坡上滚落一般。夏丝言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勉强的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冲进洗手间。咔嚓的一声落锁,然后才安心的往超大型的浴缸里放水。 缓缓的褪去身上凉薄的衣衫,夏丝言滑入不算烫的热水里。原本莹白的肌肤在热水的浸染下,渐渐的泛起一层粉红色,在氤氲的浴室里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 或许是太累了,夏丝言竟然仰头靠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浴室里,不断上升的水蒸气让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的朦胧。 懊恼的从楼上冲到楼下,陆非嫌铁青着脸跑进厨房随手把所有看得到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面。巨大的噼里啪啦声吓的客厅里的佣人一个个低垂着头,谁也不敢吭声。 片刻之后,原本装修豪华的厨房就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就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次世界大战一般。 “该死的女人,竟然嫌弃我的手艺。” 陆非嫌火大的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上正凸起一条条的青筋。此时的陆非嫌看起来就像是被惹怒的狮子,浑身上下头透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威慑力和凌厉气息。 “少爷,您的手都流血了。快出来让医生给消消毒,不然会感染的。” 看到陆非嫌的手正在流血,一旁的陈妈赶紧大惊失色的上前来。可是陆非嫌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转身离开厨房。大步流星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陆非嫌幽深的瞳孔里始终散发着迫人的威胁感。 “陈妈,真的很烂吗?” “呃……” 慌忙跟着陆非嫌出来的陈妈一时之间还没有意识到他的问话指的是什么,有些怔愣的站在一旁搓着手。看到陆非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之后,陈妈才忽然明白陆非嫌说的烂指的是什么。 嚅嗫的动了几下嘴唇,陈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因为陆非嫌做的东西实在不像是人吃的,可如果实话实说后果也肯定会非常严重。 看着陈妈左右为难的摸样,陆非嫌的眸色更加的深冷起来。他就知道,陈妈会有这样的反应。 更加懊恼的撇撇嘴,陆非嫌索性站起身子又往楼上冲去。 V30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手艺确实烂的吓人。睍莼璩伤所以他应该再一次上楼,问清楚夏丝言想要吃什么,然后吩咐家里的厨师做。陆非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对夏丝言已经在意到了如此诚惶诚恐的地步。 “夏丝言,你想吃什么?” 陆非嫌一边没好气的叫嚷着一边推开房门,可是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地上那些被他扫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依旧安稳的躺着,床上却空无一人。 脸色难看的皱了皱眉头,陆非嫌迅速转身用力的去推浴室的门。可是门把手却始终死死的,无法转动丝毫。 “该死的女人,洗澡还要锁门。是害怕被谁偷窥吗?” 陆非嫌不满的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离开房间。等到他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串亮晶晶的钥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陆非嫌就打开了浴室的门。也几乎是门打开的一瞬间,陆非嫌浑身的肌肉便迅速的紧绷在一起。 他像是一头行动敏捷的猎豹,猛然冲过去一把捞起泡在水里的夏丝言。胡乱的用浴巾替夏丝言擦干净身子之后,陆非嫌就抱着她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紧。 “该死的,你是白痴吗?” 陆非嫌一边怒声咆哮着,一边用力的拍打着夏丝言的脸颊。力道之大,让夏丝言的脸颊片刻之后就肿了起来,活像是被人给扇了巴掌。 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夏丝言终于从昏睡里醒过来,她张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双眼几乎要喷火的陆非嫌。 “混蛋,你想要谋杀我吗?” “该死的,是你自己想要杀死你自己。如果不是我进房间里来,你是不是打算在已经冷透了的水里泡上一整天?” 呃,她真的在浴缸里睡着了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夏丝言再次露出有些茫然的神情,显然是还没有想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该死的,你这是在跟我装傻吗?夏丝言,别以为你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离开我就可以摆脱我的钳制。你是我的,是我陆非嫌的。就算是下地狱,也应该要和我一起。” 听到陆非嫌冷冰冰的咆哮声,夏丝言有那么一两秒有些不明白。她嗖乎一下瞪大双眼,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陆非嫌。 “你这人未免也太自恋了一点吧,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下地狱?陆非嫌,你是有妄想症还是有神经病?” 夏丝言不满的瞪着陆非嫌,晶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嗤笑和鄙夷。真没想到这个陆非嫌除了狂妄自大唯我独尊自以为是之外还如此自恋霸道不讲理。 “你不愿意陪着我下地狱?那你要陪着谁?” “我……我干嘛要跟你讨论要陪着谁下地狱?再说,我为什么要下地狱?像我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会下地狱。” 夏丝言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她刚刚差点就把自己给诅咒了。都怪陆非嫌,说什么下不下地狱的,她夏丝言再怎么坏,也没有沦落到死后下地狱的地步好不好。 “说,你想要陪着谁下地狱?是那晚跟你一起相谈甚欢的小子?” 陆非嫌的瞳仁危险的缩紧,薄唇微微的抿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尊被惹怒的恶魔。一点点的欺近夏丝言的身子,陆非嫌把自己的双臂支撑在夏丝言的脑袋两侧。身体缓缓的往下压,停留在夏丝言上方一公分的位置。 夏丝言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陆非嫌和床铺之间,陆非嫌身上淡淡的男性味道和烟草味儿笼罩着她的全身。空气里的水分就像是结冰了似的,散发着彻骨的寒意。而陆非嫌,亦是浑身肌肉紧绷,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陆非嫌,你……你想干什么?” 夏丝言有些紧张的盯着陆非嫌,生怕他一个动作就会把自己娇弱的身躯给压死。她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他就这么希望自己死后下地狱吗,竟然一再的追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和那个苏子安一起下地狱?” “你……你神经病啊,我为什么要下地狱?我死后应该上天堂,鬼才和你一样要下地狱。” 夏丝言惶恐不安的盯着陆非嫌,虽然害怕可是却依旧不服输的嘴硬着。她没有意识到,陆非嫌正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而变得更加的危险嗜血,他的眸色甚至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该死的,你的意思是我只配下地狱。而你和那个苏子安,会一起高高兴兴地上天堂吗?嗯?” 陆非嫌最后的字眼又开始变成夏丝言害怕的那个嗯,语调也拖长末尾还上扬着,带着威胁和危险的双重气息。 “陆非嫌,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的把苏子安给扯进来?他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凭什么处处与他作对?” 多次频繁的从陆非嫌的嘴巴里听到苏子安的名字,夏丝言的心底除了愤怒之外就是愤怒。她明明那么努力的不和苏子安有什么牵扯,可是陆非嫌却像看不懂似的,一次次的把自己和苏子安放在一起。 “怎么,你是心疼他了,还是害怕他斗不过我?” 陆非嫌紧紧抿着的薄唇忽然上扬,变成一抹残忍和嗜血的冷笑。他的身体也不再紧绷,反而透着慵懒和惬意。可是夏丝言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信号。因为陆非嫌只有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才会变得如此。 “我……我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 夏丝言的眼神微微的闪烁了几下,有些不安的说着。 “啧,我看你是舍不得连累苏子安吧。” 陆非嫌翻了个身,用一只手臂支撑着脑袋,黑亮的双眸一直幽深的盯着夏丝言。此刻的陆非嫌虽然看起来慵懒无比,可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有意无意的散发着危险而凌冽的气息。 “陆非嫌,你到底有完没完。” 夏丝言觉得她不应该再细声细气的跟陆非嫌讲话,因为他就是个恶魔,一个不讲道理的恶魔。她就算是能心平气和的和他沟通,他也不一定能够心平气和的去听取。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顾虑那么多。 “怎么,你终于生气了?” V31 陆非嫌扯着嘴唇露出一个颇为冰冷的笑,似是而非的盯着夏丝言。睍莼璩伤他的眸色一点点的变得深沉,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精明。 “陆非嫌,你神经病没吃药吗?我劝你还是滚回医院去吃了药看了医生再出来,别留在这里发疯。” “夏丝言,你觉得我是在发疯?” 陆非嫌的声音忽然变得紧绷起来,他迅速的翻身把夏丝言整个人都压在身子下面。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密密匝匝的包裹着夏丝言。胸口传来的闷撞让夏丝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一口银牙都几乎咬碎。 “该死的,陆非嫌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你想压死我啊你。” 夏丝言一边脱口大骂一边用力的想要推开陆非嫌,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陆非嫌用力的压在被子里,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陆非嫌,你混蛋。快点下去,放开我啊你。” 夏丝言用尽了力气在被子里挣扎,可是陆非嫌却依旧纹丝不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始终死死地盯着夏丝言,那里面闪烁着太多让夏丝言不敢直视的情绪。有浓烈的占有欲和狂放的嫉妒,还有丝丝冰冷和嗜血。 “夏丝言,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不管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你都只能陪着我陆非嫌一个人。” 说完之后陆非嫌像是在跟全世界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似的,低头狠狠的吻住夏丝言。他火热的薄唇像是充满了电一般,狂野的吸吮着夏丝言口腔里的甜汁蜜液。突如其来的吻让夏丝言无法防备,她张嘴想要挣扎,可是却意外的让陆非嫌的舌尖更加的深入自己。 充满了占有欲的吻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统统被吸光,陆非嫌才偏过头去把脸埋在夏丝言的颈窝之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陆非嫌你快下来,我真的要被你压死了。” 夏丝言有些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胸口不断传来的挤压让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了,该死的陆非嫌竟然把浑身的力气都压在她的身上。 “说,你究竟想要陪着谁下地狱?”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只想一头撞死。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在惦记这件事。死了之后的事情谁还知道,跟谁一起下地狱就这么重要吗?更过分的是吗,他就这么肯定自己死后会下地狱? 陆非嫌简直是……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拒绝回答你这种无聊问题。” 夏丝言翻翻白眼,偏过头去不想面对陆非嫌。 “我的问题很无聊?” 陆非嫌的声音如影随形,贴着夏丝言的耳垂再一次传来。说完之后陆非嫌还故意轻轻的舔着夏丝言圆润的耳垂。 “陆非嫌,你这个变态又想干嘛?” “你不是都说了我是变态吗?既然我是变态,你觉得我会干嘛?” 陆非嫌慵懒的声线飘荡在空气里,邪魅的声音中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冶和魅惑。夏丝言一时之间有些走神,回神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陆非嫌给扒光了。一阵凉意涌上来,让夏丝言的肌肤瞬间便敏感的站立起一排排细小的疙瘩。 “该死的,陆非嫌你给我滚远一点。” 夏丝言一惊,用力的推开陆非嫌迅速的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重新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双杏眼也一瞬间睁大,警惕的盯着陆非嫌,严防他下一步的一举一动。 “做都做过了,你还害怕被我看不成。” 陆非嫌嗤笑一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扯开夏丝言的被子。下一秒,他强健的胸膛就贴上来。炙热的体温让夏丝言有些慌乱,她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陆非嫌想要干嘛。 夏丝言并没有忘记昨晚的一切,她的双-腿-之-间还隐约泛着酸涩和疼痛。她的身体不自觉的的颤抖了一下,杏眼里也充斥着惶恐和不安。 “啧,你身上还遍布着昨晚咱们欢爱的痕迹呢。” 陆非嫌戏谑的低笑一声,他的手更像是灵巧的蛇一般,在夏丝言裸露的肌肤上游移。 “陆非嫌,你……不要这样。” 夏丝言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她的眼底写满了惶恐可是身体却该死的正在一点点背叛自己。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夏丝言除了羞愧和愤怒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多余情绪。 “陆非嫌,你放开我。”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使劲儿把陆非嫌给成功的推开。毫无防备的陆非嫌甚至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的滚落在地上,背上传来的敏锐的刺痛感告诉陆非嫌,他受伤了! “该死的夏丝言,你竟然推我。” 陆非嫌已经完全被惹怒了,他没有预料到夏丝言会推自己,更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因为她推的一下而跌在碎玻璃上。从来没有那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她们全都巴不得黏在他身上讨好他安抚他,只有夏丝言。只有夏丝言竟敢狠狠的把他推开,还把他弄伤。看着眼前跟记忆力重叠的脸,陆非嫌忽然想起来曾经也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才经历了一段那么痛苦的岁月。 该死的,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为此付出代价! 陆非嫌低声咒骂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甚至不在乎后背上还扎着无数的玻璃碎片。欺身上前就把夏丝言给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双臂和胸膛之间,接着毫不怜香惜玉的用手分开她的双腿。 一点准备也没有,一点柔情也没有,陆非嫌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分身投入到夏丝言的身体里面。撕裂的痛楚让夏丝言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夏丝言不知道陆非嫌究竟怎么回事,忽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可怕残忍。他就像是一头彻底被惹怒的野兽,除了将对方置之死地之外根本不会罢手。 看着陆非嫌阴沉的脸,夏丝言愤愤的回瞪着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男人都不能像是对待站街女一样的对待自己。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就跟暴力犯罪没有一点的差别。 V32 “陆非嫌,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睍莼璩伤我不准你这样对我,你这个混蛋。” “放心好了,完事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陆非嫌几乎头也没抬,语气冰冷的吐出一串足以让夏丝言遍体鳞伤的回答就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听到陆非嫌绝情而残忍的话,夏丝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苍白。 陆非嫌这个混蛋竟然真的把自己当做那些不知羞耻的站街女,他竟然拿完事补偿这种烂东西来对待自己。夏丝言后悔了,后悔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恶魔产生情愫。他根本就是个混蛋,是应该被千夫所指的败类,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心底产生那种情绪。 “啊……” 见夏丝言一脸愤恨的想的出神,不满被忽视的陆非嫌更加变本加厉的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钻心的痛楚让夏丝言不自觉的大叫出声,丝丝冷汗沿着她的发丝一点点的往外涌。 “混蛋,陆非嫌你是变态么?” 终于夏丝言忍不住了,她努力的转过头恨恨不平的瞪着陆非嫌张口怒骂。听了她的吼叫,陆非嫌不怒反笑。可是他的笑却让夏丝言觉察到了一种更加绝望的气息,那种摄人心魄的恐惧让夏丝言的内心深处涌上一阵无法控制的恐惧感。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变态。” “嘶……” 该死的,陆非嫌竟然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刺骨的疼痛让夏丝言不自觉的倒抽一口凉气,喉咙不自觉的干涩起来。夏丝言甚至可以感觉到牙齿没入肌肉时发出的沉闷声响,灼灼的痛楚提醒她,陆非嫌正像个吸血鬼似的蚕食着她身体里的血液。 “痛。陆非嫌,你这个变态。” 夏丝言不停的叫骂,陆非嫌更加的疯狂。他的唇离开她的肩膀,在她的锁骨胸前制造出无数个青紫色的於痕。那些刺目的痕迹像是一枚枚针,狠狠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近乎于麻木的痛楚让夏丝言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叫骂,她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 夏丝言默默地在心底发誓,就算是痛死也不会再让陆非嫌听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响。她不要根这个恶魔求饶,更不要让陆非嫌这个变态听到自己脆弱的叫嚷。她就不信,陆非嫌浑身上下的精力没有枯竭的时候。 或许是看夏丝言放弃了挣扎,陆非嫌也一下子没了兴致。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夏丝言的体内释放自己,之后就毫不留恋的起身走进浴室。 五分钟之后陆非嫌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几乎没有看夏丝言一眼就穿着浴袍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躺在充斥着糜烂味道的房间里,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察觉到自己的体力一点点的恢复了,她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的下床走进浴室。用力的关上门,落锁,然后站在蓬蓬头下面用灼热的水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刚刚陆非嫌疯狂而猛烈的动作让夏丝言的身上再一次增添了无数的於痕,那些青色紫色的痕迹让夏丝言的眼眶一下子红润起来,滚烫的泪珠和着热水一起跌落在地板上。 从夏丝言的房间里离开之后陆非嫌就径直走到楼下,通知了陈妈叫来医生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从未见过如此烦躁不安又暴躁狂怒的陆非嫌,陈妈的心底隐约有着些许担心。很多次她都想瞧瞧的上楼去看一看夏丝言,可是每当她有了动作就都会接到陆非嫌一记凌厉的警告眼神,最后也只好作罢。 “少爷,医生来了。是要去楼上替夏小姐诊治吗?” 陈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副谦卑摸样的中年医生,又把视线转移到陆非嫌的身上。她一直以为陆非嫌叫医生是给夏丝言看病,因为从刚刚到现在她并没有看出陆非嫌身上有哪里受伤需要看医生。 “谁说要去楼上看她了,受伤的又不是她。” 陆非嫌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随意的解开浴袍的带子。当着客厅里所有佣人的面把浴袍丢在地上,露出自己精壮的胸膛和修长而结实的双腿。 “你,把我背上的东西拔出来。” 陆非嫌随意指了指惶恐不安的医生,转身趴在宽大的沙发上。直到此时陈妈和医生才注意到,陆非嫌的整个背部几乎都是细碎的玻璃碴。 “天哪,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医生,快去替少爷收拾一下。” 陈妈惊慌失措的大呼医生,一脸心疼的盯着陆非嫌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背。那些密密匝匝的碎玻璃几乎把背部的整片肌肤都给毁了,有些地方不断的往外渗着血,还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看起来触目惊心,瘆人的很。 看到眼前的情景,医生也不敢耽搁,飞快的上前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急救箱。拿出消毒用的酒精和已经消过毒的镊子等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由于碎玻璃的数量实在太多,医生整整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它们全部清理出来。而此时陆非嫌的后背,已经布满了各种大小的血洞。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一旁的佣人都不忍目睹的纷纷别过头去,偌大的客厅安静的只有药水擦在后背上吱吱啦啦的声音。 陆非嫌始终一声不吭的趴在沙发上,整个过程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等到陆非嫌后背上的伤口完全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陈妈问过医生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就按照陆非嫌的命令把他给打发走了,佣人也全部散去各自忙碌着。 陈妈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皱眉看着坐在沙发上依旧不断的在抽烟的陆非嫌。 今天早上少爷竟然亲自下厨替夏丝言准备早餐,陈妈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有所缓和的。可是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事情就已经变得更加的糟糕了。真是搞不懂,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非要用互相伤害的模式来相处。 “陈妈,打电话让公关部去阿sa买一对钻石耳钉,要独一无二的限量版。” “是少爷。” V33 虽然陈妈对于陆非嫌的吩咐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走过去快速的拨通了公关部的电话。睍莼璩伤而那个阿sa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A市最有名的一家珠宝店的名字。想要在阿sa消费的人,不单单要有钱,还要有权势才行。众所周知,那里的每一件饰品都是顶级的,大师的手工制作和全球限量版。 拿这么贵重的钻石耳钉作为刚刚对夏丝言的补偿,她应该知足了。 陆非嫌眯起眼睛,神情凌冽的想着。 女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就是珠宝吗。既然这个办法对其他的女人有效,在夏丝言那里也不一定会吃瘪。他陆非嫌就不信,自己连一个区区的女人都抓不住。若是让jake那些混蛋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浑浑噩噩的从浴室里出来,夏丝言拉开衣橱拿出一件还算保守的睡衣穿上。有些恍惚的走到床边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夏丝言的心里像是一团浆糊似的乱糟糟的。身体上的疼痛远远都不及心里的,可是心却已经麻木了。 微微侧目,看着自己肩膀上被陆非嫌的牙齿咬过的地方。森然的两排牙印昭示着刚刚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也让夏丝言的视线再一次变得模糊起来。 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让自己呆在如此屈辱的环境里,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夏丝言下意识的抱紧自己,贝齿用力的咬着红唇。鲜红的血液沿着被咬破的唇流进夏丝言的牙齿之间,腥甜的气息一瞬间弥漫在夏丝言的口腔里。可是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依旧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仿佛只有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清醒,夏丝言才会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 “咔嚓。” 细微的开门声让夏丝言吓了一跳,她像是慌乱的兔子似的更加用力的抱紧自己。一双杏眼满是惶恐的盯着房门,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顿时,一股迫人的气势也随之而来。 “怎么,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怜惜么?” 当看到夏丝言嘴唇上鲜红的血迹,陆非嫌的心猛然一下像是被谁的手捏紧似的,疼的他几乎窒息。可是很快,他就平复自己的情绪。隐藏着眼底的担忧,陆非嫌唇畔微扬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冷笑,眸子里除了森冷之外就是深不见底的黑色。 “喏,这是我刚刚派人去买的。阿sa的钻石耳钉,应该足够补偿刚刚对你的粗暴了。” 陆非嫌语带嘲讽的说着,他的嘴不自觉的撇了撇,透着轻蔑和倨傲。随着陆非嫌抛出的动作,一个红色的绒盒掉在夏丝言的身旁。刺目的红让夏丝言的心脏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浓浓的愤怒一瞬间就涌进脑海里。 该死的,陆非嫌竟然真的把她当做那些站街女。 自己在陆非嫌的眼底也不过就是用身体换取物质的女人。 “怎么,你不打开看看?” 陆非嫌看到了夏丝言捏成拳头的双手,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愤怒。可是他却依旧云淡风轻的继续刺激着她,就好像看她生气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一般。 “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夏丝言冷冷的撇过头,不愿意跟陆非嫌面对面。她就像是一只张开了刺的刺猬,防备而谨慎的抗拒着陆非嫌的靠近。可偏偏,这样倔强的夏丝言一下子就挑起了陆非嫌的兴趣。他像是兴致盎然的猎豹,慵懒的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茶几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大理石的桌面。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叩叩的声响,一下一下让夏丝言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不安。她搞不懂,陆非嫌究竟是想要怎样。难道是因为自己早上的时候嘲笑他的厨艺,所以他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陆非嫌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一点吧。 “陆非嫌,麻烦你出去。” 虽然不想跟陆非嫌多说一个字,可是夏丝言却不得不开口。因为只要有他在,房间里的空气就会变得明显不够用。森冷的气息和慑人的压迫感,都让夏丝言几乎无法呼吸。只有让陆非嫌离开,她才可以保障自己呼吸顺畅。 不然,指不定就会因为窒息而死掉。 “我可是好心好意来送你礼物的,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话,未免也太让我伤心了吧。” 陆非嫌故作惋惜的说着,他的薄唇邪邪的上扬,带着一种玩世不恭和桀骜不驯。他的阴郁让夏丝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股不服气的怒火瞬间充斥在胸腔之间。 “陆非嫌,你若是不离开的话就算了。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夏丝言冷冷的说着,掀开被子就朝着门口走去。可是她的指尖还未曾碰到门把手,身体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拉扯回去。下一秒,她的鼻尖就撞上了陆非嫌坚硬的胸膛。 一阵剧痛让夏丝言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用力的深吸几口气才终于把心头的酸涩给压制下去。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在陆非嫌面前露出丝毫脆弱的神情。 “还没有看我的礼物就想走,夏丝言你以为可能吗?” 陆非嫌说完便用力的攥着夏丝言的手腕硬生生的把她拉到床边。一只手锁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拿过红色的绒盒。灵巧的打开,一对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钻石耳钉就出现了。 不得不说那钻石奢华极了,因为就连夏丝言这样的门外汉都被它们折射出的光芒所叹服。有钱人的手段,永远脱离不了钱。 夏丝言一脸冷漠的别过头,不想再多看一眼那对会让自己倒胃口的耳钉。 “怎么,你不喜欢?” 陆非嫌故作亲密的朝着夏丝言的脸颊贴过去,用自己高挺的鼻梁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夏丝言柔嫩如细瓷一般的肌肤。 V34 “我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啧,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看了之后就可以走了?” 陆非嫌不依不饶的拉过夏丝言,强迫她坐进自己的怀里。睍莼璩伤夏丝言奋力的想要挣扎,可是陆非嫌却更加用力的禁锢着她。夏丝言知道她若是再挣扎的话,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会被陆非嫌给捏碎。 无奈,夏丝言只好僵硬着身子别扭的坐在陆非嫌的腿上。 “女人,这样才乖。” 陆非嫌满意的拍了拍夏丝言的脸颊,拿过盒子里的钻石耳钉亲手替夏丝言戴上。 “啧,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美。夏丝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把它们摘下来。” 陆非嫌像是霸道的侵略者,不给夏丝言任何反抗的余地。他自顾自的说完之后还满意的在夏丝言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这才推着夏丝言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陆非嫌,你给我站住。”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猛然冲上前去伸出手拦住了陆非嫌的身子。她微微的仰着头,一脸怒不可遏的瞪着陆非嫌。 “怎么,舍不得我这么快离开?” 陆非嫌戏谑着开口,薄唇勾勒出微笑的弧度可是眼底却一片森冷和骇人的寒意。 “陆非嫌,把你的东西拿走。” 夏丝言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几乎是用扯的,把耳垂上的两枚耳钉用力的拽下来扔进陆非嫌的手里。即使耳垂因为自己粗鲁而倔强的动作差点被扯裂,夏丝言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疼痛。她像是英勇的战士,眼神毫不闪烁的盯着陆非嫌。 看到夏丝言毫无畏惧的倔强神情,陆非嫌气的肺都要炸了。刚刚那个女人,竟然毫不怜惜自己就扯下耳钉。她难道就不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毁掉耳垂吗?就算耳垂长在她身上,那也是他陆非嫌的东西。 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亲手想要毁坏属于他的东西! 强烈的怒火瞬间涌上陆非嫌的胸口,他用力的握紧双手,丝毫都不在意钻石锋利的边缘已经刺入了自己的手掌心。 “女人,我奉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惹毛了我,就算是女人我也照样不会放过。” 陆非嫌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心头的怒火暂时平息,现在他还不想跟夏丝言变得太僵持。他还没从她身上得到足够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不能让她因为痛恨自己而产生不愉快的相处。 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暖床的工具罢了。而现在的夏丝言最多不过是一个替代品,陆非嫌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就会厌烦她。到了那个时候再跟她撕破脸,也还来得及。现下,他要做的只是暂时小小的委屈自己一下罢了。 陆非嫌在心头稍稍的宽慰着自己,之后便不把夏丝言当回事似的一把推开她准备去开门。 “陆非嫌你也别惹毛了我,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这句话几乎是夏丝言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的,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就已经说了出来。可是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从陆非嫌幽深的眼眸里,她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兴趣的东西。 陆非嫌对自己感兴趣了,他绝对是那种热衷于撩拨猎物看着猎物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痛苦挣扎的那种猎手。夏丝言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成功的惹毛了陆非嫌,可是她却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逞强会造成这样恐怖的后果,她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晚了。 “女人,不得不说你对付男人的手段高明的很。很好,你已经成功的挑起了我的兴趣。那么我们现在就来看看,究竟是谁先触碰到对方的底线。” 陆非嫌缓缓的扬起薄唇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那一抹笑在夏丝言看来却格外的阴森寒冷。她的牙齿不自觉的打颤,浑身上下亦冷的像是跌入冰窖一般。 “那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丝言有些紧张的深处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她实在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才好。刚刚她不过是逞一时口快,可是现在看来逞强果然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心慌意乱的夏丝言一点都没有察觉,面前的陆非嫌因为方才自己的动作而产生了怎样细微的变化。 咕噜。 不可抑制的吞了口口水,陆非嫌感觉自己的下腹瞬间紧绷了起来。这个女人,竟然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可以让自己如此饥渴。对于陆非嫌这种及时行乐的人来说,克制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就在夏丝言诚惶诚恐的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陆非嫌却忽然俯下身子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男性的阳刚气息一下子就充满了夏丝言的口腔,她张开嘴准备惊呼,可是却让陆非嫌趁机伸入自己的舌头。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夏丝言不得不依附着陆非嫌才勉强站稳身子,她的杏眼里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水雾。片刻之后夏丝言才忽然回神,她不是刚刚才跟陆非嫌针锋相对么,怎么转瞬就吻在了一起。 意识到自己的不争气,夏丝言更加的懊恼。她奋力的推开陆非嫌,动作敏捷的跳到一旁的沙发后面,一脸警惕的盯着陆非嫌。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陆非嫌后退了几步,最后扶住了床沿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夏丝言的这一推,让陆非嫌瞬间就爆发了。他动作敏捷的像是丛林里的猎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夏丝言拉进自己的怀里。他的大掌用力的扣着夏丝言的后脑勺,薄唇毫不犹豫的就贴了上去。 “唔……放开我,该……” 夏丝言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陆非嫌就已经强悍的攻破了她的防御。他灵巧而湿滑的舌处处追逐着她的,相互纠缠嬉戏,吸取彼此的气味和汁液。 陆非嫌的吻丝毫都不怜惜,狂暴中带着残酷的惩罚。粗暴的吻让夏丝言嘴唇上还没来得及愈合的咬痕再一次裂开,腥甜的血液顿时弥漫在两人纠缠的口腔之中。可是血腥味不禁没有让陆非嫌停止,反而让他更加的疯狂。 V35 嘴巴被堵着,脑袋被钳制着,夏丝言只能胡乱的挥舞着双手,一下下的敲打着陆非嫌的后背。睍莼璩伤 陆非嫌背上的伤口因为夏丝言的捶打而再一次开裂,可是钻心的疼痛却没有让陆非嫌停下来,反而更加狂野的吻着夏丝言。她越是表现的像是一只泼辣的被踩到尾巴的猫,他就越是想要让她炸起的毛被自己一点点的抚平。 说白了,每一个男人都像是一个最好的猎手,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被自己所征服。陆非嫌也不例外,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样拔去夏丝言身上的刺,让她从刺猬变成柔顺的宠物。 陆非嫌的吻不断的轻柔,带着浓浓的技巧,让夏丝言的神智一点点的变得迷蒙起来。而陆非嫌另外一只大手却灵巧的在夏丝言的背上游移着,从睡衣的下摆钻进去,或捏或揉的逗弄着夏丝言胸前的柔软。 现在陆非嫌是在事出浑身解数来安抚夏丝言,让她在自己的攻势之下变得无力反抗,乖乖的予取予求。不得不说陆非嫌的方法用对了,他在夏丝言身上点燃的火焰像是最致命的毒药,让夏丝言根本就无力去反抗。 “女人,你已经为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呢。” 陆非嫌邪魅的声音贴着夏丝言的耳畔传来,夏丝言已经化成一滩水,任由陆非嫌胡作非为。 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板上,夏丝言甚至不知道陆非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里充斥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让夏丝言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她到底,还是臣服在陆非嫌的身下。那种屈辱的感觉让夏丝言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更痛恨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缴械投降。 或许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会失去一切了。 缓缓的抱紧自己的身子,夏丝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她满脑子都倒映着陆非嫌狂妄自大唯舞独尊的笑,他那样的男人,是难以被自己所驾驭的吧。或许,她爱上他的下场会跟姐姐一样。 猛然钻进脑海里的认知让夏丝言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的指甲狠狠的刮着地板,发出难听而刺耳的声音。 姐姐临死前的日子和母亲死后自己带着夏晨的日子不断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划过,她像是溺水的人,根本无法游移出来。只能任由那些冰凉的水灌进她的耳朵里鼻腔里嘴巴里,让她的心脏越来越收紧,最后根本无法呼吸。 不,她不是姐姐,也不要和姐姐有一样的下场。如果她死了,夏晨怎么办?到时候,这个世界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一想到夏晨,夏丝言的浑身就充满了力量。她不能爱上陆非嫌,更不能被这个残酷无情的男人给打倒。她要想方设法的从他的手里逃脱,然后带着夏晨躲的远远的。姐姐的仇她也不报了,只希望自己能够带着夏晨平安的离开陆非嫌。 夏丝言想通了之后便用最快的速度钻进浴室,飞快的洗干净自己,也让自己脑袋里污浊的空气焕然一新。她需要另外的办法,才可以从陆非嫌的手上彻底的逃脱。 整理好一切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陆非嫌并没有在别墅里。偌大的客厅只有几个佣人在默默地打扫房间,看到夏丝言之后纷纷站好鞠躬,然后便重新开始忙自己的。 对于这种类似于主人才会有的礼遇,夏丝言始终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只是这座房子的客人,以后亦不可能成为这里的主人。 闲闲的在别墅里转悠了一圈之后,夏丝言发现自己实在是无聊的够可以。电视频道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却始终没有能够引起兴趣的节目。 “哎……” 幽幽的叹了口气,夏丝言失望的关掉电视起身往楼上走去。 “夏小姐。” 听到身后陈妈中气十足的声音,夏丝言的眉心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她虽然在别墅里住了蛮久的,可是跟陈妈的接触却极其少。主要还是因为陈妈是这里资历最老跟在陆非嫌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所以夏丝言自然而然的对陈妈有些敬畏。 “陈妈,有……有什么事吗?” 夏丝言有些紧张的回头,吞了吞口水。她的杏眼不自觉的微微斜睨着一旁的花瓶,似乎不太敢直视陈妈的眼睛。 看到夏丝言的摸样,陈妈并没有说什么。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打消了夏丝言的防备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夏小姐,其实陈妈叫你也不为别的。我家少爷的脾气虽然坏了点,但是人还是很好的。若是有什么得罪夏小姐的地方,您可千万别跟少爷硬碰硬。” 陈妈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说着,她是看着陆非嫌从小到大的。虽然之前的陆非嫌还算是温和的人,只不过是有些霸道。可是自从几年前的事情之后,陆非嫌就变得冷酷而邪魅起来。 夏丝言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让自家少爷如此上心的女人,陈妈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好好的相处。最好能够让陆非嫌在夏丝言的手上彻底的摆脱过去,变的开心一点。基于这样的目的,陈妈才会忽然之间叫住夏丝言。 可是陈妈的话却让夏丝言在心底连连咒骂了好几声,亏得陆非嫌那样火爆难搞的主人还有陈妈这种尽心尽力伺候的佣人。 “那个陈妈,我……我知道了。” “夏小姐你也别多想,我家少爷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我也是为了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提醒你一句。” “嗯,多谢陈妈关心。” 夏丝言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打心底里对慈祥善良的陈妈喜欢起来。或许在这样一个处处透着危机的别墅里,有陈妈这样的人悉心陪伴也不是一件坏事。 “对了夏小姐,少爷他早上后背受伤了。医生嘱咐过五个小时就要换一次药的,可是少爷他现在在公司,药还在家里。所以,能不能麻烦夏小姐跑一趟。替少爷把药给送过去?” V36 陈妈笑眯眯的说着,她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夏丝言。睍莼璩伤这不仅仅是为了给夏丝言一个机会,也是给陆非嫌一个机会。陈妈不忍心看着他们再继续相互伤害下去,所以打算从中推一把。 若是夏丝言能够亲自跑一趟送药,少爷一定会很开心。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就会缓和了。 “啊?我去送药?” 夏丝言显然没想到陈妈会这样说,一时有些怔愣,竟然都忘了问陆非嫌是怎么受伤的。 “夏小姐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吧。” 看着夏丝言脸上受到惊吓的神情,陈妈的心底亦涌上一丝不悦,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有些生硬起来。陈妈显然没有想到夏丝言竟然会犹豫,看来她对自家少爷也并没有太多的真心在。下意识的,陈妈就已经把夏丝言给归类到拜金女的那类中去了。 “没有没有为难,我……我去就是了。” 夏丝言飞快的摇摇头,在陈妈转身离开之前连忙肯定的点头说道。她刚刚才决定换个方针对付陆非嫌,陈妈现在就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刚刚只是太震惊所以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她怎么会傻到去拒绝呢。 “那这样就太好了,我吩咐厨房再做一些补身子的汤,夏小姐待会一起带到公司去。” 得到夏丝言的答应,陈妈立刻眉开眼笑的转身吩咐厨房准备汤。 为了让自己此行得到事半功倍的目的,夏丝言决定先好好的打扮一番自己。至少在见到陆非嫌时,要让他有一点惊艳的感觉。等到让陆非嫌彻底放松警惕的那天,她就可以趁机溜之大吉了。 欢快的跑上楼,挑了一件鹅黄色的抹胸中裙穿上。简单的化了点妆又随意的把长发挽起来,看着镜子里既青春灵动又娇艳动人的身影,夏丝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欢快的哼着小曲下楼,刚好厨房的汤也已经准备好了。 “夏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司机在外面等着的,您路上小心。” “陈妈您不用担心,我先走了。” 夏丝言心情愉悦的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轻巧的提着包装好的食盒和药膏之后就离开了。兴许是心情好了,所以夏丝言觉得天气也格外的晴朗。 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平稳的行驶在A市宽阔笔直的公路上,车窗外各种景物不断的飞驰。夏丝言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可是她第一次去陆非嫌的公司,说不激动时假的。 因为不是上下班的时间,所以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就已经停在了陆氏集团的大楼外面。 “夏小姐,已经到了。” “啊……哦。” 夏丝言有些错愕,显然她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多快就到了公司。夏丝言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从车子上下来,仰头看了一眼眼前富丽堂皇的大楼之后,夏丝言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迈开步子走进去。 “小姐,你好,请问你找谁?” 夏丝言来不及多看大堂里的摆设就径直往电梯口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前台小姐给拦了下来。 “那个,我找陆非嫌。” “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没有,可是我是……” 夏丝言有些焦急的张张嘴,可是话说了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现在的身份是陆非嫌的女朋友还是情妇? 看到夏丝言一脸尴尬,前台小姐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微笑背后却隐约藏着些许的鄙夷和轻蔑。眼前这女人不过是中等姿色罢了,竟然敢来找英俊多金的陆非嫌。打心底里,前台小姐就已经把夏丝言给归类到那些做着嫁入豪门梦的麻雀行列。 “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和总裁的允许您不能上去。” “可是我……不然小姐你打电话问一下陆非嫌,就说夏丝言找他。他听到是我就会知道了,拜托了。” 夏丝言有些焦急的说着,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第一天施行就被迫停止。可是显然,前台小姐已经见惯了类似于眼前的这种情况。就连原本应该保持的微笑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整张脸上只写明了三个字:赶紧走。 察觉到前台小姐眼底的鄙夷和不屑一顾,夏丝言的心头不自觉的涌上一股无名怒火。果然是陆非嫌公司的员工,竟然跟她们老板一样目中无人又高傲。 “夏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司机有些诧异的声音,夏丝言这才有了一种救星来了的感觉。她赶紧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司机笑了笑,这才开口。 “那个,因为我没有预约,所以这位小姐不让我进去。” 夏丝言故意用一种十分愧疚的声音说着,她的一句话成功的把司机的视线转移到前台小姐的身上。因为司机之前一直是陆非嫌专用的那个,所以对前台小姐来说并不陌生。 现在看到司机竟然对眼前这个女人如此恭敬,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前台小姐的心头。她连忙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希望能够讨好夏丝言以保住自己的饭碗。 看到前台小姐精致的脸上甜美的笑,夏丝言不自觉的撇撇嘴。她虽然气恼,但是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夏丝言知道这不过是前台小姐的职责所在,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在司机的带领下往总裁专用的电梯走去。 随着电梯里楼层数的不断攀升,夏丝言的心也更加紧张起来。她只好不断的做着深呼吸才可以勉强让自己镇定起来,但是随着叮的一声,她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夏小姐,最里面的房间就是少爷的办公室。您直接进去就是了,这个时候少爷应该在办公室里。” 身材高大又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司机面无表情的说完就站在电梯一旁,一副电影里保安的架势。 夏丝言有些牵强的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感激的笑,然后便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V 站在走廊上,夏丝言有些惶恐的抬起手敲了敲门。睍莼璩伤等了片刻之后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答,不得已夏丝言只好又一次敲了敲门。这一次房间里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夏丝言的眉头有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难道,陆非嫌并没有在办公室里? 夏丝言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出乎预料的门并没有上锁。夏丝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推开门进去一探究竟。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桌子上摊开的文件以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提醒着夏丝言,陆非嫌应该是刚刚走不久。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微的失落。她第一次来他的公司,因为想要给他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告知。可是陆非嫌却不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到来。 不管自己到这里来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夏丝言都觉得好难过。 把手里的食盒以及药放在办公桌上,夏丝言没什么心情参观陆非嫌的办公室于是便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她的左脚才刚刚迈出去,忽然就听到从某个方向传来的碰撞声。 明明办公室里没有人,可是怎么会有声响? 夏丝言的心中疑惑丛生,她不自觉的蹙眉,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辨别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意识的,夏丝言的心情开始忐忑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办公室最里面由正面玻璃组成的墙壁面前,直到无路可走才停了下来。 伸出手摸了摸光滑而冰凉的玻璃,夏丝言更加的狐疑起来。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堵玻璃墙,可是为什么后面会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 难道,这面镜子墙后面就是传说中的神秘机关么? 忽然蹿进脑海里的念头让夏丝言开始兴奋起来,她觉得自己此刻俨然就是福尔摩斯,正在侦办一件大案。 夏丝言兴致勃勃的绕着面前的玻璃墙走了一遍,一双白嫩的小手也毫不闲着的摸摸这里扣扣哪里。终于,夏丝言的误打误撞让眼前的玻璃墙安静的朝着两边退去。 原来这玻璃墙有些类似于那种双向的推拉门,夏丝言触动了机关,玻璃门自然就从中间分为两半,分别朝着左右方向划开。 夏丝言兴奋的笑脸随着玻璃墙的越拉越远渐渐凝结,像是盛开了一半却被忽然冻结一般。 床上相互纠缠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已经曝光,更不可能知道此刻还有一个观众在注视着他们的现场直播。 夏丝言呆呆的站着,看着陆非嫌像是勇猛的武士,在一个金发碧眼美女的身上肆意的驰骋着。他的衬衫以及长裤都还来不及脱,只是半褪在结实的臀部下面。而他身下的女人,更是风情万种国色天香。他们正在打的火热,夏丝言知道如果自己识相的话就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铅似的。任凭她的脑海里如何叫嚣着离开,她的双脚却黏在地上纹丝不动。夏丝言的贝齿下意识的咬着薄唇,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闷疼。 “天哪!” 被陆非嫌承欢膝下的尤物原本娇嗲的喘息忽然变成一声尖叫,这让正在兴头上的陆非嫌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他铁青着脸有些不悦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视线盯着门口的方向,脸上有窘迫和慌乱。 “该死的,谁准许你分心的?” “非嫌,门……门口……” 美女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她不时的用眼神示意陆非嫌回头去看。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陆非嫌一脸不悦的转过头,却在看到脸色苍白站在门口的夏丝言时整个人也愣了一下。 “妈的。” 片刻之后陆非嫌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从美女的身上抽离。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陆非嫌径直走到依旧在呆愣的夏丝言面前,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非嫌……” 被独自丢下的美女有些委屈的唤了一声,可是陆非嫌却并没有搭理她。美女只好万分委屈的嘟着嘴巴,起身穿好身上的衣服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美女自然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继续留下。 方才还在怔愣的夏丝言被陆非嫌拉到办公室里德沙发上坐下之后才回神,她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可是却被陆非嫌用力的按回到沙发上坐下。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我只是好奇,可是门就打开了。你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丝言有些颤抖的蜷缩在沙发上,她小小的脑袋垂的低低的,就好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就连说出来的语句也细细碎碎的语无伦次,甚至到了末尾还夹杂着一丝丝颤抖。 方才陆非嫌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总是不时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闪过,她觉得自己的心既惶恐又疼。就好像,是被谁紧紧地攥着,然后用力的挤压。直到身体里一点空气也没有,只剩下闷闷的苦涩的疼。 “你怎么会来?既然来了,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或许是因为被夏丝言撞破,陆非嫌的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愧疚和慌乱。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慌乱和不安,可是却恰巧让夏丝言心中的怒火被挑起。 “怎么,你是在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坏了你的好事么?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了,你大可以继续的。” 夏丝言倔强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过陆非嫌的身边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才刚刚迈出去没几步,整个人就已经被陆非嫌一个用力给重新拉回到沙发上。虽然沙发是那种很柔软贴身的精品,可是被这么重重的一摔还是让夏丝言有些吃不消。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陆非嫌,你到底是要怎样?” “夏丝言,事情虽然是你看到的那样,可是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知道,身处我这样的位置,跟不同的女人周旋是必要的。” V37 站在走廊上,夏丝言有些惶恐的抬起手敲了敲门。睍莼璩伤等了片刻之后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答,不得已夏丝言只好又一次敲了敲门。这一次房间里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夏丝言的眉头有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难道,陆非嫌并没有在办公室里? 夏丝言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出乎预料的门并没有上锁。夏丝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推开门进去一探究竟。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桌子上摊开的文件以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提醒着夏丝言,陆非嫌应该是刚刚走不久。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微的失落。她第一次来他的公司,因为想要给他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告知。可是陆非嫌却不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到来。 不管自己到这里来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夏丝言都觉得好难过。 把手里的食盒以及药放在办公桌上,夏丝言没什么心情参观陆非嫌的办公室于是便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她的左脚才刚刚迈出去,忽然就听到从某个方向传来的碰撞声。 明明办公室里没有人,可是怎么会有声响? 夏丝言的心中疑惑丛生,她不自觉的蹙眉,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辨别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意识的,夏丝言的心情开始忐忑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办公室最里面由正面玻璃组成的墙壁面前,直到无路可走才停了下来。 伸出手摸了摸光滑而冰凉的玻璃,夏丝言更加的狐疑起来。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堵玻璃墙,可是为什么后面会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 难道,这面镜子墙后面就是传说中的神秘机关么? 忽然蹿进脑海里的念头让夏丝言开始兴奋起来,她觉得自己此刻俨然就是福尔摩斯,正在侦办一件大案。 夏丝言兴致勃勃的绕着面前的玻璃墙走了一遍,一双白嫩的小手也毫不闲着的摸摸这里扣扣哪里。终于,夏丝言的误打误撞让眼前的玻璃墙安静的朝着两边退去。 原来这玻璃墙有些类似于那种双向的推拉门,夏丝言触动了机关,玻璃门自然就从中间分为两半,分别朝着左右方向划开。 夏丝言兴奋的笑脸随着玻璃墙的越拉越远渐渐凝结,像是盛开了一半却被忽然冻结一般。 床上相互纠缠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已经曝光,更不可能知道此刻还有一个观众在注视着他们的现场直播。 夏丝言呆呆的站着,看着陆非嫌像是勇猛的武士,在一个金发碧眼美女的身上肆意的驰骋着。他的衬衫以及长裤都还来不及脱,只是半褪在结实的臀部下面。而他身下的女人,更是风情万种国色天香。他们正在打的火热,夏丝言知道如果自己识相的话就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铅似的。任凭她的脑海里如何叫嚣着离开,她的双脚却黏在地上纹丝不动。夏丝言的贝齿下意识的咬着薄唇,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闷疼。 “天哪!” 被陆非嫌承欢膝下的尤物原本娇嗲的喘息忽然变成一声尖叫,这让正在兴头上的陆非嫌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他铁青着脸有些不悦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视线盯着门口的方向,脸上有窘迫和慌乱。 “该死的,谁准许你分心的?” “非嫌,门……门口……” 美女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她不时的用眼神示意陆非嫌回头去看。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陆非嫌一脸不悦的转过头,却在看到脸色苍白站在门口的夏丝言时整个人也愣了一下。 “妈的。” 片刻之后陆非嫌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从美女的身上抽离。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陆非嫌径直走到依旧在呆愣的夏丝言面前,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非嫌……” 被独自丢下的美女有些委屈的唤了一声,可是陆非嫌却并没有搭理她。美女只好万分委屈的嘟着嘴巴,起身穿好身上的衣服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美女自然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继续留下。 方才还在怔愣的夏丝言被陆非嫌拉到办公室里德沙发上坐下之后才回神,她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可是却被陆非嫌用力的按回到沙发上坐下。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我只是好奇,可是门就打开了。你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丝言有些颤抖的蜷缩在沙发上,她小小的脑袋垂的低低的,就好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就连说出来的语句也细细碎碎的语无伦次,甚至到了末尾还夹杂着一丝丝颤抖。 方才陆非嫌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总是不时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闪过,她觉得自己的心既惶恐又疼。就好像,是被谁紧紧地攥着,然后用力的挤压。直到身体里一点空气也没有,只剩下闷闷的苦涩的疼。 “你怎么会来?既然来了,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或许是因为被夏丝言撞破,陆非嫌的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愧疚和慌乱。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慌乱和不安,可是却恰巧让夏丝言心中的怒火被挑起。 “怎么,你是在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坏了你的好事么?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了,你大可以继续的。” 夏丝言倔强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过陆非嫌的身边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才刚刚迈出去没几步,整个人就已经被陆非嫌一个用力给重新拉回到沙发上。虽然沙发是那种很柔软贴身的精品,可是被这么重重的一摔还是让夏丝言有些吃不消。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陆非嫌,你到底是要怎样?” “夏丝言,事情虽然是你看到的那样,可是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知道,身处我这样的位置,跟不同的女人周旋是必要的。” V38 陆非嫌居高临下的看着夏丝言一字一句的说着,他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夏丝言,生怕错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睍莼璩伤 其实陆非嫌大可以不必解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安。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叫嚣,那就是一定不能让夏丝言生气。 “陆公子,您是不是逢场作戏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是你的谁,更不会在意你跟哪个女人睡觉。如果你的话说完了,那么我就离开了。” 夏丝言冷静无比的看着陆非嫌,她的眼神安稳极了,让人猜测不出她内心里真正的感受。 “夏丝言,你是不是吃醋了?” 出乎夏丝言预料的,陆非嫌竟然会说出她吃醋了这种可笑又白痴的话。她夏丝言看起来像是吃醋的样子吗?她是那种喜欢吃醋的人吗?再说了,他陆非嫌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要让她吃醋? 好吧,虽然夏丝言承认她的心里确实很不舒服。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陆公子,您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夏丝言有些受不了的撇撇嘴,她那副鄙夷十足的架势让陆非嫌的脸色狠狠的抽了几下。犀利的眼眸不自觉的收紧,迸发出森冷的寒光。 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 “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又不好意思说,不过你不用忍着的,我喜欢我的女人为我吃醋的样子。” 陆非嫌忽然舒缓了脸上的表情,薄唇清扬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摸样让夏丝言看了十足的呕血,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更让夏丝言想不到的是,鼎鼎有名的冷面总裁陆非嫌竟然也是如此幼稚又自恋自大的男人。 还什么我喜欢我的女人为我吃醋的样子?拜托,听起来很恶心的好不好。 不悦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上竖立起的鸡皮疙瘩。 “我说陆公子,您真的想的太对了。我只不过是替陈妈跑一趟帮你拿一些药顺便带点补品过来。不过瞧您刚刚勇猛无比的样子,补品和药都用不上了吧。” 夏丝言语带讽刺的说着,她的眸色不自觉的暗淡了起来。她还以为他是真的受伤了呢,谁知道竟然还能够跟别的女人奋战,看来根本就完好无损吧。亏得她听说他受伤了还一阵的紧张,现在看来都是瞎操心。 “我是真的受伤了,不信你看。”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脱自己身上的衬衫,表情也瞬间变得无辜又委屈,让夏丝言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她果断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从恶魔的脸上看到类似于撒娇卖乖的神情呢。 一定,是她眼花了。 就在夏丝言自我辩驳的时候,陆非嫌已经干净利落的脱下了自己的衬衣,将自己完美无缺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喏,我是真的受伤了。”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转过身,下一秒夏丝言就看到他背上虽然已经开始结疤但依旧触目惊心的伤口。 “嘶。” 夏丝言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家伙竟然伤的这么严重还可以跟女人……果然陆非嫌不是禽兽就是脑子里长满了小蝌蚪的变态,这让夏丝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怒骂还是心疼。 “现在你肯相信我真的受伤了吧。” 陆非嫌说完就转过身,一脸我没有说谎的表情看着夏丝言。 不可抑制的,夏丝言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陆非嫌方才的样子那像是要告诉别人他受伤了,简直是在炫耀自己受伤了,俊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的得意和自豪。真让人毛骨悚然,陆非嫌竟然脑子有坑。 “药在办公桌上,你自己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夏丝言飞快的从沙发上跳起来,看也不看陆非嫌就拔腿往门外跑。很不幸的,她再一次被长手长脚的陆非嫌抓了个正着。 “夏丝言,我的伤口都在背上你要我一个人怎么擦?” 为了防止夏丝言逃跑,陆非嫌这一次并没有让她坐到沙发上,而是直接把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里。 “你可以找其他人帮你擦啊,公司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夏丝言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试图从陆非嫌的怀抱里挣脱。可是她越是挣扎,他就抱的越紧。到头来把夏丝言折腾的够呛,可是陆非嫌的双臂却依旧牢牢地锁着她纤细的身躯。 “我不喜欢陌生人触摸我的身体,那样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哟哟哟,陆公子您不觉得您这话听起来很虚伪吗?刚刚那个女人触碰你身体的时候,我看你不是还挺享受吗?” 再一次的夏丝言把话题绕到刚刚的事情上去了,她承认她是真的无法释怀。她心急如焚的赶来替他送药,可是他却抱着别的女人温存。那种被欺骗被戏耍的感觉,让夏丝言的心一阵阵的闷疼。 “夏丝言,你不要把刚刚的事情跟现在混为一谈行不行?” 听到夏丝言再一次提及刚刚的事情,陆非嫌的心头也涌上几丝不悦。他明明就已经屈尊把话题引到自己受伤的后背了,可是夏丝言这死女人却偏偏要纠缠不休。 “怎么,你都做了还怕我说啊。” “夏丝言。” 见夏丝言依旧不依不饶,陆非嫌的语调不自觉的变得森冷起来。他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收紧,让夏丝言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陆非嫌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夏丝言,你不是吃醋吗,你不是心里不舒服吗?既然如此,那大不了我不跟其他的女人上床了。” 陆非嫌霸道无比的说着,他强迫夏丝言面对自己。一双黑亮而幽深的瞳孔像是一汪深泉,把夏丝言狠狠的吸引在里面。一时之间,夏丝言也忘记了挣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陆非嫌。 时光仿佛一瞬间静止了起来,陆非嫌完美无瑕精致俊朗的脸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熟悉的阳刚气息,混杂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他的薄唇一点点的靠近她的,夏丝言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狂乱跳着的声音。 V39 “听说你家女人到公司找你……了。睍莼璩伤” 就在陆非嫌的唇即将贴上去的前一秒,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冷而干净的声音,显然他的尾音在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形时有了些许的拖拉,不过还是坚持着说完了。 “该死的,你不会晚一会儿再进来吗?” 眼看就要尝到夏丝言的甜美,可是一切却忽然被打断。陆非嫌气恼的两眼发绿,恨不得上前把不解风情的吴崇光给一巴掌拍死。 而一旁的夏丝言则趁着陆非嫌不注意一把挣脱他的怀抱,还跳到距离他远远的位置,一副警惕十足的摸样谨慎的盯着他。 看到夏丝言的动作,陆非嫌更加气愤。这个死女人竟然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自己如此戒备的摸样来,她这是存心的想要自己没有面子下不了台吗? 身为事情的破坏者,也就是旁观者的吴崇光,看到陆非嫌吃瘪的眼神当下就忍不住大笑出声。活了二十多年,他还从未见过陆非嫌流露出如此挫败又窘迫的表情。看来,自己这一推果然是有了重大的收获。 “该死的,笑什么笑。没事的话就给老子滚不出,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被自己的女人嫌弃已经够没面子了,现在竟然还被好兄弟笑话,陆非嫌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尽失。恨不得把吴崇光一脚踹到外太空起,然后再把夏丝言拉到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 “美丽又漂亮的小姐你好,我是吴崇光。是陆总的秘书兼好友。” 面对陆非嫌的咆哮吴崇光根本不为所动,他甚至不怕死的走到夏丝言的面前既雅痞又谦逊的做着自我介绍。末尾吴崇光还嫌命太长的伸出手,一副打算和夏丝言行握手礼的架势。 “你好,我是夏丝言。” 夏丝言礼貌性的伸出手,跟吴崇光的大掌交握在一起。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叫做吴崇光的男人跟陆非嫌比起来丝毫都不逊色,只不过两人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吴崇光的帅更加侧重于狂放不羁以及微妙的痞子气息,他就像是轻易能够驱除别人的防备一样,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特殊魅力。 不可否认,夏丝言面对吴崇光的时候有些沉迷。那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的表现,因为毕竟吴崇光是不可忽视的发光体。 “该死的,你们当我是死了还是瞎了。” 看到夏丝言竟然跟吴崇光握手,还一副着迷的摸样紧紧地盯着他看。陆非嫌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浓浓的酸意,胸口也一下下的传来闷疼。 “啧,我们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罢了。陆总你这么一生气,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吴崇光戏谑的说完还挑衅的吹了声口哨,他挑眉不怕死的盯着陆非嫌。 “该死的,我的女人也是你能够碰的吗?吴崇光,别以为老子不敢把你怎么样。想死的话就早点说,我一定成全你。” 陆非嫌气急败坏的大吼着,一把走上前把吴崇光从夏丝言的面前推开。力道之大,让吴崇光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终于扶住沙发的扶手勉强的站稳了身子。 “啧,陆非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以前你的女人那么多,哪一个我没有摸过没有碰过。” 吴崇光实在是太喜欢这种把陆非嫌给惹怒的桥段了,于是他便趁热打铁直接把没有的东西也拿出来说。 听到吴崇光的话,陆非嫌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要看着自己和夏丝言闹翻。果然,当初他就应该把他派到人迹罕至的南非去。 “吴崇光,太闲的话就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听着陆非嫌变得森林无比的语气,吴崇光知道他是真的被自己激怒了。虽然他很想继续呆着这里,可是来日方长他还是先躲开比较好。省的再继续下去,让陆非嫌真的发飙。到时候,他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嘛。 见好就收,至少他今天成功的把陆非嫌给击败了。 吴崇光故作不在乎的撇撇嘴,转身便离开了。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陆非嫌一连大吼了好几声才停下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夏丝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的陆非嫌看起来就像是被惹怒的犀牛,瞬间就会把夏丝言这个可怜的家伙给顶到外太空去。 “该死的,你竟然让那个家伙碰你的手?” 陆非嫌一边咆哮着一边烦躁的揪着头发,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的在办公室里走动着。 看着如此躁动不安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觉得很解气。比起他刚刚跟别的女人温存,她跟吴崇光握手又算得了什么。 “陆公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夏丝言傲慢的瞥了一眼陆非嫌,不甚在意的往门口走去。这一次她倒是幸运的握住了门把手,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的拧。弧形的门把手始终纹丝不动,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 “陆非嫌,你办公室的门是不是坏了?” 夏丝言蹙眉,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坏,被我反锁了。”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扬了扬自己手里一个微型的遥控器,他的摸样十足的欠扁。夏丝言恨得牙齿痒痒,恨不得把陆非嫌的俊脸撕下来丢到大楼下面。他这样的无赖,要脸也没有用。 “陆非嫌,你到底想要怎样?” “给我上药。” 陆非嫌一脸倨傲的挑挑眉,双手环胸冷冷清清的盯着夏丝言。 直到此时夏丝言才发现,原来陆非嫌一直光着上半身。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在自己面前一览无遗,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不经意的,夏丝言吞了吞口水。一张小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这个男人也太有料了吧。 “快点过来给我上药。” 见夏丝言依旧呆愣着,陆非嫌有些不悦的加重了语气。他自顾自的转身,潇洒的走到沙发旁边趴上去,双臂做枕放在俊脸下面。 V40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走到办公桌前面拿过药膏返回沙发旁边。睍莼璩伤 一时之间房间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夏丝言的小手轻柔而灵巧的在陆非嫌的后背上游移。药膏的清香淡淡的充斥在整个办公室,配合着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气氛倒也宁静安稳。 “好了,已经全部都擦过了。” 夏丝言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可是手臂却猛然被陆非嫌握住。 “不行,医生说擦过之后要按摩几分钟。这样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上面的伤口更快的愈合。” 陆非嫌语速飞快的说着,他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其实这药擦了就完事了,可是因为夏丝言的手触摸着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舒适,陆非嫌才会编造出这样的理由。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自己享受的时光。 不得已,夏丝言只好重新坐过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陆非嫌的后背。而陆非嫌的手却趁势放到夏丝言的大腿上,指尖无意识的画着圈圈。 这女人的肌肤还真的光滑柔嫩,比刚刚煮熟剥了皮的鸡蛋还要嫩滑。陆非嫌觉得自己已经上瘾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不自觉的开始用整个手掌轻轻的在夏丝言的大腿上来回摩挲着。 陆非嫌的触碰让夏丝言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用另外一只手抓住陆非嫌的手,挪开,距离自己的大腿远远的。可是没过多久,陆非嫌的大掌就会再一次偷袭过来,并且一次比一次过分。 “陆非嫌,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夏丝言猛然站起身来语速飞快的说着,她知道自己再不离开的话肯定会被陆非嫌吃干抹净。 “夏丝言,你给我站住。” 陆非嫌比夏丝言速度更快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抓过夏丝言的手腕把她摔到沙发上。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也压了过去。夏丝言整个人都被困在柔软的沙发和陆非嫌结实坚硬的胸膛之间,根本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女人,我还没有开口让你走,你怎么能走呢。” 陆非嫌的声音听起来魅惑十足,带着几丝威胁和警告,音质清冷而甘洌一如万丈跃下的碧水。 “我……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凭什么要听从你的指挥。” 夏丝言倔强的咬着唇反驳,她才不是那种任人捏圆搓扁的人。 “女人,你应该没有忘记我是你男人这件事吧。嗯?” 听着陆非嫌末尾熟悉的尾音上扬外加语调拉长,夏丝言的心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以往每每这个时候都代表陆非嫌很危险,今日也丝毫不例外。因为夏丝言惊恐的感受到,陆非嫌的下身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苏醒。坚硬的昂扬顶着自己的双腿,吓得夏丝言不敢再开口说话。 “怎么办,我想要你。” 陆非嫌故作为难的说着,下一秒却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上夏丝言丰润饱满的红唇。灵巧如蛇的舌头撬开夏丝言的嘴巴深入到口腔之中,霸道而狂妄的跟夏丝言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掌心永远带着炙热和粗糙的磨砺的感觉,那种满是魔法的手法很快就让夏丝言溃不成军。她在他的身下化成一汪池水,媚眼如丝脸颊泛红。 陆非嫌轻柔的抱着夏丝言,轻车熟路的走到玻璃墙面前摁下开关。等到两人的身影走进去之后,玻璃墙就自动闭合。陆非嫌一路吻着夏丝言走到床边,两人之间的衣服也一件件的脱落。 陆非嫌的唇舌带着魔力和火热,让夏丝言更加忘情的融化。 “陆非嫌,不要。” 夏丝言轻轻的咬着红唇,用仅存的丝毫理智说道。可是她的话听起来确实如此的没有震慑力,甚至还带着几分令人血脉喷张的甜腻。 “现在才想要喊停,已经来不及了。” “陆非嫌,不行。我……我不要在这里。” 夏丝言拼命的止住自己不断颤抖着的身体,艰难的开口说着。她无法在这里跟陆非嫌发生什么,这里是刚刚他和其他女人躺过的地方。只要一想起来,夏丝言就觉得十分的恶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推开了陆非嫌。毫无防备的陆非嫌被夏丝言用力的一推,竟然翻滚了一圈跌落在床下。闷声的巨响让夏丝言的心一瞬间揪了下,赶紧慌乱的起身跳下床。 “陆非嫌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该死的,你竟然在这个时候把我推下床。” 陆非嫌一边怒不可遏的叫骂着,一边撑起双手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夏丝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把把她的身子压在冰凉的玻璃墙上。 “嘶,痛。” 玻璃墙的凉意和坚硬让夏丝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还是她的抱怨才刚刚说完,就已经感受到陆非嫌猛然挺入自己身体里的坚硬。 为了防止跌掉,夏丝言只好牢牢地用手臂圈着陆非嫌的脖子。在他一下下冲撞入灵魂一般的攻势下,化成最娇媚的情人。 很快,两人就同时飞上了天堂。 陆非嫌用力的抱紧了夏丝言的身子,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之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女人,你刚刚让我后背的伤口开裂了不少。” 陆非嫌忽然闷声开口,他的话却让夏丝言柔软的身体一下子吓得僵硬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心急如焚的推着陆非嫌转过身。果然如陆非嫌所说,他的背部许多地方都在往外渗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丝言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飞快的冲出去从办公桌上拿过消毒的棉签仔细的替陆非嫌清理干净背上的血丝。然后才重新拿过药膏涂抹了一遍,又悉心的按摩了许久才放心。 “你等我五分钟,然后我们就回家。” 陆非嫌微笑着亲吻了一下夏丝言的眉心,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就直接转身走开。 等我五分钟,然后我们就回家。 陆非嫌刚刚说的话在夏丝言的脑海里一连回放了好几遍,她的心更是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陆非嫌刚刚说了回家两个字,或许他只是不经意的,可是在夏丝言看来却格外的震撼。 V41 回家,多么温暖的字眼。睍莼璩伤曾经夏丝言最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回家,然后扑进妈咪的怀抱里,晚上跟最爱的姐姐一起躺在床上分享彼此的小秘密。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家了。更没有妈咪和姐姐,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可是刚刚,就在刚刚,他们做了什么? 夏丝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忽然攥成拳头,清明的杏眼里也开始笼罩上一层恨意。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用力的深呼吸,夏丝言强行压下心头的怨恨。她把眼底和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收好,可是心底却不自觉的对陆非嫌多了几分的疏离和冰冷。 “好了,我们走吧。” 陆非嫌已经穿好了衣服并且收拾好了办公桌上的文件,一回头却看到夏丝言正在走神。 “女人,你在想什么。嗯?” 陆非嫌走过去从后面拥住夏丝言,用魅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说着。 “没事,我们走吧。” 夏丝言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她假装往前走,从陆非嫌的怀抱里挣脱。她的脚步又快又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急事要忙。 陆非嫌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他忽然觉得此时的夏丝言有些陌生。 用力的甩甩头,陆非嫌也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夏丝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单手托腮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的嘴唇微微的抿着,唇线下面是一片微白。暗藏在模糊光影里的侧脸看起来迷蒙而忧郁,就像是隐藏着什么似的。 “夏丝言,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面对陆非嫌的询问,夏丝言只是平静的反问了一句。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车窗,就好像外面有什么吸引人的表演似的。 “吱。”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而来的除了巨大的惯性冲击之外,还有身后一连串司机不满的摁喇叭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急刹车也让夏丝言吓了一跳,她快速的转过头一脸不悦的怒视着陆非嫌。 “你干嘛急刹车,车子是在行驶中好不好。万一后面的车子躲避不及时,撞上来怎么办?” “大不了一起死。” 陆非嫌语气森冷的说着,他的话里充满了满不在乎就好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似的。 “变态,你想死我可不想陪葬。” 夏丝言没好气的低声嘟囔着,她的杏眼里写满了不屑和傲慢。那种让陆非嫌既恼怒又怨恨的眼神一下子就把他的理智炮轰走了,下一秒陆非嫌就倾身向前用力的攥住了夏丝言的手腕。 “女人,不管你发什么神经。记住,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陆非嫌的一字一句森冷而恐怖的就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可是夏丝言却并不畏惧。她甚至更加狂妄的直视着他,眼底的鄙夷和清冷更加的浓郁。 “该死的,你这是故意的。” 陆非嫌低声咒骂着,一把抓过夏丝言的头发拉近自己。头皮被撕裂一般的痛楚让夏丝言几乎发出尖叫,可是她却倔强的咬紧了红唇忍住了。她已经再三的被陆非嫌的表象所迷惑,已经被蒙蔽了那么久,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即使不能替姐姐报仇。她也不应该纵容自己爱上这个男人。所以夏丝言只有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尽量的挑衅他,踩踏他的底线,才有可能让陆非嫌彻底的发怒然后厌恶自己。 “陆公子,再不开车的话,后面的司机一定会围殴你的。” 夏丝言气定神闲的说着,她的语调平静极了,眼底亦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陆非嫌明显的感觉到了夏丝言对自己的敌意和冰冷,可是他却愈加的摸不着头脑。明明在办公室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却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哼,回家再跟你算账。” 陆非嫌狠狠的瞪了一眼夏丝言之后,这才松开她的头发摆正姿势继续开车。一路上陆非嫌的心头都被疑惑塞的满满的,他就是想破头皮也没想出自己究竟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夏丝言。 难道,是她还在因为自己和别的女人温存而生气? 陆非嫌狐疑的侧过头,却看到夏丝言又一次单手托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盯着车窗外面的风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青筋一条条的凸起着。 车子刚刚开到车库门口,甚至还没有完全停稳,夏丝言就动作快速的解除自己的安全带推门下车。一系列的动作做的快速而敏捷,根本就不给陆非嫌开口说话的机会。 等到陆非嫌大步流星的冲到别墅里的时候,夏丝言已经上楼并且成功的把门给反锁了。 陆非嫌拧了拧门把手,纹丝不动。他的怒火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真的搞不懂夏丝言究竟是在生哪门子的气。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可是她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把自己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厌恶。 “夏丝言,你把门给我打开。” “我现在不舒服,想躺一会儿。” 夏丝言说完之后就掀开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再也不理会门外的陆非嫌。她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去面对他。因为只要一看到陆非嫌,夏丝言就会想起自己姐姐和母亲死的时候。 同样的,夏丝言也不能原谅自己。她明明知道陆非嫌是仇人,却依旧沉溺在他的温柔甚至是霸道里面。当夏丝言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姐姐跟陆非嫌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而她竟然拿着替姐姐报仇的幌子跟陆非嫌在一起。心底强烈的自责让夏丝言难过极了,她无法原谅自己。 想到姐姐生前对自己的好,想到姐姐那个时候对陆非嫌的念念不忘。夏丝言的心底忽然生出几丝妒意,这丝妒意让她更加的羞愧慌乱起来。 “夏丝言,你怎么可以妒忌自己的姐姐。” 夏丝言躲在被子里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她的眼眶忽然开始发热,滚烫的泪水亦不受控制的在她白皙的脸上溃不成军。 V42 “咔嚓。睍莼璩伤” 门口的方向传来细微的开门声,若是以往夏丝言肯定会听到的。可是今天她躲在被子里,又在哭,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门开了。等到夏丝言有所察觉的时候,她盖在身上的被子就已经被掀开。她泪眼婆娑的摸样瞬间便映入陆非嫌的眼帘,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夏丝言,你干嘛要躲在被子里哭?” 陆非嫌语气生硬的问着,他不愿意被夏丝言看到自己的紧张。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看到夏丝言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摸样时,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慌乱起来。 “跟你没关系。” 飞快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夏丝言语气冰冷的说着。她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罪魁祸首,更不想跟他在同样的环境下多呆一秒钟。 “夏丝言,你究竟在发什么神经?明明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是要怎样?”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夏丝言用力的瞪着陆非嫌,把自己脸上和眼底的厌恶鄙夷痛恨一展无遗。她就是要让陆非嫌看到,看到自己有多么的痛恨他厌恶他。她就是要惹怒他,让他对自己彻底的厌恶然后放她离开。 可是夏丝言却忽略了,她此刻倔强又傲慢的神情在陆非嫌看来简直就是一种挑衅。他是那种霸道又唯我独尊狂妄自大的人,现在竟然被夏丝言一个小女人鄙夷轻视。浓浓的不甘和愤怒让陆非嫌的心头对夏丝言升起一股征服欲,他要让这个浑身是刺的女人臣服自己。 “夏丝言,这里是我家。还有你别忘了,我手里有你的照片。若是你胆敢惹怒我的话,我保证立刻所有人就都会收到你的照片。” 陆非嫌语气森冷的说着,他乌黑而幽深的瞳孔危险的收紧。浑身上下的肌肉也在这一刻紧绷起来,从内而外渗透着慑人的压迫感和狂妄的不可一世的气息。 “陆非嫌,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什么?” “啧,我还会什么。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么?” 陆非嫌的语气故意变得暧昧起来,说出的话里也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他的无赖和无耻让夏丝言又气又恼,恨不得挥手把他的俊脸给撕烂。 “陆非嫌你这个变态,滚开。” 夏丝言用力的扯了一把淡蓝色的被子,倔强的偏过头去把陆非嫌隔离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她真的真的不想面对他一分一秒,因为她心底有一股负罪感。那种负罪感让她无时无刻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也只有离陆非嫌远远的,她才可以获得微薄的空气。 “女人,你真的彻底的惹怒我了。好啊,我滚开。不过,你从今天起也休想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陆非嫌说完之后便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丝言,然后扭头大踏步的离开了。他的背影看起来孤傲又冰冷,让夏丝言不敢直视。 夏丝言知道,陆非嫌绝对是说到做到的。所以从今天开始她的活动范围就真的只剩下这间屋子了,这样她要怎么才可以激怒陆非嫌然后让他彻底的厌恶自己呢? 用力的躺回床上,夏丝言有些懊恼的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重新睁开,不悦的嘟着嘴巴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生闷气。 离开这么多天,不知道夏晨在苏子安那里怎么样了。 夏丝言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才终于决定,要给苏子安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被自己关机之后藏在隐秘的地方。原本夏丝言时打算要替姐姐报仇,为了计划顺利所以才主动断绝了于外界的一切联络。可是如今看来,她的计划不得不改变了。 轻声的叹息着,夏丝言起身走到房间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哪儿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花盆,而夏丝言的手机却藏在花盆和墙壁之间。因为那里有枝繁叶茂的植物再加上一些装饰用的石头,所以就算佣人打扫房间也不会发现。 夏丝言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拿出来,为了防止陆非嫌从暗门进来撞到自己打电话,夏丝言还特意捏着电话进了浴室然后关门落锁。 耐心的等待了片刻,确定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夏丝言才滑动手机开机然后迅速的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手机的铃音几乎还没有响几秒钟,电话就被迅速的接通了。 “丝言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 听着苏子安心急如焚的关切声音,夏丝言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喉咙里也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开始变得难受。 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情绪之后夏丝言才冷静下来,她用力的握紧了手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我很好,不用担心。那个,仔仔最近好不好?他有没有不乖,有没有闹你,有没有让你为难?” 夏丝言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让电话另一端的苏子安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虽然早就知道夏丝言打电话是为了夏晨,可苏子安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丝言两个字时,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涌上一阵阵狂喜。 “不用担心,有我在,仔仔不会有丝毫的不适应和不乖。放心吧,仔仔被我照顾的很好。” 苏子安温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他说话的语调永远是那种不急不躁又安稳的。仿佛只要听到他说话,就算是再惊慌的人也会平静起来。而夏丝言,也在苏子安平和温暖的语调里渐渐的平复了心情。 “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仔仔这么久。我……我一定会尽快解决完我的事情,然后把仔仔接走的。” “没关系的丝言,我们是朋友啊。帮你照顾仔仔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太在意。那个你……你跟陆非嫌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 苏子安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说话的语调因为小心翼翼而带着几分颤抖,可是夏丝言却因为被他的问题弄的有些慌乱而没有听出来。 V43 沉默了片刻之后并没有听到夏丝言的回答,苏子安的心头忽然有些不安起来。睍莼璩伤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问的。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 “子安,我……等到我把事情解决完了之后一定会全部告诉你的。现在,谢谢你的理解和不过问。那……仔仔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夏丝言语速飞快的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她不敢多说。不是因为害怕被陆非嫌发现,而是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会不小心泄露心底的颤抖和慌乱。苏子安虽然温润如玉性格谦和,可是夏丝言却知道他的洞察力极其敏锐。 万一被他察觉到什么,从而做出一些事情来,那事情可就真的变得棘手又麻烦了。 呆呆的坐了许久之后夏丝言才把手机关机,然后贴着门听了一会儿之后才放心的打开门走出去。把手机重新放在老位置藏好,夏丝言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一整天跑来跑去真的累了,很快夏丝言就睡着了。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她平稳的呼吸,和偶尔几声翻转的声音。 气恼的坐在书房里,陆非嫌的双眼像是鹰肇一般的危险眯着。他把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来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夏丝言。就算是为了前几天的事情,可她的表现也从未变成这样啊。 如果是因为今天的那个女人,他也已经跟她保证以后不会再跟其他的女人有瓜葛了。可是,她竟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样。 该死的,究竟想要他怎么做她才会不生气! 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陆非嫌简直要疯掉了。他可从未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落到如此烦躁不安的地步,她夏丝言算是第一个了。 女人的心,还真是难以捉摸。 陆非嫌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三个小时,如果不是陈妈在外面敲门,他还不会这么快从懊恼里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九点十分。 该死的,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虚度了三个小时的宝贵时间。 气恼的站起身子一脚踢开刚刚自己坐过的椅子,陆非嫌铁青着脸走过去拉开门。视线触及对面紧闭的房门,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这才往楼下走去。 一旁的陈妈看陆非嫌面色不善,又看到他瞪了一眼夏丝言的房门,一下子就猜出来肯定是两人之间闹矛盾了。虽然陈妈想开口去问,可是毕竟他只是个佣人没什么开口的立场。最后陈妈也只是瞄了一眼房门之后便叹息着下了楼。 “少爷,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夏小姐还没有下楼。要不要找个人上去叫一下?” 陈妈的眼睛不时的瞄着不远处的了楼梯,迟迟不见夏丝言下楼来。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着,可是她的话才一说出口就看到陆非嫌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几分。 “哼,她若是饿了会自己下来。” 陆非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拿起一旁的银质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他用餐的姿势看起来优雅而尊贵,就好像是高高子上的君王。那种睥睨一切的霸气和不可一世的狂妄,昭示着他的高高在上和可望不可及。 平时陆非嫌吃饭最多半个小时,可是今天他竟然足足吃了一个小时。等到他再也坐不下去放下筷子之后,夏丝言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该死的,她吃不吃东西是她的事情。他干嘛要在这里坐立不安的担心,白白的损失了有一个钟头。 “该死。” 阴沉着脸怒骂了一声,陆非嫌不爽的站起来一脚踹开脚边的椅子花瓶以及其他的摆设就往楼上走去。一旁伺候的佣人看着陆非嫌一阵摔砸之后也不敢吭声,只是默默的萧瑟了一下身子。 在走廊里一阵疾步,陆非嫌的身影停在夏丝言的门外。大约站了有一分钟,陆非嫌忽然用力的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硬生生的忍住了推开门的冲动转身走进了书房。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了。陆非嫌黑着一张脸坐在电脑前面,把白天没有做完的工作打开埋头便奋斗起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除了敲键盘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外就是陆非嫌清浅的呼吸声。墙壁上的挂钟安静的转动着,时间一点点的不断推移。等到陆非嫌终于从忙碌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把完成的文件通过远程操控传输到公司的电脑上,确保没有什么遗留之后陆非嫌便退出程序删掉电脑上所有遗留的细节,然后才放心的关机离开。 从书房出来之后陆非嫌就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利落的洗澡换上睡袍,却在走到床边时停顿了脚步。 虽然工作的时候他集中了所有的精力,但是还是注意着走廊里的风吹草动。从他上楼开始工作夏丝言就未曾离开过房间,一直到现在。所以那个女人,是打算把自己饿一晚上的吗? 陆非嫌有些气恼的握紧了拳头,阴沉着脸走到巨大的海报前面打开暗门。扑面而来的是属于夏丝言的淡淡的茉莉的香味儿,让陆非嫌的焦躁不安奇迹般的平复了许多。 偌大的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一起。 该死的,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睡觉的时候也在难过么? 陆非嫌的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他安静的走到床边俯身看着熟睡中的夏丝言。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眶竟然像是哭过一般红肿。 “夏丝言,你给我起来。” 陆非嫌几乎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一把掀开被子,狠狠的攥住夏丝言柔弱无骨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突如其来的动静吓的夏丝言一个激灵,她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陆非嫌暴跳如雷的表情和阴沉着的脸。 V44 “陆非嫌你有病吗?三更半夜的搞什么鬼?” 夏丝言劈头盖脸的就朝着陆非嫌一通大吼,她现在真的怀疑这个男人不仅变态自大还有严重的神经病倾向。睍莼璩伤三更半夜的跑进自己的房间,然后还叫嚣着不让自己睡觉,最后还一副是她惹到他的拽兮兮的摸样。 “夏丝言,你在为谁哭?” “什么为谁哭,陆非嫌你有病吗?半夜三更的把我闹醒就是为了满足你奇怪的好奇心?” 夏丝言没好气的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她真是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哭?” 陆非嫌的语气认真而森冷,好像是在警告夏丝言他想听的不是这些。他的冷傲和阴沉让夏丝言觉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的身体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着。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丝倔强在强撑着,夏丝言真想落荒而逃。 “我为什么哭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夏丝言冷冷的反驳着,她实在是受不了陆非嫌的不按常理出牌了。她都已经躲的远远的了,他竟然还闲来没事的跑进自己的房间,还质问她为什么要哭。真是可笑,她哭不哭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女人,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怎么可以随便哭?” 陆非嫌更加用力的攥紧了夏丝言的手腕,力道大的甚至可以听到骨骼相互挤压发出的咔嚓声。尽管痛的让夏丝言几乎无法呼吸,她却依旧倔强的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瞪着陆非嫌。 “陆非嫌,你也给我听清楚了。我是人,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提线木偶。我有权利哭有权利做任何事情,而这些都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 夏丝言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着,她的每一个咬字都坚定极了,仿佛是在无声的告诉陆非嫌。她夏丝言是一个自由的人,做什么事情全凭自己的喜好,跟陆非嫌这个男人一点点的关系都没有。 “该死的,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的本分吗?” 陆非嫌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森恐怖和残忍。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越来越紧绷的肌肉,夏丝言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给激怒了。他的怒火正在一点点的燃烧着,而这也正好是夏丝言需要的。 “陆非嫌,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你还是让我离开吧。” 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而她的话听在陆非嫌的耳朵里,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一下子便炸毁了陆非嫌的所有理智,让他像是一只发怒的猎豹,浑身上下都透着森冷和嗜血。 “夏丝言,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后也会是,永远都是。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从我身边离开。不,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的。” 陆非嫌的语调冷的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透着摄人心魄的恐惧和震慑。夏丝言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把陆非嫌给激怒了。他像是随时会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捕猎者,幽深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夏丝言忽然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陆非嫌的眼神和他身上的寒冷气息让夏丝言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尽管房间里的气温不算低,可是夏丝言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冻结。 “陆非嫌,你不能这么霸道。我是我,你是你。” 夏丝言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硬生生的咬着牙齿慢慢的说着。她的话让陆非嫌更加暴怒,双眼寒冷的像是瞬间便会把人给冻结。 “夏丝言,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能不能这么霸道。” 陆非嫌阴测测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的薄唇霸气的上扬着,透着狂妄嚣张的气势。他就像是天地间的神帝,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就可以让这个世界彻底的颠覆甚至是灭亡。 “陆非嫌,你……你想干什么?” 夏丝言的声音开始颤抖,透着微弱的恐惧。 “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了么?可惜,晚了。” 陆非嫌无声的裂开嘴露出一个冰冷而邪魅的笑,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残忍和嗜血。陆非嫌像是地狱里的撒旦,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冰冷气场让夏丝言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对陆非嫌的挑衅,她害怕了退缩了,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陆非嫌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用力的撕开夏丝言身上的衣服。他的大手冰冷而潮湿,让夏丝言有一种惊恐的感觉。她想自己今晚肯定死定了,因为陆非嫌的眼底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感情,可怕的像是无声无息的猎豹。 “陆非嫌,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我不和你顶嘴了。” 夏丝言不停的往后缩着身子,直到她的背抵住冰凉的墙壁。夏丝言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可是陆非嫌高大的身影却在不断的靠近。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冰冷而阴沉的气息也在包裹着夏丝言。 “现在我要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做听话。” 陆非嫌的薄唇微微的上扬,嘴角的邪笑里透着无边无际的森冷和嗜血,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使者。那种摄人心魄的冰冷和令人刻骨铭心的恐惧感,让夏丝言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 “陆非嫌,不要,不要……” 夏丝言下意识的呢喃着,可是陆非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用力的抓住夏丝言的手腕,狠狠的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没有一丝准备,陆非嫌直接从后面冲撞进夏丝言的身体。 彻骨的疼痛让夏丝言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个时候的陆非嫌,根本就是魔鬼。跟一个魔鬼求饶,她夏丝言做不到。 就算是被凌辱就算是被当做禁脔对待,夏丝言也强迫自己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V45 随着陆非嫌的动作越来越猛烈,夏丝言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要撕裂成两半了。睍莼璩伤洁白的贝齿用力的咬着嘴唇,丝丝鲜血涌入口腔里,却在提醒夏丝言她现在正在承受着怎样巨大的折磨。 夏丝言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变得冰冷起来,血液也像是冻结一般。她的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凉起来,双眼空洞的盯着凌乱的床单。 她现在究竟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夏丝言觉得自己就是站街女,尊严人权以及自由全部被陆非嫌践踏着。他的无情和残酷,邪恶和魅惑像是一张巨型的网,把自己牢牢的控制在其中。 夏丝言的眼眶一点点的红润起来,她拼命的忍着心头的酸涩,可是眼泪却依旧不争气的涌出来。一串串的泪珠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微笑的花朵。 罢了,既然无法挣脱,那就认命的接受吧。 夏丝言无声无息的像是破碎的娃娃,任凭陆非嫌把自己摆布成任意的姿势。只要他觉得这个姿势好,她就顺从的任凭他摆布。夏丝言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念头,她只是希望折磨可以尽早结束。 这一晚不知道自己被要了多少次,更不知道身体上有多少陆非嫌疯狂冲撞时留下的於痕。夏丝言忍受着浑身的疲惫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依旧是黑暗的。 “嘶。” 夏丝言试图从床上起来,可是浑身上下散架般的疼痛让她禁不住叫喊出声。更让夏丝言意外的是,她的双手竟然被一对手铐牢牢的铐在床头的栏杆上。略微动一下,手腕的位置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混蛋陆非嫌,竟然把她当做囚犯一样的对待。就算那手铐镶满了华丽的钻石那又如何,只会让夏丝言体会到更大的侮辱和痛苦。 她不该招惹这个恶魔的,夏丝言悔不当初。早知道陆非嫌会是如此没有人性的恶魔王八蛋,她一定不会傻到不自量力的来替姐姐报仇。 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尽管眼皮重的让夏丝言无法承受,她却依旧坚持着瞪大眼睛。 难道就这样被囚禁被侮辱被关押么? 夏丝言的双手一点点的捏成拳头,她原本空洞毫无焦距的眼眸忽然变得清亮起来。如果她就这样消沉下去,任由陆非嫌处置,那么就不是她夏丝言了。她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打倒,夏晨……还在等着她回去。 或许是忽然有了斗志,夏丝言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她要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才可以带着夏晨逃的远远的。 安静的侧过头看着一旁紧紧闭合着的窗帘,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知道现在几点几分。夏丝言知道,陆非嫌是故意要把自己囚禁起来。关闭所有的窗户窗帘,让自己在黑暗里一点点的绝望。 就算陆非嫌是恶魔,她夏丝言也绝对不会畏惧不会退缩不会害怕。只是此刻,她真的有些累了,眼皮越来越重。不消片刻,夏丝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微眯着眼睛一脸阴郁的坐在柔软而宽大的沙发椅上,陆非嫌的薄唇紧紧地抿着,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若是此刻有个温度计,估计办公室里的气温会在零度以下吧。 从别墅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了。为了彻底的限制夏丝言的自由,陆非嫌气愤的拿来一副手铐把她铐在了床头。紧闭着眼睛的小女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皱着。 陆非嫌害怕自己多停留一秒钟就会忍不住掐死那个可恶的小女人,所以匆忙的洗澡换衣服之后陆非嫌就离开了。 距离早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而陆非嫌,一连三十六小时未曾合眼。可他看起来却依旧虎虎生威,若不是眼底那片暗色的阴影,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两夜一天未曾合眼的人。 陆非嫌没有忘记夏丝言昨晚说的话,她竟然敢离开他。 使劲儿的捏着手里的钢笔,陆非嫌的眸色更加的深沉。这一次不给那个小女人一点教训,她就永远也学不乖。不论用什么方法,陆非嫌都要让夏丝言彻底的臣服自己,彻底的打消她要离开自己的念头。 烦躁不安的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陆非嫌的身体颓然往后仰,俊脸上写满了疲惫。 该死的,他究竟应该拿那个小女人怎么办! “总裁,您在里面吗?” 办公室门外不间断的敲门声打断了陆非嫌的清梦,他猛然张开眼睛眼神犀利的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进来。” 调整了一下坐姿,陆非嫌脸上的疲惫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变成了无情冰冷高高子上的帝王,黑色的眼眸里处处显露着睥睨一切的霸气。 “总裁,建设国际的陈总约了十一点于您见面。现在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您需要……” “把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取消,我现在有事要离开公司。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去找吴崇光。” 不等姿态优雅的女助理把话说完,陆非嫌就冷傲的起身随意的用手指头勾着西装外套离开了办公室。女助理被陆非嫌的俊帅一时迷花了眼,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陆非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华丽的电梯门里。 径直从电梯里出来,陆非嫌冷着脸走到自己红色的法拉利面前。开门坐进驾驶室发动汽车,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陆非嫌无意识的不断加速,在车流不算少的街道上横冲直撞。 一连串的喇叭声和叫骂声全部被隔绝在窗外,陆非嫌一路闯着红灯飙车到了别墅。把车钥匙丢给佣人之后,陆非嫌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别墅,径直走到楼上夏丝言的房间。 推开门迎接陆非嫌的是一片寂静和清冷,凉薄到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气息让陆非嫌的心脏一窒。如果不是想起来夏丝言是自己亲手铐起来的,陆非嫌想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的冲出屋子去找人。 V46 “啪嗒。睍莼璩伤” 客房里的吊灯被打开,刺目的亮光让夏丝言的眼皮不适的眨了眨。感受到屋子里迫人的气息和冰冷,夏丝言知道一定是他回来了。 现在夏丝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陆非嫌,索性装睡。默默的在心底祈祷陆非嫌赶紧离开,她一刻也不想跟那个恶魔相处下去。 让夏丝言没想到的是,她在开灯时不经意做出的眨眼动作已经明确的告诉陆非嫌,她并没有睡觉。 安静的站在房间里,陆非嫌并不打算揭穿她。相反,陆非嫌径直走到床边利索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当夏丝言柔软而温暖的身子被自己拥在怀里的时候,陆非嫌在心底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那种胸口被填的满满的感觉,让陆非嫌觉得安心。三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此刻陆非嫌已经濒临疲倦的边缘,抱着夏丝言很快就睡着了。 察觉到陆非嫌的动作,夏丝言一直僵硬着身体不知所措。直到耳边传来陆非嫌平稳而深沉的呼吸声,夏丝言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房间的灯已经被关掉了,窗帘依旧紧紧的拉着,屋子里黑暗的即使面对面,夏丝言也只能看到陆非嫌模糊的轮廓。 明明长的俊逸非凡,可是却拥有一颗恶魔一样的心,所作所为也残酷的令人望而生畏。这个男人,把自己像个宠物一样拴在华丽而奢侈的房间里。夏丝言觉得自己甚至还不如一只金丝雀,因为金丝雀至少还可以在笼子里活动。而她可以拥有的自由,却只有身下的一张床罢了。 想到这里,夏丝言对陆非嫌的愤恨就更多了。她厌恶的移开视线,被铐着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夏丝言不知道在黑暗里僵硬了多久,最后竟然渐渐的昏睡过去。而她的眉头却依旧紧紧地皱着,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怨恨和鄙夷。 黑暗里,陆非嫌睁开的双眼犹如鹰肇一般锋利而尖锐。怀里的温度让他稍稍安心下来,双臂不自觉的收紧。 侧过头去看着怀里沉睡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透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宠溺。 沉默了良久,陆非嫌轻巧的翻身下床。窸窸窣窣的一阵摸索之后,夏丝言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流水的声音。此刻她紧绷着的神经才渐渐的放松下来,方才被陆非嫌注视的时候,她还真怕自己顶不住压力暴露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 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止,夏丝言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摸样。她一刻也不想面对陆非嫌,除了装睡之外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夏丝言才刚刚背对着浴室门躺好,房间里的灯就打开了。尽管背对着他,可是夏丝言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来自陆非嫌的迫人的压迫感和震慑力。那种强大的气场让夏丝言的眼皮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她花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按捺住自己因为恐惧而猛烈跳动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总觉得陆非嫌慑人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后背。若非是盖着薄被,她的后背想必会被瞪出两个血窟窿吧。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她都可以清晰无比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夏丝言甚至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干嘛要把他的气息记的如此牢固。 沉默,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蔓延着。久到,夏丝言以为陆非嫌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他的声音。 “夏丝言,你醒了吗?” 陆非嫌胡乱的拿着大毛巾擦了擦凌乱的短发,随手把毛巾重新扔回浴室里这才大步朝着床边走去。 陆非嫌忽然开口让夏丝言吓了一跳,她装作熟睡的样子挪动了几下身子就不再动了。夏丝言的表情虽然镇定自若,可是耳朵却紧张而小心的竖着,听着陆非嫌的脚步慢慢的靠近自己身边。 “夏丝言?” 见夏丝言没有反应,陆非嫌又叫了一声。床上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未曾醒来的摸样。 令人窒息一般的安静之后,夏丝言听到了房门关闭时发出的细微咔嚓声。几乎是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就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了陆非嫌在的时候的那种令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昏睡了几乎一天一夜,夏丝言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此刻她只觉得肚子饿的发疼,可是却不愿意摁响床头的铃铛。她宁愿饿死,也不要再看到陆非嫌恶魔一般的嘴脸。 “陈妈,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吃的。” “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在客厅里指挥佣人打扫房间的陈妈忽然听到陆非嫌的声音,一边赶紧吩咐厨房一边朝着他迎上来关切的问着。 “早就回来了,刚刚一直在楼上休息。” “少……少爷,夏小姐她……她从您离开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不吃不喝?” 听到陈妈略带犹豫的声音,陆非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锋利如刀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的阴郁,就好像随意的一瞥就能够射穿世上最坚硬的物体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陆非嫌脸上可怕的表情,陈妈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可是陆非嫌却已经转身飞速的往楼上奔去。沿途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吓的一群佣人颤颤巍巍,他们少爷发起脾气来可是异常残酷可怕的。 “碰。” 巨大的声响吓的夏丝言不自觉的萧瑟了一下,她的动作毫无遗漏的落入陆非嫌的眼底。他知道夏丝言已经醒了,心头的怒火不自觉的更加旺盛起来。小女人明明已经醒了,却不肯睁开眼睛,是不想看到自己吗? 陆非嫌越想越火大,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阴沉可怕。狭长的眸微眯着,唇角邪气的上扬,如同地狱里冷面而嗜血的修罗。他无疑不是俊美的,却又在俊美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妖魅气息。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在床边站定。 V47 “女人,我不介意吻醒你。睍莼璩伤” 陆非嫌的唇角微微上扬,邪魅而冷酷的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阴寒残酷,犹如刚刚浴血奋战回来的地狱修罗。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只好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从发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她已经,没有了面对陆非嫌的方式。他总是嗜血而她却只能云淡风轻。 “该死的,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陆非嫌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死死的扣住夏丝言的下巴,逼迫她面对自己。刹那间,陆非嫌愤怒阴寒而无情的眼眸冷冷的对上夏丝言泛着冷漠和鼻翼的双瞳。四目相对之间,除了剑拔弩张之外就是浓重的火药味。 “你是不是想饿死自己,让我愧疚让我良心不安?” “陆公子,您确定自己还有良心?” 夏丝言反唇相讥,她的杏眼里写满了鄙夷和讽刺。 “女人,你又想要挑战我的耐性了么?” 陆非嫌捏着夏丝言下巴的手指更加的用力,空气里细微的咔嚓声显的格外的触目惊心。尽管疼痛的都快要死掉了,可是夏丝言却依旧倔强的怒视着陆非嫌。身体的痛,永远不及心痛来的令人绝望。 即便是死,她也不要跟这个男人开口求饶! “起来,吃饭。” 就在夏丝言以为陆非嫌要折磨自己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了手。下巴上禁锢的力道顿时被抽离,下一秒手腕上的手铐就被解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夏丝言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陆非嫌紧紧地拽着从床上起来。 原本夏丝言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被陆非嫌一番拉扯之后左边的肩带很自然就滑落了。顿时之间,夏丝言的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看起来迷蒙而诱人。香艳的一幕,让陆非嫌的下腹一紧,喉咙也开始变得干涩起来。 “陆非嫌你放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下楼的。” “夏丝言,要么你跟我下楼吃饭,要么我在楼上吃你。” 陆非嫌无赖的挑眉,一副大不了他吃点亏留在楼上的摸样。 “陆非嫌,你混蛋。” “随便你怎么骂,我一点都不介意。” 陆非嫌说完干脆直接弯下腰打横抱着夏丝言大步往门外走去,他也饿的够呛,没时间也没耐心跟这个小女人在房间里上演什么拉锯战。 “少爷夏小姐,你们下来的正好。厨房已经准备好晚餐了,赶紧吃吧。” 陈妈看到陆非嫌和夏丝言下楼来,当即微笑着迎上前。当她看到夏丝言苍白的脸,和裸露在睡衣外面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时,脸上的笑一瞬间便冻结了起来。虽然她很想劝劝自家少爷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可也知道以自己的立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到最后也只好作罢。 只想着抽空了跟夏丝言谈谈,让她多顺着陆非嫌的意思。这样,至少她可以不必再受像这样一般的苦。 “夏丝言,把这些东西统统吃完。” 陆非嫌用力的拉着夏丝言在长长的餐桌上坐下来,随意的指了指摆在她面前的几道看似清淡却营养和美味兼备的菜肴说着。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让我吃我就一定要吃?” 夏丝言不悦的挑眉反问着陆非嫌,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倦怠可是大大的杏眼里却充满了倔强的尖锐和浓浓的戒备。 “女人,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嗯?” 陆非嫌冷冷的瞥了一眼夏丝言,自顾自的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举止优雅的拿起银质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眼前的美食。这期间夏丝言一直愤愤不平的坐着,略微有些破皮的嘴唇高高的噘着。 “在我放下碗筷之前你若是还不开始吃饭的话,我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最后的几个字陆非嫌是贴着夏丝言的耳朵说出来的,他的语气暧昧极了,透着浓浓的威胁气氛。 虽然夏丝言想把陆非嫌说的话当做放屁,可是她也知道他一定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她不按照陆非嫌说的做,最后吃亏受苦的就只能是自己。无奈,夏丝言只好不甘愿的拿起筷子不悦的扒拉着面前的饭菜。 两夜一天未曾吃东西,夏丝言其实早就饿坏了。可她就是不想在陆非嫌面前展露一丝丝的弱势,所以就算馋的恨不得吃掉一整头牛,夏丝言依旧装作被逼迫的样子胡乱的吃着东西。 看到夏丝言即使不甘愿却终究是吃了,陆非嫌这才气定神闲的坐直身子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一顿饭吃的安静极了,气氛却怪异的让一旁伺候的佣人和陈妈心情沉重。他们的少爷,果然是越来越在意这个女人了。 吃了一些饭菜,又在陆非嫌的强迫下喝了一碗燕窝粥,夏丝言原本饿扁的肚子不得已又鼓了起来。 “吃饱了?” 面对陆非嫌的询问,夏丝言采取不搭理的政策。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盯着角落里一人高的盆栽,一双杏眼更是被不屑和冷漠占据。 “既然吃饱了,那就上楼睡觉。” 陆非嫌不由分说的拉着夏丝言起来,霸道而专横的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陆非嫌的背影,夏丝言愤恨的撇撇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真的很想把这个可恶的男人杀的体无完肤。他以为她是猪啊,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陆非嫌,你放开我。” 夏丝言不悦的挣扎了几下,想要从陆非嫌的桎梏里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任凭她使出多大的力气,对于陆非嫌来说却完全像是在搔痒痒。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非嫌,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我让你放开我,放开。” 不管了,就算陆非嫌会生气发飙,她也要挣脱他的钳制。她不是他的宠物更不是他的奴隶,他越是要让她干嘛,她就偏偏不去做。只有把陆非嫌气的半死,夏丝言才会觉得痛快觉得酣畅淋漓。 “夏丝言,如果你精力太多的话,我不介意陪你做一些耗费体力的运动。” 陆非嫌冷冰冰的回头,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 V48 耗费体力的运动?该死的,陆非嫌是指的那种……不健康的运动吗? 想到这里,夏丝言的脸瞬间变得爆红。睍莼璩伤她有些慌乱有些无措的回头看着客厅里低头憋着笑的佣人,暗自在心底把陆非嫌骂了无数遍。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种露骨暧昧的话。他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吗? “陆非嫌,你……你无耻,变态。” 夏丝言气的牙齿痒痒,脸红脖子粗的怒视着陆非嫌。 “啧,既然你都说了我无耻变态,那我是不是应该坐实了这个指责?” 陆非嫌停下脚步一脸痞子气的回头,他的薄唇微微上扬,嘴角带着无赖又邪魅的笑。夏丝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陆非嫌的那种眼神她太熟悉里。既露骨又透着浓烈的*,那是一种恨不得把自己拆折入腹,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 “你……” 夏丝言颤抖着伸出指尖,一脸无措的指着陆非嫌。她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陆非嫌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脸皮最厚的男人。 “走吧,我的夏小姐。” 陆非嫌得意的挑挑眉,转身拉着夏丝言继续往楼上走去。 虽然不满,即使恨不得把陆非嫌五马分尸,夏丝言也不得不跟着他往楼上走。这个时刻她总算是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别是如此的可怕。 看着越来越近的房门,夏丝言的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不由自主的,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夏丝言以为自己细微的动作陆非嫌不会察觉,可谁成想陆非嫌早就把她的异样尽收眼底。 两人沉默着进了房间,门被轻巧的关上并且落锁。门锁发出的咔嚓声让夏丝言的心跳更加的剧烈,心底早就已经把陆非嫌给骂了几千遍。虽然惶恐不安,但是夏丝言却依旧硬撑着自顾自的走到床边。机械的拉开被子,然后躺上去,闭上眼睛睡觉。 夏丝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陆非嫌,就好像他是透明的,不存在的。 看着大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夏丝言,陆非嫌也不开口,只是沉默着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感觉到另一边床的凹陷,夏丝言下意识的往床边缩了缩。她才不要再和陆非嫌这个混蛋有任何的接触,以免脏了自己的衣服。 “夏丝言。” 陆非嫌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起来,下一秒强健的手臂就已经强行把夏丝言给拉到自己的怀里固定好。直到把自己空空荡荡的胸口填满,陆非嫌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被陆非嫌禁锢着,夏丝言试图挣扎,可是揽着自己身子的双臂就像是钢铁铸造一般。任凭夏丝言怎样扭动身子怎样张牙舞爪,却丝毫不能撼动陆非嫌分理。 “再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今晚会老老实实的睡觉。” 陆非嫌薄唇微启,性感中带着清冷的声音从夏丝言的头顶传来。她正在挣扎的动作僵了僵,最终只能不甘愿的瞪着眼睛像是一只乖乖的兔宝宝一样,缩在陆非嫌的怀里一动不动。 “这样才乖。” 陆非嫌说着把夏丝言的脑袋往自己的胸口按了按,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睡觉。 夏丝言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动,直到耳畔传来陆非嫌平稳的呼吸声夏丝言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确定陆非嫌真的已经睡着之后,夏丝言便小心翼翼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屏住呼吸下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晚上不洗澡,夏丝言根本就无法入睡。再加上被陆非嫌抱的太紧,让夏丝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的感觉。所以,她必须洗澡。把身上属于陆非嫌的气息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她才可以安心入睡。 那边夏丝言正泡澡泡的舒坦,这边陆非嫌习惯性的翻身想要把娇嫩的身体拉进怀里抱着。可是伸手却触碰到一片冰凉,下一秒陆非嫌的眼睛就猛然睁开。即使是在黑夜,他的眼神依旧清亮如星辰。 如果不是看到浴室门透出来的微光,陆非嫌真的以为那个小女人半夜趁着自己睡着偷跑了。 习惯性的眯起眼睛,陆非嫌如矫健的猎豹一般下床悄无声息的朝着浴室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浴室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雾气氤氲。巨大而豪华的浴池里,夏丝言丰盈饱满的身躯完全没入水中。细白如瓷的肌肤在水汽氤氲中显得格外的妩媚诱人,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的绝妙风景让陆非嫌的下腹不自觉的收紧。 “三更半夜的来泡澡,你是在勾引我么?” 正在闭目养神的夏丝言听到陆非嫌的话吓的赶紧张开眼睛,抓起一旁的大毛巾直接塞进水里遮盖住身体的重点部位。 “陆非嫌,谁准许你进来的?” “啧,你不觉得到现在才来害羞,有些太迟了么?”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斜睨着夏丝言,他幽深如寒潭的双眸里充满了灼人的*和浓浓的霸道气息。 “你……你出去,我要洗澡。” 夏丝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陆非嫌,一脸不耐烦的轰他离开。 “你是不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里是我家,这间浴室也是我的。我想呆在这里谁也不敢有意见,当然也包括你。” 陆非嫌双手抱胸,继续维持自己无赖又有些耍贱的表情。说实话,这还是夏丝言第一次领教陆非嫌的不正经。而他竟然可以把吊儿郎当这个词驾驭到极致,果然这个男人是多变的。 “现在给你一分钟,擦干净自己到床上来。” 陆非嫌霸道的说完也不给夏丝言反对的机会,径直转身离开。看着空空荡荡的浴室,夏丝言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可恶的陆非嫌,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竟然让她擦干净自己到床上去。 可是最后,夏丝言还是不争气的顺从了陆非嫌的意思。不过夏丝言却并没有擦干净,而是自己走到床边对准陆非嫌就躺了过去。看着自己身上的水珠把陆非嫌身上薄薄的睡袍以及身下的床单全部浸湿,夏丝言的眼底明显升起一丝诡计得逞的狡黠。 V49 虽然被夏丝言的恶作剧弄的怒火中烧,但是当陆非嫌看到她眼底熠熠的神彩时,竟然一时忘记了呼吸。睍莼璩伤 这个小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此迷人。 不自觉的,陆非嫌吞了口口水。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就如你的意。” 陆非嫌说完就欺身压了上去,把夏丝言完全禁锢在自己和柔软的大床之间。 “陆非嫌,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会不知道吧。嗯?” 陆非嫌邪魅一笑,薄唇准确无误的摄住夏丝言的开始吸吮起来。这个小女人的滋味依旧如此甜美,让陆非嫌欲罢不能。 “混蛋,放开我,我要睡觉。” 夏丝言后悔自己刚才逞一时之快,竟然忘记了陆非嫌是天底下最混蛋的大色魔。他此刻正对自己展露他的本性,简直可恶至极。可是夏丝言无论怎么挣扎,也丝毫无法撼动陆非嫌。 神情痛苦的闭上眼睛,夏丝言浓密纤长的睫毛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察觉到夏丝言的僵硬,陆非嫌原本想要停下来,可是身体里的火焰却不允许他半路刹车。反正时间还早,先满足他再来一探究竟也不迟。 心满意足的把小女人抱在怀里,陆非嫌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怀里的夏丝言就已经趁着他一不留神翻身跳下床火速冲进浴室。咔嚓一声告诉陆非嫌,浴室的门被反锁了。而关门时发出的巨大碰撞也在提醒陆非嫌,他的小女人生气了。 至于夏丝言生气的原因,陆非嫌心底还是有些明白了。毕竟这几天,他们之间的相处原本就不融洽。而始作俑者,当然是那个已经有了孩子的苏子安。 一想到苏子安,陆非嫌的双手就下意识的捏成拳头。夏丝言是他的女人,绝对不能被苏子安那个小子染指。 “夏丝言,你给我开门。” 烦躁不安的敲打着浴室的门,陆非嫌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现在因为想到苏子安,心中的占有欲便燃烧的更加旺盛。为了尽快虏获夏丝言的心,陆非嫌决定一刻也不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 “夏丝言,开门。” 浴室里久久不见回应,陆非嫌不得不再一次耐着性子敲了敲门。听了许久,里面却依旧一丝动静也没有。 “夏丝言,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 陆非嫌横眉竖目的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浴室门就被猛人一下拉开了。夏丝言用大毛巾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恨不得把脑袋鼻子眼睛都藏起来。看到她这幅阿拉伯妇女的装扮,陆非嫌顿时举得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你穿这么多是打算是南极吗?” “怎么,连我洗了澡穿什么你都要管?” 夏丝言不屑一顾的语气简直气炸了陆非嫌,他阴沉着脸一把把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拽到自己面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扯掉她身上的大毛巾。下一秒,夏丝言就已经变得一丝不挂。胸前的凉意让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挡,可是陆非嫌却更快一步的抓住她的双臂。 “女人,你原本就是我的。既然做都做了,现在才来遮岂不是显得太矫情?” 陆非嫌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戏谑,他还不忘用那种很*的眼神把夏丝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混蛋,谁准许你用那种眼神看我的?” 此刻的夏丝言一丝不挂的站在陆非嫌的面前不说,还被他如此大刺刺的眼神上下打量,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那种从内心里散发出的屈辱感和不甘让夏丝言一下子炸毛,哪儿还管陆非嫌会不会生气,当下就气急败坏的大吼了起来。 “夏丝言,你是我的女人。难道,我看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陆非嫌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嘲弄和讥讽,他的眼底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和自大。 “你的女人不是很多吗,你去外面随便找一个去看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累,没功夫陪你瞎扯。” 夏丝言看也不看陆非嫌一眼,绕过他就往床边走去。被丢在原地的陆非嫌只觉得脑门里一阵怒火上升,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夏丝言靠近。 “该死的女人,你就这么想我去找其他的女人?” “对,我希望的不得了。最好你永远待在别的女人床上,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夏丝言头也不回的吼道,她根本不可能看到陆非嫌眼底的阴郁和嗜血般的狂躁。如果她看到了,就不会不知死活的挑衅。 “该死的,夏丝言你休想。你休想我去睡别的女人,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非嫌声嘶力竭的怒吼竟让夏丝言有种莫名的感动。只因为他说这辈子他都赖定她了,可是感动过后涌上来的却是浓浓的恨意和愧疚。 “真是对不起,我夏丝言没有被你赖的福气。” 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夏丝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异。她紧紧地用贝齿咬着嘴唇,不敢泄露丝毫此刻自己真实的情绪。 她没有忘记姐姐的死,也正是陆非嫌说的那句这辈子都赖定你了,让夏丝言的心脏狠狠的抽痛着。如果他当初对自己的姐姐也说出同样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含恨而终,夏晨也不会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而自己,也就不会跟陆非嫌发生现在的事情了吧。 “女人,我说了要赖你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难道,是你对我没有信心?” 陆非嫌此时已经走到了夏丝言的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公分。陆非嫌甚至可以感觉到夏丝言身上散发出的沐浴乳淡淡的茉莉的清香,那是只属于她的味道。 “陆公子,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夏丝言自嘲的撇撇嘴,背对着陆非嫌的脸上充满了嘲弄和苦涩。 她的确,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她没有信心忘记姐姐和母亲的仇,没有信心不去追究陆非嫌曾经对姐姐的伤害,对夏晨的亏欠。 V50 “不用你对自己有信心,只要我对自己有信心就足够了。睍莼璩伤” 陆非嫌霸道而专横的说着,他的手臂伸出准备把夏丝言拥进怀里。可是背对着他的夏丝言却像是已经有所防备一般,轻而易举的往前走了几步跳动床上拿着薄被包裹了自己,顺利的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夏丝言有意的躲闪让陆非嫌的眸色深了深,浑身散发的森冷气场也瞬间慑人起来。 “你竟敢躲开我?” 陆非嫌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精致无暇的俊脸慢慢的靠近,距离夏丝言一公分的距离停下来。只要两人稍微一个动作就可以触碰到一起,可尽管如此夏丝言却依旧努力的表现出一幅镇定自若的摸样。 “你以为闭着眼睛,就可以摆脱我了吗?” 陆非嫌紧紧地盯着夏丝言闭合的眼睛,一口银牙几乎要被自己咬碎。如果不是看在那晚对她的折磨实在有些过分,陆非嫌现下怕是已经欺身向前把夏丝言狠狠的惩罚一番了。 尽管闭着眼睛,夏丝言依旧可以感觉到陆非嫌迸发出森冷寒光的双眸。他一定很生气,可是出乎夏丝言预料的是,一向霸道又无理的陆非嫌竟然可以忍住自己的怒火。这可真是奇迹,已经够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夏丝言,别给老子装睡。” 这已经是陆非嫌主动开口说的第三句话了,可是夏丝言依旧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自顾自的紧闭着眼睛装睡。 见自己三番两次被这个小女人无视,陆非嫌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那个女人敢跟夏丝言一样无视自己的存在。那些女人有那个看到自己不是两眼放光的扑过来,小心翼翼的讨好恭维,谁敢像夏丝言一样对自己的主动视而不见。 看来,是他对这个小女人太温柔了。 陆非嫌嗖的一下眯起眼睛,一股凌冽的森寒气息笼罩在夏丝言的头顶。她知道,陆非嫌肯定是忍不住要发火了。她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再让他把自己铐起来囚禁。可就算是那样,她也绝对不会求饶的。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陆非嫌阴测测的声音在夏丝言的耳边传来,喷涌在她敏感肌肤上湿热的呼吸惹的夏丝言一阵颤抖。她的惊慌失措全部落在陆非嫌的眼底,让他骨子里的征服欲更加的把持不住。这样楚楚可怜的夏丝言,比浑身炸毛倔强暴躁时候的她,更加能勾起陆非嫌血液里的恶魔细胞。对于陆非嫌这种及时行乐的人,自然是不会隐忍的。 陆非嫌凉薄光滑的唇沿着夏丝言的耳垂一路往樱唇侵袭,夏丝言豁然睁开眼睛翻滚了几下身子躲开了。她的举动更加惹怒了陆非嫌,瞬间他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把夏丝言小小的身子禁锢在自己强健的双臂之间。 “我想要的时候,你就必须给。” “混蛋,我不是你的禁脔更不是你的奴隶。你想要大可去找外面那些女人,相信有很多都自愿为你服务。” 夏丝言睁开眼睛,清冷而淡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非嫌。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和畏惧,除了倔强和坚韧之外是更让陆非嫌讨厌的高傲和清高。明明就是贫民窟里的女孩子,竟然敢有如此清高的眼神! “若是我想,自然不缺女人主动送上门。可是眼前这个,我还没享用够。夏丝言,等到哪天我厌倦你了,不用你开口我也会去找别的女人服务。” 陆非嫌的语气虽然轻极了,可是却处处透着伤人刺骨的尖刀。他字里行间的意思都在告诉夏丝言,自己在他眼底不过也是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女人,甚至比她们还要不堪。 巨大的屈辱让夏丝言的心脏被刺的鲜血淋漓,她的脸色不禁更加苍白起来。 “看着我,如果你不想受苦的话,就看着我。” 陆非嫌俯下身子用力的压着夏丝言,全身的重量聚集在一起让夏丝言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陆非嫌,如果你想要我的身子,给你就是了。” 夏丝言淡淡的看了一眼陆非嫌,蠕动着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她的眼底充满了让陆非嫌心痛的绝望和自暴自弃,那种清冷淡漠的眼神让陆非嫌的心脏狠狠的被攥了一把。凌冽的痛楚让他的眉头皱着,阴郁的眼底不禁增添了几分暴戾。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一个眼神,不过就是一句话,他陆非嫌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一文不值的东西心痛! 不知道是在报复夏丝言的漠视还是在痛恨自己的心痛,陆非嫌像是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蹂躏着夏丝言的身体。他的牙齿一寸寸的没入夏丝言肩膀的肌肉,温热的血带着刺鼻的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夏丝言几乎快要崩溃,可是很快被咬破的位置就开始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仔细体会,原来是陆非嫌用唇舌温柔的舔着。可是就在夏丝言的神情稍微有些放松的时候,另一波的疼痛却更加汹涌的袭来。 陆非嫌就像是饿疯了的野兽,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咬着夏丝言娇嫩的肌肤。 夜是如此漫长,让夏丝言忽然有了一种不会再天亮的感觉。 疼痛到极致便是麻木,夏丝言已经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她只知道陆非嫌在一遍遍的凌虐着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她昏过去了,也会被弄醒。总之一晚上她都觉得自己是在跟死神进行着拉锯战,最后她真的没有了力气再也醒不过来,所有的一切才停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她以为自己会再一次被陆非嫌用手铐铐起来。可是出乎她意料的,除了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於痕以及疼痛的几乎麻木的四肢百骸以外,似乎一切还好。 胡乱的抓起一旁的床单裹着自己,夏丝言摇摇晃晃的支撑着身子走到浴室。她必须要洗澡,把自己身上遗留的陆非嫌的痕迹洗的干干净净。似乎这样夏丝言才会觉得自己是干净的,可心里的伤疤却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愈合的。 V51 泡过澡之后浑身的酸痛果然消除了不少,夏丝言奇迹的发现经过一夜的折腾自己竟然一点都不饿。睍莼璩伤她不想出房间,也不想面对这个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房间里满满的全部都是陆非嫌的味道,只要一闻到夏丝言就觉得难受。她出了浴室之后就径直走到阳台上,把自己蜷缩在宽大的单人沙发椅上。任凭夏末的风肆虐自己的身体,夏丝言只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窝在那里。 “夏小姐,夏小姐你起来了吗?” 陈妈命令一旁端着食物的佣人先等着,自己则上前敲门。可是一连叫了好几声,房间里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陈妈的脸色显得有些焦急,也顾不得夏丝言回答就打开门走了进来。 “夏小姐,您在浴室吗?夏小姐,陈妈来给你送点吃的。” 陈妈小心翼翼的打开浴室的门,可是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下可把陈妈给吓坏了,她慌忙往房间里面走,直到透过沙曼一般细腻的窗帘看到阳台上隐约的身影才总算放下心来。 “夏小姐,吃点东西吧。” 陈妈挥手示意一旁的女佣把食物端过来,可是夏丝言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无动于衷的保持着抱着双腿窝在沙发椅上的动作。 见夏丝言不说话,陈妈便从女佣的手里拿过托盘挥手示意她走开,然后陈妈才端着托盘走到夏丝言的旁边。 “夏小姐,快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陈妈,我不想吃。” 夏丝言原本不想开口的,可是陈妈一直语气关切的询问自己,夏丝言不回答总觉得有些愧疚。可是开口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干涩的可怕,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暗哑无比。 “夏小姐,您多少吃点吧。” “陈妈,我现在不饿。不然你把东西放在这儿,等会儿我饿了会自己吃。” “那……好吧。” 陈妈原本准备说些什么,可是见夏丝言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便不忍再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的圆形小茶几上之后,就转身叹息着离开了。在她心底,夏丝言时唯一一个可以改变陆非嫌的人,可是他们两个的性格却同样别扭,总是不停的闹别扭。真希望他们可以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心,省的无故经历那么多的曲折和坎坷。 陈妈走后夏丝言并没有吃东西,而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窝在沙发上。她清冷的目光毫无焦距的盯着窗外的绿意盎然,满目之间的绿色,却怎样也绿化不了已经渐渐荒芜的心。 会议室里的气压低的吓人,正在作报告的和即将作报告的无一不是满头大汗。最可怜的是陆非嫌的秘书吴崇光,从早晨开始机会一刻不停的帮着陆非嫌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天知道他连午饭都没有吃,就开始忙碌现在的会议。此刻他不仅要奋笔疾书,还要时不时提醒不断走神的陆非嫌会议的进度。他吴崇光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被陆非嫌这个王八蛋给压榨。 满头大汗的部门经理颤颤巍巍的做完简报之后,这才发现自家总裁的魂魄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当下为难的不知道应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 “陆总,陈经理的简报做完了。” 看到那位陈经理求救一般的眼神,吴崇光无奈只好出声提醒陆非嫌。结果换来的却是陆非嫌一记冰冷无情的眼神,其中的杀气让吴崇光事后回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个部门经理是怎么做的,做个简报一点规矩也没有。错句十五处,语句不顺五处,报告总结更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拿下去重做,下班之前放不到我的办公桌上来,你就可以滚回家吃自己了。” 陆非嫌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了,不愧是能够撑起一片商业王国的帝王。竟然在走神的状态下也可以准确无误的挑出陈经理简报中的错误,哪怕细微到语句不顺这样的细节。 那位陈经理此刻更是面如死灰,他根本没有预料到陆非嫌竟然能够一针见血的听出自己报告里的错误所在! “该死的,下个部门。” 陆非嫌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他虽然只是沉稳的坐着,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清晰的感觉到,陆非嫌的双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仿佛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怒骂的对象。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的寒冷,让一众高管忍不住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放眼望去,整间会议室里除了陆非嫌以外,最淡定最泰然处之的恐怕就是他的秘书兼好友吴崇光了。 就在另外一个经理做简报的时候,吴崇光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陆非嫌。他是聪明人,不用猜也知道陆非嫌今天的发飙是因为谁。他跟陆非嫌在麻省理工同学三年,之后又一起工作五年。相处的八年时间以来,他从未曾见过视女人是玩物为麻烦的陆非嫌被一个女人牵动情绪。当然,五年前的一个女人除外。 不过说道五年前,吴崇光忽然想起来夏丝言跟那个女人好像很想象 吴崇光忽然有些怀疑,好友是因为五年前的女人生气还是现在的这一个。 或许是察觉到吴崇光带着探究和戏谑的目光,陆非嫌猛然转过头来狠狠的用眼神警告吴崇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此刻嘴角那抹贱兮兮的笑肯定是在嘲笑自己。 “该死的,你没有吃饭吗,讲话声音那么小是害怕会议室会塌掉吗?” 陆非嫌忽然拧眉冲着一旁挥汗如雨做着简报的经理大吼,他暴怒的语气吓的正在阐述的经理一个站不稳直接摔到在身后的椅子上。会议室里所有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不禁替这个倒霉的经理哀悼,他可真是有够衰的。 “所有的部门,把今天的简报拿出去重做。公司养你们是赚钱的,不是看你们跟跳梁小丑似的瞎折腾。散会。” 陆非嫌没好气的大吼着,站起身子就离开了。 V52 看到陆非嫌离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才瘫软的靠向椅背深深的松了口气。睍莼璩伤天知道他们的总裁不发飙还好,若是发飙了,怕是连十二级的台风也得被吓跑。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陆非嫌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夏丝言的影子,就算是签署文件他竟然也会出神的签上夏丝言的名字。懊恼的丢下手里纯金打造的钢笔,陆非嫌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袋把里面夏丝言的影子给连根拔起然后扔的远远的。 高傲又自负狂妄又自大的陆非嫌,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会爱上一个小女人。他绝对只是最近碰女人太少,所以寂寞了。只要他再找其他的女人发泄一番,就肯定会忘记夏丝言的。 嗯,就是这样没错。 陆非嫌凶狠的眯起眼睛,他已经开始相信自己推算出的理由了。接下来陆非嫌便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宋冉冉的电话。这么久没见,不知道宋冉冉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风骚放浪。想着想着,陆非嫌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这一切更加加深了方才陆非嫌的推断,索性公司也不待了。陆非嫌一阵风似的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冲了出去。 原本正准备进去调侃一番陆非嫌的吴崇光,满脸不解的看着好友风一般的身影。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去沉浸温柔乡了。 吴崇光不屑的撇撇嘴,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之后,陆非嫌拉风又骚包的火红色法拉利就已经顺利的抵达了金媚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陆非嫌黑着脸下车,踏入专用的电梯径直往顶楼上去。 “陆总,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话请叫我,我就在楼层的办公室里。” 身材高挑火辣长相妖艳的客户经理一看到陆非嫌立刻嗲声嗲气的贴了上去。 “那就麻烦艾莉你了。” 陆非嫌扬起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轻佻的捏了一把艾莉的屁股之后就径直走进了那间属于自己的总统套房。直到房间门关闭了许久,艾莉才从羞赧和惊喜里回过神来。 谁都知道陆非嫌虽然出名的花心,可以自己名下产业里的女员工却是一个都不会沾染。今天,他竟然公然跟自己*。艾莉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丝丝疼痛告诉她自己不是在做梦。 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说不定日后还可以坐上陆夫人的宝座。 艾莉在心底美滋滋的想着,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婀娜多姿的离开了走廊。 走进套房陆非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这样才好在宋冉冉到了之后直奔主题。他迷恋的只是宋冉冉的身体,至于其他都不在考虑之中。所以每一次见面,两人都是直奔主题。完事之后陆非嫌通常大笔一挥留下一张支票之后就离开,从未曾回头看过宋冉冉一眼。 想到宋冉冉的身体,陆非嫌便觉得浑身上下更加的躁动不安。胡乱的洗了澡,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掉身上的水珠,陆非嫌随意的穿上纯白色的浴袍走出浴室。宋冉冉还没有来,陆非嫌便走到房间里的吧台前面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82年的拉斐,口感自然是棒极了。香醇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辛辣,就像是在亲吻浑身长刺时候的夏丝言。 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再一次违背旨意想到夏丝言,陆非嫌阴沉着脸一口喝光杯子里的红酒然后再替自己倒一杯。不消片刻,吧台上就已经摆满了空酒瓶,可是陆非嫌却丝毫都不觉得醉。 “叮咚。” 就在陆非嫌准备再开一瓶红酒的时候,忽然听到门铃在响。姿态优雅而慵懒的躺倒床上,陆非嫌随手摁了一下床头柜旁边的开关。原本锁着的房门叮的一声被打开,宋冉冉一身黑色的紧身抹胸小礼服走了进来,从她的装扮来看,应该是正在参加什么宴会,接到陆非嫌的电话着急的来不及换衣服就来了金媚。 “陆总你……” “脱。” 陆非嫌冷冷的掀动嘴唇,根本不给宋冉冉开口说话的机会。他的神态和语气显然是把宋冉冉当做调节的工具,虽然心里觉得委屈,宋冉冉还是丝毫也不敢怠慢的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 不愧是性感女神,身材自然是一级棒的。仅仅是看着,陆非嫌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已。他不耐烦的勾勾手指头,示意宋冉冉过去。 “陆总。” 宋冉冉风情万种的挪到陆非嫌身边,涂的鲜红的纤纤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陆非嫌裸露在外面的胸膛。原本她还想要跟陆非嫌温存一下,可是却被陆非嫌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陆总,轻……轻一点。” 听到宋冉冉近乎于哀求的讨饶声,陆非嫌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疯狂的肆虐着她娇嫩的身子。他要把自己从夏丝言那里受到的气和心头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这样自己才不至于怒火攻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场毫无怜惜的肆虐才结束。陆非嫌毫无留恋的退出宋冉冉的身子,沉默着靠着床头柜抽烟。 “陆总,你今天怎么……” “明天逛街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账单寄给我就是了。” 不等宋冉冉说完,陆非嫌就冷冷的开口打断了他。听到陆非嫌毫无感情甚至带着几分厌恶和鄙夷的声音,宋冉冉伸出的手僵了僵。她知道只要陆非嫌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现在不想看到自己。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为了不让陆非嫌彻底的厌烦自己。宋冉冉还是乖乖的爬下床,穿好衣服之后就离开了。 神色冷峻的靠着床头柜,陆非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仿佛只有让自己置身在一片烟雾里,才可以彻底的摆脱夏丝言的身影。 有些时候,你越是想要让自己清醒,记忆就会越来越清晰。而此刻。就连陆非嫌也开始茫然,茫然夏丝言之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替身还是玩偶还是一点点的把他的心攻陷的命中注定。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去做就会有一个明确答案的。 V53 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其然的再一次出现夏亦柔的身影。睍莼璩伤她的音容相貌一直深深地藏在陆非嫌的脑海里,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可是却抵挡不住记忆突如其来的侵袭。 “非嫌,如若有来生,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傻瓜,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陆非嫌都要和你夏亦柔在一起。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远不分开。” “如果,我们这一生都无法在一起呢?” “放心,我陆非嫌绝对不会让那么一天到来的。” 记忆里的对话依旧清晰,陆非嫌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夏亦柔眼角眉梢含着温柔和羞怯的摸样。当年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心爱的女人永远在一起,却低估了父亲的实力。夏亦柔说过的如果,却变成了他们最终的结局。 看吧,夏亦柔还是如此清晰的存在于他的记忆里。所以陆非嫌,绝对没有爱上夏丝言。 她终究,只不过是他为了祭奠青春年少的岁月而沉溺的替身罢了。 红色的法拉利在公路上飙的飞快,丝毫都不在意会不会撞到其他的车子。 十五分钟之后陆非嫌就已经到了*杏园的别墅区,在佣人还没有来得及上前迎接的时候就已经冲到了楼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陆非嫌径直走到夏丝言的房间。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安静的不像话。 扑面而来的清冷和淡漠让陆非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脸上的气色也不由的黑了几分。 可恶的夏丝言,明知道是自己回来了竟然还不起来迎接。 粗暴的打开灯,陆非嫌却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夏丝言的影子。他原本就黑亮幽深的瞳仁忽然暗了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汹涌着。 “该死的夏丝言,给你三秒钟出现在我面前。” 陆非嫌冷冷的双手抱胸站在屋子中央,他知道夏丝言肯定没胆离开,所以她定然在这个房间里。床上不在,浴室又没有,那就只剩下阳台了。陆非嫌虽然想亲自过去,可是却觉得那样做似乎有些损伤自己的面子。 可是他一直在屋子里等了三分钟,夏丝言却丝毫的动作都没有。 该死的。 陆非嫌懊恼的咒骂一声,控制不住的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现在是夏末又是夜晚,吹进来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可是夏丝言却像是未曾感觉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双手环绕膝盖的姿势安静的窝在沙发椅上。就连陆非嫌的到来,也未曾打扰到她分毫。 “夏丝言,该死的女人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陆非嫌薄怒的冲上前,一把扳过夏丝言的双肩想让她面对自己。如此接近的看着她的时候陆非嫌才发现,这个女人的嘴唇竟然是青白色的。从她冰凉的皮肤以及唇色来看,似乎是在阳台上坐了很久。陆非嫌快速的回头,果然看到一旁的小桌上摆着的两个托盘。从里面的食物来看,应该是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可是那些饭菜却丝毫没少,看的出来并没有人动它们。 “该死的,你是想要饿死自己让我内疚心痛吗?” 陆非嫌暴怒的把桌子上的托盘扫到地上,青筋暴露的瞪着夏丝言。 这女人还真会挑战自己的耐性,竟然想要用绝食的方法来跟自己抗议。长到这么大,陆非嫌还未曾被一个女人威胁过。这一刻看着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的夏丝言,陆非嫌只觉得气血上涌。 “夏丝言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让自己饿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用力的捏着夏丝言的下巴,陆非嫌逼迫她面对自己。可是当他看到夏丝言毫无焦距的眼神时,忽然有了一种被烫到的感觉。火速的丢开夏丝言的下巴,陆非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陆非嫌愤恨的咬了咬牙再一次欺身上前。这一次他却没有用手捏夏丝言的下巴,而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若是平时,夏丝言肯定会被陆非嫌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吓的手脚发软。可是现在她根本就直接无视了陆非嫌的存在,更不会再因为他的情绪而受到影响。 “夏丝言,你胆子大了。竟然敢不理我,竟然敢不理我。” 陆非嫌像是被惹毛的狮子,焦躁不安的抱着膀子在阳台上来回的踱步。如果换做其他女人,他早就已经扔出去交给jake通知弟兄们享用了。可是偏偏眼前的女人是夏丝言,是他陆非嫌迄今为止唯一的死穴。他就算是抓狂暴怒,也丝毫对她狠不下心来。 任凭陆非嫌如何暴躁如何阴郁,夏丝言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窝在沙发椅上。如果不是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略微有些起伏的胸腔,陆非嫌真的以为她死掉了。 “陈妈,立即换一份新的晚餐上来。” 恼怒的冲到一旁拿起电话,陆非嫌飞快的下达命令之后再次一阵风似的席卷到夏丝言身旁。固执而霸道的一把抱过夏丝言,走到柔软的大床旁边把她放在上面。而陆非嫌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夏丝言竟然连眼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的看着依旧保持着双手抱膝盖的动作靠着床头的夏丝言,陆非嫌真的怀疑这那人的魂是不是丢了。不然她怎么能做到如此干净彻底的无视掉自己的存在,还不断的挑起自己的怒火。 五分钟之后房门外就已经传来了陈妈的敲门声,陆非嫌慵懒的应了一声,陈妈便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少爷,您吩咐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放下吧。” 陆非嫌冷淡的开口说着,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夏丝言身上。就连陈妈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丝毫都未曾察觉。 “女人,过来吃东西。” 陆非嫌拽着夏丝言的手腕,试图把她叫醒。可是他的声音都大的炸雷了,该死的夏丝言却依旧我行我素的保持着一贯的姿势。这一次陆非嫌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被夏丝言一二再再而三的无视。 V54 “该死的,你不吃东西是想让我强了你吗?” 陆非嫌暴跳如雷的大喊着,一双手早就已经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捏成了拳头。睍莼璩伤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可偏偏对方是夏丝言,让他舍不得用力骂更舍不得打的女人。 或许是终于从迷蒙里清醒过来,又或许是陆非嫌的威胁起了作用,夏丝言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肯正眼看陆非嫌了。 “放我走吧。” “休想!” 等了这么久,见夏丝言终于肯开口了。还容不得陆非嫌高兴呢,竟然就听到夏丝言脱口而出的她要离开的话。一瞬间,愤怒不甘懊恼等等情绪笼罩着陆非嫌。他豁然从床上跳起来连带着用力的扯着夏丝言的手臂,一双锐利如鹰肇的眼睛此刻正迸发出足以冻死企鹅的寒光。 “放我走吧,你这样囚禁着我,有什么好处?” 面对陆非嫌的暴跳如雷,夏丝言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她的语气平静极了,又带着几分让陆非嫌慌乱的淡漠和疏离。有那么一瞬间,陆非嫌竟然有了夏丝言会随时消失的感觉。 “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 陆非嫌像是耍赖的孩子,猛然把夏丝言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粗重的喘息贴着夏丝言的耳畔传来,透着浓郁的恐慌和不安。 该死的,一听到夏丝言的话,陆非嫌觉得自己的心痛的都快要爆炸了。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离开的,就算是死也要牢牢的把她抓在怀里永远不放开。她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注定是。生生世世都休想逃脱自己的纠缠,他们是最最契合的一对! “就算你留下的,也是一具空壳罢了。而且,陆非嫌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夏丝言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淡漠,她像是在跟陆非嫌谈论今日的天气。她的冷淡她的平静,无一不让陆非嫌觉得自己的面子遭到了挑衅。被他看上的女人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房有房,他绝对不会亏待她们。更何况,夏丝言是他第一个除了亦柔之外愿意用耐心和温柔对待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心心念着想要离开。 “只要你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钱房子或者是名利地位,只要我能给的统统都给你。” “如果我要的是爱是婚姻呢,你能给我吗?” 陆非嫌更加用力的搂着夏丝言,热切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是他的所有动作却在听到夏丝言轻柔却倔强的语气时,瞬间凝固了。他的手臂终于一点点的松开,身体也无法控制的做出了远离夏丝言的选择。 看着猛然僵直不断后退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 呵,这就是陆非嫌。他宁愿用金钱用名利去捆绑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也不愿意放自己走。更加自私的是,他竟然无法给自己真正想要的。这样算什么,她夏丝言又算什么。 “夏丝言,除了婚姻和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沉默了许久陆非嫌才缓缓的开口,他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俊脸上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苦的神情。他摧残如星辰妖冶如鬼魅的眼神专注的盯着夏丝言,似乎想要把她的灵魂给穿透。 除了婚姻和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陆非嫌方才说过的话再一次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划过,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窒息一般的疼痛着。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婚姻和爱,可偏偏这些都是陆非嫌给不起的。 “放我走吧,陆非嫌你爱不起我。” 夏丝言倔强的抬起头凝视着陆非嫌,她丰润的唇微微的上扬,看起来像是在笑可是眼底却充满了苦涩。她真的累了,也甘愿放弃替姐姐报仇。现在的夏丝言只想要趁着自己还未曾彻底沉沦之前,带着夏晨离开A市。 看着夏丝言脸上苦涩中透着几分冷淡的笑,陆非嫌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几千斤几万斤的重物狠狠的压着一般。那种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痛楚让陆非嫌惊愕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痛到如此地步。 神情恍惚的后退了几步,陆非嫌的脑海里一瞬间就浮现出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那是一张极其温婉又美丽的脸,眼神温柔微笑如沐春风。有那么一瞬间,那张脸竟然跟眼前夏丝言的重叠在一起。巨大的愧疚和震慑力让陆非嫌几乎是用逃的,溃不成军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空旷的房间,夏丝言神色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已经预见当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陆非嫌是断然无法接受的,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反应竟然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强烈。陆非嫌,他落荒而逃了。 这个认知让夏丝言的心更加疼了,她用力的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脸色苍白。 陆非嫌,你心里既然没有我的位置,那又何必留下我。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一串串泪珠控制不住的从夏丝言的眼睛里滑落。那些晶莹的泪珠全部砸在夏丝言的手背上,灼灼的疼。 逃也似的的离开了客厅,陆非嫌把自己关进书房。结实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坚硬而冰凉的木门,陆非嫌生平第一次有了心虚的感觉。 整整五年零八个月,陆非嫌以为自己彻底的忘记了。可是在刚刚听到夏丝言说的那些话时,他的脑海里竟然不经意的浮现了那个女人的摸样。她就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刺,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猛然出现。刺很尖锐,伤了他的肌肤更伤了他的心。 是的,他无法给任何一个女人爱。陆非嫌知道,自己今生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叫做夏亦柔的女人,也正是她的离开让他再也无法付出真心。至于婚姻,也早就已经被家人决定了。所以归根究底,他什么都给不了夏丝言。除了那些钱财房产和名利,他什么都给不起。 夏丝言落寞又心痛的表情再一次落入陆非嫌的心底,他无法回答她,所以只好逃跑。只有避而不见,才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陆非嫌,冷傲狠毒绝情又残忍的陆氏集团总裁,人脉遍布全球设备精良发达的k门幕后主宰。 V55 可是这些头衔再光鲜地位再高背景再强大,他都无法给于夏丝言她想要的爱和婚姻。睍莼璩伤 用力的攥着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陆非嫌用力的拿着后脑勺一下下的撞击着身后坚硬的门板。他丝毫都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里的痛已经掩盖了一切。他多想,自己还是那个掩藏的完美无缺的陆非嫌。 似乎在遇到夏丝言之后,他的人生就愈发的脱离轨道。 这一晚陆非嫌一直呆在书房,拼命的瞪大眼睛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处理一些文件以及K门里面棘手的事情。天色透亮的时候,陆非嫌的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脖子僵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稍微一动就会传来刺骨的酸涩和疼痛。 “陆非嫌,一晚上的时间你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吧。” 就在陆非嫌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夏丝言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眼底却写满了倔强和坚韧。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的位置,红唇微微的抿着。长而直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一身清冷的白色连衣裙显得她的身子更加的娇弱。 夏丝言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着,可是却给了陆非嫌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说来可笑,身为K门的首脑见过的残酷场面多不胜数,如今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体会那一种叫做压迫的感觉。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吗?” “陆非嫌,放手吧。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你给的东西,我也要不起。” 夏丝言直接无视了陆非嫌的话而是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这一次她的语气虽然依旧平静,可是却增添了几分令人不容拒绝的坚定和倔强。明明是柔弱的女生,可是却倔强的让陆非嫌心痛。 “那就一周,最后给我一周的时间。时间到了之后,我就会放你离开。” 陆非嫌呆呆的看着夏丝言,他听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感受到了自己语气里的惶恐和颤抖。天知道说出这些话需要耗费他多大的精力,比起说这样的话,陆非嫌倒是宁愿被几十个恐怖分子围攻。那样至少他还可以轻松脱身,可是此刻除了慌乱之外,陆非嫌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最后一周时间。希望陆公子,说到做到。” 夏丝言扬起嘴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她没有想到陆非嫌却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刚刚听到他开口的一刹那,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别扭了那么久,她总算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一周后自己就自由了这样的话,夏丝言的心底却丝毫都不觉得开心,反而有几分惆怅和不舍。那种矛盾又复杂的感觉让夏丝言生不如死,她不知所措的转身快速的离开了书房。 夏丝言害怕自己多呆一秒钟,就会控制不住的冲上前投入陆非嫌的怀抱。 看到夏丝言夺门而出的动作,陆非嫌以为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自己。 无声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落寞而自嘲的笑,陆非嫌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的被捏碎。那种感觉,是继夏亦柔离开之后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从陆非嫌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夏丝言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之后,夏丝言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她不再为难自己,径直下楼安静的吃起了早餐。 陆非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夏丝言已经吃饱了,两人的身影在楼梯的扶手处相遇。短暂的尴尬之后,夏丝言率先露出一个安静而友好的笑。在陆非嫌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先一步往楼上走下,只留给陆非嫌一个娇弱的背影。 夏丝言,你就这么害怕跟我相处吗? 有些无奈有些苦涩的勾起唇角,陆非嫌沉默着走到长桌旁边随意的吃了点早餐之后就上班去了。直到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别墅外的宽阔街道上,夏丝言才从阳台上退回房间。 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夏丝言走到盆栽旁边拿出电话开机。她应该提前告诉苏子安,因为只要一获得自由她就会立刻带着夏晨离开。为了防止到时候没有准备好耽误时间,所以她决定现在就打电话。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电话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苏子安干净清澈又沉稳温暖的声音。 “子安,是我。” 夏丝言略微的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她的语气轻巧极了还带着丝丝愉悦。 “丝言,你现在在哪儿,还好吗?”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大约一周后我就可以彻底的解决这边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接仔仔离开,所以提前通知你一声。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对仔仔的照顾。” 夏丝言语气轻快的说着,她知道自己这种有事才找苏子安的行为很过分也很私自,可是她别无选择。除了苏子安之外,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照顾仔仔。就算是有,夏丝言也不放心。 “丝言瞧你,又跟我客气。放心吧,我会告诉仔仔的。这段时间仔仔天天问我找你,他很想你。” “麻烦你告诉仔仔,说……说我也想他。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就不说了。” 夏丝言飞快的说完,不等苏子安开口就挂断了电话并且快速的关了机。她的一系列动作刚刚完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引擎的低鸣声。 是陆非嫌回来了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丝言打开客厅的门下了楼。她前脚才站稳,陆非嫌后脚就从外面冲进来。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夏丝言,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把拉过她往门外走去。 “陆非嫌,你想干嘛?” 毫无防备的夏丝言被陆非嫌一拽,脚步凌乱的差一点跌倒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却一下子又被陆非嫌给塞进车子里。等到夏丝言终于有机会开口的时候,她已经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并且陆非嫌也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陆非嫌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V56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睍莼璩伤” 夏丝言挣扎着准备解开安全带,可是却在听到陆非嫌几乎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时停顿了所有的动作。她有些不满的回头瞪了一眼陆非嫌后便不再说话,她倒要看看陆非嫌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干什么。 见夏丝言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陆非嫌才继续开车,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用力给指尖泛白。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情绪波动也没有。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车子里的气氛简直冰冻到了极点。 陆非嫌看似专心的开着车,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向夏丝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开车离开了别墅可是却鬼使神差的又开了回来。因为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夏丝言的影子,心底也有个声音在叫嚣。似乎从这一刻开始,陆非嫌想一分一秒都不分开的霸占夏丝言。 毕竟,一周之后她就要离开了。 想到这里,陆非嫌的眸色不禁暗了暗。他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因为一个女人而无力挫败的一天。更没有想到,他的心竟然会为了除了夏亦柔之外的第二个女人痛。 陆非嫌,不要试图去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之后,陆非嫌才总算觉得自己悸动的心平稳了许多。他相信自己对夏丝言只是一时的迷恋,只要一周的时间到了,她离开自己的生活,他就一定可以重新做回以前那个风流成性的陆非嫌。 女人,不过是他生活的调味剂。他是至高无上的是所有人都无法高攀的,所以夏丝言也不能例外。 一路沉默着,陆非嫌把车子开到了陆氏集团。 开门下车搂腰,陆非嫌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顺畅极了,就好像他曾经做过无数遍一样。可是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宠溺的方式带着一个女人到自家的公司。而这也是夏丝言第一次被陆非嫌搂着走进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厦,不知怎么心底竟然会有丝丝雀跃。 “哟,真没想到咱们的陆总今天竟然带着这么一个漂亮女士来公司。该不会,这又是陆总的新欢吧?快说说,是模特呢还是电影明星?” 好巧不巧的,陆非嫌竟然在自己的专用电梯里碰到了吴崇光。而吴崇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竟然一开口就把自己给损了个颜面尽失,更可恶的是还当着夏丝言的面。 好吧,陆非嫌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告诉吴崇光这个专用电梯的密码了。改天,他一定要让维修部重新换一个密码。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而且,吴崇光你明明见过的。她是夏丝言,是我的女人。” 陆非嫌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吴崇光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他可不希望再在夏丝言的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啧,我知道啊。不过,因为夏小姐一次比一次漂亮所以我不太敢确定。” 吴崇光无比淡定的瞄了一眼快要被气炸的陆非嫌,不怕死的吐出更能够挑起他怒火的话。与此同时,吴崇光带着赞赏和火辣的眼神还毫不掩饰的在夏丝言的身上扫来扫去。 “该死的,吴崇光你想让自己变成瞎子吗?” 占有性的把夏丝言给拉到自己的怀里,陆非嫌拧眉一脸不悦的瞪着吴崇光。 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用那样明目张胆的眼神看自己的女人。看来,平日里自己对他是太好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被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的结果。 面对暴怒的陆非嫌,吴崇光只想要继续掳老虎的胡须。因为能让陆非嫌吃瘪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一言不发任由两人针锋相对的夏丝言。如今竟然在电梯里碰到,这么好的机会他吴崇光怎么能够白白错过。多看几次陆非嫌吃瘪,就算是挨他几巴掌吴崇光也觉得值。 “啧,陆总您又是何必呢。美丽的事物当然是大家共同欣赏,陆总若是据为己有就显得太自私了吧。” “该死的,老子的女人谁准你们欣赏的。” 陆非嫌彻底的毛了,他发誓不把吴崇光整死他就不叫陆非嫌。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想要惹怒自己的。既然如此,那他就遂了他的心愿。 火大的把夏丝言推开,陆非嫌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吴崇光的衬衣衣领。锐利而璀璨的双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和杀意,一双大手更是不断的收紧。从陆非嫌的架势来看,他似乎是真的想要置吴崇光于死地。 “陆非嫌你干嘛,快放手。” 眼前情况不妙,夏丝言不得已只好出声阻拦。她刚刚还在为了被陆非嫌抓到公司的事情生气,所以对于两人之间的挑衅根本没当回事。可是现在看到吴崇光憋的通红的脸,夏丝言知道她再不开口阻止的话事情肯定会很很严重了。 “叮。” 听到夏丝言的大吼声,陆非嫌原本并不打算放手的。可是电梯却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到了顶层,无奈之下陆非嫌只好心有不甘的松开手。他其实也不是真的要掐死吴崇光,毕竟他可是自己得力的助手兼合作伙伴兼好友。他未来的日子能否安稳,还要靠吴崇光的帮忙。刚刚陆非嫌也是太气恼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掐住吴崇光的脖子。 事实上那家伙也深知陆非嫌不会对自己怎样,所以才会不怕死的出言挑衅。所以刚刚的事情,归根究底也只是他自找的。 “日后再敢觊觎我的女人,老子废了你。” 陆非嫌恶狠狠的警告了一遍吴崇光之后才愤愤不平的拉着夏丝言走进自己超大号的办公室,从这一刻开始他发誓要牢牢的把夏丝言锁在身边。他们只剩下六天的时间,将近160个小时。 反观吴崇光,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被陆非嫌揪的乱糟糟的衬衣,一边撇嘴。刚刚若不是电梯到了,搞不好他真的会被陆非嫌给掐死。那个混蛋,他竟然不怕自己过失杀人! 这笔账,他可一定要跟陆非嫌好好算算。 哼。 V57 高傲的冷哼一声,吴崇光踩着帅气而慵懒的步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睍莼璩伤 “陆非嫌,你带我来你的公司做什么?” 被强行按到沙发上坐下,夏丝言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实在是搞不懂,陆非嫌干嘛要走了之后再回来,还把自己绑到她的办公室。就这样放任她呆在别墅他来上班,相安无事的度过最后的七天然后各奔东西不行吗? “乖别吵,你坐在这边看书或者玩游戏。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我要抓紧时间开始办公了。” 陆非嫌对于夏丝言的疑问置若罔闻,他自顾自的说完并且飞快的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一个吻之后就快步的走到办公桌前伏案忙碌起来。 气急败坏的坐在沙发上,夏丝言气恼的嘟着嘴巴。好几次她都想站起来直接走人,可是每每她稍微一动,原本低头认真办公的陆非嫌就会抬起头来并且给她一记警告中带着威胁的眼神。无奈,夏丝言只好又气鼓鼓的坐下。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走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最后却选择了顺从。她在心底默默地安慰自己是因为害怕惹怒了陆非嫌他会变卦,所以才迫不得已的听了他的话。可是真正的原因,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 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夏丝言,确定她已经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之后陆非嫌才放心大胆的再一次投入到工作中去。这一阵忙碌过去之后时间已经滑到了下午的三点,这期间陆非嫌竟然未曾从文件堆里抬起过头。而夏丝言虽然肚子早早就饿了,但是看到陆非嫌专心工作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打扰。所以,他们两人一直到了下午三点都还没有吃午餐。 “夏丝言,过来。” 放下手里的纯金钢笔,陆非嫌揉了揉酸疼脖子冷不丁的冲着夏丝言喊道。 “我为什么要过去?” 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的小脸上明白着写着恕难从命。她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哪能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她就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啊。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过来。” 毫不理会夏丝言的抗拒和不悦,陆非嫌低沉着嗓音继续霸道而专横的说着。 这一次虽然夏丝言依旧不愿意却并没有再硬碰硬,她慢吞吞的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又以史上最慢的速度挪到陆非嫌的面前。这期间陆非嫌一直靠着宽大柔软的椅背,神情慵懒的盯着夏丝言。 “坐过来。”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夏丝言坐上去。虽然真的很想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敲晕眼前这个自大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可是夏丝言却还是乖乖的上前一屁股坐在陆非嫌的腿上。她还没有坐稳身子,陆非嫌的吻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他的唇依旧凌冽而光滑,带着淡淡的男性的味道。 或许这也是夏丝言渴望许久的吻,所以她并没有伸手推开反而双手环上陆非嫌的脖子。感觉到夏丝言的主动,陆非嫌欣喜若狂的加深了这个吻。几乎吻到两人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抽离,陆非嫌才稍微的放开夏丝言。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粗重的喘息声弥漫在办公室里。 “不要走,好不好?” 不经意的,陆非嫌竟然开口挽留夏丝言。他的声音听起来无助而落寞,透着深深的不知所措和惊慌。那样近乎于哀求的话,竟然从陆非嫌这种高傲的男人嘴巴里说出,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夏丝言却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她不能再放任沉溺下去。 “我们说好了一周,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想咱们是没必要再相处下去了。” 夏丝言的语气搜然一下变得冰冷起来,她的杏眼里透着坚定和淡漠。那是陆非嫌最忍受不了的眼神,他不想从夏丝言的眼底看到丝毫对自己的淡漠和疏离。 “我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出挽留的话。夏丝言,最后的一周时间,请允许我给你留下足够多甜蜜的回忆。” 陆非嫌急切又惶恐的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就仿佛夏丝言时他的神一般。那种被尊重被呵护的感觉让夏丝言的心头一阵暖意,可是她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都说了要离开,又何必留下让彼此都难忘的回忆。” “如果想离开,那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陆非嫌的语气忽然之间便恢复了一贯的霸道和冷漠,他的双臂不自觉的收紧,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夏丝言。他多想告诉她自己心里的不舍,可是话到嘴边总是会被他自己逼着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他不应该说出那种让自己心软的话,更不应该再轻易的交出自己的心。 任由陆非嫌把自己抱在怀里,夏丝言不想再抗拒什么。陆非嫌说的其实正是夏丝言想要的,他给不了自己爱和婚姻,那么让自己带走一些属于两个人的甜蜜回忆,这样似乎一点都不为过。 拥有了这些回忆,至少在自己难过孤单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细细品味。就算不能爱,也至少让自己别那么痛苦。 “走吧,现在我下班带你去吃饭然后咱们去看电影。” “可是你不是说今天很多事情要忙吗?” “放心好了,吴崇光会帮我处理的。” 陆非嫌宠溺的伸出手揉了揉夏丝言头顶的黑发,趁着夏丝言怔愣的片刻牵着她的手往办公室外走去。经过吴崇光办公室的时候,陆非嫌飞快的闪身进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快速的退了出来。他霸道而*的挽着夏丝言的纤腰走入电梯,把吴崇光的惨叫隔绝在门外。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光里,两人相处的还算是融洽。或许是因为彼此知道时间不多,所以争吵和矛盾意外的少了许多。当月色降临,被陆非嫌拉着手在沙滩上散步的时候,夏丝言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能够以这样的方式相处,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V58 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夏丝言强迫自己收起不该有的幻想。睍莼璩伤再坚持六天,她就自由了。 想到终于可以重新和夏晨生活在一起,夏丝言不自觉的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恬静而绝美的笑。可是这一抹笑却被陆非嫌误以为是她在开心终于可以离开自己的束缚,好不容易涌上心头的点点喜悦一瞬间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酸涩和怒火。 “回家。” 冷冷的丢小两个字,陆非嫌蓦然松开夏丝言的手快步的往自己火红色的法拉刘走去。被甩下的夏丝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陆非嫌大步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那抹高大的身影里竟然隐藏着几分落寞和无助。 是自己看错了吧,高高子上又目中无人的陆非嫌,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脆弱的神情。 甩甩头,夏丝言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月华漫天,皎洁的月光温柔的笼罩着夜晚静默的沙滩。两串大小不一的脚印被追逐的海浪一下下的侵袭着,最后终于不见了踪影。 回别墅的路上陆非嫌一直沉默的开着车,夏丝言也只是扭头看着车窗外逝去的风景缄默着。这段只用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完的路,此刻显得尤其漫长而遥远。 因为气氛实在压抑,所以当车子行驶进别墅车库之后,夏丝言就在第一时间下车离开。她的慌乱和急切却再一次被陆非嫌误解为她是想要赶紧离开,不想跟陆非嫌多呆一分钟。 阴沉着脸跟在夏丝言的身后进了别墅,陆非嫌故意加快的速度,在夏丝言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前用力的一把拉过她闪身进入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等到夏丝言想起什么的时候,陆非嫌已经顺利的做好了一切并且挡住了她的去路。 “陆非嫌,你干嘛呢?” “你觉得我能干嘛?” 陆非嫌没有回答夏丝言的问题,反而是顺着原话丢给她一个反问。看着陆非嫌脸上高深莫测的神情,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她从陆非嫌的眼底看到了疯狂的占有欲和迫切,那是一种狼性的眼神,让夏丝言不自觉的心声惧意。 “给你十分钟洗澡,我等你。嗯。” 陆非嫌故意把末尾的语调拖拉的很长,其中威胁和暧昧的语气并存。意识到陆非嫌话里的意思,夏丝言的眼神闪躲了几下。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脸上的惧意,乖乖的走到浴室开始放水洗澡。 其实夏丝言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毕竟心里已经有了陆非嫌的位置。就算是挡在两人之间有许许多多无法跨越的横沟,但是夏丝言还是义无返顾的动心了。她知道自己只有短短的六天时间可以和陆非嫌相处,所以从内心里她是希望能够留下美好回忆的。 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夏丝言对着镜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纤细却还算前凸后翘的身子。片刻的失神之后她快速的抽出一条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大灯已经被关掉了,只有床头那两站淡紫色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陆非嫌斜靠在床头柜上,一只腿屈着一只腿随意的伸长。他的样子看起来慵懒而性感,让夏丝言一看就失了心神。 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夏丝言的长发还在滴水。淡淡的水雾映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的白嫩光滑,大大的浴巾包裹着她火辣的身材露出性感而精致的锁骨。看着眼前的美景,陆非嫌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可是他却耗费了很大的心神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优雅而安静的下床走到一旁从柜子里拿出电吹风。 “过来。” 陆非嫌随意却霸气十足的冲着夏丝言勾勾手指头,下一秒夏丝言就已经顺从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把电吹风插上电,陆非嫌亲自替夏丝言吹着湿哒哒的长发。他的动作温柔极了,骨节分明的手穿梭在夏丝言乌黑的长发之间。好像每一根发丝都是宝贝一般,陆非嫌虔诚而小心翼翼的膜拜着。 房间里除了电吹风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竟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静止。如果这一切都定格,那么她就可以和陆非嫌永远保持如此美好温暖的姿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非嫌已经放下了电吹风,他的双手从背后轻轻的拥着夏丝言。胸口的位置暖暖的,被夏丝言纤细的后背填满。那种温馨和满足感,让陆非嫌不经意的叹息出声。 夏丝言身上淡淡的茉莉的馨香不断的涌入陆非嫌的鼻翼,他的薄唇落在夏丝言柔软而光滑的脖子旁边。细碎的吻轻轻浅浅的吻着,就只是单纯的吻,丝毫的*味道都没有。这是两人相处以来,难得的平静和温馨。似乎谁也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美妙,可是意外却总会时常发生。 客厅里异乎寻常的吵闹让陆非嫌和夏丝言猛然回神,方才的温馨和甜蜜在这一刻忽然不复存在。 该死的,究竟是谁胆敢打扰他跟夏丝言相处的时光。 陆非嫌拍拍夏丝言的肩膀示意她呆在房间里等着,而他则铁青着脸拉开门走了出去。 平日里别墅的佣人在陈妈的安排带领下全都训练有素,根本就不可能吵闹。可是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在自己这个主人还在家的时候就如此的没有规矩。看来,是自己对他们太过于温和了。 “非嫌,你总算是下来了。你看嘛,你们家的佣人竟然拦着我不让我上楼去找你。没有办法我只好跟他们理论了,可是……可是她们竟然凶我。非嫌,你要替我出气嘛。” 陆非嫌刚刚走下楼还没有查探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就已经先一步的冲到他的怀里。娇嗲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和撒娇,软软的回荡在客厅里。 这下子,陆非嫌的眉头皱的更难看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妻陈凌然竟然会如此大胆的出现在他的别墅,而且还是在晚上。 “凌然,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 V59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不露声色的把陈凌然从自己的怀里推开,同时他的眼睛还时不时担忧的看向二楼的楼梯口。睍莼璩伤 虽然陆非嫌的动作做的细微,却依旧没有躲过陈凌然的眼睛。当她注意到陆非嫌的神情时,美艳的脸上立刻划过一丝警惕和恶毒。可惜那表情逝去的太快,陆非嫌又心不在焉,所以谁也没有发现。 “非嫌,人家也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可是你家的佣人好可恶,竟然挡着我的路。非嫌,你要替人家讨回公道。” 陈凌然一边说一边再一次贴了上去,这次她还故意让自己饱满丰盈的胸部若有似无的磨蹭着陆非嫌的手臂和胸膛。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陆非嫌虽然厌恶陈凌然的碰触,可是为了能够尽快把她送走也只有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非嫌,人家才刚来你就要送人家走。人家不依,你要陪我。”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犹豫了许久冒着被陆非嫌讨厌的风险才决定来*杏园的。虽然已经跟陆非嫌订婚了,可是他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对于陆非嫌的那些风流韵事陈凌然不是不知道,但是为了抓住这个极品男人她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最近听说陆非嫌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更危险的是那个女人似乎跟其他那些不一样。 女人的直觉让陈凌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所以今晚她才会冒险找到陆非嫌的别墅。刚刚从佣人面有难色的拦着自己,再加上陆非嫌有意无意的担忧眼神,还有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赶紧离开的动作。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女人可能现在就在这座别墅里。 这个认知让陈凌然肺都快要气炸了,她就算可以放任陆非嫌的花心但却不能放任任何一丝具备威胁性的女人留在他身边。陆非嫌其他的女人陈凌然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她敢肯定陆非嫌只是对她们玩玩。但是现在这一个,却不得不让陈凌然胆颤心惊。外界的传闻加上自己今晚的亲自证实,陈凌然觉得她若是不认真对待的话,陆夫人的位置可能就会跟自己失之交臂。 “听话,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陆非嫌没工夫跟陈凌然墨迹,他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厌恶和不耐烦。 看着陆非嫌冷冰冰的脸和他眼底的厌恶,陈凌然更加怨恨起楼上的那个女人。就算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没有见过她的长相,陈凌然也照样不误的痛恨她。 “非嫌,你亲人家一下嘛。你亲人家一下,人家立刻就走。” 陈凌然不怕死的再一次贴上去,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跟陆非嫌继续撒娇。一双美目一直越过身材高大的陆非嫌紧紧地盯着二楼楼梯口的方向,暗自希望楼上的那个女人能够恰好看到客厅里的这一切。 “凌然,别闹了。” “非嫌,你都很久没有联系人家了。人家也是担心你想你所以才来找你的,你总要表示表示人家才会放心嘛。” 陈凌然今晚像是铁了心似的,不纠缠着得到陆非嫌的一个吻就不会罢休。 再一次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陆非嫌真想一脚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给踹出去。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只好耐下性子来。就当做是打发陈凌然了,如果一个吻能够让她赶紧离开的话,他就勉强牺牲一下得了。 敷衍了事的在陈凌然的脸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陆非嫌刚想闪身抽离。让他没想到的是陈凌然竟然趁机用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的贴上自己的红唇来了一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 等到陆非嫌回过神来准备推开陈凌然的时候,她已经快他一步的退开了。 “非嫌,那我先走了。有空的话来我家,爹地念叨着要和你聊聊天。” 陈凌然美滋滋的说完冲着陆非嫌柔美的笑了笑,转身就踩着高跟鞋快步的离开了。 看到陈凌然终于走了之后陆非嫌才露出一脸厌恶的神情,用力的抬起手擦了擦嘴唇。该死的女人,下次再敢不经过自己允许就找来的话,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阴沉着脸转身,陆非嫌抬脚准备上楼。可是下一秒他的所有动作就僵硬起来,甚至连血液都要凝结倒流。 二楼的楼梯口,夏丝言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她的脸上除了淡漠之外就是平静,那是一种历经过沉淀,抛却了所有才会有的沉稳和平静。那一刻,陆非嫌忽然觉得铺天盖地的慌乱朝着自己席卷而来。他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可是夏丝言却凌冽的转身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夏丝言。” 陆非嫌惊慌失措的冲到楼上,可是夏丝言却不等他开口就甩门躲进房间里。仿佛只有把自己关起来,跟陆非嫌彻底的隔绝,夏丝言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受没有那么心痛。 “夏丝言你开门,你听我给你解释。” 任凭门外陆非嫌敲门声音如雷,夏丝言却雷打不动。她微微的仰着头一脸平静的睁大眼睛,虽然心里头空空荡荡的在滴血,可是眼睛里却干涩的流不出眼泪来。夏丝言知道她应该大哭一场把心头的委屈哭出来,可是任凭她多么努力,眼睛除了干涩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 “夏丝言你开门,你听我解释,夏丝言。” 门外陆非嫌的声音依旧急切而慌乱,可是夏丝言却不想听。她用双手堵住耳朵,委屈而无助的蹲坐在地上。 原本陆非嫌下楼的时候夏丝言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等来等去却不见他上楼。夏丝言打开门,却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女人娇嗲的声音。那种甜腻腻的语调让夏丝言听了都觉得恶心,她想甩门回房间里带着的。毕竟她六天后就要走了,这里发生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竟然鬼使神差的拉开门蹑手蹑脚的跑到楼梯口。 V60 那个女人长得可真美,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而妖冶的妆。睍莼璩伤一身火红色的紧身抹胸短裙,衬托着她的肌肤更加的娇嫩白皙。当夏丝言看到客厅里女人的全貌时,忽然怔住了。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夏丝言皱眉想了许久,忽然想起来上次自己跟陆非嫌出席一个宴会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她。而陆非嫌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把自己独自一人抛下的,可是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杏园? 越来越多的疑惑和好奇让夏丝言忍不住偷偷找了个清晰又不会被发现的位置,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热切的吻着陆非嫌而他却丝毫没有推开的意思时,夏丝言就已经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好奇的躲在这里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乖乖的呆在房间里。 那一刻,夏丝言清楚的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尤其是那个被陆非嫌叫做凌然的女人临走之前那句话,她父亲还在等着他去聊天。 陆非嫌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匪浅啊。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也认识陆非嫌,而陆非嫌也已经去过她家里不止一次两次。越想夏丝言越觉得难过,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夏丝言,我数三声你还不开门的话我就强行进去了。” 陆非嫌在门外又是敲门又是怒吼的折腾了好几分钟,可是房间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该死的,如果他知道陈凌然会如此大胆的话,他一定下令门卫不准她进自己的别墅。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和夏丝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门外陆非嫌的声音还在叫嚣,可是夏丝言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径直站起身子走到阳台上。用她固定的双手环抱膝盖的姿势窝在沙发椅上,夏丝言睁着干涩的眼睛看着晴朗的夜空。 陈凌然亲吻陆非嫌的画面不时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播放,她努力的摇摇头试图甩掉那些恼人的东西,可是越是挣扎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一遍一遍的自动播放,一次次的让夏丝言想起陈凌然亲吻陆非嫌的画面。那种锥心蚀骨的疼痛让夏丝言近乎麻木,她真后悔自己跟陆非嫌约定什么最后一周。她应该立刻就走的,现在就走。 对,她要离开这里,她要走! 夏丝言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刚刚回头却和从暗门闯进来的陆非嫌撞了个正着。毫无防备的夏丝言鼻尖狠狠的撞在陆非嫌坚硬的胸膛上,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夏丝言,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陆非嫌趁势一把抱住夏丝言,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几乎是颤抖的,可是惊慌失措的夏丝言却未曾察觉。她只是一味的在夏丝言的怀抱里挣扎,一双小手握着拳头死命的捶打着陆非嫌。 可是就算夏丝言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对陆非嫌来说也不过是搔痒痒罢了。他根本就不把夏丝言的拳头放在心上,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生怕下一秒怀里的女人就会凭空消失。 “夏丝言,不准再动了。你听我解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非嫌的声音里透着慌乱和不安,他现在恨不得杀了陈凌然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忽然来找自己,现在又怎么可能多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陆非嫌,约定的最后一周还是……算了吧。” 夏丝言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颤抖着说出了算了吧三个字。简单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也让抱着她的陆非嫌身形一僵。他知道夏丝言会生气会难过会指责自己,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狠心的说要取消约定的最后一周。 “不准我不准,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不准你说算了吧,我不准。” 陆非嫌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他用力的捏着夏丝言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他暗黑色的瞳孔里迸发出骇人的寒意和慌乱,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最后的一周取消。或许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后和夏丝言的时光了,所以他不想轻易的就让它溜走。 “陆非嫌,那个女人真漂亮。她身材又好长相又好,她应该也很爱你。所以陆非嫌,你放过我去跟她在一起吧。” 夏丝言用尽全力的推开陆非嫌,她的眼底弥漫着巨大的伤痛和冷漠。 “夏丝言你听我解释,陈凌然她……她是我父亲给我安排的未婚妻。” 陆非嫌语气苦涩的说着,他其实不想把这一切告诉夏丝言。他说过了,要让最后的七天里给夏丝言留下最甜蜜的回忆。陈凌然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女人,他觉得没必要告诉夏丝言。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脱离了最开始的轨道。 现在如果陆非嫌还不说实话的话,夏丝言肯定更加不会原谅他的。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那个陈凌然竟然是陆非嫌的未婚妻,他已经……又未婚妻了。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什么最后一周的约定了吧。” 陆非嫌原本以为自己说出真相会得到夏丝言的原谅,可是夏丝言的态度却比之前还要强硬。她的脸色已经渐渐稳定,不似最开始那般的苍白。陆非嫌甚至可以从夏丝言的眼底看到平静如水的淡漠和冰冷,那是让他最为惶恐不安的。 “夏丝言!” 看到夏丝言的决绝,陆非嫌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他幽深的眸色暗了暗,暗黑的瞳孔里溢满了骇人的冰冷和无边无际的深沉。 “夏丝言,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答应你最后一周过去之后就会放你离开的,所以别任性了。” 看到夏丝言冷漠如冰的脸,陆非嫌的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他知道今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即使夏丝言的态度让自己生气发怒,他也只是选择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非嫌,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夏丝言即使再不要脸,也不会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夏丝言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语气虽然平静淡漠,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狠狠的刺入陆非嫌的心脏。那种鲜血淋漓的感觉让陆非嫌几乎站立不稳,他的眸色更加深沉。 V61 “我不在乎这些,而且我有未婚妻跟你也没有丝毫的关系。睍莼璩伤”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可以卑微的被你囚禁可以不要尊严,可是却不能当一个小三。” 夏丝言再一次语气平静却语调坚定的说着,她还刻意加重了小三这两个字的读音。 陆非嫌不知道,夏丝言每说一次这个词,她的心就会痛一次。天知道在得知陆非嫌竟然有未婚妻之后,夏丝言的心里有多难受。她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做了这么久的小三,也被陆非嫌欺骗了这么久。 他明知道自己有未婚妻,可是却不告诉她。他以为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其他人的情绪都无关紧要吗? “夏丝言,我不准你说自己是小三。” “陆非嫌,你真可笑。你有未婚妻,可是我却天天呆在你的别墅里。我不是小三,那你说我是什么?” 夏丝言扬起唇角笑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笑的出来。可是没办法,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就牵动了。那一抹笑在陆非嫌看来,却刺目极了。甚至,让陆非嫌有一种惶恐害怕的感觉。 “陆非嫌,你说过不能给我爱和婚姻。现在看来,是因为你的爱和婚姻都给了你的未婚妻吧。” 夏丝言嘴角的笑更加的灿烂,可是却刺目冰冷。那种带着自嘲又带着绝望的笑,让陆非嫌浑身的细胞都开始颤抖。 “夏丝言,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 陆非嫌的语气忽然狠狠的冷了起来,他钳制着夏丝言的双手也迅速的松开,甚至还主动的后退了几步。顷刻之间,一股慑人的寒意和冰冷弥漫在整个房间。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和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冷,让夏丝言几乎忘记了生气。 “是啊,我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夏丝言觉得她都要佩服死自己了,竟然在陆非嫌如此生气暴怒甚至是嗜血的情况下临危不惧。甚至,她还有勇气自嘲。 想到这里,夏丝言再一次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陆非嫌的满腔怒火在看到夏丝言唇畔那抹自嘲又讽刺的冷笑之后,忽然奇迹般的沉淀下来。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瞧着夏丝言脸上的每一丝神情。他就像是在观赏一件宝物,眼神专注却并不让人讨厌。 “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下意识的,陆非嫌再一次重申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增添了些许恳求,可是那些恳求却隐藏在高傲里,夏丝言自顾自的自嘲着根本就未曾察觉到。 “陆非嫌,我说过了。我要的你给不起,而你给的,我要不起。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强在一起。” 夏丝言的声音平淡极了,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她漂亮柔美的眸子里此刻波光潋滟,可是那却不再是灵动的。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摸样,一副她真的不愿意再跟自己继续纠缠下去的摸样。 那一刻,看着夏丝言眼底的凉意和淡漠,陆非嫌真真实实的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要的他给不起,他是真的给不起。 五年前他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今生今世的爱都在那一场年轻的冲动里耗尽了。如今他可以淡漠疏离可以高傲冷血,亦可以流连花丛狂傲不羁跟任何女人逢场作戏,可是关于爱那样一个曾经以为神圣无比的字眼,已经再也跟他陆非嫌无关了。 可是陆非嫌没想到,自己会在五年后遇到夏丝言。这个同样姓夏的女人,给了他一如五年前一样的心痛。 紧紧地蹙眉呆呆的坐着,陆非嫌知道他应该开口说什么的,可是喉咙干涩极了,心底也像是压抑着千斤重的大石头。每每他以开口,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就会被生生的咽下去。 “陆非嫌,让我离开。” 让我离开。轻轻浅浅的四个字,从夏丝言丰润娇艳欲滴的唇瓣缓缓吐出,却像是这世间最最穿肠的毒药,狠狠的刺激着陆非嫌。 “好。” 约莫安静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对于夏丝言来说却比五十年还要漫长。等到她以为陆非嫌会暴跳如雷会疯狂的叫嚣着不准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个‘好’字却安静的从他一张一合的薄唇里蹦出。 听到这样的答案夏丝言不自觉的长长舒了口气,可是紧接着心底却被无数的失落和疼痛占据。 “今晚留下,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你离开。” 控制着所有的情绪,隐忍着想要把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狠狠摁在怀里的冲动,陆非嫌看着夏丝言缓缓的开口。他的双手在身侧不经意的握成拳头,紧紧地攥着。就连陆非嫌自己都发现,他的语气里带着的不舍和颤抖。 即便再冷傲,失去挚爱的时候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颤抖难过不舍。可是下一秒,这样的情绪却被夏丝言冰冷无情的话狠狠的堵塞在胸腔里。 “不用了,今晚我就走。” 夏丝言说话的语调柔软无比,眼神也平静的像是安稳的百合。可是偏偏她说出的话,就有掀起惊涛骇浪的本事。 听到夏丝言这么说,陆非嫌不得不愤怒。高傲如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场无情决绝。 “既然要走,那就现在。” 阴郁森冷的声音突兀的炸开,陆非嫌的身影也随即离去。他的步子很快,透着不耐烦和厌恶。他的背影决绝而高傲,可是却给夏丝言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用力的摇摇头把心底不该有的情绪甩开,夏丝言麻木的站起身子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些日用品罢了,而那些华贵的衣服皮包,耀眼夺目的钻石首饰,夏丝言一样也没有带走。她一脸平静的走到浴室,换了身最简单的牛仔裤加雪纺长袖的衣服,施施然走了出来。 一级级的数着脚下的台阶,末尾的字数刚好是十三。十三,失散。这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和陆非嫌之间从今以后注定散落天涯各奔东西? V62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富丽堂皇的别墅,深吸一口气。睍莼璩伤夏丝言拎着简简单单的行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出了别墅的大门,立刻就有司机迎上来。 “夏小姐,少爷吩咐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跟你们少爷……已经没有关系了。” 夏丝言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司机,礼貌的微笑之后就疾步离去。她知道陆非嫌一定会安排司机送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想要临走还要牵扯不清。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因为陆非嫌的温情而有所动摇。 这个男人是一场劫难,谁沾染上就会万劫不复。夏丝言不是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可是她还有夏晨。即使是为了夏晨,她也应该早日跟陆非嫌断的干干净净。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姐姐和母亲的死。 兀自叹息一声,夏丝言的脚步又快了一些。她逼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既然要离开,那就彻底的忘记吧。 “少爷,夏小姐离开了。她拒绝了您安排的车子。”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语气不轻也不重。门外的陈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离去。少爷的事情,理应让他自己做主。 黑漆漆的房间里,陆非嫌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他看着她走出别墅拒绝了他安排的司机。一个人拎着行李,不紧不慢的走在别墅区外宽阔的泊油路上。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背影纤弱却倔强。 那种倔强,狠狠的刺疼了陆非嫌的心。 牵强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陆非嫌狠狠的拉过窗帘把窗户堵的死死地。既然她都已经不顾一切的决绝离去了,他又何必懦弱的放不开。要走就走吧,他陆非嫌的女人不只夏丝言一个。 是啊,不只夏丝言一个。可是能够让陆非嫌挂念的,却只有夏丝言一个。 懊恼的一拳砸在洁白的墙壁上,陆非嫌的俊脸上不满了阴云。下一秒,陆非嫌就像疯了一样冲进夏丝言的房间。脱掉鞋子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枕头上传来茉莉的清香。那是夏丝言的味道,一如她的人,看似柔弱清浅可是倔强起来却连自己都无可奈何。 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里的味道,陆非嫌冰冷刺骨的心这才一点一滴的温润起来。这里是夏丝言呆过的地方,有夏丝言的味道。而夏丝言的味道,让陆非嫌莫名的觉得安心。 脚下的帆布鞋不轻不重的踩在马路上,夏丝言柔顺的长发被夜风轻轻的吹拂着四散在空气里。因为*杏园是高级别墅区,所以位置远离了市中心的喧嚣。现在接近午夜,空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幽深到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马路两旁清一色的伫立着浅蓝色的灯柱,那些柔和的橘红色的光芒清楚的照耀着夏丝言脚下的路。时不时路旁还会出现一些小型的喷泉,伴随着颜色各异的灯光妖娆的跳跃喷涌。这条路是A市最有名最唯美也是最奢华的,因为通往的是*杏园那种只有有权有势的主才可以拥有的别墅区所以治安一向好的没话说。 夏丝言不担心自己午夜独自一人游荡在街上会不安全,所以她在别墅的时候才拒绝了司机的好意。也许就这样走着离开这片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区域会更加深刻的提醒她,这里从此以后跟自己丝毫关系都没有。 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天边残缺的月亮,夏丝言隐忍的摇了摇唇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 整整用了四个小时,夏丝言总算脱离了身后令自己窒息一般的奢华地段。不远处就连天空也开始泛起了鱼肚白,眼看着就快要天亮了。夏丝言茫然无措的站在路边,等待了片刻听到身后就出租车在响喇叭。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夏丝言挥手钻进了车子。 “小姐请问去哪儿?” 出租车司机礼貌的询问着夏丝言,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让夏丝言难以回答。她应该去哪儿?回自己的出租屋?这么久没有回去,不知道房东有没有把房子收回去。可是除了出租屋,她还能去哪儿呢? “小姐,您去哪里?” “凯旋路地飒城。” 司机见夏丝言不说话以为是她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于是又开口问了一遍。这一次夏丝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地址,凯旋路地飒城。说完之后夏丝言才怔愣了起来,那个地址明明是苏子安的家。 夏丝言张了张口想告诉司机她不去那里了,可是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去地飒城也好,去找苏子安然后当面道谢,再然后就是带着仔仔永永远远的离开A市。 夏丝言这样想着的时候,出租车已经稳稳的停了下来。 “小姐,前面就是地飒城。因为是高级住宅区所以限制出租车进入,您下车自己走进去好吗?” “好。” 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夏丝言拉开钱包递给司机一些钱然后打开门下了车。此时,太阳已经一点点的升起。夏丝言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朝着前面同样奢华尊贵却比*杏园略逊一筹的别墅区走去。 “小姐,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 “我……我找人。” 夏丝言一味的低头走路,可是前面忽然出现一双穿着皮鞋的脚。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到一个保安摸样的年轻男子一脸恭敬的看着自己。而刚刚那个问题应该也是他问的,自己也下意识的回答了。 “那请问小姐您找谁,有地址或者是出入证吗?” “我没有。” 保安再一次询问着,可是这一次的问题却让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窘迫。她虽然知道苏子安住在地飒城,可是却并不知晓他住哪一栋哪一个楼层。所以回答完保安的问题之后,夏丝言就快速的低下头。 “不好意思小姐,没有地址或者出入证是不可以进入小区里的。” V63 保安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过于苍白的女人,暗自琢磨她会不会里面某个业主的夫人,因为丈夫包养小三所以来算账,毕竟这种事情在这一片住宅里太常见了。睍莼璩伤可是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却并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寒酸的衣着,倒像是借机攀高枝的拜金女。 下意识的,保安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厌恶和鄙夷。好好的女孩子,做什么不好却偏偏想要靠着如此恶劣的手段获取荣华富贵。 “我……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夏丝言咬咬唇,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苏子安带走夏晨。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会被保安误会,夏丝言还是固执的站在门外等着。她知道苏子安肯定会送夏晨去幼稚园的,她等在这里也一定会见到他。 此时的夏丝言显然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样叫做手机的东西。 幸好老天爷不至于太蹂躏夏丝言,她在小区大门外的保安室旁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便看到了苏子安的那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原本车子已经擦着夏丝言的身边开了过去,远远的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在夏丝言以为苏子安就要这样离开的时候,那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忽然又快速的倒了回来。 “丝言,你怎么在这里?” 夏丝言还未曾开口,车门就被迅速的打开。然后苏子安温润中带着惊喜和激动的身影便传来,一身白色西装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美男子。凌乱的发细细碎碎的散落在额头耳畔,白净的脸上透着尊贵的贵族气息。 “子安,是我,我回来了。” “小姨小姨,是你吗?” 就在夏丝言怔愣的跟苏子安打招呼的时候,副驾驶的门忽然被打开,紧接着一个不足一米的人影便窜了出来。像是袋鼠似的一蹦一跳的扑过来,然后换身为无尾熊紧紧地的抱着夏丝言的双腿。 “仔仔,快下来。你这样会伤到小姨的。” “哦。” 听到苏子安略带焦急又有着无限宠溺的声音,夏晨听话的松开夏丝言的双腿。毛茸茸的脑袋兴奋的上扬,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喜悦和欢欣。 “仔仔,小姨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乖乖听子安叔叔的话?” “仔仔很乖的小姨,子安叔叔说了仔仔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勇敢还要保护小姨,仔仔每天都乖乖的呢。” 夏晨扬着小脸一副骄傲十足的摸样,一双黑亮的瞳仁死死地盯着夏丝言,生怕好不容易见到的日思夜想的小姨再一次消失不见。 看到夏晨眼底的害怕和担忧,夏丝言的鼻头涌上一阵酸涩。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蹲下身子跟夏晨面对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彼此凝望着,会心的微笑不自觉的溢满两人的唇畔。 如此温馨又感人的场景让苏子安的心头暖暖的,忽然涌上一种家的感觉。他一直渴望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一个温婉贤惠并且相爱的妻子,一个可爱活泼的孩子。而此刻这一刻都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可是孩子跟女人都不是自己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苏子安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多了几丝落寞。一抹苦笑,缓缓的浮上他的唇畔。 “子安,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对仔仔的照顾。看到他这么有礼貌,我知道他一定被你教的很好。” “丝言,这一次你是真的自由了吗?” 夏丝言牵着夏晨的小手看着苏子安笑的一脸柔和,她的眼神始终淡淡的,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的全部都是感谢的话。完美无瑕的脸庞沉静而淡漠,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和陌生。这样的夏丝言让苏子安觉得难受,他多想伸出手温柔的把她拥在怀里。可是最终,苏子安还是忍住了。他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神情,一开口却问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担忧。 苏子安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问,夏丝言更没有想到。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格外的诡异,一股尴尬萦绕在空气之中。 “我……我当然是自由的,子安你怎么了?” 夏丝言咬了咬唇,语气不自觉的透着一丝颤抖。可是一想到她真的已经跟陆非嫌撇清楚关系了她真的已经自由了,夏丝言的神情又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倔强和坚定。 “这样就好。” 听了夏丝言的话,苏子安是欢呼雀跃的。他从夏丝言脸上细微的神情肯定,她已经跟那个姓陆的毫无瓜葛。他不在乎过去因为什么两人纠缠,只要现在夏丝言时自由的,那么自己就有很多机会走进她的心。 苏子安淡淡的笑着,俊朗温润的眉眼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即使是安稳的站着,却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出尘不染的高贵和清冷。这样高贵儒雅又俊逸出尘的男人,会是很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吧。 苏子安的温润和陆非嫌的霸道强势,只两种极端而截然不同的个性。 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了陆非嫌,夏丝言连忙狠狠的摇了摇头。她的动作很快很懊恼,可是却全部落入苏子安的眼底。他知道,她的怪异是因为谁。不自觉的,嘴角的苦笑更加的苦涩难忍。 “子安,你要送仔仔去幼稚园吗?” “嗯,上课时间快到了。仔仔这周还有今天一天课程,然后就是双休。” 苏子安的语气依旧温润干净,透着沁人心脾甘甜润耳的细腻。 “子安我……” “丝言,走吧我们一起送仔仔。再不走的话可就要迟到了。” 苏子安似乎看出了夏丝言的意图,下意识的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礼貌的,可是他不能容忍刚刚见面夏丝言就要带走夏晨。至少,让两人之间的相处机会能够多点再多点。 对于苏子安的想法夏丝言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想着让夏晨上完这一周的课。然后,她们就可以离开了。而这一天,恰好可以给她时间来做准备。毕竟原本跟苏子安说的是一周后,可现在却忽然变成了今天。 V64 “小姨,仔仔是三好学生上课不能迟到的。睍莼璩伤” 一直被忽略的夏晨有些不满的捏了捏夏丝言的手,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夏丝言。他璀璨如星辰的双眸跟陆非嫌的几乎一模一样,那里面已经隐约多了几分的强势和霸道。这样的眼神出自一个四岁孩童的身上,夏丝言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知道了知道了,咱们现在就走。” 夏丝言笑眯眯的蹲下身子,宠溺的摸了摸夏晨软软的头发之后便牵着他的手坐进了苏子安的保时捷。看到夏丝言的举动,苏子安好看的眉眼轻轻的上调,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很多。 “苏公子,您来送仔仔了?” “嗯。” 面对亲自迎上前来的幼儿园园长,苏子安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而温润的笑。他的微笑恰到好处,透着极好的教养又淡淡的有些疏离和自傲。那种神情,只有在从小接触高等教育拥有极好的教养人家的孩子才会有,是天生的贵族气质。 “园长好,子安叔叔,小姨,仔仔去上学了哦。” 夏晨乖巧又懂事的鞠躬跟园长问好之后才又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跟苏子安和夏丝言道别。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之后夏晨才转身,跟着园长往室内走去。 夏丝言一直眉眼含笑的站在那儿,盯着夏晨小小的身影走进教室。可是忽然他又用极快的速度转身,飞奔着扑到夏丝言的身边牢牢的抓着她的衣角。 “小姨,仔仔放学后还会看到你吗?小姨你会陪着仔仔过周末吗?小姨……你是不是不要仔仔了?” 听着夏晨带着小心翼翼又压抑着害怕和恐惧的声音,夏丝言的心里乱糟糟的,一股酸涩沿着她的血液渗透到四肢百骸。夏晨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可是他的眼神却落寞而渴望。夏晨亮晶晶的眼神像是一枚针,狠狠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 “小姨保证,一定会来接仔仔放学的。从今天开始,小姨再也不会和仔仔分开了。仔仔这么乖,小姨怎么会不要呢?” 夏丝言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蹲下身子,爱恋的摸着夏晨白嫩的脸颊。 “小姨,你一定要来接仔仔放学哦。” 听了夏丝言的再三保证之后夏晨才总算放心,临走前还不忘谨慎而认真的再叮嘱一次夏丝言。之后才又乖巧的挥挥手,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看着夏晨小小的身影,夏丝言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浓浓的自责和愧疚。她是夏晨唯一的亲人,可是竟然会把他丢在别人的家里。夏丝言默默地在心底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丝言,我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苏子安一脸关切的走上前,他精致而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着。就连一个简单的拧眉的动作,在苏子安举手投足之间竟莫名的增添了几分俊逸和优雅。他永远都是世界顶端出尘不染的贵公子,不管做什么样的动作,都透着儒雅和温润。 “我没事,不用担心。” 夏丝言回过神朝着苏子安露出一个牵强的笑,一晚上没有睡觉又在清晨的冷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夏丝言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的吓人,可是她不想麻烦苏子安所以一直强撑着。 “丝言,我跟你是朋友。” 苏子安直勾勾的看着夏丝言的眼睛,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虽然透着一贯的干净和凌冽,可是这一次却明明白白的多了几丝威严和怒意。 简简单单的一句丝言我们是朋友,却是苏子安在告诉夏丝言,不要在他面前逞强更不要在他面前隐瞒。他们是朋友不是吗,是可以真心相对患难与共的朋友。 “嗯,我真的有些累了。” “那我送你回地飒城休息,顺便让佣人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面对苏子安诚挚的脸,夏丝言没有拒绝的勇气。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然后跟着苏子安重新坐回车子里。半个小时之后夏丝言就已经进入了苏子安的家,同样是私家别墅。可是这里跟陆非嫌的别墅相比稍微有些逊色,装修风格也大不相同。 “丝言,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公司还有事情暂时不能陪你了,照顾好自己。” 苏子安说完之后忽然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夏丝言的发顶,他的动作极其自然,自然到好像做过了无数遍。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夏丝言久久无法回神。即使苏子安已经走远了,她亦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抚摸自己头顶时手掌灼热的温度。忽然之间夏丝言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暖的感觉,对于初次造访的苏子安的别墅也少了些许的陌生。 吃过佣人准备的早餐之后夏丝言就被带到了二楼的客房,佣人安排好一切就安静的退下了。夏丝言先去浴室洗了澡之后才躺到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夏丝言还有些茫然,她从床上坐起来环顾着房间里的摆设。入眼看到的是一致的浅蓝色,干净却透着忧郁的颜色。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是苏子安的家。而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似乎有些不愿意起来。 “夏小姐,您醒了吗?” 听到门外一个略显苍老却格外慈祥的声音,夏丝言第一时间从床上起来。快步走过去拉开门,一个五十岁左右长相慈爱祥和的佣人正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夏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张妈,是少爷吩咐我来叫您起床的。” 听了张妈的话,夏丝言才又想起来她答应过仔仔要去接他放学的。刚刚自己睡了那么久,醒来之后又没有时间看表。应该是仔仔快要放学了,所以苏子安特意让张妈来叫醒自己。 “谢谢张妈,我先去洗漱。仔仔的放学时间应该快到了,我得快一点。” “夏小姐不用着急,小少爷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放学。您先去洗漱然后下楼吃点东西,少爷已经安排好车子送您过去接小少爷了。” V65 “嗯,那我先去洗漱了。睍莼璩伤” 听了张妈的话,夏丝言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她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快速的钻进浴室里关上门。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夏丝言的眸色暗了暗。今天是她离开陆非嫌重获自由的第一天,一大半的时间都耗费在了睡觉上。 苏子安竟然是如此心细如尘的男人,知道自己睡久了会饿便吩咐佣人准备吃的。贴心的准备好车子,等着送她去接夏晨。而张妈刚刚叫夏晨小少爷,说明整个别墅的佣人对夏晨都是极其尊敬和疼爱的。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苏子安把夏晨照顾的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自己亲眼所见。 轻轻浅浅的叹息一声,夏丝言拿起未曾拆封的洗浴用品开始洗漱起来。然后下楼吃饭,安静的喝了杯水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出门。别墅外面司机已经恭候的等在哪里了,看到夏丝言出来赶紧恭敬的打开车门。等到夏丝言坐进去之后才赶紧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室,紧接着车子就平稳的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司机沉默的开着车,夏丝言也沉默着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当那栋富丽堂皇的大楼在夏丝言的眼前一闪而逝的时候,她的心忽然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她认得那栋墨绿色玻璃堆砌而成的大楼,那是陆非嫌的办公楼,陆氏集团的大楼。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夏丝言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明明都已经挣脱了陆家那个华丽的牢笼,可是自己竟然还会去想念。 夏丝言,你真是傻的可怜笨的可笑。 “夏小姐,小少爷的幼儿园到了。” 正在发呆的夏丝言被司机的话拉回了心智,她茫然的回头朝着司机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拉开门下车,一脸柔和的站在幼稚园门口等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出。 五分钟之后,幼稚园的大门如约打开。夏丝言在众多等待的家长中翘首以待,一个个可爱稚嫩的身影欢快的走出来。几乎是第一眼,夏丝言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夏晨。小小的人儿瞪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嘴唇紧紧地抿着,从神情来看似乎是在寻找自己。 “仔仔。” 夏丝言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夏晨就一脸惊喜的朝着她飞奔而来。紧接着一个小巧又柔软的身子就跌入了夏丝言的怀抱,一双胖乎乎的小手调皮的捏了捏夏丝言的脸颊。 “小姨,你疼不疼?” “啊……我……我不疼。” 夏晨捏自己脸的举动已经让夏丝言满是疑惑了,谁知道他又没头没脑的问她疼不疼。看夏晨小小的脸上有些期待又有些怪异的表情,夏丝言还以为小家伙是心疼自己。为了让夏晨放心,夏丝言便说了不疼。 “呜呜小姨居然不疼,小姨是假的,小姨是假的。” 听到夏晨呜呜咽咽的喊声,夏丝言更加一头雾水。这小家伙是怎么了,摸样怪怪的。一向都是调皮捣蛋又霸道的小家伙,今天竟然哭了。看着夏晨满是委屈的小脸,夏丝言既心疼又疑惑。 “仔仔,仔仔你怎么了?是不是幼儿园里有人欺负你,跟小姨说,小姨去找你们老师。” “呜呜,小姨是假的,小姨是假的。” 无论夏丝言怎么哄,夏晨一直哭哭啼啼的不停念叨着小姨是假的。这下夏丝言慌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夏晨像现在一样哭的这么伤心。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显的可怜兮兮。 “仔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哭的跟小女生一样。” 此时此刻听到苏子安的声音,夏丝言简直感激涕零。如果苏子安不出现的话,她还真的要茫然无措了。 “子安叔叔,小姨是假的。仔仔在做梦,仔仔在做梦。” 一听到苏子安的声音,夏晨想也不想的挣脱夏丝言立刻投入他的怀抱。一边继续蹭来蹭去的哭一边哀怨的叫嚷着,不过这一次却多了一句仔仔在做梦。 “叔叔教过你,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伤心事才可以哭。现在给你一分钟把眼泪收一收,然后告诉叔叔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哭。” “好,仔仔是男子汉,仔仔不哭……” 夏晨努力的忍着哽咽,鼻头因为哭过而泛着红润。在一分钟之后夏晨果然听话的止住了情绪,有条不紊的把刚刚自己做过的一切和夏丝言说过的话描述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倒是平静了许多,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更是紧紧地盯着夏丝言。 听完了夏晨的话苏子安才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夏晨刚刚捏夏丝言还问她疼不疼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听人说做梦的人不知道疼,所以才那样做。可是夏丝言弄不明白他的心思,说了不疼。然后,就导致夏晨的哭天抢地。 等到苏子安跟夏丝言前前后后的解释完,夏丝言忽然有了一种无语问青天的感觉。原来夏晨这种聪明伶俐的小家伙也有犯傻耍痴的时候,跟陆非嫌几乎一模一样。 “仔仔,小姨是真的,不信你掐掐自己看疼不疼。” 夏丝言笑眯眯的从苏子安的怀里接过夏晨,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的盯着夏晨帅气又可爱的小脸。 “哼,仔仔才不要掐。小姨肯定是真的,嘿嘿。” 听到夏晨的话夏丝言和苏子安是彻底的傻眼了,这小家伙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怕疼的捏别人的脸。一说让他掐自己,他倒好,直接否认了自己前面说的话。 “你呀,下次不许胡闹了。” 夏丝言哭笑不得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夏晨的额头,虽然嘴上是在责备,可是眼底却盛满了宠爱和呵护。看着他们之间温馨的互动,苏子安再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好了别闹了,我带你们去吃饭。仔仔今晚想吃什么呢、” “子安叔叔,仔仔想吃肯德基。” 一听说要去吃东西,夏晨一下子有了精神。从夏丝言的怀抱里抬起头,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渴望又期待的看着苏子安。 V66 “好,叔叔就带你去吃肯德基。睍莼璩伤” 苏子安爱怜的摸了摸夏晨的短发,轻轻的揽着夏丝言的肩膀往自己的保时捷走去。 一路上夏晨都像是话筒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夏丝言就已经全部了解了夏晨幼稚园的情况,顺便还从夏晨得意的眼神中知晓他在班上有不少的追求者。 看着夏晨高傲又自恋的摸样,一张脸忽然蹦进夏丝言的脑海。那是陆非嫌俊逸又冰冷的脸,眸色幽深剑眉轻敛薄唇微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沉稳又冷硬的气质。 “小姨,我们到了快下车快下车。” 一看到肯德基老爷爷慈祥的摸样,夏晨就馋的直流口水。连忙推了推坐在外侧的夏丝言,示意她下车。 夏丝言回神,正好对上苏子安略带探究的眼神。她有些牵强的笑了笑,慌忙推开门下车。夏丝言和苏子安一左一右的拉着夏晨的手,相携走进肯德基的门店。 看着夏晨吃的香甜,夏丝言好几次欲言又止。她想告诉苏子安明天自己就会带着夏晨离开,可是心底却总是浮现出一丝愧疚。以前自己不能照顾夏晨所以把夏晨丢给苏子安,可是如今不需要他忙帮之后却要迫不及待的推离他。夏丝言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忍的。 毕竟,苏子安是如此温润善良的男人。若是伤害了他,她自己也无法安心吧。 “丝言,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夏丝言的异样早就已经落入了苏子安的眼,他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六年来他的心底自始至终都只有她,如此漫长的岁月里,她的所有喜好和习惯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夏丝言的异样,根本逃不过苏子安的眼。 “子安……我想,带着仔仔离开A市。” 沉默,犹豫,夏丝言最终还是勇敢的说出了心头的话。她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因为害怕会在如此渺小的城市里遇到陆非嫌。夏丝言忽然有种直觉,这一次如果遇上了陆非嫌,她这一生都无法再跟他分开了。所以她必须要走,抢在这一切还未曾发生之前。 这些疑虑这些顾虑,夏丝言却始终未曾说出口。毕竟这都是自己的事情,跟苏子安没有关系。所以她不想告诉苏子安,让他也卷入纠葛之中。 “是吗?” 沉默了许久,苏子安终于听到了自己苦涩暗哑的声音。他担心了那么久小心了那么久,还是无法避免的从夏丝言的嘴巴里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这一刻不可否认,苏子安的心尖是颤抖的。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多么的倔强固执。她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你……决定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我想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夏丝言的眉头微微的皱着,她的语气里有着迫不及待和慌乱。苏子安知道,能够让夏丝言如此无措的,必然只有陆非嫌一人。 那么或许,让夏丝言离开这里是正确的选择。只要她告诉自己她的消息和地址,只要自己知道她的去向,就会比任何人有机会照顾她接近她然后得到她的心。这样至少,比放任她和陆非嫌继续纠缠要好的多。 “丝言,你会告诉我你的落脚点吗?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苏子安眼底的错愕和落寞被尽数掩藏起来,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温润。细致的眉眼专注而深情的看着夏丝言,说出的话小心翼翼又带着试探。他的谨慎和小心,让夏丝言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放心吧,等我安顿好了一定会告诉你的。我想,明天就带仔仔离开。” “走的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苏子安想要问的是走的这么急,是不是在躲避陆非嫌。可是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样问了,夏丝言肯定又会走神。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跟夏丝言独处的时候,还要给陆非嫌腾出一丝空间。 “没事,我只是想去别的城市看看。” 夏丝言眉眼弯弯的露出一个微笑,她没有给苏子安更多询问的机会而是把视线转移到夏晨的身上。小家伙正在美滋滋的啃着一只大鸡腿,胖乎乎的小手和小脸上沾满了油污。 “仔仔,明天小姨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 夏晨一边吃一边心不在焉的问了句,显然注意力还全部停留在手里的鸡腿上。看着夏晨馋猫一样的吃相,夏丝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夏晨只是小孩子,自己去哪儿带着他就是了。 “丝言,今晚你跟仔仔都去我那里。明天一早我送你们离开,好吗?” 看着苏子安诚挚而温润的脸,夏丝言原本想开口拒绝。可是最后她忍了忍点点头同意了,因为她忽然觉得苏子安眼底的落寞很刺眼。那种蚀骨的寂寞和酸楚蕴含着太多夏丝言看不懂又害怕去读懂的东西,所以在苏子安露出那般神情的时候,她总是不忍心拒绝。 安静的坐在车子里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夏丝言在心底叹息一声。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二十二年以来第一次离开也是永远的离开。自此这里的种种陆非嫌的点滴,都跟自己毫无关系。她始终都只是一个陌路人,冷眼看着一切迁徙。 离开之后就带着夏晨好好的生活,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重新开始。 到了苏子安家的别墅,陪着夏晨看了一会儿电视。给他洗了澡哄小家伙睡着,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滑向了十点整。夏丝言揉了揉酸涩的肩膀,忽然觉得口渴。轻巧的下楼替自己倒一杯白水,一口一口的喝着。 “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听到苏子安轻轻浅浅的声音,夏丝言微微的怔了怔。现在她最害怕面对的,就是苏子安。因为心底对他充满了愧疚,所以才害怕。习惯性的逃避苏子安对自己的种种,久而久之已经镌刻进了自己的血液里。 V67 “或许不会回来了,不过你可以经常去看我们啊。睍莼璩伤” 夏丝言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又喜悦,只有让苏子安感觉到自己是快乐的,他就一定会不阻止的让自己离开。夏丝言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拿着苏子安对自己的爱做威胁,即便内心里不安,可是她别无选择。 留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身边掩藏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爆炸。而爆炸的后果,夏丝言知道自己承担不了。既然赌不起,那就逃的远远的。不再跟这个城市这里的人又丝毫的瓜葛,从此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却各安天涯。 “丝言,你会开心吧。” 苏子安再一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助和无奈。那种缱绻的深情让夏丝言的心尖一阵颤抖,可是她却兀自强撑着镇定。 “我会开心的,一定。” 夏丝言喃喃的开口,像是跟苏子安保证,更多的却是在说服自己。只要自己信了自己可以开心,那就一定会的。虽然有些自欺欺人,可是却有十足的道理。至少在夏丝言看来,是必要的。 “丝言,让我抱抱你。” 让我抱抱你。 苏子安的语气轻极了,透着落寞和深深的失落。那种清冷和温润并存,透着苦涩和恳求的语气让夏丝言根本无从拒绝。她安静的站着,脑袋低垂看着地面。片刻之后像是终于想通了,夏丝言猛然抬起头来目光悠远的看着苏子安。 “既然明天要走,身为朋友我自然要跟你拥抱一下。” 夏丝言微笑着伸出手,主动抱了苏子安。虽然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并且主动做了,可是苏子安知道夏丝言的那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把自己当做朋友,所以临别之前才会拥抱的。 可是不管夏丝言把自己当做什么,至少此刻她是在自己的怀抱里。 这样想着,苏子安就觉得安心了不少。他干脆利落的伸出手紧紧地拥抱着夏丝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夏丝言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苏子安不忍心让她感受到疼。 “时间不早了,我……上楼休息了。” 尽管苏子安舍不得尽管苏子安想要时光永远静止在这一秒,可是他知道是梦就总会有清醒的那一天。最终苏子安还是放开手,满目怜爱的盯着夏丝言。他的目光很悠远,透着数不尽的落寞和无奈。可是更多的,却是连石头都可以融化的深情。 “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苏子安背对着夏丝言,他脸上的柔情蜜意全部隐藏在背光的黑暗里。那些深情那些眷恋,他只能在夏丝言看不到的地方表现。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爱恋被夏丝言察觉之后,她就会躲避自己。 被夏丝言故意躲着的感觉,苏子安不想再一次尝试。因为大学时期的事情,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所以,他不敢轻易的表露自己的感情,害怕再一次被夏丝言躲避,他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像现在一样跟她相处。 这个自己挚爱的女人,让他承受着蚀骨的寂寞和酸涩。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 “你也是。” 沉默了良久,夏丝言的声音才不紧不慢的传来。一如既往的甘洌清冷,一如既往的甜腻淡漠。 苏子安没有回头,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客厅听着夏丝言踩着拖鞋窸窸窣窣的离开。一直到听到客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苏子安才叹息着坐进沙发里。 神色落寞的仰望着天花板,苏子安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烁如星辰。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五年前的夏丝言冷漠孤傲的摸样,瘦瘦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着巨大的倔强和固执。总是独自一人穿越在教室图书馆和宿舍之间,每一个周末放假总是慌慌忙忙的踩着单车一个个的往打工的地方赶。 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光景了,苏子安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个时候夏丝言满脸的倔强和她眼底浓浓的不服输的傲气。那是第一次,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一种保护欲。 第二次见面依旧如此,一个身形单薄瘦弱的小姑娘倨傲的咬着嘴唇。两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得理不饶人的瞪着她,嘴上嚷着赔钱之类的话。周围那么多人,全都一副看热闹的摸样。没有一个人关心究竟谁对谁错,更没有人想要上前帮忙。那抹瘦弱的身影只是清冷的站着,几次想要离开又被男人挡住去路。三个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那两个人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我撞了你们,谁看到了,谁证明?如果两位想要讹人,那我奉劝你们找错对象了。” 女孩子倔强又带着高傲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透着不可一世的清冷和漠视一切的云淡风轻。 或许是女孩子眼底的倔强或许是她的清冷又或许是她的淡漠和处变不惊,通通镌刻进苏子安的心底。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苏子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一个女人。 “小姑娘,谁说大爷要讹你了。明明是你走路不看路撞上来的,你不赔谁赔?” “是啊,没有钱没关系。只要你……陪着大爷玩一玩,大爷立刻放你走。” 两个男人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可是她依旧无动于衷的站着。娇俏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鄙夷,那种出尘不染的清冷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芒耀眼而夺目。势不可挡的劈入苏子安的心,从此落地扎根。 “两个男人为难一个小姑娘,难道不觉得丢脸。” 苏子安还未曾回神就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干净而清澈又带着几分威胁。那一刻那样一个好看又温润的男子,明明像是光润的玉器,可是却透着坚定无比的戾气和令人震慑的压迫感。 那两个男人见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对手又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白白净净的斯文男人。一瞬间眼底就充满了不屑和轻蔑,显然丝毫都不把苏子安给放在眼里。 V68 “小子,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睍莼璩伤这小妞,爷要定了。” 男人说完像是挑衅似的,伸出手就要去摸夏丝言的脸。夏丝言快他一步躲开了,眼底满是鄙夷和厌恶。 下一秒,一个坚硬的拳头挥舞着砸向男人的脸。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男人就已经被撂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唤着。而出手的,竟然是看起来斯文又尊贵的苏子安。 教训完了两个无赖,苏子安正想要上前询问夏丝言。可是她却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开。她的背影里没有一丝的犹豫,更没有跟其他女人一样朝着自己说感谢的话。她就那么走了,走的义无返顾走的理所当然。 就好像,他出手解围跟她无关。 或许就是那一次,这个叫做夏丝言的女生彻彻底底的住进他的心里。这一住,就是六年。 那一天苏子安第一次失控,在好友惊愕的目光里紧跟着冲出店面。目光焦急的在人群中穿梭了许久,才终于又一次看到那个倔强而坚韧的背影。柔顺黑亮的长发束成马尾,随着走路的姿势左右摆动。那样的背影看起来,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自此以后苏子安的眼睛里心底,再也无法容下任何女人。他活着,仿佛就是为了同那抹倔强背影的主人相遇。她是他缺失的那一根肋骨,尽管还处于陌生的状态,他却万般肯定自己今生的挚爱非她莫属。那是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感觉,苏子安有些无所适从,然后开始各安天命,最后才察觉自己早就已经深陷其中。那种深入骨髓的悸动,让苏子安淡然了十几年的心一下子剧烈的跳动起来。 也是那一天,苏子安第一次做了一次猥琐的跟踪者。他偷偷的跟着夏丝言的身影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心翼翼又暗自窃喜。他跟着她踩过铺满了细碎石头的街道,绕过花团锦簇的广场。苏子安一直默默的观察着,精致的眉眼里盛满了缱绻情深。 那个时候的夏丝言明明才十六岁,可是眉目间就已经盛满了成熟和世故。她像是倔强而清高的百合,安安静静的绽放着,小心翼翼的固守着自己的骄傲。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走路的时候头微微的低着。偶尔停下来,茫然无措的大眼睛一点点的注视着橱窗里漂亮的衣服或者玩具。每一次苏子安都会从女孩子的眼底看到细微的羡慕和渴望,可是就在他以为她会走进去把喜欢的东西买走的时候。女孩子却又瞬间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淡漠,耸耸肩快步离开。她眼底的渴望一闪而逝,短暂到让苏子安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一天,他默默地守护着。凡是她停留过渴望过的东西他都会打电话让人买回去。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送给她。 不知道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多久,天空已经从明亮湛蓝的颜色变成了低沉寂静的灰白。远处的太阳也终于隐没在天际,一瞬间黑夜依然来临。走了将近一天的女孩子终于停下脚步,匆忙的跑进一家奶茶店随意的买了一杯。漫不经心的咬着吸管坐到街边的长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她的眼神始终紧绷着,透着冷漠和倨傲。尽管她看起来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衣着简朴的甚至有些破栏。可是浑身却又自然的散发出一股高傲和清冷,也给了她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苏子安躲在不远处,身体微微的依靠着粗壮的树干。看着夏丝言喝奶茶的动作,忽然间有些失神。 “你是不是变态,跟了我整整一天。” 猛然间,一个厌恶中带着防备和谨慎的声音在苏子安的耳朵边炸开。他有些慌乱的回过神,看着夏丝言冷冷的斜睨着自己。她大大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充斥着不悦和清冷。 被发现了,而且是从一开始。 察觉到这一点,苏子安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有些闪躲。生平第一次,一贯优雅温润的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我不是变态。” 苏子安看着夏丝言防备的眼睛顿了许久,终于才一字一句的反驳了她的问话。此时此刻他的神态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儒雅和俊逸,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可是谁也不知道,看起来镇定的苏子安心底却慌乱一片。他害怕自己被夏丝言误以为是什么品行不端的坏人,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他只是维持着一贯的漫不经心的尊贵,细细的看着夏丝言好看的眉眼。 “不要以为刚刚你出手替我解了围,就可以对我做什么。” 当时的夏丝言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不悦的把苏子安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慢吞吞的吐出这句话之后,转身便离开了。她的背影骄傲的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同时又冷漠孤傲的令人心疼不已。 苏子安的心,一瞬间跌落。带着生平第一次的惊艳和疼惜,深入骨髓没入血液。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 知道自己心动了,就会更加的在意起来。这一次被夏丝言深刻的误会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见她。下意识的,苏子安的心底开始衍生出一种悲凉和空寂。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令人发怵令人不安令人忍不住想要抗拒。 这个世界原本是很大的,很多人一辈子兜兜转转都无法相遇。可是却偏偏,老天爷像是眷顾苏子安的。他再一次遇到了夏丝言,而且同前两次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偶遇的地点是酒店。 夏丝言一身闲适的运动装,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而她柔顺的马尾则从帽子后面扣扣子的空隙里伸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而健康,不像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或者富丽堂皇的富家小姐。 尽管当时夏丝言人在角落里,还处在好几个人的包围之中。苏子安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身影。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的脚自动朝着角落走去。 V69 靠近了之后苏子安才看清楚,夏丝言的面前躺着一些花盆的碎片。睍莼璩伤黄色的泥土散落在地上,还有一株被踩的不成样子的百合。原本是漂亮的花,此时却孤零零的像是垃圾。 “你到底会不会走路,你们老板没有教过你工作的时候要专心吗?你看看你,不仅打碎了花盆还搞的我一身上万的西装脏兮兮的。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你现在让我怎么去?” “明明是你自己只顾着跟女人暧昧撞到了我,还敢大言不惭的埋怨我。你要我陪你的西装,我还要你陪我的花呢。” 那个男人三十出头,身高一米八。凶巴巴的站在夏丝言的面前几乎遮挡住了她全部的阳光,可是夏丝言却依旧毫无畏惧的据理力争。一张淡漠的脸上除了清冷之外便是一味的倔强。那是苏子安所熟悉的,令自己深深叹服的神情。 “该死的丫头,你竟敢跟我顶嘴。不就是一盆花嘛,我赔给你。有本事,你也赔我的西装?” 男人的语气盛气凌人,丝毫都没有因为对方是较弱的女孩子而心生怜惜。周围站着的像是酒店经理摸样的几个人,看着男人的眼神显然有着畏惧。在这样不利的环境下,夏丝言说不定会吃亏呢。 就是这个念头,驱使着苏子安上前。伸手把夏丝言揽在身侧,俊逸非凡的脸冲着凶神恶煞的男人露出一抹高贵而慵懒的笑。 “你的西装,我赔。”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没有多余的废话。从苏子安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平添了几分的贵气和凌冽,像是冬日里飞奔而下的清泉,清脆而寒冷。 “呀,是苏公子啊。苏公子跟这位姑娘认识么?既然如此,那鄙人的西装就不用麻烦苏公子赔了。不过就是脏了,我再去换一身就是了。” 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苏氏集团的少东苏子安,哪里还敢提什么赔偿的事情。一张脸都快要笑抽筋了,眼底写满了奉承和讨好。 “那怎么行,您的衣服原本就是我朋友弄脏的。喏,这是两万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 苏子安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语气也拿捏的恰到好处。一副高贵却不迫人,高高在上却不自傲的摸样。 男人原本还想要拒绝,可是红红的钞票已经被全数塞进他怀里。紧接着苏子安就拉着夏丝言离开了,丝毫都没有给男人再开口说话的机会。虽然苏子安的背影看起来谦和而温润,可是却让男人的面色一点点的苍白起来。 他刚刚得罪的可是苏氏集团的少东,尽管知道那样的谦谦君子尊贵公子不会对自己怎样,却还是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颤。 苏子安拉着夏丝言一路走出酒店,刚刚踏出精致的玻璃门,夏丝言就一把甩开苏子安的手。转身,眼神凌厉的盯着他。 “你怎么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恰好每一次都是我有麻烦的时候?” 夏丝言的语气里带着咄咄逼人的凌厉和无边无际的淡漠,她的眼底有厌恶有不悦更多的却是防备。那种刺猬一样的眼神,一下子让苏子安的心柔软成一片。他想要伸出手把眼前这个小女生给抱进怀里,替她争风挡雨摆平一切。 “这就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分。” 苏子安依旧谦和的笑着,俊逸的脸上永远带着温暖的感觉。就好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抹暖阳,直直的照进夏丝言的心底。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惶恐的。因为从未曾有任何一个男人,这般的对待过她。 “谁知道是真的缘分,还是刻意为之。” 停顿了许久,夏丝言还是冷冷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她才不信会三番两次的在自己有麻烦的时候恰好遇到他,如果这世界真的有这么多恰好的话,那么一切不都相安无事甚至和谐温馨了。 听到夏丝言的话,苏子安的眼神顿了顿。一股浓浓的失落和怅然涌上他的心房,哪里闷闷的叫嚣着疼痛。 原来,自己在这个小女孩的心底竟是这样的不堪。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心底的祈祷。” 听着苏子安温润的声音,夏丝言愣了。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自己刚刚的话都足以让对方生气。可是这个好看又温润的男人却只是神色落寞的笑了笑,而他紧接着说出的话却让夏丝言更加的惶恐。心底有一个声音细微的叫嚷着,带着几丝慌乱几丝无措几丝潮湿,陌生的让夏丝言不安。 “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下意识的夏丝言选择了逃避,她转身跑了几步跳上一旁一辆放满了花花草草的面包车。然后车子就飞快的从苏子安的身边开走,空气里干净清冷的只有寂寞的声音。 原来,她是在花店上班的么? 看着面包车上面红色油漆喷洒而出的‘假日情人’四个字,苏子安的心底是雀跃的。他总算,知道了关于她的一点点消息。 怔愣着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始终已经滴滴答答的指向了凌晨。苏子安叹息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优雅而从容的走进自己房间和衣躺在床上。原本他是毫无睡意的,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要送夏丝言和夏晨离开,苏子安就不得不强迫自己睡觉。 明天他要开车,不希望自己在疲惫状态下给夏丝言带来什么危险。 清晨的阳光一点一滴的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几乎在一瞬间,夏丝言就醒了。一想到今天就要带着夏晨离开,夏丝言便一下子没了睡意。她快速的起身去浴室洗漱,然后拉开门下楼。 偌大的客厅里,苏子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细碎的头发散落在额前,隐隐约约的遮盖着好看的额头。阳光静好,恰到好处的笼罩在苏子安身边。那一刻,一身白衣的他就像是童话书里的王子。那种淡然那种尊贵,那种浑然天成的温润,让夏丝言一瞬间有些移不开眼。 “丝言,你怎么醒的这么早?我让张妈准备了早餐,你先吃一点。” V70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苏子安微笑着放下手里的报纸。睍莼璩伤却在回头的一瞬间看到夏丝言看着自己失神,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柔和的光芒。那一瞬间苏子安是窃喜的,可是夏丝言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视线。客气而疏远的露出一个干净的笑,无声无息的走到餐桌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安静的吃完自己的早餐夏丝言就上楼了,她要去叫醒夏晨那个小懒虫然后带着他离开。 收拾好一切再下来的时候,苏子安已经吃完了早餐。整个人懒懒的依靠着华丽的石柱,视线定格在院子里参差不齐的花草树木上。他的身影是落寞的,透着无边无际的荒凉。 下意识的,夏丝言拉着夏晨的手紧了紧。 “小姨,你怎么了?” “没事,仔仔快去吃早餐。小姨带着你离开这里,去新的城市。” 夏丝言蹲下身子爱怜的摸了摸夏晨的小脑袋,她的眼底是用不完的宠溺。夏晨是她的全部,是夏丝言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安慰。她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放在他身上,包括姐姐和妈妈的爱。所以几乎是用尽生命去疼惜夏晨,夏丝言都觉得是不够的。 “哦。” 夏晨不紧不慢的应着,也不去问夏丝言为什么离开。乖巧的在夏丝言的带领下坐下来,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又吃了几片面包。 “仔仔吃饱了吗?” “吃饱了,好饱。” 夏晨一边天真的仰着小脸,一边调皮的摸了摸自己胀鼓鼓的肚子。亮晶晶的眼眸里透着古灵精怪和不易察觉的成熟,闪耀的像是暗夜里最华丽的星辰。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决定去哪里?” 苏子安优雅的走上前,极其自然的伸出手摸了摸夏晨的头顶。他的声音依旧温润而干净,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暖意。 “已经全部收拾好了,不怎么多所以很快。我昨晚仔细的想了想,决定去G市,哪里是我姥姥的家。” 夏丝言轻轻浅浅的叹息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了,竟然想到了离别后就开始涌进怅然若失的感觉。 “走吧。” 苏子安微笑着抱起夏晨,示意一旁的佣人提着夏丝言的行李。他虽然不想迈出这一步,可是他知道夏丝言的离开是早晚的。甚至,他的心底还因为她的离开而蒙上一丝雀跃。因为只要夏丝言离开了,就不会再和陆非嫌有丝毫的纠缠。她又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而他又可以做她唯一的守护。 看着苏子安的背影,夏丝言蹙眉甩甩头。她不想承认自己心底的失落是因为陆非嫌,只是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从今以后他们就再无瓜葛了。即便曾经她发誓要让他偿还自己放下的错,现在她也不要了。就这样吧,带着姐姐唯一留下的宝贝离他远远的。 平稳安静的渡过一生,或许会找个男人嫁了,或许就一辈子守着夏晨。 虽然是临时买票,但是因为A市距离G市不算太远,夏丝言还是轻而易举的就买到了高铁票。虽然苏子安说过让她坐飞机,可是夏丝言却笑笑的拒绝了。一直以来她都是喜欢一个人在路上的感觉,坐在靠窗的位置表情不咸不淡的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那种感觉,让夏丝言觉得现世安稳时光静好。而每一次的远行,她都会暗自希望车子永远不要停下来。 看着夏丝言微微低垂的脑袋,苏子安想说一些离别的话,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顿时之间沉默和寂静充斥在两人之间,唯独夏晨一个人饶有兴致的在VIP休息室里窜来窜去。这是他第一次远行第一次坐高铁,自然是兴奋而好奇的。 纵然苏子安希望时光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却终归有到来的那一刻。听着广播里甜美的声音,苏子安的心头窒息一般的疼痛了一下。可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失落掩饰的很好,脸上依旧挂着温暖儒雅的笑。只有眼底的一丝不舍,泄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车子来了,我跟夏晨要赶去站台了。”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苏子安觉得耗尽了毕生的精力。他不敢开口说太多,因为害怕自己的颤抖泄露情绪。他害怕自己的在乎让夏丝言再一次选择逃跑和疏离,更害怕自己不小心遗漏的情愫会让她不告诉自己落脚的地点。 “子安,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仔仔的照顾。” 夏丝言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大大方方的倾身给了苏子安一个拥抱。她的拥抱短暂而急促,就在苏子安抬手想要细细体味的时候,夏丝言已经快速的闪身退了出去。她牵着夏晨的手,提着不算多的行李。 “安顿好了之后,记得告诉我确切的地址。” 千言万语,最终被苏子安狠狠的憋在心底。 这一次夏丝言并没有来得及回答,因为广播里正在一遍遍的催促着。夏丝言最后看了苏子安一眼便转身拉着夏晨快步往检票口走去。 苏子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夏丝言牵着夏晨没入人海之中。她的身影那么小,人群那么混乱嘈杂,他还是一眼就盯准了她。前面是一个拐弯,夏丝言牵着夏晨消失在哪里。久久之后苏子安才回神,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再一次摊开的时候,手掌心里已经布满了汗水。 闭眼,转身,然后离开。苏子安无法在离别的场地过多的停留,因为他害怕被自己心底翻江倒海的疼痛吞噬。 夏丝言走了,带着夏晨。可是苏子安知道,他的生命里,关于她的那些场景和影子却更加的鲜活。就算是有人拿全世界来换取,苏子安也舍不得丢掉分毫。或许,这就是深爱。深入骨髓的爱,任凭全世界都倒戈,也无法从他的心底拔除。 笑眯眯的看着夏晨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奇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夏丝言的眼眸里充满了疼惜。 “小姨,仔仔会有新的家新的幼儿园新的小朋友吗?” V71 玩累了的夏晨忽然懒洋洋的躺在夏丝言的怀里,他的声音怯怯的,带着小心翼翼和略微的惊恐。睍莼璩伤那样的夏晨,看着夏丝言心头一阵酸涩。无边无际的愧疚弥漫开来,让夏丝言觉得心疼极了。 “仔仔,这一次小姨答应你。再也不会换环境了,让仔仔好好的跟小朋友相处。” 夏丝言笑的柔和宠溺,她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夏晨白嫩的脸颊。惊愕的发现,夏晨的眉眼竟然跟陆非嫌已经相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形容词有些不太合适,可是夏丝言是真的想不到应该怎么说了。 无论是夏晨的相貌神情,就连偶然撇嘴的小动作,也像极了陆非嫌。 这个发现,让夏丝言惊愕也心惊。她暗自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深明大义的带着夏晨离开了。不然在那座小小的城市,他们父子迟早会面对面。而夏晨跟陆非嫌又那么相像,他那么聪明的人不起疑心才怪。而人一旦有了好奇心,就会忍不住的去探究。到时候,夏晨的身份就不得不曝光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夏丝言就觉得心惊胆颤。夏晨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里的支柱,决定不能让陆非嫌带走。 “小姨,你怎么了?” 看着夏丝言眼底越来越多的惊慌和不安,夏晨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小姨难过了,小小的脸上更是溢满了惶恐不安和浓浓的担忧。 “没事,小姨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仔仔快看,窗外的油菜花好漂亮。” 夏丝言兴致勃勃的抱着夏晨看向车窗外,入眼便是无边无际的灿烂的黄。那种耀眼而鲜艳的色彩,让夏丝言的眸子熠熠生辉。从未见过如此漂亮植物的夏晨也兴奋的大喊大叫,引来同车人的轻笑。那些笑,却是带着对小孩子的包容和喜欢的。 约莫四个小时之后,G市就到了。出了车站,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夏丝言忽然有些恍惚。 这里是她外婆的家,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家。自从生父死了母亲改嫁,夏丝言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过。而现在,她终于回来了,身边带着姐姐的儿子。 伸出揽了一辆出租车,夏丝言凭着脑海里一点点模糊的记忆报出了地址。车子慢慢悠悠的在这座不算发达也没有那么落后的城市里穿梭着,一路夏晨都因为劳累而昏昏沉沉的睡着。 夏丝言报出的地址,是外婆以前的家。时隔数年,不知道哪里是不是一如既往? 忽然之间,夏丝言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夏丝言掏出钱给了师傅,一手抱着夏晨一手提着行李。眼前的街道以及景物,竟然丝毫都没有变化。甚至连街角的井,还安安稳稳的留着。 夏丝言的外婆家住在城市的郊区,虽然是乡下可是街道干净房屋整齐。围绕在每家每户外面的翠绿植物,把这里衬托的更像是别墅区。 踩着脚下青石板铺设而成的道路,夏丝言的心一点点的安稳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了,夏丝言并没有急于找房子。而是选了一家干净的旅店住了进去,因为是颇有古镇特色的地域,所以旅店也保持着江南水乡的那种独特样式。灰白两色的外墙,屋檐是古装剧里的那种琉璃瓦砌成的。站在街道上,夏丝言忽然有了一种穿越的错觉。 自此她就要在这样的小镇生活,恬淡而安稳。虽然不似城市里的浮华,但是平淡的让人心旷神怡。 沉默着坐在会议室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大理石的桌面。陆非嫌的脸色平淡,甚至唇畔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是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却是紧绷着神经的,因为谁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生气。 陆氏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总裁横眉竖目嚣张跋扈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平静淡漠状似漫不经心的时候。操纵着庞大的商业帝国,隐藏在叱咤风云的K门之后,陆非嫌的可怕是所有人都无可预知的。说不定他现在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下一秒就会阴狠的把你送入地狱。 吴崇光眯起眼睛环顾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高管,最后把视线停留在陆非嫌的身上。他其实很想问,一大早的就把所有人聚集在这里然后干嘛要沉默着不说话?难道他急急忙忙的召集所有人,就是为了听他敲打大理石的声音吗?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吴崇光发誓自己会一巴掌劈死陆非嫌这个祸害。天知道他有多少事情要忙,有多少钱需要赚,他没时间陪着这个欲求不满的疯子坐在会议室里跟一帮男人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这会还开不开?” 安静的掉一根针都会显得触目惊心的会议室里,忽然传来吴崇光不耐烦的声音。他这一问,算是替在场的所有人出了头。原本他们就是在等,等吴崇光开口。因为整间会议室里,除了吴崇光之外没有人敢开口质问陆非嫌。这下吴崇光开口了,他们的耳朵更是不敢怠慢的竖起来。生怕会错过陆非嫌说的每一个字,成为倒霉的炮灰。 “我说过我要开会吗?” 陆非嫌的声音不咸不淡,慵懒的自成一派。他的手指依旧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清脆的响声一下下的闯入所有的耳膜。 “靠,不是开会你让我们一大早的坐在会议室干嘛?难不成是你想我们大家了,所以来个见面会?” 吴崇光都快要气炸了,他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浪费了那么多赚钱的机会呆在会议室里。可是正主却告诉自己他没有开会的意思,那是要干嘛才把他们一大帮人聚集在办公室里?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发呆。” 这句话从陆非嫌的薄唇里涌出的时候,吴崇光真的恨不得冲上前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感情他不想一个人发呆就要拉着全公司的高管陪着,他还要不要赚钱要不要开公司了! “你他妈的有病,你知不知道一上午时间我少赚了多少钱?” V72 吴崇光气急败坏的大吼着,甚至连三字经的冒了出来。睍莼璩伤会议室的人听到吴崇光不怕死的叫骂全都颤抖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死掉,他们没想到总裁秘书竟然这么不怕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总裁,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 “反正,又不是我少赚钱。” 陆非嫌盯着吴崇光足足看了三分钟,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他的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和事不关己的淡漠,云淡风轻的摸样让吴崇光气的快要内脏出血。他就知道,这个家伙生气的话谁也休想安生。他是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有花不完的钱。而他可是辛辛苦苦的小角色,不赶紧赚钱怕是连老婆都讨不到。真是人神共愤的差距,让吴崇光羡慕嫉妒恨的想要自杀。 “全都下去忙,你呆在会议室里。” 陆非嫌懒洋洋的说着,所有的高管听到之后争先恐后的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可怜兮兮的吴崇光因为被陆非嫌点名留下,虽然心心念着自己赚钱的大好时光,却又不得不听话的留下来。 他要赚钱,还要仰仗陆非嫌。若是惹怒着这尊财神爷,吴崇光直觉自己会得不偿失。所以即使他敢在陆非嫌的虎口拔牙敢在他的头顶作威作福,此时此刻还是要忍气吞声的留下。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谁让他是苦命的小老百姓。 “陆总,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吩咐我啊?” 转瞬之间,吴崇光对待陆非嫌的态度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张雅痞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状似谄媚可眼底却带着高傲和沉稳。 “你,给我呆在这里一直到下班。” “靠,陆非嫌你是不是找死啊。明知道我要赚钱,你把我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原本吴崇光还想要借机演戏,扮演一下谄媚小人的角色。可是在他听到陆非嫌说出的话时,整个人便像是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一脸悲愤的看着陆非嫌,瞪着的双眼几乎要把他给射穿。 “字面上的意思。” 陆非嫌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看也不看吴崇光一眼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陆非嫌,老子需要一个理由。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要赚钱。” “理由?”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陆非嫌听到吴崇光唧唧歪歪的喊叫声,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吴崇光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缓缓的转身,漆黑如墨的瞳孔慵懒无比的斜睨了一眼吴崇光。 “我不爽。” 气势迫人的盯着吴崇光满脸的愤愤不平,陆非嫌缓缓的一字一顿的从嘴里说出三个字。他的语调如此的漫不经心,可是却透着足以震慑人心的命令口吻。会议室里的空气一瞬间像是受不了陆非嫌凌厉的气场一般,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吴崇光被丢在会议室里足足愣了五分钟,然后才回过神来。 “该死的,你不爽就要把我也搞的不爽吗?” 虽然写字楼里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了吴崇光愤懑的哀嚎,虽然每个人都默默地替他哀悼,可是却没有人敢发表丝毫的意见。这里是陆氏集团,而陆非嫌就是这里的帝王。所以他们这些臣子,怎敢对帝王的威严做出丝毫的挑衅。 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之后陆非嫌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发起呆,尽管手里握着纯金的钢笔,办公桌上堆放着如山的文件。他的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夏丝言的摸样。 柔柔弱弱的,倔强的,逞强的,难过的,在他身下颤抖的……每一个摸样都深入骨髓,每一个摸样都让陆非嫌眷恋着迷。 可是那个女人,她离开了! 听到心底的叹息,陆非嫌总算是回了神。看着办公桌上一页未动的文件,陆非嫌觉得心底莫名的衍生出烦躁不安的情绪来。 真是该死,那个女人都已经离开他三天了,竟然还能牵动着他的全部情绪。天知道这三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难熬。天知道这三天,他竟然害怕的不敢回自己的家。因为那里住过夏丝言,所以处处都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的味道。尽管陆非嫌逼迫自己忘记,可是却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 夏丝言就像是穿肠毒药,让陆非嫌痛不欲生却心心念念。 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很开心,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 一想到这里,陆非嫌就会觉得心烦意乱。他以为自己是暂时不习惯忽然身边没了夏丝言,或许他应该寻找下一个目标。有了其他的女人,就会很快把这个恼人的夏丝言给忘的一干二净。 更何况,她走的决然走的杳无音讯走的毫无留恋,他又何必放低了姿态对她念念不忘。女人之于他,不过是暖床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未有人像夏丝言一样,让他心神不宁手忙脚乱。甚至现在她离开了,他却该死的觉得自己的生活处于兵荒马乱之中。 做什么都觉得力不从心,就算抱着其他女人,脑海里出现的也只有她的身影。 看来,他真的不该放她走。 早知道现在自己会如此难受,当初就宁愿她怨恨自己也要强行的留下她。就算是痛苦,也要彼此纠缠。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晚了。他虽然挂念虽然不舍虽然担忧,可是却放不下面子让人去打探她的消息。 毕竟,想要知晓夏丝言的一切,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愿,用那种自己所不耻的方式。他有他的高傲,容不得任何人去破坏。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何必在意。 用力的摇摇头把心底的烦躁不安全数扫去,陆非嫌强迫自己专注于公事之中。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劲儿,他才终于投入其中。渐渐的,忘记了夏丝言也顾不得时光飞逝。 ‘初夜’酒吧,灯光迷离音乐震天。 陆非嫌懒洋洋的躺在包间柔软而奢华的沙发上,双臂随意的在椅背上搭着。凌乱的碎发散乱在眉宇之间,双眸如星辰般璀璨夺目。薄唇微微的抿着,俊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和慵懒。 V73 剪裁的完美的衬衣贴合着他精壮的胸膛,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壮硕的胸膛。睍莼璩伤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的灿烂夺目,慑人眼球。 包间里坐在陆非嫌身边的,还有被关在会议室里整整一天的吴崇光,和英俊的混血儿jake。意外的,房间里竟然没有美女。 除了陆非嫌姿态慵懒之外,吴崇光和jake正神采飞扬的分享着各自的泡妞心得。 “大哥是不是失恋了?这几天好像很不对劲。” 趁着陆非嫌不注意,jake悄声的拉着吴崇光,两个大男人躲在角落里开始八卦起他的私生活。 “他不仅是失恋了,更是欲求不满的很。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竟然把他弄得魂不守舍的。我看这一次,你大哥是真的栽了。” 吴崇光一脸愤懑的说着,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被陆非嫌这个混蛋关了一整天。不趁机好好的吐槽一下他,简直天理难容。 “不会吧,我大哥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大片的森林?吴崇光,你是不是发烧,烧糊了?” “你才糊了呢。” 吴崇光一脸鄙夷的瞪了一眼中西方结合的jake,自顾自的拿起一杯酒慢慢的品着。 正在三人各自沉思的时候,包房的门口忽然传来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初夜的经理便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群打扮高雅的女人。清一色的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或妖娆或妩媚,或天真或可爱。虽然摸样各异,可是每个人脸上的笑却一模一样的勾魂摄魄。 显然,这些女人都是初夜精心调教的。不论长相身材还是学历修养,都无可挑剔。 “陆总,jake哥,吴少。这些都是咱们最新一批的公主,各个水嫩的很。” 经理一边讨好的笑着,一边挥手示意身后的一群女人走上前。安安静静的站了一排,不卑不亢的仰着一张笑脸。即使各个都是出来卖的女人,可是眼底却尽然写着高傲和冷艳。这是初夜赚钱的法宝,把卖的女人调教成最容易挑起男人征服欲的刺猬。若是一贯的迎合讨好,时间久了客人自然也就腻了。可是初夜的公主不一样,一个个像是真的名副其实的公主。高傲冷艳,即使伺候客人的时候也把难以驯服发挥的淋漓尽致。 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挑战,不喜欢征服,而这些女人却恰恰遂了他们的愿。所以初夜的生意异常火爆,火爆到令人咋舌。 “大哥,这些女人看起来倒是蛮不错的。挑几个留下来陪咱们玩玩,打发打发时间。” Jake一看到清一色的高挑美女,一双桃花眼自然多情又妩媚的开始放电。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排姑娘,选着能让自己产生兴致的女人。 经理的出现只是让陆非嫌懒洋洋的挑了挑眉,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专注的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女人。那样的眼神深邃而悠远,尽管处处透着无情,却让女人们的心不自觉的颤抖着。 “红色衣服的,还有白色衣服的。” 陆非嫌垂下眼睑,勾魂摄魄的声音在包房里弥漫开来。被陆非嫌点到的两个女人皆是惊愕了片刻,之后才欢天喜地的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妖冶的脸微微的红着,就连眼底的高傲也尽数收回。在陆非嫌的身边,完完全全低眉顺目的像是邻家小姑娘。 Jake和吴崇光也各自挑选了入眼的姑娘,其他的全部被经理带了出去。 一时之间包房里除了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的惊呼和娇嗲的尖叫。 灯光迷离,音乐舒缓。陆非嫌身侧的两个女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柔弱无骨的手时不时的拂过他的双腿。各凭本事的挑逗着他,暗自在心底希望表现好点然后成为他的女伴。谁都知道,陆非嫌对自己的女伴大方又体贴。 这样俊逸的男人,这样气势尊贵的帝王,这样财大气粗的金主,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 相反与美女的卖力伺候,陆非嫌倒是闲适的很。双眼微微的闭着着,往后靠着沙发的椅背。随着他的动作,精致的喉结,性感的锁骨,强健的胸膛便全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两旁的女人,不自觉的看呆了。 竟然有这样一种男人,即使闭目养神也能够散发出如此勾魂摄魄的魅力。那种浑然天成的傲人气势,嚣张的昭示着他的资本。 “陆总,人家喂你吃颗葡萄好不好?” 红衣服的女人妖娆的拿过一粒葡萄,小心翼翼的剥了皮含在唇齿之间。妩媚的倾身,柔弱无骨的手伺机爬上陆非嫌的胸膛,指尖状似无疑的磨蹭着。看着愈加靠近的女人,陆非嫌并没有拒绝。反而张嘴吃掉女人用嘴巴喂的葡萄,柔软的舌头还故意刷过女人的贝齿。 “陆总,您真讨厌呢。” 女人娇笑着退开,白嫩的手却依旧停留在陆非嫌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 陆非嫌原本就不是禁欲的人,女人这样的挑逗让他很快就有了感觉。一时之间幽暗的眸色更加的深沉尖锐,脸上更是迸发出惊心动魄的魅惑。这样的男人,性感的致命。 “你可真软。” 陆非嫌倾身贴着女人的耳垂,薄唇微启,吐出的话里透着无边无际的暧昧气息。一双手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始在女人的身上游移,惹的身下的女人微眯起眼睛,满脸的迷离和享受。 “陆总,人家不依啦。” 看到陆非嫌把全部精神都投放在红衣女人的身上,另外个女人便有些急了。不依不饶的嚷着,一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缠上陆非嫌的大腿。隔着柔软的布料,欲擒故纵的抓着。 “啧,看大哥的摸样,怎么可能是那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看着这边上演的香艳一幕,jake一脸鄙夷的瞪着吴崇光。那种自以为是的眼神,忽然让吴崇光有了一种被他上上下下鄙夷了一遍的感觉。顿时之间,整个人也开始变得不服气。 “怎么,你不信?” 吴崇光不紧不慢的反问着jake,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睛不眨不眨的盯着他。 V74 “当然不信,我大哥可是神勇无比的情场高手。睍莼璩伤他如果能再一棵树上吊死,那我岂不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Jake自信满满的说着,俊逸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好,既然你不信。咱们来打个赌。” 吴崇光一脸精光的看着jake,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白天被陆非嫌关了一天,砸了那么多生意。今天晚上他可要尽数的捞回来,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赌就赌,谁怕谁。” “好,那就一千万。” 看到jake点头,吴崇光才得意的吹了声口哨。这个赌约他可是势在必得,一千万的银子马上就是他的了。 吴崇光推了推鼻梁上为了骚包戴上去的镜框,不紧不慢的看着正跟两个女人打的火热的陆非嫌。他的眼睛里迸发出阵阵精光,让一旁的jake看了忽然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难不成,他大哥真的坠入了情网? “那个,夏丝言……” 等到陆非嫌差一点就要开始重头戏的时候,吴崇光才假装无意的开口。然后他嘴巴里才刚刚吐出夏丝言三个字,那边的陆非嫌就已经如遭雷击似的一把推开身下的女人。一脸惶恐不安的站起身子,脸色慌乱的看了看包房的门。 “看吧看吧,你大哥是真的坠入情网了。试问哪个男人会在紧要关头听到一个女人的名字忽然紧急刹车,不是因为爱着那个女人又是因为什么。” 看到陆非嫌的反应,吴崇光得意的差一点跳起来。他一脸兴奋的回头看着几乎快要石化的jake头头是道的分析着,那副摸样就像是一千万的银子已经到手了一般。 原本jake是坚信自己不会输的,可是在看到陆非嫌刚才一些列的反应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该死的,他大哥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女人! 一想到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落入别人的口袋,jake那个追悔莫及啊。 听到夏丝言三个字,陆非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身下的女人惶恐不安的站起来。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是紧绷的,生怕真的被夏丝言看到了方才的场景。可是等到他站起来才回神,夏丝言已经离开了。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紧接着,吴崇光得意洋洋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然后陆非嫌知道了,原来自己被当做了赌注。 一瞬间,陆非嫌凌厉中带着无数杀气的眼神猛然射向吴崇光。原本正在兴高采烈的跟jake讨要人民币的吴崇光,忽然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你们是在拿我做赌注,嗯?” 陆非嫌的尾音拖的长长的,末尾的语调还在不断的上扬。那是一种吴崇光和jake都熟知的,陆非嫌生气之前的象征。刹那间,吴崇光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敛财行为了。 “大哥,你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你竟然爱上了一个女人!” Jake说出的前半句用的是疑问句的语调,可是后半句却已经变成了肯定句。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难以饶恕,仿佛陆非嫌爱上一个女人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我有说我爱上一个女人了吗?” 陆非嫌的一句反问,一瞬间就替jake扳回了气势。他像是得到了鼓励的孩子,兴高采烈的转过头得意洋洋的看着吴崇光。 “听到没有,我大哥说他没有爱上一个女人。快点,一千万拿来。” 顷刻之间,吴崇光忽然有种想要去死的冲动。一千万,一千万啊。本来自己可以净赚一千万,可是因为陆非嫌的一句话变成了倒贴一千万。这中间可是两千万的差额,两千万啊。他得拼死拼活的做多少单生意才可以赚到两千万,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陆非嫌一句话给弄没了。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遇到陆非嫌这个王八蛋,简直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陆非嫌的心情最终还是慢慢的平复下来,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吴崇光和jake。幽深的瞳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深沉,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湖泊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眉目清冷,表情淡漠。 沉默了片刻,陆非嫌像是终于肯定了什么似的再一次缓缓开口。 “我不可能会爱上她。”因为,她只是一个替身。 陆非嫌说话的语气很轻可是却透着坚定,整个人也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变得有些悲凉起来。然后,扭头潇洒的离开。不顾身后即将悔恨到吐血而亡和兴高采烈到几乎疯掉的jake。 包房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然后又紧紧地闭合。陆非嫌把一屋子七七八八的表情关在身后,慵懒而率性的昂着头,像是不可一世的帝王一般穿过长长的走廊。越往大厅走,音乐声就越震耳欲聋。空气里似乎处处都弥漫着放浪的气息,尖叫声惊呼声刺激着耳膜一阵阵的疼着。 看到陆非嫌的身影,舞池里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都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怔愣的看着俊美却冷漠的王一般的男人自顾自的越过众人径直的走向出口,他的步伐沉稳而坚挺,令无数女人春心荡漾。 门童齐刷刷的弯腰恭送,然后舞池里这才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和喧嚣。 生平第一次,陆非嫌升起了独自走走的念头。 已经是深秋,地上很容易出现枯黄的落叶。夜晚的霓虹灯闪烁着,照耀着城市的纸醉金迷。因为接近午夜,所以街上的行人出奇的少。陆非嫌一身卡其色西装裤,天蓝色衬衫,慢吞吞的走在人行道上。修长的双腿踩着一片片落叶,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头顶时柔和的路灯,再往上便是弥漫在烟雾里的云层星辰。陆非嫌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幻灭,再拉长。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落寞,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悲凉。 不知道走了多久,陆非嫌忽然停下脚步。蹙眉看着身后自己的影子,幽深的双眸比之前更加的阴暗。那里面暗潮涌动的是什么情绪,怕是除了他之外谁也无法知晓的。 V75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陆非嫌,给人一种浓浓的,孤寂的感觉。睍莼璩伤 “少爷,时间不早了。” 一直默默开车跟着陆非嫌的司机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得已才下车一脸恭敬的站在陆非嫌的面前轻轻的出声提醒着。 “走吧。” 被惊醒的陆非嫌缓缓的站起身子,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便朝着车子走去。蓝色的兰博基尼如一尾鱼,划过夜晚的街道。 一步步的走上台阶,陆非嫌并没有直接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绕过门把手,往前,推开夏丝言曾经短暂停留过的客房。安静的站在那里,陆非嫌甚至可以嗅到空气里细微的茉莉的香味。那是夏丝言的味道,也是自己深深眷恋着的味道。 她不是才走了三天么,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像是过了三个世纪那般的漫长?这是夏丝言走后,自己第一次进这个房间第一次回家。而恰恰是这一次,却让陆非嫌感受到了一种蚀骨的荒芜。他总觉得胸腔里空空荡荡,心脏的位置也空空如也,像是他的生命开始变得不完整开始残缺。 可是明明,是一个女人不是吗? 缓缓的靠着墙壁闭上眼睛,陆非嫌无法形容心底的感觉。有些酸涩有些闷还有些疼,那种感觉他体会过,可是却没有这一次深刻。就像是镌刻在骨髓里,任凭尸骨无存也无法剔除。 该死的,我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个女人? 用力的一拳砸在身后的墙壁上,陆非嫌的眼底迸发出像是要杀人一般的嗜血。他越是慌张越是逃避,夏丝言的摸样在他的心底就越是清晰越是真实。最后陆非嫌不得不逃,逃离自己的家。 只有离那个地方远远的,他才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智。 潜意识里,陆非嫌就是这么催眠自己的。 于是连续三天,陆非嫌没有回一次别墅。他像是无家可归的路人,可是又不像。因为他有家,却是不能回。就连金媚酒店那一间专属于自己的总统套房,陆非嫌也没有踏进去半步。因为那里有他和夏丝言的第一次,只要一想起,心底就会顺势潮湿成一片。 于是陆非嫌便每日流连*,遇到喜欢的就带走。随便找一家酒店开房,睡一晚上然后开支票各奔东西。就这样浑浑噩噩,竟然又过去了三天。 暗自叫苦的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吴崇光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该死的陆非嫌不爽,竟然让他也不能舒坦。工作量翻倍,加班时间无限延长,赚钱的时间几乎没有。他一个小小的秘书,此时却不得已坐到总裁的位置上批阅原本应该是他来处理的事情。想来陆非嫌也大方,竟然不怕自己拿着公司的商业机密转手卖给别人。 究竟是信任自己不会那么去做,还是吃定自己不敢那么去做。吴崇光也无法猜测到答案,只能郁闷的默默承受着大老板的压榨。 不过吴崇光终究也有受不了爆发的时候,那就是现在。 “该死的,你究竟要压榨我到什么时候?” 一阵风的刮进总裁办公室,一叠厚厚的文件被用力的摔在办公桌上。巨大的声响总算是把出身的陆非嫌给拉了回来,却是懒洋洋的抬头瞥了一眼吴崇光然后接着发他的呆。 “靠,公司是你的还是我的?” 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他那么辛辛苦苦的工作,该死的正主却不咸不淡的发呆。感情是拿他当廉价劳动力来使唤,可就算是这样,那他这个劳动力也太廉价了吧! “混蛋,你再这样老子就跳槽。” 逼不得已,吴崇光决定给扔给陆非嫌一个重磅炸弹。他的话扔出去足足五分钟,对面的男人却依旧一副云里雾里的摸样表示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喜欢夏丝言就去追,要死不活的给谁看。” 最后实在被逼急了,吴崇光终于不怕死的吼了出来。兴许是因为这一次他的话里出现了夏丝言三个字,所以陆公子才总算是发了善心回应了吴崇光。 “我有说过我喜欢她吗?” “你没说过,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替你全部说明了。而且,已经昭告天下了。” 吴崇光鄙夷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对于他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行为表示严重的不赞同。 “我做了什么让你怀疑的事情?” “陆总,陆公子,你该不会真的有这么迟钝吧。自从夏丝言走了之后你那天正常过?你前前后后回过几次家,有那天是乖乖的在公司办公的,那一次喝醉了酒叫嚷的不是夏丝言这三个字?我拜托你行行好,赶紧去追你的夏丝言让我得以重生吧。” 吴崇光又是委屈又是郁闷的说着,他都要被这样的日子折磨死了。明明是老板失恋,为什么他这个做秘书的要跟着倒霉?天地间难道还有别人失恋顺带连无关人员都终日不得安宁的吗? “崇光,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陆非嫌沉默了许久,总算是开口了。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却把吴崇光给难住了。他思来想去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没有爱过谁。平日里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却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 “没有。” 于是吴崇光很老实的摇了摇头,末尾还一副疑惑不解的摸样直勾勾的盯着陆非嫌。 “所以你根本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听着陆非嫌没头没尾的话,吴崇光真的好想去死。拜托,他如果能体会陆非嫌心情的话,那他岂不是神仙下凡?谁知道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此刻的心里是怎样一种感觉,而且他吴崇光也没兴趣知道好不好。他关心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钱。除了钱还是钱,始终都只有钱。 “姓陆的,我现在不管你什么心情。总之,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自己解决。休想再压榨我一分钟,当然如果你付给我高额报酬的话我是不介意被你压榨的。” 吴崇光挥了挥手,并不在意陆非嫌眼底此刻的哀伤。他只是滔滔不绝的说着,企图从陆非嫌这里赚取更多的外快。 V76 “那就,一天五万块加班费。睍莼璩伤” 听到陆非嫌的许诺,吴崇光差点感激涕零顶礼膜拜。他的大老板实在太大方了,竟然张口就是给自己一天五万块的加班费。可是吴崇光还来不及表现自己对陆非嫌的敬仰,就已经被他接下来说出的话给彻底的石化了。 “除了公司的事情还要阻止推掉一切陈凌然的邀约造访电话信息。” “陆总,您还是收回五万块的加班费吧。” 吴崇光欲哭无泪的说着,他就知道陆非嫌不会那么好心。什么一天五万块加班费,原来还要帮则拦住陈凌然。陆氏集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陈凌然是陈氏集团的千金是他们陆总的未婚妻,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嚣张傲慢。敢在公司拦她的路,那就是活够了。虽然吴崇光很爱钱,可是必要的时候还应该学会珍爱生命。毕竟没了小命,就算有再多的钱也花不出去。 哀怨无比的瞪了一眼腹黑到无懈可击的陆非嫌,吴崇光不甘心的抱着一堆文件灰溜溜的打开门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认真的分析着吴崇光刚才说的话,陆非嫌的眉头愈发的皱紧了。自己真的已经被夏丝言那个女人潜移默化了么?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他心底一直爱着的人,应该是夏亦柔才对啊。 所以,他是不爱夏丝言的。嗯,绝对不爱。 陆非嫌默默地在心底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了很多遍之后,总算是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是不爱夏丝言的。摊开面前的文件,陆非嫌再一次恢复了以前那个工作狂。 有些时候,当你拼命的想要把一个人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的时候,记忆就会愈发的清晰。 陆非嫌面前的文件许久都未曾翻页,清朗的眼眸一点点的眯着,泛着层层叠叠丝丝缕缕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忧愁和想念。有些时候,爱情来临的格外悄无声息。你以为是不爱了,却不知道很多时候深爱往往是被藏在心底的。 叹息声,在空寂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有一股落寞和荒芜的味道。就像是,已经干涸的溪流,徒留了河床,参差不齐的矗立着。苍凉而又寂寥,如同天边已经落下的夕阳。 搬到外婆曾经住过的小镇已经有十天之久,夏丝言帮夏晨找了间不错的幼稚园,找了个婚纱店助理的工作。日子一天天的稳定下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还是会衍生出一种酸涩的孤寂感。那种感觉像是已经根深蒂固的,存活在她的骨血里。 今日是周五,店里的生意格外的清闲。偌大的摄影棚里,只有一对情侣在拍摄婚纱照。虽然两人都称不上俊男靓女,可是却因为彼此之间深沉旖旎的爱恋而显得格外的夺人眼球。女人穿了一身收腰式的裹胸拖尾婚纱,胸前点缀着层层点点的细沙。纤细的腰肢间恰到好处的系了一根鹅黄色的腰带,虽然格外耀眼却丝毫都不觉得突兀。 夏丝言没事做,便呆在摄影棚里看着那对准夫妻浓情蜜意的拍摄婚纱照。时不时男人会俯下身帮助女人整理散乱的发丝,调皮的刮一下她高挺的鼻梁。他们之间的动作是如此的契合,就像天生的一对。那一刻,说不羡慕是假的。 可是夏丝言也知道,这样的良人,还在遥不可及的位置。那是她就算踮着脚尖,也无法触碰到的距离。 “丝言,时间不早你可以下班了。” 正在走神,忽然摄影师陆羽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夏丝言惊慌的抬起头冲着陆羽笑了笑,转身收拾东西道了声再见之后就慢吞吞的往夏晨的幼稚园走去。因为害怕担心自己一个人要工作照顾不好夏晨,所以夏丝言时特地找了个距离夏晨的幼稚园最近的地方工作的。 到了幼稚园门口,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还差五分钟就放学了。闲来没事,夏丝言便懒洋洋的坐在幼稚园外面供几张休息的长椅上呆呆的坐着。柔顺的发丝被细微的风吹拂着,一下下的扫着夏丝言娇嫩的脸颊。那种感觉,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迷蒙。就像是,陆非嫌在抚摸自己一样。 陆非嫌的手掌一直都很干燥很温暖,他总是喜欢用指腹轻轻的刷过她的脸颊。这样想着的时候,夏丝言愈发的觉得是陆非嫌在轻抚自己的脸。 夏丝言的脸,一点点的红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小姨,你的脸好红哦。” 夏晨语气末尾故意拖的长长的,狡黠的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动着。听到夏晨的声音夏丝言就已经猛然回了神,脸上有些被戳破想法的慌乱。可是继而一想,夏晨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知道哪些事情,于是又知道了原来小家伙是故意在嘲笑他。 “哎哟,才来幼稚园几天,仔仔就已经学会开小姨玩笑了。是不是,幼稚园里的日子太好过了。要不要小姨关照一下老师,让你的学习生涯充实一些?” 夏丝言不怀好意的看着夏晨笑了笑,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丝威胁的光芒。夏晨再古灵精怪,也不过是孩子。现在被夏丝言这么一吓唬,心里早就已经慌乱成一片。可是为了自己小小男子汉的面子,却还是抿唇毫无畏惧的看着夏丝言。 有那么一瞬间夏丝言差点以为,现在跟自己对视的人不是夏晨而是陆非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夏丝言惊慌失措的摇头一连叫了三声不可能,然后才起身拽着夏晨肥嘟嘟的小手往租赁来的房子走去。 到了小小的一室一厅,夏丝言吩咐夏晨自己看电视之后就钻进厨房一阵忙碌。半个小时之后,两菜一汤就算是完成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欢天喜地的吃了半个小时,这顿晚餐才总算结束。 陪着夏晨看了会儿电视,带着他洗了澡。夏丝言一直又陪着夏晨直到他睡着才起身自己去洗澡,因为害怕夏晨睡觉不老实会翻身掉在地上,所以夏丝言只是匆匆沐浴了十分钟。 V77 等到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替夏晨扯了扯被子之后才走到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睍莼璩伤 以前夜里夏丝言是从来不会醒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睡了几个小时之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夏晨。下一秒夏丝言的意识却已经一瞬间的清醒起来。迅速的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夏晨身边。 小小的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原本生龙活虎的小脸此时却苍白一片。看到这样的夏晨,夏丝言吓的差一点腿软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跑出去找来温度计替夏晨仔细的量了体温,十分钟之后再拿出来看。发烧到了三十八度,不算太严重但是却让夏丝言心惊胆战。幸好家里备的有退烧药,夏丝言再一次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倒出两粒,端了杯温开水走进卧室。 好不容易哄着夏晨吃了药又喝了几口水,害怕高烧不退,夏丝言便一直守在床边。明明上下眼皮已经重的在打架了,夏丝言却硬生生的撑着。好在一夜过去之后夏晨的烧就退了,夏丝言算是度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夜。 从那一晚开始,夏丝言便养成了半夜醒来的习惯。她害怕自己睡的太死,仔仔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听不到。所幸连续三天过去了,仔仔再也没有像那一晚一样发过烧。夏丝言一直以来紧绷的神情这才一点点的放松,日子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周,让夏丝言始料未及的事情竟然再一次发生。 那一日婚纱店里的生意异常的忙碌,来试婚纱拍照的客人络绎不绝。等到把最后一拨客人送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好在夏丝言早早的抽空去幼稚园接了夏晨,放他一个人在家里。 谢绝了陆羽一起吃晚餐的邀请,夏丝言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走去。夏晨还在家里,他还没有吃晚饭。所以回去的路上夏丝言买了许多好吃的,一路小跑着回家。然后气喘吁吁的爬上六楼打开门,看了一圈却发现客厅里没有夏晨的影子。 “仔仔,你在哪里?仔仔,小姨回来了。” 夏丝言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屋子里,却不见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身影。忽然之间,夏丝言的心头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 “啪。” 装着晚餐的袋子从夏丝言的手里滑落,饭菜洒了一地。可是夏丝言却顾不得这么多,她慌忙跑进卧室,果不其然的看到夏晨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上。一如那一日自己半夜醒来时看到的情景一眼,吓的夏丝言浑身颤抖。 摸了摸额头,竟然又是发烧了。夏丝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夏晨似乎发烧的很频繁。隐隐约约间夏丝言的心头涌上一丝疑虑,可是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否决了。夏晨以前的身体好的不得了,一年到头就连发烧也难得有一次。现在这么频繁的发烧,兴许是因为刚刚搬过来所以水土有些不服罢了。夏丝言也没怎么在意,随手拿了药和白开水喂着夏晨喝了下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时候夏晨的烧就已经退了。活蹦乱跳的跟在夏丝言的身边像个小尾巴似的,唯一能够显露出他不舒服的就是略显苍白的小脸。夏丝言虽然心疼,可是因为独自一人带着夏晨又要工作,便有些无暇顾及。 如果不是后来夏晨的一次意外跌倒,夏丝言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才四岁的孩子身上正在悄然发生什么变化。 午休时候的婚纱店显得格外的冷清,夏丝言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装饰用的君子兰。忽然听到自己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在响,看看四周并没有客人夏丝言才走上前打开。看到是夏晨幼稚园老师的电话时,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夏丝言。” “你是仔仔的小姨吧,我是他的老师小丽。麻烦您来幼稚园一趟,仔仔他摔倒了膝盖蹭破了皮。原本只是小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膝盖却总是血流不止……” 幼稚园老师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夏丝言已经顾不得去听了,她匆匆忙忙的抓起外套甚至连假都没有请就一路狂奔去了夏晨的幼稚园。 大老远的就看到身材娇小的小丽老师蹲在地上拿着干净的纸巾擦着夏晨膝盖上的血迹,地上隐隐约约躺着好几抹干涸的血迹。那一刻,夏丝言的心慌乱无比。她惊恐不安的冲上前一把抱着夏晨,拦下出租车直奔市区最好的医院。 焦急的站在走廊里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来走去,夏丝言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明明那么小的伤口,可是竟然会血流不止。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夏晨的家属在哪里,夏晨的家属?” 惊慌失措的夏丝言听到医生的叫喊,赶紧迎了上去。男医生的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表明夏晨的情况不太乐观。 “医生,我外甥他……怎么样了?”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夏丝言不安的开口询问着。她的双手一直紧张的垂在身侧握着拳头,整个人因为恐惧而微微的颤抖着。男医生的脸色在夏丝言的注视下,一点点的变得凝重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夏丝言甚至以为自己会因为窒息而死。 她的眼神里装满了恐慌和不安,隐约的还透着几丝期望,可是男医生接下来的话却把夏丝言彻底的打入了地狱的深渊。 “夏小姐,您的外甥患有白血病,也就是俗称的血癌。不过因为发现的比较早,现在住院治疗还来得及。如果您同意的话就去办住院手续吧,医院会着手查询中华骨髓库帮助您寻找合适的骨髓……” 医生后面还说了什么,夏丝言根本没有听到。她的意识一直停留在医生开头说的那句话里。 您的外甥患的是白血病,夏晨得了白血病。可是明明他是才只有四岁的孩子,明明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的。怎么可能会是白血病,是不是是不是医生弄错了? V78 “那个请您再仔仔细细的替我外甥检查一遍吧,他不可能会得白血病的,不可能啊……” 夏丝言紧紧地抓着男医生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睍莼璩伤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大大的杏眼里充满了无助和惶恐。此时的夏丝言脆弱的让人心疼,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姐,您还是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吧。” 男医生面有难色的摇摇头,一点点的掰开夏丝言的双手摇头叹息一声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人来人往的走廊,夏丝言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她的表情破碎的像是迷路的孩子,浑身上下浸染在铺天盖地的惶恐和冰凉里。 呆呆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许久,直到双眼红肿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夏丝言才收拾了心情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夏晨的膝盖已经被医生处理好了,裹着白白的纱布。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看起来却苍白的让人心疼,一瞬间夏丝言的鼻头又开始酸涩起来。 为了避免夏晨好奇,夏丝言拼命的忍住了心头的荒芜。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走了过去,宠溺的摸着夏晨柔软的头顶。 “仔仔,膝盖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小姨你别再难过了。” 小小的夏晨昂着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刚刚夏丝言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小孩子的心思如此敏感,下意识的就想到是不是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害怕,可是夏晨还是忍住没有开口问。因为小姨已经这么伤心了,他不敢再惹小姨哭。 “仔仔,都是小姨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跟着小姨吃苦受累,小姨对不起你。” 夏丝言声音沙哑,满心满脸满眼的愧疚。医生说白血病跟成长的环境也有微妙的关系,是她一直带着夏晨颠沛流离所以才会导致今天这么严重的后果。是她,没有照顾好夏晨。 想到这里,夏丝言的心头更加的难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夏晨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心脏颤抖的厉害。 夏晨从小没有妈妈,一岁不到的时候还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跟自己可以稍稍稳定一点了,老天爷却开了这么残忍的玩笑。夏丝言不能原谅自己,她的心底无时无刻不溢满了自责和内疚。 “小姨不哭,仔仔一点都不疼。只要小姨在,仔仔就什么也不怕。” 安静的被夏丝言抱在怀里,夏晨一直像个大人一样细细的安慰着她。这一刻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照顾的那一个,而夏晨却比自己更像是一个大人。 这样想着的时候,夏丝言就觉得更加的愧疚。她在心底暗自决定,一定要坚强不能被现实打倒。她夏丝言一直都是倔强又坚韧的不是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被打倒。 “仔仔,小姨带你回A市。” “为什么又要回去?” 听到夏晨柔柔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丝颤抖和抗拒,夏丝言的心不可抑制的疼了一把。可是她却依旧强撑起一个温暖的笑,目光静好的看着夏晨仔仔细细的跟他解释着。 “仔仔现在生病了,这里的医院没有那里的好。所以小姨要带着仔仔回去,治好了之后仔仔想去哪里小姨就去哪里。好不好?” 夏丝言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的脸上有明显的讨好和宠溺。也只有在面对夏晨的时候,夏丝言柔软的不像话。 “既然小姨你都这么苦苦哀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夏晨一边说还一边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摸样。他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像是羽扇一般,竟比女孩子的还要浓密细腻。小小年纪,就颇有些美男子的气质。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因为遗传了陆非嫌的优良基因。 看着懂事又乖巧调皮的夏晨,夏丝言的心隐隐的疼着。她的脸上虽然在笑,可是浑身却浸泡在巨大的担忧之中。治疗白血病,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吧。更重要的是,需要找到匹配的骨髓。 回了A市自己就去查一查,看能否跟夏晨的骨髓匹配。 夏丝言暗自在心底想着,面上却微笑着抱起夏晨往病房外面走去。 风尘仆仆的回到A市,夏丝言顾不得休息。带着夏晨坐上出租直奔市区最权威最有名的医院——圣保罗医院。 安排着夏晨在病房里住下,夏丝言前前后后跑了五趟才总算是给自己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出来需要整整一周的时间,在这期间夏丝言一直催促医院在中华骨髓库寻找合适夏晨的骨髓。 圣保罗各种昂贵的检查,繁琐的科目,巨额的住院费……短短几天,夏丝言的存款就已经所剩无几。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夏晨就会被赶出医院。思来想去,似乎能够找的人只有苏子安了。 虽然夏丝言不想再跟苏子安有过多的来往,不想继续欠他人情,可是毕竟事关重大。即使再不想,为了夏晨,夏丝言也只能逼迫自己放下自尊放下孤傲。深思熟虑之后,夏丝言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苏子安。 因为害怕自己离开了夏晨没有人照顾,夏丝言还特意请来一个细心善良的护工。安排好了夏晨之后才慌忙的离开医院,打车直奔苏子安的家。这一次她还是被保安拦住了,无论她怎么哀求恳请,都被拒之门外。 就这样连续在住宅区外面等了三天,却始终不见那一辆眼熟的保时捷。而夏晨那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夏丝言想过要给苏子安打电话,可是却愕然发现自己为了躲避苏子安,竟然把他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了。 顷刻之间,夏丝言忽然觉得天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游荡在寂静的大街上。怔愣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兴许是走累了,这才慢吞吞的停下来。 苏子安找不到,夏晨还在医院。高额的医疗费用,杳无音讯的匹配骨髓……夏丝言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她的心底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恐惧。她害怕连夏晨也会离开自己,他才那么小。根本,不应该承受这么多。 V79 连日来的奔波担忧和恐惧,让夏丝言终于爆发了出来。睍莼璩伤她一个人蹲在大街上哭的昏天暗地,悲拗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夏丝言才泣不成声的停下来。胸口依旧闷闷的,让人难受的很。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是黑色的,铺天盖地的压的夏丝言喘不过气。她在自己的臂弯里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闪烁着霓虹灯的酒吧。 竟然,是‘初夜’。那个她曾经驻场过的酒吧,曾经为她带来了丰厚收益的酒吧。一瞬间,夏丝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蹲的太久双腿麻木又一瞬间跌坐在地上。虽然摔的很重也很疼,可是夏丝言却顾不得那么多。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初夜的大门走去。 夏丝言并没有从正门进去,反而是绕了个弯走了后门。因为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保安只是微笑着打了招呼就放夏丝言进去了。时隔数月再一次踏入这间酒吧,音乐声依旧震耳欲聋。可是夏丝言却管不了那么多,她直接走到经理办公室。恭恭敬敬的敲了门,得到允许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咦,是丝言啊。” “是啊陈经理,真意外您还记得我。”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夏丝言的时候眸色明显亮了亮,透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之前在初夜上班的时候,陈经理对自己也算照顾。所以这一次夏丝言就直接来找了他,更是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 “丝言,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听了夏丝言的话,陈经理的脸色暗了暗。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犹豫着开口,印象里夏丝言不是那种为了钱而出卖*的女人。如果她是的话,那么早在之前初夜的皇后就是夏丝言了。陈经理记得以前夏丝言唱歌的时候仅仅是被一个客人摸了手背就毫不客气的甩手扇了对方一巴掌,那次的事情还是自己出面才平息的。明明那么倔强清高的女孩子,再一次回来却说出了只要能赚钱什么都愿意做的话。 “只要能够赚足够多的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一次夏丝言的语气比之前更加的坚定,她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选。夏晨还在医院,他还要治病。而她,除了出卖自己根本没有其他更快更赚钱的方法可以选择。 “那……我先安排你在前台唱歌,等到人气炒火了身价自然就高了。” “谢谢陈经理,那我……明天就开始上班。” 夏丝言用力的吸吸鼻子,把自己心头涌上来的委屈无助和无奈尽数咽回肚子里。轻轻的朝着陈经理点了点头,夏丝言就快速的低头离开了。一直到出了初夜的后门,夏丝言才放任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 以前在初夜唱歌的时候,她总是看不起那些陪睡的女人。可是几天之后,她也开始变成那样的女人了。忽然之间,夏丝言觉得口腔里满满的,全是苦涩的味道。 即使再不愿意,即使再不甘心,为了夏晨,她也一定要忍。 一定,要救夏晨。 夏丝言一遍遍的在心底强调着,一直到自己终于麻木带没有知觉还不肯停止。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忍受从心底传来的悲凉和惶恐。她等不及苏子安了,夏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他是姐姐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念想,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就算是不要自尊丢掉脸面,夏丝言也要去忍受去义无返顾的面对。 一晃便是在初夜唱了三天的歌,这一次的夏丝言依旧浓妆艳抹鲜衣怒马。唇畔的笑以及眉眼间的万种风情拿捏的恰到好处,既妩媚摄魄又清纯典雅。初夜的新老顾客都知道,酒吧里曾经的女王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还开出了只要价钱合理便什么都答应的条件。 曾经仅仅是一个驻唱歌手就已经引得无数的男人倾倒,后来女王无缘无故的离开,所有人都以为在初夜再也见不到那样倾城妖娆的女子。却没想到三天前女王回归,带来的却是更加令人振奋尖叫的消息。那朵盛开在池塘里的高贵荷花,终于答应在男人的身下绽放出妖娆的花朵。三天的时间用来把接下来的事情推入极致,却是足够了的。 “明晚,价高者得。” 夏丝言举世无双的站在高高的舞台之上,妖冶的红唇微微荡漾。清甜柔软的声线透过价值不菲的话筒,缓缓的回荡在人群息壤的舞池。 “哇,女王明天就要参加初夜的盛典了。这下也不知道那个有钱男人有福了,那可是初夜的女王啊。” “啧,可惜的是我没钱。不然肯定不惜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舞台上那一抹柔弱无骨的身子踩着妖娆的步子离去,把身后所有的议论声摒弃。她跟陈经理的策划,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为了明晚做着铺垫,夏丝言甚至可以看到夏晨换了骨髓,重新蹦蹦跳跳着跟自己调皮捣蛋。 虽然明晚是个令夏丝言想起来就觉得窒息的夜晚,可是为了夏晨,她不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丝言,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明晚,盛典就开始了。” 陈经理脸色严肃的拍了拍夏丝言的肩膀,看着女人迷蒙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惶恐和无助,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暗自叹息着转身离去,把夏丝言悲凉的身影丢在身后。 明明不是那样的女人,明明干净纯洁的要死,可是却偏偏……做出这样的决定。 用力的深呼吸,夏丝言僵直着身子走进换衣间。五分钟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员工专用通道安静的离开了,精致的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看起来既高贵又清冷。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里只是偶尔穿梭者值班查寝的护士。夏丝言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小心翼翼的走到夏晨的病房前,做了许久的深呼吸才总算颤抖着指尖推开门。洁白如雪的床单上,夏晨小小的身影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脸色不如以前红润,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的消瘦着。像个可怜巴巴的娃娃,狠狠的刺痛着夏丝言的心。 V80 那是夏晨,是姐姐的儿子,是她的外甥。睍莼璩伤如今他小小年纪却要忍受这般的苦陆,而她不过就是牺牲掉自己的身体。夏丝言,只要你愿意,夏晨的命就一定能够救回来。 呆呆的站在病床前看了许久,夏丝言才满是疲惫的爬上一旁自己准备的小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可是却并不怎么安稳。浑浑噩噩,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十分。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柔和的笼罩着夏晨的身子。 夏丝言起床爱怜的摸了摸夏晨的头发,俯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之后才匆忙离开房间。她要去打水洗漱,还要下楼替夏晨买早餐。这几日的住院费也用光了,她必须去交费。幸好在初夜唱歌的三天也赚了一些钱,撑过这周应该没问题。只要过了今晚,她就再也不用为了担心钱而难过了。 想到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夏丝言再一次满目哀伤的叹了口气。 陆氏集团六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陆非嫌神态慵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俊逸非凡的脸上透着天生的孤傲和冷漠,即使漫不经心也可以演绎出最最华美的绝世气场。 “靠,我在外面办公忙的要死,你竟然懒洋洋的躲在办公室里睡觉。陆非嫌,究竟公司是你的还是我的?” 吴崇光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摸样,联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拼死拼活,当下就开始没好气的数落陆非嫌。可是他的声音再满是抱怨再充满了鄙夷,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只是缓缓的睁开眼睛,清冷的斜睨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瞧着陆非嫌那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摸样,吴崇光气恼的差一点吐血。 “有事?” 陆非嫌清冷淡漠的声音捻转在空气里,透着无法忽视的盛气凌人。可是这般的盛气凌人从陆非嫌的身上散发而出,却从来不显得肤浅,反而给人一种他天生就应该站在盛气凌人的位置一样。 因为盛气凌人这个词,貌似是专门为了陆非嫌所打造的。 “刚刚jake打电话来通知我一个好消息,原本我打算独享的。不过念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你。” 吴崇光一边说一边妩媚的挑挑眉,那般神态让陆非嫌一下子就猜出来,他要说的事情肯定是跟美女有关。因为只有听到跟美女以及钱有关的事情,吴崇光总是会忍不住的荡漾起来。 “我现在对女人没兴趣。” “啧啧啧,对女人没兴趣这种话是陆公子这种睡女无数的花花公子可以说的么?这次可绝对是极品消息,是关于初夜的盛典。” 陆非嫌原本已经不耐烦的想要挥手打断吴崇光的话,可是却在听到初夜这两个字的时候怔愣了一下。这个名称一下子就让陆非嫌想起了夏丝言,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初夜。 也许应该好像,他对吴崇光提的事情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虽然明知道那只是一间酒吧,夏丝言也不可能出现在哪里,陆非嫌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关注。 “初夜,盛典?” “对啊,就是市区最火的那间酒吧初夜,哪儿今晚要举行一个盛典。陆,你在*留恋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初夜的盛典吧?” 吴崇光的语气骤然变得调侃起来,一双桃花眼不怀好意的在陆非嫌的身上婉转着。 面对吴崇光的挑衅,陆非嫌只是挑挑眉。薄唇清扬,一抹淡笑瞬间绽放。 初夜的盛典,上流社会娱乐圈以及名商富贾中但凡喜欢留恋夜店的人都知道。说来那是一场盛典,却是一丝一毫都不为过。 A市林林总总的酒吧夜总会私人会所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一百二十家,那么多的娱乐场所,比初夜奢华的后台硬的赚钱多的,一抓一大把。可是却没有一家能敌得过初夜的名气和号召力,而盛典便是初夜别出心裁的一个吸引人眼球的最佳法宝。初夜的盛典三年一次,每次推出十个女人。环肥燕瘦千姿百态,却全部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初夜的盛典甚至比那些世界小姐什么的比赛还要严苛隆重,而推举出的十个女人会被当晚,万众瞩目之下明码标价。一一展示过了之后,便是抽签牌号被拍卖。那一晚的初夜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平日里三教九流都被隔绝在外。谁的手里有邀请函,谁才可以进。而那些被邀请的,自然是社会各界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红二代以及权势骇人的商人或者政客。 不知道为什么吴崇光的话竟然挑起了陆非嫌蠢蠢欲动的心,他的薄唇微微的抿着,耀眼如星辰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吴崇光。 “今晚,我跟你去。” 嗯,如果陆非嫌知道他这一晚上去了之后会碰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如果陆非嫌知道他这一晚上去了会看到那样的场景,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此刻的决定。 可是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如果的,所以一切假设都不可能会发生。夜幕还是如约而至,陆非嫌跟吴崇光,按时到了初夜。 夜色迷离霓虹闪烁,今晚的初夜注定不平凡。 耐心的哄着夏晨睡着,夏丝言才总算可以喘口气。吩咐了护工留下照看着,夏丝言看了一眼时间不多了便起身匆忙离开。一想到今晚即将面对什么,夏丝言的心底便没由来的一阵惶恐。 坐在出租车里夏丝言下意识说出的却是地飒城,等到司机催促她才回过神来。拉开车门下车,同样的被保安拦了下来。夏丝言一边焦急的看着手腕上的表一边翘首以盼苏子安那辆熟悉的法拉利,时间一点点的磨灭,连带着把夏丝言心底的希望之光统统赶走。 她知道自己心底是抗拒着今晚的,不然怎么会下意识的到这里来,寻求苏子安的帮助。可是却偏偏,她等不到他找不到他。 也许,一切都是已经注定的结局。 V81 夏丝言失魂落魄的叹息一声,招手拦下另外一辆出租,义无返顾的报了初夜的地址。睍莼璩伤既然没有靠山,那就靠自己吧。死就死吧,不过就是卖自己一夜。反正,她已经不干净了。 可是这样想着这样安慰着自己,夏丝言却还是觉得心疼的很,甚至连血液骨髓也开始泛疼。 好容易到达初夜后门的时候,陈经理已经焦急不安的站在那里等了多时了。看到夏丝言二话没说拉着她就走了进去,急切的吩咐化妆师化妆造型师挑选衣服。一切忠于准备妥当的时候,盛典已经要开始了。 “丝言,今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我知道你是好女孩儿,肯定是迫不得已所以才会这样的。所以,今晚一定要抓住。” “我知道了,谢谢。” 夏丝言满脸感激的看着眼前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看着自己的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色彩,而是充满了关心。这样纯粹的关心让夏丝言的心底暖暖的,毕竟自己在如此*竟然还可以看到这般令人温暖的眼神。 定定的看着陈经理的脸,夏丝言咬了咬唇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往前面的舞池走去。 哪里已经准备好了应景的舞台以及绚烂夺目的装饰,哪里已经坐着上百个等待买一场鱼水之欢的男人,哪里……也有挽救夏晨的一线生机。 想到最后,夏丝言的心情瞬间平静起来。就算是地狱,也要绝美的笑着去踏入。 姐姐,夏晨是你留给我唯一的宝贝。这一生这一世,我都会尽我所能的让他幸福快乐。姐姐,你放心好了,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让仔仔度过难关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是可以打倒我夏丝言的。姐姐,我们一起加油。你一定,要在天上看着。 舞池里的灯光柔和而淡雅,空气里弥漫的竟是玫瑰的香味儿。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全部换成了舒缓高雅的钢琴曲,这样妩媚典雅的衬托下,酒吧到一下子变成了演绎着声势浩大音乐剧的场所。 夏丝言从后台缓缓走上前的时候,其他九个女孩子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了。她是最后一个走上前来的,因为突兀所以到时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感觉到那些炙热到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眼神,夏丝言的心里铺天盖地的弥漫着惶恐和无助。可是她却强迫自己镇定的,一步步的踩着步子朝着其他几个女人走过去。优雅鞠躬,落落大方的站定。 “最后进来的这个看起来比其他的要好的多啊,总是有那么一股孤傲的气质。” “啧,越是傲气的女人越是令人兴奋。今晚这个女人,我是要定了。” 偌大的舞池里,一个个政界的大佬商界的精英玩世不恭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而那些女人是商品。所以看着舞台上那些女人的眼神也露骨而鄙夷,似乎根本就不把她们当做一个人来看。 一声声带着不怀好意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大多围绕的却是最后才进来的夏丝言。 听着那些不怎么好的话,夏丝言虽然心尖都在颤抖,可是却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怕面对。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的。不是么? “现在这位公主全都到齐了,条件怎么样大家也都看到了。接下来就是让公主们自己抽签决定序号,初夜的老规矩依旧没有变。但凡抽到一号的公主,底价便是一千万,其他的一律底价五百万。” 男人的声音落地,便手捧着一个白玉打造的盒子从第一个女人面前开始。夏丝言是最后一个到场,自然是最后一个才可以拿到签。这就意味着她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一千万的几率是十分之一,夏丝言也不觉得自己能够那么好命的抽到一号。不过至少已经有了五百万,足够把夏晨的病治好了。 慢吞吞的从男人手里拿过自己的签,夏丝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一号?竟然,是一号。 惊愕的看着手里的签,夏丝言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哭还是笑。现在她的身价是一千万了,起码比那些同样是拍卖的女人要高了一倍。错愕归错愕,夏丝言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号数报了出来。 “既然你抽到了一号,那就先做到屏风后面的位置上去。一号,从来都是压轴出场的。” 男人看了夏丝言手里的签一眼,仔细的吩咐一旁的保安拉着她走到最后面的一扇屏风哪儿坐下。紧接着前面就传来了男人卖力推销的声音,还有台下那些男人的喊价声。 男人或许是为了炒热气氛,所以说出的话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流里流气。而那些竞拍的男人则更加放肆,肆无忌惮的说着一些黄颜色的话题。那些嘈杂的声音一字不露的传进夏丝言的耳朵,她的胸口生生的疼着。 自己接下来,也会被当做待价而沽的商品然后站在舞台上被主持人推销,被底下那些衣冠禽兽竞拍。运气好的话被一个年轻人买走,运气不好就要伺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甚至买家可能是变态喜欢玩儿虐。仅仅是坐在这里想一想,夏丝言就已经觉得浑身发颤了。 刺骨的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全身。冷的夏丝言无法呼吸,冷的她真想退缩。 陆非嫌跟吴崇光一前一后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径直朝着各自的座位走去。舞台上,九个女人站在那儿笑颜如花的看着下面出价出的欢腾的男人。一个个的心底已经乐开了花,梦想着今晚之后就可以过上随心所欲的奢华生活。 “咦怎么只有九个?不是说了十个公主的吗?” 吴崇光一脸疑惑的伸长了脖子盯着舞台上花枝招展的九个女人,试图找到第十个的影子。可是看来看去,始终都只是那个九个人,还有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男主持人。 “都怪你,好好的干嘛拉着我去厕所。你看看你看看,原本十个美女呢现在竟然只有九个了,我都还没看到另外一个长什么摸样呢?” V82 找来找去迟迟不见第十个女人的身影,吴崇光还以为是被人给买走带出去逍遥快活了。睍莼璩伤当下开始埋怨起陆非嫌,抱怨他害的自己错过了欣赏美女的机会。 “第十个,是压轴的。” 冷冷的斜睨了一眼吴崇光,陆非嫌淡漠如水的声音从薄唇里溢出,语气里满是鄙夷和轻蔑。好像在说吴崇光你不是号称风月场高手吗,怎么连初夜盛典一号女人必然压轴这样的规矩都不知道。 “陆,我今晚一定要拉着你陪我看到第十个女人。” 吴崇光自动忽略陆非嫌对自己的鄙夷,一派严肃认真的说着。他早就看出来陆非嫌这家伙不想留下了,不过谁让他让自己错过了一个女人的样子,所以今晚他非要死皮赖脸的拽着他等到第十个女人露面为止。 “随便。” 陆非嫌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云淡风轻的说着,他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双淡漠如星辰的眸子懒洋洋的扫了一眼舞台上的九个女人之后,便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今晚之所以答应吴崇光来,不过就是因为这里是自己和夏丝言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一时恍惚,所以才决定来的。可是现在,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他是真的觉得无趣极了。 前面的人吵的热火朝天,一个个的女人被高价买走。当然最受益的还是主持人,他可是靠着三年一次的盛典发家致富的。谁都知道今晚的收入将会比初夜三年的营业额还要高上许多,而他把那些女人推销出去的价钱越高,分红自然也就越多。 “哎呀,已经是第五个女人被买走了。” “靠,这么丑的女人竟然有人愿意花一千万买走。” “哇,这个女人不错,可惜胸有点小。” 陆非嫌一直半眯着眼睛坐着,耳畔一直传来吴崇光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儿鄙视一会儿感慨一会儿跳脚的,吵的陆非嫌心烦意乱。如果不是碍于这里人太多,他早就一脚把身边的麻雀踹走了。 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竟然跟娘们似的话多。 越来越多的女人被买走,拍卖会的气氛已经快要吵翻了天。显然,主持人为了铺垫压轴的出场耗费了巨大的心血。 “各位,前面的九个公主已经尽数拍卖完毕。接下来就是压轴出场了,各位大爷可要准备好支票哦。” 男主持人说完便示意一旁的保安去叫夏丝言过来,原本就看好夏丝言的男人们一下子便来了精神。纷纷坐直身子衣服垂涎欲滴的摸样等着压轴出场,有的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哇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第十个女人了。看前面那些人一副兴致勃勃的摸样,兴许第十个女人貌若天仙也说不定。” 听到主持人的话,吴崇光也连带了兴奋了起来。整个人兴致昂扬的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舞台深处,生怕错过了第十个女人的出场。 当舞台上妖娆多姿千娇百媚的第十个女人终于款款而出的时候,吴崇光满脸的兴奋满脸的期待满脸的幻想忽然全部冻结起来,硬生生的被凝固在他的脸上。甚至呆愣了足足有三分钟,吴崇光才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魂魄。 “陆非嫌陆非嫌,你快睁开眼看看第十个女人……快点看看她像不像,像不像……” 吴崇光一时激动,只是拽着陆非嫌的衣服语无伦次的叫嚷着。他整个人虽然是亢奋的,可是声音却并不大。只是微微惹的两旁的人不悦,对前面的舞池倒是并没有丝毫的影响。 原本意兴阑珊闭目养神的陆非嫌听到吴崇光的叫嚷,只当是以为他看上了最后一个女人。一张俊脸丝毫表情变化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喜欢?喜欢就去拍,叫我干嘛。” “不是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看着陆非嫌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吴崇光的心底顿时更加焦急起来。平时明明聪明睿智的人,此时说话不知道怎么却总是抓不住重点,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老板愿意出价一千五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 “一千七百万。” “王老板出价一千七百万,。一千七百万。还有没有比王老板更高的?” 舞台上正拍卖的热火朝天,那些有钱人一个比一个出价高。吴崇光着急的都快要吐血了,可是陆非嫌却依旧闭目养神就是不愿意去看舞台一眼。上帝啊,那个被拍卖的女人可是夏丝言,是让他的老板一个多月以来反常至极的女人。她现在正站在那里被拍卖,他的老板却毫不知情的一脸淡漠。 “我出两千万。” “呀,宋老板出价两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两千万。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 台上的主持人虽然想要把夏丝言的价钱吵的更高,但是多年的经验也让他清楚的明白。在初夜的盛典上,今年的两千万已经是历来的最高价了。若是再吵下去怕是会出什么乱子,索性在这个价位上见好就收。 怎么办怎么办,已经两次了,两次了。等到主持人再一次开口的话,那个女人就真的被买走了。 吴崇光一脸担忧的看着陆非嫌,他用力的推着他,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吴崇光真想大声的叫骂,可是憋了半天他竟然就是憋不出重点来。以至于很久之后吴崇光想起来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当时是被诡异的东西操纵了。 不然,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夏丝言三个字竟然就说不出来了呢。 “看来,今晚的压轴注定是宋老板的了。那么就……” “三千万。” 主持人喜形于色的开口,正准备一锤定音的决定把夏丝言卖给那个宋老板。谁知到忽然听到最后面一排的角落里传来的三千万,然后前面的人的眼光纷纷转移到了后面。 听到吴崇光开口喊了一声三千万,陆非嫌浑身的兴致才一下子被挑起。那个压轴女人竟然让嗜钱如命的吴崇光出价三千万去买,看来应该是个极品吧。于是下意识的,陆非嫌抬起头往舞台上看去。 V83 黑眸里的玩味儿瞬间换成凌厉,原本笼罩在身上懒洋洋的气息电光火石之间转变成骇人的寒冷和令人窒息一般的压迫感。睍莼璩伤 好,很好,非常好。 一连三个感叹词从陆非嫌的心底冷冷的蔓延着,他眸色深沉的盯着舞台上妖冶妩媚千姿百态的小女人。她竟然把自己打扮的如此娇媚,如此楚楚动人,不仅仅给那么多双色迷迷的眼睛看,还要大大方方的站着被他们待价而沽。 柔顺的黑发在脑后挽着娇俏可爱的梨花头,脸颊两侧各垂着一缕微卷的发丝,衬托的夏丝言更加的慵懒大气。浅蓝色的抹胸短裙,女人的柔软在布料下面呼之欲出,白皙纤长的双腿生生的露着。这个女人从上到下无可挑剔,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他以为她声嘶力竭的跟自己吵闹,宛若心死的在自己面前哀求是真的很想离开他,离开那种在她眼底看起来像是卖的生活。可是如今,她竟然花枝招展的站在舞台上,穿着如此暴露的衣服,成为一个真真正正卖的女人。 舞台上的夏丝言原本就心乱如麻,只是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睛站着等着主持人最后的一锤定音。反正对她来说,被谁买走都是一样的。她只想要拍卖快点结束,至少那样她就不用再像个商品一样被人直勾勾的盯着。所以一开始听到忽然有人出价三千万买自己的时候,夏丝言并没有在意。直到……一束森冷的眼光从人群中狠辣的盯着自己,透着一股令人窒息一般的压迫感。下意识的夏丝言就想逃,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黏在了地面。 明明酒吧里这么多人,明明气氛热的令人满头大汗,可是夏丝言却觉得犹如置身冰窖。铺天盖地的寒冷和恐惧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一刻夏丝言甚至恨不得凭空消失掉。 她不敢抬头,因为害怕看到那双眼睛。虽然心底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可是却执拗的不愿意抬头去证实。就好像是鸵鸟一样,固执的以为不去看就可以躲过去。 可是,陆非嫌却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在座没有不认识的。而喊价三千万的是他的秘书,以至于所有人都肯定是陆非嫌看上了这个女人。然后,就更没有人敢开口喊价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这个气场强大天生资本傲人的男人,缓缓的站起身子一步步的朝着前面的舞台走去。 明明陆非嫌的步伐极其轻快,可是所有人却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明明陆非嫌的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是所有人却感觉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夏丝言紧张无措的抓着裙摆,用力的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地面。她甚至惊恐的想要尖叫了,可是喉咙里却出奇的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连说话的能力也跟着丧失了。 竟然在这里,偏偏在这个晚上遇到了陆非嫌! 夏丝言不是没想过的,可是她始终抱着侥幸的心理,而且夏晨那边实在拖不下去了,所以她才会咬牙参加今年的盛典。明明她刚刚在舞台上的时候,没有看到陆非嫌。他竟然,在最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 生平第一次夏丝言有些痛恨自己,干嘛要把陆非嫌的感觉味道和气息记的如此牢固。仅仅是一个眼神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可以让自己无论天涯海角车水马龙人潮涌动,一下子就可以肯定那个人是他。 “五千万,我买了。” 短短的两分钟,夏丝言却觉得像是两个世纪那样漫长。陆非嫌的脚步终于停在她面前,甚至不用抬头夏丝言也能够猜到,他的眼神里一定是迸发着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扬灰的恨意和狠狠践踏的鄙夷。 五千万,我买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短短的六个字,却让夏丝言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刻,她的心竟然还因为买走她的人是他,今晚自己要伺候的人是他,而微微的,微微的雀跃着。 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夏丝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的苍白。不管怎样,她都已经被贴上了商品的标签。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丝言的红唇一张一合,拒绝的话就那么尖锐而突兀的说出了口。她的话音刚落,全场更像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被人出了五千万的高价竞拍的女人会如此断然的拒绝。 五千万,那可是五千万啊。她竟然,不要么? 听到夏丝言的话,其他的人是诧异是震惊是惊愕,而陆非嫌感觉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她竟然敢拒绝自己,竟然不要! 清冷的笑在唇畔更加的深邃,陆非嫌的眼皮微微挑动着,带着慵懒而优雅的气息。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看起来云淡风轻的面孔下,究竟暗藏着怎样涌动的杀机。毕竟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是站在金字塔顶端跺一跺脚大地都会跟着颤抖的陆非嫌。而那个女人,不过是初夜盛典推出的商品,竟然当着全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狠狠的拂了陆非嫌的面子。 “你以为,有拒绝的权利吗?” 陆非嫌的声线依旧温吞着,可是却隐约透着几丝凌厉,以及只有夏丝言才察觉到的威胁和警告。这一刻,低着头的夏丝言忽然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一次的相遇,自己怕是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陆非嫌的纠缠了。 他们两个人,是注定要相遇的。注定要互相折磨互相痛恨,注定要至死方休,也注定……会深深相爱。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初夜盛典的规矩明文第一条就是:压轴的公主有权利选择最终的竞拍者。”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强忍着心头的颤抖和恐惧,极力用清冷的声音语调不温不火的说着。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清晰的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V84 确实,初夜的盛典有这么一条规矩。睍莼璩伤只是因为历年的盛典从未有公主用过这个权利,久而久之大家几乎都淡忘了这一条。此刻被夏丝言重新提起,全场立刻又炸开锅一般的喧闹。 这个女人竟然拿着初夜盛典的规矩来压陆非嫌,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么? “如果我说,初夜盛典老板保留有对规矩的修改权呢?” 陆非嫌气定神闲的一句话,彻底的把夏丝言给震慑了。她脸色苍白的抬起头,迅速的看着陆非嫌一眼之后又火速的低头。她的唇都是颤抖的,跟着心脏都变得冰冷。 “可是初夜,不是陆总的,不是么?” 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听到自己细微的声音,像是绝望之人发出的呢喃。那么轻那么细,就好像一下子就会吹散在空气里,然后永远湮灭。 之所以是呢喃一般的语调,是因为夏丝言知道,只要陆非嫌那么说了,就代表着他一定有办法做到。原本她是在赌,赌陆非嫌不会为了自己耗费太大的手笔。毕竟,收购初夜需要的资金,比五千万要多的多。而她不过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陆非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争取。 可是夏丝言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赌,输掉了。 这一刻,知晓陆非嫌竟然为了自己耗费如此大的财力。她竟然,不知道应该是暗自雀跃还是兀自悲哀。如果真的被陆非嫌买走了,那么她必定会一生一世活在卑微里。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说大话。” 陆非嫌状似亲密的俯身,在夏丝言的耳畔冷冰冰的说了句话之后便迅速的转身。用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扬起唇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直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自觉的全部被他吸引,陆非嫌才满意的挑眉。 “今晚开始,初夜酒吧会是陆氏集团名下的产业。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捧场。” 自信满满的话,高调倨傲的语气,说完之后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在场的人一眼,便自顾自的攥着夏丝言的手腕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吴崇光,算一算收购需要的钱,再加上刚刚拍卖的五千万扣去夏丝言应该得的,全部转交给初夜老板。明天我要看到这家酒吧的名字出现在陆氏集团的产业薄上。” 陆非嫌像是帝王一样,拉着夏丝言经过吴崇光身边的时候语速飞快的吩咐完之后,就走了。 全场哗然,而吴崇光却苦哈哈的差点去死。早知道自己好心好意的举动换来的是如此艰难的工作,打死他,他也不会出手的。 陆非嫌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他的指尖炙热的像是要把夏丝言的手腕融化,可是她的心却是冰冷的。钻心刺骨的疼让夏丝言皱紧了眉头,可是却死死地咬唇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他是在生气吧,而且气的不轻呢。 夏丝言想着自己应该说什么,好让陆非嫌消消气。可是张张嘴却发现,满腔的苦涩。她根本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被陆非嫌拖着,怔怔的往外走。她不知道陆非嫌要带自己去哪里,更不敢问,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陆非嫌回过头来狠狠的掐住脖子。 终于陆非嫌的脚步停了下来,夏丝言还来不及喘息,整个人就被一股狠戾的力道压制在冰冷的车窗上。下一秒,一直孔武有力的大手硬生生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一瞬间天旋地转,一瞬间空气稀薄。 夏丝言的脸一点点的涨红,眼底有浓浓的恐惧。可是她始终没有开口求饶,更没有去看陆非嫌。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那些求饶的话,在陆非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暴戾面前根本说不出来。因为害怕看到陆非嫌眼底对自己的嘲讽和鄙夷,夏丝言也不敢去看陆非嫌一眼。 怎么办,她要死了,她要被陆非嫌掐死了…… 铺天盖地的惶恐席卷而来,夏丝言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愈加软了起来。 就在夏丝言以为自己今晚必死无疑的时候,陆非嫌的手忽然抽离了她的喉咙。大把大把的空气再一次汹涌着,从夏丝言大张着的嘴巴里涌入。有那么一刻,夏丝言觉得自己真的是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回来。 那种感觉,该死的刻骨铭心,让夏丝言永远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陆非嫌神色冰冷的站在夜色里,倨傲而无动于衷的看着夏丝言咳的死去活来,咳的眼泪横飞。他自始至终都像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冷漠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不紧不慢的抽着,烟雾袅袅,淡淡的烟草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虽说刚刚差一点就亲手杀死夏丝言,可是陆非嫌却觉得丝毫都不解气。甚至,他的怒火比刚刚还要旺盛。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开口求自己,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给予。她是不是真的如此讨厌自己,宁愿死也不想要看自己一眼跟自己说一句话。 说实话,那种感觉,很无力。就像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跌入冰凉的湖水里。感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水灌进嘴巴里,耳朵里,鼻子里,然后一点点的挤压着胸腔里的空气。明明想要挣脱,可是却无力,无力到极致。 “夏丝言,你真的缺钱到甘愿卖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五千万卖给我。等到哪一天,我玩儿腻了,你才可以离开。” “跟着我,至少比跟着其他男人要好的多。至少,我不会虐待你更不会亏待你。每个月每一个一百万,专门请设计师替你设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服。我给你锦衣玉食给你豪宅宝车,给你名利地位,却惟独……不能给你爱和婚姻。” “如果聪明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没得选择。既然你可以做到这一步,那就证明你真的很缺钱。如果你不答应我,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敢有任何人给你一分一毫的钱。” 陆非嫌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烟头已经被他扔在地上并且狠狠的踩了好几脚。他的脸色始终清淡冷漠,透着遥不可及的高傲和不可一世。那种睥睨一切的霸气,那种傲视群雄的气势,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有一万个理由让人相信,他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霸主。 V85 夏丝言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气息,脸色还是苍白的。睍莼璩伤刚刚陆非嫌说过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语气每一个音调都清清楚陆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陆非嫌一向说到做到,他就像是一张紧锣密鼓的弥天大网,她纵然是死也无法挣脱。既然如此,那么……就顺从吧。 夏丝言,顺从吧,认命吧。至少你卖给的是陆非嫌,至少你还是……不讨厌他的吧。 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夏丝言把自己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和所有的脸面甚至是喜怒哀乐全都尽数的封闭起来。至少这样会让她觉得,日子没有那么的难熬。陆非嫌不是说过了么,只要他厌倦了自己就会放手。而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也迟早是要结婚的吧。 只要他结婚了,一定就不会再要自己了。 这样想着,这般的安慰着自己,夏丝言才总算是咬牙下定了决心。 “陆总,您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么?” 逼迫自己表现的淡定从容,甚至贪财拜金,夏丝言紧紧地捏着双手红唇一张一合。可是她却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只记得心脏压抑的难受。 “当然,只要你乖乖的伺候我。金钱车子豪宅名利,我都可以给你。” “那就……一言为定。” 要笑,要笑,一定要笑。 夏丝言逼迫自己昂着头,逼迫自己看着陆非嫌笑的从容。她的眸子不再闪耀如星辰,反而透着一股淡然和晦涩。 “拿着钱去给自己洗个澡做个美容,我不希望碰你的时候还闻得到其他男人的味道。” 陆非嫌毫不怜惜的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慵懒的朝着夏丝言丢过去。力道不轻不重,可是却是沉甸甸的砸在了夏丝言的心上。这一刻,夏丝言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胸口的位置像是没有知觉一般,透着无边无际的麻木和冰冷。 “谢谢陆总。” 暗自掐着自己白生生的大腿,夏丝言看着陆非嫌笑的乖巧而柔顺。 那一刻,陆非嫌竟然觉得夏丝言的笑,该死的刺眼极了。那种柔顺到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不会反抗样子,让陆非嫌的心头无名的燃烧起一把熊熊大火。 “那你还不快去。” “嗯,那就麻烦陆总等我一会儿了。” 夏丝言弯起唇瓣笑了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皮甲,转身慢吞吞的朝着不远处那一家女子会所走去。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夏丝言才忍下了心头的酸涩。甚至她的脚步都是虚浮无力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狠狠的跌倒在地上。 “该死的。” 用力的狠狠的,一拳砸在名贵的跑车上,陆非嫌暗黑色的瞳仁里汹涌着愤怒和冷意。他万万没有想到,压抑着自己不去寻找她的下落,压抑着自己不再想起她,却还会在A市相遇。他更没有想到,再一次遇见夏丝言的场景,会是如此……不堪。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前明明自己给她的钱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骄傲的全数留下了,明明那么清高自傲明明那么淡漠倔强,竟然会在初夜的盛典上,把自己当做商品去卖。 如果今晚自己没有被吴崇光硬拉到这里,如果刚才吴崇光没有喊价,如果……那么她是不是会跟着买走自己的人,乖巧柔顺的躺在他的身下任其索取? 一想到夏丝言可能被别的男人抱着,在别的男人怀里颤抖,在别的男人身下媚眼如丝,陆非嫌的怒火就会再一次迅猛的上涌。 夏丝言,我明明已经放你走了,为什么你还要以这样的方式回来?这一次,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必定至死都不放手。就算给不了你婚姻给不了你爱情,我也要把你当做金丝雀一样困在身边豢养着。 陆非嫌的双手一点点的攥紧,他的眼眸里写着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上的人命也并非一条两条。又何必在意,一个女人的心情。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陆总,我全部都弄好了。” 就在陆非嫌发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夏丝言平淡清冷的声音。他怔怔的回神,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容颜,恍惚之间就好像回到了一个月前。她还在自己的别墅里,会闹会生气会倔强的吵架会不顾一切的赌气。可是现在,他和她之间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雇主和女伴的关系。 “走吧。” 陆非嫌忽然觉得一股悲凉,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他只是不紧不慢的说了两个字,回头不管不顾的上车。夜晚的风从打开的车窗吹进去,一下下的吹拂着他的头发。 夏丝言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双手绕到后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谁准许你坐后面的。” 夏丝言只是害怕只是恐慌,所以下意识的就选择了坐在后排,可是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动作竟惹怒了陆非嫌。她怔愣的看着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猛然转过头,冰冷的眸子里透着一阵阵骇人的阴狠。 “对不起。” 夏丝言飞快的低头,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其实她真的很想跟以前一样大声的吼回去,可是夏丝言却清楚的知道现在他们彼此真的是雇主和女伴的关系了,所以她已经没有了反抗任性发脾气的权利。 “该死的,你愿意坐后面就坐着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夏丝言像是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柔柔软软又透着无助的语调,陆非嫌竟觉得自己焦躁的快要死掉了。只好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扭动钥匙疯狂的开着车子。他开的快极了,技术也精湛。可是这样不要命的速度却还是把夏丝言吓的脸色惨白,一颗心突突突的跳着像是快要蹦出来一样。 价值百万的跑车一闪而逝,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影正不顾一切的朝着两人追去。但是最终,因为跑的太累了,便不甘不愿的弯腰拼命的喘息。 丝言不要跟他走,不要跟他走。你需要的一切我来承担,求你不要跟他走…… V86 尽管因为没命的奔跑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干了,可是苏子安却不觉得疼。睍莼璩伤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死掉一样的难过,巨大的难以言表的悲痛笼罩着他。此时的苏子安再也没有平日里那种谦谦贵公子的温润和儒雅,俊逸的脸上满是忧伤,连眼神都落寞的让人心疼。 夏丝言走了之后就没有跟他联系,苏子安虽然难过却也默默地等着。他总是安慰自己夏丝言只是太忙了所以没有来得及联系自己,他日复一日的守着电话,只为了等那首为她特设的手机铃声响起。 等了一个月,苏子安近乎绝望了。原本他是要一直等下去的,可是却因为大洋彼岸的公司出了纰漏。原本需要半个月多才可以处理完的事情,他硬生生的缩短到一周完成。顾不得连续一周只睡三个小时的疲惫,他一下飞机就驱车赶往地飒城。在等待门卫开门的时候,他偶然听到刚刚有个女人似乎在这里等过他。 那么一瞬间,苏子安无比确定那个等自己的女人就是夏丝言。 她怎么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 苏子安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有害怕有惶恐有雀跃还有酸涩……几近疯狂的命令手下找遍了A市,她的踪影却一无所获。如果不是圣保罗医院是苏氏集团的产业,他也不会知道夏晨生病了,而且是白血病。 忽然之间苏子安明白了夏丝言找自己的目的,她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她孤苦无依难过无助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一想到夏丝言的害怕惶恐和不安,苏子安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窒息一般的疼着。 不顾一切的,他飞车到了初夜门口跳下车子去里面找她。却只看见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跟在陆非嫌的身后上了车,然后在他的视线里远去。 几乎是本能的,苏子安追了上去。可是最终也不过是一场错过,甚至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曾经疯狂的,不要命的追着车子,只为了能够留下她。 苏子安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的蹲下身子,胸口一阵阵的闷疼。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了一种这一次他们终究会错过的感觉。 可是,那是他深爱了六年早就已经融入了骨血的挚爱啊! 默不作声的窝在豪华又舒适的车子里,明明空间足够大,可是夏丝言却有一种压抑到几乎窒息的感觉。车速飞快,吓的她的额头隐隐约约的狂跳着。一双小手死死地抓着车座,生怕陆非嫌一个急刹车把自己甩出去。 她不是不知道陆非嫌在生气,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纵然是看到她把自己当做商品一样的参加盛典,也不用这般的骇人吧。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不是么?又或许,他只是在气亲手选的替身去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 夏丝言怔怔的想着,杏眼瞄着陆非嫌完美无瑕的侧脸发呆。 “下车。” 冰冷到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让夏丝言吓了一跳,飞快的用手抚摸着心脏,一副吓的不轻的摸样。 看着夏丝言下意识的小动作,陆非嫌心里的怒火好像一瞬间平息了不少。可是他该死的还没有忘记今晚的事情,所以也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成了那个气急败坏恨不得把夏丝言挫骨扬灰的样子。 “我说下车,听不懂人话吗?” 见夏丝言还没动作,陆非嫌亦丝毫不客气的攥着她的手腕,使劲儿一扯。瘦瘦弱弱的夏丝言一瞬间就被扯了出来,脑袋还差一点撞到坚硬的车顶。然而不等她开口惊呼,陆非嫌已经狠狠的拽着她快速的往眼前的别墅走去了。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格外的大,夏丝言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骨节分错的声音。尽管很疼,可是她却使劲儿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吭声。以往,她从来没有见过陆非嫌如此生气。每每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都冰冷的吓人。 下意识的,夏丝言不敢反抗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有丝毫的情绪表露。 “进去洗澡,脱光衣服在床上等着。” 陆非嫌一把把夏丝言塞进客房,冷冰冰的说完之后就利索的转身离开了。他的速度那么快,快到让夏丝言觉得他是不屑跟自己呆在一起的。虽然想想心里觉得委屈,可是夏丝言却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立场来要求陆非嫌对自己的态度了。 她是五千万换来的女人,是随时随地腻歪了就要丢掉的女人。所以夏丝言,你要有自知之明。 淡漠的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身影,夏丝言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双眼睛说了无数遍,才终于让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归于沉寂。 烦躁不安的呆在书房里,陆非嫌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明明她不在的时候想的骨头都疼了,可是如今她就安然无恙的躺在曾经两人相拥而眠过无数夜晚的大床上。可是陆非嫌,却犹豫着不敢踏进房间半步。 当初是她声嘶力竭的离开,是她义无返顾的离开,是她清高自傲的离开,可是如今却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回来?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无赖变态买走,会经受一夜非人的折磨吗?她该死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甘愿站在舞台上被人待价而沽? 陆非嫌不是没想过派人去调查,可是他却不屑于用那样的方式。他是高傲的,高傲到可以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所以,他又怎么可以去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暗地里调查那样不耻的事情。 夏丝言明明知道这座城市里有自己这个人,可是却不曾开口求自己帮忙。如果她开口了,不管是什么他都一定会竭力去办到的。可是她没有,她宁可把自己当做商品一样卖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来找自己。 所以夏丝言,她的心里是丝毫都没有自己的吧。 这个认知让陆非嫌抓狂,深入骨髓的荒凉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V87 该死的,就算是他不爱那个女人,她也是他的。睍莼璩伤而她竟然打算把自己的东西自作主张的卖掉,简直不可饶恕。 熊熊怒火在陆非嫌的胸腔里肆意,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重重的步子往客房走去。越是接近那扇门,他的怒火就越是无法抑制。一想到夏丝言的心底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自己存在的痕迹,陆非嫌就觉得自己抓狂的要死。 “嘭。” 巨大的声音之后,房间门被打开,接着又在同样的一声巨响之后被关上。门跟墙壁碰撞的声音像是投射在夏丝言心底的一枚炸弹,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是不是,该来的终归要来。 夏丝言咬咬牙,裹着单薄的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看到陆非嫌的时候她的脸色还是不由自主的白了几分。总觉得那双眼睛,好像能够自己的灵魂看穿。那种冰冷到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眼神,让夏丝言莫名的颤栗。 “脱。” 干干脆脆的一个字,说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连语气都是云淡风轻的。夏丝言却从这么一个单音节的字里感受到了陆非嫌浑身上下爆发出的狠戾和盛怒,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升起了逃跑的念头,可是身体不受控制的硬是黏在原地。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脱。” 陆非嫌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的冰冷,甚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样的陆非嫌虽然穿着休闲的居家服,可是幽深的眼眸里迸发出的凌厉却还是在一瞬间把夏丝言彻底秒杀。 她知道除了顺从之外,自己别无选择。索性闭上眼睛,颤抖着指尖抓着浴巾的边缘。一点点的,把裹着身躯的薄布散开,然后飘落在地上。紧接着,她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身体,便毫无遮掩的出现在陆非嫌面前。 看到夏丝言的身体,陆非嫌不是不激动的,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的加速。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顿时有了血脉喷张的感觉。 陆非嫌的眼睛微微的眯着,虔诚的看着眼前日夜思念的人。 她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细细看来还可以发现夏丝言柔嫩的肌肤上遍布着细小的疙瘩。她在紧张,或者说是在害怕。 此时的夏丝言就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在猎人的目光里一点点的惊恐着。那种感觉,比被人掐着脖子无法呼吸还要难受。夏丝言几度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头晕眼花的摔倒。甚至如果她真的晕过去的话,她的心底还会是庆幸的。 “过来,给我脱衣服。” 陆非嫌依旧一副帝王的摸样高高在上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丝言。他的声线冰冷而清淡,带着夏丝言捉摸不透的神彩。虽然,她真的很想扭头躲进浴室。可是夏丝言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不仅仅是因为陆非嫌的怒火,更重要的是夏晨的命。 算了,死就死吧。 夏丝言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垂在身侧的一双小手攥紧了又松开。一切的舒压运动做完之后,夏丝言才张开眼睛走到陆非嫌面前。 踮起脚尖,颤抖着指尖一颗颗的把陆非嫌的衬衣扣子解开。然后柔软的小手往下移动,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总之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才算是顺利的解开了陆非嫌的腰带把裤子脱掉了。剩下的,就只有陆非嫌贴身的衣服了。 原本夏丝言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努力了许久才脱掉陆非嫌的衣服,却偏偏在这一片薄薄的布料前面退缩了。一双小手颤抖着试了几次,却每一次都无力抓住衣料的边缘。 总是搞不定小裤裤,夏丝言着急的都快要哭了,一双小手更是慌乱的死命扯着。忙活了半天,小裤裤没脱掉,倒是把陆非嫌身体里的火点了个七七八八。 陆非嫌微微低头就可以看见一直在自己面前忙碌的小脑袋,他的额头上已经隐隐约约出了一层的薄汗。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这个小东西折磨死的。最后索性自己一把推开夏丝言,干净利落的甩掉小裤裤,拉着她的身子双双往床上倒去。 肌肤相亲的那一刻,陆非嫌在心底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叹息。虽然胸口的位置算是被填满了,可是不代表怒火也消除了。陆非嫌可没有忘记,身下的女人是怎样把自己当做商品出卖的。 下意识的,陆非嫌的身体猛烈的动起来。速度快的像是狂风暴雨,把夏丝言席卷的狼狈不堪,唯有死死地抓着床单才可以防止自己被撞飞出去。他就那么用力的,一下下的把自己的怒火彻底的宣泄着。残暴的像是争抢食物的狮子,直接把夏丝言撕碎。 一场蚀骨缠绕下来,夏丝言早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甚至有那么几分钟里,夏丝言以为自己都要死的。身体火辣辣的疼着,喉咙里除了干涩之外什么也没有,肺里的空气也像是不够用了。 陆非嫌却保持冷静的从夏丝言的身边抽离,恬不知耻的光溜溜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盯着夏丝言。看着她喘气喘的死去活来,他的心底却慢慢的全是开心。之前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被一扫而光。剩下的,是满满的满足。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陆非嫌才可以拥有夏丝言这样完美的女人。只有他,才配给予她幸福。就算是没有婚姻没有爱情,也注定了她是他的,逃脱不得。 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却惟独自己能够让夏丝言这般风情万种的喘息。其他的男人,根本想都不能想。 忽然陆非嫌快速的朝着夏丝言压过去,把她的惊呼尽数吞进嘴巴里,然后便再一次让两人亲密无间。 一个月以来的思念,方才看到夏丝言把自己当做商品一样拍卖的愤怒似乎全都融入到陆非嫌极力在做的事情里。只有让自己感受到夏丝言的存在,他的心才会安宁才会觉得他终于不用像没有心的人一样,每一天过着空空荡荡的日子。 拥着夏丝言的感觉,真好。 V88 一切结束的时候,夏丝言已经精疲力尽了,瘫软在床上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睍莼璩伤原本准备洗澡的,可是动了动发现浑身酸软,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方才遗留的粘腻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低的咕哝了一声,夏丝言睡的更加沉了。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了。身旁的床是冰凉的,隐约的让夏丝言有些失落。 挥舞掉心头不该有的情绪,夏丝言摇摇晃晃的起床走进浴室洗澡。再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没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总是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透着苦涩。 吃过早饭换了一身衣服,夏丝言打算去医院看夏晨。这个时候,就算是请了高级护工,夏丝言还是不放心的。 “陈妈,我出去一趟。” “那个夏丝言,少爷说,没有他的命令您不准出门。” 原本还算心情舒畅的夏丝言听到陈妈的话之后,一瞬间就难过起来。他把自己关在这座豪华的别墅里了,像是一只真真正正的鸟。如果换做以前,夏丝言肯定不敢挑衅陆非嫌的命令。可是现在不一样,夏晨还在医院里,所以她必须去。 “陈妈,麻烦您帮我把电话拨给陆非嫌。我有话跟他说。” “好吧。” 陈妈原本是想说没有少爷的命令也不准夏丝言给他打电话的,可是看着乖巧的夏丝言眼底浓浓的担忧,陈妈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电话拨通之后便直接递给夏丝言,自己识趣的退到一旁。 “打电话有事吗?” “陆……陆总。” 听着话筒里陆非嫌极其公式化的冰冷声音,夏丝言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她原本是准备叫陆非嫌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陆总。 电话另一端,听到夏丝言的声音陆非嫌明显呆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孤傲和清冷。心底却在细细的猜测,她打电话找自己的原因。 “有事?” “那个,我今天可不可以出门一趟。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反正她是必须去医院的,索性就咬咬牙把话一次性干脆利落的说完。然后夏丝言就沉默了,大气也不敢喘的听着电话另一端,生怕错过丝毫的声响。而且夏丝言已经在心底盘算了,陆非嫌不同意的话她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蒙骗过去。 “好,我下班之前必须回来。” “真的吗?” 听到陆非嫌的声音,夏丝言还以为是在做梦。她激动的想要再一次确认的时候,电话另一端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陆非嫌把电话给挂了,干脆利落的让夏丝言的心头又一次涌上无边无际的失落。 “小丽,通知张师傅备车,夏小姐要出门。” 陈妈看到夏丝言惊喜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少爷已经同意了,于是便转身吩咐一旁的女佣的去通知司机。夏丝言听到之后只是礼貌性的朝着陈妈笑了笑了,转身快步的离开。 虽然一路上都在担心夏晨的安危,可是夏丝言还是极其警惕的让司机在一片繁华的商业区停了车。她还没有笨到让司机把自己直接送到医院,那样不就等于是告诉陆非嫌夏晨的存在了么。 “张师傅,您先回去吧。我随便逛逛,等到想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夏丝言下车,礼貌又乖巧的用软软的语调说着。张师傅也没有反对,只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之后就驱车离开了。夏丝言一直站在原地等到不见了车子的踪影,这才快步的走到一旁拦下出租车报了圣保罗的地址。 慌慌张张的推开夏晨的病房门,可是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夏丝言一下子就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跑到护士站询问着夏晨的消息,然后就听到护士冷冰冰的声音说已经被转到了医院最好的VIP病房。 这下夏丝言就纳闷了,她本人又不在,夏晨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孩,怎么会忽然之间就转到那么尊贵的病房里去了。 下意识的,夏丝言想到了苏子安。那个自己苦苦寻觅了数天却依旧不见踪影的温润男子,会是他么? 真的,是他。 夏丝言仿若失神的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看着病床上夏晨满脸的笑意,夏丝言甚至可以感受到苏子安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温柔高贵。 “子安叔叔,是小姨,是小姨。” 听到夏晨惊喜的叫嚷声,苏子安的心一瞬间充满了柔情。他依旧谦和温润的起身,打开门轻轻的走到夏丝言的身边。一双好看的眼睛,温柔而深邃的注视着她。嘴角挂着足以温暖人心的笑,干净清澈又优美的像是童话世界里的王子。 “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怎么知道的?” 苏子安的声音依旧甘洌而清润,像是山泉一般滋润人心。他的眉宇之间依旧如春风一般舒展着,璀璨的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儒雅和温柔。这样的苏子安让夏丝言觉得自惭形秽,虽然想逃,却还是不自觉的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这家医院是安氏集团的,我那天托人找你的消息,然后知道夏晨住院了。丝言,我那几天出差了一直在美国。回来的时候听到门卫说一直有人找我,我就知道是你。那天我开车去找过你,可是你……” 苏子安急切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下来,他的嘴角缓缓的下垂,虽然有些难过却还是极力的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只是那笑,却让夏丝言觉得比哭还要难看许多。 “对不起,我等不到你,所以才……”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她只知道听了自己的话之后苏子安脸上的落寞一瞬间便消失殆尽。他的神情柔软而安静,让人觉得似乎这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最佳诠释。 可是夏丝言知道,苏子安的安宁,注定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 V89 “我……进去看夏晨。睍莼璩伤” 苏子安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夏丝言却先一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然后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笑声便飘了出来,隐隐的牵动着苏子安的心。 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要说,其实他可以帮助她的。就算是她不开口,他也能够倾尽全世界去帮助她。可是她不开口,他做这些便没有任何的理由。虽然害怕夏丝言跟陆非嫌之间终究会发生什么,可是却也只能隐忍着。 夏丝言不开口,他就无法帮忙。因为,终归还是不忍心让她为难的。毕竟她曾经找过自己帮忙,只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现在她不开口不提,他也没有主动帮忙的立场和资格。 一切都是因为太过于了解夏丝言这个人,太过于顾虑她的感受,所以苏子安才只好把所有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只是希望他眼里的倾国倾城,能够主动开口。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要全世界,他也可以给。 深呼吸,笑了笑,苏子安这才伸出手推开病房的门。 三个人在病房里相处的融洽极了,两个大人想方设法的哄着一个孩子。毕竟夏晨生病了,终究玩儿不了多久。中午吃了饭之后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病房里只剩下夏丝言和苏子安两个人。 颇为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关于陆非嫌的事情,也只字未提。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最终还是接近了离别的尾声。 “子安,这段时间仔仔可能又要麻烦你照顾了。我已经交了足够的住院费和治疗费,只要医院找到了合适的骨髓就给夏晨动手术。” 夏丝言的声音轻极了,像是从云霄之外传来一般。她的语气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愧疚,总之带了一丝颤抖,让人听了很是心疼。 “丝言,我们是朋友。我为你做这些事情,一点都不麻烦,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 听到自己说出我们是朋友这样的话,苏子安的心不是不疼。可是除了用这样的借口才可以让夏丝言心安理得的找自己帮忙之外,苏子安已经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只要她还肯让自己帮忙,他就会很高兴很高兴了。 “子安,这一次……可能会久一点。” 夏丝言怯怯地说着,低垂着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襟的下摆,紧张的像是惊慌失措的孩子。甚至看的苏子安,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以往的夏丝言不是这样的,她可以趾高气扬的穿梭在校园里,不去在意别人的冷嘲热讽,孤傲的像是孔雀。就算是再贫苦,也不曾跟任何人低头妥协,总是倔强的按照自己的模式活着。可是后来,上了大二大三然后一直到现在,她似乎再也不曾那般的骄傲过。 甚至现在的夏丝言,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上,苦苦的撑着,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夏晨我会照顾好。骨髓我也会一直去找,而且圣保罗的条件是全市最好的。” 除了这些安慰夏丝言的话,苏子安其实还想说些别的。可是那些话,现在终究还是没有丝毫的立场说出口。所以也只能藏在心底,默默地让自己退居二线,放弃获得夏丝言心的机会。至少现在,他必须如此。 “谢谢。” 夏丝言用力的张着嘴,最终也只能淡然的说了谢谢两个字。 倾身在夏晨的额头印上一个温暖的吻,替他整理好被子,夏丝言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离开病房。苏子安想要起身去送,可是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他只是站在窗口,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顿时感觉自己的心也已经不在了。 回头看着病床上的夏晨,苏子安优雅的走过去,俯身吻上了方才夏丝言吻过的地方。哪里,似乎还留着夏丝言身上淡淡的茉莉的味道。一瞬间,让苏子安的心疼的尖锐蚀骨。 夏丝言,我甘愿为你放弃全世界。但是请你,回头看一看我。 回到陆非嫌的别墅,恰好是下午六点。距离陆非嫌一贯回家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夏丝言一直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已经是深秋了,可是那些名贵的植物依旧是苍翠的。它们好像总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永远也不会枯竭。 其实拍卖会上陆非嫌给的五千万,有六成已经被初夜的前任老板转账给自己了。所以现在的夏丝言根本就不怕没钱给夏晨治病,可是她却知道现在根本就走不了,陆非嫌,是绝对不会再一次让她轻易离开的。 思来想去,最终的原因被夏丝言归咎为夏晨。虽然钱足够了,可是却是没有哪儿比圣保罗的医生还要精英,所以夏晨必须留在A市。如果自己天天陪着夏晨,早晚会碰到陆非嫌。到时候夏晨的身份就会曝光,肯定也会被陆非嫌带走。所以她才必须继续留下来,保证夏晨的病完全治好之前不会遇到陆非嫌。 一定,是这样的。 夏丝言倔强的给了自己正确答案,偏执的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她是害怕失去夏晨,所以不得不留下。 “咚咚咚。” 夏丝言还在发呆,门口就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她才刚刚起身走到屋内,陈妈就已经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紫色的盒子,看起来精致又奢华。 “夏小姐,少爷打电话来请您换上这身衣服然后去金媚酒店。”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少爷只是说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陈妈说着把礼盒递了过来,用眼神催促夏丝言抓紧时间。金媚距离*杏园原本就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夏丝言还要换衣服化妆,自然是要抓紧时间的。不然惹怒了陆非嫌,吃亏的也只有她自己。 所以虽然在心底把陆非嫌骂了个狗血淋头,夏丝言还是不得不顺从的抓着衣服冲进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化了淡妆,把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来不及多说什么,下楼直接上车赶往金媚。一路上张师傅把车子开的飞快,可是却极其平稳。 V90 夏丝言到金媚的时候刻意的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分钟。睍莼璩伤 “您是夏小姐吗?” “嗯。” “夏小姐,请。” 夏丝言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一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拦住,细细的问了身份之后便巧笑倩兮的转身带领着她走入电梯。夏丝言瞄了一眼数字,二十七。半分钟之后电梯停止,女服务员却没有出来,只是恭敬的示意夏丝言走出去。 整个人还在状况之外的夏丝言正准备回头去问,电梯门已经叮的一声关闭了。 “奇怪,究竟是干嘛?” 夏丝言站在走廊里咬着嘴唇一阵茫然,回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走廊里竟然清一色的站着两排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每个人的耳边都带着一枚精致的白色无线耳机,看起来颇有些演唱会上明星保镖的架势。 先是陆非嫌霸气十足的吩咐自己半个小时赶到金媚,然后又是女服务员把自己丢在二十七层楼,最后还要在一群黑衣人面前不知所措。夏丝言真的想不明白陆非嫌究竟是想要干嘛,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儿走。 这里看起来跟一般的酒店没什么两样,走廊两边全部都是关闭着的房门。真是搞不懂,陆非嫌把自己叫过来究竟是要干嘛。 “夏小姐?” 就在夏丝言疑惑万千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语调硬硬的,语气里则透着轻蔑和倨傲。从清丽的声线来看,应该是个长得还差不多的女人。 夏丝言转身刚要开口说我就是,结果那女人却高傲的扬了扬下巴,扭头走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丝言愣愣的看着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不知道是应该抬脚追上还是继续留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妖娆的女人走了几步却并没有听到身后跟来脚步声,颇为不悦的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夏丝言,凶巴巴的说完之后又继续扭头就走。这些夏丝言算是彻底的无语了,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明明那个女人每说要自己跟着她,现在却一副责怪她的摸样。 无奈的摇摇头,夏丝言快步的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的,妖娆女人领着夏丝言进了一扇门。进去之后夏丝言才发现,原来金媚的二十七层别有洞天。从外面的走廊看像是一间间的客房,可是绕到另一面才发现,这里竟然一整层都被打通了。俨然是一个巨型的宴会厅,大的令人发指。 刚刚在走廊里明明那么宁静,可是走进来才发现,这里竟然正在进行一场宴会。虽然不知道主人是谁,但是从哪些精致无比的点心和奢华无比的摆设来看,应该是个超级有钱人。 夏丝言还在感慨宴会的大手笔,那个带着她进来的女人却忽然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宴会厅,几百号的名媛绅士,夏丝言却一个人也不认识。站在门口垫着脚尖看了一圈,竟然也没有找到陆非嫌的身影。 该死的,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究竟是要干嘛? 夏丝言极其不满的在心底低声咒骂着,咬了咬唇独自往角落里走去。哪里有一排排柔软舒适的沙发椅,还有许许多多的美食佳肴,刚好可以给自己打发时间。 宴会上虽然人很多,夏丝言出现的无声无息也并没有多么的引人注目,但是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猎手。夏丝言刚刚坐稳,立刻就有三三两两的男人上前搭讪。不过那些前去搭讪的男人全都被夏丝言一一打发了,她可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公开的惹怒陆非嫌。 “小姐,一个人?要不要我陪着你,嗯?” “不用了,我男朋友很快就来的。” 夏丝言淡淡的瞥了一眼来人,用刚刚说出了无数遍的话想要让搭讪者速度离开。明明是屡试不爽的招式,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夏丝言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语气里也充满了不欢迎的冷淡。可是那个厚脸皮的男人还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甚至胆大妄为的用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大刺刺的游移在夏丝言的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让夏丝言心生恶心。顿时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致,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小姐别走啊,反正你男朋友还没来,不如你我先聊聊。” 男人说话的语气暧昧极了,不用猜也知道他说的聊聊指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没兴趣。” 夏丝言冷漠的说完,转身欲走。男人却死皮赖脸的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是要留下夏丝言。 “我警告你,我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所以请你赶紧放手,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 夏丝言用力的扯着,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谁知道那个男人不仅不松手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把自己的咸猪手放在夏丝言的腰间,上上下下的抚摸着。顿时夏丝言觉得胸口一阵恶心,背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啪。” 夏丝言被惹急了,挥手一巴掌,干脆利落的打在男人的脸上。那男人显然没想到夏丝言会出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而夏丝言的那一巴掌,说响也不响,恰恰在周围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一大半的人都把目光转到角落里,一个个的脸上写满了看戏的神情。这下被打的男人就更加恼羞成怒了,竟一把拉过夏丝言使劲儿的往地上带。毫无防备的夏丝言脚下的高跟鞋一转,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顿时手肘的地方像是抹了一层辣椒油一般,火辣辣的疼着。 “臭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动手打老子。” 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抬脚就朝着夏丝言踹去。 惊慌失措的闭着眼睛,夏丝言以为自己这下死定了。那个男人那么凶,一脚踹过来她肯定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可是等了半天,却迟迟感觉不到疼。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陆非嫌目露寒光的盯着男人,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把迷你型的手枪。银色的,小巧而精致。 “她是你可以动的人吗?” V91 “对不起对不起陆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睍莼璩伤如果我知道了就算是有一千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丧家之犬,浑身颤抖的苦苦哀求着陆非嫌。 “刚刚你用的那一只手碰的她?” 陆非嫌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几千万米的冰窖里传来,令在场的所有人一阵颤抖。 夏丝言呆愣的半躺在地上竟然忘记了起来,因为她从陆非嫌的眼眸里看到了狠戾和暴怒。那种血红色的,几乎快要化成尖针的眼神,代表着陆非嫌真的已经彻底的被惹怒了。 可是陆非嫌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全都看到了,她却不知晓。夏丝言只知道那个男人完了,他一定会被陆非嫌狠狠的惩罚。单单看着他拿枪的气势夏丝言就知道,陆非嫌铁定暴怒了。 不自觉的,夏丝言为那个冒犯自己的男人捏了一把冷汗。 “陆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人。陆总您大人有打量,绕过我这一次吧?” “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用那只手碰的她?” 男人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恳求着陆非嫌,可是后者却依旧一脸阴沉,狠戾的瞪着他。宴会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被攥紧了心脏似的,压抑的无法呼吸。惊恐的想走,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而所有人的惊恐和震慑,却是来自陆非嫌一个人的。 “左……左手。” “碰。” 男人的声音刚刚落地,一声清脆的枪响便穿透耳膜刺入所有人的心脏。刚刚还在求饶的男人现在已经疼的晕了过去,子弹穿透的左胳膊看来是保不住了。 姿态慵懒的收了枪,陆非嫌一个眼神便有保安上前拖着昏迷的男人离开。地面上的狼藉很快也被服务员清理干净,宴会厅里的人又开始谈笑风生,一切平静如常的像是刚刚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 夏丝言依旧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她没有想到陆非嫌竟然敢开枪。他甚至都不怕,被抓到警察局么?而且刚刚的陆非嫌,可怕的像是从修罗场厮杀而来的战士。隐隐约约间夏丝言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浑身的汗毛不自觉的竖立起来。 “躺在地上很舒服?” 冷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丝言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下意识的咬着嘴唇,艰难的用胳膊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陆非嫌的浑身散发着冷漠到极致的气息,让夏丝言甚至都忘记了手肘传来的疼痛。她只是瑟瑟发抖的站着,小脑袋低低的垂着,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 “谁让你招惹男人的?” 原本夏丝言就委屈的很,谁知道陆非嫌竟然劈头盖脸的就把罪名栽赃在自己身上。夏丝言气的都快要炸毛了,正想着开口辩驳,忽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一时之间憋在胸口的话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强忍着酸楚用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对不起。” 听到从自己嘴巴里屈打成招吐出来的三个字,夏丝言差一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错的真的不是她,但是陆非嫌说是那就是吧。她不敢也不能跟他顶嘴,毕竟他花钱买了自己不是吗? 原本陆非嫌只是气这个小女人不会保护自己,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吼了出来,谁知道她竟然在这里道歉。明明错的不是她,她道什么歉!还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摸样,想干嘛,装可怜装无辜吗? “非嫌,怎么回事?” 就在陆非嫌准备伸手把夏丝言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忽然从人群里飞舞出一个女人。一边用娇媚的声音嗲声嗲气的嚷着,一边娇滴滴的窝进陆非嫌的怀抱里。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极了,就好像曾经做过无数遍似的。 虽然夏丝言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可是看到那样一个妖娆的女人挂在陆非嫌身上,胸口难免还是闷闷的。 “既然陆总在忙,那还找我来干嘛?” 毫无意识的,夏丝言竟然语气有些酸涩的开口。说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逾矩了,赶紧巴巴的闭上嘴双眼看着别的地方再也不敢开口。 “咦陆总,她是谁?看起来发育不良嘛,跟个小女孩似的。陆总您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特了。” 挂在陆非嫌身上的妖娆女人原本准备说他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后来一想还是改了词。虽然委婉了一点,但是其中对夏丝言的讽刺和挑衅还是很明显的。 该死的,那女人竟然说自己发育不良。你才发育不良,你全家都发育不良。, 夏丝言暗地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女人,愤愤不平的在心底腹诽着。不就是胸前的衣服鼓了点,沟深了点,腿长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没皮没脸的倒贴着男人,让人看了十足的倒胃口。 “安娜,你先乖乖的去一边。我等会儿就过去找你,嗯?”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亲热的拍了拍女人的脸,然后又被那个叫做什么安娜的缠着不依不饶的一阵深吻,最后才是一个高傲的扭头,姿态万千的离开。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挑衅的斜睨一眼夏丝言,一副你根本比不过我的表情。 “陆总让我来,就是看着您和别的女人亲热吗?” 再一次,夏丝言追悔莫及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真的很不想让自己像是深闺怨妇一样用浸染了一缸醋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活脱脱的控诉加埋怨。明明,她丝毫立场也没有的。 “怎么,我跟那个女人亲热相拥而眠,还必须经过你的同意吗?” “当然不用,陆总您就算是当着我的面跟其他的女人秀春色,我也不会介意。” 陆非嫌的语气满是挑衅,夏丝言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就连末尾的语气也不曾有丝毫的拖拉和颤抖。就仿佛,她真的丝毫都不在意那样的事情。 V92 不过其实,她是真的不能在意的。睍莼璩伤毕竟横在中间的有金钱买卖还有人命,而且是两条。 想到这里,夏丝言的眸子忽然冷了下来。胸口的酸涩也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麻木和戒备。 “既然你不在意,那我更不必在意了。” 陆非嫌说完,伸手,用尽全力一般的攥着夏丝言的手腕往人群里走去。一路上他的脸都是铁青的,身上隐隐散发着怒气。所到之所大家纷纷让路,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陆非嫌。毕竟刚刚,可是有个人被他给一枪打成残废了呢。 “非嫌,你来了。” 安娜一看到陆非嫌立刻就像是八爪章鱼一样的迎上来,状似无辜的扯开他的手,风情万种的递给一旁的夏丝言一记满是鄙夷的目光。 “非嫌,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呢?” 安娜柔弱无骨的贴着陆非嫌的胸膛,胸前的丰盈细细的磨蹭着,一双手更是不安分的撩拨着陆非嫌的胸膛,一副恨不得就地把他扒光的摸样。这么大尺度的动作,让一旁的人纷纷有些尴尬的退了几步。 “夏丝言,告诉安娜你是谁?” 夏丝言原本以为自己默不作声就好了,可谁知道陆总裁的一句话便把她拉到了话题的中心。一圈人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有的眼神时探究的有的是嫉妒的有的是鄙夷的。 “陆总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虽然愤怒的想要把陆非嫌给一脚踹出去,可是夏丝言还是镇定自若的忍了下来。目光清冷的看着陆非嫌,学着安娜嗲声嗲气的说着。夏丝言的声线原本就有些柔软,这般的嗲之后,尾音倒是不由自主的拖长,显得格外的小女人。 这样甜腻柔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舒服,让陆非嫌差点失控的丢开安娜把夏丝言抓在怀里。 “非嫌你看嘛,她根本就是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明明你问的是她,现在她却把问题又丢给你,真是的。” 看到陆非嫌的眼神暗了暗,安娜立即更加放肆的贴上去,一张嘴娇嗲的把话题再一次引到夏丝言的身上。她好像是不当着众人面知道夏丝言跟陆非嫌的关系不罢休似的,气的夏丝言真想踹死她。 不过好在最后的最后夏丝言忍住了,她的表情云淡风轻,杏眼里一片清冷,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陆非嫌。 瞧着夏丝言无动于衷置身事外的摸样,陆非嫌的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明明夏丝言刚刚看到安娜贴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不悦,语气也带着酸酸的味道,可是现在却表现的跟没那回事似的。她难道就不在意吗,不在意自己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或许她真的不在意,不然当初也不会义无返顾的决绝离开。 “安娜乖,我现在就回答你的问题。她不说算了,我来告诉你。” 像是故意跟夏丝言赌气,陆非嫌用温柔至极的声音细心的哄着安娜。好不容易安抚了安娜这才把视线投向夏丝言,然后一瞬间他的目光就已经变得冰冷淡漠起来。 其实看到陆非嫌对别的女人百般呵护,夏丝言心底是介意的。可是她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紧巴巴的守着自己的心,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被陆非嫌偷走。 爱上陆非嫌的下场会很惨,姐姐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丝言偏执的一遍遍的在心底警告自己,然后就觉得真的不在意了。管他陆非嫌抱着谁宠着谁爱这谁,都跟她夏丝言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她只是他,买来的女人。 “这位夏小姐其实是我……” “我是他买来的女人。” 就在陆非嫌开口说了一半的时候,夏丝言忽然抢先一步的说了出来。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如果事实被陆非嫌说出来的话她会更加的难堪。所以干脆就自己说了出来,这样至少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表现出无所谓的摸样来。 但是陆非嫌听到夏丝言的话却怒了,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打断他的话,而是她竟然在不经过允许的情况下就说她是他买来的女人。原本,他是想说夏丝言是他在意的女人的。 竟然被夏丝言抢先了,说了截然不同的话。 一瞬间,陆非嫌觉得夏丝言是恨不得把自己推得远远的。所以才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也要说出事实,告诉所有人她跟自己只不过是买主和货物的关系。 “哟,竟然是非嫌买来的女人。那么说前一阵子报纸上说的,非嫌在初夜的盛典上耗费了五千万买了一个女人的消息是真的?” 全场安静的时候,安娜却像是故意似的用满是惊讶的语气又把夏丝言的回答完善的补充了一遍。这下大家全都知晓了夏丝言跟陆非嫌的关系,而且清清楚陆。 “原来是初夜的盛典上拍卖的女人,竟然让陆总花了五千万。” “就是啊,也不知道哪里好,竟然也值五千万。” 伴随着安娜语调的落地,宴会厅里开始响起女人们的窃窃私语。不仅仅是对夏丝言评头论足,还顺带的夹枪带棒的讽刺挖苦了一番。 听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夏丝言只是脸色苍白了许多,眼底却依旧一片清冷和高傲。就好像,她们在谈论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样。那种置身事外的冷淡,却被陆非嫌当做是不知廉耻的表现。他的眼眸更加的阴暗起来,里面隐约的充满了暴戾。 “非嫌,我们去那边坐。我好累哦,想休息一会儿。”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安娜便笑意盈盈的重新贴上陆非嫌,风情万种的撒娇。 “我抱你去休息嗯?里面有我专门的房间,不会有人打扰的。” 原本安娜只是借机在夏丝言面前炫耀一下,谁知到陆非嫌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般暧昧的话,当下就红了脸。娇滴滴的嚷了一声讨厌之后,便紧紧地依附着陆非嫌往宴会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从头到尾夏丝言都只是冷淡的站着,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一直到陆非嫌用着安娜的身影离开,夏丝言才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一脸无所谓的扫了一圈宴会厅之后,便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V93 戏都唱完了,她这个小丑也该退场了。睍莼璩伤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陆非嫌不吭一声的命人带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其实何必呢,她已经没脸没皮了。陆非嫌这样的羞辱,根本就是搔痒痒。 目中无人的从宴会厅退了出来,夏丝言忽然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一般,虚软无力的可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究竟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才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把我是他买来的女人这样的话说的如此轻而易举。 那一刻她明显的看到陆非嫌的眼底有一丝厌恶和冰冷,怕是他对自己也是鄙夷的。毕竟,谁会喜欢一个为了钱出卖*的女人。 站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夏丝言忽然间觉得胸口闷的像是喘不过气一般。她需要发泄,把心里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义无返顾的,夏丝言踏入电梯,摁下最顶端的楼层数,57。 电梯上升了一分半,终于安静的停了下来。夏丝言脸色有些疲惫的出来,环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天台的室内步梯。真是幸运啊,通往天台的楼梯门竟然是开着的。夏丝言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开门,灵巧的钻了过去。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又是夜晚,空气里处处透着冰冷的气息。夏丝言出门有司机,下车直接进金媚,这两个地方统统有暖气倒是一点也不冷。可是现在忽然穿着薄薄的礼服,被风一吹,刀割一般的疼。 可是夏丝言却顾不得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胸口憋的慌,如果再不发泄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 抱着胳膊走到顶楼的边缘,虽然有半人多高的墙壁挡着,但是夏丝言还是有些害怕的。她没有再往前走,而是抬头看着璀璨的夜空。专心致志的寻找着最明亮的那两颗,因为姐姐和妈妈都说过,她们死后会化作最闪耀的星辰时时刻刻守护者她和夏晨。 夏丝言一直固执的仰着头找了许久,天空始终一片迷蒙。那些星辰被薄雾遮掩着,让夏丝言也有种迷失的感觉。 “姐姐,妈妈,你们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躲起来了?你们在生气对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的心一下子变得难受极了。她像是无助又惶恐的孩子,努力的睁大眼睛,努力的仰着头,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代表着妈妈和姐姐的星辰。独自一人伤心欲绝的念叨着,眼泪竟然不争气的在脸上溃不成军。 夏丝言其实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愈加汹涌。她甚至有些愤恨的抬起手使劲儿的揉着眼睛,想要让温热的泪水消散。可是越揉眼泪越多,好像要跟她做对似的。 “我恨你,陆非嫌我恨你。” 憋了这么久,夏丝言终于大声的喊了出来。一连叫嚷了十几声,直到肺里的空气快要断货,夏丝言才停下来。大喊大叫的发泄完了之后,忽然觉得心里舒坦的多,她又可以做回那个谁也打不倒的夏丝言了。 想着想着夏丝言竟有些高兴起来,也忘记了害怕。一眼看到另外一面没有墙壁阻挡,甚至还搭建有特别漂亮的小台阶之后,夏丝言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随意而率性的丢掉高跟鞋,赤着脚在台阶上蹦来蹦去。也不知道折腾了许久,兴许是累了,竟然毫无畏惧的坐在台阶上,纤细白嫩的小腿悬空,慢悠悠的晃着。 夏丝言的背影可真纤细,楼顶的风又大,这样看起来道有几分想不开的意思。而恰好陆非嫌就是在这个时候抵达的顶楼,视线在看到夏丝言的那一刻完全定格,一张脸一瞬间变得阴郁起来。 该死的,他不过是稍微走开了一会儿,她竟然就给他跑到顶楼来了。跑到顶楼也就算了,还不要命的坐在五十九层高的楼顶。更要命的是,那么大的风她那么纤细的人,难道就不怕被吹下去摔成一滩烂泥吗? 陆非嫌原本准备大吼一声让夏丝言过来的,可是又害怕自己吓到她。谁知道那个笨女人会不会惊慌失措的直接跳下去,那样的险他可不敢冒。 该死的,陆非嫌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以前他可是叱咤风云的主,杀人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惯不怪了。生死一线也不觉得恐惧,九死一生依然淡定如常,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坐在顶楼边缘,陆非嫌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害怕的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犹豫了许久,陆非嫌终于还是决定速战速决。虽然他是很久没有参加那些训练更是几年没有亲自参加什么任务了,可是他练就的一身本事还是没有退步的。只要能够在顷刻之间闪身过去把夏丝言抱过来,一切危机就解除了。 可是就在陆非嫌蓄势待发的时候,那个背着自己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来,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像是不小心跌落人间的精灵,竟让陆非嫌一瞬间看的有些痴了。 “啧,陆总不在下面陪着您的女伴,倒是有功夫来着天台欣赏夜景啊。” 夏丝言语气平淡的说着,一双眼更是毫不客气的扫着陆非嫌。 其实她早在陆非嫌上来的一刹那就知道了,因为那个人的气息和存在感实在太过于强大。即使在这样的黑夜这样的背对着他,她也可以敏捷而清晰的捕捉到他的气息。 之所以刚刚没有扭头,是因为夏丝言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陆非嫌这样的混蛋看到,那只会让她觉得难堪丢脸。 “夏丝言,你给我过来。” 陆非嫌危险的眯起眼睛,一张俊脸上满是阴沉。那双在黑暗里依旧熠熠生辉的瞳仁里迸发着骇人的寒光,让夏丝言有一种她如果过去会被弄死的感觉。 “我现在不想过去,我还要再玩儿会。” 夏丝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一副誓死也不离开边缘半步的摸样。刚刚一时兴奋所以就坐过来了,现在被陆非嫌出来一提醒,夏丝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她原本还想要伸出脖子看看下面的风景呢,却因为害怕的要死而不敢动。 V94 其实,她真的不是因为闹脾气才不过去的。睍莼璩伤她是……是因为害怕,双腿发软没办法动弹又不愿意在陆非嫌面前示弱,所以……才一副口是心非的摸样。天知道她比谁都不想挂在这里。 59层的高度啊,怕是掉下去也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呢。 “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陆非嫌原本就因为慌乱没什么耐性,只想要赶紧把夏丝言这个烦人精安全的带走。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死活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陆非嫌已经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暴露了,双手更是紧张的握着拳头。天知道那个小女人多呆一秒就会多一分什么样的危险,但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陆非嫌发誓他都不愿意看到。 “乖听话,快过来。” 这一次陆非嫌的语气瞬间温柔了许多,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轻声呢喃着。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这么耗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陆非嫌宁愿为了夏丝言做一次小男人,只要把她平安的从哪个地方弄走,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陆非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堆自己来说竟是如此的特别。 听到陆非嫌柔软的语调,夏丝言差一点心酸的哭了。她现在可是万分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竟然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现在手软脚软的动不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就这么掉下去死掉了? “陆非嫌,我……我不敢动。” 夏丝言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找陆非嫌帮忙的话,后悔肯定是十分严重的。她不想英年早逝,一点都不想英年早逝。她还要照顾夏晨呢,夏晨还需要她这个小姨。 “你……” 陆非嫌担心了这么久,一直以为夏丝言是闹别扭是心里难过所以有了轻生的念头。他刚刚害怕的差一点浑身颤抖,几乎做好了跟她同生共死的准备。然后这个小女人说,她其实是被吓到了不敢动,所以才不听话。 这一刻陆非嫌除了说出个你字之外,顿时觉得自己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想要劈头盖脸的把夏丝言狠狠的骂一顿,又害怕她一下子生气真的跳下去。可是不骂他,他心里又不爽的很。 “陆非嫌,我手软脚软不敢动。” 就在陆非嫌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暗自沉吟着如何剁了夏丝言这个可恶的女人时,她忽然扭头一脸可怜兮兮的对着自己哀求着。一张小脸因为害怕变得苍白极了,语调颤抖的不像样,隐约之中还透着哭腔。 一瞬间,陆非嫌发现自己的心竟软的像水似的,更加的不忍心再责怪夏丝言了。 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陆非嫌认命的朝着夏丝言走过去。弯腰一把把没有几两肉的夏丝言抱在怀里,紧紧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直到这一刻,把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他刚刚心头翻涌着的恐惧和紧张才一点点的消除。陆非嫌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衬衫的后背,已经完完全全被汗水浸湿了。 小心翼翼的窝在陆非嫌的怀里,夏丝言低垂着小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从陆非嫌颤抖着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陆总很生气,后果很无耻。 陆非嫌一路抱着夏丝言径直坐电梯抵达自己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一脚踹开门,然后再回脚踹上。 夏丝言始终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睁开之后会看到陆非嫌暴怒的神情。 踢开浴室的门,打开热水。陆非嫌直接把怀里的夏丝言丢进超大号的浴缸里。 “啊,好烫。” 突如其来的热水刺激让夏丝言惊慌失措的大叫了一声,挣扎着想要从浴缸里出来。可是陆非嫌却快她一步的伸出手摁住了她,不由分说的再次把夏丝言塞回去。顿时铺天盖地的水涌进夏丝言的嘴巴鼻子耳朵里,难受的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 就在夏丝言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淹死的时候,陆非嫌的大手忽然又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提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夏丝言就算是没有被水淹死也快要被折腾死了。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尤其是在宴会厅时弄伤的手肘,钻心的疼。 陆非嫌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摸样,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夏丝言惨淡的依靠着浴缸边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甚至他的眼眸深处还有几分冷漠和狠戾,像是要把夏丝言给射穿一般。 该死的女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这一次只是用水淹以淹给她一个教训,若是有了下一次…… 陆非嫌的眸子更加深沉,看着夏丝言的时候也更加的凌厉。一瞬间让夏丝言忽然全身哆嗦,戒备的盯着陆非嫌。 “出去,我要洗澡。” 衣服没有脱就被陆非嫌丢进浴缸里,现在全都湿湿黏黏的粘在身上难受的很。若是不洗澡的话,夏丝言会疯掉的。于是不自觉的,她就嚷了出来。也不管陆非嫌会不会再生气,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怕他了。 鬼门关外走转了一圈了,还怕他陆非嫌生气? “谁准许你洗澡的。” 该死的女人,竟然用那种命令的口气对自己说话。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陆非嫌顿时觉得面上一阵无光,夏丝言说要洗澡他就偏偏不让。 居高临下的瞪了一眼夏丝言,陆非嫌冷哼一声,竟然开始脱起了衣服。 她要洗澡,他干嘛脱衣服? 夏丝言还在疑惑,陆非嫌已经浑身光溜溜的跳进了浴缸。溅起的水花喷了夏丝言一脸,好不狼狈。 “喂,是我先说要洗澡的。” “谁规定先说洗澡的人就一定要先洗?” 陆非嫌冷冰冰的斜睨了一眼夏丝言,自顾自的仰卧在巨大的浴缸里。那种理所当然又霸道嚣张的语气,气的夏丝言咬牙切齿。一双杏眼快速的扫过对面的男人,瞅准时间,一个俯冲,整个人便重重的跌在陆非嫌的身上。 虽然俯冲的时候身体拍打着水面带来了一些痛楚,但是还在有衣服减轻阻力,夏丝言还是很成功的砸到了陆非嫌的。听到身下男人痛苦的闷哼,夏丝言兴高采烈的就要起身。 V95 “女人,勾引了我还想跑?” “谁勾引你了,我勾引你了吗?” “啧,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还说没有勾引我。睍莼璩伤” 陆非嫌飞快的伸出手按住了夏丝言想要逃离的身体,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趴在陆非嫌的怀里,小脸搁置在他露出水面的胸膛上。这样男下女上的姿势,方才也真的是她主动压过来的,现在看来道真的有些投怀送抱的嫌疑。 想到这里,夏丝言的脸不禁一点点的红了起来,更加慌乱的想要推开陆非嫌。她不挣扎还好,一挣扎竟真的把陆非嫌沉睡的*给唤醒了。然后抵着她小腹的东西便一点点的变得坚硬起来,最后吓的夏丝言再也不敢乱动了。 “那个,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现在想走,晚了。” 陆非嫌说完也不给夏丝言挣扎的机会,快速的脱掉她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的礼服,就着浴缸里的水顺利的便滑入了她的身体。陆非嫌的一系列动作做的又快又准,等到夏丝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运动了。 看着眼前舒服的微微眯着眼睛的小女人,陆非嫌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满足感,不自觉的运动的更加急切。虽然浴缸硬邦邦的不算很舒服,但是陆非嫌还是带着他的小女人攀上了高峰。 运动完之后浴缸里的水差不多也冷了,陆非嫌直接抱着夏丝言站起来,放水然后重新蓄水。这期间他一直牢牢的抱着夏丝言,而她白嫩的双腿也始终圈着他的腰,他们的身体确实紧密不曾分开的。 一直到放好了水,陆非嫌才依依不舍的把夏丝言放进浴缸里,自己冲了会儿淋浴。 拿着大毛巾擦干净自己和夏丝言,陆非嫌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 整个过程总夏丝言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睁着一双迷蒙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陆非嫌。忽然觉得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窝在一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忽然夏丝言想起了夏晨,连带着也想起了现在自己跟陆非嫌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若是以前他们中间只隔着姐姐的仇,那么她还可以对他心动。可是如今,她跟他真的只是买卖关系了,这个时候再纵容自己的心,她真的做不到。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即使做了这种没有底线的事情,夏丝言还是想恪守着。那样,她才会觉得对得起自己。 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夏丝言眉宇间的柔和便消失殆尽。她的嘴角还挂着笑,可是却是那种礼貌又疏离的笑,甚至眼眸里平静如水。 “刚刚对你只是惩罚,若是下一次再敢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会……亲自送你下地狱。” 陆非嫌俯身,深邃而冰冷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夏丝言。他的脸上有狠戾有暴虐,一点都不像是在威胁夏丝言。而夏丝言也相信,陆非嫌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对不起陆总,我刚刚只是一时贪玩儿。您放心,我以后绝对会乖乖的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夏丝言平静的看着陆非嫌乖巧柔顺的说着,她的话听起来完美的无懈可击,像是真的很听话的摸样。可是陆非嫌却总觉得现在的夏丝言有些奇怪。她对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具体少了什么,陆非嫌却还没有弄清楚。 随意的瞥了一眼夏丝言的手肘,陆非嫌才看到哪里竟然有一大片脱了皮,而且已经红肿了。 应该,是在宴会厅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推到的时候弄的。 下一秒陆非嫌的眼眸就变得犀利起来,他不应该心软的,应该一枪毙了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调戏他的女人,还把他的女人给弄伤了。 “手肘还疼不疼?” “谢谢陆总关心,已经不疼了。” 谢谢?陆总?听到这些字眼,陆非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该死的小女人又是怎么回事,竟然对自己变得这么疏离客气了。 “你躺好,我去给你找药。” “不用麻烦陆总了,明天我会自己处理的。” 麻烦?陆总?陆非嫌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他像是一头优雅而矫健的猎豹。专注的盯着夏丝言的眼睛,似乎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给看穿。明明这个女人是看着自己微笑着的,可是陆非嫌却觉得她的笑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敷衍的意思。 “夏丝言,你是不是傻掉了?” “多谢陆总关心,我没事的。” 又是什么多谢什么陆总,难道她就不会换一个称呼换一个说话方式吗? 陆非嫌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甚至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对着自己笑的丝毫都没有灵魂的女人。 “该死的,你再用这样陌生的语气跟我说话试试?” “陆总,我是您买来的女人,理应对您说话有礼貌的。” 买来的女人,买来的女人,又是这句买来的女人!这女人竟然这么想跟自己撇清关系? “该死的,夏丝言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陆非嫌青筋暴露的怒吼着,一把捏住夏丝言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幽深的双眼里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一张俊脸更是黑的跟黑煤球似的。他敢保证,如果夏丝言再用那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一定会掐死她的,一定会。 “我没有耍什么花样,我只是想要提醒自己,必须认清楚自己的本分。” 不是没看到陆非嫌生气,不是不知道惹怒了他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可是现在夏丝言觉得她除了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她是他买来的女人这个事实之外,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来死死的遏制着自己渐渐为了陆非嫌跳跃的心。 他们是买卖关系,终究隔着太多夏丝言跨越不过去的坎。所以即便是知道会惹怒他,夏丝言也不得不这么做。夏丝言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陆非嫌对自己残忍一点暴虐一点,她就不会丢失自己的心。 “该死的女人,你就那么想要划清楚我们之间的界限?” V96 “不是我要划清楚,是我本来就是陆总您买来的女人。睍莼璩伤” 艰难的吞咽着吐沫,夏丝言继续不怕死的重复着那句定时炸弹一样的话。 “夏丝言你最好别在为面前耍什么花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了你?” “陆总若是愿意的话,那就请便吧。我是陆总您买来的女人,不是么?” 这下子,陆非嫌的眼里彻底的一片血红。他已经忍够了,也不想再忍。明明想要跟她好好相处的,而且他都不计较她没经过自己同意就去参加拍卖了,她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的一遍遍的刺激自己。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回忆似乎又到了在初夜的盛典看到夏丝言的时候,她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眉目清冷却妖艳异常的站在舞台上。无数双邪恶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她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探。 怒火,一点点的在胸腔蔓延。 眼前的夏丝言衣衫浸湿,长发湿哒哒的纠缠在一起,嘴唇颤抖着带着几分苍白。 心底闪过一抹疼惜,却很快被怒火取代。 修长的手指捏着夏丝言的下巴,拇指指腹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手下的触感细腻而又光滑,让他爱不释手。 “夏丝言,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掐死你。” 妖艳的眸微眯,卷翘的睫毛半掩着里面精明而清冷的光。凉薄的唇瓣微翘,如同三月里的桃花,透着丝丝缕缕的诱惑却又冰冷而邪魅的让人心惊胆战。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暗夜里的王,气场狂妄而有不羁。 夏丝言的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却兀自强撑着镇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的倔强输掉。 眸子瞬间变得冷冽起来,带着倔强和坚韧,冷冷的,跟陆非嫌的眼睛对视着。 “我相信陆总您说到一定会做到的,毕竟……夏丝言的生命对您来说不过是路边的蝼蚁,您不用动手都能够让我消失。” 气氛越来越僵硬,又带着诡异。 陆非嫌愈发的邪魅,幽暗的眸子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冷厉,而又阴沉。 “呵,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挑衅我的权威。” “陆总您放心,既然我是您买回来,自然就会按照您的指示活着。” 被买走的人,还有人身自由可言吗?她夏丝言,早就已经卑微的如同尘土。对于你陆非嫌来说,更是刺眼而不结的存在。 “既然你这么想要认清楚自己的本分,那我就好心给你这个机会。” 陆非嫌声线邪魅的说着,俊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险妖冶的笑。性感的薄唇缓缓的勾勒出优美的弧度,陪衬着耀眼的眼眸,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勾人心魂。只是夏丝言深知,越是邪魅妖娆的陆非嫌就代表他越是生气。 “陆总您要我怎么做,我都会服从的。” 明明知道陆非嫌此刻怒火冲天,更知道他为什么在发怒,夏丝言却依旧固执的刺激着他。她的眼眸始终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着所有的情绪,一张小脸上除了冷漠讨好的笑之外,根本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 这样的夏丝言让陆非嫌怒火中烧!这样的夏丝言让陆非嫌恨不得掐死她!这样的夏丝言让陆非嫌觉得……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无力感。这个小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所以才敢如此挑衅自己么?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陆非嫌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清冽,陌生的让夏丝言害怕。他是真的在生气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他折磨几次之后就会厌倦了,到时候她就可以离开。 “脱衣服跪在床上。” 陆非嫌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的话让夏丝言的脸色白了白,尽管心底翻涌着疼痛和难过,夏丝言却依旧表现出一幅讨好乖顺的摸样。用力的咬着下唇,直到身体不再害怕的颤抖,夏丝言才小心翼翼的退去了身上的衣衫。 苍白着脸上了床,夏丝言听话的跪在床上。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像是耗尽了夏丝言全身的力气。她就这么浑身光溜溜的跪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衣衫完整的男人。尽管那个男人是陆非嫌,可是夏丝言还是觉得难堪和羞辱从头到脚的笼罩在她全身。 “该死的,你这样跪着想要我怎么玩儿?难道你不应该先学会如何取悦男人吗?” 陆非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字字带刺,穿透了夏丝言的肌肤,让她在一瞬间便伤的体无完肤。 “我……我应该怎么做?” 拼命的忍着心底的颤抖,夏丝言低声的说着。话音一落,她的贝齿就急忙的咬着自己的薄唇。仿佛只有用力的让自己疼,才可以尽量的减少心底的羞辱感。 “跪在床上,手臂撑着身体。” 陆非嫌的声音冷漠狠戾,不带有丝毫的感情。一双如鹰肇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丝言,他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所以他一直在等着眼前的女人低头认错。只要她说一句她错了,他就肯定会用力的抱紧她,倾尽温柔的宠爱她呵护她。 更加用力的咬着嘴唇,夏丝言想象了一下陆非嫌所描述的姿势。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惨白,那样的姿势,跟一只狗跟动物有什么区别。陆非嫌竟然狠心的这么践踏自己,仿佛她是卑贱的站街女。不,在陆非嫌的眼底,她似乎连那些站街女都不如吧。 夏丝言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虽然这是她希望的,希望陆非嫌对自己冷漠狠心,可是当他真的如此对自己的时候,夏丝言竟然发现她的心依旧疼的难受。 夏丝言,不要成为真正卑贱的女人。 用力的在心底告诫自己,夏丝言咬牙听从陆非嫌的话。缓缓的伸出双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双膝跪在床上。 陆非嫌在看到夏丝言这样做的第一秒,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起来。如果方才那里面还有一丝丝的怜惜和温和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全然变成了骇人的冷漠和暴戾。一双手狠狠的攥着,满身的戾气让整个房间都有一种天崩地裂的错觉。 V97 该死的,那个女人竟然连这样屈辱的事情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去做。睍莼璩伤看来,她的心底根本就没有自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假装好人的去怜惜她宠溺她。 好,很好,非常好。 陆非嫌一边想着一边快速的解开腰带,拉下长裤的拉链。他就这么还不客气的从后面,硬生生的挤入夏丝言的身子,全身的衣服完整无缺的穿在身上。夏丝言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冰凉的皮带扣,硬生生的咯着自己娇嫩的肌肤。 很疼,疼的就像是快要死掉了。 陆非嫌的动作猛烈而汹涌,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他就像是完完全全的把身下的女人当做是最卑贱的动物,狠戾而决绝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和不满。一下下,用尽了全力的折磨着夏丝言。 咬紧红唇,夏丝言克制着心底的难过和惶恐。她的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身下的床单,感受着陆非嫌每一个动作给自己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眼眶一点点的红润起来,可是夏丝言却使劲儿的憋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脆弱的流眼泪,更不想让陆非嫌看到自己的脆弱。 横冲直撞,疼入骨髓。 夏丝言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结束的,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汗水。红唇早就已经被她自己咬的血肉模糊,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夏丝言,这才是买来的女人。” 陆非嫌的声音冰冷而残忍,语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就好像是在跟夏丝言讲述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他的脸上透着旖旎的红,衬托的一张俊脸更加的迷惑人心。只是眼神却是冰冷的,像是从万丈冰川渗透出来的水,不自觉的让人觉得浑身发抖。 “把自己弄干净,打车回家。没有我的允许,哪儿也不准去。” 陆非嫌说完就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了,他的背影始终孤傲而清冷,像是缠绕着无边无际的落寞。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夏丝言长长的舒了口气。麻木的坐起身子下床,赤着脚走进浴室。站在淋浴下面,把水流开到最大,任凭巨大的冲击敲打着自己娇嫩的肌肤。 洗澡,穿衣服,离开。夏丝言一直无声无息的像是鬼魅,脸色苍白的吓人。红唇上的血迹虽然早就已经清晰干净,可是却肿的厉害。一路从金媚酒店走到外面,一阵阵的寒风让夏丝言的身体肃立着一颗颗细小的疙瘩。可是她却丝毫都不觉得冷,那是因为心脏已经冰冷的没有温度了。 招手,沉默的坐进车子里,有气无力的报了*杏园的地址。一路上夏丝言都侧目看着车窗外逝去的流光溢彩,忽然觉得万家灯火跟自己丝毫关系都没有。她始终都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落落寡欢的活着。 如果非要从她短暂的二十二年里找到真正快乐过的时光,那么就只有亲生父亲还在的时候。她和姐姐还有妈妈爸爸快乐幸福的活着,一直到爸爸去世。原本只是觉得伤心,并不觉得日子难过。可是自从继父出现以后,他们的家就再也没有过欢笑声。 酗酒,争吵,打骂。这三种状态一直陪伴着夏丝言成长,如果不是姐姐和妈妈护着,她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长大。所以夏丝言曾经发誓,一定要让妈妈和姐姐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然而一切还来不及实现,最疼爱她的姐姐就经历了那样残忍的事情。 如果不是陆非嫌,姐姐也不会难产死去。如果姐姐没有死,妈妈也不会伤心欲绝的跟着姐姐走掉。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她和姐姐还有妈妈说不定就已经过上了幸福而安定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陆非嫌的错。他是刽子手,活生生的拆散了自己的家,毁了自己即将拥有的幸福。 这一辈子,夏丝言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一个人。她恨不得亲手掐手陆非嫌,恨不得让他日夜跪在姐姐和妈妈的坟前忏悔。 夏丝言也恨自己,恨自己竟然会为了陆非嫌心动。明明是让夏晨和自己承受一切磨难的始作俑者,可是夏丝言却依旧不争气的让自己的心遗落在陆非嫌的身上。她恨,比恨陆非嫌还要恨自己。 瞧,今晚的一切不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报应吗? 夏丝言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的冰冷而倔强。 “姑娘,*杏园到了。” 夏丝言听到司机的话,深吸一口气,从皮包里拿出钱递过去。打开车门下车,在保安恭敬的姿态里一步步的踏入眼前奢华尊贵的高级别墅区。 兴许是深夜,宽阔的泊油路上并没有车子。夏丝言像是孩童一样,脱掉高跟鞋提着,赤着脚走着。凄冷的风缠绕着夏丝言的发丝,温柔的呢喃着,像是眷恋的情人。尽管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早就已经冷的像是冰块,可是夏丝言却依旧慢吞吞的走着。 原本走路不过是十分钟的距离,她却整整用了一个小时。 夏丝言的身子在别墅的大门外面停了下来,微微的仰头看着这栋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威严尊贵的别墅。客厅里的灯亮如白昼,应该是佣人还在等着主人归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无声无息的勾起嘴角,夏丝言的表情疲惫至极。 也不知道一直在门外站了多久,夏丝言才终于迈开僵硬的步子缓缓的靠近大门。 “夏小姐,您回来了。” 陈妈恭敬的上前递给夏丝言一杯温热的牛奶,眉目慈祥的看着她。 “谢谢。” 夏丝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礼貌的接过牛奶快速的喝完把杯子递给陈妈,安静的上了楼。 方才在别墅外面没有看到陆非嫌的车子,夏丝言微微的舒了口气。知道他还没有回来,她的心底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轻轻的蹙眉,夏丝言的手上却依旧拎着高跟鞋。安静的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门进去。然后视线瞬间就定格起来,一张小脸更是愈加的白了几分。 他,竟然已经回来了么? V98 看到推门进来的夏丝言,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惶恐,陆非嫌的气息变得更加寒冷。睍莼璩伤 他早在两个小时前就让她自己打车回家,而现在他都已经回来一个多小时了,她竟然现在才磨磨蹭蹭的到家。该死的的女人,她就算是用走的,两个小时也足够她从金媚走回来了吧。 “你……你回来了?” 推开房门看到陆非嫌坐在沙发上,夏丝言的心是慌乱的。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先自己一步回来了,还呆在房间里等着。虽然此时的夏丝言不愿意跟陆非嫌单独呆在一起,但是她还是压制下所有的情绪,轻轻浅浅的说着。 “去哪儿了?” 陆非嫌直接忽略掉夏丝言的话霸道而猖獗的开口说着,一双凌厉森冷的眼睛更是暴躁的在夏丝言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俊朗的眉毛皱的难看极了,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很生气,我很生气。 “没去哪儿,我从金媚出来之后就直接打车回来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陆非嫌冷冷的反问着,满脸的不信任。这女人是有多蠢,编个谎话都漏洞百出。就算她在金媚磨蹭一个小时才出来,直接打车回来最多用半个小时。可是她竟然是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才到的家,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不信夏丝言那里也没有去。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离开金媚就直接回来的。” 夏丝言淡淡的扫了一眼陆非嫌,弯腰把高跟鞋放在墙边,自顾自的往浴室走去。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她的皮肤冰凉的很,所以她需要泡个热水澡让自己暖和起来。陆非嫌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该死,他还怒气未消的坐在沙发上,可恶的小女人竟然敢直接去浴室。 陆非嫌的怒火飙升到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想也不想的起身跟着夏丝言走进浴室。 “要洗澡,也应该我先来。” 陆非嫌冷冰冰的伸手把夏丝言拉过去,自己站在淋浴下面,衣服也不脱就打开水龙头冲了起来。喷溅起来的水花很快就把夏丝言的身上给打湿了,更可恶的是陆非嫌竟然用的是冷水。 冰冷的衣服贴着原本就冷冰冰的身体,让夏丝言更觉得寒冷无比,就好像置身于冰窖一般。她的脸色在冷水的冲刷下一点点的苍白起来,就连嘴唇也白的吓人。若是平时,陆非嫌看到了一定会心疼的关掉水龙头。可是今晚不会,他霸道的认定夏丝言时在说谎,所以他才一开始就用冷水,要狠狠的刺激一下这个女人。他陆非嫌要让夏丝言知道,敢欺骗他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夏丝言不是不想逃,可是陆非嫌带给自己的压迫和影响力实在过于强大。她在他的眼神下根本就无法动弹,就连呼吸也难受的很。所以夏丝言一直陪着陆非嫌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牙齿已经不停的在打颤了,陆非嫌才好心的关掉了水龙头。 自始至终,陆非嫌的衣服都没有脱掉。现在关了水龙头他才开始不紧不慢的脱着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一双眼凶狠而无情的紧紧盯着夏丝言。 “我……我先出去了。” 看到陆非嫌脱衣服,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逃。她颤抖着嘴唇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可是却被陆非嫌一个恶狠狠的警告眼神吓的不敢乱动一下。 满意的看着夏丝言收回来的脚步,陆非嫌这才不紧不慢的跳进浴缸里。舒服的热水包裹着他,慢慢的温暖着方才被冷水冰过的身体。 陆非嫌故意在折磨夏丝言,一脸惬意的躺在热水里看着夏丝言纤细的身子冷的发抖。她的脸色越是苍白,陆非嫌的心情就越是好。谁让这个小女人胆大妄为的欺骗自己,现在就应该给她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怎么还没有洗好,怎么还不出来。 夏丝言冷的浑身打颤,焦急又无奈的在心底一遍遍的叫喊着。天知道她现在像是快要死掉了,脑袋疼的要爆炸,身体明明冷冰冰的,可是额头却传来一阵阵的炙热。看着陆非嫌一脸惬意的泡在热水里,她真想不顾一切的跳进去。 可是看着陆非嫌眼底的得意和挑衅,夏丝言死活也不愿意认输。反正他早晚会从水里出来的,她慢慢的等着就是了。 只是夏丝言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忽然间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就像是小时候姐姐买给自己的棉花糖一样。 想到小时候自己又哭又闹的嘴馋想要吃棉花糖,硬生生的缠着姐姐半个多小时,姐姐拗不过,最后才终于给自己买了一个。那个时候,她高兴的蹦蹦跳跳的。拿到棉花糖就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顿时嘴巴里就充满了甜腻的味道。 想着想着,夏丝言竟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快温暖的笑。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深处的环境,更是快速的收起了脸上的笑。虽然她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可是因为陆非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所以她的笑他是看到了的。 清晰无比的看到了,看到了夏丝言唇畔一尘不染满是温馨幸福的笑。那是陆非嫌,从未曾从夏丝言的脸上看到过的笑。 她为什么忽然笑的那么幸福好看,她又是为了谁笑的幸福好看? 陆非嫌的心底,不自觉的布满了疑惑。同时,一股酸涩也从心底缓缓的升起,让陆非嫌莫名其妙的觉得烦躁不安,再也没有了报复夏丝言的兴致。起身,面无表情的从浴缸里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拿了浴袍披上,陆非嫌狠狠的一把推开夏丝言,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原本就有些头重脚轻的夏丝言被陆非嫌突如其来的用力一推,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左侧倒去。那里是浴缸的边缘,而浴缸的材质又坚硬无比。夏丝言虽然知道自己这一撞,肯定会受伤不轻,可是她却没有力气躲开。 V99 浴室里重重的闷响让陆非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飞快的转身拉开门,却看到夏丝言不偏不倚的摔在浴缸的边缘。睍莼璩伤还好,撞到的不是脑袋。 “该死的,我推你难道你就不会躲开吗?” 陆非嫌愤怒的咆哮着,分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生气还是害怕。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胳膊和腰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夏丝言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刚刚那一摔果然摔的不轻,像是被大车碾过一般。夏丝言想哭,可是陆非嫌凶巴巴的语气却把她的眼泪硬生生的吼了回去。 “没死就给我起来。” 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陆非嫌的声音依旧森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刚刚开门看到夏丝言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脏差一点就停掉了。现在看夏丝言竟然眼泪都没有,便自顾自的断定她肯定摔的不严重。再加上夏丝言没有开口让自己帮忙,陆非嫌索性站在那儿冷眼旁观。 她都快要疼死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一点要扶自己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夏丝言的心底除了委屈还是委屈,赌气似的倔强的咬着牙硬撑着打算自己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生生的忍着剧痛站起来。夏丝言还没来得及站稳,忽然眼前一黑,再一次朝着一旁倒过去。 “该死的女人,你难道不会站稳吗?” 看到夏丝言再一次的朝着坚硬的浴缸摔去,陆非嫌再也顾不得愤怒,长臂一伸一缩,夏丝言就已经安稳的落在了自己怀里。 “夏丝言,你是不是想死。你的身体是我的,谁准许你擅自摔来摔去了?” 陆非嫌用力的抱着夏丝言,心里慌乱成一片。因为着急担忧,说出来的话就更加的刺耳。可是说完之后陆非嫌却发现怀里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并不打算搭理自己。 “该死的,夏丝言你倒是说话啊?” 陆非嫌一脸愤怒的伸出手使劲儿的拍着夏丝言苍白的脸,忽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死女人,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死女人,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陆非嫌愈加用力的拍打着夏丝言的脸,可是她的眼睛始终紧紧地闭着,纤细的身躯在他的怀里不停的颤抖。更让陆非嫌慌乱的是,夏丝言的呼吸竟然变得粗重起来,就好像是喘不过气一般。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给我发烧。” 陆非嫌大声的咆哮着,三下五除二的撕掉夏丝言身上的衣服抱着她快速的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烫人的身体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陆非嫌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往一楼大厅跑去。 “陈妈,把最好的医生给我找来。我只给他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 陆非嫌大吼着说完又一阵风似的冲到楼上,整个过程恐怕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到。 陈妈虽然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少爷那么慌乱,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敢耽搁的拿起电话,叫了距离陆家最近的家庭医生的。 “少爷,李医生来了。” 陈妈恭恭敬敬的敲了门,说完之后才带着李医生推门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夏丝言,陈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夏小姐身子不舒服,所以少爷才会这么慌乱。 “过来给她看看,是不是发烧了。顺便检查一下胳膊有没有怎么样。” 陆非嫌的声音里满是焦躁不安,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冷漠而冰冷,但是熟悉他的陈妈还是从陆非嫌冷漠的表皮下看到了丝丝的慌乱和在乎。这样看来很好,似乎她家的少爷很在意夏小姐。说不定,他们两个之间真的会发生什么。 李医生一接到命令就赶紧上前替夏丝言检查,测了温度计又仔细的看了看胳膊,确认不会有什么大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样?” “夏小姐只是有些发烧,手肘上的擦伤抹点药过几天就会好了。不过就是……” 陆非嫌原本听了李医生的话脸色刚刚有了一些缓和,谁知到李医生竟然在后面又来了一句不过。这句不过把陆非嫌的愤怒一下子就勾了上来,一双眼冷冰冰的盯着李医生,大有把他生吞入腹的意思。 “有话就说,再啰嗦小心你的狗命。” “夏小姐的胳膊除了手肘有些擦伤之外,好像还有些骨折。” “什么,骨折?” 听了李医生的话,陆非嫌惊呼着差点没冲上前去一把掐死眼前这个碍眼的男人。明明是手肘擦伤,怎么就会变成骨折了呢?忽然又一瞬间,陆非嫌的眸色更加的幽深起来。因为他想起了方才自己推开夏丝言的事情,难不成是他推她,然后才导致的她胳膊骨折? 想到这里,陆非嫌的眸色不禁更加深沉起来。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话,他倒是恨不得能够杀死自己。 明明只是推了一下,可恶的笨女人竟然不会躲开的么? “少爷您不用担心,夏小姐的胳膊虽然骨折了,不过没什么大碍的。我找来石膏稍微固定住,休息几天之后就会好的。” “谁跟你说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你难道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吗。你到底是不是医生,还是你想要本少爷把你的行医资格证吊销?” 陆非嫌气急败坏的大吼着,他正因为自责懊恼得无处发泄了。忽然听到医生的话,一瞬间就把怒火牵扯到了医生的身上。可怜的李医生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陆非嫌的,这下子竟然无缘无故的成了炮灰。 开什么玩笑,吊销行医资格证的话他的财路不是也断了。 “少爷您别着急,我保证一定会让夏丝言的胳膊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的。” “这可是你说的,胆敢欺骗我的话,你是知道下场的。” 听到李医生的再三保证,陆非嫌胸口的怒火才一点点的平息。一双锐利森冷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以示警告,吓的李医生赶紧手忙脚乱的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小心翼翼的给夏丝言骨折的手臂装上石膏,用绳子固定在脖子上。然后又给夏丝言插上输液瓶,这才恭恭敬敬的起身站到一边。 V100 “陈妈,送李医生回去。睍莼璩伤” 陆非嫌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根本没有离开夏丝言半秒。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陆非嫌脸上的冷漠和冰冷才一瞬间撤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和自责。 “女人,对不起。” 他的声音柔软的不可思议,眼神也温柔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若是让jake或者吴崇光看到了此刻的陆非嫌,肯定会惊吓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夏丝言柔顺的黑发,陆非嫌的眼神里除了自责之外更多的却是心疼。看着夏丝言脸色苍白的昏睡,陆非嫌就觉得胸口闷闷的一阵窒息。他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让他早就已经死去的冰冷的心,一点点的跳跃一点点的鲜活。 低声的叹息着,陆非嫌忽然觉得自己竟然也会如此软弱。软弱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心,软弱到明明喜欢了却不敢去承认。从那一年开始,从夏亦柔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他的世界开始,从被一个女人背弃了誓言的时候开始,陆非嫌就一点点的冰封了自己的心。 流连花丛夜夜笙歌,却从来都没有交付过自己的心。跟所有的女人谈情,却从来都不说爱。跟所有的女人上床,却从来都不过夜。可是似乎,自从出现了一个夏丝言,他的一切都跟着改变了。 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雀跃,因为她的伤心难过而心疼,因为她的冷漠疏远而愤怒,因为她的脆弱受伤而痛苦。这个女人,似乎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喜怒哀乐。那种被牵制的感觉,让陆非嫌害怕不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交付了真心却换来绝情的感觉,那会让他生不如死。 陆非嫌,其实你没有爱上夏丝言的。你只是不能容忍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挑衅,你只是想要让夏丝言这个刺猬臣服于自己,你只是知道她被自己弄伤有些愧疚而已。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爱上夏丝言,没有。他只是,把她当做夏亦柔的替身罢了。 一遍遍的在心底催眠着自己,到最后陆非嫌也分不清他心底对夏丝言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他的双眼一点点的变得冰冷起来,刚刚流露出的心疼和内疚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俊朗的脸,依旧面无表情的像是无心无爱的躯壳。 最终,陆非嫌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子,离开。 关闭的房门,隔绝了夏丝言苍白的脸,也隔绝了陆非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动摇和改变的心。 陈妈一脸疑惑的看着陆非嫌阴沉着脸下楼,一声不吭的驱车离开别墅。临走之前他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说,更何况夏小姐还在楼上输液,正因为发烧昏睡不醒。 也不知道,自家少爷和夏小姐又出了什么事情。 陈妈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满面愁云的往楼上走去。虽然少爷没有吩咐,但是她知道少爷肯定希望夏丝言早日好起来。既然少爷不在,那她就上去照顾夏小姐。但愿她家少爷能够早日敞开心扉,毕竟有些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应该释怀了。 连续几天陆非嫌都没有回别墅,就算是担心夏丝言的身体,他也拼命用工作来占据自己的大脑,把对夏丝言的担心统统赶走。老板不高兴,手底下的员工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更加欲哭无泪的是吴崇光,陆非嫌不下班他就不能走。 “拜托,今晚你就行行好让我提早离开吧。” “老板没走,你敢走?” “靠……” 吴崇光哀怨的缩回脑袋,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把陆非嫌的脑袋给摘下来当球踢了。都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距离下班时间足足过去了四个小时。全公司怕是除了保安之外都下班了,只留下自己可怜兮兮的陪着不要命的老板加班。 虽然他是很爱钱,可是也不能为了钱不要身体。 所以吴崇光在一阵烦躁不安的走动之后,再一次壮着胆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陆非嫌,你是不是被夏丝言给甩了?” 吴崇光的话音一落,就感受到了从陆非嫌眼底射出的杀人般的目光。看到此情此景,吴崇光却是不怕死的在心底暗自高兴。看来,陆非嫌这些天的反常果然跟夏丝言有关。 “啧,全天下的女人那么多,陆总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陆总啊,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给你免费介绍辣妹,保准让你满意的。” “如果不想要女人,那兄弟我陪你去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吴崇光像是苍蝇似的在陆非嫌的耳朵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越说,陆非嫌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因为吴崇光的每一句话都会让陆非嫌想起夏丝言,这么多天过去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喂喂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一直在唱独角戏的吴崇光此刻才发现陆非嫌竟然在发呆,立刻不满的伸出手拍了一把他的办公桌。 “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滚。” “啧,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立刻就滚了。” 吴崇光听到陆非嫌咬牙切齿的话,依旧嬉皮笑脸的应着,丝毫也没有不高兴的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办公室。心情愉悦啊,终于有一天他不是凌晨一点才下班了。早知道说这些这么好用的话,他就不用白白陪着陆非嫌加这么多天的班了。 全部办公楼里,这下就真的只剩下陆非嫌了。万籁俱静的办公室里,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原本陆非嫌还可以专心工作,可是现在被吴崇光以闹,他的脑海里现在除了夏丝言之外根本什么也装不进去。就算是他强迫着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文件上,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想到夏丝言。 “该死的。” 愤愤的丢掉手里的钢笔,陆非嫌烦躁不安的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许久,最终还是起身拎着西装外套离开了。 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夏丝言却了无睡意,干脆起身走到阳台,窝在自己最喜欢的沙发上,然后用单手环着双膝安安静静的呆着。窗户外面一片漆黑,阴沉的有些吓人。 V111 最近几天夏丝言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发呆,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感觉让她觉得异常的安静舒服。睍莼璩伤 从那一晚发烧到第二天醒来,夏丝言就一直没有见到过陆非嫌。他这几天也根本就没有回别墅,至于在哪儿,夏丝言也没有开口去问。反正也不是自己应该去管的时候,她还是安静的恪守本分的好。 只是这么多天,夏丝言担心的是夏晨的病。医院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不知道夏晨会不会每天吵着闹着要找自己,不知道苏子安会不会有耐心把生病的夏晨照顾的很好。 想着想着,夏丝言的眼眶便红了起来。密密匝匝的眼泪汹涌着,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肆意横流。想的专注,哭的伤心的夏丝言并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陆非嫌高大的身影正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 从公司飙车回来,陆非嫌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原本是风风火火的跑进别墅的,可是害怕打扰到夏丝言休息,所以在上楼之后刻意的放缓了脚步。刚刚推开门,屋子里的黑暗让陆非嫌以为夏丝言在睡觉。可是紧接着他却听到了细微的哽咽声,像是压抑着难过在哭。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不是夏丝言又能是谁。她竟然在哭,而且很伤心的样子。 陆非嫌的心不受控制的紧了紧,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个房间里陆非嫌闭着眼睛也能够分辨出夏丝言的位置,所以他也没有开灯,而是安静的朝着阳台走去。越是靠近,夏丝言的哭声就越是清晰。隐忍的抽噎一下下的刺痛着陆非嫌的心,让他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这个女人究竟为了谁在哭,竟然如此伤心。该死的,究竟是那个人,竟然让他的女人哭的这么伤心! “怎么,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哭丧?” 陆非嫌的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他明明是想要安慰夏丝言的,可是话一说出口却变成了冷嘲热讽。下意识的,陆非嫌看向夏丝言的脸。看着她忽然间变得僵硬的动作,变得苍白的脸,陆非嫌忽然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陆总,您回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该死的,你跟我道什么歉。” 陆非嫌更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夏丝言不道歉还好,她一道歉,陆非嫌就觉得更加烦躁不安了。明明就不是她的错,这个可恶的女人究竟为什么要道歉。 “对不起。” 看着陆非嫌因为暴怒而熠熠生辉的眸子,夏丝言下意识的又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她没有想到陆非嫌会回来,更没有想到他回来的时候自己恰好是在哭。她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害怕陆非嫌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你还会不会说其他的话?” 陆非嫌觉得自己都快要疯掉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越是不想听她跟自己说对不起,她就越是说个不停。该死的只要诚心的气死他不成? “你给我起来,谁准许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冷风的?你的身体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准许你这样对它了?” 听到陆非嫌怒吼的咆哮声,夏丝言差一点没吐血。这个男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身体是他的,还说什么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他究竟还敢不敢再霸道一点,再无理取闹一点! “哦。” 虽然夏丝言生气的很,不过最终所有的怒火还是被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交给五脏六腑去慢慢消化。她像是听话乖巧的娃娃一样,软软的哦了一声就起身绕过陆非嫌朝着房间里走去。 原本就算关着灯她也可以顺利的走到床边的,可是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非嫌的强大气场有些吓人,夏丝言竟然稀里糊涂的忘记了阳台距离室内还有一个不算高的坎儿。她刚一抬脚,无比巧合的绊倒了门槛儿,然后整个人就光荣的朝着地面扑去。 “该死的女人,你难道就不会小心一点吗?” 看到夏丝言惊慌失措的朝着地面扑过去,陆非嫌的心都快要停止了。双手几乎不受控制的深处,稳稳的接住了夏丝言的身体。她的胳膊还没好,若是直接砸在地上,不再次受伤才怪。 “对……对不起。”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猜夏丝言也知道是陆非嫌在关键时刻抱住了自己,一张小脸顿时红了起来。不自觉的,道歉的话就说了出口。 “再说一句对不起试试,我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说话。” 陆非嫌恶狠狠的警告着,一把抱起夏丝言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受伤的胳膊,把她柔软的身体放在宽大的床上。扯过被子把夏丝言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直起身子。 夏丝言躲在被子里被吓的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陆非嫌。 忽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闭着眼睛假装睡觉,一个目光灼灼的盯着闭着眼睛的人。许久许久,久到夏丝言都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那抹幽深的视线才转移。紧接着便是陆非嫌离去的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直到屋子里变得安静起来,夏丝言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刚刚的惊吓让她疲惫了,夏丝言闭着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到陆非嫌回自己房间洗了澡再过来的时候,夏丝言已经睡得跟小猪一样。素净的小脸迎着月光,看起来格外的清秀可人。原本被陆非嫌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因为夏丝言睡着后不老实的动来动去露出了大半个肩膀。白嫩的肌肤上散乱着一些黑色的发丝,整个画面妖娆而妩媚。 仅仅是这样看着,陆非嫌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炙热起来。他刚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可是却在看到夏丝言依旧打着石膏的手臂之后硬生生的忍住了。无奈的叹息一声,陆非嫌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V112 轻手轻脚的把夏丝言抱过来,在自己的怀里放了个安稳的姿势之后,陆非嫌才闭上眼睛。睍莼璩伤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拼命的工作累了,又或许是因为抱着夏丝言心里舒坦的要命,陆非嫌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阳光正好从窗户铺满了整间屋子。陆非嫌侧过头,看到怀里的小女人还在沉睡,一副娇憨的摸样。小脸蛋红扑扑的,睫毛长而卷曲,小巧的鼻子可爱的起伏着,娇艳的红唇更是微微嘟着,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忽然之间,陆非嫌觉得一觉醒来能够看到夏丝言的感觉竟然如此的美好,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陆非嫌开始期待,每一天早晨醒来都能够看到夏丝言可爱睡颜的日子。想着想着,他的眼神就变得柔软起来,薄唇更是不自觉的上扬。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陆非嫌情难自已的俯身在夏丝言的红唇上辗转反侧一阵缱绻情深之后,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衣服去公司上班。 “陈妈,夏丝言如果醒了就找人陪她出去走走。不过要记住,我下班之后她必须在家。” 陆非嫌步履轻快的下楼,心情大好的喝了一杯果汁又吃了一些面包之后才出门去公司,临走之前不忘吩咐陈妈。 一直到陆非嫌的身影消失陈妈才回过神来,慈祥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印象里,她家少爷好像从没有如此心情大好过。看来,夏小姐果然是他们少爷的缘分。啧,他们陆家终于好事近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夏丝言的眼底还带着几分睡意朦胧。 “夏小姐,您醒了吗?” “唔,陈妈我醒了。” 听到门外陈妈柔和的声音,夏丝言连忙应声说着。 这些天夏丝言的胳膊骨折,穿衣服一直不方便,所以陈妈便每天早晨都会上来替她穿好衣服,然后夏丝言才会下楼去吃饭。 “夏小姐,今天咱们穿休闲一点的衣服吧。少爷临走之前吩咐了,您若是觉得家里太闷可以出去四处逛逛的。” 陈妈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挑选了一跳粉色的休闲运动服。 听着陈妈的话,夏丝言的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有想到陆非嫌那家伙竟然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出去走走,暂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她是觉得既然他都开口了,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正好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看夏晨,索性就趁着今天去医院一趟。 “那陈妈我们赶紧穿衣服去吃早餐,说真的,我还真的想出门走走了呢。” 夏丝言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娇憨可爱的像是邻家小女孩儿。 如愿以偿的从别墅出来,夏丝言故技重施的把陆家的司机支开然后打车去医院。 一路上夏丝言的心底还是有些忐忑的,害怕自己去了会遇到苏子安。如果他问起自己胳膊怎么会骨折,她应该怎么回答呢?真是悲剧,她此刻连个合理的谎言都想不出来。好不容易忧愁了一路,总算是憋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回答。 夏丝言并没有直接让车子开到圣保罗医院,而是在一家儿童玩具店外停了下来。这么久没有自己的消息,依照夏晨的小性子,肯定是会生气的。所以夏丝言才想到顺便给夏晨买个玩具带过去,有礼物总比没有的好。 一番精心挑选,总算是找到了夏晨最喜欢的那一款变形金刚。夏丝言欢天喜地的让店员帮自己包起来,然后拎着礼物往不远处的医院走去。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夏晨,夏丝言就开心的合不拢嘴。 一溜小跑,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圣保罗最奢华的VIP病房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竟然在医院拐角的地方,让夏丝言狠狠的撞上一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自己的身体也被撞的生疼,不过夏丝言还是好风度的主动道歉。毕竟,是自己太着急才撞上去的嘛。 “走路不会看着点吗,赶着去投胎啊。” 如果换做平时,听到这么尖锐带刺的吆喝,夏丝言早就已经火大的上前理论了。可是今天她着实心情好,赶着去看夏晨,于是便没有理会,径直绕过那个女人往病房走去。 本来好好的走路,结果被人冒冒失失的撞了一把。她都还刚刚开口,撞自己的人竟然就敢先走!这种委屈,她陈凌然以前还没有受过。于是也不管不顾的转身,朝着前面慌慌张张走掉的夏丝言追过去。 “仔仔,小姨来看你了。仔仔你看,小姨手里有你最喜欢的玩具哟。” 夏丝言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见病房里只有护工阿姨和夏晨之后,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随即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夏晨身上,看到她的小祖宗老大不高兴的撅着嘴巴,夏丝言很识相的把自己带来的玩具拿出来讨好的笑着。 “哼,小姨是坏人。仔仔每天在医院这么无聊,小姨你都不来看我的。” 夏晨小小年纪,倒是小心眼儿的很。明明是小姨把自己丢在医院,交给护工阿姨和子安叔叔照顾的,而且竟然那么久都不来看自己。他才不要理她,更不要被小姨一个简单的小玩具就给哄骗了。 “哎呀仔仔,小姨在忙嘛。如果小姨不工作的话,仔仔就没钱治病了。所以仔仔,看在小姨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原谅小姨嘛。” 见夏晨依旧嘟着嘴巴不开心,夏丝言赶紧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笑眯眯的再一次举了举手里画着变形金刚的纸袋,希望能够获得夏晨的原谅。可偏偏,夏晨这一次像是铁了心似的,不管夏丝言怎么耍赖讨好,他始终板着一张小脸,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屑一顾和高傲。 那摸样,简直跟生气时候的陆非嫌一模一样。看的夏丝言一阵阵的心惊胆战,暗自唏嘘这小子长大了铁定不得了。 怎么办,她都已经带礼物了,还低声下气的跟夏晨讨好了这么久,可是小家伙却依旧绷着脸不打算搭理自己。 V113 满脸懊恼的夏丝言挫败的垂下头,忽然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一下子像是有了主意。睍莼璩伤飞快的瞄了一眼夏晨,然后夏丝言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可怜巴巴的扑扇着大眼睛盯着夏晨,一张小脸还故意装出痛苦的摸样。 “仔仔,你看小姨的胳膊都受伤了。好仔仔,你最疼小姨了。小姨因为努力上班赚钱,现在把胳膊都弄伤了。如果……如果仔仔再不理小姨的话,小姨就要伤心难过死了。” 夏丝言一边可怜兮兮的说着,把自己描述的要多惨就有多惨。为了让自己的演戏看起来逼真,夏丝言甚至还偷偷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当下便痛的她小脸惨白,眼眶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夏晨原本就是小孩子,就算是再生气,看到夏丝言受伤的手臂也一下子忘记了生气。担心的皱着一张俊脸看着夏丝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要哭了一样。 “小姨对不起,都怪仔仔。都是仔仔生病了小姨才会受伤的,呜呜……都怪仔仔。” 夏晨原本只是喃喃自语,结果到了最后变成呜咽。伤心的哭声让夏丝言心底一阵内疚,连忙出声哄着。好半天才总算是让夏晨的眼泪给止住了,欢天喜地的玩儿着夏丝言买来的变形金刚。 病房外面的窗户旁边,陈凌然一脸得意的盯着夏丝言和夏晨,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算计和阴险的光芒。 真是太好了,看来连老天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原本她只是想要跟上前让撞到自己的人道歉,可是没想到撞到她的竟然是夏丝言。看到她的第一眼陈凌然就想到了自己偷偷派人偷拍的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陆非嫌对她呵护有加疼爱备至的样子。 原本陈凌然就对夏丝言恨得牙齿痒痒,这下看到她竟然背着陆非嫌来医院看一个孩子。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这也足以说明这个孩子和夏丝言的关系匪浅。她就不信如果陆非嫌听到了这些,还会对这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如此特别。 陆非嫌是她陈凌然的,谁也休想夺走。 妖娆的踩着高跟鞋转身,陈凌然风情万种的伸出手撩拨了一下披散着的大波浪卷发。一双妩媚的大眼珠姿态万千的流转着,顿时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夏丝言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夏晨玩儿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夏晨睡着,她才抽出一点时间去找夏晨的主治医生谈谈。 “合适的骨髓还没有找到吗?” 夏丝言的眉头微微的蹙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适合夏晨的骨髓却一直都没有着落。就算是圣保罗这样的医院,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夏小姐,原本合适的骨髓不难找的,可是难就难在仔仔的血腥是HR阴型血,也就是咱们说的熊猫血腥。原本找匹配的骨髓就有困难,再加上这么罕见的血型,合适的骨髓就更难找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医生的话让夏丝言的心慌乱成一片,她没有想到夏晨的病情竟然如此复杂。明明全世界那么多人,却惟独没有合适夏晨的骨髓?这怎么可能,夏晨还那么小,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找到跟仔仔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也就是仔仔的父母。” 年过半百的知名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严肃的说着。 “可是为姐姐已经去世了,她……” 忽然之间夏丝言的话被她自己硬生生的打断,仔仔的父母?姐姐已经死了,所以就只剩下陆非嫌。可是如果让陆非嫌做检查,他就必然要知晓夏晨的身份。这下。夏丝言彻底的为难了。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着一样,疼的她无法呼吸。 “夏小姐,如果仔仔的亲生母亲去世了,那仔仔他的几率……就只有一半了。况且,现在还不排除仔仔的父亲不是HR阴性血的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我们现在想到的方法就是一条死路。” 夏丝言还来不及消化医生提出的建议,更让她崩溃手足无措的消息竟然就紧接着出现。她该怎么办,找还是不找陆非嫌? “夏小姐,我们也只是好心提出一个建议。你可以试一试的,不过您放心,我们医院会竭尽全力的寻找适合仔仔的骨髓。夏小姐,您不要太伤心了。” 医生看着脸色苍白沉默不语的夏丝言,也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空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呆呆的站着。 老天爷,她究竟应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在走廊里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了,夏丝言才总算回过神。 失魂落魄的走到仔仔的病房外面,夏丝言一脸心疼的看着洁白的被子里睡的极其不安稳的夏晨。他明明还那么小,这个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东西都还没有体会,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泪,沿着眼眶坠落。一滴滴砸在冰凉的地面上,带着夏丝言的悲痛,带着夏丝言的惶恐不安,带着夏丝言的挣扎。 人来人往的走廊,所有走过的人都会不经意的看一眼这个哭的像泪人一样的女子。她的表情悲伤的令人不忍去看,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 神情麻木的走着,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的医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回到了陆非嫌的别墅。 夏丝言走进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像是冬日的雪。神情恍惚,似乎谁也没有看到。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在佣人和陈妈疑惑而担忧的眼神里,一步步的踏上台阶。恍恍惚惚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表情。 看到那样的夏丝言,陈妈的心没由来的揪成一团。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什么,走到电话旁边拨通了陆非嫌的手机号。 陆非嫌原本正在会议室里安静的听着海外的公司做视频简报,听到了有问题的地方微微蹙眉准备开口,却忽然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家里的。 V114 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他上班的时候是不接电话的。睍莼璩伤可是今天竟然会在他上班的时候打过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陆非嫌心底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夏丝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接通了电话。速度之快,让一旁的吴崇光嗅到了一丝诡异。 “怎么了?” 陆非嫌清冷淡漠的声音刚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陈妈着急的声音。越听陆非嫌的眉头蹙的越紧,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息也变得愈加的冰冷起来。吓的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生出几分冷汗,小心翼翼的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人的电话,竟然让他们的老板露出如此……担心的神情。 “吴崇光,接下来的一切你自己搞定。” 陆非嫌匆忙的挂断电话,冰冷干脆的说完之后就抓起自己的外套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留下一众高管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加猜测陆非嫌的心思。 “咳咳,接着开会。” 吴崇光清了清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会议上,心下却是一片明了。肯定是夏丝言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一向严格约束自己工作习惯的陆总才会不顾一切的丢下足足有一千多人的全球直播会议离开。 一路把车子开的飞快,就差让自己的兰博基尼化身为宇宙无敌的火箭了。终于,陆非嫌在十分钟之后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自家别墅。 “少爷回来了。” 大老远的看到陆非嫌,所有佣人就纷纷恭敬的站好垂手问候。可是陆非嫌却顾不得管那些,径直迈着步子往楼上冲去。 一脚踹开客房的门,陆非嫌下意识的就朝着阳台看去。不是他聪明,是因为深知夏丝言有烦恼不开心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一定会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这一次果然还是如此,沙发的方向只露出一颗黑漆漆的小脑袋。 不可否认,看到夏丝言依旧窝在哪里,陆非嫌的心底是微微有些安稳的。至少她还在,那就好。 “夏丝言,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让我觉得丢下一千人的会议专门回来是值得的。” 陆非嫌优雅的走到阳台落地窗前,颀长而健硕的身子斜斜的依靠着坚硬的墙壁。一双清冷透亮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扫在夏丝言的身上,因为看到了她苍白的脸和六神无主的摸样而眸色幽深。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这么伤心。 “夏丝言,我在跟你说话。” 陆非嫌这一次的语气变得恶劣极了,满满的霸道和狂妄。一双眼睛更是不悦的闪烁着逼人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会让天地失色。可尽管陆非嫌的气息骇人至极,窝在沙发里的小女人竟然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姿态,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夏丝言,不想死的话就哼一声。”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一次陆非嫌直接弯腰贴在夏丝言的耳边大吼着说,然后才看到夏丝言后知后觉的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差一点从沙发上跳下去。一双惊恐的杏眼慌乱无措的盯着陆非嫌,面色更加的苍白起来。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现在才发现我。” 陆非嫌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里的不满也越来越多。他好歹也是一个会喘气的大活人,而且跟她说了那么几句的话,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进来也不知道自己在跟她说话。活了二十七年,陆非嫌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无视的如此彻底。一双眼恨不得瞪出无数的羽箭,把眼前这个女人给射成马蜂窝的了。眼不见心不乱的,省的把自己给气死。 “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真的没有发现你回来了。” 夏丝言的小脑袋低低的垂着,眼睛里更是布满了惊恐和慌乱。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根本不敢抬起头。因为夏丝言害怕自己看到陆非嫌会脱口而出夏晨的事情,她也害怕失去夏晨。所以最好的方法似乎就是自己一直低着头,能不看陆非嫌就绝对不看。 “陈妈说你回来的时候……咳咳,神色有些不对劲。” 陆非嫌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中间更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才继续开口。真是该死的,他一辈子还没有用这样小心翼翼的语调跟一个女人说过话。换做从前,他早就转身走开了,怎么可能还低声下气的询问。 “唔没什么,只是刚刚有些不舒服。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夏丝言飞快的抬起头看着陆非嫌露出一个干涩的笑,然后就急急忙忙的低头,一副对陆非嫌避之不及的摸样。她自我保护的小动作在陆非嫌看来确实极大的侮辱,让他几乎快要失控的一把掐死眼前的小女人。 “夏丝言,你最好跟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说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真的没事,我刚刚只是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好好的。” 夏丝言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才强迫自己抬起头,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明显有着一丝躲闪和不安,可是却被她硬生生的藏着掖着。不过可惜,这些点点滴滴的小情绪全都没有逃过陆非嫌的眼睛。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夏丝言是敷衍自己。 她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 这个认知让陆非嫌莫名的觉得烦躁,一双眼也瞬间冷了下来。 “既然没事就别要死不活的,你知道我放下了多重要的事情跑回来吗?” 夏丝言听着陆非嫌一贯清冷又不悦的声音,虽然心底恍惚,却依旧微微地笑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拉着陆非嫌去医院检查,可是她却不能。姐姐因为他已经死掉了,只剩下夏晨一个人。她不能,看着姐姐用命换来的孩子失去。 所以,她一定会另外找到合适的骨髓的。一定,一定可以的。 陆非嫌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走神的小女人。她的眼底满是惶恐不安还有一丝害怕,贝齿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那副摸样,明明就是有心事。可是该死的,她却宁愿自己为难也不想告诉他。 夏丝言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她可以依赖的人! V115 猛然划过脑海的念头让陆非嫌几度抓狂,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刨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睍莼璩伤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说话。定定的看了一眼夏丝言之后,起身离开了。 直到屋子里重新剩下夏丝言,她才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似的滑坐在地上。冰冷的风透过窗户刮进来,让夏丝言感觉到一阵阵的冷意。她的意识也变得清醒起来,眼底的担忧却是更浓。 烦躁的揪着自己蓝色的领带,陆非嫌真想回头踹开门问一问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既然她不打算告诉自己,他又何必犯贱的贴上去。就让夏丝言那个白痴自己烦死好了,反正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狠戾的一脚把走廊里的古董花瓶踹的粉碎,陆非嫌阴沉着脸快步的离开公寓。该死的他只想要找个地方喝酒,最好把夏丝言的摸样丢的远远的。他再也不要因为这个女人有丝毫的情绪变化,简直是自我折磨。 奢华典雅的包房里,陆非嫌一口气点了十几万的酒。他像是疯了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巴里灌,看的一旁的jake和吴崇光一阵胆战心惊。两人相互交换了眼色,表示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那个大哥,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把我们两个叫来,看你一个人生猛无比的喝酒么?” 犹豫着,jake还是不怕死的开口,语气戏谑的说着。一张混血的脸显的格外的妖娆,俊美的桃花眼更是风情万千的眨啊眨的,把妖孽这个词给发挥的淋漓尽致。 “要么喝,要么滚。” 陆非嫌的回答简短霸气,让jake听了好不郁闷。他好心好意的关心一下自家大哥,谁知道竟然被当做驴肝肺。还说什么要么喝要么滚,还真是霸气外露。不过虽然被吼了回来,jake倒也不以为意,耸耸肩直接拿起一瓶酒仰头灌了起来。 一旁的吴崇光看到jake这般架势,自然知道自己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于是不等陆非嫌的眼神威胁,就拿起一瓶酒灌了起来。 三个人很有默契的,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喝到一定程度,jake跟吴崇光的眼睛都红了,陆非嫌却依旧面目清冷。 “光,咱们只喝酒好闷哦。” “我也这么觉得。” 吴崇光和jake无比哀怨的对视一眼,再同时转头看着一言不发只顾着喝酒的陆非嫌。当下很有默契的决定,各自去外面的舞池找一个女人回来。既然是陆非嫌把他们叫过来喝酒的,账单自然也算他的。有句话说的好,有便宜占王八蛋。 自然吴崇光和jake是谁也不愿意做王八蛋的。 不出十分钟,吴崇光和jake就带着各自的猎物重新回了包房。刚刚进去两人就傻眼了,因为陆非嫌一个人竟然把三分之二的酒都喝光了。老天爷,那可是足够让人醉死无数次的量啊。 “大哥,你确定你没事吗?” Jake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摸摸看陆非嫌是不是还活着,他的手还没靠近,就被陆非嫌一个后摔,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布似的被轻而易举的摔倒了地上。 “我靠大哥,你不能这么谋杀自己的亲弟弟吧。” 陆非嫌的这一手把jake的腰差一点折断,呲牙咧嘴的哼唧了半天才起来。一双哀怨的桃花眼极其无辜的盯着陆非嫌,心底早就已经把自己这个没良心的大哥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到眼前的架势,吴崇光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紧张兮兮的拥着自己的女伴挑了个距离陆非嫌最远的位置坐下来,同时还不忘送给jake一记同情的眼神。 “jake,你没事吧?” 被jake带进来的女人一脸惊呼的走过去,扶着摇摇晃晃的jake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一双玉手力道适中的替jake按摩,舒展着腰部的疼痛。 而事故的制造者却依旧阴沉着脸自顾自的喝着酒,灌酒的动作始终生猛,好像他喝的只是白开水似的。 陆非嫌没完没了的喝酒,jake和吴崇光则各占据一个角落跟身边的女伴吴侬软语的大秀恩爱。原本就是风月场的老手,又是经常一起出入的老熟人,谁也不觉得谁碍眼。于是吴崇光和jake就无耻的在包房里上演了活生生的春色图。 包房里香艳大胆的气氛一直持续了许久,陆非嫌的酒也喝了许久。奇怪的是,不管他喝多少酒似乎都不会醉。而且就算是吴崇光和jake各自抱着女人寻欢作乐,他竟然也不觉得想要找个女人温存。 一直到三更半夜的,吴崇光和jake各自抱着女人散场,陆非嫌还在喝酒。大有把自己弄得酒精中毒的架势,一直到实在喝不下去倒头睡过去才总算是消停。 昏昏沉沉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陆非嫌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似的,眼前的环境看起来很陌生。陌生的,根本就不像是酒店更不是自己的房间。从这里的布局来看,根本就是昨晚上自己定的酒吧包房。 该死的,他明明是叫了吴崇光和jake的,谁知道一觉醒来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包房里,这笔账,他一定会跟他们慢慢的细算。 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起来,陆非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悠远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十分钟,给我送一套衣服到约瑟酒吧207。” 陆非嫌神情果断的挂了电话,起身去包房的附带浴室里鞠起一把冷水拍在脸上,一直到意识彻底的清醒过来才作罢。 “少爷,您的衣服。”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的敲门进来,把手中高级的阿曼尼西服递给他。面无表情的接过衣服,再一次走进浴室匆忙的洗了澡之后换了新衣服走出来。被陆非嫌脱下来的旧衣服正孤零零的躺在浴室的地上,而主人却已经绝情的离去了。 V116 办公室里吴崇光原本正一脸惬意的喝着咖啡,忽然之间就觉得一股森冷的视线朝着自己扫射而来。睍莼璩伤下意识的吴崇光的心底出现一丝恐慌和愧疚,一双眼睛更是小心翼翼的瞅着门口的方向。 果然,他的大老板陆非嫌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睛差一点就要把他给射穿了,万劫不复的掉进冰冷的地狱。 “嘿嘿陆总,您来上班了?” 吴崇光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一脸狗腿的朝着陆非嫌走过去,笑的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收拾东西去美国,洛杉矶办公一周。” “陆总……” 听到陆非嫌的话吴崇光一瞬间就化身成为怨妇,一脸哀怨的看着陆非嫌,无声的恳求他收回成命。不过可惜,陆非嫌只是慢悠悠的扫了他一眼,接着转身,不紧不慢的离开。 悲愤的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吴崇光差点没骂出来。不就是昨晚甩下他带着女伴逍遥快活去了嘛,至于让自己跑到洛杉矶那个忙死忙活的分公司拼了老命吗?明明昨晚丢下他的还有jake,他怎么不见他去惩罚jake。果然,亲兄弟关键时刻还是要比自己这个外人要幸运的多。 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陆非嫌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他一晚上没有回去,不知道夏丝言那个小女人是不是胡思乱想的折腾了自己一晚上。 该死的,他怎么又想起来夏丝言了呢。 “陆总,陈小姐来了。楼下的保安说拦不住,陈小姐正在发怒呢。” 烦躁的听着话筒里总台小姐甜美的声音,陆非嫌的脸色更加难看。那个陈凌然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如果不是碍于父亲那里的面子,他早就下令封杀陈凌然进陆氏集团的自由了。 “让她上来。” 冷冰冰的挂断电话,陆非嫌的眉头从这一刻开始就没有舒展过。整个人无比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埋头开始处理文件。 “非嫌,人家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 办公室的门一开,陈凌然就踩着高跟鞋一副风情万种的摸样走了进来。黑色的镂空紧身吊带,米白色的小巧外套,配上同色的长裤,看起来干练又妩媚。一双风情万种的眼更是滴溜溜的围绕着陆非嫌只打转,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优秀。 “自己找地方坐,我在忙。” 陆非嫌连头都没有抬,冷冰冰的说完之后就继续忙碌起来。陈凌然也不以为意,反而悠闲自得的走到沙发旁边优雅的坐了下去。纤长的手指妖娆的掀开桌子上的杂志,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原本陈凌然以为陆非嫌看自己一直在等着会速度处理好公事,谁知道她一直默默的守在办公室里一连数个小时,陆非嫌竟然从未曾从文件里抬起过头。这样陈凌然的心里很是不悦,她好歹也是陆非嫌的未婚妻,可是在他眼底却连陆氏集团的一个员工都不如。 不其然的,陈凌然想起来自己派人偷拍的那些陆非嫌和夏丝言的照片。面对夏丝言的陆非嫌眼底的温柔似乎能够化成水,眉宇之间的宠溺和纵容像是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他的姿态就像是在昭告全世界,夏丝言是他陆非嫌最在乎的人。 想到这里陈凌然的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起来,哀怨的翻了翻手里的杂志却是再也看不下去。抬头再看陆非嫌,他正专心的看着文件。俊朗的眉毛微微的皱着,薄唇习惯性的抿着透着一股冷漠和孤傲。认真工作的陆非嫌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璀璨的星辰,照耀在陈凌然的眼底,让她的世界一瞬间兵荒马乱。 “非嫌。” 不自觉的,陈凌然轻柔的唤了一声。她的语调刻意压的软软的,尾音微微的上扬透着故意的娇嗲。一双美目更是妖娆多情的流转在陆非嫌的身上,眼底盛满了柔软的深情。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有些忙。若是你还有事就先走吧,咱们可以改天再聊。” 正专心看文件的陆非嫌被陈凌然的叫声打断了思绪,俊脸不爽的黑了几分。虽然极不情愿,陆非嫌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严厉,可是说出的话却淡漠疏离的一下子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扯的老远。 “没关系的,公事要紧。你先忙,我慢慢等就是了。” 陈凌然故作大方的说着,唇畔的笑更是姿态万千灼灼生辉。不过陆非嫌却没有看一眼,只是略微点头之后就又忙碌了起来。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凌然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断陆非嫌,可是每次抬头看到他专心办公的样子又不好开口。想要起身离开,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干脆再等等,说不定待会儿陆非嫌就忙完了。思来想去,陈凌然最终还是闷闷不乐的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杂志。 “叮铃铃……” 安静的办公室里,陆非嫌的手机铃声到显得格外突兀。被打断了思路,陆非嫌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阴沉着脸瞥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忽然眼底掠过几丝担忧,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了。 “有事?” 陈凌然也从杂志上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陆非嫌的表情从冰冷淡漠到着急,甚至到了最后陆非嫌竟然匆匆忙忙的站起来抓了外套就走。 认识陆非嫌这么久,陈凌然却很少看到过他如此慌乱的样子。也只有在当初夏亦柔有事的时候,他才会惊慌失措的没有了一贯的从容和淡定。那么这一次,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 陈凌然的美目忽然危险的眯了起来,一张妖娆妩媚的脸上遍布着愤怒和不甘。 五年前她有办法让夏亦柔离开,五年后她就有办法让夏丝言走。陆非嫌这个男人是她陈凌然的,谁也休想从她的手里夺走。 从陆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冲出去,陆非嫌的兰博基尼在公路上被开出了火箭一般的速度。只用了十分钟,漂亮的深蓝色车子就驶入*杏园的大门。跳下车,陆非嫌几乎是一路飞奔着进了别墅。 V117 原本整洁的餐厅里此刻一片狼藉,打翻的盘子和盛汤的器皿摔碎在地上,甚至还有几滴明显的尚未干涸的血迹。睍莼璩伤看到眼前这一切,陆非嫌的心脏骤然收紧,就好像是有人在狠狠的攥着一般。 “怎么回事?” “回少爷,夏小姐中午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走神。陈妈刚刚盛了汤还很烫,还专门提醒了夏小姐,可是夏小姐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端了碗就要喝。谁知道夏小姐不小心烫了手,碗也打翻在地上。夏小姐一着急就起身想要去厨房冲水,站起来的时候又扯到了桌布,然后餐桌上的饭菜就摔在地上了。夏小姐一着急就蹲下身子去捡,然后就……就被打碎的瓷器割伤了。” 一个看到事发全过程的女佣浑身颤抖的说着,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描述之后就吓的跌倒在地上。整个人在陆非嫌凌厉而森冷的视线里瑟瑟发抖,一张脸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该死的,夏丝言现在人在哪里?” “夏小姐在楼上,陈妈找了医生在替夏小姐处理伤口。” 女佣的话刚刚说完,陆非嫌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冲上了二楼。风风火火的赶到客房的时候,夏丝言手指上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虽然消了毒,可是依旧不断有鲜血涌出来,伤口看起来很深的样子。 “夏丝言,你是不是想死?” 陆非嫌整个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从自己嘴巴里喷出的带着浓浓火药味的咆哮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陆非嫌的怒吼声,夏丝言的身子不自觉的吓的萧瑟了一下。一双杏眼惴惴不安的四处瞄着,不敢去看陆非嫌一眼。她这幅躲躲闪闪的样子让陆非嫌更为恼火,霎时便咬牙切齿的走了过去。 “她的手怎么样?” “少爷,夏小姐有两根手指被割伤,其中有一根割的比较深。” 医生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看起来像是说了一半又像是说完了的样子,让陆非嫌的俊脸没由来的更加阴沉。 “割的比较深是有多深,你到底说不说的清楚?” “少爷,当时夏小姐肯定是太大意了,所以那根手指差一点就割到了牵连肌腱的筋。不过少爷您放心好了,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这些天只要注意不要碰水不要用力,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医生惶恐不安的说完之后还紧张兮兮的抬起衣袖擦了擦上额头上的汗水,一张脸上更是充满了惊骇和恐惧。谁都知道陆非嫌是出了名的暴君,一个不爽就会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永远不要接到陆家的电话。 “滚。” 陆非嫌目光森冷的瞄了一眼医生,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之后就把视线转移到夏丝言的身上。一旁的医生听到陆非嫌的话,赶紧收拾了东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陈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立刻识趣的跟着医生下楼,临走之前还不忘替两人关好门。 当房间里只剩下陆非嫌和夏丝言的时候,忽然间空气就变得稀薄起来。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逃,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僵硬在原地。原本就不算红润的小脸顿时之间变得更加苍白,贝齿紧紧地的咬着红唇。 陆非嫌一直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一双凌厉幽深如鹰肇的眼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夏丝言。虽然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平淡无波甚至还有些轻松愉悦的,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万年冰川包裹下的一方寒潭。硬生生的,让屋子里的温度降下去了许多。 其实夏丝言一直在寻思着说些什么,可是陆非嫌不开口,她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只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脑门后面更是不断的冒着冷汗。这种被陆非嫌紧盯不放的感觉,就像是凌迟一般。一点一点的消耗着夏丝言的心力,让她越来越觉得惶恐不安。 “那个,陆总你回来了。” 挣扎了许久,夏丝言终于还是缴械投降的哪一个。可是她开口说出的,却是一句极其没有营养的废话。 沉默,陆非嫌除了双眼紧盯着夏丝言之外还是沉默。即使他不开口,夏丝言也能感受到陆非嫌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的压倒性的慑人气场。那是天生的王者才会有的孤傲和清冷,是站在全世界顶端的人浑然天成的一种霸气和资本。 “这么早,公司不是还没有下班吗?” 陆非嫌不开口,夏丝言的心里更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许久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再一次开口,说出的话却依旧只是敷衍了事的废话。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让自己受伤了就可以见到我?” 沉默了良久,直到用自己犀利的眼神把夏丝言上上下下从头到尾凌虐了一遍,陆非嫌才不温不火的开口。他的声线清冷而漠然,带点冬日里阳光的味道。表面上看起来是光芒四射的,可实际上却一点点温度都没有。 “我……我没有那么以为,只是不小心所以才受伤的。” “夏丝言,你难道不觉得你很幼稚吗?石膏都还没拆,现在又割伤的手指头。你是不是以为现在你两只手都不能动了,就可以肆意的指挥别墅的佣人?” 陆非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三番两次的开口,说出的话却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他只不过是气疯了,他气夏丝言竟然那么不小心,三番两次的让自己受伤。正因为太生气了,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后知后觉的伤害了在乎的夏丝言。 依照陆非嫌对她的了解,自己这样给她难堪,她一定会不甘示弱的回击的。可是这一次陆非嫌却失算了,夏丝言自始至终都只是淡然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所有的情绪。看起来,丝毫反驳的打算也没有。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么不小心了。”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听到夏丝言的对不起,陆非嫌差一点没上前一把掐死她。昨天就是因为她的那些把他推的远远的对不起才让他气恼的去喝酒,到最后把自己弄得醉的不成人样。谁知道今天她竟然还跟自己说什么对不起,该死的她的道歉就那么不值钱吗?更何况,该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夏丝言,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陆非嫌的声音忽然安静下来,没有咆哮也没有怒吼,平静的让夏丝言的心底生出一圈圈的涟漪。他越是表现的淡然安静,就越是危险狠戾。跟陆非嫌相处了这么久,对于他的脾气,她还是了若指掌的。 “我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在别墅里每天锦衣玉食还有佣人伺候,哪里可能会有事。” 夏丝言努力的压下心里的紧张,硬生生的扯出一抹干笑。苍白素净的小脸更是极力昂起来,小心翼翼的盯着陆非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朦胧的看不真切。 “夏丝言,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然哪天被我知道了,你会死的很惨。” 陆非嫌的声音依旧淡漠清冷,悠远的像是雾蒙蒙的远山。薄唇习惯性的抿着,给人一种严肃沉稳的感觉。一双璀璨的瞳仁更是深邃异常,就好像一眼就可以把人给看穿一般。 这样的陆非嫌仿若俯视天下的神仙,出凡脱尘的清冷衬托的他更加的高贵遥远。傲人的气势更是磅礴如山,处处彰显着狂妄和高傲。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既迷醉又惊恐。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什么瞒着你。” 夏丝言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掩藏在浓密睫毛下的双眼更是不时的偷瞄着陆非嫌,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可是陆非嫌却始终摆出淡然的摸样,眼眸里的深沉并没有因为夏丝言的发誓而有所舒缓。 “夏丝言你给我记住,你的身体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擅作主张让它有一点点的损伤。你现在已经弄伤了我的两只胳膊,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找你讨回来的。” 陆非嫌的话里句句带着威胁和自大,语气更是霸道狂妄的让夏丝言一阵无语。明明是她自己的身子,可是现在却变成陆非嫌的。明明都已经受伤了,难道还要等她好了之后再任凭陆非嫌自己弄伤,赔罪不成? 虽然夏丝言心底怒火朝天,不过她还是敢怒不敢言。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就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一颗小脑袋更是垂的不能再低。 那边站着的陆非嫌,骂也骂了,威胁也威胁了,这下看到夏丝言委屈的像是小媳妇,顿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夹杂着甜蜜的感觉。酸中带甜,甜里还略带一些的苦,细细品味,竟然跟谈恋爱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把手给我。” 虽然陆非嫌还想狠狠的修理一下夏丝言,谁让她这么不小心的弄伤了自己,可是归根究底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又不忍心。只好把怒火吞到肚子里给五脏六腑消化,然后自己黑着一张脸走到床边。开口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极了,当下脸色更加的难看。 V118 夏丝言想抗拒,可是胳膊却自己伸了过去。睍莼璩伤受伤的拇指和食指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人都说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原来都是真的。 看着夏丝言消毒之后包扎之后依旧肿的厉害的手指,陆非嫌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冷着脸凑一顿夏丝言还是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软声细语的安慰一番。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的对待一个女孩子了,所以都有些生疏了。 “很疼吗?” “疼。”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陆非嫌略带心疼的问了一句还疼吗,夏丝言的心竟然像是花季少女似的雀跃了起来,就连说话的语调里也不自觉的带着软软的撒娇的意味。一句疼,更是让陆非嫌的心底翻涌一阵。 “以后还敢在吃饭的时候不专心,下次受伤的就不知道会不会只是手指这么简单了。” 虽然语气里还带着责备,但是语调已经不自觉的柔软了起来,就连平日里冷峻的眉宇,此时也温柔的一塌糊涂。全部都是因为叫做夏丝言的女人,让陆非嫌忽然又有了想要恋爱的冲动。 也许他是能够试着忘记心底的那段伤痛,跟眼前的小女人开始一场温暖人心的爱恋游戏。 “公司里还有事情我要赶回去,你自己乖乖在家呆着。晚上等我回来吃饭,我不回来你休想吃东西。” 陆非嫌凶巴巴恶狠狠的冲着夏丝言一阵叮咛之后才放开她,俊逸优雅的抬腿很快就消失在房间里。陆非嫌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在走廊,夏丝言就赶紧起身往阳台上走去。静静的看着陆非嫌驱车离开,夏丝言才返回房间。兴许是折腾了一番,加上伤口上洒的药有安眠的成分,夏丝言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非嫌,你刚刚那么着急去哪里了嘛。竟然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办公室里,人家很不开心哦。” 听到陈凌然娇滴滴的声音,陆非嫌的表情明显顿了顿。他没有想到自己匆匆离开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陈凌然竟然还不死心的等在办公室里。他陆非嫌一向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尽管陈凌然是父亲下令必须要娶的女人,他也依旧讨厌的懒得迁就。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非嫌,你别生气嘛,人家只是问问你。” “如果觉得无聊现在就走,我还没忙完。” 陆非嫌冷漠的说完,看也没看陈凌然一眼就继续坐回办公桌前,专心致志的工作起来。他的冷淡和刻意的不屑,让陈凌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的像是调色盘。 想她陈凌然好歹也是陈氏集团的千金,庞大上市公司的唯一继承人。长相在上流圈子里又是数一数二的,追求她的公子哥富商电影明星一个也不少。可是追究者再优秀,陈凌然也统统看不上眼。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陆非嫌,就算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因为两人有婚约在,她都不会计较。可再怎么说也是女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冷淡的对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下意识的,陈凌然就把这一切归咎为夏丝言的错。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陆非嫌也不会对自己越来越冷淡。 陈凌然的美目再一次危险的眯起来,脑海里忽然窜出在圣保罗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或许,她应该从哪个病房里的小屁孩儿还是着手。说不定,那是夏丝言的私生子,到时候如果她把证据拿给陆非嫌看,陆非嫌肯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夏丝言就再也不能跟自己抢男人了。 想到这里,陈凌然忽然娇媚的笑了起来。 “非嫌,你先忙。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空,咱们再吃饭。” 陈凌然飞快的说完便起身踩着高跟鞋妖娆的离开了,陆非嫌自然是巴不得她早点走的,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头也不抬的继续批阅文件,等着下班回家。 一脸不情愿的嘟着嘴巴坐在餐桌上,夏丝言都可以听到自己肚子里传来的咕咕的叫声。本来中午一阵兵荒马乱的就没怎么吃东西,一觉醒来就更饿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的时间,一脸喜悦的跑过来等着享用美食,却被告知陆非嫌不会来就不准开饭的噩耗。 哀怨的扭头瞅了瞅挂钟,七点十五分。平日里陆非嫌总是六点下班,六点半到家,可是却偏偏今天已经七点一刻了还不见踪影。夏丝言已经在怀疑是陆非嫌故意想要让自己饿肚子,所以才迟迟未归。 一个大男人,小气吧啦的。 “少爷,您回来了。” 就在夏丝言默默地在心底腹诽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里佣人恭敬的声音。一听是陆非嫌回来了,夏丝言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着迎上前去。她从来没有那天像现在这么高兴见到陆非嫌过,因为他再不回来她就只有体力不支的晕倒了。 “陆总,你回来了。” 听到夏丝言带着欢喜的声音,陆非嫌的脚步不自觉的顿了顿。一双眼睛更是狐疑的瞅着夏丝言,漂亮的薄唇微微的抿着,一副戒备的摸样。那种几乎洞察一切的眼神让夏丝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笑却依旧维持的完美无缺。 “你今天似乎很高兴看到我回来。” “嘿嘿,我每天都很高兴看到你回来。” 废话,看到你回来我当然高兴。你不回来我岂不是要饿死,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看到你回来就高兴啊。 夏丝言乖巧的笑着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摸样屁颠屁颠的奉承着陆非嫌,心底却已经默默的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挨个的问候了遍。 起初陆非嫌还觉得夏丝言的笑是有阴谋有原因的,可是现在看着她眉眼弯弯笑眯眯的摸样,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这种一下班就有属于自己的女人笑脸相迎的感觉,该死的棒极了。 “陈妈,吩咐厨房上菜吧。”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漂亮的眉毛更是不自觉的飞舞着,一副饿了很久终于可以吃到美食的摸样。 V119 夏丝言的兴奋劲儿一下子让陆非嫌明白过来,她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开心的看到自己回来。睍莼璩伤原来并不是真心的欢迎自己回来,而是自己回来之后她就可以吃晚饭了。 忽然发现的事实,让陆非嫌的好心情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说不清的怒火还有不甘。他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在她夏丝言的眼底却重要不过不顿饭。他竟然连一顿饭也不如,不如啊! “少爷菜已经上齐,可以用餐了。夏小姐的双手都受伤了,吃饭不放便。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女佣来喂了。” “不急。” 听到陈妈的话夏丝言原本美滋滋的做好了饭来张口的准备,可是却忽然被陆非嫌的一句不急逼的差一点掀桌子走人。他到底有没有搞错,明知道她都已经饿得快死了,好不容易可以吃饭,他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急就把放在她眼前的美食给推的远远的。 夏丝言真的怀疑陆非嫌在报复自己,故意摆着这么多的美食来让自己肚子里的馋虫泛滥。 “我饿了。” 扁扁嘴,夏丝言拿出最无辜可怜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陆非嫌。一双杏眼更是眨巴眨巴的,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可爱的优势。原本夏丝言就生的好看极了,这下子道把她平日里不常表露的萌的一面给展现出来。不过可惜,陆非嫌像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又像是故意刁难,自顾自的拿起银质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一时之间,食物的香味儿和八宝粥的清香再加上陆非嫌细微的咀嚼声,所有的一切都在竭尽全力的折磨着夏丝言。如果不是碍于寄人篱下的处境,她早就暴走了。 “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我让陈妈喂我吃饭,好不好?” 虽然夏丝言是很想生气的,可是又怕惹怒了陆非嫌最后悲惨的人是自己。索性继续发挥自己撒娇耍赖的本行,声线软软的低声哀求着。就连一旁的陈妈听了,也心疼不已。 “少爷,您就让我来喂小姐吃饭吧。小姐中午本来就没吃多少,想必现在饿的不轻呢。” 陈妈一脸关切的看着陆非嫌说着,眉目慈祥的脸上写满了恳请。 “不用了。” 夏丝言和陈妈原本都眼巴巴的瞅着陆非嫌,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到想要的结果。谁知道陆非嫌只是挑挑眉,一副无关痛痒的摸样云淡风轻的就把两人期望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我亲自来喂。” 夏丝言已经在心底酝酿好了怒骂陆非嫌的话,甚至她都已经张开嘴准备说了,却忽然听到陆非嫌又慢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夏丝言怔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明白过来陆非嫌说的是什么意思。 整个人还处于迷茫状态没有回神,陆非嫌就已经优雅的起身移动到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香菇,小心翼翼的吹凉然后才极其自然的喂给夏丝言。 明明就是陆非嫌长这么大第一次喂女人吃东西,可是他却偏偏做的自然极了。就好像他这双手生来就是给夏丝言喂饭的,眼神温柔动作缱绻深情。一时之间让饭厅里的气氛变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画面温馨美妙的让一旁的陈妈扭头频频拭泪。 他们少爷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可以敞开心扉,再一次把寂寞孤独清高的心填满。 夏丝言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陆非嫌的脸上,像是忘记了收回。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剧烈而清晰。清晰的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清晰的让夏丝言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眼前的男人生的如此好看,星眉剑目薄唇如昭雪。他的眼眸幽深的像是一滩池水,仿佛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无法自拔。他的薄唇凛冽如甘泉,仿佛透着沁人心脾的余味,流连忘返。他的表情更是举世无双的深情,就好像在他眼前的是此生珍爱的女子。 如果时光可以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斗转星移也好,沧海桑田也罢,只要这一刻永远停留着。 “乖,喝点汤。” 陆非嫌耐心的像是哄小孩子,唇畔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平日里冷峻沉稳的眸子更是柔软成一片,潋滟着柔情似水缱绻情深。 这一顿饭夏丝言吃的慢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眷恋陆非嫌的宠爱。这一顿饭夏丝言吃的满足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动陆非嫌的柔情。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佣人动作麻利的收拾好了餐桌。 原本夏丝言以为陆非嫌会像往常一样直接回书房处理公事的,可是他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夏丝言想上楼,跟陆非嫌保持不咸不淡的关系。可是她的双脚却不受控制的移动到客厅,坐在距离陆非嫌不算远也不算近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 佣人各自忙碌着,客厅里只有夏丝言和陆非嫌。她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陆非嫌轻轻浅浅的呼吸,带着他特有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虽然不算太清新,可是却格外的好闻,让夏丝言莫名的觉得安心极了。 “看够了没有,我可是要收费的。”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的小脸一瞬间爆红。偷窥被发现,夏丝言的心头一阵尴尬。连忙低垂着头起身就要离开,却在不得不绕过陆非嫌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抓进怀里。 夏丝言的腰被陆非嫌从后面圈着,他的脸贴着她的后背。两个人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谁也没有动。气氛陡然变得温馨而恬静,一切都像是陆非嫌曾经梦想过的家的感觉。 “手指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只是有些痒。” 夏丝言忽然嘟着嘴巴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着,一双眼更是郁闷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若是疼的话到还可以忍一忍,可偏偏痒的很,不能碰也不能抓,惹得人难受的很。 “谁让你自己那么不小心,你活该。” 陆非嫌的语气里严重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的性质,立刻就引来了夏丝言不满的眼神。 V120 “是是是,都是我笨我白痴所以才弄伤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夏丝言一脸不悦的说着,小嘴巴更是嘟的让人忍不住一口吞下去。睍莼璩伤前一秒陆非嫌还是这么想的,后一秒他就侧过头,霸道的把夏丝言的小嘴含在嘴里。夏丝言想逃,可是陆非嫌却不准。仗着自己两只手都空着,便一副扶着夏丝言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慢慢的加深这个吻。 柔软细润的舌头一圈圈的描绘着夏丝言的唇线,然后才滑入口腔,跟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竭尽全力的汲取着她嘴巴里的琼浆玉露,顺带压榨夏丝言肺里的空气。 陆非嫌原本只是纯粹的想接吻,可是随着吻的加深,他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原本松松垮垮的下身更是一下下的撑起来,硬生生的顶着夏丝言的小屁股。一双大手更是不知道何时已经探入夏丝言的衣领,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这里很多人。” 夏丝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着,可是陆非嫌却直接忽略。热情的吻更加的火热,甚至修长的手指都已经伺机而动。 “少爷,老爷的电话。” 就在客厅里的气氛如火如荼的时候,陈妈的声音忽然从远而近,吓的夏丝言连忙推开陆非嫌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红着脸躲到离他远远的沙发上坐好。 看着一瞬间就跳开那么远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头涌上一阵不悦。虽然他是很想把她抓到楼上狠狠的欺负个够,可是他家皇上来电话了,他只能去恭恭敬敬的接听。 看着陆非嫌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夏丝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就要在客厅里……那样了。 想到这里,夏丝言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呼吸又一次开始急促起来。 “什么,你让我跟陈凌然下月五号订婚。爸,你这么着急干嘛?我答应了会跟她结婚就一定会,你把我逼急了,休想我会娶那个女人。” 陆非嫌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不远万里的打电话过来竟然是催促他和陈凌然提早订婚。他都已经答应了他们会跟那个女人结婚的,可是现在却急急忙忙的催促他订婚。如果不是怕他反弹的太大,怕是他父亲会直接逼着他结婚吧。 虽然陆非嫌一直以来都很敬重孝敬自己的父母,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说过了娶陈凌然,那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所以他一定会兑现。可是他们竟然这般的逼迫他,让陆非嫌心里除了不爽和抗拒之外就是浓浓的反感。 “我不管你们是急着抱孙子还是急着干嘛,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 陆非嫌的语气依旧坚定,坚定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换做以前,父亲打电话催促他和陈凌然订婚,他说不定会不甚在意的答应。毕竟陆非嫌已经决定剩下的日子里不再爱了,所以娶谁都一样。可是现在不行,现在他的生命里闯入了一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他的心里也渐渐开始有了她的位置,所以他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的妥协。 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陆非嫌忽然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好好的,竟然会逼着他订婚。下意识的,陆非嫌把矛头指向了陈凌然。如果不是她在自己父亲面前撒娇耍赖的话,父亲又怎么会逼着他订婚。 愈发的,陆非嫌对陈凌然厌恶起来。 一脸懊恼的站在浴室里,夏丝言的眉头都快要皱没了。镜子里她的一直胳膊依旧吊着石膏,另外一只手包着纱布,医生还特地嘱咐过不能碰水。可是她是真的很需要洗澡,一天不洗她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可是怎么办,让陈妈来替自己洗澡?不行啊,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却在有些方面还是很害羞的。就算陈妈也是女的,赤-身裸-体的让人家给洗澡,夏丝言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办,洗还是不洗? “怎么,在等我给你洗澡么。” 猛然听到身后带着戏耍的声音,夏丝言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陆非嫌一身休闲装斜斜的靠在浴室门口,挑眉一副饶有兴味的摸样看着自己。高傲的薄唇微微的上扬,笑的俊朗而迷人。 “我才没有等着你给我洗澡,你快出去,出去。” 夏丝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非嫌,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除了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以外还有自作多情自恋自负这些毛病。 “你确定不让我帮忙?” 陆非嫌的眼睛忽然危险的眯着,眼底的威胁意味浓的连傻子也看的出来。 “嘿嘿,我需要,很需要。” 夏丝言狗腿的说着,其实心底正在酣畅淋漓的骂着陆非嫌。他明明就是在屈打成招,他用那么吓人的眼神直接威胁,她夏丝言有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反抗。除了哀怨的表示愿意之外承认需要之外,她还能怎么办。 呜呜,堂堂陆氏集团总裁陆非嫌竟然是逼良为那什么的主。 光溜溜的躺在浴缸里,夏丝言的左右手被安安稳稳的用柔软的大毛巾垫着放在浴室的两边。水温刚好,氤氲的雾气笼罩在浴室的上空。 陆非嫌一脸认真的拿过浴球,擦了一点精油和润肤露,小心翼翼的在夏丝言的身上涂着,很快就冒出了许多丰盈的泡泡。陆非嫌骨节分明的手一边替夏丝言洗澡一边不轻不重的按摩着她的皮肤,力道适中,让夏丝言觉得舒服极了。 “陆非嫌,你难不成专门学过按摩?” 夏丝言一时舒服,竟然忘记了对陆非嫌用陆总的尊称,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他的名字。而陆非嫌听到夏丝言的声音忽然也怔愣了起来,似乎从两人分开一个月之后重逢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总是疏远而冷漠的叫着陆总,今天再一次听到,陆非嫌忽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很多。就连刚才被父亲逼着订婚的怒火,也被这一句陆非嫌给消灭的无影无踪。 V121 “陆非嫌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快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其他女人按摩,所以才会这么舒服啊?” “夏丝言,你是第一个享受我陆非嫌服务的女人。睍莼璩伤所以,你应该满足的闭上嘴巴。” 听到夏丝言的怀疑,陆非嫌不悦的抬起手就是一个大爆栗,敲的夏丝言一阵头晕眼花。 “可恶,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夏丝言不悦扁扁嘴,趁着陆非嫌没注意,忽然调皮的抬起左腿用力的拍打着水面。被溅起的水花全部洒在陆非嫌的衣服上,顿时他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夏丝言。” 陆非嫌愤怒的咆哮一声,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夏丝言。俊脸上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却是愉悦和宠溺,让夏丝言一下子看呆了。 原本陆非嫌是很认真的在替夏丝言洗澡的,可是被她这么一闹,衣服也湿了。索性直接站起身子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毫不犹豫的跳进浴缸里。 “啊陆非嫌,你不要脸。我还没洗完呢,你出去。” “谁让你要把我的衣服弄湿。” 陆非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夏丝言,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溢满了警告的色彩。 这浴缸虽然是挺大的,但是现在一下子多了陆非嫌到显得格外的小,根本不用自己动,他们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触碰到一起。夏丝言的皮肤原本就光滑细嫩的像是白瓷,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陆非嫌的身体,让他的眸色一瞬间便深沉了起来。 “夏丝言。” “嗯?” 听到陆非嫌在叫自己,夏丝言有些疑惑的应了一声。她刚刚抬头,陆非嫌的吻就不偏不倚的落了下来,湿润光滑的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一双大手更是毫无障碍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所到之处无不火热撩人。 “唔,我们还在洗澡呢。” 夏丝言有些不满的挣扎着,可是陆非嫌却不以为意,身体更加变本加厉的贴合着夏丝言的。一时之间,两人亲密的毫无间隙。夏丝言微微一动,就可以感受到陆非嫌烫的吓人的皮肤,以及他双腿间的昂扬。 “丝言,丝言。” 陆非嫌的声开始变得粗噶,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抚着夏丝言身上每一寸柔软的肌肤。她在他的怀里软的不可思议,身体里空虚的几度需要填满。 “非嫌。” 无意识的,夏丝言竟然喊了非嫌两个字,这对陆非嫌来说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他忽然更加热切起来,在夏丝言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跟她合二为一。借着浴缸里的水,他极尽深情的要着她。 一遍又一遍,夏丝言在陆非嫌的怀抱里像是漫步云端的花朵,急速的绽放,绚烂,爆炸。 一直到浴缸里的水全部都冷了,陆非嫌才抱着夏丝言出来。快速的换了干净的热水,把夏丝言放进去清洗干净。自己则在外面的淋浴冲刷了一遍,然后拿过毛巾擦干净。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夏丝言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了。 陆非嫌低头温柔的亲了一下夏丝言的额头,这才弯腰把她抱进房间轻轻的搁在床上。快速的掀开被子盖着两人,陆非嫌抱着夏丝言在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沉沉睡去。 早上陆非嫌起来要去公司,却死活非要把夏丝言从床上拽起来。亲自喂她吃过早餐之后才放她回去重新睡觉,自己则开车去公司。 “陆总好。” 陆氏集团的员工看到陆非嫌之后纷纷恭敬的弯腰打招呼,陆非嫌也礼貌的一一点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所有人才如梦初醒。 那是他们的总裁吗,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总裁吗?以往打招呼的时候别说是点头了,他就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直接无视的走掉。可是今天,他们的总裁竟然点头了,而且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简直是奇迹,真的是奇迹。 “啧,是不是最近床事和谐,笑的这么风骚?” 吴崇光痞子气的握着手里的咖啡杯,一脸暧昧的看着陆非嫌。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挪揄,时不时的扫过陆非嫌穿着卡其色裤子的下身。 “没事做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去美国。” “该死的,又拿美国来威胁我。” 吴崇光不满的在办公室里跳脚,一副陆非嫌是公报私仇的摸样。虽然他的神情时很欠揍,不过陆非嫌心情好,所以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计较了。 满面春风的走进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可是让陆非嫌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投入工作中,该死的私人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号码显示:皇上,那是他家父亲大人的来电。虽然真的很不想接,不过陆非嫌还是乖乖的接听了。谁让他陆非嫌叱咤风云黑白两道,惊世骇俗商业圈子,却有个强势的父亲。 “爸,我已经说过了,不会那么早跟陈凌然订婚的。你是不是非要逼着我翻脸?” 陆非嫌的声音里已经隐约听得出怒火了,可是电话另一端的人却依旧不紧不慢,表现的极其气定神闲。 “儿子啊,不是爸爸逼你。是你真的老大不小了,我和你妈年纪都大了。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抱上孙子颐养天年,相信你这么孝顺也不会活生生的看着我跟你妈着急上火死掉吧。所以儿子,你就听爸爸的,下个月五号跟然然把婚定了,也了却了我跟你母亲的一桩心事。” “爸……”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妈在催我呢。就这么定了,下个月五号你跟然然订婚。” 电话那头的人刚一说完就迅速的切断了电话,根本不给陆非嫌反对的机会。 一脸恼怒的瞪着不断传来嘟声的电话,陆非嫌恨不得冲到大洋彼岸去把他的父母狠狠的修理一顿。竟然就这么自作主张的决定了,连他这个当事人的反对意见都不采纳。 既然他们逼着自己造反,那他就造反给他们看看。 陆非嫌危险的眯起眼睛,俊脸上写满了阴沉和决绝。 V122 陆家别墅里的气氛格外的阴沉肃穆,一众佣人全都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睍莼璩伤众星捧月的客厅中央,陆非嫌神色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休闲裤包裹下的修长双腿更是悠闲自在的交叠搁置在精致大气的茶几上。一双幽深耀眼的眸子,半眯着的状态看着自己的左手。而陆非嫌的左手,则无意识的拿着一个纯金的黄色打火机,盖子随意的打开,合上,再打开……诸如此类的重复着。 偌大的客厅里,打火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亮。简单的节奏,却透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和震慑力。纵然是跟在陆非嫌身边十几年的保镖,也不得不惧怕男子此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场。 “少爷,夏丝言醒了。” 很神奇的,陆非嫌在听到夏丝言醒了之后,整个人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刚刚弥漫在整个客厅里的低气压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有些适应不了。 懒洋洋的收回双腿,陆非嫌优雅从容的起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经过刚刚一番深思熟虑,陆非嫌已经做好了完美的反击计划。只要夏丝言肯配合自己,那么他的计划就一定可以施行的天衣无缝。除非陈氏集团的人难够大度到不顾自己企业的名声和自家千金的幸福。 “醒了。” 夏丝言刚刚跳下床,陆非嫌低沉中带着几分诱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随着话音的消失,一阵凌冽的气息迎面而来。夏丝言知道,陆非嫌那个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的家伙已经主动的进来了。似乎每一次他的出现,她都会有一种刻骨的压迫感。冷冷的,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回来的挺早啊。” 呐呐的应了一声,夏丝言有些局促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柔软的发顶小心翼翼的动着,让陆非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会流露出如此惊恐的摸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非嫌觉得夏丝言害怕自己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很不爽,真心的不爽。 “我回来很久了,听说你在睡觉,一直没上来打扰。” 陆非嫌的话音一落,他精瘦的身子已经挨着夏丝言坐下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夏丝言甚至可以感觉到陆非嫌隔着衬衫的胸膛散发出来的温度。灼热的,似乎可以融化她的灵魂。 原本夏丝言就被陆非嫌的强大气场恐吓的惶恐不安,这下他竟然大刺刺的坐在自己身边,夏丝言只觉得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不再是热乎的,而是冰凉的吓人。 “啊,是吗。没人叫醒我,我……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了。” 为了不让陆非嫌看穿自己的紧张,夏丝言只好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极其没有营养的话。一时之间,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环绕,让陆非嫌心底更加的不爽。明明早上上班的时候他们之间还那么温馨,不过就是过了几个小时,竟然变得如此生分起来。 “夏丝言,你知道上一个对我冷漠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吗?” 冷不丁的,陆非嫌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带着足够多的恐吓和威胁,吓的夏丝言浑身一个哆嗦,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简直天理难容,她夏丝言以前一直都是遇强则强的。可是如今,却只能像是一直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似的,在猎人的手里颤颤巍巍不知所措。夏丝言不得不怀疑,自己最开始抵抗陆非嫌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 “夏丝言,我有事要告诉你。” 再一次,陆非嫌直接丢给夏丝言一个炸弹。她的心湖明明一波未平,现在一波又起。一惊一乍的次数,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让夏丝言禁不住的有些退缩。 “什……什么事情?” 语调幽幽的问着,夏丝言连眼皮都不敢抬。她是不敢去看陆非嫌的,谁知道那个家伙的眼神这个时候是不是犀利的吓人。她现在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千万不能让自己逼急了陆非嫌,造成暴露夏晨的后果。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带你参加一个宴会,然后告诉哪里的人。我陆非嫌养了一个情人,不配娶陈凌然。”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第一个反应就是,陈凌然不配嫁给陆非嫌。至于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夏丝言自己也不知道。然后第二个认知便是,陆非嫌竟然要让她在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自曝自己是陆非嫌的情人! 到底有没有搞错,如果她那样做了,那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夏丝言是人家包养的情人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虽然她曾经为了报仇不要脸的贴上陆非嫌,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什么情人小三。她夏丝言还是有底线的,绝对不会做什么小三之类的。仅仅是那些字眼,就够别人用吐沫把她淹死无数次了。 “不行不行,我不会答应的。” 夏丝言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脸上更是写满了严肃和坚决。她是打定了主意的,就算陆非嫌拿来金山银山,她也绝对不让那样做。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陆非嫌的语气霸道到极致,自大到无耻,专断到该骂。他的话一说完,就气的夏丝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站在房间里怒不可遏的瞪着陆非嫌。 “你大可以另找他人,我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愿意帮你的忙。” 夏丝言说完之后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才走了没几步就被陆非嫌一把抓住了手腕。硬生生的疼让夏丝言差一点跳脚,一双杏眼顿时睁的圆滚滚的。 “陆非嫌,你该死的想要让我的另外一只手也绑上石膏吗?” 不管不顾的吼完,夏丝言没好气的挣扎了几下想要脱离陆非嫌的掌控。谁知道那个冷血的家伙竟然宁愿让她还缠着纱布的手疼的要死,也不愿意松开一点点。夏丝言真怀疑自己会在这一刻变成残废,不自觉的便顾不得心中的那些顾虑,像是刺猬似的竖立起浑身的刺。 V123 “你放手。睍莼璩伤” “夏丝言,不要以为我对你好,你就可以任性。” 陆非嫌的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还很好听,可是夏丝言却从里面听出来了浓浓的警告和威胁。全天下也只有这个男人,能用如此慵懒平和的语气说出这样尖锐迫人的话。 “你没有权利让我的名誉扫地,我不会同意的。” 不服输的瞪着眼睛,夏丝言脸上早就没有了云淡风轻,反而增添了许多的严肃和倔强。一双杏眼里更是满满的不满和气愤,恨不得把陆非嫌的身上给瞪出无数个洞。 “夏丝言,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为什么没有?你不想要娶陈凌然就直接告诉她,或者找其他的女人。反正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你休想。” 尽管陆非嫌的脸已经阴沉着,森寒的瞳仁里更是犹如蕴含了无数的利剑,只要夏丝言略有反抗,就会把她给射成马蜂窝。但是一旦触及到了夏丝言的底线,她就会变成竖起刺的刺猬,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了。宴会的日期定在下个月初五,距离今天还有十天的时间。” 陆非嫌用力的攥紧夏丝言的手腕,优雅镇定的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低头专注而灼热的看着她。 “陆非嫌,你没有这个权利,你不能决定我的名誉权。” 夏丝言气的快要爆炸了,想要挣扎又抵不过陆非嫌的力气。顿时之间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双杏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忽然像是小狗一样抬起陆非嫌的手腕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去。 “该死的女人,你是属狗的么?” 吃痛的陆非嫌愤怒的咆哮着,却依旧不肯放开夏丝言。原本夏丝言就被逼急了,现在见陆非嫌竟然不怕疼,便更加用力的咬着。她咬,他却紧抓着不放。一直到夏丝言的嘴巴里充满了血腥味儿,她才诧异的瞪大眼睛后知后觉的松了口。 呆呆的看着陆非嫌血流不止的手腕,夏丝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颗小脑袋微微的垂着,贝齿下意识的咬着嘴唇。 “夏丝言,你休想拒绝。” 陆非嫌冷冰冰的说完便用力的松开手,怒目圆睁的瞪了一眼夏丝言之后才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夏丝言忽然像是浑身虚脱似的跌坐在地上。刚刚陆非嫌的样子明明就是生气了,可是他却隐忍着没有发火。刚刚,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真害怕陆非嫌一个不君子伸手揍了自己。 该死的,竟然让她夏丝言去自打嘴巴的告诉所有人自己是陆非嫌的情人,是小三,她宁愿被陆非嫌浑身散发的寒气给冻死。 更可恶的是陆非嫌,明明不想要娶陈凌然却不干脆的开口拒绝而把自己当做挡箭牌。这让夏丝言简直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被他当做挡箭牌推在前面帮他挡桃花。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他到底知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还是,在陆非嫌的眼底,她夏丝言就是这种可以随意侮辱的女人。 陆非嫌,你究竟有没有心? 夏丝言很想问问他,可是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藏在心底。他爱的不是她,他在意的也不是她,自然……是不会有心的。又或许,他的心放在他记忆里的那个她不知道的女人身上。 心底,一片黯然。 原来不被人在意,竟是如此的失落和无措。仓皇的,就像是一株飘摇的杂草。 自从那一天晚上不欢而散之后,陆非嫌几乎没怎么回别墅,就像是故意在躲着夏丝言。其实这也是夏丝言自己的想法,陆非嫌之所以没怎么回来是因为公司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他还要尽快的把自己的势力充实起来。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可以让自己的女人更幸福。 天天见不到陆非嫌的日子,对夏丝言来说是一种煎熬。眼看着他说过的宴会日期越来越近,可是她却连表达自己心底的不满也找不到人。再这样活生生的憋着,她会被憋死的。 “陈妈,今天陆非嫌是不是还不回来?” 夏丝言侧过头,一脸哀怨的看着陈妈。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无辜又单纯的看着陈妈,可爱娇弱的摸样任谁也无法轻易的忽略。 “夏小姐,少爷最近很忙的。您若是饿了就先吃吧,吃完了去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听了陈妈的话夏丝言的肩膀忽然之间就垮了下去,她手上的伤口都已经好了,可是陆非嫌还没有等到。百无聊赖的吃着面前的午餐,就算是世界顶级的大厨烹饪的,夏丝言也觉得味同嚼蜡。 一顿饭,磨磨蹭蹭的吃了一个小时。夏丝言不甘愿的起身,目光呆呆的看着别墅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忽然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这样温暖的天气却让她只能感觉到冰冷和寂寞。 已经入冬了,到了夏丝言不很喜欢的季节。 如果她再继续傻傻的呆在别墅里,是不是到了初五就要直接被带去宴会,然后告诉所有人她是情人是小三?若是她真的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那些旁观者会怎样看自己?会不会戳着她的脊梁骨说:看,这就是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更可怕的是如果宴会上有很多记者,那么自己说那些话会不会在电视上播出。那样不就有更多人看到,到时候连累到夏晨,夏丝言几乎不敢想下去。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决定亲自去陆非嫌的公司。既然他忙的没时间回来,那她这个闲人去拜访总可以了吧。 “陈妈,我去给陆非嫌送些吃的。他在公司这么忙,肯定会顾不得吃午饭的。” “呀,那太好了。少爷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若是夏小姐能去给少爷送午饭,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妈听到夏丝言的话,当下便笑眯眯的答应了。看来这个夏小姐还是挺关心他家少爷的,看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是有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的。当然,陈妈是不可能知道夏丝言的那些小心思的。 V124 提着食盒,夏丝言狡黠的笑着随着司机上了车。睍莼璩伤很快车子就驶出了*杏园,朝着陆氏集团的大楼飞奔。 这一次一楼的前台小姐倒是没有阻拦,反而恭敬的领着夏丝言去了总裁专用的电梯,看着她走进去之后才谨慎的离开。整个过程尊敬的就像是夏丝言是这里的主人似的,丝毫都不敢怠慢。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陆非嫌的办公室,然后夏丝言才发现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下意识的,夏丝言就走到那扇隐蔽的玻璃门前面。或许陆非嫌这一次又是呆在里面的呢?这个想法促使夏丝言打开门,结果里面出乎意料的空无一人。 “奇怪,陆非嫌那个家伙哪里去了。” 夏丝言满是疑惑的自言自语着,退出来把玻璃门给关好。 “你在找我?” 听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夏丝言吓的差点没扔掉手里的食盒。愤怒的转身,不其然的对上了陆非嫌幽深黑亮的眸子。仔细去瞧,还可以看到那里面的一丝笑意以及高傲。 “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大刺刺的坐到他的办公椅上,悠然自得的挑眉看着他。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陆非嫌说完就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夏丝言。尽管他的语气淡然的不像话,可是那里面所包含的威胁和倨傲却让夏丝言忍不住的心里发毛。原本她还想硬撑着霸占着陆非嫌的位置,可是却在他浑身强大的气场下一点点的起身。娇弱的身躯贴着身后冰凉的墙壁,一点点的挪开。 “椅子哪里有我腿坐着舒服。” 陆非嫌的话音刚落,忽然之间夏丝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她柔软的小屁股就撞到了陆非嫌的双腿。下意识的夏丝言想要挣扎,可是却被陆非嫌一只手轻松搞定。跑也跑不掉,躲也躲不开。只能苦哈哈的任凭陆非嫌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豆腐被吃了个精光。 “今天怎么这么好,来给我送饭。” 经过陆非嫌的提醒夏丝言才想起来,她此行的目的是借着送饭来抗议到底的。她跟陆非嫌的立场是对立的,可是现在却被他抱在怀里。所以现在看来,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处于弱势的地位了。 “陆非嫌你放开我,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夏丝言横眉竖目的用力掐着陆非嫌的大腿,希望他吃痛放开自己。谁知道她手指甲都掐疼了,陆非嫌却连哼都不哼一身。甚至,他还优哉游哉打开食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啧,今天的午餐不错。厨子的糖醋鱼做的越来越好了,酸甜可口。” “姓陆的,我在跟你说话好不好。” 夏丝言见陆非嫌不仅不搭理自己,还像是美食评论家似的一边吃一边点评厨师的厨艺。一双勾人无数的眼更是惬意的眯着,似乎是在享受美食。俊逸出尘的脸此时竟然也看不到阴沉和冰冷,反而柔软的一塌糊涂。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吃东西的样子该死的优雅至极。夏丝言看着看着都有些看呆了,咋咋呼呼的吆喝了一句之后竟然乖乖的闭嘴不再说话。 陆非嫌微微的侧过头,很满意的看着怀里小女人为自己痴迷的摸样。愈发妖娆的吃着饭,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银质的筷子上下飞舞的像是蝴蝶的翅膀。 夏丝言虽然千百个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陆非嫌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而且他比苏子安,要好看的多。 想到苏子安,夏丝言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夏晨。然后整个人瞬间就清醒起来,又开始在陆非嫌的怀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挥舞着双臂,让陆非嫌再也无法安心舒适的吃午饭。 “如果不想用自己喂饱我的话,就闭嘴。” 陆非嫌的威胁是顶有用的,夏丝言一听就吓的再也不敢乱动。一张小脸霎时吓的苍白,身体也不自觉的变得僵硬起来。该死的混蛋流氓下流胚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在朗朗乾坤之下说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看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果然安分了下来,陆非嫌这才继续优雅的吃自己的午饭。原本他只是觉得自家厨子的厨艺好,可是今天才发现,原来是好的让他连心情都变得极好。今晚回去,是应该给厨子涨工资了呢。 “陆非嫌,现在你吃完了,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夏丝言一直惶恐不安的窝在陆非嫌的怀里,小心翼翼的等到他终于吃饱了放下手里的筷子才试探性的开口问着。小脸仰着,大大杏眼里满是朦胧的水雾,红润丰满的唇被白皙的贝齿咬着。无辜又清纯的摸样看起来格外的让人想一口吞下去,陆非嫌不仅仅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唔。” 夏丝言原本有一肚子的道理要跟陆非嫌理论,谁想到他竟然用这么流氓的招数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巴。灵巧柔软的舌头不紧不慢的描述着夏丝言的唇线,暧昧而深情。 “陆非嫌你放开我……” 拼了老命的推着陆非嫌的胸膛,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嘴巴得了空。夏丝言赶紧趁机开口,可是她还没说几个字,陆非嫌就再一次火热的堵住了她的嘴。这一次的吻比刚刚的更加霸道狂妄,处处透着他是主控者的气息。缱绻的吻让夏丝言根本无法控制,挤压着她肺里的空气。顿时之间夏丝言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双腿更是软的只能窝在陆非嫌的怀里。 “终于解馋了。” 陆非嫌亲完了之后还不要脸的嘟囔了一句,惹的夏丝言差一点没翻脸。这家伙明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占尽了自己的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简直就是不要脸中的极品,地球都拦截不住了。 “我真的有很严重的事情要跟你说,拜托你不要玩儿了。” 夏丝言努力让自己把火气压制下去,她现在需要摆出的是就事论事的摸样。惹怒了陆非嫌后果会很严重,所以她必须奉行忍者神龟的原则。 “有什么事,说吧。” V125 陆非嫌微微低头,把下巴搁置在夏丝言的头顶。睍莼璩伤或许是刚刚的柔情蜜意,此刻他说话的语调都是慵懒的,透着勾魂摄魄的妩媚和妖冶。这样的陆非嫌,差点把夏丝言的理智再一次勾引了去。 “陆非嫌,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如果是说宴会的事情那就不必了,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陆非嫌云淡风轻的开口,说出的话却差一点让夏丝言当场吐血。她都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把她心底的那些小九九给猜了个七七八八。这家伙,能不能就算是猜到了也装出一副不知晓的摸样,至少让她把精心准备的一番长篇大论说完。现在陆非嫌这样,根本一点都不尊重她。 “陆非嫌,我是不会按照你说的做的。虽然当初是我贴上你的,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现在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做什么情人或者小三。” “如果没错的话,你现在的身份跟情人也差不多吧。” 陆非嫌再一次闲闲的开口,语气清浅的不像话,可是却把夏丝言认认真真的辩驳此给一语秒杀。他话里的意思,夏丝言再清楚不过,知道陆非嫌是指自己被他买走这件事。 也对,她原本就是一个被买走的女人,哪儿还有什么尊严和羞耻心。可尽管如此,夏丝言却依旧想要坚持自己的底线。她卖身也不过是为了救夏晨,如果真的要牺牲自己,夏丝言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陆非嫌,我知道你心底觉得我是个没有尊严的女人,所以你不在乎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再一次丢脸。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一下我。” 夏丝言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她一口气说完,小脑袋立刻低低的垂着。一双杏眼更是滴溜溜的瞅着自己穿着米白色高跟鞋的鞋尖,习惯性的用牙齿咬着嘴唇。夏丝言能够这么说,已经是她放弃了所有的高傲和自尊才制造的勇气。可是因为不知道陆非嫌会怎么想,夏丝言紧张的差一点忘记了呼吸。 眸色幽深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陆非嫌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所思。他不想让夏丝言成为所有人耻笑的焦点,但是却更不想娶陈凌然。他的心已经为了这个小女人保存了位置,所以更不想娶陈凌然。反正夏丝言早晚都要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在宴会上让她那样做也不过是提前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至于夏丝言的为难,陆非嫌肯定他一定会在日后弥补的。 “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夏丝言等了许久,得到的却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答案。陆非嫌已经是铁了心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反对,根本就无济于事。夏丝言想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的祈求了,陆非嫌却依旧充耳不闻。那么看来,她在他的心底果然一点点的位置都不曾有。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乎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可他那样做,明明是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如此男人,夏丝言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心底是有自己的。 下意识的,夏丝言的目光黯淡了起来。她总觉得心底一阵阵的翻涌着难受委屈和不甘,凭什么她要当全世界的公敌,凭什么她要不顾一切的成为他的挡箭牌? “陆非嫌,你不应该这么自私的。” “我为什么不能?” 陆非嫌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夏丝言应该那么做,理所当然到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为了他一个人而存在的。他若是开口,就没有人可以拒绝。他若是决定了,就没有人可以违抗。 “陆非嫌,我不是你的东西。你真的,不能这么对我的。” 尽管知道陆非嫌的说一不二,夏丝言还是坚持着想要替自己做最后的争辩。可是,陆非嫌的身体却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不动声色的推开夏丝言,一双鹰鹫一般的眼睛毫无感情的上下扫着夏丝言。陆非嫌俊脸上的冷漠和轻蔑,让夏丝言的心狠狠的疼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买来的女人。所以,你有什么立场跟我说不?” 陆非嫌的眉头不置可否的挑着,眼底写着夏丝言最最厌恶的理所当然。他的语气轻蔑的让夏丝言心疼,他的态度高傲的让夏丝言难受了,他的话更像是一柄剑,狠狠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你花费了三千万买来的女人。我不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该有自己的是非对错,甚至不该有七情六欲对不对?” 夏丝言的声音里带着无法克制的颤抖,她的话里隐隐有了自暴自弃的成分。听她这样说着,陆非嫌的心不是不痛,但是他却忍住了。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要有一个过渡期的。他不想娶陈凌然,碍于父亲的面子又不得不顺从。所以为了能够彻底的摆脱这场无趣的联姻,他就必须学会割舍。因为没有什么,比推掉这桩婚期更加的迫切了。 “很高兴你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如果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只觉得自己胸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痛。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陆非嫌的心底是这般摸样。她还以为他会跟自己一样,在朝夕相处中对彼此产生感觉。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陆非嫌,我从来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样,讨厌你。如果你想要让我去宴会,让我承认我是你包养的情人,唯一的条件就是……把我杀了。” 夏丝言深吸一口气把眼底的雾气狠狠的憋回去,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摸样细细的看着陆非嫌。她的眼底有倔强和固执,坚决到让陆非嫌以为她真的会说到做到。其实夏丝言也真的会说到做到的,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到夏晨的机会。 “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吗?夏丝言,我若是想让你曝光,有的是方法。你以为就凭你,可以左右我的思想么?” V126 陆非嫌嘲讽的斜睨着夏丝言,他的语气里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和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睍莼璩伤他的语气自信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如果不是为了继续替自己辩驳,夏丝言真想追根问底的问问看,陆非嫌身上满满的自信究竟出自什么地方。 “我也告诉你陆非嫌,如果不想看着鱼死网破,就不要逼我。” 用力的攥紧双手,夏丝言的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唇。她的脸上满是坚决和倔强,杏眼里满是高傲和清冷。此时的夏丝言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自傲清冷不屑于任何卑躬屈膝的自己。 “女人,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 陆非嫌的话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耐心,他阴沉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的靠近夏丝言。陆非嫌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和压迫,让夏丝言的双腿不自觉的打颤。尽管如此,她依旧倔强的咬着嘴唇,一脸坚决的看着陆非嫌。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可以不听我的话。” 陆非嫌伸出手轻挑的挑起夏丝言的下巴,薄唇微微的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那是一种最醉人的笑,带着几分邪魅几分冷漠几分鄙夷。陆非嫌的笑让夏丝言忽然觉得刺目极了,她恨不得摧毁那个表情。 “我可以让自己成为下贱的女人,却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夏丝言说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下贱两个字的语气,咬牙切齿的摸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这还是陆非嫌第一次厌恶夏丝言该死的倔强,他不明白她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么固执。明明只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她照做了,就可以让他们永远摆脱陈凌然的纠缠。可偏偏,夏丝言不明白。而陆非嫌,似乎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在陆非嫌的认知里,让自己的女人开心才是一个男人的本事。至于那些头疼的问题,他自己解决就是了。 “不要随便把自己冠上不好的词,说不定你还不配使用。” 陆非嫌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冷漠充满鄙夷,他讨厌听到夏丝言这样形容自己。她是他心上的女人,怎么可以用那样的词去玷污。可越是在乎,陆非嫌就越是糊涂的不会用正确的方法。 不要随便把自己冠上不好的词,说不定你还不配使用。 夏丝言的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陆非嫌说过的话。他当时的表情满满的全是轻蔑,眼底的光芒像是一根刺,狠狠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原来,她在陆非嫌的心底连下贱这个词都不配。 夏丝言感觉到有隐约的雾气涌上眼眶,可是却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把那些不争气的氤氲硬生生的逼迫回去。她才不要在陆非嫌面前哭,她不要让陆非嫌看自己的笑话。他已经这般看轻自己了,她又何必跟他和平相处。 “如果你想要让我出席宴会,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把我绑起来,或者干脆喂我吃几粒安眠药让我老老实实的睡觉。或者,你再想其他的办法威胁我。反正,这些不都是你陆非嫌惯用的手段吗?” 夏丝言狠狠的甩开陆非嫌的手,一张嘴那些话便像是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全部蹦了出来。 “夏丝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非嫌的眼睛危险的眯着,俊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层怒火。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一把掐死夏丝言,原来在她心底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他放下所有的脸面,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势,放下从小的倨傲和霸气,任凭她在自己面前任性胡闹。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她的心底满满的全部是对自己的控诉和对自己的怨恨。 “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你恼羞成怒了?” 夏丝言依旧嘴硬的叫嚣着,一双眼更是喷火一般的死死地盯着陆非嫌。他都那般的不顾及她的感受了,她又何必小心翼翼的压制自己的怒火。她就是不爽,不爽这个男人自己没胆量悔婚在这里跟自己咋呼。 “夏丝言,你最好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高高子上的陆公子,我怎么敢把自己当回事呢。我不过是你买来的女人,我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当回事。” 夏丝言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恼怒,而是一片清冷。杏眼里除了陌生和淡然之外,什么感情也没有。就好像她是在跟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说话。 这样的夏丝言把陆非嫌的怒火更凌冽的点燃,胸口的位置闷闷的,带着疼痛和愤怒。 他对她百依百顺对她宠爱有加,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可是到了最后却不落好。天底下有那个女人能够得到他陆非嫌这样的对待?怕是就连当初的夏亦柔,也不过如此。可是夏丝言竟然一点都不识相,妄图改变他所决定的事情。 “我陆非嫌的女人,从来不缺你夏丝言一个。” “是啊,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去找别人啊。那些女人,肯定巴不得做你公开的情人。” 夏丝言的眼神依旧淡漠,说出的话让陆非嫌差点没跳起来。 看来是自己对她太宠爱了,所以夏丝言竟然敢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夏丝言,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女人倒贴的再多,也没有你用起来舒服。所以,在我没有厌倦之前,你最好什么都听我的。把你那些所谓的自尊收起来,你作为被买来的女人,原本就已经卑贱的没有脸了。你……” “啪。” 全世界忽然都没有了声音,安静的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的心跳声。急速而慌乱,带着一抹绝望。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丝言怔愣的看着自己依旧扬在半空的手掌,隐约间她还可以感觉到微微的麻木的刺痛感。那是因为打了陆非嫌,所以力的反作用造成的现象。丝丝桡骨的刺痛感也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夏丝言,她刚刚电光火石之间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情。 “女人,你竟然打我。” V127 陆非嫌的声音邪魅妖冶,性感的薄唇不甚在意的勾勒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弧度。睍莼璩伤他就像是月花满天里,那一朵绽放在雪山之巅的莲花。美的触目惊心,却透着丝丝刻骨的冰冷。美的惊心动魄,也带着令人恐慌的淡漠。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会动手的。” 夏丝言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她原本只是来跟陆非嫌理论的,她原本只是不想参加那个宴会,可是刚刚他们争吵了,陆非嫌说出了那样的话。她一时生气所以才打了他,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成事实了。 “我陆非嫌也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打的么?” 那声音遥远的像是从地狱传来,带着森然的寒冷和浓烈的狠戾。此时的陆非嫌更像是地狱里彼岸那一朵妖娆邪魅的花,轻而易举的摄取夏丝言的心魂,却让她恐慌的想要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出现在陆非嫌的面前。 “我……” 好像这个时候夏丝言除了哑口无言之外,根本无法做出其他的行为。她已经打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干脆闭上眼睛,带着必死的决心等着陆非嫌动手打回来。 看着夏丝言紧紧闭着的眼睛,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的睫毛,看着她因为无助而苍白的小脸,陆非嫌纵然有万丈的怒火,也无从发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打,他会心疼。不打,心里的怒火难以平息。 该死的,为什么碰到这个小女人他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竟然会如此的不济。 “现在回去,好好的准备初五的宴会。”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不是要打自己吗,怎么会只是让她离开?刚刚的陆非嫌明明生气的像是要毁灭地球,可是竟然最后也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让自己回去。 “你……不打我吗?” “如果你非要让我打,也许我可以坏了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则。” 冷冷的盯着夏丝言,陆非嫌一脸阴沉。他都已经强行克制自己的怒火让她走了,可是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竟然还敢一副无辜的摸样来反问自己。如果不是害怕自己正在气头上下手容易不分轻重,他还真想爆打一顿这个女人的屁股。 “我……那我走了。” 飞快的瞄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脚底抹油的就朝着办公室门口冲过去。名贵的梨花木门刚刚打开,夏丝言还来不及刹车,一瞬间就撞进了吴崇光的怀抱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毫无防备的吴崇光连连后退,最后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上。夏丝言的身体毫无间隙的贴着吴崇光,两个人的大脑顿时全部当机。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冲了过去,下一秒夏丝言就已经一脸惊恐的被陆非嫌被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可怜的吴崇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还没起来,就接收到了陆非嫌杀人一般的眼神。幽深的森冷的眸子带着无数的利剑,嗖嗖嗖的朝着吴崇光射过去。 “天地可证,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碰你的女人的。” 吴崇光一脸哀怨的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后背一直连着屁股的位置疼的让他呲牙咧嘴。真没想到夏丝言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把他撞的七荤八素的不说,还平白无故的成为陆非嫌的敌人。他真的只是来办公室送文件的,如果他知道自己送文件会得到美人投怀送抱这样的大礼,他一定不会现在来的。 “滚。” 冷冷的两个字从陆非嫌的薄唇里蹦出,重重的砸在吴崇光的俊脸上,差点让他毁容。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窝在陆非嫌怀里的夏丝言,吴崇光恨不得这一辈子没有认识这个女人。 “你在瞪谁?” “啊,没有没有。” 吴崇光飞快的缩了缩脖子,趁着陆非嫌还没有跟自己动手之前迅速的溜之大吉。开玩笑,陆非嫌的半个拳头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承受。更何况,他刚刚阴差阳错的抱了他的女人。那可是……死罪。 “该死的,你走路就不会小心点吗?” 等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陆非嫌才一把推开夏丝言噼里啪啦的一通怒吼。该死的女人,竟然那么近的贴在别的男人身上。她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她难道就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这一辈子就算是她爹也不准碰的吗? “对不起,我……” 扁扁嘴,夏丝言委屈的想要哭。她刚刚那么一撞身上也像是快要散架似的疼,可是该死的陆非嫌还要那么凶巴巴的吼她。如果不是他刚刚那么吓人的样子,她也不会手忙脚乱的要离开,如果她不手忙脚乱的离开,也不会撞到吴崇光。 所以归根究底,都只能怪陆非嫌! “再让我看到你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我一定宰了你。” 陆非嫌粗声粗气的吼完之后便用力的吻上了夏丝言的唇,发怒一般的吻着,猛烈而炙热。那样缱绻的深情让夏丝言几乎无法承受,她甚至可以听到陆非嫌喉咙间发出的吞咽声。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陆非嫌硬生生的停下这个会让自己擦枪走火的吻,喘着粗气抵着夏丝言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语气还真是霸道的人神共愤,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他理所当然的要霸道狂妄似的。 “我……我可以走了吧?” “嗯,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陆非嫌温柔如水的声音让夏丝言几乎醉了,不过她还算是保持了最后一丝的理智。点了点头之后才转身离开,这一次倒是斯斯文文的没有用跑的。不过或许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夏丝言竟然在走廊里再一次碰到了吴崇光。 “吴秘书,你好啊。” “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吴崇光逃也似的背影,夏丝言忽然觉得奇怪。刚刚她不小心撞了他,现在主动的示好是想要道歉,可是吴崇光看到自己却像是遇见鬼似的,瞬间就逃的无影无踪。不过好在夏丝言没打算深究,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就称作电梯离开了。 她应该去医院看一看夏晨的,都已经这么久没有去看他了。不知道小家伙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猜猜我是谁?” 夏丝言心情大好的蹑手蹑脚走进病房,悄无声息的绕到夏晨的背后然后轻轻的用手蒙上他的眼睛。故意用低沉的语气说着,还不忘狡黠的侧头去看夏晨的样子。 “是小姨,是小姨对不对?” “嘁,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儿。” 身份被揭穿,夏丝言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放开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小姨的身上有香香的味道,仔仔一闻就知道是小姨。” 夏晨洋洋得意的仰起脸,一脸自豪的看着夏丝言。原本浓密乌黑的头发忽然之间变得稀疏了不少,小脸较之前也更加的苍白。原本就瘦瘦小小的人,现在看起来更加的瘦弱惹人心疼。 “仔仔,小姨这些天不在,你有没有乖乖的?” 夏丝言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难过和酸楚统统压下去。朝着夏晨露出一个温暖干净又美好的笑,一双杏眼里更是温柔和宠溺。 “小姨,子安阿姨说等到仔仔好了就带我去游乐场。小姨,你说仔仔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本来就是小孩子,上一秒还开开心心的,可是一提到渴望的事情就变得难过起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又有着一丝不该有的担忧,让夏丝言看了格外心疼。 这是她自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是却正在经受如此难熬的折磨。相依为命四年,夏丝言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和夏晨分开。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困难的日子,他们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被打倒的。 温柔的摸着仔仔的小脑袋,夏丝言的心里疼的都快要滴血了。也许,她真的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找陆非嫌帮忙。就算她痛恨他就算她不想失去夏晨,但是现在看来,比起让夏晨死掉,她却宁愿忍着失去夏晨的痛。也要让陆非嫌,救救夏晨。 看着夏晨,笑着笑着夏丝言就觉得眼眶胀胀的,像是眼泪下一秒就会流出来。 这是姐姐的孩子,是她一生都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可是她却是自私的,自私的不敢让陆非嫌知道夏晨的存在。她害怕,害怕他会毫不留情的把夏晨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所以夏丝言,你真的宁愿看着仔仔每日都被病痛所折磨吗? 夏丝言在心底问自己,可是答案始终是恍恍惚惚浑浑噩噩摇摆不定的。她害怕失去夏晨,因为他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将近五年的相依为命,1825个日日夜夜。是夏晨陪在她的身边,渡过。 为什么,老天要让这样艰难的抉择出现在她的身上?她不过是想要带着仔仔过平淡而平静的生活罢了。可是老天,连她如此卑微简单的希望都不给。 呵,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V128 奢华高档的办公室里,女人身上名贵的香水味儿刺激着男人的感官。睍莼璩伤妖娆妩媚的妆容,自信高傲的媚笑,婉转流转的眼波,性感红润的樱唇,如此绝色佳人若是换做其他男人,早就已经安奈不住的扑上去了。可是唯独陆非嫌,依旧慵懒孤傲的依靠在椅子上,眼底更是除了清冷之外便是难掩的厌恶之色。 “陈凌然,你已经坐在这里三个小时了。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想我该下班回家了。” 不以为然的看着真皮沙发上倾国倾城的陈凌然,陆非嫌的眼底却平静如潮。狂妄倨傲的脸上带着不悦和淡漠,整个人更是冷的恨不得把办公室都给冰冻起来。原本他就不怎么喜欢陈凌然,现在加上老爷子逼婚的事情,他更加不想看到她。 不过就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却可以在他面前有恃无恐?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夏丝言之外,其他的女人这辈子都休想得到他陆非嫌的一个好脸色。 “非嫌,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分了?以前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 陈凌然故作委屈的嘟着嘴巴,风情万种间把女人的妩媚和妖娆刻画的淋漓尽致。这样娇滴滴的美女,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其他人早就已经心疼的上前软声软语的哄着了,可是唯独对陆非嫌一点作用也没有。正好相反,让陆非嫌对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更加厌恶起来。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不能搏了你的面子,不过你最好清楚那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不想让父亲生气。” 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一眼陈凌然,陆非嫌才不管她的脸色是不是好看。他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女人,打着他陆非嫌的名号就可以骄纵刁蛮。他的世界唯一允许无法无天的女人,就只有夏丝言。 可是那个小女人,却一点都没有身为陆非嫌宠爱女人的自觉。她总是冲着自己大呼小叫总是动不动就生气胡作非为,此时就连想到她,陆非嫌就觉得一阵头疼。 “非嫌,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夏丝言了?” “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听到陈凌然嘴里说出夏丝言三个字,陆非嫌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像蕴藏着一万只毒箭一般,森冷狠戾的盯着陈凌然。他的眼底脸上浓浓的防备和警告,让陈凌然的一颗芳心瞬间破碎成无数片。 “我是你未婚妻,是你将来要娶的女人。” 一提到自己的身份,陈凌然就像是有了保障似的,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重了起来。她是堂堂陈氏集团的千金,偌大家业的唯一继承人,就算自己家的企业再不济,也照样在A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就不信陆非嫌会为了一个对他的事业毫无帮助的女人来推掉两个集团之间的联姻。更何况,她可是陆非嫌的父亲钦点的儿媳。 一想到陆中天,陈凌然就愈发的觉得安心起来。不自觉的,她精致的小脸上顿时布满了势在必得的傲气。 “如果我不愿意,你以为谁可以强迫我吗?” 冷淡的扫了一眼陈凌然脸上志在必得的摸样,陆非嫌的眼底除了鄙夷之外还是鄙夷。就好像整个世界除了夏丝言以外,其他都入不了自己的眼。别说一个陈氏集团,就算是十个,他陆非嫌照样可以在弹指之间将它夷为平地。 “非嫌你别这样,我们吵架的话陆伯伯会知道了。你也知道,陆伯伯身体不大好,若是因为咱们的事情再着急上火那可怎么办。” 聪明如陈凌然,当然知道陆非嫌现在怒气开始上涌。索性装出一副关切的摸样故意把陆中天拿出来,意在警告陆非嫌,为了他父亲的身体,他最好不要和自己有太大的冲突。 虽然陈凌然是真的很聪明,不过她却忘记了一个词,那个词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陆非嫌只是更加淡漠的扫了一眼陈凌然,从鼻孔冷冷的哼了一声。那种目中无人和高高子上,让陈凌然瞬间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许多。不仅仅是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没气势,更重要的是陆非嫌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霸气和令人无所适从的阴狠气场。若非是长久暴戾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瞬间绽放如此骇人的戾气。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做好你的本分,等到将来自动消失。” 听到陆非嫌的话,陈凌然赫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盯着陆非嫌。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跟我结婚?” “跟我结婚,你配吗?” 陈凌然张嘴还想辩驳,可是陆非嫌却绝情而冷酷的打断了她所有的幻想。他说她根本不配跟他结婚,他说话的语气简直理所当然的匪夷所思。那种狂妄自大唯我独尊的气势,也只有用在陆非嫌的身上才觉得分外的适合。 “我不配难道那个夏丝言就配?她不过是个穷酸女,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她的身份背景陆伯伯是不会喜欢的,你们之间也不可能会有结果。” “那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听到陈凌然一而再的看不起夏丝言,陆非嫌身上原本隐约的怒火此刻变得浓烈起来。凌厉的杀气像是无数的箭,狠狠的刺穿陈凌然的身体。巨大的压迫感和威慑力吓的她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凌然,你最好说清楚。身边带个拖油瓶,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虽然气恼陈凌然对夏丝言的轻蔑,不过陆非嫌还是抓住了重点。他的眉头因为拖油瓶这三个字而皱紧,也瞬间让陈凌然像是找回了魂魄似的,一下子变得盛气凌人起来。 “非嫌,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夏丝言她一直在欺骗你,她明明有一个四岁的外甥。而且那个小男孩儿还因为得了白血病在住院,夏丝言害怕你知道所以每次都是偷偷的去看他。” 陈凌然以为自己这下抓住了夏丝言的小辫子,于是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派人跟踪和偷偷调查夏丝言之后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陆非嫌。 V129 为了让陆非嫌相信,她还拿出了私家侦探拍的照片。睍莼璩伤每一张都是夏丝言跟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在医院的病房里。有的照片上甚至还有苏子安,有他跟小男孩儿在一起的,还有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 原本陆非嫌的脸色还不算太坏,但是在他看到夏丝言对着苏子安笑的明媚的一塌糊涂的照片时,顿时觉得胸腔里就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越来越旺盛的火苗甚至让陆非嫌差一点当着陈凌然的面把所有的照片都给烧掉,该死的女人,竟然背着他还跟这个苏子安纠缠不休。 “非嫌,我这么关心你,你怎么能对我凶巴巴的呢。你看这个夏丝言,明明知道你对她的好竟然还去医院跟别的男人私会。我就知道这个夏丝言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肯定是为了钱才接近你的那种下贱女人。” “滚,滚出去。” 陈凌然原本还在得意洋洋的怒骂着夏丝言,可是却忽然听到陆非嫌冰冷都令人牙齿打颤的声音。陈凌然不甘心的嘟着嘴巴准备继续开口,可是却被陆非嫌一个凶狠的眼神给吓的赶紧闭上嘴巴。 察觉到办公室里的空气邹然降低到零点以下,陈凌然很聪明的选择了先走。她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还要继续留下来得罪陆非嫌,因为下场是她根本担负不起的。 “该死的女人。” 陈凌然刚刚离开办公室,陆非嫌就像是疯了一般狠狠的把桌子上的照片全部扫在地上。一张张相片里夏丝言笑颜如花的摸样凌乱的充斥着陆非嫌的脑海,她对苏子安投去的温暖的眼神,她跟苏子安状似亲密的聊天,她跟苏子安一起喂小男孩儿吃饭……每一张照片里夏丝言的每一个动作,陆非嫌都记得清清楚陆。他恨不得立刻回家,把那个胆敢背叛他的小女人给掐死。 不过最后陆非嫌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握成拳头。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陆非嫌才弯腰把所有的照片重新整理好,塞进办公桌上带锁的柜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照片里的小男孩儿很眼熟。可是却并没有多想,因为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夏丝言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的摸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照片上的那家医院应该是圣保罗医院。陆非嫌暗自沉吟着,决定亲自去医院看看。 如果陈凌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夏丝言。 夏丝言啊夏丝言,你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因为一旦我抓到了,那么我就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念及旧情不把你掐死。明明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可是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若非真的心底放不下你,我也不会三番两次的甘愿贬低自己的身价。 陆非嫌自小就是高傲的,拥有一切耀眼的背景和光环。他是陆氏集团的太子爷,是K帮里人人尊敬畏惧的老大,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都耀眼无比的存在。那样一个骄傲自负又背景浑厚的男人,最害怕面对最难以承受的,怕是背叛吧。 若夏丝言真的背叛了,陆非嫌或许真的会亲手杀了她。 ******** 急速行驶的千万跑车风驰电掣一般的驶入圣保罗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陆非嫌挥手下车。他一身手工剪裁的高级西装,随意的带着墨绿色的眼镜。一米*的身高让他看起来像是从T台上走下来的模特,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焦点。 可是那些被陆非嫌迷的七荤八素的人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凭借着记忆寻找着跟照片里类似的病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肯定是这里最豪华的VIP病房。而且,不单单是有钱就可以享受的。准确的说,那间病房肯定是为圣保罗医院的股东准备的。所以无论从摆设还是布局来看,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凭着这条线索,陆非嫌很快就找到了照片里的病房。 走到门口陆非嫌却并没有急于开门走进去,而是站在玻璃窗外面看了看,确定里面除了一个刚刚醒来正乖巧十足的看着故事书的小男孩儿之外,才优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叔叔,你找谁?” 陆非嫌刚刚推开门,小男孩儿就飞快的抬起头。看到霸气又阴戾的陆非嫌不仅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主动打招呼。而陆非嫌也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小男孩儿的时候竟然从心底发出一阵阵的暖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对小男孩儿亲近。 “我是来找你的。” “叔叔是来找仔仔的呀。可是叔叔,仔仔好像不认识你。” 夏晨一阵欢天喜地的惊呼之后,忽然又一脸疑惑的用戒备的目光看着陆非嫌。小小的脸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格外的苍白。尽管如此,却难掩夏晨身上的灵动和活泼。 “我……” “哦,我知道了。叔叔你肯定是小姨的朋友,因为小姨工作很忙所以就让叔叔你来陪仔仔。嗯,一定是这样的。” 陆非嫌正准备开口,可是夏晨忽然又笑眯眯的用自以为是的语气得意洋洋的说了他猜测的帅气叔叔和小姨的关系。原本陆非嫌是打算反驳的,可是看着夏晨兴奋的小脸,忽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叔叔,我叫夏晨,小姨和子安叔叔都叫我仔仔。我今年四岁了,原本是在读幼儿园呢。可是后来不小心就生病了,小姨说等仔仔病好之后就带着仔仔去游乐场。叔叔,我好想去游乐场。可是小姨说仔仔的病不能到外面去,其实仔仔好想好想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在外面玩儿。可是仔仔不想让小姨担心,小姨为了仔仔胳膊都断了呢。” 小小的夏晨竟然一点都不害怕陆非嫌是陌生人,就这么噼里啪啦的把自己连苏子安都不愿意说的心事告诉给陆非嫌。甚至连他小小的脑袋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这个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叔叔。 V130 原本打算证实陈凌然照片上的内容就走的陆非嫌,听到夏晨用无比羡慕的语气说着好想出去玩儿,乖巧懂事的替夏丝言着想之后竟然留了下来。睍莼璩伤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陆非嫌竟然破天荒的安静的听着夏晨细细地说着夏丝言和自己的事情,听着听着竟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温暖。忽然之间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夏丝言会让自己那么喜欢了。 因为她和夏晨身上都有一种积极向上的,为了对方甘愿牺牲的精神。而那些,却是自小在各种训练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陆非嫌所缺少的。 “小姨有没有说仔仔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夏晨说了一大堆兴许是累了,于是便乖乖的闭上嘴巴。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盯着陆非嫌,一副轮到他开口了的样子。陆非嫌一直没有跟小孩子相处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夏晨相处。为难之下,只好胡乱的问了一句他的病情。谁知道陆非嫌的话刚刚说出口,小家伙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摸样垂着小脑袋。顿时之间,病房里的气氛古怪又诡异。 “我睡着的时候听到小姨偷偷打电话,她说医院没有适合我的骨髓。还说我的血型很特别,所以很棘手。叔叔,你说仔仔会死吗?” 夏晨的语气十足的低落,说到最后竟然问陆非嫌他会不会死。那一刻陆非嫌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儿,怔怔的看着夏晨有些害怕又有些疑惑的小脸,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面对上百只枪,几十个全副武装佣兵的围攻都没有眨过眼睛的陆非嫌,忽然被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给问的哑口无言。胸口的位置不断的传来闷闷的感觉,那叫做难过。 “放心吧,仔仔肯定不会有事的。仔仔还这么小,上帝不会忍心带走你的。” 听到自己开口说出的如此柔软的语气,陆非嫌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陪着一个陌生的小孩子聊天,还用这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的语调哄他安慰他。 “真的吗叔叔?上帝是不是真的不忍心带走仔仔?”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晨原本拉松着的小脑袋忽然抬了起来。小脸上更是挂着兴奋的笑,就连眼眸都因为兴奋而光芒四射。这样的夏晨,忽然让陆非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总觉得眼前的小人在哪里见过,可是搜遍记忆却发现他确实不认识他。 “叔叔不会骗人的,仔仔肯定会好起来的。” “那……我们拉钩。” 夏晨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半空中。陆非嫌怔愣了一下,竟然也缓缓的伸出手,做了二十七年来他做过的最幼稚的事情。跟一个小孩子拉钩,这件事若是被jake和吴崇光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叔叔,我小姨上班辛苦吗?” “呃,你小姨很辛苦的。” 小孩子本来就是想起什么是什么,刚刚那一阵担忧生死的问题解决之后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姨。心想既然眼前的叔叔跟他小姨认识,那么一定会知道很多他小姨的事情。于是夏晨便开口问了起来,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摸样。 “怎么,没有见你妈妈?” “小姨说我妈妈生了我之后就死掉了,所以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可是叔叔,死掉是什么意思?” 夏晨满不在乎的说着,到后面还一脸天真的看着陆非嫌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死掉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跟幼稚园的时候小朋友家的猫咪一样。他记得小朋友家的猫咪就是死掉了,所以后来才一直找不到了。 看着夏晨天真无邪的摸样,陆非嫌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接二连三的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哑口无言,这让他觉得莫名的恐慌。 “小姨说死掉就是再也不回来了,不过没关系。仔仔从小就跟小姨在一起,只要小姨不死掉就好。” 夏晨说完还嘻嘻笑了几声,在他的认知里根本就没有妈妈这个概念,所以死掉没死掉对他来说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小姨还在,他就会觉得很快乐很幸福。 “那,仔仔的爸爸呢?” “咦,叔叔你是我小姨的朋友,怎么不去问小姨呢?” 陆非嫌原本还打算从夏晨身上了解更多,可是谁知道夏晨竟然忽然人小鬼大起来。面对陆非嫌的问题不仅不回答,还学着大人的语气来质问他。顿时之间陆非嫌觉得夏晨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和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那种霸气,让他很吃不消。天底下那有这样的小孩子,简直跟个大人似的。 “可是叔叔问的是仔仔的事情,不是小姨的事情。” 如果不是眼前的一切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陆非嫌真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他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竟然无赖到跟一个小孩子玩儿文字游戏,仗着自己是大人就胡作非为。可是说实话,他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呢。 “叔叔说的对哦,可是仔仔没有爸爸。仔仔也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吗?” 陆非嫌听到夏晨的话差一点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又这么幼稚了。连他小姨都说了他没有爸爸,自己这个做朋友的又怎么可能会见过夏晨的爸爸。不过陆非嫌却并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只是神秘兮兮的看着夏晨。 “其实仔仔是有爸爸的,而且等到仔仔你坚强的像个男子汉一样学会保护小姨的时候,仔仔的爸爸就会出现了。” 陆非嫌看着夏晨信誓旦旦的说着,也许是他说的太过于真诚。夏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兴奋的笑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喊着他要当男子汉,要当坚强的男子汉。 “叔叔,等到仔仔的爸爸出现以后,我让他夸奖叔叔。都是叔叔想的好办法,我爸爸才会出现的。” 夏晨忽然一脸崇拜的看着陆非嫌,贼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信任和依赖。那种软软的,像是小动物一样的眼神,忽然让陆非嫌的心底也柔软成一片。到了现在,他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此行的所有目的。 V131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病房里闹了很久,才在夏晨终于累了睡着之后,陆非嫌才起身离开。睍莼璩伤 好巧不巧的,竟然在医院的走廊里碰到了苏子安。两个同样优秀耀眼的男人,寸步不让的狭路相逢。一时之间,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像是这个世界最耀眼的存在。不断的吸收着所有人的视线,璀璨的一如漫天星辰。 两个男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漠似冰。两个人的眼底皆按潮涌动,四目相对之间似乎电光火石兵荒马乱。陆非嫌和苏子安沉默着对峙了许久,久到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陆非嫌和苏子安忽然同时移开视线,冷漠疏离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走廊里短暂的交错之后,各自便回到了各自的轨道。 这一刻的风起云涌,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jake,替我调查一下圣保罗医院一个叫做夏晨的白血病患者。查清楚他的血腥和需要的骨髓条件,然后联络世界各地的分部但凡有一点匹配的统统带去化验。” “哎哟大哥,你什么时候搞起慈善家了。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不知道呢,不过你也不至于劳师动众的联络世界各地的分部吧?” “不想变牛郎,就别那么多废话。” 陆非嫌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若有所思的坐进车子里点燃一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指尖却未曾吸一口。清冷的眉眼紧紧地皱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夏丝言,我该拿什么去面对你…… 夏丝言,你身上还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夏丝言,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 夏丝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陆非嫌眯着眼睛不断的想着,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看着车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陆非嫌的胸口没由来的一阵沉闷。发动车子,调转车头,蓝色的兰博基尼朝着*杏园的方向飞驰而去。 心如刀绞的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眼泪从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汹涌着肆意的在她娇嫩的脸上奔腾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让躺在医院里的人是自己。 为什么,老天要对一个四岁的孩子如此残忍。从小失去亲生母亲,又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和危险。一想到刚刚苏子安在电话里说夏晨因为病情加重一直高烧不退,夏丝言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死掉一般的疼着。 怎么办,她究竟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陆非嫌这一个办法?可是医生也说了,陆非嫌身上只有一半的可能。如果跟夏晨血型一样的不是陆非嫌,他知道了夏晨的身份之后怕是一定会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的吧。夏丝言这一辈子都没想过把夏晨给陆非嫌,可是如果再这样自私下去,或许会最终害了夏晨。 这一次,夏丝言是真的左右为难了。矛盾痛苦和挣扎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究竟应该怎么办? 黑暗里一个高大挺拔的轮廓隐忍的站着,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攥着,看起来像是在尽力克制着什么。黑暗里的身影是陆非嫌,从医院一路狂飙回来之后就直接上了楼。打开门之后还未曾开口,就听到了夏丝言压抑着的哭泣声。一下一下,像是一把钝生生的到,简直是一点点的磨着他的心脏。那种沉闷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夏丝言,你宁愿一个人哭的如此伤心,也不愿意让我跟你一起承担?我陆非嫌,在你心底是不是真的只是花钱买了你的男人? 用力的闭上眼睛,陆非嫌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上前抓住夏丝言狠狠逼问的念头。 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下楼,就像是他刚刚进去的时候一样。就连陆非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隐忍下所有的怒火。他一向最痛恨的,不就是别人的欺骗吗?他一向最深恶痛绝的,不就是别人的背叛吗?可是为什么,明明那个欺骗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人就在眼前,他却没有上前去揭穿她,讽刺她。反而像是害怕会伤害她似的,悄无声息的退场。 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陆非嫌一杯杯的往嘴巴里灌酒。近乎于自虐的喝酒方式让一旁的陈妈心疼不已。可是她也不过是别墅的佣人,就算再担心也无济于事。眼看着地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陈妈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转身上楼,去找夏丝言。兴许,她有办法劝阻少爷也说不定。毕竟,他们家少爷对夏丝言时特别的。 “夏小姐,夏小姐你在吗?” 窝在沙发上的夏丝言听到陈妈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叫喊,这才胡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然后跑进浴室洗了把脸才打开门。 “怎么了?” 一张口,夏丝言跟陈妈都听到了她声音里的沙哑。可是现在陈妈的心底只惦记着陆非嫌,也就没在意夏丝言。 “夏小姐您快去劝劝少爷吧,他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在喝酒。他那样的喝法,会出事的。” 陈妈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和着急,夏丝言听了心底也不由的抽紧。可是她却硬生生的压下心头的担忧,目光淡然的看着陈妈。一张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杏眼里更是盛满了冷漠和不屑一顾。 “陆非嫌想要喝酒,我根本拦不住。我只不过是他买来的女人,没有干涉他的权利。” 平静无波的语气从夏丝言的嘴里说出来,她的淡漠让一旁的陈妈忽然不敢相信。可是夏丝言却并没有再看一眼陈妈,反而淡然的退回房间里,轻轻的关上了门。 “夏小姐,您就帮帮忙吧。少爷他再喝下去真的会出事的,您就算是看在陈妈的面子上去劝劝少爷吧。” V132 陈妈的声音越来越着急,因为整个别墅里也只有夏丝言才可以劝的了陆非嫌。睍莼璩伤其他人就算是靠近了,也会被他无情的推开,甚至还有可能遭到迁怒。可是唯一的希望却根本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任凭陈妈叫破了嗓子,眼前的房门还是紧紧的关着。 房间里夏丝言依旧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眼神落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流光溢彩。她今天下午已经认清楚自己的本质了,一个买来的女人。在陆非嫌的心底,她不过就是他为了退婚随手找的理由罢了。既然如此,那么她有何必倒贴上去。已经够下贱了,夏丝言不想让自己贱的没有任何的底线。 陆非嫌要喝就喝吧,反正别墅里的佣人那么多,就算是喝醉了也会被照顾的很好。根本,就用不着她担心。 夏丝言一个人窝在沙发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之后忽然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如果不是梦到夏晨死掉了,她也不会被吓醒。这一醒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三个小时。窗外的夜色更浓,让夏丝言忽然有种再也不会天亮的感觉。 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夏丝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晚上没有吃饭。这会儿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让她心烦意乱的一阵无语。看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双手,夏丝言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煮饭的味道。 干脆,去厨房弄些东西吃。 如此想着,夏丝言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一双白皙柔嫩的小脚直接踩在地板上,因为到处都铺着厚而柔软电热地毯,所以夏丝言也没有怎么在意。一路轻手轻脚的下了楼,穿过客厅的时候忽然一脚踢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的朝着一旁的沙发摔了过去。 “唔。” 受了惊吓的夏丝言还来不及平复惶恐不安的心,忽然听到身下一声闷哼。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夏丝言连忙用双臂撑起身子从沙发上起来,双腿却一个不小心勾到了一旁的桌子腿。整个人再一次失去了中心,眼看就要朝着地面趴过去。 “该死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就在夏丝言以为自己肯定会摔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忽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挽着她的腰。一出手再用力的一带,她整个人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一个炙热的胸膛里。 熟悉的男性气味一下子涌入夏丝言的鼻腔,是陆非嫌。现在都已经三更半夜了,他竟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夏丝言因为下楼的时候没有开灯,所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陆非嫌还在客厅的话,说不定宁愿饿肚子也不会下楼去厨房煮饭。 “我没事了,谢谢。,” 夏丝言说完之后就要挣脱,可是陆非嫌却越抱越紧。强壮有力的手臂狠狠的勒着夏丝言的腰,好像要把她的腰给生生的折断一般。 “陆非嫌你放开我,疼。” 夏丝言受不了的哼唧了一声,整个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可她越是想要挣脱,陆非嫌就抱的越紧。到最后夏丝言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被迫只好停止了挣扎,僵硬着身体躲在陆非嫌的怀里。 “你是不是……心疼我,所以才……下来的?” 听到陆非嫌大舌头一般吞吞吐吐又有些吐字不清的声音,夏丝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陆非嫌喝醉了。可是明明刚刚他反应那么迅速的在她即将跌倒之前伸出手扶了她,可是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已经醉跌倒不轻了。 难道,是陆非嫌的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 忽然窜入脑海里的认知让夏丝言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安静的呆了许久之后才渐渐的听到陆非嫌平稳的呼吸声。也许他原本是睡着了的,被夏丝言笨手笨脚的一通压之后迷迷糊糊的醒了。现在四周安静了,所以再一次的睡着了。 过了很久之后夏丝言才敢小心翼翼的挪开陆非嫌的手,蹑手蹑脚的起身快速的溜上二楼。被陆非嫌这么一闹,夏丝言再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致。索性上楼洗澡,然后躺床上睡觉。 可是翻来覆去的,夏丝言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来,陆非嫌还睡在客厅里。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他睡在客厅里会着凉的。长达一个小时的折腾之后,窗外的天都快要亮了。夏丝言最终才哀怨的叹息一声,抱着被子悄悄的下楼,替陆非嫌盖好之后才又像是做贼似得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夏丝言倒是沾了床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陆非嫌已经驱车去了公司。因为昨晚上她的见死不救,所以陈妈对夏丝言的态度比之前冷了许多。原本夏丝言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离开的,所以陈妈现在对自己冷淡却正好如了她的愿。因为如果这里的人对自己太好,夏丝言走的时候会心存愧疚。 呆呆的坐在阳台旁边,夏丝言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想起了夏晨。连带着,整颗心也开始跌宕入谷底。她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夏晨,陆非嫌…… 夏丝言忽然发现,这对父子是天生存在来折磨她的吧。让她如此痛苦,如此……不知所措。 姐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你想要让陆非嫌知道仔仔的存在么?你想让仔仔和他的父亲相认么? 夏丝言抬头,呆呆的看着莫名的远方。心底,一片荒芜。就像是已经干涸的河床,只剩下嶙峋的河道,干枯而又孤寂。 老天,你告诉我一个合适的答案好不好?你让我做出一个抉择,让我可以不必如此为难。 可是一切,都还需要自己做主。夏丝言,是彻底的茫然无措了。 ***** 吴崇光从进入公司大门开始就频频的接收到求救的目光,搞的他都有些神经错乱了。一大清早的,这么惶恐不安的给谁看?虽然心底疑惑,不过吴崇光却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引发整栋大楼气压降低的原因就只有他们的大老板了。 V133 看来今天大老板心情不好,他工作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省的不小心触动了雷区,遭殃的还是自己。睍莼璩伤 “吴秘书,总裁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吴崇光上一秒种还战战兢兢的祈祷今天最好不要有机会让他去陆非嫌的办公室,谁知道这一秒耳边就传来的美丽的话务员甜美清新的声音。但是天地可鉴,这个时候无论再甜美的声音在吴崇光看来都是毒药。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什么总裁办公室! 虽然吴崇光是这么想,但是他却没胆抗议。无奈,只好郁闷的摸摸鼻子,一副壮士断腕的摸样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嗨,非嫌,听说你找我?” 吴崇光活力十足的打开门走进办公室,一副亲昵的摸样媚笑着站在陆非嫌面前。为了巴结陆非嫌,吴崇光觉得自己连色相都牺牲了。如果他还是要对自己发火的话,那就只能证明自己运气比较差劲。 “刚刚你似乎没敲门。” 果然,吴崇光这种祖国的栋梁是从来没有什么好运气的。陆非嫌只是略微抬了一下眼皮,云淡风轻的动了动嘴,吴崇光忽然就觉得天地一瞬间失色。他,似乎要大难临头了。 “那个我出去重新敲门,嘿嘿,我重新敲。” “撞了人之后,你以为还可以重新倒回去上路吗?” 陆非嫌的冷言冷语把吴崇光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如果不是吴崇光觉得自己的定力足够的话,他早就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吐血而亡了。所以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大老板真的很生气。 “说吧,让我做什么?” 吴崇光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谄媚表情,哭丧着一张脸无比哀怨的瞅着陆非嫌。暗自希望这家伙不要太为难自己才好,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还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泡很多很多的妞。 “脱衣服。” 陆非嫌薄唇微微的抿着,脱衣服三个字说的潇洒自如。 “我靠不是吧,陆非嫌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我可告诉你,我是堂堂男子汉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你如果想要找个小受什么的,最好不要找我。” 吴崇光猛然后退几步,整个人都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双手护胸一副誓死捍卫自己清白的摸样瞪着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陆非嫌,吴崇光觉得好友看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火热了。 其实陆非嫌的眼神是真的火热了没错,不过却是因为他被吴崇光给激发出了怒火。所以,陆非嫌更加坚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脱。” 这一次,陆非嫌简单明了的只说了一个脱字。凌厉的气势和不容人抗拒的气场压榨的吴崇光无比哀怨,一张脸臭的跟菊花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牺牲了。” 吴崇光痛哭流涕的看着陆非嫌,哀怨无比的考虑了许久才终于像是赴死的战士一样。心一横牙一咬,闭着眼睛一颗颗的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等到他修长的指尖触碰到自己骚包的花衬衫领口的第一课扣子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哇,我都已经屈从了,你不用这么心急吧。” 吴崇光欲哭无泪的嘟囔着,忽然眼前的陆非嫌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个过肩摔,把吴崇光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之间,吴崇光觉得自己后背都快要断了。 “放心吧,我对你这种人没兴趣。” 冷冷的扫了一眼依旧傻傻的没有分清楚状况的吴崇光,陆非嫌已经雷厉风行的再一次出手。可怜的吴崇光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客串了一把陆非嫌的人肉靶子,出气筒。等到吴崇光明白过来陆非嫌让自己脱衣服只是为了不想打架的时候弄脏他的西装外套之后,他已经被从头到脚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这一顿揍,估计三天都无法正常走路了。 陆非嫌,我恨你。吴崇光哀怨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带着一顿揍换回来的一千万外加三天的休假,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舒展着揍的生疼的手腕和拳头,陆非嫌心头的怒气总算消除了一些。 原来夏丝言的心底真的没有他的位置,昨晚他故意不要命的喝酒,也知道陈妈上楼求过她,可是自始至终那个狠心的女人都没有出现。任凭他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最后歪歪斜斜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非嫌忽然觉得不公平,虽然最初他是把夏丝言当做亦柔的替身,可是现在他的心已经毫无保留的全部遗落在了夏丝言的身上。可是她对自己却一点点感情也没有,甚至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连基本的关心都没有给予过自己。陆非嫌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付出的真心再一次换来令人绝望的结局。 同样的痛苦同样的难受,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可是却偏偏,似乎他再一次掉进了同样的坑。把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的交出去,却无法换回同样对等的东西。 夏丝言,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怎么,查到了?” 陆非嫌还在乱七八糟的想着,搁在桌子上的手就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见上面是jake的名字,陆非嫌几乎想也没想就接通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查到了没有,心底的迫切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夏晨,四岁。患有白血病,最近一个月才转入圣保罗医院。原本听说换骨髓并不难,可是夏晨是罕见的HR阴性血。所以他的情况很特殊,医院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听说,那孩子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叔叔,我会不会死? 电话里jake的声音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电话这头陆非嫌的脑海里却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的病房里夏晨一脸害怕和惶恐问自己他会不会死。忽然之间陆非嫌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过翻涌着,心痛的感觉让他都陌生而恐慌。 V134 “大哥,我记得你好像就是HR阴性血。睍莼璩伤啧,说不定你跟那小子的骨髓配型正好成功呢。不如大哥,你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我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 原本jake不过是想跟陆非嫌开个玩笑,可是谁知道他的话刚刚说完,自家大哥就严正言辞的丢下一句他现在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忙音,jake还以为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再一次驱车赶往圣保罗医院,陆非嫌换了一身看起来不太惹眼的行头。白色的帅气短款羽绒服,骚包性感的低腰牛仔裤,一双高帮板鞋。虽然已经二十七岁,可是陆非嫌的这身行头却足足让他年轻了十岁。这样的陆非嫌看起来丝毫都不像是国际上市公司的总裁,反而像是电影明星。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迷人的自信和优雅,惹得一旁的路人纷纷侧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陆非嫌还特地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瞬间,一个冷漠邪魅的总裁就变成了斯文俊秀的男明星。 做完所有的检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陆非嫌没有在医院等结果,而是通过特定的渠道安排人去比对之后就离开了。一直到他开着车子回到公司,陆非嫌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直以来在陆非嫌的眼底,除了夏丝言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可是他竟然跑去给夏晨配型检查,所有的一切还是瞒着夏丝言去做的。如果他的骨髓真的可以给夏晨用,他一定会义无返顾的捐出去的,而且也绝对不会让夏丝言知道。至于为什么,陆非嫌却迷茫了。 他不是一向在商言商,一向无利不做的吗,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要不计回报的去救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孩子。而且如果硬生生的要把他们两个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他喜欢夏丝言,而夏晨是夏丝言的外甥。 这样一个牵强无比的理由,陆非嫌竟也不觉得难以解释。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牵引,如果他没有为了证实陈凌然的话去医院查看,也不会偶然见到夏晨,更不会动了调查他病情的心思。就是因为有了这么多的巧合和铺垫,他才做了这么多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多年后陆非嫌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还在暗自唏嘘,老天爷真的是公平而仁慈的。 落日一点点的没入天边,黑暗席卷而来。喧闹的城市霓虹闪烁,醉生梦死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一天一旦过去,距离陆中天逼迫的订婚的日期就只剩下五天了。陆非嫌忽然觉得很悲凉,他的人生到底还是攥在了父亲的手里。 不过早晚有一天,他会拿回来的。 *** 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夏丝言的心情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整整一天,她在秋千上窝了整整一天。即使水米未尽,也丝毫不觉得饿肚子。苏子安在电话里一点点的说着夏晨的病情,可是她这个做小姨的却无能为力的躲在别墅里。 如果需要用她的命来换取夏晨的命,她甘之如饴。可是老天却是如此的不公,偏偏要让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来承受如此折磨。 “听陈妈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 猛然听到陆非嫌的声音夏丝言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心脏一瞬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片刻之后夏丝言便安静下来,微微仰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陆非嫌。男人的眉目清冷,一双璀璨夺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隐晦的眸子里隐藏着落寞和忧郁,那是陆非嫌极少会显露的表情。也让夏丝言觉得疑惑,可是却始终未曾说出口。 “我不饿。” “女人,最好不要用绝食来反抗。” 陆非嫌微微的俯身,伸出两只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夏丝言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丝言,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弧度。俊逸非凡的脸近在咫尺,夏丝言甚至可以感受到陆非嫌身上散发出的热气。那是属于男人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如此近的距离,夏丝言甚至可以数清楚陆非嫌的睫毛有几根。 扑通扑通……夏丝言听着自己如雷的心跳,窘迫的眼睛四处飘荡着,可是却兀自装出一副淡然的摸样。 “没有人,可以抗拒我。” 像是故意一般,陆非嫌邪笑着愈加的靠近夏丝言。薄唇擦着她的脸颊,落落大方的停在耳垂的位置。如同魅影一般的声音让夏丝言连心都在颤抖,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妖媚勾魂。 蓦然之间,夏丝言的身子忽然僵硬在秋千上,小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的吓人。 因为陆非嫌竟然,趁着夏丝言发呆的时候,慵懒而缓慢的伸出舌尖追逐着她敏感而小巧的耳垂。如此亲密的入侵让夏丝言无所适从,骨碌碌的大眼睛紧张的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 “我……我去吃就是了。” 夏丝言下意识的反抗着,灵巧的从陆非嫌的怀抱里挣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飞快的跑进客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美味可口卖相十足。可偏偏夏丝言没胃口,就算是摆在她面前的是琼浆玉露,她怕是也吃不下去的。 “不要企图敷衍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非嫌竟然也跟在夏丝言的后面走了进来。双手悠闲的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上半身穿着浅蓝色的V领手工羊毛衫,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这样的陆非嫌,浑身散发着无敌青春的气息,像是从哪一部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清爽男主角。 “陆非嫌,我真的不饿。” 她的肚子什么都装不下,总不能为了陆非嫌的一句威胁就逼迫自己吃东西吧。夏丝言觉得自己再没种,也不能没种到那般地步。 “女人,你的身体是我的,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陆非嫌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那句话,死死地堵着夏丝言的嘴巴。 “可是,那也要为我着想吧。我不想吃,你能逼迫我么?” V135 夏丝言愤愤不平的扔掉手里的叉子,一脸不悦的怒瞪着陆非嫌。睍莼璩伤大大的杏眼因为生气竟然变得格外亮晶晶,嘴巴更是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生气的小青蛙,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也要为我的身体着想。所以我现在饿了,你是不是应该满足我。” 陆非嫌的眼神瞬间变得露骨极了,看着夏丝言的样子就好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一般。一瞬间甚至连空气也被陆非嫌的眼神燃烧的炙热起来,让夏丝言浑身不自在。 “你……流氓。” “既然你说我流氓,那么我就流氓给你看看。” 陆非嫌一本正经的说完故意一步步的靠近夏丝言,邪魅的薄唇慵懒的上扬,透着致命的性感。这样的陆非嫌,怕是能够一瞬间吸引住少有少女的心。可是现在对于夏丝言来说,却是百分之零点一的影响力。 她没有忘记陆非嫌今天对自己的羞辱,也没有忘记自己已经认清楚的本分,更没有忘记他提出的让自己当众承认自己是情妇的要求。这么多的没有忘记加起来,夏丝言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轻而易举的原谅陆非嫌。 “陆非嫌,你休想让我答应你的烂要求。” 夏丝言在陆非嫌的薄唇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钟,忽然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她的话刚刚说完,甚至连紧闭着的眼睛都还没敢睁开,就陡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降了好多度。 陆非嫌,应该是生气了吧。 他自然是要生气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海没有人敢挑衅和藐视他的权威。 生来就有别人羡慕不来的背景,偏又厉害的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帝王。从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被谁所忤逆过。而今,夏丝言不怕死的挑衅让陆非嫌像是被大臣在朝唐上公然藐视了的帝王一般。 虽然夏丝言的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却依旧装作强硬的摸样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便睁开,然后才看到陆非嫌紧紧抿着薄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人有说不的权利。” 陆非嫌的语气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波澜,眼底甚至还有丝丝的笑意。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冷酷的像是冬日里的冰碴,让夏丝言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尾用厚厚的棉衣伪装起来。 “如果你忘记了我也可以提醒你,在我的字典里,从来不会有情人两个字出现。” 夏丝言学着陆非嫌的样子一句一字的说着,一双眼睛更是毫无畏惧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的眼里盛满了不服气的倔强和无数的尖刺,好像只要陆非嫌反抗,就会被刺的体无完肤。 她承认,很多时候的自己就是一只刺猬。竖立着全身的刺,或许大多时候是身不由己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最后,总是伤了别人也难过了自己。 “只是让你承认一句你是我的情人,就这么难吗?” “让你告诉你父亲你不想娶陈凌然,就这么难吗?” 饭厅里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谁也不甘示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毫不退让。明明大家都在生气,明明大家谁也不愿意妥协,可是夏丝言总是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她只是坐着就已经矮了陆非嫌一半的气势了,再加上他浑身展露出的霸气和压迫,让夏丝言紧张的几乎快要喘不过起来。 “还有五天,我不会陪你耗下去的。夏丝言你最好搞清楚,在我面前谁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陆非嫌你不能这么霸道不讲理,我已经觉得自己够下贱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告诉全世界,我夏丝言是不知羞耻的女人?你这样跟让我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干脆利落的脱掉全身的衣服有什么区别?” “我霸道我不讲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陆非嫌,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你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 夏丝言气愤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怎么想随你,但是不准不听我的。” 陆非嫌死死地看着夏丝言,眼底写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狂妄。就好像陆非嫌有足够的自信,让夏丝言在那一天听从自己的安排。 “陆非嫌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逼我。” “我为什么不能,别忘了我有足够的能力这么做。” 冷冷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觉得自己的心憋的就快要爆炸了。这个可恶的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把夏晨的事情说出来。他这么逼着她,她却依旧不愿意让自己知道更多她的事情。难道在她的眼底,夏晨的命还比不上她的固执重要吗? 他让自己变得如此强大,强大到足以给自己的女人撑起全部的世界。可是他的努力算什么?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找自己帮忙,或许她还巴不得让自己离她远远的,巴不得撇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夏丝言是他陆非嫌的女人。尤其是苏子安,那个苏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罢,他这么做无非就是害怕失去夏丝言。所以就算她不同意,他也会强迫她同意。 眼前的女人是他用全世界也开始去换取的,是他宁愿抛却性命也要保全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良苦用心她丝毫都不懂? 可是陆非嫌并不知道,他的方式只会让夏丝言更加怨恨自己更加躲的远远地。 “陆非嫌,别让我恨你。” 用力的咬着嘴唇,夏丝言双眼恨恨的盯着陆非嫌。 她真的不懂,陆非嫌不想娶陈凌然干嘛要拿着她来做挡箭牌。她都已经让自己卑微到如此地步了,还要怎么做?如果不是为了夏晨,夏丝言根本不会容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要逼她?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逼她,唯独他陆非嫌不行。 V136 夏丝言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反感陆非嫌的提议,她只知道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妥协的。睍莼璩伤 “爱之切恨之深,所以我不介意你恨我。” 陆非嫌原本紧绷着的脸忽然缓和了起来,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浮的触碰着夏丝言的红唇。他的手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夏丝言身体颤抖。可是下一秒她却已经用力的推开陆非嫌的手,连人带椅子连连后退了好几厘米。 “我不是那些女人,你不用对我威逼利诱或者是威胁恐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偏偏,就喜欢威胁利诱恐吓任何女人。” 陆非嫌不怒反笑,薄唇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张扬,透着自信满满的神彩。这样的陆非嫌璀璨夺目的像是天空里最耀眼的星辰,一举一动都带着极致的魅力。 同时,这样的陆非嫌又是邪魅的。丝丝缕缕的邪气缠绕着上翘的薄唇,妖媚的寒眸半阖。明明掩藏了所有的情绪,却又偏生的让人望而生畏。 “陆非嫌,你如果逼我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夏丝言的眸子清冷淡漠,语气里透着疏离和浓浓的威胁。倔强的小脸孤傲的仰着,尖尖的下巴对准陆非嫌的方向。 不得不说生气时候的夏丝言格外的有生气,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可是一旦被扎破了,那就是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而此刻,俨然夏丝言的气球已经快要被扎破了,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陆非嫌依旧在笑,他的笑变得高深莫测而倨傲。精准而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夏丝言,对于她所说的一定会后悔根本没有丝毫放在眼里。对陆非嫌来说,夏丝言不过是在发小孩子的脾气罢了。她就算是任性,也有限度。 “陆非嫌,我已经开始后悔遇见你了。” 夏丝言用力的咬着唇,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被她用极重的语气说着,每一个字仿佛都耗尽了她的精力。她每说一个字,陆非嫌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陆非嫌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丝言,薄唇忽然缓缓的扬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那笑看起来妖冶极了,也邪魅极了,让夏丝言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知道她这一次的口不择言一定刺激到了陆非嫌,说不定他待会儿会把自己抓住狠狠的惩罚。 “所以你现在听到我的真心话了,能拜托你去找别的女人当你的情人吗?” 尽管知道陆非嫌在气头上,尽管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会更加的刺激到陆非嫌,可是夏丝言却顾不得那么多。如果这么做可以避免让自己参加那个讨人厌的宴会,她宁愿就这么被陆非嫌误会下去,她宁愿他狠狠的惩罚她。最好让自己痛苦生病,那样也好过告诉那么多人她是他的情人,是没有底线见不得光的女人。 “休想,夏丝言你休想。如果你不想要我给你的天堂,那么也要在我给你的地狱里纠缠。” 陆非嫌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捏着夏丝言的下巴。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把夏丝言的下巴高高的扬起。他的眼底带着一抹阴狠,让人心惊胆颤的阴狠,是夏丝言从来未曾从陆非嫌的脸上看到过的阴狠。 “我不要你的天堂,我宁愿下地狱。” 夏丝言被吓疯了,她猛烈而激动的摇着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底慌乱成一片,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却根本无法动弹。 “该死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地狱。” 陆非嫌说完便松开夏丝言的下巴,反而发狠的攥着夏丝言的手腕,不顾她的反抗不顾她的挣扎,硬生生的拖着她往楼上走去。不顾沿途碰到的古董花瓶,不顾客厅里佣人惊恐的眼光。陆非嫌像是彻底的疯了一般,扯着夏丝言一步步的往楼上走着。 夏丝言的鞋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掉了,洁白柔嫩的双脚狠狠的磨着台阶的边缘。就算有厚厚的地毯护着,可是却依旧让夏丝言白嫩的脚惨不忍睹。很多地方磨破了皮,甚至开始渗出血丝来。夏丝言一路挣扎着,甚至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她的心里满满的恐惧,全部都是陆非嫌阴沉着脸的样子。 “陆非嫌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夏丝言尖着嗓子叫嚣着,陆非嫌充耳不闻。他拉着她用力的推进房间里,阴狠的关上房门。夏丝言趁着陆非嫌松开自己想要躲,可是却被陆非嫌狠狠的抓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夏丝言被用力的摔在床上。即使床垫再柔软,她的后背还是传来一阵阵疼痛。夏丝言手忙脚乱的抓着床单,还没有爬出去多远,陆非嫌高大威猛的身子就压了过来。 “现在已经没有权利后悔了,我告诉你什么是地狱。” 陆非嫌的声音阴沉的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他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透着狂野的戾气和阴狠。一双如鹰肇一般的眼睛牢牢的把夏丝言锁在自己的视线里,双手像个牢笼一样钳制着夏丝言僵硬的身体。 “陆非嫌你放开我,放开我。” 夏丝言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拼命的在床上摸着,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来推开陆非嫌。可是除了毫无杀伤力的枕头之外,床上根本什么也没有。恐惧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夏丝言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怎么,还想拿烟灰缸来砸我吗?夏丝言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吗?” 陆非嫌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掐着夏丝言的脖子。巨大的压力让夏丝言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一阵阵窒息的恐惧笼罩着她的身躯。 “既然是你自己不想在我给你的天堂,那就下地狱吧。地狱是你自己选择的,是你自己选择的。” 或许陆非嫌是真的疯了,被夏丝言给逼疯了。一双大手死死的掐着夏丝言,狠戾的看着夏丝言在自己的手掌之间一点点的停止挣扎。就在夏丝言以为自己真的会被陆非嫌掐死的时候,放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忽然迅速的抽离。 V137 “咳咳……” 夏丝言偏过头去用力的咳嗽着,仿佛是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睍莼璩伤 陆非嫌的眼依旧一片血红,除了暴戾和阴狠之外更多的却是落寞和忧伤。几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次次的在他的脑海里回荡,陆非嫌无法容许自己再一次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今生只愿意尝到一次。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陆非嫌一边呢喃一边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在夏丝言还没有缓过气来的时候一把扑上去。一双大手狠戾的撕开夏丝言的衣服,狠狠的挤入她毫无准备的身体。撕裂一般的痛让夏丝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可是她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今天的陆非嫌太可怕了,可怕到让夏丝言不敢挣扎不敢喊疼不敢再反抗。她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乖顺的躺在床上任凭陆非嫌处置。 火辣辣的疼,撕心裂肺的难过,夏丝言以为自己今晚真的会死。无论是怎么一种死法,却都是死在陆非嫌的身上。她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如果她没有那么说的话,陆非嫌就不会被激怒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痛苦跟折磨并存。夏丝言好几次都以为自己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醒过来,可是每一次她都会带着无限的痛苦清醒着。无比清晰的感受着陆非嫌对自己的伤害,刻骨铭心的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窗外的天色终于开始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屋子里却依旧一片狼藉。夏丝言不知道一个晚上自己死去活来的痛过多少次,直到最后真的麻木了,她便再也没有丝毫的感觉。 “夏丝言,这就是地狱。” 陆非嫌愤恨的从夏丝言的身体里退出来,俊朗的脸上因为刚才的运动还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芒之中。他就像是慵懒而优雅的猎豹,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妖冶。 “嘭。” 房门被打开,又被再一次用力的关上。夏丝言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底竟然一片干涩。她心里难过想要哭,可是却没有一滴眼泪。除了空洞的孤寂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归于平静一般。 尝试了几次,夏丝言都无法依靠自己起身。最后干脆不再挣扎了,任由双-腿之间的粘腻泛滥。吃力的伸出手抓过身下的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着。缓缓闭上眼睛,夏丝言累的沉沉睡去。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七个小时之后了。房间里除了黑暗之外,便是一片清冷。 夏丝言试了试,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了。毫不犹豫的她从床上滑下去,颤颤巍巍的走进浴室把自己放进浴缸里然后开始放水。热水包裹着肌肤,一点点的让她雪白的身体变得红润起来。 呆呆的看着热水里,身上无数的青青紫紫,有的地方甚至是陆非嫌用牙齿狠狠的咬过,还有丝丝鲜血不断的往外渗透。视线所及,根本就没有一块儿完整的肌肤。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夏丝言用力的咬着嘴唇,忍受着疼痛一遍又一遍的清晰着酸软无力的身子。 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手指遍布褶皱。夏丝言吃力的扶着浴池的边缘站起来,刚刚伸出一只脚踩上地面,还来不及跨出另外一只脚。忽然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阵刺痛,大滴的冷汗从夏丝言的额头冒出来。她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用尽了全力让自己走出浴室。摇摇晃晃的往床边走去,却在接近床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 柔软的身体毫无预警的跌倒在地上,整个房间一片安静。清冷的月光隐约的照在房间里,却了无生气。 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室里,陆非嫌的脸始终阴沉的像是即将砸下冰雹的天空。一整天陆氏集团的办公大楼里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从高管再到员工甚至是清洁工,无一幸免的被陆非嫌狠狠的轰炸了一番。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苦难要结束的时候,他们的亲亲大老板竟然下令全体公司加班。 至于加班到什么时候,据目前所掌握的消息,还不明朗。虽然苦不堪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离开。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谁若是今天走了以后就休想在A市的任何一家公司找到工作。不要怀疑,他们的老板就是有这样吓人的能力。 “陆非嫌,你在家受了刺激,能不能不要把情绪带到公司来?我们是讲究人性的公司,不是你爱怎样就怎样的别墅。Ok?不是我说你,你有气的话就朝着夏丝言撒呗,你让全公司人陪着你受罪是什么个意思?” 吴崇光冒死谏言,本来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谁知道他的一番长篇大论说完之后,眼前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双忧郁寂寞的眸子深邃的盯着办公室的某处,俊脸上除了怒火和阴沉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一丝一毫的情绪。薄唇更是紧紧地抿着,整个人看起来严肃的吓人。 这样的陆非嫌,忽然让吴崇光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要知道,他宁愿他家大老板无赖的拉着自己打一架,或者咆哮着把全公司上下都吼个遍,也不想看着陆非嫌发呆走神。因为陆非嫌发呆走神就代表着,他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而后果,也是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 “叮铃铃……” 就在吴崇光想要靠过去近距离观察陆非嫌的时候,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吴崇光飞快的瞄了一眼,见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再看依旧处于走神状态的陆非嫌,干脆拿过手机准备关机。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手机的那一刻,陆非嫌的大手忽然灵活的一个翻转。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吴崇光的左手瞬间就被翻了个圈。 “我靠,我可以预见我的手废了。” 吴崇光惨叫一声一脸哀怨的盯着陆非嫌,谁知道始作俑者只是给了他一个你活该的眼神之后就伸手接通了电话。 V138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准时出现的。睍莼璩伤” 寥寥数语之后陆非嫌便挂断了电话,一双阴郁的眼睛上下的扫了一遍吴崇光,俊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 “通知所有人下班。” 利索的撂下一句话,还不等吴崇光反应过来,陆非嫌就抓起西装外套自顾自的离开了。半晌之后办公室里才传来吴崇光杀猪似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陆氏集团的大楼。 “少爷,您回来了?要通知厨房准备晚饭吗?”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陆非嫌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妈就径直上了楼,他原本张嘴想要问夏丝言,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昨晚上他发怒了,抓狂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所以他一定弄伤了她,夏丝言也一定恨死自己了。陆非嫌想要去客房里看一眼,可是又害怕看到夏丝言哀怨的眼神。最后索性直接无视夏丝言的房门,径直走到书房硬逼着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 时光缓缓的流逝,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是陆非嫌眼前的文件却一页都没有翻过。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陆非嫌烦躁的把面前的文件重新合上。用力的靠在椅背上揉着疼痛不已的眉心,心底早就担忧成一片。不知道夏丝言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躲在房间里偷偷的掉眼泪,不知道她会不会傻傻的又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 不管陆非嫌做什么,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夏丝言的摸样。小女人的身影就像是被镌刻在了脑子里,任凭陆非嫌怎样努力也挥之不去。 在书房里挣扎了两个小时,陆非嫌似乎再也抵抗不过心底对夏丝言的担心。懊恼的一脚踢开身下的椅子,陆非嫌阴沉着脸走出书房。可是当他站在夏丝言的房门前时,原本坚定的步伐却忽然变得犹豫起来。举棋不定的站在门口,陆非嫌的双手不断的握紧再松开,松开再握紧。反复许多次之后,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的拧开了眼前的房门。 屋子里很黑,隐约还可以闻到昨晚上他跟夏丝言缠绵的味道。窗帘拉的死死地,所以外面的灯光照不进来。陆非嫌站在黑暗里沉默了片刻,才准确无误的找到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打开灯。 屋子里,夏丝言一丝不挂的侧躺在地上。乌黑的发丝散乱在苍白的小脸和暗红色的地毯上。原本娇嫩白皙的身子遍布着让人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於痕,很多地方的血丝凝固着,昭示真的昨晚陆非嫌的残忍。更让陆非嫌惊恐的是,夏丝言的双腿间竟然隐约有暗红色的血液。 那一刻陆非嫌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巨大的恐惧紧紧地的揪着他的心脏。 “丝言,丝言。” 陆非嫌惊慌失措的扑过去,飞快的抱起夏丝言的身体放到床上。他的指尖火热,带着烫人的温度,而夏丝言的身体却冰凉的让人心悸。那一刻陆非嫌以为夏丝言会死掉,因为她连唇色都是苍白而干裂的。冰凉的身体像是怎么暖也暖不热似的,让从未恐惧过的陆非嫌慌乱的差一点忘记呼吸。 “陈妈,陈妈,快找医生来。” 大老远的陈妈就听到楼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声,整个人忽然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才赶紧飞奔到电话旁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然后才放下电话手忙脚乱的跑到楼上。 “少爷,夏小姐怎么了?” “夏丝言一个人昏倒在房间里,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知不知道她的命有多重要,她如果死了我拉着你们全部陪葬。” 陆非嫌的咆哮声把陈妈彻底的吓傻了,从小照顾着陆非嫌长大,她从未见过如此慌乱无助愤怒的陆非嫌。他就像是来自阿鼻地狱的使者,浑身透着令人恐慌的戾气和阴狠。甚至连眼睛都是血红的,漫无边际的血红。 “少爷您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了。” 除了不断的安慰陆非嫌,陈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昨晚少爷和夏丝言闹的动静很大,所有人都是听到的。白天她来过房间很多次,那个时候夏丝言是睡着的。所以陈妈后来就没有上来,一直安静的在楼下等着夏丝言自己醒来之后下楼。可是没想到,夏丝言竟然会昏倒在房间里。 “该死的,医生怎么还没有来?夏丝言的体温还没有回来,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陆非嫌的声音史无前例的颤抖着,带着恐惧和茫然。第一次,第一次陆非嫌体会到了恐惧这种感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眨过,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怕怀里的小女人会无情的抛下自己,怕怀里的小女人再也不会醒过来。 “少爷您别着急,医生很快很快就到了。” 陈妈频频的往楼梯口张望,终于在十分钟之后看到了提着急救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的医生。二话不说的赶紧招手,有些肥胖的医生便丝毫也不敢怠慢的冲了上来。 “少爷,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听到陈妈说医生来了,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跳下床,使劲儿的揪着医生的衣服把他拖到床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所有的动作。 “救她,快。” 虽然是陆家的家庭医生,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陆非嫌这么着急慌乱,一时之间让他也跟着紧张起来。被陆非嫌吼的连东西南北都差一点分不清楚,颤抖着手好几次才打开急救箱。 “该死的,你是不是故意在磨蹭时间?” “少爷少爷,您这样医生根本没办法检查的。您冷静冷静,夏小姐还在昏迷呢。” 眼见陆非嫌抓狂的朝着医生狠狠的踹过去一脚,还要抬脚踹。陈妈着急的赶紧冲上前,一脸焦急的阻止了。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夏丝言三个字,原本暴怒的陆非嫌忽然冷静下来。一双阴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医生,用最暴力的方式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V139 医生见状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谨慎的上前仔细的替夏丝言检查。睍莼璩伤 “少爷,夏小姐现在很危险,应该赶紧送医院,我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没有用,必须去医院才行。” “医院,还愣着干什么,去开车啊。” 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双手把所有人都推出房间。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一把掀开被子,七手八脚的替夏丝言穿好衣服,然后才抱着她往楼下冲去。 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夏丝言放在车后座,陆非嫌狂躁的上前一把拽下司机自己做到驾驶室。发动车子,一路狂飙。夜晚的城市车流拥堵,可是陆非嫌却像是疯了一样见缝就钻,把车子开的飞快。一路闯了无数的红灯朝着医院驶去。 夏丝言,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夏丝言,对不起,对不起。 陆非嫌的脸阴沉的吓人,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该死,是混蛋。如果不是他的狠心,夏丝言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他一定第一个去买来吃。 蓝色的兰博基尼像离线的箭一般驶进医院的大门,甚至连停车场都顾不得去就直接停了下来。驾驶室的门被快速的打开,陆非嫌阴沉着脸跑到后面拉开后门,一把抱过昏迷的夏丝言冲进医院的大门。 “叫你们医院最好的医生过来,否则就等着关门。” 陆非嫌一路咆哮着抱着夏丝言往急救室冲去,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病人。陆非嫌的脸上一片慌乱,眼底除了怀抱里昏迷不醒的女人之外什么都没有。沿途躲避不及的行人被陆非嫌撞的摇摇晃晃,好几个骂骂咧咧却不敢上前去辩驳什么。 医院里有医生认出来陆非嫌,赶紧苍白着脸跟在后面钻进急救室。差不多全医院所有的王牌医生都汇聚在小小的急救室里,每个人在陆非嫌的怒吼下都如临大敌。 原本陆非嫌坚持留在急救室,可是却被护士硬生生的以他在不方便拯救病人为由给赶了出去。 默不作声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陆非嫌的心里从未有的慌乱和无措。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烟盒,拿出一只纯白的薄荷味儿的烟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就好像是要把肺里全部灌满尼古丁。近乎于自虐的吸烟方式进行了许久之后,陆非嫌才渐渐的安定下来。急救外面的红灯依旧亮着,刺目的颜色让陆非嫌几度抓狂。 他应该一回家就去找夏丝言的,他不应该只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他不应该如此疏忽大意。一连串的不应该让陆非嫌肠子差一点悔青,懊恼的更加汹涌的抽着烟。浓浓的烟呛的他好几次咳嗽不停,但是陆非嫌却不管不顾的变本加厉的抽着。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粗心大意,惩罚自己的阴狠暴戾,惩罚自己的混蛋过分。 时间似乎开始变得漫长起来,每一分钟都像是一年一样,使劲儿的煎熬着陆非嫌的心。 夏丝言,你怎么可以有事。夏丝言,我还欠你很多句对不起。夏丝言,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夏丝言,我知道我错了,请你一定要醒过来。夏丝言,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醒过来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陆非嫌背靠着墙壁一脸痛苦的滑坐在地上,狠狠地一下下的撞着自己的后脑勺。走廊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一个看到陆非嫌都会好奇的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难过的快要死掉的男人。 “呀,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连难过的时候也帅到无敌。”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他是在为谁难过担心,好深情的样子。” “肯定是为了女朋友,你看他的眼睛里好多深情好多痛苦好多担心。” “如果我是他的女朋友,一定幸福死了。”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非嫌,叽叽喳喳的低声讨论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羡慕和嫉妒。陆非嫌只是牢牢的盯着急救室外面的红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夏丝言怎么样了?夏丝言醒了没有?” 看到急救室的灯光变成绿色的一瞬间,陆非嫌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抓住男医生的衣服。双眼阴沉的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寒冷的可以瞬间冻结沸腾的热水。 “陆公子您别激动,夏小姐她是因为下体撕裂加上宫部擦伤导致失血过多。原本没什么大碍,但是好像有些发烧,所以……” “你他妈的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找死?” “夏丝言身体虚弱,需要在医院尽心休养。至少要休息半个月,而且一个月内不能同房。” 医生脖子上的手更加收紧,掐的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因为害怕陆非嫌一怒之下把自己碎尸万段,男医生苍白着脸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了所有的话。肥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哀怨,他刚刚为什么要第一个走出来,真是欠虐。 “最好你说的是事实,不然就等着失业吧。” 用力的推开医生,陆非嫌疾步冲进急救室。夏丝言正好躺在床上被几个护士推着往外走,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看起来就像是脆弱的一捏即碎的娃娃。看的陆非嫌一阵阵的心焦,胸口愈加疼痛。 高级舒适的病房里,陆非嫌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夏丝言的手。她的鼻子上插着呼吸机,一层层雾气让橡皮罩子里面蒙上一层氤氲。夏丝言看起来娇小而脆弱,像是随手都会消失掉,让陆非嫌无比恐慌。 “少爷,少爷您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医院照顾夏小姐,您也累了一天了。” “不用了,陈妈你回去吧。” 陈妈一脸心疼的站在病房里,看着陆非嫌担心的样子她心里也不舒服。本来好好的夏小姐,现在竟然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看起来娇弱的惹人心疼。而她们少爷也像是一瞬间沧桑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V140 除了刚刚的一句话之外,陆非嫌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夏丝言。睍莼璩伤他的眼底有悔恨有懊恼有自责,更多的却是心疼。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忽然缺失了一大块儿,怎么样也补不满。全身的骨髓都泛着剧痛,血液里流淌的似乎都是悲伤。 夏丝言,拜托不要这么狠心的让我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你知道我只是太在乎,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你知道我只是太心急,所以才会用错了方法。你知道我只是因为不会爱,所以才让会伤害你。你知道我只是害怕失去,所以才让自己抓狂的不像是一个男人。夏丝言,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夏丝言,求你一定要尽快的醒过来。 这一次的痛比第一次还要刻骨铭心还要肝肠寸断,陆非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呼吸微弱的夏丝言。永远都盛满了盛气凌人和高人一等的眼睛里,此刻满满的全是脆弱。是害怕失去一个人的脆弱,是承受煎熬的脆弱,是担忧的脆弱。 “夏丝言,不要让我难过的死掉。” 陆非嫌紧紧地抓着夏丝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炙热的皮肤跟她冰凉的体温混合在一起,一点点的掏空陆非嫌的心脏。似乎只有牢牢地抓着夏丝言的手,陆非嫌才确定她还留在自己身边。 她昏迷了一夜,他睁着眼睛苦苦的等了一夜。 寂静的病房里陆非嫌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的突兀,几乎刚刚响起就被陆非嫌以最快的速度挂断了。沉默着看着来电显示两秒钟,陆非嫌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夏丝言,陆非嫌俯身细细的替她盖好被子,一直在病房里等到陈妈来才胡乱找了个借口离开医院。 夏丝言,你担心的我会帮你完美的解决。 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手机,尽管坚硬的边缘已经牢牢地刺入手心里。陆非嫌的脚步虽然急迫,可是却难以抵挡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优雅气息。他似乎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以无可匹敌的姿态行走在人群中。 半个小时之后蓝色的兰博基尼缓缓的驶入圣保罗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陆非嫌直接从地下电梯上到五楼。电梯门外早就已经有一排各科室的顶尖医生守在哪里,看到陆非嫌之后便簇拥着迎了上去。 “陆少,您来了。”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陆非嫌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的沙哑,可是俊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目光冰冷,语气冰冷,浑身透着淡漠和孤傲。原本迎上去的医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诚惶诚恐的赔着笑,跟在陆非嫌的身后往走廊的更深处走去。 再一次回到夏丝言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陈妈伏在床边昏昏欲睡,病床上的夏丝言依旧昏迷着。 “陈妈,陈妈你回去,我留下。” 陆非嫌拍了拍陈妈的肩膀,声音不仅低沉还刻意的压抑着。陈妈被叫醒之后立刻准备开口让陆非嫌回去休息,可是却被他的眼神给阻止了。 看着陆非嫌苍白的脸色和一夜之间长出的青色胡茬,陈妈心疼不已。可是陈妈也知道陆非嫌的性格,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人能够反抗。陈妈也只是默默地站起来摇头叹息着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轻巧的帮着两人关上门。 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陆非嫌一眨不眨的看着夏丝言,他的眼神近乎哀伤。夏丝言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却没有苏醒的迹象。虽然陆非嫌不知道夏丝言什么时候会醒,陆非嫌还是坚持等在病房里。他要等着他的女人平安的醒过来,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弥补他对她的伤害。 轻轻的抬起手抚摸着夏丝言苍白的脸,陆非嫌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每多等一分钟,陆非嫌的心就多痛几分。二十六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难过悲伤痛苦懊恼过。那一夜的每一个细节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变换,每一次都痛的锥心刺骨。 “你是不是疯了,都那样了还留在这里守夜。” 几乎在吴崇光的声音响起的第一秒,陆非嫌就迅速的扭过头去狠狠的瞪着他。 “该死的你还有工夫瞪我,你不要命了?” 若是平时,吴崇光早就被陆非嫌杀伤力十足的眼神给吓的乖乖闭嘴了。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表露出丝毫害怕的神色,反而更加严肃的低声咆哮着。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关心和在意,是兄弟之间才会有的情谊。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冷冷的看了一眼吴崇光,陆非嫌的视线重新转移到夏丝言身上,牢牢的黏着。似乎全世界都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存在于陆非嫌的世界里。他的眼底心底甚至是脑海里,除了夏丝言之外别无其他。现在就算是陆氏集团的股票跌倒爆点,陆非嫌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关心。 对于陆非嫌来说,夏丝言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他可以为了她永生孤寂或者永生痛苦,只愿以此换来夏丝言的快乐和幸福。而此时他的全世界正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那么他也没有休息的必要。若是他的世界坍塌了,那么陆非嫌也不会死守一座空城。他的心是渺小的,只装得下一个夏丝言。她不醒来,他的生死也无关紧要。 “我知道你担心夏丝言,可是医生不是说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吗?难道你要一直不眠不休的等着,她一天不醒你就等一天,三天不醒就等三天。如果夏丝言十天不醒过来,那你是不是要在这里眼睁睁的守十天?” 吴崇光像是忽然跟老天爷借了无数个胆子,竟然上前紧紧地抓着陆非嫌的衣领,眼神阴郁的盯着他。 “最好注意你的用词,夏丝言她不会昏迷那么久的。她今晚一定会醒,她醒了之后肯定会害怕,所以我要在这里守着。” 陆非嫌同样不甘示弱的回视着吴崇光,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单单是用眼神就冰冻的让吴崇光不自觉的松开手。甚至当吴崇光感受到自己双手松开陆非嫌的时候,他自己都是茫然的。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伸出过手,可是陆非嫌却已经安然无恙的坐在了椅子上。吴崇光猜,他肯定是在陆非嫌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之下甘愿松手的。 陆非嫌,似乎从来都有如此强悍的魅力。强悍到,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可是你今天……” “闭嘴,如果没事的话,滚。” 陆非嫌没有回头,只是声调冰冷平静的用强悍的态度轰吴崇光离开。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想从夏丝言的脸上移开,那张清秀干净的脸,他永远也看不够。明明那么熟悉,可是每一次看的时候都会多一分的惊艳。那种震撼人心动人心魄的美,是因为她是他的倾国倾城。 “我走可以,不过你至少让我替你倒一杯水。” 吴崇光咕哝着嘴巴看着陆非嫌干涩到已经有些开裂的嘴唇,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陆非嫌没有说话,吴崇光只当他是默许了。撇撇嘴颇有些无奈的走上前,轻手轻脚的拿起水壶倒了一杯开水,一声不吭的递给陆非嫌。 他不肯伸手接,他就固执的握着杯子在一旁等着。僵持了许久,陆非嫌才有些不甘愿的接过杯子敷衍似的放在嘴边喝。 “兄弟,不好意思了。” 陆非嫌身后的吴崇光忽然低声的嘟囔了一句,眼神一沉,一记手刀劈向陆非嫌的后颈。陆非嫌没有料到一向不敢反抗自己的吴崇光竟然会来这一手,纵然身经百战一身武艺,也防不胜防的晕了过去。 在水杯落地的前一秒,吴崇光准确无误的接了个准。看水杯里一滴水也没有洒出来,吴崇光便得意的吹了声口哨。笑嘻嘻的低头看着趴在床边的陆非嫌,吴崇光打了个响指。弯腰,拖着陆非嫌躺倒房间里另外准备的床上,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 一切都搞定的时候吴崇光才满意的拍拍手,重新回到夏丝言的床边,坐在陆非嫌原本坐的位置,代替他照顾看守昏迷中的夏丝言。 陆非嫌啊陆非嫌,明天你醒了一定要知恩图报啊。我可是难得的发一次善心,如果不是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我才不想丢下怀里的温香软玉来这里苦哈哈的照顾一个女人。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还不是他自己的。 虽然这么想着就觉得呕血,可是却也是吴崇光心甘情愿的。谁让他们是兄弟,就是要共患难的。 纤长的睫毛颤巍巍的动了几下,被吴崇光从背后袭击昏迷之后又醒来的陆非嫌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该死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非嫌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吴崇光趴在夏丝言的床边睡的正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的揪着吴崇光的衣服一瞬间把他掀翻在地,毫不知情的吴崇光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人就从迷瞪中醒了过来。 V141 “靠,你这是恩将仇报。睍莼璩伤我好心好意的让你休息休息,你竟然动手打我。” 一脸哀怨的瞪着暴怒的陆非嫌,吴崇光控诉的话刚刚说完。忽然之间他的身体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陆非嫌的手在吴崇光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就已经砸在了他的俊脸上。一阵剧痛,一股血腥味儿顿时充斥在吴崇光的口腔里。 “该死的,我流血了。老子流血了,该死的。” 吴崇光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快速的单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还没有等他站稳,陆非嫌的拳头就已经疾如风的再一次袭来。这一次还好吴崇光闪的快,不然肯定会被揍掉几颗大牙。 “陆非嫌你疯了,亏我照顾了一夜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照顾。” 话音落地,又是一拳。这一次吴崇光没有那么走运,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胃部一阵翻涌,差一点让吴崇光把昨晚上的鹅肝酱给吐出来。当即痛的吴崇光眼泪鼻涕横流,果断后悔昨晚自己的多事。 看来好人有好报这句话,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靠,我走就是了。陆非嫌,以后我绝对不会管你的事情了。” 吴崇光愤慨的冲着陆非嫌怒吼一声,哀怨的小眼神一瞪,转身摔门走人。 眼神冰冷的瞪着吴崇光离去的背影,陆非嫌的眸色暗了暗。其实他知道吴崇光的用意,可是刚刚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对夏丝言的担忧瞬间爆到了顶点。心里的慌乱和恐惧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倒霉的吴崇光就被牺牲掉了。 好在那家伙的一大爱好是钱二大爱好是女人,他事后两样都补偿,那家伙一定会屁颠屁颠的抱着自己大腿痛哭流涕的。 夏丝言,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 把视线转移到夏丝言的身上,陆非嫌的眉头再一次深深的皱在一起。一天两夜过去了,夏丝言依旧不肯醒。是不是,在惩罚他的残暴和暴戾?如果夏丝言想要惩罚,他愿意等她醒了之后再惩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惩罚自己。 求你,一定要尽快醒过来。 温柔如水的握着夏丝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夏丝言略带几分冰凉的体温,陆非嫌的心底难过一片。 夏丝言,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会浑浑噩噩的活着。听从父亲的安排跟陈凌然结婚,然后生几个孩子。顶着一张虚假的笑脸,无心无爱无情的活到生命的尽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会再让自己沉醉在磨人的爱恨情仇里面。我以为这一生都要如此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可是却在美好时光的开端遇到美好的你。 夏丝言,你是我生命里最恰到好处的遇见。恰到好处的心疼,恰到好处的爱上,恰到好处的碰撞,所以我们的爱也恰到好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就算到了洪荒的尽头,我跟你也永远不会分开。所以夏丝言,请你,一定要,尽快的醒过来。 陆非嫌的眼眸里溢满了深情,极致的深情,令人心醉的深情。可是这些深情,夏丝言统统感受不到也看不到。她依旧像个破碎的娃娃,依旧面色苍白,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 “夏丝言,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所以才要折磨我这么久?” 无力的叹息着,陆非嫌眼睛里的深情渐渐被伤痛所取代。那些缠绵的伤口在心脏和骨髓之间围绕,镌刻在心底的最深处,然后伴随着陆非嫌直至永生。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时光倒流的机器,陆非嫌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去乘坐。他只想回到初遇的那一天,然后紧紧地抱着人夏丝言,告诉她,她是他今生的挚爱。 夏丝言,求你,一定要赶紧醒过来。 “少爷,您昨晚又一夜没睡吗?少爷,您这样是不行的。没等夏小姐醒过来,您自己的身子就已经垮掉了。” 陈妈提着保温盒一脸心疼的走进来,她把音调放的很轻,生怕惊扰了夏丝言。 陆非嫌一直没有回头,他的目光只专注于夏丝言。就连陈妈拿出了精致的早餐摆在桌子上,陆非嫌也毫无胃口。他只希望夏丝言可以醒过来,哪怕不睡觉不吃饭不喝水。 “少爷,少爷您多少吃点吧。” “陈妈,你说夏丝言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 陆非嫌的声音沙哑极了,透着浓浓的悲伤和痛苦。曾经每一天都神采奕奕目中无人到爆的霸气男人,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丝毫的强悍和霸气,反而像是世界上最平凡的为情所困为爱所担忧的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已经从青色变成了黑色,头发凌乱,衣服也充满了褶皱。可是陆非嫌却顾不得这么多,他一心只想要夏丝言醒过来。 陈妈一脸心痛的看看陆非嫌再看看夏丝言,只能无奈的叹息着。 口袋里的震动打断了陆非嫌的专注,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夏丝言这才起身走到病房外面去接电话。 “臭小子你最近跑哪儿去了,你不知道还有三天你就要和凌然订婚了吗?凌然打电话告诉我,她到处都找不到你人。不想让我直接飞回来的话,就主动登门去跟凌然道歉。” 电话里的声音越高陆非嫌的脸色就越阴沉,如果不是电话里的人是自己老子,他一定早就挂断关机了。可是偏偏,那是自己的父亲,更重要的是他跟陆非嫌一样拥有说到做到的性格。如果他现在胆敢挂了他爹的电话,那肯定第二天在自己耳边唠叨的就是陆中天本人了。 “我知道了,这几天有事出差所以没有在。我回去会找她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挂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发的姿态挂断电话,陆非嫌气的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他的行情还没有差到不逼婚就找不到老婆的地步,可偏偏自己的亲生父亲比他自己还要着急。 V142 陆非嫌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略有几分疲惫却俊逸不减的脸上多了许多阴霾。睍莼璩伤既然他们都要逼着他,那么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让他们后悔的事情。 用力的攥紧了手里金属外壳的手机,陆非嫌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划开手机屏幕锁。快速的摁下一串数字,大手一阵龙飞凤舞打出一行字,然后点发送,最后把手机关机扔进口袋里。 中午时分,天空阴沉的像是要下雪了。呼啸而过的风刮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萧瑟着躲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飞快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天气冷的让医院里的人流也骤然减少了许多,原本寂静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 听着吵闹声由远及近,陆非嫌的眉头厌恶的皱在一起。明明早就已经交代过,夏丝言的病房方圆十平米之内不准有任何的吵闹。可是显然医院的那些人把他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这让陆非嫌很不爽。 安静的看了一眼夏丝言了,陆非嫌阴沉着脸起身推开病房的门。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者忽然拥挤着窜了进来。原本宽敞的病房忽然变得拥挤起来,有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等到陆非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记者拍下了好几张夏丝言的照片。 “该死的,谁准许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谁敢报道就等着回家吃自己。” 陆非嫌的声音冰冷森然到极点,透着极大的杀伤力。一些记者被吓的连连后退,还有一些虽然拿着相机却忘记了要拍照。 “jake,五分钟之内赶到爱华医院。把今天所有的记者统统带走,一个个的检查相机。我不准他们把我女人的照片泄露出去。” 陆非嫌一脸愤怒的掏出手机,长指飞快的一阵触碰之外便拨打了jake的电话。在所有的记者眼里他的电话是拨通了的,可是只有陆非嫌一个人知道,他的电话从一开始就是关机状态。之所以打电话给jake不过是为了做戏,可是真正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吓唬那些拍照的记者。甚至陆非嫌还故意提高了说话的语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他说‘我的女人’这四个字。 从表面上看陆非嫌是在怒斥这些记者,是在警告威胁他们,可是却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和夏丝言的关系。目的,就是让这些记者把他跟夏丝言之间的关系曝光。只是这般做戏却是为了让一旁的陈妈知道,他在记者曝光之前极力的‘阻止’过他们的行为。 五分钟之后jake果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所有的记者被当着陈妈的面让一帮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带了出去。所有人被集中在一间空病房里,jake的人作势搜查了所有人的相机。期间有记者偷偷的把拍了照片的底片藏起来,那些黑衣人却视而不见,只是象征性的搜查了一番。十分钟之后,所有记者全数被遣送出了医院。 确定事情圆满落幕之后陆非嫌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至少陈凌然三天以后不会顺利的跟自己订婚了。现在的他,除了用这种不光明磊落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还没有更圆满的方法。 夏丝言,你一定会原谅我吧。原谅我的有苦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我只是,不想玷污了我的对你的爱。 满目忧伤的看着病床上的夏丝言,陆非嫌的眼睛深邃的犹如一潭深水。他现在可以做的就是祈祷,祈祷夏丝言早一点醒过来。 “少爷,刚刚那些记者他们会不会把夏小姐给曝光了?老爷如果看到的话,夏小姐就……” 陈妈一脸担忧的看着陆非嫌欲言又止,慈祥的眼底充满了对陆中天的敬畏了尊重。身为陆家资历最老的佣人,既伺候过老爷陆中天也伺候着少爷陆非嫌,父子二人的脾气她了解的甚至比陆夫人还要贴切。两个大老爷们同样强势同样唯我独尊,更何况陆中天一直想要让陆非嫌按照自己制定的路线走,所以他肯定不会准许陆非嫌跟夏丝言这样没有背景没有资本的平凡女孩儿在一起。 “那些记者jake会处理的,相信他们也不敢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陆非嫌疲惫的说着,声线沙哑却性感到致命。胡子拉碴的陆非嫌更有一番颓废的味道,沧桑的像是历练过许久然后才沉淀下来的宝石。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但愿如此,如果他们真的曝光了夏小姐的照片那就大事不好了。” 陈妈像是说给陆非嫌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被岁月镌刻之后沉淀下风韵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关切。 “没什么事的话,陈妈你先回去吧。我想留在这里多陪陪夏丝言。” “少爷您可别忘了,三天之后就是您跟陈小姐的订婚宴会了。老爷亲自打电话跟我叮嘱过,一定要看好少爷你的。” 陈妈不放心的叮嘱着陆非嫌,虽然她心里明白自家少爷不愿意跟陈凌然订婚,可是老爷决定的事情却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改变的。如果少爷真的和老爷对着干,最后只能会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而且是同样强势霸道的男人。 “嗯。” 陆非嫌兴致缺缺的恩了一声,把目光重新调转到夏丝言的身上。原本凌厉的眼眸在看到夏丝言之后忽然变得柔软起来,柔软的像是能够融化冬日的积雪。那样柔情似水的摸样,那样缱绻情深的眼神,却只给了夏丝言一个女人,他的全世界。 过了今天,距离他跟陈凌然订婚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陆非嫌想那些记者得到了如此轰动的消息,肯定会迫不及待的爆出去。说不定不用等到初五那一天,他的订婚典礼就会取消吧。 想到这里陆非嫌忽然缓缓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依旧一片清冷。 V143 A市的所有报纸,不管是声名鹊起的还是默默无闻的,全部都约定好了似的刊登着整个版面的关于陆氏集团的总裁陆非嫌情妇曝光的消息。睍莼璩伤一时之间A市众多名媛心碎了一地,大呼不敢相信。 陆非嫌是她们心目中永远的神话,是所有名媛极力想要有所牵连的对象,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有了深爱的人。 所有的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刊登着夏丝言的照片,苍白的脆弱的像是陶瓷娃娃,可是却格外的引人注目。巴掌大的小脸,浓密纤长的睫毛,即使苍白却依旧吹弹可破的肌肤,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也难怪乎,会成为堂堂陆氏集团总裁的情人。 就在所有报纸集中火力曝光陆非嫌情人照片的时候,却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曝出了陈氏集团总裁千金陈凌然实为陆非嫌准未婚妻的消息。一时之间,陈凌然跟陆非嫌以及不知名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成为A市最火爆的新闻。 “然然,你最好去找姓陆的问清楚。我堂堂陈氏集团的总裁,可丢不起这个人。” 用力的把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陈天华一脸恼羞成怒的瞪着脸色苍白的陈凌然。原本他以为自家女儿嫁给陆非嫌会使得自家公司财源广进,谁知道现在竟然曝出这样的丑闻。再怎么说他也是A市有头有脸人物,岂能容许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遭人议论。 “爸,您别相信这些报纸。也许是他们胡编乱造的,我会去找非嫌问清楚的。” “哼,你最好让他来给我一个交代。我陈天华的女儿,绝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陈天华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凌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转身上了楼。 双眼愤恨的瞪着地上的报纸,夏丝言满是倦容的脸狠狠的刺激着陈凌然的心。她像是疯了一样捡起地上的报纸用力的把它撕成粉碎,然后狠狠的甩手,让无数片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她陈凌然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那个男人不是哄着她宠着她求着她。今天这口气,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咽下去。 夏丝言,你给我等着。 陈凌然愤怒的抓起沙发上的包包,踩着十一厘米的高跟鞋风华绝代的离开了奢华典雅的陈家大厅。 骄纵大小姐的高跟鞋用力的踩在地面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期间有护士试图上前劝说,可是却被陈凌然美目一横,硬生生的把自个儿的那些胆量又咽了下去。眼睁睁的看着飞扬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往走廊尽头的VIP病房走去,吓白的小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些娱乐报纸上的记者提到的就是这间病房。陈凌然一脸愤怒在走到病房门外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略微沉吟片刻之后绕到房门一旁的窗户旁边,看了看里面除了夏丝言之外没有其他人之后,陈凌然才放心的推开门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病床的夏丝言一个人。陈凌然忽然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让她可以做一些小动作来替自己报仇。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她跟陆非嫌一定会顺利的订婚然后结婚生孩子。就是因为有了夏丝言,她所有的打算都被迫打断了。从小和陆非嫌青梅竹马的长大,她陈凌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嫁给陆非嫌。眼看着自己离最大的愿望就差一步之遥了,却忽然杀出了一个夏丝言。霸占了她的男人抢了属于她的专宠现在还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陈凌然,愈发的痛恨起夏丝言来。一双美目瞪的像是要把夏丝言身上给烧出几个大洞。 一脸阴险的抿着唇,陈凌然飞快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经过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夏丝言的床边。一双修剪的格外迷人的玉手缓缓的伸向夏丝言输液的手腕,美目里满是痛恨和恶毒。 夏丝言,我让你尝尝我现在到底有多痛。 陈凌然目光幽幽的瞪着夏丝言,纤纤玉手缓缓的伸了过去,对准输液的软管就要捏下去。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紧接着就是各种镁光灯在闪烁,突如其来的架势让陈凌然一阵慌乱,竟然忘记了拿开自己的手。 足足呆愣了五秒钟之后陈凌然才用最快的速度松开手,但是就在这短短的五秒钟,已经有多个记者拍下了刚刚那一幕。 “陈小姐,请问您对自己的未婚夫背着自己养情人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陈小姐,您原本是内定的陆夫人,现在有了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您跟陆总裁之间的婚约是否会就此取消?” “陈小姐,您这样的名门千金,能够容许自己的未婚夫如此高调的出轨吗?” 铺天盖地的提问如潮水一般朝着陈凌然汹涌而来,她原本就对夏丝言愤恨有加。现在忽然多了这么多的记者,她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既然这些记者可以曝出陆非嫌养情妇的消息,她陈凌然也可以利用媒体让自己成为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把夏丝言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我跟非嫌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的事情两家人也很看好,原本我跟非嫌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已经定了在初五的时候举办订婚仪式。可是最近却忽然冒出了这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她竟然为了钱勾引非嫌,并且通过某些手段成为非嫌的情人。其实夏丝言没出现之前,非嫌从来不会背着我乱来那女关系的。” “陈小姐的意思是说陆总有可能是被这位躺在病床上的小姐勾引,或者是威胁才会跟她在一起?” “我并非这么说,我只是想说非嫌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不管某些女人用什么样的方法,也不会阻止我跟非嫌结婚的。” 陈凌然高傲的仰着下巴,把陆非嫌跟自己的关系在媒体面前尽量的亲密化,还摆出一副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架势。顿时之间所有人都觉得是夏丝言在从中作梗,导致这场豪门联姻产生分裂。 V144 看着那些奋笔疾书的记者,陈凌然在心底一阵冷笑。睍莼璩伤她就不信这样,夏丝言醒来之后还会有脸继续留在陆非嫌身边。如果夏丝言还是一个女人的话,她就一定会自己乖乖的消失掉。 “该死的,谁准许你们进医院的。都给我滚,滚。” 就在病房里的气氛逐渐白热化的时候,忽然从门口传来陆非嫌阴沉的咆哮声。那些记者听到陆非嫌的叫骂纷纷退避三舍,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有的视频镜头在陈凌然陆非嫌和夏丝言之间来回的调转,似乎是在记录三个人的表情。当然,夏丝言处于昏迷状体是根本不会有丝毫表情的。可纵然如此,也有足够的新闻点和卖点。 “陆总,请问您是不是因为这位叫做夏丝言的小姐而不愿意跟陈氏集团联姻?” “陆总您对夏丝言只是玩玩儿而已吧,毕竟她没有背景没有资本更比不上陈小姐的一跟头发。请问你……” “该死的,你刚刚说什么?” 有两个大胆的记者看到盛怒之下的陆非嫌竟然迎了上去,其中一个记者的话音刚刚落下,另外一个记者就立即开口询问。可是就在他的问话到了一半的时候,忽然被陆非嫌一个冰冷残酷的眼神给制止。 陆非嫌的声音顿时之间变得阴沉可怕极了,一双手更是毫不客气的抓紧记者的衣领。男记者手里的相机被陆非嫌狠狠的夺过摔在地上,双眼充血,愤怒的吓人。 “我的女人你也敢妄加评论。” 陆非嫌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传来,男记者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一张嘴嚅嗫着准备说话,却被陆非嫌一拳砸了过去。男记者的嘴唇被打破,有鲜血沿着嘴角流出来。 其他那些记者见状纷纷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下陆非嫌打人的动作和他阴狠的表情,尽管拍照的手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可是却没有人愿意放下这个大独家。 “我会让你永远失业,你所在的报社也会在五分钟之后从市面上彻底消失。” 俯身,陆非嫌的薄唇邪邪的上扬。他的表情看起来温和到极致,可是说出的话却残忍到极致。一双眼更是寒气逼人,吓的男记者瑟瑟发抖不敢乱动。 “陈凌然,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所以,你最好给我滚。” 看着躺在地上的记者,陆非嫌的眼神一瞬间转移到陈凌然的身上。顷刻之间,无数的冷箭朝着陈凌然射去。陆非嫌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凶残的像是要把陈凌然给撕碎。 “非嫌,还有三天咱们就订婚了。求你,不要因为这个女人抛下我不管。” 若是平日里陆非嫌如此凶狠,陈凌然早就已经惊恐的离开了。可是今天不一样,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记者。陈凌然仗着有记者在,便对陆非嫌没有那么畏惧。听到他在轰人却装作没听到。娇滴滴的开口,声音委屈又恐慌,把害怕失去未婚夫的小女人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凌然,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滚。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就算这里有满满一屋子的记者那又如何,他陆非嫌照样不买他们的帐。身形优雅的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用最云淡风轻的表情说出最暴戾阴狠的话。 “非嫌,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就走。我知道你现在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等着你跟我牵手一生。” 陈凌然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漂亮的眼睛里顿时涨满了晶莹的泪花,而且还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样子。女人最能够博取同情的表情就是眼含泪水,却倔强的不愿意让它流出来。当下就被一些记者拍了许多的特写,看起来倒是楚楚动人的很。 “滚,所有人都滚。” 陆非嫌的脸上不再有丝毫的表情,他说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吓的一群记者纷纷离开,谁也不敢多停留半秒钟。 片刻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盛怒之下的陆非嫌和满心不甘愿的陈凌然,病房里的空气也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非嫌。” “滚。” 陈凌然幽怨的看着陆非嫌,小嘴故作矫情的嘟着。嗲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让陆非嫌听了只会更加的厌恶,语气也更加的绝情。简简单单的一个滚字却让陈凌然浑身哆嗦,不甘愿的瞥了一眼陆非嫌之后才愤怒跺脚,然后转身哭着跑出了病房。 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陆非嫌的眼底写满了自责和懊恼。 “少爷,刚刚我来的时候怎么又见医院里有那么多记者?哼,那些记者可真会捕风捉影,竟然大刺刺的登上夏小姐是您包养的情妇这种消息。他们这样乱说,难道就不怕法院的找上门。” 陈妈一边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边愤怒的斥责着报社的记者,心里更是恨不得让那些记者统统去死。原本好端端的人,挺好的关系,被他们那些人添油加醋的篡改之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刚刚那些记者又来了,而且陈凌然也在病房里。我不过是出去抽根烟罢了,他们竟然敢闯进来。看来,应该让jake给他们一点教训。” 陆非嫌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俊脸上写着高深莫测的神情。虽然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报纸上写的内容是他有意找人宣扬的,可是这不代表那些人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他的女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陆非嫌以外谁也没有欺负夏丝言的资格。 今日那些记者所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朝一日他一定让他们千倍万倍的奉还。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提醒号码,陆非嫌的薄唇无声的上扬,勾勒出一个绝美的笑。只是那笑里却掺杂了太多的自嘲和讽刺,跟他周身冷漠的气息融化在一起,顿时变阴厉了许多。 “哎哟,您竟然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我还正在烦恼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呢,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就不用我煞费苦心了。” V145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陆非嫌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睍莼璩伤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浑身散发出慵懒却极致性感的气息,幽深的双眸里更是清冷一片,像是自动替陆非嫌支撑起的屏障,杜绝了一切外人的靠近。 “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气死你老爸。我不管哪个女人是谁,你必须跟凌然订婚。我会亲自替你处理掉哪个女人,免得你自己心软下不去手。” 电话里陆中天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几乎震聋了陆非嫌的耳朵,他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甚至一脸嫌恶的捏着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等到电话里的咆哮声彻底的停下之后,陆非嫌才把电话重新放到耳朵边。 “如果你动她的话,失去的可就不是一个儿子那么简单了。” 陆非嫌的语气里透着满不在乎,就好像他正在说的是今天的天气似的。薄唇边那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更是魅惑到致命。在陆非嫌浑身的优雅气息下面,覆盖着的是冷血和残暴。如果陆中天真的处理掉了夏丝言,陆非嫌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跟他翻脸。甚至,还可能做出有违人伦道德的事情。因为夏丝言时他的女人,谁若是敢动就是跟他陆非嫌为敌。 “臭小子,你翅膀硬了就想摆脱我这个做父亲的。别以为我退休了就管不住你,只要我想,随便勾一勾手指头立刻就有一堆人前赴后继的去骚扰夏丝言。” 陆中天刻意把‘骚扰’两个字咬的很重,以此威胁陆非嫌。他说的骚扰自然不是一般的骚扰,而是真枪实弹的来,只要陆非嫌敢违抗他的意思。那么夏丝言就只能被一拨又一拨人手围追堵截,甚至还有可能丧命。 “如果你不想死在我手里,就随便。” 陆非嫌的声线清冷极了,甚至还带着许许多多的不甚在意。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陆中天的威胁放在眼底,因为他知道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护的夏丝言的周全。就算陆中天背后还有许多的黑道势力,就算陆中天手里还有一匹忠心耿耿的保镖,那又如何。只要他陆非嫌想,分分钟就可以斩杀他们。 瞥了一眼手机,知道老头子被自己气的不轻。陆非嫌桀骜不驯的挑眉,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关机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少爷,您这样跟老爷硬碰硬,会不会太草率了?” “无所谓,反正我只在乎夏丝言的生死。” 陆非嫌神情专注的盯着夏丝言,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陈妈的担忧。他甘心情愿的蛰伏了这么多年,羽翼早就已经丰满。若非看在陆中天是自己父亲的份上,他绝对不会一忍再忍。但是如果陆中天真的敢动夏丝言,他陆非嫌保证会让他后悔有这么一个儿子。说他冷血也好说他自私也罢,反正这一辈子他陆非嫌是只在乎夏丝言一个人。她生,那么所有人都会活着。但是只要她有了一点点的意外,陆非嫌一定会拉着全世界陪葬。 看着桀骜的陆非嫌,看着他脸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狠戾至极的笑,陈妈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她家的少爷,怕是万人阻挡也会不顾一切的守护着夏丝言的。 所以夏小姐,请您一定要尽快醒过来。 “二少爷。” 看到推门而入的帅气混血儿,陈妈一脸恭敬的站起身朝着他鞠躬行礼。 “陈妈啊,这么久没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呢。” Jake露出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举止轻浮的走进来一把揽着陈妈的腰。笑眯眯的俯身在陈妈的脸上响亮亮的亲了一口,一副花花大少的摸样。陈妈则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张脸早就已经红成一片了。这个没正经的二少爷,每一次出现都会说一些甜言蜜语,就算陈妈已经身经百战了,可是每一次听到jake这么说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二少爷您跟大少爷慢慢聊,我……我先走了。” 陈妈慌张的退了几步,离开jake的钳制。红着脸快速的说完之后就像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jake挑眉笑的一脸得意。 “啧啧,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呢。” “这里是医院,所以收回你处处发情的脑袋。” 冷淡的瞥了一眼沉浸在自我魅力中的jake,陆非嫌的一张俊脸早就阴沉的像是压了无数座的大山。如果不是看在这几天需要jake帮忙的份上,他早就把这家伙丢出去扔掉了。 “啧,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瞧你憔悴沧桑的摸样,几天没睡觉洗澡换衣服刮胡子了?啧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陆非嫌吗?怎么看着,像是从天桥下面走出来的乞丐。” 因为跟陆非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jake自小没少受过自己这个光芒四射又出了名无情的兄长的整治。一口恶气一直在胸口憋了二十几年,这一次终于见逮到机会报仇了,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一双迷死人的桃花眼轻浮的上调,脸上的笑更是妩媚动人到极致。半长的褐色发丝凌乱的遮盖着额头,一看就知道是风月场里的高手。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啧,没人当我是哑巴可是我自己会觉得是哑巴啊。所以当然要多说话,不然不就真成哑巴了。” Jake像是背书似的说了一堆饶舌的话,见陆非嫌始终专心致志的盯着夏丝言,这才挫败的哀叹一声乖乖的收起不正经的摸样。 “大哥,听说父亲已经知道了?” “嗯。” “哇,你这是什么态度。父亲都已经知道了,你竟然只是嗯的一声。难道你忘记了十岁那一年你没有听父亲的话去练字,父亲整整拿着皮带抽了你一天一夜还硬生生的把你饿了三天的事情吗?你明明知道父亲不准许我们忤逆他一点点,你竟然还让他知道夏丝言的事情?” 听到陆非嫌嘴巴里云淡风轻的吐出来的轻飘飘的一个恩字,jake忽然像是火山爆发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的话。真是把陆非嫌十岁那年的事情都给搬了出来,可是他心急如焚的说完之后陆非嫌却照样什么表情也没有,只专注的看着夏丝言。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敢动夏丝言的话,我不介意跟自己亲生父亲动手。” 就在jake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底的愤懑时,忽然听到陆非嫌冷漠阴寒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次jake是彻底的傻掉了,桃花眼不可置信的瞪大,就连嘴巴也大张着似乎可以直接丢进去一枚鸡蛋。 “大哥,我没听错吧?”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非嫌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jake,用最最云淡风轻的语调无情的跟jake证实了他听到的句句属实。 好半天,jake都维持着一副震惊的摸样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受惊太大了,大脑难以消化从陆非嫌哪里听到的信息。他家大哥竟然不惜为了一个女人跟他家老头子对抗,那可是老头子啊。当年叱咤风云横扫整个欧洲的K门龙头老大!就算是如今退休,依旧在黑道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他一声令下,怕是十个陆非嫌也会被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么强大的对手,还是自家老头子,jake想陆非嫌不是疯了就是脑袋有坑。是个人,都不会不自量力的跟老头子斗。 “大哥,老头子这会儿估计在飞机上。肯定,很快就到了。” “按照老头子雷厉风行的个性,确实是。” “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可以如此事不关己的呆在医院里照顾夏丝言?” Jake的语调再一次尖锐起来,不是他没有在医院不能大声喧哗的自觉,而是陆非嫌接二连三丢出的重磅炸弹让他不得不尖叫。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竟然疯狂到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命的地步。要知道老头子到A市就代表着他跟陆非嫌都没有好日子过,一想到会回到从前那种被老头子各种刁难各种恐吓各种压榨的日子,jake就觉得生不如死。 “再那么大声说话,小心我先掐死你。” 陆非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jake,转瞬看着夏丝言的时候却忽然变得柔情似水,缱绻的简直不像是一个男人。 看把这陆非嫌变脸如翻书的速度,jake只有暗自羡慕嫉妒恨夏丝言的份儿。想他自小到大都被陆非嫌这个大哥吃的死死的,现在他无所不能的大哥竟然被她夏丝言吃的死死地。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山更比一山高,或者是万物相生相克? “大哥,你确定你可以保护好夏丝言?” Jake颤颤巍巍的抖了很久,终于才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真正担忧的问题。 “我的女人,谁也伤害不了。” 陆非嫌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霸气十足的话。最清浅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分量十足。 V146 A市第二大医院,爱华医院门口前面两百米的范围内一辆车一个行人也没有。睍莼璩伤两百米之外围观着好奇的群众,全都伸长了脖子朝着爱华医院的门口张望。万众瞩目的爱华医院门口两旁的街道上,一排排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神色严肃,安静的站立着。 五分钟之后,四辆清一色的黑色限量版劳斯莱斯缓缓朝着医院门口驶来。车子刚刚停稳,迅速的从上面下来十六个手持精悍武器的黑衣男人。一帮人全副武装的恭敬站在两旁,然后才看中间的车子上下来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却精神矍铄的老人。顿时之间,围观的群众全都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有如此大的阵势,明目张胆的拿着枪,难道就不怕警察来抓人?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明明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了,浑身的气势竟然如此凌厉骇人。仅仅是远远的看着,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老爷,医院里无关人员已经清除干净。” 一个高大壮硕的外国人恭敬的走到老人的面前,开口说出的却是最最标准的中国话。 听到男人的汇报,老人只是淡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一双精明锋利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内心,令人不自觉的望而生畏。 “去找那个混小子。” 老人开口,语气一丝一毫的沧桑都没有,反而气势十足。他一声令下,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服便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开路,还有几个黑衣保镖跟在他的身后。一行数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医院里走去。 “大哥大哥,医院里忽然多了好多黑衣人。看起来好像是老头子在欧洲的保镖。” “那本来就是老头子在欧洲的保镖。” 陆非嫌一脸鄙夷的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jake,冷漠无情的开口戳破了他担忧的心理防线。果然,jake在听到自家大哥无情的话之后,当场石化。然后就开始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方寸大乱的在医院里找来找去。从病房里跑到卫生间,从卫生间跑到阳台。一阵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之后,终于在看到阳台上巨大的窗户时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大哥,别怪兄弟我不讲义气。老头走看到我肯定会扒了我的皮。我……我先走了。” Jake哆嗦着说完,好几次都差一点咬到自己舌头。颤抖着手好几次才打开窗户,心急如焚的一只脑袋往外一伸,忽然又惨白着脸色缩了回来。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竟然让夏丝言住三十七层的病房。” Jake欲哭无泪的回头哀怨的瞪着陆非嫌,暗自后悔自己没事干嘛屁颠屁颠的跑到医院里来损陆非嫌。现在口舌之快是逞了,却自个儿把自个儿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陆非嫌无所谓的耸耸肩,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好像他才是这件事的局外人,只是个看戏的一样。 “大哥,你可害惨了我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Jake急的在病房里团团转,恨不得自己学会孙悟空的那点本事变成苍蝇从窗户飞出去。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那头的走廊里电梯咣当一声停了。一帮神色严肃的黑衣人前呼后拥着一个陆中天已经走了出来,正朝着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 “别躲了,老头子到了。” 陆非嫌默默地在心底数到五,果然病房的门下一秒就被一个黑衣人打开。Jake的所有动作所有表情所有细胞瞬间石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目光呆滞无比。 “知道我要来,还敢陪着这个小妖精。” 声如洪钟,应该就是用来形容陆中天的。话音落地,那个凌厉吓人的陆中天就走了进来。一双眼睛鄙夷的扫了一眼夏丝言之后就嫌恶似移到了陆非嫌的身上。虽然陆中天自始至终都没有看jake一眼,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都快要窒息了。他家老头子就算再过二十年,依旧强悍的吓死人呢。 “父亲。” 此时的jake已经完完全全的看不到花花公子的摸样了,反而恭敬严肃的像是来自外太空。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一脸的谨慎和小心。陆中天没有开口之前,他是不敢也不能直起身子的。而陆中天似乎是听到jake开口才察觉,这个屋子里还有自己的小儿子在。 “嗯。” 陆中天极其冷淡的扫了一眼jake算是看到他了,然后jake才敢直起身子。见老头子目光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赶紧摸摸鼻子退到角落里,尽量把自己隐身。以便在察觉气氛不对的时候,趁机溜走。 “臭小子,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 陆中天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浑厚磅礴,一双眼睛如鹰肇一般瞪着陆非嫌。 “父亲。” 细细的帮夏丝言盖好被子,摸了摸她输液的手之后陆中天才站起身子,淡淡的朝着陆中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重新坐下来,一双眼更是立刻黏在夏丝言的身上。就好像病房里依旧自始至终都只有夏丝言一个人,老头子是虚幻缥缈的假象而已。 陆非嫌的目无尊长和高傲让陆中天气的浑身颤抖,伸出手指着陆非嫌颤颤巍巍许久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不过瞧他的表情,怕是已经把陆非嫌给从头到脚凌迟无数遍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不愿意娶凌然?” 陆中天说到夏丝言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眼睛再一次淡然的扫了一眼夏丝言,严峻的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眉宇间的那种目中无人和气势凌人简直跟陆非嫌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子两人。 “哼,背景没有资本没有,长得也瘦瘦巴巴的。这样的女人,哪一点能比得过陈家的丫头?” “如果父亲是来看夏丝言的,我很高兴。如果只是来羞辱她,那么请你现在就走。” 病房里的所有人,听到陆非嫌平淡的话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里的人谁不知道陆中天的残暴,违抗他的人从来都没有过全尸。现在他儿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不给面子的赶陆中天走,怎能让人不大吃一惊。躲在角落里的jake简直恨不得自己渺小的跟空气融合在一起,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陆非嫌害的让老头子迁怒自己。 “你这样说,难道就不怕我杀了她?” “父亲若是觉得自己能够动她,那就随便。” 陆非嫌的语气依旧不温不火,眼睛始终未曾从夏丝言的身上移开。他毫无畏惧的回答让陆中天差点没气的当场吐血,一双眼睛更是满含愤恨的瞪着夏丝言。一心把所有的怨气引渡到夏丝言的身上,恨不得把她捏碎扔到马桶里冲走。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你最好掂量掂量你有多大的本事保护她。” 虽然被自己忤逆的大儿子气的半死,但是陆中天的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黑帮龙头特有的严厉和冷酷。一张脸更是严肃阴厉的差点把房间里的空气完全冻结,让一旁人高马大身经百战的黑衣人直冒冷汗。 “父亲坐了一天的飞机,应该回去早些休息。Jake应该会照顾父亲的,所以我就不必回去了。” 听到陆非嫌的话jake连死的心都有了,他已经很努力的把自己往角落里缩了。可是却依旧被自己那个狠心绝情的大哥给拖出来,推到了断头台下面。 “父亲,大哥说的是。我……我带您去休息。” Jake干笑着从角落里出来,一脸恭敬的看着陆中天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心底却把陆非嫌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别以为初五的订婚宴你可以逃过,最好不要让我有理由杀了她。” 陆中天声色俱厉的瞪了医院陆非嫌,不甘愿的在一帮黑衣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医院。可怜的jake就这样被陆非嫌推到风口浪尖上,连感慨命运多舛的机会都没有。 目光呆滞的坐在豪华的车子里,jake有苦说不出。默默地在心底把陆非嫌这个大哥从头到脚的诅咒了无数遍,jake都觉得不解气。明明是他自己惹的祸,到现在承担错误的人却偏偏是自己。天知道他从小到大有多害怕自家的老头子,天知道他有多害怕站在老头子身边。就算老头子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身上那股狠戾的气势却不是假的。 这下怎么办,他苦命的日子要开始了。苍天,如果有几乎的话,一定要让他活着等到陆非嫌出现。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首当其冲的揪着陆非嫌,把他狠狠的揍一顿。 “你大哥跟这个女人的事情,你之前知道吗?” 原本就草木皆兵的jake此时听到陆中天的声音吓的差点没从皮椅上掉下去,一张勾魂无数的俊脸忽然难看的像是便秘的人一样。桃花眼里的勾魂摄魄已经不复存在,反而满是小心翼翼和诚惶诚恐。小眼神飘来飘去,却始终不敢看向陆中天。 V147 怎么办,他究竟是应该实话实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隐瞒?苍天作证,他从小到大不敢在老头子面前有丝毫的不轨行为。睍莼璩伤可是如果说出了实情,他一定会被自家老头子给修理的很凄惨。为什么,要摆这么一道难题在他面前? “怎么,连你也想学你大哥忤逆我?” 这一次陆中天的语气里已经紧绷了百分百的严厉和怒火,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更是牢牢地把jake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犹如猎豹一般的眼神,让jake只觉得浑身发抖。 “父亲,您……您多想了。我怎么敢不听您的话呢,我……我绝对什么都听您的。” jake一边说还一边努力的拍着胸脯做出一副他是忠心耿耿的表情,不过陆中天却懒得看他一眼。对于自己的二儿子,他从来都没有抱过太大的希望。毕竟有一个出色的大儿子继承家业就足够了,至于jake,烂泥始终是扶不上墙的。 不自觉的,陆中天看着jake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的鄙夷和不屑。 看到陆中天眼底的轻蔑,jake只是懒洋洋的耸耸肩。反正,他也早就知道自己在自家老头子的眼底根本就是一块儿石头,还是一无是处的那种。不过他还真得感谢他家老头子,至少他从小不必像大哥那样整天进行哪些不要命的训练。 所以比起来,他jake还是比自家大哥陆非嫌幸福的多。 医院里陆中天哪些强悍霸气的保镖撤退很久,才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所有人都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保持着极大的兴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探寻其中的原委。毕竟,哪些黑衣人可是真枪实弹的。就算再好奇,小命还是应该顾及的。 “少爷,听说老爷回来了?” “刚走。” 陈妈拿着食盒一脸惊慌失措的冲进病房,可是陆非嫌却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刚走。陈妈的眼睛顿时瞪大,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陆非嫌。 “老爷,他来过了?” “嗯。” 陈妈不相信的又重复着问了一遍,陆非嫌依旧神色淡然的恩了一声。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夏丝言的身上移开,对于他来说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其他的,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他们要怎样,对他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亦可以完完全全的忽略掉。哪怕,那个其他人是自己作风强硬冷酷的父亲。 目光紧锁着夏丝言,陆非嫌觉得短短几天他似乎苍老了好几十岁。这个他心心念着的女人,竟然一连昏迷了这么多天。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每天都悬在刀尖,丝毫也不敢松懈。如果不是每次医生检查的时候都说夏丝言恢复的很好,陆非嫌想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夏丝言,如果你想看着我为你赎罪,那就现在醒过来。 陆非嫌满含深情的看着夏丝言,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略微有些红润的脸颊。温润的指尖从眉峰开始,细细的抚摸到鼻梁,最后停留在柔软丰盈的薄唇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把温柔这个词发挥到极致,眼神更是柔软到连坚冰都可以融化。 “该死的陆非嫌,老头子说过了,明天的订婚宴如果你不打扮的帅气清爽出场的话就要灭了我的组织。我告诉你,情报组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如果因为你的事情被老头子当做出气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妈脸色有些难看的捏着手机,喇叭里清晰的传来jake毫无形象的咆哮声。刚刚她不过是看陆非嫌看夏丝言看的入神,所以帮着他接通了电话。谁知道里面的二少爷像是吃了火药似的,把她的耳朵轰炸的都快要聋了。 “少爷,二少爷说……” “我听到了。” 陆非嫌冷漠的打断了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脸色平静到看不出丝毫的波澜。陈妈自知她家少爷心情不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叹息着离开了病房。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一双大手更是无数遍的描绘着夏丝言的轮廓,将她娇俏的摸样镌刻入骨髓深处,放在心脏里最柔软的位置,珍视着守护着宠爱着。 宝贝,我会给你撑起一片干净的世界。一定,要等我。 陆非嫌俯下身,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眼神缱绻的看着今生最爱的女人,无声的对着她说出这个世界上柔情最感性的表白。然后起身,安静的离开病房。 安静的走廊里,几个黑衣人并排站在门口。他们是陆非嫌留下来照顾夏丝言的保镖,只听从陆非嫌的指挥,就算是陆中天来了也无法指挥他们。就是因为这样,陆非嫌才会放心把夏丝言交给陈妈照顾。 而他,要去准备准备迎接明天那个万众瞩目的订婚宴。 回到别墅,陆非嫌洗了一周以来唯一的一次热水澡。在浴缸里整整泡了三个小时,才起身穿上浴袍。面无表情的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觉得很陌生。下意识的,陆非嫌伸出手抚摸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片刻之后才拿起刮胡子刀,细细的把自己弄干净。十分钟之后,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又已经恢复了冷漠俊帅的摸样。 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短发,陆非嫌阴沉着脸走出浴室。强迫自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陆非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闭上眼睛。又耗费了极大的力气,陆非嫌才逼迫着自己硬生生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陆非嫌毫无睡意的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用最短的时间洗漱干净,从衣橱里挑选出一套深灰色的西服优雅从容的穿上。然后转身下楼,早餐也不吃就驱车开往公司。依照老头子的脾气,今天他铁定会带人去公司视察。而陆非嫌为了聊表自己的心意,再不愿意还是应该去公司。毕竟真的惹恼了老头子,后果就算自己能控制住,也会耗费一些精力。 V148 现在,还是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睍莼璩伤 神采奕奕的进了公司,陆非嫌刚刚走进自己办公室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就响了起来。 “陆总,老爷他们已经上楼了。” 挂断电话,陆非嫌慵懒而随性的坐在椅子上。薄唇轻扬,眸子里满是不可一世的光芒。看来他猜的没错,老头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来了呢。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可是不管他说什么,陆非嫌都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完美的应对。 “大少爷,老爷来了。” 陆非嫌抬眸看着推门走进来的两个黑衣人,耀眼的双眸里散发着意味深长的玩味儿光芒。老头子明明已经退休了,排场还这么大。就连来自己儿子的公司也要让保镖提前开路,这样的谨慎还真是符合他的身份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陆非嫌眸子里的高傲就更加明显起来,桀骜不羁的摸样跟陆中天一模一样。 “你不知道我来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您的保镖早就提前打过招呼了。” 陆中天听了陆非嫌的话差点没被气死,他之所以这样开口是为了讽刺陆非嫌,没想到他竟然毫不自知的顺着他的话大玩儿打了便宜还卖乖的戏码。他眼底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夹枪带棒的。 “你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父亲您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陆非嫌依旧云淡风轻,对陆中天的怒火视而不见。陆家整个家族甚至是整个欧洲,怕是也没有几个人敢用如此淡漠不以为然的态度跟陆中天说话。可偏偏是他从小到大最器重的儿子,对他这个当爹的却毫不畏惧,甚至是一点都没放在眼底。 “今晚八点,金媚酒店二十七层。你跟凌然的订婚宴就在哪里举行,到时候别让我找不到你的人。” 陆中天威严十足的扫了一眼陆非嫌,气魄万分的转身从容高傲的离开了陆非嫌的办公室。一行数个黑衣热也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训练有素的退场。 “哇塞,陆老爷子的威风不减当年啊。” 吴崇光一直等到黑衣人和陆中天离开才擦着冷汗走进陆非嫌的办公室,感慨万千的说着,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陆非嫌的脸色正因为他的话而愈加的难看。 “不想回家吃自己就闭嘴。” 淡漠的瞪了一眼吴崇光,陆非嫌脸色冷峻的坐在椅子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吴崇光冰冻到极点,吃瘪的摸了摸鼻子哀怨的瞪了一眼陆非嫌。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识好人心五个大字,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今晚你的订婚宴,如约举行?” “我会让它,半场中断的。” 吴崇光听了陆非嫌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万万没有想到陆非嫌竟然胆大到要在宴会上公开忤逆陆家老头子。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可是污泥君王掉脑袋杀头的大事,乖乖,夏丝言这个女人的魅力还真不小。 不由的,吴崇光对夏丝言的崇拜热情空前高涨。 “那看来今晚我还是自动消失,免得被你家老头子的台风尾扫到。” 吴崇光一副避之不及的摸样,连看也没看陆非嫌一眼就匆忙逃了出去。虽然他是很想去看热闹的,但是传说中的陆家老头子可不是好惹的人物。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躲的越远越好。 “等等。” 原本打算开溜的吴崇光在忽然听到身后陆非嫌饶有兴味的声音时,差一点没因为绊倒自己的腿跌倒在地上。一连做了许多个深呼吸,吴崇光才白着脸转过头。 “陆大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吴崇光憋着一张脸阴阳怪调的说着,一双利剑一般的眼睛更是恨不得把陆非嫌身上射穿无数个小洞。该死的,每一次听到他那种慵懒无比又致命性感的语调,吴崇光就没有好兆头。 “今晚,你必须去。” 果然,听到陆非嫌的话吴崇光郁闷的差点上前一把掐死他。这个阴险的男人,明知道今晚的宴会只会乱成一片还要拉他下海。到时候遇到陆中天,他岂不是要顺带的把自己这个作为眼线监控陆非嫌的秘书也给痛骂一顿。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陆非嫌不是个善茬。呜呜,他吴崇光招谁惹谁了了,要这么命苦。 “事后我会补偿你的。” 陆非嫌似乎是看穿了吴崇光的心思,性感致命的薄唇轻轻一张,轻飘飘的就把吴崇光的担忧给堵了回去。 “五千万。” “三千万。” “四千万。” “两千万。” “三千万成交。” 吴崇光咬牙切齿的瞪着陆非嫌,暗自懊恼这家伙竟然连求人都这么霸气十足。区区五千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单生意的进账,竟然还这么小气。如果不是看到三千万的份上,他吴崇光早就已经甩手走人了。 “很好,七点到医院去接我。” 陆非嫌邪恶的掀起薄唇,一副慵懒十足的摸样轻描淡写的看着满是哀怨的吴崇光。 “追加一千万。” “好吧,那就收回之前答应的三千万。” 可恶,吴崇光原本准备趁火打劫的。谁知道陆非嫌比他阴险狡诈无数倍,不过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让吴崇光彻底的软了下来。幽怨的瞪着陆非嫌,吴崇光真后悔自己认识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陆非嫌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恶狠狠的送给陆非嫌一个不甘心的眼神,吴崇光认命的转身离开办公室。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刚刚就不要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来办公室里找陆非嫌了。看来恶有恶报这句话,说的完全有道理。 “少爷,您来了。” 陈妈看到推门而进的陆非嫌连忙迎了上去,看到陆非嫌的精神还不错才放下心来。毕竟自从老爷子从欧洲回来之后,陈妈一直都在担心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真害怕一个不小心,这对同样强势又自大的父子会闹出个什么来。现在看到陆非嫌神采奕奕,倒也没那么担心了。 “陈妈,今天医生怎么说?” V149 “医生说夏小姐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可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睍莼璩伤” “这里的到底是庸医还是兽医?” 听到陈妈的话陆非嫌恼怒的差一点拆掉整间医院,该死的,他的夏丝言都躺在床上昏迷那么久了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那些该死的医生却张口闭口都是身体恢复很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说了这么多次,陆非嫌早该把那些庸医抓起来丢到无人岛去自生自灭的。 “少爷您别着急,夏小姐福大命大的,肯定会平安的醒过来的。” 陈妈小心翼翼的安抚着陆非嫌,脸上同样写着担忧和焦虑。她也在担心夏丝言,恨不得她立马醒过来。可是她家少爷都不眠不休的照顾她那么久了,夏小姐却依旧没有醒过来。她的一颗心都已经七上八下了,更何况是那么在乎夏丝言的陆非嫌。 “我想单独和夏丝言待会儿。” 陆非嫌的话一说完陈妈就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病房留给两人。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夏丝言之后,陆非嫌才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目光情深的看着夏丝言,一双似水的眸子里更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夏丝言的面前。可惜她依旧昏迷不醒,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有多着急他有多心慌他有多害怕。 “夏丝言,你怎么还不愿意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觉睡的有多久?小懒猪,你难道想要把下辈子的时间都拿来睡觉吗?真是淘气,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赌气撒娇。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就这样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不回应我不理我不醒过来。夏丝言,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真的会掏心掏肺的对你。我知道我很混蛋,如果你想要惩罚我,那就赶紧醒过来。夏丝言,我想跟你在一起。” 陆非嫌一直温情的握着夏丝言的手,声线柔软沙哑而性感致命。他的语气清浅极了,说出的却是世界上最感人的情话。尽管陆非嫌知道夏丝言听不到自己的话,却还是固执的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说着。 夏丝言,我说的话你一定可以听到的对不对? 如果这一刻全世界的温柔都聚集在一起,怕是也抵不过陆非嫌的一个眼神。如果这一刻全世界的深情都聚集在一起,怕是也抵不过陆非嫌的一个字眼。如果这一刻全世界的会很都聚集在一起,怕是也抵不过陆非嫌的一颗心。 陆非嫌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刻也没有停息过。窗外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距离所谓的订婚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陆非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凌厉的气势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寒气。 “陆大公子,我来接您参加订婚宴。” 吴崇光阴阳怪气的声音瞬间把病房里的气氛搞砸了,尾音刚刚落地就收到了一记陆非嫌发射出的杀人一般的目光。吴崇光高大威猛的身躯不自觉的萧瑟了一下,却还是仗着自己今晚牺牲大,壮着胆子极力的无视陆非嫌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装傻充愣的走了进去。 “啧,这夏丝言也太能睡了吧。这都几天了,还在这儿躺着。” “你有意见?” 陆非嫌一个凌厉的眼神一句轻飘飘的话,瞬间就把吴崇光极力装出的气势给秒杀的溃不成军。早就知道陆非嫌这家伙气势迫人,可是也不用这么不给他这个兄弟面子吧。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有什么意见。不过如果你不走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吴崇光摸摸鼻子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说自己有意见呢。谁都知道陆非嫌是出了名的强悍无情,他吴崇光胆敢反抗一下,后果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聪明的人,还是应该明哲保身的。 “出去。” 不悦的瞪着一副不甘愿摸样的吴崇光,陆非嫌淡漠的吐出两个字,再配上一个霸气十足的眼神。收到警告的吴崇光哪儿还敢耽误,逃跑似的闪身出了病房。 “夏丝言,今晚的订婚宴,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的。” 陆非嫌俯身亲吻着夏丝言的额头,湿热的薄唇流连在她的唇瓣。舌尖细细的描绘着夏丝言的唇线,其中的缱绻情深只有陆非嫌才明白。从来没有那个女人,能够让他担心的如此刻骨铭心。夏丝言虽然不是第一个人,却会是最后一个。 “等我。” 贴着夏丝言的耳朵轻声的呢喃一句之后,陆非嫌才站起身子阴沉着脸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走廊里,一排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等待着。陈妈看陆非嫌出来便迎了上去,在陆非嫌眼神示意下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进了病房。 “夏小姐,您一定要赶紧醒过来。今晚,是少爷跟陈家小姐的订婚宴。少爷他……真的不愿意跟陈小姐订婚,他也是被老爷逼迫的。夏小姐,如果你在乎少爷的话,就赶紧醒过来吧。” 陈妈小心翼翼的帮着夏丝言盖好被子,拿起一旁的棉签蘸了水,细细的替夏丝言补充水分。一想到她家少爷今晚就要和不爱的女人订婚,陈妈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一边照顾夏丝言一边轻声的说着,暗自祈祷夏丝言能够听到的话赶紧醒过来。 细细的替夏丝言擦过手指,陈妈转身把毛巾放进盆子里轻轻的搓着。明亮的灯光下,夏丝言的脸色已经不似前几天的苍白。嘴唇因为刚刚被陈妈补充了水分,显得格外的丰润水嫩。就在陈妈专心致志的搓洗着毛巾的时候,夏丝言搁置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因为动的幅度实在太小,又太快,陈妈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我的大少爷,你再磨蹭一会儿的话咱们就真的要迟到了。” 在车子里等得都快要发霉的吴崇光,见陆非嫌终于出现之后立刻从车子上跳出来。一脸责怪的迎上去拉开车后座的门,等到陆非嫌坐进去之后才又像是尽职的司机一样跑到驾驶室坐好。 V150 “我说陆公子,您今晚上要面对的可是曾经叱咤风云令人闻之色变的欧洲黑道龙头陆老头子啊。睍莼璩伤你真的有把握,成功的把今晚的订婚宴破坏于无形?” “你以为,我没有这个能力吗?” 淡淡的扫了一眼吴崇光,陆非嫌的眼底摆明写着我自有办法五个大字。尽管吴崇光是知道陆非嫌的能力也知道他是强悍到无比的陆非嫌,可是还是禁不住的偷偷担心。毕竟,陆非嫌要面对的可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陆中天啊。陆中天是谁?陆中天是名震整个欧洲的黑帮老大,是对欧洲经济有至关重要影响力的大佬级人物。就算现在退休了,归隐了,也同样拥有动一动手指头就让欧洲股市和黑道混乱成一团的能力。 这样霸气十足的主,陆非嫌真的有把握对付?说实话,吴崇光是一点自信都没有的。不是他不相信陆非嫌,是对手实在太过于强大。 “算了,反正我只是看戏的外加今晚的司机。” 吴崇光再一次碰了一鼻子的灰,摸摸鼻子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就到了金媚酒店的大门外,吴崇光和陆非嫌同时下车。陆非嫌先进去,吴崇光自然是把手里的钥匙交给酒店的泊车小弟。认命的叹息一声,谁让他只是陆非嫌身边一个小小的秘书呢。 电梯一路直达二十七层,金媚酒店专用的宴会厅。 作为宴会的主角,陆非嫌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本正在跟名流商贾周旋的陈凌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陆非嫌,连忙一脸娇笑着迎了上来。一双白嫩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挽着陆非嫌的臂弯,陆非嫌虽然没有拒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的阴沉起来。 原本这是一场订婚宴,而陆非嫌是其中的男主角,所以他应该是精神抖擞出场在对。可是反观陆非嫌,他一身深灰色的手工剪彩西服虽然昂贵依旧可是一整天的忙碌下来衣服早就已经有了一些褶皱,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宴会厅,自然让一些宾客议论纷纷。有些好事的客人已经把陆非嫌的沧桑给自觉的联系到了前几天报纸上曝光过的夏丝言的身上,所以看着陈凌然的眼神自然是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成分的。 “非嫌,你怎么迟到了。我跟爸爸还有陆伯伯都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走吧,我带你去跟陆伯伯认个错。” 陈凌然笑的一脸无害,一袭红色的小洋装把她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柔嫩。精心画过妆的脸更是风华绝代姿态万千,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和贵气。 “非嫌,你明知道今天是咱们的订婚宴,怎么连衣服都不换呢。” 陈凌然再一次娇嗔的开口抱怨着,纤纤素手更是有意无意的抚摸着陆非嫌的胸膛。薄薄的衣料里呼之欲出的浑圆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陆非嫌的手臂,极尽挑逗之能事。 “公司忙,来不及换。” 陆非嫌面无表情的敷衍了一句,眉峰更是紧紧地皱着。对于陈凌然的勾引,他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这个女人竟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好戏在后头,他才不会委屈自己陪着她虚伪的演戏。 “看来若非那个小子对你来说比我还要重要几分。” 一看到陆非嫌出现,陆中天就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更是极其挑剔的把陆非嫌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看到陆非嫌满是褶皱的衣服,陆中天的眉头就狠狠的皱在一起,一张脸更是难看到极点。 “你不知道今晚是你跟凌然的订婚宴吗?竟然连衣服都不换,这么邋遢的丢不丢人。” 陆中天狠狠的瞪了一眼陆非嫌,清明睿智的眼睛里写满了对他的不满。 “陆伯伯您别生气了,非嫌是因为公司太忙了所以没来得及换。” 陈凌然见陆非嫌和陆中天之间的气氛变得危险起来,陈凌然赶紧巧笑倩兮的开口替陆非嫌辩解。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脸上的表情也完美的无懈可击,完全一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的摸样。 “凌然,你不用替非嫌这个臭小子打掩护。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了解。非嫌,你看看人家凌然。跟你一样从小被众星捧月的长大,却一点千金大小姐的骄纵和刁蛮都没有。这么好的媳妇儿,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陆老,您这一番话可真是把我们然然给夸大天上去了。那丫头啊,肯定会骄傲的。” 陈凌然的父亲陈天华原本看到陆非嫌衣衫不洁的出现在订婚宴上,早就已经对他心生不满。刚刚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替陆非嫌说话,当下气的准备开口。他的怒火一开始就被精明的陆中天给看透了,于是赶在他开口之前就赶紧出声。先是把陆非嫌给贬低了一番然后又在这个时候把陈凌然给夸了个结结实实,当下让陈天华满意的咧嘴笑的好不得意。 对于两个老头子的自卖自瓜,陆非嫌的眼底除了厌恶之外便是不屑和鼻翼。他陆非嫌什么时候轮到要结婚还要被贬低的地步了?再不济,他也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那家姑娘不是眼巴巴的想要入了他的眼,顺便坐上陆夫人的宝座。 “爸爸,陆伯伯,你们两个就别再互相的夸来夸去了。时间不早了,那些叔叔伯伯们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陈凌然看着眼前两个互相夸奖的老头子直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这些天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陆非嫌不会出现在今晚的订婚宴上。现在他好不容易出现了,陈凌然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确定自己名分的机会。为了以防万一,陈凌然在两人还在相谈甚欢的时候只好厚着脸皮插了进去。两个老头子听到陈凌然的话,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对对,今晚可是凌然跟非嫌订婚的日子。瞧咱们两个只顾着聊天,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是啊,你看我家然然都已经着急了呢。” V151 “爸。睍莼璩伤” 陆中天和陈天华相视一眼,两个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陈天华的挪揄也让陈凌然红了脸,一副娇羞十足的摸样借机更加朝着陆非嫌的身边依偎过去。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陆非嫌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胳膊从陈凌然的臂弯里抽出来,不等其他人开口就径直朝着洗手间走去。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可是却照样耀眼到让人不能忽略。陆非嫌就像是黑夜里熠熠生辉的夜明珠,任谁也无法忽略他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和魅力。 “Jake,我帮你暂时保住了你的情报组。想要长久的留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干脆利索的一句话说完之后挂断电话,陆非嫌优雅无比的俊脸上浮现一丝森冷的笑。幽深的眸子里一道寒光一闪而逝,透着令人畏惧的残酷和狠戾。好戏才刚刚开始,他倒要看看,大厅里那些虚伪的笑还可以维持多久。 优雅从容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陆非嫌随意的在洗手间擦了擦手之后便重新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大厅里,灯光正闪耀。似乎是有人已经刻意的打过招呼了,那些身穿礼服的客人全都一脸笑意的握着手里优雅精致的高脚杯。 陆非嫌的唇畔无声的勾起,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今晚,谁摆的场面最大,谁就跌的最惨。当然,这一切也都是他们自找的。如果能够低调一点,自然就不会丢太大的人。不过依照陈天华那种捡了芝麻都恨不得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知道的性格,如今自己的女儿要跟陆氏集团总裁这样光宗耀祖的大事,他自然是恨不得让更多人知道,自然请来参加宴会的也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让陆氏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实在太过于诱人,而且也没有人会嫌弃自己钱多权利大。 “非嫌快来,宾客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陈凌然一看到陆非嫌立刻娇笑着迎了上来,手臂自然而然的再一次挽住了陆非嫌的手臂。这一次陆非嫌倒是干干脆脆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让她得逞,这样丢面子的事情自然是让陈凌然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变换着。 “非嫌。” 陈凌然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千金小姐,虽然被陆非嫌当众给了那堪,却也没有失礼的大吵大闹,反而笑的更加妩媚娇艳。一双纤细柔美的手臂再一次追逐似的挽上了陆非嫌的手臂,牢牢地抓住。 “放手。” 这一次陆非嫌不仅仅是用行动在表示他对陈凌然的厌恶,甚至还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放手。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恰好让周围的宾客听的清清楚陆。一时之间,宾客们互相窃窃私语着。有幸灾乐祸的看陈凌然笑话的,有暗自窃喜的。 这下陈凌然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恨不得身上有团乌云把她团团围住,隔绝所有人的视线。 “臭小子,你竟然当众给凌然难堪。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你眼底还有没有你陈伯伯?” 陆中天跟陈天华原本一脸欢天喜地的站在一旁等着一对新人到来,却把刚刚的事情尽收眼底。眼看着陈天华的脸色不善,陆中天立刻迎上前去狠狠的骂了一通陆非嫌。 倒不是陆中天害怕陈天华,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安抚陈天华。陈天华的公司虽然没有陆家的影响力大,却也是亚洲颇有些影响力的大公司。陆中天之所以急切的想要让陆非嫌跟陈凌然结婚,自然是想要牢牢抓住陈天华这个身价不菲的未来亲家。毕竟现在的陆家已经洗白了,很多时候还是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才可以更加的所向披靡。 “我根本没有同意举行什么订婚宴,也对陈凌然小姐没兴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为了跟我没关系的人和事来约束自己?” 陆非嫌撇撇嘴,一番话说的滴水不露。 “你……你这个混小子,你是真的不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 “自然不能放在眼里,您可是我家老头子,我只能用行动去证明对您的一番孝心。” 陆非嫌故意把孝心两个字的音咬的尤其重,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明眼人都听的出来。陆中天这种精明的老狐狸级别的人,更是比任何人听的清楚。一张老脸像是调色盘似的,不停的变换着颜色。 “陆伯伯您快别生气了,那些记者已经在等着了。咱们,赶紧去宣布订婚的事情吧。” 眼看着陆中天和陆非嫌之间的气氛再一次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陈凌然害怕他们再闹下去真的会影响到晚上的订婚宴,赶紧上前充当乖巧的和事老。 “然然,你没听到人家的话吗?咱们又不是没有人娶,犯不着放着好好的闺女被人看不起。” 陈天华早就已经气的七窍生烟,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就算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可是却不代表就要把自己从小疼爱有加的女儿送去给别人白白侮辱。 “爸爸,您少说两句吧。您知道女儿是真的喜欢非嫌,也愿意嫁给他。” 陈凌然慌张的走上前把陈天华拉到一旁,低声的在自己父亲面前苦苦哀求着。陈天华虽然气愤陆非嫌的失礼,却也心疼自己的女儿。陈凌然的三言两语几滴眼泪就让他缴械投降,摇摇头叹息着再也不想要管女儿的事情了。 “爸爸,女儿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见陈天华不再说什么,陈凌然连忙高兴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安抚过陈天华之后就笑眯眯的朝着陆非嫌走去,一双美目里更是盛满了柔情蜜意。 “非嫌,记者们都已经等不及要采访了。” 陈凌然柔弱无骨的手臂再一次缠绕在陆非嫌的身上,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公然的给陈凌然难看也没有甩开她的手。这让陈凌然立刻心里美滋滋的,只以为陆非嫌已经看在陆中天的面子上不再胡闹了。 V152 “各位,大家静一静。睍莼璩伤接下来就有请陆氏集团的总裁陆非嫌以及陈氏集团的千金陈凌然上前来,让大家见证他们幸福的一瞬间。”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主持人忽然拿着话筒,用高亢的语气把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吵到爆点。果不其然,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批的记者更是举着手里的相机,啪啪啪啪的拍个不停。 “陆总,请问您准备了什么样的戒指来向陈小姐求婚?” “陆总,请问您准备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归?” 面无表情的陆非嫌始终一言不发的站在记者的包围圈里,而一旁的陈凌然则巧笑倩兮的摆出一副最娇媚的摸样喜滋滋的对着记者的镜头。美目里写满了对陆非嫌的爱恋,也完美的演绎了一个沉浸在热恋中的小女人的形象。 一时之间各种问题接踵而来,奢华典雅的大厅里好不热闹。 无数的镁光灯闪闪烁烁,陈凌然的笑始终精致完美的无懈可击。一旁的陆非嫌即使阴沉着脸,却依旧难掩他眉宇之间的帅气和俊逸。一身嚣张的气势更是把陆非嫌衬托的更加挺拔更加吸引人的眼球,耀眼明媚的像是夜空里的星辰。 “陆总,听说您最近一直在医院照顾一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而且前段时间有报道称夏小姐是您的情人,请问陆总您会不会因为夏小姐而拒绝顺从父亲的意思跟陈小姐订婚?” 忽然嘈杂的人群里传来一个男记者响亮好听的声音,一瞬间他问出的问出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在场的人谁都知道今天是陆非嫌跟陈凌然的订婚宴,可是却有记者明目张胆的提到夏丝言。在正牌未婚妻的面前公然提到情人,换了谁谁都会难堪愤怒的。陈凌然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一颗心早就已经愤怒的快要燃烧起来了,脸上却要依旧保持着优雅甜美的笑。 “夏丝言是我的女人,照顾她是应该的。” 就在人群窃窃私语的时候,陆非嫌忽然开口说出的话再一次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就连一旁的陆中天和陈天华都被气的脸色发绿,不约而同的上前来。 “非嫌,你胡说什么呢。各位记者,我是陆非嫌的父亲陆中天。我跟大家保证,今晚的订婚宴会顺利举行。我儿子也会娶凌然为妻,至于那些妄图爬上我儿子床,坐上陆夫人位置的女人,有我在她们就绝对不会得逞。” 陆中天走到记者的包围圈,立刻就有黑衣人上前把那些记者隔离开来。一双睿智精明的眼睛缓缓的扫过众人,陆中天中气十足的开口说着。他话里提到的那些妄图爬上陆非嫌床的女人,自然指的是夏丝言。一旁的记者听到后赶紧一阵奋笔疾书,谁都不想错过这场有钱人家的绯闻。 “父亲,注意你的用词。是我妄图爬上夏丝言的床,请您别搞错了。” 听到自己父亲贬低辱骂夏丝言,陆非嫌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一双眼阴郁无比的盯着陆中天,对于自己父亲眼底的威胁丝毫都不放在眼底。 “陆总,您的意思是夏小姐原本无意陆夫人的位置,是您喜欢她?” “这位记者说的很对。” 原本开口的那个记者只是想趁乱再爆出一些新闻点来,所以才根据陆非嫌的话问了一句。谁知道他竟然歪打正着,恰恰的顺了陆非嫌的意。而陆非嫌也借助着记者的话缓缓的开口,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却把记者轻易的拐进了是他喜欢夏丝言追逐夏丝言而夏丝言对他不屑一顾的新闻里。一时之间,人群里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一旁的陈天华更是气的差一点吐血,再也顾不得自己女儿是如何喜欢陆非嫌,硬生生的拉着陈凌然一脸愤怒的离开了。一群记者更是唯恐不乱的上前一阵乱拍,把陈天华怒气冲天的脸拍了个全面。 “今晚订婚宴的女主角已经愤慨离场,陆总您难道没有挽留的意思吗?” “你们也看到了,是她自己要走,而且腿在她身上。既然人家要走,我又何必腆着脸去追。” 陆非嫌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话里话外对陈凌然的敷衍和不在意更是表现的格外明显。稍稍聪明一点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从陆非嫌的脸上看到他对陈凌然的厌恶,自然而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陆总,今晚的订婚宴是因为夏丝言夏小姐搞砸的,您难道不怕陆老先生迁怒于她?” 就在所有记者都在缠着陈凌然愤慨离去的话题时,忽然又有一个记者曝出了史上更大的一记犀利问题。一瞬间所有的摄像机和话筒又对象了陆中天,不过却因为那些冷硬的保镖谁也不敢有靠近的行动。 “谢谢大家的光临,不过今晚的宴会结束了。” 陆非嫌说完便挥手示意一旁的保镖,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记者们就算是不甘心也不敢多说,纷纷拿着手里掌握到的新闻点离开了。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却落得女主角气愤离场的结果。其他的宾客见已经没有什么宴会可以参加了,便纷纷放下杯子也离开了。 看着越来越空旷的宴会厅,陆非嫌的薄唇满意的扬起,勾勒出一个绝美的笑。 “陆非嫌,看来你是不把那个女人的命当回事了?” 陆中天森冷的声音从陆非嫌的背后传来,他只是淡然的挑了挑眉便转过身去,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的高深莫测。 “父亲若是觉得自己能动的了她,那就请自便。” 无所谓的耸耸肩,陆非嫌不去看陆中天的表情,转身优哉游哉的退场。今晚的表演已经完美落幕,他要赶去医院守着夏丝言。万一她待会儿醒过来了,找不到他,那岂不是不好。 看着陆非嫌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陆中天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他万万没有想到拿着自己小儿子的情报组威胁,陆非嫌竟然给他唱了一出阴奉阳违的好戏。好啊,真不愧是他陆中天的儿子。不过现在看来是他自己不把夏丝言当回事,那就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讲情面。 双目危险的眯了起来,陆中天的脸上寒光毕露。 优雅从容的走出电梯,陆非嫌的唇畔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老头子不是非要让他来参加什么订婚宴吗,既然如此那他就精心的准备一番,不仅来参加了还备了这么厚的一份大礼。老头子现在,应该被气的不轻呢。 “大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可要帮我保住我的情报组啊。” 陆非嫌刚刚拉开车门坐进去,副驾驶的位置就传来jake狗腿谄媚的声音。 “不然你去找父亲?” “我才不要去找那个老家伙,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不务正业。我要是去找他,那我的情报组才是真的保不住了呢。” Jake应景的在座位上缩了缩脖子,一副陆中天是洪水猛兽的表情。 “既然知道就不要那么多废话,去医院。” 陆非嫌懒洋洋的依靠着柔软的椅背,双眼微微的眯着,一副闭目养神的摸样。就算是如此状态下,他浑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却依旧强悍的存在着。车厢里的空气因为陆非嫌的出现,平白无故的降低了好几度。 “大哥,你这样做老头子肯定会迁怒夏丝言的。难道你就不怕她因此送命?” “有我在,你觉得谁能够动她一根头发?” 陆非嫌淡淡的吐出一个反问句,语气里充满了狂妄和自信,成功的堵住了jake哪一张准备问出更多问题的嘴巴。不得不说,陆非嫌很带种。如果把这件事换到jake自己身上,他就算是死也没有胆量忤逆父亲的意思。单单从这一点上看,陆非嫌就比jake更适合坐上陆家接班人的位置。正因为如此,jake才放心的抛下陆家的家务做一个悠闲的旁观者。 “陆非嫌,别忘了我的三千万。” 就在车子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安静的时候,一直沉默着开车的吴崇光忽然幽幽的开口。这场事件的三个参与者,两个是陆家老头子的儿子,只有他是凄惨的外人。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了,陆家老爷子怪罪下来,受苦受难受折磨的肯定只有自己这个外姓人。所以吴崇光得趁机把钱给赚到手,等到陆家老头子发怒的时候好溜之大吉。 “闭嘴,再说话把你现在的存款都给黑了。” 鄙夷的瞪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吴崇光,陆非嫌的俊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对于吴崇光这种把金钱当水喝把女人当饭吃的家伙,你不用鄙夷的眼神不屑一顾的态度对他都会觉得有辱自己的名声。 这厢车子里的气氛诡异古怪,那一头医院里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原本陈妈看夏丝言还没醒过来时间也不早了,就出了病房去给夏丝言打水擦身子。 V153 原本陈妈看夏丝言还没醒过来时间也不早了,就出了病房去给夏丝言打水擦身子。睍莼璩伤谁知到她前脚刚走,夏丝言就醒了过来。然后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躲过了一群保镖的视线,就那么凭空消失在医院里。等到陈妈回来的时候病房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赶紧让走廊里的保镖去找,可是哪儿还有夏丝言的影子。 心急如焚的陈妈甚至都忘记了给陆非嫌打电话,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在医院周围一遍遍的寻找夏丝言。 夏丝言慌慌张张的从爱华医院里出来,身上甚至还穿着病号服。可是她却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忽然睡了那么久,夏晨在医院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现在一心只想要去圣保罗看夏晨,其他的什么也顾不得。 或许人在自己在意的人或者东西受到威胁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所以夏丝言就那么从陆非嫌那排的保镖手底下溜走,出租车也很快就到了圣保罗医院。夏丝言顾不得太多,扔了几张钞票之后就跳下车直奔医院。一路上虽然各种怪异的眼神都有,但是夏丝言却在意不了那么多。一阵慌乱之后总算找到了夏晨的病房,可是让夏丝言心惊胆战的是病房里竟然空空荡荡的。 夏晨竟然不在医院! 这个认知让夏丝言忽然像是一滩水似的瘫软在地上,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惊恐。 夏晨明明在医院里等着移植骨髓,可是现在他怎么会不见了呢?苏子安不是一直都在医院照顾他的吗,可是为什么她却看不到他跟夏晨的影子?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是那个病房的病人,赶紧回去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这样坐在走廊里会着凉的。” 有护士看到夏丝言穿着病号服坐在病房外面的地上,赶紧走上前好心的扶着她的身子想要把夏丝言扶起来。 “护士护士,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去哪儿了?就是那个叫夏晨的,叫夏晨的病人?” “小姐您先冷静冷静,我带您去护士站查查看。您快别坐在地上了,会感冒的。” 小护士一脸为难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夏丝言,一边柔声安抚着一边用力的扶着她起来。 在小护士的帮助下夏丝言这才起身,一脸不安的跟在护士的身后往护士站走去。 一路上夏丝言都在想着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夏晨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出院了呢? 心底,一片慌乱。最珍视的东西消失不见,她恨不得自己死掉。如果不是她呆在陆非嫌的身边无法出现的话,那么此刻就不会如此的惊慌失措了吧。 失魂落魄的从护士站离开,夏丝言茫然无措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还是笑。 刚刚护士说夏晨出院了,而且已经在一周前做过了骨髓移植手术。幸运的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而且手术后夏晨的身体恢复也很好。后来在过医生的详细检查之后得出了可以出院的结论,而且就在下午才被苏子安接走了。现在想必应该在苏子安的家,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一连串的消息让夏丝言一时有些无法消化,她一个人呆呆的愣了许久才缓缓的明白过来。 她的夏晨得救了,她的夏晨已经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给夏晨捐赠骨髓的人是谁,但是夏丝言却真心的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大公无私,没有他的真心奉献,夏晨也不可能顺利的做手术然后出院获得全新的生命。 夏丝言欢天喜地的站在走廊里,原本是想要笑的,可是眼泪却从眼眶里滑落。温热的泪水砸在手背上,却烫的夏丝言的肌肤一阵阵的火辣。 “夏丝言,你真的在这里。该死的,谁让你乱跑的?” 就在夏丝言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上呆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陆非嫌的声音。熟悉的声线里带着焦急和愤怒,仔细听就会发现里面还有很多的担心和慌乱。 “陆非嫌,真是是你?” 夏丝言一脸惊喜的说着,还未曾她再开口,陆非嫌就已经扑过来把她抱了结实。 “女人,谁准许你跑出来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吗?” 陆非嫌怒吼着走上前来死死地盯着夏丝言,他现在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刚刚在医院听陈妈说她不见了,他担心的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还以为是老爷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呢。好不容易确认了老头子的人还未曾出现在医院,陆非嫌紧绷着的心却还是没有放下来。因为一刻不找到夏丝言,陆非嫌就一刻也踏实不了。 一群人把爱华医院翻了个底朝天,到头来还是没有夏丝言的影子。就在陆非嫌快要疯掉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来了夏晨。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到圣保罗,刚一走进大厅就看到夏丝言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儿又哭又笑。看到夏丝言的一瞬间,陆非嫌才忽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忙飞奔着走上前牢牢的把牵挂的小女人给抱在怀里,恨不得揉碎了的抱着。 “陆非嫌,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别抱的这么紧,我……我喘不过气。” “闭嘴女人,让我好好的抱抱你。” 陆非嫌恶狠狠的怒吼了一声,成功的把小女人叽叽喳喳的嘴巴给堵住了。兴许是从来没见过陆非嫌如此慌乱害怕的样子,夏丝言下意识的乖乖闭上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忽然开始加快,有一种类似于感动的情绪在心尖蔓延着。 “女人,以后不准你一声不吭的离开。” 伴随着陆非嫌充满了甜蜜的警告而来的是缱绻情深的热吻,他的舍细细的描绘着夏丝言的唇线。他吻的投入,她亦回应的投入。这一刻就好像整间医院里都只剩下夏丝言和陆非嫌两个人,他们的唇舌完美的纠结在一起,缠绕着,牵绊着。两人在这个缠绵悱恻的热吻里感受着对方的热情和深情,感受着爱情的美好,感受到极致的享受。 V154 这一刻他们的吻像是可以到达地老天荒,到达世界的尽头,到达天涯海角。睍莼璩伤 打横抱着夏丝言,陆非嫌阴沉着脸把她从圣保罗医院的大厅一直抱出去。他的手背始终牢牢的固定着夏丝言的身体,她的一双手臂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环上了陆非嫌的脖子。一张小脸窝在陆非嫌的胸膛,慵懒而惬意的像是一只小猫一样选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乖巧的闭上眼睛。一边感受着陆非嫌浑然有力的心跳,一边沉沉的睡着了。 医院门口一辆加长版的世界限量版跑车安静的停在那里,一群黑衣服的保镖见陆非嫌抱着夏丝言出来之后赶紧恭敬的上前打开车门。直到陆非嫌抱着夏丝言坐进去才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迅速的各自回归位置坐好,车子便平稳的驶了出去。陆非嫌低头之后才发现,怀里的小女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小巧的嘴巴可爱的嘟着,鼻翼因为呼吸而一张一合看起来淘气又迷人。 “少爷,去医院?” “回别墅。” 陆非嫌淡淡的回答着,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夏丝言身上。现在夏丝言已经醒了,医院也随时可能被老头子的人包围。所以现在对于夏丝言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杏园的别墅了。哪里的所有玻璃都是特制的防弹玻璃,子弹是射不穿的。而别墅外面的保全也设置的很完美,老头子想要进去抓人简直是难上加难。 拧眉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女人,陆非嫌的脸上蒙上一层温柔的叫做深情的光芒。 别墅里陈妈早就已经焦急万分的等着了,看到陆非嫌抱着夏丝言进来之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正准备迎上前去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陆非嫌一个噤声的动作给制止了。 爱怜的看着依旧熟睡的夏丝言,陆非嫌一直抱着她去了二楼的别墅才依依不舍的把怀里的柔软佳人放在床上。温柔的替夏丝言盖好被子,陆非嫌起身去浴室准备洗澡水。 等到陆非嫌洗了澡出来,见夏丝言依旧睡的甜便不忍心打扰她。悄悄的抱着柔软的小女人走到浴室,小心翼翼的帮着小女人洗澡穿上睡衣然后才又把她放在床上。看着被柔软的床被包裹着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底不断的涌出一阵阵的满足和幸福。 床上的小女人因为刚刚洗了澡,身上的肌肤还是性感的红色。唇瓣更是娇嫩欲滴,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陆非嫌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陆非嫌真想一口把小女人给吃了。可是看着夏丝言苍白消瘦的脸,陆非嫌只好硬生生的忍下心头的*。费了极大的力气让自己的视线从夏丝言的身上移开,陆非嫌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进去。长臂一伸,睡着的小女人便安稳的落在了陆非嫌的怀里。 宝贝,晚安。 陆非嫌深处骨节分明的手调皮的刮着夏丝言的鼻子,满腔甜蜜的在心底默默的跟她说了晚安之后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他的小女人终于醒来了,此刻就躺在他的臂弯里熟睡。仅仅是这样想着,陆非嫌就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这些天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多惶恐多不安,还好他的小女人醒了,还好。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里的第一秒,陆非嫌就已经醒了过来。侧过头看着怀里依旧熟睡的小女人,陆非嫌的心底忽然满满的全是柔情蜜意。或许这就是婚姻的魅力,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身边今生所爱的人的娇媚容颜。有这般美好又美妙的事情,怪不得那些情侣会着急想要结婚了。 “女人,以后不准离开我。” 陆非嫌自言自语一阵之后忽然用手臂小心翼翼的支撑起身体,俯身细细的吻上夏丝言的唇。因为害怕自己压倒小女人把她惊醒,所以陆非嫌的每一个动作都细微至极。 夏丝言的滋味儿一如既往的甜美,让陆非嫌根本欲罢不能。原本早晨就是一个男人最精神饱满的时候,再加上怀里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其中的煎熬就更令人难以忍受了。虽然陆非嫌是及时行乐的人,可是他也知道怀里的小女人身体虚弱的很。所以就算现在再想,也只能先亲几口解解馋。他发誓,等到他的小女人完全康复之后,他一定让她一并归还这些天欠自己的双人运动。 陆非嫌一直亲了很久,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怀里的小女人。翻身下床,优雅淡然的走进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被隔绝在玻璃门里面,屋子里却一片安静。 宽敞的大床上,夏丝言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绝美的笑。睡梦中的夏丝言,怕是在做什么欢天喜地的美梦吧。如此看来,竟然轻灵的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让人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陈妈,替小姐准备一份早餐过来。” 陆非嫌优雅的拿过纸巾慵懒的擦过嘴巴之后,顺手把纸巾捏成一团准确无误的投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这才起身,端着陈妈刚刚准备好的早餐往二楼走去。 想必现在他的小女人已经睡醒了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手喂她吃早餐了。 果然,陆非嫌推门进去的时候夏丝言已经醒了,正一片茫然的瞪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屋子。看到推门进来的陆非嫌,夏丝言脸上的表情顿了顿,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醒了,吃早餐。” 听到陆非嫌冷漠中带着丝丝温情的声音,夏丝言茫然的眸子忽然变得清凉起来。仅仅是一秒钟之后,她看着陆非嫌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浓浓的厌恶和痛恨毫不掩饰的溢满夏丝言的眼,若是以前陆非嫌一定会生气的,但是今天他的神色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愧疚。夏丝言只顾着怨恨陆非嫌,却并没有注意到那一抹特殊的神情。 V155 “怎么,前几天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现在又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睍莼璩伤” 夏丝言的语气冰冷,带着几丝怨恨和赌气。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夏丝言竟然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又变得充满防备和敌意,像是守护者自己领土的小兽。这样固执又带刺的夏丝言让陆非嫌隐约觉得无计可施,可笑他竟然到了被一个女人给吃的死死的地步了么? “吃饭。” 出乎预料的,陆非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夏丝言,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话题。精巧的托盘被陆非嫌放在桌子上,一杯温热的牛奶,一份小巧别致的蛋糕。看着眼前的食物夏丝言忽然有些走神,涌上大脑的第一个瞬间竟然是许久之前陆非嫌亲手做的早餐的摸样。那个男人,其实也有温柔的时候呢。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了陆非嫌找优点,夏丝言赶紧奋力的摇摇头。陆非嫌他明明是自私又冷血的恶魔,怎么可能会有温柔的时候。她又不是脑袋有坑,要把那么霸道强势的人套上温柔这个形容词。 “夏丝言你在发什么呆,我要你吃饭。” 看着怔怔出神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底很不满,非常的不满。他的女人,却公然在他面前走神。如果她此刻想的是其他男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让她获得教训。 “我不想吃。” “吃。” 夏丝言固执的摇头拒绝吃陆非嫌端上来的食物,可是陆非嫌却强势的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简短,凌厉,霸气的一个字让夏丝言乖乖的闭上嘴巴。虽然不敢再出声反抗,但是夏丝言还是报复性的瞪大圆滚滚的眼睛,一副轻蔑的摸样瞪着她陆非嫌。 “快吃,乖。” 面对夏丝言的挑衅陆非嫌竟然无动于衷,更让夏丝言大跌眼镜的是一向冷漠又高傲的陆非嫌竟然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女孩儿,又像是……情人间的关心。 意识到自己最后的联想有些匪夷所思,夏丝言不自觉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怎么,是不是很冷?” 这一次夏丝言竟然真的从陆非嫌的语气里听到了关切,并且是毫不掩饰的浓浓的关切。震惊的发现让夏丝言忽然傻掉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然涌上一种叫做不可思议的表情。丰润红嫩的下唇被白皙的贝齿轻轻的咬着,脸上的表情生动又活泼,让一旁的陆非嫌忽然看呆了。 如果早知道这个小女人吃惊的时候表情如此可爱,他一定每天都做让她吃惊的事情。 “乖,张嘴。” 陆非嫌像是故意似的,刻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柔软而温情。致命的沙哑和慵懒让陆非嫌在优雅中平添了几分的性感,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的握着盛满了牛奶的玻璃杯。略微有些黑的皮肤映衬着牛奶的白皙,显得格外的美。那种纯白和小麦色相互辉映的感觉,忽然让陆非嫌想起了自己和夏丝言坦诚相待时候的摸样。 夏丝言的皮肤也是白皙柔嫩的,而他的则是健康的小麦色。想到这里,陆非嫌忽然有些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上下颤动的喉结在夏丝言看来致命性感又致命诱惑。 不知道是陆非嫌的摸样太诱人,还是夏丝言真的饿了。她缓缓的低头,红润的唇瓣含住杯子里插着的吸管,安静而乖巧的喝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忽然像是调皮的蝴蝶,透过窗户照射在夏丝言微微低垂着的小脑袋上。几缕乌黑的发丝沿着夏丝言巴掌大的小脸垂着,安静的贴在睡衣外面的锁骨上。夏丝言的睫毛原本就很长也很浓密,眼睛往下看的时候显得尤其乖巧。刷子一般的睫毛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一点点的颤抖着像极了蝴蝶振翅飞翔的那一刻。这样唯美的画面让陆非嫌看的有些恍惚,空了的牛奶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陆非嫌的手。 而陆非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以全世界最温柔的姿态缓缓的挑起夏丝言小巧精致的下巴,刹那间四目相对。夏丝言从陆非嫌醉人般深邃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一些令她颤抖的东西。 陆非嫌,你眼底的温柔和眷恋,是为了你眼前这个夏丝言的女人才绽放的吗? 虽然夏丝言很想问,可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时光仿佛开始变得悠远起来,只剩下陆非嫌近在咫尺的鼻息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薄唇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带着属于陆非嫌的清冽气息,霸道而不容退缩的迅速包裹夏丝言全身。 就在陆非嫌即将要吻上夏丝言的时候,她却忽然偏过头。原本缱绻的吻却只是擦着她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滑过,夏丝言的躲闪让陆非嫌的眸子里涌上一层不悦。 “女人,你竟然敢躲我。” 陆非嫌的语调不轻不重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欺起伏,可是却硬生生的多了几分威胁和霸道。那是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其他人再怎么学习也掌握不了。 “我……我可没忘了你那天差点杀了我,所以我当然要躲。” 夏丝言的声音理直气壮的很,一句话就把陆非嫌堵的哑口无言。他原本怒斥着夏丝言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淡,泛着微微的无奈和内疚。这般摸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更加适应不来,只是大脑疯狂的叫嚣着一个危险的讯息。 “吃饱了就继续休息。” 花费了很大的功力,陆非嫌才压制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淡淡的说完之后起身便带着托盘离开了,屋子里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看着关上的门,夏丝言这才缓缓的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跳跃着一种叫爱慕的情绪,让夏丝言一瞬间不知所措。 一脸郁闷的躺在床上,夏丝言的眼睛始终睁的圆圆的。她睡不着,因为担心夏晨。她昏迷这些天,夏晨的手术也很成功,夏丝言一直都想要找医生问问看,究竟是谁捐献的骨髓。那人可以忍着骨头刺穿的痛苦救一个陌生人,那他一定是个好人。 V156 夏丝言这样想着,却全然不知道她期待的那个好人其实就是自己身边被她当做恶魔的男人。睍莼璩伤 百无聊赖的抬眼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夏丝言索性起身,来开衣橱挑选了一身看起来很温暖的衣服穿上。虽然羽绒服厚厚的,可是夏丝言的身体太过于纤细,别人穿起来臃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该死的恰到好处。 转身拉开门,下楼。夏丝言决定要去苏子安的家看一看夏晨,那是她疼在心尖四年的外甥,自然是怎样也无法割舍的。 “夏小姐,您要出门?” “嗯,我想出去散散心。” “需要司机吗?” “不用了,我走出去自己叫车就好。” 夏丝言扬起红唇露出一个简短的笑,一番对话之后陈妈竟然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反驳夏丝言的决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妈对自己不再严加看管,但是夏丝言的心还是雀跃的。至少,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从这个家离开,然后去看夏晨。 这是这么天以来,夏丝言第一次体会到喜悦这种东西。 挥手拜别陈妈,夏丝言推门走了出去。脱离了温暖的屋子,外面的空气倒是凌冽的很。夏丝言有些萧瑟的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快步朝着别墅区的出口走去。 陈妈看着夏丝言离开之后这才拿起一旁的电话,熟练的拨通一个号码,神色恭敬的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微笑着挂断了。 除了别墅区大门的小女人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等到车子驶出一百米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找到苏子安的号码,然后摁绿色键拨通。 惴惴不安的等在地飒城的门口,夏丝言不停的往冻僵的小手里哈气,眼睛频频的望向小区外面笔直而宽阔的大马路。大约过了五分钟,一辆熟悉的法拉利出现在夏丝言的视野里。 “丝言,上来。” 听到苏子安温润柔和的声音,夏丝言浅浅的笑了一下然后坐进车子里。原本夏丝言以为自己坐进来之后苏子安就会开车,谁知道他竟然打开车门下去,径直走到门卫室。 “以后看到是她,记得放行。” 夏丝言好奇便打开车窗,然后就听到苏子安带着几分厉色的声音在跟门卫室的保安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夏丝言从温润的苏子安身上看到严厉这种东西。他是为了自己所以才如此严厉的警告那些保安么?这样的想法让夏丝言有些哑然失笑,不动声色的又把窗户升了上来。 “子安,你有没有找到那个给仔仔捐骨髓的人?” 车子里,夏丝言的声音满是疑惑和期待。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子安,生怕从他脸上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忙着照顾仔仔所以我忘记了问。” 苏子安开口的时候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到了自家的地下车库,他清润的声音里增添了几分歉意。这样的歉意让夏丝言心底的愧疚更加浓烈,她有些讪讪的拉开门跟着苏子安下了车。 “仔仔就在二楼左拐第一间房,你进去看看。我吩咐厨房准备午餐,待会儿派人去叫你。” 苏子安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暖人心,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温润清幽的令人忍不住心旷神怡。这样一个从头到脚一丝一毫的不适感觉也不会给你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可是夏丝言却总能够轻易的视而不见。 礼貌的道了声谢谢,夏丝言转身上了二楼。 看着女孩子纤细却充满了倔强的背影,苏子安的眼底忽然涌出一大片的失落和忧伤。 “仔仔,小姨来看你了。仔仔开不开心啊?” 夏丝言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原本准备给夏晨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口的。于是夏丝言到嘴边的调皮捣蛋的话忽然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换成了有些讨好又有些尴尬的话。 “小姨,仔仔每天都会这样看着房门。每一次有人进来仔仔都以为是小姨,可是小姨总是不来。仔仔都快要忘记小姨你的样子了,你才肯来看仔仔。” 夏晨扁扁嘴,眼睛里满是控诉和不满。他明明是生病的可怜虫,可是最疼他爱他的小姨却总是不在身边。虽然有一个子安叔叔还有一堆的佣人小心翼翼的伺候,但是夏晨毕竟是小孩子,内心里还是更渴望夏丝言的陪伴。 “哎哟仔仔对不起,小姨是真的很忙啦。” 忍着心头泛滥的酸涩,夏丝言笑着走上前宠爱的摸了摸夏晨新长出的头发。很短,很坚硬,也很扎手。倔强的感觉像是一只小刺猬,又有些像夏晨。因为夏晨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所以才没有被病魔打败。 “小姨,仔仔还有一周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哟。到时候仔仔就可以陪在小姨身边,小姨也不用每天这么辛苦了。” 小小的夏晨闪烁着一双黑葡萄一般亮晶晶的眼神,三两下就把夏丝言给感动的稀里哗啦。暗自唏嘘这家伙长大了肯定是出了名的嘴巴甜死人,被他骗到手的小姑娘肯定也会不计其数。魅力完全可以盖过……陆非嫌。 想到这里。夏丝言忽然打了个寒颤。漂亮的大眼睛里浮出几丝不悦,夏晨是她夏丝言的外甥,长大了才不会像陆非嫌那样花心。嗯,绝对不会。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房间里玩儿了许久,直到门外传来规则礼貌的敲门声才安静下来。 “夏小姐,吃饭了。” 门外女佣的声音礼貌而柔和,夏丝言回头看了一眼夏晨,伸出手准备去抱他下楼。可是夏晨却忽然挥手避开了,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骄傲和倔强。 “子安叔叔说仔仔是男子汉,不能让小姨抱着走。” 夏晨古灵精怪的说完便煞有介事的自己下了床,伸出柔软的手牵着夏丝言,沉稳的往门外走。两人下楼的时候,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美食。苏子安看到夏丝言和夏晨,立刻绅士的迎上前细心的替两人拉开椅子。 V157 “子安叔叔,仔仔没有让小姨抱。睍莼璩伤” “嗯,仔仔是小小男子汉。来,多吃一点长的高。” 听到夏晨洋洋得意的话,苏子安好脾气的笑着,伸手夹了许多菜放在夏晨面前的小盘子里。一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了温柔,温柔的让夏丝言有些不知所措。 “丝言,你也多吃点。” 苏子安也夹了些菜放进夏丝言面前的盘子里,甚至还细心的替她挑去了里面细碎的葱叶。看着苏子安专注的动作,夏丝言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自小就不爱吃葱,那只是一个细微的习惯,没想到苏子安竟然记的如此清晰。 “子安你……” “丝言你跟陆非嫌……” 饭桌上,夏丝言和苏子安同时开口,察觉到对方的举动之后又同时闭嘴。夏丝言原本只是想问苏子安怎么知道自己讨厌吃葱,却在听到苏子安问及自己和陆非嫌的关系时,略微有些呆愣。 “我跟陆非嫌……没什么的。” 夏丝言淡淡的笑着开口,低头借用扒饭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看着眼前躲闪着的夏丝言,苏子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安静的低头吃饭。 从苏子安意外提及陆非嫌开始,夏丝言就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很多问题想要问,可是却隐忍着不开口。这样的苏子安,让夏丝言觉得很奇怪。 吃了饭,苏子安和夏丝言一起留在影音室陪着夏晨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夏晨的笑声之外,就是电视里叽叽喳喳的对话。夏丝言安静的抱着夏晨,陪着他一起看动画片。一旁的苏子安却一直时不时的盯着夏丝言,放在一旁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再一次握紧。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直到夏丝言提出离开,苏子安心底的疑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我先走了,仔仔还要继续麻烦你。” 夏丝言看着苏子安笑的一片安宁,清亮的眼始终捕捉着苏子安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整整一个下午,苏子安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里总是有些疑惑有些矛盾还有一些挣扎,而且总是欲言又止。夏丝言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来苏子安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他不开口,她也不想问。淡淡的垂下头,夏丝言摆摆手乘车离开了。 一直到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视线里,苏子安才落寞的回身。其实他不过是想问夏丝言,报纸上那些说的她跟陆非嫌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每一次看到夏丝言纯净如水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夏丝言,我该……拿你怎么办。 哀伤的看着眼前越来越闪亮的霓虹,苏子安身影落寞的转身进了小区。 懒洋洋的看着车窗外慢慢滑过眼前的夜景,夏丝言的心思还停留在白天苏子安看自己时的怪异眼神上。温暖的出租车里,司机正在收听着电台里播出的新闻。 “陆氏集团总裁前几日因为情人夏丝言曝光,陆氏集团于陈氏集团原本十全十美的联姻忽然出现破裂。此前陆氏集团总裁私事一直保持低调,前几天却忽然因为情人跟身份背景门当户对的陈凌然小姐闹翻。陈氏集团总裁扬言,不会委屈其掌上明珠嫁给私生活不检点的男人……“ 广播里还在不停的讲解陆非嫌跟陈凌然之间因为介入第三者而无疾而终的订婚宴,夏丝言的脑子里却满是情人第三者门当户对这些词。广播里女主持的声音甜美如初,可是夏丝言却只感觉到冷,彻骨寒心的冷。就算出租车里的暖气开的再大,也无法温暖夏丝言的心。 “师傅,您知道陆氏集团总裁情人的新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爆出的吗?” “这新闻已经铺天盖地的吵了很多天了,最近这几天好像风头还挺胜的。哎,那些妄图爬上有钱人家床的女孩子可真是一点都不自爱。如果我家闺女长大也这么不知羞耻,我肯定狠狠的揍他。” “师傅麻烦停车,我要下车。” “小姑娘,这里不能停车。等到了前面我再停。” “现在就停,现在就停。” 夏丝言的小脸苍白,一行行泪痕纵横着,情绪激动的大喊着。原本絮絮叨叨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师傅看到夏丝言情绪如此激动,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忙不逆的靠边停车。几乎在车子停下的前一秒,夏丝言就惊慌失措的下了车。也不管身边还有车子擦肩而过,就跌跌撞撞的往马路对面跑去。哪里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报刊亭,夏丝言毫不迟疑的跑了过去。 “老板,给我一份有陆氏集团总裁新闻的报纸。” 夏丝言胡乱的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零钞,抓过老板手里的报纸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夏丝言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她总觉得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异样的,那种感觉让夏丝言觉得压抑的快要窒息了。 跌跌撞撞的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天桥下面,夏丝言才深吸一口,颤抖着之间打开手里的报纸。 陆氏集团总裁陆非嫌情人曝光,麻雀比过凤凰。 陈氏集团总裁千金陈凌然,订婚宴愤然离席。 陆氏集团总裁于陈氏集团总裁千金请变系拜金女从中作梗,爬上总裁床。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部围绕着三个人,照片里的夏丝言紧闭着眼睛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些难堪的字眼,带有轻蔑性的标题,文字里一句一个的情人小三……这些都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刮着夏丝言的骨血。从心底散发的疼痛让夏丝言颤抖着蹲下身子,瘦弱的手臂环紧自己的双腿,迷蒙的大眼睛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落。 冬日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四面八方的席卷着夏丝言瘦弱的身躯。买来的报纸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风吹散出去,夏丝言的指尖只剩下冰凉。 照片里的自己明明是在昏迷的时候,那么那些记者是如何得知的消息?陆非嫌一向低调更讨厌记者,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些报纸上的报道。陆非嫌那种冷酷嗜血的人,若是有人敢曝光他的消息,肯定会连报社都倒闭的。那家报社大胆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消息是陆非嫌默许放出去的,只有经过他的同意,那些报社才敢如此大肆的报道陆非嫌的新闻。 夏丝言的手紧紧地攥着,圆润的指甲因为用力深深的嵌入皮肉里。鲜红的血珠沿着夏丝言的手掌纹路不断滴落在地上,可是她却像是不知道一般把手攥的更加用力。 陆非嫌,你竟然这么狠心。明明知道哪些报道不是真的,明明知道她多么痛恨成为别人的情人,可偏偏却是他默许的那些记者中伤她,嘲讽她,奚落她。夏丝言开始怀疑今天早上那个柔情似水的陆非嫌究竟是不是他?或者说陆非嫌根本就是两面三刀的人,他在自己面前演戏,装出一副温柔缱绻的摸样。可是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却狠狠的伤害着她,亲手拿着钝刀一点点的没入她的骨血。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被在乎的人背叛的痛,让夏丝言几乎喘不过起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天苏子安会出现欲言又止的样子了,他一定也看了报纸,或许他相信报纸上说的是真的。还有夏晨,万一夏晨看到那些报纸怎么办?就算他不是全部认识上面的字,出门也会听见别人议论。绯闻这种事情永远都是街头巷尾的最大话题,夏丝言不敢想若是夏晨听到自己被人讽刺辱骂,知道自己最亲的小姨竟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他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这一切,全部都是陆非嫌给自己的。如果没有他的残忍,如果没有他的冷血,如果没有他的狠心,她夏丝言根本不会变成情人小三,更不会沦落成别人茶余饭后消遣的对象。 用力的咬着下唇,夏丝言的指甲更加深的刺入手心。身体上的痛根本就比不上心里的痛,胸口闷闷的像是压着几千斤的大石头。那种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夏丝言哭的喉咙沙哑哭的浑身颤抖。 漫无目的的走在寒风肆虐的人行道上,高大的梧桐树上飘荡着枯黄的树叶,踩在地上发出声声破碎的吱呀声。夏丝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儿,就好像全世界都跟她无关一样。夏丝言害怕走到人多的地方会被认出来,索性遮遮掩掩的跑到超市买了帽子围巾和口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就算只露出两只眼睛,夏丝言也总觉得身边的行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走在人群里总是躲躲闪闪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目的没有知觉,夏丝言近乎麻木的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她不想回*杏园,更不愿意看到陆非嫌那张绝情的脸,因为她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陆非嫌。 V158 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累了就随意的蹲下或者躺下。睍莼璩伤反正自己曾经在乎的也已经被陆非嫌无情的摧毁掉了,她活着或者死去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陆非嫌便迫不及待的驱车往*杏园的别墅驶去。不过是一天没有见面,陆非嫌却觉得想念的紧。尤其想念小女人一脸别扭却拿自己没辙的表情,可爱的让她想一口吃下去。一想到自己在乎的小女人,陆非嫌的薄唇就不自觉的上扬。 “叮铃铃……” 副驾驶座的手机忽然突兀的响了起来,陆非嫌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家里的座机,薄唇瞬间上扬的弧度更大了许多。 “陈妈,我还有大概十分钟就到别墅了。你让夏丝言乖乖的在楼下等着……” “少爷,夏小姐不见了。” “什么!” 陆非嫌握着电话的手忽然一松,最新款的智能手机瞬间就跌落在车子里。陆非嫌的手用力的握紧方向盘,原本柔和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幽深的双眸忽然迸发出危险的寒光,整个人一下变成了即将被激怒的狮子。 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我对你太好,所以就不把我当回事? 昂贵的兰博基尼在大马路上一个漂亮的甩尾,竟然逆着车道狂奔而去。原本不算拥堵的马路一时之间乱的如同一锅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夹杂着司机利索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两辆呼啸的警车惊慌失措的跟在陆非嫌的车子后面,尽管刺耳的鸣笛声一直在响,陆非嫌却依旧我行我素的极速行驶着。 “jake,让所有人给我去找夏丝言。” 陆非嫌一边飞快的飙车一边迅速的弯腰拿起掉落的电话,飞快的拨通jake的号码,大吼了一声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再一次丢掉电话。蓝色的兰博基尼被陆非嫌开的像是火箭一样快,转瞬就把身后的警车甩的无影无踪。 漆黑的夜里,陆非嫌握着方向盘的手苍白一片。指尖因为用力渐渐变成了青灰色,如星辰般耀眼的寒眸亦狠戾可怕的让人心惊胆战。 该死的夏丝言,你究竟躲在那里? 夜色越来越深,天气越来越冷,陆非嫌的心也越来越慌乱。早知道会找不到夏丝言,陆非嫌宁死也不会允许她今天出门。可恶的女人明明已经偷走了他的心,却要如此折磨他。难道她不知道他会担心会慌乱会紧张吗,竟然这么晚了也不见踪影,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气,她会去哪儿,有没有被人欺负,会不会受冻挨饿?一想到这些问题,陆非嫌就心急如焚。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幕有一直是黑的,让陆非嫌的心也一点点的沉寂下去。 如果jake一个小时之后还找不到夏丝言的话,陆非嫌就只有通知A市所有的警察来找人了。就算这样做会让老头子抓到把柄,他也在所不惜。陆非嫌只在乎夏丝言这一个人,只要她好他就好。就算全世界为敌,就算万人阻挡,他只要她平安无事的留在自己身边。 悄无声息的缩在角落里,夏丝言蜷缩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此时布满了茫然和无措,一张小脸更是苍白到了极点。这样的夏丝言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在空无一人的冬日深夜的街头显得格外的落寞和孤单。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发呆了多久,直到天空开始一片片的掉落白色的雪花,夏丝言的眼眸里才一点点的聚集了一丝光芒。看着铺天盖地的白色雪花,夏丝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些美丽的东西。可是白色的雪花还未曾掉落在夏丝言的手心就一下子融化了,只留下一丝丝的水珠留在夏丝言的掌心。 不断的有白色的雪花掉落,不断的有水珠在夏丝言的手心凝聚。夏丝言柔嫩白皙的手早就已经冻的红彤彤了,麻木的甚至没有了直觉。 看着从自己嘴巴里呼出的气流变成了一片氤氲的白雾,夏丝言忽然有些入了神。她像是好奇的孩子,一点点的站起身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接到更多晶莹漂亮的雪花。 一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夏丝言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僵硬的唇瓣微微的上扬,勾勒出一个宁静而美好的微笑。然而夏丝言的笑却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阴沉的俊脸时,一瞬间凝结了。 看着像孩子一样纯真可爱的夏丝言,陆非嫌心底隐忍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眼前的是自己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深深藏着的女人,是他舍不得动一根头发的女人。此刻她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此时正充满了谨慎和小心,戒备的像是一只小动物。这样的眼神,让陆非嫌忽然有些心疼。 她的女人,竟然会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胸口闷闷的。 “女人,你可真调皮。” 陆非嫌薄唇轻扬,一句带着宠溺又有着几分戏谑的话轻飘飘的落在夏丝言的耳朵里。明明是那么宠溺的语气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语调明明是可以融化一切冰山的温暖,可是落在夏丝言的心底却犹如一根根利剑,狠狠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 “陆非嫌,你的演技真的很好。”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陆非嫌,夏丝言面无表情的后退了几步,等到站在距离陆非嫌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后才停下来。丰润柔美的唇畔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嘲弄的笑。一双清冷的眸子里简直像是要喷出火似的,看着陆非嫌的时候也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女人,别闹别扭了。找了你这么久,我很累。” 听到夏丝言的话陆非嫌只当是她在生气耍小性子,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反而慵懒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性感到致命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表示陆非嫌说的是实话。 “每天都要戴着面具生活,你当然会累。” V159 夏丝言冷笑一声,唇畔的笑意更加张扬。睍莼璩伤明明是应该纯净可爱的女人,却因为这样的笑显得格外的冷漠清冽。陆非嫌的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显然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夏丝言,我没空跟你折腾。快点过来,跟我回家。” 陆非嫌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夏丝言,三步两步走上前就要去拉夏丝言。可是就在陆非嫌的手触碰到夏丝言的前一刻,她却忽然一个闪身躲开了。看着陆非嫌的眼神更加的犀利,里面的怨恨和愤怒也更加的浓烈。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为气愤而变得彤红,鼻翼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愤怒的小青蛙。 “怎么,害怕了?还是你心虚了?陆非嫌,你真让我恶心。” “该死的夏丝言你说什么,你说我恶心?你他妈竟然说我恶心?” 听到夏丝言对自己的形容词,陆非嫌顿时像是疯了一样走上前狠狠的捏着夏丝言小巧而精致的下巴。深入如寒潭的眸色更加深沉阴暗,像是涌动着无数的暗潮。就连方才的柔情也瞬间敛去,陆非嫌再一次变成了冷酷绝情又狠戾的地狱修罗。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和强势让夏丝言的身体跟着颤抖,胸口跟像是压了巨石一般沉重。 “对你没有听错,你真的让我恶心。陆非嫌,你让我觉得恶心极了。你……” 夏丝言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可是陆非嫌却忽然俯身狠狠的摄住她的唇。吻,猛烈的不像话,似狂风暴雨又死台风过境。密密匝匝的吻夹杂着恶意的啃咬,让夏丝言一味的想要躲避。可是后脑勺上却有一只手牢牢的禁锢着,任凭夏丝言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反而使得陆非嫌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滑腻柔软的舌头伸进夏丝言的口腔,带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姿态一遍遍的刷过夏丝言的牙床。那种如遭电击一般的苏苏麻麻的感觉让夏丝言的身体忽然不听话的柔软起来,她想要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 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很久,久到夏丝言以为自己会因此窒息而死,久到夏丝言以为这就是地老天荒,久到夏丝言以为下一秒就会有绚烂在头顶劈然绽放。陆非嫌的吻终于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抵着她的额头。 “别闹了,跟我回家。” “那是你的家,跟我没关系。”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忽然反感的把他推的远远的。毫无防备的陆非嫌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着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被夏丝言毫不留情的拒绝让陆非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更是紧紧地攥成拳头。 “夏丝言,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我无理取闹?陆非嫌,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难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夏丝言纷纷的瞪着陆非嫌,美目就像是要喷火一般。红润的柔唇紧紧地抿着,透着隐忍的怒火和愤恨。 “我做了什么事情?夏丝言,你要判我死刑总应该有个理由吧?” 陆非嫌有些头疼的看着夏丝言,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小女人今晚怎么会如此倔强。就好像她身体里的刺一瞬间全部竖立起来一样,不把自己扎的落荒而逃根本不肯罢休。陆非嫌也知道夏丝言正在气头上。可是他却不知道她究竟在气什么。 “陆非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对我不屑一顾的折磨,无情冷酷的蹂躏的你,还是使我意乱情迷,温柔似水的哄着我宠着我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陆非嫌,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我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像个傻子一样白痴的以为你对我好是因为在意我在乎我。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秒钟。对不对?或者,我在你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替身。陆非嫌,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陆非嫌,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夏丝言怒吼着把心底的话全部咆哮着说了出来,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的时候夏丝言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后退了几步。她像是忽然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拼命的露出自己锋利无比的爪牙来捍卫着自己的权利。 “夏丝言,你是不是看到了?” “对,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知道,所以陆非嫌你还想辩解什么吗?” 看着情绪激动的下一秒就会失控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忽然像是被谁狠狠的攥了一把似的,窒息一般的疼痛让陆非嫌的脸色更加阴郁。该死的,他早就应该想到的。报纸电视台,所有的地方都在播着自己的新闻,只要夏丝言出门就一定会看到了。 虽然在这么做之前陆非嫌就想到过夏丝言会生气会愤怒会反抗,却没有想到她的方式会是如此激烈,更没有想到夏丝言竟然会反弹的这么大。此时的夏丝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样子,愤怒抓狂的像是刚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被长期禁锢的有心理疾病的病人。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无话可说。” 听着陆非嫌的话,夏丝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虽然早就已经猜测到那个故意放出消息允许媒体报道的人是陆非嫌,可当事情被他亲口承认被自己亲耳听到之后,夏丝言的心还是很疼。疼的滴血,疼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陆非嫌,你竟然如此狠心绝情。 一脸怨恨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的眼底一片雾气茫茫。夏丝言不想哭,努力了很久,眼眶里却依旧一片湿润。眼前陆非嫌的影子一点点的在她的心底溃散,一点点的变成模糊的光影。夏丝言尝试了几次瞪大眼睛,可是每一次眨眼之后视线就又变得模糊起来。 胸口疯狂而肆意的叫嚣着一种叫做难过的东西,夏丝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缓解。她只有慢慢的一点点蹲下身子,用力的用自己僵硬的手臂圈着双膝。原本就纤细的夏丝言,蜷缩着身子的摸样更加惹人怜爱。 “夏丝言,你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V160 看着夏丝言一点点的把自己蜷缩成世界上最孤独的姿势,陆非嫌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胳膊一动不动的看着。睍莼璩伤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却是残忍无情的话。 “陆非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丝言的声音低到只有自己才听得见,苍白的小脸上一行行热泪夺眶而出,在这样的月夜显得尤其晶莹夺目。白色的雪还在飞舞着,已经变成了鹅毛一般的飘扬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夏丝言原本以为她可以快快乐乐的迎接。可是现在看来,似乎除了伤痛之外剩下的是蚀骨的寒冷和绝望。原本对雪的期待,也一点点的随着心底的难过化为灰烬。 “哭够了,就起来。” 陆非嫌一直冷冷的站在一旁,等着夏丝言的呜咽一点点的低沉下去才走上前来。一双手用力一拉,夏丝言僵硬的身体便准确无误的跌入陆非嫌的怀抱。夏丝言冰冷的鼻尖贴着陆非嫌的胸膛,一点点的温暖起来,可是心脏的位置却依旧空空荡荡满是虚无和忧伤。 “走吧。” 陆非嫌温柔的牵着夏丝言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她的冰凉且透着丝丝湿润。两人的手指契合的交握着,竟然该死的合适。 “放开。”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丝言忽然低声的斥责着,伸手使劲儿的掰开陆非嫌的手掌。明明她的手差一点就要摆脱陆非嫌的钳制,下一秒他的大手就猛然握住了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脉络清晰的包裹着夏丝言的,一股股的暖意从掌心传到夏丝言的心里。一股氤氲的雾气再一次袭上夏丝言的眼眶,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让夏丝言讨厌极了。 原本夏丝言是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一点点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就算我不放手,你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看着夏丝言哭的梨花带雨的摸样,陆非嫌精致的眉宇不自觉的皱成一团。神色的瞳孔下意识的收紧,带着几分不耐烦,更多的却是宠爱和不小心流露出的柔软。那是一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如沐春风的柔软,甚至比苏子安的温润如玉还要深得人心。 “陆非嫌,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夏丝言我爱你。” 听到陆非嫌薄唇里蹦出来的字,夏丝言忽然忘记了怎么去哭。皱巴巴的小脸僵硬着,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忘记了怎么流,一张小嘴更是张的老大。明明上一秒还在愤怒的责备着埋怨着。可是下一秒却忽然没有了声音。只那么呆呆的看着陆非嫌,似乎是不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是从陆非嫌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夏丝言你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明明陆非嫌那么讨厌自己,那么恨自己,明明陆非嫌对自己残忍的不像话,冷漠的不像话,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所以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 夏丝言不断的摇着头,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她下意识的动作让陆非嫌的唇角不自觉的抽搐着,虽然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把他也吓了一跳。但是却也不至于跟大白天撞鬼似的,更让陆非嫌觉得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却像是故意赌气说出的敷衍了事的话。那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很不爽,不爽的想要把夏丝言狠狠的禁锢在怀里。 “陆非嫌,你没有说过你爱我对不对?你刚刚只是说错了话对不对,你刚刚是在骗我对不对?” 夏丝言一连三个对不对让陆非嫌的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来,幽深如寒潭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和受伤。 该死的,他对夏丝言的表白竟然会让她如此惊慌失措。他陆非嫌是洪水猛兽还是怎样,竟然连表个白都让人不敢相信甚至还怀疑一大堆。若是换了其他女人,听到自己说爱这个字,早就已经尖叫着扑上来了。可偏偏他表白的是夏丝言,而偏偏夏丝言似乎不相信她听到的话。目前的局势让陆非嫌觉得很受伤,他很不得把眼前的小女人抓起来打一顿屁股。 “夏丝言你没听错,我爱你。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一次陆非嫌是当着夏丝言的面,连声呢喃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三个字。他的声线沙哑而慵懒,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强硬。 “陆非嫌,你发烧了吧,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夏丝言瞪大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陆非嫌,左手更是不自觉的抬起准备去摸陆非嫌的额头。 “该死的女人,我在跟你表白,难道你不应该感动吗?” 陆非嫌真的怒了,他三番两次的表白却被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给破坏的丝毫情趣都没有。他都已经亲口说了他爱她,可是她在乎的小女人却依旧摆出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摸样瞪着他。 难道,夏丝言她不是没听到,是假装没听到。她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所以才故意装傻? 猛然窜入脑海的想法让陆非嫌的眉头凶狠的皱在一起,清冷的眸子里寒光肆意,那种杀气满满的眼神像是一个透明的牢笼,让夏丝言置身其中。凛冽的怒火让夏丝言的心底没由来的一阵轻颤,水亮的眸子更是流露出无法掩藏的不信任和质疑。 “该死的夏丝言,你就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所以才假装没听到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心底偷笑,偷笑我竟然爱上了你,是不是?” 陆非嫌用力的伸出手使劲儿的抓着夏丝言的衣领,力度大到夏丝言的脚尖都不由自主的掂了起来。 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布满了阴郁和愤怒,汹涌着猛烈的寒冷,像是冬日里耀眼日光下泛着棱光的冰块儿。紧紧抿着的薄唇让陆非嫌看起来格外严肃,骇人。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心底所爱,陆非嫌想此时的夏丝言肯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你根本就不可能会爱上我的,陆非嫌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无所畏惧的瞪着眼睛直视着陆非嫌。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和固执,言辞里带着浓浓的斥责和质疑。 V161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无所畏惧的瞪着眼睛直视着陆非嫌。睍莼璩伤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和固执,言辞里带着浓浓的斥责和质疑。她才不会相信陆非嫌会爱上自己,因为陆非嫌这种冷血动物根本就不能有爱。就算他真的爱上自己,她夏丝言也不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不仅仅是因为前些天的事情,还因为他们之间纠葛着难以抹去的爱恨情仇。 “该死的,你竟然以为我说出的爱是阴谋?” 陆非嫌的瞳孔里满是鲜红色的血雾,说出的话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森冷,毫无温度。 “难道不是吗?陆非嫌,你如果爱我的话会舍得把我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吗?你如果爱我的话会去跟别的女人订婚吗?” “我没有跟陈凌然订婚。” “哼。” 陆非嫌的回答引来的是夏丝言不屑的冷哼,一双美目更是不屑一顾的从陆非嫌的俊脸上扫过。嫌弃的摸样就好像陆非嫌是什么病毒一般,让陆非嫌不爽到极点。 “我承认我这样做是不对,但是我不这样做的话就必须和陈凌然订婚。难道你想要我跟别的女人订婚,然后让你成为名符其实的情人?” “既然你不想跟陈凌然订婚,为什么不明着告诉你父亲?难道就只有把我推出去挡着,才可以取消可笑的订婚吗?” 陆非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实在是跟夏丝言解释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智商实在是有够低的,他就算是解释了夏丝言也未必能够理解。更重要的是夏丝言对他的家庭背景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她根本就不懂,他不是不想反抗自己的父亲,而是现在他的势力还没有强大到去忤逆陆家老头子的地步。 可是这些,陆非嫌是不会告诉夏丝言的。他的女人,只要安安稳稳的在他给的世界里快乐的活着就好。 “夏丝言,现在,跟我回去。” 不容拒绝的攥紧夏丝言的手,陆非嫌不由分手的拉着她往不远处那辆早就已经被白雪覆盖的蓝色兰博基尼走去。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地面上的雪已经堆积的很厚了。陆非嫌和夏丝言走过的地方深浅不一的留下四个脚印,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格外的温馨美好。 “不要,我不要回去。陆非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不顾夏丝言的挣扎,陆非嫌直接拖着她塞进车后座然后关门。上车,发动车子离开,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不给夏丝言再次反抗的机会。 “陆非嫌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准这么带走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夏丝言一边叫嚷着一边用手去开车门,可是陆非嫌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似的先一步把车门上了锁。清脆的啪啦声让夏丝言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根本就连跳车的机会也没有。 “陆非嫌,你开门,你开门让我下去。” “闭嘴。” 车门被锁打不开,夏丝言只好不停的大喊大叫。尖锐的嗓音在小小的车厢里显得更加的刺耳,惹得前面开车的陆非嫌脸上阴沉成一片。霸道强势又不容拒绝的两个字让夏丝言竟然真的乖乖闭嘴,一脸不情愿的缩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开回*杏园的别墅区,陆非嫌阴沉着脸下车,自顾自的往别墅门口走去。夏丝言跟在后面有些不甘愿的撇撇嘴,伸出小手推开门,跌跌撞撞的朝着陆非嫌追去。 陈妈等人一直守在客厅,看都陆非嫌跟夏丝言一起回来之后才总算松了口气。佣人们在陈妈的示意下纷纷退下休息,客厅里只剩下满脸阴云的陆非嫌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夏丝言。看着两人之间颇有些诡异的气氛,陈妈只是摇摇头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下子客厅,是完完全全只剩下夏丝言和陆非嫌了。 “肚子饿了,煮东西吃。” “刚刚厨师都在你怎么不饿,现在人都走了,谁给你煮东西。” “你。” 听到陆非嫌霸道又强势的语气,夏丝言真的恨不得冲上前去咬死他。明明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在利用自己,明明是他指使那些报社把自己写的如此不堪,该生气该发火该不爽的人是她夏丝言才对,可是为什么现在看来陆非嫌倒像是那个受了委屈吞了冤枉的人。这种被喧宾夺主的感觉让夏丝言心里一阵不爽,可是却也只能愤恨的咬咬牙。 捏紧小拳头怒瞪了一眼斜靠在椅背上,一副闭目养神摸样的陆非嫌,夏丝言无声的嘟囔了一句不甘愿的移步到厨房。 听着刀子切菜的声音,陆非嫌原本紧绷的脸色才一点点的缓和了起来。从下班开始就一直在拼了命的寻找夏丝言,陆非嫌早就已经饿扁了。他就是要等着佣人们都休息了才说饿,目的当然是想要夏丝言亲自下厨做吃的。 想象着待会儿就可以吃到夏丝言亲手做的饭,陆非嫌就觉得心里有一阵暖气在翻涌。 夏丝言的手艺,一定很不错。 “吃。” 就在陆非嫌一边想一边暗爽的时候,夏丝言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黑着脸从厨房里走出来了。一个简单的音节,碗搁在桌子上撞出的一声闷响,清楚的跟陆非嫌表达着夏丝言的怒火。 “夏丝言,温柔一点会死吗?” 陆非嫌不满的嘟囔一声,虽然话里满满的挑剔,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深的很。身心愉悦的拿起筷子,陆非嫌欢天喜地的挑起面条吃了一大口。软软呼呼的面条刚刚吃进嘴巴里,陆非嫌的眉头瞬间便纠结在一起,脸色更是那看到了极点。 “怎么了,是不是我煮的面条不好吃?” 夏丝言拼命忍着笑,故作关切的说着。 废话怎么可能会好吃,那可是被夏丝言特意加了一堆醋辣椒以及三勺盐。那么刺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如果陆非嫌开口说好吃的话,那一定是他脑袋有坑。 “很好吃。” V162 “很好吃。睍莼璩伤” 陆非嫌硬生生的逼着自己把嘴里的一口面条迅速的咀嚼,吞咽,不等夏丝言再开口就低头呼噜呼噜的把剩下的面条吃了个底朝天。一旁的夏丝言看着连汤都不剩的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陆非嫌,他是真的脑袋有坑吧。明明那碗面条被自己坏心眼儿的加了那么多的料,刚刚在厨房夏丝言只是闻了闻就觉得要吐,可是挑剔难伺候的陆非嫌竟然二话不说的全都吃光光了。他肯定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了,可还是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一时之间,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 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翻涌着很不是滋味儿。 “陆非嫌,你脑袋有坑吧。明知道碗里被我加了那么多料,你还全都吃光了。你就不怕吃坏了肚子,出人命?” 夏丝言一脸慌张的从陆非嫌的手里夺过空空如也的碗,眼底泛着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还是疑惑的情绪。 “你做的,再难吃我也会一口不剩的吞下去。” 淡淡的瞥了一眼夏丝言,陆非嫌说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让夏丝言心口一阵阵颤抖。 明明是冷血的恶魔,没有感情的混蛋,可是却偏偏总是能够轻易的让夏丝言的心被打动被虏获。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想恨也恨不起来。 “混蛋,谁让你吃的,谁让你吃的。” 夏丝言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汹涌的眼泪让陆非嫌一下子慌了神。 “夏丝言,你哭什么啊哭。我吃了那么多辣椒和醋还有咸的都变苦的面条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一看到夏丝言脸上肆无忌惮的眼泪,陆非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她哭疼了。这小女人究竟是想要怎样,他都已经乖乖的吃了她恶作剧的产物了,她竟然还要哭。哭就哭吧还哭的这么撕心裂肺的,让别人听见肯定会以为是陆非嫌在欺负她。 明明现在胃里翻江倒海着难受滋味的是他陆非嫌,可是始作俑者夏丝言倒是哭的一个爽。 “陆非嫌,你混蛋。” 夏丝言撒泼似的用手一下下的捶着陆非嫌的胸膛,眼泪鼻涕更是毫不客气的全部蹭在他名贵的手工衬衫上。 “别哭了,该死的我让你别哭了。” 陆非嫌无奈的皱着眉,用力的把夏丝言按进自己的怀抱里。原本总是盛满了冷漠和高傲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无奈和挫败,他的小女人竟然这么能哭。 夏丝言的眼泪竟然像是坏掉的水龙头,陆非嫌越是安慰她的眼泪掉的就越是汹涌。最后哭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了,还是陆非嫌赶紧拍着胸口替她顺气,夏丝言才渐渐的缓过来。 在陆非嫌看来简直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间,夏丝言才终于止住了哭声,窝在他的怀里像是孩子一样抽噎着。陆非嫌胸前的衣服早就已经被眼泪鼻涕抹的惨不忍睹,看来几千块的衣服要白白扔掉了。 “陆非嫌我……我不是故意的。” 把小脑袋使劲儿的往陆非嫌的怀抱里缩了缩,夏丝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和不好意思。她的声音因为哭过,显得格外的沙哑,可是却极致的魅惑致命的性感。软软的带着浓浓鼻音的语调像是一曲悠远缠绵的歌谣,一下下的撞击着陆非嫌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在云端。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紧紧地拥抱用力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 “我的胃没有那么脆弱,不过你的心还真狠。” 陆非嫌打趣的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刮着夏丝言因为哭的太久而变得红彤彤的鼻尖。听出了陆非嫌话里的挪揄,夏丝言的小脸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我……我又不是在关心你。” 夏丝言的声音软软的小小的,一点辩驳力也没有,反而平添了几分小女儿撒娇似的娇憨和纯真。 “走吧,上楼睡觉,我困了。” 陆非嫌弯腰把夏丝言娇小的身子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怀抱里,步履轻盈的朝着楼上走去。寂静的大厅里,木质的楼梯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却只是发出了细微的闷响。 也许是白天走的路太多,又太过于伤心,现在窝在陆非嫌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夏丝言忽然觉得好困。挣扎了几下,干脆闭上眼睛直接睡觉。看着怀里睡着的速度如此之快的夏丝言,陆非嫌不禁哑然失笑。 轻柔的把怀里的可人放进柔软温暖的大床上,陆非嫌恋恋不舍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满含深情的吻。替夏丝言盖好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澡。 陆非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丝言依旧在睡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影出隐约的光影,衬托着夏丝言皮肤更加柔嫩白皙。 脱衣服上床,翻身把心爱的小女人抱在怀里,陆非嫌这下才觉得自己一直空空荡荡的心脏被填的满满的。也许这就是爱吧,就这么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也不做,也会让人有心满意足的幸福感。 把小女人的身子转过来,轻轻浅浅的落下一个吻,然后闭上眼睛睡觉。片刻之后屋子里便彻底的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气氛安宁祥和,美妙的不像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非嫌已经去了公司,夏丝言忽然觉得微微有些失落。那种忽然涌入心头的失落感,让夏丝言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她像是躲避什么似的,飞快的翻身下床换了衣服然后去吃早餐。 昨日的一场大雪,让院子一下子变得银装素裹,漂亮的像是童话世界里才有。 夏丝言吃过早饭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丢下碗飞奔到院子里,像个小孩子似的开始堆雪人。陈妈看着笑的欢快的夏丝言,虽然心疼她害怕她冻到,却因为不忍心破坏她的快乐而没有出门阻止。 很快,一个惟妙惟肖的雪人就被新鲜出炉了。夏丝言为了使得自己制造的雪人更逼真,还调皮的跑到厨房拿了一个胡萝卜当做雪人的鼻子。心满意足的看着漂亮的雪人很久,夏丝言忽然解开脖子上的红围巾挂在雪人的脖子上。这下,雪人到真的有几分像是人了。 V163 “哼,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在院子里堆雪人。睍莼璩伤” 就在夏丝言玩儿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厌恶和鄙夷的声音。不用回头,夏丝言知道来人肯定是陆非嫌的未婚妻陈凌然。那样趾高气扬的语气,不是从小骄纵刁蛮的千金大小姐还能是谁。 这个时候刁蛮大小姐出现,夏丝言实在是没有好气面对她。不过不是说,对敌人最大的攻击就是无视她么。 所以,夏丝言决定把陈凌然无视到底。继续堆自己的雪人,管你谁是谁呢。 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夏丝言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不亦乐乎的玩儿着自己堆的雪人。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一向活在众星捧月的高傲世界里的陈凌然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的,可是今天却在夏丝言这里吃了瘪,她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瞪着夏丝言,恨不得把她的后背给瞪出两个血窟窿来。 “呀,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啊。真是对不起,我刚刚没听到。” 夏丝言笑眯眯的回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摸样。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看似单纯,实际上却在不露声色的打量着陈凌然。 栗色的大波浪卷发,精致小巧的五官,火红色的半长款连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曲线。一双高跟的及膝长靴,更是把陈凌然的腿型给拉的纤细笔直。羽绒服于长靴之间的部位却是光着的,看起来到像是日剧里的那些女人。果然应了那句话:美丽冻人。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我不是跟你说话还是跟谁说?” 陈凌然怒目圆睁的瞪着夏丝言,一双高傲的眼睛更是肆无忌惮的把夏丝言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最后还不忘从鼻孔发生一声冷哼做最后的总结。那副趾高气扬的摸样,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 “哎呀,那可能是我玩儿的太投入了,真是不好意思。” 就算看到了陈凌然眼底对自己的鄙夷和厌恶,夏丝言依旧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摸样。她一贯的宗旨就是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人给自己添堵,所以夏丝言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低素质的女人把自己也变得那么低素质。反正不是有句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她就大方的继承一下这个传统美德好了。 “夏丝言,你在陆非嫌面前就是装成这幅无辜又清纯的摸样,所以才迷住他的吧。” 看着夏丝言笑眯眯的摸样,陈凌然只觉得肚子里的怒火更加旺盛。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没有自己美艳动人,更没有自己背景傲人,一个什么也比不过自己的女人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凭什么,不就是陆非嫌对她的宠爱吗。 “哎呀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夏丝言一边故作天真的说着一边卖萌似的眨巴着眼睛,一张小脸更是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她一句也是故意也是无意的姐姐,气的陈凌然当场脸色发白。美目里更是溢满了怨恨和厌恶,恨不得生生的把夏丝言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夏丝言,别以为我会吃你那一套。我是女人,你那些勾引男人的招数对我没用。” 高傲的仰着精致的下巴,陈凌然挑剔的眼神里对夏丝言的厌恶更盛。 “姐姐你好幽默,我又不喜欢女人,干嘛要勾引你嘛。” 继续装无辜,夏丝言摆出一副认真的摸样把陈凌然的辱骂轻飘飘的挡了回去。眼看着陈凌然被自己气的脸色发青,夏丝言很辛苦的憋着笑。虽然她是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但是被欺负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甘示弱的回敬对方的。而现在她就已经成功的在无形的装疯卖傻中把陈凌然给气的七窍生烟,这种感觉还真是爽到爆。 “贱人,东窗事发还敢厚脸皮的赖在这里不走。” 陈凌然忍不住了,愤恨的张口把一个千金大小姐不会挂在嘴边的下等用词给搬了出来。一双眼更是冷冷的装满了目中无人和高高子上,就好像她是天生高人一等的存在。那种趾高气扬的气焰,还真是令人讨厌。 “我可以把你刚刚说的话当做自我介绍,可是姐姐你要先告诉我,你的什么丑事被曝光了呢?” 夏丝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一边笑吟吟的拍了几下雪人的脑袋,把娇憨纯真这些词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就是斗嘴罢了,她夏丝言还没有输过的时候。既然陈凌然要把自己归于没素质的哪一类人里,她夏丝言也没有办法。 “贱女人,脸皮还真是厚的可以。” 就在夏丝言准备开口还击的时候,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陈凌然忽然厉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夏丝言的脸上。她的动作几乎在转瞬之间完成的,夏丝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脸颊已经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小脸还被陈凌然的长指甲挂出两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贱女人,这一巴掌是赏给你的。” 得意洋洋的看着夏丝言,陈凌然的眼底满是狠戾和阴险。红颜的薄唇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展露一抹带着几分高傲和鼻翼的笑。 “陈凌然,你不要太过分。” 瞪着清冷的眼睛,夏丝言面无表情的站在雪地里。左脸还在火辣辣的疼着,甚至还可以感觉到鲜血流出来时带来的那种痒痒的感觉,可是夏丝言却并没有伸手去擦。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双眼睛平静无波的盯着陈凌然。可就是这般云淡风轻的表情,却让陈凌然莫名的觉得心里发怵。 “夏丝言你别忘了,我才是被陆伯伯承认的正牌未婚妻。” 虽然心底有些恐惧,但是陈凌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更加气焰嚣张。她知道陆非嫌唯一忌惮的就是他的父亲陆中天,所以便聪明的搬出陆老爷子来压夏丝言。可是陈凌然却忘记了,夏丝言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那又怎样,陆非嫌又没有承认。” V164 夏丝言的一句话,正中陈凌然的软肋,气的她连眼睛都快要绿了。睍莼璩伤原本美艳妩媚的脸更是气的扭曲起来,一点千金大小姐的风度和教养都没有。 “夏丝言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非嫌喜欢你那又怎样。他不可能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思娶一个对陆氏集团根本没有半点好处的女人,更不会为了你放弃偌大的产业。” 陈凌然自以为戳中了夏丝言的要害,气焰更是嚣张到极致。瞪着夏丝言的美眸更是不屑的让人心里不爽的很,得意自傲的就像是自己已经成为了那个站在陆非嫌身边的女人。 面对陈凌然的咄咄逼人和高傲鄙夷,夏丝言只是云淡风轻的耸耸肩,扭头往别墅的客厅走去。她可没功夫陪着这个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脸上的伤口还需要处理。就算现在是冬天伤口不会发炎,但是被陈凌然这种动物抓到了,不消毒怕是会感染什么不良的病毒。 “夏丝言你给我站住。” 看到夏丝言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底,陈凌然气的又是跺脚又是大叫的。不过夏丝言却选择自动屏蔽,头也不回的跨进客厅里。 “呀,夏小姐您的脸怎么了?怎么都流血了呢,不是在院子里堆雪人吗?” 陈妈一看到夏丝言受伤的左脸赶紧一脸关切的迎了上来,心疼的看着那两道细细的带着的伤痕。 “刚刚被猫给抓了,陈妈你去找些东西给我消毒,顺便弄些冰块消肿。” 夏丝言笑眯眯的看着陈妈,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她的话音刚落,陈凌然就已经跟着走了进来。一双喷火的眼睛如影随形的瞪着夏丝言,其中的厌恶之色是个人都看的真切。 “陈小姐,少爷在公司没回来您怎么就来了?” 看到陈凌然,陈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夏丝言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对陈凌然自然是没什么好态度。一句看似恭敬的话,其中却包含了浓浓的不欢迎,巧妙的影射出了陆非嫌还没回来你来这里干嘛的意思。 “闭嘴,你一个佣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妈,陈凌然的语气高傲又蛮横,话里的不屑和鄙夷更是高高子上的把自己的地位给抬到了天边。 “陈妈,不用管那些猫猫狗狗的,快去给我拿消毒水啦。” 夏丝言撒娇似的嘟着嘴巴,把脸色不悦的陈妈先行支开。随即便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靠垫,只当做陈凌然不存在。 “夏丝言,谁是猫猫狗狗?” “谁搭话谁就是。” 夏丝言没有抬头,只是自娱自乐的把柔软的靠垫捏成各种形状。有句话不是说打击敌人的最好办法不是攻击,而是无视。夏丝言现在就在乖乖的遵从这个真理,任凭陈凌然在客厅里自说自话。 “夏丝言,你真是贱的够可以的。报纸上都那么说你了,你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呆在非嫌的别墅里。” “陈小姐这话可说错了,明明是他陆非嫌非要缠着我不放。如果你不信,直接去问他。你要是等说服陆非嫌让我离开,我还要感谢你呢。” 夏丝言皱皱眉,对很凌然说的自己死皮赖脸呆在陆非嫌的别墅里很不爽。她夏丝言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呆在这里的,可是谁让陆非嫌那个混蛋不放人,她就算想走也没办法。 “真没想到,夏丝言你竟然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非嫌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被你给迷的三魂掉了七魄的。” 陈凌然盛气凌人的走到夏丝言身边欲扬手再扇巴掌,可是却被夏丝言轻而易举给躲开了。陈凌然因为甩手力度过大,又没料到夏丝言会躲,整个人竟硬生生的趴到沙发里。那姿势,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夏小姐,赶紧来上药吧。” “陈小姐,您请自便。” 不屑一顾的拍拍手,夏丝言看也不看陈凌然就起身朝着陈妈走去。对于陈凌然这种没素质没品德没教养的女人,她夏丝言简直厌恶到极点。刚刚打她的那一巴掌她不计较也就罢了,现在到还不自量力的想要再打一次。她夏丝言不还手不代表她就是任人捏圆搓扁的柿子,不给她点厉害尝尝还真当她夏丝言时病猫不成。 “真是的,下手这么重。好歹也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跟个泼妇似的。” 陈妈一边满脸心疼的替夏丝言擦药,一边故意用所有人都听的掉的声音大声的讽刺陈凌然。沙发上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的陈凌然一听到陈妈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牙舞爪的就朝着两人走来,一副将要把陈妈大卸八块的摸样。 “难道非嫌没有告诉你,佣人就要守好佣人的本分吗?” “我家少爷只教我尊重那些懂得尊重人的客人,可是显然陈小姐并不属于这一类。” 听着陈妈不畏权贵的英勇回答,夏丝言差一点拍手叫好。真是没想到,平日里慈祥又善良的陈妈一发起飙来,连陈凌然这种千金大小姐也不怕。再看陈凌然,一张精致的脸变得跟调色盘似的。 “哎哟陈妈,你下手这么重。” “谁让你要乱动的。” 夏丝言正幸灾乐祸呢,却忽然乐极生悲,一时没忍住跟个孩子似的嘟着嘴巴跟陈妈乱撒娇。陈妈知道夏丝言是憋不住笑所以才乱动,导致伤口刮到了,当下也只是故作严厉的低声责骂了一句。两人一唱一和的,压根就把陈凌然给彻底的无视了。 “可恶,我陈凌然早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夏丝言你以为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陈凌然气恼的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夏丝言和陈妈之后就踩着高跟靴转身离开了。匆匆离去的背影就像是斗败的公鸡却死撑着维持着孔雀的骄傲,让夏丝言和陈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还是这些天以来,夏丝言第一次如此痛快。不过这一笑可惨了,伤口更加疼了。夏丝言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泪水,娇憨的像是可怜的小孩子。惹得陈妈一阵心疼,擦药的手也不自觉的轻了许多。 V165 “真是的,她打你你就不会躲吗?明知道陈小姐是刁蛮骄纵的千金小姐,你见到她了也不知道绕着点道。睍莼璩伤今天只是一巴掌,可如果下次更严重呢?” 陈妈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多了一些语重心长,还夹杂着浓浓的关切和不舍。看着夏丝言原本娇嫩的小脸现在不仅红红肿肿的,而且还多了两道惹人疼的血痕。 “哎呀陈妈,我知道了。我下次百米外看到陈凌然就自动躲开,您看成吗?” “好了,药擦完了。夏小姐您就别贫嘴了,赶紧去楼上休息吧。” 陈妈爱怜的拍了拍夏丝言的肩膀,像是母亲对待女儿似的催促着夏丝言去休息,让夏丝言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暖气。乖巧的点点头,夏丝言微笑着往楼上走去。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楼梯口,陈妈就拿起了客厅的电话。 原本夏丝言是想听陈妈的话,躺床上睡一觉,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悄悄的跑到影音室调出最近火爆的电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陆非嫌找到夏丝言的时候,她正在看着电影笑的花枝乱颤。清脆悦耳的笑声让开门进来的陆非嫌一阵怔愣,深邃如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夏丝言。 接到陈妈电话的时候,陆非嫌还在担心夏丝言会不会被气的掉眼泪。现在看来,他完全是多虑了。夏丝言坚强的跟铜墙铁壁似的,怎么会因为一个陈凌然的挑衅就溃不成军。睚眦必报,是夏丝言最大的优点。 “看来,你不像陈妈说的那样脆弱嘛。” 听到陆非嫌带着几分戏谑的嘲讽,夏丝言脸上的表情怔了怔,之后就装作他不存在似的继续自顾自的看自己的电影。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之所以挨一巴掌完全是因为陆非嫌。如果不是他自己解决不了自己的后院,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挨揍。 “夏丝言,我在跟你说话。” 瞪着眼睛看着爱理不理的夏丝言,陆非嫌迈开长腿三两步就走过去,一脸怒气的站在夏丝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属于陆非嫌的强大的气场和难以忽略的存在感,让夏丝言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陆公子好,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夏丝言抬起头懒懒的看了一眼陆非嫌,表示自己已经看到他了,之后又迅速的偏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没有被陆非嫌遮住的剩下的二分之一的巨大荧幕。 “夏丝言,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甘心被忽略,陆非嫌干脆赖皮的把夏丝言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从夏丝言的位置看,除了陆非嫌风骚的低腰牛仔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虽然夏丝言承认,陆非嫌穿牛仔裤的摸样是很帅,但是她现在没心情犯花痴。 “你公司没事做吗,回来挡我的电视。” 夏丝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非嫌,伸手就要把他推到一边去。谁知道陆非嫌不禁不走开,还变本加厉的朝着夏丝言靠近。 “你是笨蛋吗,连还手都不会。” 陆非嫌忽热蹲下身子抓着夏丝言的双臂,一脸愠怒的瞪着他。话题也从刚刚的争取自己的存在感变成了现在的追问夏丝言为什么不还手,话题跳跃的让夏丝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可是你父亲钦点的未婚妻,我一个没背景没靠山没后台的小老百姓怎么敢还手。” 恶狠狠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俨然把他当做了陈凌然。不过就算陆非嫌不是陈凌然也差不多了,因为自己挨的巴掌导火索是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谁说你被背景没靠山没后台?我不是你的背景你的后台你的靠山吗?” 陆非嫌鄙夷的白了一眼夏丝言,一句话说的霸道又狂妄。他的语气可真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他生来就是给夏丝言当做靠山背景后台的。若是平时换做其他女人,听到这样霸道又深情的话早就已经感动的痛哭流涕了,不过可惜她夏丝言对这些甜言蜜语免疫。所以陆非嫌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根本就是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罢了。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承认。” 一把推开陆非嫌,夏丝言一脸不悦的跳下沙发,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不甘心被丢下的陆非嫌也紧跟着站起身,在夏丝言手握着门把手的前一秒从后面把她结结实实的抱进自己怀里。 “陆非嫌你干嘛,快放开我。” “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敢打你骂你,你就给我千倍万倍的打回去骂回去。我陆非嫌的女人,不是别人可以动的。听到了吗?” 一句话,霸气又强势,带着陆非嫌特有的情话表达方式。不过可惜,在夏丝言的认知里,她还不是陆非嫌的女人。所以这些话听在她的耳朵里,一瞬间就演变成了讽刺和挖苦。 “陆公子的身份显赫,我夏丝言高攀不起。” 夏丝言一边没好气的说着一边想要掰开陆非嫌放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无奈她的力气实在敌不过陆非嫌,掰了几次,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夏丝言,不要惹我生气。” “怎么,惹怒了陆公子,您是不是又要找报社爆出我夏丝言不要脸的做了人情人的新闻?” 不由自主的,夏丝言的话里多了许多的讽刺和自嘲。她夹枪带棒的语气让陆非嫌心底只有两个字,不爽! “夏丝言。” 陆非嫌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一把扳过夏丝言的身子不顾她的反对,低头摄住她的柔嫩唇瓣,一阵抵死缠绵。 吻,又密又急,像是夏日里忽然落下的瓢泼大雨。密密匝匝的把夏丝言包裹在其中,既挣扎不了也无力挣脱。他的舌柔软又灵巧,几乎不用片刻功夫就侵占了夏丝言的口腔,不顾一切的跟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女人,你可真甜。” 陆非嫌低沉又性感的嗓音贴着夏丝言的耳垂,带着致命的魅惑和妖冶。 V166 陆非嫌低沉又性感的嗓音贴着夏丝言的耳垂,带着致命的魅惑和妖冶。睍莼璩伤极尽缠绵的语调让夏丝言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大眼睛里一片雾气氤氲。小小的脸红成一片,柔软的唇更是肿肿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和妩媚。 “还疼吗?” 听到陆非嫌带着浓浓关切的声音,夏丝言竟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明明刚才还在极尽所能的占尽自己的便宜,现在却忽然用如此柔软的语调关心自己的脸。 刚刚顾着缠绵顾着品尝夏丝言嘴里的甜美,陆非嫌根本没怎么在意夏丝言的伤势。现在看着,才忽然发现夏丝言的脸肿的厉害。原本白皙柔嫩的小脸被陈凌然的一巴掌打的红肿极了,还有两道触目惊心的刮痕。陆非嫌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阴狠起来,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其中对陈凌然的愤恨不言而喻,连影音室里的温度也邹然降低。 “不过就是一巴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丝言有些心慌的推开陆非嫌,转身逃也似的拉开门走了出去。躲进自己的房间,关门上锁,把陆非嫌的脚步声隔绝在走廊里。 背靠着门,夏丝言的小脸微微的仰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慌乱和紧张,刚刚那一刻,她的心因为陆非嫌的温柔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那个男人,明明让她这么痛苦,让她变成千夫所指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却因为他的关心心跳的像是小鹿乱撞。 夏丝言,拜托不要傻下去了。那可是害死姐姐的凶手,他还是让你成为坏女人的幕后推手。 用力的甩甩头,夏丝言把陆非嫌的脸甩到十万八千里远。她才不会因为一个王八蛋一个禽兽而迷失了心智,更何况,他还有一个不得不娶的未婚妻。 他们一个是陆氏集团的总裁,一个是陈氏集团总裁的掌上明珠,无论是从背景还是身份,都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所以陆非嫌和陈凌然才是最终要白头到老的一对儿,而她夏丝言,只不过是陆非嫌生命里的过客。甚至,她还会是他将来痛恨的对象。这样的关系,其中的纠葛,夏丝言就算不在乎什么陈凌然,她跟陆非嫌也是不可能的吧。 想着这些的时候,夏丝言忽然发现自己的胸口一阵阵的疼痛。明明是她自己认定的陆非嫌必须跟陈凌然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痛,会难受,会憋闷的喘不过气? 缓缓的依靠着门蹲下身子,夏丝言忽然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变得刻骨铭心的冷。 “夏丝言,别以为你躲的过我。”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的夏丝言一惊,连忙敛去脸上的失落瞪着从暗门走进来的陆非嫌。 “你无赖,这是我的房间。” “别忘了,这里是我的房子。” 陆非嫌一脸得意的看着夏丝言,还不忘无赖似的挑挑眉。那副自以为是的摸样惹得夏丝言不得不翻白眼,真想把眼前这个自恋的家伙给一脚踹到太平洋去。 “是是是这里是你的房子,那我走总可以了吧。” 没好气的一连翻了几个白眼,夏丝言转身就要往外走。可是柔软的身体却被忽然冲上来的陆非嫌抱在怀里,他带着柔软胡茬的下巴搁置在她的颈窝之间。 “不准走,这里也是你的家。” 不准走,这里也是你的家。 听着陆非嫌霸道又强势的语气,夏丝言忽然有些恍惚。他说不准走,这里也是她的家。多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没有太多华丽的用词,可是却让夏丝言的心忽然颤抖起来,更一瞬间变得柔软的不像话。 “这里不是我的家,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狠下心肠来一点点的掰开陆非嫌的手,夏丝言的脸色也一点点的变得冰冷起来。她没有忘记陈凌然说过的话,更没有忘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所以就算刚刚她真的心动到不行,可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注定不能够在一起。而她和陆非嫌,就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关乎背景不关乎爱恨,只是注定不能在一起,仅此而已。 “我说是就是,不准反驳。” 一如既往的霸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强势态度,一如既往的不容人拒绝。这样的陆非嫌,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说他深情,可是有时候却残忍的让人害怕。说他残酷,可是有时候却柔软到让人手足无措。 “我累了,想休息。” 微微地低垂着头,夏丝言绕过陆非嫌自顾自的走到床边躺进去。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严密的裹起来,包裹的像是新生的蚕宝宝。夏丝言的眼死死地闭着,遮盖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倔强的背在陆非嫌的面前展露无遗,透着无边无际的孤寂,和属于小兽的防备和谨慎。 陆非嫌一动不动的站在房间里,深邃而清冷的眼睛细细的看着夏丝言。他知道她在装睡逃避自己,可是却没有上前戳穿。骨节分明的手用力的握成拳头,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松开。反复几次之后,陆非嫌转身,安静的离开。 几乎在门关上的第一时间,夏丝言的眼睛就已经睁开了。那双似水的眸子清亮的不像话,透着淡淡的哀伤和无奈。 “少爷,刚刚老爷来电话,说是让您今晚八点准时去金媚酒店。” “老头子说去干吗了没?” “没有。” 听完陈妈的话,陆非嫌漂亮的不像话的眉毛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幽暗的眸子里透着不悦和不耐烦。这个时候,陆家跟陈家联姻破裂的时候,老头子竟然让他去金媚酒店参加什么宴会。老头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陆非嫌不用猜也知道。 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陆非嫌纤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大理石的桌面。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音里透着的却是意味不明的忧虑和沉思,显示出陆非嫌焦躁不安的内心。 “jake,老头子今晚在金媚举行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V167 “jake,老头子今晚在金媚举行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好像是替你跟陈家老头子赔罪,据说还请了一些举足轻重的媒体。睍莼璩伤” 电话那端,jake不咸不淡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属于他特有的那种略带低沉又有些戏谑的声线,让陆非嫌听了更加烦躁。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给jake打这一通电话的,因为这家伙除了幸灾乐祸之外根本就是什么也不会。 “你的情报组保住了?” 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背,陆非嫌的声线慵懒而清冽。俊脸上的神情一片云淡风轻,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端的jake额头直冒冷汗。 “嘿嘿大哥,你可真关心小弟的事业。托您的福,我的情报组还在。” Jake的声音立刻变得狗腿起来,恨不得把陆非嫌给捧到天上去。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我挂了。” 嘴角斜斜的上扬勾勒出最完美无缺的弧度,陆非嫌潇洒的挂断电话扔掉沙发上。英俊的人神共愤的脸仰着正对着天花板,清冷的眸子里一阵挣扎。五分钟之后,陆非嫌忽然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起身往楼上走去。 “女人起来,今晚我带你去参加宴会。” 陆非嫌俯身轻轻的拍了拍夏丝言的脸,英俊的眉毛微微的皱着。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感受到夏丝言是醒着的,可是陆非嫌却没有戳穿。只是这个小女人竟然这么可恶,明明听到他在叫她,还继续装睡。 看来,他应该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才是。 想到这里,陆非嫌忽然俯身,薄唇准确无误的覆盖上夏丝言的。柔软的舌头描绘着她丰满的唇形,刻意的撩拨着。锋利如刀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夏丝言,确定她已经受到自己吻技的影响之后,陆非嫌在心底偷笑成一片。 他都已经逼着夏丝言无法呼吸了,看她还敢不敢继续装睡。 “唔。” 果然,夏丝言憋红了脸,只好假装刚刚睡醒的嘤咛一声。一双纯净如水的眼睛缓缓睁开,眨巴眨巴的看着陆非嫌。 “混蛋,流氓。” 下意识的,从夏丝言嘴里说出来的便是这些骂人的词汇。不过显然这在夏丝言看来,很贴切,很适合形容陆非嫌。因为他真的很混蛋也很流氓,为了让她醒过来竟然亲她,还故意堵着不让她呼吸。 “女人,起来换衣服。” 自动忽略夏丝言的怒骂,陆非嫌一把掀开夏丝言盖着的被子,笑眯眯的把她从柔软的床上拽起来。 “去哪儿大半夜的,神经病才要跟你出去。” “乖,听话。” 软软的哄着夏丝言,陆非嫌亲自走到衣橱旁边替夏丝言挑了一件鹅黄色的小礼服。继而又转过身来像是哄小孩似的把夏丝言拽起来塞进浴室里,殷勤的帮她准备好洗澡水,这才又笑眯眯的转身离开浴室。 “快洗澡,半个小时我在客厅等你。” 霸道的带着命令的语气,让夏丝言根本来不及拒绝。只好一脸要吐血的瞪着已经关上的浴室门,把浴室门当做陆非嫌。 悠闲的喝完手里的咖啡,陆非嫌起身看着楼梯的方向。等了片刻之后才看到夏丝言的影子,那件鹅黄色的小礼服把她的皮肤衬托的更加娇嫩白皙,纤细的腰肢更是不盈一握。远远看着,倒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 “夏丝言,快点。我带你去做造型。” 舍不得的移开视线,陆非嫌低声催促着夏丝言。 “拜托,现在是冬天诶,你让我穿什么礼服啊。你当我是铁打的还是傻子啊?” 夏丝言不悦的扯了扯身上的小礼服,一张小脸更是皱成一团。真是搞不懂陆非嫌这家伙是吃错了什么药,好好的竟然让自己换礼服,还做造型。搞得这么隆重,让夏丝言除了埋怨之外还有浓浓的怀疑。 “我的女人,我会不知道心疼。” 陆非嫌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夏丝言,拉过磨磨蹭蹭的她到自己怀里。一个眼神,一旁的陈妈立刻心领神会的拿来一件漂亮的白色长款羽绒服。 “穿上它。” 气势十足的三个字,不等夏丝言埋怨。衣服就已经套在了夏丝言的身上,不大不小刚刚把娇小的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说,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我以为我刚刚告诉你了,做造型啊。” 陆非嫌不悦的瞪了一眼夏丝言,一副你是白痴的摸样。那种高高子上又自负的摸样,气的夏丝言咬牙切齿。原本正要耍性子不去的,可是陆非嫌却好像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竟然霸道的伸出手直接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夏丝言不情不愿的被陆非嫌拉着到了一家叫做rose的造型公司。剩下的一个多小时里面,夏丝言足足被十个女人围着。又是弄头发又是化妆又是按摩去角质的,反锁到让夏丝言差点没当场睡着。 好不容易弄完了,夏丝言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要没有了。倒是一旁的陆非嫌,神采奕奕的坐在沙发里,一副审视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夏丝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陆非嫌打量自己的眼神,夏丝言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那些造型师把自己打扮的,成什么摸样了。她刚刚只顾着抱怨,还没有照镜子。不知道会不会很丑,会不会不适合。没由来的,夏丝言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不错,很好。” 陆非嫌摸着下巴围着夏丝言转了个圈,许久之后才掀开薄唇吐出两个模糊的形容词。 不悦的白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干脆自己走到镜子前面照了起来。 不错嘛,原本的直发被弄成卷的,散散的在脑后挽了一个花苞造型的发髻。脸颊两侧分别有一缕卷发垂着,原本就娇艳欲滴的小脸只是简单的画了个淡妆,纤细优美如天鹅颈的脖子上带着一串天蓝色的天然钻石串成的项链,整个人看起来妩媚中不失俏皮,优雅中带着清纯。明明很好看好不好,可恶的陆非嫌竟然就只是说了句不错很好。 V168 那家伙的眼光,肯定有问题。睍莼璩伤 “走吧,时间不早了。” 陆非嫌极其自然的伸出手刮了一下夏丝言可爱俏皮的小鼻子,自然到让夏丝言有些恍惚。真是不知道最近的陆非嫌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时不时的对她流露出只有恋人才会有的宠溺和柔软。 明明他为了不跟陈凌然结婚而亲手把自己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明明他为了自己的自由让她成为牺牲品,可是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对她流露出如此宠溺的表情。 夏丝言的心乱了,变得乱七八糟的,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走啊,发什么呆。” 陆非嫌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敲了敲夏丝言的小脑袋,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一路上夏丝言都在悄悄的侧过头观察陆非嫌,他只是专注的开着车,一双眼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前面。 啧,明明跟陆非嫌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可是夏丝言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简直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呢。瞧他性感冷硬的薄唇,简直就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佳接吻对象。而且他的吻技也不是盖的,三两下就会让人沉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等等,夏丝言你在想什么? 慌乱的移开视线,坐正身子,夏丝言故作一副专心致志的摸样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夏丝言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没有人看到,其实早就已经被陆非嫌察觉了。看着小女人因为自己脸红发呆,陆非嫌乐的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的小女人,因为他而走神。 “夏丝言,今晚我要带你去见老头子。” “什么!” 陆非嫌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夏丝言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的话。 “陆非嫌你快停车停车,我才不要去见你家老头子。那个混蛋王八蛋才去见你家老头子,停车。” 夏丝言像是疯了似的在副驾驶座上拼命的叫嚷着,一双纤细的手臂更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方向盘。蓝色的兰博基尼在大街上忽然呈现S型的行走路线,引起后面喇叭连连。 “夏丝言,你想死我可不想跟你陪葬。”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车子靠边停下,陆非嫌阴沉着脸怒瞪着夏丝言低吼着。英俊的眉用力的皱着,额头上更是有青筋一下下的鼓动,看起来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陆非嫌,我不管,我不要去见你家老头子。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打死也不去见你家变态老头子。” 夏丝言不管她要耍赖,她又不是陆家的媳妇更不是陆非嫌的女人,她才不要去见什么老头子。就算没有见过,夏丝言也知道陆家的老头子跟陆非嫌一样变态。一个变态她已经够头疼了,才不会傻到去见另一个变态。 酣畅淋漓的吼完之后,夏丝言才顿时清醒过来。她刚刚,大骂陆非嫌的父亲是……变态。天哪,她竟然当着人家儿子的面骂老爹是变态。这下完了,陆非嫌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想到这里,夏丝言忽然有些心虚的撇过头,却看到陆非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慵懒的暗色眸子一点点的游移在夏丝言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怎么,你不敢?” “不敢?我不敢什么?” 忽然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迷蒙的大眼忽然瞪大,其中的茫然更浓烈了。她刚刚骂了陆非嫌的父亲,他不反骂自己就很奇怪了,怎么还牵扯上敢不敢的问题了? “夏丝言,原来是你不敢去见老头子。既然你这么胆小,那我也不勉强。”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丝言,陆非嫌故意装出一副嫌弃的摸样开始调转车头。精明睿智的眸子却静静的撇向夏丝言,似乎是等待着猎物跳进自己设置的陷阱。 “谁说我不敢,我夏丝言还没有不敢的事情。” 几乎在看到陆非嫌眼底轻蔑的下一秒,夏丝言就大吼着反驳出声,吼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陆非嫌设的坑里。因为刚刚还阴沉着脸不停鄙夷自己的陆非嫌,忽然扬起薄唇露出一个足以祸国殃民的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怕是形容的就是陆非嫌这样的笑吧。一时之间,夏丝言竟然有些看呆了。 “夏丝言,我没有逼你。” 陆非嫌心情大好的笑了,性感的薄唇勾勒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似乎是很满意夏丝言因为自己的笑而发呆走神。修长好看的手闲适的握着方向盘,车子在夏丝言的走神里一路驶向金媚酒店。 “下车。” 陆非嫌的声音在头顶劈头绽放,夏丝言这才回过神来。来不及开口,夏丝言就已经被陆非嫌给硬生生的拉了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冻的夏丝言一阵哆嗦。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非嫌脱掉了,只剩下那身鹅黄色的小礼服。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可怜兮兮的仰着小脸,夏丝言故作委屈的嘟着嘴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就快要闪出星星来。她是真的真的很不想去见陆家老头子,更不想让自己惹上一身麻烦。她跟陆非嫌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所以他的社交圈她还是不要涉足的好。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夏丝言不介意在陆非嫌面前装无辜扮可怜。 “不行,乖,走吧。” 夏丝言哀怨了,她第一次这么成功的在陆非嫌面前卖萌,他竟然只是像哄小孩子似的揉着她的头发然后一声乖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往酒店的大厅走去。 “是谁刚刚在车上一直说着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是谁刚刚一直叫嚣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像是预知了夏丝言想要逃跑的意图,陆非嫌亲密的伸出手圈着她的腰,性感的薄唇更是贴着她的耳根一字一句的用戏谑的语气喃喃低语。这样暧昧的姿态,在外人看来两人是亲密的恋人,实际上当事人是在互相较劲威胁。 V169 如果不是看到大厅里有记者还有摄像机,夏丝言早就不顾一切的推开陆非嫌了。睍莼璩伤这家伙说话就说话,竟然还借机占自己便宜。 “陆非嫌你别太过分。” 配合着陆非嫌僵硬着身子走到电梯,夏丝言第一时间用力的推开陆非嫌。一双大眼睛更是气鼓鼓的瞪着陆非嫌,恨不得把他的胸口烧出几个大洞来。 “我可没有强迫你,更没有威胁你。是你自己自愿来的,现在退缩了?” 陆非嫌的语气说到最后陡然变得玩味儿起来,闪烁着精光的黑眸更是染上一层戏谑的光芒。那种看不起人的眼神,那种略带鄙夷的神态,简直把夏丝言的理智都给气的烟消云散。她像是忽然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瞪着陆非嫌。 “陆非嫌,你无赖。” 夏丝言尖叫着,红彤彤的大眼睛圆滚滚的像是兔子。那摸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乖,到了。” 笑吟吟的圈上夏丝言的腰,陆非嫌无视她的不甘愿,挂着无懈可击的慵懒浅笑优雅从容的走出电梯。富丽堂皇奢华典雅的走廊上,清一色的面瘫黑衣人耳戴微型耳机,恭恭敬敬的站着。看到陆非嫌纷纷弯腰,动作整齐划一。 高傲如陆非嫌,自然是无视这些保镖的,风度翩翩的挽着夏丝言往走廊最里面的宴会厅大门走去。远远的,就已经听到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优雅悦耳的钢琴。就算不用看,夏丝言也知道里面肯定又是一场顶级奢华的盛宴。 “夏丝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我。” 踏进宴会厅的前一秒,陆非嫌忽然俯下身贴着夏丝言的耳朵飞快的说着。他的动作快极了,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完成的。夏丝言听到后第一反应是去问陆非嫌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却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变成一如既往的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摸样。 “父亲。” 陆非嫌的声音一贯的冷漠桀骜,就算是跟自己的父亲打招呼,也不见半点的谦卑。这样的男人,冷漠桀骜是他的代名词。优雅和高贵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果断狠戾是骨子里透出的本性。这样的男人,不是商界的王不是黑道的神,又怎能对得起造物主的眷顾。 原本正拉着陈天华跟其他一些商界人物应酬的陆中天,听到陆非嫌的声音转身,却在看到他身边绝色天成的夏丝言时,整张脸一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更是溢满了鄙夷和不屑。 “混小子,你竟然把这种女人带来了?” “啧,这位大叔,不知道您嘴巴里说的‘这种女人’指的是哪一种女人呢?” 原本夏丝言还打算今晚能装聋作哑绝不开口说一个字的,可谁知道陆中天张口说出的就是对自己有攻击性侮辱性的话。她虽然是不想惹麻烦,但是也不代表就可以被别人欺压。所以夏丝言第一反应就是回击,无所畏惧的回击。 “你闭嘴,我没跟你说话。” 语气冰冷又蛮横,眼神凶狠又高傲,现在夏丝言总算是知道陆非嫌像谁了。不过同样的神情出现在陆非嫌的脸上,夏丝言到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陆中天不一样。他对自己的鄙夷不屑让夏丝言骨子里的叛逆疯狂滋生,早就忘记了自己原本打算躲的彻彻底底的想法。她就是要跟这个男人杠上了,谁让他一见面就口气不善的说她是‘这种女人’。 “既然不是跟我说话,那就不要提到我。不然我会以为,您是看中了我的貌美如花在借机搭讪。” 学着陆中天的摸样,撇嘴挑眉,夏丝言把鄙夷两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漂亮的一句话更是把陆中天气的浑身颤抖,一旁的陆非嫌却乐得自在的从使者的手里拿过一杯威士忌。原本他担心夏丝言会吃亏,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他还没有见过谁,能够把他家老头子气的脸都发绿了。这种感觉,可真是爽快。 “陆非嫌,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果真是出身低贱,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这位叔叔,您出身这么高贵也没见修养多好。好歹我还尊称你一句叔叔,比你张口闭口的这种女人要好的多。哦对了,不知道叔叔的母亲在您的眼里,属于哪一种女人?” 夏丝言故作天真的眨巴着大眼睛,两排纤长浓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把卖萌这个词运用的活灵活现。 “你……” 看着被夏丝言气的都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陆中天,陆非嫌从容的把杯子交给使者,慵懒随性的上前来亲密的拦着夏丝言的腰。英俊非凡的脸上,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大厅里的名媛全都如痴如醉。 “父亲,我想现在您应该知道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宴会您想继续那就自便,我还要陪夏丝言去看电影,失陪了。” 温柔似水的带着夏丝言转身,潇洒帅气的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甩手走人。身后是陆中天气黑的脸,陈天华恼羞成怒的表情,以及自始至终都没机会插嘴的陈凌然阴沉不甘的怨毒眼神。 “陆兄,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可是你非要拉着我来参加宴会,还说今晚会让陆非嫌跟我们家然然道歉求婚。现在这样算什么,你把我们然然当成什么了?我现在把话告诉你,我陈天华还没有到卖女儿的地步。你儿子不愿意,我们然然更不会强迫。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兄,你别走啊。陈……” “陆伯伯,我父亲他正在气头上,说的话您别在意。我先去看看我父亲,改天再来找您。” 看着愤然离去的陈天华,慌忙跟上去的陈凌然,陆中天眼里的怒气更加旺盛。不由自主的,对夏丝言的印象也变得根深蒂固的坏。本来好好的宴会,完美的上流社会联姻,却因为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给破坏。他陆中天是什么人物,自然是不会让给自己难堪的人活的比自己长。 所以夏丝言,他陆中天是除定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还不信可以使得陆非嫌跟自己撕破脸来保护。 V170 气鼓鼓的窝在沙发里,夏丝言的一张小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不爽’四个大字。睍莼璩伤而事情的罪魁祸首陆非嫌啧一脸慵懒魅惑的笑,率性而随意的坐在夏丝言对面的沙发上,一双修长的腿在末端交叠,放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茶几上。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都是因为陆非嫌这个混蛋。她明明就已经觉得了对他的圈子能躲多远躲多远的,现在可好,不仅没有让自己置身事外,还稀里糊涂的惹祸上身。陆中天那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角色,她现在惹怒了他,指不定哪天自己就浑然不知的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可恶该死,越想越气。夏丝言更是把陆非嫌当做发泄对象,无声的在心底用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语言把他给骂了个遍。 “夏丝言,你很够种。从来没有人敢跟老头子那样说话,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陆非嫌慵懒一笑,迷人又魅惑。俊朗的脸上竟然有着骄傲的神色,就好像夏丝言真的是他的一样。 “不就是一个六十岁的大伯,有什么好怕的。” 夏丝言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陆非嫌,大言不惭的嘟囔着。此刻的夏丝言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她嘴里的大伯背后的势力有多吓人。 “嗯对,他不过是个六十岁的大伯。就算之前是欧洲K帮的老大,就算他跺一跺脚欧洲的黑道都要土崩瓦解,就算他勾一勾手亚洲欧洲的经济都会晃一晃那也没关系。他都已经退休了,而且是一个六十岁的大伯。真的没什么的,咱不怕。” 陆非嫌悠闲的瞥了一眼夏丝言,像是背书似的把陆中天的身份地位和背景全部用平淡到极点的语气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陆非嫌还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夏丝言的反应。看着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丝言,现在忽然像是吓傻了似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僵硬的吓人,陆非嫌忽然有种爆笑的冲动。他知道这个小女人是害怕了,可是现在已经晚了。老头子的怒火已经被夏丝言成功挑起,想要平息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他的小女人,他会自己保护的。 “乖,别害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自己面前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哀怨的神情刚刚浮上眼底,夏丝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犹如利剑一般射向陆非嫌。 “混蛋,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就是为了让我跟你父亲杠上,好帮你摆脱陈凌然?” “乖,别生气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我也是想让你早点见到老头子。反正,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陆非嫌你……” “乖,别想那么多了。走吧,我抱你上楼睡觉。” 弯腰,俯身,夏丝言娇小的身子瞬间被陆非嫌抱起。陆非嫌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夏丝言背上硌人的骨头,好看的眉毛下意识的皱了起来。这女人太瘦了,抱起来手感一点都不好。 夏丝言原本还想挣扎还想反抗的,可是当她的耳朵贴上陆非嫌的胸膛,听着他节奏感极强的心跳,竟然觉得心里溢满了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那种满足,跟肚子饿吃饱了之后的满足感异曲同工。不自觉的,夏丝言深处纤细的手臂轻柔的圈上了陆非嫌的脖子。一张小脸更是撒娇似的在他的胸口乱蹭,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 感受到夏丝言的主动和依赖,陆非嫌的眼底满是柔软的爱意。他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而柔软,可是却偏偏遇到了她。这个让自己心疼让自己恨不起来让自己鬼迷心窍的夏丝言,她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清晨起来,陆非嫌已经上班去了。别墅里佣人们井然有序的打扫着房间,看到夏丝言下楼全都训练有素的弯腰行礼。夏丝言也一一点头算是答应了,走到餐厅随意的吃了几口土司,忽然想去院子里走走。 “夏小姐。” 听到门外整齐划一的声音,夏丝言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别墅的一群黑衣人,夏丝言显然有些接受不了。明明以前别墅里没有保镖的,可是现在却忽然多了这么多看起来很厉害的保镖。难不成是陆家老头子来了?可是不对啊,她也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少爷派我们来别墅保护夏小姐的,我是萧飒。夏小姐以后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这些保镖都是陆非嫌派来保护她的?她有什么好保护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穷酸女一没欠债二没仇家的,干嘛需要保护!等等,说到仇家,她好像昨天才有了一个。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仇家,是赫赫有名的K组织退休的龙头大佬! “好吧,我知道了。” 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夏丝言恨不得把陆非嫌给大卸八块。都怪他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的话,她也不会落得被人保护的地步。现在好了,她连闲逛的兴致也没有了。索性兴致缺缺的回别墅,窝在影音室看碟片度日还比较划算。 整整一天,就连午饭的时候夏丝言都没有离开影音室半步。几乎把布鲁斯威利斯演的电影看了一个遍,越来越喜欢这个上了年纪的硬汉。不知道陆非嫌是不是跟布鲁斯威利斯一样,遇到危险会化身成为保护神,永远把她保护的好好的。 愤怒的摇摇头,夏丝言对于自己的走神表示幽怨。生闷气似的关掉影碟机,夏丝言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起身开门下楼。偌大的客厅里依旧寥寥几人,冷冷清清的一点都不热闹。如果夏晨在就好了,他可是个开心果。 一想到夏晨,夏丝言忽然有些难过起来。她的小外甥,不知道在苏子安的身边过的怎么样了。 “你们让开,是陆伯伯准许我搬过来住的。你们再不让开的话,别怪我跟陆伯伯告状。” V171 就在夏丝言暗自郁闷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陈凌然讨厌至极的叫骂声。睍莼璩伤虽然声线甜美优雅,可偏偏因为夹杂了盛气凌人和高傲变得尖利的讨人厌。 “对不起陈小姐,我们是少爷的保镖,只听从少爷的安排。” 这个声音,应该是萧飒的。冷冰冰,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果然跟陆非嫌同类人,不愧是他请来的保镖。不过,冲着萧飒对陈凌然不巴结不谄媚的勇气,她夏丝言认定他是个好人了。 “你……你凭什么拦着我,你不过是陆家的一个保镖。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别忘了,只要我打电话给陆伯伯说你们抗命,你们这里的人谁都没有好下场。” 想她陈凌然原本就有傲人的身份和背影,现在又有了陆中天做后盾,更不会把区区几个保镖看在眼里。他们如果敢惹恼她,照样会没有好果子吃。她就不信这些人敢忤逆陆中天,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陈小姐,我们只听命于少爷。所以,你不能进去。” 不管陈凌然是撒泼耍横还是搬出陆中天,萧飒自始至终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甚至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躲在门口偷看的夏丝言一度以为萧飒是面瘫,而且很严重的那种。不过看着被萧飒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陈凌然,夏丝言觉得心里爽极了。 “好,既然你们不让我进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凌然见萧飒根本不为所动,气疯了似的掏出手机,漂亮的指甲一阵滑动之后。原本安静的别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高马大的西方保镖竟然像是等候多时一样,纷纷走了进来。更让夏丝言震惊的是他们的手里竟然全都拿着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整个别墅给团团围住了。 再看萧飒,云淡风轻的脸一下变得凝重起来。一边不慌不忙的对着微型耳机说话,一边指挥一旁的黑衣人拔枪跟那些西方保镖对峙。一时之间,别墅里像是上演一出好莱坞大片似的,竟比夏丝言刚刚看的《虎胆龙威》里的场面还要震撼的多。 这哪里是保镖,简直就是一个装备精良的军队嘛。 这下夏丝言彻底的想哭了,她已经认识到自己有多傻了。竟然会去惹势力吓死人的陆中天,这果然是她这一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哼,别以为我是单枪匹马来的。现在,你还让不让我进去?” 陈凌然得意洋洋的太高了下巴倨傲的看着萧飒,她倒要看看面对这些真枪实弹的外国人,他们这些小小的保镖还敢不敢对自己无理,敢不敢阻止自己进陆非嫌的别墅。 “没有主人的命令,就算是死,陈小姐也不能进去。” 潇洒你太帅了,萧飒你是最酷的。 看着被萧飒一板一眼的表情气的连千金大小姐的风度都顾不上的陈凌然,夏丝言捂着嘴巴偷笑着在心底对萧飒膜拜了一个遍。看着高傲的跟孔雀似的陈凌然在一个小保镖面前吃瘪,夏丝言就觉得暗爽。 萧飒,好样的。 不过窃喜归窃喜,夏丝言还是觉得她如果一直躲在背后看热闹的话,说不定两方人马真的会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枪战。所以想来想去,夏丝言还是决定站出来帮一把萧飒。不然万一他这么一个正直的人被陈凌然给毁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咦,萧飒。你们这是在演习吗?” 院子里对峙的人马听到夏丝言柔软到慵懒至极的声音,纷纷回过头,不过也只是快速的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威胁性之后就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夏丝言也乐得自在,慢慢悠悠的晃到萧飒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夏小姐,没事,您不要担心。” “夏丝言,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哼,以后这里的女主人只有我。而你,早晚会卷铺盖滚蛋。” 陈凌然仰着精致的下巴,一脸傲慢的斜睨着夏丝言。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摸样,把骄纵刁蛮的千金大小姐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在夏丝言的原则里,对待孔雀是不需要用正眼的。所以她压根就没看陈凌然,视线始终停留在萧飒的身上。 “这女人在这里吵什么呢,还有这些外国人是干嘛的?” “这里萧飒会处理,夏小姐您先回去休息吧。” 很显然,萧飒在避免夏丝言参与进来。因为之前陆非嫌交代过,敢让夏丝言少一根头发,他们这帮人的小命就会全部玩完。所以为了小命着想,萧飒是怎样也不敢让夏丝言参与其中的。 “夏丝言,这里没你的事。最好让开,否则小心擦枪走火。” 陈凌然瞪了一眼夏丝言,话里的轻蔑和看不起溢于言表。仗着身后真枪实弹的保镖在,陈凌然根本就连萧飒跟陆非嫌都不放在眼里。她可是陆中天认定的儿媳妇人选,比夏丝言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强多了。 “虽然陈小姐口口声声说没我的事,但是如果没有我开口,陈小姐可就住不进来了哟。” 夏丝言漫不经心的咬着自己左手小指的指甲,把娇憨纯真这几个词运用的无懈可击。一双清亮如精灵的眼睛里充满了调皮可爱的光芒,微微倾斜的小脑袋,柔顺乌黑的长发。这样的夏丝言就像是跌入人间的精灵,透着纯净无比的美。 “夏丝言,你别以为仗着非嫌的一时迷失就可以无法无天。我是陆伯伯认定的儿媳妇,是将来跟非嫌牵手一生的人。我要住进非嫌的别墅,还用得着你来帮忙?” “既然陈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陆家老头子认定的儿媳妇,那还不赶紧进去,站在外面干嘛?” 面对陈凌然的一再挑衅,夏丝言倒也不恼也不气,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摸样。她倒要看看陈凌然该怎么收场,而且还要她清楚的认识到,没有她夏丝言开口,她就算仗着陆中天的后台也踏不进眼前的别墅大门。 “你……哼,我就不信这些保镖不要命也要拦着我。” V172 “你没听萧飒说过吗,他是陆非嫌的人,所以你的后台在这里没什么作用。睍莼璩伤” 换一根手指头继续咬,夏丝言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大变化,甚至连动作都自然的毫不矫揉造作。一身白色羽绒服站在一群黑衣服的保镖面前,说不出的清雅高贵。 “萧飒,原来你叫萧飒。你给我听好了,想要这里的所有人都活命,那就让我进去。” 陈凌然把视线转移到萧飒身上,一副狗仗人势的摸样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张精致的脸更是扭曲的吓人,完全没有平日里优雅的大小姐样子。 “对不起,我们都是少爷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 好,太好了。萧飒你果然是真汉子。 夏丝言眼睛里对萧飒的赞赏越来越浓郁了,不得不说陆非嫌看人的眼光一流。现在这种社会,哪里还有人会对人无条件的忠心耿耿。不过眼前这个萧飒,怕是就对陆非嫌忠心不二吧。 “萧飒,让陈小姐进来。我可不想你们真的在院子里上演一场枪战,佣人们打扫房间可不容易呢。” 夏丝言优雅的转身,看也不看一眼身后的众人就往屋子里走去。几步之后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飒。 “别担心,这件事情我做主。陆非嫌,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之后夏丝言就真的不再开口,潇洒的进了别墅,悠闲自得的窝在沙发上看杂志。被晾在院子里的萧飒微微皱眉看着客厅里的夏丝言,再回头看看院子里依旧剑拔弩张的气氛,竟没有再坚持。一挥手,所有的保镖速度极快的收回枪,各自散开根本就不把陈凌然跟陆中天的人放在眼里。 “你们可以回去了。” 陈凌然愤愤不平的咬着鲜红的嘴唇,恨不得把夏丝言碎尸万段。该死的女人,竟然让她在陆中天的人面前丢脸。她刚刚已经把陆中天都搬出来了,萧飒到最后都无动于衷。可是偏偏是夏丝言,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让死忠的萧飒乖乖的让开不再阻拦。 夏丝言,你最好别得意的太早。 踩着脚上十厘米的高跟鞋,陈凌然傲慢的指挥佣人把自己的行李搬到楼上。而原本的西方保镖也迅速的撤离,安静迅速的不像是一群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凌然已经住进了她觊觎已久的别墅,这就证明她有更多的机会赶走夏丝言。 所以来日方长,陆家夫人的位置是谁在坐,现在还说不准。 虽然屋子里多了一个嚣张跋扈的陈凌然,夏丝言却一点都不在意。悠然自得的吃了晚餐,然后窝到影音室去看电影。她已经迷布鲁斯威利斯迷的不行了,还发誓一定要把他的电影全部看完。至于陈凌然,相信她那样的女人也会找到事情做的。 昏昏欲睡,看电影看到昏昏欲睡的地步,夏丝言觉得自己真的有够没水准的。挣扎了片刻,干脆起身关掉影碟机。拉开房门看到同样从房间里出来的陈凌然,夏丝言第一时间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已经同意把这个女人给放进来了。 V173 “哼。睍莼璩伤” 陈凌然当然也看到了夏丝言,不过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声就越过夏丝言往楼下走去。擦着香水的手腕风情万种的撩拨着颈上卷曲的长发,要多风情万种就有多风情万种。 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夏丝言对于陈凌然的挑衅无动于衷。她可犯不着跟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置气,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于是,洗澡,换睡衣,睡觉。 半睡半醒的时候夏丝言忽然觉得身体变得好热,就像是一团火在烧。不安分的嘤咛一声,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掀开被子散热。一双手,却比她更快一步的掀开被子,甚至还帮着她脱掉了身上的睡衣。顿时夏丝言觉得凉快了许多,可是又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咬就咬把,可是为什么咬过的地方会苏苏麻麻,身体也越来越热。 该死的,该不会是别墅失火了吧! 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醒,夏丝言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陆非嫌放大了的俊脸。那双深邃如远山的眸子里,此刻正闪烁着令夏丝言脸红心跳的光芒。这下夏丝言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热了,原来根本就是陆非嫌在挑逗她。 “滚开。” 不满的推开陆非嫌,夏丝言随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重新睡觉,把陆非嫌当做空气给彻底的无视掉。 “乖,你怎么了,不高兴了?我不是有意回来这么晚的,对不起。” 陆非嫌以为夏丝言在生自己的气,赶紧温柔的连声讨好。一边说一边赖皮的把手伸进被子里,继续挑逗夏丝言。可是这一次依旧被夏丝言给狠狠的拒绝了,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怒火。 “乖,你究竟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回来晚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理睬,继续装睡。夏丝言才不会上了陆非嫌的当,他以为装装样子哄哄人说几句好听的,她就会原谅他吗?错,她是绝对不会原谅陆非嫌的。就算陈凌然是自己同意让她进来的那又怎样,谁让陆非嫌是她未婚夫。 “陆非嫌,你进错房间了。你的女人,在隔壁。” 夏丝言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还刻意的把‘你的女人’这四个字咬的重极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当你的女人四个字从夏丝言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胸口的位置也闷闷重重的,像是压了几千斤的大石头。更可恶的是,夏丝言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然胀胀的,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夏丝言,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女人不是在这里吗?隔壁房间根本没人的,你傻了。” 陆非嫌费劲儿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强迫夏丝言露出鼻子,以免她自己把自己给憋死。可是一看到夏丝言红的像是跟兔子一样的眼睛,陆非嫌的心底忽然划过一丝疼痛。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干嘛要摆出一副他抛弃她的摸样。红彤彤的眼睛,哀怨无比的眼神,微微嘟着的表示不开心的红唇,简直就是一副豪门弃妇的摸样。看的陆非嫌心疼无比,好想把眼前的小女人给狠狠的摁在怀里。 V174 “到底怎么了夏丝言,干嘛摆出一副我抛弃你的摸样?” “错,不是你抛弃我。睍莼璩伤是我抛弃你,我不要你了,陆非嫌。” 原本陆非嫌只是想跟夏丝言开个玩笑让她开心,谁知道竟然弄巧成拙的让夏丝言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整个人像是炸毛了似的从床上坐起来,甚至连胸前的风光被人看到也没注意。 “夏丝言,别闹了。” 陆非嫌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睛里的*更加强烈。该死的夏丝言,她似乎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有什么样的吸引力。就算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光溜溜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他也会有反应的。更何况,一丝不挂的还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就算是柳下惠,也会有反应的。更何况,他陆非嫌原本就是及时行乐的那种人。 “陆非嫌,我没有跟你闹。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是K组织的老大,你还有一个厉害强势的爹。所以你只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你现在对我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等到那一天你清醒了,真正的认清楚自己爱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了,你就会离开的。与其浪费之间到最后还是会分开,不如现在就分开吧。” 夏丝言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透着丝丝的哀怨和无奈。那种荒凉苍白的感觉,让陆非嫌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似的,疼的厉害。他忽然有些觉得眼前的小女人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夏丝言,反而比她成熟了多,理性的多。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夏丝言让陆非嫌不喜欢,很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生气了就炸毛不管不顾任性耍赖,开心的时候就嬉皮笑脸好不矫揉造作的样子。 “不准你这么说,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陆非嫌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走过来温柔的把夏丝言给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有些颤抖的小女人,陆非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忽然涌上几丝心疼和不舍。 他的小女人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忽然说出这么温情的话来。她一向不都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吗,怎么今天会忽然说出这么多的话来?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陆非嫌,你未婚妻来了。” 就在陆非嫌觉得奇怪的时候,怀里忽然传来夏丝言闷闷的带着几分醋味的声音。 “该死的,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吗?萧飒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这下陆非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夏丝言会抗拒自己的靠近,原来是陈凌然那个女人。她竟然敢闯进别墅,还在自己最重要的心腹的眼皮子底下。可是萧飒,明明不是那种会为了性命屈尊老头子的人。 “跟萧飒没关系,是我让陈凌然进来的。” 夏丝言像是看清楚了陆非嫌的想法,一边说一边有些懊恼的把她推的离自己远远的。刚刚她一时情绪失控说了那些话,让陆非嫌轻易的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就够郁闷的了,现在她才不要窝在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怀里。 V175 “该死的,我现在就去赶走她。睍莼璩伤” “不要。”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听到陆非嫌说要赶走陈凌然的时候,夏丝言竟然有些慌张的出声阻止了。话音一落地,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他陆非嫌去赶走陈凌然,关她什么事情。反正那也是陆非嫌和陆家老头子之间的事情,要闹要吵跟她又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她要开口阻止呢?难不成,是自己真的爱上了陆非嫌,所以才会因为担心他赶走陈凌然跟陆家老头子争吵而出口阻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夏丝言连连在心底否认着,一颗小脑袋更是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 从夏丝言出口阻止开始,陆非嫌就觉得很狐疑了。现在又看到她连连摇头,敏锐的把她心底的那些小心思给揣摩个七七八八。薄唇不可抑制的上扬,透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是啊,他的小女人已经开始因为别的女人吃醋了,他能不开心吗? “别担心,老头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陆非嫌难得温柔的拍了拍夏丝言的脑袋,还心情大好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在夏丝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身上的气势竟然一瞬间变得凌厉霸气起来。 看着陆非嫌的背影,夏丝言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暖。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忤逆老头子的意思。可是陆家老头子虽然退休了,背后的势力和手段却还是阴狠又狡诈的。不知道陆非嫌这样公然反抗他,会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想着想着,夏丝言竟然又开始担忧起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抓起睡衣穿好。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到陈凌然的卧室门口,偷偷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陈凌然,你给我起来。” 哇,陈凌然都已经睡着了,陆非嫌竟然就这样凶巴巴的让她起来。啧啧啧,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虽然夏丝言嘴上表示不赞同陆非嫌的行为方式,可是心底却高兴的乐翻天。她的男人嘛,只能对她温柔纵容宽容。至于其他的女人,她才不管她们会不会伤心难过。 “非嫌,非嫌你回来了。” 房间里先是传来陈凌然惊喜异常又带着沙哑的性感到致命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像是从床上爬下来。可恶的女人,就算她巴不得爬上陆非嫌的床也不要这么不知廉耻的看到男人就急不可耐的爬下床吧。 可恶可恶,夏丝言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没有跟着陆非嫌进去了。现在可好,让他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又是敏感的晚上睡觉时间。一个是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一个是巴不得爬上床去的饥渴女,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夏丝言忽然觉得不爽到极点,更很陆非嫌竟然把房门给关上了,让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愤愤不平的握紧了拳头,夏丝言恨不得立刻就推开门进去。 “夏丝言。” V176 就在这个时候,让夏丝言糗大的事情发生了。睍莼璩伤原本紧闭的房门竟然打开了,打开了!陆非嫌阴沉的俊脸豁然出现在夏丝言面前,紧接着就是陈凌然穿着一袭性感的半镂空睡衣,要多婀娜就有多婀娜的站在床边,愤愤不平的瞪着自己。 “嘿嘿,我只是路过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暗自吐吐舌头,夏丝言逃也似的转身把自己当做打酱油的。可是她才刚扭头,身子就被陆非嫌一把拉了进去,还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坐到了陆非嫌的大腿上。她的小屁屁刚好放在他的大腿根部,清晰的感受着陆非嫌一点点的变化。 “你……” “乖,不要乱动。” 羞愤愈加的夏丝言挣扎着想要从陆非嫌的身上下来,可是却被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给生生的压制住了。因为,陆非嫌的眼神里写着‘再乱动就吃了你’。收到这样的警告,夏丝言不得不乖乖的窝在陆非嫌的怀里。一双眼还不忘哀怨的瞪着陆非嫌,可是却被陆非嫌一个温柔的眼神巧妙的安抚。 看着眼前旁若无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陆非嫌和夏丝言,陈凌然眼底的怨毒更加的犀利,恨不得把夏丝言给挫骨扬灰丢到大海上喂鲨鱼。 “看到吗,这个女人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也是唯一的。” 安抚了一阵,见怀里的小女人总算安分下来,陆非嫌才满意的抬起头。刹那间他脸上的表情风起云涌,像是变脸似的从温柔似水一下子变得阴沉的吓人,眼神更是冒着冷气和若有似无的戾气。 “非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陆伯伯认定的儿媳妇,你就算是不喜欢我,也要给陆伯伯面子啊。” 陈凌然一边说一边委屈的嘟着嘴巴,柔媚的大眼睛里晃动着几丝楚楚可怜的泪点。这样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摸样,其他男人看到早就心疼不已的上前安抚了。可偏偏,这人是陆非嫌。他的眼里除了夏丝言什么也装不下,所以就算陈凌然脱光跪地哀求,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既然是老头子认定的儿媳妇,那就去找老头子。” 看都懒得看一眼陈凌然,陆非嫌收回视线,再看着夏丝言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柔软起来。甚至陆非嫌还当着陈凌然的面,赖皮的捏了捏夏丝言可爱的小鼻子,惹得夏丝言频频皱眉。想挣扎,又怕事后陆非嫌实行把自己吃掉的惩罚,最后只好不甘愿的陪着陆非嫌演戏给陈凌然看。反正她在陈凌然的眼底已经是极品炮灰了,她也不介意再被她恨一次。 “非嫌,夏丝言有什么好的。她不过就是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穷酸女,而且她还有个拖……” “陈凌然,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污蔑我的女人,如果不想死,现在就滚。” 听到陈凌然口无遮拦的话,陆非嫌浑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冷硬起来。一双犀利如刀的狠戾眼神冷冷的瞪着陈凌然,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现在还不是陈凌然说出一切的时候,所以她如果敢说出夏晨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V177 “陆非嫌,她准备说什么,我还有个拖什么?” 夏丝言不悦的皱着眉头,扬起脸严肃的看着陆非嫌。睍莼璩伤她虽然傻但是还没有傻到没看到陈凌然刚才准备说出剩下的话时,抱着她的陆非嫌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夏丝言还是感觉到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夏丝言,陆非嫌肯定知道陈凌然接下来要说什么,更是因为害怕她说出来,所以才假装发怒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夏丝言狐疑的眼神一直在陈凌然和陆非嫌之间游移,可是他们一个满脸怨怒一个冷漠如冰,似乎看不出个所有然来。夏丝言原本还担心陈凌然是知道夏晨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多想了。夏晨在苏子安的家里被保护的好好的,陈凌然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 嗯,夏丝言,你多想了。 “时间这么晚了,就让她今晚留下吧。” 不顾陆非嫌阻拦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夏丝言僵硬着语气飞快的说完之后就逃出了房间。 “记住,如果敢让夏丝言知道你知道夏晨的存在,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霸气又狂妄的警告过后,陆非嫌也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不管现在是几点,径直走到书房快速的拨通陆中天的电话。 “如果不想失去儿子,就回欧洲去。” 不容拒绝的说完,电话被陆非嫌毫不留情的挂断。他没有给陆中天开口的机会,更不介意他会怎么震怒。反正,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老头子,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帅气的丢掉手机,陆非嫌拧眉走了出来。可是当他走到夏丝言门前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小女人竟然从里面把门给锁了起来。她的小女人在生气,在因为陈凌然吃醋,这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甜蜜极了。 看在他的小女人终于开窍的份上,今晚他就委屈一点自己睡主卧好了。 对了,还要吩咐萧飒,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再让陈凌然那个女人回来。 原本按照陆非嫌的设定,陈凌然第二天起来就会滚蛋。然后整间别墅就又是自己和夏丝言的,可是让陆非嫌没想到的是,陈凌然早晨起来是走了。可是到了下去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除了她还有那些孔武有力的保镖之外,还多了一个让陆非嫌头疼不已的人物。那就是陆中天,陆家威严十足狠戾决然的老头子。 所以接到萧飒的电话,陆非嫌第一时间飙车往*杏园驶去。他的小女人还在家,没有他的保护,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老头子的伤害。如果老头子聪明的话,就不会随便乱动夏丝言。一旦他碰了,那么他就算翻脸也会替他的女人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陆非嫌的脸更是阴沉冰冷的泛着狠戾的寒光,大有共赴黄泉的架势。 “如果你识时务,就应该让我进去。” 陆非嫌的别墅里,两帮黑衣人正在激烈的对峙。 V178 陆非嫌的别墅里,两帮黑衣人正在激烈的对峙。睍莼璩伤这一次完全不同于上一次陈凌然来的时候,因为现在多了一个陆中天。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如今就算退休也照样可以随意捏死人的狠戾男人。他自身的气势是无法掩盖的,而且让人不自觉的会畏惧惶恐,甚至是顺从。 可偏偏老头子对面的是萧飒,是陆非嫌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无论是胆量还是忠诚还是能力,绝对不亚于老头子十个以上的特级保镖。所以就算眼前的老人是暴戾狠毒的陆中天,萧飒也照样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看到萧飒如此气势,夏丝言还真想拍手叫好。可是碍于那个煞星陆中天,夏丝言还是聪明的收敛了脸上的窃喜。努力装出一副无害的摸样,旁若无人的看戏。 “我只听命于少爷,老爷如果想过去,请先得到少爷的同意。” 照样的霸气照样的气势凌人照样的不畏惧,萧飒在夏丝言心目中的形象简直已经好到爆。 “非嫌那个混小子,看人的眼光还不错。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忤逆我的意思。” 陆中天说前半段话的时候,看着萧飒的眼神时赞赏的。可是却在后半句话的时候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其中的阴狠和威胁,让一旁历经沙场的保镖都不禁恐惧的直冒冷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丝言还不会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惹的人物究竟有多牛掰。 不过一想到陆非嫌,夏丝言一直悬着的心还是稳稳的放进心里。不知不觉,她已经对陆非嫌全然信任了,甚至信任的程度连她自己知道了恐怕都要咋舌。 “让开。” “对不起……” “啪。” 陆中天狠戾而霸气的声音,萧飒不卑不亢的拒绝,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夏丝言反应过来的时候,萧飒的左臂已经结结实实的中弹了。涓涓的鲜血从萧飒的手臂不停的流出来,夏丝言看着都举得疼的要命。可是萧飒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固执的挡在门口不让陆中天进别墅。 “让开。” “对不起。” 陆中天语气里的狠戾和阴毒不减,说出的话更是干脆利落的命令。可是萧飒却依旧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左臂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染红,滴在地上绽放着一朵朵暗色的花朵。其他的保镖也都忠尽职守的跟陆中天的人对峙着,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不怕死的决心。 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再看看陆中天手里微型的黑色消音枪。夏丝言的眉头皱了皱,然后便毫无畏惧的站出来一把把萧飒拉到自己身后。身影单薄的夏丝言,此时忽然像是电影里那些大侠,正气凌然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陆中天。 “怎么,你一个小姑娘还敢挡我的路?” 看到忽然出现的夏丝言,陆中天的眼神时不屑的,还带着明显的轻视和嘲讽。这让站在陆中天身后的陈凌然愈发有狐假虎威的气势,一双美目更是得意的让人想干脆挖掉。 V179 “你要进的是陆非嫌的别墅,而萧飒也不过是听命陆非嫌的保镖罢了。睍莼璩伤您难道不觉得,为难的对象找错了吗?有本事,亲自去跟你儿子对峙。仗着人多势众的,来欺负忠心耿耿的保镖算什么本事。” 夏丝言的语气时极其不屑的,那种不屑就好像陆中天是什么脏东西。一双杏眼淡然的看着陆中天,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更是迸发着无所畏惧的精光。不得不说,夏丝言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敢毫不闪躲直视自己的人。陆中天虽然暗自对她的勇气赞赏,可是脸色却比方才还要阴沉了许多。眉宇之间的肃杀之气,强势的想要把夏丝言给一分为二。 “我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插嘴。如果不想死,就让开。” 冷冷的瞥了一眼夏丝言,陆中天傲慢的别过脸。这种乳臭未干,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来挑衅的小丫头片子,他陆中天根本就不屑一顾。自然而然的,更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正威严十足的看着萧飒。 “萧飒是陆非嫌的人,也是我的人。您伤了我的人在先,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害怕萧飒再一次中枪,夏丝言虽然心底害怕的要死,却还是装出一副强悍的摸样像是母鸡似的把萧飒护在身后。就算看到陆中天的眼底呼之欲出的狠戾。夏丝言依旧兀自强撑着。暗暗在心底祈祷,陆非嫌一定要尽快赶回来。 “陆伯伯,您看这女人,一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她知道您是非嫌的父亲还不赶紧让您进去,竟然仗着有非嫌和这些保镖,在您的面前作威作福。依我看,陆伯伯您根本就不必客气。反正夏丝言这种女人,也不值得您跟她浪费时间。” 看着陆中天和夏丝言之间的气氛僵持不下,陈凌然赶紧借机上前大放厥词。在陆中天面前把夏丝言使劲儿的贬低,同时还不忘频繁的提到陆非嫌三个字来引起陆中天对夏丝言的反感。 “听到没有,还不让开?” 陆中天的语气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久经岁月沉淀的眸子更是不屑一顾的扫过夏丝言。自以为是的倨傲语气,自以为是的高傲态度,自以为是的鄙夷,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对夏丝言的不屑,让夏丝言的血液不断的沸腾。 她原本不过是不想让萧飒再受伤所以才出生阻拦,现在看来她是没必要跟陆中天这种人讲道理的。因为他原本就是不懂得道理是什么的恶魔,所以讲道理只会浪费你的口舌。 “好啊,只要你让陆非嫌亲口告诉我。别说是让开了,就算陆非嫌开口,让我滚出去我也会照做。但是,如果不是陆非嫌本人,那就别对着我指手画脚。” 夏丝言的语气骤然变得冷硬起来,一双杏眼微微的眯着,泛着怒气和清冽。她像是一瞬间从一朵纯净的百合变成了带刺玫瑰,明明看起来娇艳的很,可是锋利的刺却让人畏惧。 “陆非嫌算什么,我是他父亲。你觉得,凭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可以让我的儿子跟我作对吗?” “如果父亲胆敢伤害她的话,那么我就不敢保证会不跟自己的父亲为敌。”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陆非嫌像是从天而降的救星。一身休闲的白色运动服,帅气又年轻的蓝色运动鞋,黑框的宽边眼镜遮挡着一半的脸,衬托的眉宇更加清秀,俊脸更加立体。 他像是忽然出现的王,优雅从容的在一对拿枪的黑衣保镖面前走过。温柔的伸手把夏丝言拉到怀里,俯身,薄唇贴上她的柔嫩。在众目睽睽甚至是自己父亲的眼底下,深情缱绻的细细的吻着夏丝言。 吻,闲适从容,深情缠绵。 投入其中的男女主角像是忘记了此刻身处的环境,眼睛里只有彼此的存在。一眼万年,一吻天荒地老。 “胡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让她滚蛋。” 自己的儿子当着自己手下的面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底,陆中天早就已经气的要吐血了。他现在竟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吻那个身份低贱的女人,这种公然的挑衅和反抗,让陆中天觉得面子大损。 “父亲,我没有胡闹。而且,应该滚蛋的人,是她。” 陆非嫌放开夏丝言的滋味美妙的唇,英俊的脸上因为刚才的举动而染上一层红,衬托的整个人更加的妖冶魅惑。他的语气慵懒至极,薄唇更是勾勒出世界上最美的弧度。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骨节分明的长指更是随意桀骜的指向陈凌然。明明是率性的一个动作,可是陆非嫌做出来,却多了几分魅惑森寒的味道。 “陆伯伯。” 被陆非嫌当着所有人的面嫌弃,陈凌然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委屈十足的拉着陆中天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陆伯伯。其中寻求陆中天庇护的意味,十足十。 “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陆中天说话的时候神色是平静的,可是只有陆非嫌知道他的心底在做着什么样的打算。可是那又怎样,他已经不是当年没有势力的陆非嫌了。现在老头子用什么样的方法,也不能让他丢下心心念着的女人。 “父亲您知道就好,所以没事的话就带着您的手下走吧。我还要陪夏丝言,没空在这里耗着。” 陆非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如冰,淡漠的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幽暗的眸子随意的扫了一眼院子里陆中天的保镖,薄唇边浮出一丝冷笑。这么多年了,老头子身边的保镖来来去去不过也就是这几个人。当年他用他们来威胁自己,现在他们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罢了。只要他想,就算是十个陆中天背后的势力,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让凌然住在这里,一个月。如果那之后你无法爱上凌然,我会替你跟陈家给个交代。” 这一次陆非嫌没有开口辩驳,反而是一脸玩味儿的盯着陆中天。他倒要看看老头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不管他要做什么,他全都可以见招拆招。 “好。” V180 夏丝言跟陆非嫌被分别重新安置在陆非嫌房间的两边,根据陆中天的意思就是要让三个人公平竞争。睍莼璩伤到时候一个月相处期结束,陆非嫌最终爱谁就选择跟谁在一起。因为陆非嫌自始至终都确定自己只会爱夏丝言,所以对于老头子的安排并没有异议。陈凌然则是最受益的哪一个,现在她多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黏着陆非嫌。 最愤愤不平最不甘愿的就是夏丝言,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要在这里跟陈凌然一起被陆非嫌选择。难道他们有钱人有尊严她穷人就不应该有吗?不行,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屈服的。 “陆非嫌,我要离开这里。我不会贬低自己,更不会委屈自己被人当做秀女一样的对待。” 气鼓鼓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的杏眼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她就算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那也不要拿着真心被人白白糟蹋。爱情在她的心里是纯洁的,是容不得玷污的。就算一开始她接近陆非嫌的目的和动机不纯,但是也不代表她可以为了姐姐放弃一切做人的底线。 “不准,这一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半步。” 抗议无效,陆非嫌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抬头。专心致志的看着笔记本电脑上吴崇光传来的资料,干脆利落的做着分析和决断。短短十分钟,他已经处理了上百份文件。速度之快,竟然还可以听得到夏丝言的反抗,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陆非嫌,你不能这样。” “我可以。” “我是人,我有自由。” “我准许你有自由,只不过是不让你离开而已。” “你……” 最开始夏丝言试图对陆非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是却被他霸道的三个字搞定。后来她硬着声音要给自己争取权利,可是却被他四两拨千金的打发了。最后她气结的咬牙切齿瞪着他。而陆非嫌竟然依旧埋头处理公事,根本就看不到夏丝言脸上的表情。 默默的瞪了几分钟之后,夏丝言挫败无比的转身回房间。胡乱的从衣橱里拿出几件衣服,果断的出门购物。既然陆非嫌不让她离开,那么她就大手大脚的花他的钱。也许她花钱太厉害,陆非嫌忽然觉得养不起她,那么她就自由了。虽然夏丝言知道这个方法好像行不通,不过她还是选择姑且一试。 顺利的出门了,可是身后却跟着几个表情冰到吓死人的保镖。害的夏丝言不论是走路还是进服装店,都会给哪里的服务人员和路人造成巨大的困扰和压力。 “拜托萧飒,我要逛街。你们几个大男人这么冷酷严肃的跟着,我还怎么有心情逛街啊?” “夏小姐,我们也只是听从少爷的安排,保护你。如果夏丝言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下令把商场里的客人都赶走,让您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购物。” 听到萧飒的话夏丝言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在心底给萧飒打了那么高的分数。她早该知道的,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随从。陆非嫌那种霸道又自以为是的人,身边的保镖又怎么会善解人意呢。开国际玩笑,赶走了这里的客人?他还真当这家商场是陆氏集团开的啊。 “忘了告诉您夏小姐,这家商场是陆氏集团名下的产业。” 夏丝言原本只是在心底腹诽的,可是却没想到萧飒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把她的抱怨吃果果的解释了一番。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夏丝言有了一种萧飒是故意的感觉。一双美目更是瞪着萧飒恨不得在他身上穿几个洞,平日不是挺沉默的嘛,今天那么多话干嘛! 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我要上厕所。” 夏丝言狠狠地瞪了一眼萧飒,径直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走去。让她更加郁闷的是,就连自己去洗手间,萧飒那几个保镖还尽职尽责的在后面跟着。如果不是因为洗手间外面写着大大的女厕所三个字,恐怕他们已经面无表情的进去了。 哀怨的蹲在马桶上,夏丝言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长指甲。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化妆逃跑。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夏丝言的祈祷,所以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刚好有个美女在化妆。于是夏丝言上前爽快的从包包里掏出一叠钱,借用美女的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个大大的烟熏。最后还跟美女调换了衣服,亲眼看着美女走出厕所引开萧飒那些保镖,才美滋滋的从厕所里跑出来开溜。 就在萧飒等人发现中了金蝉脱壳的计谋时,夏丝言早就跑到了距离商场几千米的小吃街悠闲自在的品尝美食了。 得意洋洋的走在大街上,夏丝言的手里抱着一碗关东煮,嘴巴里还在咬着一块臭豆腐。 “抓小偷,抓小偷。” 就在这个时候,夏丝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她还没反应过来了,就感觉有个人影撞了自己一下。夏丝言晃了几下,刚刚站稳身子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包竟然在那人撞到自己时候也被顺手牵羊给带走了。 可恶,那包里最隐蔽的地方夹着姐姐和妈妈的照片。夏丝言从来不离身的,竟然被小偷给抢走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丝言不要命的朝着消失在拐角处的人影跑去。 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好几条街,就在夏丝言以为要失去姐姐和妈妈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时,原本没命逃跑的小偷忽然停了下来。夏丝言累的气喘吁吁,双臂撑着膝盖看着小偷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可恶,把我的包包还给我。” 好不容易才顺了气,夏丝言当下就开口让小偷还自己的包包。可是让她诧异的是,小偷竟然真的把她的包还回来了。夏丝言接过包,抬头,然后视线便定格了。一双杏眼里,怨恨,愤怒,鄙夷,不屑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络腮胡,尖嘴猴腮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看着夏丝言许久,最后才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裂开嘴,露出一口令人作呕的大黄牙笑的好不狡诈恶毒。 V181 “夏卫东,你还活着,你还没有死。睍莼璩伤你这种人渣,竟然会被从监狱里放出来。” 夏丝言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杏眼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仇恨和厌恶。那种恨不得对方死掉的眼神,竟然也会出现在夏丝言的身上。 “啧,好歹我也是你继父。你就这样直呼我的名字,还咒我死,你妈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继女夏丝言,夏卫东脸上的贪婪更加的明显起来。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夏丝言,精明的算计和贪得无厌的嘴脸立刻清晰起来。 “你没资格提我妈,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夏丝言,不管我配不配。你在法律上就是我夏卫东的女儿,就算不配那又怎样样。老子已经把你养到了十八岁,不亏欠你。反而是你,知道老子出狱后没经济收入还不回来孝敬。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那个贱女人的女儿还有混出头的那一天。这包,可不便宜呢。” 夏卫东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贪婪和无耻,他脸上那种令人作呕的无赖更是让夏丝言恨之入骨。她想不透,这样无恶不作的人竟然也会出狱。国家的法律难道是瞎的吗,怎么没有早早的枪毙他。 “夏卫东,说话的时候要摸摸良心。你从小就没有管过我们母女的死活,现在我又凭什么要孝敬你。走开,我没时间理你。” 夏丝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卫东,眼底脸上,写满了厌恶和鼻翼。仿佛眼前的夏卫东是什么脏东西,只要看一眼就会污染了她的眼睛。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我女儿,现在咱们遇到就是老天安排的缘分。你不给我生活费的话,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夏卫东,你别太无耻。我夏丝言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是死是活也不关我的事。” 懒得再看夏卫东一眼,夏丝言扭头就走。如果不是包里装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夏丝言根本不屑再碰被夏卫东碰到的东西。 看着夏丝言翻脸不认人,夏卫东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他自从出狱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遇到了自己的继女,又从继女身上嗅到了金钱的味道,他才不会傻到丢下到了下嘴边的肉。 “女儿,你休想撇开你父亲我。” 夏卫东死皮赖脸的上前挡在夏丝言面前,两人之间的争吵早就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就算不是闹市区,但是同样身处繁华地段。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着夏丝言被流浪汉摸样的夏卫东阻拦,也不帮忙,有的甚至还在旁边看好戏。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 “有本事你报警啊,你报警试试。夏丝言,我夏卫东这一辈子都是你父亲。不管你去偷去抢,你必须养我。” 夏卫东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更是因为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怕了。看到夏丝言这根救命稻草起他就没有撒手的打算,不从她身上捞够本,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你让开。” “不让。” 大街上一脸厌恶的夏丝言和无耻的夏卫东僵持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在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开了过来,安静的停在路边。一身深灰色西装的苏子安从车子里上来,姿态优雅而从容的朝着两人走来。温润的俊脸上,带着一抹干净的笑。 “丝言,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苏子安的声音,夏丝言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原本带着厌恶和愤怒的脸忽然闪过一丝慌乱,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下一秒夏卫东就无耻的挡在她面前,贪婪的伸出手做着要钱的姿势。 “走可以,把钱拿来。” 大言不惭的瞪着夏丝言,夏卫东的语气透着无耻的理所当然。 “钱给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因为害怕夏卫东继续纠缠会让苏子安察觉什么,夏丝言连忙慌乱的从包包里拿出钱包直接扔给夏卫东。眼底更是拼命的做着眼色让夏卫东自动离开,可是夏卫东却只顾着贪婪的数钱,根本看也没看一眼夏丝言。 “丝言,你为什么要给他钱?这样的无赖,直接打电话报警就是了。” 苏子安一贯温润的眉眼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对谁都礼貌谦和的眼底竟也对着夏卫东浮上一丝厌恶之色。 “老子管自己女儿要钱,你管得着的吗你。” 几乎是听到苏子安说话的第一时间,夏丝言就慌张的想要阻拦,可是还是没来得及。夏卫东已经先她一步的开了口,直接的挑明的了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该死,如果她不甩掉萧飒他们偷偷溜走的话,也不会遇到夏卫东这个无赖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和苏子安解释。 想想,夏丝言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欺骗苏子安,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可是不告诉…… 看着苏子安眼底的询问和疑惑,夏丝言愧疚的低着头。她不敢去看苏子安的眼睛,因为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与其撒谎的时候被尴尬拆穿,还不如坦然的承认。毕竟知道的是苏子安,而不是陆非嫌。 想到这里,夏丝言竟然偷偷的松了口气。 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脸色也不若方才的慌乱,反而平静了许多。看着夏卫东的眼睛里,蒙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怒。 “拿了钱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冷冷的说完,夏丝言回头拉着苏子安往他的法拉利旁边走去。虽然她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可是心底却一片慌乱。上车,落座。确认夏卫东真的没有跟过来之后,夏丝言总算松了口气似的叹息了一声。 而夏卫东并不是不跟上去,只是因为想到了以后还要利用夏丝言来养活自己,再加上混杂在鱼龙混杂的场合久了,夏卫东还是有一定的头脑和眼光的。刚刚单单从苏子安的衣着谈吐和开着的名车上看,他一定大有来头。既然知道自己女儿跟这样的有钱人认识,那他就算现在不跟上去,以后也不愁没钱花。 V182 咧着嘴拍打着手里厚厚一叠钞票,夏卫东的眼睛里冒着贪得无厌的精光。睍莼璩伤 车子无声的行驶着,苏子安专注的开着车并没有说话。夏丝言从上车开始也一直低着头,左右手相互扭着,心里一片紧张。夏丝言既想让苏子安开口问自己,又害怕。想开口自己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扭又诡异的气氛里,车子总算停了下来。如果夏丝言注意的话,就会注意到苏子安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因为用力的变得苍白起来。似乎是在……努力的压制下什么情绪。 “其实他……他是我继父。几年前,是我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还遇到了我。我……我告诉你,但是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苦苦挣扎一番之后夏丝言还是支支吾吾的简单概括了一下夏卫东,关于送他进监狱的原因只字未提。整句话里的意思除了告诉苏子安夏卫东是自己父亲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表示。 “累了吧,我带你去接仔仔,然后一起去吃饭。” 苏子安的目光闪烁了几秒,等到夏丝言看到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的摸样。俊朗儒雅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精致漂亮的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关切和宠溺。说完一句话之后便停顿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夏丝言。 “仔仔很想你。” 夏丝言还来不及开口拒绝,苏子安就先她一步的开口。一句仔仔想你了,把夏丝言准备推脱的话生生的憋会肚子里去。只好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夏丝言讪讪的坐稳身子。车子在两人的沉默里再一次驶了出去,目的地是苏子安地飒城的别墅。 “陈小姐,夏丝言在小吃街遇到了一个乞丐摸样的男人。据那个男人说,他是夏丝言的继父。后来夏丝言上了苏子安的车,两人一起离开了。” “真的吗,太好了,记得拍照。务必把夏丝言的一举一动全部拍下来,仔细的记录。我会给你加钱的,记住千万不要让她身后的保镖发现了。” 美滋滋的挂断了电话,陈凌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怨毒。她就知道从夏丝言的身上会挖到些什么,所以才会跟陆中天演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留在别墅里监视夏丝言。只要她手里有了对她不利的证据,还怕赶不走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吗。 夏丝言,你一定不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给监视了。更不会知道,一个阴谋正在等着你的靠近。 压抑不住脸上的笑意,陈凌然得意的恨不得立刻告诉陆非嫌自己得到的消息。不过为了能够一举把夏丝言给推入地狱,她还是会忍耐下去的。迟早,陆夫人的位置是她陈凌然的。 这边别墅里陈凌然兀自偷着乐,那边陆氏集团的大厦里,陆非嫌一脸阴沉的坐在办公椅上。手里的电话被他死死地攥着,即使边缘是圆弧型的,也几乎快要把他的手掌心给扎穿。 该死的女人,他不过是怕她闷在家里无聊所以才同意她出门。谁知道夏丝言竟然跟别人换衣服溜走不说,还敢去跟苏子安见面。她究竟还有没有把他陆非嫌放在眼底,竟然一次次的践踏他对她的爱和信任。 如果可以的话,陆非嫌真想赶过去把夏丝言给拉到自己怀里狠狠的教训一通。可是一想到那个叫做夏晨的,让自己莫名觉得喜欢的很的小男孩儿,陆非嫌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真该死,这种掌握不了的感觉真是该死的讨厌极了。他喜欢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现在的情况让陆非嫌很不爽。但是不爽那又怎样,她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就算全天下都跟他为敌,他也不想让自己心底的倾国倾城对自己有丝毫的误会。 “萧飒,夏丝言回来之后立刻带她来见我。” 飞快的拿起电话,语气别扭的说完之后再一次挂断。整个过程不足三秒钟,不过好在萧飒是经过特训的,已经接收到了陆非嫌的指示。 一群黑衣人默默无闻的坐在加长版的豪华房车里,沉稳的注视着麦当劳里浑然不觉的跟苏子安和夏晨吃的不亦乐乎的夏丝言。看着里面开开心心其乐融融活像是一家三口的场景,萧飒不禁在心底替陆非嫌着急。主人如果不加快脚步的话,女人都变成别人的了。 不时的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陆非嫌的耐心在一点点的流逝。该死的夏丝言,都已经陪着苏子安到了晚上九点,还没有来公司跟自己报道。她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一点都不自觉的在践踏他的真心和信任还有只有她才可以享有的宠爱。 “萧飒,夏丝言究竟回来没有?” “夏小姐还在苏子安的别墅里,目前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该死的,这么晚了她还敢在别的男人家里!” 又一支最新版的手机被陆非嫌用力的砸在墙壁上,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堆零件。 陆非嫌愤怒的几乎要爆炸了,他的女人竟然敢在别的男人家里夜不归宿! 飞快的把电话拿开,萧飒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在陆非嫌摔电话弄出巨响之前,先一步的保住了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的收起电话,萧飒在心底暗自跟自己打赌,他家的主人肯定会在十分钟之内亲自杀到地飒城来。 果不其然,就在萧飒刚刚招呼兄弟们下车,那辆嚣张跋扈的兰博基尼就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脚边。开门,陆非嫌阴沉着脸走出来。浑身上下透着寒气,像是从冰川里出来的冰人似的,连萧飒一行人都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 他们老大,这幅摸样,可真像是在中东对付那些狂躁的武装分子时候的气场一般强大无敌又霸气。 “她还在里面?” “是。” 不用点名,萧飒就知道陆非嫌嘴里的她指的是谁。干脆利索的答了个是,萧飒继续发扬自己面瘫的优良传统。 V183 气势凌厉的瞪着眼前的地飒城大门,陆非嫌恨不得找来几架战斗机把这里夷为平地。睍莼璩伤可恶的女人,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知道自己男人姓什么了。 “进去把夏丝言给我带出来,五分钟。” 听到陆非嫌的话,萧飒不禁苦了一张脸。据他之前的实地考察,从大门到苏子安家的别墅就算是跑着的至少也要十分钟。可是他家老大竟然只给他五分钟,五分钟啊五分钟。虽然萧飒是很想拒绝,可是一想到他们老大的狠戾……算了,还是拼了老命的去执行命令吧。 黑着脸靠着兰博基尼站在夜色里,陆非嫌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凌冽的寒气在深色的眸子里流转的。他只给了萧飒五分钟,如果那家伙不在规定的时间里回来的话,他一定会送他回美国。连一件小事都干不好的保镖,他可不敢重用。 “萧飒,你干嘛。你能不能走慢点,我……我跟不上。” 远远的,夏丝言满是哀怨的抱怨声越来越清晰。陆非嫌原本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了起来,可是在看着抱着夏丝言面无表情的跑到自己面前的萧飒时,陆非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 那是发怒的修罗,幽暗的眸子深黑的看不见底。鬼魅一般的薄唇优雅而清冷的弯着,勾勒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冷硬的眉宇间挂满了狠戾和暴怒,尖锐如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飒。一瞬间,出入在生死之中见惯了世间各种可怕事情的萧飒,竟然被陆非嫌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吓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陆非嫌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双鬼魅般的眼睛更是冰冷如潮的扫过萧飒。此刻萧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副万年面瘫脸各种扭曲各种惶恐不安。 他怎么就忘了呢,他家老大那么小气的男人。就连其他男人看一眼夏丝言都有可能小命不保,更何况他还抱着夏丝言。那可是老大的女人,他是不要命了么。 讪讪的放下夏丝言,萧飒惶恐不安的蠕动着嘴巴。想要开口替自己解释,又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只好哀怨的把委屈吞回肚子里,等候着陆非嫌的发落。 “过来。” 夏丝言站在原地看看萧飒再看看陆非嫌,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从苏子安的别墅里出来就被萧飒一声不响的拉着狂奔,跑的都快断气了又被他打横抱起。到了门口她都还没有理顺混乱的脑海,陆非嫌阴沉的脸就无限倍的放大在眼前。而且陆非嫌的眼神,明明是带着怒不可遏的。可是明明,她什么事情也没做,什么错也没犯啊。 “萧飒,自己去领罚。” 轻飘飘的话,甚至夏丝言都没搞明白陆非嫌话里的意思,就看到一向面无表情的萧飒明显的颤抖了下。一张面瘫脸忽然变得苍白起来,眼底有恐惧一闪而过。 “陆非嫌,萧飒做错了什么,你要惩罚他?” 下意识的,夏丝言扯着陆非嫌的袖子满是埋怨的责问他。夏丝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把气氛弄的更加古怪。陆非嫌已经黑到不行的脸变得更黑,萧飒苍白如纸的脸更是差一点当场冻僵。 哀怨的眼神,绝对是哀怨的眼神,从萧飒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直接射向夏丝言。他已经犯了老大的禁忌,如果夏丝言再义正言辞的替自己说情的话,恐怕他得到的就不仅仅是惩罚了。老天,他不想被调回美国。那个一毛不拔的地方,会死人的。 “你是在替他说情?” 陆非嫌的声音果不其然的冰冻了不少,像是冬日里倾泻而下的冰碴。硬生生的把一旁的萧飒冻的石化,而状况之外的夏丝言却以为陆非嫌这样说是在跟她挑衅。于是,美目一横,红唇紧抿,夏丝言一下子化身成了被惹怒的狮子。 “萧飒他对你那么忠心耿耿的,面对你家老头子拿枪威胁都不曾叛变。你干嘛要惩罚他?” “他在你心里的印象,这么好?” 陆非嫌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浓浓的酸味儿,就连一旁的保镖都被酸的面色有异,萧飒的一张脸上更是各种情绪都有。如果不是害怕被老大一枪毙了,他还真想上前捂着夏丝言的嘴巴把她拖到角落里塞进去。 “当然了,萧飒在我心目中是百分百的Man。” 夏丝言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像是为了跟陆非嫌赌气故意这么说,又像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萧飒都觉得这是在要自己的命。为了避免自己死在夏丝言的天真无邪之下,萧飒也顾不得身为保镖头子的威严和面子,慌忙的跟陆非嫌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脚底抹油的溜了。速度之快,让一旁的保镖们纷纷咋舌。 “咦,萧飒怎么不见了。他……啊,陆非嫌你干嘛,放我下来啦。” 看着空空如也的身边,夏丝言正疑惑的喃喃自语,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整个人竟然被陆非嫌粗暴的扛在肩膀上,他的大手占有性的覆盖着她的小屁股。天旋地转之间,夏丝言的一双脚不时踹来踹去。不过这点力道对于陆非嫌来说并不算什么,顶多也就是搔痒痒。于是夏丝言的挣扎和叫喊被无视了,然后隔绝在兰博基尼的车门里面。 其他的保镖见陆非嫌的车子离开,也纷纷上车,忠尽职守的跟着离开了。 地飒城的保安室旁边,一个猥琐的身影从阴暗里出来。看着名车消失的方向裂开嘴阴测测的笑了,一口贪婪的黄牙,正是夏卫东。 真是没想到,他不过聪明了一点记下了苏子安法拉利的车牌号。寻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查出了苏子安的地址,然后一直蹲守在这里。原本是想夏丝言走后找苏子安要些钱花花,没想到却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一想到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还有他身边看起来就是精英的保镖,再加上价值上百万的豪车。这样的行头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能够配的起的,看来他的赔钱货女儿还是有些用处的。 V184 夏卫东一边想着一边贪婪的笑,浑浊的眼眸里满是贪得无厌的光芒。睍莼璩伤早晚,他会找到夏丝言的住处。到时候,他夏卫东就再也不愁吃喝了。 车子风驰电掣一般的行驶在马路上,后面那辆加长的黑色豪华房车差一点跟不上兰博基尼的速度。接近午夜的大街上车子虽然不多,但是像陆非嫌这样不要命的开法,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故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 尽管一路上夏丝言的心底疑惑万千,好几次都想阻止陆非嫌这么疯狂的开车。可是每一次,看到陆非嫌比烟煤还黑的脸,夏丝言总会心有余悸的生生咽回想要说的话。 一路纠结,车子已经到了*杏园的别墅。夏丝言看到陆非嫌一声不吭的下车,然后绕到自己这一边,干净修长的大手拽着她的皓腕。 “陆非嫌,你……你要干嘛?” 看着阴沉着脸冷若冰霜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有些恐慌。下意识的,用自由的左手掰着车门不愿意松开。她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今晚她松开了手,一定会被陆非嫌修理的很惨。 “松手。” 冷冷的注视着夏丝言,薄唇吐出两个霸气又强势的字。不容人拒绝的命令语气,和沸水都能够瞬间冻结的眼神,夏丝言明明知道有危险,左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车门。陆非嫌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摄着夏丝言手腕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减小。 她被他几乎是用拖的往别墅走去,速度快到夏丝言不得不小跑着。 “非嫌,你回来了。人家等了你一晚上,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滚。” 穿着半透明性感真丝睡衣的陈凌然一看到进门的两个人,立刻摆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摸样迎了上来,红唇里蠕动出来的声音甜腻的都快要让人得糖尿病了。不过可怜的是她的一脸媚笑还没有绽放完毕,就得到了陆非嫌毫无表情的一个滚字。 直接无视,继续拖着夏丝言,目的地主卧室。至于陈凌然,则是一脸羞愤和嫉妒夹杂着怨恨的站在客厅里。 开门,准确无误的用脚踹上。夏丝言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整个人就被陆非嫌给扔进床上。虽然大床绝度的柔软,但是这样猛烈的力道还是让夏丝言的后背撞的生疼。 “陆非嫌,你他妈疯了吧。” 再也忍受不了了。莫名其妙的被抗走,莫名其妙的被命令,莫名其妙的被摔在床上,这么多的莫名其妙加在一起,夏丝言觉得自己不得不爆发。再这样莫名其妙下去,她的小命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 “以后不准你去偷偷去见苏子安,不准你跟他一起吃饭,跟不准你去他家里。夏丝言,你是我的女人。现在是以后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和别的男人有一毛钱关系。” 听完陆非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的咆哮,夏丝言怔愣了足足三分钟。她花费了三分钟才算是弄明白了陆非嫌今晚发火的原因。竟然是吃醋了么,这家伙吃起醋来还蛮可爱的嘛。 不由自主的,夏丝言竟然当着陆非嫌的面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得意满足又带着几分甜蜜的笑。 “该死的,夏丝言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伴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具炙热的男性身躯扑面而来。夏丝言还没来得及拒绝的时候,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已经被陆非嫌准确无误的捕捉。肆意狂暴如雷雨的吻,密密匝匝的落在夏丝言的身上。每一个轻微的啃噬都带着惩罚意味,有点疼,更多的却是奇怪的酥麻的感觉,紧接着便是火热火热的气息在流窜。 夏丝言的手下意识的环上陆非嫌的脖子,她的主动让陆非嫌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缓解了不少。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吻也渐渐变得缱绻深情起来。陆非嫌的舌尖小心翼翼的膜拜着夏丝言身上每一寸的肌肤,旋转轻咬细细的舔,每一下的力道都舒服的让夏丝言忍不住嘤咛出声。 火热的空气,酣畅淋漓的呻口今,如同漫步云端一般的飘渺美妙。房间里的两个人,各自努力着,达到天堂的顶端。 结束了许久,陆非嫌却依旧埋在夏丝言的体内。细细碎碎又带着温情的吻描绘着夏丝言的唇形,陆非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似乎他的小女人总有一种引爆他的魅力,明明刚刚结束,他就已经想要了。藏在夏丝言体内的昂扬瞬间便气势汹汹,在夏丝言的惊愕的眼神下,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城略地。 不知道来来回回几次,最后的时候夏丝言已经虚弱似的瘫软在床上。就连后来的洗澡都是陆非嫌一手代劳,夏丝言只负责美美的闭上眼睛休憩。 “小妖精,你是我的。” 心满意足的亲吻着夏丝言柔顺的黑发,陆非嫌的大手占有性的圈着夏丝言的腰。 “陆非嫌,你今晚是在吃醋吗?” 微微眯着眼睛,夏丝言蹭了蹭身子,把脸埋在陆非嫌的胸膛这才心满意足的不再乱动。 “是,我吃醋了。我不仅吃苏子安的醋,还吃萧飒的醋。女人,你满意了吗?” 使劲儿的按了按夏丝言的小脑袋,感受着她柔润娇俏的小鼻子蹭着自己胸前的肌肤,陆非嫌的语气闷闷的,透着一丝窘迫和无奈。遇到夏丝言以来,他似乎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吃醋,多么遥远飘渺的词。可是现在竟然如此真切的用在自己身上,可是奇怪的是陆非嫌并不觉得难堪,反而心底泛着丝丝的甜蜜。 “傻瓜,我跟子安没什么的。萧飒就更不可能了,你没必要吃醋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是夏丝言还是不由自主的解释了。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她竟然会因为害怕被陆非嫌误会而解释!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跟子安一起去吃饭了。难道,你跟踪我?” 夏丝言的美目忽然瞪大,眼底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她之前根本就没想起来,现在突然这么问了,她倒是有些担心起来。陆非嫌知道她跟苏子安吃饭,是不是也看到了夏晨?如果陆非嫌真的看到了夏晨,那…… V185 夏丝言的美目忽然瞪大,眼底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睍莼璩伤她之前根本就没想起来,现在突然这么问了,她倒是有些担心起来。陆非嫌知道她跟苏子安吃饭,是不是也看到了夏晨?如果陆非嫌真的看到了夏晨,那…… 默不作声的感受着怀里的小女人变得僵硬的身体,陆非嫌心底叹息一声。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也不想开口点破。反正,那一天她想通了,自然会告诉他夏晨的事情。现在她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那么他就不会去问。 夏丝言,你一定要赶紧坦白你还有一个外甥。我不敢保证自己的好奇心会被压制住。如果哪天我的好奇心泛滥,不小心派人调查了你,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是虚伪的小人。 静静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头百转千回。 “因为萧飒说你下午就去了苏子安的家,晚上才出来。所以我猜你肯定是在他那里吃的饭。” 陆非嫌的话严密的滴水不露,也让夏丝言心底竖起的戒备刹那间消失不见。 还好还好,陆非嫌不知道夏晨的事情。 刚刚走下楼梯,夏丝言就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如果直觉没错的话,杀气应该来自客厅里的长沙发。果不其然,夏丝言一扭头就看到陈凌然摆出一副高傲孔雀的摸样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那眼神,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夏小姐,您起来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去吃吧。” 陈妈一看到夏丝言下楼来,立刻就慈眉善目的笑着迎了上去。热情关切的像是夏丝言时她的女儿,更是惹来了陈凌然好一通白眼。她可是陆中天认定的儿媳妇,是将来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可是这里的佣人却一个个的没拿过正眼瞧她,等到她赶走了夏丝言一定要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哟,这都几点了才起来。真是没教养的女人,在被人家还能不要脸的睡到自然醒。” 陈凌然的声音里夹杂着羡慕嫉妒恨,一双美目更是喷火似的恶毒。尖利的长指甲蓄势待发的张扬着,像是下一秒就会袭上夏丝言白嫩的小脸。 目不斜视面微表情,夏丝言把无视陈凌然的功夫发挥到极致。还有漫长的二十八天同住一个屋檐下,夏丝言才不会傻到让自己的心情郁闷二十八天。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彻底的无视。这样陈凌然不管是出什么烂招,都不过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夏丝言,你给我站住。” 被夏丝言无视的陈凌然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起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夏丝言靠近。柔软厚实的毛绒拖鞋都被她用力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把地面当做夏丝言的脸在踩一样。 “请问陈小姐,一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夏丝言知道她不搭理陈凌然是不行的。虽然她很不想给自己添堵,但是既然对方都找上门来了,她也只好见招拆招。 “夏丝言,别以为非嫌护着你你就真的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出现在这里。” “好啊,那就等哪一天来了您再来问我后不后悔。我现在肚子饿,要吃早餐。” 不置可否的摸摸鼻子耸耸肩,夏丝言压根就没把陈凌然当回事。一双杏眼只顾着盯着不远处餐桌上美味十足的早餐,然后就发现肚子愈发的饿了。 “可恶,夏丝言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拜托,你要杀要剐也等着我吃饱了再说。上吊还要喘口气呢,更何况你又根本不能拿我怎样,干嘛要拦着我。” 夏丝言没好气的一把推开陈凌然,大步流星的往渴望已久的餐桌走去。虽然她是一时心急但是推的时候还是没有那么用力的,谁知道陈凌然竟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然后还故作扭曲的摔倒在地上。 眯了一下眼睛,夏丝言还不知道陈凌然唱的是哪一出。不过她也没在意,摸摸鼻子继续往餐桌的方向移动。 “果然是没教养的野丫头,一举一动都野蛮的像是没有进化。” 听到客厅里威严中带着高傲和鄙夷的声音,夏丝言可算是明白了陈凌然借故摔倒的原因。原来是想要在陆中天的面前表现自己的柔弱衬托她夏丝言的粗鲁,早知道的话她就配合一点,推的更用力了。再不济,也让陈凌然骨个折什么的,那样才比较能够帮到陈凌然。 “没办法,自小干农活力气比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大,一时难以控制。” 夏丝言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陈妈亲手替自己做的三明治,一边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不卑不亢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口吻,满不在乎的态度,综合起来让陆中天这个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大佬顿时觉得颜面扫地。精明睿智的眼底对夏丝言更是多了几分的厌恶和鄙夷,对陆非嫌的审美观更是不敢苟同。 “夏丝言,你怎么能这么跟陆伯伯说话呢。他可是非嫌的父亲,你不应该尊重一点吗?” 陈凌然立刻识相的充当懂事乖巧的乖乖女,一边不悦的沉声责怪夏丝言,另一边却巧笑倩兮好不乖巧的上前挽住陆中天的胳膊。小心翼翼又恭敬的拉着他坐下,并且亲自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 “凌然,不用客气。这些事情以后让下人做就是了,你有空就多陪陪我家那个臭小子。” “没关系的陆伯伯,凌然替你服务那是理所应当的。您是非嫌的父亲,也是我家的世交。于情于理凌然都应该亲自伺候您的,就当做替日后进陆家的门练习好了。” 陈凌然的一番话说的既谦虚又有深意,字里行间都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她,注定是这里的女主人是陆中天的儿媳妇。所以她现在做着一切都是应该的,而且也只有她能做。 “凌然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不像有些没规矩的人,都九点多了还在吃早餐,见了长辈更是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V186 “陆伯伯,您忘了。睍莼璩伤那些没有教养的穷人家的孩子大抵都这样。您别在意了,犯不着因为不相干的人置气。” 客厅里,陆中天和陈凌然一唱一和好不热闹。两人的对话有意无意的在影射着夏丝言,可是夏丝言虽然听到了,却充耳不闻的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她可不想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口味,浪费了陈妈的一片苦心。 “陈妈我吃饱了,先上楼去休息了。” 吃饱喝足,夏丝言只跟陈妈打过招呼之后就大刺刺的无视客厅里的其他人往楼上走去。 “站住。” 就在夏丝言迈出脚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陆中天怒气十足威严十足的声音。夏丝言原本英勇的选择了无视,可是在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自己面前气势凌人的挡住去路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之后,果断的选择掉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先吃了眼前亏再说,反正这里有陆非嫌的人,老头子就算生气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陆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夏丝言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此时的她是竖着一身利爪的。虽然表面看起来温顺的很,可是实际上却发自内心的自动散发出一种淡漠和疏离。 “若是想要顺利的嫁进陆家,你难道不应该先学会怎么照顾我这个未来公公吗。” 陆中天的声音里透着傲慢和轻蔑,是夏丝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态度。虽然她是很不爽,但是一想到那些骇人的保镖,再多的抱怨也只好乖乖的藏在肚子里。 “我承认陆老爷您数的很对,但是您应该跟想嫁进你们陆家的女人说嘛。我可没有想嫁进陆家,所以照顾你,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笑眯眯的咧着嘴,夏丝言的表情天真无辜又无害。可是一张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陆中天气的半死。不禁挫败了陆中天想要故意刁难夏丝言的语气,还影射的一旁的陈凌然好一阵难堪。可谓是一箭双雕,果然瞬间解了方才被看不起的气。 “既然你没打算嫁进陆家,那就别不要脸的赖在这里。” “陆老爷您这话应该对陆非嫌说才对,是他逼着我留下的,可不是我非要赖在这里。虽然这里锦衣玉食的,不过我可不稀罕。” 哼,想要跟她斗,简直是不自量力。本来她夏丝言住在这里就是因为陆非嫌的威逼利诱,虽然还有一部分出自自己的死心。不过,这可不代表她跟那些妄图嫁入豪门的女人一样。 “你,你以为我不敢把你处理掉吗?” “陆老爷您多厉害了,处理掉我当然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我敢肯定您不会处理我,至少现在不会。” 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胡子都快要气歪的陆中天,夏丝言的心底一片暗爽。虽然老头子的背影是很吓人,但是有陆非嫌在,她夏丝言还有什么号害怕的。 “哼,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说过的话后悔。” “好啊,不过那也要等我真正后悔的时候再说。现在我累了,要休息。” 潇洒的摆摆手,夏丝言转身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跑去。这一次那些彪形大汉倒是没有冲上来拦住她,陆中天也只是眯着眼睛神色锐利的盯着她的背影却不开口。一旁的陈凌然更是被气的恼羞成怒,美目里满满的怨恨和恶毒。 “陆伯伯,您看夏丝言。她根本就是仗着非嫌一时的迷失,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再这样下去,恐怕非嫌也会受了她的影响。” “哼,我不会让臭小子娶一个这样的老婆。” 陆中天精明睿智的眼睛里一片阴狠和清冷,那种久经沙场沉淀下来的杀气就算是刻意的控制,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让陆中天看起来更像是森林里的王,气势逼人。 “凌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不过分,陆伯伯都支持你。” 听着陆中天的话,陈凌然的心底美滋滋的。她就知道陆中天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而且他也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只要她陈凌然做事小心谨慎,不被陆非嫌发现,不过分,那么不管她怎么对付夏丝言都不用畏惧。 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夏丝言,你给我等着。五年前可以赶走一个,五年后照样也可以。能跟她陈凌然争陆夫人位置的女人还没有出生呢。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从小到大那些男人谁不是围绕在她的身边哄着她宠着她。在她的字典里,绝对不会有认输和失败两个词。 送走了陆中天,陈凌然火速回房间换衣服,画了个婀娜妩媚的妆,一脸兴奋的出门去。 刚刚接到的电话实在是令她兴奋的血液沸腾,之前还在想着怎么让夏丝言离开陆非嫌,没想到机会现在竟然就已经来了。看来,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夏丝言,现在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克里斯汀,A市繁华商业区里屈指可数的一家咖啡厅。无论是从装潢还是摆设还是服务生的素质来看,这里都堪称当之无愧的贵族天堂。不过一杯简单的咖啡,却因为多了当天空运现磨现泡,顶级大师华丽炫技等等程序,变得贵的咋舌。一般的白领根本就享受不起,因为大抵一杯咖啡就是他们一个月的薪水。 装饰着水晶吊灯的奢华大厅里,陈凌然一身火红色的紧身小礼服,优雅而妩媚的翘着素白的手指搅动着面前精致的咖啡。微酸袅袅的雾气飘渺在半空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衬托的陈凌然更加的娇艳欲滴。 这样的性感尤物,自然引起不少男士的侧目。有人蠢蠢欲动有人马全擦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因为陈凌然的身后,赫然站着两个孔武有力面无表情的高大保镖。 神色悠闲的端着咖啡抿了一小口,陈凌然如花的脸上多了几丝的不悦。 V187 可恶的私家侦探,竟然敢耽误她的时间。睍莼璩伤如果不是为了他手里的东西,她才不会等在这里。 “陈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远远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暗黄色的牛皮纸袋,满脸大汗的朝着陈凌然小步跑过来。一张还算勉强过得去的脸,粗重憨厚的眉毛,眼底却溢满了精明而贪婪的光。所以总体上,这是个令人看一眼就会心生厌恶的男人。 “陈小姐我……” 中年男人刚刚想上前,却被陈凌然身后的保镖一把拦住。冷硬的气势吓的男人面色发白,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对着自己喝着咖啡的陈凌然。 “让他过来吧。” 得到陈凌然的命令,那个拦住男人的保镖才恭敬的松开口,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的像是原本就不存在一般,令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陈小姐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所以我来晚了。” 中年男人一边点头哈腰的不断赔笑一边谨慎的拉开椅子坐下来,谄媚的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到陈凌然面前。 “陈小姐,这里是这些天以来我跟踪夏丝言还有她的继续所拍到的所有资料和照片。为了更好的替陈小姐服务,小的还动用关系花了很长时间调查了夏丝言的所有资料。陈小姐您看到,就会明白了。” 目光紧盯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陈凌然的美目里染上一层怨毒和阴狠。这个袋子里,装着的就是她拿来对付夏丝言的有力武器。修剪的尖锐的长指甲细细的敲打着牛皮纸袋,陈凌然的唇畔晕染开一朵狠戾的冷笑。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以后,夏丝言被自己轻而易举的赶走,陆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你做的很好,这里是五十万。记住,不准说出去半个字。” 看着中年那人,陈凌然笑的妩媚动人。娇嗲柔软的声音,更是让中年男人差一点酥了骨头。 满意的抓过桌子上的牛皮纸袋,陈凌然婀娜的起身,穿了保镖递过来的白色长款羽绒服转身扬长而去。 目光阴险的扫过桌子上的一张张照片,和一叠资料,陈凌然的表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看来她请的侦探,还真不枉费给的五十万。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把夏丝言的资料调查的这么清楚。更没有想到,夏丝言,竟然是那个贱女人的妹妹。怪不得,怪不得她会把陆非嫌迷的晕头转向。原来,是那个人的妹妹。 用力的攥紧了手里的照片,陈凌然的美目微微地眯着,里面透着掩藏不住的恶毒和阴险。 夏丝言,夏亦柔,她们够姓夏,而且现在想想,竟然发现她们两个相像的地方还是很多的。之前她竟然没有把夏丝言跟夏亦柔联想到一起,现在看来,是她应该动手的时候了。 五年前是夏亦柔,现在是夏丝言。夏家的女人竟然都生的如此不要脸,更不自量力的敢跟她陈凌然抢男人。五年前她可以让夏亦柔离开,五年后照样可以让夏丝言走。陆非嫌注定是她陈凌然的,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快速的把桌子上的照片和资料全部放回文件袋里,收藏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陈凌然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微眯着的眸子里满是算计和精光。 看着桌子上一闪一闪的电话屏幕,陆非嫌的薄唇下意识的上扬出好看的弧度。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过电话,慵懒又致命性感的接通。手里既传来的竟然是夏丝言柔软甜嫩的声音,顿时让陆非嫌的心情更加晴空万里。 “喂,我……我是夏丝言。” “我知道你是夏丝言,不用介绍了。” 听到话筒里夏丝言紧张的有些颤抖的声音,陆非嫌唇畔的笑意更加的明显起来。他现在是走火入魔了么,竟然会因为夏丝言的一个电话而心情大好。这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感觉,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而心尖颤抖。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满足,让陆非嫌既陌生又喜欢。 “那个,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让萧飒回来?” 犹豫了许久,夏丝言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她其实是不想打电话给陆非嫌的,可是却又不得不打。今天陆家老头子之所以顺利进到别墅里,肯定是因为萧飒没有调回来,其他人不敢得罪他所以他才进来的。所以为了以后可以不用见到陆家老头子那张令人不怎么喜欢的脸,夏丝言只好冒险打电话询问萧飒的归期。 不过显然夏丝言的心思陆非嫌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的女人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给他打电话,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这种感觉,很不爽,真心的不爽。 “怎么,他被我调到美国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啊,调去美国了。那……那怎么办。”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瞬间愁眉不展。可恶的陆非嫌竟然把萧飒给调到美国去了,这么说来,以后别墅里就没有像萧飒一样敢跟陆家老头子搅叫板的保镖了。那她以后,岂不是会很容易见到那张讨厌的老脸! “非嫌,你可不可以,让萧飒回来?” 求人的时候应该尽量的放低身段,尤其是求一个男人的时候。这是夏丝言早就学会的,所以这次为了求陆非嫌让萧飒回来,她既豁出去的第一次用如此亲密的语气叫陆非嫌,还动用了撒娇的攻势。 她的小女人叫他非嫌,而不是陆非嫌。 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夏丝言后面的话却让陆非嫌有一种想杀了萧飒的冲动。那家伙,他让他去给自己女人做保镖保护他的女人,不是让他去讨他女人的欢心的! 早知道的话他就让萧飒去中东的战场了,去美国简直太便宜他了,更何况萧飒现在根本就还在A市。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萧飒回来?夏丝言,你喜欢他?” 陆非嫌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阴狠起来,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儿。让电话另一端的夏丝言表情一怔,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又要生气。 V188 “我……我没说喜欢萧飒,我让他回来只不过是……是让他保护我嘛。睍莼璩伤” “别墅里的保镖那么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可恶,他的女人竟然特地打电话点名让萧飒去保护。可恶,他一定绝对肯定不会允许的。 “可是……这里的保镖没有一个比萧飒厉害嘛。” 说到这里,夏丝言的声音里竟有些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的颤抖和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这么跟陆非嫌撒娇。可是那种娇滴滴得到软软的语气,真的是她控制不住就说出来的。 “只有萧飒才可以拦住你们家讨人厌的老头子,我不想天天在别墅见到老头子。所以非嫌,拜托你让萧飒回来吧。”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最终决定英勇的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反正她讨厌陆家老头子的事情陆非嫌也不是不知道,而且陆非嫌也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老头子嘛,所以她现在实话实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你让萧飒回去,就是因为有他在老头子不能轻易的进别墅?”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好,十分钟。我让萧飒准时出现在你面前。” 霸气,绝对的霸气。陆非嫌一句讨好佳人的话,就让萧飒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火箭似的冲回别墅。 傻眼的还有夏丝言,听到陆非嫌最后挂断电话之前的那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明明陆非嫌自己说萧飒在美国的,可是又说十分钟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美国到A市只要十分钟?那是白日做梦,难不成是陆非嫌傻掉了! 绝对是,绝对是傻掉了。 果不其然,萧飒在陆非嫌挂断电话之后的十分钟,准时的出现在别墅的大门口。看到一身黑衣面色严峻的萧飒,夏丝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欢天喜地的迎上前准备打个招呼,可是萧飒看到她却像是见了鬼似的,连忙装作安排任务走掉了。 看着萧飒快速消失掉的背影,夏丝言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丝疑惑。难道是陆非嫌惩罚萧飒出手太重,把他给打傻了? 一脸不解的摇摇头,夏丝言转身回到客厅,继续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漫画。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以前工作忙一直没时间看。现在成了无事一身轻的大米虫,不借机多看看就太亏了。更何况,这里的漫画还都是她喜欢的日本画手亲笔签名的珍藏版。当然,夏丝言并不知道这些是陆非嫌派人耗尽心血搜集来的。 “哟,您可真有闲情逸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看漫画。” 不抬头,不搭理,不受影响。夏丝言采取三不政策,继续埋头看自己的漫画书。 被无视的陈凌然今天倒是没有跟往常一样叫嚣着张牙舞爪的,竟然只是淡淡的撇嘴,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到夏丝言对面的沙发上。高傲优雅的瞧着二郎腿,陈凌然的一双美目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夏丝言。 啧,精致秀丽的眉峰。小巧挺立的鼻梁,丰润柔嫩的红唇,羽扇般浓密纤长的睫毛。皮肤吹弹可破,柔嫩白皙。看起来,倒是跟夏亦柔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呢。不过夏亦柔属于柔柔弱弱的那种类型,而夏丝言不同。夏丝言是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倔强的很。一旦被惹毛了,肯定会不甘示弱的回敬回去。 看来,她有必要再对夏丝言了解一些再展开行动了。反正,她的手里有足以让她惨败的筹码。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夏丝言会永远赢过自己。 陈凌然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夏丝言,一边暗自在心底做着盘算和计划。 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夏丝言火大的想一把把手里的杂志砸到陈凌然的脸上。那个女人竟然一反常态,默不作声的坐在自己对面不说,还用那种带着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让夏丝言觉得不爽,很不爽。 她倒是希望陈凌然像是以前一样对着自己叫骂,也不想被她用眼神无声的探寻。毕竟,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陈凌然现在不叫,肯定是她在谋划着什么。夏丝言自然而然,是要有些提防的。 “夏丝言,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听到陈凌然故作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夏丝言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她努力装出没听到的摸样,继续面不改色的看自己的书。可是一颗心却因为陈凌然的一句话而狂跳不止,差一点就让夏丝言落荒而逃。 “夏丝言,你那么紧张干嘛?难道,在你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凌然趾高气扬的看着夏丝言,说话的时候故意阴阳怪气的把‘秘密’咬的特别重。一双精明如刀的眼睛更是大刺刺的盯着夏丝言,看起来像是不愿意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小姐你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看书。” 没好气的堵了一声,夏丝言假装不耐烦的拿着书挪了挪身子。她从原本面对着陈凌然的坐姿变成侧身对着她,仿佛隔绝了一部分她投影在自己身上的眼光,自己就会安全一些。那些因为陈凌然的话而翻涌的情绪也不会被她精明的窥探,更不会暴露自己心底真实的情绪。 “夏丝言,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陈凌然悠然自得的看着夏丝言,然后慵懒的倚靠着沙发背,优雅的把双手伸在半空中看着自己重新做过的精致指甲。一张风情万种的脸,透着高高子上和得意洋洋。 夏丝言不明白陈凌然干嘛要忽然开口跟自己说这些,她也没有兴趣知道。于是在陈凌然说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干脆利索的起身抱着书准备回房间继续看。 “我好歹也是陈氏集团总裁的千金,我想,只要我肯出钱,就一定会有人替我查出你的身份背景以及社会关系。如果我出的钱再多一点,甚至还可以查到你从小到大毕业的学校和班主任。” 夏丝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红唇紧紧地抿着,脸色难看到极致。 V189 她没有想到陈凌然竟然会说出这些话,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她只是故意这么说来试探自己? 一瞬间,夏丝言的心头无数个想法百转千回。睍莼璩伤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让夏丝言觉得心惊胆战。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既然陈凌然这么说了,那就表示早晚有一天她会这么做。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夏丝言,你怎么不说话?” 看着夏丝言僵硬在原地的身影,陈凌然眼底的得意更加张扬。她就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绝对能够击垮夏丝言了,现在看来果真如自己当初所想。夏丝言出现在陆家别墅,接近陆非嫌,肯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如果她把这一切告诉陆非嫌,是不是……她就可以稳操胜券。 “陈小姐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我自然很清楚,如果你不怕那么做了惹怒陆非嫌,那就随便好了。” 深呼吸深呼吸,思考了很久,夏丝言才想到把陆非嫌拉出来。或许有了陆非嫌做挡箭牌,她陈凌然会暂时顾及不敢真的调查自己。这也许是釜底抽薪,可是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没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 夏丝言不说陈凌然还没想到,她如果把夏丝言的身份告诉陆非嫌,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到时候陆非嫌肯定会问及夏亦柔的事情,到时候她当年多做的一切也会全盘暴露。到时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夏丝言的身份绝对不能被陆非嫌知道。 聪明的移开话题,陈凌然决定一切暗自行动。就像当年那样制造误会和矛盾,到时候还怕她夏丝言能跟自己抢陆非嫌吗。 拼命的克制着自己想要颤抖的身体,夏丝言步伐僵硬的一步步往二楼走去。 陈凌然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说这些,她究竟有什么意思?如果,陆非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还会不会……无限制的宠自己,把自己放在心坎里,纵容她一切的任性和刁蛮? 如果陆非嫌知道了,他会不会厌恶自己鄙夷自己? 如果陆非嫌知道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到现在接近他的目的都只是为了报仇? 如果陆非嫌知道了…… 夏丝言几乎不敢想,她害怕当这些如果变成了现实,自己和陆非嫌之间的关系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去发展。她一开始是为了报仇所以才接近陆非嫌的,可是这么久的相处,她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偏向了陆非嫌。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他的温情他的宠溺,他对自己百般的好万般的宠爱,让夏丝言的心一点点的深陷其中。 如果陈凌然真的已经调查过了自己的身份,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向陆非嫌说的。毕竟她那么想赶走自己。可是她现在没说,那就表示她有可能真的只是试探自己。 虽然无法弄清楚,但是夏丝言的内心里渴望的却是第二种可能。 明白了自己的心,夏丝言就无法忽视掉。她已经爱上了陆非嫌,所以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她害怕没有陆非嫌的日子,害怕他跟自己变回最初的陌生人,害怕他们今生再也不复相见。 陆非嫌,我该怎么办! 失神的蜷缩在阳台上的沙发里,夏丝言的心里一片荒凉。漫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上,翻开的扉页被风吹着翻飞的飞快。那些黑白的线条飞快的变化着图案,可是夏丝言却根本没心思去看。 夏丝言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爱陆非嫌。 窗外的夜色,一点点的阴沉起来。刺骨的风浇灌着夏丝言心底的冰寒,那些蔓延的疼从血液到四肢百骸。、 陆非嫌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双眼无神一片怔愣的夏丝言。她那么小的身子,窝在单人沙发里却依旧宽松的不像话。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微的垂着,让人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一张小脸,出奇的苍白,苍白的让陆非嫌一阵阵的心疼。 “夏丝言,你怎么了?” 陆非嫌拧眉,走过去,伸手把陷入沉思中的人拥在怀里。她的体温很低,冰凉的吓人。陆非嫌的眸子更加幽暗起来,隐约有怒气在泛滥。 该死的小女人,竟然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夏丝言,你最好给我快点清醒起来。” 霸道无比强势十足的命令口气,是夏丝言以前最厌恶,可是现在却觉得最好听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陆非嫌凶巴巴的时候,眼底也盛满了醉死人的温柔。 “非嫌。” 夏丝言的声音柔软和甜美,像是一汪清泉,飘飘荡荡的洒进陆非嫌的心里。软软的语调里透着浓浓的撒娇意味,让陆非嫌的心没由来的塞满了甜蜜。 “女人,你怎么了?” 陆非嫌轻声细语的呢喃着,薄唇深情的在夏丝言的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缱绻的吻。他的小女人,今晚很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清楚。可是陆非嫌该死的喜欢极了这种被自己的女人依赖的感觉。 月光下,夏丝言微微闭起眼睛。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细细的颤动着,像是振翅的蝴蝶。娇嫩白皙的小脸轻轻的仰着,迎着陆非嫌的吻。细嫩白皙的手臂,轻轻浅浅的环上陆非嫌的脖子。夏丝言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部集中在陆非嫌的身上,此刻她的身体对他是全身心的信任着的。所以才依附着陆非嫌,让自己柔软的像是一汪春水。 “女人,你这样,是在玩儿火。” 陆非嫌的语调里带着隐忍的急切和淡淡的喜悦,他的小女人难得主动一次,他当然会开心。陆非嫌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可是因为心底对夏丝言的怜惜和在乎,陆非嫌硬生生的克制着身体里最原始的反应。幽暗如寒潭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夏丝言,其中泛着难以掩饰的*和炙热。 夏丝言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身子更加贴近陆非嫌。温暖柔嫩的唇,毫不犹豫的亲吻着陆非嫌。她学着他讨好自己的摸样,细细的吻着他性感冰凉的薄唇。她的手带着几分凉意,急切的拉扯着陆非嫌蓝色的衬衫。 V190 陆非嫌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幽暗起来,里面跳跃着狂喜和幸福。睍莼璩伤 天知道夏丝言的吻有多么的柔软甘甜又生涩,几乎刚刚贴上去就已经撼动了陆非嫌体内蛰伏的炙热。现在她又这般无声又急切的邀请着他,陆非嫌自然不会再有顾及。一双大手麻利的脱掉彼此的衣衫,一路吻着从阳台到柔软的大床。 屋子里的空气一点点的攀升,透着缱绻的爱意和深情。坦诚相待的两人投入真心,细致而虔诚的膜拜着彼此的肌肤。她的白皙和娇小,在他的小麦色和伟岸的衬托下,该死的契合,该死的天造地设。她仿佛是上帝为了他量身打造一般,从柔软到紧致,从上到下,跟他的健硕昂扬,从里到外契合的令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的叹息。 陆非嫌在夏丝言的热情之下,尽情的释放着体内一*的炙热。她像是要把世界都给融化了一般,抵死缠绵。他们此刻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幅画,唯美到天地都为之动容。 云层漂浮了许久,雨露酣畅淋漓。不知道时间长河停滞在什么时候,他和她终于安静下来。彼此拥抱着,依偎着,在月光的笼罩下完美的契合着。 “累吗,我抱你去洗澡。” 陆非嫌温柔的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一吻,伸出手臂准备抱着她去浴室。可是却被夏丝言阻止了,她拽着他重新躺好。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从被子里滑出来,支撑着夏丝言小小的脑袋。 她的眼神犹如春风一般,细细的看着陆非嫌。染上一层红晕的小脸,显得格外的娇俏迷人,像是一只熟透了的樱桃。 他侧躺着,一手揽着她的腰。精壮的胸膛有一大半裸露在空气里,透着陆非嫌特有的冷冽气质。薄唇,弯曲成别人永远看不到的,最柔软的弧度。幽暗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和宠溺,是那种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全都双手奉上送给夏丝言的宠溺。 “夏丝言,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害怕被我惩罚所以才这么热情。嗯?” 陆非嫌在末尾加上了夏丝言以前最最痛恨的那个嗯字,语调拖的长长的,尾音也坏坏的上扬。那是夏丝言从前最熟悉的,陆非嫌要惩罚自己的时候才会特别加在句子末尾的话。可是现在听起来,到多了几分的柔软和疼爱。 “非嫌,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夏丝言的声音里透着体力消耗之后的慵懒和沙哑,还带着几分调皮撒娇的味道。声线软软的,尾音上翘,透着小女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娇憨。特别熟末尾加上的三个字,让陆非嫌彻底的傻掉了。 “夏丝言,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呆愣了足足五分钟,陆非嫌才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从床上跳起来。也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直接攥着夏丝言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脸上有惊喜有震撼有疑惑,更多的却是茫然。 现在的陆非嫌,呆呆傻傻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反而可爱的,像是个孩子。 “陆非嫌,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你爱谁?” “陆非嫌。” 欣喜若狂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许久许久,他的脸上都带着傻掉了的表情。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彻底的消化夏丝言对自己说过的话。原本总是盛着深不见底的幽暗的眸子,此刻忽然清亮起来。亮晶晶的眼眸里,闪烁着全部是喜悦和满足。 他的小女人刚刚说爱他,他坚持了这么久,执着了这么久,终于听到她说她爱他。 这种感觉,陆非嫌一辈子也忘不掉。 “女人,我也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 用力的把夏丝言拥在怀里,陆非嫌激动的连身体都在颤抖。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让夏丝言也跟着感染。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不想再欺骗自己,所以承认了自己的心,但是对陆非嫌来说竟然是如此震撼的一件事。 这一刻,夏丝言觉得自己今晚所做的决定棒极了。 她和他,终于不再你追我躲,终于不再彼此折磨。可是今晚之后……夏丝言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干脆就像是鸵鸟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抓紧眼前的一切,跟心里爱着的人一起,幸福,快乐,至死方休。 “吴崇光,她爱我,夏丝言说她爱我。” “jake,她爱我,夏丝言她爱我。” 看着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抓起电话挨个通知自己好兄弟好朋友的陆非嫌,夏丝言甜甜的笑了。她从来不知道,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竟然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正因为两情相悦的感觉是美好的,所以夏丝言的心底才会隐约出现一丝惶恐。 那些惶恐,像是腐烂的伤口。从最初的一个小洞,慢慢的扩散再扩散,直到在夏丝言的心底侵蚀出一个幽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那里面满满的,全部都是夏丝言的恐惧和不安。她不想失去陆非嫌,可是纸终究保不住火。她的身份,她跟夏亦柔的关系,夏晨跟陆非嫌的关系,他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是不是就要彻底的失去他了。 想着想着,夏丝言就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委屈。她像是可怜兮兮的无家可归的孩子,更加用力的往陆非嫌的怀里钻。就像是要把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开似的。 “宝贝,我去楼下给你拿东西吃。陈妈说你晚上没有吃饭,刚刚我一时高兴给忘记了。” 陆非嫌宠溺的揉了揉夏丝言柔软的黑发,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温暖的吻。起身,胡乱的穿上睡衣,然后开门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的夏丝言的时候,她脸上眼底的柔软和笑意全都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非嫌,你一回来就窝在夏丝言的房间里。人家在客厅里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下来?” V191 看到身穿睡袍发丝凌乱的陆非嫌,陈凌然当即就猜到他在楼上做了什么。睍莼璩伤一双美目里明明嫉妒的都快要喷火了,却还是矫揉造作的装出一副温婉明媚的摸样迎上去。原本陈凌然想顺势贴在陆非嫌的怀里,可是却被他堂而皇之的避开了。 陈凌然的贝齿,用力的咬了一下红唇。看着陆非嫌的眼睛里,既有爱慕也有怨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样一个如神仙降临一般的男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界王者,令人闻风丧胆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这些耀眼如星辰的头衔全部官在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身上。他的魅力,更加的闪耀。像是一团熊熊烈火,吸引着无数的飞蛾,甘愿冒着烟消云散的风险,只为迎上前被他看到眼里。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湮灭,她也渴望他短暂的停留。 “非嫌,陆伯伯好不容易从欧洲来A市,有时间的话你多陪陪他好吗?” 一招不行,陈凌然还有另外一招。拿出陆中天,仰仗着他们之间的血脉之情,替自己卑微的爱恋增加几分成功的可能。 “他好的很,不需要我去打扰。” 冷漠,凌冽,淡然的像是一杯白开水。陆非嫌的眼睛始终搜寻着保温箱里陈妈特意留给夏丝言的晚饭,看到夏丝言爱吃的菜色时,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会忽然变得兴奋起来。 托盘里摆满了美食,陆非嫌这才关上保温箱的门。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小女人最爱吃的东西,绕过陈凌然,上楼。 自始至终,陈凌然都像是空气一般被忽略。她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柔嫩的掌心,一滴滴鲜血跌落在地板上。那些猩红的血,像是陈凌然含着怨恨和恶毒的眼睛。早晚有一天,夏丝言要从陆非嫌的世界彻底的消失。 看着吧,那个耀眼如星辰的男子,注定是她陈凌然的。谁,也不准染指。 默默的收回愤恨的视线,陈凌然也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的打开电脑登陆,给一个神秘的邮箱发过去一封简短的邮件。在屏幕上显示成功两个字的时候,陈凌然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一抹阴狠。 粉碎邮件痕迹,退出登陆,关闭电脑。陈凌然像是鬼魅一般躺到床上,红唇勾勒出一抹骇人的狠笑。 自从跟陆非嫌表白之后,夏丝言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就连偶尔在客厅里碰到陈凌然,夏丝言也觉得她没有之前那般讨厌了。 今天的阳光出奇的温暖,夏丝言忽然想到院子里走走。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踩着陆非嫌特地挑选的毛茸茸的长毛兔拖鞋,夏丝言兴高采烈的往花园走去。 “夏丝言,你去花园散步?” 听到陈凌然盛气凌人的话,夏丝言原本不打算搭理的。可是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于是便淡淡的嗯了一声。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很快就跟陈凌然擦肩而过。也就是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夏丝言忽然从陈凌然的身上感受到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是鄙夷,不是厌恶,更不是轻蔑。而是,幸灾乐祸。可是为什么是幸灾乐祸,陈凌然又在幸灾乐祸些什么?夏丝言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干脆心一横,继续往花园走。 甩下一脸诡异的陈凌然,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变得七上八下的。 花园里明明陆非嫌派来的保镖全都在呢,每个人都尽忠职守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院子里也一片祥和,根本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七上八下? 夏丝言沉吟着,一点点的往花园深处走去。因为是冬季,所以几乎没有盛开的花。可是有些不知名的绿色的植物却在枝繁叶茂的生长着,看的出来有专人经常打理。大气而雍容华贵,跟别墅的气派很像。 花园深处好像新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玻璃花房,是陆非嫌为了保证那些娇嫩的薰衣草在冬天也可以美丽如初建造的。自从很久很久的那一次之后,夏丝言就再也没有去过薰衣草田。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忽然很想去看看。她想透过那片花海,想象一下陆非嫌最初爱上的女子的摸样。她应该很值得人去爱,否则姐姐也不会被黯然离场。 夏丝言,忽然有些庆幸。庆幸陆非嫌,最终是爱自己的。 远远的,夏丝言就看到花园外面有个人影在忙碌。穿着佣人的衣服,应该是别墅里的花匠。夏丝言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一味的朝着玻璃花房走去。透明的玻璃,让里面的薰衣草一览无遗。深紫色一片,看起来格外的美格外的夺人眼球。 夏丝言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快步上前想要走进花房,然后才发现门外竟然挂着一把精致的锁。 真是糟糕,花房的门竟然是锁着的。 夏丝言的眉头微微的皱着,她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看到的那个花匠。也许他那里有钥匙,所以夏丝言决定沿路返回过去看看。 好在,那个花匠依旧在忙碌着没有走。夏丝言欢喜的跑过去,歪着脑袋软软的开口。 “请问,你有花房的钥匙……”吗?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生生的冻结在喉咙深处。夏丝言的杏眼一点点的睁大,继而开始充满了愤怒和疑惑,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惶恐不安。 “夏卫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上的衣服从那儿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夏丝言的眸色一直是犀利的,带着愤怒和怨恨。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夏卫东。明明前几天他还是街头抢东西的小偷,可是现在,竟然化身成为别墅的花匠。 “我的好女儿,你在这里跟着有钱人吃香的喝辣的,不管你爹我的死活。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冒险来这里投靠你的。” 夏卫东盯着一张沧桑而萎缩的脸,一口黄牙,笑的贪婪又无耻。 “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管我是怎么进来的,总之我现在是这家的花匠。啧啧,看不出来啊。你长得不怎么样,竟然还有做豪门太太的命。早知道你这么命好,我一早就来找你了。” V192 夏卫东一脸无赖的环顾着偌大的别墅,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里满是闪闪精光。睍莼璩伤那是一种对钱的贪婪的渴望,是最令人恶心和厌恶的神情。 夏丝言很想掉头就走,可是她不知道夏卫东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陆家的佣人全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可是夏卫东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夏丝言就想到了陈凌然。这些日子以来,只有她那天对自己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不定,夏卫东就是她找来的。 “你快走,我会给你一笔钱的。你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说女儿啊,你守着这么一个有钱的金龟婿我怎么舍得走呢。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竟然狠心的赶我走。” “你最好搞清楚这里住的是谁,如果让他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你还有命继续留在这里吗?” 夏丝言的语调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精致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眼睛里是喷火一般的愤怒和厌恶,直截了当的没有丝毫的掩饰。 “就算他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那又如何,我再怎么无耻也是你继父。他敢把我怎么样?再说,如果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会对你像现在这样好吗?” 得意洋洋的挑挑眉,夏卫东滑稽的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好在那个帮助自己的人早就料到夏丝言会这么说,也早就替他准备了一些说辞。要不然,凭着他自己小学没毕业的文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有威慑力的话。 “夏卫东,你最好别这么无耻。再说,你以为就凭这些就可以威胁到我吗?告诉你,别白日做梦了!” 夏丝言的语气冷冰冰的,带着浓浓的鄙夷。她的心底滋生着一波又一波的惶恐,可是却依旧固执而倔强的绷着脸,怒视着夏卫东。这下她才终于明白过来,陈凌然给自己的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这下,夏丝言更加肯定。夏卫东就是陈凌然故意找来的,她也一定知道了自己和夏卫东之间的关系。夏丝言唯一想不通的是,既然陈凌然知道她和夏卫东的关系,就一定也知道夏亦柔是自己的姐姐。陈凌然和陆非嫌从小青梅竹马,就算不熟,但是陆非嫌经历过的事情多多少少她还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跟陆非嫌告发自己? 陈凌然只要告诉陆非嫌,她夏丝言是夏亦柔的妹妹,聪明如陆非嫌肯定会猜到自己接近他是有所图谋的。可是为什么,陈凌然不说,却只是让夏卫东进了别墅? 夏丝言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阴谋正在蠢蠢欲动,她明明知道矛头是指向自己的,却无能为力。 “女儿,我暂时是不会让人知道咱们的关系的。我还要靠着你养老呢,而且我也没有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地步。” 夏卫东说完便阴险的笑了,一张贪婪的脸上写满了狡诈和猥琐。那种眼神,夏丝言看着就觉得恶心。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的离开了。她还有很多不明白想要去弄清楚,至于夏卫东,只好暂且当做不认识。正好,他也有这样的意思,不是么? 看着匆忙离去的夏丝言,夏卫东笑的更加得意贪婪。 想到前几日天上掉下来的大馅儿饼,夏卫东就觉得走运。 先是一个神秘人来找自己,提出拿一百万找他帮个忙。后来神秘人还说,只要他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成功之后还额外给他三百万。加起来,那可是四百万啊。这对夏卫东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过那个神秘人也说了,他找他帮忙的事情,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夏卫东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夏丝言的,更不会太着急的找她要钱。毕竟,他跟神秘人的合约规定了,在没有收到他的指示之前,不准曝光自己和夏丝言之间的关系。 来日方长,他夏卫东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苍白着脸走进客厅,夏丝言一眼就看到陈凌然得意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洁白纤长的脖颈靠着沙发的垫子,一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摸样。 “陈凌然,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哎哟夏小姐,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是我故意安排的,我故意那排什么了?” 陈凌然的语气里满是讽刺和嘲笑,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 “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神色坦然的坐在陈凌然旁边的沙发上,夏丝言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她已经想明白了,与其等着陈凌然背地里出手,倒不如把话挑明了说。她有什么要求,她会尽量满足。 “啧,口气还不小呢。夏丝言,你真以为自己配跟我讨价还价?” 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陈凌然盛气凌人的怒视着夏丝言。一张精致绝色的脸上,满是恨意和阴毒。 “你这样做,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吗。现在我来了,所以你也别装了。” 夏丝言的语气平静如水,甚至带着几丝不耐烦。她那种死到临头还要维持的高傲,让陈凌然觉得可笑极了。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让你,离开非嫌。” 陈凌然精致的下巴高高的仰着,透着高傲和不可一世。她的眼神清高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傲慢的俯视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凡人。一张红唇娇艳欲滴,干脆利索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作为交换条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淡淡的看着陈凌然得意洋洋的表情,夏丝言语速飞快的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那会让她觉得心如刀绞。明明不久前才跟陆非嫌表明了自己的心,可是现在却要迫不得已的选择离开。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近陆非嫌,抱着目的动机不纯的相爱,纵然到了最后没有了一切的杂质,也不会有圆满的结局。是她太贪心,以为可以固守着心底的秘密永远留在陆非嫌的身边。可是偏偏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是容不得半点杂质的。所以她的那些秘密注定会被陆非嫌知道,她也注定要为了自己开始的报复心付出代价。 现在,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她还没来得及跟陆非嫌留下更多更美好的回忆,可是却忽然发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事情来的猝不及防,夏丝言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夏丝言,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会知道怎么做的。” 陈凌然的声音妩媚的像是能够酥了人的骨头,那种细致而致命的蛊惑听在夏丝言的耳朵里却像是毒药。蚀骨挖心,穿肠破肚,痛到无以复加。虽然从看到夏卫东的第一眼,夏丝言就已经想到了陈凌然的目的。可是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疼的颤抖。那种蚀骨的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是苦涩的。 夏丝言忽然开始后悔那一天跟陆非嫌坦白,如果她没有说过我爱你,就可以潇洒的离去。可是现在她说了我爱你,也丢失了自己的心,离去就会显得格外刻骨铭心难以启齿。 一步步的踩着台阶回到自己房间,夏丝言仿若无神的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目光飘渺而悠远,似乎永远都没有焦点。 她该怎么做,才可以离开。她要怎么做,才可以彻底的清空自己的记忆。让一切都回归到原点,她还是为生活忙碌的自己。和陆非嫌毫无交集,依旧在心底怨恨着他。可是现在,似乎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爱就爱了,心也已经失去了。却要在最绚烂的时刻生生的自己动手掐断爱情的花朵,把绝美的一切丢弃然后彻底的践踏。 “萧飒,我想出去走走。” 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夏丝言面色平静的看着萧飒。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跟萧飒印象里的夏丝言一点都不一样。不过就算是看出了夏丝言的异样,萧飒也没有过问的立场。他只是默不作声的转身,去车库开车,然后带着夏丝言离开。 别墅的院子里,陈凌然一脸得意的抱着手臂看着驶出别墅的车子。 长长的一条商业街,夏丝言拎着包后面跟着萧飒一个人。其他的保镖被夏丝言轰走了,理由当然是没有理由。 一家家的商铺,夏丝言走进去又出来,却每一次什么都不买。逛了一圈,手里唯一多的就是一杯奶茶,只喝了几口。握起来还是沉甸甸的,就像是夏丝言的心情。 期间陆非嫌打过电话,是前几天刚刚给夏丝言重新配置的私人手机。除了陆非嫌的号码之外,根本存不了其他的号码也拨不出去其他的号码。夏丝言只是敷衍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继续百无聊赖的带着萧飒在商业街乱转。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夏丝言才让萧飒开车去苏子安的公司。 V193 出门前夏丝言已经想过了,她或许可以借用苏子安来让陆非嫌对自己绝望。睍莼璩伤只有他对自己绝望了,才可以放她离开。那些被埋藏起来的秘密以及夏晨,都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归到各自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 苏氏集团跟陆氏集团的公司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不过却同处于A市繁华地段的商业区。现在一平方米的地价已经被炒到了五万,能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上中层的人物,像苏子安这种拥有整栋五十层大厦的公司,已经是无法估量的财力了。 “夏小姐,您要去这家公司?” 虽然萧飒知道自己的职责只是保护夏丝言,并没有权利过问她的去向。可是现在不一样,他知道这栋大楼隶属于那一家公司,更知道他家老大不喜欢他的女人跟这栋大楼的拥有者有任何的接触。就算是基本的见面闲聊也不行,所以他才会破例开口。 “怎么,我连去哪里见谁的权利都没有了?” 夏丝言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尖锐的刺,没好气的扎在萧飒的身上。一双杏眼微微的眯着,透着骄纵和任性。这样的夏丝言,跟之前出于太大,让萧飒一时有些恍惚。不过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萧飒的神情很快就变得冷硬起来。 “夏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闭嘴,我要自己上去。你就在楼下等着,敢跟着我上去的话……我就告诉陆非嫌说你欺负我。” 萧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丝言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竟跟陆非嫌的语气有了三分的相似。或许是跟在陆非嫌的身边久了,所以连他的口气她也不自觉的沾染了。甚至为了不让萧飒跟着自己,夏丝言还特地刁蛮的拿了自己作为威胁。 “可……” “闭嘴,我说让你等着你就等着。” 冷冷的无视了萧飒的话,夏丝言扭头就走。 看着夏丝言愤然离去的背影,萧飒不禁有些为难。他想要跟上去,可是又想到夏丝言说的话,面部表情变得诡异起来。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家老大对这个女人的宠爱和在乎,如果她真的在老大面前说他欺负她的话,恐怕他这条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反正,夏丝言进的是苏子安的公司,应该不会有问题。 思来想去,萧飒只好安静的等在楼下。在心底暗自祈祷夏丝言不要在上面待太长时间,不然等到老大下班了他也会没办法交差的。 夏丝言原本以为她第一次来苏子安的公司一定会被楼下的接待小姐给拦下来,谁知道她刚刚才踏进典雅高贵的大厅,一个貌美如花的工作人员就恭敬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夏小姐,您这边请。” 听到美女叫自己夏小姐,夏丝言心底的疑惑更加浓重起来。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可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却像是认识自己,并且知道她和苏子安之间的关系似的。 “不好意思,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虽然知道自己直接问出口有些冒昧,可是夏丝言还是禁不住心底的疑惑问了出口。她的杏眼已经紧紧地盯着身边的美女,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很早的时候我们总裁就拿着您的照片到前台交代过,您如果进了苏氏就一定要恭敬的对待,还要领着您乘坐总裁的专用电梯。” “你们总裁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们总裁说了,他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所以才让我们时时刻刻做好您要来的准备。原本已经过去这么久,我们都以为夏小姐您不会来的,谁想到今天夏小姐您真的来了。夏小姐请吧,电梯来了。总裁办公室在顶楼,会有秘书在电梯门口等着的。” 苏子安他竟然,让全公司的人都时刻做着自己到来的准备。即使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有走进苏氏的一天,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却依旧跟所有的人交代嘱咐。目的就是为了等到自己来的那一天,可以最快最稳妥的到他的办公室。 这种细心和温柔,让夏丝言的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愧疚。如果她喜欢苏子安的话,那该有多好。可是她喜欢的是陆非嫌,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想着想着,夏丝言忽然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夏小姐,总裁在办公室里等您。”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已经到了,门外一个落落大方又干练的秘书恭敬的等候着。看到夏丝言之后便露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既不让人觉得生疏又不是太过于热情。下意识的,夏丝言对苏子安公司的印象好了许多许多。 “谢谢。” 轻声的道过谢,夏丝言深吸一口气压制下心头的颤抖。努力装出一副开心的摸样,跟在秘书的身后一步步的走向苏子安的办公室。 “总裁,夏小姐到了。” 秘书有礼貌的替夏丝言敲了门,然后便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夏丝言先是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她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一些,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偌大而明亮的办公室里,苏子安一脸温润的笑。眉目如画间透着柔软的令人心动的温柔,柔情似水的眸子一圈圈的荡漾着令人难以忘怀的深情。面若桃花,大抵形容的就是苏子安这般的男人吧。 “丝言,傻站着干嘛,进来坐。” 苏子安的声音依旧温柔如风,透着干爽和清澈,让夏丝言的心头不禁暖暖的。她微笑着上前,乖巧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今天忽然想来见见你,就是不知道忽然来有没有耽误你工作。” “傻瓜,跟我还用得着客气么。你随时来,我随时欢迎。只要你不觉得厌烦,我怎么敢说腻呢。” 苏子安的笑一如既往的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那种清澈干净透着丝丝温暖的笑,是世间女人所不能拒绝的。仿佛他一笑,整个世界都跌进春暖花开的唯美画卷之中。 这样的男人,就像是站在飘渺的云端,优雅而高贵的令人不敢直视。 V194 “子安,你先忙吧。睍莼璩伤我在这边看看杂志,然后下班一起吃饭。” 夏丝言眉眼弯弯的说着,娇俏的笑让苏子安一瞬间有些失神。 “好。” 温暖干净而简单的一个字,透着苏子安欢呼雀跃的心和满腔的爱意。他心里的倾国倾城此刻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眼含笑的陪着自己一起工作。就算这一刻是世界末日,苏子安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频频看表,萧飒已经不记得自己重复这样的动作多少次。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指向下午六点,可是眼前富丽堂皇的大厦门口始终没有出现夏丝言的影子。再拖下去,就到了老大的下班时间了。如果到时候夏丝言还没准时出现在别墅,恐怕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会在一瞬间搬家。光是想想,萧飒就觉得脊背发寒。 他想到给夏丝言打电话,可是风风火火的掏出手机才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夏丝言的号码。打电话找陆非嫌要?无疑是直接告诉老大他把他的女人送到了别的男人身边,到时候可不是自己的项上人头那么简单了。直接干脆的死还是好的,就怕老大心狠手辣拿着刀背一点点的割掉他身上的肉,冷眼看着他血流而亡。 想到这里,萧飒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他是傻了才会打电话问老大要夏丝言的号码,算了,还是另谋他法吧。 思来想去,萧飒决定直接去公司要人。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了,而且一点也不会危害到他的身体健康。 “什么,没有预约不准上楼?” “陆氏集团的人更不准上楼?” 听到娇小美丽又纯真的前台小姐甜美温柔的声音,萧飒的脸一次比一次黑。如果不是看在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萧飒恐怕早就面无表情的越过障碍物前进了。该死的,什么叫陆氏集团的人更不准上楼!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开始绝对不会为了能够顺利进入而报出陆非嫌的名号。现在好了,弄巧成拙。 愤愤的捏着硕大的拳头,萧飒努力的做了许久的深呼吸才压制住自己打女人的冲动。阴沉着一张便秘似的脸,转身离开。 现在他好像只剩下祈祷夏丝言能够早些出来了,否则的话,他可承担不起后果啊。 “丝言,我都处理好了。咱们去吃饭吧,等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 苏子安扣好西服的最后一颗扣子,温文尔雅的看着夏丝言。干净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和细腻,好看的唇畔柔软的上扬着。优雅贵气的像是宫廷里的翩翩贵公子,令人只看一眼就觉得意乱情迷。 “嗯,走吧。” 放下手里的杂志,夏丝言钱钱一笑,欢快的起身跟着苏子安往外走去。从办公室到电梯,短短的十几米距离里,苏子安温柔细心的把夏丝言照顾的像是高贵的公主。 “对了,我打电话让管家把仔仔送到餐厅。你好久没见他了,一定很想念吧?” “不……不用了,我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见了仔仔他又要缠着我,那个小烦人精太调皮了。下次吧,下次有时间了再带他出来。” 夏丝言看着苏子安笑的有些勉强,眼底闪烁着却是忧郁的光芒。夏丝言是苏子安在这个世界上最挂念的人,她的情绪有一点点的异常他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刻夏丝言的异样,他全然看在眼里。可是她不说,他也不会问。苏子安只把夏丝言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帮着她藏好,温润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暖如斯。 “我记得你喜欢吃泰国菜,我们去吃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菜色很正宗。” “好。” 夏丝言乖巧的点头,苏子安温润的笑。两人安静又和谐的进了电梯,空气温软的像是一朵洁白的云霞。 “那个,我们待会儿要从大厅门口出去吗?” “不用,我们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喔。” 淡淡的应了一声,夏丝言重新低下头。柔软黑亮的长发挽着松散的梨花头,低头的时候便露出了白皙的脖子。温软美好的不像话,像是一束纯洁的梨花,让苏子安看的出神。这样温婉美好的女子,可惜却不是自己的。 “走吧。” 苏子安温柔的轻叹一声,自然而然的握着夏丝言的小手往不远处的法拉利跑车走去。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她的手白嫩纤细透着几丝冰凉,契合在一起的肌肤是如此的完美。可是完美的同时,却让夏丝言有些慌神。她微微的挣扎着,总是不习惯其他男人的触碰。苏子安始终唇角含笑,像是不曾注意到夏丝言的挣扎,静静的牵着她。 开门,上车,倾身替她温柔的系上安全带。力道柔软而适中,夏丝言一点都不觉得勒人。 红色的法拉利发出一声漂亮的低鸣,然后便犹如一尾鱼,从停车场出口驶出汇入大街上的汹涌车流之中。而辉煌高耸的大厦正门,萧飒一脸焦急的守在门口。一批批的员工从大厅出来,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夏丝言的影子。 七点十五分,距离苏氏集团下班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大厦里的员工似乎走光了,只剩下保安在大厅里来回巡查。萧飒的脸一点点的在寒风里变得阴沉如铁,放在身侧的大手更是不自觉的用力握着。 萧飒,趁着现在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跟老大坦白吧。也许老大看在你尽心尽职的跟着他十几年的份上,会从轻发落你的。但是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你真的只有以死谢罪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萧飒最后不得不以壮士断腕的心情,颤抖着手拨通了陆非嫌的电话。 “该死的,你是活腻了吗?谁准许你带着夏丝言去见苏子安的?” “该死的,你竟然还让夏丝言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跟苏子安一起离开?” “萧飒,老子要断了你们家的香火。” 电话里陆非嫌噼里啪啦的怒骂声还在不断的激昂起来,萧飒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原本冷静睿智的眼睛里现在满是哀怨,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去中东上战场,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跟在一个女人后面担惊受怕的。 V195 呜呜,他们萧家上辈子肯定造了什么孽,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倒霉。睍莼璩伤 苦哈哈的坐进车子里,萧飒开始执行陆非嫌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夏丝言和苏子安的命令。当然,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萧飒临走之前还顺便通知了K组织所有在A市的保全人员。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夏丝言和苏子安的地址送到陆非嫌的手中。 十五分钟之后,一条标出夏丝言准确地址的短信已经发到了陆非嫌的手机上。他只是飞快的扫了一眼,新买的高科技智能手机就被无情的砸在墙上,变成一堆没有用处的零件。 夏丝言,你竟然三番两次的不听话。等找到你,非要把你的小屁屁打烂不可。 阴沉着脸,带着满面杀气,陆非嫌飙车飞驰在宽阔的大道上,目的地当然是夏丝言跟苏子安吃饭的ayala。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被陆非嫌硬生生的缩短到十分钟,三分之一的时间。 蓝色的兰博基尼火一般的直接停在ayala的大门口,陆非嫌不顾门童上前劝告,直接黑着脸走进气氛格调高雅的泰国餐厅里。 明明餐厅里的人那么多,可是陆非嫌依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夏丝言。她安静乖巧的吃着东西,动作优雅而轻灵。置身在流光溢彩的光芒之下,却像是空谷幽兰一般的高雅。 就在陆非嫌抬腿往两人的身边走去的时候,忽然看到苏子安伸出手朝着夏丝言的脸颊拂去。更让陆非嫌气结的是,夏丝言竟然不躲闪也不拒绝,竟然还微笑着眼神软软的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陆非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夏丝言。” 听到陆非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沉声音,夏丝言的身子下意识的萧瑟了一下。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躲闪,虽然速度极快,可还是被苏子安给捕捉到了。他愈发的觉得,夏丝言和陆非嫌之间的气氛诡异。 “非嫌,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恶狠狠的瞪着苏子安,陆非嫌的眼神里冒着骇人的寒光。如果不是碍于夏丝言在场,陆非嫌早就一脚把苏子安踹到外太空去了。该死的,明知道夏丝言是自己的女人,他竟然还用那般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她。 “子安不是别人,子安是我的大学学长也是好朋友。” 夏丝言的声线原本就柔柔软软有些娃娃音,听起来特别的舒适悦耳,此刻又刻意的掺杂了许多温软。要多温柔就多温柔,若是平时陆非嫌一定会因为夏丝言的声音心花怒放。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夏丝言是他的女人,却在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时,声音温柔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而且苏子安看着她的眼神明明就温柔似水,难道夏丝言会看不出来? “不准你叫他子安,不准你的嘴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夏丝言,你是我的女人,只准叫我的名字。” 陆非嫌一边低声的咆哮着一边无情的拽着夏丝言的手腕,力气大到甚至可以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看着夏丝言脸上隐忍的痛楚,苏子安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子,一个利落的手刀,一记凌厉十足的扫腿。陆非嫌原本没想到苏子安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会这么厉害,当下松开夏丝言闪身躲开。苏子安就是趁着这个时候上前,极其温柔的把夏丝言拉到自己身边,自然而然的把她护在身后。 “陆非嫌,你这样粗暴的对一个女孩子难道不觉得可耻?” 苏子安的声音里虽然还透着一贯的温润,可是却有着骇人的凌厉和冰冷。这样的苏子安是夏丝言陌生的,也是让陆非嫌诧异的。苏子安就像是暗夜里的利刃,当他在意的人没有收到一丝伤害的时候,他便安静的把利刃隐藏在黑暗里。可是一旦有人威胁到自己在乎的人,那些隐藏的利刃便全数绽放,毫不客气的刺向敌人。 “夏丝言是我陆非嫌的女人,我怎么对她,跟你一个外人有关系吗?” 锋利如刀的视线凛冽的刺向苏子安,带着陆非嫌身上沉稳狠戾的杀气,让餐厅里的其他顾客纷纷退避三舍。一时之间,餐厅里变得混乱异常。所有的客人纷纷夺门而出,生怕跑的慢一点伤及无辜。 “男未婚女未嫁,我不觉得我没立场这么做。” 男未婚女未嫁,该死的男未婚女未嫁。就算他陆非嫌跟夏丝言男未婚女未嫁那又怎样,她照样是他的女人,是他一个人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别妄想染指,他们敢有那样的想法就要做好惨死的觉悟。 “苏子安你给我滚开,我来带我的女人回家,跟你没关系。” 陆非嫌不耐烦的上前,伸手打算从拉过被苏子安挡在身后的夏丝言,可是却被他干脆利索的伸手挡了过去。 “你要带丝言走,也要听听她的意见。” 苏子安不悦的看着陆非嫌,对于眼前这个靠着高傲为资本,目中无人为己任的男人,苏子安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喜欢夏丝言,所以要尊重她的想法。就算陆非嫌想要强行带走夏丝言,他也要冷硬的阻止到底。夏丝言不开口,他至死也不会放弃捍卫她的权利。 由于苏子安把焦点转移到了夏丝言身上,陆非嫌的目光也一下子看向夏丝言。那种尖锐到几乎把夏丝言穿透的眼神,让她的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恐慌。但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再多的不安也被夏丝言硬逼着吞回肚子里。 “好啊,夏丝言你说。你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陆非嫌的声音里带着令人震撼的自信,就好像他认定了夏丝言会选择自己一样。那种肯定和自信,让夏丝言的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她的目光,终于肯落在陆非嫌的身上。看着他散发出的那种桀骜和倨傲,夏丝言的心里一沉。 “说好了陪子安吃饭呢,我们才开始吃。” V196 夏丝言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是字里行间都透着坚定的拒绝。睍莼璩伤拒绝跟陆非嫌回家,选择留下来。 “夏丝言,你说什么?” 陆非嫌的语调陡然上扬,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怒。一双幽暗的眸子更加深沉的锁着夏丝言,似乎是想透过她的皮肤看到内心深处。明明前一秒他还在肯定夏丝言会选择自己,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可是后一秒,夏丝言的选择却让他的自信消失殆尽。夏丝言当着其他男人的面,说了不。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女人摔倒了却冷着脸不让自己靠近,反而巧笑倩兮的把手伸给别的男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夏丝言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当着他最讨厌最厌恶最不愿意输掉的男人的面。 高傲如陆非嫌,怎么可能会咽的下这口气。一张俊脸瞬间便像是要吃人似的阴沉,桀骜的狠戾遍布着他的每一寸呼吸。就连一旁的空气,也凝固的让人心惊胆战。餐厅的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生怕这两个自己都惹不起的男人打起来。他们两个他谁也不敢得罪,可是砸坏了店里的东西,他就算是卖身也赔不起。 “夏丝言,说你要跟我走。我会当做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夏丝言知道这是陆非嫌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她也看到了他眼底隐忍的怒火,更知道陆非嫌是因为真心在乎自己所以才愿意给这次机会。纵然她再清楚不过,可是却不得不选择了违心的答案。 当着陆非嫌的面,当着餐厅经理和服务生的面,夏丝言缓缓的点了点头。 在陆非嫌的视线里,夏丝言的动作几乎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她微不可闻的点头,却像是重锤一下下的砸在他的心上。 血液,似乎开始凝结,游移的地方全部变得冰凉。狠戾的杀气愈发的浓烈,一点点的在眼睛里汇聚。那些阴狠让陆非嫌的眼神变得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绝情冷酷。陆非嫌脸上的落寞和痛楚,让夏丝言的心亦跟着颤抖。可是最终,她也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暗自咬着唇瓣。既然决定了伤害,哪怕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也不能半途而废。 “现在你听到了,所以可以请陆总先回去。或者,陆总您想要陪着我跟丝言一起用餐?” 苏子安巧妙的上前,温柔细致的拉着夏丝言重新坐好。清朗的眼角眉梢皆挂着柔软,温润优雅的笑对陆非嫌来说却是全天下最大的讽刺。她的女人当着情敌的面拒绝自己,他的情敌大度的邀请自己一同用餐顺便还要忍受着自己女人跟情敌的互动。好,很好,非常好。陆非嫌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般的情景更好了。 明明前几天还巧笑倩兮的对他说爱,可是现在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柔情,享受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呵护,而把他这个爱着的男人冷冰冰的丢在一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这般情景,夏丝言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是爱我的! 陆非嫌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里,满是心痛和落寞。他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暗淡,里面的怒火一点点的隐去,整个人也忽然像是卸去了盔甲的将士,瞬间变得渺小微弱起来。 就在夏丝言以为陆非嫌会离开的时候,他竟然笑着柔声答应了苏子安。明明知道那只是苏子安故意的嘲讽,他却硬生生的自动归化为善意的欢迎。 夏丝言始终低着头,她害怕自己眼底的诧异和震惊会被陆非嫌看到。安静的听着陆非嫌拉开椅子坐下,打了响指招来侍者,不紧不慢的点了餐。这些动作被陆非嫌运用的自然极了,丝毫都没有因为刚才的摩擦愤怒或者是尴尬。他就像是无数次的跟夏丝言单独吃饭时一样,霸道的夹菜放到夏丝言面前的盘子里。强势的不准她挑食,*而蛮横的亲自喂她吃剥好的龙虾。 好几次夏丝言都想要开口问,问陆非嫌为什么会顺着苏子安的话留下来。可是很多次,她的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吞下。不是说了么,既然选择了伤害,就要狠心。与其痛一次,达不到效果再痛无数次,不如狠狠的干脆利落的痛彻心扉一次。 一顿饭,三个人,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既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又稳稳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思。诡异的静谧弥漫在餐桌上,菜色尽管丰盛如初,可是谁都没有心思细细的品尝。仿佛吃饭只是例行公事一般,无关于喜不喜欢饿不饿。 “乖,把暖水喝下去。” 陆非嫌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杯花茶,软声软语的递给夏丝言。薄唇上扬的弧度依旧精致而醉人,眼底却有着一丝隐忍和疼痛。夏丝言看到了那一抹隐忍,她知道陆非嫌在努力的忍着心里的怒火,她明明知道,可是却故意视而不见。她不愿意,让自己流露出丝毫的关切,那样会让今晚的一切前功尽弃。 因为了解陆非嫌,知道他其实像是个孩子。生气的时候只要你软软的哄几句,他就会乖乖的撤去一身的怒火变得温柔而贴心。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夏丝言才强迫自己从头到尾波澜不惊。就算心底翻涌的像是惊涛骇浪,脸色却依旧强撑的恰到好处。对着苏子安的时候是温和柔软的,而转向陆非嫌,却硬生生的多了几丝的不悦。 可是不管夏丝言怎么刁蛮任性,怎么给陆非嫌使脸色,他却始终像是不在意似的,对她的温柔和宠溺更是愈发的令人发指。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心底的愧疚越来越泛滥。她宁愿,陆非嫌像是以前一样,愤怒的大吼大叫一通之后转身离开。或者干脆的扇自己一巴掌,然后拂袖离去。她也不希望看到陆非嫌放下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强势,小心翼翼的哄着自己顺着自己。 看着陆非嫌为了自己不顾贵族的骄傲放下一切荣耀的光环,夏丝言竟觉得心底是这般的难过。就好像,是忽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洞,不断的扩散扩散再扩散,到最后就连呼吸都变得疼痛的让人冷汗直流。 V197 看着陆非嫌为了自己不顾贵族的骄傲放下一切荣耀的光环,夏丝言竟觉得心底是这般的难过。睍莼璩伤就好像,是忽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洞,不断的扩散扩散再扩散,到最后就连呼吸都变得疼痛的让人冷汗直流。 “陆非嫌,你干嘛要这么对我。我不需要你虚伪的宠爱和呵护,更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捧我在手心。”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晚上都已经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可是却在最后关头不管不顾的说出这些违心的话。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把自己割的鲜血淋漓也让陆非嫌伤痛。 看着陆非嫌隐忍了一晚上的眼底骤然充斥着紫红色的寒光和怒火,他一向只有高高子上一种表情的脸,此时却划过太多太多跟陆非嫌不相配的情绪。有心痛有落寞有愤怒有不舍,还有苦涩。那一抹苦涩,让夏丝言差一点就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可是这些却都是夏丝言做不得的事情,她的手用力的捏着。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手掌心,殷红的血珠滚落着,可是夏丝言却觉察不到疼痛。 “宝贝你怎么了,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去。” 夏丝言亲眼看着陆非嫌眼底的愤怒一点点的消退,令她颤抖的温柔和宠溺一点点的装满整个眼眶。陆非嫌笑的柔软而醉人,就像是绽放在云端的阳光,温暖美好的不像话。那些怒气就好像是夏丝言看错了一般,从陆非嫌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分一毫。 微笑,一点点的在唇边扩散。没有人知道陆非嫌心底是怎样翻江倒海的疼,更不知道他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压制住心底翻涌着的怒火。陆非嫌只知道自己爱眼前这个女人,所以不管她怎么对自己,今晚他都不会生气不会退缩。 认输,是在陆非嫌的字典里永远不会存在的词。更何况现在是当着最情敌的面,就算被践踏被污蔑被曲解,他也不会辩驳一个字。 一个男人可以狂妄自大可以唯我独尊,但是面对自己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摆着的那个女人,那些强势霸道蛮横和*根本微不足道。你爱她,就会为了她放弃一切可笑的没必要的面子。 夏丝言之于陆非嫌,就是这般的存在。仅此一个,此生不换,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非嫌,你犯得着为了逢场作戏而践踏自己的尊严吗?” 夏丝言的话尖锐的让一旁的苏子安都怔愣起来,温润的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夏丝言。 “宝贝,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用尽全力的捏着拳头,陆非嫌的唇畔兀自强撑着温暖而柔软的笑。他像是世界上最深情的王子,眉目含情的呵护着自己最珍爱的公主。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宠爱着,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在她的面前。 陆非嫌眼底的疼,夏丝言不是没看到。她甚至可以隔着身体,看到陆非嫌心里的难过。浓浓的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疼,让夏丝言的心尖一点点的颤抖着。愧疚,无限制的扩大扩大,直至痛彻心扉。 “子安,我想去看电影,你陪我好不好?” 静静的看着陆非嫌,夏丝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忽然抬头迎着苏子安的目光,甜甜一笑。温软好听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却彻彻底底的忽略了陆非嫌这个人的存在。 空气,凝结的吓人。一直留在大厅不敢走的餐厅经理默默地拿出手帕颤颤巍巍的擦着额头的冷汗,唯恐两个大人物一言不合再一次打起来。 可是这一次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陆非嫌只是一点点的收起脸上的笑,变得阴沉而沉默。安静的站在一旁,让开路让夏丝言出去。然后寸步不离的跟在夏丝言和苏子安的身后,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身影是那般的契合。 心一点点的痛着,随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让陆非嫌体会到痛彻心扉的感觉。 双手一点点的在身侧握成拳,陆非嫌的背影透着无尽的悲凉和落寞。 冬夜的风,冷的让人发抖。 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路边,陆非嫌身影落寞的依靠着车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脚边的地上,密密麻麻的烟头零落的躺在那儿。一脸的落寞,满目的疼痛,陆非嫌像是蛰伏在黑夜里舔着伤口的野兽。默默的承受着痛楚,以落寞的姿态,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路对面的大楼。 那是A市最高档的一家电影院,而夏丝言和苏子安已经进去有足足四个小时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今晚的第二场电影了。 好几次陆非嫌都想要扔掉手里的烟不管不顾的冲进电影院,把他的小女人从苏子安的身边带走,狠狠的禁锢在怀里永远都不放开。可是最终陆非嫌还是依靠着车,孤独而固执的等着自己心尖上的人。 兰博基尼的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房车,萧飒等几个保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寂静的夜晚,只有耀眼而璀璨的灯光,衬托的陆非嫌的身影更加的孤寂和落寞。 看着强大高傲到令人发指的老大竟然会表露出如此令人心疼的一面,萧飒知道,夏丝言注定是他的劫。而陆非嫌遇到了,就在劫难逃。 夏丝言啊夏丝言,如果你真的爱他家老大的话,就不要再这样折磨他家老大了。为情所伤的男人,总是这个世界上最惹人疼最惹人醉的风景。 “丝言,你跟他?” “没什么,很快就会解决的。子安,你能不能替我把仔仔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想,等彻底的结束这里的一切之后带着仔仔重新开始。” 夏丝言的眼睛红肿的吓人,那是因为她足足看了四个对小时的原因。其实她跟苏子安并没有看什么电影,而是做样子给陆非嫌看罢了。她的心疼的都快要死掉了,怎么可能会跟着苏子安去看什么电影。她不过,就是为了让陆非嫌痛。 V198 因为爱,所以伤害。睍莼璩伤因为爱,所以痛彻心扉。与其等到以后被陆非嫌发现一切,割伤两个人的心,还不如趁着未曾陷入太深杜绝一切可能的发生。夏丝言宁愿让陆非嫌现在痛彻心扉,也不愿意他到了以后绝望。痛过之后还可以被时间一点点的抚平,可是绝望之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丝言,其实,你是爱他的对不对?”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苏子安却不得不说出口。他爱夏丝言,想把她据为己有,但是却更想要让她幸福。既然夏丝言爱的是陆非嫌,那么他宁愿让自己痛,也要让夏丝言幸福。她是他放在心底六年的女孩,她的所有快乐难过,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如同刻骨一般的存在在他的心底。那样一个让自己珍视的女人,苏子安又怎么忍心看着她难过心痛。 “子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用力的把眼眶里的泪珠逼回眼睛里,夏丝言的声音微弱的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她的眼底尽是痛苦和心疼,苍白一致占据着巴掌大的小脸。明明难过到无以复加,却还要倔强的笑着,伤害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 “其实,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也猜的到。仔仔,是他的孩子吧?” 苏子安的语气虽然是带着几分疑问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挂着肯定。夏丝言没有点头,因为就算她不说,聪明如苏子安也能够轻而易举的猜透一切。他跟自己相识六年,很多事情他或许不是知情者,却是旁观者。夏丝言也从未想过隐瞒苏子安,可是也并不打算亲口告诉他,她和陆非嫌之间的纠葛。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摊开,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多时候,她害怕,却还要固执的去触碰。而现在,她害怕伤害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却又不得不狠心的去伤害。明明那么害怕伤害的人,偏偏却是被自己伤的最深。 这种感觉,无助的让夏丝言几乎发疯。 “好了,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到自己,我都会支持你。走吧,他……还在楼下等你呢。” 如果可以,多想把眼前无助又惹人疼的女人狠狠的抱在怀里,用力的安慰。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隐忍着所有的爱,甘之如饴的当做夏丝言的骑士,默默无闻的守护着她的幸福。心甘情愿的为了她的幸福而努力,即使她心底认定的人不是自己。苏子安知道他不是给不了夏丝言幸福,相反只要她愿意,他就算舍弃了性命也会永远的宠着她挨着他。可偏偏,夏丝言想要的幸福,与自己无关。 有一种爱,还来不及说出口就注定要永远藏在心底。不论是苦涩的还是甜蜜的,都只有偷偷的藏在心底,自己细细的品味。就算自己心痛如刀割,也要藏着,把最温情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他心底的倾国倾城。 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付出怎么呵护,他的倾国倾城眼底没有他。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对方永远看不到的,可偏偏他自己却甘之如饴。 温柔的牵着夏丝言冰凉的手,苏子安温润的替她传输着自己的温暖和关怀。她的手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放在他的手心里美好的让人不忍再松开。可是路途再长总要有尽头,黑夜再深总要有天亮,她的手他注定只能短暂的占有。走出电梯,不管苏子安愿不愿意,他的手还是会被夏丝言下意识的挣脱。 握紧了手掌,却再也没有了属于夏丝言的温度。空旷冰冷的握着一缕风,让人连心都开始泛疼。 “丝言,电影好看吗?累了吧,咱们回家。” 几乎是夏丝言和苏子安从大厅走出来的第一秒,陆非嫌就已经迎了上去。他的语气带着柔软的宠溺,温暖的声线像是能够融化冰山。从前夏丝言最渴望的就是陆非嫌对自己的温柔和宠溺,可是现在守着他这么多的温柔宠溺,她却觉得害怕了。 从前一味的渴望,现在却变成了一味的抗拒。这种两个极端似的变化,让夏丝言觉得很可笑。可是她笑不出来,脸部肌肉僵硬的像是再也无法舒展。 “嗯。” 最终夏丝言还是没忍心继续折磨下去,软软的恩了一声。低垂着脑袋径直往兰博基尼走去,甚至连再见都忘了跟苏子安讲。 淡淡的瞥了一眼苏子安,陆非嫌很快便移开视线,快步朝着马路对面走去。在夏丝言伸手去开后座车门之前,帅气优雅的拉开副驾驶的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让夏丝言上车。认真仔细的替夏丝言系好安全带之后,陆非嫌才起身关门,绕到驾驶室坐进去。 蓝色的兰博基尼很开就消失在夜色里,萧飒和其他的保镖整齐划一的坐进车子里,黑色的房车更在兰博基尼后面移动着。 苏子安静静的站着,一贯温润的脸上除了落寞和忧伤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疼。 这个世界上爱有很多种,可偏偏,苏子安只能选择无望的爱。默默的守护,安静的做自己的骑士,看着公主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王子靠近,然后强忍着心痛微笑着送上祝福。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自己和陆非嫌相处的最安静最古怪最诡异的一次。 夏丝言的头一直看向窗外,敏感的皮肤感受着空气里起伏跳跃着的异样味道。即使没有看陆非嫌,她也知道他一定在不时的透过镜子看自己。他的眼神是神情的还是愤怒的?应该,是愤怒的吧。毕竟她今天做了那么多惹他生气的事情,他一定很愤怒很愤怒很愤怒。无数个愤怒重叠在一起,连夏丝言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 一路上夏丝言都在发呆走神,车子什么时候停下的,她什么时候从副驾驶坐到宽敞的后座,夏丝言全然不知道。 看着严重发呆走神的夏丝言,陆非嫌除了叹息无奈之外还是无奈。他的小女人,似乎总是有办法惹自己生气。可是他生气了,她却懵懂的像个局外人。 V199 走神时的夏丝言,眼神是迷茫的,带着一层淡淡的氤氲的雾气。睍莼璩伤巴掌大的小脸略微有些苍白,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粉嫩粉嫩的嘴唇勾勒着好看的弧度,看起来可口的像是水嫩的樱桃。 不自觉的,陆非嫌俯身亲吻上夏丝言的唇。当他的冰凉碰触到她的温热,胸口竟意外的像是填满了似的,满足的令他忍不住叹息出声。他的舌,细细的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 吻,细腻温柔又缱绻情深,像是倾尽了陆非嫌的所有。像是拼尽了全部的心,毫无保留的奉献给夏丝言。她的唇下意识的松开,陆非嫌柔软灵活的舌趁机滑入其中,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夏丝言口里的蜜津让陆非嫌窝了一晚上的火气,全都消失不见。他的小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他的心彻底臣服。 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隔着衣衫揉捏着夏丝言胸前的柔软。灵巧娴熟的手段,让夏丝言身体一阵阵的颤抖。 “唔,陆……” 越来越高涨的体温让夏丝言忽然清醒过来,一双杏眼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非嫌。 她明明在副驾驶,可是却忽然变成……变成车后座,还……还跟陆非嫌这般缠绵。如果她不清醒的强硬的阻止陆非嫌,那么今晚她所有的努力是不是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夏丝言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清冷的光也随着眼睛的睁大占据了整个眼眸,身体更是下意识的奋力挣扎着。 他正在用心的亲吻着他的小女人,而且一开始她也没有拒绝,他们正一点点的步入事情的重点。可是却忽然,怀里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不顾一切的挣扎着。 陆非嫌原本就隐忍了一晚上的心,原本就叫嚣着的愤怒和不满,在夏丝言的挣扎下一点点的再次回归,甚至比之前更要强悍旺盛。 吻从最开始的细腻温柔变成现在的狂暴和肆虐,不再有丝毫的温柔,满满的全是霸气和愤怒。凶猛的像是夏日里邹然降落的狂风暴雨,密密匝匝的包裹着夏丝言。 “陆非嫌,你放开我。” 夏丝言越是挣扎,陆非嫌就禁锢的越紧。她的柔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越挣扎越靠近。越挣扎,陆非嫌的力道越大。他只用了一只手就牢牢地把夏丝言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强壮有力的腿强行挤入夏丝言的双-腿之间。 “嘶。” 挣扎不了,那就下狠心。夏丝言闭上眼睛用力的咬住陆非嫌的舌尖,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陆非嫌闷哼了一声,吻却更加的猛烈。血腥味儿融合在口腔里,更加刺激着陆非嫌的感官神经。 他几乎到了疯狂的边缘,空着的手粗鲁的撕扯着夏丝言的衣服。 她挣扎,可是却愈加的让两个人靠近,让陆非嫌疯狂。他的手肆无忌惮的伸入她的双-腿之-间,粗鲁而急切的撩拨着。凶狠的没有一丝的温柔,让夏丝言的心害怕的颤抖。 陆非嫌,他在发怒。是癫狂的,凶猛的,毫不怜惜的发怒。或许他是在发泄今晚从苏子安和自己那里得到的屈辱和怒气,因为当时过于隐忍,所以此时才会如此狂暴。 夏丝言的挣扎渐渐的停止,乖顺的像是没有灵魂任人摆布的娃娃。红肿的杏眼像是忽然失去了焦距,变得散漫的看不到中心。苍白的小脸麻木而僵硬,透着一抹绝望和死寂。或许就是如此毫无生气的表情,让陆非嫌所有的愤怒热情统统凝固起来。他的手一点点的离开她的身子,面无表情的帮着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抽身,安静的坐在夏丝言的身旁。 陆非嫌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夏丝言的脸上,她的强撑和红肿的眼眶狠狠的刺痛了陆非嫌的心。 “夏丝言,我的吻就这么让你恶心?” 他的声音时冷静的,甚至还有一丝明显的自嘲和讽刺。薄唇斜斜的上扬,笑的妩媚而妖冶。英俊的脸,锋利的眉,深不见底寒潭一般的眸子,组合在一起让陆非嫌看起来陌生的让人害怕。 忽然之间夏丝言有种错觉,陆非嫌,是真的在把自己当做陌生人。 陌生人,就连读起来都莫名的让人心凉心疼的词。 夏丝言一遍遍的在心底重复着,希望能够让自己适应这种感觉。可是没重复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是她让陆非嫌把自己当做陌生人的,也一直努力的让他把自己当做陌生人。可是现在,他真的把自己当做陌生人了。夏丝言的心却只有疼,无边无际的疼。 “非嫌。” 想也不想的,夏丝言抬起头想要触摸陆非嫌的眉心。可是却在她的指尖即将抚上去的时候,被陆非嫌躲开了。他侧身的动作极其自然,就像是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熟悉到可以轻易的让夏丝言触摸自己的地步似的。那种毫无可以极其自然的避开的动作,让夏丝言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我去开车。” 陆非嫌说完就下了车,绕到驾驶室继续开车。夏丝言被孤零零的丢在车后座,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喉咙干涩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最主要的是陆非嫌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看过夏丝言。他的眼睛始终安静的盯着正前方,一脸认真的开车。 到了别墅陆非嫌下车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绕到后座替夏丝言拉开车门,霸道的揽着她的腰回别墅。而是像是忘了夏丝言的存在似的,甩上门自顾自的往别墅走去。夏丝言的目光始终盯着陆非嫌的背影,心底一阵阵的颤抖。 用力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底的疼却依旧泛滥着叫嚣着。 颤抖着手拉开车门,夏丝言努力做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摸样。一步步的朝着别墅走去,红唇始终紧紧地抿着。 客厅里陈凌然一身半透明的性感睡裙,妖娆多姿的站在陆非嫌身边。柔弱无骨的身子似乎要贴进陆非嫌的胸膛,而陆非嫌竟然也没有推开,甚至薄唇边还带着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点点亮光,只专注的给予陈凌然一个人。他们在亲密的说着什么,陈凌然笑的妩媚而娇俏。 V200 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夏丝言,就好像她原本就不存在似的。睍莼璩伤而夏丝言也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明明想要装作不在意,视为不见的走到楼上。可是脚步却异常沉重,视线也像是黏在陆非嫌的身上似的,纵然她耗费巨大的力气也无法移开分毫。 眼眶胀胀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迅速的沾满眼眶。夏丝言的手死死地握着,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的皮肉里。疼痛此刻或许是最好的清醒剂,一点点的把夏丝言的理智拉回来。 用力的深呼吸,用力的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夏丝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事不关己云淡风轻。她连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是平稳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异样,甚至在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还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淡然的笑。然后一步步的往楼上走,越来越远的消失在陆非嫌的视线里。 从始至终,陆非嫌虽然在厌恶的应付着陈凌然,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夏丝言的表情。刚刚看到夏丝言忽然间红了的眼眶,陆非嫌的心里是狂喜的。他几乎要推开陈凌然冲上前把夏丝言揽在怀里,可是刹那间她脸上的难过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波澜不惊。 他的女人,平静如初的看着他和其他女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路过的时候甚至还冲着他们笑。看到自己的男人抱着其他的女人,她如果真的爱的话,难道不会狠狠的冲上前推开她,然后冲着自己大吼大叫吗?看到自己的男人抱着其他女人,还可以微笑给他们行注目礼的女人,是真的爱着那个男人吗? 陆非嫌承认吧,你是在害怕。因为看不到夏丝言身上一点点对自己的爱的表露,所以不确定她爱不爱自己,不确定她是不是像他爱她一样的爱他。害怕如此深情,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公平,陆非嫌狠狠的推开陈凌然,愤然朝着楼上走去。 “非嫌,你怎么了非嫌?” 沉浸在陆非嫌突如其来的温柔之中,喜滋滋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被深爱的男人注意的陈凌然,在还欢天喜地的时候却忽然被无情的推开。原本几乎全部重量都依靠着陆非嫌,所以一时被推开,她的重心一点都不稳,晃动了几下差一点跌倒。 等到陈凌然再一次抬头的时候,陆非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巨大的摔门声震耳欲聋的传来,昭示着陆非嫌此刻冲天的怒火。陈凌然原本满是柔情蜜意的眉眼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浓浓的满是怨毒和阴狠。一整个晚上都等在客厅,好不容易看到阴沉着脸回来。原本她只是想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迎上前,让她吃惊的是这一次陆非嫌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推开自己,反而笑的温柔令人心醉。 她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可是却在夏丝言走进来之后,她的美梦醒了,她的期望落空了。没有了陆非嫌炙热的体温,她只觉得冷的吓人。原本她可以一直窝在陆非嫌的怀抱里,一直享受着他的柔情,如果没有夏丝言的话。如果没有夏丝言……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夏丝言,如果没有她,她就不会得不到陆非嫌的温柔。 夏丝言,我陈凌然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房间,脱掉厚重的外衣,躺在浸满了热水的浴缸里。夏丝言一点点的把身子缩在浴缸里,长长的黑发漂浮在水面。水波平静如同死水,甚至连水泡都没有。 陆非嫌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心,忽然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紧。紧接着他的双腿就不受控制的冲到浴缸边,惊慌失措的伸手把夏丝言抱出水面。 “你……你怎么进来了?” 被陆非嫌的力道吓了一跳,夏丝言几乎是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惊慌的看着陆非嫌。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而且她刚刚在哭,不知道陆非嫌看到没有。他如果看到自己在哭,会不会有心痛的感觉? 不会的夏丝言,你之前那么对他,陆非嫌是不会再对你温柔的。他只把你当做陌生人,陌生人而已。 默默地在心底否定着,夏丝言的眼神忽然变得清冷起来,透着无边无际的陌生。 “该死的,你刚刚是想要怎样?要淹死自己吗?你难道不知道那样会闷死人吗?” 陆非嫌的嗓音一下比一下凌厉,夹杂着惶恐不安和些微的颤抖。夏丝言甚至可以看到陆非嫌起伏的很厉害的胸口,那是证明心脏在狂跳,因为慌张和害怕而狂跳。 他,还是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吧。 一地滚烫的泪水忽然滴落在手背上,夏丝言整个人顿时惊慌起来。飞快的抬起手用力的揉着微红的眼眶想要擦干净泪水,可是汹涌而出的泪水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该死的,你哭什么。” 陆非嫌的声音粗鲁而强硬,却带着浓浓的关切。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夏丝言的眼泪掉的就更汹涌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哭的,因为她的眼泪是陆非嫌最致命的毒药。只要看到,必然会穿肠的疼。可是她控制不住,怎样努力都控制不住。 “别哭了,乖别哭了。” 粗暴强势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夹杂着心痛和疼惜。极尽温柔缠绵的把夏丝言拥进怀里,笨拙的用手擦拭着夏丝言脸上汹涌的泪。 他越是心急如焚的安慰,她的眼泪掉的越是肆无忌惮。 “夏丝言,不准哭。” 无奈的更加抱紧了夏丝言,陆非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她哭疼了。明明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可是夏丝言的泪水对他来说却是全世界最无法抗拒的毒药。明明知道吃下去会痛不欲生,却依旧情难自已。 也罢,或许他们就注定要相互纠缠。天堂地狱,碧落黄泉,就算是恨也罢,只要能够跟她在一起。纠缠下去,至死方休。 V201 这一晚,陆非嫌抱着夏丝言安静的睡着。睍莼璩伤他的胸膛以包容的姿态,把夏丝言柔软的身子小心翼翼的珍藏着。猫一样的夏丝言牢牢的贴着陆非嫌的胸膛,小脸贴着他火热的胸膛。他的心跳,一下下的传递到她的耳朵里。强劲有力,每一下都像是在告诉夏丝言,他爱她。 怀里躺着心爱的女人,胸口的位置像是被填的满满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上帝给了自己所创造的。他们之间的一切都那么契合那么完美,那么令人惊羡。这个女人,果然是自己胸膛缺失的那根肋骨。拥有了她,拥抱着她,他的心和整个身体都被填充的满满的。舍不得用力,舍不得放开,舍不得分离。 听着怀里夏丝言的呼吸一点点的变得平稳,陆非嫌的薄唇不可抑制的上扬。侧头,温柔的亲吻。然后他也开始睡觉,沉沉的睡着。 再一次醒来,身边的位置是冰凉而空荡荡的。夏丝言的心底涌上几分失落,那种尖锐的失落让夏丝言觉得恐慌。她明明是决定要离开陆非嫌,可是只不过是清晨醒来没有看到他她就觉得难过,如果以后长久的分离再也无法相遇,她会不会难过的活不下去? 太依赖,不是一件好事。太依赖了,就会失去一切的理智和判断,放任自己柔软下去。 叹息一声,丢掉心底一切对陆非嫌的依赖,夏丝言强迫自己起床。走进浴室洗漱,然后换了一身轻便却保暖的衣服下楼。餐桌上依旧只有陈凌然,看到夏丝言的时候脸色极其不友善。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喷火似的,倨傲而不屑的瞪着夏丝言。 “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陈凌然优雅的捏着一片吐司,妖娆而妩媚的撕扯着。白嫩纤细的手指微微的上翘,像是一幅美妙的画卷。就连夏丝言这样的女人,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淡淡的瞥了一眼陈凌然,夏丝言逼迫自己装出一副无关痛痒的摸样吃着早餐。以往鲜美醇香的牛奶,此刻却忽然变得像是白开水似的。就连陈妈特地做的土司,也变得索然无味。 “昨晚明明非嫌在生你的气,怎么早晨出门的时候心情却忽然好了那么多。夏丝言,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当着我的面顺从,背地里却更加无耻的勾引非嫌?” 带刺的话,直截了当的戳向夏丝言。凌厉,透着明显的鄙夷和轻蔑。 “你只要守好你该做的,我怎么做你不用操心。” 放下手里空了的杯子,夏丝言冷淡的看向陈凌然。倔强而清冷的小脸上没有畏惧更没有奉承,云淡风轻的就像是握着把柄的人是自己。夏丝言的高傲,让陈凌然恨的牙痒痒。明明掌握着主动权的人是自己,明明夏丝言才是那个应该被呵斥被鄙夷被呼来换去的人,可是她说话的语气竟然高傲的不像话。 从来都是高高子上众星捧月的公主,从来都是骄傲的像是孔雀一样的女王,却连连在夏丝言这种连小家碧玉都称不上的贫穷女身上被鄙夷被蔑视被不屑一顾。陈凌然刁蛮任性又骄傲的心,从来没有被谁挫败过。自然,也不会甘心被夏丝言轻蔑的对待。 “夏丝言,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现在最有资格吆五喝六趾高气扬的人是我陈凌然,不是你夏丝言。” “陈小姐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趾高气扬的机会。如果你觉得你手里的东西足以摧毁我压到我,那么,我建议你直接去找陆非嫌。只要你把那些东西摆在他面前,我相信,陆非嫌会干脆利落的让我滚蛋。而你,也不用再违心的面对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挑眉,环胸,夏丝言的表情高傲的不可一世。她像是统治世界的女王,拥有睥睨一切的霸气,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明明同样坐在椅子上,几乎处于同等的水平面,可是夏丝言的气场却平白无故的比陈凌然高出许多。 “夏丝言,你最好不要得意。我告诉你,你最好尽快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输人不输阵,陈凌然强撑出一身的傲气,优雅从容的站起身,丢下夏丝言快步离开。 餐厅里,夏丝言像是被抽尽了力气一般,身影落寞的依靠着宽大的椅背。她刚刚类似于釜底抽薪似的长篇大论,不过是在赌。赌陈凌然心里有些顾忌所以她不会主动跟陆非嫌揭露手里拿到的一切资料,看来她是赌对了。因为陈凌然有顾忌,她就不怕她会说出夏晨跟陆非嫌的关系。而她,也还有跟多的时间跟陆非嫌在一起。 虽然这个想法很卑微很无耻,可是夏丝言就是控制不住。她既想维护好自己在陆非嫌心目中的印象,又贪心的想要在离开之前从陆非嫌身上带走更多的美好回忆。因为如果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那么就只有依靠着跟陆非嫌之间的温暖回忆,度过剩下的人生。 起身,怅然若失的离开。 一连数日,陆非嫌下班回家夏丝言已经睡觉了。房间门锁着,就连连接两人卧室之间的暗门,也被夏丝言堵上。似乎一瞬间,陆非嫌没有了任何途径靠近夏丝言。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进去,陈妈哪里有备用钥匙,所以陆非嫌想进夏丝言的房间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却不愿意,因为爱,所以尊重。因为爱,所以陆非嫌选择隐忍。他以为夏丝言只是在闹脾气,闹够了就会乖乖的出来见自己。 可是已经三天过去了,整整三天时间里,他甚至连吃饭都看不到夏丝言的影子。她是故意在躲着自己,虽然别墅不大,但是如果夏丝言想躲,却还是可以让他看不到人。陆非嫌已经忍了足够长的时间,今晚他再也不会给夏丝言躲避自己的机会。 一把钥匙,握在陆非嫌的手里显得格外的轻巧渺小。很快,夏丝言的房门就被陆非嫌打开。房间里夏丝言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床上,偌大的床只有五分之一的位置被她占着。那样落寞的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姿势,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疼了。 V202 “夏丝言,为什么要躲着我?” 陆非嫌坐在床边,拉开盖着夏丝言小脑袋的被子。睍莼璩伤棉被下的小人双目紧闭,呼吸平稳而绵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熟,根本就没有听到陆非嫌在叫自己。 “女人,你真的睡着了吗?” 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晚上八点。这么早,夏丝言怎么可能会睡着?可是如果没有睡着,又为什么不理睬自己?又或许,是夏丝言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 这个认知,让陆非嫌心头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 该死的小女人,竟然敢躲着他。 “这是你逼我的,有胆子做最好有胆子承担。” 利索的掀开被子,陆非嫌高大的身躯直接覆盖上夏丝言的身体。强硬而霸道的把夏丝言的身子包裹在自己的怀抱里,薄唇细细的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吻了一会儿之后,陆非嫌开始变得粗暴起来。他几乎是用咬的方式,蹂躏似的折磨着夏丝言的唇。 越来越锐利的疼痛让夏丝言不得不嘤咛出声,再也装不下去的睁开眼睛。 清冷的眸子,淡然而冷漠的看着陆非嫌。无声无息的看着,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的眼神明明是平静而柔软的,可是却让陆非嫌觉得冷,彻骨的冷。 豁然放开怀里的夏丝言,陆非嫌利索的翻身下床,暗色的眸子比之前更加的阴沉。薄情的薄唇忽然勾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看起来妩媚却冰凉的吓人。一股冷漠如冰的气息,从陆非嫌的身上散发出来。如远山一般清冷的眉眼,冷酷狠戾的像是来自地狱。 “夏丝言,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屋子里,忽然传来陆非嫌极尽嘲讽的声音。邪魅到极致,透着慵懒,性感的致命,同时也冰冷无情的让夏丝言心头一阵阵的慌乱。 看着陆非嫌,夏丝言的心底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她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却觉得喉咙干涩紧紧的,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夏丝言只用瞪着双眼,静静的看着陆非嫌。而他以注视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陆非嫌忽然斜斜的笑的。笑的妖冶妩媚,带着致命的诱惑。可是却也清冽的像是天边的幽泉,透着夏丝言永远无法靠近的冷漠和疏远。那样的笑,让夏丝言迫切的想要开口。 好不容于她决定开口了,可是陆非嫌却再也不曾看她一眼。转身,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夏丝言张口,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开口的必要。房门被重新关了起来,像是陆非嫌不曾来过一般。 怅然若失的一点点蜷缩起身子,夏丝言牢牢的抱着自己的小腿缩在大床的一角。一丝风,忽然从未曾关严实的窗户里吹进来,掀起夏丝言的长发,透着令人绝望的冰冷和无助。 陆非嫌是真的生气了吧,是那种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怒火。夏丝言知道她的计划已经开始有了眉目,可是心底却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她像是侩子手,亲手把自己跟陆非嫌推向痛苦的边缘,用爱的名义。 这是一场以爱之名的伤害,是一场不得已而为之的爱的伤害。结果究竟灼伤了谁,却是谁也无法预料。 越是深爱,就越是会伤害。 你以为是为了对方好,实际上却自私的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如果她们真的明白彼此的心意,那么日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可惜现在,她们都没有意识到。 爱情,只会在如此境遇里错过。等到后悔的时候,却已经莫及于心。 自从那一晚的不欢而散,事情似乎发生了逆转一般的变化。 夏丝言依旧想方设法的躲避着陆非嫌,可是几天之后却发现自己东躲西藏根本就是自娱自乐。这几天里陆非嫌虽然每天都会回来,但却是在凌晨所有人都睡着之后,第二天又在所有人还在睡梦中就已经离开。至于夏丝言躲不躲,她都已经不会遇见陆非嫌。这般场景让夏丝言松了口气,可是心底的失落却越来越多。 神情恍惚的坐在客厅里,外面的天气阴沉的像是要下雪一般。夏丝言的手里捧着一碗热奶茶,是她最爱的咖啡味儿。迷蒙的杏眼怅然若失的看着远处,丝毫的焦点都没有。眼光看似聚拢实则是分散的,仔细看就会发现夏丝言的眼神飘渺的像是失了心智。 “夏丝言,我让你想办法让非嫌讨厌你,不是让你逼得非嫌连自己家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回。” 陈凌然扭着婀娜的姿态,涂得红艳艳的长指甲大刺刺的指着夏丝言的鼻子。尖酸刻薄的语气透着她对夏丝言的厌恶和鄙夷,活像是民国时代的阔太太。 “自己有本事就去公司找,不敢的话别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我不是你的保姆更不是那些巴结你献媚的人,所以麻烦你不要打扰我的清净。” 头也不回,夏丝言浅浅的抿了一口奶茶。由于搁置的时间过长,已经有些凉了。味道比热的时候差了许多,甚至还有些难以下咽。入口的涩味让夏丝言的神色怔了怔,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从口腔一直浸染到心底。 奶茶凉了会变得苦涩,若是换成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呢?是不是她和陆非嫌一直以这样类似于冷战的模式相处下去,他们之间的感觉就会变成手里的奶茶,越来越苦涩。在炙热的时候一口气喝光,口感会是永恒的美味。若是一口一口慢慢品尝,到最后凉的时候喝进嘴巴里的就全然是苦涩,再也不复当初的美好。或许,爱情也是如此。 夏丝言忽然发现与其像现在这样耗下去,任由他们之间还可以存在的美好全然崩落,还不如趁着她在他的心底还有一丝美好,转身离开。有时候伤害不一定要留到最后关头,在深爱的时候离开,才会是致命的打击。 “放心好了,我会尽快提出离开的要求。” 放下手里的细白的瓷碗,夏丝言面无表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越过耀武扬威的陈凌然,夏丝言的心头忽然生出尖锐的疼。 V203 其实陈凌然是称得上绝色的倾城美人了,拥有傲人的身材绝美的脸蛋,还有耀眼的背景。睍莼璩伤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在所有人的呵护宠爱恭维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这样的女人才是足以匹配陆非嫌的吧,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而自己呢,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耀眼的背景,唯一拥有的就是最初接近陆非嫌的目的。 她是带着仇恨而来的,从最初开始的目的就不纯洁。即使侥幸得到了爱,也根本不配长久的拥有。还是,要彻彻底底的放下。 这样的夏丝言,是不配拥有陆非嫌的。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不屑的看着夏丝言冷哼一声,陈凌然美丽的眸子里溢满了恶毒和狠戾。 “放心,我现在就去。” 夏丝言看着陈凌然笑了,笑里带着浓浓的绝望和苦涩。她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要走,就要走的漂漂亮亮的。高傲如夏丝言,就算是离开,也要留下一个绝美的背影。 看着夏丝言的笑,陈凌然忽然觉得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她竟然避开夏丝言的视线,转身逃也似的上了楼。 微微的叹息一声,夏丝言收拾好心情准备去陆非嫌的公司。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既然决定了伤害,就不要退缩更不要心软。与其等到彼此之间只有怨恨,不如趁着各自还有爱,趁着记忆还很美好,干脆利落的斩断一切。 “萧飒,备车去陆氏集团。” 静静的吩咐着萧飒,夏丝言站在风里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失神的杏眼平静的看着偌大的花园,视线忽然闯入夏卫东猥琐的身影。他穿着佣人的衣服,拿着一把大剪刀妆模作样的修剪着院子里的花圃。看到夏丝言的时候趁着周围的保镖不注意,特地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吃果果的威胁,看的夏丝言心底一阵嫌恶。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出别墅区,不紧不慢的朝着市中心的繁华路段靠近。夏丝言一路无言,双眼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见了陆非嫌她要怎么说?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摆出高傲的姿势跟陆非嫌说让她走?她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陆非嫌会杀了她的吧。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将自己逼到顶点,才会掩藏那些丑陋的真相。 比起被陆非嫌看不起蔑视,夏丝言宁愿被他痛恨。至少那样她在他的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而不是带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决定了要用恨做最后的收尾,那么怨恨和刻骨铭心的恨又有什么区别。她宁愿让陆非嫌用痛恨的方式,记住自己的存在。 夏丝言是自私的,自私到就算是要离开,也要用恨霸占着陆非嫌的心。 车子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萧飒恭敬的下车替夏丝言拉开车门。 “夏小姐,到了。” “谢谢。” 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夏丝言偷偷的深呼吸着从车子里出来。抬头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大厦,夏丝言忽然萌生了退意。墨绿色的玻璃外墙上清晰的印着她的影子,脸色苍白如纸。飘渺似不存在的摸样,让夏丝言惶恐的心逐渐的安静下来。既然早就决定了,那么就没有退缩的必要了。 “萧飒,你在楼下等我。我自己上去就好。” 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飒,夏丝言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往大厅走去。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总裁专用的电梯,夏丝言娴熟的输入密码,平静的步入电梯。看着电梯上显示的字数一点点的在攀升,夏丝言的心也越来越沉稳。犹如一滩死水,波澜不惊。无论是什么,再也无法波动死寂的心湖。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带着清脆的一声响。夏丝言不紧不慢的走出电梯,昂首阔步的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夏小姐,总裁在二十七楼开会。您先在办公室等一会儿,我去替您泡咖啡。” 吴崇光难得正经的像个秘书的摸样,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镜,疏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谁也无法注意到他黑色的眸子里此刻正闪烁着别有深意的光芒。夏丝言没什么心情搭理他,更不可能看到那抹光芒。她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五分钟之后,吴崇光端着一杯蓝山咖啡走了进来。礼貌的搁置在夏丝言面前的桌子上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安静的坐着。 刚刚走出陆非嫌的办公室,吴崇光的长指一勾。黑框的眼睛被他潇洒的勾在指尖不停的转动着,竟然不会掉下去。原本还斯文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欠扁起来,贱兮兮的笑挂着唇畔,一看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悠闲无比的吹着口哨,吴崇光乘坐电梯径直到了二十七楼。走廊的尽头,陆非嫌面无表情的坐在最高决策者的位置上冷眼看着会议室里一千多个各部分公司的高层。 “陆,你的女人来了呢。” 吴崇光俯身,故意在陆非嫌的耳边窃窃私语。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更是别有深意的注视着陆非嫌,生怕错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他吴崇光就不信,听到夏丝言到公司里来,陆非嫌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开会。 可是出乎吴崇光预料的是,听了他的话陆非嫌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相反脸上的表情还更加的阴沉冰冷,让一旁坐着简报的高层吓的忽然脸色苍白,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流出来。 “如果你太闲的话,就坐下认真记录会议。” 冷冰冰的语气,毫无情绪起伏的命令式的口吻。其中的肃杀之气,吓的吴崇光再也不敢多嘴,连看好戏的心情也收了起来。乖乖的坐到陆非嫌旁边,老老实实的做着会议记录。一双不安分的眼睛不时的瞟向陆非嫌,可是看来看去,竟然没有发现他有丝毫的异常。平静冷血到,吴崇光刚刚只是在跟自己说天气预报似的。 V204 真是奇怪,这家伙不是很在意夏丝言,只要是关于她的消息就算再重要的事情也会推掉。睍莼璩伤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无动于衷。奇怪,奇怪很奇怪。难道他们两个吵架了?可是不对啊,那可是夏丝言诶。夏丝言,这三个字对陆非嫌来说简直就是圣旨。只要有了这个三个字,陆非嫌就算是在上厕所恐怕也会提了裤子就跑。 莫非,他们是真的决裂了! 这个想法让吴崇光吓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非嫌。甚至,吴崇光都忘记了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千人的大型会议。 “不想干可以现在走人,没必要打断我的会议啊?” 陆非嫌挑眉,冷言冷语的刺激着吴崇光。暗色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看的吴崇光一脸惊恐。直觉告诉他,他家总裁生气了。不是一般的那种生气,是运用云淡风轻的眼神就可以把自己秒杀到骨头渣都不剩的那种生气。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他家总裁这么生气,那他只好委屈的先闭嘴,收拾好所有的好奇心和看戏心态。呜呜,可怜的夏丝言还不知道在办公室里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他家总裁。 果然如吴崇光所料,原本两个小时就可以结束的会,在陆非嫌的挑刺下整整开了五个多小时。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多,开到所有人都饿的惨兮兮。 到了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时候,陆非嫌才终于发话让大家离开。 所有人都走光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陆非嫌一个人。 此时的陆非嫌全然没有了开会时的严肃和睿智,卸去了所有的脸色反而变得有些疲惫无助。听到吴崇光说夏丝言来找他,陆非嫌的心里不是没有波澜不是没有惊讶的。他恨不得立刻丢掉所有的人,不管眼前该死的会议,不顾一切的冲到自己办公室去找夏丝言,他心底深处的女人。可是他却不敢,因为害怕因为不确定因为恐慌。 这些天以来彼此的相互疏远和躲避,让陆非嫌越来越不确定夏丝言对自己的心。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就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确定变得容易恐慌又害怕。 害怕,遥远到无以复加的词汇竟然会出现在陆非嫌的心里。明明是跟自己不可能有交集的词,可是却如此光明正大的占据着他的心脏。不知道,夏丝言会不会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放弃了离开了再也不爱了。 沉默着在会议室做了将近半个小时,陆非嫌才缓缓的起身。看着电梯上的字数一点点的攀升,陆非嫌的竟然感觉到一丝紧张。会见多国领导的时候不曾紧张,面对中东恐怖分子袭击的时候更没有紧张,九死一生的时候还是不知道紧张是什么。可是要去见自己的女人,却紧张的像是要了命似的。 深呼吸深呼吸,陆非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沉稳镇定。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电梯刚好到达。 等到陆非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夏丝言正一脸安静的翻看着一本杂志。长长的睫毛卷曲着上翘,在眼睑的下方投影出一片模糊的光影。多日不见,夏丝言似乎瘦了很多,脸色也比之前更加的苍白。安静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娇小柔软的像是一片随时会随着风吹散的云朵,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陆非嫌以为再一次相见他的心底一定会有怒火有怨恨,可是此刻看着夏丝言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的心竟然柔软的不像话。那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惊骇的柔软,让陆非嫌多日以来饱受煎熬的心,一点点的察觉到了鲜活和快乐。这一刻他似乎才发现,这个女人,是自己放在心尖上才会觉得满足的存在。她不管怎么对待自己,永远无法抹去存在于自己心底根深蒂固的存在。 既然深爱,那么又何必去赌气去计较那么多。既然深爱,那么又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理不清的。只要她还在,他还爱,那么就够了。 带着满心的雀跃,陆非嫌静静的进入办公室。察觉到他的到来的夏丝言慌乱的从杂志里抬头,清澈的眼底划过一抹慌张和愧疚。速度快到,陆非嫌根本就来不及捕捉。 “不好意思,刚刚的会议很重要,所以现在才有空。” 陆非嫌原本是想要走上前把日夜思念的女人狠狠的抱在怀里,酣畅淋漓的亲吻自己渴望已久的嫩唇。可是陆非嫌却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心头的*,千言万语万般情绪化作一句平淡而简单的问候。语气平稳到,连陆非嫌自己都觉得诧异。 “没关系,反正有杂志看,也不至于太无聊。” 夏丝言淡淡的应着,低垂的眼眸被浓密的睫毛遮盖着,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绪。 “总裁,我好心好意的从五星级酒店打包了饭菜回来。夏小姐从上午就一直等在公司,午饭也没有吃。这顿饭呢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让夏丝言赶紧吃了填饱肚子。” 原本气氛有些异样的办公室里忽然多了吴崇光不怀好意的声音,打着送饭的旗号实则是为了偷偷观察夏丝言和陆非嫌两人。身为陆非嫌的私人秘书,他可是很尽职尽责的。不仅仅关心公司的事情,还体贴的想要弄清楚老板的私事。所谓当局者迷,所以有了自己做旁观者,两人之间的矛盾才可以迎刃而解嘛。 瞧瞧,他吴崇光是多么尽忠职守的秘书啊。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加合格更加负责的员工了,果然是人间极品。 “怎么,你难道想陪着夏丝言一起吃?” 陆非嫌等了几秒,见吴崇光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的那点小心思立刻在他的精明睿智下无所遁形,当下便冷冷的开口,打破了吴崇光美好的幻想。虽然开口说出的话冷静都令人心颤,可是听在吴崇光的心里却吓死人。 V205 哀怨的瞄了一眼陆非嫌,吴崇光认命的摸摸鼻子走人。睍莼璩伤早知道换来的是被过河拆桥的惨痛下场,他刚刚就不应该说这顿饭是自己的一点心意。那可是五星级酒店,随便几个菜下来也几大千的。就这么白白的做了顺水人情,看来天底下没有比他家老板更加精明的生意人了。 “你没吃饭?” 轰走了想要看免费好戏的吴崇光,陆非嫌才锁好办公室的门,一脸阴沉的看着夏丝言质问。 该死的小女人,明明都已经瘦到一身骨头了,竟敢还不吃午饭。如果饿坏了胃,那可怎么办。 “我……我原本以为你很快就会开完会的,所以打算回别墅再吃饭的。” “现在立刻马上,吃饭。” 霸道的毋庸置疑的语气,陆非嫌强势的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夏丝言。动作迅速的把袋子里的食盒拿出来,一一打开摆在桌子上。美食的香味儿顿时溢满整间办公室,撩拨着夏丝言的肚子。 “你……也没吃吧,你也吃。别……别饿坏了。” 夏丝言咬着手里的筷子微微有些失神,说话的时候眼眸也是低低的垂着,看起来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陆非嫌。 对于夏丝言的异样,陆非嫌并没有多想,反而很开心。因为他的小女人刚刚是在关心他呢,知道他没有吃饭担心胃难受,邀请他一起吃。陆非嫌本来就饿了,现在听到夏丝言的话就更加迫不及待的坐下来。拉开椅子坐在夏丝言对面,雀跃的拿着筷子。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两人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吃饭。那种久违的气氛和满足感,让陆非嫌觉得心里满满的全都是踏实。这就是陆非嫌,即使是跟心爱的人安安静静的吃饭,他也会觉得满足觉得幸福觉得抛弃全世界也无所谓。只要他的身边,有他的倾国倾城,就好。 看着开心的像是孩子似的陆非嫌,夏丝言的心里疼的像是要滴血似的。或许,这是她跟他单独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之后她就会开口,让他放自己离开。自此,他们只是浩瀚人海中的一颗。不会相遇不会相见,跟再也不会有丝毫的交集。 不知不觉,夏丝言忽然觉得眼眶里一阵胀痛。那是熟悉的,要流眼泪的感觉。她慌忙的接着揉眼睛的动作,把汇聚在眼眶里的泪水不动声色的擦去。 “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陆非嫌匆忙的放下筷子,一脸担忧的拿开夏丝言的手心疼的看着有些红肿的眼睛。他的语气,没有责备没有不悦,满满的全是心疼和不舍。 一个吻,细细的落在夏丝言的眼睛上。很柔软很温暖很美好,让夏丝言心头的裂痕更加的汹涌扩散。有疼痛,在骨血里一再蔓延,疼的夏丝言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刚刚不小心把汤汁溅进眼睛里了。” 夏丝言胡乱的找着借口,抽出手想要继续揉眼睛。因为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动手的话,眼眶里掩藏的泪水就要汹涌而出。她不想让陆非嫌看到自己的眼泪,既然是离别之前,那么就一定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完美和笑。 可是不管夏丝言怎么努力,眼泪竟开始溃不成军。她的心还在艰难的坐着拉锯战,眼泪却已经先一步的成为了叛徒。断线似的泪珠砸在陆非嫌的手心里,就像是砸在他的心里。一阵阵的疼痛蔓延过心脏,让陆非嫌忽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怎么哭了,一定很疼吧。我去叫医生,乖再忍忍。” 陆非嫌的声音时夏丝言从未听过的温柔,温柔的好像她是他这一辈子最珍贵的宝贝。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和宠爱,让夏丝言的眼泪掉的更加汹涌。她在心里大声的叫嚷着不,叫嚷着让陆非嫌不要她那么好。 夏丝言是残忍的刽子手,她不配得到陆非嫌的温柔和呵护。夏丝言是自私的刽子手,她不配被陆非嫌虔诚的捧在手心。 “我没事,陆非嫌我没事。” 夏丝言用力的推开陆非嫌,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很快她的脸就一片干涩,眼泪被擦的干干净净。因为哭过,眸子是异样的水润,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乖,没事就好。” 陆非嫌越是温柔,夏丝言就越是觉得愧疚。她的眸子下意识的看向别处,脸上有隐忍的恐慌和倔强。 夏丝言,不能退缩,千万不能。反正,早晚要说出口的。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吗,怎么可以事到临头退缩!不可以,不可以再自私的继续纠缠下去了! 一遍遍的在心底提醒着自己,督促着自己,夏丝言的眸子渐渐的变得清冷起来。脸上的表情开始趋于平静化,波澜不惊的像是不会再有丝毫的情绪。夏丝言整个人的身上,顿时充斥着一种叫做排斥疏离的东西。 那样陌生的夏丝言,让陆非嫌的心头一窒。手里的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跌落在地上,陆非嫌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夏丝言,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沉默了许久,陆非嫌终于听到自己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他的语气竟然是悲凉的,就像是早就预料到夏丝言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似的。那种悲凉和孤寂,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溢满了疼痛。 “放我离开吧。” 夏丝言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让陆非嫌听不出她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简短而干脆的五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陆非嫌的心脏。以最残忍的方式,旋转切割,把陆非嫌的心一点点的毁灭直至破碎成千万块碎片。 “夏丝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放我离开吧,陆非嫌。” 夏丝言静静的抬头看着陆非嫌,她把陆非嫌的脆弱和难过全部看在眼底,可是眸色却没有丝毫的闪躲。云淡风轻的脸,柔软却倔强的不容拒绝的语气,夏丝言平静到像是他们之间理所当然应该走到这一步似的。夏丝言平静到,让陆非嫌觉得她的离开是上天注定,而夏丝言不过是履行者罢了。 V206 心,一点一滴的痛着,有什么东西开始凝固变得冰凉,然后瞬间破碎。睍莼璩伤无法弥补的窟窿在心脏的位置一点点的蔓延,翻腾着的叫嚣着的,全部是一种叫做疼痛的东西。 “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说过爱我吗?” “我是说过爱你,可是却没有说过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现在我不爱了,所以要离开。” 夏丝言的一席话说的振振有词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像是一万支毒箭,把陆非嫌刺的千疮百孔。 “夏丝言你在说谎,你在说谎对不对。你明明,很爱我的。你明明不会离开我,你是开玩笑的吧。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陆非嫌的语气从最开始的震怒惊讶到最后的柔软甚至变成了哀求,此刻的陆非嫌再也不是那么高傲睥睨一切的王,而是一个祈求心爱之人可以留下的普普通通的男人。他把自己与生俱来的傲气狠狠的踩在脚底,甚至不惜用力的践踏,只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留下,陪着他,一生一世再也不要分离。 “陆非嫌,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开玩笑更没有说谎。我是认真的,我,要离开你。” 夏丝言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把陆非嫌兀自强撑起来的镇定瞬间打回原形。陆非嫌脸上的期待一点点的隐去,眸子深处的恳求更是渐渐的变的冰冷薄情。薄唇紧紧地抿着,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条。俊脸阴沉的可怕,像是下一秒就会呼啸出声,毁了夏丝言毁了全世界。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凛冽起来,透着震慑人心的压迫感和恐惧。 夏丝言尽力的挺直腰杆,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陆非嫌,似乎是在等着他开口说出最后的答案。 “如果我说不呢,如果我说不准你离开我?” “我来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至于你允不允许,那是你的事情。” 既然选择了伤害,既然注定要走到这一步,那么就狠心绝情一点。刻骨铭心的痛过之后还会有愈合的时候,但是一时心软给了陆非嫌可能,那才会是更深的伤害。 所以夏丝言的声音公式化又冰冷,她的态度清楚的告诉陆非嫌。她只是来通知他的,而不是来争取他的意见。她决定了要走,要离开他,不在乎他是否会心痛。 “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夏丝言你注定是我陆非嫌的女人。” 用力的把桌子上的食盒全部扫在地上,陆非嫌俯身狠狠的瞪着夏丝言。幽暗到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满是疯狂在肆虐。对,他就是疯了。就是疯了才会以为铁心石肠的夏丝言是真的爱自己,就是疯了才会在她残忍的一再践踏自己的真心之后还舍不得放开,就是疯了才会像个白痴一样渴望她在心底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怜悯。 说来可笑,他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k组织的龙头老大,竟然会渴求一个女人的怜悯。说出去,恐怕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可是那又怎么,他就是该死的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放不下。他愿意为了她坐尽一切屈辱的事情,愿意给了她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光环。 “陆非嫌,我下定了决心要走。而你,根本就没办法拦着我。” “我有,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拦住你。我可以拿着你曾经的照片威胁你,也可以拿着苏氏集团来逼你就范。夏丝言,我陆非嫌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只要你敢走,我就一定会让苏氏集团的人跟着你陪葬。” “陆非嫌,你不能那么做。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跟子安没关系。” 陆非嫌的话让夏丝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大张的杏眼里满是无奈和惶恐。 那些无奈和惶恐全部是在听到陆非嫌说要毁了苏氏集团的时候才出现的,这个发现让陆非嫌彻底的疯狂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女人宁愿关心别的男人也吝啬于看一眼自己此时承受的巨大伤痛。 狠狠的攥着夏丝言的手腕,陆非嫌发疯似得用力的拽着她,往办公室里那一面巨大的玻璃门走去。 夏丝言想挣扎,可是手腕却被攥的更紧。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便冷汗如雨,可是陆非嫌却像是未曾察觉似的,依旧满身戾气的扯着夏丝言。用力的锁上玻璃门,冷酷而残忍的把夏丝言扔进柔软的床上。 她来不及挣扎来不及抗拒,陆非嫌就已经倾身向前。丝毫都不怜惜的撕扯着夏丝言的衣服,用一只手狠狠的摄住夏丝言挣扎的双手。强壮有力的腿强行挤入夏丝言的双-腿-之-间,限制着她的动作。犹如恶魔一般的右手,毫不留情的扯羽绒服的拉链。夏丝言里面只穿了单薄的长袖,脆弱的布料在陆非嫌的用力撕扯下发出撕裂的声音。 陆非嫌的眼睛是血红的,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惜和柔软。强势霸道坚硬的吓人,像是彻底被激怒的野兽。眸子里只有恨意,只有把夏丝言撕碎的渴望。 片刻之后夏丝言就已经一丝不挂,而陆非嫌却衣着完整。他残忍的用撕碎的布料捆绑着夏丝言的双手,他把它们牢牢的固定在床头。陆非嫌绑的很用力,布条狠狠的勒进夏丝言较弱的皮肉里面。大片大片的淤青,甚至有的地方还在不断的渗透着血丝。夏丝言只觉得手腕处撕心裂肺的疼,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打转。 可是陆非嫌却像是没有看到,甚至未曾有丝毫的察觉,他只是动作迅速的褪去身上的长裤。可是却很没有耐心的褪了一半,便不顾一切的倾身向前狠狠的进入夏丝言。 没有温情,没有耐心的等候,只有猛烈而孤注一掷似的冲击。夏丝言的干涩让两人都疼,可是陆非嫌却顾不得在意。他只想狠狠的把身下的女人占有,因为只有让自己包裹在她的紧致之中,他才会有拥有她的感觉。 V207 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用尽了全力。睍莼璩伤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夏丝言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每一次的撞击,都带着抵死缠-绵的决意。那种不死不休般的纠缠,透着令人绝望的心死。 看着夏丝言在自己的身下颤抖,摇晃,癫狂,陆非嫌的心里这才稍稍有些喜悦。她注定是自己的女人,只能在他的身下绚烂绽放。其他的男人,今生今世都妄想看到这般波澜壮阔的景象。 绝望的折磨持续了许久,各种屈辱一般的姿势不断的变换着。夏丝言始终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在陆非嫌的摆布下做出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姿态。数不清多少次晕过去,又因为陆非嫌无休止的索要而醒来。那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感觉,让夏丝言的心愈加冰凉。她不是没想过陆非嫌会生气,不是没想过陆非嫌不会轻易的让自己离开,却想不到,他竟然是用如此无情惨烈的方式逼迫自己留下。 红肿的眼睛一点点的闭起来,隔绝了眼前的一切。夏丝言只想睡过去,什么都不去在意。这场伤害,是她自己亲手制造的,就应该有承担一切的觉悟。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变得昏暗起来,街道上的霓虹开始次第闪烁。流光溢彩的美景,华灯初上的都市,属于夜行者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夏丝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四周安静的可怕。除了自己散乱的呼吸声之外,便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倾尽了全力,夏丝言挣扎着支撑起身体坐起来。眼前陌生的摆设和陌生的房间让夏丝言满是疑惑,她昏迷的时候明明是在陆非嫌的办公室。可是现在,她又会在哪里?这里不是别墅里自己的房间,更不是陆非嫌的房间。 忍受着身体像是要散架一般的疼痛,夏丝言下了床,打开门走到客厅。眼前的是一栋两室一厅的小套房,厨房跟阳台是连着的。从摆放的家具和房间的装潢来看,这里应该是高档的私人住区。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丝言惊慌失措的推开所有的房门,千篇一律的空无一人。这里看起来像是许久都不曾有人居住,房门也被从外面牢牢的锁上。所有的窗户是封死的,就连通讯工具,房子里也没有。此时此刻夏丝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被囚禁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囚禁,没有通讯更无法出门。甚至,连衣柜里也没有一件衣服。她的身上裹着的是刚才从床上扯下来的被单,屋子里甚至没有鞋! 一定是陆非嫌趁着她昏迷带她过来的,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将她彻底的跟全世界隔离,所以防范措施做的滴水不露。 怅然若失的回到房间里,夏丝言呆呆愣愣的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娃娃一般,透着绝望和死寂。 “什么,你把夏丝言囚禁起来了?” 吴崇光刚刚喝进嘴巴里的酒全数喷了出来,一张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老天,他没有听错吧。陆非嫌竟然把夏丝言给囚禁起来了,囚禁诶。那可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陆,你是不是发烧,糊了?” “她要离开我。” 不理会吴崇光的戏谑,陆非嫌狠狠的仰头灌下被子里的烈酒。猩红的眸子里,有恨意也有恐惧。那抹明显的恐惧,让吴崇光也难得正经起来。敛去脸上的吊儿郎当,吴崇光的摸样比之前瞬间英俊不知道多少倍。 “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不是之前还联手对付老头子么。怎么现在老头走还没赶走,她就要走?” 陆非嫌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一脸阴郁的灌酒。一杯接着一杯,大有让自己一醉不醒的架势。 一旁的吴崇光见陆非嫌不肯开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拿起手机,召唤来jake。既然好兄弟心情不好,那他们这些做朋友的,当然有义务陪着他不醉不归。 管她什么夏丝言什么爱什么离开不离开了,一切都等清醒了再说。 整整一天一夜,夏丝言裹着被单窝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身体上的疼痛再深刻,也抵不过心里的痛。屋子里的空气冰冷而漠然,可是夏丝言却并不觉得冷,因为心还在麻木着。黑暗一点点的降临,吞噬着夏丝言瘦弱的身体。无声的大眼睛看着莫名的方向,没有丝毫的焦距,没有丝毫的生气。夏丝言像是破旧的娃娃,如果不是胸口偶尔的起伏,会让人以为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咔嚓。” 细微的开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其突兀,陆非嫌摇摇晃晃的影子出现在房间里。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像是黑夜里大张着嘴巴的困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和诡秘。 “夏丝言。” 醉意朦胧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陆非嫌蹙着没,一步步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就在他的身子接近房门的时候,脚下的路却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一阵晕眩。陆非嫌直直的朝着地面跌过去,挺直的鼻梁撞在房门上,接着是脑袋。巨大的撞击让房门直接碰到屋子里的墙壁,可是一连串的声响却没有惊醒夏丝言。 她像是黑夜里的幽灵一般,机械的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陆非嫌。片刻之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头,继续透过厚厚的窗帘看着窗外。她的眼神,似乎是透过窗帘看到了外面的景色一般。可是细细看来,她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 一连串的撞击让陆非嫌痛的几乎立刻清醒,眸色幽暗精光四射,像是黑夜里的霸主。灵巧的单手撑着地面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陆非嫌如猎豹一般犀利的眼神在黑暗里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夏丝言的影子。她裹着被单,蜷缩在床上。小小的脑袋搁在膝盖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户的方向。这样安然的夏丝言,让陆非嫌的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V208 “夏丝言。睍莼璩伤” 陆非嫌的声音已经变得清醒起来,带着他独有的凌厉和清冽。亮如星辰的眸子细细的看着夏丝言,似乎想要把她的摸样深深的刻在心底。一抹忧伤,爬上他俊朗的眉眼。落寞忧伤的令人不敢也无法直视,那般的孤寂和凄楚。 “夏丝言。” 陆非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胸口里的伤痛无限制的扩散着,所到之处一片黑暗。痛苦折磨不舍懊恼,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陆非嫌觉得呼吸都变成一种负担。那种从心脏开始一点一滴的扩散,每一个细胞都不放过的疼,比千刀万剐比掏心挖肺还要痛上百倍千倍。那些翻涌着的情绪像是黑夜里的巨兽,大张着嘴巴把陆非嫌彻底的吞噬。 他距离她越来越近,清浅的呼吸几乎喷洒在夏丝言的脸上。可是眼前的人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那般的失神那般的绝望那般的令人失魂落魄,像是活在狭小的世界里,始终不曾被人靠近。 “夏丝言,不要不理我。” 陆非嫌的声音脆弱的像个孩子,他的双臂不由自主的伸出,把夏丝言用力的抱在怀里。仿佛只有她的心跳靠近他的胸口,他才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此刻陆非嫌才发现,夏丝言的身体冰凉的吓人。她在他的怀里那么小,小的好像只要他一个不注意就会捏碎。那种令人怜惜的感觉,让陆非嫌不由自主的俯下身。 他火热的吻落在夏丝言的眼睛鼻子和脸颊,细细碎碎的吻着,带着一股深情的绝望。他的唇最后停留在夏丝言的唇上,酒的清冽混合在两人的口腔之中,别有一番味道。 “夏丝言,不要走,不准走。不准离开我,不准。” 陆非嫌像是无助的孩子,拥抱着夏丝言跌倒在柔软的床上。房间里的温度被陆非嫌顺手开到最高,几乎不用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冷。他的体温也高的吓人,狠狠的压在夏丝言冰凉的身体上。一冰一火的交融,舒服的让陆非嫌连连叹息,几乎满足的快要死去。他原本就喝醉了,刚刚的摔倒把他的酒疼醒了不少,可是此刻吻着夏丝言,陆非嫌觉得自己又开始醉了。 陆非嫌的唇舌一寸不拉的膜拜者夏丝言的肌肤,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全都开始升温。他只是凭借着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搜寻着夏丝言体会着她的存在。与此同时也让夏丝言渐渐的接受自己的存在,他把她的体温升到最高。体内原本的干燥也一点点的变得湿润,直到可以让他畅通无阻的进入。他一边细细的吻着一边怜惜不已的律动着。 这一刻谁也没有注意窗外是什么样的天气,室内是如何的温度,他们只在彼此的感官里存在。疯狂,激烈,停止,又继续……周而复始,陆非嫌像是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夏丝言是自己的,是留在他身边的。 不知道究竟翻来覆去的做了多少次,直到两人都没有了力气,像连体婴一样的黏在一起双双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卧室的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缱绻的欢爱味道,一遍遍的提醒着昨晚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抵死缠-绵。最先醒过来的是陆非嫌,下意识的侧头,夏丝言正躺在他身边的位置,呼吸清浅而顺畅。 陆非嫌的薄唇不可抑制的扬起,带着由内而发的笑意。他的夏丝言还没走,还躺在他的身边让他一觉醒来可以看见。他的夏丝言,长的好看极了。吹弹可破的肌肤,娇俏可爱的小脸,精致绝伦的下巴红润丰满的唇。这是他的女人,他陆非嫌的女人。 安静的盯着夏丝言的睡颜,陆非嫌忽然觉得好满足。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满足。可是给他带来满足感的女人就要离开他了,她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他。 这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难受极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让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幽暗。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在陆非嫌的胸口清晰无比的传来,让陆非嫌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下意识的自夏丝言的腰间往上移动,最后停留在夏丝言的脖颈之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慢的合拢,越来越紧的箍着夏丝言的脖子。 脖子上的不适让夏丝言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陆非嫌。既没有悲喜也没有恐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就是这样的眼神,让陆非嫌忽然像是震撼到了似的,猛然松开手。 一脸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坐起来,陆非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陆非嫌看着自己刚刚放在夏丝言脖子上的手。那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他那么爱夏丝言,怎么舍得用自己的手掐死她。 “放我走。” 夏丝言终于开了口,两天两夜以来第一次开口,可是她开口说出的却是放我走。陆非嫌的眸色骤然变得幽深无比,隐约泛着血红的光芒。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残酷而血腥。陆非嫌身上的戾气让他看起来像是从修罗场回来的杀手,令人胆颤心惊。 “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对,我恨不得立刻离开你。” 夏丝言的话无疑是残酷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让自己残酷。她跟陆非嫌早晚要面对离别,既然如此何必干脆一点趁早分开。让彼此适应没有对方的日子,这样不是很好嘛? “夏丝言我不准你离开,你是我陆非嫌的女人。” “你不能拦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夏丝言的话坚定无比,就好像她离开他的事是命运所注定一般。那般坚定的语气让陆非嫌的胸口翻涌着一股血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双手捧着献给夏丝言,让她看到他陆非嫌的心是多么的鲜活,每跳动一下就代表着说了一声我爱你。如果可以的话,陆非嫌真的想把心拿出来给夏丝言。 V209 “夏丝言。睍莼璩伤” 陆非嫌的声音已经变得清醒起来,带着他独有的凌厉和清冽。亮如星辰的眸子细细的看着夏丝言,似乎想要把她的摸样深深的刻在心底。一抹忧伤,爬上他俊朗的眉眼。落寞忧伤的令人不敢也无法直视,那般的孤寂和凄楚。 “夏丝言。” 陆非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胸口里的伤痛无限制的扩散着,所到之处一片黑暗。痛苦折磨不舍懊恼,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陆非嫌觉得呼吸都变成一种负担。那种从心脏开始一点一滴的扩散,每一个细胞都不放过的疼,比千刀万剐比掏心挖肺还要痛上百倍千倍。那些翻涌着的情绪像是黑夜里的巨兽,大张着嘴巴把陆非嫌彻底的吞噬。 他距离她越来越近,清浅的呼吸几乎喷洒在夏丝言的脸上。可是眼前的人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那般的失神那般的绝望那般的令人失魂落魄,像是活在狭小的世界里,始终不曾被人靠近。 “夏丝言,不要不理我。” 陆非嫌的声音脆弱的像个孩子,他的双臂不由自主的伸出,把夏丝言用力的抱在怀里。仿佛只有她的心跳靠近他的胸口,他才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此刻陆非嫌才发现,夏丝言的身体冰凉的吓人。她在他的怀里那么小,小的好像只要他一个不注意就会捏碎。那种令人怜惜的感觉,让陆非嫌不由自主的俯下身。 他火热的吻落在夏丝言的眼睛鼻子和脸颊,细细碎碎的吻着,带着一股深情的绝望。他的唇最后停留在夏丝言的唇上,酒的清冽混合在两人的口腔之中,别有一番味道。 “夏丝言,不要走,不准走。不准离开我,不准。” 陆非嫌像是无助的孩子,拥抱着夏丝言跌倒在柔软的床上。房间里的温度被陆非嫌顺手开到最高,几乎不用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冷。他的体温也高的吓人,狠狠的压在夏丝言冰凉的身体上。一冰一火的交融,舒服的让陆非嫌连连叹息,几乎满足的快要死去。他原本就喝醉了,刚刚的摔倒把他的酒疼醒了不少,可是此刻吻着夏丝言,陆非嫌觉得自己又开始醉了。 陆非嫌的唇舌一寸不拉的膜拜者夏丝言的肌肤,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全都开始升温。他只是凭借着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搜寻着夏丝言体会着她的存在。与此同时也让夏丝言渐渐的接受自己的存在,他把她的体温升到最高。体内原本的干燥也一点点的变得湿润,直到可以让他畅通无阻的进入。他一边细细的吻着一边怜惜不已的律动着。 这一刻谁也没有注意窗外是什么样的天气,室内是如何的温度,他们只在彼此的感官里存在。疯狂,激烈,停止,又继续……周而复始,陆非嫌像是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夏丝言是自己的,是留在他身边的。 不知道究竟翻来覆去的做了多少次,直到两人都没有了力气,像连体婴一样的黏在一起双双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卧室的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缱绻的欢爱味道,一遍遍的提醒着昨晚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抵死缠-绵。最先醒过来的是陆非嫌,下意识的侧头,夏丝言正躺在他身边的位置,呼吸清浅而顺畅。 陆非嫌的薄唇不可抑制的扬起,带着由内而发的笑意。他的夏丝言还没走,还躺在他的身边让他一觉醒来可以看见。他的夏丝言,长的好看极了。吹弹可破的肌肤,娇俏可爱的小脸,精致绝伦的下巴红润丰满的唇。这是他的女人,他陆非嫌的女人。 安静的盯着夏丝言的睡颜,陆非嫌忽然觉得好满足。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满足。可是给他带来满足感的女人就要离开他了,她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他。 这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难受极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让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幽暗。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在陆非嫌的胸口清晰无比的传来,让陆非嫌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下意识的自夏丝言的腰间往上移动,最后停留在夏丝言的脖颈之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慢的合拢,越来越紧的箍着夏丝言的脖子。 脖子上的不适让夏丝言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陆非嫌。既没有悲喜也没有恐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就是这样的眼神,让陆非嫌忽然像是震撼到了似的,猛然松开手。 一脸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坐起来,陆非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陆非嫌看着自己刚刚放在夏丝言脖子上的手。那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他那么爱夏丝言,怎么舍得用自己的手掐死她。 “放我走。” 夏丝言终于开了口,两天两夜以来第一次开口,可是她开口说出的却是放我走。陆非嫌的眸色骤然变得幽深无比,隐约泛着血红的光芒。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残酷而血腥。陆非嫌身上的戾气让他看起来像是从修罗场回来的杀手,令人胆颤心惊。 “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对,我恨不得立刻离开你。” 夏丝言的话无疑是残酷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让自己残酷。她跟陆非嫌早晚要面对离别,既然如此何必干脆一点趁早分开。让彼此适应没有对方的日子,这样不是很好嘛? “夏丝言我不准你离开,你是我陆非嫌的女人。” “你不能拦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夏丝言的话坚定无比,就好像她离开他的事是命运所注定一般。那般坚定的语气让陆非嫌的胸口翻涌着一股血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双手捧着献给夏丝言,让她看到他陆非嫌的心是多么的鲜活,每跳动一下就代表着说了一声我爱你。如果可以的话,陆非嫌真的想把心拿出来给夏丝言。 V210 他那么爱她,可是她却一味的想着要离开。睍莼璩伤既然要离开,又何必说爱他。既然说了爱,又为什么要走! “我宁愿让你恨我,你恨我吧。夏丝言你恨我吧,就算是你恨我我也要和你继续纠缠。你注定是我陆非嫌的女人,爱也好恨也罢,你逃不掉的。” 用力的握着夏丝言的肩膀,陆非嫌的手臂上青筋暴露。他的薄唇紧紧地抿着,脸上有狠戾和残酷。他像是从战场杀戮而归的佣兵之王,透着霸气和强势。那种所向披靡的气场,足可以震慑到久经沙场的将士。 “夏丝言,我宁愿让你恨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你注定是我陆非嫌的女人,今生今世我们都要相互纠缠,不死不休。” “休想从我的身边逃离,我是为了你才可以不冷血不残忍。如果没有你,全世界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丝毫的用处。我可以毁掉全世界,但是不能没有你。” “我不准你离开我,该死的你那里也不准去。夏丝言你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你一起。” 每说一句话,陆非嫌的力气就要大上几分。他的眼睛里一片血红,再也看不出任何清醒的迹象。双手的力道几乎要把夏丝言的肩膀捏碎,蚀骨的疼痛让夏丝言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死死地咬着红唇,丝丝鲜血从唇上蔓延开来。大朵大朵的鲜血滴在洁白的被子上,像是妖娆而妩媚的花,透着绝望的死亡一般的触目惊心的美。 看着被夏丝言咬的触目惊心的嘴唇,陆非嫌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用手掰着夏丝言的牙齿。他不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折磨自己,那样他会心痛的要死。 “陆非嫌,让我走吧。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夏丝言的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听不出喜怒哀乐更没有丝毫的起伏。她的表情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似的,那种犹如似水一般的平静让陆非嫌除了绝望之外再无其他的感觉。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陆非嫌开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一直一直的重复着我爱你这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几乎不费吹灰的力气就可以从嘴巴里说出来。可是陆非嫌却觉得这比跟一帮亡命之徒周旋还要耗费心思,他不曾对女人说过我爱你。可是现在他说了,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了。那种痛,陆非嫌打死都不愿意再承受第二次。可偏偏,这种痛他已经在夏丝言的身上体会到了无数次。 夏丝言就是老天派来惩罚他的,所以才会在他付出了真心爱惨了之后,得到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真相。 “咚咚咚。” 就在两人在房间里争执不下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用力的敲门声。准确来说是在砸门,像是有人拿着什么沉重的钝器,想要把房子的门给砸开。一下比一下急切,一下比一下用力。 陆非嫌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放开手里的夏丝言,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衬衫替夏丝言穿上。他的衬衫很大,穿在夏丝言的身上像是一件长短适中的裙子。看着夏丝言露在外面白嫩的大腿,陆非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慌忙的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在夏丝言的身上,又把床单扯下来包裹着夏丝言的腿。 刚刚做完一切,房门既已经被人给用力的砸开了。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快速的从客厅里冲到房间,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把袖珍而别致的枪。枪是消音的,就算把房子射成马蜂窝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陆非嫌的眉眼忽然变得冷冽起来,一双嗜血的眸子冷漠的环顾着房间里的黑衣人。壮硕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把夏丝言挡在身后,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膨胀,一副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哼,你的防备意识真是差的吓人。怎么,有了这个女人就忘记自己在道上的身份了?这一次是我,下次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呢?如果是其他人闯进来,你觉得你有活命的机会吗?” 人群自动而恭敬的让开一条路,老态龙钟的陆中天从人群里走出来,一双矍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非嫌。苍老却威严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讽刺,鄙夷之色令人一览无遗。 “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父亲你来操心。” “哼,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才懒得关心。让开,我要把你身后的女人带走。” 陆中天冷哼一声,视线从陆非嫌的身上移动到夏丝言的身上。看着她凌乱不堪的头发和苍白的脸,眼底的嫌弃和厌恶更加浓烈起来。那般无耻又出身低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进他们陆家的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暖床的。 “父亲,这里是A市不是欧洲。您在欧洲的想干嘛没有谁可以阻拦,但是这里是我的天下。” 陆非嫌的声音冷漠如冰,带着高傲和嚣张。即使单枪匹马即使身后还有一个负担,陆非嫌依旧自信张狂的像是世上天生的王者。眼神敏锐锋利如刀,身体看似慵懒实则蓄势待发。只要老头子的保镖敢动手,他就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他的厉害。这么些年,该忍的早就已经忍了。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也只有一次可以威胁他陆非嫌的机会。威胁过他一次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再也没有了威胁他的资本。 正因为眼前的是自己的老子,所以尽管他曾经威胁过他,可是陆非嫌却并没有让他死。他只不过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只要陆中天再对他的事情妄加干涉,他就一定会灭了他自以为能够威胁到他的资本。这个世界没有强者,只有更强。只有更强的人,才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生活,才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就算这里是你的天下那又怎样,我是你老子。有本事,把老子也给灭了。” 陆中天挑衅的看着陆非嫌,精明的能够洞察一切的眸子看起来像是巨兽的嘴巴,似乎可以吞噬下所有的东西。 V211 “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睍莼璩伤” 对于陆中天的威胁,陆非嫌并不在意,甚至语气要比之前更加冷上几分。陆中天已经逐渐的开始踩入陆非嫌的底线,如果他再说威胁他的话,恐怕陆非嫌真的会跟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动手。 “把少爷身后的女人带走。” 陆中天朝着两旁的保镖挥手,冷冷的下达着命令。他的话让陆非嫌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转过身在夏丝言的脸上印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然后才漫不经心的回头,慢慢悠悠的从床上跳下来挥动了几下手臂。一张俊脸,透着狠戾和睥睨一切的霸气。 那些人高马大的西方保镖畏畏缩缩的朝着陆非嫌围过去,各个摆着一副好身手的姿势,可是却没有敢真的靠近陆非嫌。因为他们知道,陆非嫌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是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他的排名几乎是黑道榜的榜首,数年无人能及。即使长久的以半隐退的方式管理着K组织,但是他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不用顾忌他的身份,你们只管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来。” 站在一旁的陆中天冷冷的开口,一双矍铄的眼睛满是鄙夷的盯着夏丝言。他已经给了陈凌然足够的时间,现在他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所以他必须亲自出手,把夏丝言给解决了,然后让陆非嫌和陈凌然完婚。对于夏丝言这种出身卑微的女人,无非就是为了钱。,只要她肯离开陆非嫌,要多少钱陆中天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因为知道陆非嫌对夏丝言的在乎,所以陆中天也不会傻到杀掉夏丝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陆非嫌的身边抢走夏丝言,然后让她走的远远的。 那些保镖听到陆中天的话之后都开始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因为陆非嫌是排行榜上的第一所以谁都想上前试一试。看看究竟是自己更厉害还是第一名厉害,毕竟黑帮排行榜每个人都想上去耀武扬威一番。 已经有三个保镖赤手空拳的朝着陆非嫌靠了过去,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强的样子。夏丝言抱紧自己坐在床上,心里担心的要死。这么多人,不知道陆非嫌能不能对付的过来。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有枪,而陆非嫌甚至连上衣都没有穿。结实的肌肉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迷人,可是现在却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 第一个靠近陆非嫌的人被他轻轻松松的用一只拳头就给搞定了,一个猛烈的过肩摔,那人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第二个试图靠近的被陆非嫌坚硬的膝盖狠狠的顶了一下,胸口的肋骨一下子断了好几根。接二连三的保镖被陆非嫌搞定,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变化都没有,甚至连一滴汗都不曾有。自始至终陆非嫌都优雅的像是一个舞者,但是那些保镖就不一样了,几乎每一个人都挂了彩。还有几个严重的,哀嚎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个不停。 陆中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赫然从身后的一名贴身保镖手里拿过一把枪。高高的举起冲着屋顶,砰砰砰连开三枪。消音枪的声音因为经过处理所以显得不是很尖锐,可是在场的都是训练有素耳朵敏感的人。即便是不太响亮的三声,在这般混杂的状况下还是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夏丝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担忧。她虽然知道陆中天不会开枪杀死陆非嫌,可是心却依旧狠狠的揪着。他害怕他们父子两个有丝毫的冲突,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怎么,想拿枪来威胁我?” 陆非嫌的声音冷极了,透着杀戮过后的嗜血和狠戾。一张俊脸不满了阴狠,血红色的双眼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惊恐无比。许多保镖下意识的后退,随着陆非嫌的前进一点点被逼着退出房间。 “怎么,为了一个女人,你是不是还要忤逆我?” 陆中天的声音里明显的气急败坏,经过岁月雕琢的脸上带着震怒和失望。 “父亲,您现在应该做的是带着你的人回欧洲。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里,干涉我的事情。” “我是你老子一天就有权利干涉你的事情,不服气的话你大可以杀了我。” “您真的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陆非嫌的声音冷的像是来自深不见底的寒潭,凌厉的杀气和狂妄的其实让陆中天也不自觉的心底发怵。虽然如此,可是他的脸上却一派镇定,睿智精明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陆非嫌。 “非嫌,她不过就是一个贱女人罢了。你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对这样一个女人纠缠不休?” 陆中天的语气忽然变得软了起来,像是一个花甲的老人在恳求自己不争气的父亲。可惜这一切在陆非嫌的眼底假惺惺的吓人,二十六年来的薄情已经让他学会了淡漠亲情。更何况是从小都未曾管过他一天的父亲,陆非嫌根本就谈不上感情,对陆中天有的也不过是应该有的尊重罢了。 从记事开始他就没有童年,每天的生活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从擒拿格斗到枪支弹药再到语言经济以及礼仪。陆非嫌的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从未体会过一天父爱和家庭的温馨。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不是无情冷血的机器人就算不错了。 “那是我的事情。” 陆非嫌的语气狂妄而霸气,丝毫都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就有丝毫的示弱。他的骨子里带着的就是骄傲,任谁也无法毁灭践踏的骄傲。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依旧不会有所例外。 对陆非嫌来说世界上的人就分两种,一种是自己在乎的,一种是外人。对于陆非嫌在乎的人,就算在他面前一再的狂妄嚣张任性胡闹都可以,哪怕是让他交出全世界他也甘之如饴。但是外人,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而这个世界上对于陆非嫌来说,除了夏丝言之外其他的都只能是外人。 他的世界只容得下那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只为了她缱绻深情温柔似水。 V212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她呢?” 陆中天的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简直和命令,可是陆非嫌却选择了听而不闻。睍莼璩伤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保镖,眼底露出些许不屑。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告诉陆中天,就凭这里这么几个虾兵蟹将根本就困不住他陆非嫌。 “呵,你是我儿子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你的实力有多强,我会不知道。” 原本一直紧绷着脸的陆中天忽然笑了,笑的奸诈而阴险。几乎就在他笑的那一刻,陆非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多了两个拿枪的黑衣人,而枪口指着的,是夏丝言。 陆非嫌的眸子瞬间冷冽起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意。 “放开她。” 明明是平静如水的语调,明明没有怒吼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意思,可是就是这般云淡风轻的三个字,让两个手握着枪的保镖体会到一股凌厉的杀气。巨大的恐惧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他们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两个人就要听从陆非嫌的话慢慢的松开手里的枪。 “混账,你们敢松开枪才是真的找死。” 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要被毁灭,陆中天连忙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听到他狠戾的话,保镖手里准备松开的枪再一次握紧。强作镇定的一左一右抓着夏丝言,两把黑洞洞的枪使劲儿的抵着夏丝言的脑袋。 生平第一次被冰冷的枪械抵着,夏丝言的心底满是恐惧。可是当她看到陆非嫌眼底的担忧时,却忽然像是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勇气,就连害怕的颤抖的身体也开始平静起来。她知道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就绝对不会少一根的头发。他是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保护神,只要有他在,哪怕是天崩地裂她也不用眨一下眼睛。 “惹怒了我,你担当不起。” 陆非嫌转过身,眉眼冷冽的看着陆中天。他脸上的戾气忽然消失殆尽,薄唇勾勒出一抹妖艳绝伦的笑。冰冷如寒霜的笑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冻结起来,尽管每个人都穿的足够厚却不自觉的打着冷颤。 陆非嫌是传闻中的玉面修罗,如果他阴沉着脸确实是在生气,但是怒吼却未达心里。一旦他露出那种妖艳绝美的笑,就代表是真的怒了。道上有一句话,那便是宁躲千万里,不惹非嫌笑。如今他笑了,就算那笑让他有颠倒众生的魅力,也令人惊恐的不敢靠近分毫。 “我手里有那丫头在,你敢轻举妄动?” 陆中天仗着自己手下的保镖攥住了夏丝言的命,连说话都开始狂妄了不少。精明如狐狸一般的眼眸里,带着一张把陆非嫌东查清楚的光芒。 “如果你真的想一无所有,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陆非嫌唇畔的笑更加妖冶,可是笑意却未达眼睛。他的眼睛始终是幽暗的深蓝色,像是暗夜里残忍而嗜血的野兽。此时的陆非嫌更加不像是一个人,只能用狠戾来形容。 “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陆中天直接无视了陆非嫌的话,他把视线转移到屋内。两个保镖听到他的话之后便一左一右的架着夏丝言往屋子外走出来,经过陆非嫌身边时,都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眼神躲躲闪闪,像是对陆非嫌有深深的恐惧。 “非嫌,你是我儿子。就算咱们之间没有亲情,也是有血缘的。我就不信,你可以为了一个外人来为难自己的老子。我做这些一切也是为了你好,咱们这种豪门世家根本就不可能选择自己爱的人结婚。” “所以你也不爱我母亲,你只不过是听命于家族的安排。” 陆中天没有料到陆非嫌会这么说,苍老的脸上闪过几丝窘迫和难堪。垂在身体一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着,颤抖着,像是有很多心绪萦绕在脑海里。 “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去管的,我现在就带着这丫头离开。” 陆中天回头示意一旁的保镖带着夏丝言先走,那些保镖看到他的指示也赶紧往门口移动。明明是经过严苛的训练久经沙场千锤百炼,个个都是好手,可是偏偏被陆非嫌单枪匹马的扫一眼,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押解着夏丝言一脸为难的抬头看着陆中天,像是一群落水狗。 “没用的东西,带着那丫头走没听到吗。” 陆中天恼羞成怒的低吼了一声,两个被吓的不轻的保镖这才赶紧押着夏丝言逃也似的流出了房间。 “你最好把她给我送回来,她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我在道上纵横了一辈子,打拼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儿子,想要威胁我,你还太嫩。你那天跟凌然把婚结了,我就那天放了那丫头。” 陆中天淡淡的扫了一眼陆非嫌,挥手带着一群保镖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啪。” 陆中天的人刚刚才走,屋子里便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陆非嫌阴沉着脸,几乎把房子里所有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精光。原本还干净整洁的房子忽然之间就变得像是经历了世界大战似的,一片狼藉。 陆非嫌的脚边有鲜血不断的从垂着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晕染成一朵朵鲜红色的花朵,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jake,帮我定位老头子的位子。我要他这次带来的人员的字数和装备情况。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从世界各地调精锐团队过来,我要让老头子为此付出代价。” 陆非嫌阴沉着脸拿出手机拨通jake的电话,飞快的交代完之后又迅速的挂断了电话。一双手用力的握紧了手机,金属的外壳在他的掌心咯出一道道深刻的印记。 胆敢在他的地盘带走他的女人,那就有胆子承担后果。 用力的把手里的手机砸在墙上,陆非嫌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他必须要去准备准备了,老头子敢在A市张狂就代表他做足了准备。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再继续装温顺了。五年前的事情,陆非嫌不会允许再一次发生。 V213 “非嫌,你真的要跟老头子翻脸?” 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吴崇光仰头把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睍莼璩伤然后才转头挑眉,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陆非嫌。 “是老头子要跟我翻脸,那我就只好如他所愿。” 陆非嫌跟着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俊朗好看的眉眼随意的挑了挑,带着别样的妖娆和魅惑。薄唇随意的挑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他祸国殃民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慵懒和乖戾。 “老头子真的把夏丝言带走了?他还以夏丝言威胁你娶陈凌然。我好像记得,你不太喜欢被人威胁嘛。” 吴崇光拿过酒瓶替两人重新倒满了酒,然后递过去,先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然后用眼神示意陆非嫌也喝光。两人在你来我往之中把一整瓶的威士忌喝了个精光,然后吴崇光又开了第二瓶。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了,没有人可以一而再的威胁我。” “一而再?你的意思是老头子威胁你不止第一次?” “喝你的酒,废话太多会死的很惨。” 淡淡的瞥了一眼吴崇光,陆非嫌慵懒无比的眸子里有深深的警告意味。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可是偏偏陆非嫌做出来却平添了几分邪魅和妖冶。 “兄弟,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吴崇光无耻的朝着陆非嫌抛了几个媚眼,那摸样要多*就有多*。不过可惜,人陆非嫌是直男从来不弯,所以吴崇光美男计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力。 “想知道?” 陆非嫌邪魅的扬起唇角露出一丝魅惑众生的笑,骨节分明的长指姿态万千的捏着吴崇光的下巴,轻佻的上扬。那摸样要多轻浮就有多轻浮,就好像吴崇光是陆非嫌的小受似的。 “恩恩。” 吴崇光忙不逆的点头,一双俊逸无比的桃花眼清风万众的在陆非嫌的脸上流转着。 “脱。” “靠,你以为老子是你那些女人呢。你一句脱就巴不得在你面前自我安慰。” 一把挥开陆非嫌的手,吴崇光骂的一脸义愤填膺,眼底全是对陆非嫌的不屑和鄙夷。 “明明是你自己想知道,我只是按照我的原则办事罢了。” “好,陆非嫌算你狠!” 狠狠的扔掉手里的杯子,吴崇光直接拿着瓶子往嘴巴里灌,大有一副把威士忌当做陆非嫌的血液的架势。魅惑十足的喉结随着他仰头灌酒的动作上下动着,原本就俊逸的脸更是平添了几分的潇洒和霸气。 “找老头子算账,我会带上你的。” 看着仰头灌酒的吴崇光,陆非嫌优哉游哉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他的话音刚落,吴崇光嘴巴里的一口酒险些没喷出来。瞪大了的眼睛里满是暴跳如雷和避之不及,连连摆手作揖的。 “我的陆公子,您别连累我行不。” “咱们是好兄弟,有好事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 陆非嫌站起身子哥俩好的拍了拍吴崇光的肩膀,雅痞的吹了声口哨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吴崇光鬼哭狼嚎一般的哼唧给隔绝脑后。 到底有没有搞错,为毛他有一种误交损友的感觉。 明明就是别人的感情戏,非要拽着他这个外人做什么免费的表演嘉宾。拜托,他也会疼的好吧。更何况陆家老头子是什么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哪天被人蒙了头带到小巷子里毁尸灭迹,那他岂不是很惨。 他还有大好的年华美好享受呢,老天爷不带这么嫉妒他的。 呜呜,他果然是全世界最悲催的男人!! 夏丝言被一路押解着,出了公寓上了一辆黑色的加长版防弹林肯。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从万能冰箱到电脑追踪甚至还经过改装配备有武器。装备的这么严密,看来陆中天很怕死嘛。 当然这句话夏丝言是不敢说出口的,因为陆中天一个肃杀的眼神就可以把她冻成冰块。保命的最好方法,就是识时务。这是夏丝言学到的哲理,当然也要运用的恰到好处。 “夏丫头,你看上我儿子哪一点?” “我没有看上他,是他在纠缠我。” 夏丝言瞥了一眼陆中天,违心的说了谎。不是她要故意的,是因为陆中天的眼神实在太过于凶狠,夏丝言敢保证如果她说出事实的话,肯定会收到陆中天严厉的警告。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陆非嫌又不在,也听不到她此刻的违心之论。 陆中天精明如狐狸的眼睛仔细的盯着夏丝言,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探究和鄙夷的神情。他的神情,似乎是要把夏丝言的心思给看透。矍铄的眼神让人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必然是霸主级别的人物,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既然你不爱他,为什么不离开?” “是陆非嫌不让我走,不然你以为我想留下?陆非嫌又霸道又花心又不懂得体贴,我又不是傻子要留在他身边。” 夏丝言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摸样,竭尽全力的跟陆非嫌撇清关系。为了让陆中天相信,夏丝言还努力装出无辜的摸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不过可惜,对于陆中天这种老江湖,根本就不为所动。精明的眸子更是细细的瞧着夏丝言,唇畔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那就麻烦你配合我。等到非嫌跟凌然大婚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你。” “那可真的多谢陆伯伯了。” 夏丝言眉眼弯弯的笑的可爱,心底却早就把眼前的死老头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沦落到了威胁人的工具,而且威胁的还是陆非嫌。真不知道她应该是庆幸还是难过,可是听着陆家老头子说的陆非嫌跟陈凌然完婚这件事,倒是深深的刺激了她。 陆非嫌和陈凌然一个是商界叱咤风云的王,一个是上流社会崇拜者万千的公主,他们的结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绝的绝配。 想到这里,夏丝言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烦闷,像是有一直无形中的大手在不断的攥着,越攥越紧。那种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让夏丝言的情绪忽然低落起来。 V214 车子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总算是停了下来。睍莼璩伤一个保镖上前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陆中天只是霸气的扫了一眼就先行下了车。夏丝言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下车。眼前的是一栋城堡型的房子,占地数千亩,无论是外面古铜色的雕花大门还是门内如若仙境的花草树木,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贵气和财大气粗。 跟在陆中天的身后,夏丝言也不敢左顾右盼的多做停留。两人的身后跟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保镖,而且院子里各处都有岗哨,甚至连每一处的休闲之所也设置有防弹和防电磁波的装备。夏丝言不得不再一次觉得,陆中天真的很怕死。或者说是他年轻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所以不做好保全工作是不行的。不然那天被人杀了都不知道,不过幸好,这些都跟自己无关。 夏丝言暗自庆幸着,却也有些幸灾乐祸。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陆中天还三番两次的污蔑她,她到真希望有不怕死的来杀了陆中天。怎么说呢,那应该叫做为民除害。 “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这里的保全是全世界一流的。非嫌那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通天的本事,也要耗费一些时日才可以进来这里。不过我保证,在他来之前,他和凌然的婚事已经结束了。” 陆中天的口气同样狂妄霸气唯我独尊,跟陆非嫌的性格一模一样,还真是说明他们两个是父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夏丝言还是有些庆幸的,因为陆中天把她脸上的神情显然误解到了另外一个层次。反正只是无端的猜测,那就让他自己去自以为是好了。 夏丝言矛盾的是,如果陆非嫌来救她了,她是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跟他走呢,还是把伤害和冷漠硬撑到底,看着他和陈凌然结婚然后她带着自己的秘密远走天涯?这两种结果夏丝言都不愿意面对,可是却又都想面对,这种复杂矛盾又纠结的心里,让夏丝言心头一阵烦躁。她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傲娇,如此拿不起放不下。 可说到底,感情的东西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做到拿得起放的下。更何况,她夏丝言不过是一个凡人,凡人当然都是自私的。 “夏丫头,你就住在这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房间里附带的有浴室,还有影音室音乐室以及娱乐休闲的健身房。每顿饭我都会让佣人送,你只管在这里乖乖的等下去。” 听着陆中天一连串的字句,夏丝言的嘴巴自始至终都是O型的。这到底是房间还是总统套房?竟然有这么多的设备,而且还是专门给她夏丝言准备的。 夏丝言啊,你可真昂贵。 默默地在心底自嘲一番,夏丝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伸出纤细素白的手推开门,眼前柔软而暖色系的装潢让夏丝言的心情总算明媚了一些。她跟陆中天点头示意之后就进去了,房门紧接着被关上。夏丝言一直站在房门口,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离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握着门把手试了试,竟然拧不动。 夏丝言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她抬头间忽然发现,门框一边有一个莹绿色的发光体,竟然是掌纹识别器。靠,原来这善门是由陆中天的掌纹控制开关的。这算不算是囚禁?可是,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夏丝言一样,被囚禁了还有女王一般的待遇。 勾起唇角苦笑,夏丝言走到一副巨大的落地衣柜前面。拉开,里面满满的全都是女孩子的衣服。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陆非嫌的西装外套和衬衫,夏丝言当下决定换衣服。原本她是打算把陆非嫌的衣服丢掉的,可是扔到垃圾桶之后又被她给捡了回来。犹豫半晌,终于决定拿去洗干净。虽然夏丝言知道陆非嫌的衣服多到同一套不会穿第二次的地步,但是她还是洗了那两件衣服。 做完一切也累了,夏丝言干脆大刺刺的躺在柔软又宽大的床上开始睡觉。睡着之前夏丝言忽然想到,或许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囚犯呢。 “陆非嫌,是你吗?陆非嫌你怎么了,你回答我?” 夏丝言一脸焦急的看着站在黑暗里的陆非嫌,他听到她的叫喊,可是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她笑。颠倒众生的眉目看起来遥远而诡异,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夏丝言着急了,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就在她快要抓住陆非嫌衣袖的时候。原本微笑着的陆非嫌却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用力的一挥手,把夏丝言狠狠的推在一边。然后夏丝言看到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影,是陈凌然。她笑的一脸得意,娇媚无比的挽着陆非嫌的手臂。陆非嫌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温柔的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清浅的吻。然后两个人便相拥着离开了,根本没有看一眼夏丝言。 “不要,不要……” 夏丝言大喊了一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忽然发现她刚刚只是做了梦,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粘腻的长发贴着额头,令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夏丝言跌跌撞撞的下床走进附带的浴室。洗去一身粘腻,换了干净的衣服再出来,快要清晨了。夏丝言没想到,她睡一觉的时间竟然这么长。 陆非嫌,你现在在哪儿?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因为着急而夜不能寐?陆非嫌,我……好想你。 默默的抱着膝盖,夏丝言身影落寞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变得明亮起来。 “大哥,我已经查到老头子的所有信息了。资料显示他这次回国带了将近一百的人力,还有一些重型设备。这些保镖都是老头子曾经的死忠部下,对老头子的忠诚度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我还查出老头子现在栖身在一栋古堡之中,那里的保全设备堪比白宫。看来,老头子的仇家很多嘛。” V215 Jake一边跟陆非嫌汇报一边悠闲的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的摸样看起来却格外的有魅力。睍莼璩伤 陆非嫌并没有开口,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jake放在桌子上的资料。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里不知道闪烁着怎样的情绪,可是身上的霸气和狂妄却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那种霸气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用陆非嫌刻意的去营造。淡淡的围绕在他的周围,虽然不尖锐,可是却有让别人不敢靠近的魄力。这就是陆非嫌,黑道霸主,可以力挽狂澜从来都不需要耗费精力的王。 “我让你调的人都到齐了吗?” “大哥,你知道的,我们的人大多数在中东战场。你说调他们回来就回来,总也该有个准备的时间嘛。” “我以为,你明白我昨天的意思。” 陆非嫌挑眉,神色不悦的看着jake。这个可恶的家伙,明知道他调集人手的目的是什么,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妆模作样。 “嘿嘿大哥,跟你开玩笑的。放心好了,他们昨天就乘坐咱们的飞机抵达了A市,我怕忽然出现那么多人引起警察的怀疑所以就让他们隐藏起来了。” “警察?你小子什么时候把那些贪赃枉法的家伙放在自己脑袋上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陆非嫌的话说的极其不以为然,jake却委屈十足。他家大哥可以不怕警察局不怕市长,可他不能不怕啊。毕竟情报组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他负责的,若是被警察给缠上了,那可就耽误工夫了。 “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 霸气狂妄的丢下这句话之后陆非嫌就开始抿唇沉思,原本就油黑的眸色此刻显得更加的深沉,透着一股狠戾的肃杀之气。Jake默默地在一旁摆弄自己的电脑,他深知陆非嫌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能惹的道理。不然那后果,可不是他可以承担得了的。 “jake,通知所有人带着装备去老头子栖身的城堡。一部分在前面开火吸引他的注意力,挑几个精英跟我一起从其他地方潜进去。另外,记得让吴崇光打理好周边的事情。我不想让无关的人员出现在现场,记者和警察包括部队统统都要清场。这可是咱们自家的家务事,不用找其他人来看热闹。” “是大哥。” Jake脸上的吊儿郎当已经全然卸去,此刻的他严肃认真的像是修罗地狱的使者。他手脚飞快的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联络装别上朝每个据点的人马都发了信息,搞定一切之后才仅仅用了三分钟。 两兄弟互相交换了眼色便起身离去,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很快,就要开始父子的抗衡了。想想就觉得让人热血沸腾,好不期待呢。 十几辆改装过的防弹奥迪清一色的黑色,整齐划一的停在一栋古堡建筑的大门外。车门被打开,一队二十五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下了车。每个人的手里都挂着一把军事排行榜上最先进的消音袖珍型特制步枪,别看只是小小的个头每一发子弹的威力却足以抗衡火箭炮。当然,此枪是多功能的。普通子弹和迫击炮互换,也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可以转换自如。 所有人都出场之后,jake才耍大牌似的从一辆黑色宾利慕尚走出来。于周围黑衣黑裤的保镖有别,jake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长长的头色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橡皮筋随意的扎起来,露出完整的一张脸。Jake原本就是混血儿,无关立体而深邃。今天可是大场面,所以他还特地画了眼线。真个人在黑色性感的眼线承托下,显得更加的妖孽横生。 “所有人都听着,见了老头子的人千万不要心软,否则死的可是你们哟。” Jake邪邪的扬起唇瓣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妖娆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老头子啊老头子,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一场仗,可真要让你见识一下我和大哥这些年以来积攒的力量。 “老爷,门外二少爷带着二十几个人操着家伙,看起来像是要跟咱们硬碰硬。” 听着一旁保镖的话,陆中天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一张威严的脸上写满了震怒和愤慨,双眸更是像是要喷火一般。 “反了反了,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拿枪闯进老子的地盘。陆非嫌跟陆若非他们两兄弟是要谋反不成。” 陆中天手里的紫砂壶被狠狠的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一张狠戾的脸更是因为增添了许多愤怒而显得格外的阴狠暴戾。一旁的保镖看到此情此景更是惊恐的一句话也不敢说,灰溜溜的低头等着陆中天的下一步指示。 “老爷,咱们应该怎么办?” “先不用着急,若非跟非嫌不一样,他肯定是听了非嫌的话才会过来的。只要我一声命令,若非肯定会弃暗投明。” 陆中天好不得意的说着,一副jake是病猫只能任人宰割的摸样。其实他这可是大错特错,就算jake是病猫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jake每一次在陆中天面前都故意装出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摸样,目的自然是不想被拉近陆中天的权利圈。他可不想自己后半生的自由全部被霸王似的陆中天操纵,那样多无聊。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让他大哥陆非嫌去做好了,至于今天的事情,jake只想说完全是意外。 “老爷不好了,二少爷的人动手了。” “什么!” 听着有一个保镖的话,陆中天的身影晃了晃差点没直接栽倒在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一无是处的jake竟然敢对着自己的人开枪,果然是跟在陆非嫌的身边久了,胆子也变得大了。 “哼,既然如此,那你们也不必客气。只要不伤到那两个混小子就可以了,其他人一律死。” 陆中天的语气到了最后忽然变得狠戾起来,精明的眼睛里满是凌厉的杀气和嗜血。赶在他的面前挑衅,他今日就要给胆大包天的陆非嫌一个教训。他要告诉所有人,就算他陆中天已经退休了,背后的势力照样不容小觑。若是谁敢轻视,那就只有毁灭这一个下场。 V216 “大少爷,前面的人已经开始交火了。睍莼璩伤” 一个保镖从前面勘察完之后便匆匆的撤了回来,在陆非嫌的面前恭敬的说完之后就站在一旁待命。 陆非嫌身上穿着一件极其休闲的白色羽绒服,性感而骚包的低腰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米黄色的高帮帆布鞋。看起来随意又青春的装束,在陆非嫌的衬托下却平添了几分霸气和张狂。他像是来度假的电影明星,根本一点上阵杀敌的样子也没有。可是偏偏,他的眉宇间满是凌厉的杀气,狂妄的霸气让一旁的四五个保镖全都俯首称臣。 “你们几个负责破坏保所有的警报器,务必在五分钟之内接触里面的所有威胁。做完之后就撤,直接去跟jake回合。” “是。” 几个保镖异口同声的说完之后就迅速的上了身后一辆加长的黑色防弹房车,里面摆满了各种先进的设备和仪器。那些保镖显然是懂得高科技的精英,有两个还是世界顶级的黑客。他们快速而干净的侵入眼前这个古堡的保全系统,堪比美国FBI的防火墙在他们几个人的手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只用了一分钟就完美的入侵,然后开始植入病毒。 不到三分钟,古堡内所有的监控以及警报器自动反击装置还有具备防弹防磁防干扰系统的设备全部瘫痪。有人出来冲着陆非嫌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从车子上又下来一个黑衣人。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类似于电影里那些精致爆炸器似的工具,保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口香糖大小的微型炸弹恩在一片用激光划分好的区域内。 示意陆非嫌退后几步,保镖迅速而流畅的开始在减胖上一阵噼里啪啦的敲打。半分钟之后保镖也撤离,然后那两粒口香糖大小的微型炸弹同时爆破,防弹器材和特殊钢料制作而成的墙壁瞬间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陆非嫌悠闲的站在一旁,等着裂口处的灰尘消失之后才从容优雅的走了进去。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裂缝口,刚才的几个黑衣人就训练有素的车上开走。他们的速度快极了,就像是根本不曾出现更不曾在这里做过什么似的。 一路上陆非嫌都没有遇到保镖,看来他们都被jake吸引到了前面。陆非嫌慵懒的挑挑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定位仪一样的东西。绿色的盘面上,一个红色的小点一点点的跳动着。陆非嫌微微挑眉,拿着定位仪在空中一扫。确定了那个方向有可能关着夏丝言之后便大踏步的朝着客厅走去。 看着一路上摆着的从文艺复兴到世界大战等等不同时期最著名的油画古董,陆非嫌不屑一顾的撇撇嘴。他虽然知道老头子喜欢搞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却不知道老头子竟然喜欢到可以耗费如此大手笔的去买那些东西。算起来,估计一路上的东西加起来没有十几亿也差不多了,真不是一般的浪费。 陆非嫌淡然的耸耸肩,继续根据定位仪上闪烁的红灯确定夏丝言的位置。在二楼的走廊口,一个巨大的宋代官窑出土的彩釉安安静静的摆着,陆非嫌恶劣的笑了笑,邪恶的一脚把价值几千万的彩釉给踹的飞了起来。最后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瞬间就碎成无数片。看着老头子的几千万说没就没了,陆非嫌心情大爽的吹了声口哨。 陆非嫌一直沿着走廊往里走,忽然发现定位仪上的红灯在经过其中一扇房门的时候闪烁的频率邹然加快了百倍。几乎不用想陆非嫌就知道,房间里关着的肯定是夏丝言。 看到门框上的掌纹密码锁,陆非嫌的原本悠闲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云淡风轻的耸耸肩。伸手往口袋后面一掏,一个薄而透明的袋子就变戏法似的拿在陆非嫌的手上。他动作迅速的把自己的手放进袋子里,然后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瓶液体喷洒在袋子上。一枚清晰的掌印就显现了出来,陆非嫌优雅的把它恩在绿色的荧幕上。荧幕上的一串英文字数跳跃一番之后,只听咔嚓一声,眼前的房门就毫无疑问的被打开了。 啧,幸好他早就想到老头子会来这一招所有早有准备。现在看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夏丝言。” 原本蜷缩在沙发上一脸郁闷的夏丝言听到陆非嫌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一张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懊恼起来。她都被囚禁在这么严密的地方了,而且陆家老头子不是说了么,这里的保全系统堪比白宫。陆非嫌,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闯进来呢。 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肯定是。 夏丝言一边在心里否定着一边一脸坚决的摇头,她那副无辜又可怜的表情让陆非嫌的心头一软。 “夏丝言,你是不是发现这里的待遇好所以不想走了啊?” 陆非嫌故意装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摸样,一边说一边走到夏丝言身边碰了碰她呆呆傻傻的小脸。忽然发现,傻掉的夏丝言比正常的时候更加可爱。 “夏丝言,是我啊。我来救你出去了。” 陆非嫌迫不及待的俯身吻住夏丝言,既然她那么不相信自己是真实的,那他就牺牲一下让她亲自体验一把。那样夏丝言大概就会相信,他是真的来了吧。 吻由最开始的恶作剧变得温柔起来,深情的让夏丝言差一点喘不过气来。她努力瞪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确实是陆非嫌之后,忽然觉得心里头既有感动又有担忧。既酸又甜的感觉让夏丝言一把推开眼前的陆非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陆非嫌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的。这里的保镖那么多,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快走吧,不然等会儿老头走来了人你会死的很惨的。” “我来是带你走的,你不跟我走我一个人干嘛要走。” V217 陆非嫌好整以暇的挑眉,一脸你不走我也不走的神情坐在夏丝言身边。睍莼璩伤刚刚看到夏丝言的那一眼陆非嫌才总算是确定了,他的心早就已经沦陷在这个女人身上了。而且陆非嫌还做了一个决定,从老头子这里带走夏丝言之后他们就去注册结婚。既然已经爱上了,那就大方一点承认好了。而且夏丝言这么抢手,如果不早一点定下来的话他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不过这些话陆非嫌暂时打算对夏丝言保密,他要给她一个惊喜,一个盛大的惊喜。 “哼,果然是在声东击西。” 陆中天带着愤怒和狠戾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夏丝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陆非嫌。而陆非嫌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夏丝言的视线在陆非嫌和陆中天之间来回巡视着,生怕一不小心两父子就要拔枪相向。 “啧,我还以为jake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呢。现在看来他果然还有待加强训练,竟然败给你这个老头子,还真是丢脸。” 陆非嫌一把把夏丝言搂在怀里,一边低头逗着她玩儿一边吊儿郎当的开口。他这幅摸样,俨然是没有把陆中天给看在眼里。嚣张狂妄的不像话,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陆中天。 或许,这就是陆中天偏爱陆非嫌的原因之一。不过此时他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因为陆中天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并不是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的不孝子。 “若非的人已经被我全都带走了,你如果想要K组织平安无事,最好立刻去跟凌然注册结婚。” “我如果说不呢?” 陆非嫌的语气里既没有不悦也没有威胁更没有类似于生气的情绪,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可是在场的人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夹杂着狂妄和自大。就算对方有千军万马,陆非嫌只要勾勾手指头照样是支配一切的王。他在黑道原本就是传奇一样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当年陆中天执意把才七岁的他送入雇佣兵学校。 陆非嫌最令人敬佩的是他曾经在十二岁那年,单枪匹马的挑了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帮派。整整百来号人,有完整的狙击手格斗歌手还有精良的设备,却偏偏被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给轻轻松松的搞定。事后曾经有人问过陆非嫌,他当年为什么要灭了那个帮派。陆非嫌拧眉想了许久,忽然开口说是因为那个帮派的老大曾经撞了他没有道歉。就是因为这种被撞了,对方没有道歉,所以他竟然单枪匹马的挑了人家一个帮派。 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佣兵界和黑道,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陆非嫌就接手k组织。短短几年时间就把k组织的势力从陆中天时候的欧洲发展到了北美和亚洲。他的经历在道上是传奇,是所有人都无法超越的神一般的存在。 “你必须跟凌然结婚。” “父亲大人您忘了,儿子只可能被您威胁一次。如果你非要让陆家和陈家联姻,我建议你去娶了陈凌然。再怎么说她也是富家千金身材又好,父亲你若是娶了他肯定不会吃亏的。” 听着陆非嫌逆天的话,夏丝言忽然觉得大受刺激。陆非嫌很少开玩笑的,可是他一开玩笑却拥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功力。再看陆家老头子,早就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混账,既然你非要跟老子多对。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父子有别。” 陆中天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保镖蜂拥而至,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枪。但是碍于陆非嫌大少爷的身份,并没有人敢真的开枪。 “陆非嫌,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看着那些黑压压的枪口,夏丝言害怕的浑身颤抖。苍白的小手使劲儿的抓着陆非嫌,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说着。 “别担心,你只要乖乖的等我把你带走就是了。这些人,不过是小菜一碟。乖,不怕。” 陆非嫌笑眯眯的摸了摸夏丝言的头发,语调柔软而温暖的安慰着她。看着夏丝言眼底的惶恐渐渐的被信任所取代,陆非嫌满意的笑了笑。俯身给了夏丝言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之后才转头看着已经围过来的黑衣人。 敛去脸上的笑意,陆非嫌的眸色开始变得深沉起来,眼眸深处像是闪烁着什么光芒一般,看起来格外的气势迫人。 “一起上,省得麻烦。” 淡淡的扫了一眼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保镖,陆非嫌倒是悠闲的很。他身上明星一般朝气蓬勃的装扮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给俊美无比的陆非嫌更增添了几分妖冶和邪魅。他俊朗的眉眼微微的蹙着,带着一抹凌厉的肃杀之气。微抿的薄唇看起来极致性感,整个人优雅的像是某个宫廷里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夏丝言默默地坐在床上,看着陆非嫌像是跳舞似的在一群黑衣人中间周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极了,流畅到行云流水的地步,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在打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有种暴力美感。十几个黑衣人人手一把枪,可是没有谁敢轻易的开枪。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的朝着陆非嫌挥拳,可是却每一次都被陆非嫌轻巧的躲开。他像是主宰一切的王,让黑衣人跟着他的节奏一个个的躺倒在地上。 不出五分钟,十几个身手非凡的保镖就已经被撂倒在地上。有些人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有些人连呻吟都没了力气,还有几个直接昏迷了。从他们的伤势来看,应该每一个都伤的不轻。最轻微的伤者恐怕也得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 不得不说陆非嫌的出手快很准,招招致命,一点都不给对方留活路。他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什么变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老头子引以为傲的保镖给解决掉了。 V218 “陆非嫌,你……你真是大逆不道。睍莼璩伤” 看着自己斥巨资培养的保镖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给毫不留情的毁掉了,陆中天既心疼又愤怒。他竟然不知道,这么些年以后陆非嫌会变得更加厉害。不仅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还敢带着陆若非一起来忤逆他。 “我昨天应该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以为我不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让吴崇光提前订好回欧洲的机票,至于你那些保镖,我会亲自派人送直升机送回去。” 陆中天随意的拍拍手,踩过一个黑衣人的身体走到夏丝言的身边弯腰一把抱起她。当着所有人不存在似的往门口走去,一低头,一张脸瞬间就变得满是柔情蜜意。缱绻情深的看着夏丝言,好像她是他的今生至宝似的。 “走吧,我带你回家。” 回家,多么美好的字眼,让夏丝言听了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陆非嫌这么厉害。他竟然可以赤手空拳的打倒那么多的人,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站住,你当真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陆中天不知道从那儿掏出一把手枪,当着陆非嫌的面狠狠的抵着夏丝言的太阳穴。一张狠戾的脸上写满了坚决,仿佛陆非嫌再走一步,他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开枪似的。 虽然脑袋上被抵着枪,可是夏丝言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此时他在陆非嫌的怀里,他是她今生今世的依靠。所以即使被人用枪指着,她也相信他可以让自己毫发无伤。那种信任和依赖,是值得交付生命的。恐怕连夏丝言都不知道,她竟陆非嫌的依赖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您如果敢那就开枪,无所谓。” 陆非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陆中天。可却是如此漫不经心的眼神,让陆中天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惊恐畏惧的感觉。他竟然会对自己的儿子畏惧,这件事如果说出去,他陆中天的老脸怕是无法在道上混了。 虽然陆中天想要极力控制自己的颤抖,可是他握着枪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看,您果然是下不了手的。” 陆非嫌的语气带着嘲弄和淡淡的讽刺,颠倒众生的脸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伸出一根手指拨开陆中天指着夏丝言的枪,陆非嫌的眼底有克制的怒火。毕竟陆中天拿枪对着的是他陆非嫌的女人,他念在二十多年父子亲情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但是这不代表,他陆非嫌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不孝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你老子。今天……今天老子不杀了她就不是你老子。” 陆中天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猛然握紧了手里的枪朝着陆非嫌怀里的夏丝言射去。电光火石之间,陆非嫌凭借敏锐的判断力在子弹射向夏丝言之前迅速的一个侧身。子弹不偏不倚的射进陆非嫌左边的肩膀上,鲜红的血立刻喷涌而出。 看着血流不止的陆非嫌,陆中天手里的枪忽然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陆非嫌,你受伤了。” 夏丝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雪白的,挣扎着想要从陆非嫌的怀抱里跳出来。可是陆非嫌却抱的更紧,一点都没有让夏丝言离开自己怀抱的意思。 “不许动,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听了陆非嫌的威胁,夏丝言果然不再乱动。苍白着脸窝在陆非嫌的怀里看着眼前这个俊朗而妖娆的男子,他的薄唇依旧微微的抿着,透着一股凌厉和严肃。面若桃花的脸并没有因为受了枪伤而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的神色。 安静的窝在陆非嫌的怀里,夏丝言把自己的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仔细的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鲜活而清晰。听着陆非嫌的心跳,夏丝言忽然有种满足感。她想,如果可以一辈子霸占着陆非嫌的怀抱,那该有多好。 “吴崇光待会儿,会把飞机票送过来。” 陆非嫌回头一脸倨傲的看了一眼陆中天,脸上的狂妄和自信让陆中天的脸一寸寸的变得苍白起来。 他知道这一场父子之争他输了,而且输了惨烈。面对自己的儿子,他虽然可以狠心,却不比陆非嫌狠。道上原本就是谁狠谁做王,他狠不过陆非嫌,所以只要乖乖的放手。或许这样以来,他和自己儿子之间的父子情谊还会有缓和的余地。 “滚出来。” 陆非嫌扫了一眼走廊一旁的一颗大树,他的话音刚落,jake就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看到陆非嫌肩膀上的血,jake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担忧。 “你中枪了?我找人来给你处理。” “等等,带夏丝言走。” 陆非嫌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起来,抱着夏丝言的双手也开始颤抖。就连夏丝言也感觉到了陆非嫌的异样,她大惊失色的从他的怀里跳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陆非嫌。 “你没事吧?” “乖,我不可能有事的。” 陆非嫌的薄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俊朗的眉宇间满是柔情似水。然后一脸温暖的陆非嫌忽然在夏丝言和jake的惊呼声里一点点的倒下去,背景是触目惊心的一大片血红。 “陆非嫌,陆非嫌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丝言,你别着急。我大哥可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不过就是一颗子弹,又没有打中要害,怎么可能会死掉。” Jake潇洒的吹了声口哨,拉着夏丝言到手术室外的长椅坐下。虽然刚刚看着他大哥晕倒在地上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确实慌了。可是后来查验并没有什么大碍,jake就又恢复成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摸样。 夏丝言才不管jake在说什么,她只知道陆非嫌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和邪魅。当时看着陆非嫌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身后是一大片血红色的暗花。那一刻夏丝言的心跳都差一点停止,她以为他死了。还好,还好他们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里。 V219 看着手术室外亮着的红灯,夏丝言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攥住,疼痛撕心裂肺。睍莼璩伤她的世界除了手术室里的陆非嫌,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陆非嫌,求你,千万不要死。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还有很多事要和你一起做。我还要和你一起去西双版纳去北海道,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你还没有跟我求婚,还没有说过你爱我。陆非嫌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 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儿,夏丝言的脸色苍白的更像是一个病人。大大的杏眼里满是麻木的痛,就像是痛到麻木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吞噬她的心,每一下都让她疼痛难忍。 夏丝言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出现。如果不是她当初为了替姐姐报仇故意接近陆非嫌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陆非嫌就不会跟她在一起。如果没有她,陆非嫌会听从陆中天的话和陈凌然结婚,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爱,可至少陆非嫌不会死。他会好好的活着,霸气又强势的活着。或许他还会有自己的儿子,像他一样帅气惹人爱。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所以才发生了转变,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陆非嫌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了,她可以不在乎陈凌然的威胁。她甚至可以亲口告诉陆非嫌她当初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如果陆非嫌生气了发怒了,她就用尽方法去补偿竭尽全力的去补偿。只要陆非嫌醒过来,让她做什么都甘愿。 原本以为她可以狠下心来离开陆非嫌,可是如今看着他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夏丝言的心挣扎成一片。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去陆非嫌,会是一场多么可怕的灾难。就算姐姐曾经因为他的负心绝情而死,可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又何必执着,毕竟他和姐姐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不是么?不管夏丝言怎么隐瞒她都知道陆非嫌和夏晨是父子,他们有权利知道彼此的存在,更有权利选择在一起生活。 此时此刻夏丝言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她自私的抓着姐姐的仇恨不放,自私的明知道陆非嫌是夏晨的父亲还竭尽全力的藏着夏晨,自私的以复仇的名义爱上陆非嫌,赖在他身边,都是因为她的自私,陆非嫌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丝言忽然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恨陆非嫌,因为自从爱上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把仇恨都忘记了。夏丝言觉得自己恨可恶,竟然会因为陈凌然的威胁就要放弃陆非嫌。她竟然为了一个外人的话要放弃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女人可恶又懦弱,根本就不配被陆非嫌爱。他的爱那么干净那么纯洁,虽然陆非嫌是霸道强势一点,可是一旦爱上一个人必然会十二万分的对她好。他为了爱她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她却因为陈凌然的威胁而想到了放弃。夏丝言此刻恨死自己,恨死了自己的懦弱和自私。 原本她接近陆非嫌的目的就不纯,现在被人知道了,是她活该。可是她却因为自私的想要在陆非嫌的心里留下美好的一面选择离开,她自私的以为只要自己走了,至少陆非嫌心里的夏丝言是完美是干净的。 这样的想法多愚蠢多可恶,愚蠢到差一点害的陆非嫌送了命。 “丝言,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我找医生来替你看看。” 看着夏丝言越来越苍白的脸色,jake不由的关切道。她可是他大哥拼死也要保护的女人,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他也不能让夏丝言有丝毫的闪失。不然被大哥知道了,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谁比jake更了解陆非嫌,他就是那种一旦爱上了就会倾尽所有的人。他会任由自己宠爱的人在自己撑起的天空下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了,他也一定会给他的女人最好的最宠溺的。这就是陆非嫌,既薄情又深情。这般男子大抵爱上了就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他放弃深爱的女人。 Jake一直以为世界上只有陆非嫌一个如此情深的男人,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夏丝言也如此深情。他们或许,是真的很相配,是这个世界上他看过的最相配的人。唯一可惜的是夏丝言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傲人的家世,这在陆家老头子的眼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哎大哥啊,你的爱情路可真是不顺畅。 Jake默默地在心底感慨一句,又回头看了一眼身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夏丝言。他想他还是起身去买一杯热饮吧,据说在焦虑不安的时候喝一些热的东西会好受一些。 原本jake想告诉夏丝言的,可是看她失魂落魄的摸样估计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一定听得到。叹息一声,jake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低头快步的往医院内部的超市走去。 “如果想要见夏晨,你最好跟我来。” 夏丝言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陆非嫌浑身是血的摸样。她虽然没有开口,却知道jake走了。所以当她面前多出一团黑影的时候,她以为是jak回来了。 可是那人开口了,他说如果想见夏晨最好跟我来。那人的语速很快,几乎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夏丝言怔愣的下,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她已经害的陆非嫌进了手术室,怎么可以再让夏晨也受伤。 夏丝言甚至来不及开口问他是谁,更不敢问夏晨的消息,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紧紧地跟着这个男人。只有他能告诉自己夏晨在哪儿,夏丝言甚至忘记了放出她曾拜托过苏子安把夏晨带到其他地方。男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夏丝言已经没有了判断的能力,只要是关于夏晨的,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去看一看。 夏晨是她五年来的唯一,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V220 夏丝言跟着男人一直走一直走,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睍莼璩伤虽然心里很焦急,可是夏丝言却不敢问。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头皮隐隐作痛,心脏的位置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儿大石头,沉闷的让夏丝言无法喘息。 “我就知道,只要关于夏晨的事情你就一定会来。” 听到夏卫东的声音,夏丝言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派人到医院引自己过来,她早该想到的。可是却因为担心真的是夏晨出了事所以不顾一切的跟了上来,毕竟就算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夏丝言也不敢去赌。她赌不起,更不会拿着夏晨的生命开玩笑。现在看到夏卫东,夏丝言总算放心了。从四年前夏晨就骗夏卫东说夏晨被他卖了之后买家就转手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找到夏晨。 夏卫东肯定以为她还一直没有找到夏晨,只要他不知道夏晨的存在,一切都容易解决。 “你把我引过来究竟要干嘛?” “想要引你来的人不是我,是她。” 夏卫东猥琐的咧嘴一笑,伸出手指了指从一旁的小巷里出来的陈凌然。 “夏丝言,我让你离开非嫌你竟然不去做。难道你不怕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被非嫌知道?非嫌可是最恨被人欺骗了,如果我把你接近他的目的告诉他。你以为你还可以赖在非嫌身边多久?你以为非嫌会容许非嫌欺骗了他又玩弄他利用他的女人做他的爱人?” 陈凌然字字带刺,每一句话都戳中夏丝言的软肋。她的了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下去,就像是被抽光了血液。 陆非嫌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欺骗,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被人当做傻瓜一样的耍着玩儿。就因为这样,当初她把陆非嫌的照片登报的事情一曝光,陆非嫌立刻就火大的找上了她。那个时候的陆非嫌,是因为还没有爱上她所以才会手段激烈。可是现在他爱她,夏丝言跟不敢去赌。 爱一个人的时候,最在乎的就是对方对自己的心。一旦陆非嫌知道了她的欺骗和耍弄,一定不会只是像最初认识的时候一样生气,更会多了满满的恨。 夏丝言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自作虐不可活,明明刚刚还在医院想通了要等陆非嫌醒了之后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他。可是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她的心里就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慌。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开始变得摇摆起来,像是有上千万只猫在狠狠的抓着她的心脏。那种感觉,痛不欲生。 “怎么,不说话了?夏丝言,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啊。我给你讲一个关于非嫌的故事,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哟。” 陈凌然的声音娇嗲的让人不禁骨头发麻,她精致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直觉告诉夏丝言,她要告诉自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这是关于陆非嫌的事,只要牵扯了陆非嫌,夏丝言的所有理智都会消失不见。 鬼使神差的,夏丝言点了点头。她在等着陈凌然告诉自己,关于陆非嫌过去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仿佛只有这样,夏丝言才会觉得她在融入陆非嫌的生活,才会觉得原来她不是对陆非嫌的过去一无所知。 看着夏丝言心急如焚的摸样,陈凌然嘴边的冷笑变得更加得意。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一定要赶走夏丝言。陆非嫌是她的,只能是她陈凌然一个人的。 “夏丝言,你知道陆非嫌曾经跟你姐姐在一起。可是你知道他对你姐姐有多好,有多爱你姐姐吗?夏丝言,你跟夏亦柔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陈凌然一边笑着说一边把自己高傲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夏丝言的脸,她的话只是点到为止,可是后边的部分却足够令人遐想。陈凌然的意思夏丝言很明白,她是在告诉自己陆非嫌只不过是因为曾经的恋人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爱上她。可是夏丝言是不会相信陈凌然的,她跟陆非嫌在一起那么久,真心还是替代品她分的很清楚。她承认,一开始陆非嫌确实把自己当做替代品,可是现在他眼里看到的是夏丝言不是任何人。 而且,姐姐不是被陆非嫌给抛弃了么?她也绝对不可能是姐姐的替代品。如果陆非嫌爱姐姐的话,当年又为什么会丢下姐姐一个人。或许,这一切都是陈凌然的诡计。夏丝言抿唇,她倒要看看陈凌然能说些什么。 “如果陈小姐要告诉我的只是这些的话,我想陈小姐您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了。” “啧,夏丝言你还真是执迷不悟。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在这里装疯卖傻。夏丝言,当初陆非嫌可是把你姐姐给宠到天上去了。非嫌从小就在陆伯伯的安排下接受各种训练,对陆伯伯的话唯命是从。但是那一年他遇到了夏亦柔,为了夏亦柔他甚至不惜跟陆伯伯的翻脸。为了夏亦柔,陆非嫌甚至彻底的伤害过jake。你应该知道jake是陆非嫌的弟弟,即使同父异母,他们从小的感情也好的没话说。” 说到陆非嫌曾经跟夏亦柔的恋情,陈凌然的眼神是愤恨的,充满了嫉妒和疯狂的恶毒。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的夏亦柔,她就不可能会跟陆非嫌越走越远。陈凌然没想到夏亦柔消失了,却又多了一个夏丝言。如果不是她们的出现,她早就已经嫁给了陆非嫌。都是眼前这些贱女人,如果不是她们,非嫌怎么会不喜欢她!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为什么告诉我陆非嫌为了我姐姐伤害了jake?陆非嫌究竟为什么要伤害jake?” “啧,你那么着急干嘛。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 陈凌然趾高气扬的白了一眼夏丝言,她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的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她的美丽和高贵。 “当年陆伯伯知道非嫌跟夏亦柔之间的事情,极力反对。但是陆非嫌不听,他爱那个女人爱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会听从陆伯伯的安排。所以陆伯伯当时让jake骗陆非嫌说夏亦柔出了事,听到夏亦柔出事了,非嫌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开始满世界的寻找。当初还有一个帮派跟陆非嫌之间有过节,陆伯伯把这件事透露给帮派的头子之后,他们就派人告诉非嫌夏亦柔在他们手里。他们让非嫌一个人去帮派,否则就杀了夏亦柔。当时的非嫌多傻啊,竟然真的去了。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帮派里面像是疯了一样的见人就杀。” 陈凌然的话忽然再一次停顿了起来,她原本就满是怨恨的眸子此刻更是充满了恨意,彻骨的恨意。女人的恨意总是会让人毛骨悚然,陈凌然丝毫都不例外。她很夏亦柔也恨夏丝言,恨她们姐妹俩硬生生的从她的手里把陆非嫌给抢走。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陆非嫌有没有受伤?” 听到陈凌然说陆非嫌单枪匹马的去帮派,夏丝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了一把。虽然她明知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心底依旧充满了恐慌。陆非嫌,竟然曾经为了姐姐不顾一切甚至把自己的生死都摒弃,只是因为收到一个虚假的消息。当时的陆非嫌多爱夏亦柔,才会为了她如此疯狂。 忽然之间夏丝言有些体会陆非嫌当时的心情了,大抵就跟自己方男人说夏晨的时候一样。因为是拿命去在乎的人,所以才会在听到他们消息的时候,不敢赌千万分之一的危险几率,所以才会明知道是假消息还要去证实。即使是千万分之一的危险几率,发生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他们也不敢去赌。 原来,陆非嫌竟是如此的爱姐姐。 “结果你应该猜的到,非嫌一个人去挑人家一个帮派。Jake知道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非嫌一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竟然一夜之间灭了那个帮派。非嫌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最严重的是他胸口位置的刀伤,深可见骨。可及时如此,非嫌依旧拼命的去找夏亦柔。非嫌真是傻,明明都快要死掉了,还要硬撑着一口气去找什么夏亦柔。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姐妹两个究竟有什么好的。六年前是夏亦柔让非嫌差一点死掉,六年后是你夏丝言。你们姐妹俩明明就是非嫌的克星,你们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陈凌然的语气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恨不得把眼前的夏丝言狠狠的捅上几刀。陆非嫌每一次面临生命危险,都是因为夏家的女人。夏丝言和夏亦柔都不配得到陆非嫌的爱,她们只会给她带来伤害,一次比一次更深的伤害。 夏丝言震撼了,她没有想到陆非嫌竟然如此的爱姐姐。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所坚持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jake看陆非嫌身上流了好多血,jake也慌了。他怕非嫌如此疯狂不顾一切的找下去,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所以jak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非嫌知道真相之后忽然像是发了疯似的拿着手里的枪对准了jake。在那之前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好到甚至连吵架都不曾,可是却因为jake欺骗了他,因为jake差点让夏亦柔置身在危险之中。最后你猜怎么样,夏丝言你猜猜看啊。猜猜看非嫌究竟有没有开枪?” V221 陈凌然忽然毫无形象的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笑的连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睍莼璩伤不知道是在笑陆非嫌傻还是笑自己的得不到,她的笑看起来凄厉而痛苦。夏丝言也想要笑的,可是她发现她根本就笑不出来。 看着夏亦柔整日郁郁寡欢,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看着她生夏晨的时候在手术台上苦苦挣扎,夏丝言的心痛的无以复加。那是她自小就深爱着的姐姐,是自小就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姐姐。看着她因为一个男人变得那么憔悴,夏丝言比谁都难受。她知道姐姐肯定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因为当时生夏晨的时候姐姐身体很不好,医生已经建议引产了,她却坚持要生下夏晨。也因为这样,姐姐的身体才会越来越虚弱,最终耗尽。 夏丝言想如果姐姐是恨着陆非嫌的话,就一定不会宁愿牺牲自己也会保住他的孩子。姐姐,是真的很爱很爱很爱陆非嫌,比自己爱他还要深。爱到了可以为陆非嫌付出生命的地步,爱到为了他们的孩子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这般深沉的爱这般深情的爱,让夏丝言自叹不如。 她真傻,竟然忽略了姐姐对陆非嫌的爱。自从姐姐和母亲死了之后夏丝言一直对陆非嫌恨之入骨,甚至为了替姐姐报仇做出了勾引他拍摄艳照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姐姐很爱很爱陆非嫌。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固执的抓着陆非嫌不放。现在她却爱上了陆非嫌,爱上了一直以来恨着人。可事情的最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恨错了对象。 那么她对陆非嫌的报复又算什么,她对他的接近又算什么? 数年如一日的执着一个念头,甚至因为心里的恨意,不管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难,夏丝言都没有放弃过。可是该做的都做了,该恨的也恨了,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造成的后果。与其知道一切之后把自己的伤口撕的鲜血淋漓,夏丝言宁愿姐姐是恨陆非嫌的。 夏丝言的唇终于缓缓地上扬,带着一抹绝望和凄厉。是她的一厢情愿让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是她的自以为是毁了姐姐和陆非嫌之间真正的爱。 夏丝言,你真自私。 夏丝言,就连上帝都不喜欢你。所以你才会做尽了一切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 原本,你还可以有机会干干净净毫无目的的跟陆非嫌相识相爱。可是所有的一切,全被被你的自作聪明毁于一旦。你再也没有了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再也没有了可以和陆非嫌来一场干净相遇的机会。你们之间的一切,是拜你自己所赐。是你,毁了自己跟陆非嫌相爱的权利。 夏丝言的脸色一寸寸的变得灰白,她根本不可能原谅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陆非嫌一定一定不会再原谅她了吧。她也,没有脸再让陆非嫌原谅,更没有资格再爱他了吧。 麻木的转身,夏丝言一步步的往小巷的外面走。每走一步都感觉她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痛到麻木痛彻心扉。 原本她以为把一切告诉陆非嫌就没事了,他们还会好好的相爱。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介入了姐姐和陆非嫌之间,做了他们的第三者。 夏丝言一直最痛恨的第三者,却成了她自己。插足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她怎么还可能跟陆非嫌在一起。 “夏丝言,我都还没有告诉你答案呢,你去哪儿啊?你不知道吧,当时非嫌开枪了。他毫不留情的一枪打在jake的胸口,jake被送到医院,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下了六次病危通知书。非嫌可真爱夏亦柔,比爱你还要爱。夏丝言,你是不是也嫉妒了?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原来,你并不是陆非嫌最爱的女人。” 陈凌然飞扬跋扈的声音还在后面叫嚣着,可是夏丝言却自动选择了无视。 她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害了陆非嫌,现在还害的他躺在医院里的手术室,生死未卜。她已经,没有资格再爱陆非嫌了,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陆非嫌,我一定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让你幸福的机会。陆非嫌,你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老天爷不会残忍的不让你遇到真爱的。陆非嫌,我们,回不去了。 冬日的天空忽然开始飘荡起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落在屋顶树梢,落在行人的衣服头发上。有人欢笑着伸出手去接,有人慌忙拿出伞撑开,还有人一脸麻木不仁的继续走在大街上。雪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一点点的覆盖着城市里所有的一切。 如果可以,夏丝言真想让这些洁白的雪,来洗干净自己的心。 陆非嫌,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可是陆非嫌对不起,是我让自己失去了爱你的权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句对不起在夏丝言的脑海里绵延不绝,可纵然有千万个对不起,夏丝言也只能牢牢的藏在自己心底。她已经自私的爱过陆非嫌一次了,也自私的享受了他的宠爱那么久,应该要归还了。归还陆非嫌,给那个干净剔透的跟他相遇的女子。而那个人,不应该是她夏丝言。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陆非嫌微弱的呼吸,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病床只有一米二宽,被陆非嫌高大的身影衬托的更加狭小。手臂上的伤口不算严重,子弹埋进去很深,幸好手臂没有被穿透。做了手术,也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昏睡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一旁的jake单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病房里再无其他人,而病房外的走廊里却站着一排凌厉的保镖。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肃杀的,带着令人不敢靠近的危险的气息。 V222 医院病房楼下的走廊上,夏丝言扶着墙痴痴傻傻的站着。睍莼璩伤她刚刚已经问过医生,陆非嫌的手术很成功不会有什么事情,现在只不过是太累了在休息。 陆非嫌他没事了,真好他没事了。确定了他没事,夏丝言想她也应该要离开了。现在的她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留在陆非嫌身边。 弯起唇角,夏丝言笑的很难看。最后抬头看着一眼陆非嫌病房的方向,夏丝言终于还是默默地转身,纤细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逆光的黑暗里。这一刻,沉寂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碎裂了。碎的干干净净,再也无法粘合起来。 而此刻病床上的陆非嫌,痛苦的皱着眉头辗转反侧。他的脸上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的往外蔓延,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 忽然,病床上的陆非嫌猛然睁开眼睛。他像是瞬间清醒过来似的,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手,握成拳,可是手心里却什么也没有。陆非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走出自己的生命。那种感觉,让他的心底溢满了恐慌。 “言言。” 陆非嫌惊慌失措的大喊出声,一旁的jake立刻就醒了过来。看着忽然坐起来的陆非嫌,帅气的眉毛立刻纠结成一团。 “大哥,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恐怕要重新缝针了。” “jake,夏丝言呢、夏丝言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在我身边?” 陆非嫌的脸忽然转向jake,幽暗的眸色更加深沉起来。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可是却又不愿意相信。所以陆非嫌只好看着jake,希望他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否定他心底忽然冒出来的念头。 Jake买了热饮回来之后就没有看到夏丝言,他正要去找,可是手术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护士推着陆非嫌从里面出来,jake慌忙的迎了上去就把夏丝言的事情给忘记了。原本他打算告诉陆非嫌的,可是他却一直昏迷不醒。Jake只顾着照顾陆非嫌也没有去找,他以为夏丝言只是出去走走,后来他一忙就彻底的把夏丝言的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如果不是陆非嫌忽然提起来,jake真的会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陆非嫌焦急万分的脸色,jake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哥从古堡里出来的时候说过让他照顾夏丝言的,可是如今他却把夏丝言给弄丢了。有了六年前的教训,jake一瞬间就被吓得脸色苍白。 苍天作证,他可不想要再一次因为没照顾好大哥的女人就被丧心病狂的大哥开枪住进医院险些丧命。他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 “我问你话呢,夏丝言她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看着像怒狮一样的陆非嫌,jake在心底暗自叫苦。 “大哥,大哥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让手下的人去找,你身上还有伤呢,不要乱动。求你了,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是会难过的。” Jake一边苦哈哈的安抚着陆非嫌,一边暗自埋怨夏丝言。真是的,好歹他家大哥也是为了去找她才受伤的。她倒好,竟然玩儿失踪。陆非嫌的脾气jake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夏丝言的。一如当年,一想到那一年发生的事情jake就后怕。 “让开,我要见夏丝言。我要去找她。” 果然如jake所料,陆非嫌硬生生的拔掉手臂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就往下跳,丝毫都没有自己是病人的自觉。 “大哥,你的伤口已经开裂了就别再折腾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久之后就会找到的。大哥你就别担心了身体要紧,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滚,谁敢拦着我去,我就杀了谁。” 陆非嫌的眼睛是血红的,脸上满是严肃和肃杀之气。Jake知道他绝对说道做到,也知道自家大哥为了心爱之人可以做出的疯狂的事情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预料的。与其这样拦着,不如自己也跟着他一起去找。 “我跟大哥你一切去找还不行吗?” Jake哀怨的扁扁嘴,忽然有种无语问青天的感觉。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自家大哥的保姆了,几年前也是他陪着找,几年后还是她。但愿这一次的结果跟几年前不要该死的一样,毕竟今年他可是什么也没做啊。 一路上陆非嫌都走的飞快,丝毫都不像是刚刚动过手术的人。因为穿着病号服实在太过于招摇,所以陆非嫌便换了身西装。因为担心夏丝言,所以陆非嫌的脸色一直是凌厉的,看起来甚至比jake这个正常人还要健康。 医院的门外一整排约莫七辆加长版的防弹房车还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是陆非嫌一贯开的,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到陆非嫌和jake出来,立刻有人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陆非嫌和jake坐进去,司机开车。在此之前jake就已经通知了K组织的情报组,相信很快就可以查到夏丝言的地址了。 对于自己一手创建的情报组,jake一直都是很骄傲的。他们的办事效率不是吹的,就算是有一枚铜板在白宫弄丢了,他们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当然,他们的主要业务不是找铜板那种小事。 Jake好几次都想开口,可是每次一转头就会看到陆非嫌阴郁的脸。原本想要说的话忽然就被堵塞在喉管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陆非嫌的双手一直用力的握着拳头,神色紧绷,看起来很紧张。Jake知道他家大哥这次是真的爱惨了,甚至比几年前那一次还要爱。男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会做尽匪夷所思的事情。Jake真害怕如果他的情报组效率慢一点会被陆非嫌一怒之下给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没有女人,情报组就等于是jake的情人。他还想要带着情人多逍遥自在呢,可不能被自己绝情的大哥给毁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V223 Jake迅速的接起电话,因为之前看过是吴崇光的号码于是就没有什么好心情。睍莼璩伤他现在要等的是情报组的消息,可不是吴崇光这个风流大少的花边新闻。 “啧,这么凶。亏我还一心想着要解决你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挂了。” 电话里吴崇光的声音起来极其欠扁,贱兮兮的让jake几度抓狂。他要找夏丝言,那是他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所以没空和吴崇光瞎扯。Jake一脸愤怒的正准备挂电话,忽然想起来吴崇光在电话里也提到了要替他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莫非…… “快说,不然我告诉大哥让你没好日子过。” “哎哟,人家好伤心啦。好心好意的帮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凶巴巴的真是讨厌。” 吴崇光傲娇了,可是他却忘记了此时此刻不是他应该傲娇的时候。Jake的旁边坐的是谁,是陆非嫌。陆非嫌为什么跟jake在一起?找夏丝言啊。可是现在唯一有夏丝言消息的吴崇光却因为自己傲娇所以不愿意开口,恰好陆非嫌是没有耐心的,更恰好jake已经用唇形告诉了陆非嫌。 “不想死的话就说。” 听着电话里陆非嫌冰凉冰凉的声音,吴崇光的傲娇一下子就跑到九天云外了。他可不是傻子,陆非嫌的声音冷的连他的电话都要冻僵了。这么危机的关头为了自己的小命,他是自然要赶紧开口的。 “那个,我在ayala吃饭。然后就见到夏丝言跟……跟苏子安在一起。” 吴崇光原本不想说还有苏子安的,可是一想,反正陆非嫌去了也会看见,所以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他的话才刚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清晰的一声巨响。 肯定是jake那家伙的电话被砸了,真是活该,竟然跟陆非嫌出卖他。他原本是想要拿着情报跟jake换钱的,现在看来是泡汤了。不过为了弥补自己的福利,吴崇光决定驱车赶往ayala去看戏。 两个王子争抢一个公主的戏码,一定很刺激。 Ayala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商业区,在一栋混合型大厦的一楼。清一色的黑色加长防弹房车停在大楼的门外的停车场,兰博基尼则直接开到餐厅玻璃门外面的泊车区。 自从听到吴崇光说夏丝言和苏子安在一起,陆非嫌的脸色就一直就没有好看过。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杀气,眼神凌厉如刀锋一般。如此肃杀如此凌厉的陆非嫌,让jake都觉得心悸。跟在大哥身边这么久,jake第一次感受到陆非嫌身上像是暗夜修罗一般的可怕气息。 Jake敢打包票,如果此刻苏子安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定已经被陆非嫌给狠狠的打趴下了。 “大哥。” Jake小心翼翼的开口,眼睛满是戒备的看着陆非嫌。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陆非嫌生气了,他一定第一时间推开车门跳出去。别人惹怒了他大哥,他可没理由做出气筒。 “滚。” 简单明了的一个字,没有多余的点缀,力道拿捏的稳准狠,转瞬之间杀气如刀凌厉逼人。狂妄霸道又狠戾的一个单音节的字,让jake生生的感受到了一种叫做走在鬼门关的感觉。Jake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得僵硬,背脊上全都是冷汗。 他就说了他不要做出气筒的,没想到还是倒霉的成了替代品的出气筒。这笔账,他一定要跟那个叫做苏子安的算清楚。当然夏丝言不是没错,但是jake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夏丝言一根头发。 委委屈屈的拉开车门,jake听话的滚下车,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干脆朝着一旁的保镖狠狠的踹上几脚。被踹的不轻的保镖虽然心里委屈,但是也不敢抗议。呜呜,谁让他是做手下的。再疼,也只有自己忍着了。 “谁也不准进去。” 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人群,陆非嫌一脸阴沉的往酒店大厅走去。每走一步,他的拳头就捏紧一点。明明在他昏倒之前夏丝言还哭的那么伤心,她是爱着自己的,这一点陆非嫌比谁都清楚。可是为什么,不等到他醒过来就要离开,还跟苏子安在一起。 夏丝言,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苏子安却还要偏偏跟他在一起。夏丝言,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步步的朝着大厅走去,陆非嫌的身影肃杀而冷酷。他就像是暗夜里的修罗,除了蚀骨的杀气和狠戾的寒冷之外,便是阴狠。他不需要开口不需要任何武器,只要一个眼神,随意无比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原本ayala的服务生的服务只餐饮业是一流的,看到有顾客上门肯定会迎上前微笑服务。可是陆非嫌推门之后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接待他,因为没有一个人想去惹一个看起来极其危险的人。 阴郁如寒潭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人群,陆非嫌很快就找到了夏丝言。她跟苏子安坐一旁的情侣卡座,看样子似乎相谈甚欢。夏丝言的脸上始终带着娇羞无比的笑意,那么温柔的笑,就连陆非嫌自己也极少有福利看到。可是那么美的笑,本应该属于他的笑,却给了苏子安。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插上一刀,然后再握紧刀柄慢慢的一下下的旋转着。 强忍着心如刀割的感觉,陆非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发火,更不想吓坏夏丝言。她是他最珍爱的女人,陆非嫌不愿意让自己的怒火吓到她,更不想伤害到她。以前没有爱上,他可以不顾一切的伤害,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是他爱的女人,因为爱所以不忍心有丝毫的伤害。 “言言,为什么不在医院等我?” 陆非嫌的声音温柔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以为看到眼前血淋淋的背叛他会疯狂会彻底的变得不像自己。可是没想到一张口说出的话,却温柔的令人心醉。或许对夏丝言,他除了温柔以外根本找不到丝毫适合的情绪了。 “我去了,不过没上楼。听说你平安无事的出了手术室,所以就没上去。” 夏丝言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她开口,目光温软,可是却透着由内而外的陌生。仿佛,陆非嫌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她们,之前也没有丝毫的交集。 她说我去了没上楼,口气不耐烦的就好像她没有义务上去看她似的。 陆非嫌的心,像是生生的被夏丝言给掏空了。里面撕心裂肺的疼着,可是夏丝言却丝毫感觉都没有的继续冷冷的践踏伤害。陆非嫌忽然觉得他不了夏丝言,根本就不了解她这个人。她明明前一秒和对自己关怀备至,可是现在却狠狠的,撕心裂肺的伤害着他。 “跟我回去,伤口裂开了,好疼。” 挑眉,薄唇微微的上扬,陆非嫌的眼睛里一片柔软。原本的凌厉的肃杀之气,却在看着夏丝言的时候柔软的能够融化冬日里的冰雪。那般英俊的男子,那般缱绻的深情,那般令人动容的情深。明明心里已经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了,可是陆非嫌却佩服自己依旧可以笑的灿烂依旧可以说的平静。他的语调软软的,竟多了几分博取同情的意思。 听着陆非嫌微笑着说他的伤口裂开了,夏丝言放在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握着,锋利的让指甲掐进皮肉里。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上前带着陆非嫌离开,让他乖乖的去医院治疗。昨天才做了手术,明明还一脸的病态却强撑着,来找她。夏丝言不是不敢动不是不震撼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不能让自己表露出分毫。 夏丝言,已经不配去爱陆非嫌了。 夏丝言和陆非嫌,注定只能在各自的轨道上背道而驰。之前那么多的欢乐那么多的交集,可是到了最后却不得不分开。 “伤口裂开应该去找医生,我也不会处理。萧飒呢,我让萧飒带你回医院。” “你不跟着我一起么?” 你不跟着我一起么? 夏丝言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陆非嫌语气清浅的问,她好像微笑着回答他说好。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喉咙里像是噎着什么东西似的。一开口,就是疼痛,一开口就会流泪就会后悔。夏丝言不想再自私的霸占着陆非嫌了,她不配拥有他完美如斯的爱。 陆非嫌安静的站一旁,看着夏丝言的眼神柔软到了极致。带着缱绻的深情,带着令人动容的极致魅力,然而他的眸子深处却是忧伤的。忧伤的让人不忍心去看,忧伤的像是永远无法回到自己心爱之人身边的路人。 陆非嫌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明明是爱到骨子里的人,却在一夜之间变得形同陌路。他不能接受的是明明曾视对方如生命,可是一夜之间却陌生的连路人都不如。 V224 明明深入骨髓却在一夜之间形同陌路。睍莼璩伤从爱的至极到陌生的彼此没有丝毫的感觉,就像是他们曾经的爱,不过是一场虚无。 伤口,隐隐作痛。却抵不过,心尖上的痛。陆非嫌以为自己会彻底的疯掉,以为自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疯狂的带着夏丝言离开。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爱到最后不是抓狂而是心死和绝望。此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脏里一点点的死去,带着他所有的力气,一点点的抽离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让他变得痛彻心扉。 夏丝言,拜托你不要这么狠心。 夏丝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不准你离开,不准离开我。 夏丝言,我爱你。我是如此爱你,可是你却狠心一次次的伤害我,践踏我的爱。 夏丝言,我的夏丝言。 陆非嫌的胸口翻涌着呐喊着,可是脸色却硬撑着,带着坚强和倔强。他是男人,就算心底痛的要死就算脆弱的要死,他也要完美的保留自己的尊严。他可以为了爱去讨好夏丝言,却不可能当着最讨厌的男人的面,来践踏自己的爱。 “陆非嫌,回医院吧。你在这里,伤口会一直流血的。” 夏丝言微微的蹙眉,看着陆非嫌被鲜血浸染的触目惊心的西装外套。她第一次觉得,人的血怎么可以那么多。明明一直在流,明明西装外套都浸湿了,明明脸色都已经苍白如纸了,可是却依旧在流血。 心很痛,真的很痛,痛的让夏丝言差一点卸掉所有的伪装差一点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可是最终夏丝言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淡淡的开口,安安静静的坐着。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掌心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溅开一朵朵暗红色的雪花。 “言言,你是担心我的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乖,不要闹脾气不要任性了。跟我回家,乖。我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伤口好疼。” 陆非嫌的语气轻轻浅浅,带着几抹哀求带着几抹伤痛和绝望,更多的却是渴望。陆非嫌眼里的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渴望,就像是初生的小猫。虽然夏丝言知道用猫来形容陆非嫌有些不恰当,可是她真的找不到更适合的形容了。 骄傲如陆非嫌,狂妄如陆非嫌,自负如陆非嫌,竟然……在自己面前抛下一切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可是陆非嫌越是如此,夏丝言的心就越是难受。她根本就不配被陆非嫌如此珍视的对待,她是恶毒的女人。 “伤口疼就去医院吧,我跟子安还有事,先走了。” 夏丝言拼命的忍下心底翻涌着的疼,微微的低着头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仿佛只有让痛占据着她的感官,她才可以冷静,才可以无视出一个的脆弱,才可以漠视陆非嫌的恳求。 陆非嫌对不起,陆非嫌你要幸福,陆非嫌忘了我吧。 默默地在心底叫嚣着,夏丝言面无表情的从陆非嫌的身边走了过去。那一刻陆非嫌想伸出手去抓夏丝言,可是苏子安却比他更快一步的握着夏丝言的手。陆非嫌看着夏丝言没有拒绝更没有挣扎,甚至还侧过头看着苏子安笑的柔软而干净。那样清澈甜美的笑,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痛着。 心,像是有一个幽深的黑洞,里面肆意的叫嚣着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绝望,无边无际。绝望,一点点的把陆非嫌给吞噬。他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起来,眼前只剩下夏丝言对着苏子安笑的笑颜如花的摸样。 夏丝言跟苏子安牵着手,一步步的离陆非嫌远去。他们的背影那么般配那么和谐那么美好,就像是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Ayala门口苏子安拉开车门,夏丝言坐进去。Ayala店里,陆非嫌硬撑着的身影一点点的向后倒去。他的身影凄凉落寞,透着绝望。 苏子安的车子开始发动,一群黑衣人忽然一脸惊慌的冲着ayala里面冲去。夏丝言看到了跑在最前面的jake,她的心没由来的狠狠颤抖着。 是不是陆非嫌出了什么事,陆非嫌会不会有危险? 夏丝言的心底翻江倒海心急如焚,可是却始终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车子慢慢的开上主干道,紧接着ayala的大门被jake用力的踹开,他的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陆非嫌。 三天内第二次住院,并且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两次住院全都是因为夏丝言,jake觉得他大哥实在是亏大了。人家都已经跟其他男人甜甜蜜蜜的一起离开了,现在说不定还在卿卿我我。可怜他的大哥,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原本俊逸非凡的美男子一名,现在却满脸病态。就算是六年前,他家大哥爱那个女人爱的那么深也不曾像现在这样。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改变吗?看来,他务必也要找个女人来试试谈恋爱的感觉。 “水。” 就在jake看着病床上的陆非嫌感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陆非嫌忽然低声的呻吟着醒了过来。干涩的吓人的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一个水字,jake立刻跑过去倒杯水,把吸管放进陆非嫌的嘴巴里。 昏迷的时间过长,陆非嫌的喉咙干涩难忍,咬着吸管几乎是本能的就开始喝水。不到三分钟,一整杯水就被陆非嫌给喝光了。 “大哥你好了?我就说你没那么容易死嘛,祸害遗千年。” Jake看着睁开眼睛的陆非嫌笑的贱兮兮的,一张欠扁的脸让陆非嫌恨不得痛扁他。 “夏丝言呢?” “夏丝言?你不是看到了吗,她跟高富帅走了。现在说不定人家正在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你还是乖乖的……” “不想要情报组你可以继续说。” 冷冷的扫了一眼jake,陆非嫌真后悔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一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知道体恤他还躺在医院里。竟然,拿着自己最在意最伤心的事情来戏谑。 V225 想到夏丝言,陆非嫌的眸色忽然变得黯淡起来。睍莼璩伤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的窒息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没有夏丝言在身边,陆非嫌觉得心脏像是被生生的掏空,那种空虚到令人发疯的感觉像是跗骨之蛆紧紧秘密的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 夏丝言,我只有一颗心,一颗只为你跳动的心。所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会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丈夫,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便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夏丝言,我爱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只要我爱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夏丝言,你可以绝情可以冷酷可以狠心,我都可以不在乎。你冷酷我可以用心温暖你,你狠心我可以不计较伤害的爱你,你冷酷我可以小心翼翼的融化你的心。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留下。夏丝言,我可以为你倾尽所有,我可以为你放弃全世界,我可以为你疯狂到不像是我自己。只求你,回到我身边。 静默的躺在病床上,陆非嫌的脸上布满了落寞的姿态。他就像是被囚禁在高塔上千年万年一般,举手投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透着无比的落寞和忧伤。没有了夏丝言,他似乎连笑都忘记了。 “大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不就是一个女……” Jake原本正想要奉劝他家大哥不要为了一朵花放弃一大片花海,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陆非嫌一个凶狠冰冷的眼神给生生的冻结在嘴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jake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带到医院来,给你一个小时。” 淡淡的开口,语气不算温和也不算严厉,可是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说完之后陆非嫌就闭上眼睛,他忽然发现没有夏丝言,这个世界都变得不再有色彩。既然如此,那就闭上眼睛吧。再也不要睁开,除非他的生活里再一次融入夏丝言的身影。 “你好好休息。” 难得的,jake没有跟陆非嫌据理力争。他只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眼底忽然满是关切和担忧。转身,离开。他家大哥一句话他就要出动手下所有的人员。而且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样放松的条件。Jake知道,他大哥的意思是在不伤害到夏丝言的前提下可以不管用什么方法。这一点,jake还是清楚的。 夏丝言啊夏丝言,我家冷血的大哥如此在乎你,你可一定不要再让他伤心难过了。 默默的在心底叹息着,jake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不认识的人只会以为jake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大少,可实际上他的能力说出来却可以吓死人。年纪轻轻就一手创建了情报组,手底下拥有世界级的黑客三个,遍布全世界的情报网。只要他的情报组出手就没有查不到的消息,就算是被FBI洗过的档案他的手下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挖出来。 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只不过是jake做给他家老头子看的表象罢了。 十分钟后,jake就已经找到了夏丝言的具体位置。出乎意料的,夏丝言并没有在苏子安的家也没有跟苏子安在一起。而是一个人沿着长长的河堤漫无目的的走着。冬日里的A市加上之前上过两场不大不小的雪,空气里四处泛着寒冷的因子。夏丝言一个人走走停停,柔软乌黑的长发被风吹着高高扬起,看起来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她的眼神时迷蒙的,带着淡淡的哀伤。 “夏丝言,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夏丝言本能的转过身,令她惊讶的是来人竟然是jake。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是夏丝言知道他跟陆非嫌的感情很好,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下意识的,夏丝言的目光跳到jake的身后,却除了一些黑衣保镖之外并没有陆非嫌的影子。 “啧,虽然我大哥很想亲自带你回家打一顿小屁屁,但是可惜啊。我大哥昏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我大哥得的是心病,如果不能医治的话就永远都醒不过来。可怜我父亲只有这么一个能力卓绝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植物人。” 早在jake看到夏丝言方才的举动时就猜到她的心底还是有他家大哥的,所以为了成功的把夏丝言给骗回去,jake只好昧着良心说了谎。大哥啊。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在努力,所以千万不要怪我。 夏丝言自然是不知道jake心底的小九九,再加上jake伪装的太像,让夏丝言更加乱了分寸。巴掌大的小脸迅速变得苍白起来,甚至连双-腿都开始发抖。夏丝言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瘫软在地上,此时她的脑海里全是在ayala餐厅陆非嫌苍白的脸色和被鲜血浸染的触目惊心的衣服。 “他在哪儿,你大哥在哪儿?麻烦你带我过去,我要去见他。” 看着惊慌失措的夏丝言,jake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偷偷在心底做个胜利的姿势,jake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摸样来。趁着夏丝言还没反悔,jake火速的拉过她的手臂一路小跑着最后钻进一辆黑色的宾利。司机转弯,开车,一路风驰电掣不足二十分钟就已经到了医院。 “夏丝言,你可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我大哥。我们陆家,就全靠你了。” Jake一脸哀求的看着夏丝言,一双电力十足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水狗。夏丝言一心只以为jake是太关心他家大哥,所以也慌乱的跟着直点头。两人到了贵宾病房,jake很绅士的替夏丝言拉开门自己却并没有跟进去。 “大哥,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Jake冲着病床上的陆非嫌语气欢快的吼完之后就迅速的关门,上锁,动作快到夏丝言根本无法反应。听到落锁声,夏丝言下意识的回身使劲儿的拧了拧门把手,结果发现是被jake从外面锁上的,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夏丝言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受骗了,一股怒吼蹭蹭蹭的从她的五脏六腑往脑袋上升。转身,犀利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陆非嫌。夏丝言坚信一定是他授意jake把自己给骗来的,不然jake怎么可能会去找自己。 “夏丝言,我受伤了。” 夏丝言原本满腔的怒火,在听到陆非嫌用极其委屈的语调,软软的说了声我受伤了之后,硬生生的倒流回肚子里去,然后消失不见。 陆非嫌的脸色因为连续的失血过多,看起来格外的苍白,可是却难掩他的眉目如画。嘴唇因为缺水而稍微有些干裂,此时微微的抿着,却更像是受了委屈却倔强的不肯示弱的摸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连原本总是幽暗如寒潭锋利如刀刃的眸子也忽然变得无神起来,充满了落寞和孤寂。这样的陆非嫌,忽然让夏丝言觉得自己好自私。 明明知道他受了伤,还要在这个时候想用伤害他的方式来掩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明明是她,把一向浪荡不羁颠倒众生的陆非嫌变成这般脆弱苍白的摸样。 不知不觉,夏丝言便红了眼眶。 “言言,言言你怎么哭了?” 一看到夏丝言的眼泪,陆非嫌整个人都慌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似的。恨不得立刻从病床上跳下去,把夏丝言惹人怜爱的身子牢牢的抱在怀里狠狠的安慰一番。 “我没事,你快躺好。” 见陆非嫌着急的伸手就要去把手臂上的输液针,夏丝言连忙跑过去摁住他的手。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的所覆盖。握着夏丝言的柔弱无骨,陆非嫌才觉得胸口的位置一瞬间被填的满满的。 “言言,不准再让我伤心了。”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的眼底有太多的深情太多的温柔太多的宠溺。那种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的眼神,让夏丝言心底的愧疚更加肆虐。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其幸运,才会得到陆非嫌这般缱绻的爱。 陆非嫌的语调是委屈的,像是跟人撒娇的孩子,让夏丝言的想要强硬起来的心一点点的变得柔软起来。一抹煎熬的色彩划过夏丝言灰暗的眸,她的心脏下意识的收紧,带着一股疼痛和愧疚。 “你伤口还没好,别乱动了。” 夏丝言开口,语气时淡漠的,不算客套也不会太疏离。是那种平淡如水的语调,甚至连探望一个朋友都称不上。那般陌生那般抗拒,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疼着。可是他却依旧摆出一副温暖的摸样,细细的看着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看着他的倾国倾城。 “陪我睡觉。” V226 陆非嫌看着夏丝言,语气里没有霸道也没有一贯的命令口吻,反而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睍莼璩伤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有些恐慌的期待,让夏丝言几乎把所有的伪装卸掉。 “床太小,会碰到你的伤口。” “没关系,我受伤的是左臂。右手还好好的,可以抱着你。” 陆非嫌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让夏丝言陪着他一起休息,夏丝言一开始极不情愿,可是看着陆非嫌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她忽然又有些心软了。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夏丝言不再拒绝,反而是顺从的脱掉鞋子和外套,乖乖的掀开被子在陆非嫌的右边躺好。 夏丝言背对着陆非嫌,身体刻意的躺在床边,跟陆非嫌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刚刚躺好,忽然就被陆非嫌强壮有力的手拉着往里面滚了滚,正好落在他胸前的位置。 “别动。” 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被陆非嫌先一步阻止了。他像是对待自己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的身体揽在自己怀里,把下巴搁置在夏丝言的头顶。 “乖,让我抱着你睡觉。我好累,好想睡觉。” 陆非嫌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变成呢喃,听到他话里的疲惫,夏丝言没有再挣扎。乖乖的任凭陆非嫌抱着,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在疼痛的心一点点的变得温暖起来。闭上眼睛,原本毫无睡意的夏丝言竟然真的睡着了。 就在听到她平稳呼吸的后一刻,黑暗里一双精明的眸子便睁开了,那里面好像映射着全天下的灯火,异常璀璨。 静静的看着怀里熟睡的夏丝言,陆非嫌的薄唇忽然缓缓的上扬,露出一个全世界最美的笑。他的女人,乖巧无比的躺在他的怀里睡觉,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那种幸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似乎只有这样紧紧地抱着夏丝言,陆非嫌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完整的,是没有缺憾的。他早就已经认命了,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会被怀里这个小女人所牵制。可是尽管如此,他也乐意。是不是,这就叫做甜蜜的包袱。 陆非嫌缓缓的低头,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上一个满含深情的吻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黑暗的病房里,两人的呼吸绵长而悠远,听起来格外的……契合。 “大哥……” Jake推开房门刚刚开口,却被陆非嫌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一扫,生生的闭上嘴巴抖擞着身子不敢开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来,jake指了指手里的饭盒。他可是来给亲爱的大哥和大嫂送早餐的,就算刚刚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那也是因为关心他们嘛。 “放下,出去。” 听到陆非嫌言简意赅的声音,jake差点没一把摔在地上。一双幽怨无比的眼神恶狠狠的瞟了一眼自家大哥,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里的早餐转身往门外走去。 “站住。” 就在jake前脚刚刚跨出病房的门,后面却忽然听到夏丝言干脆利索的声音。简短明了还带着几分霸气,简直跟他家大哥的语气一模一样。忽然jake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虽然不甘愿却也不敢违抗的停下了脚步。 “我……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吃。” “没听见让你站住。” 听到背后陆非嫌落井下石的声音,jake真的想痛哭流涕。好歹他也是自己的大哥,竟然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必要的时候,还把兄弟推出去供女人摧残。这样的大哥,让jake忽然被觉得压力好大。 “那个,你叫我干嘛?” 不情不愿的转身,jake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已经下了床,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夏丝言。Jake忽然觉得夏丝言的背后有一对黑色的翅膀,那是恶魔的象征。 “昨天,我记得你骗我说你大哥是植物人。” 虽然夏丝言看到了jake频频使来的求救眼神,可是她却好心的当做是他的眼睛抽了筋。一张口,毫不犹豫的就把昨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干脆利索的把jake给踹进了水深火热之中。 “陆若非。” “咦,大哥你是在叫我啊。啧,习惯了听别人叫我jake,一下子叫我中文名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绝对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就算是陆非嫌冷冷冰冰的叫自己的中文并也不能承认。总之就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就算是事实摆在面前也要拿出我是被冤枉的的倔强姿态。 “还不快滚。” 淡淡的扫了一眼嬉皮笑脸的jake,陆非嫌显然不想再看到这张欠扁的脸。他就知道这小子能够那么快就把夏丝言带回来肯定在背后耍了什么阴招,原来竟然是诅咒自己成了植物人。如果不是看在昨晚夏丝言让他抱着睡了一夜的份上,他可绝对不会轻饶了jake。 “那大哥大嫂,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拜拜。” 大哥大嫂? 陆非嫌的表情稍微怔愣了一下,忽然变得明媚灿烂起来。Jake的这声大嫂取悦了他,陆非嫌忽然发现他这个弟弟很有眼力。回头他应该多多投资他的情报组,日后必定有丰厚的报酬。 “我去洗漱。” 看着陆非嫌满是喜悦的好心情,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仓皇的站起身子准备去病房里附带的浴室洗漱,可是刚刚站起身子就被陆非嫌给一把拉了回去。她的屁股不偏不倚的坐在陆非嫌的腿上,紧接着陆非嫌的手臂就像是大锁一般,狠狠的锁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乖,让我抱抱你。” 陆非嫌的声音听起来哀怨极了,就像是得不到满足的禽兽。嗯,此时的陆非嫌确实只能用禽兽来形容。左臂的伤还没好,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用右手调戏起了夏丝言。粗糙又带着几分炙热的手掌在夏丝言的腰间细细的摩擦着,温柔的像是在安抚生气的小猫。 被陆非嫌如此深情的抱在怀里,夏丝言忽然有些不自在。她不安的挪了挪小屁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陆非嫌的身上点燃了一把熊熊大火。等到夏丝言察觉到异样的时候,陆非嫌双-腿间的昂扬已经结结实实的顶住了她软软的小屁股。 “陆非嫌……” 夏丝言觉得自己脸红的快要你滴血了,不自觉的低声尖叫了起来。陆非嫌的手依旧有意无意的撩拨着夏丝言,原本清浅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自然而然的涌入夏丝言的鼻息,让她慌乱的心忽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乖,转过来。” 陆非嫌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他轻轻的说完,夏丝言果然听话的转过去,改成坐着的姿势。一瞬间,陆非嫌的昂扬挤压着夏丝言双-腿之间最柔软的位置。一股细微的颤栗感,让夏丝言的脊背涌出一些细密的汗珠。 拉下夏丝言的脑袋,陆非嫌的薄唇准确无误的覆上她的。柔软的唇舌细细的描绘着夏丝言的唇形,用的是最煽情的姿态。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躲得过陆非嫌这般厉害的*高手,不出片刻夏丝言便在陆非嫌的怀里软的像是一潭春水。 “唔。” 下意识的,夏丝言发出一声嘤咛,几乎是在她刚刚张口的一瞬间,陆非嫌霸道的舌就趁势钻进她的樱桃小嘴里面。肆意的吸取着,夏丝言嘴巴里的玉露琼浆。一如既往的甜美,甜美的让陆非嫌觉得自己即将要爆炸似的难受。他的舌不禁更加深入的探进夏丝言的嘴巴里,模仿着某项运动的姿态进进出出。 夏丝言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陆非嫌给吸光了,身体也像是着火一般的炙热。她能感觉到陆非嫌的大手停在她的丰盈上,轻柔慢捻。陆非嫌用的是最煽情最缠-绵的姿态,三两下就让夏丝言觉得身体一阵阵的空虚。她的双臂不自觉的环上陆非嫌的脖子,身体也朝着他靠近。两人的身体贴合的十分紧密,像是原本就是一体的。 “言言,我爱你,我爱你。” 意乱情迷之间,夏丝言似乎听到陆非嫌在叫着她的名字,还在呢喃说他爱她。她的心,忽然柔软成一片,再也抗拒不了身下这个缱绻深情的男人。更加主动的,夏丝言柔弱无骨的小手贴心的撕扯着陆非嫌的衣服。他在她的鼓励之下变得更加狂放热情,很快两人就坦诚相待。好在病房里的空调是开着的,拥抱着的两人谁也不觉得冷。 在之前陆非嫌就已经恩了一旁的开关,高级的病房瞬间就黑了起来。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门也被从里面锁了起来。没有人,能够进来打扰到他们。 “言言,我要你。” 身下的胀痛让陆非嫌再也忍受不了,他像是渴极了的路人忽然看到了水一般,急切而小心翼翼的进入夏丝言的身体。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开始变得无关紧要。他们只有彼此,只有互相的付出和索取。 V227 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之舞,热火朝天的展开。睍莼璩伤 一阵阵激烈的喘息声之后,陆非嫌才停了下来。紧紧地把夏丝言抱在怀里,两人身上布满了粘腻的汗水。尽管如此,陆非嫌也不愿意放开。他要永远把夏丝言留在身边,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乖,去洗澡。” 陆非嫌极尽温柔的说着,一把抱起夏丝言一起走进浴室。虽然是在医院,但是这里是高级病房设施并不比星级的酒店差。浴缸是双人用的按摩浴缸,陆非嫌抱着夏丝言一起跳进去还绰绰有余。温热的水蔓延在皮肤上,终于让夏丝言的神智恢复清醒。 “你的伤口还没好,怎么能碰水。” 看着陆非嫌依旧缠绕着厚厚纱布的左臂,夏丝言忽然惊慌失措的倾身把他的胳膊拿出浴缸搁置在一旁,又奋力的拽过一块儿用来阻挡水的软垫放在陆非嫌的胳膊下面,避免伤口沾染上水受到感染, 做完一切夏丝言才松了口气,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柔软恰好停留在陆非嫌的脸前。男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再加上眼前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火辣的场面,陆非嫌的分身果然不负众望的瞬间昂扬起来。 “言言,我们再做一次。” 陆非嫌的声音沙哑而性感,有遏制不住的*在蔓延。夏丝言还来不开口,她就被陆非嫌抱着以她上他下的姿势结合在了一起。 水面开始剧烈的波动,拍打时溅起的水花喷的到处都是。可是谁又管得着呢,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美好和犹如漫步云端的满足感。 这一闹腾再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陆非嫌执意脱掉病号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又让jake去办理出院手续。 “你的身体还没好,你不能出院。” “我的身体明明好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生猛。” 陆非嫌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着,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邪恶。夏丝言当然明白陆非嫌的意有所指,一张小脸顿时红了个遍。她总觉得现在的陆非嫌似乎不一样了,可是却说不出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儿。 “陆非嫌,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回别墅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陆非嫌理所当然的说着,回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夏丝言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一丝疑惑,划过他的眸底深处。为什么他会有种夏丝言害怕回别墅的感觉,是他多心了吗? “陆非嫌,我不能跟你回去。” 听到夏丝言虽然慌张却是带着坚定的语气,陆非嫌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原本就清冷幽暗的眸子,此刻似乎更加的深沉起来,泛着一层层可怕的幽光。 “给我一个理由。” “我……” 夏丝言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能跟陆非嫌回去,可是却一个都不能告诉给他听。所以夏丝言只好沉默,倔强的小脸写满了固执。 “既然没有理由,那就乖乖的跟我回去。” 强势的抓过夏丝言的手腕,陆非嫌拉着她就往医院外面的兰博基尼走去。她不断的挣扎,他使劲儿的握紧,他们之间的纠缠引来了一群路人的侧目。有人认出来男的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陆非嫌,女的好像是报纸上曾经说过的,陆非嫌爱的死心塌地的那个女人。 “咔嚓咔嚓。” 围观的人群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其他人也跟着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听到拍照的声音,陆非嫌先是用力的把夏丝言拉进怀里。确定她被自己裹的看不到脸之后才抬起头,眼神冰冷的扫着兴致勃勃拍照的人群。原本兴高采烈的一群人在看到陆非嫌冰冷无比的眼神时,忽然觉得像是瞬间置身冰窖。 “jake,让你的人负责处理。” 淡淡的扫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jake,陆非嫌的语气里有隐忍的火药味。Jake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赶紧组织保镖上前搜缴存有照片的手机。 “我不介意,再囚禁你。” 陆非嫌俯身,在夏丝言的耳朵旁边迅速的说着。果然,一直想要挣扎的夏丝言瞬间就没了动作,被陆非嫌轻而易举的带着上了跑车。然后一声低鸣,车子飞快的使出了医院的大门。 只用了半个小时,兰博基尼就开进了*杏园的别墅。陆非嫌下车,然后霸道的揽着夏丝言的腰往别墅走去。经过门口站着的陈凌然时,陆非嫌的脚步丝毫都没有停留。反而是夏丝言,迟疑了几步却被陆非嫌硬生生的扯着进了客厅。 原本听说陆非嫌今天要回来,陈凌然特地美美的打扮了一番。早早的就等在别墅门口,想要等到陆非嫌回来的时候做出一脸温柔娴淑的好妻子的样子迎上去。可是出乎她预料的是陆非嫌竟然揽着夏丝言的腰,目不斜视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陈凌然不禁气的咬牙切齿。她以为那天她已经跟夏丝言说的很清楚的,可是没想到夏丝言脸皮竟然这么厚。都已经知道了还要不要脸的留下来,这口气,陈凌然说什么也不会咽下去的。 愤愤不平的跺了跺脚,陈凌然高傲的扬起下巴往花园走去。她就不信,她手里那么多的把柄和筹码,还整治不了一个夏丝言。 “陆非嫌,你放手。你那么用力干嘛,我的腰都要断了。” “谁让你不老实。” 陆非嫌说着便放开夏丝言的腰,就在她以为自己解放了的时候,陆非嫌却忽然一个用力。夏丝言纤细的身子便稳稳的落入陆非嫌的怀抱,紧接着扑面而来的就是陆非嫌火辣辣的吻。他的吻霸道又张扬,夏丝言躲都躲不开。只能被动着僵硬着身子被陆非嫌狠狠的侵占领地,直吻的两个人都觉得呼吸不过来才停下。 “言言,不准再离开我。如果你敢走,我不介意把你囚禁在这里。还有,我马上下去让陈凌然滚出去。老头子已经看到我的决心了,他是绝对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的。所以,不准再离开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记住,我爱你。” V228 紧紧地把夏丝言拥在怀里,陆非嫌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温暖有力量。睍莼璩伤可是那些掷地有声的誓言听在夏丝言的耳朵里,却带着无以复加的伤痛。陆非嫌越是对她纵容越是对她爱慕越是对她沉溺,夏丝言就越是不安越是心慌越是想要逃避。心里压抑了太多的真相,就算是告诉陆非嫌,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被原谅。 “陆非嫌,其实……你不用赶走陈凌然的。我,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不管你愿不愿意。” 虽然痛苦,但是夏丝言还是要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非嫌越陷越深,她越早抽离,他所承受的痛苦就会越少越容易愈合。 “夏丝言你闭嘴,你告诉我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只要你说出来,我陆非嫌绝对不挽留。” 原本陆非嫌只不过是气夏丝言依旧不明白他的心,气她不顾一切的执意想要离开他,所以才会让她给自己一个理由。可是却没想到他的话在夏丝言看来确实梦魇,让夏丝言一瞬间置身冰窖。她的脸色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因为她有太多非要离开的理由。陆非嫌亲口说了,只要她说出来一个。他就绝对不挽留。 或许,她真的应该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陆非嫌……” “闭嘴,夏丝言你给老子闭嘴。什么也不准说,老子什么也不想听。” 夏丝言闭上眼睛又睁开,她下定决心想要开口。可是才刚刚喊出陆非嫌的名字,就被他恶狠狠的打断了。陆非嫌一直都桀骜狂放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些微不可闻的恐慌。骄傲又自负的陆非嫌在恐慌,在害怕,害怕听到夏丝言开口真的给他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 虽然陆非嫌不知道夏丝言要说什么想说什么,可是他就是有一种她一旦开口他们就真的要分开的预感。所以他惊慌失措的厉声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丝言之后便迅速的转身夺门而出。陆非嫌的速度极快,像是在躲避什么。夏丝言回神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是之前她一直住的房间。可是不知道怎么,夏丝言忽然觉得这里很压抑。 阴沉着脸回到书房,陆非嫌像是被抽尽了力气似的瘫软在沙发上。他的心里一直充斥着一种不安的情绪,难以名状的不安,来源不明的不安,足以让陆非嫌惶恐的不安。他开始觉得夏丝言像是掩藏着什么心事,可是她却不开口,只是固执的想要离开他。究竟夏丝言,有什么非要离开他不可的理由? “叩叩叩。” “进。” 快速的调整好情绪,陆非嫌又变成一贯冷漠如冰的高傲摸样。书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端着托盘的陈凌然。艳光四射的脸上溢满了看似温柔的笑,讨好似的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细细的端来一个精致的陶瓷碗,里面正往外冒着白色的热气。 “非嫌,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燕窝粥。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补一补。” 陈凌然的声音温软带着几分讨好,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碗递给陆非嫌。 陆非嫌只是淡淡的抬头扫了一眼陈凌然手里的碗,忽然觉得里面油腻腻的东西有些恶心。他的眉心紧皱,脸上有不悦和怒气。气势迫人的冷厉,吓的陈凌然差点摔了手里的碗。 “非嫌,你怎么了?” 陈凌然手忙脚乱的放下碗,一脸关切的走到陆非嫌身边。一双白皙的手自然而然的抚上陆非嫌的肩膀,指尖有意无意的隔着陆非嫌身上蓝色的衬衫撩拨着。她自信自己是容易勾起男人*的女人,其他的男人不例外,陆非嫌一定也不例外。就算夏丝言跟着陆非嫌回来了那又怎样,她依旧可以用无数的办法让她离开。 “滚。” 陆非嫌的声音冰冷无比,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甚至还带着几分凌厉和肃杀。陈凌然的身体一下子便僵硬了起来,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一双美目,委屈又哀怨的看着陆非嫌,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来。 “非嫌,你怎么能对人家这么凶呢。以前你不是很温柔很体贴的吗,你现在这样,我好害怕。” “你不是说了是以前吗,既然如此你就该接受现在的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收拾东西,晚饭的时候我不想在这个家看到你。” 冷漠如冰的看着一眼完全惊呆了的陈凌然,陆非嫌觉得她脸上的眼泪实在虚伪的够可以。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的眼泪,在陆非嫌的眼泪才是无价的,其他女人?抱歉,他仅仅是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哭就觉得恶心。 他的怜惜,只能对夏丝言一个人。 呆若木鸡的看着陆非嫌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陈凌然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无数的恶毒和怨恨闪过,娇弱的身躯抖的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看来,她应该早一点行动了。夏丝言多在这里呆一秒钟,她陈凌然就少一分的胜算。 果不其然,等到晚饭的时候长长的餐桌上已经只剩下陆非嫌和夏丝言两个人了。气氛虽然不算融洽但是也没有抬过于僵硬,两人安静的吃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偶尔眼神交汇,夏丝言也会惊慌失措的躲开。 “我已经让陈凌然离开这里了。” 夏丝言没有做声,她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从刚刚下楼没有看到陈凌然时她就已经猜到了,毕竟陆非嫌的性子一向说一不二干脆利索的从来不拖泥带水。可是似乎,对于自己要离开这件事总是有些优柔寡断。 看着咬着筷子失神的夏丝言,陆非嫌的胸口忽然憋着一股无名怒火。自从遇到夏丝言之后他的个人魅力似乎一路打折,这女人在他颠倒众生的摸样面前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走神。这是一种极大的污蔑,让陆非嫌觉得没有面子。他忽然幼稚的起身走到对面夏丝言的身边坐下,拿过干净的餐具继续吃饭。一旁的陈妈看到陆非嫌换了位置,也赶紧重新添了一碗饭摆在陆非嫌面前。 “言言,吃饭的时候不要发呆,不然会消化不良。” 陆非嫌的声音幽幽的从一侧传来,吓的夏丝言手一抖,筷子华丽丽的掉在地上。 “你……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就在刚刚,你走神的时候。” 陆非嫌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从一旁拿过一双干净的筷子塞在夏丝言的手里。他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自然极了,好像已经练习了无数遍。眼神温柔宠溺,唇畔带笑如沐春风,陆非嫌就像是一片深邃的湖泊,把夏丝言一点点的吸进去,无法自拔。 “乖,张嘴。” 听到陆非嫌极尽温柔的声音,夏丝言下意识的张开嘴巴。一块柔嫩可口的鸡肉落进夏丝言的嘴巴里,她机械似的嚼烂然后吞掉。看着夏丝言乖乖的吃掉自己夹得菜,陆非嫌忽然开心的像个孩子。他又夹菜,她乖巧的吃掉。如此重复,一直到夏丝言饱的实在吃不下去了,陆非嫌才美滋滋的放下筷子。 “言言,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 “言言,我来喂你喝水。” “言言,你爱不爱我……” 夏丝言忽然觉得她的世界有些混乱,眼前的陆非嫌完全跟平日里他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对不上号。习惯了霸道又自以为是的要死的陆非嫌,忽然他转型变成了讨巧卖萌的小男人,任谁都无法坦然的接受。 而且夏丝言还发现,陆非嫌似乎很喜欢叫她言言。言言言言,原本就是叠音,被陆非嫌特意拖长了尾音咬出了,竟生生的多出几分娇媚的意思。不得不说,陆非嫌笑眯眯的叫着言言时的声音,很好听。 “其实陆非嫌你不必这样贬低自己的,我……我最后还是会离开的。” 夏丝言说到最后忽然有些心虚,声音也一下子变小。她微微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陆非嫌脸上的表情。她似乎听到了周围空气冰冻时发出的咔嚓声,夏丝言一度以为陆非嫌会抓狂的跳起来,拽过她狠狠的教训一通。 “给我一个你必须离开的理由。” 可是出乎夏丝言预料的,陆非嫌没有发火没有惩罚她更没有大声咆哮。而是十分冷静的,让她给他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 “陆非嫌,你要理由?” 淡淡的挑眉,夏丝言看着陆非嫌的眸子里有说不清的清冷,那神情就好像他们彼此真的只是陌生人。那种淡漠和清冷,让陆非嫌的呼吸微微一窒。如画的眉眼,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夏丝言。试图,透过她的眼神看向内心深处。 “对,给我一个理由,你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陆非嫌的目光深情而柔软的锁在夏丝言的身上,清亮的眸色里有丝丝无奈和忧郁。 夏丝言,你以为我需要的真的是你一个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吗?若是你找不到那样的理由,就会不得不留在我身边吧。若是你找到那样的理由,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把你留下。 V229 若非不爱,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挽留?只是我这般放不下这般死缠烂打这般霸道无理,究竟能不能把你留下。睍莼璩伤夏丝言,告诉我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让我把你的理由给彻底的否定。那样,你是不是就只有留在我身边? 陆非嫌的眸色一点点的变得幽暗起来,汹涌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有牢牢的啃噬着自己的心。 “我,是因为钱才接近你的。现在我找到更好的目标,所以要走了。” 夏丝言看着陆非嫌,脸上的表情空洞而疏离,心底却翻涌着一种叫做苦涩的东西。她执意要离开他身边,陆非嫌明明知道却还要固执的挽留。是他太傻还是爱的太深,夏丝言觉得已经没必要去深究了。再浓烈的爱再撕心裂肺的伤口,都可以在时光的安抚下一点点的平息。现在陆非嫌难受,日子久了就会忘记的。 忘记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忘记夏丝言这个人曾经存在于他的生命中,忘记爱情曾经赋予他的那一场近乎于毁灭的伤痛,然后重新开始。学会爱学会珍惜,却再也跟夏丝言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样的理由?夏丝言你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你过是找不到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罢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非要离开的理由就是如此。” 看着一脸决意的夏丝言,陆非嫌不怒反笑。眉目如画间满是缱绻的深情和柔软的宠溺,那一笑似乎倾国倾城却在夏丝言的心底划下一丝伤痛。她要的不是陆非嫌绝代风华的笑,她要的是他勃然大怒然后叫嚣着让自己滚。 “夏丝言,如果这就是你非要离开的理由。那么……” 陆非嫌的话忽然停顿下来,原本微笑着的表情一点点的敛去,清冷的眸子里闪动着夏丝言看不深切的柔软和落寞。起身,一点点的接近夏丝言,陆非嫌摆出居高临下之姿,狂傲邪魅的盯着她璀璨如星的眸接着说道“你想要从转移的目标哪里拿到多少钱,我可以如数给你。所以现在,你非要离开的理由不成立。” 起身抽离,陆非嫌身上凌冽的气息快速的从夏丝言的周围拉开一大段的距离。他像是天生的王者,带着举手投足的狂傲气息。笑,在陆非嫌的唇畔一点点的扩散,带着一丝雅痞。 “言言,吃饭。理由咱们待会儿再想,乖。” 陆非嫌忽然又开始用那种宠溺的语调软软的开口,特殊的咬字被他用慵懒的语调发出极好听的音节。夏丝言再一次忘记了自己刻意要跟陆非嫌保持的距离,乖乖的张开嘴巴吞下他用勺子递过来的麻婆豆腐。 笑眯眯的看着夏丝言再一次被自己迷惑的神魂颠倒,陆非嫌笑的愈发灿烂邪魅,恨不得把满满一桌子的菜都喂给夏丝言。他的女人太瘦了,瘦到让他心疼。所以他应该给她好好的补补,丰盈一点的女人抱起来才有手感。 稀里糊涂的吃完饭,夏丝言依旧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就那么怔愣的被陆非嫌拉着往院子里走去,他的手占有性的圈着她的腰肢,心情因为跟夏丝言一起散步而显得飞扬至极。在自己家别墅住了这么久,陆非嫌第一次发现原来花园竟是如此的好看。以前他似乎太专注于工作了,连眼前的风景都不曾欣赏过。 “少爷,夏小姐。” 夏卫东的声音把夏丝言从神游里拉回现状,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弯着腰行礼的人。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被陆非嫌圈在手臂里的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 “陆非嫌,我们回去。” 快速的说完,不顾陆非嫌的反应,夏丝言转身就走。她走的快极了,陆非嫌不得不抬脚追了上去。走了几步之后陆非嫌忽然敏锐的回头,果不其然的从刚刚那个佣人的眼里看到一丝不怀好意和贪婪。直觉告诉陆非嫌,似乎那人跟夏丝言有什么关系。不然夏丝言怎么会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就脸色微变,还着急的要回去。 陆非嫌第一次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了解夏丝言。他知道她有一个外甥,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亲人。他也奇怪,为什么夏丝言可以不去看自己的外甥。是害怕让自己知道?可是她又为什么害怕让自己接触她的家人?明明,在他知道夏晨存在之前,曾经看到过夏晨跟苏子安在一起。 夏丝言,你究竟隐藏了什么。夏丝言,你宁愿把唯一的外甥交给苏子安去照顾也不愿告诉我他的存在。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无数的问题在陆非嫌的脑海里闪过,他的眸色一点点的变得阴暗起来。一旁的夏丝言忽然有些走神,不管不顾的就朝着楼上走去。然后进房间,关门。一系列的动作都像是忽略了陆非嫌的存在,怪异的令人不得不怀疑。 “啧,为情所困的男人果然憔悴。” 看着靠着沙发背捏着酒杯一脸若有所思的陆非嫌,吴崇光有些得意的戏谑着。平日里都是陆非嫌嚣张狂傲的压榨他,最近看着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为情所困,吴崇光只觉得心里爽翻了天。 默默地抿了抿唇,jake以一种没救了的眼神撇着吴崇光。他相信,这家伙马上就会为了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陆非嫌挑眉,慵懒昂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优雅而从容的放下杯子然后起身,闪烁着淡淡幽光的眸子忽然锐利起来。在吴崇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一个过肩摔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啊,陆非嫌你想干嘛?谋杀好基友啊。” “还想再来一次,随便你开口。” 不屑的眼神鄙夷的从吴崇光的身上扫过,陆非嫌坐回原位,倒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一连贯的动作流畅而优雅,迷人的像是宫廷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 “陆非嫌,除了会欺负你我还会干嘛?” V230 “陆非嫌,除了会欺负你我还会干吗?” “我还会把你的钱黑走。睍莼璩伤” 陆非嫌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成功的把地上气恼的哇哇大叫的吴崇光堵的闭了嘴巴。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钱,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钱必须要有。所以为了钱,他吴崇光可以暂且不计较陆非嫌摔自己的错。 利索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吴崇光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挂着一副雅痞的表情走到jake身边挨着他坐下。 “我的好基友,你大哥刚刚欺负我。” 一把搂过jake的肩膀,吴崇光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顺势把脑袋往jake的肩膀上凑。他的头还没有接触到jake白色的衬衣,一个凌厉的手刀便朝着他的脖子直直的劈了下去。吴崇光眼一翻,身体软绵绵的到了下去。 看也不看一眼,jake直接把吴崇光从自己身上推开。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就那么任人摆布的栽在沙发上,脸上仿佛还带着一丝不甘心。 “大哥,我把这烦人的家伙处理了。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究竟因为什么喊我出来喝酒?” 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到陆非嫌的身边坐下,jake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其实不用猜,jake也知道能让他家大哥上心的也就只有夏丝言那一个女人。可是没办法,他天生骨子里有一股不安,特别想看看自家大哥为情所困的囧样。 “我总觉得夏丝言执意要离开,是有什么原因。而她不想让我知道,所以选择离开。” “需要我帮忙查一查吗?最近情报组可是闲的很,保准可以把她从出生以后的资料全部查清楚。” 放下手的酒杯,jake一脸兴奋的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虽然他知道自己因为调查一个普通女人的身份就这么兴奋是有些辱没身份,可是谁让最近情报组真的很闲,jake举得自己再不运动就要发霉了。 “不用。” 淡淡的扫了一眼jake,陆非嫌只是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他不是不能查也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想查。他宁愿相信夏丝言,相信她在某一天会亲自告诉他。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的执意追随就可以有结果的。夏丝言现在不说,肯定是在顾虑什么。陆非嫌不想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最初那种他霸道强势的索取,她咬牙付出的地步。 爱上了,就会觉得逼迫是一种万劫不复的方式。他可以用最柔情的办法慢慢的等下去,等着他的言言给他一个标准答案。 “我先走了你搞定他。” 起身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陆非嫌随意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昏睡在沙发上吴崇光,然后潇洒的离开。从头到尾jake都处于惊愕的状态,他还没有从陆非嫌的怪异里回过神来。 既然不需要他的帮忙,更不需要他陪着舒缓心情,那大老远的让他飙车过来,究竟是为那样!更惨的是,沙发上还躺着一个昏睡中的烫手山芋。有些不安的瞟了一眼吴崇光,jake决定他要开溜。反正吴崇光最多不过睡几个小时,醒了之后还可以自己回家。他可不想留在这里成为他醒了之后的复仇对象,那可不划算。 房间里一片漆黑,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存在一般。满屋子的清冷和凛冽让陆非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快速的打开灯,清冷的眸子扫了一遍屋子。阳台的边的沙发上,一个娇小的身影窝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陆非嫌拧眉,优雅的走到阳台边。走近之后他才发现,夏丝言的眼睛一片茫然的睁着,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她的脸看起来格外苍白,搁置在膝盖上。瘦弱的手臂环着膝盖,蜷缩成最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夏丝言,谁准许你坐在阳台上吹风的。” 一把抓过夏丝言,陆非嫌像是拎小孩似得把她扯进自己怀里,牢牢的抱紧。尽管隔着衣衫,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夏丝言身上的冰冷。那些冰冷一点点的侵入他的心脏,让陆非嫌的心猛然揪了一下。 夏丝言,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所以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表露你的决心? 用力的收紧了双臂,陆非嫌阴沉着脸抱着一言不发的夏丝言坐到床上。他把夏丝言背对着放在双-腿上,手臂占有性的搂着她的腰肢。薄唇贴在夏丝言的脖子上,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落在她的脸庞。 夏丝言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不自在的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陆非嫌抱的越紧。他像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似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动,让我抱抱你。” 陆非嫌的声音听起来委委屈屈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让夏丝言想要坚硬起来的心一点点的软化。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陆非嫌的温柔所湮灭,索性不再挣扎,安安静静的坐在陆非嫌的腿上。 闻着夏丝言身上淡淡的香味儿,陆非嫌一直惶恐的心才渐渐变得安稳起来。他的手臂牢牢的锁着夏丝言,头搁置在她的颈窝,薄唇贴着夏丝言的脖子细细的吻着。 陆非嫌吻的极尽缠-绵,丝毫都没有*的味道,缱绻的像是倾尽了一生的温柔。夏丝言的心一点点的颤抖着,眼眶忽然变得胀胀的,像是有什么液体想要流出来。 “陆非嫌,你让我离开吧。留在你身边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求你放我走吧。” 淡淡的垂下眼睑,夏丝言不敢让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失。已经伤害了,那就一直伤害到达到最后的目的。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带着煎熬内心的谎言带着难以承受的真相,她若是继续留在陆非嫌的身边那便是煎熬。只有离开,才是她应该做的。 “留在我身边,真的是一种煎熬?夏丝言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用力的把夏丝言的身体扳过来,陆非嫌的脸上一片阴沉,如画的眉眼狠狠的纠结在一起,眼神迫切和慌张。 V231 “陆非嫌,何必呢。睍莼璩伤你放我走吧,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 暗自做了无数的深呼吸,夏丝言淡淡的看着陆非嫌的眼睛,眸底深处一片波澜不惊。 陆非嫌,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不是因为你不好不是因为你不值得人爱,而是我夏丝言不值得你陆非嫌爱。我的思想是肮脏的,脏的不配拥有你哪怕一根头发。所以陆非嫌,放我走吧。给自己一个爱的干净纯粹的机会,不要让我连卑微的爱着你的心都要被生生扼杀。 “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就算是不爱,我也要硬生生的把你绑在我身边。你可以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我可以给你所有的爱,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给你我所有的宠爱。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命,我也可以不去在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牢牢地把夏丝言抱在怀里,陆非嫌说话的时候因为心情激动而微微有些喘息。他的告白急切而霸道,丝毫都不温柔,却是夏丝言听过最美好的话。只是有些东西一旦有了缝隙,就再也没有了贴合的机会。 “陆非嫌,你不能这么霸道。爱一个人应该让她幸福,而不是像你一样不顾一切的囚禁。两个不爱的人,又何必要在一起。” 夏丝言的语气很坚定,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紧紧地攥着,指甲刺入手掌心,却不觉得疼。跟陆非嫌此时的疼比起来,她的疼真的不算什么。他是自己此生最爱的男人,却要被自己深深的伤害。如果继续爱下去就表示要继续伤害,她宁愿狠狠地划一刀然后永远不再停留。 “我不管,让我看着自己的女人离开,我做不到。夏丝言我告诉你,我做不到。就算是死,我也坚决不放开你的手。” 陆非嫌的唇像是暴风雨似的覆盖下来,密密匝匝的包裹着夏丝言。他凌冽的气息熟悉的让夏丝言想哭,可是她还是颤抖着手,用力的推开陆非嫌。眼眸里隐约有泪花在闪烁,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 “陆非嫌,你不能这样。” 夏丝言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无奈,却倔强的没有丝毫转圜的地步。她的眼神一直很平静,平静到陆非嫌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胸口的位置像是有一柄刀在使劲儿的翻转着,鲜血淋漓的痛楚让陆非嫌的脸色变得微微有些苍白。 “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离开。” 默默地松开夏丝言,陆非嫌的声音听起来落寞而忧郁。强忍着心痛,陆非嫌淡淡的看了一眼夏丝言。起身,离开。如果不是眼前的不是自己深爱的女人,陆非嫌想他一定会冲上前狠狠的揍醒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夏丝言如此惶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习惯性的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无力道近乎于窝囊的地步。 他不敢去问夏丝言究竟是怎么回事,潜意识里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可是继续这样下去的日子,他早晚会被折磨的疯掉的。 爱情这东西,还真他妈折磨人。 五年前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其中锥心的痛楚了,五年后却还要再一次承受。甚至这一次,比之前愈发的汹涌猛烈。 忽然之间想起张无忌曾经说过的话:失去你们我会难过会伤心,可是失去赵敏我会连活下去的心都没有。 夏丝言就是他的赵敏,而他就是张无忌。 纵然身边红颜无数,纵然之前倾尽所有的爱过,可是却不及此时的三分之一。他一生的感情都给了夏丝言,却换来如此令人心伤的结果。 是不是因为他曾经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所以老天爷才想到要以此来惩罚他? 看着陆非嫌一步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夏丝言忽然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 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好几遍,夏丝言才后知后觉的听到。看着来电显示上陌生的号码,夏丝言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夏丝言,现在马上到克里斯丁来。我在大厅靠窗位置四号,等你。”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陈凌然飞扬跋扈的声音。夏丝言还来不及说话,那端就已经挂断了,耳边传来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微微的蹙眉,夏丝言捏紧了手里的电话,心里疑惑丛生。 陈凌然约她去克里斯丁咖啡厅,到底要做什么? 兀自叹息着,夏丝言起身慢吞吞的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出门的时候,陆非嫌并不在,想来是出去了。夏丝言并没有在意,毕竟现在的他们,还是应该避开不见面的好。 夏丝言到克里斯丁的时候刚好晚上八点,波光潋滟的眸子瞬间便定格在一身火红色衣裙的陈凌然身上。她似乎,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很难驾驭的颜色,可是却被她收服的服服帖帖,衬托的陈凌然的皮肤更加的白皙柔嫩。 不可否认,陈凌然是难得的美人。 “来了,喝杯咖啡。” 看到夏丝言,陈凌然只是挑眉弯唇微微一笑。纤长白皙的手指随意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咖啡杯,语气淡漠的说着。 “陈小姐让我来,应该不单单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拉开椅子,坐下。夏丝言神色冷淡的看着陈凌然。手,下意识的搅拌着瓷杯里的咖啡。一股淡淡的芳香涌入鼻端,让夏丝言的心情莫名的变得有些好转。拿起杯子,微微的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香甜甘醇的味道围绕着舌尖溢满口腔,是进口的蓝山咖啡。 “作为同样喜欢非嫌的女人,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把关系弄的太僵。你说是吧,夏小姐?” 陈凌然一边淡淡的开口一边优雅的端着面前的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涂着淡蓝色眼影的媚眼含笑的看着夏丝言。 “我不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僵,因为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吧。” V232 “我不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僵,因为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吧。睍莼璩伤” 不太愿意接陈凌然的话头,夏丝言干脆抑郁戳破。她不想跟陈凌然虚伪下去,她们之间原本就已经水火不容了,又何必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摸样来。她陈凌然觉得挺好,她却有要吐了的感觉。 “夏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过今晚我来找你,肯定是为了夏小姐好。” 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光,陈凌然漂亮的长指甲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红艳的嘴唇微微抿着,眼底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确定是为了我好,不是为你自己?” 扫了一眼陈凌然,夏丝言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忽然觉得咖啡的味道变成了苦涩的,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口腔出了错,夏丝言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个精光。放下杯子的时候夏丝言还在疑惑咖啡的味道怎么就有点变了,却忽然捕捉到陈凌然唇畔一闪而逝的冷笑。 “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陈凌然笑的无可挑剔,礼貌而优雅的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夏丝言之后就踩着十一厘米高的鞋子,妖娆魅惑的离开了。 火红色的身影妖娆的走过大厅,在走廊的尽头一个拐弯闪身进了卫生间。陈凌然妖艳的笑着,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电话快速的拨通一个号码。 “夏丝言不舒服,在克里斯丁咖啡厅大厅靠窗四号座。” 飞速的说完,挂断电话。陈凌然一直偷偷的躲在走廊远远的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夏丝言。 苏子安啊苏子安,你可要抓紧机会。我可是为你制造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到时候可别忘了感谢我。 陈凌然笑的奸诈又得意,一直到看着苏子安匆忙的推开门找到夏丝言的位置,陈凌然的眼底才有一丝冷冽划过。既然夏丝言这么不想离开陆非嫌,那她就干脆帮她一把。只要把夏丝言成功的推上了苏子安的床,陆非嫌就不会再要她了吧。 “丝言,你没事吧?丝言,你脸怎么这么红?” 诧异的看着微微有些喘气的苏子安,夏丝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看到陈凌然的影子。再回头看苏子安的时候却只觉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也少了一贯的温润如玉和优雅,反而格外的慌张,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子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慌张的样子?” “你没事吧?” 苏子安的语气很焦急,焦急到让夏丝言更加茫然。她没事啊,只不过是跟陈凌然在喝咖啡。可是明明是她在问苏子安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反过来问她?看苏子安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夏丝言猜一定是一路小跑着上来的。 “丝言,你的脸好像很红。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子安的眉眼里满是焦急和担忧,他刚刚接到电话之后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开车赶了过来。看到夏丝言平安无事的坐在里面,苏子安一路上悬着的心才总算放回到肚子里。 “我……我觉得这里好热,可能是空调开的太大了。” “没事就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子安走到夏丝言身边伸手扶着她起来,却在触摸到夏丝言身体的时候觉得她的身体烫的吓人。像是感冒发烧,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下意识的,苏子安伸出手摸了摸夏丝言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夏丝言只觉得身体热的像是一团火,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一般。从内而外散发的热让夏丝言恨不得脱光自己的衣服,苏子安的触碰似乎让她的身体舒服了一些。苏子安的手凉凉的,刚好可以降低她的体温。下意识的,夏丝言往苏子安的怀里钻了钻。 诧异的看着夏丝言的举动,苏子安原本清澈的眸子忽然变得深沉起来。夏丝言脸红心跳的摸样,很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又或者,是刚刚给自己打电话的女人拿了药来陷害夏丝言。可是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又为什么要给夏丝言下药? 苏子安来不及细想,因为夏丝言的神智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双小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如果苏子安再不阻止的话,夏丝言胸前的春光就要被人一览无遗了。 “丝言,丝言。我先扶你去休息。” 迅速的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夏丝言的身上,苏子安直接打横抱起她,步履匆忙的朝着电梯跑去。幸好咖啡馆的楼上就有酒店,为了夏丝言的身体着想,苏子安决定先抱着她上去再说。浑身火热的夏丝言窝在苏子安的怀里,只觉得舒服,便一直往苏子安的怀里钻。 躲在走廊里的陈凌然看着苏子安抱着夏丝言离开。冷冷一笑。再一次掏出手机快速的拨通陆非嫌的电话,娇艳的眸子里满是阴狠和歹毒。 “有什么事?” 陆非嫌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不耐烦。 “非嫌,我刚刚在克里斯丁看到夏丝言个苏子安在一起,好像很亲密的样子。苏子安抱着夏丝言搭乘电梯在凯悦开房,你不信的话大可过来查证。” 长久的相处,陈凌然自然知道陆非嫌的脾气。他听到自己提到夏丝言和苏子安,肯定会追查到底。所以不用她多说什么,不等陆非嫌反应陈凌然便挂断了电话。娇艳的唇畔一丝冷笑,带着冷冷的恶毒和得意。 夏丝言,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让你早点做出选择,省的真相暴露的时候难堪。 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电话,陆非嫌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墙壁上。他不想听陈凌然的话,可是眼前却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苏子安抱着夏丝言的摸样。一想到他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着,他的胸口就像是沸腾着满满一锅的沸水,带着浓烈的醋味,压抑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愤恨的把手机砸在对面的墙壁上,陆非嫌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就出了酒吧。蓝色的兰博基尼风一样的在大街上飞驰着,仅仅用了十分钟的时候就到了克里斯丁的楼下。凯悦酒店是A市仅次于金媚的酒店,从大楼的二十层开始一直到五十层总共三十层。隶属于苏氏集团的名下,也就是苏子安自己家的酒店。 来不及停好车,陆非嫌就已经铁青着脸从车上跳下来。一路跑着冲进克里斯丁然后拦了电梯上楼,红色的数字越往跳,他的心就越是抓狂。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凯悦的大厅,陆非嫌钻出电梯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支手机快速的拨通了jake的号码。叮嘱他侵入凯悦酒店的系统查到苏子安的房间号码之后就迅速的切断了电话,阴沉着脸再一次上了电梯。 “丝言,你没事吧?” 微眯着眼睛看着脸色红的吓人的夏丝言,苏子安的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异样。 夏丝言躺在床上,觉得身体里像是在燃烧着一把火。陌生又奇怪的感觉让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一双小手胡乱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眯着,波光潋滟的眼睛里闪烁着风情万种的光芒。此刻的夏丝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火热的尤物,又像是熟透了的草莓,等待着采摘。 眼前的是苏子安心爱的女人,是他放在心底里六年的女人。如今她这般诱人的摸样,衣服因为胡乱的撕扯微微敞开着。站在苏子安的位置甚至可以看到她胸前白嫩柔细的丰盈,让他的身体忽然变得火热起来。 屋子里的空气炙热而缠-绵,苏子安的喉结因为紧张而一颤一颤的抖动着。浑身的血液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起涌向双-腿之间,一点点的霸占着苏子安的理智。 看着微微张着小嘴不停喘息的夏丝言,苏子安不受控制的一步步的靠近她的身体。 “丝言。” 苏子安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夏丝言柔嫩白皙泛着汗水的脸颊。他的触摸让夏丝言舒服的嘤咛一声,身体下意识的朝着苏子安的方向贴去。 看着对自己来说像是毒药一样拥有至极诱惑的夏丝言,苏子安修长干净的手指从她的额头一路下滑,停留在夏丝言饱满红润的唇畔。温柔细腻的描绘着夏丝言完美的唇线,苏子安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点点的俯身,一点点的接近夏丝言,苏子安深邃的眸色忽然变得深沉起来,透着浓浓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渴望。他的薄唇一点点的贴近夏丝言,缱绻而极尽缠-绵的吻着。细细碎碎又柔情无比的吻让夏丝言的身体更加炙热,手臂下意识的环上苏子安的脖子。柔弱无骨的身子下意识的朝着苏子安靠近,一点点的磨蹭着。 不曾关紧的房门外,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牢牢地握着。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如果是别人的话,陆非嫌还可以冷静的站在那儿就当做是看真人表演。 V233 可偏偏,那女人是他倾尽所有用心爱着却一心一意想要离开自己的女人。睍莼璩伤如今,她却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一副享受的摸样亲吻着喘息着。 夏丝言,这是不是你非要离开我的原因?原来,你说你不爱我是真的。我以为你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要离开,我一直安慰自己说你是爱我的你需要的只是时间,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爱着的是别的男人,你为了他不惜伤害我? 胸口的疼一点点的泛滥着,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嗜咬着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喘息,都疼的撕心裂肺。 如果可以,陆非嫌真想冲进去抓过自己床上的女人离开。可是他的双-腿却像是被牢牢地黏在原地似的,无法动弹。 不是不能冲进去带走她,而是不敢。 不是害怕看到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极尽缠-绵而不敢冲进去,而是害怕伤害到深爱的女人的心。她宁愿闭口不谈只一味的坚持离开,就表示她心底想要隐瞒。他曾经猜测的原因也好,如今看到的原因也好,陆非嫌都不想冲进去。他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夏丝言难堪,会让她产生愧疚。因为爱,所以舍不得她有丝毫的伤害和为难。 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陆非嫌才强迫自己退离房间。把全身的力气用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陆非嫌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后脑勺一下下的用力的撞击着身后的墙壁,沉闷的声音就像他沉闷的心情。 握紧了双拳忽然用力的敲击着身后的墙壁,每一下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直到拳头变得鲜血淋漓,陆非嫌才停下来。清冷的眸子一点点的变得冷硬,像是蕴藏着无数的狂风暴雨。陆非嫌的其实狂傲而冷漠,带着生人勿进的霸气,一步步的朝着电梯走去,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夏丝言,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想我会成全你的。 丝丝的凉意让夏丝言的身体感觉到一阵阵的惬意,呼吸也变得更加缠-绵起来。 苏子安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得火热,温润的唇从夏丝言的唇上移到精致而小巧的锁骨。温柔的亲吻,舌尖细细的打转。取悦的态度让夏丝言更加主动的迎合着,身体里某个部位强烈的渴求着。 “非嫌,给我。非嫌……” 下意识的,夏丝言呻吟出声,她的红唇里软软的溢出陆非嫌的名字。软软的语调让苏子安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他一点点的松开夏丝言,一脸受伤的看着身下迷醉的夏丝言。 你是不是真的很爱他,就连这种时候叫的,也只有陆非嫌的名字。 苏子安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清冷起来,他动作迅速的起身,飞快的把夏丝言的衣服一点点的扣起来。做完一切的时候,苏子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脚步仓促的冲进浴室,把浴缸里放满了水。苏子安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抑下自己身体里翻涌着的渴望,再出去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 “丝言,对不起。我带你去洗澡,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柔的呢喃着,苏子安抱起夏丝言走进浴室。和衣把夏丝言放进浴缸里,苏子安拿过蓬蓬头一遍遍的冲洗着夏丝言的身体。从前半夜一直忙碌到凌晨,夏丝言的体温才终于降了下来。看着夏丝言变得正常的脸颊,苏子安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手脚麻利的脱掉夏丝言的衣服,用热水冲干净。苏子安又起身拿来毛巾替夏丝言擦干净身子,替她穿好浴袍然后抱出去放在床上。把夏丝言的衣服拿去酒店客房部送洗,忙完之后苏子安才一脸疲惫的窝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夏丝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绵软无力,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似的。 “丝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头晕。昨晚,我怎么了?” 夏丝言朝着苏子安露出一丝感谢的笑,满脸困惑的说着。巴掌大的小脸愁眉苦脸的皱在一起,幽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看着似乎什么都记不得的夏丝言,苏子安忽然有些失落。他微微的怔了怔便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夏丝言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淡淡的眸子里有几分欲言又止,又带着几丝怅然若失。 看着苏子安脸上异样的表情,夏丝言的心底一片明了。她不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所以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宁愿欺骗自己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跟苏子安有过什么。他是她一直最信任的朋友,他们之间只能是纯洁的友情。昨晚的一切,她会当做是一场梦。 如果苏子安明白的话,他就一定也不会跟自己提起昨晚的事。可是苏子安究竟会不会闭口不提,夏丝言却一点都不敢肯定。 “没事,昨晚你只是不舒服,我一时担心就带你上楼来休息了。衣服……是酒店服务员换的。因为弄脏了所以拿过去清洗,待会儿应该就会送过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叫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我没事。” 有些愧疚的看着依旧温润如贵公子的苏子安,夏丝言的心底满满的全是苦涩。她已经猜到昨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毕竟昨晚她只喝过陈凌然替她准备的咖啡。那咖啡里,肯定放的有药。看着苏子安,夏丝言也轻而易举的猜到了陈凌然给自己下药的目的。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夏丝言和苏子安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叮咚。” 门铃适时的响起打断了屋子里尴尬的气氛,苏子安看着夏丝言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起身开门。 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夏丝言的衣服,苏子安礼貌的道过谢然后关门。走到床边把夏丝言的衣服轻轻的放在一旁,目光温润的看了看夏丝言。 V234 “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睍莼璩伤你穿好衣服之后记得吃早餐,有空再联系。” 欲言又止的看着夏丝言,苏子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淡淡的抬眸,转身,脸上的温润瞬间变成苦涩。满满的浓浓的,化不开的苦涩,在心底在口腔里蔓延。 昨晚的事情注定只能是两人之间掩藏的秘密,谁也不会开口提起,只能深埋,心底。 看着房门安静的关上,夏丝言这才抓紧了身上的浴袍走进浴室。安静而失神的站在淋浴下面,夏丝言微微有些难过的闭上眼睛。心底翻涌着一种叫做疼痛的东西,一点点的随着血液蔓延,让四肢百骸都充满了苦涩和疼痛。 昨晚的一幕一幕不停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回放,不管是下药了还是怎么,她竟然主动伸出手环上了苏子安的脖子。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感受到苏子安的唇近乎于膜拜的亲吻着她的肌肤。虽然后面的事情记不清楚,可是醒来的时候身上换掉的衣服,足以表示昨晚发生了什么。夏丝言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开口问苏子安。 她害怕,事情真的是自己想过的那样。从今以后,她应该怎么去面对苏子安面对陆非嫌。 一遍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娇嫩的肌肤变得通红一片,带着火辣辣的痛楚。 怔怔的穿好了衣服,夏丝言用力的伸出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然后才走出门。电梯一点点的下降着,犹如夏丝言一点点沉入谷底的心。 深吸一口气,然后步出电梯。夏丝言快步的越过人群往大厅走去。 “啊。” 夏丝言刚刚走出电梯,还没来得及招手叫车就被一双忽然伸出的手用力的拉近一个温暖而炙热的怀抱。夏丝言尖叫一声,还未曾挣扎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凌冽,是属于陆非嫌的。 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夏丝言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得僵硬。她不知道陆非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心里却慌乱成一片。她要怎么解释一大清早的从克里斯丁走出来,又怎么解释自己的一夜未归? “我想你。” 随着陆非嫌霸道而慵懒的声音而至的还有他火热的吻,铺天盖地像是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包围着夏丝言。 “陆非嫌,你放开我。这里人来人往的,会有记者偷拍。” “让他们去拍好了,我在亲我的女人。” 陆非嫌的声音里有压抑的火气和惶恐,他的吻粗暴而疯狂,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气和狂妄的占有欲。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疯狂的要了夏丝言,多想让她知道他担心了一夜的心,多想让她滚的远远的。可是无论哪一个,他都做不到。不想在夏丝言的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舍不得让夏丝言离开自己身边。 一夜,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傻傻的站在大楼外面等了一夜。因为害怕错过夏丝言从酒店里出来,所以不敢上车。天知道一晚上他抽了多少烟,有过多少次冲到楼上闯进去带走夏丝言的念头。可是最终他却只能懦弱的站在楼下,心情煎熬的等着天亮等着夏丝言的出现。 现在夏丝言出现了,他只想把她用力的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 “陆非嫌,我们回去吧。这里真的有很多人,还可能会有记者。” 用力的推开陆非嫌,夏丝言挣扎着想要让他放开自己。陆非嫌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干脆弯腰,打横抱起夏丝言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的兰博基尼走去。 霸道的把夏丝言用安全带牢牢地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陆非嫌快步的上车,然后离开。风驰电掣的车速惹来路上无数车辆的喇叭和司机的叫骂,陆非嫌置若罔闻。十分钟之后车子就已经到了*杏园的别墅。 用最快的速度停车,打开夏丝言的安全带然后霸道的抱着她往别墅走去。径直上楼,一脚踹开房门然后把夏丝言用力的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不等夏丝言有反应,陆非嫌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去。密密匝匝的吻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着夏丝言,让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溺水的鱼。口腔里心里脑海里,满满的全是陆非嫌清冷的味道。那种狂暴的吻,带着孤注一掷和绝望。 夏丝言,夏丝言,我应该怎么努力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可以留下,是不是就算我遍体鳞伤你也不会有丝毫的难过和心痛?夏丝言,夏丝言,你是我如此深爱的女子,却一点点的把我推入地狱推入绝望的深渊。 我该,拿你怎么办。 风暴一般的吻渐渐的变得缠-绵起来,温柔而多情,带着几分讨好和取悦。忽然变得细腻起来的吻让夏丝言原本想要挣扎的心忽然变得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早晚会离开。今天,就当做最后一次的放纵,就当做是给自己留一些美好的记忆。如果陆非嫌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让自己离开的吧。 缓缓的闭上眼睛,夏丝言主动的伸出双手环上陆非嫌的脖子,身体朝着他贴近。 屋子里的空气一点点的升温,变得暧昧而深情。因为心底都把这一次当做最后的缠-绵,所以谁也没有去想其他的,只有满满的对对方的渴求和呵护。 吻倾尽温柔,彼此的身体紧贴着,极尽缠-绵,透着至死方休的绝望。 谁也数不清爱了多少次,也不记得多少次带着彼此一起攀上高峰。彼此的汗水融合在一起,带着酣畅淋漓的触感。男人的小麦色和女人的白皙柔嫩完美的契合着,他的强硬她的柔软像是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般。 安静的拥抱着疲惫的闭着眼睛沉沉睡去的夏丝言,陆非嫌的眼一直深情而缠-绵的看着夏丝言,就好像是要把她的摸样牢牢地记在心底。 昨晚,她是不是就是这样在苏子安的怀里喘息晃动,进入巅峰的快感。 陆非嫌的眸子一点点的变得幽暗起来,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之色。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点点的抚上夏丝言白皙而纤细的脖子,一点点的收紧一点点的用力。 V235 冷静的看着夏丝言因为难受而醒过来,冷冷的看着她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自己,陆非嫌的眸子一点点的变得血红,像是要杀人一般。睍莼璩伤 陆非嫌,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不那么难过的话,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如果没有我,你应该会过的很好。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要忘记我。彻底的,不要带有丝毫的留恋。我根本,没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没有资格享受你的爱,没有资格让你为了我伤心难过。如果爱你会让你难过,我宁愿带着爱你的心永远长眠。 缓缓地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不舍和眷恋。一滴温热的泪水,沿着眼角慢慢的滑落。喉咙间的大手越来越用力,空气越来越稀薄,可是夏丝言却不觉得难受,甚至,还带着几分解脱和喜悦。 就是因为夏丝言脸上的喜悦和解脱,让陆非嫌忽然像是触电一般的清醒过来。颤抖着手推开夏丝言,陆非嫌坐起身子把脸埋在双手之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陆非嫌,你刚刚在干什么!差一点,你就亲手杀了夏丝言,杀死你最爱的女人。 痛苦的闭上眼睛,陆非嫌的脑海里不时的出现夏丝言跟苏子安抱在一起的样子。他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下床,冲进浴室飞快的洗了澡,甚至没有擦干身体便裹上浴巾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夏丝言,之前不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我只要你不离开我。” 陆非嫌的语气冰冷而邪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就好像他不过是在说天气如何一般。决绝的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屋子里只留下夏丝言一声声的咳嗽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像是一柄沉重的斧头,一下下的砸在陆非嫌的心底。 从夏丝言的房间里出来,陆非嫌并没有去别的只是,而是依靠着墙壁,用昨晚同样的姿势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脑袋。 夏丝言,即使你做了背叛我的事情,即使你把我的爱和我的心用力的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我依旧,放不开你。我只知道我不能放手,因为一旦我放手了,你就一定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彻底的离开我的身边。 夏丝言,让我爱你好不好? 有液体,从陆非嫌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瞬间便滴落在地板上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隐隐的月光透过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房间里。夏丝言蜷缩在阳台上的沙发里,眼神寂静而沉稳。她知道一旦做出了选择就要一直坚持下去,她决定了也会忽略疼痛和伤害的去做。 可是为什么刚才看到陆非嫌转身离去的画面是她的心会那么痛,痛的像是被什么人的手狠狠的攥着,然后缓缓的松开。窒息一般沉闷的疼痛,像是有无数的刀背,笨重的切割着她的身体。 陆非嫌说不论她之前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可是如果他知道了她因为所谓的报复就接近他骗取他的爱和真心,却原来那仇恨只是不存在的东西。想必到时候,陆非嫌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吧。他那么骄傲那么自负又满身荣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爱着的女人竟然是怀着如此荒谬和不堪的目的来接近自己呢。 这样的真相,就连夏丝言自己都觉得压抑荒谬的吓人。更何况,是受伤最深最无辜的陆非嫌。 呆呆的窝在沙发里,天色一点点的明亮起来。在阳台上窝了一晚上,夏丝言此刻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麻木,胳膊和腿动一下就生生的疼着。僵硬着揉了揉手臂,夏丝言敲打了几下眉心站起身。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了身子,神色有些茫然的走进浴室。随便的洗漱之后就听到门外传来陈妈的声音,一遍遍的催促着她下楼去吃饭。 因为没打算出门,所以夏丝言并没有换衣服,只是穿着睡衣就下了楼。刚刚拐入餐厅,夏丝言就发现了陆非嫌的影子。看到他的身影,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之后便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距离陆非嫌很远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陈妈从一旁替夏丝言盛了一碗懦懦的皮蛋瘦肉粥,两碟精致的小菜散发着清香,一看就是能够让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可是夏丝言却只是平淡的吃了几口,忽然就没了胃口。想要起身离开,又不想让陆非嫌觉得她是在躲着他。于是便强撑着继续勉强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了就拿起一旁新鲜的果汁喝了起来。 陆非嫌脸色平静的吃着饭,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的菜色上。夏丝言偶尔控制不足的撇几眼,每一次都看到陆非嫌像是没察觉她存在似的,慢条斯理又优雅的吃着自己的早餐。后来夏丝言也彻底的放松了,竟看着陆非嫌看的入了迷。粉嫩的唇下意识的咬着吸管,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了淡淡的哀伤和疼痛。 其实很早之前陆非嫌就已经吃饱了,他一直在等着夏丝言下楼。明明想要跟她说话,却在夏丝言进了餐厅之后敛去所有的表情专注的摆出一副吃早餐的摸样。他知道她在看自己,多年敏锐的直觉他能够从百米之外准确无误的判断几点钟的方向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陆非嫌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的渴望,他害怕夏丝言知道他发现她在看他会立刻像是惊恐的小兔子似的跳开。 此刻夏丝言看着自己出神,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波光潋滟之间令人有种可怜楚楚的感觉。 夏丝言的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还有浓浓的黑眼圈,脸色有些憔悴。昨晚,应该没有睡好。 陆非嫌深邃而黝黑的眸子略微沉了沉,里面有千百种情绪在涌动着。 “下午我会去一趟美国,大概三到五天。” 陆非嫌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细细的看着夏丝言,似乎是要把她的反应看在心里。搁置在腿上的手悄悄的握紧,透露着陆非嫌心底的紧张。 V236 紧张这个词对陆非嫌来说是陌生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这般有着示弱意思的词发挥的淋漓尽致。睍莼璩伤他可以跟上百的武装恐怖分子对峙也不觉得紧张,更可以徒手击退好几匹凶残的狼也不会觉得紧张。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观察夏丝言的一个表情一个反应,陆非嫌的心底就翻江倒海的全部都是紧张。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陆非嫌觉得震撼,却又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对面的毕竟是自己此生最在乎最爱的女人,因为她紧张,是必然的。 夏丝言没有开口,却暗自更加用力的咬紧了嘴巴里的吸管。陆非嫌说他要去美国出差三到五天,而且还决定的这么突然。夏丝言想他一定是想要逃避自己,所以才选择去出差的。毕竟,她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那个男人,都无法做到不介怀吧。 可是夏丝言不明白,陆非嫌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她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老婆。根本就没必要跟她报备他的行程。 “路上小心。” 垂下眼眸,把黑白分明的眸子彻底的隐藏在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之下,夏丝言听到自己语气平淡的声音。 或许适当的分开也是好的,或许时间久了陆非嫌就会发现,他并非非自己不可。也许,过不了多久陆非嫌就可以搂着别的女人出现,他的眼里心里也会有另外一个女人。 一想到陆非嫌的温柔和缠-绵全部都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夏丝言忽然觉得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阵闷疼,像是有一只手狠狠的攥着。 夏丝言的脸一点点的变得苍白起来,咬着吸管的牙齿更加用力。 “你一个人,在家里要乖。” 苦涩的扬起唇瓣,陆非嫌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清冷,听起来像是撒娇的孩子。这种感觉,让陆非嫌的表情跟着以窒。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开椅子起身,径直往楼上走去。 原本美国那边没有必要让他亲自去的,可是看着一直沉默的夏丝言,陆非嫌忽然很想看看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出差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他才像是小学生汇报工作似的,把自己的形成告诉夏丝言。那一刻,陆非嫌的心里无比紧张。他以为,夏丝言会流露出不开心或者只是一瞬间的失望也好。可是他一直默不作声的看了那么久,夏丝言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路上小心。 陆非嫌记得夏丝言说出这句话的神情和语气,那般淡漠客套,像是他们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回想自己刚刚明显委屈的语气,陆非嫌的心底满是懊恼和自怨自艾。他是狂傲张扬的陆非嫌,可以丢掉上亿的订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却对一个女人用如此卑微的语气。陆非嫌想自己真的是疯了。 他是疯了才会对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女人放低了所有身段,他是疯了才会原谅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他是疯了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 嘭。 陆非嫌的拳头,用力的砸在墙壁上。刚刚才愈合的伤口再一次鲜血淋漓,一朵朵暗红色的痕迹滴落在地板上。呆呆的看着手背上鲜红的血液和淡淡的红肿淤青,陆非嫌忽然扬起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一汪春水,微微荡漾着,迷人而魅惑。 咔嚓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陆非嫌垂着手往楼下走去,任凭鲜血一滴滴的洒在他走过的路面上。 “夏丝言。” 乍然听到陆非嫌的声音,夏丝言被吓了一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一抹惊慌一闪而逝,荡漾着微光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让陆非嫌的心下意识的暖了起来。他挑眉淡笑,邪魅又妖娆的看着夏丝言。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当着夏丝言的面握成拳。鲜血一瞬间沿着手掌蜿蜒的曲线滴落在地上,陆非嫌慵懒的看着夏丝言缓缓的开口:“看,我的手受伤了。你过来给我擦药,不然会发炎。” 看,我的手受伤了。 陆非嫌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得意的味道,就像是获得了奖状的小学生,得意洋洋的拿着卷子跟长辈们讨要奖品。一张俊脸,更是笑的明媚灿烂,甚至连每一颗牙齿都透着愉悦的味道。忽然夏丝言有种金光灿灿的感觉,心底隐约还有一些哭笑不得。 “都流了这么多的血,你怎么不早一点下来。” 夏丝言丢下手里的被子推开椅子跑到陆非嫌面前,一脸心疼的看着一直在往外流血的手背。陆非嫌身边的地上,已经沾染了许多鲜红的血液。夏丝言下意识的沿着陆非嫌来的路线看去,果然一路上都散落着水滴状的鲜血,看起来出触目惊心。 “陆非嫌你是笨蛋吗,你不会先自己止血然后再下来。都流了那么多的血,你都不知道疼的吗?” 夏丝言的语气因为担忧而微微地颤抖着,责备的瞪了一眼陆非嫌然后拉着他到客厅坐下,嘱咐他坐着不要动之后才心急如焚的跑去拿急救箱。夏丝言先小心翼翼的拿来棉签把陆非嫌手背上的血擦干净,然后又换了干净的棉签蘸了一些双氧水消毒。最后又擦了一层陆非嫌以前为了夏丝言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消肿化瘀的药膏。 药膏的味道淡淡的,有股柠檬的香气,不会太难闻。 夏丝言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疼了陆非嫌。她的小脑袋一直专注的低垂着,眼睛牢牢地盯着陆非嫌的手背。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像是小虫子似的上下蒲扇着,漂亮的眉毛更是皱成一团,慢慢的全都是对陆非嫌的担忧。 看着为了自己的伤口忙碌的小女人,陆非嫌一直低落的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许多。薄唇上扬再上扬。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人一定不会狠心的看着他的伤口坐视不理的,看她现在这么关心在乎自己就知道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V237 “夏丝言,我的手受伤了,你要负责照顾我,不许惹我生气。睍莼璩伤” 陆非嫌又开始像是小孩子一样撒着娇,举着自己刚刚被夏丝言处理好的手一脸得意洋洋的说着。他的语气,像是炫耀丰功伟绩的小孩子,似乎在他眼里受伤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罢了。 “伤口不要碰水,不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就是了。不是说还要去美国吗,还不去准备。” 看着陆非嫌眼底精明睿智的光芒,夏丝言自然知道他是在跟自己使苦肉计。暗自在心底叹息着,夏丝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如常。说完后甚至连看不都不敢看一眼陆非嫌便飞快的转身提着急救箱离开,放好了之后就径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牢牢的锁上门。 怅然若失的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客厅,明明前一秒他还可以闻到夏丝言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是现在却只有冰冷的空气和自己。陆非嫌脸上灿烂的笑一点点的变得苦涩起来,最后全部变成了愤怒。狠狠地用力的用受伤的手捶打着大理石的桌面,刚刚才被夏丝言处理好的伤口再一次流出大量的血。 陆非嫌冷眼看着自己的血,眉宇之间满是煞气和狠戾。 既然夏丝言根本就不在乎他,那么他就何必在乎自己。他陆非嫌,注定是不配得到别人的爱的。 愤愤不平的上楼,陆非嫌把自己关进书房里。打开电话输入文件,然后开始处理起公事。原本他已经要取消去美国的打算了,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夏丝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陈妈一个人怔愣的站在客厅里发呆,看到夏丝言的时候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成一贯慈祥又恭敬的摸样。 “夏小姐您下来了,先稍等,我让厨房把午饭热一热。” “不用麻烦了陈妈,我随便吃一点就是了。” “不麻烦不麻烦,现在天气这么冷,吃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夏小姐您等着,很快就好了。” 陈妈说完就连忙转身去了厨房,夏丝言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感恩的看了一眼陈妈的背影然后安静的走到餐桌旁边。随手从一旁抽出一张报纸翻了几下,忽然在看到一片大幅度的关于陆氏集团的报到时,夏丝言的眼神忽然停顿了起来。 报纸上说美国一家专门做化妆品的国际品牌公司要入住A市,目前正处于选择合作商的阶段。A市最大的化妆品公司除了陆氏集团之外还有苏氏集团以及陈氏集团,但是经过一番商界研究推断,目前真正有事实承接的之后陆氏集团和苏氏集团两家企业。美国的化妆品公司因为是国际品牌为好莱坞电影节等等重要的大小活动指定供应。听说能够成功代言这家公司化妆品的模特不管之前如何平庸无能,几乎一拍广告就会成为广告界的宠儿。 别的公司都是依靠明星来打响品牌的知名度,而这家公司确实依靠品牌的知名度来带动一个明星的人气。所以国际上已经有很多巨星为了代言做争抢,足以证明它一旦在A市入住就代表着巨额的财富和利润。只要是精明的投资商,都会想要从中获取一份受益。 目前来说从报纸上各个专家的判断和美国公司的意向,是想要从陆氏集团和苏氏集团择优而选。夏丝言忽然想到陆非嫌好像说过要去美国出差,或许就是为了敲定这个合作伙伴吧。 “夏小姐,饭菜已经热好了,您慢慢吃。” “谢谢陈妈,您忙自己的事情吧。” 夏丝言礼貌的道了谢,却只是匆忙的吃了几口之后就忽然没了胃口。明明肚子还没饱,可是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子油腻腻的菜夏丝言却没有了丝毫的胃口。 索然无味的放下筷子,夏丝言推开门打算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散步。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冷了,也快要过年了。以前每一年夏丝言都会陪着夏晨,从大年三十一直到初五初六。夏晨很听话也很懂事,虽然每一次过年他们都只有两个人一点也不热闹更不好玩。可是夏晨却从来没有羡慕过哪些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陪着的孩子,他总是喜欢窝在夏丝言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讲着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想着想着,夏丝言不自觉有些惆怅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夏晨了,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给他。不知道夏晨会不会恨她这个小姨,夏丝言更不知道今年过年她还没有机会陪在夏晨身边。 眼眶忽然变得胀胀的,脸上有些痒。夏丝言下意识的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哭了。 “嘀铃铃嘀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夏丝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直响了很久夏丝言才听到。等到她拿出手机准备去接的时候电话却忽然之间挂断了,夏丝言摇头把电话放回口袋。她正准备转身回别墅,忽然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陆非嫌。 夏丝言一阵怔愣,终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夏丝言你搞什么飞机,老子给你打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 电话刚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陆非嫌噼里啪啦的叫骂声,带着几分焦急还有一些急切和慌张。就好像,是在担心夏丝言一样。 微微的皱着眉头,夏丝言等到电话里陆非嫌的咆哮声停止之后才慢条斯理的把电话放到耳朵边。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淡淡的开口:“对不起,我刚刚上厕所没听到电话响。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夏丝言你觉不觉的你最近废话特别多?你该死的到底在干吗,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你是不是哭过了?” 夏丝言可以想象到电话那端的陆非嫌肯定是拧着竖目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狠狠蹂躏的摸样,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底一再的想着陆非嫌今天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跟个耍赖的小孩子似的霸道的跟自己讲电话。 V238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要去美国吗?你应该还没出发吧?那就赶紧去吧,别耽误了飞机。睍莼璩伤” “死女人你是不是很想让我去美国?你想让我早点去是不是?我早点去了你就可以出去幽会你的情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陆非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好不容易有了心情给夏丝言打电话。谁知道她竟然用难么敷衍了事的语气跟他说话甚至还表露出恨不得他早点走的不耐烦语气,所以他才会顺嘴不假思索的吼了出来。说完之后陆非嫌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嘴巴干脆利索的闭了起来。电话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听完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的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她知道陆非嫌是一时心急才这么说,可是偏偏那句话却像是说中了她的软肋,让夏丝言一下子就想起了不久前跟苏子安独处的那个晚上。 “夏丝言,死女人,我……我刚刚只是不小心才吼出来的,你不要那么介意。妈的,我以后不这么说就是了。你敢生气的话我现在就回去强了你,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不用担心我没事,也没有生气。”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现在她没什么心思听陆非嫌在那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必须逼迫自己做出最终的选择,必须让离开陆非嫌。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愧疚才不会良心不安。 “喂,你没有生气最好。我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不跟你啰嗦。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已经交代过陈妈好好服侍你了。” 陆非嫌像是大妈似的,隔着电话不停的喋喋不休。婆婆妈妈的架势那有一点集团总裁的样子,十足十的管家婆。夏丝言捏着电话敷衍了事似的点着头,继而又想到陆非嫌根本看不到自己点头,于是就没什么心情的胡乱嗯着。 “死女人,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能专心一点吗?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陆非嫌怒了,他好不容易放下身段像个老妈子似的嘱咐交代了这么久,可是夏丝言却始终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样。不管他说什么她在那边都是嗯啊的敷衍个不停,就好像巴不得他赶紧挂掉电话似的。 他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不爽到想立刻回家把夏丝言绑在床上狠狠的蹂躏一番。 “老子不出差了,老子决定一辈子都把你绑在身边。” “别,陆非嫌我拜托你,不要这么幼稚。你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吧。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公司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 “飞机是我家的,我不上去他敢起飞个试试?” 陆非嫌的语气开始愈发的像拿不到糖吃的孩子,让夏丝言不住的叹息。她实在拿捏不准陆非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拥有这么百变的性格。看来正常女人果然是适应不了他的改变速度,她夏丝言尤其正常,所以更加适应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别墅里会乖乖的。你放心的出差吧,我保证你回来了之后还可以看见我。” 不耐烦的放柔了语调,夏丝言终于开口说出了陆非嫌软磨硬泡的无理取闹半天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夏丝言才刚刚说完电话那端就传来陆非嫌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似乎是说了一声乖然后又隔着电话送过来一个吻。夏丝言的心忽然漏了半拍,没想到陆非嫌竟然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等到夏丝言再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夏丝言收起电话随手塞进口袋里。谁知道她的手还没有松开手机,就感觉到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想也不想的摁下接听键,夏丝言没好气的开口:“陆非嫌,再不走的话飞机真的要晚了。” “夏小姐是我,陈凌然。” 听到电话里陈凌然娇媚又优雅的声音,夏丝言的表情忽然一怔。她还以为是陆非嫌,却不想竟然是陈凌然。她给自己打电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夏丝言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却不能付敷衍应付几句。 “陈小姐突然打电话,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上一次不告而别真是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为了补偿我的错误,所以我想请夏小姐到克里斯丁来喝杯咖啡。顺便,谈一谈正事。” 陈凌然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和得意,是夏丝言一贯讨厌的语调。她一听到克里斯丁四个字,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怎么,陈小姐莫非还想在我的咖啡里下药?” 淡淡的挑眉,夏丝言的语气不温不火大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气质。 “夏小姐说笑了,上次的事情是我欠考虑了。不过这一次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在老位置等你。” 陈凌然说完就飞快的挂断了电话,像上次一样根本就不给夏丝言拒绝的机会。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夏丝言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一段陈凌然笑的花枝乱颤得意洋洋的摸样。若非是为了夏晨,她又何必要听从她的要挟。 转身回别墅,夏丝言想还是换衣间衣服去赴约的好。谁知道陈凌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若是不去,事情恐怕会更加的糟糕吧。 夏丝言到克里斯丁的时候陈凌然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她的身上依旧穿着火红色的衣裙,一如既往的收腰低胸,凸显了她完美的身材比例。咖啡厅里一半的单身男性几乎都在看着她的方向。 夏丝言想幸好的咖啡厅的暖气足够,不然陈凌然在冬天穿的那么清亮早就已经冻死了。 “找我什么事?” 夏丝言拉开椅子坐下,看也不看陈凌然就开口问着,语气淡漠而疏远。这一次夏丝言的面前依旧摆着一杯咖啡,不过她并没有介意而是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温度始终,应该是刚刚才端上来不久。不过夏丝言奇怪的是陈凌然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楼下,然后在她到的时候恰好咖啡是可以喝的温度呢? V239 当然,夏丝言不会开口去问。睍莼璩伤她没有笨到不了解陈凌然这种骄纵大小姐的地步。*不离十是她在楼底下有人,不然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完美无缺。 “你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离开非嫌,而非嫌当然不可能轻易的放你走。所以,我是来给你推波助澜的。只要你听我的安排,就一定会让非嫌讨厌你一辈子。到时候,你随便去哪儿都无所谓。” 优雅从容的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咖啡,陈凌然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自信。似乎她已经预料到夏丝言会选择听从自己的安排,而陈凛然一向也骄傲的懒得遮挡自己的高高在上和优越。 “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应该听说了非嫌跟苏氏集团争夺某化妆品代理商的事情吧?” 陈凌然漫不经心的话让夏丝言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她隐约有些猜到陈凌然想让自己做什么了,下意识的她就想到要拒绝。陈凌然太多心机,夏丝言无法彻底相信她的话。她那样的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可以狠毒决绝。夏丝言不认为,她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一点,我想我们都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淡淡的扫了一眼陈凌然,夏丝言发现她现在连跟这个女人多坐一分钟都觉得恶心。她的鼻端总是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香水味,不是因为太廉价,而是因为喷洒的太多,味道过于甜腻容易让人有恶心反胃的感觉。 夏丝言连忙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原本是想要借此压制下胃里翻涌着的难受。可是谁想到喝了一口咖啡之后胃里翻涌的酸楚反而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脸色有些恍惚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夏丝言低头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卫生间走去。 “呕………” 夏丝言蹲在洗手间趴在马桶上,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难受着,可是却只是干呕。吐了许久才吐出一些胆汁,苦的吓人。夏丝言吃力的扶着墙壁站起来,冲水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手臂支撑在流理台上,夏丝言有些疑惑的看着镜子里略微有些憔悴的脸。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仔细想想似乎例假快要来了。夏丝言只是以为吃错了东西所以难受,她低头掬起一捧冷水狠狠的拍打在脸上。被冷水刺激了之后夏丝言才觉得舒服的多,她有些匆忙的直起身子拿过一旁消过毒的毛巾把脸擦干净。然后对着镜子,用力的拍打了几下脸颊。确定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红润了一些之后,夏丝言才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夏小姐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应该很不好?” 陈凌然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拉开椅子坐下来的夏丝言。漂亮而精致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还有几丝夏丝言不喜欢甚至是有些讨厌的幸灾乐祸。 “没什么,昨晚没休息好。” “是吗?” 陈凌然下意识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细细的挑眉看着夏丝言。幽暗深沉的眸子像是忽然迸发进几粒火星,让夏丝言察觉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现在陈小姐可以说你究竟约我出来要干嘛了吧?” 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喝光,夏丝言忽然觉得方才才刚刚平息的胃又开始翻涌起来。她有些不耐烦的盯着陈凌然,希望她赶紧说完她好走人。兴许回家喝点陈妈熬的粥就好多了。 “很简单,我只要你从非嫌的电脑里拿出他的一些文件。放心,不会是公司核心的机密。而且那些机密,你也应该拿不到。” 陈凌然终于开口说出的自己的目的,跟夏丝言当初预想的几乎一模一样。她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上下的打量着眼前气势优雅长相精致的女人。 “你疯了么?就算是要赶我走,也不用泄漏陆非嫌公司的机密吧?” 夏丝言无法相信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口口声声的哭着喊着深爱着陆非嫌的女人,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做出伤害自己心爱之人的事情。即使,自己现在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丝言的眸色忽然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又打起精神面对陈凌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质疑和震惊,像是会说话似的控诉着陈凌然。 “我已经说了不是公司机密的事情,只不过是想要非嫌相信你确实是商业间谍罢了。非嫌怎么说也是我深爱的男人,他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我自然不希望他的公司出什么事,所以你大可以收起你的戒备。” “真的是这样?” 夏丝言微微眯着眼睛,眸子深处依旧有着疑惑和探究,显然不算是相信陈凌然的话。可是似乎,陈凌然的话说的没有太多的漏洞。她爱陆非嫌,更不可能做出会对陆氏集团有伤害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放心,你以为我陈凌然是傻子吗?非嫌最痛恨的事情是什么,我比你更加了解。既然我爱他想要跟他在一起,自然不会做出让他厌恶憎恨的事情。我让你拿非嫌公司的文件出来也不过是做戏,非嫌毕竟不是那么好骗的,总应该拿出一些实际的。” 轻巧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陈凌然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双-腿交叠。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似乎是在等待着夏丝言点头答应。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夏丝言。 “好,我答应你。” 静静的看着陈凌然,夏丝言仰头把面前的咖啡喝光。然后优雅的放下,起身离开。 陈凌然一直看着夏丝言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之外,红艳的嘴唇边咧开一丝冷笑。黑色的瞳仁深处,闪烁着恶毒而狠戾的光芒。她已经成功的让夏丝言答应了自己,而且她似乎已经相信了她刚刚所说的话。 V240 因为爱陆非嫌,所以陈凌然自然是不会做出伤害他让他痛恨的事情。睍莼璩伤但是她借用的是夏丝言不是么,到时候所有的罪都推在夏丝言的身上,她的非嫌根本就不会想到她。 陆非嫌生来就高傲自负,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怀着动机接近自己,更不可能原谅被自己爱着的女人背叛。那一晚苏子安的事情,陈凌然以为陆非嫌一定会让夏丝言滚蛋的,后来却发现还是一场徒劳。这一次,她是断然不会给夏丝言丝毫转圜余地的。只有让陆非嫌让他的陆氏集团受到重创,她才可以成功无误的赶走夏丝言。 她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开展,撒开的网也等着收了。那种感觉,让她忽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优雅的起身,披上名贵大气的皮草,挎着新款的LV姿态万千的在无数惊羡妒忌的目光中优雅的离开。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夏丝言却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胡乱的塞了几口饭菜之后就上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经过书房的时候,夏丝言却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陈凌然下午时说过的那件事。 为了让陆非嫌不再把爱浪费在自己身边,夏丝言觉得让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只要不给陆非嫌带来麻烦,她愿意去尝试。只有自己彻底的从陆非嫌的生命退出,让他恨自己,他才有机会去接受别的女人。 夏丝言苦涩一笑,毅然决然的伸出手推开拧开书房的门。她原本以为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应该是锁着的,可是咔嚓一声之后门便打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顺利的进入房间之后夏丝言却一丝丝的兴奋都没有。她甚至希望陆非嫌的书房门是上锁的,可是又一想这里是他的家。有人还会子啊自己的家里锁上门吗? 快速而安静的走到陆非嫌惯用的电脑前面,夏丝言做了无数个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才颤抖着指尖打开电脑。 陆非嫌因为用电脑比较多,所以这台电脑是他特地从国外请工程师特制的。夏丝言不敢肯定里面会不会需要开机密码之类的东西,所以她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 既希望有开机密码阻挡又希望可以一路顺风的打开,夏丝言的心一直矛盾又纠结。只用了十一秒,电脑屏幕就亮了。让夏丝言为难的是竟然没有开机密码。 夏丝言真想找回陆非嫌对她破口大骂一番,电脑这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经常用来处理公事的电脑,怎么可以如此随随便便的就不设密码的摆在这里。难道他就不怕公司的机密被窃取? 其实,夏丝言知道这栋别墅除了亲信的佣人之外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进书房。而她,应该是除了陆非嫌之外第一个进他书房的人。门没锁电脑没密码,那就证明陆非嫌从来没有防着自己他还是很信任自己的。可是此时,她却仗着他的信任站在这里,打开他的电脑而且即将窃取他的机密文件。那种感觉,让夏丝言惊恐不安又害怕,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 颤抖着手覆盖着鼠标,夏丝言随手点开一个文件夹。让她稍微有些安慰的是,这个文件夹竟然是有密码的。 原本夏丝言想退出登陆然后关不电脑,明天光明正大的告诉陈凌然她没有陆非嫌电脑的密码无法窃取什么文件。可是那又怎样,她就算是说了,陈凌然也会继续想别的办法。反正怎么结果都是离开,她又何必再继续自欺欺人。 深呼吸,夏丝言拧眉想了想。发现密码是六位数,或许是陆非嫌的生日什么的。幸好,夏丝言知道陆非嫌的生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860409。夏丝言飞快的把脑海里的数字输了进去,电脑屏幕上竟然显示的错误。 难道不是陆非嫌的生日,是她想错了? 夏丝言绞尽脑汁,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试了。密码到最后依旧是错误的,夏丝言已经用掉了五次机会,最后一次如果也错了的话文件就要永远锁起来了。到时候陆非嫌回来用电脑发现文件被锁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夏丝言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抓紧最后的机会试一次还是应该放弃。如果继续尝试的话,她真的想不出来还有可能的六位数答案了。但是放弃,或许陈凌然还会出更烂俗的卑劣手段。 夏丝言,你一定要冷静,冷静。一定可以想到的,一定可以。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夏丝言才将情绪稳定下来。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即将振翅飞翔的蝴蝶。忽然一个念头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划过,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隐隐的光芒绽放。 8-6-0-8-2-6 夏丝言颤抖着指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电脑。看着上面熟悉无比的六个数字,夏丝言的心底没由来的一阵紧张。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咬咬牙,夏丝言几乎是屏气凝神的摁下了enter键。输入密码到电脑屏幕上显示密码正确,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可是夏丝言却觉得似乎是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文件被打开了,是夏丝言预料之中。可是看着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个纯英文,夏丝言知道这里面的文件定然是有一定重要性的。夏丝言虽然学历不高,但是英语还是不错的。大概扫了一眼她就知道各个文件的名称是什么,不过夏丝言并没有看。她只是确定了密码正确之后就迅速的退出了系统,清除干净自己的上网记录之后直接关机下线。 安静的退出书房,夏丝言无声无息的进了自己的卧室。锁门,拉开阳台的落地窗然后窝在沙发里。 860826是姐姐的生日,1986年8月26,大夏丝言整整四岁。从陈凌然哪里得知陆非嫌很爱姐姐,夏丝言就没有质疑过。因为她了解姐姐,如果不是爱如骨髓又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的孩子。这么久的时间相处,夏丝言也相信陆非嫌。虽然薄情,但是爱上了就一定会付出全部。而如今,她已经更加确信陆非嫌对姐姐的爱了。 如果陆非嫌不爱姐姐,他又怎么可能会用姐姐的出生年月做密码来锁上对他很重要的文件。如果陆非嫌不爱姐姐,他不可能会在五年如此漫长的时间里还用姐姐的生日做密码。或许陈凌然说的对,陆非嫌不可能会爱她的。他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夏亦柔,她夏丝言的亲姐姐。所以,陆非嫌最初是把她当做姐姐夏亦柔的替身! 陆非嫌和夏亦柔是相爱的,可是她夏丝言做了什么。身为姐姐的妹妹,她竟然爱上陆非嫌,爱上一个爱着姐姐的男人。 夏丝言,你都做了什么? 痛苦的闭上眼睛,夏丝言的心里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她其实应该早点下定决心离开的,留不留下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了。她不能跟自己的姐姐抢同一个男人,就算是姐姐已经不在了也不行。姐姐和陆非嫌相爱过,姐姐到死还爱着陆非嫌。这般深情,她怎么可以不知廉耻的介入。 姐姐,你一定很恨我吧。 汹涌的泪,从眼眶里一点点的滑落。夏丝言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她不要再这样下去。夏丝言不配爱陆非嫌更不配留在陆非嫌身边,而陆非嫌,他应该让更好的女人来爱。 夏丝言一直沉默着,电话响了很久她才听到。看也不看来电显示,接通,里面传来陆非嫌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该死的,你就这么不想接我电话?是不是我去美国了你很开心,以为可以不用管我了?” 听着话筒里陆非嫌像是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又幼稚的话,夏丝言有些不悦的蹙眉,她实在是搞不懂陆非嫌这又是在唱哪一出。他似乎具备多重性格,可以狂傲冷漠如冰,可以邪魅心狠手辣,可以幼稚顽劣蛮横,亦可以缱绻情深柔情似水。陆非嫌是毒药,夏丝言沾染上了就永远无法戒掉的毒药,就算是永生不见也不会忘记的毒药。 “夏丝言,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在干吗?夏丝言你等着我马上就回去,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你不可……” 电话里陆非嫌还在叽叽喳喳的吼个不停,夏丝言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她有些怔愣的盯着阳台上的天空,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陆非嫌,你是不是之前爱过一个女人?” 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竟然脱口而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她想阻止,可是已经说出口了。惊愕的瞪大眼睛,夏丝言的心里有慌乱也有几丝期待。她想要听到陆非嫌的答案,可是又害怕听她亲口告诉自己,他曾经爱上过一个女人,而且是深爱。 V241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非嫌的声音蓦地变得冷漠起来,带着几丝戒备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感觉。睍莼璩伤夏丝言不知道,她觉得心里很乱。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晚安。” 几乎是逃避似的,夏丝言飞快的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为了防止陆非嫌再打回来,夏丝言直接关了机。呆呆的窝在沙发上,夏丝言的眸子一点点的变得阴郁起来。或许在陆非嫌的心里,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是禁忌。她刚刚忽然提起,所以他才会瞬间变得戒备起来。那种冷漠的语气里满是防备,带着另夏丝言害怕的深沉。 或许是因为陆非嫌爱姐姐,所以才会把关于她的事情全部封存在心底。任何人提起都会让他下意识的竖立起满身的刺,防备着拒绝说出一点一滴。这种感觉,让夏丝言的心疼的厉害。 夏丝言,不要再想了。陆非嫌不应该是你要爱的人,他是姐姐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而你不过是卑鄙的闯入他生活的小人。 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缓缓的睁开。夏丝言起身去浴室洗澡,然后躺在床上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睡觉。她需要养足精神,然后才有精神逼迫自己彻底的退出陆非嫌的生命。 三更半夜夏丝言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啄着。嘴巴上的东西凉凉的滑滑的,有点像果冻。 果冻?她明明是在睡觉,怎么可能会有果冻! 吓了一跳的夏丝言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眼前近在咫尺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而她嘴巴上紧贴着的,是男人的嘴巴。夏丝言下意识的想尖叫,可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虽然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很黑,但是夏丝言知道亲吻自己的一定是陆非嫌。毕竟这里可是陆非嫌的别墅,就算有人再大胆也不可能冲破别墅的保全系统,更不可能会闯进自己的房间,用这般暧昧的姿势亲吻自己。 “你不是在美国出差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夏丝言有些惊恐,推开陆非嫌的时候力道下意识的用的很大。毫无防备的陆非嫌被夏丝言推开,一下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陆非嫌的身手足够敏捷,他只是原地一个后空翻就稳稳的落地。黑暗里,亮如星辰的眸子牢牢的锁着夏丝言。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可怕。夏丝言放在被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一点点的攥紧。 陆非嫌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夏丝言,然后后退几步后背贴着房间的墙壁。他的双手环胸,慵懒的依靠着墙壁,浑身散发的气势却是凌厉而不容人忽视的。他像是黑夜里等待着伏击猎物的猎手,优雅而狂傲的睥睨一切傲视群雄。透过月光,夏丝言隐约可以看到陆非嫌唇畔邪魅而妖娆的笑。她的视线无声无息的对视着陆非嫌的,可是没过一会儿夏丝言就有了缴械投降的感觉。 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夏丝言的眸子微微的垂着,看着淡蓝色的被子上洒着的点点月光。 “你……” 夏丝言憋了半天也只说了一个字,紧接着就怔愣了起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空气里夏丝言的尾音戛然而止,很突兀,让房间里的气氛硬生生的诡异了几分。 “女人,看到我回来你不开心?” 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忽然笑的温良无害的陆非嫌。夏丝言搞不清楚他究竟是要干嘛,明明刚才还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可是现在,从头到脚头内而外散发的,竟然是优雅和慵懒,透着几分致命的性感。 “陆非嫌,你究竟要干嘛?” “我想你了,所以就搭飞机回来了。” 陆非嫌的语气里竟然多了几丝的委屈和撒娇,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满是宠溺的笑。一点点的走到夏丝言身边,然后坐下。在夏丝言还没来得及防备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手以捞,成功的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陆非嫌的薄唇就放在夏丝言的耳际,她甚至听到在陆非嫌抱着自己的时候发出的一声类似于满足的叹息。 “明明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美国,到现在才多长时间你就回来了?” “我自己的飞机想开多快就开多快,我怕慢一点就会看不到你。” 陆非嫌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撒娇和委屈,是那种类似于小孩子生病了缠着找妈妈的感觉。很粘人,可是却出奇的可爱,让人不忍心拒绝任何的要求。特别是那一句我怕慢一点就看不到你,陆非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恐惧和慌乱。 夏丝言可以忍受陆非嫌的怒火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也可以忍受他的侮辱责骂甚至是任何惩罚,可是面对这般撒娇委屈的陆非嫌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陆非嫌可怜巴巴的眼神,夏丝言竟觉得心底一阵阵的酸涩和心疼。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母爱泛滥,可是惹得自己有这种感觉的人竟然是陆非嫌。 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吧。就连夏丝言自己,也有些不信。 “美国的事情处理完了?” “没有,我只是回来看看你。马上就走的。” 听到这儿,夏丝言的心忽然猛然的揪了一下。她有些惊愕的看着陆非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着丝丝震惊。陆非嫌他竟然为了回来看自己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连夜赶回来,只看一眼却又说要赶飞机回去。 夏丝言不知道自己心里涌出来的是什么感觉,仿佛有震撼有自责有感动还有满满的愧疚。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彻底的放下陆非嫌,并且答应了陈凌然做出卑鄙龌龊的事情来伤害他,可是他却忽然变得柔情似水温润缱绻。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就好像他们总是在错过。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夏丝言想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放弃所有的执念跟陆非嫌在一起,可是现在不可能了。她知道他还深爱着夏亦柔深爱着她的姐姐。如果不是五年前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情,陆非嫌说不定现在就是自己的姐夫。 V242 想到姐夫这个词,夏丝言的心忽然猛的以窒。睍莼璩伤她飞快的伸出手推开陆非嫌,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淡然,会说话的大眼睛也开始清冷起来。变化快的让陆非嫌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翻身滚到距离自己有些远的角落里去的夏丝言。 “女人,你怎么回事?” 微微眯着眼睛,陆非嫌的脸上有困惑和不解。他在美国原本正准备乘坐私人飞机去福罗里达州办事,临走之前想起来给夏丝言打电话。听到她问他从前是不是爱过一个女人,陆非嫌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夏亦柔的脸。那个说好了要等着她却最终抛弃了他的女人,陆非嫌的情绪下意识的变得阴郁起来,语气也是戒备而疏离的。 等到陆非嫌反应过来他对着的是夏丝言的电话不是别人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他再打,已经是关机。陆非嫌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才临时决定回国。一路上他都在害怕,害怕夏丝言是不是误会什么害怕她要离开他。吓了飞机他就迫不及待的冲进别墅,推开门看到夏丝言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陆非嫌的心才像是放回了原位似的跳动着。 他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特地抛下一切大老远的回国,她却狠狠的推开他还露出一副疏远淡漠的表情。 “夏丝言,你是不是在吃醋?” 陆非嫌笑的像个孩子似的,一脸贼兮兮的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夏丝言。他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才可以解释夏丝言为什么会推开他还躲的远远地。不过看在她是在吃醋的份上,他可以伟大一点不计较她刚刚推开自己的事情。 错愕的瞪着陆非嫌满是得意的脸,夏丝言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表现的像是一个吃醋的女人吧,虽然她的心底是真的微微有些不舒服的。可是她也知道她嫉妒的是自己的姐姐,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嫉妒。陆非嫌不属于夏丝言,就算她嫉妒的要死也无济于事。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刚刚你忽然问我是不是以前爱过一个女人,我忽然间想到了不高兴的事情所以才对你凶的。我想打电话给你解释的,可是你已经关机了。我就是害怕你生气所以才赶回来的,看吧你现在果然是因为吃醋生气了。” 陆非嫌笑眯眯的说着,他甚至不辞辛劳的绕床半周重新把夏丝言抱在怀里。他的动作尤其温柔,透着自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小心翼翼,就好像她是他的珍宝。陆非嫌的唇缓缓的贴上夏丝言的小巧的耳垂,一边呵气如兰一边温柔的说:“女人你吃醋的样子真难看,不过我允许你为了我吃醋。” 夏丝言震惊了,她甚至来不及计较陆非嫌用那种帝王恩赐宠妃一样的语气说他允许她为了他而吃醋。虽然知道陆非嫌为了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为了能够永远看到她,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可是她还是震惊了,震惊之余是满满的感动。 陆非嫌,竟然因为她忽然想起的一句话大老远的从美国回来。 这一刻夏丝言的心里不是不感动,她又不是石头做的,更何况她还深深的爱着她。从陆非嫌的身上夏丝言也已经肯定,他是爱着自己的。就因为如此,夏丝言的心里才会更加愧疚。她不要陆非嫌的爱她,那样她会有种下地狱的感觉。 “我累了,想休息。” “乖,睡吧。美国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处理,你在家乖乖等我。处理完了,我立刻就回来。” 陆非嫌温柔的在夏丝言的耳边呢喃着,然后还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细心的替她掖好被角。俯身,陆非嫌的唇准确无误的摄住夏丝言的。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巴一阵深吻之后,才徐徐的放开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夏丝言就听到直升机起飞的时间,她拿过床头上的手机看时间。凌晨六点,而陆非嫌给她打电话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他究竟让飞机开了多快的速度,才让美国到A市原本十五个小时的路程缩短到只用了十个小时不到。那飞机,一定开的很快。夏丝言甚至不敢去想,她害怕又恐慌,额头上隐隐渗出几丝冷汗。 睁着眼睛,夏丝言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到天色越来越亮才起身,飞快的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忙碌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外面的天气很阴沉,似乎要下雪。 牢牢地捏着手机,夏丝言想了许久才伸出手指滑动解锁,然后拨通了陈凌然的号码。 “陈凌然,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拿相机拍摄我窃取机密的举动也好,让我假装移情别恋也好,甚至是拿我跟苏子安合成的亲密照给陆非嫌看也好。你一定要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让陆非嫌恨我,让他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既然你想要尽快让陆非嫌对我死心,那不如我们从今天就开始。” 夏丝言一口气说完,她不敢停,因为她害怕一停下来就会犹豫不决。现在不是她应该犹豫不决的时候,拖得越久只会让陆非嫌越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再深的伤口时间久了也会慢慢地愈合。而且她相信,陆非嫌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生不如死的男人。毕竟,他曾经那么深爱姐姐。可是姐姐离开之后他照样可以花天酒地可以爱上自己。 这些,都足以证明陆非嫌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自我。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虽然陈凌然对夏丝言恨之入骨,巴不得她赶紧离开陆非嫌。可是此时听到她主动要求自己陷害她,让陆非嫌恨她,陈凌然反倒有些犹豫了。她虽然嚣张跋扈刁蛮骄纵,可是也不至于太过于阴狠毒辣。如果不是因为陆非嫌心里有了夏丝言,她也不会采取如此过激的手段让两人分开。 “是的,我什么都愿意。不如我先从陆非嫌的电脑里弄出一些资料,然后你拍下全部过程,再拍下我去约苏子安并且交给他资料的过程然后全部拿给陆非嫌看。你觉得怎样?” V243 夏丝言的话让陈凌然彻底的茫然了,她忽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睍莼璩伤夏丝言竟然会如此干脆,甚至还提出了办法让她来陷害她。不过陈凌然也只是有些错愕,很快就变得精明起来。 “既然夏丝言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帮帮你好了。你就随便从非嫌的电脑上窃取一些文件,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能让苏子安得到哪些东西。” “嗯。那我先挂了,等约了苏子安我给你电话通知。” 夏丝言淡淡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的唇畔带着一丝苦笑。 夏丝言,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了离开陆非嫌,竟然连苏子安都利用了。夏丝言,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卑鄙龌龊的人了。 扯着嘴唇自嘲的笑了笑,夏丝言推开门走进书房。这一次打开电脑比上一次要驾轻就熟的多,很快就打开了文件夹。夏丝言随便从里面挑出一份不算太重要的,拿出随身的U盘拷贝下来。然后消除痕迹关机,小小的储存盘被夏丝言紧紧地握着。尖锐的金属边缘割伤她娇嫩的皮肤都不自知,有新鲜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因为害怕会下雪,所以夏丝言穿着黑色的雪地靴,短款的白色羽绒服,衬托的双-腿更加的修长笔直。早早的跟苏子安约好之后夏丝言就打车出了门,她不想让司机接送。自从老头子走了之后,萧飒也被夏丝言找个理由让陆非嫌调走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去见苏子安。 尽管夏丝言知道,她是在利用苏子安。但是为了让陆非嫌不再爱自己,她不得不这么做。 “丝言,这边。” 夏丝言刚刚推开克里斯丁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找位置就听到了苏子安熟悉的温润的声音,从左手边靠窗的一个位置传来。苏子安一身纯白的手工西服,剪裁格外的流畅合身。他像是优雅高贵的王子,唇畔挂着如沐春风的笑。黑的发亮的眸子里一片温软,像是全世界的水对融入其中,波光潋滟霎是深情。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事,是我来早了。你喝什么?卡布奇诺还是蓝山?” “蓝山,谢谢。” 夏丝言声音软软的说着,脱掉外面厚厚的羽绒服放在里侧的位置上,然后坐下。与此同时苏子安也已经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两杯蓝山之后就安静的看着夏丝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全都是夏丝言的样子,温柔的,像是可以掐出水来。 “丝言你最近好像瘦了,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苏子安很有礼貌也很谦和,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的看着人的眼睛,唇畔带着丝丝笑意。温文尔雅又体贴大方,是女孩子公认的白马王子人选。此刻他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里透露着的情愫,夏丝言不是不曾察觉。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她现在一心只想让陆非嫌忘掉自己重新开始。 “子安,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丝言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们是朋友啊。丝言要让我做什么尽管说,不用这么客气。” 苏子安一边说一边端过服务生放在桌子上的咖啡,细心的替夏丝言放了一勺糖小半杯牛奶。轻轻的搅拌了几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到夏丝言的面前,苏子安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专注和柔情。一旁的女人看到纷纷表示羡慕,有几个还不悦的跟自己的男朋友抱怨。 听到别人说她和苏子安是男女朋友,夏丝言的心底划过一丝不自在。直觉告诉她这些如果被陆非嫌听到会误会的,可是又想现在她要做的一切事情不都是要让陆非嫌误会嘛。 “子安,这个东西给你。里面是陆氏集团珠宝部的一份设计图,应该还没有公布出去。上面还有一部分应该是需要修改的,你拿去随便利用。最好,能够以苏氏集团的名义抢在陆氏集团之间设计好然后上市销售。” 不过是一个系列的珠宝设计而已,就算是被苏子安拿去了,应该也不会让陆非嫌损失的太多。 夏丝言稍稍的安慰自己,然后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苏子安。 “丝言,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低头飞快的扫过桌子上的文件袋,苏子安脸上长的表情有几分严肃和凝重。虽然陆氏集团和苏氏一直是竞争对手,两家的珠宝设计在A市同样具备实力也总是处于竞争的状态。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为了打赢就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他苏子安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从来都不在背后搞小动作。这一点,夏丝言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她,却拿着陆氏集团已经完成只差修改的珠宝设计图给自己。苏子安的心不是不疼,可是他却不忍心表露为夏丝言看。她是他深爱的女人,所以他不愿意看着她难过。 “子安拜托了,你一定要帮我。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彻底的离开陆非嫌。” 听着夏丝言的话,苏子安忽然怔愣了。她这么做竟然是为了离开陆非嫌,这个原因让苏子安的心狠狠的颤抖着。 鬼使神差的,苏子安点了头。他当着夏丝言的面拿过文件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但凡夏丝言想要做的,他苏子安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子安,谢谢你。” 感激又愧疚的看着苏子安,夏丝言的心里翻涌着难受。她正在做一件背叛陆非嫌的事情,可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真希望,事情可以早一点结束。她不想,一而再的让陆非嫌受到伤害。 有时候你越是想要去保护一个人,却越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伤害的彻底。而夏丝言就是这样的人,她伤害的不仅仅是陆非嫌,还有自己。 陆非嫌从美国回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而这期间夏丝言也从他的电脑上拷贝了其他一些不算太核心的文件。苏子安那边已经接连利用夏丝言提供的资料开始了动作,夏丝言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的心,始终都处于七上八下的状态。 V244 从美国回来之后的陆非嫌似乎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睍莼璩伤每次看到陆非嫌都只是匆忙的一两眼,夏丝言知道他一定是在忙跟苏氏集团之间竞争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有客服和订单被抢走,他一定忙的焦头烂额才对。 想到这里夏丝言又开始担心起来,担心陆非嫌太拼命伤害了身体。她只是想让他对自己死心,却并不想看到陆非嫌的身体垮掉。 于是思来想去,夏丝言终于决定提着陈妈特地熬的营养粥去公司找陆非嫌。 夏丝言到公司的时候,陆非嫌正在二十七楼的会议室开会。是他的另外一位秘书接待的夏丝言,体贴的倒了杯咖啡之后秘书就出去忙碌了。夏丝言一直呆呆的坐在陆非嫌的办公室,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想着心事。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就连陆非嫌什么时候,她也一点都没有察觉。直到身体,跌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来不及惊呼,夏丝言的嘴就已经被陆非嫌撬开。他光滑灵巧的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使劲儿的吸取着夏丝言嘴巴里的琼浆玉露。 吻带着几分缠-绵的味道,一点都不霸道。可是却格外的火热,火热到让夏丝言无法拒绝,只能呜咽着被陆非嫌放倒在沙发上,更加深情更加深入的吻着。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点点的变得暧昧起来,温度高的吓人。如果不是吴崇光不识趣的敲门声,估计陆非嫌会强迫夏丝言跟他进行实地表演。 听到敲门声,夏丝言有些惊慌的伸手去推陆非嫌,却被他只用了一只手就给牢牢地固定在头顶。吻,更加细密绵长。外面的敲门声却像是配合似的,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 “该死。” 陆非嫌懊恼的低声咒骂着,意犹未尽的狠狠亲了夏丝言一口之后才拉着她起身。慢条斯理的替夏丝言整理好衣衫之后陆非嫌才淡淡的嗯了一声,吴崇光立马就推开了房门。 “我说兄弟,你在里面跟五指姑娘玩儿呢,老半天也不开门。” 吴崇光显然不知道夏丝言在里面,一进去就开黄腔,唇畔的笑雅痞的不像话。看着陆非嫌搜然变得犀利的警告眼睛,吴崇光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夏丝言。英俊的脸上立刻转换成一幅热情的摸样,快步走到沙发旁边挨着夏丝言就要坐下。却在屁股即将碰到沙发的时候被陆非嫌一个凶狠的眼神一瞪,讪讪的摸摸鼻子起身继续站着。 默默的用眼神鄙视了占有欲极强的陆非嫌的之后,吴崇光才又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夏丝言。 “夏小姐你怎么今天有空来?” “我来给陆非嫌送一点营养粥,陈妈怕他的身体负担太重。” 夏丝言有些慌乱的说着,最后还像是害怕两人会误会似的,特地说成是陈妈担心陆非嫌所以她才来送营养粥。陆非嫌和吴崇光是何等精明的人,早就看出了夏丝言的口是心非。 一个满脸戏谑,一个开心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去了。自然,陆非嫌属于第二个。 “我就知道言言你关心我的身体,为了报答你的关心,我决定奖励你一个香吻。” 陆非嫌好不要脸的说着,大手一捞就把夏丝言重新拉到自己怀里。俯身,在她的脸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让一旁的吴崇光看着连呼肉麻,差点没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又没人让你看,滚。” 恶狠狠的抬脚一把踹上吴崇光的小腿,陆非嫌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愤懑和警告。无缘无故被揍的吴崇光无辜的摸摸鼻子,起身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他可是单身人士,才不要在这里看他们小两口秀恩爱。等到他吴崇光找到女人了,一定要甜蜜死陆非嫌。 “营养粥在哪里,我要喝?” 陆非嫌松开夏丝言,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烁着喜悦兴奋的光芒。 “啊?” 看着忽然变得孩子气十足的陆非嫌,夏丝言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怔怔的看着陆非嫌满脸疑惑的啊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眸子因为带着几分迷茫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或者,你想让我先吃你再喝营养粥。” 陆非嫌透着致命性感的慵懒声音和他脸上邪魅的笑让夏丝言骤然清醒,她猛然一笑跳开老远。飞快的从一旁拿过保温盒手忙脚乱的倒了一盅然后双手捧着递给陆非嫌,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红霞。 “喂我。” 陆非嫌像是霸道的皇帝,双臂一摊,无比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勾人摄魄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丝言,性感的薄唇完成好看的弧度,像是晕染了全世界最美好的画卷,俊美的不像话。 “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不行不准走,喂我。” 陆非嫌微微眯着眼睛,假装成一幅要生气的摸样。唇畔迷人邪魅的笑瞬间增添了几分雅痞的味道,坏坏的邪邪的,带着几分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夏丝言敢肯定,造物主创造陆非嫌的时候一定心情极好。不然怎么可能让同一个人同时拥有那么多的优点,不禁长相好家世好甚至连头脑也聪明的不像话。 “好吧,我喂你。” 微微的叹息一声,夏丝言认命的坐到陆非嫌旁边,仔细的拿过汤匙搅拌了几下之后用勺子舀了半勺低到陆非嫌的嘴边。 “烫!!!” “不烫,都带来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烫。快吃吧,待会儿就冷了。” “不要,我要你吹凉之后再喂我。” 听了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第一个想法就是捏着陆非嫌的下巴把整碗的粥灌进他的嘴巴里。明明都已经放了那么久了,就算是在保温杯里温度也还是会降低的。可恶的陆非嫌干嘛非要让她吹凉了再喂给他?夏丝言想不通,她也不想去想。只是看着陆非嫌脸上又得意又期待又像是撒娇的表情,夏丝言很没骨气的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汤匙放在嘴边吹了几下然后才喂给陆非嫌。 V245 这一次陆非嫌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乖乖张嘴吞掉。睍莼璩伤然后还当着夏丝言的面伸出舌尖缓缓的,缓缓的舔过唇瓣。看着眼前如此香艳的一幕,夏丝言的心忽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陆非嫌,是在勾引她吗?竟然做出那么瑟情的动作,再配以他绝代风华的脸,简直比妖孽还要妖孽。 “你……你自己吃吧。” “不行,我要你喂。” 陆非嫌说着竟然还把夏丝言牢牢的抱在怀里,让她侧着身子能够喂自己喝粥。空闲的两只大手一下下的磨蹭着夏丝言腰间的肌肤,那些被他摸过的地方忽然开始像被火烧过似的滚烫。 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夏丝言一勺一勺的喂着陆非嫌。她知道只有乖乖的听陆非嫌的话,他才不会再捣乱。这里虽然是总裁办公室,但好歹也是公共场所。夏丝言微微有些忌惮,但是她知道陆非嫌一定不在乎这些。所以她才更要听他的话,防止他一个不悦在办公室这种地方要了她。 “好了,已经喝光了。我可以走……” 夏丝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非嫌就霸道的侵占了她的唇。狡猾的舌头趁着她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就钻了进去,跟她的丁香小舌肆意的纠缠着。一双大手,更是毫不客气的在夏丝言的身上摸来摸去。 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夏丝言想要起身可是陆非嫌却抱的更紧。他的手甚至隔着衣衫开始捏着夏丝言胸前的柔软,她刚在办公室等着陆非嫌的时候因为有空调所以脱掉了外套,现在竟然白白的便宜了陆非嫌。 陆非嫌的吻技很高超,很快夏丝言就化成一滩水软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夏丝言已经被陆非嫌抱着进了他私有的休息室。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丢在地上,紧接着身体就被汹涌的刺激和美好的摩擦带着冲上了天际。 夏丝言醒了之后才发现,她竟然毫不反抗的被陆非嫌给吃干抹净了,而且又一次在他的办公室。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夏丝言飞快的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休息室之后她才发现陆非嫌并不在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洗干净的保温盒安静的放着。 故意无视心底那一丝微微的失落,夏丝言咬了咬嘴唇,提起桌子上的保温盒推来门走了出去。 “夏小姐,夏小姐您要走吗?” 夏丝言刚刚走到电梯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阵叫声,她回头去看,原来是方才来的时候负责招待她的秘书。 “我是打算走了,怎么?” “夏小姐,您先在办公室等会儿吧。总裁说等他开完会了带您一起回去。” “陆非嫌他……很忙吗?” 眯起眼睛,夏丝言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秘书。她忽然发现自己问出的问题有些傻,明明知道好几单生意被苏氏集团劫走陆非嫌自然是很忙的,却还要傻傻的脱口而出这样的问题让自己难堪。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了,我去办公室里等着。” 说完不顾女秘书眼底的惊愕,夏丝言直接转身重新回到办公室。一脸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至极。 想必她每一次把文件交给苏子安的时候,陈凌然都有照相吧。可是为什么,她还不把那些东西交给陆非嫌?她不是,很想让她尽快离开陆非嫌身边吗。这么好的机会,陈凌然怎么会不知道利用呢? 越想,夏丝言越觉得头疼。干脆不想了,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眼皮一点点的变得沉重起来,然后夏丝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陆非嫌开门之后看到的就是歪着脑袋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夏丝言,从她的姿势来看,应该是睡的极不舒服的。陆非嫌有些哑然失笑,轻轻的走过去温柔的把夏丝言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着夏丝言孩子一般甜美可爱的睡颜,陆非嫌的心底温暖的一塌糊涂。 多想就这么抱着你,然后就是永生。 夏丝言睁开眼睛,怔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她不是在陆非嫌的办公室里睡着了吗,怎么醒来后会在别墅里自己的房间?该不会,是陆非嫌抱着她回来的吧? 微微的咬了咬唇,夏丝言掀开被子下了床。别墅里很安静,一路上都只有几个佣人各司其职,陈妈也在厨房忙碌着什么。可是,别墅里并没有陆非嫌的身影。看天色她似乎睡了蛮久的,久到夏丝言都看不出来现在是清晨还是黄昏。冬天的天气,清晨和黄昏几乎一模一样。 “陈妈,现在几点了?” “夏小姐,您醒了?现在是清晨六点。” 清晨六点?夏丝言的眼睛错愕的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妈。难不成她这一觉是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天早晨么?老天,夏丝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么能睡了。 “陈妈,陆非嫌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少爷昨天半夜接近电话说有急事就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呢。” 半夜接电话就出了门,还是急急忙忙的样子?夏丝言下意识的想到是陆氏集团出了事情,不然陆非嫌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就出了门。一整晚都没有回来,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么? 夏丝言的手一点点的在身侧攥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愧疚又担心还有一些自责。她苍白着脸转身上了楼,刚刚进到房间就听到电话一直在响。看着来电显示的是陆非嫌的名字,夏丝言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 电话被挂断了,然而不到两秒钟就又拨了过来,似乎带着不接就不挂的顽固。夏丝言无奈,只好摁下接听键。 “有事吗?” “言言,我好累。” 言言,我好累。电话里陆非嫌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疲惫和委屈,听在夏丝言的心底像是砸进去一颗巨大的石头,在她的心湖荡漾起波涛汹涌的情绪。她一直以为陆非嫌是无坚不摧的,可是现在他竟然在电话里用如此疲惫委屈的语调说他好累。这一刻夏丝言忽然有种把事实都告诉他的冲动,可是到最后她也忍住了。 V246 “累了就回来休息吧,公司没有你不会垮的。睍莼璩伤” “我也想陪着我的言言,可是最近公司很多业务都出现了问题,我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昨晚吴崇光说有一批注册的珠宝设计很像我们公司的系列,我半夜就跑到公司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苏氏集团那边抢先注册了,等到上午九点还要召开新品发布会。言言,那些设计我看了,都是我们公司珠宝部设计的思路。可是怎么,就出现在苏氏集团了呢?言言,我觉得公司内部有内奸,所有这几天要彻查。可能会很忙哦,你不用太担心我。言言,我爱你。就这样我挂了,记得吃早饭。” 夏丝言嚅嗫着想说什么,陆非嫌就已经动作迅速的切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夏丝言的心头一片苦涩。她当然知道陆非嫌说的那匹珠宝设计就是她提供给苏子安的设计图,那个内奸就是她,夏丝言。可是这些,她都不可以说。既然做了,就一定要按照最初设定好的路线来走。游戏规则从来都不是她可以拟定的,所以也无权在半路倒戈。 陆非嫌,对不起,你可以不原谅我,我只求你恨我或者再也不愿意看到我。 习惯性的走到阳台上缩在沙发里用双臂环着膝盖,夏丝言黑白分明像是会说话似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窗户外的风景。 这一天,陆氏集团上下几十层楼,没有一个楼层不是低气压。从总裁办公室传来的寒气几乎让整栋大楼冻结,原因自然是接二连三的合作伙伴被抢,很多策划都被抢先,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珠宝设计被苏氏集团抢先注册并且发布。设计部的人一个个愤慨不已,明明是自己的团队呕心沥血设计的东西,却被其他的公司不费吹灰之力就剽窃了,甚至还抢先一步上市。 整个上午,陆非嫌都呆在办公室里。珠宝设计被抢先注册上司,公司的损失说大不大不说也不少。钱对陆非嫌来说根本不重要,损失个十亿八亿的也不过是他庞大资产的冰山一角。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身边竟然隐藏着叛徒。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人,却偏偏竟隐藏在自己身边。陆非嫌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内奸,说不定前几次客户被抢策划被剽窃也是内奸所为。 只要一想到自己身边存在别的公司的间谍,陆非嫌就火冒三丈。 “陆,我记得那一批珠宝的设计基本上已经完工了。只是一些细节图需要修改,而且是我亲自发送给你的资料。” 吴崇光不敲门就直接进了办公室,一边懒洋洋的依靠在门框上喝咖啡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双精明睿智的眼睛时不时的停留在陆非嫌的身上,眼神极其意味不明。 “所以这根设计部有没有内奸有什么关系?” 陆非嫌挑眉,有些不悦吴崇光刚才说的一番话。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明就是指设计图是从自己的电脑里流失的,可是明明他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有密码。 “每一年公司的珠宝设计图,设计部负责策划出一个雏形,然后粗加工最后才是精心的筛选。筛选之后的样图都会发给你,而设计师电脑里的所有资料都会一并被清理掉。直到你挑选出合适的样图,然后让设计部做最后的雕琢为止。这期间,设计部的人都已经开始着手下一个案子。你认为,他们有多少几率让样图外流?” 吴崇光同样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陆非嫌,虽然他平日里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但是不代表他能力不高。甚至有时候比起陆非嫌,吴崇光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只是,不想太过于锋芒毕露罢了。毕竟习惯了闲散的生活,若是太有能力的话肯定会被他家老头子挖走。相比回自家公司来说,还是留在好兄弟的公司混吃混喝比较惬意。 “如果是某个设计师自己偷偷备份了样图呢?我们又没有每时每刻都监督他们,所以你说的那些也并不能排除设计部有内奸的嫌疑。” “我也没说一定不是设计部的人,只不过是提醒你注意一下身边人罢了。” 吴崇光仰头把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咖啡喝光,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非嫌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里的气温一路下降,陆非嫌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的身边不可能会出现内奸,就算是有也绝对不会是夏丝言。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陆非嫌的思路,飞快的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陈凌然的名字。陆非嫌干脆利落的拿过手机直接挂断,他现在没心思应付别人。一夜没睡精神本来就不太好,何况现在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 电话被挂断之后就没有再响过,陆非嫌也并不太在意,低头开始忙碌起来。 “陆,有人要见你。” 吴崇光依旧摆出一副雅痞的摸样,抱着咖啡慵懒的依靠着门框,似乎最近这个动作是他的活招牌。他的唇畔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陆非嫌看了忽然很想把手里的文件砸过去。 “你很闲?” 陆非嫌飞快的阅览着手里的文件,迅速的低头不想再看吴崇光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凝重得很,透着几分严肃和性感。修长圆润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的文件的边缘,一副不想过多搭理吴崇光的摸样。 “我当然很忙,只不过没有你那么忙而已。喏,你自己跟你的前未婚妻慢慢聊。” 吴崇光奸笑的看着陆非嫌,然后飞快的侧身把身后的陈凌然推进办公室,然后闪人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再慢一步就会被陆非嫌给活活冻死似的。 “你怎么来了?” “非嫌,我来当然是找你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陈凌然摆出一副娇艳欲滴的摸样咬了咬红艳艳的嘴唇,被紧身皮衣包裹的身材前凸后翘性感撩人。 V247 陈凌然摆出一副娇艳欲滴的摸样咬了咬红艳艳的嘴唇,被紧身皮衣包裹的身材前凸后翘性感撩人。睍莼璩伤一双似乎带电的眼睛眼波流转的荡漾着,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不等陆非嫌邀请,陈凌然就自发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弯腰。故意把胸前白如凝脂的丰盈和二指深的伟岸沟壑对准陆非嫌的眼睛,把勾引这个词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想你说的有事,不会是指故意勾引我吧?” 丢下手里的金笔,陆非嫌身体往后仰依靠着椅背。双手环着胸,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凌然。办公室里的暖气开的很大,所以陆非嫌只穿了一件衬衣。胸前的三颗扣子随意的解开,露出精致魅惑的锁骨,妖冶动人。微挑的剑眉,性感的薄唇勾勒出邪魅的笑,陆非嫌就像是万丈星空里最璀璨的星辰,全天下都不足以衬托他的非凡出尘。 “非嫌,人家真的有事情跟你说。” 陈凌然委屈的嘟着嘴巴,绕过办公桌走到陆非嫌面前大胆的坐在他的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在陆非嫌的锁骨位置来回移动,媚眼如丝呵气如兰,柔弱无骨的身子有意无意的晃动着。 陆非嫌的姿势动作一点都没变,甚至没有推开自动坐在自己身上的陈凌然。他的薄唇一直上扬,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幽深如寒潭的眸子带着几分青色的味道,细细的看着陈凌然胸前的丰盈。 “非嫌,人家要跟你说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哦。” 陈凌然一边说一边倾身用自己红润的唇含住陆非嫌精巧的耳垂,柔弱无骨的手从锁骨的位置慢慢的下移,伸进陆非嫌的衬衣里挑逗似的在他的胸膛画圈圈。陆非嫌并没有拒绝,依旧姿势不变。陈凌然似乎收到了鼓励似的,更加肆意妄为,甚至空出手来飞快的拉下皮衣的拉链。皮衣里面竟然只穿了性感又撩人的文胸。 “非嫌。” 陈凌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乱情迷,柔软的身体更是使劲儿的蹭着陆非嫌的胸膛,企图撩拨起他的反应。可是陆非嫌自始至终都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像是局外人似的任由陈凌然事出浑身解数挑逗,清冷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就在陈凌然扭动的忘我的时候,陆非嫌却忽然冷冷的扬唇一笑,大手一挥。毫无防备的陈凌然就被推到在地上,呼之欲出的浑圆狠狠的撞在一旁的桌角,痛的陈凌然立刻就满眼泪花。 “非嫌,你怎么可以推人家。” 陈凌然委屈十足的嚷嚷着,闪烁着泪花的眸子哀怨的看着陆非嫌。 “陈小姐如果不愿意起来的话,我不介意让我的员工进来参观。” 陆非嫌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凌然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的脸色。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声音有节奏又透着几分令人胆颤心惊的气势。 “陆非嫌,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愤恨的起身飞快的整理好衣衫,陈凌然咬牙切齿的说着。虽然今日在陆非嫌这里受到了奇耻大辱,可是陈凌然却并没有想过要离开,她甚至开始为自己刚刚失去理智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于是不自觉的,陈凌然又一次放软了语调,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陆非嫌说:“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透露了公司的文件?” 陆非嫌的眸色瞬间变得幽深起来,身上的玩世不恭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戾气,让陈凌然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陆非嫌的声音是冰冷的,丝毫温度都没有,狠戾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凌然,让她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心,一点点的变得惶恐起来。陈凌然忽然有些后悔来招惹陆非嫌,可是一想到只要自己把东西拿给陆非嫌看,他就会对夏丝言由爱生恨。即使害怕,陈凌然也逼迫自己要镇定。 放手一搏,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非嫌,我可以把我知道的看到的听到的统统都告诉你。不过,我想和你单独吃顿饭。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看着陆非嫌脸上的戾气,陈凌然以为自己手里有了可以吸引他的筹码,于是就大胆的提出让他陪着自己吃饭的条件。得意忘形的陈凌然却忘了,陆非嫌生平最痛恨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自己被威胁,而陈凌然恰好不怕死的踩到了他的底线。 “过来。” 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在陆非嫌的唇畔荡漾,他朝着陈凌然性感的勾了勾手指,姿态撩人又蛊惑人心。陈凌然以为陆非嫌是为了得知真相要讨好自已,便不疑有他的扭腰走过去。 “非嫌……啊!” 陈凌然伸出手指戳着陆非嫌的胸膛,娇嗲十足的开口刚刚喊出陆非嫌的名字就忽然脸色大变凄厉的大喊了一声。陆非嫌依旧笑的妖冶邪魅,一只手却毫不留情的捏着陈凌然的手腕。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凌然,大手一捏,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的传来。 “啊,非嫌你快放手。” 陈凌然痛的大呼起来,一张精致的脸几乎扭曲变形,看起来格外难看。眼泪跟冷汗一起弄花了陈凌然脸上精致的妆,此时的她已经丑的不能再丑。看着陆非嫌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畏缩。 “现在,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陆非嫌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细细的划过陈凌然的眉眼,他的声音沙哑而慵懒,带着致命的性感。却偏偏是如此颠倒众生的表情,却只让陈凌然觉得彻骨的寒冷。陆非嫌是不折不扣的地狱撒旦,狠戾和狂傲。 “我说,求求你先放了我。东西就在我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我说的是真的。” 淡淡的瞥了一眼陈凌然,陆非嫌拿过她递过来的包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V248 “滚。睍莼璩伤” 陆非嫌抽出一张湿巾纸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方才捏着陈凌然手的手,张嘴淡淡的吐出一个滚字,语气霸气又狠戾干脆利索。见识到了陆非嫌的可怕,陈凌然再也不敢多做停留,抓过自己的包包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陈凌然的身影完全消失,陆非嫌才把视线转向办公桌上的文件袋。他已经猜到了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又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半个小时过去了,文件袋依旧安安稳稳的放在办公桌上。陆非嫌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不愿意拆开来看里面的内容。 “我说陆,你究竟在发什么呆?为什么不拆开看看?” 吴崇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办公室,一双邪魅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陆非嫌。他就猜陈凌然来公司是要让陆非嫌看什么东西,也一直耐心的等着陆非嫌把自己叫到办公室来讨论。可是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办公室里却丝毫动静都没有。他的耐心本来就有限,既然陆非嫌不打算有什么动作,狗腿只好不请自来。 “没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里面的人可是出卖我们公司的内奸。你不看看是谁怎么处理掉?” 吴崇光鄙夷的瞥了一眼陆非嫌,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看也不看的就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文件袋。 “敢碰你下你就给老子下地狱。” 陆非嫌的声音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甚至连情绪都没有过多的起伏,可偏偏就是这般听起来微软无力的话,却让吴崇光讪讪的收回手,还摆出一副惶恐的眼神。不用看,吴崇光也已经猜到了文件袋里的内容。 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非嫌,吴崇光干脆也不说话了,细细的等着陆非嫌开口。怎么说,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还是不必要插手的。不过陆非嫌要他做什么,他还是会全力以赴的,谁让他们几个是好兄弟呢。 “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己看着办。” 吴崇光的语气就已经够漫不经心了,陆非嫌的语气却比他的更加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一直是个局外人似的。看的吴崇光一阵啧啧称奇,连呼陆非嫌掉进坑了。 原来别人常说的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为零,是绝对的精辟准确。 “好吧,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好了,反正公司也没损失多少钱。” 吴崇光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内奸已经确定不是公司的人了,那他就不用再这么戒备下去了。至于下一次还会不会有机密外泄的事情,他也不用关心了。而且就算是他吴崇光想要关心,陆非嫌也必然不会给他机会。 只要是关于夏丝言的事情,任何人都休想插手。谁让陆非嫌的占有欲,变态又扭曲呢。 “陆,兄弟们不会允许你被伤害。” 吴崇光原本已经推开门走出去了,后来又闪身进来,飞快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又走了。速度太快,几乎只用了三秒。可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陆非嫌却已经全然明了了。微微的挑眉,算是已经收到了吴崇光的担心。 深深的看了一眼文件袋,陆非嫌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抽屉把文件袋放进去然后上锁。他不想去看里面的内容,不是因为害怕确定自己的猜测,而是因为他想要听夏丝言亲口承认。只要她亲口告诉他,他就一定会原谅她,不管夏丝言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就算明知道夏丝言把资料交给的是苏子安,他也可以原谅。 反正已经爱了,就要做好被伤害的准备。他陆非嫌,还没有脆弱到会不堪一击的地步。他虽然痛恨被背叛,可是夏丝言是他爱着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破例。 夏丝言,你看我这么信任你,所以一定要亲口告诉我。 抓起外套起身,陆非嫌决定回别墅好好休息。既然已经知道了泄密的是谁,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公司做什么挽留了。那些损失,就当做是他送给苏子安的。只要夏丝言肯说出事实,他可以大方的不去追究,更不会为难苏子安。但是如果事情是相反的,陆非嫌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不过他敢肯定,一定会是可怕的事情。 陆非嫌已经越来越习惯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夏丝言,只要看到她纤细的身影还在自己的别墅里,他的心里就会有一种满满的感觉。那是一种充实而幸福的踏实感,仿佛漂泊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在想什么呢?” 从后面把夏丝言抱进怀里,陆非嫌光洁的下巴搁置在她的颈窝处。夏丝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陆非嫌喷出的呼吸,灼热的吓人。 “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嗯,好累哦。” 听着陆非嫌又开始撒娇的语气,夏丝言的心更是有种被针扎的感觉。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情绪,默不作声的继续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言言,过两天我带你去旅游好不好?你想去哪里?三亚还是云南?” 突然听到陆非嫌提起出去旅游,夏丝言的心底忽然荡漾起一层异样的感觉。他们两个似乎真的没有一起旅游过,而且三亚和云南都是那么美的地方。若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阻碍的话,夏丝言想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答应的。可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到最后也只会徒增伤感。夏丝言顿时觉得兴致缺缺,没有一点想要去旅游的冲动。 “我哪儿也不想去,坐飞机很累。” 夏丝言胡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陆非嫌也没有再追问。这个话题算是已经过去了,屋子里又开始陷入一片平静之中。 “言言,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虽然忍了很久,陆非嫌却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也不想猜来猜去,只想听到夏丝言亲口承认。只要她愿意告诉他,他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 “没有。” 夏丝言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丝毫情绪起伏都没有。干脆利索的两个字,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V249 夏丝言的语气平静而淡漠,丝毫情绪起伏都没有。睍莼璩伤干脆利索的两个字,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她背对着陆非嫌,所以并不知道身后的陆非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陆非嫌想用力的扳过夏丝言的身体,想要大声的质问她,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慢慢的,一点点的放开抱着夏丝言的手,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纤细而挺直的背影。 “言言,你不可以骗我。” “我没有骗你。” 陆非嫌尝试着又开口,可是这一次夏丝言回答的依旧飞快,语气里透着坚定。如果不是因为确定了夏丝言是泄露资料给苏子安的人,陆非嫌真的会被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迷惑。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愤怒。 明明他为了她改变了那么多,一次次的退让了自己的底线,可是她却依旧如此顽固。顽固的不肯告诉他藏在她心底的事情,顽固的不肯相信他对她的爱。陆非嫌想,他不是害怕夏丝言不爱自己,而是害怕她根本不信自己。因为不信任,所以就根本不会产生爱。她不信他,这个认知让陆非嫌觉得心里疼的难受。像是有无数的刀刃,狠狠的凌迟着自己。 “言言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陆非嫌说话的时候双眼始终没有离开夏丝言的身影,自始至终她都背对着他,背影纤细却倔强。深深的凝望着夏丝言,陆非嫌终于攥紧了拳头转身,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这一刻,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跟陆非嫌之间,越来越远。 听着房门再一次被关上的身上,夏丝言才忽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跌坐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被用力的埋在手掌之间,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在哭泣。 陆非嫌,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初夜里依旧纸醉金迷,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摇摆的人群。角落里走廊里楼梯间,到处都弥漫着暧昧的声音和人影。耀眼而闪烁的灯光让扭动着的人群更加疯狂,肆无忌惮。 穿过巨大儿火热的舞池,后面是铺满了厚厚红毯的走廊,走廊的两边是酒吧里的包房。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尽管外面已经喧声震天,包房里却丝毫噪音也听不到。当然,初夜的包房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走廊尽头最豪华的一件包房里,陆非嫌吴崇光和jake三个同样优质的俊男各据一角,似乎谁也不愿意接近谁。包房里很安静,音乐没有开,唯一让人震撼的却是两米长一米宽的桌子上摆满的各种酒水。 吴崇光和jake一个低头玩儿手机,一个无聊的都快要睡着了,只有陆非嫌一人,坐在距离桌子最近的沙发上,阴沉着脸一瓶接一瓶的喝酒。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酒瓶子,陆非嫌喝酒的速度也快的吓人。看架势,似乎是要把整整一桌子的酒都给喝光。吴崇光和jake自然是因为害怕陆非嫌的阵势,所以才躲的远远的。 毕竟,陆非嫌不要命陆非嫌想不开,他们还想要珍惜生命呢。 起初吴崇光和jake一点想要拦下陆非嫌的架势都没有,可是看着他越喝越猛,越喝越不要命,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打个招呼,不约而同的起身分别走到陆非嫌的左右侧坐下。 “大哥,你不要命了?” “陆,你是不是失恋了?” Jake和吴崇光的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接受到陆非嫌身上传来的狠戾杀气。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虽然很担心自己的脑袋搬家,不过吴崇光和jake还是很够兄弟义气的选择大无畏。 “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她?你这样闷骚的憋在心底,夏丝言怎么可能会有反应。” 吴崇光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随手拿起一瓶酒也开始灌了起来。一边喝还不忘跟jake使个眼色让他也喝,这么多的酒可千万不能让陆非嫌一个人给喝光了。不是因为吴崇光舍不得没占便宜,而是害怕陆非嫌酒精中毒。 “就是就是。大哥,你把你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你不是说夏丝言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吗?你直接把她抓过来问清楚不就得了。” Jake跟吴崇光一样目前还是个光棍,自然是不懂爱情的魔力究竟有多大。他们俩只是看着陆非嫌这种为爱痴狂的态度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鄙夷,再怎么说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如果传出去,指不定道上的人要怎么笑话他们呢。 “你们两个给老子闭嘴,不懂的一边玩儿去。” 凶狠的瞪着jake和吴崇光做警告,陆非嫌丢掉手里空了的酒瓶重新抓起一瓶新的,仰头猛灌。不到一分钟,空了的酒瓶再一次被陆非嫌扔在地上。他又开始去拿第三瓶,还没到嘴边就被吴崇光一把夺去狠狠地用力的扔在地上。 “陆非嫌,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女人,搞得自己要死要活狼狈的不像话。你好歹也是单枪匹马挑雇佣兵大营的高手,什么狠戾的场面没见过。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肆意买醉。” 吴崇光越说越气愤,甚至有了把陆非嫌丢进酒窖里的心。他是真的不懂,不懂爱情的魔力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大。明明是铁血沙场的汉子是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长大的爷们,怎么会在爱情面前懦弱的像个普通人。 “你不会懂得,你没有爱过女人。那一天你爱上一个人,就会懂我现在的感受。我不是为了言言买醉,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让她彻底的毫无保留的相信我。有时候,不信比不爱更残忍。我宁愿她不爱我,却不想让她不信我。你不会懂得,你们都不懂。” 用力的推开吴崇光,陆非嫌依旧拿过酒瓶猛烈的喝了起来。酒沿着他的薄唇流到脖子上,沾染了胸前的衣襟。陆非嫌的眸色愈加的深沉,带着吴崇光和jake不懂的情愫。 V250 虽然看着陆非嫌不要命的喝酒方法很想痛扁他一顿,但是吴崇光知道他确实没有资格埋怨陆非嫌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睍莼璩伤毕竟,他没有爱过,所以不懂其中的滋味。 默默地叹息一声,jake和吴崇光再一次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各自拿过一瓶酒,学着陆非嫌的样子仰头猛灌。既然劝说起不到作用,那就舍命陪着兄弟一起喝。反正就算是喝醉了也没有关系,初夜的老板在这里也不敢有人把他们三个扔出去。 整整一桌子的酒,三个人竟然全部喝光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各样的酒瓶,角落里还有几个是杂碎的。玻璃碴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jake,吴崇光好像喝醉了。你带他走,我再坐会儿。” 瞥了一眼身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吴崇光,陆非嫌满是鄙夷的说着。刚刚还高呼着要把自己灌醉的人,竟然自己先喝醉了。果然还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却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大哥,你……你没事吧?” Jake也喝了很多酒,虽然不至于醉成吴崇光那般直接倒头就睡的摸样,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头晕眼花。可是明明是喝酒最多的陆非嫌,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甚至连眼神,还是清醒的。要知道那些就,他和吴崇光两个人喝的加起来还没有陆非嫌喝的一半得多。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陆非嫌喝酒,jake真的很怀疑他是趁人不注意把酒偷偷给倒掉的。 “我没事,你带他先回去。” Jake狐疑的看了一眼陆非嫌,见他脸色无异之后才叹息一声艰难的爬过去摇摇晃晃的扛着吴崇光往包房的外面走去。 “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待会儿派人来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回去。” 陆非嫌淡淡的挥手拒绝,他是真的一点醉意都没有。原本是想要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可是后来却发现越喝越有精神。结果到最后劝酒的人都醉了,他这个喝酒的却清醒的可怕。 “喂,该死的你醒醒。” 用力的一巴掌拍在吴崇光的脸上,jake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不过可惜,吴崇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根本就没有反应。 “混蛋,下次再也不跟你一起喝酒了。妈的,喝醉了还要老子帮忙扛回去。” 更加用力的一拳砸在吴崇光的肚子上泄愤,jake恨不得把他丢下再也不管。让jake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而已,却因为一拳砸在吴崇光的肚子上,导致吴崇光嘴巴一张,喝下去的酒混杂着恶心难闻的气味的脏东西统统吐在jake蓝色的手工衬衫上。 “吴崇光,你他妈的去死。” 一脸嫌恶的瞪着依旧醉的不省人事的吴崇光,jake无比愤怒的招手唤来几个手下示意他们把人给抬走。甩开了吴崇光那个庞然大物,jake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一脸厌恶的看着一眼身上的衣服,jake二话不说就脱掉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虽然jake的身材很好,但是他还没有暴露的爱好,索性转身准备回包房直接穿上外套再离开。 “大哥,我……” Jake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一脸错愕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包房。明明刚刚陆非嫌还在的,他也不过是送了一趟吴崇光,再回来后竟然就没有踪影了。 有些迷惑的摸摸鼻子,jake径直走到沙发旁边拿过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还没来得及转身,敏锐的神经就告诉他身后有人。Jake以为是陆非嫌,就没有怎么戒备,只是慵懒的转了个身。他的眼神在看到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时,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 “哟,竟然敢来谋杀我。不过女人,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实力。” Jake淡淡的挑眉,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和狂傲。平时的jake虽然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摸样,可是一旦撕破了伪装,他就是不亚于陆非嫌的地狱之神。 “死到临头还说大话,你似乎忽略了,我手上的枪。” 女人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质的狐狸面具,只露出嫣红的嘴唇和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前凸后翘的身材格外有料。Jake笑的雅痞又邪气,用一种很*的眼神扫过女人的身体之后,忽然产生了一种恶作剧的心里。毕竟这年头,有几个女杀手能够拥有如此黄金比例的身材。对于这种身材火辣又雷厉风行干练狠戾的女人,他jake是最感兴趣的。 “不如,你陪我睡一觉,我把命给你。” Jake邪邪的笑了,看着女人的眼神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少废话,今天本姑娘就要了你的命。” “啧,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要不了我的命,今晚可就是我的了。” 女人显然被jake的无耻和流氓气的不轻,纤细白皙的手指飞快的扣动扳机。却在子弹射出的前一秒被一脸雅痞的jake闪身躲过,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jake的动作。等到女人再一次回神的时候,手里的枪早就已经落入了jake的手里。 “女人,今晚,你是爷的。” Jake皮皮一笑,动作利索的把手里迷你型的消音枪拆成零碎的零件,然后伸出扔在地上。女人反应过来准备闪身离开,却被jake前先一步抱了个满怀。 “流氓,无耻。你敢碰我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你。” “宝贝,那就等到我碰了你之后再来乖乖被你杀吧。” Jake笑的邪魅,飞快的伸出手捏着女人的嘴巴,动作迅速的丢进去一粒白色的药丸然后就倾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逼迫女人把嘴巴里的药丸吃进去,又依依不舍的吻了许久才松开。油黑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浓浓的情与的味道。 “女人,今晚你是我的。” 流氓的吹了声口哨,jake一脸得意的扛起女人推开包房的门走了出去。 V251 浑浑噩噩的在屋子里睡着,夏丝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睍莼璩伤别墅里只有几个佣人在打扫房间,夏丝言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陈妈的影子。陆非嫌似乎也没有回来,夏丝言忽然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心底隐约又有些失落。 陆非嫌,他为什么会问她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他?夏丝言想不出来,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现在,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离开。带着自己丑陋的心,带着心底的自私离陆非嫌远远的。 “夏小姐,您的电话在响?” “嗯?” 夏丝言还在发呆,听到女佣的提醒才隐约听到好像真的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苏子安。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挂断,可是一想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便摁下了接听键。几乎在电话贴到耳边的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苏子安温润清爽的声音。 “丝言,今晚有时间吗?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去参加酒会。” 听着苏子安带着几分期待和喜悦的声音,夏丝言愣了愣,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忽然又转了个弯。手指下意识的收紧,似乎是要给自己一些勇气。夏丝言暗自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然后才开口说:“几点,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苏子安没想到夏丝言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呆愣的两秒才欣喜的交代了大概的时间和见面的地点。夏丝言一直呆呆的,电话什么时候挂断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今晚的酒会,她势必要去。当然,也不能告诉陆非嫌。夏丝言敢肯定,他若是知道自己做苏子安的女伴陪着他去酒会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自己。那不是她想要的,她需要的是一场完美无缺的逢场作戏。 随意的吃了几口饭菜,夏丝言安安静静的上楼。整个下午都窝在书房里看一些侦探小说,等到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才起身下楼。陆非嫌依旧没回来,夏丝言的心里既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又隐隐有些失落。下意识的,出门的时候她磨蹭了一段时间。等到约定的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才咬牙离开别墅。 夏丝言先让陆家的司机带自己去了市中心然后才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司机离开,一个人提着事先准备好的礼服袋子走到商场里面的厕所快速的换上。看着镜子里素白如水的脸,夏丝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化了一些淡妆。即使她的化妆技巧不太好,随意挽在脑后的梨花头也显得不太专业,不过好在夏丝言属于天生丽质。 看看时间差不多,夏丝言匆忙离开,五分钟之后就到了跟苏子安约定好的路口。 “丝言,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苏子安侧过头,温润如斯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夏丝言。温文尔雅的脸上有难掩的喜悦,眉目如画,俊逸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夏丝言微微垂下头咬了咬嘴唇。 “反正也没事,所以就想着要出来透透气。” 夏丝言在心底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苏子安。明明他那么真诚的对自己,不求回报的帮助自己,而她却在利用他对她的好。夏丝言本来就是心地善良的人,利用了苏子安她也很不安。可是又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心底的愧疚不禁更加浓郁起来。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像是看出了夏丝言心底的愧疚,苏子安笑的更加明艳动人。其实他想告诉夏丝言不用想太多,因为可以帮到她的忙他很开心,就算是夏丝言在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他的心从六年前就已经给了她,为她做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些话苏子安又不敢说,他害怕会吓到夏丝言,只好憋在心底。他想只要他有耐心,夏丝言终有一天会接受他的心意。他有自信让夏丝言爱上自己,因为他可以给与一切她想要的东西还有幸福。 火红色的法拉利在一家游乐场外面停下,苏子安侧头看着夏丝言笑的神秘而调皮,像是小孩子一般。 “子安,你……” “酒会八点才开始,现在才六点多。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来玩儿,为了回报你愿意做我的女伴,我决定带你来游乐场。我记得,你最喜欢游乐场的摩天轮。我可是专门为了你做了精心的准备哦。” 苏子安一边说一边像个孩子似的调皮的眨着眼睛,夏丝言的眸子里满是错愕。她从来没想过温润如王子的苏子安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听到他说他记得三个字,夏丝言的心里忽然软软的。她知道苏子安对自己的情谊,可是这些时不时涌现的小细节还是会让她有种平然心动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早就给了陆非嫌,夏丝言想她一定会爱上苏子安的。 “子安其实你……” “走吧。” 夏丝言下意思的想要拒绝,却被苏子安抢先一步转移了话题。他先推开车门下去然后又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绅士的替夏丝言拉开车门,等着她下车之后才细细的牵着她的手往游乐场走去。 因为是冬季,尽管才六点多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游乐场里面虽然不是很热闹,但却因为流光溢彩的摩天轮而显得格外的漂亮。 “丝言,你穿的是高跟鞋,走路要小心一点。” 苏子安侧过头,眉眼含笑的看着夏丝言叮嘱。他的身体一半浸染在黑暗里,一半被昏暗的灯光晕染着,唇畔温润如王子的笑更让苏子安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是不同于陆非嫌的干净而迷人的魅力。如果说陆非嫌是烈日,霸道而张狂,那么苏子安就是月光,安静却不失清澈。他们两个是完全迥异的性格,是各有所长的翩然公子。 “丝言,你怎么了?我们要上摩天轮了哦,到时候就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V252 看着微微有些怔愣的夏丝言,苏子安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睍莼璩伤夏丝言回神,身体下意识的做出躲避的动作。可是苏子安却比她更快一步的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牵着她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上了摩天轮。 所有的游客准备好了之后,摩天轮开始徐徐的上升。脚下的景物一点点的变得渺小起来,因为摩天轮实在很高,所以一直上升了十五分钟夏丝言和苏子安才到了最高点。 “丝言快看,外面的夜景很漂亮。” 苏子安浅笑着看着夏丝言,见女子顺从的侧头去看,自己也满脸喜悦的转过头。 A市的夜景真的很美,市中心一跳宽阔的主干道,两旁全部都是闪烁着的灯光,像是两条银色的纽带。马路上车水马龙,各色灯光大放异彩。夏丝言一直惊喜的看着摩天轮外面的夜景,却忘记了她们竟然可以在半空一直停留。 “以前坐摩天轮的时候都是白天,从来没有注意过A市的夜景。没想到,原来这座城市如此之美。看一眼,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夏丝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和小女生的激动,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像是影射了全世界最美好的风景,让苏子安一瞬间就看的失了神。他站起身,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温柔而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拥着她的背。夏丝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丝言别动,让我抱抱你。” 苏子安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贯的温润和干净,还多了一抹落寞的味道。夏丝言最终也没有挣扎,任凭苏子安抱着自己。两人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般配极了,像是一幅完美的令人窒息的画卷。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吊车里,一个人影举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许许多多的照片。趁着夏丝言和苏子安没有察觉之前便快速的收了相机,又佯装成游客的摸样。 “摩天轮,怎么可以停在半空这么久?” 察觉到摩天轮还没开始下降,夏丝言忽然有些诧异的问道。她记得摩天轮转动的速度很缓慢,但是从来没有定格过。而她和苏子安已经在摩天轮的最顶端呆了这么久,夏丝言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摩天轮出了故障。 “别怕,是我刻意让工作人员安排的。这家游乐场是苏氏集团的产业,别怕。” 似乎是看穿了夏丝言的担忧,苏子安有些好笑的说着。深邃如海的眸子里也晕染着温暖的笑意,看起来格外干净清澈。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准备去参加酒会了。” 不露声色的离开苏子安的怀抱,夏丝言佯装出平静无波的摸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很快摩天轮就又转动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又有些不自在。 当摩天轮终于停下来,会到外面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夏丝言心底忽然悄悄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跟苏子安有太多的亲密。不是因为害怕陆非嫌知道后会做什么,而是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跟苏子安太过于亲密。 还好苏子安一贯儒雅,并没有看到夏丝言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的笑脸依旧温暖如斯,有一股春日阳光的味道。 七点五十分,火红色的法拉利准时到达酒会的停车场。下车之前夏丝言就脱掉了身上臃肿的羽绒服,露出里面水蓝色的及膝半身裙。胸口镶嵌着上百颗细细碎碎的钻石,举手投足之间熠熠生辉,让夏丝言看起来魅惑而梦幻。 “丝言,今晚的你,很美。” 苏子安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弯曲着手臂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柔弱无骨的手放进去。夏丝言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跟着苏子安朝着酒店走去。 虽然还没有到八点,会场已经到了不少的宾客。夏丝言和苏子安原本就是掐着点来的,所以他们几乎已经是压轴进场的。俊男靓女,原本就很容易吸引人的瞩目,更何况苏子安还是A市第二大集团的继承人。 从进场之后就不断的有人举着酒杯过来敬酒,夏丝言笑的脸上肌肉都开始酸疼。一旁的苏子安虽然也有些不耐,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一直保持着温润谦和的表情,时不时的侧头去看身边的夏丝言。看到她的脸上强撑起的笑脸,苏子安的心里一身心疼。 “丝言,我陪你去那边的休息区。” 因为酒会里有钢琴声,所以苏子安说话的时候害怕夏丝言听不清楚,贴心的俯身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着。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动作就像是情人之间在做互动,要多缱绻就有多缱绻。 二楼的走廊上,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影一脸阴郁的站着。如鹰肇般狠戾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夏丝言放在苏子安臂弯里的手,端着酒杯的手无意识的捏紧,精致的高脚杯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碎片。尖锐的玻璃碴扎进手心,可是他却丝毫也没有察觉。 苏子安带着夏丝言走到一旁的休息区,体贴的让她坐在沙发上,他则走到不远处的长桌上去挑选一些吃的东西。苏子安的身影一消失,夏丝言脸上一直强撑着的笑才收了起来,微微有些茫然的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自己贸然答应苏子安来参加酒会究竟是对还是错,原本她以为这种应酬兴致的商业酒会陆非嫌一定也会到,可是现在夏丝言忽然觉得他应该不在,不然的话按照他的脾气,看到自己和苏子安那么亲密的样子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的。从昨晚离开,他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夏丝言的心底,忽然有些担忧起来。 “在想什么?” “子安你回来了?” 听到身旁的声音,夏丝言下意识的抬眸说着,却不其然的撞进了陆非嫌清冷如墨的眸子。薄唇微扬,带着几分张扬又冷酷的笑。眉宇之间有难掩的戾气和愤怒,这样的陆非嫌就像是刚刚浴血归来的撒旦,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息。 V253 “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看到我也出现在这里,你很惊讶?” 夏丝言错愕的看着陆非嫌,看着他优雅的在她对面原本属于苏子安的位置坐下来。睍莼璩伤陆非嫌脸上的笑越邪魅,夏丝言就越是觉得危险,她甚至有了一种想要逃走的念头。可是夏丝言还来不及动,苏子安就已经拿着托盘回来了。圆圆的磁盘里转了一些精致的蛋糕还有小零食,每一样都是夏丝言喜欢吃的。 看到陆非嫌也在,苏子安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之后视线就全部落在夏丝言的身上,清澈干净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和宠溺。 “肚子饿坏了吧,快吃一点。离酒会结束还早的很,不吃胃会受不了的。” 苏子安的声音温柔极了,带着浓浓的亲昵。呆呆的接过苏子安递过来的勺子,夏丝言察觉到对面陆非嫌的眼神变得深沉了许多。她心底一阵颤抖,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开,可是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低头吃了起来。 “苏公子有了女伴,连个招呼都不跟竞争对手打?” 陆非嫌开口,语调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浓眉微挑,薄唇畔的笑愈发的鬼魅妖冶。幽深的眼眸却凌厉如刀,透着强劲儿的气势。 相比较于陆非嫌的气势迫人,苏子安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带着几分高贵和优雅。温润的眼细细的打量着陆非嫌:“不是我不愿意打招呼,而是害怕陆少看不起。不想自取屈辱,干脆就忽略了。” 苏子安的声音不温不火,听起来也谦逊的很,可是陆非嫌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他竟然暗讽自己自取屈辱,陆非嫌的眸子更加幽暗起来,这一次开始透着狠戾和狂傲。 “苏少猜,史密斯会把化妆品的代理权交给你还是我?” “想必史密斯先生自有主张,我不方便妄加猜测。虽然苏氏集团相比陆氏集团略显不足,不过史密斯先生应该是个精明的商人。跟谁合作对自己最有利,自然会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呵,还真是不简单。先是谦虚的说自己的公司不如别人,又以史密斯做掩护狂妄的抬高自己的身价。苏子安,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陆非嫌更加似笑非笑的挑挑眉,蕴藏着无数刀光剑影的眸子跟苏子安的在空中交汇,火药味儿十足。 夏丝言一直垂着脑袋安静的吃着蛋糕,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让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陆少,苏少,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可真是太好了。” 夏丝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个金发蓝眼睛的外国人端着酒杯,一脸笑意盈盈的朝着这边走来。听他刚刚叫陆非嫌和苏子安的口吻应该是熟人了,夏丝言下意识的就猜这个外国人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先生的中国话,说的很标准。”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史密斯。某国际化妆品公司的亚太地区CEO,也是苏子安和陆非嫌两大公司争抢的合作对象。 “身为亚太地区的总裁,自然要学会说中国话。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长的如此超凡脱俗。” 史密斯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里虽然有惊艳,可是却把尺度把握的很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你好,我是夏丝言。是苏总的,女伴。” 夏丝言礼貌的站起身子跟史密斯握手,然后优雅从容的坐下,丝毫都没有方才的紧张和不安。因为她相信有史密斯在,陆非嫌就算再愤怒,也一定会收敛一些的。 洞察了夏丝言的心思,陆非嫌在心底发出一丝冷笑。她以为区区一个史密斯就可以压制住他陆非嫌?简直是做梦。就算没有了代理权,陆氏集团也不会有丝毫的损失。他之所以要继续跟苏氏集团争下去,不过就是想要跟夏丝言证明他比苏子安要强,强不知多少倍。 “原来是苏少的女伴,苏少的眼光可真好。夏小姐可是男的的大美人,苏少你可要把握好了。” “啧,她真的是苏少你的女伴么?” 陆非嫌一开口,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低了许多。夏丝言有些惊慌的抬头,对上的恰好是陆非嫌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的眼神里透着诡异,晦涩不明。夏丝言不知道陆非嫌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过她却能肯定他说出的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丝言本来就是我的女伴,陆少你若是太闲的话,我不介意你先失陪。” 听到陆非嫌的话,苏子安不悦的蹙眉,走过去把夏丝言有些颤抖的身子抱在怀里。原本清润的眸子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精准无误的瞪着陆非嫌。 史密斯站在一旁,从三个人的反应上来看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很识趣的说一声还有事情要忙就离开了,休息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火药味儿十足。 陆非嫌表情邪魅,气势凌人。锐利如到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丝言,慵懒的神情间透着戾气和狂躁。他像是下一秒就会失控的猎手,狠狠的把看重的猎物抓在手中不顾一切的践踏和蹂躏。那样的眼神太过于强大和冷硬,让夏丝言忽然觉得像是置身冰窖一般的寒冷。彻骨的寒意,让心脏也开始变得冰冷。 “我似乎说过,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自动屏蔽了苏子安的存在,陆非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丝言。他的眼神狠戾而狂放,像是要从夏丝言的表情里看透她的心。那种洞察一切的精明,让夏丝言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子安应该说过了,我是他的女伴。至于陆少说的我是你女人,想必只是您一厢情愿。如果陆少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跟子安。” 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和痛苦,夏丝言倔强的抬头,目光清冷的看着陆非嫌。她的语气很平静很安稳,透着一股陌生的味道,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陆非嫌撇清楚关系的意思。 V254 “苏子安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睍莼璩伤而且,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的第一次,是给我的。” 夏丝言没想到陆非嫌竟然会当着苏子安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不过很快,她就镇定起来。眼神平静的看着陆非嫌,疏远而防范的表情让陆非嫌心里一阵阵闷疼,可是他却隐忍着,等着夏丝言说出更加残忍的话。 “子安,不会介意我是不是第一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陆少你一样有处女情结。” 果然,夏丝言接下来说出的话决绝而冷漠,甚至不惜自贱身价。陆非嫌只觉得脑子里的怒火一节一节的攀升,双眼瞬间充满了血红色的光芒,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迫人的气势。 “夏丝言,不管你怎么跟我生气,现在都必须跟着我离开。” “陆少您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丝言是我的女伴。她要离开,我自然会亲自去送。陆少若是想走,也请自便。” 坚定的挡在夏丝言面前,苏子安一脸决绝的看着陆非嫌。清润的眉眼再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狠戾和阴沉。某些方面来说苏子安跟陆非嫌是相像的,只不过他的狠全部藏在骨子里。只有在乎的人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不管不顾的爆发。所以苏子安在夏丝言的眼底永远是温润的,比陆非嫌要温柔的多。 “她是我的女人,我带她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陆非嫌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透着坚定和倨傲。周围的人群已经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夏丝言下意识的往苏子安的身后缩了缩。这个动作看在陆非嫌的眼底,却变成了夏丝言在跟苏子安寻求庇护,她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 放在身侧的拳头,一点点的握紧。残存在手掌心的玻璃碴更加深的刺入,更多浓稠的鲜血涌出来。一滴滴的洒在地板上,看起来妖娆而又触目惊心。 “夏丝言,你究竟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 “陆少,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是子安的女伴,今晚自然是他去哪里我去哪里。” 夏丝言咬了咬唇,心底虽然难过,却还是倔强的拒绝了陆非嫌。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也知道陆非嫌的痛。她比他更痛,却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她不能,再继续霸占陆非嫌的心。 “好,很好,非常好。” 陆非嫌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阴冷和令人胆颤心惊的恐慌。夏丝言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开口。她害怕一张嘴,就会毁了一切的努力。 她想陆非嫌以后会明白的,她宁愿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就算陆非嫌肯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有时候,不是对方不给机会,而是自己无法给自己机会。 “子安,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这里的空气太闷了,我有些不舒服。” 夏丝言淡淡的抬眸,看着苏子安的眼神里有恳求和急切。苏子安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夏丝言的心思。于是便二话不说的站到一旁,伸出手牵着夏丝言往外面走去。出乎预料的,陆非嫌并没有上前阻止。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充血的看着夏丝言和苏子安交握的手。 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陆非嫌面无表情的起身往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原本借机看热闹的人群见已经没有了什么好戏,也各自散去。酒会又恢复了觥筹交错,似乎刚才的插曲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神情冷冽的站在阳台上,陆非嫌的视线牢牢的锁着别墅外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车子在十一点十五分的时候就停下了,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却不见里面有人下来。陆非嫌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阴沉起来,二十分钟,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足够了。 就在陆非嫌控制不住准备下楼去强行带回夏丝言的时候,法拉利的车门忽然打开。先下车的是苏子安,他绕过半个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夏丝言才下车。两个人站在车边说着什么,夏丝言的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看起来纯净美好。像是一朵,素净的百合。 “夏丝言,你还知道回来。嗯?” 陆非嫌原本是想要站在阳台等着夏丝言自己回来的,可是却在看到她跟苏子安有说有笑的场景之后,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冲到了别墅门口。 错愕的抬头看着阴沉着脸的陆非嫌,夏丝言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拉开跟苏子安的距离。 “过来。” 陆非嫌看着夏丝言,随意的招招手,他的神情像是在召唤一只小狗。夏丝言下意识的就要往陆非嫌的身边走,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僵硬着,眼眸低垂,用力的咬着嘴唇。 “我还要跟子安告别呢。” 夏丝言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起伏。就好像是在跟一个搭讪的路人说话,陌生的让陆非嫌恨不得把她拉进怀里狠狠的蹂躏。阴沉的眸子变得血红,像极了要吃人的野兽。 “从车子停在别墅外面到现在,半个小时的时间还不够你道别?” 听着陆非嫌的话,夏丝言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到他眼底的阴郁之后又飞快的别开脸。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异样的情愫。 “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夏丝言咬咬唇,抬眸看着一眼苏子安笑的恬静美好。转身,目不斜视的从陆非嫌的身边经过。夏丝言的心针刺一般的疼了一下,面上却丝毫都没有变化。迈出的步子大极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似的。 看着夏丝言匆忙离去的背影,陆非嫌的手紧紧地攥着,脸色阴沉的往别墅里走去。等到陆非嫌上楼的时候,夏丝言已经躲进房间里去了。门,从里面反锁着。陆非嫌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却还是没有开门。 V255 转身,进了一旁的书房。睍莼璩伤陆非嫌面无表情的坐在电脑前面开机,等着电脑屏幕一点点的亮起来。几乎在电脑开机的同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jake,想也不想就摁下接听键。 “大哥,我有东西给你看。” Jake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严肃,没有一贯的嬉皮笑脸和无赖。陆非嫌的眉头下意识的蹙着,似乎意识到jake让他看的东西会引发些什么。 沉默了两秒,陆非嫌才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你打开电脑,我给你发一些照片。” 陆非嫌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脸色阴沉的盯着电脑屏幕。不出两分钟,jake所说的照片就发了过来。看着照片上温情相拥的两个人,背景是流光溢彩的绚烂灯光。他们的身影美好如斯,却让陆非嫌的眼底深处一点点的染上阴暗的气息,犹如酝酿了一场狂风暴雨。 “这些照片你是从那儿来的?” “从一个娱乐报的公司网站上拦截的,应该是狗仔想要把这些照片刊登出来赚取奖金。大哥,这些照片你打算怎么处置?需要我帮忙消除吗?” “不用,别管。” 干脆利索的说完之后,陆非嫌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挂断了电话。阴沉如墨的眸子,充血似的瞪着电脑上的照片。如果里面的女人不是夏丝言,他一定会夸赞拍照人的技术。可偏偏,照片里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一脸恬静的是他陆非嫌的女人。这张照片,再唯美再温暖,在他眼里也是丑陋的是应该要毁灭的。 不得不承认,在灯光的映衬之下,夏丝言的摸样美极了。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这么美的夏丝言,如果没有苏子安的话,陆非嫌一定会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但是偏偏,里面不该有苏子安。他什么也不做,等着这些照片被媒体刊登出来。那些狗仔血口喷人的手段,陆非嫌再清楚不过。 明天,照片刊登出来,将会是A市最大的头条。当然,陆非嫌也会在幕后推波助澜。夏丝言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不介意用阴谋用手段把她留下。如果夏丝言要恨,他也无话可说。他只知道,夏丝言是他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休想染指。 把照片保存,关电脑。陆非嫌径直走到夏丝言的房间,拿出钥匙打开门。月光下,夏丝言的脸朦胧而纯净,像是天使一般美好如斯。她睡的很沉,就连陆非嫌开门进来都没有醒。 陆非嫌的双眼一直不曾从夏丝言的身上离开,他的脚步如同鬼魅。妖冶诡异的笑在他的薄唇便晕染开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的摄住夏丝言纤细的脖子,邪魅如斯的眼眸里有浓浓的杀意和戾气。他可以不忘记那一晚夏丝言的背叛,却不能原谅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苏子安暧昧不明。 “夏丝言,你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不能告诉我的秘密,而是,你根本是想要摆脱我和苏子安在一起?” 陆非嫌的声音温柔极了,带着几分慵懒和沙哑,性感的致命。清冷的眸子却凝结着千丈厚的冰霜,就连睡梦中的夏丝言也无意识的往被子里钻了钻。她一动,陆非嫌的手便蓦地收紧。凶猛的力道几乎要掐断夏丝言的脖子,也在瞬间让夏丝言清醒过来。 “夏丝言,说你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 几度抓狂的语气,透着狂烈和狠戾,汹涌的杀气让夏丝言的眼睛一点点的睁大。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憋的就快要爆炸了。夏丝言的脸一点点的变得通红,带着痛苦的神色。 “说你不会离开我,说。” 陆非嫌的语气凌厉而狂躁,带着无法控制的阴毒和寒冷。夏丝言想要挣扎,却丝毫都不能动。身体笼罩在巨大的死亡的恐惧里,摆脱不了也无法挣扎。好像,眼耳鼻口里都开始灌入冰冷的湖水,一点点的把夏丝言囚禁起来。夺走了她的呼吸,让她的大脑一点点的变得混沌起来。就在夏丝言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陆非嫌的手却忽然收了回去。 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夏丝言白皙的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陆非嫌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他像是全世界最好的情人,眼角眉梢充满了柔软的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陆非嫌温柔的呢喃,他的吻犹如春日里的阳光,轻轻浅浅的洒在夏丝言的额头,鼻子,嘴巴。吻在夏丝言的脸上来回流连,不断加深。陆非嫌的吻似乎承载了全天下所有的深情,一股脑的奉献给夏丝言。 夏丝言的眼里始终充满了惊愕,呆呆的承受着陆非嫌的温柔和膜拜。明明刚刚她体会到了陆非嫌身上散发出的阴狠的杀气,可是此刻他却像是一万分情人一般,吻的情深吻的投入吻的让人无法拒绝。 “陆非嫌,让我走吧。” 听到自己的声音,夏丝言忽然变得沉默了。清澈的眼眸一点点的归于死寂,有无数的空洞晕染开,然后占据整个眼眸。 陆非嫌轻柔亲吻着夏丝言的动作忽然变得僵硬起来,错愕的瞪大了眼眸看着又一次变得冷漠起来的夏丝言。 “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 “陆非嫌,我爱过你。可是只是爱过,我现在不爱了,要走。求你,让我走。” 夏丝言的声音淡淡的,平静无波,像是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情绪。她的心,就像是已经死掉了,又或者说是被她自己给冰封了。强迫自己不要爱,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强迫自己不要沉溺陆非嫌的温柔。她越是沉溺,对陆非嫌就越不公平。她不值得人爱,她不配拥有陆非嫌的爱。 所以宁愿伤害,彻彻底底的伤害,然后离开。或者陌生或者老死不相往来,哪一样,都比带着愧疚和丑陋的心留在陆非嫌的身边要好。 V256 “言言,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睍莼璩伤” 陆非嫌说的是最爱,却不是唯一。夏丝言知道他的心里曾经有过另外一个女人,而且是深爱着的。如果他们不曾分开过,那么现在陆非嫌的所有温柔宠溺和深情,都是属于她的。如果陆非嫌爱过的爱着的是别的女人,夏丝言想她一定不会在意的。可是偏偏,陆非嫌曾经爱过夏亦柔。单凭这一点,她就再也没有立场留下,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爱。 “非嫌,你爱过另外一个女人对吗?她在你心底的位置,一定很重要吧。” 错愕的推开夏丝言,陆非嫌的眼底有震惊还有伤痛。尽管伤痛是微弱的,可是夏丝言却捕捉到了。如果不爱,就不会在提起的时候露出伤痛的表情。如果不爱,就算看到曾经的爱人也不会动容。可是陆非嫌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夏丝言,他还爱着夏亦柔。 “言言,这是你的借口对不对?你想要摆脱为,想要成为苏子安的女人。” 陆非嫌的痛苦的看着夏丝言,他不想要听到她再说出什么残忍的话。他害怕,害怕听到他的言言说要离开,害怕听到他的言言说爱上了别人。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到几乎只要去想都会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介意用死亡的方式,离开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介意用死亡的方式,离开你。 夏丝言的话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陆非嫌的脑海里无孔不入。他的脸色开始变得冰冷阴沉,带着愤怒和失望。他那么深爱的言言,竟然宁愿死也要离开他。 要死吗?真的要死吗?为了离开他,他的言言要去死。 “言言,我陪着你好不好,我陪着你去死。” “不用了陆非嫌,我不让你陪。我不稀罕你陪着我去死,别说是去天堂了。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不屑于和你一起。” 夏丝言的话把自己跟陆非嫌同样残忍的伤害,伤害的鲜血淋漓伤害的体无完肤伤害的遍体鳞伤。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下定了决心要离开陆非嫌。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她都要离开。她说的不介意用死亡的方式离开,是真的。如果不能让陆非嫌忘掉自己,她宁愿去死。只要死了,就一定会被陆非嫌忘记的。 “言言,你真的,这么讨厌我?没关系,没关系的言言,只要我爱你就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对你用威胁逼迫的方式也不会跟你发脾气。言言,我宁愿为了你去死,也不让你死。” 陆非嫌说了谎,他已经决定了要不择手段的留下夏丝言。可是没办法,他只有靠着卑微的谎言,来挽留他的言言。 这一夜的陆非嫌像是疯了一般,温柔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缠-绵。却不想,如此卑微的自己却依旧被夏丝言的无情所伤。她就的心,是冰冻的吧。不然怎么会看不到他的努力,不然怎么会没有察觉他抛弃了所有的倨傲在挽留她? 这一刻,看着身下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里忽然像是生了一根刺。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着,用力到无法呼吸。猛然松开身下的夏丝言,陆非嫌像是触及到了心底最深的伤痛一般。僵硬着身子站在床侧,深深的看着眼神空洞不断流眼泪的夏丝言。心底有个苦涩的声音在叫嚣,叫嚣着他终于要彻底的失去她了。 “夏丝言,你想要离开,我会如你所愿。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你承认一次我现在正在经历的痛。或者,我会让你更痛。” 用力的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陆非嫌的眼眸已经变得冰冷而狠戾起来。宛若冻结在北极一般的眼神,淡淡的扫过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夏丝言。然后转身,脚步空灵的离开。 门被关闭的刹那,陆非嫌似乎听到了自己一直卑微着的心,一片片剥落的声音。终于,他跟她还是走到了彼此怨恨的地步吗?可是为什么,心里会痛的像是有刀子在一点点的凌迟着?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然后松开。陆非嫌默默地在心底发誓,从此以后就把自己变成完全无心的人。去他妈的爱情,如今的他已经不稀罕了。 陆非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紧地闭上眼睛,眼泪成串的涌出眼眶。夏丝言不知道她除了对不起之外还可以说什么。可是如今,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她心底对陆非嫌的愧疚。夜,一点点的变得深沉起来,凄凉的如同冷厉的湖水。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最终趋于平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没有了陆非嫌的身影。夏丝言的心底有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却也有一丝失落。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见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草草的吃过早餐,夏丝言便穿着厚厚的外套出了门。因为不知道要去哪儿,索性打车去了一家游乐场。像是失了魂魄了孩子一样,不知疲倦的把游乐场里的设施玩儿了一个遍。以前从来也不敢碰的过山车和海盗船,竟然让夏丝言享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的感觉,别人都在疯狂的尖叫,而她是在疯狂的流眼泪。但是当跳下座椅的时候,眼泪就已经自顾自的收了回去。 一直在游乐场带到下午三点,夏丝言才浑浑噩噩的离开。拦了车,直奔商业区。虽然不知道要买什么东西,夏丝言还是想逛一逛。她不想太早回去,不想在满是跟陆非嫌回忆的别墅里触景伤情。 电梯里人很多,大多数是贵妇名媛。每个人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都是鄙夷的,带着明显的不屑。虽然察觉到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夏丝言却并不以为意。楼层到了,夏丝言随着人群往外走。 “哎哟真是看不出来,看起来清纯的姑娘家竟然是上流社会的交际花。” “可不是嘛,竟然跟陆氏集团的总裁还有苏氏集团的总裁同时暧昧。照片都见报纸了,还敢这么不要脸的逛街。” V257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的关上,夏丝言的耳边依旧回荡着那些人说过的话。睍莼璩伤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心头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可是她却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也许,他们说的不是我。 用力的甩甩头,把那些让人心情变坏的对话抛在脑后。夏丝言倨傲的昂着头,随意的逛着。可是不管她走到哪儿,身后都会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夏丝言听到最多的词就是交际花,陆氏集团以及苏氏集团。心底的疑惑和不安越来越大,夏丝言微微蹙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猜应该跟自己有关系。 远远的,似乎有几个店员在争抢着看一本杂志。夏丝言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是偶然一瞥看到里面竟然有自己的照片时,夏丝言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那些店员手里的杂志,映入眼帘的是她跟苏子安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一大片绚烂的灯光,照片拍的极其清晰,甚至可以看到彼此的神情。还有一组照片依旧是她,不过男人的面容却是模糊的。隐约可以看到是陆非嫌,画面里两个人极其亲昵。有几张甚至是尺度略微有些大的床照,她的脸被拍的清晰极了,还可以看到类似乎享受的表情。 上流社会交际花,面对两大世纪总裁游刃有余。 偌大的新闻标题像是一把剑,狠狠的刺穿夏丝言的胸膛。心脏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带着几分茫然和酸楚。 “啧,怪不得可以勾引到陆非嫌跟苏子安,身材挺不错的嘛。” “嘁,一看就是风骚的狐狸精。这种女人啊,你可千万让你男人离她远一点。谁知道那天她为了钱就爬上你男朋友的床了。” “别瞎说,我男朋友可是很挑剔的。他呀,从来不上别人用过的。” 身后,几个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旁若无人的宣扬着。周围多的是指指点点的人,还有幸灾乐祸的人,每个人看着夏丝言的眼神都是鄙夷的,带着浓浓的不屑和蔑视。 用力的抓着手里的杂志,夏丝言的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这些照片如果不是陆非嫌同意的话,是根本不会被刊登出来的。陆氏集团公关部那么强大的气势,要压下去这则新闻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做,任由这些报道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怎么,会这样。 惊慌失措的丢掉手里的杂志,夏丝言像是疯了一样的往外冲去。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陆非嫌查证。或许是她想多了,或许是陆氏集团的公关部还没有开始压制新闻,或许陆非嫌正在下达压制新闻的命令。不管怎样,她都要亲自去找陆非嫌验证。 匆匆忙忙的打了车,夏丝言直奔陆氏集团的办公楼。大厅里的前台小姐早就已经见过她,并没有上前阻拦。原本准备打电话上总裁办公室的,却因为刚巧有客人要登记就暂且搁下了。夏丝言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总裁办公室的楼层,吴崇光似乎不在,其他秘书也都各自忙碌了。从未有一个人察觉到夏丝言的出现,她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而是直奔总裁办公室。 门是虚掩着的,夏丝言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要推开,却忽然听到里面的对话。 “拜托陆,你是不是疯了。Jake把夏丝言跟苏子安的照片发给你是帮忙拦截新闻,你怎么反而主动把照片送给杂志社了呢?” “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天哪,你一定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杂志社的那些照片有多过分。床照,是床照啊。你不是最在意你的东西被别人看到吗,现在是怎样?你打算让全世界的人都欣赏夏丝言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自然是在意我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但是她夏丝言……是苏子安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会不会被全世界的人看到。” 陆非嫌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森冷的气息,邪魅如恶魔,冰冷无情的让人害怕。门外的夏丝言呆呆傻傻的站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是却不得不相信。那些照片,果然是陆非嫌发出去的。 夏丝言想要弯唇笑一笑,可是却发现脸僵硬的像是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似的。心底一片苦涩,越来越多的空洞汇集在一起,然后像是湖水一样将她淹没。连呼吸,都剥夺。 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吴崇光有些震惊的看着呆滞的站在门口的夏丝言。她的脸上,有未曾干涸的眼泪。 “你……” “我先走了。” 夏丝言飞快的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冲了出去。甚至连电梯都没有坐,直接走的步梯。吴崇光愣了愣,然后才忽然想起来似的返身回到办公室。 “陆,刚刚我们的对话……夏丝言都听到了。” 陆非嫌的神情忽然变得僵硬起来,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可终究,还是被心底的愤怒和恨意所取代。斜斜的弯唇,露出一抹极致残忍的笑,冷厉的眉眼如同冰川一般:“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已经恨我了,我不介意……让她更恨我。” “天哪,你真的是疯了。” 吴崇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非嫌,投给他一个这世界真疯狂的眼神,然后便大叫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疯了?我是疯了吗?对,我就是疯了,我是疯子。是夏丝言,把我逼疯的。” 办公室里有片刻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才传来陆非嫌自嘲的声音。心痛,一点点的在房间里蔓延着。直至,永生。 神情恍惚的从陆氏集团的大楼离开,夏丝言满然无措的站在大街上。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儿。心底一点点的扩散着空洞的疼,疼的人连呼吸都变成一种奢侈。 像个孩子一样茫然无措的蹲在大街上,夏丝言把脸深深地埋在双膝里。呜咽的声音从喉管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哭声听起来令人动容。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从未有人上前问过这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子是因为什么。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没了声音,只有心底的悲伤在蔓延着。陆非嫌这么恨她,恨到不惜在媒体面前曝光她的照片,任由狗仔扭曲事实污蔑她。夏丝言是应该高兴的,高兴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是心底却大片大片的泛滥着苦涩的味道。 红色的法拉利,绚丽而耀眼的在大街上疾驰着,经过夏丝言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一身银灰色西服的苏子安一脸急切的从车上跳下来,穿过人潮走到夏丝言面前。看着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夏丝言,苏子安的心疼的像是被钝刀一下下的凌迟似的。 “丝言。” 一丝带着心疼和关切的声音让夏丝言有些茫然,她微微的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温润的苏子安。心头的委屈和伤痛,忽然之间像是无法控制。猛然站起身子,夏丝言像是再也撑不住了,用力的扑进苏子安的怀抱里。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夏丝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苏子安有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便是狂喜。他的手轻柔的来回摩挲着夏丝言的背,用柔软的语调安抚着她近乎于崩溃的情绪。 一直在苏子安的怀里哭了许久,久到似乎已经倾尽了心底所有的委屈。夏丝言这才有些窘迫的稍微后退了一步,微微的拉开自己跟苏子安之间的距离。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给哭脏了。” “没关系,我的衣服很愿意吸收你的眼泪。我……我看了杂志,也找了你许久。刚刚看到你蹲在地上哭的那么伤心……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跟你没关系。抱歉,让你担心了。” 夏丝言吸了吸鼻子,昂着头看着苏子安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意。双眼,红肿的像是核桃。似乎整个人一下子便憔悴了,看的苏子安一阵心疼。心里的愧疚像是潮水一般袭来,自责和心疼让苏子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牢牢地把夏丝言给抱在怀里。 起初夏丝言想要挣扎,可是试过之后便放弃了。她或许,真的需要一个怀抱来安抚疼的无法呼吸的心。两个人,忘乎所有的拥抱在一起,似乎全世界只剩下彼此。其他的一切,便都成了彼此的风景,成了无法入眼的点缀。 街对面,陆非嫌阴沉着脸僵硬着身体站在人群里。忽然发现自己蠢到家了,还以为夏丝言会出什么事,却不想她竟然安安稳稳的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阴霾,一点点的在冰冷的眼眸里氤氲开来。 夏丝言,你想离开我去苏子安身边?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是我陆非嫌的女人,一天是,那就一辈子都是。 狠狠地,用力的攥紧了双拳,陆非嫌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到极致的笑。眼底,却是森然的寒光。那是,来自地狱的眼神吧,可怕的,让人忍不住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V258 街对面的男女拥抱了许久才分开,夏丝言上了苏子安的车,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睍莼璩伤看起来,像极了一对幸福的恋人。 苏子安侧头看着安静的依靠在车窗上的夏丝言,心底一阵阵的涌出难以名状的感觉。不可否认,看到杂志上的照片他虽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夏丝言会伤心难过会崩溃,但是心底却也隐约有另一个声音。那就是照片曝光了,很多人都会知道夏丝言是他苏子安的女人,在跟他交往。这种感觉,近乎于在夏丝言的身上贴上自己标签的感觉,让苏子安的心忍不住的沸腾着。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原本在发呆的夏丝言有些疑惑的侧头。视线对上苏子安的,几乎是下一秒夏丝言就已经狼狈的移开。心底忽然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变得混乱起来。 “那个,子安,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做。不如,我就在这里下车自己回去。你公司肯定很忙,你先去忙吧。”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这才仰起头,有些心虚的看着苏子安说。刚刚的眼神让她很不安,所以她必须要走。虽然苏子安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温润又谦和的,可是刚刚那么炙热的眼神却昭示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夏丝言忽然发现她无法,如此平静的跟苏子安相处。所以此刻,她似乎只能选择逃避。 苏子安像是察觉到了夏丝言的心思,他只是在心底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脸上的温润表情依旧,甚至连微笑都透着暖洋洋的味道。侧头看了看夏丝言,苏子安这才说:“没关系,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掉头,车子在夏丝言还来不及拒绝的时候便已经行驶到了相反的方向。夏丝言知道,那是去*杏园的路。她的心底是有些愧疚的,可是有时候愧疚并不适合被表露。她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杏园,夏丝言没有让苏子安开进去,而是在大门口下了车。回头,微笑着和苏子安道了再见。夏丝言神色有些匆忙的走进小区的大门,隔绝了门外苏子安的视线之后夏丝言才忽然有了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扬着唇送给自己一抹自嘲的苦笑,夏丝言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倨傲的仰着小脸沿着别墅区的大道往里面走去。 陆非嫌已经开始恨她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开了,就可以把陆非嫌完完整整的还给自己的姐姐。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心底却是苦涩的,空空荡荡的像是再也填不满。夏丝言不知道回到别墅等着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狂风暴雨,更不知道今晚之后她是不是还有勇气再一次踏进这一间别墅。 回到房间,把自己蜷缩成最脆弱的姿势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夏丝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掩盖着一弯水润的眼睛,有层层叠叠的雾气在眼眸里氤氲开来,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掩藏着怎样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幕一点点的降临。夏丝言在沙发上整整待到凌晨一点,才像是忽然回了神似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头有些疼,她只是咬了咬唇便去了浴室梳洗。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强迫大脑开始放空。头,昏昏沉沉的疼着,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劫难。 啪嗒。 空旷的房间里,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格外清脆格外刺耳。夏丝言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的厉害。挣扎着睁开眼,却在瞬间看到陆非嫌放大的脸,以及喷薄而来的浓郁的酒精味儿。陆非嫌的双眼血红,带着冷漠而阴厉的气息,像是暗夜里的猎豹,悄无声息的蹲在床边。薄唇很自然的抿着,一条略显苍白的线蔓延开来,在他俊美的脸上刻画出几分生硬的气息。 “呵,你现在,还干净吗?” 薄唇弯了弯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冷笑,陆非嫌开口说出的话却更残忍,带着生生的几乎把夏丝言撕裂的狠戾。幽暗的眸色一点点的加深,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的抚上夏丝言的脸颊,指腹的温度高的吓人。 这样的陆非嫌,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透着凌厉而骇人的气势。仿佛一个眼神,就可以毁灭天地。 “我是不是干净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吃力的张开嘴巴,夏丝言笑的有些牵强。语气里,有几分自暴自弃的味道。既然已经激怒了陆非嫌,那么就干脆让他再暴怒一点吧。他若是恨,就继续恨吧。只有让陆非嫌恨自己,他才可能会爱别人。 “我清楚?我他妈又没跟着你,我怎么清楚。说,今天是不是跟苏子安一起?他有没有上你?” 陆非嫌的脸,猛然靠近夏丝言。冰冷的眸子里透着令人心寒的愤怒,血红的如同暗夜里的杜鹃花。薄唇边肆意的张扬着一抹冷酷的笑,修长的手毫不怜惜的撕裂夏丝言身上的衣衫。 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蓦地竖起细小的疙瘩。夏丝言的脸上始终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陆非嫌。她不知道她的眼神此刻在陆非嫌的眼里有多讽刺,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今天看到的画面。心底一阵阵的翻涌着无法控制的怒火,生生的把陆非嫌撕裂。 “呵,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苏子安的床上也是这样的表情。他有没有说你很无趣?有没有想我一样清楚的知道你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点?” 陆非嫌像是恶魔,笑的邪恶而残忍。炙热的手毫不怜惜的在夏丝言的身上游移着,用重的吓人的力道狠狠的捏着夏丝言身上每一寸柔软的肌肤。灯光下,夏丝言就像是被观赏的商品,一丝不挂的躺着。而陆非嫌,却穿戴的整整齐齐。这样的画面,让夏丝言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眼神,一寸寸的变得空洞起来。 “该死的,谁准许你摆出这样难看的脸?给我笑,我让你笑。” V259 “该死的,谁准许你摆出这样难看的脸?给我笑,我让你笑。睍莼璩伤” 用力的掐着夏丝言的脖子,陆非嫌的脸上一片阴寒。幽深的看不见底的眼眸里,肆虐着莹绿色的光芒。残忍而嗜血,像是蛰伏在暗夜里的巨兽。一抹阴霾,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把残存的理智一点点的击溃。 “陆非嫌,你还在意我笑不笑吗?想要杀了我?好啊,我不会反抗的。” 夏丝言很听话的扯着嘴角,笑的牵强而苦涩。杏眼里满是空洞和平静,像是一汪死水,毫无波澜。 “呵,是你说的不会反抗。” 陆非嫌忽然笑了,薄唇边一点点的肆意着狠戾的冷笑。妖娆的像是罂粟,带着妖冶的魅惑,却又冰冷阴邪的让人恐惧。宛如暗夜里蛰伏的野兽,森然的张开獠牙,一寸寸的逼近着利爪下的猎物。邪恶的大手,在夏丝言的身上游移着,凭借着熟悉的触觉寻找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冰冷的笑,邪肆的不像话。 夏丝言始终紧紧地咬着嘴唇,倔强的抗拒着身体上不断发生的变化。被陆非嫌的大手抚摸过的地方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焰,炙热的温度连带着夏丝言的体温也在不断的升高。身体像是置身在火炉之中,不断的有热流聚集在小腹的位置。 “呵,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开始需要我了。” 陆非嫌残忍的笑着,暧昧的灯光映衬着俊逸的脸更加迷离。一抹冷然,一点点的在尖锐的眼底扩散着。 “陆非嫌,不要让我恨你。” 心底痛的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冰冷的风一点点的灌入,随着血液蔓延在四肢百骸。夏丝言知道她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却无法控制大脑的脱口而出。曾经她以为当陆非嫌痛恨自己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了,却不想竟然是被残忍的折磨和侮辱。她可以承受陆非嫌的恨,却无法承受他冰冷而残忍的眼神,无法承受他如啐了毒似的讽刺。尤其,是让她痛不欲生的折磨。 “恨?你现在不是已经恨我了么。你以为,我还会怕你更恨我?” 陆非嫌笑了,笑的麻木而空洞。心底蔓延着疯狂的怒火。恨吧,他已经疯了,已经被她折磨的成了疯子。管她恨不恨,既然不能爱那就彼此痛恨吧。就算是一起下地狱就算是死就算是彼此折磨,他也绝对不会放了她,绝对不会让她呆在别的男人身边。 长裤的拉链被解开,陆非嫌甚至还衣衫整齐的便进入了她。灯光下,两人的身体呈现出诡异的姿态。 “看,你的身体很需要我。” 惨烈的笑着,陆非嫌疯了似的在夏丝言的身上横冲直撞。看着夏丝言破碎而空洞的神情,陆非嫌的心亦疼痛难忍。可是怎么办,越是疼痛他就越是要狠狠的折磨。俯身,狠狠的用牙齿咬着夏丝言的脖子,锁骨。无数的带着血迹的牙印在夏丝言的身上蔓延着,白皙柔嫩的肌肤几乎惨不忍睹。每一次的撞击都深的像是直逼灵魂。 用力的咬着嘴唇,鲜血从嫣红的唇瓣溢出。耀眼夺目的红刺激着陆非嫌的神经,让他更加疯狂。脑海里只剩下苏子安亲吻夏丝言的画面,两个人在大街上深情相拥的画面,那些画面刺激着陆非嫌的神经,让他的理智溃散,只剩下彻骨的恨意。 身体里的疼不及心底的疼,夏丝言像是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久久无法停泊。只剩下黑暗,窒息,冰冷,让人无法喘息。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也是一种解脱。 夏丝言越是麻木眼神越是空洞,就越是让陆非嫌发狂。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似乎只有看着夏丝言因为无法承受而皱眉,他才觉得她的心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如果注定要分离,如果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一起沉沦。陆非嫌觉得他不要再贪心了,以前放下所有的倨傲和光环卑躬屈膝只为了夺得夏丝言的心。可是现在他忽然想通了,如果得不到夏丝言的心,至少要霸占着她的身体。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算是让她恨,他也甘愿。 全世界都是疯狂的,疯狂的几乎让人窒息。灯光下,只剩下交叠在一起互相伤害着的两个人。 夏丝言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这样的折磨,身体由最初的抗拒变到享受,再到最初的难以负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致的煎熬,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着,翻涌着疼痛。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滴落,无声无息的融合在素色的床单上。陆非嫌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残忍的折磨。 从凌晨到天色微亮,夏丝言不记得自己晕过多少次。每一次醒来都可以看到陆非嫌狠戾而又绝情的脸,每一次都能够体会到身体里撕裂一般的疼。 “夏丝言,你恨我吧。我就是要让你恨我,把你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恨我。呵,我要拉着你陪我下地狱。” 破晓的光通过偌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房间里,陆非嫌最后颤抖着终于结束。面无表情的从夏丝言的身体里退出,冷冷的目光流连在夏丝言暴露在空气里布满了青紫色於痕的身体。凉薄的唇忽然一点点的上扬,带着一抹阴寒的味道。邪肆的眸微瞌,汹涌着绝望而凄凉的气息。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走廊里传来跌跌撞撞下楼梯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沉寂。 浑身酸痛的像是被车碾过一般,夏丝言挣扎着想要下床去清洗一身的粘腻。可是意识却一点点的扩散,脑海里一片混沌,眼前的光影变得模糊,最后陷入一大片汹涌的黑暗之中。 夏丝言是悲剧腹部一阵阵的绞痛惊醒的,惨不忍睹的身体上布满了冰冷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强忍着腹部的绞痛胡乱的扯过床边的睡衣套上,夏丝言挣扎着站起身子。纤细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猛然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腿之间似乎有温热的血涌出,一点点的汇聚在地板上。夏丝言惶恐的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却忽然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最终,夏丝言迎来的又是一场昏迷。 V260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睍莼璩伤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夏丝言缓缓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许久之后才用尽全力的站起身子,双-腿不停的在颤抖,软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跌坐在地上。睡衣的下摆有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夏丝言一手摸着疼痛难忍的腹部一手扶着墙,一点点的往外走去,每走一步就可以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逝。那种感觉,让夏丝言没由来的惶恐。用力的咬着牙,夏丝言终于一步步的挪到了楼梯口。 张了张嘴想要喊人来帮自己,可是喉咙却沙哑的像是堵塞了棉花似的。无奈,夏丝言只好强人着腹部的绞痛扶着楼梯一步步的往下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要耗尽了夏丝言的力气,手心里开始生出冰冷的汗渍。双-腿之间越来越多的热流缓缓的流淌着,夏丝言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还剩十个台阶了,夏丝言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却不想,猛然之间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脚下踩了个空。惊慌失措的夏丝言伸手想要抓住楼梯的扶手,却因为手心里都是汗渍,又一次滑落。整个人,忽然像是破碎的娃娃,跌落在台阶上然后滚落。夏丝言拼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总觉得一定要保护好哪里。残破的身体被坚硬的台阶撞击着,最后滚落在地上。 小腹里一阵阵更加汹涌激烈的绞痛,有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双-腿之间流出。夏丝言的心狠狠的疼着,她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喉咙一片干涩。视线最终变得模糊起来,迎接夏丝言的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阴冷。 偌大的会议室里透着冰冷的气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陆非嫌的怒火变得小心翼翼。冷汗一滴滴的从在座人的额头上滴落,每个人都惶恐不安的看着坐在主位上始终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陆非嫌。他俊美的像是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却阴冷狠戾的如同死神撒旦。凝结着寒霜的眸子,犀利的像是可以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叮铃铃……”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会议室里的诡异气氛。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陆非嫌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他的浑身,依旧弥漫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肃杀之气。 全会议室里怕是只有吴崇光一个人表情一派悠然自得,视线微微挑了挑,看着陆非嫌的手机上显示的别墅两个字。默默地在心底沉吟着,究竟要不要提醒这个正在发怒的阎王接电话。 最终,吴崇光还是没有在老虎嘴里拔牙的勇气。只能郁闷的哀叹一声,然后长臂一伸,代替陆非嫌拿起电话摁下接听键。 吴崇光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陆,夏丝言出事了,在安德医院。” 吴崇光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神色严肃的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陆非嫌。就在他以为陆非嫌要置之不理的时候,却见他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快速的离开了。电话里陈妈的声音都在颤抖,吴崇光来不及多想,推开椅子随着陆非嫌一起狂奔而去。 一路从公司里出来,吴崇光只来得及看到蓝色的兰博基尼飞驰而去的影子。速度快到让人颤抖的地步,吴崇光来不及多想,发动自己的宾利便追了上去。两人出门的时间不过才相差了三分钟,宾利却根本赶不上兰博基尼的速度。等吴崇光终于在连闯红灯的情况下冲到了安德医院,一眼就看到兰博大刺刺的停在医院的门口。 “该死,竟然连钥匙都没拔。” 鄙视的看着一眼被主人抛弃的兰博,吴崇光认命的上车,把车子开进医院里的车库然后才拔了钥匙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到陆非嫌脸色苍白的站在走廊上,手里夹着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仔细看来甚至会发现他的手竟然是颤抖的。 陈妈亦一脸焦急的在走廊里站着,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一脸关切的看着依旧亮着红灯的急救室。 “陆,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似乎是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吴崇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安慰的拍了一把陆非嫌的肩膀。眼神里,透着十二万分的凝重。陆非嫌略微点头,算是跟吴崇光打过招呼了。然后又开始抽烟,使劲儿的把所有的烟都抽进肺里,近乎于自虐的方式。血红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心里像是装了十五只水桶一般。 想到昨晚自己对夏丝言的残忍,陆非嫌的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刚刚听陈妈说夏丝言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从未有过的担忧紧紧地围绕着陆非嫌的心,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昨晚的混蛋。如果不是他那么过分,夏丝言也不会出事。如果这一次她出了身边事情,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是无边无际的煎熬。手术室的灯红的刺眼,红的像是夏日里的杜鹃红,有一股凄凉哀婉的味道。久久的,萦绕在陆非嫌的心头,怎么也驱赶不了。 走廊上的烟头越来越多,有护士经过,想要上前劝说医院里不能抽烟,可是却被陆非嫌脸上的哀伤和凝重所震撼。没有人上前,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在心底叹息着。想着手术室里的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不然这样耀眼夺目的男人怎么会不顾形象的表露出如此脆弱又哀伤的样子。仅仅是远远的看着,就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吴崇光一直默默的陪在陆非嫌的身边,一直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侧头看了一眼陆非嫌,吴崇光拿着电话一直走到拐角的楼梯口才接通。电话里传来jake的声音:“怎么回事,大哥的电话关机了。” “夏丝言出事了,在安德医院。就这样,我先挂了……” 吴崇光刚刚说完一句话,忽然便看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匆忙的跟jake说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一路小跑着回到陆非嫌身边,眼神牢牢的盯着从里面退出来的车子。 V261 夏丝言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甚至比她身上盖着的白色的被子还要白。睍莼璩伤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就连呼吸也是微弱的。微弱的像是即将要停止一般,看的人一阵阵的心疼。 陆非嫌还来不及说什么,夏丝言就已经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陆非嫌吴崇光和陈妈被隔绝在门外,三个人六只眼睛都在看着从重症监护室里走出来的医生。 “她怎么样?” “病人昨晚就有滑胎的现象,再加上从楼梯上摔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病人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求生意志也不高,所以……请家属做好准备。” 医生一边说一边有些无奈的叹息着,一副夏丝言很难脱离危险期的摸样。 滑胎,流产,求生意志不高,做好准备……这些词轮番在陆非嫌的脑海里闪过,他忽然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冲上前用力的抓过医生的衣服,眼神狠戾的瞪着他:“你他妈刚刚说的是什么,有本事再跟老子说一遍?什么叫求生意志不高?什么叫做好准备?今天你如果治不好她,就休想活命。” 陆非嫌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纯银的特制手枪,牢牢的抵着医生的太阳穴,眼神狠戾的像是浴血归来的杀手。医生那里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当下便吓的双-腿发软,浑身不停的颤抖着。 “陆,你这是要干嘛?把枪放下,你疯了。这里是医院,快把枪放下。” 瞪大眼睛看着已经愤怒的失去了理智的陆非嫌,吴崇光飞快的看了看四周,见已经有人要拍照了。脸色一沉,赶紧上前一把抓过陆非嫌,用力的分开他揪着医生衣服的手。银色的手枪也在吴崇光的坚持下被陆非嫌收了起来,但陆非嫌的眼神却依旧凌厉,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再一次拔枪直接把医生给爆头。 “吴,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吴崇光回头,jake带着几个黑衣保镖正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看着陆非嫌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忧,更多的却是疑惑。 “没什么,让你的人去检查那几个人的手机。看到有陆拿枪的照片就删掉,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把照片发出去。” “好。” Jake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回头让保镖去查看刚刚围观并且有拍照嫌疑的几个人的手机。有人护着手机不愿意交出去,却碍于黑衣保镖凶恶的眼神只好作罢。 回头,却看到一向冷漠又狂傲的陆非嫌竟然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见惯了陆非嫌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霸气十足的摸样,此刻看到他忽然像是所有普通人一般,脆弱又无助的摸样,说不震撼是假的。Jake的嘴巴张了张,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看吴崇光,后者给了他一个待会儿再说的表情。 一时之间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重症监护室里,几个护士还在忙碌着,片刻之后才走了出来。 “病人情况怎么样了,可以让人去探视吗?” 吴崇光抢先一步上前,礼貌而谦逊的说着。 护士只是抬起头瞅了一眼吴崇光,然后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可以去,不过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静养。” “谢谢。” 微微的扬起唇角朝着护士露出一抹电死人不偿命的笑,吴崇光便转身走向陆非嫌。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才站起身子,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沉默了片刻,陆非嫌站起身子,缓缓的走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骨节分明的手一直放在门锁上,许久之后才缓缓的拧开,然后走了进去。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到底怎么了,夏丝言出什么事了?” “夏丝言流产了,我想应该跟陆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流产?” Jake惊愕的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大嚷着,眼神里忽然涌出几抹不可置信和震惊,深深的看着吴崇光。 “该不会是因为杂志上的报道吧?” 挑眉,邪魅的妖瞳微阖,里面透着不可思议和诡异。Jake深邃的五官忽然有片刻的扭曲,一副陆非嫌也太蠢了吧的表情。得到吴崇光无比哀怨的肯定眼神之后,jake才难以接受的撇了撇嘴。 “靠,早就说过大哥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倒好,直接出人命了。这下,他跟夏丝言之间岂不是更危机四伏了。” 受不了的看着重症监护室里模糊的影子,jake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谈恋爱。要不然,他也会变得像陆非嫌一样疯狂的。当然,如果对象换成是那一晚初夜里那个泼辣的女人的话…… 该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jake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把那一晚在自己身下妖娆盛放的女子的摸样给甩出脑海。眼神里,隐约中笼罩上一层愤怒。那个女人,竟然第二天趁着他没醒就落跑…… 瞥了一眼反常的陷入自我幻想里的jake,吴崇光的眼眸深处忽然有一抹幽暗的光芒划过。 步履缓慢的走到病床前,陆非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病床上的夏丝言虚弱的像是随时会化成一阵清风吹走,苍白的脸色透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忧郁。长而卷曲的睫毛紧紧地闭着,在眼见上方投映出微微的阴影。嘴唇同样苍白,带着几分干裂的摸样。如墨般的黑发散乱在白色的枕头上,像是一朵黯淡的花。 “言言,不要离开我,求你。” 把夏丝言冰凉的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颊,陆非嫌的声音里悲伤的像是浸染了数个世纪的孤寂,细细碎碎的声音让人心底一阵阵的流淌着酸涩。幽暗的像是看不到底似的的眼眸深处,一抹哀伤氤氲开来,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言言,我错了。求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言言,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没事,你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再也不会折磨你,再也不会囚禁你了。求你,醒过来。” “言言,我答应让你跟苏子安在一起,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言言,不要离开我。” V262 陆非嫌一直在说话,声音甘洌而清澈,带着几分绵软的哀伤,像是一曲凄婉的哀歌。睍莼璩伤惶恐,后悔,自责,不安,忧伤,落寞……种种情绪覆盖着陆非嫌的心,像是夏日天空里的乌云,久久无法挥散。 十五分钟很短,陆非嫌还没有把心底想要说的话说完。护士就已经走进去,不容分说的要求他离开。陆非嫌想要发火,想要把护士医生统统都赶出去。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言言还在病床上。他要让他的言言活着,所以只有听医生的话离开。 走廊里陈妈吴崇光和jake兀自沉默着,看到陆非嫌出来便不约而同的涌上前,眼神担忧的看着他。 “少爷,夏小姐怎么样了?” “大哥,你没事吧?” 陈妈和jake几乎同时开口,却都没有得到陆非嫌的回答。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妖冶的眸子微阖遮掩着眼神深处的一抹沉痛。写满了疲倦的脸上,始终是阴沉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Jake刚想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吴崇光便上前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他的视线安然的停留在陆非嫌的身上,内心里一片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非嫌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就像是被悲伤给融化似的。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担忧和害怕,似乎世界只剩下一个夏丝言。 从上午到晚上,陆非嫌一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守在病房外面,眼睛里除了眼前的重症病房再也装不下其他的。Jake几次想上前劝说,都被吴崇光给拦住了。为了防止暴脾气的jake再惹出什么事来,吴崇光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他离开,陈妈也被他轰走了。走廊里,只剩下吴崇光跟陆非嫌两个人。 一个失魂落魄的站着,一个安静的坐在长椅上。脚边,是散落的一个又一个烟头。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烟灰,像是一场华丽的哀歌。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走廊里病房里的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冬夜的风一阵阵的呜咽。恐慌,始终席卷着人的心,始终无法驱散。 无奈的看了一眼直勾勾的盯着病房的陆非嫌,吴崇光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起身,朝着走廊尽头,刺骨而寒冷头的一部自动贩售机走去。片刻之后吴崇光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几瓶易拉罐装的啤酒。动作潇洒利索的打开一瓶递给陆非嫌,吴崇光替自己也开了一瓶。两个大男人在月色下相顾无言的喝着一瓶又一瓶的酒,奇怪的是谁也不会醉。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许久许久,久到吴崇光以为陆非嫌要一直沉默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说话了。说出的话却让吴崇光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原本就只是个局外人。爱情这东西,他自己也没有遇到过。所以此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点评自己好友处理感情的方式。他只是觉得,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要让她幸福。 无论,她的幸福是不是自己能够给予的。 “我害怕失去她,所以便想要不顾一切的把她留在我身边。我害怕失去她,所以就做了一切伤害她的事情。到最后,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明白,不明白她的眼神里明明藏匿有对我的爱,却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离开我身边。第一次,我发现女人是让人猜不透的存在。” 安静的听着陆非嫌的话,吴崇光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不了解女人,更不明白爱情。所以现在,就只能当做是听众。听陆非嫌讲他跟夏丝言之间的事情,看着好友为了女人痛苦却无能为力。在黑暗世界里呼风唤雨,指点江山的霸气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完全不像是自己。爱情的力量,真的如此么? “等她醒了就跟她好好谈谈吧,或许你们之间应该多了解了解。” 叹息着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吴崇光仰头,把易拉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有些自嘲的扬了扬薄幸的唇,陆非嫌随手拿过吴崇光喝过的易拉罐瓶子用两根手指捏扁,准确无误的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里。 “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醒。” 陆非嫌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叹息,尾音隐隐的消失在空气里,划过一丝丝微弱的波澜。妖媚的眸,半眯着,眼皮微阖。浓密而令人叹息的睫毛宛若蝶翼一般颤抖着,细细碎碎的光芒装满了眼眶。刻骨的忧伤,在陆非嫌俊美的让人不由自主迷惑的脸上晕染着。这个男人。褪去了身上的狂戾和冷傲,变得如同世间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一般。 吴崇光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好事,只是觉得这样的陆非嫌更加有血有肉更加像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夏丝言一定要醒。她是如此重要的人,重要到陆非嫌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换取。 “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夏丝言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今晚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不,我要在这里等她,等着我的言言醒过来。” 陆非嫌的眸色幽深,阴暗的如同看不到的深处有沉痛和苦涩在荡漾着。他的言言,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安心的回去休息。如果时光可以流转,他绝对不会让昨晚的事情发生。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是他,亲手害了他跟言言的孩子。陆非嫌不知道夏丝言今生还会不会原谅自己,心底慌乱成一片。 “听我的,回去吧。今晚你的状态不好,回去睡一觉明天什么都会好的。” “没事,你回去吧。我害怕她半夜醒来没人在身边会害怕,我要在这里等着。” 眼皮微阖,邪魅的寒眸里一点点的溢出一种叫做柔情的东西来。目光深远的看着重症病房,像是透过窗户看到了夏丝言一样。炙热的眼神,让吴崇光都觉得不自在。 看来他这个兄弟,已经深陷爱情的泥沼里了。 V263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睍莼璩伤” 吴崇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陆非嫌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背影潇洒而优雅,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初春的夜,空气里透着寒冷和刺骨的味道。陆非嫌默不作声的走到长椅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却并没有抽。而是放在手间把玩儿着,烟雾一点点的缭绕着指尖弥漫着,把整个世界都氤氲开来。 言言,我在等你。 病房里,夏丝言的眉头微微的皱着。苍白的脸上一寸寸的弥漫着死寂的味道。灵魂像是游走在黑暗里,永远都看不到尽头,除了冰冷之外就是广袤而阴寒的空气。远远的,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一抹光圈之中。眼神在暗夜里格外明亮,如同皎洁的夜明珠。引领着夏丝言,一点点的靠近。她的步履是紊乱的,越是靠近那个小小的身影就越是遥远。似乎,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样子。 夏丝言伸出手想要去抓,却一次又一次落空。心被绝望淹没,病床上的人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上有冷汗一滴滴的滑落。片刻的挣扎之后,忽然又像是掉进了黑暗里似的,终于趋于平静。 破晓的天空,带着一抹初生的晨曦晕染成细细碎碎的光晕,一点点的笼罩在陆非嫌的身上。晨曦里,俊美如斯的男人如同神祗一般,眼眸微阖眼皮半眯,似是妖孽重生,带着一股魅惑众生的味道。 有白衣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推开陆非嫌一直盯着的房门走进去,陆非嫌的眸色一点点的阴沉起来,幽暗的深处晕染着墨色的哀伤。视线贪婪的透过门的缝隙看着里面苍白而脆弱的夏丝言,她像是随时都可以变成泡沫的美人鱼,憔悴的令人心疼。 “她怎么样?” “情况有些不稳定,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不过只有半个小时。” 叹息着看了一眼陆非嫌,医生的脸上带着职业习惯的冷漠。 推开病房的门,小心翼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她的眉眼上隐约带着一抹忧伤,像是沾染了晨露的百合。清雅高贵,又不失纯真。曾经美好的如同鸢尾,可是现在却苍白如纸的躺着,毫无声息。陆非嫌的心,疼的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块儿。缺失的,是夏丝言温婉的笑,是她充满了生机每天快快乐乐的样子。 “言言,你醒过来好不好?” 轻轻的握着夏丝言纤细无骨的手,慢慢的放在脸颊便摩挲着。指腹传来的温暖让陆非嫌心底的慌乱一点点的平息,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确定他的言言还活着。 一夜的等待,换来半个小时的守护。陆非嫌不觉得不公平,现在对于他来说,能看到夏丝言的一分一秒都是上天的馈赠。只要可以静静的看着她,哪怕是让他日夜守护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他也甘之如饴。 寒眸里,布满了鲜艳的红血丝,眼睑下方一圈淡淡的青紫色。如此憔悴的陆非嫌,却依旧难掩他的俊逸和耀眼。如同夜空里最璀璨的星辰。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到。无论身边有多少人,无论藏匿在怎样的黑暗里,都可以一眼看到。这样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无法逃脱的。只要一眼,就想要沉溺其中。永远,无法自拔。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短,陆非嫌还没有看够,却不得不离开房间。走廊里,陈妈提着保温的不锈钢食盒一脸焦急的等着。看到脸色憔悴的陆非嫌,心底一片疼惜。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过。 “少爷,吃点东西吧。” “放着吧。” 说话的时候陆非嫌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重症病房的门,似乎已经透过关闭着的房门看到了夏丝言的摸样。眼神一点点的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令人动容的柔软和疼惜。那眼神,柔情似水又热情如火,让人看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想醒过来,只愿意沉醉在那般的深情里。 陈妈想要劝说几句,可是却无从说出口。只能焦急的看着陆非嫌难掩疲惫的脸,心底不断的祈祷着夏丝言能够早一点醒过来。只有她醒了,陆非嫌才不会如此痛苦。 口袋里的电话忽然没命的响着,一遍又一遍。陆非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陈妈担心的看着他,忍了很久才开口提醒:“少爷,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呐呐的抬眸,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陈妈,陆非嫌这才麻木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看也没看的直接关掉。屏幕黑的瞬间,手机便被随意的丢进垃圾桶。一系列的动作,丝毫的留恋都没有。眼神,再一次移到病房的门口。一片迷离在眼眸的深处晕染着,仿若没有焦距。修长的身体微微的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眼眸微垂。 “靠,竟然关机。你妹,老子忙的都快虚脱了你竟然关机。” 一脸愤慨的把手里的文件摔在办公桌上,吴崇光臭着脸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其实他不是因为忙的无法喘息而生气,而是因为陆非嫌关机而生气。昨晚离开医院之后他就直接回了公司,因为最近在忙争夺化妆品代理权的事情。好不容易整理出了一份最满意的方案,明天就是最后定夺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陆非嫌还在医院所以想要打电话问问情况,谁知道电话竟然关机了。 一想到陆非嫌昨晚可能没有睡着,吴崇光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心冲往医院,却忽然在半路上被另外一个秘书拦了下来。 “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否则我可要发飙了。” “关于明天的化妆品代理权的方案已经整理出来了,需要总裁过目。” “该死的,没看到我忙的要死?先把文件放在总裁办公室,我很快回来。” 恼怒的瞪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女秘书,吴崇光也顾不得平日里自己的优雅的翩翩佳公子形象。一把推开妖冶的秘书便冲进电梯,头也不回的离开。女秘书只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耸耸肩,把资料老老实实的送进总裁办公室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忙碌去了。 V264 安静的走廊上,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秘书室里的人集体抬头,却看到一身大红色衣衫的陈凌然抹着妖艳的妆容一脸高傲的站在门口。睍莼璩伤手里扬着镶钻的墨镜,妖冶的红唇性感十足的微微嘟着。 “我找你们总裁。” 陈凌然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在命令自己的随从的口吻。高傲中带着刁蛮的味道,扫在所有秘书身上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和鄙夷。 “不好意思,我们总裁不在。” 虽然不满陈凌然的眼神,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对她摆脸色。毕竟,她还有可能是自己老板的夫人,更是陈氏集团的千金。不论是前者的身份还是后者的地位,她们都不敢对她摆脸色。毕竟这个念头,找工作难,得罪了有势力的人之后找工作就更难了。 “不在?你们骗谁呢。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总裁怎么可能不在。” 轻蔑的扫了一眼跟自己说话的女人,陈凌然以为是陆非嫌为了不让她去找他所以便吩咐自己的秘书胡乱的找理由搪塞。狠狠的瞪了一眼秘书室的人之后,陈凌然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高跟鞋纤细的鞋跟踩着地面,孤傲的发出清脆的声音。陈凌然直接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外,连敲门的步骤也省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果然空无一人,陈凌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愤怒的咬着牙齿走到隐藏在墙壁上的玻璃门前,陈凌然敲了很多遍都没听到里面有声音。这才确定了陆非嫌并不在里面,妖娆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阴沉。 “可恶,竟然真的不在。” 愤恨的踹了一脚办公桌,陈凌然妖娆的深处纤细白皙的手撩拨着栗色的长卷发。一转身,包包却忽然扫到办公桌上的文件。 “嘁,连文件也欺负我。” 恨恨的瞪着地上散落的文件,陈凌然不屑一顾的准备离开,却忽然看到其中一份文件的标题而停下了脚步。关于美国史密斯公司亚洲区代理方案! “呵,看来今天有额外的收获啊。” 妖艳的红唇上扬,带着一抹阴险的味道。陈凌然快速的蹲下身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页页的翻着文件的内容。一边翻一边拍照,等到把文件上的全部内容都拷贝到自己的手机里之后陈凌然才捡起地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优雅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陈凌然高傲的昂着精致的下巴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经过秘书室的时候又忽然停下脚步,眼睛凌厉的眯起来,淡漠的扫过秘书室的人。 “你们总裁去哪儿了?” “不知道,昨天开会的时候总裁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好像是夏丝言出了什么事情在医院……” 秘书的话还未曾说完,陈凌然就一脸愤然的扭腰离开了。涂抹的精致的眼睛里有一抹凌厉的阴沉闪过,带着按耐不住的愤怒和恨意。每一次,都是因为夏丝言。一遇到她的事情,陆非嫌就会变得不是他自己。 出事,住院? 陈凌然漂亮的过分的眼睛忽而又眯了起来,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事情。忽而,一抹精明恶毒的光从她的眼眸里一闪而逝。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妖娆的把玩儿着自己的长卷发,贝齿微微的咬着红艳的嘴唇,做出一个极尽妩媚的姿态。 “苏子安。” 电话里,陈凌然的声音里带着几抹阴沉的笑意。听到那边温润的声音之后她才满意的一笑然后重新开口:“你的夏丝言出事了在医院。” 一句话说完,电话就已经被切断。陈凌然妖娆的把手机关机,恰好电梯到了底层。顺手把墨镜戴上,陈凌然高傲的昂着下巴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从大厅里妖娆走过。火红色的身影艳丽的像是一团火,只一眼就能够深深的镌刻进心里。 “陆,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一晚上不睡觉,一天一夜不吃东西。你以为你是铁打的是不是,你以为你可以撑多久,你以为你这样折磨虐待自己夏丝言就会醒过来?你他妈的别傻了,夏丝言三天不醒你是不是三天不吃东西?” 一脸愤怒的瞪着半靠着墙壁面无表情微垂着眼眸的陆非嫌,吴崇光真想冲上去狠狠的揍他一拳。那么孤傲冷漠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把自己折磨成如此半死不活的摸样。 不管吴崇光噼里啪啦骂的多尽兴,陆非嫌都像是没听到似的,寒眸微微的阖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俊逸的脸始终埋没在一半的光影里,像是忧郁的王子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尽管外面喧哗如潮,他却依旧安静如初。 “陆非嫌,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愤怒的上前一把抓住陆非嫌的衣领,吴崇光狠狠的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后者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冷漠的脸上甚至连丝毫的波澜都没有。冷漠的,完全像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陈妈一脸焦急的看着,想要上前阻拦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不停的在一旁走来走去。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有护士一脸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出来一路喊着叫医生。 陆非嫌忽然像是回神似的,一把推开眼前的吴崇光冲到病房门口。骨节分明的手刚刚触及房门便被身后急匆匆赶来的医生推开,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在陆非嫌的眼前展开。垂在身侧的双手牢牢的握成拳,眼神阴沉的盯着床边几乎跳跃成直线的机器。心,狠狠的颤抖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牢牢的锁着陆非嫌。 他多怕,多怕那一道象征着命运的线忽然就变成了平稳的。他多怕,他的言言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能陪在他身边。他多怕,他的世界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轰然倒塌。他多怕,今生再也没有了可以拥有快乐和幸福的资格。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求生意识很薄弱,需要家人在身旁鼓励。” V265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求生意识很薄弱,需要家人在身旁鼓励。睍莼璩伤” 几乎在护士冲出来的一刻,陆非嫌就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进去。牢牢地握着夏丝言微微有些冰凉的手,陆非嫌语无伦次的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拼命的求夏丝言不要如此离开自己。陆非嫌的语气里有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就连一旁的护士也动容的红了眼眶。可是那一道纤细的线依旧一点点的欺负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永远的变得平稳起来。 病房外的走廊上,苏子安动用了一切关系才查到夏丝言的住院信息。几乎是毫不耽误的冲到医院。刚刚到病房门口,却看到里面混乱一片的场面。吴崇光跟陈妈一脸担忧的站在走廊里,看到苏子安的到来,吴崇光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丝言是不是在里面?丝言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这里不需要你,非嫌会照顾好她的。” 粗略的知道一些三个人之间的纠葛,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怎样,他都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苏子安插手其中。陆非嫌跟夏丝言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如履薄冰,如果再加入一个苏子安,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所以此刻,似乎也只有让苏子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混蛋,让开。如果不是因为陆非嫌,丝言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几乎在说话的同时,苏子安情绪瞬间失控,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吴崇光就往病房里冲去。吴崇光只是愣了愣,很快就回神猛然上前挡在苏子安面前伸出手拒绝他再前进一步。俊美的脸上隐约有一层怒火,眼眸半眯着藏匿其中的是深的不看到底的黑,幽幽的沉怒潋滟之中。薄唇紧紧地抿着,脸部线条严肃和坚硬。 “你不能进去。” “你没权利不让我进去,让开。” 冷然瞪着吴崇光,苏子安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愠怒。瞪大的眼眸深处有似乎喷火一般的愤怒,狠戾一点点的渲染上眼眸。双手紧紧握成拳,一副吴崇光不让开他就要不客气的摸样。 “夏丝言现在求生意志很薄弱,你进去只会添乱。” 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吴崇光的目光里有凝重的色彩。邪魅的瞳半阖着,透着一股寂寥的味道。眉梢微微的上挑,显出几分轻佻来。眉宇之间隐隐有着担忧,整个人更增添了几分生硬。 “不想看着丝言去死,就让我进去。” 尽管心底的愤怒已经到了爆棚的地步,苏子安却极力的隐忍着,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夏丝言的性命。 或许是苏子安的那句不想让丝言死起到了作用,吴崇光眼神深沉的看着他许久然后才默不作声的让开。现在,或许只能让苏子安进去试一试了。透过病房的门还可以看到里面忙碌成一团的医生,以及一边越来越微弱的机器。 “陆非嫌,不想让丝言死的话就让开。” 一把扯过陆非嫌,苏子安来不及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神色专注的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近乎于透明的夏丝言。心,疼的像是破碎了一个大洞,有森冷的风不断的吹入其中生生的刮过骨头。 “苏子安,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一把扯着苏子安的肩膀,陆非嫌妖媚的瞳仁里潋滟着愤怒而阴寒的光芒。眼神死死地瞪着苏子安,一侧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我的言言不用你来插手,滚。” 眼神淡漠的看着愤怒而狂傲的陆非嫌,苏子安脸上的温润已经被凌厉和阴沉所取代,唇畔微微张开,带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味道看着陆非嫌:“我说了,如果想要让丝言死,你尽管可以留在这里。” 苏子安的声音里透着十二万分的严肃和认真,幽暗的眼眸里藏匿的肯定的眼神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进陆非嫌的心脏。缓缓的,一点点的收回揪着苏子安肩膀的手,陆非嫌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夏丝言,最后才僵硬着身体转身,用生平最慢的速度走到病房门口。远远的,看着苏子安一脸温柔的执起夏丝言的手,脸上的表情一片温润,眼底的温柔似乎可以掐的出水来。 因为陆非嫌一直站在门口,再加上苏子安几乎是贴在夏丝言的耳边说话的,所以他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一侧原本十分微弱的线条忽然开始起伏,一点点的活跃起来。 “太好了,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烈。看来这一次的危机可以渡过去了,今天认真观察。明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度过危险期了。” 看着已经平稳下来的夏丝言,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安静的退出病房。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夏丝言和苏子安,一个安静的躺在床上,一个深情凝望,眼神缱绻的似乎能够融化整个天下的寒霜。从病房外看,他们就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完全沉浸在一片柔软之中,而陆非嫌却像是彻底被隔绝在外面似的。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几乎拼却性命却依旧无法让她从极度萎靡的情绪里重生。而苏子安,竟然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夏丝言的求生意识忽然变得强烈起来。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其实在夏丝言的心里苏子安是比他还要重要的。所以,她才会在他的温声软语里重新找到了活下来的动力。心,疼的无以复加,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加疼的时候。 陆非嫌忽然发现,他竟然输的彻底。原本以为夏丝言不接受自己的爱是因为另有隐情,可是现在看来她不接受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全部是因为这个叫做苏子安的男人。是他,才让她衍生出抗拒自己的勇气,哪怕是为了他去死。 这一刻,陆非嫌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可笑之处。他就像是个傻瓜,一直活在自欺欺人里,现在真相终于揭开了,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面对也无力承受的。那种痛,甚至比死比一刀刀的凌迟他自己还来的刻骨来的难以承受。 V266 夏丝言,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夏丝言,是不是你真的爱着苏子安? 陆非嫌不敢想,他想上前狠狠的扯过苏子安把他彻底的丢出夏丝言的生命。睍莼璩伤可是又害怕没有了苏子安的夏丝言会再一次失去求生意志会再一次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生死边缘。爱,比不爱更痛苦。陆非嫌第一次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却已经太晚了。 搁置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攥着,青筋一点点的在手臂上蜿蜒着,却无法压制下心头一阵阵翻涌着的痛楚。他似乎,真的要失去他的言言了。无论之前多么的卑微多么的低三下四,最终他付出了尊严付出了高傲付出了一切,却依旧抵不过一个苏子安。这种感觉很无力,陆非嫌想要笑,却发现嘴角僵硬的连自己都无法牵动。那是一种极致无力的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离开了自己。 陆非嫌却不知道,苏子安只不过是夏丝言的耳边一遍遍的叫着夏晨的名字。苏子安了解夏丝言,更明白哪里才是她唯一的痛处。只有不停的告诉她,夏晨需要她,夏晨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夏丝言才会忽然充满了斗志。她似乎善良的永远都不会替自己打算,这样的夏丝言让苏子安如何不去心疼如何不去爱。 “陆,没事吧。” 吴崇光无奈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他全部都看在眼底,更知道这样的事实对于陆非嫌来说是多大的打击。陆非嫌一向很自负,自负到几乎是百分百的肯定夏丝言是爱着自己的,却不想如今却让他看到如此荒谬可笑的一幕。这个高傲的男人,应该会很伤心吧。只是他努力的隐忍着,把所有的怒火都埋藏在面无表情的面皮之下。 “回公司吧。,” 转身,淡淡的抬眸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吴崇光,陆非嫌凉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眉宇之间透着难以言表的落寞。颀长的身体被日光斑驳其中,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姿态,像是碧湖上荡漾的涟漪,一圈圈的扩散然后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继而,陆非嫌的唇角微微微微的上扬,勾勒出一抹隐痛的苦笑。这样的他像是完全置身在一个悲伤的事情里,近乎于自虐的把自己包裹在一片荒芜里。谁也走不进去,而他自己也绝对不会走出来。 这样的陆非嫌,让吴崇光的心没由来的狠狠的闷疼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安慰,安慰这个自己跟随了数年的好兄弟。虽然一起出生入死,即使毫不畏惧的穿梭过枪林弹雨,但是在爱情面前,他却依旧脆弱的不堪一击。 吴崇光忽然开始,对爱情产生一种很深很深的排斥。 走廊顷刻之间变得安静起来,陆非嫌和吴崇光的背影隐匿在阴影之中,渐行渐远,孤寂的背影映衬着落寞的日光,就像是在昭示着从今往后即将要开始的一场盛大的离别。爱情可以在悄无声息的时光变迁里被埋藏,可是心心念着的人却不会轻易的便被抹去。时光是残忍的小偷,却偷不走真正的爱情。 整整一个晚上,苏子安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夏丝言的病床前面,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边诉说着跟夏晨有关的事情。比如他送他去了新的城市,在新的幼儿园,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手术很成功已经恢复了健康的夏晨可以像任何一个孩子一样自由自在的奔跑,拥有一个五彩缤纷又热闹非凡的童年。 夏丝言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有时候甚至会动一动手指头。她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忽然之间就变得生机勃勃。整整一个晚上的光景,到了早上几乎不用医生前来检查,苏子安就肯定她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因为床上的人,已经缓缓睁开被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的晶莹剔透的眼眸,像是初生的孩童,软软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丝言,你醒了。” 没有太多煽情的话,更没有太热烈的眼泪,苏子安的语气只是淡淡的带着几分清冽的味道。可是其中隐含的喜悦和安宁,却轻而易举的便被夏丝言给捕捉到。她缓缓的扬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带着忧伤的眼眸里像是覆盖了一层薄雾,氤氲而来,让人看不真切。 “我怎么了?昏迷前就一直觉得肚子疼,而且还流了好多血。” 微微笑着脸色平静的看着一旁明显有些憔悴的苏子安,夏丝言硬生生的压下心底那一抹不好的预感。不断的在安慰着自己,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夏丝言的目光越是平静,苏子安的心底就越是不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把夏丝言流产的事情告诉她。他不想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却也不想隐瞒她。毕竟,那是她肚子里曾经存在过的跟她有亲密关系的小生命。于情于理,她都有权利知道。 “丝言,你不要难过,我慢慢告诉你。” 轻轻的摸了摸夏丝言苍白的脸,苏子安的脸上一片温润,带着足以令人安心的笑和让人能够变得沉静的柔软目光。一抹担忧,一直隐藏在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里,藏匿的极深,生怕被夏丝言看到。 “你昏迷前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然后陈妈把你送到了医院。你在流血是因为……” 苏子安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那是一个残忍到足以让夏丝言崩溃的消息,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完完全全的告诉夏丝言。他想选择沉默想要转移话题,可是看着夏丝言深邃的让人心疼的目光,苏子安最终还是绝对实话实话:“因为你流产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断裂。清脆的声音让夏丝言忽然像是置身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成无声的哑剧。苏子安在说什么,她听不到,只是感觉到昏迷的时候梦到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如此熟悉,给了她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想哭,却发现眼睛似乎干涩的要命,喉咙里也像是塞着棉花一般。 V267 许久许久,夏丝言终于在苏子安担忧的眼神里淡淡的笑了,笑容苦涩的像是浓郁的菊花-茶。睍莼璩伤璀璨夺目的黑眸忽然变得暗淡起来,像是一瞬间便经历了风华变得沧桑起来。铅华隐退,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悲凉。 “丝言,想哭就哭出来吧,有我在这里。” 心疼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夏丝言苏子安的心底一片焦急,生怕她会一时无法接受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夏丝言却完全没有反应,眼神是茫然的,双手更是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哪里,曾经孕育着她和陆非嫌的孩子。就在她为了内疚和自责拼命的逃离陆非嫌的时候,或许这个孩子注定不能留住,所以老天才会帮着她把孩子收了回去。而她跟陆非嫌之间的牵绊,应该算是彻底的清除了吧。他们,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因为就连唯一的牵连,也在彼此的伤害之中被毁于一旦。 “子安,你公司不用忙吗?” 夏丝言忽然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抬眸,眼神平静的看着苏子安。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淡到几乎看不到的笑,眼角眉梢却挂着一丝怎么藏匿也无法掩盖的沉痛和忧伤。 苏子安的温润的眼睛微微的阖着,如同深井一般看不到底的眼眸里,一圈圈的荡漾着浓的化不开的关切和深沉。大脑里总有个声音在提示,提示他现在的夏丝言平静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苏子安一直眸色幽深的看了许久,可是夏丝言始终都是一副淡淡微笑的摸样。许久,苏子安只好放弃,有些无奈的垂眸,然后才开口:“没关系,公司的事情有人会处理。我只想陪陪你,没事的。” 一抹温润的笑洋溢在苏子安的脸上,他永远都一副尊贵而优雅的王子摸样,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说不出的迷人的味道。这样的苏子安是大多数女人的心中的白马王子,却死心眼儿的一直守着自己,夏丝言的心底忽然生出几丝愧疚来。歉意的眼神看着苏子安,终于还是抵挡不过心底的亏欠而呐呐的开口:“其实你可以回公司忙的,我已经醒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说了不回去,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几乎在夏丝言的话刚刚说完,苏子安就已经微笑着堵住了她想要继续游说的话匣子。温润而清澈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的不容拒绝。忽然变得霸道起来的苏子安,让夏丝言一时有些怔愣。呆呆的看着,然后点头,等到苏子安微笑着起身离开病房,夏丝言才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似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手臂上还扎着输液的枕头。 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苏子安的话,她……流产了。那是她和陆非嫌的孩子,却在两人的爱恨纠葛里死掉了。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终于要彻底的结束了。 喉咙干涩的要命,像是拥堵了无数的棉花,硬生生的挤不出丝毫的声音。明明很想要流泪的,明明很想要放声痛哭,可是眼睛里一片干涩。一滴泪,也没有了。 “丝言,吃点东西吧。” “谢谢。” 机械的从苏子安的手里接过早点,机械的喂进嘴巴里,夏丝言的眼神始终是空洞的,表情僵硬而呆滞。看着这样的夏丝言,苏子安的心底一阵阵的心疼。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勇敢的把夏丝言给抢回来。如果他永远一点,她就不会受今天这样的苦。 病房里很安静,沉默的几乎令人窒息。苏子安的手机,忽然在关键时刻响了起来。淡淡的瞥了一眼,是秘书打来的。似乎是茫然了一下苏子安才想起来,今天是跟陆氏集团一起去给史密斯送企划书的日子。也就是意味着,这是他和陆非嫌之间的战争。如果之前夏丝言没出事,他一定会毫不犹疑的去参加。可是现在,夏丝言已经这么难过了,能不能拿下代理权也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苏子安掐断了电话,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滑动着,快速的发过去一条短信。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全权交给总经理去处理,而他,要留下来陪夏丝言。 怔愣着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苏子安微微蹙眉看着握着空了的牛奶瓶不断做着吸着吸管的夏丝言。 “丝言,你不要这个样子。仔仔还在等着你,仔仔知道你这样会伤心的。” 无奈的叹息一声,苏子安不想看到夏丝言再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来。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她在意的人,那么就只剩下夏晨了。除了夏晨之外,苏子安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重新唤回夏丝言的斗志。 病房里,两个人时而沉默时而聊天,气氛一直安安静静。谁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更不知道陆氏集团和苏氏集团因为今日的企划书发生了多大的矛盾和争执。 办公室里,陆非嫌的脸色一直是惨白的。眼睑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如同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眼眸里,一抹苦涩一点点的蔓延着。从看到吴崇光听到苏氏集团做的企划书时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陆非嫌就知道他输了,输的彻底输的凄惨输的一无所有。 苏氏集团的企划书,跟陆氏集团做的几乎一模一样。 陆非嫌知道最终的敲定方案是昨晚吴崇光通宵达旦弄出来的,可是之前的一切资料都在别墅里书房的电脑上面。昨晚之前,吴崇光甚至都不知道企划书的内容。陆非嫌当时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要看看夏丝言是不是为了苏子安什么都愿意做。他故意把已经快要完善的企划书放在书房的电脑里,跟之前泄露给苏氏集团的文件一起。 昨晚夏丝言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苏子安也已经陪伴在医院,在开会之前没有任何人有可能接触陆氏集团的企划书,可是企划书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着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夏丝言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把企划书上的内容交给苏子安了。 V268 陈凌然拿给陆非嫌的照片还锁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他曾经告诉自己就用史密斯的化妆品代理权案来赌一次。睍莼璩伤赌他跟苏子安在夏丝言心里的位置。可是现在看来,他已经完败了。其实,从一心求死的夏丝言听到苏子安说话之后就奇迹般的急救回来这件事,陆非嫌就应该知道他已经输了。他不是夏丝言心底里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却偏偏要自欺欺人。 现在,一切谜底都已经揭晓了。他,果然是不重要的人。他的言言,根本就不爱他。所以,她才会在跟他表白的第二天就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刻,陆非嫌忽然发现他一心建设起来的世界轰然倒塌。 担忧的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陆非嫌,看着他眼底衍生而来的绝望,看着他痛的无法呼吸。吴崇光的心底,满满的全是不忍。他是他的好兄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那种。他曾经救过他的命,可是现在,他如此痛苦不堪他却丝毫忙都帮不上。 “陆非嫌,你他妈是个男人就振作一点。” “言言真的不爱我,她真的不爱我真的要离开我。我以为,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以为,她对我是有感情的。我可以不去计较她跟苏子安的一夜缠-绵也可以不去计较她为了苏子安拿走公司的机密。我一直在等,等着言言告诉我真相。可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真相。真相就是我的自欺欺人,我的咎由自取。” 神色痛苦的闭上眼睛,陆非嫌的脸一寸寸的变得灰白。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的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俊美如斯的脸上,弥漫着一种叫做绝望和落寞的情绪。那一抹绝望,看在吴崇光的眼里该死的碍眼极了。 “陆非嫌,有本事你去跟夏丝言面对面的说清楚。不就是个女人不就是一场爱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兄弟我陪着你就是了。” “呵,她已经不爱我了,她把事情做到这一步,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陆非嫌睁开眼睛神情自嘲的看着吴崇光,一抹苦笑,在薄唇边肆意的侵袭着。 “走,老子陪你喝酒。” 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吴崇光一把拽过陆非嫌往外走去。同样俊逸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愤怒。 初夜酒吧王冠包房里,长约两米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灯光是迷离而暧昧的暖黄色,朦胧的照射在屋子里。喧声震天的音乐透过大屏幕传来,靡靡之音穿梭在每一粒细胞里。 吴崇光和jake分别坐在一个单独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陆非嫌一瓶接一瓶的喝酒。俊美如斯的脸在怒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迷离梦幻,透着妖冶和魅惑。妖媚的眸半阖,长而迷的睫毛掩盖了眼底汹涌的失落和难过。身上的衬衣胸口的扣子被随意的即开两粒,袖口的扣子同样解开,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两截小麦色的胳膊。骨节分明的手,用力的握着酒瓶,不管不顾的仰头猛灌。 浓烈而辛辣的酒流入喉管,然后蔓延着流进五脏六腑,却依旧洗不去它们对夏丝言的眷恋。 “看来,大哥这一次的情殇很深。夏丝言,对他都比性命还要重要了。”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还不是有苏子安陪。这一次,你大哥要被伤的彻底了。” 吴崇光和jake相视一眼,各自叹息着站起身来走到陆非嫌的旁边坐下。一言不发的拿起酒瓶喝了起来,既然是兄弟,那么就没道理看着陆非嫌一个人痛苦。他们两个都没有爱过,所以不懂其中的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着陆非嫌一起醉。 三个人像是疯子一样,喝完了接着点,点了接着喝。陆非嫌喝的最多,眼眸里一片血红。连日来的疲惫和心头的伤痛让他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的狂傲一世嚣张跋扈。 也不知道陆非嫌是什么做的,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却一点醉的意思也没有。脸色一直是阴沉的,带着几分凝重。今晚的陆非嫌,跟品日里的他相差甚远,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陆非嫌,你他妈给老子清醒一点。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要多少哥们给你找多少。” 一脸愤怒的看着要死不活的陆非嫌,吴崇光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一个女人,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么?借酒浇愁?呵,到现在还不是只有愁更愁的境界。 “再多的女人也没用,她们都不是我的言言。我只要我的言言,我只要她。” 仰头,毫不犹豫的抓着伏特加的瓶子往嘴巴里灌。颤抖的手把酒洒在鼻子上洒在脸上,辛辣的酒精刺的陆非嫌一阵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到全世界都快要倒塌。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怎么填都填不满。陆非嫌知道,那里是因为少了一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所以才会变得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了直觉。爱了恨了也痛了,而现在,那里是彻底的麻木了。 陆非嫌用力的勾起唇想要笑,可是脸上露出的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摸样。 “陆非嫌你有一点出息行不行,夏丝言她不爱你。陪在夏丝言身边的人是苏子安,让夏丝言死心塌地对待的人也是苏子安……” “嘭。” 吴崇光的怒火还没有说完,陆非嫌便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飞快的抓过他的胳膊,一个凶猛的过肩摔,吴崇光好不光荣的躺在地上。而一旁的陆非嫌正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怒的瞪着吴崇光,那副神情,就好像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该死的,你他妈揍我干嘛?靠,既然你想打架,老子奉陪就是了。” 吴崇光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来,在陆非嫌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就生猛的一拳挥过去。吴崇光使了十二万分的力气,带过去的拳风都是凌厉的。陆非嫌来不及躲闪,右脸被打了个正着。半秒的停顿之后,陆非嫌忽然像是杀红了眼的战士,嘶吼着朝着吴崇光扑去。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的真枪实干。 V269 沙发里,jake一派悠闲的坐在那儿,手里吊儿郎当的夹着一支抽了一半的香烟。睍莼璩伤桃花眼微眯着,唇边甚至还勾着一抹笑,惬意的像是在看一部动作大片,完全没有上前去拉架的意思。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从王冠的包房里传来,酒吧经理在门外的走廊上一脸焦急的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门进去一探究竟。那里面的是他的老板是他的衣食父母,没有的得到允许,就算是里面发生了枪战他也不敢上前去查看。最后,经理只好拿出手帕擦了擦满脸的冷汗,然后退场。 包房里的战况还在持续着,jake依旧百无聊赖的自斟自饮。 电影镜头一般的打斗场面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终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跌倒在沙发上。吴崇光的脸被揍的面目全非,陆非嫌比他好了一点。不过,他伤的最终的却在肚子和背上。 “该死的,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陆非嫌你不懂吗?你把老子揍的跟猪头似的,老子怎么见人怎么把妹?” 哀怨的摸着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脸,吴崇光无比愤恨。他可是念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对陆非嫌下手有所保留的。可是那家伙却像是疯了一样要把他往死里打,如果不是没力气了,估计他的半条小命就要丧在陆非嫌的拳脚之下了。 “你活该,明知道大哥揍人从来都喜欢打脸的,谁让你要去招惹他。” “该死的,陆若非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要死不活的大哥。为了一个女人搞的这么狼狈,那有一点黑帮老大的架势。他妈的跟个懦夫有什么区别,气死我了。” 吴崇光忽然站起身来一阵怒吼,然后一脸愤怒的头也不回的离开。包房门被用力的打开然后用力的摔上,巨大的声音像是惊雷,炸在陆非嫌和jake的脑袋上。 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继续喝酒的陆非嫌,jake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瓶子里的酒喝光,然后起身,jake觉得他有必要去外面透透气,不然的话一定会被自己家大哥浑身散发出来的忧郁气质给弄疯掉的。 懒洋洋的依靠在走廊旁的墙壁上,jake半眯着眼睛神色慵懒的抽着烟。青色的烟雾缭绕在指尖,暖黄的灯光一点点的在他漆黑如墨的长发之间晕染开来,衬托的他整个人更加的迷离和魅惑。如同暗夜里妖艳的玫瑰,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服务员微垂着头,缓缓的朝着走廊这头的jake走来。一头黑发恭恭敬敬的盘在脑后,身上是初夜酒吧服务员特制的女仆装工作服。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一点点的靠近着jake。 “先生,需要酒吗?” “小妞,长得不错。” Jake迷蒙着双眼笑的邪魅而俊逸,修长的手随意的拿过托盘里透明的高脚杯。慵懒而邪魅的贴上嫣红的薄唇,然后高昂着下巴。酒杯里暗红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滑入口中,就在服务员以为jake要把酒统统咽下去的时候,却不想眼前的男人忽然倾身向前。薄唇蓦地贴上她的,一只胳膊随即紧紧地箍着她的纤腰。精致的下巴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的捏紧,女人的嘴巴迫不得已的张开。 瞬间,一股恬淡中带着醇香的酒味在女人的口腔里蔓延开来。下意识的她要吐出来,却被jake逼迫着全数咽了下去。 “咳咳……” “啧,怎样,喝了自己加了料的酒感觉是不是很好?” 听到jake带着戏谑和讽刺的话,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片刻的惊慌之后又变成一副冷漠狂傲的摸样。女仆装依旧穿在身上,可是气质却全然从一个邻家小女孩儿变成了黑道女神的摸样。眼神里,一片肃杀和阴冷。 “混蛋,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好,我也找你很久了。咱们,滚床单。” Jake忽然贱兮兮的笑了,一个闪身跑到女人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把一颗药丸丢进她的嘴巴里。还来不及控诉,女人的眼前一黑,纤细的身体恰好落入jake的怀抱里。 “女人,上一次你逃跑了现在可是你自己又送上门来的。” 一把把昏迷的女人甩在自己后背上,jake心情甚好的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揽着女人臀部下面一点的位置直接往初夜酒吧地下室走去。那里,有专门的休息室。 包房里瞬间只剩下陆非嫌一个人,依旧在没完没了的喝酒。眼前,不断的浮现夏丝言跟苏子安温情相拥的画面。她对他笑颜如花,他对她深情缱绻,他们两个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心,好痛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 “言言,你为什么不爱我。言言,我好爱你。” 酒越喝越多,陆非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大脑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夏丝言跟苏子安亲密的画面,他记得他们有过一夜的缠-绵,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痛。比痛彻心扉还要痛,比死过一次的滋味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夏丝言,我那么爱你,爱到可以不惜抛弃自己的尊严和高傲。我爱你,爱到不去计较你的背叛。我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的讨好你。我爱你。爱到低声下气的祈求你。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看我一眼? 陆非嫌的脸一点点的被悲伤吞噬,胸腔里有不甘和愤怒渐渐的占据整个心脏。陆非嫌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颤抖着指尖解锁。屏幕一下子就亮了,相册里,一张张照片从陆非嫌的眼前划过。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一幕幕发生在他和夏丝言之前的过往在脑海里上映着。 酒精似乎开始起了作用,陆非嫌的头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胀痛。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喝着酒,眼神死死地盯着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是夏丝言的照片。 V270 噼里啪啦。睍莼璩伤酒瓶子一个个的被陆非嫌砸在包房的墙壁上,电视上,顷刻之间整个房间便惨不忍睹。 陆非嫌忽然笑了,笑的苦涩而绝望。 夏丝言,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不顾一切的把你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是不是我把这些照片曝光了你就会无处可去就会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 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陆非嫌的眼神被痛苦和疯狂占据着。手机一点点的握紧,紧到坚硬的边缘咯的手心生疼。视线,越来越迷蒙,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陆非嫌忽然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似的,徒然跌在沙发上。细碎的发,遮掩着迷蒙的眉眼,陆非嫌看起来就像是楚楚可怜的小兽。 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闪身进来。 骂骂咧咧的从王冠包房出来,吴崇光气的肺都快要爆炸了。本来狂傲不羁的一个人,竟然因为区区一个女人就颓废的不成样子。真是,真是气死他了。 一屁股坐在吧台上,吴崇光直接从酒保的手里拿过一杯龙舌兰抬头猛灌。吴崇光原本帅气逼人长相精致,因为些许不羁和火爆而显得更加狂放。喝酒的动作利索而豪迈,浑身散发出来的优质和稀缺,很快就吸引了许多辣妹的目光。 “吴少,人家陪你喝酒。”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一脸风情万种的走到吴崇光面前。柔弱无骨的手像是蛇一样挽着吴崇光的说毕,胸前的波涛有意无意的蹭着吴崇光。就差没有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直接自我安慰了。 “呵,有美女愿意陪着我,我自然是乐意的。” 邪魅一笑,吴崇光反手把辣妹拉进自己怀里。仰头含着一口酒在嘴里,然后俯身,全数吻在女人裸露的前胸。 “哎呀,吴少讨厌。” 辣妹作势推辞了一下,却欲迎还拒的把自己的身体更加依偎在吴崇光的怀抱里。白皙的手更是大胆的探入吴崇光的胸膛,妩媚而妖娆的撩拨着他。如果是以往,吴崇光早就迫不及待的拥着她去开房了。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兴致,小兄弟一直是虚软的。就连对口味的辣妹,吴崇光也觉得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百无聊赖的把腿上的辣妹推下去,吴崇光起身,毫不犹豫的冲出初夜酒吧。他决定了,他要去找夏丝言。把一切的一切都说清楚,陆非嫌闷骚的什么都自己承受可是他不必要。看着兄弟为情所困痛苦的摸样,吴崇光就觉得胸腔里热火滔天。如果今晚不去找夏丝言的话,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陆非嫌那个闷骚,什么事都自己扛,就算是被误会了也不屑于解释。他这样的性子,就算是芝麻大点的误会到最后也会变成西瓜那么大。作为好兄弟的吴崇光,自然是想要兄弟的爱情幸福美满的。 银白色宾利在大街上风驰电掣的行驶着,半个小时之后便停在了安德医院的停车场。 几乎是用跑的,吴崇光不顾一切的推开夏丝言的病房门。门撞在墙壁上的声音让病房里的苏子安和夏丝言一惊,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吴崇光。直到这时吴崇光才察觉到他的行为有些过激,俊脸上划过一丝窘迫。不过,因为他实在脸皮厚,所以夏丝言和苏子安看不出来。 “你来有什么事?” “哼,我是来找夏丝言的,跟你没关系。不过,我有件事要恭喜你。” 吴崇光一边说一边往病房走,最后在苏子安的面前停下来。挑眉,环胸,俊逸的脸上涌现出浓烈的愤怒和鄙夷,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安。等到他把苏子安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鄙夷了一遍之后才缓缓开口:“恭喜你拿下了史密斯公司化妆品的亚洲区代理权。” “你说什么?” 苏子安一脸诧异的抬头,幽深的眼眸里带着一抹吃惊。 “嘁,别装了。拿下价值十几亿的生意,你会没收到消息?拜托,演戏也要有个尺度吧。” “吴崇光,你说话干嘛要那么夹枪带棒的。苏子安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样挤兑他?” 病床上,夏丝言有些不悦的挑眉看着吴崇光。苏子安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他根本就没有去公司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知道那么大的事情。而且吴崇光一进门就开始挑刺,任凭谁也会觉得他是来挑事而不是来探望病人的。 “怎么,我讽刺苏子安你心疼?” 夏丝言不插嘴还好,她一开口,吴崇光胸口的怒火就越来越旺盛。原本看到陆非嫌为了夏丝言买醉,为了她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不成样子就已经够气恼了。现在他不过是说了苏子安几句,夏丝言就跳出来替他讲话。这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能不生气! “吴崇光,有什么事朝着我来。丝言她的身体还没好,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看到吴崇光把怒火撒到夏丝言身上,苏子安蓦地便站起身来挡在吴崇光的前面,一脸大无畏的看着他。脸上的温润早就已经敛去,变得凝重和严肃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对夏丝言的维护,和对吴崇光的防备。 “哼,你放心好了。我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对夏丝言怎样。她可是陆非嫌最爱的女人,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脸鄙夷的看着苏子安,吴崇光的话透着十二万分的不友善。鄙夷完了苏子安之后吴崇光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他,目光坚定的落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夏丝言身上。眉宇之间透着几分认真,眼底深处更多的却是担忧以及一些夏丝言看不懂的情愫。然后才缓缓的开口:“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看着忽然变得如此认真又表情凝重的吴崇光,夏丝言隐隐猜到了他可能要告诉自己什么。下意识的她想要拒绝,可是却无法拒绝吴崇光眼底的认真和恳求。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吊儿郎当,整个人显得更加魅惑十足。 V271 “苏先生如果想听的话我也不介意,不过听完后你肯定会觉得惭愧的。睍莼璩伤” 扫了一眼苏子安,吴崇光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几分讥讽的光芒。眼神里的刺几乎要把苏子安给刺穿,透着浓的化不开的厌恶和不屑。 “丝言,你跟吴先生先聊,我出去走走。” 温柔的看着夏丝言,苏子安笑的温润,然后起身,看也不看吴崇光就离开了。出门后还细心的替两人关好门,可是苏子安却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安静的听着病房里面的动静。 “虽然我不清楚你跟陆之间究竟为了什么要闹成这样,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陆非嫌,他真的很爱你。” 吴崇光目光坚定的看着夏丝言,眼睛一眨不眨,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夏丝言始终沉默,眼眸微垂,睫毛遮盖着眼睛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病房里的气氛是沉默的,沉默了之后,吴崇光这才又一次开口。 “陆一直都知道公司的资料是你拿给苏子安的,可是他却没有质问你。当时我要插手这件事,可是他却说要自己处理。他妈的谁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处理到最后就连十几亿的大单子也送了出去。当然,我在意的不是钱,我在意的是他对你的纵容。夏丝言,你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让陆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 吴崇光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激昂起来,里面最多的是替陆非嫌不平替陆非嫌抱怨。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咬着下唇始终不愿意开口的夏丝言,吴崇光忽然勾起唇露出一丝冷笑。 “你应该知道陆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背叛他,那是因为曾经他被人欺骗过,受过几乎要了他命的伤。可是对于你的欺骗和背叛,他却选择了隐忍。我真的不知道,陆那么狂傲那么不可一世那么霸道妄为的人,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一夜缠-绵这种事情。夏丝言,我真的很想挖开你的心看看你是什么做的。” “陆为了你可以不要面子不在乎全世界不惜跟自己的亲生父亲闹翻,他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为了你不要头顶耀眼的光环和骨子里的狂傲,他可以为了你那样低声下气甚至是流眼泪。他那么好的男人,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伤害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抽骨髓给你外甥。 吴崇光忽然沉默了,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回自己的肚子里。他答应了陆非嫌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夏丝言,所以纵然弄不懂陆非嫌究竟在想什么,他也恪守着对兄弟的承诺。 “你知道她为了你买醉了多少次,痛了多少次?因为害怕你出事,他甚至不敢自己身上的枪口硬要去找你。胳膊都快要残废了,他妈的还要抱着你回去。都快要流血过多死掉了还跟个白痴似的去挽留你。夏丝言,你究竟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陆这些天以来过的有多痛苦?他每天都活在煎熬里活在痛不欲生里,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 “他妈的那个闷骚玩意儿,为了你都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你以为你有什么事可以瞒着他?如果不是他拦着,我他妈早就让jake的情报组查你的底了。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顾虑什么?非要逼的他走投无路死去活来遍体鳞伤你才甘心?夏丝言,你要不要这么残忍要不要这么自私?你有没有想过努力一点勇敢一点挽回你们两个之间的爱情?他妈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不能沟通吗?都他妈憋在心底,有意思吗?” 凶狠的抛下最后一句话,吴崇光看也不看夏丝言,直接拉开门冲了出去。走廊上,苏子安如同石化一般的站着,他从来不知道陆非嫌为了夏丝言可以做到这一步。 而病房里,夏丝言早就已经被吴崇光的一番话吼的眼眶发热了。雾气一点点的聚集在眼眶里,犹如下雨天之前阴沉的乌云。最终,凝聚够了,便开始铺天盖地而来。近乎于毁灭的眼泪,让夏丝言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更不知道他为了她已经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明明,是骄傲的人。明明,冷血无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却不愿意伤害她。明明,痛的要死痛的崩溃,却不肯告诉她。 陆非嫌,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这一晚,夏丝言没有在意苏子安的一去不复返。她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大大的睁着眼睛。脑海里,一幕幕的浮现着她跟陆非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辛酸有痛苦有仇恨,可是更多的却是爱和温暖。 或许,她真的可以把隐藏的所有都说出来。给自己,也给陆非嫌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变得明亮起来,夏丝言忽然扬唇,勾勒出一个干净而明媚的笑。一晚上的思索,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陆非嫌真的爱她的话,那么他必然不会在意当初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她应该坦诚一点,把一切都跟陆非嫌说清楚的。既然姐姐那么爱陆非嫌,而且夏晨还是他们的孩子,她就更应该替姐姐好好爱这个男人才对。 想通了一切之后,夏丝言忽然觉得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虽然她流产了,可是却不能全怪在陆非嫌的身上。她还年轻,他们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现在,夏丝言忽然发现她应该去找陆非嫌,去找他把心底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拖着尚且有些虚弱的身子,夏丝言微笑着穿戴整齐然后离开病房。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明媚,似乎连空气闻起来也是甜的,带着淡淡的泥土的芬芳。春天来了,那么多的花草树木都开始争相绽放。这或许,是一个适合怜爱的好季节。 紧张而又期待的站在路边打车,夏丝言的心早就已经飞到陆非嫌的身边去了。许久之后才终于打到车,夏丝言迫不及待的报了陆氏集团的地址,一路上心情都十足的忐忑。 V272 付钱,下车。睍莼璩伤夏丝言站在渐渐变得繁忙起来的街道抬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转身朝着马路对面的陆氏集团大楼走去。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夏丝言飞快的打开来看,上面显示着苏子安的名字。想到苏子安,夏丝言原本愉悦的脸上划过几丝愧疚。怔愣的盯着不断发亮的屏幕,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叹息一声接通。 “丝言,你今天呆在医院那里都别去,我很快就去医院。” 电话里,苏子安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和浓浓的担忧。他的身边似乎很嘈杂,隐隐约约听到有记者的声音。夏丝言的眉头微微的皱着,正准备开口问清楚,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茫然间,夏丝言已经到了陆氏集团的楼下。 “夏小姐,夏小姐请问网络上的一组照片是真的吗?” “请问夏小姐您把那么大尺度的照片爆在网络上,难道就不怕对陆氏集团和总裁本人造成侮辱和损失吗?” “夏小姐,您是不是真的跟网络上说的那般私生活不检点?” 一大堆的记者忽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把夏丝言团团围住。每一个人人都握着话筒,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尖锐而刻薄。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像是一个个张开的血盆大口。 夏丝言茫然无措的站在人群里,听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忽然之间觉得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她不懂这些记者在说什么,也根本不知道网络上的是什么照片。原本就苍白的脸在记者的追问之下变得更加惨白,娇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要倒下去似的。那些记者的声音在脑海里忽然变得嘈杂起来,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无数张嘴无数种声音…… 头疼的厉害,像是要爆炸似的。 双手用力的抱着头,夏丝言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丝言忽然像是崩溃一般,推开包围着自己的记者冲了出去。如墨一般的黑发散乱下来,衬托的夏丝言的背影更加孤寂。有记者试图去追,可是夏丝言跑的快极了,甚至比刘翔的速度还要快。夏丝言一直跑到精疲力尽摔倒在地上才停下来,膝盖磕在地上生疼。 周围一片陌生,夏丝言不知道她在哪儿。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人悄声的对着她指指点点。后来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闷雷似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炸开。心被惶恐占据着,像是巨大的网,紧锣密鼓的把夏丝言笼罩其中。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夏丝言觉得自己像是怪物一样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指责着。 尽管双-腿沉重的像是灌铅似的,夏丝言还是强忍着支撑起身体跌跌撞撞的离开。没有目的没有尽头,夏丝言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她只想着要逃离,逃离人群。即使没有看到那些所谓的照片,但是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里她也猜到了那是什么样的照片。 头,疼的像是要爆炸似的。 路似乎漫长的没有尽头,双-腿麻木了,就只剩下往前走这个念头。人流越来越稀少,四周的景物也越来越陌生。夏丝言未曾察觉,她只是一味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夏丝言才终于停下来。抬头,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网吧的招牌。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鬼使神差似的走了进去。 交钱开机,然后登陆网页。似乎每一个网站的新闻头条都在讲自己,夏丝言颤抖着手点开那些照片。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全世界仿佛都变成无声的,夏丝言的眼睛里只剩下屏幕上自己半裸的照片,还有网友不堪入目的评论辱骂。 颤抖着手一直滑动着鼠标,照片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每一个网站的版面。夏丝言冷静的看着,就像是看着别人的绯闻。 陆氏集团总裁陆非嫌情人身材火辣程度堪比艳星。 上流社会交际花夏丝言大尺度照片。 各种各样的标题,不堪入目的评论,恶毒的言论…… 手机一直在响,夏丝言像是没听到。一一的看完网络上的照片和评论,夏丝言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麻木的,像是自己是个旁观者。麻木的,全世界都变得无关紧要。 平静的起身,然后离开。手机被搁置在网吧的电脑旁边一直不停的闪烁着,上面有三个字:陆非嫌。 呼吸着初春冰冷的空气,夏丝言忽然不知道她应该去哪儿。呆呆的站在大街上足足半个小时,夏丝言才缓缓的垂下头一路往北走去。天空一点点的被暗沉所代替,冷风吹拂着,刀割似的刮在脸上。夏丝言没有丝毫的察觉,一直走到海边,麻木的坐在岩石上听着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波澜壮阔的声音,浩瀚的似乎可以冲刷心中所有的伤痛。 黑夜像是张大了嘴巴的巨兽,恐怖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把人给吞没。惟独面前的一片海,反射着月光,熠熠生辉。像是黑夜里,唯一充满了温暖和吸引力的地方。像是有魔力一般,催促着夏丝言一步步的靠近。 夜色越来越深沉,夏丝言的身体近乎于麻木。忽然,一抹温暖的笑涌上夏丝言的脸颊。她像是幸福的孩子,欢快的把口袋里的所有东西掏出来把鞋子脱掉,然后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一直笑,一直笑,笑到眼泪忽然在脸上溃不成军。 潮水拍打着夏丝言的双-腿,应该是刺骨的,可是夏丝言却觉得很温暖。就像是,姐姐和妈妈温柔而温暖的怀抱。 “姐,妈,我去找你们好不好。丝言去之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纤细的身影带着欢快的步子,一点点的朝着大海走去。冰冷的海水淹没了小腿然后到了膝盖,接着没过大腿最终一点点的把夏丝言吞噬其中。冰冷的海水冻的身体麻木,夏丝言却不管不顾。她的眼前只有姐姐和妈妈微笑的脸,她已经快要接近她们了。真好,他们一家人终于要团圆了。 V273 月光下,夏丝言犹如仙子一般,脸上带着绝美的笑,缓缓沉入海底。睍莼璩伤 “丝言,丝言你在哪儿?” 忽然,海岸上传来苏子安慌乱而惊恐的声音。海面上一片平静,除了白色的浪花之外再无其他。 苏子安跌跌撞撞的朝着海岸奔去,月光下,岩石上散乱着的东西如此刺眼。苏子安一路惨白着脸靠近,忽然腿一软跪到在地上。惨白的光芒之下,夏丝言的身份证和钱包安静的躺着。不远处,还有她的鞋子。 “丝言,丝言你不要这么傻。你还有仔仔,你还有我。” 一边大声的嘶吼着一边朝着大海奔跑,苏子安的脸上有冷汗渗出。他像是疯了一样,再也看不到丝毫的温润和优雅。不顾一切的跳进海里,脑海里除了救出夏丝言这个念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惊恐,一点点的占据了心脏的位置。 丝言,为什么不等着我?为什么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结束一切?明明,错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是你来承担最终的后果?丝言,我来了,我一定会救你。我一定会带着你离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我仔仔,我们三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再也不要管什么陆非嫌了,我们在一起。 一遍遍的在心底呐喊着,苏子安沉入海底,不顾海水的刺骨一遍遍的寻找着夏丝言。 外面的世界已经陷入一片疯狂之中,而陆非嫌却依旧在包房的沙发里沉睡着。满地的玻璃碎渣,浓的熏天的酒味,整个包房显得肮脏又不堪。 包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的推开,焦急担忧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陆非嫌。吴崇光走上前使劲儿的推了推陆非嫌的身子,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不解困惑以及担心。他昨天才去医院跟夏丝言说了那么多的话,还信誓旦旦的保证陆非嫌是爱着她的,却没料到今天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吴崇光相信照片不是陆非嫌做的,可是不代表夏丝言会。 总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当事人之一给叫醒,如果夏丝言因为照片的事情而出什么意外的话,陆非嫌一定会是最后悔的那一个。 “靠,外面的世界都快翻天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睡觉。” 用力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脸颊,吴崇光瞪着眼睛不满的嘟囔着。许久之后才见沙发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双眼缓缓的睁开,还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以及被吵醒的浓浓的不悦和愤怒。 “该死的,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你女人的艳照曝光了算不算理由?” 陆非嫌的眉头忽然蹙着,显然他没弄明白吴崇光话里的意思。看着他脸上的茫然吴崇光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这家伙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自己看。” 烦躁的塞给陆非嫌一本随手带来的报纸,吴崇光有些跟自己怄气。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昨天就不去充当什么和事老了,这下好了,照片一出就算是他刚看到的时候也差点确信是陆非嫌做的。如果不是做兄弟这么多年对他有一定了解的话,他绝对会相信陆非嫌是在报复。 茫然的接过吴崇光扔过来的报纸,陆非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当他看到夏丝言的照片时,眼底的茫然瞬间消失变成幽暗的狠戾。他认得照片的背景,那是最初在夏丝言居住的小巷子里他拍下来的。当初他总是拿着这些照片威胁夏丝言,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它公开,更何况她现在是他认定的女人是他爱着的女人。 那些照片明明是在他的另外一部手机里,昨天喝酒的时候他一时心情不好所以就一起拿来了……对了,手机! 陆非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全身上下的口袋里找了一遍。就连沙发上地上以及所有的角落都找了,手机依然不见踪影。 眸光愈发的阴暗,透着一股戾气和寒冷。 “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我要知道你跟jake走了之后还有谁进过这间包房。找到结果告诉我,我去找夏丝言。” 飞快的说完,陆非嫌没有给吴崇光开口的机会就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从刚刚陆非嫌的表现以及他说的话里,吴崇光就已经明白这件事一定是有人主谋的。竟然有人敢动陆非嫌的女人,那么不管他是谁就一定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吴崇光收起玩世不恭的摸样变得正经起来,眼眸里闪过一缕阴狠。拿出电话快速的下了命令,阴沉着眼扫了一眼报纸,吴崇光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陆非嫌可以赶在夏丝言知道消息之前找到她。 兰博基尼像是疯了一样在大街上疾驰着,顾不得闯了红灯更顾不得随时都会撞车的危险,陆非嫌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夏丝言,只有确定她的平安他才会安心。而那个胆敢公布夏丝言照片的人,他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不管是谁,只要有胆子招惹他陆非嫌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硬生生的把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到十分钟,陆非嫌终于到了圣保罗医院的门口。熄火停车,干脆利索的从敞篷里跳出来。陆非嫌阴沉着脸步履飞快的往夏丝言的病房走去,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迎接陆非嫌的是空无一人的寂静,床上冰凉一片,像是已经走了很久的样子。 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了。 愤怒的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陆非嫌拿出电话迅速的拨通jake的号码。 “给我查出夏丝言的位置,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不给jake说话的机会,陆非嫌迅速的切断电话。鹰肇一般的双眼环顾了一圈病房之后,陆非嫌便阴沉着脸离开了。心底一片焦急,更有丝丝缕缕的恐慌在缠绕着。 如果夏丝言看到了那些照片,她一定会以为是他做的。毕竟,拥有那些照片的人只有他陆非嫌。而且在着之前他还曾经狠狠的伤害了她,如果换做是陆非嫌自己的话,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怀疑是他做的。 那些照片被曝光了,夏丝言一定很痛苦吧。她会不会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非嫌就觉得浑身冰凉。他不能失去她,她是他全部的生命和全部的世界。如果失去她的话,那么他的人生也会没有意义的。 夏丝言你在哪儿,夏丝言你一定要等我,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V274 拧开门离开,陆非嫌一路飞快的给公司的公关部打电话要求压下报纸上关于夏丝言的报道,又命人去调查报社的信息来源。睍莼璩伤如果幕后推手被他找到的话,那么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jake那边还没有查到夏丝言的下落,而王冠包房外面走廊上的隐秘摄像头也已经没破坏。初夜里几乎每一天都是爆满,想要从那么多的顾客里找到曾经潜入王冠包房的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可是陆非嫌不管,他必须要找到那个人。 如果不是那个人,那些照片根本就不会曝光。所以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而他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陆非嫌的情绪已经处于紧绷到即将崩溃的边缘。整整一天的时间,jake的情报组撒下了天罗丢网却依旧找不到关于夏丝言的丝毫消息。陆非嫌的心一点点的置身于冰窖里,他害怕看到自己一直畏惧的结果。 面色阴沉的站在黑暗里使劲儿的抽着烟,陆非嫌的眉心狠狠的皱着。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中间似乎还夹杂着拳脚相向的声音。陆非嫌的眸光更加的阴暗了几分,推开办公室的门,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就感觉到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 灵巧的躲避过去,陆非嫌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一脸怒气的苏子安。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言言的消息?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无视苏子安眼底的愤怒和恨意,陆非嫌直截了当的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回答他的是苏子安的又一记拳头,快如闪电的动作让陆非嫌猝不及防却还是安安稳稳的躲开了。眸光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寒光,陆非嫌半阖着妖艳的眸看着苏子安。 “陆非嫌,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丝言今天已经决定了要告诉你所有的真相跟你重新开始?你知不知道她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相信你是爱她的?结果你呢,竟然命人刊登丝言的照片。陆非嫌,你还是不是人?如果丝言因为你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苏子安就算是配上苏氏集团也会要你付出代价。” 此时的苏子安全然没有了温文尔雅的气质,反而透着一股狠戾和阴冷。他原本就不是善良的人,可是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却可以温润如玉。但是面对陆非嫌,他只有把他杀之而后快的恨意。 陆非嫌被苏子安说出的话狠狠的震惊了,他竟然说他的言言已经决定了要告诉他所有的真相跟他重新开始。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在酒吧里买醉还让该死的王八蛋有机会拿走他的手机伤害夏丝言。 心底瞬间像是破了一个洞,有阴冷的风灌入,带着刻骨铭心的寒意和疼痛。陆非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疼,疼到连四肢百骸都开始肆意的扭曲。 “陆非嫌,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丝言的爱。还有,那一晚丝言是被陈凌然下药了,而且我跟她什么也没发生。” 用力的一拳挥在陆非嫌的脸上,这一次他没有躲闪,而是硬生生的承接了苏子安的拳头。殷洪的血冲残破的嘴角溢出,如同妖冶的花朵一般在下蜿蜒到下巴的位置然后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朵妖艳的花。 冷眼看着陆非嫌痛苦自责悔恨的样子,苏子安转身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须臾,苏子安又回头。冷眼看着陆非嫌呆若木鸡的摸样,勾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陆非嫌,那一天在医院丝言被抢救的时候你知道我说了什么才让她忽然又恢复了求生的意识吗?” 苏子安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森冷的看着陆非嫌愈发阴沉的脸。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痛快,苏子安眸光深处的狠意更加的幽暗:“你是不是以为丝言是因为爱我所以才会听了我的话之后坚强的撑过来?呵,陆非嫌你可真幼稚真可笑。你不知道吧,这个世界上对丝言最重要的人是仔仔。我只是在她的耳边提到了仔仔,所以丝言才会硬生生的逃过鬼门关。” 这一次,苏子安是真的离开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过了这一出的闹腾,陆非嫌一定不会想到他已经找到了夏丝言并且把她给送走的事情。苏子安之所以来这里跟陆非嫌对峙,就是为了让他相信他也不知道夏丝言的下落,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断陆非嫌想要从他的身上获取线索的心。 虽然这样做对夏丝言有些不公平,可是他无法原谅陆非嫌做出的事情。如果夏丝言醒来后会埋怨他的话,那么他也认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夏丝言的性命,她一天不苏醒他的心就一天无法安宁。 苏子安承认,他是故意说那一番话给陆非嫌听的。他要让他后悔,后悔自己的愚蠢。 陆非嫌,没理由丝言现在生死不明而你却安然无恙。就算不能让你去死,至少也要让你尝尝锥心刺骨的痛苦的滋味儿。 看着敞开的办公室门,陆非嫌的心底一片荒凉。 他都做了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苏子安的那句我跟她什么也没发生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卡在陆非嫌的嗓子里。他竟然只凭着自己眼睛看到的就草率的定了夏丝言的罪,他竟然还因为自己的愚蠢差一点掐死她。她那个时候一定很伤心吧,因为他的怀疑因为他的不相信。 陆非嫌不敢往下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对夏丝言做了多少混蛋到不可原谅的事情。她明明已经决定今天就告诉他一切真相,明明已经决定要重新跟他开始的。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会阴差阳错的出现这么多的问题? 如果这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夏丝言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永远都不会,他宁愿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来换取夏丝言一时的笑颜。 丝言,你一定不要有事。 丝言,等等我。等我们把一切都说清楚,再也不要因为不信任和误会让彼此受伤。 V275 两年后,A市国际机场。睍莼璩伤 从洛杉矶而来的飞机刚刚落地,十分钟之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出现在出口。她一身米白色的连身小洋装,一头黄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在圆润而白皙的肩膀上。小脸上画着淡淡的妆,睫毛纤长浓密而卷翘,衬托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更加的璀璨夺目。小巧精致的鼻梁就像是艺术家最完美的杰作,一张嫣红的菱唇更是红润饱满的如同水嫩的樱桃。 她一出现,就已经吸引了机场一半以上男性的目光。 潇洒的从包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夏丝言拉着小巧的行李箱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出机场大厅。站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夏丝言的心底竟然奇迹般的一片平静。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再一次踏上了这块土地。 两年前她原本是要自杀的,却被苏子安救了。他在她的床边整整守了三天三夜,一直到她渐渐的苏醒他才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那一刻,看着真心为自己担忧的苏子安,看着才只有四岁的仔仔稚嫩的脸,夏丝言忽然觉得后悔。后悔自己竟然会想到用死的方式来逃避这一切,她竟然愚蠢到不顾夏晨而自私的只在意自己。 那一天夏丝言哭了很久,哭过之后她就发誓从此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报答苏子安的救命之恩以及他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更为了小小的夏晨。之后夏丝言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出国留学,要深造自己充实自己。 如今,她终于学成归来,终于成熟成长起来。 抬眸,看着对面偌大的广告牌上英姿挺拔的陆非嫌,夏丝言勾唇露出一抹妖冶的笑。 七年前他让她的姐姐和母亲死去,两年前他有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去。而现在,就是该让他偿还一切的时候了。 “丝言,小姨。” 正在发呆的夏丝言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立刻洋溢出一片幸福而真心的笑。 转身,已经六岁的夏晨正穿着一件帅气的红衬衣,一条卡其色的背带短裤,脚上穿着精致的白色皮鞋,如同小童星一样带着灿烂的笑意看着自己。而一旁啧站着依旧温润如玉的苏子安,似乎不论时光怎样前行,他都一副容颜不老的摸样如同三月来的阳光一般温暖人心。 夏丝言扔下手里的拉杆箱走到夏晨的身边,弯腰把小小的夏晨抱在怀里使劲儿的亲了一口然后才抬头看着面色如玉的苏子安。 “丝言,欢迎回家。” 张开双臂,轻柔的把夏丝言和夏晨抱在怀里,苏子安的眼底溢满了温柔和宠溺。他忽然觉得他们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这样的感觉让苏子安的心莫名的一阵满足和幸福。 “小姨,仔仔好想你哟。” 用力的伸出双臂抱着夏丝言,夏晨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幽怨和委屈。软绵绵的目光让夏丝言的心底一紧,眼眶红红的像是要流眼泪。 “仔仔乖,你都长大了不能让小姨抱着了。” 苏子安亲昵的伸出手把夏晨抱在自己怀里,温暖而干燥的大掌牵着夏丝言的,三个人往一旁的迈巴赫走去。而夏丝言的行李也早就有司机前去拉过来,利索又小心的放进后备箱。 “丝言,两年没回来你一定很想念家乡的美味吧?我已经吩咐了张妈准备一些你喜欢吃的菜,今天我们庆祝你学成归来。” “干嘛那可客气,我又不是什么客人。” 夏丝言勾唇笑的灿烂而明媚,眼底深处却覆盖着一层忧伤。兴许是心情使然,她总觉得回到A市之后情绪就莫名的沾染上几分低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围绕着她,怎么样也挥散不去。 侧头,看着窗外逝去的的风景,看着熟悉的并没有太大变化的城市,夏丝言的心底百感交集。阔别了两年她还是回来了,而这一次的心惊却已经全然不同。她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夏丝言,不会再因为一句柔软的情话而心跳加速。现在的她是铜墙铁壁是金刚不坏之身是铁石心肠,可究竟是不是这样,却还不是她自己说了就算的。 迈巴赫很快就停在了苏子安的别墅门口,夏丝言下车,然后牵着夏晨往里面走去。苏子安一脸笑意的跟在后面,眉目温润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他们都是他的宝贝,今生今世都要珍藏挚爱和呵护的宝贝。 其乐融融的吃过饭,又跟张妈叙了会儿旧,夏丝言这才上楼。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从洛杉矶到A市整整十三个小时的距离。长途的颠簸之后,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几乎一闭上眼睛,夏丝言就沉沉睡去。就连房间的门被推开,亦不知晓。 站在床侧看着夏丝言娇小的惹人怜爱的摸样,苏子安的眼底满是浓的画不开的深情和温柔。 丝言,你终于回来了。丝言,你这一次是不是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呢?丝言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陆氏集团大楼,总裁办公室。 月光一点点的透过整面墙的落地窗投映进来,淡漠的笼罩着站在窗边的陆非嫌。细碎的短发遮盖着饱满的额头,发尾把俊朗的眉眼半掩藏着,露出如同泼墨一般漆黑却明亮的眸。高挺的鼻梁,如同大师级的艺术家刀凿的杰作。而凉薄的唇抿着更是透出一股清冷淡漠的气质,就像是窗外冰冷而皎洁的月光一般。 落地窗外的城市,高楼大厦流光溢彩。闪烁的霓虹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把一切都朦胧在一片纸醉金迷里。夜,是每一座城市的掩盖色。而夜幕下的一切,却是肮脏而丑陋的。 捏紧了手里的水晶高脚酒杯,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在暗红色的酒衬托下,显得愈发的妖娆富有魅力。明明是男人的手,却可以漂亮到让人嫉妒的份。想来老天,确实是不公平的。 “哎哟,三更半夜的不回家还在这里干嘛?” V276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同响起的还有吴崇光三分戏谑七分轻佻的声音。睍莼璩伤他一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里,嘴巴里痞子样的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深邃的眉眼半眯着却掩盖不了他的俊朗和帅气。 “两年了。” 陆非嫌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吴崇光的话,而是兀自品了一口红酒然后又说了一句话。语气里的落寞,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吴崇光脸上的玩世不恭里闪过一抹无奈,很快又变成不羁的摸样斜睨着陆非嫌。 “看来,你又开始相思了。不过我说,那一天在海边你也看到了。夏丝言的身份证钱包甚至是衣服都在,你真的以为她还活着?” 吴崇光的话让陆非嫌的思绪飘荡回两年前的深夜,当他受到jake的消息时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赶往海边。月光下,黑夜里,大海如同墨汁一般黑暗而幽蓝。汹涌的波涛猛烈的击打着海岸,溅起一层层的水花,透着初春的凉意袭来。 Jake站在一处岩石旁边,目光幽暗的盯着地上安静躺着的钱包和身份证。上面夏丝言三个字,如同梦魇一般烙印在陆非嫌的心底。他几乎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的跳进海里寻找夏丝言,而jake和吴崇光劝说无效也跳进去帮忙寻找。 很快,jake寻找的专业救援团队就来了。他们围绕着辽阔的海域足足寻找了一个月,而夏丝言的身影却依旧没有找到了。死不见尸活不见人,陆非嫌几乎要崩溃了,他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就在jake和吴崇光以为陆非嫌会不顾一切的继续找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下令让所有人员撤回。 吴崇光记得陆非嫌当时的话,他说找不到夏丝言就证明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他就要好好的活着等待她回来的那一天。 从从之后陆非嫌就开始好好的对自己,虽然在商界的手腕依旧铁血强硬,但是却极少喝酒抽烟。如果不是因为一直陪着陆非嫌的话,吴崇光真的怀疑他是被外星人给绑架洗脑然后又带了回来。 无声的叹息着,吴崇光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猜明了才可以决定。而他这个旁观的虽然着急虽然跟着担心,可最终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陪伴支持鼓励。 “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陆非嫌,吴崇光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灯被陆非嫌全部关掉,光亮的来源便成了破窗而入的月光。模糊而朦胧的光影笼罩着陆非嫌,挺拔的身影愈发的落寞而孤寂。眉宇之间,一片荒芜,就像是已经被荒废的原野。 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陆非嫌的眸一点点的眯着,幽暗的眸光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就像是夜空里闪烁的星辰一般。 丝言,你在哪儿?你过的好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丝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身影落寞的斜倚在玻璃上,陆非嫌的眉痛苦的皱着,脑海里一遍遍的放映着夏丝言的摸样。那般深入骨髓那般痛彻心扉,那般刻骨铭心。她是他生命里最最绚烂的一部分,是他永远都无法割除的存在。 两年来看似规律实则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有陆非嫌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痛楚。如果不是要等着夏丝言出现,陆非嫌想他一定不会有独自存活的念头。原本以为失去夏亦柔他的心就死了,却不知道失去夏丝言他不仅心死就连世界都跟着坍塌。 失去夏亦柔的时候,他的心是疼的,疼的无法呼吸,疼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可是失去夏丝言,他的整颗心都是麻木的,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去一般。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夏丝言睡眼惺忪的走进浴室洗漱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花园里,苏子安正陪着夏晨在练习足球。偌大的绿色草坪上,金色的阳光暖暖的照射着地面。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快乐又幸福的男人,夏丝言也不自觉的勾唇露出一抹幸福而淡然的笑。 看来,她不在的两年仔仔和苏子安的关系变得很亲密也很融洽。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亲生父子一般。 有些惊愕于自己心中的想法,夏丝言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苏子安温润的声音而牵绊住脚步。 回头,苏子安一身白色的运动衣牵着同样穿着白色运动衣只不过是小了好几号的夏晨走过来,两个人的额头都布满了汗珠,看起来应该是练习了很久的样子。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踢足球?” 夏丝言一边说一边把一旁的干净毛巾递给苏子安,然后自己又拿了一条蹲下身子来替夏晨擦拭脸上的汗珠。 看着夏丝言的动作,苏子安顿了顿,心底忽然衍生出一股幸福满足的感觉。眼前的画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三口,妻子和儿子以及一个父亲。三个人亲密的相处然后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温馨的气息。 “子安,你怎么了?” 经过夏丝言的提醒苏子安才瞬间清醒,有些歉意的摇摇头:“没事,时间不早了,进去吃早饭吧。” 牵着夏晨的手,三个人前后坐进去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陈妈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份泛着油光的金黄色煎蛋,一份培根三明治以及一杯温热的牛奶。 “丝言,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优雅的把煎蛋切割成小块儿,苏子安略微俯身把自己面前的盘子和夏晨的对调一下然后才抬眸看着夏丝言问着。他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清朗味道,给人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和温柔。 “当然是去子安你的公司咯,我现在可是经济管理系和工商学的双博士哟。怎样,对于我这样的人才,你们苏氏集团欢迎吗?” 夏丝言一边说一边故意调皮的眨眨眼睛,精致而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就像是坠入人间的精灵一般可爱动人。被笑意掩盖的眼底,有一抹恨意一闪而逝。苏子安没有看到,夏丝言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 V277 “你肯来我们公司上班我自然是欢迎之至咯,而且我还巴不得你早些熟悉公司的业务然后跟我同甘共苦呢。睍莼璩伤”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苏子安的话里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但更多的却是试探和认真。夏丝言自然听得出来,可是她却做不出丝毫的回应,只好笑着打马虎眼儿。心底,一片愧疚。 “对了子安,这次回来怎么没有见陈氏集团?” “陈氏集团在你离开中国之后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被陆氏集团给收购了,具体原因是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听人说好像是陈凌然得罪了陆非嫌,所以他才会下令对陈氏集团实行全面封杀。” 陆非嫌竟然把陈氏集团给收购了? 夏丝言的心底一片茫然和困惑,她有些不明白陆非嫌这是在唱哪一出。他竟然,收购了陈氏集团。陈凌然不是他父亲内定的未婚妻么?陈氏集团在A市的势力虽然不及陆氏集团却跟苏氏集团具备相差无几的实力。那样浩大的一个公司竟然被陆非嫌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收购了,可见他的可怕和冷酷。 不由自主的,夏丝言的心底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她摇摇头,努力的让自己安静下来。不管陆非嫌收购的是不是陈氏集团,那都跟她夏丝言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不是么。她没必要因为他的事情而浪费自己的脑细胞,那样多不值。 话题被暂时搁置,三个人各自安静的吃着早餐。 吃过早餐之后已经上一年级的夏晨便跟着司机一起离开了,夏丝言在楼上找了一套正式的套装穿上又仔细的给自己画了个精致而不失妩媚的妆然后才下楼。跟等在楼下的苏子安相视一笑,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别墅。 到了停车场,夏丝言倒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跟在苏子安的身后搭乘总裁专用的电梯上楼。走廊里,秘书早就已经恭敬的等在哪儿。看到苏子安和夏丝言,微笑着弯腰打招呼然后又走在前面替两人拉开办公室的门。 “李秘书,通知主管以上开会。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 替两人准备好了咖啡之后秘书才恭敬的离开,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把全公司的主管集中完毕。苏子安温润的牵着夏丝言的手一同走进办公室,一副要把她高调介绍给所有人的摸样。夏丝言倒也不回避,落落大方的跟着苏子安走了进去。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站在我身边的是夏丝言。从今天开始,业务部的经理由她担任。” 此时的苏子安虽然面色温润,可是眼底和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这是第一次,夏丝言看到工作中的苏子安。他如同霸王一般,优雅自信,一举一动之间无一不透着尊贵的王者气息。 “总裁,夏小姐她刚刚到公司您就让她担任业务部的经理,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就是就是,夏小姐毕竟是新来的。她对公司的业绩本来就不熟,总裁您又让她担任业务部经理这么重要的位置。您这样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 带头说话的是苏氏集团的两个仅次于苏子安的小股东,虽然苏子安的权利是在他们之上,但是关于公司的利益和自己的分红,他们还是应该慎重一点的。 “如果王董和陈董对于我的能力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业务部的业绩比之前多了百分之十个点,那么我想各位到时候就会没意见了吧?” 夏丝言自信满满的声音带着一股甜腻的气息回荡在会议室里,精致的脸上像是忽然沾染上一层光辉一般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她知道对于空降部队每一个人都会抱着不甘心或者是嫉妒的心态,她只有依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业绩才会堵住悠悠众口。而眼前两个反对苏子安认命自己的人,就是夏丝言证明自己的跳板。她敢在众人面前撂下话,就证明她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说出的话变成现实。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丝言,不是她跟苏子安的关系值得探究,而是她刚刚自信满满的话。百分之十个点,那可是非嫌不小的突破。现在的竞争这么厉害,市场又不景气,能够保持业绩不下滑就不错了,她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提高百分之十个点。就算是换做经验满满的资深人士,怕是也不敢如此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吧。 “大家信或者不信,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不管怎样,我会用行动和成绩告诉你们。我夏丝言,绝对适合做业务部经理的位置。” 苏子安看着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夏丝言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两年不见,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胆小又唯唯诺诺的夏丝言了。她拥有了绝对完美的蜕变和成长,变得愈发光彩夺目耀眼璀璨。苏子安既高兴她的蜕变,心底隐隐又有几分落寞。夏丝言越是光彩夺目,他就越有一种她离他很远的感觉。 “我想,既然夏丝言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大家何不看看一个月之后的成绩如何再做决定,我相信夏丝言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苏子安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觉得闭上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致表示默认。 办公室里的人鱼贯出去,只剩下夏丝言和苏子安两个人。 视线,一点点的转移到夏丝言的身上。带着三分温润三分宠溺三分深情,然而眼眸深处却藏着一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刚刚你表现的很好,差点让我都惊呆了。” “那是当然,两年的深造可不是假的。子安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做出一些成绩给那些人看的。” 夏丝言的笑容里透着自信和神采飞扬,此刻的她就像是苏子安无法掌握的风。好像一不注意,她就会从他的身边溜走然后永远找不到。这种感觉让苏子安的心底生出几分烦躁,却很快被他给掩饰的干干净净。 V278 “那么说来,我可是要拭目以待了。睍莼璩伤” 淡淡的开口,苏子安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藏匿着的忧伤。 丝言,你已经开始让我惊讶了。你的蜕变,全都是因为陆非嫌。如今你的信心十足,怕是也是因为他吧。我不介意,作为你报复的跳板,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深深的看着乔斐然低头忙碌的样子,苏子安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陪着夏晨玩儿了一会儿,然后夏丝言才回房间洗了澡却没有睡觉。 洁白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却严严实实的遮挡了所有的春光。白皙圆润的指尖握着一杯红酒,纤细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微微蹙眉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风景。 回国第二天,夏丝言的心底一片波澜不禁。她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夏丝言,已经不是那个为爱纠缠折磨的自己。 我回来了,陆非嫌你知道么? 淡淡的挑眉看着月光,夏丝言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却没有下咽,而是任凭红酒的芬芳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占据了整个味蕾。 陆非嫌,你说,如果哪天你知道我已经回来而且正一步步的报复你。你,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夏丝言都像是拼了命似的在公司研究今年以来的经济圈的动向以及苏氏集团的发展,又经过了三天时间的市场调查。基本上对于今年的经济走势有了充分的了解,对苏氏集团的实力也做了有条不紊的分析。仅仅是做这些前期调查就耗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期间业务部的所有人都在跟着重新摩挲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资料。 原本在会议上,夏丝言说的是一个月之后让业务部的业绩上涨百分之十,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一开始就拼命的抓紧推销可,可是夏丝言却一直在调查分析比对。她的行为在全公司的眼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念书念傻了的人,空有知识却不懂得运用。 有人说夏丝言这一次肯定死定了,有人说她一定会输的很惨,还有人说她根本就是靠着跟总裁的关系所以才进来的并且还敢口出狂言。总之,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而当事人夏丝言却丝毫都不以为意。 在夏丝言的观念里,只有做足了准备才会开始出手。在第十七天的时间,夏丝言开始着手处理业绩的事情。因为一开始做了全面的分析和评估,再加上夏丝言确实有独到的见解和实力。平日里的夏丝言看起来温软又纯真清澈的摸样,可是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却有一股连苏子安都自叹不如的韧劲儿和偏执。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过去,那些期待看夏丝言好戏的人都开始纷纷迫不及待。一大清早的,会议室里就已经挤满了主管以上的人。看到夏丝言,有眼神轻蔑的有虚情假意装作恭维的有丝毫不掩饰厌恶和鄙视的。对于所有人的反应,夏丝言一概不理。她知道自己的程度,更对自己抱有绝对的自信。 “让大家等久了,现在就开始今天的早会。” 苏子安一身银灰色的西服,面色如玉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恭敬而职业的陈秘书。优雅而从容的落座,苏子安如同帝王一般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明明他的眼神是温和和绵软的,却让人觉得从骨子里生出几分威严和冷漠来。 “不知道夏小姐您是以什么名义出现在这一次的早会的?” 夏丝言闻言侧头,看着身侧已经五十岁出头肥头大耳带着几分鄙夷之色看着自己的陈董。一个月前的早会上,是他的呛声最大。而现在,第一个出头的人依旧是他。夏丝言只是优雅而淡漠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这种时候,该出头的人是苏子安。夏丝言懂得什么时候应该适当的表示柔弱什么时候需要自己独自面对,而在苏子安面前,这个时候的她要做的就是乖乖的退后。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太喜欢这种让男人出头的事情,可是必要的时候她还是聪明的选择少树敌比较好。毕竟,这里是苏子安的公司,而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试用期还没过的经理罢了。 “陈董如果对于夏丝言的能力有什么质疑的话,那么还是等今天的业务部业绩调查报告出来之后再发表。” 淡淡的扫了一眼陈董,虽然苏子安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可是眸底却带着令人不容拒绝的威严和气魄。陈董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识相的闭了嘴巴阴沉着脸。 “相信大家今天共同的目的就是验收夏丝言的成果,那么我也不耽误时间。下面由陈秘书给大家看报告,大家稍安勿躁。” 苏子安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丝言,里面有难以掩饰的赞许还有更多夏丝言读不懂的含义。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而是重新把视线端回屏幕上。哪儿正开始播映着她这一个月以来的努力,夏丝言的脸上始终带着优雅而自信的笑,目光缓缓的扫过在场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从不屑一顾到惊讶甚至是震惊,夏丝言的心底有一丝得意。 她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汇报。而那些曾经轻蔑质疑过她能力的人,都已经替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想来大家已经看到了,这就是这个月业务部的所有业绩表以及跟上个月的对比趋势。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上面显示这个月业务部的利润比前面一个月不是百分之十,而是百分之二十。想来,就算是一个已经入行多年的资深经理,也未必能够做出像夏丝言一样的业绩吧。” 示意一旁的秘书把会议室里的灯打开,苏子安如玉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意。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赞许,之前他是低估了夏丝言的实力。没想到两年的出国深造,她早就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夏丝言。经过金融危机之后所有产业都出现了低迷状态,可是没想到夏丝言竟然会让业务部的业绩同比上涨百分之二十。 其中有几单生意,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跟陆氏集团竞争抢来的。夏丝言看似无意的行为,苏子安却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心底有丝丝缕缕的不舒服,苏子安却也也不忍心苛责夏丝言。他知道她失去了孩子,心底的痛有多深。 如果报复陆氏集团是夏丝言要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赔上整个集团来帮助她的。可是苏子安心底最害怕的,却是夏丝言对于陆非嫌余情未了。他可以帮助她报仇可以帮助他对付陆氏集团,却惟独害怕她的心底依旧有他的位置。 “夏小姐的能力果然不凡,一点都不像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人。苏总您的眼力果然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比拟的,佩服佩服。” “是啊,想不到夏小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令人惊叹的能力。看来,业务部经理这个位置,非夏小姐您莫属了。” “恭喜夏小姐成为业务部的经理。” 看着会议室里一瞬间就变了脸的众人,夏丝言的眼底没有轻蔑也没有狂傲。她知道职场是什么,更知道看似平静的背后究竟会掩藏着怎样的肮脏和阴险。在其位谋其政,想来陈董王董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发罢了。现在她不过是跟众人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而这人之后才是她对战陆非嫌的真正开始。 “看来大家都已经认同了丝言的能力,那么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今晚会有一个酒会,欢迎丝言新上任咱们业务部的经理。” 苏子安说完就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夏丝言。心底,隐隐揪着一股酸涩的滋味。 看到*oss起身离开,其他的人也纷纷面子上祝贺了一番夏丝言之后纷纷离开。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偌大的会议室,夏丝言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淡淡的落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执着于跟陆非嫌报仇,是因为那个被他害死的孩子么?还是因为已经决定了要跟他表明一切真相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却无情的把自己推入绝望的深渊? 或许,两种情绪都有。但是夏丝言却清楚的告诉自己,她不会再对陆非嫌动心更不会爱一次爱上他。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她自己却不敢肯定。潜意识里像是有个声音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或许是陆非嫌察觉到苏氏的异样然后发现她竟然还活在。 如果陆非嫌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陆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吴崇光一脸玩味儿的坐在沙发上斜睨着冷眼看着什么的陆非嫌。 他进来五分钟,而那家伙足足盯着那份资料看了有五分钟。吴崇光搞不懂那家伙在想什么,只是隐隐猜测必定是跟夏丝言相关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夏丝言才可以让陆非嫌上心了。 V279 可是吴崇光不解的是,苏氏集团连连跟陆氏集团抢生意的资料,竟然也会和夏丝言扯上关系? “我说,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身子麻了还是睡着了?一份资料至于看那么久?” “她回来了。睍莼璩伤” 陆非嫌不回答吴崇光的问话更不理会他的戏谑,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这份千字不到的报告上。幽暗的眸光里透着一种似喜悦又似忧愁的东西,看的吴崇光一阵心惊胆战。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家老大神经兮兮的摸样,果然陷入爱情中的人都是傻子。 “你怎么知道是夏丝言回来了?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 陆非嫌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眸光一点点变得晦涩起来,透着一股吴崇光看不懂又不想看的东西。他总觉得陆非嫌的摸样又几分癫狂,因为爱情因为一女人,彻底的把自己变成另外一幅摸样。 “摆脱,如果是苏子安忘不掉你曾经对夏丝言做的那些事所以开始报复你呢?你凭什么因为区区一份调查报告就认定夏丝言回来了?” “苏子安想要报复在当初陆氏集团吞并陈氏遇到危机的时候就会出手,何必等到两年后陆氏已经全然领军全球的时候才来反扑?吴崇光,你好歹是我的秘书,拜托你对得起你的专业一点行不行?” 不屑的瞪了一眼依旧不舒服的想要跟自己理论的吴崇光,陆非嫌精致的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你果然是白痴的表情。 好吧,他承认陆非嫌说的那些不无道理。可是拜托,只是这样的话就代表是夏丝言回来了吗?陆非嫌你敢说不是你自己感情用事,你敢说不是因为你太想念夏丝言所以出现的幻觉? 当然,这些话都被吴崇光给放在了心底。他才不敢在陆非嫌这个男人激动又兴奋的时候说出让他崩溃的话,毕竟夏丝言可是他期盼了两年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有消息了。吴崇光想如果他敢出言打击的话,一定会被揍的很惨。 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智商为零,吴崇光算是深有体会了。 “派人去监视苏子安,我要拿到确切的信息。” “拜托,我又不是你的私家侦探。这种事情你去找……”jake啊。 后面的话被吴崇光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因为陆非嫌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让他有种被厮杀的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吹过,吴崇光不敢耽搁,推开门闪身出去。 果然,没有爱情的滋润,陆非嫌已经从冷血的冰山直接晋级成了冷血的恶魔。就连他这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自觉的畏惧,更何况其他人呢。 吴崇光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生活是如何的凄苦悲惨。 果然是,交友不慎啊。 十分钟后,完成了陆非嫌交代任务的吴崇光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再一次走进办公室。这一次的他,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眼神里明摆着有欲言又止的程度在。他一直不开口,陆非嫌也不问,只是眼神关切的看着他手里的结果。 “可恶,竟然真的被你给猜中了。” 随手把a4纸拍在陆非嫌面前的桌子上,吴崇光痞痞的站在一旁不停的用手敲打着桌面,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和不可思议。消失了两年的人终于出现了,当初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不仅出现了,还成了苏氏集团的业务部经理还一连抢了陆氏集团好几个大客户。吴崇光搞不懂夏丝言这是在唱哪一出,他也懒得去猜测。 幽暗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那一页薄薄的纸上,一遍遍的看着上面业务部经理夏丝言这三个字,陆非嫌的心蓦然开始狂烈的跳动起来。两年以来他的人生有多么的平静如水多么的幽沉,如今却只有看到夏丝言的时候才会重新活跃起来。 “言言,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敲打着薄薄的纸,陆非嫌的眸光深处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激动和狂喜。 白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距离酒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目光沉静的站在镜子前面,夏丝言安安静静的在脸上描描画画。听苏子安的口气,这一次的酒会算是欢迎她新官上任还有一层关系则是介绍她给苏氏集团的老顾客认识。所以今晚的酒会会有其他公司的老板或者是政界圈子里的人参加,夏丝言自然是要拿出最完美的姿态出现。 化好妆,夏丝言拿出刚刚在商场挑选的小礼服穿上。黑色的抹胸短裙,一侧有高高的开叉设计,边缘则是同色系的透明蕾丝。脖子上带着一条颗粒饱满而圆润的珍珠项链,衬托的脖颈更加的纤长优美,如同骄傲的天鹅一般。大波浪的卷发被她松松垮垮的挽了个发髻,脸颊两侧各垂落一缕,妩媚中又不失俏皮。脚上一双红色细跟高跟鞋,红与黑的搭配显得格外魅惑。 收拾好了之后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半了,距离酒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随手拿过一个手包,夏丝言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才拉开门走出去。楼下,苏子安一身白色的西服,愈发的挺拔儒雅风度翩翩。如同尊贵的王子一般斜靠在车门上,眉宇之间带着温润的色泽。看到夏丝言的装扮,苏子安的眼底有毫不掩饰的惊艳。 “美丽的公主,你将会是整个宴会的焦点。” 苏子安走上前,绅士的牵着乔斐然的手。弯腰,落下一个清浅的吻。扶着夏丝言走到车边,苏子安亲自替她开门,又体贴的俯身替夏丝言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才起身关门。优雅而从容的走到驾驶室,苏子安拉开门坐进去。打火,开车,黑色的科鲁兹如同低调的骑士一般缓缓的往别墅外驶去。窗外的景物一点点的后退,夏丝言的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几分紧张来。 二十分钟,车子依然停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有门童迎上前来想要替夏丝言开门,却见苏子安快一步的下车,然后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便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温柔的拉开车门,然后朝着夏丝言伸出手,目光温润的看着她。 V280 “今晚,你可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公主。睍莼璩伤” 夏丝言玩笑的说了一句,然后才把自己的手放在苏子安的掌心然后下车。 优雅而自信的把纤细白皙的手臂放在苏子安右手的臂弯里,两个人相携往宴会厅走去。 苏子安和夏丝言的出现无非是一道绚烂的龙卷风,几乎在他们携手走进大厅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有羡慕苏子安可以有如此出众女伴的,有嫉妒夏丝言竟然钓到苏子安的。总之,各种各样的眼神,遍布着羡慕嫉妒恨。而两位当事人却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从使者的托盘里拿过两杯红酒,苏子安绅士的递给夏丝言一杯。 “子安,酒会这么隆重,我会误以为是你要跟我求婚呢。” 环视了一圈富丽堂皇的大厅,看着那些珠光宝气又火树银花的如同展览珠宝似的女人们,夏丝言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回头,一脸戏谑的跟苏子安开着玩笑。清澈如水的眸子深处,有灵光在闪烁着,掩盖在更深处的是丝丝缕缕的忧伤。 “自然不是,因为如果我要跟你求婚需要的是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独一无二的。我用全世界换一个你,就是不知道丝言你愿不愿意。” 苏子安优雅的笑着,轻轻的低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他的语气看似在开玩笑,有多少是真心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夏丝言猜得到,却不想面对,只当苏子安是开玩笑。红颜的嘴唇微微嘟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然后佯装跟身侧的人打招呼,轻而易举的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哇,好帅的男人啊。” “咦,他不是那个好莱坞的电影明星君纪辰么?” 宴会厅的门口忽然出现的身影瞬间就引起了会场的骚动,夏丝言下意识的看过去。却见一个身高一米九差不多的男人,随意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骚包的低腰牛仔裤,脚上更是随意的穿着一双最普通不过的高帮白色帆布鞋。五官出奇的精致,眉宇耀眼的如同漫画里的翩翩美少年。右耳上戴着一枚黑色的耳钉,使得他在帅气里更增添了几分不羁和邪魅。 眼前的人,似乎很眼熟。 夏丝言微微眯着眼睛,迅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曾经见过的脸。一番比对之后,夏丝言终于想起来。正走进来的男人不就是自己在认识陆非嫌的时候认识的那个电影明星君纪辰么。这样的酒会,他竟然也会在。 就在夏丝言疑惑的时候,君纪辰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存在。勾唇,露出一抹灿烂夺目又精致桀骜的笑,君纪辰优雅的走到夏丝言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啧,真没想到我一回国看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言言你。陆非嫌呢,他怎么没在?” 微吊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不羁和邪魅,唇瓣上扬,笑的灿烂而阳光。可是透过闪烁的眸底,夏丝言却看到了里面的一抹异样。眼前的人,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虽然依旧看起来阳光灿烂无比,可是眼底却多了一抹阴冷的东西。 “辰,你在国外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陆非嫌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苏氏集团业务部的经理。这位是苏子安,我的老板兼好朋友。” 夏丝言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跟君纪辰交握了下,然后笑吟吟的侧头跟他介绍苏子安。精致而绝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客套和疏离。面对夏丝言有意无意之间流露出的陌生,君纪辰并不以为意,只是应景的跟苏子安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再看夏丝言的时候却是多了几分厚脸皮的无赖。 “原来言言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苏氏集团新上任的业务部经理,怪不得会在商界刮出一阵大风。想来,言言你这三年成长了不少。” 君纪辰亲昵的伸出手,毫不避讳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整个动作做起来一点都不陌生,就好像两人之间无数次历经过这样的场面一样。夏丝言原本是想冷下脸来的,可是她看得懂君纪辰眼神里对着自己的时候那一抹单纯和温良。那样温良的眼神,让夏丝言舍不得生什么气。 但是一想到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却像是长辈似的捏自己的脸,夏丝言的心底就莫名的不甘。明明,君纪辰比她都还要像小孩子的。 “你不是去美国了么,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因为接管了自家的公司,而且听闻近来多了一颗商界新星所以感兴趣过来逛逛。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当君纪辰说到他接管了自家公司的时候,虽然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的不羁,可是夏丝言却还是清晰无比的看到了他眼底的一抹落寞。想来君纪辰也不一定跟表面上看起来一般没心没肺,或许他的忧愁只是被很好的掩饰在了心底。 夏丝言虽然看透,却并没有点破。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见面认识的阶段罢了。 正在两人随意聊着什么的时候,夏丝言却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顶着自己。那目光太过于炙热,就像是被生生的黏上一层滚烫的岩浆一般。似乎可以穿透皮肤,直接烙印在骨髓里。灼热感太强烈,强烈到夏丝言即便不回头去看,也知道那目光来自哪儿是从谁身上投射过来的。佯装镇定的抿了一口红酒,夏丝言的心却早就已经如同擂鼓一般的狂跳着。 陆非嫌,你终于还是来了。 “言言,是陆非嫌那家伙。走,过去打招呼。” 君纪辰也已经看到了陆非嫌,扭头拉着夏丝言就往他的方向走去。等到夏丝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陆非嫌的面前站定了。暗自吸一口气,夏丝言稳了稳心神之后才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之间,夏丝言从陆非嫌的眼底看到了喜悦震惊激动爱恋等等复杂的情绪。不过仅仅对视了几秒钟,她就已经优雅而淡然的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一旁的吴崇光身上。 V281 “想不到区区一个苏氏集团的业务部经理任职酒会,也能劳驾陆总您的光临。睍莼璩伤” 勾唇,夏丝言的笑恰到好处的甜美却也恰到好处的生疏冷漠。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片沉静,像是幽暗的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厚重,而让人捉摸不透。 “言言,你终于回来了。” 陆非嫌并没有理会夏丝言带着讽刺的话,更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觉得愤怒,反而一脸的温柔和失而复得的狂喜。薄唇喃喃的贴合在一起,说出的话代表着怎样的情绪,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听着陆非嫌用激动的像是哽咽一般的声音深情的看着自己说言言你终于回来了,夏丝言差一点没控制不住的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她以为两年以后的自己已经彻底的把陆非嫌当做一段往事忘记了,却不想一切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 她在他的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的,脆弱的像是一个毫无防备能力的孩子。 努力的让自己镇静,夏丝言唇边的笑变得更加妖娆却也更加冷漠:“我想,陆总如果是想要来叙旧那就请回吧。我不想跟你有牵扯,更没有旧可以跟你续。” 淡漠的转身,挺直脊背留给陆非嫌一个骄傲的背影,夏丝言如同优雅的女王一般在酒会上穿梭。高开叉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而起伏着,露出白皙修长的让人羡慕的长腿。纤细的背更是裸露了一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灯光里,愈发的迷离动人。陆非嫌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的感觉让陆非嫌的胸口闷的像是塞满了棉花,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已经飞快的走上前脱掉外套披在夏丝言的身上。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夏丝言和陆非嫌,对事情的始末并不了解的君纪辰只是微微眯着眼睛,眸光深处有一丝茫然。 “你走了之后他们两个发生了很多事情,都够写一本跌宕起伏的小说了。” 听着身侧吴崇光好心好意的解说,君纪辰眼底的玩味儿更加浓郁起来。他可是很好奇,自己不在的这三年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了解了之后就会发现,还有用得上他帮忙的地方。 虽然君纪辰并不热衷媒人这一行,不过如果对象是陆非嫌和夏丝言的话,他倒是愿意牺牲一下自己的身价。 肩膀上多的带着体温的外套,夏丝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陆非嫌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夏丝言快步走到苏子安面前,抓过手里的外套丢给陆非嫌。 “现在可是夏天,就算是晚宴我想我也没有冷到需要陆总您外套的地步。更何况,如果我真的冷的话还可以找子安要。” 冷眼看着陆非嫌,看着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俊美到让人莫名生嫉妒的脸,夏丝言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她曾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在陆非嫌面前一定不要表现出过多的喜怒哀乐。可是再多的警告,在面对他的时候就会自动的功亏一篑。她似乎,永远都学不会在他面前镇定自若。 “言言,很多事情根本不像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陆总您似乎有些搞笑,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解释的?还是陆总觉得你亏欠了我,所以想要编故事求的我的原谅?” 怒目圆睁的看着陆非嫌,不知道怎么,夏丝言总是有一种一口咬死他的冲动。虽然她不是什么动物,更没有吃人肉的习惯,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史无前例的让她痛恨,痛恨到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足够写一本伦理剧了。 “丝言,马上就是公司新任经理的就职演说了。走,我带你去准备一下。” 侧身,一脸温润的看着夏丝言,苏子安的眸光依旧温暖的如同柔和了三月的阳光。 没有说话,夏丝言只是把手放进苏子安的臂弯里,然后扭头无视陆非嫌直接离开。 “哎哟,你看陆一个人多可怜,被抛弃了呢。” 眼尖的吴崇光从头到尾都仔细的观察着这边的情形,看到陆非嫌形单影只的站在原地一脸的落寞,难以掩饰的戏谑和幸灾乐祸便跃然脸上。不怕死的拉着君纪辰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吴崇光一脸落井下石的表情看着陆非嫌。 “看来,你的女人已经打算不要你了。” 晃了晃手里的红酒,君纪辰看了眼眸光冰冷的陆非嫌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大难临头觉悟的吴崇光,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我想你是皮痒了。” 陆非嫌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然后在吴崇光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被陆非嫌拖着走出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五分钟后陆非嫌一脸神清气爽的走进来,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凌乱一根。身后则跟着一脸哀怨的吴崇光,从衣着上来看应该没有遭罪。不过等到君纪辰看到他单手极力捂着的乌青眼睛时,果断的得出了这家伙被揍的不轻的结论。众所周知,陆非嫌打人从来都喜欢打脸。 同情的喝光杯子里的红酒,君纪辰调转视线看着站在铺设着红地毯的台子上,自信满满的做着讲说的夏丝言。跟最初认识的那个胆怯又单纯的女孩子相比,她似乎更多了几分坚韧和魄力,甚至是有些冷酷。 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事? 越想,君纪辰越觉得有兴趣。看来他还是趁早开溜好好的把过去的事情调查一番比较好,省的好兄弟追不到老婆伤心郁闷忧郁而亡。不过顺便搅局,也是他乐意的事情。 目光灼灼的盯着绝色倾城的夏丝言,看着她眼底飞扬的自信神采以及眉宇间的风情,陆非嫌忽然发现他的言言变化好大。以前的她虽然倔强又坚韧,却带着几分不谐世事的单纯,就像是纯净的百合。而现在的她全然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娇艳诱人却同样冷艳孤傲。不可否认,陆非嫌更加喜欢的还是如今的夏丝言。 V282 他的言言真的回来了,不是做梦不是幻觉亦不是恶作剧。睍莼璩伤夏丝言真真实实的存在,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不管她跟陆氏集团抢生意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言言能够回来就好。之前的所有一切是他对不起她,现在她回来了,他会竭尽全力的补偿。哪怕让她交出全世界,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陆非嫌最害怕的,就是他的言言已经把他完全的当做陌生人。她可以恨他可以怨他可以对他冷漠可以对他出言讽刺,却不能把他当做陌生人。如果恨的话,他会努力的让她再一次爱上。可是如果她只是把自己当做陌生人,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两年前的他已经错过了太多,现在的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手。 既然注定了再一次的相遇,那么或许也注定了日后的长相厮守。 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陆非嫌一胸腔的醋意。看着夏丝言鞠躬下台,看着她挽着苏子安的手臂跟所有人打招呼微笑,即使感受到他的目光却也依旧不理不睬。黑色的抹胸短裙把她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胸前的丰盈更是隐隐露出。白皙的腿亦随着走动的步伐而摆动,若隐若现出一抹春光。 该死的,是谁让她穿成这样来招摇过市的。 愤然的丢下手里的杯子,陆非嫌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二话不说的上前,把夏丝言从苏子安的怀里扯出来。陆非嫌如同鹰肇一般的眼冷冷的扫过周围站着的人,不顾夏丝言的反对硬生生的把她拉出去。 “陆非嫌你干嘛,你放开我。” “不放。” 夏丝言越是挣扎,陆非嫌就抓的越紧。最后她挣扎的激烈了,陆非嫌干脆直接弯腰打横抱着她往外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陆非嫌知道是苏子安却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车子面前,开门,把夏丝言丢进去然后在她准备动手爬出来之前把门牢牢的锁上。 回头,陆非嫌妖媚的眸半阖,冷漠的看着敛去了温润变得同样阴冷的苏子安。 “我想,我跟言言之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苏公子您应该,不会过于为难吧?” 苏子安并没有理会陆非嫌,而是侧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使劲儿敲打着玻璃的夏丝言。深邃的眸光里带着几分落寞,苏子安沉默着后退了几步。虽然他并没有开口,陆非嫌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淡然的颔首,然后打开驾驶室的门上车。下一秒,布加迪就已经吐着白烟开走了。 安静的站在月光下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车子,苏子安温润的脸上满是落寞和忧郁。形单影只的背影被月光拉长,看起来格外的荒凉。 丝言,我给你机会让你处理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放不下的东西有很多。可是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已经等了九年,我不介意再等第二个九年。我会等到你的心,再也没有别人的那一天。 丝言,如果你认清楚了自己的心,如果你将来有一天做出了选择,我想就算生不如死我也会尊重你的。但是,可不可以在这之前留在我身边,让我可以看看你。就当做,以后你离开的回忆。 丝言,我等你,等你可以爱上我的那一天。 转身,身影孤寂的走进宴会厅。刚刚陆非嫌当众带走夏丝言,他应该进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明天的报纸,也一定不能出现这一则新闻。毕竟,陈氏集团被吞并之后陈凌然就下落不明,苏子安害怕她看到夏丝言回来会报复。 看吧丝言,我可以随时随地为你做好一切准备,可是却始终无法占据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叹息声,在凉如水的黑夜里被融化,然后消失不见。沉寂于,再也无法看到的夜风里。 有些人,说不清楚哪里好,却是怎么样也遗忘不了。 有些人,付出了全部的所有,哪怕恨不得掏心掏肺把全世界都双手奉上,她依然无法属于你。 有些人,注定了要跟她有缘无分。只能是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结果终究是分离。 这些苏子安都明白,可是想要说服自己忘记不去留恋,却依旧舍不得。哪怕卑微,也不得不去爱。 就好像,爱夏丝言就是他苏子安一生的宿命一般。 终于,谁的叹息消散在晚风中,满身寂寥。 “陆非嫌,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很熟吗?你凭什么把我禁锢在你的车上?我让你停车,我要回去,停车。” 愤怒的侧身用力的抓着方向盘,夏丝言像是不顾死活似的举动让陆非嫌的心底闪过一丝丝的愤怒。气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明知道他在开车还要情绪激动的在一旁捣乱。 “床单都滚过了,还不熟?” 右手使劲儿的抓着夏丝言不停挥舞着的手,陆非嫌单手握着方向盘依旧把布加迪开的飞快。仅用了半个小时,车子就已经到了陆非嫌位于*杏园的别墅。开门下车,直接打横抱着夏丝言往别墅里走。不管怀里的小女人怎样挣扎,陆非嫌始终面不改色。 “可恶,你凭什么要把我带到你的家?陆非嫌你放开我,你这是绑架,我要去告你。” “如果你觉得凭你的本事可以在A市告倒我的话那就随便,我不介意带着你一起去参观监狱。” 说话见陆非嫌已经抱着夏丝言进了客厅,听见响声的陈妈立刻从厨房钻出来,却在看到陆非嫌怀里的夏丝言时先是错愕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狂喜。 “天啊,真的是夏小姐啊。夏小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少爷,您吃饭了吗?要不要陈妈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 “时间不早了陈妈你先去休息,言言以后都回去住在这里,你们有的是世间叙旧。”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口替自己斑驳。可谁知道陆非嫌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强壮的手臂一缩,硬生生的把夏丝言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里。然后在陈妈的一阵狂喜里,大踏步的上楼。 V283 “唔……混蛋,可恶。睍莼璩晓” 挣扎了许久夏丝言才勉强露出脸来,一脸愤怒的瞪着陆非嫌就像是一头准备喷火的暴龙。见陆非嫌没反应,夏丝言当下只觉得一阵愤怒,用力的侧头对准他的手臂张嘴用力的咬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只让陆非嫌脸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却眉头都不皱的继续往前走。陆非嫌越是没反应,夏丝言就咬的越用力。一直到牙齿都酸了,嘴巴里也充斥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才有些惊愕的松口。蹙眉看着被鲜血和口水浸湿的白衬衣,夏丝言的心底闪过一抹疼惜,不过也是飞快的一闪而逝。 哼,陆非嫌这样的人就算是被咬死也是活该。 “言言,我受伤了。” 听到陆非嫌可怜兮兮的声音夏丝言才猛然回神,那家伙竟然趁着她发呆的时候把她拐进他的房间还放在他的大床上。孤男孤女共处一室又是黑灯瞎火的,夏丝言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然后才瞪着眼一脸愤恨的看着陆非嫌。 “你到底有完没完?受伤了就自己擦药去,管我什么事。” 深呼吸,一定要深呼吸。把胸口的柔软和酸涩全都压下去,夏丝言的眉宇之间满是纠结之色。她这一次回来只是想要从陆非嫌的身上把她的所有仇恨统统讨回来,却没有要和他再续前缘的准备。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又失去了一个孩子,换做是任何女人都不会再接着爱下去的。夏丝言同样如此,她要顾虑的事情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所以对于陆非嫌无论是卖萌还是讨好还是谄媚还是装可怜,她都要铁石心肠的冷眼旁观。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爱。 “言言你好狠心,明明没有死却不联络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呵,陆总您可真会说笑话。当初厌恶的时候就直接把所有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拿出来利用,现在后悔了想要趁机回头草了就又死缠烂打的追着我?陆非嫌,你好像忘记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认为自己会傻到爱上一个恶魔。” 夏丝言言辞之间的不屑和鄙夷以及深深的仇恨,像是一根带着毒的刺,扎进陆非嫌的骨血里。腐烂的皮肉从心脏开始溃烂,一点点的侵蚀着神经,蚀骨的痛或许也不过如此。 “言言,我可以跟你解释的。我们明明是相爱的不是吗,只要那些误会解释清楚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相爱?陆非嫌我拜托你别玷污了爱这个神圣的词。就算是爱了那又怎样,已经是爱过了是过去式罢了。我跟你之前一直都只有仇恨存在,本来就不该有爱。” 冷冷的推开蹲在面前的陆非嫌,夏丝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的身影刚刚走到门口,指尖触摸着冰凉的门把手,下一秒身体就被圈进一个温暖的臂弯里。纤细的背贴着陆非嫌炙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意料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流。 夏丝言的心,不可抑制的漏了一拍。 “陆非嫌,你究竟要怎样?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了,我恨你,我们这一辈子都注定不能在一起。我跟你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恨,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 夏丝言的语气是冰冷的,就像是数九天里那些凝固的冰碴。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语气冰冷声调淡漠。这样的夏丝言,就像是在陈述意见事实。 “如果是裸照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的。言言,你听完了之后再决定远不原谅我好不好?” “其实,就算是没有裸照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微微垂下眼睑,遮盖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忧郁和难过,夏丝言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 他们之间,原本就隔着太多的恨太多复杂的过往。强行纠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两年前惨烈的分别,夏丝言没有胆子再承受一次。她知道是因为她的自私,所以才会为了爱不顾一切做出飞蛾扑火的举动,却不知道最终他们还是无法在一起。跟自己的姐姐抢男人,原本就不会得到幸福。更何况,陆非嫌的心底一直是有夏亦柔的存在的。 姐姐,母亲,夏晨,孩子…… 她跟陆非嫌之间如此多的纠缠,复杂的如同地底植物的根须,错综复杂彼此缠绕。爱情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就会变得不像爱。夏丝言不想让自己的爱,变得污浊不堪。与其痛苦的纠缠在一起,倒不如干干脆脆的分开。这样,她才会毫无顾忌的替姐姐替自己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陆非嫌,你我是注定不能相爱的。 “言言,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何必呢?我都说了,我跟你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我现在只想要报复你,让你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夏丝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恨意,如同针尖一般狠狠的刺入陆非嫌的心脏。他不明白夏丝言为什么会如此恨自己,只以为是当年她流产以及艳照的事情。可是这些他对可以根本她解释的,夏丝言却始终不愿意多听一个字。她亲口说她只想要报复他,陆非嫌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一刻自己的心痛。 “言言留下来,回到我身边。” “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所有物,凭什么要留下来?” 挣扎着退出陆非嫌的怀抱,夏丝言回头冷眼看着他。曾经总是柔软又纯澈的眸子里此刻却装满了恨意和冰冷,一股寒意包裹着陆非嫌,让他的胸口紧紧地挤压着。 他的言言,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我都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会跟你解释,夏丝言你究竟要让我怎样?” 一脸焦躁不安的抓紧夏丝言的肩膀,陆非嫌的眸底深处迸发出一抹愤怒和无奈。他实在搞不懂夏丝言怎么会如此固执,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如果中间有什么误会的话就要说清楚那样才会和好如初不是吗。可是现在夏丝言根本就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他判定出局完全摒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V284 陆非嫌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心心念了两年之后换来的却是夏丝言的绝情。睍莼璩晓 “陆非嫌,我不会爱你了,我们之间只能是仇人。” 冷漠的看着陆非嫌的眼睛,夏丝言一字一句的说着。清澈的眼眸里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丝毫的情绪起伏,陆非嫌猜不透她的心思。他只知道她不听自己的解释,还一味的吵着要离开他。可是他怎么能允许,她是他盼了两年才终于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就选择再一次的放手。不,他不要。 更加用力的握着夏丝言的肩膀,陆非嫌忽然用意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和温度,陆非嫌第一次觉得满足。就好像是自己一直空空荡荡的心,总算是开始变得满当当的。或许上帝创造男人的时候确实抢走了他一块儿肋骨,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夏丝言是如此的契合,她的存在让他的身体彻底的完整了呢。 “夏丝言,你不准离开我。” “陆非嫌你凭什么不准我离开?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放开,让我走,我要离开……” 听着夏丝言一遍遍的大嚷着她要离开让我走,陆非嫌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烦闷,只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心烦气躁让他想要发怒。猛然低头,用力的咬上夏丝言的唇,陆非嫌开始像是发泄似的撕摩着。 这是一记根本称不上是吻的吻,因为太过于野蛮,让夏丝言的嘴唇一阵火辣辣的疼,总觉得陆非嫌是在惩罚她。 原本陆非嫌是想堵住夏丝言不停说着要离开的嘴,却在双唇相贴的一瞬间满足的叹息一声。她的滋味依旧甜美如初,一如之前无数次吻她的时候。唇瓣柔软而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野蛮的吻很快就变得温柔起来,缱绻而缠-绵,就像是要一吻天荒地老一般。 是人都是贪心的,一旦拥有了就想要的更多。所以很快陆非嫌就不满足于仅仅在夏丝言的唇瓣摩挲,灵巧的舌尖用力的顶开夏丝言的牙齿,如同小蛇一般钻进去跟她的丁香纠缠在一起。 久违的属于陆非嫌的凌冽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夏丝言被迷惑的晕头转向。可是在陆非嫌的舌头滑入嘴巴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忽然醒悟过来。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无数倍放大的俊脸,看着他吻的专注而认真的摸样。 狠心,张嘴,上下牙齿用力的咬合。 吻的缠-绵悱恻,却忽然觉得舌头一阵尖锐的疼。陆非嫌意识到然后退出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舌头娇嫩的肌肤被咬的鲜血淋漓。月光下,陆非嫌就像是刚刚吃饱喝足的吸血鬼一般,唇角的鲜血透着一股诡异而邪魅的气息。 “夏丝言,你是属狗的么?” “活该,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吻我。” 说话间,夏丝言甚至用力的拿着手背狠狠的擦拭着嘴唇,一副陆非嫌是病菌的嫌恶摸样。她的动作似乎是在一瞬间激怒了陆非嫌,不管舌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陆非嫌又一次上前准确无误的摄住夏丝言的嘴巴。这一次的吻又变得猛烈起来,夹杂着血的腥甜。 “唔……” 被禁锢着,夏丝言无法挣脱只好用力的挣扎,不停的用双手捶打着陆非嫌双脚也在不断的变换姿势替他的腿。可是不管夏丝言怎么挣扎怎么折腾,陆非嫌都一副任你蹂躏的摸样。大掌甚至还伸在脑后禁锢着她的脑袋,防止夏丝言逃跑,一面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也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夏丝言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肺都快要被吸干了陆非嫌才放开她。 “明明你还很喜欢我的吻,言言不要走了好不好?” 原本就生气的夏丝言在听到陆非嫌无耻的炫耀她还喜欢他的吻之后,再也忍不住的发起飙来。用力的推开陆非嫌,娇媚的眸邹然变得冷漠又疏离,甚至还带着几分防范的味道,让陆非嫌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陆总裁您可真会开玩笑,被你吻过的女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吧。相信只要是女人,就都会喜欢陆总您的吻。毕竟身经百战,跟毛头小子相比还是更有吸引力的。” 愤恨的擦掉嘴唇上的唾液,夏丝言高傲的环着手臂斜睨着陆非嫌。精致绝色的脸上带着不甘和愤怒以及陆非嫌讨厌的恨,这样的夏丝言跟记忆里唯一重叠的恐怕就是那张脸了。除此之外,所有的情绪都是陌生的。 “言言,你跟我之间一定要变成现在的摸样吗?” “不是变成现在这样,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淡淡的扫了一眼陆非嫌,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和荒凉,夏丝言忽然觉得胸口一紧。暗自捏了捏手心,夏丝言抿了抿唇然后转身,拧开门走了出去。意外的,陆非嫌并没有阻拦。夏丝言很顺利就离开了别墅,又幸运的找到了出租车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找来了附近的出租车。夏小姐现在已经离开了,您放心吧。” “嗯,记得几下车牌号。” 又跟电话里的人随意的说了几句之后陆非嫌便挂断了电话,他不懂夏丝言对自己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强烈的恨意。似乎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经在梦里喊过报仇的字眼。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以为意,可是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地方值得探究。 明明之前她跟他说了爱,而且陆非嫌也知道夏丝言绝对不是那种一时冲动就会把爱说出口的人。可是那一次说了爱他之后却又转眼变得那么奇怪,对她那么冷淡而且宁愿让他误会她和苏子安之间有过一夜的缠-绵。那段时间他似乎每一次都执着于探究夏丝言的心,又加上公司出了资料失窃的事情。可是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变得蹊跷起来。 陆非嫌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让jake去调查夏丝言的过去。如果他早点那么做的话,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坎坷和曲折了。 夏丝言,你究竟瞒着我什么?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V285 陆非嫌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因为身为K组织的首领,死在他的阻止或者是他自己手下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确实想不出夏丝言可能是为了谁报仇。睍莼璩晓看来,他真的有必要让jake弄一份夏丝言详细的资料出来。 一路搭乘出租车到了地飒城的门口,夏丝言掏钱然后下车。出示了卡号之后就侧身进入别墅区,夏丝言一路走一路懊恼的嘟着嘴巴。她怎么可以让陆非嫌吻她呢,而且还是两次。明明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就只有报仇,可是不过是区区一个吻罢了她就已经差一点缴械投降。 夏丝言,你怎么可以这么美出息? 恶狠狠的在心底骂了自己一番之后夏丝言才有些垂头丧气的加快了步子,刚刚走到别墅的门口就看到月光下依靠着门框的苏子安。他身上还穿着酒会时那套白色的西服,看起来就像是从酒会回来之后就已经开始等在门口一样。 月光下,苏子安的面容如玉,更加的像是温文尔雅的尊贵王子。 细碎的短发落在饱满的额头之上,发尾刚好遮盖了一般俊朗的眉宇。鼻梁高挺,如同艺术家最满意的杰作一般。深邃的眸光里永远溢满了温柔和宁静,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只要看一眼就会忘记一切的烦恼。 苏子安无疑是优秀的,优秀到很多女人抢破了头的想要成为苏太太。夏丝言不懂苏子安为什么要爱自己,想要全他放弃却又觉得可笑。她自己不也无法放弃吗,就算是被伤害过无数次就算是强迫自己压制爱只有仇恨。 “子安。” 敛去心底飞舞的情绪,夏丝言露出一抹淡然的笑轻轻的唤了一声。苏子安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侧目,眉宇落在她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时快速的闪过一抹落寞,却是转瞬即逝的让夏丝言根本来不及察觉。 “忙了一天,累了吧。快进来,屋子里有准备你爱吃的点心。” 苏子安的笑依旧温润而明朗,就像是三月的阳光,不耀眼却依旧温暖。他一开口不是你怎么回来怎么晚,不是你跟陆非嫌发生了什么,而是依据温柔又宠溺的关怀。 夏丝言的心底一阵唏嘘,她宝玉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报答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也知道她根本无法回应无法给他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装作对他的爱视而不见。 “子安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夏丝言像是欢快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走上前,也不怕高跟鞋给摔了。三两下就蹦到苏子安面前,笑嘻嘻的勾着他的手臂然后一同走进屋子里。餐桌上摆着的,确然是夏丝言一贯喜欢吃的点心。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想要证明给苏子安看她是真的饿了,夏丝言开心的走过去一连吃了好几块甜腻却热量不高的巧克力饼干。 “时间不早了,快上楼洗漱睡觉。明天去公司,你这个业务部经理可要忙的够呛。” 宠溺的捏了捏夏丝言的脸颊,苏子安眉目如画的站在客厅有些晕黄的灯光下,宛若漫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优秀的,仿佛带着耀眼的光环却又是亲切的。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夏丝言随意的抓过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跟苏子安道了声晚安就转身上了楼。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苏子安才神色落寞的回身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缓缓的放在嘴边抽了一口。带着一股薄荷味的烟一点点的融入喉管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晦涩味道,就像是苏子安此刻的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苏子安并不记得,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烦躁不安的时候,抽烟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丝言,你看我是多么的懦弱。就连看到了你的异样,看到了你心底的闪烁却依旧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摸样。其实我想说的不是那些关切的话,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陆非嫌,你是不是还爱着他。可是那些话,终究无法说出口。 只好,结结实实的藏在心底。 使劲儿的抽了口烟,任凭抢人的味道灼烧一般的徘徊在肺里。苏子安温润的脸被模糊在一片烟雾里,看起来格外的荒芜。 洗了澡换了衣服,夏丝言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微微蹙眉。 这样子的自己,刚刚子安一定看到了吧。不知道他的心底,会怎么想她。 夏丝言开始愤恨起来,恨陆非嫌的自私和过分。当初是他把一切事情做的那么绝,难道现在就凭几句解释就要让她乖乖的回头重新当一回傻子么?她不要,亦不稀罕。同样的痛承受一次也就够了,她没有办法在接受第二次。 她的心是脆弱的,脆弱到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叹息一声,懊恼的关掉浴室的灯然后钻回被窝里。想要睡觉,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越努力反而越清醒,而且脑海里还开始出现陆非嫌那张帅的惊为天人的脸来。 夏丝言,你要不要这么花痴加白痴? 懊恼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夏丝言用力的吸吸鼻子强迫自己把脑海里的人影给甩出去。她已经被伤害了,才不要花痴的去想陆非嫌那个混蛋王八蛋煮鸡蛋炒鸡蛋…… 翻来覆去许久,终于沉沉睡去。却是,就连梦里也在痛骂着陆非嫌。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慵懒的移开着柔软而宽大的一杯,一双长腿在卡其色西裤的包裹下愈发显得健壮,随意的交叠着搁置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妖媚的眸半阖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耀眼而又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修长的手指上捏着一份类似于医院的检查报告。 “拿钱跟我买一个情报。” 君纪辰挑眉,一脸戏谑的看着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冷漠的陆非嫌。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更不是来征求陆非嫌同意的,而是明摆着肯定句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V286 “不好好在你的好莱坞拍电影,滚回来捣乱。睍莼璩晓” “哎哟,我可真伤心。我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特地从千里迢迢的美国赶回来的,而且你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吗?” 君纪辰一脸受伤的捧着心脏的位置,眼底却一片戏谑。他可是好不容易得到了手里的一手消息,绝对够劲爆绝对够回票价。不过拿到报告的时候君纪辰直接爆笑出声,完了之后就是对陆非嫌的鄙夷。明明是个人精,们竟然会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发现。活该他和夏丝言结不成正果,看来他这一次回来是对的。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小心我踹你回美国。” “好吧,那么我就乖乖的收拾东西重新拍电影去了。不过,这可是事关你下一代的消息哟。既然你没兴趣,那我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君纪辰故作惋惜的摇头晃脑没头没尾的说了一番之后,转身,默默地在心底数着陆非嫌什么时候开口。他刚刚那句话可是说真的,如果陆非嫌在他走出房门之前不开口的话,他可就真的把报告收起来然后飞美国去了。 哎哟,指尖都碰到门把手了,陆非嫌你丫能不能不要这么墨迹。 君纪辰一边装作不甚在意的去开门,一边心底焦急的要死。默默地在心底腹诽着陆非嫌,然后门终于被拉开了。捏紧了手里的报告,君纪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孩子和陆非嫌是无缘的咯。真是的,亏他还想庆祝自己有小侄子了呢。 “我会安排让你不用回君家公司,你可以滚回来了。” 身后陆非嫌清冷的声音让君纪辰差一点顶礼膜拜,他一开始是想着以这个作为条件把手里的报告给陆非嫌看的。可是后来想想那个有些难度,所以才退一步拿钱交换。谁知道,陆非嫌竟然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最终的目的。很好,不愧是好兄弟。 “嘿嘿,这里面的东西绝对够本。” 君纪辰一边狗腿的退回办公室一边把手里已经快要捏变形的东西放在陆非嫌面前的桌子上,故作正经却已经按耐不住看陆非嫌反应的站在一旁。 薄薄的一张纸放在办公桌上足足半分钟,陆非嫌都没有往上面看。他自认为对君纪辰是比较了解的,那家伙手里拿出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刚刚听到他说的那句关于下一代,陆非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胸口一紧。就好像,他手里的东西确实对自己很重要似的。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开出条件,可是莫名的,现在东西摆在自己面前了,他又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最近他的办公桌上好像总是出现a4纸这东西,第一次是夏丝言的出现第二次是这一张君纪辰所谓的绝对够本的资料。 修长手指落在纸的一角,明明用力就可以拿起来,可是陆非嫌却愣是磨磨蹭蹭的不动手。一旁的君纪辰早就被婆婆妈妈的陆非嫌给惹恼了,二话不说的上前准备亲自拿到陆非嫌的面前给他看。谁知道他刚有动作,陆非嫌就已经如同闪电一般把那张薄纸给拿走了。 “没事就滚出去,最多后天你就恢复自由身了。” 淡淡的扫了一眼君纪辰,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他眼底的不甘心。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好歹他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因为其实君纪辰是陆非嫌的表弟,姑姑家的儿子。虽然自家在美国有一个具备超强影响力的全球百强公司,不过他自小热衷的却是影视表演和唱歌。自由自在了二十年,终于被自家老妈揪回去继承自家公司。 不过陆非嫌却知道,这家伙对于自家公司有一股抵触感。所以想要让他回公司去,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能让君纪辰有胆子提出让他帮着自己躲避继承公司这种大条件来交换的资料,陆非嫌就算不看也知道必然是有绝对亮点的。 鄙视的看着过河拆桥的陆非嫌,君纪辰撇撇嘴,孩子气十足的转身愤愤不平的走了。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陆非嫌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终于拿着薄纸看了起来,眉眼触及DNA鉴定书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变得幽暗起来。 一目十行的看完鉴定书,陆非嫌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个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大脑忽然一片空白,陆非嫌足足惊愕了一分钟才回神。 夏晨,竟然是他儿子!怪不得他们都是HR阴性血,怪不得看到夏晨的时候他就觉得有股莫名的亲切感,怪不得他这种性子淡漠的人会因为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孩子就毅然决然的替他移植骨髓。原来,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血缘的微妙关系存在。 陆非嫌不自觉的开始庆幸,庆幸他当初选择了跟夏晨配型替他移植骨髓。原来阴差阳错之间,他救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等等,夏晨不是夏丝言的外甥么?可是夏晨又是他陆非嫌的儿子,从年龄算夏晨应该是七年前出生的。七年前的他还在学校,而且绝对不认识夏丝言。可是夏晨,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丝言,夏晨……夏亦柔? 猛然把三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陆非嫌幽暗的眼眸蓦然瞪大。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震惊不可思议还有迫不及待的想要接待清楚的疑惑。 当初是夏亦柔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的,他从美国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见过她,而且还连续找了三个月依旧没有得到她的丝毫消息。那个时候的夏亦柔根本没有说过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而且她已经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又为什么会生下夏晨? 一连数个问题涌入陆非嫌的脑海,他的脸色蓦然变得阴沉起来。起身,抓过椅子上的外套冲出办公室。经过秘书室的时候顺便扯着吴崇光一起,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布加迪里朝着初夜的方向驶去了。 吴崇光刚想要开口去问,却在看到陆非嫌阴沉的像是墨汁一样的脸色时瞬间没出息的吞下了所有的声音。 V287 吴崇光刚想要开口去问,却在看到陆非嫌阴沉的像是墨汁一样的脸色时瞬间没出息的吞下了所有的声音。睍莼璩晓今天的boss实在有些奇怪,一言不发的拽着他这个秘书一起翘班。眼前有事的时候自己总是可怜兮兮的跟在屁股后面处理总裁翘班之后留下来的公事,可是今天他竟然有幸跟着老板一起翘班。 估计哈雷彗星要撞地球也没有眼前的场景让吴崇光震惊,隐隐觉得陆非嫌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眼底深处的玩世不恭一点点的敛去,吴崇光难得正经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看着窗外疾驰而去的万家灯火一边在心底猜测着陆非嫌的心事,不过后来吴崇光就直截了当的放弃了。毕竟老大的心思,不是他可以猜得透的。 对了,刚刚好像君纪辰那小子去过总裁办公室,或许他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吴崇光刚要拿出电话拨给君纪辰,忽然就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陆非嫌二话不说的拉开车门下车,连甩都不甩一下。吴崇光撇撇嘴,很自觉的也下了车。径直走到初夜的王冠包房,预料之中的看到了jake。不过,对于他身侧那个身材火辣又眼神凌厉的女人,吴崇光却不认识。 “哟二少,这位是你的新宠?果然你换女人的速度如同换衣服,不过这一次这个绝对够辣。” 吴崇光一边玩世不恭的戏谑着一边朝着jake走过去,不过让他没料到的是自己人还没走过去就已经被jake身边的女人一个迅速的过肩摔给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整个动作不过是三秒钟不到的时间,等到吴崇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在jake身边重新坐好了。神色淡然,就好像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啧,我还没提醒你呢。夜妃可不是好惹的,更不是那些庸脂俗粉。不正经一点的话,吃亏的是你。” Jake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边抬起胳膊想要搭在夜妃的肩膀上,谁知道他刚有动作整个人就已经被一甩扔到了另外一张沙发上。下一秒,夜妃就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jake撇撇嘴。 “我答应你的五分钟已经过了,下一次,绝对杀掉你。” 撂下话之后夜妃就快速的闪身离开了,视线掠过陆非嫌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啧,我说二少,那个女人居然是个杀手。你竟然变得这么重口味了,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不理会吴崇光的挑衅,jake虽然被夜妃给甩在沙发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耸耸肩,坐好,带着探究的眼神扫着陆非嫌。看到他的神情,吴崇光也正经起来。 “我说大哥,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凝重?” 吴崇光挑眉,看着沉默不语的陆非嫌显得愈发的焦躁起来。他是完全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家老大露出这种世界要灭亡的表情来。 慢条斯理的捏着酒杯,啜了一口润润嗓子,陆非嫌挑眉看着吴崇光和jake:“夏晨是我儿子。” 陆非嫌说话的时候吴崇光正等不及了端着酒杯在喝,听到夏晨是我儿子这句话之后立刻一口酒喷了。而jake同样有些惊讶,所以并没有躲过吴崇光喷洒而来的酒,于是光荣的洗了个啤酒浴。 “该死,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嫌恶的瞪了一眼大张着嘴巴依旧在震惊里的吴崇光,jake连忙起身换了离他远远的位置坐下又抽出纸巾擦脸。 “大哥,夏晨是你儿子,是夏丝言的外甥。所以你跟夏丝言是姐夫和小姨子还是妹夫和大姨子?” 把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巴阖上,吴崇光眼底的严肃和正经又变成玩世不恭。一张嘴,说出的话就带着戏谑的味道。不过这一次陆非嫌没有跟他计较,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幽暗的眸光里,闪过一片困惑和阴沉。 “我就说怎么夏晨那么巧,跟你同一个血型,原来你们本来就是父子。可是大哥,算算年纪,夏晨的妈应该是在大学时期的女朋友。那不急就是……夏亦柔么?” 分析到最后,jake忽然震惊了。一脸惊愕的看着陆非嫌,看到他眼底的波澜时,jake瞬间就知晓他猜对了。现在,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夏晨是夏亦柔的儿子,而夏丝言是夏亦柔的妹妹。这样看来,事情就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可是,当年不是夏亦柔自己离开的么。而且他家大哥还因为当年的事情足足消沉了一年,就连性子也转了。 可是如果夏亦柔是自己要离开的,又怎么会生下夏晨? 捏着高脚酒杯,陆非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里面的红酒。透过氤氲开的灯光,看到jake脸上的神情时他就已经知道他这会儿已经想到了他也想着的问题。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想要调查当年的事情?” 挑眉,就算不开口,依照兄弟两个的默契jake也知道他猜对了。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jake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来他家老大,是注定要栽在姓夏的女人手里了。别的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只希望这一次老大不要再经历上一次的那种痛。就算是强悍的存在,也无法承受第二次失去第二次挚爱之人的痛苦。 丢掉手里的酒瓶,吴崇光撇了眼陆家兄弟。虽然有些气愤他们两个打哑谜,不过综合前面的事情和两人的对话,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就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对于陆非嫌的感情路,他也只能选择无奈叹息。不过好在,知道夏晨是陆非嫌的儿子。 平白无故的就多了个上小学的侄子,这种感觉还真是好。就像是一个靠乞讨为生的乞丐用仅有的钱买了一张彩票然后发现中了五百万一样,心情爽快的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走,时间还早。咱们去见见小侄子。” V288 吴崇光拍了拍jake的肩膀,挑眉示意跟着他去玩儿。睍莼璩晓对于捣乱搞破坏这种事情,jake和吴崇光一样都是热衷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算是已经打定了主意,颇有默契的同时起身却不想被陆非嫌给拦住。 “老二,滚去锻炼身体我可不想让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吴崇光,滚去公司处理公事。见儿子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淡淡的扫了一眼明显亢奋过头的吴崇光和jake,两人被他的眼神里的阴狠给震慑了,讪讪的摸摸鼻子重新回到座位上,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摸样开始喝酒。开玩笑,虽然他们是真的对老大的事情感情去,但是比起小命来还是不要在老虎头上拔毛比较好。 送给两个蠢蠢欲动的男人一个警告的眼神,陆非嫌起身离开,前后动作利索的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喂,你说你大哥这一次能抱得美人归吗?” 吴崇光豪迈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叹息着看着jake。当年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夏亦柔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并且销声匿迹。陆非嫌从美国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她,而且因为夏亦柔他曾经那么痛苦过。这一次,让他痛苦的人是夏丝言,更是夏亦柔的妹妹。看来,她们姐妹俩注定是陆非嫌的劫难。 “等我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再说,不管当年的事情究竟是谁的错,夏丝言,大哥是绝对放不下的。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是要支持自己家大哥。不过对于多了一个亲侄子,我还是很满意的。” 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jake抓过一旁的酒一饮而尽。看了眼吴崇光,然后才从口袋里掏出随身联络的手机。拨通手下的号码,吩咐了要调查的事情。抛给吴崇光一个各自忙碌去的眼神,然后潇洒的吹了声口哨起身离开了。 如果哪一天他跟夜妃那个辣女人有了孩子,应该比夏晨还要可爱吧。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火辣又劲爆的夜妃,jake心情愉悦的吹了声口哨。没想到啊没想到,被她追杀了几次竟然杀出感情来了。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还是很奇妙的,所以大哥和夏丝言也必定会是一个好结果。 布加迪停在瑞丰小学的门口,陆非嫌叼着烟有些焦急的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车窗完全打开,左手随意的搭在上面,时不时的拿过烟抖一下烟灰。右手握着方向盘,面色看起来镇定可是紧握的手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两年前在医院里见到夏晨的时候,陆非嫌并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他不仅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还确认了曾经他以为抛弃了自己的女人竟然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心底翻涌着的震惊不解以及释怀,不管是哪一种情绪都让陆非嫌的心莫名的安定。 是谁说的,如果一个女人不爱你的话,她就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可是夏亦柔,竟然生下了他们的儿子。可是她为什么不带着夏晨,是因为重新嫁了人所以不方便带着夏晨吗? 胡思乱想的陆非嫌一会儿因为夏亦柔当年还爱着自己而喜悦,一会儿又因为她可能已经嫁人并且不愿意抚养他们的孩子而生气愤怒。难过和喜悦两种情绪撕咬着陆非嫌的心,甚至连夏晨曾经告诉过他自己没有妈妈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陆非嫌以为中午至少学校的大门是会打开的,可是一直从上午等到一点,眼前的校门依旧紧闭着。而陆非嫌最初的紧张也早就已经被磨得干干净净,索性打开车门下去。既然学校没人出来,那么他去学校找总行了。 一身休闲的西服,精致的脸上戴着黑色的墨镜,即使是最简单的装束在陆非嫌的身上却依旧有玉树临风的感觉。气势昂扬的如同大荧幕里走出来的电影明星,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总带着一股令人震慑的压迫感和威严。 轻而易举的就进了校门,远远的就有校长主任之类的人谄媚的笑着迎上来。 瑞丰小学是A市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师资教育以及设备保全方面也是一流的。夏晨在这里上学,陆非嫌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眼神淡然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人,陆非嫌挑眉然后才漫不经心的摘掉眼镜。 “不用跟着,我自己知道在哪儿。” “是是是,那陆总您请自便。” 见校长要开口,陆非嫌抢先一步冷漠的摆明自己不需要他们献媚。秃顶又肥胖的校长有些窘迫的搓搓手,看到陆非嫌眼底的冷漠和狂傲之后便讪讪的摸摸鼻子带着一干人又灰溜溜的离开了。 送走了碍眼的障碍物,陆非嫌这才往一年级五班的教室走去。 挺拔又耀眼的身姿一出现在教室里门,立刻就吸引了讲台上女老师的视线。虽然瑞丰是贵族学校,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家庭非富即贵有些还是红二代,可是女老师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陆非嫌这样俊美又气场强大完美到不行的男人。 一颗芳心早就已经小鹿乱撞,脸颊上更是可疑的飞上一抹红霞。 “这位先生,您……您找谁?” 拜托,千万不要说你是学生家长,就算是学生家长也拜托你已经离异了。 “夏晨。” 懒得理会正在犯花痴的女老师,陆非嫌自顾自的说出自己来找的人。然后在女老师崇拜又满是爱心的目光里走进教室,颀长的身影在夏晨的桌子前面站定。 “啊,是你,陆叔叔。” 夏晨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非嫌,愣了几秒钟之后才一脸惊喜的喊了起来。 看到夏晨脸上的欢喜表情,陆非嫌知道他不仅还记得自己更是蛮喜欢自己的。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父子的关系吧。看着精致的像是童星一样的夏晨,陆非嫌的心底瞬间涌上来一抹类似于愧疚又有些感动还夹杂着欣慰的情绪。 V289 “叔叔又是找你,我们出去好不好。睍莼璩晓” “那叔叔要告诉小姨吗?” “不用,我已经跟小姨说过了。” 宠溺的摸了摸夏晨的脑袋,陆非嫌愈发的觉得他聪明又可爱。却不知道,对着自己笑的灿烂又乖巧的夏晨其实聪明的像是一只狐狸。乖巧可爱是他的保护色,内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狐狸。几乎陆非嫌一出现,他就已经猜到找到学校来的事情小姨根本不知情。不过为了试探陆非嫌找自己究竟干嘛,夏晨还是乖巧的点头然后利索的收拾了书包被他牵着手离开。 女老师还在花痴里,陆非嫌就已经牵着夏晨离开了。 小心翼翼的把夏晨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细心的替他系好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室坐进去。布加迪如同灵巧的鱼一般行驶在大街上,半个小时之后停在陆氏集团的大楼停车场。 原本陆非嫌是想要牵着夏晨乘电梯的,可是看着眼前已经七岁的儿子,他的心底忽然生出几分愧疚来。大脑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双手就已经先一步的抱起了夏晨。虽然夏晨已经有些分量,陆非嫌却依旧轻而易举的只用一只手臂就轻易的抱起了他,另外一只手拎着夏晨的书包一路搭乘电梯上楼。 “叔叔,这里是你上班的地方吗?” 乖巧的窝在陆非嫌的怀里,夏晨忽然觉得好舒服。有一种父亲的味道,让他小小的心底衍生出一种骄傲。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还被抱在肩膀上,他总是会觉得羡慕,可是又害怕让小姨伤心所以从来都不问。陆非嫌是除了子安叔叔之外第二个抱着他的男人,可是他的怀抱却和子安叔叔的有些不一样。 被子安叔叔抱着他只是觉得很开心,可是被陆叔叔抱着夏晨小小的心里却有一种想要跟全世界炫耀的喜悦。 虽然夏晨不懂那是什么,可是他却依稀的猜到抱着自己的陆叔叔和自己的关系并不一般。 正在沉思间,电梯已经停了下来。陆非嫌抱着夏晨走出去,刚刚走到秘书室门口就被看到吴崇光用火箭一般的速度冲出来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夏晨。 “哟,老板你把我小侄子抱过来了。啧啧,真可爱。” 吴崇光刚刚伸出手想要捏夏晨精致的脸,谁知道他的手还没靠近就被陆非嫌快速闪电的手捉住,然后毫不留情的翻转过去扭曲成一个看起来就会很疼的姿势。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夏晨小小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震惊和崇拜。 “哇,叔叔你好厉害。” “痛痛痛,要残废了。”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一个是夏晨崇拜又佩服又激动的赞叹声,而另一个却是吴崇光杀猪似的惨叫声。 拜托,他不过是想要捏一下小侄子的脸,表达一下他对小侄子的喜欢和关系好不好,没想到竟然惹来陆非嫌这么大的反应。他好歹也是自家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有必要跟防贼似的放着他吗。呜呜,他可怜的手腕。 “哼,我儿子的脸不是你可以摸的。” 霸道又狂妄的斜睨了一眼吴崇光,俊美的脸上又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陆非嫌干脆利索的松手,顺便送给吴崇光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然后就径直抱着夏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准备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和饮料,顺便找几本漫画书过来。” 摁下内线仔细的吩咐过之后,陆非嫌才把夏晨放在自己办公坐的椅子上,而他自己则随意的靠在办公桌上垂头打量着夏晨。 “叔叔,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你跟另外一个叔叔说我是你儿子。可是小姨怎么没告诉我?” 吸了吸鼻子,夏晨虽然不想承认刚刚听到陆非嫌用那么骄傲的语气说着他是他儿子的时候,他小小的心脏还是很满足很开心的。毕竟眼前的人跟自己的关系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从两年前小姨去上学之后他们就更没有见过。现在他不仅忽然出现,还说他是他儿子,夏晨打算还是先静观其变比较好。 如果陆非嫌真的是他爹地,那么刚才他那么厉害的身手一定会教给他的吧。 一想到陆非嫌刚刚快如闪电轻而易举的就把吴崇光给钳制住,小小的夏晨心底就忍不住生出几分敬慕和骄傲。如果,如果他真的是i帧及的爹地,那样应该也不错。 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都会多多少少的存在一些崇拜父亲的情节,更何况他刚刚还看不到陆非嫌那么干脆厉害的身手。毕竟是小孩子,心性里大多还是单纯善良的。 “我是夏晨的爹地,夏晨是我陆非嫌的儿子。喏,这里是医院的检验报告。” 陆非嫌并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他折好的纸在夏晨的面前摊开。毫不避讳的放在夏晨的面前,陆非嫌也并不担忧夏晨会看不懂。他相信他的儿子天赋还是有的,所以很多时候他更愿意把他当做一个大人或者是一个朋友。 看着陆非嫌毫不掩饰的动作,夏晨的心底一阵嘀咕。暗自替这个爹地增加了不少的分,至少他是尊重他也是用真诚的态度对待他的。 随意的瞄了一眼上面的鉴定结果,夏晨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耀着一抹兴奋和惊喜。精致的脸带着忍不住的笑意看着陆非嫌:“原来叔叔你真的是我爹地,那我以后就是有爹地的人了。” 听着夏晨后面那句那我以后就是有爹地的人了,陆非嫌的胸口不自觉的涌出一股酸涩和愧疚来。如果不是他当年负气不把一切查清楚,如果不是他放弃了继续寻找夏亦柔,或许他也不会错过儿子的出生以及成长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如果当初他不放弃寻找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现在和夏丝言的相遇了。 陆非嫌的心,顿时被拉扯的四分五裂。不会到是懊悔还是庆幸的情绪在撕扯着,让他莫名的觉得恐慌。 V290 “嗯,以后我是你爹地你是我儿子。睍莼璩晓不过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小姨,这是作为男子汉应该遵守的跟我的一个约定。” 目光幽深的看着夏晨,陆非嫌的脸上有尊重和严肃,就像是把夏晨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却不是父亲和儿子。他的认真以及尊重让夏晨一下子就觉得他应该像个大人一样遵守跟爹地的约定,顿时一张小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爹地,仔仔一定会遵守的。” 说完夏晨还特意行了个童子军的礼,像是挥洒着墨汁一般的眼眸璀璨而夺目。 “那现在,儿子把你知道的你妈咪还有家里的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陆非嫌俯身,一把把夏晨抱在怀里,然后自己转身坐在办公椅上。刚好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进来的是端着零食和饮料以及漫画书的吴崇光。瞄了一眼里面父慈子孝的画面,吴崇光的心底总算是有了一丝欣慰。反复,手腕上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 老大啊,看来你不久之后就要拥有自己的幸福了。 “仔仔,这可是叔叔专门为你准备的漫画书《喜洋洋与灰太狼》。小朋友们可喜欢看了,你一定也喜欢的对不对?” 吴崇光讨好似的把自己手里的动漫递给夏晨,却见他只是懒洋洋的瞥了一眼连手都没动:“叔叔,我不看这些幼稚的东西很久了。有《死神》或者《火影忍者》的漫画吗?” 夏晨软软趴趴的一句话,瞬间把吴崇光脸上的笑容给秒杀。原本以为大的难搞定,小的讨好起来会比较容易,谁知道竟然大小一样狂妄又腹黑。害得他辛辛苦苦找到的漫画不仅被嫌弃,连带着自己的智商也有被鄙夷的意味。 讪讪的收回漫画书,吴崇光瞪了一眼陆非嫌然后直接起身走人。 靠,这对父子简直是天生的恶魔。他还是不要抱着那些八卦心理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爹地,你要保证听完了仔仔的话不要难过。” 认真的侧头看着陆非嫌,夏晨小小的眸子里满是凝重和严肃。他的认真让陆非嫌的心底一紧,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却隐隐的猜到应该不会是太好的事情。 目光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疼惜和宠溺。 “嗯,爹地会控制好自己的。” 仔细的瞧着陆非嫌脸上的表情看了许久之后,夏晨才耸耸肩做出一副我已经提醒过你的表情。漂亮而精致的眉毛微微蹙着,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成熟和内敛。 “妈咪在仔仔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死掉了,外婆因为很伤心所以也死掉了。仔仔在一岁的时候被外公偷偷抱走准备卖掉,是小姨救了仔仔。外公被警察叔叔抓走坐了牢,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从外公坐牢以后小姨就带着仔仔一起生活,然后一直到现在。” 聪明的夏晨自然是想到陆非嫌必然会自己动手调查当年的所有事情,之所以问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看看他知道多少。既然如此,那么他就不必描述太多细节了,寥寥几句话就把七年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小脸上有极力装出的冷漠,可是眼底却掩藏着一丝难过和脆弱。陆非嫌轻而易举便捕捉到,忽然有些庆幸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夏晨却依旧开朗又活泼。 听到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妈咪在他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死掉,一岁又被自己的外公狠心卖掉。小小的他一定吃了不少的哭,而那些岁月里他这个做爹地的却不在他身边。 “儿子,对不起。” “爹地,不是你的错。你看,我现在过的不也挺好吗。跟小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还有子安叔叔。现在又有了爹地,仔仔一定会很快乐的。” 豪爽的伸出手摸了摸陆非嫌的脸颊,就像是他安慰自己一样的安慰着他。过于早熟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坚强和内敛,陆非嫌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上千万只蚂蚁在嗜咬似的,疼的厉害。 “这些事情都是你小姨告诉你的吧,她应该很爱你。” “那当然,小姨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仔仔的人了。以前仔仔生病的时候是小姨一直努力的赚钱替我治病,有一次她的手都受伤了呢。” 想到夏丝言,夏晨小小的脸上竟带着几分心疼和忧伤。落在陆非嫌的眼底,却是让他痛苦百倍的疼。他知道夏晨说的夏丝言手受伤,是因为他发脾气在浴室推了她所以才弄的。听着仔仔说他生病的时候夏丝言一直努力赚钱,陆非嫌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她肯回到A市参加初夜盛典的原因。为了夏晨,她承受了太多本不该自己承受的事情。 按照夏晨说的,他跟夏丝言相依为命的时候她不过最多才十九岁。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带着才一岁的孩子,不知道要经受多少苦才能够坚持隐忍下去。现在陆非嫌还无法证实夏丝言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夏晨是他儿子,可是他却依旧因为夏丝言的不告诉而生气心疼。如果她告诉自己夏晨的存在,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误会而他们也不会再受那么多苦。 一想到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就疼的发麻。就像是掩盖在完美表象下的溃烂皮肤,一旦被揭开就会发现其实里面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血淋淋的伤口被一遍遍的暴露出来,然后撒上一层厚厚的盐。那种锥心刺骨的疼,让陆非嫌一度有种绝望。 不管他跟夏丝言之间会如何发展,他陆非嫌都发誓要让她跟夏晨幸福快乐一辈子。他已经亏欠了他们七年,漫长的七年岁月里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困苦折磨,不是用钱可以弥补的。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呵护让他们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生活。 “儿子,爹地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犹豫了片刻,陆非嫌还是有些别扭又有些紧张兴奋的把自己的脸贴在夏晨的脸颊上,轻轻的蹭了蹭。那一刻,一大一小的温度贴合在一起,就像是连接彼此的血脉一瞬间被打通,流动的是浓浓的父子之情。 V291 “爹地,那你要教我你刚刚擒拿叔叔的那一招。睍莼璩晓不对不对,你要教我所有你会的功夫。” 夏晨一脸星星眼期待的看着陆非嫌,他要当英雄,他要把爹地的所有招式都学会还要像爹地一样帅。 看着夏晨眼底的期盼和渴望,陆非嫌宠溺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脖子:“好,不过你要做好吃苦的觉悟。” 身为K门将来的继承人,自然是要学习擒拿格斗以及枪械等等方面的知识。他陆非嫌的儿子,一定是最棒的。 跟夏晨约定好暂时保密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今日的见面之后陆非嫌才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回幼儿园,布加迪在原地一个漂亮的甩尾,然后疾驰而去。 算算时间,jake的请把组已经把必要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吧。 原本疾驰的车子忽然不顾道路上其他的车辆,更不在乎硕大的禁止拐弯的招牌,径直调转车头在一片惊险叫骂和喇叭声中直接拐弯,朝着jake的藏身之处驶去。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或许那些尘封的往事就是挽回夏丝言的关键之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陆非嫌都不会放弃。 下午五点二十一分零七秒,布加迪准确无误的甩尾,漂亮利索的倒车驶入车库。陆非嫌单手撑着车门,身体腾空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随意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眼神狂妄而嚣张的走了出去。 驾轻就熟的在门口的石狮肚子里摸到大门钥匙,开门,进去。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熟练的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别墅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是因为四周的墙壁是用特殊材质的防弹玻璃分割错落而成的缘故。如果不是头顶淡黄色的吊灯,会让人误以为是闯进了吸血鬼的洞穴,似乎连空气里也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阴冷。 毫无障碍的上楼,修长的手指拧开门把手,入眼看到的便是一室的黑暗,扑面而来一股阴凉的气息。如果不是因为对于jake的个性早就了解的话,陆非嫌肯定会被房间里的气氛给吓一跳。 皱眉,伸手啪嗒一声打开灯,屋子里瞬间便亮如白昼。几乎在灯光亮起的瞬间,一个挺拔的身影快如闪电的掀开被子出来,手里握着已经上了趟的手枪。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原本气势如虹眸光阴沉狠戾的jake瞬间就变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睡眼朦胧的看着陆非嫌。 “我说大哥,你都不会吭声的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近被夜妃那女人追杀?真是的,害得我还以为是她闯进来了呢。” 随意的把手里的枪丢在地上,jake一脸懒洋洋的看着刚刚认了亲生儿子正春风得意的陆非嫌。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拿给我。” 直接忽略jake不羁的本性以及无耻的嘴脸,陆非嫌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的话音才刚落,jake就摆出一副我很受伤的哀怨表情,挑花眼泛着水泽的看着陆非嫌。 “拜托大哥,我为了给你整理资料昨晚都没有睡觉,刚刚好不容易躺在床上你就进来了。你有没有兄弟爱啊,不是应该让我先好好休息吗?” 真是遇人不淑,他怎么会有这样冷血的大哥。他是他的亲弟弟好不好,虽然不是一奶同胞但是好歹他也帮过他很多次好吧。现在他倒好,压寨起来他jake来简直是理所当然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压榨就压榨好了,竟然还是那种压榨到没有精力继续压榨的压榨。好吧,他承认这句话有些拗口,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我不觉得一个不需要三秒钟就可以快如闪电拔枪并且上膛的男人,需要休息。更何况,我只是找你要结果又没有说不让你休息。” 凉凉的看着jake在那边装无辜摆可怜卖萌,陆非嫌一贯清冷如常,眼神淡漠的就好像jake根本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路人甲罢了。那种被亲大哥压榨又过河拆桥的感觉让jake真心想哭,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叹息一身走到保险柜面前快速的输入密码然后拧开。神色格外认真的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袋。 “喏,你要知道的都在里面。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大哥你的感情路竟然如此崎岖。” 陆非嫌此时还没有看那个所谓的资料,所以他并不知道jake话里的意思。他只是冷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单手接过jake手里的资料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看着陆非嫌挺拔又落拓的背影,jake幽暗的如同深海一般的眸底划过一丝波澜。大哥啊大哥,如果你知道了夏亦柔是怎么死的又知道了夏晨和夏丝言这今年的经历,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到云淡风轻,更不知道你跟她之间究竟会走到什么方向。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带着一股冰人的凉意。 陆非嫌姿态慵懒的依靠着落地窗前的沙发,寒眸半阖,明明灭灭的视线定格在未知名的远方,像是已经固定了姿态一般。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白色的燃烧了一半的香烟,而他的左手则捏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状似悠闲的晃动着。 如同暗夜王者一般的身姿,有一半笼罩在月光里,另外一半却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周围的空气似是晕染开的墨汁,黑的让人心生惧意。而陆非嫌面前的小几上,从jake手里拿过的档案袋正远方不懂的摆在那儿。沉静的暗黄色,像是一个天生的哑巴,却透着一股诡异。 把手里燃烧殆尽的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陆非嫌用右手轻微的打了一个响指,房间里的灯应声而亮。 修长的手指捏过档案袋,干净利索的打开。里面的资料并不多,却足以让陆非嫌了解全部的夏丝言和夏晨。 五分钟之后,文件上的所有文字已经落入陆非嫌的眼底。 V292 五分钟之后,文件上的所有文字已经落入陆非嫌的眼底。睍莼璩晓捏着酒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幽暗的让人看不出清楚的眸此刻却汹涌着黑色的风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冷和狠戾。如同,被关押在地底数千年终于有朝一日重见天日的魔物,那种压抑数千年的嗜血和狠意在一瞬间濒临临界点。 陈凌然,看来当年只是收购陈氏却没有对你进行打压简直太便宜你了。早知道当年亦柔的离去是你的功劳,我一定会在当初将你碎尸万段。这一生,你最好祈祷再也不会见到我。 阴冷的眼看向手里薄如蝉翼的几张纸时却骤然变成心疼,滔天的愧疚和自责像是一张密密匝匝的网,牢牢地拴着陆非嫌。 亦柔,原来当年的一切是我错怪了你。如果我当初没有自负的放弃的话,那么你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吧。 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回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已经记不清当初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认识夏亦柔的,陆非嫌只知道她的人就如同名字一样,总是带着温柔而善良的笑就像是温暖的阳光。他的世界虽然不算黑暗到令人绝望,却也依旧压抑而森冷的紧。越是置身在黑暗里的人就越是想要抓住生命里牢牢出现的阳光,就连陆非嫌这般强悍的人也丝毫都不例外。 那个时候的陆非嫌还不是K门的首脑,而学生是他在一次考核中需要伪装的身份。陆非嫌没有想到会在校园里遇到夏亦柔,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柔柔弱弱女生心动。仔细想来,那一次的心动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吧。那个时候的陆非嫌,轻狂,嚣张,傲慢……还不懂得,掩饰身上的锋芒。因为太过于强大,所以便有了不可一世的资本。 然而却在陆非嫌人是夏亦柔之后,他才渐渐的明白原来人生不止有杀戮和黑暗,还可以有幸福有光明有温暖。 大学里的陆非嫌,年少轻狂,如同所有陷入恋爱中的小年轻一样,爱的疯狂而炽烈。却没有想到,他毫不掩饰的高调恋情却引起了陆中天的注意。他是陆氏集团的未来总裁更是吃茶黑道的K门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由不得自己做主。陆中天却也是聪明之人,他知道不能动夏亦柔,因为那只会让陆非嫌更加的反弹。 于是陆中天便在当时以妻子病重为理由骗陆非嫌回到美国,而陈凌然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接近的夏亦柔。陈氏集团和陆氏集团虽然不至于交好,但是面子上却也是有交道的,所以陈凌然是陆非嫌的青梅竹马长大并且一直暗自喜欢着陆非嫌。从他跟夏亦柔交往开始就一直怀恨在心,这一次终于得到了机会。 几乎是陆非嫌前脚刚离开,陈凌然后脚你找了夏亦柔。她先是把早就准备好的电脑合成的自己和陆非嫌的亲密照给夏亦柔看,又故意拿出支票薄倨傲又狂妄的拿钱砸夏亦柔。虽然夏亦柔看起来柔弱,却也是倔强而高傲的。她的性格让她容不得别人侮辱更不会容许自己的爱情掺杂丝毫的杂质,所以就负气离开了。 陆非嫌之所以找不到夏亦柔的消息是因为陈凌然跟陆中天一直暗中干扰他的信息,而这些都是陆非嫌不知道的。 离开陆非嫌之后的夏亦柔伤心又失望的回到了老家父母的身边,然而那个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夏晨。民风保守的淳朴村庄,有女孩子未婚先孕那便是千夫所指的。可想而知夏亦柔曾经经受过何等的屈辱,更是为了夏晨隐忍的吞下所有的白眼和指责。不夏家人的反对,不在乎全村人的白眼,坚强而倔强的生下了夏晨。 却不想,夏亦柔在生夏晨的时候原本就难产,再加上产后抑郁难过,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而夏亦柔跟夏丝言的母亲则因为受不了失去女儿的打击,再加上身体原本就一直不好,所以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那个时候的夏丝言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失去了最疼爱的姐姐失去了最疼爱的母亲。留下的,是不足三个月的夏晨和一个嗜赌成性无赖又可耻的继父。 才十八岁的夏丝言,一边要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边要忍受继父的责骂和侮辱还要想方设法的照顾好夏晨。那样的日子,仅仅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心痛。 在夏晨一岁的时候,夏丝言的继父夏卫东因为赌博欠下了债务所以就把注意打在了夏晨的身上。趁着夏丝言去学校的时候,伙同他人打算卖掉夏晨。如果不是夏丝言察觉到夏卫东的不对劲儿所以回来了,恐怕才一岁的夏晨就会被人贩子给卖掉再也回不来。 气愤难耐的夏丝言当即报了警,夏卫东因为拐卖儿童罪被判入狱。从此以后夏家只有夏丝言和夏晨,为了躲避夏卫东,夏丝言这才带着夏晨离开。办理了休学然后独自一人带着夏晨,为了生活所迫夏丝言几乎什么工作都做过。好多次还曾经因为疲劳过度而晕倒,可是为了夏晨,每一次她都咬牙坚持下去。 一直到夏丝言进入初夜当做驻唱歌手,她跟夏晨的生活才渐渐有了改善。 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然后掀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刹那间布满了愧疚自责和心痛。 如果他不是自负的以为夏亦柔的离去夏亦柔的了无踪影是因为变了心是因为抛弃了他,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而夏丝言,她应该不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陈凌然。她以为,是他抛弃了夏亦柔所以她才会痛苦的死去还连带着自己的母亲伤心过度与世长辞害的她和夏晨流离失所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所以现在,陆非嫌终于明白夏丝言所说的,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指的是什么更明白当初她为什么会故意接近自己还要弄出艳ZHAO门的事件。所以就连当初夏丝言表白之后又忽然转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全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V293 既然夏丝言一开始出现就是有目的的就是因为恨,那么到最后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爱上自己,应该需要很大的勇气吧。睍莼璩晓可是他,却一次次的伤害她。甚至到了最后还……还让她绝望的想到了自杀,这让陆非嫌觉得他果然有够混蛋的。 言言,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仰头,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陆非嫌猛然站起身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解释要去征求夏丝言的原谅。 布加迪,开的像是火箭一样快。一直到不顾一切的停在地飒城的别墅区外面。陆非嫌却忽然停了下来,呆呆傻傻的看着眼前横着的栏杆。他这么冲动的开车过来,却忘记了问夏丝言究竟在不在。 什么时候,他陆非嫌也变得这么痴傻了?一抹苦涩中带着无奈的笑,一点点的在脸颊上蔓延开来。 掏出手机,看也不看的拨通jake的号码。 “哪个不长脑子的混蛋,老子刚刚睡觉你不知道啊?想死么?” 电话刚刚接通,里面就已经响起了jake活力十足的咆哮声。不是欲求不满,而是没有睡饱,起床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对于再一次打扰了自家兄弟的美梦,陆非嫌却是没有任何的觉悟。懒洋洋的挑挑眉,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帮我查出夏丝言的位置,十分钟。” 不等jake反应陆非嫌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精致的眉毛微微的蹙着,修长的手指毫无规律的敲打着方向盘。 “新泽路麦当劳。” 电话响起,陆非嫌接通,里面传来jake压抑着怒火的六个字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随手把电话扔在一旁的副驾驶位置上,陆非嫌调转车头径直往新泽路驶去。 只用了十分钟,白色的布加迪就已经停在了路边。一侧的透明玻璃橱窗里,陆非嫌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夏丝言的位置。让他心情愉悦的是,等了五分钟并没有发现苏子安的身影。看来,他并没有跟夏丝言一起吃饭。 愉快的吹了声口哨,陆非嫌拉开车门下车迈着修长的腿走进麦当劳。因为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所以麦当劳里面基本上已经人满为患,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还有一些情侣。陆非嫌的出现无疑是一道耀眼的发光体,几乎一进门就引起了一阵骚动。角落里甚至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拿着手机一脸欣喜的拍照,大眼睛里一片崇拜的光芒。 几乎在陆非嫌进门的第一时间,夏丝言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是因为看到了他,而是因为感受了他的气息。对于那个王者一样狂妄又霸道的男人,身上存在的气场也是无比强大的。而此刻夏丝言却格外懊恼,懊恼自己就算是已经决定忘记了却还是可以在他出现在她身后一百米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存在。 没办法,那个男人的气息,她记的太清楚了。 “小姨,是陆叔叔。” 经过夏晨一提醒夏丝言才忽然想到,她之前一直把夏晨保护的很好,更没有让他见到过夏晨。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毫无预警的出现,而且好死不死的赶在夏晨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下,如果陆非嫌真的走过来了她要怎么跟他介绍夏晨? 惊慌失措的夏丝言甚至没有意识到,刚刚夏晨脱口而出的是陆叔叔。 暗自懊恼着,陆非嫌却没有给夏丝言相应对策的机会。片刻之间,他颀长的身影已经落在了夏丝言的身侧。趁着她还在慌乱之间便朝着夏晨眨了眨眼睛,作为心灵相通的父子,夏晨自然是知道陆非嫌的暗示的。 儿子,不要暴露我们的关系,记得我跟你第一次见面。 爹地,我做到了你要开始叫我搏斗和擒拿。 好的。 不足三秒钟,父子儿子已经达成了交换条件。夏晨看了一眼夏丝言,确认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这才放了心。看着自家爹地眼神里的深情和爱而不得,夏晨颇有些大人摸样的摇头叹息着。 “言言,真巧。” 夏丝言已经尽量把脑袋勾到桌子底下了,却依旧逃脱不了陆非嫌的法眼。更无耻的是他竟然一脸惊喜的说好巧,好巧的话就有鬼了。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会屈尊降贵的独自一人跑到麦当劳这种地方来吃饭?简直是笑话,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哪儿有人麦当劳还一身范哲思的,看着快餐的眼神更是轻蔑又不屑。 巧,巧的话才有鬼。 没好气的装作无视,夏丝言低头狂啃手里的鸡腿,愤恨的就好像啃的是陆非嫌。 “叔叔,你长得好帅啊,跟电影明星一样。叔叔你是我小姨的朋友吧,那就坐下来一起吃嘛。我可以把我的鸡翅膀让给你哟,看,还是麻辣的。” 夏晨摆出一副我是七岁小正太的摸样,献宝似的举着手里的鸡翅膀晃来晃去。精致帅气的小脸上带着的笑灿烂的几乎要把嘴巴咧到耳根子的位置,夏丝言只当是夏晨好客却不知道他此刻心底的小算盘。 开玩笑,这可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爹地一起吃饭。虽然他不是幼稚的小孩子,虽然他的智商有一百四,可是怎么办他还是个小孩子呢而且还是好不容易拥有父爱的小孩子。 “小朋友好乖。” 因为目前两人颇有默契的装作是陌生人,所以陆非嫌只是用小朋友称呼夏晨,完了之后就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似乎两人直接无视了夏丝言的意见,意见统一的让夏丝言觉得她其实是个局外人。 有没有搞错,对面的明明是她外甥,竟然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更可恶的是,对面的一大一小面容起码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下夏丝言更加提心吊胆了,生怕陆非嫌忽然问一句这个小孩儿是谁。 陆非嫌那么聪明,陆非嫌可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凭他的智商恐怕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猜到夏晨和他的关系。 V294 双手,下意识的松开鸡腿放在桌下,握紧。睍莼璩晓夏丝言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手心泛起的细密汗珠,贝齿更是下意识的咬紧了双唇。生怕,陆非嫌会忽然站起来然后拽着夏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要藏着他的儿子。更害怕,陆非嫌会带走夏晨。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夏晨早就是夏丝言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言言,我有话要告诉你。你跟我回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目光深沉的看着夏丝言,情深如潮的眸光里带着专注和丝丝缕缕的痛。那样的眼神,让夏丝言的心猛然一紧。现在的她只想要赶紧赶走陆非嫌,生怕多耽误一分钟他就会质问她夏晨是谁。 “仔仔吃饱了吗?跟小姨回去好不好,时间不早了。” 努力的让自己忽略陆非嫌的存在,夏丝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初。只是掩饰在祥和下的心,却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她的紧张,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陆非嫌的眼睛。 几乎是稍微一想他就已经看够了夏丝言此刻心里的想法,她一定是害怕自己发现夏晨的事情。 “原来小朋友你叫仔仔啊。” 像是故意跟夏丝言作对似的,她越是不想让他过多的接触夏晨他就越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他可没有忘记,夏丝言可是一开始就知道夏晨是他儿子的,更是连夏晨生病需要移植骨髓的时候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夏晨的存在。所以,他如果不惩罚一下这个小女人的话就无法平复自己胸口的恐慌。如果当初他不是一时阴差阳错的给夏晨做了移植,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叔叔,我叫夏晨,小名叫仔仔。夏丝言是我小姨,我没有妈咪没有爹地跟小姨相依为命。” 看着陆非嫌的眼神,夏晨瞬间就明白了。于是便很上道的接着他的话茬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就差告诉陆非嫌他是他儿子了。对面的夏丝言听到之后更是差一点落荒而逃,一脸幽怨的看着对面明明才七岁却让她总感觉有些奸诈的夏晨。 什么叫我没有妈咪也没有爹地跟小姨相依为命,要不要直接告诉陆非嫌他是他儿子算了。 绝对的胳膊肘往外拐,绝对的白眼狼! “仔仔真乖,那仔仔你介意我跟你小姨说一会儿悄悄话吗?” “不介意不介意,我去那边儿童游乐场玩儿一会儿。” 夏晨笑眯眯的拿过餐巾纸仔仔细细的擦了手然后又乖巧懂事的在夏丝言看不到的瞬间朝着陆非嫌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夏晨意思的陆非嫌把自己随身带着的jake研制的新兴微型游戏机放在夏晨的手心。 默默的愤恨着的夏丝言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夏晨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实夏丝言是想一走了之的,可是她绝对不能让夏晨留下来跟陆非嫌单独相处。陆非嫌可是人精,他那么厉害的人绝对不出十分钟就可以从夏晨的嘴巴里套出所有的事情。 从来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后悔早早的就告诉夏晨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腹黑的小狐狸夏晨离开之后就悄悄的躲在拐角的位置,贼溜溜的眼神在爹地和小姨身上流转了一遍之后才泛着精光的躲到角落里摆动爹地给他的微型游戏机。当他看到里面那些绝对精彩绝伦的游戏时,瞬间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面对陆非嫌,夏丝言虽然很想潇洒的甩手走人,可是最终还只是没骨气的坐在位置上。假装摆弄着面前可乐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紧张,而为什么要紧张她却猜不透。 明明当初回国的时候她已经给自己做过无数次的防御已经加油打气无数次,而且就连夏丝言也以为她再一次面对陆非嫌肯定会做到心跳正常反应平静的,却没想到竟然是心跳如雷,手足无措,甚至连后背都要渗出汗来。 “言言,你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我虽然已经知道了仔仔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会把他从你身边抢走的。” “你……说什么?” 因为震惊,夏丝言摸着可乐的手一抖,带着冰块的可乐瞬间就倾倒在桌面上,黑褐色的汁液流了一桌子。夏丝言甚至因为震惊都忘记了要躲开,冰凉的可乐溅在光洁的皮肤上,刺激着冒出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该死,可乐全都洒在身上了吧。” 陆非嫌皱眉从位置上站起来跑到夏丝言身边,神色沉静的拿着餐巾纸擦拭着她光溜溜的双-腿。炙热的指尖碰着夏丝言光滑细嫩的如同剥皮的煮鸡蛋一般的皮肤,陆非嫌的喉咙忽然一紧。 暗骂了一生该死,陆非嫌替夏丝言处理好了一切之后才又走到自己的位置。深邃的如同海水一般的双瞳,深情款款的看着夏丝言。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宠溺。 “你刚刚说,你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调查了?所以你已经知道夏晨是你儿子,而我是夏亦柔的妹妹?” 片刻的失神之后夏丝言总算冷静下来,敛去脸上的慌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顿时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陌生味道。她的淡漠,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一揪。深邃的眼底,有愧疚一闪而逝。 “当年的事情我全都知道,而且还知道很多事情是你误会了。” “误会?我姐姐和我妈因为你的负心丢了性命,你却告诉我只是一场误会?陆非嫌,你是太没心没肺还是觉得我夏丝言很好骗?” 冷眼看着陆非嫌,看着他眼底的愧疚和自责,夏丝言只觉得胸口一股闷闷的感觉就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大石头。她因为姐姐和母亲的死爱恨纠结了七年,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纠葛,却在陆非嫌的嘴里听到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么? “言言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抛弃亦柔,我是爱她的。” V295 陆非嫌急于解释,却忘记了他在夏丝言的面前说他爱着她的姐姐会给夏丝言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睍莼璩晓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夏丝言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的冰冷了几分,还带着几分痛。 “言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人都说我和姐姐长得很像,我也觉得我们很像。每一次你面对我的时候,都像是在看着姐姐的脸一样吧?呵,其实我知道你爱着姐姐,更知道她一直都在你心里。陆非嫌,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是姐姐的替代品吧?我一直都知道,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爱上了你。” 夏丝言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微笑,可是明眼人一看就会知道她的笑究竟有多少的快乐成分。那是一一抹苦笑,带着难过和疼痛,让人看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心疼。 “言言,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把你当做亦柔的替身。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早就已经占据我的心,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之前我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情,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言言,不要离开我。” 那一刻,从陆非嫌的眼神里夏丝言甚至看到了恳求。那个高傲的不把全世界放在眼底的男人,竟也会露出如此小心翼翼的表情来祈求她的原谅。可是怎么办,她跟他之间充满了仇恨和惨痛的过往。 陆非嫌伤害了姐姐,最终导致姐姐死掉母亲跟着去世以及自己还未曾感受到就已经流产的孩子,这些都是事实。是发生过,铁一样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夏丝言没办法说服自己忘掉那些,更没有办法再去跟以前一样自欺欺人的留在陆非嫌身边。 做了姐姐的替身,抢了姐姐爱着的男人,破坏了姐姐留在陆非嫌心底最后的一点爱恋,夏丝言找不到世界上比自己更混蛋的妹妹了。姐姐那么疼爱她,可是她却做了这样的事情。 心痛,如同刀绞。就算是爱那又怎样,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学会了操控自己的心,只要离陆非嫌远远的,她就会忘掉他的,一定会。 此刻的夏丝言只是信誓旦旦的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以让她忘掉蚀骨锥心的疼和无望到令人窒息的爱。可是却忘记了,时间也是最毒的毒药,它可以让你的记忆永远留存在心底并且在日复一日当众根深蒂固的盘踞在心底然后扎根。 “陆非嫌,我希望你明白,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带着仔仔回去。不然的话,子安会担心的。” 故作冷漠的起身,夏丝言绕过陆非嫌往儿童游乐区走去。陆非嫌并没有阻止,而是随之起身然后大步的往出口走去。进入拐角的夏丝言侧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挺拔背影,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门然后推开,看着他始终头也不回。夏丝言想,他是终于明白了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那一刻,夏丝言也说不出自己的心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有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甚至是绝望。 甩甩头,压制下胸口的异样,夏丝言一眼就看到了窝在角落里玩儿的开心的夏晨。精致而帅气的脸简直就是陆非嫌的翻版,眉宇精致的像是小妖孽一般。陆非嫌已经知道了他和夏晨的关系,却并没有打算要从自己的身边抢走他,是因为愧疚当年自己做的一切么? “小姨,我们要走了吗?” 顺顺利利的通关把中级boss给瞬间秒杀,夏晨满意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排行榜笑的一脸灿烂。抬头却恰好看到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夏丝言,萌态十足的叫了一声之后就优雅的走过来仰头看着夏丝言。 “走吧,晚回去的话子安叔叔会担心的。” “刚刚那个叔叔呢?他走了吗?” 夏晨往后瞅了瞅,却没有发现陆非嫌的影子,黑漆漆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疑惑。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夏丝言并没有捕捉到。她只是随意的点点头,摆出一副不愿意多提陆非嫌的表情。 看来,爹地和小姨的商谈很不成功呢。 微微眯着眼睛,夏晨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夏丝言的掌心然后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看到原本以为已经走掉了的陆非嫌正依靠在白色的布加迪上貌似在等着自己,夏丝言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最终,她还是决定目不斜视的离开。 “小姨,叔叔在等你呢。” 夏晨说完也不等夏丝言的反应就径直拉着她走上前,在陆非嫌的面前站定,偷偷的跟陆非嫌眨巴了一下眼睛之后就摆出满脸好奇的摸样看着陆非嫌霸气又威武的百万跑车。 “哇,叔叔你的车好漂亮啊。应该,不介意我参观下吧。” “欢迎之至。” 微笑着看着夏晨毫不客气的拉开后座的门跳进去,兴奋的像是看到外星人似的东摸摸西看看。等到夏丝言想要阻止的时候,夏晨已经开始研究气车子里的配件了。 看着夏晨故意装作有模有样研究自己车子的小脸,陆非嫌的胸口生出一股骄傲的情愫来。这就是他儿子,聪明又上道,几乎不用他多说什么就已经摸透了他的心思更是全力以赴的站在他的阵营。 好儿子,爹地一定教你最一流的格斗和擒拿。 暗自给夏晨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陆非嫌这才继续专心致志的看着夏丝言。看着她眼底的冷漠,陆非嫌的胸口一窒,闷闷的疼着。 “言言,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你误会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家里有jake调查的所有真相。” “我想真相是什么现在一点都不重要,我姐姐和妈妈因为你死了是事实。更何况,我们的孩子也是因为你死的。这些都是事实,三条人命的存在。你以为,什么样伟大的爱情可以容许中间夹杂着三条亲人的性命?” V296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笼罩上一层痛苦和冷意,夏丝言不想要一遍遍的回忆过去的事情,可是陆非嫌却不肯放过她。睍莼璩晓那些已经尘封了许久的真相,让她痛苦纠结了七年的爱恨,像是一块儿遮盖了天地的黑色绸布,让夏丝言觉得压抑非常。 “言言,拜托你不要对我全盘否定好不好?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可是请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急切的上前捉着夏丝言的手腕,陆非嫌的眸光深处闪烁着愧疚和自责以及忧伤难过的光芒。那些明明灭灭的情绪在他幽暗的如同深海一般的眼眸里,一点点的凝结着,透出一种叫做恐慌的东西。 “陆非嫌,就算是你有十万个理由,也抵不过一个事实。” “言言,不要对我这么绝情。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真相。” 此刻的陆非嫌只想要挽回夏丝言,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他沉着脸色上前,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夏丝言坐进去又体贴的替她系好安全带。夏丝言抗拒的想要伸出手去解,却被陆非嫌的大手死死的摁住。 俯身,薄唇贴着夏丝言的耳朵,陆非嫌缓缓的开口:“不想让我夺走夏晨,最好乖乖听我的。” 说完陆非嫌就感受到了夏丝言的僵硬,更从她的眼底看到了震惊和愤怒。可是怎么办,夏晨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只有牵扯上夏晨,夏丝言才肯乖乖的听话。他不想失去她,所以要努力的换回她的心。如果夏丝言固执的意味躲避的话,那么他就只有拿着她最在意的人或者事情逼迫她面对自己。 虽然这个办法很卑鄙,但是陆非嫌别无他法。 布加迪威龙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疾驰着,似乎是害怕一停下来车子上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夏丝言虽然气恼万分,别扭的不肯去看陆非嫌不肯开口,可是夏晨也在车子里她却别无他法。不甘愿的瞪了一眼陆非嫌,看着镜子里他俊美如斯的脸,夏丝言真想一巴掌拍上去。 可恶的男人,竟然跟两年前一样,只会用威胁的方式来对待女人。 一道白色的光芒划出一条漂亮的弧度,配上轮胎摩擦着地面产生的刺耳声音,布加迪干脆利索的停了下来。陆非嫌动作优雅又迅速的下车,绕过车头替夏丝言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拉着她往别墅走去。整个动作丝毫停顿都没有,动作流畅的让夏丝言有些懵了。 被撇下的夏晨则送给自家爹地一记鄙夷的眼神,然后跟大人似的摇头晃脑的嘟囔了一句重色轻友,这才拉开车门下车。一想到这里就是自己爹地的家,夏晨的心不自觉的小小激动了一把。 “仔仔,爹地跟小姨去谈事情,你乖乖在这里玩儿。” 把夏丝言强行留在自己的房间,陆非嫌这才转身牵着夏晨走到一间房门口站稳。推开门,入眼看到的就是仿真的游戏空间。看起来,应该跟夏晨今天在陆非嫌的微型游戏机上玩儿的那一款游戏一样。 “爹地最好了。” 一脸讨好的在陆非嫌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夏晨便迫不及待的走进房间开始真实的体验起来。而门外的陆非嫌看到夏晨的反应,薄唇不自觉的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和宠溺的笑。他就知道,他陆非嫌的儿子喜欢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普通。这间房间,可是他专门请人制作的。具备当下最先进的技术,虽然只有不足五十平米的空间,置身其中却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安顿好了夏晨,陆非嫌这才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非嫌,你要让我看的是什么?如果没事的话,那么我跟仔仔应该离开了。” 冷漠又疏离的看着陆非嫌,语气里有浓浓的不悦,让夏丝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如果不是碍于现在有正事要处理的话,他还真想好好的逗一逗夏丝言。因为现在的她跟两人最初相识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而陆非嫌也深切的体会到原来自己竟然是从那么早开始就对夏丝言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看到桌子上的档案袋了么?里面有关于当年那件事的所有资料,作为亦柔的妹妹,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 陆非嫌扬了扬下巴,指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说着。他的目光却始终都看向夏丝言,带着深沉的让人迷醉的温柔和爱意。这样的眼神,让夏丝言忽然有种毫无招架的感觉。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夏丝言的眼底有一瞬间的冷意闪过。陆非嫌有一句话说对了,她是夏亦柔的妹妹,所以姐姐当年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权利知道。究竟是谁让姐姐伤心欲绝的离开,又是谁在幕后导演了这一出戏。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半眯着眼睛走过去,动作缓慢的打开文件袋。看着里面散落出来的几页纸张,一行一行仔仔细细的读着上面的所有内容。 没想到,五年前姐姐的离开竟然是因为陈凌然。 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然后松开,夏丝言的脑子变得混乱不堪。当年的事情看来,确实不怪陆非嫌。可是至少,是因他而起的不是么?如果不是他的话,陈凌然又怎么会去对付姐姐,姐姐又怎么会伤心欲绝的离开最终导致死亡。 即使有那么一瞬间,夏丝言对陆非嫌的仇恨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这却也不代表他们就有机会在一起。 最爱自己的两个人都是因为陆非嫌才死的,所以终归他们之间拥有晦涩的牵绊。更何况,陆非嫌跟姐姐是相爱的,他们并不是不爱了所以分开。即使到了现在,姐姐还是爱着陆非嫌的吧,而他的心底也必然有姐姐的位置。 毕竟,每一个人的初恋,都是刻骨铭心的存在。就算是爱没了,情断了,却依旧能够在心底为对方留一个位置。无关爱情,无关风月,却是真真切切深入骨髓的烙印。 她不能,跟姐姐抢爱人。 V297 慢悠悠的收起面前的资料,并且争气的放回袋子里又原样搁在桌子上。睍莼璩晓做完一切之后夏丝言才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陆非嫌。黑亮的眼眸折射着灯光,像是漫天的星辰一般,星星点点的闪耀着光芒。这样的夏丝言,无疑是魅力十足的。可是陆非嫌却因为他眼底的冷漠而僵硬起来,心底衍生出一股股的不安和忐忑。 “言言,资料你都看过了。当年的事情我……” “陆非嫌,就算是陈凌然捣乱的那又如何。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因为,我无法过自己那一关,无法允许自己跟姐姐争抢爱人。 后面的话夏丝言始终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陆非嫌知道。既然已经决定了放弃,那么就干脆利索一点,免得到了最后拖拖拉拉却更伤人。 “言言,当年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陆非嫌看不透夏丝言的想法,更无法知道她此时心底想的究竟是什么。之前的误会现在不是已经全都解开了么,为什么还要对他视而不见还要固执的拒绝他?陆非嫌真的不懂,他忽然发现女人的心思果然如同海底针一般。 “如果陆总没事的话,那么我就告辞了。” 神情寡淡的站起身子,礼貌而陌生的朝着陆非嫌点点头,夏丝言头也不回的拉开门然后离开。在别墅里绕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夏晨的影子,夏丝言的心底有些焦急起来。 “陆非嫌,把仔仔给我。” 看着再度打开的房门,陆非嫌以为是夏丝言终于决定要原谅他了,谁知道她一进来劈头盖脸问的就是夏晨。夏丝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听起来就像是在质问陆非嫌。 “想知道仔仔在哪儿很简单……” 陆非嫌忽然有些想通了,现在夏丝言不愿意接受他没关系,反正真相都已经解开了。她不接受他却不代表他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她,所以陆非嫌现在已经决定改变主意了。他挑眉,有些雅痞的看着夏丝言,更是故意把话说了一半然后停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夏丝言气急败坏的摸样。 “你有什么条件?” 夏丝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因为她无比清晰的从陆非嫌的眼底看到了精明的腹黑光芒。他眉眼弯弯笑着的摸样就像是一只聪明奸诈的狐狸,所以此时的故意停顿必然是有要求的。 “我的言言果然聪明,不愧是我爱的女人。想要知道仔仔在哪儿其实很简单,吻我。” 最后两个字被陆非嫌刻意咬重,声线里更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慵懒而感性。柔情似水的眼眸深沉而灼热的看着夏丝言,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脸上更是因为温柔而线条柔软的令人沉醉。 “陆非嫌,你不要太过分。” 不可否认,刚刚听到陆非嫌的话又配上他令人迷醉的嗓音,夏丝言差一点就被蛊惑了。可是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起来,既然决定要忘记那么还是接触的少一点比较好。 “我过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儿子就留下来我自己照顾,而你这个小姨……” 说到这里陆非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夏丝言。就好像在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别想带走夏晨。气的夏丝言跳脚,双眼里的愤怒就像是能够喷出火星来。 啧,真是有趣。看着自己爱着的女人被自己给逗炸毛,这种感觉还真是爽。两年来对她的思念,失去她的痛苦和折磨,他终于可以忘记,可以重新拥有这个女人。这一次,他是不可能会放弃的。 如果能把夏丝言的心重新赢回来,陆非嫌不介意无赖的没下限。 “可恶。” 气恼的翻了个白眼,夏丝言终于还是极不情愿的走过去,犹豫着看着陆非嫌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踮起脚尖朝着陆非嫌靠近。 哼,不就是一个吻么,她还就不信了,她不敢。大不了把陆非嫌当做夏晨,反正他们两个长得也差不多。 夏丝言决定了,她要飞快的在陆非嫌的脸颊上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且他也是侧脸对着自己的不是么,所以连陆非嫌自己要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亲吻而已。 夏丝言的唇马上就要靠近陆非嫌的脸颊了,她正要啄一口然后退开,谁知道在她吻下去的瞬间陆非嫌忽然转身。她的唇躲闪不及的覆盖上他的,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托着她的后脑勺而嘴唇更像是被电到似的一阵苏苏麻麻。 可恶,陆非嫌竟然欺骗她! 夏丝言一阵懊恼,刚刚张嘴准备大喊却不想恰好给了陆非嫌长驱直入的机会。灵巧的如同小蛇一样的舌头滑溜的钻进她的口腔里,跟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唇上熟悉的触觉让陆非嫌几乎抓狂,夏丝言的吻一如之前的甜美。天知道两年来他有多想再吻一次眼前的人,这个愿望终于在今天变成了现实。她的甜美让陆非嫌发疯,不自觉的想要更多。就在他下意识的所取得时候,舌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内蔓延着。 “言言,你咬我。” 陆非嫌吃痛,不得已松开夏丝言的唇。下一秒她就一使劲儿把他推开,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连愤怒的瞪着陆非嫌。因为刚刚的激动,所以夏丝言的脸颊有些通红,菱唇更是说不出的水嫩,几乎一下子就秒杀了陆非嫌的理智。 “现在,立刻马上把仔仔还给我。” 站在二楼看着夏丝言带着夏晨毫不留恋的上了苏子安的车,陆非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栏杆的扶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隐隐透出陆非嫌的嫉妒和醋意。 他知道甚至是确信夏丝言不会爱上苏子安,可是却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她同进同出。而他,想要让夏丝言重新接受自己,怕是还需要一段艰难的路程。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夏丝言对他怎样冷淡,他都会死皮赖脸的留在她身边。 V298 苏氏集团办公大楼。睍莼璩晓 无意识的旋转着手里的笔,夏丝言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昨晚陆非嫌亲吻自己的画面。他的唇依旧是熟悉而炙热的,带着狂烈而浓郁的感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她的灵魂。仿佛只是一个吻,就可以让她放下一切彻底的臣服于他。 陆非嫌,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为什么你要是姐姐爱着的男人,为什么我们之间要隔着那么多的事情? 微不可闻的叹息着,夏丝言的心底忽然生出丝丝缕缕的苦涩来。 “丝言。” 门外,苏子安的声音干净而清澈,带着阳光的味道。听到声音夏丝言抬头,看着提着公文包眉目如玉的苏子安,夏丝言才意识到竟然已经下班了。她,竟然发呆了整整一个下午,而且还是因为陆非嫌。 甩甩头,把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给抛在脑后。夏丝言牵强的扯出一抹笑,飞快却有条不紊的收拾了办公桌然后起身。 “走吧,我们一起去接仔仔放学。” 看着夏丝言脸上甜甜的笑,苏子安的心底不自觉的涌出一股满足和幸福。 等到了瑞丰小学,已经六点了,而夏晨准时六点十五分放学。夏丝言和苏子安并没有从车子里出来,而是随意的聊着天。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路口一辆白色的布加迪正在停车,而里面坐着的人自然就是陆非嫌。 车窗被摇下来,陆非嫌穿着天蓝色的衬衣,袖子挽在手肘的位置。左臂搭在车窗外面,食指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而右手则随意的搁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看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 原本慵懒而随意的眼眸在瞄到不远处熟悉的车子里熟悉的轮廓时,眸光蓦然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三分邪魅三分醋意三分狠戾。二话不说的推开车门,朝着夏丝言走过去。挺拔的身姿遮挡着阳光,投映在夏丝言身上一片黑影。 “陆非嫌,你怎么在这里?” 夏丝言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对上的却是陆非嫌带着几分戏谑和怒火的眼神。下意识的,夏丝言就问出了口。她说的是你怎么在这里,用的语气还是电视上常常出现的被撞破奸情的人一贯用的语气。 怒火瞬间在陆非嫌的胸口燃烧着,正要开口,却看到学校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丝言,自始至终都是无视苏子安的,然后又直接走到校门口。 在夏丝言跟苏子安下车的时候,夏晨已经欢天喜地的跳进了陆非嫌的怀里。 “儿子,爹地带你去吃饭。” 陆非嫌毫不避讳的当着苏子安的面亲了亲夏晨的脸颊,然后抱着他走到夏丝言的面前,挑眉带着微笑的看着她:“作为夏晨的爹地,我应该有权利跟他相处吧?” 像是刻意似的,儿子这两个字被陆非嫌咬重了语气。寒眸里带着戏谑的笑,更加的狂肆邪魅。俊美如斯的脸沾染着几分妖冶的味道,像是漫画书里的吸血鬼。美的让人窒息,却又透着邪恶。 “小姨,我们跟爹地去吃饭好不好?” 狡黠的小眼神在夏丝言和陆非嫌之间穿梭了一遍,夏晨还是决定要帮助一下自己爹地。他们两个都是他的亲人,所以他有责任让他们和平共处,如果能成为一家人就更好了。为了自己美好的愿望,夏晨还是很乐意从中帮忙的。 眨眼睛,卖萌,撅嘴巴,撒娇……夏晨再一次发挥了自己精致美少年的特制,瞬间让夏丝言无法抗拒。 “既然仔仔都说了,那么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身侧,苏子安的声音依旧清澈而干净,温润的如同玉石。夏丝言没有回头,所以她不曾看到苏子安眼底的落寞。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从陆非嫌的身上跳下来的夏晨给拉着往不远处的布加迪走去。 留在最后的陆非嫌勾唇,笑的清冷而狂妄。转身,眉眼含笑的朝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走去。 站在原地的苏子安看着三个人相继上车,然后布加迪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切看起来都和谐的像是一家三口,无论承认与否,他们之间都透着无法忽视的温馨和幸福。 此时的苏子安已经无心去探究陆非嫌是怎么知道夏晨是他儿子的,因为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问题。他拥有世界级的情报组,想要调查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他跟夏丝言之间,一直都有夏晨这个牵绊在。而他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 丝言,也许你不久之后就会彻底离开我的。 淡淡的苦笑着,苏子安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荒芜和落寞。转身,慢慢的朝着自己的法拉利走去。夕阳如火一般,拉长了苏子安的背影,格外凄凉。 “爹地,以后你能每天来接仔仔放学吗?” 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坐在舒适又宽敞的后座,夏晨一边目不转睛的玩儿游戏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语气自然是小孩子的天真和可爱,微垂的眼底却闪烁着一抹狡黠。既然小姨不肯乖乖的跟爹地相处,那么就让他这个外甥来制造机会好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一家三口的生活了,有爹地有小姨。 “仔仔,爹地他很忙的,你不可以这么任性的。” 开玩笑,她根本就不打算让陆非嫌跟夏晨躲接触,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每天都来接夏晨放学。就算是她自私好了,可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跟陆非嫌有太多的接触,尤其是她正在强迫自己忘记一切。 “儿子,你小姨不希望我跟你多接触。” “陆非嫌你……” 夏丝言气的吐血的瞪着陆非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满了愤怒。这家伙,怎么可以在夏晨面前说她的坏话呢,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的没下限。可恶,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不要跟着他上车了。 “爹地你肯定误会了,小姨才不是那样的人。小姨对仔仔最好了,只要是仔仔喜欢的事情小姨都会答应仔仔的。” V299 哦也,顺利通关。睍莼璩晓这下他总算可以好好的跟自己的爹地配合,唱一出双簧,目的就是让夏丝言答应陆非嫌每天去接夏晨放学。为了达到目的,他可是先好好的把小姨夸奖了一番然后又透出小姨如果不答应就是对仔仔不好的讯息。 回头,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夏晨。 就算夏丝言是有些迟钝,不过她还是听得懂夏晨的意思,也开始怀疑他小子是不是在跟陆非嫌合谋诱骗她。明明是她一手带大的,现在有了亲爹竟然这么快就把她这个小姨给抛在脑后。果然是叛徒,无耻的叛徒。 “夏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小姨,人家是真的很喜欢爹地嘛。从小到大,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而我只有小姨,就连妈咪也没有。我真的好羡慕别的小朋友,所以小姨你就答应仔仔吧?” 小嘴一扁,桃花眼里瞬间弥漫着一层水汪汪的薄雾,原本就长得极妖娆精致这下子看起来更加委屈可爱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只是在夏丝言看不到的地方,夏晨却是在偷笑。他是个绝对懂得利用自己优点的孩子,扮个可怜什么的小姨就绝对无法逃脱。 “仔仔……” 如夏晨所想,夏丝言的眼眶变得红润起来。心底一阵阵的泛酸,因为夏晨刚刚可怜兮兮的话。她知道知道自己给了夏晨足够的爱,却依旧弥补不了缺失的父爱和母爱。一直以来夏晨都表现的很不在意,更没有问过夏丝言他的父母在哪儿。可是今天,听着夏晨用那样羡慕的语气说着就连妈咪他也没有,夏丝言觉得自己好自私。 不仅仅是夏丝言,就连陆非嫌的心底也一阵阵的愧疚和自责。就算他知道夏晨之所以这么说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帮自己,可是其中亦有他的真心话吧。毕竟,再聪明他也只有一个七岁的孩子。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父母的疼爱,自然也会羡慕的。 “儿子乖,就算是小姨不喜欢爹地天天来接你,爹地也会风雨无阻的来的。” 夏丝言心底因为夏晨勾起的酸楚在听到陆非嫌无赖到极点的话之后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鄙夷。 可恶的男人,竟然为了讨好夏晨把她给说成了坏人。拜托她好歹是夏晨的小姨,是照顾了他七年的小姨好吧。就算是陆非嫌这个亲爹,也没有她这个小姨付出的多。可是这个家伙竟然,竟然把她贬低成一个坏人。 “陆非嫌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疼爱仔仔的人了。既然他说喜欢让你天天放学接他回家,那么我尊重他就是了。” 不悦的瞪了一眼陆非嫌再配上一声不屑的冷哼,夏丝言不爽的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却没有注意到夏晨和陆非嫌偷偷交换的合作愉快的眼神。 啧,果然夏丝言这个家伙比较好骗。他们两个不过一个扮演了一下无赖一个装了一把可怜,就已经轻轻松松的把她给搞定了。早知道这么容易的话他应该让夏晨说要住在他的别墅里。 不过陆非嫌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绝对绝对不能操之过急。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夏丝言了。所以,要循序渐进要温柔要有耐心。 咬牙切齿的看着笑的贼兮兮跟狐狸一样的陆非嫌,夏丝言忽然有些后悔今晚跟着他们父子两个来吃饭了。明明面前摆着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可是陆非嫌看着她的眼神却好像她才是今晚他的美食一样。眼神火热的让夏丝言差一点没端过面前的冰水泼在他的俊脸上,实在是太可恶了。 “小姨,这里的鳕鱼很好吃哟。” 夏晨献宝似的把自己盘子里的鳕鱼送给夏丝言一块儿,然后又顺便把她面前切好的牛排插了一块儿。夏丝言以为是夏晨要吃,谁知道他竟然把牛排直接塞进了陆非嫌的嘴巴里。妖娆的桃花眼里泛着一抹狡黠的味道,像极了陆非嫌腹黑的时候。 夏丝言有种捶胸顿足的感觉,为毛她养大的外甥要帮着才认了不到三天的爹地跟她作对?不公平啊不公平,简直太不公平了。 在经过了十次差点拍案离去,五次忍不住暗自踹陆非嫌,三次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的心情之后,今晚的晚餐终于结束了。确认夏晨吃饱之后,夏丝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牵着他离开了。等到陆非嫌付了帐追出门的时候却只看到出租车的车屁股,愣了片刻,陆非嫌却忽然笑了。 他以前竟然不知道原来夏丝言可以这么可爱,她发脾气的摸样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虽然露出尖锐的指甲,可是却只能被他气的无计可施咬牙切齿。 算了,今晚就暂时放过她好了。他已经决定了,从明天开始高调的追求夏丝言。她是他看上的女人,所以一定要厚脸皮把她给追到手。虽然有些难度,不过陆非嫌却依旧自信,因为他有一个最大的帮手。而陆非嫌的帮手,自然就是夏晨。 一路无话的牵着夏晨回到苏子安的别墅,吩咐他自己上楼洗澡睡觉。夏丝言也回自己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整个晚上脑海里都会不自觉的出现陆非嫌的摸样。无奈,夏丝言只好甩甩头,站在阳台上吹了许久的风之后才总算清醒了不少。 看着手腕上的表已经指向十点钟的方向了,夏丝言忽然想起来回来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苏子安。 蹙眉,夏丝言的心底有些愧疚和不自在。如果以后陆非嫌真的每天都去接夏晨放学,那么她们继续住这里的话难免会让两个男人经常碰面。虽然陆非嫌不是夏丝言想要经常面对的,可是她却同样不想让苏子安总是不愉快。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搬家。 犹豫了片刻,夏丝言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苏子安。他应该,会在书房吧。 “子安,你在么?” V300 裹着保守的睡衣,夏丝言站在走廊里敲了门,却没有得到回应。睍莼璩晓她又开口唤了一声,里面却依旧没有声音。有些疑惑的,夏丝言转动门把手进了书房。屋子里只有一盏台灯在亮着,却不是书桌的方向,而是摆在地上。灯光有些昏暗,依旧可以看到阳台旁边模糊的轮廓。 “子安。” 夏丝言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脚步轻盈的走过去蹲下,却在瞬间闻到了一股酒的味道。漂亮的眉毛不自觉的皱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担忧和愧疚。 “喝酒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喝点吧。” “丝言,是你么?” 夏丝言伸出去的手,被苏子安捉住,轻柔而珍惜的放在胸口的位置。苏子安的体温很高,像是一团灼烧的火焰。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苏子安握的用力。看起来温润又斯文的苏子安,力气却如此之大。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既然抽不开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夏丝言随性的在苏子安身边坐下,微微眯着眼睛透过落地窗看着夜晚的月色。她猜到苏子安喝酒是因为什么,却无法回应,所以只好装傻充愣。 “丝言,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不会。”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夏丝言就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只是以为自己之所以回答的这么快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和陆非嫌回到过去的心,却忽略了有时候矢口否认的太快是因为心虚。而俨然,苏子安从夏丝言的神色里猜测到了后者。 心,狠狠的一窒,像是被一只手给用力的攥紧似的。 丝言,你已经在劫难逃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睡吧。” 听到苏子安的话,夏丝言有些诧异,她已经做好了跟苏子安解释的准备,可是他却风轻云淡的转移了话题。因为灯光昏暗,所以夏丝言看不到苏子安眼底的落寞和痛。她只是诧异,一直到苏子安的脚步远去才回神。 她,还没有说要搬出去住的事情。 夏丝言慌忙站起身追出去,却只看到苏子安已经关紧的房门。有些懊恼的敲了敲头,夏丝言决定还是明天再说了。今天,确实有些晚了。 送夏晨去学校之后夏丝言才开车到苏氏集团的楼下,刚刚跨进大厅却已经接收到了前台美女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夏丝言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一句都没有问,直接搭乘电梯上楼。 “哇,经理你好有行情啊。竟然有人那么大手笔的追求你,真是让人羡慕。” “是啊是啊,那些香槟玫瑰可是很贵的。那么大一束,一定不少钱吧。” 出了电梯刚刚走到自己部门的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同事给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夏丝言更加的一头雾水。无奈她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然而她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却被里面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那么大一束香槟玫瑰,至少有九十九朵。虽然不算很名贵,但是那么多的花也有上万块了。这么财大气粗,干脆直接拿钱砸过来得了。 撇撇嘴,夏丝言的脸上带着一抹鄙夷。此刻的她丝毫都没有想到,这些花其实是陆非嫌送的。 没错,这就是他追求夏丝言的第一次。而这一招,是从吴崇光那里听来的。他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所以刚刚打听到怎么追女孩子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实践。当然,身在陆氏集团的陆非嫌并不知道夏丝言竟然会拆了他的花束然后笑眯眯的给部门里的美女一人好几朵,美其名曰是美化办公室。 上午的时间在忙碌里飞快的度过,夏丝言甚至都还没察觉就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从办公室里出来,同部门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夏丝言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锁了门然后拿着饭卡准备去公司的员工餐厅用餐。 苏氏集团算是A市的大公司了,更是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影响力,员工餐厅自然也是高档的,相当于市区内四星级的酒店。所以很多时候夏丝言都是直接去员工餐厅吃饭,距离近又可以节省时间而且餐点也不错。 夏丝言心情大好的站在楼道上等电梯,却不想电梯停了,从里面出来的却是陆非嫌。 “言言,你是特地来等我的么?” 有没有搞错,苏氏集团和陆氏集团又没有合作,为什么这个时间陆非嫌会出现在这里? 夏丝言不想理睬他,索性翻了翻白眼然后手脚麻利的钻进另外一部正好要下楼去的电梯。原本以为她速度够快的,一定可以甩掉陆非嫌却不想他竟然比她想象的更敏捷。几乎在电梯门还剩下一人宽的时候一个闪身,就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更可恶的是,陆非嫌竟然直接贴着她的胸站着,邪魅的唇角上扬带着一抹狂肆的笑。好在这个时候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不然的话夏丝言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说,陆氏集团是要倒闭了么,你这么闲?” “公司再重要也没有追女朋友重要啊,我可是特地跑过来陪你吃午餐的。” 夏丝言差一点没一口口水喷出来,刚刚她没听错吧,陆非嫌竟然说公司再重要也没有追女朋友重要。难道,他要追的女孩子是苏氏集团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竟然能够劳驾陆非嫌亲自来陪着吃午餐。 不过不管是谁,好像都跟她夏丝言没关系。尽管,她的胸口有些胀胀的涩涩的不舒服极了。 “言言,我要追的女人是苏氏集团最漂亮的那个哟。而且,我今天还送了她一大束的香槟玫瑰。” “你要追的女人是谁关我……” 可恶,要追谁就追啊,干嘛要一脸幸福的在她面前炫耀?可恶太可恶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夏丝言就没好气的反驳着,却在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痞子样的陆非嫌,从他邪魅的眸光里看到了戏谑和玩笑。 V301 “哼。睍莼璩晓” 冷哼一声,夏丝言再一次选择无视陆非嫌,恰好楼层到了。夏丝言目不斜视的跨出去,陆非嫌自然是厚脸皮的跟着。刚开始夏丝言走的很快,可是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却有些后悔了。 现在是午餐时间,几乎公司一半的员工都在用餐,可是她刚刚竟然大意的带着陆非嫌出现了。这下,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认识陆非嫌了。不行,她要镇定。 不足三秒的自我鼓励之后,夏丝言便摆出一副我不认识陆非嫌的摸样径直走到打饭区刷了卡挑选了几样喜欢吃的菜色然后又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个过程中夏丝言都不曾看一眼陆非嫌,不过已经从餐厅里花痴的尖叫声中猜到了他肯定被团团的围住了。 撇撇嘴,就算陆非嫌被那些花痴给吃掉了也跟她没有关系,半毛钱都没有。 优哉游哉的吃着美味可口的午餐,夏丝言忽然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不好意思让一让,我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我要追的女人也在这个餐厅。” 听到陆非嫌的话,夏丝言嘴巴里的饭粒差点没呛在喉管里。有没有搞错,陆非嫌那家伙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大言不惭的说他要追求的女人在这里。他好歹也是堂堂陆氏集团的大总裁,是个公众人物好不好,竟然敢这么高调。 看来,是她忽略了陆非嫌的无赖。 夏丝言压低了身子决定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开溜,却不想她刚刚站起身子,陆非嫌挺拔的身姿就已经在她的面前站定了。 “言言,你怎么都不等我?” 如果夏丝言没听错的话,陆非嫌的语气里有撒娇和控诉的成分在。撒娇!控诉!陆非嫌这家伙竟然在她面前撒娇控诉,拜托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夏丝言忽然发现,自从分别了两年之后陆非嫌竟然变得这么无赖了。 “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注,我要追求的女人就是夏丝言。” 如果夏丝言的嘴巴里有饭粒的话,此刻肯定已经全部都喷出来了。陆非嫌你要不要脸,要不要更无耻的没有下限一点。这下好了,他这么高调的一宣布岂不是人尽皆知,她以后还要不要在公司混了。 “哇,陆总追的竟然是我们的夏经理。” “陆总好帅,比电视杂志上帅多了。” “哇,夏经理好幸福哦。有总裁关心现在还有陆总追求,如果我是夏经理的话肯定幸福的会晕倒。” 周围各类花痴女夸张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羡慕嫉妒让夏丝言忽然有种她没有好日子过的错觉。拜托,要不要这么花痴。这些女人根本就是视觉动物,她敢打赌,如果她们知道陆非嫌究竟有多霸道狠心的话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迷恋他了。 “言言,我可是专门来请你吃午饭的。早知道你要在公司吃的话我也去弄一张员工餐卡了,怎么办现在我肚子饿了?” 周围人讨论的越大声陆非嫌就越窃喜,看来他选择在中午的时候高调出现是正确的。既可以让所有男人都知道夏丝言是他陆非嫌看上的女人,又可以让夏丝言迫于舆论的压力不能直接的拒绝自己。 “呀夏经理,人家陆总特地约你吃饭呢,你怎么可以自己先吃呢。” “是啊是啊,陆总可没有我们公司的员工餐卡。” 靠,他没有就滚蛋啊,干嘛要死皮赖脸的呆在苏氏集团的员工餐厅?她又不是慈善机构,干嘛要管他有没有吃饭。再说了,他是自己要贴上来的,关她什么事啊。 虽然夏丝言很想甩手走人,可是迫于舆论的压力她只有愤恨的瞪了一眼陆非嫌然后起身不甘愿的拿着饭卡去打饭。不过为了小小的报复,她还是决定挑选餐厅里最辣最风味独特的菜给陆非嫌吃。 经过了这一次的恶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员工餐厅陪她吃饭。 三分钟之后,夏丝言就已经端着精挑细选的菜色回来了。重重的放在陆非嫌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冷哼一声,低头,面部表情的吃自己的饭。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挡了一半的视线。在陆非嫌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打量着他的表情。 “言言,你肯定是精心挑选的饭菜吧。你看,菜色多好。”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陆非嫌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拿着筷子夹起了三个菜里最辣的那一个。从看到他动筷子开始,夏丝言就在偷偷的看着他的反应。那道菜,可是全餐厅最辣的一道了。可是陆非嫌竟然,面不改色的吞了一大口,还一副很享受的摸样。 “陆非嫌你,没事吧?” 犹豫了许久,夏丝言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那可是比疯狂烤翅里面的变态辣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竟然吃了之后面不改色。 “没事啊,这道菜很好吃。” 说话间,陆非嫌又一脸笑意的夹起一大口塞进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夏丝言一直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看到的除了对美食的享受之外,一点异样都没有。难道,这道菜改了新鲜的做法? 疑惑的看着陆非嫌面前的餐盘,夏丝言的心底生出许多好奇,就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心,痒痒的想要挠。 几经犹豫,夏丝言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然后放进嘴巴里,刚嚼了一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噗…… 夏丝言嘴巴里的菜毫无形象的吐了出来,一把抓起一旁的饮料狂喝。 “言言,你没事吧?慢点喝,乖……” 看着夏丝言几乎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的反应,陆非嫌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好像有些过分了。他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已经被辣的差一点跳脚了,可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整蛊夏丝言的方法,所以才佯装镇定的坐着。又当着夏丝言的面吃了第二口,夏丝言果然开始产生了好奇心。可是陆非嫌发誓,他真的只是想要逗一逗她。 V302 愤恨的瞪着陆非嫌,此刻不管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在夏丝言的心底就只有一个念头。睍莼璩晓那就是陆非嫌这个王八蛋又在打鬼主意,他可是个天生的戏子。那么辣的东西吃在嘴里却依旧可以云淡风轻的像是在喝水,真应该去拿奥斯卡大奖。 喝好一大杯饮料又吞了好几口米饭,嘴巴里的那股辣味终于才平息下去。而夏丝言的眼眶早就因为辣椒而呛的红了起来,水汪汪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陆非嫌觉得自己的灵魂根本就不受控制了,直接吻了上去。 唇上忽然传来的柔软和光滑让夏丝言错愕的瞪大眼睛,愣了足足三秒之后才意识到陆非嫌此刻在做什么。 等到夏丝言反应过来推开陆非嫌的时候,餐厅里的一半以上员工都看到了他们亲密无间的摸样。各种八卦的眼神各种暧昧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可恶,陆非嫌你混蛋。” 用力的推开陆非嫌,夏丝言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主角走了,陆非嫌也没心思逗留。立刻起身追了上去,又一次在电梯门关上之前闪身走了进去。 “言言,你没事吧?” 不理睬,绝对不要理陆非嫌这个混蛋。他竟然骗她吃了那么辣的菜,天知道她刚刚差一点没哭出来。不过她似乎也忘记了,那菜可是她亲手挑的,更是她主动要动筷子去夹得。这只能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跟陆非嫌确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言言,我先回公司了,下午我会去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接仔仔放学。” 电梯停下,夏丝言跳出去,陆非嫌也跟着出去,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赶在电梯关门之前把话说完,然后就消失在夏丝言的视线里。等到夏丝言想要发火的时候,哪里还有陆非嫌的影子。 混蛋,陆非嫌竟然变得这么无赖了。 气恼的跺了跺脚,夏丝言刚刚回头,忽然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眉宇间带着淡淡失落和忧愁的苏子安。 “子安。” “陆非嫌他,听公司的人说陆非嫌他正在公开追求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子安的心忽然揪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用如此云清风淡的语气跟夏丝言说话。从秘书那里听到陆非嫌早上送了夏丝言一大束的香槟玫瑰,更是在午饭的时间到员工的餐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高调宣布在追求夏丝言。他竟然,可以撇下自己陆氏集团总裁的身份追求夏丝言。 “他就是个无赖,三分钟热度过了就会冷淡的。” 草草一句掠过,夏丝言实在不想跟苏子安提太多陆非嫌的事情。她现在已经够烦了,对于陆非嫌骤然之间的转变有些消化不良。堂堂一个大总裁,不禁屈尊降贵的来追求自己,还高调的恨不得宣扬给全世界。说不定明天的报纸上会贴上两个人的照片然后配上图案,组合成一个声情并茂的娱乐新闻。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无耻的没有下限。 看着有开始发呆的夏丝言,苏子安的心底涌出一丝苦涩。她自己没发现,可是他作为局外人却看的清清楚陆。从头到尾,能够带动夏丝言情绪的就只有陆非嫌一个人。 或许现在的夏丝言对于陆非嫌是抵触的,但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已经爱陆非嫌爱到无法自拔了吧。 叹息一声,苏子安安静的离开。他需要回到办公室,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独自舔着伤口。九年的爱,早就已经深入骨髓。苏子安不知道,如果彻底的失去夏丝言的那一天真正到来,他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下班,夏丝言以为陆非嫌走得时候不过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她还没出办公室,门外就已经出现了陆非嫌的影子。休闲的西服,领带兴许是因为束缚的不舒服所以扯掉了,而衬衣胸口处的扣子却解开了两粒,看起来有种不羁的气质。俊美如斯的脸配上邪魅的表情,再加上狂放不羁的表情,简直妖魅的如同妖孽。 “哇,陆总好帅。” “就是就是,夏经理好幸福哦。” 又是一堆花痴,夏丝言第一次发现原来苏氏集团有这么多外貌协会的员工。 懒得看陆非嫌,夏丝言径直绕过他这堵人墙拎着包包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被丢下的陆非嫌倒是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勾唇笑的妖冶跟在后面。夏丝言的面前有三部电梯,两部是员工用的一部是苏子安的专用电梯,当然密码她也是知道的。 如果身后没有陆非嫌这个跟屁虫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搭乘苏子安的专用电梯,但是一想到陆非嫌肯定会讨厌拥挤的员工电梯,特别是下班的时候电梯里总是处于人满为患。想到这里,夏丝言故意很坏心眼的决定搭乘员工电梯。 可是当陆非嫌真正跟在她的身后走进员工电梯的时候夏丝言却后悔了,人是很多没错,陆非嫌是不喜欢没错,让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家伙竟然明目张胆的贴着她的后背,美其名曰人太多挤的。 现在是夏天好不好,虽然电梯里同样能感受到冷气,但是也有这么多的人。本来就够热了,先在又毫无间隙的贴着陆非嫌。夏丝言甚至可以隔着衣料感受到他炙热的吓人的温度,甚至是那种坚硬结实的肌肉。 可恶,这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好在电梯终于在夏丝言忍无可忍的时候停了下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夏丝言直接甩开陆非嫌就走了出去。被丢下的陆非嫌则心情很好的跟在后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明目张胆的揽着夏丝言的纤腰。 夏丝言下意识的想要反抗,陆非嫌却忽然俯身靠近她的耳朵:“敢挣扎的话,我就在这里吻你。” 好吧,这个确实是夏丝言的死穴。她终究达不到陆非嫌那种不要脸的程度,所以她投降。 到了停车场之后夏丝言就直接甩开陆非嫌,转身冷冷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都说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不会爱你了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V303 “你不爱我没关系,因为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睍莼璩晓我爱你也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 认真的看着夏丝言,陆非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揉满了深情和执着。有那么一瞬间,夏丝言迷失在了他的情深里。可是很快,理智再一次回归。沉默了一秒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车子。 一脸平静的看着夏丝言开车头也不回的驶去,陆非嫌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也跳进自己的车子里追去。 夏丝言到达瑞丰小学的时候陆非嫌也到了,两辆车同时停靠在路边,陆非嫌却先一步从车子里跳出来,大刺刺的走到夏丝言的车边优哉游哉的伸出长指扣了扣车窗。 “言言,我比你早下车哟。” 无语,翻白眼,谁跟你比了。要发神经就一边去,别耽误她接仔仔放学。 一脸冷淡的撇过头,夏丝言其实是很想开车走人的。但是一想到夏晨还在学校,不得已的就只有愤愤不平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让夏丝言没料到的是,世界上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陆非嫌竟然自动的打开车门,长手一捞,毫无防备的夏丝言就已经撞进了他的怀抱里。姿势太猛,让夏丝言的鼻梁疼的像是要流血似的。 “混蛋,你下次要干什么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一脸愤怒的瞪着陆非嫌,看着他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夏丝言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该死的,这个男人身体是石头做的吗,竟然那么硬。她的鼻子肯定已经扁了,可恶。 “呀,我儿子出来了。” 不等夏丝言反应,陆非嫌就已经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朝着校门口走去。 “爹地,小姨。” 看到一同出现的夏丝言和陆非嫌,夏晨一张脸笑的灿烂如花。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小姨和爹地之间徘徊,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迅速的闪过一抹精光。看同时出现的两个人,应该是有JQ的哟。 “咦,这不是陆总么?” 就在三个人准备转身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应该是某个富家太太。夏丝言和陆非嫌同时侧头去看,一个浓妆艳抹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火红色的抹胸短裙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 看到陆非嫌身侧的夏晨,娇媚的脸上闪过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的身边会有一个小男生,而且眉目同样精致,跟陆非嫌更是十分神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陆非嫌的儿子。在上流社会那么久,却从来都没停过陆非嫌结婚了,现在竟然又蹦出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王太太,不好意思,我儿子肚子饿了所以我们就先走了。” 陆非嫌显然不想跟眼前的贵妇有太多的交集,语气有礼却冷淡。说完之后就弯腰一手抱着夏晨一手揽着夏丝言的纤腰往自己的车子走去。而夏丝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也没有挣扎。 三个人亲亲密密俨然一家人的摸样离开,不远处更是有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以及反光。看来,明天A市又要有一则超级大新闻了。 一直到坐进了车子里,被陆非嫌拐带着一路到了他的别墅,夏丝言才忽然醒悟。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陆非嫌,不悦的眸子里满是控诉和责怪。 “可恶,你刚刚是在催眠吗?我怎么会在你家,我的车子呢?” “言言乖,你的车子我会找你开回来的。现在都已经到了,你看连儿子都跑进去了你就别再别扭了。” 陆非嫌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耐心的安抚着夏丝言,就差拿出一颗糖剥开塞进夏丝言的嘴巴里了。好吧,面对无赖又深情的陆非嫌,夏丝言的所有防备和怒火瞬间消失。最终,乖乖的下车垂头丧气的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别墅。 “小姨,陈奶奶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哟。” 坐在餐桌上吃的不亦可乎的夏晨一看到夏丝言连忙从椅子上跳下去,顺便拿着一只香辣鸡腿举在夏丝言的面前献宝。无疑,夏晨的动作取悦了夏丝言。她微微一笑,拿过夏晨手里的鸡腿慢悠悠的啃了一口,果然充满了陈妈的味道。 “爹地,快点你也吃。陈奶奶煮的饭菜好好吃哦,仔仔好像以后每天都能吃到陈奶奶煮的饭菜。” 夏晨一边吃着香辣可口的鸡腿一边故作无辜实则故意的说着,顺便趁着夏丝言没注意朝着陆非嫌眨巴了几下眼睛,暗示的意味十足。 “儿子如果喜欢,那就住在爹地这里好不好?” 听到陆非嫌的回答夏晨暗爽的在心底说了一句爹地果然上道,偷偷瞄了一眼夏丝言的反应,见她的脸上还有些茫然。夏晨贼兮兮的一笑,然后又奶声奶气的开口:“小姨不喜欢住在这里,所以仔仔也不能答应爹地。可是爹地,我可以每天都在这里吃了饭然后再回到子安叔叔那里睡觉。” 说完夏晨还笑眯眯的眉眼弯弯举了举手里的鸡腿,但是眼眸里却有极力隐忍的失落,无比准确的诠释了他其实很想留下,但是为了小姨还是委屈自己不留下的意思。隐忍的像个孩子,让夏丝言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呜呜,她的外甥那么有爱那么孝顺。是不是,是不是她应该立刻答应住在这里? 还好,夏丝言最终还是被理智给打败了。等到清醒的时候她就已经暗自庆幸了,还好没有一时感动就答应了。因为,夏丝言对于夏晨这个下叛徒已经有些免疫了。说不定他刚刚就是在联合陆非嫌演戏,还好她没有上当受骗。 “儿子你慢慢吃,我跟你小姨有话要说。” 虽然夏丝言的沉默让陆非嫌的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不过夏晨的话却也适时的提醒了陆非嫌。只要夏丝言还住在苏子安的房子里,那么他们就有可能会因为低头不见抬头见而日渐生情。为了防止这种状况的发生,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夏丝言搬出去。 V304 “谁要跟你说话,我不要。睍莼璩晓” 直截了当的拒绝陆非嫌的提议,夏丝言反行其道的拉开椅子坐下去。一个白眼翻过去,瞪得陆非嫌心底一颤。 “言言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是关于仔仔的。” 为了防止夏丝言拒绝自己,陆非嫌直接在末尾加上一句关于仔仔。果然,一听到陆非嫌的讲话内容跟夏晨有关,夏丝言瞬间就毫无抗拒的起身径直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哀怨啊,悲愤啊,明明他这个大的这么有魅力可是夏丝言在意的却是自己的翻版。明明,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又是父子,待遇竟然是天差地别的。 “说吧,什么事?” 挑了个距离陆非嫌最远的位置,确定了两人的距离足够安全之后夏丝言才开口。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冷漠和防备,像是一根刺,让陆非嫌咽也不是吞也不是,难受的厉害。 “我想让你搬出来,要么住在我这里要么在附近租个房子住。或者,我不介意给你买套房子住下。虽然,我更想让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对于陆非嫌最后一句话夏丝言直接选择无视,而他说的买套房子住下也被夏丝言的耳朵自动过滤,唯一剩下的就是在附近租个房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杏园里也有小型的别墅,她的存款足够找一个舒适的房子住了。虽然她原本就有了租房子住的想法,可是现在被陆非嫌提出来她却忽然有种逆反心理。 “我哪一个都不选。” 挑眉看着陆非嫌,夏丝言表示对他的提议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不选也可以,只要你可以忍受我天天去苏子安的别墅里去并且确保苏子安不会感觉不自在。” 哼,早就知道夏丝言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所以陆非嫌也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计策。虽然这件事出现的比较突兀,可是依照他的聪明才智,找到一个让夏丝言不得不搬的理由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恶,你凭什么要天天去苏子安的别墅?” 狠狠地瞪着陆非嫌,看着他明明说话很无赖表情却一本正经的摸样,夏丝言更是气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家伙,不会是厚脸皮到天天去苏子安的别墅追求她吧。 “因为我儿子在哪里啊,仔仔是我儿子而我作为爹地经常去看自己的儿子应该不犯法吧。如果你不搬出来又不允许是随时随地随心情的去找儿子的话,那么就请把儿子还给我。” 陆非嫌继续无赖,他已经答应了注意要无赖到底。拿着夏晨做他的挡箭牌一直都是陆非嫌屡试不爽的招式,没错他就是吃定了夏丝言不会也不舍得把仔仔交给他来抚养。 “陆非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可以这么无赖。” “我怎么就无赖了呢?仔仔是我儿子是事实,论关系的是我是直系的而你只是旁系。难道儿子的爹地还活着还要跟小姨生活在一起吗?于情于理,都是不好的哦。” 怎样,我这个可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就算是再不服气,也没辙的哟。 “陆非嫌,你这个……哼,我搬出来就是了。现在你要说的都说完了,那么我要带着仔仔离开了。” 一脸愤恨的瞪了一眼陆非嫌,虽然很不想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可是没办法,夏晨真的是她的死穴。只要是关于夏晨的事情她都没办法冷静,反正她也准备要搬出去,那么就搬好了。 “言言,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握着门把手的指尖在听到陆非嫌沙哑而深情的话时,忽然颤抖了一下。那一刻,心底是有悸动的,却被夏丝言生生的压下去。 “不可能的陆非嫌,我们之间只是过去。” 夏丝言连头都不曾回,语气冷漠的说完之后便毅然决然的拉开车门。脚步还没跨出去,身子就猛然被陆非嫌拥在怀里。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炙热,像是能够灼伤灵魂一般。 不是不心动不是不颤抖,可是结果却是无果。 “言言,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用力的紧紧的把夏丝言拥在怀里,陆非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和绝望。他害怕那种失去她的感觉,纵然强悍如他纵然狂妄冷漠如他,这一生无法承受的痛便是失去她。他已经感受了一次,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这一辈子,他都不敢再一次体会。 “对不起,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 一点点的掰开陆非嫌放在小腹前面交握的双手,夏丝言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冷漠,背对着陆非嫌的眸底深处却透着几分痛和心疼。心疼陆非嫌的执着心疼他的爱心疼他的心疼,可是没办法,他们之间那么多的牵绊,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 陆非嫌没有霸道得留着夏丝言,没有强硬的阻拦她的离去,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走廊里。听着夏丝言下楼的脚步声,听着她带着夏晨离开,听着大门开了又合。他知道,她已经走了。 心很痛,像是被钝刀一点点的拉锯着。没有皮肤撕裂的痛,却有摩擦的灼热。仿佛,连心脏都燃烧起来,然后终于在千百次的疼痛里流血,鲜血淋淋的伤口如同被泼了硫酸一般。一点点的腐蚀,一点点的绝望,一点点的,痛不欲生。 言言,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挽回你? 痛苦的闭上眼睛,任凭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片刻之后再一次睁开,璀璨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里笼罩着一层令人心疼的落寞和荒芜。 今晚,他想一醉方休。 布加迪如同火箭一般,消失在富丽堂皇的别墅。 初夜酒吧,王冠包房。 灯光依旧是暖色系,带着一股妖魅的味道。黑色的长桌上摆满了各色的酒瓶子,有的打开了有的喝了一半还有的是空的。沙发上,陆非嫌慵懒的斜倚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另外三个角落里,分别坐着君纪辰吴崇光和jake。 V305 四个同样眉眼精致的男人各据一方,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同,颇有些四王争霸的气势。睍莼璩晓 “我说大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颓废的失恋的摸样,是不是丝言给你气受了?” 吴崇光一向是最最贱的,更是最喜欢调侃陆非嫌的。一逮到机会自然是不会放弃,果不其然就先于其他人的开始做了出头鸟。得到的,是陆非嫌一个冷冷的白眼。仰头,把瓶子的酒一饮而尽。 “我跟言言之间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修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放不下总是说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 精致的眉宇微蹙,带着落寞和阴郁。其他三个人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情,统一的结论就是老大这一次真的因为爱情受刺激了。这还是除了夏亦柔之外,第一次看到老大因为女人因为爱情而痛不欲生。或者是,对夏丝言的爱更让陆非嫌心痛绝望难过。 “你们之间确实隔着太多的是非,虽然她的姐姐和母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当年陈凌然的捣乱,可是终究也跟你脱不了关系。更何况,你们的孩子也是因为你没有的。如果换做是我,或许我也很难放下心结跟你相爱。” 撇去玩世不恭和狂傲不羁,吴崇光还是很睿智的。所以才会在听到陆非嫌的话之后就做出如此结论,他的话更让其他的两个男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弥补了,可是我受不了她对我的冷漠。而且我感觉得到言言对我的感情,可是她却硬生生的压抑着,逼迫着自己不回应。我现在,很痛苦。爱一个人,真的很痛。” 说话间,陆非嫌已经又一次喝光了一瓶酒。眉宇间,满是痛苦和纠结。这一次,他是真的被爱伤的遍体鳞伤刻骨铭心了。 “我现在终于体会爱一个人的痛苦了,大哥,老弟我跟你共勉。” 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jake忽然伸出手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一脸同病相怜的说着。 “哟,二少是因为那个火辣美女夜妃?她不是扬言要杀了你么,没想到你竟然会爱上她,果然是重口味。” 吴崇光转移调侃对象,一脸戏谑的调笑着看着jake。他可是他们三个人里第二个陷入爱情中的男人了。看来,A市的黄金单身汉从此之后又要少一个咯。 “关你屁事,你个不懂爱的男人。” 毫不留情的把吴崇光一巴掌拍到沙发上,jake的眼底满是对于他这个花花公司的鄙夷和不屑。那副吴崇光身上有病毒的表情瞬间就把自己和他撇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他自己一直都正经一样。 “嘁,恭喜你跳进了爱情的坟墓。” 吴崇光摆出一副老子对爱情没有兴趣的摸样看着jake,然后耸耸肩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整个包房里只有君纪辰一副低头沉思的摸样,是不是的拨弄着右耳上的耳钉。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摸样。 许久之后才抬头,扫了一眼包房里的三个人,默默地在心底叹息一声然后起身。 “你们慢慢玩儿,我还有事先走了。” 打过招呼之后君纪辰就起身离开了,不管身后的吴崇光和jake如何叫嚣着他不够兄弟。 出了初夜,君纪辰抬头看着朗朗夜空,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忧愁。脑海里,忽然闪过第一次遇到夏丝言时候的摸样。她在那个男人的纠缠下一副着急无措的摸样,那一刻他的心却是有些悸动。不过好在,对于夏丝言他一直是当做朋友的。 陆非嫌是他的表哥,夏丝言是他的朋友,他们之间的事情自然也就是他的事情。既然夏丝言放不下解不开心结,那么他就实施的帮一把好了。捏紧了口袋里的资料,君纪辰毫不犹豫的跳上车子往地飒城开去。 窝在沙发上有些失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夏丝言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陆非嫌说过的话。他说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他说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她的心都在颤抖,可是却还是不行不能爱。 放在一侧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反应过来。蹙眉看着上面的号码,陌生的,而且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会是谁?犹豫间,响铃已经停了,不过很快又再一次响了起来。似乎对方的耐心是极好的,她不接他就会一直打。无奈,夏丝言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丝言,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话筒里,一个好听的男声带着几分撒娇和控诉的味道。每个字的咬音都拖长,带着几分清浅的鼻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夏丝言下意识的蹙眉,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话筒里的人好像是君纪辰。自从他从美国回来两人见过一面之后似乎再也没有见过,这么晚了他给她打电话干嘛? “丝言,方便出来吗?我在地飒城别墅区的出口,一直等你哦。” “喂喂喂……” 夏丝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君纪辰那家伙已经挂断了电话,留给她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已经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君纪辰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夏丝言想了想原本是打算不去的,可是君纪辰刚刚在电话里说了一直等。如果她不出去的话,君纪辰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就一直等了? 想来想去,夏丝言还是换了衣服出门。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宝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大刺刺的停在警卫室的门前,而君纪辰则一身帅气时尚的嘻哈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右耳的耳钉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使得原本就精致的君纪辰看起来更加帅气迷人。 “丝言,你终于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让我一直等下去,你真好。” 君纪辰笑嘻嘻的走上前,一把拽过夏丝言抱在怀里用力的抱了一把然后又快速的松开。精致帅气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如同夏日的阳光一般耀眼璀璨。 V306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我只是给你送一些东西,你看了就知道了。睍莼璩晓其实,陆老大他真的是真心要跟你道歉的,他想要挽回你的心。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堆爱情这么执着,哪怕心痛的要死却还是拼命的想要挽回。”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那么我想没必要。” 不可否认,君纪辰的话让夏丝言的心底有些颤抖,却还是硬生生的逼迫自己狠心拒绝。原本还算温和的脸,瞬间变得冷漠起来。看着君纪辰的眼神,也不如刚开始的柔和。 “好吧,既然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这份资料你一定要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君纪辰递给夏丝言一份资料然后微笑着转身。宝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如同耀眼的宝石,很快就消失在夏丝言的视线里。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夏丝言下意识的咬着红唇。 转身,慢吞吞的回到别墅。却意外的,在门口遇到了苏子安。 “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会很累。” 什么也没有问,就算是看到了夏丝言手里的东西也没有多问,而是语气淡淡的说了嘱咐了句然后就上了楼。夏丝言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有气无力的上楼,径直走到阳台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夏丝言最终还是叹息一声然后打开。 几乎不出五分钟,夏丝言就已经把里面的内容看完了。心跳骤然变得剧烈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当年给夏晨做骨髓移植的竟然是陆非嫌。他什么时候去见的夏晨,竟然还做了移植。那个时候,他应该不知道夏晨是他的儿子吧,却依旧替他做了移植。 夏丝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说不震撼是假的。 当时的陆非嫌只知道夏晨是她的外甥,而且明明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让陆非嫌自愿捐赠骨髓的地步,可是他却那么做了。明明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却悄悄的隐瞒着。怪不得那天在医院的时候看到的陆非嫌那么憔悴,脸色苍白,原来是刚刚替夏晨昨晚骨髓移植。 如果今天不是君纪辰把一切告诉她的话,是不是陆非嫌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用力的捏着手里的纸张,夏丝言的心忽然一阵抽搐的痛。 陆非嫌,你究竟让我怎么办呢?我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给夏晨移植骨髓的人竟然会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丢掉手里的纸,夏丝言慌忙的拿出电话拨通了陆非嫌的号码。电话一直在响,却并没有人接。夏丝言一直打,一直到对方的手机显示关机才罢休。有些失落的捏着手里的电话,蜷缩着身子缩在阳台的沙发上。 陆非嫌,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才让你不把那件事情告诉我? 想到当时医生说寻找合适夏晨的骨髓需要未知的时间时,夏丝言的心慌乱的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紧似的。几乎每天都在恐惧中渡过,好几次都想要告诉陆非嫌夏晨的事情,可是最终还是因为害怕夏晨被他带走而犹豫了。却没想到,陆非嫌竟然知道了夏晨的存在还不声不响的做了配型甚至还做了骨髓移植。 一边是姐姐母亲以及肚子里孩子的死,一边是陆非嫌不计后果的替夏晨做骨髓移植。夏丝言的心里很乱,如同一团乱麻一般的纠结在一起。 一夜没睡好,夏丝言从早晨开始就精神萎靡,头疼的厉害只想趴在办公桌上好好的睡一觉。每一次摇头晃脑之间,却总是想到昨晚君纪辰给她的那份医院的证明和报告。 手机,忽然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响起,吓的夏丝言瞬间精神起来。 侧头,看着上面显示的陆非嫌三个字。夏丝言伸出去的手忽然犹豫了,白皙的指尖略微颤抖的定格在半空。犹豫间,电话被挂断了,夏丝言以为他会再一次打过来。可是等待了许久,电话却依旧没有再响起。 夏丝言的心,从期待到最后的失落。 半个小时之后,夏丝言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电话屏幕上。察觉到自己竟然一直在等着陆非嫌的电话,夏丝言有些懊恼的摇头叹息一声,拼命甩头让那些不该有的情绪都滚蛋,夏丝言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 忙忙碌碌间,竟然已经度过了一整个上午。下意识的看着手机,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短信也没有,心底的失落更加的泛滥起来,让夏丝言直接懊恼的抬起手敲着自己的脑袋。 “言言,你怎么可以不接我电话?” 耳朵里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夏丝言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干脆利索的摇头。可是很快,她竟然又闻到了陆非嫌专属的凌冽气息。她睁开眼,却看到眼前正站着一个有血有肉的陆非嫌。妖媚的眼眸里像是落入了湖泊一般,荡漾着粼粼的波光每一层都带着温柔和宠溺让夏丝言有种心醉的感觉。 “言言,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非嫌见夏丝言不开口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果断没底气的想夏丝言是不是生气了,眼底的神色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委委屈屈的小男人的摸样让夏丝言忽然有种她很过分是恶人的感觉,眼神忽然变得哀怨起来。 “谁准许你来我办公室的?不知道我还没下班吗?” “言言,十二点半了。” 陆非嫌委屈的抬起手腕让夏丝言看清楚时间,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股妖魅。 怎么办,她现在发现原来妖孽男卖萌的时候这么可爱这么帅这么让人无法抗拒。夏丝言的心瞬间就柔软起来,原本打算恶狠狠的把陆非嫌赶走的打算也瞬间委顿起来,只好没出息又别扭的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言言,等我。” 笑眯眯的跟在夏丝言的身后,陆非嫌的心底美滋滋的爽。夏丝言没有吭声就表示她默认了自己可以跟在她的身后,看来他的努力有了微妙的见效了。过不了多久,他的言言就会再一次爱上他了。 V307 这一次夏丝言并没有去员工餐厅也没有搭乘员工电梯,而是选择进了苏子安的专用电梯。睍莼璩晓陆非嫌趁着门没关之前闪身进去,一脸嬉皮赖脸的看着夏丝言。 “言言,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昨天我手机没电了,对不起。”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吗?也许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别介意。” 淡淡的看了一眼陆非嫌,看着他眼底的得意和得瑟,夏丝言不知道怎么就是不想看着他这幅摸样。她就是要打击他就是要搓搓他的锐气,哼,一个大男人的长得那么美那么妖冶干嘛。 “好好好,言言你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碰到?谁不小心碰到电话会一直碰一直碰,碰到把他的电话给打到没电关机?那得碰多少下,那得是碰了多久? 当然,这些话陆非嫌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只能憋在心里。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跟夏丝言的关系有了进步,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他已经三十了,他等不起。虽然男人四十才是一枝花,可是他就是着急啊啊啊。 夏丝言和陆非嫌一前一后的走出苏氏集团的大楼,街道两边是一整排的商铺和店家,但是因为大多是上班族所以餐厅并不是星级的。夏丝言也懒得迁就陆非嫌的爱好去那些高档的餐厅,而是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口碑也不错的走进去。 一身范思哲的陆非嫌一出现在这间餐馆,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上班族。有眼力的一看就只有陆非嫌是上层社会的佼佼者,看起来又是一个人,于是边有人蠢蠢欲动起来。而此时的夏丝言已经挑了张桌子坐下,拿着菜单专注的点餐。 “老婆,我来了。” 像是已经注意到了迎面而来几个妖娆女人的意图,直接在她们反花痴之前无视,然后又一脸欢喜的朝着夏丝言招收喊了一声老婆。几位美女一听,瞬间就变了脸色,自觉地闪开让陆非嫌过去。 “陆非嫌,谁是你老婆。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你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你看报纸上都说我们是夫妻了,还说仔仔很像你。” 陆非嫌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说着,顺便抢走夏丝言面前喝了一半的白开水放在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大口。西服外套被脱掉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衬衫的袖子被随意的挽上去露出精壮而健康的小麦色泽的双臂。 慵懒的单手托腮,陆非嫌妖媚的眼眸始终盯着夏丝言,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明媚而妖娆的笑。 夏丝言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忽然就被面前陆非嫌妖孽的摸样给震撼了。一颗心像是小鹿乱撞似的,剧烈的差一点跳出来。还好夏丝言的自制力好,不然的话肯定丢人丢大了。 可恶啊,明明是一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妖媚不要这么魅惑。原本就够妖孽了,竟然还摆出这么萌的姿态。这是要让天下的女人都被秒杀,让天下的女人都流口水么? “言言,昨晚你不小心碰到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无比妖孽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陆非嫌换了另外一只手臂撑着下巴,依旧萌的让人招架不住。 怎么办,心跳加速了又。 低头,借助喝水的动作让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许久之后夏丝言才抬头,眼神有些飘渺的摇摆着,也不知道要落在什么地方。 “我……有件事要问你。” 轻声的咳嗽着,夏丝言压制下心底的悸动,正经的看着陆非嫌。 “什么事?” 看到夏丝言一副认真的摸样,陆非嫌瞬间也收去脸上的不正经,目光深沉的看着夏丝言。看着她的表情他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应该是重要的事情。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夏丝言的下文。 “你……是你给仔仔做的骨髓移植。” 夏丝言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通过语气陆非嫌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夏丝言已经全都知道了。他只是略微的挑眉,神色依旧不变的看着夏丝言。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无所谓的表情。 “是啊,我给我儿子做移植天经地义嘛。” 淡淡的语调,淡淡的态度,并没有邀功请赏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借助这件事让夏丝言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气氛忽然之间,变得有些沉默起来。恰好服务生端着盘子上菜,不算精致的三菜一汤,却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沉默了片刻,夏丝言还是问出了她一直都想要问的一个问题。 抬头,眸光深沉的看着陆非嫌。夏丝言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探究和疑问,像是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求知者。巴掌大的小脸上,认真的让陆非嫌想笑。 “言言,你这么问,是想要我借此让你原谅我试着和我在一起吗?” 夏丝言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她确实这么想过。因为陆非嫌是不做赔本生意的商人不是么,他当初不把事情告诉自己不代表是想要让一切都成为秘密。至少,君纪辰把事情告诉她,多多少少就有让她看在这件事上对陆非嫌放下心底的芥蒂。 “言言,你还是不了解我。” 是她听错了吗,陆非嫌说话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抹失落和难过。他在失落什么,他在难过什么?他之所以当初不把事情告诉她不就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么,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正好可以用这件事来让她愧疚然后原谅他。 “言言,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言言,你让我好伤心。” “言言,从一开始给仔仔做骨髓移植我就没有打算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拿着这件事去要求你做什么的意思。我很庆幸,当初的我给仔仔做了移植,不然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他父子相认。仔仔是我儿子,我给他做骨髓移植是天经地义的。我再无赖再可恶也不会拿着自己儿子的命去交换,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V308 “言言,你还记得那段时间你总是失魂落魄总是发呆么?那个时候我已经从陈凌然哪里知道了夏晨的存在,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帮忙。睍莼璩晓可是你却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去的医院。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庆幸,庆幸当初我去了医院并且做了配型移植了骨髓。” “言言,我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想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用那样不光明磊落的方式来换取你的原谅。我想要,用我的真心来换回你的原谅让你放下心底的在意和芥蒂。现在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知道好了。乖吃饭吧,我先回公司了。” 怔愣的看着陆非嫌起身,拉着外套离开。夏丝言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陆非嫌的身上,她从他的背影中看到了落寞和孤寂。 明明背影依旧挺拔,明明姿态依旧优雅而从容,可是夏丝言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他的难过失落和忧郁。这些词原本是不属于这个男人的,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强悍的王者是睥睨天下的君王,举手投足之间无疑不是指点江山的霸气。 可是,她却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那么多让人心疼的情绪。 夏丝言,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昨晚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刚刚,在听到陆非嫌的问你这样问是想要我借此让你原谅我试着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沉默了。那一刻,就好像陆非嫌说中了她的心思一样。夏丝言只觉得心底猛然一颤,然后就沉默了。再然后,陆非嫌就开始用带着落寞和忧郁的语气说了那些话。他的眼底,带着让她不敢直视的疼。 被曲解被误会的疼,被看低被轻蔑的疼。如果换做是她自己的话,怕是不会有陆非嫌那般的风度吧。 夏丝言,你都干了些什么。 懊恼的拍到着自己的脑袋,夏丝言顿时没有了胃口。找来服务生买单,然后回到公司。一整个下午夏丝言都在挣扎和矛盾中,想要打电话跟陆非嫌道歉却总在拨出号码之后又一个一个的删掉。 打电话道歉,应该没有当面道歉来的有诚意吧。 想到下午夏晨放学陆非嫌会去接,那个时候两人就有了见面的机会而她刚好也可以跟他当面道歉,夏丝言终于才不再纠结。专心致志的开始工作,然后在犹豫和煎熬中终于渡过了一下午的时间。几乎是刚刚到下班的点,夏丝言就快速的收拾好东西然后跨入电梯消失不见。 在她没有看到的身后,是苏子安欲言又止带着落寞和苦笑的脸。 到了学校门口之后夏丝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车,在各色的豪车间寻找熟悉的那一辆布加迪。可是整整一圈寻找下来,却独独没有发现陆非嫌的。他或许,是有事给耽误了吧。 夏丝言自我安慰的想着,目光却依旧期许的扫着通往学校的两条路。从六点一直等到夏晨放学,却始终不见陆非嫌的身影。 “小姨,爹地呢?他怎么没有来接仔仔,是有事情在忙吗?” 在夏丝言的身后找来找去却始终找不到陆非嫌的影子,夏晨瞬间焦急了。他今天本来准备要继续通关的,跟游戏上的好友都约好了可是却没有看到自家爹地。陆非嫌不在,他拿不到游戏机要怎么玩儿。 “爹地他……可能在忙吧。” 看着夏晨一下子失落下来的脸,夏丝言的心底也开始荡漾着失落。陆非嫌不是说每天都要来接夏晨放学吗,怎么可以不守约怎么可以放她们的鸽子,简直是太可恶了。 此时的夏丝言根本就是忘记了她当初有多不愿意陆非嫌来接夏晨,她只知道这些天以来已经习惯了每天身边跟着跟屁虫一样的陆非嫌。忽然之间那个让人讨厌的无赖不见了,反而开始觉得不舒服起来。 “小姨,我们去找爹地好不好?” 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摆出一副卖萌的星星眼,夏丝言几乎瞬间被秒杀。点点头,夏晨用最快的速度跳进车子里。夏丝言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然后才上车。 初夜酒吧王冠包房。 Jake和吴崇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纷纷不解的摇头。从中午陆非嫌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处于不在状态的状态,一下班没有跟往常一样迫不及待的开车去接儿子而是拉着他们几个跑到酒吧里来喝酒。从坐进来到现在,已经一连喝了三瓶酒,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二少,你说老大他是不是受到刺激直接被拒绝了?” “看起来很像,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两人交谈的时候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原因自然是害怕那边那个喷火的暴龙听到然后拿着两个人出气。 “哟,原来你们都在啊。” 就在包房里的气氛无限诡异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一身帅气嘻哈服带着白色鸭舌帽的君纪辰一脸玩世不恭的走进来。等到视线看到一言不发喝酒的陆非嫌时,精致的眉毛不自觉的皱在一起,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他以为,把事情告诉夏丝言之后她就算不因此原谅陆非嫌至少也会对他的态度好一点,可是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却是大哥一个人一脸臭气熏天喝闷酒的摸样。 “陆非嫌,我不是都把骨髓移植的事情告诉丝言了么,你怎么还一副被抛弃的摸样?” 君纪辰一脸不解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然后闪身在他身边坐下。眉宇之间透着担忧和疑惑,唇瓣上扬,挂着戏谑的笑意。 “是你告诉言言的?” “嗯,我还不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错过了爱情。怎么,丝言没有原谅你?” “没什么,我只是心情不好。” 垂眸,又变成毫无生机的摸样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陆非嫌俊美而妖孽的脸上写满了忧郁,让一旁的三个人纷纷收起玩世不恭的摸样,略微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大哥你不去接侄子?” “是啊是啊,你不去接你儿子么?你不是总是很宝贝仔仔的么?他现在已经放学了哟,你再不去的话今天就见不到他了。” V309 吴崇光和jake对视一眼,决定拿着他最在意的夏晨来带动气氛。睍莼璩晓可惜的是陆非嫌就像是没听到似的,甚至还扯开一抹苦涩的笑。这个表情瞬间就让jake和吴崇光惊悚了,竟然连夏晨都唤不回老大的斗志了。 “我想,言言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猛然一口酒灌进嘴巴里,火辣的酒沿着喉管一直滑落,一路灼烧着一直到了胃里。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全身都开始着火起来,让陆非嫌的心也像是被燃烧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 丢下包房里的三个人,陆非嫌起身出去。他现在需要的是透透气,不然的话一定会被自己给折磨死的。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包房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又同时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息着。爱情,果然是让人疯狂又痛苦的事情。相爱的如胶似漆的时候是甜蜜的疼,而爱而不得痛不欲生的时候确实刻骨铭心的疼。 “夏丝言果然很难搞定,大哥这一次是爱惨了。” “嘁,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你的夜妃不出现,你肯定寝食难安吧。” “哼,我还想要等着她出现呢。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杀我。” Jake和吴崇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上演着永远不会改变的拌嘴桥段。君纪辰只是捏着一瓶酒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侧头却刚好看到陆非嫌遗留在沙发上不停闪烁着的手机。 屏幕上夏丝言三个字让君纪辰愣了愣,然后转身示意那边吵得正欢的两个人闭嘴,然后才拿起电话悠然自得的放在耳边。 “陆非嫌,你在哪儿?仔仔想要见你,公司和家里都没有找到。” 电话刚刚接通了里面就传来了夏丝言故作严厉的声音,君纪辰眼底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明明从夏丝言的眼底就看到她对陆非嫌的感情了,却因为那些看不见的事情而纠缠着不肯放下。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一个无赖的追一个一味的躲,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他找几乎刺激刺激了。毕竟,爱情这东西偶尔是需要外接的刺激的。只要让彼此认清楚自己的心,才可以放下一切包袱相爱。 “丝言,陆非嫌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他喝醉了,还很伤心,一直在抱着酒不肯松手。呀,陆非嫌,别动,哪儿有刀子……” “喂喂,君纪辰,君纪辰?” 夏丝言再喊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再拨过去却是已关机。夏丝言一直记得挂断电话之前君纪辰的疾呼,他说……那边有刀子! 刀子,酒吧,喝醉了……陆非嫌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焦急的把电话放在扣抵阿里,夏丝言回头看着同样担心的夏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调转车头往初夜驶去,她记得陆非嫌平日里最爱去的酒吧就是初夜。自从他把初夜买下来之后就留了王冠这个最豪华的包房作为自己用,她敢肯定他们现在就在哪儿。 车子,飞快的疾驰着。 包房里,君纪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笑的一脸得意。他刚刚装的那么像,夏丝言一定会上当的。所以趁着她来之前,他们应该先把包房里布置一下。 挥手,招来jake和吴崇光,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阵促膝长谈之后纷纷露出一副戏谑的笑。 陆非嫌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才回到包房,瞬间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虽然君纪辰jake和吴崇光还是刚刚的摸样,打闹的打闹喝酒的喝酒,却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大哥,心情不好我们陪你喝酒。老规矩。” Jake淡淡的挑眉,一脸不羁的看着陆非嫌。吴崇光和君纪辰也纷纷附和着上前来,大有今天大家不醉不归的架势。陆非嫌本来心情就不好,自然是想要喝醉来麻痹自己,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其他的三个兄弟给算计了,就等着他自己往坑里跳。 三个人轮番上阵,总算在喝趴下之前把陆非嫌给灌的迷迷糊糊。确定他已经喝醉之后,君纪辰接着上厕所为理由拿着陆非嫌的手机偷偷溜出去,拨通了宋冉冉的号码提醒她用最短的时间到王冠包房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朝着另外两人眨巴了几下眼睛,jake和吴崇光便心领神会的起身,各自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房。 十分钟之后,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一身奶白色的抹胸短裙,衬托的胸前呼之欲出的春光更加的细白如瓷娇嫩欲滴。裙摆只到了臀部下面一点点的位置,露出一双修长而笔直的腿。仅从外表看就是个尤物,往上更是一张妖艳倾城的脸。 “陆总。” 甜腻腻又娇嗲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而来人正是宋冉冉。国内一线的女星,以青春玉女形象而著称。 狐媚的眸看着仰卧在沙发上,俊美到人神共愤的男人。看着他被衬衣包裹下结实到让人流口水的好身材,目光中一寸寸的涌出贪婪来。他是她的男人里最爱的那一个,不仅仅有极好的家世背景更是这个世界上顶尖的钻石王老五优质男。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可是今晚却忽然打电话让她过来。 虽然话筒里的声音不是陆非嫌本人,但是用的是他贴身的电话。所以宋冉冉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来了,到了之后看到的就是陆非嫌醉眼朦胧的画面。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结实而精壮的胸膛以及精致到让人流口水的锁骨。 一看到陆非嫌身材比例完美到爆棚的摸样,宋冉冉就忍不住的浑身燥热。 扭腰,万种风情的走到沙发旁边俯身,胸前的丰盈距离陆非嫌只有不足三公分的距离。涂的鲜红的唇,呵气如兰的贴在陆非嫌的面前。 “陆总,人家好想你呢。” 妖娆而精致的长指甲细细的挂着陆非嫌胸前的锁骨,呵气如兰的贴着他的耳垂吐着湿气。被她这么一折腾,陆非嫌不得已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是模糊的,然后忽然变成夏丝言的脸。 V310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陆总,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睍莼璩晓我爱你还来不及……” 鲜红的舌卷着陆非嫌的耳垂,妖娆的指甲继续撩拨着陆非嫌。感受着身下的男人越来越重的喘息,感受着他变得炙热的体温,宋冉冉得意的勾唇露出一丝妖媚的笑。一只手更是大胆的隔着衣服抚摸着陆非嫌的大腿之间,轻柔慢捻。 “言言,言言我爱你……” 宋冉冉脸上的笑陡然变得僵硬起来,原本妩媚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带来嫉妒和恨意。因为陆非嫌嘴里的那个言言,明明已经喝醉了,却还是喊着她的名字。那个女人,不就是两年前被曝光了艳照又沾染上交际花的丑闻吗?没想到,她竟然是陆非嫌念念不忘的女人。 眯着眼睛看着陆非嫌俊美而魅惑的脸,宋冉冉的胸口涌出一丝不甘。她不甘心这样一个优质男爱着的竟然是夏丝言,更不甘心那样一个女人竟然也配得到陆非嫌的爱。不,她不允许。就算是自己没办法成为陆非嫌的女人,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她。 女人总是奇怪的,她喜欢却驾驭不了的男人就希望别的女人也无法靠近。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爱上别人。 “非嫌,你是我的。” 宋冉冉妖媚的笑着,然后俯身,妖娆的红唇一点点的靠近醉眼朦胧的陆非嫌。 “陆非嫌,你在不在里面?陆非嫌……” “言言……言言。” 原本正要乖乖的被宋冉冉亲吻的陆非嫌听到夏丝言的声音之后忽然睁大眼睛,摇摇晃晃的想要推开身上的宋冉冉。嘴巴里呢喃着的依旧是夏丝言的名字,蒙着醉意的眼眸更是妖娆魅惑的让人沉醉。 包房的门很快就被推开,而宋冉冉也赶来夏丝言进门之前不顾一切的亲吻着陆非嫌的唇。所以夏丝言进来之后看到的场景就是陆非嫌美人在怀,两人还吻的难舍难分。那一刻,夏丝言的心忽然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似的,疼的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小姨,爹地在里面吗?” 跟在夏丝言身后的夏晨见小姨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浮出一丝疑惑。趁着夏丝言没反应便探头去看,眼睛骤然瞪大。 “爹地,你被强吻了。” 夏晨的一声惊呼终于让陆非嫌清醒起来,用力的一把推开宋冉冉,看到站在门口的夏丝言时,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惊恐。下意识的站起身子朝着夏丝言走过去,而夏丝言却只是冷漠的看来他一眼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坏女人,我爹地可不是你可以勾引的哟。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做我妈咪。长得没有我小姨好看,胸看起来就是假的,你简直就是纯人造的哟。我爹地比较喜欢纯天然的,所以你没戏了。” 脸上挂着灿烂乖巧的笑,夏晨说出的话却是比毒针还要毒,直刺的宋冉冉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像是变脸一般。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要反应,可是夏晨早就已经做了个鬼脸消失不见了。 “可恶的小鬼,别让我再看到你。” 愤恨的瞪着夏晨离开的方向,宋冉冉美艳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恨意。 “言言,言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喝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任凭陆非嫌在后面如何解释,夏丝言依旧头也不回。 什么陆非嫌小心刀子,什么喝醉了很伤心,都是骗人的。明明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的吻的情意绵绵,怎么可能会伤心,哪里来的刀子。亏她一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就慌乱的手足无措,冒着出车祸的危险把车子开到最快。可是到了之后看到的是什么?是陆非嫌跟别的女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的画面,是他们深情相拥的身体。 可恶,果然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明明说了要追她,明明已经昭告了全天下他在追求她,可是还没有怎样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别的女人滚床单了。 “言言,言言你听我说。” 身后依旧不断的响起陆非嫌的声音,夏丝言索性用手狠狠的捂着耳朵不去听。眼眶胀胀的,带着一股刺痛,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流。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一颗颗的滚落在地上。 马路上车来车往,夏丝言却不顾一切的往对面跑。不在乎会不会被撞到更不在乎自己穿梭在马路上,夏丝言只想要离陆非嫌远远的。她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看到他,竟然把她当笨蛋一样欺骗耍着玩儿。 “该死,夏丝言你不要命了么?” 看着夏丝言路也不看的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周围一片喇叭声和司机的咒骂声。看到擦着夏丝言的身侧疾驰而去的车子,陆非嫌吓的脸色都白了。愤怒又无奈的握紧了拳头,陆非嫌飞快的朝着马路对面追过去。 “夏丝言,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已经看到了,你难道要告诉我那只是我的错觉吗?不是说你喝醉了吗,不是说小心有刀吗?可恶,竟然欺骗我。我是笨蛋吗,还是我天生就是被你欺骗玩弄的。陆非嫌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一点都不想。” 双眼通红的瞪着强行把自己抱在怀里的陆非嫌,湿漉漉的眼眸里充满了控诉和愤怒,夏丝言使劲儿的挣扎着。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陆非嫌的双臂。明明是两条胳膊却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夏丝言一狠心,直接低头狠狠的咬住夏丝言的脖子。 “该死的,首先我不知道你说的刀子喝醉是什么,其次我也不知道宋冉冉怎么会在哪里。可是我跟你保证,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笨更没有欺骗你玩弄你。言言,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今晚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可是宋冉冉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一动不动的任凭夏丝言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胳膊,感受着她尖利的牙齿刺入皮肉里。鲜红的血从手臂流出来,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V311 陆非嫌顾不得疼,他只想要跟夏丝言解释清楚。睍莼璩晓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才有了一点点的改善,绝对不可以在这一次又被打回以前的摸样。他不要更不敢失去夏丝言,打死也不要。 “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她自己贴上去的么?难道不是你跟君纪辰串通好了欺骗我的吗?” 愤恨的松开陆非嫌的胳膊,看着上面流血的伤口,夏丝言的心底闪过一抹疼痛。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倔强而冷漠的,带着愤怒。 “言言,真的不是我。一定是君纪辰那个混蛋小子,是他们三个故意的。求你,不要不相信我。” 使劲儿的抱着夏丝言的身子,陆非嫌像是无赖的孩子一样,死皮赖脸的不肯松手不肯放夏丝言离开。 “小姨,这里好多人在看你们哟。”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忽然响起夏晨带着调皮和打趣的声音。听到他说这里好多人在看他们,夏丝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更加用力的想要摆脱陆非嫌的钳制,可是他却厚脸皮的不肯松开。 “陆非嫌,你松手。没看到这里那么多人吗,快放手。” “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手。” 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夏丝言的腰肢,陆非嫌打定了主意要耍赖到底。只要她不说原谅他,那么他就不松手。就算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也无所谓,他不怕被他们看。最好找个记者把现在的一幕幕都拍下来,然后明天全世界就都知道他陆非嫌在死皮赖脸的追求一个叫做夏丝言的女人了。 好吧,夏丝言承认她失败了。她绝对到不了陆非嫌这种厚脸皮的程度。他已经无赖到无下限了,人神共愤有没有。 “你先松开,这里这么多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可是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 哼,把陆氏集团搬出来看你还要不要这么不要脸。明明贵为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却尽做些无赖又孩子气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是要闹那样,难不成还真想上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言言,你原谅我了吗?” 听到陆非嫌孩子气中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声音,夏丝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忽然转性了。 “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迫于无奈,脸皮薄的夏丝言最后还是投降了。好吧,她承认跟陆非嫌相比她简直就是弱爆了。 “言言,我好高兴,你是在乎我的。” 夏丝言想翻白眼,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陆非嫌这么厚的。估计就连城墙的拐角都没有他的脸皮厚,蚊子看到了都想要自杀。 原本夏丝言是想要撇下陆非嫌自己带着夏晨离开的,可是没想到陆非嫌虽然松开了她的腰却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跟牛皮糖似的赶都赶不走。夏丝言想发脾气又顾忌有那么多人看着,最后只好咬牙切齿的作罢。 用力的甩上车门,巨大的动静震的夏晨一双小耳朵鸣叫个不停。透过后视镜看着厚脸皮死赖在自己车上的陆非嫌,夏丝言气的差点没跳脚。瞪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陆非嫌却依旧笑嘻嘻一副没脸没皮的摸样。 “仔仔,系好安全带坐好。” 胸口里有闷气无处发泄,夏丝言只好用力的握紧方向盘。叮嘱夏晨准备好之后猛然发动车子,忽然的惯性让毫无准备的陆非嫌身体顺利往前滚去,额头重重的撞在前排的椅背上。虽然椅子软软的,却还是撞的生疼。 “哼,活该。” 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夏丝言继续不管不顾的把车子开出火箭的速度。十分钟之后,白色的科鲁兹顺利的抵达陆非嫌位于*杏园的别墅。停车,然后冷眼透过后视镜瞪着后面的陆非嫌。 “你家到了,现在下车。” “言言,我受伤了。” 好像没有听到夏丝言的话没有看到她一脸的不悦,陆非嫌委委屈屈像是小媳妇似的幽怨的说了一句我受伤了。夏丝言原本僵硬的脸色瞬间缓和起来,虽然她不想要心软,可是一看到陆非嫌的摸样就会不自觉的心软。 “小姨,爹地刚刚撞的好大声,肯定很痛。” 看到夏丝言脸上的犹豫,夏晨开始添油加醋。用无比可怜又担忧的语气说着,小眼神还一直担心的看着陆非嫌的方向。夏丝言这才想起来刚刚开车的时候陆非嫌好像撞到了额头,真是有够郁闷的。 愤愤不平的嘟囔着,夏丝言解开安全带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看着陆非嫌,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滚出来。 “言言,我头晕。” 哀怨的看着夏丝言,挺拔的身姿更是摇来晃去就像是要摔倒在地上似的。夏丝言虽然很想狠下心来,可是一看到陆非嫌额头上一大片的青紫就不自觉的心底一抽。她知道他撞到了车座却不知道竟然撞的这么严重,心底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愧疚和自责。 “头晕还不快点回去休息,想要死么?”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非嫌,不甘愿的伸出手扶着他一步步的往别墅走去。身后跟着屁颠屁颠的夏晨,捂着嘴看着前面搭调到不行的爹地和小姨。如果他们的相处能够再和谐一点的话就好了,那样他就不必伤脑筋了。 偷偷的瞄了一眼冷着脸的夏丝言,陆非嫌故意装出一副要晕倒的摸样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夏丝言的肩膀上。 “言言,头好晕又好疼。”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谁让你刚刚不系好安全带。” “疼。” 夏丝言彻底的没辙了,如果陆非嫌跟她大小声凶巴巴的话她也一定会对他冷言冷语。可是偏偏他委屈十足又卖萌的跟她装可怜,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对他凶。那样她会有种自己在欺负弱小的感觉,可是明明陆非嫌才是腹黑的大尾巴狼。 好不容易把陆非嫌扛到楼上房间里,夏丝言早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气喘吁吁的靠在门旁,一脸愤怒的瞪着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的陆非嫌。 V312 该死的男人,明明是他自己要喝酒喝醉明明是他自己撞到了她的桌子,怎么可以把所有的后果都摊在她的头上。扛着他上楼不说,还要伺候着他喝水。更无赖的是这家伙竟然不让她离开,理由是半夜突发脑震荡晕倒怎么办。 无奈,夏丝言只好先安顿好夏晨,让他在一间客房睡下然后才又上楼。 “言言,头疼,帮我按摩好不好?” 性感的薄唇委屈十足的嘟着,妖媚的眼眸里像是笼罩着一层水雾,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夏丝言恨自己狠不下心,所以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走过去认命的替陆非嫌按摩脑袋。 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摸样,夏丝言恨不得狠狠的咬上一口他的俊脸。 “言言,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每天都想要能够和你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对不起,我知道,一千一万个对不起都不足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可是,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夏丝言的手忽然僵硬起来,久久的忘记了动作。 “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言言,吻我一下好不好?” 陆非嫌的眼眸里带着祈求和深情,小心翼翼的摸样让夏丝言心头一阵恍惚。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高高在上狂妄的不可一世的陆非嫌也会用如此卑微低沉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的光环如此耀眼,他的背景是她难以接近的,可是他却用如此卑微的语气跟她说话。 那一刻,夏丝言忽然魔怔了。低头,缓缓的吻住陆非嫌。 柔软而湿滑的唇舌彼此纠缠在一起,温度一点点的攀升。 没有愤怒没有惩罚没有争吵的吻,细细软软,很快就勾起了两个人之间对过去共同的美好而温馨的回忆。说是触景生情也好,情到深处气氛浓也好,他的手解开她的衣衫,彼此灼热的肌肤一点点的贴近。 除了彼此纠缠的呼吸,除了彼此灼热而急切的双手,除了彼此的体温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清晨,夏丝言醒来的时候忽然有种她在做梦的感觉。昨晚明明是照顾陆非嫌在给他按摩,可是却不想竟然跟他滚了床单。明明说了要忘记的,却鬼使神差的又搅合在一起。 侧头看着陆非嫌睡的安然的摸样,夏丝言小心翼翼的拿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蹑手蹑脚的下床换了衣服,偷偷的看了一眼陆非嫌之后又悄悄的拧开门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虽然很轻微,却还是传进了陆非嫌的耳朵里。原本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眸光里一片清亮,就像是已经醒了很久的摸样。 言言,你果然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忘不掉那些过去放不下心底的那道坎,没关系的,我会给你时间。 心神不宁的坐在办公室里,夏丝言左思右想也想不通自己昨晚怎么就会被乖乖的给吃掉了呢。她竟然一点反抗也没有,是因为还爱着陆非嫌么?所以才会不排斥他的身体,才会鬼迷心窍的就上了他的床。 “可恶,夏丝言你究竟是怎么了。” 使劲儿的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夏丝言有气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专注的,就连门外响起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等到夏丝言回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丝言,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子安一脸关切的走过来眉目温润的看着夏丝言,深邃的眸光里满是关切和着急。 “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没精神。” “昨晚你……”在陆非嫌那里么? 苏子安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可他的欲言又止却让夏丝言瞬间想起来了昨晚的事情。脸上,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有些心虚的摇摆着视线,夏丝言的头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有个洞能够钻进去。 “那个,仔仔昨晚在陆非嫌哪里睡着了。我害怕他来回折腾感冒,所以就……留在他那里了。” “没关系,陆非嫌是仔仔的爹地。仔仔喜欢他想要呆在他的家里很正常,你也别想太多了。” “那个子安,我……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吧,房子已经找好了。这段时间,太麻烦你了。” 犹豫了许久,夏丝言最终还是开了口。陆非嫌那天说的有道理,她自己也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似乎只有从苏子安的房子里搬出去才是最好的。她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就不应该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只有彻底的隔绝他的希望他们才不会走动彼此伤害的地步。 “不是,住得好好的么?” 微笑着看着夏丝言,却只有苏子安自己知道这一抹微笑里带着多少苦涩的味道。从夏丝言回国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这一天,不管他愿意与否这一天都已经到来了。他想要挽留,可是却没有立场。想要质问,更没有权利。 “陆非嫌毕竟是仔仔的父亲,他不把仔仔带走我就已经很感谢了。所以,我更加不能阻止他去看仔仔。所以如果我跟仔仔继续住在你那里的话,他经常去看仔仔终究是有些不方便。” 目光安定的看着苏子安,不是不知道他眼底的落寞和苦涩,可是她却只能假装视而不见。 子安,对不起。 “既然这样,那么就搬出去吧。毕竟,陆非嫌是仔仔的父亲,我们谁,也无法阻止他们父子见面。” 语气落寞的说着,苏子安细细的看了一眼夏丝言笑了笑安慰了她,然后才转身离开。明明只有几步路,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从这几天越来越少的见面苏子安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爱了九年的女子,最终还是不爱他。 看着苏子安孤寂的背影,夏丝言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不应该再给苏子安任何的错觉和希望,那样只会害了他。 沉思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夏丝言侧头,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发呆。 会是谁? 白皙的指腹下意识的摩挲着光滑的桌满,双目盯着不断闪烁着的手机。 似乎最近,陌生号码的电话有点多。 V313 赶在电话停顿的最后一秒钟,夏丝言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甜美娇嗲的声音。直觉告诉夏丝言,她不认识电话里的女人。可是她却有她的号码,更是直接叫出来她的名字。 挂断电话,无意识的滑动着屏幕。夏丝言略微沉吟之后还是决定去赴约,不管对方是谁,至少是她主动挑衅的,她自然是要去看个究竟。总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上了门。更何况,她不信对方还能够把她给吃了不成。 一点十五分,夏丝言准时到了约定好的餐厅。找到约定好的位置然后坐下,有服务生上前送上一杯白开水。夏丝言下意识的喝了一大口,却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角落里,有两个男人看到她喝了水时露出的诡异笑容。 五分钟过去,电话里的女人并没有出现,反而走过来两个陌生的男人。夏丝言下意识的就想要起身,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男人就上前装出一副关切的摸样握着她的胳膊。 “表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 夏丝言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舌头变得软了起来,一个我字之后就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来。扶着她的男人跟他身边的那个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开始扮演着表哥的角色,慌慌张张的扶着夏丝言离开了。 想要挣扎想要呐喊,却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两个陌生男人拽进车子里,再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没有了知觉。 再一次醒来,夏丝言下意识的就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捆着周围一片破败荒废,看起来像是一个荒芜了许久的破屋子。窗户木板钉得死死的,只有透过门缝才能照进来一点点的亮光。 郁闷的叹息一声,夏丝言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她的大意和天真。纵然想破头皮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过谁,竟然有人这么想要报复她。她发誓电话里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更不可能认识她。 正在夏丝言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的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的身后跟着在餐厅绑架她的两个男人。突如其来的视线让夏丝言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却终于确认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是昨晚在包房里跟陆非嫌拥抱在一起亲吻的那一个。 “把她嘴巴里的布条扯掉,我要跟她说话。” 宋冉冉趾高气扬的指挥者身后的男人上前扯掉夏丝言嘴巴里的布条,眼神高傲的看着她。 又一次跟陈凌然一个类型的女人,自以为是又恃宠而骄。一副天之骄女的摸样,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自己。更可恶的是,她根本就跟她不认识好不好,她究竟为了什么药绑架她。 “夏丝言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竟然跟我抢陆非嫌。” 宋冉冉高傲的双手环胸,纤细的高跟鞋鞋跟踩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夏丝言的面前站定,高傲又狂妄的看着被绑着手脚扔在地上的夏丝言。精致的眼眸里,带着让人厌恶的不可一世。 “如果你是想要得到陆非嫌的话,那么我劝你还是花多点心思在他身上。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所以你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又是一个嫉妒的女人,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可是该死的,明明是想要得到陆非嫌关她夏丝言什么事,干嘛要把她抓过来还要绑的跟个粽子似的。她是冤枉的,她根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 “哼,谁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故意勾引他。两年前就一边勾搭非嫌一边缠着苏子安,还曝出了艳照。夏丝言,你这样不干不净又不检点的女生,也配跟我抢非嫌。” 冷冷的瞪着夏丝言,宋冉冉的眼底写满了恨意和嫉妒。嫉妒夏丝言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及自己的千分之一却能够得到陆非嫌的爱,更恨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她的话陆非嫌那晚就不会狠心的推开她,她就可以再一次陪在陆非嫌身边。 如果没有了夏丝言或者是毁了她,那么陆非嫌就不会再喜欢她了吧。 “拜托,你要得到陆非嫌也好做陆太太也好,可是跟我没有关系好吧。我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 愤愤不平的瞪着宋冉冉,夏丝言想要暴走。她有什么错,她又不想被陆非嫌缠着又不想要引起陆非嫌的关注,可是为什么她这个烦不烦生的受害者要被另外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给这样对待? “很,只要我毁了你,非嫌就会是我的。” 冷笑着看着夏丝言,看着她被自己绑着不能反抗,衣服脏了脸也脏了,看起来脏兮兮的就像是一个乞丐。 “宋冉冉,你应该不想要毁了自己的星途吧?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陆非嫌的能耐,如果你这么做被他发现的话,你有想过后果吗?” 夏丝言,要冷静,现在你能做的只有自救。或者,拖延时间。一直坚持到陆非嫌找到自己的位置为止,不然的话她一定会被嫉妒的女人给毁掉的。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她不想要为了一个陆非嫌就赔上自己的性命,她还要照顾夏晨。 陆氏集团办公楼。 真皮的沙发上,陆非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精致的眉微蹙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瞄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两点了。原本他是打算中午去找夏丝言吃饭的,却因为临时有事给耽误了。现在好不容易闲暇了,忽然发现不过才一上午没见他就已经特别的想她了。 想到昨晚他们亲密的贴在一起的场景,陆非嫌下意识的勾唇露出一丝俊美而妖冶的笑。 想好了,他要去找夏丝言。管她在不在上班,他只知道他想她想要见她。 出乎陆非嫌预料的,夏丝言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办公桌上收拾的很赶紧,包包外套手机都不在。陆非嫌的眉头微蹙,这个时间夏丝言不是应该在上班么。 V314 慵懒的依靠着办公桌,陆非嫌拿出电话拨通了夏丝言的号码。刚开始是通着的,可是很快就被挂断了等到他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竟然已经关机了。 好好的,夏丝言怎么就把手机给关了呢。现在还是大白天,她会去哪儿又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谜团在陆非嫌的脑海里汇聚着,沉思了片刻他还是决定让jake的情报组查清楚夏丝言的位置。 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心底总有些不安,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 耀眼的阳光从敞开的门里照射进来,就连空气中的尘土也看的一清二楚。夏丝言的身前笼罩着一片阴影,而阴影的主人自然就是宋冉冉。刚刚夏丝言的话确实说中了她的心思,她也知道得罪了陆非嫌得到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眼前的女人,却也是她恨之入骨不得不拔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她在一天,那么陆非嫌就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陆太太,多么诱人的称呼。她宋冉冉,要定了。 就在宋冉冉下定了决心要对夏丝言绝情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的号码,宋冉冉的眉头微皱,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接。 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宋冉冉最终还是咬牙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透着一股高傲和狂妄更多的却是冷漠和阴狠。而最让宋冉冉惊讶的是,她竟然知道她绑走了夏丝言。 挂断电话,宋冉冉回头看了一眼夏丝言,然后又扭头吩咐两个男人把她的嘴给重新堵上又交代了几句之后才扭动着腰肢离开了。高跟鞋一点点的远去,然后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看着又一次变得漆黑一片的屋子,夏丝言郁闷的叹息一声,有些庆幸自己终于暂时逃过了一劫。但愿,陆非嫌能够在宋冉冉松手之前找到自己,不然的话她的小命可真的要玩儿完了。 香槟色的宾利在ayala的门口停下,宋冉冉高昂的昂着下巴姿态万千的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服务生询问了她预定的包间之后便恭敬的带着她往拐角走去,到了约定里的那间包房,宋冉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月皇。Ayala最豪华的包房,从来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可以预定。打电话给她的女人究竟是谁,竟然会在这么昂贵的包房预定位置。 深吸一口气,宋冉冉最终还是推开门。几乎在她的身子刚刚跨进包房的瞬间,一旁忽然伸出来一只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握着她的嘴巴。惊慌失措的宋冉冉面色一白,下意识的就要挣扎。 “别动。” 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宋冉冉更是被吓的浑身发抖。苍白着脸色,就连嘴唇都不停的在哆嗦着。 “你就是宋冉冉,绑架了夏丝言的那个女人。” 背对着宋冉冉的椅子忽然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艳而魅惑的脸。夸张的烟熏妆,性感而火辣的衣服包裹着火辣的身材。白皙圆润的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燃烧了一半。涂抹的鲜艳的红唇就像是一朵罂粟,透着一股令人颤抖的寒意。 “把她松开吧。” 女人一声令下,捂着宋冉冉嘴巴的男人立刻训练有素的松手然后退开,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 “你……你是谁?” 宋冉冉脸色苍白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总觉得她的摸样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目光触及站在女人背后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透过他们脸上的狰狞宋冉冉就可以猜到他们不是什么善茬。她开始有些后怕,后悔自己竟然会傻到不问来人是谁就赴约。 万一,这个女人要杀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宋冉冉的腿一软更是差一点摔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一脸惶恐的看着女人冷笑的脸。越来越觉得眼熟,却始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谁?” 女人妖娆一笑,妩媚的把香烟放到唇边优雅的吸了口气吐出淡白色的烟雾。妖艳的眼睛微微眯着,透着一股风尘的味道。她眼底的恨意和恶毒让宋冉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动不敢动的盯着她冷笑的脸。 “我是陈凌然。” 陈凌然? 宋冉冉有些茫然的在心底重复了一遍,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像是在想陈凌然是谁。片刻之后,她眼神里的茫然忽然被惊讶所取代。陈凌然,陈氏集团的千金陈凌然。在两年前陈氏集团被陆氏集团给收购之后就失踪了,她竟然会主动找上自己。 “你找我来做什么?” “你不是恨夏丝言么?我正好也恨她,所以找你来自然是想要合作。” 又一次潇洒的吐了一口眼圈,陈凌然优雅的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从椅子上站起来优雅的走到宋冉冉面前,伸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轻佻的挑起宋冉冉的下巴。魅惑的眼眸里,有一丝冷笑和狠意。 “只要你保证跟我合作,我不仅会保住你的性命更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得到你想要的。这对宋冉冉来说诱惑太大了,她想要的只有陆非嫌。而夏丝言是目前存在的最大障碍,她一定会除掉她的。可是如果凭借她一个人的话,就算是侥幸的除掉了夏丝言也难免会被陆非嫌找到然后报复。与其整日活在惶恐不安里,还不如借助陈凌然的手。她正好也很夏丝言不是么,而且从她身后的保镖来看她应该是有一些势力的。 有了陈凌然,到时候如果陆非嫌查到什么的话她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那样她就不会有事了,更有机会得到陆非嫌。或许,跟陈凌然合作是正确的选择。 冷眼看着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摸样来掩饰心底狂喜的宋冉冉,陈凌然在心底不屑的冷笑着。宋冉冉的心思,她早就已经摸透了。 眼前的女人果然够蠢,竟然有勇气绑架夏丝言,还真是不怕死。而她恰巧可以利用她的傻,借助她的手来对付夏丝言。 V315 眼前的女人果然够蠢,竟然有勇气绑架夏丝言,还真是不怕死。而她恰巧可以利用她的傻,借助她的手来对付夏丝言。这一招借刀杀人,不仅可以给自己出一口恶气,还可以毫无风险的除掉夏丝言。等到事情成功之后她就可以把一切都安在她的头上,这样也可以借助陆非嫌的手除掉这个女人。那么到时候,陆非嫌就会是她一个人的。 “我答应你,我们合作。说吧,你让我怎么做?” 按耐着心底的狂喜,宋冉冉努力摆出一副镇定的摸样看着陈凌然。 “好,果然是聪明人。”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的看着彼此,却同样的在算计。彼此的小心思都被掩藏在令人作呕的华丽外表下,各自在心底盘算着,恶毒而狠戾。 如果一个女人疯狂的嫉妒是劫难的话,那么两个女人加起来就是一场浩劫。疯狂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这里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陈凌然和宋冉冉在包房里商议了计策之后就各自散了,各怀心思的离开。 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陆非嫌盯着一直黑着的电话屏幕。不知道是在等jake的电话还是夏丝言的电话,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而夏丝言离开足足过去了三个小时,这段时间她会在什么地方又在面临什么样的事情他根本就无从得知。担忧,一点点的在心底蔓延着。如果夏丝言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用担心,丝言不会有事的。” 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君纪辰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看着陆非嫌担心不已的脸却只能在心底叹息着,一点都弄不明白,为什么陆非嫌和夏丝言的爱情之路要经历这么多的波折和考验。 明明之前的心结都还没有解开,又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来捣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就真的要越走越远了。 沉默间,陆非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jake的号码。一脸急切的接通,手机里传来jake气急败坏的声音。 “该死的,我明明已经追踪到夏丝言的位置还派人去找了。结果竟然晚了一步,夏丝言被人给带走了。不过大哥你放放心,我一定会再一次找到她的位置的。” Jake吼完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看样子是真的被惹毛了。而陆非嫌的心却更加低沉了几分,不断的猜测着绑走夏丝言的人会是谁。他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所以不应该是被绑架了。而且从jake刚刚的电话离开,对反竟然还是有些实力的,竟然知道jake一直在追踪夏丝言的位置,更是在他的人达到之前就已经动作迅速的把夏丝言给转移了。 这些年,K门在世界各地的势力都很强大,得罪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是纵然如此,这个世界上还是没有敢挑战陆非嫌的实力。所以他实在想不透会是谁竟然这么不要命。 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夏丝言的处境很不好,说不准会陷入危险之中。 而另外一边苏子安也在拼命的寻找夏丝言,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又动员了自己的所有势力,却依旧无果。心底的焦急和担忧像是一把熊熊大火,狠狠的灼烧着他的心脏。 丝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一天,似乎所有人都在忙,动用一切关系寻找夏丝言。却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是下午六点半,而瑞丰小学门口也正在发生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几乎是明目张胆的,一辆黑色的奥迪快速的在校门口停下,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站在校门口等待了片刻,当看到跟照片上相似的男孩儿时立刻冲上前。一手捂着他的嘴巴,动作迅速的上了车之后就离开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处于震惊之中,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黑色的奥迪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被车子带走的人就是夏晨,他此刻正瞪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清澈的眼眸里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安静的出奇。 “叔叔,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听到夏晨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声音,一旁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掩饰掉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晨示意他闭嘴,然后又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的路。 被无视的夏晨无奈,只好撇撇嘴,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他看似云淡风轻,可是放在一侧的手却用力的握着,泄露了他此刻真正的情绪。 就算是夏晨再早熟,他也毕竟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眼前的一切都说明他被绑架了,而且绑架他的人看起来还很心狠手辣的样子。他不知道他们会带他去哪儿,更不知道为什么放学了爹地和小姨为什么没有去接他。 这些绑匪怎么就这么聪明,竟然知道今天爹地和小姨都没去。真是的,他其实是想要害怕的尖叫的,可是那样似乎有损于他的智商。所以无奈,夏晨只要努力的镇定。遇到危险只有镇定才可以想到逃脱的方法,这可是爹地曾经教过他的。 哎,如果手机在兜里就好了。 夏晨一脸哀怨的撇撇小嘴,忽然发现车子越开四周的景物越荒凉,就像是要去郊外似的。 爹地啊爹地,你究竟要在多久之后才会知道你宝贝儿子被绑架了呢?我祈祷你现在就知道,那样我的小命应该还来得及保住。 默默地叹息着,夏晨忽然往后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竟然沉沉失去。当然不是他困了,可是要养足了精神等待为止的挑战。万一需要他晚上三更半夜自己逃跑的话,那么他现在趁机补眠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体力逃生。 “什么?该死,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如果让我知道的话,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愤恨的把电话砸在地上,陆非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双眼更是血红,像是要爆发似的。 一旁的君纪辰蹙眉看着忽然变得杀气四溢的陆非嫌,隐隐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愤怒。 V316 “大哥,怎么回事?” “该死,夏晨被绑架了。都怪我,我怎么忘记了夏晨还在学校呢。混蛋,不管是谁,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揪住。” 咬牙切齿的瞪着已经七零八落的手机,陆非嫌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浑身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送一部新手机给陆总,记得卡要是原来的。” 默默地叹息一声,君纪辰走到办公桌前面拨通秘书的号码,交代完了之后才挂断,一脸担忧的眯着眼睛。 很显然,那些人是冲着夏晨和夏丝言来的。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拿着他们两个来牵制自己还是别的,陆非嫌却想不通。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接到任何一通电话,事情诡异的不像是绑架勒索也不像是要利用他们对付他。那么说来,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夏晨和夏丝言两个人了。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背景那么简单,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人结怨的。 究竟,会是谁。 天色越来越暗,jake的情报组依旧在搜寻夏丝言和夏晨的下落,奇怪的是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似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是jake的人把之前查到的郊区位置给团团围住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对方竟然可以拦截jake的信息,那么肯定实力不弱。这样的对手,只有跟K门为敌的有组织有能力的黑帮才会有,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可能是以此来要挟陆非嫌。可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联系自己呢? 蹙眉看着安静的电话屏幕,陆非嫌的眉宇之间满是阴沉和狠戾。 与此同时,位于**杏园另外一个别墅区域的房子里,夏丝言被捆绑着双手双脚嘴巴上还贴着胶布蜷缩在地下室漆黑的角落里。来的时候她的眼睛是被蒙上的,所以夏丝言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从被丢到这里之后就没有人进来过,夏丝言猜不透宋冉冉究竟在干嘛。 一片沉寂里,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打开,骤然进入的光亮让夏丝言的眼皮一阵刺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却在眼底露出一片焦急和恐慌之色。 那个被黑衣人揪在手里的是夏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些人竟然把夏晨给抓来了,他们究竟要干嘛? 夏丝言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不能看着夏晨也被牵扯进来,他的命比她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狠狠的瞪着紧跟在后面的宋冉冉,看着她脸上得意之色和狂妄高傲,夏丝言更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她脸上的高傲给撕碎了。亏当时还以为这个宋冉冉是心地善良的明星呢,谁知道她竟然也如此龌龊不堪。 “呵,看来这小贱种是你的死穴呢。” 宋冉冉昂着下巴,示意黑衣人把夏晨丢在地上。小小的夏晨手脚也被绑着嘴巴上同样贴着黑色的胶布,被丢在地上只不过是微微皱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可是那么一瞬间,夏丝言看的还是揪心。那是她一直放在心里的宝贝,竟然被这些人这样对待。 “你心疼吗?呵,谁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贱种竟然说是非嫌的儿子。你还真以为,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那么傻啊。” 宋冉冉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眼神更是高傲的像是女王。冷眼看着夏丝言,忽然抬起右脚,鞋尖狠狠的踹在夏晨的背上。 不! 夏丝言在心底呐喊着,却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看着夏晨疼的冷汗淋漓的摸样,夏丝言努力的挣扎着,痛恨自己的无能。宋冉冉根本就不是人,她竟然为了爱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陆非嫌还没有找到她们? 怎么办,如果再拖下去的话夏晨会不会更危险。他才只有七岁,怎么承受的了宋冉冉的殴打。 “去,把这个野种丢到她身边。” 说话间宋冉冉又一脚踹在夏晨的脊背上,用力的让人看着都觉得疼。夏丝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似的,疼的快要滴血。宋冉冉竟然那么狠心的对待一个小孩子,她会遭到报应的。 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被重重的扔在自己身边的夏晨,夏丝言努力的挪动着身子朝着他靠近。一大一小两颗脑袋碰在一起,互相安慰着。看着夏晨眼底安慰的笑意,夏丝言的心里总算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嘴巴被塞着不能说话,手脚被绑着更不能动。夏丝言想要安慰夏晨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却无能为力,只能焦急的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像是瀑布一般不断的往下落,看的夏丝言一阵阵的惶恐。 使劲儿的让自己的额头贴着夏晨的,夏丝言可以感受到异于常人的灼热。心底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夏晨发烧了,而且很严重。 这个认知让夏丝言的心猛烈的跳动着,每一下都代表着惶恐和焦急。 地下室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夏丝言的心跳声和夏晨有些艰难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缠绕着恐慌害怕不安和焦急,如同一点点靠近的死神又像是张开了嘴的巨兽。只要一个使劲儿,就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吞没。 夏丝言后悔了,后悔回国之后还要跟陆非嫌纠缠不清。如果不是她放任陆非嫌的高调追求,放任他跟夏晨黏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她早就应该知道的,陆非嫌的身边根本不缺少女人而且背影复杂,跟他纠缠在一起早晚会出事。 明明可以躲的远远的,为什么又要回来?明明可以避免伤害的,却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让夏晨置身在危险之中。 夏丝言,你是白痴。难道你忘了姐姐和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们就是因为陆非嫌才会死的,你怎么这么笨,竟然还会跟他纠缠在一起。你看,现在是不是报应来了,就连夏晨也要出事了。你的姐姐和母亲已经因为陆非嫌死了,就连肚子里那个未曾蒙面的孩子也因为他死了,难道非要让夏晨也因为陆非嫌被害死你才甘心么。 V317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生命里要出现陆非嫌。如果没有他的话,姐姐和母亲不会死,自己的孩子不会死,夏晨更不会小小年纪就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和折磨。夏丝言,你醒醒吧。陆非嫌不是你可以拥有的男人,你们之间有太多无法跨越的障碍。 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滑落,一颗颗如同珍珠一般般的泪珠汇聚在一起滴落在地板上。 夏晨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空气里诡异的气氛让夏丝言惶恐又焦急。心底的恨一点点的彭航,像是气球一般一点点的饱满,很快就会有爆炸的瞬间。 身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在自己身边一点点的流逝。那种无力和惶恐,像是一把钝刀在心上用力的切割着,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磨砺的顿疼。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那个受苦的人是自己,夏晨才那么小,七岁的孩子而已。如果他出什么事的话,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要把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夺去?是因为她不应该跟陆非嫌沾上关系吗?是因为陆非嫌的出现所以才让她的世界变得越来越荒芜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宁愿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陆非嫌。 黑暗的地下室门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依旧是倨傲又阴狠的宋冉冉。纤细的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呛人的香水味儿。浓郁的香混杂着地下室的潮湿和阴暗,融合成一种诡异的气息。 “夏丝言,要怪就只能怪你不自量力的接近陆非嫌。记住,不是你的男人你最好别碰。” 弯腰,用力的撕下封着夏丝言嘴巴的胶带。顾不得在意毛孔被撕裂的疼,夏丝言神色惶恐的看着夏晨,他的脸色甚至比刚刚还要苍白,可是眼眶却是红的,异常而诡异的红。 “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求你救救仔仔。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跟陆非嫌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是我想要让陆非嫌爱上我所以才说他是他的儿子。求求你,救救仔仔救救他……” 此刻夏丝言再也顾不得尊严顾不得屈辱,她一心想要夏晨离开她不能看着她有事。只要宋冉冉能够放过夏晨,让她说什么都可以,她都不在乎。只要可以救夏晨,哪怕是让她去死都可以。 “呵,我就说这个野种怎么可能是非嫌的孩子。真没想到,看起来清纯的女人竟然骨子里也这么低贱。既然他不是非嫌的孩子,那么我是没有必要把他继续绑在这里的。” 听着宋冉冉后半句话,夏丝言还以为她会放过夏晨。可是抬头,看着她妖冶的眼底浓浓的狠意和狂傲夏丝言却猜到,她不可能会放过夏晨。这个认知,让夏丝言的心瞬间变得冰凉,如同置身冰窖。 “夏丝言,不是我不肯放过他,是因为有人说要了你们两个人的命。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更不在乎你们两个的死活。我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陆非嫌。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惹到不该惹的人。” 一脸狠戾的瞪着夏丝言,冷眼看着她焦急惶恐却无助的摸样。似乎只有看着她痛苦,她的心情才会爽快。仿佛只有折磨这个女人,她在那一晚被陆非嫌推开的难堪才会有所平复。 “你说有人要我们两个的命,究竟是谁?是谁要我们的命?” 夏丝言从宋冉冉的语气里听到了什么,她说有人要他们两个的命,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恨她,更是恨不得要杀掉一个才七岁的孩子? 身体一点点的变得冰冷起来,夏丝言的脸色不自觉的变得苍白。焦急而恐惧的看着面色开始变得潮红,越来越危险的夏晨。 “仔仔,你醒一醒看看小姨好不好?仔仔,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求求你,撕掉仔仔嘴上的胶布,他现在很痛苦。求你了……” 兴许是看到夏晨小小年纪终究于心不忍,也许是宋冉冉认定了两个人的下场必然是死,所以宋冉冉撕开了夏晨嘴巴上的胶布。 “呵,很快你们就可以解脱了。” 丢下这句话,宋冉冉便起身,背影妖娆的离开。 “仔仔,仔仔你有没有事?听到小姨的声音了吗?小姨在跟你说话呢,你答应一声好不好?” 惶恐不安的死死盯着夏晨的脸,空气里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很痛苦的声音纠缠在一起狠狠的揪着夏丝言的心。她的仔仔,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而她却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越来越微弱的生命气息。 “小姨,不要哭。仔仔……仔仔没事。” “仔仔,不要吓小姨好不好?小姨在这里,不要丢下小姨。” 听到夏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夏丝言的心里又惊又喜又担忧。还好她的仔仔还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她的仔仔还清醒着。 就在夏丝言欣喜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有几个男人抬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机器走进来。这一次,宋冉冉没有跟着进来,而那些男人把机器放在地上,插好了电源之后又离开。 夏丝言不懂那个小小的机器是什么,只是心底莫名的觉得恐惧,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死亡越来越近。 空气里是连续的低气压,冰冻的像是置身在冰窖里似的。 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君纪辰和吴崇光,陆非嫌身形寂寥的半倚着窗户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夜色。脸上的表情虽然沉静,但是心底却早就已经汹涌着愤怒很狠意。幽暗的眼眸里一团明明灭灭的光芒闪耀着,狠戾而满是狠意。 一旁的办公桌上,jake的面前摆着他自己组装的世界上最先进的电脑。纤长的十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着,五官深邃的俊脸上带着一抹沉冷。他就不信,查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明明已经查到过一次了,他就不信查不到第二次。Jake的情报组绝对不是吃素的,就算对方拥有FBI的防火墙又有什么关系。 V318 电脑屏幕上飞快的闪过一系列的蓝色线条,上下摆动的跳跃着像是显示的某种数据。而线条的中间则有一颗红色的圆点在不停的移动着,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大哥,丝言的手机号已经查过了。最后一个通话记录也调查过,不过我们晚了一步,对方是空号。” 收线,吴崇光眉宇间带着担忧的看着陆非嫌。对方看来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的,竟然赶在每一次他们要调查过去的时候直接毁灭一切证据。训练有素的像是一支完美的队伍,让陆非嫌的眸光更加的阴暗了几分。 “妈的,我把第一次在荒郊野外的破屋子里提取的一枚脚印和指纹拿去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数据库比对,现在才得到答案。靠,那些人竟然是一个不知名组织的成员。我就奇怪了,那些人跟大哥你有仇?” Jake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陆非嫌看,上面显示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鹰钩鼻眼神里透着狠戾和杀气应该是穷凶极恶的类型。这些人,在陆非嫌的记忆里根本就不曾见过。而且那个所谓的组织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过,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抓走夏丝言和夏晨。 “从全市的监控和街道调查,十分钟给我结果。既然他们是从郊区的破屋子里离开的,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是不行。查外面的车辙,让你手下的人一个都不留的去查。” 头也不回,陆非嫌的声音阴冷的就像是来自地狱一般,让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接收到命令,jake头也不抬的在电脑上一阵敲打之后信息就已经发布出去了。手下待命的兄弟接到命令之后全都开始执行。另外一路人马在整个市区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全市能够屏蔽jake的手下信号探寻的地方绝对不会太多。他就不信自己这样大海捞针的寻法还会找不到蛛丝马迹,不然的话他的情报组就真的白建了。 十分钟后,jake的电脑中接到了手下传递过来的信息。根据现场的痕迹勘察,当时有两辆车,其中一辆跟在小学门口抢走夏晨的车子类型一样。离开破旧工厂之后离去的路线也已经查询清楚的,出乎预料的并没有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而是反行其道大张旗鼓的进了市区。 那么说来,夏晨和夏丝言就在市区。如果在市区的话就没道理搜寻不到他们身上的手机讯号,唯一的可能就是磁场被屏蔽了。 “大哥,市区能够避开我的情报组监控的地点应该只有五个。我的住所,你的别墅,吴崇光还有君纪辰的屋子。夏晨和夏丝言肯定不可能是我们抓走的,所以他们的位置肯定就在最后一处自动屏蔽一切信号和磁场的地方。” 综合手下反馈过来的信息,jake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的话跟像是重磅炸弹似的在陆非嫌的脑海里炸开,阴冷的眼眸里闪烁一丝亮光。 “我知道在哪儿了,带上你的人跟我来。” 头也不回的转身,疾步往外走去。其他的三个人没时间思考,径直起身跟在陆非嫌的身后往外走去。既然老大说知道了那么就一定是知道了,跟着他就对了。 “妈的,那些人也太狡猾了。竟然跟我玩儿猫捉老鼠还故意留下线索误导我,这些好了,总算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处了。” “老大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看来那个人会很惨。” 吴崇光和jake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对于那个胆敢挑衅陆非嫌的人格外的敬佩又鄙夷。这个世界上谁不知道宁惹阎王不得罪陆非嫌的道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大胆的绑架他两个最重要的宝贝。 看来,是命不长了。 相较于jake和吴崇光的兴奋,君纪辰的眉宇之间却带着淡淡的忧虑。经过这件事情一闹腾,看来陆非嫌和夏丝言之间的爱情路就更崎岖了。想到夏丝言跟夏晨已经失踪了将近五个小时,更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如果夏丝言出了什么事的话,真不知道到时候陆非嫌会怎么办。 微不可闻的在心底叹息一声,君纪辰的眉宇更加的凝重起来。 四个人动作迅速的跳上陆非嫌的布加迪,路上jake打电话招来一些手下跟着,而陆非嫌一直带在身边的保镖也收到命令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十几辆车子在市区的道路上行驶着,幸好是深夜不然的话如此壮观浩大的车队不定还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呢。 陆非嫌始终一言不发的开车,坐在后排的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物。忽然发现,似乎眼前的景物有些眼熟,好像是…… 吴崇光jake和君纪辰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抬眸看着陆非嫌。 “这是去**杏园的方向。” 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用的亦是一模一样的肯定语调。陆非嫌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眸光里更是闪烁着恨意和杀气。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整个市区能够屏蔽jake讯号的除了他们四个人平日里住的房子之外还有一处,那就是他曾经在**杏园的另外一个区域内买下的一栋别墅。那是最初没有认识夏丝言的时候买下来打算将来跟陈凌然结婚的时候让她居住的,自从失去了夏亦柔之外跟谁结婚都已经无关重要了,更何况陈凌然是陆中天安排的他也没有拒绝。 却没有想到,当初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竟然会成为今天的悔恨。知道那栋别墅的除了他之外只有陈凌然,密码更是一直没有变过。那么说来,这一次绑架了夏晨和夏丝言的就是陈凌然。她的心狠手辣陆非嫌现在已经深刻的体会了,夏丝言在她的手里肯定会凶多吉少。 这一刻,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会发生让他后悔的事情。布加迪疯狂的疾驰着,不顾红灯不顾迎面而来的车辆,陆非嫌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杏园。 言言,你一定不要有事。 V319 黑暗的地下室,夏丝言只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是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在一点点的减少。努力的眯着的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奇怪的机器,上面似乎是在倒计时。看起来,似乎还有五分钟。夏丝言不懂倒计时的五分钟究竟代表着什么,只确认五分钟之后或许她和夏晨都会死。 空气越来越稀薄,一旁的夏晨脸色更是彤红的让夏丝言恐惧到了极点。听着夏晨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看着他脸上痛苦的神色,夏丝言心如刀绞。是她没有能力保护仔仔,她曾经答应过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夏晨看着他健康活泼的长大然后找女朋友结婚的。可是现在,她却让他置身在如此危险的境地。 “仔仔,听得到小姨的声音么?” 一开口夏丝言才发现,就连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如此的微弱,更何况夏晨呢。不敢想象夏晨支撑不过去之后会怎么办,夏丝言只好不停的跟夏晨说话,一遍遍的在他的耳边低声的呢喃着。 如同,夏晨小时候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她在他的耳边柔声唱着甜美的摇篮曲一般。夏晨是她的宝贝,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一定,不可以有事。 好想能够伸出手用力的把夏晨抱在怀里,可是四肢因为捆绑的时间长而逐渐变得麻木起来。夏丝言拼命的挣扎着,终于一点点的靠近夏晨。俯身,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帮着他手腕的绳子。 牙齿因为用力而生疼,夏丝言却不顾一切的用力咬着。甚至连牙齿因为用力的嗜咬而出血亦不在乎,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帮着夏晨打开绳子叫醒他,让他能够趁机离开这个鬼地方。 空气里的空气似乎在一点点的减少,大脑因为缺氧而出现了空白,胸口闷的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头。夏丝言使劲儿的看着前面,看着上面倒计时还有两分钟,心底一点点的陷入绝望之中。 十分钟不到,布加迪就已经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外。而别墅里,宋冉冉浑然不觉危险已经降临,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屏幕里的场景。看着里面做着垂死挣扎的夏丝言,她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和快意。很快,她就可以让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陆非嫌,亦注定会是她的。 院子里,五个人高马大的外籍男人神色威严的各据一方,似乎是在放哨。每个人的表情都透着狠戾,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训练有素的黑衣服保镖分别靠近五个男人,消音枪准确无误的应准了每一个人的眉心。 噗…… 轻微的声响之后,五个外国人无一幸免的被一枪命中额头。鲜红的血从窟窿里溢出,眼睛甚至还因为不甘心而瞪的大大的。 “碰。” 宋冉冉身侧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个名贵的古董花瓶在一声枪响之后瞬间破碎,吓的宋冉冉脸色一白猛然跌坐在地上。 “谁?谁这么大胆?” 宋冉冉惊声尖叫着,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没哟看到的角落里,正有一颗微型监控缓慢的闪烁着红灯,在看到破门而入的陆非嫌时瞬间就暗淡了起来。 “原来是你绑架的他们。” 冷眼看着脸上一片僵硬和死灰的宋冉冉,陆非嫌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戾气和寒冷。阴沉的眼眸如同地狱里的使者,带着死神的味道一点点的逼近。他不断靠近,而她亦瑟瑟发抖的不断后退。 “jake,这里交给你。” 陆非嫌的视线转向电脑屏幕,里面的场景让他的眼眸赫然瞪大。再也没有功夫跟宋冉冉磨蹭,陆非嫌一脚踹开她快速的往地下室奔去。 屏幕上,夏丝言和夏晨双双昏迷躺在地上,夏丝言的下巴上满是鲜红的血迹。 阴沉着脸看着被密码锁控制着的地下室的门,陆非嫌直觉得胸口像是燃烧着一把熊熊大火。竟然胆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阎王。 眼前的密码锁如此碍眼,陆非嫌没工夫在这里耽误时间。刚屏幕里看到的那一幕让陆非嫌的心瞬间被揪紧,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夏丝言和夏晨晕倒在地的场景,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偏红,像是要窒息一般。 一想到他们随时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陆非嫌就顾不得那么多。拿出手枪对准门口的密码锁,修长的十指扣紧扳机。 “老大不要,老大千万不要开枪。” 就在陆非嫌的十指要松开的瞬间,身后忽然响起了jake惊慌失措的声音。扣动扳机的手牢牢的摁着,转身一脸阴沉和不解的看着满头大汗的jake。他的眼神里带着凝重和慌张,似乎是有很严重的事情。 “怎么了?” 把手上的枪对准地面,缓缓的松开扳机。碰的一声,子弹射在地面上冒出一缕青烟,地上很快就多了一个坑。陆非嫌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愤怒和不耐烦,如同鹰肇一般阴鸷的眼神吓的jake心头一颤。 “那个大哥,我刚刚问过宋冉冉了,她说地下室门上的密码锁其实是一个连接炸弹的装置。如果你一枪崩开的话,那么地下室就会爆炸。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密码锁解开,然后让地下室通风。不然的话我们都得死,炸弹的威力可不同寻常。” Jake一边说一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可是直到老大在此刻的心情又多火爆,不离的远一点的话很容易受到波及的。万一以为老大抓狂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儿进去那可就不好了,宁惹阎王不招陆非嫌,这可算是至尊名言。 “还愣在这里干嘛,找君纪辰那小子过来啊。” “我来了,不用着急。” 陆非嫌气急败坏的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君纪辰低沉而严肃的声音,此刻的他依旧是五官精致面目俊朗的摸样,可是眼底却泛着沉稳内敛的光芒。挺拔的身影走到门锁外面,专心致志的看着上面复杂的程序。 V320 “啧,还真是世界级的好东西。咱们K门也应该弄一套,这样才可以防止不法分子入侵。” 君纪辰一边仔细的研究眼前小巧却做工精密绝对高科技的密码锁,幽暗的眸光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别看君纪辰是美国好莱坞著名的天才演员,和天生的歌手,他最擅长的却是解锁。这个世界上无论怎样精巧的密码锁,在君纪辰的手里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他曾经单枪匹马的杀进美国的FBI和CIA,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解除了他们的中级密码锁然后又在jake的掩护下全身而退。 所以眼前的小玩意根本就难不倒君纪辰,他不用十秒时间就已经解开了,却在要开门之前忽然注意到锁中间有两根细若头发丝的线,一红一白,就像是某种炸弹的装置一般。 “妈的,究竟是那些人竟然如此狠戾又心思细密。竟然在锁芯里还藏着炸弹的引线。” “什么?” 听到君纪辰的声音,陆非嫌和jake同时惊呼一声,眉宇之间都透着凝重和严肃。先是用掩人耳目的方法让jake他们白忙活一场,又大胆的把夏丝言和夏晨明目张胆的藏匿在距离陆非嫌的别墅不过一千米的别墅里,又在地下室的门上准备了如此精密又先进的密码锁同时还连接着炸弹。可想而知那帮人究竟有多么专业,他们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把吴崇光叫过来,这里只有他可以解决。” 震惊过后还是陆非嫌先冷静下来,沉声的吩咐jake去叫吴崇光,他的目光里含着担忧和阴沈,一动不动的盯着门上已经被打开的密码锁。 回想刚刚在电脑屏幕里看到的场景,陆非嫌现在已经十分肯定夏丝言和夏晨正处于缺氧的状态。看来那些人是早就已经做足了准备,用密码锁和炸弹来拖延时间,目的就是让里面的人窒息而死。 竟然能够想出如此心思缜密又周全狠毒的计策,陆非嫌敢肯定必然不是陈凌然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她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先进的设备和懂得这么多技巧。 究竟会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被jake拽过来的吴崇光看着门上已经被解开的密码锁,敛去眼底的不羁认真而专注的看着上面一红一白两根丝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锁芯里肯定还有控制系统。而控制系统连接的炸弹一定在地下室,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一种炸弹。无论是剪断白线还是红线,都只有一半的几率是安全的。 挥手找来君纪辰,让他拿出工具把眼前的密码锁完全撬开,里面赫然出现的便是一个计时器以及一个复杂的凹槽里面装满了水银以及一颗钢珠。凹槽被一根纤细的管子隔开,一侧的水银是红色的一侧却是白色的。而更让吴崇光感觉棘手的是红色的水银连接线却是白色的那一根,而白色的水银连接线是红色的那一根。 “如果我没哟判断错的话,这枚炸弹应该是中东的神秘组织绝煞制作的。分为子母弹,而水银和丝线则是两枚炸弹的引线。一旦剪错了线的颜色,凹槽里的水银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汇聚在一起然后发生爆炸。但是如果剪对了,水银还是会相聚只不过速度比较慢,大约有半分钟。炸弹是被安置在地下室的,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寻则了正确的线剪断,也只有半分钟的时间才救出夏晨和夏丝言。如果慢了一点,那么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妈的,竟然这么狠,明摆着是想要让他们两个死掉啊。” 听到吴崇光的话,jake更是气的跳脚。半分钟时间,半分钟只够从这里跑进地下室的吧,又怎么可能会救出夏丝言和夏晨。再说了,炸弹爆炸的威力不是说很大么,就算是救出了他们也根本没时间逃脱啊。 “半分钟,可以吧?” 君纪辰皱眉,有些担忧的看着脸色阴郁的陆非嫌。凌厉的眉眼之间满是寒气和杀意,俊美的脸更是如同肃杀在地狱中的使者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得不折服的霸气和狂妄。 “我似乎忘记了说,地下室的材料是用高科技的变形钢材建造而成的。一般的炸弹在里面爆炸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的损伤,就算是里面的炸弹再厉害,只要关上地下室的门,那么就一定无法波及到外面。所以,肯定可以救出他们。” 陆非嫌没有看其他三个人,而是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下室的门,就好像他的视线可以穿透厚重的门看到里面的夏丝言和夏晨一般。 听着他的语气,其他三个人知道老大是冒险定了。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三个也应该义不容辞的支持。很快,四个人交换了视线,相互的分工之后就开始倒计时。 吴崇光一脸凝重的握着剪刀,俯身把耳朵贴在炸弹装置上,屏蔽凝神的一番倾听之后,果断的拿着剪刀剪断了白色的线。地下室的门应声而来,陆非嫌几乎在门开了一个缝隙之后就闪身钻进去。顾不得那么多,俯身抱起夏丝言和夏晨动作迅速的往外跑去。 短短的半分钟却让等在门外的三个人觉得如同三个世纪一般漫长。三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凹槽里面一点点汇聚在一起的两色水银。 老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 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安慰着彼此,三个人的手心不自觉的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眼看着水银马上就要混合在一起,可是陆非嫌还没有出现。就在三个人担心的要死的时候,陆非嫌忽然抱着夏丝言和夏晨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jake快速的呢下地下室门的开关。君纪辰上前接过夏晨,几个人一同飞快的沿着台阶往上冲去。几乎在他们刚刚转身不足三秒的时间,地下室就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别墅都被震动了几下,一副地震要塌陷的摸样。 V321 “我靠,大哥你的地下室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抵挡的了如此威力的炸弹。” Jake回头看了一眼不断往外冒烟,厚重的石门已经出现裂痕的地下室,一脸戏谑的调侃着。 “想被埋在这里的话你尽管跑慢点。” 君纪辰不屑的声音在jake的头顶炸开,再一回头才发现其他的几个人竟然已经快要走到台阶最上面去了。Jake低声咒骂着也顾不得谴责他们的不够义气,迈开腿往上冲去。 一群人刚刚走到院子里,身后的房子就不堪重负似的晃动了几下,有好多地方都纷纷塌陷。 “哇,还好跑的快,不然早就被砸死在里面了。” Jake拍着胸脯一副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摸样,惹来一旁吴崇光和君纪辰的白眼。 几个人动作迅速的把夏丝言和夏晨放进车子里,然后便直接极速往医院驶去。被丢下的jake不甘心的撇撇嘴,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被吓的晕过去的宋冉冉。 “可恶,为什么我要被留在最后还要带着这个倒霉的女人。” 愤愤不平的往车轱辘上踹了一脚,却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的脚趾头痛个半死。Jake老大不爽的冷哼一声,命令手下把宋冉冉丢进车子的后备箱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等到别墅外面的人全部撤离之后,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才闪身出现一个妩媚的身影。目光恶毒的瞪着已经破烂不堪的百万别墅,眼底的恨意如同毒蛇一般滋生着。 真是没想到,弄了那么复杂的锁和炸弹却还是让夏丝言跟夏晨逃过了一劫。该死,那栋别墅是陆非嫌送给她的,现在竟然被毁的如此彻底。她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总有一天,会让夏丝言跟夏晨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小姐,老大在等我们。” 身后,一个外国男人用生硬的中文提醒着。他的摸样,赫然就是jake的电脑上对比出的某个不知名组织的成员之一。 布加迪疯了一般直接停在医院的门口,早就等候在哪儿的世界级顶尖医疗团队看到来人立刻迎上前来。动作快速又轻柔的把夏晨和夏丝言推入手术室,走廊里清冷的月光带着一股淡漠的气息笼罩着大地。 现在是凌晨三点,生理上所有人最困顿的时期。可是陆非嫌却一脸清醒,目光幽深的看着手术室外面闪烁着的红灯。双手几乎是颤抖着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然后点燃,放在唇边用力的抽了一口。任凭浓烈的烟呛入肺腑之间,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 几乎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会回想起刚刚在车子里的场景,夏丝言惨白的脸色以及微弱的几乎没有的呼吸。一路上他都在害怕她会趁着他一个不注意而心跳停止,好几次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她的鼻端。确定夏丝言还有微弱的呼吸他才会放心,那一刻,似乎他的全世界都只有一个叫做夏丝言的女子。 她生,他便觉得满足,她是他便也会随之而去。那般缠-绵而深情的场景让吴崇光和君纪辰不自觉的别开脸,暗自希望夏丝言一定要没事。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出来的是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夏丝言。看到她的那一刻,陆非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疼的刻骨铭心。 “她没事吧?” “陆总您放心,她只是因为窒息而引起的暂时性休克。经过抢救之后已经没有大碍了,预计明天早晨就会醒过来。” 听到医生的保证陆非嫌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因为缺氧窒息而引起的暂时性休克,并没有什么大事,浑身上下也没有其他的伤口和异样。他的言言,没事。 一旁的吴崇光和君纪辰也纷纷对视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两个人的视线里就再一次充满了担忧,目光幽深的看着另外一个紧闭的手术室门。哪儿,似乎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而里面躺着的是夏晨。 把夏丝言转入普通病房又找来K门里专门的护士照顾之后陆非嫌才退出来,目光深沉的看着另外一个依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那里面的是他儿子,是他和亦柔的孩子。老天保佑,一定不要有什么事。 他已经害的夏丝言失去了姐姐和母亲,害的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陆非嫌不敢想如果夏晨再出什么事的话,夏丝言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一定,会恨死他吧。毕竟那些人,虽然不是他杀的却还是最终因他而死。 或许这就叫做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我而死,陆非嫌忽然隐隐觉得,这一次他和夏丝言之间怕是又要生出许许多多的距离了。可是明明,关系才有所好转不是么? “大哥不用担心,仔仔不会有事的。” 君纪辰上前轻声的安慰着,目光担忧的看着陆非嫌,看着他微微蹙着的眉。纵然有焦虑和担忧以及疲倦,却依旧难掩他的俊美之色以及眉宇之间的狂傲和霸气。 “老四,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jake。手术结束立刻给我电话,不要忘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陆非嫌扭头,浑身肃杀的离开。挺拔的背影逆着光,如同被关押了千年的魔,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惊恐失色的寒意以及浓浓的血腥味。看来,那个不知名的组织要遭殃了。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陆非嫌慵懒而随意的仰躺在名贵而柔软的沙发上。两只手臂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被卡其色西裤包裹着的修长而结实的双-腿搁置在茶几上在末端交叠。俊美的让人疯狂的脸上带着妖孽一般绝色的笑,眼神却是冰冷而骇人的,像是藏匿着无数把尖刀一般。 精致的眉毛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狂傲不羁的味道。性感的薄唇上翘,露出一抹明艳动人而又魅惑十足的笑,却是冰冷而讽刺的。一言不发的看着被丢在屋子中央的宋冉冉。因为恐惧,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更是不自觉的颤抖着。一边的脸高高肿着,发丝凌乱不堪,整个人就像是落魄的乞丐一般。 V322 “陆总,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是陈凌然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杀了我。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宋冉冉哭的梨花带雨,眸光里更是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如果换做是其他男人或许会就此原谅她,不过可惜她招惹的是陆非嫌。是比阎王比死神还要可怕千倍万倍的陆非嫌,只要是招惹了他的人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任凭宋冉冉跪在地上如何痛哭流涕的哀求,陆非嫌始终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沙发背,妖媚的寒眸半阖,卷翘的睫毛遮挡着眼眸让人看不透里面掩藏着的真实情绪。即使一言不发,亦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意和不得不遵从的压迫感。他的气场无疑是强大的,甚至就连屋子角落里K门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也觉得冷汗涔涔。 “陆总,真的是陈凌然威胁我那么做的。她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就要杀了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见陆非嫌始终不为所动,宋冉冉干脆狠一狠心,一步步的朝着陆非嫌爬过去。好歹她也是红极一时的女星背后更是有很多后台支持着,又陪过陆非嫌一段时间,他就算是生气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给杀了。宋冉冉就是抱着如此态度才一步步的朝着陆非嫌靠近,只是她却浑然不觉自己招惹的是陆非嫌最为宝贝的夏丝言和夏晨,她既然做了就要承受陆非嫌的惩罚。 颤抖的之间几乎要触摸到陆非嫌的裤管,却在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一旁快速出现的保镖给一脚踹开,重重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摔在地上。后背被撞的生疼,脑海里更是一片眩晕。一口鲜血从嘴唇里流出来,红艳欲滴的滴落在乳白色的地板上。 “陆总,我真的知错了。” 宋冉冉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心里更是后悔的恨不得杀死陈凌然。怪不得她神神秘秘的出现又帮着她做了那么多,原来不仅仅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杀掉夏丝言和夏晨,还是因为深知陆非嫌的可怕。明明是她主动贴上来跟她合作的,可是事情败露之后却消失的干干净净。现在宋冉冉才明白,原来她一开始就是被陈凌然给利用了。 可是动了陆非嫌的人,现在怕是就算后悔也没用了。宋冉冉万万没有想到,妖娆俊逸的像是妖孽一般的陆非嫌会拥有如此强大的背景和狠戾的手段。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肯定一开始就躲的远远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宋冉冉,你既然有胆子动我人,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我本来是要杀了你,不过看在你曾经跟过我的份上,我决定饶你不死。” 陆非嫌淡淡的挑眉,语气依旧慵懒而性感,带着惯有的魅惑。眸光深处一片阴暗,甚至有些疯狂,只是这些宋冉冉都没有看到,她正在因为捡了一条命而狂喜着,丝毫都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才是地狱的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 “来人,把她带下去洗干净。顺便,把治疗内伤的药丸给她吃一颗。” “谢谢陆总不杀之恩,谢谢陆总您的宽宏大量。” 听着陆非嫌说让人她下去,宋冉冉顾不得问为什么要洗干净,只是一心感激着陆非嫌。感激他不仅没有杀她甚至还命人给她准备治疗内伤的药,宋冉冉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然而此刻的她浑然不觉,陆非嫌说要给她的药丸确实是治疗内伤的没错,不过却附带着一种副作用。而她更不可能会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比死还要残忍的折磨。 这就是陆非嫌,他是高高在上手段狠戾睥睨一切的王者。他要一个人生那个人便不会死,而他要一个人死他就绝对不会生。今天,之所以要饶了宋冉冉就是因为他要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要让她知道招惹了他陆非嫌是要付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代价的。 冷漠的勾唇露出一丝妖媚的笑,陆非嫌如同鬼魅一般起身离开。 医院里,夏晨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因为昏迷之前就已经发了高烧,而且后背还因为被坚硬的尖物戳中而伤及肺腑,后来又经过了窒息的威胁。此刻的夏晨虽然已经推出了手术室却依旧没有脱离危险,陆非嫌一眼没看他就已经被推进了ICU。 妖孽一般的俊脸瞬间阴暗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眸光里透着浓浓的狠戾和杀气。这一笔账,他一定会跟陈凌然好好的清算。 “jake,我不管你用神噩梦方法,中午之前把陈凌然失踪之后的行踪调查清楚。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组织,我要他们的全部资料。看来是我沉寂的太久,而那些人需要为今天的一切买单。” 陆非嫌的声音阴寒的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让电话另一端的jake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但是一想到陆非嫌的吩咐他立刻就热血沸腾了,要知道,他的手下都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一次,是应该要好好的干一仗,让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们尝一尝K门的厉害。 收线,把电话塞进口袋里。陆非嫌回头,用眼神示意吴崇光和君纪辰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则转身往夏丝言的病房走去。 夏晨还没有脱离危险,他的心亦狠狠的揪在一起。那是他和亦柔之间唯一连接的血脉更是和夏丝言之间的牵绊。只要有夏晨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缠着夏丝言。可是一旦夏晨出了什么事,他不仅没有了缠着她的理由更是会断了他们之间一切的牵连。 他不要失去夏晨,更不愿意失去夏丝言。他们两个都是他今生的挚爱,缺一不可。 言言,你一定要醒过来。 深情满满的握着夏丝言微凉的指尖,陆非嫌的胸口里蔓延着一种叫做苦涩的味道,如同刀尖狠狠的刺激着全身的肌肤传递着刻骨铭心的疼。 V323 第二天早晨,几乎全市的报纸都在报道同样的消息。当红女星宋冉冉私生活yin乱,于多名男人厮混的艳照被曝光还涉嫌吸毒,更是爆出与多名男演员以及导演潜规则。用身败名裂来形容丝毫都不为过,而报道一出宋冉冉本人就已经彻底的消失匿迹。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羞愧而躲开了,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宋冉冉是被陆非嫌的人抓走买到了中东。 永远供别的男人玩乐,直到死为止。 眉目精致却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深深的凝望着还未曾醒来的夏丝言。看着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原本嫣红的菱唇变得苍白而干燥,陆非嫌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攥紧似的疼。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才让她再一次陷入伤害之中。 而另外一个ICU病房里,夏晨的身上依旧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小小的身体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病房外面站着吴崇光和君纪辰,两个人昨晚匆匆离开睡了三个小时就赶紧赶来。而陆非嫌,却是一整晚都守在夏丝言的床前一动不动。甚至连夏晨,他也没有过来看一眼。就好像,他的世界从此之后只有一个夏丝言一样。 俊美的如同妖孽一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眸底深处溢满了焦急和暴躁不安。该死的医生不是说夏丝言早晨就会醒过来了呢,可是怎么到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陆非嫌一度怀疑那些号称世界级的医疗团队其实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是庸医,不然夏丝言怎么会还不醒。 此刻的陆非嫌不知道,夏丝言正在做一个冗长而沉痛的梦。 梦里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有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和母亲。母亲没改嫁之前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每一天都很开心,很幸福快乐,让夏丝言舍不得醒来。可是很快场景就变了,变成她十岁那一年。那一年的姐姐十四岁,出落的很精致温婉,性格也好。每一次继父喝醉了打她的时候,都是姐姐冲上前把她护在怀里。 再后来姐姐上了大学,离开了家,可是每周都会回家给她做好吃的带她出去玩儿。再后来姐姐谈恋爱了,每天都可以看到姐姐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摸样。然后场景再一次变化,变成姐姐在医院生产难产的那一幕。那一天,她跟母亲两个人守在外面,焦急而又担忧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生怕姐姐有个什么闪失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好不容易听到里面的医生说姐姐生了个儿子,夏丝言和母亲高兴的抱头痛哭。可是好景不长,姐姐整天郁郁寡欢再加上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最终还是没有熬过一个月死掉了。那天之后母亲就受了打击,原本身体就不好有心绞痛的毛病。每一次看着母亲犯病,夏丝言都很痛苦很很害怕。害怕连母亲都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走,她不顾一切的哀求继父拿钱出来给母亲看病。可是继父始终不肯,夏丝言永远忘不掉母亲死的那一天。 场景再一次转变,夏丝言瞬间就回到了陆非嫌的别墅里。那一天她被陆非嫌绑在床上狠狠的折磨,她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摔倒在房间的地上而发烧。大脑疼的像是要爆炸似的,她口渴,所以就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步步艰难的往楼下走去。她明明还有几个楼梯就可以下楼了,可是却因为大脑里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滚落。 夏丝言永远记得她昏迷之前看到的场景,楼梯上有鲜血红的耀眼刺目,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身上那一滩血水。她绝望的躺在地上,感受着小腹里传来的撕裂一般的一阵阵绞痛。那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剥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夏丝言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地狱。 四周很黑,她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听到她嘶哑着嗓音大喊妈咪你好狠心,妈咪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 冷汗,一滴滴的从夏丝言的额头渗出。眉毛下意识的皱在一起,像是坠入了可怕的梦魇又像是痛不欲生。 “言言,言言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言言?” 用力却不是温柔的握着夏丝言冰凉的手,陆非嫌的眉宇之间满是担忧和恐慌。看着夏丝言一脸惊恐不断挣扎的摸样,他的心痛的如同刀绞一般。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自己跟夏丝言兑换,他不要看着她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尽管被陆非嫌握紧了双手,病床上的人却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身体反而更加的僵硬了几分。脸上的痛苦丝毫都没有减少,看的人揪心焦躁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那一刻,陆非嫌深切的体会到了后悔这两个字,他恨不得自己能够钻进夏丝言的脑子里看看她究竟陷入了怎样痛苦的回忆里。他的言言,不应该受到如此残忍的折磨。 “宝贝,别怕,我在这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宝贝。” 轻柔的把夏丝言不断颤抖着的身子抱在怀里,漂亮的令人嫉妒的手缓缓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柔的摩挲着。陆非嫌的声音深情而绵长,像是春风一般细细的吹拂过夏丝言的心脏。如同置身在一片香软的棉花糖之间,柔软而温暖的气息让夏丝言脸上的惶恐之色终于一点点的消散,身体变得柔软起来。 “宝贝,你快点醒过来嗯。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只要你乖乖的醒过来。” 轻声的呢喃贴着夏丝言的耳朵,充满了温柔和旖-旎的味道。好听而慵懒的声音像是动听的旋律,一点点的从耳朵传达在夏丝言的心底。一直闭着不愿意睁开的眼睛终于缓缓的张开,睫毛颤抖的如同初生的蝴蝶。一双懵懂而又清澈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陆非嫌,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惹人怜爱。白皙柔嫩的脸上带着片刻的茫然,像是刚刚醒来的孩童。 V324 “陆非嫌。” 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淡淡的开口,语气恹恹的叫了一声陆非嫌。寥寥三个字却让陆非嫌的心猛烈的颤抖着,他的言言宝贝终于醒来了。他还以为,她要贪睡到很晚呢。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宝贝,你没事就好。我在这里呢,我一直都在。” 缓缓的松开夏丝言,陆非嫌妖娆的眉宇之间透着情深而热切的味道。如同三月阳光四月春风一般的眼神,无疑会让人心醉不愿意醒来。可是夏丝言却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清醒,她清晰无比的记得梦里的那些场景。那是一种在心底扎根生藤的疼,融入了骨血之中,永远封存在记忆里。疼的人不敢去挣扎,疼的人忘记了怎样去呼吸。 姐姐的死,母亲的死,腹中胎儿的死,以及昨晚看着夏晨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所产生的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如同汹涌的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击溃着夏丝言的神经。她没有那么伟大,亦无法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和折磨。只要面对陆非嫌,那些疼痛的回忆就会如同泥石流一般席卷而来,淹没她,夺走她的呼吸。 这一次,夏丝言知道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心底的梦魇了。而陆非嫌,她将永远封存在心底,不去想更不会爱。他就像是掐在喉咙里的刺,吞咽不得便只能隐忍着,只要不去碰就不会疼。 与其终日活在折磨里,夏丝言宁愿把心底的爱封存,就当做一切随风飘散。 “仔仔呢?” 做好了打算之后,夏丝言的眸光就不再茫然,看着陆非嫌的时候却透着几分淡漠和陌生。那是对于路人才会有的语气和态度,送给曾经最熟悉而今却决定了要永远陌生的陆非嫌。 “他还在ICU病房,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嗯,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听了陆非嫌的回答夏丝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语气恹恹的说她累了还要一个人静一静。反常的,让陆非嫌心生惶恐。夏晨一直是夏丝言珍爱的宝贝,是她的心头肉,甚至是比她自己都要重要。可是现在她听到夏晨还在重症监护室不是应该质问他责怪他狠狠的骂他吗,可是为何反应如此平淡就像是夏晨只是出去玩儿了而不是昏迷不醒。 陆非嫌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夏丝言的话,而她却一脸淡漠的闭上眼睛假寐。 眸光里,疑惑和担忧并存。 陆非嫌深深的看着夏丝言,许久之后才终于起身离开。他不懂夏丝言究竟在想什么,可是却隐隐觉得她的心再一次封闭了起来,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密密实实,就像是已经完全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一样。那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恐惧,不安,他无法接受夏丝言的转变和态度。心底对陈凌然的恨,更加浓烈起来。 九年前她让他失去了亦柔,而现在又让他跟夏丝言之间变得僵硬无法修补还伤害了他的儿子。这笔账,他一定要跟她讨回来。无论是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让她知道惹怒了他的下场是多么的可怕。 门外的走栏里,陆非嫌的目光恰好落在苏子安的身上。他目光凌厉眉宇妖娆精致,而他眼神柔和眉目温润恬淡。四目相对之间,似乎谁也未曾开口说话,视线亦很快错开。 陆非嫌径直往夏晨的病房走去,余光却看着苏子安抱着一束百合推开夏丝言的病房门走进去。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上前扔掉苏子安手里的花让他见不到他的言言。可是最终,他还是握紧了双手然后转身离去。如果他那么做了,他的言言一定又会生气吧。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却是自己的言言生气难过。 吴崇光和君纪辰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而jake则被责令调查关于陈凌然和不知名组织的资料,所以走廊里只有陆非嫌一个人。 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脸色稍微有些红润的夏晨。脸部冷硬的线条瞬间变得柔软起来,眸光里更闪烁着一抹宠爱又呵护的光芒。 儿子,等你醒来之后爹地就送你去训练。只有让自己变成强者,才不会受制于人。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只是意外,爹地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默默地在心底呢喃着,陆非嫌的思绪却又想到了病房里的夏丝言,不知道她跟苏子安在做什么。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夏丝言知道来人不是陆非嫌,因为没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抱着一束香水百合目光温润的苏子安。 “傻丝言,总是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苏子安的语气里满是宠溺和无奈,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百合熟练地插在花瓶里又随手拨弄出一个好看的架势。似乎连病房里也因为苏子安的一束花一抹明艳而灿烂的笑变得温暖起来。丝丝缕缕萦绕着的,满是百合的香甜和阳光的温暖。 “我也不想啊,可是麻烦总是自动找上门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就是,有些担心仔仔。” 一听到夏晨,夏丝言原本还清亮的眼眸瞬间变得暗淡起来。听陆非嫌说,夏晨应该还在昏迷中。那一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夏晨又是发烧又是被虐待到最后甚至还缺氧那么久,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势。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跟陆非嫌纠缠不休的话,他们也不会被宋冉冉给盯上夏晨也不会受到伤害。 自责愧疚不安和后悔一点点的浮上夏丝言的心头,像是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嗜咬一般,疼的她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负担。像是从夏丝言的眼眸里看到了她的悲伤和自责,苏子安的眼底露出几丝关切,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目光温润的看着她。 “放心好了,仔仔那个小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 轻柔的安慰着夏丝言,温润的指尖缓缓的抚上她皱紧的眉峰,一点点的替她抚平。 V325 轻柔的安慰着夏丝言,温润的指尖缓缓的抚上她皱紧的眉峰,一点点的替她抚平。如玉的眉眼之间,带着浓浓而令人迷醉的温柔和呵护。如同三月里的春风,细腻而柔和带着几分尊贵的王子气息。 “仔仔现在还没醒,你陪我去看看他。” 抬眸,清澈而透明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关切和担忧。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急促而有几分红润,像是一颗慢慢变成熟的苹果,透着清新的味道。如同精灵一般,闯入苏子安的心。 “我带你去。” 温柔和细心的扶着夏丝言的手臂,苏子安陪着她缓慢的往病房外走去。原本夏丝言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却在看到走廊里的陆非嫌时下意识的更加抓紧了苏子安的手。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状似亲密。落在陆非嫌的眼底,却格外的刺眼。 “言言,你怎么起来了?” 陆非嫌微微蹙眉,走上前准备把夏丝言拉回自己身边。他的手才刚刚伸出去,夏丝言就已经躲开了,眼眸带着几分淡漠的看着他:“我来看夏晨。” 意思就是我只是来看夏晨的,跟你陆非嫌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眸光里的淡然让陆非嫌的心尖一颤,看着她跟苏子安交握的手愈发的觉得刺眼,不由分说的就上前掰开他们的手阴沉着脸色看着夏丝言。 “不准牵着他的手,言言是我的。” 用力的掰开苏子安的手,不由分说的把夏丝言拉进自己怀里霸道而占有性十足的用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纤腰。幽暗的如同深井一般的寒眸倨傲的瞪着苏子安,一副我的东西你休想要染指的摸样。要有多孩子气就有多孩子气,如果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的话,夏丝言早就已经爆笑出声了。她从来没有发现,陆非嫌竟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陆非嫌,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跟仔仔的生活。” 夏丝言在陆非嫌的怀里没有挣扎没有不安没有抗拒,而是抬眸目光寡淡的看着他,眼眸深处看不到一丝负气或者是波澜,就像是陆非嫌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陌生人。夏丝言的语调很轻柔,甚至带着几分甜腻的味道,可是听在陆非嫌的耳中却像是一颗惊雷,怦然炸开带着震惊和麻木以及后知后觉的剧痛。 “我不会放开手的,你是我的。” 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夏丝言的纤腰,用力的像是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阴沈的眸色更加幽暗了几分,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和狂妄。而四目相对之间,夏丝言的眸光却依旧平静,甚至缓缓的浮上一丝清浅的笑意,甜美的如同阳光下的百合花。菱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让陆非嫌犹如置身冰窖。 “姐姐和母亲已经因为你死了,而我们的孩子也因为你死了,仔仔又差一点因为你离开我。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因为你而离去,陆非嫌,我不想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你的条件那么好,有很多女孩子愿意让你爱。所以,放过我不好么?我只有一个仔仔,求你不要纠缠我,我不想失去他。” 陆非嫌不怕夏丝言生气,不怕她对着他大喊大叫大哭大闹,因为那样至少她的心底还是有他的,至少她还愿意跟他生气。可是现在,她的语气近乎于哀求她的眼神更是透着几分隐忍。他的言言,在她的面前哀求隐忍,让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 陆非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手的,也不知道夏丝言是什么时候站在苏子安身边的,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只有夏丝言的背影以及站在她身侧扶着她肩膀的苏子安。 一个甜美的如同天使,一个温润的像是王子,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画面竟然该死的和谐般配,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么温暖和谐的画面,在陆非嫌的眼底却刺目的让眼睛生疼,一点点的酸涩起来。 身侧的手一点点的握紧,然后松开,然后又握紧又松开,不知道重复了几次。陆非嫌终于缓缓的,缓缓的转身,然后身影落寞的离开。挺拔的身姿,透着落寞和孤寂,如同角落里阴冷的见不得光的杂草。 尽管一直装作无所谓的看着病房里的夏晨,夏丝言的眼角却总是不经意的扫过医院的走廊。看着陆非嫌无尽落寞的背影,鼻尖一阵酸楚,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陆非嫌,对不起。我终究还是,爱不起你。 “傻丝言,没事吧?” “没事。” 回头淡淡的看一眼苏子安,看着他眼底对自己的关切和呵护,夏丝言的心头一软。或许此刻她是需要一个依靠或许她是真的累了,索性软软的侧身,半依偎的靠着苏子安的肩膀。被黑发遮掩着的眼眸一点点的湿润起来,视线变得模糊,然后终于眼眶无法承担眼泪汇聚成河。这一刻,似乎连悲伤都可以逆流成河。 没有人注意到,走廊的尽头那个走了又转身回来的背影。怔愣的看着病房门外,相依相偎的身影看起来如此甜蜜又般配。阳光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金黄色的光芒如同光环一般笼罩着两个人。一个甜美一个温润,两个人的摸样看起来如此美好,更像是一幅惹人怜爱的画卷。那么完美的画面,却刺痛了陆非嫌的心脏。 乌黑而柔顺的长发遮挡着夏丝言的脸颊,陆非嫌看不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更看不到她脸上的哀戚。他的心,疼的无以复加就像是被针狠狠的扎着似的。他的言言,依偎在别的男人身侧,看起来柔弱而甜美。美到,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可是最终还是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 苏子安陪着夏丝言在病房外面站了许久,看着里面依旧没有清醒迹象的夏晨,心痛的无以复加。 仔仔,小姨来看你了。你怎么这么调皮,这么贪睡呢,小姨在等着你呢。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小姨很想看着你调皮的笑。 V326 一遍遍的在心底呢喃着,夏丝言的眼眶肿胀而刺痛,眼泪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汹涌而出。柔弱的身子在苏子安的肩膀依偎着,颤抖着,像是惹人怜爱的孩童。让苏子安的心一点点的被柔软和心疼所取代,挣扎犹豫了许久,苏子安还是缓缓的伸出手擦掉她脸上汹涌的泪珠。 看着她这么伤心的摸样,他的心也跟着揪紧。 “丝言,你的身体还没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柔声看着夏丝言,虽然对她脸上的担忧很心疼,可是最终还是因为关心她的身体劝着她回到病房。安抚了一阵之后才起身,在楼下买了一些吃的之后才又上楼。耐心的替夏丝言削了一颗苹果递给她,又细心的帮她打开午餐的盒子,温柔而沉静的看着眉宇之间透着淡淡忧伤的脸。 “子安,我想带着仔仔转院。” 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夏丝言有些犹豫的看着苏子安。巴掌大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几分坚定,让苏子安有种隐隐的感觉。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苏子安就答应了,细声安抚了一会儿夏丝言之后就拿出电话,很快就已经交代完。 “等到明天仔仔的身体再好一点之后我们就转院,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转院。” “嗯。” 夏丝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眉宇之间依旧带着几分阴郁。就好像,那些落寞和忧伤已经不自觉的融入血液之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无法改变。让苏子安的心,亦跟着一点点的颤抖着。 吃过饭,看着夏丝言沉睡之后苏子安才离开。温润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落寞和担忧,终于还是溢出一声轻微的叹息留在空气里。 初夜。绚烂的七彩灯耀眼夺目,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一下下的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和心脏。舞池里,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彼此的身体紧贴着,随着音乐而扭动着,疯狂而热切。黑暗的角落里,有旖旎的声音传来,有人在调笑有人在撕磨。 气息暧昧,纸醉金迷。 烫金的大门被门童恭敬的拉开,相继走入的是陆非嫌吴崇光jake以及君纪辰。四个男人神色各异,却同样的优秀耀眼。喧闹的舞池,叫嚣的音乐,全都变得沉静起来,屏气凝神看着如同神祗一般的四少。惊羡的目光,爱慕的目光纷沓而至。而四个人却仿若未闻一般,穿过喧闹的舞池走到包房两侧的走廊。 最里端的包房名为王冠,是四个人专用的包房。也是曾经陆非嫌为了夏丝言买下整个酒吧时特地为自己预留的一间包房,平日里四个人有什么活动都会到这里来。 大堂经理早就已经恭敬的迎了上来,替四个人拉开门又吩咐服务生端来陆非嫌最喜欢的酒之后才恭敬谄媚的离开。 暖黄的灯光像是把人影给羽化了一般,又透着几分柔软和暧昧打在四个人的身上。陆非嫌捏着一瓶泡沫丰富的啤酒,微微眯着妖媚的寒眸看着不断往外冒的泡沫,薄唇微扬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 吊儿郎当的吴崇光依旧是一副痞子气十足的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手之间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身侧是仰头喝酒的jake,应该是心情不爽所以脸上并没有惯有的笑意而是带着一抹隐忍的愤怒。跟包房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就是君纪辰吧,一件帅气的白色T恤,胸前画着大大的闪耀着的骷髅而下身却是一条修身而时尚的低腰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板鞋。青春气息偶像的派头十足,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几乎不可闻的忧郁。 夏丝言还在医院,夏晨也还没有脱离危险,而他们几个正在忙正事的人却又被陆非嫌拉着到王冠来喝酒。似乎一切的不寻常都在传递着一个讯息,那就是老大的感情又出现了危机。似乎只有在他烦闷受挫的时候才会叫来他们几个喝酒,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在夏晨夏丝言同时在医院的时候。三个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大哥,医院那边你不用找人去看看么?” 犹豫了许久,君纪辰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他的话音刚落,原本漫不经心又玩世不恭的两个人立刻默契十足的把目光转向闷头喝酒的陆非嫌。俊美的脸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显的妖孽又魅惑,更别提薄唇边那一抹妖冶十足的笑了,简直就是颠倒众生祸国殃民。 “她的身边,有人照顾。” 陆非嫌并没有抬头,只是语气淡然的应了一声。仰头,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冰凉的酒从嘴唇里溢出,沿着线条精致的下巴流到脖子上,经过精致的锁骨然后落入露出的胸膛里。闪耀的水珠融合着灯光,耀眼的夺目又魅惑十足。 房间里的其他三个男人有些抽筋的看着眼前香艳的画面,不自觉的集体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 妈的,明明是个纯爷们儿却因为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俊脸,让他们这些已经免疫的兄弟们还会时不时的中招。更何况,是那些疯狂到爆的女人。 确认了陆非嫌心情不好又确认了他不愿意说,其他三个人倒也没有不识趣的一直追问,只是有默契的拿着酒瓶子开始闷声喝了起来。 空了的瓶子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包房里乌烟瘴气透着令人无法呼吸的烟味儿。而喝酒的四个男人却浑然不觉。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生的极其惊艳,可是气场却透着一股冷漠和火爆。锐利的眼神瞬间就落在jake的身上,然后动作迅速的拔枪。 原本阴沉着脸喝酒的jake察觉到突如其来的杀气,幽暗的眸光里忽然闪过几丝兴奋和惊喜。虽然一直低头却像是感受到女人的动作似的,在子弹到达之前动作利索的闪身到一旁。原本坐在他身侧的吴崇光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弄蒙了,顺势就让jake给拽着挡在了身前。末了还不等他开骂,jake就已经闪身上前一个手刀劈掉了女人手里的枪。 V327 “哟,夜妃你终于兑现诺言来杀我了。” 听到jake带着兴奋的声音,吴崇光和君纪辰对视一眼,两人的眼底不约而同的付出一丝鄙夷和不屑。 “他妈的有异性没人性,竟然拿着老子当你的挡箭牌。夜妃小妞,不要手下留情,最好把二少的老二给灭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嬉皮笑脸中带着几分凌厉的jake,吴崇光对于他刚刚拿着自己当挡箭牌的事情很气愤。刚刚还死气沉沉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样,原来是因为没有美女的滋润。这不,才看到夜妃竟然就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吴崇光你给我闭嘴,毁了我的老二夜妃下半身的性福怎么办。” 不悦的回头瞄了一眼吴崇光,jake的语气却依旧戏谑又不正经,不太雅观的话立刻招来了夜妃一个毫不示弱的侧踢。还好,他敢在美腿落下之前一个微侧便躲开了,看着夜妃气急败坏的脸,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起来。 “爱妃,我们出去慢慢打。”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话可是偏偏从jake的嘴巴里说出来却生生的带了几分暧昧的味道,让原本就黑着脸的夜妃更加的气恼愤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个扫腿过去。结果又一次被jake轻轻松松给躲开了,下一秒他灵活的身子就已经消失在包房门口。而下一秒,夜妃纤细却充满了力量的身影也跟着消失。 “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鄙夷的看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陆二少,吴崇光送给他一个看不起的眼神然后又拿过一瓶酒仰头灌了起来。真实的,陆家两兄弟竟然都遇到了命定的爱情,虽然有些曲折不过因此精彩了不少的生活和表情却让吴崇光也隐隐有些羡慕起来。 “表哥,酒还是少喝。” 君纪辰斜睨了一眼吴崇光没说话,起身,悠然的走到陆非嫌的身边别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淡然的说着。对于他心底的痛,或许他不说,可是君纪辰也可以猜到。爱而不得的那种痛,还真是要人命。 “老大,不如换一个人试试。” 丢掉手里空了的啤酒瓶,吴崇光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他原本就没有爱过,自然也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看着陆非嫌整日里因为爱而难过伤心消沉还不如换一个对象试试。在他吴崇光的字典里可就没有专情这个词,他的目标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再说了,看着陆非嫌整天要死不活的摸样,他是绝对不敢轻易去爱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谁都想要换。可是怎么办,她已经深入骨髓了。” 陆非嫌抬眸露出一丝苦笑,漂亮的让人嫉妒的手指指着心脏的位置,眸光里一片黯然:“这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看着陆非嫌指着心脏的位置语气阑珊的说这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哀戚,吴崇光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爱情这东西,对于他一直都是陌生的。不过既然陆非嫌说他忘不掉,更换不了,那么就是忘不掉吧。 吴崇光不懂,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才可以融入骨髓汇聚在骨血里。是不是,剥离的时候就像是在生生的抽着自己的血?是不是,不爱的话就无法活下去。原来爱情竟有这种魅力,让人不疯不成魔不死不成佛。 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君纪辰精致的脸上带着几抹忧愁。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么一个身影,带着几分落寞以孤寂的姿势。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他是不是也可以因为爱而疯狂。不求可以一辈子相守,只要能够换回她的笑颜,他宁愿一辈子活在爱而不得里。不过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最终她还是安然离开,留给他这个世界上最刻骨铭心的痛。如果有红豆,那么他愿意将它磨成缠-绵的伤口,萦绕在心尖,一遍遍的提醒着他。曾经他爱过一个人,却在来不及说出口的时候就没有了机会。 小优,你好么? 起身,君纪辰有些受不了自己又陷入回忆的大脑。仿若空气里也开始充满了腐烂的气息,让君纪辰无法呼吸。 打开包房的门,君纪辰站在走廊里依靠着墙壁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精致的眉眼眯着,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落寞。手指纤长,指尖微微有泛白。帅气逼人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若即若离般的迷离着。 “君纪辰。”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君纪辰下意识的抬眸,看到一双清澈中带着几分怯懦的眸子如同初生的小兽一般。 不等他开口,眼前的女人就再一次急切的张口:“求你,做我的师傅。” 听着女孩儿说出的话,君纪辰手里的烟忽然坠落,红色的火光如同一道弧线,然后跌落在红色的地毯上。继而,被君纪辰凌乱的脚步踩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的胆怯的女人。忽然发现,她的眉宇竟然和死掉的小优如此相似。 “好。” 几乎毫不犹豫的,君纪辰就答应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然后又拿出笔抓过女孩儿的手腕在她的手心里草草的写下一个地址之后又放开:“十二点,到这里来。” 说完,君纪辰便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女孩儿原本怯懦的眼眸瞬间变得安然起来,带着松了一口气的清浅。然后转身,带着唇角的笑离开。 回到包房,地上已经又多了许多空瓶子。君纪辰默默地叹息一声,一言不发的坐到沙发上。修长而好看的手捏着酒瓶,仰头,一饮而尽。脑海里出现的是刚刚站在走廊里的女人的脸。跟小优的脸有几分相似,却又透着不一样。 胸口,一点点的溢满了疼痛和苦涩。似乎此刻,只有喝酒才可以填满空虚不已的心脏。 看着君纪辰和陆非嫌脸上类似于为情所困的微妙神情,吴崇光撇撇嘴,一个人干脆也喝起了闷酒。看不来,他们四个人里连最小的都已经被爱情洗礼过了。而他自己,却还不曾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V328 病房里,只有床头一盏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夏丝言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浓密的睫毛像是蝶翼一般覆盖着眼睑,投映下半弧形的阴影,美的有些不真实。而床边的椅子上,苏子安目光温润的低头看着腿上的文件。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夏丝言恬静的睡颜,脸上露出无比宠溺的表情来。 浓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睁开,露出一双带着一丝茫然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苏子安片刻之后才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弯唇,露出一丝恬淡的笑。 “子安,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夏丝言语气恹恹的说着,喉咙因为干涩而声音沙哑着。下一秒,一杯水就已经递在夏丝言面前。抬眸,眼神里带着几分谢意。夏丝言接过苏子安递过来的水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被热水滋润了的喉咙变得舒服起来。 “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所以来陪着你。不用担心,累的话我会去休息的。你看,那边不是还有一张床么。” 依旧是温润而清澈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宠溺和关心,柔软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让夏丝言的心底一暖,露出一脸恬静的笑低头柔顺的喝着水。苏子安的身上就像是有一股魔力,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让人莫名的觉得安心。 “其实我已经差不多好了,没事的。仔仔那边有医生在,也不会有事的。你看你公司那么忙,晚上忙太晚了明天会没精神的。” 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着心底的不自在,夏丝言的脸竟然莫名的有些燥热。心底更是隐隐有些觉得今天的苏子安有些不一样,以前她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加掩饰的对自己展露他的柔情和呵护。就好像,曾经那些内敛压抑的感情完全绽放一般。 “公司一天不去也不会倒闭,再说我是总裁我可以随意翘班。” 温润的笑着,眉宇之间带着干净和清澈的宠溺,动作轻柔的接过她手里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放下手里的文件专心致志的替夏丝言削苹果,修长而精致的手握着水果刀就想像是在进行伟大的雕刻品的艺术家一般。眉宇映衬着灯光显得愈发的柔和。苏子安的刀工无疑是精准的,手里的刀滑动的飞快。不到半分钟就停手,然后轻轻的一拉,一整颗削好的苹果就露了出来。 乳黄色的果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被苏子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盘在理又拿了牙签然后再温柔的放在夏丝言的面前。 “丝言,快吃吧。” 柔和的语调,温柔的不像话。夏丝言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拿过一枚牙签扎着苹果吃了起来。一旁的苏子安始终目光温润的看着她,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吃掉自己亲手切的苹果,他的心底亦一片温柔和宠溺。 怎么办怎么办,今天的子安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目光那么热,热的让她觉得吃苹果都不好意思了。以前跟他相处的时候纵然知道苏子安的深情却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不知所措过,就好像她是他目光下的一只猎物一样,虽然目光不至于强悍却足够占有性十足。 奇怪,明明是那么温润的人,怎么就让她有种霸道的感觉。就像是,陆非嫌时常流露的摸样一般。 犹豫间,原本拿在手里的牙签忽然戳在唇上,尖锐的尖刺的嘴唇一阵疼竟流出血来。 “傻丝言,你怎么这么笨。” 苏子安焦急的叹息一声,语气却是充满了宠溺和无奈的。修长好看的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抚上夏丝言的嘴唇,轻柔而满是深情,目光更是灼灼的像是能够灼烧人的灵魂一般,让夏丝言一瞬间就忘记了反应,定定的看着苏子安。 谁也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半,一个挺拔却落寞的身影呆愣在门口。放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带着不甘心和恨意,目光阴沉的瞪着病房里的一幕。甜美清澈的女孩儿,温润斯文的男孩儿,他的手放在她的唇上,而她的眼神里亦只有他的摸样。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缠-绵悱恻的情侣,像是一根刺一样哽在陆非嫌的喉咙间。 这里果然,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么。 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如果来的时候一般退出去。站在走廊里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看着清冷的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胸口一点点的膨胀着苦涩和荒芜。 良久,陆非嫌才僵硬着身子走到夏晨的病房外面,目光深沉的看着还未曾醒来的小小身体。 儿子,爹地让你受苦了。 勾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陆非嫌蓦然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长廊。孤寂的背影被月光拉长,透着无尽的落寞,最终消失在拐角。 陆非嫌也有自己的骄傲,如果执着了如果卑微了如果屈膝了,却仍旧无法挽回,那么就是真的不爱了吧。或许不是不爱,是无法放开心结所以不能爱。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言言我成全你,我尊重你的选择好不好? 布加迪如同游龙,在黑夜的街道上疾驰着,如同一道白色的光影。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陆氏集团的大楼下面。颀长的身影干脆利索的撑着车窗跃出来,幽然抬头看着像是没入云端一般的夜空,终于还是低声叹息着进了大楼。 一夜未眠。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的低沉透着几分音量。就像是摆放了一大堆的冰块一般。冻的让吴崇光不自觉的发抖,如果不是有文件要往办公室送他才不会闲的蛋疼到这里来找刺激。 “老大,要你批阅的。” 随手把一叠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偷偷瞄了一眼专心致志处理公事的陆非嫌,张了张嘴又闭嘴沉默着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吴崇光才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老天,老大这是怎么了,跟掉进冰窖里似的。” V329 莫名其妙的耸耸肩撇撇嘴,吴崇光继续低头忙碌自己的事情。老大的感情之路一直不顺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毕竟。夏丝言可是他的心头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弃的。 双眼失神的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想到昨晚在病房门口看到的场景。夏丝言和苏子安那么亲密配合的摸样,像是一幅完美的画,却又让他有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 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遍一遍固执的像是他不接他就不停似的。陆非嫌看也不看就拿过手机摁了关机键,看着黑了的屏幕,眼神愈发的阴暗起来。 “大哥,你电话是没电了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吴崇光带着几分诧异的声音。说话间他还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示意找陆非嫌的电话打在了他的手机上。应该是相熟的那几个人,不然没人会打陆非嫌的电话不通又转而打吴崇光的。 “我关机了,不想接。” 一句话,把吴崇光下一秒准备说的话给堵住。 我靠,见过不想接电话关机的,却没有见过关的这么干脆利索又理所当然的。一句不想接就够了,还顺便的堵住了他的嘴巴。他说不接,他就偏要听听看jake想说什么。把电话放在耳朵边,浅浅的应了一声。 “什么事告诉我,我转告给老大。” “哦,那你告诉老大,夏晨和夏丝言他们要转院。” Jake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吴崇光之前已经把手机的扩音器给打开了,声音足够陆非嫌听得到。像是故意似的,吴崇光又抬头看着陆非嫌重复了一遍:“夏晨和夏丝言要转院。” 说话间吴崇光始终牢牢地盯着陆非嫌的表情,从他的话音落地就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怎么回事,夏丝言不是他的软肋么,怎么会听到夏丝言和夏晨转院这么重大的消息还无动于衷?不会是他看错了吧?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吴崇光瞪大眼睛,看到的依旧是陆非嫌一脸云淡风轻处理公事的画面。 电话里jake的声音还在嚷着,不停的问陆非嫌究竟让不让两人转院。吴崇光脸色有些诡异的看着陆非嫌,呐呐的当着两人之间的传话筒:“大哥,他们要转院你同意吗?” “夏丝言要怎么做都随她,以后这种小事不用询问我的意见。” 老天爷,他是不是听错了?老大不仅说夏丝言怎么做都随她还说这种小事不用询问我的意见,这是小事么?夏丝言的事情在陆非嫌的眼底算是小事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大事了。 有些害怕自己出现了幻听,吴崇光瞪着眼睛看着陆非嫌反问着:“大哥,你真的确定夏丝言要做什么都随她?” “不想被扣钱就不要那么多废话,滚。” 陆非嫌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冷意,吴崇光怔愣了片刻,翻翻白眼然后讪讪的转身离开。 靠,他不过是想要提醒他要想清楚好不好。夏丝言可是他要的女人又不是他的,他不过是看在彼此是兄弟的份上好心好意的提醒他罢了。谁知道陆非嫌这家伙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凶巴巴的让他滚。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性,我了个去。 恶声恶气的回了电话里的jake一句,吴崇光甩门离开了办公室。 送走了吴崇光那个聒噪的麻雀,办公室立刻变得安静起来。陆非嫌修长好看的手指依旧握着纯金的笔,可是眼眸里却闪烁着几分沉痛。刚刚听到电话里jake说夏丝言要转院,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冲出去。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去了也无法改变什么。夏丝言虽然看起来柔弱,可是骨子里却倔强的很。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他已经答应过自己,如果是言言想要的,他就会无条件的尊重支持。哪怕,自己心痛如刀割。 在夏晨昏迷的第二天,他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医院的医生也已经同意转院。 从陆氏集团的医院转移到苏子安公司名下的圣保罗医院,曾经在这里夏晨接受了骨髓移植更是夏丝言无比熟悉的医院。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回来第二次,而且躺在病床上的还是夏晨。他的脸色很苍白,像是短短的两天就瘦了许多。 “放心吧,医生已经说了。仔仔很快就会醒的,他的危险期已经渡过了。” 双手抚上夏丝言的肩膀,目光柔和温润的看着她,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浅笑。清润的表情像是细腻柔和的春风,让夏丝言焦虑的心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抬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夏丝言的眸光深处带着感谢。 真不知道如果没有苏子安的话,她现在应该怎么办。似乎认识他已经有九年了,人生总共才有多少个九年,夏丝言很庆幸自己竟然会认识苏子安这样温润谦和的人拥有他的呵护和陪伴度过了漫长的九年。几乎曾经艰难的岁月里,陪伴在她身边的人都是苏子安。纵然在初认识苏子安的那几年,她对他总是有一些淡淡的逃避和抵触。 那是因为从姐姐夏亦柔的身上,她自然而然的对含着经汤匙的富家子弟没有太多的好感。纵然当时的苏子安帮助过自己很多次,后来他在她的心目中便成了敬仰的存在。他的完美他的温润他的柔和,似乎是全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只是把他当做尊重的对象,默默地掩藏在心底。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陆非嫌的话,夏丝言想她一定会选择跟苏子安在一起的。可是人的生命中原本就是注定了另一半的,那些你曾经错过的或者错过你的都是因为他们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哪一个。如果遇到了你命定的另一半,那么无论发生怎样的艰难险阻都会在一起。 V330 所以,就连陆非嫌也不是她命定的另一半吧。不然,他们之间又怎么会充满了牵绊和阴影呢。 看着夏丝言脸上的茫然和失落,苏子安猜到她想到了什么,目光深处划过一丝落寞却很快就消失。他的眼神依旧是温润清朗的,带着宠溺和纵容。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公主。 “子安,你赶快回去休息吧。从昨晚到现在你都陪在我身边,都没有休息呢。放心,我可是很健壮的。” 说罢似乎是害怕苏子安不相信,夏丝言还特地挽起衣袖秀了秀自己胳膊上的小老鼠疙瘩。俏皮又可爱的动作让苏子安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修长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捏了捏夏丝言的脸颊然后宠你一笑。 “既然傻丝言这么关心我,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子安看着夏丝言,脸上一副认真无比的表情可是说话的语调里却透着戏谑的成分。眸光里的狡黠更是跟平日里的温润内敛大相径庭,让夏丝言又是一阵恍惚。 等到她再一次回头的时候苏子安已经离开了,长长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全都是医院的护士和偶尔几个病人。阳光很好,细腻的威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病房里陪着夏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夏丝言才起身离开,看着外面美好的阳光和耀眼的花草树木忽然想要去院子里走走。 随意的走到一片树林里,阳光被繁茂的树叶所斑驳着,细细碎碎的光影不算很耀眼却又带着几分温暖在。夏丝言慵懒而随意的坐在长椅上,目光清澈的看着安静而美好的树林。空气里,有阳光的味道,还有花儿的芬芳。空气很好,让人的心情也莫名的变得好了许多。 有些悠闲的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着空气里的甜美。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已经随风而逝。 夏丝言有所察觉的时候,背后的身影已经靠近了。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用回头就可以肯定来的是陆非嫌。只有他,才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不用开口,便已经有了睥睨一切指点江上的狂妄霸气。 “医生说仔仔很快就会醒,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身后,陆非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声线带着几分天生的慵懒和沙哑,有一种致命的魅惑和性感。贴着夏丝言的耳朵,像是一下子钻进了心脏,身体不经意的一颤。 似乎,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无法摆脱陆非嫌带给她的影响。这个认知,让夏丝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 “言言,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把我永远藏在心底。” 夏丝言的沉默似乎并没有让陆非嫌觉得尴尬或者是失落,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哀伤。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描述的美人鱼,不顾一切的付出了一切却终究无法换的王子的爱,只能带着爱而不得的哀伤化身为泡沫,彻底的消失在王子的世界里。 “爱你,很累,而且我忘不掉过去的事情。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那些过去的场景,他们就像是蔓藤,把我密密匝匝的包裹起来。伸出的每一根触角都驻扎在我的身上,无法切除,一动就会痛的刻骨铭心生不如死。每一次看到你,我的脑海里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些过往。陆非嫌,你说,这样的我要怎么和你在一起。” 平淡的语调,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没有责备没有哀伤没有难过更没有痛苦,就像是机械的从遥远的天空传来的声音一般。毫无情绪起伏,却让陆非嫌的心一点点得到被击碎然后化成粉末,消失在空气里。 “言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每天都这么痛苦。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那么当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 “可是如果没有当年你的离开,就没有之后我们的相遇。” 夏丝言恹恹的开口,打算了陆非嫌接下来要说的话。目光悠远而深沉的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渐渐地渐渐地笼罩上一层淡然的忧郁色彩。像是一颗纯粹的琥珀,忽然被沾染了杂乱的颜色,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温润。 陆非嫌沉默了,很多事情都让他无所适从。 “没有我们的相遇就不会有现在的分离,所以陆非嫌,我们注定就不能在一起呢。以后,我的生活会自动摒弃你所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也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选择。” 夏丝言没有回头,陆非嫌只听得到她平静如水的语调却看不到她脸上刻骨的悲伤。想来没有那个人在做出放弃心中所爱的时候,心情会是愉悦的。而夏丝言也不过是个凡人,她也想要拥有美好的爱情,可是却偏偏她的爱情里掺杂了太多无法卸去的包袱和阴影。无法忘记,不经意间便会刻骨铭心的回忆一次。 怎么办,逃脱不了亦无法忘记。 深深的凝望着夏丝言始终没有回头的背影,陆非嫌的耳朵里一遍遍的回荡着夏丝言说过的话。 以后,我的生活会自动摒弃你所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也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选择。 她要摒弃所有他的痕迹,她要他尊重她的选择。 陆非嫌很想冲上前去用力的扣过她的肩膀质问她,质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自私的剥夺了他的权利。为什么因为她的放不下就要牺牲他们之间的爱情?如果知道今后会发生如此令人痛不欲生的事情,他又怎会允许让当年的事情发生。明明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却为什么固执的不肯原谅他? 可是最终,陆非嫌还是犹豫了。 放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然后松开,然后再握紧,手臂上,一条条的青筋暴露着。眸光更是愈发的幽暗起来,寒冷的就像是冰窖一般。 许久,陆非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夏丝言,凝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声音如同妖魅一般的蛊惑人心:“如果这是言言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你。但是不管在哪儿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言言你都不要忘记也不要怀疑,我爱你。” V331 陆非嫌最后的那句我爱你,让夏丝言的心脏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张口想要说我也爱你,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花一般,堵得厉害。 言言,如果忘不掉那些的话,那么我陪你一起痛苦。我可以不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让我在你的世界之外能看到你的地方就好。如果你的世界不愿意有我,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从来都只是你的快乐和幸福。如果不爱我能够让你幸福,那么我成全你。 言言,我成全你好不好?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痛苦,所以我也会接受你的安排让自己痛苦。 只要我可以在你身后默默地守护,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转身,背影寂寥的离开。 斑驳的阳光从树影里投射在陆非嫌的头顶和肩膀,像是无声的安慰。树林里清浅的刮过一阵风,树叶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逐渐的掩盖了陆非嫌离去的脚步声。 心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生的剥离着。只剩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守护了那么久的宝贝,终于还是在他的世界里渐行渐远。 或许这一生,都无法再遇见让自己心动如昔的女子。或许这一生,就只有独守着凄迷的回忆。或许这一生,她奔向自己的幸福,而他的世界只留下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有股说不出的恬静。兴许是因为是夏季,又是午睡的时间。 夏丝言神色漠然的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夏晨小小的近乎于透明的脸。医生说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判定他是否脱离危险期了,不过是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的时间,夏丝言却觉得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初时医生说过的话历历在目,伤及肝脏白细胞有轻微的排斥以及高烧不退……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夏晨在顷刻间消失在夏丝言的世界。她不敢离开,眼睛大睁着,死死地盯着病房外透明的玻璃。心底一遍遍的祈祷,祈祷夏晨早一点醒过来。 走廊上,脚步声由远而近。夏丝言回头,目光撞进苏子安温润又清朗的眉宇之间。他的眉目清秀,带着一股安然的味道,让夏丝言的心莫名的镇定起来。 “我陪你一起等仔仔醒过来,不用担心。” 温柔的揽着夏丝言的肩膀,让她轻轻的依偎在自己的怀抱里。精致而温和的眉宇之间满是关切和呵护,像是冬天里倾泻而出的阳光,包裹着夏丝言带来一股温暖而干净的味道。 “公司不忙么?” 夏丝言并没有推开苏子安,而是乖巧又顺从的往他的怀里靠了靠,绝色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是谁说过,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而夏丝言选择的,却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么陆非嫌就会下定决心忘记她重新开始一段爱情吧。 她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缺了谁地球同样转。可是现在夏丝言已经体会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让你无法缺失的人。因为他是你生命中的阳光和雨露,没有了他,生活就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而正是因为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夏丝言才想要让陆非嫌忘记自己去寻找他的幸福。 姐姐没有让陆非嫌幸福,而她夏丝言同样没有能力让她幸福。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让他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吧。她无法忘记那些痛,所以要独自隐忍着。而陆非嫌,他值得更好的人去爱。夏丝言始终坚信这一点,也无比希望会是如此。 “丝言,等到仔仔的病好了之后。我们,结婚吧。” 苏子安的话让夏丝言脸上的神色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他。眸光里,带着询问和震惊。 “傻瓜,跟你开玩笑的。” 夏丝言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到苏子安说他是开玩笑的。狐疑的看着他脸上始终温润清朗的表情,许久之后夏丝言才敛去眼底的震惊,故意摆出一副不悦的摸样嘟着红唇斜睨着苏子安。 “好啊,现在就连你也会拿我开玩笑了是不?真是的,我担心仔仔还担心不过来还要被你的惊喜给吓的一惊一乍的。” 夏丝言作势就要去打苏子安,却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腕。他的指尖略湿微凉,却苍劲有力。握着她的手腕既霸道又不失温柔。清润的眉宇之间一点点的泛起深情的摸样,狭长的眸里带着宠溺的笑意,眉眼弯弯如同一弯新月。 “丝言,让我照顾你和仔仔。” 苏子安的语气,无比温柔又无比认真,俊朗而贵气十足的脸上更是看不到丝毫玩笑的成分。专注而深情的眼神让夏丝言有些始料未及,心底隐隐觉得这一次苏子安是认真的,面上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哼,又跟我开玩笑是吧。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子安你不觉得太笨了么?” 夏丝言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心虚,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只是觉得要不起苏子安的深情缠-绵。他在她的心底完美的如同天神,是不可一玷污不可以亵渎的。她可以故意对他的爱意视而不见却在他表白的时候手足无措,苏子安,真的不是她所爱的男子。 而她爱的男子,却已经不能在相爱。 震惊无措的眉宇里,渐渐的笼罩上一层哀伤。像是细小的沙粒,进入苏子安的心脏不停的摩擦着,那些微不可闻却密密麻麻的伤口便形成。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大抵,夏丝言是又想到陆非嫌了吧。这个世界山,能够调动夏丝言如此多情绪变化的人,非陆非嫌莫属。 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苏子安愈发温柔的看着夏丝言。 “丝言,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双手扶着夏丝言的肩膀,让她的身子对着自己。苏子安低头,精致的脸几乎贴着夏丝言得到。漂亮到让人嫉妒的眼眸里满是清润的光芒,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宠溺和缠-绵。如同,漂亮而耀眼的蓝宝石。深蓝深蓝的颜色,让人跌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 V332 “子安你明知道……” “丝言,不要顾虑那么多。我知道,你的心底放不下陆非嫌。可是你们不能在一起,这是你告诉我的。如果你想看着陆非嫌痛苦的纠结想要看着他承受着爱而不得的痛度过余生的话,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在一起。可是丝言,你爱他所以想要让他幸福不是么?只有你找打了一个归宿,只有你让陆非嫌死了心,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忘记你然后重新开始生活。既然你需要一个人来陪你演戏,而我又喜欢你更是陪伴了你那么多年。所以,别拒绝我。” 苏子安的声音依旧清润好听,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暖暖的让人的心扉也跟着温暖起来。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夏丝言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一样,她是有过这样的心思。可是却因为对陆非嫌的眷恋所以犹豫着,而现在,这些想法被苏子安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夏丝言忽然发现,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原本,她就打算让陆非嫌死心的。夏晨跟苏子安那么熟悉,他又是自己身边唯一的异性,选择那他做棋子让陆非嫌死心是再合适不过的决定了。 “可是子安,那样对你不公平。” 沉默着,夏丝言还是开了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舍得还是真的替苏子安打抱不平,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担忧和犹豫。 “没关系,我不在乎。丝言,我已经爱了你九年。如此漫长的岁月,那些爱早就已经融入骨血之中。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当做你的挡箭牌。丝言,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你只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我苏子安对你夏丝言的爱绝对不比陆非嫌少。” 热切却不失温柔的拥着夏丝言,精致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贪婪的呼吸着如墨般青丝的清香。心底被填的满满的,像是缺失的一块儿终于回来了似的。 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耳边,一直回响着苏子安说过的话。语气清润而情深,带着无法拒绝的温柔。夏丝言想她一定是自私的,所以才会默认了苏子安的话,所以才会明知道这样做苏子安不公平却义无返顾的投入其中。她不想要陆非嫌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依靠着回忆艰难度日,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儿去爱。所以她要亲自把自己从他的心脏里剔除,让他的心有多余的地方去接纳其他人。 两人在走廊里静静的拥抱了许久,阳光暖暖的铺洒着,把人的轮廓变得羽化透着一股柔和的味道。 画面看起来如此美妙如此和谐,像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一般。人来人往的走廊,似乎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着相拥而立的两个人,目光惊羡和充满了祝福。 有了苏子安的陪伴,一个小时似乎变得格外的短暂。 病房的门被打开,有医生在里面进进出出。白色的大褂被阳光照射的有些刺目,夏丝言的心跳因为紧张而加速。心底默默的祈祷着,祈祷夏晨能够脱离危险。她不可以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了。那种感觉太折磨,就像是下地狱一般令人惊骇。 焦急的看着一堆医生围绕着病床给夏晨做检查,认真到,生怕错过每一个医生细微的表情。 轻柔的握着夏丝言的手,苏子安站在一侧细声的安慰真的她。 终于,医生相继从病房里走出来,告诉夏丝言可以把夏晨转到普通病房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眼眶微红,湿润的水雾一点点的在眼眸里汇聚,模糊了视线。 真好,她的仔仔终于脱离了危险。 时间过的很快,夏晨转到普通病房已经三天了。他的身体似乎好了差不多,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而这期间,陆非嫌并没有出现过。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幽幽的失落。 事情总是容不得她有思考的余地,自从默认了苏子安的做法之后,他就忽然变得特别积极,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经筹备了一出盛大的订婚典礼。夏丝言想反悔,却已经有些骑虎难下。最终,还是叹息着接受。既然决定了就不应该拖泥带水,她不能自私的霸占着陆非嫌却无法跟他在一起无法给他幸福。 不是不爱,只是爱而不得。不是不爱,只是无法爱。 这世界上的爱大抵如此,兜兜转转的,原本以为铅华洗尽迎来的就会是爱情,却不料竟是沧海难以成桑田的决绝。 “小姨,这里好漂亮。” 夏晨一身白色的小礼服,脖子上打着漂亮的红色蝴蝶结,摸样显得愈发的精致可爱。漆黑发亮的大眼睛却在快速的透过人群搜寻着熟悉的身影,一整圈下来,看到的人很多,却惟独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那一个。 奇怪了,从他醒来之后就没有看到爹地,一直到现在还找不到。爹地再不出现的话小姨就要和子安叔叔订婚了,虽然他也很喜欢子安叔叔可是更喜欢爹地。呜呜怎么办,爹爹是不是不要小姨也不要仔仔了。 一遍遍的盯着入口的方向,夏晨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愁眉苦脸的表情。热切的期盼着爹地的身影,可是爹地就像是跑到外星球去了似的根本不见踪影。小姨要订婚这么大的消息爹地竟然会不知道,夏晨只觉得他有义务通知一下爹地。不然到时候小姨真的变成子安叔叔的,爹地后悔也只能一个人偷偷的钻进被窝里抹眼泪。 “小姨,我要去上厕所。借用里的手机玩儿会游戏,不然会无聊。” 抬头,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正太表情看着夏丝言。得到她的应允又顺利的拿走了她的手机之后夏晨才欢天喜地的离开,一路蹦蹦跳跳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快速的挑了个没有人的格子进去栓门,然后开始拿着夏丝言的手里翻找陆非嫌的号码。 V333 “哇,小姨好过分,竟然连爹地的号码都不存的。” 翻遍了整个通讯录压根就没有陆非嫌三个字,类似于老公啊亲爱的啊什么样的代号更没有。夏晨气恼的嘟囔着。不过还好,他记得住爹地的手机号。 迅速的拨号然后等着对方接通,让夏晨更火大的是爹地的手机竟然显示的关机。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晚上的订婚宴开始还是六个小时的时间。夏晨忽然之间觉得泪流满面,为毛大人的世界要如此复杂。喜欢就是喜欢啊,却偏偏不在一起。明明不舍得却偏偏要跟别人在一起,真是一个个口是心非的让他这个小孩子都觉得羞愧。 “爹地,收到留言赶快来。今晚八点,地点在卡农牧场。小姨要和子安叔叔订婚了,你晚来的话小姨就变成别人的了。” 留言,然后果断挂断。这下子时间地点都有了,就差到了八点的时候爹地来订婚的现场捣乱了。不知道爹地会不会听到留言就直接带着一堆兄弟过来,不管不顾的把小姨给绑走然后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好了,他也不用跟在爹地的屁股后面瞎操心了。 哎,明明是那人之间的情情爱爱却让他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在中间牵线搭桥,果然大人都是没用的。 删除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夏晨有模有样的撇撇嘴,然后才推开门走出去。 时间是下午三点多,虽然是初秋了不过天气里还是透着一股闷热的味道。果然是郊外,就连天空都格外的蓝,像是蓝丝绒一般美丽耀眼。而那些朵朵白云飘浮着,更像是棉花糖一般清新可人。空气里就连微风都带着花草树木的香味,有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偌大的草坪被嫩绿的小草覆盖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配上盖着精致白色餐布的桌子,再加上一些别出心裁的花堆气球彩门。简直就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梦幻婚礼,可是夏晨却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年龄加起来都快六十岁了还用白色的蕾丝桌布简直幼稚到极点,还有那些椅子。白色的软布罩着,椅背上还用红色的丝带系着蝴蝶结,要多恶心就有恶心。还有那些红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玫瑰花,一眼望不到边的数量是有多有钱才可以弄出的阵仗。如果有钱的话干嘛不捐出去给西部的那些贫困儿童,买一些玫瑰花这种不实用的东西。还有那个被装饰的像是爱丽丝仙境似的拱门,拜托那是暴发户才有的配件好不好…… 夏晨气鼓鼓的嘟着嘴巴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在心底贬低,狗血又毒舌的把好好的一个梦幻场景给生生的挑剔了一个遍依旧觉得不解气。 拜托,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的梦幻婚礼好不好。可是没办法,谁让新郎不是他夏晨的爹地呢。所以就算是真的把这里弄成了天宫瑶池,他也一点都不买账。 呜呜爹地,你快点出现好不好。时间不等人,真的是很紧急! A市国际机场。 那一天阳光斑驳而落,柔软的洒在女孩儿的肩膀上,像是一幅恬静又美妙的画卷。深深的烙印在陆非嫌的心底,他无法忘记。每每午夜梦回总是会想起,然后心痛的像是刀割一般。那是他心心念着的女孩儿,是他倾尽一生都不愿意失去的爱人。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树林里,她的语气近乎于哀求。她说会努力的抹去他在她的生命里所存在的痕迹,她说让他不要去打扰她。 虽然心痛,他却依旧选择尊重她的决定。所以从你那一天开始他就硬生生的压制下心底的思念和折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敢让自己有片刻的闲暇,因为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她的想念而搅乱她的生活。 痛了,就用酒让自己麻木。醒了,就用忙碌来牢牢的占据自己的心脏。日复一日,陆非嫌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他还可以坚持多久。这一次,是因为不得不回美国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他才会离开窝了将近一周的办公室。洗了澡换了衣服,拖着简单的行李。美国那边的事情迫在眉睫,也刚好可以当做一个散心的机会。 而现在,坐在VIP休息室里,透过偌大的窗户看着机场的跑道上拿着巨大的鸟展翅飞翔然后又落下,心底忽然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感觉让陆非嫌有些心神不宁,掏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打电话给谁。可是却在下一秒听到了广播里甜美的声音,果断的起身关掉手机。挺拔的身姿往登机口走去。 陆非嫌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机前一秒才关机,而后一秒就有人疯狂的打电话。 或许,有些事情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躲,是躲不掉的。 一阵阵的轰鸣声,飞机安然起飞。机场门口,匆忙赶来的吴崇光和jake一脸懊恼的瞪着已经滑入天际不见了的飞机。 “靠,拼死拼活的还是晚了一步。” “难道,老大注定不能和夏丝言在一起?” 两个人同时看着飞机消失的方向喃喃出声,眼底同样深藏着担忧和失望。他们比谁都清楚陆非嫌对夏丝言的爱,可是纵然想要帮忙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下好了,当事人其中一个上了飞机,而且飞机上不能开电话,而另外一个当事人今晚八点就要订婚了。就算是有神助,陆非嫌到了美国再飞回来也注定要错过那一场订婚宴。 “我靠,苏子安那小子也太混蛋了吧。竟然在订婚宴开始的前几个小时才宣布消息。” 愤愤不平的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车座上,吴崇光的心情极度不爽。不过却又有些暗自庆幸,还好只是订婚而不是结婚。虽然他坚信就算是夏丝言真的结婚了陆非嫌也有本事让她离婚,不过那样毕竟是有些损面子的事。 “你说,今晚咱们要不要代替大哥去抢亲?” V334 “你说,今晚咱们要不要代替大哥去抢亲?” Jake一脸认真的用右手摩挲着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建设性的问着,深邃的五官折射着阳光有股说不出的魅惑和诱人。淡蓝的的眼眸里泛着一层戏谑的精光,一看就知道没有安什么好心。 “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顺便我还可以帮你选一个风水好的墓地。” 懒懒的瞥了一眼处于幻想中的jake,吴崇光毫不留情的给他兜头一盆冷水。 那个白痴笨蛋才会去抢亲,就算是抢也要老大自己去。他们这些兄弟再积极,也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从这几天老大的行为来看,他似乎已经决定要放弃夏丝言了。不然也不会每天用工作和酒精来麻痹自己。那种不要命的工作态度和自残式的喝酒方法,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慎得慌。可是陆非嫌却依旧不怕死的折磨自己。 就冲着这一点,吴崇光就知道今晚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不能参与。感情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当事人怎么做他们这些旁观者只有参考意见却不能代替。这个,可是硬道理。 连他这个单身汉都知道,jake那个陷入情网的男人还一窍不通。果断的,他的思维跟自己的不在一个层次。 连鄙夷都懒得送给jake了,吴崇光直接开车往公司驶去。心底却在祈祷,祈祷陆非嫌一定要早点听到留言早点出现。不然的话,就真的要抢有夫之妇了。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彩色的霓虹闪烁着,像是给空寂的牧场增添了无数双眼睛。美的有些梦幻又有些迷蒙,却让夏晨愈发的焦躁。一张精致的俊脸皱成一团,无数次的期待着自家爹地却始终不见他出现。 难道,爹地真的不要他和小姨了? 爹地不是很爱小姨的么,怎么会在小姨订婚的时候手机关机也不出现阻止。呜呜,他不要小姨和爹地变成两家人。他要他们三个是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白皙柔嫩的包子脸愈发的难看,夏晨甚至想直接把小姨敲晕然后拖着她一起逃婚算了。虽然子安叔叔一直都很照顾他对他也很好更是爱小姨爱到骨子里,可是怎么办他就是自私的。自私的只想要小姨和爹地在一起,所以拜托爹地你一定要出现啊。 看着越来越多的宾客,夏晨都快要哭出来了。回头,敲好看到夏丝言被几个女人团团围住。化妆的化妆,摆弄头发的摆弄头发,还有一旁那些优雅高贵的礼服。 爹地啊,你再不来的话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丢掉手里的布条,夏晨跳下椅子走到夏丝言面前,一双小手背在后面煞有介事的看着被团团围住正在准备的夏丝言。 “小姨,你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跟子安叔叔订婚。那你们会不会很快就结婚了?你们结婚了之后仔仔要住在哪里?爹地如果想仔仔的话他是不是就要每天去小姨跟子安叔叔的新家来找仔仔?” 夏晨貌似认真的看着夏丝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明明是一副萌态十足的小正太摸样,可是为毛夏丝言觉得他说话的目的有待商榷而且语气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认认真真仔细的看,眨眨眼睛再看,夏晨那张白嫩有加的包子脸上明明带着天真又可爱的灿烂的笑,可是为毛夏丝言总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夏晨的一张小脸原本就生的俊美极了,再加上此刻可以的卖萌讨巧,粉嫩的小嘴更是上挑带着一股妖魅的气息,让夏丝言一瞬间就想到了陆非嫌。虽然以前她就知道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可是却从没发现竟然想到连表情都入木三分的地步。 微挑的眉梢,上翘的薄唇,戏谑的眼神以及妖娆的气息……这对父子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祸国殃民祸害人间的妖孽,不应该是凡间这种地方能有的。 “那个仔仔啊,我现在只是跟子安叔叔订婚还没有结婚。还有啊,就算是我跟子安结婚了你也跟着我们一起住啊。如果你爹地想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爹地轮流照顾你。但是如果你更喜欢你爹地的话呢,我也尊重你让你跟你爹地一起生活。而小姨呢,将来会跟子安叔叔生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仔仔就可以做哥哥了,你说好不好啊?” 前面的话夏丝言发誓绝对是在正儿八经的回答夏晨的问题,而后面说道的跟子安生孩子却纯粹是想要看看夏晨这个小家伙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伤心欲绝。她这个外甥什么都好,就是长大后宁死也不在她面前流眼泪。为了满足她隐忍了四年的期盼,夏丝言决定借助生孩子这件事来刺激一下他。 好期待好期待,仔仔你快点哭给小姨看。 好吧,我可以说我想鄙视你么小姨? 有些不屑的看着幼稚到极点的夏丝言,夏晨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 “小姨想要我因为害怕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冷落我而伤心掉眼泪?” 一双纤细的手臂环胸,夏晨颇有些大人摸样的看着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夏丝言。果然,她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点点头。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摸样,夏晨愈发的觉得他的小姨智商有问题。 拜托,他可是天才儿童。天才儿童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幼稚的事情就掉眼泪伤心难过呢?好吧,虽然他承认听到小姨说她会有自己的孩子时他的心是有些不舒服有些嫉妒有些难过啦,可是他是坚决不会表现出来的。 “其实啊小姨,你跟子安叔叔生几个孩子都无所谓,我都不会难过的。不过呢,如果是你跟爹地生了孩子,我可能就真的会伤心难过掉眼泪咯。” 夏晨故作叹息,摆出一副遗憾之至的摸样说着。他的话让夏丝言的身子一抖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什么叫他和苏子安生几个孩子都无所谓。什么叫跟他爹地生孩子他可能会伤心难过掉眼泪? “为什么我跟你爹地生孩子你才会难过?” V335 夏丝言挑眉看着老神在在的夏晨,忽然觉得他有做腹黑傲娇受的气质。果断的太有爱了这个绝色,将来谁夏晨如果搞基的话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小姨跟子安叔叔的孩子只有小姨会疼爱,爹地又不会。所以就算是小姨跟子安叔叔有了孩子对我也没影响啊。但是小姨跟爹地一起升的孩子就不一样,你们两个都会疼爱她的。一个是小姨一个是爹地,你们两个都去疼爱别人了那我不就是可怜虫没有人爱了嘛,所以才会伤心啊。” 夏晨摆出一副小姨你是笨蛋么的架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把自己的解释昭告天下。夏丝言只觉得嘴角有些抽筋,忽然觉得夏晨其实更适合去好莱坞演戏,有空应该让君纪辰收他做徒弟。 而走神的夏丝言在听到身旁化妆师隐忍的笑声时,忽然才发现,她刚刚竟然跟自己的小外甥讨论跟他的爹地生孩子的事情。这样,会不会显得他们的家庭太复杂了?尴尬,好尴尬。 如果不是脸上擦了腮红的话,夏丝言脸上的红晕一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小姨,你真的要跟子安叔叔订婚吗?你爱子安叔叔吗,是心甘情愿要订婚的吗,会不会在将来后悔啊,如果爹地今天晚上来抢亲你会不会跟爹地走?” 夏晨一脸正经的看着夏丝言,问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段小鬼应该问出的问题。不过怎么办,他的那些问题却是每一个都扎在了她的心底。 就这样跟苏子安订婚是不是因为爱,夏丝言心底一清二楚。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吗,以后会不会后悔,如果陆非嫌真的来抢亲的话她又会不会跟着他一起离开?这些问题盘旋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她曾经想过却又被自己给生生的压抑在心底。可是现在在这一刻,却被夏晨毫无遗留的问了出来。弄的她开始不知所措,心底一点点的没了刚刚的安稳。 “你这小鬼,怎么喜欢问这些专业的问题。快出去等着,小姨换了衣服马上就来。” 说着夏丝言便起身轻柔的把夏晨小小的身子给推出去,慌乱又急切的关上门,低头掩去眼底的惊慌失措和挣扎矛盾。 夏丝言,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根本就别无选择。不仅仅是现在不订婚对苏子安的名声会造成影响,更是因为一旦动摇了就会前功尽弃就会让陆非嫌永远活在痛苦和折磨里。她把自己嫁掉了,陆非嫌就会死心。只有彻底的死心,才会有爱上另外一个人的可能。 从来没有想过,两年前她为了让陆非嫌死心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让两人痛苦了那么久。可是两年后她却又做了同样的事情。以爱的名义伤害,唯一不同的是前提条件。 默默地在心底叹息一声,夏丝言抬眼看着苏子安精心替自己准备的礼服。乳白色,抹胸,胸前是层层叠叠的蕾丝很精致又透着一股妩媚性感的气息。而裙摆则是波浪型的,带着一点小俏皮和小妩媚,长度刚好到膝盖以上的位置。从衣料上就可以看出苏子安的用心,夏丝言心头暖暖的,不忍心辜负。 快速的换上一副,看着梳妆台上摆着的苏子安精心准备的收拾。天然的紫钻,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佩戴在脖子上有些微的凉意,但是很快就与皮肤的温度贴合在一起。镜子里的女孩儿面目精致锦衣华服,唇畔的笑甜美而处境,而是眼底深处却隐含着一抹忧伤。 在心底做了无数个深呼吸,让心情平复之后夏丝言才打开门走出去。此刻,距离八点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门外,夏晨嘟着粉嫩的包子脸有些不开心的频频看着手腕上的表。乌黑而耀眼的双眸时不时的看着入口的方向,里面暗含着一抹失望却更多的是期待。夏丝言没看到夏晨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期盼着陆非嫌出现然后带走她,打断这一场订婚宴。 “小帅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子安叔叔在那边等你,快点过去吧。” 夏晨没有抬头,只是声调有些闷闷的说着。他好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还有十分钟就要八点了,可是爹地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小姨注定要跟子安叔叔订婚么?不要,他不要。 气鼓鼓的扁扁嘴。看着夏丝言精致绝色的如同精灵一般的摸样,夏晨再一次把视线定格在入口。忽然,他原本暗淡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身子不自觉的朝着入口走去,却在看到吴崇光jake以及君纪辰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家爹地之后,眸光再一次失望的暗淡下去。 怎么搞的,其他的三个叔叔都来了,却惟独不见了他家爹地。 难道,三个叔叔是代替爹地来抢亲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晨的脚步就愈发的快了起来。站在三个眉目精致的男人面前,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 “二叔三叔四叔,你们是不是听从我爹地的命令来带小姨走的?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慢呢,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快点,快点去带上小姨我们一起走。” 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对于夏晨急切的鼓动他们绑走夏丝言表示无能为力。 兴奋的嚷着,夏晨却始终不见三个叔叔有动静,不禁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他们。待看清楚三个人眼底的爱莫能助时,瞬间就没了精神,像是霜打得茄子似的拉耸这双肩。 “原来你们不是来抢亲的啊,害我白激动一场。” 夏晨的话让三个人的唇角不约而同的抽搐着,竟然有做外甥的鼓动别人在自家小姨的订婚宴上抢亲。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而夏晨,更是小小年纪就有了他们大哥当年的风范了。不过可惜,他们今天应决定只是来道贺。抢亲什么的,跟他们确实没有关系。 “仔仔啊,不是二叔不帮你。是因为这件事是你爹地跟小姨之间的事情,我们都做不了主的。” V336 “仔仔啊,不是二叔不帮你。是因为这件事是你爹地跟小姨之间的事情,我们都做不了主的。” “就是就是啊,你爹地这会儿可能还在飞机上没带美国呢。等到他开机听到我们的留言就算做火箭回来也跟不上了,不过没关系,只是订婚而已嘛。等你爹地回来了,一定可以顺利的把你小姨给抢回来的。” “结婚了还可以离婚,何况这不过是订婚。” 吴崇光和jake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很快夏晨皱巴巴的包子里就舒展了起来。细细想来二叔和三叔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是小姨跟子安叔叔结婚了爹地也可以把小姨抢回来的,更何况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订婚。 看来,真的是自己太过于着急了。 粉嫩的小脸立刻拨开乌云见月明,薄唇上扬,笑的灿烂又妖冶。漆黑耀眼的眼眸里盛着灯光,闪烁着明明灭灭的亮点,再加上夏晨原本就生的白嫩又萌。看见他这幅任君蹂躏的正太脸,三个大人立刻玩儿心大起。你一下我一下的捏着他粉嫩的脸颊,气的夏晨哇哇大叫。 揉着自己快要被捏变形的小脸,夏晨心底的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他刚刚就不要笑给他们三人看了,一群没人性的家伙,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竟然还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他是祖国的花朵有没有,怎么可以被蹂躏!哼,等到二叔三叔四叔有了小宝宝他一定从他们生下来就使劲儿蹂躏一直到他们因此怨恨自家爹地当年的辣手摧花。 哼,正太报仇十年不晚。 八点整,订婚宴刚刚开始。初秋的夜晚,微风里带着几许凉意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因为是在露天的牧场,所以空气里有浓郁的花香,搭配着如果梦幻仙境一般的美景,让人不自觉的陶醉其中。 苏子安一身白色的西服,显得格外的儒雅清润。如玉一般温润的眉眼透着淡淡的尊贵气息,眸光里一片喜色。他的身侧站着同样一身白色抹胸短裙的夏丝言,细若凝脂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的迷人耀眼。她的脖子很美,纤长有度,配上神秘的紫钻项链,高贵的如同天鹅一般。清亮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笑,而更深处却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忧伤。 舞会已经开始了,作为女伴,夏丝言要陪着苏子安跳开场舞。此时隐约已经翩然响起,是优雅而迷人的华尔兹。夏丝言抬眸,含笑看着苏子安,眼角的余光却快速的在人群只搜寻着。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代表着什么,却总觉得心头隐隐有些期待。 眉眼扫过人群,看到站在一旁握着红酒出众的吴崇光等人却并没有看到陆非嫌的影子,心底的期待竟变成失落。一层一层的在心尖荡漾开,带着一抹清浅的疼,如同晕染开来的墨汁。所到之处,无疑不是疼的。 夏丝言,你还在期待什么呢。是你自己说的,让陆非嫌不要来打扰你的生活,现在这样期待他又算什么。 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微微的颤抖着。落入苏子安的视线里,像是一根细微的针,扎在心脏上然后尖锐的疼便开始蔓延开来。狭长的眼眸里溢满了清润的光芒,唇边的笑愈发的绚烂夺目。 “丝言,要开始跳舞了。” 苏子安俯身,贴着夏丝言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声之后她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苏子安笑了笑,夏丝言暗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起来。缓缓的把交给苏子安,而她的腰肢也被苏子安轻柔的揽着,因为是优雅的华尔兹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格外的近,有些时候甚至贴在一起。优美的音乐旋律,翩然飞舞的一对俊男美女,流光溢彩的背景光芒,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其实吧,夏丝言和苏子安也挺般配的。你看,一个温润俊朗的一个甜美娇憨。” “哎哟,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老大的气场太强大了,丝言在他身边会吃亏的。” 吴崇光和jake看着翩然起舞的夏丝言和苏子安,两人的眸子里都带着几分认真在,似乎是在仔细的对比着苏子安和陆非嫌的区别。最终两人的结论不谋而合,而君纪辰则捏着酒杯一言不发的看着。 “哼,等爹地回来我就把二叔三叔的对话告诉他。” 原本就不甘不愿的夏晨听到jake和吴崇光的对话更是气愤不已的瞪着白嫩的包子脸,眸光里闪烁着几分阴沈的夏晨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这可是他刚刚从四叔君纪辰的口袋里拿的,原本想要玩儿游戏,不过却恰好录下了两人的对话。 “哎哟我的好侄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你爹地。老大根本就是冷血动物,你不是不知道。” “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侄子你不会这么心狠的看着我被你爹地修理吧?” “哼,谁要你们说我爹地跟小姨不配的。还有刚刚你们两个捏了我的脸,不告诉爹地才怪。” 一脸不屑的撇着吴崇光和jake,夏晨煞有介事的把录音保存然后潇洒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一双漆黑如同星辰的眼眸里闪烁着精明的光,更带着几分腹黑的味道。看着比陆非嫌小了好几号的夏晨,吴崇光和jake心底不约而同的生出几分寒意。同时觉得夏晨简直就是另外一个陆非嫌,就连威胁人的时候眼神也是一样的。 “不公平,刚刚明明老四也捏你的脸了,你怎么不找他报仇?” “四叔把手机给我玩儿了,所以我打算不跟他计较。” 看着一脸哀怨的吴崇光,夏晨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摸样让他有些怔愣。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夏晨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鄙视了一番,心底那个郁闷啊。 就在这边战火连篇的时候那边的音乐已经结束了,无数的媒体蜂拥而至,各种镁光灯闪烁着。 V337 要知道,这可是苏氏集团举办的订婚宴,绝对有价值的新闻。再加上他身边站着的是曾经跟陆氏集团的总裁关系密切的夏丝言,其中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是每个狗仔都想要挖掘出的。 毕竟,豪门恩怨爱恨纠结什么的一直都是公众比较喜欢看的内容。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公开的邀请媒体,不报到的是傻子。 “你好苏总,请问您之前曾说今天是您和夏小姐的订婚宴,这件事是否属实?” “今天我邀请大家来的目的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不过为了显示我的承认,待会儿会有一个当众表白的环节。能否订婚成功自然是需要看丝言的意愿,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我今晚可就白白娱乐了大众。” 苏子安难得开了一次玩笑,让一旁的记者纷纷笑成一片。大家都知道他对于这一次的求婚势在必得,而末尾说的那句话不过是活跃气氛罢了。所以所有人都开始期待这苏子安接下来的公开求婚,一个是商业巨子,一个奢华极致又浪漫唯美的场景,再配以一段深情表白,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感动吧。 “丝言,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儿你可要给我一个面子,别让我在媒体朋友面前抬起不头来。” 苏子安侧身,贴着夏丝言的耳垂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一股玩笑的气氛,更让夏丝言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语气里那种玩笑式的威胁。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说要公开求婚,如果她不同意的话他是真的会尴尬吧。 无奈,夏丝言只好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跟着他一起走到不远处的休息区。哪儿摆着一排排唯美而华丽的椅子,长桌上有精致的珍馐美食。宾客大多其乐融融,看到苏子安会举杯隔空遥遥的碰杯。 “小姨,二叔三叔还有四叔来了。爹地有事去美国处理了,他不知道你今天订婚。” 一看到夏丝言,夏晨就走过去抬头语气天真眼神却不悦的说着。更是聪明的把陆非嫌并不知道夏丝言今晚订婚这个消息给说了出来,他可不想让小姨以为是爹地自己不想来阻止她订婚。 子安叔叔,真是对不起啊。虽然仔仔也很喜欢你,可是谁让你偏偏要跟我爹地来争小姨呢。如果你要追别的女生的话我一定百分之两百的帮你,可是小姨不行,小姨是爹地的。 默默地看着苏子安在心底呢喃着,夏晨精致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爽。笨蛋小姨,竟然没有看到他在不开心,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果然,有了异性就没有了外甥。哼,等到爹地回来他一定要帮着爹地把小姨给搞定。 “丝言,恭喜你啊。” 夏丝言回头,看着勾唇笑着的君纪辰。他依旧是耀眼而夺目的,眉目精致的让人嫉妒。挺拔的身姿包裹在一身银灰色的休闲西服里,凌乱的碎发贴着饱满的额头。深邃而幽暗的眼眸里却多了几分让夏丝言觉得心痛的忧郁,似乎跟三年前初见的他有很多不同。 “阿辰,玩儿的开心。” 夏丝言只匆忙的跟吴崇光和jake打了招呼,因为苏子安那边已经做足了准备,所以夏丝言便不得不走了过去。她可没有忘记苏子安说的,拒绝了他的话他的可就没有脸面再见那些媒体了。 就在夏丝言走到苏子安的身边时,原本耀眼的灯光却忽然暗淡起来。整个场地一片漆黑,然而所有宾客都未曾慌张,就像是事先彩排过无数次一样。黑暗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一束追光忽然出现,缓缓的笼罩着夏丝言站着的位置。她的眉宇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如同精灵,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一对长相精致的双胞胎手里拿着蓝色妖姬,缓缓而来,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笑意和祝福。夏丝言有些怔愣的看着,吃惊的忘记了去在意究竟有几对双胞胎出现,她的手里蓝色妖姬越来越多。等到夏丝言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的手里已经有九朵花。而灯光再一次暗淡,似乎所有的场景都开始消失。 一阵舒缓的音乐响彻全场,随着音乐出现的是一大巨大的屏幕,而屏幕上慢慢闪现的则是夏丝言在大学时期的照片。从初入学的大一新生到她在打工的地点穿着工作服认真工作,每一张照片都经过精心的修剪和装饰,配上一句句平淡却爱意缠-绵的句子。如同一部微电影一般,一一在夏丝言的眼前闪过。 说不感动是假的,那些照片全都是偷拍的,可是从画面上却可以清晰的看出拍照人当时抱着的是怎样一种心情。 画面渐渐的暗淡起来,一束光照耀着不远处优雅而尊贵的苏子安。一身白色西服的他就像是漫画里的王子,眉目如玉眼眸温润,嘴角含着如同春风一般的浅笑一步步的靠近。 白色的光芒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着,缓缓的走到夏丝言面前,单膝跪地。 “丝言,一直以来我都压抑着自己对你的感情默默的站在你的身旁守护着。我以为,只要站在你回头就可以看到的距离里看着你幸福我就会幸福。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九年的爱恋早就已经深入骨髓。我已经不再满足默默的爱你默默地守护,我想要成为站在你的身旁陪着你渡过每一天每一个春夏秋冬的人。我想要牵着你的手一直到白头,想要变成你唯一的依靠。丝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平心而论,苏子安的话并不算煽情更不华丽,却深深的震慑了夏丝言的心。他是在跟她说他的心情,也是在告诉她如果不让陆非嫌死心的话他就会变成第二个苏子安,每一天每一个日夜都被思念和渴望所折磨着。 她爱陆非嫌,所以不想看着他如此难过。 于是毫不犹豫的,她点头,目光里带着一股坚毅的味道。夏丝言点头的瞬间,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镁光灯闪烁着,争相拍摄着眼前温馨而幸福甜蜜的画面。 V338 啊啊啊,爹地啊,你看到没有。小姨她真的和子安叔叔订婚了。你怎么会刚好今天去出差呢,子安叔叔也好坏,竟然这么晚才宣布他要跟小姨订婚的消息。呜呜爹地,你赶快回来抢亲好不好。 我不要小姨变成子安叔叔的老婆,我不要变成没有小姨疼爱的小可怜。 看着夏丝言的手指上被戴上苏子安拿出的戒指,夏晨不禁泪流满面。哀怨啊哀怨,爹地和小姨非要幼稚的跟孩子一样你追我躲的玩儿藏猫猫才好玩吗?明明相爱却不在一起,大人的世界可真复杂。 “别担心,等你爹地回来之后丝言肯定还是他的。” 君纪辰看着夏晨哀怨的小包子里,心底有些愉悦,上前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说着。虽然夏晨很想要把他的魔抓拍开,不过看在他那么看得起他家爹地的份上他的包子脸就让他捏一下好了。 “四叔,今晚我要去你哪儿睡觉。哼,小姨订婚了肯定就不需要我了。我要等着爹地回来,不然我会不开心。” 说着夏晨就像是小猴子一样跳起来,肥肥的手脚缠绕着君纪辰的身体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有些头疼的看着黏着自己不放的夏晨,君纪辰忽然有种哀怨的感觉。他可不可以说不?答案是否定了,因为他害怕被老大戳。这只无尾熊可是老大的宝贝儿子,他自然是要伺候的开开心心的不然以后自己的投资就没着落了。 “仔仔乖,不要黏着你四叔。他要回家泡妞,不然跟二叔走好了。” 幸灾乐祸的看着被夏晨缠着不放的君纪辰,吴崇光眉峰微挑,一脸痞子气的说着。微眯着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君纪辰,那么摸样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好呀,那二叔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吴崇光脸上的贱笑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后脑勺顿时出现一个大大的黑色井字。好吧,原本他只是想要幸灾乐祸一下的谁知道竟然引火上身。天知道他刚刚是脑子抽筋了才会跑过来凑热闹,现在好了,要负责照看夏晨这个腹黑又记仇的大尾巴狼。呜呜,他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话。 像是在回答吴崇光的问题一样,原本黏在君纪辰身上的夏晨忽然跳下来又手脚利索的爬上吴崇光的后背。一双白嫩的胳膊环绕着他的脖子,身体更是故意似的往下坠着,只勒的吴崇光呼吸不顺眼冒金星。 撒娇卖萌外加装可怜,终于让夏丝言同意了夏晨晚上跟着吴崇光离开。 月光皎洁,像是在昭示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毁灭什么。 美国洛杉矶,刚刚下飞机,机场外的天色微亮。天空泛着鱼肚白,带着红彤彤的朝霞如同一幅定格的水墨画。机场的出口早就有司机等在哪里,陆非嫌微蹙着眉,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司机恭敬的接过他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等到他坐稳之后才绕过车头回到自己的位置驾车。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并没有让陆非嫌觉得疲惫,只是有些困顿。拿出手机开机,看着屏幕一点点的亮起来。信号灯一直在闪烁着,屏幕上显示有心的留言。陆非嫌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滑动着修长的手指解锁然后把无线耳机打开。 话筒里传来夏晨的声音,有些焦急又有些凝重。 陆非嫌原本就阴沉的脸在听完了手机里的留言之后瞬间就变得冷硬狠戾起来,妖魅的寒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寒意,如同瞬间置身在冰窖里似的。司机开车的手不自觉的僵硬起来,生怕自己一点点的响动就会让身后的男人给一枪毙了。 “掉头,回机场。” 声音冰冷而刺骨,透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司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了自己的情绪,找个可以转弯的路口然后掉头。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从机场出来又要回机场,但是司机也聪明的知道主人们的事情不是他这个当下人可以过问的。虽然好奇,却依旧扮演着称职司机的角色。 脑海里一遍遍的响着夏晨说的话,他说小姨订婚了,说他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了。 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滑过手里屏幕上网搜索,看着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一抹阴冷的光再也无法控制的从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爆发。 言言,你说的抹去我在你生命里存在过的痕迹让我不要去打扰你就是这样做的么?跟别的男人订婚,想要让我彻底的死心么?让我不去打扰,还跟苏子安在一起生活吗? 言言,我这么爱你爱到宁愿尊重你的选择失去你。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绝情。甚至连订婚的消息都是我最后一个知道,是因为害怕我去破坏么?你就真的那么想要跟苏子安在一起?那么我算什么?我就近,算什么? 用力的握紧了手机,弧形的棱角深深的嵌入皮肉里。俊美的脸上仿若笼罩了一层寒霜,身影阴冷而肃杀。 “二叔,你说我爹地看到留言了吗?他怎么还不回来?哎哟,我等不及了。万一小姨和子安叔叔明天就结婚怎么办?” 一听到夏晨的声音吴崇光就忍不住的打冷颤,拜托,从昨晚到现在这句话他都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了。他又没有跟在陆非嫌的身边怎么可能知道他有没有收到留言,怎么知道他怎么还不回来,更不可能知道夏丝言和苏子安会不会在明天结婚。拜托这些问题都应该去问当事人好吧,吴崇光很想怒吼的。 可是怎么办,一看到夏晨明亮的大眼睛粉嫩的包子脸再加上微微嘟着的水嫩嫩的唇,吴崇光忽然发现他对这样的小正太哪怕是做一个不雅的表情都觉得是一种欺负。 好嘛,他自己一个人去躲在被子里委屈的咬被角,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他这种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二叔啊,你的电话在响。” 夏晨仰着下巴指了指吴崇光搁在桌子上的电话一脸好心好意的提醒着,贼溜溜的大眼睛让吴崇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快速闪过去接通电话,里面瞬间传来jake噼里啪啦的声音。 V339 夏晨仰着下巴指了指吴崇光搁在桌子上的电话一脸好心好意的提醒着,贼溜溜的大眼睛让吴崇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快速闪过去接通电话,里面瞬间传来jake噼里啪啦的声音。 “老大马上就到,准备去接机咯。” “你怎么知道?” 被夏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的有些心底发毛,吴崇光下意识的就问了jake一个白痴的问题。不用想他也知道电话另一端的jake会露出怎样一副鄙夷的目光,可是他真的不是有意要问题那么低级的问题的。身为触觉达到全世界的情报组织的头子,这点小道消息的途径还是有的。请原谅,他不是有意要质疑jake的势力范围的。 “走吧小鬼,你爹地要回来了。从现在开始,你想要说什么都留着见到你爹地随便开口。” 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晨故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摸样警告了他一番之后才起身,一只手指头勾着外套一脸不羁的斜睨着他。 对于吴崇光的威胁夏晨根本不以为意,撇撇嘴耸耸肩,然后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摇大摆的从吴崇光的身边走过。那摸样大架势,简直就是老大中的老大,让吴崇光心底一阵哀怨。在公司被老大欺负也就算了,在自己家还要被老大的儿子欺负。 拜托,他上辈子欠的他们父子两人吗? 哀怨的叹息一声,吴崇光认命的往外走。黑色的宾利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国际机场,距离电话里jake说的时间还有大约十分钟。刚刚好,没有超过他的忍耐范围。天知道吴崇光最讨厌的就是等人,如果不是这一次迫切的想要看老大的反应他才不会跑过来等人还接机。 停好车子,身影潇洒又利索的从车子里出来。吴崇光自以为帅气的甩了甩头,一双犀利的眼眸眯起来,盯着机场出口的方向。原本就长得一张帅气非凡的脸,一出场自然是很吸引人瞩目的。 不过为毛,那些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除了爱慕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涩,更有些还很饥渴,还有的在吞口水?吴崇光的心底满是狐疑,不过为了不损失自己的形象他还是一脸很酷的站在原地,只是越来越觉得气氛诡异就对了。 过了五分钟之后吴崇光终于还是有些扛不住了,周围那些火辣辣的目光差点让他变成蒸饺。于是,一番挣扎之后吴崇光终于决定询问一下夏晨。 “小鬼,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夏晨慢悠悠的抬头,目光微挑,上上下下的把吴崇光看了一遍之后才悠然的开口:“二叔,你裤子拉链没拉。” 吴崇光的脸色从震惊到僵硬到尴尬,从青到白再到红,然后忽然像是喷火暴龙一样瞪着夏晨:“该死的,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面对吴崇光的滔天怒火,夏晨却依旧一副慢悠悠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抬,然后又开口:“因为二叔说我要说的话要留着见了爹地再说,我怎么能不听二叔的话呢,仔仔是乖宝宝。” 夏晨,我可以一巴掌把你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么?我可以用冻豆腐把你砸成薯条么?我可以用火箭把你送回火星么?拜托你不要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这么听话好吧。 靠,我的形象,形象啊。 吴崇光悲愤交加的瞪着夏晨,不过任凭他哀怨的要死,夏晨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他根本不感冒。 就在吴崇光狂躁的恨不得踹几脚车轱辘的时候,一旁的夏晨悠然自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二叔你还不把裤子拉链拉好的话那边的美女就要上来脱你的衣服了,身材很火辣哟。” 吴崇光要吐血了,哀怨的剜了夏晨一眼然后气愤不已的拉开车门上去丢下一句自己在这里等你爹地然后就离开了。速度快到夏晨回头只看到了车屁股,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独自往机场走去。 算算时间,爹地要下飞机了。他可要好好的跟爹地商量商量怎么把小姨给抢过来,他不要爹地变成孤家寡人。 “爹地爹地。” 夏晨瞬间化身可爱的小正太,挤到人群中的最前面挥舞着小手臂朝着不远处那个气场足够阴冷的男人大声的呼唤着。原本还阴沉着脸一副地狱阎罗的男人听到夏晨的声音之后脸部线条立刻变得柔软起来,妖魅的眉宇间更是带着淡淡的笑。 那一刻,机场的所有人都惊艳了。俊美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像陆非嫌这样俊美的如同神祗又气场足够强大的男人却实属罕见。阴沉着脸的时候就像是威严的帝王,而眼底的笑却让他平添了几分妖娆和魅惑。倾国倾城,大抵形容的就是这般的男子吧。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陆非嫌走到夏晨的身边弯腰把他抱在怀里,下场的眸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影子,眸子里隐隐有一抹阴沉和不悦。 “爹地,二叔要去泡妞所以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水嫩的唇委屈十足的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像是掉进了星星一样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粉嫩的包子脸上更是一片哀怨。那副小摸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当下就让陆非嫌的眸危险的眯着。 好你个吴崇光,竟然把我这么可爱的儿子一个人丢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这笔账他记下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才行。 二叔啊二叔,爹地发火了哟,你就等着被爹地狠狠的揍吧。哼,谁让你要说我爹地比不过子安叔叔的。我夏晨可是很记仇的,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哟。 可怜的吴崇光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夏晨给扔进了一个圈套里。而此时正在开车的吴崇光更是一个喷嚏喷出来,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爹地,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可以把小姨给抢回来。你放心好了,我会支持你的。” 夏晨一边说一边讨好的在陆非嫌的俊脸上吧唧印上一个湿吻,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算计的精光。他爹地知道小姨订婚的消息肯定很伤心,所以他要多发挥自己乖巧宝宝可爱宝宝的魅力安抚一下失落的爹地大人。 V340 宠溺的揉了揉夏晨的头发,陆非嫌掏出电话拨给吴崇光。交代完了便抱着夏晨径直走到VIP休息室等着司机到来,而夏晨更是早就已经从陆非嫌的口袋里掏出他那不特制的专门用来玩儿游戏的手机玩儿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贴着陆非嫌的,脑袋瓜子更是在他的胳膊上蹭啊蹭的。细微又充满了依赖的小动作让陆非嫌的心瞬间柔软成一片。 “仔仔,你会不会怪爹地?” 侧头看着眉宇跟夏亦柔有几分相似的夏晨,再想到他小时候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忽然发现他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他太多。如果当年不出他年轻气盛负气放弃寻找亦柔,那么他就不会错过夏晨的成长更不会让他承受那么多的苦难。 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夏晨一脸认真的看着陆非嫌,清亮的大眼睛里带着一抹认真和探究。把陆非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又像是个大人似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爹地你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哟。” 血脉相连的父子。 夏晨说的话让陆非嫌的心狠狠的震惊了,一直冷硬的眉宇忽然变得柔软起来,眼眶更是一点点的变得红润。忽然之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朋友或者是成熟的大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缺失了夏晨的生命而他却可以不计较。一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就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变成密不可分的贴合,眼前的是他的儿子。 “儿子,对不起。” 像是朋友一样拍了拍夏晨的肩膀,陆非嫌眼底的湿润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宠溺和欣慰。不愧是他的儿子,他以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我说大哥,你可是风光无限的大总裁怎么就没有人来进来接你呢。” 推开门,吴崇光一脸戏谑和不羁的走进来。没正经的瞥了一眼气氛很温馨的父子俩,对于他们之间的情深意切表示不理解。他正准备摆出一个帅气的造型,却没想到陆非嫌竟然忽然走过来,状似优雅的看着他。他的薄唇边带着一抹笑,而眼眸里更是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光芒。 “听说,你把我儿子丢在机场自己走了?” “嗯,那是因为……”你儿子报复我,我生气…… 吴崇光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阵疾风紧接着他的俊脸就毫不留情的被砸了一个坑。猝不及防的一拳再加上他刚刚在说话,陆非嫌这一拳不仅让他的脸受了伤更是要自己的牙齿咬到了自己的嘴唇,鲜红的血从唇角溢出来妖娆而魅惑。 “哇,大哥不带你这样的。那有一见面就揍人的,还可恶的揍脸。拜托,这是我的门面好不好。” 一脸哀怨的瞪着陆非嫌,他眼底的阴冷更是让吴崇光不自觉的颤了几下。老天爷啊,究竟老大是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揍他还招数狠辣连眼神都是阴冷的、他是真的没有做什么招惹他的事情啊。 可怜的吴崇光丝毫都不知道,他之所以会被陆非嫌揍是因为他把夏晨一个人给丢下了,更不会知道夏晨在陆非嫌面前扭曲了事实。怪就怪他不该招惹了陆非嫌和夏晨这对腹黑的妖孽父子,呜呜,他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儿子,走。” 懒得去看吴崇光,陆非嫌直接回头唤了一声夏晨然后父子俩就悠闲自得的往门外走去。而被丢下的吴崇光一脸苦逼的撇撇嘴,然后也不敢耽误的追了出去。他可是有做司机的觉悟的,所以还是跟航他们父子的脚步比较好。 王冠包房还是第一次有小孩子进入,而这个小孩子自然不是别人,是陆非嫌的宝贝儿子夏晨。 夏丝言和苏子安订婚之后夏晨就找了个借口跟着吴崇光走了,而他现在还不想回去而陆非嫌心情不爽所以要喝酒,所以他就出现在王冠包房了。别的人都在喝酒,他却是抱着一杯牛奶悠闲自得的喝着。时不时的,抬眼瞄一瞄包房里另外四个男人。 满足的擦把嘴,然后又开始揉入的玩儿起了陆非嫌的特制游戏机。 “我说大哥,你打算怎么办?看着丝言跟苏子安结婚然后生孩子然后彻底的淡出你的生命,而你默默的躲在一旁伤心难过?” jake挑眉看着陆非嫌,修长的手里握着冰凉的酒瓶,深邃而迷人的脸上带着一股不理解。 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那个夜妃自从上一次刺杀失败被他给吃掉之后就又不见了,也不知道终日在忙些什么。一想到她说她要杀的人还有很多,而且喜欢色诱,他就觉得浑身冒火,恨不得把她狠狠的绑在自己的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而一旁的君纪辰亦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样,精致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郁。瞧着眼前三个人一个个为情所困的摸样,吴崇光乐得清闲的在一旁喝自己的酒。时不时的勾唇,嘲笑一下三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从三个兄弟的切身体验来看,爱情这东西真的很可怕。所以他还是不要轻易的尝试爱情了,还是奉行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原则比较好。至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场爱情就不死不活的。 “是我的,谁都夺不走。” 把手里的啤酒瓶高举,微眯着眼睛透过灯光看着被折射成五颜六色的液体,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霸气和不羁。 没错,是他的谁也夺不走。而夏丝言注定了是他陆非嫌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可以配的上她。如果苏子安能够得到她的心的话,早在九年前他们就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就算是让夏丝言恨,让她怨,他也要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她的心总是放不下过去的事情,更知道哪些无形的牵绊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可以退让可以选择放弃,但是不代表他要无动于衷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不代表他就应该被牺牲掉。 言言是他的,就算是用抢的绑的威胁的,也要让她留在他身边。 V341 Jake和君纪辰不约而同的因为陆非嫌这一句霸气十足的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而震撼了,似乎有些说中了各自了心思。感情路漫漫,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亲身去体会。经过岁月的沉淀留在自己身边的,就是最好的。 “爹地啊,不如你拿我当做筹码威胁小姨好了。” 一直待在一旁玩儿游戏的夏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一本正经的站在陆非嫌面前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有不同于年龄该有的戏虐和精光,隐隐的给人一种狐狸的感觉。精致的眉宇跟陆非嫌该死的相似,让一旁的三个人同时下意识的抖了几下。 “大哥,看来仔仔会把你拍死在沙滩上。你看他霸气的摸样,简直比你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Jake挑眉,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似乎是想要拿给夏晨喝。不过他还没有下一秒的动作,手腕就被陆非嫌给紧紧的掰着,一个用力便是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的咔嚓声。 “大哥,你谋杀亲弟弟。” “活该,谁让你要勾引未成年人喝酒。” 看着jake因为痛而皱在一起的眉毛,夏晨语气不屑又落井下石的说着。而等到他转头看着陆非嫌的时候,眼神里却又是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爹地啊,我配合你抢回小姨,你把你的毕生绝学都教给我。” “成交。” 慢悠悠的松开jake的手腕,陆非嫌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湿巾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手擦的干干净净,然后薄唇微启吐出抢钱的成交两个字。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暗黑,跟夏晨眼底的精光交相辉映。瞬间,其他三人都有一种这对父子是腹黑党的感觉。 夏丝言啊,一个陆非嫌就够你折腾了,现在又多一个同样腹黑的夏晨。你确定你能抵挡得了这对父子党的荼毒咩?答案,是不能吧。 Ayala餐厅,夏丝言有些恍惚的看着精致的白瓷杯里浓香而醇厚的蓝山咖啡。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笼罩上一层雾气,是茫然又似担忧。淡淡的,淡到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圆润白皙的手指捏着银质的汤匙,漫不经心的搅拌着被子里的咖啡。 这里的蓝山,永远都是最香醇的味道,不用探究调查亦知道是原装进口,从来不添加任何的杂质并且是现磨的。那种入口的甘醇和香滑,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可是夏丝言,却品的不算认真,眉宇之间甚至有淡淡的愁绪。只因为,昨天接到了陆非嫌的电话。他在电话里一再强调,要跟她谈谈夏晨的问题。 陆非嫌,会不会把夏晨给抢走?今天的陆非嫌是不是来争夺夏晨抚养权的?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应该怎么办?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在夏丝言的脑海里盘旋,她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唯一知道的却是不能失去夏晨。就算是陆非嫌是夏晨的父亲那又如何,他是她一手带大的是姐姐和妈妈用命换来的。夏晨,只能留在她的身边才会幸福快乐。 “小姨。” 在夏丝言胡思乱想至极,身侧忽然传来夏晨软绵绵又好听的童音。回头,却恰好看到陆非嫌迎上前来牵着夏晨的走在她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不过才两天没见,他的神色却像是憔悴了不少,甚至连下巴处还带着新长出来的胡茬。妖娆的眼眸里透着鲜红的血丝,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摸样。 真是奇怪,不过是两天没见,却像是瞬间苍老了似的。 夏丝言不知道,陆非嫌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合眼。刚从A市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美国,刚刚落地还没休息就又从美国飞回来。到了A市更是一晚上没有休息。一大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夏晨来见夏丝言,此刻看到她坐在自己面前喝着咖啡他才觉得胸腔被一点点的填满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神奇。见不到她就会觉得心脏的位置空空荡荡的,像是三魂缺失了七魄。只有看到她在自己面前,他才会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才会觉得生命是完整的。 同时,陆非嫌亦愈发的确定他不能失去夏丝言了。 “爹地,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抢走小姨吗?小姨就在你面前,再不行动的话小姨就要变成子安叔叔的。” 夏晨慢悠悠的张嘴含住果汁的吸管,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身侧的陆非嫌,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萌态幽幽然的说着。一句话,让夏丝言端着咖啡的手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可恶的小鬼,究竟是不是她自己养大的。竟然,竟然无视掉自己的存在还鼓动自己爹地抢亲。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夏晨的思想邪恶呢,究竟是跟着谁学坏了呢? 下意识的,夏丝言抬眸狠狠的剜了一眼陆非嫌。仿佛是在无声的控诉,控诉他把夏晨给带坏了。而陆非嫌看到夏丝言的眼神则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狭长的寒眸里泛着轻轻浅浅的光芒。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恶声恶气的瞪了一眼夏晨,然后夏丝言才优雅十足的放下手里的瓷杯目光镇定的看着陆非嫌。大而透的眼眸漆黑的如同墨汁,看不透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事情?” 尽量让自己的气势变得女王范儿十足,夏丝言刻意的双手环胸仰着下巴一脸倨傲的看着陆非嫌。 “谈谈我儿子的事情,他已经七岁了。要知道,一个孩子的健康成长需要父母双方的陪伴。不过既然你我儿子的母亲已经去世,那么我这个做爹地的就应该是他唯一的监护人。为了我儿子的健康成长考虑,我决定拿回他的监护权并且改同我的姓氏。我想,作为我儿子的小姨,你应该没意见吧?” 陆非嫌悠然自得的搅拌着瓷杯里的咖啡,然后又优雅的端起来放在唇边啜了一口气。咖啡的浓香和醇厚在舌尖上味蕾之间蔓延着,陆非嫌的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神色。漫不经心的摸样就像是他是在品咖啡,而不是在谈什么抚养权的问题。 V342 越是看着他优哉游哉怡然自得的摸样夏丝言就越是恨的牙痒痒,大而清亮的眼睛瞪着更是恨不得把陆非嫌给吞进肚子里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仔仔小的时候他在哪儿,受苦差点被卖掉的时候又在哪儿!她辛辛苦苦养了七年的外甥,就凭他一个凭空出现的爹就可以抢走吗?拜托,世界上那有这么好的事情。 “陆非嫌,你别太过分了。仔仔跟我相依为命七年,他是我小心翼翼呵护着长大的。凭什么你一出现他就要跟你姓,凭什么你一出现就要抢抚养权?仔仔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跟你走的。” 气恼的瞪着依旧一副势在必得摸样的陆非嫌,看着他眼底自信又狂妄的光芒,夏丝言更是恨不得把杯子里的咖啡泼在他的脸上。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过是提供了一颗小蝌蚪就摆出一副二五八万的摸样跟他抢夺夏晨的抚养权。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只不过是来告知你一声,却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仔仔是我儿子,他自然是要跟我在一起。就算是你去找律师,答案也是一样的。好了,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陆非嫌说着便起身,倨傲又狂妄的看着夏丝言,幽暗的眸底深处暗藏着嚣张又霸道的光芒。一旁看完戏的夏晨暗自感慨一句爹地的强悍,然后又飞快的低头调整好情绪之后才又泪光闪闪的看着夏丝言。 “小姨,呜呜,我不要和小姨分开。爹地,我不要和小姨分开……” 为了让自己的戏演的贴切,夏晨还偷偷的用手掐了掐自己白嫩的大腿。剧痛让他的眼眶刹那间红了起来,黝黑的眼眸里更是闪烁着一片晶莹的泪光再配上他的白嫩包子脸愈发的显得可怜兮兮。 “走吧,你小姨已经结婚了而且她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不过是她的外甥而已,早晚有一天会有别人取代你的位置。你跟爹地在一起,爹地不管怎样都会照顾你疼爱你的。乖,我们回去。” 陆非嫌的语气虽然是柔软的带着一股商量的感觉在,可是行动却是实实在在的霸气十足。甚至是故意的,用夏丝言看起来会很疼的方法紧紧地攥着夏晨的手腕,其实一点都不疼。可是按照设定好的剧本,夏晨还是痛苦的痛呼了一声,眼泪掉的更急。 在夏丝言看来,陆非嫌根本就是不顾夏晨意愿更不管会不会弄疼他,只想要霸道的带着他离开。 “陆非嫌,你究竟想要怎样?你没看到仔仔他不愿意跟你走吗?你放手,这么用力会弄疼他的。” 趁着脸挡在陆非嫌面前,夏丝言心疼的看着夏晨。她放在手心里疼爱了七年的宝贝,从来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就连轻轻的碰一下都没有。可是陆非嫌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父亲竟然让他哭了,她那么努力吓唬他也看不到他眼泪的夏晨竟然哭了。 好吧,其实夏丝言更气的是为毛她养了夏晨七年,自从三岁开始他就没有再在他的面前掉过一滴眼泪。而现在竟然因为陆非嫌哭了,让她的心底确实很不公平。 “言言,你已经结婚了。而且仔仔本来就是我儿子,就算是你告到天涯海角他还是我儿子还要跟我这个爹地在一起生活。而你将来会结婚,会有你自己的孩子。” 虽然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之前已经设定好的剧本,可是一想到将来的有一天夏丝言真的跟苏子安结了婚跟他有了孩子,他的心就像是被硫酸给腐蚀一般,钻心而撕裂的疼。更是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气恼的小女人给狠狠的压在身下,好好的欺负一次。 “小姨,我不想跟你分开。呜呜,我不想要跟小姨分开。爹地,你让我跟小姨常常见面好不好?” 不可否认,夏晨的话也是夏丝言想要说的。她知道陆非嫌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与其做无谓的抗争倒不如把夏晨交给他抚养。只要让她能够时时刻刻去看他就好,她就会觉得满足了。 可是显然,夏丝言的想法陆非嫌和夏晨早就已经料到了,所以更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计策。而现在,就是掐断夏丝言这个想法的大好时机。 陆非嫌的眉蹙着,一副不高兴的摸样瞪了一眼夏晨,而夏晨也很配合的萧瑟了一下身子,当然这个动作是刻意做给夏丝言看的。 “言言,你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为了你的家庭好也为了我儿子不那么依赖你。我决定把我儿子送到美国去,我们父子都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毕竟你都要结婚了,总是跟夏晨跟我这个单身汉牵连终归不好。” 靠,以前怎么不知道陆非嫌这家伙这么伟大无私这么替被人着想? “陆非嫌,你敢带着仔仔走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就随便你咯,反正仔仔是我儿子,我爱带着他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罢陆非嫌更是一把拽过夏晨扯在自己怀里,一脸挑衅的看着夏丝言。而他浑身的气场亦是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夏晨的小脸也适当的变得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这一切在夏丝言看来都传达给她一个十分危险的信息,那就是陆非嫌的脾气暴躁而且夏晨有些畏惧他。才七岁的孩子跟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老爸在一起,后果可想而知。 一想到某一天她接到医院的通知说夏晨被亲生父亲殴打住院,她就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不能,她不能让陆非嫌把夏晨带走,绝对不能。 “陆非嫌,不就是因为我跟子安订婚了所以你才有借口有理由吗?好啊我答应你,一年内我不跟苏子安结婚。而你也有一年的考察期,只有我觉得你适合做一个好父亲了我才会把夏晨的抚养权给你。” 这是夏丝言可以做的最后的让步了,一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看清楚陆非嫌究竟适不适合照顾仔仔。 V343 “好。”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丝毫都不拖泥带水的,陆非嫌干脆利索的说了一个好字,然后牵着夏晨的手大大方方的从夏丝言的身边经过往餐厅外走去。 待陆非嫌和夏晨上了车子,父子两人立刻变成一副贼兮兮的摸样,眉眼弯弯像极了腹黑的狐狸。两人同时伸出手击掌,清脆的掌声回荡在车厢里。 “爹地,我们配合的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天衣无缝。” “不愧是爹地的乖儿子。走,爹地教你连近身搏击和擒拿。” “嘿嘿,爹地最好了。” 夏晨侧身,在陆非嫌的俊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便神采奕奕的低头把玩儿着游戏机。心底的兴奋已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控制不足和了,他终于可以学爹地的功夫了,他也会成为很厉害的人甚至比爹地还要厉害。 可怜的夏丝言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早就已经被自己的亲亲外甥给坑了,还在ayala里懊恼着刚刚的一时口快。现在好了,竟然说出了那样的条件。一年之内不跟苏子安结婚,夏丝言啊,你还真是天字第一号笨蛋呢。 懊恼的耙耙头发,夏丝言很烦躁,她到底要怎么跟子安解释。她可没有忘记两人订婚的时候苏子安脸上的笑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充满憧憬,她知道他一直在悄悄的筹备婚礼,可是现在怎么办。她竟然,亲口提出要推迟一年结婚的承诺。完蛋了,要怎么跟苏子安解释才不会伤害到他呢?夏丝言是真是郁闷了,都怪可恶的陆非嫌。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夏丝言郁闷不已的时候她的手机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看着上面子安两个字,夏丝言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天哪,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子安说这件事呢。 惶恐不安的捏着手机,夏丝言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就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电话就已经断了,不过很快就响了起来。无奈,夏丝言只好咬了咬牙接通了电话。 “丝言你在哪儿呢?我刚刚联系了一家工作室。是国际上出名的专门拍摄婚纱照的哦,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我们去拍照。” 电话里苏子安的声音温润和干净,透着浓浓的喜悦和幸福。夏丝言的鼻头没由来的一酸,张嘴想说什么却总觉得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得慌。而电话另一端的苏子安许久都没听到夏丝言的声音,原本清润的眸子里也染上一层担忧。 “丝言,你怎么了?” “子安对不起,我……我们的婚礼在一年后再举行。我……真的很,对不起。” 夏丝言啊夏丝言,反正早晚都要告诉他的,现在不说万一等到哪天所有的媒体都得到你们结婚的消息最后变成一场笑话的时候,岂不是伤害子安更深。所以,现在说出来是对的,子安也会体谅你的。 话筒里夏丝言的声音很细,带着一股飘忽不定的味道。可是却又像是重锤,狠狠的砸在苏子安的心上。他很疼,可是却依旧在微笑,甚至连声音都是清润而干净的。暖暖的,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没关系,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话筒里传来清脆的挂断声,紧接着是嘟嘟嘟的忙音。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切断电话,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起身,拿着包包离开。 一个人神色寂寥的走在夏末的大街上,人行道上偶尔的落叶让夏丝言忽然有种凄凉的感觉。 生命如此的短暂,她的一生难道就注定了要伴着不爱的人,她的唇永远吻不到爱着的人?夏丝言给不了自己答案,同样的也无法安抚心底的苦涩和怅然若失。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就算是痛也要承担呢。 “夏丝言。” 正想的出神的夏丝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头,却在看到一张贪婪而扭曲的脸时瞬间阴沉下脸色。清澈的眼眸里透着一股阴冷而淡漠,不屑的盯着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夏卫东。即便是他浑身上下都是肮脏的,但是那双满是贪婪和令人作呕的眼神还是让夏丝言瞬间就认出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 不客气的瞪着笑的猥琐的夏卫东,夏丝言的眉宇之间满是嫌恶。自从两年前出国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夏卫东更没有他的丝毫消息,却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就算是两年没见,就算是当年的陈凌然给了他那么多的钱,依旧还是堵不住他游手好闲的无底洞。 “哎哟,要当少奶奶的人果然气魄不一样啊。怎么,不带我去见见未来女婿?” “未来女婿?夏卫东,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带你去见他?” 横眉竖目的看着一脸脏兮兮的夏卫东,看到他咧开嘴里的大黄牙她就觉得恶心。他这种只会吃喝嫖赌又喜欢大老婆孩子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做一个丈夫。从前他没有管过他们母女,现在倒好意思厚脸皮的凑过来套近乎。 看都懒得看一眼夏卫东,夏丝言不屑的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她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夏丝言,夏卫东所谓的把柄亦已经对她不构成丝毫的威胁。管他去死,都跟她夏丝言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对于夏卫东这样的人渣,早晚有一天会被高利贷的给砍死。 “夏丝言,我是你父亲,你不能不管我。我告诉你,你不带我回去没关系我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你的。哼,没道理你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就要挨饿受冻的。我告诉你,想要甩掉我,没门。” 身后,夏卫东嚣张的叫嚣依旧在回荡着。夏丝言的脚步忽然停下来,然后带着一脸的轻蔑和鄙夷回头挑眉看着夏卫东。 “如果你想要拿着以前的事情威胁我那就请便,不过如果仔仔的亲爹知道你曾经打算卖掉他的儿子,那么你的下场会怎么样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我奉劝你,想要活命的话就离我远远的,更不要去打夏晨的主意。否则,你就算是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V344 夏丝言看着夏卫东一字一句的说着,她不是在危言耸听更不是在威胁他,若是说实话。本来嘛,陆非嫌可是世界上的黑道组织都要敬畏三分的K门的老大。夏晨可是他儿子,如果陆非嫌看到当年差点把他儿子卖掉的夏卫东,不让手下把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才怪。 “哼,老子不是吓大的。你今天若是不给我钱的话,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夏卫东说完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夏丝言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群身材壮硕又各个纹身的暴力男忽然出现,把夏丝言给团团围住。 “大哥,这就是我女儿。我告诉你,我女儿的老公可是苏氏集团的总裁。很有钱的,所以只有绑架了她,我欠你们的钱自然就有人还。” “夏卫东,你这个畜生。” 听到夏卫东谄媚又恶心的话,夏丝言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呢。他竟然,竟然让这帮人来绑架她。该死的,早知道会碰到他,她就不要在这里走了。 “我告诉你,别去找苏子安。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可以找人给。放心,他绝对给的起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摸样,夏丝言下意识的就不想把苏子安给牵扯进来。她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让这些人听从她的,去找陆非嫌要钱。夏丝言根本不知道她之所以会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原因是因为她对陆非嫌的信任。因为相信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有事,所以才会在危机的时候想到他。 夏丝言只知道苏子安为了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让他再因为这次的绑架事情而受到牵连。至于陆非嫌,他原本就是活该欠教训,所以这种麻烦事还是让他处理才来的好。 “哼,老子不顾那你找谁要钱,总之老子今晚就要拿到。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对不会撕票。现在,跟我们走。” 一个头头摸样的男人嚣张无比的斜睨了一眼夏丝言,挥手示意一旁的手下一左一右抓着夏丝言的胳膊把她塞进路边的一辆没有拍照的破烂面包车里然后砰的一下关上门。 直到此刻夏丝言才知道原来夏卫东是蓄谋已久的,他定然是从订婚那一天的新闻上得知的她的消息。这些人,也绝对是有备而来。幸好,她没有把苏子安牵连进来。想到这里,夏丝言便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现在,可就要自求多福希望陆非嫌的能力完美一点再完美一点。她还年轻还如花似玉,可千万不能折在这件事情上。 另外一边的私人会所里,陆非嫌漫不经心的坐在沙发上通过笔记本来操控公司的运行,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看正在跟师傅对练的夏晨。 别看他的师傅名不见经传的摸样,却是世界搏击赛的冠军,更是K门旗下专属雇佣兵团的总教练。虽然让他来训练夏晨有点大材小用,不过谁让夏晨是他的宝贝儿子呢。偶尔利用一下特权,也还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休息一会儿?” 陆非嫌挑眉,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夏晨。他的小脸上满是汗水,脸色更是有些苍白,裸露在白色道服外面的手臂上更是淤青累累。虽然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的摸样,可是依旧倔强的咬牙一丝不苟的练习这师傅教的动作。对于陆非嫌的话,也置若罔闻。 看着夏晨倔强又坚韧的不怕出吃苦的摸样,陆非嫌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他的儿子,果然非同一般。 撇过头,忽然看到他的手机屏幕在不断的闪烁着,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是他的私人手机,拥有号码的不过是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上面显示的却是陌生号码。陆非嫌的心,,莫名的有些揪紧。 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叫嚣:“姓陆的,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想要让她活命的话最好准备一千万。” 只有一句话,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对方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毫不拖泥带水又训练有素。陆非嫌的眉,不自觉的微挑。他的女人,这个词还真是取悦了他呢。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先派人找一找看夏丝言的下落。 如果那个人真的绑架了夏丝言的话,那么他就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动她的一根头发,不然后果,就不是他能够承担的了的。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一丝风也没有,空气更像是被冻结了似的压抑的很。 奢华又舒适的沙发上,吴崇光挑眉扬了扬手里的电话:“那个号码已经查到了,不过现在已经变成空号就对了。看来对方又是个狡猾的人,还挺谨慎。” 陆非嫌的眸光更加的幽暗了几分,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另外一边,jake则抱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深邃的混血五官轮廓很深,带着一股尊贵和邪魅融合的味道。微眯着的眸光里闪烁着一丝亮光,忽然那抹亮光变得浓密起来,如同千千万万的白色灯光汇聚在一起,隐含着一种叫做兴奋的情绪。 “哟西,这些人的手段还真高杆呢,竟然躲在那种地方。话说,哪里是A市某个帮派的基地呢。大哥啊,你说绑架丝言的人是帮派的还是有人想要完成一箭双雕的好想法?” Jake挑眉,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陆非嫌看。阴冷的眸半阖,慵懒却又尖锐无比的看着一整片绿色的线条上唯一闪烁着的红点。而红点所处的位置则是A市天蝎帮的大本营。 天蝎帮在A市算得上是有名的帮派,旗下最多的便是夜总会。据说帮派的头子是市长的某个亲戚所以才会在市区有恃无恐。虽然天蝎帮很嚣张但是却跟陆非嫌井水不犯河水。而这一次,夏丝言被绑架对方据点更是天蝎帮的大本营。这其中,确实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 V345 “jake,带人过去。” 勾唇,俊脸上堆砌出一抹森冷而魅惑的笑,陆非嫌优雅的起身,挺拔的身姿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震慑。Jake和吴崇光对视一眼,新心下便已经了然。不管是天蝎帮有意为之还是有人想要座收渔翁之利,只要惹怒了陆非嫌,那么下场就绝对会很凄惨。 宁惹阎王勿招陆非嫌,怎么就是有那么多人天生的想要寻找刺激呢。 天蝎帮大堂,把夏丝言抓过来的纹身大哥们正在喝酒抽烟打牌,厅堂虽然不算小但是同样一片乌烟瘴气呛的厉害。算算时间,把她绑过来也有两三个小时了,绑匪的电话也打给陆非嫌了。他怎么就还不来呢,是想要看着她被撕票么? 好吧,夏丝言似乎是忘记了刚刚绑匪为了防止电话有跟踪功能,只草草说了一句话之后就直接挂断了根本就没有地址。 “大哥,你说这个姓陆的会不会拿一千万来换这个女人?” 一旁的沙发上,一个狗腿的小混混有些鄙夷的看着被捆了手脚丢在地上的夏丝言。意思是就凭这这样一个女人,姓陆的怎么可能舍得花费一千万来救。眼神中的鄙视和不屑更是让夏丝言想冲着他大吼,你全家都不值一千万。可是没办法,嘴巴被胶布贴着想说话也难。更可恶的是她那个所谓的继父也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美滋滋的做着发财梦。 “如果姓陆的不来,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我们可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老大回来了如果知道这件事我们就死定了。” 听到他的话夏丝言的脑海里立刻涌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看来这些人是想要背着老大赚点外快,不过可惜不知道陆非嫌会不会给他们活命花钱的机会。 怎么办,她竟然有些想萧飒了。如果他做自己的保镖,这些个小混混可就没有绑架她的机会了。 就在夏丝言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见坐在沙发上的夏卫东一改方才的贪婪,神色十分恭敬又畏惧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动作迅速的握着电话走了出去,虽然夏丝言不知道打电话给他的是谁,却依稀觉得事情不像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如果夏卫东真的是被这些家伙追债所以才把自己丢出来当做人质弄钱的话,他怎么可以自由的出入这些追债人的地盘。而她更是没有见过夏卫东对任何人有过如此恭敬的表情,一切平静的背后都让夏丝言有种不详的预感。 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夏卫东一个人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杯子里装着透明的液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夏丝言却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身子。直觉告诉她,杯子里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去,把她的嘴给撕开。” 夏卫东瞥了一眼刚刚鄙夷过夏丝言的混混,他的眼底因为夏卫东的嚣张而闪过一抹狠意。不过却是没吭声的上前撕开夏丝言嘴巴上的胶布,顺便在夏卫东的授意下抓着她的身体。 “丝言啊,我的乖女儿。爸爸给你喝些琼浆玉露,喝光之后保管你飘飘欲仙。” 一听到夏卫东如此恶心的语气夏丝言就下意识的紧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张开,可是下一秒,他的下巴却被一旁的混混大力的掰开。而夏卫东手里的液体也一股脑的倒进夏丝言的嘴巴里。她想要吐出来,无奈嘴巴被混混用力的合上,逼迫她把嘴里的类似于水的东西喝下去。 “呵,不用害怕。爸爸让你喝的不过是一些男欢女爱的药罢了,如果姓陆的不来送钱惹了那些大哥生气,他们可就要狠狠的惩罚你了。为了让你到时候好好的享受,爸爸可是专门准备的这药呢。” 听着夏卫东的话,夏丝言只觉得恶心。当年如果不是他强暴了妈妈的话,妈妈又怎么会迫于压力嫁给他。一直都是她们母女三人受尽他的折磨和欺凌,到了现在他却如此狠心的帮着别人来折磨他。夏卫东根本就不是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一枪毙了他。 “姓陆的一定会给你送钱的,而我也已经做了我该做了。现在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随手把被子放在桌子上,夏卫东趾高气扬的说完也不等身侧的人答应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大哥,那王八蛋竟然敢这么嚣张。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妈的。” “他妈的,如果不是老子不想惹是生非,早就一枪毙了他了。”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眉宇间满是狠戾和鄙夷。如果不是他的身后有一个神秘靠山,要不是他出谋划策的帮着他们弄来这么一个值钱的女人,他早就一枪崩了他了。一想到拿了一千万就可以左拥右抱的去赌场逍遥自在,男人愈发的笑的欢实灿烂。 被强迫喝了药的夏丝言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热,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五脏六腑里渗出来。如果不是此刻她的手脚被绑的话,肯定已经不受控制的脱掉身上的衣服了吧。这一刻,夏丝言是庆幸的,庆幸自己的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难受了她至少可以狠狠的咬着牙齿让自己保持片刻的清醒,不会做出脱衣服那样的事情。 陆非嫌,你怎么还不出现? 用力的咬着唇,白皙的牙齿狠狠的嵌进柔软的唇瓣间,鲜红的血从齿缝间流出来。妖娆的鲜红沿着光洁白皙的下巴往脖子上蔓延,看起来触目惊心又格外的妖冶魅惑。而疼痛也让夏丝言的理智有了片刻的回归。 不知道怎么,她总是会想起来夏卫东走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眼神。他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一抹诡异,现在想来倒是让夏丝言忍不住的颤抖。就好像,她已经被巨大的肉食动物的目光黏上,满是血腥和粘腻的眼神让她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张密密实实的网。而她,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V346 怎么办,她好热。身体烫的像是火球一般,流窜的热气带着一股急躁的渴望游遍全身。下腹莫名的,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到一处冰凉来化解。脸颊因为药的作用而变得酡红,额头上泛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此时的夏丝言用媚眼如丝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她的摸样,让一旁看着的小混混没由来的有些心痒难耐。 “大哥,她的药效发作了。啧,还真是个骚蹄子呢。” “呵,等到姓陆的把一千万打到老子的账户上,老子就让你们尝一尝她的滋味。” “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一群小混混神色猥琐的说着,每个人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夏丝言,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眼眸深处的龌龊和绿光。 怎么办,陆非嫌再不来的话她一定会被自己身体里的灼热所折磨死的。她好热好热,四周的空气也好像变得稀薄起来。 呜呜,该死的陆非嫌,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真的死了。 十几辆清一色黑色的宾利商务车跟在一辆白色的布加迪后面,宛若好莱坞大片里面的黑老大一样的阵势浩浩荡荡的招摇过市,甚至连旁边还有警车在开路。驶出市区之后,原本还算是匀速的车子忽然加速,风驰电掣的朝着郊外天蝎帮的大本营而去。 十分钟之后,车队停在了一处半新不旧的厂房外面。 陆非嫌一身白色休闲装下车,紧接着出来的是jake和吴崇光。后面的商务车里,清一色的黑衣服保镖拿着枪站成两列,就像是等待着检阅的士兵。 “三分钟,把这里的人都解决掉。” Jake潇洒的吹了声口哨,语气里满是不羁可是眼底却隐隐泛着一抹嗜血的光。管你是天蝎还是天秤,只要惹到了陆非嫌惹到了K门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K门最有资本的就是嚣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看他们开不开心。 陆非嫌吴崇光依旧jake三个人脸色各异的站在车子旁边,冷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动作迅速的消失在厂房里。即便是那些枪都是消音的,但是子弹穿透**特殊的声音还是让听力极好的三个人清晰可闻,jake和吴崇光眸光里的嗜血愈发的妖娆起来。他们可是很久都没有尝过杀人的滋味了,这一次似乎要好好的回味回味。 三分钟,不多不少。进去仓库的时候是多少人,回来的时候就是多少人。对于自己手下的成绩,jake表示很满意。 侧身,跟陆非嫌对了一眼之后便率先大摇大摆的往仓库里面走去。吴崇光兴奋的吹了声口哨也跟在后面进去,而陆非嫌则是最后一个才慢慢悠悠的如同旅游似的往里面走。虽然,他的心底对于夏丝言的安危已经焦虑的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可是却因为有意的想要吊一吊夏丝言的胆子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而刻意的放慢了脚步。 大厅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该喝酒的依旧没有停止。而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门忽然被一脚踹来。一群黑衣人冲进去,把外围的几个混混给击毙然后很自觉的让开。 原本屋子里还有十个混混,现在已经剩下坐在沙发上的五个了。 “你们是谁,竟然敢闯进天蝎帮的地盘,不想活了?” 之前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愣了骗了,立刻不怕死的咋呼起来。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距离死亡越来越近了,而他的叫嚣也让jake一个不爽正准备一枪毙了他,却被一旁的陆非嫌出声阻止。 “你,绑架的她?” 陆非嫌挑眉,狭长的寒眸像是被泼墨一般,漆黑而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眼眸让混混猜不透陆非嫌心底在想什么,身体更是没由来的因为他一个不温不火的眼神而颤抖着。 “是,是我绑架的她。” 原本男人还很害怕,可是一想到这里是天蝎帮,一想到他们老大的靠山是市长。于是,语气又不自觉的变得硬了起来。 “哦。” 陆非嫌的声线原本就慵懒略带几分暗哑,一个哦字又被他刻意的拖长了语调末尾还上扬,愈发的显得蛊惑邪魅。然而还不等男人再次开口,他的手掌心就被一枚子弹穿透。剧痛让男人骂了几句脏话,更加狂妄的瞪着陆非嫌。 “妈的,天蝎帮你也敢闯。不想混了?” “大哥,有心玩儿不如去看看丝言。你瞧,她的神色似乎不对。” Jake虽然真的很不想打断他家大哥的娱乐,可是瞄了一眼依旧被绑着却几乎陷入昏迷状态的夏丝言,他还是不得不出言提醒一声。而陆非嫌亦在听到jake的话之后才意识到他竟然愚蠢到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浪费时间,干脆利索的把手里的枪丢给jake,陆非嫌冷硬着眉俯身把夏丝言柔弱的身体抱在怀里。 “该死的,竟然给她吃那种药。” 冷冷的扫了一眼jake,传达了把这群人玩儿死的意思之后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抱着夏丝言往外走去。等到他们的身形消失不见,jake和吴崇光才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冷酷和嗜血的如同恶魔一般的眼神。 “我说jake,我们来比试一下如何。” 吴崇光挑眉,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手里的枪看着jake,浪荡不羁的脸上带着如同鬼魅一般的狠戾。 “有何不可,老规矩。” “好呀,输的人一千万。” Jake和吴崇光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同时抬手把手里的枪扔给身后的保镖,动作整齐划一的从衣袖里掏出彼此专属的蝴蝶刀。而他们所谓的老规矩就是看谁能够在一个人的身上划更多刀而对方却死的最慢,往往被折磨的人都会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而这一切,也是他们胆敢动夏丝言就要付出的代价。 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着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夏丝言,她的下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新鲜的混合在一起,蜿蜒的如同一条伤疤,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汗水,苍白的如同初雪一般。 V347 用力的握紧了方向盘,指尖因为用力的泛白。狭长的寒眸里满是阴沉和狠戾,把那群王八蛋留给jake和吴崇光看来是便宜他们了。如果不是他担心夏丝言的话,绝对会拿出最狠毒的招数用在他们身上,让那些王八蛋千倍百倍的奉还夏丝言所承受的痛。 该死,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脸变得如此惨白又毫无生气,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根针狠狠的刺着一般。针尖的毒随着心跳而蔓延,如同最厉害的腐蚀,一点点的让他的心变得空空荡荡。 言言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去救你的。 更加疯狂的极速行驶着,陆非嫌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开快点再开快点,因为夏丝言体内的药性绝对不会因为她的昏迷而减少。只要早点回去,他才可以救她。 盛怒的陆非嫌如同一头狂躁的狮子,一下车就抱着夏丝言往别墅冲去。陈妈早就已经等在客厅里,见到陆非嫌怀里的夏丝言憔悴又凌乱的摸样,更是心疼的瞬间红了眼眶。 “陈妈,吩咐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粥。” 快速的吩咐完之后陆非嫌就飞快的上楼,意外的在二楼的走廊看到了夏晨。他的眼睛落在他怀里的夏丝言身上,乌黑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恐惧和担忧。身侧的手更是紧紧地攥着,因为慌乱而颤抖却并没有哭,努力的让自己显得镇定。 “小姨她怎么了?” “儿子放心,爹地不会让你小姨有事的。” 来不及跟你夏晨多说什么,陆非嫌径直踢开房门然后关上,直接抱着夏丝言走进偌大的浴室。足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陆非嫌小心翼翼的脱掉夏丝言身上的衣服,轻柔的如同对待珠宝一般把她放进热水里。用最快的速度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陆非嫌直接跨进热水里。 原本已经昏迷的夏丝言此刻却因为体内的药效而醒过来,迷蒙的双眼里有雾气氤氲开来,透着魅惑和丝丝缕缕的香艳。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因为药效又浸泡了热水,泛着一层粉嫩的光芒。 “热,好热。陆非嫌,我好难受。” 夏丝言渴求的看着陆非嫌,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脸颊因为药效而酡红,媚眼如丝的摸样让陆非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变化。心疼的拂去夏丝言下巴上的血迹,指腹温柔的抚摸着粉嫩的唇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底一阵颤抖。 已经记不清这是夏丝言第几次出事了,上一次的绑架历历在目,而中间不过才多久竟然就有了这一次。陆非嫌的眸光一点点的变得阴郁起来,透着一股狠戾和血腥。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宝贝忍一忍,我马上就帮你解毒。” 俯身,略带着几分凉意的唇覆上夏丝言的。她的唇上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如同毒药一般蛊惑着陆非嫌。他知道,他知道他的言言一直都很甜美,而此刻却更加的像是罂粟花一般。她是他的毒药,还未曾碰触就已经深入骨髓,戒不掉也逃不脱而且他也不想要摆脱。他宁愿,日日夜夜沉浸在夏丝言的甜美里。 偌大的浴室因为热水而氤氲着迷蒙的浓雾,看不清楚模糊了视线,只有满室的旖旎回荡着。 药效很大,陆非嫌要了好几次才算是彻底的平息。而浴缸里的水却因为有自动更换的功能,依旧是温热的。陆非嫌小心翼翼的抱着已经累了昏睡过去的夏丝言,轻柔的替两人洗干净身子又拿过浴巾擦干净之后才抱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把怀里的珍宝放在床上,陆非嫌掀开被子躺进去单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睡颜恬静的夏丝言。他知道她是美好的,美好的让他不能放手。 宝贝,我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温柔的抚摸着夏丝言柔顺而乌黑的长发,感受着她的青丝从指缝间滑过,让他的心亦跟着变得满足起来。狭长的眸微微的眯着,里面闪烁着清润的光芒,如同夜幕里的星辰。 俯身,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一个充满了柔情蜜意的吻。陆非嫌这才悄悄的起身,优雅而安静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让他意外的是,夏晨竟然站在走廊里,贴着墙站的笔直,可是身体却未曾碰触到墙壁。看摸样,应该是从他们回来之后就一直站在这里的。 陆非嫌的心,蓦地一沉。 “放心,小姨没事了。爹地说过,不会让她有事的。” “嗯,爹地晚安。” 听到陆非嫌轻柔的回答,夏晨才缓和了紧绷的脸色露出一丝安心的笑。目光掠过身后紧紧关着的门,想要进去看看小姨又觉得时间不早了进去有些不妥。水润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安然,转身,乖巧而安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天色,已经从午后变到了夜晚。陆非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门,然后才趁着脸离开。 依旧是白天关过夏丝言的厂房,依旧是同一个大厅。守在门外的保镖看到陆非嫌纷纷弯腰鞠躬,整齐划一又训练有素。气势恢宏的声音显示着他们极好的训练,待陆非嫌走进去之后才起身,目光清冷的站着。 “哇,二少。我这个总共三百四十七刀,你看他还没死。” “嘁,我这个已经四百二十一刀了,不是还活着?” 远远的就听到吴崇光和jake的声音,一个兴奋过度一个满是鄙夷。他们的身边分别躺着两个小混混,不过此刻的他们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摸样。脸上身上全都是细细的刀痕,面色因为痛苦而扭曲着,想要死却根本死不了。他们有一千种方法自杀,而变态的jake和吴崇光就有一万种方式让他们死不了。 现在这些人才后悔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会打上陆氏集团的主意。现在他们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就算是死也已经不能是自己做主了。 “你们两个又玩儿这么变态的?” V348 “你们两个又玩儿这么变态的?” 挑眉,对地面上鲜血淋淋眼眸因为惊恐而瞪大脸部表情因为剧痛而扭曲的男人视而不见,陆非嫌的目光挑过众人,最后落在被称之为老大的男人身上。还好他活着,虽然没有受伤不过却因为吴崇光和jake两个变态而被吓的不轻。脸色惨白浑身瘫软,身下更是有一摊一看就知道是排泄物的液体。 控制不住的蹙眉,眸光里有嫌恶的光芒闪过。 “我说老大,你把丝言的药给解了?” “哎哟,这下你不就爽了么。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让我想想。” 吴崇光丢下手里的蝴蝶刀戏谑着脸走到陆非嫌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目光探究的上下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陆非嫌,然后又不拍死的开口:“你现在这叫霸占人妻,或许应该叫偷情。” 话音刚落,一个完美的过肩摔袭来,吴崇光连痛呼都来不及就已经被砸在地上。背疼的像是要断掉似的,肯定已经淤青一大片了。而一旁的jake看到被揍的吴崇光,倒是很开心的勾唇露出一抹你活该的表情。 无视躺在地上哀嚎的吴崇光,陆非嫌径直走到所谓的老大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勾唇,露出一抹邪魅又阴冷的笑:“说。” 干净利索的一个字,没有任何多余却让男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道上混那么久,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从刚刚三个人的眼神交流来看,陆非嫌无疑是他们里面起到决定作用的人。所以只要他讨好他把他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他,或许他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我说,我全都告诉你。是别人找我们的,是谁我也不认识。可是我听到他自称是夏小姐的父亲,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他们让我们绑了夏小姐然后就给你打电话,别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夏丝言的父亲?夏卫东? 想到这个名字,陆非嫌的脑海里蓦然出现jake曾经调查过的那份资料。夏卫东好像是夏丝言的继父,当年还曾经差点把夏晨给卖了。没想到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会伙同这些人绑架夏丝言,他的背后那个所谓的神秘人又究竟会是谁?凭借夏卫东一个不学无术什么也不会的无赖赌徒,绝对不可能会认识那个所谓的神秘人。 那么看来,是别人主动找的他。夏卫东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作用,竟然值得被利用。 看着陆非嫌拧眉沉思的摸样,男人还以为自己换来了一线生机。正要张口求陆非嫌原谅,却不想他忽然动作凌厉的从怀里掏出一把蝴蝶刀,目光森冷而慵懒的拿着刀在手心里随意的翻转着。每一个花样都好看又精致,就仿佛他手心的根本就不是一把刀而是魔术一般。俊美如同妖孽一般的脸上更是带着几分扭曲的狠意和阴冷。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敢触碰我的底线。” 话音落地,蝴蝶刀亦出手,准确无误的擦过男人的咽喉。好看的蝴蝶刀瞬间刺穿男人的咽喉,鲜红的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来,一旁的混混各自吓的后退。手脚并用的想要逃命,却在下一秒就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直直的倒在地上。 “二少啊,我们好像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看着陆非嫌把其他的三个人解决掉了,吴崇光忽然想起来他跟jake的比赛。他的话只是引来了jake一个不屑又鄙夷的眼神,然后撇嘴,蝴蝶刀精准的落入口袋里。深邃的眉宇之间透着几分邪魅的气息,又有股说不出的迷人。 “你的人,早死了。” 说完,转身就走,霸气的让吴崇光更是想要上前把他的俊脸给毁掉。不信的回头,却恰好看到自己的玩具脑袋一歪没了气息,而jake的那个还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句口。一想到自己竟然白白的输了一千万,吴崇光正要不爽的从jake的玩具身上再发泄几刀,还来不及动手那人就已经两腿一伸死翘翘了。 “我靠,连你这个死人都欺负我。再坚持一下让玩玩会死?” 鄙夷的瞥了一眼大厅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吴崇光有些败兴的收起自己的蝴蝶刀潇洒的吹了声口哨然后离开。 很快,整个仓库周围的尸体就已经全部被收集起来然后集中堆在大厅里。吴崇光看也不看的直接丢进去一枚燃烧弹,然后大摇大摆的上车离开。十几辆的名车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空旷的道路上,只留下冲天的火光,空气里还夹杂着尸体烧焦了的味道。 布加迪由其中一个保镖开着,陆非嫌跟着jake上了一辆宾利的商务车。放下前后的挡板,陆非嫌如同霸气的帝王一般睨了一眼jake和吴崇光。薄唇边缓缓的泛出一抹极浅却又别有深意的笑,却冷的让其他两个人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看来,我开门被盯上了。从之前宋冉冉的那一次到现在天蝎帮,是同一伙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jake你去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想要跟我玩儿,得看看够不够资格。” 陆非嫌的声音很清浅,甚至因为疲惫而带着几分沙哑,却又同时满是震慑和压迫感以及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的睥睨一切的霸气。仿若他生来就是暗夜的王者,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肃杀和狠戾。却偏偏,又优雅魅惑的让人沉醉。 “宋冉冉,夏卫东。这两个人都找得到,那就证明对方调查过我们,又或者是他们的人里有熟悉大哥你的人。而且,两次都跟丝言有关。说不定,那帮人里有被大哥你抛弃的女人,因为不甘心所以报复呢。” Jake原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陆非嫌的心蓦然抽紧,一个名字迅速的从脑海里闪过。 “我让你查的陈凌然失踪之后的消息有结果了吗?” “不说还没关系,一说老子就想抓狂。” V349 “不说还没关系,一说老子就想抓狂。妈的,上一次明明就已经查到了线索到最后才发现竟然晚了一步。对方先一步把陈凌然的踪迹抹了个干干净净,应该势力也挺大的。后来我再查,所有的资料就已经变成空白的。而且你猜怎么着,就连陈凌然的父亲陈天华那个老东西的资料也全都不见了。你确定,当初陈氏集团破产的时候陈天华死了?” Jake深邃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虑,原本调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现在又把自己掌控的资料全部结合起来,似乎就变得更加诡异起来。谁会吃饱了撑的抹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资料呢。要么就是对方想要换个身份活着,那么说来陈天华就没有死。 “我总觉得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开始,应该很快就有后续的。” 吴崇光亦敛去脸上的不羁和桀骜,眉宇之间透着认真和深沉。听了他的话,陆非嫌和jake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个感觉他们两个也有。但是对方究竟是谁,却还需要时间来解开谜团。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给我盯着这件事。公司的事情交给崇光,负责调查的就是jake你。” 明明是极轻极浅的语气,却偏偏从陆非嫌的嘴里说出来就带着一股霸气的命令味道。Jake和吴崇光来不及抗拒亦只能在他云淡风轻却暗藏着汹涌冷意的眼神下点头同意,默默地心底都在暗自叫屈。 “所以我们两个承担了你的工作,你要干嘛?” 像是早就想到吴崇光跟jake会这么问似的,陆非嫌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两个人,慢吞吞的伸出手指抚摸着自己光洁有型的下巴然后又慵懒无比的开口说道:“追老婆。”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非嫌的神色是十二万分的认真,就连嗓音也因为正经而低沉着,可是却让吴崇光和jake听了差一点没吐血。他们各自有工作要做,估计忙的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而他却一句云淡风轻的追老婆就完事了。好歹公司也是他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作为总裁的自觉。 虽然吴崇光和jake一千万个不愿意,可是谁让他们打不过他也玩儿不过他,所以只好认命的做任劳任怨的马咯。 商务车在**杏园的别墅区停下来,陆非嫌下车,回头说了句没事别打扰我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背影萧飒到毫不留恋,甚至没有给车厢里的两个人哀怨的机会。 好吧,陆非嫌算你狠。既然你这么压榨我们那么我们就咒你早点知道老婆然后变成妻管严。 回到房间已经是深夜了,屋子里只有床头的灯亮着。害怕夏丝言睡的不安稳,所以灯光调到最柔和的光线。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夏丝言安详的睡颜,有一股恬淡的味道。干净的不施粉黛的脸上,眉头细微的蹙着,极不开心的摸样。 “宝贝,我回来了。” 掀开被子躺进去,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纤细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用力的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空挡的心被填满,就连孤寂的心跳也开始一点点的复苏。她是上帝从他的身体上拿走的那一根肋骨,今生今世只有拥着她才可以填满。 睡梦中的夏丝言似乎是感觉到了热度,不自觉的往陆非嫌的怀里钻了钻。粉嫩的小脸在他的胸膛像是猫咪一样的蹭了蹭,找打了合适又舒服的位置之后再一次沉沉睡去。这一次的夏丝言没有再皱眉,而是轻轻的仰着嘴唇。 “睡吧宝贝。” 俯身,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深情一吻。陆非嫌亦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似乎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姐姐有母亲还有仔仔,没跟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他们看着夏丝言对她说要幸福,真切的祝福和期望让夏丝言的心头一暖。下意识的便醒了过来,迷蒙的双眼因为刚刚睡醒而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视线猛然对上一双深情而缠-绵的眼眸,陡然变得僵硬起来。 “陆非嫌,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你又怎么在我的床上,你怎么不穿衣服?” 一连串的问题从夏丝言嫣红的菱唇里蹦出,眸光更是从最初的茫然变成震惊和一丝丝的羞赧。更可爱的是她的耳垂,透着一层粉嫩的光泽让陆非嫌真想一口咬上去。 “昨天你被绑架了,我去送赎金……” 陆非嫌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夏丝言自己想起来比较好。他只是点到为止,其他的要让夏丝言一点点的回忆。那样,她才不至于因为气急败坏而把他踹下床。毕竟,逗过了头受伤的可是他自己。 听闻陆非嫌的话,夏丝言果然皱眉乖乖的回忆起来。她记得昨天被绑架,后来又被夏卫东灌了一杯掺了药的水。对了,就是那该死的药。她只记得喝了药没多久就开始全身燥热,更是恨不得脱掉自己的衣服。后来她好像晕倒了,晕倒了之后又醒了,脱光光在浴池里。然后,还有同样光溜溜的陆非嫌。她把他摁在浴缸的边缘,她…… 夏丝言不敢往下想,只觉得自己的小脸烫的像是能够煮熟鸡蛋似的。 天哪,她可不可以不要活了。竟然,竟然强上了陆非嫌。虽然,他也有回应,可是毕竟最初是自己先把他压在身下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都已经跟子安订婚了现在却搞上了陆非嫌的床。她这样,算不算出轨,算不算红杏出墙?天啦,夏丝言不敢往下想了,忽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不用自责,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不过如果你要负责的话我也很乐意,嗯。” 该死的,她已经够羞涩的了,陆非嫌竟然还故意语调上扬的来个嗯。他难道不知道清晨的他声音里因为带着慵懒和沙哑的味道而变得致命的性感么,竟然还敢用那样暧昧的语调,是想要勾引她犯罪么。 “那个,昨晚我……你……我们都是成年人,所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V350 最后一个吧字几乎是被吞没在嘴巴里的,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而陆非嫌更是因为夏丝言这句话差点没气的揍一顿她的小屁股,什么叫他们都是成年人。她的意思是这只是一场在正常不过的男欢女爱,无关乎爱情么? “我……我已经订婚了,所以陆非嫌你不许记住昨晚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被下了药你知道的。” 夏丝言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像是鸵鸟一样拉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头顶给陆非嫌。她知道她这样说是有些过分,可是怎么办,她都已经订婚了。而且,子安对她那么好更是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就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没关系,不就是红杏出墙么。我不说你不说,又有谁知道。” 像是故意的,陆非嫌一把扯开夏丝言蒙着脑袋的被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健硕的双臂钳制着夏丝言的放在头顶,双脚微勾在床上不至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夏丝言的身上。而此刻夏丝言才注意到,两个人竟然全都一丝不挂。 “宝贝,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摸样。” 此刻的夏丝言有些惊慌失措,有些羞赧,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里有三分迷蒙三分魅惑三分娇憨,让陆非嫌恨不得把她狠狠的欺负一番。可是最终陆非嫌也只是低头在夏丝言的唇上印下一个深情的吻。 “起床吧,昨晚我儿子担心了你一晚上。” 为了避免夏丝言朝着自己发火,陆非嫌聪明的先搬出夏晨来。果不其然,夏丝言一听到夏晨昨晚一直在担心她,当下更是连没穿衣服都顾不得。一把推开陆非嫌裹着被单下床钻进浴室里,五分钟之后出现当着陆非嫌的面换了衣服然后开门走出去。整个过程,只用了六分钟的时间。 陆非嫌忽然有些嫉妒自己的亲儿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让他的温香软玉消失掉了。 哀怨的叹息一声,陆非嫌慢悠悠的起身穿衣服。 夏丝言下楼的时候夏晨已经在吃早餐了,优雅又慢条斯理的尊贵摸样像极了陆非嫌。精致而粉嫩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夏丝言有些走神。竟然,没有在这小子身上发现太多姐姐的影子。果然,陆非嫌的基因强大。 “小姨。” 夏晨抬头看见站在楼梯上发呆的夏丝言,轻声的唤了一句。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担忧的光,却被极力的隐藏在平静无波之后。灿烂的笑绽放在嘴角,有几分风华绝代的影子。 “小姨你昨晚睡的好吗?” 夏丝言刚刚想要伸出手抱一抱夏晨,却被他突然的一句问话给惊愕了。虽然夏晨只不过是纯洁的问她关心她一下而已,可是因为夏丝言自动的联想到了昨晚的一切,所以便邪恶了。小脸上一抹绯红,全数落入夏晨贼兮兮的眼眸里。 “小姨你昨晚被下药了,应该很难解。” 天空一道惊雷,直接把夏丝言劈的外焦里嫩。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不是她的幻觉,为毛她的乖宝宝自从知道陆非嫌是他爹地之后就忽然转性了呢。不仅知道下药,还知道很难解。明明这么成熟的话题却从一个长相稚嫩的小屁孩嘴里说出来。拜托,现在的小孩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强大。 “儿子,你怎么不关心一下爹地?明明爹地才是最卖力的那一个,累的半死。” 夏丝言嘴巴里的一口牛奶瞬间喷涌而出,还好陆非嫌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狠狠的剜了一眼陆非嫌,如果可能的话她是真的很想把手里的牛奶全都泼在他的俊脸上。拜托,有没有搞错。夏晨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陆非嫌竟然就脸不要红心不跳的跟他讲这些成人问题。怪不得仔仔才七岁,就已经懂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嘁,谁不知道占便宜的是男人。爹地你累点也是应该的,最好给我弄出个弟弟或者妹妹玩儿。” 夏晨一边说一边眉眼弯弯的笑着,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满是对他刚刚说的那个小宝贝的期待。陆非嫌跟夏丝言同时顺着夏晨的话往下想,眸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 而制造了轰动效果的夏晨则贼兮兮的看看自家小姨和爹地,眸底一片无奈。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好不好,怎么就那么多的顾虑和担忧呢。人生苦短,一辈子能找到个你爱又爱你的人可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他的傻小姨什么时候能够觉悟,不然爹地岂不是太可怜了。 “小姨,干脆你跟子安叔叔解除婚约吧。你看万一你的肚子里有了爹地的孩子,你忍心让他跟我分开么?” 好吧,继续抛出重磅炸弹。如果爹地和小姨需要刺激的话,那么为了他能够尽快的当上哥哥,就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吧。 夏晨的一句话瞬间让夏丝言僵硬了起来,眼神古怪的看着对面的陆非嫌。 可恶,她竟然忘记了怀孕这件事。昨天好像是安全期,想到这里夏丝言便没由来的松了口气。而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表情的陆非嫌最开始还是带着期望的,但是看到她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到最后的松了一口气,陆非嫌的胸口蓦然生出一丝怒火。 夏丝言那个表情就代表,她不想要怀自己的孩子。该死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底满是愤怒,胸口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把理智烧的不见了踪影。 “夏丝言,你就这么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餐桌,但是陆非嫌的双臂还是无压力的伸到了夏丝言的面前,看起狠戾实则轻柔的捏着她的衣领。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夏丝言觉得自己是被猎豹逗弄在爪子下的猎物。 “我……我已经订婚了,又怎么可以怀你的孩子。”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夏丝言还是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勇敢的说了出来。看到对面的陆非嫌眸光一暗,她的心就没骨气的颤抖了一下。 V351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夏丝言还是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勇敢的说了出来。看到对面的陆非嫌眸光一暗,她的心就没骨气的颤抖了一下。好吧,她说的是事实好不好,她现在本来就是苏子安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怀陆非嫌的孩子呢。她又不是天生的喜欢爬墙,更没有道德沦丧。 “好很好,那么我就让你永远在床上直到怀了我的孩子为止。” 听到夏丝言说他订婚了不会怀他的孩子,陆非嫌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他真的想按照自己说的那样把夏丝言绑在床上一直到她怀孕为止。当然,这只是他一时的气话。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夏丝言这个倔脾气一定会跟他没完的。 “喂你,你怎么可以当着仔仔的面说这些话。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会教坏他的。” “谁说的,都已经七岁了。七岁已经是男人了。” 陆非嫌的一句话把夏丝言给秒杀了,她很想问一问谁说的七岁的孩子就已经是男人了。可是她不敢,因为从陆非嫌的眼眸里应已经看到了一抹危险的光芒。她,不会笨到去撞枪口的。 “那个小姨,你跟我爹地真的好般配。” 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夏晨优雅的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干净了嘴巴,然后凉凉的抛出一句话。再一次,把夏丝言的脑子炸的嗡嗡作响。下意识的推开陆非嫌,更是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我失踪了那么久我未婚夫肯定会担心的。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仔仔。” 夏晨的那句话狠狠的砸在了夏丝言的心上,连一个七岁的孩子都说他们般配了,她的心猛然混乱起来。也顾不上管夏晨了,夏丝言推开椅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里留下父子二人互相对视,然后纷纷摇头叹息。 “爹地啊,小姨那个一根筋的脑子你可要努力才行了。” “儿子,爹地会努力的。”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一抹无奈和挫败。 明明是关系最亲密的一家人,却要走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他是小孩子好不好,应该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有爹地有妈咪才完整嘛。不然他的小心灵会受到伤害,人格会发生分裂…… 虽然,夏晨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瞎想。毕竟,他可是天才好吧。只是小姨实在是,太难搞了。还有子安叔叔,还有亲生爹地……夏晨这下是真的茫然无措了。 自从解药事件过去之后,夏丝言就像是故意躲着陆非嫌似的,就连夏晨找理由让她过来也被推掉。看着又把自己埋进沙堆里去的夏丝言,陆非嫌和夏晨纷纷表示无奈。 “儿子,怎么办。你小姨又变成缩头乌龟了,爹地好着急。” 哀怨无比的看着夏晨,陆非嫌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媳妇。哪里还有一点王者的霸气和狂妄,简直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毛头小子。而此刻的夏晨也瞬间化身成了大人,一个能够替陆非嫌排忧解难的大人。 “爹地,我告诉你一个好方法。不过,可能要牺牲一下你的名誉。” 看着笑的贼兮兮的夏晨,包子脸上一抹狡黠的表情,让陆非嫌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儿子就是太聪明了,遗传了他的智商,又人小鬼大。虽然他保证会帮着自己追到夏丝言,可是陆非嫌却隐隐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爹地如果不想要尽快追到小姨的话,那我可就去练功咯。” 像是看出了陆非嫌的犹豫,夏晨故意摆出一副好遗憾的摸样,装模作样的起身往练功房走去。默默地心底倒数三秒,果不其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陆非嫌有些别扭和尴尬的声音。勾唇偷笑一下,收好了情绪之后夏晨才又一脸深沉的转身眨巴着眼睛看着陆非嫌。 “爹地,把电话给我。” 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去,眉宇微挑的看着陆非嫌。虽然不明白他要干嘛,陆非嫌却还是乖乖的把电话拿出来递给他。 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阵摆动,在电话本里找夏丝言号码的同时还顺便看了看里面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号码。确定了没有之后小嘴更是开心的咧开,终于拨通了夏丝言的号码。 一边等着电话接通一边朝着陆非嫌做一个看我的的眼神,狭长的眼底一片精明狡黠的光。 “呜呜,小姨你快点来救救我。小姨,快点过来小姨。爹地他家庭暴力他打我,呜呜我好疼……” 电话刚刚给接通,确认了里面是夏丝言的声音之后夏晨便开始了表演,为了让自己演的逼真他还特地使劲儿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顷刻之间,红了眼眶,眼睛更是变得湿漉漉的。一旁的陆非嫌看到自家儿子的绝佳表演,不由得佩服起来。如果去好莱坞,肯定比那些电影明星要厉害的多。 夏晨这一招果然行得通,他的控诉才停下里面就传来了夏丝言充满了愤怒的声音。一句我十分钟之后到,电话就被挂断了。 收起自己收放自如的眼泪,夏晨把手机还给陆非嫌撇撇嘴做了个搞定的手势。小小年纪眼神里却充满了自信和睥睨一切的霸气,让陆非嫌忽然觉得自家儿子将来比自己要有出息的多。 “儿子,你这一招果然比较有用。可是你的身上又没有伤,你小姨来了发现你欺骗她的话我们两个就惨了。” 虽然陆非嫌很开心夏晨这一招有用,可是一想到他刚刚在电话里喊他家庭暴力,陆非嫌就忍不住的嘴角抽筋。他的名誉他的脸面,全都是被他亲爱的儿子给毁了。不过只要夏丝言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别说是名誉了就是要他的全世界他也肯交换。 父子两个刚刚对好了台本,别墅外立刻就多了一辆迈巴赫。车门打开,夏丝言一身雷厉风行的牛仔装出现。父子俩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懂的眼神。却在他们还来不及欢呼就已经看到一身白色西服的苏子安也出现,陆非嫌的视线几乎是飞一般的射向夏晨。 V352 爹地,我真的不知道子安叔叔会来。 儿子,你的子安叔叔真麻烦。 父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各司其职的准备表演。 “小姨,呜呜小姨你总算来了。你看,我身上好多淤青呢。” 刚刚还安然无恙的夏晨立刻就红了眼眶冲过去,泪眼汪汪的抱着夏丝言的大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包子脸上满是委屈,红润的小嘴更是嘟的几乎可以挂半斤猪肉了。一边说还一边撩起自己的衣服给夏丝言看,心底则暗自庆幸着还好这几天跟师傅学习的是近身搏击和擒拿。所以受伤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原本在电话里听到夏晨说陆非嫌对他家庭暴力夏丝言还不信,可是现在看着夏晨细嫩的身上触目惊心的淤青和红肿,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脸色更是一瞬间阴沉的像是要有狂风暴雨来临,双眼里有满的要溢出来的愤怒,狠狠的瞪着陆非嫌。 “陆非嫌,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打孩子。” 最初陆非嫌就以为夏晨是为了骗夏丝言过来才这么说,却在看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心亦像是被刀割似的。那些淤青和红肿,应该是这几天练武的时候留下的,可是在自己面前他却一个字都没提。真不知道他儿子原来这么坚强,果然是个男子汉。 而陆非嫌因为震惊的沉默也被夏丝言默认为是他对自己粗暴的默认,眼底的愤怒更浓,心更是疼的要命。有对夏晨的心疼,还有一丝对陆非嫌的失望和愤怒。她把夏晨交给他,可是他竟然对夏晨暴力相向。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她根本就不应该让夏晨留在这里。 “仔仔是我儿子,我就算再狠戾也不会打我儿子吧。” “证据都在眼前摆着了你还要狡辩?仔仔身上的伤不是你打的难道还是他自己打的?” 一听到陆非嫌的辩驳,夏丝言更加的愤怒起来,更是恨不得冲上前把陆非嫌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简直就不是人。 “儿子身上的伤我也看到了,不过那可不是我打他留下的。你也知道,我除了是陆氏集团的总裁之外还是K门的老大。既然仔仔是我儿子,那么他面临的危险就会很多。我也是防范于未然,所以才特地请来师傅教他本事。这些伤,想来就是训练的时候留下的。不过是淤青而已,又不会多严重。要做我陆非嫌的儿子,就要能够忍受这些训练。” “什么叫淤青而已,什么叫不会多严重,什么叫作为你的儿子就要忍受这些训练?陆非嫌,你还是不是人。仔仔他才七岁,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没有心?我没有心干嘛要找人训练我儿子?七岁才接受训练已经够晚了,当年我可是从四岁就开始了。身为K门将来的继承人,最起码的本事就是保护自己。我现在对他严苛,为的是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死的那个不是他。” 陆非嫌的一番话说的夏丝言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陆非嫌说的都对,身为K门未来的继承人如果没有过人的本事将来必定会丧命。陆非嫌让夏晨训练也是为了他好,而且他是他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就算是陆非嫌再冷酷再无情,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 “可是,你总应该在仔仔受伤之后替他擦药膏之类的。他才只有七岁,别的小孩子七岁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夏丝言吸吸鼻子,呐呐的说着。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愤怒,而是因为心疼微微的颤抖着。 她虽然不懂那些黑道上的事情,但是陆非嫌说出的话她还是赞同的。她只是心疼,心疼仔仔才七岁就要开始承受这些残忍的训练。 “我虽然不会伤害仔仔,但是我是个男人没办法像女人一样细心。今天如果不是仔仔自己受不了抢过我电话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再说,我本来也很忙的。没时间更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仔仔,而别墅里又没有女人,他身上的伤就自然只能自个儿处理了。” 陆非嫌耸耸肩,说的理所当然极了。语气更是嚣张的欠揍,如果不是考虑打不过他的话,夏丝言早就已经动手了。 可恶的男人,挨千刀的陆非嫌,竟然这样对她的仔仔。 心疼的摸着夏晨身上的淤青,夏丝言的眼圈又一次红了,亮晶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不让掉下来。 “小姨别哭,仔仔不疼的。仔仔是因为想小姨了,小姨又不来见我所以才撒谎骗你的。呜呜,仔仔不是故意的。小姨,仔仔会好好的训练,长大了要保护小姨。” 老爹的戏份完了,现在轮到夏晨上场。果然,面对夏丝言还是装可怜扮委屈比较有用。掉个眼泪啊,说几句好听的话啊,他家小姨必定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各种心肠软。 “对不起,是小姨不好。小姨不该赌气不过来看仔仔的,仔仔不用道歉。” 接着低头擦泪的动作,夏晨偷偷咧开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他就知道苦肉计是有用的,看吧,小姨已经开始心软了。再接再厉,替爹地多多谋取一些福利。 “小姨,仔仔好想你,可是爹地说小姨订婚了不准仔仔去打扰小姨。小姨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仔仔。” 夏晨撒娇的扯着夏丝言的胳膊,包子脸上满是委屈和小心翼翼的渴望,让夏丝言的心瞬间碎成无数片。她放在手里的宝贝,自从跟在陆非嫌身边之后好像眼泪就变多了。好可怜的小家伙,她不要离开他啦。 “仔仔乖,小姨答应你。小姨留下来陪着你好不好?” “小姨要说话算数哟,可不许欺骗仔仔。” 一听到夏丝言终于松口了,夏晨立刻抽空在她看不到的时候送给陆非嫌一个胜利的手势。而一旁的夏丝言在答应了仔仔之后瞬间才想起来她是跟苏子安一起来的,而且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可是竟然答应夏晨住在陆非嫌的家里…… V353 一脸为难的转身,夏丝言带着歉意又带着愧疚的看着苏子安。 “既然仔仔想你了,那你就在这里多陪陪他吧。没关系,我正好这几天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 看到夏丝言带着祈求的小眼神,苏子安瞬间就缴械投降。他的笑依旧温润,目光依旧深情,却又多了几分的苦涩。只是夏丝言担心夏晨身上的伤,并没有看到。她飞快的朝着他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然后就被夏晨拉着上了楼。 “苏公子是准备留下来喝杯茶还是回公司?” 陆非嫌挑眉,不太客气的看着苏子安说。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和狂傲,唇瓣更是妖娆的上扬,露出一抹清冷的淡笑。 “我公司还有事,告辞。” 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礼貌朝着陆非嫌露出一丝谦和的笑,苏子安转身,上车离开。 一直到迈巴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陆非嫌才收起眼底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开心和幸福。他的言言,终于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了。虽然,手段有些不太光明磊落。 黑色的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街道上,折射着阳光有一种熠熠生辉的味道。也许因为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道路两旁的车子格外的少。迈巴赫忽然开始极速的行驶着,像是要跟时间赛跑一般。 终于,车子在郊外的一处小路停下来。苏子安要下车窗,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却并不抽,而是看着烟一圈圈慢慢的燃烧着。淡淡的烟草味飘荡在空气里,像是能够驱散心底的寂寞一般。 丝言,你终究还是不属于我。就算是订婚了,你也不可能会属于我。你看,因为夏晨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婚期推迟一年。因为夏晨你可以在曾经受过屈辱和痛苦的别墅里住下。我的心,很疼,你看到了么?或许在你的心里,只有夏晨还有陆非嫌的位置,而我苏子安之于你,去始终只能是大学时期的学长那么简单。 曾经,我从你的眼眸里看到过崇拜和一丝丝灼热。可是现在,它们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吧。 爱了你九年,爱到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究竟为什么要爱你,为什么爱到心痛爱到窒息爱到绝望却依旧不愿意忘记。丝言,你告诉我一个答案好不好。丝言,是不是这一生都注定了你是我无法接近的,只能藏在心中的日月。原本是想要接近你的,想要让你融入到我的生活里,却发现纵然他伤你再深,也是你心底根深蒂固的那个人。 一阵风吹过,细碎的发梢浮动,遮挡了如玉的眉眼,硬生生的在谦和君子的脸上切割出落寞和忧郁的气息。手里的烟蒂飘然落地,车窗被摇上。苏子安的唇边荡漾开一抹苦涩的笑,一直蔓延到心底。 丝言,让我任性这一次吧。如果你依旧不爱我,那么纵然是死是刨骨挖心,我也会放你走。 心疼的看着夏晨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夏丝言的眼圈更加红了几分。一边轻柔的晕开指尖的药膏涂抹在夏晨的身上一边在心底狠狠的诅咒陆非嫌的心狠,明明是七岁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安全考虑也犯不着用这么冷酷的方法吧。那有这样训练人的,怕是还没有学会就先变成残废了。 “小姨,你的眼泪砸在背上药膏就会失效了哟。” 趴在柔软大床上悠然自得的玩儿着游戏的夏晨凉凉的说着,听到他的话夏丝言立刻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好不淑女的用力吸了吸鼻子。 “臭小子,身上真么多伤你难道都不知道痛吗?” “不过是一些淤青罢了,至于跟受了多大罪似的么?” 夏晨还来不及回来,陆非嫌就已经先一步的给出了答案。听到他的声音夏丝言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他语气里的凉薄和不以为意,让护短的夏丝言更加愤怒,当下就丢掉手里的药膏冲到陆非嫌面前瞪着他。 “陆非嫌你果然没有心,仔仔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那些手下。你对他那么严厉,就不怕他将来有逆反心理处处跟你作对?” 逆反心理?拜托,他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逆反。学近身搏击和擒拿格斗本来就是他自己要求学的,他不过是提供训练场地和教官罢了。不过这些话还是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腹诽,毕竟陆非嫌现在扮演的是逼迫自己儿子学习各种武术的狼爸。 “儿子,你将来会跟爹地作对吗?” “怎么可能,爹地你想多了。” 故意忽略夏丝言的问题忽略她张牙舞爪气愤不已的摸样,陆非嫌微微眯着狭长的眸走到床边俯身跟夏晨的视线平行问着。他的话音一落地,夏晨就已经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夏丝言意想不到的答案。 因为训练都被揍成这样了还不逆反,夏晨你的心里承受能力果然强大。 “不愧是我的乖儿子。” 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夏晨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房间里瞬间传来了夏晨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以及夏丝言夹杂了愤怒和心疼的责骂声。作为始作俑者陆非嫌却始终淡定的站在一旁,双手环胸,极其无辜的看着夏丝言撇撇嘴:“看吧,我就说了我一个大男人很粗心不懂得照顾小孩子。所以,为了我儿子的小命好,你还是留在这里多陪陪他吧。” 听到自家爹地的话可怜的夏晨才幡然醒悟,原来老爹给自己一巴掌是为了证明他确实粗心不适合照顾孩子。可是拜托,能不能不要下这么重的手,他好歹也是个七岁的儿童,儿童! 看着陆非嫌脸上无辜的表情,夏丝言更是气又生不出来不气又觉得对不起自己。脑海里两个小人不停的在打架,最终夏丝言只有沉下脸来推着陆非嫌这个不要脸的卖萌男离开。 嘭的一声关上门,不在乎是不是会砸扁陆非嫌的鼻子。夏丝言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很抓狂,想要发火却发现对着陆非嫌那张扮无辜的俊脸她竟然爱心泛滥的发不出来。真是疯了,她从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V354 房间的门忽然又一次被打开,陆非嫌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再一次出现。 “又有什么事?” “刚刚忘记告诉你,虽然你跟苏子安订婚了但是为了彼此的名声着想还是应该避避嫌比较好。不如这样,看在你是仔仔小姨的份上我让你免费暂住在我家,等到你结婚了就搬走。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你照顾好我儿子。” 陆非嫌一句话说的飞快,根本就不给夏丝言反驳的机会说完之后就直接退出去并且干脆利索的关上门。在心底默默地数到三,果不其然的就听到门内传来夏丝言愤怒又抓狂的尖叫声。 忽然发现,他的言言变得越来越可爱了。让他好想,天天都气的她炸毛。 “小姨,爹地说的很有道理。你虽然跟子安叔叔订婚了,但是还是要分开住比较好。你看,这里是仔仔的家也就是小姨你的娘家。所以,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通关成功的夏晨一脸兴奋的丢掉手里的游戏机,盘腿坐在床上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丝言。明明是七岁的孩子,说出的话怎么就这么像大人呢。还娘家,果然是跟在陆非嫌的身边久了就连他的恶魔本质也开始沾染了。忽悠人来,一套一套的。 “仔仔,我知道你喜欢你爹地也不想跟小姨分开。可是小姨已经是大人了,总会结婚的嘛。” “可是小姨你也可以跟爹地结婚啊,为什么一定要是子安叔叔?你是仔仔的小姨,嫁给了爹地之后就变成了仔仔的妈咪。那我们不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吗?” 夏晨此刻正努力卖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摸样盯着跟自己平视的夏丝言。看到自己的问题把她问的哑口无言,心底不自觉的小小得意了下。有他聪明夏晨出马,爹地和小姨一定可以修成正果的。 一家三口? 夏晨的形容词让夏丝言几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曾经也怀过陆非嫌的孩子,如果不是意外流产的话,他们现在一家三口肯定会过的很幸福。一想到那个意外流逝的孩子,夏丝言就觉得心痛。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怎么补都无济于事。 两年来,每每回想当时的场景她就会觉得如同正在身临其境。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小生命一点点的被剥夺,一点点的流逝,那种绝望和痛,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忘记的。 现在想来,当初之所以会流产不全是陆非嫌的错。更大的错是在自己,如果不是她一开始抱着那样的目的接近陆非嫌,如果不是她偏执的以为当年是陆非嫌抛弃了姐姐,那么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是她的自私,因为害怕自己接近陆非嫌的目的被曝光所以才会自欺欺人的用那样的方式去遮挡自己的丑陋。 是她亲手造成了他们之间的皲裂,是她亲手把陆非嫌逼成了魔鬼。那个孩子,原本就出现的不合时宜。 苍白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夏丝言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痛,眼角有泪光在闪烁却硬生生的被她隐忍着。 “小姨,妈咪很爱我也很爱爹地。她生我的时候一定很幸福,因为她是爱着爹地的。可是妈咪也很爱小姨,很爱仔仔。小姨,你真的忍心和仔仔分开,让自己不幸福吗?妈咪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她说我们都要幸福。” 此时的夏晨愈发的不像是一个才只有七岁的孩童,看着夏丝言的狭长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心疼。 姐姐她,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她也,一定很想让我幸福。可是姐姐,我真的可以拥有幸福吗? 愈发的抱紧了小腹,夏丝言忽然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涩涩的,咸咸的,仿佛能够烙印进心底。 “仔仔,小姨的心好痛。小姨的肚子里曾经有过宝宝,不过可惜,最后宝宝还是没有了。都是小姨的错,如果不是小姨当初太傻太自私,宝宝就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小姨忘不掉那个死掉的宝宝,小姨对不起她。” 眼泪终于溃不成军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肆意的蔓延着,带着酣畅淋漓的痛和苦涩,随着眼泪发泄出来。 “小姨乖,宝宝不会怪你的。小姨和爹地还会有小宝宝的,仔仔也会很爱小宝宝。” 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夏丝言的小腹上,夏晨深处纤细的胳膊环绕着夏丝言的脖子,把小小的身体都蜷缩在她的怀里。他的举动让夏丝言的心忽然一颤,胸前小小的却极其温暖的触觉让夏丝言的心瞬间褪去一层坚硬的膜。 夏晨蜷缩在夏丝言怀里的姿势像极了婴儿在母体里的时候,让夏丝言忽然觉得她的宝宝其实一直都在。在她看不到亦感受不到的地方,快乐的看着她,祝福她。 小心翼翼又轻柔的抱着怀里的夏晨,夏丝言忽然发现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那些心结正逐渐的消失。 “小姨,你原谅爹地好不好。爹地他,其实很爱你的。” 躺在夏丝言的怀里,夏晨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传来。兴许是跟夏丝言的姿势太过于亲密,让夏晨的小心脏也忽然颤抖起来。默默地在心底幻想着是不是妈咪的怀抱也像小姨的一样温暖,一样柔软 妈咪在天上看着他们呢,所以他们都要很幸福很幸福才对。 “小姨现在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心,等小姨想明白了再告诉仔仔答案好不好?” “嗯,一言为定。” 说完话,夏晨悄悄的把手放在游戏机的某个键上摁了一下。原本黑色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通话时间十二分五十八秒,而来电显示却是陆非嫌三个字。 爹地啊,儿子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看我多好,特地把你的游戏机改装了拨打电话的功能。那可是耗费了我无数脑细胞的创意呢,事后我要跟你交换条件。 默默地在心底计算着,夏晨忽然觉得眼皮子有些重。不自觉的,就已经沉沉睡去。 V355 一直到电话屏幕黯淡下去,陆非嫌却始终无法从思绪里清醒。刚刚夏晨和夏丝言的对话已经通过手机被他听到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夏丝言的那些顾虑根本不足以成为他们之间感情的牵绊。可是他现在才知道,夏丝言曾经受过的苦是多么的刻骨铭心。那些痛,他无法体会。从夏丝言的口里听出来,却让他连心都在颤抖。 言言,对不起。你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我会一一弥补的。 初夜依旧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扭动的人群。在看到从大门进来的五个人的瞬间,忽然变得安静起来。无数双眼睛,羡慕惊艳的嫉妒期盼的。如此场景,让夏丝言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陆非嫌,他揽着自己的要横穿舞池。那一刻,无数眼睛看着如同耀眼光体一般的陆非嫌。而此刻,场景一如当年。 恍如隔世,如此一个辞藻出现在夏丝言脑海里的时候,心底忽然生出几分苦涩。 这一次,他执拗的牵着她的手,用大掌包裹着小手的霸道而独占的方式。身后跟着jake等人,邪气的薄唇上扬,笑的邪魅而张狂。一路穿梭舞池,一直到了走廊里,陆非嫌的脚步依旧不曾停下。 身后的三个人自发的去了专属的王冠包房,而夏丝言却被陆非嫌拉着走到另外一件包房里。暖色的灯光被打开,夏丝言看着眼前的摆设忽然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间包房是她最初遇见陆非嫌的那一间。 “言言,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看,所有的摆设我都保存的很好。” 陆非嫌像是献宝一样的语气说着,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淡淡的骄傲丝丝的甜蜜。俊美的容颜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的迷离,透着一股梦境一般的味道。夏丝言不敢眨眼睛,害怕一切都是自己凭空想象而成。 还来不及惦念,夏丝言就已经被陆非嫌牵着走了出去。他带她进了另外一间包房,摆设同样熟悉。是那一次她拥烟灰缸砸伤了他,还在他的脸上画了乌龟和猪头。想到陆非嫌俊美如同妖孽一般的脸被自己画上了猪头和乌龟的场景,夏丝言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言言,还从来没有人敢打破我的头又在我的脸上画画。你知道那天让我都丢人吗?更可恶的是君纪辰那家伙,竟然让经理找了一帮姑娘过来。人家的威武形象都被你给毁了,好过分。” 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圈进怀里,陆非嫌的下巴轻柔的抵着她的头顶,用力的嗅着专属于夏丝言的香味。胸口被填满,世界也开始变得沉静起来。好想,就这样一不小心到白头。 俊美的妖孽脸上一只乌龟一只猪,还被那么多人给看到。按照陆非嫌冷酷又狠戾的性格,当时的自己不死简直就是奇迹了。现在想来夏丝言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大胆,竟敢挑衅陆非嫌的权威。万一当时的他盛怒之下把自己给做了,那他们之间不就没有这么多的故事了。 “你当时,是不是很生气?” 夏丝言的声音很轻很柔,浅浅的从陆非嫌的怀里响起。眉梢微挑,薄唇边一抹笑一点点的扩散着:“我很生气啊,恨不得把你给丢到海里喂鲨鱼。可是奇怪,我竟然没有那么做。言言,你说是不是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预知了我们以后会在一起?” 陆非嫌的话夏丝言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勾唇露出一丝笑。 “言言,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跳舞?” 夏丝言下意识的反问着,语气里有一丝错愕和惊讶。陆非嫌这样时而冷硬时而狠戾又绝对霸道狂妄的男人跳舞,会是怎样的摸样呢?夏丝言还真没想象过, “好不好?” 陆非嫌的声线原本就带着几分沙哑,如今又加上刻意的撒娇,到真的有一股小猫的味道。柔柔软软的,让夏丝言的心暖暖的,忽然觉得如果陆非嫌一直这样的话她倒是会变成两个孩子的妈。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而她则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想来,就觉得很傻却又很幸福。 “那就,去大厅跳。” 夏丝言的话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心底偷偷有个想法闪过,所以就这么轻易的说出了口。陆非嫌那般骄傲又桀骜的人,是不会愿意在人群里跳舞的吧。而且刚刚跳舞是他自己要求的,想来这下他肯定又窘迫又无奈,表情应该丰富的可爱。可是出乎夏丝言预料的,陆非嫌浅浅的嗯了一声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听说初夜的幕后老板陆氏集团的总裁陆非嫌要跳舞,整个初夜的舞池都沸腾了。 陆非嫌,财富以及样貌别说是在A市了,就连在国际上也是出了名的。那样一个传奇一样的人物,那样一个神祗一样的男子,那样一个桀骜不羁的帝王,竟然要在初夜的舞台上跳舞。只怕这是A市最传奇的一天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人群,亦早就已经疯狂了。 “丝言,你是怎么让老大答应当众跳舞的?” “是他自己说要跳给我看,然后我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就让他出来跳了。然后,他就站在舞台上了。” 夏丝言双手环胸,一副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的摸样。霸气侧漏的让吴崇光和jake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世界上敢让陆非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跳舞的,怕是只有夏丝言这一个人了。他们要趁机多崇拜崇拜她,这样才会在以后受到老大压迫的时候找到一个靠山。 陆非嫌如同帝王一般优雅从容的站在高高的舞台中央,一束耀眼的白色光芒笼罩着他的身体。灯光把他的身影羽化,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在灯光下愈发的魅惑,愈发的祸国殃民。细碎的发遮挡着饱满的额头,薄唇邪气的上扬带着一股桀骜的弧度。一件白色的衬衣,简单却透着低调的奢华。一条浅蓝色的低腰牛仔裤,修饰出了他完美的身形。明明是简单到满大街都是的装束,在陆非嫌的身上却偏偏传出了独一无二的神彩。他勾唇,缓缓的伸出手。 V356 初夜的整个舞池都变得安静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像是刻意的放轻再放轻。所有人,激动又崇拜的看着站在舞台中央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他的笑,有种颠倒众生的魅力。 一个清脆的响指,音乐如约而至。 “言言,这支舞,送给你。” 如同妖魅一般的笑绽放在俊美的脸上,深情款款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夏丝言的身上。身体开始随着音乐缓缓的摆动,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眼神魅惑,笑意勾人,俊美的脸更是夺人心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无一不透着一股魅惑和妖娆。 好看得如同艺术家精心打造一般的手,缓缓的放在跨上,随着音乐风情万种的扭动着。幽深的如同蔚蓝海面的眸,溢满了灼热,牢牢地盯紧了夏丝言。 红润的舌尖缓缓的伸出,细细的描绘着自己的唇线。明明是如此肤浅的动作,被陆非嫌做出来却偏偏透着一股尊贵的不容玷污的气质。俊美的脸微扬,映衬着灯光显得愈发的魅惑妖娆。修长的手指从前额下滑至鼻梁,再到嘴唇,然后沿着下巴精致的线条一直到喉结的位置。一路往下,指腹缓缓的摩挲着精致的锁骨。 衬衣的扣子被陆非嫌灵活的指尖挑开,一粒,两粒,三粒,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迷人,因为身体的舞动而生出汗水来,此刻映衬着灯光,透着一股致命的性感的味道。自始至终,陆非嫌的眼神都未曾离开过夏丝言。璀璨的如同跌落了星辰的眼眸,深情的让夏丝言忘记了一切。 人群,随着陆非嫌的舞动而疯狂。明明是如此香艳又涩情的舞,从陆非嫌的身上看到的却只有浓浓的魅惑和尊贵。 仿佛陆非嫌是在用生命来跳舞,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是用爱在跳。用对夏丝言的爱,浓厚到让自己无力抗拒的爱。他想通过这支舞告诉夏丝言,他爱她,爱到深入骨髓爱到生生世世亦要生死相依。 发梢因为热舞而被汗水浸湿,俊美的脸上亦生出几分红润,让陆非嫌看起来愈发的魅惑妖冶,就像是一朵肆意绽放的罂粟。美的让人迷失了心智,美的让人忘乎所以。 终于,一支舞停了。陆非嫌帅气又利索的从两米高的舞台上跳下来,穿越人群走到夏丝言的身边。气息因为刚刚的舞蹈而有些紊乱,邪魅的唇角上扬,透着愉悦和欢愉。 “宝贝,我的舞姿怎么样?” 微喘的气息沙哑的声音以及独特的慵懒味道,陆非嫌的魅惑让夏丝言无力招架。不由的在心底惊叹,惊叹陆非嫌的完美无瑕。他总是有太多让她惊讶的能力,多情性感魅惑又狂妄。每一个陆非嫌都让夏丝言不由自主的着迷沉醉,却又被心底下意识的抗拒所牵引。 “老大,你跳那段舞实在是太棒了。我靠,我已经把那段录下来了。放在网路上肯定爆火,不行了,我要收费。” 吴崇光一脸兴奋的看着陆非嫌,眼底满是佩服和惊叹。饶是他跟陆非嫌做了兄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跳舞。那动作那眼神那身段,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让他这个男人看了都有种浑身燥热的感觉。 “如果收费的话,记得受益分我一半。” 说完,陆非嫌便转身拉着夏丝言离开。而吴崇光还在陆非嫌这句话所带给自己的冲击里,大脑有些空白。刚刚他没听错吧,陆非嫌竟然说受益分他一半。那么就代表如果他刚刚真的录下来了,真的拿去网络上收费观看了,也是被允许的。 忽然之间吴崇光后悔了,后悔自己刚刚没有真的拿手机把那段堪称经典的画面给录下来。这下,追悔莫及了。 被陆非嫌一路拥着离开了初夜,布加迪里面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他不说去哪儿,她也没问。潜意识里,夏丝言早就已经把陆非嫌当做了依赖,更是无条件的信任他。所以不一定要问,到了自然就会知道。 车子在金媚酒店的正门停下,有门童上前想要替夏丝言开门却被陆非嫌拒绝了。他亲自上前打开门,眉眼含笑的站在门外把手心向上伸开,身体微微的弯着。 夏丝言也不矫情,直接把手放在陆非嫌的手心被她牵着下了车。他的手臂立刻霸道的伸过来揽着她的纤腰,车钥匙被陆非嫌抛给泊车小弟。走进大厅的这一刻,夏丝言似乎就已经猜到了陆非嫌的用意。金媚酒店,是陆氏集团旗下的产业。而她的第一次,亦是在这一间酒店陆非嫌自己的总统套房里。 她默不作声的跟着他上楼,三年前负责接待她们的客户经理早就已经换了人。现在的这个比之前的要清冷的多,脸上的笑是最标准最温暖也是最淡漠的标准礼仪的笑。套房的门被推开,陆非嫌挽着夏丝言走进去。 整个房间里从摆设到布局,甚至就连餐桌上放好的餐点都一如三年前。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她带着报复陆非嫌的心理接近他,想要灌醉他然后拍了艳照离开。却不想,自己最后竟然喝醉了,还和陆非嫌发生了关系。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像是上天已经注定好了一般。他和她,注定要相遇,然后彼此纠缠。 “宝贝,肚子饿了么。我们吃饭好不好?” 陆非嫌侧身,在夏丝言的脸颊清浅的吻了一下。细心的替她拉开座椅,又铺垫好了桌布然后陆非嫌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们面对面,距离不算远却也不算近。仿佛一招手就会碰触到,又像是动一下就会咫尺天涯。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情景再现,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吃完饭并没有留在酒店而是离开了。 白色的布加迪呈散步的状态缓缓的行驶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道路两侧是闪烁的霓虹和高耸的建筑。整个城市,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数十年,却从未如此悠闲的看过夜景。于陆非嫌于夏丝言,都是难得的美好而纯粹的。 V357 车子脱离了市区,速度开始缓缓的增加。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暗淡越来越荒凉,夏丝言并没有在意,而是有些累了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回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从初始到被囚禁到憎恨厌恶到心动。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在昨天发生过一样。 车子在一处山顶停下来,陆非嫌侧头看着夏丝言细嫩如玉的脸,看着她淡然恬静的睡颜,心底被满足和安宁所占据。 在暗黑的K门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的生命里阳光和温暖少的可怜。可是此刻,看着夏丝言在自己身边安然入睡的摸样,他的心便一片片的温暖,幸福和满足。今生今世,可以不要名利可以不要地位可以不要财富,却惟独不能少了夏丝言。没有了她,生命会干涸心脏会衰竭,亦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夏丝言睡了多久,陆非嫌就看了多久。 车子的灯光有些昏黄,却使得夏丝言的摸样看起来更加的柔美更加的如同落入凡尘的精灵。 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轻轻的颤抖了几下,然后张开,露出一双带着些许迷蒙的剪水秋瞳。神情带着几分慵懒,却又诡异的透着致命的魅惑,陆非嫌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惊艳的声音。 “我怎么会睡着了,这里是那?” 夏丝言侧头想要看清楚,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这儿,是我曾经把你丢下的地方。” 陆非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悔恨几分愧疚,细细柔柔的传进夏丝言的耳朵里。她怔愣了片刻,继而才想到这儿应该就是当年的那个山顶。她曾经在这里,被陆非嫌狠狠的伤害过。那一晚的恐惧,她依稀还可以想到,心有余悸的便打了个冷颤。细微的动作却被陆非嫌看在眼底,他默不作声的抿了抿唇然后下车。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夏丝言错愕的看着陆非嫌。他不做声的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然后温柔的拉着她的手下车。车灯被打开,照亮了前面的路。夏丝言柔软而纤细的身体被陆非嫌从后年环抱着,他的下巴搁在她颈窝的位置,左脸颊贴着她的右脸颊。 “言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看到你跟苏子安在一起所以很生气,我很嫉妒也吃醋了,所以才会那样对你。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害,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下,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害怕又恐惧,对不起让你生了病。言言,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原谅我对不对?可是,能不能请你,不要把我推开?” 一句能不能请你,不要把我推开。祈求又小心翼翼还带着渴望和撒娇的语气让夏丝言的心蓦然一窒,像是被谁的手恶作剧的抓了一把。后背满满的,全都是陆非嫌胸前的体温。很热,仿佛能够透过后背灼烧到灵魂一般。 夏丝言以为再一次回忆当时的场景她一定会气愤会歇斯底里的吵闹,却没有想过当自己真的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有的却只是平静。就好像那些过往都已经随着风飘散在远方,然后各自安天涯。 秋天的风带着一股凉意袭来,虽然陆非嫌的怀抱很温暖,夏丝言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宝贝,我们回车子上去。” 陆非嫌侧脸亲吻着夏丝言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上了车子,系好安全带然后关上车门。刚刚起身,一束灯光忽然从山道上袭来。刺目的光芒让陆非嫌的眼神里片刻的闪身,在回神的时候对方已经跳下车朝着这边开了一枪。多年的训练和实战让陆非嫌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子弹,看到一连出现的三辆车子之后原本就幽暗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非嫌,快上车。” 夏丝言的声音从车子里传来,带着急切和担忧。陆非嫌转身一脸轻松的看着夏丝言勾唇一笑,低声的让她关上车窗不用担心。他的眼神,是淡定而从容的更透着几分狂傲。就好像,他丝毫都不把对方给放在心底一般。夏丝言也清楚的知道,陆非嫌有狂妄的资本。她知道他一定可以,便不再耽误的关上车窗。 因为车子是改装过的,从里到外从车轮到车窗全都防弹。所以陆非嫌并不担心夏丝言在里面会受伤,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会全力以赴的战斗。 陆非嫌才刚刚拿出枪,夏丝言就像是配合似的把车灯给关上。陆非嫌趁机隐藏在黑暗里,锐利的如同鹰肇一般的眼睛敏锐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关掉车灯之后夏丝言就拿出电话,拨通了jake的号码说了具体的位置之后便挂断。虽然相信陆非嫌的能力,但是他毕竟单枪匹马而且身上不一定带有那么多的武器。心底,隐隐开始担忧起来,更透着几分急切。 车子外面,陆非嫌已经顺利的解决了七个人。幸好,他的身上带着武器。对方的人应该还有五个,而陆非嫌枪里却只剩下一发子弹还有一把蝴蝶刀。现在,不是贸然出手的时候。陆非嫌如同敏锐的猎豹一般,安静的躲在黑暗里依靠灵敏的听力捕捉敌人的位置和动静。 那些人找不到陆非嫌,似乎开始打夏丝言的主意。可是她在布加迪里面,车子的防弹系统又足够强大。尽管车场被射了好几枪,却依旧完好无损。而射击的人也因为暴露了位置被陆非嫌一枪毙命。现在,他只有一把蝴蝶刀。 薄唇微抿,透着一股阴沉的肃杀之气。陆非嫌故意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着不远处丢过去。剩下的四个人果不其然全都拿着枪朝着黑暗里扫射,片刻之后才意识到上当了。原本他们以为陆非嫌一个人带着一个女人,他的身上就算是有家伙也根本不可能躲得过他们时而个人呢的攻击,所以子弹原本就带的不多。 这下被陆非嫌声东击西的招式一捉弄,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没有了子弹。原本镇定又狂妄的脸上,此刻却多了几分焦虑和小心翼翼。他们的表情被陆非嫌全部看在眼底,略微沉吟便已经做出了判断。 V358 大摇大摆的从藏身之处站出来,四个人里唯一有子弹的男人便想要趁机了解着陆非嫌。却不想他的子弹还未曾射出,喉管就已经被陆非嫌射出的蝴蝶刀割破。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溅在他周围同伴的身上。灼热的血让他们的身上杀气四溢,丢下枪便朝着陆非嫌袭来。冷眼看着攻过来的三个人,陆非嫌的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不到三分钟,三个经过训练的雇佣兵就已经被陆非嫌搞定。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睛直直的倒在地上,看着陆非嫌的眼神里都带着畏惧。就好像,他是地狱的死神一般。 看着平安回到车子里的陆非嫌,夏丝言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许久没有听到枪声,她差点就按耐不住心底的担忧而下车。还好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不然的话一定会给陆非嫌带来麻烦的吧。 “对不起言言,原本是美好的约会却被他们给破坏了。” 陆非嫌卸去的身上的杀气和眼眸里的阴沈狠戾,瞬间就化身为萌态十足的美少年,哀哀怨怨的看着夏丝言。 “你没事吧?” 蹙眉,一脸担忧的看着陆非嫌。仔仔细细的把他从上倒下都看了一遍,并未从身上看到血迹甚至经过了一场战斗他身上的衣服却连一丁点的褶皱和灰尘都没有。夏丝言暗暗心惊,忽然觉得陆非嫌强大的让她无法想象。 “放心,对方十二个人全都被我撂倒了。现在回去,我要查查这帮胆大妄为的家伙是谁。竟然敢破坏我和亲亲老婆的约会,果然该死。” 陆非嫌的眼神里有狠戾一闪而逝,车子继而被发动,绕过地上的尸体然后开往下山的路段。因为是足够偏僻的荒山,路虽然有却不是顶好的,路两旁甚至没有路灯。布加迪如同暗夜的帝王,很快就行驶到了半山腰。 当看到迎面而来的车子,陆非嫌的眸色暗了暗,薄唇边缓缓的展开一抹嗜血的笑。 果然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 “陆非嫌,那些车是jake他们吗?你在外面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了,算算时间或许应该到了。” 显然夏丝言也看到了前面的车子,不过她却并不知道迎面而来的不是友而是敌。陆非嫌勾唇,侧头看了看夏丝言,眼神里带着笑意。 “那些人跟上山的是一伙的,jake那家伙就算再快也不会现在就到了。” “什么,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夏丝言的声音忽然提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车灯。山路被照的灯火通明,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旁是山而一旁却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路虽然很宽,足够两辆车并排经过,可是夏丝言还是觉得担忧。毕竟对方有武器,而陆非嫌的子弹他刚刚说已经用光了。从目前的形势看,陆非嫌无疑是吃亏的一方。 相较于夏丝言的担忧,陆非嫌却并不以为意,眸光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性感而邪魅的笑,愈发的明艳,映衬的脸更加的俊美妖娆,宛若浴血而生的妖孽。 “言言,如果我没死的话你就嫁给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严肃点好不好。” 夏丝言有些无力的瞪了一眼陆非嫌,默默地在心底哀叹着。真不知道应该是陆非嫌蠢还是说他狂妄,明明对面的车还有不足一分钟就可以撞过来了,陆非嫌却依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摸样,甚至还故意的加速朝着对面开。她紧张担心的要死,他却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边调侃。 “我现在是在很认真严肃的说呀,如果我没死的话你就嫁给我,好不好言言?”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在一起了,陆非嫌却依旧在缠绕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他再不想办法的话车子就会相撞。更甚的是陆非嫌根本就不看路,而是侧头执拗的等着夏丝言的答案。 “陆非嫌,你是不是疯了?车子都要撞在一起了,你还在胡搅蛮缠是不是?” “言言答应我,如果我没死就嫁给我。” 陆非嫌始终不回头,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开车更不在意马上就要和迎面而来的车子撞在一起。他像个固执的要糖吃的孩子一样,不等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决不罢休。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近,顷刻之间就要撞在一起。夏丝言的心狠狠的揪着,看着陆非嫌的执拗,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我答应你,只要你没死就嫁给你。” “好,为了娶言言,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这会儿的陆非嫌又像是尝到了甜头的孩子,看着夏丝言露出一个璀璨的笑然后扭头。顷刻之间他的眼神就变得冷厉又沉稳,像是泥潭一样看不到底更看不到情绪。嘴唇邪气的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眸光里一点点的汇聚着冷光。在千钧一发之际,车子一个漂亮的侧身,险险的擦着车边躲了过去。 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陆非嫌直接开着车往悬崖一侧刚刚跟自己擦身的车子撞去。巨大的冲击让对方的车猝不及防的乱了阵脚,竟然直接朝着悬崖冲了下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顷刻后传来,天边立刻燃烧起一团耀眼的火焰。 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前,速度快的夏丝言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她只是觉得一切都像是好莱坞大片一样的震撼,如果不是身边有陆非嫌的话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在电影院看一场3D电影。 “老婆。还有三辆车。等到我把他们都收拾了你可要记得回去跟苏子安退婚,嫁给我。” 陆非嫌自信满满的笑着,眼神里却透着狠戾和肃杀。目光精确的探寻到对方的子弹射出的位置,布加迪犹如瀚海巨龙一般霸气又狂妄的穿梭着。强悍的架势让对方节节败退,想要反击却找不到机会。 “老婆,我给你表演一个特技。” 说话间,陆非嫌便故意调整了车速和车身,故意给对方露出一个破绽。 V359 说话间,陆非嫌便故意调整了车速和车身,故意给对方露出一个破绽。而对方显然看到了也上当了,一辆车子快速的朝着陆非嫌的方向驶来,他在里侧而布加迪在外侧,看情形应该是想要把陆非嫌他们给撞到山崖下。如此伎俩自然是逃不脱陆非嫌的眼睛,可是一旁的夏丝言却被吓的不轻。眼看着车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撞来,似乎只要把握有度他们就会坠入悬崖。 让夏丝言几乎震撼的,就在车子即将要撞过来的时候陆非嫌却忽然猛然加速,轻而易举的就已经避开了撞过来的车头。而那辆车子因为自身的惯性,竟然直愣愣的朝着悬崖边开去。如果不是死机即使转动方向盘,怕是里面的人也已经如同前一辆车一样的归西了。 “老婆,你可别小看了我的车子。全部改装过的,随时加速无障碍而且是最快的速度。放心,你在车子里,老公又怎么舍得让你受伤。” 锐利的眼神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后面死咬着不放的车子之后眸光里闪过一抹精明而冷酷的光。 “老婆,好戏开始了。” 夏丝言的心早就因为陆非嫌的那句你在车子里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伤而奇迹般的镇定起来,她相信陆非嫌说到就一定会坐到。他说他们会平安无事那么就一定不会受伤,她要做的就是等着他把这些讨厌的家伙全都解决掉。 看着迎面而来的车子,陆非嫌故意加速,做出一副要冲过去的假象。果不其然,顶头的车看到他加速之后也跟着加速。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陆非嫌斜睨了一眼后面的车子,他亦同样紧紧地跟随在自己的后面。看到他加速,亦跟着加速。前后两辆车呈现出要把陆非嫌给夹在中间的架势,而陆非嫌更是故意的把车子贴着悬崖的一边。 前后的车子距离越来越近,陆非嫌也已经找准了时机。猛然往右打方向盘,同时减速。布加迪的转变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完成的,等到前后的车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同一阵营的两辆车子相撞,因为速度过快而双双失控朝着山崖驶去。前后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陆非嫌就已经轻轻松松的搞定了三辆车。 而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最后的一辆车了,陆非嫌眼底的不屑更是愈发的明显起来。明明今晚他都已经没有带保镖来了,这么好的暗杀机会对方是抓住了没错。不过他们也太小看他了吧,派来这些没有用的虾兵蟹将。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的功夫,就已经全都被他给灭了。 对于最后一辆车,陆非嫌完全没有对付的兴趣。因为后面已经赶来了jake的人,最后一辆车子就交给他们收拾好了。陆非嫌有些乏味的靠边停车,挑眉看着已经逼近的车子。 “怎么不动手了?” “帮手来了,我就休息休息呗。” 陆非嫌侧身,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夏丝言。狭长的眼眸微微的眯着,里面闪烁着让夏丝言有些发毛的精光。邪魅的唇微扬,笑的肆意和张狂,更带着一股不羁的气势。俊美的脸一点点的靠近,最后停在夏丝言的脸颊一公分位置处。似乎,只要他眨一下眼睛,睫毛就会刷过她的脸颊。 这一刻,夏丝言忽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很真切,一下一下的,然后慢慢的变得剧烈起来。 陆非嫌的眼神很专注,专注的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一样。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有让人心醉的深情和缠-绵,如同一张密密实实的网把夏丝言紧紧地包裹着。 似乎车子里的气氛开始急剧的升温,就连彼此的眼神之间也衍生出几分情意绵绵。他的唇即将要靠近她的,彼此的气息紊乱的纠缠在一起,灼热了脸颊缠-绵了眼神。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车窗上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敲打声。 刚刚培养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陆非嫌不爽的阴沉着脸。气恼的愤恨着jake那家伙竟然坏了他的好事,眸光里闪烁着浓浓的怒火。车窗被摇下,然而外面的却不是jake,而是黑洞洞的枪口。他的十指快速的准备扣动扳机,却不想陆非嫌更快一步的用蝴蝶刀刺进他握着枪的手腕。那人因为剧痛,枪在瞬间掉落。 陆非嫌快速的闪身,牢牢的抓住枪,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一枪爆头。 “破坏老子的好事,该死。” 那个杀手的眼睛始终瞪的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他已经在车窗摇下的瞬间准备开枪了,可是对方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依旧快速的做出反击。死掉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男人可怕的如同鬼魅。 “哎哟,我还以为大哥你要受伤了呢。看来你的威武依旧不减当年,害我白担心一场。” 从看到有人从几乎炸毁的车子里跳出来开始jake就猛地朝这边追来,刚刚看到那一幕还以为老大不死也残了,结果却大失所望的发现是杀手死翘翘了。果然是没用的东西,连他家老大的千分之一都比不过。 “该死的,你是怎么处理的。一群人连几个杀手都搞不定,让今天来的人全都会基地重新训练。” 愤怒不已的瞪着jake,被破坏了吻的陆非嫌更像是欲求不满,活力十足的让jake觉得莫名其妙又震惊。老大竟然让他带来的人回基地训练。要知道能够活着从基地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再回去训练岂不是要了他们命。不过没办法,谁让老大发话了呢。 Jake耸耸肩,回头一脸同情的看着已经列队站好的手下。可怜的拼死拼活来救陆非嫌的手下们却因为一时疏忽放掉了一个人,打扰了老大泡妞而被送回地狱一般的基地。果然,欲求不满什么的男人最可怕了。 “言言,你答应我的。如果我不死就嫁给我,所以咱们现在就回去登记结婚。” 陆非嫌一脸急切的看着夏丝言,更是恨不得让兄弟们把民政局的人绑过来就地帮他们弄好结婚证。 V360 相反与陆非嫌的兴奋和迫不及待,夏丝言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挑挑眉,耸耸肩,撇撇嘴,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可偏偏,此时此刻处于弱势的陆非嫌敢怒不敢言,只好小心翼翼的看着夏丝言。 “我刚刚是答应了你,如果你不死的话就跟你结婚。可是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去啊,所以我现在困了也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哼,这么简单就想要拐着我去登记结婚,连求婚的过程都没有。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是白痴,这么好糊弄。再说了,是你逼我答应的,我才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你。 默默地在心底腹诽着,夏丝言高傲的像是女王一样撇过头。哀怨的陆非嫌只好无奈又委屈的扁扁嘴,发动车子乖乖送夏丝言回家睡觉。 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目光悠远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回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夏丝言想到了第一次来陆非嫌别墅里的场景,她曾经在这间屋子里被陆非嫌极致的疼爱被他狠狠的折磨。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其然的回到脑海里,像是昨天才刚刚经历过似的。 也是在这间房间里,她的孩子出现了危机,在她的肚子里一点点的失去生命。 之所以会要求陆非嫌把这间屋子给她住,夏丝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祭奠死去的孩子,还是回忆曾经有过的甜蜜?似乎两种,,是相反的极端。一个可以让她恨让她憎恶,而另外一个却可以让她放下让她爱。 陆非嫌妖娆华贵的舞姿,他所保留下的他们待过的包房,他带她去他们曾经求过的地方回忆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真诚而恳切的道歉。一切的一切,都在夏丝言的脑海里盘旋着。刚刚经过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飙车战斗,现在想来还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那样的情境下就连性命都随时可以丢掉,可是陆非嫌却执拗的要从自己嘴里听到一个承诺。 看着山路上来势汹汹的车子,夏丝言没有告诉陆非嫌她的脑海里其实闪过很多的画面。她也想象过,如果陆非嫌真的死了,她是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是难过。可是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如果他死了,她也不会独活。如此强烈又偏激的想法吓了夏丝言一跳,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忽然有了一种放下一切的决心。 人生短短几个秋,如果她执意活在那些牵绊里的话,那么今生今世就会与幸福擦肩。既然他爱她,而她亦爱他,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爱了,就勇敢的在一起。 想通了一切,夏丝言忽然发现心情好的没话说。可是却在听到陆非嫌说去民政局结婚的时候她还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不是因为还顾虑,而是因为不想要白白的便宜了陆非嫌。谁让他曾经那么狠心的对待她,她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一下他罢了。 一想到被她绝句之后的陆非嫌委屈十足又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摸样,夏丝言就觉得很爽。 陆非嫌,不能怪我太坏,真的是因为你从前太过分了。那样的折磨我欺负我禁锢我,所以现在该是我让你尝一尝苦头的时候了。 眉眼弯弯的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夏丝言心情大好的回到床上睡觉。 书房里,灯光依旧亮着。陆非嫌脸色冷硬的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开着视讯的电脑。画面被分成四部分,陆非嫌jake吴崇光以及君纪辰。每个人的眼底都带着一抹狠戾而兴奋的血腥光芒,似乎是看到了骨头的狗狗一样。 “哎哟,没想到天蝎的那个孬种竟然敢派人去截杀老大你。啧啧,果然是不想活了。” “天蝎的基地虽然被挑了,可是天蝎也知道是自己的手下人犯错在先。就算是他想要报仇也未必敢如此明目张胆,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件事是天蝎做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唆使天蝎,又或者说是有人想要借助天蝎的手来对付我们。他们必定出钱出力的帮天蝎,所以才会有今晚的行动。” 君纪辰虽然是四个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但是更多时候却是除了陆非嫌之外K门的智囊团。他的分析让另外三个人也一下子联想到了前几次的神秘组织,最近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他们挑起的。显然,目标就是陆非嫌。然而对方却并没有直接硬碰硬,而是利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来捣乱。 “好吧,我记得刚刚在山上阻击的时候好像杀掉了天蝎。所以会不会市长开始被操纵然后对付公司?” Jake想到被自己杀掉的天蝎,瞬间就联想到了他做市长的舅舅。既然那个神秘组织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借刀杀人,那么就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有时候还是应该谨慎一点的。 “这件事交给你们三个去处理,我有重要的事情先这样。” 说完,陆非嫌就已经毫不犹豫的退了出去。被丢下的三个人同时朝着黑掉的陆非嫌的头像竖起一根中指,眼神极度不屑。果然是见色忘义,有了异性就没有了人性。让他们三个累死累活的,自己却逍遥自在的追女人。 轻巧的推开房门,陆非嫌缓步走过去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夏丝言。勾唇,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言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好你的。乖乖的睡吧,我的宝贝。 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夏丝言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担忧和无措。她几天,是来找苏子安摊牌的。既然她已经确定了要和陆非嫌重新开始,那么就应该把这些早点告诉苏子安。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却每一次都在伤害他。如果她当初明知道苏子安对自己的心思果断的掐灭他的希望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场面吧。 苏子安即便再好,再优秀,却也无法取代陆非嫌在夏丝言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她只好辜负他,就算是愧疚也也只能如此选择。三个人的爱情,注定了其中一个要受到伤害。如果继续优柔寡断的话,怕是会伤害的更深。 V361 频频的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苏子安应该快要来了吧。 怎么办,她的心跳很混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头。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子安那么好那么优秀,他儒雅的像是王子她也知道他对奇迹的深情,却最终还是没办法回应还是要选择伤害。 夏丝言,当断不断的话真的会带来更大的伤害。所以,一定要果断一点。 默默的在心底替自己加油打气,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耳畔忽然传来苏子安温润清澈的声音,明明依旧是温暖的却让夏丝言有种冷意。是因为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会狠狠的伤害,苏子安吧,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安觉得忐忑。 “丝言,约我出来有事么?” 清润的眼眸带着一贯的温柔和笑意看着夏丝言,精致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令人无法无视的尊贵和光环。咖啡厅里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女性顾客都会悄悄的看往夏丝言他们这一桌,而苏子安却像是没有注意一般,他的世界里眼里只有夏丝言一个人的存在。 九年,始终如一。 “子安,其实我……我……” 怎么办,说不出口。夏丝言微垂着头,贝齿微微的咬着红唇,眼底的愧疚更像是汹涌的浪潮一般。她不敢抬头去看苏子安,害怕自己眼底的愧疚会让他担心会让他不自在。 苏子安眼底的笑渐渐的泛出苦涩的味道,落寞如同退潮的海水,一点点的褪去却留下早就已经浸湿的海岸。他九年守护的爱,这一刻终于还是变成了别人的。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属于他的。他们曾经有过机会,却还是被蹉跎了。如果不是陆非嫌的出现,他们之间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可是偏偏,陆非嫌出现了,所以就代表着上天都注定了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已经拥有了她那么久的时间,就算不是以恋人的身份。但是那些回忆,却足以让他回味一生珍藏一生呵护一生吧。他的丝言,还是那个单纯可爱又倔强的傻姑娘,却已经不会是他的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夏丝言匆忙起身,脚步飞快的往洗手间走去。一路上的姿态便是微垂着头,一脸的懊恼。她,真的说不出口。一想到会看到苏子安难过的表情,她就觉得心底堵得慌。毕竟,他们认识了九年,他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会适时的出现。他对她的好对他的关怀对她的宠溺,她深切的体会到了,所以更不愿意去伤害他。 匆忙的走进洗手间,用力的撩起一些水来让自己镇定起来。夏丝言咬牙切齿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愤恨的鄙夷自己的胆小。 失神的看着夏丝言离开的方向,苏子安脸上的笑终于还是没能继续强撑的垮了下去。从夏丝言重新搬去陆非嫌家里住的那一天他就曾经说过,如果夏丝言做了最终的选择,那么他就一定会尊重。现在看来,想必她已经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了吧。而他,亦没有了强行把她留在身边的理由。是时候,该放手了。 成全了夏丝言,也成全了他自己。 成全了夏丝言的幸福,成全了他单恋的苦涩。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不一定要长相厮守,一定要生生世世的陪伴。只要站在她的身后,在她每一次回头都可以看到的距离里,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快乐,就足够了。而苏子安终究能够做到的,也不过如此。 端起咖啡细细的啜了一口,涩涩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一点点的扩散着直至填满心脏。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如此苦涩。就像是,吃到了还不成熟的果子,而苏子安却傻乎乎的不肯放过自己。他的爱,浓厚的如同甘醇的红酒。长时间的发酵,却最终因为缺了一味而凋零。 一阵铃声打断了苏子安的思绪,他抬眸,看到的是夏丝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响,显示的是一条彩信。起初苏子安并没有怎么注意,却在看清楚了传送过来的图片时脸色陡然变得僵硬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过了夏丝言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如果苏子安没有记错的话,这些照片是两年前被曝光在各大媒体和网站上的夏丝言的那些不雅的照片。发送照片的人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苏子安飞快的几下显示的号码然后又删掉了夏丝言手机上的彩信。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让他有几乎去伤害夏丝言。她是他要保护的人,是他可以倾尽所有只换一个笑颜的人。 所以丝言,这次的事情我来替你结局。你只要,幸福就好。 拿出手机,给夏丝言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然后又把暗暗记下的号码存在手机里。苏子安犹豫的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最终还是暗淡了双眼然后起身离开。 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那么就给与你一片安宁。无法拥有你无所谓,我只是想要永远的保护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苏子安永远爱着夏丝言。 等到夏丝言收拾好了心情下好了决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原来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苏子安的影子。夏丝言有些匆忙的走过去,却只看到自己的手机和包包孤零零的放在一起,而一旁的使者看到她来之后便有礼貌的走开了。 有些怔愣的走过去拿过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新短信提示。夏丝言下意识的点开,发件人正是苏子安。 丝言,陆非嫌值得你托付终身。 短信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夏丝言的眼眶红了起来,有雾气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氤氲开来。她体会得到苏子安心头的苦涩和痛楚,就好像当年她知道陆非嫌爱着姐姐的时候她的心情一样。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莫过于爱情,而最伤人的也逃脱不了一个爱情。 子安,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一定会的。 V362 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夏丝言有些失落的拎着包包离开了。心底一片酸涩,有释然有轻松有愧疚,可是更多的却是喜悦和向往。对新生活的向往,对爱情的向往。 从今往后,苏子安就要淡出夏丝言的生命了。他在她的生活里存在了九年,就算没有爱情,他们之间的牵绊亦是割舍不了的。可是最终,还是形同陌路还是背道而驰还是分道扬镳。他会遇见值得他去爱的女子,而她已经遇到了值得她爱的男人。他们,终不过是一场流年浮华里的相遇,然后在茫茫人海中散去。 红色的法拉利在街道上行驶着,如同一片穿梭的红云。他以夏丝言的名义给刚刚的号码回了短信,问对方想要干什么。短信发过去之后电话就一直陷入安静之中,对方没有回应。而苏子安却在心底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温润的眉宇敛去了惯有的温和,变得冷厉阴沉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夏丝言的照片被爆出之后他就已经勒令那些媒体和网站删掉了。而陆非嫌更是用高压政策强迫所有的媒体把照片撤掉,所有的照片都被销毁。从网络上根本就找不到这些照片,可是怎么会忽然又出现了?两年前爆出照片的人是陈凌然,当初陆氏集团吞并陈氏集团的时候陈凌然就离奇的失踪了。 会不会,是她一直保存着底片? 这个想法一钻进苏子安的脑海里,他的眉宇就不自觉的锁紧。如果真的是陈凌然,那么她是要报复夏丝言么?那条彩信,幸好是自己看到的。不然的话万一夏丝言被陈凌然威胁,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一定会自责的。 不管对方是不是陈凌然,苏子安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夏丝言。他会自己去解决,他不会让任何人去破坏夏丝言的幸福。纵然她选择的不是自己,可是无所谓,他想要的只有她能够幸福罢了。 车子,开的飞快。刚刚到地飒城的门口,放在副驾驶座的手机就亮了起来。屏幕显示是一条短信,苏子安几乎是立即停车。修长的指尖滑过屏幕,看清楚短信的内容之后便理所的调转车头,前往短信上给出的地点。 红色的法拉利,带着一股心急如焚的味道,沿着宽阔的路一点点的驶出主城区。道路的两侧越来越荒凉,人烟也越来越稀少。苏子安的心没由来的沉了下去,还好来的是他,如果是夏丝言的话如果对方有什么阴谋她一定会受到伤害的。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是他都隐隐觉得不安。为了以防万一,苏子安忽然停车,快速的给秘书发了短信之后才继续开车上路。 根据短信的指示,苏子安很快就到了对方要求的地点。下车,入眼看到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废弃工厂。看周围荒凉的程度,应该废弃了很多年了。 残缺不全的铁门映入眼帘,苏子安蹙眉,有些嫌恶的看着。拿出电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很快就被挂断。一条短信也快速的发过来,苏子安按照指示往房子里走去。里面的光线很暗,四周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一股霉味袭来,刺鼻的味道让苏子安的眉头更加皱紧,也更加庆幸看到了短信的人是他。 “哟,原本以为来的人是夏丝言,没想到竟然是你苏子安。” 听到声音,苏子安准确的回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束光忽然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苏子安清润的眸微微眯着,看着眼前失踪了两年的陈凌然。看来,他来的路上猜的一点都没错。想要引夏丝言过来的人是陈凌然,而她将要做什么,苏子安也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现在他更加确信自己代替夏丝言过来是明智的选择,至少陈凌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他怎么样。 “陈家大小姐别来无恙,似乎比之前要冷了几分。” 苏子安笑的温润柔和,可是眼眸里却带着几分冷硬的味道。确定了对方是陈凌然,这里更没有其他人在,他的锋芒便不用隐藏。似笑非笑的目光,却透着一股锐利的味道。而陈凌然却不以为意,她也在就不是当初的那个陈凌然。经历了两年前的事情,现在的她比之前要绝情冷酷狠戾的多。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个道理,是两年以来陈凌然所领悟到了。所以她一直都在希望自己变强大,一直到足以匹敌陆非嫌的那一天。虽然两年前他的狠戾和无情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刻在她的心上。可是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爱早就已经深入骨髓,她忘不掉也放不过自己。所以两年后她又重新出现了,拥有强大的背景和更加冷酷绝情恶毒的心肠。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一定要得到陆非嫌。为了能够得到陆非嫌,她甚至可以帮助自己的父亲对付他的公司对付他的K门。只要能够让陆非嫌回到她身边,她不在乎会不会伤害他更不在乎他会不会恨她。为了爱,她宁愿折断陆非嫌的翅膀宁愿把他囚禁在自己身边。多年以来的爱加上两年前的刺激,现在的陈凌然早就已经爱的发了疯爱的偏激。 以前的陈凌然就算是骄纵就算是趾高气扬傲慢无礼,心肠却并没有这般歹毒。可是现在的她,经过两年的磨砺之后已经变得疯狂起来。 最初的宋冉冉只是想要给陆非嫌一个提醒,提醒他,她陈凌然回来了。而上一次绑架夏丝言则是一件计划很久远的事情,当然绑架事件真正的目的却也会在以后慢慢的出现。当年她抢走了她的非嫌,现在该是要接受惩罚的时候了。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夏丝言会陷入无边危机的痛苦中,她的心里就不自觉的沾满了喜悦。 属于她的,该是还给她的时候了。 “既然老天让你出现在我面前,那么看来就连老天都想要帮我们。不如,你跟我合作。你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得到我想要的。” V363 陈凌然挥手,立刻有隐藏在暗处的保镖恭敬的搬来椅子。勾起红唇妖娆一笑,陈凌然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从一旁的保镖手里接过点燃的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口,不疾不徐的姿态似乎是在等着苏子安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清润的眸里闪过一丝棱光,苏子安依旧笑的温润,却是没有温度的。 “如果我说不呢?” “呵,那就不得不说苏公子你度量大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你不觉得心痛么?想想,她在别的男人身下缠-绵被别的男人玩弄,替别的男人生孩子,你就不会觉得不甘?凭什么你先出现凭什么你先爱上凭什么你也不差,可是夏丝言却要被陆非嫌抢走?别跟我说什么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那些都是他妈的鬼话。要爱,就要不顾一切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不可否认,陈凌然的一番话说到了苏子安的心坎里。他出现的比陆非嫌早,而且一直那么深爱夏丝言,跟陆非嫌相比他一点都不差,可是凭什么夏丝言要变成他陆非嫌的? 姿态妖娆的抽着烟,陈凌然半眯着眼睛看着苏子安有些动摇的眼神,心底一片冷笑。说什么爱她就要她幸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大度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爱了就要不顾一切的把对方变成自己的。 “你跟夏丝言已经订婚了,凭什么你就要退出把夏丝言让给陆非嫌?他能给夏丝言的,你又怎么可能给不了。苏子安,夏丝言跟你可是已经订婚了。还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难道,都到了这一步你却还傻乎乎的把自己爱的女人推到别人的怀里别人的床上?” 陈凌然的声音刻意的放的柔和,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妖娆的声音配上刻意装出的语调,让苏子安的心就像是被感染似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已经被陈凌然带入了她的思绪里。 九年,他深爱了夏丝言九年。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想要把她拥在怀里永远留在身边。他们已经订婚了,很快就会结婚。为什么,要把已经属于自己的幸福再拱手送还给陆非嫌?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保证不会伤害夏丝言,对于你我来说不过是各取所需又不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何乐不为?” 把抽剩下烟蒂的烟头丢在地上,陈凌然优雅的抬眸看着苏子安。微眯着的眼眸斜睨着苏子安,妖娆一笑。扭动着丰盈的身姿起身,风情万种的走到苏子安的身边。抹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弱无骨的身躯几乎要贴上去。 “也许,你想让我做的不仅仅是帮着你得到陆非嫌。还有,他的公司。” 苏子安并没有用疑问句,而是肯定无比的语气说着。清润的眸一片沉静,并没有因为陈凌然的挑逗而做出丝毫的反应。而他的话亦让陈凌然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僵硬了一下,继而又风情万种的笑。 “呵,看来你很聪明。怎样,要不要合作?”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么她陈凌然就不用在遮遮掩掩的了,她的目的不仅仅是得到陆非嫌,还要帮着父亲把陆氏集团变成陈氏集团。自从父亲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陈氏集团被吞并之后,父亲就对陆非嫌恨之入骨。如果不是那一次,他们父女俩也不会重新回到那个地方,更不会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他们带着强悍的势力回归,为的就是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丝言,如果我跟陈凌然合作了,你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丝言,我想光明正大的去争取你,可是我一丝一毫的胜算都不会有吧。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只要一想到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我就好痛苦。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呢。所以,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 “我答应你。” 像是肯定了会听到苏子安同意的答案,陈凌然勾唇妖娆一笑,从苏子安的身边走开点头示意一旁的夏卫东出来。看到夏卫东,苏子安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厉起来。夏丝言从前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夏卫东曾经伤害过夏丝言更伤害过夏晨,他更是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人渣败类。 “苏公子,就算你恨他也请你克制一下。接下来这出戏没有他夏卫东,可就不好唱了。” 看透了苏子安眼底对夏卫东的愤恨,陈凌然虽然也想要把夏卫东这个贪财又贪婪的恶心男人给杀了,但是现在还不是他该死的时候。等到今天这出戏唱完了,夏卫东就没有了他的利用价值。也随时,可以送他上路。 遏制着心底想要把夏卫东杀掉的念头,苏子安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等待着陈凌然的下文。 “夏卫东扮演的角色是绑架勒索之人,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的行为。中间会发生什么都是无从得知的,要怎么演也要看你的表现。总之,答应我的事情要做到,我答应你的也绝对不会食言。” 陈凌然说完就转身千姿百态又妖娆的离开,其他的保镖也跟在后面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夏卫东和苏子安,他的眼神太过于贪婪,是苏子安最厌恶的。不屑于看他的表情苏子安随意的坐在方才陈凌然做过的椅子上,器宇轩昂的如同王者。 一路从咖啡厅回到别墅,夏丝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她知道,这一生她对于苏子安都是愧疚的。愧疚伤害了他,愧疚他对她的好而她却无法回应。可是她也知道愧疚并不是爱,她可以愧疚却无法爱上他。 别墅里空无一人,夏晨从前几天开始就被送到K门位于美国的秘密训练基地训练去了。陆非嫌在公司,所以别墅里除了一些佣人之外就只剩下夏丝言一个人。原本夏丝言是想要去公司找陆非嫌的,可是却又不想那么快就饶过他。索性独自一人悠闲的呆在别墅里,等到她觉得欺负够了陆非嫌,自然会把跟他摊牌。 V364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夏丝言盯着闪烁着的手机屏幕蹙眉,许久之后才接通。里面传来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而且很焦急的样子。夏丝言只听到里面说苏总被绑架了,电话忽然就从手里跌落。夏丝言怔愣了许久才颤抖着指尖拨通苏子安的电话,响了一声之后就被挂断了。 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了机,夏丝言的心没由来的一阵颤抖。明明她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苏子安还好好的,怎么就会被绑架了呢。 白皙的牙齿用力的咬着红唇,夏丝言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陆非嫌。她已经够愧疚苏子安了,现在他出事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帮着他摆脱危机,就像是他之前无数次帮助自己一样。 “陆非嫌,怎么办,子安被绑架了。我好担心,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乖,别担心。我现在就让jake去查苏子安的位置,你打车到公司来。不用着急,他那么大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电话里陆非嫌的声音里透着冷淡,说真的他不放鞭炮庆祝苏子安被绑架就不错了。毕竟,苏子安是他的情敌。有那个男人看到情敌出事还不顾一切往前冲的,不过因为打电话的是夏丝言,所以陆非嫌也不得不认真对待。挂断电话之后就让jake去调查苏子安的位置,果不其然的被吴崇光和jake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没办法,现在是老婆最大,他能做的就只有讨好夏丝言。早点把她变成自己的他早安心,被笑几次也无所谓。 很快夏丝言就到了陆氏集团,像是焦躁不安的小兔子一样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嘴巴里一直碎碎念着怎么办怎么办。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的安危如此担心,陆非嫌心里的那个不爽那个酸啊,简直不是一缸能装的下的。 “乖,我已经让jake去调查了。难道jake的能力你也不相信?” 好吧,被无视的陆非嫌终于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把强悍又霸道的把夏丝言抱在怀里。声音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严厉,不知道是在气恼夏丝言的不信任jake还是不信任自己又或者两者都有。 “你们真的会查到子安的位置吗?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好了,苏子安没有你想的没用,别看他一副斯文的摸样打起架来绝对是好手。而且对方要的是钱,又不是命。” 其实陆非嫌更想说苏子安那个功夫厉害的家伙他不杀别人就算了,怎么可能区区绑匪会杀的了他。你在这里担忧着急的,说不定他自己已经优哉游哉的把绑匪给搞定了。 不过这些话陆非嫌还是默默地咽在肚子里好,毕竟苏子安在夏丝言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温润又谦和的贵公子,打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出现在他身上的事情。 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夏丝言,陆非嫌其实更想把jake绑过来揍一顿。不就是差个苏子安的位置么,竟然查这么久。再查不到的话他发誓要削减情报组的经费,简直就是浪费他的劳动果实。 半个小时,jake那边终于有了信息反馈。 “走吧,我带你去解救你的苏子安。” 陆非嫌有些赌气的说着,脸色阴沉看似狠戾,但是牵着夏丝言的动作却很轻柔很小心翼翼。两人连同吴崇光一起乘坐电梯下楼,而jake则从自己的总部带人去郊区。两队人马在同一个路段相遇,然后汇合往郊区驶去。原本陆非嫌以为他们应该会是第一个找到苏子安,却没有料到他们到之前就已经有警察先一步赶到了。 正准备破门而入的警察看到陆非嫌的人手只是愣了愣,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夏丝言跟着陆非嫌也走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一个破旧的三层楼还有空旷的庭院。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被夏卫东拿着刀子抵着脖子的苏子安,两人就站在三楼阳台的位置。哪因为房屋很破旧,所以阳台外面根本没有墙壁更没有护栏。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你们都别过来,谁敢过来的话我就跟他一起跳下去。” 说话间,夏卫东手里的刀更加用力的朝着苏子安的脖子逼去。锋利的刀刃甚至划破了脖子上的表皮留下一条纤细而狭长的血痕,夏丝言担忧的紧紧抓着陆非嫌的手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满了担忧和惊恐,直勾勾的盯着苏子安。 “夏卫东,你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你。不要伤害子安,求你。” “让这里的警察都退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 夏卫东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也把穷凶极恶的歹徒演绎的很精确,可是却偏偏又多了几分做的成分。陆非嫌狭长的眸微微的眯着,仔细的观察揣摩着夏卫东的所有表情。带着探究的眸光略到苏子安的身上,却看到他的目光深沉的看着夏丝言。眼眸里有喜悦有爱恋,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让陆非嫌觉得很不爽。 他看着的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那种炙热的眼神,陆非嫌只觉得胸口像是燃烧着一团怒火一般。 “陆非嫌,快让这里的人都出去,不然子安会受伤的。” 看着苏子安脖子上越流越多的鲜血,夏丝言担忧不已的抓着陆非嫌的胳膊疾声惊呼着。夏卫东之所以会绑架苏子安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她不跟苏子安订婚的话,夏卫东就不会认识苏子安更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绑架了。都怪她,是她想要利用苏子安让陆非嫌死心才会让夏卫东钻了空子。原本就是她亏欠苏子安的,如果他再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安心。 而夏丝言的担忧陆非嫌却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很不爽。不爽夏丝言那般担忧苏子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呢。自己的女人被自己抱在怀里却在担心别的男人,是个男人想来都无法忍受吧。 V365 “不想死的话就把苏子安放了,夏卫东你想要的不过就是钱而已。只要你放了他,要多少钱我陆非嫌都给。” 虽然陆非嫌很吃醋很不爽,可是为了夏丝言还是不得不耐下心来跟夏卫东讨价还价。如果不是碍于夏丝言和警察在,他早就让jake一枪毙了夏卫东了。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无赖而已,竟然也要浪费他的时间来交涉。没有一枪毙了他就够好了,竟然还敢威胁他。 “听不懂老子的话,让这些警察都滚出去。” 夏卫东的情绪爆发的很恰当,偏偏在陆非嫌开口说话的时候情绪激动起来,更是不由自主的抱着苏子安又往边缘走了走。仿佛只要一阵大风吹过,两人就会掉下来摔死。 “陆非嫌,求求你让这些警察出去吧。子安现在有危险,夏卫东的情绪这么激动,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 眼看着苏子安差一点点就要从三楼的高处摔下来,夏丝言的心底满满的全都是担忧。 “放心,他不敢也不会找死的。” 头疼的看着夏丝言眼底的担忧,陆非嫌才不信夏卫东会舍得跳下来。他一个贪得无厌的无赖最害怕的就是死,死都死了再多的钱也没用。他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就会听他的放开苏子安然后拿着钱滚蛋,否则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夏卫东,我最后说一遍。只要你放了苏子安,要多少钱我都给。” “让这些警察走。” “做梦,你今天跑不了了。识相的话就把苏子安给放了,不然就等着人财两空吧。” 冷眼看着苏子安脖子上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陆非嫌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摸样。本来,苏子安是死是活跟他确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夏丝言。而他最开始答应夏丝言的也是找到苏子安,至于之后的事情他有权利袖手旁观。 “陆非嫌,你让这些警察出去好不好。子安他已经受伤了,再折腾下去我真的害怕他出事。” 焦急的扯了扯陆非嫌的衣袖,夏丝言的语气近乎于祈求。小脸上的担忧和焦急让陆非嫌的心底一片不爽,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给摁在床上狠狠的欺负一番。拜托,她男人都还没有死,要不要把对别的男人的担忧表现的这么彻底? “乖,别怕。夏卫东他不会傻到跳楼的,他想要的不过就是钱而已。” 按耐着心底的不爽,陆非嫌耐心又柔声的安抚着夏丝言,狭长的眸微挑睨着依旧情绪激动的让人觉得已经跟疯子差不多的夏卫东。从头到尾,苏子安都一言不发,甚至眼眸里除了温润和深情之外陆非嫌根本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看着夏丝言担心自己关心自己的焦急摸样,苏子安的心底一片温暖。就算是他的丝言爱着的是别人,至少她还是关心他的。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溢满了幸福。那一刻,苏子安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同意陈凌然的提议。原来他的心只有在看到夏丝言的时候才会活着,才会觉得满足。他不想放手了,就算是他自私一次吧。 比起失去夏丝言来说,愧疚又算得了什么。 而一旁的夏卫东也在看到夏丝言和陆非嫌各自的反应之后快速的在心底做着盘算,现在只要他带着苏子安跳下去那么就算是让夏丝言和陆非嫌之间有了摩擦也算是完成了陈凌然交代的任务。从三层摔下去,下面还有一堆破旧的泡沫,顶多受伤住几天院。出来之后他就是千万富翁就可以有挥霍不完的钞票了,想想就觉得爽的很。 “跳了。” 夏卫东作势往下张望,趁机贴着苏子安的耳朵说了两个字,然后又一脸激动的看着陆非嫌,眼神里有恐惧和慌张。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动的苏子安忽然挣扎了一下,而夏卫东顺势往后退,结果两个人同时掉了下去。 “子安。” “丝言。” 两个身影往下坠的瞬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夏丝言一个是陆非嫌,两个身影更是先后朝着不远处的泡沫堆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刻意想要帮忙让苏子安戏演的逼真,他摔下来的时候身下虽然有泡沫可是却是在稀薄的地方,几乎一瞬间就昏迷了过去。脑海里一片漆黑之前看到的就是夏丝言惊慌失措的摸样,他想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 “子安,你没事吧,子安你醒醒,子安我是丝言……” 苏子安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沾染着鲜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的身下,忽然有鲜血一点点的溢出,像是妖娆的残阳,狠狠的刺激着夏丝言的心。她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抱着苏子安的头,眼眶红红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从眼眶里滚落。另外一边,警察已经上前把夏卫东给团团围住。 果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夏卫东竟然只是一点点的皮外伤。本来陆非嫌想要带他走,因为他很可能知道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情。但是因为这里有警察夏丝言又在这里,陆非嫌最终还是决定处理了苏子安的事情在派人去把夏卫东带到jake哪儿。 “丝言,丝言你起来。让人带苏子安去医院,你想要看着她出事?” 看着夏丝言抱着苏子安痛哭流涕的摸样,陆非嫌的心底不爽的很。他没有想过夏卫东会真的跟苏子安一起跳下来,虽然总是觉得有些蹊跷,但是现在的情形却不允许他多想。用力的把夏丝言抱在怀里,制止了她的挣扎之后才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把苏子安抬出去。 一群人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动作迅速的离开,夏丝言紧紧地拽着苏子安的手不愿意松开。无奈陆非嫌只好陪着她一起坐在箱型车里,jake开着他的布加迪回去。一路上夏丝言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苏子安,眼眸里带着担忧和愧疚。不管陆非嫌说什么,夏丝言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无奈,陆非嫌只好随着她。 V366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夏丝言的手是在手术室的门口被陆非嫌给强行掰开的。看着夏丝言难受又自责的摸样,陆非嫌的心也一阵阵的不舒服。她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担心他不仅不能吃醋还要小心翼翼的陪着,想他好歹也是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却又第一次这么窝囊。偏偏,还想要生气却又不敢。 “言言,别担心了,苏子安他不会有事的。这里的医生全都是世界顶级的,你放心好了。” 夏丝言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夏卫东扯着苏子安从三楼掉下来的画面,她亲眼看着苏子安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着他脖子上流出鲜红的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夏丝言不敢想,如果苏子安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会怎么办。虽然苏子安不是被她害成这样的,可是却始终是因为自己。 她的心好乱好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陆非嫌的话只是让她的心更乱,她没有忘记夏卫东让那些警察走的时候陆非嫌的态度。他只是冷眼看着,告诉她夏卫东不会跳,可是结果他还是跳了。明明他可以阻止一切的,可是却因为苏子安跟他没有关系所以他选择了冷眼旁观。 看着陆非嫌,夏丝言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愤怒。她辜负了苏子安,辜负了他对她九年的深情为的是陆非嫌。可是现在事情却变成这个样子,她无法冷静的对待陆非嫌。 “陆非嫌,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子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不行,我担心你。” 起初夏丝言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到了最后却越来越失控,愧疚自责惶恐和不安无数的情绪笼罩着她的心让夏丝言瞬间失去了理智。她抬眸,狠狠的瞪着陆非嫌:“拜托你走好不好,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明明子安可以没事的,可是为什么你不听夏卫东的让那些警察走?” “言言,你是在怪我么?” 陆非嫌怒了,让他动员自己的人去查情敌的位置救情敌就已经够没面子了,现在出事了竟然还要怪在他的身上。陆非嫌真的想大吼,想要问一问夏丝言,苏子安对她真的就那么重要?他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除了愤怒和失望之外,陆非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理解夏丝言对苏子安的担忧,可是又不是他想要看着他出事。 “陆非嫌你走吧,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夏丝言,你以为我就想看着苏子安出事?你以为我陆非嫌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夏丝言,我是你男人,你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这么关心你让我怎么想?” 就算是再生气,陆非嫌还是舍不得对夏丝言大声。他的语气低沉,有隐忍的怒火和不甘心。夏丝言却别过脸,她不愿意看到他,更不想听到他说话。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子安,她害怕他会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她记得在车上的时候他的身上留了好多好多的血,多的吓人。 夏丝言的心都在颤抖,生怕苏子安会出什么事情。 “老大,原因警察已经问过了。” 就在夏丝言和陆非嫌之前的气氛僵硬起来的时候,jake的声音忽然传来。他的话让夏丝言立刻冲过去,一脸急切的看着他:“夏卫东都说了什么?” “他说他原本是给你发了照片想要威胁你给他钱的,谁知道去的人是苏子安。他认出来他是苏氏集团的总裁,所以才会想到绑架他勒索钱财。” “你说夏卫东想要拿照片威胁我,最后去的是苏子安?” Jake的话让夏丝言的心更加慌乱起来,夏卫东给他发了照片她怎么会没有看到。明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机上只有一条苏子安发的短信,去的人是苏子安……难道,是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夏卫东发了照片刚好被苏子安给看到了。他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会偷偷瞒着他自己去见夏卫东,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子安,子安你为什么这么傻。” 夏丝言的眼泪瞬间掉的更加汹涌起来,她没想到苏子安会因为自己去见夏卫东。这下,她心底的愧疚更加的浓郁起来。苏子安明明知道她找他出来是因为她选择了陆非嫌,可是看到她被威胁他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保护她。 苏子安对她那么好,那么无私的爱着她,可是自己除了伤害他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办,如果苏子安真的出什么事的话,她一定会内疚死的。 看着夏丝言惊慌失措的像个孩子的摸样,陆非嫌的心底一片苦涩。苏子安被绑架的原因竟然会是因为想要保护夏丝言,那么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按照夏丝言的性格她一定会愧疚自责的吧。 这一刻陆非嫌忽然发现他说什么都是徒劳,唯一的希望就是苏子安能够平安无事。他不想,再被抛弃一次。 “老二,在这里陪着言言。” 把夏丝言交给吴崇光,陆非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失落的离开。背影被夕阳无限的拉长,透着一股孤寂的味道。而夏丝言,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陆非嫌。她的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满心担忧,苏子安一定不会有事的。 叹息的看着陆非嫌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对苏子安担心不已的夏丝言,jake和吴崇光真心觉得他们老大的爱情路好坎坷。 办公司里的气压低沉的要命,如果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话吴崇光和jake说不定会立刻落荒而逃的。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无声的在心底叹息一声。不用猜也知道老大心情不爽是因为什么,换做是他们的话,他们也会不爽的。哪有人会在自己的女人陪着情敌在医院对自己不管不顾甚至是连见都不想见的时候还开心的起来呢,除非是压根就不在乎。 “大哥,我准备去警察局带走夏卫东,不过晚了一步。听说昨天法院就已经判了他的刑,今天上午得到消息,他在监狱里自由活动的时候被外围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V367 “大哥,我准备去警察局带走夏卫东,不过晚了一步。听说昨天法院就已经判了他的刑,今天上午得到消息,他在监狱里自由活动的时候被外围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我靠,警察局跟法院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才短短的三天就判刑结果又死在监狱。这么多异常,我看这次的事情也是有人故意做的。” Jake和吴崇光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着,陆非嫌看似微眯着眼睛不在状态却是早就已经把两人的话进行了一番分析。再联想到夏卫东说他想要拿照片来威胁夏丝言,而且那些照片明明当时他已经在报社和网站全都销毁了。夏卫东应该不会有,当然除非是有人给他的。而拥有那些照片的,就只有失踪了的陈凌然。 略微一分析,陆非嫌很快就得到了结论。 “神秘组织跟陈凌然有关系,而且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他们是针对我们K门策划的一系列行动。从最开始的宋冉冉到现在的苏子安,无一不是精心策划的。” “大哥,苏氏集团虽然背景很干净,但是苏子安是经过训练的。他不可能会打不过夏卫东,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动手。” “看来夏卫东是跟陈凌然联合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通顺了。” 得出最终的结论,三个人同时沉默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是苏子安受伤应该不会是假。毕竟,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从三楼摔下来。又或者,他是想要用苦肉计来换回夏丝言的心。利用夏丝言知道真相后的愧疚心理,苏子安清楚的知道夏丝言的性子所以才这样做。 陆非嫌勾唇,露出一丝冷漠的嘲讽。苏子安,也不过是只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夺走夏丝言,不得不说是一招高棋。 言言,你一定不会相信苏子安会骗你吧。你说,你最终是会选择我还是选择他?会不会,你再一次选择毫不犹豫的抛弃我。就像是第一次一样? 心底的苦涩一点点的蔓延,却没有人能够明白。 而医院里,夏丝言始终安静的坐在病房里陪着苏子安。他动了手术,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却还没有醒过来。 看着苏子安苍白的脸色,夏丝言的心像是被一千只蚂蚁狠狠的嗜咬一样,浓浓的愧疚让她无法喘息。一想到苏子安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变成这样,她就无法原谅自己。 “子安,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很害怕,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紧紧地抓着苏子安的手,夏丝言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一滴滴的砸在苏子安的手背上。温热的眼泪像是能够透过皮肤融入苏子安的骨血,让昏迷中的他没由来的心底一颤。 他听到了丝言的声音,他的丝言在叫他呢。真好,他的丝言陪在他的身边呢。心底一暖,苏子安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入眼看到的,就是夏丝言哭的难过伤心的摸样。他的心一颤,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很疼。 “子安,子安你醒了。子安你要喝水么,我给你倒水。” 看着昏迷了三天终于醒过来的苏子安,夏丝言开心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慌忙起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喂给苏子安。 喉咙被温水滋润了之后就没那么疼了,看着夏丝言红肿的眼眶,苏子安的心底忽然生出许许多多的愧疚。一想到夏丝言真心为了他伤心难过,而他却自私的欺骗了她。苏子安的心就无法控制的被愧疚占据着,想要开口告诉夏丝言却又舍不得,害怕夏丝言知道了他的自私就会再也不理他。他害怕失去夏丝言,哪怕是用最无耻的方式留住她。 “子安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受伤,对不起。” “傻瓜,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不用担心。” 清润的眼眸里带着宠溺而深情的光芒,温润的看着夏丝言,心底却隐藏着愧疚和自责。 “子安,你先休息,我去找医生过来。” 看着苏子安终于醒来,夏丝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替苏子安祈祷,祈祷他能够早点醒过来祈祷他没事。这几天她仔细回想了苏子安住院那一天的事情,是她的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对陆非嫌说了那样的话。现在苏子安醒了,压在她心底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心底,便是迫不及待的开始想要见陆非嫌,把苏子安醒了的好消息告诉他。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里面传来陆非嫌慵懒而沙哑的声音,透着一点疲惫的味道。几乎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夏丝言鬼使神差的忽然哭了起来。许久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非嫌,子安他醒了。对不起非嫌,那天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夏丝言通知了医生,病房的门被推开,并没有关好。夏丝言就站在走廊里打电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可以清楚的传到苏子安的耳朵里。他听着她用温软的声音说对不起,用甜腻的声音说我想你,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一样,生疼。原来,夏丝言撒娇的声音竟然如此好听。可惜,她却从来不会在自己的面前撒娇。 丝言,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听着你跟陆非嫌撒娇,我好嫉妒。爱了你九年,却无法拥有你哪怕一天。 陷入沉思中的苏子安并没有发现,病房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医生,等到她摘掉口罩之后才发现眼前的医生是陈凌然假扮的。她站在床前,看着苏子安温润的脸妖娆的笑。 “这一出苦肉计果然棋高一着,夏丝言应该很愧疚吧。呵,为了替你留住她我可以费了很大的劲儿呢。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残废。你的双-腿,废了。” 陈凌然俯身,红唇贴着苏子安的耳侧低声说着,然后快速的退开。优雅的重新带回口罩,然后转身离开。看到走廊里柔声细语跟陆非嫌打电话的夏丝言,一抹狠戾的冷笑在陈凌然的唇边绽放。 V368 尽管在有限的生命里享受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带着妖娆骄傲的笑,陈凌然高高的昂着下巴,离开。 许久之后夏丝言才挂断电话,脸上有小女儿的娇羞和幸福。跟陆非嫌说清楚了也道了歉,和好的感觉真好。现在苏子安也醒了,她的愧疚终于可以少一点了。 收好电话回到病房,苏子安正在闭着眼睛休息。脸色苍白,映衬着阳光有种说不出的儒雅和清润。听到夏丝言进来的声音之后就睁开眼睛,眉宇清朗的看着她:“这些天在医院照顾我,很累吧?” “是我害你受伤的,留在医院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夏丝言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苏子安自责,听在他的耳朵里便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原来,她是因为愧疚才守在病房里的。她害怕自己因为救她出事,所以不敢离开。知道他醒了之后就去给陆非嫌打电话,迫不及待的让苏子安的心很疼。 丝言,你至于我只有愧疚的感情么?为什么,你不会爱上我?为什么明明我比陆非嫌差不远,而你爱的人却始终不是我? 一遍遍的在心底质问着,越想心底越不甘。不甘心会输给别人不甘心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夏丝言,这些不甘心渐渐的衍生出丝丝缕缕的诡异情绪来。偏执而激烈,而此时,陈凌然曾经说过的话猛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荡着,像是在心底下定决心一般。 “丝言,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 努力让自己笑的清润和温暖,苏子安的心底却像是破碎了一个大洞,每一处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想要问夏丝言为什么。他害怕再让夏丝言待在这里会失控,害怕让她看到另一个黑暗的自己。 犹豫的看了一眼苏子安,似乎是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最终,夏丝言还是点点头离开了病房。这几天她一直走待在医院,身上应该都臭了把。既然现在苏子安已经醒了,她也应该回去洗澡换个衣服再过来。 在苏子安的眼里,夏丝言迫不及待的离开却让他以为是她急切的想要去见陆非嫌。心底的不甘,愈发的汹涌。平日里的温润愈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畏惧的陌生的东西。 刚刚走出医院,夏丝言抬眸,却忽然看到陆非嫌从布加迪里出来的身影。明明才三天没有见面,却觉得是三个世纪一般漫长。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却又觉得像是隔着天涯海角一样的距离。他跟她之间跟着一条狭窄的小路,他的眉宇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可是眼眸里却带着令人心醉的柔情。如同从天而降的王者,缓缓的朝着夏丝言走来。 “宝贝,你终于想起来我了。” 听到陆非嫌略带着沙哑和抱怨委屈的声音,夏丝言的心底一片柔软。不由自主的微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无声的思念。终于两人走到一起,陆非嫌慵懒而邪魅的张开双臂,夏丝言便毫不犹豫的投入其中。 他的怀抱很炙热,让她的心被填的满满的。 “宝贝,我好想你。” 把脸埋在夏丝言的颈窝,用力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三天以来的忐忑担忧和惶恐在这一刻奇迹般的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心脏被填满,有一股失而复得的美好。 “陆……” 陆非嫌的唇覆上她的,把她想要说的话统统堵在喉咙里。他的吻缠-绵和深情,带着浓浓的思念和爱恋。像是一颗带着蜂蜜的糖果,一点点的滋润着夏丝言的心脏。 回到别墅匆匆的洗了澡,又在陆非嫌的纠缠之下腻歪了一会儿,夏丝言就再一次匆忙的回到了医院。陆非嫌本来想要告诉夏丝言苏子安的事情有些蹊跷,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苏子安陪伴了夏丝言九年,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存在脑海中的。 而且,他也不想把这些告诉夏丝言。不是要帮助苏子安隐瞒,而是不希望夏丝言知道之后难过伤心。在她的认知里,苏子安一直是温润的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之外对她最好的人。如果让夏丝言知道了苏子安的欺骗,她的心一定会痛。她是个重感情的傻姑娘,他害怕她受伤,所以便藏在自己的心底。 陆非嫌只是希望夏丝言可以永远快乐下去,不必管这个世界上的虚伪和假意。 送夏丝言回到医院,陆非嫌就直接去了公司,两人商量好了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路往苏子安的病房走去,夏丝言的心情都很好。因为苏子安终于醒了,而她和陆非嫌的感情也开始日渐升温。生活已经看似一帆风顺了,可是夏丝言却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而她所拥有的幸福,也会在这一刻变成难以回去的曾经。 秋日的天气带着一丝炎热,还带着一丝凄婉的味道。夏丝言走到苏子安的病房门口,伸出的手刚刚想要推开病房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的轻声对话。 有一个声音是苏子安的,可是却透着一种隐忍的痛和绝望。夏丝言的心,下意识的揪紧,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推门的动作就那么硬生生的停下,鬼使神差的夏丝言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 她听到一个医生的声音,说苏子安的双-腿由于压迫了神经所以失去了直觉。还听到苏子安隐忍的声音,他请求医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夏丝言。 那一刻,听着苏子安原本清润的声音因为绝望和痛苦而变得暗哑,夏丝言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揪着似的,疼的厉害。她以为苏子安醒了就没事了,却不想老天竟然对他如此残忍。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她,子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苏子安知道自己双-腿残疾之后心里的痛,想到他是尊贵优雅的王子那么的骄傲却因为自己失去了双-腿,他一定很痛苦。她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坠落,再也忍不住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V369 病房里的医生和苏子安看到泪流满面的夏丝言全都愣了起来,然后医生便摇头有些惋惜的离开了。 “丝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为什么不让医生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一边说眼泪一边肆意的泛滥,夏丝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以为苏子安醒了就没事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他明明那么好那么优秀,明明可以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可是却因为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她欠苏子安的,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出事。 “丝言,别哭了,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没有一双-腿而已,不要哭的真的没事。” 看着夏丝言脸上为了自己而流的眼泪,苏子安的心底一片满足同时又有着不安和愧疚。他不忍心让夏丝言如此伤心,可是一想到她跟陆非嫌打电话的时候软绵绵又好听的声音,心底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疼。他不要失去夏丝言,他不要做什么圣人。要爱,就让自己彻彻底底自私的爱一次。 “什么叫不过是没有一双-腿而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伤心。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怎么办,苏子安的腿因为自己没有了知觉,是不是后半辈子都要靠轮椅来生活。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变成残废的事实。都是她不好,是她的错。 夏丝言的心底五味陈杂,酸甜苦辣,愧疚自责悔恨担忧……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又像是一大堆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丝言,不要难过了。我也不用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残废,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怪你,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怎么可以不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去见夏卫东更不会出那样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子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夏丝言哭的泣不成声就像是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了泪痕,让苏子安的心也跟着碎落一地。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更是恨不得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没有退路。 幸福就在咫尺,苏子安不想要放弃。 “傻瓜,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能够幸福快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轻柔的把哭的几乎窒息的夏丝言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苏子安的心因为此刻能够把夏丝言拥在怀里而欢呼雀跃着,从未有过的满足在胸腔里蔓延着。 夏丝言想了许久,想到这九年来苏子安对自己付出的所有想到他对自己的好,想到上一次他们的订婚宴,想到他因为她而失去了知觉的双-腿。夏丝言忽然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她的心亦疼的像是刀割似的,可是夏丝言也知道自己除了这样别无他法。对于苏子安的愧疚和自责,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狠狠的砸在夏丝言的心上。 如果她不做些什么的话,会永远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她不能那么自私,毕竟苏子安为了她失去的几乎与整个一个。对于一个骄傲又完美的男人来说,身体的残缺会是最最致命的打击。她已经欠了子安那么多,不能让他再因为自己而失去了幸福的权利。 他的腿是因为她废的,所以她决定要照顾他一辈子,做苏子安的拐杖陪伴在他身边。 深吸一口气,夏丝言从苏子安的怀里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里透着一抹坚定的光。 “子安,我们结婚吧。” 子安,我们结婚吧。 梦寐以求的话终于听到了,可是却没有苏子安预期的幸福和快乐,反而像是在心上压了一块巨石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丝言,其实……你不用因为愧疚而嫁给我的,我不许你替我做什么。是我自愿要代替你去找夏卫东的,受伤了也是我自己应该承担的。你真的,没必要因为愧疚而跟我结婚。” 苏子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底却是苦涩的,像是吞掉了一颗黄连一般。他明明是想要自私的把夏丝言留在身边,可是看着她眼底伴着坚定而来的痛,他的心就猛然颤抖着。他不想让夏丝言痛苦,不想让她难过,可是怎么办他的心亦疼。疼的快要死掉了,却还是舍不得让她难过。 “子安别说了,我已经答应了要嫁给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在那么多的媒体面前订婚了。放心,我不是因为愧疚才要嫁给你的。别忘了,我们订婚的时候你还好好地,如果你现在腿脚不方便我却不嫁给你了,那岂不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夏丝言是个坏女人。我可是为了我的形象才嫁给你的,你的别太感动了。” 听着夏丝言故作轻松的语气,看着她明明很痛却要拼命笑着的摸样,苏子安不止一次的想要告诉她其实他的腿没事。可是最终,还是自私的无法说出口。他害怕夏丝言知道他的欺骗就永远都不理他了,他已经注定了不能得到她的爱所以更不能让她不理他。 “那,陆非嫌怎么办?” 苏子安的话让夏丝言脸上原本就僵硬的笑几乎凝固,水汪汪的眼眸里有丝丝缕缕的痛和不舍。可是最终,那些痛和不舍还是被她飞快的掩藏起来。眼眸依旧在笑,却带着一股空洞的味道。 “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的。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他只是仔仔的爹地。” 夏丝言,你跟苏子安才是未婚夫妻,而陆非嫌不过是仔仔的爹地罢了。你们之间没有关系,唯一的牵绊就是夏晨,就只有这样而已。 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夏丝言的心底涩涩的,想要哭却只能拼命的忍住。既然已经说了要嫁给苏子安,就要努力的把陆非嫌放在心底,永远的埋没。 她已经害的苏子安成了残废,更不能无情的转身嫁给陆非嫌。 V370 “丝言,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就算了吧。我知道,你心底爱着的是陆非嫌。而且,你跟他在一起才会幸福。我爱你,但是却更希望你幸福。” 丝言,求你别逼自己也别逼我了。我那么想要让你留在我身边,却又矛盾的想要你获得真正的幸福。怎么办,我觉得自己矛盾的快要疯了。 清润的眸带着隐隐的笑,如玉的脸如同往昔一般的清朗温和,却让夏丝言的心狠狠的疼着。 苏子安永远都傻乎乎的不懂得替自己着想,明明他也爱着自己不是么,可是却没有因为双-腿的残疾而强迫她留在他的身边。深情如子安,她怎么能够背弃。就算是不爱,也不能放下。 他只是不想让夏丝言在某一天知道了真相而怨恨自己,又害怕现在告诉夏丝言一切她就会生气的离开,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用想要看着她幸福这样的话来劝夏丝言不要因为愧疚而做出错误的选择。可是苏子安却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却阴差阳错的被夏丝言以为是他舍不得夏丝言难过舍不得夏丝言不幸福。 而这样的苏子安,也更加的坚定了夏丝言嫁给他的决心。 在医院里陪着苏子安一直到了傍晚跟陆非嫌约定好的时间,目光深沉的看着脸色苍白却依旧难掩温润俊朗的苏子安。夏丝言眸光里一点点的汇聚着难过和忧郁,然后轻轻的起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苏子安闭着的眼睛继而张开。清润的眸子里有丝丝愧疚和矛盾,他一边想要让夏丝言留在自己身边一边又不想要看着她为难。最终,对夏丝言的自私的占有欲还是一点点的击溃了苏子安的愧疚。 丝言,就让我自私的拥有你好不好。等到了和你之间拥有了足够多的记忆,我就告诉你我的双-腿好了。我不奢求可以拥有你一辈子,可是至少让我九年的爱恋有一丝的回报。我不想,让自己爱的如此辛苦却什么也得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回忆,也足够让我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支撑下去。 医院外面,陆非嫌的布加迪早就已经停在那儿。挺拔的身姿慵懒而随意的靠在车门上,眉宇微垂。凌乱的碎发遮挡着饱满的额头和隐约的眉宇,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俊美的脸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一般,自骨子里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狂傲霸气的如同暗夜的王者。似乎是感受到了夏丝言的气息,陆非嫌缓缓抬眸。 清冷的眸子一点点的汇聚着亮光,璀璨夺目的如同夜晚的星辰。无论何时何地,陆非嫌都像是笼罩在一层耀眼的光辉里,别人可以羡慕却不能直视。夕阳在他的背影后面妖娆绽放,红得如同火焰一般的云彩缭绕着。衬托着前面俊美的人更加妖孽了几分,薄唇边温柔和宠溺的笑更是刹那间让全世界的光亮都黯然失色。他就像是天生的发光体天生的帝王骨子里便拥有了与众不同的神采,一如希腊神话里俊美的太阳神阿波罗。 看着陆非嫌眉宇间的温柔,眸底的宠溺和情深,夏丝言的心脏便开始疼痛泛滥。心如刀割,却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决定。今晚,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日子。过了今天,她将会变成别人的新娘。而陆非嫌,必然不会再原谅她了吧。 用力的吸吸鼻子,让自己一定要开心起来。珍惜,最后一晚上的时光。 如果日后的岁月里注定两人无法厮守,那么就让今晚的美好回忆作伴。夏丝言是爱的纯粹的人,因为纯粹所以便只能给对方最极致的。她不会带着对苏子安的愧疚而跟陆非嫌在一起,那样对陆非嫌不公平。她的爱要么干净通透不掺杂一丝的杂质,要么就不爱。可是陆非嫌终究是她的硬伤,不爱舍不得,爱却又不得。人生,似乎总喜欢有太多太多的不可预料和不可把握。 “宝贝,想我么?” 陆非嫌上前,伸出双臂把夏丝言纤细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陆非嫌是标准的衣架子身材,夏丝言虽然不算矮却依旧只够得到陆非嫌肩膀的位置。他们拥抱的姿势就像是父亲在抱着小女孩儿,很温馨却又透着浓浓的爱恋。他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很香很清浅,就像是夏丝言人一样,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就变得安宁起来。 “想,很想。” 闷声在陆非嫌的怀里,夏丝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乐努力让自己的唇角上扬。她的回应让陆非嫌欣喜若狂,总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以往的时候那些情话大多是陆非嫌说,而夏丝言却从来都是被动的。今天,他依旧是随口撒娇,而她却第一次说她想他。那种悸动,很美妙,比成功的拉拢来一单上亿的生意还要好的多。 原来爱情的滋味竟然如此美妙,怪不得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宝贝,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陆非嫌的声线很好听,天生的慵懒和沙哑,此刻因为充满了柔情蜜意而愈发的性感致命。夏丝言第一次觉得,陆非嫌的声音美妙的如同天籁。细细的听着,似乎是想要把他的声音牢牢的烙印在心底一般。 “非嫌,我给你做饭好不好?你应该没有尝过我的手艺吧,我今晚做给你吃。” 从陆非嫌的怀里抬头,夏丝言巧笑倩兮的看着他。她的眼底充满了深情和爱恋,那种属于小女人的眼神让陆非嫌瞬间心花怒放。他的言言,今晚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让陆非嫌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那我们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煮饭。” “嗯。” 夏丝言浅浅的应着,跟在陆非嫌的后面上了车。两人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然后才携手一起回家。车子里的气氛虽然很安静,却处处透着情深意切的味道。难得的温馨和甜蜜让陆非嫌体会到了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的美好,让他的心像是瞬间被温暖了一般。 V371 开门,陆非嫌把食材放进厨房。夏丝言换了鞋子穿上围裙,波浪卷的长发用发夹随意的夹在脑后,看起来清新可人有种家庭主妇的味道。 “宝贝,比穿围裙的样子好迷人。” 夏丝言在前面洗菜,陆非嫌则像是连体婴一样在她的背后抱着她纤细的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鼻翼里传来的全都是夏丝言身上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比什么都好闻。 偌大的厨房,因为多了陆非嫌和夏丝言,看起来才有了一点家的味道。如此温馨的气氛,让陆非嫌舍不得破坏,他想一辈子就这样,陪着自己心爱的人做一切幸福美好的事情。最好,再生个孩子,有了孩子的家庭才是圆满的。虽然陆非嫌很疼爱夏晨,但是他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夏丝言的孩子。 “宝贝,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男的就叫陆爱言,女的就叫陆念嫌。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就像你多一点,那样将来找到了心爱的女人才不会跟我一样恶劣到把她吓跑。如果是女孩儿就要像我多一点,那样将来才不会被男人欺负。我们一起陪着孩子出生成长,给他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陆非嫌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满满的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听得出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是以前的话,夏丝言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模糊的曾经和过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夏丝言第一次觉得陆非嫌的爱好深,可是她却无法回应。甚至听着他兴奋又幸福的叙说着他们的将来,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 非嫌,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成为了伤害你最深的人。 许久许久都不见夏丝言有反应,一直说个不停的陆非嫌才察觉到了不对。小心翼翼的扳过夏丝言的身子,却见她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他的心,瞬间就疼的难受。他不懂夏丝言怎么会哭,却难以压抑心底的疼。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没事,洋葱把眼泪呛出来的。你先出去吧,厨房里油烟大。” “该死的,都说不要做什么洋葱牛肉你偏不听。你看你连眼睛都红了,我们不做了好不好,我们出去吃也一样的。” “傻瓜,不过是被洋葱给呛到了而已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快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慌忙的抬起手被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夏丝言努力让自己笑的开心快乐。好不容易才把陆非嫌连哄带骗的推出厨房,夏丝言随手关上门。刚刚才擦干净的眼泪瞬间就溃不成军,一滴滴的滴落在夏丝言的手背上。 非嫌怎么办,一想到我就要离开你了,我的心就好疼好疼。 为什么,老天让我们经受这么多的磨难?是不是因为我不应该抢了姐姐爱着的男人,所以老天要给我惩罚呢? 等到夏丝言收拾好情绪准备好了晚餐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做好的菜被一一摆上桌。不是所谓的豪华精致西餐更不是什么奢华的菜色,只是几样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就像是小时候在家里,母亲经常会做的菜一样。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围着小小的饭桌,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着简单的菜,虽然艰苦却也觉得幸福。夏丝言一直很怀念那样的感觉,所以刚刚便是凭借着对过去的回忆做出了跟母亲差不多的饭菜。 看着夏丝言馒头的大汗陆非嫌很心疼,不停的替她擦拭着又不满的抱怨说以后都不准夏丝言再去厨房,让陈妈或者出去吃也一样。 听着陆非嫌带着浓浓关切的碎碎念,夏丝言的鼻头又一次不争气的变得红润起来。 一顿简单的晚饭,夏丝言和陆非嫌却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陆非嫌心疼夏丝言,所以自告奋勇的去洗碗。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洗碗槽里放了洗洁精,有很多的泡沫碗也变得不听话起来。不到一分钟,陆非嫌就摔碎了一个碗一个盘子。叮叮咣咣的声音吓了夏丝言一跳,连忙冲进厨房阻止陆非嫌继续破坏。 “宝贝,这些碗会自己跑不关我的事。” 看到夏丝言一脸慌张的进来,陆非嫌立刻嘟着嘴巴摆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摸样,极其无辜的说着。 好吧,这些碗会自己跑不关我的事。这样推卸责任的理由堂堂一个陆氏集团的总裁也想的出来,夏丝言已经彻底的败给他了。再看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上沾染的白色泡沫,滑稽的像个小丑。虽然极力忍耐,可是夏丝言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哼,我被这些碗欺负你还笑的出来。” 看着陆非嫌撇嘴撒娇越来越傲娇的摸样,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笑还是继续笑。许久之后才终于忍住了,推着陆非嫌去洗手然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客厅。而夏丝言却只好认命的回厨房收拾残局,一切搞定出来,客厅里却没有了陆非嫌的影子。 皱眉,疑惑不解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夏丝言转悠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陆非嫌的影子。带着满腹的疑惑上楼,所有的房间找了一个遍却还是不见陆非嫌的踪影。夏丝言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匆匆忙忙的出去在院子里着。 秋天的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摩擦着皮肤引起一颗颗细小的疙瘩竞相行礼。夏丝言沿着石子铺设而成的路往花园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薰衣草田旁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月光皎洁,白色的光明笼罩着陆非嫌。而他的身影却有一半在阴暗里,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忧伤。紫色的花安静的开放,作为背景透着一股忧郁的味道。随风轻轻的摇曳,如同婀娜的舞者。 陆非嫌的眉目凄冷,俊脸如同刀凿一般,薄唇微微的抿着,专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深情缱绻的摸样,让夏丝言的心很疼。 “非嫌。” V372 “非嫌。” 夏丝言轻声呼唤着,听到她的声音,陆非嫌面部的冷硬开始变得柔软。转身,俊美的脸上荡漾开一抹妖冶的笑。狭长的眸半阖,透着一股妖媚的味道。 “言言过来。” 陆非嫌招手,夏丝言没有犹豫的朝着他走去。他的长臂一伸,把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胸口被填满,丝丝的弥漫着幸福满足的味道。风里夹杂着薰衣草的香味儿,沁人心脾。 “言言,这片花海是替亦柔种下的。你看,它们在祝福我们呢。” 陆非嫌的声音很轻很浅,不注意听似乎根本听不到,这根他霸道狂妄的个性丝毫都不相符。他应该是专横的,嚣张的,可是此刻的他却多了几分卑微祈求的味道。这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更加的心疼。她知道,他是为了爱而让自己尽量放低姿态。 “言言,不要离开我。” 轻声的呢喃和着微风,夏丝言没有听到,她只是感觉到陆非嫌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在颤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夏丝言不知道,陆非嫌何等精明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夏丝言虽然努力却依旧拙劣的演技所蒙蔽呢。她的反常,让陆非嫌从最初的欣喜若狂里渐渐的冷却,他像是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心底恐慌成一片。所以才会在她洗碗的时候跑出来,看着曾经为了第一个爱的人而种下的花田,心底愈发的汹涌着不安和慌乱,让陆非嫌不知所措。 他可以叱咤风云甚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唯独夏丝言是他的软肋。 处于痛苦和纠结边缘的夏丝言没有察觉到陆非嫌的异样,她只是以为他在跟自己撒娇。两个人静静的拥抱着,在花园里站了许久。一直到陆非嫌不小心触摸到夏丝言早就已经冻的冰凉的手臂才猛然回神,看到只穿着一件短袖的夏丝言在秋风里微微颤抖的摸样,陆非嫌的心头涌出无与伦比的懊悔。 “该死的,谁让你穿这么一点跟我到花园里来的?手臂都成冰块了,冷的话你不会开口么?” 陆非嫌一边低声的怒吼着一边快速的弯腰把夏丝言抱在怀里大步往别墅走去,她窝在他的怀里,耳朵贴在胸膛的位置听着陆非嫌强而有力的心跳。纤细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环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往他的怀里愈发的缩紧。他的温度隔着衣衫包裹着夏丝言的身体,心底灼热一片的疼和荒凉。 这个怀抱,以后就不会属于自己了。 一路抱着夏丝言回到房间,刚刚踢上房门,陆非嫌的唇便被夏丝言覆盖。她的嘴唇凉凉的,软绵绵又很滑,就像是果冻一般。纵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密,可是夏丝言的吻却依旧青涩。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好学的孩童一般,拼命的回忆着记忆里陆非嫌亲吻自己的摸样认真的吻着他。虽然只是不上道的摩擦,可是却让陆非嫌瞬间疯狂。 她的舌小心翼翼的探出来,仔细的描绘着他的唇线。每一下都充满了挑逗,没一下都让他的心狠狠的颤抖。熟悉的甜美让陆非嫌近乎于疯狂,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的吻着夏丝言。 他的吻汹涌而猛烈,如同暴风雨一般,却又带着满满的深情和呵护。他的皮肤变得炙热而滚烫,像是喷涌而出的岩浆,瞬间就把夏丝言融化。她在他的怀里热切的回应着他,手臂牢牢地圈着他的脖子。 陆非嫌已经不满足于缠-绵悱恻的吻,他想要更多。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疯狂的让他无法控制。 一路拥吻一路急切的褪去彼此的衣衫,他们就像是在沙漠中饥渴难耐的旅人忽然发现了水一般,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的攻势凶猛而霸道,她的回应热切而深情。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纠缠在一起,谁也数不清爱了多少次。却只知道,每一次的彼此都发挥到了极致,缠-绵到了极致。那种劈然绽放的美妙感觉,让人疯狂让人着魔一般的迷恋。 他们的爱极致而缠-绵,带着抵死一般的狂烈。 终于,疯狂的行为停止,彼此大汗淋漓的拥抱着。那种身心合一的愉悦和满足感,让两人幸福的无法言语。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带着丝丝迷恋的白皙手指抚摸着陆非嫌因为释放而变得更加魅惑的俊脸。温热的指腹从他的额头划过,然后是精致的眉眼,如同刀凿一般的鼻梁,性感而魅惑的薄唇,最终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夏丝言的目光太过于专注缠-绵,像是为爱痴狂的人。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想要把陆非嫌的摸样牢牢地记在心底。她害怕自己回忆的多了他的容颜就会变得模糊,所以才要牢牢地记着。那么就算是她依靠着对他的回忆活下去,他也不会变得模糊吧。 “宝贝,我们去洗澡。” “嗯。” 夏丝言轻声的应着,撒娇的伸出双臂让陆非嫌抱着自己进了浴室。他替她洗干净了身上粘腻的汗水,又自己迅速的洗了澡然后抱着裹着浴巾的夏丝言出来。却并没有把她放在床上,而是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干净的床单干净的被子,睡起来会比较舒服。 把夏丝言抱在床上放好,陆非嫌又起身拿来吹风机,细细柔柔的替夏丝言吹干头发。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吹头发的动作像是专业的发型师。不会让她的发丝缠绕打结,更不会让头发卷入吹风机里。温热的指腹穿过她的头发,带着一阵阵轻微的颤栗。他的动作很轻轻很柔,就像是夏丝言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装满了情深和宠溺的眸深深的盯着夏丝言,每一寸的肌肤都不放过。 吹干净夏丝言的长发,收好了吹风机。陆非嫌掀开被子上床,霸道的把夏丝言搂在怀里。她的脸贴着他胸膛的位置,他的手臂缠绕着她纤细的腰肢。两个人呈现出彼此纠缠的姿态,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V373 用力的嗅着陆非嫌的味道,夏丝言的鼻头酸酸涩涩的,有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怎么办,越是缠-绵到了极致就与越是无法忘怀。越是想要让自己不要依恋却越是深陷,陆非嫌就像是她的毒药。未曾见血,就已经封喉。她是他的俘虏,从一开始到现在。可是他们,却总有那么多个不能在一起的机会。 这一次,是真的要分开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回去从前了吧。 她,好舍不得也好恨。如果不是夏卫东的出现苏子安就不会受伤,他明明已经害的她够惨了,却还要恬不知耻的出现。如果不是他被人杀死在监狱里了,她一定要亲手割了他的手脚。 是不是,她真的连拥有幸福的机会都没有? 愈加用力的抱紧了陆非嫌,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的,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滑落。温热的眼泪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仿佛能够钻进陆非嫌的皮肤融入他的骨血。 感受到夏丝言眼泪的那一刻,陆非嫌的心忽然狠狠的疼着。像是有一只手,柔软而细腻的手,重重的捏在他的心脏上。掩藏的伤口瞬间就鲜血淋漓,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因为习惯了痛的滋味儿,所以就麻木了。可是麻木到了极致,就是心死。 言言,是不是你终于要告诉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呢?是不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丢弃我?是不是,我从来都不会是你对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为了什么,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丢弃我? 言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我的心会受伤会流血会疼,也会死。 空气,一点点的从最初的温馨和静谧变成现在的压抑和诡异。似乎有些东西,就算是极力想要避免,却还是会遇见。明明告诉过自己,却在遇见的时候依旧惊慌的无以复加。 如果时光可以定格该多好,他不必听到悲欢离合不必听到让自己伤心绝望的一切。可是最终,时光还是向前的。有些话,即使不愿意,却还是比说出了口。 “非嫌,我要和子安,结婚了。” 嘭…… 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爆炸开来,碎片喷溅而出,每一块儿都深深的扎在陆非嫌的骨血里。浑身上下都在流血,最疼的是心脏,却也是片刻。因为很快,哪里就已经麻木了空洞了,像是破碎了一大块儿有阴冷的风灌进来。四肢,冰凉。 她说,她要和苏子安结婚了。他以为他会说我们分手吧,没想到却是比分手更加伤人的字眼。 呵,他们本来就没有在一起,又何来得分手之说。 陆非嫌,你最终,还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放在夏丝言腰间的手臂缓缓的收回,一点点的覆盖在陆非嫌的眼睛上。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溢出,被胳膊挡着,夏丝言看不到。却让陆非嫌,心如死灰。 为了夏丝言,他后悔过怨恨过卑微过祈求过,却最终,还是成为被她舍弃的那一个。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徒劳。他可以为了夏丝言丢掉的全世界,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是被丢弃的人呢。 感受着身侧的陆非嫌一点点的变得僵硬,夏丝言似乎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的本意不是要伤害他的,可是却最终还是伤害了他。 这一次,又是她主动放弃的陆非嫌。他一定,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一定对自己失望透了吧。可是怎么办,她不想让自己在心底存在着对别的男人愧疚的时候跟他在一起。那样,她会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因为陆非嫌,适合纯粹极致的爱。 “非嫌对不起,子安他双-腿残废了,所以我……不能丢下他。” 如果可以,陆非嫌宁愿夏丝言不要跟他解释。那句对不起,他根本就不稀罕。他要的是夏丝言的真心是夏丝言的爱,不是她一句带着歉意和愧疚的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很轻,可是也很重。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陆非嫌的心上。 “那么,恭喜你。” 许久许久,陆非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很佩服自己,竟然可以用如此轻松地语气说恭喜。恭喜,他深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 掀开被子下床,陆非嫌俯身替夏丝言细细的盖好然后道了声晚安之后就离开了。他的表情很轻松,就像是之前无数次的跟夏丝言道晚安一样。狭长的眸里一片清冷,找不到丝毫夏丝言的影子。脊背依旧高傲的挺着,走路的姿势一如既往的尊贵和优雅。然后是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却让夏丝言的心被狠狠的砸中。 她想象过许许多多陆非嫌听到她跟苏子安要结婚的消息时的反应,有震怒的有暴虐的有疯狂的有狠戾的,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如此平静。就像是她说的不是自己要结婚,而是要去度假一样。 心,很疼很疼。如同那一晚,她感受着自己的宝宝被一点点的从身体里剥除的时候。除了绝望和痛之外就只有麻木,她以为只有流产的时候才会这样。却不知道,失去了陆非嫌也像是从她的身上生生的剥离出骨血一般。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陆非嫌的爱就已经深入了自己的骨髓。原来,她早就已经把陆非嫌跟自己的心脏连接在自己。 如今,他走了,她的心也死了。 眼泪,终于溃不成军。 站在走廊里,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夏丝言压抑而绝望的哭声,像是有刀子在剜着他的心脏。心里想着要回去把夏丝言抱在怀里狠狠的安慰,可是身体却做不出丝毫的动作。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后脑勺死死地贴着墙壁。 算了,现在还有什么意义。都已经,被丢弃了呢。 陆非嫌勾唇,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终于缓缓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换衣服,然后出门。陆非嫌不想再在屋子里待下去,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闯进去把夏丝言掐死。白色的布加迪像是一抹光,从街道上疾驰而过。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怕是连道路两旁的电子眼都拍不清楚吧。 V374 环绕着地下赛车的车道飙了无数圈,陆非嫌胸口的愤怒和灼热却依旧无法消散。停车,把车篷敞开。放平了座椅仰躺在上面,睁着眼睛看着满天星辰。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燃烧着的香烟,送到唇边狠狠的抽一口,任凭呛人的烟雾随着呼吸进入到肺里面。明明很疼,想要大声的咳嗽,可是陆非嫌却始终忍着,任凭肺里如同沙子磨砺一般的疼。 一夜未眠,早晨醒来亦未曾发现陆非嫌的痕迹。夏丝言的心头涌上一股失落却又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不在就不会见面,不见面就可以避免尴尬。 仔仔细细的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又把昨晚陆非嫌的衣服全都洗干净。做好了一切之后夏丝言还是收拾自己的东西,明明住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要走了却发现竟然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如此繁琐。所有的东西收拾完,竟然也装了满满一个行李箱。衣橱里还有很多衣服,夏丝言把拆了吊牌的带走其他的都留下了。她走了之后这里还会住进别的女人,而且衣服大多都很名贵,就留下吧。 不舍的看着这间自己曾经拼命想要逃离如今却又拼命想要留下的房子,夏丝言终究还是叹息一声然后拎着箱子离开。 从别墅区到出口走路只用十五分钟的时间,可是夏丝言却刻意放慢了脚步。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不舍,还是在隐隐的期待着陆非嫌能够出现来挽回自己。可是终究,一直到她出了大门上了出租车,却依旧没有等到陆非嫌的影子。 有些自嘲的勾唇,夏丝言在暗骂着自己的白痴。明明是她自己放弃了陆非嫌,是她要去跟苏子安结婚的,既然如此还要期待什么。 缓缓的闭上眼睛,任凭眼泪从眼角滑落。 同时,白色的兰博基尼跟出租车擦身而过。夏丝言在右而陆非嫌在左,谁也没有看到谁,于是便只有生生的错过。 布加迪刚刚停下,陆非嫌径直从车子里跳出来,风一般的速度冲进别墅。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夏丝言的影子。床上,他的衣服被折叠的整整齐齐安静的摆在那儿。夏丝言曾经住过的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她用过的东西也全部被收走。干干净净的,似乎连夏丝言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如果不是他真切的知道她在这里,他会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夏丝言的存在。 痛苦的闭上眼睛,胸口却在燃烧着灼热的愤怒。 言言,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这么做,是想要把自己从我的生命里完全抹去吗?可是怎么办,你已经不仅仅是存在于我的生活里了,而是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我的思想里。让我忘了你让我不爱你,除非我死。 言言,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绝情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走的这么干净利落。你怎么可以,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装满了悲伤的眸子瞬间变得清冷起来,幽暗的光芒明明灭灭。冰冷无情而残暴,就像是来自地狱修罗的眼神。 握紧了双拳,陆非嫌的薄唇习惯性的抿着,默不作声的离开。 初夜酒吧,王冠包房。 窗帘被关上,包房里很安静。幽暗的光线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愈发的显得清冷和孤傲。沙发上,陆非嫌面无表情的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他的面前摆着好几个空了的酒瓶。陆非嫌喝酒的动作很利索,不管是白的啤的还是红酒,张嘴就喝,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对面的沙发上,吴崇光和jake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个人都敏感的感觉到,这一次的气氛大不一样。以前陆非嫌来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可是今天,却让他们有种老大心死了的感觉。 明明不是好好的嘛,都住到一起去了怎么就又发生变故了呢。他们一路看着陆非嫌和夏丝言的感情走到今天,就没有特别顺畅的时候。这一次他们都以为终于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不想今天又莫名其妙的被老大叫过来。他倒好,一直在喝酒,把他们两个晾在这里。不知道原委,看他阴沉的脸心情不爽的样子也不敢问。 Jake和吴崇光同时有种遇人不淑的感觉,可是没办法,他们已经上了陆非嫌这条贼船,想要下去就已经很难了。 “那个老大,你跟夏丝言之前,闹别扭了?” “哎呀老大,不过就是拌嘴而已嘛,你不至于弄的跟死人似的吧。” Jake和吴崇光各自小心翼翼的开着玩笑,顺便观察着陆非嫌的表情。看到他对于他们的话根本就无动于衷,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就连jake和吴崇光看着都觉得慎得慌,这么的喝法早晚要出人命。 “我说老大,你好歹也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是K门的老大,你犯得着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么?”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啊,兴许兄弟还可以帮你一把。你老闷在心里,就不怕把自己整成神经病?” 依旧冲个耳不闻,该倒酒倒酒该喝酒喝酒,就好像对面那两个家伙只是唱大鼓的。 陆非嫌彻头彻尾的无视让吴崇光和jake怒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过去一把拽过陆非嫌手里的酒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妈的为了一个女人落魄成这幅摸样,你也配做K门的老大?” “有本事跟老子打一场,摆这个死人脸给谁看啊。” 好吧,这下子陆非嫌终于有反映了。抬眸,目光森冷的看着跟自己眼前愤怒不已的两人,幽暗的眸子一片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然后,一点点的汇聚着白光,尖锐而猛烈的光芒让jake和吴崇光都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下一秒,原本像是云淡风轻的陆非嫌继续云淡风轻的出招。一记凌厉的勾拳朝着jake的面门而去,同时右脚吴崇光的下盘扫去。一切动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好在jake和吴崇光也不是一般人。虽然有些勉为其难,不过还是险险的躲了过去。 V375 “我靠,大哥你来真格的。” “主动送上门来的陪练,不用白不用。” 说话间陆非嫌就已经再一次的出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的美。Jake和吴崇光和不再吊儿郎当的,三个人你来我往的开始打了起来。虽然人数上是以一敌二,可是谁让吴崇光和jake学艺不精,所以到最后两个人齐齐的被打趴下,而陆非嫌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回沙发上继续喝酒。 “我靠,老大你要不要这么强悍。” “妈的,以后我绝对远离失恋的男人。” Jake和吴崇光各自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懊恼不已。早知道开导老大的结果是让他们被狠狠的揍一顿,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当好人的。自古好人的下场都不好,而祸害才是遗千年的。 “我说大哥,你现在也打过我们了,可以说一说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吧?” 摸了一把自己被揍了的俊脸,jake一本正经的看着陆非嫌。没办法,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原因,不然他这一顿打不就白挨了嘛。想来现在老大气也顺了,也该把真相告诉给他们了。 “夏丝言,要和苏子安结婚了。” “什么?” “我靠不是吧?” Jake和吴崇光同时开口,一脸震惊的瞪着苦笑着的陆非嫌。从他眼底的绝望和沉痛来看,应该是真的。妈的,夏丝言竟然要嫁给苏子安了。这么说来他们这一顿揍还是轻的。如果不是因为老大手下留情的话,他要把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估计他们直接就挺尸了。 不是已经走向轨道一切正常了么,怎么就忽然乾坤逆转了呢。 “我靠,该不会是苏子安那小子仗着自己的功劳所以赖上夏丝言的吧?” “妈的,一定是这样。不然夏丝言怎么可能会放弃老大你这么好的人去跟苏子安结婚呢。” 为了安抚陆非嫌,jake和吴崇光难得的上演双簧。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贬低攻击苏子安,却在说了片刻之后发现陆非嫌根本就没表情变化而闭嘴。两人面面相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同时把视线看向陆非嫌,意思是求答案。 “苏子安成了残废,所以夏丝言要跟他结婚。” 说完,陆非嫌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眸光里尽是自嘲和讽刺。苏子安的双-腿残废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也不是谁可以预料到的,完全是一场意外。可是夏丝言却因为对苏子安的愧疚便轻而易举的说要嫁给他。她的决定还真是干脆利索,丝毫都没有顾忌过他的感受。也罢,反正从头到尾他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就算是纠结于此那又怎样。 被舍弃了就是被舍弃了,纵然再不甘心,也终究是对她夏丝言不重要所以被舍弃了。 她的愧疚让她不能丢下苏子安不管,可以却可以反过来狠狠的伤害那么爱她的自己。呵,世界上最无情的人,怕就是夏丝言吧。 苏子安成了残废? 陆非嫌的信息只让jake和吴崇光的脑海里有了瞬间爆炸之后的空白,不过很快就变得清醒起来。两人的眼眸里同样浮出一丝疑惑,又同时抬眸一脸你没救的表情看着陆非嫌。 “大哥,你忘了我们的推断?” “苏子安可能是和陈凌然合作的,也许他的腿根本就没有断,只不过是想要夏丝言愧疚然后主动提出嫁给他。” “对啊,苏子安看起来挺温润的人,不过骨子里却也有恶魔细胞呢。他可以和陈凌然合作就代表可以假装断腿来博取同情,从而得到夏丝言。” Jake和吴崇光你一眼我一语,把陆非嫌因为愤怒和置身其中而忽略掉的最重要的信息说了出来。他们是旁观者,自然要比陆非嫌这个局外人精明的多。可是拜托陆非嫌的表现也太让他们失望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场爱情罢了,竟然把自己的智商都给降低了。 “苏子安住的是陆氏集团旗下的医院,医疗团队也是自己的。” 陆非嫌并没有多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他的身边全都是他们自己的人,而自己人应该没有理由帮着外人吧。Jake和吴崇光却不尽然,陆非嫌是关心则乱而他们不过就是就事论事罢了。所以虽然人是自己的,也不能排除有人被钱财诱惑而吃里扒外的事实。 “总之大哥,不想让夏丝言嫁人你就去阻止啊。我就不信了,堂堂K门的老大还搞定不了一个女人。” 吴崇光有些鄙夷的看着陆非嫌,在他的认真里女人不是跟他一样爱钱就是爱权,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给了她想要的,还怕她不会乖乖的跟你走吗?不过显然,这是吴崇光这个还没有遇见爱情的白痴才会有的想法。 吴崇光的话原本是说给陆非嫌听的,却让jake有股莫名的心虚。因为他身为堂堂K门的二少,同样搞不定一个女人。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强悍的男人,只有为了爱苦恼的情圣。 “大哥,不管苏子安的腿是真断了还是假断了,不管是与公与私都不能让夏丝言嫁给他。他都可以和害过夏丝言的人合作了,难免以后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难道,你就不怕夏丝言出什么事?” 其实吧,这些话都是jake凭空编造的。因为他实在不想看着自家情窦盛放情根深种的老大因为一个夏丝言而生出什么好歹来,既然是相爱的,那就不应该为了不必要的事情而放弃彼此。管她什么愧疚不愧疚残废不残废的,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若是人人都伟大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退让爱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爱来爱去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老大跟夏丝言都这样牛只,那就只有他这个做未来小叔子的人从中间出把力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jake的话之后陆非嫌的眸光里立刻闪过一抹精明冷硬的光。 Jake同时又深深的体会到了爱情的魅力,不由得在心底哀戚,哀戚他的夜妃什么时候也懂得爱情不要让他一个人难受的要死。 V376 回到病房夏丝言特意在路上买了一份早餐,病房里很安静,苏子安已经醒来了而且再通过电脑操控公司。看到推门进来的夏丝言,苏子安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痛和隐忍。再看看她红肿的眼眶,苏子安的心又开始紧紧地揪着。 “子安,你的身体还没好呢怎么就这么拼命的工作了呢?”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可是堂堂苏氏集团的总裁,要运筹帷幄的嘛。” 听着苏子安难得的笑话,夏丝言只是勉强的勾了勾唇。走上前把笔记本拿过去,把自己买来的早餐搁置在小桌子上。转身,去收拾其他的东西。 看着夏丝言忙碌的身影,苏子安的心底一片安宁。这样的时光总是美好,美好的让他贪恋。 苏子安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体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夏丝言早早的就来到了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了。 东西由苏子安的秘书拿着,而夏丝言则在后面推着他的轮椅。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总会给人一股凄婉的味道,莫名的,就连夏丝言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落寞起来。阳光照过来,懒洋洋的洒在夏丝言的脊背上。她的卷发被扎成了一束,柔顺的垂在肩膀上。素白的手跟黑色的推手辉映着,透出一股强烈的对比。 不其然的,在走廊里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意外的是他的手里竟然捧着一束花,几乎一周没有见面,眉目更加的清朗了几分也瘦了一些。狭长的眸微微的眯着,如同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 “今天是苏总出院的大好日子,我可是特地来恭贺的。” 挑眉,陆非嫌看着苏子安笑的淡漠。笑意未曾抵达眼底,反而衬托的眸光更加的森冷幽暗。 “多谢陆总您的花。” 秘书上前恭敬地从陆非嫌的手里接过花束,又识趣的退到最后面的位置。夏丝言原本以为陆非嫌会说些什么,可是他却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然后径直转身离开。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夏丝言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疼。 下意识的咬着红唇微垂着头,夏丝言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眼眶红润的样子。 明明是她选择的放弃陆非嫌不是么,可是又为什么要因为他的冷漠和无视而伤心难过呢?夏丝言,你没有伤心的资格。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所有的痛苦都应该要自己承担才对。 趁着苏子安没注意,夏丝言快速的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珠,安静的推着轮椅离开。 一直到被阳光笼罩的背影消失在医院门口,陆非嫌才从阴暗的角落站出来,眸光幽深的看着人来人往却再也没有熟悉的那一个人的大门。勾唇露出一丝苦笑,她都已经选择了嫁给苏子安,而且刚刚连看都未曾看你一眼,你又何必去在意她呢。 从医院里分开之后,夏丝言就再也没有见过陆非嫌。转眼,苏子安的身体除了双-腿之外已经全好了。今晚将会是苏子安痊愈之后第一次公开露面,也是宣布跟夏丝言婚期的日子。 觥筹交错的大厅,夏丝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如同一朵妖艳的蓝色妖姬一般安静的站在苏子安的身侧。她的嘴角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时不时的俯身跟苏子安说着什么。 水蓝色的衣服衬托着她的皮肤更加的细白如瓷,优雅的如同天鹅一般的脖子上带着紫钻项链。苏子安一身白色儒雅西服,虽然是坐在轮椅上却依旧难掩他的尊贵和优雅。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让出现在门口的陆非嫌心底划过疯狂的嫉妒,脸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他的臂弯里,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臂缠绕着。 夏丝言低头跟苏子安低声的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陆非嫌的到来。她的礼服原本就是V领的,微微勾身的时候很容易看到旖旎的春光。而陆非嫌的角度,却恰好把夏丝言的摸样尽收眼底。 该死的女人,难道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吗,没看到周围那么多双色狼眼睛在盯着。 在陆非嫌的大脑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先一步的朝着夏丝言走过去,等到她察觉到头顶一大片的阴云笼罩着抬头的时候,却有些怔愣的看着他脸上的怒火发起了呆。好久没见了,她好像有些记不得了,只是觉得再见恍若隔世。他似乎比之前要俊朗的多,眼神也更阴冷了几分,而此刻眼眸里更是喷涌着让夏丝言心悸的愤怒。 “穿什么样的衣服就要注意什么样的姿态,千娇百媚的给谁看。” 千娇百媚? 夏丝言茫然了,多日不见第一次面前他竟然就夸她千娇百媚。不过好像听起来语气不善,有股挖苦讽刺的意味在。夏丝言开口刚想说话,忽然看到一身火红色的抹胸短裙风情万种的女人走过来挽着陆非嫌的胳膊。身体更像是得了软骨病似的几乎贴在陆非嫌的身上,高耸的柔软更是有意无意的蹭着。 好吧,夏丝言觉得千娇百媚这个词比较用来形容宋冉冉。 “非嫌,你走那么快干嘛,人家穿着高跟鞋脚疼。” 女人的忽然出现让陆非嫌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她,可是一看到夏丝言旁边坐在轮椅上的苏子安,他的神色瞬间就变得缓和起来。甚至还主动的伸出手搂着女人的纤腰,眼神轻佻的附耳地低语:“没关系的宝贝,待会儿我抱着你回去。” 陆非嫌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夏丝言听的清清楚陆。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尽管脸上在笑,可是心底却像是刀割似的疼着。 她已经做出了放弃的决定,似乎就不应该让自己再有丝毫的异样,那样的话陆非嫌会以为她放不下会难以忘记她的吧。 思及此,夏丝言便努力的强迫自己要表现的好一点要微笑。而苏子安似乎也感觉到了夏丝言的不自在,清润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和复杂。 V377 “丝言,时间差不多,该宣布我们的婚期了。” 苏子安抬眸,目光温润的看着夏丝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搭在轮椅椅背上的手,不露声色的安抚着她。夏丝言的思绪亦是瞬间被苏子安拉回,她滴滴的应了一声好,然后便推着轮椅往大厅中央的小台子走去。 苏子安的话原本就有些故意是说给陆非嫌听的,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传到他的耳朵里。听到他们要宣布婚期,陆非嫌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而被她揽着腰肢的女人则吃痛的哼哼唧唧出声。凭借女人的敏感,她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陆非嫌跟那个夏丝言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在,不过她也聪明的没有在意。因为毕竟,夏丝言已经要和苏子安结婚了,而身边这个同样有钱有势的优质男是她的。 陆非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夏丝言,看着她脸色柔和的站在苏子安的身边,她的手被他握着。而他们的面前是无数的记者,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照耀着夏丝言脸上的笑,以及苏子安眼底幸福的让人嫉妒的光芒。 “感谢各位能够抽空来光临这一次的宴会,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要让大家做个见证。” 苏子安清润而干净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整个宴会大厅便开始安静起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苏子安和夏丝言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而一旁的记者更是极力的捕捉着两个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争相的报道着。 “站在我身边的是夏丝言,我的未婚妻。三天后将会是我们的婚礼,到时候还请大家光临。” 苏子安的话让夏丝言亦感觉到意外,她没有想过苏子安会把日期定在三天之后,她以为至少应该准备婚纱等等这些东西。片刻的错愕之后却又释然了,早点举行婚礼也好,她害怕自己会反悔。 宣布了婚期之后苏子安就示意夏丝言推着自己离开了媒体的视线,一直到了休息区苏子安才让夏丝言停下来。目光温润的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夏丝言会意的坐下,眉梢微挑的看着苏子安。 “丝言是不是有疑问?” “三天后举行婚礼,会不会太仓促了?” 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夏丝言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不懂自己心底在期待什么又在抗拒什么,可是三天后举行婚礼确实是她没有想过的。或许是因为夏丝言潜意识里就想要避开这个问题,虽然答应了嫁给苏子安,但是毕竟婚礼没有举行结婚证没有拿到手她就还是自由的。可是一旦举行了婚礼拿了结婚证,她就真的要割舍掉陆非嫌了。 “不会仓促的,其实从我们订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把你的尺寸交给了米兰著名的婚纱设计师sky,他也一直在着手替你打造婚纱。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最后的收尾了。戒指我也已经请了最好的设计师设计打造,跟婚纱是同步的……” 听着苏子安温润清澈的声音,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把自己埋在沙子里当做鸵鸟了。就连婚礼所有的细节都已经被苏子安准备的妥当了,而她只用到时候做自己的新娘就好。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还不确定你究竟会不会嫁给我就已经把所有需要的东西和事情都准备好了?” 不可否认,苏子安的反问也是夏丝言想要问的。她差一点就张口问了出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却不想,被苏子安自己说了出来。她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等着苏子安的下文。 “言言,从九年前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等着能够娶你的那一天。所以当我们订婚的时候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准备婚纱和戒指,我想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我害怕你会离开害怕我们就算订婚了你还是会走,所以我更加迫不及待的让人开始准备。我想让你在没有后悔之前嫁给我,我害怕等待了九年,却依旧得不到你。” 苏子安的声音蓦然变得低沉起来,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像是在轻声的呢喃,又像是在解释给夏丝言听。 夏丝言,你看苏子安他那么爱你,你因为想要弥补自己的愧疚所以答应嫁给他,是不是太过于看轻了他对你的爱? 弄不做声的在心底质问这自己,夏丝言却的不到答案。心底很乱,繁复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压抑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子安,我去一趟洗手间。” 夏丝言说完甚至来不及等苏子安的答案便已经起身离开了,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却又极力的隐忍着。快步的穿过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厅,夏丝言走进洗手间之后便双手撑着流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有几分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眸却笼罩在一片茫然里,就连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夏丝言来不及抬头就已经被扯进一个炙热的怀抱。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因为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而安静下来。镜子里,陆非嫌的脸上带着愤怒,阴暗的眸子里泛着冷光狠狠的瞪着夏丝言。 “夏丝言,你真狠心。刚刚决定要嫁给苏子安就已经决定了婚期,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你因为愧疚想要让自己安心就毅然决然的把我抛弃,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夏丝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用力的把夏丝言纤细而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陆非嫌更是恨不得把她一拳打晕然后偷渡走。关押到一个没有人都知道的岛屿上,让她只属于自己,管他什么苏子安管他愧疚不愧疚。那些跟他陆非嫌都没有关系,他只要他的言言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我没办法看着苏子安因为我变成残废却欢天喜地的跟你在一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V378 “该死的,你就算是想要弥补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夏丝言,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愧疚就牺牲我们的爱情。想要补偿他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现在的医疗那么发达,你就那么肯定他的双-腿治不好?” 可恶,他是真的很想把夏丝言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如果所有人因为愧疚就要嫁给对方,那还要什么狗屁爱情。补偿,补偿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一生幸福? 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平静的看着她嫁给苏子安,可是怎么办,只是听到他们三天后结婚的消息他就觉得肺都要爆炸了。如果真的看着夏丝言嫁给苏子安,他肯定会控制不住抛出一颗炸弹直接把婚礼现场给炸了。 不行,他不能给夏丝言和苏子安结婚的机会。不管是因为私人的情感还是因为陈凌然在其中的牵扯,他绝对不会让他们结婚。 “我已经决定了,而且刚刚子安也已经宣布了婚期。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陆非嫌,对不起,你就当做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做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夏丝言,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无情?你以为我想忘就可以忘记吗?你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夏丝言,你不能嫁给苏子安。” “我们已经宣布了婚期了,陆非嫌你……” 夏丝言的唇忽然被陆非嫌狠狠的吻着,用最原始的方式,狠狠的撕摩一点都不温柔的嗜咬。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惩罚,夏丝言只觉得嘴唇痛的像是磨掉了一层皮。狂风暴雨一般的吻把夏丝言密密匝匝的包裹在一起,她不停的挣扎却无法挣脱陆非嫌的钳制。他的力气很大,单手就制止了她的捶打。另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强迫夏丝言仰头接受自己的吻。 唇舌纠缠在一起,口水交融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夏丝言从最初的挣扎到最后的沉醉,她承认自己无法抗拒陆非嫌无法不依恋他的吻。而她,也想要沉醉其中,就当做是最后的放纵。 察觉到夏丝言的配合和回应,陆非嫌的吻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起来,带着缠-绵悱恻的深情。她的美好一如记忆中的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无法挣脱。她是他的毒药,穿肠而过带来痛苦和折磨却让他依旧舍不得放手,想要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牢牢地占据着不让任何人看。 一个吻持续了许久,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微微有些喘息。 陆非嫌环绕着夏丝言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放轻了力道,额头抵着她的。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空气变得暧昧旖旎起来。 “言言,不能嫁给苏子安。你想要用什么方法弥补他都可以,除了结婚。我们可以找医生医治他的腿,陆氏集团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他们的能力绝对是世界一流的水平。让他们去帮他医治,一定会好的。” 陆非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抹恳求。夏丝言的心狠疼,却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如果可以洒脱的什么都不顾的话她又怎么会跟陆非嫌之间蹉跎了那么久的岁月却因为过去的种种而无法在一起。她无疑是善良心软的,却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放不过自己才会偏执的无法扔下苏子安不管。不管怎样,苏子安都是因为自己才不得不依靠轮椅活着。 “对不起,忘了我吧。” 推开陆非嫌,不让自己去看他的表情,夏丝言硬生生的咬牙往外走去。手臂忽然被陆非嫌狠狠的抓着,一股大力袭来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后退,重重的撞在陆非嫌的胸膛里。 “夏丝言,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你以为苏子安是真的因为你才去找夏卫东的?夏丝言,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能不能听我一次?” “陆非嫌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子安去找夏卫东别有目的?他又不认识夏卫东,为什么要去找他?而且子安也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陆非嫌的话让夏丝言胸口的愤怒瞬间被点燃,温润如子安,怎么可能是陆非嫌所说的那种人。一定是他不想要看着她嫁给子安所以才故意那么说,她不会相信的绝对不会。就算是陆非嫌因为爱她才要说出那样的话她也不允许,苏子安之于夏丝言来说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亲人。九年的相处,他在她的心底占据的位置并不比陆非嫌少。只是夏丝言知道,她对苏子安是亲情是有情却无关于爱情。 “夏丝言,你就那么相信苏子安?” “子安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不会骗我的。我相信他……”就像是相信你一样。 “夏丝言,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宁愿相信苏子安也不愿意相信我?” 夏丝言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陆非嫌愤怒的打断,他的声声质问让夏丝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相信陆非嫌也相信苏子安,可是质疑苏子安的话却是从陆非嫌的嘴里说出来的。夏丝言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苏子安会欺骗自己,他一直都是她心里那个温润而善良的尊贵公子是她的学长。就算是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也不可能会相信。 “非嫌,我知道我的选择对你伤害很大,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子安的腿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可以不管不顾的去和你在一起?但是不管怎样,我都相信子安。所以,对不起。” “夏丝言,你不相信我?” 陆非嫌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丝言,眼底有着一抹受伤。他害怕她知道苏子安的欺骗而伤心难过,害怕她受到伤害才提醒她小心苏子安,可是她却不相信他。他可以接受夏丝言无视他的爱,却不可以接受她对自己的无视。 信任是最基本的东西,信任可以让陆非嫌把自己的性命全部都交到夏丝言的手上,可是她却不相信自己。不被自己爱的女人信任,感觉很扯淡也很受伤。 V379 “非嫌,我相信你,但是我也相信子安。他陪在我身边九年,九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看清楚一个人。就算他欺骗全世界也不会欺骗我,所以我相信他。” 夏丝言的目光无比坚定,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对苏子安的信任。她的坚定让陆非嫌只觉得胸口燃烧着一股愤怒,觉得她眼底对苏子安的信任碍眼极了,让他恨不得挖开夏丝言的心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以为苏子安会打不过一个夏卫东?如果不是他另外有目的又怎么可能会被夏卫东挟持?苏子安作为苏氏集团的总裁,从小接受训练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常年训练的人打不过一个无赖?夏丝言,你别天真了。” “我知道我答应嫁给子安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但是陆非嫌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胡乱的猜测。” “我猜测?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还用得着猜测么?夏卫东用来威胁你的照片曾经被陈凌然拿去了,没有陈凌然怎么可能有那些照片。苏子安明明打得过夏卫东却甘愿被钳制,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愿意相信?” 陆非嫌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都已经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夏丝言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分析了,可是她却一口咬定是他在胡乱猜测。连他陆非嫌的话都不信却固执的信任苏子安,在夏丝言的心底他陆非嫌还比不过一个苏子安么?该死的,他都已经解释的这么清楚了,她究竟有没有脑子。 相对于陆非嫌的愤怒,夏丝言的心情更加复杂。她跟苏子安相处了九年,九年以来他的温润亲和在她的心底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从最初他们互不相识的时候他替她出头默默的关心她,九年以来无论出什么事情他都会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帮助她。换做是其他人,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会欺骗。可是陆非嫌说的有头有尾,她亦是见过苏子安和陆非嫌打斗的。对于陆非嫌,夏丝言也算是了解,他是骄傲的人,所以根本不会污蔑更不屑污蔑苏子安。 可是怎么办,九年来对一个人的信任是根深蒂固的,早就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就算是无关于爱情,但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与其说夏丝言是信任苏子安,不如说是她不愿意面对事实。心底本来就有些矛盾,这个时候陆非嫌又一直在跟她说不要相信苏子安说苏子安的不好,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出现逆反心理的。 这个时候如果陆非嫌够聪明的话就点到为止,因为说多了就会适得其反。可是陆非嫌的性子也是暴躁的,生来就高人一等的人本来就是倨傲的。又是陆氏集团的总裁K门的老大,骨子里的骄傲和狂妄让陆非嫌面对夏丝言的质疑,几乎是瞬间就爆了。哪儿还有什么功夫去想那么多,只是偏执的认为夏丝言宁愿信任苏子安也不愿意信任自己。 所以陆非嫌便彻底的脑残了也怒了,眼眸变得更加的幽暗起来,冷冷的瞪着夏丝言。 “你确定要相信苏子安确定要嫁给他?” “是,我不信子安会欺骗我,我也一定会嫁给他。” 如果陆非嫌不是正在气头上的话他一定能够听出来夏丝言的回答是因为心底焦躁更是因为想要让陆非嫌快点走所以才说出口的,可是他也在愤怒中,她在矛盾里。而夏丝言的回答更让陆非嫌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夏丝言当做了驴肝肺。 “夏丝言,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陆非嫌便离开了,如果他知道这句话会在今后让他跟夏丝言之间再一次出现裂缝的话,他一定不会撂下这么一句话。他宁愿说你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傻,也不会说一句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看着摔门而去的陆非嫌,耳朵里回响着门被撞上的巨大声响,夏丝言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光了似的。如果不是扶着流理台的话她恐怕就要滑坐在地上了,脑海里乱糟糟的,回荡着全都是陆非嫌刚刚说的话。 子安,你会不会是真的如陆非嫌所说是在欺骗我?如果连你都欺骗我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怀疑的人就是你。可是却偏偏,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里。 抬眸,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嘴唇却红肿的人,夏丝言忽然觉得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夏丝言才觉得力气在一点点的回复。她来洗手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苏子安会担心的吧。 低头,再一次把自己的脸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然后又仔细的上妆然后才硬撑着走了出去。 果然,她才刚刚走出走廊就看到苏子安一个人推着轮椅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来。看到夏丝言,原本带着忧虑的眸子瞬间就变得清润温和起来,带着浓浓的宠溺和关怀,让夏丝言的心一暖。 你看,子安他这么担心你,怎么可能会欺骗你呢。一定不会的,不会。 “不好意思,刚刚出去透了透气,让你担心了?” 夏丝言微微俯身在苏子安的耳边细声的说着,他不开口,只是目光清润的笑,如同上等的玉一般。夏丝言知道苏子安并不会责怪自己,便俏皮的伸了伸舌头然后起身。下意识的环视了四周,却没有在大厅里看到陆非嫌的影子。想来,他已经离开了吧。 心底,一点点的荡漾着失落的苦涩。 “累了么,我们回去吧。” 苏子安清润的眸带着关切的看着夏丝言,看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又想到刚刚看着陆非嫌跟在她的后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出来,他的心其实是苦涩而失落的。可是却也知道现在再嫉妒或者是不舒服已经没有了必要,夏丝言,终究是在跟他结婚的不是么。 “你是主人,宴会才刚刚开始了一半客人都在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先走。别担心,我没事的。” V380 “你是主人,宴会才刚刚开始了一半客人都在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先走。别担心,我没事的。” 笑着拍了拍苏子安的肩膀,看着他如此清润温和而又尊贵优雅如玉的男子却因为自己生生毁掉了大好的年华,夏丝言的鼻尖就忍不住的翻泛出一股酸涩的味道。明明他可以找到值得自己爱的女孩儿可以拥有幸福,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他依旧是那个足以傲视群雄的苏子安,尊贵到无以复加的苏子安,可是却因为自己,失去了一切的骄傲。 “丝言,累的话就告诉我。不用太牵强,这里的人全都加起来还没有一个人重要。” “子安啊,你越来越会说笑了。好啦,我去那边休息,等到结束了我们一起走。” 夏丝言有些小俏皮的伸出手指戳了戳苏子安的额头,然后把秘书招呼过来陪着苏子安应酬,自己则走到休息区挑了个位置随意的坐下来。看着秘书推着苏子安在各种总裁和业界人士之间应酬周旋,看着那些人面色虽然恭敬可是眼底却依旧有难掩的轻蔑和不屑,夏丝言的心尖便一阵难受。 一个男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但是绝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一直处于金字塔顶端的苏子安。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身边的人对他无一不是恭敬而奉承的,所以就算是他真的欺骗自己也不会拿着双-腿开玩笑。医院是陆非嫌旗下的,就连医疗团队也是陆氏集团的。苏子安就算是想要串通医生说谎也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的腿应该是真的没有了直觉。 可是陆非嫌也不可能会说谎欺骗自己,他不屑于如此。 夏丝言的心再一次开始挣扎,一边是陆非嫌一边是苏子安。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只好把那些矛盾点埋在心底把自己当做是鸵鸟。她不愿意相信苏子安会欺骗自己,所以干脆让自己把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三天后是他们的婚礼,只有三天之间了。他们的婚礼苏子安一定会布置的很好,但是对于夏丝言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是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婚,再奢华的场景再美轮美奂的布置也无法让心情愉悦。 夏丝言,你真的愿意为了弥补自己造成的后果而嫁给苏子安吗? 答案,夏丝言不知道。她也是自私的,可是却又无法纵容自己的自私。毕竟,苏子安是因为自己才失去了双-腿。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瞬间摔落在泥沼里,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吧。可是苏子安从一开始就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她还记得在病房门口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听到的话他就不会让她知道。 这样的子安,让夏丝言没办法把他弃之不顾。 也许,事情到后来会有转机。夏丝言的心现在已经无法被自己控制了,她害怕苏子安是在欺骗自己可是又害怕他是真的欺骗自己。那种既希望又害怕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拉扯一样。 失神的看着房间外的风景,夏丝言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不是都说结婚那一天的女人最幸福吗,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一想到要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夏丝言的心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在脑海里叫嚣着,纠结成一团。 子安,你会是在欺骗我么?如果连你也欺骗我,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幽幽的叹息着,一阵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夏丝言惊醒。回头,看着沙发上闪烁着的电脑屏幕,苏子安三个字像是一道符咒,让夏丝言顿时心乱如麻。 “丝言,我回去接你,我们去试婚纱。”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公司就好。你那么忙,专门回来一趟太麻烦了。” “呵,去接自己老婆怎么能叫麻烦呢。等我,司机已经去开车了,乖。” 看着挂断的电话,夏丝言的心头再次笼罩上一层阴影。要去试婚纱了,听苏子安的语气他应该很开心吧。现在,已经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嫁,那么至少就要看起来是乐意的。夏丝言默默地在心底说服着自己,然后换了衣服去楼下等着。 二十分钟之后,黑色的宾利房车停在别墅外面。夏丝言勾唇露出一抹得体而温婉的笑,踩着纤细的高跟鞋走过去。司机神色恭敬的拉开车门,苏子安清润温和的脸一寸寸的显露在阳光里,尊贵优雅的如同一阵春风。 “婚纱在刚刚已经空运到了,为了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我们去试一试。” 苏子安的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像是在办公的样子。清润的眸里含着笑意和温柔,似水如风,让人感觉很舒服很自在。夏丝言浅浅的笑着,在苏子安对面的位置坐下。目光温和的看着苏子安,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蹙了蹙眉。 “不是说要去试婚纱么,怎么还在忙公事?” “没什么,公司的事情最近比较多需要处理一下。” 苏子安的目光有些闪烁,虽然是一瞬间却还是被夏丝言给捕捉到了。她知道苏子安不告诉自己是害怕自己担心,索性也没有多问。这个话题算是已经过去了,两人各自沉默着,气氛却并不尴尬诡异而是透着一股和谐。 “别太累了,你的身体要紧。” 淡淡的说了一声,夏丝言的目光柔柔的,带着几分关切。苏子安微笑着没回答却是把笔记本快速的合上放在一旁的座椅上,乖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丝言,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么?” 苏子安的目光太深情,语气却又透着浓浓的不确定和惊讶,那种小心翼翼的说话方式让夏丝言的心底有一丝异样。他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在自己面前用如此小心翼翼不确定的语气说话。她夏丝言何德何能,可以承受苏子安如此对待。 V381 “子安,我既然说了要跟你结婚就一定会的。不用担心,我以后我陪在你身边。如果你不确定不相信的话就握着我的手,只要我的手是惹的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夏丝言伸出手轻轻的握着苏子安放在膝盖上的手,他的手心灼热,如同一颗心脏一般。他的手很漂亮也很白皙,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就连夏丝言都觉得自叹不如。这样一个温润如玉而又善良优秀生在金字塔顶端的男子,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去爱,可是却让她毁掉了之后的人生。 对于苏子安,夏丝言终究还是愧疚的。他为自己做的太多,而她似乎每一次都只能带给他无尽的麻烦。 车子安安稳稳的停下,夏丝言先行下车又在司机的帮助下吧苏子安安置在轮椅上。眼前是A市一家著名的婚纱店,老板曾经在米兰的时装节上作为亚洲最优秀的设计师参展。能来到这家婚纱店的顾客不是仅仅有钱就可以,还要有极大的背景和权利。 店里的服务员想来是一早就已经接到了消失,夏丝言他们刚刚到,门口就已经恭恭敬敬的站着一排的俊男靓女。看到苏子安他们便整齐划一的鞠躬行礼,然后就有女经理上前,靓丽的脸上带着温和礼貌的笑。婚纱店的店面很大,分上下两层楼,大概有好几百平米。摆在橱窗里的婚纱大多价值上百万,服务更是到位的无可挑剔。 “嗨子安,看到你和你美丽的新娘我很开心。” 说话间走出来的是一个俊美到让人忍不住屏气凝神的男子,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让他的容颜更增添了几分魅惑的味道,有些阴柔却并不是太惹人反感。俊美的外表再加上灿烂的笑,眼前的男人平心而论是属于花美男的类型。看他跟苏子安说话的语气,两人应该是挺熟悉的。 “你好,夏丝言。” 现在的夏丝言已经从刚刚见到花美男的震撼里清醒过来,礼貌而镇静的伸出手目光沉稳的看着他。 “你好,ken。美丽的姑娘,很高兴认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无疑,ken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又或者是因为她是苏子安的新娘,所以他对自己很随和。此刻的夏丝言才发现Ken有一双蓝色的眼眸,看起来格外的有魅力,应该是混血而且是混的很完美的例子。 夏丝言有些窘迫的笑了笑,然后在苏子安的点头示意下跟着ken往楼上走去。不得不说ken的品味很不错,无论是从店里的摆设还是设计风格来看,都头透着一股浓郁的艺术风情,偏向于欧美的流行趋势。夏丝言粗略的看了看婚纱,无疑这里的设计都是顶尖的,有些甚至连巴黎米兰这些时尚之都都没有出现过。价格,应该不是普通有钱人可以消费的起的。 “丝言,这件婚纱可是子安找的国际顶尖设计师设计的。哼,那家伙就连我也不相信。说什么我一副花花公子的摸样,要设计给你的婚纱有些不符合气质。” Ken有些哀怨的说着,配上俊美的让女人羞愧男人疯狂的脸,简直是绝顶的尤物。如果不是夏丝言身边围绕的帅哥足够多,估计她早就被迷的七荤八素了吧。这样的男人,风华绝代的让人不敢恭维。 “他不是不相信你,是因为重视我嘛。所以你也别哀怨了,回头我让他给你介绍帅哥美女。” 因为不知道风华绝代的ken性取向如何,夏丝言又不好直接问,只好拐弯抹角的打探。让夏丝言意外的是ken很风情万种的撩了下自己妩媚的长发然后回眸一笑,魅惑妖娆十足的看着夏丝言:“不用美女,要帅哥就好。” “好啊,什么样的帅哥都可以。就是不知道,ken你是攻还是受?” 好吧,请原谅夏丝言的八卦。她身边难得有出柜的人存在,更何况ken还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如此的妩媚又风情万种。夏丝言在心底猜测他应该是受,因为小受大多阴柔可爱或者美艳。虽然夏丝言想直接说来着,可是又害怕打击到了ken男人自尊,所以才保守的猜测了一下。 “唔,像我这样男子气概十足的,自然是攻,帝王攻。” 看着ken顶着一张妖艳惑众的脸露出一副霸气十足的表情,夏丝言真的信了。不是全天下妖媚阴柔可爱的男人都是小受,他也可能是帝王攻,比如强大的ken。 说话间,ken已经带着夏丝言走到了一间更衣室。乳白色的门,一侧镶嵌着一人高的玻璃。夏丝言站在一旁看着ken像是变魔术似的打开门,修长而漂亮的手指上扬,白色的布被揭开然后缓缓的飘落。随着盖布的落地,房间里的灯光亦变得柔和起来,温婉的光照耀着被架子撑起的婚纱上面,如同电影里那些梦幻唯美的镜头一般,夏丝言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洁白的婚纱,胸前是繁琐的蕾丝搭配着浅紫色的丝线缠绕着细碎的钻石,丝丝缕缕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收腰的款式能够恰好的凸显夏丝言修长的身材,裙摆是层层叠叠的荷叶型,有别于那些传统的婚纱,设计大胆而新颖。到了小腿的位置开始缓缓的收,后面的拖地的白纱约莫有五米的长度。 眼前的婚纱太美,美的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些用云朵编织而成的梦。 “准新娘,你不介意我进去给你换衣服吧?” “不介意,反正你对我也不会有感觉。” 夏丝言俏皮的眨眨眼睛,在ken怔愣的时候便已经拉着他走进了换衣间。虽然夏丝言是传统的女人,但是毕竟ken是同性恋,再加上这件婚纱的设计很巧妙,穿着内衣照样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五分钟之后,婚纱成功的穿上。无论是尺寸还是款式,穿在夏丝言的身上都合适极了。漂亮的衣服大多是挑人的,而这件气势逼人的衣服更是把夏丝言的气质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任谁看了都会心动都会着迷的。就连ken这个准出柜男,也整整呆愣了五分钟才回神。 V382 Ken不仅仅是婚纱设计师,更是世界顶级的化妆师。在他的巧手之下,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全都搞定。当ken扶着夏丝言缓缓的出现在楼梯上的瞬间,大厅里清晰的传来了倒抽气的声音,无一不是赞叹惊艳的。 一脸震惊的看着美的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夏丝言,苏子安的眼底除了惊艳之外便是惊艳。他曾经想象过夏丝言穿这件婚纱时候的样子,可是在这一刻才发现,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都不够完美。而此刻,如同高贵的女王又带着温婉的东方女人气质更透着几分俏皮和妩媚的夏丝言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衬托的如同天神的羽衣一般。 “丝言,你好美。” 许久许久之后苏子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清润的眸子温柔的像是清澈的泉水,带着醉心的宠溺和温柔。清朗的脸上带着温暖如春风的笑,目光深深的让夏丝言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没有照镜子,所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摸样。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丝言不愿意去照镜子。因为看到镜子里美丽的新娘她会觉得恍惚,就像是一场梦。 她想要醒来,可是又害怕醒来之后要面对更多的伤害。 “丝言,我就知道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件婚纱。” 苏子安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看到守在门外的司机脸色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恭敬地在苏子安的身侧弯腰说了些什么。苏子安脸上的笑依旧是温润的,眼眸里却极快的闪过几分担忧和凝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苏子安的性格一贯都是温润而清淡如风,遇到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可是现在他的眼底竟会有担忧和凝重在。夏丝言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公司的事情,还来不及问就看到苏子安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丝言,公司忽然有重要的事情我要赶回去处理。待会儿让ken送你回去,到家给我打电话。” 快速的说完,甚至没有等到夏丝言反应,苏子安就让司机推着自己离开了。他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脸色却告诉夏丝言绝对是很出了棘手的事情。当下夏丝言也顾不得太多,有些着急的让ken带自己上楼去换衣服。 谢绝了ken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夏丝言神色匆匆的拿着包包搭乘出租车离开。脑海里一遍遍的出现苏子安离开之前眼眸里极力掩藏的那一抹慌乱和凝重,夏丝言的心愈发的担忧起来。苏子安的腿已经成了残废,如果他的公司再出什么事的话,夏丝言简直不敢往下去想。 一路催促着,出租车总算是到了苏氏集团的大楼外面。夏丝言丢出几张百元大钞然后下车,脸色同样阴霾的往大堂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夏丝言觉得就连大堂里的气氛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和异样。 心底,愈发的觉得不安起来。 看着电梯上显示的不断攀升的数字,夏丝言的心情更是一点点的变得极其纠结。顶层的走廊很安静,夏丝言从电梯里出来却没有看到秘书的身影。走廊里很安静,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紧张感。夏丝言走到总裁办公室,敲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微微蹙眉,夏丝言上前轻轻的推开门,里面是空的。刚刚苏子安走的时候明明很焦急的样子,这会儿又怎么会没在办公室里呢? 焦虑,更加浓郁的在心底汇聚起来。夏丝言不敢胡乱猜测,抿了抿唇又安静的退出了办公室。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秘书,神色很焦急,眼底的忧虑更是浓重的让夏丝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子安呢?” “夫人,总裁现在不在公司,去C市的工厂了。” “去工厂?怎么会忽然去工厂了?子安的双-腿还要坐轮椅,怎么会去工厂?发生了什么事,很严重吗?” 一听秘书说苏子安竟然去了C市的工厂,夏丝言的脑子瞬间就乱了。究竟出了什么样严重的事情,竟然需要一个公司的总裁亲自去工厂。看着秘书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夏丝言的心更加的担忧焦急。脸色不自觉的变得阴沉,目光冷硬的看着秘书。 “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是C市的工厂发生了泄漏事件,大量的有辐射气体正在外泄。事态严重,所以总裁必须亲自去。到目前为止已经有消息传来,工人死了已经五个,还有重伤的。更重要的是需要疏散当地的群众,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辐射气体外泄?辐射意味着什么,夏丝言不是不知道。能够有辐射的工厂安保措施一般都是极其严苛的,怎么可能会忽然发生外泄事件?最容易引起民众恐慌的就是辐射之类的事情,而且一旦产生必然会有深远的影响。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子安恐怕要付出法律的代价。 夏丝言的大脑一下子就懵了,她无法想象出了这样的事情对苏氏集团会有怎样的影响,但是不可否认,打击是致命的。 “怎么可能会忽然泄露呢?” 夏丝言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目光里透着担忧。秘书的眼神有些闪烁又有些愤愤不平,复杂而诡异的让夏丝言下意识就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是她不知道而秘书清楚的。 “是不是这件事是别人做的?” 这是夏丝言唯一可以做出来的猜测,因为作为一个具备化学物品的生产工厂,对于它的安全措施苏氏集团定然做到了全球顶尖。任何一个国际级的集团都不会犯常识性的错误,所以这一次的泄漏必然不是偶然,那么就是人为的。不然的话,秘书的眼神也不会那么复杂而又充满了愤愤不平。 “苏氏集团在A市甚至是全球都是有一定实力的,若非是有人伺机报复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哼,除了陆氏集团以外,怕是没有那个公司敢跟苏氏为敌。更何况,陆氏集团的总裁还是传说中的K门老大,一个跟黑道沾边的公司又怎么可能会有公平竞争的心态。” V383 秘书的话里话外都透着鄙夷和不屑,他的态度让夏丝言胸口瞬间像是燃烧了一团火。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尖锐而冷厉的光,眸色幽深的看着秘书:“事情还没有眉目,你凭什么认定是陆氏集团做的?如果真的是一个意外,真的是失误呢?” “C市的工厂从生产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之久,不论是从安全措施还是防范技术来看全都是世界顶级的并且每一项都符合国际安全标准。如果外泄的话早就有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谁不知道您和总裁就要结婚了,陆非嫌对你没有私心,他不搞破坏才有鬼。” 显然,秘书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帽子扣在陆非嫌的头上。夏丝言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会是陆非嫌做的。毕竟他就算是黑道的王就算是不愿意自己和苏子安结婚,也不会弄出辐射泄漏这种事情。辐射的伤害力有多大,对周围一切的破坏有多大,陆非嫌不可能不知道。 夏丝言不愿意相信陆非嫌是那种不顾别人性命的恶魔,他就算是冷漠嗜血又绝情也是在别人先挑衅的情况下。 苏子安不在公司,夏丝言又不了解工厂的真实情况,更不想看到秘书眼底对陆非嫌的不屑和鄙夷,索性跟秘书说了声然后离开。她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也很复杂纠结,就像是当初陆非嫌告诉她苏子安是在骗她的时候一样。她不愿意相信苏子安会欺骗自己,就像是不愿意相信陆非嫌会冷漠自私到为了自己不管不顾一样。他们两个都是对她最重要的人,她信任他们。 可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是夏丝言凭借着对别人的了解就可以确定的。 心情复杂又烦躁的走在路上,夏丝言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响着秘书说的话。她不愿意去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更何况她自己也考虑到了。 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或许,她可以直接去陆氏集团问一问陆非嫌。如果他真的没有做的话,就一定会告诉她的,她也就不用在一旁胡乱的猜测纠结。虽然夏丝言不愿意相信,但是毕竟事实存在。只有亲耳听到陆非嫌的回答,她才敢确定。 陆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苏氏集团位于C市的化工厂产生辐射泄漏,这么严重的事故对苏氏的股市影响应该是致命的。你说,会是谁做的这件事?” 吴崇光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虽然苏氏集团是陆氏集团的竞争对手,但是他出现了辐射泄漏的事故吴崇光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存在,反而更多的是担忧。毕竟,辐射泄漏的危险究竟有多严重,相信所有人都了解。 “陈凌然。” 陆非嫌几乎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语气里的斩钉截铁让吴崇光的眼底瞬间被迷茫所取代,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肯定的陆非嫌:“你怎么确定是陈凌然?她不是和苏子安在合作吗?” “苏氏集团出现事故,如果查出来是人为的,你觉得会被怀疑的人是谁?” “你。” 对于陆非嫌的问题,吴崇光几乎是考虑都不带的就说出了答案。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才瞬间像是想通了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非嫌。 “你是说,陈凌然是一箭双雕。在苏氏集团的化工厂做手脚,然后把陆氏集团拖下水自己好座收渔翁之利。妈的,这女人也太阴险了吧。” 吴崇光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深邃的眼眸里更是瞬间涌上来浓浓的戾气,俊逸的脸上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都没有。看来,他是认真的对苏氏集团辐射泄漏事件很不爽。当然,不爽的是陈凌然的借刀杀人又或者是坐山观虎斗。 “jake的情报组看来是要报废,妈的。查个陈凌然都查不到。” 一脸愤慨的瞪了瞪眼睛,吴崇光对于jake的工作能力表示很怀疑。都已经这么久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活生生的一个人存在,所有的记录却全都被抹去。就连那个神秘的组织,得到的消息也只有一点点地球人都知道的基本信息。再这样下去,他们估计就要在明面上被人给玩儿死了。 “你去监督一下,再查不出来就别想要我赞助。” 陆非嫌也怒了,严重的怀疑自己每年给jake的情报足千万以上的资金是在浪费钱。设备是世界顶尖的,就连组里的黑客也是从世界排行榜上挑选的而jake本身也是顶级黑客之一。可是结果,就连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组织都查不到。再等下去的话陈凌然直接就把苏氏和陆氏给搅的天翻地覆了,他不是害怕而是不爽不能让自己实时掌握。 “ok,交给我就好。” 吴崇光瞬间又恢复成吊儿郎当不羁又桀骜的摸样,做了个大头兵的动作然后拧开门消失在门口。片刻之后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吴崇光那颗俊帅的脸又闪进来,带着一脸挪揄的看着陆非嫌:“你的女王,来了。” 说完,然后闪人。虽然吴崇光是很想要留下来看好戏的,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他还是选择默默的回办公室里批斗jake。 夏丝言走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恰好看到吴崇光一脸贱兮兮的看着她笑,然后闪身进了秘书办公室。若是以前,夏丝言肯定会推门进去跟他逗几句嘴,可是今天她没有那个心情。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才刚刚走进去就被陆非嫌一个强悍的拉扯跌进他的怀抱里。这是从苏子安宣布两人结婚日期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夏丝言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淹没在陆非嫌的温柔和狂烈里。 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带着浓浓的深情和思念。难以抗拒的吻让夏丝言呆愣了片刻,陆非嫌的舌便是趁着空隙伸进她的嘴巴里,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要把夏丝言给融入到骨血中的吻,既深情又缠-绵。 V384 吻过之后两人的气息都变得混乱起来,灼热的彼此纠缠着。 陆非嫌的眼神深情和缠-绵,透着浓浓的眷恋。夏丝言的眼神不比他的灼热,却依旧能够看出来深情和爱恋。原本,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只要一个吻,就可以挑出对于彼此的感情。那是一种极其自然的存在,自然到并不是刻意的表现什么,可是别人一眼却依旧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情侣车。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甜蜜和温馨,却偏偏,他们没有在一起。 “陆非嫌,子安的工厂跟你没有关系,对吧?” 夏丝言用的是小心翼翼的疑问句,她是真的在问陆非嫌。因为太多的事实在,所以就算她相信陆非嫌亦同样需要一个有力而坚定的答案。如此,她才可以在苏子安面前理直气壮的保证这件事跟陆非嫌跟陆氏集团没有关系。可是显然,夏丝言的用意和语气让陆非嫌瞬间阴沉下脸色来。 “你不相信我? 陆非嫌的语气很受伤,眼神里更是有愤怒和暴躁。他刚刚才跟吴崇光讨论过,苏氏的事情一定会被人认为是陆氏集团做的,可是他却没想到就连夏丝言也会这么想。其实夏丝言会这样问只不过是想要安心而已,可是在陆非嫌看来却是在怀疑他。 有过那一晚夏丝言对于陆非嫌的否定和对于苏子安的坚定不移的信任,再一次被夏丝言怀疑,就算是明明知道她只不过是想要来确定一下,陆非嫌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 “陆非嫌,你明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很多事实都摆在那儿,我只是想要跟你确认一下想要让自己安心而已。” “让你自己安心所以就来质问我怀疑我?” 夏丝言忽然有种越解释越乱套的感觉,陆非嫌就像是个胡搅蛮缠的孩子,不讲道理也不愿意听人讲道理。她真的只是想要来问一问,想要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可是陆非嫌却硬生生的说她根本就不信任他是在怀疑他。 如果真的不信任,夏丝言就不会特地跑过来问。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陆非嫌都听不进去。胸口被愤怒胀的满满的,灼热的温度让他的眼底除了受伤之外更多的却是暴躁。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的利爪全都竖起,随时都有可能会扑过来把你抓伤。 “陆非嫌,这件事跟你无关对不对?” 夏丝言放软了语调又问了一遍,她的话无疑对陆非嫌来说是一枚炸弹,让他的怒气越来越旺盛。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被质疑,更何况对方还是夏丝言。之前的那次,她宁愿相信苏子安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让陆非嫌很不爽了,现在又频繁的来质疑他。 这一刻,不管是多睿智精明的男人,被自己爱着的女人质疑无疑不是一种打击。陆非嫌甚至是想都没想就给了夏丝言一个违心,让他自己更懊悔不已的答案:“是,是我做的。” 一道惊雷,从夏丝言的头顶炸开。她没有想到,陆非嫌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可是她不信,她宁愿相信陆非嫌是在说气话。 “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对不对?”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不是也有答案了吗,不然你也不会来问我。夏丝言,是我做的。于公,两家公司是敌对的,于私,他抢了我爱的女人我自然要报复。” 陆非嫌的眼底满是狠戾和愤恨,幽暗的双眸如同利剑一般盯着夏丝言。眼前的明明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却不相信他。这让陆非嫌觉得可笑,他们之间的相处竟然抵不过一个苏子安。为了苏子安她可以潇洒利落的把他舍弃,现在又为了苏子安频频的怀疑他。陆非嫌想不通,更觉得愤怒。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自己的怒火已经快要灭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 “陆非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夏丝言你心疼了?心疼苏子安那个残废要亲自去工厂,心疼苏氏集团遭到了重创?” “陆非嫌,你不要太过分。” 明明知道夏丝言最愧疚的就是苏子安因为她双-腿失去了知觉,陆非嫌明明知道这是她最在意的,可是却因为一时的愤怒而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夏丝言的心也从最开始的愧疚变成现在的愤怒,气陆非嫌的口不择言气他怎么可以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说苏子安。 “夏丝言,你尽管去在意苏子安好了。陆氏集团和苏氏集团原本就是敌对的,更何况他苏子安还抢走了我陆非嫌的女人。你以为,我K门的老大是白瞎的么?如果你心疼他的话现在就滚,不要在我面前让我恶心。” “陆非嫌,我一定会和苏子安结婚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婚礼必然会在两天后准时举行。” 深深的看着陆非嫌,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的脸。夏丝言只觉得心好痛,痛的像是被刀割。或许,他们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陆非嫌的脾气火爆而她却也倔强而高傲,两个同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就拿现在来说,她只是想要来让自己确定一点,却因此而踩中了陆非嫌的雷区让他像个炸弹一样在她的身边炸开。而他亦狠狠的伤害了她,用最残忍的语言。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雾气不是枪不是子弹,而是恋人的不信任和口不择言的伤害。 “那么,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或许,这句祝福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句子。可是又能怎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夏丝言勾唇,露出一丝惨烈的笑。她忽然发现自己跑不过找陆非嫌问清楚很可笑,他根本就不愿意给她一个正面的回答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究竟信不信,她又何必跑过来自取其辱。他说祝你幸福,还有什么比着四个字更加的有分量更加的伤人? 或许,他们之间真的只能如此吧。老天是公平的,而她亦不可以如此贪心。已经让苏子安变的残缺了,难道还要霸占着陆非嫌么?贪心的人,是会遭报应的不是么。既然已经选择了苏子安,那么就好好的在一起吧。 V385 就当做,她不曾出现在这里。 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关上的办公室门隔绝了里面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电梯门开了又合,走廊里已经没有了夏丝言的身影。吴崇光摸摸鼻子从办公室里出来,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着里面简直是经过一场龙卷风之后的场面,头疼的想要撞墙。 拜托,价值几百万的摆设就这么被毁了。不要的话就告诉他一声好让他去卖钱啊,至于直接砸了么? “我说……” “啪。” 吴崇光刚刚开口,一只不明物体就朝着他的面门丢过来。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躲得快的话估计就要被陆非嫌丢过来的烟灰缸给直接爆头了,讪讪的摸摸鼻子,吴崇光一脸兄弟你是不是欲求不满的表情看着陆非嫌。 “吵架了?” 不怕死的继续开口,说话间吴崇光已经走到了陆非嫌的面前。刚刚站定,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吴崇光怒了。他好心好意来关心一下兄弟,陆非嫌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三番两次的想要把他的脸给毁了。虽然他是男人,可是也是个注重面容的男人。没有这张脸,他怎么把妹怎么流连花丛。可是身为自己的好友,陆非嫌竟然专门挑选脸来打。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崇光直接阴沉着脸反击。不知道是陆非嫌想要挨揍还是真的状态不佳,竟然被吴崇光一拳砸在俊脸上。不偏不倚,直接让他的脑袋往左便宜,嘴唇一缕红色的血丝涓涓流出。看着陆非嫌脸上的血,吴崇光直接瞪眼了。 “我说,你是不是找抽?” “我把自己的感情搞砸了。” 话音刚落,陆非嫌便一拳砸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厚重的实木桌面瞬间,被砸进去一个坑,可见陆非嫌的力道究竟如何。吴崇光长大了嘴巴然后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兄弟你还好吧的表情看着陆非嫌。后者连甩都没有甩他,而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好吧,所以夏丝言来找你是兴师问罪?” 总体上来说吴崇光还是很精明的,从陆非嫌现在的表情来看,两个人必然发生了不愉快。而且,不愉快的重点肯定是苏氏集团的事情。如果不是苏子安,陆非嫌根本就不会和夏丝言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也只有在牵扯到情敌的时候,陆非嫌才会如此失控。 “其实吧,丝言不是怀疑你。你想啊,如果她怀疑你的话压根就不会来找你了。夏丝言是怎样的人你一定比我清楚吧,她不信任一个人的话就连话都不屑于和对方说的。既然她来找你了,那就证明是她想要听你一个真实的答案。你告诉她不就得了,至于吵的翻天覆地么?” 吴崇光一脸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陆非嫌,因为在他看来夏丝言这一次出现那就是证明两个人之间还有很多的契机和好。可是先自爱看来,这个机会被自家老大给硬生生的埋没了。 “我知道言言不会怀疑我,可是她的语气还是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就干脆承认了,还说……祝福她。” 好吧,吴崇光彻底的觉得天雷滚滚。是不是遇到了爱情的男男女女都会变成弱智白痴?明明陆非嫌那么精明睿智的人,竟然遇到爱情瞬间智商也归零。明明知道夏丝言的用意却还要自己往枪口上去撞,这不是白白的送死么。还搞什么祝福你,你以为你真的很大度很伟大啊还嘱咐。现在好了,兴许两人这一次是彻底的决裂了。要知道,夏丝言的婚期可是一天天逼近了。 “拜托,你又不是小孩子。这下好了,你亲手把夏丝言给送到了苏子安的手上。哎,恋爱中的人智商都这么低。” 吴崇光用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陆非嫌,唉声叹气一番之后也无力回天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非嫌一个人,看着满是狼藉,看着手背上青青紫紫的於痕,心情瞬间乱了套。 陈凌然,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查到你的目的和背后的组织。敢挑衅我陆非嫌挑衅K门的人,还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眼神狠戾的微眯着,眸光浮动的看着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有些帐,是要一笔一笔的记着,必要的时候可以一一清算。想要搞垮陆氏集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就算是下下下辈子,也不可能存在。 C市化工厂的辐射外泄事件给苏氏集团的股票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股票在二十四个小时内一连下得了百分是三点五个百分点。许多人纷纷抛售自己手里的股份,许多的订单收到了影响。已经有当地的政府介入调查之中,苏子安也一直亲自在忙碌。一切的情况到目前为止的情况只能也能改糟糕两个字来形容,却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夏丝言在A市,好几次都想要去C市,却又害怕自己去了会给苏子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苏子安曾经打电话嘱咐过夏丝言,让她不用关心公司的事情只要好好的等着明天的婚礼做她的新娘子就好了。 可是这个时候,夏丝言又怎么可以安心。她想要告诉苏子安婚礼的事情可以推迟,可是她还未曾说出口苏子安就已经先一步的拒绝了。他说他害怕自己一直是在做梦,害怕一切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他的语气那么的小心翼翼,让夏丝言不知所措更无法说出口推迟婚礼的事情。不管化工厂的事情跟陆非嫌有没有关系,夏丝言都不愿意让苏子安因为担心的过多而累垮身子。 婚期照旧,细节的安排苏子安已经处理了差不多了。全世界都在一片纷乱和忙碌里,却惟独夏丝言,像是局外人一样看着所有人忙碌。心,愈发的空旷起来,就像是有神噩梦东西已经丢掉了,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人觉得莫名的慌乱。 夏丝言不知道的是,陆非嫌派人去了C市苏氏集团的化工厂,并且做出了保证。保证苏氏集团这一次的事故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因为苏氏集团是和陆氏集团合作的。同样的世界级别的大公司,强强联手无疑是值得信任的。 V386 苏氏集团的股票在半天之内渐渐的回升,而化工厂那边的事情亦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幸好泄露的辐射源不多,最初死的五名工人是部分建筑倒塌而死的跟辐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苏氏集团已经安抚了死者的家属并且做出了赔偿,有陆氏集团出面,很快事情就被压制下去。 等到夏丝言知道全部经过的时候,已经是她和苏子安的婚礼了。身上穿着的是之前试过的婚纱,脸上的妆是ken亲自化上去的。镜子里的姑娘美的像是精灵像是九天之上的玄女,美的不真实让夏丝言自己都不敢相信里面的人是她自己。 “丝言,如果我不是喜欢男人的话我一定跟子安那小子抢亲去。” “得了吧,你这样风华绝代的美男我不放心。一整天招蜂引蝶的,我光掐桃花也要累死。” 夏丝言一句话就把ken给踹到了天涯海角去了,他不过就是长得风华绝代祸国殃民了点,那是他父母的错好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现在怎么办,被夏丝言给鄙夷了。原因,是他长得太美。 “好了好了,等不到多久就要你出场了。作为你的娘家人呢,我会亲自把你交给子安的。” 不得不说,ken的这句娘家人让夏丝言的心暖了。现在她唯一的亲人只有夏晨了,可是他却在国外参加封闭式的训练。他不在,她更是没有一个亲人。结婚的日子,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在。跟ken从头到尾不过见过两次面,可是这一次的夏丝言却对他的印象更加的深刻了一些。有些人能不能够深交,从接触的第一次就可以判断出来。无疑,ken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ken,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夏丝言故作哀怨的卖了个萌,一副软妹的形象让ken好不心疼。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夏丝言的额头,ken用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Ken自告奋勇的去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有些茫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是……” “言言。”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夏丝言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忽然如同雷击一般的汹涌着。那一天的争吵,她赌气说一定会嫁给苏子安。她没有想过陆非嫌后来会那么倾尽全力的帮助苏氏集团,心底亦对自己那一天的态度反省过后悔过。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让苏子安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不能再让他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ken,先出去。我跟他,可能要聊几句。” 夏丝言有些迟疑的看着ken,看到他了解的目光,她有些微微地动了口气。化妆间的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夏丝言和陆非嫌。 眼前的女人一身洁白的婚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惜,今天她的美却不是展现给自己的。她要嫁人,而新郎去不是他。如此狗血的桥段,陆非嫌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言言,今天的你,很美。” 陆非嫌有些呐呐的开口,心底的苦涩开成一片海。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夏丝言结婚的场景,想象她穿着象征着纯洁的白沙的摸样,想象着他们一同经过长长的红毯走到神父的面前许下彼此忠诚守护一生的誓言。可是现在,她穿着白纱却是即将牵着别的男人的手去昨晚一些列这些让人幸福的动作。 如果可以,陆非嫌想直接把夏丝言打晕了带走。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那样做的话,夏丝言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了吧。他想要让她变成自己的新娘,却也知道夏丝言对苏子安的那份愧疚。她的善良让她做不到丢下苏子安跟自己离开,让她做不到去伤害,尤其是苏子安曾经无数次的帮助过她是她的生命里除了亲人之外陪伴她时间最长的朋友。 “谢谢。谢谢你,帮助子安。” 除了谢谢,夏丝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谢谢这个词,一直是中华民族美德的象征,可是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残忍。残忍的让夏丝言觉得难过,微垂着头,不敢去看陆非嫌的表情。 “言言,我等你。” 陆非嫌的语气很认真,认真到让夏丝言的心像是被玻璃狠狠的割着似的疼。眼眶胀胀的,想要流眼泪想要大声的放肆的哭。可是最终,还是被夏丝言忍住了。她想,她是懂得陆非嫌这句话的含义的。 他的我等你,是一句没有尽头的承诺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心痛。她知道他亦是懂她的,所以才会尊重所以才宁愿给自己一个没有结果的承诺。厮守着的,不过是一片真心。 这一刻,夏丝言忽然有些想要嘲笑命运的不公。可是似乎,说什么都已经成为了枉然。 “陆非嫌,对不起。” 夏丝言想,她这句话的含义陆非嫌也是懂的吧。她的对不起,包含的亦太多,也只有陆非嫌才能够明白。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夏丝言强迫自己微笑然后起身,双手提着裙摆一步步的从陆非嫌的眼前经过。 她一身白衣,如同最美的天使一般,从爱着的男人身边经过,却是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他站在原地,如同僵硬的石雕一般,看着爱着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经过,要娶她的是人不是他。 很痛,很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身后的门开了又关,陆非嫌终于泄去了所有神彩,郁郁寡欢的站在房间里。身后的门忽然又被打开,陆非嫌以为是夏丝言,瞬间便回头。看到的,却是刚刚开门的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风华绝代美到骨子里去却丝毫都不让人觉得女气的男人。 “哟帅哥,有男朋友么,不如咱俩凑合?” 听到ken的话,陆非嫌瞬间想要去挠墙。他那里看起来像是出柜的男人了?他那里看起来像是同性恋了?他那里看起来像是小受了?被人甩已经很丢脸了,能不能不要被误会性取向? V387 毫不客气的,一拳挥过去。Ken猝不及防的就已经被打趴在地上,等到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哪里还有陆非嫌的身影。 “靠,这男人真他妈的辣。不过,我喜欢。” 于是乎,ken恋爱了。心动的是一个死胡同,不过没关系他不介意。 独自一人站在红毯的尽头,苏子安因为双-腿不方便所以坐着轮椅在神父面前。而夏丝言有些焦急的四处看着,那个自告奋勇说要当她家人的ken竟然不见了。他说过要亲手把她交给苏子安的,如果他不在这里,那么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听到ken的声音夏丝言总算才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望,失望ken出现了婚礼还是要继续。不过回头却看到ken的唇角有一片乌青,隐隐还有血丝。看起来,像是被揍了一拳。 “你被揍了?” “哇啊,是一个我心动的男人。” 在ken牵着夏丝言的手缓缓走向苏子安的时候,两人在悄悄的对话。听着ken闪烁着满眼的桃花一脸花痴的说揍他的是一个他心动的男人,夏丝言忽然有种恶寒的感觉。出柜的男人,果然思维不正常,被揍了,还可以如此高兴。 不过是短短十米的距离,就像是一生。但是终究,会走到尽头。当夏丝言站在苏子安身旁的那一刻,站在人群中的陆非嫌生生的压制着想要上前把新娘直接抗走的冲动,看着如同璧人一般的夏丝言和苏子安站在神父的面前。 他知道他应该离开的,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可是陆非嫌的双脚却无法移动,他忽然有种他们从此以后会各安天涯的感觉。他宁愿心痛,也不想要错过如此美好的夏丝言。 或许爱情,就是拥有让人自残却有自得其乐的乐趣。如同,此刻的陆非嫌。 看着夏丝言跟苏子安交换戒指,看着他们在神父的见证下说出庄严的誓词,看着他们彼此亲吻。陆非嫌的心亦一点点的僵硬然后破碎成粉末,再也无法愈合。纵然从夏丝言的眼底看到了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的隐忍的忧伤,陆非嫌却像是被黏在原地。 最终,他的力气被耗费在转身离开如此一个简单的动作上。他无法,强迫自己留下,看着心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的隐忍和痛只够支撑他看完他们的婚礼,然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此,夏丝言被冠上苏子安妻子的名称。她再也,不会是自己的女人了。 陆非嫌牵动着唇角,笑的惨烈而苦涩。 初夜酒吧王冠包房。 灯光迷离,透着一股忧郁的味道。如同带着落寞的雨滴,丝丝渗透在人的心里。长长的桌子上,各种洋酒摆满。四个男人,坐在四个位置,四张不同的脸私服不一样的表情。眼眸,却是雷同的带着忧郁,就连吴崇光也一样。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所以根本不用陆非嫌开口,四个人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喝酒沉默。仿佛,他们不在意彼此的存在。 “妈的,什么时候我吴崇光也开始郁闷了?” 愤怒的把手里的空瓶子丢掉,吴崇光烦躁的挠了挠头。其他三个人听到动静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头自己喝自己的。吴崇光无趣的喊了一句三字经,然后又拿过一瓶酒喝了起来。脑海里不其然的出现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个男人不是女人。妈的,他明明是直男,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疯了,这个世界确实疯了。 “老大,夏丝言今天结婚了。你,借酒浇愁?” Jake的话音一落就得到了吴崇光和君纪辰的鄙视,他问的根本就是废话。自己爱的女人结婚嫁的不是自己,那个男人会欢天喜地的庆祝。不是借酒浇愁来酒吧干嘛,喝牛奶的么? 得到兄弟们的鄙夷,jake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是废话。于是,心甘情愿的拿着酒瓶子开始灌了起来。不用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就是夜妃的摸样。她已经很久不出现了,jake想不清楚究竟有多久了,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随着她的消失而沉寂。 “我说老四,你这是为哪般?” Jake挑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似乎是陷入回忆里的君纪辰。对于君纪辰的事情,圈子里的四个人都了解。对于这个总是笑的灿烂不羁有桀骜其实心底藏着忧伤和疼痛的男孩儿,三个人都是心疼的。因为比他大足足四岁,所以对于三个人来说他始终都是弟弟。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曾经的大男孩儿已经成长为男人了。 “没事,最近要回娱乐圈。很多事情,需要忙。” 君纪辰一语带过,扫了一眼陆非嫌然后低头喝自己的酒。心情不爽,大大的不爽。一想到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出卖,他就不爽到了极点。 四个男人,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奇妙的同时陷入爱情的困局里。谁也不比谁爽快,因为爱情此刻之于他们是一种煎熬。漫长的,让心放在油锅里慢慢闷熟的感觉。难以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 此时此刻,似乎只有把自己灌醉,才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让陆非嫌气愤的却是无论他怎么喝,都无法把自己灌醉。越喝越清醒,越想要把自己灌醉就越是无法控制。从心尖蔓延开的疼,渐渐的填满整个心房。 言言,是不是我之前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所以现在连老天都想要让你用同样的方式来对我?言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想要带着你一起离开,却不想让你因为我的任性而内疚自责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活在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担忧里。我也是自私的,自私到宁愿让你嫁给苏子安,然后发现真相离开。也不愿意,带着你走让你带着对他的愧疚记得他一辈子。你的记忆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V388 这一夜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只知道整个包房的地上随意散落着碎酒瓶和空了的酒瓶。夜深人静,而包房也安静。似乎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睡了。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熟悉的陌生人。可是从今天开始,应该就多了陆非嫌和夏丝言了吧。多么讽刺的称呼,熟悉的陌生人。曾经那么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却只能是陌生人。相识却无法相认的陌生人。 安静的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面,夏丝言看着卸去了新娘妆裹着白色浴巾的自己。心情很忐忑很紧张,打开门将要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夏丝言很清楚。忽然之间,她有些不想出去,如果可以一辈子呆在浴室里多好。可是终究,她还是要出去的吧。 无数次的理了理衣服,确定把自己的全身都包裹好之后,夏丝言才深吸好几口气然后拧开门走了出去。赤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水珠被地毯吸收,一点都不凉,甚至有些热。夏丝言知道,她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让夏丝言意外的是,苏子安并不在房间里。暖色的灯光挂在床头,有股很温暖的感觉。屋子里很干净,透着淡淡的茉莉的香味,很容易让人舒心。夏丝言以为苏子安去洗澡了,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才看到哪儿竟然摆着一杯牛奶,指尖碰了碰,是温的,应该端过来的时间并不长。 应该,是苏子安准备的牛奶吧。 夏丝言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仰头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目光有些温润的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美妙的夜景。流光溢彩霓虹闪烁,如同一条斑斓的彩带一般。心忽然,就乱了。想到了陆非嫌,想到了他今天在化妆间说的我会等你。 心好疼,疼的让人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她很任性也很自私吧,为了不让自己愧疚所以牺牲掉了陆非嫌的爱。可是怎么办,如果让她带着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愧疚跟陆非嫌在一起的话,他应该也是无法释怀的吧。毕竟,陆非嫌是霸道而骄傲的,他不允许自己爱着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底还有别的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无关于爱的,依旧是无法释怀的。所以夏丝言难过,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如果她跟陆非嫌之间的缘分只有这么短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他们有缘无分吧。 胡思乱想之间,时间已经很晚了。房间里依旧安静,没有苏子安回来的声音。夏丝言有些奇怪的站起身子,走到门口指尖握着门把手想要打开门去看看,却最终还是一点点的收回手回到沙发上坐下。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夏丝言走过去看到上面显示的是短信,而发件人却是苏子安。 有些诧异的打开短信,里面只有两个字:晚安。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久到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夏丝言才缓缓的放回手机。脑海里再一次浮现苏子安只有两个字的短信,他的意思她懂。这一刻,夏丝言的心底有松了一口气也有难过还有说不出的酸楚。 苏子安,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替自己着想。这样温润清朗的男子,要她怎么相信他会欺骗自己。 躺在床上翻覆了许久,夏丝言终于沉沉失去。她不知道的是,房间的门会被推开。走廊上的灯把苏子安的身影拉长,轮子摩擦着厚厚的地毯没有一点声音。清润的眸仔仔细细的看着熟睡中的夏丝言,眉宇之间满是安静和温柔。 今天,他们结婚了。夏丝言是他苏子安的妻子,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场华丽的梦。是梦,就终究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苏子安忽然希望夏丝言可以躲给他哪怕一分一秒的机会,让美梦再继续下去。哪怕有一天会醒,也至少让他可以自私的多拥有哪怕一秒钟。 有些事情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就算是想方设法的去获得了,也会有失去的那一天。苏子安知道,无比清晰的知道。更知道,此刻他的幸福不过是靠欺骗的来的。不会长久的婚姻和爱情,是悲哀的。可是他,却卑微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没有这一次的欺骗,他这一生都无法拥有夏丝言哪怕一分钟。所以,他是不后悔的。哪怕日后有一天会被夏丝言怨恨会被她唾弃,他也愿意去拥有一次。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他可以名义上拥有她,已经是上天给与的恩赐了。苏子安知道,能这样看着夏丝言的睡颜,已经是上苍给自己最好的礼物了。 俯身,饱含着深情的吻落在夏丝言的额头。清润的唇一点点的远离,默默地在心底道了声晚安然后转动轮椅离开。 夜很长,却又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有时候,偏执的爱情,注定了结局是伤害。而这一次,又有谁可以肯定结局是如何。一切,都只是一场继续的梦境罢了。 清晨,空无一人的别墅。秋末的阳光透着一股凄婉的味道,带着冬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夏丝言呆呆傻傻的坐在院子里,看着空中飘零的落叶,忽然有种凄楚的感觉。忽然,很想夏晨。独自一人的那种凄凉的感觉,让夏丝言的眼底一片忧伤,蔓延成海。 姐姐,妈妈,丝言好想你们。 把脸埋在手臂里,眼眶忽然胀胀的,有眼泪一颗颗的从眼眶里滚落。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夏丝言呆愣了许久才拿出手机,愣愣的看着上面陆非嫌三个字。鼻头愈发的酸涩着,心口开始冒着酸涩的泡泡。 陆非嫌,陆非嫌。曾经以为这个名字距离自己那么近,可是现在才发现他们的距离竟然会如此之远。明明就在眼前,就在你触手可及的位置,可是却穷其一生都无法再触摸到了吧。终究,他们还是错过了呢。 颤抖着手点开手机,听着里面陆非嫌沙哑而痛苦的声音一遍遍的叫着言言,言言。 V389 应该,是喝醉了吧。透着痛苦和绝望的声音那么那么的疼,疼的让夏丝言无法喘息。听声音,像是一夜未睡的摸样。周围很吵杂,像是在人很多的地方,可是却没有人说话。 陆非嫌,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夏丝言捏紧了手机并没有挂断,什么也不管不顾的上车。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知道陆非嫌一夜未睡喝醉了在一个吵杂的地方。她害怕他遇到危险,害怕他出什么事情。所以她,必须去找他。 听着电话里陆非嫌一遍遍用暗哑的声音喊着言言,每一下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夏丝言的心脏上。她知道选择嫁给苏子安对陆非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伤害,可是却不知道竟然伤害到如此地步。 车子开的飞快,夏丝言不知道陆非嫌会在哪儿,只有一路开车一路想。车子快速的转弯,却忽然又急刹车。后面有车子躲避不及,直接撞在夏丝言的车尾,幸好只是轻微的撞伤。夏丝言匆忙的丢下手机号码然后离开,不管身后有没有车子再追。她现在只想要找到陆非嫌,而刚刚一个名字亦是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初夜酒吧,王冠包房。是陆非嫌最经常去的地方经常待的包房,哪里应该找得到他。 白天的酒吧很安静,几乎没有客人。吧台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兴许是心情不好所以在买醉,偶尔酒保会抬头看几眼周围的客人。夏丝言之前在这里做过驻场又认识陆非嫌,所以她进来之后就有人迎上前去。夏丝言挥手,让他做自己的工作然后径直往王冠包房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地毯吸收了高跟鞋的声音。夏丝言走到门口拧开门,一股巨大的烟酒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很暗,夏丝言站在门口许久才算是适应了光线。眯着眼睛环顾周围,貌似是有四个男人在。而陆非嫌,就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嘴里呢喃的,依旧是很轻对于夏丝言来说却很重的言言两个字。其他三个似乎是醉的厉害,在呼呼大睡。 看来,昨晚这四个人都没有走而且喝的很多酒。地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碎落的酒瓶以及玻璃碎屑。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踩上去。 摸索着打开包房的灯,夏丝言总算看清楚了里面的一切。蹙眉打量着周围又脏又乌烟瘴气的一切,夏丝言忽然又退出包房。找了经理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经理找来三个服务生,一个扶着一个的把另外三个喝醉的男人扶到老板专用的休息室。又命人打扫了包房之后夏丝言才走进去,通了一阵的风,包房的空气变得好了许多。 夏丝言抿着唇走到陆非嫌的身边,蹲下,看着他孩子气的摸样。俊美的脸上透着几分疲惫,下巴上有新冒出的胡茬。夏丝言伸出手摸了摸,硬硬的,有些扎手。 “陆非嫌,听得到我说话吗?” 夏丝言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贴着陆非嫌的耳朵在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引得他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栗。夏丝言勾唇有些落寞的笑了笑,也不管地面有没有未曾清理出去的碎玻璃,直接坐下,背靠着沙发。 白皙的手抚摸着陆非嫌如同刀凿一般的脸部线条,目光眷恋而缠-绵。 陆非嫌的呢喃似乎是无意识的,不停的喊着言言,可是却没有清醒的迹象。这样的陆非嫌,也给了夏丝言光明正大凝视他的机会。不必压抑感情,不必在乎会不会痛,就那么仔细而安静的看着他的摸样。就好像,要牢牢的刻画在心底一般。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丢下你,恨我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放弃你。”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姐姐。她很爱你,一直都很爱。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给她留下的美好记忆,姐姐不会那么坚强。她从来都是柔弱的,却可以为了你坚强。爱情,总是会让人学着长大的。可是非嫌,我不想要长大。长大,就意味着失去。”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当初看到短信的人是我。”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子安在欺骗我,非嫌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想,我会崩溃会歇斯底里会心痛死的吧。毕竟,跟他认识了九年。九年里,他总是在我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保护着。对于子安,更多的是亲情是感激却不是爱情。可是最终,我却要跟他在一起。” 夏丝言也不管陆非嫌能不能够听到,她只是想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只要说出来就好,只要有个人在,哪怕根本就没有听。夏丝言的声音很清浅,像是在喃喃自语。尾音被吞没在空空荡荡的空气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 因为梦里有夏丝言,所以不愿意醒来。可是耳边也有夏丝言,所以陆非嫌很矛盾。眉宇纠结在一起,最终缓缓睁开。宿醉加上疲惫,视线有些模糊。陆非嫌艰难的侧身,看到一张藏匿在阳光里安静而甜美的侧脸。 竟然,是夏丝言。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陆非嫌勾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却愈发眷恋深沉的看着她。 是不是幻觉无所谓,只要是夏丝言就好。下意思的,陆非嫌抬起手缓缓的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抚上夏丝言的卷发。触觉是清晰的,陆非嫌的心因为喜悦而疯狂的跳动着。 “言言,是你么?” 陆非嫌终于缓缓开口,眼神里有热切和不敢确信。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如此懦弱。就连,确认的勇气也没有。 “言言。” 这一次陆非嫌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起身,用力的保住身前的人。急切的低头,像是在寻找着夏丝言的唇。带着酒味的气息很刺鼻,然后下一秒他便准确无误的摄住夏丝言的唇,疯狂而猛烈的吻着。 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了许久炙烤了许久快要缺水而亡的旅人,忽然看到了绿洲。那种有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喜悦和激动,让人无法控制的沉溺。 V390 吻愈发的深,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感受什么。 夏丝言知道她应该推开这个陆非嫌,可是手脚却像是被禁锢了一般,没有力气无法移动。只能承受着陆非嫌的吻,细细的感受着他满腔的深情。 “言言,不要嫁给苏子安好不好?我后悔了,就算你一辈子因为愧疚把苏子安记在心里我也不介意。只要,你不嫁给苏子安。” 颤抖的指尖一点点的抚摸着夏丝言的轮廓,深情而缠-绵。目光如同痴情成一片海,幽暗的让夏丝言忍不住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陆非嫌,我已经结婚了。” 夏丝言的话让陆非嫌的手变得僵硬,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冰冷,如同掉进了冰窖。一寸寸的冰冷一寸寸的变得忧郁,像是令人窒息的深蓝。 “言言,我怕我等不下去,我怕我会死掉的。” 用力的把夏丝言抱在怀里,用力的像是要把夏丝言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化成粉末随着自己一起离开。 “言言,我好难过。” “言言,不要离开我。” “陆非嫌,你醉了。回家好不好,你应该要休息了。” 安静的待在陆非嫌的怀抱里,夏丝言的声音闷闷的略微有些沙哑。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她语气里极力隐忍的难过和颤抖,更多的却是无奈。她已经结婚了,户口本上配偶一栏填的也是苏子安的名字。 “我没醉,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带着你走好不好?我们去美国好不好,去跟夏晨生活在一起。” “言言,我不要离开你。” “陆非嫌,我扶你回去。” 夏丝言动了动身体想要推开陆非嫌,可是他的手臂像是铜墙铁壁牢牢的把她禁锢在怀抱里,霸道的不允许她挣脱。 “言言,不要离开我。” 陆非嫌一个翻身,用力的把夏丝言压在身下。密密匝匝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带着近乎于疯狂的炙热和狂野。如同夏日里的雷雨,让人始料未及却又猛烈而汹涌。夏丝言来不及反应,陆非嫌如同巨浪一般直接把她淹没在其中。 夏丝言瞬间化身为一叶孤舟,在陆非嫌的带动下起伏着,徘徊在风口浪尖。她觉得自己即将被这热情所吞没融化然后成为灰烬,死在陆非嫌的怀抱里。 如同暴风雨一般的吻,却又奇异的温柔,透着他对她的视若珍宝。如此珍惜如此缠-绵悱恻如此缱绻情深又如此专注的吻,像是喷涌而出的岩浆,让夏丝言不顾一切的沉溺其中然后沉沦至死。 吻难分难舍,夏丝言的电话却响了起来。铃声一遍又一遍,固执的想要等着夏丝言接听。一波接着一波的铃音让夏丝言猛然回神,看着身上被脱的松松垮垮的衣服,夏丝言的面色有些不自在的潮红。用力的推开陆非嫌,夏丝言拿过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愣了一会儿才接通,里面传来夏晨气鼓鼓的像是要鲍爆炸一样的声音。 “小姨,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嫁给子安叔叔?我回国了,你来机场接我。我要爹地一起来,不然我会生气的。” 只有一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夏丝言有些怔愣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七秒钟。一直到屏幕暗淡夏丝言才回神,蹙眉表情有些茫然。片刻之后才弄懂了刚刚电话的信息,夏晨从美国回来了在机场,让她和陆非嫌去接机。 此刻的陆非嫌,想来已经有些清醒了。不似方才的狂野和热情,眼神里带着一股淡漠的味道。然而同样难掩的,却是深深的爱恋。 “仔仔回来了,在机场。让你跟我,去接机。” 夏丝言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穿戴整齐之后一直微垂着头,贝齿咬着红唇默不作声的看着陆非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她现在是已经结婚的女人。刚刚却差点,和陆非嫌滚在一起。 如果不是夏晨这一通电话,怕是她就会沉醉其中任凭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吧。还好,夏晨打了这通电话。 陆非嫌一直在沉默,夏丝言一直在暗自庆幸又有些失落。谁也没有说话,许久之后陆非嫌才起身,看了眼夏丝言然后走进包房里附带的卫生间洗漱。听到流水的声音夏丝言慌忙的拉开门出去,找了经理准备了一杯温热的牛奶然后回到包房。陆非嫌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额前细碎的短发上还沾染着水珠。晶莹璀璨的水珠沿着俊美的脸滑落,有股说不出的性感魅惑的味道。 “喝杯牛奶吧,胃舒服一点。” 把牛奶递给陆非嫌,看着他一口气喝光,夏丝言这才稍稍的安心了些。把杯子洗干净还给经理,陆非嫌亦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半倚在门框上看着夏丝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夏丝言没想到陆非嫌会跟她道歉,更没有想到她们之间会需要客气到如此地步。心底不是不难受,可是却也在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这样也好。毕竟,她结婚了。于是,抬头朝着陆非嫌笑了笑,然后轻声的说了声走吧便微垂着头走在前面。 狭长的眸眯着,看着前面熟悉到让人心痛的背影,陆非嫌的心底一片麻木的疼。 A市国际机场,VIP包房。 偌大的休息室里,暖气饮料零食杂志应有尽有。一个约莫一米三的男孩儿一件粉色的的长袖衬衣,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背带裤,颈间系着同色系的粉色蝴蝶结,精致的眉毛皱着,有些烦躁的看着手里的掌上电脑。 太可恶了,他不过就是去美国训练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而已国内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亲爱的小姨竟然嫁给了苏子安,而他可怜的爹地孤家寡人夜夜独自买醉。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小姨结婚竟然连他这个唯一的外甥都不告诉。夏晨决定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家小姨,让她有羞愧心才好。 包房的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夏晨沉着脸看着手腕上特制的表,约莫着应该是小姨和爹地来接自己便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走上前推开门。 V391 漂亮的服务员一看到夏晨精致又粉嫩的包子脸,立刻在眼底萌出无数的红心。好可爱好可爱,如果不是小家伙一直板着脸又是VIP客户的话,她好想把他领回家去养,好做童养夫。 “小朋友,你的家人说他们三分钟之后到,让你去出口等着。” “谢谢。” 夏晨礼貌又淡漠的跟服务员道谢,然后拉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就离开了。一直到夏晨的身影消失不见,服务员还在不停的惋惜,她竟然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哇啊啊,那么萌有冷冰冰的小正太简直太有型了。 把拉杆收好,夏晨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低头胖乎乎的手指飞快的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精致的薄唇更是气鼓鼓的嘟着,包子脸显得愈发的可爱了。如此养眼的小孩儿如此出众的外表,很快就惹来了机场客人的围观。 察觉到自己成了动物园的对象,夏晨不屑的撇撇嘴,忽然觉得生的好看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可恶的是小姨和爹地还没来,他要被这里火辣辣的目光给淹没了。他还小,还是国家的栋梁,不能就这么被一群花痴女给毁了。 “仔仔。” 就在夏晨气鼓鼓的准备独自搭车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外传来,夏晨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喜悦,不过很快就被他用怨气给掩盖了。面无表情的跳下来,帅气又冷漠的高昂着下巴拉着行李箱穿越过人群朝着夏丝言的方向走去。 众人看到小正太要等的家人到了便一哄而散,堵塞了多时的机场大厅瞬间通畅起来。 “仔仔,小姨想死你了。” 夏丝言上前照例蹲下身子想要一把把夏晨给抱在怀里,谁知道他竟然愤怒的哼了一声然后退开了。一直到和夏丝言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夏晨才停下脚步,挑眉看着明显有些受伤的夏丝言:“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小姨你不要随便抱我亲我摸我。” 男女授受不亲?夏丝言怒了,她是他的小姨是家人好不好。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亲情面前只能靠边站,更何况夏晨不过也就是个七岁半的孩子。明明以前她的仔仔不是这样的,怎么去了美国训练了三个月就把人给变成冰棍了呢。 “我爹地呢?” 哼,谁要你不通知我就跟子安叔叔结婚,谁让你要抛弃我们父子。我夏晨心里不爽,就是要腹黑就是要看小姨你受伤。 看着拽到不行的夏晨,夏丝言忽然很想要流一把辛酸泪。要不要这么悲剧,她不过就是结个婚而已,不过就是没有通知他这个外甥而已不过就是三个月不见而已,夏晨竟然对她这么愤怒更是趾高气扬的连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拜托,她是家长好不好,为什么会有她才是被监护人的感觉? “喝醉了,在车子里不方便下来。” “哦。” 喝醉了?看来是被昨天小姨结婚的消息打击的不轻所以借酒消愁所以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可怜的老爹,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你当初就不应该把我送到美国去跟师傅进行什么封闭式的训练。现在好了,准老婆也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以后,他们父子就要可怜兮兮的相依为命了。 一想到这里,夏晨就默默的想到了没有立场的夏丝言。回头,又是一记带着难过和失望的眼神,只看的夏丝言心脏都在颤抖。 好吧,看来她结婚这个消息对于夏晨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怎么办,她已经结婚了总不能明天就去离婚吧。更何况,苏子安的腿……夏丝言有些忧伤的咬了咬唇,认命的把夏晨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然后又去驾驶室开车。 夏晨和陆非嫌两父子坐在后座,彼此看了一眼就差不多是表达了彼此的想念和感情。 “爹地,你好没用啊。” 鄙夷的看着依旧有些微醺却已经十足清醒的陆非嫌,夏晨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么优秀的爹地怎么就会抢不过一个苏子安呢。虽然子安叔叔同样优秀,可是他依旧比不上他爹地不是,更何况婚礼当天的图片上好像苏子安是坐在轮椅上的。不过夏晨无暇关心苏子安是怎么回事,他更在意的是小姨已经跟他结婚了,目前这种状况是不可能跟他的爹地在一起了。 张了张嘴,陆非嫌想反驳来着。可是一想到他确实是因为没用所以才失去的夏丝言,便闭了嘴神色有些忧伤有些沉痛的看着夏晨。 “小姨也好过分,怎么能嫁给子安叔叔呢?小姨竟然为了子安叔叔抛弃仔仔,真是太过分了。” 并不知道苏子安的双-腿是因为夏丝言才残废的夏晨只知道他现在很愤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本来只是气急了说的话并没有要伤害夏丝言的意思,可是还是让夏丝言的心底一颤。 她终究,还是让夏晨伤心了。 “儿子,你看到苏子安的腿了吗?他残废了,至少目前是。而且,是因为你小姨。所以,你善良的小姨因为愧疚就抛弃我们了。” 听着陆非嫌的话,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怒还是应该感谢他。虽然他的语气很不好又带着一股哀怨,可是却也替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她相信夏晨不会是胡搅蛮缠不懂事的孩子,陆非嫌解释过之后他就会理解她的。 果然,从后视镜里夏丝言看到夏晨眼底闪过的一抹震惊,之后就是释怀,但是却也有些愤愤不平。 “虽然是情有可原,可是小姨你怎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呢。再说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子安叔叔的腿又不是要截肢,努力医治的话就会治好的嘛。” 夏晨说的理所当然,让夏丝言听了却很不是滋味。以前的夏晨不是这样的,他跟苏子安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是情同父子,但是也很好很好的那种。听到苏子安残废的消息他竟然会一脸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跟在陆非嫌身边久了就会变得冷情起来,对于自己和家人以外的事情就会漠不关心。那夏晨长大了,岂不是也是个冷血无情的主。 V392 “其实,我们还是一家人啊。我只是嫁给了苏子安而已,却依旧是你的小姨,跟你爹地也……也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啊。我们,还是一家人,只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 其实这句话很短,可是夏丝言却花费了许久才说完。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和叹息,尤其是说到姐夫和小姨子的时候,像是避重就轻似的刻意把咬字放的很浅很轻如果不仔细的听的话会听不清楚。 夏丝言的话让车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陆非嫌和夏晨没有开口,默契的选择了闭上嘴巴。 是啊,他们还是一家人,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因为有了一个夏晨,所以自己和夏丝言的关系就无法斩断。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因为夏晨才可以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想要,光明正大的昭告全世界,夏丝言是他陆非嫌的女人。 可是现在,还没有机会。 车子在**杏园的别墅区停下,夏丝言下车去后备箱拿出行李,慢慢的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父与子的和谐和温馨,让夏丝言的眉宇之间泛着柔和的光芒。这两个男人是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看着他们平平安安的在自己面前,是一种平淡的幸福。 夏丝言到客厅的时候,只有夏晨一个人在。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失落的神情,幽深而耀眼的眸光略微暗淡着,似乎是依旧沉浸在夏丝言嫁给苏子安的事实里。看到夏丝言,透过她温润的眼眸看到其中的无奈和不舍,夏晨的心忽然就软了。 他开始后悔刚刚对小姨的态度了,小姨对他那么好又那么爱他可是他却说小姨为了子安叔叔抛弃了他。想来,那个时候的小姨一定很难过吧。 一想到自己让小姨难过了,夏晨就再也顾不得忧伤失落了。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夏丝言的身边,仰头看着她。 “小姨,对不起。我刚刚,太任性了。” 桃花眼里一片水汪汪的光泽,粉嫩的薄唇微微地嘟着,惹人怜爱的小正太摸样彻底的萌翻了。夏丝言心底的难过当下消失殆尽,她的仔仔还是很爱她的。他刚刚只是因为一时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就知道,这七年来没有白疼夏晨。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亲人,一直都是。 “傻瓜,小姨不会怪你的。美国的训练累不累,你身上练出来的伤有没有处理,快让小姨看看。” 夏丝言当下就不管不顾的要去脱夏晨的衣服,好在他跑得快所以躲过了。虽然他是七岁的孩子,但是爹地说七岁的男孩儿已经是男人了。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让除了老婆女朋友之外的女人看自己的身体呢。 “小姨,我上楼去洗澡休息,好累哦。” 丢下客厅里的夏丝言,夏晨淘气的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跑上楼。他这边刚刚开门进了房间,那边原本在休息的陆非嫌面色有些凝重的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客厅里的夏丝言,他忽然一言不发的走上前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又轻轻的退开,转身走掉了。 怔愣的站在原地,夏丝言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回头,陆非嫌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气氛有些凝重。 陆非嫌推开门,看着办公室里的吴崇光jake和君纪辰。三个人同时出现,那就表示遇到了大问题。看到陆非嫌,三个人只是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陆非嫌会意的走过去。 “竟然有人在暗中收购陆氏集团的股票,查过了是什么人吗?操盘手还是公司?”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的股票为什么会不稳定为什么会让人纷纷想要抛售?” Jake有些不解的看着陆非嫌,他难道只看到上面显示的有人在收购股票没有看到从昨天凌晨开始他们的股票就开始不淡定了吗?从昨晚到现在,已经下跌了百分之一点二个点了。虽然不至于让陆氏集团的根基动摇,但是对于股民来说却足以让他们惶恐不安。更奇怪的是陆非嫌竟然没有问,他难道就不关心股票下跌的事情? “老大一开始就猜到会有今天的状况出现吧?是陈凌然和苏子安合作的?” 虽然这里君纪辰最小,但是论起沉稳和思想来说,君纪辰要比专攻信息的jake和对于数字敏感的吴崇光来说要高明的多。陆非嫌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看到股票下跌却并没有关心那么就表示他一开始就有了自己的答案。而答案在君纪辰的心底同样不言而喻,是上一次陆氏集团出面说明和苏氏集团合伙经营化工厂的事件之后会产生的后续反应。 而显然,原本已经将要平息的事态现在又被重新热吵,其中自然不乏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而放眼全球,敢和陆氏集团叫板的,也就只有陈凌然和那个神秘组织了。所以毫无疑问的,今天的股票下跌是两个人共同联手的结果。 原本还不明白的吴崇光和jake,在听到君纪辰的问话之后就已经联系到了前因后果更是理清楚了脉络。 “我靠,老大你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怪不得这么淡定,可是拜托你要提前知会一声我啊。害得我一到公司收到信息就累的跟狗似的联系二少。” 吴崇光怒了,这都是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却连通知他都吝啬。他可是陪着陆非嫌这个失恋的男人灌了自己一晚上的酒,醒来之后连脸都没洗就直奔公司。收到消息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更是叫上了一脸不耐烦的jake和君纪辰。忙忙碌碌的一个早晨又急匆匆的通知陆非嫌,谁知道他大爷竟然一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个局面的发生。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心急如焚了,害的他死了无数个脑细胞好不好。 V393 “看来,陈凌然背后必定有一个聪明又狡诈的人在操控着。神秘组织和陈凌然的关系定然极其亲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一体的。从夏卫东事件开始对方就一直在策划,利用我对言言的感情利用言言的善良让婚礼举行又制造了所谓的辐射泄漏。陈凌然足够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放人言言不管必然会出面帮助苏氏集团处理辐射泄漏的事情。而她恰好就是利用这一点,又拿着苏氏的辐射泄漏做文章大肆宣扬,让公司的股票下跌股民人心惶惶同时又派出操盘手在幕后操纵企图收购公司的归票。” 陆非嫌霸气十足的坐在办公椅上有条不紊的分析着,狭长的眸微微的眯着,敛去了里面尖锐而森冷的感光,却依旧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却是冷酷而残忍的笑。其他三个人看到陆非嫌的表情,统一的想法就是他被激怒了,睡醒的雄狮要反击了。 “陈凌然肯定会继续借题发挥的,而且苏子安究竟会不会继续跟她合作我们现在还不能确认。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必须查清楚苏子安的腿究竟是真伤还是装的。问题的关键,就是那天在医院里替他治疗的医生。如果我们的内部出了叛徒,下场必然是生不如死。” 说到最后,陆非嫌的语气变得狠戾起来,透着一股阴冷和嗜血。其他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不到哪里去,叛徒,无论在谁的眼底都是罪不可恕的。 “大哥,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呵呵,叛徒。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不要让我查到你是谁。否则的话,你就等着替自己收尸吧。 Jake的眼眸深处因为冷漠而泛起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摸样,可是遇到关键的事情还是可以狠戾冷漠如同鬼魅。这就是陆氏集团的二少,K门的二把手。 “老二,股市方面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无论对方用多少价钱收购股票你都哟比他高出百分之十个百分点,想要跟我玩儿那就让他最好数数自己的资金有多少。我要你势必在一天之内,让那个操盘手跳楼。” 陆非嫌的唇角泛出一抹嗜血的光芒,想要对付他陆非嫌,要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能耐。不过就是一场股市的虚拟战役而已,他陆氏集团有的是钱。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那么就没有了喊停的余地。除非,是他陆非嫌高抬贵手。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够打败他的对手。不是因为自傲,而是因为陆非嫌具备这个实力。他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老四,你去处理公关方面的事情。” 交代完三个人应该做的事情,陆非嫌也开始忙碌起来。他有必要去找一下自家的老头问一问,陈凌然的父亲陈天华的真实背景究竟是什么。当初陆中天要让他和陈凌然订婚,陆非嫌只是以为那是因为两个集团的联姻,却忽略了道上的事情。陆中天是黑道起家,自然更重要的是联姻对象对于自己江湖地位的保证。既然当初陆中天极力要让他和陈凌然订婚,那么就表示陈天华的背后还有他所不知道的跟黑道挂钩的势力。 想到这里,陆非嫌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看来,事情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非嫌的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就得到了陆中天的反馈,一目十行的看着原本就不算多的文字,陆非嫌狭长的寒眸更加阴暗的眯着,带着一股嗜血的戾气。看来他猜的果然是对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连陆中天也不清楚陈天华的背景究竟如何。只知道于某个道上的组织挂钩,具体背景却一无所获。 看来,这是一场硬仗。 “妈的,终于让老子找到那个叛徒了。竟然是罗琳娜,跟着K门将近三年的罗琳娜。看来,对方的渗透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的多。” Jake愤愤不平的一巴掌排在桌子上,眼眸里更像是燃烧了一把熊熊大火一般。想来如果罗琳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话,一定会被他的愤怒给活活的烧死的。 “派人去把她抓住监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许她死。” 陆非嫌的眼眸亦变得阴冷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罗琳娜是一个各方面都出色的国际级别的著名医生,竟然会是背叛者。胆敢背叛他陆非嫌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如果可以他还真想立刻去杀了她,可是现在不行,她还要留着让夏丝言相信苏子安对她的欺骗。 夏丝言一直在别墅里陪着夏晨待了整整一天才离开,从陆非嫌匆忙走到她离开别墅,两人始终没有碰面。夏丝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知道陆非嫌脸色有些不好,想来是出了重要的事情。心底,亦隐隐的有些担忧起来。 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夏丝言一定早就去陆氏集团问清楚了,可是她现在是苏子安的妻子所以必须回去。不仅仅是因为避嫌,更主要的是因为苏子安这几天公司也很忙,他的身体应该会吃不消的她应该要回去关心一下他。毕竟,他们已经结婚了不是么。 让夏丝言意外的是,别墅里并没有苏子安的身影。似乎是,一直在公司忙碌没有回来。 隐隐的,夏丝言觉得有些异样。陆非嫌和苏子安竟然在同一时刻变得忙碌起来,这中间应该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苏子安和陆非嫌都选择了对她沉默,是因为不想要让她担心还是不方便让她知道? 夏丝言想不通,只是觉得或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当下也没有了在别墅里等的心思,夏丝言转身又离开了别墅。 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灯光依旧照耀着。苏子安略微有些疲惫的半靠在椅背上,一侧站着脸色有些担忧的秘书。 V394 “总裁,陆非嫌他究竟要搞什么鬼?当初明明是他们陆氏集团自己出来承认跟我们是有合作关系的,化工厂的事情明明也已经压下去了,可是怎么会又忽然反弹?而且比上一次辐射泄漏造成的不良影响还要深远,甚至公司的股票又开始动荡起来。陆非嫌,他是要把我们公司给吞并了还是要毁灭?” 秘书的声音愤愤不平的从办公室里传来,苏子安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的。夏丝言站在门外的走廊里,握着门把手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苍白。怪不得会这么忙,原来是化工厂的事情又恶化了。从秘书的口吻来看,跟陆氏集团脱不了关系。 夏丝言的心底开始隐隐作痛,脸色愈发的显得苍白起来。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礼貌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看到走进来的夏丝言,苏子安温润的脸上有过片刻的怔愣,不过很快就被温柔所取代。清润的眸目光柔和的看着夏丝言,脸上带着几分疲倦。想来,是这几天处理公司的事情劳累导致的吧。 “子安,很晚了还要处理公事么?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这么长时间的工作。” 夏丝言有些担忧的微微皱眉,眼角扫了一下办公桌上面的文件,一叠叠的放着少说也有十几份儿。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我就有些忙。等过段时间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苏子安清润而干净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疲惫,让夏丝言的心底划过一丝愧疚。如果事情真的跟陆非嫌有关的话,那么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吧。是她害的苏子安身体不好却还是要在公司里忙碌,终归她海事欠他的太多。 “夫人,您来的正好。正好劝劝我们总裁,他最近这几天就算是回家也会加班处理公司。您看,眼底的红血丝都这么多了。身体可不是铁打的,如果累坏的话公司上前上万员工要怎么办。更何况,现在陆氏集团对咱们公司动机不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您再出什么事情的话,那咱们可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夏丝言还没有开口,一旁的秘书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他是苏子安的贴身秘书,跟在他的身边也有五年之久了。对于苏子安,他是敬佩而尊敬的。看着他为了公司的事业忙的不可开交,他也跟着担忧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身体不适再弄出个好歹来。 “公司,没事吧?” 虽然不想关心公司的事情,夏丝言却还是问出了口。其实她想要知道的是,苏氏的危机究竟和陆非嫌有没有关系。 “公司的股价一直在下跌,而且有操盘手在暗中收购公司的股票。如果对方手里的股份超过总裁的话,那么公司可就危险了。同样是以为化工厂出现的危机,苏氏股价一直下跌而作为盟友一体的陆氏集团却稳定中甚至还开始上涨。换做是谁也不会相信,陆氏集团跟这此苏氏的危机没关系。” 秘书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传递出来,夏丝言看的出来里面满满的肯定。就像是他已经拿到了证据,证明陆非嫌在背地里搞鬼一样。 秘书的话让夏丝言沉默了,她的脑海里回想起陆非嫌曾经说过的那句你会后悔的。 不过是寥寥几个词却沉重的像是千斤重的大石头,狠狠的砸在夏丝言的心上,又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正在狠狠地,切割着她的肌肤。 “哼,原本以为陆氏集团那么好心的帮助我们。却没想到那不过是陆非嫌的手段而已,他的真实目的却是为了这一次更加彻底的把苏氏推到危机里去。看来,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更险恶的人。” 秘书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陆非嫌和陆氏集团的不是,如果是平时的话苏子安肯定会出言制止的,可是今天很奇怪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苏子安看到夏丝言在听到秘书的话时,眼底闪过的那抹受伤和失望。他知道,现在的夏丝言对于陆非嫌已经失望了。那么照此看来,夏丝言一定会忘记陆非嫌的。虽然刚开始的时间会很痛苦,但是苏子安有自信自己会给她千百倍的呵护和宠爱。 秘书说的这番话无疑帮了他很大的忙,所以他不想要阻止。 看着夏丝言愈发难看的脸色,苏子安的心底生出几分不舍。可是为了让夏丝言对陆非嫌厌恶,他还是极力的忍耐着。清润的眼眸深处有矛盾和纠结在纠缠着,几乎快要撕裂苏子安的心脏。 终究,他还是自私的。所以苏子安并没有告诉夏丝言,其实早晨的时候陆氏集团的股票也是一直下跌的,现在之所以会回涨是因为有吴崇光在操盘而且陆非嫌也投入了打量的资金。当然这些话他的秘书也不会说,毕竟跟在苏子安身边那么多年,心底还是会帮着自家老板的。 “子安,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休息吧。仔仔今天回来了,我忽然想起来有些东西忘记给他。你让秘书把你送回去,我去找仔仔送了东西就回来。” 夏丝言神色匆匆的说着,她顾不得想自己的借口是不是会被苏子安给看穿。她只是想要去找陆非嫌把话问清楚,她的心底很乱,五味陈杂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无法想象。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如此简单的五个字在夏丝言的脑海里盘旋着,头疼欲裂。她片刻也不想等了,她要去质问陆非嫌。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几个大男人刚刚结束一场硬仗,全都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不想动。虽然不是体力劳动,但是在虚拟世界跟着对手较劲确实耗费了大量的脑细胞和体力。累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还好他们赢了一个漂亮仗。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整栋大楼本来就只剩下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此刻走廊里传来的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屋子里的四恶个人又是经过训练耳力过人的人。还没等到人靠近,就已经把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当然,行动的是最具备娱乐素养的吴崇光。因为天生喜欢看戏,所以自然是要第一个确认对方的身份。 看到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的夏丝言,吴崇光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姑娘怒了。索性爽快的缩回脑袋,动作迅速的跟君纪辰和jake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心领神会的起身,然后跟着吴崇光一起离开。 虽然他们三个是很想看一看好戏娱乐一下紧张的工作,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能够无厘头的。看夏丝言的脸色应该在生气,他们不是傻了才会留在那里围观。为了避免引火上身,最好的方法就是撤退。把整栋大楼都交给夏丝言和陆非嫌,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天翻地覆也没关系,都跟他们无关。 从夏丝言的脸色,粗一个就已经隐约的猜到她来找自己的目的。胸口像是燃烧着一把怒火,有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苦涩。 “看来,你已经怀疑我了。” 陆非嫌勾唇,有些自嘲的笑着。狭长的眼眸半眯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看似慵懒而悠闲的靠着椅背,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紧紧地握着,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在蔓延,如同一条蜿蜒的小蛇。 “你从一开始帮助子安就是为了这此将苏氏集团打击的更彻底对不对?我记得你说过会让我后悔的,现在看来,我确实是后悔了。” 夏丝言的语调有些冰冷,愤怒和难过已经完全覆盖了她的理智。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知道如果不说些什么的话她就会不痛快就会憋得慌。她以为陆非嫌至少是理解她的,理解她为什么要嫁给苏子安,理解她心底的愧疚。可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她以为而已。 陆非嫌如此冷漠又绝情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夏丝言而有所改变呢,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残忍冷酷如陆非嫌,想要毁掉一个人一家公司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上一次他帮助苏氏集团度过危机,夏丝言以为陆非嫌是念在自己的份上。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她错了。原来陆非嫌从一开始就打的是找准时机让苏氏集团一蹶不振的注意,而现在他很好的等到了并且做的很成功。 夏丝言眼底的冷漠和讽刺刺痛了陆非嫌的心,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的怪不得夏丝言要怀疑他要离开他。 为了心爱的女人放下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身为陆非嫌的骄傲去帮助情敌,到头来却落得居心叵测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的骂名。呵,他陆非嫌还真他妈可笑。跟苏子安相比,他一点信用度都没有。在夏丝言的眼底,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选择相信的人就只有苏子安而已,从来都不会是他陆非嫌。亏他,还如此卑微的放下自己所有的光环和耀眼帮着自己的情敌和竞争对手渡过难关。 V395 他做了一切,却在夏丝言看来都是险恶而残忍的。 那么他的努力呢,他的付出呢,他的真心呢,他的损失呢?有有谁知道,又有谁会因为他而去打抱不平去找苏子安质问? 陆非嫌忽然觉得他的心有了瞬间的死寂,就像是冻结了心跳,没有呼吸一般。最痛苦的事情是不被自己爱着的人信任,而夏丝言对于陆非嫌更是连一丁点的信任都吝啬给予。在她的心底,他陆非嫌是一个恶魔吧。又或许,连恶魔都不如。 “夏丝言,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不会信?” “你要我怎么相信不是你?所有人都知道陆氏集团和苏氏集团是化工厂的合作伙伴,可是现在化工厂的事情加剧恶化。苏氏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甚至差一点就跌停,可是你的公司呢?股票一直都是稳定的吧,甚至还有所上涨吧?同样的事件两个不一样的后悔,陆非嫌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夏丝言的声声质问像是无数把尖刀,狠狠的刺入陆非嫌的心脏。她只知道苏子安在努力只知道苏氏集团的股票不停的下跌,却不知道他陆非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投入了多少财力才让公司反败为胜。仅仅是一个结果,就已经判定了他险恶居心不良。夏丝言,还真是他爱着的女人。果然,狠。 陆非嫌不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既然夏丝言不信任他,那么就随意好了。他忽然觉得有些累了,爱一个人竟然会如此让人心酸难以承受。陆非嫌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泛疼,像是有无数的针尖密密匝匝的刺入肌肤。痛彻心扉的感觉,真他妈不爽。 “夏丝言,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承认。而且,欺骗你的人是苏子安。我身边有证据,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亲自证实。” 陆非嫌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的味道,夏丝言忽然想起来他昨晚基本上一夜没事又喝了那么多的酒,白天又匆忙的回到公司一直到现在。就算是铁打的人,都会觉得疲倦吧,更何况陆非嫌不过是**凡胎。 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夏丝言的心忽然疼了一下。她有些痛恨自己的不信任和愤怒,可是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把一切听到的看到的当做是假的。 “陆非嫌,如果不想让我恨你的话,那么就放过子安吧。” 夏丝言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疼不敢多在里面停留哪怕一秒钟。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陆非嫌。她的心很乱,像是有一团乱麻在纠缠一般。就算是用刀,怕是也斩不断吧。千丝万缕的纠缠让夏丝言几乎要发疯了,大脑不断的膨胀膨胀像是要爆炸。 她究竟,应该要怎么办?这个世界上。她还可以找到值得信任的人吗? 夏丝言迷茫了,更多的是苦涩。就像是心尖上被涂抹上了胆汁一般,浓郁的苦涩一点点的沾染了整个心脏。然后,苦涩连成一片浩瀚的海,宽阔的让夏丝言无法跨越。 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空气里似乎还留着夏丝言身上淡淡的清香。 陆非嫌闭上眼睛,俊美的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心像是被人给生生挖走一般,空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无力承受。夏丝言对他的不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纵然强悍如陆非嫌,亦被伤害的体无完肤。 他的言言,竟然如此武断的就给他定了罪。仅仅,是凭借着表面上的事实就已经断定了他的罪。 言言,你难道都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会痛会流血……会死吗? 烦躁不安的扬手,桌子上价值百万的青花瓷瞬间被扫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是谁的心,碎了。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苏子安总是不停的忙碌上,新闻上网络上都在大幅的报道化工厂的事情。对于苏氏集团来说,这将是一次重创。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的根基足够牢固的话,怕是早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垮掉了。 每天看着苏子安忙忙碌碌的摸样,夏丝言只觉得更加的愧疚。如果不是她的话,子安就不会残废了。如果不是她的话,陆非嫌也不会如此针对苏氏子安也不会每天忙碌的不成样子。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每一次看到他脸色苍白却又要忍着疲倦工作的时候,夏丝言的心底就会充满了担忧。如果苏子安出了什么事情的乎她一定自责一辈子的。 几次她都开口让苏子安注意休息,却被他温柔的给挡了回来。他总是微笑着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快就搞定,可是夏丝言却从他清润的眼眸里看到了担忧和焦虑。这一次,似乎是真的要把苏氏集团往死路上逼了。 看着苏子安拼命地想要力挽狂澜,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夏丝言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忧郁。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苏子安的公司就会真的陷入越来越多的危机和麻烦里去的。她不能,就这样看着苏氏集团倒闭,那是苏子安的心血是他的父亲一辈子打拼的成果。可是怎么办,她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忙都帮不上。 口袋里,手机一直在震动。夏丝言走了许久才意识到,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君纪辰三个字。夏丝言犹豫了片刻,然后才接通。 半个小时之后夏丝言就到了电话里君纪辰说的地址,门外有两个保镖在守着。看到夏丝言并没有阻拦,而是上前打开门让她进去,想来是君纪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这是一栋小型的别墅,只有两层楼的高度。夏丝言进门之后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君纪辰,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年龄跟她差不多,只是眼神像是小鹿一样带着几分怯懦又有些倔强。夏丝言并没有在意,而是有些探寻的看着君纪辰。 V396 “你跟我表哥之间的事情原本作为外人不方便插手,不过我想,你跟他两个人的性子都这么倨傲又倔强,估计等着你们两个自己解开误会的应该要猴年马月了。所以为了我亲爱的表哥能够幸福,我决定从中帮你们一把。” 对于君纪辰偶尔的耍贫嘴和卖乖,夏丝言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他身侧的女孩儿显然有些惊讶,不过也是微微一闪而过的情绪,如果不是夏丝言恰好看到的话,她也不会注意到的。 “阿辰,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是我跟你表哥之间的事情,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是误会澄清了又如何,我们还不是已回不到过去了。” “当然,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我也不强求。但是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表哥也有权利澄清自己。所以呢,你还是跟我来吧。” 君纪辰霸道的起身,不给夏丝言机会的扯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去。在他身侧的女孩儿原本准备跟着,却被他一个眼神示意在客厅乖乖的等。女孩儿倒也听话,眉眼弯弯的笑了笑然后就乖乖的回到沙发上坐下。 等到夏丝言和君纪辰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走廊,女孩儿眼底的怯懦和拘谨瞬间便消退,眸光里更是变得清冽起来。 默默地跟在君纪辰的身后,夏丝言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却也没有开口问。而是默默的跟着,一直到他在一间房门前站住。 “里面有个女人,是上一次替苏子安做手术的医生。她可以证明,苏子安在欺骗你。他的腿根本就没有残废,他是想要把你留在他身边。” 君纪辰大的语气里透着十二万分的肯定,可是他也在夏丝言的眼底看到了不信和抵触。虽然认识夏丝言的时间不久,但是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又从自己调查的资料看,苏子安在夏丝言的生命里占据的分量也是足够重要的。她此刻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进去和里面的女人当面对峙。但愿,这个女人可以让夏丝言相信苏子安是假装残疾的事实。 君纪辰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房间里只有一盏灯光在亮着,布局也很奇怪,就像是电影里那些警察局的审讯室一样。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屋子里坐着一个美丽而温和的女人,应该是五十几岁的摸样。她是外国人,拥有一双碧绿的眼睛。看到君纪辰和夏丝言进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底更有浓浓的恐惧。 “这个女人叫罗琳娜,是当天的主刀医生之一,也是她最终的出苏子安的双-腿失去知觉的结论。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是跟陈凌然一伙的,是一开始就混进陆氏集团的人。你只要问她,就会知道究竟是谁在欺骗你。” 挑眉淡淡的看着夏丝言,此刻的君纪辰没有露出招牌的灿烂笑脸来活跃气氛,而是一脸严肃和认真。他的认真让夏丝言禁不住的有些相信,他跟陆非嫌说的是真的。 看着玻璃屋里的女人,夏丝言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决定去问个究竟。她想要得到正确的答案,想要让自己最近总是处于纠缠而矛盾中的心能够找到一个支点,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 君纪辰打开玻璃门,看着夏丝言走进去,而他自己则站在外面点了一根烟。不疾不徐的烟雾弥漫在空气里,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美丽的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是被他们抓来的,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陈凌然,而且那个东方的男子他的腿确实已经失去了知觉我没有欺骗你们。” 夏丝言刚刚走进去就听到罗琳娜沙哑而恐惧的声音,虽然很小却足以让夏丝言和君纪辰全都听到。 君纪辰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似乎是有些预料不到罗琳娜竟然会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说谎。这些天虽然她被关押在这里,但是也看了足够多的K门处理背叛者的碟片,她竟然在这个时候依旧坚持自己的话。难道,罗琳娜她根本就不怕死。还是,她有什么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把柄在陈凌然的手里? “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是个医生,我有自己的医德。医生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职业,上帝不会允许我拿着自己的职业开玩笑。美丽的小姐,您一定要救救我。他们逼迫我承认那个东方男子的腿受伤是假的,可是他的腿是真的受伤了。美丽的姑娘,你看,我身上还有许许多多他们逼迫我的时候毒打我留下的伤痕。” 罗琳娜说着竟然真的把自己的衣服给脱掉,看着她白皙的病态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和一道道带血的狭长伤口,不仅仅是夏丝言,就连君纪辰都震惊了。呆呆傻傻的看着罗琳娜身上的伤痕,甚至于忘记了应该做什么。 “上帝,我是医生我不会对不起我的职业。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接受你们的逼迫,我不会出卖我的人格。” 罗琳娜的话音刚落,夏丝言和君纪辰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忽然起身朝着一旁的玻璃门撞去。一声巨响,罗琳娜的额头上涓涓的流出一股鲜红刺目的血。玻璃门上也沾染了许多,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直到此刻君纪辰才回神,快步的冲到罗琳娜的身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让君纪辰想不到的是,罗琳娜竟然死了。 从抓到罗琳娜把她软禁在这里开始,他们从来都没有动过她一下。她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伤痕,除非…… 想到这个可能,君纪辰忽然开始懊悔,懊悔自己的心急。他想要让夏丝言和陆非嫌之间的误会早日解除,却忘记了排除一切的可能。这下,恐怕夏丝言更加深信不疑的认为是陆非嫌在背后捣乱了吧。 “阿辰,这就是你要我看的证据?你让我亲耳听到你们屈打成招又亲眼看着一个好好的人一个正直的医生自杀,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呵,我从来没有想到原来陆非嫌竟然会如此的卑鄙冷漠。自私的,竟然可以胡乱的牺牲别人的生命。” V397 夏丝言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明明她刚刚已经愿意相信事情跟陆非嫌无关,而欺骗她的人是苏子安了,她甚至开始期待那个答案。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实。 呵,本来就是啊。医院是陆非嫌的,医疗团队更是陆非嫌的。他那么谨慎强悍的人,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背叛者而未曾被他察觉呢、她原本就不该有那么一丝丝可笑的欺骗,不该认为恶魔也是有心的。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把自己期盼用错了对象。 地上早就已经变得冰凉的罗琳娜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么? “丝言,我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更没有逼迫过她什么。她确实是陈凌然的人,而且做了虚假的报告。你不应该怀疑我表哥,不管怎样,他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顾虑你会愧疚而硬生生的看着自己让你嫁给苏子安呢。”: “呵,对啊。陆非嫌是爱我,所以他很我跟苏子安结婚。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让我以为苏子安是在欺骗我,不择手段的对付苏氏集团。如果陆非嫌爱我的方式就是这样,那么对不起,我想我没有承受的能力。” 夏丝言一直在笑,可是她的笑里却透着浓浓的凄凉和心痛。就像是,已经彻底的对陆非嫌失去了信任一般。此刻,君纪辰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夏丝言已经认定了陆非嫌是想要让她后悔是想要报复苏子安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策划如此多的事情,她现在的心里有太多的无处发泄的愤怒。 因为深爱,所以才会在意对方的哪怕一个小小的欺骗。而夏丝言,就是如此。更何况,还有一个宁死不屈的女医生的证词,由不得夏丝言不信。 你说夏丝言是盲目也好说她是笨蛋白痴没有判断力也好,在她的潜意识里,罗琳娜就算爱钱也不会为了包庇一个陈凌然而去死。她之所以自杀是受不了折磨还有可能是不想要背叛自己的医德,无论哪一种,都让夏丝言认定罗琳娜说的是事实。 “丝言……” 君纪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夏丝言却没有给他机会。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还算是温暖变得冷漠起来,更透着十二分的疏离和陌生。君纪辰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操之过急简直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原本说好的让夏丝言和陆非嫌解除误会,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非但没有成功,还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几分让夏丝言对陆非嫌更加失望透顶。君纪辰忽然发现,他这下死定了。跟大哥没办法交代,在夏丝言这边又成了罪人。 该死,他怎么就没有防范到陈凌然会如此卑鄙又阴险呢。 “阿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来不及等君纪辰的回答,夏丝言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二楼。经过一楼的大厅,夏丝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之前的女孩儿,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如果可以,夏丝言宁愿今天没有接到君纪辰的电话没有到这个地方来。那样至少在她的心底还可以留着最后最美的幻想,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灭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跟陆非嫌有关的,是他在用行动证明他会让她后悔。 陆非嫌,究竟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摸样? 夏丝言得不到答案,胸口一阵阵窒息一般的疼痛袭来,夏丝言无处可逃只好任凭自己被悲伤和难过灭顶然后死掉。 君纪辰冲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女孩儿一个人。看到君纪辰一脸慌张的摸样,女孩儿的表情还是怯怯的,微微有些拘谨的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开口问什么。 “无欢,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赶着去公司,可能要很晚才回去。” “嗯,只奥了。” 君纪辰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无欢,眼底似乎有些挣扎。走了几步之后又折回来,小心翼翼又霸道的牵着无欢的手一起往门口走去。对于他的去而复返,无欢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却很快消失。她乖乖的站在一侧,任由君纪辰牵着自己然后上车。 到最后,君纪辰还是把无欢送到别墅之后才驱车离开。 像是丢了魂似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夏丝言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曾经想过如果苏子安真的欺骗她的话她会怎么办,想到最后她才发现,苏子安对于她只是朋友所以知道他的欺骗她最多只会觉得失望。却不曾像现在这样,绝望恨过。因为爱,所以在面对欺骗的时候才会恨。 夏丝言想到了去陆非嫌的公司,可是现在去于不去都没有丝毫的意义了吧。他终究,还是欺骗了她的那个人。 太阳一点点的隐去,夏丝言走的很累。像是之前无数次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游荡一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浑身没有了丝毫的力气然后跌坐在地上。脑海里回荡最多的是陆非嫌曾经说过的一会后悔的,像是梦魇一样存在于她的脑海里每一次的呼吸里。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夏丝言看着上面仔仔两个字忽然之间泪流满面。她现在需要一个避风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哪怕对方只是夏晨一个七岁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其他的朋友和亲人了。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夏晨哀怨的叽叽喳喳的埋怨声。夏丝言此刻才意识到,她竟然一直在担心苏子安的事情而冷落了夏晨。只有接机的那天才见了他,其他的时候她担心的连自己都无暇顾及。此时此刻听着夏晨的声音,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落。 “仔仔,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小姨好想要去玩儿。” 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夏丝言说了地址约定了见面的地点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蹲下身子用力的抱紧自己,许久之后才起身。擦干净眼泪,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离开。 V398 黑色的宾利灵巧而精准的停在停车位里,君纪辰带着墨镜从车子里跳出来,隐藏在暗色镜片后面的眼眸里藏匿着深深的担忧。深呼吸,然后才往身前富丽堂皇处处透着威严霸气的大楼走去。 应该怎么办奥苏陆非嫌,他把事情搞砸了? 君纪辰无比头疼,忽然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回来趟这一趟浑水。老大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一枪把他毙了,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他滚回自己家的公司。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君纪辰不想要看到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哀怨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君纪辰忽然发现平日里一根手指头也能推开的门今天像是有万斤重一般。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许久之后君纪辰才一鼓作气的推开门。办公室里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他射过来,君纪辰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那个,老大……我,我对不起你。” 憋了许久,君纪辰总算是憋出了一句话,却是根本就没有说到重点。一副焦急不安有惶恐的摸样让吴崇光和jake嗅到了一股有好戏看的味道。两个人立刻对视一眼放下彼此手头的工作,一脸兴冲冲的等着君纪辰自己补充下文。 “我带丝言去见罗琳娜,原本准备要证明苏子安在欺骗她。可是没想到,罗琳娜说是我们逼迫她说苏子安是假装的残废还让夏丝言卡了她身上的伤,最后她还……还一头撞死在了玻璃墙上。现在的夏丝言,应该对老大你……误解更深了。” 一口气说完,君纪辰就默默地低下头等着陆非嫌的裁决。他这个表哥虽然平日里再大的事情也不会怎样,但是只要是关于夏丝言就一定会反常失控六亲不认,所以他已经做好了被陆非嫌踢出去的准备。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君纪辰有些疑惑的抬头,却看到办公桌上的陆非嫌依旧在工作中。表情始终如一,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君纪辰回头,默默地用眼神询问吴崇光和jake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顿时,办公室似乎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压抑而憋闷的让君纪辰有种以死谢罪的冲动,更疑惑陆非嫌究竟是几个意思。 “我跟言言之间的误会原本就很深,现在不过是更深了一点而已。” 许久之后才听到陆非嫌的声音,可不知道为什么,君纪辰却宁愿陆非嫌暴怒的跳起来打他一顿或者是直接拿枪蹦了他。如果陆非嫌没有死心的话他一定会恨不得杀了君纪辰,如果他没有死心的话就不会如此淡定的说出他和夏丝言之间的误会本来就很深现在不过更深了一点而已这样的话。 听到陆非嫌的语气再配上他的反应,其他三个人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更加的担忧。不过显然,担忧的成分比高兴要多的多。 毕竟,陆非嫌跟夏丝言之间的纠葛他们三个是一路见证着走过来的。陆非嫌有多爱夏丝言,他们不是不清楚。一个如此深爱,深爱到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愿意双手奉上的男人,忽然之间有了死心的倾向,绝对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情。 “大哥,你是不是,被我刺激的太过分了?” 君纪辰不确定的挠挠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非嫌。而他却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君纪辰微微明着眼睛,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陆非嫌,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无奈,他一直低着头,君纪辰看不到陆非嫌究竟在想什么。心底的雷声震天,君纪辰只觉得事情不像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没事的话都出去工作吧,公司的事情还忙不过来,还有功夫讨论这些。” 陆非嫌没抬头没挑眉,声音冰冷的说着然后再也不曾开口。三个人面面相觑,最终纷纷摇头然后各自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当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合,屋子里变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呼吸时,陆非嫌才松开手。原本好好地钢笔忽然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变成两截躺在文件上,而他面前的文件上则写满了夏丝言的名字。原来,不是不在意的,不是不失望的,可是却不想在三个兄弟面前表露出来。 君纪辰也是好意,他知道。只是没想到,陈凌然竟然阴险到了如此地步。或者说,陈天华竟然阴险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隐隐的陆非嫌有些担忧,担心夏丝言被卷进来。对手的强大是他都无法预测的,如果夏丝言被牵扯进来的话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也说不定。他不敢,让夏丝言冒险。如果,如果她在苏子安的身边能够平安快乐的话,那么他宁愿让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 而这一次的契机,就是斩断夏丝言心底对自己思念的剑。只要他不去解释,只要他采取默认的态度,她就会认定了然后再也不见他然后逃离未来将要发生的可怕的风暴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愿失去她。 只要夏丝言还活着,就好。他可以不在乎,她究竟在谁的身边。 爱情再强大,也强大不过性命。他不是没有同生共死的勇气,只是舍不得夏丝言死。 言言,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这样了…… 舍不得分开却又不得不分开,世间的爱情似乎总不能够让人如愿以偿。明明那么深爱,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去追回来,却在阴差阳错之前变成了背道而驰最终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陈凌然,陈天华。就算是隐藏在暗处也无所谓,胆敢挑衅陆氏集团挑衅K门,就要做好被挫骨扬灰生不如死的准备。若是伤害了我的言言,那么结果就不是你们可以承担的。这个世界上,陆非嫌唯一的软肋就是夏丝言。 爱情有千万种的方式,而陆非嫌的方式就是夏丝言。 一脸忧伤的看着坐在草地上仰头猛灌啤酒的夏丝言,夏晨黑漆漆又亮晶晶的眼眸里带着数不清的担心。 V399 小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不然怎么会忽然在电话里跟他说来游乐场,玩儿了海盗船过山车等等刺激的东西之后又兴冲冲的去买来一堆的啤酒也不管他的死活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瞅瞅,地上已经堆了五个易拉罐酒瓶了。依照他对小姨的了解,再喝两灌肯定就醉了。 拜托,他是只有七岁的小孩子,虽然经过了三个月的训练可是依旧很弱小的好不好。如果他家貌美如花的小姨喝醉了,被人欺负了怎么办。都已经是大人了,却只会给他这个小孩子出难题。无奈,夏晨只好借口去上厕所然后偷偷的拨通爹地的号码。 “喂……” 话筒里的低气压让夏晨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看来爹地那边的紧张也不顺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姨有关。 “那个爹地啊,我和小姨在游乐场。小姨喝醉了,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无能为力保护,您快点冲过来吧。” 火速的说完又快速的挂断电话,夏晨根本没有给陆非嫌留说话的余地。挂断电话然后迅速的回到草坪,让夏晨吐血的是夏丝言竟然不见了。一个喝醉的妙龄女子,夜晚的游乐场……夏晨不敢往下想,他害怕自己会把自己给吓坏。 “小姨啊小姨,你可不要让仔仔被爹地毙了啊。” 夏晨一边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碎碎念着开始在游乐场寻找夏丝言,一边找一边问,就在夏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一声不响坐在长椅上的夏丝言。她的脚边散落着两个易拉罐啤酒瓶,脸色阴郁的像是黑色的蔷薇。 路灯是特有的昏黄色,夏丝言逆着光,微微仰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璀璨的双眸里似乎有泪滴在闪烁,耀眼的如同世界上最璀璨最美好的钻石。明明灭灭的光影作为背影,让夏丝言看起来更像是忧郁的仙子,自有股乘风西去的感觉。 夏晨忽然开始害怕,害怕小姨会不要自己。她的摸样,决绝的像是在告别些什么。七岁的夏晨,第一次真心的慌了。像个真正的七岁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又担忧的看着夏丝言,然后慢慢的朝着她走过去。仰头,略带忧伤的看着夏丝言。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慌乱和担忧。软绵绵的带着渴望的目光让夏丝言的心底一颤,眸色深沉的看着夏晨。 “小姨,你是不是打算,不要仔仔了?” 没有卖萌没有试探没有撒娇,而是充满了小心翼翼和惶恐,像是即将要无家可归的小兽。颤抖的,看着唯一的即将要离开自己的熟悉的人。那种小鹿一般的眼神,让夏丝言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对于陆非嫌,她可以强迫自己狠心。可是夏晨不行,他是她从小养到大的是她相依为命陪伴了七年的家人。想要彻底的远离陆非嫌,就要放弃夏晨。可是,爱上的伤痛却让亲情来买单,夏丝言不忍心,却又不得不下定决心。 她跟陆非嫌,终究还是错过了。一步错,就永远错。无法回头,无法相依。 “仔仔,小姨不会不要你小姨永远是仔仔的家人。只不过,仔仔以后要跟爹地一起生活。而小姨,会经常去看你的。” 聪明如夏晨,自然听得懂夏丝言的意思。心底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失落他爱着的爹地和小姨不可能在一起,庆幸小姨没有抛弃他。只是现在看来,可怜兮兮的就只有自己的爹地了吧。 夏晨正在沮丧,电话忽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陆非嫌的电话。夏晨心情不爽,直接挂断。从小姨伤心程度来看,这一次肯定是被狠狠地伤害了。而能够伤害到小姨的人就只有爹地,所以为了惩罚陆非嫌,夏晨才果断的挂了电话。游乐场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他很快找到就证明他运气好,如果找不到那也只能是他自己倒霉任凭不好。 愤怒的直接关掉手机,夏晨走到夏丝言身上爬上椅子坐好。小小的身体靠在夏丝言的身上,眼底里有不同于年龄该有的落寞和忧伤。 “小姨,仔仔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两个亲人呢?以前是仔仔和小姨一起,后来有了爹地,却变成了爹地和仔仔一起。其实仔仔,很想跟别人一样有爹地有妈咪。” 半眯着眼睛,夏晨的声音软软的很轻,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到。可是在夏丝言看来却很沉重,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夏晨从小就很懂事,夏丝言从来都没有隐瞒过他姐姐夏亦柔的事情。所以夏晨很小的时候就只有自己只有跟小姨相依为命,从来都没有闹过要找妈咪要爹地。夏丝言嘴欣慰的,就是有一个开心果在身边,在她累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可以安慰她。 夏丝言动夏晨的心思,懂他对亲情的渴望。可是她却只能自私的,让夏晨终究只有一个亲人在身边陪伴。 “小姨,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会去哪儿?” “回老家吧,回外婆的家。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 夏丝言的声音近乎于呢喃,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需要重新躲到那个地方去疗伤,而夏晨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今晚的随口一问,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这些都是不可预知的后来发生的事情。 秋末的风透着一股凉意,吹的夏丝言脑袋疼。喝了那么多的酒,又吹了足够时间的风,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像是装满了浆糊一般浓浓的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模糊到竟然出现了陆非嫌的影子。 用力的摇摇头,夏丝言仔细的眯着眼睛却发现陆非嫌的影子依旧在眼前。 “奇怪,难道没有睡觉也会出现幻觉吗?” 一旁的快要睡着的夏晨听到夏丝言的话迅速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自家爹地挺拔的像是帝王一样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而一旁的夏丝言更离谱,直接从长椅上跳下来,一把朝着陆非嫌扑过去把他死死地抱在怀里然后挣扎着张嘴似乎是想要咬一口。 V400 该死的,这是喝了多少酒的后果。 陆非嫌气愤的皱眉,想要把黏在自己身上的醉鬼给扔出去,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叹息一声双手抱紧夏丝言固定她的身体,省的她因为摇摆不定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眉目一挑,带着责问的眼神递给夏晨。 摸摸鼻子望天,夏晨表示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遇到一个无赖的儿子,陆非嫌也只有认命。弯腰,轻柔的打横抱起夏丝言用眼神示意夏晨跟上。三个人慢吞吞的往出口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的围观。除了陆非嫌的帅气和夏晨的可爱之外,还有被陆非嫌抱在怀里的夏丝言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摸样。 “爹地,小姨今天很不开心她很难过。小姨喝了好多酒,在海盗船和过山车上又吼又叫的。我还看到小姨哭了,很伤心的样子。爹地,是不是你欺负小姨了?” 夏晨回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后座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夏丝言,又侧身看了看阴沉着脸眼底带着阴霾的陆非嫌。为毛他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复杂的不是他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够看得懂的。明明是相爱的人却要这样误会那样误会的,明明不爱的人却可以结婚生活在一起。 小姨以前不是总说跟爱的人结婚才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么?可是为什么要跟子安叔叔结婚?为什么现在这么不开心却依旧要强撑着? 好吧,七岁的夏晨还不懂这些情情爱爱。所以干脆,一个人气鼓鼓的嘟着嘴巴。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好了。 一路抱臂,看着陆非嫌把夏丝言小心翼翼的从车子里抱出来上楼,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又沉着脸下楼去准备了热牛奶,哄着醉意朦胧的夏丝言喝光光然后又关上门走出来。走廊里,夏晨依靠着墙壁看着陆非嫌。 “爹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非嫌头疼了,忽然有些怨恨自己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聪明又腹黑的儿子。似乎,他生来就是为了对付他的。叹息,陆非嫌知道有些事情他最好还是不要瞒着夏晨。因为根据他的聪明才智加腹黑,如果被他查出来的时候再坦白就晚了。 勾勾手指头,示意夏晨跟着自己去书房。 “所以小姨现在对爹地你误会很深而且到了一辈子都不原谅的地步?” 夏晨一惊一乍的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脸愤怒震惊和哀怨的瞪着陆非嫌。 “事情就是这样,而且陈凌然那边很复杂。我不想,让你小姨跟着我冒险。” “爹地,其实你应该把真相告诉小姨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姨终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被自己信任了九年的朋友背叛,小姨一定很伤心。如果后来又知道了你为了不让她陷入危险而将错就错,她就会有种被你排挤在外的感觉。那个时候小姨还是会伤心难过还是会讨厌你的,而且难道爹地你没有能力保护好小姨吗?” 夏晨的一席话说陆非嫌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没有想过事情的真相真正爆出来的时候夏丝言的反应也不是没有跟夏晨一样的假设过。可是他不敢冒险,因为那是夏丝言的性命。他对自己有信心却不代表能够豁出去的把夏丝言给卷入其中,他赌不起。 “苏子安想要把你小姨留在他身边,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秘密。而我,也不会和你小姨解释的。所以你小姨,应该不会知道真相。” 夏晨翻了翻白眼,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家爹地。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在商界呼风唤雨在黑道上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天生的帝王和强者,竟然也会有这种懦弱到自欺欺人的时候。 “爹地,你这个理由还要牵强。恐怕,就连你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吧。” 活生生的被自己的儿子鄙夷,陆非嫌觉得郁闷,可是也没办法反驳。他不是强者不是帝王,他只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而已。他不敢,拿夏丝言的命去赌。哪怕是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失败,他也不愿意去赌。 “儿子,不是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而是我不敢去赌。你小姨的命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拿言言的命去赌。” 好吧,夏晨这下才明白了自家爹地的意思。原来他不是不自信,而是因为关乎于自己最在乎的人的性命,所以才会格外的谨慎。 弄明白了爹地的心思,夏晨忽然有些明白爱的定义了。原来不管多么强悍多么霸气多么不可一世的人,他们在爱情面前都是卑微而怯懦的。害怕不小心做出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让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而夏晨也开始明白,原来最深情的爱就像是自己的爹地对小姨的那种。 或许,等到他长大了也会遇到这样一个值得自己去付出去守护的女人。 像个大人似的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夏晨一言不发的回房间睡觉。却在走到门口之后忽然又转身,有些严肃的看着陆非嫌:“爹地,等到时机合适了还是和小姨摊牌吧。不然你欺骗她的时间太长的话,她可能就不会原谅你了哟。” 陆非嫌勾唇,无声的笑了笑。真不知道他的腹黑儿子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爱情,果然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许久,登陆上电脑上了K门专用的情报网,在上面浏览了一些jake最近整理出来的资料之后又退出来。直接以黑色的身份进宫美国联邦调查局查询关于神秘组织M的资料,为了防止被反追踪地址,陆非嫌快速的把上面一些必要的讯息通过卫星的方式拷贝到K门的电脑上然后清理痕迹退出。整个过程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却足以在虚拟世界进行一场生死搏杀。 一页页的浏览着资料,陆非嫌的神色一直是凝重的。在终于看到点滴的眉目之后才总算勾唇露出一丝冰冷而残忍的笑,M的资料越来越多那就证明他们距离真相的大门越来越近。 V401 关掉电脑已经是深夜了,陆非嫌揉了揉酸涩僵硬的脖子然后关掉电脑离开。经过夏丝言的房间,陆非嫌的双脚忽然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无法挪动。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原本就是经过训练的,脚步特别的轻盈再加上地面铺着软绵绵的地毯所以完全的把唯一的一点声音给吸收了。陆非嫌走到床边的时候夏丝言还在熟睡,洁白无瑕的脸像是牛奶一般细滑让陆非嫌有种忍不住去抚摸的冲动。 他的言言一直都是美好的,美好的像是一场华丽而不实的梦。总会担忧梦醒了的那天,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梦幻一般。 “言言,要一直等我。” 陆非嫌的声音很轻很柔,尾音被吞没在空气里像是掩藏了一半容颜的花朵。俊美的脸在月光下愈发的妖娆愈发的祸国殃民,薄唇边的笑甚至比满天星辰还要璀璨夺目。 俯身,温柔而深情的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陆非嫌带着眼底的不舍终于缓缓离去。他害怕夏丝言会忽然醒来。因为害怕看到她失望透顶的眼神,所以连继续留下来的勇气也没有。唯有逃避,才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言言,再给我一段时间。等到我把M组织的事情解决掉了就亲自跟你赔罪。所以,一定要等我。 月光终于隐去,大地一片漆黑。万物被笼罩在黑暗里,黑的像是永远也不会再天亮。 清晨醒来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许久之后夏丝言那些跑路的思绪才回归,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是陆非嫌的别墅。 猛然从床上跳起来,看着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衫,夏丝言微微的松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然后走进浴室洗漱,把自己装扮的神清气爽之后才下楼。餐厅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小小的夏晨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早餐。看到夏丝言便淡淡的抬眸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优雅的吃自己的早餐,还好没有看到陆非嫌。夏丝言的心底立刻涌上来一股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小姨,爹地去公司。他说,今天中午约在ayala跟你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夏晨斯文的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拿过一旁的湿巾仔仔细细的把手和嘴巴给擦干净然后才微笑着看着夏丝言说。整个动作看起来格外的有条不紊,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优雅贵族。如今夏晨的一些礼仪让夏丝言看了都不禁啧啧称奇,作为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够有欧洲宫廷贵族的优雅和尊贵,实属不易。 “你没有跟你爹地说小姨我没空吗?” 支支吾吾的吞了一口煎蛋,夏丝言有些无奈的说着。她不想见陆非嫌,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一切都历历在目,她无法忘记更无法抹去记忆力得到的陆非嫌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苏子安的事实。纵然,他知道她在中间是最为难最难过的人,却依旧如此。 “我可不能替小姨做决定,再说了,大人的事情我一个小孩子跟着插手好像不怎么好。” 夏晨的理由很多也很强大,他真的是七岁的孩子而已嘛。大人之间的事情他做小孩子的,自然是越少管越好。 “那,你帮我跟你爹地说我去不了。” “不要,跟爹地在一起生活的人是我。如果我告诉爹地你不去的话,爹地会拿我算账的。小姨你不能因为自己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好不好,太不仗义了。” 夏晨哼哼唧唧的瞪了一眼夏丝言,对于她说出的建议一点都不感冒。 开玩笑,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建议。虽然爹地是没有说过要在ayala见面,可是不一定代表他跟爹地说了小姨约他在那里见面之后他就不会去。虽然昨天爹地说的那些夏晨都懂,可是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他不想要看着小姨跟子安叔叔一辈子不想要看着自家爹地孤家寡人的一辈子。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想方设法的促进两个人的见面,让他们能够把误会给化解了。 “好吧,那你就和你爹地说他的邀约我收到了。去不去,不一定。” “嗯。” 没问题,只要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小姨啊,虽然你嘴上说不一定去,但是我知道你终究还是会去的。小姨搞定,剩下的就是爹地那一边了。搞定爹地不过就是小意思而已,丝毫都难不倒他夏晨小神童的。 看着夏丝言的车子离开,夏晨这才眉开眼笑的拿出电话,贼兮兮的拨通了陆非嫌的号码。用同样的说辞跟陆非嫌说了之后,夏晨就挂断了电话。一想到自家爹地和小姨就要化解误会了,他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挂断电话,看着上面的通话时间,陆非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夏晨说,夏丝言约他在ayala见面,还说有话要跟他说。陆非嫌的心有些混乱,他似乎猜到夏丝言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却没有猜到一切不过是夏晨小鬼的计策。 中午,陆非嫌准时的出现在ayala,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夏丝言的影子。特意挑选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忽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紧张。今天,应该是他和夏丝言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昨天她喝醉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说。可是今天是她专门来约的她,或许是他们要把一切说清楚然后各安天涯的时候了。想一想,就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可笑的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言言,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忐忑不安的人,就只有你了。 言言,你是我的克星是我唯一的命脉是我唯一的软肋是我……最宝贝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可是跟性命相比,我宁愿让你好好的活着。 此时的陆非嫌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的言言会痛不欲生会面临那般残酷的折磨,如果他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话就一定不会在此刻选择放手更不会放人她的离开而不挽留。 V402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所以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悄悄的上演。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陆非嫌看着手腕上的表,已经下午两点了。夏丝言,并没有出现。陆非嫌有些烦躁有些担心的抬头,却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声身影。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却让陆非嫌肯定那就是陈凌然。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陆非嫌起身跟在她的身后,远远的看着她进了一间包房。门被打开的瞬间,陆非嫌看到了苏子安的影子。轮椅在一旁放着,而他却是站在一旁的。看来,苏子安的腿确实是完好的。 陆非嫌勾唇,露出一丝冷酷阴鸷的笑。 如同地狱修罗一般上前,从容而镇定的推开包房的门。里面的陈凌然和苏子安看到陆非嫌的出现神色有些微的僵硬,不过也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陈凌然,你果然不怕死。” “陆非嫌,我赌你不敢杀我。我的手上,有可以救夏丝言性命的东西。” 这是陈凌然回到A市之后第一次和陆非嫌见面,眼前站着的是她心心念着的男人却也是伤害她最深的男人。是他让她承受了那些本不该属于她承受的痛苦,让她恨之入骨却也爱的深切。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却是厌恶而冰冷的。 可是无所谓,只要她能够看到他能够让他在她的身边就好。爱情,不过是一场囚禁而已。 “你以为,拿着言言做挡箭牌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嘛?” 陆非嫌不相信陈凌然说的话,可是却是表面上的事情。他的心底,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忧的,暗自在揣测着陈凌然这句话的真实性。几次的交手,对方有多狡猾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万事都要小心。 陈凌然说的对,他确实不能杀她。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赌你绝对不敢杀我。好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剩下的就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请便,我先走一步。” 陈凌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非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包房里只剩下苏子安和陆非嫌,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子,此刻更是如此王者一般相互对视着。一个清冷淡漠,一个温润谦和,眼神,却同样凌厉而肃杀。两个人都像是最强的王者,属于彼此的气息一点点的翻涌着。 “苏子安,你还真丢男人的脸。” 对于苏子安,陆非嫌是不屑的。勾唇露出一丝冷漠而嗜血的笑,陆非嫌走到苏子安身边冷眼看着他。目光充满鄙夷的盯着他完好如初的双-腿,胸口一点点的胀满了愤怒。 不能够把真相告诉夏丝言不代表着可以纵容苏子安对夏丝言的欺骗,陆非嫌忽然像是动作矫健的猎豹一般冲上前去。快而急的拳头扑面而来,苏子安下意识的侧头躲了过去。 “陆非嫌,你难道没有欺骗过丝言?你欺骗她的事情还少吗?爱情本来就是自私需要争取的,我争取属于我的爱情有什么不对。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我不愿意丝言跟着你再受到伤害,所以我才会要保护她。难道我的选择错了吗?” 苏子安一边说一边躲着陆非嫌的拳脚,虽然他的身手不弱却并不是陆非嫌的对手。一个侧身,躲过了陆非嫌的踢腿却没有躲过他的拳头。腹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苏子安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里一阵腥甜的味道,血丝从唇角溢出。苏子安表情冷漠的用手背擦掉,一贯清润的眼眸更是被阴冷所取代。一点都不像是平日里温润尔雅的王子,而像是黑道里的修罗。 “欺骗言言的人没有资格说爱,至少我懂得估计言言的感受。不会利用她的善良她的柔软接着她的愧疚和自责来成全自己的爱情。” 说话间,陆非嫌有一个凌厉的踢腿过去。每一招的动作都带着一股结实的力量的美感,就像是在丛林里休养生息之后的猎豹终于开始展露他的神勇一般。两个人打斗的很激烈,包房里的椅子凌乱的横躺在地上,有的椅子已经被踢碎成块状的散落在地上。包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经过的顾客都在震惊又好奇的看着里面两个同样魅力逼人的男人在互不相让的打斗。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比电影里的那些动作大片还要惊险刺激,围观的人没有想过要报警的。就连大堂经理也只能脸色惶恐的站在人群外面干着急,里面的人是他一个小小的经理惹不起的,老板又恰好不在。真是倒霉,明明他刚刚调到这个班上来竟然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不情不愿的站在ayala的门口,夏丝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明明说过以后都不再见陆非嫌了,可是心底却依旧有一丝不舍和挂念。用了很长时间她才说服自己只是来见陆非嫌最后一面,而且她只是来看看而已。陆非嫌约的是中午,而现在已经快要四点了,说不定他早就已经走了。尽管找到了千千万万个理由不去,可是却又被万万千千的理由反驳。 叹口气,夏丝言终于还是走进了店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渴望带着小心翼翼带着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在大厅里搜寻着,整整一周却并没有看到陆非嫌。Ayala还有包房,夏丝言是知道的。虽然有些不确定陆非嫌会在包房,但是既然来了,夏丝言忽然就找不到理由退缩。 仔仔细细的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往包房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包房门口围了一圈的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对于别人围观的事情夏丝言不感兴趣,她只想看一看陆非嫌在不在包房,如果不在的话她就要离开了。 一间间的包房看过去,并没有看到陆非嫌的身影。也许,他是离开了吧。 夏丝言的心底生出一丝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目光却隐隐的看着被围观的包房。只剩下哪里没有看了,可是夏丝言却知道陆非嫌不可能会在里面。因为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围观,所以若包房里的是他,那么大门就一定是关着的。 V403 那一刻,夏丝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走在人群后面透过缝隙往包房看去。虽然不真切,但是里面有一个确实是陆非嫌。他竟然,更另外一个男人在打架。夏丝言下意识的就想要冲进去,却看到另外一个男人竟然是苏子安。他的腿……是完好无损的。 夏丝言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像是什么都消失不见了似的,就连自己的意识也不见了。没有思想一切防空,渐渐地脑海里开始出现陆非嫌和苏子安打斗的场面。 你以为就凭一个夏卫东就可以限制苏子安的行动吗? 夏丝言,你宁愿相信苏子安也不愿意相信我。 苏子安的双-腿根本就没有残废他是在欺骗你,他跟陈凌然是合作对象。 脑海里,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心痛在大声的嚷着。夏丝言的头很疼,心脏砰砰砰的跳的厉害。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冷静下来,看着里面依旧你来我往在打斗的两个人。夏丝言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可以信任的人了。 相信了九年的朋友,不顾一切去相信的一个人,竟然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他也在欺骗你。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底的信仰在一瞬间崩溃坍塌,从此世界陷入灭顶的痛苦之中,从此年华开始暗淡,韶华依然迟暮。 夏丝言想要推开人群站在陆非嫌和苏子安面前,她想要看一看苏子安看到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可是却终究没有那么做,而是安静的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夏丝言忽然泪如雨下。毫无预警的眼泪,密密匝匝的坠落在手背上。明明只是温热的,却可以灼疼她的皮肤。 夏丝言,是不是一个很傻的傻瓜?被当做是白痴一样的欺骗着,她的愧疚和自责犹如灭顶之灾,几乎把她整个人吞噬。历经了痛苦和折磨才知道哪些愧疚和自责原来是出自于子虚乌有的事实。 明明陆非嫌不止一次的告诉了你真相更是说了不止一两条的道理,可是你却固执的选择了相信苏子安。你的固执对于陆非嫌来说,是难以平复的伤害吧。被自己爱着的人不信任的那种痛,你是不是终于有些体会了? 夏丝言的心底很乱,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陆非嫌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苏子安。对于苏子安的欺骗她并不恨也不怨,却只是生气。生气她还是最终失去了苏子安这个一直信任甚至是依赖的朋友。而这一份信任,却是苏子安自己给毁灭的。 对于陆非嫌,夏丝言之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是因为她害怕。害怕去看陆非嫌受伤的神情害怕去回想他被自己不相信的质问的时候心是如何的痛,她像个固执的傻瓜,偏执的伤害了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怪不得陆非嫌会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女人,就连夏丝言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残忍。一遍又一遍自以为是的践踏着陆非嫌对自己的爱,狠狠的伤害了他。 夏丝言,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 回到苏子安的别墅,夏丝言忽然冷静下来。她没有办法面对苏子安亦没有办法面对陆非嫌,所以她想自己只有离开。离开A市,躲的远远地。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 安静的坐在电脑前面敲打着离婚协议书,夏丝言罗列的要求很简单,就只有离婚而已。一份离婚协议书总共才不过三行二十一个字。然后打印,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姓名。把薄薄的A4纸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夏丝言把房子里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离开。 没有目的地,只是想要离开这座城市。 收到夏丝言消失不见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了,陆非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丝言可能被人抓走了会有什么意外。出动了所有人去找,一直找了三天依旧一无所获。从消息来看,夏丝言是自己离开的。没有人绑架她,那就证明至少她是安全的。 而苏子安在回去之后就已经看到了书房里的离婚协议书,看着短短的三行字,苏子安的眼眶忽然变得湿润,巨大的悲伤逆流成河。他知道,夏丝言肯定已经知道了他在欺骗她,所以才会走的如此决绝如此干脆利索。整栋房子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可以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和物品。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从苏子安的生活里彻彻底底的不见了。 他终于,还是亲手毁掉了他和夏丝言之间的纽带亲手葬送了他们的关系。如果他不贪心的话,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他亦可以看着她一辈子。可是如今,什么都晚了。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了。红色的结婚证书被换成离婚证书,两份四本本子全都被苏子安锁在保险柜里面。 如果让苏子安重新选择的话,他或许依旧会选择欺骗。因为他害怕摸摸守护的日子,害怕自己的关心不能够光明正大的表露害怕自己没有担心的立场。就算是最终的结局是形容陌路,那么至少他曾经如此接近的拥有过她。 丝言,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 没有找到夏丝言没有得到M组织找到夏丝言的消息,这就意味着她没事,只是不知道躲在那里。K门都找不到的人,M组织也好不到。所以夏丝言,至少是安全的。 陆非嫌撤回了一大部分寻找的人,留了一个小组继续寻找夏丝言的踪影。更多的人却进入了戒备的状态,夏丝言不在,他可以少一些的顾忌。而神秘的M组织很多东西已经渐渐的浮出水面,陆非嫌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找回来夏丝言之前把一切事情给搞定。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陆非嫌和jake吴崇光的全部精力都用来追查M组织上。 而陈凌然露过一次面之后干脆大大方方的出现,代表的是新崛起的陈氏集团。这也表示,陆非嫌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V404 M组织的幕后者就是陈天华,负责黑道。而表面上的生意则是陈凌然负责,他想要从黑白两道对陆氏集团进行报复。只是可惜,他的计划在陆非嫌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A市的整个商界都陷入到一片恐慌里,忽然出现的陈氏集团和苏氏集团以及陆氏集团三大财团在进行旷日持久的商业大战,连累的是其他一些中小型的企业。在A市的公司倒闭的倒闭搬迁的搬迁,就连一些资历雄厚的也不得不多做其他的考虑。 整个商界被一片乌烟瘴气所笼盖着,足足持续了半年的时间。而这半年来,陆非嫌没有停止过寻找夏丝言的下落,而每一次都以失望而落空。陈氏集团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不过是动用了陆氏集团冰山一角就可以搞定的菜鸟,陆非嫌却很有闲情逸致的一点点的蚕食。对于他来说,享受的不是金钱,而是慢慢将陈氏集团毁灭的乐趣。 当年陈氏集团可以轻而易举的被陆非嫌吞并,今年也同样不例外。虽然m组织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陆非嫌却隐隐有种暴风雨已将来临之前的感觉。半年以来对夏丝言的思念让陆非嫌痛彻心扉,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夏晨的话,把一切真相直接告诉夏丝言然后把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边。 这个世界上还有哪儿,是比他陆非嫌的怀抱更安全的呢?可是他却,亲手把他的女人推了出去。M组织表现的越是安静,他的心底就越是不安,越是想要赶紧找到夏丝言。 餐桌上,夏晨和陆非嫌大眼瞪小眼。 已经半年没有小姨的消息了,从爹地哪里也打听不到什么来。夏晨忽然觉得他好可怜,有了爹地却又失去了小姨。就连曾经聊天的时候小姨说过的外婆家,夏晨也已经告诉了陆非嫌。可是却偏偏没有夏丝言的踪影,天大地大她就像是故意消失一样让人找都找不到。 没有出入境记录,没有个人信息,一切可以找到她的方式都被切断了。茫茫人海,找一个夏丝言谈何容易。 “爹地啊,不如我们再去小姨的外婆家找一找好不好?小姨以前说如果她累了的话就会回去哪里的,或许我们去找的时候她刚好没回去可是现在回去了呢?” 虽然夏晨不知道自己才对的几率有多少,可是他却想要试一试。如果小姨真的在哪里,那就更好,如果不在的话他就打定主意住在那里。他就不信小姨会那么狠心,连可爱的仔仔都不要了。 “公司这边的事情我可以找给吴崇光和jake,那我们下午就出发。” 有些愧疚的看着已经八岁的夏晨,他的儿子不过是个孩子,却要因为大人之间的事情而担心。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夏晨。而现在,找到夏丝言对夏晨来说就是最大的弥补。 天知道,他这半年来究竟有多想夏丝言。如果让他找到她,那么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爹地,小姨一定不会舍得不要仔仔的。放心吧,只要仔仔在你身边,小姨就一定会回来的。” “嗯。” 陆非嫌看着夏晨露出半年来为数不多的一个笑脸,自从夏丝言离开之后似乎他连笑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忘记了。面对夏晨,他的伪装他的故作镇定全都不必伪装,只要做自己就好。 偏僻的小渔村,夏丝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色祥和的晒太阳。这段时间她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什么也没有。不是她要刻意如此,而是现在她待的地方没有这些东西。 半年前她从A市离开之后就去了外婆的家,原本是想要在哪儿安安稳稳的生活却恰好遇到了小时候一个堂叔家的孩子。虽然关系相对来说有些远,可是因为自小经常在一块儿玩儿所以夏丝言跟他也算是熟识。十几年没见,再一次见面彼此都很意外也很开心。宋子聪邀请夏丝言去他家做客,夏丝言心情不算好在这里又没有相熟的人便没有矫情。 原本是想要在宋子聪的家里住几天就走的,谁知道夏丝言却忽然爱上了这个风景优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这一住,就是半年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陆非嫌派出去的人找不到夏丝言的原因,半年以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远离了城市了喧嚣,每一天面对的都是秀丽的风景,就连心底的烦闷也像是一点点的被美景给磨灭。 “丝言,你看我抓了什么?” 在夏丝言看着日落出神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宋子聪欢快又憨厚的声音。夏丝言含笑回头,看着他手里抓着的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呀,你竟然抓到了野兔。看来今晚有口福了,自从你可要大显身手哟。” 夏丝言嬉皮笑脸的站起身子作势要朝着宋子聪扑过去,却被他大惊失色的丢下兔子拦住了。惊魂未定的看着夏丝言又大又圆的肚子,宋子聪的眼底满是无奈和宠溺。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有身孕在身,怎么就丝毫都不知道顾忌呢。” “哎哟,第一次做妈妈所以没有经验嘛。” 夏丝言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好吧,她确实是忘记了自己已经是怀孕七个月的产妇了。至于怀孕这件事,自然也要从半年前说起。她离开A市之后回到外婆住过的海边小城,当天就发起了高烧。好不容易撑到了医院结果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她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夏丝言的第一个反应是呆愣,然后是大脑空白。 一个多月的身孕?她跟苏子安结婚都离开不过也猜一个月多一点点。可是她跟苏子安之前是清白的,然后下一秒夏丝言就想到了那一次和陆非嫌的抵死缠-绵。孩子,应该是那一次怀上的。 V405 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哭笑不得,以为无法面对陆非嫌所以才选择了逃避,却不想竟然有了他的孩子。夏丝言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那个孩子她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得到她已经消失的事实。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吧。如果她这一辈子都无法说服自己面对陆非嫌,那么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陪伴,她这一辈子也不算有遗憾了。 于是夏丝言坚决留下了这个孩子,而且这也是她决定住在小山村的主要原因。环境好又清净,将来生出来的小孩儿肯定性子极好。不会跟夏晨一样,聪明又腹黑的像是狐狸,只会欺负她。 想到夏晨,夏丝言的眉宇不自觉的变得暗淡起来。她消失了半年,夏晨一定会责怪她吧。 “丝言,我不过是批评教育一下你而已,你也不必用这种难看的表情来吓唬我吧?” 听到宋子聪的调侃夏丝言才回神,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像是皇太后似的坐在椅子上,傲娇的指了指兔子示意宋子聪去处理了。 好吧,孕妇最大孕妇的话就是圣旨。宋子聪乖乖的拎起兔子去后院处理,夏丝言继续女王一般的享受着山村的宁静。 看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野兔宴,夏丝言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一副快要流口水的摸样逗的宋子聪忍不住伸出手弹了弹夏丝言的脑门。夹了块儿红烧兔肉放在夏丝言面前的盘子里,一脸笑意的看着夏丝言吃的狼吞虎咽。 “丝言,明天去小城吧。明天是我爸的忌日,我们一起出去。你也很久没出去走走了,哥哥带你去遛弯。” “看你做饭这么好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陪着你好了。” 夏丝言一边埋头猛吃一边呜呜咽咽的答应着,乌溜溜的眼睛闪着精光看着又肥又大的兔腿。宋子聪会意,把香喷喷的兔腿放在夏丝言的碗里。对于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堂妹,宋子聪一直是疼爱的。虽然十几年没见再次见面却依旧亲切如故,不问夏丝言发生了什么只是像个哥哥一样照顾着她。 一顿饭,欢欢乐乐的落幕。宋子聪陪着夏丝言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又随意的聊了几句,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一大早夏丝言就被宋子聪叫醒,两人简单收拾之后就出发去镇上坐车。三个小时之后才到县城,夏丝言累的不想睁眼睛。两人找了间还算干净旅店住下,夏丝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恢复了体力,立刻生龙活虎的拉着宋子聪出去逛街。 看着完全没有一点孕妇的自觉在海边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夏丝言,宋子聪有些无奈又宠溺的摇摇头。但愿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子不要像夏丝言这样好动,不过如果真的跟夏丝言一样,想来也是很可爱的。 白色的布加迪停在一栋年代久远的房屋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从车子里下来,正是夏晨和陆非嫌。 “儿子,你确定你小姨会在这里?” “以前我跟小姨就是住在这里的,我进去看看。” 夏晨有些期盼的看着眼前的大门,从摸样来看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明明知道夏丝言不可能在里面,夏晨还是想要试一试。哪怕是一点点的让自己失望,也不想被煎熬所折磨。 “我陪你一起进去。” 陆非嫌跟夏晨一前一后的走进去,房子很陈旧,找了一遍得出的结果就是夏丝言不在这里。 “爹地,小姨她一定不会不要仔仔的对不对?” 夏晨的眼底慢慢的全是失望,带着期盼和不确定的看着陆非嫌。眼眶很酸涩,陆非嫌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夏晨。他以为夏丝言会在这里,然而答案却是失望的。 这一刻,似乎只有沉默在彼此的心里蔓延着。夕阳在天边一点点的拉长,红的似血红的如火。两个人的身影同时被拉长,影子跟主人一样,透着一股孤单的气息。形单影只,大抵形容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场景吧。 “爹地,我们去海边好不好?说不定,小姨去海边了。” 夏晨仰着头,眼眸里又开始凝聚期盼。他相信小姨一定不会不要夏晨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所以他不能放弃。只要能够找到夏丝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要去看一看。那样至少,也可以让自己死心的彻底。 陆非嫌有些心疼夏晨的执拗,可是他却同样抱着找不到不罢休的心态。默不作声的弯腰把夏晨抱在怀里,这是半年以来陆非嫌第一次主动和夏晨亲近。因为这里的房子距离海边不远,所以陆非嫌在夏晨的指挥下步行往海边走去。 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被夕阳拉长,竟然奇迹般的透着温馨的味道。 有些时候,命定的相遇是不会因为时间人物而蹉跎的。注定了要遇到的人,就注定不会错过。而夏丝言和陆非嫌,亦是如此。 黄昏的大海边,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平静无波的海面,海岸线跟天际融合在一起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芒。海是淡蓝色的,天是鲜艳的红,两种颜色交叠在一起却诡异的好看,有股平静寂寥大地的感觉。 跟夏晨并排站在海边,海风带着一股腥味袭来。 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狭长的眸半阖着,妖媚的寒眸被浓密的睫毛掩盖,看不到里面真实的情绪。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失望一抹期盼一抹岁月雕刻的沉寂,萧索的身影透出一股寂寥的味道。细碎的发被海风吹拂着,发梢遮掩了一半的眉眼。一旁的夏晨微微仰头看着天空,太阳一点点的归于海平面,黑暗很快就会来临吧,可是又觉得还有那么久。 海的另一边,夏丝言和宋子聪并排而立,难得的安静。夕阳很美,可惜却是近黄昏。半年来第一次离开山村,呼吸着腥咸的海风,夏丝言的心底莫名的生出几分惆怅。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夏晨和陆非嫌现在怎么样了。 V406 “爹地,我看到小姨了。” 夏晨的声音很轻很软,就像是害怕太大声会把夏丝言给吓跑一样。闪亮的眼眸带着惊喜和不可思议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忍不住要冲上前去,又害怕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影。 陆非嫌顺着夏晨的视线看去,幽暗的目光在看到笑的温婉而恬静的夏丝言时,骤然像是跌入了万千星辰一般的闪亮着。那一抹光亮,就像是病危之人看到了希望一样。胸口瞬间被激动和狂喜填满,如同打雷一般汹涌着。太多的激动太多的惊喜让陆非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寻找了那么久就是为了重逢。可是重逢在即,陆非嫌却胆怯了。 阻止陆非嫌脚步的,是站在夏丝言身侧的男人。不算俊帅,却自有一股魅力的男人。兴许是夏丝言累了,所以她的头轻轻的依靠在宋子聪的肩膀上。他比她高出半颗头,两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如此温馨,透着一股淡然幽静的味道。视线定格在夏丝言凸起的肚子上,那一刻,陆非嫌的胸口翻涌着的情绪无比复杂。有震惊有愤怒有绝望也有疼,那种自己终于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的痛,刻骨而铭心。 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如此温馨如此甜蜜,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虽然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却自有一股成熟而内敛的气质。他看夏丝言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温情。这样一个男人,能够让夏丝言笑的安稳而美好,而他却只能带给她伤害。半年时间没有得到夏丝言的消息,想来M组织的人也未必能够找得到。如果夏丝言在他的身边可以幸福的话,那么他愿意转身离开。 再次低头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夏晨的影子。陆非嫌的心有一刻的慌张,他似乎猜到了夏晨去了哪儿又下意识的不敢再往夏丝言的方向去看。 “小姨。”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丝言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想念夏晨所以产生的幻觉。身体微微的僵硬着,眼底有不可思议和期待还有害怕期待落空的犹豫。或许这就叫做近乡情却,虽然意义不同,但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姨,你不要仔仔了么?” 好吧,又是卖萌又是委屈又是哀怨的声音,夏丝言终于一点点的缓缓回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笑的眉眼弯弯的夏晨。片刻之后,终于发出一声尖叫。 “仔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爹地来的。” 夏晨昂着下巴,特地把爹地两个字咬的很重。胖乎乎的小手还特地指了指陆非嫌的方向,夏丝言愣了愣,然后顺着夏晨的视线看去。不远处,那一抹梦到了无数次想念了无数次的身影就站在哪儿。他的眉宇依旧俊美依旧,却带着几分消瘦和寂寥的味道。狭长的眸半阖,却可以看到眼眸里隐藏的浓浓的深情和缠-绵。幽暗的眸一点点的变得清亮,带着怯懦和小心翼翼。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只有彼此的存在。 半年的思念半年的折磨半年的痛苦,在这一刻,从眼眸里一点点的释放。不用言语,就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 夏丝言没有想过再一次见面会是如此的场景,那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伤害陆非嫌之后,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心底的愧疚和自责让夏丝言不敢面对陆非嫌,所以只有逃。如今再一次想念,夏丝言忽然发现愧疚和自责不过是自己自私的一个理由罢了。她不想要再躲更不想要再逃,既然遇见了,那么就勇敢的抛下一切在一起。 幸福,不是站在原地不动它就会降临,而是需要自己勇敢的去追求。 眼眶,一点点的变得红润起来,胀胀的酸涩着,像是要流眼泪。明明彼此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夏丝言却不敢靠近。而陆非嫌亦然,因为担心因为顾虑,明明拼死拼活的寻找如今近在咫尺却又不敢靠近。 “真是的,大人真麻烦。” 夏晨看看自家爹地又看看自家小姨,忽然发现大人就是矫情。不过就是有了点小小的误会而已,总是一味的逃跑又怎么可能会和好如初的在一起呢。于是乎,夏晨便带着鄙夷和蔑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爹地,然后一溜烟的跑过去拽过他就往夏丝言的方向走。 被夏晨拉着走到夏丝言的身边,陆非嫌的视线缠-绵而又怯懦,完全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气和狂妄。如同第一次犯错等着被班主任训斥的小学生一样,拘谨的摸样可爱的让夏丝言心底暖暖的。她不知道陆非嫌犹豫的是因为她身侧的宋子聪,那是因为她亦沉浸在再一次见面的缠-绵里。而夏晨这个局外人却看了个透彻,黑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绕过夏丝言站在一旁的宋子聪面前,仰头看着他,勾唇笑的一脸可爱又无害。 “叔叔,你是小姨说的那个捕鱼很厉害的子聪舅舅吗?” “你怎么知道我?” “那是因为小姨经常跟我讲起你啊,子聪舅舅你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夏晨的声音不大,却恰好是陆非嫌可以听清楚的声调。几乎在夏晨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宋子聪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不用去询问陆非嫌跟夏丝言的关系,无需去质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从陆非嫌看着夏丝言的眼神他就已经读懂了两人之间是一种怎样深切的感情,心底一点点的涌出欣慰的光芒来。夏丝言每一天都很开心,可是他却依旧可以从她的眼底看到那一抹忧伤。 这个男人,会是值得她依靠一辈子的那一个吧。 于是无声无息的,宋子聪配合了夏晨。两个人故意热络的聊着天,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宋子聪只是夏丝言的堂哥的消息。而陆非嫌,在听到夏晨和宋子聪的话时,却像是石头一样完全僵硬了。 他的言言,依旧是他的。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 V407 陆非嫌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不见,震惊兴奋喜悦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涌着。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想要上前用力的把夏丝言抱在怀里,可是深处的双手却在看到她凸起的肚子时怔愣在原地。第一次面对孕妇,陆非嫌不知道怎样抱。他觉得夏丝言的大肚子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害怕他的拥抱会伤害到他们,所以只能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 看着陆非嫌明明激动的恨不得把自己狠狠的拥进怀里却又害怕胆怯伤害到她的摸样,夏丝言的心底生出一个暖暖的涩涩的感觉。 上前,让自己依偎在陆非嫌的怀抱里。他不敢抱没关系,她可以教他。白皙的手轻柔的拉过陆非嫌的,柔柔的环绕在自己的腰间。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左胸口的位置。陆非嫌的心跳从耳朵里传递到夏丝言的全身,深深的吸一口气。她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怀抱里。她终究,让半年以来的思念有了诠释的地方。 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感受着只属于夏丝言的气息,陆非嫌这才发觉一切都不是梦,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着。 把陆非嫌的手缓缓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夏丝言的眼底有温柔而宁静的光芒:“摸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叫陆念嫌,是你之前想过的名字。”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陆非嫌的脑海里爆炸。片刻的空白之后就是狂喜和激动,那是他跟夏丝言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从来不会哭的男人,受伤不能动也不会皱眉的男人,竟然红了眼眶然后掉了眼泪。温热的眼泪砸在夏丝言的手背上,瞬间便将她的心房融化。 “小姨,爹地,仔仔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对不对?” 虽然他很不想来打扰,可是爹地霸占小姨那么久,他也想要跟未来的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亲密接触的好不好。于是乎,夏晨就硬生生的挤入了两个人之间。精致的小脸上有难掩的兴奋,胖乎乎的小手更是挤掉陆非嫌的然后放在夏丝言的肚子上。 “哇,小宝宝在踢我。他在跟我打招呼,他想要快点出来见到我这个哥哥。” 听到夏晨的叫喊陆非嫌的脸黑了,夏丝言肚子里的是他儿子,就算是打招呼也要先跟他打好不好,怎么可以跟夏晨那个小鬼那么亲近。不行,他也要感受一下夏丝言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是奇怪的是换了他的手之后夏丝言的肚子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宝宝,你快点动一动好不好呢?我是爹地,我是爹地哦。” 不管陆非嫌如何诱拐哄骗,夏丝言肚子里的小宝宝依旧丝毫不给面子的一动不动。一直折腾了半个小时,小宝宝愣是没有给陆非嫌一点点友善的脸。 “小姨,小宝宝比较喜欢仔仔对不对?仔仔一摸小姨的肚子小宝宝就动了呢,哈哈哈,仔仔好开心。” 陆非嫌越是着急就越是感受不到胎动,心里原本就不平衡,夏晨又得瑟不已的在一旁叽叽喳喳的献宝个不停。陆非嫌彻底的怒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晨一眼然后弯腰抱着夏丝言就走。 哼,老子就不信等不到胎动。 跟宋子聪道别之后陆非嫌就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夏丝言还有夏晨三人一起出发回A市,一路上夏晨总是各种得瑟。时不时的把一双小手放在夏丝言的肚子上,感受一下突然的胎动,然后又一脸洋洋得意的跟陆非嫌炫耀。看着自家爹地被自己刺激的抓狂的摸样,夏晨觉得好开心。 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跟夏丝言说着悄悄话又霸占着自己未来儿子或者女儿不放的夏晨,陆非嫌忽然很想把他打包送到美国去让他的师傅好好的训练一下他。最少要让他接受一年的封闭训练,到时候小宝宝已经学会了说话肯定会叫爹地。哼,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拿着这件事刺激刺激夏晨。 好吧,我们的陆大爷有时候也是很孩子气的。而且属于腹黑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的记仇对象是自己的儿子。不过陆非嫌不知道的是,现在他没有争过自家儿子,一年后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车子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总算是平安回到了A市。刚刚下高速的时候陆非嫌就已经让夏晨给jake等人打了现在,现在所有人应该都在医院等着了。之所以去医院是因为陆非嫌没有陪伴在夏丝言的身边不放心,而且她一直呆在山里也没有去做过产检。所以为了保险期间,陆非嫌还是霸气的直接把车子开刀了自家医院的大楼外面。 “其实,我身体很好的,宝宝也很少不用检查。” 拉开车门看着整整二十人的医疗团队,夏丝言忽然有些胆怯,更多的却是嘴抽筋。不过就是一个产检而已,陆非嫌竟然找来了各个科室的专家。这是要举行疑难杂症的会诊还是怎样,陆非嫌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不行,你那么久都呆在山里都没有做过产检。万一小宝宝的胎位不正怎么办,现在早一点检查还可以早一点想到调整方案。乖,不要紧张没事的。” 看着自家爹地紧张兮兮的摸样夏晨只能不停的翻白眼,心里更是把自家老爹里里外外的鄙视了一遍。他小姨明明就是觉得尴尬嘛,他爹地竟然看出来的是紧张。搞得跟国家总统视察似的场面,换做是那个孕妇那个孕妇也接受不了。还好她家小姨坚强,不然岂不是早就被眼前的大阵仗吓傻了。 真是可怜,他小的时候怎么就不见自己的爹地这么小心翼翼的在意他呢。 好吧夏晨小朋友,你似乎忘记了,你出生的时候你老爹压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其实你比自己想的要可怜的多。 Jake吴崇光和君纪辰看到陆非嫌小心翼翼护着夏丝言这个大肚婆的摸样,眼底同一时刻闪过一抹震惊然后是各种别有深意,诡异的视线让陆非嫌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这些人严重变态的心理。于是很霸气的挑眉,示意他们三个不服气的话自己也去找个女人怀孕。接收到陆非嫌得瑟眼神的三个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表示目前来说还是无能为力的。 等到一窝蜂的医生簇拥着夏丝言和陆非嫌离开之后,三个人才把探索娱乐的目光转移到夏晨的身上。 “侄子,你小姨怀孕多久了?” “拜托,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夏晨翻白眼,轻而易举的就蔑视了吴崇光白痴的问题。好吧,吴崇光也自知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讪讪的摸摸鼻子然后退到一旁,轮到jake上场。 “仔仔,你爹地和你小姨和好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好吧。” Jake无语凝咽,暗自咒骂自己不会讲话。无疑,灰溜溜的退场。两个吃了瘪的男人把求救和平反的视线投向君纪辰,后者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然后,君纪辰被jake和吴崇光鄙视了。夏晨一脸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利索的跳上一旁的车子掏出手机玩儿了起来。 “宝贝,你走的慢一点好不好。你已经怀孕快要八个月了,要有点孕妇的自知。” “宝贝,小心台阶。” 听到陆非嫌谨慎的声音再看看他对夏丝言呵护备至,简直比孕妇本来还要小心的摸样,在场的三个男人一个男孩儿纷纷朝着陆非嫌投去鄙夷的眼神。要不要这么妻奴,竟然从一个冷酷又狠戾的帝王变成了殷勤备至的小弟。前后两种落差简直是天壤之别,还好他们这些兄弟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如果让道上的人看到,怕是会大跌眼镜的。 “宝贝,步子不能跨的太大要慢慢来。” 好吧,夏丝言承认身为一个孕妇被保护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陆非嫌这种呵护简直到了禁锢她自有限制她权利的地步。就连她要走个路,也会让陆非嫌紧张的直冒冷汗。如果不是医生刚刚检查自己和胎儿全都健康,夏丝言会以为陆非嫌的小心呵护是因为她随时随地都可能流产。 “爹地,你干脆以后都抱着小姨好了。” 夏晨头也不抬,飞快的舞动着手指头玩儿游戏,顺便语气轻蔑又鄙夷的讽刺一下自己有怀孕综合症的爹地。 “咦,儿子你这个建议不错。以后你小姨去哪儿我都抱着她,这样就可以防止意外的摔倒啊太累了身体不适啊……” 夏晨惊愕了,他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而且还是带着讽刺意味的,他家聪明绝顶的腹黑老爹竟然傻乎乎的认真考虑并且真的弯腰一把抱起夏丝言大步流星的往车的方向走来。 默默地收回手机,夏晨得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妻奴都是不理智不可理喻异于常人的,他还是早点习惯好了。 如果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够夸张了,那么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猜测陆非嫌的心了。 V408 看着别墅外面两排具备专业素养的女佣和育婴保健师以及特别从法国请来的营养搭配师以及说不清的跟孕妇有关系的女佣,夏丝言忽然有种她想要再一次逃掉然后回归山林的感觉。在宋子聪的家里住着多好啊,好山好水的又清净。再看陆非嫌的别墅,简直就跟她夏丝言是女皇一样。可是拜托,她只喜欢做陆非嫌一个人的女皇让他伺候她,可是却不想要被一群女佣伺候着。 “陆非嫌,你最好现在就让这些人走。不然的话我立刻去找子聪,你自己守着仔仔过吧。” 一旁的夏晨听到夏丝言威胁陆非嫌的话立刻就哀怨了,他是无辜的好不好,可是小姨却因为爹地迁怒于他,这不公平很不公平。 “爹地,你不想失去儿子的话就让这些人赶紧走吧。” 不想要被小姨再一次抛弃,夏晨很识时务的选择了站在夏丝言的阵营。然后,二对一,少数服从多数。陆非嫌一脸哀怨委屈不甘心的把那些个女佣全都送走,然后又像个地地道道的小弟一样巴巴的站在夏丝言的身边等待着女王的发号施令。 “啧,小姨你应该累了吧。你瞧,都要十一点了。孕妇可是要早早睡觉的哟,不然会对宝宝不好。” 谄媚的贴在夏丝言的身侧,眉眼弯弯的表达着自己是好孩子很关心小姨的立场。一旁的陆非嫌见自家儿子大献殷勤,心底立刻不爽起来。干脆也不多废话了,直接抱着夏丝言往楼上走。干脆利索的把夏晨给丢在客厅,被抛弃的夏晨一点都不在意的耸耸肩。 “小姨爹地,你们可一定要幸福哟。” 空气里,近乎于呢喃的声音很轻很柔然后隐没在无声无息的寂寥里。 楼上房间,浴室门口。 “宝贝,我来替你洗澡好不好?浴室里很滑,我害怕你会摔倒。” 陆非嫌一脸哀怨又紧张兮兮的看着站在浴室门口一脸面无表情瞪着他的夏丝言,两人已经在浴室门口僵持了将近三分钟了。夏丝言想要去洗澡,可是陆非嫌因为不放心偏偏要跟着,夏丝言不准陆非嫌就不让路,于是两人就一直对峙着。 “我没事,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夏丝言已经就不清楚自己是多少次重申她真的不是小孩子,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了。要知道在宋子聪家里的时候她还挺着大肚子又蹦又跳的呢不也没事么。不过当然,夏丝言没有笨到说出来跟陆非嫌据理力争。因为通过一晚上的观察,夏丝言已经得出了陆非嫌有担心综合症的结论。如果她说她怀着他的孩子又蹦又跳的,指不定会被惩罚成什么摸样呢。 “言言,听话。我也是担心你嘛,你现在怀孕八个月了随时随地都要注意的。” 陆非嫌开始卖萌了,对付夏丝言不能来硬的尤其是她现在怀孕了心底软的不得了。他只要卖个萌撒个娇再哀求一下下,夏丝言一定会立刻缴械投降的。 拜托,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的利用自己的长相。本来就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摸样,又摆出一副撒娇卖萌的姿势,她是真的很难抗拒的好吧。自古英雄爱美人,她这个美人也是爱英雄的,更何况这个英雄还是个美男。 或许,让陆非嫌帮忙洗澡也不错。毕竟,浴室确实有些滑而且她也很累了。万一睡着了,或者是不小心磕了碰了怎么办……好吧,夏丝言已经开始替陆非嫌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了,所以再抗拒已经没有意义了。 夏丝言默默地在心底哀怨的叹息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侧身给陆非嫌让开路。看到夏丝言默认了,陆非嫌立刻欢天喜地的走进浴室。于是,一个澡竟然洗了将近三个小时。请原谅,陆非嫌这个紧张的准爸爸。 等到夏丝言终于躺在柔软的床上时,陆非嫌忽然有种他去中东参加了一场战斗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透着一股酸疼的味道,陆非嫌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夏亦柔一个怀着仔仔时候的不易。 看着昏昏欲睡的夏丝言,陆非嫌忽然感动的热泪盈眶。身边的是他爱着的女人,她的肚子里有他们爱情的结晶。一想到他的人生有了老婆有了孩子,陆非嫌就莫名的觉得幸福又美好。如果生活能够如此安稳下去,那该多好。 陆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气氛似乎有那么一点的凝重,还透着几分诡异。 Jake的双手毫无意识敲打着键盘,桃花眼微微地眯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眸底一点点的生出几分嗜血和阴狠来,深邃如刀凿的混血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的光芒。M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了,隐藏了那么久,沉溺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的开始行动了。他们等了那么久,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既然有人不怕死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哎哟可吓死我了,竟然把我们在中东的分部给炸了。” 吴崇光摆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摸样,可是眼底却是冰冷而戏谑的。虽然他最爱的一个是钱一个是美人,当然现在来看应该是美男,但是不代表他就不嗜血不喜欢战斗。相反,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他可是很期盼这一次K门能够大开杀戒呢。 “老大,你能不能表个态什么的?我们家的地盘被挑衅了,你给点反应嘛。” 好战分子的细胞已经被挑起来正在不断的沸腾着,而这个时候陆非嫌却只是沉默着坐在椅子上,眸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沉不住气的吴崇光立刻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俯视着陆非嫌。等了很久,没有答案。吴崇光哀怨了,伸出手在陆非嫌的眼前晃了晃。 “咦,这个时候应该提醒言言休息。” 吴崇光的手一挥,陆非嫌立马就有了反应。就在他以为老大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决定时,却忽然听到他冒出来一句这个时间该提醒夏丝言休息了。吴崇光瞬间有种暴扁陆非嫌的冲动,他们在商量大事好不好,他家老大却只顾着关心自己的女人。拜托,他有没有一点身为老大的自觉? Jake和君纪辰毫无疑问的同时投给陆非嫌一个鄙夷的眼神,关心自家女人关心到这地步的男人不知道是值得钦佩还是鄙视了。 “M组织果然已经按耐不住了,陈氏集团那一边已经打压的差不多了。看来,是要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挂断电话的陆非嫌抬眸环视着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阴厉的笑。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他们就已经沉不住气了。之前的半年按兵不动,现在忽然明目张胆的跟K门挑衅。陆非嫌的眸光变得幽暗起来,对方的阴险和狡诈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靠,我还以为你这个妻奴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呢。” 吴崇光毫不吝啬的送给陆非嫌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跳下办公桌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Jake和君纪辰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对于老大对夏丝言无微不至的关心,两个大男人纷纷有种汗颜的感觉。哪一天他们家的女人怀孕了,不知道会不会关心到如此入微的地步。 “做妻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欢迎你们也加入到妻奴的行列里来。” 对于吴崇光的鄙夷和不屑,陆非嫌果断的选择了厚脸皮无视并且幸福十足的跟其他三个男人建议着。这句话可是陆非嫌的真心话,一辈子很短,能够找到一个跟自己长相厮守的女人过一辈子是一件很幸福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那个女人还是夏丝言。 “得了吧,瞧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我就畏惧。” 看着陆非嫌脸上恶心人的甜腻腻的笑,吴崇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了,可是该死的让他有兴趣的那个男人又消失不见了。他最近烦躁的厉害,迫不及待的想要借着杀人来平复满腔的怨念。如今被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刺激,吴崇光只觉得更加的烦躁。撂下一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火气大到让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可以把吴崇光的行为理解为欲求不满么?” Jake耸耸肩挑挑眉,然后转头看着君纪辰。得到他肯定的一个点头之后才勾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好兄弟有烦心事他自然要关心关心。只不过这关心是因为,他想要看好戏嘛。 一个爱钱如命的男人,会被什么样的女人征服呢?显然,陷入幻想中的jake还没有预料到吴崇光这家伙已经生生的从一个直男变成了弯的。 “jake,吩咐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哥,不要跟我咬文嚼字的好吧,我听不懂。” Jake有些哀怨的看着陆非嫌,虽然他是混血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没错。 V409 Jake有些哀怨的看着陆非嫌,虽然他是混血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没错。可是毕竟他之前都生活在美国,中文不过是一般水平而已对于一些成语典故什么的他还是听不懂的。说完之后jake就被君纪辰给鄙视了,挑眉然后不屑的勾唇:“就是让你也轰了M组织的分部,动静最好大一点。” “靠,大哥你以后不要这么文绉绉的好不好。哼,明明知道我跟中国的成语谚语没有缘分。” 抱怨归抱怨,jake还是很快的开始部署行动。目前为止陆非嫌坚持的作为是以牙还牙,更具体的需要他安静的等。两个组织的斗争,两个王者的争斗,他所需要的不是出头不是抢第一而是默默地等。对方的狡猾和奸诈在之前的两次交手里已经体现出现了,尤其是他身边现在还有怀孕即将生产的夏丝言。陆非嫌不得不小心,更是不得不做好每一步的打算。 “阿辰,继续注意陈凌然的动静。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陪着言言。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不然的话小心我不客气。” 已经到公司一上午了,想来言言在家里会想他的吧。不知道他不在身边,夏丝言会不会照顾好自己。那个粗心大意的小家伙就算是做了妈妈也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真是越想越担心。 看着陆非嫌风风火火的离开,眼角和眉梢有掩藏不住的温柔和爱恋,jake和君纪辰忽然有些羡慕起来。 夜妃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的话jake早就已经抛下一切去找她了。忽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先是搅乱了他的生活后来又搅乱了他的心湖,把他的心弄得乱七八糟的就想要离开。哼,门都没有。下次最好祈祷不要让他找到她,不然的话他jake一定要把夜妃狠狠的绑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 被刺激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起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有女人的去想女人,见不到女人的就投入到工作中去。 回到别墅,看到夏丝言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的安稳的摸样,陆非嫌才发现,原来他一上午都在担心着这个小女人。她在他的生命里占据的位置是最最重要的,只要每天能够看到她安稳的摸样他就会觉得幸福安稳。 “老婆,我回来了。” 勾唇无声无息的笑了笑,陆非嫌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夏丝言的身侧。胳膊一点点的挪动着,终于放在夏丝言肚子的位置。宽厚而炙热的手掌轻柔的贴着她的肚子,俊逸的脸上带着难掩的幸福和满足。 宝宝,爹地来看你来了。你想不想见到爹地?爹地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呢,很期待我们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呢。 陆非嫌默默无声的在心里跟自己未来的宝宝打招呼,或许是他的心意被夏丝言肚子里的小宝宝感知到了。于是,调皮的伸了伸腿。虽然是很轻微很轻微的一个动作,却还是被陆非嫌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一瞬间,感动涨满了心脏。那种感觉,简直太过于兴奋太过于震撼,让陆非嫌忘记了反应忘记了思考忘记了一切。仿佛,脑海里只有刚刚小小的胎动所带给他的震撼和感动。 那是他的孩子,在跟他打招呼。 “宝宝,再动一下好不好?再让爹地感受一下你存在的气息,乖。” 陆非嫌把声音压到最低,带着渴望和期盼一遍遍的说着。或许是体会到了他的渴望和虔诚,陆非嫌再一次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神奇的胎动。他像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宝藏一样,如果不是害怕吵醒夏丝言,他怕是早就已经忍不住的跳起来大叫出声了。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陆非嫌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书房然后拿起电话。一个个的通知,告诉他们,他的宝宝刚刚跟他打招呼了。然后不到三分钟,另外三个大人就被陆非嫌给刺激的恨不得杀了他。 真没出息啊,不过就是感觉到了一下胎动而已,至于激动到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吗?好吧,其实他们都想要体会一下其中的滋味来着。不过可惜,他们的女人都还没有追到手,所以目前是没有办法感受到生命的神奇之处了。 兴奋的在书房里转悠了一大圈,陆非嫌的激动才终于一点点的平复。拧开书房的门,却意外的看到了走廊上的夏晨。霸气十足的夏晨小朋友双手抱着肩膀,斜靠着墙壁,挑眉看着自家爹地。 “儿子,宝宝很喜欢爹地,他刚刚跟爹地打招呼了。” 陆非嫌难掩兴奋的蹲下身子,视线跟夏晨在同一个平行线上。狭长的眼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让夏晨的心底有种不平衡的感觉。虽然他不是嫉妒小姨肚子里的小宝宝,可是他就是小小的心里不平衡啊。他可是一直到了七岁才跟自家爹地相认在一起的,可是小宝宝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爹地的宠爱。哎,果然是他这个儿子是草而小姨肚子里的宝宝才是宝啊。 “恭喜爹地啊,终于成功的体会到做爹地的兴奋了。” “儿子,爹地已经体会过做爹地的兴奋了。别忘了,你可是爹地的第一个儿子。” 陆非嫌稍稍的把自己得以忘形的兴奋收了收,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可是从夏晨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失落呢。他的儿子看来是吃醋了,需要他这个做爹地的小小的安抚一下才行。 “爹地,我想要回美国去了。师傅还在等着我,小姨也已经找到了。仔仔现在没有事情担心了,一定会回去好好训练的。” 夏晨的话让陆非嫌有些意外,他以为他至少会等到小宝宝出生之后才离开的。没想到在夏丝言回来的第三天夏晨就要求要回去美国训练,不过陆非嫌还是尊重夏晨的选择的。既然他做好了要回去训练的准备,他这个做爹地的就只有全力以赴的支持。 V410 “爹地,仔仔不在的时候你可要保护好小姨还有小宝宝哟。等到仔仔比爹地厉害了,爹地你就可以退休了。” 夏晨小朋友的话霸气十足,瞬间就让陆非嫌伤心了。感情他儿子这么着急去训练是想要早一点打败他然后接替他的位置照顾夏丝言和小宝宝。 无比哀怨的瞪着夏晨留下的纸条,陆非嫌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这个儿子果然生来就是压榨他这个爹地的,他不过就是陪着夏丝言睡了一觉而已,醒来之后就不见了夏晨的踪影。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虽然陆非嫌已经猜到他是回美国去了,但是心底还是会不平衡。 毕竟,没有一个做爹地的会在受到自家儿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甚至语气无比嚣张的挑战书时还会淡定如初还会平衡。 什么叫陆老头你就等着被我打败好了,小姨是我夏晨的,我一定会从你手里把他抢过来? 什么叫小姨肚子里的小宝宝以后学会了说话第一个叫的绝对是哥哥而不是爹地? 什么叫我就知道我的离开会让小姨伤心,所以干脆不声不响的走掉,爹地你替我安慰小姨? 作为一个被自家儿子下战帖的爹地,陆非嫌已经觉得够没面子了没想到他儿子竟然还嚣张的说将来他的宝宝先会叫的一定是哥哥而不是爹地。哼,他倒要看看,两年不让夏晨回国,他家宝宝会叫的究竟是爹地还是哥哥。想要挑战他这个做爹地的权威,简直就是笑话。 陆非嫌的自豪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此刻的夏丝言也已经醒了过来,而且已经看到了床上夏晨留下的纸条。一看到夏晨竟然有一个人回美国去了还要接受那么残酷的训练,夏丝言的眼圈迅速的红了起来,眼泪更像是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 “言言,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的话对小宝宝很不好,而且还伤身体。” 陆非嫌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夏丝言的眼泪,她一哭,他瞬间就手足无措的以为世界末日到来了。天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情绪特别不稳定,夏丝言总是喜欢有事没事的触景生情然后流眼泪。她的情绪算是发泄了,可是他却在一旁担心的要命。 “呜呜,我的仔仔都走了。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个破烂K门的话仔仔也不用接受那些莫名其妙的训练。” “是是是,都怪我。K门是个破烂,是我的不对。” 好吧,如果K门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听到陆非嫌为了安抚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的效忠的组织说是破烂,一定会很伤心的。说不定还会因为失望而暴走,因为愤怒而做出可怕的事情。 好不容易耗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安抚了夏丝言,她的眼泪总算是收住了,陆非嫌也被累的够呛。 “言言,今天我感觉到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在动。而且不止一下,所以她一定是很喜欢我。” 陆非嫌笑眯眯的抱着夏丝言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孩子气的表情让夏丝言心底暖暖的。习惯了这个男人冷漠冰冷又残虐的恶魔摸样,忽然就温柔了偶尔还撒娇卖萌讨好卖乖,夏丝言有时候都觉得这或许是一场梦。回想当初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那些残忍的伤害和不愉快,再看现在的甜蜜和美好,夏丝言忽然有些感慨爱情的神奇。 谁又知道你前一刻还是敌对的人下一秒就跟你情投意合了呢,谁又能够确定这一生都不会跟另外一个人有焦急呢?生活的魅力,或许就在于它会给你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意外,让你措手不及应接不暇。反抗不了的抵挡不拉的,那么干脆就换个角度。接受,然后一一的化解。 “言言,你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女孩儿。” “为什么?” 放软了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陆非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夏丝言忽然有些嫉妒。身为一个男人,长得祸国殃民也就算了,就连一双手也好看的让人嫉妒。这个男人,似乎是造物主特别的偏爱,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他。 多好,这个男人是她一生一世的爱恋。 “因为我喜欢女孩儿,而且女孩子一定会很像你。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着大版的你然后又看着小版的你,那样不是很有意思吗?而且女孩子比较好养活啊,我们可以让她每一天都随心所欲的生活,快快乐乐的,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而且她还可以被仔仔呵护照顾,肯定会是值得我们骄傲的小公主。我的事业有仔仔接手,女儿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做自己。” 陆非嫌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和期待,还有丝丝缕缕的幸福缠绕着。夏丝言的心也跟着圆满起来,按照陆非嫌的描述想象着将来的生活,忽然发现兜兜转转她的幸福依旧只有陆非嫌这么一个男人可以给。 “那我们仔仔肩膀上的担子岂不是很重?” “那不如,这一胎生女孩儿我们下一胎在生个男孩儿?” 陆非嫌挑眉,一脸邪恶的看着夏丝言。俊美的脸瞬间在夏丝言的眼前放大,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涩,还来不及躲开就被陆非嫌摄住了红唇。他的吻很轻柔很细腻,就像是在默默地感受着夏丝言的存在一样。双臂小心翼翼的抱着夏丝言,生怕压到她的肚子,所以身体尽量的弯着。虽然这个姿势接吻很痛苦,可是陆非嫌却甘之如饴。 只有时时刻刻的尝到夏丝言的味道,他才可以确定他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走远。 一个热切的法式深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怀孕之后的身子变得异常的敏感,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就让夏丝言的心底生出几丝燥热。还好陆非嫌及时停止了,不然的话她不小心的哼哼唧唧出声岂不是太丢人了。 然而夏丝言的忧虑还没有放下,就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不老实的贴着她的腰摩擦着。 V411 因为房间里有空调,再加上睡了午觉的缘故,夏丝言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宽松的长袖睡衣。陆非嫌的手掌心很火热,似乎能够穿透衣服灼伤夏丝言的皮肤。鼻翼之间满满的全都是陆非嫌身上清冽的味道,夏丝言的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言言,我想要。” 陆非嫌的声音因为心底的悸动而变得格外的暗哑性感,低沉的嗓音让夏丝言有些招架不住。原来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如此妩媚,一个像妖孽一样的男人妩媚起来简直要人命。 “不行,我现在怀着孩子呢。” 拼命的压制着心底的浮躁。夏丝言开口拒绝。让她意外的是,自己的声音竟然听起来也如此的妩媚,甚至还微微有些颤抖。好吧,其实她的身体有反应了。是因为有怀孕的自知所以才拼命的抗拒着,心想只要陆非嫌离开了她再做几个深呼吸就会平复的。 陆非嫌何等奸诈,早就从夏丝言的反应里看出了什么。于是一双大手就更加变本加厉的上移,最后落在因为怀孕而愈发显得丰满的小兔子上。几乎是一个不经意的摩擦就让夏丝言的身体一阵颤抖,小脸瞬间爆红。 “言言,乖。我咨询过医生,适当的运动对你有好处哟。” 陆非嫌像是蛊惑小白兔的大灰狼,贴着夏丝言的耳朵说着,最后还故意伸出舌头挑逗着她白皙圆润的耳垂。夏丝言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急剧升温,然后连她自己也开始意乱情迷起来。等到回神的时候,已经被陆非嫌放倒,腰间垫着柔软的枕头。陆非嫌小心翼翼的用双臂支撑着身体,不去触碰到夏丝言的肚子。灵巧的唇舌熟练的在夏丝言的身上点起一堆堆的小火苗,惹得夏丝言娇嗔连连。 好吧,最终大灰狼还是心满意足的把小红帽给吃进了肚子里。 美好的感觉让陆非嫌忍不住沉溺其中,太久的思念让他积攒了用不完的精力。如果不是因为夏丝言是孕妇的话,他还真想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全都化成行动展现给夏丝言看。 “言言,你的皮肤好好哦。听说孕妇如果皮肤好的话,肚子里的小宝宝就一定是女孩子。” 陆非嫌一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着夏丝言,另外一只手好不得意的捏着她的脸颊。果然,手下的肌肤又柔又嫩的,让他爱不释手。 “你这么想要一个女儿,万一到时候生出来是个男孩子那你岂不是要失望了。” “没关系,如果这一胎是男的,那我们就再生。一直到生出女儿为止,反正钱多也不怕养不活。” 陆非嫌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不过就是几个孩子而已,他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养活的。他现在最期待的是有一个女儿,因为夏晨那小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再没有一个女儿出来安慰安慰他的话,他这一颗小心灵就会干枯而死的。女儿可是爹地上辈子的情人,所以跟爹地的关系一定很亲密。 “陆非嫌,你把我当猪啊。” 愤愤不平的朝着陆非嫌丢过去一个眼神,感情这个男人是把她当做生育工具来的。还一直到生出女儿为止,拜托生孩子很疼的好不好。 “嘿嘿言言,所以你要努力让肚子里的这一胎是女儿啊。” 夏丝言怒了,直接一巴掌拍在陆非嫌的俊脸上。 生男生女又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跟陆非嫌的关系最大好不好。再说了,怀孕的是她,难受的是她,生孩子疼的人还是她。陆非嫌根本就是坐享其成,根本没有权利选择孩子的性别。 就在两人讨论是男是女讨论激烈的时候,陆非嫌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jake的号码,或许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也说不定。陆非嫌径直接通了电话,里面很快就传来jake的声音。 “老大,陈氏集团发过来一张请柬,让您去参加今晚的宴会。而且还特意交代,希望你带着大嫂出席。” 陆非嫌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陈氏集团的请柬邀请他却还要特意提醒带着夏丝言。陈凌然,究竟又要搞什么鬼?弄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陆非嫌不敢轻易答应。毕竟,夏丝言现在怀有八个多月的身孕。 “老大,陈凌然说如果你不去的话,会后悔的。” 电话那端久久的沉默着,jake似乎已经猜到了陆非嫌在犹豫,于是就把陈凌然当初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给陆非嫌。 这已经不是陈凌然第二次说出类似的话了,第一次是在ayala他撞到她跟苏子安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陈凌然就说过,如果他杀了她的话就会后悔的。或许,她这样说并不是危言耸听。可是夏丝言…… 陆非嫌把视线看向夏丝言,眉宇之间有着犹豫和纠结。虽然听不到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到陆非嫌的表情,夏丝言还是猜到了应该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握着陆非嫌的,跟他传达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会在他身边的讯息。 抬眸看了一眼笑的温润的夏丝言,陆非嫌没有再犹豫的在电话里回答jake他会准时出现。其实,他也想要弄清楚陈凌然究竟在搞什么鬼。只要是事关夏丝言,他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更没有办法等下去。这一次,他一定要亲自去赴约。 “陈凌然给我送来请柬,让我带着你去参加一个宴会。” “啧,我这个大肚子一出现在宴会上一定会引起轰动的。到时候啊,你这个陆氏集团的总裁可要做好被记者围攻的准备哟。”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那些记者有机会打扰到你的。” 陆非嫌明白夏丝言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要让自己放松,他也顺应她的意思跟着她开玩笑保证。虽然表面上算是不担心了,可是心底却还是有忧虑的。夏丝言有身孕,他不敢拿着她冒险。。。 V412 抱着夏丝言进了浴室,给两人都清理好了身子又抱着夏丝言出来。打电话安排jake准备的礼服已经送到了别墅,陆非嫌下楼替夏丝言拿上来然后又亲自伺候她穿衣服。因为有身孕,所以并没有化妆,而是随意的涂了一些口红。夏丝言的皮肤原本就生的好,细腻白皙有光泽,就算是不用任何化妆瓶点缀也毫无瑕疵。一身素白的孕妇专用的礼服,即使是怀孕了却依旧难掩夏丝言的美丽,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女人的韵味和优雅。 裙子腹部的位置是一层层的蕾丝交叠而成,很好的掩盖了夏丝言隆起的腹部。带着几分小女人的俏皮和妩媚,又不失典雅大方。脚上一双同色系的平底娃娃鞋,衬托的夏丝言更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味道。一头卷发被陆非嫌利落的挽成发髻,脸颊有两缕头发随意的散落下来。 伺候好了夏丝言之后,陆非嫌也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黑色西服。一白一黑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出的美好动人。怕是就算说他们不是情侣也没有人会信吧,因为他们看起来实在太过于甜蜜默契了。 夏丝言和陆非嫌一出场就引起了足够大的轰动,不仅仅是因为男才女貌,跟重要的是因为在场的很多人都认出来陆非嫌身边的女人正是苏氏集团总裁苏子安的妻子。虽然之前就有许许多多三个人之间的绯闻,可是自从半年前夏丝言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夏丝言忽然出现了,而且还怀有身孕。更神奇的是站在她身边的竟然不是苏子安而是陆非嫌,从两人相携的手来看应该关系还很亲密。 一时之间,满天飞的绯闻得到了证实。有些看好戏的更是把目光投向了比陆非嫌和夏丝言早到的苏子安身上,眼神里的幸灾乐祸不言而喻。 几乎在夏丝言出现的那一瞬间,苏子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前。可是最终他还是犹豫了,以为他对她的欺骗和伤害让苏子安不敢靠近夏丝言。害怕,从她的眉宇之间看到对他的失望。 虽然生生的克制着,可是依旧无法抗拒自己内心地对夏丝言的思念。 “怎么,看到夏丝言挺着肚子出现在陆非嫌身边你很意外?” 陈凌然带着几分怨恨而不甘的声音在一侧传来,苏子安敛去眼底的情绪,疏离的荡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优雅,而冰冷。 “看到陆非嫌小心翼翼呵护夏丝言的摸样,你一定很难过吧。” 对于陈凌然来说,苏子安已经没有了和她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他讨厌她,于是就连敷衍都懒得去做。陆非嫌是她的硬伤,他知道的很清楚,也正在毫不客气的利用这一点对陈凌然反唇相讥。 “哼,陆非嫌早晚是我的。不过可惜,夏丝言不会是你的。” 一口喝光杯子里的红酒,陈凌然看着夏丝言身影的眼眸里有浓浓的怨恨和杀气。那个女人的姐姐曾经夺走了她的非嫌,如今又是她来跟她抢。看来,当年没有杀了夏亦柔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而这一次,她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再出现第二次。夏丝言。必然会死。而且还不是痛痛快快的死,她会让她生不如死让她求死不得却要被痛苦折磨。 那一天,应该很快就到了吧。 勾唇,无声无息的露出一丝冷笑,陈凌然的眼眸眯着,里面蕴藏着浓浓的恨意和得意。 “苏子安,你看夏丝言的肚子。足足有八个月了吧,啧,算算时间应该是跟你结婚前就有的。你可真可怜,被带了绿帽子不说,后来又被生生的给抛弃了。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把夏丝言给抢回来,不择手段。”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被陈凌然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说出来的,妖媚的眼眸里更是有毫不掩饰的恶毒和愤怒。她是想要借着苏子安的手对付陆非嫌没错,不过可惜现在的苏子安已经不会再一次做出伤害夏丝言的事情了。只要她能够幸福快乐,他宁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背景。 “如果你敢伤害丝言的话,后果你应该承担不起。” 冷冷的看着陈凌然,苏子安不想跟这个女人多呆哪怕一秒种。勾唇,露出一贯的清润笑容,苏子安转身没入人群之中。陈凌然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愤恨的看着陆非嫌对夏丝言呵护备至的摸样。夏丝言的肚子更是让陈凌然觉得十分碍眼,不过一想到不久过后即将上演的好戏,她的心就忍不住的兴奋起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陆非嫌焦急夏丝言痛苦的样子了。 从侍者的托盘里重新拿了一杯酒,陈凌然勾唇,笑的风情万种的朝着陆非嫌走去。 客人都已经来了这么久了,她这个做主人的也应该要出场了吧。 “呵,恭喜非嫌你又要当爹地了。” 听到陈凌然的声音,陆非嫌的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很快就又变得柔情似水起来,细细的替夏丝言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怀孕的女人身体原本就有些浮肿,刚刚又站了一会儿,想来是累坏了。陆非嫌担忧的皱了皱眉头,低声询问着夏丝言:“宝贝,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你的身体不适合长久的站立,会很累的。” “嗯。” 夏丝言并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回头去看陈凌然,而是浅浅的嗯了一声,看着陆非嫌的眸光里满是依赖和满足。他的手轻柔的扶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带着夏丝言往休息区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陈凌然。 眼前的画面太过于美好,让陈凌然恨不得立刻就毁掉。而同样觉得刺目的,还有站在人群里默默关注着夏丝言的苏子安。不得不说刚刚陈凌然的话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只是并没有让苏子安失去理智。 看着夏丝言跟你陆非嫌如此幸福,看着他们即将孕育出爱情的结晶,苏子安只感觉到绝望。 V413 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九年零八个月的深爱,自从却只能被深埋在心底。苏子安固执的不想要让自己忘记,所以便选择了厮守。厮守着记忆,然后了却此生。 或许,这也是一种勇气。 丝言,一定要幸福。我已经彻底的放手了,也会永远不顾一切的守护你的幸福。 看着夏丝言的身影默念着,苏子安却忽然在低头间红了眼眶。有水珠砸在酒杯里,跟红酒汇聚在一起。苏子安仰头灌下,忽然体会到了苦涩的味道。原来,承载了太多爱恋的眼泪,可以湮灭酒的味道。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尖锐的指甲没入手掌心的嫩肉里。感觉不到疼,却又格外的刻骨。胸口汹涌着恨意和狠毒。 陆非嫌的温柔,对于她来说从来多时奢侈品。从小到大,什么东西她陈凌然得不到。所有人都围绕着她恭维着她,从来没有人会逃脱她的美貌和魅惑,惟独除了陆非嫌。他的温柔竟然可以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展现,而且还是呵护备至的摸样。她好恨,恨陆非嫌不爱自己,恨夏丝言夺走了属于她的陆非嫌。他们的幸福很碍眼很刺目,让她想要狠狠的毁灭。 夏丝言,你不知道其实你的性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吧。你不知道,很快你就会生不如死吧。 一想到那一刻就快要到来了,陈凌然心底的怨气忽然之间消散了不少。勾唇,露出一抹完美无瑕的笑脸,陈凌然风情万种的朝着休息区的陆非嫌和夏丝言走去。 “想不到非嫌,你竟然会如此细心细致的对待一个女人。这可真是奇怪,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不相信呢。不过……爱的太深到时候可就痛的越深哦。” 陈凌然不在意陆非嫌冰冷淡漠的眼神,自顾自的在他跟夏丝言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鲜艳的红唇边散落着一抹狠毒的笑,妖媚的眼眸里更是有难掩的恨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丝言。 “有话就直说,言言很累,我想快点带她回去休息。” 不耐烦的斜睨了一眼陈凌然,如果不是害怕她在背地里做过什么手脚的话,陆非嫌根本就不屑于跟她浪费时间。他想要的,是直接一枪毙了她。竟敢用那样恶毒的眼神看他的言言,简直是不要命了。 “呵,你就这么不耐烦见到我么?非嫌,好歹我们两个也订婚一场。” “哦,是么?不好意思,我记性不怎么好。” 记性不怎么好,明摆着就是你最好不要跟我拉过去的关系,我统统都忘记了,你就算是说了也是白白的浪费口舌。如果是聪明人,一听到陆非嫌的话立刻就会自动的闭嘴,可是显然陆非嫌低估了陈凌然脸皮的厚度,她依旧一副陷入回忆里的摸样微眯着眼睛看着陆非嫌。 “你忘记了没关系,可是我忘不了。只要一想到我们曾经差一点结婚,后来又因为夏丝言而不了了之我的心就很疼。让我疼的人,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陈凌然的话是吃果果的对陆非嫌的挑衅,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那就是她要拿着夏丝言泄愤她恨她更是把一切的错误够归咎到她的身上。陈凌然的眼底难以掩饰的怨恨让陆非嫌的眉头不悦的皱着,这个女人,是活腻了么。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嚣张的表露自己的情绪。 “一厢情愿的事情,原本就不会有好结果。如果你识相的话,就滚出我的视线。不然的话,别怪我跟你一个女人过不去。” 冷漠的瞪着陈凌然,陆非嫌的眉宇之间满是狠戾和阴沉。转头看向夏丝言的时候,眼底的戾气却在瞬间消退,变得柔情似水。眼眸里的宠溺和呵护让陈凌然更加的愤恨,恨不得拿出枪来把夏丝言给爆头。 “我会验证你们之间的爱情的,我很好奇的是,如果夏丝言生不如死求你杀了她的话,你究竟能不能狠下心来。” 陈凌然勾唇,笑的妖娆笑的妩媚又笑的恶毒。白皙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妖媚的眼里带着狠毒的笑意。她的话,像是一枚炸弹,在陆非嫌的脑海里炸开。脸上是依靠强大的自制力和长久的训练而练就的不露声色,可是心却像是被搁置在油锅上煎熬一般。 从陈凌然的字里行间,陆非嫌的心底忽然有了个让他惶恐的念头。可是明明,夏丝言没有和陈凌然接触过,陈凌然应该没有机会在夏丝言的身上做手脚。可是陈凌然眼底的阴狠却让陆非嫌的心不自觉的变得慌乱起来。 “陈小姐尽管放心,我跟非嫌的爱究竟有多深能不能够经受考验,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陆非嫌还没有开口,夏丝言就先一步的给出了答案。语气不轻不重,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就连表情也是温软的带着女人特有的韵味。可是却偏偏,说出的话有极其有力道,不给陈凌然留一点点的余地。 陈凌然忽然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费了力气却没有收到成效。郁闷和怨恨也只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一双眼更是恨不得化身为利剑,狠狠的刺入夏丝言的心脏。 “呵,既然你们不信。那么现在就开始切入正题,我要陆氏集团把汇景湾开发区以及青田开发区的案子交给陈氏集团。” 汇景湾以及青田两个开发区是目前A市最具有价值的开发区,根据市场的估算总价值有二十几个亿,是今年陆氏集团主打的两个开发区。而如今,陈凌然一下子就狮子大张口的要陆非嫌把汇景湾和青田开发区的案子给她。妖媚的眼眸里,更是带着势在必得的狂妄。就好像,她肯定陆非嫌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一样。 “陈氏集团想要,就拿去。我陆非嫌,不欠那么一点钱。而你最好,拿了钱就滚。” 陆非嫌不屑于和陈凌然浪费时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俊美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不耐烦和厌恶,就连敷衍都懒得给与。陈凌然的心再一次被陆非嫌狠狠的践踏深深的伤害,心底的恨愈发的汹涌着疯狂的叫嚣着。 V414 “非嫌,我可是很期待,夏丝言生不如死求你杀了她的时候呢。” 硬生生的把怒火压制下去,陈凌然勾唇露出一丝讽刺而冷漠的笑,妖冶的红唇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阴毒。千姿百态的转身,留给陆非嫌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陈凌然的话,像是在陆非嫌的心湖投入了一块儿石头。平静无波的假象被打破,一层层的涟漪开始泛滥着,每一波都带着足以令人畏惧的不安。 “好了,我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陈凌然就是个疯子,疯子说的话又怎么能信。” 似乎是看穿了陆非嫌的担忧和异样,夏丝言主动的伸出手挽着他的手臂,一颗小脑袋贴着他的肩膀像是小狗一样的蹭来蹭去。可爱十足又娇憨的摸样让陆非嫌的心底一暖,微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夏丝言的鼻子,眼神里有浓浓的宠溺。 “走吧,我的女王。” 陆非嫌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夏丝言起来看也不看周围上前跟他寒暄的人径直往出口走去。陆非嫌专注的摸样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夏丝言一个人存在,他的心底他的世界他的所有,就只有一个夏丝言而已。其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块幕布一个布景罢了。 被陆非嫌呵护在怀里的夏丝言时不时的侧头,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味道。两个人眉宇之间不经意传递的深情和默契,像是一道最美好的风景。 “丝言。” 听到苏子安熟悉的声音,夏丝言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下。虽然很细微,却被陆非嫌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略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夏丝言,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着什么。 “有事么?” 或许是因为做了母亲,夏丝言的周身都笼罩在一片柔软和温婉里。唇角带着平静祥和的笑,眼底更是波澜不惊的让苏子安的心狠狠的一窒。看来,他对她的欺骗并没有让夏丝言难过。又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曾对自己有过特别的情绪,所以就算是知道他欺骗了她,亦可以做出如此云淡风轻的表情来。苏子安忽然之间,有些后悔自己开口。 “丝言我……” 苏子安张嘴,却又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清润的眼眸里一点点的溢满忧伤和落寞,面容依旧如玉,却更多了几分寂寥的味道。夏丝言猜得到苏子安的意图,却又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她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个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朋友罢了。 “如果没事的话,那么我先离开了。” 夏丝言的脸上依旧带着得体而温婉的笑,可是却莫名的多了几分疏离淡漠的味道。苏子安知道,是他亲手毁了跟夏丝言之间的一切美好。他不过是想要抓住那一份爱想要给自己九年的深情一个交代罢了,却是用错了方法,终究还是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夏丝言。 如今的他,就连跟夏丝言道歉,都已经没有了理由。因为他的欺骗和伤害,对于夏丝言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她没有因为他而有丝毫的怨恨不满和生气,他又有什么理由道歉?原来到了最后的最后,他不过是经过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梦醒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全世界的寂寥。 最终苏子安也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看着陆非嫌呵护着夏丝言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她的背影依旧纤细,却像是千斤重似的存在于他的脑海里心底。然后,一点点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也消失在他的世界。 子安,我们之间,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形容陌路。 拐角处,夏丝言微微的回头。看着苏子安站在灯光下脸色落寞的如同被丢弃的孩子。微微的在心底叹息一声,却终究还是放下了。她是自私的,被欺骗了就没有办法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苏子安毕竟,存在于她的生命里九年更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所以她唯一可以释怀的方式,就是从此之后形同陌路。天涯咫尺,而她们再也没有了互相靠近扶持的机会。 “言言,累的话就先休息。我会尽快把你送到我们的家,嗯。” 陆非嫌侧身亲吻着夏丝言光滑柔嫩的脸,话音末尾的语调是上扬的,带着满满的开心和甜蜜。 我们的家。简单的四个字,却又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魔力,让夏丝言的心瞬间变得平静而甜蜜。她跟陆非嫌的家,他们的家。 看着夏丝言甜美安静的睡颜,陆非嫌眼底的笑意一点点的被担忧占据。他知道,陈凌然敢那么说就代表她一定在夏丝言的身上做了什么。两年之后的陈凌然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骄纵千金,现在的她多了一抹戾气和阴狠。阴险狡诈的像是狼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如果,陈凌然伤害了夏丝言的话,那么就要做好整个陈氏集团和M组织陪葬的准备。 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丝言,然后拧开门走出去。陆非嫌径直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然后联系jake和吴崇光。 “把汇景湾开发区和青田开发区的案子交给陈凌然,现在。” 陆非嫌的第一句话刚刚说出口就引起jake和吴崇光的强烈炸毛,要知道那个案子可是他们跟了很久才拿下的,而且绝对是一个肥差。做的成功了,那么收益将会是源源不断的。可是现在,他家老大竟然开口说把案子让给陈凌然。 看到视讯里jake和吴崇光的表情,陆非嫌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他也知道那个案子耗费了他们两个多大的精力,可是事关夏丝言他就不得不牺牲掉那些看不到的东西。钱他不缺,但是夏丝言却只有一个。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陆非嫌没有说明,他的一句对不起却足以让jake和吴崇光抛下一切的不悦和不甘,毫不犹豫的就开始着手处理转让的事情。陆非嫌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代表他也是不得不这样做。想来,应该是陈凌然对夏丝言做了什么吧。一想到陈凌然那个疯狂的女人对夏丝言不利,jake和吴崇光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V415 “大哥,丝言她没事吧?” “目前来看没事,但是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药发生。” 看着陆非嫌凝重的脸色和眼底的担忧,jake和吴崇光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陆非嫌的眼神里,也跟着多了一抹的担忧。他们是兄弟,陆非嫌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陆非嫌跟夏丝言的爱情好不容易有了结果,谁也不允许破坏。若是有人胆敢对夏丝言动手的话,那就是不怕死的挑衅。 “陈凌然和丝言并没有过接触,或许是她骗我们的。老大,你还是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吴崇光的话让陆非嫌的神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可是心底的担忧却依旧存在。他们都可以保证,夏丝言消失的半年里陈凌然绝对不可能找得到。就算是陈凌然在夏丝言的身上做了什么,那也只能是半年前的事情。而之前,陈凌然的行踪一直很诡秘。就连jake的情报组也是后来才查到了的她的位置,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接触的夏丝言? 或许这个是最主要的问题,可是三个人却根本没有答案。 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陈凌然是害怕陆非嫌对她动手所以才编造出一个借口威胁他。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跟吴崇光和jake在视讯里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等到陆非嫌关掉电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想来,夏丝言应该要醒了吧。 陆非嫌微笑着下楼热了一杯牛奶之后上楼,眉宇之间带着满满的温情和满足。轻手轻脚的拧开房门走进去,陆非嫌把牛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才回身看着夏丝言。灯光下,夏丝言脸上细密的汗珠显得格外醒目。 “应该没有这么热吧。” 有些不明所以的呢喃着,陆非嫌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降低亮度然后才俯身伸出手替夏丝言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温热的手掌一接触到夏丝言的皮肤就感受到一股灼热,滚烫的热度让陆非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言言,言言你醒一醒。” 不管陆非嫌怎么叫,夏丝言都没有反应,甚至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像是被谁给堵住了嘴巴一样。红润的脸一点点的变得苍白起来,秀眉微蹙。联想到陈凌然之前说过的话,再看夏丝言如此难受的摸样,陆非嫌的心在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言言,言言你不可以有事。” 弯腰把夏丝言抱在怀里,陆非嫌第一次觉得手忙脚乱,心底像是有无数个针尖在扎一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疼让陆非嫌的眸光变得愈发的幽暗,焦急的凝视着怀里的夏丝言,看着她眉宇之间的难受和痛苦,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老天一定不会让他们再经历生离死别的。他的言言,一定不会有事的。 透过后视镜看着躺在后座上,浑身不停的冒冷汗的夏丝言,陆非嫌一路踩着油门把车子开的飞快。虽然连续不停的闯着红灯,但是却很平稳。后面躺着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的手心里冒着细密的汗珠。虽然早就已经联系好了所有的医生,可是陆非嫌的心底依旧七上八下的。 非嫌,我很期待,夏丝言生不如死求你杀了她的时候。 陈凌然的话不其然的钻进陆非嫌的心底,心猛然一颤。如果陈凌然说的是真的,陆非嫌不敢往下想。心底越是着急车子开的也越快,刚刚到医院门口就已经看到早就等候着的医生们。 看着夏丝言被推进手术室,陆非嫌心情烦躁的想要杀人。他的言言,绝对不可以有事。她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 陈凌然,陈凌然,如果夏丝言除了什么事,你最好有命还。 陆非嫌如同地狱修罗一般,脸色阴沉而肃立,眉宇之间萦绕着肃杀之气。狭长的眸半阖,里面闪烁着阴冷而嗜血的光芒。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阴影之下,像是周身都浮动着黑暗之气。修长的手指身形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枪,对着天空一连开了三枪。陆非嫌心头的怒火依然难以消除,阴沉着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jake的号码。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M组织的总部给老子灭了。” Jake刚刚接到电话还没有开口,里面就传来陆非嫌阴冷的如同地狱修罗一样的声音。冷凝的,甚至连jake身旁的空气都冻结。彻彻底底的打了个冷颤,jake还没开口,电话就挂断了。嘟嘟嘟的忙音传来,让jake有种从地狱里遛了一圈出来的感觉。 他家老大明明晚上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怎么现在忽然就下令把M组织给连锅端了呢?该不会是……夏丝言出了什么事情吧? 这个念头刚涌进jake的脑海里他就迅速的掀开被子跳下床,也不睡觉了。直接走到书房打开电脑,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的上下翻飞着。要大开杀戒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当然应该告诉给吴崇光。他可是郁结了许久,就等着杀人来疏通他的变态心理了。 下了命令之后jake马不停蹄的进入陆氏集团医院的电脑系统,查到了夏丝言在医院的消息之后眼底立刻涌出一抹戾气。看来,陈凌然已经在夏丝言的身上下手了。 Jake的眸阴冷而狠戾,带着浓浓的寒光。起身,换衣服,现在的老大想来一定很焦急。 目光阴郁的盯着房门,似乎是想要让视线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夏丝言一样。如同关押了千年万年被释放的血性野兽一般,陆非嫌的眼眸已经变成血红色,除了杀戮之外别无其他。如果夏丝言没事,那么他可以容许陈凌然多活一段时间。如果夏丝言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会让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Jake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只有陆非嫌人。长身玉立神色阴暗,就像是融入在黑夜里的暗黑存在一般。浑身都沉浸在一股可怕的戾气之中,虽然不曾言语却自有一股地狱死神的压迫感。如同灯塔一般,盎然伫立着。掩藏在黑发后的眼眸里有浓的让人胆颤心惊的阴冷,仿若是得如了冰窖之中。 V416 “大哥,丝言她,没事吧?” Jake上前,跟陆非嫌并排站在走廊上。桃花眼微微地眯着,看着黑夜下的天空。星辰闪烁,月华周围缭绕着一抹暗红,那是杀戮的象征。Jake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一团戾气是因为陆非嫌而集结,他只知道站在陆非嫌的身边就能够感同身受他的愤怒和硬生生在克制的杀气。如果不是夏丝言在病房里没有消息,他怕是已经亲自去美国把M组织给灭门了吧。 “陈凌然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言言痛不欲生的摸样。她还说,如果哪一天言言生不如死的求我杀了她,不知道我会不会舍得下手。我原本以为,她是在威胁我。可是现在我却慌了,看到言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怎么样也叫不醒的摸样,我忽然觉得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我以为,我可以狂妄的站在世界的顶端呼风唤雨。可是现在才终于意识到,原来我在爱情面前同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是jake第一次看到陆非嫌如此无助的摸样,就像是孩子一样,惊慌失措毫无头绪。强悍的可以十几岁就单挑一个帮派,强悍到即使身中数枪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男人,如今却在爱情面前缴械投降因为心爱的女人而落寞无助彷徨失措。 原来,无论是怎样的人,在爱情面前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会变成最最普通的凡人。 夏丝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吧。不然,这个世界都别想要安宁了。Jake不是太过于相信陆非嫌,而是他确实有如此狂妄的资本。他可以让世界的脉轮重新旋转,只要夏丝言出现什么意外,那么全世界在他的心底就会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要么一起拥有,要么一起毁灭。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别忘了,我们有优秀的医疗团队。” 此时此刻,除了苍白无力的语言之外,jake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还可以做什么。初冬的夜晚很冷,风呼啸着有股刀割一般的痛楚。却让陆非嫌愈发的清醒,清醒到握紧了手里的枪再一次充满了愤恨的朝着天空发泄着。 陈凌然,陈凌然…… 陆非嫌的脑海里满满的全都是陈凌然的名字,还有她眼底阴狠毒辣的笑。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会威胁到夏丝言性命的话,他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的让她活着。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一定更彻底的毁掉陈氏集团杀死陈凌然和陈天华。如果他的言言出了什么事,他会拿着整个世界去陪葬。 漆黑的夜如同无边无际的存在一般,漫长的两个小时就像是两个世纪。进去替夏丝言诊治的医生一个一个的出来,安静的站在走廊上看着阴沉着脸色的陆非嫌。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畏惧和恐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陆非嫌给一枪崩了脑袋。 “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对不起总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从夫人的身体里查到任何的异样。检查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夫人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有些痛苦之外,其他的时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夫人的症状很罕见,我从医二十多年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请,总裁您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医疗团队里一个最权威的医生沉声说着,睿智精明的眼底带着同样的疑惑和茫然。明明身体的各个机能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可是夏丝言却听不到外面的人说话。就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一般,无论他们怎样刺激都不曾醒过来。 “让你的人下去研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结果。” 陆非嫌并没有朝着医生发火,而是阴冷着声音命令着。幽暗的眸光里浮动着好不掩藏的锋芒,像是暗夜里的捕猎者,肃杀而嗜血。 所有的医生相继离开,陆非嫌走进病房看着依旧熟睡的夏丝言,眼底的戾气瞬间化成担忧和无助。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孩童,迷茫的看着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回应。 “言言,你快点醒过来不要睡了好不好?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哦。万一把我吓坏了怎么办,你可不能这么淘气。” 站在病房外面看着陆非嫌握着夏丝言的手固执的像个孩子,俊美的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深情和缠-绵悱恻。他的眼神里只有他的珍宝,只有他的言言。 Jake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悄无声息的退出病房把门关好。医院方面他帮不上忙,但是可以在战斗上出一份力。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M组织,竟然也敢挑衅K门的权威。如果不让他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不叫jake。 医院的空地上早就有直升机在等着,jake如同矫健的猎豹一般跳进去。而驾驶飞机的,竟然是吴崇光。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勾出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杀戮,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他们不是变态的喜欢杀戮,而是不会放过每一个胆敢挑衅的人。管他什么M组织,管他什么FBI,只要惹到了他们,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夏丝言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许许多多复杂而纷乱的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是血腥而残忍的,而那些画面的身侧无一不站着自己的影子。她的双手盛满了鲜血,脸上带着疯狂而扭曲的邪恶。 画面太过于真实,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夏丝言被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她的房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夏丝言侧头,忽然看到陆非嫌微微眯着眼睛打盹的摸样。俊美的脸上有难掩的疲惫,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在陆非嫌俊美的脸上,像是一幅唯美的画面。刚刚因为噩梦而变得慌乱的心渐渐的变得安稳,夏丝言勾唇露出一丝明媚的笑。 V417 “非嫌,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听到夏丝言的声音,陆非嫌瞬间就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精致的眉宇间立刻涌出无数的温柔和笑意,就像是冬日的街头忽然绽放的梅花。一朵朵,瞬间就惊艳了岁月。 原来不是只有女人的美才可以用倾国倾城去形容,陆非嫌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适合这个词。而想来,这个词原本就是给他量身定夺的吧。 “没事,昨晚你有些发烧我太担心所以就带你来医院了。” “啊,那我怎么没醒呢?” 她发烧了?可是就算是发烧了也不能被带到医院了还毫无意识吧。如果不是看到身旁的陆非嫌,她还以为自己是忽然梦游了呢。真是的,她竟然会发烧。不过就是怀孕罢了,身体竟然变得如此矫情起来。 难以接受啊,难以接受啊。 “非嫌,我们回家好不好?医院的味道不好闻,我不想呆在这里。” 夏丝言嘟着嘴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陆非嫌,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嫣红的菱唇如同盛开的玫瑰花瓣,带着一股水嫩的味道,陆非嫌似乎闻到了属于玫瑰花特有的清香。心,忽然不受控制的跳跃着。 陆非嫌倾身,细细柔柔的吻住了夏丝言的唇。温润的舌尖俏皮的描绘着夏丝言的唇线,一点点的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吻又带着几分缠-绵的味道。一阵嬉戏之后陆非嫌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微凉的唇瓣贴着夏丝言的,辗转悱恻情意绵绵。似乎是把一辈子的深情都投入到这个吻里,认真而专注的像是在做一件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 缠-绵悱恻的吻里带着一股细微的恐惧,从陆非嫌的身上传达给夏丝言。她的心,蓦然一窒,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和她早就已经彼此有默契,不过是一点点细微的异样,都不可能逃得过夏丝言的眼睛。 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那么她也就不问,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也会掩藏在心底。夏丝言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陆非嫌都有绝对的能力保护她。爱一个人就是要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他,夏丝言毫不犹豫亦无怨无悔。 缠缠-绵绵的吻终于落幕,陆非嫌的额头贴着夏丝言的,两个人的鼻尖亦相互触碰着。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带着丝丝缕缕的幸福的味道。 “我带你回家。” 陆非嫌飞快的在夏丝言的脸颊印下一个吻,然后弯腰直接抱着她往病房外走去。一路上她都躲在他的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陆非嫌强而有力的心跳。脑海里,不经意的再一次浮现出昨晚做过的梦。夏丝言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僵硬着,她不知道陆非嫌有没有察觉,却只能强迫自己不要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来。毕竟,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就算是再真实,也只是一场梦。不是么? 陆非嫌一路抱着夏丝言上楼,勒令她躺在床上不许动之后才不放心的离开。下楼,用最快的速度替夏丝言准备好营养又美味的早餐。这已经不是陆非嫌第一次准备早餐了,做出来的饭菜更是愈发的有大厨的味道。 看着托盘里的牛奶煎蛋和削了皮的苹果,陆非嫌忽然想起来第一次亲手做早餐的场景。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进厨房,或许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夏丝言动心了而自己却不知道。第一次下厨因为他做的东西太难吃,陆非嫌始终记得夏丝言当时吞下一口煎蛋的时候脸上犹如奔赴刑场一般的表情。 这一次,他的言言应该会吃的很开心。因为鸡蛋的色泽金黄鲜嫩,牛奶的温度可口感更是一级棒,就连苹果他也是特地削了个可爱的造型。 “我的女皇,吃早餐咯。” “啧,堂堂一个大总裁黑道的王者,亲自给我做早餐,我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现实呢。” 夏丝言调皮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眉眼弯弯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看到她开心的摸样,陆非嫌也觉得心情大好。并不在意夏丝言的挪揄,陆非嫌亲自伺候着夏丝言吃早餐。连哄带骗的看着她把自己准备的爱心早餐吃光光,陆非嫌的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满足感和自豪感。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么多人都想要结婚的理由了,大抵也是如此吧。 “言言乖,你自己看书,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事。” 爱怜的摸了摸夏丝言的脑袋,陆非嫌俯身又送出一颗香吻然后才笑眯眯的起身离开。挺拔的身影刚刚走出房门,眼角眉梢的笑就瞬间变成阴冷和狠戾。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jake通过卫星传递过来的视频,画面里不断的有爆炸引起的火光和声响。隐约可以看到是一座气派的大楼,不过可惜现在大多都已经变成了废墟。K门的人穿着统一的军绿色衣服穿梭在画面里,不停的有人中弹然后死去,不停的有人重新出发。 画面转换,视频里出现一间屋子。门口站着吴崇光和jake,两人一身肃杀,手里拿着特制的沙漠之鹰。陆非嫌无声无息的看着视频里的画面,阴暗的眼眸里泛着鲜红的光芒,如同血雾一般彻彻底底的侵占着眼眸的每一寸每一分每一毫。 一声爆破之后门被炸开,jake和吴崇光同时冲进去。屋子里没有保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天华。看到屏幕里的陈天华,陆非嫌狭长的眸里泛着如同极光一般寒冷阴鸷的白雾。清冷的牟利,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jake。” 陆非嫌的声音通过耳麦被传输到jake的耳朵里,画面里他的嘴巴动了动然后陆非嫌这边就收到了他的回答。语气里,有难掩的兴奋,想来是杀红了眼睛吧。 “把他带回来。” 不用明说,jake和吴崇光也知道陆非嫌说的他指的是谁。Jake上前一脸不屑的看着陈天华,冰冷的枪管指着他的脑袋。挥手,让一旁的手下上前把陈天华给绑了。谁知道就在手下刚刚走进陈天华的时候,他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枪口对准jake,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V418 Jake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侧身,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陈天华射出来的子弹。同时飞快的抬起手腕,一枚子弹精准的打进陈天华握枪的手腕上。陈天华的手腕被子弹射穿,手里的枪也掉落在地面上。 这一次手下的人很顺利就把陈天华给捆绑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不甘愿和愤怒,恨不得杀了jake的目光却只让陆非嫌觉得碍眼。如果不是要问出夏丝言究竟怎么了,他一秒钟也不想让陈天华这个人渣活着。 确定了jake和吴崇光把M组织给一窝端之后,陆非嫌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笑。 陈天华被抓走了,没有了M组织在背后支撑着,陈凌然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乖乖等死的份儿。可是陆非嫌却不想太快收网,他倒要看看陈凌然究竟能够搞出个什么名堂来。想要从他陆非嫌的手里拿走属于他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么一点本事的话,最好不要轻易去尝试。 而现在,一切都是陈凌然自己做出的选择。他一定,会让她付出比陈天华惨痛一百倍一千倍的代价。 把视讯关闭,陆非嫌联络到君纪辰。两个人在电脑上讨论了一整个上午之后就各自下线,陆非嫌的眉宇之间有难以掩饰的戾气。 用力的深呼吸,把情绪做好最好的转换。陆非嫌这才起身,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到夏丝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她的手里,还抓着一本杂志。陆非嫌有些好笑的看着睡相娇憨的夏丝言,轻手轻脚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手里的杂志拿出来正要阖上,却忽然看到上面有圆珠笔留下的字迹。 我没有杀人。 没头没尾的五个字,我没有杀人。陆非嫌的眉宇微蹙,眼底带着忧虑的看着睡的香甜的夏丝言。 我没有杀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陆非嫌弄不明白,心底却隐隐有不安在萌动着。 言言,你是不是在梦里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写出这样的句子? 不露声色的把手里的杂志收好,陆非嫌替夏丝言盖好被子然后下楼。准备好了饭菜,又打电话把住在另外一间房子里的陈妈照过来之后陆非嫌吩咐了几句才出门。 既然从医生那里暂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不如直接去问陈凌然。陆非嫌一直想不通,究竟她是在什么时候对夏丝言做的手脚。他担心,是不是他的身边隐藏着陈凌然的人。可是明明,从两年后重新见到夏丝言开始,他的别墅里根本一个佣人都不曾有过。 疑虑,在陆非嫌的脑海里滋生。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去找陈凌然问个明白。 车子很快就到了陈氏集团的楼下,陆非嫌如同倨傲的王者一般径直上楼。不管秘书的劝阻,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鹰肇一般阴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陈凌然,拿出银色的手枪对着天空一连开了三枪。会议室的所有人被吓的大惊失色,颤抖不已的看着宛若死神的陆非嫌。 “出去。” 云淡风轻没有太多情绪的话,却让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体会到了于死神擦肩而过的气息。谁也不敢言语,乖乖的收拾了东西离开。每个人都走的飞快,就好像生怕走得慢会被陆非嫌一枪爆头一样。 “非嫌,你这可是专门来找我的?” 陈凌然像是没有注意到陆非嫌手里有枪一样,妖艳的脸上带着魅惑的笑,白皙的手指轻佻的抚摸着陆非嫌宛若刀凿一般的五官。目光里,有浓浓的眷恋和深情,可惜在陆非嫌的眼底却只让他觉得恶心。 “你对言言做了什么?” 无视陈凌然游移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陆非嫌的脸色依旧阴沉,眼眸里一片冰冷和不屑。倨傲的摸样就好像跟陈凌然共同呼吸是一件肮脏的事情,眉宇间的不屑和轻蔑瞬间就让陈凌然的胸口生出熊熊的怒火。 “呵,看来,是时候发作了呢。怎样,第一次的感觉还好么?” 陈凌然妖冶的红唇边一抹冷厉的笑,眼底有近乎于病态的偏执和狠毒。毫不掩饰,对夏丝言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恨意。 陆非嫌的手在电光火石之间握紧了陈凌然纤细的脖子,手指一点点的收紧。狭长的眼眸里一片清冷,连表情都吝啬给与。 “怎么,想要掐死我?哈哈,非嫌,你可要想清楚了。掐死我,谁来救你的言言?” 面对浑身戾气像是死神一样的陆非嫌,陈凌然一丝一毫的惧意都没有。又或者是她吃准了陆非嫌不会放着夏丝言不管所以有恃无恐。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陆非嫌承认他确实不会杀了她。虽然他真的很想,但是不是现在。 夏丝言身体里究竟被植入了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论。所以陈凌然必须活着,而且要健健康康好好的活着。 放在陈凌然脖子上的手一寸寸的收紧,然后又缓缓的松开。陆非嫌的目光清冷,脸上蔓延着狠戾之色。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过作为交换。你应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非嫌完全一副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摸样看着陈凌然,幽暗的眼眸里一片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就好像,刚刚那个恨不得掐死陈凌然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俊朗的眉宇之间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妄和霸气,薄唇邪邪的上扬,带着高很莫测的笑。 “什么时候对言言动的手脚?” 不等陈凌然答应自己的条件,陆非嫌就已经率先开口。他像是肯定她绝对会和自己做交换一样,冰冷的眉宇之间自由一股帝王的架势。 “呵,这条线我可是很久之前就埋下的。我那么恨夏丝言,自然要找个机会报复。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大发慈悲的话,夏丝言恐怕早就死了。你还记得那一次,夏丝言被天蝎帮给抓走么?想来你一定知道,幕后操控的人是我。不过你应该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我会在给夏丝言喝的那杯水里放入了病毒吧。呵,那可是很宝贵的东西。” V419 病毒。 陈凌然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陆非嫌的脑海里炸开,他没有想到陈凌然竟然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夏丝言的身体里种下了如此恶毒的东西。病毒,半年多,综合起来,陆非嫌几乎不敢往下去想。陈凌然绝对不会是好心所以才让病毒间隔半年后才出现症状,她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那病毒潜伏期是半年,我一开始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借着夏丝言让你和苏子安斗个你死我活,然后陈氏集团趁机做大。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被你打乱了计划。不过现在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我呢。夏丝言,她竟然怀孕了。呵呵,怀孕了呢。那病毒,可是很厉害的。” 陈凌然像是故意在威胁恐吓陆非嫌,说的话藏一半说一半。阴冷的眼睛里有疯狂的恨,吞噬了所有的理智,宛若她的存在就只有报复。除却了报复,她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而如今,正是她享受报复的时候。 “公平起见,我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诉你。” 努力的压制下想要一枪把陈凌然给毙了的冲动,陆非嫌挑眉,露出一抹笑,妖娆而冰冷。 “M组织,已经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陈天华,在我的手里。” “呵,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呢。竟然,把M组织的窝都给端了。不过你就算是带走了陈天华也没用,他根本就不知道病毒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夏丝言体内的病毒是什么东西的,只有我陈凌然。” 此刻的陈凌然像是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一样,她不在乎陈天华的死活更不在乎M组织的存亡。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了解夏丝言体内病毒的人,所以她敢打赌陆非嫌不敢把她怎么样。自从两年前开始,她陈凌然就已经疯了。如果不是两年前的事情,她也不会经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人罪魁祸首,除了陆非嫌之外还有一个就是陈天华。 一想到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推进地狱,陈凌然就忍不住心底对他的恨意。如今陈天华落在陆非嫌的手里,她自然是第一个拍手叫好的人。没有了陈天华,这个世界行就没有了可以限制她的人。 “既然你丝毫都不关心陈天华的消息,那么我想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陈凌然,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言言不会有事。不然,就算是有十个你,也不够我杀的。” 陆非嫌冷眼看着陈凌然近乎于疯狂的摸样,起身,离开办公室。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办公室里的陈凌然勾唇,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一般微微地颤抖着,然后睁开,一双清亮的眸子像是坠入了万千星辰,璀璨夺目。 “非嫌。” 掀开被子下床,欢喜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感觉到轻微的胎动。心底暖暖的,或许这就是母爱吧。夏丝言勾唇,小心翼翼的扛着肚子下楼。房子里空空荡荡的,陆非嫌不在。夏丝言走到冰箱旁边看到上面的便利贴:老婆,饭在冰箱里,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哦。不要想老公,木马。 看到最后大大的木马和上面画的鲜红的嘴唇,夏丝言心底一暖。明明的外表冷漠又狠戾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孩子气又闷骚的时候。 “夫人,您怎么自己动手了?赶紧去坐着,我来给你热吃的。里面的食物全都是少爷亲手做的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下厨。” “陈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丝言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她已经有两年半的时间没有见过陈妈了,似乎她回国的时候陆非嫌的别墅里就没有佣人。她还以为陈妈被辞退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遇见。 看到陈妈夏丝言就想起来曾经她对自己的关怀和好,眼眶一热,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呵呵,夫人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应该是要生了呢。以后陈妈就一直伺候夫人了,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小少爷出生呢。” 陈妈笑呵呵的上前扶着夏丝言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动作麻利的从冰箱里把陆非嫌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热。 看着桌子上虽然简单却透着满满爱心的三菜一汤,夏丝言的心底忽然衍生出一股美好又幸福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黑道老大竟然也会有为了她洗手作羹汤的一天。若是告诉别人,怕手机没有人愿意相信吧。 拿着筷子夹了一口酸辣土豆丝,夏丝言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吃到自己心爱的人准备的饭菜竟然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等到替肚子里的小宝宝生下来之后一定要学会下厨,到时候也让陆非嫌尝一尝这种幸福的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儿。 “夫人,应该还有一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吧?我瞧着肚子圆滚滚的,应该是女孩儿。” “是女孩子就好了,我喜欢非嫌也喜欢。陈妈,生孩子会不会很痛啊?” 夏丝言有些犹豫的看着陈妈,一想到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痛苦又难受的摸样,夏丝言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呵,没事的夫人。生孩子虽然是很疼,不过那也是一种体验呢。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这一辈子才是圆满的,生过孩子之后就会体会到做父母的艰辛了。” 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这一辈子才是圆满的。 陈妈的话让夏丝言的心情明朗了不少,或许生孩子真的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应该,是每一个女人的骄傲吧。看着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自己血脉的延续,拼尽全力给与自己的孩子一次生命。那应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夏丝言勾唇露出一丝幸福而甜美的笑,正要开口,却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幻影。有浑身是血的人不停的惨叫着,还有一个女人疯狂而扭曲的大笑声。触目惊心的鲜血,惨不忍睹的叫声,夏丝言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V420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里有一把刀,感觉到刀刃切入别人的肌肤发出的噗噗的声音。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看到夏丝言忽然眼神惊恐,满头大汗的摸样,陈妈被吓了一跳。无论她怎么叫,夏丝言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底的惊恐越来越多,豆大的冷汗沿着额头往下流淌。 “天哪,夫人您这是干嘛?夫人您怎么了,您快醒醒。” 看着夏丝言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捂着脸不停的往后缩着身子,陈妈生怕她伤及到肚子里的孩子,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的。她说什么,夏丝言都听不到。就想像是沉浸在梦魇里的人似的,痛苦恐惧狠狠的折磨着夏丝言。 手足无措的陈妈没办法,只好慌忙的拿出电话拨通了陆非嫌的号码。惊恐的跟陆非嫌描述了夏丝言的状态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陈妈连忙收了电话看着夏丝言,眼底是满满的担忧。 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变成这幅摸样了呢?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恐惧不安的在黑暗里挣扎着。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恐惧,楚楚可怜的摸样让陈妈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她不知道夏丝言正在承受什么,却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痛苦。 “不要,不要杀人。不要,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夏丝言的眼前出现越来越多血腥的画面。她看到自己像是嗜血的恶魔一样冷笑着不停的杀人,那些人的死状凄惨无比,她可以听出的听到他们的惨叫声。像是忽然出现在地狱一般,鬼哭狼嚎的声音让夏丝言近乎于崩溃。 瞳孔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弥漫着无数的针尖,满满的全都是恐惧的味道。 陈妈害怕夏丝言伤害到自己,不得不上前用力的拉开她的双手。慈祥的眼底噙着泪珠,既心疼又焦急。 陈妈挂断电话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别墅外面就传来了车子的呼啸声。陆非嫌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飞快的冲进大厅,看到夏丝言满头大汗眼神里透着惊恐的摸样时,只觉得心口像是有一只手在使劲儿的捏着一样。 “陈妈,你先下去吧。” 陆非嫌沉声吩咐着,抿着唇上前代替陈妈站在夏丝言的身边。她的眼神毫无焦距,除了惶恐和不安之外就是空洞和麻木。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杀戮或者是虐待一般,这样的夏丝言让陆非嫌心疼的无以复加。 “言言,是我陆非嫌,我在你身边,不要怕好不好。” 陆非嫌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呢喃。目光深沉而温柔,泛着浓的化不开的缠-绵悱恻。尽管陆非嫌耐心足够的不停重复着,可是夏丝言就像是陷入自己世界里的自闭症患者一样,依旧沉浸在血腥的画面里。 “不要,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夏丝言用力的挣扎着,她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因为似乎只有看不到她才会从杀戮和血腥里逃出来。可是她的双手却无法动,被陆非嫌牢牢的禁锢着,只有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扭动。陆非嫌生怕夏丝言伤到了腹中的孩子,眼底满是担忧和心疼。 “言言,对不起。” 陆非嫌说完,快速的一个手刀劈在夏丝言的后颈。她的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心疼的抱着夏丝言上楼,仔仔细细的替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温热的指腹温柔的抚摸着夏丝言的脸颊,狭长的眸里一片担忧和眷恋。他已经把夏丝言体内有病毒这个消息告诉给医院方面的人了,K门也从世界各地找到了病毒研究方面的专家参与其中。 可是因为夏丝言的症状还不明显,而且那些世界顶尖的医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类的病毒,所以想要找到治疗的方法简直比登天还要难。陆非嫌管不了那么多,他在意的只有夏丝言一个人的生死。她是他的全部世界,如果连他的世界都坍塌了,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一切也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言言,你一定要好起来。 陆非嫌俯身在夏丝言的额头印下一个深情的吻然后起身离开房间,他下手的力道虽然不重但是也足以让夏丝言昏睡几个小时。这段时间,他要亲自去审问陈天华。就算是从他的身上得不出有用的价值,他也要去折磨他替夏丝言报仇。 阴冷的地下室里,一盏刺目的白炽灯猛然打开,刺眼的灯光让吊在空中的陈天华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老大,丝言她没事吧?” Jake回头看着忽然出现在地下室的陆非嫌,无不担忧的问着。刚刚老大接到一个电话瞬间就变了脸色然后急匆匆的离开,虽然不用问但jake也猜得到一定是跟夏丝言有关的事情。现在老大回来了,脸色却比离开的时候更加的阴沉。Jake忽然有点担心陈天华的处境了,惹到陆非嫌的人通常就不会有好下场的。 “丝言体内的病毒应该是新研制的,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连那些所谓的病毒专家也没有见过,想要找到医治的方法很难。” 陆非嫌的眼眸一暗,看着陈天华的时候愈发的阴冷嗜血。不管陈天华知不知道,这件事都跟他脱不了关系。不能让夏丝言白白遭受那些痛苦,最起码也要找一个人跟着受苦。 而这个人,就只有眼前这个倒霉的陈天华。 “妈的,竟然在丝言的体内弄病毒。哼,今天不把陈天华这个畜生给折磨死我就不叫jake。” 听了陆非嫌的话,jake愤怒的难以自持。病毒啊,那可是危害巨大的东西。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那些矮子研究的细菌炸弹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在那种科技不发达的时代研究出来的东西都具备有如此强悍的杀伤力,更何况是科技如此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V421 不好好折磨折磨陈天华,jake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两年前,陈天华跟陈凌然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许,你应该去派人好好的调查一番。” 想到今天自己跟陈凌然说灭了M组织抓到了陈天华的时候,她毫不在意甚至是差点拍手叫好的表情,陆非嫌就觉得他们父女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之前陈天华跟陈凌然的关系很好,陈凌然知道陈天华被他抓走的消息肯定会露出担心焦急之色的。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两年前好像当时的M组织老大还不是陈天华,而是一个极其变态的外国佬。据说,那个外国佬跟陈天华有很隐秘的关系,应该是兄弟之类的。陈氏集团被收购,陈天华就带着陈凌然去投奔他去了。再之后就是外国佬被杀,陈天华坐上M组织老大的位置。目前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不过我想他们父女关系的破裂一定和那个外国佬有关。” Jake一手抚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说着,其实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是有些不确定而已。 “哼,胆敢伤害我的言言,就要付出代价。” 陆非嫌说完就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根特制的软鞭,大手一样,鞭子毫不客气的抽在陈天华的身上。原本在昏迷的陈天华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的醒过来,面目扭曲的看着陆非嫌。 “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陆非嫌勾唇,冷笑着看着痛的浑身直哆嗦的陈天华。他这条软鞭不仅仅是特制的,而且还浸泡了充足的盐水。这一鞭子抽在陈天华的身上他就算是没有丢掉半条命也差不多了,一脸痛苦哼哼唧唧的瞪着陆非嫌。 “有本事你就杀死我,不要用这么小人的手段来折磨我。” 陈天华愤恨的看着陆非嫌,他好不甘心。当初是陆中天亲自找到他商议的两家联姻的事情,陆非嫌不给面子让他在订婚宴上丢了那么大的人他没有杀了他算是好的。没有想到陆非嫌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吞并了他一辈子的心血,还要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他当时命大恐怕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后来他不得已才带着陈凌然去了美国投靠自己的堂哥费西罗。 如果不是陆非嫌他也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更不会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里。总之一切都是陆非嫌的错,他恨不得杀了他。陈天华以为有了M组织就可以找陆非嫌报仇,谁知道他还是低估了K门的实力。不过是一夕之间,M组织就被连根拔起,他也成了阶下囚。 然然,爹地对不起你啊。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不要招惹陆非嫌,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现在的陈天华已经后悔了,可惜他后悔的太晚。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不可挽回的定局,落在陆非嫌的手里就只有生不如死的下场。 “啪。” 就在陈天华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身上。鞭子划过的地方衣服立刻撕裂,触目惊心的血迹瞬间便染红了衣衫。如同被蝎子蛰一般的疼让陈天华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一张脸更是因为疼痛而扭曲着。 “陈天华,言言身体里的病毒是怎么回事?” 冷眼看着陈天华皮开肉绽浑身战栗的摸样,陆非嫌狭长的眼眸里弥漫着的只有嗜血和恨。动了他的人,就只有被活活折磨却死不了的下场。 “呵,病毒。那可是然然最骄傲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病毒。” 看着陈天华脸上以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陆非嫌肯定他知道病毒的事情。可是他却只说了一半却忽然停止,冷笑着看着陆非嫌,因为脸上有豆大的汗珠而显得十分狼狈。 “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有死的机会。” 扔掉手里的鞭子,陆非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漂亮的蝴蝶刀。刀刃反射着灯光,发出森冷的寒光。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儿着蝴蝶刀,然后在谁也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陆非嫌手里的蝴蝶刀忽然朝着陈天华飞去,刀刃贴着他手臂上的肌腱划过。 陈天华的表情因为疼而扭曲着,眼底疯狂的恨意更加的汹涌。 蝴蝶刀在空中翻转了一周又重新回到陆非嫌的手里,冰冷的刀刃因为染上了鲜血而显得格外的诡异妖魅。陆非嫌入宫地狱的修罗一般,浑身散发着令人震慑的戾气。随手扯过一旁的布条擦干净蝴蝶刀上面的血迹,陆非嫌泛着寒光的眼眸里透着令人恐惧的幽暗。 “jake,为了满足你的变态心理。这家伙的手筋你去处理,记得要完整无缺。” “什么叫满足我的变态心理,老大你才变态好不好?” 被无缘无故称之为变态的jake一脸不爽的反抗着,深邃而立体的五官如同刀凿一般。虽然面上有些不爽,可是眼底兴奋的光芒却愈发的闪耀起来。好吧,jake承认他的心里确实有些变态。 “老东西,这可是你自找的。敢对我们家言言下毒手,那就要付出代价。” Jake勾唇露出一抹森冷而残忍的笑,桃花眼微微的勾着,一步步的靠近陈天华。强健有力的手狠狠的捏着陈天华被隔断肌腱的手,精致的唇兴奋的上扬着,然后受伤的动作一转。迅速的在陈天华的手腕上摸索了一圈,然后用力的捏出一根筋用力一扯。整整一根筋就被jake活生生的连血带肉的给扯了出来。巨大的疼痛让陈天华撑不住,晕了过去。 “啧啧啧,真是一点都不经打。我还没玩够呢,你可不能死翘翘。” Jake一边故作惋惜的说着一边闪烁着残忍的兴奋蓝光,从桌子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止血的药随意的洒在他的手腕上。药是极好的,刚刚撒上去就让一些细小的伤口止血成功。虽然被吊着的人早就已经被折磨的似乎只剩下半条命了,jake却依旧玩心未泯。 V422 找来两个手下提着融入了大量食盐的水毫不留情的朝着陈天华扑过去,剧烈的刺痛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双眼早就因为一顿折磨变得猩红,肿胀的像是会瞎掉似的。一看到jake笑的冷血残忍的摸样他就恨的牙齿痒痒,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有本事就杀了我,别给老子整这些。” “哎哟,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我们言言可是每天都在受苦呢,她痛苦我也很痛苦我痛苦了就想要找个人一起痛苦。很显然,只有你才符合我的标准。所以让你死的话,那我下次痛苦怎么办?” Jake挑眉,一副你死了我的痛苦就舒缓不了的无赖表情。 “把你知道的关于病毒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保证让你少受一些折磨。” 一旁冷静看戏的陆非嫌终于开口,语调依旧是冷漠而残忍的,仿若是万年也不会融化的冰川。狭长的眸泛着妖冶的光芒,微微的眯着,看不出真实的情绪来。他说的是少受一些折磨而不是放了陈天华,那是因为陆非嫌并没有打算放过陈天华。他也不担心他会和自己抗争到底,反正他有专业的医疗团队还有世界顶级的病毒专家。就算是陈天华不说,他的人也早晚能够想到消除病毒的方法。 之所以询问陈天华,不过是陆非嫌不想要夏丝言承受那么多的折磨罢了。可是如果陈天华不肯说,那么他也无能为力。 “呵,看来那个夏丝言对你真的很重要。当初如果不是她的话,我的然然早就已经嫁给你了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我的然然曾经所遭受的痛苦,如今全部都加注在夏丝言那个贱人的身上。我不拍手叫好就已经不错了,所以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们病毒的事情。” 陈天华的眼底充满了扭曲的恨意和疯狂,大有一副大不了和夏丝言同归于尽的架势。 “妈的,嘴巴还真硬。” Jake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口水,拿过鞭子接替陆非嫌挥手朝着陈天华抽去。一连抽了十几鞭子才停手,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陈天华。Jake招手让等在外面的医疗团队走进来,吩咐不要让陈天华死然后才跟着陆非嫌一起离开 有些无奈的看着脸色不悦的陆非嫌,对于他的担心和愤怒jake表示了解,虽然他也跟着着急可是也同样的无能为力。病毒那些东西原本就极其复杂,而且又是目前世界上没有公布出来的结构存在。如果不是研究出来病毒的人自己拿出解药,依靠别人的话恐怕要耗费巨大的时日。 仅仅是分析出夏丝言体内病毒的结构就是一大难题,更别提分析出来之后研究破解的方法了。Jake是真心担忧,害怕夏丝言等不到那一天。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眼看着已经九个月了,还差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如果中间有什么差错的话,jake简直不敢往下去想。 陆非嫌和夏丝言好不容易才排除万难在一起,却不想最后还有这么一个足够大的劫难。 哎,为毛老天就喜欢用爱情来折磨人呢?Jake怒了,可是他却没办法。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正是被爱情折磨的苦命人之人。 “那个,你还是先回去陪着言言吧。我去研究所把你看到的言言的情况告诉那些医生,他们可都是世界级的病毒专家。想来,很快就可以破解的。” 此时此刻,除了苍白的语言稍微安慰安慰陆非嫌之外,jake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拍了拍陆非嫌的肩膀,jake动作迅速的离开了。 现在是至关重要的时刻,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都能够给那些专家提供帮助。Jake不敢耽误,他害怕再拖下去夏丝言就真的出意外了。 抿唇看着jake离开的方向,陆非嫌的眸色愈发的深沉。 跟研究院的病毒权威专家描述了夏丝言的症状之后jake就离开了,心情郁闷索性打电话叫了吴崇光去喝酒。刚刚下午的初夜酒吧,并没有太多的人。吧台上只有懒洋洋的小猫三两只,帅气的酒保闲来无事在联系花式调酒,引来几声响亮的口哨声。 Jake这一次并没有去王冠包房,而是直接坐在吧台旁边点了一杯威士忌,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不多时吴崇光也出现,两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各自沉默着喝酒。Jake属于中法混血,拥有深蓝色的眼眸和深邃立体的五官再加上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而吴崇光属于俊朗型的男人,气息冷硬却又富有致命的吸引力。 两个优秀的男人在吧台旁边喝酒,瞬间就成了初夜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想要钓凯子的美女兴奋的理了理衣衫,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妖娆。扭动着腰肢千姿百态的走过来,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几乎能露的都露了。 “嗨帅哥,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女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吴崇光的手臂上,若是以往的话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享受送上门来的美食。可是自从上一次把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误以为是女人之后,他就悲催的发现自己对女人竟然没有反应了。比如此刻,明明温香软玉蹭着却只是觉得恶心。 “滚。” 冷冰冰的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语言。那个自认为娇滴滴的美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然后又千姿百态的离开。 “哎哟,吴崇光你转性了?刚刚那可是美女啊,千载难逢的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你都不要么?” “嘁,你如果羡慕嫉妒的话我让她回来陪你。” “不要,我现在可是要为了我的夜妃守身如玉呢。” 听到jake一个大男人不要脸的说自己要守身如玉,吴崇光忽然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这男人究竟要不要这么无耻没节操,竟然连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来。他jake就算再守身也不可能如玉。毕竟,他早就已经开过荤了。 V423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损个不停的时候,吴崇光的身边忽然又来了一个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身子竟然贴着吴崇光的。侧头,来人因为被长长的头发遮挡着脸颊,所以看不清楚摸样。吴崇光只以为又是来搭讪的女人,当下就不客气的一把把人给推开。 吴崇光不知道的是那人之所以贴着他是因为喝的有些微醺,身子不稳所以才导致的结果。然后被吴崇光这么一推,毫无防备的就被推到在地上。沉闷的声响让吴崇光吓了一跳,再回头看到摔倒在地上的人时更是一瞬间化身为石雕僵硬在原地。 “啊,你妹的竟然推老子。不想活了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地面上的人一面嗷嗷直叫一面睁着醉眼朦胧的眼睛怒斥着吴崇光,听到声音jake才知道原来这个长头发风华绝代的人竟然是个男的。不过,一个男的长的如此祸国殃民还真的是祸害一枚。五官停深邃的,应该也是混血,不过却格外的有股细腻的感觉。他的俊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好不娇柔造作却让人觉得妩媚风华,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啊。 “我说吴崇光,你出手也太狠了吧。你瞧,把人家美男都推到在地上了。” Jake一脸挪揄的看着吴崇光,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还处于僵化的状态。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醉眼朦胧的眉眼,如果jake没看错的话他从吴崇光的眼睛里看到了火热和狂喜。 等等,吴崇光用带着点火热和狂喜的眼神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该不会,该不会他……出柜了吧? Jake被自己心底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崇光又看看地上的男人。勾唇,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哟美男,你没事吧?” Jake蹲下身子一脸关切的看着风华绝代的ken,没错,这个被吴崇光推到的男人就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同时也是国际知名的化妆师ken。自从那一天在夏丝言的婚礼上见过陆非嫌之后他就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哪一张让他一见钟情的脸。不过可惜,陆非嫌喜欢的是女人。Ken虽然失望但是也没有不知趣的死缠烂打,他可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今天只是忽然被好友刺激了,所以才想起来了陆非嫌所以就多喝了几杯酒。谁知道他刚刚坐到吧台上就被一个人给用力的退到在地上。他好委屈的好不好,而且摔的也很疼好不好。听到一个男人好听又富有磁性的声音,ken这才把目光看向jake。 咦,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跟记忆里的那张脸那么像呢? Ken好不哀怨的咬了咬唇,如此一个女里女气的动作却让他做出了妩媚娇俏却又不让人觉得恶心的气质。果然,生来就是祸害男人也祸害女人的妖孽。 “美男,你叫什么名字?” “帅哥,我叫ken。” 听到ken毫不犹豫的就跟jake说出他的名字,吴崇光终于从石化的状态清醒过来。一记凌厉的刀子眼瞬间就朝着jake射去,被瞪的莫名其妙的jake好不哀怨的摸摸鼻子,乖乖的起身让路。 好吧,虽然吴崇光平日里一副很好欺负的摸样,可是那只是假象。真正的吴崇光发起火来那可是要人命的,jake虽然想要看看好戏,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见好就收。就冲着刚刚吴崇光瞪着自己时羡慕嫉妒恨的眼神,jake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吴崇光这家伙真的出柜了。 不过,出柜的对象时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倒也是值了的。 “jake,你不是还有事情么?还不赶紧滚蛋,想找死么?” 靠,吃果果的过河拆桥。明明是他帮着问出了美男的名字的,这下好了,用过之后就丢。 Jake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崇光,然后扭头狗腿的朝着ken露出一个大大的魅惑十足的笑,然后扭头潇洒离开。 “jake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抛弃。” 听着ken因为喝醉而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出的又是如此暧昧的话,吴崇光跟jake的嘴角同时一抽。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没节操。 “ken,你喝酒了。” 吴崇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ken,他日思夜想的人终究见到了,可是却忽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吴崇光原本就不喜欢难为自己,既然之前就已经想通了他对ken动了心,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了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哼,你是推开我的坏人。不要理我,老子不和你说话。” Ken像个耍赖的孩子,扭头气鼓鼓的嘟着嘴巴。本就生的风华绝代,再配上如此傲娇的动作,吴崇光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忽然霸道的上前不顾ken的挣扎把他抱在怀里,不管酒吧里的人目光如何诧异,直接抱着他往初夜自己专用的休息室走去。 虽然一路上ken不断的挣扎,但是终究抵不过身手非凡的吴崇光。最后还是被带进了休息室,并且被毫不客气的摔在床上。 “唔,你干嘛?老子喜欢的是男人,是男人。” 看着ken一副醉眼朦胧的摸样一点都没有气势的叫嚣这我是男人,吴崇光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面前的是一个醉鬼,可是怎么办他就是对这个醉鬼产生了反应。现在吴崇光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把ken给扑到的画面,更加的心浮气躁起来。 “乖,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你看,我也是男人啊。” 吴崇光忽然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上前,把ken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贴着他的耳朵呢喃着。深邃的眼眸变得更加的幽暗起来,手更是邪恶的抓着ken的摸着自己的小小光。 “咦,你真的是男人。” 完全不知道状态的ken被吴崇光连哄带骗的继续摸着他的小小光,感受着它在自己的手里变化,忽然幸福的像个孩子。这下不用吴崇光诱拐,ken自己就玩儿的起劲儿。然后,然后自然就是ken在吴崇光的诱拐下被吃干抹净而且充当的还是小受的角色。 V424 不知道ken醒来之后回想起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暴跳如雷,他可是口口声声跟夏丝言说自己是帝王攻的。现在好了,稀里糊涂的就被别人给受了。而且,还是在喝醉了酒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 不过可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后悔也晚了。 陆非嫌回到别墅的时候夏丝言果然还没有醒,或许是被他给劈晕了,所以并没有再继续出现冒冷汗的情况。 听着夏丝言均匀的呼吸声,陆非嫌的心底盘根错节的衍生出难过的情绪来。他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他的言言,如今看着她每一天被病毒折磨的摸样,心疼的想要替代她却又无能为力。 “言言,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的孩子就出生了。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陆非嫌目光无限爱怜的抚摸着夏丝言的脸颊,眉宇之前是深深的浓情蜜意。 他已经在青田开发区和汇景湾开发区的案子上动了手脚,陈凌然想要顺顺利利的数钱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他会看着她投入最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在她以为大功即将告成至极,给她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陆非嫌从来都不是善茬,谁若是招惹了他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陈凌然,早晚都要付出代价。 “宝贝,乖乖休息,我去给你准备晚餐。” 宠溺的捏了捏夏丝言小巧的鼻梁,陆非嫌起身带着满心的宠溺往外走去。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进厨房,要知道那在之前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他是黑道上呼风唤雨的王,却要为了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虽然有些不可思议,陆非嫌却觉得很幸福。 楼下,陈妈刚刚进粗放正准备做晚饭。看到陆非嫌下楼,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的身后却没有看到夏丝言的影子。 “少爷,夫人她?” “没事,陈妈你下去休息吧。” 不是陆非嫌不想要跟陈妈说也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想让陈妈过于担心。她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于陆非嫌来说就是亲人。正因为如此,陆非嫌才不想要把夏丝言身体里有病毒的事情告诉给陈妈。毕竟,陈妈的年龄也不小了,就算让她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看着陆非嫌眼底略微的忧郁,陈妈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也就没再多问。嘱咐了几句照顾好自己之后就离开了,慈祥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这两个孩子,波折怎么就会这么多呢。 认认真真的洗干净手,陆非嫌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处理起来。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竟然美的格外不像话。俊美的脸上满是专注和认真,就好像他正在做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一样。 带着满心的幸福在厨房里忙碌的陆非嫌并不知道楼上的夏丝言已经醒了过来,更不知道此刻的她正在经历了残忍的折磨。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尖利的喊叫声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声,一声声凄凉无比,让夏丝言的大脑被深深的刺激了一下然后就醒了过来。眼前的摆设有一瞬间夏丝言是熟悉的,因为是陆非嫌的别墅是他们无数次相拥而眠的房间。可是下一秒,眼前的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屋子里变得黑暗起来,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一阵阵阴冷的风吹进来,狠狠地刺激着夏丝言的肌肤。她就像是忽然置身在一片黑暗里似的,想要叫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喉咙里像是挤满了沙子,狠狠的磨砺着,疼,铺天盖地。 忽然,眼前的场景又开始变化。夏丝言看见自己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子,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和扭曲的疯狂。夏丝言看着自己把刀子刺进陆非嫌的身体里,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妖艳的红刺目而冰冷,夏丝言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带血的刀子,她看着浑身是血的陆非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大声的质问着为什么要杀他。 陆非嫌眼底的失望和恨,狠狠的刺痛了夏丝言的心。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握着血淋淋的刀子冷眼看着陆非嫌,张开嘴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她听到自己说她要报仇,要杀了陆非嫌。夏丝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一次举起刀狠狠的扎进陆非嫌的身体里,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血喷溅在她的脸上带来的温热的感觉以及扑面的血腥味。 她看着陆非嫌一脸绝望的倒在地上,看着他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摸样,夏丝言忽然疯狂的尖叫起来。心好痛,痛的让夏丝言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从床上坐起来,瞪着惊恐无比的眼睛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毯,伤心越绝的扑倒在地上。 夏丝言摔在地上的声音不重,却清晰无比的传进了陆非嫌的耳朵里。他像是矫健的猎豹一般从楼下跑到楼上,看着躺在地上满脸痛苦不断挣扎的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挖走似的。 “言言,言言你怎么了?言言你有没有事,肚子疼吗?” 苍白着脸把地上的夏丝言抱起来,陆非嫌的眼底写满了惊恐和慌乱。怀孕九个半月是最容易出现意外的时候,天知道看到夏丝言摔倒在地上满脸痛苦和绝望的表情时陆非嫌的心底有多痛。生怕他的言言出现什么意外,九个多月如果胎儿出事的话那么大人也必定会受到极大的牵连吧。陆非嫌不敢往下想,只知道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夏丝言送到医院。 该死的,是他大意了。他以为自己劈晕夏丝言的力道足以让她睡到晚上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摔倒在地上。 陆非嫌的心被后悔狠狠的揪着,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一样。他恨不得,把陈凌然抓过来狠狠的折磨。 短短的时间内第三次来医院,看着夏丝言被推进手术室,陆非嫌的眼底泛着嗜血的光芒。 V425 短短的时间内第三次来医院,看着夏丝言被推进手术室,陆非嫌的眼底泛着嗜血的光芒。幽暗的地狱修罗破冰而出,浑身散发着冷意和残忍。如果急救室里的夏丝言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他就算是把这座医院夷为平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jake和君纪辰就赶到了医院,最后一个到的是吴崇光。他竟然顶着一张熊猫眼就出现了,最诡异的是他被打了还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很兴奋。如此荒诞的一幕让jake一瞬间就想到了在初夜遇到的ken,看吴崇光如沐春风的摸样就知道他一定是顺利的把人家给扑到了。只有吃饱喝足的男人才会露出如此闷骚的表情,jake忽然就羡慕嫉妒恨起来。 “怎么样,丝言没事吧?” 瞥了一眼被笼罩在低气压里的陆非嫌,吴崇光摸摸鼻子把视线对准jake。老大现在很暴怒,一点就会爆炸,所以为了保命他只有问二少。 “不知道,听老大说可能是因为丝言体内的病毒让她产生了什么幻觉。老大发现丝言的时候她竟然摔倒在地上,而且情绪波动很大。丝言现在怀孕九个多月,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 Jake虽然很想八卦一下吴崇光的事情,不过现在夏丝言还没有脱离危险,他也没有心情开玩笑。一股脑的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全都告诉吴崇光,jake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忧。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陆非嫌。 “总裁,夫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摔倒导致体内的胎儿不稳定,很有可能会早产。”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准备生产手术啊。” Jake郁闷的想跳脚,这些医生是怎么回事。要早产就去接生就是了,干嘛要啰嗦这么多。 “夫人因为体内的病毒所以身体极其虚弱,如果坚持要生下孩子的话很有可能会……会丢了性命。胎儿现在已经九个多月早就成型,这个时候引产有些可惜。可是如果保住胎儿的话夫人的性命就会有危险。” 听完了医生的话jake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出来说一声,原来,他是要让陆非嫌做出决定,是保住大人还是保住孩子。 Jake吴崇光以及君纪辰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看向陆非嫌,一边是夏丝言的性命一边是九个月大早就已经成型的孩子。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且这一个已经九个月了,怎么想都觉得可惜。可是如果保住胎儿的话,夏丝言的性命就…… 这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抉择了吧。 陆非嫌的眼眸瞬间瞪大,一片片血红色的雾涌出来,严严实实的遮挡着整个眼眸。夏丝言肚子里的是他们的孩子,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了预产期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要让他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如果他不要孩子的话,夏丝言醒来一定会伤心绝望吧。 可是如果留下孩子,那么他的言言怎么办…… 陆非嫌第一次觉得自己就算是再强悍势力再大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自己的孩子面临危险却无能为力。 “保住大人。” 许久之后陆非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神色艰难的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言言,如果你醒了会怪我的话那就怪吧。原谅我的自私,孩子可以再生,可是你只有一个。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要失去你。 狠狠的一拳砸在医院的墙壁上,jake忽然有种灭了陈凌然的冲动。该死的女人,竟然会如此恶毒。害的夏丝言失去了一个孩子还不够,竟然还要杀了她的另外一个孩子。他们的爱情好不容易可以开花结果,却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要被无情的摧毁。 Jake不甘心,其他的三个人又怎么能够甘心。如果不是顾忌夏丝言体内的病毒,陈凌然早就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四个人四双眼睛,关切的看着医生推开门进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忽然又出来,一脸为难的看着陆非嫌。 “总裁,在我们准备进行引产的时候夫人忽然清醒了。她命令我们要保孩子,总裁您说应该怎么办?” 看的出来医生现在很为难,不过也是。一个是自家总裁一个是总裁夫人,一个让保住大人一个让保住孩子。可怜他这个仰仗总裁打工的,又害怕日后总裁夫人报复,不是左右为难是什么。更重要的是现在事情各种紧急,如果总裁和总裁夫人统一不了意见耽误了手术时间,到时候倒霉的肯定还是他。 呜呜,要不要这么倒霉。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就不要来这家医院了,虽然福利待遇工资是很高,可是还是没有小命重要。 “让我进去。” 陆非嫌没有正面回答医生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要进去。医生一看也没办法,只好火速又让小护士带陆非嫌去消毒然后穿上无菌服跟着去了手术室。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但愿总裁和夫人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得出统一意见。 “言言,听得到我说话吗?” 陆非嫌上前把夏丝言的手温柔的放在自己的手心,狭长的眼眸里一片柔软和深情。夏丝言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原本嫣红的唇此刻却是惨白的,看起来好让人心疼。 恨不得,恨不得受尽折磨的人是自己,陆非嫌也不愿意看着夏丝言如此痛苦。 “非嫌,一定要……要保住……孩,孩子。” 听到熟悉的陆非嫌的声音,夏丝言下意识的用力抓着陆非嫌的手,就好像他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一样。苍白的嘴唇嚅嗫着,断断续续却又坚定无比的说着自己的决定而不是请求亦不是商量。她虽然之前一直在昏迷,可是刚刚却像是忽然感知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清醒过来。 当夏丝言听到医生在讨论如果做才可以顺利的引产让夏丝言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保住孩子。 V426 这是她和陆非嫌的孩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怀孕的时候却也是流产的时候。第二次怀孕是她一点点的感受着胚胎在自己的肚子里长大,然后一点点的看得出来摸样一直到了现在即将出生。那种血脉相连的神奇感受,就算是让夏丝言丢了性命她也不愿意割舍。那是她的孩子,她作为母亲有权利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一定要在她和孩子之间做选择的话,夏丝言的答案毫不犹豫是孩子。如果她死了,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她留给陆非嫌唯一的纪念。 她死了,陆非嫌一定会很难过,说不定还会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她不想让他死,就算是她死了也想要让他带着他们的记忆永远的活下去。所以她必须留下这个孩子,有了孩子陆非嫌就不会做出傻事。她要他活着,哪怕是带着对她的记忆活着也好。 夏丝言想她是自私的,就算是死也要永远霸占着陆非嫌的心。他是她此生唯一也是最爱的男人,生生世世都想要在一起的男人。 看着夏丝言目光里的坚定,陆非嫌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想法。看着夏丝言眼底的那一抹期盼,陆非嫌艰难的点了点头。得到了陆非嫌肯定的答案,夏丝言努力的勾唇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再一次晕了过去。 “听到夫人的话了吗,保住孩子。” 陆非嫌紧紧地握着夏丝言的手,狭长的眸满是担忧和恐惧的看着夏丝言。他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去她,心里空空洞洞的泛着疼。疼的让人恨不得一枪了结了自己,可是陆非嫌也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必须做的就是握着夏丝言的手。 “言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孩子,要拥有爹地和妈咪才会幸福。” “言言,你一定舍不得我们的念嫌生下来就没有妈咪对不对?所以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活下去。” “夏丝言,你敢死的话我就一把掐死陆非嫌。你都不在了,我要孩子有什么用。” “言言,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离开了,我和念嫌还有仔仔怎么办?我们是一家人,要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的。你不要,丢下我们好不好?” 陆非嫌一声声的贴着夏丝言的耳边说着,他不怕自己冷峻的形象被毁灭不怕自己的员工会嗤笑他的懦弱,他只想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夏丝言活下去。虽然陆非嫌的话一点都不煽情,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威胁,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却只觉得感动。 有的小护士更是早就已经热泪盈眶,第一次觉得原来她们的总裁竟然是如此深情的男人。此刻的陆非嫌只是一个厮守着心爱的女人,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下去的普通男人。他的深情他的恐惧,感染了所有人的情绪。 所有的医生更是百倍的全神贯注进行了手术,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大人孩子都平安无事。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谁都舍不得让他伤心绝望。 漫长的五个小时的手术终于过去,孩子早在四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平安无事的降生了,是个女孩儿。陆非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的眼底似乎只有夏丝言一个人的存在。护士抱着小念嫌出去,洗了澡然后放进育婴室的保温箱里。虽然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但是由于之间夏丝言摔了一跤所以小念嫌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Jake吴崇光和君纪辰看了会儿小念嫌之后又全都集合在手术室的门外,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或许是老天不忍心再折磨这一对有情人,五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夏丝言竟然幸运的保住了性命。从手术室出来,医生们近乎于虚脱。这恐怕是他们进行的最专注的一场手术了,好在,耗费的精力没有白白的浪费。他们的总裁夫人,保住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言言不会那么脆弱。” “谢天谢地,母女平安。这下大哥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真是的,搞的我也跟着惊心动魄了一把。” Jake和吴崇光纷纷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语调轻松的说着。眉宇之间却不约而同的带着一抹担忧,看着脸色依旧沉闷的陆非嫌。 “大哥,你不去看看小念嫌么?听护士说,她出生之后就都没顾得上看一眼。” 君纪辰走到陆非嫌的身侧,蹙眉看着他脸上冷硬的沉默。这好像,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做了父亲的男人应该有的表情吧。明明之前一直都希望能生个女孩儿的,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却连看都还没看一眼。 “她又不会有事,看不看都无所谓。” 听到陆非嫌的话,君纪辰的表情骤然变得僵硬起来。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陆非嫌的语气里竟然带着埋怨的成分在。小念嫌是他的女儿,是历经了九死一生才顺利生产的女儿。可是却被自己的亲爹如此冷漠的对待,君纪辰忽然就愤怒了。 “陆非嫌,你他妈的有没有搞错?念嫌是你的女儿,有你这么做父亲的么?不去看她一眼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么冷血的话,你怎么知道她没事?你没有看到念嫌刚刚生下来浑身青紫的摸样么?他妈的,小念嫌差一点就死了,你竟然摆出这样的态度?不想要念嫌的话早说,我不介意平白无故多一个女儿。” 如果不是看到陆非嫌担心夏丝言心情不好的份上君纪辰早就一拳挥过去了,陆非嫌真的是欠揍。 君纪辰的一通大吼让陆非嫌的脸色瞬间惨白而僵硬,他以为念嫌顺利的出生之后就不会有事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全身青紫差一点死去。刚刚,他竟然因为夏丝言不顾一切的选择了保住孩子的性命而迁怒于无辜的念嫌。 陆非嫌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像是有一根针在扎着他的心脏。愧疚和自责如同灭顶一般席卷而来,让一项强悍的陆非嫌忽然变得无比的脆弱。 “念嫌,她在哪儿?” V427 许久之后陆非嫌才听到自己暗哑无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和自责。看到这幅摸样的陆非嫌,君纪辰刚刚满腔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抿着唇指了指育婴室的方向,然后目送陆非嫌的身影离开。 “啧,如果小念嫌将来长大知道自己被爹地嫌弃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不理老大这个不称职的爹地。” 吴崇光不遗余力的发挥了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潜质,深邃的眼眸里有居心叵测的光芒。 “哟,我说你顶了个熊猫眼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摸样。是不是,把ken美男给扑到了?” Jake挑眉,毫不客气的把手臂放在吴崇光的肩膀上,混血的五官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我这么有魅力,自然扑到是毋庸置疑的。” 吴崇光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着,不过jake和君纪辰不相信就对了。如果真的是依靠他的魅力征服的ken,那么他脸上的熊猫眼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两人在激情的时候不小心揍的,或者是自个儿给撞的吧。 “如果不是ken喝的不省人事,估计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扑到人家的可能性。不过,你怎么知道ken喜欢的是男人?” “他自己说的,所以我就知道了呗。” 吴崇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他可是亲耳听到ken大喊他喜欢男人的。如果不是因为听都他的大喊他又怎么可能会把他给扑到呢,最起码也是循循善诱的先让ken从一个直男变成弯的。 “兄弟看不出来啊,以前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现在忽然喜欢男人了。啧啧,你这个出柜可真诡异。该不是被那个女人给刺激了,所以才会忽然喜欢男人的吧?” Jake一脸狐疑的把吴崇光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给打量了一遍,那副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的吴崇光心底直发毛。他就知道,jake这家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为了避免以后jake在ken面前乱说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吴崇光决定把自己怎么从一个直男瞬间变成弯的的原因告诉给jake。 “哦,原来你是对人家ken一见钟情啊。啧啧,ken那副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的摸样,再加上一头长发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女的。不过兄弟,你当初搭讪的时候竟然只摸了一下ken就有反应了,也太逊了吧。” Jake不遗余力的损着吴崇光,对于他那种没节操的行为万分鄙视。 “嘁,我这是遇到命中注定所以产生的强烈磁场。” 吴崇光一点都不以自己的没节操为耻,反而无比自豪。哼,他只摸了一下就反应那是证明他的男性荷尔蒙牛叉,换做是别人试试。不让别人挑逗能反应的起来,他吴崇光就一辈子追不到ken。 看到吴崇光毫无廉耻的得意洋洋表情,jake和君纪辰同时无力的吐槽出声。果然没有脸皮最厚的只有脸皮更厚的。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吴崇光这么无耻又厚脸皮呢?爱情的魔力,果然大。 “所以,二哥你是攻还是受?” 其实,这个是jake和君纪辰最关心的问题。虽然说ken长得风华绝代的小受脸,但是毕竟现在人不可貌相。谁说的美男就不能是帝王攻,粗犷男就不能是傲娇受呢。其实吧,jake和君纪辰比较希望的是吴崇光是受。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情的耻笑他了,不过似乎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在上面的那个。 “老子的魅力,你觉得可能是受么?” 吴崇光得意洋洋的说着,脑子里却一下子就浮现出了傍晚ken醒来的时候。 吃干抹净之后吴崇光就心满意足的搂着绝代风华的ken睡觉了,到后来他是被ken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给吵醒的。谁知道刚刚睁开眼睛就被揍了一拳,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他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Ken一边惊魂未定的喊着一边戒备的扯过被单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当他看到床单上那一抹小小的鲜红时,瞬间就凌乱了。究竟是他喝醉了把别人给攻了还是被别人给攻了?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是后者,他可是帝王攻绝对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被上了啊。 然而ken大失所望,他一动就感觉到了自己菊花的位置传来的异样。妈的,他被人给攻了。看情形应该还不止一次,他的节操啊,瞬间碎了一地。 “我会对你负责的,乖,不要激动。” 看着ken因为愤怒而脸颊通红的可爱摸样,吴崇光无耻的发现他又有反应了。不过鉴于ken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酒后乱性的事实,他还是忍耐一下比较好。其实吴崇光对自己的外形和身材还是很满意的,他以为ken不过就是发发脾气就罢了,谁知道ken美男接下来说的话瞬间就让吴崇光怒了。 “负责你妹,老子是帝王攻竟然被你给攻了。还有,老子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你这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家伙,老子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吴崇光听到了自己热血沸腾的声音,他要去灭了那个ken喜欢的男人,让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喜欢他一个人。该死的,竟然有人先一步的进入了ken的心。不过没关系,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会让ken彻彻底底的爱上他的。 “老子喜欢的男人不知道比你优秀多少倍,他的目光好深情哦像是一汪清泉让我一见倾心。他长得好帅,虽然气质有些冷漠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感化他的。哎呀哎呀,越想越觉得喜欢他。” 看着ken一脸娇羞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心里的摸样,吴崇光无耻的扑过去又一次把他压倒。这一次的动作很粗鲁,那是因为嫉妒。嫉妒那个被ken放在心底让他如此娇羞的人,更是惩罚,惩罚ken竟然被自己攻了之后还醉心于另外一个男人。 V428 情在浓时的吴崇光没有注意到ken伸出的手,于是就被光荣的撂倒了。砸在地上的脑袋瞬间就冒着金星,等到他的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哪里还有ken的影子。 于是乎,吴崇光在攻了心仪的男人之后就被抛弃了。 好吧,回忆关闭,一切回到正题。 吴崇光有些忧伤的看着君纪辰和jake,他现在忽然体会到爱情的魅力了。原来,遇到心爱的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心动也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可是认定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所以不管ken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他都要把他给抢过来。必要的时候……哼哼,灭了。 呃,如果让吴崇光知道ken心里惦记的男人是他家老大的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胆量灭了。 沿着君纪辰指的方向,陆非嫌很快就找到了育婴室。里面躺着许许多多的小孩子,陆非嫌却依旧一眼就看到了在保温箱里的小念嫌。小小的脑袋小小的身子,皱巴巴的很丑,可是却又像天使一样可爱。 那一刻,陆非嫌忽然觉得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像是短暂的失忆一样。 那是他的女儿,是他陆非嫌的女儿。 陆非嫌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小念嫌刚刚出生护士让他抱的时候他因为一时的迁怒而拒绝了。现在,他好想去抱一抱自己的小念嫌,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就像是小孩子隔着橱窗看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目光贪婪的看着保温箱里小小的丑丑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言言,我们的女儿好可爱,跟你长得很像。 缓缓的,缓缓的勾唇露出一丝灿烂而明媚的笑。陆非嫌忽然发现血缘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看着跟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软软小小的身子,他的心莫名的滋生出一股感动。 不知道看了许久,一直到护士抱着小小的念嫌去喂奶陆非嫌才离开。走廊上jake等人依旧在,看到陆非嫌眼角眉梢的幸福忽然有种被感染的感觉。 或许,有个心爱的女人有个共同的孩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们先回去了,医院有我就够了。” 陆非嫌抬眸,眼神平静的看了看在场的三个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多年的兄弟情谊还是让他们一下子就看到了陆非嫌眼底的感谢。兄弟这么多年,多大的风浪都遇见过更是曾经同生共死,有些默契早就已经形成。不用言语,也能够读懂对方的意思。 Jake等人点点头,然后各自离开。陆非嫌站在完全被黑暗笼罩的走廊里,有些颓然的拿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直接掐灭。转身,往夏丝言的病房走去。 灯光下,夏丝言的脸色素白如雪。瘦瘦小小的人,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似的。心好疼,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攥紧,因为愤怒而青筋暴露。 “言言,我们的念嫌好可爱。你想不想看一看?想要看到念嫌就要快点醒过来,小家伙好可爱。” 陆非嫌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头子似的,一直在夏丝言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宽厚的大手轻巧的握着她的小手,感受着夏丝言微凉的体温,心底一片温暖。还好,他的言言足够坚强。陆非嫌忽然有些感谢夏丝言的坚持,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他们的小念嫌就不会平安的出生。 “言言,小懒虫。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呜呜我好可怜。” 好吧,陆非嫌开始卖萌了。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夏丝言都像是沉睡的睡美人一样毫无反应。陆非嫌也不着急也不气恼,不停的在夏丝言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一遍遍,一会儿提到小念嫌一会儿卖萌,一会儿又跟夏丝言一起回忆他们的过去。 温馨甜蜜忧伤,种种气氛飘荡在病房里。陆非嫌的眼神愈发的温润起来,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和缠-绵。 陆非嫌的喃喃自语一字不落的传递在夏丝言的心间,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无法抗拒身体里的病毒。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沸腾,带着尖锐的如同针扎一般的疼。又是同样的梦境,血腥而残忍的画面,让人痛彻心扉的亲手刺杀陆非嫌的画面。一遍遍的经历,就像是一次次的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心脏的承受能力有限,夏丝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 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忘记梦境里的锥心之痛。 看到夏丝言的额头又开始冒出森森冷汗,看着她精致的眉毛狠狠的皱着,陆非嫌的心底除了痛和自责之外便是一整片的荒芜。他知道,夏丝言又一次陷入了病毒营造的幻影里。他无从体会其中的痛苦,却恨不得能够代替夏丝言。 一定很痛苦,所以夏丝言才会如此难受。他是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他是抖一抖脚世界经济都要颤抖的商业巨头,可是看着自己的女人承受着病毒的折磨,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看着。 没有人可以体会陆非嫌的痛,因为不是痛在他的身上所以才会更加的痛。若是能够代替,他又怎么可能会看着夏丝言如此痛苦。 “言言,我在你身边,我是陆非嫌。言言,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言言,念嫌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紧紧地握着夏丝言的手,陆非嫌的声音因为担忧恐慌而带着颤抖,一向强悍的人却红了眼圈。懊恼心疼自责,种种情绪在陆非嫌的胸口里翻涌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枪毙了陈凌然。 谁,是谁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是谁一直在她的耳边说话?是陆非嫌么,他没有死对不对?他一定没有死,我不可能会杀了他的。 昏迷中的夏丝言在跟病毒制造出来的幻影斗争着,无声无息却又痛彻心扉。那种亲身体会自己心爱的人被自己杀死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强悍的人变得脆弱。更何况,还是一遍遍的体会。 V429 夏丝言想要挣开眼睛,想要醒过来,可是却抵挡不过身体里病毒的折磨。她听到陆非嫌的声音,急切担忧而心疼,她想要醒过来。她听到陆非嫌说念嫌,念嫌是他们的孩子。夏丝言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她的孩子。 她听到陆非嫌说是个女孩儿,还说很可爱,很像她。 或许任何一个女人在孩子面前都会闪耀出母性的光辉,会爆发出连她自己都无法估量的毅力。夏丝言就是如此,她最终还是凭借着一股信念,终于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入眼看到的就是陆非嫌担忧不已的摸样,俊美的脸上满是恐慌和自责。 “非嫌……” 夏丝言的声音因为虚弱的缘故几乎轻的只能听到气息,可是陆非嫌却一脸欣喜若狂的看着夏丝言,因为他的言言终于醒了。 此时此刻,哪怕是让陆非嫌用命去换取夏丝言的健康平安他也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游走在生死的边缘,被痛苦和病毒折磨着,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和自责以及深深的惶恐担忧让陆非嫌无力去承受。 纵然强悍如他,也无法承受那种锥心的痛。再强悍的人,遇到爱情就都是脆弱的。 “言言,你终于醒了。小东西,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么?” 陆非嫌微笑着看着夏丝言,眼神里有故作轻松的哀怨和委屈。细碎的头发贴着饱满的额头,凌乱的发梢遮掩着俊朗的眉宇,丰润的唇略微嘟着。狭长的眼眸里一片委屈的神色,本来就生的妖孽,这下就更加祸国殃民了。 “念嫌她,可爱么?” 陆非嫌受到打击了,他好歹在这儿心惊肉跳的守了夏丝言那么久,没想到她醒来之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女儿可不可爱。拜托,他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好吧。就算是问也应该先问他,怎么额可以问女儿呢。陆非嫌傲娇了,也吃醋了,后果很严重。 “言言,你难道都不关心我的吗?你看,我的胡子都冒出来了我的黑眼圈都可以媲美熊猫了。你一醒就问女儿,哼,我吃醋了。” 面对傲娇又卖萌又委屈十足的陆非嫌,夏丝言承认她是真的完全没有招架能力。虽然,现在貌似体虚多病的人是她,可是她怎么就觉得陆非嫌比她更像是伤员更像是病号呢。 “我……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女儿的消息。” 夏丝言好委屈,委屈的嘟着嘴巴。她是病人她最大好不好,陆非嫌不可以欺负她这个病人的。更何况,她身体这么虚弱生孩子那么辛苦,自然是要先见闺女的面才好了。陆非嫌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可是她现在是真的很想见她的念嫌。 “好吧,我去把女儿抱过来。” 陆非嫌柔柔的安抚了夏丝言,然后摸摸鼻子承认自己排在女儿后面的事实。起身,认命的去育婴室把小念嫌给抱过来。粉粉嫩嫩的小东西,他其实也还没有抱过。 育婴室里有护士正在查房,看到陆非嫌如此俊美的男人走进来,脸上立刻付出一丝红晕,娇羞无比的看着陆非嫌。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浑身虽然散发着一股冷漠可是却格外的有魅力。 “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按耐着砰砰乱跳的心,小护士故作镇定的看着陆非嫌。 “她,可以让我抱走一会儿吗?” 陆非嫌指了指躺在温箱里的小念嫌,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这一笑,让陆非嫌更加风度翩翩魅力十足,小护士瞬间有被电到的感觉。不过幸好,她的职业素养还在。虽然被电到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回神。看了看躺在温箱里的小念嫌,确认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先生您要小心一点。” 护士打开温箱把小念嫌抱出来,裹好了身上的襁褓之后才递给陆非嫌。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陆非嫌有反应,不禁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那个……我不会抱孩子。” 陆非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爹地但是抱小孩儿确实是第一次。尤其,襁褓里的还是他的女儿。让他徒手去杀人拿着枪去对付洪水猛兽倒是小菜一碟,可就是看着护士怀里的小东西,瞬间就无措了。她怎么可以那么小,陆非嫌生怕自己一个用力会伤到她。 “先生您是第一次坐爹地吧,没事的。你看,像我这样抱就好。双手托着宝宝的身子和脑袋,稍微倾斜一点。” 小护士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初见时那么冷漠,现在的他就像是无数第一次当爹地的男人一样。面对自己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抱却又害怕自己不会抱伤害到宝宝。耐心的教了陆非嫌抱孩子的方法之后小护士才一脸羡慕的看着浑身散发着父亲光辉的陆非嫌抱着小念嫌走了出去,小鹿乱撞的心更加的不受控制。 看着怀里小小的人,脑袋不过是自己巴掌大小,很难想象她一天天长大的摸样。陆非嫌的心底忽然滋生出一股满足感和自豪感,怀里的小东西是他的女儿,是他要拼了性命去保护的。 回到病房,夏丝言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撑起身子看一看陆非嫌怀里的小人儿。被陆非嫌一个轻飘飘却杀伤力十足的眼神一扫,夏丝言立马就老实了。乖乖的躺在床上看着陆非嫌像是捧着全世界的珍宝一般把小念嫌抱过来,粉粉嫩嫩的小人儿闭着眼睛在睡觉。小巧的脸还有些皱巴巴的,可是在夏丝言的眼底却好看极了。 “言言你看,这是我们家小念嫌。看,跟你长得多像。” 陆非嫌把小念嫌放在夏丝言的身边,为了方便她更全方位的看到女儿还细心的在夏丝言的脑袋下面垫了一个枕头。面容安详的看着襁褓里的小念嫌,夏丝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的母性光辉。她们母女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太过于温馨美好,让陆非嫌忽然怀疑这是不是他在做梦。 V430 “非嫌,有没有给仔仔打电话?仔仔一直惦记着小宝宝,现在小念嫌出生了可一定要让仔仔知道才好。” 夏丝言目光温柔的看着小念嫌,还不忘关心远在美国的夏晨,想要让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不过陆非嫌却不乐意了,他还记得夏晨回美国的时候给他留的字条。说什么小念嫌长大之后会说的第一句话绝对不是爹地而是哥哥,为了防止这件事的发生他还是看好他的小念嫌比较保险。 “反正一年后他就回来了,现在跟他说了容易分心。” 夏丝言无语,就算是你不说夏晨也知道她应该已经生产了好吧。夏晨虽然是七岁但是不是七个月,再说了,他的智商可是高达一百四的好吧。 男人,果然不管长多大都是幼稚的。 “言言,你看我们家念嫌多可爱呢。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不行我要教念嫌防身术。只要念嫌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满足她,这样将来念嫌长大了才不会被男人一包泡面就给泡走了。” 看着陆非嫌为了小念嫌的将来担忧踌躇的摸样,夏丝言觉得很好笑又觉得好幸福。 “傻瓜,要等到小念嫌长到可以谈恋爱的年纪还有很久呢。你少担心那么多了,还是想想怎么做一个超级奶爸比较实在。” “嗯,我一定好好学。照顾女儿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言言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还有照顾女儿。” 夏丝言勾唇露出一抹甜美的笑,生活能够如此幸福美满也不枉费她活过这一生了。 看着小念嫌睡的香甜的摸样,再看看陆非嫌看着小念嫌的时候眼眸里的柔软和温情,夏丝言觉得人生好美。病毒发作的时候那些一幕幕发生在她面前的画面此刻忽然又闯进夏丝言的脑海里,心蓦地疼着。 尽管知道陆非嫌被自己杀死只不过是幻觉,可是却因为幻觉太过于真实而让夏丝言很难释怀。她的心此刻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拉锯战一般,而夏丝言并不知道,她现在的反应不过是病毒在发生分裂而造成的。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的自制力会越来越差,幻觉会越来越真实。 “言言,你身体还很虚弱。我把小念嫌抱回去,然后就回来陪你。” 陆非嫌心疼的看着夏丝言虚弱的摸样,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念嫌离开。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夏丝言的眼底一点点的爬满了忧愁和恐惧。她害怕当那些幻觉越来越真实的时候自己会不受控制,害怕她会伤害陆非嫌,伤害小念嫌。他们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越来越刻骨的幻觉却像是跗骨之蛆。夏丝言越是想要让自己清醒就会越沉溺,她不想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仅仅是在幻觉里一遍遍的经历她都会痛不欲生,如果真的发生…… 夏丝言不敢往下去想,她的世界忽然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阴险的惩罚方式不是**上的,而是精神的摧残。让你亲身感受自己最心爱的人被自己一遍遍的杀死,经历着一次次被最爱的人抛弃侮辱耻笑。总有一天,会因为精神的折磨而彻底的疯掉吧。 如果有一天她彻底的疯了,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要杀死陆非嫌,他一定不会舍得对自己动手吧。可是怎么办,她害怕自己会没有理智的伤害陆非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不如趁着她清醒的时候就把她杀死。 病房的门被打开,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夏丝言的思绪。她敛去眼底的悲伤,努力装出一副欢喜的摸样看着陆非嫌。 “非嫌,你把女儿送回去了?” “言言,我们女儿是不是很乖?啧,好想看到女儿长大的样子。” 陆非嫌走上前把脸贴在夏丝言的脸上,爱怜十足的蹭了蹭。狭长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和深情,修长的手握着夏丝言的。 “我也好想看着女儿长大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很可爱。都说女儿像爹地,我们念嫌一定像你一样聪明。” “言言,我觉得好委屈。为什么女儿的名字要跟我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一样?” 陆非嫌撇撇嘴,借机爬上床小心翼翼的把夏丝言抱在怀里。精致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缠绕着夏丝言的发丝,丝丝缕缕的泛着温馨和甜蜜的味道。 对于陆非嫌的哀怨,夏丝言只是勾唇笑了笑,目光柔和却也忧伤的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虽然夏丝言没有回答,可是却是此时又无声胜有声。温馨而甜蜜的气氛让两人的心都格外的平静,细细的享受着恋爱的味道。 小念嫌在医院观察了三天之后就确定可以出院了,整个期间夏丝言并没有再因为病毒而产生幻觉。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夏丝言,陆非嫌一直悬着的心却并没有放下。隐隐的,陆非嫌觉得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越是平静,他就越是不安。 夏丝言坚持要出院,陆非嫌无奈只好把小念嫌和夏丝言接回家里让陈妈跟另外几个手脚麻利的女佣照顾着。因为夏丝言的身体虚弱,所以小念嫌一直都有专门的育婴专家照顾。夏丝言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身体,无聊的话就上网看看书听听音乐。 冬天很快就来了,可是别墅的花园里却依旧万紫千红一大片。绿意盎然的花园被阳光笼罩着,有一股淡然的味道。夏丝言捧着一本书坐在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如此悠闲过了,如果这一生都可以如此度过那该有多好。虽然每一天陆非嫌都在微笑,每一天都很快乐很不满足,可是夏丝言还是能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对自己的愧疚和自责。 或许,是医疗团队的研究还没有结果。可是夏丝言已经不在意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死。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能够趁着有限的时间多陪陪女儿和陆非嫌,这已经是最满足的事情了。 V431 懒懒的窝在沙发上,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是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她记得是第一次在陆非嫌的别墅里看到的那一片。花开的很美,紫色的花束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着,花海中央有一对相互依偎的璧人。 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腰际,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摩梭着女人的脸,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两人的脸越来越接近,看起来像是要亲吻的样子。而景象也越来越清晰,等到完全看得清楚画面的时候,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样。画面里的男人是陆非嫌,而她亲吻的女人确实夏亦柔。 不可否认,姐姐跟陆非嫌站在一起的画面般配极了。他们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画面唯美的让人不忍心破坏。 夏丝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想要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却像是冻结了一样僵硬的让人不舒服。她看着陆非嫌温柔的爱着姐姐,看着他们幸福美好的摸样。似乎彼此的眼底只有对方的影子,缠-绵而热切。 画面里,陆非嫌拥抱着夏亦柔轻声细语的说着我爱你。他的目光如此温柔如此深情,像是一弯清泉一般让人沉醉无法自拔。 亦柔,我最爱的是你。我只是把夏丝言当做是你的替身而已,她不配得到我的爱。 陆非嫌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讽刺和鄙夷,清晰无比的传来。她只是替身,陆非嫌爱的只有姐姐…… “不对,非嫌你爱的是我。你爱的是我,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替身……” 夏丝言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神色痛苦的呢喃着。豆大的汗珠在她的额头凝结,沾湿了额前的发。梦里的画面还在继续,陆非嫌一句又一句残忍无比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剜着夏丝言的心脏。明明那么爱陆非嫌,可是在他的心里她却只是姐姐的替身他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姐姐。夏丝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相信。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是被自己心爱的人一遍遍的侮辱轻蔑鄙视,而夏丝言在梦里就经历着如此剧烈的痛苦。她终于尖叫一声睁开眼睛,可是房子里却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陆非嫌无情冷漠的奚落,他说他最爱的是夏亦柔,他说夏丝言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我不是……” 陈妈在楼下听到声音上来之后打开房门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夏丝言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空洞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替身。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额前的发被汗水浸湿,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我是陈妈,听到了吗,我是陈妈。” 陈妈一边轻声的呢喃着一边朝着夏丝言靠近,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夏丝言就被她情绪激动的挥开了。此刻的夏丝言就像是自闭症患者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任凭陈妈怎么喊都没有反应,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替身。 看着夏丝言绝望又憔悴的摸样陈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一边偷偷的抹眼泪一边起身快速的往外走去。现在这种情况她必须及时告诉少爷,也只有少爷才可以安抚夫人。真是不懂,他们这对年轻人究竟造了什么孽要经历这么多痛苦的折磨。 陈妈一边惋惜一边飞快的下楼,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夏丝言已经从地上起来,一阵风似的进了卫生间。 接到陈妈的电话陆非嫌立即就推掉了公司的回忆,跟吴崇光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开着布加迪往别墅赶。一路上他的心跳都混乱的吓人,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社事情发生一样。为了以防万一,陆非嫌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专门负责研究病毒的医生吩咐他们先去别墅等着。 平日里需要四十几分钟的车程被陆非嫌硬生生的缩短到了十五分钟,车子还未曾挺稳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阴沉着脸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楼。拧开房门却没有看到夏丝言的影子,陆非嫌心底的不安愈发的浓郁起来。 “言言,我是非嫌。言言不要躲迷藏好不好,快点出来?” 陆非嫌环顾了四周,看不到夏丝言的影子。唯一没有找的就只有卫生间了,陆非嫌眸底的光更加的幽暗。卫生间的门从里面锁着的,陆非嫌顾不得去拿钥匙,直接往后退了几步一脚把卫生间的门踹开。因为害怕伤害到夏丝言,陆非嫌尽量放轻了力道。把门锁撞开就没再用力,而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当看到夏丝言躺在浴缸里浑身是血的摸样时,陆非嫌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前把夏丝言抱出来放在床上。 “言言,言言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不好?” 陆非嫌伸出手抹了摸夏丝言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有气息。狂躁不安的心这才稍微稳定下来,陆非嫌抿着唇动作迅速却轻柔的把夏丝言的身体擦干净,这才看清楚原来她在自己的手臂上和腿上划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虽然狭长但是却流了许多血。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陆非嫌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的言言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解脱? 不行,他要把陈凌然给抓起来。他的言言遭受过的痛苦一定要让陈凌然也尝试一遍。 “言言,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非嫌惶恐而颤抖的声音一遍遍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回旋着,她的眼前忽然又出现了那片薰衣草田,里面有缠-绵相拥的陆非嫌和姐姐。脑海里又开始出现陆非嫌的话,他说他最爱的是夏亦柔他说夏丝言只是一个替身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替身,陆非嫌你在骗我对不对……” V432 夏丝言又开始面色痛苦的呢喃,双手不停的挥舞着,挣扎着。因为她胡乱的动作,原本已经凝结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血淋漓的摸样让陆非嫌心疼不已。想要制止住夏丝言的挣扎防止她在伤害自己,可是又害怕力道控制的不好伤害到她。陆非嫌敌意感觉到了无力,哪怕是赤手空拳的在热带雨林里穿梭他也没有如此恐慌无助过。 面对心爱的女人,再睿智沉着的人也会慌乱手足无措。 “言言,你不是替身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言言你醒醒,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陆非嫌知道是他的医疗团队到了。仔细替夏丝言盖好被子,确认没有露出来什么不该露的地方之后才吩咐人打开门。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各自提着箱子走进来,恭敬的站在床边。 “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陆非嫌沉声命令着,虽然害怕伤害到夏丝言却还是不得已用力的抓着她的双臂,防止她在胡乱动着弄伤了自己。有医生已经迅速的准备好镇定剂,随着液体被推入夏丝言的体内,她的精神渐渐松懈下来。眼皮越来越厚重,然后缓缓的闭上。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嘴唇上满满的咬痕。血珠不停的往外冒,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体内的病毒似乎正在发生变化,每天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今天是她第一次伤害自己,我担心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研究出来她体内的病毒结构没有?” 陆非嫌心疼的替夏丝言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回头沉声问着身后的医疗团队。看到陆非嫌阴沉的脸色,十几个医生齐齐的打了个冷颤。 “我们已经尽力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些眉目。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分析出夫人体内的病毒成分,总裁您不要担心。” 虽然陆非嫌的脸色是真的很不好,不过幸好他们这段时间的研究也不是白搭。幸好,有了眉目,不然的话还不被总裁一怒之下给踢出去。 “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研究不出来病毒结构的话,我会让你们从医学界消失。” 听到陆非嫌的警告,十几个医生全都紧张兮兮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总裁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他们是不知道,不过总裁说到一定做得到就对了。没有人敢挑衅陆非嫌的权威,所以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拼死拼活的完成总裁交代的任务。 “现在,拿最好的药出来处理夫人身上的伤口。” 陆非嫌把夏丝言的衣袖挽起来,露出被刀化的千疮百孔的胳膊。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痕,陆非嫌的心里一紧,差一点愤怒的捏着的枪去找陈凌然算账。 等到医生把夏丝言身上的伤口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因为伤口比较多大多属于刀片划的,狭长,幸好并不深。 看着夏丝言裹着白色绷带的手和腿,陆非嫌眼底汹涌着狂烈的暴怒。这些伤口,他一定会千倍百倍的从陈凌然的身上讨回来。陈氏集团,已经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必要了。陈凌然,必须为她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言言,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深情的抚摸着夏丝言的脸颊,陆非嫌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狭长的眸底写满了阴冷和狠戾。起身,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书房里的灯光依次亮起,陆非嫌坐在电脑前面,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屏幕上显示的是青田开发区和汇景湾开发区的图纸,而陆非嫌,是以黑客的身份进入陈氏集团窃取的。他可以轻易的答应把青田开发区和汇景湾开发区的案子交给陈氏集团,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就把几十亿的案子给毁掉。 不过就是在图纸上改了几个小小的点罢了,而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开发区都在施工当中,而且当初选址的时候陆非嫌也知道两个开发区都不适宜建造高层建筑。因为地底的土质有问题,属于松软型。而显然,陈凌然这个骄纵的大小姐只是以为拿到了案子就可以坐享其成。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陈凌然就已经在开发区建造了高层的楼房。 想来君纪辰已经把暗道给打通了,连接的湖水随时可以渗透到两个开发区的地底。到时候,青田开发区和汇景湾开发区就会成为一片废墟。而陈氏集团也会彻底的被毁掉。几十亿对陆氏集团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不在乎。 呵,陈凌然,我会让你为了你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 退出陈氏集团的系统,陆非嫌又联系了君纪辰。下了命令开始渗透湖水之后,陆非嫌就关闭电脑微眯着眼睛放空。修长的十指随意的敲打着桌面,发出的清冷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钟声。冷清而规律,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狠戾。 收拾好心情,敛去脸上的狠戾,陆非嫌起身离开书房。 房间里,夏丝言的呼吸尚且安稳。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瘦了整整一圈。原本就不大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的消瘦,下巴尖细的让人心疼。脸瘦了,就显得眼睛更加的大,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楚楚可怜。 “言言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让陈凌然付出代价的。” 陆非嫌心疼的抚摸着夏丝言的脸颊,看着她胳膊上的绷带,他的心狠疼,更恨不得朝着自己开几枪。看着夏丝言痛苦折磨的摸样,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分担。说好了要同甘共苦,可是他却只能看着她一个人承受着如此沉痛的折磨。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进去,陆非嫌霸道而又不失温柔的揽着夏丝言纤细的腰肢。用力的嗅着夏丝言身上的味道,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心跳,陆非嫌狂躁不安的心终于一点点的平复。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颤抖了几下,然后缓缓的阖上。 终于,沉沉睡去。 V433 清晨醒来夏丝言还没有醒,陆非嫌便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宛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装满了温柔和深情。睁开眼睛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夏丝言,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修长的手指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指腹划过夏丝言柔嫩的脸颊,然后是鼻梁,小巧的嘴巴,最后流连在粉嫩的脸颊。 陆非嫌的右手的食指因为长期握着枪,所以有些粗粝的茧子,蹭着夏丝言的皮肤让她不经意的颤栗着。如同蝶翼一般浓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张开,眼眸里带着几分混沌和慵懒,像是一只在午后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小猫。 “言言,你醒了。” “唔,我怎么觉得浑身都好疼啊。陆非嫌,你是不是晚上趁我睡觉的时候欺负我了?” 夏丝言委屈的皱眉,嘟着嘴巴不悦的瞪着陆非嫌。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却觉得双臂和双-腿痛的像是被刀割似的。话音一落,似乎是她自己先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低头,看着被子里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双手,夏丝言的眼底闪过一抹茫然。 “非嫌,我这是怎么了?谁把我的手臂给弄伤了?” 听到夏丝言满是疑惑的叫嚷声,陆非嫌的眸色瞬间变得幽暗起来。夏丝言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的,她是真的忘记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记得昨天我在薰衣草田里面,然后……然后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也不管陆非嫌是什么反应,夏丝言又开始皱眉呢喃着,努力的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想来想去却只有一整片的薰衣草田,紫色的花海像是神秘的天堂一般。可是再想,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言言,你说昨天你在薰衣草田?” 陆非嫌蹙眉,眼底有着浓的藏不住的担忧和焦虑。夏丝言竟然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说她在薰衣草田。可是昨天夏丝言明明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哪儿也美誉哦去,她为什么会说她在薰衣草田里?难道…… 陆非嫌不敢往下想,他害怕自己想的是对的。如果夏丝言真的把幻影里的一切都当了真,那么她很快就会陷入病毒所误导的那个世界里去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对啊,我记得我去薰衣草田来着。我好像,还看到了两个人。他们,很亲密的样子。” 夏丝言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想着脑海里凌乱的片段,她看到薰衣草田里有两个相拥而立的身影。她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可是却觉得自己的心狠痛。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有些焦急的看着陆非嫌,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非嫌怎么办,我想不起来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薰衣草田里相拥而立的情侣又是谁?” 夏丝言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小脸上满是恐慌和无措。她想要用手敲打头疼欲裂的脑袋,刚一动手臂就觉得钻心的疼。眼眶像是再也承载不了眼泪的重量,豆大的泪珠滚落,沿着细白的脸颊滑落,一滴滴砸在陆非嫌的手背上。 “乖,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重要。你身上还有伤口呢,而且刚刚生了孩子就总是哭的话会对身体不好的。” “孩子?对了念嫌,我要见念嫌。非嫌,我想女儿了。你把念嫌抱过来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好想她。” 听到陆非嫌提到女儿,夏丝言瞬间就不再纠结记忆的事情,而是仰着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陆非嫌。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小念嫌了,她记得她很小很小一点,总是吃了睡睡了就吃。 “乖,你不要乱动,我去把女儿抱过来。” 陆非嫌仔细的安抚了一阵之后才下床,开门前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夏丝言。确定她没事之后他才离开房间,俊朗的眉宇狠狠的皱着,眸底深处一片阴沉。 用最快的速度把夏丝言的情况跟医院那帮医生做了说明,陆非嫌不敢耽误,挂断电话就抱着小念嫌上楼。已经出生将近十天的小念嫌长的飞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摸样。此时她正在陆非嫌的怀里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如同葡萄一般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陆非嫌。 “言言,我把念嫌抱过来了。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多可爱,很乖的。” 陆非嫌把小念嫌放在夏丝言的身侧,眉宇之间满是温柔和沉静。这里的是他的女儿和女人,是对陆非嫌来说最重要的人。在她们面前,他身上的戾气会自然而然消失殆尽,只剩下满满的温柔和深情。 陪着夏丝言逗着小念嫌玩儿了会儿,小念嫌该喝奶了陆非嫌才抱着她离开。把小念嫌交给育婴师,陆非嫌在楼下的洗漱间洗漱完了之后就亲自去厨房替夏丝言准备了早餐,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端上楼。 刚刚拧开房间门,却看到夏丝言一脸绝望的挣扎着然后不小心摔在地面上的画面。手里的托盘瞬间摔在地上,陆非嫌顾不得那么多,三步两步的冲进房间里想要把夏丝言抱起来。 “走开不要碰我,你根本就不爱我,我恨你。我恨你陆非嫌,我恨你……” 夏丝言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抗拒着陆非嫌的靠近。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她胡乱的挣扎而再一次裂开,鲜红的血渗透白色的绷带,看起来触目惊心。陆非嫌既心疼又无奈,想要上前抱住夏丝言却只能换来她更加剧烈的挣扎。 看着夏丝言眼神里的恨意和绝望,陆非嫌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狠狠的疼着。 “言言,不要相信你看到的,那都不是真的。我爱你,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别伤害自己好不好,求你别乱动。乖,我最爱你了,怎么可能会不爱你呢。乖言言,别动,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陆非嫌耐下心来软声细语的哄着夏丝言,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反而是陆非嫌的声音更加的刺激着夏丝言的神经,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不顾一切的推开陆非嫌,一点点的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而绝望,像是无助的孩童。 V434 无奈,陆非嫌只好叫陈妈上来帮忙安抚夏丝言。他则趁着夏丝言不注意,拿出医生昨晚留下来的镇定剂快速的推入夏丝言的身体里。片刻之后,夏丝言才终于安静下来。以内她的不断挣扎,手臂上和双-腿上的伤口都已经开裂,鲜红的血透过白色的绷带渗透出来。 这是陆非嫌在短短的两天里第二次看到夏丝言浑身是血的摸样了,强忍着心疼和愤怒,陆非嫌把夏丝言身上的绷带一点点的剪断然后又重新处理了伤口再小心翼翼的换上新的绷带。处理完一切之后陆非嫌早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看着夏丝言脸色苍白脆弱的摸样,陆非嫌只觉得胸口堵的慌。 吩咐陈妈照顾好夏丝言之后陆非嫌就阴沉着脸宛若地狱修罗一般的离开了别墅,他现在必须找一个地方把胸口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不然的话一定会憋疯的。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面色冷峻的陆非嫌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裹在银灰色的西服里显得格外的结实,随意的搁置在桌子上然后在脚踝处交叠。漂亮的如同艺术家雕刻品一般的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一声声轻缓却又透着凝重的味道。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脸痞子笑的吴崇光。 “大哥,快看新闻。” “记住,这件事闹的越凶越好。我要让陈氏集团变成过街老鼠让所有人都唾弃。” 吴崇光有些愣了,他不过就是说了一句看新闻而已,老大就已经猜到是陈氏集团出事了。拜托,从他进公司之后就一直没开电脑,这也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吧。要知道他还是刚刚看新闻才知道自家让给陈氏集团的那两个开发区发生了地下渗水楼房倒塌的事故,刚刚听到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他就闯进来跟陆非嫌汇报了。谁知道他老大竟然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然后像是料事如神似的有条不紊下命令。 “大哥,该不会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吴崇光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他把自己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陆非嫌,然后就得到了陆非嫌白痴都知道是我做的的眼神。被鄙视的一无是处的吴崇光不甘心的撇撇嘴,为毛他对这一切都没有洞察,老大就已经行动了呢。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手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从老二和你开始努力拿下这个案子的时候。” 陆非嫌淡定的看了一眼不淡定的吴崇光,说出的话更是要多云淡风轻就有多云淡风轻。那副我早就已经不下了天罗地网的嚣张狂妄摸样,让吴崇光不得不佩服。竟然,从他跟二少为了拿下这两个开发区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地雷。不过,他怎么就是还是不明白呢。 “那个大哥,你可以说的详细一点么?” 听到吴崇光嘴巴里这个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陆非嫌忽然有种他的智商有一天也会被降低的危机感。 “青田和汇景湾是A市最具有价值的两个开发区,同时也是最具有风险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两个地区的土质属于松软型的,表面看起来很坚硬而是地底却是由松软的砂砾所组成。所以这两个开发区根本不可能承载高层的重量,而且被陈凌然拿走之前我就已经着手准备了地下管道。” “靠,果然是腹黑的狐狸。不过你怎么知道陈凌然一定会上当呢?” “我也同样不确定,所以才着手修剪地下管道。为的就是如果开发区还是自己的就利用高科技通过管道往地底输送能够让砂砾凝固然后岩化的化学品,如果陈凌然看上了,那么就用来灌入湖水。两个开发区原本就属于松软地形,湖水一旦灌入就必定会引起坍塌。” 陆非嫌的手指依旧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脸色阴沉而狠戾。他的话让吴崇光瞬间就目瞪口呆,忽然有些脊背发凉。陆非嫌的心思竟然缜密到了如此地步,做好了两手准备两条路。可是好歹两个开发区是陆氏集团花了十几个亿买下来的,而且将来的受益也不止几十亿。前后算起来,将近损失了百亿。如此庞大的款项,陆非嫌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给扔了。 啧,有钱的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啊。 吴崇光开始庆幸,好在他是陆非嫌的盟友而非是对手。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吃的渣都不剩,太悲催了。果然,陆非嫌是帝王级别的腹黑,一般人的计量是根本斗不过他的,不过就是自取灭亡罢了。 “告诉jake,陈凌然不能被带走。我要好好的折磨她,让他也尝试一下身体里被植入病毒的痛苦。” 看着阴沉着脸,眸底一片血红色光芒的陆非嫌,吴崇光好端端的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不仅仅腹黑而且还超级残暴冷酷。这下子,想来陈凌然就好好的享受一下病毒的滋味儿了。 清冷的地下室,白炽灯亮如白昼。 陈凌然被人丢进来之后就一直关在这间屋子里,地面很潮湿,已经是深冬的天气,冻得人发抖。青田和汇景湾连个开发区明明进行的好好地,今天早晨竟然忽然因为地面渗水而发生了坍塌事故。她辛辛苦苦投入的一切资金瞬间就被打了水漂,陈氏集团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从身价上亿的总裁沦落为阶下囚,如今却又被人给带到如此恶劣的地下室来。 隔壁的房间不时的传来惨叫声,就像是正在经历着这个世界上最惨绝人寰的折磨一样。一声声的叫喊让陈凌然毛骨悚然,想要逃,却又无处可逃。她虽然没有被捆绑四肢,可是房间的门却是从外面锁着的。 时不时传进陈凌然耳朵里的惨叫声让她不由自主的恐惧,虽然明知道房间的门是被锁着的却还是挣扎着冲过去想要不顾一切的逃走。让她意外的是,房门竟然很顺利的就被打开了。陈凌然的心头一阵狂喜,小心翼翼的拧开门环顾着走廊,。并没有发现一个人,陈凌然更加兴奋却又十分紧张。 V435 刚刚被带进来的时候她因为惊恐所以并没有认真的记下路,这间地下室的地形也格外的复杂,岔路很多。陈凌然摸索了许久才找到一条类似于出口的路,没走多久前面就多了一个弯。听到有脚步声,陈凌然慌乱的躲进一间屋子。 “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从房间里传来,陈凌然一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间里匍匐在地上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皮肤的男人。除了一张脸之外,全身上下布满了鞭痕,皮肤溃烂的严重,嘴里还在不停的惨叫着。那张脸陈凌然认识,正是陈天华。 “救救我,救救我……” 陈天华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看着陈凌然,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呢喃。 “啊,走开,不要过来。” 看着眼前不停朝着自己爬过来的浑身是血的陈天华,伴随着他的蠕动一股股的恶臭袭来。陈凌然的精神近乎于崩溃,惊恐的瞪大眼睛不停的往后退。无论是谁,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都会接受不了的,更何况还是陈凌然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血肉模糊的手几乎要触摸到陈凌然的身体,情绪激动的陈凌然惶恐的踢着双-腿,躲在远远的角落惊恐的发抖。 房间的门被推开,陈凌然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的跑到门口想要出去。一双手臂强行的抓着她的肩膀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陈凌然被推到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脸几乎贴在陈天华的身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生疏。” 陆非嫌冰冷中带着鄙夷的声音回荡在潮湿的房间里,森冷的目光幽幽的看着陈凌然。慵懒的坐在手下准备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把玩儿着银色的打火机。幽蓝的火焰亮了又灭,叮当的声音一下下的响着,如同地狱里毛骨悚然的钟声。 “呵,怪不得青田和汇景湾两个开发区会出事,是你早就设计好的。我早就该想到的,你不会白白把那么便宜的事情让给我?” 陈凌然也是聪明人,从看到陆非嫌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敛去了恐惧,陈凌然的眼神变得狠戾而充满了怨恨。 “看看你亲爱的父亲,你不是恨他吗。我替你报仇了,你应该感谢我。” 不理会陈凌然的叫嚣,陆非嫌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冷漠和狠戾。俊朗的眉梢微挑,风流中自带着一股不羁的气势。打火机忽然被丢掉,陆非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陈天华。 “想不到,一个做父亲的竟然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一个变态亵玩。陈天华,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这种惩罚应该算是轻的了。” 听到陆非嫌言辞冷漠的提起两年前的噩梦,陈凌然的瞳孔邹然收缩,极具惊恐的瞪着陆非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更是不停的颤抖着。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想不到过去的两年你经历的还真丰富多彩呢。陈凌然,被自己的父亲上的滋味如何?想必你应该忘记了吧,不过谁让我好心呢,我就让你温习温习好了。” “不,不要。你不可以那样对我,不可以。陆非嫌,你是恶魔,你不是人。” 陈凌然惊恐的不停往角落里躲,不停的尖叫着挣扎着。此时的陈凌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颤抖的像是即将要被丢进油锅里的老鼠。 “陈凌然,从你把注意打到言言身上的时候就应该能够想到今日的下场。没错,我是恶魔。我要让你加注在言言身体上的折磨千倍万倍的奉还给你,我要让生不如死。” “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对我。难道你不想要知道夏丝言体内病毒的结构,不想要替她解除病毒吗?” 陈凌然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利器一样,尖叫着冲着陆非嫌大喊。她的身体因为惊恐而颤抖,却又极力的强撑着。她知道陆非嫌不敢拿夏丝言的性命做赌注,之前的每一次她都赌对了这一次也一定可以赌对的。她不会死,她的手里有威胁陆非嫌的王牌。 “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不知道言言体内的病毒究竟是什么结构更不会有解药对吧?” 陆非嫌的话像是一枚炸弹,让陈凌然的伪装瞬间就土崩瓦解。她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妖艳的双眸里却透着浓浓的不甘心。 “你凭什么说我不知道病毒的结构没有毒药?陆非嫌,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夏丝言的性命?”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陈凌然依旧倔强的不肯承认她其实根本不知道病毒的结构更没有什么解药。病毒是她在费西罗的实验室里发现的,她只知道那是一种可以让人陷入精神恐惧中的病毒,其他的一概不知。想来那病毒应该是费西罗研究的,可惜他已经死了。 “你根本就对病毒一无所知,而且你是在拖延时间。拿着言言的性命来保命,明明知道拖得时间越长病毒就越是难以清除,你的目的就只有让言言死。陈凌然,我真是蠢,竟然今天才意识到。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体会更残忍的病毒。言言没有好,你也绝对不会死。” 陆非嫌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宛若从千万米深的地狱传来,像是利刃一样,一寸寸的刮过陈凌然的骨头。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陈凌然脸色苍白如死灰,任凭陆非嫌的手下拿了药塞进她的嘴巴里强迫她咽下去。 “陈凌然,我给你一个重温美梦的机会。” 陆非嫌勾唇冷笑,然后起身离开房间。多在这里待一秒钟他都觉得脏,陈凌然根本就不配他动手。 房间的门再一次关上,陆非嫌脸色阴沉,狭长的眸半阖着被浓密的睫毛遮掩了所有的光芒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本事狂妄又邪肆的帝王,可是此刻却充满了无力和愧疚,这样的陆非嫌是jake陌生的也是他心疼的。 V436 他的大哥,就应该有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乱的气势。可是或许,只要是事关了爱情,就算是再强悍无敌的人也会脆弱。 “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Jake很少正经的问陆非嫌叫哥,而每一次他这么叫的时候也必然是有了重要的事情出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夏丝言体内的病毒。已经确定了陈凌然不知道病毒的结构,而且制造病毒的人也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指望那些病毒研究专家。只要他们分析出了夏丝言体内病毒的结构,就可以找到破解的方法,到时候夏丝言才会可能有救。 “我先回去了,言言在家里会害怕。” 陆非嫌不曾开口回答jake,只是略微挑动了一下眉梢然后离开。他的脊背依旧挺直,背影依旧挺拔却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落寞凄婉的味道。Jake叹息,忽然想起很久没有消息的夜妃。 爱情,终究还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布加迪在街道上行驶的飞快,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划过人的眼前。 停好车子,陆非嫌从车库走到门前。微微的回眸,掠过树影看着不远处的花园。哪儿是他曾经为了夏亦柔特地打造的薰衣草田,如今他的身边陪伴的却是她的妹妹。缘分,或许真的是一件极其奇妙的事情。 亦柔,我一定会好好爱言言的。 敛眉,陆非嫌的眉梢微微的挑着,优雅而尊贵的往室内走去。别墅里空空荡荡的很安静,佣人和小念嫌在另外一栋别墅里。这里只留下了夏丝言陈妈和陆非嫌,不是因为要把夏丝言关起来,而是陆非嫌知道。她一定不想让人看到她被病毒折磨时候的样子。 他可以为她做的不多,只要她一天不好起来他就一天不去看小念嫌。不是陆非嫌心狠,而是他不想让夏丝言失去了跟病毒抗争的勇气。他要告诉她,他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他也会用行动警告她,如果不好好的活下去的话,他也会跟着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了夏丝言就没有了陆非嫌存在的意义,这是陆非嫌做过做没有理智的事情却也是最让他安心的事情。 沉稳的脚步声带着陆非嫌繁重的心事上楼,却在靠近房间的时候一点点的放轻。修长的手握着门把手,开门。房间里光线很充足,暖气开的很高。床上,夏丝言恬淡的睡颜如同一朵清新可人的茉莉,一下子就盛开在陆非嫌的心上。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大抵就是如此,疲惫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开心快乐的摸样。 看着手腕上的表,陆非嫌的眉头骤然凝结在一起。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似乎这一次夏丝言睡的特别早而且特别久。 “言言,我回来了。” 陆非嫌吴侬软语的叫着,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性感的慵懒味道。床上的人没有应答,陆非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床边。俯身,被子里的夏丝言娇小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不见的样子。柳叶一般漂亮精致的眉微微皱着,小巧的鼻子随着呼吸而嗡动着,嫣红的菱唇微张,竟跟陆非嫌第一次看到睡着了的小念嫌时一模一样。 “言言。” 陆非嫌又叫了一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陆非嫌伸出手碰了碰夏丝言的脸颊,有些烫,但是还没有发烧。明明看起来一点异常都没有,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陆非嫌的心底无边无际的慌乱,像是总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揪着他的心脏。疼,如同死后重生。 “懒虫,没有听到我在叫你么?” 陆非嫌不知道的是,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味道。狭长而幽暗的眼眸里像是跌落了万千的星辰一般,有光芒璀璨的闪耀着。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既心疼又自责的,就那么一直蹲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夏丝言的摸样。 许久许久,久到陆非嫌都忘记了究竟有多久。他起身,上床,掀开被子把夏丝言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把她的脸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确定她还是在自己身边永远没有离开的。 “言言,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看透陈凌然的心,就不会让你白白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陈凌然付出比你痛苦千倍万倍的代价。招惹了我的人,就别想要死。因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言言,你喜欢我们的小念嫌吗?一定很喜欢对不对,她很可爱。我们的女儿很可爱,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看她了。言言,我不想离开你,舍不得离开你。所以,不要折磨我好不好?不要让病毒把你带走好不好?我想要,一辈子都有你陪在我身边。”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陆非嫌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起伏着。似乎空气里,有忧伤在一点点的弥漫着。如同一张充满了悲伤的网,把陆非嫌和夏丝言密密匝匝的包裹在其中,谁也逃不了也注定了无路可逃。 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沿着眼眶滑落,然后一滴滴的砸在夏丝言的脸颊上。 夏丝言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眉宇紧紧地皱着,小脸上满是痛苦。陆非嫌知道,一定是她体内的病毒又开始张狂了。梦魇,正像是汹涌的漩涡,把夏丝言吞噬在其中,疯狂的肆虐着。 “言言,快点醒过来。不要再睡了,我在你旁边呢,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陆非嫌有些慌张有些无措有些惊恐,声音里带着急切和颤抖。漂亮的手放在夏丝言的后背,一点一点轻柔的安抚着。试图用安慰的方式,让她的情绪变得稳定。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不是第三者,我没有破坏姐姐的幸福,我没有抢走陆非嫌,我没有……” 夏丝言的嘴巴里不停的溢出细细碎碎的呢喃,痛苦而不安,狠狠的砸在陆非嫌的心里。原来,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人竟然是自己。是自己出现在她的梦魇里,然后残忍的伤害着她。 V437 “夏丝言,你给我醒过来。你好好睁开眼睛看一看,抱着你的人是谁。你不是第三者你没有破坏亦柔的幸福,你是我陆非嫌爱着的女人。夏丝言,我让你快点醒过来。” 陆非嫌的声音不似之前的温柔,而是带着一股霸道又狂妄的味道。一遍遍的低吼着,怀里的夏丝言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颤抖着,然后便睁开了一双满是恐惧和绝望的眼睛。 “言言,你醒了?” “不要碰我,不要……” 听到陆非嫌的声音,夏丝言忽然一声尖叫然后猛然推开陆非嫌跳下床。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一系列的动作快的让陆非嫌来不及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夏丝言已经贴着墙角瑟瑟发抖的蹲着。她像是一只淋了雨又被抛弃的可怜的小猫,眼神惊恐的看着陆非嫌的方向。 “言言别怕,我是陆非嫌。” 陆非嫌一边轻声的说着一边靠近夏丝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陆非嫌一心想要把夏丝言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他不想要看到她如此楚楚可怜的摸样,却并没有注意到夏丝言正在被愤怒占据的眼眸。 他越来越近,她的手放在身后越来越用力的握着。 “言言……” 陆非嫌伸出手去扶夏丝言的肩膀,却被她忽然抓住然后张嘴用力的咬下去。陆非嫌不挣扎也不开口,就那么看着夏丝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腕。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夏丝言的牙齿没入皮肉之中的感觉,虽然很疼,可是却抵不过心疼。 “言言,乖不要害怕。” 陆非嫌以为让夏丝言一直咬下去就会没事,让她的情绪发泄之后就会平静下来。所以当夏丝言松开自己的手之后,陆非嫌就继续上前去扶夏丝言。他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肩膀,突如其来的一道银光便出现了,再然后,陆非嫌的手臂就被忽然出现的刀子划伤了。 “陆非嫌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夏丝言的声音因为绝望而显得格外的歇斯底里,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匕首。刀刃很锋利,不小心就会伤到她自己。顾不上手臂上的伤,陆非嫌依旧柔情似水的看着夏丝言。 “乖,别匕首放下。” “陆非嫌我恨你,为什么要害死姐姐和妈咪为什么要把夏晨拿去卖了为什么要欺骗我?我好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夏丝言带着恨意和狠意的叫嚷让陆非嫌的眉宇之间掠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夏丝言的记忆竟然会出现错乱的情况。看样子,似乎病毒让夏丝言的记忆开始混乱,把她记忆里的事情和人互相调换了一下位置。 “言言,你先把匕首放下。” “陆非嫌我恨你,恨你……” 夏丝言的情绪明显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她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不停的挣扎着叫嚷着。锋利的刀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把她给划伤,陆非嫌既担心又焦急。他害怕夏丝言会伤害到自己,无奈之后伸手去躲她的匕首。被病毒操控的夏丝言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看到陆非嫌动手就拼命的挥舞着匕首。 陆非嫌害怕伤害到夏丝言,而她又挣扎的厉害,无奈,陆非嫌只好徒手握住匕首的刀刃。锋利的刀刃刺入手掌娇嫩的肌肤,很快就溢出了许许多多鲜红的血液。陆非嫌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就好像被割伤的不是自己的手掌一样。 终于把匕首抢过来,陆非嫌不敢耽误,直接把夏丝言一个手刀劈晕。 丢掉匕首,陆非嫌弯腰把昏迷中的夏丝言抱起来动作飞快的下楼。 到医院检查,陆非嫌像是焦躁的狮子一样不停的在走廊里踱步。双手的掌心被匕首割的伤口依旧在流血,纤细的红线一滴滴的砸在地上,溅开成一朵朵妖艳的花。 Jake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满是鲜血,还以为是夏丝言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看到陆非嫌在不停流血的手掌时,忽然有种把他一脚踹死的冲动。 “大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手都在流血了还不去处理伤口?” “死不了。” 急吼吼的回了一句,陆非嫌的视线开始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房间。夏丝言在里面做脑部扫描,已经进去快半个小时了。陆非嫌担心,担心夏丝言的记忆会不会从此之后就变得混乱起来,然后以后再也不会记得自己。 他宁愿死,也不要被夏丝言忘记。 “我说大哥,等到你真的死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Jake万分无奈的看着陆非嫌,他从来没有想过雷厉风行又狠戾果敢的陆非嫌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盯着病房门的眼神,就好像他一去包扎夏丝言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虽然伤口不算深,血流的也很少,但是就这样一直不去处理一直让血留着的话也是会流干然后死人的好不好。 “不会的。” Jake还想开口说什么,眼前的房门刚好被推开。陆非嫌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眼神担忧的看着已经镇定下来睡着了的夏丝言。 “她体内的病毒现在怎么样了?” “夫人体内的病毒,最近开始活跃的频繁起来。这类病毒会一点点的吞噬夫人骨髓里的血小板,到时候夫人的造血功能就会消失。就算是骨髓移植,也无济于事。病毒吞噬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找到破解的办法,夫人她……夫人恐怕最多活不过半个月。” “半个月?他妈的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陆非嫌还没有开口,情绪激动的是jake。吼完之后他才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回头看着陆非嫌。他面色平静的握着夏丝言的手,狭长的眸里泛着让人心醉的温柔和眷恋。昔日冷硬的五官因为此刻的柔情和爱,而显得格外柔软温和,仿佛是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阳光。 “大哥……” Jake试探性的叫了一句,陆非嫌没有反应。他起身,亲自推着床往病房走去。他走的很慢,背影很挺拔。 V438 他走的很慢,背影很挺拔。身后被丢下的医生和jake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护士急忙上前去布置病房医生回到研究室继续努力。Jake扬了扬唇,慢吞吞的往病房走去。 老大的眼神很不对,让jake有一种如果夏丝言死了他也一定会跟着一起离开的感觉。同生共死,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做出的选择。 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床边凝视着夏丝言的陆非嫌,不知道是不是jake的错觉,他总是觉得现在的陆非嫌无论什么时候都透着一股悲伤。他就像是跌入了一座牢笼,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可是内里却波涛汹涌着。 “大哥,刚刚你听到医生说丝言最多活不过半个月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决定了要跟她一起走?” “没有夏丝言,就没有了陆非嫌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样做了仔仔跟念嫌怎么办?仔仔不过才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念嫌甚至才刚刚满一个月。你不觉得,你那样做太残忍了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的生命里只有夏丝言一个人。” 陆非嫌没有回头,他的语调甚至是冷漠蛮横的。Jake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爱过,可是却没有像陆非嫌一样如此深爱过。很多时候,很多情绪,他都无法感同身受,比如现在。爱一个人爱到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暇顾及的地步,jake忽然有些茫然。 “你的手臂和手掌,是丝言弄伤的吗?” 叹息一声,jake知道刚刚的话题再说下去已经没用了,干脆重新换了个话题。他其实是想要说大哥你如果再不去包扎的话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可是最后他还是决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说明。 “她的记忆被病毒控制了,很多记忆都变得混乱起来。我担心再这样下去,言言会做出更严重的事情。” 陆非嫌看着夏丝言的目光是温柔的,温柔的的几乎能够掐出水来。修长的手指无比眷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没一下都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最好,还是赶紧把你的手包扎一下。如果你想让丝言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就随便好了。” 事到如今,jake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干脆把夏丝言给搬出来,现在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让jake不爽的是,他这句话完全凑效。陆非嫌一听到夏丝言醒来之后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担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病房。 “果然,女人神马的比兄弟要珍贵的多。” Jake有些不爽的嘟囔着,看了看依旧在睡觉的夏丝言,然后扭头离开。他需要去找医生确认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夏丝言就要没命了,可是却连最初的病毒结构都还没有分析出来。 病房的门刚刚关上,原本闭着眼睛的夏丝言忽然醒了过来。眼神清澈而明亮,丝毫都不像是刚刚醒过来的摸样。 其实早在陆非嫌把夏丝言推进病房里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陆非嫌和jake的对话。夏丝言之前从来不知道陆非嫌竟然爱自己爱到了如此地步,他的爱极致而浓烈。 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活着了,可是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每天陷入梦魇之中,被病毒打乱了记忆,深意还伤害到了陆非嫌。夏丝言不敢肯定她以后不会伤害到陆非嫌,所以她的心底有了离开的想法。 或许,只有她彻底的离开这里离开陆非嫌的世界,他才可以获得属于他的幸福。 迟早,病毒都会侵蚀掉她的理智搅乱她的记忆。现在是伤害陆非嫌,万一以后伤害到了念嫌怎么办。 只有她走了,他们才可以幸福。她不要让自己的念嫌没有了妈咪到最后连爹地也失去,不要让自己的女儿和仔仔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她要走,走的远远的,至少让陆非嫌因为担心焦虑而想不到去死。 决定好了要离开,夏丝言便是毫不犹豫的。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句话,夏丝言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 眉梢微挑的坐在椅子上,陆非嫌的目光幽深,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方向。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一片平静无波,有医生在谨慎而小心的处理着他手掌和手臂上的伤口。虽然伤口不深,可是却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而导致有些流血过多。为了防止细菌感染,医生特地做了消毒。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陆非嫌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病房,看着他急切的摸样,jake只能摇头晃脑的表示大哥很没有魄力太丢男人的脸了。 接近傍晚的走廊里人很少,只有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和医生来来往往的走着。陆非嫌挺拔的身影俊美的容颜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冷硬却又充满了让人想要靠近的魔力。俊美的如同天神一般,是所有女人倾心爱慕的对象。 夏丝言的病房跟陆非嫌之间隔着一道走廊,只要跨国了走廊他就可以发现迎面而来低着头匆匆的夏丝言。 “总裁,费罗德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您。” 陆非嫌的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他的话让陆非嫌的脚步瞬间停顿下来。转身,抿紧了嘴唇跟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身后往研究室走去。费罗德是这一次专门研究病毒的主要医生,他的好消息,让陆非嫌不敢有丝毫的耽误。 蓦然转身的陆非嫌没有看到,他的身侧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快速的跟自己侧身而过。 颀长的身影忽然站定,陆非嫌有些狐疑的回头,却发现身后的走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刚刚,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陆非嫌的眸色暗了暗,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一直到陆非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夏丝言才从虚掩的病房里走出来。眉目忧伤的看着陆非嫌离开的方向,夏丝言无声的道了声再见,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 V439 “言言,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眼角眉梢的喜悦在一瞬间冻结,闪亮的如同跌入万千星辰的眼眸里一瞬间风起云涌。黑色的瞳孔一点点的缩小,最终凝结成一个细小而尖锐的弧度,视线牢牢的盯着空空荡荡的床。 陆非嫌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狂喜中瞬间变得充满了悲伤和绝望,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告诉夏丝言那个让人无法不激动的消息。明明再坚持不久,他们就可以战胜那些磨难和痛苦。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陆非嫌忽然一个侧身,一拳重重的砸在一旁的墙壁上。掌心的伤口因为用力而重新崩开,鲜红的血液瞬间弥漫着透过白色的绷带渗出来。 “夏丝言,你竟然敢给我逃走。” 低沉的声音,如同从地狱而来。陆非嫌的浑身充满了煞气和狠戾,目光幽暗的如同被关押了千年终于重见天日的魔。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里,看着枕头上哪一张薄薄的纸,陆非嫌忽然有种想要撕碎夏丝言的冲动。 “非嫌,替我,好好活着。就当做是我自私吧,求你留下来,为了仔仔和念嫌。他们那么小,我不想让他们成为没有人要的孤儿。” 白纸上只有短短的一段话,没有提及他们的感情没有太多的用意,只是让他活下去然后照顾好夏晨和陆念嫌。 “夏丝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你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容易就放弃!” 你知不知道,医生已经分析出了你体内病毒的结构,很快就会研究出解决的办法了。 紧紧地抓着薄如蝉翼的纸,陆非嫌的双眼变得猩红起来。狭长的眸,危险的眯着,透着一股冰冷狠戾的气息。 “大哥,丝言是不是很开心?” Jake笑的吊儿郎当,话音刚落却看到陆非嫌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手掌心的血染红了一张白纸,俊美的脸上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病房里,空无一人。 “该死的,夏丝言身体里的病毒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她竟然玩儿失踪。” 好吧,jake确实要哭了。好不容易医生那里有了好消息,可是夏丝言这边却搞出了这么大的乌龙。老天看来是铁了心要折磨这一对恋人了,明明有了转机却又要阴差阳错的错过。 “大哥,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啊。万一她体内的病毒又开始发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看着无动于衷的陆非嫌,jake忽然觉得他的着急有些多余。当事人都那么淡定了,他这个旁观者却着急的比当事人还要夸张。拜托,现在是要闹那样。 “言言让我好好照顾仔仔和念嫌,或许,我真的应该回去看看念嫌。” 等了许久,陆非嫌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说出的话却让jake恨不得一拳砸过去。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说他们的感情破裂了吗?可是也太夸张了一点好不好,明明说了可以跟对方一起去死的。 Jake张嘴还想说什么,陆非嫌竟然直接无视他走掉了。看着陆非嫌的背影,jake认命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通知弟兄们寻找夏丝言的消息。虽然老大不说明,但是为了防止他以后后悔自己无辜倒霉,jake觉得他还是赶紧找到夏丝言才好。 Jake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陆非嫌,他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摸样半眯着眼睛。睫毛浓密而纤长,遮挡啧眼眸让jake看不透他心底真正在想些什么。夏丝言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而陆非嫌却丝毫紧张的表情也没有。 如果不是对陆非嫌足够了解,jake肯定会以为他已经不在乎夏丝言了。 果然还是要面子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却还可以硬撑着不松口。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骚包。他们这些旁观者会很着急的好不好? 默默地在心底叹息一声,jake不得不专心致志的开自己的车。后座的陆非嫌表情平静无波,而放在膝盖上紧握着的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掌心的伤口好不容易凝结却再一次裂开,鲜红的血弥漫着渗透了白色的纱布。 没有人可以理解陆非嫌的心情,理解他从狂喜到惊愕再到绝望的滋味究竟是什么。 明明他一直在努力,可是夏丝言却始终不相信他。只要她相信他那么一点点,她就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在得知病毒的结构终于分析出来的时候,夏丝言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胸口像是被植入了岩浆一般,滚烫的煎熬。陆非嫌的脸色却如同覆盖了千万年的冰川,森冷而邪魅。 车子在别墅外面停下来,jake径自下车往里面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客厅里,几个女佣站在一侧,而陈妈跟陆非嫌专门请来的育婴师啧站在摇篮的旁边逗弄着小念嫌。 一想到小念嫌小小的可爱的摸样,jake的心就变得温暖起来。 “二少爷。” “陈妈,今天气色不错嘛。小念嫌乖不乖,她怎么还不会叫叔叔啊。” Jake迎上前在陈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吊儿郎当的把视线看向躺在摇篮里睁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陆念嫌,一个月之后的娃娃虽然还是小小的一点,可是眉目看起来却已经有些微的轮廓了。 “哇,念嫌跟我大哥长得好像哦。” Jake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喊了一声,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头逗弄着陆念嫌。小人儿长得极其精致,皮肤白嫩的似乎可以掐得出水来。一双眼睛圆滚滚,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黑亮而清澈。纯净的,让人看一眼就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大哥,你赶紧过来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啊。你看,她长得多可爱。” Jake回头,一脸开心的看着站在远处的陆非嫌。他知道,自从在医院那一次的接触之后陆非嫌就再也没有看过陆念嫌一眼。今天他肯出现在这里,大抵是因为夏丝言的那句话罢了。可是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做父亲的怎么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呢。 V440 陆非嫌只不过是在害怕,害怕当他看到了跟夏丝言那么相像的陆念嫌时,会忍不住胸口翻涌着的绝望和难过。在他的心里,一万个陆念嫌都比不过一个夏丝言。他是自私的,心脏小的只能够容纳下夏丝言一个人。 想到夏丝言,陆非嫌忽然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了一眼躺在摇篮里的陆念嫌,然后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 看着陆非嫌消失不见的身影,jake无奈的叹息一声。回头,目光温柔和宠溺的看着小念嫌清澈如水的眼眸。 “小念嫌,你可千万别怪你爹地。他也是太爱你妈咪了,没关系的,叔叔疼你呢。” 不知道摇篮里的陆念嫌是不是听懂了,在jake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不断挥舞着的小手忽然抓紧了jake的手指。用力的抓着,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嗡动着。 回到别墅,陆非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瓶接着一瓶的喝酒,他要把自己灌醉,要让自己把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忘记。只有醉了,只有让自己彻底的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之下,他才会觉得其实自己是活着的。 夏丝言,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自私。你知不知道,没有了你我活着也是一种煎熬。为什么,要残忍的剥夺我选择生死的权利?为什么,要残忍的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夏丝言,我恨你。 这一晚,陆非嫌喝的大醉,却在第二天的早晨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浓浓的红血丝在眼眶里弥漫着。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点绝望的味道,安静的看着空挡的房间。就连空气里,也透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陆非嫌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开车去公司。跟往常一样处理公事,有条不紊的让吴崇光和jake怀疑陆非嫌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 或许,陆非嫌是认定了jake不会不去查夏丝言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但是事实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但是,jake是真的已经查到了夏丝言的消息。现在的K门情组织,想找到一个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jake已经找了人暗中守在夏丝言住处的外面。只要陆非嫌一声令下,他随时都可以带着夏丝言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现在嘛,他这个做大哥的不开口,他这个做小弟的为了小命好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了。反正,夏丝言被他的人包围着,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其实jake是在等,等陆非嫌到了第几天会绷不住去找夏丝言。医生之前说过夏丝言最多不过可以活半个月,jake是知道的。所以不告诉陆非嫌夏丝言的消息,其实他也是在看戏。要知道,有机会看到老大吃瘪可是千载难逢的。就算他不能在一旁添油加醋,但是至少袖手旁观还是可以的。 Jake没想到,陆非嫌竟然一直忍了七天。整整七天,168个小时,10080分钟。 听到陆非嫌要去找夏丝言的消息,jake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谢天谢地。他家老大终于绷不住了,天知道七天的时间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为了防止夏丝言出现意外,他的人可谓是小心再小心。每次夏丝言被病毒侵蚀的时候他都要偷偷摸摸的找来医生给夏丝言医治。 陆非嫌找到夏丝言的时候她已经再一次陷入了昏迷,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看样子像是新弄上去的。 “今天的事情,以后再和你算账。” 收到陆非嫌凌厉的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jake忽然有种想要大呼冤枉的冲动。是他派人找到的夏丝言的消息,是他找来人暗中保护她,是他每一次在夏丝言痛苦的时候找来医生帮着缓解。可是今天他不过是有些不小心没有发现而已,他家老大竟然就把夏丝言身上的伤口给归咎到他的身上。 早知道做好事的代价会是如此的话,他当初一定会丢下陆非嫌自己跑回美国去。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Jake只有自己欲哭无泪了,好后悔啊好后悔。 医院里,夏丝言被打了镇静剂正在昏睡。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好了,脸色苍白的像是搪瓷娃娃一般。宽大的病床衬托的夏丝言格外的瘦弱,像是随手都有可能会变成泡沫消失不见一样。 “总裁,夫人的身体现在很差。病毒的侵蚀让身体里的血小板不停的消失,这一次能够止住血下一次就不一定的。如果出现了凝血功能的消失,那就危险了。不过您放心,我们正在努力的研制病毒的抗体。最多还有三天,我们就可以研究出抵抗夫人体内病毒的抗体了。” “嗯。” 陆非嫌声音极轻的应了一声,目光凝视着病床上的夏丝言。 不过是七天没有见面而已,他却觉得像是七个世纪一般漫长。明明就已经够瘦了,却因为病毒的折磨而变得愈发的消瘦。下巴很尖,显得两只眼睛尤其的大。 夏丝言,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可以去死。你是我的,就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手指一点点的掐入掌心,陆非嫌紧紧地抿着唇安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夏丝言。还有最多三天就可以研究出彻底根除病毒的抗体了,言言,你听到了么? 夏丝言体内的病毒在极快的速度里恶化,每一次都需要大量的镇定剂才可以稳定她的情绪。一直到了第三天,为了防止夏丝言伤害自己,陆非嫌不得不命令医生用绷带把夏丝言的身体固定在床上。 不过短短的三天,夏丝言就愈发的消瘦了。就像是风一吹就会从陆非嫌的眼前消失一样,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费列罗的团队终于研发出了病毒的抗体。看着白色的试管里墨绿色的液体,陆非嫌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修长的手缓缓的握着试管,就像是在握着开启万千财富的钥匙一样。 V441 看着注射了抗体之后的夏丝言被带到特殊的检查室观察,陆非嫌的心开始焦急而慌乱。他不确定费列罗研究出来的抗体究竟有没有用,他担心夏丝言的身体长期处于虚弱的状态下会一时无法接受抗体怀产生排斥。 他就像是自己在接受手术治疗一样,紧张的让jake等人看了一阵无语。 好在,他们都理解陆非嫌的心情亦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兄弟爱的打击他。几个人各自沉默着,站在走廊里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如同漫画里走出来一般的四个男人,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是绝对的优秀和完美。有花痴的小护士偷偷的躲在走廊的拐角,满脸红心的看着四个风格迥异的帅哥。早就习惯了被人注视的四个人毫不在意,却愈发的显得帅气逼人。 漫长的四个小时之后,紧闭的病房门终于打开。费列罗和他的团队从里面出来,眉宇之间透着喜悦和兴奋。 Jake等人纷纷松了口气,看来,夏丝言体内的病毒已经成功的被抗体给搞定了呢。从今以后,她终于可以和陆非嫌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吧。不由的,三个人心底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担忧和凝重全都消失不见,心情异常的轻松。 “哎哟,费列罗你们这段时间忙的够呛呢。不过还好,你们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捡回了一条命。” Jake上前拍了拍费列罗的肩膀,表情看起来很友好还带着夸奖的味道,可是说出的话却让费列罗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他们最终还是不辱使命。不然的话,一定会被陆非嫌处理掉给夏丝言陪葬的。 病房里,顺利的清除了身体里病毒的夏丝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憔悴的如同夏日里被烈日暴晒了的花朵。陆非嫌修长的手指无比眷恋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心底一片虔诚。 感谢老天爷,没有把他的言言带走。 夏丝言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陆非嫌一直衣不解带的在房间里陪着她。看着夏丝言终于睁开眼睛,陆非嫌的心忽然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骤然剧烈的跳动着。那一刻,似乎所有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那种兴奋激动感恩交织在一起的情绪,让陆非嫌差一点就泪流满面。 清澈的像是婴儿一般的眼眸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夏丝言细白如瓷的脸上带着一抹惶恐,陆非嫌沉浸在夏丝言终于醒来的喜悦里,似乎没有察觉到。 “言言,你终于醒了。” 陆非嫌上前,伸出手用力的把夏丝言抱在怀里。他的双臂如同铁钳一般,胸膛炙热而滚烫。精致的下巴搁置在夏丝言的颈窝,用力的呼吸着只属于她的味道。心在这一刻,被填满,像是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你,认识我么?” 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弄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忽然被一个男人给用力的扯进一个怀抱。虽然鼻翼传来的气息很熟悉,眼眶也莫名的发胀,暖暖的想要掉眼泪。可是夏丝言确定她不认识这么俊美的男人,虽然不忍心破坏他的情绪,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陆非嫌的身体在听到夏丝言的话之后瞬间就僵硬起来,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和受伤。他的言言,竟然不认识他了。 “夏丝言,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是陆非嫌,是你男人是你女儿的爹地。” “啊,我有女儿了?你是我男人?” 夏丝言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错愕,似乎是不太相信她竟然已经有了女儿而且眼前的男人是她女人的爹地。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怎么会不认得他呢。可是如果不是真的,为什么自己一看到他满是悲伤和深情的眼神就会觉得心痛呢? 夏丝言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夏丝言,你不要骗我好不好。小心我揍你屁股,让你见不到女儿。” “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女儿是我的,我当然要见。” 怎么办,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好凶啊。明明长得很好看,可是为什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的。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看着夏丝言怯生生的像是小猫咪一样的表情和她眼底的那一抹控诉和哀怨,陆非嫌忽然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他苦苦守候了三天,夏丝言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却已经不认识他甚至还有些恐惧他的存在。 心很疼,可是却又很高兴。能醒过来就证明他的言言,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她不记得他没关系的,他可以让她再一次想起来,让她再一次爱上他。 “言言乖,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回家看那我们女儿,我们女儿很乖也很可爱你一定会喜欢的。” 虽然知道夏丝言或许是失忆了,可是陆非嫌也深信,只要他提到女儿,夏丝言就一定会乖乖的听话。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他相信血缘和亲情的魅力。果然,陆非嫌说了要带夏丝言去看女儿之后她就变得安静起来,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么?只要我病好了,你就会带我去看女儿?” “嗯。” 夏丝言小心翼翼的看着陆非嫌的表情,从他的脸上看到的是真诚和温柔。原本还带着一丝丝防备的心,一点点的彻底放下。夏丝言总觉得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她相信眼前的人相信他说的话。于是,她就真的相信了。 乖乖的笑了笑,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就可以看到女儿了。心底一瞬间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疯狂的滋生着,让夏丝言既兴奋又期待。 看着夏丝言如同新生婴儿的摸样,陆非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夏丝言把之前所有发生过的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了还是应该难过她竟然连自己都不记得。可是此刻,看着她可爱又纯净的睡颜,陆非嫌忽然觉得让他用全世界去换取她是值得的。 V442 “大哥,听说夏丝言醒了?” 病房里刚刚安静下来的气氛被忽然闯进来的jake瞬间搅乱,他像看到了骨头的狗一样兴奋的走过来,正准备再一次开口却被陆非嫌一个凌厉的眼神吓的赶紧闭嘴。哀怨的看着凶神恶煞的陆非嫌,jake默默地在心底咒骂着他家大哥的冷酷。 “哇,夏丝言,你终于醒过来了。” 原本陆非嫌以为被他瞪了一眼的jake会安分下来的,谁知道他竟然直接绕过他走到床边大咧咧的跟夏丝言打起了招呼。陆非嫌回头,恰好看到还没有睡着的夏丝言从床上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jake。呆呆傻傻的摸样看起来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如果不是因为jake是自己弟弟的话,他早就挖了他的眼睛。 刚刚躺下正准备睡觉的夏丝言听到有人进来,而且还是在喊自己的名字,于是又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极具异域风情的混血帅哥,一双桃花眼电力十足的上挑,俊美的五官如同刀凿一般深邃而迷人。一头半长的黑发被发带束着,柔顺的垂在身后。 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是谁,但是长得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哇,你好帅啊,是电影明星吗?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 夏丝言最开始怔愣的时候陆非嫌的心底还稍微有些舒服,因为至少她也不认识jake,可是当他听到夏丝言后面的话时瞬间就怒了。凭什么同样是男人,失忆之后的夏丝言看到他除了害怕就是戒备,可是一看到jake却忽然像是看到了偶像的少女。 可恶,他才是夏丝言的男人,而且他难道还比不过一个jake么? Jake石化了,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夏丝言竟然问他是不是电影明星还让他给她签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再回头看陆非嫌,狭长的眸底一片冷光,像是下一秒就会把他给丢出去直接毙了似的。 “夏丝言,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jake,是你男人的弟弟是你闺女的叔叔啊。” 虽然觉得陆非嫌的目光有点冷,不过jake还是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不弱,于是就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继续和夏丝言聊天。 “啊,你跟他是兄弟?可是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啊,他那么凶你这么帅。他一定经常欺负你吧,你会不会很伤心?” “恩恩,他经常欺负我的。从小到大我都是被他揍大的,他真的很凶的。” Jake忽然有种想要爆笑的冲动,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夏丝言肯定是失忆了。好不容易有人可以帮着他取笑一下自家老大,他自然是不遗余力的跟着在旁边煽风点火咯。夏丝言失忆了,肯定也不记得陆非嫌。他先把陆非嫌的形象损的坏一点再坏一点,那夏丝言就不会喜欢他了。 虽然他不是存心要破坏大哥的爱情,可是谁让平日里被欺负的多了,好不容易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就忍不住的想要珍惜呢。虽然打不过陆非嫌,但是在这个时候给他的爱情道路上下个小绊脚石,看看老大的笑话还是可以有的。 话刚刚说完,jake就感觉到了从自己后背射过来的几乎要把自己的脊梁给戳个洞的冰冷视线。不自觉的打了个颤,jake忽然发现他有些得意忘形的过了头。 “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揍大的,嗯?” 陆非嫌的声音很轻很柔,可是却让jake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就像是被冰冷的刀刃贴着骨头缝一般,一股凉意沿着脊背往上蔓延着。 惨了惨了,他又得罪了他家的暴力男。这下看来,三天下不了床是最轻的惩罚了。 Jake忽然想到要开溜,他才刚刚站起身子就被陆非嫌一把抓住了手臂。当然,陆非嫌一直维持着笑脸,眼神也极其和善。 “言言,你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我跟我亲爱的弟弟有话要说,嗯。” 听到陆非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亲爱的弟弟,jake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默默地在心底替自己哀悼着。他果然不应该得意忘形啊,这下子得罪了老大,肯定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的。 “好,那我乖乖休息了。非嫌,以后不要欺负弟弟哦。” 夏丝言听从陆非嫌的话乖乖的躺下休息,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可爱的嘱托他不要欺负jake。在夏丝言的话说出来的瞬间,jake清楚的感觉到了身侧老大浑身的戾气又凌厉了几分。看来,他这下是真的惨了。 “我经常揍你,嗯?” 走廊里,陆非嫌笑吟吟的看着jake。目光要多柔和就有多柔和,可是jake却从眼眸深处看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连忙赔笑,可是却已经晚了。陆非嫌一个用力,jake轻而易举的就被摔在地上。刚刚爬起来,更加凌厉的招式迎面而来。 然后,这一场兄弟之间的斗争,以jake躺在地上鼻血流个不停个告终。 在医院里休息了半个月之后,夏丝言的身体就已经痊愈了。虽然记忆一直没有恢复,却已经习惯了陆非嫌的存在。习惯了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怀抱,习惯了他炙热而深情的吻,习惯了他每一天晚上都抱着她睡觉。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越是习惯就越是难以摆脱。 终于,可以出院了。夏丝言满脸兴奋的坐在车子里,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她的心就没由来的一阵阵激动。那是一种埋没血缘里的东西,虽然失忆了,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着的。 就算是夏丝言已经忘记,但是终于一天也会全部记起来。 车子终于缓缓地停在一栋别墅的前面,虽然已经是深冬,可是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却依旧葱翠而挺拔。房子很漂亮,像是陶渊明描述的世外桃源一般。一排排女佣整齐而恭敬的站在别墅外面,看到夏丝言和陆非嫌之后训练有素的弯腰欢迎。 人群的最里面,陈妈怀里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念嫌站在哪儿。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夏丝言,泪流满面。 V443 虽然陆非嫌不曾开口,夏丝言却知道那个一直流眼泪的老人怀里抱着的就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小念嫌。心里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就像是第一次去男朋友家做客一样。那么小一点的人,不知道长的什么摸样,也不知道她究竟认不认得自己。 终于,夏丝言站在陈妈的面前。 “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这下,小小姐总算可以幸福快乐的成长了。” 陈妈一边说一边把怀里小小的襁褓递给夏丝言,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夏丝言的双手都在颤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小孩子也可以长得如此可爱乖巧。白嫩而透明的小脸,骨碌碌的黑色大眼睛,小巧而可爱的鼻梁以及嫣红的菱唇。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是她的女儿,是她血脉的延续。 看着怀里不停蠕动着嘴巴的小人儿,夏丝言忽然之间泪流满面。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失忆为什么会不记得她的女儿。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盼望自己赶紧恢复记忆过。 “非嫌,她好可爱哦。” 看着怀里抱着小念嫌,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夏丝言,陆非嫌忽然觉得她好美,美的像是一副画卷。 “外面冷,抱着女儿进去吧。” 陆非嫌上前轻柔的把夏丝言和小念嫌都揽进怀里,眉宇之间满是柔软和温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似乎开始变得平淡起来。虽然夏丝言依旧没有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可是却依旧每天都开心又满足。唯一让陆非嫌郁闷的是,自从见小念嫌之后夏丝言就开始每天抱着她不松手。不仅如此,夏丝言还特地跟育婴师讨教了照顾小孩子的方法。吃饭睡觉都带着小念嫌,彻底的把陆非嫌给抛弃了。 明明老婆是他的,而且每一天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却吃不到。就连一个普通到不行的亲吻也少之又少,再这样下去的话,陆非嫌想他一定会被憋坏的。 堂堂一个陆氏集团的总裁,却要和自家女儿抢老婆。说出去,谁信!可偏偏事实,确实是如此。 “言言,你已经陪着女儿睡了一个月了。今晚,让我跟你睡好不好?” 像是深闺怨妇一样看着夏丝言,陆非嫌觉得他再忍下去的话一定会出问题的。所以为了自己和言言以后的性福着想,他还是应该采取以下主动出击的方法来把小白兔拐进自己的肚子里,吃干抹净。 “不要,我要陪着小念嫌。她才这么小,需要妈咪的陪伴呢。” 夏丝言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抬,彻彻底底的把陆非嫌给无视了。 “可是言言,再这样下去我会生病的。” 为毛要有一个女儿,为毛他家女儿不是三岁而是三个月。拜托,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好不好。 “咦,不跟我睡觉你就会生病吗?可是之前你不是好好的吗,没有生病嘛。” 听到陆非嫌说他会生病,夏丝言才无比垂怜的抬起头,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陆非嫌。她说的话正经极了,表情也认真而可爱,可是却让陆非嫌觉得像是有一股电流猛然刷过他的身体。像是有反应似的,微微的跳跃了一下。 “言言,我真的会生病的。” 既然撒娇卖萌不成,那么就死皮赖脸一点好了。陆非嫌就不信了,他这么一个俊美又独一无二的男人会搞不定一个夏丝言。 夏丝言蹙眉,细细的看着陆非嫌似乎是在考虑他说的话的可信度。陆非嫌俊朗的眉宇委屈十足的皱着,闪耀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透着夏丝言无法拒绝的柔软和深情。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叹息一声起身,一步步的靠近陆非嫌然后抬起手,把手掌贴在他饱满的额头上。 她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贴在陆非嫌的脸上让他觉得一阵阵说不出的舒服和自在。 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清润的眼眸渐渐的开始变得迷离而朦胧,像是氤氲了水雾一般。陆非嫌原本就是俊美型的,此刻一副媚眼如丝的摸样只让夏丝言无法自拔的沉溺。 “非嫌,你生的好好看。” 夏丝言像是被蛊惑的孩子一样,几乎是无意识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说话间,夏丝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像是在垂涎美食的吃货一样。她做出这样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可是在陆非嫌的眼里却比故意的挑逗还要有魔力。 眸色愈发的幽深起来,泛着幽兰的光芒。夏丝言依旧不自知的凝视着陆非嫌,甚至素白的手还缓缓的抚摸他的脸颊。明明只是稍微温热的温度,可是夏丝言指腹划过的地方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变得炙热起来,让陆非嫌的呼吸愈发的粗重。 “言言。” 陆非嫌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暗哑,目光迷离和深情。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而妖娆的潮红,就像是一朵魅惑十足的罂粟。夏丝言又一次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等到她意识到危险准备退离的时候。陆非嫌却忽然倾身向前,狂野的吻着她的唇。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脑后,让两人的吻更加的深入,另外一只手禁锢着夏丝言的腰肢不让她逃离自己身边。 细细密密的吻像是一张网,把夏丝言牢牢的笼罩在里面无法挣脱。他的吻缠-绵而深情,时而小心翼翼的试探时而疯狂的索取。夏丝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页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随波逐流。 唇舌之间的甜美让陆非嫌无法自恃,用力的把夏丝言的身体贴近自己的胸膛。她的柔软紧贴着他的坚硬,像是最契合最完美的杰作一般。 “言言,我爱你。” 陆非嫌意乱情迷的呢喃着,他的声音像是具有魔力一样,让夏丝言无从拒绝只能沉溺其中。她像是被牢牢牵制着的风筝,只能根据陆非嫌手里的线而飞舞着。大脑开始变得空白起来,只剩下这一切几乎是山崩地裂一般的热情。 V444 “言言,我要你。” 弯腰,把沉溺在迷蒙里的夏丝言抱在怀里。陆非嫌的手像是灵巧的魔术师一样,在两人一同跌在床上的时候早就已经坦诚相待。把自己埋在夏丝言的体内,细细的回味着她的美好。陆非嫌忽然发现,没有什么比在一起最好的事情了。 清晨醒来,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夏丝言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既陌生又熟悉的摆设,眼神里有迷蒙和茫然。许久之后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夏丝言的小脸瞬间爆红起来。 昨晚,她竟然……被陆非嫌给吃掉了。明明她记不得他,可是却自然而然的适应了他的存在。就好像他们之间曾经无数次的如此默契一样,那种感觉,让夏丝言既羞涩又兴奋。 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像个蚕茧一样,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夏丝言的心底滋生出一股甜蜜的味道,就像是在心尖上涂抹了蜂蜜一般。 “宝贝,你醒了么?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快点来吃。” 房间的门被打开,陆非嫌一身居家的白色休闲服,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杯牛奶一份三明治还有一颗削了皮的苹果。 细碎而柔软的黑发遮掩着陆非嫌饱满的额头,细碎的发梢掩盖着俊朗的眉宇,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盛满了柔情似水。鼻梁如同刀凿一般挺立着,性感的薄唇上扬出一道细微的弧度,俊美的如同妖孽一般。 夏丝言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相似,就好像她曾经经历过一般。 “这一次你没有把苹果削成只剩个果核,有进步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丝言自然而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陆非嫌的身体忽然有了片刻的僵硬,他还以为夏丝言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可是当他看到夏丝言眼底的纯净和懵懂时,心底瞬间划过一抹失望。 他的言言刚刚只不过是因为脑子里有一些记忆所以条件反射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已,想要让她恢复以前的记忆,似乎还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呢。 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她想起来的,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才走到今天,夏丝言没理由会不记得那些曾经。 “快点吃,昨晚把你累坏了。” 陆非嫌的话让夏丝言的脸瞬间变得彤红起来,羞怯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言言你还害羞呢。” 看着夏丝言脸色彤红眼神游离的摸样,陆非嫌忽然心情大好。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陆非嫌俯身在夏丝言的脸颊上吧嗒亲了一口然后才把她抱着半靠在床头。亲自拿过已经切成了小块的三明治,温柔的喂着夏丝言。 “言言,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我们以前难道没有结婚吗?” 夏丝言有些茫然的瞪着眼睛看着陆非嫌,她以为他们女儿都有了应该已经结婚了,却不想竟然还没有。那他们之前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就没有结婚呢? 看着夏丝言近在咫尺不停眨巴着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陆非嫌莫名的有些心虚。 “乖,因为之前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们的婚礼没有来得及举办。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仔细又温柔的拿着纸巾替夏丝言擦了擦嘴角,陆非嫌把托盘放到一边。俯身,用最温暖最美好的姿态把夏丝言圈进自己的怀里。他精致而线条优美的下巴搁置在夏丝言的颈窝,俊美的如同妖孽一般的脸贴着她的,形成最最亲昵的姿态。 就这样抱着自己心爱的人,感受着她暖暖的体温,真好。 陆非嫌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脆弱的举措让夏丝言有些猝不及防,许久之后才释然一笑,柔软的双手环绕着他健硕的腰肢。就算是失去了记忆那又如何,至少现在,她的心告诉她要跟眼前的男人相爱。 而且他们原本就,很相爱。 陆非嫌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速,不过是时隔一周罢了,婚礼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基本上完成。正式的婚礼定在下个月的初八,距离现在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这十天里,是夏丝言最忙碌的日子。 拍婚纱照,选定蜜月旅行路线……一番忙碌,时间转眼就消褪。 惴惴不安的坐在化妆间里,夏丝言的心里就像是装了十五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厉害。 听说婚纱是陆非嫌在巴黎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哪里定制的,全世界只此一件。之所以用听说,是因为婚纱的面目夏丝言自己都未曾见过。之前拍的婚纱照选用的是另外一套顶级的婚纱。而此刻,夏丝言马上就要一睹它的真面目。 “嗨,准新娘。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ken,婚纱的设计者同时也是世界著名的……哦买噶,怎么是你?” 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夏丝言缓缓的回头,然后就看到一个比女人还要风华绝代妖娆魅惑的男人瞪大了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盯着自己。他的眼神里透着震惊,就好像是认识自己一样。 夏丝言有些茫然的皱了皱鼻子,然后又上前几步走到ken的面前努力的仰着头才可以看到他的正脸。 “那个,请问你认识我吗?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好友圈里有你这么漂亮的男人?唔,你是同性恋吗?你是小受吧,啧啧皮肤这么好……” 夏丝言用力的眯着眼睛,围着愈发石化的ken足足转了一圈之后才停下。白皙而圆润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ken,十足十的古代老鸨摸样。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是ken。” “我知道啊,你刚刚不是自我介绍过了么。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又或者是我失忆了把你给忘记了。” 夏丝言眨巴着眼睛,一副我失忆了我很无辜的摸样看着ken。黑白分明的如同会说话一样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ken,眼神里散发出你究竟是不是小受的精光。 V445 Ken虽然是苏子安的好友,但是对于他和夏丝言之间的事情依旧一知半解的不太明白。他只知道夏丝言和苏子安离了婚,却不知道自己会在机缘巧合之下又一次成为夏丝言婚纱的设计者。或许,这一切就应该用缘分这个词来解释。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纠结那么多的问题。Ken本来就属于洒脱的人,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美丽的新娘,现在应该让你看到婚纱的真面目了。你一定想不到,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Ken一边说一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浓密的比女生还要卷翘的睫毛掩盖着狭长的丹凤眼,精致的薄唇邪邪的上扬。那是一种自骨子里散发而出的风华绝代的味道,就算是后天刻意的打磨也未必能够流露的出。夏丝言一时有些呆了,愣愣的跟在ken的身后来到一间房门外面。 “丝言,从现在开始你要闭着眼睛哟。等我把婚纱给你穿上之后你再睁开。啧,我好兴奋啊。很期待看到你穿上这件婚纱的摸样,一定明艳动人的很。” 夏丝言尚在怔愣,眼睛上就被蒙上一层黑色的薄纱。 “美丽的新娘,现在请睁开你的眼睛。” 随着ken的话音落地,夏丝言眼睛上的薄纱也被摘掉。宛若蝶翼一般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睁开。一双剪水秋瞳,一点点的从镜子里把夏丝言自己的摸样映射其中。 “天呐,里面的人是我吗?” 夏丝言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再睁开,镜子里宛若坠入凡间精灵一般的自己依旧存在。 婚纱一直都是白色的,象征着圣洁和美丽。而夏丝言此刻身上的婚纱却是紫色的,轻如浣纱一般的紫色,飘逸而柔美。抹胸式的婚纱露出夏丝言精致而漂亮的锁骨,优美的颈项如同优雅而高贵的天鹅。高高的束腰,更显的夏丝言的身材纤细而凹凸有致。腰间是一圈由碎钻镶嵌而成的波浪式腰带,极好的映衬出了夏丝言完美的小蛮腰。 婚纱的裙摆拖层层叠叠的平铺开来,像是一朵一朵妖冶的花。整个婚纱最独特的却是后背呈现出V字型的那一片白色的薄纱,夏丝言肤若凝脂的背部线条完美的呈现出来,却又带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气质。 “看来,这套婚纱是专门为你而存在的。丝言,你把我设计的精灵赋予了灵气和活力。等会儿我给你做一个造型,一定让你艳惊四座。” Ken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设计的婚纱在夏丝言的身上体现出的比它自身要精致百倍的效果,心底暗暗的赞叹着夏丝言的惊艳。原本以为紫色这种挑剔的颜色制作成的婚纱势必会成为他陈列柜里的一员,却没想到竟然被夏丝言穿的如此合身。 每一寸每一毫都像是量身定做一般,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身为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和造型师,ken自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更何况,夏丝言原本就是极好的,不用过多的打磨就可以呈现出她最真实最美好的一面。Ken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他只是在夏丝言如同海藻一般的长发上斜斜的插入一枚精致的王冠。一侧的发用发辫的形势从额头一直蜿蜒到了发尾,跟另外一侧的卷发融合在一起。 粉嫩而白皙的小脸上粉黛未施,甚至连睫毛膏眼线唇彩这些东西都不必用。夏丝言素面朝天,却又该死的跟婚纱形成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丝言,很高兴你这一次要嫁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看着镜子里眼角眉梢都带着甜腻腻幸福的夏丝言,ken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故事却也能够一眼猜出,她这一次要嫁的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上一次在苏子安的婚礼上,夏丝言同样美的惊为天人,却多了几分玩偶一般的气质。而这一次,夏丝言不仅美的令人咋舌,更是幸福而快乐的天使。 “那个ken,我……我可不可以跟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夏丝言轻轻的咬着下唇,有些不确定的看着ken。 “这么好的日子,自然是新娘最大咯。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满足你。” “就是,我……我没有其他的亲戚,你能不能在婚礼上充当我的……娘家人?” 说完这句话,夏丝言和ken同时都有些怔愣。夏丝言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可是又记不清究竟会是什么时候说过。而ken则有些欣喜,他没有想到失忆之后的夏丝言还会跟之前一样提出同样的要求。 看来,她的心底对自己也是极其信任的吧。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此刻的ken还不知道,就是他一时的感动,结果给自己带来了超级大的一个麻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两个人在房间里随便聊了几句,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是来催促夏丝言去婚礼现场的,而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在装扮过的花园里等着了。 “ken,怎么办,我现在好紧张哦。” 一想到马上就要成为陆非嫌的新娘,马上就可以完成一场梦寐以求的婚礼,夏丝言就觉得手脚冰凉。明明是应该高兴不是么,可是她的紧张却多过于一切。或许,每一个女人在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刻即将到来的时候都会胆怯吧。 “傻瓜,你马上就要让所有人看到你的美丽了。而且,红毯的另一端等着的可是你爱着的男人。” “好吧,我试着让自己不紧张。” 夏丝言用力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感觉心情平复了不少。扬着唇角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夏丝言在ken的搀扶下缓缓出场。 今天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早春,空气里还有一丝丝的微凉,却阻止不了所有人的热情。 夏丝言并不像传统的新娘那样头上罩着白沙,而是穿着紫色的婚纱素颜如水的出现。尽管跟大家印象里的新娘有些出入,可是这般摸样的夏丝言却同样惊艳的让人丝毫都不觉得不妥。就仿佛,她无论是以何种姿态出现都是最完美的。 V446 眉眼含笑的看着红毯的一端等待着自己的陆非嫌,心跳在一刹那加速。她一直都知道陆非嫌的俊美如同妖孽的化身,可是此刻看着他一身儒雅的白色西服,挺拔而孤傲的站在哪儿。柔情似水的眼眸几乎要将自己整个吞没,那种感觉,像是无数次的初遇。 心跳,只为眼前人。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一点点的缩短,ken噙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挽着夏丝言的手臂靠近陆非嫌。 “美丽的新娘,就交给你了。” 在陆非嫌面前站定,ken把夏丝言的手放在他的手心。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祝福和喜悦。就好像,他真的是看着女儿出嫁的父亲一样。既不舍,又有些骄傲。 然而就在ken即将要功成身退的时候,却忽然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粘腻的定格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的眼神,气场强大到让ken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一号冷冽的人。可是为毛,会有人这样看自己? Ken强迫自己微笑,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开。忽然之间,视线定格在某处。瞳孔瞬间瞪大,再瞪大…… 该死的,那个人不就是那一天把自己给OOXX的男人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Ken有些不敢相信的眨巴着眼睛,眼前的人不仅依旧存在而且还扬着唇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邪魅的笑一点点的在朝着自己靠近。直觉告诉ken,他不逃走的话会很惨。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一切就已经晚了。 一年后。 初夏的天气,微风里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热浪,吹的人有些微醺。静谧的午后,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覆盖的花园里,夏丝言面色安然而认真的在画板上画着什么。微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发梢扎的人有些痒痒的。 另外一片翠绿而茂盛的草地上,陆非嫌一身休闲的居家服率性的坐在地上陪着一个一岁半的小奶娃玩耍。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画的入迷的夏丝言。狭长的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幸福和安宁,美好的如同一幅意境优美的山水画。 躺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就是陆念嫌。 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呈现出浓密的黑色,如同葡萄一般圆滚滚的大眼睛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精致而小巧的鼻子完全继承了陆非嫌的优点,如同刀凿一般的深邃。嫣红的菱形小嘴可爱的嘟着,一侧的嘴角甚至还有透明的液体。胖乎乎的小手里抓着银色的东西,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许久之后,夏丝言终于放下画笔。满意的看着画面里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子,标题是欢乐的一家人。 “非嫌,我画好了。哦该死,你怎么又让小念嫌玩儿你的手枪?” 好吧,原本画画的时候夏丝言看起来美好如斯,可是此刻一开口却暴露出了自己强悍的一面。 女人,原本就是用来宠的,而且大多会恃宠而骄。陆非嫌宠夏丝言如命,自然她的性子也会彪悍而骄纵。看着才一岁半的小念嫌笑嘻嘻的拿着陆非嫌专门定制的银色小手枪,夏丝言不得不担忧女儿的将来。 “言言不要生气,你看我们小念嫌多喜欢玩儿枪啊。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陆非嫌的女儿。” 被夏丝言劈头盖脸的吼,陆非嫌不仅不生气而且还露出一副我很喜欢欢迎尽情大吼大叫的表情。眉目慈祥的看着小念嫌用胖乎乎的小手指扣动着银色手枪的扳机,因为扣了几次都没有声音,所以一张包子脸气鼓鼓的胀着。 “仔仔被你抓去参加什么训练就够了,你竟然还想让小念嫌也接触枪械棍棒,你就不怕将来女儿教出来是个流氓大姐大。” 夏丝言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看跟手枪较劲的女儿又看看显然对于女儿喜欢枪很自豪的陆非嫌,无限担忧小念嫌将来长大之后的性格。 “小念嫌,到妈咪这里来。” 无可奈何的白了一眼陆非嫌,夏丝言蹲下身子笑眯眯的朝着陆念嫌伸出双手。小奶娃一看到是自家妈咪在呼唤,立刻丢下手枪眉眼弯弯的迈开一双小短腿稍微有些吃力的朝着夏丝言扑过来。 “妈咪妈咪,亲亲……” 软软香香的身子扑在夏丝言的怀里,紧接着她的脸上就吧唧一下出现了一大片的口水印。而始作俑者陆念嫌啧笑嘻嘻的挥舞着一双小手,小脸上满是得意。 “小念嫌,爹地好歹陪了你这么久。你竟然从来都不叫爹地,你让我情何以堪。” 哀怨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的母女两人,陆非嫌既无奈又伤心。 明明,从女儿出生到蹒跚学步再到如今的行动自如他陪伴的时间最多。而且每一天都不遗余力的教小念嫌叫爹地,可是却偏偏她会说话第一句叫的是妈咪。不管陆非嫌怎么诱拐,小念嫌始终吝啬于喊他一声爹地。 “哎呀,不要伤心了。不是都说女儿是爹地上辈子的情人么,早晚她会叫你爹地的啦。” “老婆,你不懂。我一定要让女儿快点叫我爹地,一定。” 看着陆非嫌眼底的坚定和夏丝言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表示她也很无奈。 “小念嫌,你的哥哥就要回来了。妈咪带你去接机好不好呢?” “什么,夏晨那小子要回来了?” 一听到夏晨要回来了,陆非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蹙眉。他可始终都记得夏晨去美国受训的时候留下的字条里面的内容,他当初说小念嫌学会叫的一定是哥哥而不是爹地的时候,陆非嫌还不以为然。可是现在……一想到小念嫌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口叫过自己爹地,陆非嫌就有种想要凌乱的感觉。 女儿不肯叫爹地已经够丢人的了,如果让夏晨回来诱拐小念嫌先叫哥哥,那他陆非嫌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不行,他一定不会允许那么一天的发生。 “老婆,不要让那个臭小子回来好不好?” V447 看着在自己面前撒娇卖萌的陆非嫌,夏丝言不用想也知道其中的原委。她有些爱莫能助的耸耸肩,表示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一对父子,有时候果然跟小孩子一样的幼稚。竟然,为了这种事情而记仇了这么久。 好吧,其实夏丝言也不是不能阻止夏晨回来。而是因为,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她家女儿到底是先会叫哥哥还是爹地。俗话说,有戏不看王八蛋。所以嘛,她不过是小小的腹黑了那么一下下而已。 A市国际机场。 夏丝言有些不安的站在走廊里,目光焦灼的盯着出口的位置。自从她失忆之后就没有见过夏晨,第一次见面,她的心底难免有些紧张。以前听陆非嫌说过她和夏晨之间相依为命的日子,心底对于他的疼和爱让夏丝言愈发的有些无措。 不知道,这一次见面,两个人之间会不会变得生疏。 一旁的陆非嫌似乎是看出了夏丝言的顾虑,宽厚而温暖的大手捏了捏她的。抬眸,夏丝言撞入陆非嫌装满了柔情蜜意的眸子。两人相视一笑,夏丝言的紧张在瞬间消失。 “妈咪妈咪……” 被陆非嫌抱着的小念嫌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让夏丝言抱抱。肉呼呼的胳膊环绕着夏丝言的脖子,粉嫩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上。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学着陆非嫌安慰夏丝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从洛杉矶飞往A市的班机已经降落。片刻之后便有乘客楚楚续续的从通道里出来,夏丝言的手心微微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带着期待和焦急,牢牢地盯着出来的人群。 一身帅气的休闲服,一顶白色的鸭舌帽,一副大大的茶色眼镜,双手悠闲的插在裤子口袋里,精致的唇微微的抿着透着一丝不悦。尽管只是个八岁多的孩子,却依旧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一出现,就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而他像是早就已经适应了一样,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隐藏在茶色眼镜下的双眸在人群里快速的搜索着,一直到看到了某个方向,一直抿着的薄唇轻快的上扬,露出一抹同龄的孩童应该有的天真和烂漫。 “小姨,妹妹。” 乍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姨,夏丝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僵硬了片刻然后低头,看着帅气的一点都不输给童星的夏晨,夏丝言的眼眶里忽然一点点的汇聚起一大片的雾气。 这就是夏晨,是曾经跟她相依为命了七年的夏晨,是姐姐唯一的儿子。 血缘和亲情从来都是奇妙的东西,尽管夏丝言的记忆里对于夏晨一片空白,可是却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跳因为夏晨而灼热起来。他跟她的性命像是早就已经融合在一起一样,那般的契合自然。 “老婆,我们不理这个臭小子,他竟然都不跟我打招呼。” 愤恨的瞪了一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视自己的夏晨,陆非嫌忽然发现他做人好失败。被自己的儿子无视,被自己的女儿也无视,他好歹也是K门让人闻风丧胆的老大好不好,要不要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如此窝囊! “爹地。” 仿佛是听到了陆非嫌的声音夏晨才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小脸瞬间冷下来,带着几分严肃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继续无视。从头到尾的动作气的陆非嫌差点没爆炸,愈发的觉得儿子这一辈子是来跟他捣乱的。 “仔仔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我们赶紧回家好不好。喏,小念嫌给你抱。” 夏丝言微微笑了笑,把怀里的小念嫌塞给夏晨。似乎是意识到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小念嫌笑眯眯的抱着夏晨的脖子,俯身吧嗒一声在他的脸颊上印上自己专属的口水印。 “亲亲,帅……” 听着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够分辨得出帅哥,夏丝言忽然有些汗颜。她家女儿不是喜欢弄枪就是喜欢帅哥,夏丝言不禁愈发的为女儿的将来担忧。反观夏晨,自从抱着软软香香的小念嫌之后就有些怔愣。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有了妹妹,可是见到摸到还是第一次。小小的娃,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看到自己却一点都不胆怯。软软的身子抱在他的怀里,那种感觉好奇妙。 “小念嫌,我是你哥哥。记得以后要叫哥哥,听到了吗?” 夏晨看着怀里的小念嫌,微笑而认真的嘱咐着。他的话引来一旁的陆非嫌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副你算老几的摸样。 对于陆非嫌的孩子气和幼稚,夏丝言表示很无奈。她忽然有些怀疑,这家伙究竟有没有长大。竟然,会跟自己的儿子如此赌气。怕是天底下没有那个爹地像陆非嫌吧。 “小念嫌,要叫哥哥哦。” 全场最淡定的应该是夏晨,直接无视陆非嫌的表情和嘴脸,依旧认真的逗着怀里的小念嫌。软软的声音,一遍遍的教她叫哥哥。 “哼,女儿跟我比较亲,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一边去。” 看到夏晨教了那么多遍,小念嫌依旧不买账笑眯眯的摸样,陆非嫌的心情忽然大好。女儿不叫爹地无所谓,只要她不叫哥哥就行。他这个当老子的,绝对不可以输给自己的儿子。 “哥……哥哥,哥哥。” 陆非嫌还来不及得意忘形,耳边就传来了小念嫌软绵绵的童音。似乎,是在叫哥哥! “小念嫌好乖,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听到小念嫌笑眯眯的喊自己哥哥,夏晨立即欣喜若狂。果然是妹妹上道,小小年纪就知道站在哥哥这一边。哼,他以前都说了妹妹将来会叫的一定是哥哥而不是爹地,现在看来果然是被他给说中了。 夏晨VS陆非嫌,夏晨完胜。 “小念嫌,哥哥回家陪你好好玩儿。” 夏晨欢天喜地的抱着小念嫌走在前面,夏丝言眉目温润的笑着跟在后面。被伤的透心凉的陆非嫌忽然有种想要捶胸顿足的感觉,哀怨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儿子以及老婆兴高采烈的抛下自己离开。 V448 不行,他一定要努力,努力让小念嫌早点叫他爹地! 经过了那么多的坎坷和折磨,陆非嫌和夏丝言的爱情终于修得正果。吴崇光真心的替自己的好兄弟感到开心,亦真心的祝福他们可以永远都如此的相亲相爱。 今天,是陆非嫌跟夏丝言的婚礼。作为好友的吴崇光自然是要到场的,一身帅气的黑色西服,目光轻佻而随意。修长的身姿如同优雅的猎豹一般,在散漫的同时又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细碎的黑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凌乱的发梢遮挡了一部分的眉眼,使得整个人在轻佻中又多了几分冷硬的气息。 在吴崇光的人生信条里,只有金钱和美女。而如今,他的性取向也因为某个人而产生了转变。 虽然,可恶的某人自从那一天之后就销声匿迹,让他的心情处于极度烦躁的状态。 一想到某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吴崇光就觉得心情不爽。随手从使者的手里拿过一杯龙舌兰,仰头,姿态凶猛的灌了一杯。灼热的白酒沿着喉管往下蔓延,一路燃烧直至心脏。 原本吴崇光以为喝了酒可以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好转一些,却不想效果确实适得其反的。 婚礼,究竟什么时候才要开始。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冷静。 就在吴崇光烦躁不已的时候,夏丝言终于缓缓的出场,她的身侧还站着妖孽横生的ken。几乎在ken出现的第一时间,吴崇光就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的存在。 不过是两次见面一次强攻而已,ken的气息就已经如此清晰的存在于吴崇光的脑海里。这种感觉,让吴崇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多日不见,ken依旧风华绝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天然的魅惑和风情。如果不是念在这是陆非嫌婚礼的份上,吴崇光肯定已经按耐不住的冲上前把人给带走了。好不容易等到ken把夏丝言交给陆非嫌,好不容易等到他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吴崇光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热血沸腾的心脏。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就是他就是他。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就是他。 勾唇,吴崇光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搜寻无果的男人,竟然会在机缘巧合出现在陆非嫌的婚礼上。既然,这是上天给他们安排的缘分,那么他吴崇光自然是要好好的珍惜。Ken这一次,休想要再从他的身边逃离。 显然,ken也看到了吴崇光。不过于吴崇光的兴奋相比,ken更多的反应则是不爽。而且看意图,似乎有想逃跑的趋向。 好,很好。他吴崇光要让ken明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逃离他的身边。 他们注定,是最最契合的一对。 宛若看到了猎物的猎手一样,吴崇光迈着矫健的步伐上前,趁着ken还来不及逃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顾周围人的眼神直接离去。 虽然ken也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但是在经过长期训练的吴崇光面前依旧是微弱的。反抗间,就已经被直接塞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然后车门上锁。原本车厢里的空间不算少,可是挤进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之后一瞬间就变得狭小起来。 Ken甚至可以感觉到车子里的空气一点点的变得稀薄起来,他不由的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喂,你把我抓过来要干嘛?” 虽然有些畏惧车子里冰冷的气场,ken还是瞬间就让自己变得放松起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挑,斜睨着越靠越近的吴崇光。他的双臂撑在ken的脑袋两侧,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吴崇光炙热的体温。 气氛,忽然之间有些暧昧起来。 “你很想,逃?” 吴崇光直接忽略ken的问题,邪魅的唇角微微的上扬,带着几分诡异的味道。幽暗的如同洞穴一般的眼眸像是拥有魔力一般,让ken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溺其中。忽然之间,有些口干舌燥的味道。 虽然有过前面两次的接触,可是ken却发现他似乎不了解身前的人。他此刻的气场,就像是帝王一般强大。明明眼神是轻佻的,可是却又透着让人臣服的威严。 “我喜欢男人。” “我就是男人。” “我是帝王攻。” “有我存在你只能是傲娇受。”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把你喜欢的人杀了,喜欢我……” Ken欲哭无泪了,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跟吴崇光遇到的时候出言调戏他了。明明是他先把他当做是女人所以他才会稍微那么调戏了一下下,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如果ken知道他有让直男瞬间便弯的本事,他绝对会离吴崇光远远的。 呜呜,他是帝王攻。从来只有他攻人的份,稀里糊涂的被吴崇光给攻了已经够郁闷了,谁知道又在夏丝言的婚礼上遇到这个家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在劫难逃么? “记住,我叫吴崇光。” 吴崇光霸气又狂妄的说完,俯身,准确无误的吻上ken的唇。 淡淡的薄荷味瞬间充斥ken的口腔,鼻息里满是吴崇光身上凌冽的味道。Ken的眼睛瞪大再瞪大,呆呆傻傻的任由吴崇光占自己的便宜。 怎么办,他竟然……不讨厌吴崇光的吻。 怎么可能,他是帝王攻不要做傲娇受。他要在上不要在下…… 终于有了意识的ken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吴崇光,脸色有些阴郁的瞪着他。狭长的丹凤眼眯着,带着几分愤怒和冰冷。此刻的ken跟平日里的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更多了几分跟吴崇光相似的冷硬气息。 “他妈的,你叫什么名字跟老子没关系。现在,请把车门打开。” 明明他不想要爆粗口的,可是眼前这家伙却让他不得不如此。他又不是橡皮泥,任由人捏圆搓扁的。他叫吴崇光还是李崇光还是赵崇光跟他ken有什么关系,他干嘛要记住他的名字! 早知道会在夏丝言的婚礼上遇到这么大一个麻烦,他早就已经穿好了婚纱之后开溜。 V449 “现在你可以走,不过早晚会乖乖的回来的。” 出乎ken预料的,吴崇光并没有生气更没有不允许他离开,而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之后就打开车门。听到细微的啪嗒声,ken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跳下去。速度快到,就好像多跟吴崇光待一秒钟都不愿意一样。 看着迫不及待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ken,吴崇光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受伤。 既然他能够出现在陆非嫌的婚礼上,那么他拿到他的资料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明明他吻他的时候,他是不讨厌的。之所以会着急逃跑,是因为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吧。 没关系,他吴崇光有的是世间。 记忆一点点的倒转,回到初遇的那一天。 灯光迷离的酒吧,人潮涌动。High翻全场的音乐震耳欲聋,暧昧的灯光照耀着在舞池里尽情扭动着四肢的人群。 吧台旁边,吴崇光修长的手里捏着一杯玛格丽特,妖冶的蓝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着。俊朗的外形,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吴崇光无疑是酒吧里耀眼的存在。有三三两两的女人上前搭讪,却又纷纷落败而逃。 此时的吴崇光不像是平日里的轻佻不羁,却透着一股沉郁的气质。 仰头,把杯子里的蓝色液体一饮而下。吴崇光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又换身为流连花丛的花花大少。在这一刻簇拥而来的辣妹,吴崇光并没有拒绝。而是邪魅的笑着,放任对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探索着。 猎艳,本就是他在午夜时分擅长的戏码。可是今晚,却忽然有些兴致缺缺。美女愈发的露骨大胆,吴崇光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毫不客气的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美女,然后起身往走廊里走去。 暖色系的灯光照耀着铺满了红毯的走廊,相对于外面的舞池,这里要安静的多。 吴崇光的眼神微眯,却在看到斜靠在墙壁上的身影时瞬间变得尖锐起来。仅仅是一个背影,但是却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吴崇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上前,修长的手指略过身侧被长发遮掩的人的脸颊。细若凝脂的触感让吴崇光有些意外,更加迫切的想要深入了解。 “美女,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以前吴崇光最讨厌的搭讪方式便是如此,可是今晚他却主动出击,用的还是烂俗到极点的台词。一直以来都是女人送上门,像今天这样主动去找女人对吴崇光来说却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对方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而是微微侧过脸来,被长发遮掩的容颜展露无疑。 眼前的人,是吴崇光见过最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狭长的丹凤眼,嫣红的嘴唇,似笑非笑的神情,眼波流转之间自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情。吴崇光忽然之间找到了今晚自己烦躁的原因,他不喜欢其他女人的触碰,却原来是因为眼前的人。 莫名的,他想要接近他。 吴崇光怔愣间,对方却忽然伸出手,指尖轻佻的划过他的脸颊,然后流连在他的唇齿之间。一股淡淡的馨香,自手指间散发而出。吴崇光有些眩晕,更多的却是享受。美女主动,而且是让他心动的美女,那种感觉自然是舒服而惬意的。 纤长的手指从嘴唇上滑落至锁骨,柔嫩而轻盈的画着圈圈。无疑,对方的手法是极其娴熟的,饶是吴崇光自制力惊人,也在对方的撩拨之下变得呼吸急促,身体不自觉的燥热起来。 然而一切,忽然戛然而止。 原本颠倒众生魅惑十足的人忽然轻佻的笑了,更让吴崇光郁闷吐血的是,对方竟然是个男人。 他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而有了反应…… 震惊,震撼……吴崇光忽然之间有种大脑短路的感觉,而对方就是在吴崇光怔愣的时候,妖娆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明明是男人,却又如此的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却又没有丝毫娘的感觉。 于此,便是吴崇光和ken的第一次相遇。跟让吴崇光懊恼的是,他竟然从这一天之后脑子里装满的全都是他的影子。就连女人,也变成他所厌恶的对象。 然后,就有了此后的纠缠不休。 从回忆里醒来,吴崇光心情大好的吹了声口哨。 有些缘分,是上天一早就注定好了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强自己去逃离呢。终究,他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不是么。所以ken,你可是我吴崇光的势在必得。 从黑色的迈巴赫上仓皇逃过的ken在上自己的车之前华丽丽的打了个喷嚏,一向明艳的俊脸上划过一丝阴沉。 该死的,他怎么可能被那种男人给攻了呢。他又不是缺心眼儿,被攻了一次哪还有乖乖送上门再次被攻的道理。说什么他会乖乖的回去找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简直就是妄想。 愤恨的在心底默默地把吴崇光诅咒了无数次,ken才觉得心底稍微平衡了那么一点点。 银色的布加迪一阵呼啸,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刮过。 烦躁不安的回到别墅,ken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偌大的电视屏幕上在播放着今天的世纪婚礼,画面里的夏丝言穿着紫色的婚纱惊为天人。而一侧一身儒雅白色西服的陆非嫌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ken的目光里渐渐的染上几分倾慕的色彩。 虽然,亲眼看着陆非嫌结婚,可是ken的心底却依旧难掩对他的好感。这样一个男人,好不容易让他心动了,却还来不及行动呢就不得不看着他结婚。而且新娘,还是自己亲手交给他的。 狗血,这种心爱的人结婚新娘却不是我的戏码竟然也会在ken的身上上演。虽然,他是个男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新娘。可是拜托,失恋的滋味还是很不爽的好不好。 一脸忧伤的捏紧了手里的酒杯,ken勾唇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仰头,杯子里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V450 放在身侧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起来,大有他不接对方就不罢休的气势。一番默不作声的较量之后,ken还是认命的接通了手机。里面的背景很吵杂,像是在某一间酒吧。 Ken下意识的重新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提醒,是苏子安的名字没错。 好看的眉敛着,带着几分担忧。 “先生,请问您是苏先生的朋友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他在我们酒吧喝醉了。没办法,我们只好从通讯录里找到了您的名字。您现在方便来接苏先生回去吗?”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ken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忧愁。看来今天难过的,不止他一个啊。这个苏子安,竟然因为夏丝言结婚的消息跑去酒吧买醉。这也太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了,还真是让人担忧啊。 烦躁不安的抓了抓头发,ken关掉电视认命的下楼去找苏子安。 兴许是因为午后的缘故,酒吧里的人不多,灯光依旧是迷离而暧昧的而音乐却比晚上要轻柔的多。Ken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桌子上的苏子安,他的面前摆了许许多多空了的酒瓶。一旁还有酒吧的服务生,有些为难的站在一旁照顾着他。 “辛苦了。” Ken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算是小费递给服务生,垂眸,修长的手拍打着苏子安的脸颊。 “苏子安,起床了。喂,醒醒……” “ken……” 醉醺醺的苏子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ken,歪歪斜斜的支撑着桌子让自己坐直。温和清润的脸上满是忧伤和落寞,透着让人心疼的孤寂。一抹苦笑,在唇边绽放,清冷而忧郁。 看着苏子安的摸样,ken忽然有些不忍心去苛责他。原本,在爱情的世界里三个人就注定了有一个要受到伤害。虽然苏子安之前为了夏丝言做过一些不怎么光明的事情,可是又有谁在爱情面前是不自私的呢。只不过苏子安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如果早知道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带来的后果是一生一世无法相见的遗憾,ken想,苏子安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吧。 “好了别喝了,再喝下去你就要酒精中毒了。真是麻烦,还要我跑过来接你。” Ken摆出一张不愿意的脸,嫌恶的看着苏子安醉眼朦胧的摸样。后者对于他的话不理不睬,而是继续拿过酒瓶就往嘴巴里灌。不要命的喝法让ken看了一阵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想要把苏子安手里的酒瓶夺走,却不想一折腾让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他妈的,老子来接你回去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咩?靠,醉死你最好。” 愤恨的瞪了一眼被人骂还犹不自知的苏子安,ken一脸嫌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大片的酒渍。无奈又郁闷的咬咬牙,快速的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衣服上的酒渍,ken连忙出来准备带着苏子安离开,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子安的面前竟然围了好几个看起来就像是黑社会的小混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摸样,像是要吃人。 老天,他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洗手间而已,不至于就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吧。 “喂,你弄脏了我们老大的衣服,说说看怎么个赔法。” “赔?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在我面前放肆……” 听到苏子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ken瞬间无语。早知道苏子安喝醉了之后说话没遮没拦,他刚刚就不应该去什么洗手间。虽然苏子安的身手他知道,可是现在他可是标准的醉鬼。一个醉鬼跟七八个看起来就像是长期打架的混混比,自然是后者更占先机。 “啧,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罢了。说吧多少钱,我给。” 为了防止苏子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ken当下上前挤入人群打圆场。谁知道他不出场还好,他一出场事态瞬间就更严重了起来。 Ken生的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虽然身材修长却属于美少年的类型,而偏偏小混混的头就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看到如此尤物,还管得着赔什么衣服,当下就恨不得把ken扒光压在身下好好的蹂躏。 “美人,不用赔钱了,你陪老子睡一晚老子就让你们离开。” 说话间,一脸色相的男人还伸出手想要在ken的身上揩油。虽然ken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可是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调戏而且对方还是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男人。 于是,在男人的手即将触摸到ken的衣服时,一个酒瓶忽然出现,狠狠的砸在他的手腕上。 “你够资格吗?” 一手扶着苏子安,一手抚了抚长发,ken的表情里充满了轻蔑和鄙夷。冰冷而狠戾的眼神让他俊美的脸上增了几分冷硬的味道,邪魅冰冷而妖娆。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被ken一刺激,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一挥手,一旁的小弟立刻上前把两人团团围住。Ken面不改色的推了一把吴崇光,确定他醉酒的状态下战斗系数还是存在之后便一声不响的开打。 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原本还嚣张的小混混就全都被撂倒在地上。 Ken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回头帅气的扶着稍微有些气喘的苏子安直接无视掉地上哀嚎的人群往酒吧外走去。很久没打架了,关节变得格外僵硬不过是小小的运动一下而已就有种腰酸背疼的感觉。 “以后喝醉绝对不要找我,老子没时间陪你疯。” 愤恨的瞪着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苏子安,ken把他剁碎成饺子馅的心都有了。踉踉跄跄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小混混的头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手里有银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等到ken发现的时候已经躲不过去了,想也没想的伸出胳膊挡了过去。一阵尖锐的疼痛之后再无其他,ken也没在意,轻松的一个侧踢把男人踹开。 回头,ken忽略了男人眼底的诡异。 V451 气喘吁吁的把苏子安塞进车子里,ken早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而且总觉得一股热气在自己的体内流窜着。 看着躺在后座昏昏欲睡的苏子安,ken忽然有些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口水。狭长的丹凤眼里涌出一抹不可思议和震惊,明明是想要抽身,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翩翩朝着苏子安靠近。 “该死的,怎么可能对子安有反应。” Ken懊恼的瞪着自己伸出去的双手,用力的咬了一口舌尖,借由疼痛的感觉让自己清醒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身体里不可抑制的灼热让ken不受控制的朝着苏子安靠近。 不会这么倒霉吧…… 狠狠的咬了一口嘴唇,ken借着理智尚存,用最快的速度把车门关上。不过是一两秒钟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却让ken累的气喘吁吁。 该不会是刚刚伸手挡的那一下被人给下药了吧? 像是为了验证ken的想法,在酒吧里被他踹开的男人一脸邪淫的笑正朝着他一步步的走来。他的眼神里透着令人作呕的幽光,ken下意识的想要上车,可是手脚却瘫软的厉害。 该死的,他竟然会如此大意。 “怎么样啊小美人,是不是觉得很热,需要有人来给你缓解一下?” “滚,胆敢靠近老子,就剁了你的手脚。” 豆大的汗珠从ken的额头滚落,视线因为药力而变得有些模糊。尽管身体里疯狂的叫嚣着燥热,ken却死死的拼着最后的理智让自己清醒。他不能,绝对不能失去反抗的能力。 “哟小美人,你爷爷我给你的药可是效果显著呢。忍不住了吧,想要舒服一点吗?” 对于ken的威胁,男人并不以为意,愈发邪恶的笑着靠近。从他的鼻孔喷出的灼热的呼吸几乎贴着ken的脸颊,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ken差点没吐出来。想要一脚把眼前令人恶心的男人给踹开,可是手脚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明明是想要恶狠狠的瞪着他,却不想因为眼眸里氤氲着几分迷离而显得愈发的妖娆魅惑。 肥硕的手一点点的靠近,ken的睫毛因为绝望而微微的颤抖着。如果被这样的男人给上了,他宁愿去死。 男人的手没有再前进分毫,停留在ken面前不足一公分的位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因为疼痛而扭曲着。Ken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透过男人似乎看到了脸色阴郁的吴崇光。他的眼眸里一片血色,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几乎在一瞬间,男人的手被吴崇光斩断,一声凄厉的痛呼响彻云霄。 看到吴崇光,ken忽然有种安心了的感觉。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闭合。 “ken。” 吴崇光担忧而焦急的叫了一声,快速的上前把昏迷的ken抱在怀里。俊朗的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心疼的看着ken之前为了保持理智而咬破的双唇,吴崇光更恨不得把地上哀嚎的男人给碎尸万段。如果不是他恰好经过这里,将会发生些什么。吴崇光几乎是想一想,就觉得血液沸腾的厉害。 这家伙,应该感激他出现的及时,不然就不是剁了一只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抱紧了怀里的ken,透过他炙热的体温,吴崇光瞬间就知道他是被下药了。怪不得,刚刚的神色看起来如此异样。吴崇光侧目,看着身后银白色的布加迪。车门没锁,吴崇光原本是想扶着ken上车离开,却不想车门打开后座竟然躺着苏子安。 醉醺醺的苏子安躺在后座上睡的昏昏沉沉,车子里满是酒精的味道。不管他和ken是什么关系,吴崇光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看上的人跟另外的男人同一辆车。果断的甩上门,抱着ken丢到自己的车子里,然后驱车离开。 一路上,迈巴赫开的飞快,就像是一枚黑色的羽箭。 “该死,竟然让那些人有机会给你下药。”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自己怀里媚眼如丝脸颊酡红的ken,吴崇光的心底有隐隐的后怕。如果不是他出现,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还不一定。但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如果那个男人一旦得逞,那么ken是绝对不会活着的。 一想到如果他晚去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就会硬生生的和ken错过今生,吴崇光的胸口就抑制不住的传来蚀骨的疼痛。 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的把ken丢进浴缸里,吴崇光直接打开冷水浇在ken的身上。冰冷的水让ken瞬间清醒过来,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我靠,你想冷死我啊。”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愤恨的盯着自己大嚷大叫的ken,吴崇光不搭理他,继续用冷水浇。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吴崇光觉得药效被抑制的差不多了才关掉水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唇色发白的ken,虽然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清醒,可是也更不愿意在他被下药神志不清的时候占有。 他吴崇光想要的人,光明正大的就可以得到,犯不着用那些不上台面的歪门邪道。 可是此刻,看着瑟瑟发抖的ken,吴崇光又觉得心痛的要死。他果然,还是折磨的他自己么。 无奈的叹息一声,吴崇光弯腰一把抱过ken走出浴室。让他没想到的是ken体内的药效竟然如此猛烈,明明刚刚才抑制下去,这会儿竟然又开始发作起来。Ken的双手不老实的撕扯着吴崇光的衣服,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胸膛却让他的肌肤迅速的升温。 如果不是因为怀里抱着ken,吴崇光想他一定会用手把他推开的。从浴室到床不过是短短几米的距离,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漫长。Ken的每一寸撩拨对吴崇光来说都是难熬的,汗水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 “该死的,等到你清醒了,老子一定狠狠的要了你。” V452 终于走到了床边,吴崇光以为这下总算是要结束非人的折磨了。却不想他刚刚松手,ken就自动的伸出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性感的嘴唇吻着他的唇角。他的皮肤因为药效而变得灼热起来,却不敌吴崇光的炙热吓人。 “热,好热。” Ken一边胡乱的撕扯着吴崇光的衣服,一边唇舌并用的在他的身上点火。 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做到坐怀不乱,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心爱的人。 “白痴,给我住手。我可不想等到你清醒的时候后悔,听到没有。” 在自己的理智还没有崩盘之前,吴崇光紧紧地握住ken的手把他压制在床上并且强行盖上被子。不敢多看一眼,吴崇光强迫自己离开。刚刚起身却忽然被ken用力的一把扯住手臂,猝不及防的吴崇光摔倒在床上。下一秒,ken炙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温润的唇死命的吻着吴崇光的,衣服早在撕扯间已经脱掉了,此刻他的身体正毫无隔阂的贴着他的。没有什么比心爱人投怀送抱更让人无力招架的了,当ken的唇吻上吴崇光喉结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 “该死,我给过你机会的。” 吴崇光低声的咒骂一身,一个翻身化被动为主动,炙热的身体紧紧的贴着ken的。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一片幽光,如同捕捉到了猎物的狼一般。 连哄带骗的,吴崇光再一次把ken给攻了。原本以为一次就足够了,没想到ken体内的药效竟然如此强大,一连做了几次才算是完全的纾解。 解除了药效的ken一脸满足的笑的舒服,吴崇光却苦哈哈又无奈的抱着他走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干净两人之后,吴崇光又抱着ken走到换了新的床单和被罩的床上。忙碌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饶是吴崇光这样体魄的人也累的够呛。 心满意足的把ken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膛,俯身吻了他光洁而饱满的额头,吴崇光这才听着ken沉稳的心跳和呼吸安然入眠。 或许是真的累了,这一觉竟然从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午后。 慵懒的掀动着唇角,ken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睁开。入眼看到的,竟然是一片光滑的皮肤。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怔愣,ken的视线一点点的往上移动,当看到吴崇光那张俊朗无比的笑脸时,整个人忽然就僵硬了。 这是……什么情况? 僵硬的视线往下,掠过吴崇光布满了青紫色吻痕的胸膛。心跳,瞬间变得剧烈起来。看情形,他昨晚好像……很热情。 Ken有些无法接受的使劲儿眨巴着眼睛,似乎是以为自己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然而让ken失望的是,他睁开眼,眼前的一切依旧没有变化。吴崇光性感的胸膛一览无遗,上面全都是他热情的证据。 “怎样,对你看到的一切还满意吗?” 听着头顶吴崇光无耻的笑声,ken忽然有种恨不得时光倒流的感觉。老天,谁能告诉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去酒吧接苏子安回家……苏子安! “喂,子安在哪儿?你把子安弄到哪儿去了?” 怀里的人忽然生龙活虎,一开口问的不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而是大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问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去向。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吴崇光的脸面。 “我他妈哪儿知道苏子安在哪儿,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吴崇光。” 说话间,吴崇光更是把ken更加用力的抱在怀里。双臂如同铁钳一般,牢固的无法挣脱。从吴崇光的身上散发而出的巨大的迫人气势让ken下意识的忘记了挣扎,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大片蜜色的胸膛。 “昨晚……昨晚我是不是把你给攻了?” 好吧,其实抛弃苏子安的去向不说,Ken最关心的还是昨晚究竟谁是受谁是攻。从目前吴崇光胸膛上的吻痕来看,应该是他攻的他吧。 啧啧,这一次是不是他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呢? 看到ken眼底的雀跃和小算盘,吴崇光一阵好笑。不用想也猜得到ken的心思,小样,想要反攻,还嫩的很呢。 “昨晚你究竟是攻还是受,自己感觉一下不就得了。” 吴崇光啧啧有声的看了一眼ken,大大方方的掀开被子下床,当着ken的面往浴室走去。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笼罩着吴崇光健美而性感的身体。线条优美的背脊,完美到让人血脉喷张的腹肌和每一块完美到让人不敢呼吸的肌肉…… 不自觉的,ken看的呆了。 吴崇光的身材,是他看过的最优秀的吧。 “想看的话,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都不穿衣服。” 走到浴室门口的吴崇光忽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转身,摆出一抹慵懒而迷人的笑魅惑的看着ken。说的话很不正经,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该死的正经。Ken的脸,瞬间爆红。 “吴崇光,我管你去裸奔。” 愤恨的大声吆喝着,ken随手抓过一个抱枕朝着吴崇光丢过去。在抱枕还没有碰到吴崇光之前他就已经下一步的躲进了浴室,紧接着ken的耳朵里就传来了吴崇光爽朗的笑声。 该死可恶,看情形他昨晚一定是又被吴崇光给攻了。呜呜,他明明是帝王攻的好不好,为毛一遇到吴崇光就要变成傲娇受了呢。他不要做受,他要做攻好吧。 瞪瞪瞪,不把浴室的门板瞪穿不在吴崇光的身上瞪出几个血窟窿来他誓不罢休。 瞪久了累了,ken只好愤愤的收回视线。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下床。在刚刚蹦到地上的那一刻,ken忍不住又一次的低咒出声。该死可恶的男人,昨晚是有多不知道节制啊,竟然让他都快要残废了。。 V453 “可恶,坏男人。老子一定要反攻!” “想要反攻?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不然就要一直受。” Ken要吐血了,他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像吴崇光这样这么不要脸的。什么叫他想要反攻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如果不是昨晚他被人下了药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不能反攻! “吴崇光,昨晚的事情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现在,我要走了。” 郁闷不已的瞪了一眼一脸神清气爽的吴崇光,ken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后拉开门准备走人。 “昨晚的事情你要当没有发生过?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话音刚落,吴崇光裹着浴巾的身躯就从后面把ken牢牢的禁锢其中。炙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两人的气息凌乱的交织在一起。Ken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几乎要爆棚的心跳,暗自在心底咒骂自己的没出息。 “ken,我说过,你会乖乖回来的。昨晚,可是你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的。” 吴崇光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摸着ken的脸颊,手法暧昧而**。呵气如兰的贴着ken的耳侧,舌尖时不时的挑逗着他圆润的耳垂,引起ken的一阵阵颤抖。 一股燥热,在身体里游走着。Ken用力的咬了咬牙齿,想要让身体里的异样平复。 “昨晚只是个意外,算我失策。不过,哼,以后绝对不会给你这种趁虚而入的机会。” “意外么?那么现在呢?” 吴崇光的唇舌如同灵巧的蛇一般,缠绕着ken的侧脸和脖颈。虽然ken的身高有一米八三,但是在吴崇光一米**的身高面前,还是稍微显得矮了一点。吴崇光从后面呈现出包裹的姿态把ken圈在自己的怀里,身体一点点的撩拨着他的。 Ken虽然很想帅气的把吴崇光给推开,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变得软绵绵,挣扎起来也像是在欲拒还迎。结果就是……再一次在清醒的状况下被吴崇光给吃干抹净而且还是做的受。 委屈的躺在床上咬着被角,ken哀怨的恨不得把吴崇光给狠狠的揍一顿。谁来告诉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会被吴崇光这种衰男给缠上。他不要做傲娇受,他是帝王攻。可是现在……为毛他哀怨无比的累到不行,而吴崇光却神清气爽的从浴室里出来。一条纯白的浴巾包裹着重点部位,肌理分明的背部大刺刺的展现在ken的面前。 好吧,其实吴崇光的身材真的好的没话说。Ken暗自咽了口口水,不过很快又暗骂自己花痴,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怎么能被吴崇光这个讨厌的家伙给迷惑呢。 “该死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哼,你这个毫无节操的男人。” “在你面前我的节操自动离家出走。” 黑线,嘴角抽筋。Ken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跟吴崇光这种渣男谈节操根本就是自讨没趣,对牛弹琴!索性,掀开被子大大方方的在吴崇光的面前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然后甩手走人。 “宝贝,你不累么?” 听到吴崇光的话,ken的身形一晃,差点没摔倒。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一抹愤怒,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崇光然后走人。 他妈的,以后再也不要遇到吴崇光这个渣男了。遇到一次就扁他一次,哼。 正在碎碎念,手机忽然响了起来。Ken低头,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一阵蹙眉。这个手机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只有一帮好友。可是这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 “喂,你最好有事,不然老子揍到你爸妈都不认识你。” “宝贝,刚刚我已经满足你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吴崇光那个渣男的调笑声,ken一个情绪激动,直接把手机砸在电梯的墙壁上。价值不菲的手机瞬间就四分五裂,ken像是不解气似的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才罢休。似乎是他的脚上踩的是吴崇光一样,脸上的表情愤恨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妖娆的美。 而房间里的吴崇光在听到电话里一声巨响之后,勾唇,露出一丝邪魅的笑。看来,他的感情路还需要慢慢的走啊。 可恶啊啊啊,他一定要回巴黎再也不回来了。 “ken。” 骂骂咧咧的ken一听到苏子安的声音就忍不住的火大,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苏子安:“他妈的,以后喝醉了不要找我。老子要回巴黎,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怒火连天的ken,苏子安不明所以的眯了眯眼睛。昨晚他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醒来才发现自己在ken的布加迪里面,ken自己却不在车子里。他是把车子开到ken的家门口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刚刚看到ken回来就被狠狠的骂了一通。 “你……怎么回事?” 兄弟这么多年,ken的脾气苏子安了若指掌。他总是笑眯眯一脸无害的摸样,风华绝代的脸颠倒众生如同妖孽一般,鲜少像现在一样如此生气。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情? 看着苏子安眼神里的一丝精光,ken有些警惕的收起脸上的愤怒。精明如子安,一定会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的。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这个帝王攻被人给上了。那样岂不是太丢脸了,打死他也不要。 “我没事,心情不好。我今天就要回巴黎,那边有一个重要的设计活动。就这样,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几乎是逃也似的,ken动作迅速的开门然后锁门。直接上楼找到平日里的旅行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助理打电话订机票。 骚包至极的粉色衬衣,修身的卡其色休闲裤,一头长发妖娆而魅惑的扎成一束。精致而颠倒众生的脸掩藏在一个大大的茶色眼镜之下,只露出一张精致而诱人的薄唇。一米八几的身高在配上令人移不开眼的外形,ken无疑是整个机场的焦点。 V455 总裁老公别过份,V455 酒店里没有太多的工具,ken只能用一些酒精给吴崇光的伤口消毒,然后利用有限的工具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舒睍莼璩明明是以前做惯了的事情,可是ken却足足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担心,收拾完伤口之后ken的全身都出满了汗水。 “靠,脏死了。” 嫌弃的瞪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吴崇光,ken认命的跑到浴室弄来水替他擦拭了全身然后又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整理好了一切之后才拧着眉进了浴室,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吴崇光还是怎么,ken只用了十五分钟洗澡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大床上,吴崇光睡的正熟。卸去了平日里的邪魅和无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美好的。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分明的线条,不属于粗犷的类型却偏偏又充满了型男的气质。坦白来说,吴崇光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先把ken给攻了的话,想来他会对他有好感也说不定。 有时候,爱情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只不过,来临的时候ken没有察觉罢了。 意识到自己看吴崇光的时间太久了,ken懊恼的甩甩头。擦的半干的头发还有水珠,晶莹剔透,落入浴袍的边缘隐没在胸膛里。烦躁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ken走到房间里附带的吧台旁边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捏着杯子,轻微的晃动着,暗红色的液体摇晃着,随着指腹的温度散发出阵阵淡淡的馨香。 一杯杯的红酒下肚,ken却一点都没有醉意。反而,愈发的清醒。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的响着,许久才拉回ken的意识。 丢掉手里的酒杯,ken刚刚走到床边电话就挂断了,气的ken差一点跳脚。情绪还没稳定,隐约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看了眼床上的吴崇光,ken动作迅速的拿过吴崇光放在一旁的沙漠之鹰,敏捷的闪身走到门边耳朵静静的贴着门。透过猫眼,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应该,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谁?” “老大,是我,苏。” 苏? 大脑迅速的运转,ken想到刚刚在停车场的时候吴崇光曾经叫过这个名字。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里的沙漠之鹰,ken猛然拉开车门。在苏还未曾回神的时候,黝黑的枪管便已经直指他的额头。如同鬼魅一般的手在苏的身上快速的掠过,他藏在腰间的手枪就已经落入ken的手里。 “老大。” 对于自己额头上的枪无视,苏目光关切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吴崇光。 “你家老大没事,不过子弹没有取出来。想要活命的话,要尽快取出来。” 依靠着墙壁,ken把玩儿着手里的沙漠之鹰,语气戏谑的说着。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地眯着,看着苏目光凝重的看着床上的吴崇光。当看到他的手触摸到吴崇光的肩膀时,虽然明知道苏那样做是为了查验伤口,ken还是觉得很不爽。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ken上前一把拽开苏,像是一只捍卫着自己领地的狮子一样。目光森冷到,让苏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可是老大一手训练出来的,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可是竟然会因为眼前这个比女人还要妖艳的男人的眼神而脊背发凉。 而且,他只不过是查看老大的伤口而已,有必要搞的跟他要侵犯他家老大似的架势么。 “那个,我想应该早点把老大肩膀里的子弹取出来。不然的话,可能会有后遗症。” “让你的人把工具拿过来,剩下的交给我。” 用薄薄的毛毯把吴崇光的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确保露不出分毫之后ken才安心的扭头。目光依旧是清冷的,不似平日里的轻佻和妖娆。 虽然苏很想问一句你行么,可是最终他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肚子里。万一惹怒了这个出现在老大身边的男人,估计他会没有好果子吃吧。 默默地,苏扭头快速的打电话吩咐手下的人准备手术用的东西。虽然找一家安全的医院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不过为了老大的安全着想他也只能采取内部治疗的方法。而且,看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风华绝代的,应该挺有能耐吧。 专心致志的拿着手术刀把子弹周围已经烧焦的皮肉给切除,修长的手指稳而准的握着镊子,小心翼翼却又无比精准的夹住子弹。眼角瞥了一眼因为疼而蹙眉的吴崇光,毫不犹豫的,ken把子弹从吴崇光的肩膀里取出来。 动作迅速的缝合上药包扎,一切搞定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扯掉手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ken回头,却看到苏正用一种你是怪物吧的眼神看着自己。眸底,满是震惊和错愕。 “怎么,你觉得我的外形做不了动手术取子弹这种事?” Ken挑眉,语气中带着戏谑的看着苏。 这个男人,是不是长得太妖孽了。长得妖孽就算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毫不自知的对着他有意无意的放电。虽然他知道眼前的是个男人,可是因为他有一张比女人还要倾国倾城的脸,苏觉得他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指不定就会喷鼻血而亡的。 “那个,我家老大醒了之后麻烦你告诉他,袭击他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邮件发给他了,让他醒了自己看。” 快速的把想要说的话说完,苏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了房间。 看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屋子,ken有些错愕的撇撇嘴。扭头看着依旧睡的不省人事的吴崇光,ken忽然觉得累的要命。暂且不管床上是不是还躺着一个吴崇光,ken揉了揉脖子,懒洋洋的爬上床,闭眼,睡觉。 “嘶……”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吴崇光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视线触及肩膀上白色的纱布,继续往前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ken。吴崇光勾唇,露出一丝魅惑众生的笑。 看来他的伤口,是ken处理的。 动作迅速却又轻盈的翻身,吴崇光眼眸深沉的看着还未曾醒来的ken。忽然发现,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心爱人恬静的睡颜是一件幸福到极致的事情。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ken饱满的额头,指腹传来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吴崇光忍不住叹息出声。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生的如此祸国殃民。那种风华绝代的美是从骨子里生出的,像是天然存在的东西。长相明明俊美而阴柔,却又丝毫都不让人觉得女气,反而多了丝丝魅惑和阳刚的味道。皮肤甚至比女人还要细腻光滑白皙,让吴崇光深深的眷恋其中无法自拔。 “你说,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爱上我呢?” 吴崇光的声音很轻很浅,尾音一点点的隐匿在空气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期待几分落寞。唇角的笑,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深深的凝望着,似乎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 睡梦中的ken也许是感觉到了吴崇光的视线,咕哝了几句之后便翻过身去背对着吴崇光。原本就系的松松垮垮的浴袍随着ken无意识的动作,肩膀和锁骨一览无遗。无边魅惑的春色让吴崇光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身体瞬间燥热起来。 “哎,你生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吧。念在你替我处理伤口的份上,今天就不吃你了。” 吴崇光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就翻身下床,走到吧台边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一想到之前的阻击,吴崇光的眸光就开始变得幽暗起来。明明已经沉静了这么久了,如今却忽然又有了动作。想来,是忍耐的时间够久了吧。 既然好戏已经拉开了帷幕,那么剩下的就由不得他们了。 邪魅的唇上扬,眸底一片血色。此刻的吴崇光看起来就像是暗夜里的修罗,戾气如同萦绕在周身的保护色。于平日里轻佻而不羁的他,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身体对危险的感知让ken瞬间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清明。眸光掠过站在吧台边的吴崇光,瞬间便被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气所震撼。似乎,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吴崇光如此这般的摸样。就好像,是浸染在一片黑暗里一般。 此刻的他,或许是真正危险的时候吧。而背影里,又为什么会充满了悲伤? Ken摇头,暗自在心底嗤笑自己的白痴。邪魅不羁如吴崇光,又怎么可能会流露出悲伤的表情呢。 察觉到床边细微的响动,吴崇光瞬间收敛起浑身的戾气。扭头,瞬间就变成了ken熟悉的那个无赖又无耻的吴崇光。俊朗的脸上一片轻佻的笑意,眸光幽暗而深沉如同深井一般。 “怎么,是不是发现我长得很帅?” “嘁,你是长得很帅。可是,跟我心底的人相比还差的远呢。” 一看到吴崇光嚣张又狂妄的摸样,ken就下意识的想要打击。所以他不要脸的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ken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开口反驳。他几乎不用思考就得出的结论让吴崇光瞬间火大,丢掉手里的杯子动作敏捷的闪身来到床边。 “说,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我去把他杀了,让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吴崇光不是在说假话,他的眸光更加的幽暗而嗜血,反着层层叠叠阴沈的光芒。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着,ken的耳边充斥着关节发出的咯嘣嘣的声音。心底一凉,哀叹着吴崇光不会真的要把陆非嫌给杀了吧。 如果ken知道吴崇光和陆非嫌的关系的话,他一定会更加哀叹自己的悲催的。 “吴崇光,你神经病吧。苏说了,之前阻击你的人已经查到了。资料在你的邮箱里,自己去看。” 气哼哼的别过脸,ken迅速的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要把心底那段刚刚开始萌芽就已经被掐断的爱恋披露出来,那样岂不是让吴崇光那个渣男更加的嗤笑他。这种丢人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口。 “呵,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胆大到打上我的注意。” 吴崇光勾唇露出一丝邪魅而阴沈的笑,眸底深处闪耀着兴奋的精光,仿佛是天生的好战分子一般。 Ken微微眯了眯眼睛,对于吴崇光他依旧看不透。有时候邪魅的如同撒旦修罗有时候却又无赖无耻的让人恨不得一脚踹有时候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缕缕的伤感和凄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吴崇光,ken始终未曾搞明白。 “宝贝,穿衣服。” 瞥了一眼眸光瞬间变得阴暗起来的吴崇光,ken下意识的顺从他的话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吴崇光即使肩膀受了伤却依旧不逊色的在ken之后穿好了衣服。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沙漠之鹰被吴崇光捏在手掌心。 看到备战架势的吴崇光,ken的眸底闪过一抹震惊。明明两个人呆在同一个地方,可是吴崇光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远远在他之上。他还未曾反应,他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嘭。” 就在ken晃神的时候,一枚子弹瞬间穿越门板射入一旁的墙壁。 “宝贝,不如咱们来比赛吧。谁干掉的人多,咱们就听谁的安排。” 危险步步紧逼,吴崇光却依旧一副优哉游哉的摸样,神色轻佻而慵懒的看着ken。额前帅气的碎发微微的浮动着,眸光里闪着戏谑的光芒。 “嘁,我有必要跟一个受伤的男人比试吗?想要跟我比,最好活着出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究竟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对方多少人都还不知道,他一个受了伤的家伙还敢如此轻敌。难道他就不怕会丢掉自个儿的小命吗? “宝贝,既然你这么不想让我死,那我就一定不会死。” 吴崇光很开心,百分之一万的开心。虽然ken的神情很别扭,说出的话也一点都不好听,可是却透着丝丝的关怀。对于吴崇光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证明他在ken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的心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调笑到此结束,吴崇光和ken颇有些默契的同时闭嘴。两个人的眼眸里均呈现出精明的冷光,在外面的人破门而入的瞬间,吴崇光手里的枪顺准确无误的射入来人的额头。 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更加的谨慎,没有继续进来而是在门口一番扫射。 吴崇光和ken对视一眼,两人各自找了隐秘的位置藏起来,安静的等待着外面的人进来寻找杀机。 将近十分钟的扫射,套房里的一切早就已经千疮百孔。门外的人等待了片刻之后便开始行动起来,约莫五个黑衣服的男人握着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长期训练过的如同鹰肇一般的眼睛敏锐的在房间里搜索着,互相打了个手势然后开始寻找。 “砰砰砰” “嗖嗖。” 吴崇光和ken同时出手,三个人命丧在沙漠之鹰之下,两个人丧命在ken的蝴蝶刀之下。风起云涌之间,五个人就已经全部倒地。 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吴崇光迅速的给苏拨通电话,之后就安静的在房间里等着。 十分钟之后,走廊里响起片刻的枪响。安静饿如同死寂,然后是苏的声音:“老大。” “我靠,吴崇光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杀手还一波一波的,我好疲于应付好吧。” 鄙夷的瞪着吴崇光,ken撇撇嘴站出来,狭长的丹凤眼里一片抱怨。 苏跟其他的手下有些怔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ken。要知道,敢对他们老大用如此不耐烦又抱怨的语气说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几个生死兄弟之外根本就没有好吧。这个家伙是谁,竟然敢如此狂妄的对他家老大说话。 “宝贝,不要生气。我保证,一定会尽快搞定那些该死的家伙。” 好吧,苏和一众手下瞬间就凌乱了,有种这个世界很玄幻的感觉。他们家的老大叫一个男人宝贝,而且眉宇之间尽显柔情蜜意。他们老大不是一直都很直的么,什么时候被掰弯了? 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安抚着ken,吴崇光直接无视掉处于石化状态的苏等人,霸道又温柔的捏着ken的手离开。 看着吴崇光跟ken相携离去的背影,苏忽然发现他们果然该死的般配呢。好吧,老大出柜的事情看来已经成为定局了。而且,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东宫娘娘没错了。 以后,要多抱一抱他的大腿才是。 一直到被吴崇光塞进加长的房车里,ken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一次毫无招架之力的被拐了。忽然之间,ken无比的鄙视自己。似乎,他最近总是被这个男人给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果然该死的不爽啊。 V456 总裁老公别过份,V456 好吧,他原本是来巴黎躲避吴崇光的。舒睍莼璩现在好了,不仅没有躲避的了他,还被卷进危险之中。他究竟,造了什么孽。 气鼓鼓的嘟着嘴巴,ken决定无视吴崇光到底。 虽然吴崇光是很强大,不过受了枪伤是必然的,再加上刚刚一番激烈的斗争,此刻他只觉得浑身疲惫。懒得去管正在闹小情绪的ken,吴崇光自顾自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假寐。 车子很平稳的行使着,车厢里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吴崇光均匀的呼吸声。 Ken侧头,看着吴崇光靠着柔软的椅背,脑袋因为睡着了的缘故而一下下的点着,极不舒服的样子。虽然ken知道他应该无视然后扭头,可是却抵挡不过心底的不舒服,干脆别扭的瞪着眼睛,然而手上的力道却是小心再小心的把吴崇光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等到看到吴崇光睡的稍微有些安稳的样子之后,ken才觉得心底舒服了一些。不经意间,一抹柔情从他的眼底闪过。但是却因为速度太快,就连ken自己都来不及抓住。 约莫半个小时的光景,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Ken扭头正准备去喊吴崇光,却看到他已经精神抖擞的醒了,幽暗的眸光阴鸷而狠戾。 下车,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ken愈发的好奇吴崇光的身份。不过终究,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开口问。因为在ken的意识里,他和吴崇光不过是暂时被绑在一起的两个人,所以对于对方的身份还是少知道为好。 吴崇光以为ken看到自己的据点一定会好奇的问他的身份,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告诉他自己所有的事情。可是明明,他从ken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疑惑,可是瞬间就被他自己掩去。如果不是真真实实的看到过,吴崇光会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 Ken不开口问,吴崇光也没有立场讲。两人各自沉默着走进偌大的庄园,一路上各自沉思着不同的事情。 “累的话先去休息吧,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让ken意外的,吴崇光没有死皮赖脸的蹭一些福利,而是表情严肃的吩咐完立刻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背影过于刚硬又透着丝丝的落寞,让ken的心脏忽然揪紧。不过,也是瞬间的事情。 没有了无赖的吴崇光在一旁,ken乐得清闲。很快,就适应了环境,像是小孩子一样自娱自乐起来。 书房里,吴崇光犹如暗夜的王者一般,目光幽暗的盯着屏幕里苏发过来的资料。果然,是那些人按耐不住要开始行动了么。沉寂了将近十年,这一次怕是最后的绝地反攻吧。成败,全都压在这一次了。 呵,竟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他呢。 吴崇光挑眉,眼角眉梢都充满了戾气。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热血沸腾的感觉了。久到,以为自己已经背弃了黑暗和杀戮。久到,已经适应了光怪陆离的生活。而此刻吴崇光才发现,原来那些黑暗和嗜血是一早就流淌在他骨子里的。不管经过了多久的沉寂,它还是可以很好很完美的爆发。 本是无心于家族事业的,可是如今看来,他再不出手的话就会被当做软柿子随便揉捏吧。怎么办,他虽然不喜欢惹是生非,但是却更加不能容忍有人把注意打在自己的身上。曾经,他们欠下他的债,也到了应该讨回的时候了。 眸光一层层的幽暗,暗红色的血雾弥漫开来,书房里的气氛瞬间被冻结,如同冰窖一般。 吴雨霏,吴成旭,既然你们想要跟我斗,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的刀刃。欠我的,要千倍万倍的奉还才行呢。 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清脆的声音如同死神的钟声在敲响。一下一下,让人胆颤心惊。 “老大,老爷让您今晚去老宅用餐。” 苏吞了口口水,嘴唇嚅嗫的说着。小心翼翼的瞅着吴崇光的表情,果不其然,见老大原本还算是正常的表情瞬间就冷硬起来。比千年寒冰还要冷,比地狱修罗还要恐怖,苏也只能默默地把自己的呼吸放缓再放缓。 生怕,被老大一个迁怒而倒霉。 “吩咐下去,晚上我会到。顺便告诉老头子,我会带着认定的另一半回去。” 吴崇光刻意咬重了认定的另一半六个字的咬音,眼底的高深莫测和阴鸷让苏不自觉的脊背发凉。总觉得,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老大的心思,他也猜测不得。但愿,今晚不要太过于激烈。 老头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斗成一团,既然他想要看最后鹿死谁手,那他何不把局搅的再混乱一点。 好戏,就等着今晚上演了。 无聊无聊好无聊,为毛吴崇光那个渣男不来搅局了?这么大的宅院,怎么就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呢。不行,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的话一定会无聊死的,他可是拥有大好年华,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老大吩咐,您不能乱出去。” “他妈的老子要离开还需要那个渣男批准么?快让开,老子要离开这里。” 面对这群渣男的手下,ken着实没有心思跟他们多说什么。吴崇光那个渣男,把他绑过来就算了,还一走就是几个小时不露面。难道他就不知道他会很无聊,很无趣很烦躁吗?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瞪眼,努力的瞪眼。Ken就不信这些家伙还敢强行把他困住不行,而且,也应该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瞅准时机,ken忽然朝着一个黑衣人挥过去一拳。自家老大对ken的心思他么这些手下是看到了的,所以即使是被揍了他们也不能还手。更悲催的是,他们不仅不能躲,还要保证ken逃不出去。 几次折腾下来,门口的五个守卫全都被ken揍的鼻青脸肿,而ken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让ken郁闷要死的是这些家伙竟然宁愿被他揍也不愿意让他离开,简直就像是他的所有拳头都挥在了棉花糖上面。 最后,以ken累的不想再打而告终。 “该死的渣男,竟然敢囚禁我的自由。” “运动了那么久还这么有活力,看来是体力太过于旺盛了。” 吴崇光戏谑的声音让ken狭长的丹凤眼瞬间凌厉的眯起来,带着山风雨来的气势。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把他绑架到这个地方囚禁了他的自由,而且还可恶的一消失就是好几个小时。 看着ken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摸样,吴崇光只觉得心情大好。这种逗弄小孩子一样的感觉让吴崇光欢喜的很,屡试不爽。 “渣男,我要离开这里。我是有人身自由的,不是你的东西。” 如同疾风一般站在吴崇光的面前,ken双手环胸一脸愤恨的瞪着他。他一米八三的个头却在吴崇光一米*面前显得有些矮小,瞬间气势就矮了好大一截。不过,输人不输阵。Ken依旧高傲的昂着下巴,风华绝代的脸上尽显风情千姿。 “乖,今晚就带你出去玩儿。” 像摸小狗一样的摸了摸ken的脑袋,吴崇光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壮硕的手臂霸道的揽着ken的腰,修长的指尖在他的腰腹之间有意无意的摩挲着。 Ken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心底暗骂吴崇光的不要脸。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他的豆腐。拜托,他这个当老大的一点都不怕自己被小弟笑话吗? “渣男,把你的手拿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ken冷着脸把吴崇光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顺便坐到离他远一点的位置。刚刚坐好,吴崇光就死皮赖脸的粘了上来。手掌又一次毫不犹豫的搁在ken的腰间,像是惩罚似的用力的捏了捏。 “靠,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让开,老子要离开这里。” Ken怒了,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赖加无耻! “我就是有病啊,被你下了蛊,这一辈子都挣脱不了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崇光的表情认真极了,眼底更是一片温柔情深。那副痴情种的摸样,让ken的心不受控制的荡漾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这个无赖的家伙给电到了。全身都陷入一种不舒服不自在的感觉里,许久许久都无法恢复理智。 看着ken再一次因为自己的美男计而陷入怔愣中又迷蒙又可爱的表情,吴崇光忍不住俯身,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上ken的唇。 唇上温热湿滑的触感让ken瞬间惊醒,下意识的挣扎着抗拒,吴崇光却更快他一步的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一手捏着ken的下颚不让他乱动。灵巧的如同蛇一般的舌头滑入ken的口腔,刷过他的每一粒牙齿。那种深深的战栗感,让ken的心跳瞬间汹涌起来。 手掌心开始渗透出汗珠,细细密密,ken也开始变得无措起来。 微微眯着眼睛看着ken从最初的抗拒到现在的沉醉和配合,吴崇光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趁着ken沉醉其中,吴崇光一把抱起他,一路吻一路往楼上走。 守在别墅里的手下看着自家老大抱一个男人都毫不费力的摸样,纷纷在心底赞叹。 去死,他妈的,他也太没有出息了。 又一次被吃干抹净的ken一脸愤恨的瞪着春风得意的吴崇光,默默地在心底第无数次的怒骂自己。 “好了宝贝,快点穿衣服,我带你出去玩儿。嗯。” 要死了,为毛听到吴崇光末尾的那句尾音上扬的嗯,他的心跳会忽然之间跳的那么快呢?难道,被攻了几次之后他的心也开始朝着吴崇光偏移了?不要啊,他喜欢的是邪魅俊美的陆非嫌好不好。 虽然ken很想爽快的抗拒,不过却最终鬼使神差的听从吴崇光的安排,换了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 巴黎的夜晚,处处流光溢彩霓虹闪烁。长长的黑色车队悄无声息的停泊在庄园的外面,吴崇光拽着ken走到其中一辆加长的悍马前面。很绅士的亲自替ken拉开车门,等到他上去之后自己才跟着上车。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被肃清的道路上畅通无阻的通行,如同暗夜里的巨龙,让人在赞叹的同时也望而生畏。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苏带领的一众黑衣人首先下车,然后悍马的车门被打开。吴崇光勾唇,露出一丝冰冷而邪魅的笑从容而优雅的下车。Ken的心底隐隐闪过一丝不安,却也不动声色。下车,蹙眉看着眼前比吴崇光的庄园还要恢弘奢华气派的城堡。 “渣男,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宝贝,今晚你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吴崇光没有回答ken的话,而是侧身在他的耳边戏谑又慵懒的说了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大摇大摆的搂着他的腰往城堡里走去。 像是电影里似的宫廷大门被打开,由名贵的花岗岩铺成的道路两侧站着高大冷酷的外国保镖。密密匝匝的队伍几乎看不到尽头,时不时出现的纯金摆设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误闯进了陈列金子的艺术馆。 面无表情站在两侧的保镖在看到吴崇光的时候纷纷恭敬的弯腰鞠躬,一直到吴崇光经过了他们的身边才又整齐划一的抬头。甚至,比电影里那些黑社会的老大出场的时候还要气派。 Ken偷偷的瞄了一眼身侧的吴崇光,见他像是早就见惯了眼前场面似的淡定表情,微不可闻的在心底耸耸肩。吴崇光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而ken也有种那些秘密正在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被揭开的感觉。 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一扇对开门的恢弘大门再一次出现。两侧的保镖恭敬的拉开门,弯腰鞠躬,吴崇光目不斜视的揽着ken往大厅里面走。 奢华的让人咋舌的客厅,处处摆放着几乎只能在罗浮宫才能出现的古玩和艺术品。然而所有的东西给ken的感觉确实阴暗而沉稳,房间里就像是隐藏了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样,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异样感觉。 吴崇光带着ken在大厅里七拐八拐,视线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眼前,是一张长长的宫廷餐桌。首位上坐着一个威严而阴鸷的老头子,目光如同鹰肇一般锐利而冰冷。老头子左右手边的位置是空的,左手第三个位置上面坐着一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跟吴崇光一样是东方人。而右手的第四个位置上坐着的则是一个女人,妖娆而风情万种,同样是东方人。 偌大的餐桌,只有三个人在。听到门口的动静,三双眼睛同时看向吴崇光和ken。 当为首的老头子视线触及吴崇光霸道的挽着ken腰际的手时,目光里闪过一抹震怒和杀气。 “这就是你要的认定的另一半?” 老头子说话的声音里竟带着几分颤抖,明显被气的不轻。锐利的视线狠狠的扫过ken风华绝代比女人还要妖娆的脸,其中的冷冽和嗜血让吴崇光的眸色变得幽暗起来。 “爷爷,看到您最钟爱的孙子找到了心爱的人,您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吴崇光刻意把最钟爱这三个字的音咬的很重,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讽刺。说完,不顾老头子的反应,直接带着ken在长桌另外一端的位置上坐下。轻佻的目光里,带着冷厉和挑衅,以及一丝微不可闻的恨意。 虽然吴崇光眼底的恨隐藏的很深,却还是一下子就被ken捕捉到。丹凤眼微眯,状似无害的快速扫过另外三个人。一个震怒一个幸灾乐祸一个不甚在意,各不相同,却让ken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些人和吴崇光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系。而且ken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浓烈的恨。 “爷爷,二哥可是最会做一些出乎预料的事情呢。之前把家族事业丢弃不说,现在竟然还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啧啧,咱们凤凰的脸可都让二哥给糟蹋了呢。” 说话的,是老头子右手边面容妖娆的女人。她就是吴崇光的妹妹,吴雨霏。当然,并不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 吴雨霏精致的脸上带着风情万种的笑,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愈发的明显。似乎,已经认定了吴崇光这么做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小妹,你怎么能用那样的语气和二弟说话呢。怎么说,他也是爷爷认定的继承人,而且二弟可是喜欢女人的。” 老头子左手边一脸无害的男人开口,他是吴崇光的大哥吴成旭。吴成旭跟吴雨霏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而吴崇光的母亲则是他们共同的父亲吴胜觉养在外面的女人。吴崇光是在五岁的时候才被接进吴家的,虽然是私生子,能力却在吴成旭之上。 V457 总裁老公别过份,V457 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凤凰专属的训练营里成为同龄时期的佼佼者,十岁那一年跟大他五岁的吴成旭进行第一次比试。舒睍莼璩当年十五岁的吴成旭是训练营里公认的天才少年,却在第一次比试就输给了十岁的吴崇光。 也就是那一年,吴崇光被老头子吴放亲自认定为凤凰的继承人。在吴崇光十一岁的时候,生母被吴成旭吴雨霏的母亲宋芝因嫉妒产生恨意而杀害。吴胜觉知道真相之后便一怒之下杀死了宋芝自己也为了吴崇光的生母殉情而死。 吴崇光的生母秦岚是一个性格温润恬静的女人,她在临死前嘱咐过吴崇光,不要跟吴雨霏和吴成旭争夺凤凰的一切,不要替她报仇。吴崇光答应了秦岚,所以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凤凰让自己变成普通人。这一晃,就是十几年。 原本吴崇光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听从秦岚的话,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生活。却没有想到,吴成旭和吴雨霏会恨不得除掉他。他本无心争夺什么凤凰,却不代表就要任人宰割。既然他们不仁,那么就不能怪他不义了。 一瞬间,吴崇光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杀意。冰冷的气息和危险的血腥让ken下意识的握紧了吴崇光的手,眼底有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关切。 察觉到ken的担忧,吴崇光不露声色的反握住他的手,表示他没事。 “既然大哥知道我是爷爷认定的继承人,那么是不是就应该把你的鬼主意收敛一下。暗杀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算是打草惊蛇。大哥竟然还敢有第二次,想来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咯。可是怎么办,我到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 吴崇光笑的一脸无所谓,语气里也尽是满不在乎,眼神却是冰冷的。即使唇角带着笑,却也只是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笑。 “二弟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认定你是继承人可是爷爷的意思,就算我再反对也不敢派人去暗杀你。二弟莫不是掉进了别人挑拨离间的把戏里,所以还是要查清楚再开口比较好。” “就是,谁不知道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大哥敢动你一根头发还不被爷爷毙了,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 吴雨霏冷冷的哼了一声,跟吴成旭同仇敌忾的摸样落入吴崇光的眼睛里却只让他的笑更冷。 “大哥敢不敢暗杀我,他自己心底清楚。我之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凤凰的继承人之位我无心去坐。不过既然,有些人那么想要把我杀之而后快那么想要取而代之,我现在就偏要坐定了继承人的位置。” 吴崇光的眸,愈发的阴暗,红色的薄雾在眼眶里蔓延开来,诡异得如同妖魅。 Ken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暗暗的吃了一惊。 凤凰,传闻中东势力最大装备最强悍人员最精良的雇佣兵团。历经了百年的洗礼,在中东具有不可撼动的位置。那种近乎于传奇一般存在的组织未来的继承人,竟然会是吴崇光。 看来,在坐的一男一女似乎就是两场暗杀的指使者了。 Ken原本清润的眸,瞬间溢满了冰冷和狠戾。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硬的笑,大刺刺的看着吴雨霏和吴成旭。 对于危险的感知以及敏锐的感觉让吴崇光瞬间就捕捉到了ken的情绪变化,心底愈发的窃喜起来。 啧啧,ken这个别扭的傲娇受明明已经对他动心了却还要假装不在乎。那一天,他一定要亲手撕掉他的别扭,让他彻彻底底的接受自己。 “放肆,你们眼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老头子终于发话了,似乎是隐忍了许久的怒火。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座的人,矍铄的脸上布满了阴沉和狠辣。吴雨霏和吴成旭瞬间噤声,只有吴崇光,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为所欲为的侧身在ken的脸上用力的一吻。 看到吴崇光当着自己的面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老头子差点没气的吐血。指尖颤抖的指着一脸无所谓的吴崇光,嘴唇嚅嗫了好几下,愣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哼,想要坐上凤凰继承人这个位置是我开口说了算的。我能够让你当继承人,同样能够让你下去。” 缓和了许久,老头子终于气急败坏的开口了。他的话让吴雨霏和吴成旭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看着吴崇光的眼神更加的得意洋洋起来。 看来吴崇光明目张胆的带着一个男人回来的行为确实激怒了老头子,而老头子做惯了统治者的位置,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忤逆自己的人。这下吴崇光的继承人之位,似乎是真的有危险了。 “爷爷如果想要试一试那就尽管来,想来我吴崇光就算是没有你的肯定,也照样能够稳稳的坐上继承人的位置。” 对于老头子的威胁,吴崇光压根就不搭理。狂妄的驳了老头子的脸面,侧头跟ken你侬我侬的缠-绵起来。 “宝贝,来。多吃点。等会儿我带你出去玩儿,这里的空气可真不好。” 吴崇光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鹅肝酱亲自喂给ken,而ken也很给力的张嘴优雅万千的吃了。 Ken的配合让吴崇光的心情大好,甚至恶劣的想如果在老宅ken能够什么事情都顺着他的意,他丝毫都不介意这样的家庭餐会多举办几次。当然,在老头子不会被气死的前提下。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被自己最看重的孙子当着下人的面忤逆,老头子直觉得脸面尽失,恼羞成怒的放下一句狠话之后就拂袖离去。 吴崇光一边喂ken吃饭一边飞快的睨了一眼老头子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笑意。 呵,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不应该同意我认祖归宗。老头子,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自以为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听从你的安排才可以活着。等着吧,就算是你不开口,继承人的位置我也势在必得。 “宝贝,我们走吧。” 丢掉手里的筷子,吴崇光拿过一旁精致的手帕替ken擦拭了嘴巴然后径直拉着他离开。 餐厅里,吴雨霏和吴成旭兄妹二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吴崇光不羁的背影。眼眸深处,同样充满了冰冷的恨意和狠毒的嗜血。 车子里的气氛难得的安静,吴崇光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Ken有些无趣,索性转头看着车窗外面不停倒退的景物。心底,有着丝丝缕缕的疑惑和担忧。总觉得此刻的吴崇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记忆在吴崇光的脑海里盘旋着,母亲死的时候,血肉模糊的脸一直是他深藏在心底的噩梦。午夜梦回,他都大汗淋漓的捏着拳头发誓要报仇。可是最终,因为母亲死前的嘱咐而罢休,甘愿放下所有的仇恨过普通人的生活。 有时候,你越是想要远离一些事情就越是要被拖着陷入其中。就比如此刻的吴崇光,他明明不想要争夺什么继承人的位置,可是实势却让他不得不去抢。 那个曾经排除万难点头同意他回归到族谱的老头子,他一度是感激的。不是因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入了吴家,而是母亲终于被认同不再像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然而,现实却总是在人尚且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当头一棒。 吴崇光永远无法忘记母亲死的那晚他在走廊里听到的对话,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老头子让他入祖籍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残忍。他的凤凰需要扩大就势必要找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而他的出现则让他看到了希望。 慈祥是虚伪的,善良是被埋没在*和冰冷里的伪装。甚至连母亲的死,老头子也是默许的。只因为,继承人一定选定。而他见不得光的母亲,亦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瞬间变得冰冷的气氛,让ken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侧头,凝望着吴崇光脸上悲伤的让人心疼的表情。Ken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攥紧似的,狠狠的疼着。皮肉被刺穿,尖锐的刺涌入柔软的肉壁,鲜血淋漓。 “喂,渣男。你能不能不要露出一副快死的表情,我看到了心情很不爽。” 用力的戳了戳吴崇光的额头,ken的语气恶劣至极。 “宝贝,我好累。” 第一次,ken觉得宝贝这个词从吴崇光的嘴里说出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恶心。他已经,愈发的习惯他如此亲昵的称呼了。纵然,自己是个男人。 他的一句好累,让ken的心情瞬间也变得沉重起来。原本他是想要借助找他吵架来转移吴崇光的注意力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没用的。 不会安慰人,可是又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吴崇光可能会被悲伤的情绪灭顶。而他,该死的不想要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摸样。总觉得看着吴崇光忧郁,他的世界也像是瞬间坍塌似的。 或许,他应该适当的表现一下自己的温情。 Ken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一般,小心翼翼的朝着吴崇光贴过去。明明不是纯情小男生更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面对吴崇光俊朗的面容,ken的心跳却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跳动着。甚至于,手掌心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妈的,你可以更没出息一点的。” 默默地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ken才鼓足了勇气,终于把自己的唇贴在吴崇光的唇上。一点一点,用舌尖描绘着吴崇光的唇线。怯怯的,带着几分淡然的薄荷的味道的吻让吴崇光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僵硬起来。 很快,吴崇光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专心致志的享受着ken第一次主动的吻。 虔诚的带着几分颤抖的吻瞬间就取悦了吴崇光,他忽然像是敏捷的豹子一样反客为主。大手托着ken的后脑勺让两人的吻更加的深入,空气里似乎能够听到口水交融的声音。 身体,瞬间变得燥热起来。车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火花四溢。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机识趣的停车然后拉开车门下去。苏带着一众手下也纷纷从各自的车子里下来,围绕着加长的悍马肃立着。 瞥了一眼身后震动得厉害的车子,苏的眼底闪过一抹暧昧的光芒。 老大果然是老大,随时随地都可以吃。而且,绝对的是帝王攻啊。 吃饱喝足,吴崇光的心情果然变得清爽起来。可怜的ken被吃干抹净,带着几分哀怨的蜷缩在座位上。哀怨的小眼神不停的朝着吴崇光射过去,满满的愤怒和郁闷。 呜呜,他不要再留在吴崇光这个腹黑的渣男身边了。他的反攻计划永远无法实施不说,竟然还总是在鬼使神差中被压。 “看在宝贝你这么乖的份上,回去我弄好吃的奖赏你。” 宠溺的看着默默瞪着自己的ken,吴崇光的长臂一伸,毫不费力的把ken拉到自己的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被自己吻的有些红肿的唇,心底一片暖意。 好吧,看在吴崇光的心情终于大好的份上,看在他要替自己准备好吃的份上,ken决定大方的原谅他一次。 只不过,让司机憋着笑回到车上的时候,ken才忽然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俊美的让人神魂颠倒的脸上闪过一抹羞赧,更增添了几分妩媚惊艳的气质。让吴崇光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感觉,瞬间有了高涨的气势。 看着眼前的美食,ken几乎双眼放光。他从来不知道吴崇光那种高高在上又狂妄的男人竟然会下厨,而且做出的东西堪比五星级大酒店出品。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让ken忍不住食指大动,也不管形象好不好,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吴崇光噙着笑,坐在一旁看着ken胡吃海塞的摸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是谁说的,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瞧,ken不就沉迷在自己的美食计策里欲罢不能。以后,他一定要亲手给ken准备三餐,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迷恋上自己的味道。这样,他就永远都无法逃脱自己的手掌心了。 沉浸在美食里的ken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吴崇光的意图,傻乎乎的就成为了大灰狼的盘中餐。 接下来的几天里,吴崇光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Ken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多问。只是忽然就养成了每一天都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他回来的习惯,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很多时候,习惯是会融入骨髓的。爱情来临的时候过于悄无声息,可能就连作为当事人的自己也察觉不到。可是它来了就是来了,不是你拼命抵抗就可以抗拒的了的。唯一的不同,就是迟钝一点的ken或许需要一个刺激才可以认清楚自己的心。 墙壁上的钟已经指向了晚上的十二点,平日里这个时候,吴崇光早就已经回来了。可是今晚,似乎就连黑夜也格外的阴沉。Ken的心底,闪过一抹不怎么好的预感。眼神里的担忧,愈发的明显。 电视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放映着什么,ken神情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院子里,期盼着熟悉的身影出现。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门外面终于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Ken差一点就要迫不及待的冲出去,最后还是克制中了心底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全神贯注看电视剧的摸样。 两分钟之后,客厅的门被推开。传到ken耳朵里的声音不似平日里的沉稳,反而变得有些凌乱还夹杂着几分异样。 “大哥,宸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止血的药来。” “渣男,你受伤了?” 听到苏的话,ken瞬间就伪装不下去了。丢掉遥控器闪电一般的速度冲到吴崇光的面前,当他看到吴崇光略微带着几分苍白却依旧笑的戏虐而轻佻的脸时,忽然有种撕碎了他的冲动。 “该死的,是谁把你弄伤的?” Ken的眼神冰冷,眸子里带着几分狠意和嗜血。视线牢牢的定格在吴崇光再一次受伤的肩膀上,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受伤的位置应该就是那里。 他妈的,竟然敢弄伤他的人。想来,对方是不要命了才对。 “不用担心,不就是挨了一枪么。我的专属医生马上就来了,不会有事的。” “老子要去灭了弄伤你的人,是那个死女人还是该死的老男人?” Ken此刻就像是喷火的暴龙,一副不去宰了对方就誓不罢休的气势。风华绝代的脸因为多了几分冷冽而愈发的妖娆,魅惑,却又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强大气场。他就像是踩着血而来的地狱修罗,邪魅而狠戾。 “宝贝,你这是担心我吗?啧,早知道受伤了就能够看到你的真心,那我一早就用苦肉计了。” 吴崇光的心底一片暗爽,得意洋洋的挑眉看着几乎暴跳如雷的ken。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坚持是值得的。至少,ken已经越来越在意他了。 V458 总裁老公别过份,V458 爱情有魅力的地方,或许就在于它的未知和神秘。舒睍莼璩一次次的征服,然后一次次的体会得到的骄傲和自豪。现在的吴崇光只觉得受伤是一件谢天谢地的事情,甚至更希望自己受的伤再重一点。 “滚,谁担心你啊。我只是害怕你死了我也别你牵扯进来,我这么风华绝代的美人怎么能死的那么早呢。” 别扭的瞪了一眼吴崇光,ken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撕烂。竟然有人受伤还这么高兴的,果然是心底不正常的变态。 “大哥,宸来了。” 苏的话音刚落,一个小正太摸样的男人就已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助理摸样的女人,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取子弹需要的工具。 “我靠,那个不要命的把老大你弄伤的?该死,苏你怎么没有把他给灭了?” 好吧,正太一开口就全然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不过此刻也没有人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吴崇光的伤口上。因为是上一次受过伤的肩膀又受伤,而且还是相距不远的位置,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动作麻利的撕开吴崇光的衣服,宸蹙眉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一阵啧啧的赞叹。 “虽然嘛很有可能会有后遗症也很有可能会失去一部分的功能,不过在我神医宸的奇幻之手治疗下,一定会完美无缺的治愈。” 众人皆鄙夷的瞪了一眼自恋过度的宸,眼神里写着如果你的医术没有嘴巴厉害的话就自己切腹自杀的威胁。 宸耸耸肩,有些不满大家的不配合。虽然脸上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摸样,可是眼底却满是认真和沉着。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完美结束。 宸的医术,果然不是吹的。经过他的处理,吴崇光的手臂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而宸也功成身退的带着自己的助理离开,确认了吴崇光无碍之后苏也迅速的离开。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而老大,交给ken来照顾他绝对的放心。 瞬间,屋子里就剩下ken和吴崇光两个人。 一个面色稍微有些苍白却依旧不改无赖又无耻的本色,一个气急败坏差点没跳起来杀人吐血。气氛有些诡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吴崇光,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我。” 这种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却要穷担心的感觉,果断的让人厌恶极了。既然今天有机会,那他就要从头到尾的问个清楚明白。去他妈的两人是过客,各自的私事不要过问。他现在火大的要死,只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伤害他的人。 此刻,ken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交给了吴崇光。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弄坏了,他就要让那个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来。 “真的没事,宝贝你不用担心。” “没事你他妈的会受伤?没事你会跟狗熊似的被苏给扶回来?吴崇光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不然的话,老子让你一辈子当不了攻。” 好吧,吴崇光忽然发现ken竟然也有如此凶悍的时候。明明长得比女人还要妖艳还要倾国倾城,却又偏偏丝毫都不显得阴柔和女气。反而,处处透着一股冷硬气息。你看你看,就连吴崇光他都敢凶了。 “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吴雨霏和吴成旭兄妹两人要杀我,我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肃清他们两人的党羽,原本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不过今晚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是我大意了,不过好在,我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几天来的恶战被吴崇光轻轻松松的三言两语讲述完,最后几乎惊动法国总统的大阵仗也被吴崇光描述成了天气预报一样简略的事件。不过ken也不是白痴,知道凤凰的势力自然也明白吴崇光轻松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艰难和风险。 不过好在,他终归还是活着的。至于肩膀上的伤,哼,应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你现在已经坐稳了凤凰继承人的位置?” “错,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 吴崇光的话让ken有些愣神,不是只有吴雨霏和吴成旭兄妹两人吗,怎么会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 看到ken眼底的疑惑,吴崇光心情好的勾唇一笑,长臂一伸,把ken拥在怀里。精致的下巴搁在他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心底,被满足和喜悦塞的满满的。 “老头子还不死心呢,他可是比吴成旭和吴雨霏要厉害多的老狐狸。” “不是他让你做继承人的吗?怎么会他是你最大的威胁呢?” 那天在老宅里,明明所有人都说是老头子让吴崇光做继承人的。可是现在,从吴崇光的神情来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其中的隐情,让ken的眼底闪过一抹困顿。丹凤眼愈发茫然的眯着,紧迫的盯着吴崇光等着他来答疑解惑。 “老头子让我做继承人的条件,是娶他指定的女人。你以为老头子一辈子叱咤风云会甘愿把权利都交给我么?他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傀儡,而控制傀儡的方法就是蛊。所谓的蛊,就是老头子指定的女人。” 吴崇光的眼神愈发的阴鸷,眸色幽暗而深沉。邪魅的唇上翘,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从吴崇光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戾气让ken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忽然觉得吴崇光某些时候散发出来的落寞和忧郁,让他的心很疼。 安静的看着吴崇光,ken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窝在吴崇光胸膛里的身躯,不由自主的紧贴着他的胸膛。 “当年,宋芝就是老头子给吴胜觉选的老婆。吴胜觉就是老头子替自己准备的傀儡,更是他三个儿子里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吴胜觉死了,老头子就需要一个新的傀儡。这一辈他只有两个孙子,优胜劣汰,被选中的就是我。以前我因为母亲的嘱咐脱离凤凰,而如今,却是吴雨霏和吴成旭逼迫着我回来。既然我说过要成为凤凰的继承人,那么就要说到做到。可是我不会像吴胜觉一样成为傀儡,更不会娶什么女人。这一辈子,我唯一认定的人就是你。” 吴崇光最后的一句话,让ken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这一辈子,我唯一认定的人就是你。 吴崇光的话,在ken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响着。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似的。满满的,全都是震撼和让人无措的怦然心动。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跟老头子决裂的。” “宝贝,很高兴你有了这样的认知。” 好吧,原本很温馨很美好的气氛被吴崇光厚脸皮又无赖的一句话给打破了。Ken的脑门布满了黑线,忽然发现吴崇光果然无耻的无下限。 “所以,你的大哥和小妹已经搞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老头子。” “嗯。” 吴崇光淡淡的恩了一声,虽然面上冷硬而嗜血,可是心底却隐隐有着落寞和荒芜。终归,是曾经对他慈眉善目的爷爷。纵然知道让自己认祖归宗目的,可是吴崇光依旧无法痛下狠心来让老头子付出代价。 毕竟,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生下的亲人,就只有老头子而已。 许久,吴崇光的耳侧忽然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ken在自己的怀抱里睡着了。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怀里俊美的如同妖孽,具备颠倒众生魔力的ken,吴崇光的眼底一片眷恋和温情。 Ken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吴崇光的身影。身侧的床,一片冰凉。 好看的眉宇瞬间凝结起来,ken阴沉着脸起床快速的洗漱完然后下楼。客厅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惯例留下来的保镖之外,根本就没有吴崇光的影子。 混蛋,都受伤了还不安分。 吴崇光不在,ken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转移到可怜的保镖手下。狠狠的瞪了一眼还不够,ken又冲上前把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一人踹了一脚才罢休。气鼓鼓的到餐厅草草吃了早餐,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ken又郁闷不已的上楼。 颀长的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到骨头都碎了。Ken郁闷的一跃而起,在房间里跳脚。 “你妹的,老子早晚会无聊死。” 把枕头狠狠的砸在地板上,ken愤然冲到门前拧开门,风华绝代的脸黑的跟煤球似的。走到楼下,一如既往的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法,两个人都毫无反应。打疼了就忍着,流血了也不管,只是牢牢地守着门口不让ken离开。 狠狠的发泄一番,一直到精疲力尽,ken才一脸愤懑的走到客厅。 昨晚吴崇光说过的话忽然闯进他的脑海,老头子是比吴成旭和吴雨霏还要狡猾的老狐狸。除掉了吴家两兄妹,剩下的就只有老头子了。吴崇光又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一想到吴崇光有可能会受伤,ken就一万个坐不住。稍事休息之后又开始硬闯,让ken意外的是,这一次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就闯了出去。喜滋滋的以为自己果断很厉害的ken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面孔更没有注意到,平日里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院子忽然变得空空荡荡的。 从庄园里出来,ken的脸上有难掩的兴奋。 因为吴崇光的住宅接近于郊区,所以人烟并不多。Ken站在路边看了会儿,决定还是回庄园找一辆车然后再离开。 还未曾转身,身体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让ken下意识的往左边闪了一下。一枚注射器从左侧射出,掉落在地面上。Ken的眉头紧紧的蹙着,动作迅速的从身上拿出蝴蝶刀,反手一扔。袭击ken的人应声倒地,紧接着又有其他人冲上前来。 “不想让吴崇光有危险的话,就乖乖的束手就擒。” 原本还想要反抗的ken在听到男人的话之后瞬间就停止了动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四个黑衣人,ken的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可恶,卑鄙又无耻的小人。竟然拿着吴崇光做威胁,可是该死的,他竟然没有办法装作不理会的继续打下去。什么时候,吴崇光竟然就变成了他的软肋了呢。不过是听到了一句关于他的威胁而已,他就已经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 Ken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尖锐的疼,紧接着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气势恢宏的如同宫殿一般的大厅里,吴崇光神色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玩世不恭的看着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的老头子。 “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作对?你喜欢谁不行,偏偏要喜欢一个男人。你想要让凤凰后继无人?” “呵,真的是我喜欢谁都行只要是个女人?” 吴崇光挑眉,就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样。幽暗的眼眸里邪魅的气息如同江水,汹涌而泛滥。 “可是,就算死我喜欢女人,怕是爷爷也会不同意吧。” 老头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吴崇光就再一次开口。语气里的嘲讽气息更浓,眼神更加的冰冷了几分。 听到吴崇光的话,老头子的脸色瞬间一僵。就连笑容,也变得牵强起来。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还能强迫你娶妻不成。” 面对老头子打出的亲情牌,吴崇光嗤笑一声,表情冷漠的挑眉看着老头子。俊逸的脸上,一抹冷冽一点点的扩大,终于变成不可挽回的冷硬弧度。如果说最开始他还对所谓的爷爷抱有什么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绝望和心灰意冷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吴胜觉是你的傀儡?宋芝是你掌控吴胜觉的蛊么?想不到,从遥远的苗疆流传下来的东西你也能拥有。不过可惜,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手段。所以,想要让我成为你的傀儡……” 吴崇光停顿下来,眸光里带着几分嘲弄和鄙夷,冷冷的看向老头子。眉梢微挑,轻轻浅浅的吐出两个字:“妄想。” “你……你竟然知道。” 老头子的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接着变成平静,到最后的冷笑。虽然已经到了迟暮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浑身的戾气和沉淀下来的狠辣让人望而生畏。不过在吴崇光的眼底,却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罢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我也不必再隐瞒。咱们,就把话挑明了说。想要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就要听从我的安排娶我指定的人。” “那我也挑明了说,这一辈子我认定的人就只有他。你想要让我成为傀儡不过是痴人说梦,我不是吴胜觉不会任由你捏圆搓扁。” 撂下话,吴崇光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背影决然而刚毅,透着坚决和固执。 老头子的眼睛眯着,冷冷的盯着吴崇光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瞬间风起云涌。狠戾的光芒如同绽放的水珠,渐渐地变得浓郁起来。 “如果你不想要后悔的话,现在就给我站住。” “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能力威胁我吗?” 吴崇光没有回头,丢下一句自信满满的话,丢给老头子一个坚决的背影。 他可不觉得自己会后悔,老头子的势力已经被他剪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想要威胁他吴崇光的人,还没有出现。 看着吴崇光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老头子气的把面前的茶杯全都摔在地上。眼底的阴沉和狠辣愈发的冷冽起来,让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低了许多。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忤逆他的意思。他的儿子不能,孙子更加不能。既然已经借着吴崇光的手把吴雨霏和吴成旭给除掉了,老头子原本以为只剩下一个吴崇光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却没有想到,自己说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孙子的实力。 原本以为吴崇光不过是手段和能力过人罢了,却没有想到脱离凤凰的十几年他竟然拥有了如此强悍的手下。那些人的实力,怕是可以抵抗凤凰里面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团队吧。竟然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接触了吴雨霏和吴成旭的势力更是在他来不及防范的时候让他身边的人倒戈相向。 还好,他拥有最后的王牌。到时候,就算是吴崇光的势力滔天那又如何,照样要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是王者。其他的人,只有顺应他的意才能够有活下去的机会。 大不了,他重新选择一个听话的继承人。凤凰里,有的是训练过后能够独当一面的傀儡。 “老爷,事情已经办好了。” 耳麦里,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老头子的眉梢闪过一抹厉色,眸色愈发的幽暗。 “把人带进来。” V459 总裁老公别过份,V459 安稳的坐在沙发上,老头子不以为意的喝着茶。舒睍莼璩精明的眼底一片胜券在握的神情,眸色幽深一片。 客厅的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人抬着昏迷的ken走进来。好不怜香惜玉的把ken丢在地上,几个人恭敬地站在一侧等待着老头子发话。 “把他弄醒。” 其中一个黑衣人握着针管蹲下身子,一剂针剂推入ken的体内,很快ken就醒了过来。 “靠,一桶水泼下来,让我死么?” Ken瞪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来。俊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上带着不满和愤怒,眼神冰冷的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老头子。想来,他是被抓来威胁吴崇光的。所以,吴崇光现在是安全的。 暗地里晃动了下身子,ken忽然郁闷的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被麻醉了,跟一滩泥似的。身形一晃,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靠,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想来,鼎鼎大名的凤凰雇佣兵团不过是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打出的名号吧。” “既然知道凤凰雇佣兵团,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 站在ken身后的其中一个黑衣人恶狠狠的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上,力道大到让ken的口腔里涌出一股腥甜的气味。想来,胸前的肋骨已经断了吧。真他妈的狠,等到他出去之后一定要让这群王八蛋千百倍的奉还。 “带他下去,让他知道凤凰的手段。记住,不要让他死了。” “老爷,需要通知三少吗?” “让他自己来找我。” 冷冷的盯着躺在地上无法动的ken,老头子的眼底一片狠戾。有了ken这张王牌,还怕吴崇光会不乖乖的听话么。哼,想要跟他作对的人,天底下还没有出现呢。不过就是一个吴崇光罢了,他堂堂凤凰雇佣兵团的创始人还对付不了么。 车子在庄园外面停下,吴崇光的眼眸瞬间危险的眯起来,眸底深处一片幽暗的光芒。今晚的庄园,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早上走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应该是小五和小海两个人,可是现在,却隐隐有些不一样。在车子里,看不清楚脸,却从身高体型看出了丝丝的异样。 无线电里,苏的声音有着丝丝的疑惑:“老大,出了什么事情吗?” 片刻的沉吟都不用,吴崇光冷酷而果决的下令动手。在庄园里的人还没有看出异样的时候,先一步把他们处理了。得到命令的苏眸色变得深沉,握紧了手里的枪利用无线电跟其他的人通知了命令。 听到车外的枪声,吴崇光的脸色变得狠戾起来。庄园里的守卫有诈,看来ken现在也不在里面。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走ken的,现在也只有老头子了。 呵,之前他还在犹豫,不忍心痛下杀手。可是现在,动了ken就是动了他的底线。如果ken出了什么事的话,老头子就算是有十条命就算是有一百个凤凰,也不够陪葬的。 “老大,ken不在里面。应该,是被老头子的人带走了。” 车窗外,苏冷硬中带着几分颤抖和畏惧的声音传来。瞬间,吴崇光浑身的气息冷硬起来。就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的冷气一般,让外面整排的手下不自觉的同时打了个冷颤。 这些天以来,ken对老大有多重要他们不是没有看到。如今,老头子把注意打倒了ken的头上,看来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了。 “查,把内奸找出来。能够在我的眼底下做出这样的举措,没有内奸根本办不了。” “是。” 胆敢背叛吴崇光的人,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 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床头的灯亮着。吴崇光身形颓废的坐在地上,修长的手指间捏着透明的高脚杯。老头子把ken抓走,不就是为了威胁他么。想要让他吴崇光做傀儡,简直是痴心妄想。 应该,是到了给凤凰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拨通陆非嫌的号码,陆非嫌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目光像是冬日的冰碴一样,瞬间就能够把人给冻结成冰。许久之后,话筒里传来陆非嫌火爆又狠戾的声音。意识到自己打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吴崇光也顾不得想太多。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ken的事情。 “老大,我需要你的帮忙。” 电话另一端,听到吴崇光难得正经的语气,陆非嫌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头,轻轻的拍了拍脸颊绯红的夏丝言,示意他要起身接电话。 “我会尽快去,你自己先看情况定夺。” 挂断电话,陆非嫌的眉宇微蹙,幽暗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阴狠。吴崇光那小子,竟然瞒着他那么多事情。怪不得之前夏丝言失踪就连K门的人都找不到,而吴崇光却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得到夏丝言的消息。 等到这一次帮忙之后,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的审讯一下吴崇光。 “怎么了?” 夏丝言把身子埋在被子里,微微皱眉看着陆非嫌脸上的狠戾表情。刚刚听声音,电话里的应该是吴崇光。自从她跟陆非嫌结婚之后他似乎就很少出现了,现在忽然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吴崇光那小子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今天会飞去巴黎。你乖乖的在家等着,不要想我。” 陆非嫌丢小电话,敛去脸上的戾气,又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摸样扑到床上。掀开被子,直接把夏丝言压在身下。性感的薄唇微翘,准确无误的霸占了夏丝言的唇。修长的手在夏丝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眼神变得迷蒙而又性感。 “老婆,我们继续。” “陆非嫌,你越来越没正经了。”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暧昧而火热。不多时,夏丝言就在陆非嫌的身下绽开最妖艳的姿态。 有了陆非嫌帮忙,别说是一个凤凰了,就算是十个百个也不值得一提。从这一刻开始,老头子最好祈祷ken不会伤到一根头发。不然的话,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城堡的地下室里,ken双手被绑着吊在空中,双脚勉强踩在地面上。手腕上被铁链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除了一张脸之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 “啧,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怪不得三少会迷上你,不过现在……可就不知道三少会不会舍得为了你放弃整个凤凰。” “如果三少不要你的话,你也不用难过。我们几个的功夫不必三少差,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两个男人一脸猥琐的看着ken,目光恶心的让ken差一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小子,最好祈祷大爷我不会被放出去。不然,小心让你们生不如死。” Ken勾唇,笑的妖娆而绝代风华。纵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流血,可神情却依旧高贵而优雅,甚至带着让人不敢蔑视的威严。下意识的,两个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ken脸上的表情所震慑一般。 “妈的,死鸭子嘴硬。如果不是老爷拿着你还有用,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好好地活着?” 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男人上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ken。毫不留情的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朝着ken挥去,特制的鞭子划过血肉,带来撕裂肌肤一般的痛楚。Ken却连眉头都未曾眨一下,眼神更是高傲的如同神祗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被ken的目光震慑,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咒骂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ken脸上的云淡风轻瞬间卸去。他又不是铁人,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怎么会不知道疼。刚刚他只不过是不想在那些恶心的男人面前示弱罢了,而是……该死的,就算自己是抓来威胁吴崇光的,也不用下这么狠辣的手吧。 哼,等都哪天他活着出去,一定要让今天这里所有的人付出代价。 “老爷。” 暗道里的保镖看到老头子的身影,纷纷恭敬的弯腰鞠躬行礼。有人迅速的上前把门推开,等到老头子带着贴身保镖进去之后才又神色恭敬的把门关上。 阴暗的视线定格在ken的身上,老头子的眼底一片冷意。不过就是一个生的好看的男人罢了,他就不信,吴崇光会为了他不要凤凰继承人的位置,权利和*,是所有人都躲不过去的坎儿。 “现在,你知道凤凰的威严是不容许人挑衅的吧。” 听到老头子的声音,ken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狭长的丹凤眼里一片鄙夷之色,瞬间就把视线给移开。仿佛,老头子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他的硬气让老头子的心底愈发的不爽,瞬间就想起了不受自己控制的吴崇光。 愤怒,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在胸口蔓延着。老头子挥手,示意一旁的手下伺候伺候ken。 一盆参杂着辣椒和盐的冷水冲着ken兜头泼去,伤口的周围传来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灼痛。就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嗜咬,又像是有无数的尖刀在贴着骨头缝刮肉似的钻心的疼。 “老爷,三少的电话。” 一旁的保镖恭敬的把手里的电话递到老头子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恭敬之色。 看着电话,老头子勾唇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他找的这个王牌果然有用。竟然能够让吴崇光这个不羁又桀骜的男人主动来找自己,看来,很快他就可以拥有这个傀儡了。 “老头子,敢动我的人,后果你想到了么?” 吴崇光并没有老头子预期的那样低声下气的求他,反而愈发的张扬放肆,甚至飞扬跋扈的让老头子差点没气的把电话摔在地上。吴崇光在电话另一端他不能怎么地,不过不代表他不能拿着ken出气。待会儿,他一定要从ken的身上把自己的怒火全都讨回来。 “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安排,娶我指定的女人。我不仅可以让你坐上凤凰继承人的位置,更能够容忍你把他养在身边。就像是你父亲对你母亲那样,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老头子以为他这么说是给了吴崇光一个天大的便宜,却不知道他的一句话更加大刺刺的戳进了吴崇光的心脏。一直以来,母亲对于吴崇光来说就是不可以触碰的禁忌。而这个禁忌,全都是因为老头子才造成的。可是现在,他竟然敢用救世主的姿态大言不惭的恩准他把ken养在身边。 “呵,我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的对你感激涕零?别忘了,我母亲的死是你默许的。你以为当年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吗?我沉默,不代表就不追究。我不过是遵从母亲的遗愿,可是现在……是你在逼我。听好了,敢动ken一根头发的话,我绝对让你的凤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二话不说的挂断电话,吴崇光阴沉着脸把手机砸在墙壁上。瞬间,手机七零八落,孤零零的碎片躺在地上格外的荒芜。 竟然敢挂他的电话,难道,他真的不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死活? “找人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另外,把我放在冷冻室里的针剂拿出来。” 吴崇光,这是你自己找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这个做爷爷的不客气了。这个世界上,敢如此放肆的对着他说话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看在凤凰需要继承人的份上,他一定不会这么忍气吞声。 可是不动吴崇光不代表就可以不动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恨他的愤怒,统统要在ken的身上发泄出来。不能对吴崇光动手,他可以把愤怒发泄在他在意的人身上。就像是当初,看着宋芝把秦岚给杀死一样。 Ken不明所以,刚刚被放下之后就昏迷过去。经过医生的简单处理,ken的伤口止了血又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一次他没有被带到地下室去,而是被安置在一家杂物室里。手臂上一个明显的针眼,像是毒蛇的眼睛一样冷冰冰的提醒着ken。 蹙眉,不明所以的看着手臂上的针眼。身体一丝一毫的异样都没有,可是心底却隐隐有着丝丝缕缕的担忧。 老头子那种狠辣又腹黑的狐狸,他能够做出的事情绝对是丧心病狂的。现在,他的手臂上无缘无故多了一个针眼,想来一定是老头子对他做了什么吧。 “靠,该不会是给我注射了什么毒品吧。” Ken一边盯着手臂上的针眼,一边低声嘟囔着。 想想,他被绑过来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吧。吴崇光那个该死的家伙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他都被折磨的快要香消玉损了他竟然还没有出现。该死的,他不会是把他给抛弃了吧。 如果吴崇光敢那么做的话,他一定会让他没有好果子吃的。 侧头,盯着自己曾经被植入芯片的手臂。Ken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动用自己的关系。他可不是傻子,不会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吴崇光的身上。万一他把他抛弃了,那他岂不是亏大了。像他这种风华绝代的男人,自然是要活着多多享受风花雪月的。 摸索着从鞋子里拿出一枚刀片,ken把自己的胳膊划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隐蔽的微型联络器。联络了组织,发出了求救信号之后ken才安心的躺在床上略做休息。没有体力他又怎么可能会从这个可恶的杂物室里逃出去,只要让他逃出去,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与此同时,吴崇光正阴沉着脸盯着客厅里满身是血跪在地上的三个手下。他们是苏查出来的内奸,也就是伙同老头子把ken带走的人。 杀了他们都不足以发泄吴崇光心头的愤怒,不过让一个人痛苦的不是死,而是活生生的折磨。所以这些人,从今天开始都会后悔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吴崇光会让他们知道,得罪了他的下场该是多么的凄惨。 “苏,把这些人带下去丢在黑市。让他们做最下等的奴隶,而且是特殊性质的。” 听到吴崇光森冷而无情的命令,已经浑身是血的三个大男人纷纷变了脸色。吴崇光说的特殊性质就是男妓,而且是黑市里最下等的。所有人都知道,被卖到黑市里去的牛郎一声都会活在痛苦和折磨里。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日日夜夜经受折磨和痛苦。 黑市是人间地狱,更是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地狱。 容不得三个人开口求饶,苏就已经让手下把他们拖了出去。 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映衬着吴崇光一片血红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愈发的邪魅。如同,浴血归来的修罗。 “带人去把凤凰的基地给包围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K门在中东的人应该一定接收到了配合的命令,有他们合作,区区一个凤凰不顾过是小菜一碟。另外,让你的手下最精锐的部队把老头子的城堡围住,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出去。” V460 总裁老公别过份,V460 “是。舒睍莼璩” 苏领命,恭敬的走出去跟院子里早就已经集结的人员吩咐任务。眼眸里除了嗜血的狠戾之外还有担忧,对于ken的担忧。 老头子的手段,老大应该是知道的。既然人被他抓走了,就一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在老大这里受到的轻蔑和愤怒,应该会变本加厉的还在ken的身上吧。如果这一次ken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么凤凰,就真的要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吧。 到时候,那该是一场怎样恢弘浩大的劫难啊。 苏简直,不敢往下去想。唯有,默默地祈祷,祈祷ken不会有什么大碍。 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燃烧了一半的香烟被吴崇光捏在修长的手指之间。暗红色的烟头冒着缕缕青烟,一点点的上升,烟雾氤氲之间,吴崇光的眸光一片幽暗。如同,被挑衅了领土主权的狮子一样。 Ken,一定要等,等着我去救你。“ 把烟头硬生生的在手掌心掐灭,吴崇光敛眉,宛若暗夜的王者。即便不开口没有太多的狠戾和杀气,依然具有让人不敢直视的气魄和慑人的压迫感。一条优雅而修身的卡其色长裤,白色的衬衫,吴崇光如同去旅游一般休闲。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王,这一次是去打一次硬仗吧。 他要做的,是一场屠杀。如若可以,将会有数以千计的人在这一次的讨伐里死去。 血腥和杀戮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看到的,虽然他们是久经沙场何等残忍的画面都见过的杀手。老大的手段,没有人领悟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吴崇光出手的话,绝对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梦魇。 一阵微风浮动,额前细碎的头发晃动着,发梢遮掩着眉宇之间的戾气,眼神却愈发的阴冷。 整整十一辆黑色的改装防弹房车悄无声息却又给人一种声势浩大的气势,如同深海里的游龙,遮掩着阴暗的天边散发着清冷光芒的月辉。星辰被乌云掩盖,大地被黑色侵袭,一切都如同地狱一般,散发着诡异而又骇人的气息。 凤凰位于法国的总部,老头子的专属宫殿。殿内,庭院里,无数的黑衣人挺身而立。神色肃穆,眼神冷厉,宛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为首的,是先吴崇光一步到达的苏。 一门之隔的客厅里,透明的玻璃让老头子把外面的情势看的清清楚陆。心底,一片惊涛骇浪。而脸色,却稳如泰山。他是雇佣兵界的翘陆,是叱咤了数十年的霸主。而吴崇光,翅膀再硬,也不过是他的孙子而已。 此刻的老头子还不知道,自己辛苦了一生创建起来的凤凰正在被K门围攻。K门,是黑道界仅仅听名字就让人忍不住颤栗和惊恐的存在。如果说凤凰是丛林里的猎豹,那么K门就是东非大草原的狮子。一个是小片天空里的强者,而另外一个却是整个世界的霸主。 捏着拐杖的手,愈发的用力。矍铄的脸上,冷凝成一片冰霜。 挥手,示意一旁的手下把ken带过来。既然能让苏带这么多人来他的地盘,那么他手里的人质就肯定是重要的。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玉石俱焚。 凤凰是他一生的事业,如果注定守护不了,那就跟着自己陪葬。他的东西,谁也不准夺取。 杂物间的门被推开,ken挑眉,神色平静的看着凶神恶煞的来人。看来,是吴崇光带人过来了吧。老头子,是要带他去威胁他么?如果他因为自己受了伤,ken忽然发现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刻,不是害怕他因为自己受伤而良心不安。而是害怕他受伤,ken宁愿组织的人来救也不想要吴崇光因为自己答应老头子条件。 身体依旧瘫软无力,ken被人架着,扔在客厅的地板上。 狭长的丹凤眼眯着,动作快速的瞄了一眼院子外面黑压压一片的人马。看到苏的影子,ken已经完全肯定来人是吴崇光了。可是为毛,他没有见到他呢? “呵,看不出来,你对他还挺重要。” “你最好祈祷我的人比吴崇光晚到,不然十个凤凰也无济于事。” 老头子的眼神轻蔑而又不屑,仿若ken说的是什么废话。对于ken的身份,老头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调查,甚至连吴崇光自己都不曾调查过。所有人都不知道,ken是隶属于暗夜的直系部队。而暗夜,是黑道世界唯一的一支由军方控制的,隐形部队。 暗夜虽然不及K门,对付一个凤凰却是绰绰有余。 “这里,会是谁的坟墓?” 老头子裂开嘴,露出一抹森冷而阴暗的笑。精明而清冷的眸子里,一片血色。不管今晚这里会成为谁的坟墓,最后赢的人,只会是他。所有想要毁掉他凤凰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就算今晚,吴崇光会带着ken离开。他也会让他后悔,让他尝一尝看着最在乎的人一点点死去的滋味。就算,是他的孙子也一样。 Ken不语,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Ken如同倔强而又华丽的天鹅一般,用最优雅最尊贵的姿态勾唇,目光悠远的看着被苏带领的黑衣人包围的院子。这一刻,他的心是沉静的。或许是认定了吴崇光会出现又或许是坚信他可以从这里安然无恙的离开。 跟黑夜融合在一体的黑色车子大张旗鼓的驶入城堡之中,原本黑暗的院子此刻被探照灯全然覆盖,黑暗无所遁形。 黑色的迈巴赫优雅的宛若是丛林里的猎豹,从轮胎到车身的曲线无一不勾着霸气和狂妄。苏上前,车门被打开。吴崇光唇瓣上翘,笑的邪魅而优雅。清冷的眸子深处似在酝酿一场风暴,黑暗不见底,幽深的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老大,ken被老爷子仍在客厅里的地板上。从外面看来,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苏用的是应该,而吴崇光也同样注意到了他的措辞。所有人都了解老头子的秉性,他不可能会把ken抓过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此时从他的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口,却不知衣服的覆盖之下是如何凄惨的摸样。 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原本清润的脸竟隐隐透着几分瘦弱和疲倦。总是勾魂摄魄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以及微不可闻的冷冽,穿透厚重的玻璃直勾勾的停留在吴崇光的身上。 捏紧了拳头,克制着想要不顾一切冲进去把ken牢牢拥在怀里的冲动。 挥手,示意苏和手下全都在庭院里待命。吴崇光动作优雅而从容的点燃一根烟,泛着冷意和戾气的眸微微的眯着。白色的烟雾在薄唇边一点点的晕开,如同一朵淡然的花朵。 “老头,你想要什么。” 走到客厅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霸气,干脆,冷冽,毫不拖泥带水。像极了,吴崇光的作风。 看着吴崇光的狂妄和桀骜,老头子的眼底闪过一抹被顶撞的戾气。挥手,身侧的贴身保镖立刻察颜会色的上前,搜身。吴崇光不反对也不言语,视线定格在ken略微有些苍白却依旧风华难掩的脸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软起来,如同蔚蓝一片的海面又像是具备了魔力一般,穿透一切的障碍直逼ken的心灵。 等我,带你离开。 吴崇光的眼神,ken懂。不用过多的言语,只要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这,就是默契。一种天然存在,似乎一直滋生在彼此骨头里的东西。 “凤凰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而我也需要一个傀儡。” 既然,所有的事情吴崇光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就没有了隐瞒下去的必要。这个时候,之后实话实话,想要什么就说什么才是王道。 “我的话,你应该听的很清楚。想要傀儡,妄想。而且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动了我的底线,凤凰从这一刻开始就不会再是你的。” 及时ken落在老头子的手里,及时在意的狠狠捏着手掌,吴崇光依旧狂妄和硬气。他的骨头,生来就是硬的。纵然遍体鳞伤,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这就是吴崇光,狂傲而邪魅的暗黑帝王。 这个世界,只有他认定的人才可以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而陆非嫌,是他打骨子里遵从的王者。他可以在他的面前让自己平凡而普通,可是在其他人的眼底,吴崇光只能是超越神一般的存在。 “呵,这个男人,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用了许久的时间老头子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眼底是精明而狠戾的光芒。话音刚落,身侧的另外一个贴身保镖便上前,黑色的枪口直指ken的眉心。食指,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 吴崇光的心瞬间凝结起来,眼神里冰冷的气息愈发的浓烈。竟敢,当着他的面把枪对着他所珍视的人。 “凤凰对你,同样重要吧。” 克制着心底的冲动,吴崇光依旧无动于衷的抽完最后一口烟。修长的手松开,烟蒂掉落在地板上。火光一片明灭,最终彻底的消失。 老头子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愤怒、狂躁、狠烈……种种情绪在眼眸里闪过,最终化成轻蔑和不屑。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嘛?” 不是老头子自吹自擂,凤凰的前身就已经拥有让人恐惧的气势,更何况在他的手里发展了五十几年。前后百年的光阴,凤凰在中东是绝对头号得雇佣兵团。如此深厚的根基,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多的毛头小子可以轻易操控的。 吴崇光不屑的冷哼,目光冰冷的像是凝聚了千年的寒霜。从容而淡然的在老头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被卡其色长裤包裹着的袖长而结实的双-腿随意的交叠放在茶几上。神态慵懒的如同在自家的厨房,狂妄而不羁。 “信不信,自然会见分晓。如果你还想要凤凰完整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把人还给我。虽然你是我爷爷,但是敢动他的人……” 吴崇光似乎无意又像是故意的让自己的语气停顿,深沉的让人看不透的眼眸里浮出一丝冰冷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屈,一下下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敢动他的人,只有死。” 没有威胁没有夸大其词更没有愤怒,平淡到如同谈论天气一般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老头子的心底闪过一丝惧意。 什么时候,这个自己自小就看重的孙子,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强悍的地步。 “你别忘了,现在他在我的手里。我让你死,你就不能活。” “呵,爷爷的口气好狂妄呢。如果不怕死,如果不怕辛苦了一辈子创立的凤凰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爷爷您,请便。” 吴崇光的眼神轻蔑的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样,冰冷而充满了嘲讽。 “好,那就来看看今晚,究竟鹿死谁手。” 老头子的目光须臾变得狠戾,站在ken身前的保镖忽然拿出一枚针,狠狠的刺入ken的脖颈。瞬间的麻木之后,ken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浑身的肌肤都像是浸泡在辣椒水里一般,火辣辣的疼。 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上渗透。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愈发的病态的白,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柔弱。 心,像是被无数的针狠狠的刺着一般。放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指甲终于刺破掌心的皮肉,鲜血渗透着,滴在奶白色的沙发上。红与白的对比,格外的触目惊心。 “我说过,只要你动了他,那么凤凰就只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忍耐,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忍耐。若是让老头子认准了ken是他的软肋,怕是他会受到更多的痛苦折磨吧。没有收到陆非嫌的讯息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身体一阵阵的剧痛,一会儿像是置身在火炉,一会儿又冷的像是跌进了千年不化的冰川之中。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煎熬之中,疼痛让ken差一点昏过去。四四3的咬着嘴唇,皆有唇上的疼痛让自己清醒。 目光扫过吴崇光,带着一抹安抚的意味。 看懂了ken的用意,吴崇光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无能。他在承受疼痛,而他却依旧带着可笑的尊严和面子。 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吴崇光忽然跪在地上,俊朗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谦卑。 “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他离开?” 看到高傲而狂妄的吴崇光竟然毫不犹豫的跪在自己面前,老头子的眼底瞬间充满了冷笑。原来,ken真的是他这个强悍的孙子唯一的软肋。只不过是在他面前给他打了一针,竟然就抛下一切的尊严跪在自己面前。 “该死的,谁让你跪下的。你他妈的给老子站起来,你以为你这样做老子就会感激么?吴崇光我告诉你,老子被抓过来是老子学艺不精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你吧膝盖给跪烂了,老子也不会感激你的。” 看着吴崇光毫不犹豫的在老头子的面前跪下,ken的心忽然像是被无数的尖刀狠狠的刺穿一般。疼痛如同跗骨之蛆,甚至比之前注射毒物之后的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ken总以为吴崇光对自己不过是一时的兴趣。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 “闭嘴,这是我跟爷爷之间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呆着,等着我带你回家。” 回家,此刻全世界的温暖都不及这个简单的词带给ken的暖意多。是谁,是谁竟然发明了如此美好的词汇。眼眶暮然变得胀痛起来,酸酸涩涩的感觉让ken有些气急败坏的低下头。 靠,真是没出息。竟然如此,就感动的想要流眼泪了。 “如果是之前,我的条件一定是让你跟指定的女人结婚。可是现在,你的实力让我觉得惊慌。” “靠,老头子竟然这么狠。你的意思,是要杀了自己的孙子?” 老头子的话让吴崇光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戾,他没有开口就已经被ken抢先了话匣子。义愤填膺的ken如果不是全身的肌肉无力的话,怕是已经从地上跳起来狠狠的揍一顿老头子了。 看着反应激烈的ken,吴崇光的心底瞬间生出丝丝缕缕的甜蜜。 “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唯一重要的就是凤凰,既然他不能为我所用甚至还有可能威胁到我一手创建的凤凰。那么他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一个死棋。” “我靠,吴崇光你确定自己是他亲孙子?” Ken怒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头子这是要逆天么,竟然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则。如果不是他不能动,真想一枪把这个碍眼的老东西爆头。 “宝贝,你不要开口。” 吴崇光蹙眉,看似在斥责ken可是语气却宠溺到让空气都温暖起来。再一次转头看着老头子的时候却已经冷冽一片,就像是布满了寒霜一般。 “所以你想要杀我?没问题,只要你愿意让他离开。” V大结局(上) 总裁老公别过份,V大结局(上) “去你大爷的,老子才不要走。舒睍莼璩你以为老子用得着你救么?暗夜的实力比不过区区一个凤凰?” 该死的,什么叫做想要杀了吴崇光没问题只要放了他。他ken看起来是那种需要人救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不顾他人死活的人渣吗? “闭嘴。” 吵死了,只有让ken离开了他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老头子斗好不好。再磨蹭下去的话,吴崇光害怕老头子给ken身体里注入的东西会威胁到他的性命。这个世界上,他吴崇光天不怕地不怕却唯一不敢拿着ken的命去赌。 纵然,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 好吧,虽然他很想插嘴来着。可是该死的身体里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愈发的让人无法承受。Ken只有死死地咬紧牙关才可以阻止自己几乎控制不住要喊出来的痛呼。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老头子再得意忘形了。 Ken自觉的闭嘴,吴崇光再一次看向老头子。目光里,透着坚决和冷厉。 “想要从我的手里把救出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敢忤逆我的人终将要付出代价。纵然是自己的亲孙子纵然是最器重的吴崇光那又如何,他可以成就他亦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曾经那些狂妄对他的轻蔑和无礼在今天,他要一并讨回。 早就预料到老头子不会轻易的让ken离开,吴崇光倒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一旁的ken,一听到老头子的话就瞪大了眼睛准备开口。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吴崇光抢先一步瞪了一眼之后不甘不愿的吞回肚子里就是了,谁让这个时候吴崇光是老大而他又该死的担心他的安危呢。 “爷爷想要孙儿怎么做,才放人?” “那要看你的诚意如何。” 老头子是在黑暗世界存货了数十年的老狐狸,他的手段一项狠戾,心肠已经不能用恶毒来形容。他不说自己想要吴崇光怎么做,反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他。而选择权看似在吴崇光的身上,实际却被老头子攥紧在手心。 吴崇光就算是在自己的身上开出几个洞来,老头子也完全可以脸一番当做什么也没看到重新要求他做点什么。可是纵然吴崇光看透了这一点,却依旧不后悔自己的提议。按照时间来算,陆非嫌的人很快就可以到中东凤凰的隐秘基地了。到了那个时候,ken离开了屋子,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老头子的人动手。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吴崇光无法掌控的事情,他就是王是神祗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一把枪,被保镖扔给吴崇光。老头子的手里有ken做人质,丝毫都不害怕吴崇光会一枪了解了自己。他吃准了,吴崇光不会不管ken的死活。而这一场游戏,他的手里有王牌,就是最后的赢家。 得意,沾满了老头子精明的眼眸。 “只要爷爷同意让ken离开,孙儿是死是活无所谓。” 云淡风轻的捏着手枪,吴崇光勾唇,俊逸的脸上一片不羁和桀骜。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如同艺术家最完美杰作的手把玩儿着枪。 “让外面的人都出去吧,全都围在我的院子里让老头子我觉得不舒服。”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事事都想得周到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点扩散。吴崇光无可厚非,通过耳朵上的耳麦对苏下令,让所有人都撤离。老头子不放心,让自己的手下去外面监督,不足五分钟,上百的人手就已经训练有素的撤离了宫殿。 老头子的手下回来,点头示意所有人已经按照指示离开了。半个小时之后将会撤到宫殿之外十公里的距离。此前,老头子就已经通知了凤凰驻扎在巴黎的暗部。一切,已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来结局,已经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半个小时却又在极快的速度里流逝。 “现在,我的人已经全都撤离了。”当然,还有一些隐秘的人员早就已经藏在了宫殿的暗处。 不过,这些老头子是不会预料到的。吴崇光,从来都不打无准备的仗。 “爷爷,现在让ken离开。我留在这里任凭你处置,绝对不会有怨言。虽然我的人撤离了,不过爷爷您也应该知道。若是我付出了代价而他不安全的话,凤凰照样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吴崇光目光幽暗的看着老头子,唇瓣邪气的上扬语气戏谑而又轻松,可是其中的威胁意味却浓郁。及时老头子心底一千万个不甘愿,却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挥手,示意手下把ken带出去。 虽然没有自己的人陪伴,吴崇光却敢肯定老头子一定会吧ken安全的送到苏的身边。凤凰,是老头子的软肋。如同ken是自己的软肋一样,触碰不得。 “老子不要离开,吴崇光你他妈别逞英雄。” 看到吴崇光眼底的决然,ken的心底忽然疯狂的滋生出一股不安。总觉得自己这一次离开,似乎就是永别。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吴崇光的心,又怎么允许他死去。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资格拿走他的命。 不管ken如何气急败坏的叫骂如何费尽心力的挣扎,吴崇光始终一言不发更不看他一眼。脊背挺直,背影冷漠而决绝,如同诀别一般。 Ken的心,像是有一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一样。他不准他死,在他的心意还没有弄明白之前绝对不准他死。 “你走吧,反正你也不爱我不是么?你不喜欢被我压不喜欢做受,我不勉强你。从这一刻开始,你可以自由自在可以做一切你想要你喜欢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吴崇光的声音里竟然带着苦涩和无奈。那种荒芜和冷寂的感觉让ken的心狠狠的一痛,像是谁的手,用力的攥着,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他不要吴崇光说出这种像是诀别一样的话,他要他活着,好好地活着。一直到,他爱上他那一天。虽然他此刻依旧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坚信他一定会爱上他的。所以吴崇光,你一定要给我机会。 给我,爱上你的机会。 深深的凝望着吴崇光的背影,ken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任由别人拽着自己离开。 如果今生没有爱上你的机会,那么我会追随你而去。来世,我们继续彼此纠缠。 客厅瞬间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静,吴崇光知道,ken走了。他走的悄无声息走的果断,让吴崇光的心底一片冰凉。明明是他决然的让他离开,可是当ken真的头也不回的走掉的时候,他的心却疼的要命。 终究,他还是被自己强迫留下的。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他一定,很开心吧。开心,终于摆脱了自己的禁锢终于可以不被自己压。天知道他的心,此刻有多痛。可是,却丝毫都不后悔。 只要ken能够平安的活着只要他能够幸福,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而且,他相信陆非嫌的能力。他一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只要他,坚持下去。 “现在,你应该要兑现你的承诺了。” 老头子冷冽的拧唇,眸光里带着嗜血和冷漠的气息。 吴崇光收敛了心底的思绪,眼底一片涩然。果然是凤凰的创始人,身体里的血是冰冷的吧。既然如此,那么他似乎也不用顾虑的太多。现在,ken还没有到苏的身边,他还需要继续小心翼翼的敷衍下去。 “碰碰。” 毫不犹豫的,吴崇光握紧了枪对准自己的左腿和左臂分别开了一枪。子弹刺穿的角度很巧妙,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可是只有吴崇光知道。那些枪口是对准的身体里最无害的位置,虽然一样疼可是却能够把伤害降低到最微小。 看到吴崇光对着自己连开两枪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摸样,老头子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不可否认,吴崇光是不可多得的继承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不忍心看着他受伤看着他死。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已经不是温润的羊,而是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咬死吞的骨头渣都不剩的恶狼。 只要对他存在百分之一的威胁,他就不会允许吴崇光继续活着。更何况,他的能力究竟有多强大,就连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老头子也无法猜测。后患,无穷。必须,除掉。 “爷爷还想要我怎么做?” 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想来,ken已经被自己暗地里留下的人给带走了吧。可是没有收到讯号,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对于其他人来说ken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存在,可是对于吴崇光来说却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所有是他的信仰和生命。只有他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存在才有意义。 “十几年没见,你的擒拿格斗不知道还像不像之前那样厉害。” 老头子的贴身保镖上前,眼神轻蔑的看着吴崇光。 尽管老头子的话里的意思是让他和别人比试,可是吴崇光却知道,如果他还手的话那么在外面的ken就会收到同样残酷的对待。好歹也跟在老头子的身边几年,他的行事作风没有谁比吴崇光更加了解。 丢掉手里的枪,吴崇光一脸无所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左臂和左腿上的伤口依旧在留学,衣衫上一大片刺目的红。疼痛让吴崇光的身形晃动了几下,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强悍的如同金刚一样,吴崇光站在客厅,硬撑着身子看着老头子的贴身保镖走过来。能够做老头子的贴身保镖,必然是凤凰训练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若是平时,吴崇光定然会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打趴下。 可是此刻,他却不能还手。只能,像是人肉靶子一样站在原地。 拳头,狠狠的落在受伤的手臂上。吴崇光在心底暗骂一句该死,却依旧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他不能够倒下,一定要撑到收到手下讯号的时候。Ken的生命,如今已经掌握在他的手掌心里了。而他,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如同雨点一般的拳头铺天盖地的袭来,胸口手臂后背,几乎全身都处于疼痛之中。身体因为疼近乎于麻木,吴崇光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胸腔的肋骨被打断的声音。 妈的,老头子的贴身保镖,拳头果然够硬。 该死,那帮手下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把ken给救走么?看来,等到他离开这里之后有必要把他们重新送回训练营去改造。 在吴崇光几乎要挺不住的时候,隐藏在胸口的贴身讯号器上终于传来一阵震动,紧接着又是一阵阵频率不同的震动。前者是手下已经把ken给救走了的讯号,而后者却是陆非嫌已经把凤凰在中东的基地给完全控制住的讯号。 老头子的眉宇之间满是得意,阴暗的眸里一片森冷而嗜血的光。 不论是谁,挑战了他的权威就没有全身而退的时候。狂妄如吴崇光如何,是自己的孙子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亲情骨血。儿子可以用来利用,兄弟也可以用来出卖。只要威胁到了他的凤凰,就没有活的资格。 然而,老头子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 原本默默承受着拳打脚踢的吴崇光忽然勾唇,极快的露出一抹冷笑。在保镖的拳头即将触碰到自己腹部的时候,吴崇光忽然侧身,同时伸出右手握住拳头。用力的一拉,右脚也在第一时间朝着他的胸膛踹过去。 即使是受了伤,吴崇光的力道却依旧强悍。不过是一脚而已,受过特殊训练的保镖竟然整个人被踢飞出去。趁着所有人差异的时候,吴崇光快如闪电的吧另外两个保镖给踹飞在地上。 不过是一分钟不过的时间,局势就发生了逆转。轻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三个人,吴崇光像是整个世界的王者一样,用睥睨一切的姿态看着还未曾缓过神来的老头子。 清冷的眸半阖,里面有老头子看不懂却觉得恐惧的东西。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他亲眼看着他朝着自己的手臂和腿开了枪,可是此刻吴崇光却像是丝毫都没有受伤一样。他的气势依旧强悍的让人无法直视,眼神冷峻的让人脊背发凉。 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胜败已经成为了定局。” 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谑三分挑衅三分肯定。老头子的身形晃了晃,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输掉了所有。 “现在你孤身一人,而这里是我的大本营。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出去吗?” 虽然心底有慌乱和畏惧,可是一想到吴崇光的人都已经退到了十公里之外的位置,老头子的语气又变得冷硬起来。苍老的手,握紧了龙头拐杖。精明四溢的眼眸眯着,带着硬撑的霸气。 “你辛苦一生创立的凤凰,现在已经被K门给团团围住了。你以为,还有人肯投靠你这个孤家寡人么?” 吴崇光的语气无比讽刺,凉薄的唇微翘,够了出全世界最美的弧度。 “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头子满是精明的眼眸里凝聚着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他的凤凰,辛辛苦苦创建的凤凰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别人给攻占了呢。那些人,全都是他的精锐部队。不可能,吴崇光一定是故意这么说想要威胁他。 “如果不信,你可以让你的人跟凤凰总部联络。相信你没有糊涂到,连K门都没有听过的地步。” 动作优雅而率性的在沙发上坐下,手臂和腿受了枪上原本就疼的让他想要骂娘,刚刚又当做人肉靶子被揍了那么久。此刻,吴崇光只想要坐在沙发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其他的,等到他的精力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再说也还来得及。 颓然跌坐在沙发上,老头子鹤发童颜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得意洋洋。他知道K门,更知道那是传奇一般的存在。他的凤凰就算是实力再强大,也斗不过K门哪怕一支小小的分部。 很多事情,依然成为定局。可是他不甘心,那是他辛辛苦苦创立的,怎么能够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别的人霸占呢。 “呵,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老头子忽然敛去眼底的绝望和荒凉,眼神愈发的狠辣绝情。 “难道,你还有什么王牌?这个城堡,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而现在,你唯一的路就是死。” 此时此刻,吴崇光已经对老头子不抱丝毫的心软和期待了。他可以如此绝情的对自己,亦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原本就不是善男信女,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变成孤儿罢了。可是他有ken不是么,有了他就等于有了全世界。 就算没有了亲情没有了血缘,他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V大结局(中) 总裁老公别过份,V大结局(中) “我当然有王牌,而且……还是你最在意的。舒睍莼璩” 老头子阴狠的语气让吴崇光的心底忽然生出几分不详的预兆,下意识的想到了老头子之前让保镖扎在ken身上的液体。 “老头子,不想死的太痛苦的话,最好把解药给我。” “呵,解药根本就没有。而他,也会在三天的时间里变成白发苍苍的摸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救的了他。” “该死,你对他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你让我失去凤凰,我让你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老头子眼神里的决绝,吴崇光下意识的站起身子想要冲过去,却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踉跄了一下。等到他再次站稳的时候却只听到一声枪响,老头子的太阳穴旁边吧有浓稠的红色液体开始疯狂的往外流。 看着老头子带着诡异的笑倒下去的画面,吴崇光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狠狠的揪着。不是因为老头子死了,而是因为他死了之后ken身上的东西就无法清楚。他不会忘记当初夏丝言的体内被植入的病毒时那种痛不欲生的场面,他不要让ken也变成那副摸样。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跟夏丝言一样的话就好了,至少K门有现成的解药。可是老头子说,ken在三天后就会变成白发苍苍的摸样。 “混蛋,你非要这么折磨我才安心么?” 挫败无力颓然……各种情绪在吴崇光的心底闪过,疼痛蔓延。 他以为,救出了ken,杀死了老头子,一切就都过去了。却不知道,更可怕的事情早就已经掩藏在黑暗里。如果,ken死了,他一定不会独活的吧。 目光冰冷的看着老头子死不瞑目的摸样,吴崇光目光冷硬的转身,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守在暗处的人马悄无声息的出现,消音枪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尤其突兀。 吴崇光没有回头,步履有些匆忙和无措。 拿出通讯器联络了苏,得知ken正在医院处理伤口之后,悬着的心才稍微的放下一些。也许,老头子只是在恐吓他。也许,ken根本就没事。也许,针管里的液体不过是普通的药物罢了。 如此多的也许,却依旧无法平复吴崇光狂跳不止的心脏。 黑色的迈巴赫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开的飞快,如同利剑一般。吴崇光第一次体会到迫不及待和归心似箭这两个词。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比把ken拥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来的实在。 吴崇光赶到医院的时候,ken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全,正在休息。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灯光柔和的照在他的身上。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吴崇光却迟疑着,不知道应该如何靠近。看到ken苍白的脸色,回想着之前医生说他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伤口已经溃烂。吴崇光的心就开始绞痛,是用药也无法医治的痛。 “对不起,宝贝。” 细细的抚摸着ken苍白却依旧难掩俊美的脸,吴崇光的眼底一片懊悔和自责的光。如果不是因为他,ken也不必遭受如此多的痛苦。他舍不得动一下的人,却被自己的爷爷伤害的遍体鳞伤。此刻,老头子应该庆幸他选择了自杀。 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千万倍的奉还。 脱掉鞋子和衣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在ken的身侧。吴崇光爱怜的把他的身体拥在怀里,指腹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感受着ken的体温,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吴崇光唛头在ken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心,一点点的被满足填满。 此前,吴崇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直男会在见到ken的瞬间就变成弯的。而ken的存在,仿佛是上天刻意给他的安排一般。他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这一生遇到了ken。有了他,他的世界才变得圆满。 “宝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眼皮越来越重,吴崇光的唇瓣微翘,带着终于放松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Ken是被热醒的,浓密的睫毛眨巴了几下之后才睁开。视线所及,一片苍白。大脑有片刻的当机,许久之后才回忆起昨晚的一切。他被救走了,然后送到了医院。现在,应该是在病房里吧。可是为毛,明明开着空调还是觉得热呢? 该不会,是空调坏了吧? 蹙眉,ken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腰间有一些重量。疑惑的掀开被子,却看到一条强健的手臂。此时此刻ken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后背正贴着一个暖炉。 缓缓的回头,视线定格在吴崇光苍白的脸颊上。 仔细嗅来就会发现,空气里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Ken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挣扎着起身掀开被子。白色的被子早就已经被鲜血染满,而吴崇光的身体异常发烫,呼吸一下下的粗重起来。左臂和左腿的位置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身上更是有无数细小的伤口。 “该死,你他妈的要死在老子的床上么?” 不顾身上的疼,ken动作迅速的从床上跳起来,不管不顾的推开门去找医生。 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ken的脑海里回响着方才医生说过的话。 是伤口发炎引发的发烧,左臂和左腿各种一枪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如果再晚一会儿发现的话,恐怕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一想到吴崇光身上还带着枪伤却依旧陪在自己身边,ken的心底就一片惶恐和隐隐的感动。那个傻子,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不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的话会死么?他该死的是不是想要让他愧疚,然后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哼,妄想。如果这一次他不能化险为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手臂里的联络器忽然跳动了几下,ken忽然才想起来他昨天暗中通知了总部的人来救援。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快要到医院了吧。 Ken才刚刚想着,走廊的一端就响起了一片纷争。一个暴怒的声音毫不回避的传进ken的耳朵里,他的嘴角抽了几下然后才扭头。 “我靠,你他妈的还没死啊。” “怎么,你很想要我死?” 脑门一片黑线,ken忽然发现他通知组织的人过来时一个错误的决定。早知道吴崇光那么厉害的话,打死他也不会通知总部的。总部的人来就来吧,竟然派来的还是最不靠谱的罗烈。要知道这小子,除了医术医术了得之外根本就是个白痴外加火爆浪子。 “还不让老子过去,没看到老子认识他吗?” 罗烈一脸愤恨的等着拦着自己的苏,粗犷的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 苏站在原地看看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罗烈又看了看ken,确认他们认识之后才放人。一得到自由罗烈就冲上前一把砸在ken受伤的肩膀上,疼的ken呲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总部派你过来,那就正好给我检查一下身子。昨天身体里被注射了奇怪的东西,感觉很不爽。” 何止是奇怪,兼职是诡异啊。不过ken却没有过多的说明,他知道罗烈一定会处理好的。 原本还一脸凶相的罗烈在听到ken的话之后神情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二话不说的拉着ken离开。还好,他过来的时候因为担心ken会出什么事把自己的助手全都带了过来。更庆幸的是,他在巴黎有一个试验站。 跟在罗烈的身后一直往前,已经快要进电梯了,ken又忽然退出来。拧眉,有些不爽的看着像是木头一样站在一旁的苏。 “告诉吴崇光,我去检查身体了。他出来之后,记得打电话过来。” 别扭又不爽的说完,ken几乎是化身为疾风消失在苏的面前。电梯的门也开始闭合,却在最后一刻ken又从里面出来。这一次,他的脸色明显比之前更臭了几分。烦躁的拧着精致的眉,眼底一片鄙夷。 “吴崇光如果出了是什么事,我让你陪葬。” 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威胁足够力度之后ken才又转身。这一次,他是真的跟在罗烈的身后离开了。电梯闭合,走廊里再也没有了他别扭又郁闷的摸样。 吴崇光的手术进行了将近九个小时,好在有惊无险。苏给ken打了电话过去,把老大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之后才挂断。黑压压的手下守在医院里,目光冷静,似乎已经确认了他们老大很快就会醒过来。 整整一天一夜之后,昏睡中的吴崇光终于醒了。 深邃的眼眸在病房里搜寻着,却没有看到那一抹熟悉到一看到就会心跳加速的身影。眉头,轻微的蹙着。病房门口,苏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很快就冲了进来。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吴崇光一脸欣喜的走上前,高兴的就差抱着吴崇光狠狠的亲一口。 “他去哪儿了?” “他?” 苏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眼神迷蒙而又困惑。须臾,忽然想到老大指的他应该是ken。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ken让他告诉老大的话,心底闪过一阵懊恼。刚刚他太兴奋了,竟然忘了老大醒来第一个想要见的人肯定是ken。 “ken的同伴来了,他好像是个医生。Ken说他去检查身体了,会很快回来。” “恩。” 吴崇光下意识的恩了一声,焦灼慌乱的心渐渐地平复。此时的吴崇光还不知道,ken说的很快回来会变成如此漫长的遥遥无期。 在病房里等了一天一夜,ken依旧毫无踪影。打电话过去,对方一直提示关机。吴崇光开始焦急起来,慌乱的想要跳下床去找。他的不要命可吓坏了苏,于是便联合着医生在他的饮食里增加了安眠药。 虽然苏知道自己这样做老大肯定会很生气会恨他,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在身体还没有好的状况下就满世界的去乱跑。Ken,他会负责去找。如果找不到,就一直找。 就算,老大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找自己算账,他也毫无怨言。 连续五天,吴崇光都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苏跟医生瞒着。到了第六天,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再也不用背苏和医生的安眠药控制,吴崇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跳下床开始寻找ken。 几乎把整个巴黎都翻了个底朝天,ken却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想到老头子当时说,三天后ken就会老去然后死掉。如今,好几个三天已经过去了。Ken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的人呢?可是怎么办,这个猜想是吴崇光最不愿意接受的。 他宁愿用ken只是想要逃离自己身边来安慰自己,就算是自欺欺人,也比猜测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消息要好的多。 回到A市,吴崇光忽然发现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如果不是记忆深处还存在ken的影响,吴崇光都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跟苏问过那一天带着ken离开的男人的摸样,吴崇光回到A市找jake在网上一个个的比对。 Ken的身手不错,他应该不是普通人。Jake的调查从所有的组织内部资料开始,整整五个日夜的搜寻。终于确定了,当天跟ken一起离开的是罗烈。世界上唯一一支由军队控制的,隐形的组织,暗夜里的一员。 暗夜的总部在洛杉矶,极其隐秘的位置。吴崇光在知道了坐标之后就不顾一切的飞往洛杉矶,借用K门的势力进入了暗夜的领地。却从暗夜的头那里得知,罗烈和ken根本就没有回来。 暗夜不同于其他的组织,这里的人员可以自由的出入。虽然每个人的体内都值有芯片,可是一旦取出来扔掉就连总部的卫星定位也找不到位置。 吴崇光有些挫败,他好不容易才扫清了一切的障碍。却发现,最宝贝最想要守护的东西却不见了。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当初老头子说过的话。 Ken,你还……活着么? 就算暗夜里找不到罗烈和ken,吴崇光却依旧守株待兔的等在洛杉矶。他相信,ken不会舍得丢下自己的。他一定,会回来。 这一等,竟然就是一年。 洛杉矶的秋天,有股肃然落寞的味道。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吴崇光呆呆的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Ken,已经一年了。你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不联系我? 整整一年的时间,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吴崇光的心从满满的希望到失望,再到最终的绝望。而此刻,却只有平静。平静的一个人过一个人活着,一个人回想着曾经和ken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个人走两个人曾经去过的地方,感受两个人曾经共同的心情。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觉得ken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离开。 苏好几次想要到洛杉矶来陪着吴崇光,却都被他给拒绝了。他像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ken。如今ken不在,就只有满室的寂寞和无助。以及,浓的让呼吸都变得疼痛的思念。 地球的另外一端,一座私人的庄园里。 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暖。金黄色的光芒笼罩在花园里,暖洋洋的光芒让人舒服的想要尖叫。安静的白桦林里,一个身影沐浴着阳光。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阳光把身影拉长,孤零零的摸样,让人格外的心疼。 “我说,不要摆着一张死人脸好不好。我已经很努力了,而且,再坚持半年你就可以痊愈了。” 听到罗烈的声音,ken的眼底闪过一抹光彩。很快,就趋于平静。 “一年前你就说半年,可是半年过去了你又说半年。现在,第二个半年过去了。你究竟,行不行?” Ken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责怪没有期盼没有绝望。平日的,就像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一样。 罗烈的脸上闪过一抹窘迫,不过很快他就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妈的,这下你可要相信老子的医术了。走,咱们去采购。冰箱里都空了,再不出门的话我会饿死的。” 一把扯过ken,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罗烈霸道又粗鲁的拽着他往不远处的布加迪走去。Ken虽然很想挣扎,无奈他身体条件不允许。于是,只有被罗烈拽着塞进车子里,然后被逼无奈的陪着他去超市。 一路上的风景很好,ken的心情却是阴郁的。 没有人知道这一年里他是如何度过的,更没有人知道,每当夜深人静被思念折磨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就好像是寂寞在骨头里滋生一样,思念太过于浓烈太过于势不可挡。整晚整晚的吞噬着ken的血肉,让他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惊出一身的冷汗。 V大结局(下) 总裁老公别过份,V大结局(下) 一年了,吴崇光,你还好么? 我终于,跟白发苍苍的自己说了再见。舒睍莼璩却依旧,没有办法站在你面前。怎么办,思念如同大海,如同海啸,把我灭顶。如果可以,我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去,回到你的身边。 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早就在不知名的时候全然投掷在你的身上。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我以为我可以把病痛赶走之后光鲜亮丽的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却不想,竟然期盼如此的遥遥无期。 心,很痛。思念,很重。 车子停下来,ken无奈的被罗烈拽下去。被当做小孩子一样的待在罗烈的身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像是期盼过年的小孩子一样欢天喜地的在超市里买各种东西。有用的,没用的,全都被罗烈堆在购物车里。 Ken有些担心,究竟要几个购物车才够罗烈装东西。 “我说,你也给我有力气一点好不好。好歹,我为了你跟组织都断了联系。那可是钞票啊,大把大把的。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至少也要让我心情欢快一点吧。老子天天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摸样,真他妈的想要甩手走人。” 好吧,罗烈是真的火大了。Ken知道他虽然咋咋呼呼可是却极少发怒,而且一旦发怒,后果必然是严重的。 “我会努力让自己心情好的,ok?” Ken极力的露出一丝笑,是他之前最招牌的笑。罗烈忽然像是对待下孩子一样伸出手捏了捏ken精致却消瘦的脸颊,然后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腰往前走、。 对于罗烈的举动,ken并没有不自在,反而自然的不得了。跟罗烈一同长大,二十几年的时间里,ken早就已经习惯了罗烈的身体。 只是习惯,却与爱无关。 专心致志挑选东西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入了第三个人的镜头里。那些影像,在拍摄的同时已经被卫星定位传输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罗烈和ken终于开着车子满载而归。午后的阳光不强烈,却让人有种慵懒的感觉。 “呵,后面有个小丑呢。” 罗烈看着后视镜里一直跟在自己的车子之后的白色宾利,嘴角带着嗜血的光芒。 “别搞太多动作,甩掉就是了。” Ken有些恹恹的开口,他只想早点回到庄园。至于身后的尾巴,甩掉就是了。不必要,多此一举的找麻烦。 罗烈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听从ken的话,三两下就把身后的尾巴给甩干净。车子在十分钟之后,顺利的驶入庄园里面。 在街道上一直做到傍晚,如果不是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疯狂的震动起来,吴崇光还无法回神。 蹙眉,屏幕上显示的陆非嫌三个字不断的闪烁着光芒。 “喂。” “回去,看电脑。” 电话里,陆非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狂妄又干脆。没有多余的话,电话被切断。吴崇光细细的思索着,然后起身往公寓走。 深邃的眼眸里几乎要冒出火光来,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熟悉到每每想起来就会心痛不已的身影。双手用力的捏着,指甲刺穿掌心的皮肉吴崇光却依旧未曾察觉。他的视线里,只有屏幕里的ken,以及他身边的罗烈。 他们一同逛超市,ken对着罗烈笑的风姿绰约笑的千姿百态。而罗烈的手捏了他的脸颊,甚至还可恶的搂着他的腰。画面里的ken没有意思不自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他们推着车子结账离开,然后是一辆布加迪。 画面忽然切断,出现的是陆非嫌的脸。 “地址已经给你了,怎么做,看你的。” 一瞬间,画面就全部消失,只剩下蔚蓝一片的屏幕。 短短十分钟的影像,带给吴崇光的震撼却如同哈雷彗星撞地球。 他苦苦寻找了一年的人,竟然在地球的另一端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怎么看,他们在一起的摸样怎么般配。这,是不是就是他消失不见不肯让他找到的原因?他果然,还是无法爱上他吗? 心很痛,像是有刀子插进去狠狠的搅动一样。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撕裂一般。如同,死去又活过来。 吴崇光很想就这么放弃,可是却依旧无法抵挡内心里的激动和渴望。 他要去找他,就算是他已经变了心,也要用强的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明明那么渴望想要见到他,此刻却又忽然畏惧了。害怕,看到自己难以承受的画面。害怕,他不爱自己。害怕,看到他和别人恩爱的摸样。 原本以为自己的心脏足够强大,可以不在意他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却没有想到,原来再强大的人,也是脆弱的。脆弱到,不过是短短十分钟的视频就可以摧毁他的全世界。 一阵风窸窸窣窣的吹过,额前细碎的头发浮动着。发梢掩盖着精致的眉宇,掩藏了一般眼眸里的光芒。双手在身侧不由自主的握紧,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等待。本就挺拔的身姿,却多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宝贝,我就站在你的门外。你,看到了么?” 勾唇,吴崇光想要微笑,可是心底却一片苦涩。嘴巴里像是吞了黄连,苦涩从舌尖开始蔓延,然后刻入骨髓之中。 落地窗前,罗烈眯着眼睛看着庄园外面那一抹颀长的身影。他似乎,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不离开,也不靠近。俊朗的脸上,却带着某种让人一看就不由自主悲伤的情绪。 他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疑惑,像是泡沫一般,层层叠叠的在罗烈的心底荡漾着。终于,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无缘无故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庄园外面,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站着,这种情形太过于诡异。此时,ken正服了药在休眠的状态。应该不到五分钟就会醒过来的,罗烈的脚步忽然就犹豫了。 万一,门口的人不过是一个诱饵,有人想要对ken不利怎么办。 想想,罗烈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一直等到ken醒过来才巴巴的跑过去,粗犷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我说,你总算是醒了。恭喜啊,休眠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恩。” Ken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他有些敷衍了事的态度让罗烈有些不爽,他不爽就想要拽着ken去逼迫他做讨厌的事情。比如,晒太阳。而刚好,他可以让ken在自己的视力范围之内,然后去搞清楚那个奇怪的男人究竟要干嘛。 被罗烈一言不发的拽着下楼,然后冲到花园里。Ken无奈又郁闷,总觉得罗烈这种祸害,将来谁摊上谁倒霉。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门口一趟。” Ken精神不怎么好,视线一直是虚无缥缈的,并没有看到门外的吴崇光。听到罗烈的话他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脸颊上就又一次传来罗烈恶作剧的揉捏。Ken无声的叹息,郁闷不已的坐在长凳上。 俊美的容颜微微上扬,看着一览无遗的天空。心,又开始思念,而且很疼。 吴崇光的目光紧紧的定格在长凳上的ken身上,从他跟罗烈一起出现之后他就已经看到了他。想要大声的叫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喉咙里一片干涩。他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咫尺天涯的位置,却把身姿定格成一个雕像的姿态。 “我说,你在我家外面干嘛?” 凑近了一看罗烈才发现,这个有些奇怪的男人竟然该死的帅。可是让罗烈不爽的是,他似乎不打算搭理自己。视线,一直注视着庄园里面。罗烈顺着吴崇光的视线去看,刚好看到ken落寞的姿态。 心底,闪过一抹戒备。 “喂,你他妈的究竟是谁?” 这一次,吴崇光总算是开口了。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ken的身上,薄唇一张一合:“我找他。” 不用说明,罗烈知道吴崇光嘴里的他是指的谁。 “你是谁?我凭什么让你去找ken?” “吴崇光。” 简短的三个字,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罗烈有些不爽吴崇光的目中无人,正想要拉开门教训他,却忽然愣了起来。眼底一片狐疑,接着是震惊,然后到平静。 “进来吧。” 吴崇光原本以为他要耗费一番口舌跟罗烈解释他才会放自己进去,却没有想到大门二话不说的就已经被打开。吴崇光只是诧异,却不知道在他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罗烈就已经知道了他和ken的关系。 这一年里,ken时时刻刻想念着的人,不就眼前的吴崇光么。 打开门,罗烈很识趣的往客厅走去。他知道,久别重逢的人需要单独的相处空间。吴崇光,一定会让ken变得开心起来。这一年以来,他都像是隐形人一样的存在着。罗烈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底却担心二焦急。 如今,吴崇光来了,ken一定,会很开心的。 吴崇光蹙眉,看着罗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他想要叫住他,问一问为什么会如此放心的让他去见ken。难道,就不怕他会吧ken从他的身边抢走吗?可是最终,吴崇光还是笔直的朝着ken走去。 越来越近,吴崇光的心跳和呼吸都开始加速。就像是,跑了一万米的马拉松一样。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如此紧张。紧张的,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是固定的模式。 沉浸在空寂的ken对于吴崇光的靠近毫无察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拥进了一个怀抱里。 难以克制一年以来的思念,吴崇光不管不顾的抱着ken。力道从最初的小心翼翼一点点的收紧,像是要把他给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一般。而ken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怀抱而回神,鼻翼里充满了熟悉的味道。熟悉到,让ken手足无措的僵硬了身体。 这个味道,是吴崇光。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宝贝,我好想你。” 这个声音,是吴崇光没错。真的是他,不是他的幻觉么? Ken用力的挣扎,退出吴崇光的怀抱,眼神带着几分震惊几分不可思议几分慌乱和无措,久久无法回神。 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每一次的午夜梦回都会刻骨思念的人,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Ken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就像是无措的孩子。原来,太过于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就连肢体语言也会变成负担。 心跳一点点的变成真实的存在,吴崇光想要再一次把ken涌入怀里,却忽然没有了勇气。他想到电脑里的那些影响,想到ken跟罗烈自然到极致的相处。想到……一年以来ken的毫无讯息。他害怕,ken再一次受不了他而逃离。 历经过一次分别,他再也不要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他对你,好吗?” 许久之后,吴崇光才开口,有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心底蔓延着。胸口很疼,吴崇光却强迫自己不露声色。 Ken很茫然,不懂吴崇光的意思。妖艳的丹凤眼里各种情绪复杂的闪烁着,紧紧的盯着吴崇光。心底明明有很多话,这一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去,你该不会以为我跟他之间有什么吧?” 决定做一次好客的主人的罗烈端着两杯咖啡走出来,却恰好听到吴崇光的那句他对你好吗?看ken迷迷糊糊不知所措的茫然摸样,罗烈就知道指望他结实实没有出路的。于是自己开口,还带着鄙夷的瞪着吴崇光。似乎是在说,别侮辱了爷的人格。 “当初ken是准备让我检查之后就回去找你的,可是到了实验室他就晕倒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保住命,可是巴黎的设备比较简陋无法解除ken体内的毒素。我本来要通知你一声然后带着他走的,后来ken忽然醒了,让我什么都不要说。所以我就带着他到这里来了,一直到现在。” 见ken依旧一副茫然不在状态的摸样,罗烈好心的跟吴崇光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之后还使劲儿的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埋怨他们两个的事情却让他这个旁观者来解释。 关于一年前ken忽然消失的原因此刻已经摊在阳光下,吴崇光的心底苦涩一片。 他明白ken的心意,知道他为什么不让罗烈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害怕罗烈也对毒素无能为力所以才隐瞒自己。让他以为他是因为不爱所以才离开,独自一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用力的把ken拥在怀里,紧紧的,让他的呼吸纠缠着自己的身体。这一刻,心脏已经归为。三百六十五天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变成真实的拥抱。 “宝贝,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半年后。 终于彻底的把身体里的毒素清除干净,在吴崇光的陪伴之下。罗烈这一次,并没有敷衍。他说到了,也做到了。而吴崇光也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带着吴崇光回国。他们的幸福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中国,A市。 再一次踏上国土,呼吸着熟悉的空气,ken忽然发现心情好的没话说。之前离开这里是为了逃避吴崇光,而此刻却是他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来。想来,缘分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宝贝,我带你去我上班的公司。” 吴崇光侧身,在ken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薄唇翘着,一副全世界的男人只有他最幸福的摸样。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却甜蜜而又温馨。半个小时之后,迈巴赫终于停在陆氏集团的楼下。吴崇光光明正大的搂着ken的腰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司,丝毫都不顾忌周围已经石化的员工。 哼,幸福是他的。他就是要高调的炫幸福,谁敢有意见?谁敢不让? 相对于吴崇光的低调,ken却有些小小的尴尬。偷偷的拧了一把吴崇光的腰他却毫不在意的顺势握住他的手,吧唧一口放在嘴巴上亲着。 Ken的脸一红,想要推开吴崇光却被他用力的禁锢着,壮硕的胸膛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的。暧昧而又青色的动作让ken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他们进的是总裁专用的电梯。 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因为尴尬而死的。 “宝贝,我们去找老大。” Ken根本就来不及点头,整个人就被吴崇光拥着走进了办公室。正想要抱怨出声的ken在看到坐在办公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陆非嫌时,瞬间噤声。他竟然,会是吴崇光的老大。 “竟然是你。” “怎么?” 吴崇光看了看陆非嫌又看了看ken,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狐疑的视线在ken的脸上流转着,不知道怎么,他竟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心虚。见到他老大,有什么好心虚的? “宝贝,你是不是认识我老大?” “不认识。” Ken否认的太快,再加上他刚刚已经脱口而出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聪明如吴崇光自然是从他前后不一的言辞里看出了什么。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然后在陆非嫌还没哟开口的时候就如同一阵风似得拉着ken离开,闪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吴崇光的动作太快,ken反应过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被锁上。甚至连窗帘,也都关的严严实实。 “宝贝,老实交代,你看到老大干嘛一副心虚的表情?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吴崇光勾唇,半是危险半是利诱的看着ken。他越是想要知道答案,ken的心就越是虚。他要怎么告诉吴崇光,他的老大其实是他之前一见钟情的男人?他要怎么告诉吴崇光,他的老大是他之前一直叫嚣着要杀掉取而代之的男人? 天哪,他怎么会不知道吴崇光和陆非嫌竟然是认识的。他们怎么会认识,他们竟然认识!! “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你的老大竟然是他,我给他老婆设计过婚纱你忘记了。所以所以,才会那样的……” Ken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更是明摆着写着我很心虚四个字。 “宝贝,不乖的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吴崇光的声音明明就很温柔,可是却让ken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恶,这个男人敢不敢不要这么聪明啊。 “真的……” 虽然害怕,ken却依旧不愿意坦白从宽。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却没聊到吴崇光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刻二话不说的把他禁锢在他的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带着几分惩罚的味道。 “说不说,恩?” 吴崇光的手放在小小ken上,用力的一捏。疼痛中夹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ken不自觉的倒抽一口凉气,俊美的脸颊上泛起两抹绯红。 纵然被吃豆腐,ken依旧咬紧牙关。反正,吴崇光见他不说之后应该就不会再逼问了。然而,ken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没有料到吴崇光会迅速的把他反转过去,小小光用力的抵着他的身体。灵巧的舌卷着他的耳垂,极尽挑逗的吻着。 Ken的双-腿忽然有些软,身体不由自主的变得燥热起来。 “宝贝,你还不说吗?” 邪恶的五指姑娘包裹着小小ken,轻柔慢捻,上下动着。湿润而光滑的舌头更是钻进ken的耳朵里,一下下的撩拨着。 “呜呜,不要嘛。” “不要?不要停?” 吴崇光的语气邪恶无比,手上的力道更是故意加重。故意挑着ken的敏感地方,让他浑身像是掉进火炉里一样热的即将爆炸,却又恶意的不给他。 “呜呜,我说,我说还不行么?你老大他……他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喜欢的男人啦。” 虽然ken想要抵死不从,可是最终抵抗不了吴崇光的邪恶手段,最终缴械投降。 “什么,你竟然喜欢过陆非嫌?哼,看来我应该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小小光就已经冲进ken的身体里。 “呜呜,我都已经坦白从宽了。” “不要嘛,轻一点。” “啊,疼。光,亲爱的……呜呜,饶了我吧。” 办公室里,各种求饶声哭喊声哀求声弥漫。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所有人都同情的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默默地,替ken祈祷。但愿他们的吴秘书温柔一点,不要把这么风华绝代的小受给吓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