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宋恩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楚盼:“楚盼…老师刚才讲的代入方程式来解这种方法,我不太明白,你给我再讲一下,好吗?” 楚盼靠过来,和宋恩不可避免手臂相碰。他又觉得姿势别扭,干脆搭一只手臂在宋恩背后。 他讲解的声音温温柔柔,而且步骤很细,宋恩不自觉看着他清朗的眉眼…… “喂!”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横在他和楚盼中间:“教室里不只你们两个人,你给我声音小一点!” 声音恶声恶气的,宋恩被吓到,急忙转过头来道歉:“对不起,我会说话声音小一点的。” 那人冷哼一声,转而讲头埋到桌上堆着的书里继续睡觉。 宋恩是早就知道他座位后面坐了个让年级主任都要头疼的人物的,名字叫付碧弘,据说是因为家里有权势才被送来重点中学来上学。在班里也不经常说话。而且敢在数学课上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人,全班也就只有他一个。 但宋恩和这个人并没有太多交集,今天才知道……他人是这么的凶。 楚盼却不以为意,他皱起眉,略微有些怒意的模样仍然非常温和:“教室确实不只我们两个人的,但也不只有你一个人。我们会声音尽量小一点的,但请你改下说话方式。” 付碧弘抬起头,样子明显有些火大,把桌上的书随意拿一本狠狠摔在了桌上,站起来的瞬间却是向宋恩的方向用力瞪了一眼,然后转身在教室里找了张其它桌子坐。坐下来继续睡,坐姿也是两腿大幅度撇开,很不端正。 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但却也不敢多加指责,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付碧弘胡闹。 只有宋恩兀自低着头心中浮起隐隐的不安……付碧弘刚才那充满恶意的眼神确实是只落在了他身上。可是,他自认并没有做什么事招惹了他。 楚盼轻轻抚了把他的背:“小恩,不要理他…我来继续给你讲。” 宋恩心逐渐安下来:“嗯。”可能是他想多了,又或者是一时间看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恩和楚盼一起。两个人在教室的座位上坐着,互相聊着上午课上讲的内容。 楚盼学习成绩比宋恩好,于是宋恩看着楚盼的眼神中总带点倾慕。 “等到周末放假了,我还去你家,你帮我补补数学和物理吧,我上课有好多听不懂的地方。”宋恩看见楚盼嘴角沾上一点残屑,抬起手替他轻柔擦了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侧边重重冲撞了他一下,将宋恩的上半身带着一个趔趄。他险些摔倒在地上。 “小恩…”楚盼急忙矮身扶住宋恩。一边抬起头看在一旁事不关己的人——赫然仍是付碧弘。 “拜托你长点眼好吗?!这个教室的过道窄成这样,你不往里坐着点让我怎么过去!”他一脸的厌恶神色和轻蔑之意,身旁竟还站着几个学校里邻班同样都是人高马大的男生。 宋恩连忙低着头,往过道里缩了缩:“对不起…我没有太注意。” 付碧弘又高高在上地瞥了他一眼,才从他身边走过去,仍旧擦着他左胳膊而过。 身后还跟着邻班那几个高大男生。 楚盼揉着他的肩膀和被撞到的腰部,站起身:“我去找他理论…” 宋恩连忙拦住他,抱住他胳膊:“不用了楚盼,不要生事端。我身上也没什么事的。” 付碧弘扬长而去,楚盼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攥住手:“回家我问问爸爸这个付碧弘的背景,家里有势力就能在学校里无缘无故欺侮人吗?过分!” 他给宋恩小心仔细的检查身上,看到确实并没有擦伤,才放下心来。 楚盼又想起方才宋恩问的事,说:“下次再来学校就该要月考了,周末你来我家,我会帮你好好补习的。” 宋恩听到他的话,刚刚被付碧弘搅糟糕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微微的笑起来:“楚盼,我要是什么时候和你学习一样好就好了。” 班上人人都知道,宋恩不喜欢其他人的触碰。就是最寻常的身体接触也会躲避。 他给班主任说是因为小时候的过敏症遗留下来的后遗症。班上有的同学也渐渐知道了这一点,都会选择包容。 付碧弘课间时和邻班男生站在走廊嘀咕:“我倒没看出那个宋恩有什么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不过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扯的鬼理由吧?”他冷笑:“你们不知道,他和那个楚盼有多亲热,上课都快贴到一起去了。这样也叫害怕和别人触碰?” “死同性恋…我看他们两个就恶心。”他满含恶意的诋毁着宋恩。和他聚到一起的男生都是冲着他家里背景大,都出声附和他:“全年级都知道…他们两个整天形影不离,谁看不出来?” “怎么?你看不惯?我们替你去教训教训他?”中间有一个男生不怀好意的提议。 付碧弘嘴尖掠过诡异似的轻笑:“用不着你们……我亲自来就好了。顺便看看这个宋恩,到底神神秘秘在遮掩什么。” 他想要亲自来也有点私心,坐在宋恩后面,每天看到他低着头做题露出的一小截脖颈身上就会莫名其妙发热。看到他偶尔生涩咬住嘴唇的模样,就会恨不得咬住他的唇舔舐那一排牙齿。 他闹不清楚怎么那单薄的像纸片似的身体竟会令他产生性冲动…但下腹时常会产生的反应提醒他这确实真实。 最让他看不惯的是他和楚盼每天的亲亲热热相亲相近…每一次看到,他就会心头涌出一簇火,越烧越旺盛。 每多燃一缕,他都有抑制不住想要撕毁某些东西的热切冲动。付碧弘舔了圈嘴唇,眼中有一霎露出野兽般的光,一闪而过。 宋恩上课时觉得座位很挤,往后看一眼,看见后面的付碧弘往前移了好大一截,让他的位置空间变得很小。 这种狭窄的空间让他距离付碧弘好似格外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轻微的气息。 他往后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忍耐,什么都没有说,又往前使力挪了挪。 付碧弘把桌子上的笔往前轻轻一推,“啪嗒”掉落在宋恩桌子底下。宋恩看了眼,赶紧低下身帮他捡起来,递回去的时候手却被牢牢捏住了。 正是在上自习课,宋恩却像被针刺到一样把付碧弘的手拍开,很响亮的一声。 被拍开的手落下明显的红印子,付碧弘眼中怒气聚拢起来,宋恩的态度立马又软下来,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少同学向宋恩这里望,付碧弘嘲讽似的一笑:“下次做事前记得过过脑子,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大度不计较。” 宋恩连忙又说了句抱歉。 付碧弘嘴上说不计较,宋恩却觉得经过这件事,他和他算是正式结了怨。 宋恩作为历史课代表来收作业,付碧弘两手摊摊:“我不会写的,你不要过来问我要作业。” 宋恩明明记得其它作业他都有借其他同学的来抄,偏偏历史……不写。 历史老师在办公室推了推眼镜:“拜托你去问那个付碧弘要来作业,我看你做的不称职,要不然他为什么单单不交历史作业本?” 宋恩下定决心趁着课间单独来找付碧弘来谈:“那个…以后我的作业借你抄,可以吗?只要你把本子交上来就可以。” 付碧弘上下打量他,冷着脸:“我就是不写你收的作业。就算有人拿来给我抄好我也不会交。” 宋恩被气红了眼,看着他又要转身走连忙虚拦住他:“那个……为什么呢?之前的事你不要计较了,是我的错,好吗?” 付碧弘轻轻笑:“你想要我原谅你?” 过了一会儿,又说:“也不是不可以,今晚放学后在学校的天台等着我…到时候我听听你的正式道歉,考虑看看要不要接受。” 宋恩心想他可能也只是被家里宠坏了过于不驯乖张而已,如果借这样一个机会把两个人之间的话都说清也不错…起码以后他不会再无缘无故再来找麻烦。 “好…那我放学就到楼顶等你。你记得要来。”宋恩点点头。 宋恩下午整理好措辞,又和楚盼说放学后有题要问老师让他不要等自己先走。到了放学之后,守着约来到楼顶。 宋恩心里有点忐忑,但想着今晚一定要把误会说清。他总是忍耐,也过得很不好。 付碧弘早早就到了,在一旁抱着胸看他。宋恩咬着嘴唇,鼓起勇气走近:“可能我平常也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看不惯,对不起,以后我们就和平相处,可以吗?” 付碧弘再一次控制不住小腹发紧,他盯着宋恩。宋恩继续讲:“还有那个,上次的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下意识的举动,如果冒犯了你,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小心翼翼的隐忍神情更让他控制不住,索性直接将他强行揽到怀里,含住他的嘴唇啃咬。宋恩措手不及遭到这样的对待,反应过来双手就死命推身前的胸膛,但很快被付碧弘捉住,压在身子后。 “唔……你……你干什么……”宋恩慌乱异常,推他又推不开,只能紧紧守住牙齿不让付碧弘伸进来的滑腻的东西攻进去。 “为什……”还来不及问,牙关已经被狠狠地抵开。宋恩被吻得喘不过气,被抵在坚硬的墙角欺负。 “嗯…?讨厌我的抚摸,却喜欢那个姓楚的碰?”他在他耳边贴的极近:“我就是要摸遍你的全身,你又能怎么样?” …… “你的全身上下,全部都是只属于我的。知道吗?” 宋恩的眼泪早就被欺侮的流了下来:“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我明明都已经道歉了,为什么还要侮辱人?” “我倒看你很享受呢。”付碧弘想去解他的腰带,却遭到宋恩的大力反抗,拳打脚踹的大幅度激烈动作,让付碧弘险些控制不住。宋恩大声的哭出声:“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付碧弘却愈加兴奋,看宋恩剧烈反抗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有秘密隐藏着,或许就和他听说的那个一样。 他自小玩心就重,这会儿实在想把宋恩当做一个玩具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玩弄。 但……又不急于这一时。 他咬住宋恩的嘴唇:“和楚盼那么亲热,你是不是特别缺男人?” 宋恩眼泪流着:“我没有……没有的,我和楚盼是朋友,不是你说的那样。” 付碧弘面色逐渐冷却:“你就是!我看楚盼那个样子,似乎也没办法满足你吧?不如让我来……照顾照顾你?” 宋恩面色恐惧着往后缩:“不……不要……” 付碧弘落下冷冷的一句警告:“那就给我离楚盼远一点!再让我看见你离他那么近,让他摸你,我就把你扒光!” 宋恩怯懦着,被他这一句威胁吓得眼泪又往下淌:“我……我不会了。” 付碧弘得到满意的回答,放开他,优雅的起身,从天台的门那里走下去。只剩下宋恩上衣还在被大大掀着,浑身凌乱不堪,脸上泪迹斑斑。 一想到刚才遭到的欺负和暴行,宋恩又忍不住咬住了嘴唇,无声的哭了出来。 第2章 过了好半晌,宋恩才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清水,恍惚恍惚地站起来。 他又记起刚才付碧弘对他说的话,他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他又要这样说他? 他只觉浑身上下似乎就全部沾染上了付碧弘的气息。他想起那个人还反复狎玩他胸前的凸起,那个地方现在仍在隐隐作痛。 还有下面的东西……他咬了咬唇,眼泪又往下不停流,心里又松了口气,幸好最后一层秘密没有被发现。 一面又感觉庆幸,一面又有不断的被羞辱感浮出来。外面天色早已经快黑了,晚班公车也被错过了,他只好拦一辆的士回家。 看到爸妈在客厅坐着等待他,宋恩进门后就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的样子:“爸,妈,我在学校在问同学题,就耽误了时间。” 宋母眼尖发现宋恩眼圈明显红了一圈,脸上也有泪痕,她上前叫住他:“小恩……有什么事,你要和妈妈说啊。” 宋恩逃似的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我……我哪有什么事啦。就只是下午考试考差了。妈妈,我先回屋了。” 宋母叹息了一声…宋恩这孩子,自从小时候起就格外心性敏感,性格也总是隐忍。有什么事都会憋在自己心里,不和别人讲。她很有些担心他受到欺负,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抚宋恩。 宋父揽住她的肩膀:“放心……楚盼和小恩从小一起认识到大,有什么事他一定会照顾小恩的。他是值得我们信任的人。何况他也知道小恩的身体,他知道该怎么保护小恩。我想你不用太担心。” 宋母暗自垂泪:“说起来……我总觉得是我对不起了小恩。” 宋父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再自责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直保护小恩,让他能幸福健康的生活。” 早已经上楼进了卧室的宋恩自然没有听见父母的这番对话,只是一进房间就抑制不住又哭起来。 他急急忙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检查身上…胸前的那两个地方已经完全红肿,腰上也落下点点的粉红痕迹。他想起了什么,又从桌子的抽屉中掏出一张镜子来看,镜中的他嘴唇格外嫣红,有一处皮甚至被咬破了。 “都是脏的……浑身上下都是脏的!”宋恩愤愤的喊道,抓了抓头发,站起身准备去浴室。这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宋恩看了眼,是楚盼拨来的。 楚盼声音温润好听:“小恩…已经到家了吧?” 宋恩咬住了唇,一听到楚盼的声音就又有泪意上涌,努力不让哭腔露出来:“嗯…我早已经到家了。” 楚盼没有察觉异样:“那你有写今晚布置的数学练习题吗?第十一题我不知道用什么思路来解,图像画出来了也还是看不出交点……你会做吗?” 宋恩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哦,我还没有做到呢……我帮你看一眼好了。”他从一旁床上的书包里找出来数学的练习册,翻到老师留的那一页,在第十一题那行看了很久,拿起笔想要在草稿纸上简单的演算,但是注意力总无法集中,总想起在天台付碧弘对他做的事和恶意的话语…… “我……我也不会做。”宋恩说,眼睛一酸险些又要掉下来眼泪,他真的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他内心的委屈和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但对着楚盼,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楚盼温柔的笑笑:“哦,那我明天拿着书去问老师,问完再给你讲。” 宋恩“嗯”了一声,随后就是沉默。好几次他想要说的话就在嘴边,但到最后都还是收回了回去。他抿住了嘴唇……身上每一处私密的地方明明都在痛着,但他最终还是选择隐忍。 他轻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语气就像往常一样:“楚盼,明天又到了周三,上午有游泳课,我……我该怎么办呢?” 楚盼安抚他的不安:“放心好了,这次我还帮你给老师请假,说你不太舒服。” “上一次就是这个理由,我很怕老师会对我不满。”宋恩有些担忧。 “没事的,老师都知道你的情况,应该都会明白的。”宋恩才有些放下心来,因为身上这个秘密,他在学校几乎连卫生间都不敢上……每回都要等到快上课时,卫生间的学生都离开了才敢一个人去。 每周一次的游泳课更是令他极为恐惧害怕,因为公共游泳课是必须要很多人共用一个换衣间的。而且游泳课也不能不去上,这是要用来计学期末的考核分的,少一项就有可能会不及格。 “好了,总之不会有什么事的,小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完成作业,然后上床睡觉。”楚盼的微笑声让宋恩稍稍放下心来,“明天游泳课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明天早上我会早早去你家找你,所以你要早点睡,免得再起不来。”他轻声嘱咐。 除了父母,唯一知道宋恩身体异样的就是楚盼。所以宋恩对楚盼有着很大的依赖感和信任,所以才会仅仅不抗拒楚盼的亲密触碰。 和楚盼的通话收线了后,宋恩赶紧进了浴室,把全身上下狠狠搓了个遍,包括下面的那个男性.器官。他清洗时不可避免地看到那个男性.器官下面的那个隐秘的地方……眼神里却只有厌恶。 “全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他哭着自言自语:“要是没有你,我就是个正常人了。不会像现在这么担惊受怕。” 他眼泪流着流着又有些麻木,擦干净泪水出了浴室。 浴衣裹在身子上,正在擦拭头发,门口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宋母站在门口:“小恩……吃药的时间到了。妈妈要进去了哦。” 宋恩看了眼桌子上的表,时间已经是十点了…又到了要吃那种刺激激素生长的药物了。他闭了闭眼,应声:“好。” 宋母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和四五颗药粒,宋恩开始每次吃这种药都会反胃,因为药物的味道极苦,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因此他吞下时也只是淡淡皱了皱眉。 不过一会儿,又是例行的家庭医生走进来为他注射针剂药物,宋恩躺在床上,感觉到液体被缓缓推进上臂的皮肤里,再逐渐流到身体深处。 宋母站在床沿边看着宋恩闭上眼睛,这样的场景其实从宋恩七岁时起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宋母又叹了口气,轻柔抚了抚宋恩的额头,就准备开门离开。宋恩这时又睁开眼,一把抓住宋母的胳膊:“妈妈…” “小恩?”宋母回头看他,“什么事?” 被注射进身体的药物有镇定的效用,宋恩怕他一会儿就会睡着,只想趁着这一会儿还在清醒着跟宋母说这件事……“妈妈,十八岁一到就能做那种手术的,对吧?” 宋母一怔,随后一笑:“嗯…京都那里的医院我和你爸爸早已经联系好了,小恩只需要再等这样两年就可以做手术了。” 宋恩松了口气,仿佛只有这样的确定才可以让他精神放松…再忍两年一切就会好了,他伴着这样的想法终于沉沉睡去。 宋母看着他阖上眼睛,呼吸声逐渐均匀,愁容满布脸上的走出宋恩卧室。 那样的手术成功率极为低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忍心对宋恩当面说出来? 宋恩第二天早上和楚盼早早就到了教室,两个人讨论昨晚的数学作业…宋恩浑然不觉他后面座位的付碧弘已经从教室后门走进来,大咧咧坐在座位上。他看见宋恩仍是一副和楚盼亲亲近近的模样,怒火瞬间不打一处来,伸手在下面捏住宋恩柔软的腰,使力一掐。 宋恩立马“唔”一声,沉闷的痛感让他也醒悟过来。往后用余光瞥一眼,瞥见付碧弘盯着他的神色,立刻往左边的位置挪了挪,和楚盼拉开很大一段距离。 楚盼正是在低头写数学公式,自然没有看见这微妙的一幕。 付碧弘冷哼一声,手松了回去,但眼睛仍在盯着宋恩的一举一动。 宋恩如履薄冰,接下来听楚盼讲题也格外心不在焉。楚盼轻轻揉着他肩头笑:“小恩,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上午的游泳课?” 宋恩咬着唇,急忙将楚盼的手拿下来:“没有……没有的。” 楚盼虽然有些惊诧于他的反应和举动,但也并没深究,正好上课铃响了,他就低头收拾了收拾课本。 付碧弘在后排冷笑,低声靠着宋恩肩膀说:“你可要小心着点。” 宋恩连忙低头,用力点了点头。 上课的时候付碧弘也不再总睡觉,玩弄和折磨宋恩的精神成了他新的爱好和可做的事。老师在讲台讲课,同学们都在底下认真听,他就可以趁机把手搁在宋恩腰际一点也不漏的抚摸,最过火还把衬衫的下摆掀开,手掌探进去,没有怜惜的揉捏。 宋恩吃痛,但也不敢出声……他心里认为这是极为羞耻的事。只能低着头忍耐。 实在被弄得疼痛和酥麻到不能忍受,他会微微转头,低低的哀求:“求求你轻一点可以吗…很痛。” 付碧弘哪会听他的,继续手下施着力道。还促狭的笑:“你让我继续弄…我今后会按时交历史作业。” 宋恩回家后暗地里掀开衣服看,发现腰上一圈圈的红紫痕迹,委屈的眼里泪光上泛。 他想着付碧弘或许只是喜欢捉弄人,也可能是他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让他看不惯,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欺负自己。所以宋恩想慢慢忍耐的话,应该付碧弘就会渐渐失去了作弄的兴趣,不再来找他的事或麻烦。 但付碧弘非但没有,反倒变本加厉。 学校的体育课班里内部有篮球比赛,分组来进行的赛制,体格好的做队长挑选人。宋恩体格弱,本不想参加,但老师强制性要求所有男生都必须参与。 楚盼拍拍他肩膀说:“别怕,到时候你和我一组。没事的。” 宋恩脸色苍白,感受到不远处付碧弘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果然……他体格高大强健,平常上体育课都是经常出彩的人,理所当然是可以挑人的组长。 付碧弘嘴角若有似无地笑,宋恩被吓得一个寒噤。如果和他在一个组里,课间放学还要单独相处一起练习……绝对不行!他一颗心上下忐忑的跳。 付碧弘果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折磨欺负到宋恩的机会,宋恩在听到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已经吓得不敢说话:“我不……我不和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楚盼当然知道这个付碧弘总是明里暗里欺侮性子柔弱的宋恩,他皱了眉,对体育老师把情况讲清楚:“老师,宋恩的个人情况你们是清楚的……他不能和其他人接触,他会害怕,我希望他能和我待在一个组里来练习。” 付碧弘明显就是动怒了,他攥起手掌,狠狠瞪一眼宋恩:“你可要想清楚,跟着我在一起可以赢…但要是跟楚盼?”他后面的话没说,冷冷的笑。意思是让宋恩掂量轻重,不要再反抗他。 老师问他:“那么宋恩的意思呢?” 宋恩把头低到最低,转身一把握住楚盼的手:“我……我要和楚盼在一起。” 付碧弘暗自气得咬牙切齿,宋恩竟敢公然拒绝他反而投向楚盼那里?看来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又或是……他欺负的力度还不够? 他看着他低头温温顺顺的样子,不自觉又有不明的火从下腹升起。 看来还真是离不开楚盼……他嘴边掀过轻轻蔑的一笑。 他倒要看看没有了楚盼,宋恩还能怎么样? 另外,既然没有听他的警告,当然该付的代价还要付。 第3章 整节体育课上下来,宋恩都是紧紧跟在楚盼身后面,不敢往付碧弘那里望过去一眼。 他隐隐的害怕再接受到付碧弘恶意的目光,但是让他真的和他待在一个组练习…那是宋恩怎么样也不敢想的事情。 因为惧怕付碧弘再来挑衅和给他找事,两天下来,宋恩特意做什么事都和楚盼待在一起,尽量不让自己落了单。放学以后就抓紧收拾好书包回家,一分钟也不耽搁。 慢慢的也不见付碧弘再刻意地用饱含轻视的眼神瞥他,或者课上手在桌子下面揉掐他的腰。虽然历史作业依然还是没有交上来过。宋恩暗地松了口气,心想看来果然忍让是有作用的,付碧弘大概也没有了作弄他的心思,已经有些厌倦或者腻了。 他慢慢也有了些松懈。和楚盼也不再故意的拉开距离,还和以往一样。 课间时想要上厕所,宋恩看着手表,估计着快要到上课的时候才准备起身。楚盼心里明白,本来正在看课本,忽抬起头搭住他胳膊:“小恩……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宋恩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楚盼松开手,微笑着:“好,那小恩要尽快,就快要打上课铃了。” 宋恩点点头。楼道上学生已经很少,他尽量低着头走过去。男生厕所就在教学楼二层最里的位置,单个的隔间外面还有一两个学生在洗手池边站着。 宋恩选了个靠里的隔间,正要拉开门,身子后面忽然冲过来一阵拉力,搭在他肩膀处,将他身体大力拉了过去。 宋恩措手不及地趔趄,回头时看见付碧弘的脸孔时立马变了脸色。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语气简单平静,没带一点浮动,但却叫宋恩比往常更加害怕。 付碧弘用手紧紧绕着他脖子,让宋恩无力挣扎。他极力向后缩,把付碧弘往外推:“我……快要上课了…回去……上课吧。” 付碧弘却将他逼到墙角,恶劣的笑:“我问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怎么不说?” 宋恩想着卫生间还站着几个人,无论怎么样付碧弘也不会像上次一样对他。颤抖着朝洗手池那边望一眼,刚才那会儿站着的几个男生此时却都已经不在了。 宋恩心立刻提了起来,唯恐激起了付碧弘的狂性他会再次施暴,他咬着唇:“我……我都记着的……我,我没有和楚盼再挨得近了。” 付碧弘伸手开始解他上衣扣子,脸色冷了下来:“当着我的面撒谎!上次体育课紧紧握着楚盼手的人不是你?!” 宋恩立刻爬起来反抗,攥住付碧弘的手哀求:“我错了……对不起……不要。” 上课铃这时响了起来。 付碧弘被他的反应激得更加兴奋,挨着他的上身虚含住他的嘴唇:“这么迫不及待……拽着我的手不放?” 宋恩被他的话吓得立马松开了手,此时却正好便宜了付碧弘把校服褂子轻巧脱了下来。 少年纤细的身体线条在白色的衬衣里显出来,腰部已经堪堪露出了一截。付碧弘把他的衬衣往上推,宋恩紧紧攥住了下摆,眼泪掉了两滴在下巴处凝着:“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可以吗?” 付碧弘把他那滴泪水擦在手心中,狠狠地搓了搓:“你这两天每时每刻跟楚盼贴到一块儿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的话?反倒现在来求我?” 宋恩被他阴狠的样子吓得不敢出声,再张口的时候却不是求饶,而是大声的呼救:“救我!有没有人在?!快来人!” 他盼望着男生厕所外面此时会有一两个路过的老师,能听见他的求救声……然而这个时候正是刚刚上课,走廊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卫生间又在偏角落处,声音根本传不到有人的地方。 付碧弘眼疾手快,立刻拿手掩住了他的嘴,愤怒地把他身体拖了进旁边的隔间:“你这个贱人!” 宋恩爬起来急急忙忙开隔间的门,却被付碧弘一把推到狭窄的角落,他则反锁住了门,在门口处堵着。 “你…你不要想碰我…”宋恩绝望的缩成了一团,哆嗦着嘴唇,攥紧了衣服领子和下摆:“我不会让你那样对我的。” “哦,这么硬气啊?”付碧弘目光反倒有些悠闲和自得,像正在看一个已落入网中的猎物,浅浅的讽刺般地笑:“但我说过的话,我是一定要落实的。”他使大力气将宋恩的手反剪在身子后面,让他没有手来推拒挣扎。 接下来,手利落的把他上衣脱了下来,让宋恩裸.露了上身。 宋恩伸手想捂住裤子的腰带已经做不到,手被付碧弘压在了身后一点都不能动。他流着眼泪哀求:“不要…” 但付碧弘丝毫不为他所动,把浅蓝的裤子一下子剥下来。 宋恩下.身立马开始大力反抗挣扎,付碧弘恶声威胁道:“你给我老实点!” “怕被我发现什么吗?”他刻意轻轻地笑:“果然你就是有什么偷偷隐藏着,不敢让人知道吧?” 宋恩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连呼吸都不能……他身体的那个缺陷,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否则……他以后要怎么做人?怎么继续生活? 他抬起腿踢踹付碧弘的胳膊,极力的想逃脱出付碧弘的钳制,付碧弘没料到他会忽然力气这么大,一时不察被他逃脱开。但怒气随即涌上心头,他把向另个角落逃的宋恩抓住,把他压在身子下面。 宋恩被他压在下面,动弹不得,泪水也不受控的往下流。手向后面乱抓但是什么都抓不住,只能任他继续为所欲为。 “你……”他扭动着身体:“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我明明都没有招惹你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付碧弘把他双腿强行的分开:“一和楚盼在一起就亲亲热热,让他做什么都愿意!被我一碰,就跟死了妈一样!” …… 付碧弘挨近他的耳垂,笑着说:“干嘛装成这样贞洁?我保证会被楚盼技术好一百倍,会让你舒服……” 话说到一半,卫生间的门似乎被人从外面推开,从外面传来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小恩,你在里面吗?” 宋恩泪光凝在眼中,被痛感弄得说不出话来,乍一听见楚盼唤他的声音,眼泪立马涌了出来。几乎立马回应的声音就在嘴边,但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打了个激灵,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咬紧了唇,却被付碧弘衔走了下嘴唇。 “叫他的名字啊!”付碧弘这时候反倒没有一点紧张:“让他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趴在我身子下面,抬着屁股被我玩弄!” 宋恩哽咽,小声的说:“楚……”但“盼”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脚步声却一步步接近,宋恩和付碧弘所在的隔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光亮渗了进来。 楚盼站在门口,近乎不能相信他眼前的场景。宋恩在地上仍是跪趴着的姿势,没了支撑,就立刻瘫在地上。只抬起头望了楚盼一眼,满脸是泪水的,立即又把脸转到了一旁。 付碧弘反倒看好戏似的看着楚盼面色的变化。楚盼立刻会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果然动怒:“你这个混蛋……”攥紧了手,将付碧弘的衣服领子攥住了把他人拽出来,再到宋恩身旁,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搭在宋恩身上。 “小恩……对不起。”楚盼痛心的看着他裸.露的身体,以及上面付碧弘留下的痕迹。 宋恩临上课前去上厕所是一直以来的惯例,他就没有太在意。但是一直到上课了这许久还没有回来,就让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就和正在讲课的老师请了假出来找他。 没有想到竟然撞见了这样的事……他没能好好保护好宋恩。同样也没想到,付碧弘会是恶劣到这样地步的人。 他转身,控制不住的拳头挥出去,狠狠砸在仍是不痛不痒的付碧弘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欺负小恩?!”他眉头紧紧的皱起,他身形和付碧弘同样的高大,因此出手并不吃亏:“你这个混蛋!” 付碧弘仍然轻笑:“你这么保护他的原因,是因为早已经和他上过床了吧?怪不得。” 楚盼只觉荒唐,他人十分正直:“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把付碧弘用膝盖顶在地上,不留情的落下拳头在他小腹上,狠狠地教训之下,却不见他有任何还手的意思。 “你们这对同性恋倒是配得很,一样面上会装,道貌岸然。”付碧弘刻意地激怒他,一点一点逼迫他爆发出最大的狂气。 楚盼脸色阴冷下来:“小恩和我不是和你一样脏的人!”把他身体推搡到水池旁边,下手打在他肚子上,付碧弘没想到他出手这样狠戾,一时不注意,身子往后一仰,倒在盥洗池旁,脑袋撞在池沿边,瞬间见了血。 付碧弘捂着后脑,面容却没有显出疼痛,只是诡异般的冷笑:“把我打成这样,知道后果吗?” 宋恩刚把衣服颤着手穿好,就看见楚盼正在出手打付碧弘,还将他一把推到了池沿边。他心里一惊,走过来揽住楚盼胳膊:“楚盼……我们走……我们走吧。” 两人浑然不觉下课铃早已经响了很久,卫生间门口已经有人走进来。 有付碧弘很多在外班的朋友看见付碧弘倒在地上,身上还在流血,立马围过来上下询问。三人周围不过一会儿就围了一圈人。 付碧弘开了口,眼神仍是紧紧瞪着宋恩,不怀好意的,怀有某种目的的。“帮我叫老师来。” 第4章 楚盼攥紧了拳头,一看他仍然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抑制不住怒火。把老师叫来又怎么样?理亏的是付碧弘!他欺负宋恩到了这么过分的地步…… 不怪他出手太重。 付碧弘的几个朋友连忙将他送到校医务室做简单的包扎,很快宋恩所在的班级班主任老师也知道了付碧弘受伤的事。急忙到校医务室来看。 付碧弘是一尊大佛……不能有丝毫怠慢,这是开学时校长和年级主任早就下达过给他的话。他家里势力通着京都,在l城更是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当初付父是给这所学校投资了两座楼,然后才也把付碧弘送了进来读书。 不能得罪付碧弘…让他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班主任老师是再清楚不过。 他战战兢兢地也把年级主任叫上一起,到医务室。正有人给他后脑缠着纱布,付碧弘两手一挥,指向房间那边站着的楚盼:“老师,你们可都要看清楚,是这个人出手打我的。” 楚盼原本根本不想跟着也过来,但是付碧弘的几个朋友都是身材高大体格强壮,强制性地押着他和宋恩只能跟着也一起过来。 宋恩被吓得眼圈又红了…老师问起这个事,要是他被付碧弘那样对待的事被说出来怎么办?咬住嘴唇,不可以……那样他以后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楚盼头一扬,没有避讳的承认:“就是我先出手的,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那是因为他先欺负的宋恩……是他太过分。” 班主任老师皱着眉批评教训:“不过就是男生之间一点小打小闹,付碧弘怎么会欺负宋恩呢?再怎么样你也不该打人。” “不是!老师…”楚盼脱口而出,想要把所看见的付碧弘所施的侵犯说出来,手却在背后被宋恩攥住。宋恩轻轻的哆嗦着:“楚盼……不要说。” 楚盼顿时醒悟了过来,他怎么能把所看见的所有都说出来?那样对于宋恩是多么大的伤害。 宋恩低着头,他和楚盼暗地里的动作尽收付碧弘眼底。他暗笑,一面盯着宋恩垂下眼睫的样子,下.胯又一阵无法抑制的火热。 经过厕所隔间的一番检验,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宋恩的那个秘密,但是心里多少已经完全确认……宋恩的确就如他所听说的一样。 他开始享受将他捏在掌心翻来覆去玩弄的感觉,欣赏宋恩苟延残喘、退无可退的模样似乎更让他偏爱。 把楚盼逼走是重要的一步……要不然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占有宋恩的身子?虽然全身被揍得发痛,但他此时却没有一点痛感,反而愈发愉悦。 班主任老师斜着眼看他:“什么?继续说啊。” 楚盼话哽在喉间,无论怎么样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说:“不是小打小闹……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宋恩性格很软,是我怕他受委屈。” 年级主任到他身前劈头盖脸一顿训:“宋恩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事他不会自己解决?你出手是个什么意思?还把付碧弘同学打的这么严重!我看到现在宋恩一句话都没有吭,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 楚盼看了眼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宋恩,语塞:“老师,不是的……” 付碧弘好整以暇,看着年级主任烦躁地打断楚盼:“不要说了,等着年级的处分吧。现在,去给付碧弘同学道一个歉。” 楚盼看着一旁的付碧弘,有话却不能说的怒意占据了心头:“绝不。” 班主任没有想到一向听话、性格温润的楚盼今天表现得会这样叛逆:“不给同学道歉就听课半个月!听到了吗?” 楚盼握住了宋恩的手:“停课就停课。” 付碧弘在一旁看好戏,心情愉悦。 楚盼立刻就被班主任签了停课的批条,回家反思。他本想让宋恩和他一起走,但班主任坚决不同意,说是犯错的只他一个人。 宋恩怯懦着嘴唇,不想看楚盼为他再惹事:“楚盼……你先回家吧。我留在学校上课。” 本想到后果只是停课而已,没想到付碧弘不满意,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之后又被家里送到附近的专业医院检查头部。他坚决要求要给楚盼更重的处罚教训,付父什么都听他的,只是简单的给校方动了动嘴皮子。校长立马送来肯定的答复:“那是肯定的,我们一定会给惹事的同学处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的处分,付碧弘同学才能满意?” 付碧弘面上才冷了下来:“我要他被停课半年……不能来学校上课,更不能出家门一步,好好反省错误,弄清楚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 校长听了他的话,立马下达了同样的处分给楚盼家。但付碧弘恶劣的又觉得处罚似乎还不够示警那个楚盼,又要求把他送进附近的少管所学习做人的素养。 楚盼的家里也在l城开了不小的企业,处处受付家牵制。楚盼的爸爸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照办,将楚盼送进少管所。只是给里面的管教人员塞了不少钱:“拜托,一定不能让我家儿子受委屈。多多照顾他。” 楚盼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没有王法,他气愤难平,手砸在少管所大门铁质的栏杆上:“我又没有犯什么事情,凭什么把我送进这里来?” 谁知道付家人买通关系给楚盼安了个什么罪名……楚父心里多少明白。 “爸,是那个付碧弘先欺负的人,凭什么被处分的是我?你知道不知道宋恩被欺负的多么可怜?他那种人,活该被打!你不是也清楚的吗?!” 楚父无可奈何的抚着楚盼的肩:“总之不要再搅和关于付碧弘的事,我们惹不起他们家。其它的,我也是没法做主的。” 楚盼在他后面焦急问:“那么小恩该怎么办?我很担心他。” “他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好好在这里待几天,我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楚父只心疼楚盼,别人的事又和他没有关系。 楚盼已经被关进了所门内,低着头有点颓丧,狠狠拍了拍铁质的坚硬栏杆:“我一定会早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 在学校上课的宋恩自然听说了楚盼受到处分的事情。回家后打电话到楚家也没有人接听,他心里惴惴不安的,最后鼓起勇气去问老师楚盼的情况。 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楚盼?他被停课半年,还要去少管所接受思想教育。我想这段时间对他会是很有利的反思时间。” 宋恩一听见“半年”时间,立马咬住了唇……他心里一半是对于拖累楚盼的愧疚,一半又是对没有了楚盼后的生活的恐惧。 楚盼被送进少管所那种地方,一定也会吃苦的。宋恩有些难过,楚盼是从小到大唯一坚定保护他的人,他却害他承受来自付碧弘恶意加之的所谓“处罚”。 幸好付碧弘这两天还在住院,没有来学校,宋恩悬着的心多少暂时放松了些。 但没过两天,班主任老师忽然叫他去教室,近乎强制性地要求:“宋恩,无论出于什么角度来说,你都有义务去医院看看付碧弘吧?” 宋恩被吓到,身子向后反射性退了一步:“老师……老师,我不能耽误上课的。” “你可以放学去,就今天。”班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吩咐:“你也不用紧张,带一些水果和补品去看一看,就当慰问同学好了。何况付碧弘被打成这样,有一半也是因为你吧?你正好可以去和他做个和解。” 宋恩急忙拒绝:“老师……老师!我放学家里有事,我得要早点回家,不能去的。” 班主任老师脸色瞬时有点冷……这是付家给他的命令,把宋恩送到医院去看一看付碧弘。这事情如果办不成,他要是因此招惹了付家,受挤兑被学校开除怎么办? “不行!你必须去!”他口气不容人拒绝:“不过就跑个腿看看同学,你有什么不愿意的?今天没时间就明天,总之就这两天!” 还没等宋恩再次开口拒绝,他又挥挥手:“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宋恩充满担忧的回到教室,剩下的几节课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放学回家也心不在焉。 他心里怕的要命。他不要去医院看付碧弘,那个人……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个恶魔,他会再次对他做那些事的。绝对不要去! 晚上十点又是惯例每天吃药的时间,宋恩躺在床上,等着家庭医生给他打完一管针剂。宋母还坐在床前陪着他,宋恩握住她的手:“妈妈…” 宋母温柔的微笑,柔声问:“小恩,怎么了?”抚摸着宋恩光洁的前额。 “妈妈,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可以不去学校吗?”宋恩乞求似的看着宋母。 宋母担忧地拭着宋恩的额头:“小恩发烧了吗?哪里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量体温?” 宋恩急忙抱住宋母的腰:“不用了……妈妈,我只是头有点疼,睡一觉就好了。” 宋母有点疑惑,但也并没说什么:“好,明天我来给老师请假,小恩可以在家休息一天。” 宋母推了门走出去,宋恩轻轻松了口气。 针剂中有安眠的成分在,没有过多久他就熟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是被宋母叫醒的,宋恩有些茫然的揉揉眼,抓了抓头发:“妈妈,我今天不是不用去上学吗?” 宋母把手里的电话话筒递给他:“小恩,不是的,是有同学给你打电话。” 宋恩有些疑惑,在班里出了楚盼他基本不和其他人来往,又怎么会有人给他打电话? 他接过来,电话那头响起声音:“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是付碧弘的声音,宋恩下意识差点想把话筒甩出去。他立马身体警戒起来,背挺直,身体绷得紧紧的。 “我……我要上学的。”他语气努力硬了硬,宋母还在旁边站着,让他多少有些安心。 “骗子…”他在那头轻笑,声音低低的:“明明今天就请假在家。当我不知道吗?” “我……”没想到他会什么都知道,宋恩紧张地攥了攥手指:“我,我有点不舒服,不能够出门。” 付碧弘没有像意料中一样生气:“就当慰问下受伤的同学,来看我一下不可以吗?” 宋恩鲜少听到他这样不带威胁和阴冷的声音,一时竟也有点软:“我……我不想……” 脑中立刻浮现出付碧弘欺侮他的那些画面,还有恶意羞辱的话语。宋恩马上又清醒过来,那个人明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他不该有一点松懈的。 宋母在一边皱着眉:“小恩?是谁的电话?” 她方才接起那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明显是一个很有礼貌的男生,她心里也有些欣慰,没想到小恩除了楚盼在班里还有交好的男同学。但刚刚听见小恩的回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宋恩不会撒谎,只得按事实解释:“是班里的一个同学……他在住院,但是我身体不舒服的……” 宋母听明白了:“是不是前几天在学校,因为你,和楚盼产生争执的那个同学?” 学校的那件事情早已经被父母知道了,宋母却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以为付碧弘和宋恩是只产生了一些小摩擦。 “嗯…是。”宋恩低下了头。 宋母笑了笑:“那小恩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带一些东西过去。正好和那个同学讲清楚。” 电话那边的付碧弘自然听见了,愉悦的笑:“那么宋恩……我等着你来。带上这几天讲的课还有笔记,我要记一下。” 宋恩又控制不住的害怕:“妈妈,我真的不想去。” 宋母握了握他的手:“唉…小恩,你总不能一直逃避,你还和那个同学在一个班里上课。能讲清楚,搞好关系,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宋恩不安的摇了摇头:“我……” “放心,妈妈和爸爸陪你一起去,顺便给你同学道个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用担心了。”宋母安抚他的情绪。 她索性把话筒拿了过来,自己来说:“同学,我和小恩上午就会过去的。” “嗯,好……我会让小恩把书和笔记都带上的。” 付碧弘在电话那端露出得意的笑容,回答:“谢谢阿姨,还有麻烦你们了。” 第5章 宋恩隐隐的害怕,但是想着有宋母和宋父的陪同,付碧弘肯定不敢再对他做什么事出来。 宋母在一旁交代他:“小恩,你要记得带上书和做的笔记,让你那个同学抄一下。” 宋恩仍然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书桌前磨磨蹭蹭地收拾,半天时间依旧没有把书给收拾好。宋母已经通知宋父完再次返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宋恩动作迟缓,才将笔记本给整理好装进袋子里。 宋恩鼓起勇气:“妈妈,我们不去看可以吗?” 宋母一怔,继而无奈笑了笑,轻轻替宋恩拨拢额前的发帘:“小恩……总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心里多少也有了然,宋恩性格自小就是逆来顺受,从来乖乖巧巧,正因为如此她才总格外担心他会受委屈。 所以才会小学时就拜托和宋恩关系好的楚盼,让他多多照顾宋恩。刻意地让宋恩和楚盼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念初中和高中。一直到现在。 但是小恩不能总依赖别人……他也总得学会性格坚强起来、依靠自己来解决问题。小恩总有要独立生活的那一天。 所以现在让他试着以积极的方式解决问题,对于他是不会有坏处的。宋母知道。 更何况方才打来电话的男生口气非但不蛮横无礼,反而给她印象懂礼貌,声音也很温和。并不像个坏学生、又或是真的该绝对远离的恶人。 “小恩也该要习惯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宋母拍拍他柔软的肩头,给他把衣领抿得更整齐:“这次妈妈也会陪你去的,没必要这样害怕,知道吗?” “我……” “嗯?”宋母问。 宋恩没有了余地拒绝,看着宋母温柔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转过了脸回答:“我知道了……妈妈。” 宋父开着车,问到付碧弘所在的医院,中途又买了些水果和补品。 病房里付碧弘倚在床头,后脑仍缠着纱布,穿着病人服,居然少见的给人印象孱弱。 宋恩回忆那天的情景,楚盼每拳都出的极重,最后脑袋重重磕在洗手池沿边。伤的明明不轻,竟然也没有见那时候付碧弘说痛…… 宋恩站在宋母后面,进了房门后就在门口处站着,一步也不往前。 付碧弘本是在看杂志,看见门开了急忙挺直上身,下了床:“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看见宋父手里还拎着东西,轻轻笑着说:“怎么还麻烦叔叔给我送东西来?我身上差不多都已经好了,本来马上就要出院的。” 听着确实很有礼貌。宋恩本来不敢抬头,这时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付碧弘的面部表情也是温温和和,一点也不凌厉刻薄。 宋父把买来的东西搁在床前的桌上,笑着回道:“来看同学总是要带点东西过来的……这些东西还都是小恩要求我买的。”他把小恩推出来,希望可以缓和小恩和同学的关系。 付碧弘回头看了一眼还躲在宋母背后的宋恩,轻轻一笑:“是吗?那么谢谢宋恩。” 他又在房间里找出电热水壶,想要给宋父宋母倒水:“阿姨,叔叔,你们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房间里很宽敞,北面一侧有供人休息的沙发。“不用麻烦付同学了,你身上还没有恢复,还该要多注意。小恩…”宋母握住宋恩的手:“你来倒水吧,帮同学也倒一杯热水。” 宋恩紧张地低着头:“啊…?好。”付碧弘回头看他笑,等到他走过来,手亲昵的揽了揽他胳膊:“谢谢宋恩。” 宋恩急忙往身旁退一点:“不用谢。” 付碧弘正常的样子让他狐疑,总担心这是错觉。宋母在他们身后看着,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地方来。 付碧弘看着他手略有些颤的拎起玻璃杯倒水,白色的手腕淡青的血管显露。轻微的体香若有似无的散发出来,被吸进他鼻间。 落在他眼中的宋恩,无论身体上哪个部分都让他深为迷恋,他还记得他身上皮肤柔滑的触感。付碧弘忍不住想靠近捞过来亲吻他,但是房间里不止他们两个…… 他嘴角淡淡的一笑…又不急于这一时。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他伸出手习惯性想要强制的揽宋恩的肩,但是转念想起身后的两个人……极力忍住了。 宋恩小声说:“没有…”水倒好就立刻给付碧弘推了过去。 宋父和宋母接下来又问了问学校里的事,诸如学校里的宋恩在班里的表现,还有和同学们的关系。付碧弘笑着回答:“宋恩在班里很受老师喜欢,班上的同学和他相处也都还不错。但是他只和楚盼一个人在一起,有时候……可能。” 宋母连忙问:“可能会什么?” “可能会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付碧弘瞥了眼不安的宋恩,促狭道:“其实我也很喜欢宋恩同学,但是……他一直不喜欢搭理我呢。” 宋恩咬紧了唇,能听得出他是在开玩笑,但又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只能低声反驳:“我哪有?你怎么胡说。” 付碧弘心中的火燃的愈来愈旺盛,紧紧盯着宋恩……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压在身子底下无所顾忌地狠狠侵犯,进入他的身体,享受已宵想很久的甜美。 “其实我和宋恩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有些误会。”付碧弘给宋母解释:“阿姨,给楚盼造成了处分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都是校方做的决定,要是给你们带来什么困扰,就真的很抱歉了。” “哪里有?”宋母柔声笑笑:“不用道歉。只要你和小恩以后能还是好同学,好好相处就可以了。” 宋母心里多转了道弯,小恩有楚盼守护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要是因此性格更加孤僻不喜与他人交往,逐渐丧失交际能力,岂不就是得不偿失? 付碧弘在病床上坐着,宋恩和宋父宋母一同在沙发上。 “还希望同学你以后多照顾照顾小恩。”宋母笑着说。 付碧弘点点头,看着宋恩受惊的眼笑:“嗯,我会的,阿姨。” 宋恩抬起头:“妈妈,不是他说的那样的……楚盼不是……是他故意的。” 付碧弘没有丝毫惊慌,摊摊手:“宋恩,你还是对我有这样大的偏见吗?楚盼的事和我无关,只是校方做的决定。” 宋恩心里也被动摇……难道真的是他理解错了?楚盼要被关进少管所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宋母抚着宋恩的肩头:“这样不是很好吗?付同学也说了和你没有什么事,小恩你也不用再这样紧绷绷的,放松下来,不要再抱有敌意,好吗?” 宋恩抬起了头,看了眼付碧弘的脸色,又看了看宋母。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没有过一个小时,宋父公司的秘书打来电话,催促宋父参加上午的会议。宋母和宋父都是在自家公司任职,都在董事会占有不小的股份比例。 宋父和宋母上午工作都很忙,只是抽出空来陪宋恩来医院看付碧弘。 付碧弘看宋父起身准备要走,“叔叔要走吗?” 宋父笑说:“公司还有事忙,现在得赶紧赶过去。” 宋恩起身跟在宋母身子后面,听见付碧弘笑着说:“刚才宋恩把书和笔记本给我,我翻看了看,有很多看不太懂。正好你今天请假在家,可以留下给我补习一会儿再走吗?” 宋恩瞳孔猛然放大,受惊般跟在宋母身后:“妈妈,我不舒服,我要回家……” 宋母看了眼付碧弘,又低头看了眼宋恩,笑了笑:“这里不就是医院?你不舒服,可以顺便打个点滴。我让护士过来,把你安排在这间房里,你等着我。” 宋恩连忙摇头:“不是,不行!我要回家休息,不想在这里。” 付碧弘在身后说:“这里离你家不是也很远吗?叔叔阿姨现在要去上班,顺道送你回家肯定不方便吧。你给我讲完课,到时我会让我家里的车送你回家,这样可以吗?宋恩。” 他口气诚恳,看起来不掺任何私心。宋母回头看着他:“好,那就这样了。小恩你给同学做补习,下午妈妈工作做完就会来接你。” 宋恩千万个不愿意,付碧弘不像往常一样充满攻击性让他有了暂时的放松和困惑,再加上他本身太不会拒绝。低着头“我……”一句话没有说完整,宋父已经笑着替他答应下来:“小恩,和同学待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在家好。” 宋恩既茫然又不安,看着宋母宋父从门口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回头:“你在学校不是都不学习的吗?为什么现在住院又要……让我给你补习?” 付碧弘从床上走下来,到他身边,揽过他的腰:“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当然要比平时更努力点。” 宋恩急忙推他:“说话就说话,不要这样抱我。” 付碧弘用力扣住他的腰,阴恻恻的笑:“刚才不是都勾引了我好久?怎么我真正抱你你又要装矜持?”一边右手转到门口边,将门锁悄悄地落下。 宋恩心头一颤,立马推开他,后退:“你……你刚才是故意装出来的?” 他又急又气,转身赶紧开病房的门,却怎么都转不开。门上是密码锁,他不知道密码,根本打不开。 “爸爸!妈妈!”冲着门外大声喊,企盼着刚走的宋父宋母能多少听见他的求救。 付碧弘把他逼到没有退路可退,握过他的腰,压上早已渴望掠夺很久的唇:“你倒是有胆子…我让你来看我,你干脆直接请假不去学校了。” “你还认为你能躲得过吗?”他把无力反抗的宋恩打横抱起扔到病床上。床的尺寸很大,让他正好可以尽情阅览宋恩的身体。 付碧弘身体根本已经早就康复了……他力气太大,以至于让宋恩忽然醒悟过来,他惊恐的想,付碧弘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他压上去,三下两下把宋恩的上衣剥下来。宋恩的脸色早已惨白一片:“不行……不要。” 上一回在男生厕所他只碰了他后面,原因不过是宋恩反抗的力道太大。这一回无论怎么样,付碧弘都要看看……宋恩身体的秘密。 “楚盼一定早就知道了吧?”付碧弘咬住他耳垂:“而且,那个地方已经被他用过了吧?” “你这个混蛋!”反驳都知道已经是没用的。宋恩用力推他,腿被紧紧压住使不上力气,眼泪又掉下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付碧弘恶意地凑近他耳侧:“你知道的……你身上有什么地方会让我惦记迷恋?你难道不清楚?” 宋恩咬紧了唇,不敢出声……泪水早已经弥漫下脸颊。他……原来已经早就知道了吗? 所有为了隐瞒秘密所做的隐忍,原来从开始就是这样可笑和没有意义吗? 宋恩根本逃不过,他绝望地最后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不然我会告诉我爸爸妈妈的。我一定会说的……一定……” 付碧弘更为兴奋疯狂:“尽管说,我正想看看他们知道后的反应。” 将宋恩的手腕用被脱下的衬衣绑在床头,接下来利落地、再没有阻碍的把长裤和内裤剥除下来。 第6章 宋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双手被缚住,因此只能用双腿来挣扎反抗。用膝盖去顶付碧弘,想将他推走。却不料付碧弘用手一把抓住他的膝盖,试图大力地一次性分开。 宋恩极力地想要合拢双腿,付碧弘在他耳旁轻笑:“你难道不知道反抗只会让我更兴奋吗?快乖乖的把腿张开。” 宋恩把脸转过去,咬着嘴唇,躲避着付碧弘的触碰接近。付碧弘立马又贴上去,紧贴着他的唇厮磨。微凉的眼泪正在唇边凝结,立刻就被他给衔走。 宋恩丝毫不敢松懈,咬着牙紧紧合闭着双腿。 不能……绝不能被别人看到!明明就只有两年,他就可以去做手术,摆脱这样畸形的身体情况。怎么可以现在…… 但无论怎么样拒绝,到最后膝盖还是被紧紧握住,强硬地打开。 …… 付碧弘又将床头绑住宋恩手腕的衬衣结解开,被松开的手腕上红紫一片,都是刚刚宋恩极力挣扎摩擦留下的痕迹。 宋恩的手一得到自由,立刻爬起来坐的远远的。内心里充盈的愤怒和耻辱感让他身体一直在微微发颤。 付碧弘伸手捉他却没有捉到,宋恩立刻到床下找到散落的衣服拾起来穿好。他攥紧了手,语气中再也没有曲意逢和刻意隐忍:“我会告你强.奸的……一出去就会。” 付碧弘也不恼于他的变化,甚至没有再起身抓他,只是嘲讽般的淡淡的笑:“你现在就可以去,我可以派辆私家车送你到警察局门口。” 宋恩被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吗?你以为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你吗?” 付碧弘不慌不忙地将长裤套上:“我什么也没有认为,你大可以现在就去……”声调忽变狠厉:“正好需要证据的时候,你可以让他们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宋恩绝望地哽咽:“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 第7章 宋恩下午被付碧弘准时送回了家里,晚上的时候就发了高烧。 宋母满面担忧地坐在床前探着他温热的额头,给他敷上凉水浸润过的毛巾:“怎么回事呢?小恩怎么会突然发高烧?” 不过一会儿,宋父跟在家庭医生后面走进来,问道:“小恩怎么样了?用毛巾敷一敷之后好点了吗?” 宋母轻轻摇了摇头,尽量把声音放到最低:“没有,身上的温度还是很高。” 宋父叹息了一声,退后一步让家庭医生上前给宋恩量体温。 宋恩睁了睁眼,意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探向他的衣服里面,冰凉的触感贴在了皮肤上,正向腋窝间滑去。 他像忽然受到刺激般坐起,把那只贴着自己身体的手拍开:“不要碰我……” 宋母皱着眉,手搭在宋恩肩膀上安抚地轻揉:“小恩……你怎么了?医生只是给你量一□□温而已。” 宋恩意识也有了些清醒,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有些逾距和奇怪。他低着头轻声说:“让我自己来吧。” 他昨晚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把全身上下都用力搓了一遍,不漏一个地方的清洗。后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时就已经发了高烧。 宋母疑惑地盯着宋恩苍白的脸颊,低下身来轻轻地在他侧脸上亲吻:“小恩……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妈妈讲。昨天妈妈把你留在医院里陪同学,是想让你有机会和同学把误会说清楚。妈妈不希望你变得越来越孤僻。你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好吗?”语气里有微微的心疼。 宋恩眼眶一酸,眼泪险些又要落下来。他急忙将泪意忍了回去,轻轻一笑回答宋母说:“我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啦。” 任谁都能听出来他的语气是故作轻松。 宋父上前来揽住宋母的肩:又握住宋恩的手:“好了好了……小恩还在生病,有什么事等到他输完点滴后再讲吧,再说医生还在呢。” 宋母满面愁容的站在一旁,看着宋恩自己在被子里默默地将体温计夹到腋窝下面,那安静沉默的模样让她心口又是一滞。 小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表现这么反常。 待到体温计测量出来,医生又为宋恩挂好点滴。又做了些嘱咐,并开好那些每日要服的药才离开。 宋母连忙为宋恩倒来热水,宋恩混着热水喝过药后在床头靠着。 宋母坐在床沿边上靠近他:“小恩……心里有什么事,和妈妈讲一讲,好吗?” 宋恩咬住嘴唇。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的心中除了不堪就只剩屈辱。原本的忍让和退步到了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他很想现在找一个人可以倾诉现下的遭遇和处境,但是面对着爸爸和妈妈,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难于启齿的狼狈感和难堪让他脸上发热,他摇着头:“没有……我没有事。” 宋母叹了口气,问:“昨天和你的同学之间相处的还好吗?” 宋恩登时被戳到痛处:“就……就给他讲了几道数学题。还好,我和他之间没事了。” 他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宋母急于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宋恩和自己交心,这时宋恩又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妈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宋母握住他的手:“什么事?” “我……我想转所学校。”声音压低。 “小恩想要转学?为什么呢?”宋母不理解,宋恩所上的这所学校是l市教学质量最好的高中,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无可挑剔的。 “我……”宋恩将头埋低:“是因为楚盼不在,我一个人很不好过。” 宋母一怔,随即笑开:“小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开心的吗?” 她忽然又想到楚盼被停课后,宋恩种种反常的表现:“可是小恩你也总有必须要独立起来的一天,楚盼只是你的朋友,并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说是不是?” “妈妈,总之……总之有很多原因的,我就是不想在这所学校继续读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宋恩略微有些焦急起来:“在医院里住院那个付碧弘,我很讨厌他。不想再看到他……所以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念书了。” 宋母又皱起眉,明明刚才说过和同学之间已经没有事了,怎么现在又…… 况且只是因为和一个同学之间产生摩擦就要换学校,这样分明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也并不多问或者做出指责,只是柔声笑笑:“好啦……小恩先睡一觉吧,转学的事情等到过两天再说。” 宋恩心中恐惧,很是害怕妈妈会不同意他转学。他抱着宋母的腰恳求:“妈妈……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想转学。” 宋母一惊,连忙安抚宋恩:“小恩,你不用这样的啊。转学,妈妈不是不同意的。让我再想一下,再和你爸爸商量一下,好吗?” 宋恩的心才算稍稍安定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宋母在床边一直守着他,直到他睡着。 宋恩的病过了三四天才完全好起来,班主任给宋父打电话催促宋恩去学校上课。 宋恩万般恐惧和不愿意:“爸爸,我不是已经说好了要转学吗?我……我才不要再去学校呢。” 宋母在一旁看到宋恩这一副样子,不免有些无奈地笑:“小恩怎么会这么害怕去学校呢?” “就算是要转学,也要等到寒假放了再说吧。这个时候换学校,你会跟不上课的。” 宋恩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会再去上课了。”一想到一回到班里就会又看见那个恶魔,他就浑身发软没有力气,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 一定要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宋恩暗自攥紧了拳头。 宋母最后只得妥协:“好了小恩……妈妈和爸爸会尽快给你找新学校的。” 看到宋父和宋母关上门离去,宋恩才大大松了口气。 因为宋父宋母想给宋恩找一所和原来的高中同样好的学校,所以物色过程很慢。 其间宋恩的班主任又打电话来催过好几次,宋恩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回去学校那里待着。 大约半个月后,宋母回家后告诉宋恩,新学校已经找好了。但是还要回原来的学校办理退学手续。新学校入学也还需要一两周的时间。 宋恩的书也有不少还在教室里,需要回去拿。 “小恩必须要回学校一趟了,因为要把书都拿回来……可以转到新的学校也需要两周的时间,小恩就这几天回学校听几天课吧。” 宋恩这半个月无论怎么样也不肯去学校,课已经落下了很多。 宋恩扁了扁嘴,张口说:“我……” 宋母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正在帮宋恩收拾书包的手停下:“怎么了?”目光里隐含的意思是:不过只是去最后暂时上几天课,这样也不行吗? 宋恩低下了头,最终只得讷讷的答:“没事,好的。” 自那日医院的事之后,他就一直在家。这期间付碧弘也来过一两个电话,宋恩只要一听到是他的声音就立马手哆嗦着挂掉电话。 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付碧弘有没有出院。 就算……就算他出院了去学校上课,仅仅是回去拿几本书,听几堂课。在教室里面,他也一定不会敢拿他怎么样。 宋恩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能再懦弱的任人欺负。不过就是上几节课而已……回来后马上就可以转到新的学校。 到时候他就可以离那个魔鬼远远的,再也不用害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隔日的上午早早就被宋母叫了起来,宋恩赶着时间早早到了教室。 把座位上的书默默收拾好。这期间不免目光落在旁边楚盼的位置上……因为很久没有人坐过,桌子上似乎都浮出了一层灰尘。 宋恩心里涌出些难过,也不知道楚盼现在过得怎么样。等到转学的事情办完以后一定就去少管所那里看一看他。 他收拾完书立刻就跑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教室里此时已经到了不少学生。 有一两个同学见到宋恩,关切地问一句:“宋恩……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宋恩有点惊慌失措,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没有……没有,只是我生病了。”不想解释的那么多,因此只用“生病”来一语带过。 那几个学生也不多问,笑着回答:“这样啊……会落下很多课的吧。需要笔记的话就来找我们吧。” 宋恩连忙点点头:“好的,谢谢你们了。” 接下来学生们陆陆续续的都到了教室。宋恩的心一直跳的飞快,也不敢抬头看,只是低头写自己的练习册。 直到打了上课铃以后,他才稍微安心了些。 上课听老师讲课也只是微微地抬一下头,目光一点也不敢落向别处。 课间时去办公室找历史老师,历史老师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看着他问:“宋恩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都没有人来替我收历史学科的作业了。” 宋恩来找他就是说这个事:“老师,我以后可能不能再帮您了……我要转学了。” 历史老师虽然惋惜,但也没有办法:“怎么这么突然呢。” 宋恩最后告了别,从办公室那里走出来。却没有想到刚回到教室上自己的位置不久后,身旁的椅子突然坐下了一个人。 宋恩仅从身体气息和肢体动作便可以判断出那人是……那个恶魔。他连头都不敢抬,不停地吞咽口水。 付碧弘好笑地低下头来和他四目相对,脸贴着脸:“嗯?这么怕我?” 开玩笑似的用手去捏宋恩的脸颊:“谁许你坐到最后一排来的?想躲着我?” 宋恩连忙随便拿一本书站起来:“我……我要去找老师问题。” 付碧弘连忙揽住他的腰,把他摁回座位上:“才刚从办公室里出来……怎么又要去?不许去,让我摸摸你。” 宋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明目张胆,心里只想着赶快站起来躲得远远的。但是肩膀和腰被死死压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你放开我。”紧张得手心都要出汗了。宋恩咬着唇,低低地说:“不然,不然我喊人了。” 付碧弘贴着他耳畔:“这么久没见……胆子长得不少。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勇气,敢反抗我?” 两个人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前面有很多书在挡着,教室里的其他学生根本看不见两人正在做的事。 宋恩感觉到衣服下摆被掀了起来,他顿时慌乱得不行,手去阻止:“不要……不要,有很多人的,你难道不怕会被看到吗?” 付碧弘手停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抚摸,笑着说:“我当然不会怕,怕的是你才对。” …… 宋恩泪光凝在眼中,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他被抵在最里面的墙上,拉着哭腔说:“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付碧弘难得的放过他,停下来动作。嘴唇贴在他耳垂边上:“那我做些别的事……” 宋恩实在受不了,张开嘴,心一横,就准备叫人。 付碧弘面色一冷,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宋恩“唔唔啊啊”的发不出字节。 “我好想亲你的唇,咬你的脖子……”贴在宋恩衬衫前,闻他身上的味道。 宋恩被捂着嘴,只能含含糊糊的拒绝:“不要……不行……” 付碧弘冷笑:“不行?那我……”手伸到宋恩长裤的边缘,往里想要伸进去:“就要揉你下面的东西。” 宋恩连忙摇头:“不要!” 付碧弘诱哄他:“那你乖乖让我亲?还要张开牙齿让我进去,还要用舌头回应我。” 宋恩面色涨红,只能暂时当做权宜之计回答说:“等到放学了以后……没人的时候好吗?” 第8章 付碧弘听到他的话,有些惊喜地看他:“好,那就放学之后。” 话说完就拿出了仍在宋恩衣服里搁着的手。 上课铃终于打响,付碧弘才从宋恩身旁的位置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宋恩哪有可能真的等到放学后,让付碧弘又来百般纠缠自己。课间时候就想直接请假了先走。 但中间的下课铃一响,付碧弘立马就又来找他,看到他着急忙慌地往教室门口走,连忙把他一把抱住拖了回来。 “想偷偷溜走?”他冷冷的笑着,盯住宋恩的眼睛。 宋恩小声回答:“不……不是的,我是想要上厕所,难道连这个你也要管吗?” 付碧弘揽着他的肩膀:“想去厕所?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恶魔……就连去厕所也要跟着他一起。他被紧紧看着,连一点可以趁空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到了放学之后,付碧弘强逼着宋恩索吻。宋恩知道自己再无可躲,咬着唇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你做梦!我才不会再让你碰我!” 付碧弘面部瞬间就阴冷下来,教室里学生多,因此他只是大力地揽过宋恩的肩头:“敢说谎骗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宋恩被吓得身体一僵,随即大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付碧弘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宋恩立马身体软了半边,被付碧弘强制地揽着朝教室外面走。 宋恩双腿一直发软,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被付碧弘带走后会发生的事。 他低低地求饶:“对不起……我让你亲,可以吗?我要回家,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付碧弘丝毫不为他所动,轻笑:“带到能摸遍你全身,好好欺负你的地方。” 宋恩瞪大眼睛:“你这个变态……疯子!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付碧弘任他又捶又打,两个人走在校园林荫道上,宋恩这样明显的反抗动作自然引得不少人侧目。 但是付碧弘大概全校没有不认识的,学校里的学生大都知道他家中背景很大,是最好不要招惹的人物。因此大多数只是看一眼就低下头,别过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宋恩正在绝望之际,眼角忽然瞥到道路一旁走过来班里的英语老师。 正想开口求救,就听见耳旁来自恶魔的声音:“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做出激怒我的事……否则,我就把你身体的秘密公之于众。” 宋恩抬起眼看着他,眼中尽是屈辱和恨意。 付碧弘深知用宋恩的身体来威胁他就是最好的手段和武器。 果然……宋恩登时噤了声,乖乖巧巧地任付碧弘搂住他的肩,装作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好同学。 英语老师也正好看到了两人正面对着他走来,看到宋恩的面色明显的僵硬和刻板。目光向右移,又注意到付碧弘搭在宋恩身上的手又有那么几丝不自然。 他出于关怀目的,出声向两人打招呼,随后又用询问的口气看向宋恩:“宋恩,发生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付碧弘看着宋恩的眼睛,眼神中充满暗示性和压迫性,宋恩只能怯懦着回答道:“老师……没有事。” 英语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一句:“你们要一起去哪?” 宋恩不知道怎么回话,刚张开嘴,身旁的付碧弘就已经开口说:“我有些题准备要问宋恩,我们正要去宋恩的家。” 英语老师见宋恩面色也并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就从二人身边擦着肩而过。 付碧弘得意般的在宋恩耳旁轻笑,两人走到校门口。 门口不远处正停着付家专门接送付碧弘上下学的车子,宋恩面露惊恐,怎么也不愿意走过去:“我不要!我要回家!” 早知道会这样,他死都不会再回来教室呆哪怕一秒钟…就算是那些书本都不要了。 付碧弘强硬的把他推到车子前,把车门打开,再将宋恩一把塞进车厢里。 宋恩抓住车门不撒手:“你疯了吗……我爸爸妈妈都在家里等着我呢,你放我回去!” 付碧弘肆无忌惮地笑:“现在放你走,我是傻的吗?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么一副有趣的玩具,当然要紧紧握在手里多玩一会儿。” 宋恩被气得浑身直发抖:“我不是你的什么玩具!不是!” 付碧弘也不理会他,将车门落了锁之后才放开他,任宋恩无谓地拍打着车门。 原本想着占有一次,窥探到宋恩的那个秘密就停手,但是在强迫过他之后,他的反应还是一样的有趣……竟然还告诉自己他要报警。 警察局确实不是他家开的,但是警察局的局长恐怕还要看着付家人的脸色行事。 宋恩的微弱反抗和妄图逃离更让他觉得可爱。 从得知他要转学的消息之后就一直计划着要怎么好好惩罚他……现在终于就可以将那些想法付诸实践了。 看来他的玩具还没有自觉性。还没有明白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就是这么恶劣,就是混蛋,又怎么样? 他心情愉悦,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让宋恩更觉可怖。 等到到了付家宅院门口,付碧弘也不想再费力亲自把宋恩送进去。索性让负责接送他的两个付家手下的人把宋恩强行押进付家他的房间里。 他则不紧不慢地,先去浴室里简单的洗了洗澡。再去房间里去看他的玩具。 宋恩很明显刚刚哭过,眼睛红了一圈。 一听到房间的门出了声响,立马受惊似的向门口望。 看到付碧弘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简直恨不得瑟缩成一团。 付碧弘身上穿着浴衣,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头发上摆弄。抬眼见到宋恩紧张的站起来的模样,不由得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那天被我进入的时候,感觉其实很好吧?”缓缓的走近宋恩:“舒服到脚趾都要蜷曲起来,要抓着我的后背才能不叫出声来。” 宋恩脸顿时腾地热了起来,连说话也开始结巴:“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没有!” 付碧弘脸上仍是带着笑,但语气却渐渐变冷:“给校长提出要转学,是想躲我躲得远远的吗?你还真是知道该怎么激怒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转学而已。我没有说你。”宋恩唯恐会再次激怒他,只能不断示弱。 付碧弘掐住他下巴:“又说谎!我要不是今天把你这样带到我家,恐怕你早就偷偷转到我不知道的学校去了吧!” 宋恩慌乱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自己把衣服脱掉,我一会儿动作还有可能轻点。”他下了命令。 宋恩咬住下唇,眼泪“啪嗒”往下掉一滴:“不可能。” 付碧弘瞪住他:“再给我说一遍?” 宋恩从他和墙壁之间找出条缝隙,一下子跑出去。跑到门边,徒劳无功地转了转门把——门在付碧弘进来之前就是锁着的,他进来后自然也落了锁。 付碧弘也不着急追过来,仍然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你现在乖乖的听我的话,我还有可能考虑今天放过你。” 宋恩被恐吓得手直发抖,不要……不要再像那天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样,被他当做女人一样的插.入身体和持续玩弄。绝对不能! 他往屋里四处看着,一眼瞥到角落某只柜子上的一道明光——似乎是房间主人用来削水果的水果刀,刀刃明显很是锋利。他急忙跑过去拿在手里:“你不要过来……不然我会用它自卫的!” 付碧弘讥讽般的淡笑:“用它插.进我的胸口里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宋恩呆呆地看着他毫不畏惧地走过来,手中仍牢固举着那柄水果刀。 刺下去……只要能用刀刺下去,无论怎么样付碧弘也会受伤吃痛不敢再碰自己了! 他鼓足勇气,明明付碧弘的身体近在眼前……他手仍在举着,但无论如何就是下不去手。 他心口快速地跳动,好不容易又鼓起勇气…… 手中的东西已经被眼前逼近的人一把夺走,随手就扔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动作中透露着不屑。 “连拿着刀刺我的勇气都没有?还说什么‘自卫’?”付碧弘轻蔑地笑:“所以你这种人,天生就该受人欺侮的,知道吗?” 话说完就上前把宋恩强硬地抱起,扔到房间的床上面。 宋恩连忙爬起来,但脚踝很快就被付碧弘一把抓住,将整个身体拖了回来。 宋恩求饶:“求你了……不要!” 付碧弘只是残忍的笑:“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害怕。” 他明明都有早就让他乖乖听话的了,他偏偏非要忤逆他。 宋恩大力地推他,挣扎和反抗……他绝不能被那个恶魔再碰! 这样的话,他成什么了?难道真的成为了供人泄.欲的玩具吗? 眼泪不由得大颗大颗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 第9章 付碧弘言出必行,接下来又再次折磨了宋恩两回才肯结束。 他趁着宋恩没有力气神志不清醒时,将他的手腕绑在床头。把他的身体摆成屈辱的姿势,用相机拍下照片,又额外将宋恩畸形的身体情况——两个器官全部拍下来。 宋恩没过多久就清醒过来,付碧弘举着相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恩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下.身的*.处有股寒意袭来。 他迷蒙的低下眼一看,自己的双腿正以最大幅度被打开,很明显是刚被某种绳子缚了很久才被解开,双腿怎么也合拢不上。 他盯住付碧弘手中的相机,后知后觉自己方才遭遇了什么事。 付碧弘……一定是把他身体的被强.暴过后的样子拍了下来。还有……他猛地抬起头。 还有他身体的秘密! 宋恩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付碧弘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下:“被我享用过的身体更加漂亮了呢。双性人的身体还真是有趣,被我狠狠做了那么多次还一样没有事。” 宋恩眼泪往下掉,虚弱的哀求:“你到底想要什么?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你想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付碧弘坐在床头,轻巧地把宋恩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宋恩的身上全部是他的气息和味道,付碧弘在他肩窝上用力一嗅:“好香的味道。” “我想要什么?”他想到了下午时宋恩对他的反抗,眼睛紧紧瞪住宋恩:“首先,我要你遵守你说过的话。” “和我接吻,主动地回应我。”他下了指令。 宋恩此时也顾不得害羞,只要能不再受恶魔的折磨,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轻轻地把嘴唇贴在付碧弘的上。付碧弘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他。 宋恩脸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付碧弘的嘴唇。付碧弘只感觉好像被羽毛轻轻划过一般,轻淡又谨慎。但身体偏偏不受控又热起来。 宋恩见付碧弘没有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把舌头从微启的牙齿中探进去,轻轻地勾住付碧弘的舌尖。 “你这么磨磨蹭蹭的,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尝到你的滋味?”他轻笑,一把扣住宋恩的后脑勺,夺回主动权。 舌尖探进宋恩的口腔之间纠缠翻搅。激烈的带有掠夺意识的吻让宋恩喘不过气来,本能地要缩回舌头。 付碧弘极具威胁力地看着他:“嗯?” 宋恩才猛地再次醒悟过来,伸出舌头让付碧弘卷着。有几缕口涎顺着唇齿纠缠间流下来。 宋恩被吻得晕头转向,结束后在付碧弘胸口前靠着,大口大口喘着气。 宋恩羞耻的低下了头,这害羞般的反应格外让付碧弘喜欢,他难得的不再羞辱下去:“还好,我还算满意。” “第二件事。”他继续说:“去给你的父母打电话,说你不再想转学,想继续留在这里念书。” “我……”宋恩低下头咬住唇,那是他唯一能逃脱这个恶魔的机会……怎么可以? 付碧弘见他稍有迟疑,立马拿照片的事做来威胁。 宋恩连忙点头:“我照做我照做!” 付碧弘让付家的佣人送进来电话。房间里分为里间和外间,浴室和会客室都在外间。 付碧弘当然不会让佣人看见宋恩的裸.体,因此只让他们送到外间。 宋恩打电话时,他就在一旁看着。他不让宋恩下床,仍然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宋恩战战兢兢地拨通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妈妈略显焦急的声音:“你好?请问是…?” 宋恩听到宋母的声音,委屈的泪水险些又要落下,他急忙忍住,说:“妈妈,是我。” 宋母一怔,随后连忙问:“小恩你在哪里?妈妈很担心你,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学校放学时间是六点,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宋恩按照刚才付碧弘教给他的话回答道:“妈妈,对不起…放学时候我的衣服不小心被一个学美术的同学给弄脏了,他的颜料盒子洒了,颜料溅到了我的身上。我就去那个同学家里借了套他的衣服换了上。他正好又有几道题要和我讨论,时间就延误到现在了。” 宋母还是不放心:“那么,那个同学的家离我们家远吗?现在需要我去接小恩回来吗?” 宋恩看着付碧弘的脸色,连忙回答:“不用了,我同学家里有车,他说等会儿让家里人送我回去。” 宋母才放下心来:“小恩,以后晚回家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知道了吗?” “嗯……妈妈?”宋恩回说:“我另外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宋母柔声问。 “妈妈,我……又不想再转学了。”宋母逼自己说出这句话:“我发现我还是习惯于这里的学习环境。还有这里的老师、同学们。” 宋母轻声笑了笑:“小恩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新学校已经为你找好了哦,真的决定不要转学了吗?” 宋恩一咬牙:“真的……决定不转了。” “那好,我和你爸爸说一声。好啦,我在家等着小恩回来,爸爸和妈妈还都没有吃晚饭,都在等着你。小恩要快点回来。”她声音很温柔。 宋恩心中却没半点高兴,心简直犹如跌入谷底。 转学的事情就这么泡汤了……那么他以后都要活在那个恶魔的控制下了吗? 电话被挂掉以后,付碧弘明显心情变得更好,捧住宋恩的脸颊狠狠亲他的唇:“你好乖……这样的你让我好喜欢。” 这样变了个样儿的付碧弘让宋恩更为恐惧,但他大气也不敢出,任付碧弘亲了又亲。 付碧弘含住他耳垂笑着说道:“以后也要记得一样这么乖。不然,我就把那些照片全部公布出来,知道了吗?” “还有,不要妄图做些愚蠢的事。想要从我身边逃走是不可能的事。再让我发现你有类似偷偷转学走的念头,我会比今晚还要更狠地折磨你。记住了吗?” 宋恩知道自己是怎么也逃不过了,闭上眼,认命般点了点头。 第二天再来到学校里时,宋恩不敢再坐在最后一排,就把书又搬回了以前的座位上。 第一节课上课之前,班主任进来班里说:“既然宋恩恢复正常上课了,付碧弘同学就坐到宋恩旁边去吧。宋恩你学习成绩相对不错,正好可以帮助付碧弘。” 付碧弘把书搬了过来,再把宋恩旁边桌子上楚盼的东西全部移到后面的桌子上。 他看着宋恩受惊的眼,毫不掩饰的得意的笑。 宋恩知道他躲不过付碧弘对他的纠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接受付碧弘对他身体上的凌.辱。他极力避免学校以外和付碧弘的接触。 付碧弘自然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 但宋恩身体的滋味那么美妙,吃过一次就又想要第二次,第二次过后又想要索取的更多。他对于宋恩身体上的*日渐增长。 他逼着班主任老师给班里定下学习小组制度,又让他把自己和宋恩编到一组去。 放学后就用学习小组请教问题为由,强逼宋恩到付家。 宋恩万般不愿意,拼死抵抗。但只要付碧弘一提起照片……立马就态度软下去妥协。 …… 宋母自然也发现了宋恩每晚回家后的异常。 学校里分学习小组的事她是知道的,听说宋恩就是和付碧弘在一个小组里。因此每晚都要在学校里多花上一个小时,才能够放学回家。 她也会关切地问宋恩一句:“小恩……现在和付碧弘关系还好吧?” 宋恩都会回答她:“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相处的还好。” 但是每晚回到家的宋恩脸色都会非常苍白,身体也很虚弱似的。宋母有些心疼他:“很累吗?以后晚上就不要再为别人补习了,早点回家休息。” 但这件事哪里由得了他呢……?那个恶魔用照片的事来威胁他,他是不得不听他的话。 宋恩撑起一个笑容:“这两天学习忙,过了这个月月考应该就会好很多了,我到时候应该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这样白天被付碧弘精神上压迫,晚上还要承受*折磨的日子,宋恩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不仅这样,每天还要在爸爸妈妈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但他怎么敢对他们说?他又怎么敢再次激怒那个魔鬼? 宋恩再次开始抗拒去学校,以各种理由请假来逃避去学校上课。 宋母眼看着他又变回原样,并且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身形也逐日消瘦下去。 晚上时宋恩坐在沙发上,不开电视也不说话,一动也不动。 不过一会儿,眼泪就不自主地淌了下来。 只是想起来总有要去学校的那一天,他就满心只有恐惧和绝望。 宋母端着水果走进客厅,看见宋恩的模样不免心口又是一疼。 她坐在宋恩旁边,伸出手臂把他圈在怀里:“小恩,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恩不说话,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他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真的不想一个人来承担这些沉重的事情。 好想对妈妈说出来,然后投入她温暖的怀抱中被安抚慰藉。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妈妈……是那个付碧弘。” “是他强.暴了我,逼我做那些事情……”泣不成声地。 即便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全部说了出来。 宋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眼:“小恩,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付碧弘……” 宋恩抱住宋母的腰,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妈妈,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他就是个恶魔,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宋母仍然满脸的不可置信,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小恩不是说过和他之间已经没事了吗?” 宋恩狠狠摇着头,伏在宋母膝前痛哭。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宋恩会忽然不愿意去上学,甚至每晚回到家都一副虚弱的样子。 怪不得,不久前去医院那天小恩会变得那么抗拒一起过去。而她那天竟然还把他留在医院里和付碧弘独处。 她这都是做了些什么事…… 小恩……竟然遭遇了这样不堪的事情。 把宋恩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小恩……不要害怕,妈妈在。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现在,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10章 宋恩抽泣着把付碧弘从一开始欺负他到最后强.暴、甚至用照片恐吓他的事对宋母一点不落的说了出来。 宋母震惊的身体直发抖:“我去报警抓他,我一定会让他被关进牢里的。” 宋恩轻轻说:“没用的…他根本就不怕。他家里势力很大,他无论做什么事情,他的爸爸都会护他没有事的。”口气麻木的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 宋母把他抱在怀中:“对不起……小恩,对不起。我们明天就不去学校了,再也不去了。妈妈给你换所新学校。” 宋恩哽咽着:“我怕他会把那些照片散发出去,那样的话我就没法做人了。” 宋母安抚他的情绪:“不会的,我会找到办法的。我会帮小恩。” 宋母又把事情告诉了宋父,想让他一起商量对策。 宋恩因为第二天不用去上学而心情暂时放松,早早地在房间入睡。 宋父并不是不知道付家这个几乎凌驾于l城制度法规之上的存在,只是与付父交集很少。 他又花时间找人打听了付家的详细背景情况。最后在反复思量考虑之下,和宋母说:“我们还是搬家吧,搬到邻市——付家的势力范围触及不到的地方。我想只有这样的选择对于小恩才是最有利的。才能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宋母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问:“付家难道真的是没有人能管得了吗?明明是小恩受了委屈,为什么反到最后是我们在躲?” 宋父握住宋母的手:“总之在l城是没有人可以管,我们明天就着手公司搬迁的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母忧愁的垂泪,最后点了点头。 宋恩听到宋父宋母决定要搬家的事,显然非常高兴。 如果可以搬到邻市……恐怕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吧。 一定要搬到远远的地方!让那个恶魔再也找不到自己。 至于那些照片,反正他都已经搬走了。就算付碧弘把照片传给全学校的人看,他也不会怕了。 家里忙公司搬迁的事忙了有小半个月,细节处仍有很多地方还需要打点。 宋母觉得事情越拖越令人不安,就让宋父先为宋恩在邻市找好暂住的地方。又为宋恩买好机票,让他先过去。 邻市有宋父的老同学,会在机场接宋恩先到他的家里,然后暂住一阵子。等到宋父宋母忙完l城这边的事以后,就会赶过去,到时候再与宋恩汇合。 宋恩一想到即将可以逃脱那个恶魔,就满心欢喜——即便他从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乘飞机出过远门。 事情进行得出乎人意料的顺利,宋恩一下飞机,到了机场就有人来接。 来人面容慈祥温柔,做事也体贴并且一丝不苟。 宋恩知道这是爸爸的老同学,把行李递过去时笑了笑说:“谢谢叔叔。” 这位叔叔为他安排了家中一间很宽敞的房间来居住。 同时叔叔一家人对宋恩都很友善。宋恩脸上的笑容慢慢多了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住在叔叔家的这段时间,一开始还和家里保持着很多联系,但慢慢的联系就越来越淡。 叔叔每晚回到家后的脸色也愈来愈凝重。 宋恩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起初只摇头,让宋恩不要担心。到最后实在瞒不住了,才叹息一声,将实情道出:“你爸爸妈妈在l城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短时间内……赶不过来了。” 宋恩的心立马悬了起来:“爸爸妈妈他们没事吧?” 叔叔抚着眉心,看样子事情的确很棘手:“是公司在清理产权登记时出了问题。你爸和你妈都在忙着这件事,如果到最后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吃官司。最严重还有可能会坐牢。” 宋恩一瞬间觉得浑身直发冷。本能的脑中就有一个声音出来告诉他,一定是付碧弘搞的鬼……一定是那个恶魔! 要不然明明他走的时候,家里的公司还就只剩一些小细节需要打点处理,这么多天过去,竟然会忽然出了那么大的漏洞差错呢? 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放过自己的。 宋恩再次陷入巨大的惊恐之中,但却又没有缓解之法。 他万般的忧愁,在房间里夜晚时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而且只要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上一会儿,马上又会想起往日付碧弘对他做出的种种暴行。在床上做出的那些强迫还有威胁恐吓。 他不要……不要再回到那种生活里去了!绝对不要了! 他的生活原本是那么的简单快乐,但如今,所有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魔鬼而被毁掉了。 先是从小到大唯一能够陪伴在身边的楚盼,再是他的隐秘的身体。最后是生活了十六年的家和城市。现在……他的爸爸和妈妈也不能逃脱被殃及。 他无法控制的默默流下泪水。直到哭到没有力气而慢慢入睡。 如此又过了几天后,某一天下午的黄昏,叔叔在原本该要回家的时间却还没有回来。房子里只有宋恩一个人。 叔叔的家人也都没有回来。 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流过去。宋恩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越来越害怕。 他用手机给叔叔打电话,也没有一点回信。 他正在惴惴不安之际,门忽然被敲响。宋恩立刻跑到门前的猫眼去看,一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身体连忙退后好几步。 恶魔紧贴住门板轻轻说:“快点开门,不然的话……”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叔叔他们一家人现在又在哪里? 宋恩脑中胡乱缠绕,心乱似麻。他不要!他绝不能开门……再被那个恶魔抓住凌.辱! 门却在下一刻忽然被人直接从外面打开。付碧弘满含怒意的脸慢慢逼近过来。 他竟然身上有房间的钥匙…… 宋恩眼泪迅速滚落下来:“我……我错了。”躲在墙角处,极力地往深处缩。 付碧弘却不管不顾,上来直接抬起手扇了宋恩一个耳光:“竟然敢给我逃跑?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你逃到这么远的地方,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如纷繁雨点般的拳打脚踢落在宋恩身上:“你这个贱货!上次我有给你说过的吧……再逃跑的话,会有更厉害的折磨等着你,你没有忘记吧?!” “再敢逃跑就给我试试看!”他宣泄着心中的怒意,丝毫不去管地上的宋恩已经痛得蜷缩如虾米。 他猛地又开始撕扯宋恩的上衣:“竟然还对着那个老男人笑!他有比我好吗?能操.得你很舒服吗?!” 从宋恩走出宋家的门就开始派人跟住他,从拍下来的照片里看见他对着那个男人微笑,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控制不住怒火了。 “你是我一个人的,知道吗?”捧住宋恩的脸颊,强硬地吻他的唇,在他的口腔里猛烈的大力翻搅。 宋恩被他拎起来,又推在沙发上。上衣被扯下。付碧弘在上面粗暴地抚摸啃咬:“你身体上无论哪个地方都是我的,知道吗?只能让我一个人碰!” 宋恩身上全都是青一片紫一片的。付碧弘为了惩罚他,专门挑选在那些青紫印子上掐咬。 宋恩身体抖着,痛的话都说不出:“好痛……好痛,不要咬了。” 付碧弘仿佛着了魔一般,又寻到他的柔软的唇舔吸吮咬:“不许再跑了……听到没有?” 宋恩唯恐他会再次出手打自己,流着泪连连点头:“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付碧弘听到他不断的求饶,嘴下还有手下的动作慢慢轻柔了些。到最后只是紧紧抱住宋恩不松手,宋恩的脖子被他用肩膀牢牢绕住。 强劲的力道几乎要令他喘不过气来,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抗拒或者再说一句话。 付碧弘似乎是赶着时间来的。因为原本遭受过暴.虐行为过后,总会有进入身体的那样折磨,但这次竟然却没有。付碧弘只是单纯地抱了他一会儿,就起了身。 宋恩被他带到楼底下时,不出意料地看到付家的专用车子。他被狠狠地一把推进后车座。 付碧弘随后也坐进来,在他的身旁。宋恩随即赶紧躲到车厢内部的角落中,脸上仍是恐惧异常的神情。 付碧弘不由得又是怒意横生,手臂伸过去一把将宋恩那单薄的身子搂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不能动弹躲避。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露出没有温度的冷笑:“对着别人怎么都笑得出来,甚至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都可以。对我,从来没有过一次好的脸色。” 宋恩胆战心惊……被强迫遭受过那么多次暴行还有身体的折磨,他怎么还可能对这个恶魔露出什么笑容? 付碧弘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抓过他的长裤皮带,粗鲁地解开带扣拖了出来。 “不说话是不是?” 宋恩闪着泪光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怕……” 付碧弘把他上衣解开,让他露出白皙没有任何遮蔽的胸膛皮肤,他的手再度覆上去,沿着那些红紫的痕迹上反复抚摸。 “害怕我啊…?”付碧弘又低低的笑出声:“所以才要不自量力的逃跑到这里来?” “你还真是不会听话。看来真的是找出什么办法,让你再也离不开我才好。”他故意缓慢的嘴中念叨,故意说给宋恩听。增深他的恐惧。 宋恩被他牢牢地攥紧在怀中,身体却惊吓得抖成一团。 “叔叔他们呢?你……你把他们一家人怎么样了?”他小声的问,尽量避免再次激怒付碧弘。 付碧弘冷眼睨视他:“他们一家人正坐车准备赶回家,也正好……用不着我挨个去找。我就派人开车在公路上故意追尾他们的车子。现在……” 他猛地瞪住宋恩的眼:“应该已经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了。” 宋恩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盯住付碧弘:“你疯了?你不怕会闹出人命吗?你真的不怕会坐牢吗?!” “有什么可怕的?为了给你个警告,让你今后不会敢再私自逃跑,我觉得这件事做的很有必要。” 付碧弘的疯狂程度令他近乎震惊。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跑到了距离l市这么远的其它城市…他竟然还会坐车专程赶过来。 而且……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指使他人去毁掉无辜的人的性命。 脑中转瞬又想起了爸爸和妈妈,他心脏强烈的鼓动着。付碧弘会不会对他们不利? 那个恶魔,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原本就不该说的……不该对爸爸和妈妈把这个事情说出来!早就该知道没有用的。 宋恩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的爸爸和妈妈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付碧弘抓住他精细小巧的下巴,握在手中摩挲:“我能把他们怎么样?只不过是一点小惩罚,利用工商局的人在其中做了些手脚而已。不过这一次这么简单……下一次就绝对不会了。” “下一次再敢做出惹我生气的事,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只这么简单了。听清楚了吗?” 宋恩无力的瘫倒,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嗫嚅的点头。 第11章 车子逐渐行驶到了l市,车窗外面的天幕已经是一片漆黑。 车厢内前面驾驶座和副驾位置上坐着的,很明显都是付家的人。无论付碧弘在这期间在后座闹出什么动静来,都没有回头来看过一眼。 宋恩不敢说话,连呼吸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再做错了什么事,让付碧弘再有借口施出什么玩弄他身体的手段。 付碧弘却一点也没打算放过他,手掌仍旧在他被掀开的上衣里面,缓缓的向下移,在小腹的位置抚弄。 “你猜,我要带你去什么地方?”他故意贴近宋恩耳旁。 宋恩看着他的眼色,谨慎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想回家,想见我的爸爸和妈妈,可以吗?” 付碧弘盯着他的眼,诡异地笑了笑。并不回答他的话。 等到过了一会儿,才又低笑开口:“看来不把你的后路切断,你就是不死心啊。” 他似忽然发了善心似的,对前面坐着的人下命令:“去宋家的那所公司。” 原本的神情阴冷过后忽又换上这一副温柔的面容,用手掌轻柔的摸了摸宋恩柔软温顺的头发:“明明我都有说过让你听我的话了。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做出让你害怕的事情来,更不会像刚才一样打你打的这么狠。” 不知道他究竟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但一想到还有可能会被再次被强押进付家那个空旷的令人恐惧的房间,他就抑制不住的颤抖。 宋恩正被付碧弘强硬地揽住,在他的身体上坐着。因此他身体上产生的微微颤动,付碧弘立刻就可以感受的到。 他愈加兴奋似的,去凑近宋恩的颈项还有胸脯。宋恩不住地往后缩,不想听他在耳边的不停断的威胁恐吓式的低语。本来就退无可退,他的手下意识地搭在车门把手上扭动。 付碧弘看到他躲避又躲避不过的样子,嘴角不由勾起轻屑的笑容。 就这时候,车子停下了。 付碧弘看了眼车窗外面,心情愈发愉悦。 他吩咐前面的人把车门的锁打开,再揽住宋恩的肩膀,和他一同下了车。 宋家公司里目前的情况非常混乱糟糕——宋父和宋母正在会议室内和职员一起整理电脑上的文件还有数据。公司的走廊里还四处都站着有穿着制服的人。 宋恩被付碧弘牢牢给锢在怀中,姿势这样明显的暧昧,已经有很多人投过来注视的目光。 宋恩涨红了脸,慌乱地去推付碧弘的胸脯还有臂膀:“不要……不要抱着我!有很多在看。放开!” 付碧弘置若罔闻,将他带到会议室门口:“你不是想见父母吗?我就带你来见。” 宋父正在和身旁的职员忙于收拾整理电脑上的公司资料,抬起头就看见付碧弘……还有宋恩。 身后仍然跟着一帮子付家的人。 他顿时怒火高涨……本来半月前送小恩坐飞机到邻市投奔老同学的时候,公司搬迁的事就已进行到了尾声。没有想到就在收尾部分,不知道付碧弘暗地里对公司做了什么手段。在工商局审批这道程序上出了差错。 不仅如此,事情的严重性还愈来愈大。牵扯到了公司运行过程中的一些违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他忙于收拾整理公司的事,唯恐会慢了脚步让小恩再遭受到什么伤害。 谁知道付碧弘竟然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宋恩,从他提出决定要搬家到邻市的事后,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他们。 包括家里还有公司。 他在公司时本打算抽空给宋恩打个电话,交代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跟着叔叔一起,不要落单。付碧弘就在这时和付家的人一起闯进他的办公室。 工商局派来的人还在公司里四处调查,他看到付碧弘佯装出来的嘴脸,刚想发火,付碧弘就已先人一步首先开了口。 “想背着我把宋恩送走?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微微笑着:“工商局的人都是我指使来的。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不需要什么理由,也会被以严重的罪名被关进监狱,懂了吗?” 宋父瞪住他吼道:“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小恩?!你怎么能这样!” 付碧弘也不生气:“你现在表现好一点,我还有可能性不让你坐牢。不过要是一直是这个态度……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宋母在一旁哭着轻拍他的肩:“老公、老公……不要说了!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小恩又该怎么办?” 宋父被气得胸口仍在不停大幅度起伏,气息都还不稳定,但还是慢慢噤了声。 付碧弘冷笑着转身:“这样我还算满意。我去接宋恩回来吧,我们这么久没见,我也有点事要和他清算。毕竟l城是他习惯生活的城市,有他的家。我专程接他回家,你们该感谢我的吧?” 宋父脸色阴沉着,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子:“你敢!你不许再碰小恩听见没有!否则我饶不了你!” 付碧弘带来的人立刻上前把宋父的手制住。几个人均是身形高大健壮,宋父自然敌不过而动弹不了。 宋母在一旁暗自流泪。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付碧弘缓慢而且动作优雅地将衣领抖了抖:“不错,阿姨这样的态度我还是很喜欢的。希望叔叔你也早点开始有觉悟。” 话说完立刻给付家的人下了命令:“看紧叔叔和阿姨,不准让他们出公司的大门,更不许碰电话、传真一类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 想要提前通知给宋恩这一类的事……他当然不会允许发生。 宋恩看到宋父和宋母,眼泪立马掉了下来:“爸爸,妈妈。” 宋母立马想上前来,但很快就被身旁付家的人阻拦住。“小恩……你没有事吧?” “我……我没事。”他急于遮挡脸上浮肿的部位,但这样明显的伤痕,一下子就已落入宋父和宋母的眼底。 宋父攥紧了拳头:“你敢打小恩?你凭什么打他?!”在付家人手中大力地挣扎,想要过去把宋恩保护在怀里。 宋母落泪:“小恩……小恩不要害怕,妈妈会保护你的。不用怕。” 付碧弘不由又觉得好笑,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居然还说什么要“保护”宋恩……真是可笑至极的一家人。 不过又无端让他觉得有趣…这么类似于猫捉耗子的游戏,玩起来也令他觉得上瘾。 原本游戏里只有他和宋恩两个人,现在又添进来宋父和宋母这两个人。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那我就先带宋恩先走吧,叔叔和阿姨你们还正在忙,似乎也没有精力来管宋恩。”他故意观察着宋父的反应,果不其然看到压制不住的暴怒神色。 “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小恩!”他向一旁站着的早已被惊吓到的公司职员还有秘书喊道:“现在就去打电话报警!快点!” 一些职员先是呆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有了动作。但付家带来的人就在房间守着,他们一有什么行动马上就受到眼神的威胁。 有不少人也因此退缩:“老板……这么多人在监视着,没有办法打。” 宋父脸色铁青着,他怎么可能容许小恩在自己面前被付碧弘带走?没有能在以前好好守护住小恩已经是对不起他,现在绝对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付碧弘坐在会议室内的椅子中,宋恩窘迫地想要躲开,却还是被屈辱地抱在怀里。 爸爸和妈妈都在眼前,甚至还有这么多公司里的人。宋恩感到羞耻,脸上不断发热。但无论怎么挣扎反抗也于事无补。 付碧弘甚至贴住他的耳垂:“不要动,你也不想让我在你父母面前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对吧?所以不要让我生气。” 宋恩咬住了唇,只好身体僵硬地任他亲密地揽着。 付碧弘开口:“我也不是那么恶劣的人,叔叔阿姨你们想和小恩在一起,我当然不会反对。” “不过你们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了吧?”他轻缓地道:“违背我的意愿的事,最好就不要做。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父不吭声,仍然喘着粗气,怒气难平。宋母立马态度先软下来:“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会的。请你现在先放了小恩,让他和我们回家,好吗?” 付碧弘微笑:“记住,以后不能再逃跑。还有……学校里的学习小组,宋恩以后也是一定要参加的,每晚都必须要花很多时间替我补习。” 宋母面色苍白着,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付碧弘又转回来盯住宋恩的眼:“亲我一口,我马上就放你走。” 宋恩瞪大了眼:“我……” 付碧弘手又掀开他的衬衣尾:“怎么?不愿意?” 宋恩被逼到无可奈何,脸贴近,轻轻地亲了他一下。室内众人都在看着,明眼人早就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付碧弘拍了拍他的脸颊:“我说到做到。”话说完立马把宋恩放开,又命令付家人松开对于宋父和宋母的压制。 宋父一得到自由,马上就上前把宋恩揽进怀里,并且站到离付碧弘远远的地方。 付碧弘很快就和他带来的人离开了房间。 宋父才长长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忧愁地叹息了声,对宋母说:“你……你怎么可以答应他的话?我们这又算是什么?” “亲自把小恩推进火坑里吗?” 宋母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像刚才那种情况,我不答应的话,那个不是人的混蛋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只能先答应他。” “不然呢?激怒了他,或许我们这会儿不仅见不到小恩,恐怕早已要被送去坐监狱了。” 宋恩听着宋母和宋父的对话,四肢都逐渐失去了力气。他小声的啜泣:“我真的要这样被他折磨下去吗……为什么怎么逃都逃不过。爸,妈,我该怎么办?” 宋母抱住他瘦弱的肩:“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小恩要相信我。” 没有保证的承诺,似乎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对小恩做出的东西。似乎只有不断重复才可以令所有人暂时的心安。 她真的只是不想再让宋恩再受到任何伤害。 第12章 宋父身体陷进了会议室的宽大椅子中,样子看起来格外颓丧。他面色灰白,垂着头思量了许多抬起头来说:“绝不能让小恩再去学校。” 他又将头转向了一旁的宋母:“我们这几天把家里、公司里能取出来的钱全取出来。能够抵押的东西也一并拿出来变买成财产,然后再找个办法出国。” 宋母抚着他的背:“刚才付碧弘不是说过了吗?他是不会放松对我们的监视的。出国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方才付碧弘一离开,室内立即空旷了不少。宋父就立马把公司里那些还留着的职员全部驱散回家。此刻会议室内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宋母这时候反倒表现的最为冷静,和刚才无助垂泪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把正在一旁低着头啜泣的宋恩抱在怀里:“小恩,目前没有比较好的办法……” 又无比艰难地念出下一句话:“明天你先收拾收拾,然后去学校。” “在这期间妈妈会想出来办法的,小恩要相信我。”宋母的口气非常坚定。她的身躯明显也是很瘦弱,但却强逼自己在外表现出强大得可以撑起来目前情况的样子。 宋父本在低着头,此时抬起头来望着宋母……目前还能有什么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吗?就连他也束手无策的这局面,她又为什么可以表现得这样笃定?碍于宋恩还在,他此时也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附和着她的话一起来安慰宋恩。 三个人回到宋家时已经是临近深夜时分。宋家室内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团。并且很多家具已经被搬走,不少角落都已蒙上了灰尘。宋母首先为宋恩收拾好了明天上学需要带的东西,再照顾他上了床睡觉。 等到再回到主卧室时,宋父仍然在桌前浏览着电脑上的页面,并且仍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宋母暗下攥紧了手,走过去坐下在他身旁:“为了保护小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说出接下来的话的同时,她的嘴唇也在禁不住轻轻地哆嗦着:“我们雇个人,把付碧弘杀掉。” 宋父的反应无疑是震惊的,他惊讶于一向温柔沉静的妻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另一方面,他也在心里快速考虑着这个提议所被实施的可能性。 宋母把手机拿出来,从通讯簿里翻出来一个人的名字,把那一栏号码示意给宋父:“一个星期以前我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就有意去找可以提供给这方面帮助的人。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地下团伙……这伙人大多是犯过罪、有案底的亡命之徒。只要给够钱,无论杀人还是放火。他们都可以做。并且会做的很干净,不会给雇主造成麻烦。” 宋父脑子里嗡嗡直响,心也鼓动着跳得厉害:“真的除了这条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事情败露了呢?我们都会坐监狱的。” 宋母握紧了他的手:“老公,你好好想想,付碧弘只要一天还在,我们全家就都没有安宁之日。” 说到这她眼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一直缠着小恩不放了,我们孩子怎么能让人一直作践糟蹋?老公,我本来就对不起小恩啊……” “我们不能让小恩再受到欺侮,我们不是在小恩刚生下来时就许诺好了吗?我们要好好的保护他。”她已是泣不成声。 宋父安抚她柔弱的肩,但面上仍是沉默不语。半晌后才答:“好,但我们要周密地计划,一定不能让事情失败,也不能再让它事后牵扯到我们的身上。需要的钱,我们这两天也抓紧去筹。” 宋母点点头,侧身过去紧紧抱住他,肩膀仍在不断的颤动着。她明白,此刻只有拥抱才能让内心更加坚定,也能让他们两个人给彼此支持的力量。 第二天早上送宋恩上学再回到家以后,宋父和宋母两人就开始着手做这件事。雇专人去打听付碧弘的起居和日常休息时间,将每一项每一栏的时间都用纸打印出来,再和那个地下组织取得了联系。 因为不想让宋恩知道并且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因此两人只是在白天才会忙这些事。晚上宋恩回到家以后,两人都是一副与往常无异的样子。 需要筹集的钱对于宋家来说也不是很难负担——宋家原本就家庭底子殷实。 宋父和地下集团商量好了正式做这件事的时间。就定在下一周的周末。付碧弘在那一天会和付父去参加某一名流企业的宴会,之后付父会连夜赶往外地处理事情,付碧弘则会独自被付家的车子遣送回家。宋父打定主意就趁付碧弘落单的那段时间下手,干净利落地把他处理掉。 宋恩刚被付碧弘从邻市带回来之后,宋父就去打听了自己的老同学的情况。得知到他们一家人都受到付碧弘的故意迫害而出车祸,目前还都在医院里。他自然心情也非常难过和抱歉,但一直抽不出时间专门去看望。 正好雇人去做掉付碧弘的事被确定了下来,宋父和宋母就抽空一起驱车去了趟邻市去探望宋父的老同学。之后赶在周末前返回到了l市。 宋恩周六时放学回家看到宋父宋母都是满面欢欣,心情也被感染的稍稍好了起来。晚饭时他笑着问:“爸,妈,有什么事吗?” 宋母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恩……马上你就不用再被付碧弘那个混蛋再纠缠了。我们的生活马上就可以回到原样了。妈妈很开心。” 宋恩有些疑惑:“真的吗?是要我转到其它学校这样吗……但是妈妈,这样不是行不通的吗?” 宋母抱住他:“不是的……不是的,小恩只要相信我说的话就好了。” 因为第二天放假不用去学校上课,宋恩的心情也比往常要放松。他宁愿选择相信宋母的话,那样也要比每天漫无希望的活着要好。 他微笑了笑:“嗯,我相信妈妈。” 宋母因为心情波动起伏,一夜翻来覆去都没有入眠。白天一起床就和宋父早早到了公司里,用电话来监控和接收来自那个地下组织的报告。 接他们这一单的几个人据说手脚很利落,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有名的要钱不要命。具体的地点那人也提前探过点,看起来很靠谱。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电话里的领头人声音很低:“看见他的车子了,正在进停车场。五分钟后我们动手。” 联络于是暂时被切断。宋父宋母两人等着那个人的回信,但很奇怪的一直等到了次日凌晨仍没有消息。 两个人都是极度惴惴不安的。宋恩这时打来了电话,问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回家。 宋母压住心中的焦躁,柔声答:“我们有事在忙,一会儿马上就赶回去。小恩先睡就好。” 等到四五点外面天已微微亮时,地下团伙那边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电话那头传过来的话对于宋母来讲,无疑是晴天霹雳。 “很抱歉,任务失败了。并且派去的人已经被付家抓了起来。应该不过很久就会把你们的信息给供出来。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先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另外你们的钱,我马上就会返还到你们的银行账户里。”声音十分冷静。 宋父禁不住破口大骂:“钱返回来有什么用!当初不是说好的失败率绝不可能有的吗?你们这群骗子!” 宋母已是呆怔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付碧弘被杀,他们两个人买.凶杀.人的罪名最后被查了出来。她也早已计划好,他们两个人都坐牢也没有关系,只要没了付碧弘,小恩就可以比以前能更幸福、快乐的生活。到时候把小恩托付给可以信任的朋友就好。 现在这个局面……人既没有被杀掉,他们指使杀人的事情也即将败露。 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宋母眼前一片黑暗,几乎支撑不住快要晕过去。宋父连忙揽住她的肩:“我们现在得赶快赶回家守住小恩,剩下的等到回家后再说。” 宋母才醒悟过来……发生了这样的事,付碧弘一定又会来找他们家的麻烦。那么独自在家的小恩,当然是他们首要该去照顾到的人。 回到家时,宋恩还仍在卧室里安然的休息。宋母和宋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老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半掩着脸,满面尽是忧愁。 宋父撑着额头,嗓音因为熬夜也显得很是沙哑:“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让我再想想。” “我们带着小恩去国外,无论怎么样,能躲一天是一天。”他心里同样也很慌乱,但因为是男人,所以并没有将情绪外露。 他此时快速站起来,同时对宋母说:“现在就收拾东西,我去把小恩叫起来。”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家里的大门门铃就已被人按响,来人明显很急切。铃声不断且持续的响着。门外的声音甚至都已经传了进来:“宋先生,请你尽快把门打开,我们是l城警察分局的人。刚刚收到一桩报案电话,需要你与你的妻子配合调查一起案件。” 宋父的脚步就顿在原地,迟迟不上前迈。打开门就意味着什么……这一点他非常清楚。警察局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一定是受了付碧弘的指使。 按付碧弘的一贯做法,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他们冠以最严重的罪名。 那么小恩……小恩该要怎么办? 宋恩很快就被急促不断的门铃声音给吵醒,他从房间里推门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呆站在沙发旁的宋父宋母,揉了揉眼睛:“爸爸,为什么不开门?外面是谁,怎么这么早就来敲我们的门?” “我去开门吧。”他走到玄关处。 “不行!”宋父心一惊,急忙冲过去把宋恩护进怀里。 “爸爸?”宋恩眼里尽是疑惑不解,正想继续问,门外忽然传进来撬东西的声音,屋内的三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门锁就已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撬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迅速冲了进来。 几人打开手铐拷住了宋父宋母,宋恩则被一把推到沙发旁。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爸妈?”他气愤又不安,上前准备阻拦。 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走进来了付碧弘,站到他身后拦腰抱住他身子往后拖:“你给我乖乖的,安分一点!” 第13章 宋恩本正在疑惑和气愤头上,此刻忽然听见那个恶魔的低语,身体也被人挟在怀里。他整个人先是一怔,再然后身体随即变得僵直。 他手脚并用的挣扎:“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他心里也多少明白,这些来抓他父母的警察,一定是付碧弘派来的。但是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做? 这个恶魔真就无法无天了吗?! “我干什么?”他不顾宋恩的挣扎,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让他动也没法动。“是我要问你们干什么吧?” 他冷冷的笑:“买.凶杀.人……这种馊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是不是也太过低估我们付家的保全系统?”他冷眼瞥向一旁已被手铐拷住的宋父和宋母:“叔叔和阿姨你们也真是狠心,我好歹也是宋恩的同班同学,一直以来也对你们礼貌有加。你们竟然想雇人把我杀掉?” 宋恩瞪大了眼……刚刚付碧弘说什么?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眼睛转向了宋父:“爸爸…?” 爸爸和妈妈真的做出了那种事吗…?雇人想去杀付碧弘? 做这一切全部只是为了自己…… 宋父低下了头:“小恩,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宋母紧紧盯着付碧弘抱住宋恩腰的手。既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装出来柔弱和唯诺的样子。 她低喝一声:“把你的手拿开!离小恩远一点!” 宋恩早已是泪流满面,他挣脱了付碧弘,上前想要拥抱宋父宋母,却被那几名警察推开。 “爸爸,妈妈……对不起。”他顿了许久,最后却也只讷讷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傻孩子。”宋母轻声地说:“和爸爸妈妈说什么对不起。为了你,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怪不得……怪不得妈妈从这一周以来,一直说什么“马上他就可以解脱”一类的话。原来竟是以这种方式来让他可以解脱吗? 他红着眼转身盯住付碧弘:“你想要做什么?” 付碧弘坐在沙发上,一副闲适自得的姿态:“我要叔叔阿姨付出应有的代价。” 宋恩急得眼泪又往下掉,连忙上前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妈妈。” 付碧弘还没来得及应话,宋父就已经制止宋恩:“小恩,不要求他!不许求他!男子汉就要硬气一点,爸爸妈妈会没事的,不需要求他!” 宋恩咬住了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淌。“可是……你们……” 眼看着宋父宋母就要被警察给带走,付碧弘仍是那副眼底含笑的模样,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宋父宋母马上就不在了,那么再也没人能够依靠、再也没地方可以躲避的宋恩,不就完完全全归他了吗?付碧弘心情愉悦。 宋父冷冷看了他那样子一眼……他不是猜不到付碧弘心里在想什么。 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绝不能让小恩再落了单……落入付碧弘的手中。他咬紧了牙,在即将被带到大门之外的档口开了口,声音响亮又极有震慑力:“慢着,我可以和你们走,配合案件调查。不过走之前,我有点事要办。” “我的孩子,我得先找个人照顾。”那些挟制他的警察也没有权利和理由制止他。宋父就用手机立即拨给了宋家公司的一个合伙人,也同样作为他多年的好朋友,是能够信赖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家底很好,有能力保护宋恩。背后通了不少黑.道上的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能与付家相抗衡。 宋父把自家的情况简单的陈说了一番,宋父的那位好友当即同意了下来。宋父又请求他现在马上派一部车过来,先把宋恩带走。 电话挂断之后,宋父心安了些,脸上换了副安然的笑。看着一旁的付碧弘,他冷笑道:“妄想在我们不在时对小恩做出什么事情?做梦去吧你。小恩马上就会被人接走。” 付碧弘也不慌,但脸色与先前相比很明显难看了许多。“是吗?叔叔,那我们拭目以待。我想要的东西,到现在为止还真是没有得不到的。” 宋父脸色铁青,极力让面上显得镇静。 不过半个小时,宋父的好友派来接宋恩的车就已经到了。正好和楼下付家的私家车并排停在一起。付碧弘眼看着就在自己眼前,宋恩被别的人带走,心底里气的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 呵,反正又不急于这一时。宋恩早就注定要在他的掌心里待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宋恩上车后仍在看宋父宋母,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马上就能滴出水来。看得付碧弘心里直痒痒,直想当下把他抢夺过来,将他压在身子底下狠狠侵犯他,弄哭他。让他无处逃避,只能无力的呻.吟喘息。 宋恩像是感知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似的,也往他这处看了一眼。付碧弘狠狠瞪住他,用唇语清晰说了句:“看我下回不弄死你。” 宋恩明显看懂了,吓得身体瑟缩了一下,立马手颤巍巍地把车窗摇了上去。 付碧弘冲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呿”了一声。 宋恩被带走以后,宋父和宋母才配合上了警车去警察局做调查和笔录。因为付碧弘是受害者和报案人的身份,于是一并同去。 他顺便让付家的手下把抓起来的那几个歹徒也带上,带到警察局。 那几人已被付家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早已经把宋父宋母雇佣他的来龙去脉交代了清楚。一到警察局就全部一字不落供了出来。 宋父和宋母买凶故意伤害他人的罪名已经确定,警察局的人心知付家不好惹,于是处理之前先问了问付碧弘的意见。 付碧弘阴恻恻的笑:“用故意杀人未遂罪送他们上法庭,尽量诉讼时让他们被判能判的最长服刑时间。” 负责办理这起案件的警官已受过上级明示,要他务必服务好付家的人,不要出任何差错。他于是连忙应答:“好……我马上报告给上级。一定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 付碧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忽边狰狞,他自言自语道:“敢跟我对着干?那就自尝后果吧。” 不久法院就这起案件开了庭,宋父宋母被人从拘留所中押到法院里。宋家请来的律师专业素质很好,但无证据确凿,检察院和警察局这头也早就和付家串通好了,因此对判刑时间就是坚持不让一步。最后.庭审结果是判刑七年。 宋恩开庭时自然也在席上,但身边都有人陪着,明显是防着付碧弘。付碧弘极力忍耐,才忍住没有派人直接上前把宋恩给掳过来。 听到父母被判刑七年的庭审结果,宋恩很明显不能接受。他不停地哭着,一面用手抹着眼泪,一面上前想要冲到宋父宋母身边,但又不断地被一旁的执法人员给用手拂开。样子像一只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付碧弘故意经过他身边,低声阴阳怪气的说:“求我啊,求我我就放过你爸妈。” 宋恩扭过头来看着他,双眼通红。他咬着唇,欲言又止。付碧弘好笑地看着他:“不愿意是吧?那随你便,反正庭审的结果也就是这样,即便二审、三审也还都是一样。七年……也是很短的,对吧?” 宋恩看他要离开,急忙叫住他:“先不要走!” 付碧弘停住,回头看他:“怎么?” 宋恩低下了头:“要怎样做……你才肯放过我爸爸妈妈?” 付碧弘紧紧盯住他,仍然嘴边轻缓的笑:“你明天来学校上课我就告诉你。不准让别人上下学接送你。” 宋恩自从宋父宋母被警察局的人带走后,就没有再去学校上过课。 不准别人放学时来接自己……这句话里包含着什么意味,宋恩心里自然十分清楚。他身体轻颤着,最终答:“好……” 宋恩第二天就听话去学校报了到上课,临走前谢绝了宋父好友要用车送他的好意。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其它的办法,回到家他也有问那位叔叔,可不可以帮他父母找律师行再上诉尽量减刑。 叔叔说“很难办”,他明确地指出了这件事中有付家插手,并且宋父宋母的犯罪性质,还有证据无可辩驳。想要减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叔叔也无奈的表示,宋父宋母的事他真的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有保护和收留宋恩。 所以到最后,他不得不再去求付碧弘。 放学后果然又是要被带去付家,再然后的事情就和以前遭受过的一样。 这样的折磨又连续维持了三四次,付碧弘才肯暂时放过他。 他又威逼宋恩从宋父的好友家搬出来,但偏偏宋父的那位好友极看重义气。不同意宋恩在这个时候从他家搬出去,回到宋家。 是宋父把宋恩托付给他的,自然要由宋父来对宋恩是否可以不由他继续照顾做决断。宋恩必须去亲自找宋父和宋母说这件事。 宋父和宋母在监狱会见室里听见宋恩提出要从叔叔家搬出来,立马拒绝:“不行,你一个人不行。” 宋恩低着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付碧弘这时从门外走进来:“有我照顾宋恩,叔叔阿姨你们就尽管放心。” 宋父面色大变,指着付碧弘,对宋恩说:“是不是他逼你的?小恩,你不用害怕……” “不是的!”宋恩看着宋父明显瘦削了不少的身躯和下巴上长出的青色胡茬,不由一阵心揪。 “不是……”他上前抱住宋父的腰低低哭了起来:“爸爸,只要这样做,他们就会有可能给你减刑的。求求你答应我吧!” 宋父满面的震惊。再抬头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付碧弘,他就什么都懂了。 “不行……不行!”他抓住宋恩的肩膀:“爸爸不可能答应的,爸爸绝不能这么做。” 付碧弘看好戏似的冷眼旁观,为了刺激宋恩,他故意开口说:“叔叔,今后你在牢里的日子可能会还不如这几天。我正打算雇几个人也进去和您做伴。” 宋父瞪住他,怒不可遏:“畜生!人渣!” 宋母早在一旁泪流了满面:“小恩,我们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 宋恩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他转头对付碧弘说:“你还是在外面等着我吧,让我自己来说。你在这里,我爸妈的情绪会很不稳定。” 付碧弘瞥他一眼:“快一点,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再惹我发怒,交易条件就作废。” 话说完,抬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走后,宋恩整理好了措辞,说:“爸,妈,你们想想,只有你们能早点被放出来,才能继续保护我。我不可能在叔叔家呆很久的,付碧弘早晚会再想其它办法达到目的。”他极力忍住眼泪:“我很想你们……真的。” 半晌后,宋父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捂住脸庞,其它什么话都说不出,只重重的叹息一声:“造孽啊……” 他心里明白,除了同意他已没有其它的选择。付家的实力雄厚,只要付碧弘想,他迟早会再使出手段来强夺宋恩。到那时,没有了父母在身边的小恩,岂不就变成了举目无亲任人欺凌? 宋母只是不断流泪,把宋恩揽进怀里,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 第14章 探视限制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宋恩都来没有来得及说些其它的话,就已经被一旁站着的警卫人员打断了话。 宋恩一出了探视的房间,监狱外付家的车子已经敞开车门在等着他。他虽心中万分不情愿,但却还是不得不上了车,和付碧弘一同坐在后车座。 他见到付碧弘,第一句话自然是问有关找人帮宋父宋母减多少服刑时间的事。付碧弘看笑话似的看他:“我什么时候有答应过你?” 宋恩眼睛倏然瞪大,惊讶地用手指住他:“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眼睛往窗外看,看见又是开往付家的那个方向,他急忙用手去开车门。但车门早已在他坐进来后就被立即落上了锁,他又怎么可能能够打开。 “让我出去!”他对付碧弘怒目而视:“我要回我的家!” “你还以为你能回得去吗?”付碧弘轻笑:“你爸妈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你又刚从你爸那个朋友家搬出来。你现在除了我家,哪都去不了。” 宋恩看着他脸上轻蔑的笑容,这才猛然领悟过来……他之前做出的交易承诺通通都是骗自己的。只是纯粹为了玩弄自己和看自己无力拒绝的难堪和狼狈样子。 他气得浑身直打颤:“你这个混蛋……骗子!” 付碧弘冷冷地把他正往自己身上砸过来的拳头攥住,强硬地把他拽过来,让他保持着不得不靠着自己腰腹的屈辱姿势。“我劝你给我识相点,好好听我的话。只要服侍好我,就什么都好说。你爸你妈坐几年的牢全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你给我搞清楚。” 宋恩拼命的挣扎,这样的姿势让他很不喜欢。被迫贴着付碧弘的小腹,这明显带有侮辱和下流的意味。 付碧弘满意的看到他又被自己吓到流眼泪,解腰带的手慢慢收了回去,转而去轻抚宋恩的身体:“看你吓成这样就先暂时放过你,回家以后再慢慢收拾你…” 宋恩被迫就着这个姿势坐着,知道自己再无逃脱的希望,未来会一片黑暗。他脸转到一边,眼中不由又溢出了绝望的泪水。 接下来的几天,宋恩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被逼到付家去待着。一到晚上付碧弘就会想出百般花样来折磨他的身体,每次都要将他折磨到眼泪都哭不出来才肯放过他。每当他想要反抗,就会被用父母的事还有暴露他身体秘密的照片来威胁。他只好放软态度不断妥协。 付碧弘又觉得总是不安心,他想要将宋恩牢牢掌控在手心里……让他再也无处可逃。没过多久他就想出了个不错的办法。 他想把宋恩的监护权转移到付家名下。宋恩还是未成年人,宋父宋母又会长时间不在身边。这个办法简直再好不过。 办成这件事其实并不难,但是首先得需要宋父宋母的同意,并且在拟定的协议上签字。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得在宋母宋父的事上让一些步。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宋恩,为了让宋恩相信他的话,他雇了律师来给宋父宋母在二审时打官司,最后二审结果替他们两个减了两年的刑。 当然代价就是庭审结束后,宋父宋母必须签署下协议,同意把宋恩的暂时监护权转移到付家。 宋父和宋母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付碧弘的要求把字签上。就如宋恩那天在探视时所说的一样,就算宋父宋母不同意付碧弘的条件,他早晚也会想出其它办法来强占宋恩。无论怎么样,最后的结果都还是一样的。 只要他们不在宋恩身边,宋恩就会一直落在付碧弘手里。 倒不如利用交易来换他们能早点出狱,也能更早地重新回到小恩身边陪伴、保护他。 只不过……这会让小恩在此期间受到多么大的伤害和折磨,宋父和宋母简直都不敢深想。 付父听到付碧弘要把一个外人的监护权转移到付家,有些动怒。往常无论付碧弘再怎么胡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不去指责管教。但现在要让一个外人随随便便就住到付家里,他多少不能接受。 付碧弘直接是请付家的私人律师来和付父谈这件事的,付父皱起了眉不怒自威:“碧弘,你平时在外再怎么胡闹我就不说什么了,只要不涉及到家里。你现在是要做什么?把一个外人带进付家要付家来养?我不同意。” 付父心里也清楚那个孩子和付碧弘的关系。付碧弘前段时间频繁的带那个孩子到付家来,一回来就两个人进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任谁都能猜出他们在房间会做什么。因此付碧弘此举的目的更是十分显然。 “尤其……还是个和你乱搞身体上那种关系的。”何况还不止于此,他听说那个男孩子还和付碧弘前段时间遇刺的事有关。 当时刚听说这件事时,他自然是大怒。但付碧弘并没有受伤,他也就没有深究。只是放手让儿子自己处理。 “爸……”付碧弘上前挽住付父的胳膊:“爸,您要是答应我,我明天就开始去学你上回让我试着着手的那个公司项目,还有那些礼仪课。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付碧弘是付父老来得的子,从小就深受付父和付母的宠爱。一听到他恳求的口气还有做出的承诺,付父不禁心软下来。 付碧弘又连续央求了好几声,付父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爸答应你,爸答应你。反正一个男孩子而已,我们付家都不是养不起的。只是就是怕这事传出去会破坏付家的名誉。” 付母更是溺爱付碧弘,付碧弘一把这件事和她说,她立马就同意下来。 宋恩刚正式搬进付家的那一天,付父和付母就在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喝茶看报纸。看见宋恩进来了,手机还拖着个行李箱。谁也没吱声。 在这之前宋恩被逼着晚上在付家的时候,付父和付母不然就是不在家,不然就是在书房忙事情。偶尔见到也只是匆匆一瞥。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面见这两个人。 宋恩脸红着尴尬的立在一旁,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该说什么。付碧弘从他后面走过来,揽住他的腰轻笑:“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啊。” 宋恩窘迫的连忙“哦”了两声,才小心翼翼地说:“叔叔,阿姨。” 付母冷哼了两声:“冒冒失失,不懂规矩。”看向宋恩的眼神甚至带有鄙夷。付父同样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吧。碧弘,领他去他的房间。别一直站在这儿了。” 宋恩极力低着头,听到他们两个的话,眼圈都红了。付碧弘带着他走进他的房间,门一关上就把宋恩抵在了门板上,低声的笑:“你刚才怎么那么呆?” 忍不住又抱住他后颈,缠住他的嘴唇轻含着:“样子好可爱……看的我心里直痒痒,好想亲你。” 他把宋恩推到床上,动手开始解他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宋恩脸色通红:“你爸你妈还都在门外,现在怎么可以…?” 付碧弘低头衔住他的唇,堵回他的话:“我现在就想要你。” 宋恩挣扎着,用手拼命捂住裤子上的腰带不让他解开。他不想在初见付父付母受到鄙夷和轻蔑之后,连最后的尊严也都要失去。 “不……不行!”推着他压下来的胸口:“我……我还没有收拾行李呢!” 付碧弘脸色忽然变冷:“你是不是忘了你父母现在在哪待着了?” 宋恩被吓得“唔”的一声,被他的话刺激的手立马拿了开,放到一边。“我……对不起……”他绷直的身体逐渐放软,最后任付碧弘抚摸游移。 为了爸爸和妈妈,他只能继续忍耐。 “这样才乖。”付碧弘面部神情柔和下来,动手把宋恩下身的长裤脱下,扔到了一旁。 宋恩就这么在付家住了下来。付家很大,房间也很多。宋恩的房间就紧挨着付碧弘的那间,正好方便了付碧弘对他随时兴起的纠缠。 付碧弘从来都不遮掩躲藏其他人,在付父付母面前对宋恩都是时常亲近暧昧。在付家的佣人、钟点工面前更是毫不避讳。宋恩又羞又气,但却因为付碧弘用他的把柄和软肋屡做威胁,连反抗和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渐渐过了一个多月,宋恩在付家的走廊里走,偶尔遇到付家的佣人,总能看到她们落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宋恩从她们身旁有过时极力赶紧低下头,一副好似做错什么事后的模样。 在学校时宋恩和付碧弘仍然是做同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做什么事都一起。宋恩放学后不想那么早回家,回到付家也是要遭到他人的白眼和付碧弘的折磨。 放学铃一打响,他就拿几本练习册跑到办公室去问老师不会的题。让付碧弘想抓他一起走也没有办法。 但最后无论是拖延到多晚,都还是要回付家。 …… 学校内逐渐就有人传开了宋恩和付碧弘两人之间的禁忌关系。这不怪别人说闲话,付碧弘在学校也是丝毫不顾忌他人,经常公众面前就会动手动脚。明眼人稍微一眼就能看出两个人的关系。 宋恩私下里求付碧弘:“以后不要在学校里抱我,行不行?回到家里怎么样都可以。但在学校里那么多老师和同学,已经有很多人在说我和你之间的事了。” 付碧弘不以为意:“让他们尽管去说。我就是想在学校里抱你,我管别人怎么看?” 宋恩咬住嘴唇:“你……” 付碧弘斜他一眼:“你又忘了你父母的事现在是由谁来决定的了?嗯……敢反抗我试试?” 宋恩被气得直跺脚,最后也只能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还没有单独坐上一分钟,门外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敢给我锁门?快给我把门打开!” 他坐着不动。 “不开是吧…?等到我去把钥匙取过来开了门你可别后悔!” 他被逼的只好站起身去把门打开。 宋恩并没有忘了楚盼。但自从被付碧弘纠缠上以后,他就只顾着想怎么躲和逃。原本之前计划着转学之后,就找个时间去少管所那里看他。 但后来转学的事泡汤,去看楚盼的事也就一直被搁置了下来。 搬进付家之后,他也有尝试小心翼翼问过付碧弘:“我可以周末的时候去看看楚盼吗?只要一个小时,好吗?” 付碧弘立马回绝,口气中已带有怒气:“不许去!” 宋恩被吓得身体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好……我不去就是了。” 第15章 楚盼从少管所里出来之前,付碧弘就提前收到了消息。他晚上的时候在床上跟宋恩咬耳朵,威胁他说:“楚盼下周就要回来了。” “你不许再亲近他……在我背后和他说话,记住没有?” 宋恩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我……他是因为我才被送进那种地方受罪的。这么……这么久没见,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付碧弘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一句话都不能说,敢不听我的话?” 宋恩被逼的无处可躲,如果再说“不”字恐怕他又会拿爸妈的事出来威胁。他低低的呜咽两声:“我……我没有。” 付碧弘听到满意的回答,从口里溢出两声冷哼。过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凑近宋恩哭红的双眼,露出带有讥嘲意味的笑:“哭的这么厉害,你心里还喜欢那个楚盼?” “都已经和我睡过这么多次了,你以为他还会要你?”他冷笑:“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我摸遍了、亲遍了,像他那个假清高的样子,只会躲避和厌恶你。” 宋恩“呜”的一声把头钻进了被子里,对于付碧弘言语上的羞辱他早已习以为常。只有沉默以对才能让付碧弘厌倦和让过程尽快结束。 付碧弘看他缩成一团的模样,忽觉也有点索然无味。翻过了身不再说话。 对于楚盼来讲,在少管所里面待着的这几个月无比漫长和难熬。即便由于楚父暗地里的交代和塞钱,他的起居和饮食条件并不算差。 这半年来,他一边每天要和一群精神萎靡的问题少年待在一起接受各个方面的训诫。另一方面他心里每天都在挂记着还在学校里呆着的宋恩。他怕他不在时宋恩会受欺负。 像他那样内敛的性子,即使受到欺负一定也不和宋叔叔还有阿姨说。没有了自己在身边陪着的宋恩,日子一定会很难过。 让他最为担心的就是那个付碧弘,上一次在厕所隔间撞见他那样对宋恩……之后就被他用那种手段送进这种地方来关着。那么在自己不在的这半年,那个混蛋又会怎么样更过分的欺侮宋恩。他多少也能够猜到,却也不敢往深处想。 每天被担忧缠绕着苦熬,只盼着可以早点出去回到学校里去见宋恩,就这样终于熬过了这半年的时间。 出了少管所大门,楚父来接他的车子就在门口停着。楚父一把抱过楚盼的肩,拍了拍他的背:“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我们回家,你妈正在家等着你。” 楚盼也是很久没有见楚父,因为少管所不允许过多探视的缘故,中间楚父只来看过他一次。见到楚父他也很高兴,坐在车上时问了很多家里的近况。最后自然不可避免地问起了宋恩:“爸爸,宋恩呢?宋恩在学校里怎么样?他最近还好吗?” 宋恩家中发生的事,楚父自然也都有有听说。宋家和楚家原本先前关系就不错,加上业内人也都有在传。他多少也知道宋父宋母最近入狱的事与付碧弘有关,心中猜出了宋恩与付碧弘的关系属于不清不楚那一种的。他私心当然不想再让楚盼再牵涉进这件事里面。 自家儿子原本该是大好的前途,学习成绩优秀就不用说了,平时待人处事也是礼貌细致。今后走一个一流的大学,再接手家中的企业,人生顺利。现在耽误了这半年的课已经是不应该。楚父绝不会允许他再参与其中。 “无论好不好,都与你无关。”他口气凝重:“楚盼,我希望你这次回去上课不要再和宋恩来往,也不要再插手他的事。” 楚盼还想继续说:“可是……我毕竟和小恩从小认识到大啊,怎么可能不关心他?” 楚父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总之你必须听我的话,不然我直接给你办理转学手续。” 楚盼有些懊恼,但也没有再吱声。 过了一会儿楚父才开口:“孩子,,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一定要听爸爸的话。” 楚盼也并不是不明白楚父说这些话的用意。付家不能招惹,他被毫无理由的被关进少管所的这半年就已经是证明。 但是宋恩……宋恩又怎么能不让他挂念关心? 他一回到家简单地吃过了晚饭,进了房间就拿电话想打给宋家。但是电话那头却传来“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他心里发急,又去翻抽屉里的电话录,翻出宋父和宋母的手机号码,逐个拨了过去。 宋家是出了什么事吗……?他心里头有点不安。想去问问爸爸和妈妈,但是爸爸已经嘱咐过了他,不要再管小恩……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想着明早早点去学校亲自去见宋恩,收拾好明日上学需要带的东西,然后早早入睡。 第二天赶着早到了教室,看到原本是自己的书桌上却摆满了别人的东西。而原来属于自己的书本和学习用具都被挪到了后排——以前付碧弘的位置上。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学生,看见楚盼不由眼睛一亮:“楚盼你来了啊?好久没有见你了。” 楚盼微笑了笑,答:“嗯,我今天就恢复上课了。” 他又指了指那原本自己的座位:“这不是我的位置吗?现在是谁坐在这里?” “是我。”付碧弘从后面走近:“我现在坐在这里。” 楚盼循着声音往后看,从付碧弘的肩膀侧往后望,一下子看见了站在后面的宋恩。 “小恩……”他一怔,不由唤道。 宋恩本是跟在付碧弘身后走,没有想到一抬眼,身前竟站着楚盼。和他四目相碰,他顿时心跳的厉害。 他是知道楚盼近日要回来学校,但并不知道是今天。 他怯生生的回应道:“楚、楚盼。”只是看一眼,叫出他的名字,眼睛就已经开始酸涩了起来。 楚盼温柔的一笑,走过来想要拉他的胳膊,却被他立即躲开。 “这是怎么了?”楚盼也仍没介意,脸上的笑容染上一点疑惑。 他顿了顿,又问:“为什么我的位置被挪到了后面?” 付碧弘走过来牵过宋恩的手:“是老师调的,想让宋恩帮助我补习。”一旁站着的其他同学也出声应和他的话。 楚盼看着付碧弘握着宋恩的手只感觉格外刺眼。再抬眼看一眼宋恩,并没有一点不愿意或拒绝。 上课铃响起来,楚盼也没法再继续问下去。他看着付碧弘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低了眼,只好坐到了那宋恩后面的位置上。 因为半年没有来上课,楚盼上课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他轻轻拍了拍宋恩的肩头:“小恩,刚才老师讲的第十二题……直线和双曲线相交,要求直线参数k的范围,我没有听明白,你给我再讲一下,好吗?” 宋恩连忙把身子转了过去:“哦……我给你在纸上话一下图,这样会比较容易理解。” 刚刚说了没有两句话,付碧弘把头转过去冲着楚盼一脸不满:“喂,老师还在讲课!要问你下课再问!别影响别人听课!” 楚盼根本没有想理会他,但宋恩一听到付碧弘的话,立即就对楚盼说:“那……那我下课再给你继续讲吧。” 楚盼更是疑惑。 宋恩……和以前相比,明显不对劲儿了。为什么对付碧弘会这么顺从? 一定是……付碧弘逼他的。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宋恩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宋恩,他正在认真的盯着老师在黑板上的板书,往笔记本上誊写。只不过半年,明明什么都还没变……但也好像全部都改变了一样。让他不习惯的感到陌生。 下课铃打响后,宋恩转过头来:“楚盼……我来给你继续讲吧。” 楚盼的学习底子好,没费多大功夫就听懂了。 “小恩……还有这段时间的学科笔记,英语的还有政治的,你借给我看一看吧。” 宋恩连忙在自己的抽屉中翻找,找出这几科的笔记本,递给楚盼。 楚盼看着宋恩:“这么长时间,小恩都没有来看过我。学校的课应该很紧吧?” 宋恩有点慌张,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的,我家里有点事,一直抽不出来时间去看你。对不起,楚盼。” “家里有事?”楚盼继续问,“说到这我正想问你,我有给你家打电话,但是打不通。还有叔叔阿姨的手机号也是一样。” 宋恩低下了头:“嗯,家里出了点事。是公司上的一些产权问题,爸爸妈妈他们……被告上法庭判了几年的刑。”这套说辞是付碧弘逼他说的,他交代他要是楚盼问起来,就这么回答。 楚盼清润的眉头蹙起:“叔叔阿姨他们现在被判了刑在坐牢…?到底是犯了多严重的事情?小恩你再和我细讲一些。是最近的事吧?我回家让我爸给叔叔阿姨拿些钱请律师上诉。” “没……没用了。”宋恩垂下眼:“终审已经过了,他们被判七年,不能再上诉了。” 楚盼手搭在他肩头上:“那么现在你家里是只有你一个人吗?你该怎么办?不如……先住在我家吧。” “他现在住在我家。”付碧弘早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的手状似无意的伸过去揽了下宋恩的肩,顺便把楚盼的手拂了开。 “就不需要你帮什么忙了,我可以照顾他。” 宋恩点了点头说:“嗯……我现在是暂住在付家。” 楚盼忍住瞪付碧弘一眼:“你是照顾小恩吗?以为以前的事都是没发生过吗?你那么欺负他……” “你知道什么!”付碧弘不输气势:“你走之后,我们两个人就相处的非常好。之前那只不过是误会。” 楚盼握紧手:“明明是在胡说!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宋恩连忙劝阻:“楚盼,不要说了。付碧弘说的都是真的,他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了。” 楚盼盯着宋恩的眼,却一点异样也没有看出来。他强压下刚刚升起的怒火,温和一笑:“那么小恩周末有时间吗?到时候来我家给我讲题吧……我有很多跟不上的地方。” 宋恩刚想回答,搁在桌子下随意垂在腿侧的手却忽然被充满恶意的狠狠地捏了一下。他吃痛“唔”了一声,心里也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付碧弘给他的警告。 “我……我没有。”作业太多了。 楚盼还在说:“只要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宋恩的手再次被用力捏住。他慌乱地转回过了身子:“不……不可以的。快要上课了,不说了。” 楚盼心里一阵失落涌上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楚盼很自然的搭住宋恩的胳膊:“我们去食堂吧。” 付碧弘把他的手拍开,拉过宋恩:“宋恩要和我一起去,你去找别人吧。” 楚盼抬头看宋恩:“小恩?以前不都是我和你一起吗?” 宋恩低着头:“对不起……楚盼。”话说完就挽住了付碧弘的手,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只留楚盼一个人在他们背后,样子看起来非常落寞。 虽然宋恩的态度明显有些冷漠,但楚盼课间时仍然像从前一样找他说话。 宋恩讲话时一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但渐渐的表情就会柔和很多。尤其是付碧弘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小恩好像有长高吧?跟我刚被停课那时比起来似乎要高一点。” “啊?”宋恩有些措手不及的回答:“没有吧……还是在一米七左右这个高度上。”宋恩看见他额上有发丝散落下来一点,抬手替他拂了上去。 付碧弘这时候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他是刚去找邻班朋友聊完天回来。一看见宋恩在和楚盼讲话就没有好气,坐到座位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不过宋恩这次并没有理会他,被他所震慑。他这回长了心眼,故意把手放到了桌子上。让付碧弘想掐他的手也没有办法。 掐其它的部位又太过明显,楚盼一眼就能看见。 付碧弘隐忍着火气,干脆直接伸手把宋恩捞过来:“陪我一起去厕所!” 宋恩顿时眼神黯淡下来:“哦……好。” 等到一进了厕所就提溜着他,把他推进隔间,在门板上抵着他:“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许和他讲话!” 宋恩慌得不行,连忙摇头:“不是的……但是楚盼跟我说话,我怎么能不理他呢?” 付碧弘扣住他的腰:“那也不行!” 宋恩连连点头:“好……好,我不说了。” …… 付碧弘冷哼一声,松开了宋恩。任他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下身仍是光.裸着的。只自己收拾好了衣服形容,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自己收拾好了快点出来。”关上门前最后一句话。 第16章 受到付碧弘警告和威胁的宋恩,开始最大限度避免和楚盼的言语交流还有单独相处。楚盼自然能够感受宋恩对于他越来越冷淡的态度。 课间再找宋恩问题,得到的回答大多都是“我也不会做”、“你去问老师好了”。如果是闲聊生活上的事,更是会被“我还有作业要写,抱歉了”这样的话直接回避开。 楚盼看着他每天与付碧弘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心里受伤又失落。那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小恩身旁的位置,如今却全部被付碧弘给夺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间,他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路上朝食堂走。路上偶遇到一个邻班与自己关系不错的人。那人从楚盼后面走近,身旁还跟有两三个同学。他拍了下楚盼的肩头:“楚盼?你回来上课了?我都还不知道。”他也有听说楚盼因为在校斗殴导致停课的事。 “是啊,是最近刚刚回来的。”楚盼笑了笑:“好久没有见你了。” “嗯,周末我有空就去找你出来。”那人看楚盼是只身一个人,笑着问:“哎……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没有和宋恩一起吗?” “嗯……没有。”楚盼回答。 那人又立马想起什么来,拍了下手,笑说:“也对,他现在也没有和你一起,还忙着和那个付碧弘搅在一起。” 他笑容中有些怪异和暧昧的意味,让楚盼看得有些疑惑。他出声问:“怎么了吗?他和付碧弘的事我还正有点不明白。以前他们俩两个关系还不是很好的。” 那人说:“你还没看出来啊?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楚盼怔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谈恋爱的意思吗?” 那人又笑了笑:“是啊,两个人搁学校里小道上就又搂又抱的,一点也不管我们怎么看。现在全校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又冲他身旁那几个同学扬了扬下巴:“喏,不信你问问他们。” 那几名同学附和着说:“连老师和教导主任都知道了,只是都管不起付碧弘。” “我还见过他们俩在林荫道上没人的地方亲嘴……” 楚盼睁大了眼,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小恩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付碧弘变成了那种关系? 一定是付碧弘逼迫他的…… 依他对小恩的了解,这一点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那楚盼的朋友虚揽了下他的肩头:“好了。今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来找我吧,和我一起。” 楚盼谢下朋友的好意,随后心里又在因为朋友说的话而介怀不安。 一整天下来付碧弘都在教室里坐着,让他想问一下宋恩也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宋恩拿着书本去了办公室问老师题,他连忙也起身跟在他后面。 想在走廊里问他这个事,却没有想到付碧弘也跟着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就在窗台旁看着他。正巧这时宋恩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楚盼站到他面前。 宋恩明显受了惊,抬起眼看到楚盼,立马就绕过去想继续走。 楚盼握住他胳膊:“小恩……没有必要这样吧?我有话和你说,你却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宋恩有些慌了,连忙挣开他的手:“我……” “那你说吧,我听着。” “这周末的时候,我想你来我家帮我补习。”他说:“不要再用学习紧这样的理由来回绝我。快要期末考试了,现在每天上课就只剩复习了,作业留的也不多。” 宋恩抬眼看他:“可是……我……” “行,就周日晚上。不过就不要让宋恩去你们家了,你来我们家吧。”付碧弘走上前,替宋恩回答。 楚盼睨他一眼。付碧弘戏谑的看着他:“怎么?不愿意来?” 楚盼不理会他,只看着宋恩:“小恩…?” “就按他说的吧。” 楚盼手垂下来:“那好。” * 他周日的晚上九点到了付家。付父付母都在客厅处理事情,楚盼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付碧弘也没有失礼,领着他到了宋恩的房间。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楚盼抬起眼:“怎么?我问小恩题,你还要在一边看着吗?” 付碧弘摊摊手:“本来还想问你要不要喝杯茶的。”心中却在冷笑,他用不着站在房间里看,隔壁的房间反正也可以监控。 付碧弘哪里有那么好心……楚盼看着他推门走出去,才松下一口气。 有付碧弘在一旁站着,宋恩就又会是一副精神紧绷的样子。他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没有了付碧弘在,宋恩和楚盼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松缓了许多。宋恩耐心地给他讲数学题。 结束之后,楚盼看着他低头收拾卷子和草稿纸,心里不由又想起那个朋友说的话。 “小恩……你住到付家来是自愿的吗?” 宋恩平静的回答:“嗯,是的。” “不是……付碧弘逼迫你的吗?”他再次尝试着问。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现在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楚盼轻轻握住他的手。 “没有……真的没有。”宋恩回避开他的目光。 门被人此时从外面打开,付碧弘走进来:“休息的时间要到了,明天还要早起。宋恩,你得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楚盼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这次不问,下次又不知道该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和宋恩独处。 “可是小恩……我们不是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吗?”这么明显的暗示,宋恩不可能听不懂。 “还是……下次再讨论吧。我休息的时间要到了。”宋恩低下了头,不看他。 楚盼明亮的眼睛神采逐渐暗了下去:“好……” 宋恩仍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站起来:“那我送你。” 付碧弘当然也在后面跟着。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宋恩一不小心被台阶给绊住,跌倒在扶梯旁。 楚盼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扶他,宋恩却避之不及一般,躲过他伸过来的胳膊。付碧弘笑着看他的反应,手随后也伸了过去,就在宋恩眼前。宋恩没有犹豫的搭上他的手,被他半搂住腰扶了起来。 楚盼心里凉了一片,接下来没有再说话。付碧弘和他说:“下次周末可以再来。”他也没答话。 楚盼刚一离开,付碧弘就急切地把宋恩往房里带,关上门后立即亲住他:“你今天表现得还不错……让我很满意。” 宋恩任他热切的亲吻:“那……那你要兑现你的承诺。” “不就是让叔叔阿姨少受几年罪吗……你只要表现好,我就会听你的。”他把他的衣襟向两侧拉开,让宋恩白皙纤细的上身裸.露出来。 “为了奖励你,我今天动作会很轻的,不会弄痛你。” 但宋恩禁受不住地叫出声音来,到最后只剩低声的求饶和哭声。 “怎么动作温柔你还是会哭?”付碧弘无奈的看着他。 宋恩不说话,转过身去。他会哭是因为屈辱和心里难过,并不是生理性的。 楚盼对自己是那么的好,他却这样冷漠的对待他。这样每天被付碧弘凌.辱……却还不能反抗。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天都在绝望和苟且的活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付碧弘这个恶魔,他真的很恨他。 楚盼自从那晚开始,就也不像从前那样再找宋恩说话。宋恩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般,在过道上偶然遇见也不会互相打招呼。 宋恩心里难过,但是他心中装着的事情,无论哪一件也不能对楚盼坦白。付碧弘手里只要还握着他的把柄,他就永远没有脱身之日。 但他不想看到楚盼对自己这个样子。这样比这么长时间受付碧弘侮辱还要令他难过。 他每天都在找付碧弘不在的时间,看到付碧弘有事出去教室了,他急忙想去找楚盼。 楚盼这时候却也正好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到他快速走出教室。并且是向厕所的房向走。他急忙追赶上去,在厕所门外拦住他:“楚盼……楚盼!” 楚盼转过头,看到是宋恩,面上明显一怔。随即又露出一个笑容:“小恩,怎么了?” “我……”宋恩紧张到开始结巴:“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边说话眼睛还在不住地往四周看,害怕付碧弘又会忽然出现。 楚盼声音轻柔:“有啊,小恩有什么事?” “我……可以约你晚上在公园见吗?”他小声问:“就是,我们以前经常会去的那一个,你还记得吗?” 楚盼立即回答:“当然了,以前周末时我们经常会去的那个公园,对吧?” “嗯,放学后我就在那里等你。”他说:“你一定要按时来。” 楚盼笑着答:“好,我一放学就会过去的。” 放学后,付碧弘看到宋恩磨磨蹭蹭地收拾书,有一点不耐烦:“你快一点收拾,车还在校门口等着。” 宋恩抬起头:“那个,我今天有几道题要问老师,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走回家。” 付碧弘挑起眉看他:“那我等着你。” 宋恩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不露异色:“是几道数学大题,时间会很长。你还是先回去吧。” 付碧弘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想着他也没有胆子再做出什么事来。拉下脸落下一句:“动作快点,要是超过一个小时,回去我就好好收拾你。” 宋恩看着他走出教室,故意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快速整理书包。去他和楚盼约好的那个公园。 楚盼很快就到了,坐在长椅上等着他。宋恩跑过去:“楚盼!” 楚盼看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放在他胸口上为他顺气:“怎么跑的这么急?” “害怕会晚,你等不到就会先走。” “我怎么会?”楚盼柔声答。 两人坐在长椅上,宋恩也没特意说什么,但两人很自然地又熟稔起来。聊着简单的生活琐事。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盼轻轻笑了笑:“说了这么多,小恩还是没有讲要和我说什么话。” “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和小恩讲。”他说到这儿,声调忽然变得哀伤:“小恩其实很不想理我的吧?” “自从我回来以后,总是对我冷淡又视而不见。和我再没有以前那样要好了。” “这样的你,让我很不习惯,也心里很难过。”他垂下了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宋恩急忙否认:“我不是。” 楚盼继续说:“今天约我出来,大概是想要说‘以后不要再做朋友’一类的话吧,我多少也能猜出来。” 宋恩不停的摇头,按捺不住地从长椅中站了起来:“楚盼,不是你说的这样。” “那是怎么样呢?”楚盼也站了起来,看着宋恩:“学校里的传闻,也是真的吧?” “你和付碧弘,成为了那种关系。所以,才会……”他低下了头:“对我不屑一顾了。” “不是那样的。”宋恩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情绪激动又慌乱:“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楚盼……”他像是要急切证明什么似的,说:“我,我想要给你一样东西,可以吗?” 楚盼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这个。”他心跳的很快,鼓足了勇气,轻轻地踮起脚尖,凑近楚盼,小心翼翼贴住了他微凉的唇。 第17章 只不过是轻微的嘴唇触碰,宋恩的眼眶就已经微微湿润了。楚盼始料未及,等到反应过来时,面上腾地开始发热,耳尖也有点泛红。 宋恩的唇触柔软清凉,贴近时有一股轻淡的薄荷香味渗进鼻尖,让他感觉到有些奇妙的美好。 贴紧的过程只有短短几十秒,楚盼没有回应,怔怔地站立着。直到宋恩脚尖落回地面,嘴唇退了开。 连宋恩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所做出的事,他的心仍旧跳得极快。原本初衷只是想告诉楚盼。他对他还是如从前那样不会有改变。但看到他面容哀伤的模样,就有些不受控制,于是想用这样的行动直接地表达心意,让楚盼能够明白。 他头没有抬,声音轻轻的:“楚盼……我这个样子,你可以明白吗?” 楚盼自幼时就和宋恩十分交好,由于宋恩特殊的身体状况,他总想要给他力所能及的照顾和体贴。他对宋恩的感情也总是有些微妙。 本想着永不会被挑破道明,他可以做为一个守护者的身份,在宋恩身边,直到宋恩读完中学和大学,步入社会。但现在,他和他之前那丝微妙的联系,忽然就全部敞亮了起来。 他微微的笑了笑,手垂下来摸了摸宋恩的发顶,动作轻轻柔柔:“我明白。” 宋恩也抬起眼来看他,他眼睛还是有些湿漉漉的,与楚盼目光相碰。两个人不由自主笑了开。 又并排坐在长椅上靠在一起。宋恩开了口:“都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那时候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你要去少管所那种地方待着。并且我连去看你一次也没有。” “楚盼,真的很对不起。” 楚盼笑了笑:“不用和我对不起啦……没有什么的,我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只是小恩,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他揽住宋恩的肩:“我不在的这半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现在……你在付家住着,还有和付碧弘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宋恩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原本想好的说辞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才说道:“不是的。” “你离开以后,我们家就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我父母被起诉,是付碧弘帮助了我家。后来还说因为爸妈不在,可以暂时住在他家,也不至于一个人。”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我慢慢的,就和他在一起了。” 楚盼搁在他肩头的手一僵,随后缓慢的垂了下来:“小恩,你的话,我可以相信吗?” 宋恩忍回去的泪意又禁不住涌了上来,他赶紧低下眼:“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你每一天都看起来很不开心。”楚盼握住他的手:“小恩从小到大都有些内向,给人的印象一直不太明朗。但是以前时常脸上也时常会有笑容。现在,却从来都没有过了。” “你说你现在和付碧弘在一起。作为朋友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微皱了眉:“如果这是你所喜欢的话。” “只是……只是,你要开心一点。有什么难过的地方,都可以找我说。”他又想到了宋家目前的状况:“如果待在付家会不舒服,你也可以搬到我们家。” “不用了。”宋恩小声回答:“付家很好。” “那……如果你家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一定要和我讲。”楚盼继续说:“我们是从小时候就认识的好朋友的,对吧?” 宋恩眼睛一酸,眼泪“啪嗒”往下落。他低着头:“谢谢你,楚盼。” 楚盼也有些慌张,温柔地用手指擦拭他脸上的点点湿意:“哭什么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对你很冷漠的样子,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我不会的。” 原本想要说谎让楚盼安心的初衷已经达成,但他的心情却比之前更加难过。 搁在充从前触手可及的楚盼,现在,还有以后都再难以触碰得到。这事实让宋恩不能接受。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现如今的他像是被付碧弘抓住七寸的蛇,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没法将这些实情和楚盼讲,因为即使说出来也没有用。既不能够得到帮助,也会拖累了他。 和楚盼又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他才动作很慢地回到了付家。 付碧弘正坐在客厅里坐着等他,看见他开了门走进来,立马怒气冲冲地把他抱过来推进房间里。“你在学校里做什么,磨蹭到现在这个点?” “我差点就准备打电话派人出去找你。” 宋恩从他怀里艰难地把胳膊抽出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是……不是才八点吗?” 付碧弘掐住他的腰,目光狠戾地瞪住他:“我早和你说过,敢给我超过一个小时回来有你好受的!你都给我忘了?!” 宋恩痛得拧着眉:“不是的……我只是问老师题问到有些晚了。我不是故意的。” 付碧弘把他的校服上衣扣子解开,手伸进去在他的胸脯上准备施.虐。这时忽然瞥见宋恩的眼睛红通通的,有些不正常。于是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宋恩有些紧张的别开眼。 付碧弘低喝一声:“看着我!” 宋恩身体一震,受惊后只好抬起眼睛望着他。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哭过?” 宋恩紧张的点点头:“嗯……是因为学习方面的事。我学不好数学,有很多题都不会做,就有些灰心丧气。” 付碧弘听到他的话,神情柔和了许多。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嘴唇接下来吻又落在鼻梁和红红的眼睛上。 “干什么为这些事烦心?你已经是付家的人了,高考以后想去哪所大学读书都不成问题。” 宋恩被他亲的脸上有些痒,脸向一边微微的躲着:“我……” “不许躲!”他说。 宋恩只好放弃了躲避和抵抗。付碧弘轻含住他的两片嘴唇,亲吻渐渐让他动了情,他的手又习惯性地滑到宋恩的长裤里。 宋恩伸手抱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胸前:“今天可不可以不要……?” 付碧弘看着他顺从地贴在自己胸口前,心情好了不少。把本来搁在他长裤里抚弄的手拿了出来,放在颈后撑着:“好了,那今天就让你好好休息会儿。” 宋恩听完他的话也依旧不敢放松,胆战心惊地在他怀中又躺了会儿,再去浴室洗漱。 到了睡觉的时间时,付碧弘果真没有碰他。宋恩看着他的后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付碧弘竟会相信了自己的谎言,而且会真的没有什么惩罚。 但睡在付碧弘身旁仍令他如履薄冰,他小心的调整着呼吸。而且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入睡。只能心里回想着从前日子的美好,最后到很晚才睡着。 和楚盼那晚讲清楚之后,宋恩和他就又回到了一开始友好的关系,平常上下课可以简单地讨论学习上的问题。校园里偶然碰见也会互相打招呼。宋恩仍会在付碧弘在身旁时有意减少与楚盼的接触和交谈。但楚盼已习以为常,也不再多问什么。 能与楚盼在公园碰面的晚上是让宋恩唯一感觉到期盼和美好的时间。即便那样会需要他在晚归付家时向付碧弘说下更多的谎言。 可以再更多的触碰楚盼让他觉得奢侈和向往。但一回到付家,在付碧弘身旁的那些时间,又令他压抑又提心吊胆。 周末的晚上再次以在学校留着学习为由,来换取又可以和楚盼会面的时间。他一路跑着到达了公园。看到楚盼脸上立刻又展开了笑颜。 挂在背后的书包很重,楚盼体贴的给他拿下来,又让他坐下来。 宋恩和楚盼谈话的内容也并不新奇特别,无非就是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但如此简单的对话也让宋恩十分欢喜和珍惜。 到最后恋恋不舍的告别,动作慢吞吞地又回到付家。 他晚饭还没有吃,想要先去厨房拿一些食物填一填肚子。付碧弘还是在客厅中坐着,宋恩一看见他落在自己身上凌厉的目光,立刻绷直了身体,低下头小声说:“我回来了。”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满含怒意。宋恩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在学校里学习。” “还敢给我撒谎!”因为惧怕楼上书房里的付父付母听见,他把宋恩粗鲁的拖起来推进卧室里。 宋恩吓得身体一直哆嗦,小声说:“我……我没有撒谎,是真的。” 付碧弘把他逼到角落里,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亏我之前还真的相信你的话……什么‘在学校里问题’?原来都是骗我的!” 宋恩被他钳制住脖子,几乎不能呼吸,“唔唔啊啊”的求饶,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我错了。求求你饶过我。” “敢背着我和楚盼见面!谁给你的胆子!”他怒火中烧,真恨不得就把他这样用力掐死:“要不是我留着个心眼,派人放学跟着你。恐怕现在还被你耍得团团转吧!”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看见宋恩开始透不过来气,面色发紫,他仍然丝毫不解气。把宋恩的运动服裤子一把脱掉,把他身体翻过来抵在墙边,用手恶意地揉捏他白皙的臀部,上面很快就印出了好几个深红色的印子。宋恩痛得叫了好几声:“不……不要。” …… 没有任何怜惜和同情的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宋恩渐渐的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哭叫反抗的声音也变为极度嘶哑。 最后付碧弘把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的他抱住浴室清洗,他实在抵不过困倦和疲累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自然而然也是要反复受到威胁。穿衣服时因为布料摩擦到伤口,宋恩一直倒抽着凉气。 付碧弘盯住他:“活该!再敢背着我偷偷见一次楚盼就试试!看我不折腾死你!” 宋恩摇着头,小声的回应。转过身时默默地又流下泪水。 第18章 在和楚盼约见的那些时候,宋恩并不是没有想过后果。但即使预想到了会遭到付碧弘的身体折磨,他还是渴望触碰到楚盼。 楚盼就像是可以照亮他灰暗生活的温暖光亮,想要拥抱他,想要待在他身边。而不是永远地被黑暗笼罩。 付碧弘开始加紧了对他时时刻刻的监视控制,他没有其它办法,只能装作乖巧听话的样子,来换取付碧弘对他的信任。 因为付碧弘似乎很喜欢他乖巧不反抗的模样,每一次如果这样,他的神情就会柔和上许多。自己也能够少受些罪。 大约就在这样假装着惺惺作态了一个多月,付碧弘对他的监视渐渐放松了一些。他这回放机灵了些,开始找空子。每周付碧弘都会有需要和付父出门办事的时间,如果有充分的借口,就可以在那个时候出门。 在那个时间看到在公园里等着自己的楚盼,心顿时快乐的就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他已经闹不清楚这么的期盼与楚盼见面,究竟是因为最初的那份简单而谨慎的喜欢,还是想让自己可以有回到过去时生活的那种感觉。和楚盼握着对方的手简单的交谈,他的眼泪都要不自禁的淌下来。 他很想让时间就暂停在这个时刻。 楚盼用拇指小心地给他擦拭泪水:“又怎么了吗?小恩为什么总是和我见面时,没有理由和预兆的就在哭?” 宋恩只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珍贵的。他转过脸轻轻地解释:“没什么……没什么的。” 宋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像是在极力隐藏什么东西,又时常面带忧伤。无论楚盼怎么问,也只会一味说:“我什么事都没有。” 以这样的寻找空子和和机会可以和楚盼见面维持了两三次,付碧弘不知又是从哪看出了端倪,再次捉住了他偷偷外出和楚盼见面。 宋恩不堪他羞辱式的话语,连刻意的示弱都再没有:“我总要有可以和朋友见面的权利吧?我为什么一定要每天在这里待着?我不想!” 付碧弘阴冷的笑了一会儿:“好,看来是你爸妈在牢里生活得太好了是不是?我是不是要雇几个人进去陪陪他们?” 宋恩的面容立马愁苦起来,他身体发颤:“不要……不要。” 付碧弘把他逼到房间里的床的角落:“自己把衣服解开脱掉。” 宋恩眼泪一直掉:“不要再那样对我了,太痛了。我以后不见他了,我保证,可以吗?” “在楚盼面前时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付碧弘一想到派去跟着的人拍来的照片就嫉妒得近乎理智全失:“和他亲密的握手、拥抱,甚至亲吻。嗯?在他面前你怎么不装的像现在这样纯情?” “是不是因为不放.荡点他根本就不会碰你?”付碧弘把他的上衣用单手推到胸口以上:“你怎么就这么贱!一天不用这幅淫.荡的身体去勾引男人就会死吗?” 宋恩摇着头,不停地向后缩,胸口处的疼痛让他上身一直忍不住在战栗。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付碧弘隔着他裤子布料换换揉搓他下身的器官:“嗯?你还真是自私,为了去私会男人,连父母的性命安危都可以不管了?” 宋恩小声地支支吾吾:“求求你……不要再继续说了。求求你了。” 付碧弘把他推拒的手一下子拍开:“我为什么不说?之前我有说过的吧?再敢给我偷偷见楚盼就折磨死你……” 他因为妒火而发狂,只想用最疯狂的方式来伤害眼前根本无力反抗他的人。 极其缓慢地开始剥宋恩的衣服,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厮磨,血液渐渐开始在紧贴的唇齿间蔓延。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给我记住,浑身上下只能让我一个人碰!只能让我一个人来.插!” “要是再敢勾引楚盼,我就插.坏你!”他双眼通红,看起来像是完全丧失心智。 宋恩禁受不住地把手抬起来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 付碧弘恍若未闻,把宋恩用力推到床上,膝盖顶住他双腿中间。 “爸爸和妈妈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你还真是让我开眼界。”他忽然又开始轻缓的笑:“那到底什么东西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哦……对了,我忘了,还有那些照片。”他残忍的笑:“你不是最害怕自己的身体秘密被人发现吗?嗯?” “给我记住,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再偷偷去见楚盼。那些照片我就全部公布出去。” “人手一份。我让他们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双性人,想尽办法勾引男人的烂货!” 宋恩无力得躺在床上,眼睛仍在睁着,但已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他连流眼泪的力气都已经没有,只剩下心灰意冷。 今天以后,他或许就再也见不到楚盼了吧。或许有一天,他会被在这个房间里被折磨至死吧? 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每一天都在战战兢兢,说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好久时间。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很久时间……只要付碧弘还握有让他服软的东西。 他一时间悲从中来,被巨大的悲痛笼罩住,几乎要不能呼吸。 “那你就去把照片散播出去啊!你以为我会怕你?!”他忽然冷不丁开口,冷冷的笑着,像忽然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一般:“别想再用任何事来威胁我,我什么都不会再怕!” 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动,仍是躺在那里,身体朝上。 此言一出,不仅宋恩自己没有预料,就连付碧弘也被惊吓到。他想不到有一天,性格软弱的宋恩会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短时间内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宋恩的脸看。宋恩仍是面无表情。 没有几十秒他就忽然换上了另外一副古怪的脸色,他忽然口腔里溢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一开始只是低低的,后来就越来越大声。 他从床上站起来,十分快速地整理自己的衣服,随后就准备大步走出房门。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宋恩脸色如死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等到他意识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吓得几乎是从床上跌到床下,再爬过去匍匐在付碧弘脚下,紧紧抱住他的小腿:“我不是有心说的……求求你不要介意!求求你了!” “放心,我会按照你所说的把那些照片全部贴出来,让全校的同学都看到。” 宋恩猛烈的摇着头,用力拽着付碧弘的裤脚:“求求你!不要……我说错话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给我滚开!”付碧弘一脚将他的上半身踢开,宋恩立马又爬起来去抱住他的小腿继续哀求。付碧弘一脸不耐,重重的一脚又将宋恩踹翻在地上。 看到宋恩的手又缠了过来,立马就又踢过去在他身上,胡乱也不知道什么部位。直到宋恩的口鼻都往外溢血,再也没有力气缠他。 他站在宋恩身前,看也没有往后看。声音冰冷,但又似在笑:“那可是你自己说的话,为你自己说的话,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话说完就开了房门离了开。只剩下宋恩还在地上躺着。身体仍在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淌满了鲜血。 他无声地掉着眼泪:“求求你……不要。不要!” 然而房间里已是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人回应他。安安静静,空空荡荡。 周一开学的早上他万般不愿意去学校,付碧弘把还在房间里的磨蹭的他一把提过来:“你给我动作快点!” 宋恩面色苍白的摇着头:“我不要……我今天不要去学校!” 付碧弘冷笑着把他拽出房间,一路强行的拖到付家庭院门口的车子前,拉开车门把他推进去。 “怕什么?”上了车以后他才开始说话:“那可是你要求我做的。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 宋恩哆哆嗦嗦着缩成一团:“你这个魔鬼!魔鬼!” 付碧弘心情愉悦,把宋恩捞过来,吻落在他耳侧:“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学乖。你这种人,天生就该要别人对你狠一点。知道吗?” 宋恩不停地在小声的哭,声音压抑:“你不是人……我只是无心说的!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做!为什么?!” “为了让你记得清楚!”他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宋恩被吓得肩膀都停不住的在颤动,用力地把脸别到一旁,继续抽泣。 等到到了学校门口,宋恩紧紧的扒住车门不想下车:“饶了我吧……饶了我!” 付碧弘用力的把他拖出来,宋恩心里万般的恐惧。但无论怎么挣都还是挣不脱她钳制的胳膊。 被逼着进了学校,虽然极力低着头,也能看到从自己身旁走过的学生落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光。巨大的惊惧几乎要让他站立不住……真的全部都知道了,就去那个恶魔所说,那些照片真的已经被传遍了全学校。 好不容易从林荫道上走过去,校园的告示栏周围围着一圈子人,有眼尖的人看到宋恩正走过来,马上指住他大声说道:“你看……不就是他吗?三十七班的宋恩,那个同性恋……” “对啊,他不是和那个全校有名的付碧弘在一起吗……怎么照片上又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滥.交吗?” “我的天啊……你们看,这里还有这种照片!这是畸形吗?好奇怪。” “你们看啊,这里不是还有他这种和别人上完床后拍下来的照片吗?” 付碧弘看着不远处围在公告栏旁的人群,又低头在宋恩耳旁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看啊。那些照片的主人公可都是你呢。各种角度,非常精彩。” 宋恩的头死死低着,拼命挣扎开他的手,随后立即往前跑。什么方向他也分不清,他只想逃,尽全力逃开这些让他恐惧至极的声音。 然而照片是被张贴到了全学校,几乎每个角落地方都贴着有。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议论的眼光和言语紧紧围绕着他。他最终再也支撑不住,精神崩溃,忽然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和宋恩之前每天晚上能在公园有见面的时间,对于楚盼来讲也是很特别的,和宋恩在校外这样简单的会面交谈,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后来宋恩要求见面的时间改变成周末,理由是付碧弘会生气和嫉妒之类的,他也没有说什么。宋恩一如往常的畏缩和放不开的样子,他也习惯了。他只能作为一个好朋友的身份来陪伴他而已。 宋恩明显过得很不开心,脸上总是愁云密布的样子。包括总是无缘无故地掉泪,这些他都能明显的看出来。只是因为宋恩不说,他最后也不想多问。 周末时又和宋恩在熟悉的公园会面,周一再来学校,一进到学校里就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走在路上,有不少的学生都在看自己。目光奇怪。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原因——告示栏校园里到处可见的照片。很多拍下的都是自己和小恩晚上在公园见面的场景,角度特意都挑选靠的近的,能让人有其它浮想的。 再有的就是小恩自己的照片……照片是宋恩的裸.体照片,全部都是不堪入目的姿势,甚至连宋恩畸形的身体状况也清楚的全部拍了下来。 楚盼脑袋“轰”的一声,陷入震惊中不能回神,身边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指着他纷纷地在议论。 他第一反应就是先去找宋恩,但还没来得及,就被学校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问他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因为照片上的事已经传遍了全学校,甚至惊动了校方。 校长最后将楚盼的家长也一并叫来。楚父了解了事情,先冷静了下来,对校长说:“我儿子和那个男生只是好朋友关系,绝没有可能有其它关系。” 校长看向一旁的楚盼:“我要听听楚盼同学的说法。” 楚盼抬起头,只有一句话:“宋恩在哪里?我要见他。” 楚父怒意横生:“他在哪儿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不要再插手任何有关他的事。” 楚盼听不进他的话:“我要见宋恩,我要见他。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受不了的。我要去找他。” 说完就要往门外走,楚父上前一把拦住他:“爸爸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几个办公室里的老师也上前来拦住他硬是把他拽回了原位。 校长无奈的笑了笑:“都这个样子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他和宋恩同学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很抱歉楚先生,楚盼同学因为之前与人斗殴已经被记了一次过。这次这种影响很不太好的照片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想楚盼可能又需要回家待一阵子了。” 楚父看了一眼仍是沉默着的楚盼,心里考虑了一番,过了许久才说:“不用了,我直接给楚盼办理退学手续吧。” 第19章 楚盼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不走,在不把这个事情闹清楚之前,我是不会退学的。” 楚父无论怎么也不会允许楚盼再因为掺手宋恩的事再耽误学业。宋恩现在的事已经很明显,注定是要和付家牵扯不清,楚盼要是执意插手进去,真要是最后和付家交恶,楚父不敢相信后果的严重性。 他决不允许楚盼再受到伤害和拖累。 楚盼拒绝配合,他就只能用强制的手段把他绑起来送回家里面,再之后禁他的足。 在这期间他在学校为楚盼办理好了转学手续。和楚母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送初三出国念书。 照自家儿子这个执着的性格,要是还留在l市,迟早会再去牵涉宋恩的事情。他认为送他出国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远离宋恩这一摊子事,楚盼才能照着之前的人生轨迹走下去。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楚盼就这么混沌中被父母安排好了要出国的事情。在家里被禁足,门窗也都锁着,门外还有人看守,楚盼毫无办法。晚上一看到楚父楚母从外面回来,立马上前拦住二人焦急的说:“让我出去吧,一次就好。我要去找宋恩,他现在怎么样了?” 楚父板着脸不不理会他。楚母禁不住他的哀求,开了口:“他之前在医院住院,现在回家静养。你不用担心他,他很好。” 她又说:“出国的事情大概就在下一周,你先顾好自己的事吧。” 楚盼知道楚父这里不容易松口,趁着楚父不在家时去找楚母:“在我走之前,我想要见小恩一面,可以吗?只要见到他,我就会听话出国的。妈,算我求你了……” 楚母一开始态度也很强硬,不容缓和。但一直被楚盼央求,也有些不忍,最后只得说:“好……好,你上飞机走的那一天,可以去见宋恩一面。之后就出国读书,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 宋恩做了个很长的美好的梦,梦里是他十五岁的生日,爸爸和妈妈在家里为他祝贺。三个人围着一张放置着蛋糕的桌子,神情都带着期待和明亮。梦里的他面带微笑,轻轻闭住了眼许愿——希望我可以顺利地过完十八岁的生日,然后去做那样的手术。 梦境的尽头他最终站在手术室的门外,爸爸和妈妈都在一旁站着,向他露出微微的笑容。他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白色的墙壁背景、身下白色的床单,都在昭示现在他身处医院的病房里。他脑袋里迷迷蒙蒙的,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 房间的门被推开,付碧弘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宋恩醒了过来,淡淡的一笑:“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一看到付碧弘的脸,宋恩就忽然记起了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立马脸色大变,死死的咬住嘴唇看着他。身体也是无法抑制的在发抖。 付碧弘一走过来,他立马从床上走下来往房间另一侧走。但是行动稍微迟缓一点,立马就被付碧弘用胳膊捞住揽进了怀中。 “不要碰我……别碰我!”他挣扎得很激烈,感觉到付碧弘正在把他往床上带他更是慌乱不已。 “你这个疯子……混蛋!”他用力反抗,用胳膊去捶打身后抱着自己的人。只要一想要昏迷之前在校园里,那些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他整个人就痛苦到将近崩溃。 他觉得再看付碧弘一眼,他都会疯掉。 付碧弘在床上面对面圈住他的身体,任他又踢又打他就是不松手。宋恩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手只能缓慢垂下去搭在床上。付碧弘嘴唇靠过去轻柔贴在他耳际:“所以以后听我的话就好了……待在我身边,别再做出惹我生气的事情。我就会对你很好。” 宋恩用力地把身体转过去,后背对着他,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的哭起来。 “我恨你……恨你。”他唇间念出了这两句话。 付碧弘凑过去亲了亲他病人服外露出的脖颈,迷恋的落下轻吻:“我已经让人把照片都撤下来了,撤得很干净……不用再担心了。” 宋恩不理会他,哭声渐渐小了下来,眼睛睁着,一动也不动。 付碧弘也没有发怒,吻着他的耳侧轻声说:“你不理我?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楚盼都发生了什么事?” 对……那些照片里,还有楚盼和他在公园里见面的情景。听付碧弘这么说,楚盼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身体一僵,头慢慢的转了过来,面对着付碧弘。 付碧弘脸色一沉,面上已是微愠,他压抑住那股怒气,微笑了笑:“楚盼还真是你最重视的人。我不提他的话,你连转过头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宋恩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你说楚盼……他怎么了?” 付碧弘轻柔的亲住他的嘴唇,放在唇齿间含着,他轻轻的笑道:“他马上就要被送出国了,英国。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宋恩隔日又做了次身体检查,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被送出院回家静养。由于住院的原因,宋恩在学校那里请了假,付碧弘也就一同请了假,没有去学校。 从付碧弘口中听到了楚盼要出国读书的消息后,宋恩就想和楚盼见一面。从付碧弘的口气来看,楚盼会出国是因为自己,也一定会和照片被传遍全校的事有关。 付碧弘不同意,宋恩只要一提起想去看楚盼,他的脸色就会阴沉下来:“你还让我生气是不是?上次的惩戒还不够?” 宋恩没有办法,只能闭口不再提。 到了一周后楚盼快要出国的日子,楚父楚母终于同意让他可以临走前去找宋恩,两个人再见最后一面。 楚盼去学校里,却得知宋恩仍然在家里休息没有过来上课。他从被父母看守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出来过。这次隔了这么久时间没有来学校,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仍然有不少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他没有去理会,从学校里出来,又去找付家想找宋恩。但连付家庭院的门口都没有能够进去,就被付家的佣人还需要休息,不能受打扰的理由被拒绝进入。 他灰心丧气,到最后实在没有了办法,只能要来付家的电话号码。想要用电话的形式来和宋恩取得联系。 但首先接到电话的并不是宋恩,而是付碧弘。付碧弘接起来电话,听到是楚盼的声音。话筒仍在手里拿着,但却并不答话。 上午楚盼来时宋恩当然也知道,他急切的恳求付碧弘:“他人都已经来了……让他近来好吗?我想和他见一见,可以吗?” “不行。”他没有余地的回绝:“一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会生气,我怕我控制不住……又会想做出什么其它伤害你的事来。” 付碧弘拿着话筒,也并没有打算逗弄宋恩,很干脆的将电话话筒递给他:“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都要心里掂量着。我在这里看着你。” 宋恩垂下了头:“我知道了。” 他把话筒拿过来贴在耳旁:“楚盼?” 楚盼的声音还略微有些迟疑:“小恩……?你还好吗?” 宋恩的眼眶立刻红了一圈,他怔怔的开口:“我……” 抬起头来又看了一眼身前站着的付碧弘,他正狠狠盯着自己,用眼神做为威胁。 宋恩低下了头:“我没有事了。” 楚盼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组织了好半天的语言,才又问:“小恩……照片的事发生以后,我一直有想去找你,但被爸爸和妈妈关在了家里,没有办法出门。” “我这几天在家里认真想了想关于照片的事……有可能是付碧弘做的吗?你和他最近有发生口角吗?” 付碧弘就在距离他很近的位置上站着,楚盼说了什么,他可以听到的一清二楚。宋恩小声回答:“照片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楚盼的声音停了停,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小恩,明天我就要出国了。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办法见面了。” “明天在机场,你可以来见我一面吗?”他说:“就当来为我送行。” 宋恩忍不住眼泪又淌了下来,对楚盼说这些违心的话更加加深了他的痛苦。付碧弘根本不可能放他出门去见楚盼,他又怎么对楚盼说出来?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艰难地说出下一句话:“楚盼……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楚盼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但却又隐隐约约的不明朗。他以为他总会能帮助到宋恩,让他可以褪离灰霾的生活状态,重新生活的快乐一些。 但如今他发现他确实是无能为力。宋恩很明显就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而无论他怎么问,宋恩也不会说出来。 他又叹了口气,转念又想起了学校里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小恩还是转一所学校吧……转校以后,慢慢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宋恩不停的用手背擦拭着眼泪,但尽量让声音不带有哭腔:“嗯,我知道了。” 楚盼努力笑了笑,让自己的口气和平常一样:“好啦……总之我走以后,小恩也要好好的。我会经常写信和打电话给你的。” “楚盼,那你到了其它地方,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小恩……我给你留个手机号码,这是我去国外会一直用的手机号。你记下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宋恩咬住嘴唇,付碧弘仍在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敢去拿纸和笔,就只能把楚盼给他说的那串数字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楚盼最后还是希望宋恩可以来。他把航班的时间还有机场的地址告诉了宋恩。 电话被挂断以后,付碧弘因为他之前的回答而心情不错,没再对他做出什么事来。等到他一离开,宋恩马上在房间里找出来纸和笔把那串数字记下来。 楚盼翌日的上午就坐飞机去了国外,楚母在机场抱住他泣不成声:“楚盼,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爸爸和妈妈都不在身边,你一个人一定会很难过……妈妈很担心你。” “妈。”他微笑了笑:“我没事的。你放心,我到了以后,立马就给你们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会跟你们说的。” 楚父什么话也没有说,纵使不舍但也并没有流露出来。送楚盼出国实属无奈之举。 楚盼直到走进安检口前仍然在时不时地往后看,他希望可以在厅口看到宋恩的身影。但直到安检结束,宋恩始终没有出现。 他最终低下了头,汇入茫茫的人群中,从候机厅口走了出去。 宋恩又在家休息了一周时间,直到身体恢复到可以去学校的上课的程度。他给付碧弘说想要转学,付碧弘不同意。 宋恩气得又要哭出来:“你怎么这么过分!为什么我转学都不可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楚盼跟你说的?你以为我都听不见吗?”付碧弘冷笑:“我就是不要按他说的做,” “还有他给你的手机号码……”他语调阴冷:“有胆子你就给他偷偷打电话!” 宋恩咬住嘴唇,无声地哭了一会儿。过后又有些麻木,把眼泪擦干以后,动作缓慢的回到了卧室。 第20章 付碧弘拒绝让宋恩转到其它学校,宋恩到最后实在没有了办法,只能再次回到之前的学校。 本以为会又一次收到学校里学生的冷眼和讥诮,甚至已经为此做好了思想准备。却没有想到,回校后并没有那么多议论他的声音。 原本的痛苦因此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只是课间时去卫生间时,卫生间里的男生还是总会投来异样的眼神。每当这时都是宋恩觉得最为难熬的时刻。他总要攥紧了手,咬紧牙才能让自己勉强不又流下眼泪。 付碧弘仍和从前一样毫不顾忌,和宋恩一起上下学、去食堂。宋恩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反抗抱怨,什么都听他的。脸上经常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什么生机和表情。付碧弘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与从前的不同。 夜晚睡觉时轻轻抱住他,亲吻他的肩膀:“你怎么最近这么冷漠?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宋恩的眼珠有点迟钝地转动着:“……我没有。” 付碧弘难得的轻轻一笑:“你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他亲了亲宋恩的肩膀,接着又滑到鼻尖和嘴唇上。 “你还是在为我不允许你转学的事生气吗?” “我已经在你回学校之前,派人在全学校通知过了,会让他们缄口不提那件事。你还在在意什么?” 宋恩转过身去,闷闷的说了一句:“我不在意。” 付碧弘看到他还是一副这个样子,不由怒从心起:“你给谁摆脸色看?!给我把身子转回来。” 宋恩也就真的听话把身体转了回去,眼睛仍落在别处不看他。付碧弘生出一股闷气却又无处可发。 明明他已经完全掌控了宋恩,宋恩也开始学会顺从,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却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宋恩的态度日渐冷淡,让他感觉到非常不满。 这算什么?真的成为了一个完全任他摆布的玩具?这样一来,最开始让他着迷的那种乐趣,似乎就大大减半了。这样无趣的宋恩,一时间也让他感觉到索然无味和无计可施。 在楚盼出国后,独自待在家里静养的那段时间,宋恩把有关自己的事情都想的很明白。付碧弘贪图的只是这份新鲜感,如果他依旧反抗和敌对,付碧弘对他的兴趣也就不会减退。 他想总有那么一天,付碧弘会最终厌倦。到时父母应该就会被从牢里放出来,那么一切就会重新又好起来。 但是高中毕业以前……应该是不可能了吧。 宋恩慢慢逼自己变得麻木,不去在乎任何事情。努力让自己不再失控,或者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他也不认为他需要因为什么事再感觉到伤心痛苦,因为底线已经被人挑破。 现如今他最不堪的秘密已经人尽皆知,遮掩躲藏一类的态度也再不需要有。只要怀着总会可以有解脱的那一天的想法,继续忍耐下去就可以了。 他并没有给楚盼打过电话,而且连记下来号码的那张纸也撕了掉。他不需要再记在纸上,只把那串数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楚盼曾有几个月坚持给他寄信,每个月都会有一封。开始几个月时宋恩避开了付碧弘,总能接收到那些信,也有偷偷回寄过信给楚盼。 但后来这个事情被付碧弘发现,楚盼后来的回信就被扣了下来。宋恩一封都再也没有收到过。 到了高考前夕,宋恩把全部身心投入进了学习中,他心里其实也有一点暗自揣着的想法——如果分数不错,他应该可以报取一所优秀的外地的大学,如果是离l城远一点的地方,那就最好不过了。但是这个想法一定是要瞒着付碧弘的。 高考前发下来试填的纸质志愿表,宋恩在学校发下来的介绍有关报取志愿大学的有关的书上认真的比较挑选。最终选择了t市一所二本的院校。t市距离l城很远,正好合宋恩的心意。 他把志愿表藏进书包的夹层里,故意掖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晚上在浴室洗完澡后,看到付碧弘正在翻他的书包,他着急的立马走过去:“你干什么?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付碧弘笑着看他:“你紧张什么?有什么怕我看到的?” 宋恩眼看着他的手已经要滑进夹层里,手忙脚乱地去抓他的手。但已经晚了一步,里面的纸质志愿表已经被先一步拿了出来。付碧弘以人高胳膊长的优势把志愿表举高,像是为了故意逗弄宋恩似的,任宋恩怎么手伸过去抓也抢夺不到。 借着这空隙的时间,付碧弘早已经看清了纸上填写的内容。“第一志愿……t大?” 他冷笑着,随即俯下头盯住宋恩:“我说学校里故意躲着我自己一个人去阅览室干什么呢?原来在背着我写这个。” 他拿过一旁桌子上的笔,强硬地“唰唰”两笔把那一栏的字划掉,再写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宋恩气得发急:“你干什么?不许乱改我的表格!” “想背着我偷偷报外地的大学?你当我不存在的吗?”付碧弘一把将宋恩的腰揽住拉到自己这里:“你除了l市本地的大学,其它哪里都去不成!” 宋恩愤怒的挣扎,他不堪示弱的回喊道:“凭什么?报哪里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要管?” 付碧弘冷冷的说:“你现在监护权在付家名下,我为什么不能管?” 宋恩的手腕被他拽的发痛,他微微皱了眉:“不管监护权是不是在付家,你都无权干涉我报取什么志愿的问题!” “你就是必须待在我身边,我就是不许你远离我,怎么样?” 宋恩逼自己冷静下来:“那好,随便你!反正最后是电脑上填报,现在只是试填,到时候你什么也管不着!” “你是不是又欠教训了?嗯?想要我再那样惩罚你吗?”付碧弘把他拦腰抱起丢到床上:“我管不着?你以为我有可能让你去外地?电脑填报也一样没有用!” 宋恩连忙爬起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衣,里面除了内裤什么也没有穿。“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 付碧弘立马又把他压下去,用有结实肌肉的大腿把他下身轻巧压制住。 他们两个方才闹的动静太过大,以至于隔壁书房正在办公事的付父听了到。他从书房里出来,走到卧室门前先是敲了敲门:“碧弘?又闹什么呢?” 但付碧弘正忙于压制和收拾宋恩,没有听到。付父就直接拧开了门走进去,一眼看到宋恩和付碧弘两个人在床上像是互相搏斗的场景。他怒意微生:“碧弘你们两个别闹了,这像什么样子?” 宋恩抬眼看见付父来了,立刻求救:“叔叔!叔叔你帮帮我,我还有作业没有写呢,但是他缠着我不让我走!” 付父皱起眉:“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碧弘你放开他,在床上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付碧弘仍然用胳膊压住宋恩,让他坐不起来,一面又抬起头对付父说:“爸,宋恩坏了咱们家的规矩,我得对他施以惩戒,我可不允许他在我面前为所欲为,这样以后就更难管教了。” 说到底在付父心中,宋恩一直都只是付碧弘一时兴起养的小玩意儿,并不是多重要的人。既然惹了碧弘生气,那么就得要他来任意处置。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仍用祈求眼神看着他的宋恩,对付碧弘随意说了句:“哎……那就随你,不过别再闹出太大动静,我还在书房要处理事情。” 话说完转了身走到门外。宋恩慌乱不已,手臂仍在半空中伸着胡乱挥舞,大喊道:“不要走!” 付父哪里会听,把房门关上便大步离开回到了书房。 付父一走,付碧弘立刻恢复到之前戾气毕现的神情。他把宋恩身上浴衣的带子解开。 宋恩刚刚沐浴过的身体触感柔滑,肤色泛有一层淡淡的粉色,还有浓郁的清香散发出来。看起来诱人可口。 付碧弘忍不住抬手从白皙的胸膛开始抚摸,向下逐渐移动。 宋恩身体无法抑制的轻颤:“混蛋……放开我!我还有作业没有写完,我不要……” 付碧弘看着他有趣的反应,原本的怒火很快演变成欲.火。他在宋恩的上身落下轻吻,含糊不清的说:“那就不要写了,明天再写好了。” 宋恩用手用力推他在自己胸口上正亲吻的头:“不行……走开!” 付碧弘已经是欲.火焚身的状态,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放宋恩再走。把宋恩的双腿抬高,架在胳膊弯处。 宋恩“唔”的一声,因为他的突然侵入而身体战栗。 他无力再抵抗,知道付碧弘这个架势又要折腾不少时间。只得闭上眼睛,冷淡说了一句:“你不要弄到十二点以后,我要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课的。” 想要报外地大学做志愿的事被付碧弘发现以后,宋恩知道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了。付碧弘如果执意不让他去外地,那么无论如何他也都是去不成的了。但是上大学总要比高中要好得多,到时候也可以申请住宿。也要花时间应付上课和各种活动,这样也就不用像高中每天要和付碧弘朝夕以对。 高考很快就到了,高考过后的日子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暑假时付碧弘在家待着的日子,对于宋恩来讲无疑总是极其难熬的。好在付碧弘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朋友一起出去。宋恩因此也得以日子轻松了些。 因为暑期的时间较长,他几乎每天都在付家里待着,这样一来也会时常与付父付母一起碰面。付父对他的态度不算差也不算好,但付母就对他非常恶劣。经常连一句好听的话和正常的眼神都没有。 他在付碧弘的卧室里找一本自己的书,付母正好从门外经过,口气十分恶意:“喂你干什么,乱翻碧弘的东西?快给我出去!” 宋恩皱起了眉:“我没有翻他的东西,我只是在找我自己的一本书。” 付母不听他说的话,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出门外:“少狡辩,给我离碧弘的房间远点。我一见你就浑身不舒服!” 宋恩也有些生气,又不是他非要赖在付家不走的。他凭什么要承受来自他人的白眼? 但是看付碧弘的态度,又没有厌倦或者要放自己走的意思,他心里也是愈发的急。 晚上付碧弘从外面回来,付母有事出了门晚饭餐桌上就只有他和付碧弘两个人。宋恩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疑问和不耐,他开口问:“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放过我?” 付碧弘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走了?” 宋恩一口气提在喉间,气得怎么也舒不出来:“可是你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啊。你不就只要身体吗?我已经和你……这样快要一年多了,难道还不够吗?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不可能。你怎么还是没有觉悟?”付碧弘冷笑:“我要让你永远在我身边。” 宋恩气极,一时间口不择言,心里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部吐了出来:“你做梦!等到我爸妈一放出来,我立刻就会跑得远远的!” 付碧弘嘴角掀起轻缓的一笑:“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宋恩脸色因为怒气而通红,他把筷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付碧弘立刻站起身,三两步跟在他身后,搂住他纤细的腰:“敢冲着我摔东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不是!” 宋恩独自在后几日又想了很多,他想着付碧弘这里是永远也不会有松口的可能了。但是或许可以从付父付母这里找到突破口。 毕竟看他们的态度,也不是很喜欢付碧弘这样养着自己。 他决定去找付父谈一谈。付母就算了,她很不喜欢他,宋恩也想没过以热贴冷。 他觉得这个办法,起码还有那么一点希望。 第21章 付碧弘接下来的几天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仍然不长,白天一般都在外出。宋恩心里盘算着要找寻机会和付父谈这件事情。 付父这两天似乎有些忙,在家里的时间停留很少,大部分时间也都在书房里,房门紧闭。 宋恩有些苦恼,站在门外踌躇好久也没有鼓起勇气敲门进去。付母此时从楼下走上来,看到宋恩站在书房的门口,不怀好意地紧盯住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宋恩心一紧,回头看到付母就在楼梯口的台阶处站着。他没想多解释什么,低了头向走廊的另一头走:“没有什么。” 付母在他背后冷哼一声:“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鬼?做梦去吧。” 宋恩自然听见了,握紧了手没有吱声。对于付母这种没有缘由的恶意,他已经习以为常。 心里更是坚定了要尽快找到从付家搬出去的办法。 隔一周后的周末下午,付父独自在家,付母有事出了门。 家里没有别人在,这对于宋恩来讲是难得的绝好机会。他泡了一杯热茶,端着茶杯在书房外,守规守矩地叩了几下门。 付父的声音有些不悦与低沉,似乎很是厌恶工作的时间被他人打扰。 “有什么事?”他并不问敲门的人是谁,而是直接问找他有什么事。 宋恩声音抬高了一些:“叔叔,是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是有关于付碧弘的。还为你泡了一杯茶。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房间内先是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整理卷页的声音簌簌地响起。又过了半晌,付父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好了,你进来吧。” 宋恩呼出一口气,心里同时也有些忐忑。毕竟他也并不知道付父心里的想法,但是如果从付父这里都不能得到一丝希望,宋恩真的觉得自己是无路可走。 他态度恭敬,将热茶端着递给付父。付父接了过来,神情很明显也语气客气的请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付父轻啜一口杯中已被泡好的茶,目光落向一旁低着眉的宋恩:“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恩心里又将理好的说辞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才开口。 他把付碧弘前几日在餐桌上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说了出来,接着又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想法:“我觉得我继续待在付家也不是回事。现在我和付碧弘都已经高中毕业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个时间搬出去呢?” “或者说,要到多久我才能够搬出去呢?” 他说话时刻意将口气放的又低又有敬意。付父听完后,眉头不自觉的簇起:“住到付家来,你并不是自愿的?” 宋恩心里立刻转了一个弯,付父对付碧弘和他的事似乎并不是完全了解的。他抬起头来:“嗯,是付碧弘要求我这么做的。” 他又委婉地讲出,他与付碧弘如今的关系也并不是他所愿意维持的。希望付父帮助他。 付父喝了一口热茶,心里思量了一会儿,他没有想到住进付家竟然是碧弘逼迫宋恩的,并且听宋恩的*,似乎他们关系的开始就是由于碧弘的强迫。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好,这件事帮你是没有问题的。我并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只不过我需要和碧弘谈一谈。” 他心中原本想的就是碧弘也只是胡闹,贪图宋恩年轻新鲜的身体,这种事并不是不能容忍。但如今碧弘高中毕业,以后也就要注重专业的商业素质培养,为了做好家中的继承人而做准备。所以背后若还有爱好与男人乱搞之类的传闻,自然影响是不好的。 现在就把宋恩从付家清除走,从哪一方面讲都是迫切需要做的。 宋恩听了付父的话,心里虽还有些没有底,但多多少少有了希望。毕竟在付家,是付父做主,并不是付碧弘。 宋恩就不相信,付父下达的命令,付碧弘会敢违抗不照做。 当晚付碧弘回来后吃过了饭,付父便将他叫到了房中谈话。宋恩心里抑制不住的窃喜,一股即将就要摆脱恶魔纠缠的巨大喜悦笼罩住他,心不受控的跳得厉害。他按捺不住的在付父和付碧弘走进书房以后,尾随着上了楼,站在走廊门外的位置上听门内的动静。 付父并没有和付碧弘绕弯子,而是直接提出了对于他留住宋恩在家住的不满。 “你现在这个年纪,对于这样的男孩子有短暂的迷恋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目前这个时期并不适合再乱搞这样的关系,对你的声誉不好。”付父的语调变得柔和了许多:“等到你接手企业之后,年纪阅历也慢慢的长了,会有更多的这样的人可以选择。到那时爸爸也不会再严格去管你。” 付碧弘方才一直沉默,嘴角擒着一抹冷笑,忽然开口:“不可能。” 付父不悦的问:“你说什么?” 付碧弘没有丝毫妥协软化:“我说要让我放他走,不可能。” 付父脸上浮起怒意:“碧弘?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胡闹。明天就让宋恩搬出付家。” 付碧弘面上忽又露出一个笑容:“爸,暑假过了以后我就着手公司里的事。到时我会保证我每一项会做的分毫不差。” “您对我提的要求,我都会照做。这和我是不是还要留宋恩在身边,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相互之间也不冲突。” 付父此时也听出了几丝不寻常来,碧弘对于宋恩似乎有些过于执着。 他皱着眉,声调威严:“宋恩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这样的男孩子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地方值得还让你这么费心的?” 付碧弘不吃他这一套,让他把宋恩放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宋恩拥有那么有趣的身体,让他再怎么反复玩弄也不舍得舍弃。 “明天让他走,付家没有他的位置。”他终究心里还是偏爱付碧弘,又刻意将口气放柔:“你想找个手中的玩物,爸会给你找个更乖巧听话、身家干净的。至于这个宋恩……你和我妈妈也是都不太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 付父隐约的也清楚宋恩身体的不寻常,他古怪的笑了下:“你喜欢有这种身体的,爸也不是不能给你找。只要你想要,我就能给你。” “只不过现在,宋恩不适合再在付家待下去。”何况宋恩自己也是百般不愿意,这样不识趣,付父不知道碧弘究竟喜欢他身上哪一点。 “我要他,”付碧弘毫不松口:“我只要他。” 他又重申了一遍这句话,同时心里也有了点怒火。付父会忽然找他谈这件事,并且态度还如此坚决,原因他不用想也能猜到。 一定是有人去找过他说这个事。 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嘴角淡淡掀起一笑。有趣的程度还真是不减反增。 付碧弘没有耐心再继续听下去,站起身准备走出去。付父不满他这种态度,在他身后无奈喝道:“碧弘?你难道执意不听爸的话?” 付碧弘推开门走出去,正站在门口的宋恩措手不及正想躲开,却被门打开的力道给冲到了地上。付碧弘紧瞪住他,宋恩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心里一震,被吓得立刻爬起来朝一边跑。 他方才贴在门板旁偷听房内的谈话,听到付碧弘竟然毫无畏惧付父的话,还说不可能放自己走。一瞬间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要冻结住。 他没有想到就连付父也不能震慑住付碧弘。那么难道他真的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恶魔了吗? 他不禁由于巨大的惊惧和慌张和愣了神,听见屋内有准备走出门的声音也没有来得及躲走。 付碧弘一把将他的衣领子拎起来,把他整个人拖起来朝不远处的卧室走。 “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他捏住宋恩柔软细嫩的脖颈皮肤,冷冷的看着他:“敢背着我去找我爸?你都乱说什么话了,给我全部说出来!” 宋恩被抓得胳膊和腰都在生疼。付父此刻从书房内追了出来,看到付碧弘揪住宋恩正往房间里走,他脑侧的青筋忍不住地跳动:“碧弘你又胡闹什么?你放开他!” 当着他的面放肆,他不出手管一管都已经说不过去。 宋恩连忙回头求救:“叔叔……帮帮我!” 一看到他一副迫不及待要摆脱掉自己的样子,付碧弘就忍不住怒意盘踞心头。恨不得立即把他按到床上狠狠惩罚。 付父在后面大声喝道:“碧弘,放开他!不要违抗我的话。” 在楼下的付母很快也被这不小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站在楼梯口问:“这是怎么了?” 把付母也惊动了过来,惩办宋恩的事肯定是做不成了。付碧弘一时间不耐和怒意涌上心头,把抓着宋恩的手骤然松开,任他大力的跌倒在地板上。 付碧弘甩了甩手,脚步声故意跺的很响回了房间。门关上的声音“砰”的很大一声。 宋恩眼睛已是微微湿润,他瘫倒在地板上,往后看,眼神落向付父身上:“叔叔……我……” 付父一时间也有些无奈,他是实在看不出这个宋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让碧弘死也不想松手。 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在没有了办法。只要碧弘能听话接管付家的生意,规矩的走他安排的每一步。 想养着这么一个男孩子……那也就随他好了。 他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没有再理会宋恩央求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书房。 第22章 即便当晚时付碧弘碍于付父付母在场,没有对宋恩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但第二天付父付母一走,付碧弘立马就把宋恩给拖进房间里。威逼利诱加以严加威胁之下,宋恩不得不将那天去找付父时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付碧弘阴沉着脸,他把宋恩逼到房间的狭小角落里,把他的身体卡在双膝之间:“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我是不是早和你说过几百遍了,不要惹怒我。更不要妄想能够逃走!” 上次照片的事被曝光以后,付碧弘就很少对宋恩再表现得如此暴虐。因此宋恩着实被他惊吓到了,身体本能性地就往后不停地缩。原本积攒的勇气全部消退了开。他唯唯诺诺的答:“我……我……” 付碧弘一想到他竟敢去找父亲要求离开自己就满腔怒火,面上咬牙切齿地,手蓦地抬起来。宋恩连忙下意识地躲开头,身体瑟缩着。 付碧弘看着他恐惧的样子,面上却又突然笑了开,手低下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放心,我不是要打你。” “要打……”恶魔的声音贴近宋恩耳旁:“也应该打你爸你妈才对。” 宋恩倏地睁大了眼睛,他拽住付碧弘的胳膊:“不……不行!” 付碧弘任他牢牢拉住自己的手,面上仍是毫不为之所动:“从前每次我这么说,你似乎都只认为我是在吓唬你,从来都不会真正去做是不是?” 宋恩咬住嘴唇,泪水禁不住的流下来:“我没有……你不要这么做。我再也不敢了。” 付碧弘面上显出一个阴冷的笑容:“看来用你爸妈作为把柄,远远比你自己要来得有用的多。认为自己的秘密人尽皆知了,就不需要再怕我了是吗?” 宋恩害怕他真的会找人再伤害在狱中的爸爸和妈妈,抱住他的上半身小声的哀求:“不是的……不是。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对我爸妈做出什么事!” 但是不管他如何哀求。付碧弘面上仍毫无松动无动于衷。宋恩由于害怕,当晚一直在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接下来的好几天夜里也一直反复做着噩梦。 就这样终于熬到了可以到监狱探视的日子,探视的房间内,宋父被监狱的管制人员押进来,面容果然憔悴了许多。 宋恩立马走上前去,想要去仔细看一看宋父的样子。宋父却忽然用手遮了一下脸,向侧边退了好几步。宋恩心立刻揪了起来,又凑近了些在宋父身前小心的看。 宋父侧过了脸,面上微哂:“看什么……?我没什么好看的。” 即便他极力遮掩,宋恩却还是看到了他脸上数块的淤青,他心疼地抱住父亲,把那瘦削又苍老的身体抱在怀里。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宋父的后颈处,甚至监狱刑服包裹着的皮肤里,也隐约可见被殴打过的痕迹。 宋恩小声的哽咽着:“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宋父强撑着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小恩,爸爸没事的。”他弯下腰又咳嗽了好几声,才继续说:“小恩最近怎么样?在付家过的还好吧?有没有受委屈?” 宋恩连忙摇头:“没有……我很好的。付碧弘的爸妈人都挺好的,对我也不错。”流利的说着谎话。 宋父在沙发上坐下来:“那样就好。”他又问了一些宋恩有关于高考以后有什么打算的话,宋恩没有详细的交代解释,只是说打算在本市上大学,这样也可以方便常来监狱探视。 宋母被关在单独的女子监狱,宋恩去看望,所幸看到妈妈的情况和爸爸比起来要好,只是身形清瘦,明显是饮食质量不太好。 探视回来以后,他就再也不敢提要逃跑或者再有这种心思。付碧弘对于这种效果明显的妥协和顺从很满意,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少。 暑假过去以后,宋恩就如付碧弘安排的那样,进了l城本市的一所质量还不错的大学。宋恩本来是坚决要申请住宿的,但是付碧弘不允许,居然和校方联系上,驳斥了宋恩的住宿请求。 所幸是大学里课程排的很满,也有很多社团活动需要参加。宋恩整日忙于这些事情,晚上即使回付家时间也已经是很晚了。也不会让付碧弘有机会折磨戏弄他的身体。 付碧弘报的大学与宋恩是同一所,但他只是挂了个名,平日的课从来不去上。平常的时间都耗费在了付父需要他学习的各类项目基础知识上,不久后就会逐步接手公司里的生意。 对于宋恩的早出晚归,他明显是有些不乐意。晚上想要抱宋恩,却总被他用第二天学校里还有事而搪塞开。甚至由于学校里太忙,宋恩竟敢开始夜不归宿,这让他怎么能够忍受? 又用旧的手段来威胁宋恩,他也没有害怕。只是很平静的陈述学校里真的事物繁多,想要住宿只是为了节省时间。 付碧弘强忍住了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去的想法,对于宋恩的夜不归宿也不再强加干涉,但他又发现宋恩在有意躲避他。用学校的事物忙做为借口躲避他的触碰,甚至有意避免和他说话。 他不禁有些懊悔,想着当初就不应该让宋恩去上大学,应该直接就把人留在家里。时间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像现在这样,让宋恩找到了正当的理由躲避回家,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有些不悦,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样再把宋恩牢牢拴到自己身边。很快,他就想出了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用婚姻关系来捆绑。 如今在l城,同性结婚已不是少见的事,只不过由于城中民风仍较为保守,大多数人们对于同性婚姻仍有所诟病,见到这样的事也大多会指指点点。不过大众的眼光对于付碧弘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丝毫不会介意别人的看法与说法。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宋恩,宋恩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惊的张开了嘴,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我……我不同意。” 付碧弘眯紧了眼,瞪着他:“嗯?你再敢说不?” 宋恩从床上想坐起来,却又被付碧弘抱住腰拉回床上:“不搭理我是不是?” 宋恩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小声的应答:“我……我不要。” 付碧弘用进入身体的方式威胁他,但宋恩怎么都不松口:“我还没有成年……我不行的。你去找别人。” “那就等到你过了18岁生日再去领证,反正又不远了。”l城的法定结婚年龄早几年都已降为了18周岁。 “不可以。”他眼睛里泛着泪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付碧弘又试着诱哄他:“只要答应,我可以让你爸妈今年之内就出狱。” 宋恩犹豫着,权衡利弊了好久,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只是这样被迫着住在付家就已经让他不胜其烦了,他打死也不会答应这种要求。他又不是傻的。 “我想要做的事,你拒绝也一样没有用。” 宋恩被他折磨到双眼变红,身体无力但还记得要不停拒绝:“不行……你爸妈是不会同意的。他们很不喜欢我的,怎么会同意这种荒唐的事?” 付碧弘笑着盯住他:“这你就不用管了……结婚证都已经领了的话,她们也没办法了,是不是?” “木已成舟,懂什么意思吗?”他把宋恩的身体给翻过来,用后背位的姿势从后面缓慢地插.了进去。宋恩急促的喘息着,身子被迫撑在半空中,嘴里发出难耐的声音。他努力着还想说出一两句拒绝的话,但只要一张口,付碧弘就立即在他身体内部顶弄。 宋恩沉闷的“唔”了一声,就再也没敢张口说什么话。 但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拒绝的态度仍然是坚决的。宋恩18岁的生日就在两个月之后了,要在两个月以后就被强迫着和那个恶魔有什么荒唐的婚姻关系,这简直让他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早已料到了付碧弘会再拿宋父宋母的事作为威胁,宋恩也确实被这威胁再次给震慑了到。他面露苦恼,故意示弱:“就保持这样的关系不可以吗?我真的不会再逃跑了,真的。” 付碧弘在床边穿上衣服,回头睨视他一眼:“你想结也要结,不想结也得结。我懒得再和你玩什么猫捉耗子的游戏,这样的方式最为有效。” 宋恩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付碧弘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想去偷偷再找我爸?” “有胆子你就去找。”他语气不慌不忙的,甚至无比平静温和:“这回我就不保证你爸你妈还会再出什么事了。身上缺了什么部位都有可能。你清楚我什么意思?” “为什么?”宋恩气得心里发急:“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为什么你要偏偏缠着我不放手?你爸不是都和你说了吗?他会给你找更好的。” 他望着付碧弘,眼睛里水光潋滟:“我的生活都已经全部被你毁掉了,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付碧弘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偏要毁掉你的一切,怎么样?话我不想再多说第二遍,我决定了的事,你再求几千几万遍都是没有用的。” “你!”宋恩气极,瞪住他,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默默的走进洗手间。 接下来的两个月对于宋恩来讲,堪比在刀尖上行走,十分难熬。 他每天心急如焚,但却也没有人可以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被迫和那个恶魔捆绑一辈子?他心里绝望极了,想要去找付父付母,但一想到付碧弘的威胁,他就浑身发凉。 不可以再让爸爸和妈妈再受到伤害了。 这么熬过了两个月,宋恩18岁的生日一过,付碧弘立即强逼着他一起去做结婚登记。宋恩几乎是被强硬地给拉到车上的,被推进车厢里,车窗的锁立刻也被落下。 他拍打着车门,没有章法地又踢又打:“让我出去!我不要去!” 付碧弘没看他:“本来你也是不用来的,不过证书上总需要一个我们一起拍的照片。所以你必须得来。” 宋恩浑身直哆嗦:“你疯了吗?我不愿意!我不同意……你怎么能逼我?你这个疯子!” 付碧弘干脆不去理会他,只兀自控制着方向盘开车。车子后排坐着三四个付家的手下,宋恩只要动作幅度一激烈,就会立马被压制住。 车停了以后,宋恩死死扒着车门不愿意下车。付家的手下把他强行架了出来,任宋恩怎么动作强烈的反抗都不松手。一路上过往的行人都在往他们这里看。 宋恩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被逼迫着完成了登记,因为他目前的监护权在付家,付碧弘甚至都不需要费周折去弄到什么户口证明,手续办的简单又顺利。 摆设照片时宋恩脸色僵硬如死灰,和付碧弘身体相贴。摄像人员说让宋恩身体放松,面色最好带一点微笑,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情,表情太死板并不是太好。 宋恩精神都有些恍惚,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自由就这么交付给那个恶魔,竟还无能为力。 登记结束之后,宋恩瘫坐在后车座上:“你爸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绝对。” 付碧弘笑着看他一眼:“我想做的事,谁都阻拦不了。” 宋恩现在已被他牢牢捏在了手掌心中,这个事实让他心情很是愉悦。 付碧弘计划的是登记做完以后,隔上五六个月再着手具体的婚礼仪式,付家的婚礼定然是要轰动整个t城,仪式自然也要花重金精心策划办的隆重。 付父付母得知付碧弘决定要娶宋恩进家门,万般不同意。付父勃然大怒,生平第一次指着付碧弘的鼻子斥责:“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你才高兴?你说你要养着他,我们也就忍了。现在说什么,你要娶他过门,告诉你,这事不可能!” 付碧弘口气立刻软下来,在付父面前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年少不更事的孩子:“爸,除了他,我谁都不会要的。早点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我不是也好早能投入更大的精力到你交代给我的公司的事情里去吗?” 付父无比头疼:“碧弘,是不是我们太迁就你了,把你惯成了这样。你简直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你懂不懂?” 付碧弘蹲在付父面前,故意露出一个最爱的笑容:“爸,其实我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宋恩的背景简单,反倒不会带来麻烦。” 付父揉着额角,叹息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们和势力更强的巨头集团结亲,会对我们家更有利。爸为你已经想了很多事情。” “不用。付家不需要倚仗别人,我会让它变得更强、最强。”付碧弘道。 “那么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呢?付家的独生子竟然和一个男人结了婚?传出去是什么笑话!”他仍是怒不可遏。 “你可以养着他,我们可以不管这件事。但前提是你要有和女人结合的正常的婚姻。” “爸,我们不用管别人的看法。”付碧弘道:“付家不仅在l城,甚至在全国权势都数一数二。别人的指指点点,对我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又能撼动我们的什么?” 付父胸口不断的剧烈起伏着,他怒道:“我绝不同意。” 付碧弘站起身,语气中也没有了刻意的讨好逢和:“我心意已决,你和妈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付父看着他转身离去,狠狠地拍了下眼前的桌子:“这个逆子……逆子!” 第23章 本来付父付母的意见对于付碧弘来说,也并不是多重要的。既然得不到那一句应允和祝福,他也没必要再去争取。 付母的态度比起付父要乐观的多,也许是因为太过溺爱付碧弘,看到他如此坚决,她也没有再继续反对。虽然她也很不喜欢那个宋恩,身形瘦瘦小小,又不会讨人喜欢。 不过看起来碧弘只是打算玩玩而已,碧弘的性格她也是再了解不过的,玩心太重。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宋恩真正当成一回事。 所以付母也不想为此而和付碧弘闹僵,因此她的态度相较于付父要平和。 退一万步讲,就算宋恩真的进了付家的大门,作为碧弘的妻子,也掀不起什么惊涛巨浪。那么个小东西,也撼动不动不了什么事情。 付碧弘在讨好付母上也算下了不少功夫,买了不少付母喜欢的东西讨她欢心。说话也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来讲。 付母很快就答应了去做付父的工作。付父仍是大怒不止,付母连续和他说了好几天,慢慢的付父也有了妥协的迹象。 付碧弘又说了不少的好话,付父才算勉强答应。 宋恩在学校上课,回到付家后就被通知了必须给学校方面请长假,在家里配合忙有关婚礼的事情。 宋恩有如遭当头棒喝,他死也不会想到,付父付母竟然真的会答应付碧弘这么荒唐的事情。 付碧弘明显就是为了羞辱他,想找个更有趣的方式折磨他,他凭什么就要沦为任别人随意□□的玩具? 他心里把这些事想的很明白。他不愿意去配合,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其它任何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个月,付碧弘不顾他的意愿想法,单方面给校方提供了他的暂时性休学申请书。宋恩不得不待在付家。 眼看着付家每天都在装修,处处都在翻新。宋恩不明白,既然付碧弘只是为了羞辱他,才决定逼迫他结婚,那又为什么要如此精心准备? 付碧弘对此淡淡的回答:“我们付家的婚礼,不管结婚对象是谁,当然都要办的轰动全城。” “婚礼仪式那天,还会有很多宾客会来。”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记得做好准备,别表现得太丢我的人。” 宋恩明白,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沦为大众眼中的笑柄,好让他可以更好的羞辱自己。 这样同性结婚的事本就为大众人眼中所不容,他们看在付家权势雄厚的份上,自然不敢说付碧弘什么不好。而所有流言的矛头,到时便会全部转到他的身上。 这样折磨他的方式,当然会让那个恶魔觉得更为有趣。 付碧弘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一点宋恩早已经十分清楚。 他陷入了绝望与麻木中。 婚礼前一周时,付碧弘带着他准备去监狱看望一下宋父宋母。宋恩紧张不安,在车上央求他:“不要说太多不好的话,算我求你了。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付碧弘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放心,他们现在也算是我的岳父岳母了。我当然会对他们好一点,这点礼数我们还是懂的。” 付碧弘先前交代过,让监狱方面将宋母专门带过来,和宋父在一间探监室。 宋父和宋母在探视室的电视上已经看到了正在播报的有关付家婚事的新闻,付碧弘和宋恩不久后就到了。 宋父面色铁青,坐在沙发上被气得一言不发。宋母则背过身去,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付碧弘悠悠一笑,朝墙壁角落矮桌上的那个电视看去,屏幕上赫然是在播报付家要办婚事的消息。心里一乐,脸上换了一副神情:“叔叔阿姨,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那我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他在宋父面前的沙发上一坐,两腿微敞开的姿势,手随意撑在扶手上:“仪式在一周后就要举行,目前付家里里外外都已经装修好了。我们付家的婚礼,一定要办的盛大华丽。” 宋恩在一旁不安的低着头。这场景,加之付碧弘说的话,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结婚的事情一定是付碧弘用手段逼迫宋恩答应的。 宋父抓紧了桌子上的烟灰缸,愤怒地拿起来直接狠狠扔到了对面。付碧弘身子轻轻一斜,就轻易躲过了那只烟灰缸。 缸体跌在了地板上,登时碎裂成一片。声音清脆响亮,把门口站着的狱警引了进来。进来以后看到屋里面气氛不太对劲,烟灰缸被掷到地上迸裂成碎片。他给付碧弘请示:“需要我留在屋里看着吗?” 付碧弘摆摆手:“不用,你在门口站着吧。” 那人就又推开门站了出去。 宋父隐忍不住情绪,登时出声怒骂:“你到底是不是人?你非要害死小恩你才高兴是不是?!”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这怎么就叫害他了?与其在我身边,背负着一个被包养名头,这样有名有份岂不是要好看的多?” 宋母哽咽,用手指了他半天,很久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宋恩在一旁安抚,眼泪也已经落了下来。 这么哭哭啼啼的一家人,软弱的本性还真是会遗传的。他不由讽嘲一笑,也有些心生厌烦。 “你简直就是个畜生!”宋父用手抚着胸口,话说完便大口咳嗽着。宋母连忙上去扶住他:“老公、老公……” 宋恩也连忙走过去,轻拍着宋父的背部。一边眼神示意付碧弘,让他收敛语气。付碧弘只装作看不见,头转到一边去。 宋恩焦急的走过来站到付碧弘身旁:“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付碧弘摊摊手:“本来我也没想怎么样的,你爸妈这么一副态度,可真是让我很生气。” 他继续向对面的宋父宋母说道:“叔叔,阿姨……把我惹怒的后果,只会是宋恩以后在付家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你们最好给我态度好一点。” 宋父抬头,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小恩被迫和他有了婚姻的关系,那么以后就会被永久捆绑在他身边,逃脱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 何况同性婚姻本就为社会大多数人所不容,小恩被当成女性一样嫁给男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带有屈辱性质的事情。小恩的身体情况又是特殊的,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付碧弘想要这样做,无非是要把小恩牢牢占据住,好方便他肆意折辱。这简直是把他的孩子推进没有底的深渊里,让他又怎么能不焦急动怒? “你怎么不去死?!你这种人渣怎么就不去死!你已经把我们家搞得家破人亡,你还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放小恩走,你听到没有?!”愤怒的情绪让他想走上前,狠狠地打付碧弘一拳。却被宋恩和宋母紧紧拦住。 付碧弘脸沉了下来:“叔叔你应该也知道,你坐几年的牢,其实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吧?所以你和阿姨现在的祝福,说不定就会让我心情变好,让你们今年之内就可以出狱。这样对于双方不都是很好的事情吗?为什么叔叔你一定要触我的逆鳞呢?” “本来我也是丝毫不需要专程来看你们一趟的,清楚吗?”他表情淡淡的,仿佛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内容。 宋恩手伸到他身后,拉他的衣摆,低低的抽噎着:“不要再说了……我爸我妈会受不了的。” 付碧弘发了善心,没打算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局势没有任何扭转或改变的可能。宋母心里已经绝望,她把宋恩揽进怀里,眼里满含泪水:“小恩,不要怕……妈妈和爸爸会尽快出去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又看向了付碧弘,逼自己艰难地说了几句软话,付碧弘眉头舒展了开。说话的口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古怪。 临走前他轻淡一笑:“你们看见你们最心爱的孩子走红毯了,还真是遗憾。不过放心,就冲阿姨的这份态度,我会尽早让你们出来。” “来看我们的婚房。” 宋恩眼看着宋父又要动怒,拉着他的手,把他一下子从屋里拉了出来。 其实宋父何尝又不明白,付碧弘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与其让小恩这样以被包养的身份住在付家遭人诟病,还不如用结婚的方式,这样起码还有一个正当的名分。 总之……他横竖都是要缠着小恩不放手的。 付家的婚事果然传遍了全城。婚礼举行的前几天,新闻登遍了报纸各大板块的头条。新闻的爆点无非有二:一是付家的独生子加之继承人竟然将会和一个男人成婚。二当然是着重扒出宋恩与付碧弘旧时的关系——曾经是一所高中的同学,并且宋恩曾以见不得人的身份在付家暂住这些事,甚至地方市级的电视台也在每日播报着这些事。 宋恩看着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尽是在揭露他的不堪与过去的灰暗。甚至付家的佣人,来来往往都在对他指点闲言。他实在受不了,在走廊上闭上眼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半晌过后,周围果然安静了不少。宋恩睁开眼睛拿开耳朵,发现女佣人虽然不再继续谈论有关于他的话题,但投向他身上的眼神仍然是怜悯、看好戏一般的。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转过身,缓缓走进屋内。 婚礼的前两天,付碧弘请来的专业策划师来给讲了宋恩婚礼的流程。大体就是上午时会先有一场西式的在教堂中举办的仪式,中午时则会用宴请宾客的方式举行中式婚礼,地点会是付家旗下拥有的一处宾堂酒店。晚上时则会在付家的庭院里举行晚宴。 这样繁琐的仪式令宋恩头疼,一想到自己将在大众不怀好意的打量与鄙夷的目光下过场,他就感觉到难以忍受。并且他并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宴请宾客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年龄小,不免对此感到疲乏和畏惧。 策划师倒也是个性格平和的人,见到宋恩的态度如此消极,全程也没有不耐烦。很耐心的给宋恩讲需要格外注意的礼节。 他讲的很细,讲到餐桌礼仪、站姿还有坐姿时,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宋恩肩膀和腰部,宋恩感觉到这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温凉的呼吸,就在耳后。 脸上微微有些红,推开了些距离。但又害怕那个人会误会,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去,却发现男人眼神中一抹挫逼和厌恶一闪而过。 宋恩的心一凛,紧接着继续的教学中,他刻意沉默不去多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都会厌恶他?他心里有些难过。 策划师把基本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给他讲明白之后,就又下楼去找付碧弘。两人似乎还有事要商量。 他没有了事做,在房间里独自坐着练习策划师之前嘱咐过他的东西,不一会儿睡意袭来,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他想去楼下的客厅倒一杯水。却在经过走廊拐角的卫生间时,听见里面打电话的声音。 “我真不是那种货色是怎么进付家的门,被选中当媳妇的?身子骨就像颗豆芽菜,看起来也木讷,连句好听客套的话都不会讲,还要我一点一点的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是那个策划师的声音,听起来远不如几个小时前在宋恩面前时那样温和,反而极为刻薄。 恶言还在继续着。 宋恩就在那门口不远处站着,低下了头,眼圈慢慢的变红。连那男人从卫生间里推门走出来,他都还是一动不动。 男人看到他站在门口处,脸色却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甚至微笑着冲宋恩打了个招呼,即便没走得到回应,也很客气地说道:“我走了。” 宋恩没有说话。等到他绕过自己走远了,才抬起头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付碧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到他身后,轻笑道:“怎么?这么快就爱上他了?” 宋恩迷蒙的回头,看见是付碧弘,他立刻低下头:“你胡说些什么!” 付碧弘也没有因为他的口气而生气:“我没有胡说,你不是都为了人家哭了吗?” 宋恩急忙擦了擦眼睛。 “怎么了……觉得他说的话不对?”他早已经在暗处看了许久,事态也掌握得很清楚。伸出手抱住宋恩的腰拉近。 宋恩垂下了眼,脸上的表情厌厌的:“是,他说的都是对的。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第24章 付碧弘脸上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能把你牢捏在掌心中,看你想逃又逃不了的样子。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宋恩气结,愤愤的想要挣开他的桎梏:“你……你以为别人的生活和命运都是你掌中的玩物吗?只是因为觉得有趣,就要把别人的生活颠倒的天翻地覆?” 付碧弘手从他腰间松开,扶了扶自己西装歪掉的领带:“你就总是这样,心思太过于简单。看到别人表面上面善就以为是好人,殊不知人家一转过身就换了副面孔。认为我对你不好,就是个不可赦免的恶人。其实,我倒要比刚才那个男人要好上许多。” 宋恩瞪了他一眼,转过眼去不欲理会。 付碧弘没再逗弄他,嘴角浮出一个带有戏谑意味的笑:“婚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你可要好好准备。到时候尽好本分。” 宋恩转身,想要离开。 付碧弘又道:“你都已经结婚了,最好的朋友当然也得知道。所以……” “我还准备把这个消息让人去国外带给楚盼。” 宋恩顿时有些慌,他回头,咬着唇:“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付碧弘看了眼他:“刚才不还不愿意理我吗?” 宋恩连忙上前:“不要告诉楚盼,不要让他知道。”不想再影响到他,也不想他知道在他出国后自己如今的种种不堪。 付碧弘笑了一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宋恩在后面追着他劝说他也一概不理,进了书房就把门关上,门锁也一并扣上。宋恩站在门外无力地垂下了手。过了一会儿,默默地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婚礼的当天到来,真正实施起来的流程倒也没有想象中繁琐扰人。有婚礼策划师和多名专业人士的代劳布置,宋恩大多时间都是在休息室进行着上场前的准备。 前几日来给宋恩讲授必备礼节的那个策划师也在,跟着一群人在其中忙着拾整礼服。宋恩没抬头看过去一眼,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场后需要的致辞稿。 他在家里时反复已经背了很多遍,但还是背不熟,很多地方仍是磕绊的。付碧弘警告过他,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他不敢违背他的话。 宾堂内部装饰华美精致,宋恩从三楼下来,四处走着观看。路过二楼时不经意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嫁进我们家的这个男人,虽然我也不是太满意……但是总归也是碧弘执意要娶的人。”是付母的声音,听起来倒没有往日那样阴阳怪气、充满刻薄之意,而是有些温情平和的。 宋恩心知她不过也只是要向别人说道自己的不好。两个月来,这种明里暗里的话,他已经听了很多,也早没什么所谓了。 低下头正欲离开,却听见里面付母继续说:“你们下午婚宴时也不要为难他,多照顾他一些。不要给他难堪。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 竟然是在托别人要待他态度好一点。宋恩心里一怔,他从不知道付母还有如此有善意的一面。心里因为这也暖洋洋的。 他微掩了门,准备悄无声息的再离开。 却没有注意到由于门的轻微晃动,付母已经惊觉到了门外有人,侧过眼看了一眼,凌厉的目光落在已转过头准备离开的宋恩身上。如尖刀般剜过那身影。 因为宋恩的爸爸和妈妈都还在监狱里,因此挽着宋恩过红毯的是付家先前安排好的一位年迈的牧师,教堂里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宋恩不认识的。他心里很紧张,脑中牢记着要按照步骤来,不能有任何差错。 交换誓言时,付碧弘一直在紧盯着他,宋恩紧张的都要结巴了。付碧弘低声提醒他:“敢说错一句话你就试试!” 宋恩定了定心神,谨慎的跟着牧师念誓言。 紧接着需要交换戒指。付碧弘倾身过来,把宋恩僵硬的身体捞过来,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吻。 付父和付母在台下第一排的长椅上并排而坐,付父脸色僵硬,整个过程中都不曾往台上来看过一眼。神情中尽是不满。付母虽然明显也不是真的很欣喜,只不过为了配合气氛,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 中午的婚宴,宋恩跟在付碧弘和付母身后轮桌寒暄交谈。他并不擅长喝酒,没有几杯香槟进了喉,面上立即微红。但会场的客人密密麻麻,场外还有记者在摄像拍照,宋恩就一刻也不敢放松。 好在付母看他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让他提早退了场。 宋恩松了口气,他自幼就自卑内向,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别人谈天寒暄。尤其是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独自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大约三小时后礼堂里的宾客渐渐都散了。又有化妆师到休息室来给宋恩上妆。宋恩按照要求又去更衣间里换了一套衣服。 同样也是正式的礼服,但跟上午西式婚礼的西装比起来要宽松舒适上许多。 差不多晚上六点时,宋恩被付家派的车接回了家里。 晚上在付家庭院中的家宴,宴请对象大多是付父和付母的亲戚与密友。可能由于付母之前有交代过,付碧弘的长辈大多都对宋恩态度十分亲切和气。 宋恩抽出空去向侍者要了一杯酒,此时意外看到会场上角落里一张桌子旁站着的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楚父和楚母。 他一瞬间有些哑然,呆呆的怔忡着。 楚父注意到了他投过来的视线,看了过去,与他的目光相触碰。脸色霎然变得凝重严肃。 楚母注意到了楚父的异常,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酒席旁站着的宋恩。 他们先前是早就看到了他的——毕竟是今天晚上的主角之一。虽然依旧拥有着少年的纤细骨架,显得清瘦清逸,但模样看起来,已与记忆中大不相同。 一两年没有见……今日的他红光满面,,穿着也齐整华奢,与人交谈时也面上带着捏放自如的微笑,与以前羞怯又怕生的宋恩,看不出半点相同之处了。 总归也是嫁进了付家豪门的人……楚父心中冷笑。 他现在可是生活得再无忧虑,轻松愉快……可怜了自家儿子当年还为他出头打人,百般维护。最后落得个被迫背井离乡,远赴异国的下场。 现在恐怕还在心里记挂着……现在已经成了付家儿媳的宋恩。 现在想起来当年那些裸.体照片,其实根本就是他自愿让付碧弘拍的吧。自己作践自己就罢了,竟然还要连累楚盼。 楚父心中不由觉得嘲讽,又有些徒然生出的恼恨——只是为了自己那傻瓜一样的儿子。 来到付家参加晚宴当然不是他所愿意的。付碧弘用权势相威逼,再加之付家的婚事,已经足以惊动整个l城的商业圈内人士。喜帖都已经送到了家门口……他们不得不来一趟。 付碧弘甚至想把喜帖传到正在英国留学读书的楚盼那里,这消息楚父派人在中途千方百计阻拦了下来。 不能让楚盼受到一丝一毫这些杂事的影响,这是楚父紧紧抓住的底线。 宋恩上午和晚上两场宴会由于太忙,没有看见楚父楚母。现在乍一瞅见,顿时有些沉重无言。 半晌后,他走过去,道:“叔叔,阿姨,你们也来了。” 楚母性子圆滑,心知付家不能惹,于是面容带笑:“嗯,小恩,我们上午时就在。” 宋恩看楚父脸色并不是太好,心里也能想到他们二人并不是自愿来的,定是受了付碧弘的胁迫。 付碧弘那种人,还有惯用的手段……宋恩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他能感受到楚父并不想和他说话,似乎也并不喜欢看到他。他也识趣,只打算打声招呼,寒暄几句就离开。 走前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阿姨,楚盼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楚父先于楚母开了口:“要是真有心想知道他的情况,就自己打个电话。连个电话都懒得打……现在又装什么关心楚盼?” 楚母连忙看一眼宋恩的神色,又在下面用胳膊肘撞了撞楚父的手臂:“你乱说什么……” 宋恩措手不及遭到恶言,神情也没有多大变化。向楚母说道:“阿姨,没事的。” “叔叔的话,说的也是对的。”他表情有些黯然,不仅没有打电话,甚至连楚盼的来信也没有回复过。 他的确就如楚父说的那样……是没有心的。 本来还想问一问楚父楚母,楚盼在国外是不是知道了他结婚的消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多少也能猜出来楚父厌恶他的理由……但是对于那些事情他已经不想再进行解释。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楚父也未必会相信,从头到尾他都是被强迫的。 晚宴结束在晚上九点半。付家的佣人在结束后整理打扫花园和庭院,付父和付母被扶到房中休息。 已经奔波忙碌了一整天,宋恩身体也很疲惫。 由于特殊的畸形身体状况,他自从幼时起就惧怕与他人的相处交际。同性也是一样,女生也尤甚。 初中时看到校园里有偷偷牵着手谈恋爱的小情侣,心里也曾经有想过……自己将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伴侣,也会有娶妻生子,组成自己家庭的那一天。虽然那个想法遥远又不真切。 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如今竟然会和一个男人结婚。 还是和一个自己最痛恨,对自己百般□□的人。 宋恩无力地坐在付家客厅的沙发上,自我嘲讽的一笑。 付父付母都在卧室中休息,没有什么动静。别墅内灯火通明,壁灯泛出红色的鲜艳的光。墙上四处还贴有着大红的“囍”字。 付碧弘不过一会儿也被佣人扶着进了主屋,他身形踉跄,被扶进了卧室。佣人煮了一碗醒酒汤,其中一位对宋恩说道:“太太,还是请你来送进付先生的房间里吧。” 宋恩有些怔然的接过那一碗温度温凉宜人的汤,心里也明白她话的意思。 照顾醉酒的丈夫这种事……或许以后就是他的份内事了吧。不过刚才佣人那句“太太”,听着总有些刺耳。 他走进了卧室,付碧弘正站在宽大的窗子前打电话:“你现在有时间来?” “行吧……来就来,我在房间里等你。” 宋恩有点疑惑,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人要来家里来找付碧弘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什么,走过去,把手里端着的瓷碗递给他:“是醒酒的。” 付碧弘身上已经换下了先前那套礼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上还有些湿意。 看起来是刚洗过澡。 看宋恩递过来一碗汤,他微微一笑,挑眉看他:“这么有心?” 宋恩没说话,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手机,想起他刚才打电话时说的话。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个……一会儿有人还要来家里吗?” “是啊。”他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 “那我……现在有点想睡,我睡在我的房里了,可以吗?” 付碧弘莫名其妙一笑:“随便你。” 宋恩总觉得今晚的付碧弘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再多说什么,关了门走出来。 他准备去厨房倒一杯热牛奶,就回房间休息。 付家的大门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来人能从庭院中直接进来,说明是有院里的钥匙。 宋恩想去开门,楼上的付碧弘却比他速度要快。他从楼梯上下来,走到玄关处,输入密码,门锁旋即被打开。 门一开,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看见付碧弘,立马急切地上前抱住他的脖子大声叫:“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我想死你了!” 那男人耳上镶着一排浅灰色的耳钻,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的t恤衫,下身则是一件简单的牛仔裤。 正脸微微转了过来,显得秀美而白皙。还有些莫名的眼熟。 宋恩的牛奶刚好热完,他手里拿着那只玻璃杯,站在了厨房门口,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第25章 那相貌出众的男人挂在付碧弘的身上,因为个头只比他要矮一点点,所以两人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相配。 他低下头在付碧弘的颈间落下细密的吻,手已经滑了下来,先是在胸口处揉了一把,再向下停在腰间抚弄。最后向下伸到小腹以下,握住了那微微隆起的一块儿。 宋恩看这一幕看得面红耳赤。陌生男人似乎是才发现了宽敞的客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眼角不悦的向宋恩一瞥,说道:“真扫兴……这儿怎么还有个人站着?” 他眼波流转,盯着宋恩,忽地又想起什么:“哦……这就是你今天,娶的那位?我今天在电视上见了。” 感到他人打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宋恩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低下了头。 付碧弘似笑非笑看了眼宋恩的反应。 男人靠在付碧弘的肩上:“我们上楼?去你的房间好不好?” 付碧弘不置可否,任男人拉住他胳膊。两个人上了楼梯,继而走进付碧弘的卧室里。 宋恩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但是既然到了该要睡觉的时间……他就应该回房间睡觉。他手里握着那杯牛奶上了楼,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但是付碧弘的卧室就紧邻着他的,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和响动未免太过激烈。 从对话内容听起来,两人正在*。话语中隐含着性暗示。接下来似乎男人被压在了下面,正在被抚摸,呻.吟的声音很大,显得十分情.色。 宋恩不知道付碧弘的用意……今天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晚上应该算是新婚之夜。这样叫来他的情人在房里明目张胆的…… 难道是想借用这个方式来羞辱他?不过对于他来说倒也正好,他去找别人,也省得自己再被纠缠。 那个陌生男人看起来也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宋恩想了想,想起来最近他有看的一本杂志。 似乎有用过单独一个板块的篇幅来介绍男人。最近身价大涨的新晋模特,代言接的也不少。最近在电视上也有见过他。 他将牛奶喝完后,闭上眼睛,躺了好一会儿。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又被隔壁的声音给吵醒。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恩立马坐了起来。他的房间台灯还没有关。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直接粗鲁的大力推开,付母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看到宋恩缩在被子里更是勃然大怒:“你呆在你自己的房里干什么!” 宋恩赶紧从床上下来,他身上已经换好了睡衣,有些窘迫地低下头:“那个……是因为……” 付母没理他,一脸的不耐烦,走出宋恩房门口。宋恩急忙跟了上去。 付母先前从房里出来只是想去倒一杯水,谁成想看见宋恩的房里居然在亮着灯,碧弘的房里倒不知道谁一直在放荡的鬼叫。她于是怒火顿起。 从房里出来,付碧弘房里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离谱。付母皱着眉,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看一眼跟上来的宋恩:“这是怎么回事?” 付父很快也被走廊的动静给吵醒了,从房里出来,一脸不满的走了过来。 宋恩谨慎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付碧弘打电话叫来了别人……” 付母快速打断了他:“那你还不赶紧进去阻止?!反而回去没事人一样的睡觉!” “我……”被不停的数落着,宋恩低下了头。 “还不赶紧敲门,把碧弘叫出来!”一看到宋恩那笨手笨脚,呆呆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有点气急败坏。 付父走过来,很快也掌握了事情的状况。 宋恩无措地说:“哦。” 里面的两个人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门外的影响。宋恩试着敲了敲门,一开始还是无人理会他。他又叩了几下,里面的声音骤然停下。 付碧弘好像咒骂了一句,紧接着是走下床的声音。 门被打开,付碧弘站在门口边上。看见敲门的是宋恩,挑了挑眉道:“怎么着?” 宋恩把门撑开了一点,他只穿了一件睡衣,这样的状况总让他觉得有些窘迫:“你出来吧……你爸和你妈都在外面,他们……不太高兴。” 看着宋恩一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模样,付碧弘的下腹立即涌上一股冲动。想要把他压倒肆意玩弄和侵犯。想到来日方长,他已经彻底成为了自己的人,再也没可能逃脱……攥紧了手,一时忍住了。 新婚之夜打电话叫这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模特过来,无非也就是想刺激一下宋恩,和他结婚,那是l城多少人家做梦也高攀不来的事情。在宋恩这里,百般的推辞不愿意,算怎么回事? 没想到人都叫进家里了,对他主动投怀送抱又吻又摸,那个人还无动于衷。竟然回房去睡觉! 一想到这里就火大,于是在床上故意在那个小模特身上做了白班花样,让他叫的越大声越好。 这男模特之前也勾引了他好几次,在宴会上偶然碰见,留了四五次的电话给他。不过付碧弘知道这样的人不干净,之前不知道早爬过多少人的床,也没有要和他真正做.爱的意愿。 润滑都已经快做完了,敲门声此时响了。 付母在一旁柔声说:“碧弘,今天晚上不能胡闹,快让你叫来的人赶紧走。” 宋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呆站在一旁。付碧弘看着他的反应,更是来气:“这怎么就叫胡闹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和他过。” 付母无奈地温柔说:“碧弘……今天是你结婚的第一天晚上,不能这么荒唐,你让宋恩怎么办?” 付碧弘轻佻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宋恩:“那好,我不在这个房间里做,我去其它房间,总行了吧?反正家里客房多的是。” 说着转过身,叫了一声还在床上套着长裤的男模特:“你过来,我们换间房间,然后继续。” 那男人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似的,也不尴尬,满面欢欣的跑过来牵住付碧弘的手。 付父早已经忍无可忍,大怒道:“付碧弘你让你的人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家门!” 男模特有点被惊吓到,躲在付碧弘的身后蹙起了眉:“好凶哦……” 付碧弘倒没什么被震慑到的反应,拉住男模特的手准备下楼:“好,那我不在家里,去宾馆开个房。” 付父气得不轻,在他们二人身后喊道:“付碧弘,婚是你强行要结的,你现在这是在胡闹什么?!你要真不想继续过了,明天就给我去办离婚手续!到时候你想跟谁鬼混都行!” 付碧弘也有些被扫了兴致,知道今晚上付父是确实动了大怒,再继续违抗命令下去,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脸色沉了下去,当着付父付母的面亲了下那男模特的嘴唇:“好了……我叫下人送你先回去,过几天再找你。” 男模特嘟了嘟嘴唇,又和付碧弘腻歪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大门口。 付碧弘又拿手机给付家私人司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要好好照顾那模特回家。转过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因为心里不悦,他故意踢翻了客厅的好几个椅子。上课时又故意将脚步声踩得“咚咚”的响。 付父无可奈何,叹了一声,独自回了房。 付母看着付碧弘走了上来,急忙上前安抚他:“碧弘,你也别生气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付碧弘神色缓和了些:“妈,我都知道。” 付母看着一旁还只是呆站着的宋恩,心里发急。手一推,把宋恩推到付碧弘的怀里。 宋恩措手不及,受惊后抬起了头,正和付碧弘的目光相碰。 他急忙想挣开离远一些,付碧弘却故意把他搂得更紧。付母对付碧弘笑着说道:“好了,碧弘,你们俩赶紧进屋休息吧。” 付碧弘口气温和:“行,妈,你也早点休息。今天一天你也累了。” 付母应了一声。看着付碧弘和宋恩进了屋,才放心下来,回了房间。 付碧弘的房里床上狼藉一片,床单上甚至有濡湿的一块儿。宋恩转开眼:“我……我出去让佣人进来换张床单。” 付碧弘伸手把他捞回来:“别再出去了,免得会再惊动爸和妈。” 宋恩有些不习惯他温柔的口气,不自然的低下眼:“哦,那我……去柜子里再拿一套床单。” 付碧弘只是盯着他,也不说话。宋恩揣摩不透他现在的想法,只能试着挣开他的胳膊。去房间一侧的柜子里拿了一张崭新的床单出来,看付碧弘在一边抱着胸,丝毫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他也没说什么,默默地把床上皱成一团的床单剥除下来,将干净的床单慢慢的在床上铺展开。 将床单铺好,才回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付碧弘。脸上没有平时经常对他显露的戾气,面部平静,让宋恩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看我干什么?上床睡觉吧。”付碧弘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 宋恩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心里有点不安,如果付碧弘还要对他做些什么,那一定又要折腾到很晚,可是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的…… 付碧弘倒真的没对他动手动脚。等到他上床躺下之后,抬手便把床头柜上的台灯给关了掉。 宋恩看着他翻了个身,和自己隔着有些远的距离。心安了下来,不久便也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早上他醒过来时,付碧弘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揉了揉眼,下了床刚打算去卫生间洗漱,门此时被站在外面的人敲响。 门外的声音是佣人的:“太太……我刚才已经来叫过您两次了。不知道您现在醒了没有。刚刚夫人吩咐我和您说,您需要尽快洗漱好下楼,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夫人”大概说的就是付母了,宋恩听了她的话,立即抬起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半了,他登时有些惊慌,动作立刻迅速了起来,嘴上应答道:“我已经醒了,十分钟内马上下楼。” 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然睡得这么熟,起床比付父付母还要晚。 他料想着肯定又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衣服扣子都还没有扣好,就赶紧下了楼。客厅的沙发上只坐着付母一个人,付父和付碧弘都不在。 他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付母面前,被她那股气势压的莫名有些紧张。他局促不安的拽了拽衣服下摆又摸了摸头发,怯生生地说道:“阿姨,叔叔他们出门了吗?” 付母抬头瞪他一眼:“你叫我什么?” 宋恩吓得脊背一直,才反应过来,又试着叫了一声:“妈……” 付母冷哼一声,脸朝一边转过去身体靠在沙发背上,调整到一个更舒适惬意的姿势。才又发话:“今天叫你过来,我是有些话必须先跟你讲清楚。” 宋恩站直身子,不敢有动作。 “昨天中午在礼堂二层,你是不是有……偷听我讲话?”她眼神像尖刀一般凌厉。宋恩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她所说的是什么事,老老实实答:“没有偷听……是我路过时不小心听到的。” 付母面上表情仍未缓和,接着说:“可不要以为我那些话是为你说的……” 她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我那是为了我们家碧弘。不然我们家亲戚一个个的都给你难堪,说难听话,让碧弘多难做人。” 第26章 宋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原本就对付母这份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善意感觉疑惑和不确定。现在经她的口直接说出来,虽然也算是多少在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有些苦涩,不是滋味。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恶言,反而不是太受伤。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沙发上将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付母,随即又低下了头,回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付母看他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口中“嗤”了一声。她微微咳嗽了一声,又道:“还有,你听好了。你既然嫁进了我们付家,就要守付家的规矩。新婚第二天早上,睡到十点多才起?比全家人起的都晚?这成什么样子!” 宋恩也有些窘迫,连忙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付母就又打断他,继续说:“还有,明话告诉你,碧弘最近很忙,所以你最好不要奢望他会在家陪你十天半个月的。” “自己也有眼力见儿点,平常在家多和下人学着点,这样才能在碧弘下班回到家之后,伺候好他。尽好本分。”她一脸的嫌弃之意。 “听见没有?”宋恩半天不吱声,让付母有些不悦地问。 宋恩赶忙点点头。 “平时干家务活时勤快点,手脚麻利点。” “记得早上早起给我和碧弘的爸爸奉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凡事都得顺着碧弘的意,不许违抗他,让他生气。” 宋恩站在一旁,只有不停点头称是的份儿。 付母叹了口气,好像是说累了,拿起茶几上的先前下人泡好的茶,抿了好几口。即使生气,动作也显得非常优雅。 等她喝完了,宋恩还是站在她面前的位置,没敢有动作。 付母斜他一眼,皱眉说道:“赶紧走啊,杵在这干嘛!” 宋恩有些尴尬的抬头,:“哦,那我上楼回房了。” 付母没理他。宋恩走了没两步,她掂量了掂量手里已经空掉的茶杯,喊一句:“哎……别走,赶紧回来给我倒杯水。” 宋恩又急忙转过头,接过来瓷杯:“哦。” 他去厨房倒满热水,小心地又端给付母。 付母有些恼怒地接过来:“呆头呆脑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宋恩也没敢再吭声,或者回一句什么的。付母一数落完,他立即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一天下来,宋恩在家里都是如坐针毡的状态。和付母只有两个人在家,让他感觉既局促又不自在。 幸好付碧弘晚上回来的早,他一回家,付母的注意力就全被转移到了他那儿。 付父紧随其后也回来了。脸色依旧阴沉着,尤其是在看到宋恩之后。 这样被迫缔结婚姻关系以后,宋恩的日子明显比以前更加不好过。这个家,宋恩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晚上睡觉时终于到了和付碧弘独处的时间,宋恩说想尽快恢复到学校上课,付碧弘怎么也不允许:“不行,我在学校请的假是半年,你怎么着也得在家里待五六个月。” 宋恩有些惊慌:“可是我不能落下太多课的,学校期末还有学科的考试,挂科会很麻烦的。” “不行就是不行。”付碧弘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拿了套浴衣进了浴室。 宋恩想到自己将要被禁锢在这个家半年就全身发寒,连忙也跟着走过去。付碧弘正在脱上衣,看到宋恩咬着嘴唇,一副苦恼于如何开口的样子不由一阵心喜。干脆直接一把将人拉了进来。 宋恩始料未及,反应过来立马想挣开他的手,手也扶住浴室的推拉门,想要拉开。 付碧弘立马把他的手抓住拿了下来,压制在了身后。身子凑过去在宋恩的唇上狠狠地亲了几口,宋恩气喘吁吁的,手去推他:“我……我不是要来和你做这件事,我是想说……” 付碧弘把他上衣的衣襟向两侧拉开…… 很快如愿以偿觉察到怀中的人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口里无法抑制的发出喘息的声音。 宋恩感觉到付碧弘的手正在下移,解开他长裤的扣子,手急忙覆上去:“不……不行,我明天早上必须早起的。” 付碧弘轻巧的把他试图抵抗的手腕攥住,压在他身子后面。长裤立即滑落下来。 宋恩“唔”地一声,脸色渐渐变得绯红,知道无力抵抗,只得说:“……不要在这里。”去床上…… 付碧弘轻轻吻住他,甜腻而温柔的亲吻落在他的鼻梁和耳廓上:“乖一点,主动配合,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宋恩被他强硬地吻得透不过气,手本来还在身上挡着抵抗,听到他的这句话,微微的停顿了一会儿,再紧接着慢慢的垂下了手。再也没做出反抗的动作。 这低垂眉眼的顺从模样让付碧弘格外喜爱,于是他亲吻的动作也放轻放柔。宋恩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在他怀里任他随意摆弄。 付碧弘确实没有失言,第二天早上一起就应允了他——过两三个月后就可以去学校上课,但每天晚上都必须要早回来,不能在他回来以后还看不见人。 这条件并不是令人无法接受,于是宋恩也答应下来。 结婚之后的付碧弘似乎要比从前要温和一点,最起码不再言语中刻意侮辱,在床上时也不会故意用粗暴的方式折磨宋恩。 在家里由于付母的存在,虽然生活过得辛苦又压抑,但宋恩也学着不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努力按照付母的要求来做,让付母能够满意。 这样好歹可以让他在付家的日子好过一点点。 付父每天早出晚归,在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只要回来一看见宋恩就板着脸。宋恩知道讨厌自己,平时也尽量极力避免和他碰面。免得再接受到不好听的言语。 三个月后回去学校上课,和他同班上课、经常坐在同一排的一个女生坐到他旁边,笑着问他:“你怎么这么久没有来学校?” 宋恩有些语塞,他不想把自己已经结婚了,尤其还是和一个男人结婚的事告诉同学。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很丢脸,于是用其它胡编乱造的借口当做理由:“我的家人生病了,我在医院里陪着他,请了几个月的假。” 那女孩似乎上了心,坐在他旁边又问他“患的什么病”“现在好点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出院”之类的话。宋恩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编假话讲了出来给她。 得到了回答,女孩面上也露出一个笑容。还很热心地给宋恩讲他这三个月落下的课,借给他课堂笔记抄。 宋恩不停的地道谢,那女孩面上笑嘻嘻地,凑过来道:“其实我觉得你很神秘。” 宋恩侧头过来看她:“啊?为什么?”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你在班里都不经常说话,整个系不住宿的。好像也就你一个。他们也有很多都想在外面租公寓住的,但是学校方面不同意。但偏偏只给你开了绿灯。” “还有哦……每天晚上都有车子来接你有时候是看起来特别昂贵的加长车哎……”她说话时脸上表情神采飞扬,瞳孔闪烁着,让宋恩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女孩继续说:“班上的同学都猜测你是富二代什么的,家里一定很有背景。但你又那么低调。” “所以我才说你神秘啊。”她明显是有些自来熟的性格,宋恩一直沉默,她一个人也能噼里啪啦说一大堆话。 等到她说完,宋恩笑了笑:“没有啦,我家庭很普通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女孩看出来他不太想深入回答,也没有再问下去。上课铃一响,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中午吃饭时那女生见宋恩是一个人,过来叫上他一起。同行的有几个男生和女生,几个人聊起来学校里一些传闻,宋恩也能够融入进去。心情开阔了不少。 这样和同学一起谈天同行,自从上学以来都是宋恩从不敢想过的。他自小就只有楚盼一个朋友,上学时是从不会和别人说话、也抗拒和恐惧与其他人接触的。 那女生名字叫程昕,宋恩不由得对她心生感激和几丝好感。从那以后她也经常会来找他,社团活动时也总是一起。 晚上回到家之后,脸上也不总是死气沉沉,带着点生机。 付碧弘发现了他微妙的变化,笑着看他:“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最近心情这么好?” 宋恩心里一悬,故作平静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最近学校考试很顺利。” 付碧弘打量他一眼,没说话。 临近大一下学期末尾,社团的活动日程也开始频繁起来。宋恩和程昕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在学校里经常聚在一起,也会在一起出双入对。 周末的晚上回到家,时间已经是有些晚了。付母已吃过了晚饭。佣人说她正在楼上的房间休息,让宋恩不要上去打扰她。 宋恩在学校时已经吃过了饭,于是回到房里,整理活动时需要的资料。付碧弘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发觉,直到卧室的门被打开。 他回头,看到付碧弘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你回来了。” 付碧弘看着他,轻轻“嗯”一声。宋恩把桌子上那些资料收拾了起来,那里面还有程昕的笔记本。宋恩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付碧弘刻意注视着他的动作,看出来了他那点手忙脚乱,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 宋恩据实回答:“是……在整理活动时需要的资料。”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他低下头。付碧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坐房间中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宋恩倒完水回来,付碧弘接过来。没过一会儿,又抬头,不经意地问:“最近是不是认识什么人了?” 程昕已经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宋恩这个时候又怎么敢说出来。 他不自然地转开了眼:“没有啊,只是认识几个班上的同学,只是上课时会坐在一起的。” 付碧弘轻笑看了他一眼:“那样最好……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吧。是我的妻子、付家的附属品。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什么,就最好不要做。” “否则,要是因此惹怒了我,可就连上学的资格都不会有了……”说这话的口气简单而平淡,但却又不留丝毫余地。 宋恩咬住嘴唇,心里惴惴的:“我……我知道了。” 第27章 付碧弘很明显是对他有了怀疑,他的一贯行径宋恩是再清楚不过的。他肯定不会允许他和女同学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他不由想起来之前的楚盼,和高中时那些不堪的事情……心中不由地一颤。他决定要和程昕保持距离,再也不能让同样的事情重演一遍。 但女孩子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应付和打发,程昕锲而不舍地缠着宋恩说:“你怎么最近都不理我了……社团聚餐也都不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恩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就对女生摆一张冷漠的脸,只推脱说:“没有不理你啊……也不是有什么大事的,是我最近家里有事,所以腾不出太多时间。” “好吧……”女孩子的神色先是黯淡了会儿,没过半刻又闪现出些许期盼的色彩来:“那明天周末可以陪我一起去校外的图书馆一趟吗?是社团活动需要去调查资料,然后还要交作业的。” 宋恩脸上有些犹豫:“可是,我……” “嗯?周末你也忙吗?”她看着宋恩,口气中有些谨慎试探的意味。 “……好吧,明天什么时间呢?”宋恩实在不忍心拒绝朋友的请求。 “明天上午10点。”程昕样子看起来很开心,笑起来眉眼弯弯。她拍了下他的肩膀:“记得要准时,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哦。” “好。”他应了一句。 晚上回到家之后,付碧弘问他周末有没有安排。宋恩低着头,心里咚咚地跳:“有的,我要回学校拿点东西。” 付碧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嗯……那你几点回来?我本来还打算明天中午带你一起出去吃饭。” 宋恩讪讪地朝着他一笑:“要到中午了吧,还是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先吃饭就好。” 宋恩由于阅历浅,脸上一直是藏不住什么事的。他脸上的窘然,付碧弘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看他一眼:“最好不要骗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对吧?” 宋恩有些紧张,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我不会的。” 虽然恐惧于付碧弘发现,但是周末的事是已经答应了程昕的,不论如何也是得去赴约的。 他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是最后一次和程昕私底下见面。以后除了上课时见面,其它的交集也一定不要再有。 翌日上午赶早起床洗漱,准点到了校门口。陪程昕一起翻阅了几本书,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做下批注。结束之后,宋恩本来是想提出“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之类的话,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脑中正在踌躇该要怎么讲的时候,程昕握住他胳膊:“过马路要专心……你怎么一直低着头呢?” “啊?我……”他正欲回答,不经意一抬头却看见街对面有辆熟悉的车子,有个身形很高的男人站在车的旁边,眼睛盯着宋恩。 宋恩被吓得脚步一滞……那极富有压迫性的眼神、还有模样,很明显是属于付碧弘的。 “你怎么了?”程欣被他的目光也引得看了过去。车子却已经不在了。 “什么都没有啊……”她皱着眉问宋恩:“你刚刚怎么了?” 宋恩也有了些不确定……马路上行人和车辆这么多,会不会是他看错了? 她的手还搀扶在宋恩身上,一想到付碧弘一定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赶紧把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程昕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宋恩也意识到他的动作有些唐突,忙笑着说:“没事,只是我看错了。” 带着极度不安的心情回到了付家,付碧弘却还没有回来。他和付母两个人一起用完了午饭。 付碧弘直到黄昏时才回来,但却好像并没有发现宋恩和女同学见面一样,没有什么古怪的的反应或表情。宋恩忐忑地暗中观察他的神色,生怕看到有半点不虞。 付碧弘就是什么也不提。宋恩心中恐惧,都开始计划想要主动承认错误了……但他又不敢。要是上午街对面那人本就不是付碧弘呢? 他又安慰自己……或许真的只是他看错了。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间,宋恩一进房间,从床的的另一边躺上去,立刻就被本还正在看报纸的付碧弘拽过去,压在身子底下。 宋恩惊惧于他不温柔的动作,抗拒着他的低下来的头:“我……我不想……” 但这反抗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付碧弘压在上方,动作快速地把他的睡衣剥下来。 紧接着下来是格外粗暴的性.事,宋恩被翻来覆去的摆弄。心里想着付碧弘肯定是看见了上午的事,不然怎么会忽然这样。 但又不敢主动承认挑破,只能流泪小声说:“我错了……我错了,饶过我吧。” 没换得任何言语上的反应,反而被更狠力的对待。直到半夜才终于停止。 接下来的两三天也连续都是如此,白天时表现得极为冷漠,一句话也不说。晚上在床上则是没有来由和预兆的动作粗暴。 宋恩过得既忐忑又不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几天后,宋恩在学校上课时收到付碧弘的短信,说让宋恩晚上早些回家,晚上有事需要他一起参加。 需要宋恩请假早退……付碧弘的短信里有说,需要他五点之前就到家。 宋恩下午提早回了家,就被告知了晚上是要他陪同一起去参加一个企业间举办的宴会。说是要携带家眷一起去。 仆人说:“太太,你得好好准备下,一会儿先生就会开车来接你。” 即便已经听多了这样的称呼,但宋恩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他提出:“以后就叫我名字好吗?不要再叫我太太了。” 佣人有些犹豫:“这……这怎么可以?你是付先生的妻子,我们必须得叫您‘太太’的。” “以后还是不要这么称呼我了。”宋恩坚持地道:“反正也不过只是个称呼而已。” “身份都还是没有变化的,对吧?” 佣人只能点点头:“那么,我叫您’宋先生’好了。” 无论什么听起来都比“太太”的称呼要好。“记得和其他的人也说一声。”宋恩又说道。 “好。”佣人答。 宋恩在付家等了一会儿,付碧弘就开车到了。付家的手下在前面驾驶,付碧弘在后排坐着。 宋恩坐进来以后,坐在另一边紧贴着车窗的位置,刚才想尝试着问一句话打破沉默,付碧弘已经首先开了口:“坐过来一点儿。” 宋恩最害怕他这幅看不清楚情绪的样子,心里揣测着他的想法,一面就只能听话地挨近他坐了点。 付碧弘看他表情变幻,莫名的一笑,随后才说:“一会儿记得,跟在我身边,少说话。也最好别在公众面前出什么丑,闹笑话,丢我的脸。” 宋恩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付碧弘的车先开往到了一处会所,会所专门负责出席宴会时的着装搭配。宋恩被几个设计师围着丈量尺寸,合适的正装很快挑出来好几套。宋恩随便选了一件。 结束前设计师还想为他洒一点香水,宋恩急忙拒绝。 他才不想洒那样的香水……就像是一个女人一样。 宴会的会场外,付碧弘开始牵起他的手。向会场外的侍者递交了请柬后进入。 宋恩被他领着到了会场中央,立刻就吸引了大片人注意的目光。他不安地低下了头。 付家在今晚的宴请对象中,实力地位数一数二。因此当然引来不少人的特别注意。甚至有些不入流的小企业董事就是特地为了见付家的人一面,攀上些什么关系而来的。 宴会举办者看见付碧弘来了,立马放下手中还正在进行的谈话应酬,上前语气恭敬地寒暄一番。 此次虽然付家实际掌权者没有前来,但付碧弘掌管付家企业是早晚的事情,他背后站着的是雄厚的l城地下势利。明眼人自然是知道要多套近乎、巴结讨好。 付碧弘不是不懂人事,早已和付父参加过许多此类宴会的他,知道该要如何应付。从善如流地回答过后,又大方地介绍了身旁不敢出声说话的宋恩的身份。 立刻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前段时间付家的婚礼电视上直播全过程,现在第一次带着这个妻子出席正式场合。不少人问宋恩是城中哪户人家的儿子。付碧弘将宋家名讳说出来,人群中有了解的,出声说道:“宋家啊……宋家的公司一年前不就破产了吗,听说夫妻两个也因为企业违规操作坐了牢,现在还没有出来吧。” 听到自己家的惨淡过去如今被人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宋恩有些忍受不了,咬了咬嘴唇,还是说道:“我爸妈没有做什么违法操作的事情。” 付碧弘也不帮他。只在一旁观看着,不对议论的闲言碎语做制止。 宴会的举报人打量着付碧弘……他知道这个付家的继承人今年才刚满十九岁,上大一。不过能有胆子做出和一个没有什么来历的男人结婚,看来是深受家里人的宠爱。他目光又一转,落在了一旁看起来非常不安的宋恩身上。 这个付碧弘娶的男人看起来也格外青涩,年纪应该也就是17、8岁的样子。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事情——付碧弘似乎并不想出手维护他的新婚妻子,反而脸上带有一种似是看好戏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面上浮起一个笑。眼看着大家讨论的矛头一时都指向了宋恩,他不得不出面暂时维持局面。 一番引导之下,宴会的焦点勉强转移开。 宋恩皱着眉,暗地里拉住付碧弘的手:“我……我可不可以先走?”他实在受不了似被围攻一样的氛围,为此而心生恐惧。 “不行。”付碧弘反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道:“宴会上你我都是被注意得最多的人,况且你是作为我的妻子来的,你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可是……我……”宋恩祈求地看着他:“我……不喜欢这么多人当面说有关于我、我家的事。” 原因……他想不用他说,付碧弘也应该清楚。他的父母是因什么而入狱?每被提醒一次,就会让宋恩难过一次。 付碧弘盯住他:“你总得习惯。以后这样的场合还有很多,到时候你可是都必须要出席参加的。” 宋恩无可奈何,只得低下了头,垂下手。不再说话。 第28章 宴会上的宾客随后渐渐都到了,人声喧杂,其中不乏……圈内明了各家闲事的人。 宋家前几年知名度也还是有的,近几年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公司的运行操作出现了问题,夫妇两人也随后坐了牢,至今还没有出来。 来者人众多,也有知道宋家独子隐秘特殊的身体状况的人。不知不觉便又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各异的目光落在宋恩身上,他无意间又成为了宴席间的话题。 听到他们毫不遮掩,落在自己身上的似好奇又似厌恶的目光,宋恩脸色发白,紧紧抓住衣角的手也开始颤抖。 人群中甚至还有从前宋恩所上的高中的老同学。同在一个学校,宋恩和付碧弘当初那几件惊动全学校的事,身为校友自然会都知道。 指点议论的语言落在宋恩耳中。 “对啊……他当初和付碧弘,两个人在我们学校很出名的。” “不过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些贴在告示栏上的照片……” “当然了,怎么可能会忘掉那种事情……”似笑非笑的口气:“当时还吓了我一跳,那么大的尺度……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是那个样子的……” “后来不也就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事压下来了……大家也都不敢去提。” 最让宋恩不愿意回想的事,就这么成为如今众人舌尖上的笑谈。会场的人大部分都在打量他……他的秘密,他们全都知道了。 宋恩眼圈很快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身体不能抑制的颤抖。 他想捂住耳朵,躲避开这些话语。但是这样正式的场合,受到瞩目,他根本做不到。只能继续站着。 他想躲开,躲在小角落里也可以。但是付碧弘却抱住他胳膊:“你干什么?” “他就是那种人啊……双性的身体?原来付家的公子好这一口,还真是……” 旁人的话还在继续。宋恩抬头向一旁的付碧弘看去,谈论的内容已经要涉及到了他,他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制止,也没什么反应。 “我要先走……我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了。”他低下头,握紧了手。付碧弘一把攥住他胳膊:“不准走。” 宋恩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手,只能放弃抵抗,咬住唇,小声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再听了。让我走吧……求求你。” 付碧弘残忍的一笑:“时间过得太久,我怕你都忘了……所以想让你再记起来。” 宴会上毕竟人太多,宋恩也不好拼死劲的挣扎。脸色惨白、手指发颤地熬到了最后,终于宴会结束,坐进付家派来的车子里。 他根本就不明白付碧弘的用意,既然带他来参加宴会,为什么又要任由宾客闲言碎语?甚至抖出高中时的那些事情…… 但那样被众人指指点点当做异类的噩梦,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他忍不住请求:“以后……以后,不要再让我参加这样的场合了,可不可以?” 付碧弘听到他的话,忽然把头转过来,凑近他,把他一下子逼到狭小的角落:“怎么?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勾起了不想回忆的过去?” “你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双性人,千方百计的勾引男人……现在连女人都勾搭上了。”他刻意缓慢地说每一句话。 宋恩被他狠戾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小团。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天上午他果然看见了……他就知道的。只不过是当时没有立即惩罚他而已。 他嘴唇抖着:“我……我没有,没有……” 付碧弘根本不听他解释:“我说过的吧?我不喜欢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做……你故意违逆我?” 前段时间的宋恩早就已经让他觉得不对劲了,暗中派人调查,查出了他最近在学校和一个女生关系很密切。那日周末晚上也是……对他说谎,为了和那个女人见面。 翌日刻意驱车一路跟着他,居然目睹宋恩和那个女人挨着一起亲密地挽着胳膊,在马路旁并行。 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满腔怒火。 即便从学校里其他人口里得知,他们不过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他也觉得无法忍受。 宴会上看到宋恩因为众人的言语而紧张恐惧,心里升上几丝快感……他当然不会出面去管,宋恩本来就是需要接受点惩罚。 宋恩连忙手忙脚乱地努力坐起来,解释着:“不是……我没有,你是说那天星期日的上午,那个只是陪同学去图书馆……” “我看是我好久没有教训你了……”付碧弘打断他的话,又用手将他轻易地推倒,身子严丝合缝地凑了过去。衔住他的唇粗鲁地啃咬,很快血液的味道从舌尖处蔓延开。 宋恩的手推拒着,但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吃痛,低低地哀求着:“不……不要,好痛。” “敢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女人偷偷见面一次,你就试试看!”他发了狠似的,把宋恩的裤子皮带一下子解开,紧接着裤子、内裤很快脱落下来。 …… “你知道我有什么手段的……再让我发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让学校把她开除,让她们一家在l城消失。”他缓缓地说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知道了……我不会了。”宋恩抽噎着,反复的保证。身体早已软成一团,瘫在付碧弘的怀里,身体不断颤动着。 因为是在车上,身体伸展不开,付碧弘只是用手指反复玩弄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做其它什么。 但晚上回到家,是肯定要狠狠折磨一通的。 本来付碧弘之前是说过的,如果宋恩真的说了谎话,那以后上学的资格都也不会有。宋恩第二天早起后又求了他好久,付碧弘才答应继续让他去上课。 被付碧弘那样的羞辱和教训之后,宋恩也不再有勇气和班上的同学再来往,很干脆的也没有再和程昕一起上课、去社团室报到。程昕一开始还是缠着他,但是宋恩一咬牙,将她的邀约和请求次次都推脱掉。 程昕也慢慢地看出来宋恩是在刻意与她疏远,不再主动找宋恩一起。 宋恩又回到了最初独来独往的状态,沉默的时刻总是居多。付碧弘倒喜欢他这个样子,乖巧顺从,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日子一时平静。 大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宋父宋母出狱的日子到了。 原本的七年因为付碧弘后来的疏通关系以及交代,减到三年。 代价,可能就是宋恩嫁进付家。 付碧弘这一回没有不守信用,当初在探监室里说过“今年之内会让二人出狱”。果然是今年内。 宋母被专人从女子监狱里接了出来,先是送到了宋父所在的监狱里。 出狱的当天上午,付碧弘开车带着宋恩一起过来接宋父宋母。 因为好歹如今也算是岳父岳母的身份,付碧弘给的待遇也与以前不同。在收到出狱消息前两天时,就派人去宋家打扫干净,又添了一些家具。 宋恩心情无疑是欢欣和激动的,终于可以再和爸爸妈妈团聚在一起……在这世上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赶往监狱的路上,付碧弘看到他面上掩不住的情绪,忍不住有些不悦。伸手一把把人拉进,拖进怀里:“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我……”爸爸妈妈终于要出狱了,有开心的心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他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只是小声回答:“我……我很想我爸妈。” 付碧弘冷哼一声:“告诉你,你现在是只属于我的。即使你爸妈出狱了,也不能和他们多见面。今天把他们两个送回宋家,你就得和我回家。” 宋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立马有些着急:“不行,我要回家陪他们一天的……就一下午,可不可以?” “一分钟都不行。”他拒绝,又冷笑着看了宋恩一眼:“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不是说爸妈一放出来就会立刻跑得远远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给你逃跑的机会?”他轻轻一笑。 宋恩听到他的话,一颗心简单犹如堕到谷底。 连和爸爸妈妈见面的机会,这个恶魔都不给了吗? 他央求地看了付碧弘一眼,眼中似还泛着水光,这模样让付碧弘看得心痒痒起来。 宋恩请求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付碧弘立刻狠狠吻住他,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恩气息都不顺畅了起来,付碧弘又是一副紧贴着他、极富有侵略性的样子,接下来的话也不敢再说……唯恐会再激怒了他。 车子到了监狱门口,过了一会儿,宋父宋母两人才被人送了出来。 两人的身形与三年前相比,已经消瘦了许多。看起来面容憔悴,也没有多少精神。宋恩立刻跑过去在二人面前,一把抱住宋母:“妈妈……你们终于出来了。” “我好想你们。” 眼泪早已经流下湿了满面。宋母在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抽噎了。 已经过去了三年……小恩也已经快要十九岁了。甚至他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他们都无法陪在小恩身边。 不仅如此……甚至还眼睁睁地看着小恩被迫留在那个混蛋身边,受人白眼和□□。现在竟还被迫结了婚。 宋恩又去抱住宋父,轻轻地道:“爸,你受苦了……对不起。” 宋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微笑着,低头仔细审视他心爱的唯一的孩子。 “小恩长高了啊……声音是不是也变了点?要比以前成熟了。” “爸爸在里面待着的的时候,每天都在想你。”宋父摸了摸宋恩的头,心中下了决心,出狱以后,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小恩,尽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付碧弘也走了过去,站在相拥而泣的三人身旁,笑着叫了声:“爸,妈,还是先上车吧,上车继续说。你们毕竟也累了。” 听到那两声刺耳的“爸”和“妈”,宋父近乎按捺不住,想要上前狠狠揍他一拳。 宋母在下面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冲动。随后她开口回应道:“哎,好。我们这就上车吧。” 付碧弘一笑,态度恭敬地给三人打开车门。并且还下了命令:“爸,妈。你们两个坐后面就好,宋恩就坐在前面吧。” 即使不愿意,三人也还是得忍着。宋恩低下头,坐到了前排副驾的位置。 付碧弘把宋父宋母送回了宋家。一路上碍于他压迫性的眼神,宋恩没有敢多说几句话,只是简单地寒暄着。 宋父宋母当然是希望宋恩能回家,陪陪他们。但付碧弘不同意,眼睛紧盯着俯头不说话的宋恩,丝毫不让步。 “不放心?你真当小恩是你的所有物了是不是?你……”宋父实在是忍不住。怒道。 宋恩害怕付碧弘会生气,急忙说:“爸,不要说了……” “改天你们休息好了,再来付家来看我吧,好吗?”他垂下眼,说。 宋父隐忍住怒气,不说话。宋母连忙回答:“好,那就这样。” “小恩,你就和碧弘先回去吧……过两天,爸爸妈妈再去看你。” 无论如何,爸妈好歹也是被放出来了。即使自己不能与他们团聚在一起,他们也会生活的比以前好。宋恩只能这样去想。 想要在周末时,或在下课放学后偷偷溜回家更加是不可能的事。自从宋父宋母被放出来之后,付碧弘对他的控制变得越来越强。 上下学都会有付家的人负责接送,付碧弘的目的很明显——不让宋恩和宋父宋母有所接触。 以免宋恩会做出些他掌控不了的事。 第29章 宋父宋母是三天后来的付家。两个人由于有过了良好的休息,加上收拾整顿了一番,精神面貌好了不少。 宋恩自然是开心他们来的……但是付家又不是只会有他一个人。付母也在。 因为如今的关系怎么也算是亲家,付母口气也算客气:“你们二位先坐,喝杯茶。我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 因为穿着家居服,多少有些不正式。 佣人在一旁把泡好的茶端上来,宋父不卑不亢,回道:“好,谢谢。” 宋恩本也是在一旁陪着坐着的,付母换了套衣服之后,走过来。口气淡淡地示意宋恩:“你先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我和你爸妈有话要说。” 宋恩点点头,顺从地上了楼。宋父却因为付母的傲慢口气而心头一紧……小恩在付家就一直是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原本以为坐下来谈话,好赖是要谈一些宋恩在宋家的情况,或宋恩和付碧弘婚后的一些事情。 却没想到付母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在贬低宋家,抬高付家。 “宋恩嫁进来我们家,是在高攀付家,你们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吧?”她眼睛一斜,话说的理所当然。 “所以你们做父母的,最好也识相点,不要不知好歹……要懂得分寸,少给碧弘添麻烦。”几年前碧弘在路上遇刺的事是宋家夫妇两人策划的,后来还被此事送进监狱,最近才被放出来,这些事她可是清楚得很。 “以前的事我也就不提了,也不会再计较。毕竟你们儿子现在身份是碧弘的妻子。但是以后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可就别怪我们下狠手了。”她是在警告这两个人,最好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 宋父顿时面色沉了下来,隐忍着没有发怒。他以前和付家打的交道并不多……现在才知道,付碧弘的母亲是一个这样的人。 不过也能够想象的出来……能教出来像付碧弘这样的孩子,父母也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宋父心中冷哼了一声。 付母的话他根本就没打算放在心上……他只是担心、心疼小恩。 小恩在付家的日子,一定比可以想象得到的更加难过。 “而且,以后也得记住……别以为高攀上了我们家,就可以事事都打着我们付家的名号去做。”她冷淡地瞥了宋父和宋母一眼。 碍于宋恩今后还要寄人篱下,在付家住。宋母不好摆脸色,只是点头,不时地回一声。 妻子温润隐忍的性格,宋父是清楚了解的,但是他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冷笑了一声,答:“放心……我也一点都不想和你们付家扯上什么关系。打付家的名号,用付家的权利?你还真是想多了。” “小恩高攀?”他没丝毫让步,句句都在反击:“请你先搞清楚事实吧。付碧弘使出什么手段,逼迫小恩和他结了婚,你作为他的母亲,应该会比我更了解吧。” “与其在这里对我们颐指气使,倒不如去换换自己的儿子。让他放手,放小恩走,我们都对此求之不得。” 身处权势背景深厚的付家,付母早就习惯了他人的献媚附势。l城商业圈内几乎每户人家,都上赶着和付家人结交认识。这还是她头一回踢到铁板。 同时她也还真是没有想到,宋恩的爸妈竟对于攀附付家毫不感兴趣。 她原本以为,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碧弘做的那些荒唐事,她也都是知道的,但是碧弘对宋恩执着成那个样子……她和付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去管。 因此她被宋父这短短几句话给噎到,气得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宋父:“你……不知好歹!” 谈话就此不欢而散。付母态度连最基本的客气都没有了,恶声落一句:“看完宋恩就赶紧走,不要在我家多待!”话说完又对仆人嘱咐了几句,然后直接上楼回房。 宋恩在楼上的房间里坐着,就已经隐约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心里有些忐忑。看见爸爸妈妈推门进来,立马担心的问:“爸,妈,你们没事吧?” 宋母微笑着抱住他,坐下:“小恩,没事的。” 这样说只是不想让小恩担心、难做人…… 付母连对待他们两人都是这样,对小恩一定会更恶劣。 宋父艰涩地开口问道:“小恩……实话告诉爸爸,付家人都对你怎么样?” 宋恩明显身体颤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他,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想伪装也伪装不了。以前在监狱的探监室里,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编织的美好谎言。如今也没法再继续圆下去。 “我……”他抱住二人,禁不住大声哭出来,爸爸和妈妈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身体秘密已经被那个恶魔散布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所遭受的,来自付父付母的苛责。 “小恩……小恩。”宋母不禁垂泪。三人的生活已变成如今的悲哀模样……甚至知道小恩过得不幸福,他们也没办法把他带回家。 而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还要继续忍受痛苦。 这让他们也同样无法承受。 “小恩……爸爸带你回家。”他无法看着宋恩就这样被禁锢在这个家里。即便是婚姻嫁娶,一方也是有权可以回家住的吧? 宋恩摇头。付碧弘是不会同意他回家住的……他在前两天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宋父身体都在颤抖:“那个人渣说的话就是王法吗?我们凭什么要听,我必须要带我的孩子回家。” 付家佣人从屋内的动静中听出了不对劲,马上提前打电话通知了付碧弘。 付碧弘十分钟不到就赶回了家。付家的保镖都是可以随时听候差遣的,被付碧弘一通电话叫来。 轻轻巧巧就制止住了宋父和宋母。 付碧弘在宋恩的问题上是不会让步的。他沉声说:“爸,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宋恩必须和我住在一起,让他回宋家……我不允许。” 宋父奋力挣扎,但又怎么挣扎得过身强体壮的几个保镖?难不成真的要看着自己的孩子掉进火坑里,自己又不管吗? 眼看着局势又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状态,宋恩害怕爸爸妈妈会受伤害,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劝宋父道:“爸爸,我不走了……我不走。你们可以常来看我,都一样的。” 已经没有办法脱离那个恶魔的掌控了……宋恩是早就清楚的。 宋父站立了好久,到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他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宋母默默地抹着眼泪,说不出话。 早已厌烦了看这种场景的付碧弘挥了挥手,示意保镖送宋父和宋母离开。 宋父宋母一被送走,付碧弘把门反锁上,立刻脸上阴沉下来。他紧盯住宋恩:“真是好一副舐犊情深的画面……你和你爸妈都说什么了?” 往前走,逼近在床角站着的宋恩,一把扣住他的下颌:“都说我什么坏话了?说!” 宋恩连忙摇头,否认道:“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我爸妈想我回家住。” 付碧弘顺势把他压到床上,压住他的身子:“你又骗我……” 宋恩被压在人身底下欺负,手脚都被制着,想要拒绝也没有办法。 上身早已经敏感得弓了起来,因受到寒冷和被玩弄的双重刺激,身体上也已镀上了一层小颗粒。他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没有骗你的,我什么都没有说……唔!”激得他短促的叫了一声。 “肯定又在说谎。”付碧弘哪还听他的,他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作弄宋恩的身子罢了。索性不顾身下人的百般抗拒,把人强硬地抱在怀里使劲手段的对待。直到自己心满意足了,才放过他。 宋父宋母此后经常来付家看宋恩,因为担心宋恩过得不好。一周几乎要去四五次。 也会频繁的给宋恩打电话。只不过宋恩接电话时,总有佣人在一旁听着。 他知道是付碧弘安排的。 慢慢地通话的次数也变得少了……因为有人监视,许多话都不敢说。还不如直接见面时说。 宋父宋母虽然无奈,但却是真的没有了办法。付家权势压天,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去做第二次以卵击石的事。 坐牢的三年里,宋家公司已经是人走茶凉,职员们大部分都已跳槽,少数几个待业在家。公司财务也是破产结算的状态。 宋父宋母开始着手重塑公司,借贷投资,恢复业务。生活虽然比起以前艰辛得多,但也是一步一步踏实地在走。 几个月后,宋母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自称是北京一家医院的主治医师,问她目前已经研发出了新的作用药物,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确认一下具体的手术时间。 宋母一开始并没有听懂,到了后面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好几年前她和宋父托人打听到的,那家可以为小恩做手术的医院。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小恩也已经成年过了18岁。 已经具备做手术的条件了。 宋母不由得心中一阵喜悦。由于三年的牢狱生活,她早已把要给小恩做手术的事给忘了。 如今被提醒,记了起来……让她心里忽又萌发出另一种希望。 如果可以给小恩成功做成手术……说不定付碧弘就会慢慢厌倦小恩,最后放手。说到底小恩的不寻常之处,也就只有拥有“双性身体”这一点。付碧弘最开始的执着,也是源于此。 就算付碧弘还是打算放过小恩,那么至少小恩也可以拥有了正常的身体,多少心理会舒服快乐一点。 把这一切都想得非常通透的宋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宋父,宋父同样也认同、支持这种做法。 不过付碧弘看起来是不会同意小恩去做手术的……因此他们还要计划着该怎么瞒过他。 首先着手做的是去一趟北京那所医院,了解基本情况和收费问题。 医院需要采取病人的身体数据来做估计,但宋恩现在肯定是去不了北京的。宋母就计划着让宋恩在l城当地把身体数据测量好,再把资料单给北京方寄过去。 这样也是可行的。 把事情基本敲定下来的二人,私底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恩。宋恩知道了很是高兴。可以做手术的消息……再次燃起了他想成为正常人的强烈渴望。 宋父宋母留了个心眼,专门挑付家佣人休息或者忙着做事的时间去付家。暗中带了个家庭医生过去,为宋恩做好简单的身体检查。 然后再把检查报告寄给了北京那家医院。 接着下来就还是需要更为详细的检查报告数据,过程虽繁琐,但却并不令人厌烦。 三个人在暗中忙着这件事,为可以成功通往最后的手术做着准备。 第30章 宋父和宋母开始时也是很担心付碧弘会发现三人私下做的这件事的。按付碧弘那个人的惯性,如果发现了的话,一定又会使出卑劣的手段阻挠…甚至可能会因此连累小恩受苦。 因此千般万般谨慎办事,挑选好时间去付家见小恩。邮寄身体数据单也做的隐秘,尽量不让消息被外露。 暗地进行的活动延续了半个多月,约定的手术的时间,也越来越临近。付碧弘表面上并没有产生怀疑,宋父与宋母心里松了口气……到目前为止所进行的还都是比较顺利的。 接下来,他们只是希望能顺利找到机会送小恩去北京,然后可以成功的去做手术。 宋恩在家也在配合着,想尽办法得知付碧弘最近出差的时间,以及家里佣人的轮休时间。 三人都在各自进行着谋划和准备。宋恩心情尤为激动起伏,手术的日子日渐临近,他连续一周晚上都在失眠。 一想到可以成功做好手术后,自己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再也不用怕别人议论的语言、异样的眼光,他整个人都好似融在糖蜜中一般飘飘然。 这样的带有幸福的期盼感,是他出生到现在,从未体会到过的。 从幼时以来,他的人生就似笼罩着无形的灰霾沙障。由于身体情况特殊,上学的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那时候生活中唯一的亮光和温暖,除了爸爸和妈妈的关爱……就只有楚盼的陪伴。 但到后来……爸爸和妈妈,还有楚盼,一个接一个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退出。 他被那个恶魔强.暴,被用尽手段地折磨凌.辱。如今又被禁锢在这个房子里,生活灰暗的不见天日。 从前的日子的艰辛,是他如今连回忆都不愿意再去进行一遍的。自己的痛苦,有一大半,都是这个不寻常的身子所带来的。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可以摆脱掉……获得同样的公平的命运,宋恩的心情可想而知。 周六时宋父照例去将先前小恩的身体检查报告寄给北京医院方。周一时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说并没有收到这一次的资料。 宋父有些疑惑,通常两天时间,应该就已经邮到了。这次是怎么回事…… 他给邮寄时的邮政公司打电话询问,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宋父中途出了些问题。确实没有运达到。 具体原因也没办法说清楚。 宋父只得再去邮寄一遍。寄达过去的第三日,资料却又被原封不动地返回了回来。 宋父收到时,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和宋母一起拨打了医院方的电话,那一边告知由于一些变故和原因,手术可能会延期。 宋父大惊,心中涌出些强烈的不安,连忙问延期到什么时候。医院方只用“暂时无法确认”来搪塞,之后迅速地挂掉了电话。 再过几日再次拨过去,医院方直接了当地表示,不会再为他们做手术。 问及原因,电话那方的回答也只是模糊的。很显然并不想过多有所透露。 宋父和宋母无比焦急,第二日就驱车赶往北京。但是到达以后,由于没有预约,医院方面拒绝和他们见面谈。 他们二人又在医院外等了一天多。打电话拨给当初与他们联系的那名主治医师,但是却一直是无法拨通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都陷入了迷茫。事情进行到现在,一直算是比较顺利的,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状况? 医院方拒绝接他们的电话、邀约,说明给小恩做手术的事已经没了可能。宋父和宋母都相当丧气,但又不能一直在医院外等着。 于是连夜从北京又返回到l城,一无所获。 会忽然受到阻力的原因……宋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付碧弘从中作梗。 但他们在付家多次偷偷带私人医生过去,给小恩做身体检查。付碧弘当时都是没有发现的,怎么最近又会忽然知道他们筹备手术的事? 这可是小恩最后的希望了……怎么可以就这么被那个人渣轻易抹杀掉? 宋父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一想到宋恩对这次做手术抱有那样大的期待,还有瞳孔里闪现的期盼的光彩,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找付碧弘理论。 在学校里上课的宋恩,还并不知道宋父宋母这里横生的枝节。一心期盼着一周后的手术。 下午上完课以后回到家以后,惊喜地看到宋父宋母在客厅里坐着。佣人为他们端上了茶。 宋恩微笑着,轻轻打招呼:“爸爸,妈妈,你们来了。”一定会带来有关于手术的消息,他想到这里,面上露出一个更明朗的笑容。 坚信三个人的行动一直是隐秘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付碧弘有可能会发现。 宋父宋母和往常一样笑着回说:“小恩,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宋恩在他们身边坐下:“还没有,我一会儿让家里的阿姨做一些。你们也和我一起吃吧。” 宋母温柔的一笑:“小恩,吃完了就回房休息会儿。” 话说到一半,楼上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付碧弘走出来,朝楼下三人的位置说:“爸,妈,你们现在可以上来了。” 宋恩顿了顿,有些疑惑地向楼上看了一眼,又望向宋父宋母两人:“爸,妈,你们和付碧弘有什么事情要谈吗?” “嗯。”不想让宋恩过多的担心,宋母只是简单地回答:“有一些生意方面的事,你还不懂的。” 宋恩眉头皱起,过了一会儿,才又平展开。“那……爸爸和妈妈不要谈太久,我还等着你们一起吃饭。” 宋母柔声答:“嗯,小恩,我知道了。” 宋父和宋母随即上了楼,走进付碧弘处理事的书房。房门是由隔音材料制作的,宋恩听不到里面传出来的任何声音。 他也没有再过多想什么。唤来佣人,让她们来给他做些晚饭。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 宋父和宋母进了书房,付碧弘请二位坐下,口气恭敬而有礼。看起来好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婿。 宋父和宋母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付碧弘:“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付碧弘眼神没有退避,轻轻露出一个笑,不慌不忙地将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十分闲适。“你指的是什么事?” 听他的口气,以及看到他不紧不慢、看人笑话的姿态,就已经可以知道了答案。 宋父面色灰白,紧紧攥住了手……原本就料想过可能会有这个无疾而终的后果的。但是他们也曾设想过,小恩成功地做成了手术后的生活。 那些绮丽的设想如今却轻易成为了泡沫、一个美好的梦。 他们已年近半百,难道还要继续眼看着小恩受尽轻蔑和侮辱下去吗? 不该是这样子收场的。 宋母已尽其所能地端低了姿态:“让小恩做手术吧……我们做父母的,已经没有其它过多的愿望了。只求这一点。” “我知道你想让小恩陪在你身边……这和做手术是不冲突的。难道不是吗?小恩做好了手术,也同样可以在付家待着,并不会影响什么的。” 付碧弘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同意。” 宋母已经微微抽泣,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小恩?” “我就是不喜欢。”他眼眸里的颜色忽的阴沉下来:“我就只要他是那个样子的身体……那样才更有趣。” “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有什么权利做这种事情?!”宋父已无法忍耐下去,几步走上前去,大力拽住付碧弘衣服的领子,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但是他身体单薄,又怎么敌得过年轻又身子骨好的付碧弘。付碧弘用手接过他的拳头,把他轻巧地掼到一旁的沙发上。样子毫不费力。 “老公……老公!”宋母捂着嘴,原本柔弱宁静的脸上,显现出惊慌来。她急忙走过去,想要扶住宋父的身子。 宋父情绪激动,他捂住胸口,不停地喘着气。他怒意没法抑制,坐起来准备挥上第二拳…… 这一次付碧弘身体直接压制上去,用胳膊紧紧地抵住宋父的脖颈,让他连动弹也没办法动弹。 宋父呼出的气息粗重,又被他卡住脖子,样子显得非常狼狈。宋母连忙在一边请求:“放开他……放过他吧。” 付碧弘瞥了两人一眼,冷冷地缓慢地放开了胳膊。 他转过了身,抖了抖家居服的衣领。又重新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没有抬头看两个人一眼,手伸到桌子下拉开一格抽屉,拿出来一叠子白色的资料纸。 “身体检查报告……每周一次?”付碧弘睨视宋父和宋母:“你们以为能瞒过我做这些事?可惜付家的眼线、手下可是遍布l城的。你们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来告诉我。” “最近一周的报告单,我扣下的。”他身子往后面轻轻一靠:“北京医院那里,我亲自派人去说的……让他们必须严禁接你们的手术。没有人会不买付家的帐。” “所以……你们明白了?”他眼睛一眯,下一句话口气忽变得狠戾决绝:“我再提醒你们最后一次,再背着我私底下搞这种事情。” “我就让你们永远身败名裂,在l城无法继续立足。” 宋母抱住宋父,轻声地哭:“老公……手术我们不做了,不做了。” 宋恩吃过饭后,又在客厅里坐着等爸妈下来。但是等过了一个小时,楼上仍然还没有门开的动静。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房等会儿。从书柜里选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翻看。 不久后,门外传进来点门开的响动。没过几分钟,宋母敲了敲卧室的门:“小恩?” 宋恩坐起来,声音甜糯的回答:“嗯,妈妈。你们进来吧。” 宋母开了门走进来,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哪奇怪,宋恩又看不出来……随后进来的宋父也是一样。 宋恩在他们走进来之后,连忙走下床,走到门口去将门关上。头还朝外面走廊看了看,确定了没有别人在。 门关上以后,就可以坦诚地直接问:“怎么样?医院那边时间定好了吗?是在下周五吧?” 宋母柔声地让他先坐下。夫妻两个心照不宣,用平静的方式来讲:“小恩,手术暂时不做了。” 宋恩先是一愣,再然后面上染上些吃惊和慌张:“为什么?” “做手术的医院方面出了点问题,近日没办法安排给我们做手术了。”宋母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安抚他:“所以……暂时不做手术了。” “怎么回事?医院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一直以来不是都很顺利的吗?”宋恩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他焦急地问。 宋母也有些慌,但还是含糊其辞。宋父在一边坐着安慰:“只不过是暂时不可以……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小恩不要着急。” 他怎么能不发急?这是他渴求了已久的事情,从小就开始抱有的期望。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掉? 他不允许…… “我们去北京一起问一问,好不好?明天就去?”宋恩问:“我们找个借口一起走。可不可以?” 宋母抱住他,没能忍住眼泪:“小恩……没用的,手术做不成了。我们不要去了。” 宋恩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脑子里似有丝丝的嗡鸣声,一时间竟觉得头晕目眩。 绝望感让他没法抑制,几乎快要生理性昏厥过去。宋父赶忙抱住他,给他顺胸口的气:“小恩……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的。日子会好起来的,爸爸妈妈会陪着你。没事的。” 但这些安慰的话已经没有半点宽心的作用。 两人围着宋恩,说了很久宽慰的话,才勉强让宋恩缓过来一些。 佣人在门外提醒二人:“宋先生,宋太太。你们该离开了,家里的休息时间快要到了。” 两人没有办法,虽然不放心宋恩,但也只能先行离开。 “明天我们还会来,小恩要等着我们。”他们害怕宋恩会觉得无法承受。 宋恩没有生机、恹恹地答了声:“嗯。” 宋父和宋母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将门带上后离了开。 宋恩躺在床上,独自想着父母刚才说的那些话。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海里抹掉。无望的情绪不由得涌上了头,他不住地落着泪。 想着这么些年受过的屈辱和轻视,好不容易才有摆脱不公平身体的机会……怎么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 脑袋胀得发痛,他只能紧紧地按着它。将头包裹在自己的胳膊里。 会横出事故……实在是有些突然和蹊跷。爸妈刚才不自然的口气和神色,也隐隐透露了什么。 十有□□是付碧弘搞的鬼吧……他脑子里忽然一震。为什么要这么抹杀掉他的希望?难道他给他的侮辱还不够多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他立刻跳下床,准备去找付碧弘质问理论。情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只想要个说法。 他想破口大骂,想要宣泄。 第31章 付碧弘不在书房,也不在客厅。宋恩找不到他,便拦住走廊里走过的的一个佣人问:“付碧弘在哪里?” 佣人答:“太太,付先生在其它客房里。我领你去吧。” 宋恩一皱眉:“你叫我什么?我不是和你们吩咐过了,不要再叫我这个称呼。” 佣人低下头:“这个是付先生吩咐我们改回来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 付碧弘此时从一间客房里走出来,站在两人身后:“就是我吩咐下去的。你是我的妻子,不叫‘太太’叫什么?” “叫什么‘宋先生’……绕什么绕,没有必要。我也不喜欢。”他口气既冷又硬。 宋恩听到这番话心里更是气。他是个男人……付碧弘这么做分明是想要羞辱他,不留一点尊严。 “你有事找我?”他微微一挑眉:“那就进来吧。” 宋恩跟在他身后,将房间的门关上。 “是不是你做的?”他咬着嘴唇,看着付碧弘的眼:“我的手术被取消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付碧弘毫不遮掩地承认:“是我做的。” “怎么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宋恩听到他无所谓的口气,生气到浑身都在颤抖。 “我要去做手术,你凭什么阻拦?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他急得眼泪又往下掉:“你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我不会走。我想做手术,你让我做吧。求求你了。” 付碧弘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不可能,我不同意……也不可能同意。” “至于为什么……” “双性的身体,玩弄起来才会更有滋味……变成了正常人,我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没有想到原因竟然会是这个,宋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他捂住了脑袋,支撑不住地滑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你这个魔鬼……魔鬼!” 付碧弘走过去,宋恩往后拼命地缩。直到付碧弘伸出了手,强硬地抱住他在怀里:“我就是这个样的。你是只属于我的人,你的事情都必须是我来做主。我不喜欢,就不允许你做。” 宋恩身体没法克制地在颤抖,在他怀里就犹如风中的枯叶一般哆嗦。“你这个魔鬼……”他无力地,仿佛喃喃似的反复在说这一句。 宋恩当夜便发了烧。第二天是周末,公司休息,付碧弘也没有去公司。 家庭医生来看过情况以后,为宋恩打好了点滴。 付碧弘随后接了一杯热开水,将医生开的药拿好一起,准备拿给宋恩吃。宋恩态度冷淡,将头转了过去,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付碧弘又把他上身轻轻翻了过来:“你不吃药怎么能好呢……你爸妈晚上还要来的,难道想让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看到他一副伪善嘴脸就觉得无比厌恶,宋恩眼睛闭住:“我不喝,你拿走。” 心里也知道他是在为什么事情闹脾气,有些怒火上涌。忍耐了好久,才忍住,没有上前去伤害他。 付碧弘把热水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口气沉沉的:“我不吃你这一套,你最好给我放乖一点……那样生活还能过得幸福舒适点。” “不然,你要是一直摆脸色。我也不介意直接用强迫的手段。” 宋恩睁开眼睛,盯着他:“随便你,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要休息了。” 他头脑昏沉,已经没有过多精力再应付付碧弘。也没有过多恐惧的情绪,除了绝望,他现在已经不剩其它。 付碧弘拳头一攥,按照他的一贯做法,早就该动手打他一顿了。看在他还在发烧的份上,堪堪再次忍住了。 “好……”他冷笑说:“好,我看你爸妈今晚也不用来了,没有必要了。我们付家也不欢迎他们来。” 宋恩直接把身子再次转到了里面。 付碧弘咬紧了牙,转身出了门。狠狠地将房门摔上。 客厅里正在忙的佣人被这动静吓到,抬头小心地望过去了一眼。 付碧弘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佣人随后谨慎地上来,在门口问:“付先生,晚饭已经做好很久了。您下来吃饭吗?” “不吃了。”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 晚上时宋父宋母来的时候,他让管家将他们请了回去……还故意动静闹得很大,让房里的宋恩听见。宋恩房里也仍然没有响动。 一天没有吃饭,再加上退烧药也没有吃…他这是在无声地抵抗什么? 无非就是一时的反抗心理上涌罢了。付碧弘没打算放在心上……宋恩那个软弱的个性,他是了解的。 反正无论如何,做手术…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同意的。 双性的身体是那么的美好,他还没有享用够。做手术……?他嘴角浮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他从没打算放宋恩走。 医生给打的点滴发挥了效用,宋恩隔日就退了烧。但身子骨依旧很虚……因此还在家里休息,没有去上学。 付碧弘去上班前专门来房里看他,宋恩本是醒着的。但眼睛故意闭上……他不想看到他。 付碧弘看到他还在睡着,就没有打扰他。只是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好好休息。” 等到他一走,宋恩立即睁开了眼。没有付碧弘在,他的心理压力也就少了不少。不用再刻意强装。 昨夜楼下的动静他不是没有听见的,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去管。他管也是起不到用的。 从床上坐起来洗漱过后,佣人催促他吃早饭。说是付碧弘吩咐的。 他只吃了一些,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上了楼以后,想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又被佣人给阻拦住。“付先生说了,你不能用电话。” 宋恩登即气愤得站了起来:“我和我父母打电话,他有什么权利干涉?” 但一站起来他就脑袋发晕,因为贫血,身体轻轻又落了回去。 仆人很坚持,和宋恩比起来,他们自然选择不得罪付家的主人。这个权衡标准,他们还是懂的。 将电话收走,屋里的网线也被撤掉。与外界完全隔绝掉……宋恩在屋里躺着,不由得心里一阵憋闷。 想在别墅里其它地方走一走、在花园外面坐一会儿,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明显是付碧弘的安排。 宋恩最后只得又回到屋里。 付碧弘是想做什么?软禁他? 不让爸爸妈妈来看他,甚至不让他打电话和他们联系。他不由涌出无望厌世之感。 不可避免又想起前天晚上付碧弘说的话。 “双性的身体,玩弄起来才会更有趣。” “变成正常人,就毫无乐趣可言。” 只是因为这些荒唐的理由……就可以把他等了十多年的手术毁掉?凭什么?为什么? 他就是个恶魔,毁掉了他的全部人生。还有他父母的。 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屈辱的生活……只能被付碧弘羞辱、受他的轻蔑。 他第一次想到了结束。 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可以再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 他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渴盼了这么久的手术机会,就这么没有了。他也不再有盼头。 死亡本来是令他十分恐惧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之后就不用再受人折磨、被人侮辱。仿佛也就不是很可怕了。 他的性格软弱,因此做下决定时,整个上身都是在颤抖的。 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他需要一把安眠药,又或是一把水果刀。 他走到窗台边上去望,窗户外面是焊有铁质栏杆的。这里只是二楼……这个高度也是摔不死人的。 他想去楼下,但是一出门,就有佣人紧紧看着他。他想偷偷拿一把水果刀,但是被眼尖的管家给发现了,阻止了他。 宋恩回到了那个空荡的卧室。他巡视着整个房间,发现阳台角落里有几株盆栽。 他把其中一盆打破,拿了一块瓷碎片。 想到马上要做的事情,他竟有些激动和兴奋。 他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遗书,上面写了一些他的想法,还有对他们的祝福。 如果他死的话,也就不用再拖累他们了。 就在想要下手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门外是管家的声音:“太太?您在房间里干什么?早饭你没有吃多少,现在下来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 管家似乎也是起了疑:“那我就让下人给你端上来吧,搁在床头边。” 宋恩说拒绝似乎也是没用的。 佣人端上来饭菜,在床头柜上放着。菜色看着不错,但宋恩却没有任何食欲。 不仅如此……他斜眼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女佣:“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一会儿会吃的。” “管家吩咐我在这儿陪您,怕你无聊。”她答。 宋恩轻轻露出嘲讽一笑……曾经觉得求生难,没想到现在求死也是这么的难。 他缓慢地把那些饭菜吃了下去。接着去柜子里拿衣服,佣人看着他问:“太太,你要干什么?出去吗?” “我去洗澡,你也要管吗?”他低头,将浴衣准备好,走进房间内的浴室。 佣人有些为难,管家刚才吩咐过的,太太的一举一动都要盯得清清楚楚。不然要是出什么差错……可就麻烦了。 只是洗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瓷碎片还有信件,宋恩方才就搁在了贴身衣服的兜里。他把浴室的门反锁上,信件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他给浴缸放了水,身体轻巧地滑进去。瓷片划在手腕上时,整个人都是无法压抑在发颤的。在看到鲜血流出来以后,恐惧和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一直往下流。 但是这样就可以摆脱和结束了。他闭上眼睛,感受到意识逐渐游离走。 他说:“对不起……爸爸,妈妈。” 付碧弘还正在公司办事情,忽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了事。需要他尽快赶过来。 管家的声音很焦急……紧接着就告诉他,是发现宋恩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佣人发现他洗澡的时间过长,去敲门时发现没有回应的响动。再之后门被锁着……幸而家里有备用钥匙。 人已经昏迷了,因为流血过多,所以生命迹象很微弱。管家已经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 目前正在等医院的车赶过来。 他整个人先是反应不过来,再然后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赶到医院以后,看到宋恩的伤势……医生说伤口割得很深。 但是好在并没有割断动脉,并没有引起失血性休克,而只是短暂性昏迷。 付碧弘脸色阴沉,他问:“大概多久才能醒?” 医生说病人的身体本来很虚弱,加上失血,苏醒的时间可能会晚一点。但大概也就会在明晚之前。 第32章 宋恩睁开眼时觉得恍然似梦。眼前的场景依旧是他所熟悉的世界……白墙、白色床单,吊瓶。 床边的坐着的人,脸正冲着他。 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其他的人……还是那个他最恨的人。 他情绪登时激动起来,坐起来想要下床。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会疯掉的,他受不了再看付碧弘一眼。 就算只有一眼,也会让他记起之前的事。 手术已经做不成了,现在就连死也没有成功……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着痛,但远远没有心里痛。 为什么他没有死掉?为什么还是要在这个恶魔身边被囚.禁,没有人身自由和尊严的活着?! 付碧弘一下子把他抱住,将他用力掼到床上:“就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吗?你想往哪里逃?我不许你走!” 宋恩大力地挣扎,哭叫打闹:“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要回家,我不想在医院。” 付碧弘紧紧把他抱住,让他动弹不了:“你想回家,那一会儿我带你回我们的家。只是你还需要输液。下午再走吧,好吗?” 宋恩用力把他推开,他趁着付碧弘被措手不及推到床角的时候。迈开脚步快速走到门口,门把还没有被转开,身子就又被身后追来的付碧弘抱住,向后拖。 宋恩不论如何挣扎也不顶作用,腰被他牢牢握在手里,生生又拖回到床上。 “我要走……我要走!”他不管不顾地大声喊:“我要回我的家,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我恨你,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 门外守着的付家保镖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已有人推门进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态势,请示:“付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 付碧弘摇头,头一偏,示意让他们出去。“不需要,没事,我自己可以。” 宋恩的身体明显比付碧弘瘦弱很多,也没有必要好担心的。保镖掩了门又走出去。 门一被关住,付碧弘立刻欺身上去,把他的胳膊压制住:“让我走开?我帐还没跟你算完。” 只要一想到他宁愿自杀也不愿继续待在他身边,他就一肚子的怒气。“割腕自杀……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想以此作为反抗?”他扣住他的脖颈,拉近他的头。 “你再敢给我做一次这种事就试试…你死了,你爸妈还在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眼神中露出几丝阴狠:“给他们最近重开的公司添点事,用几个简单的手段,就可以让他们再次背上官司。再送他们去监狱,这种事你知道我是做得出来的,对不对?” 宋恩摇摇头,面色显然有些后怕。恐惧的神色,配上本身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整个人显得憔悴可怜。 “我死都不行吗……我死都不行吗?”他的勇气最终被全部消耗干净,身体软下来,没有丝毫力气。 “为什么……”他盯住付碧弘:“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要做手术……”他禁不住又抽泣起来,捂住了面痛哭:“求求你让我做手术……我不要再这样,不要这样。太痛苦了。” 付碧弘轻轻低头吻他,“乖,手术做不成了。不要再想了。以后就待在我的身边,只要听话,我就不会对你不好的。” 宋恩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阵绝望上涌。他挣不开他的胳膊,因此就只能在他的怀里,拉着哭腔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付碧弘把他的头抬起来。让他哭到红肿的像只兔子的眼露了出来。 他鼻尖抵住宋恩的,不露一点缝隙。看着宋恩躲避、气息不稳地想要偏开眼,他狠狠瞪住他,把他的下颌握在手里,端在和自己靠的极近的位置。 宋恩又想躲开,但再次被拉回来。如此多次,他再次忍受不住,崩溃地哭了出来。 付碧弘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他的背:“你不做这种事,我又怎么会这样对你……不要哭了。” “你不知道,看到你昏迷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害怕你就会这么醒不过来了。” 当然是要害怕……毕竟他一死,他就少了一个玩具可以随意耍弄。宋恩又怎么不明白? 他慢慢没有了力气再哭闹,安静地窝在付碧弘的怀里,不说话。付碧弘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柔声说:“要记住,除了做手术,其它我都可以答应。只不过做手术,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你也最好不要再提,以免会惹怒我。” 宋恩不说话,再吱声时还是那一句话:“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你就只想着回家。连自杀,死前唯一想到的也只是你爸妈,那么我呢?”他想到回家时在浴室看到的那封遗书,上面表示对父母的谢意,还有自己愧疚。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关于对他的交代。 “你就这么恨我?”他说。 想死?还要看他同不同意。 宋恩声音软绵绵的……不理会他,只是无力地又重复了好几遍方才的话,才又闭上了眼睛。 宋恩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左右,期间付碧弘将他住院的消息压了下来,也禁止院方外传。对宋父和宋母方面也尽力隐瞒,他不想再多生枝节。 宋恩是只属于他的,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宋父和宋母过多地涉及他们二人的生活。 宋恩手腕上的伤痕经过愈合和药物调理之后,已经变得极轻极淡。宋父宋母来看望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不过是他面上过度的虚弱有些令两人心疼……一周多以来,他们来看小恩,却都被付碧弘拒绝。他们担心是付碧弘又对他做了不好的事。 宋恩不想让他们过多担心,只是假称他患了小病,最近有点气虚贫血。 宋父不放心他,犹豫了很久,开口说:“小恩,手术的事……” 宋恩垂着眼,轻轻说:“手术的事,我知道的。不做了,我也不想做了。” 宋父有些惊异于他忽然的变化,但随即心里又是心疼。 他抱住宋恩的肩膀,什么话也说不出。最终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 出院回到付家后的宋恩,终日显得郁郁寡欢,总是沉默。付碧弘担心他会再自杀,给家里多安排了些专人照顾他,负责跟在他身边。 宋恩无论做什么都被要求陪着。除了去洗手间,平时白天浴室,也不再允许进去。 无非就是怕他再找机会自杀。 家里所有能作为工具的东西全部被撤走了。包括之前阳台的盆栽,客厅的水果刀和花瓶。 又或是……只是放在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逃不过的……宋恩知道。自杀的机会都被没收了掉,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逃避。 付母和付父这段时间都不在家,听说出国办事。 宋恩在家里静养了一周时间,之后就恢复了去学校上课。 付碧弘仍然在担心,于是派付家的人跟他去学校陪听,以做监视。因为也是伪装成学校的学生,并不引人注意,宋恩也就随他去了。 并不是不想再多来几次的……只不过他自己死是小事,按付碧弘的警告和威胁,如果他死之后,连累到爸爸妈妈怎么办? 真的让他们已近半百的年纪,还要身败名裂、丧家犬一般再入狱……? 他们是他最爱的人,宋恩做不到。 付父和付母办完事回来后,生活恢复的就如从前一样。 宋恩努力地把手术的事给忘了掉……只当做它没有存在过。 从一开始若不抱期望的话,就好了。他有时候也会劝自己这样想。 周末的晚上,付碧弘从外面应酬完回来。付母正和宋恩在餐桌上用晚饭。 付碧弘坐到二人身边。宋恩不说话,也没有抬头看。 付母笑意盈盈地向着他一笑:“碧弘,吃过饭回来了?” 付碧弘笑答:“嗯,刚才和这次一起合作的几个人一起吃饭。” “不过肚子里还是空的……就只喝了些酒,我和你们一起再吃点吧。”他说着,叫了声厨房里收拾的佣人:“阿姨,给我再拿套餐具过来。” 付母瞅一眼没有任何动作的宋恩,不由心中不满。但也没有给他难堪,只是笑着朝他说:“宋恩,你看你……碧弘这都回来多长时间了,你连句话都没说过。帮丈夫倒杯水什么的,就更没有。” 宋恩眼眸低垂下去,轻轻地说一句:“一起吃饭吧。” 付母又是一笑:“这孩子,真是的……都这么久了,也没有一点长进变化。” 付碧弘搂住他的腰,手掌在他的腰部轻轻地摩挲。仿佛是想说什么话,但此时佣人将餐具呈了上来。 宋恩趁机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被这么对待。 他们又不是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本来是想吃完饭就回屋的……可是,现在好像也不太好直接起身离开。他只好沉默着继续等。 付母和付碧弘说话,他是一句腔也搭不进去的。 两人说公司股票的事……后来话锋一转,付母谈起昨晚去朋友家做客,朋友家的儿子是今年年初结的婚,上一周已经有了孩子。 朋友有了孙子,精神气显得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付母越讲,眉目里越透出些羡慕。 宋恩料想到了她会提的事。果然……“碧弘,你什么时候也能给妈生出个孙子来?” 她瞥了一眼垂着头的宋恩,她当然不会指望一个男人给他生出什么孙子。 她是指让碧弘尽快去医院做代孕。 医院试管代孕的技术目前已经十分发达,只要找到代孕者,不过很久就可以得到一个孩子。 这也是结婚之前,她和碧弘商量好了的。 付碧弘顿了顿,随即微笑了笑:“行,妈,我近期尽量抽出个时间去办这个事。” 这事情和宋恩无关,因此他只顾低头吃饭,没有说一句话。 即使付碧弘去做代孕,生的孩子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付碧弘看着尽力低下头的宋恩,心中不由一动,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接连几天下来,他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提前。有时候会带宋恩出去吃饭、看电影,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家里。房间里一起坐着。 做.爱的次数也在增多。即便宋恩拒绝或者不愿意也是没有用的,到最后都是要被拖到床上,反复地折腾。 宋恩想到前几日付母对他说的事,无意问起:“妈前几天和你说,让你尽快去医院办理代孕。你有去吗?” 最近几天都在陪着宋恩,自然是还没有去的:“没有。” 宋恩看他一眼:“你不怕妈着急吗?还是明天就去吧。”这样每天被纠缠,他实在是烦不胜烦。 两个人还都正在床上躺着,彼此都是光.裸着的。付碧弘忽然身体倾过去紧贴住他。 “其实我并不想去。我只想要……你为我生的孩子。” 第33章 宋恩乍一听他这句话,初始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话时,整个人立即身体弹坐了起来:“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生孩子?” 付碧弘低笑着,微微看他一眼:“为人.妻子该做的事,是该为丈夫生儿育女吧?你能生,你怎么不能……有这么特别的身体,当然要为我生几个孩子才可以。” 他轻巧地翻了一个身,将坐起来的宋恩又压了回去,眼瞳幽深地盯着他:“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宋恩大惊过后,便是惊慌失措,他不明白付碧弘话里的意思。即便他的身体情况特殊,但他毕竟身体特征也是偏向男性,他怎么可能可以生孩子? 付碧弘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有些不寒而栗,不敢深想付碧弘怀揣着的想法。 他是男人,他肯定是不能生孩子的。但如果真的就如付碧弘所说,这不可能的事变为了可能……后果会怎么样? 有了孩子,他就更不可能摆脱掉付家的无形枷锁,还有和付碧弘这段荒唐的婚姻了。 他越想心里就越恐惧,想推开付碧弘,但却反被抱得更紧。他高大的身子不露缝隙地压制着,宋恩根本摆脱不开。 “我……我要去倒杯水喝,你先放开我。”他口气放轻柔地说,言语中有些示弱的意味。 付碧弘听了他的话,在他后颈处亲了亲,才把禁锢住他行动的手放开。 宋恩下了床走出房间,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反复想起刚才在床上时付碧弘说的话,心里只有后怕。 要赶紧配合付母,催他尽快去医院把代孕的事定下来才行。不然……付碧弘如果又在他身上打什么不可思议的主意怎么办? 用最慢的速度将杯里的水喝完,才动作缓慢地走上了楼回房。 原本以为付碧弘已经睡了,他刻意将脚步放轻,轻轻地从床的另一头躺上去。他不想睡得离付碧弘太近,就故意挨着床沿边躺着。中间隔出一大段空隙。 付碧弘立刻伸手把他捞过来,从后面将他抱在怀里。后背紧贴着胸脯,可以明显感受到心跳。宋恩刚才离开不在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 一开始有这个念头时,他也觉得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这么发达,宋恩身体特殊,施以药物辅助和手术改造,没准生孩子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根本不知道他在想这些事的宋恩,心里还在计划着隔日要怎么劝导付母催付碧弘去医院。 蓦地被付碧弘捞过去抱住,他皱起眉头想要挣扎。这样的姿势让他觉得不舒服。 付碧弘手掌不松,只要想到宋恩会怀着他的孩子,大着肚子的那个画面,就有一阵无法抑制的暖流划过心里。 虽然荒谬,但却有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只要宋恩一直这样顺从,乖巧听他的话,他以后也会对他好。从前的事就当一笔勾销。 只要有了……孩子。 他嘴角掀起一笑,手下把宋恩牢牢按住,让他没法再挣扎。淡淡地说:“睡觉吧。” 宋恩皱着眉,无可奈何,也就只能由他这么抱着睡了一晚。 翌日早起,付碧弘已经去上班了,付母也不在家里。听仆人说她是外出办点事,具体回来的时间也没有通知。 等到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付碧弘也在旁边,宋恩没有机会提代孕的事情。 越拖对自己就越不利。但是临近年关,付母需要陪同付父外出出席很多活动场合,在家的时间很少。宋恩苦于怎么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说。 好在付碧弘自从那晚后,也没有再提孩子的事。让宋恩多少心安了点。 但安宁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周末时付碧弘从外面请来一个医生,医生后面跟着几名护士。几人穿着白色大褂,助手帮忙提拿着检查需要的仪器。 宋恩正在卧室坐着看书,门被人从外推开时他显然被吓到了。屋里走进来几个医生,表情很刻板,口气说不上冷冰冰,但很严肃。只是通知宋恩要做检查。 拒绝当然也是没有用的。付碧弘紧随其后也进了来,告诉宋恩,只是必须要做的身体检查,让他不要紧张。 宋恩被强硬地按在床上,被医生拿着专用的医疗器械测量数据,一旁连通电源的用做检查的仪器显示着繁复的曲线。宋恩看不懂,想反抗也做不到。 这些医生究竟想做什么?被这样对待,他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尤其在机器扫描过自己的腹部,和身子下面隐秘位置的时候。 身体检查倒也并不是陌生的,因为前段时间爸爸妈妈带来的医生也有为他做。 但这是付碧弘带来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不多想? 检查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宋恩躺在床上,看着他们收拾整理仪器,再逐个离开。心里涌出极大的不安。 想问付碧弘为什么要做检查,但是他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随后跟那几个医生出了门。 付碧弘带来的医生名叫周子明,是l城某医院著名的外科医生。 自从付母那晚提起代孕的事,他就心里留了个心眼。暗地里派人预约这个医生周子明,和他仔细讨论了一下这个事情的可能性。 周子明指出宋恩的身体特殊,怀孕生子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检查过后再做诊断。 有什么变数,也可以在后面慢慢应对。 这件事隐秘程度高,并且牵涉到付家的私事。于是检查地点选在付家,而不是医院。 检查过后,付碧弘当然心急的马上跟着周子明一行回医院,等着听检查结果。 那天的检查过后,宋恩被迫又接连做了两三次检查。 周子明与专业团队对x光片和身体数据进行了各项分析。宋恩的身体是具有两个器官的,由于身体雄性激素分泌多于雌性的,再加上多年服用抑制激素生长的药物,所以身体特征整体偏向男性。 但是发育畸形还是能够明显的看出来,宋恩的喉结十分微小,身上的男□□官也是如此。 这些都是不正常的。 x光片上清楚的显示,女□□官部分是存在的,证明宋恩是完全可以生育的。 宋恩的身体内部,也是有卵巢和子宫发育的,只不过形状过小。 现在需要着手和破解的问题,就是关于如何使用药物进行周期调理,以使宋恩的子宫可以逐渐发育成长。足以容纳今后胎儿的孕育。 付碧弘了解到这些,整个人大喜过望。 一想到距离宋恩怀上他的孩子不远了,他的心情欣喜的不能压制。 接下来医生开始频繁地出入付家,每天都会为宋恩做药物的调理。输液、做ct光片观察情况。 宋恩自然是不愿意的,每回都要百般挣扎反抗,被人强制性按在床上绑住。才能顺利进行治疗。 那日晚上付碧弘回来时他是问过的,付碧弘毫无避讳地告诉他,这是在为了他可以怀孕做检查。一切都会很顺利,他们马上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 宋恩几乎遭到当头的一棒,他的态度很明确很坚决,他告诉付碧弘他不愿意。这种荒唐的事他不要做……拥有畸形身体已经是他最大的痛,嫁给他也是被逼迫的,如今还要被当做女人的一样的为他生孩子? 不可能,他不同意…… 但是无论怎么强调、哭闹都是没有用的,付碧弘一概不管。由于宋恩可以为他怀孕的事确定下来,他整个人也变得似乎相当温柔。对于宋恩的大喊大叫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接无视不去理。晚上照旧把人搂在怀里,一副亲昵的模样。 宋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中,医生的检查越来越频繁,他也根本无力拒绝。 他害怕自己真的会怀孕……他一闭眼,想到自己会大肚的模样就觉得浑身直冒冷汗。 那样的话,他成什么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就算不提他人的怪异眼光和想法。他也不想生付碧弘的孩子……那个恶魔毁掉了他的一切,他恨他入骨,怎么可能会愿意生他的孩子? 绝对不要! 多年来一直在服用的抗激素药物也被停用了,柜子里的那些药盒全部被佣人给拿了走。 没有了那些药物,他会马上变得更加怪异。女性的特征会愈加明显的。 宋恩苦苦的请求付碧弘:“我不想……做那些检查,也不要再吃那些药。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不要再逼我做这个事了。” “还有,我的药,你把我的药还给我……” 换来的却是热烈的亲吻,付碧弘把他压到床上,动作轻柔地吻和抚摸。他根本就不理会宋恩的话,只是兀自看了一眼他平坦的小腹,笑着说:“马上……马上就可以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了。” 宋恩怎么逃也逃不过,到最后都是要被拐带到床上,反复地做.爱。长时间的性.事让他白天时身体也总是酸痛,经常没有什么力气。 这认知让他无比惊恐,夜里总是睡不着,即使入眠也总会梦到噩梦。 他必须要避免那情况发生…… 但是付碧弘吩咐下人每天盯着他,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做什么都会被监视。 出门也会是有人寸步不离跟着的。 他想不到办法。 宋父宋母周六的时候过来看望宋恩,下人站在房间内陪着。 宋恩气色看起来不好,但是显然碍于旁人在场,有些话不敢说。 宋父吩咐那名下人做点粥来,宋恩的情况不好,需要吃点香菇红枣粥补身体。 佣人是被管家交代过要守住三人,监视一举一动的,其他佣人各有各的事做。她有些犹豫:“等一会儿可以吗?我还要去问问管家的意思。” 宋父有些不悦,拍了拍桌子瞪着她:“给小恩做碗粥也需要管家的意见?是不是我的孩子在这里吃什么、用什么,都要管家同意才行?” “我们做什么、说什么,还都要你看着是不是?” 宋恩即使再不济,也算是付家主人的妻子。女佣受到呵斥,心里还是畏惧的。她有些脸热,忙低头道:“那您稍等会儿,我尽快做好端上来。” 宋父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宋恩看到她推门离开,紧张的精神才放松了点。宋父和宋母面部也缓和下来,宋父急忙问宋恩:“小恩,发生了什么事吗?” 多日来积攒的恐惧和惊慌让他终日精神都是紧绷的状态。现在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所有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渴望被释放出来。 他抱住爸爸,将付碧弘近日来对他做的事、他内心的惊恐依次说了出来。 宋父隐忍不住愤怒,他咬牙:“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对小恩已经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了,难道还不够吗? 男人怀孕?这是什么天大的荒唐笑话! 到时候小恩如果真的怀孕,一定又要受到大众鄙夷厌弃的目光。 小恩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何况给那个人渣生孩子?他们也不会允许。 但宋父心里也知道,他们根本无力抵抗付碧弘。尽管愤怒,一样无济于事。 宋恩不住地抽泣着,他抱住爸爸和妈妈。胳膊的力道轻轻的。 “你们找他说是没有用的,他也根本不会听的。”他呜咽地说:“我现在连出门都会有人跟着,去学校也是一样。做什么都会被监视。”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帮我。”他一边低声哭,缓慢地擦着眼中的泪珠:“你们要帮我买一些避免怀孕的药物……应该可以瞒过他的。” 第34章 宋父和宋母第二天便又借着来探望宋恩为由,来到付家。管家奉付碧弘的命令随时在一边看着。 宋父谨慎地看着眼色,说话也尽量斟酌用词,不露出什么漏洞和破绽。 等到宋恩说想休息一会儿了之后,宋父趁此机会和管家说:“小恩想要休息了,我们也马上就会走。请你现在先出去吧。” 管家神色有些不自然,抬头看着他们三人道:“这个不行。我是受了主人的命令……必须在这里看着。” 宋父本就对于厌恶付碧弘对于小恩囚禁看管式的对待,一听这话就开始发怒。 索性起身用手直接把管家给强行推出了门外,管家本也不是挣扎不过。他也可以叫楼下的佣人上来帮忙,人一多,宋父宋母这两个人肯定敌不过。 但是好歹碍于宋父的身份问题,他也不好做出多出格的事情。 付碧弘看起来也是很看重这个宋恩的……因此管家不敢妄加行事。 被推出来以后,就在门外边站着。探听门内的动静。 宋父将房门用力地关上。宋母和宋恩登时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宋恩要的东西他们两个自然是已经带来了的,但是先前是碍于付碧弘的耳目在场。所以当等到房里没有外人了,宋父和宋母才敢将东西拿出来。 将用黑色袋子裹起来的药品递给宋恩后,他立马将东西放进房间的一处矮柜中,在最里面搁着,并且外面还堆叠上很多的杂物。令人不容易发现和翻找到。 宋恩这样子令宋父和宋母无比心疼,但是如今这样做也都是无奈之举。原本是专门给女子用来服用的药……却是小恩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看着小恩恐惧和如坐针毡的模样,他们二人心中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落到这样的境地里的。 安抚的话就在嘴边,想起外面还站着有心听着的人,又不得不又将话咽回肚子里。 管家不久就在外面催促,宋父又和宋恩嘱咐了几句,让他千万多加小心。不要让付碧弘发现。 宋恩连声允诺下来。 有了爸爸和妈妈送来的药,他至少心安了许多,不再整日每时每刻的焦躁和不安。 晚上付碧弘回来后,宋恩面上装的还与往常一样平静。付碧弘问起来白天父母来过、管家被赶出门外的事情。宋恩只回答说是有些话要和自己说,不想让下人听到。 付碧弘有些不悦,问宋恩他们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能让管家旁听到。宋恩不吭声……低着头,在他目光的压迫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说让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一类的话。他们只是担心我。” 付碧弘看着他,不由得冷淡一笑:“恐怕还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不好听的话吧?” 宋恩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低下头:“没有……真的没有。” 付碧弘盯着他,很明显又动怒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一次……你爸妈就真的不用再来了。付家的大门也不会再为他们打开,听到了吗?” 宋恩点了点头,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一副无力违抗的样子。 付碧弘转而想到这几天他似乎也都是很疲惫的样子……可能是由于被自己频繁拉到床上的缘故。 心里也变得有些柔软下来。想起来不久后就会成为现实的……宋恩会怀上属于他的孩子的那一幕,方才不佳的情绪顿时也就消散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当然避免不了会有一番折腾。宋恩闭着眼睛……心里只在想着可以尽快结束。付碧弘察觉出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次在他身上唇舌下的功夫格外多。 宋恩抵抗不了,只能小声地拒绝。控制不了地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付碧弘听到后,满意的轻声的笑,这更加加深了宋恩心中的可悲感。他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悲哀……他现在已经沦为一个在男人身下匍匐、和生孩子的工具吗? 早上一醒来,付碧弘已经不在床上了——因为需要上班,他早上总会比较早就出门。 宋恩又下床到门外去确定没有人在,才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小心地将门锁上。然后将先前藏在柜子里的药拿出来,混着床头柜上搁着的一杯凉水喝下去。 心里有小小的庆幸,但也有些紧张。毕竟他不懂这种药到底会不会起作用。 也不知道每天付碧弘派人强迫自己做的那些药物调理,会让自己的身体发展到什么可怕的地步…… 这么忧心忡忡地过了两个星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只要和付碧弘做完那种事后,就会偷偷地把药服下去。 药确实起了作用……这样的认知让宋恩心情微微好了起来。但在付碧弘面前还是伪装成郁郁寡欢的模样。 付碧弘发现他一直没有怀孕的反应,还有让医生频繁地来家里直接的做检查。但是宋恩的肚子里确实毫无动静,做检查也是没有意外的结果。 付碧弘显然开始急迫了起来。夜里时抚摸着宋恩的小腹,喃喃说:“怎么会怀不上呢……不应该的。这是为什么……” 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渴求口气让宋恩更觉心惊。 付碧弘这两天公事上比较忙,等到一抽出了时间就去医院找了周子明。和他说明了问题。 周子明说可能宋恩的身体毕竟不是完全女性,受孕会比较困难。但是已经经过了细致的药物调理,这样的现象确实也有些奇怪。于是他提出要给宋恩再做次身体检查。 宋恩被通知会有人来给他做检查,心里满是惊恐和慌乱。他试图问付碧弘是什么方面的检查。付碧弘嘴里只是说:“检查完就可以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周子明为他做好检查后就离开了。两天后结果出来了,付碧弘接到电话就马上开车到了医院。 周子明明确提出:“经过药物辅助,受孕条件已经完全成熟。您可以再试着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怀不成功……那么我可以断定,一定是是作为女方的那一个有在做避孕措施。” 付碧弘听完他的话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盯着周子明的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子明十分直接地继续说:“我想您可以问问您的爱人……或许他会有在服用一些药物,而您却不知情。” 付碧弘缓缓攥紧了拳头,怒火顿时高涨。从医院出来后他便开车直接回了家。 一回到家他一路沉着脸直奔宋恩的卧室。先是将粗暴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然后开始疯了般翻找所有的盒子和小柜子。房间总共就没有多少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他很容易地就翻到一处矮柜中……那个装着好几盒的药的袋子。 将那几板药夹在手指中间,心中除了愤怒已经毫无其它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耍了一样……独自憧憬了这么久,换来一个这么样的结果。 既然这样,是不是也就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了。他或许只有在被不好的对待后,才会学乖,难道不是吗? 付母被房间里他弄出的动静给引了过来。看到满地的狼藉,急忙问:“碧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继续问,楼下忽然有了开门动静。紧接着是佣人问好的声音。是宋恩放学刚刚回来。 他看见付母站在门口,正打算走过来。就被房间里的付碧弘勒令道:“给我进来。” 宋恩探头看见了房间里一片乱糟糟的场景,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付碧弘手里拿着的……正是父母给他送来的那些药。 他下意识想往外跑,但是付母却抓住他的衣服往房间里一推:“没听到碧弘说什么吗?你是又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惹了碧弘生气?给我进去!” 付碧弘一步步走了过来,先是将门落下了锁。紧接着把手里的东西甩在宋恩身上:“这是什么?” 付母的脚步声很快响起来,听着应该是回了屋。佣人们有眼色,更加不会这时上二楼。 宋恩恐惧地紧贴着门:“那个……那个是……” 付碧弘根本不听他说话,把他的脸挑起来:“避孕药都搬出来了……你就这么不想怀上孕吗?还是,耍我的感觉很有趣?” “药是谁给你送的?” 宋恩紧张又害怕,眼泪很快落了下来,他抽泣地说:“是我自己买的……不是,不是别人给我的。” “你每天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控内,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给我报告。撒谎也要撒个聪明点的谎,知道吗?” 宋恩又怎么能说出父母的名字。他小声地哭着:“我错了……是我一时昏了头,全是我的错。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 付碧弘不理会他,冷笑:“哦……我知道了,是你的爸妈。” 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是把管家赶出门外的那天,对吧?” 宋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连话也不敢说。 *不离十的推测,更加深了心中的怒气。 付碧弘把他从下到上抱起来,粗鲁地扔到床上。宋恩惧怕地往床角缩,但脚踝被捉住,轻巧地就被拽了回来。 …… 付碧弘从后面咬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用牙齿厮磨柔嫩的皮肤。“敢让我再发现一次避孕药的话,就试试看!你以为我做不出来那些事的,是不是?” “怀不上孩子的话,就一直这么折腾下去,只要你不嫌痛的话,今晚的事可以每天都上演一次。你不是也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吗?” 宋恩哭叫着,拉住他的手:“我……求求你,只要不让我变成一个可以生孩子的怪物,其它我都可以答应……” “我……我不想这样……” 付碧弘把他的呜咽用唇堵住,恶狠狠地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你就没有权利拒绝。” “这样的身体,不拿来好好利用的话,岂不是浪费了?”他冷冷地说着。 第35章 付碧弘第二天便派家里的佣人将二楼的房间都搜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另外藏着的药为止。 随后快速地切断了宋恩和外界的联系,将他的手机及其它的电子产品全部没收。以便防止他与外界有所联系。 被宋恩以那种方式愚弄过以后的他变得比之前更为迫切。医院中周子明看着诊断结果单对他说那些话时,让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被变相的嘲讽。 可能会在想“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之类的……”,付碧弘只要一想到就会怒意上涌,所以一心只想将宋恩更为完全地掌控在手掌心里。 他直接严令禁止宋父宋母再踏进付家一步,探望宋恩也不允许。 宋恩是只属于他的,他本来一早就不想让他与他们二人有过多的密切联系。 尤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敢闹出这档子事情之后。他也没必要再违背心意,装出伪善的样子看他们三个相聚时开心的样子。 这样一来,宋恩被完全禁锢在他的身边,怀上他的孩子也是早晚会发生的事。 如此这般过了一周时间,付碧弘还是觉得不安心。于是他干脆买了一套在城郊闲置的别墅,将宋恩送到了那里去。 他自己当然也是得要搬过去住的。 对付父和付母交代时,付碧弘将整件事情过程详细的讲了出来。 想要借宋恩的身体孕育属于两个人的孩子,并且经医疗技术之后,医生表明这是完全有可能成为现实的。在家里总有不方便的地方,宋恩需要更安静的环境。所以想搬出来住。 付母很明显有些震惊,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家里总是来医生,我当时问你,你只是说宋恩生了普通的病。怎么现在……?”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付父对于付碧弘的私事已经没有了再干涉的想法。付碧弘根本就不会听他们的意见,一意孤行,只遵循自己的想法办事。 男人生孩子……?他还真是不怕给家族带来黑点和不利影响。新闻媒体的曝光都已经不需要顾忌了? 付父看着付碧弘请来的人在家里搬运清扫,冷淡地投过去几眼。 宋恩很明显不愿意搬走。他清楚的明白,在付家住着他起码还能有些许自由,可是要是跟付碧弘一起搬出去住的话,就再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外界了。 直到……真正的怀上孕之后。 他想要让付父付母帮他,他不想沦为那么一个怪物,也不想失去人身自由。 但是付母怎么会听他的?只是一贯厌烦的眼神,警告他凡事听碧弘的安排。 付父态度更为冷漠,直接转身进了书房。摆明一副不想插手去管的模样。 他又能怎么办?被付碧弘派的人推上了车,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再然后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才停下。别墅四周的环境人烟稀少,看样子完全不在城区,是宋恩不熟悉的地界。 就连打电话求救,估计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地点。 别墅内部是一早就装修好了的。雇来的仆人将从付家收拾好的简单衣物,包括日常用品分别整理好放在房间内。 宋恩被送到不久后,付碧弘便也开车到了。 宋恩本是在房间中的床上坐着,听见楼梯上有脚踏的声音,仆人又在说着“先生好”一类的话。他知道是付碧弘上来了,急忙慌乱的起身。 在只有两个人的家里,付碧弘就更加可以肆无忌惮了,不知道又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从他知道自己有藏避孕的药之后,脾气就越大暴躁。 他不由得觉得恐惧。 但是放眼望去整个房间一览无余,又有哪里是容得他可以躲藏起来的? 还没来得及再深想,付碧弘已经推门进了来。 他脸上带着点冷然的笑意,盯着宋恩打量。宋恩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样子明显是害怕到了极点。 “害怕什么?我不会过去的。”他果真站在门口处没有动:“只是想过来告诉你,其它什么可以逃出去的办法,你想都想不要再想了。” “直到怀上我的孩子之前,你必须得在这个房子里待着。” “不可以出去,外人也不能进来。” 宋恩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爸爸妈妈呢?他们也不可以来看我了吗?” 付碧弘瞪着他:“让他们来?继续给你送药,还是想着一起商量怎么样可以逃离这里?” “你当我是傻的吗?”他表情略有些狰狞:“在我同意之前,一辈子也别想看到他们了。” 一股绝望感笼罩了宋恩的心,他不由跌坐在床沿边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非法的囚禁……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的。” 付碧弘听到他的话,不由觉得好笑:“你以为你还能有自由吗?不生下孩子就会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一辈子,懂了吗?” 宋恩不由得又是一阵无望感袭来。付碧弘又看了他一眼,看他不打算再继续提出反抗,才推了门走出去。 宋恩开始陷入了终日的惶惶不安之中,医生为他做的药物调理次数愈加的频繁,他的身体在逐渐发生着变化。 他没有了躲避措施,简直是在等着受刑的那一天的来临。 没有任何变数的迎来了结果。过了一个多月,宋恩逐渐开始厌食,总是会容易疲倦和嗜睡。在一次早晨的饭后出现了干呕的症状,付碧弘惊喜的发现了之后,马上打电话派周子明带护士过来别墅这里。 宋恩知道自己无可避免,这样的症状已经在十分明显的昭示了。抽血检查过后不久便出了结果,在意料之中——宋恩怀了孕。 付碧弘的反应显然很欣喜,原本下午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干脆打电话推掉,直接回家。 宋恩在床上躺着休息,付碧弘推门进来时他浑身顿时变得僵硬。 蹲在床沿边上恳切的样子,几乎不用睁眼就能够感受得到。他抬手用轻柔的动作抚摸宋恩的小腹:“终于……我就知道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根本逃不掉的。”他轻轻一笑。 宋恩忍不住地眼泪掉落下来,这样的结果甚至比死更令他难以接受。 无论怎么躲避都做不到躲开可悲的结局……自己终究还是要被付碧弘这个恶魔当做玩具一样的摆弄。 从最开始的被欺负和被强迫,再到住进付家、被迫成为荒谬的妻子身份。再到如今,用畸形的身体怀上一个他最恨的人的孩子。 付碧弘却完全感知不到他的绝望悲哀一样,反复地抚摸他平坦的肚子。甚至于自以为温柔的说:“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爸妈来这里看你。” 孩子他已经得到了,那么其它一些简单的要求自然也可以答应。 宋恩摇着头,起身躲开他的触碰,他哭着说:“我不要生下他……我恨你,我不要这样!” 付碧弘怎么可能会听他的,缓缓逼近他,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你还想往哪里跑?这座房子环境安静,正好可以让你安心修养,怀孕期间也不会让你辛苦到的。家里我有雇很多人照顾你。” “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口气轻轻柔柔的,却只让宋恩更为反感。 “你简直疯了!你有什么权利这样逼我?”宋恩扭动身体哭着挣扎:“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做一个怪物。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付碧弘只是轻声说:“你不想也不行了。现在已经成为事实了……我这几个月会尽量多在家陪着你的。” 怎么说都说不通,付碧弘只在乎自己的想法,根本不会理会他是怎么想的。宋恩又哭又喊叫,最后慢慢昏睡了过去。 付碧弘第二天早起时看到宋恩仍在睡着,也没有打算叫醒他。虽然想要在家时时刻刻陪着,但是公司里还有事需要打理,他还是不得不抽出一些时间过去处理的。 和佣人吩咐了等宋恩起床后要准备好早餐,然后还要告诉他自己上午有事,中午才会回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付碧弘交代,吃完饭后就紧紧跟着他,不能让他出门或去做其它事情。只能休息。 这个新的家他也有专门交代,不能给宋恩留下什么可以用来伤害自己的锐利工具。 他会做好一切防范,直到宋恩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宋恩醒过来,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是转而想到他已经怀孕了的事实,不由得又是一阵无力。 眼泪再一次禁不住的涌了出来。 房间外的佣人看见他醒了,急忙走进来说道:“太太,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洗漱过后就来吃吧。” 宋恩没有任何胃口,厌食的症状太过于明显,他不想吃东西。 “我不吃了。”他只问道:“我要打电话,有没有电话?” 佣人低着头回答:“没有的,付先生吩咐过,家里不允许留电话一类的通讯工具。” 宋恩听到她的话,禁不住浑身颤抖,又不自觉的想要冷笑。 他从床上下来就想往外走。 家里的佣人纷纷拦住他:“先生吩咐过,你不能出门的。” “只能待在房间里休息。” 宋恩捂住了头,大声喊道:“我要出门……我不要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权利囚禁我?出去我就会报警的,你们都会被抓起来!” 绝望让他狂躁,让他不能自抑地想要大喊。 肚子里有另一个生命的事实如此清晰,他仿佛还能够感受到那个地方的轻微颤动。 他要打掉它……他想要去医院做手术,又或者是去药店买药。 别人的眼光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不要这个孩子,也绝对不会生那个人的孩子。 想到昨天那个恶魔说的话,他就禁不住一阵颤抖……以后每天都要在家陪他? 然后呢。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永远地把他囚禁在这里? 付碧弘的父母就更加不会管了,他是怎么样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只要付碧弘开心,就做什么都可以。 宋恩用力地想要推开她们,但是身体虚弱,又没有吃多少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力气。 被佣人又制住身体,被重新送回房间。其中一人说道:“太太,如若你不打算继续配合,我们也接收到过命令,可以给你注射镇静剂。” 宋恩瞪大了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佣人制住被迫躺在床上,就像个任人摆弄的玩具一样。现在就连清醒的权利也要被剥夺了? 宋恩忍不住想要掩面痛哭,他蜷缩起来,身体禁不住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佣人也像是有些怜悯似的,劝道:“看先生的口气,对你也算不错的。您也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好好的住在这儿,不是很好吗?” 宋恩根本不想理会她,他哭着说:“求求你了……让我出去,我要买东西,买完就回来。我不会跑的。” 佣人是被下达过严厉命令的,又怎么会答应:“对不起,你不能出门。” 宋恩听了她的话,连话也不想再多说一句,眼睛闭上。不过一会儿,房间的几人就推门走了出去,带上门前还说:“太太,您好好休息,如果想吃饭了,可以随时叫我们。”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宋恩想要闭上眼睛。如果睡过去的话,或许暂时不就会这么痛苦。 但是眼泪不停的在流,他一面痛哭一面用胳膊抱住自己的上身。 他该怎么办?不能出门、爸爸妈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个肚子里的多余的东西,他怎么会想要? 他缓缓地坐起来,盯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忽然发疯般地攥起拳拼命地捶打着那个地方。 如果这样的话应该也可以吧?那个生命也是不稳定的,还没有成形的,应该很容易就会流掉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疯狂地捶打着那个令他厌恶的地方,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 他又环顾四周,他想找个尖锐的东西,如果通过伤害自己可以流产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什么也没有找到,这里先前已经被佣人事先收拾过了。 宋恩不经意地一瞥,看到角落有一张桌子,桌子的棱角很锐利。 他下了床,用身体腹部的地方拼命地撞向了桌角的位置。 果然有预想到的疼痛感袭了上来,他又连续多次狠狠地撞在了那个尖锐的凸起上。直到下.体逐渐有湿润的液体缓缓顺着腿根流了下来,很清晰的触感。 他的意识也慢慢消散,最终昏了过去。 第36章 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有点诡异。宋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后,察觉到身上似乎被换上了另一套衣服。 低头一看,发现是医院的病人服。他下意识地赶紧去抚摸自己的腹部,那个地方疼痛的感觉仍然是很明显的。十分平坦,而且也没有再像之前有些微的颤动。 已经流掉了……他松了口气。 眼睛一抬,想要坐起来时看到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他有些怔忡地、怯怯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付碧弘看着他,面无表情,声音沉沉的:“怎么?睡了一觉……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宋恩还来不及摇头和否认,付碧弘已经起身径直走了过来。宋恩来不及往里缩,已经被他大力握住了下颌向上抬起。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缓缓的、没有起伏的阴沉的声音。 “我……我……”宋恩的声调哆嗦着,虚弱的身体瞬间瑟瑟发抖。透过付碧弘阴狠的的口气和样子,他已经察觉到了威胁和危险。 想把这个孩子堕掉的想法当时那么的迫切,他丝毫没有想过事后付碧弘的反应。 他对于自己可以怀孕抱有那么大的执念,几乎是疯狂般的执着程度了。 害怕他会向自己施暴,宋恩只得想低声的求饶。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 “已经嫁给我了,为人.妻子该做的事你该都明白了吧?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我的孩子,谁允许你以这种方式流掉的!”他表情变得狰狞,似乎恨不得将手里的东西捏碎。宋恩痛得早已经泪光上泛。 “我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成为一个怪物……”他抽泣着说。 “啪”的一声,宋恩被一巴掌甩到了床上。 嘴角顿时有血弥漫出来,右脸颊处登时红了一片。 宋恩捂住脸颊疼痛的地方,身体想往后缩时,却再次被大力地提了起来。 “就这么不想为我生下孩子吗?那你想给谁生?楚盼吗?” 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宋恩脸上。“你做梦吧!” 呼痛都来不及,头发已经被付碧弘一把拽住,身体往床下拖。 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时整个人心里都是揪痛的。不知道为什么宋恩会忽然昏倒在地板上,甚至失血过多……被送进医院后,医生诊断说孩子已经没有了。 因为只是初怀上不久,那个生命是很脆弱的,经不起剧烈的运动、更何况是有意的伤害。 他是有在卧室里安过摄像头的,回家就把自己走之后的录像全部调出来观看。 看到宋恩像发疯般的先是在佣人面前大吵大闹,再是用手狠狠地捶打腹部的位置。最后……甚至是更为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怒火燃烧在心头,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伤害一个人。 无论再怎么恨他,孩子总是无辜的。他花了那么大的精神气力,只是想让宋恩可以怀上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而宋恩却死也不愿意,宁愿自残也不愿意。 那他想给谁生?楚盼吗? 他绝对不会允许! “这么喜欢用肚子撞桌角?那就多撞几次好了。” “这样……孩子才能流的干净!”他的怒意几乎到达顶点,整个人失去理智一般。 宋恩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睛,一副恐惧至极的模样。但付碧弘却毫不为之所动,拖着他的身体下了床,狠狠地把他往房间的一张桌子上砸过去。 宋恩的腹部疼痛仍然很强烈,怎么能再次受到这种对待。如果再撞几次,大概身体都会坏掉,甚至会死的吧。 他捂住了肚子的位置,哭叫着求饶:“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了!” 付碧弘像没听到一样,把他的手反剪到身后,粗暴地把宋恩的腹部对准了桌子的棱角处粗暴地推过去。 宋恩痛得发出一声喊叫,付碧弘却仿若未闻,一味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意。 对准那个棱角的凸起方向,将宋恩狠狠地撞过去了五六次。 宋恩甚至感觉肚子像是要被戳出来一个洞,似乎有血液渗出来在向下流淌一样。但付碧弘还没有停下。他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泪一直在往下掉着。 小腹那里一定浮起了一大片淤青。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同时,□□又有湿润的液体流了出来。 又被大力撞了几次,暴行才终于停下。宋恩早已经面色惨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但是付碧弘的怒气还远远没有发泄完。将还在地上的宋恩提起来,没有任何怜悯的拳打脚踢。 大部分拳头都落在腹部上。宋恩捂住肚子,哀声叫道:“不要……不要打我了,好痛。” “好痛……”他小声地说着。 付碧弘置若罔闻,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痛?怎么之前用手拼命捶打那个地方的时候不觉得痛?撞向桌子的时候也不知道痛?” “痛死了活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念完。 暴力的殴打过程又持续了一会儿,宋恩再也支撑不住,蜷缩着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宋恩睁眼之后,发现自己仍在病房中。 不是先前的那一个,房间比之前的要相对来说宽敞不少。 宋恩想坐起来,但是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的口很渴,想要喝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什么声音。 全身都痛极了,尤其是肚子的位置。他把病人服掀起来,看见上面青青紫紫的。但是痕迹却比想象中要淡。明显是上过了药。 小腹的部位尤其严重,宋恩想起来之前遭遇过的那残忍的对待,忍不住一阵战栗。 花了不少时间才下了床,只要一走路浑身疼痛的感觉就会愈加明显。 房间的梳妆镜上倒映出一张肿的吓人的脸。仿佛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番一样。 宋恩被自己的样子给惊吓到,坐在镜子前的凳子上。 眼泪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不停地往下掉。 好痛……身上每个地方都好痛。快要死了的感觉,甚至比被打的时候还要强烈。 但更重要的却还是那个问题。 还是会被迫生孩子……他想还不如之前被打死的好。 绝望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他想回家……想见到亲人,想见到爸爸和妈妈。 他们会帮他的,会带他走,起码不再留他在这里,被囚禁在那个恶魔的身边。没有希望的活着。 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寂静得可怕的房间里,宋恩从房间里走出去,在医院的走廊里走着。 一有人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就会立马将脸低下去。他不想看到让别人自己这幅样子。 鼻青脸肿、像个鬼一般的面色惨白。 不想再让议论的眼光投向自己了。 从医院的一处偏门的门口走出以后,是医院内部的一处花园。供病人平时出来散步和歇息。 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的洒下来,在长椅上坐着的人都是面带微笑的在说话。 虽然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但是看起来都是很幸福的样子。 宋恩已经很久没有从密闭的房间里走出来过了,自从付碧弘派人对他开始进行药物调理之后,他的人身自由就变得很有限。 现在能在花园里散步也已经是很久违的事情了。看着别人脸上欢欣的笑容,他不由觉得自己的生活和他们的是这么遥远。像是怎么触碰都得不到的样子。 他根本不知道他如今的生活中还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反而眼泪不用费多大力气就会又落下来。 高中以前他也不是这样的。因为特殊的身体状况而个性内向安静,但却也不是太容易感到悲伤的性格。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在长椅上坐下来。背靠着椅背,手垂在身体两侧放着。 阳光落在身上有很舒服的感觉。宋恩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眼前正有一些护士走过去。 他试着鼓足勇气开口问:“请问……” 护士中的一个转头来看他:“有什么事?” 宋恩看到她的目光投射过来,下意识的遮了遮脸。护士笑着说:“没事的……不用这样。你有什么事?” 医院里工作多年,她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 没有必要遮掩什么,情况更惨的病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宋恩还是微遮着脸部,头侧开了点,才继续问:“请问,医院里有没有可以打电话的地方?” 护士给他指了指花园另一头的位置:“有的,就是从这里直走再往右拐,应该有一个电话亭,可以打电话。” “谢谢。” 想要打电话给爸爸和妈妈,就算是听一听声音也好,这样的想法忽然变得迫切。但是站在电话亭里,钱币投了进去,电话拿起来后,号码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不知道现在该和爸爸妈妈说什么好,把最近遭遇的事情说出来,除了增加他们的担忧和痛苦,似乎就没有其它作用了。 不想再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不想听到妈妈再为自己而哭,爸爸为了自己再以卵击石。 可是,要是有一个人现在能和自己说说话就好了。 宋恩想了又想,想到了楚盼出国之前给他留下的那串号码。 如果楚盼还在使用那个号码的话……那么就有可能联络到他。 那串号码已经是被他熟记于心的了,即便已经过了两三年多却还是能够记得。 将号码全部按下去之后,又按下了拨出键。心飞快的跳跃着,但却似乎不是紧张,像是有些兴奋和隐隐的期待一样。 “嘟”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声,那边接通了。 口气有些不确定:“你好?” 因为接到的是来自国内的电话,所以自动用了中文来问。不确定是因为号码不熟悉,这个手机平常比较少用,平常只有家里人才会打来。 宋恩的心紧张的跳动着,三年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现在就在耳旁,就像是梦一样让他觉得不真实。 原本打算说出的话也忽然说不出来了。鼻头一酸,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面部扯动,带着脸上青肿的部位疼痛起来。声音哽咽的,模糊的传到电话那端。 “请问,是哪位?”声音清越温和,和从前比起来是丝毫没有改变的样子。 宋恩努力地压住了哭腔:“楚盼……是我。” 楚盼有些惊喜:“小恩吗?小恩……真的是你。” 宋恩听到他说话又忍不住泪意,最终小声的哽咽着。 “小恩,你怎么了?” “在哭吗?发生了什么事?”意识到不对劲,楚盼有些焦急地询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忍不住想要向一个人倾诉的想法,不住地啜泣着:“我觉得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第37章 虽然知道很久没有联络过,忽然这么说会有些唐突。但是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心底里的委屈和恐惧也早已经是积压了很久的状态。 这些话控制不住地就说了出来。 “小恩,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儿?”楚盼听到他的话更加有些慌了神:“不在家里吗?叔叔阿姨不在你旁边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宋恩只是压抑着不停地哭,楚盼努力地安抚他道:“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的。小恩,不要哭了。” 宋恩使劲擦了擦眼泪,勉强把眼眶上的模糊擦拭掉。声音慢慢的稳了回来:“楚盼……谢谢你。” 三年多没有见面、没有电话联系过,终于打过来电话却是在哭。就像是和他出国前那段时间一样。 他有期盼过宋恩的生活会过得快乐幸福的,心里抱有的想法也一直是这样的。即便自己出了国,不再和他有交集,但却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不再是郁郁寡欢。 但现在看来,小恩的生活过得并不好。他不由得忧心焦急,又有种无力感。 宋恩又恢复平静了会儿心情,呼吸了好几口气。“楚盼?” 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和楚盼说这些话又想做什么……除了给楚盼带来麻烦,恐怕就也没有其它作用了。 “好久没有和你联系了,忽然就这个样子,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吧。”他努力微笑了笑。 “哪有这种事啊,不会有麻烦的……”察觉到宋恩的口气明朗了许多,似乎已经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的。” “一直没有能抽出来时间给你打电话……真的很对不起。”想起来楚盼出国后给自己坚持寄的那些信,“你当时还一直在给我寄信,后来家里有些事,大学活动又很忙,也就没有来得及回。” 楚盼和以前一样,柔声笑了笑说:“没事的。当时寄出去给你,其实也想到可能收不到你的回信。可是那个时候刚到英国……” 声音顿了顿:“时常会想起小恩吧。所以才总会想用寄信的方式,也希望你可以看到。” 听到楚盼的熟悉的声音就会觉得很温暖,心情也仿佛瞬时好了起来。宋恩微笑回答:“那些我都有在留着呢。” “在英国那里,过得还好吧?”忍不住想问问楚盼的近况,三年来他过得好不好。自己一个人会不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楚盼笑着说:“刚到时是有点不适应,后来慢慢就好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有回过一趟国。但是因为家里比较忙,需要跟着父母出席很多场合……也没有能抽时间去看看你。” “小恩呢?”他试着问:“小恩过得好不好?现在也该是大三了吧,以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被囚禁起来的人生,今后还有可能有什么打算。没有尊严和自由的活着,除此之外他还有其它路可以选择吗?一想到这里就禁不住悲从中来。 几乎连继续说话的力气都要失去了。 “我……”眼睛一酸,眼泪“啪嗒”落了下来:“目前也准备参加实习了。以后大概会听父母的安排做决定。”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也就安心了。”楚盼声音温柔和缓:“但是小恩……” “刚才又是为了什么哭呢?” “那个,没什么事啦。”宋恩忍住不让哭声露出来,不停地擦拭着眼角:“是我和爸妈吵架了,现在在外面的电话亭里。” “只是因为这样吗?”他小心翼翼地说。 不想让楚盼为自己而担心:“就是这样啦,我很好的。和之前一样的,没有什么事。” 楚盼听着他的话,叹了一口气,过了会儿才开口:“如果骗我可以令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谎言。” 宋恩有些慌的连忙说:“真的……真的没有。” 楚盼又问:“那么现在,小恩还在有和付碧弘在一起吗?” 过年回家时也有向父母打听宋恩的情况,他们的口气冷嘲热讽,意思大概也是宋恩还和那个人在一起。 当年的时候就问过小恩的……他是不是遭受了强迫。只要他点头,哪怕是一句“嗯”,他都会为了他而以卵击石。 就算知道付家是不能招惹的存在也没有关系。 但是小恩坚决的否认,他也没有什么插手管的理由。如今……三年已经过去了。 宋恩听到他的话,心里不由有些疑惑。当时他和付碧弘结婚时,付碧弘曾说过有将邀请帖发到国外去寄给楚盼。 但是听楚盼现在的口气,竟是不知情的么? 他艰难地“嗯”了一声。 楚盼试着问他:“是他逼迫你的吧?” 宋恩立即否认:“没有……不是的,没有说谎。” 轻轻擦着眼泪,就像说事实一样说着谎:“我确实还和他一起。以后……也会是这样的。” 楚盼怔怔的,说不出话,半晌后才笑着说:“还是祝福小恩吧,如果这样会让你开心。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不过小恩以后心情不好,或者有处理不了的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他轻声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以后等到学业上修完我就会回国的。到时候会接手家里的公司。如果小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宋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嘴角弯了弯:“谢谢你,楚盼。” 楚盼轻轻一笑:“小恩不用和我道谢的。” “虽然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是只要你过得好,我也会很开心的。” 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再见到小恩的话,我大概会很激动、很高兴的吧。虽然这么久不见,也和以前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了。但却一直很担心你。”即便每次向父母打听有关于你的现状,换来的是嘲讽和难听的话。 “有时候会想你在干什么。” 渐渐地没有得到回信或来电,与你失去联络的自己,也确实是像个傻瓜一样可悲。 但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想知道我不在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有没有再受欺负、或者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被排挤。 那些情况一点也不希望再发生了。 “谢谢你……楚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谢谢。 心里因为楚盼的话也变得暖洋洋的,身上疼痛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痛了。 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只要楚盼现在按正常人生轨道顺利的在走,那样就好了。 宋恩又和楚盼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挂掉电话后就在花园里独自散着步,又在石凳上坐了会儿。 直到黄昏日落西山,才动作慢吞吞地回到了先前的病房。 门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人。宋恩浑身立刻僵硬起来,站在门口,怔怔的不赶继续走。 付碧弘在沙发上坐着看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 宋恩不敢往前走,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恐惧,身体加倍的疼痛。 几乎有种被扼住咽喉后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付碧弘挑眉盯住他:“不要让我亲自动手把你请过来。” 宋恩顿时瞳孔睁大,艰难地迈动着步伐,走到付碧弘身子前。低下头。 付碧弘不慌不忙的拿出手里的录音笔,捏在手指中间,按开了播放键。 宋恩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听到里面慢慢放出了熟悉的声音……有自己的,也有楚盼的。 是下午的电话内容。那些……他都已经听到了? 手不住地在发抖。已经不想去管付碧弘是怎么做到监听电话的,他紧张的不停地在看付碧弘的脸色。 付碧弘将录音笔放到一旁,冲他招招手,面上还带着笑意。宋恩闹不清楚他的意思,却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走到距离他更近的位置。付碧弘一伸手,把他带进怀里。手扬了起来,宋恩下意识就想躲开。极力地偏开头。 “放心,我不是要打你。”付碧弘将录音笔关掉,手覆在宋恩的唇上抚摸、再依次往下:“你这么乖,回答的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打你。” 本来听到他给楚盼打电话是要暴怒的,但楚盼问他是不是被逼迫的,宋恩却坚持的回答没有。这样的回答让他怒意减轻了不少,心情大好。 又抚摸着宋恩青紫浮肿的脸颊,“啧”了一声:“怎么都成这个样子了……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 宋恩不停地颤抖,拼命抑制身体却还在禁不住的打哆嗦。 他忍不住害怕,害怕再会挨打。如果再受到一顿打,他恐怕真的会被打死的。 付碧弘嗤笑一声,将他放开。兀自起身,走到一旁的病床上躺了下。一只手撑在颈后,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我们也好久没有做了吧?”他冷不丁开了口,状似温柔的笑着:“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躺上床来,主动伺候我一回。”他看着宋恩说。 宋恩不说话,仍旧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刚遭受过重创,先是流过了产,再是被殴打。现在……怎么可能可以再受到这样的对待。 会痛死的……他不要。 付碧弘轻轻一笑:“怎么?还不过来。只要主动让我操.一次,就可以免掉一顿打。这应该是很划算的交易吧?” 宋恩被他压迫性的眼神吓得不得不站起了身,嘴唇震颤着。万般不愿的一步步走了过去。 “求求你……我不行。”他艰涩的出了声。 “现在不行。”他眼泪又滑落了下来:“明天……以后再做可不可以?” 付碧弘瞥了他一眼:“有那么特别的身体……应该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做.爱的吧?以前我无论怎么粗暴,你也都会得到快感,难道不是吗?” “现在又在装什么?欲擒故纵?”他笑意深了几许。 看到宋恩不停地哭,嘴角微倾:“哭的这么厉害做什么?我可不是楚盼,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疼你。” “而你也不是楚盼的妻子,而是我的。” 惩罚还是要有的,谁让宋恩总是不听话,做出令他生气的行为。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宋恩迟迟没有动作,他不得不做出威胁。 宋恩一边抽噎,一边极其缓慢的走过去。然后将鞋脱掉,坐到床上。 付碧弘用眼神胁迫着他,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挪到付碧弘身侧。 手抬起来,将付碧弘的上衣扣子一颗颗的解开。手颤的不成样子。 “动作快点,把裤子的扣子帮我解开。”付碧弘催促道。 宋恩低着头,咬住唇。手抬起放在他的裤子拉链上,慢慢地拉了开。最后将扣子也解掉。 …… 第38章 宋恩在医院里修养了半个多月,就被付碧弘接回了那栋郊外的别墅里。 宋恩本来是不同意的,他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好,医院里的医生也说最好在医院再调养一段时间。毕竟宋恩的身体特殊,流产后也比一般正常的女性恢复的慢、也要更为虚弱。 可是付碧弘急于将他带回家里,两个人独处,这样控制起来更加方便。 至于身体的调养问题,在家里待着,再请专门的医生直接上门来也可以。周子明就是不错的选择。付碧弘抱有这样的想法。 经过流产的事情过后,再次回到这个房子,宋恩只觉得比以前还要不好过。 别墅中的佣人对他的监视和控制比以前还要密切。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紧紧地看着。这样即使付碧弘忙于工作无法在家待着,也能够牢牢掌控住宋恩的所有生活动向。 这样如同生活得像只在网中央的虫子,让宋恩心里越来越抑郁。由于付碧弘禁止爸爸妈妈来看他、又不允许他出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外人了。 晚上等待着他的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事情。并且付碧弘为了让他再次怀孕,更是为他准备了更多的药物。 繁复的药粒每天在早饭后就被呈了上来,无论宋恩愿不愿意,最后都会被仆人以半劝说半强迫的态度逼着全部吞咽下去。 然而这些对于宋恩来讲还算是小事,并不是怎么样都不能接受。付碧弘如果偶尔工作不忙在家待着的日子,才是真正令他恐惧痛苦的。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付碧弘对他就开始越来越粗暴。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上。宋恩每次在与他单独相处时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敢说太多话、甚至手都不敢乱放。生怕哪里有一点会惹怒付碧弘,给自己招致不好的后果。 宋恩早上起床后看到付碧弘的西装还被挂在房间的衣帽架上,心里清楚他今天没有出门上班。从去洗手间洗漱起就低着头,到被仆人催促着下楼吃早饭。 宋恩推拒了好几次“没有胃口”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被“劝”了下楼来。坐在付碧弘对面吃饭。 感受到对面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宋恩只得不断地低着头。 他这个意为躲避的态度是让付碧弘最为厌恶和生气的,他堪堪忍住了不发脾气。咬牙切齿地冷淡说:“只不过是让你吃个早饭……你就这么不甘愿?” 宋恩抬起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愿意,只不过……” “是真的没有食欲。”他迅速地又低下头。 付碧弘收紧了手指攥在一起,宋恩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真的没有胃口、不想吃饭。而恐怕……纯粹只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越是这么抗拒他害怕他,就让他越是恼火、更想要折磨他。 看到他迟迟不动筷子,一副恹恹的样子,心里只认定那是在对自己的变相抗拒和示威。付碧弘索性直接从桌上的餐盘中拣出来一些食物,搁在宋恩的碗里。 宋恩明白他的意思,一边抬头谨慎地看着他的脸色,一边用筷子夹起来碗中的芝麻球,放进嘴里。 甜的东西莫名让他觉得有些腻,吞咽都成了困难。可是付碧弘一直在盯着他,他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吃完的话……付碧弘肯定会生气。 望着宋恩仿佛受惊的眼,以及艰难嚼咬的样子,付碧弘心里不由得又升腾起一阵怒火。加上只要一想起先前宋恩以残忍的方式堕胎的事,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发火。此时也不再压抑情绪,放下筷子,瞪着他口气阴沉地说:“给我快点吃!一点也不许剩!” 宋恩肩膀非常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自从上次在医院中被殴打过后他就很害怕付碧弘,尤其是他沉下脸和口气不善的时候。于是急急忙忙拾起盘中的东西往嘴里送,因为吞咽的动作太快,还很烫的卷饼滑进喉咙里,烫的宋恩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也不敢叫出来声音,张着嘴小口的呼气。付碧弘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皱眉问:“你怎么了?” 宋恩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闪躲又恐慌:“我不小心……” “不小心烫着了。” 付碧弘再也忍耐不了,将桌上的餐盘全部大力推到地上,烦躁地命令下人过来:“打电话给医生,给他看看,看有没有事。” 就不会慢点吃吗?他就真的有这么可怖可怕,让他恐慌成这样? 他知道上次打的或许确实有些狠,但那也是被逼的。完全是宋恩咎由自取。 竟然醒来以后就私自跑出去,还敢背着自己偷偷和楚盼打电话? 通话的那些内容流露着宋恩还是和以前的爱慕楚盼……只要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生气嫉妒。 幸好通话中最后宋恩的回答也还是自己所满意的,不然真的会做出什么更残暴的事情也说不定。 家庭医生被叫来之后,给宋恩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并没有什么大事。只要喝冰水、吃流食就可以很快自愈。 最初的几天,吞咽时喉咙总是会感到疼痛。一周不到刺痛的感觉就慢慢减轻了。 付碧弘不允许宋恩出门一步,宋恩被关在屋里,行动也格外受限。每天自己一个人憋在房间里,和佣人们也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看dvd。 佣人做午饭时,轮到几名佣人调休换班。趁着她们忙的时候,宋恩偷偷从一楼的小门那里走到了别墅外面的花园里。 这里要比别墅里空气新鲜得多,因为是春天,所以也偶有微风吹过。 宋恩在石凳上坐了没有一会儿,佣人们就从别墅里出来找他,领头的管家神色匆匆。见到宋恩就坐在树藤下面的石椅上,急忙走过来将宋恩扶起来。 持有一副斥责的口气:“太太,我说过了,请你待在别墅里,最好不要出来。这是先生给我们的命令,你这样真的会让我们很难办。” 上一次宋恩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在屋里流产的事,让付碧弘尤为生气,当天的很多有关的下人都被辞退。如果再出一次类似上次的事情,他这个管家的位置估计也会不保。 并且付碧弘的性格阴晴不定,不保工作还是小事。要是他再让付家的人来修理自己一番……那不就更倒霉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付家给的薪水高,他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来做这份并不好做的工作的。 早就知道付家权势盛大,并且涉及黑道,付家的继承人付碧弘性格更是阴狠乖戾。这个付碧弘这个所谓的男妻和付碧弘结婚,看起来很明显也不是自愿的。现在就这样把人家软禁在别墅里……也没有别人敢管。付碧弘恣意妄为的作风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 等到继承了付家全部大权之后,恐怕只会比现在更狂妄。 管家心里把这些想的很清楚。 第39章 受到苛责的宋恩有些堂皇,他不明白只是走出来,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一会儿为什么也不被允许。难道他只能每天待在房间里,每时每刻只能面对自己才可以吗? 这样的被控制感让他觉得窒息和憋闷。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被胁迫着回到了别墅内,午饭也是在监视中吃完的。吃完后被护送上了楼,再之后就又是一个人面对着房间休息。 这样的生活恐怕要一直延续到孩子生出来之后吧……还要有几个月才可以摆脱呢?又或者是永远也没有可以完全摆脱的那一天? 宋恩不由得又是一阵悲观。躺在床上平坦着身子,脑子里浮现出爸爸妈妈的模样……他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公司里经营的情况还好不好。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和他们见面了,他很想见见他们。 就算是几分钟也好……可是联想到现在付碧弘对他的严密控制,和爸爸妈妈见面付碧弘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他要怎么办呢?眼泪不禁又落下来,彷徨和无望交织在一起,宋恩把脸埋进胳膊中间,在没有人的房间小声地啜泣。 脑海里浮现出爸爸妈妈之前爱护着他的画面片段……还有不久前通话时楚盼的那句话:只要是小恩过得好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 再见到楚盼的话他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了吧?生下孩子的男人、拥有着摆脱不了的被控制的命运,和以前的他再也不会是一样的了。脑子里就这样胡乱地联想着,直到慢慢安静下来睡着。 醒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刻,房间里一片昏暗,因为窗帘被拉了上,窗外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进来。宋恩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静坐了没多久,就拿了一本书摊开随意看着。 付碧弘不久后回到了家,被佣人簇拥着端茶递水和整拾外套后,他开口第一件事就是问宋恩白天时在家的状况。因为付家公司事务繁忙,他没有太多时间在家里待着,但是控制的心理发作,让他急于控制宋恩不在他眼前的所有一举一动。 仆人如实地将宋恩一天下来做了的事都告诉给付碧弘,包括宋恩私自从别墅里出去到花园的事情。付碧弘听着听着怒火不禁又涌上心头,转而上了楼,疾步走到了卧室的房门口。 宋恩之前是听到了楼下有开门和嘈杂的声音的,他知道那是付碧弘回来了。登时咬着唇紧张地坐在桌前,正在动作僵硬地翻着书页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了开。 惊惶地转过头,看到付碧弘似乎有些生气的神情就更加紧张。付碧弘一张口就是说上午他偷偷溜出别墅的事,不能控制情绪的他将宋恩提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能走出家里一步。”紧紧握住宋恩的肩:“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 宋恩因为被紧握肩的痛感而微微皱眉,小声回答:“可是那只是在外面的花园……并不是很远。” 付碧弘咬牙切齿地强调说:“那也不可以!不可以违抗我的话……不许走出家里一步。必须要在下人的视线范围内,不然你就等着我好好收拾你吧!” 所谓的“收拾”无非就是那些手段,宋恩更为在意的是他前面那部分的话。十个月不能出家门一步吗?那样的话他大概会疯掉的吧。 但是此时他也不敢说出反抗的话,只得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以来暂时平复付碧弘的怒气。 因为付碧弘的警告,宋恩再也不敢动有关于出门的念头,即便是透气和散步这样的想法也没有再有过。 他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严重,食欲不振让他每天吃的东西都很少,脸上终日恹恹的,没有什么生气。 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付碧弘感受到他有些躁动,将后背转过来问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宋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感觉有一股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他下了床急忙冲到卫生间,对着水池一阵干呕。付碧弘看到他的难受的样子,并没有安慰的意思,反而心里莫名地有些高兴。 不用再过多久的话,就可以得到属于他的孩子了吧?他只要孩子……这个执念如此的强烈。他只想要确信他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付碧弘嘴角浮起一笑。宋恩又趴在水池边上吐了很久,才又上了床,但不到一会儿反应就又上来了,一夜里反复的呕吐。付碧弘最后不得不叫来了医生,周子明赶来的时候还是清晨。 他检查过后,说这只是正常的孕吐反应,最后不要服用缓解呕吐反应的药物,这样对胎儿的发育情况不好,多吃些酸性食物为好。 付碧弘立即吩咐下人去准备些酸性的食品,呈上来给宋恩吃,缓解一下反应。 幸好呕吐的反应也只是会延续两三个月,到了第三个月底反应已经减轻了很多。但与此同时肚子的凸起也越来越明显起来。 宋恩洗澡时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身体,他担心那像怪物一样畸形的身体会让他再受刺激。镜子也避免照,他一点也不想看到现在他的样子。 但相反付碧弘却极为喜欢他目前的模样,夜晚时时常会手放在他凸起的小腹上抚摸。甚至魔怔似的盯上很长时间。 他对于宋恩的怀孕的身体似乎有种特殊的迷恋似的,甚至还想请摄影师来家里为他拍摄照片。宋恩激烈地拒绝,却遭到付碧弘狠狠一瞪:“你还有什么权利拒绝我的要求?” “你以为你的话还能在被考虑范围内?”他口气中包含着不屑和蔑视,仿佛在昭示着从开始到现在宋恩和他的地位从来就是这样。不会平等。 宋恩咬紧嘴唇攥紧了手,他知道付碧弘想做的事他根本没有可能拒绝。但心里还是抵触厌恶。 他有多么讨厌自己成为这样一副样子,怎么还会愿意别人看到?甚至把自己的这个样子拍下来、永远记录下来? 付碧弘把他当做什么了?可供参观的小丑吗? 付碧弘隔日便将摄影师请到了别墅里,专门给宋恩拍摄一组照片。摄影师甚至要求做出付碧弘从后面环住宋恩腰部的动作,宋恩虽然排斥但也只能配合。 忍着不适配合过后,摄影师也离开后,宋恩心里只有疲累和麻木。他已经不想思考付碧弘的用意问题了……他明知道他讨厌什么,憎恨什么,却硬要做些让他恐惧和害怕的事。 伤心和恐惧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习惯和顺其自然。既然没有办法摆脱,那么就接受和这样生活吧。 想要什么就拿去好了,宋恩这样想着。 过了几天后的晚上,付碧弘在床上说:“照片已经做好了,都在一本集子里,我把它放在了书房里。明天一起看看吧。” 宋恩沉默着不说话,实际上他在想说什么话推拒付碧弘的话。 “照得很好……我还有打算等到孩子生下来满月宴再请这个摄影师来一次,拍一次全家的。”付碧弘独自沉浸在想象的场景里。 宋恩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孩子有这么大的执念。明明女人一样能生,而他身边一定不缺各色的女人。他又为什么只执着于他生的孩子? 忽然觉得推拒的话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索性闭上眼,轻声说了句:“嗯。” 渐渐地又和从前一样习惯了顺从和接受安排,一天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卧室的床上度过。有因为怀孕而嗜睡的成分,也有因为无聊无事可做的成分。 宋恩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在某一天鼓起勇气试着问付碧弘,可不可以让爸爸妈妈来看他一次。 他最近的表现也不错……孕期也已经到了五个月,和外界联系也已经断了将近半年多了。付碧弘于是答应说:“来是可以来,但必须让仆人在一旁看着,而且一个月只能来一次。” “你要记住,”他将领带打好,又走近在床上坐着的宋恩,居高临下盯住他:“不仅有仆人在盯着,房间里处处还有监控摄像器,你最好注意一言一行。不然如果我事后回放时看到你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帐等我晚上回来了就慢慢算。” 宋恩低下头:“我知道了。”就算没有监控器,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只要爸爸妈妈可以好好的就可以了……已经半年没有见他们了,他很想念他们。 隔日就被安排和父母通了话,定下了具体来拜访的时间。 见面被安排在周末时,付碧弘不太放心,专门在家里待着亲自监视。在书房里一边看文件书一边盯着摄像视频看。 他并不想看到宋父宋母,因为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让宋恩生孩子的计划会比现在顺利很多倍。 他们在中间的阻挠让他走了那么多弯路。 宋父宋母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别墅外,仆人们得到付碧弘的命令才给他们开了门。由于提早知道父母要来的时间,宋恩特意穿戴整齐,只让自己显得比平时更精神一些。 宋母见到在卧室桌前坐着的宋恩时,眼眶立即有些湿润了。已经半年没有见小恩了……她的视线不由得盯着他凸着的肚子,即便之前已经在电话里得知小恩已经怀了孕,这一刻却也还是难以接受。 荒谬的事情已经成了真,还是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作为父母又怎么能不心疼?宋恩看到爸爸妈妈到了立马站起了身,想要上前,却被先一步的宋母先抱住。 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肩膀:“小恩过得很辛苦吧……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她也是怀过孕的,别人家孕期都会增重长胖,怎么只有小恩看起来消瘦又憔悴? “吃得不好吗?”暗暗流着泪,又装作不经意地擦去,不希望小恩看到会再心里不好受。 宋父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宋恩大着肚子的模样就在眼前呈现着,已经是不能不接受的现实。他不由得转过脸去……抹了抹眼角。 可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束手无策或许是最残忍的接受方式了吧。 “没有的,但是前段时间反应不是很强烈的吗,所以吃得少。”宋恩强撑起笑容:“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的。” 小恩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因为怕他们担心而装出一副没有事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样乖巧懂事,又让人觉得心疼。 宋恩坐下后问了些家里的情况,宋父宋母两个人只报喜不报忧,宋恩听着也很开心。 因为探望的时间只限制一个小时,宋母想了想,又给宋恩了些嘱咐。大多是饮食和生活习惯方面的……让宋恩多注意,这样会对孩子的发育有利。 总觉得本该是嘱咐女儿的话语如今却变成嘱咐身为男人的小恩的话十分荒谬荒唐。但比起他们觉得奇怪和荒唐,小恩才是最受伤害的那个人的吧。 听到小恩前几个月妊娠反应很大的话,也很心疼。这些原本不该让他承受的事,现在却是小恩不得不接受承担的。 作为父母的他们,不仅无能为力,并且就连在身边陪伴照顾也做不到。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宋父临走之前反复说了好几遍,无论什么时候有事都可以给他们打电话。一定要多打电话,多告诉他们他的情况。也要尽可能地多出门走走,不能一直在家闷着。 宋恩面上应着好:“不用担心的,我每天都会出门走一走的。只不过都是趁人少的时候……”他不想说些让父母难过的话,那些话说出来也没有用,只是徒添大家的悲伤。 即使是一个月就来看望他一次,也可以让宋恩感动兴奋好久时间,甚至将这一个月一次的相见当做生活的动力。 宋恩在学校的必修课已经被暂停了很久了,付碧弘由于忙于接手家里的生意也已经暂时中断了学业。从付碧弘带着宋恩执意要搬出付家,去其它地方住的时候,付父就已经不想再管付碧弘这档子事情了。只是付碧弘不在家里住着,作为妈妈的付母有些担心。 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住着的,他们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付母总是对于他格外溺爱,在付碧弘搬走不久就要求去他的住处去看看。 付碧弘以宋恩修养需要安静为由,没有答应付母要来看望的请求。现在宋恩生育的事情已经确定差不多了,检查彩超也有定期在做。 付碧弘和宋恩提早说好了付母来的时间,让他提前准备一下。 宋恩想付母即使来了,也是来看付碧弘的,和他也没什么大关系。只要在一边站着陪着就好了。 付母是将近中午时到的,宋恩收到命令坐在客厅等着迎接她。毕竟也是宠爱自己的母亲,付碧弘面上是也很开心的样子,显出了少有的温情。 付母看到宋恩的模样,脸上首先浮现出的是震惊。男人可以生育竟然真的已经变成了现实……但她以前闻所未闻,即便提前知道,看到也觉得吃惊。 但吃惊过后,很快神情变得开始有些厌恶和嫌弃。她不明白自家儿子是什么奇怪的取向,非要和这么一个并不乖巧温顺的人在一起,甚至最后做出这样一系列离谱的事。 在餐桌上,她也不遮掩自己的情绪,直截了当地说:“我和碧弘有些话要说,宋恩你就先回房吧。” 宋恩并不是没有感受到她的嫌恶,但他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付母的刻薄他是早就体会到了的,于是起身默默地、在佣人的陪同下回到了二楼的卧室房间中。 第40章 付母对于男人可以生孩子的事情还是有些疑问,毕竟她担心的只是付碧弘的孩子的问题。付碧弘把周子明在数次检查过后做的报告结果告诉了她,周子明在l市外科医院业界都是享有盛名的,他的诊断结果是不会出错的。宋恩的身体本来就特殊,能够经过改造和调理可以像女人一样生孩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付母听他这么一说,也逐渐放下心来。不过她仍然微皱眉,抬手整理了下付碧弘衣领,说道:“不过……第一眼看到还是有点毛骨悚然啊。” “算了,随你喜欢吧。”她手放在付碧弘肩膀上拍拍:“我和你爸这几天还要去趟欧洲,短时间内可能也不能来看你了。” 付碧弘冲付母微笑:“好,没事,我会把公司那里的事打理好的。你们就放心吧。” 付母又环视了一圈别墅的客厅,微嗔道:“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也要搬过来……留几个佣人照顾他就好了啊。我现在这每天也见不到你,心里总是不踏实。” 付碧弘表情温顺地说:“这都是为了孩子啊……我在这里照顾着,变数也会小一点。你也知道,宋恩性格别扭,我要是不亲自陪着的话,难保他不会又整出一堆事儿来。” 他这番话也就只是说给付母听的,实际上他选择搬出来住的原因只是方便控制宋恩,在付宅毕竟还有付父付母在,有时候做一些事、说一些话总有不方便的地方。 像这样单独搬出来住,就方便不少了,宋恩也比之前要乖巧听话得多。 他们的对话从楼下传到楼上卧室里,即使门紧闭着,宋恩坐在桌前翻着书也依然能听见。但对于他们的话他没有什么反应。 付碧弘一向擅长搬弄是非,付母则喜欢讥讽和落井下石,他们倒还真的是一对母子。 付母这一趟来事小,付家在l市影响力很大,有小道报纸的记者跟拍到她的出行行踪,顺藤拍到了付碧弘这栋隐秘的郊区别墅。甚至还有宋恩怀孕的事情。 因为付母走时,宋恩出于礼节必须和付碧弘一起送她到门口,这一来就被狗仔记者拍到了他现在的全貌。小报纸娱乐新闻最擅长的就是撰写夸张还有联想性的内容,一时间有关于宋恩作为男人怀孕的事被刊载出来,很快传遍了整个l城。甚至就连周子明方面做的手术以及调理有关数据单也被爆了出来,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途径。按付碧弘的性格,对于这样的事他是肯定要动用手段压下来的,就连跟拍的记者说不定也会遭殃。但这次他竟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一味任事态发展。 除了吩咐人将报纸上泄露别墅具体地点的有关词句删掉,其它则是一概不做处理。 宋恩虽然在别墅里处于被封闭的状态,但是早餐时电视还是会看的。早间娱乐新闻播报出来的时候,他听得清清楚楚。拿着勺子的手只是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新闻里说的很是不堪,虽然用词隐晦,但大体意思就是付家的继承者喜欢玩男人,不仅如此,还有特殊的爱好倾向,竟然还要让医生调理培育男人来生孩子。 虽然这对于付家也算是□□,但付碧弘却没有什么所谓,事实上他恨不得对全天下宣告宋恩怀着他的孩子的事实。这样似乎可以满足他的心里勃发的占有欲,一方面关于宋恩可以生育的事情也更有了实感。 实际上不仅他一个人觉得无所谓,宋恩也觉得无所谓。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想做的事只有安静地过完现在的每一天,尽快到生产的那一天,然后一切恢复到像从前一样。可以出门、可以去学校上课、可以有正常的社交活动。 至于孩子生出来后的那些问题,那不该是他担心的,他也不会管。 付碧弘抬头,看到他冷漠的神情,好像也有了觉悟,笑了笑说:“这些新闻没必要理会,你只要好好在家待着就可以了。其它的事就全交给我。” “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他盯着宋恩垂下的秀气的眉眼:“就像现在这样。” 宋恩没有理会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饭。付碧弘看到他这个样子,把刀叉拍在盘子上,脾气顿时又上了来:“说话,别给脸不要脸。” 宋恩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小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付碧弘神色才缓和下来,看着宋恩再次低下去的脑袋:“早这样多好,非要让我生气了才学乖。你怎么就非要和我对着干呢?” 听到他的话,宋恩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对于付碧弘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面上随意应了几声。 付碧弘的同性妻子怀了孩子的新闻传遍l城,宋父宋母很快得知这个新闻,面对对于小恩的恶评,两个人听到自然是十分痛心的。暗地里花了钱想要压掉新闻,不要越炒越热……他们害怕小恩会受到伤害。也有给小恩在的家拨过去电话,想要问问小恩的情况,但仆人却说小恩并不方便接电话。 l城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圈子,楚盼的父母家里很快也得知了新闻,从娱乐报纸上看到,因为在头条的显眼的位置上,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 楚父将新闻版面阅览了一遍,眼神冷冷淡淡的:“早就知道那个宋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就不信如果不是他想做这种事情,付碧弘能逼他做。”他冷笑道:“男人生孩子……呵,开什么玩笑?花样还真不少。真的完全不怕外界怎么看吗?” “不过他还真是有够爱那个渣滓的,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不是吗?”虽然对于宋恩和付碧弘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因为宋恩从小就和楚盼交好,他对于宋恩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个孩子从小看似柔弱,但却也非常固执,韧劲很强。所以他认为如果不是宋恩自愿,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从和付碧弘鬼混到一起,到后来昭告全城的婚礼,再到现在这则荒唐的新闻。如果不是自己作践自己,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从小因为生意和宋家有交叉,所以两家一直关系不错,宋恩又由于和楚盼从小一起上学,关系也就越来越亲。一起成长、一起学习……从小学到高中。本来对于宋恩,楚父是没有太多意见的。毕竟只是一个温温顺顺的男孩子,他也没有必要对其苛责刻薄,即使眼看着楚盼一直在用心照顾着宋恩,心里也觉得这是孩子之间的友情,他不需要干涉或者管。 直到后来楚盼因为给宋恩出头,被付家以手段送进少管所,受尽了原本不该承受的苦,他就对宋恩有了种厌恶的感觉。甚至希望他永远远离楚盼,不要再出现在楚盼的生活中。 事实上他的厌恶后来也被证明并非完全没有落实的理由,楚盼进少管所那么长一段时间,宋恩都没有去看过他一眼。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嫌恶。 所以到后来校园照片的事件一出来之后,在看到楚盼的态度之后,他立即果断决定送楚盼出国读书。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一定还会出一堆事端,一定会耽误学习,耽误楚盼的前途,而那对于作为父母亲的楚父楚母来说,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楚母听到他的话,低下头来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走下坡路……宋家那里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当父母的他们怎么会不管一管。” 当年楚盼被送进少管所之后,宋家和楚家的关系就越来越寡淡,现在基本没有任何交往。 楚父将报纸合上,随意搁在一旁的茶几上:“无论管不管,总之和咱们家没有关系。现在我们和付家、宋家都没有来往,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就算再搞出什么事,也不碍我们的事。” 并不是他无情,而是现实教他不得不如此。对于他们来说,楚盼才是最重要的、最该为之付出的。 楚盼在英国的学业也修得差不多了,成绩历年也一直是十分优异的。再读完硕士、多历练几年,再回国接管楚家公司或者在国外立足都可以。现在想来,当年把楚盼送出国真的是很明智的选择。 自家的孩子前途光明大好,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真的很欣慰。 对于宋恩进行的例行药物辅疗仍在继续着,就算怀孕已经五个月有余,这种调理仍然没有结束。只不过药物注射的剂量减少了。 例行的身体检查也在进行,周子明在药物辅疗前对宋恩进行了全方面的一次检查,以免会出现变数。 检查结果似乎并不如想象中一样乐观,两天后付碧弘来到医院。周子明表情严肃地提出:“从彩超来看胎儿的发育状况并不是很好,药物和营养都跟得上的情况,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原因为什么。” 付碧弘皱眉盯住他:“怎么还会有问题?问题出在哪里?” 他将手里的检查单子展开:“有研究报告显示,孕妇的心理是否积极良好,和胎儿的发育状况也是有关系的。” “而且,关系还很密切。”他看着付碧弘说:“之前就有很多案例,有不少孕妇在孕期因为严重的焦虑症、抑郁情绪,而最后导致孩子生出来后有不同程度的畸形。” 付碧弘双手扣在一起,表情有些不悦:“宋恩的情况也是这样?因为抑郁,所以影响了孩子的发育?” 周子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极有可能。通过四维彩超,已经可以看出来胎儿的脊椎部分有些问题,发育并不是很健康,有些畸形。” “那该怎么办?”他关心的只有解决办法,而不是原因。他已经雇佣周子明作为专属医生,周子明有义务给他摆平所有问题,让他得到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建议付先生你,一定要多关心你的妻子,多给一些照顾爱护,让他慢慢从抑郁的情绪中走出来,不再每天紧绷着,多多放松下来。因为长期拥有焦虑还有抑郁的情绪,是一定不有利于孩子发育的。” 第41章 付碧弘沉吟着不说话。事实上听了周子明的话,他心里是有一定的触动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层面。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只有孩子,他需要满足自己的欲求,而不是关心宋恩的心理状态和想法。宋恩愿不愿意、心里是不是抑郁,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一直认为把物质方面提供好,注意给宋恩补充够营养就已经够了。 不过他也自认为自己对宋恩已经够好了,现在每天对他不是一直都很照顾、一直很温柔的吗?宋恩看着也已经接受了现实,表现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怎么还会抑郁,导致胎儿发育不良呢? 要说起来他如果粗暴,也只是当时宋恩因为流产而被送进医院、之后送回别墅的那段时间。不过那也不能怪他就是了,宋恩做出那样的行为,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生气才是奇怪。 而且宋恩一抽出机会竟然就去给楚盼打电话,这是他最不能原谅的。通过电话监听听到那些内容的时候,真的是在每一秒都在挑战忍耐极限。 都已经在他身边待了六年多时间了……明明都已经完全属于他了,竟然心里还敢想着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个楚盼,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居然还在心里挂念着?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禁不住生气。 所以,这根本就不怪他。大部分情况下他的粗暴暴虐都是被逼无奈的。 付碧弘心里想到了这些,周子明还在就仪器上的四维彩超图像在讲着。不过这些话只是在付碧弘心里过了一遍,大部分都只是左耳进右耳立即出。他根本就没打算听周子明扯的长篇大论,他只想怎么省事怎么来。 他想,如果是胎儿有畸形的话,生育出来后再做手术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他不会允许一个不健康的孩子降临到他的身边。 他对宋恩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要让他开心起来,恐怕只要他不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吧?他可不会允许那种状况发生。何况从一开始,宋恩就是不同意生孩子的,他不是总是认为自己如果怀孕就会变成怪物吗?自己请摄影师到家里给他拍照,他全程板着一副脸。对于孩子他完全都是抱着厌恶的态度,和自己完全不同。如果要消除他的负面情绪,难道自己同意不再让他生孩子了吗? 这不可能,他也根本做不到。付碧弘暗暗攥紧了手。 对于宋恩的药物辅疗在六个月时终于终止了,因为随着胎儿的逐渐发育,药物辅疗的小部分药效都会被吸进胎儿体内,而药物的成分对于胎儿的正常成长不是太有利的。所以必须进行适当的中断。而且宋恩的身体目前也已经被调理得差不多了,从某种程度上也已经不再需要继续高强度注射药物保持雌激素的增长。 宋父宋母每个月来的时候总会带一堆补品过来,宋母担心宋恩营养会有跟不上的地方,也害怕宋恩会吃不消怀孕的辛苦。 由于孕期越离越近,他们也陷入了焦虑之中。他们希望可以在小恩生产的那一天陪在他身边,不然就在产房外等着也好。这也算是孩子的大事,他们怎么可以不陪在身边? 但是这还要看付碧弘会不会同意……宋母试着在临走前问了问付碧弘:“到了小恩生产的那一天,我希望你可以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我们。我们希望陪在小恩身边。” 本是很正当的请求,付碧弘却顿了会儿,回答说:“这个还要看那天的情况方不方便,等到那天再看吧。” 听到他回答的宋父不由又动了怒,不知道只是打个电话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还是这个人渣只是纯粹想满足自己的独占欲? 宋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当父母的,在这样的大事上希望陪在小恩身边。我希望你到时还是可以及时通知我们。” 低着头说出这几句话,宋母和宋父就从门里走了出去。付碧弘在他们身后回道:“妈,我记下了。你们走好,路上慢点。” 一张伪善的嘴脸,现在忽然学起什么礼貌了?宋父一脸嫌恶。宋母本想回答,宋父拉住宋母急匆匆地就从别墅外的小路走远,不回头看一眼。 宋父想的确实没错,付碧弘确实是因为自私才推脱说那天可能有什么不方便。他只想独占宋恩的全部,又怎么会愿意宋父宋母也掺和进来。孩子生出来了,一定是要他先看第一眼,先抱在怀里的,又怎么轮得上宋父和宋母? 付碧弘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关上门转了身进来。一抬头,却看见宋恩正在二楼的木雕栏杆后站着看着他,看来是已经站了很久了。 这么说来,刚才他和宋母的对话,宋恩也有听到了?想到这里,付碧弘抬头,冲着宋恩一笑。宋恩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随即转了身进了卧室。 宋恩其实是有些生气的,爸爸妈妈想的问题他也有想过,他也希望在他最害怕的时候,可以有最亲的他们陪在身边。可是付碧弘就连这个要求也不同意,到底为什么? 不过他也并不想知道了。对于付碧弘他早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没必要如今纠结这个问题。 宋恩的预产期,是已经提前通过医院的b超检测手段检测了出来的,生产的日期即便心里有了提前准备,宋恩仍然非常紧张,临盆前的一个月中夜里时常睡不好觉。 宋恩提前一周就被送进了医院,医院正是周子明所在的医院,有专业的护士第一时间进行照料。由于宋恩的身份隐秘,付碧弘把医院的一个楼层全部买下来,让宋恩一个人住着。这样也不会被别人看到。 临盆的日子和预产期只差两天,宋恩先是感受到了轻微的痛楚,再然后阵痛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他赶紧让看护按了病房的呼叫铃,叫来负责他这个房间的护士,护士问清楚情况后,联系了医生过来做检查。看护则立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付碧弘。 付碧弘到的时候,宋恩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由于宋恩的事是付碧弘提前早做过交代的,他也早就给预约的医生塞了不少钱。所以等到付碧弘一来,立即就有医生过来给他报告具体的情况。 生产方式还是决定用剖腹产,这也是周子明给的最好推荐。因为宋恩虽然有着女性的特征,但毕竟不是女性,阴.道口较小,宫口不容易开,顺产比较困难。 付碧弘心情又紧张又兴奋,期待也占着大多数。他已经为了今天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如今终于就在成功边缘。他马上就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还是宋恩为他生的,只要一想就会觉得开心。他一直在外面守着,在走廊外不安地走来走去。 周子明不久也来到了产房外,站在付碧弘身边。里面的医生迟迟没有消息,手术室内传出来清晰的机械运作的声音。 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孩子却还没有出来。这让付碧弘开始陷入了焦急中。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于是命令周子明进去手术室叫出来医生问问情况。 助手医生带来的消息并不乐观,说是产妇正在难产。付碧弘皱起眉头:“都是剖腹产了,怎么还会难产?” 医生给的回答官方又带有很多专业名词,大体就是说宋恩由于是男性,在一些方面生产的先天性条件不足。付碧弘不耐烦地打断他,揪住他的衣领略带凶狠地说:“我不管那些理由,总之给我快点去做,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事。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还是新人的助手医生哪里见过这样蛮横的人,一副惊恐的模样,不知所措。周子明赶紧打圆场:“好了,你赶紧进去帮忙吧。越快越好,以安全为主。” 剖腹产由于只是下半身麻醉,所以宋恩全程一直是保持清醒的,轻微地感受到金属器械在下.体徘徊摆弄,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但也不得不忍受。 如果可以就此结束就好了……他听到了医生说“由于宫缩乏力而难产”的话。因此迷蒙间想着,如果可以因为难产而死了的话就好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医生迅速地开门走出去,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他问:“现在需要做手术,手术有一定的风险,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本来一般行业内的接生手术这种问题毋庸置疑,也是不需要问的。但是付碧弘显然属于特殊情况,他对于孩子执念强烈,这里的医生提前都是通过气的,他们知道宋恩作为男人可以生育的情况,也知道付碧弘真正在意的。拿了钱他们自然要帮人办事。 宋恩清醒地听到了这句话,忽然大喊一声:“保孩子!拜托保住孩子!” 产房的医生被惊吓了一跳,急忙俯身检查宋恩下.体的情况,一边说:“请不要情绪激动,不要过度收缩。” 他这一声声音很大,由于门半开着,所以是传到了门外的。周子明欲言又止,付碧弘用手势把他拦住,眼神一暗,忽露出一笑:“保大人,当然是保大人。” 第42章 宋恩听到付碧弘的话,一时间气结,几乎快要昏过去。他就知道这个恶魔是永远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会永远以这种囚.禁的方式圈养着自己,永远也不会放手的。 他不是只要孩子的吗?为什么在面对这种选择上会选择保住大人?无非就是想留住他以来继续折磨。 难道这种生活真的要无限反复吗?如果下一次还是难产的话,难不成真的还要再来十个月? 他会死的,他的身体会被耗尽的吧。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直接死了好。 他手拽住一旁的助产师,哀求道:“保住孩子吧……不要管我。请也考虑我的意见。” 助产师安抚他的情绪:“马上要实施手术,马上就会给你麻醉。具体的情况我们会斟酌的。” “其实大人在不是很好的吗?虽然不太明白你们的情况,但是其实所有家庭都是一样的。大人在就可以再生,你也不必这么执着的。”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道。 宋恩眼泪都快着急得流了出来,他抑制不住地喊了一声:“你懂什么!”话说完就立即昏了过去。 付碧弘在产室外紧张地攥紧了手,双手交叠着,不停看着时间。一个小时前他已经签下了有关于做手术的协议。 孩子当然没有宋恩重要,只要宋恩在,以后就可以再次怀孕。反正时间还多的是,以后的年月也还长,他耗得起。当然,宋恩的身体可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玩具,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因为难产,要保孩子而要他死? 不过……还是觉得很遗憾,毕竟他那么的期待孩子的出世。这十个月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一天,但是却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产房忽然有人推门出来,医生带着笑容走过来,告诉付碧弘:“付先生,孩子保住了,大人也可以保住。” 付碧弘大喜过望:“真的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可以进去了吗?” 医生摆摆手:“还不可以,手术还没有做完,做完后也还需要缝合伤口,还需要几个小时。” “好,孩子抱到育婴室之前先交给我。”这个消息对于付碧弘毋庸置疑是最好的,孩子和宋恩都可以保住。一想到孩子……他控制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个孩子会降临到他身边的,就像回应他的期许一样,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候着,从清晨一直到了现在临近黄昏。这样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不久后,婴儿的啼哭声在产房中忽然响起,但只有短促的两声。手术室中医生手忙脚乱、焦急对话的声音传到了外面。 付碧弘心里浮起了不好的预感,产房里有护士抱着孩子出来后,他立刻上前查看孩子的情况。感动和喜悦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从护士手里揽过来那小小的躯体。婴儿被裹在毯子里,头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眼睛紧紧闭着,看起来很瘦弱。虽然高兴,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孩子没有哭?为什么闭着眼,一点动静也没有?” 护士急匆匆地准备抱回孩子:“现在要赶紧把他抱到育婴室,做进一步观察。无菌环境对于初生婴儿是最重要的。” 付碧弘本准备和护士一起去育婴室那边,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回头对后面的医生问:“里面的产妇有没有事?” 医生摘掉口罩,回答:“产妇没有事,但是现在身体还虚弱,一会儿会被转到其它病房输液。付先生你不用担心的。” 付碧弘放下心来,想想宋恩和孩子都保住了,还是觉得幸运。周子明跟在他身边,付家的手下就在走廊边候着,他们是负责随身保护付碧弘的,先前被付碧弘遣到楼梯口等候,一直站到现在。 不过付碧弘此刻可没有心思管那么多。他急匆匆地跟随着护士来到育婴室外,看着护士走进里面,将婴儿小心地放进保温箱里。那个小生命仍然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和声音。 一旁的电脑显示着婴儿的生理数据,具体的曲线代表着什么,付碧弘不清楚。直到有人从室内走出来,一脸颓丧和抱歉地说:“付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但是婴儿在出生时生命迹象就已经很微弱了……” 也就是说,哭了那么两声就停止了,是因为婴儿已经死亡了?原本如果因为难产而没有保住,还让他比较能接受,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生下来后好好的,没有几分钟就成了一具尸体? 他几乎感觉到脑袋里嗡嗡的,脸色阴沉地盯着护士问:“为什么刚生下来好好的,现在送到育婴室反而会死?” “是不是因为你失职了?你犯了什么错,所以害死了他?” 护士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都是按流程来走的。这种情况以前我也很少见过,但大多其实是因为胎儿在产妇腹中就已经受到了创伤,又因为难产,所以才会这样的。” 付碧弘还是觉得难以接受,鲜活的生命明明就在眼前,转眼间却就消逝了。 他静心培育了这么久的孩子啊……想到这里,他转过身,面容阴狠地盯住一旁的周子明:“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周子明是最应该责怪的,当初不是他说的吗?孩子绝对不会有问题,生育可以成为现实。生出来的却是一副死胎……这究竟是为什么? 周子明扶了扶眼眶上的金丝眼镜,冷汗直流:“付先生,关于这个,确实在状况之外,但是之前我也是和你说过的……你也应该做这个准备的。” 付碧弘恨不得一拳砸到他的鼻梁上去,想到还需要他给详细的解释和原因,握紧拳头忍了下来。 周子明对婴儿的身体数据经过了一番测量,再加之妇产科护士给的一些建议。检查报告单很快出来了,上面显示婴儿死亡的原因是胎儿自身的发育畸形问题,再之后导致胎头和骨盆不对称,因此生育困难。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孕妇的自身问题导致胎儿生长在受着局限,还有脐带绕颈问题。 周子明在面对专业问题时又变回了严肃、一丝不苟的模样,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如果他做不好,很可能遭遇的不是一顿打那么简单。眼前这个男人有多狠戾,他是早就见识过的。 他郑重地把分析说完,看着付碧弘说:“我坚持我的观点,胎儿发育不正常,有很大比例是因为先生爱人的情绪问题,一个人的情绪有时候是很重要的。” “我想是不是从一开始你根本就没有听进我的话,我行我素,所以才会……?”他尝试着提出。付碧弘抬头瞪他一眼,周子明却也没有退缩,迎着他的目光:“付先生,你一定要听我的意见。既然你雇佣了我作为你的专属医师,我也有义务给你最专业、最有用的建议。” “如果你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这次就要全听我的。”他离近了付碧弘说道:“如果夫人再次怀孕,你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爱护,要让他从心底里想要生这个孩子。从心理上愿意配合。” “这样对你们夫妻的感情也有促进,不是吗?”他也能看出来宋恩并不是太喜欢付碧弘,并且对他的药物调理一直是极度排斥、甚至有着不得不承受的想法。 “在夫人身体修养好后,我建议结束药物辅疗。换种方式,用口服的方式,每天给他提供定量的药物剂量。”换种方式或许也能够更好接受点。 付碧弘盯着他的眼睛,口气仍然有些将信将疑:“你确定只有我这样做了,十个月后我就能得到一个绝对健康的孩子?而不是像这次一样?” 周子明很郑重地回答:“先生,我确定。请你试一试,就算是为了孩子而转变态度。” 付碧弘攥紧拳头,将十指收缩起来:“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回。” “如果十个月过后,再出现一样的情况。如果我还是得不到我的孩子,那么我想你也不用在医院里再待下去了。毕竟徒有虚名,不是吗?” 他阴冷地一笑:“在l市也不用继续待了,到时候你和你的家庭,一起从这个城市滚出去。” 宋父宋母是在宋恩生产后的第二天才接到通知的,付碧弘命令看护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才得以知道,赶着时间快速地赶到了医院。 看到了病房里闭着眼睛、安静休息的宋恩,心担忧地都要揪了起来。不想打扰他的休息,连忙退出来在病房外问护士:“小恩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昨晚的手术失血过多,目前还很虚弱,但是已经输了血,也正在输营养液。应该不久就会醒过来,你们不用这么担心的。”护士脸上挂着专业微笑。 宋父宋母这才放下心来,宋母这时忽又想起了什么,抬头试着问:“请问,孩子在哪里?” 宋父拉住她的胳膊:“管那么多干什么?那个孩子和我们宋家无关,和小恩也无关。” 宋母一脸哀愁:“不要这么说,我们的孩子是受了多少罪,才最后有了这个孩子的啊……和小恩,并不是无关的啊。” 护士却一脸疑惑看着他们:“孩子,不是已经……” “爸,妈。”在他们身后响起了付碧弘的声音,他打断护士的话:“你们来了?” 宋父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登即转过了脸,连看一眼都会觉得讨厌。只有宋母应了一声:“嗯,刚到不久的。” 付碧弘态度恭敬地走过去,微弯着腰:“爸,妈,你们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个人渣,又想搞什么鬼?他们之间有什么话可说的。宋父想要拒绝,宋母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们先听听看,看他要说什么。” 付碧弘将二人引到另一间空的房间内,他请宋父和宋母坐下。笑着说:“这样就方便讲话多了。刚才因为是在走廊,难保小恩在病房里不会听见。” “小恩”也是你配叫的?宋父心中说。他皱着眉看付碧弘:“你到底要对我们说什么?” 付碧弘的脸色忽变忧愁:“我只是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小恩知道。” “孩子虽然生下来了,但是因为发育不良的问题,生下来不久就……死了。”他低下头,一脸悲痛至极的模样。 宋母和宋父都非常吃惊:“怎么会这样?” 付碧弘抬头,眼睛已经有些湿润。宋母也不禁有些动容,她想虽然付碧弘为人不好,但是对于孩子的感情,看起来也是真真切切的啊。她因此也忍不住流了几滴泪。 “本来就难产了很久的……”他抹着眼泪:“正因为着急,那时候也没有来得及打电话通知爸妈你们。”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在小恩醒来后,你们不要对他提及这个事。间接的提起也不要有。”他擦了擦脸颊:“因为当初难产的时候,医生有因为要做手术,而问过‘保孩子还是保大人’这样的问题的。而我的选择当然是保住小恩。然后他就昏了过去,他并不知道孩子是生下来后才死的。”付碧弘讲着:“我想或许对于生育的母亲来讲,孩子在腹中早已经死了,要比生下来却保不住要更容易接受吧。” 付碧弘这样细心,让宋母也深为感动,她点点头道:“好,我不会对小恩说的。” 第43章 宋恩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外面的阳光从窗户照耀进来,天气很好。他感觉到浑身没有力气,尤其是肚子缝合的伤口痛得受不了,缓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往手上一看,他的手腕还有着针头连接着——医院仍然在给他输液。 宋父这时候从门外推门走进来,看到宋恩已经醒了,高兴地立马上前:“小恩,你终于醒了。” 宋恩看到是爸爸来看自己,也很开心,脸上露出笑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嗯,刚刚醒的。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妈妈呢?” 宋父坐在床头,抚摸着宋恩的头发:“你妈刚出去买东西,我们在几天前就来了。你这几天一直昏睡,应该是精力耗的太多。不过幸好现在醒了。我和你妈一直很担心你,这几天一直在病房守着你。” “现在没事就好了。”他的口气放得很轻柔。 “其实这几天睡着的时候,我也是有感觉的呢。”宋恩笑起来:“有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一直在轻轻地说话,在摸我的头发。我很想醒过来,可是无论怎么想睁眼都做不到。” “是因为小恩太累了,这段日子也要多多休息啊。”宋父看向宋恩的眼神充满爱怜。 宋恩忽然想起了什么,虽然不想提及,但多少还是想要问一下,那团生命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感觉当初是非常清晰的,包括他刚才刚醒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腹部空荡荡的。陪伴了自己将近一年的东西忽然消失了——如果已经死了,该是要称作“东西”的吧? 他微低着头,问道:“孩子……” 宋父握住他的手:“孩子因为在做手术的时候……签了协议,所以没有保住。” 宋恩低下了头,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虽然说讨厌生育,讨厌被当做女人一样。但是说实话,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爸爸的话的时候,仍然莫名的有些不好。总觉得那本该降临在自己身边的生命非常可惜——十个月来付碧弘每天都那么的期待他的出世,不是吗? 或许也是因为,他预料到了这个孩子失去了,付碧弘还会让他再一次怀孕、再生孩子,而心生厌烦和无望? 他之所以说要保住自己,不就只有这一个目的吗? 想着想着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付碧弘人在哪里,怎么没有出现?可以无所顾忌地和以前一样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没有监视和限定时间,让他甚至觉得有些梦幻、不真实了。付碧弘怎么会不派人监视他了? 宋父继续说着:“婴儿的尸体已经交给医院的专门处理机构处理了。” 宋母不久后也回了来,三个人在病房里交谈了很久时间,一直到太阳落山。 付碧弘是下班后才来的,是负责看护宋恩的护士给他打电话通知宋恩醒了的事的。几天前宋恩刚刚生产完被转进这间病房时,他本来是想自己守着宋恩,随时看着他的情况。但宋父宋母正好也在,他就很大方地对两个人说:“那爸妈你们就守着小恩好了,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要按呼叫铃叫医生来。小恩醒了我再来接他回家,你们看行吗?” 付碧弘忽然转了副懂礼节、善解人意的样子让宋父宋母感到措手不及又疑惑。 宋父是不相信他人的本质能发生什么变化的……毕竟付碧弘以前做的那些事,做就是做过了,并不能抹去。给小恩造成的伤害也是一样。所以他现在想搞什么鬼,想耍什么手段,宋父都是一概不相信的。 但宋母不一样,她的性格心软又善良,心里有一丝认为可能是孩子的失去也激起了付碧弘的一点良知。这个改变会让他慢慢转成正道也说不定。 为人在世,总也要有点给自己留点希望的吧。如果付碧弘真的改变了,对小恩也未尝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的孩子受了多少苦多少罪啊……就算是臆想,她也希望小恩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啊。 紧接着付碧弘就撤走了在医院里的看护,还有付家的一众保镖,自己就也离开了。只剩下宋父和宋母。 并不是付碧弘发了善心,而是其实在宋恩苏醒之前在医院守着也没有什么用,付碧弘觉得没有必要坚持。何况就算把看护撤走了,医院的护士也会帮他看着那三个人的举动的。如果宋恩醒了,就会第一时间给他汇报。 排除这些,宋恩现在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就算宋父宋母想把他偷偷带回家,或逃跑到什么地方去,都是不可能的。 付碧弘先是敲了敲门,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又推门进来。“爸,妈?我来了。”他一脸温和的笑容,紧接着看向两人中间的宋恩:“小恩醒了啊。” 宋恩看到付碧弘,立马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手指攥住床单。 “你来了啊。”接话的只有宋母。 “嗯,我接小恩回家。在家里吃得还比医院好一些,而且小恩已经醒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对于他亲昵的称呼,宋恩越听越刺耳。他的那张面孔也越看越假。 “好。”宋母站起身:“我给小恩把东西收拾一下,收拾完了你就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了。” 护士进来收拾输液瓶,宋恩的东西不多,只是需要换件便服。换完衣服以后,付碧弘走过来对宋母说:“住院的钱我早就已经付过了,这个爸妈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以后手伸到宋恩手旁边,牵住了他的手。“小恩和我回家后,你们也不用担心,家里可以多吃些有影响的补品。对恢复身体有帮助的。如果有事打电话联系就可以了。” 宋母和宋父一直送到宋恩到上车前,付碧弘上了车后,又把车窗摇下来,对着车外的两人说:“爸,妈,你们也早点回家吧。想看小恩随时可以来看的。” 话说完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他,头扭回来坐好。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自己的独角戏很是满意。一到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宋恩就开始紧张。不敢往旁边看,正襟危坐,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付碧弘刚才说的话,他还以为他听错了。“想看小恩就可以随时来看”?宋恩以为他还会和以前一样对他进行控制,但他怎么会忽然变了? 对于付碧弘,宋恩是再也了解不过的,他觉得这是他的新把戏。在新把戏的背后,一定是对他更加倍的折磨。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的……他知道的。 “你怎么那么紧张?”付碧弘开口说,凑近过来握住了宋恩的手:“看到我那么开心吗?” 宋恩转过头来,看到他促狭的笑意,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剩下的只有无谓:“……没有在紧张。” “回家后再好好睡一觉吧。”他轻笑着说,忽然把宋恩拉近,亲吻了他的额头。 对于这样的亲近,宋恩很是排斥。想躲避开已经来不及,被亲吻的地方好似触电一样,厌恶的感觉登即升了起来。他反射性的甩开付碧弘的手,头转到一边,付碧弘竟也就由着他去了,没有什么反应。 一直到别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回到家宋恩休养了一个月时间,身体恢复的很快,剖腹产后的伤口愈合的也很快。付碧弘就像他刚醒过来那天一样,在他恢复好后,不仅同意他重新恢复上大学的课程,而且还同意爸爸妈妈常来看他,并且不再受人监视、还有时间限制。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于他的监视被撤下了,他出门再也不会有人一直跟着了。这意味着他以后去哪里再也不会受限制了。 宋恩对于这渴求已久的自由惊喜又开心,但他当然没有在付碧弘面前表现出来。不仅如此,他在心里仍然在怀疑着付碧弘是不是又要玩什么新花样。保不准哪一天一切又会全部退回原样。他原本以为只要孩子生不出来,他的生活就会永远无限循环往复的。一边心里在不安,一边生活逐渐回到了之前的正常的轨道。 宋父宋母来家里的频率越来越高,因为付碧弘白天一般不在家,三个人就得以单独在家心理上更自在了。一起吃过午饭后,再一起待一个下午,在付碧弘回来之前,宋父宋母一般就已经离开回去了。偶尔的几次会面,也没有什么摩擦,付碧弘都是很讲礼貌的问候或者送别。 宋恩回去学校以后,以前的一个班上课的学生,包括以前关系比较好的程昕,还有程昕的朋友们,大部分都已经实习了,已经不在学校的宿舍里住了。他就跟着大二、大一的学生一起上课,自己复习和准备考试。这样倒也过得很充实。 他也没有了逃跑一类的念头,付家的势力最广可以通到哪里,他根本不知道。即便逃跑也迟早会被抓回,况且他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不能够拖累他们。而且现在他的生活已经恢复到了正轨上,他觉得自己暂时不需要担心。无论付碧弘要做什么,他都早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最坏的事情他都已经遭受过了,现在再坏也不能坏到哪里去。 第44章 学校里没有课的时候,宋恩不想回家待着,一般都会选择在校园的图书馆度过。图书馆里两两坐在一起、又或者三五成群,他自己选在一个角落里坐着。宋恩原本就是喜欢安静的人,反而会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不会被人打扰到。 后来发现即使回家,在家里也不会碰见付碧弘,他更多时候也会选择回家。有一次在半路买了些东西,忽然想到了爸爸妈妈,就中途拦了出租车拐到宋家。 这还是他自从被迫和付碧弘结婚后,第一次回家,还是一个人回家。家里只有宋母在,爸爸在公司还在忙事情。他在家里待着几个小时,才又拦了出租车回到和付碧弘住着的郊外别墅。 宋恩回到别墅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他担心付碧弘会又像以前一样生气又或者施暴。毕竟付碧弘的本性他是不能再清楚的,在宋恩心里他是不可能变好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付碧弘果然已经回来了,在客厅坐着看电视,一派安然自若的样子。看到宋恩回来了,自然亲切地打招呼:“你回来了,刚才去哪了?” 宋恩在玄关换好鞋后才走进来,低着头:“回我爸妈家待了会儿。” 付碧弘笑着说:“我猜也是。”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你过来坐吧,也别老是自己一个人待在楼上的卧室里,容易闷。楼上什么也没有,就只有那些书。” “以后不管我在不在家,我希望你都多下来走走。”他的声音好像都变柔和了似的。宋恩性子柔软善良,一向是对温和的话语没有抵抗力的。即便心里不愿意,只好应着他的话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只是隔得很远。眼睛也直视前方,根本不看他一眼。“嗯,不过在楼上可以看书,有时候就不想多下来了。” “在学校的课怎么样?最近课程紧不紧?”付碧弘凑过来一点。 宋恩立马有些紧张:“嗯……课程很松。期末考试一过,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课了。也要准备去实习的事情了。” 其实他是想问“我可以去实习吗”这句话的,但是后面的话还没有问出来,就被付碧弘截断了。“这样啊……其实我想带你到付家的公司里多看看。你也就不用跟着他们跑公司应聘了,网上的一些公司其实也不是很靠谱的。” 宋恩立马委婉推脱说:“不用了,我觉得还是和同学一起去找找会比较合适的。直接进你的公司里去,会不会不太好?” 付碧弘微笑着说:“不是让你直接进来的意思,是让你多在公司看看,做一些事。积累一些经验。” 宋恩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可是……” 付碧弘拍了下手:“好了,就这样吧。让你去别的地方我也有些不太放心。”宋恩不是性格不是太外向的吗?他一个人出去实习肯定不太好。 说完话,他的手有点习惯性地想去揽住宋恩的肩,但觉得这种举动似乎会让宋恩堂皇。手在半空中,在宋恩看不到的后面停留了只几秒,就默默放下了。 宋恩心里更加觉得奇怪,这样的付碧弘让他很不习惯。甚至还不如和以前露出本性,让他更加安心,也不会抱有任何期待。现在又是整哪一出?装什么温柔体贴? 他忍不住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了好久该怎么说,到了嘴里说出来却只有一句:“你为什么会……?” 付碧弘立马凑过来:“什么?” 宋恩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还是低着头回答:“没什么。” 周末宋恩没有课,付碧弘果真就如他说的那样,带着宋恩一起去了公司。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宋恩来付家的公司,宋恩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付碧弘的工作领域。一切都是很陌生的。 付碧弘看起来工作很忙,刚到公司就有秘书来汇报行程。而且似乎不仅只有秘书,还有其它部门的一些职员。付碧弘就先安排下属带着宋恩去四处随意参观一下。 即便事务繁忙,但是不过一会儿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付碧弘就过来亲自带着宋恩在各部门走一走。 部门的正在工作的职员都没有见过宋恩,看到这陌生的面貌,不由得也会小声讨论。因为宋恩和付碧弘的婚礼是上过l城的电视播报的,他们中大多数人很快也都认出了宋恩的身份。不过从没有见过付碧弘亲自下来在各楼层巡视的他们,还是感到非常惊奇。因为公司也有各种会议,付碧弘也有出席。他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漠、做事果决决断利落的,不苟言笑也会给人带来狠戾的感觉。给付家企业任职的他们,也大多都有觉悟,兢兢业业努力做到完美和最好。第一次看到付碧弘露出其它一面的他们,难免会觉得好奇。 宋恩看到他们的眼神,总有些窘迫。付碧弘握住他的手:“也没什么的,他们只是觉得好奇。” 宋恩第一次没有反射性甩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回道:“嗯。” 第一次来只是对公司进行了参观,第二次来就是帮着处理一些文件,试着做图表,还有复印和打印文件。 琐碎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技术性的,但也能锻炼一个人的公务能力。 付碧弘也开始带宋恩出席各种公司内部的会议,周会还有季度会议,包括一些酒会。在会议上他大方地介绍宋恩的身份,对于这样的介绍宋恩还是有些不适应。有种不堪被曝光在大众面前的感觉。 但是大家都在讨论公事,对于宋恩的身份其实不甚在意。加上付碧弘的态度坦然,宋恩也没有必要感到不适。 公司举办样品设计的会议时,付碧弘依然带着宋恩一起出席。一般以前付碧弘都是坐在中心的主座,他一向都是主导主持会议的人。而这次宋恩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这个位置以前都是部门经理坐的,现在宋恩坐着。付碧弘拉开座位请他坐下时,他还有些顾虑:“我坐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付碧弘笑着请他坐下,按住他的肩膀:“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坐在我旁边。如果听到什么,觉得有意见,直接提出来就可以了。” 付家的公司业务涉及范围很广阔,生活用品、公用、军.用,甚至还有房地产等利润风险都很大的产业。包括公司也有很多个,目前付碧弘所在的公司只是其中一个较大的分公司。这次的会议主要是讨论公司准备新推出上市的香水样品外形设计问题。 负责会议流程的秘书先是将原先内定的设计图依次发给大家,然后又在透明的墙壁上的白色幕布上投影出样品的样子。这样的瓶盖设计简单大方,搭配上淡青的色彩,看起来会吸引很多女性顾客。 紧接着会议的两三个职员提出了改进的意见,有一部分觉得设计过于简单,可以加一些花纹;还有一部分觉得色彩不够繁复,可以采用多色彩混合,让香水外形体现的更加梦幻。 毕竟这款香水的受众偏向经济能力较好的、喜欢购进奢侈品的买家。 很快就有职员提出了具体的其它的设计图样,并且发给大家。他站起来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设计图样,是以传统色彩为主。”宋恩看向图纸,发现上面的设计偏向茶叶状。 “因为我们的这款香水,也有加入一些茶香进去,我认为这个主题不错。” “但总有些太普通了,市面上也不是没有这种设计,我们还是要加入些创新元素。”付碧弘提出。 又有人站起来提出新的方案:“我认为水滴状是不是也不错?会让人觉得空灵。”幕布上显示出他的方案,但很快也被付碧弘以创新性不足而否定。 被接连不断否定过后的会议,一时间陷入沉默。大家开始互相私下讨论,交流意见。就在短暂的沉默后,又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职员站起来提出新的创意:“虽然香水里加入了茶香的元素,让人容易联想到东方传统元素,但我觉得,是不是采用西方元素的东西会不会更好一点?”年轻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自信。 宋恩被他的声音吸引到,抬起头来看过去。他的手中显示出他已经带来的设计好的样品。一个看起来比较小巧的瓶子,瓶盖上盘踞着藤蔓状的花纹。 “欧洲有种常见的藤蔓植物,有块根心形的叶子和红色果实。我想可以用它作为设计理念。”他走到白色幕布前,向大家展示:“将瓶盖设计成藤蔓盘踞状,瓶身设计成心形的果实状,以此吸引顾客的购买。” 宋恩不由得也被幕布上的设计所吸引。 在座的职员也都是纷纷称好。但还是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会不会过于华丽了点?可能会流失一部分中等程度购买能力的顾客。” 付碧弘抓住这一点:“设计成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 年轻的职员显然没有思考到这一点:“……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眼看着这个创意要被否决,宋恩试着开口说:“我觉得这个设计不错,是不是可以试着作为备案呢?” 付碧弘本在看手中图纸,此刻抬头看向他。桌子旁的其它职员也都抬头看着他。宋恩没有退缩,继续说:“可以试着压缩一下成本,调查下受众的意见,再决定要不要采用啊。这个不是很漂亮吗?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付碧弘似乎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了意见,轻轻地笑了笑,说:“那好,就把它作为备案考虑看看。其实我认为这个创意也很不错。” 没有想到自己的意见会被采用,会议的其他职员也没有料到。宋恩有些堂皇,他看向付碧弘。付碧弘却已经低头,将手中的图纸交给身旁的项目负责人说:“把这个也立案。” 下班后回家的途中,两个人在车上单独坐着。宋恩不由问道:“其实下午那个会议上,我提议应该采用的那个设计,是不是不太好…?” 付碧弘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宋恩解释道:“因为其实那个我也不是太懂,只是单纯提出了我的看法。” 付碧弘笑着回答:“即使那个原本不太好,我也会选择用的。” “因为你的意见比较重要,我比较看重。”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的宋恩有些慌,没有回应,眼神急忙收回来坐好。他不知道付碧弘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捉弄他的新方式吗? 也是,付家也不缺钱,所以他才会说不在乎真正正确的公司决议? 付碧弘并不知道他内心想法,他只当宋恩的沉默是在不好意思。 “我晚上还有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早点睡。”他和宋恩说,说完身体微凑向前,对着前座的正在驾驶的男人交代:“在前面停下就好,然后送太太回家。十点准时过来接我。” 第45章 付碧弘是夜里快十二点才回来的。宋恩今天睡眠浅,加上睡下没多久,楼下一有了动静,他立马就醒了过来。 穿上拖鞋开门走下楼,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仆人正在打开别墅外面花园外的铁门。然后有一个男人扶着一个人正在往里面走,被扶着的那个人似乎是付碧弘。 仆人一路帮忙着,让外面的两个人得以进了主屋。被扶着的人果然是付碧弘,眼睛半闭着,也不说话,面色有些微红,头发并不像平时的一丝不苟,而有些凌乱。宋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拢着衣服。 但是没容他多想,扶着付碧弘的男人已经主动朝他走来:“宋先生……付先生喝得有点多了。”话说完手势已经朝宋恩这里倾斜,宋恩看着他的动作,只好顺势把付碧弘接过来,让他微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过……他刚才叫他什么?“宋先生”?在付碧弘的这栋别墅里,宋恩还是第一次被叫做这样的称呼。因为以前付碧弘交代过,所有的仆人只能称呼他为“太太”,所以他一直在被那样叫着。 刚把付碧弘接过来,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还有女用香水味。宋恩下意识地皱起眉,方才的男人已经开了口:“付先生是参加了酒会,你知道的,酒会上总会有女人。付先生可能在和她们洽谈生意,即便不是,你也放心,也一定也是在谈公事。” “还有……付先生之前是说让我十点去接他的,但是宴会上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才会晚到现在。” 为什么要向他交代这些?难道认为他还在乎这些吗?宋恩一面觉得可笑,一面不得不回答道:“嗯,我知道的。他以前有时候也会这样。” 男人笑了笑,宋恩这时候才留意到他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应该是刚才下车时太着急了。 “那先生,我就先走了。”他眼神示意了下在宋恩搀扶下的付碧弘:“你来照顾付先生吧。” 宋恩应了一声,随即将付碧弘扶着到了沙发旁边,缓缓让他坐下,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付碧弘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仍然紧闭着。 望着方才交代完毕的男人的背影,宋恩出声叫住了他:“不过你……” “什么?”刚才的佣人已经都退下了,客厅里现在只有清醒的他们两个人。男人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也没什么,”宋恩站在原地看着他,声音温和:“不过以前都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专职司机吗?” “嗯,我本来是付家一个分区的下属,一个星期以前才被调来付先生身边。”男人回答:“其实也不能算是司机,我的本职工作是保镖,也就是保护付先生的私人安全。现在工作范围扩大了,等于就是付先生的私人助理。” 宋恩点了点头:“嗯,怪不得我还说怎么之前都没有见过你。”他想起来之前送他和付碧弘回家的人,也是眼前这个男人。 “我叫关蔚。”男人继续说:“以后也要负责宋先生你的出行,以后如果你需要去哪里,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我一般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别墅周围,保护别墅的安全。” 宋恩应道:“好。” 关蔚本来打算走,被宋恩叫住,又说了这么些话。本来想再交代些什么,但转而想到这是他们夫妻之前的事,他说太多似乎不太好。于是再次道了别,从别墅的大门中走出去。 关蔚离开以后,别墅的客厅恢复了安静。宋恩站在沙发旁,低下头看着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付碧弘,有点后悔刚才把佣人都遣散走了。他一个人该怎么把付碧弘弄到楼上的卧室里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宋恩尝试着将付碧弘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再然后顺势把他一把拉起来。没有想到被搀扶起来的付碧弘,一下子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让他和付碧弘靠得格外近,宋恩不由得有些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想离远一点,但是付碧弘的手却没有一点放松的迹象。宋恩没有办法,只得就这个姿势挪动着艰难地上楼。 他并没有照顾醉酒后的人的经验,之前付碧弘醉酒回来后,他基本上都已经提前睡下了。又或者他没有在睡,付碧弘也有佣人专门照顾着,不需要他操心。 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下楼了…… 宋恩硬着头皮将付碧弘的身体全部挪到床上,想了好久下一步该怎么做……似乎应该给他擦下身子,这样会让他早上起来时舒适一点。 宋恩盯着付碧弘的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站起来。去洗漱间拿了一条毛巾完全浸湿了,再返回来到床边。坐在床边上,付碧弘熟睡的模样就在眼前。这还是宋恩第一次面对毫无防备、这样熟睡的付碧弘。 就算不刻意去想,那个念头也很快就冒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可以……杀掉他的话? 宋恩不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吓到,但是越不想去想,这个念头就越急迫强烈,仿佛督促着他赶快去做一样。 对啊,这样的情况不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机会吗?面前的付碧弘丝毫没有意识,就在他没有防备的这个时候,一刀杀死他……结束了让他厌恶的这一切。似乎最好不过了。 就算要因为杀死他而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或者付出生命,也没关系的吧。因为如果不是那样,他的后半辈子不是也要这样度过了吗?被无形地捆绑在付碧弘身旁……在他厌恶的人身旁每天晚上睡着,就算好似得到了自由,实际上也只是相对性的而已。他还是得不到自己的生活,仍然只是一个附属品。 付碧弘忽然身体动了下,微倾过来,眉头紧皱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宋恩微低下身子,听见他轻声说着:“孩子……孩子……不要……” 虽然知道他对于孩子的执念很深,但还是没有想到他还会在醉酒后念叨孩子的事。 他似乎很痛苦,眉头深蹙着,样子狼狈。并不像平时一样,让人莫名觉得……有点可怜。 宋恩拳头攥起,忽然起了恻隐之心,瞬间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先将付碧弘的上衣剥下来,再把先前洗好的毛巾展开,小心地擦拭着他□□在外面的皮肤。 在学校的必修课程全部结束之后,期末考试一过,宋恩就完全闲了下来。除了在家看书之外,就是去付碧弘的公司待着。学习一些处理事情的经验。 付碧弘的秘书有很多个,其中一个专门会帮助宋恩熟悉各项业务。付碧弘告知过宋恩,在公司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就好。 先前那个晚上的关蔚的电话,付碧弘在家的时候也给过他了,告诉他出行的时候给关蔚打电话就可以了。这个关蔚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宋恩这天刚到公司不久,还在付碧弘的办公室坐着收拾整理资料,还有昨天自己制作的一些表格。付碧弘走进来,从桌子上拿了份文件,对着宋恩说:“我去楼下处理一下事情,你先一个人在这里,一会儿秘书就会过来的。” 宋恩应了句:“好。” 不久办公室的门被叩响,宋恩抬头看了一眼,说:“进来吧。” 进来的并不是平时帮助他的秘书,而是另外的职员,看起来还有些面熟。 宋恩正想说话,那个职员已经先开了口:“你好,设计部门的经理让我过来取一份文件,路上遇到秘书,他说让我自己来找总经理来取。” “他刚才出去了,要不我帮你找一下吧?”宋恩站起来。 祝华微笑说:“好,那就麻烦你了。” 文件就搁在桌子上显眼的位置,很快就被找到了。 宋恩将它递给祝华,祝华看着宋恩,轻轻笑着说:“其实上次没有机会和你道一句谢的……现在正好有了机会。” “谢谢你上次帮我。”他说。 宋恩盯着他,才想起来这就是前不久在那个设计的讨论会议上,提出藤蔓状瓶盖设计的职员。怪不得他之前会觉得眼熟。 上次付碧弘说要把他的创意立作备案,不久后就宣布被选择中用作正式的上市。淘汰了最早的简单大方的设计。 “那个啊,没什么的。”宋恩笑着说:“你本来就做得很好,我也是说出了我的想法。” “其实……”祝华看着宋恩,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可能因为你在公司的时间不长,你不知道,公司内部是很不民主的。” “不民主?怎么说?”宋恩追问。 祝华继续说:“一般这种内部的讨论会议,结果都是之前内定好的。也就是最早确定用谁的创意,基本上就不会改变了。” “所以上次在会议上,我提出来的时候,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费。没想到你会喜欢,还帮我举荐。”祝华笑起来:“后来被选用了,因为这我也拿了不少提成的奖金。不仅如此,在研究开发小组里,大家现在都开始注重我的设计了。” “所以,还是真的很谢谢你。”他是由衷的感激宋恩。就因为他那天的一句话,改变了很多事。 没有想到付家的公司内部是这样的,或者也是他接触社会接触的太少。听到这样的话也觉得有些惋惜。“没什么,我觉得你很有才华。” 听了宋恩的夸赞,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本来,我都有想去跳槽去别家了。”坦诚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有创新的点子的祝华,怎么看能力都是相对突出的,如果去别家公司,一定就是一定程度的人才流失吧?宋恩劝道:“我还是希望你在这里继续试着做下去,这次不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吗?把这当做梯子,一步步爬上去好了。” 第46章 毕竟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祝华看着宋恩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个总经理的妻子近距离接触,谈话之前他不知道原来他是个这么随和的人。对于宋恩的印象一直都是从新闻媒体那一类上得来的,还带有很多主观的臆测。还有很多有关于他的事情,则是从公司的其他同事口中听来的。 大多给他的印象就是,宋恩是那种不太喜欢和人说话、冷漠又古怪的人。但今天这样的交谈下来,好像完全不是这样的。 祝华微笑着应道:“对啊,我也希望可以这样。因为本来毕业来应聘之前,就是对这间公司抱有很大期待的,无论怎么说,也是希望我自己可以更好的发展下去。” 谈话到中间,付碧弘回来了。胳膊肘里夹着一叠文件,在门口站着看着正交谈着的宋恩和祝华。祝华看到付碧弘进来了,连忙微鞠躬打了个招呼:“付总你回来了,我刚才来取份文件。” 付碧弘“嗯”了一声:“我知道,刚才秘书在路上给我说过了。文件找到了吗?” 祝华点点头:“找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付碧弘看了眼宋恩:“好,慢走。” 由于付碧弘在,宋恩也不好说句再见,看着祝华走出办公室没有说话。等到祝华走了后,付碧弘才问道:“刚才和他在说什么?看你们聊得很开心。” 宋恩说:“就是在说上次的设计,就是上次会议中我比较喜欢的那款香水外形的设计。对于那个设计,我还有些好奇的地方。”总不能要把作为职员的人想要跳槽一类的话,告诉付碧弘吧?所以宋恩选择性地说了刚才和祝华的谈话内容。 付碧弘也没有继续问,笑着点点头。 从和祝华的交谈中,宋恩也能看出来付家公司的不少问题。其实这些问题也并不是无源可溯的,付碧弘和付父的性格看起来都不是那种可以采纳他人意见的人。一味的一枝独大,看起来在公司内部也持续了很久时间了。 既然现在决定先在付碧弘的公司实习学习一段时间,宋恩想多少也要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 有了这些想法后,宋恩也会在会议上提出任用一些具有创新性的职员设计,向付碧弘举荐。付碧弘大部分都会听从他的意见,这也让他的自信心提高了不少。虽然从情理来说,付碧弘的公司运营的好不好,其实和他并没有关系。甚至说不负责任一点,他甚至还希望付家的公司可以运营的差一点。毕竟对于付碧弘的恨意是根深蒂固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消散的。 但是付碧弘对于他的信任,让他在疑惑和措手不及的同时,想法也慢慢地在改变着。如果可以给他些真的帮助,倒也未尝不可,反正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了。 但是付碧弘的态度却让他越来越闹不懂。虽然和以前的生活完全换了一副样子,但是惶恐感确实加倍的。因为不知道付碧弘变化的真正用意,心里就要一直有所防备。 付碧弘的变化不仅只有宋恩,宋父宋母自然也是感受了到的。因为宋父和宋母去别墅的时候,付碧弘的态度一直都是亲切的。回家看爸爸妈妈时,宋父宋母也问过宋恩在家时的情况。宋恩就按实况来回答,说是自己现在完全的自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受限制。他也有和爸爸妈妈交代说,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有去付碧弘的公司帮忙。宋母态度很随和,认为宋恩现在先历练一下是好事。宋父却不以为然:“为什么要去付家的公司?还是趁早来咱们自己家的公司来做事比较好,那个人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心。” 宋恩也不知道继续接什么话,爸爸说的话的确是没错的。但是他在别墅的时候,也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宋父宋母再接着问下去,就是比较私密的问题。用隐晦的方式问:“这段时间,付碧弘还有没有逼迫过你…?” 虽然隐晦,但是宋母的意思宋恩还是马上就听明白了。在爸爸妈妈面前谈这种事多少会尴尬,宋恩回答:“没有,从那时候从医院回家后就没有过了。” 宋父刚刚从客厅的推拉门外走出去,到卧室里拿一些东西。宋母趁这个空档正好问了宋恩。 做母亲的总要比父亲心思细腻一些,丈夫不会问的问题,宋母心里都会有数。 听到宋恩的回答,她立即安心了不少。听小恩这么说,他现在的生活不错,小恩好不容易才过得轻松了些,作为母亲,宋母心里也很高兴。 付碧弘确实就如他说的那样,没有再逼迫过他。晚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睡在一张床上,虽然会有不可以避免的身体接触,但是其它逾距的举动就一概没有。说的话也都是正常范围之内的,这样一来似乎宋恩的厌恶和怨恨都没有了理由。 晚上回到家后吃过了晚饭,就在卧室里窝着看书。付碧弘则在书房里用电脑整理一些东西,到了十一点多才过来房间里。 “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是早点睡吧?”这样温和的语气也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和理由,即便宋恩还没有睡意,还想再多看一会儿书。但他生性温顺,也没有要推拒的意思。“嗯,我去把书收拾一下。” 宋恩去卧室的外间把书搁在书柜里,折了一个角,准备明天继续看。付碧弘就先去了卧室的浴室洗澡。 等到宋恩回来后不久,付碧弘从浴室里走出来,宋恩在他出来后才进去。等到他洗澡后出来后,发现卧室的灯仍然在开着。用毛巾还在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抬头看到付碧弘还在床头前坐着,在看一份纸质的文件。 宋恩心想,他是不是在等自己所以才没有睡?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去起居室外拿了吹风机吹着头发,吹完才又回到卧室,但付碧弘却依然没有睡。 “还没有睡吗?”他试着开口。 “嗯,准备等你一会儿。现在也还不是很困。”付碧弘的口气仿佛有些理所应当。但这回答却是在宋恩意料之外的,他说:“那我把灯关了?” 付碧弘“嗯”了一声。 宋恩走过来上了床,心里有些异样的不自然。对于付碧弘的态度,他真的不习惯。这样的付碧弘就好像戴着假面一样。 躺下还没有多久,就感觉到身后有手伸过来,触碰到头发上,轻轻地抚摸了下。“头发还没有吹干呢,你怎么就准备这么睡了?” 宋恩有些堂皇的回过头:“那个的话,没有必要吹干,就这个程度就可以了吧?完全吹干要很久时间的。”他以前都是这样的。 “头发不吹干的话,第二天会头痛的吧。这不是什么好习惯,还是先吹干再睡吧。”宋恩还没来得及推脱,床单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下床、鞋子趿拉的声音。随即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宋恩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付碧弘走出房间,不久后从起居室拿着吹风机走进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想接过来吹风机,却被拒绝:“你只要坐着就好了,或者躺着也可以。我来帮你吹。” “那……”宋恩看着他,还是有些不习惯:“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有什么麻烦的……” 虽然是不容拒绝的口气,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是在帮自己。宋恩实在描述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电源连通上,柔和微热的风散开,吹在头发上。手指在半长的头发间穿梭,缓慢轻巧地按揉,宋恩本来是坐在付碧弘前面的位置上,慢慢的姿势越变越奇怪,到最后被半揽着在怀里。 宋恩想要坐起来,却被轻巧的力道又微微按下去:“还有点湿,再等一下。”可是都已经很久了……身体的温度被吹风机吹出来的温热的风也烘得很高,脸已经有些红了。 等到吹风机被关掉以后,再想坐起来一点,索性就被直接放平在床上。头发上还在被按揉着,温柔的声音就在耳边:“已经干了,可以睡觉了。” “谢谢。”宋恩没有来由的觉得紧张,心怦怦地跳。 “没事。”台灯没有关,灯光很昏暗。付碧弘又靠近过来:“你的伤口愈合了吗?” “什么伤口?”宋恩低着头回答。 “剖腹产的伤口,还是很明显吗?”他的手说着说着,已经放在宋恩的小腹上。宋恩不自然地点点头:“还没有,但是和刚刚出院那时候比起来,已经看起来淡了很多了。” 手试图阻止付碧弘的动作:“那个,我们睡觉吧?” “让我看看你伤口的样子。”不听宋恩拒绝地掀开了睡衣的一角,光.裸的皮肤上露出一条很粗的红色的伤疤。伤口还是很明显。 察觉到付碧弘打算抚摸的时候,宋恩紧张地想要后退:“不要摸那里……很痒的。” “这里伤口还是很深。”付碧弘把他的身子微微按住,紧接着头低下去,先是缓缓地亲吻那个红色的伤疤,再然后变成了舔舐。宋恩微微地挣扎着,但是双腿被他按着,是根本躲不开的。 亲吻慢慢上滑,从小腹滑到肚脐上,再然后就是胸口,上身的睡衣很快被剥除下来。即便刚才不懂,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付碧弘想要做什么。但是宋恩从心底里还是抗拒和他的亲近的,身体一直紧绷着,心紧张地就像快要爆炸一样。 想要拒绝的话即将说出来,嘴唇就被衔住了。甜腻而又绵密的亲吻从唇外延伸到牙齿之间,下身的睡衣很快也被剥了下来。在全身赤.裸后,抚摸的动作也加快了。 身体泛起了怪异的感觉,在反复地想要坐起和被微按下之间,拒绝的意味也在慢慢被淡化,好像变成了一种另类而别样的趣味。 意志最终也慢慢被瓦解,最终还在推着付碧弘肩膀的手渐渐垂下来,垂在了床单上。 第47章 安信跟在导演的旁边,听他和这次电影的投资人说着票房的事情。大抵是对于这次的票房很有信心一类的话。电影的男一和女一都是如今很受青少年学生喜欢的演员,这作为票房的保证,也是吸引投资方重要的一点。 不过这些和安信没有任何关系,他在这次的电影里,不过就是扮演一个男四号,而且还是他跟电影制作人之一软磨硬泡来的。他从小道消息得来了那个制作人性取向是同性的消息,花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就爬上了他的床,然后就理所当然地得来了电影里的这个角色。 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这个制作人的公司未来还有四五部系列电影要做,没准自己能一直傍住他,以后不是就有更多出境的机会了吗? 作为一个并不是正规演技科班出身的小演员,安信的路一直走得不是太顺畅。从青春文艺片出道的他,后来又换过很多戏路,科幻片、恐怖片、甚至连三级片都接拍过不少,但是因为成本小、剧本也不好,都没有掀起太大的热度。本身没有知名度,当然公司给的资源也越来越少,眼看着和自己同期出道的人比自己混得越来越好,安信再也坐不住了。 从去年开始主动引诱一个女制片人到现在,他已经闹不清到现在为止,他跟了多少人。他本身并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和那些人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但是只要是能帮到自己的,又管什么是男人还是女人?总之可以捧他就可以了。 今天的发布会本来他也是没有被邀请的,不过是因为有制作人做靠山,就也来过一下场。 在跟着其他演员闲谈时,听到他们说起今晚的酒会会来背景比较大的人物。这让本来觉得乏味、想提前退场的安信提了个精神。紧接着从会场外果然进来了新的人,后面还跟着不少保镖,保镖进了会场就在一旁的阶梯拐弯处站着。不给正在进行的酒会带来麻烦。 安信一下子来了兴趣,问身边的人:“这个人是谁啊?” 经过身边的同事介绍,才了解到这个人的身份。听起来并不陌生的名字,出身于城中的大户,不仅在l城,在整个国内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付碧弘刚来到会场,主办人急忙过来热情的迎接。对于这样的态度付碧弘是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付家的面子大,任谁也得敬着几分。这不仅是因为付父为付家积累的威望,也是由于付碧弘继承得有为,巩固了付家在l城的无可置疑的地位。 安信故意留意着付碧弘,离近了看,面孔英朗、身形高大,怎么看都比自己刚傍上的那个肥胖中年的制作人要好一万倍。安信一下子动了心,立马走过去,停在导演身旁打了声招呼:“刘导。” 这样交谈的场合,安信这样半道插.进来,导演是肯定要对他做个介绍的。付碧弘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哎,付总,这个是这次电影里的主角之一,安信。” 付碧弘对这个安信没什么印象,但碍于场面也只能说客套话,微笑着伸过手过去:“以前看过你的电影,演得不错。” 安信微笑着和他握手:“谢谢付总支持。” 付碧弘一向看人很准,什么人对他有意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安信也没什么特色,不管他怎么冲自己使眼色,主动凑过来搭话,他都没什么反应。 他以前泡过的男模特也不少,比这个安信条件好的不止十几个,安信这样条件的自然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安信能看出来他对自己不是太有兴趣,回到刚才谈话的演员中间,嘟着嘴:“他看起来不是太有趣的类型啊,怎么无论怎么做都是绷着一副脸的。”这几个不知名的小演员也是知道安信的企图的,有点古怪地笑着说:“什么不太有趣啊……你以为你条件有多好吗?” 安信回头看着他,有点生气:“怎么?难道你认为我没有那个吸引力吗?” “拜托,人家都已经有老婆了啊。”一个演员翻了个白眼:“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即使看过也不会记那么清楚吧,他之前连填饱肚子都还困难,怎么还有心思管什么新闻上的事? “都已经结婚了吗?”安信有些惊讶:“看起来很年轻啊,怎么看都不到二十五岁。” “对啊,而且……”演员压低声音:“他的老婆还是个男的。” “什么?”安信更吃惊了。有几个人也不太清楚,也都凑过来问:“听说是因为什么家族联姻?” 那个演员看他们都不知道,讲的更起劲了。 安信听他讲,慢慢才知道了这个付碧弘家里的情况。早三四年前就和同性的人结了婚,接着就接管了付家的企业,作为继承人一直把公司打理的很多,目前也有把公司延伸到金融领域的想法。婚姻似乎并不是太幸福,去年被爆老婆怀孕,但是据媒体报道,由于种种原因孩子流产了。 安信心里有了个底,更对付碧弘起了兴趣。听他们这么讲,他的婚姻也不是很幸福。最关键是性取向也是同性,这样不是更符合他的条件吗? 安信一门心思地开始找付碧弘最近会出席的场合,以及他的行程。托人帮自己打听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去参加付碧弘会出席的场合。打听到付碧弘喜欢主动和乖巧温顺的年轻男孩子,还有年轻的模特,安信也开始往这种类型靠近。 穿衣方面,还有气质方面。 付碧弘并不是难勾引上手的人,安信很容易就得到了他的电话联系方式。宴会的当晚从会场一出来,安信就主动要求去宾馆,但付碧弘用公司还有事拒绝掉。他这样的人公事忙,安心也明白自己需要很多耐心,后来安信就主动约他出来吃饭,付碧弘拒绝他就再打,锲而不舍地。再到后来付碧弘似乎也对他有了点兴趣,有时间也会约他出来。 再之后酒会这样的类似的场合,也会带安信一起出场。安信逐渐被贴上了付碧弘的标签,一时间广告代言、通告也多了起来。 事实上安信也知道,如果不能真正确立关系,付碧弘是很难抓住的。但是无论他怎么想拉付碧弘上床,付碧弘都一概拒绝。明明看起来对他已经有兴趣了,怎么就是不肯和他发生关系呢? 人就是这样,都想得到的更多,爬得更高。如果可以做什么能让自己的前途更广阔,安信是无论怎么样都想去试一试的。 节日时候的礼物,还有剧组里的一些特殊照顾,在跟在付碧弘身边的福利也是不少的。这天中午的时候接到付碧弘助理来的短信,说是晚上付碧弘会带他出席一个圈内著名导演的生日会,让他提早做好准备。安信接到电话之后,就满心兴奋地开始找晚上适合穿的礼服。 晚上付碧弘像以前一样派人开车来接他,这次生日会上很多导演和演员会来,很明显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安信也借此结识了不少著名的专业人士。 结束后上车后,安信亲昵地往付碧弘身边凑,抱住他的脖子亲了口:“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 付碧弘对于这样的主动也不拒绝,任他爬到身上摸着他的上身。手摸着他的背,轻吻他的后颈和肩背:“今天拍戏还顺利吗?” 安信笑着说:“嗯,今天进组第二天,挺顺利的。我一直在等你在给我打电话呢。” “今天要去我家吗?你晚上还有事吗?”安信试着问。 “不行,我得马上回家了。”付碧弘轻触了下他的唇:“下次有时间的话再说。” “这样啊……”安信有些失望地嘟着嘴:“不能再陪我会儿吗?” “我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家。”付碧弘说。 这样间接的拒绝方式已经有很多次了,但安信也不能表现出不高兴,毕竟他还是要继续倚仗付碧弘的。车先开到了付家,他送付碧弘下车,然后司机才送安信回家。 司机送他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是闷闷不乐的。等到下了车后,看着自己住的楼层各家都亮着灯,想到他们每个人都有家庭、都有别人陪。自己却这样孤零零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陪的原因了,如果可以换个更好的地段来住就好了,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走到自家楼下,看到花坛周围停着一辆车,意外的眼熟。还没来得及深想,车里就忽然下来一个人,把他凶狠地拖进了车里。 “啊!”安信措手不及,惊叫了一声。拖他进车里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危险:“叫什么叫,才多久没有上我的床,就不认识我的车了?” 安信慌忙回头,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看向男人,正是他前不久傍上的电影制作人。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有了付碧弘,他早就把这个男人甩到一边了。怎么还会记得他的车?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别摸我!”安信拼命挣扎着。都已经有付碧弘做靠山了,他怎么还会愿意和这个男人再有什么关系? “他上过你了吗?”男人的手滑向他的长裤边缘,把扣子解开,手熟门熟路伸进去。 安信拼命挣扎着:“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咱俩早就分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当你自己是什么货色!有了新靠山就把我甩了?”男人把他的手反剪住:“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告诉你,不懂规矩就别想继续混!”男人横眉怒目,试图把车反锁上:“既然跟过我,就要一直让我上!你以为那个付碧弘算什么,跟了他你就真清白了吗!” 安信趁他的手锁车门的时候,拼命挣脱开他的手,使力冲到车外面,刚想大喊,嘴就被身后的男人捂住了。 安信惊恐不已,正在惶恐的时候,忽然一阵脚步声传过来。紧接着身后的男人被人用大力用拳头打倒在地上。身上的束缚消失了,安信立马爬了起来。 裤子的扣子因为之前被解开的缘故,此时裤子已经滑落到膝盖处。安信只觉得狼狈不已,手连忙伸到裤子上,将扣子系好。 第48章 再抬起头来时,安信看见刚才被一拳打在地上的人已经爬了起来,冲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满嘴污言秽语,继而一个拳头回了过去。 站在安信身前的男人身形很陌生,身材非常高大,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左右。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安信想这应该是过路打抱不平的人吧。他心里有些感激,但更多的还是恐惧,躲在黑衣男人的身后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啊!”看着和自己好过几个月的制作人被狠狠一脚踢倒在地上,狼狈地捂着肚子,安信不由尖叫出声。 安信叫的这一声一下子把动静闹了大,不仅楼层里面不少住户居民拉开窗户往花坛前的中庭看。就连小区的保安也被吸引了过来,打着手电筒小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安信还没开口,黑衣男人就简单利索地整理了情况,交代了躺在地上还正在□□的男人的身份,又说明了刚才自己出手打人的原因。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音色很独特,安信只觉得有些熟悉,嘴上也连忙附和着:“对,就是这样,是这个男人先袭击我的,请帮我把他赶出小区。” “贱货!”被打过的男人躺在地上也依然骂骂咧咧的,只是他刚说出来两个字,上身立马又被仰视他的黑衣男人踢了一脚:“闭嘴。” 黑衣男人身上的戾气很重,安信小心地侧视了他一眼,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冷硬而淡漠。 保安掌握了情况后,立马用电话联系了几个正在值班的同事,让他们过来帮忙,把袭击的人驱赶出小区。看着制作人被保安赶走,安信总算放下了一条心来。他抬头看着一旁刚刚帮住过他的男人,笑着说:“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和我道谢,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关蔚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一旁的停车位上找到自己的车,开了后车座,拿出来里面座位上的外套:“你在车里落了东西。” 他走过来,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安信。安信这才记起来男人的身份,原来是付碧弘的司机。付碧弘宴会和一些行程的出行都会由他来接送,最近也接过自己几次。包括今天晚上。 怪不得声音会听起来熟悉。 关蔚是刚离开安信所在的小区不久,偶尔回头看到车座上安信的外套的。他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返回去。顺着记忆,车开到刚才到过的小区楼下。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听到男人之间的粗喘还有争斗声,还有低声的谩骂。 他下车走过去,果然看见安信正在被另个男人纠缠着。看样子像是遇到了麻烦,再结合听到那纠缠的男人说的话,他心里就大致地明白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关蔚对于这个三流小明星是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的。上个月有一次晚上,付碧弘出去应酬,本来是该十点结束的,后来身边带着这个安信,又在宾馆待了几个小时,导致最后送付碧弘回家时间也已经是很晚了。看着付先生在家里的妻子还在等着付碧弘回来,一副纯良的模样,他不由心生出了点怜悯还有不忍,一瞬间对那个安信涌出了一些不满。 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这样做本来就有些败坏道德的吧,加上他本来不就是艺人吗,是公众人物,这样做不是更差劲吗?再加上今晚在车上的时候,他在前面开车,听到安信在后面使尽解数勾引付先生,那些刻意诱引的话语,一句也没有落全部进了他的耳朵,由于这些原因,他对于安信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方才到现在言语和神情一直非常冷漠。 “如果不是因为付先生的关系,我本来也是不会帮你的。”关蔚继续说。对于付碧弘的私事,他作为助理是没什么干涉的权利的,但作为付碧弘的手下,他就有义务保护付先生在外面养的情人。 安信也听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太喜欢他……不过,他又何必在乎这个?目前除了付碧弘的态度,其它的他一律不在乎。而且既然是这个人先口气不善的,也就不怪他了。于是他故意甩了甩头发,随手将外套披在身上,态度也立马倨傲起来:“是吗,那我是不是要和付哥说一下,替你邀一下功呢?” “以后做事仔细些,遇到这种情况有眼色点,要首先注意保护好我的安全。不然我要出什么的事的话,你的主子不是会对你发难的吗?”话说完他就转了身:“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对于他略带挑衅性的话,关蔚没什么反应,只是再度开口劝说道:“我劝你还是多注意下私生活吧,付先生不喜欢不太干净的人。况且像今晚这样的情况,也不是能回回都让我碰上的。” 安信咬着牙回了一句:“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话音落下就进了楼道,脚步声故意落得很响,足下生风地上了楼。 宋恩的第三次怀孕来得很突然,上次的晚上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付碧弘在床上的时候也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事后第二天醒来后,宋恩还是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对于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没什么实感。就连是怎么开始的都记不清了,只是记得从浴室里洗完澡后出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他的记忆里并没有付碧弘逼迫自己的画面……那么难道他是自愿配合了吗?他怎么能和他痛恨的人又发生了关系?他拽着头发陷入了苦恼和对自己的指责中,急忙下床去浴室洗澡。就这样也忘记了做避免怀孕的措施。 过了一个多月后的夜晚,反胃感忽如其来地涌上来,晚饭也吃不下去,伏在洗手间的水池边上吐个不停。 付碧弘从门外走进来,站到他身后面蹲下来:“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我也不知道……”宋恩只顾着难受,根本没有深想。结果这种情况第二天依然没有消减,被带到医院里做了检查后,才知道又有了孩子。 宋恩得知了这个消息,慌乱地站了起来:“怎么会呢?我……”瞬间想到不久前没有做措施的那一次,他心里只有后悔。 明明不想成为那样的怪物的,他怎么可能想又要来一次?明明付碧弘都没有逼迫他了,怎么他就没有更仔细点? 宋恩的仓皇,付碧弘全部看在了眼里,他上前揽住他的肩:“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去好好面对。在家再歇一年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再忙工作的事也不迟。” “我……”宋恩本想说“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但看到付碧弘的温和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只是小声说:“我不是很想……”已经因为孩子的事耽误过一年多了,再在家窝一年,他实在不想过那样封闭的生活了。 “放心,只不过就是在家歇一段时间而已。你如果觉得闷,我就带你出去走走。”付碧弘做着他的思想工作工作。“这次一定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出世的……”他喃喃道。 本来就对他忽然转变的温柔态度有所怀疑,看到他对孩子依然这么喜欢,宋恩心里也不禁想:原来他忽然转变的态度是还想要他再生孩子吗?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像是被骗了一样,但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似乎只能就这么接受肚子里这个生命了。最关键的是还有父母那边,他该要怎么再和爸妈开口说这件事呢? 明明这次都是怪他不够小心的。 “我……”抬头看着眼前正注视着他的付碧弘,不由得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再试一次,好吗?”付碧弘握住他的手:“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上次很可惜吗?” “我妈也是很想要我赶紧有一个孩子的……但是医院的那些代孕,我却不想去做。”他眼睛定定盯着宋恩,宋恩想要转移开目光,付碧弘抓住他的肩,让他的脸不得不转过来看着自己。 “可以吗?”他问。 “可是……我……”宋恩犹豫了好久。 最后无奈地、小心地抬起头,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也被拥进了怀里,付碧弘抱住他,在他的肩膀处笑着说:“听到你答应了,我好高兴。” 宋恩这样的性子,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付碧弘现在才发现。同时也觉得自己以前的作为实在是有些不明智,早就这样不就好了,装作温柔一些就可以轻易换来自己想要的,一点也不难。 不像以前,怎么打怎么骂都还是会收到拒绝。在宋恩看不见的颈后,付碧弘的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同于上次怀孕,这一次宋恩收到的待遇显然是上一次所不及的。可以称得上的生活上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既让宋恩措手不及,又不习惯。 每天专门制作的食谱,还有定点就会做的身体检查。b超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多做的,所以这些身体检查都是只给宋恩做的。 在付碧弘的角度来想。当然是想避免所有可能出问题的方面,避免还会对胎儿发育起不良影响的因素。从这个角度来想,他格外注意宋恩身体的状况。 第49章 在家里一个人待着既闷,又让人觉得不舒服。宋恩通常大部分时间都在别墅外面走一走。以前他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别墅旁边有不少菜园和草坪,围绕着这一带别墅区。看起来就像个农场一样。以前他只觉得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只不过是付碧弘用来控制他的场所,现在也觉得环境也不错,和市区相比别有一番景致。 他偶尔也还会跟着付碧弘去付家的公司待着,大部分时间都在付碧弘的办公室看书,或者是做一些简单的报表。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付碧弘和别人在谈事的时候,他就在里间的沙发上躺卧着。 慢慢地,他了解到公司内部的人事部最近正在酝酿一次大的变动,付碧弘想要任用一些新人上来做管理的工作。换掉一批老的员工。 上次的职工祝华是给宋恩留下过不错印象的,年纪轻又有不少自己的想法,宋恩想想或许这次对于祝华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机遇。他想帮助他一把。 于是就在公司高层拟定人事变动表时,专门推举了祝华。因为宋恩的身份特殊,高层对于他的意见也不敢疏忽。付碧弘知道了宋恩的想法,也没有异议,在询问了他具体的想法后,也接受了宋恩的意见。 祝华因此而升了职,由于业绩好,一直月度优秀员工,一直在走上坡路。 公司里因为职员人多,难免在茶水间一类的场合会有些闲言碎语,宋恩对于祝华特别的照顾不知道是谁先传开的,一些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这其中有不少是当初祝华的竞争者,心里难免愤愤不平。 对于宋恩的意见为什么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大家在心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就在一个床上睡着,如果想说什么吹个枕边风不就行了? 不过宋恩特别照顾这个本就不知名的员工的原因……是不是可以被认为是两个人有一腿?也难怪,本来就是个依靠男人活着的,可能因为付总经常忙没时间陪,而感到寂寞了呢?对于宋恩和祝华的臆测和诋毁就这样越来越多。 谣言也越传越多,最后甚至还被传进了付碧弘的耳朵里。在茶水间外偶然听见里面员工有关于宋恩的谈话声时,付碧弘顿时眼神晦暗下来、攥紧了拳头。忍了好久才没有进去用拳头让他们闭嘴,转了身回到办公室,直接让秘书处理,明令禁止对这件事再闲言碎语。违反的人直接被开除,就可以不用在公司继续做下去了。 付碧弘的自尊心可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家庭,何况宋恩本来就是该只爱他一个人的。怎么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对别的男人又有了意?他心里又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是他们说的这样? 不可能,宋恩每天都被自己的私家车接送,是没有可能去和别人勾搭的。但是,在公司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不久前碰到的那一幕——宋恩和那个小职员在办公室里交谈,被自己撞见。对啊,在公司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监视不到的,宋恩就利用这个机会去勾引了别人也不说不定? 在这样的臆测中,他越想越多。如果和以前一样可以每天把宋恩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的话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怎么还会有出轨的可能? 但是现在……他狠狠地摇晃了下脑袋,现在是必须要考虑宋恩心理情况的特殊时期,他必须要适当地给他一些自由,让他心理上舒畅,这样才可以有利于孩子的发育。如果再发生像上次一样死胎的事情,他大概会发疯的吧。 付碧弘再次将勃发的控制欲控制了住。 下班前秘书来找他,说有点事和他说。付碧弘这时候心里正烦,淡淡地挥了挥手:“等到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准备开车回家了。” 和宋恩一起回到家里,宋恩去起居室准备收拾出来自己的书。付碧弘坐在客厅,将电视打开。这个时间正是晚间新闻播报的点,电视一打开,l城本地一家电视台就在播报娱乐新闻,画面上出现的人就是付碧弘自己。另一个则是最近和他关系比较近的一个小明星。新闻上大概说的就是他们两个夜里私会被拍到,私情被曝。付碧弘也有些诧异,他保密措施一向做得好,也不知道记者是怎么拍到的。 说起来其实他一开始对这个小明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后来被纠缠得久了,他也有了点眼缘。乖乖巧巧、让做什么就做的性格也满足了他心底里隐藏的控制欲。抱着带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就开始和他保持了经常联络的关系,也算是给生活增添点乐趣。 不过他还是有把握好度的,无论再怎么样晚上都会回家,没有在外面过夜过,也没有和那个小明星上过床。 毕竟家里还有他现在最该在乎的……他那么想要的孩子。他想得到的只有宋恩而已。 宋恩显然也听见了,从起居室走过来的时候试着抬头打量着付碧弘的表情。付碧弘看见他走过来,连忙调换到其它台,谁料到这个点儿所有台都在播新闻。其它的台也都在播有关于他的新闻消息。毕竟付家在l城影响力很大。付碧弘索性把电视关了上。 想来在下班之前,秘书说要和他说的事,就是这件事吧。 宋恩打开手机,手机上的推送消息也有关于付碧弘的这则新闻。一打开后,新闻图片都展示得清清楚楚的。新闻里面还有对于作为付碧弘妻子的他的想法的猜测。两个人看起来是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的样子,那么在他怀孕之前,付碧弘就已经在外面有了其他人? 果然对他的态度的转变都是因为想要孩子吧?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付碧弘想要孩子不去找其他女人?非要让自己来做这种事? 他就要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给他痛恨的人生孩子上吗? 不过宋恩转而一想这可能也是好兆头,付碧弘不再执着于他一个人身上、而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或许……他可以借此探测探测付碧弘的想法? 能换来自己真正的自由和解脱也说不定。 宋恩于是把手机放下,走到沙发旁边,付碧弘的旁边先坐下。先把刚才刚关掉的电视重新打开,换了一个台,关于付碧弘和小明星夜里厮混的事还在被播报着,宋恩试着开口问道:“这件事是真的吗?” 付碧弘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了他一眼,口气温和:“这些事情你不要管,只要安心养胎就好了。”谁曝出的新闻,他会让人查出来,然后让他后悔自己所做的。再花钱压下这件事。 宋恩的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付碧弘说这话的意思又是什么?难道就是想这样……外面养着情人,家里再拖着他吗?他又为什么要配合他这荒唐又让人厌恶的想法? 付碧弘手伸过来,惯性地握住他的手,然后嘴唇也轻凑过来。宋恩反射性地躲开,脸颊侧开,付碧弘落了个空,吻只落在他的耳际。 他心里想:难道宋恩是因为新闻上播报的事情,所以生气了吗?心里莫名有些喜悦。 宋恩整理好了心情,他知道生气地质问肯定是不会换来什么好结果的。他得冷静、平静地说话才行。 “这样看来,新闻上的事情都是真的了。”他看着付碧弘说:“你在外面和谁在一起,你放心吧,我都是不会管的。” “我只想要求一件事,”他斟酌了下说法,才开口:“这次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可不可以让我走呢?”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对话,也意外地让付碧弘顿时怒火中烧。本来他以为他会问关于出轨的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没有注意到付碧弘已经慢慢变了脸的宋恩仍然在继续说着:“你不就要孩子吗?所以只要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吧。你如果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再追求。”他这话说的很诚恳,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付碧弘明显不喜欢他,他就让他去追求他真正喜欢的人。如果就是电视上播报的这个小明星,又未尝不可。 他无所谓和不在乎的态度更是再度激怒了付碧弘,他再也无法忍耐,猛地抓住宋恩的肩:“你做梦吧!” 没想到会忽然遭到粗暴对待的宋恩被惊吓到,连忙想后退。却被付碧弘紧逼到沙发最深处:“不要痴心妄想了。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开我一步!” 身子向下,压住宋恩的身子,把他的腿固定在膝盖下:“你就这么期待离开我吗?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告诉你,孩子你必须生,你的人也必须留在这里,哪也别想去!” “你是我一个人的,只能待在我身边。”他嘴唇里狠狠咬着这几个字。宋恩惊吓地看着他的瞳孔,那凌厉而又富有威胁性的眼神让他瞬间恐惧不已。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他,胳膊一直在生理性地颤抖,下身试图站起来,却被再次用力压倒。他这才意识到付碧弘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的,永远也不会改变。之前的样子果然是装出来的……他就知道。 “你才是在做梦!放开我!”他不停挣扎着,想要从付碧弘的压制中爬出来。但是身体刚翻过来,从沙发边缘想要滑下去,脚踝就被拽住了,将整个身体拽了回来。 “我做梦?”他冷笑着逼近宋恩的脸庞,几乎是咬着他的唇说:“怎么?你认为你能从我身边逃出去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 “我说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是觉得自己有靠山了是吗?你以为你的姘头能保住你吗?他可还在国外呢。”俯视着宋恩:“哦我忘了,你又有了新的男人。” “祝华?对吗?我说怎么一直明里暗里帮他,帮他升职,以来回报他愿意和你上床吗?”他早已经被嫉妒心蒙蔽了理智:“说?你和他上过床了吗?” 听到他的随意污蔑,和充满侮辱性的话,宋恩恨不得上前打他一巴掌,他气息不稳地回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第50章 付碧弘忽然一笑:“无论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别的男人谁都不可能,只有我才行。” 热烈的吻落了下来,宋恩着急地想要躲避,吻就落在他的颈上,再向下到胸口。宋恩极力拒绝:“不行……不要!” 付碧弘看到他恐惧的样子,瞬间也有了点意识回笼,想起来现在还是特殊时期。他这么对宋恩似乎有些过了。手上连忙缓和了些,紧紧抱住宋恩的肩,在他耳边喃喃说:“你是我的……要听我的话,不许再想着去找别的男人,也不能想逃走。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 被紧紧抱住的宋恩意识恍惚,想起了他十六岁的时候为了躲付碧弘而逃到外地,本来满心欢喜地以为新生活即将来临,却没想到不到一周就被付碧弘找了到,亲自上门、再然后是一连串的殴打,紧接着就是说一些魔怔似的话。场景和今天出奇的相似。如今六年时间已经过去了……难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永无止境地延续吗? 他不要!但是,到底怎么样才能够真正的解脱? 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宋恩咬住了唇,脸偏向沙发里侧,无声地哭着。 无论付碧弘怎么伪装,他骨子里都还是一样的。最令人绝望的是,他明确表示一辈子都不会放自己走。这也就是说,自己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自由。这样无形地禁锢,是比有形的禁锢更加让人觉得没有希望的。 即便被人如此玩弄以后,身体也变成了这副鬼模样,他却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自由。这难道不是很可悲的事吗? 宋恩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只要付碧弘不放手,他永远也不可能脱离他。在付碧弘心里,他永远都只是他的附属品。他不在乎他的看法、也不会管他有多么痛苦。 隔日早上醒来之后,付碧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温柔。在宋恩穿好衣服后,习惯性地给他整理了下衣领,宋恩下意识地回避开,侧过身去。付碧弘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地又把他身子转到面对自己的方向上,握住他的腰,然后来回摆弄着他的衣领。宋恩暗地里攥着手,心里憋着一股气。 付碧弘却像丝毫没看见一样,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揉着他的头发:“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在家安心养胎,我就会一直对你好的。懂了吗?” “只要你乖。”他轻缓地说着:“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又怎么舍得让你不开心呢?” 听着他既肉麻又虚伪的话,宋恩恨不得把他的手立即狠狠拍开。他全程一言不发,头始终转到一边。 付碧弘也不再说什么话,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便走出了房间。 因为宋恩怀了孕,随意出门、自己去看宋父宋母的权利也开始受到限制。出行都由付碧弘的司机接送,有的时候是上次送醉酒的付碧弘回家的关蔚,有的时候是其他保镖或助理。 宋恩想去哪里,司机都会打电话给付碧弘先请示好,由付碧弘来决定宋恩是不是可以出门。大部分的时候付碧弘都是同意的,毕竟他也不想弄得宋恩不开心,他肚子里可是有他们的孩子的。 但是单独去宋家的请求却被他拒绝了,他担心宋父宋母在他看不见的范围,又会对他的孩子做什么事。让宋恩再流了产。 宋父宋母不得已只有上门来看宋恩,他们还并不知道宋恩的消息。想又是付碧弘露出了本性。 宋恩在他们来之前,一直在组织语言,该要怎么和他们说自己再次怀孕的事情,无论怎么组织,都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爸爸有多恨付碧弘,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说了的话,他们一定会为自己而很痛苦或难过吧。 宋父宋母来到宋恩所在的房间,宋恩强颜欢笑,拉开凳子请他们坐下。佣人先前端了几杯茶上来,三个人在一张木桌旁坐着。见到小恩自然是非常开心的,说了些最近公司里经营的事。等到他们说完后,宋母微笑着问宋恩:“小恩最近怎么样?在公司里做的怎么样?” 爸妈一问起自己的状况,宋恩立即坐直了身子,把最近在公司里学到的东西说了说。宋父说:“年初过后小恩就来咱们家的公司里来帮忙好了。” “嗯,到时候会的。”话是这样说,但是谁知道到那个时候付碧弘会不会同意。因为不想让宋父不开心,宋恩也就没有这么说,只是先虚应下。 宋父宋母来看宋恩的这时候,付碧弘就在隔壁的书房的监视主机前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虽然就在隔壁,但还是不放心。宋恩肚子里的孩子目前是他最为看重的,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宋恩酝酿了好久时间,终于说出了口:“爸,妈,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宋母笑着看着他:“小恩要说什么事?” “上个星期,我去医院……检测出来我又怀了孕。” 付碧弘在监视器前听到他说的话,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看着三个人接下来的动作和对话。 宋父宋母没有想到宋恩会说这个,因为上次宋恩说过付碧弘并没再逼迫过他,宋母理所当然认为小恩不会再受到那样的对待。作为一个双性人,本来要接受那样的事情,本身就是很残忍的吧。 宋父沉思了会儿,说不出话。再抬起头来时问:“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宋恩低下了头。 “把孩子打掉吧。”宋父果断地说:“爸会帮你的,如果那个人渣不同意。爸就去找律师,和他打官司,l城不行就去北京。总之一定不会再让小恩再受这样的苦的。”或许根本不算是吃苦……而是一种变相的被侮辱。 听到宋父这番话的付碧弘咬紧了牙,顿时一团火窜上了心头。没有想到自己会短短几秒钟就这么生气,但是愤怒的情绪还是很快控制住了他。 宋恩的爸爸是算什么?凭什么短短几句话就决定他孩子的生死?那是属于他精心培育和期待的小生命,其他人没有资格剥夺和做决定。甚至宋恩都没有。 宋恩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付碧弘抓狂:“孩子我也不想要,但是……付碧弘执意要这样,我也没办法。爸你不要那么做,不然他会对你们不利的。” 为了让小恩幸福,做父母的可以牺牲一切,宋恩的遭遇就像块刺一样一直在宋父心里,每隔一段时间痛都要发作一次。拔不出来、却一直让他感觉到痛苦。他想要帮孩子脱离出这种境遇,可是他没有办法。这种情绪一直忍耐着。 现在他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想要帮小恩。宋父的决定,宋母也在思考。她说:“小恩,看你的意见,你选择哪种路,爸妈就去为你做。” 宋父看宋恩仍在因为他们而有所顾虑,想了想说道:“我们定个时间就可以了,我先请律师去法院办手续立案,这样你就可以被直接接出来了。然后我们去医院做手术将孩子做掉……” 听到这番话的付碧弘再也按捺不住,看着摄像器里宋恩明显已有些动摇的神情,他气得将桌子上的一叠文件狠狠一下全部扫到地上。他要打断他们的对话……然后把那两个人赶出他的家,他受够了他们。 于是立马拿起一旁的手机打给了付家的手下,付家和黑.道上是有联系的,甚至在某些帮派上还有势力的交叉。毕竟付家作为拔尖的巨头,光做明面上的干净生意是不够的。最近从势力范围中一个分区那里调来了几支能力都比较出众的手下,负责保护付家主宅,还有付父付母、付家各公司的安全。都是黑道出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不少时间的人,并且都有过保镖经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绝对的忠心,绝对受付碧弘命令调遣。 头领有四个,关蔚便是其中之一。接到付碧弘的电话后,立即带了三四个人赶来了付碧弘的别墅里。宋父宋母和宋恩仍在房间里商量着打官司的事,刚对好了时间,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就有三四个身材高大强健的男人进了来,强硬地控制住了宋父宋母,往房间外拖去。宋恩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种事,惊吓地立马上前:“你们干什么?!” 付碧弘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冷笑道:“是你执意不听我的话的,那就不怪我对你不好了吧?是你自己活该。” 宋恩惊恐地想要走到宋父宋母身边,却被付碧弘抓住了胳膊,身子被向后拖。宋父大声喊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关蔚是第一次深入进到付碧弘的家里面,原本认为付碧弘家庭幸福和谐的他,看到这种场面不由得疑惑,但从宋父宋母和付碧弘的对话里,多少也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只是接到付碧弘的命令的他,是必须要执行的。付碧弘是他的主雇,对于他的话他要无条件去做。 付碧弘从正面抱住宋恩,把他的身体往后一直推。而几名保镖将宋父宋母控制住,不断向门外拖,即便大声叫骂着也无济于事。门被关上,门外的世界也被隔绝在外。 门里面,付碧弘将衬衫的领带和扣子解开:“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你的本分是什么?你是最近太得意忘形了还是怎么样?” 压住宋恩的身体,手掌压住他的肚子轻揉在手心里:“我的孩子,你还想再伤害第二遍?” 宋恩急忙惊恐地往后退:“你这个变态!我和我爸妈说什么,你是怎么会知道的!你监视我?!” 第51章 付碧弘用单腿就将他的下身牢牢压住,轻轻一笑:“是又怎么样?是你太蠢而已,从搬到这里住开始摄像头就已经在安着了,你都没有发现吗?” “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在房间看书、睡觉、换衣服,什么我都会回看。每次你的爸妈来看你,我就在隔壁监视着。你才刚知道吗?”他的表情甚至觉得好笑,仿佛在嘲讽宋恩到现在才发现是多么的无知。 低下头,脸俯下去,直到和宋恩完全相贴、眼睛对眼睛,鼻尖贴着他的缓慢轻蹭。宋恩摇晃着脑袋想要躲开,因为愤怒,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上泛的泪光。“你真的是个疯子!你已经疯了,你放开我!” 付碧弘不仅不放,手还伸进了宋恩的上衣里,缓缓地抚摸。另一只手则开始脱宋恩的裤子,扣子解开,然后顺着腿部往下褪。 宋恩极力抗拒,原来到头来自己还是这样的可悲吗?无论怎么样也得不到自由、甚至被监视,到现在又要像以前一样被强.暴了吗?他不要……绝对不要! 他的双腿极力扭动,让裤子被脱下来的动作很难完成,付碧弘眼神晦暗,用力将他的长裤扯下来。只剩下一层单薄的布料遮挡着私.密的部位。 宋恩急忙将双腿合并上,身子向后退。察觉到付碧弘的手拽住了他的脚踝,他大声喊道:“不要动我!滚开!” 无论怎么喊也没有用,付碧弘还是恍若未闻,把宋恩的身子拉过来,压在身下。因为宋恩怀孕、和他必须要扮演一个温柔好丈夫,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碰过宋恩了。甚至于怀孕之前那一次,都是浅尝辄止,毕竟当时还是要尽力控制住的,戏还得按部就班继续演。 而此时宋恩的拒绝和反抗,更是激发了他的情.欲。 …… 但是*越来越沉重,他却也是忍耐不了的,不管宋恩如何哭叫,将他抱在怀里一顿揉捏抚弄,直到他心满意足才停下来。而宋恩早已哭得眼睛红肿。付碧弘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口气温柔地说:“听我的话,在我身边,只看着我就好了。我们的孩子只要出世,我就会对你更加倍的好。否则的话……每天都是今天的重演,明白了吗?” 宋恩沉默着,湿润的眼睛盯着床单,头偏过去。最终点了点头。 自从和付碧弘夜里私会的照片被媒体曝出来之后,安信立马成为了大众关注的焦点。凭借着这份关注量他的名气也在提升着。不少影视资源找上了他的经纪人,他忙于拍片和接广告。不久后顺风顺水甚至换了经纪公司,新的经纪公司隶属于付家旗下一家的娱乐公司。也就是安信等于借了付碧弘的光,攀上了关系进了付家的公司。 出席新的电影发布会时,付碧弘和安信一起入场。一时间各路媒体的摄像机都对准了他们两个,安信瞬间觉得自己风光不已。能攀上付碧弘实在是很好,他当初的纠缠也没有白费,甚至丢弃自尊去倒贴的种种手段如今也都有了结果。安信甚至能预见到自己以后的演艺之路会有多顺利。 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的。 散场后按往常都是要在酒店里吃顿饭的,付碧弘这次却只亲了亲他的唇角,在会场门口打电话叫来了司机,送他回家。“我今晚还有事,你乖,先回家好了。首映式的时候有机会再吃饭,我再好好陪你。” 看着他柔和的面孔轮廓,安信不由笑了笑。他甚至觉得付碧弘是他到现在攀上的最好的金主了,既温柔又有钱有势,如果嫁给他的人是他就好了…… 心里禁不住升起了这样的想法。如果是付碧弘妻子的人是他的话,那该有多好。 直到后来来接他回家的车子到了,安信还不舍得离开。又亲了遍付碧弘的唇,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因为这里是隐蔽的停车场门口,没有人也没有记者跟拍,所以他没必要有避讳。 上车后,发现司机是上次救过他的关蔚。想到关蔚上次对他的冷漠态度,他顿时也端起了姿态,翘起二郎腿,在后座翻出了镜子又照了照,摆弄了摆弄了头发。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关蔚其实一直能从前面的内后视镜里看到安信的举动。只不过没什么表情,随后又专注于开车。 安信看了眼他,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舒服,冲前面说了句:“暖气调小点,我热。” 关蔚听到他的话,手伸到车前平台下的ac开关上调节温度,调低了些。安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脸转了回来,转到窗外。 车到了目的地,安信手伸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落下了锁。他看向前面驾驶座的关蔚:“你把车门打开啊,没看见我要下车了吗?你这人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关蔚没回头看他,熄火后手仍放在方向盘上:“我有一些话跟你说,说完你再下车吧。” 安信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说我还有剧本要看,你快……” “你现在才二十岁,还很年轻,很多路都是可以重新选择的。现在你进了付先生的公司,以后应该路也会好走很多。” 安信听到这话更觉得疑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走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乐意。” 关蔚也不在意他说话的口气,多年的待人处物的经验让他非常沉着镇静。“何况付先生是有家室的,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他的妻子怀了孕,他的重心全在家里,我劝你也不要再打扰他们的家庭。” “无论怎么说,你想要的不都已经有了吗?”他继续说。 安信气到直接笑出了声:“你懂什么?付哥是爱我的,我也不会离开他。他那个什么老婆怀孕关我什么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蔚面不改色:“我言尽于此,希望你明白。毕竟你长期这样也不太光彩,你不觉得吗?” 安信懒得听他再继续说了,拍着车窗:“快让我下车!我不想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算什么?” “这些都是付先生拜托我转告你的。”关蔚说道:“你跟了他时间也有几个月了,应该知道他的脾气,就不要再去缠他了。” 安信狠狠拍了拍车窗:“我信你说的什么鬼话?!你说是付哥说的就是吗?他刚才还和我难舍难分,你没看见还是怎么地?” 他再这样闹下去迟早会引来保安,关蔚按下车内控制车锁的按钮:“你好好想想我的话,物质方面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再和我说,我转告付先生。你不要再单独去打扰他了。” 安信从车上下来,把车门狠狠关上,头也不回地往小区里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边走边说:“简直神经病!” 关蔚仍然没有说话,看着安信在车灯照耀下越走越远,好半晌没有动作。 方才的一番话确实是付碧弘托他和安信说的。以前付碧弘也有过一些情人,付碧弘如果厌倦了,他和他的同行作为保镖和私人司机也兼职打发付碧弘的那些情人。保证这些情人不会再打扰到付碧弘生活。 原本他可以用更强硬的方式来和安信说,安信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刻薄、唯利是图的人,恐怕他话说得这么轻是完全起不到作用的吧? 但是他做不到。 关蔚把车窗打开,看着安信转了个弯,到了他彻底看不见的范围里。在路边又停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了小区的门口。 宋恩早上被告知晚上要参加付碧弘公司年会的时候,付碧弘正在让佣人给他打领带。他站在镜子前。宋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听到他的话,立即脸转向他:“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有点显了……现在不行。晚上我可不可以不去?” 付碧弘心里自有打算:“不可以。” “你陪我去,只要在一边撑个场面就可以了。我可是年会上要发言和主持全场的人,是焦点,每个人都会看我。作为我妻子的你,不到场似乎不太像回事吧。” 宋恩听到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为了安抚宋恩的情绪,领带打好后,付碧弘特意上前走到他身边,轻吻了下他的唇。纵使宋恩提前扭过了头,也没有躲避成功。 “你放心,会有好处的。你乖乖和我去,我会让你爸妈来看你的,只要你们不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做什么都可以。”他冲宋恩微微一笑:“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 自从上次把宋父宋母从付家赶出去后,付碧弘就开始禁止他们再来探望宋恩。同时限制宋恩去看他们。 宋恩根本不想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去。晚上你派人来接我,我会提前准备好的。” “好。年会上你要穿的衣服,下午我会顺便派司机带来,你换上走就可以了。”付碧弘满意于他的乖顺。 第52章 司机是在下午六点时来接宋恩的,带来了付碧弘之前提前订制好的西装。非常适合宋恩的尺寸,订制衣服的服装店是几年前在付家办婚礼的时候就开始有合作的,这么多年来,付碧弘只要有外出出席活动,基本上都会找这家进行设计。这其中,也包括不久前给安信订制的那几套礼服。 宋恩在房间里换好衣服才下了楼,在别墅的花园在坐上了车。来接他的司机是关蔚。宋恩坐上车后,闻到后车座有一股并不浓重的香水味,淡淡的味道,闻起来倒不像是女士香水,像是男用香水。他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味道……” 付碧弘并不是会时常用香水的人,前面这位经常来接送他出门和回家的司机,看起来外形硬朗,也并不像是会用这类香水的人。那么,这味道的主人该会是属于……其他的男人? 关键是这辆车属于私家车,平常只会接送付碧弘和他。 这么一想,应该就是和付碧弘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吧。会不会是报纸上最近盛传的和付碧弘走得比较近的那个男艺人? 宋恩一想到那个小明星有可能会坐在这里,没准还会和付碧弘在这里搂抱亲热,心里一阵不舒服。事实不就是这样可悲吗,在家的时候他明确表示自己不能和别人有过多交往,甚至普通的朋友都会被他说成是“姘头”,但事实却是他在外面有着数量可观的情人。这次的小明星一定不是第一个。 但是凭什么他在外面可以做什么都不受限制、不受谴责,却就是不肯放他自由呢?越想心里就越憋闷,而且现在他的肚子已经有些微显了,这样去年会上,没准就会又被记者盯上,再曝出来什么报道。说不定他就又要再次沦为全城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越想到这些就越觉得不能忍受。 关蔚在听到他那句嘟囔后,就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宋恩明显变得不是很好的脸色后,他再稍加联想,便联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昨晚他送安信回家后,就回了家,车里还没有收拾整理。一定是安信习惯用的香水味还残存着。 关蔚发动引擎,将车倒退后,再转个弯。一边目视前方说:“那个啊,是我昨天一个朋友搭了个便车。如果给你带来麻烦的话……” 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宋恩就打断了他:“没事儿,我只是随口一说。” 车从小路边上转入了正路上,关蔚从内后视镜看见宋恩似乎有些冷,随手将暖气调得更高了些。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都很沉默,可能是怀孕的关系,让他对于温度比普通人要来得敏感,尽管暖气已经提升得很高,他却还是有点冷。宋恩拢着衣领子,随口问了一句:“晚上会开到几点结束?” 关蔚换挡,脸稍微向后侧一点,回答他说:“应该会在十一点左右。” 宋恩叹了口气:“要开四个小时啊……” 关蔚应了一声:“不过你应该可以早点离场的,晚上付先生也要参加内部核心管理高层之间的饭局。晚上应该不会和你一块儿回去。” 宋恩“嗯”了一声。关蔚想起上次晚上他送付碧弘回家时,宋恩还没有睡。又说了一句:“你不用等付先生的,我想他应该要凌晨才能到家。” 听到他这句话,宋恩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用像打趣一样的口气回道:“我什么时候等过他回家?” 事实上付碧弘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可能还会在乎他晚上几点回家? “不是吗?”关蔚说:“我记得上次我送付先生回家,他那天喝醉了,然后你好像没有睡,有在等他。” “哪有的事……”宋恩说着说着,忽然短促笑了一声,他觉得听到这种猜测的话让他觉得有点可笑。可能外人都不知道他和付碧弘实际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吧。 “那天只不过是我晚上恰好没有睡,然后听到楼下有声音,下楼看一眼而已。” “实际上,你可能不能理解吧。”宋恩看着车窗外面,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每天都在想,这样的生活可以赶快结束就好了。” 无论前面坐着的人是谁,宋恩不介意讲给他听。“求之不得他可以明天就厌倦了,然后我就可以立即解脱。” 关蔚张了张嘴,听到宋恩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是有些惊讶的。从为付碧弘供职以来,他一直认为他的家庭是美满幸福的。从付碧弘经常带宋恩去公司里,亲自教他很多事就可以看出来。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认为安信的存在是不合理的,会破坏付先生原本完整的家庭关系。但现在听宋恩说的这两句话,他似乎非常讨厌和付先生在一起。 关蔚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付碧弘派他去别墅的事情,被叫到别墅里面,才发现要对付处理的人是宋恩的父母。当时因为场景混乱,加上他们作为手下必须以服从命令作为最高标准,他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的。现在想一想,或许就可以理解付碧弘家庭里的实际情况了。 宋恩继续喃喃一句:“这样的生活我一分钟也不想再过了。”像是自言自语的话。 “你知道吗……”话还没说完,车门已经被打开了。付碧弘就在车外站着,看到车里坐着的宋恩,手伸过去,想要扶一下他。宋恩始料未及,因为走神,他都没有注意到车已经停下了。面对付碧弘伸过来的手,他只是看一眼就略过去,自己下了车。 付碧弘的手就伸在半空中,显得孤零零又有点尴尬。他也没说什么,笑了一下,手又落下来拉住宋恩的手。 宋恩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开。本想侧脸过去看一眼付碧弘,抬起头却看见了年会会场的外面聚集的媒体记者。 瞬间也明白了他这样做的用意,在会场门口走过的时候,有记者过来跟进采访,付碧弘甚至还揽住他的肩。仿佛就是想制造他们很亲密恩爱的假象。这样虚伪的表现让宋恩格外排斥讨厌,但他也不得不配合。 进去年会会场后也是一样,付碧弘无论做什么都会带上宋恩,因为他是倡导人,也要对各项总结报告做出点评。还要着重于说下一年的目标和改进方向。在之后的聚餐晚宴更是最中心的人物。 不少公司里的底层员工之前都是没有见过宋恩的,现在看到形似恩爱的两个人也投过去很多关注的眼光。由于自身性格自卑,宋恩素来是讨厌大众的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的。 恨不得只坐在角落,不说一句话,却不得不因为付碧弘的关系也登上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付碧弘居然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对他的身份做起了介绍。并且对他已经怀孕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并且还说了会好好照顾他一类的话。宋恩完全闹不懂他要做什么,这明明是应该着重于公事的场合,为什么要过多把他涉及进来? 紧接着话筒就被递到他手里,宋恩心里有些慌张的接过来。他要说的话,是之前付碧弘已经交代过他的。大概就是对公司以后走向的祝愿的致辞,但在付碧弘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势必是要给一个回应的。宋恩硬着头皮说出希望孩子和家庭方面越来越好的话之后,心里已经只剩下嫌恶。底下是照例响起的一片掌声,宋恩想大概都是看在付碧弘的面上不得不鼓掌。 致完那些之前练习过的话后,本想着终于结束了的宋恩,没有想到付碧弘会忽然抱住他的腰,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付碧弘的脸凑上来,先是脸颊被亲了一下,再接着是他的嘴唇慢慢被浸湿。本来同性之间的婚姻就还是极为小众的事情,付碧弘忽然来的这一出更是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全程进行记录的媒体记者忙着拍照和摄像,还有不少人的像是起哄的声音。 宋恩惊慌地想要推开他,但手也被执住在身体侧边紧握着。这样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不仅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亲吻,还有近在咫尺的脸庞,付碧弘睁着的眼睛就紧盯着他。 越来越深入让宋恩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最终被放开以后,宋恩下意识倒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我们结婚到现在为止已经六年时间了,因为以前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把你带在这样的正式场合里。从今天开始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一直好好地相处,直到这个孩子出世。”他顿了下,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在我的心里,你还有孩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被迫看着他眼睛的宋恩,看到了他眼底里的温柔和深情。他想或许如果在这之前,付碧弘没有露出什么原形毕露的样子,对他和他的爸妈又做出那些事的话,没准在这样的场合,他真的会相信付碧弘所说的话也说不定。又或者是……被他伪装出来的样子骗过。宋恩心里冷笑了两声,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也试着装出微笑的样子,握住他的手。 第53章 安信是晚上在家的时候,才看到的电视上的直播。晚上刚拍完戏,经纪人通知他参加完今天最后的通告后,他终于抽出空来回家休息一会儿。回家以后电视不久被打开,他调的是本市的电视频道,付碧弘的新闻就正在播报着。他这几天一直在等付碧弘给他打电话,也一直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先主动打给他。 这段时间付碧弘明显要比前段时间冷落他,就在前段时间媒体消息曝出来后,安信还担心这会因此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付碧弘却依然像以前一样,温柔体贴,和他一起吃饭、出席公众场合。 这让安信不禁有了更近一步的想法……如果付碧弘身边总会有一个固定的情人,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甚至说他的那个同性妻子,人也看起来并不是多出色,家世或是学历都平平,长相也乏善可陈,明明该站在付碧弘身边最近的人可以是一个更优秀的人才对。 没有想到一打开电视,里面就在播报着付碧弘和他的同性妻子恩爱拥抱的图片和场景,他顿时皱起了眉。 虽然说在接近付碧弘之前就知道他有老婆,但是一直以来都听说他和那个男性伴侣关系并不融洽,他还专门还搜过小道新闻。里面还有扒付碧弘同性妻子身份的内容版面,包括有介绍他和付碧弘的关系的。上面的文字多是些不堪的文字,附带一些主观性的猜测。 不管怎么说这也让安信小小庆幸了一段时间,付碧弘无论从哪种方面来看都是不错的情人,关键是安信需要这样的一个人。他潜意识里认为只要扒住了付碧弘,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失去了就会倒退到之前的状态。 看着电视上的记者直播里,付碧弘和他的同性妻子握着对方的手说出那一番美好的话,包括两个人之间看似亲密的举动、最后的亲吻。他的嫉妒心发作,握起拳头,再也看不下去,把茶几上的东西一次全部扫到地上。又狠狠按着电视遥控器的按钮,将电视关掉。 联想到上次在车里付碧弘的司机说的话,他心里更是不安,难道真就像他说的一样,付碧弘真的不打算继续和他在一起了吗?想这么轻易甩掉他……不可能! 他才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人。这么久以来付碧弘都没有和他上过床,他一定要先爬上他的床。先套牢了再说。 想到这些的安信立即尝试着给付碧弘打电话,但是电话被告知是空号。他又拨给经纪人,让他给付碧弘的工作号打电话,结果是他的私人助理代接,私人助理很会来事,他知道安信是什么身份,也知道付碧弘想要他回答什么。所以他委婉地表示付先生没有时间。年会大概还有几天时间才能开完。 好,这两天没有时间,那他就再等……等到付碧弘有时间了再去找他。被挂了电话后,安信这么想着。 因为他目前的经纪公司和付碧弘所在的公司也有不少联系,甚至目前在拍的这部电视剧都有付碧弘的单人投资在里面,所以应该还会有很多见面机会。 安信开始频繁地回公司,听说付碧弘这个周五会来公司开会,他特意也要求参加。结果结束后他跟在付碧弘身后走进电梯,安信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拥抱他,付碧弘没有拒绝,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安信心里有些忐忑,问他:“怎么我跟你打电话,你一直在忙呢?之前不是每周五都会见一面的吗……” 话还没说完,付碧弘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习惯性地皱眉:“我记得已经让关蔚跟你说过了,他没有说吗?” 随即看向安信的眼:“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经纪公司不是也给你准备让你转型了吗?我也要照顾家里的事。” “为什么?”安信可不会放任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他特意培养出了点苦情的样子,抱住付碧弘的脖子:“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一个月见一次面我也没关系的,明明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道是关蔚在付碧弘耳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瞬间想起前不久的那天晚上,自己被自己刚甩不久的制片人纠缠,被关蔚救下的场景。他那个时候还和自己说过……什么“付先生不喜欢不干净的人”,言语间带尽了鄙夷。 一定是他嚼了自己的舌根子,否则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付碧弘对他的态度就转变了这么大呢? 他暗地里咬紧了牙……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是我不想让我老婆再看到那些新闻了。”他低下头来轻吻了安信的额头,就像一种短暂的抚慰。“他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在我心里我的孩子最重要……明白了吗?” 付碧弘在外面可以随时带着副假面,可以对任何人温柔体贴,这样做不难,又可以收获最佳的效果。正是这样的态度才总让人混淆。 电梯“叮”一声已经到了付碧弘先前按下的楼层,电梯外有付家独属的保镖在等着他。付碧弘把安信还挂在自己身上的手拨开,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可是他不想结束! 安信看着付碧弘走远,握紧拳头。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孩子吗?!那个男人到底和女人有什么区别……像个死人妖,真是想想就厌恶透顶了。他和那个男人比起来不是就少了个孩子吗? “不就是个孩子吗?他生我也能生!”安信抬起眼,对着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大喊了一声。 宋恩从被迫和付碧弘一起参加公司的年会后回到家,一打开手机,上面满屏都是在推送他和付碧弘年会上的事。甚至详细入微的新闻报道、图片、视频都已经被扩散开。 他不知道付碧弘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就是想天下皆知他们的私人生活?那么如果他这个孩子仍然还是会是难产又要怎么办?媒体岂不是又要拿他做文章? 何况新闻被报道出来是在整个城市都是有传播效果的,那么付母付父、还有他的爸爸妈妈都能看到。这算什么?他父母一定看到会觉得难过,自己最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实就这样被公布于大众眼前…… 算了……他是没有权利拒绝付碧弘的任何要求的。就算拒绝也会被带过去,付碧弘能询问他的意见,他就该觉得庆幸了吧? 更何况就像付碧弘所说的,只要牺牲这一点就可以让爸爸妈妈可以再来看他……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距离生产还剩下半年时间,他不想一个人每天待在家里,如果连亲人也看不到,他应该会觉得更撑不下去。 在家的生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付碧弘给了他相对尽可能的自由,允许他任意出门,只不过是在报备之下的。宋父宋母也可以来看望,不过就像付碧弘说的那样,在那过后他就会去翻录像器。这样就和直接被监视没什么两样,宋恩和父母也是看着眼色在说话,说些家常。类似于逃跑或是将孩子打掉的事没有再说过一次。 即使说了也没有用……只会招致更糟糕的结果,他们三人心里都很明白。 宋恩再去付家公司,没有像以前一样再忙着学处理公事,只是在付碧弘的办公室看书或是休息。因为付碧弘的办公室有里间,外间也有被屏障隔着的藤椅,所以宋恩也可以稍作休息。 他也有在办公室遇见过祝华,因为上次他的举荐,祝华现在已经慢慢做到了设计部经理的位置。他来拿文件的时候,付碧弘刚好在阳台接付父来自国外的电话。宋恩帮他拿好,微笑着递给他。 “好久没有见了,”祝华笑着看着宋恩,往阳台张望了一下:“付总在忙吗?” 宋恩没回头看,回答说:“嗯,他在打电话,要过一会儿才能打完,你有事情和他说吗?” 祝华摆摆手:“不是,只是拿资料给销售部那里做个表格。” 宋恩轻笑着“嗯”了一声。祝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上次开年会时他也是在的,付碧弘和宋恩在台上讲话、甚至接吻的时候,他都有在底下看到。他能看出来宋恩生活的并不像媒体臆测的那样,是幸福的。他挠了挠后脑,眼神不自觉盯着宋恩凸显出来的肚子,本来想问一句宋恩他最近怎么样……但是话在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祝华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从手里头的资料纸上撕下来一角,拿起付碧弘办公桌上的一支中性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再将它递给宋恩:“我想起来我们还没有留过联系方式,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 宋恩顺着他的手接过来:“嗯,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打给你的。” “我的……”宋恩也想写一个他的手机号给祝华,纸刚撕下来,还没有写字,隐约听见了里间阳台的声音,付碧弘似乎已经要挂电话了。他的动作被中断,又将笔放下,直起身来微笑着对祝华说:“还是我来联系你好了。” 祝华交握了下双手,点点头,笑着说:“好,那我就先走了。等到付总出来了,你和他说一声。” 宋恩应了一声。祝华推门刚走出去,付碧弘就从阳台里走了出来。看到刚刚走的祝华,又看了眼站在办公桌一边站着的宋恩,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坐到办公桌前。 “你说的话我可是都有在认真考虑呢,人事部不久前的变动和升迁,是我同意把他提到了这个位置。”付碧弘把手机搁在一边,看着宋恩。表情仿佛在说“我对你够好了吧?”…… 宋恩没理会他,说了句:“他来拿资料,就是你桌上之前准备好的那一份。”话说完就回了房间里的隔间,门也关上。 第54章 安信从小道新闻报道上是看到过的,有关于付碧弘的同性妻子特殊身体秘密、以及能够生育的原因。还有一些有关于他畸形身体的相关科普。 当然他是一个身体完全正常的男人,没有任何缺陷,他也不会没有下限地做到去医院做手术,做出来这些缺陷来。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他完全可以换种方式来实现自己想要的。 他通过多种渠道了解到,现在医院中人造子宫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甚至可以移植在男性的身体里。已经有不少同性恋者利用这项技术,已经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去l城专门的医院了解了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跟经纪人那边只是交代要回乡下的老家看一看。 利用不到几天的时间确定了手术时间,然后也让医院那边签了保密协议。做完手术后,医院又给安信开了很多药物,还有嘱咐给安信大量的注意事项。做完手术的一周内每天都必须到医院复查。 即便这么麻烦,安信却还是甘之如饴。他相信这样做可以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总之想要轻易甩掉他是不可能的……他现在二十岁,如果想要继续顺风顺水,就需要足够的支持。明明就没有比付碧弘还要更好的选择了,更何况他和付碧弘的事情已经被小道新闻传到满天飞了,这个时候被抛弃,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一定会丑.闻缠身、难以继续立足? 至于那个关蔚说的话,他根本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只管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别人的家庭会怎么样?至于付碧弘的那个老婆,即使死也不关他的事…… 捏着体检单和ct图像单,安信站在医院门口,抑制不住地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电影首映式就在这个周末,安信作为主演是一定不会缺席的。由于这部电影有付碧弘的投资赞助在,所以他也会来参加。说白了就是过场。他到场对于安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正是因为有付碧弘的资助,主创方才会启用安信作为男主角。付碧弘本人到场,在场的媒体记者肯定会拿来大做文章。到那个时候对自己只会更有利。 对于安信来说,曝光度和话题度绝对比作品收到评价的好坏要重要得多。他最怕的就是被大众和媒体遗忘,事实上他们这种十八线小演员最怕的都是这个。 一抓住和付碧弘见面和相处的机会,安信立马变得热情起来。不少记者着重问他和付碧弘的真正关系,在媒体面前安信懂得抓住分寸,专挑暧昧和让人混淆的词眼。这样既不会给付碧弘带来困扰,也会吊着大众的的胃口。能达到为电影炒作的效果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看电影首映的时候,安信就和付碧弘相邻而坐。一开始相安无事,不过一会儿,安信的手伸过去,搭在了付碧弘的大腿上。付碧弘侧脸看了他一眼,手放在安信的手上,把他的手拿到一边。安信只老实了一会儿,手又伸过去,先是放在付碧弘的膝盖上,再向上滑,滑到了裤子的中心上。 付碧弘并不是能禁受住引诱的人,他的克制力在这方面一向没有刻意被压抑过。在接收到如此明显挑逗的信号后,他很快做出了回应。先是紧密地和他十指交叉,再然后收拾整理了一番,先离了席。 他先到了洗手间,安信则在他之后尾随走出了电影放映厅。现在首映还在进行着,洗手间里没有人,走廊里也鲜有人经过。在洗手间里做什么事都比较方便。 因为两个人好久没有见过,付碧弘也来了点新鲜感,和安信拥抱着靠在瓷砖墙壁前热情地接吻,身上迅速热了起来。手从西服衬衫往里抚摸,手下的皮肤鲜活细腻。他顺着腰部朝下面,把手指伸进安信的裤子里,把他的裤子扯下来。安信很快变得衣衫不整。 以前从没有到过的领域,今天很快侵占进去。年轻的*似乎给人以莫名的吸引力,在洗手间这样禁忌的场所也带来更大的快感。 将安信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将他的双腿打开,开拓的速度更快了点。手指插入狭窄的缝隙中向深处扩张,安信低低地叫了一声。随着付碧弘的动作越来越深入,叫的声音就越大。双腿也刻意再张大了些,围绕住付碧弘的腰。 短暂的扩张之后,付碧弘有些急切地将扣子解开,下身的长裤剥除开。付碧弘低声粗喘了一声,把安信的腿压在两边,下.体就在他大腿内侧摩擦,在进入之前的那一秒,搁在一边地上的长裤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响起来。 付碧弘看了一眼,随即准备走过去捡起来接听。安信在后面抱住他:“一会儿再接嘛……现在不是在兴头上吗?”付碧弘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现在非接不可的电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身下正在膨胀的东西。 压住安信的胳膊,短暂的亲吻过后,手伸到安信□□上再次按压那个已经微张的洞.口。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付碧弘皱起了眉,冲着身下的人微微一笑:“我还是先看看有什么事儿,你稍等一下。” 安信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他也不能去阻挡付碧弘想做的事。付碧弘走过去将手机接起来,接通才知道是关蔚打来的。“宋先生已经到家了,付先生你什么时候结束那边的活动,我稍后去接你。” 付碧弘随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距离首映式结束还有四十分钟。正要说出来让关蔚来接他的时间,转瞬却又想起眼前的这个棘手的状况。 接了个电话,他的意识才清醒了点儿。刚才他在做些什么,明明都说过不再和这个小明星有什么过多瓜葛了,现在居然就这么准备在洗手间和他准备做…… 不过幸好还没有开始做。他随手整理了下歪掉的领带结,对关蔚说了来接他的时间,最后将电话挂掉。 实话讲最开始和这个安信缠到一起去的时候,他也没想那么多。像安信这样想通过身体来上位的人他以前见过很多,以前也有不少小模特投其所好来引诱他。大部□□段面孔都很漂亮,送上门来的付碧弘没有理由拒绝。人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 对于安信他最初也是抱有这样的态度,他喜欢乖巧顺从的类型,安信恰好就是这样的。他认识安信,大概就是从宋恩生产完那段时间起,他为怎么该让宋恩对他印象改观而头疼,正好安信给了他某种程度的慰藉。但是毕竟他想要的是宋恩生的孩子,宋恩怀孕以后,他就应该将重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媒体已经扒出了安信和他的关系,这些宋恩也看见了,还间接说了想要离开的话惹他生气。为了让宋恩情绪稳定,他觉得没必要再和安信再继续好下去。 上次年会上的吻他是刻意做的,公司里有那么多有关于宋恩和祝华的传言,这让他的自尊怎么能忍受?宋恩是属于他的,那些传言他一次也不想再听到。所以就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直接的行动表现也是最好的证明工具。和宋恩亲昵恩爱的表现一番,可以堵住很多张嘴,不是很划算吗? 他还想到了一层,上了电视新闻以后,还可以让安信间接看到,这样也可以表明他的立场。 不过谁知道这个小明星这么难甩……虽然他并不排斥送上门来的人,但是目前宋恩肚里的孩子才是他最看重的,其他的可以通通放到一边。更遑论安信的存在可能会让宋恩不舒服。 想到了这些后,他站起身,转了个身,对还在台子上坐着的安信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一会儿马上要回家了。” 微笑着当做抚慰地吻了下他的额头:“你乖乖的,我最近很忙。以后想要什么和我打电话,我会具体安排。以后有什么空我会再跟你打电话。” 安信立马缠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以后,就今天晚上,你陪我这一晚上好不好?” 安信表现出了一副深情留恋的样子。并着重强调自己每天都很寂寞无聊。安信的眼睛很漂亮,微微一眨,瞳孔里有淡淡的透明色闪烁。付碧弘一下子有些动摇。 安信立即凑上去亲了口他的唇:“我明天生日……就当做陪我过生日了,好吗?一过十二点我就放你回家,再也不会烦你了。” 付碧弘顿时有些心旌摇动,因为宋恩怀孕,他需要顾忌到孩子,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宋恩再做过。而且之前就算和他□□,得到的反应也只是推拒和不情愿。那种反应多了,其实也会令人心生厌烦不耐的。 他心里刚稍有动摇,便被安信抓住了空子。“只要再陪我一个晚上就好了……可以吗?” 付碧弘没有犹豫多久,脸上露出一笑,凑过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二十一岁的生日吗?” 安信知道这就是答应了他的意思,轻轻地点点头。 他心中狂喜,表面却还强装着镇静。整理好仪表和服装后,跟着付碧弘走出洗手间。电影不久后就结束了,关蔚在会场外准时来接付碧弘。安信看到又是关蔚坐在前排驾驶座上,脸立马变得有些僵硬,简直想摔上车门直接离开。但碍于付碧弘在,他也不好说什么不好的话。 付碧弘知道安信的家在哪,他以前也是去过几次的。关蔚听到付碧弘说出来的地址后,动作一顿:“付先生?” 付碧弘应了一声,命令道:“开车。” 第55章 安信心里窃喜,这种感觉就像是略带幼稚的扳回一城。他故意坐在后座和付碧弘调.情,制造出足以让旁观者尴尬或不自然的氛围。 付碧弘做了什么决定,关蔚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他一路上陷入了焦虑的情绪中。车很快就行驶到了目的地,付碧弘下车前只是说:“明天早上六点来接我。回到我家里时不要和宋恩提起,只要交代我是因为应酬喝多了、在外留宿就可以。” 关蔚算是他比较赏识的手下,年龄不算小,做事经验也丰富,付碧弘想他应该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事情处理效果。 半搂着安信正欲从车里下来,关蔚忽然叫住了他:“付先生?明天早上要陪宋先生去医院做孕检的,可能要提早一点……” “那你就五点过来。”稍加犹豫后,付碧弘很快回答道。 关蔚立即又说:“可是如果路上有什么耽搁的话,有可能误点……先生如果在家的话,可能时间更充裕。” 付碧弘有些动摇,但低头看向安信满带期待的脸孔,随即又坚定了想法:“那你就路上抓紧点,早上五点的时候路上又不可能堵车。” 关蔚还想另外说什么,但是付碧弘已经略带不耐地打断了他:“还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话说完就搂着安信从车上下来,朝楼栋里走。关蔚看着隐在楼栋电梯里的两人,先是绷着脸一言不发,再然后拳头攥紧,狠狠地捶了下面前的方向盘。 付碧弘不是交代过他要甩掉安信的吗?甚至他已经都代说过那些话了,怎么现在他们两个又搅到一块去了? 关蔚不由觉得无比头疼,没有选择立刻离开,他只是把引擎熄火,车就在安信楼下的一处角落停着。 安信将付碧弘带到了他的家所在的楼层,两人一进了门就开始热吻。唇齿分离后,安信手放在他肩上:“先洗澡好了,我先去。你先去房间里等我……” “有惊喜的。”安信低声说了句。 付碧弘被他领到房间里,安信到墙壁边上将壁灯打开,淡紫色的灯光照耀开,宽敞空间的的地上摆着一串由气球拼成的心形。另一侧空间内摆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块蛋糕。 由木桌旁的椅子延伸到床上,铺满淡红色的花瓣。 看到付碧弘正在看房间的布置,安信抱住他说:“我从早上就开始布置,一直到晚上去参加首映之前……见到你后,我一直特别紧张,好害怕你会拒绝我。” 付碧弘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陪你一晚上……明天我会去给你亲自选生日礼物,好不好?” 温柔的口气和面孔让安信觉得迷醉,他装作温顺地点点头,依在付碧弘怀里,反复强调了好几遍:“要等我哦,我马上就洗好出来……” 付碧弘应了声。等到安信从浴室里出来以后,就是他的顺序。付碧弘进浴室的时间,安信就在房间里,把木桌上蛋糕的蜡烛点上。再然后在房间各处喷洒了点提前准备好的香水。 香水是特制的,由一部分催情的效用。只要喷上一点,都会让人大脑皮层保持兴奋,对于场景的认知更模糊迷幻。并且在做.爱时对于双方的渴求度更大。这些都是安信想要的效果。 迷迷糊糊的一夜,他才好……怀上属于付碧弘的孩子。这样以后就什么都有保障了,付碧弘不是那么喜欢孩子吗?他如果拿孩子去要求什么,一定也能得到的更多吧? 这么想的安信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他率先坐在木桌旁等着付碧弘。等到付碧弘从浴室里出来后,两人先一起分食蛋糕。再然后开了瓶酒,安信专门坐在他身上,拿着酒杯和他一起喝。付碧弘不久就变得有些情.欲满盛,手在安信胸前找到浴衣的带子,轻轻地一下子解开。抱起他起身的时候,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阵莫名的眩晕。 他将安信放到床上,压住他的下身,扶着他的后颈。一个亲吻过后,他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轻笑地抵住安信的额头:“是不是酒里添了什么东西?” 安信摇摇头,表情流露过一丝狡黠:“是香水。” 付碧弘看着他的上下两片唇合并又分开,轻笑着手指伸过去,衔住他的唇开始拨弄。安信索性顺着他的手指,用嘴唇含住舔咬。 安信本就是会来事的人,他主动的配合让付碧弘更是心生喜欢。唇开始从安信的胸口开始□□,下.身也没有闲着,用手掌抚弄摩挲。 安信故意将呻.吟声弄得很大,随着香水的作用越来越深入,他脑袋也开始不是那么清楚。只是想要被占有……本能地用身体去缠绕。 酒劲也开始慢慢上来了。 但付碧弘因为应酬得多、酒量好,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看到安信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他手指拨弄了下他的耳垂,开玩笑说:“也不是很有能耐的嘛。” 安信凑过去,趴到他身上,将他的浴衣解开,脑袋直接循到下.身:“我当然还有其它的本事……” 关蔚在楼下的车里,越来越心急如焚,他把手机打开,甚至想着要不要跟付碧弘的爸妈打个电话。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总之能够遏制住眼前这个局面就好。号码刚开始按,他就立马有些犹豫,再按下,再中断。反复的犹豫让他有些厌烦。索性咬着牙将手机一把关掉,扔到了一边。 算了……不管了。他准备发动引擎离开。 但没过多久,手机忽然自己响起来。电话显示是付碧弘别墅那边打来的,关蔚连忙拿起来接听:“关先生?” “嗯,是我,有什么事?”是付家的总管。 “付先生的电话打不通,刚才我又打电话给他的私人秘书问,他说是你负责今天送他回家。你知道付先生现在在哪吗?” “发生了什么事?” “夜里宋先生忽然腹痛,然后忽然有见血症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准备送医院看看……想通知下付先生,还是要让他请家庭医生上门来?” 关蔚皱起眉头:“先送医院吧,这个点儿,家庭医生上门看大概也得等很久,还是赶紧先送医院。” “至于付先生……你先送宋先生去医院,别出了什么意外。我打电话给其他人,让他开车去接你们。” 电话挂断之后,关蔚先打电话给别的付家手下,详细交代了这件事,吩咐他们尽快开车去付家别墅。手机放下后,他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眼楼栋上仍然亮着灯的房间,手紧了紧。 安信意识开始变得不清醒,在买那些酒之前他不知道这酒的后劲这么大。不过红酒不是度数都挺小的吗……?他迷迷糊糊间想着。 在迷醉之中,腿缠上付碧弘的腰间,隐约感觉到付碧弘有想离开的趋势,急忙抱住他,扭动身体爬到他身上。感觉到缝隙在被逐渐填满,在香水的催情效用下,他也有些无法控制,想要索取和被占有。这种意识开始盘踞脑海,在肢体上表现得就是越来越放浪形骸,他开始控制不住地上下大力扭动。 安信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付碧弘已经离开了,床上乱糟糟的一片,床单蜷曲成一团。安信就被笼罩在单薄的被子下,姿势是半趴着的。 昨天清醒的记忆只到他为付碧弘口.交,再然后就是一团模糊。虽然回忆里的画面都不清晰,但是他可以很确定有身体结合的充满感,有液体流进身体的明确触感。 安信一笑,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上面的时间已经显示是上午十一点钟,刚打开手机,就来了留言的讯息。安信打开,一边让它播放,一边下床去找可以出门的衣服。 “安信,付先生派人给你送了东西,就在你的办公室。你起床了吗?”第一条。 “安信,现在都几点了!下午还有节目要录制,晚上公司还有会要开!你醒了没有?快来公司!”第二条。 “你到底在哪?下午行程很紧……”说到一半就被走过来的安信截断,他一边穿上身的衬衫,一边拿起手机打开拨给自己的经纪人。 “哥,我下午得去看病,我的腿伤又复发了。我得去看看。下午行程再推几个小时可以吗?” 经纪人终于接到他的电话:“腿伤复发?下午的通告可以到五点左右,你在那之前办完事过来就可以了。去医院用不用我让小陈接你?” 由于付碧弘的作用,甚至经纪人的态度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之前安信刚开始跟他的时候,他态度从来没有好过、对于安信的一切因伤请假都是直接拒绝。自从他攀上了付碧弘,现在不仅好言好语,甚至还主动要求找人接送他了…… 大概也是看到了昨晚自己和付碧弘在记者面前说的那番话的报道了吧。 安信嘴角随意撇了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可怪的。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取利的关系,各取所需,不是吗? “我自己就可以,我会尽量准时的。就这样了,我挂了。” 电话挂断之后,安信就开始联络之前做手术那家医院,要求下午预约见面。 第56章 在医院的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由于一直在按时吃医生开的药,安信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比较稳定的。在听从医嘱定点做检查,还有按时吃必需的药物后,安信很快发现自己就有了受孕的反应。 但安信的心里仍有许多担忧和忧虑,他害怕不是作为女性的身体会过度容易流产。为此他又去了医院几次,按医生的说法来看,男人的身体机能在某些方面也是比女性要好出很多的,孩子并不会很容易流掉,他大可以放心。 这项技术在如今的l城这所医院已经相当成熟了,在安信之前也已经有很多同性恋夫妻来做过相关的手术。孩子的生育很顺利,没有什么问题。 这让安信也逐渐放下心来。忙完医院的这些事后,他就赶紧联系经纪人,去片场忙比较紧急的电影戏份拍摄。闲暇的时候,他抽空联系了付碧弘。付碧弘最近忙着在家照顾宋恩,另外就是在公司办公,已经鲜少像从前一样参加娱乐的场合——类似宴会或是发布会。 安信很直接地说出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包括之前提前就去医院做过相关手术的事。付碧弘从秘书这里听到消息,首先是措手不及还有惊讶的,手法一向狠辣果断的他知道这是个不该留下的麻烦,在办公桌前坐着思索了几秒钟,就拿起手机拨给付家的手下。命令他们开始监视安信的行踪,包括经纪人也收买,一并监视。 付碧弘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手机,又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机拨给可靠的下属:“看到他回家后,就把他带到付家的私人医院里,然后把孩子打掉。” 付家的手下对于付碧弘的命令都是绝对奉行的,付碧弘可以完全放心。挂断电话后,他将头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手随手翻着桌子上的文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久后,脸上忽然又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其实这个三流小明星也挺有趣的,不是吗?虽然不如宋恩有趣,但也要比宋恩要懂分寸得多。除了身体不太干净外——他知道像安信这样的演艺圈新人都或多或少会在出道后跟几个人,其它的也都还好。脸尤其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闪烁波动,让人转移不开目光。年轻的*总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安信21岁,由于身材纤小,看起来总有种才16、17的样子。不得不说付碧弘对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欢,这也就是当时为什么会看上安信的原因。 除此之外就是孩子……孩子吗?付碧弘的玩心又上了来,其实他自己想要的不就是孩子吗?起初只是觉得宋恩那副特殊的身体留着也不能白浪费,既然已经是付家的人了,那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就请医生把宋恩打造成可以给他生孩子的人。然后这两年一直在反复折腾,有时候也因此对宋恩有了厌烦感。 虽然这在外界媒体眼中来看极为荒谬,可是在付碧弘眼里可是有趣好玩的很。总之他享受这种把别人捏在手心里控制的感觉,尤其是宋恩这样明显特殊的人。不论对他是抗拒还是厌恶,还是假装的虚与委蛇,都让他有兴趣。 但是对于安信这样的人,虽然他不打算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不过能为他做出去医院做手术这样的事,是不是也是爱他到无法自拔了? 被爱的感觉并不坏,实际上对于付碧弘来讲简直算好,他内心本来就虚浮着不少的虚荣感。不如就先暂且留着这个安信,以及他体内的孩子……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要使?反正安信要的东西也无非就那些,他即使再想耍花招也泛不起什么大波浪。 因为他本来什么都不是。 付碧弘轻轻而又短促地笑了一声,再次拿起电话,打给了先前自己拨出去过的电话。吩咐手下先和安信约好见面的时间,然后再是去医院检查的时间。又让他们准备好一套房子,暂且让安信居住,也可以方便监视行踪,还有这样在控制范围内,也不会容易出什么事。 安信收到回复电话的时候简直兴奋到不能自已,得知到自己已经被安排到付家的一套住房安养时,不由得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再去医院检查过后,付碧弘得到了确认。 再然后就是准备一些日常用的物品,付碧弘亲自过来接他,他搬到了先前保镖收拾过后十分整洁的房子里。 这样的居住环境是安信以前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可以随便腾出这么一幢房子给他住的付碧弘,住着的地方应该也要和这里差不多、甚至超过这里。没准付碧弘会因为他的孩子而爱上他……再然后和他原来的妻子离婚、而娶他也说不定。安信沉浸在被重视的快感中。 因为和付碧弘频繁见面的关系,他也开始频繁地看见付碧弘那个不受人喜欢的保镖关蔚。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安信总觉得他在望自己。他甚至感觉到那种隔着眼神的恶意简直可以呼之欲出了。原本就不太待见关蔚,现在他简直算是讨厌了。因为已经有付碧弘作为靠山,安信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平时指使他帮自己买东西或是其它简单的跑腿,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关蔚的表情也没有不耐烦或是被激怒,相反仍然是淡淡的。安信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平,不就是一个保镖吗?到底有什么可拿出来摆脸的资格?他算什么东西? 安信其实最讨厌这种人,当初和他一起出道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男孩,也就是这样的人。当时他们也都只有十六岁,刚签约给经纪公司,肯定都想得到更好的资源。但是那个男孩性格淡然,一直没有热忱的表现。让当初的安信觉得挤破了头想红的自己特别可笑。 再到后来,公司打算给他们组合发歌的计划,但是要是想要有更好的赞助,就必须得付出点什么。那也是他最早献出身体的契机,先是被要求陪一些对公司有赞助的有权势的人,再然后就是陪到床上。但是不同于安信这几个人无条件同意公司要求的人,那个最初就不太热忱的男孩拒绝做这样的事。最后没能和他们一起作为组合出道,后来又和公司解约。安信当时就很讨厌那个人,他觉得他极度做作。假装什么清高?最后还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到后来安信所在的公司出了经济纠纷,而后倒闭。安信和其他四五个少年组成的组合也解散,各自寻找新出路。安信自己再找新的公司,自己去争取新的戏、和更多的人搅上不清不白的关系。结果当年那个并不屑于和安信做同样事情的那个男孩,反而现在混得比安信还要好。如今活跃在银幕上,每年至少会有四五部作品,知名度也越来越高,也从来不见□□。 安信后来知道的时候,都要气疯了。 所以他就是最讨厌这种性格的人……最讨厌了。了解得越多就会越嫌恶,看到他们越清淡就越气急败坏。 付碧弘这么对安信的用意,作为贴身保镖的关蔚当然是懂的。他不明白安信明明前途不错,为什么非要招惹像付碧弘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付碧弘的表里不一是他和同行都了解的,在付家就职多年的经验已经告诉了他,必须也要学会一定的伪装。还有听话,绝对性的服从。毕竟付家不需要不听话的下属,付家家大业大,想要什么样的手下都可以有。 关蔚不想看安信越陷越深、路越走越歪。在单独接安信去西餐店时,他在车上第二次说了一些劝止的话。 安信眼睛看着手机,头也没有抬,一脸不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你说了什么我就要听吗?” 看见关蔚仍然不说话,保持沉默,安信就忍不住开始生气。但通常将愤怒表达出来,只会让对方窃喜,安信强压着怒气,反而轻轻一笑:“我说你是不是嫉妒付碧弘?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保镖,嫉妒他有钱有势,又可以包养一堆情人?而你却什么也没有?如果这样,你是不是也太可悲了?” 对于就紧挨着邻座的人的嘲讽,关蔚没有反应:“付先生是我的雇主而已,我对他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他的生活也不需要我来管。我只是不想看到……” 他微顿了下,然后才继续说:“不想看到他的家庭因为你而出什么变故,因为如果那样,到最后还是得由我来帮付先生收拾局面。事情大了对于我的工作来讲也不是好事。” “所以你是喜欢付碧弘的老婆吗?”安信更加肆无忌惮地诋毁:“你和他上过床?因为不想看到他伤心,就来劝我离开他的家庭吗?” “其实我这样也可以帮到你们两个啊。”他略带挑衅地盯着身旁驾驶座坐着的男人:“我这样可以给你们创造偷.情的机会,难道不是很好吗?你又在矫情什么?” 关蔚低下头,微微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发动引擎转过街道继续行驶。 第57章 付碧弘对于情人总是十分优待的,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付家早几年继承权就已经全部归他所有。付父隐退,目前专注于休养,大部分时间都和付母在国外待着。回来l城也不经常和付碧弘联系。在付碧弘高中时还经常会听到的那些话——类似于要注重付家声誉和脸面的话,付碧弘在这些年再也没有听见过一次了。 事实证明长大成人就是好,获得绝对性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在意长辈再对他立的什么破规矩。自从和宋恩从付家搬出来后,这种感觉就更是加倍的好了。 将安信安排住在付家旗下的房产里,再加上付碧弘和安信的新闻也一直在被小道报纸刊载传播,付父付母也多多少少听到了有关的消息。付母自从几个月前宋恩怀孕时还和付碧弘频繁地打过电话,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和他联系。看到新闻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她想着还得跟付碧弘打电话问问。这新闻闹大了也不好,她作为母亲还是希望付家能负面影响小点的。 对于付碧弘和谁有交往的问题,付母是不打算多管的。本来她也就是不太喜欢宋恩,付碧弘在外面找几个自己喜欢的人,她认为也很正常。 付碧弘接到电话,听付母要来家里看看,想到家里宋恩怀孕已经六个月,在家里独居得久,担心付母来总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宋恩不舒服还好,要是弄得付母不开心就不太好了。想到这里,于是笑着说:“要不然我过几天回家一趟?去看看你和我爸?” 付母轻笑着说:“你还是别回来了,城里那些新闻闹的,你爸应该不想看到你。你们两个见了再吵一架就不好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付碧弘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好应了下来,又和付母定好了具体的时间。 不想让妈妈来看当然是有原因的,宋恩每天一脸死气沉沉的,无论看到谁也是那个模样,只有在他父母来看的时候才会露一点正常的表情,这个样子让付碧弘光是想想就觉得厌烦。更别说再让付母来看了。 比起在家用热脸去贴冷,他倒是更喜欢去外面见点陌生人,或是在外面多参加一些聚会。 又或是去看安信。 不得不说安信也有他的手段,付碧弘只要抽出时间就会去看他,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安信也不会特意挽留。因为知道付碧弘喜欢孩子,从家庭医生来检查的时候,付碧弘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只要等到孩子生出来,再用孩子留住他就可以了。 还有他那个老婆,看起来也一副懦弱相。他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那个畸形的身体,自己有什么比不过的?安信觉得他完全可以凭肚里这个孩子得到他想要的。 因为还是怀孕初期,还没有显怀,所以安信还在忙手头上的几个拍摄工作,因为也没多久就杀青了。他也没什么担心的。 每次工作忙完后,片场外来接他的付家的车辆,让他在片场也有了些以前没有的权利。他动了手术怀上孩子的事,他当然不会也告诉任何人,但是由于付碧弘的关系,他也可以要求工作量适当减半,还有提前下班。 甚至必须出席到场的采访迟到也没关系,就连合作的导演也得看他的脸色。不再像以前老是cut他的部分,说他演技哪里哪里表现得不充分。 安信也不再满足于只是在隐蔽和隐瞒中生活着,他要求去付家的公司看一看。因为安信签的就是付家的一间分公司,这样也无可厚非。付碧弘也欣然同意。 安信故意买通几家小报纸,暗地里拍下来他出入付家公司的照片,包括一些臆测性的文字,再以最快速度报道出来。为了让新闻更具有爆点,他甚至要求记者写出他怀了付碧弘孩子的事。 付母是在报纸上的新闻曝出来后的第二天来的付碧弘的家,事情越闹越大,新闻上甚至说付碧弘打算把公司的股份小部分转让给和他胡搞的小明星。到了别墅后,她先是问了问具体的情况,付碧弘只是说新闻上都是胡乱写的,让她不要相信。 宋恩被付碧弘要求下楼来陪着,不得不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谈论这些事。付母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他身上,看到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就有些来气,忍不住苛责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付碧弘外面的事情?” 因为没有叫到宋恩的名字,宋恩也没有第一时间就抬头,付碧弘出声提醒:“宋恩?妈在和你说话呢。” 宋恩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手抬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家里有订报纸,我知道的。” 付母皱眉:“那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是你老公吗?都结婚五年了,你也在我们家住了五年了,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吗?” 宋恩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做错的事明明不是他,但是受指责的人却是他。“可是……我,我没有做错事情。”再好脾气也忍不住这口气,他仰起头来说。 “我不信如果不是你做的不好,碧弘会在外面做出这些事,会讨厌在家待着。”她瞪着明显已经变得怯懦的宋恩:“还不是你对他不温柔不体贴,没有尽到自己该做的事。” “就像你这个样子,”她禁不住露出一脸不耐烦和厌恶:“有可能会招人喜欢吗?好好反思下自己好吗?” 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确实说到了付碧弘心坎上。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付母不要再为他的事情而生气。本来想着宋恩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就在他安慰妈妈的这当口,他没说一句话,站起身,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从客厅的楼梯上了楼,回屋静静将门关上。 连晚饭也没有吃……只是刚下来陪了不到半个小时而已。他就这么讨厌看到他还有他妈妈吗?就连一个笑脸也没有。付碧弘的气上来,直想上楼不管宋恩的意愿把他拽下来。 即便会强硬地逼迫他,也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但转而想到付母还在,不想她跟着自己一起动怒,他最终只能将愤怒暂时压回心里。 本来这些新闻都是小事,付碧弘是根本没放在眼里过的。如果对他有不好的影响,只要下令吩咐人处理撤掉就好了,但看到宋恩这种丝毫不在乎的态度,他就越不想这么做。他就偏要让那些新闻乱传,即便是虚假的也没有关系。 这种幼稚的近乎报复性的心理,几乎和愤怒一起同时支配着他的全部想法和行动。 作为母亲,付母当然是全部无条件看重付碧弘的感受的。她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儿子的意思,偏偏那个不招人喜欢的宋恩不领情,成天装出一副死人样。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收到这样的对待,她当然不太开心。对那个宋恩没有好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看他顺眼。 那么碧弘出去找几个人陪他也没有什么,她也可以理解。至于什么男人生孩子,既然宋恩有这样的身体条件,有其他别人有同样的条件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看碧弘自己想要怎么处理了。 只要看到碧弘把公司打理的不错,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就是不想看到付碧弘浪费时间在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身上,但是无论她说什么,付碧弘也不听,她也管不了太多了。 付母待了两天才离开,看到宋恩始终缩在屋里不肯出来,付碧弘之前的气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原本他就知道宋恩就是这样的别扭性子,对于宋恩他也没抱过什么多余的期待。晚饭专门命令下人做了些宋恩爱吃的菜,又让下人专门请他下楼来吃饭。 宋恩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就这样直接拒绝,只能低着头依旧沉默地下楼。坐到付碧弘身前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付碧弘正看着他,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宋恩将头低下来,自己拿起筷子来吃东西。过了好久察觉付碧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仍然在,不自在地再次抬起头来。 “我妈下午走了。”付碧弘终于开口说了话。宋恩看着他,淡淡点了点头。 “你这两天也没有下楼,在屋子里面窝着一定不太舒服。”他微笑了下,口气放柔。 话听在宋恩耳朵里只有虚伪做作,他抬起头来:“我还好,楼上有很多书,我在房间里看书,没有不舒服。” 付碧弘看着他的脸,听到他的回答,不自觉又笑了下,手抬起来,伸过去搭在宋恩的手背上。 宋恩不自然地抬头,看他一眼。想要挣脱出来:“先吃饭吧……” 付碧弘没有将手缩回去,反而将手掌更加握紧。整理了整理措辞,他开口说道:“新闻的事不是真的。” “我只是带他去公司随便看看,新闻里是记者瞎写的。” 宋恩本来想说他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因为他根本对这不感兴趣。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他也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但是害怕自己说了后又会遭到那些不好的对待,话只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没有说出口。 “嗯,我知道了。”他说。 “你要是不想看到的话,我以后可以不再带他出席一些公开的场合。” 听他的意思,是说私地里养着,不带到明面上。这两者的性质究竟有什么区别?宋恩心里冷哼一声,他实在不知道他能够回答什么。 “还有那个孩子……”付碧弘笑了一声:“当然和那个比起来,我更看重我们的孩子。我已经为这忙了两年了,你的孩子是我最期待的。” 口气就像是在说他肚里的孩子被选为付碧弘最喜欢的,他就该感恩戴德了一样。 “没关系。”宋恩忍不住开口说:“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没有必要和我说。” 冷冷淡淡的态度,一瞬间又将付碧弘的怒火轻松勾了出来。他将握着宋恩的手的手掌松开,放了回来,脸上的表情突变阴冷:“你是想说你都不在意,让我可以随便做,是不是?” 宋恩被他的反应惊到,低着头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我……” “因为你心里一直在想着别人,是不是!”满溢的怒火让他站了起来:“想着那个还在国外,兴许早已经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楚盼?” “还是什么你在别的地方勾搭的男人?”他冷笑着低下头逼问宋恩。 “就连我妈来,你也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你作给谁看?我有亏待过你什么地方吗?”付碧弘盯着他:“就算亏待了也是你活该,你应该知道吧?”被他的胡乱诬陷弄得也开始生气的宋恩,原本想反驳,但看到付碧弘的紧逼的身体还有可怖的口气,本来被气到通红的脸又灰了回去。他将攥紧的手松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回答:“你想要做什么就做,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口气里有明显的颤音。 第58章 就算他想要修复关系那也做不到,因为原因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听着宋恩明显有些恐惧的口气,拳头不禁握紧。虽然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但他此刻的莫名其妙的怒气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付碧弘索性将身后的椅子大力地踢开,然后走到楼上的房间,将衣架上的大衣拿下来,随后下楼径直走出大门,狠狠地将门关上。 再在家里待下去,他也不清楚他会因为愤怒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接下来的几天也只是晚上深夜才回家,那样的时间宋恩已经早就睡下了。两个人也不至于有什么交集,他不用看到宋恩再摆出一张不情不愿的脸。 事实上他和宋恩说的话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他对于宋恩肚里的孩子抱有多么大的期待,他想这点宋恩是能够看出来的,包括家里的管家、佣人应该也能看出来。周子明一对他说宋恩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他立刻赶到医院问清楚具体情况,包括周子明对他说他要具体怎么做,他都按照他说的做。就是害怕这个孩子再失去。 当初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想他才是最痛苦的。作为母亲的宋恩,恐怕完全不痛不痒吧。 追究原因,他只能猜是宋恩的心里还留着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他自认他对宋恩已经够好了,这几年都尽量照顾到他的感受,在他怀孕后更是大大增加在家里陪他的时间。宋恩有什么再对他摆脸色的理由? 除了心里还有那个楚盼,他已经想不到其它的了。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就把还在国外的楚盼杀掉,这样一来他倒要看看宋恩还有什么可惦记的。 宋恩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心里怎么可以想着别的人?光是想到这里,就已经让他觉得不可以忍受了。 回家的时间少了,付碧弘和安信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周末没事的时候,甚至会在安信的家里待上一天时间。 报纸曝出来他和安信的事情,付碧弘也是派人去具体查过的,查出来和安信在私底下收买小报记者有关。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也多多少少能明白安信的心思。争风吃醋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人为了他做过。 何况这份度最终还是掌握在他手上的,只要他想撤掉那些新闻,随时都可以做到。 想到这些,他对于安信也没有什么偏见。事实上安信温顺又善解人意,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是合格的情人。都比宋恩要好上很多倍。 在床上也是格外有手段有技巧,像之前在安信的家里那次,虽然是因为催情香水他才会身体失控,但事后回想,那次倒也是不错的体验。对比起在床上的时候,宋恩被强迫不情愿的反应来讲,安信的反应热情又激烈。 付碧弘中午接安信一时吃过饭后,回到公司。安信觉得回家一个人无聊,说想在公司多陪他一会儿,对这付碧弘也没什么可说的。在公司有很多房间,他的办公室也有很多里间,包括专门的书房也有,都可以供人休息。 安信就在他的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待着,实际上他说的回家后闷只是随口一说,回家后他也可以叫朋友过来玩,房子里娱乐设施也比较齐全,根本不会感到无聊。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多来付家公司待会儿,多和付碧弘待在一起。 看到公司里那些职员看自己的不得不尊重的眼神,他就觉得暗爽。 在空间很充裕的房间里四处转着,安信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东西随意把玩。 他能看出来房间里有被人装扮的痕迹,可能以前有人在这里长期待过。安信笑了笑,看到新闻里说付碧弘的老婆之前经常会来公司里。没准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他留下的。 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几本书,扉页果然写着宋恩的名字。安信冷笑一声,将扉页的那个名字拿笔乱画一通,画成模糊的样子。 还有桌上的装饰品也随意拿手毁坏,扯掉以后也不扔在房间的垃圾桶里,直接扔到窗户外面。 刚做完这些,他姿势不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有人推门进来的动静,似乎是秘书给付碧弘报告事情。 付碧弘先是吩咐了些事,再然后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你交给我的报表我好像落在家里了,昨晚拿回家,今天忘记拿过来。” “我帮你联系司机帮您回家取?”秘书尝试着说。 “不用了。”付碧弘说:“我的书房有锁,我自己回家拿。你先去找销售部经理说一下情况。” 安信眼珠一转,从椅子里站起来。酝酿了下后,从房间里开门走出去。 秘书已经离开了。 付碧弘正打算收拾一下,开车回家。看到安信出来,他笑了一下:“我正要跟你说,我回家一趟,你先自己待在这儿,有事情就给秘书说,然后她会给你安排好。” “我待在这里也怪没意思的,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安信微笑着说:“我还没去过你家看过呢,有点好奇。” 对于安信来讲,他当然不满足只在公众面前曝光,他想要接触付碧弘的家庭,还有付碧弘那个老婆。 安信本来就是他想隐瞒起来的人,付碧弘怎么还会带他回家。何况家里还有宋恩。 但是转眼想到前几天和宋恩那番争执,他心里拐了一个弯,忽起了别样的心思。 只要想到宋恩对他没有任何在意,他就忍不住生气,带安信回家也可以刺激下宋恩。宋恩不是毫不关心吗?那么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付碧弘温和一笑:“好,那你收拾一下。” 安信明显很开心,原本提出来请求的时候,他也是带着试探的。付碧弘答应,代表着他的地位也已经上升了,那么以后发生什么事都是可能的。 车在付碧弘的家前停下,这一片别墅区位于l城的郊区,景色优美淡雅,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安信上一次来还是几个月前,付碧弘命令司机先开到付家,然后再单独送他回家。 这一次则是完全不同的境况。别墅外面的铁门被里面的佣人打开,车子再被开进里面,在花园外面停下。 安信是第一次进来付碧弘的别墅里面,看到花园和一旁专门的宽敞的停车场,心里暗叹,果然是比自己住的地方要好上不少。 安信跟着付碧弘进了主屋里面,佣人这个时候正在楼上休息,客厅很空。只有少数几个在楼上候着准备随时照顾宋恩。 宋恩听到楼下的动静,本来在房间里休息的他,站起了身,推开门下了楼。付碧弘正打算上楼去书房,和宋恩正好碰上。宋恩一眼就看到跟在付碧弘身后那个男人,因为新闻里已经播报了很多次,他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付碧弘看到他的眼神落在安信身上,连忙说道:“哦,我回家来拿点东西。顺便安信也一起过来了。” 宋恩“嗯”了一声,再然后沉默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因为肚子已经凸得很大,他走路的步伐也很缓慢。他能够感受到安信落在他身上不善的眼光,不想惹是生非的他也不想对这目光做出回应。 看到宋恩这样的反应,付碧弘更是生气,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也都无所谓吗?还是宋恩根本就没有把这里当做他的家? 怒火上涌的他,攥紧了手。安信正好想整治一下付碧弘的老婆,看到他一副平静软弱相,心里更是得意。于是说道:“我在下面随便走一走,付哥你上楼拿文件就好。” 了解安信性格的付碧弘,也能猜出来如果对安信放任不管,他有可能会对宋恩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是由于对宋恩的不满,他没有说其它的,对安信说:“想走哪里看看都可以,有什么事可以叫佣人。” “好。”安信故意将口气放得甜糯,甚至像是在撒娇。这种刻意做出的口气功效也很明显,他眼睛一瞥,看到正在朝厨房走的宋恩脚步一顿。 恐怕心里早已经开始嫉妒他了吧?安信笑了笑。 随着付碧弘逐渐上了楼,进了楼上的书房,安信则转身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回到客厅里,客厅离厨房很近,在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宋恩的动作。宋恩正在往杯子里倒着热水,动作看起来缓慢。肚子那么大了,做什么事看起来都不方便。 不过……安信抚摸了下他凸起的小腹,他拥有的东西又不比这个男人少一点。 故意咳嗽了几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口道:“怎么客人来了,你不该也给我倒一杯水吗?” 宋恩拿着水杯的手顿住,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说话的安信,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肚子也是稍微鼓起的。联想起报纸上登的那些内容,似乎也不值得觉得奇怪了。他没说什么,给安信也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将水杯搁在安信面前的茶几上。 安信笑了一声,端起来喝了一口:“你也知道付哥现在每天都和我一起吧?” “白天他专门把我接到公司里,晚上还要亲自送我回家,陪我到半夜才回到这里,这个空荡荡、没一点人气的别墅里。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寂寞?还真是可悲呢。”安信的口气有些倨傲,有刻意的炫耀。 宋恩开口:“他在外面的事情,我说过,不会管的。他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的,不用你特意告诉我。” “你装什么?”安信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来气:“我就不信你不嫉妒!心里早已经嫉妒得发狂,需要强装镇定吧?你也太虚伪了点吧。” “还有,付哥外面的事,你想管你也管不了吧。这些事情轮得到你管吗?”安信肆无忌惮地说:“你就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有什么其它心思管他吗?” “与你相反,我肚里的孩子到现在非常平稳。”安信继续说:“你以为你有孩子就可以拴住付碧弘,可以坐稳付家现在这个位置了是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算!” 宋恩也有了点生气,他抬起头来看着安信:“随你怎么说,也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话。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你,你又为什么说这些话来攻击我?” “因为我已经看不惯你很久了,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人。”安信站起来,根本不打算就此停止,相反他就是喜欢这种把别人的气势压在自己之下的感觉。 “而且我告诉你,付哥也讨厌你这样的人。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能让他有兴趣多久?很快他就会把你从付家踢出去,知道吗?” 宋恩不想和他再继续说下去,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上来就如此无理的人,他也根本在口舌上无法乘上风。 看到他从厨房走出来,从楼梯往上走。安信走在他后面,不依不饶:“你这个老男人……除掉你的孩子,你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有资格一直在这里待着不走吗?我才是付碧弘最喜欢的人,而你什么都比不上!” “随便你,你可以和他结婚。只要能够让他同意和我离婚,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宋恩回答,面对安信的咄咄逼人,他只得加快了步伐,打算赶紧走上楼回房来躲避。 第59章 &nb看到他急于躲避的样子,安信心中半是得意,另一半则是莫名其妙的怒意。这个懦弱的男人摆出一副对他说的话毫不在意的模样,还不是装出来的?兴许平时就总是装出这样一脸软弱来赚取同情,来勾引付碧弘。 &nb不然他实在闹不懂付碧弘是为什么会看上像宋恩这样的人,明明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 &nb“你以为付哥没有这样的想法吗!他早就不想再看见你了,只是看你可怜没有早说而已!” &nb他不依不饶地跟在宋恩后面,宋恩的速度自然没有他快,很快安信便堵在他面前,堵住了他继续往前走的路。两个人就在楼梯上一上一下的位置,宋恩抬起头皱着眉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请你让开,无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答了。我现在要回房间了。” &nb安信站在这个位置,俯视着宋恩,听到宋恩的这句话,他嘲讽似的笑了笑:“我想让你离开付碧弘,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nb“你直接和他说就可以。”宋恩试图绕过他,安信具有挑衅性的话已经让他觉得慌乱和不能承受了,他也根本不擅长和人吵架,只能任安信攻击和数落。 &nb看到他蹒跚的样子,安信的眼光再次下意识地落到了宋恩凸起的肚子上。他忍不住想,如果这肚子的东西不存在的话就好了,那么自己肚里的孩子就是付碧弘唯一的孩子。没准以后继承人也是属于他的。 &nb虽然极力忍,但是这念头也忍不下去。安信虽然有些自私和刻薄,但是他从来没有过害人的想法。此刻升腾起这样的想法的他,心开始剧烈地跳,脸也在短短时间内热了起来。 &nb但是这念头毕竟不太现实,现在是在付碧弘的家里,付碧弘还在楼上不远的书房里,虽然这会儿听不见他们说话,但是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到最后付碧弘肯定能知道是他做的。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nb想到这一层的他,决定换一种方法。既然他不能对宋恩的孩子做出什么手段,那么总可以制造宋恩害他的孩子的假象。这样做也可以让付碧弘看清楚宋恩的真面目,不是对自己会更有利吗?他心里一阵得意,迅速转了个弯,从宋恩后面先是拽住了他的后领子,强硬地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 &nb“你自己为什么干脆不识相一点主动离开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还赖在这里?”被拽住衣服领子和后颈的感觉并不舒服,宋恩本能地想把他的手拿开。有了肢体的接触,安信更理所当然地一把揪住宋恩的头发,宋恩皱眉想要躲。安信把姿势调整好,还在揪住宋恩头发的手不经意间用了力,他原本想在宋恩反抗的时候往后倒,直接从后面栽到楼梯下面去。再然后把过错全部推到宋恩身上。 &nb但是宋恩丝毫没有反抗,在安信不小心手上用了力气后,被推搡了下后他的身体也就像棉花一样,从楼梯上一下子倒下去。安信急忙伸出手,想拉住他,但差了一步,只能眼看着宋恩滚落下去。 &nb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在楼下佣人房里早已经听到客厅里有不寻常的争吵声音的佣人已经循声走了过来。看到这场景被吓了一跳,急忙大叫起来,叫来其他人赶紧过来帮忙。虽然楼梯并不高,滚下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宋恩已经怀孕六个多月,受到这样重震,身下面很快蔓延出一片血迹,宋恩也已经昏迷了过去。看到佣人抬起头来看他,安信急忙摇头摆手:“不是我……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nb他心里使劲咒骂宋恩,一点也不反抗,自己轻飘飘地掉下去,也能怪他吗?真是心机深沉。一面也忍不住慌乱地往下走。 &nb付碧弘听到外面的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楼梯上的场景的他,急忙跑了下来,看到宋恩身子下面血迹的他,心立刻悬了上来。 &nb一旁的佣人急忙交代情况:“刚才我们听到这里有争执的声音,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nb“赶快打电话叫医生来,然后准备车!”付碧弘一脸焦急,流了这么多血,他根本没法冷静。 &nb“先生,已经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了。车的方面也已经联系好了付家的司机。” &nb付碧弘转移目光,狠狠瞪向一旁站着手足无措的安信。“不是我……真的不怪我,是他刚才先打我,还想把我推下来,结果自己摔了下来。”第一次感受到付碧弘恶意的目光,安信推脱说。 &nb虽然之前是抱着把宋恩留给安信的想法,但那不过是因为对宋恩无所谓的态度的不满,想要对他小小的惩罚,付碧弘可没有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也根本没想看到宋恩受到伤害。还有他的孩子……流了这么多血,孩子很有可能又保不住了。 &nb安信这个样子,宋恩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一定和他脱不开关系。他的孩子…… &nb一想到他的孩子,他就忍不住怒火,站起身走向安信,安信脸上露出惊恐,也根本来不及躲避。付碧弘手一把抓过他的头发,然后一个巴掌打过去,安信被打到地上,头狠狠撞到一旁的楼梯的木雕栏杆上,一下子昏迷过去。一个巴掌当然不够解气,即便人已经昏迷,付碧弘也依然又甩了几个巴掌。拳打脚踢之下,安信的脸上很快见了血。 &nb管家有些不忍,虽然想上前劝,但看到付碧弘充满戾气的神情,也不敢上前说什么话。 &nb原本想因为安信肚里的孩子,想着养他一段时间也没所谓,反正多一个懂事的情人也对他没有什么坏影响。但现在他和宋恩的孩子因为安信而受到伤害,付碧弘觉得也没有继续再养着他的必要。他摆摆手,命令下人将昏过去的安信抬出他的家,派人先把他送回他的住处,请医生简单给他看一看。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他肚里还有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还会管他是生是死。具体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麻烦,付碧弘决定以后再想。 &nb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就是宋恩……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看着佣人正在帮宋恩简单包扎头部伤口,他的心里第一次升出了自责与愧疚。 &nb如果不久前的刚才没有把安信独自留给宋恩,眼前的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实际上他才是犯错的人。 &nb如果孩子真的再一次保不住的话,那么只能怪他自己了。 &nb他守在宋恩躺着的床旁边,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一旁的佣人说:“把消息压下来,不要让外界知道今天的事。” &nb佣人回答道:“是。” &nb如果宋父宋母知道了,又要拿来大做文章。还有他的爸妈,一定也会打电话过来问具体情况。他可没有精力再应付那么多人。 &nb安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付碧弘安排的别墅房间里。床前的小柜子上有一杯水,他看到后,拿起来喝了一口。脑袋的疼痛慢慢被缓解,他很快记起来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nb想到付碧弘满是怒气的模样,安信也闹不清现在他该怎么办。宋恩的孩子如果真的因为他而保不住的话,付碧弘恐怕会因为这个而记恨他。 &nb那么他肚里的孩子呢?就什么也不算吗? &nb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nb从房间里走出去,却看见客厅里站着两三个人,包括大门口外面也一样。安信眼尖的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一人其中有关蔚,他皱起眉,开口问道:“你们在我家待着干什么?给我出去!” &nb看到他们动也不动,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望向别处,安信不由觉得有些生气。大步走向门口,想要走出去,却被门口的人给拦住:“你最好现在还是不要出门,这是付先生的命令。” &nb“凭什么?我想出去就出去,何况这是我的家,你们凭什么在我家耀武扬威的?走开!” &nb没有积极的回应,反而直接用行动来作为回应,他们直接将安信又推进了房间内。 &nb“你们这算什么?软禁我吗?小心我出去以后告你们!”嘴上厉害也没有用,到最后他依然也出不去。 &nb比力气安信是比不过的,他没有办法,只能拍了拍胳膊,转身又转回到客厅。 &nb他想给付碧弘打电话,总之先要解释清楚那不是他故意的才行,否则他做了这么多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但是他的手机也不见了,偌大的别墅内也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电话。他有些抓狂地冲客厅里守着的人问:“我的手机呢?电话呢?给我电话!” &nb电话是他们之前专门撤走的,就是为了防止安信和外界联系。这些都是付碧弘吩咐的,他是为了避免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安信不是省油的灯。 &nb没有得到回应,安信更是生气,索性将客厅里的东西扫到地上,他坐到沙发上。眼角一瞥,瞥到一边站着的关蔚,他忍不住出言挖苦嘲讽:“你来守着我有用吗?你的情人现在出事住院了,知道吗?不去看他,你来看着我,你脑子有问题吗?” &nb关蔚不说话,安信反倒说的更加来劲:“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对我,一定会后悔的。不知道我的地位有多重要吗?我肚子里可是有付碧弘的孩子呢。”翻了个白眼。 &nb“对了,孩子……”他喃喃,想到孩子,他的手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昏迷之前被打了一巴掌,他撞到了栏杆上,他的孩子不会因此而出问题吧? &nb肚子仍然是微鼓着的,他的孩子还在,得到了确认后,安信笑了笑:“还好没事……” &nb笑容牵动了脸部的肌肉,一瞬间之前被打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安信“嘶”了一声,捂住了唇角。 &nb在一旁站着的关蔚一直在看着他的动作,看到他疼痛的样子,开口说:“伤口裂开了,房间里有药酒,你擦一下。” &nb安信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这样,你应该心里正高兴呢吧?” &nb话说完,站起身就进了屋。 第60章 &nb宋恩被送到医院里后,医生赶紧为他做了全方面的检查。的当然还是孩子的情况,幸好虽然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出血过多,但是孩子并没有出问题。可能因为加上送往医院比较及时,再还有就是在坠楼的时候肚子并不是着地的部位,受伤较少。 &nb付碧弘得知了孩子没有事后,心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在宋恩昏迷后他的心就一直在悬着,他担心好不容易期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再次失去,现在幸好……没有出事。 &nb他甚至觉得庆幸,觉得惊喜。经过这次出事后,他也反省了不少。他觉得宋恩既然一直是那个不领情、不识相的样子,他也没必要总一板一眼地跟他计较,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生气,宋恩又没什么感觉。他觉得他没必要和宋恩计较,毕竟宋恩肚子里有他现在最珍视的东西,那么他适当地退步、压抑脾气也是可以的。他就权当自己大度就好。 &nb宋恩醒过来的时候,付碧弘就在床边陪着。他接完电话后,刚好从阳台上回来,第一时间看到宋恩醒过来。 &nb宋恩睁开眼睛后,第一眼就看到在床边坐着、正注视着他的付碧弘。在昏迷前发生的事立即全部涌进脑海,有安信对他说的那些攻击性的话语、还有安信想要推他下楼的场景。那个小明星的意图他当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宋恩知道他想做什么,之所以没有反抗,一动也不动,就是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如果这样间接性地伤害,可以让他肚子里的东西消失掉就好了。抱着那样的想法在当时毫不抵抗,在醒来后也第一时间想要确认后果。 &nb他将手摸向肚子,却感觉到和以前丝毫没有改变的触感。一股悲哀感涌上了心头,他将头转到墙那一边,眼泪立刻涌了出来。付碧弘只是以为他还在不舒服,赶紧凑上前,在离他极近的位置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想喝水吗?” &nb宋恩根本不想看见他,也更加不想和他说话。他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既然付碧弘在外面找了情人,还和别人有了孩子,对象也是个男人。说明他爱的根本不是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nb让他的情人登门上来对他进行肆无忌惮的羞辱,就是他想要的吗?他就是想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吗? &nb到底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一直受到折磨?没有摆脱和结束的那一天? &nb眼泪越流越多,他将头埋向白色的床单中。付碧弘看到他肩膀耸动的样子,有些不忍和心疼,上前轻轻抱住他,将声音放到最轻最柔:“你怎么了?孩子还在,没有事。还有安信,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不会和他再有联系了……” &nb听到他令人作呕的做作的温柔口气,宋恩更觉得痛苦难受。他恨不得立刻让付碧弘滚出他的世界,再也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但是现实情况就是他永远也不能摆脱付碧弘的控制,永远只能做一个被豢养的玩具。 &nb他的情绪不禁又再次不可抑制地爆发,他支起上身,狠狠把付碧弘推开。“我难受的是怎么这个孩子还在!”他瞪着付碧弘,大声说道:“为什么他没有干脆没有了!为什么他还在!”双手胡乱地在床上捶打。 &nb“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他艰难地坐起身。付碧弘看到他情绪不稳定,皱着眉想要上前抱住他,宋恩却对他又打又推将他狠狠推开:“我讨厌你!我恨你!你离我远点!” &nb艰难又动作迟钝地从床上坐起来,朝门口走去,付碧弘赶紧跟在他后面,从后面抱住他。即便宋恩怎么挣扎、捶打也不松手,根本挣不过他的宋恩最终手只能无力地放了下来。他身体现在本来就虚弱,现在已经觉得浑身没劲了。宋恩不由得觉得可悲又绝望,他小声哭道:“我已经说我不会管你的事,让你们随便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nb付碧弘知道一定是安信和他说了不少不好的话,自责的心情又上了来,还有歉意。他轻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nb即便道歉,也不能缓解宋恩心里一点的痛苦,他想要的只是解脱而已。只要想到还要继续承受这些,他就恨不得死。 &nb“以为我就想在这里待着吗?以为我就想这样吗!我已经说过我想离开了,你既然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恨不得你赶紧和我离婚,去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定要折磨我?一定要让我生不如死你才满意?” &nb“就算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等到他大喊发泄过后,付碧弘在他耳后说:“你是我的,只能待在我身边。” &nb“这次的事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保证我不会再带任何陌生人回家了。”他抬起手来轻轻擦拭着宋恩的脸颊:“不要哭了。” &nb宋恩试图压抑哭声,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抬起头:“可不可以让我回家住一段时间?” &nb付碧弘看着他的眼睛,看起来就像真的思考了一样,他说:“不行,你待在我们的家比较安全。回你家,爸和妈肯定照顾不好你。” &nb说的倒好听……宋恩已经不再想听他的任何鬼话了。他转过眼,平声说:“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你先出去吧。” &nb付碧弘回说:“好。”他将宋恩扶上床,又给他盖上被子。自己站在床旁,不说话,只是看着。 &nb宋恩抬起头:“我说了让你出去,我要睡觉,你在这里站着我睡不着。” &nb付碧弘看着他,轻声说:“好,我马上出去,不过我得让护工进来看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nb说什么都说不通,宋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将身体转到墙壁里面,只给付碧弘留了一个后背。 &nb付碧弘看着他转过身去,无奈地一笑:“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nb没有得到回答,他站在床旁,过了几分钟才继续说:“这次的事确实是我有欠考虑,这导致了对你、对我们的孩子的伤害,我真的很后悔。以后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你也不许再提要离开我的事。” &nb他补充道:“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nb听着他和以前没有二异的话,宋恩直接闭上眼。付碧弘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出去,将门关上。 &nb安信在别墅里,想要出门也不行,想要打电话给付碧弘也不行,只能在屋里一个人闷着。这种被软禁的生活并不好过。 &nb在将宋恩的事忙完后,付碧弘开始苦恼于该怎么处理安信这个麻烦。再养着他肯定是不行的,这样迟早又会出事。而且安信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派人监视他,一定会比以前更加难缠。 &nb但是要是直接把他扔到一边不去管,他肚里还有自己的孩子,孩子又该怎么办?安信如果再拿那些大作文章的话,保不准会给他再带来什么麻烦。 &nb关蔚来接付碧弘去公司,付碧弘在后座问起安信的情况:“他这两天怎么样?” &nb关蔚一直以来是付家的得力手下,付碧弘比较信任他。平时安排他处理的私事也比较多,安排去看守安信的人里,就有他。 &nb“第一天又吵又闹,这两天好多了。在家看电视,不然就自己在房间里,没什么事。医生也照例过来检查过一次。” &nb因为是信任的手下,付碧弘毫不避讳心里的想法。他在后座双腿敞开、姿势随意地坐着:“不然就把他一直锁在那里好了,派几个人按时送生活用品,孩子生完以后再把孩子接过来,把他再赶走。” &nb“这样难不保他会上媒体曝出新闻,对于你的立场不利。”关蔚说,他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付碧弘并没有发现。 &nb“那怎么办?要不然直接把他做掉?那还得找个人背锅……太麻烦了。”付碧弘有些苦恼。 &nb关蔚立即说:“这个不现实,对于付家也不利,万一以后被人扒出来和付家有关,那样就不太好了。” &nb付碧弘有些烦躁:“那到底该怎么办。害我孩子的人,我只要见他就烦,想起来他就烦。” &nb“真是烦透了。”他重重踢了一下车的内壁,空气中响起沉闷的一声。 &nb关蔚从内后视镜里看着付碧弘的模样,开口说:“付先生,不如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帮你看着。确保他不会造成对你的困扰。” &nb付碧弘抬眼看他:“你一个人?” &nb“嗯,我来就可以,我来帮你处理这件事。” &nb他问:“你要怎么处理?” &nb“剩下这几个月我来替你看着他,孩子生出来后,交给先生你。之后应该问题就不大了,我也会负责监视他。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nb关蔚的处事效果,付碧弘是绝对相信的。付碧弘从后面看着他,点了点头:“月底我会给你加薪,只要你好好看住他。其他人随便你调动,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的助理。” &nb关蔚顿了下,才回答道:“好,有事我会联系先生你的。” &nb“还有一件事……” &nb付碧弘看着他:“什么?” &nb“先生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和他有联络。”他开了口。 &nb“也不用……再插手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可以。” &nb付碧弘点点头,不用插手当然是最好的,他还懒得管这档子事,觉得麻烦。但是听关蔚的口气,似乎有点奇怪。 第61章 他又想到了之前安信还跟着他时,似乎对关蔚也有些意见。也有和他提过几次,说关蔚哪里哪里做得不好,希望换个司机接送他。想到这里,他笑了笑,盯着关蔚说:“难道你是想专门整一整他?” 关蔚斟酌着该怎么回答,本来想回答“是”的他,脸上露出了些略微不自然的表情,恰好被付碧弘捕捉到。他又问:“你之前和他认识?” 关蔚从后视镜里对上了付碧弘打量的视线,过了几秒钟,他摇摇头:“从电视上知道的,应该不算做认识。” “我就说……也不见你和他有什么话说,反而不是很对付的样子。”付碧弘笑开:“有什么麻烦和我说,还有,你记得一点。” 付碧弘只是不喜欢有事情不被掌控在他手掌心的感觉,特别是安信和关蔚都是和他有密切关系的人。如果这两个人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关系,那么付碧弘就要怀疑关蔚的忠心程度,是不是还适合在现在这个职位继续干下去了。他也更加不会把看管安信行动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接管了这件事后,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安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也不要再让有关于他的任何事,再打扰我的生活。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他压低了声音:“我想你可能也不太适合再继续为付家做事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做不好他交代的事情的人,自己理所当然不会再选择任用,即便他以前的成绩多么出众。 关蔚应下来:“好,我会保证他不会再出现打扰先生你的生活。” 关蔚和付碧弘说的话是他深思熟虑过的,如果让安信和付碧弘真正断绝关系,光是管安信这里没有用,也得要保证付碧弘不会再和他有联系。保证好付碧弘那边,安信这里其实很好处理。他了解到安信自己也有房子,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搬回他自己的家,和付家脱离关系。 和安信说这件事的时候,安信当然死也不答应,住在付碧弘安排的房子里是他现在拥有的唯一资本了,至少还能证明他是付碧弘所承认的情人。现在要是被赶回自己的家,恐怕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最后被付家的手下强硬地架出房子,被塞到别墅外面的车后座里,车是可以容纳三排人乘坐的面包车,安信即使想有什么小动作也不被允许,车里专门被安排五六个人限制着他的行动。 车逐渐驶到他熟悉的街道,直到最后开进了安信住了好几年的破旧的小区。下车的时候也是被几个人架着走出车厢,直到到了家门后,将安信再强制性地推进去。家门甚至是被开着的,先前关蔚特意请开锁公司来配了新锁,又拿了新钥匙。 五六个人把安信推进房间里就离开了,安信马上试图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他狠狠拍了拍门,又踹了一脚:“一群混蛋!你们怎么不去死!” 走到阳台上往下看,果然那几个人并没有走,在下面看守监视着,就和之前一样。他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墙壁破口大骂。 又骂了一堆他所能骂的最难听的话,声嘶力竭的,到最后骂累了才停。看着周围这熟悉又破旧的环境,安信简直快哭了。即便不跟着付碧弘,最起码也不要让他再住在这个破地方了啊……他已经受不了这个地方很久了。 想换房子住,但是他一直没有存够钱,工作也不是固定的,自从搭上付碧弘的分公司后,事业才刚有一点起色。 即使怒骂他也知道不能改变什么,至少他的家里还有电话……如果还没有被那群混蛋给收走的话。安信转了身,朝沙发走过去。关蔚也是刚到这里不久的,他交代手下去把安信带过来后,才往这里赶。四处环视着,刚走到厨房里,就听到客厅里的争执声。一声关门的巨响过后,再然后就是安信的咒骂声,伴随着踢踹木门的声音。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跟转身的安信眼睛对上。 视线相碰,安信先是惊讶,随即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蔚走过来,身形高大的他气势压迫性很强,相对来说要矮小许多的安信看着他走过来,心里竟不自觉有了些惧意。意识到这一点的安信,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他根本没什么可怕的,这是在他自己的家。 关蔚看着他的眼睛:“不仅是现在在这里,以后我也会经常来。我受了付先生的命令,负责保证你不会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包括负责你在……” 稍微顿了下,视线短暂停留在安信的凸起的肚子上:“生产前的这几个月的事情。” “之后孩子会被送到付先生那里,之后你过你的生活,付先生过他的生活。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孩子送给他?然后呢?”安信说:“然后我就被当做一块破布一样扔掉吗?” “孩子给他?凭什么,那是我去医院做手术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我承受这么多,他轻轻松松接管了最后的成果?这对我一点也不公平!”安信不能接受:“何况他明明是愿意和我一起养这个孩子的……” “孩子给付先生是最好的选择,也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付先生也比你有能力抚养孩子。” 安信坐到沙发上,事情的结局很明显不是他要的那样:“不行!不行!付碧弘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比起来他那个老婆。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盯着关蔚,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他面前说了我的不好的话?” 关蔚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说过。” 安信瞪着他:“谁相信你!” “我和付碧弘之间本来一直都是好好的,自从你,自从你出现以后,他就开始对我不搭不理了!”安信边说着,边用手下意识地抹了下眼角:“我好不容易整出一个孩子,现在又是你!!不是你搞的鬼是谁?” 情绪越激动,哭腔就显得越明显。安信忍不住用手狠狠抹了把脸,到最后就完全不受控制,大哭大叫。没预想到他会是这种样子,关蔚有些不忍,他开口说:“与我无关,这些全部是付先生做的决定。” 安信抽泣着说:“我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怎么办?” 关蔚本想说“我早就有劝过你”这种话,但是看着安信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靠近安信的时候,胳膊抬起来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手抬在半空中,最后放了下来。 安信又哭又闹也起了作用,关蔚想要抚慰的手,他是有在余光里看到的。在关蔚走后,门一关上,他立马冷笑了一声,把脸上的泪全部抹掉,又从茶几上随便扯了点卫生纸,一次性擦掉,随意扔到地上。 站起身来,从阳台的窗户往下看,先前站着的看守的人已经不见了。 哭了半天看来也挺值的,最起码那些混蛋都被调走了,其它的不说,至少他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刚才那些眼泪当然是假的,他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哭过了。上一次哭似乎还是在……十二岁?因为双亲去世,他被亲戚们东推西推,那种没人要、被所有人都嫌弃的感受一点也不好受。包括还有刚才和关蔚说的那些保证,全部都是假的。 他拍了那么多戏,装一装来博取同情根本不是难事。 关蔚说那些话,以为他就会相信吗?付碧弘不是很爱他的孩子吗,宋恩肚里的东西是孩子,他的孩子就什么也不算吗?想到这些就不甘心! 即使得不到付碧弘,也要搞得大家都不安宁。想要自己独善其身……尽管做梦吧。 心里说完这番话后,将窗帘也严密地全部拉住,转身进了屋。 宋父宋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付碧弘刚到家,看到两个人走下来,他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爸,妈,这么早就走吗?吃完晚饭再走吧。” 宋父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只有宋母微笑了下:“嗯,时间也不早了,你才刚回来啊。” 付碧弘点点头:“嗯,今天有点忙。回来晚了点,小恩在上面吗?怎么不下来?” 宋母回答说:“小恩有点不舒服,在房间休息。他现在这个特殊阶段,总有点嗜睡。” 付碧弘“嗯”了一声,宋母走过来:“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吃饭吧。” 付碧弘叫住她:“妈……” 宋母回头:“怎么了?” 付碧弘哂笑了下:“我有件事想和你,还有我爸说。” 宋父听到他的话,立刻回答:“家里还有事,我们现在就得走。”经过上次的事,足已经证明这个人渣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改变,宋父不觉得和他有任何交谈的必要。他恨得只想让他赶紧死,早点让小恩得以解脱。 付碧弘笑着说:“也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的……就几分钟。” 宋母温柔一笑:“你说吧。” “上次的事,”付碧弘开了口:“真的对不起了。” 宋母有些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付碧弘的嘴里听到道歉的话。 “上次对你们做出了那么无礼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他诚心道歉:“以后我保证不会这么做了,也希望爸和妈,你们能够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62章 宋父根本懒得听他的不带一点真意的话,抓住宋母的手就要走:“我们走吧……” 宋母握住他的手:“听他说完吧……这会儿也没有急事,不用这么着急。”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到底还有什么必要和付碧弘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的?他是宋家的仇人,这个身份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 付碧弘看起来似乎真的带有很大的诚意,他看向宋父:“爸,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给你们、还有小恩带来了很大伤害,以后我保证我会好好对待小恩,还有出世的孩子。” 宋父瞥了他一眼:“只是动嘴上功夫有用吗?是不是说了,以前那些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就算付碧弘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想再相信了。本来小恩最初进付家就不是他自愿的,付碧弘对他做的事永远不可饶恕。 但是现在撕破脸,对于小恩只会全部都是坏处,小恩还是要在他身边待着的。所以他说完这一句话,就转过了身,朝门外面走过去:“我先出去了……你也赶快出来。”话是对宋母说的。 宋母“嗯”了一声,看着宋父出了门,她才转过头来看着付碧弘:“只要你能好好对待小恩,我们都是没有关系的,最重要的是小恩的感受,你懂吗?” “妈,我知道。”付碧弘一副温和的模样,把宋母的每句话都应下来:“当初是我太偏激了,听到小恩要把孩子流掉的事,我太生气了……所以才会那样。” 宋母观察着他的表情,没看出来任何伪装的痕迹,她点了点头:“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以后真的不要再这么做了,对小恩好一点。” 付碧弘点点头,冲着宋母露出一个笑容:“好,妈,我记下了。” 宋母也不是擅长刁难人的人,听到付碧弘这一番要真心改过的话,她心里也是高兴的。人活在世上总是需要点希望的,也需要适当的信任。 等到宋母也离开了以后,付碧弘在餐厅吃过了晚饭。他还专门问了佣人,宋恩有没有吃晚饭。佣人说他下午早些时候吃了点东西,晚饭时就说没有胃口了。 付碧弘吃过饭后上了楼,宋恩正好睡起来,付碧弘走过来推开门进了卧室里,宋恩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又低下头。 付碧弘开口问:“你饿吗?听下人说你没有吃多少东西,要不然我再让她们准备点东西?” 宋恩揉了揉眼:“不用了,我不饿。” 付碧弘盯着他看:“还要继续睡吗?不睡的话,去书房看会儿书,不然就去花园里待一会儿?” 宋恩不看他,摇了摇头:“我躺一会儿。”自从从医院回来后就是这样,付碧弘每天对他都显得很关心的样子。放松了他的出行限制,也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派人将别墅房间内部的监控器全部拆了下来。保证不会再监视他。看似温柔又体贴,甚至比之前那段变好起来的时间,表现得还要真挚。但是宋恩知道这只是表象,是短暂的,他觉得在这世上可能已经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付碧弘了。付碧弘是永远也不可能彻底改变的,现在对他好也不过是因为一时的愧疚心,还有想让孩子顺利出世。这些他全部看得很通透。 付碧弘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笑着说:“你怎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呢?” “也不想和我说话。”他用手环住宋恩的肩膀:“现在我不是和你最亲近的人吗?我们都在同一张床上睡六年了。” 宋恩也不说话,想要躲开他的手:“我要睡了。” 付碧弘也顺从地将他身体放平,维持着躺在床上也抱着他的姿势。“就是因为你的态度,我才会在外面找了别人……你知道吗?” 宋恩在心里冷笑一声:“你是又想说所有的事情全都怪我吗?” 付碧弘的前身就贴着宋恩的后背,他并没有回答宋恩这句话,绕过了话题:“和他那一次也不是我想的,当时有很多复杂的原因……包养他的那段时间,我从来也没有想过碰他。” “你还有我的孩子,这才是我最重视的人。他不过是消遣品。”付碧弘说这话的时候淡淡的,就好像从来都没把安信放在过眼里一样。 这话没有抚慰到宋恩,反而让他更加愤怒,别的人在付碧弘眼里,就全部不被当作人看吗?就算安信做的不对,那也是付碧弘自己愿意的,没有经受住诱惑也好、因为心里郁结也好,都是做错了事。怎么事过后又把安信说的这么不堪? 消遣品?在付碧弘的心里,或许根本除了付家人以外的人,都不是人吧。 根本就不公平。宋恩冷淡的开口:“消遣品?那么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是你的消遣品吧?” “你以前不是也说过的吗?一个玩具?” 付碧弘亲吻着他的耳廓和侧颈:“你们当然不是……” “你们是我的家人,也是付家的人。”他说道。 这样的话却没能让宋恩有任何释怀,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囚.禁我、逼迫我做非自愿的事,让你的情人登门上来羞辱我……这就是你所说的会对家人做的事吗?” 付碧弘抱住他,抚摸着他的肚子:“只要孩子出世,以前的事可以全部都当做没发生过。安信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他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有……”他说:“刚才爸和妈走的时候,我跟妈说了,对于上回的事,也道了歉。” 宋恩睁开眼。 “妈说了,只要我对你好,以前的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她愿意原谅我。”他顿了顿,又说:“爸虽然还没有表态,但是我想他应该心里也明白,这样做对于你我两个人都好。” 在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吗?在他已经变成如今这么一个怪物之后吗?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是他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宋恩的身体慢慢也被翻了过来,付碧弘亲吻着他的眼眉、鼻梁,再往下是单薄的嘴唇,不同于以往,吻也是淡淡的。宋恩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付碧弘没有等到他回应,就又用正面的姿势抱住他。 宋恩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个姿势显然非常费劲,付碧弘特意躲过了不碰着肚子。从正面拥抱似乎有让人快速亲近起来的魔力,看到付碧弘看似真的带有深情的眼光,宋恩不得不又闭上了眼。 付碧弘说他是他的家人,还反复说了他对于他很重要。虽然这里面也是有孩子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以前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付碧弘都是没有说过这种话的。 这次,这种温和体贴又能持续多久呢?宋恩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沉默地闭上了眼。 安信第二天就决定上门去找付碧弘,在家里的时候,他是用电话联系过付碧弘的,包括付碧弘的私人助理。但是没有一个人接,似乎看到是他的号码,就算选择不接通。 豁出去了……就算他什么也得不到,也要搞得付碧弘全家都不安宁。 还有他的那个大肚老婆,安信通过报纸得知宋恩的孩子并没有流掉,因为送医院送得及时,孩子情况良好。 那么他呢?就因为宋恩做的那一场戏,就这么被付碧弘踢走?还被打了一顿……又被人从别墅里赶了出来,赶回了这个破地方。 他先是通过家里的电话联系了一家小报记者,对好见面时间、见面地点,让他们暗地里跟着他,一路到付碧弘的公司,闹出事后再编纂新闻登上报纸。 他没想到付碧弘早先就是和公司保全系统下过命令的,安信根本进不去里面,干脆在外面和保安闹了起来。就算付碧弘已经把安信甩了,那好歹两人的关系也是上过好几次电视和报纸的。保安也不敢妄自动手,只是把人制住,再然后往上上报。 付碧弘正在开内部会议的时候得知这件事,会散了后就联系了关蔚,责问他安信怎么会闹上公司里。 关蔚接了电话就派人过去公司那里,几个人把安信干脆抓起来塞进车里,再然后送回他的家里。 关蔚没想到昨晚安信还说的很好,保证不会再做错事、做傻事,今天就会闹到了付家公司里。 昨天因为安信又哭又闹的惨烈模样,他一时起了同情心,后来又将看守他的人撤走,想着只要自己勤去看着就可以了。 付碧弘是和他说过的,在安信的事上不能够出差错,不能再给他的生活带去困扰。否则他的工作是否保得住也堪忧。 把安信带回家,又将手下几个人全部都调回来在安信家周围监视看守。 一进屋安信就恢复了原样,他瞪着关蔚喊道:“说白了你就是付碧弘的一条狗!我去找他关你什么事?你吃饱了撑的管我这么多!” “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现在打电话告你!”说着就要去卧室里拿电话。边走边说:“今天把我抓回来,明天我照样还要去!” “我非要整死你们!” 还没有走到电话前面,关蔚就已经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扔到床上,用腿压住安信的下半身,再从床上随便抓起来两件衣服撕成好几长块,把他上身两只胳膊迅速用衣服扯成的碎布绑在了床头。 再然后又将他的双腿用一块碎布料牢牢绑住。 安信极力反抗,但是却敌不过关蔚的力气。只能眼看着自己全身都被绑住,他拼命扭动反抗,破口大骂:“我看你是有病吧?!你凭什么把我绑起来?!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疯子!” “除非你保证不会再去纠缠付碧弘,否则我是不会给你松绑的。”关蔚绑完后就下了床,站在床边盯住安信。 第63章 安信也没有气势上的退缩,他瞪向关蔚的眼睛说:“不可能!我告诉你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否则我还会去找他,谁也别想就这样把我甩掉!” 关蔚看了他一眼:“我不会把你杀了,你肚子里还有付碧弘的孩子。况且这只是我的工作,我没必要为此搭上太多。” 安信说:“那你就放开我!” “你能把我绑上一天,你能把我这样绑上一辈子吗?”安信瞥了他一眼。 关蔚以前就是混黑.道上的,还在帮会里做过领头的角色,为别人卖命时,绑.架、恐吓这样的非法性质的事做的都不少,现在对付一个小小的安信更是容易。 他也笑了笑:“那可说不定,反正你也没有家人和朋友,把你绑在这里一辈子,应该也没有人会发现吧。” 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样子闲适随意:“我也查过了,这间房子是你的财产,不是租的。你最近接的戏也都杀青了,你刚和经纪人请过长假,说回老家有事。我说的都没错吧?” 安信脸上一白:“你……” 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没有想到他的底已经被别人摸得清清楚楚的。关蔚很明显就是在逼他答应,答应不再缠着付碧弘。一股无望感袭上了心头,他活到现在头一回觉得无力,把握不住手里的东西。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他忍受痛苦日后生下来的孩子,那也会是付碧弘的。 眼泪差点真的就涌了出来,但好歹他也就只是鼻头一酸,忍了忍,眼泪就又咽了回去。 就算他真的再哭,关蔚也不会再会生出什么同情心了。他开始看透安信这个人的本质了,十句话里有九句话是假的,这种人就该绑住狠狠教训一顿,才能让他彻底长记性。 安信又开口:“那去厕所呢?我怎么办?还有吃饭呢?还有上床睡觉?难不成要我就这样睡吗?” 关蔚看向他:“去厕所……我可以陪你去,吃饭当然我也可以喂你。” 一想到那场景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安信看着关蔚的眼神,看起来是真的较真了。本来想说几句软话的他,也忽然有些哑口无言,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好,你不嫌麻烦,我当然也不嫌。不过你最好……” “最好把我伺候好了,有一点差错,孩子出了问题……你就等着付碧弘收拾你吧!” 关蔚也不生气,点点头。他的电话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喂?” 是他的手下打来的,有一些生意方面的问题需要他去处理谈判。很快挂掉电话后,他站起身来:“我得先走了……有点事需要我处理,晚饭的时候我就会过来了。” 安信有些慌了:“你别走啊!我一会儿上厕所怎么办!我渴了怎么办,我饿了怎么办?孩子出事怎么办?” 关蔚边往外走边回答:“放心吧,晚上八点前我会回来的。在那之前你不会出什么事的。” 安信看着他的背影,大叫:“喂!不许走!给我松绑啊!” 关蔚已经打开了客厅的大门,门哐当一下被关了上,声音很沉闷。 安信身体一下子瘫了下来:“你这个混蛋!全部都是混蛋!” “全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近乎咬牙切齿的喊道。 宋恩第二次的生产期很快要到了,预产期提前送到医院里由专业医生算了出来。宋恩和上次一样,在生产前的一周就被送到了医院病房里里,以防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也防止会早产。宋父宋母每天都在医院里陪同着。 具体的临盆日子大概比预产期要提前两天,这次由于爸妈在身边陪同着,宋恩要比上一次更加心安,没有过度的恐惧和担忧。 付碧弘也在产房外一直守着。 孩子这次生得要比上次顺利得多,周子明之前定期就会给宋恩做检查,也是给付碧弘下过定心剂的,宋恩这次肚里的孩子成长一直很健康,总体情况都比上次要好。 这其中最大因素还是要归于宋恩的情绪明朗了起来,比起以前要开阔得多。付碧弘给他的适度的自由起了作用,最起码换来了健康的孩子。 宋恩生产过后身体非常虚弱,从医院里回家以后,付碧弘这次很大方地请宋父宋母来家里照顾他。孩子就在卧室旁边的婴儿房里,是早先好几个月前付碧弘就让佣人收拾出来的房间。 期待了足足有两年的孩子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付碧弘自然对这个孩子是非常喜欢的。请了四个保姆专门照顾,他也尽量缩减在公司里的时间,晚上回家回得越来越早,一回来就往婴儿房里去。 宋恩生下的孩子对于他来讲,有种奇特的魔力,看着这个孩子生动地、活泼地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心里有无数无法言说的惊喜。 就好像一幅喜欢了很久的画,每天看了又看,观摩欣赏,最后忽然某一天,画里的人变成了现实。他的感觉是又喜欢又惊喜的。 这种心情膨胀起来,和宋恩的联系就好像更深了一层,甚至对于他以前惹自己发怒的那些事情,可以统统不再计较。 宋父没有看过一次孩子,宋母在每次离开的时候还会来看一次。小孩子的长相眼睛随宋恩,鼻子和唇形像付碧弘多一点。宋母站在婴儿床旁边,看着孩子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几口气,才走出去。 孩子好是好,而且还是小恩生下来的,原本是该开心的事,但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孩子是生下来的,那么小恩又该怎么办?这么继续生活吗? 痛苦的已经不仅仅是小恩了,而且还有她和宋父,这几年来他们都一样也不好过。 宋恩对这个孩子丝毫不感兴趣,白天时听着隔壁房间又哭又闹,保姆们手忙脚乱照顾的声音,他都不想去关心。 付碧弘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先到婴儿房里看一看,孩子已经睡了。他就坐在床旁边听着保姆说白天时孩子的情况。 待了好久他才带上门走出去,到了隔壁他和宋恩的房间里。他的身上还有股奶香味,一走进房间,宋恩就闻了出来,他抬起眼睛。 “今天怎么样?”付碧弘问:“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宋恩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还好,没事了。明天开始我想出去走走,回家看看。”说着又抬起头望向付碧弘,有征求同意的意味。 付碧弘笑着说:“可以……” 宋恩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继续往下说什么。温柔的付碧弘和暴躁的比起来,更让他害怕,也更加觉得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我听佣人说……”他坐到床边:“你白天都在房间里,除了爸和妈来看你,你都不会出门。” “怎么都不去看看孩子?”他坐下来,很自然的亲了下宋恩的脸颊:“你应该都还没有看过他吧。” 宋恩摇摇头:“交给佣人照顾吧,我……” 他不想说“我不会去看一眼”那种话,但实际上确实是这样。这个孩子付碧弘有多喜欢,他就有多讨厌。在出生前都那么地想让他死,更不用说现在出生以后了。 那等于是他被羞辱、强迫过后的成果,无论怎么样这个事实都没办法抹去。 付碧弘也不逼迫他:“那孩子的名字呢?以后他长大了,你也一面也不见吗?你是生他的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宋恩看着他,也不说话。 “接受他的存在,孩子总是无辜的……”付碧弘说,他不想让他的孩子被人讨厌。 宋恩仍然沉默着,付碧弘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两天我妈也会过来看,到时候你得准备一下,不能对孩子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妈少不了看见了又得生气。” “还有孩子的满月宴,到时候咱们也是得要办的。” 宋恩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付碧弘不逼迫他再做他不喜欢的事,宋恩比起以前还是要好过不少的。 宋恩第二天就回到了宋家,距离上次回来又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在自己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也都可以,比起在付碧弘的那个别墅,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吃过饭后中午,宋恩在阳台的藤椅上躺着晒太阳。在自己的家里待着,甚至觉得阳光都是比以前都要明媚温暖的。 宋母将厨房收拾完后,过来喊宋恩:“小恩?过来坐会儿,和妈妈说会儿话。” 宋恩应了声:“我这就来了。” 宋恩推开爸妈房间的门走进来,面上笑眯眯的,再加上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衫,看起来就和高中时候没什么两样。宋母一晃眼,一下子想到了宋恩的高中时代,再联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眼泪禁不住都要落了下来。 “小恩,坐到妈妈旁边来。”宋母招了招手。 宋恩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宋母才开口问:“小恩,你和付碧弘,最近相处的怎么样?” 宋恩始料未及,没想到妈妈会问有关付碧弘的事。他笑容一下子退走:“嗯……还好,他对我还好,他也很喜欢孩子。” 再抬头看一眼一旁坐着的宋父,脸上有一种不自然又无奈的表情。看着宋恩,似乎心里装着无限的忧愁。 第64章 </script>宋母笑着继续说下去:“我也能看出来,前几天去你们家里看你,他每次一回家就往婴儿房里跑。” “还有看到他对你也是挺关心的。” 宋母的话在宋恩耳朵里听来,是陌生又奇怪的。他看了眼妈妈,又转过去看了眼爸爸,对宋母说:“妈,你想说什么?” 宋母看着宋恩看了好一会儿,握住他的手,最终还是把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现在孩子也生了,妈妈想让你以后活得开心点。和付碧弘在一起……试着和他好好相处。” 宋恩一脸惊讶和无法接受,他把手从宋母手里抽了出来:“妈,我不……” 宋母试着让自己表情看起来非常自然,她说:“小恩,听妈妈的话……” “已经这么多年了,妈妈不想再看你这么下去了。”宋母说:“妈妈想让你活得开心点,不再那么每天闷闷不乐。即便是我们不去看你的时候,你也能好好的,不会觉得孤独难过。” 听到这些话,宋恩不自觉地也慢慢落下了眼泪,他啜泣道:“可是我……我不想和他在一起,真的不想。” 宋父在一边也开了口:“我和你说过了,不要和小恩这么说,会让他更难过更不舒服,你就是不听我的……” “那个人渣……无论怎么样都是我们的仇人,根本没有必要和他好好相处,也根本就没有办法相处。你怎么还不懂呢?”看着小恩哭的样子,他就觉得心疼。 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舍得看他痛苦? 宋母抹了抹眼角:“可是你叫小恩怎么办?付碧弘不会放他走的,他怎么办?就一直这样吗?现在孩子生下来了,付碧弘也有心悔过,不如就相信他一次。” 宋父抚摸着宋恩的后背:“付碧弘就像一只狼,他说两句话你就被他骗过了?他的本性永远都是不会变的,他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畜生、混蛋!你怎么还能让小恩再相信他,和他好好过?” “我看怎么赶紧找人帮小恩离婚、脱离付家才是紧要的!” 宋母抱住宋恩:“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咱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条路根本行不通。几年前雇人杀他,最后闹得个什么结果?你和我坐了牢,最后才导致小恩今天会落到付碧弘手里。” “还有这几年每次咱们想要做一些事,做手术、堕胎,哪件事成功过?”宋母说着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我们根本斗不过付碧弘,这是事实。我只是想让小恩不再每天这么抑郁啊……” 宋父叹了口气,无话可应答的他最终只能转过头去。宋恩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听到宋母说这些话,他心里就像刀割一样。他知道他给爸妈都带了很大的麻烦,这么多年还一直让他们忧心。他从来不想的…… 但是妈妈说的那些话,怎么可能呢?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付碧弘在一起生活,看到他就全是恨。付碧弘对他的这些好,也不过只是暂时装出来的。 但是就像妈妈说的那样,难道要一直这么一辈子吗? 宋恩低下了头,靠在宋母的肩膀上,没再说一句话。 关蔚果然就如他说的那样,丝毫不嫌麻烦,每天准时定点往安信这里跑。晚上睡觉时干脆就在外面沙发上睡着。 安信越来越忍受不了了……从一开始他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告诉自己没事,但是到现在他是一分钟就忍不下去了。 去厕所的时候,关蔚也不给他松绑,到了卫生间里,他根本就没办法把裤子解开,还是关蔚给他解开,然后还要握着他的那里…… 想想他就头皮发麻,吃饭的时候要靠关蔚一勺一勺喂进嘴里,受不了的话干脆就直接饿着。 但是挨饿的感觉又实在不好受,到最后他还是得求关蔚。 洗澡就更别说了……他实在受不了洗澡的时候别人看着,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洗过一个。 就算不想,他也不得不做出了妥协,不情不愿地对关蔚做出了不会再去纠缠付碧弘的保证。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关蔚这一次是相当谨慎的。他看着安信的眼睛:“如果你这次再骗我的话,怎么办?” 安信瞪着他:“我被你绑了这么多天,现在一点劲都没有,你即使让我去找付碧弘,我也不会去的好不好!” 关蔚盯住他,过了一会儿,转了个身:“我不相信你,你还是就在这个房间里待着好了,让我也能安心去做其它事。”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安信立马激动起来:“我都说了我不会再那么做了,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你就给我松绑吗?” “怪不得你永远也只能当一个保镖,你也太讨人厌了吧!”安信喊道。 “你和付碧弘比起来根本就差远了……”他继续说:“你这个混蛋,你要不要脸,你也就只能欺负像我这样弱势的人!有本事你怎么不绑架别人?” 关蔚被挑衅,也不生气:“我倒还想问你,你怎么就非要缠着付碧弘不放?” “我之前提醒过你很多次,跟在他身边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你从来没有听过。” “他温柔又体贴,最重要的是有钱……哪里都好,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他?”安信一脸不屑:“我看你是嫉妒他吧?” 关蔚说:“我没什么好嫉妒的,我只是想给你忠告。” “你根本报复不到他,如果你再去找他,害的只能是你自己。”他说:“这点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懂。” 安信被戳到痛处,他又开始叫喊:“我就是不信,我也不懂,我又不比那个宋恩差,嫁给付碧弘的人完全可以是我!” 关蔚看着他:“可是在遇到你之前,付碧弘就已经结婚了,你也知道。我也和你说过。” “说过又怎么样?”安信说:“他那个老婆怎么看怎么不中用?惹人厌又不会讨人欢心,付哥都是有和我说过的,不过就是因为一个孩子而已……” “明明就是我更适合做付碧弘身旁人的位置,你凭什么阻拦我?现在就连孩子都有了……我根本就不比宋恩差什么,要不是他一直扒着付碧弘不放,付碧弘根本不会这么对我!”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想得到的位置,宋先生其实根本就不想要?”关蔚开口:“他根本就不想在付家待着,甚至讨厌这一切,这是他亲口说过的。你知道吗?” 安信反倒像一下子失了声:“他不想要……我看全部是装出来的吧。他就只会装可怜而已。” “他并没有装,也没有必要在你和我面前装。我听他说过,这些都是真的。”关蔚说。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很奇怪,”他抬头看关蔚:“那天我去付家,本来根本没有想推他下楼,他就像棉花一样,一点也不反抗……倒像是自己想要摔下去的。” 关蔚也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他一直以为原本真的是安信使坏,差点让宋恩失去了他的孩子。 “就像我说的这样,你想要的东西,却只给宋先生带来痛苦。”关蔚看着安信:“说不定你现在所拥有的,反倒会让宋恩觉得羡慕。” 安信愣了一下:“羡慕我……?” 关蔚说:“有时候要转换角度思考一下问题,不要只看表象。你在某种程度上反而比他过得要好,你有自由。”他顿了顿:“现在你的想法怎么样?” 安信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看起来还是不情不愿的:“给我松绑吧……” “我不去找他就是了……”安信说:“只要孩子能安排好,以后我的工作也安排好,给我生活费,生活不愁。我不会再去缠着他了。” 关蔚看着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做保证,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告诉付先生,让他安排人给你准备好。”安信身上的绳子有手脚两处,他拿来剪子,用剪刀一剪,剪成两半。 付碧弘的孩子最后起了名字,叫付绍欢。原本付碧弘想男孩起这样的名字会不会太女气了一点,但是宋恩觉得喜欢,最后就用了这个名字。 原本在孩子出世前,宋恩想着以后孩子他是一次也不会去照看的。但是真正等到孩子就在眼前,鲜活地哭叫跳动,看着保姆推着婴儿车到花园晒太阳,他的心理也在微妙地发生着变化。 他第一次想要触摸自己的孩子,想要抱着他看看他的模样,度过和他在一起的一天。当真正尝试着去抱孩子时又是不同的体验,他毕竟是男人,也没有专业保姆有经验,孩子在他怀里哭个不停。保姆担心他觉得烦,问道:“不然交给我来看?先生你去休息吧。” 宋恩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孩子:“算了……还是我来看一会儿吧。” 保姆也没有离开,在旁边给他指导,告诉他怎么抱孩子最好,让孩子能感觉到最舒服。还有喂食的时间,其它的等等。 宋恩慢慢也开始学习如何照料孩子,在家里的时候照看孩子的时间也开始增多。毕竟是他生下来的孩子,无论如何他也讨厌不起来。 付碧弘也发现了他的这个变化,宋恩虽然还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对于孩子却越来越上心。 宋恩给孩子喂奶粉的时候,付碧弘坐在客厅看着。他想起来保姆最近有和他提过喂**的事情,付碧弘不想让他的孩子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所以回绝。 现在看着宋恩喂奶粉不熟练的模样,他又开始升起了其它的心思。 宋恩这幅特别的身体……既然能够生孩子,那么哺**是不是也有可能? 他笑了笑,心下决定选个日子去问问周子明。 第65章 安信这次好像真的吃了教训,果真没有再搞出什么事。关蔚本来想在他房间暗处安几个摄像头,以防止不能控制的突发情况。但后来想了想,觉得这样做还是不太好,所以也就没有安。只是在安信住处的周围安排了几个人盯着,然后自己再每天定期过去。 安信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已经有五六个多月了。安信平常在家里做一些事情都不是太方便,关蔚担心会出事,想请个护工去照顾他。但是想到付碧弘明确说过,关于安信的事要保密,尽量不要让外界知道。如果请个护工到家里,难保安信的事会有所泄露,安信又是这么个好抓漏洞的人……真要是再借这个机会再联系上了什么媒体,那可就不太好了。 关蔚平常赶到他家还需要几个小时,通常在自己家待的时间都没有多久,去完安信家再去做事,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关蔚想还是自己搬过去比较好,安信的家是两室一厅,关蔚就在安信隔壁的房间住下来。一开始的时候那个房间是用来堆杂物的,又脏又乱,关蔚不得不自己收拾干净。 安信对于他住进来表现得不太情愿,本来他就不太喜欢关蔚,他老是觉得他那张嘴脸伪善又做作,再加上自以为是的口气。但是他现在的处境哪还能拒绝的了,只要关蔚想,就可以把他再绑起来,他背后又有付家的势力撑着……也就只能忍着。 反正忍到孩子出生后就可以结束了,也没有几个月了。 孩子是付碧弘的,安信当然没必要拿自己的存款去养,他的经济来源全都靠问关蔚索要。 关蔚的工作比较多,他自己经营着好几家店,并且还在为付碧弘做事,有的时候还需要替付家运一些货,还要负责付碧弘一些私底下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关蔚回家回的有点晚,门一开,安信立马从房间里出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饿了一个多小时了。”关蔚从外面带了些菜,热一热之后端上餐桌。安信坐在沙发上:“又吃外面带的?” “你要是不能按时回来,就不能早点给我打个电话?我还不如自己做点,也比总吃这些东西好。”他看了眼关蔚。 关蔚把菜装进餐盘:“你还是就将就点吧,现在特殊时期,也没办法请人来照顾。” “为什么不能?”安信问,随即又垂下眼想了想,又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喊:“烦死了!早知道这样我死也不会上赶着受罪。刚怀孕的时候吐都吐死了,现在连顿有营养的饭也吃不上!” 关蔚看着他,又想了想:“要不然我明天饭点的时候雇个人专门来做饭的钟点工……” 安信坐到他对面,一脸不耐烦:“那就赶紧打电话……” “这汤一点不新鲜……”安信用勺子搅了搅清淡的汤:“而且就连点油水都没有!” 吃了一口菜,咀嚼了一口就又开始抱怨:“这什么东西?根本就是凉的……这么凉让我怎么吃?又凉又硬!” 关蔚赶紧尝了一口,放进嘴里:“……没有啊,还好。” “也就你能吃得惯这种的。”安信随意把筷子“啪”一下放在桌子上。关蔚看了他两眼:“我去把菜再热一下吧……你忍忍,明天我就安排钟点工过来。” “不过……你得记住,”他话还没说完。安信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就不想说让我不再去找付碧弘了吗?我都这个样了我还怎么去?” 关蔚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安信的气却还没完,他一个人又自言自语数落了半天。在他这个角度能正好看到忙碌的关蔚,他看过去一眼。 刚才自己骂了那么多,他却一句话也没有回。 也不知道是被他说的无话可说了,还是别的什么。但安信长大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 明明就是对头,却任由他怎么说都还不回口。安信实在闹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他,绝对受不了别人这样对自己。 不过这和他也没多大关系,他们之间也根本就没有多少关系。 他先是投过去一眼,再然后不自然地转开,然后又转了过来。直到关蔚再次端着餐盘走了出来,他才赶紧把目光转到别处。 关蔚吃了饭就准备走,外面还有事忙。安信躺在客厅沙发上:“记得雇钟点工。” 关蔚穿上外衣,把车钥匙放进裤子口袋。“我知道,下午我安排别人找一下。” “还有……”安信又想起来什么:“浴室的热水器水管坏了,你晚上记得修一下。我还得洗澡呢。” “行,家里有没有螺丝刀,还有……扳手?”他问。 “我想想……”安信说:“好像有,不过应该没有扳手,总之你看着办吧,晚上得修好。” 关蔚把门打开:“行,你睡一会儿吧,晚上我早点回来修水管。” 关蔚走到门外了,安信又想起来一件事:“哎!哎等等——!” 关蔚赶紧转过头:“怎么了?” 安信支起来上半身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天气预报上说下午有大雨,你要不带把雨伞吧?” 关蔚想了想:“没事,我车里有,而且我是开车,没多大事。” 安信撇了撇嘴,身子又躺了回去。 付碧弘一有想法就忍不住想去试,他很快找来周子明询问他的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周子明专门立了具体的方案,又和他的下属讨论了这个问题,他愿意替付碧弘试一试,但是能不能实现说不定。之前做了那么多次药物辅疗,还有注射雌性激素,都没能让宋恩出现另外女性特征的变化,周子明也不确定付碧弘想要的能不能实现。 付碧弘对此既热衷又兴奋,他对于宋恩身体可以开发的程度是有很大好奇心的。当然这次他也没有去逼迫宋恩,而是亲自和他讨论了这个事。没有逼迫和逼迫做起来都差不多,总之他给宋恩的意思就是他想要他的孩子能够喝到母乳,希望宋恩能够想想孩子,配合他的想法。 他想要的事,就算自己再怎么拒绝也是没用的,宋恩即便万般不愿意也只能答应。付碧弘搂住他的腰吻他:“我问过医生了,如果成功,等到孩子长大了,那个地方会慢慢消减的。” 消退了又能怎么样?身体被作践过了……他的心里永远都记得。 畸形的身体已经是他最为厌恶的事情,被迫吃那么多药生下孩子,然后现在又被人用来做这种事情…… 他已经要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了……他忍不住眼泪往下掉,把头扭过去。付碧弘又把他脸转回来:“哭什么?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你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母亲,而且这件事除了我和周子明,其他人都不会知道。” 宋恩把他的手拂开:“那我怎么出门?我爸妈知道了我又该怎么说?难道我这一年又要一直在家里待着吗?” 付碧弘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吻着他的脸颊和嘴唇,宋恩想躲也躲不开,被他抓进怀里抱住:“衣服穿的宽松一点,爸妈不会发现的。” “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想要看你那个样子了……”他看着宋恩的眼睛,宋恩赶紧低下头:“那样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去找个女人?” 付碧弘压住他躺到床上,宋恩慌张地又说:“……你放开我!” 付碧弘笑着用手抵住他:“因为我只喜欢你……只想看你那个样子。其他的人我没有兴趣,我也不想要。” 宋恩咬住唇,这算什么?畸形的占有欲,还是可笑的玩具改造游戏?宋恩一方面觉得自己太可悲了,一方面也不得做出配合。 周子明又开始定期出入付家,对于宋恩不断加大了药物的剂量。 药物见效得也很快,不到两个月,宋恩的胸部就开始慢慢起了变化。开始不断涨大,会有疼痛的感觉,甚至乳.尖有的时候会痒。周子明是和他说过的,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变化,一定要马上和付先生说,以免造成不好的后果。可是……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让他又怎么告诉付碧弘? 随着药物不停歇的被服用,宋恩胸部的硬块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家里没有人的时候,他在房间里时常挤按,让里面的液体能够流出来。这种私密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他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间,又遣退了保姆,试着喂孩子奶水,试图缓解自己的痛楚。涨大的胸部里的液体被孩子吸出来以后,又涨又硬的感觉就消退了不少。 想要的事情成真让付碧弘暗自兴奋,周子明的办事效率他是从来不怀疑的。看着宋恩抱着孩子在屋里的时候,他跟上去把门打开。宋恩一看见他就慌张地立马把身子完全转过去,把衣服放下来:“你干什么?” 付碧弘笑着从后面抱住他:“做一个真正的母亲,感觉怎么样?” 宋恩慌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羞耻的感觉萦绕上来,他把付碧弘推开:“你再说我就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付碧弘本来还对他的身体有些浓厚的兴趣,想解开衣服来好好看看,看到他一副慌张又抗拒的模样,只能作罢。“你那么慌干什么?你的全身我又不是哪里没有看过……” 现在明显是不一样的,宋恩要是真的把现在的身体让他随意看的话,那样他成什么了?一个供人欣赏捏玩的玩具?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第66章 付碧弘虽然对他的身体仍然还有很大的好奇心,但是也拗不过宋恩的反抗还有不情愿。在他看来宋恩的遮遮掩掩完全没必要,不说他们已经结婚了,他认为宋恩没必要以双性人的身份为耻,甚至对于能生孩子、胸部会发育长大应该觉得惊喜才对。 当时刚结婚不久的时候,他不让宋恩去北京做手术也有出于这个考虑,他对于宋恩的迷恋很大方面都是身体上的,果然这幅特别的身体也能给他带来这么多惊喜。 宋恩不愿意,他也没办法逼迫他。只能推开门走出去。 晚上的时候,宋恩把孩子哄到睡着,把他放在婴儿房的小床上。付碧弘走进来,站在床旁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才又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宋恩:“去睡觉吧。” 宋恩点点头,从婴儿房里走出来,付碧弘就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洗完澡后,付碧弘把灯关掉。宋恩上了床,背对着付碧弘躺着,付碧弘把身体转过来,正对着宋恩的后背。 宋恩开口说:“过两天我想去我家的公司帮忙,我爸我妈早就跟我说过,说孩子生下来后,想让我去公司帮忙,掌握些业务。毕竟……” “公司以后应该还是要我来管的。” 付碧弘眼睛一眨:“行,不过你可不能去了就不回来了,晚上忙完还要回家,孩子现在也离不开照顾。” “嗯。”宋恩说,然后就闭上眼睛。 不久付碧弘就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他叫一声:“宋恩?”没有听到回答。 宋恩带孩子时间才不久,应该会比较累,所以才会睡得这么快。他今天晚上却有点睡不着,眼睛闭了又闭,却一直是清醒的。 宋恩刚睡下不久,就忽然感觉到全身涌起一股燥热,这种感觉是很陌生的。一开始还是微淡的,过了一会儿就变得强烈,宋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强烈的感觉令他从梦中睁开眼。 全身都很热,他赶紧把四肢从被子里放了出来。但燥热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反而更强烈了。宋恩不自觉地把睡衣解开一个扣子,手不自觉地伸到下.身…… 反应过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宋恩整个人脸都红了。他为他的反应和感觉感到羞耻,他以前都没有这样过……手放在柔软的物体上轻轻地揉了下,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赶紧看了看一旁的付碧弘,还在闭着眼睛,他呼了一口气。 他想赶紧做起来去厕所再做这种事,刚想动弹,却感觉到身旁有双手伸了过来,一下子伸到他的衣服里。“你一直扭来扭去,我本来就睡得不熟……都被你吵醒了。”付碧弘靠过来。 宋恩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他试图把付碧弘的手拿开:“我自己来……我要去厕所。” 付碧弘一下子把他抱在怀里,宋恩想要推开他,但身体都好像忽然软了下来一样,使不上劲。 …… 宋恩忍不住身体在床单上扭动,不过一会儿就发泄在付碧弘的手里。付碧弘把灯打开,从床头柜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擦拭手掌,借着灯光他能清楚看到宋恩现在的样子。脸上绯红,上身扣子解开,下身光.裸着。尤其是上身……因为药物的改造而发育的胸部就这样袒露在付碧弘眼前。 他刚想靠过去,宋恩就已经先一步套上睡衣,下了床:“我要去卫生间……” 付碧弘看着他慌张的脚步,想到他刚才的反应,不由得笑了笑。 这对于付碧弘惊喜又好笑,对于宋恩可完全不是这样,他原本以为一个晚上只是偶然,却没想到这种不受控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地出现。 一到晚上他就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燥热,欲.望起来了他就压制,有的时候也尽量晚睡,在书房看书到很晚再回房间。 但是这种变化瞒不了和他就在一张床上睡着的付碧弘,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人压倒做了好几回。就算宋恩心里不愿意,身体却也抗拒不了。 付碧弘还心想,宋恩总算在床上这事开了窍。后来在见周子明时偶然提起这件事,周子明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再然后笑了笑,说:“这个事我之前没有和先生你说,我给宋先生准备的那些药物,有一些其它的作用。” “比如……”他看着付碧弘:“□□会增强。” “所以宋先生的变化完全可以解释。” 付碧弘笑了笑:“原来是因为这样……我说他怎么会变了。”他抬眼看了一眼周子明:“那么这种变化会一直维持下去吗?” “当然,”周子明回答:“短期内不会消失,只要还在服药就会一直在。” 付碧弘看了他一眼,周子明似乎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然只要先生你想,我可以加大药物里面可以导致这种变化的剂量。” 付碧弘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安信在浴室里洗澡,关蔚在客厅坐着收拾碗筷,收拾完了就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休息上一分钟,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他的工作一直很忙,以前自己住的时候,一天也没多少时间休息,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也很少。 安信在浴室里冲完澡,发现忘记拿毛巾了,他推开浴室的推拉门,朝门外面喊了一声:“人呢?帮我拿块毛巾。” 关蔚刚打完电话,在阳台上就听见安信的叫嚷,赶紧走过去:“怎么了?” “给我拿块毛巾,我刚才忘记拿了。”安信在浴室里喊道。 关蔚从架子上给他取下来一块,走过去准备递给他。门就开着,关蔚一走过去,全身光.裸着的安信就在门口正等着,接过来他递来的毛巾擦着身上。 关蔚被那刺眼的白色搞得心里一惊,尤其是他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安信凸起的肚子,他下意识地把头往一边扭过去。安信看着他的反应,轻轻拍了他一下,笑了一声:“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的?” 关蔚没说话,打算往客厅里走。安信又继续说:“怎么?难道你上中学的时候没有用过公众澡堂?还躲这躲那的。” 关蔚扭过头来解释:“这是基本礼貌,同性之间也一样。” 安信已经把浴衣套了上,他看着关蔚严肃又正经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边系着浴衣的带子,一边说:“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你规矩好多。我认识的人里都没有太在乎这个的。” 安信平常露出的笑要不然就是讥讽的,要不然也有很多都是假笑。关蔚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笑容,看起来轻松淡然,和以前的模样不一样。关蔚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回道:“可能也是有我经常给别人办事的原因。”安信笑着说:“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关蔚没再回答,转过身来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隔天的夜晚安信刚睡下不久,就感觉到肚子一阵疼痛,他在房间里捂着肚子发出的呻.吟声不久就把隔壁的关蔚给吵了醒,关蔚赶紧下了床往安信的房间里走。 “你怎么了?” 安信捂住肚子看着走进来的关蔚:“我肚子忽然特别疼,不知道怎么了……” 关蔚立马着急起来,他赶紧去隔壁拿来手机,拿起手机才想起来不能送安信去医院,付碧弘是交代过的。但是安信这个样子……还怎么拖?他想了想,打给了道上认识的人,大医院不能去,还是可以去一些私人办的小医院的。 先是和熟人说清楚了情况,预约医院的位置,再然后把安信从楼上抱到了楼下的车里,送他到医院。到了医院后,就有人来接应,安信很快被推进病房,等待医生先做检查。 安信满头冒起冷汗,这还是他怀孕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之前肚子都没有这么疼过…… 眼前除了关蔚没别的人,他只能抓住他的胳膊:“我不会出什么事吧?不会早产吧?” 关蔚看了他的肚子一眼:“不会,才六个月,不会这么早。之前医生都来看过的,你再忍忍,医生马上就来了。” 安信咬住嘴唇……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来了,关蔚打算回避,安信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你别走,你在这里陪着我,我害怕……” 关蔚看了眼医生,医生没抬头:“没事,你可以在这儿,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关蔚才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做完检查后,医生说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有一些食管炎,由于胎儿发育地慢慢越大,胃酸返流造成的。需要安信以后多注意饮食和睡眠方面的问题,还开了些药,还需要输液。 关蔚下楼拿药的时候,医生为安信输液。关蔚上来的时候,看着安信:“现在肚子还疼吗?” 安信点点头,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消退,整个人憔悴又可怜。因为肚子凸的大,他也没法坐起来,只能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疼痛的感觉还在反复,安信感觉很痛苦,他越想越觉得忿忿不平,禁不住攥住床单破口骂道:“付碧弘这个王八蛋!他是人吗?!我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就这么让我住在那个破地方里,就连问都不问!他不是爱孩子吗!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不是人!”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后悔,他一开始根本就不该去医院做什么手术,然后费尽心机怀上这个该死的孩子,然后一直在受罪和焦虑,从来就没有开心过。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关蔚:“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会像今天这样,我当初死都不会去纠缠付碧弘,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干嘛要受这份罪!” 关蔚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想,重新开始是完全有可能的。” “把孩子生下来后,你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从新来过。” 第67章 安信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关蔚产生了微妙的依赖感,以至于在关蔚说完这句话后,他真的在考虑可以实施的可能性。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他听来觉得有些新鲜。他跟着念了一遍:“重新开始?” 关蔚看着他,点点头:“前提是你要改变以前的生活方式,走一条对自己好的路。” 安信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起来之前关蔚似乎也这样劝过自己。在他还和付碧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劝过他很多次放弃和离开。包括现在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照顾。这么久以来,他竟然都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他早就应该感觉到了的。 他不禁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蔚没有反应过来,那硬朗的面部轮廓浮现有一丝疑惑,看着他:“什么?” 安信试着问出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关蔚有一瞬间的停滞,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答,安信继续说:“如果是因为付碧弘的吩咐,你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吧……” 关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那念头很快就打消了。他站起来把安信的肩膀往下按了按,让他的身体平躺到病床上:“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再去问问医生具体需要注意什么。” 关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信的生产期很快到了,关蔚不敢把他送到大医院里,只能再次联系上次他手下的小医院里。预产期确定好,提前送到医院里。 在病房里待着的安信非常不安,晚上失眠,白天的时候其它的事也无法集中力去做。他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更害怕他的生命就这么结束在这里。 关蔚在安信被推进产房之前还在旁边陪同着,他心里虽然也非常紧张,但面上只能表现得镇定,他安慰安信说:“这里医生没问题的,不会出事,而且会有止痛针。你放松,不用这么紧张。” 医生正好这个时候过来推他进产房,安信紧紧拽住他的手:“你……你别走!你也进来。” 关蔚把他的手握住放开:“我不能进去,这个是规定。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别这么紧张,会没事的。” 安信紧张地手一直抖,根本没法抑制,他盯着产房前的标识牌,直到被推进房间里。他赶紧闭上眼。 所幸生产的过程很顺利,下午的时候孩子就被抱了出来。安信被转到别的房间里休息,关蔚赶紧去房间里看他。医生说现在安信需要休息,关蔚点点头。 安信第一感觉就是肚子很舒服,不再有负担累赘的感觉,他不由得说道:“终于不用再顶着个大肚子了……” 关蔚在床旁坐下来:“医生说你还需要休息……孩子现在在育婴房,一会儿我去看看,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他说孩子,安信情不自禁笑了笑:“我刚才听见他哭了,声音特别亮……是男孩吧?” 关蔚点点头:“嗯。” “一会儿我把他抱过来。”他说:“还有一个事,你需要……” “孩子生下来,可能要送去付先生那里。”关蔚说:“我一会儿就得打电话通知他。” 安信一愣,他以前一直觉得这孩子只不过就是个工具,送到付碧弘那里,其实也是刚刚好,因为他根本就对养孩子没兴趣。可是就在这个过程中,他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对这个孩子有了些别样的情感。 他看着关蔚:“先等等吧……我想再看看他,我连他的样子还没看过呢。” 自从付碧弘答应宋恩可以让他去宋家帮忙以后,宋恩的生活就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上午早早就坐车去公司里,下午再提前下班回家照顾孩子。事实上这样忙碌也可以多少转移注意力,让他把心情变好起来,不再想着其它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这样也增多了他可以和家人见面的时间,而不是不再每天窝在付家的房间里。 对于付碧弘讲,这样的生活其实不好也不坏。单论他和宋恩以前的生活模式,也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快感,他只是觉得他执着于宋恩的身体,不想放他走,尤其是因为他最看不得宋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只要想得到就会不择手段,这就是他的想法。至于宋恩,越挣扎就会越让他觉得有趣,但是挣扎过度也会让他觉得厌烦愤怒,妥协又会让他觉得无趣。所以这种事情是要讲究一个度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付碧弘都觉得自己是很善良的,最起码在宋恩屡次挑战他的极限、还屡次在外面勾引别的男人之后,他还能对他这么好。 孩子生下来后,付母付父来看过一次。付父本来是不愿意来的,他对于付碧弘早已经失去了希望。从一开始他宠他的独生子,对他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从付碧弘把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娶进家、还要搞什么男人生子、现在又在外面找情人,甚至被娱记登上报后,他对于付碧弘的态度就渐渐发生了变化。他实在不清楚付碧弘怎么路会越走越歪,他不想再管,也不想再看见他。 所以这次过来看还是付母拉着他过去的,宋恩特意在一边陪着,配合付碧弘显出来恩爱的样子。几个人还照了全家一起的照片。 下午的时候宋恩早早回到了家,付碧弘恰好晚上有一个应酬,是和一起合作的公司高层一起,宴席都是各自带各自的家人或孩子,付碧弘便想着也带宋恩一起去。 由于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宋恩又刻意把胸部的位置缠了好几层,所以出门见人是没有问题的。 付碧弘开车亲自来接他,到了宴席上以后,气氛热络活套,但宋恩始终融入不了这种气氛,坐在中间总有点尴尬。他没办法和一些女人在一起说家常,对于付碧弘的生意方面的事更是插不上话。在一席上也没有吃太多东西,只是在听着别人讲话,时不时地微笑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他走到外面,这会儿正好起了风,他把衣服领子拢了拢,往衣服里缩了缩。付碧弘正好送另外一个人上完车,走过来问他:“我看你也没吃什么东西,不然我再去里面给你打包一些出来吧?” 宋恩没想到他居然在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怎么动筷。他摇摇头:“不用了……不想吃,没有胃口。” 付碧弘去取车的时候,宋恩依旧在门口等着,这座酒店临着江边,夜晚的时候可以看到对岸整座城市的夜景。宋恩忽然临时起了意,想要从江边走回家,这里离别墅不是很远,走的话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能到。 付碧弘开着车过来后,听到他的想法,不由得笑了笑:“我陪你吧。” 宋恩愣了一下:“不用……不用了,你先回家吧,车都已经开过来了。” 付碧弘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门口的侍者,顺着车窗把他叫了过来:“你帮我再把车开回停车场,挂个号,明天我过来取。” 侍者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坐进车里。付碧弘正好已经站在了宋恩旁边:“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事已至此,宋恩想推拒说其它的也不可能了。不过好在付碧弘在他身边走着也没什么,两个人并行,宋恩看着江边的灯,还有一些喧闹追逐的小孩,面上露出一个笑容:“以前晚上从来都没有出来走过,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里晚上有这么多人。” 付碧弘回说:“对啊,以前我也太忙,搬到这里来以后,也没有出来走过。” “总是觉得这里太荒凉了,连个人影都不见……现在没想到原来只不过是我们总是待在家里的原因。” 他低下头看了眼宋恩:“你要是喜欢这儿,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也可以带着孩子一起。” 宋恩笑了笑:“好啊。” 话说完以后,他才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付碧弘露出笑容,付碧弘也感觉到了,微微笑了笑,手伸过去握住了宋恩的手。 宋恩身体一僵,但也没有推开。 走着走着宋恩发现这里还有类似大排档的街边小吃摊,他不由自主地投过去好几眼。付碧弘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他:“要吃吗?你应该肚子还在饿着吧……不然吃一点?” 宋恩有点不好意思,他又看过去好几眼,看到有不少人家一边吃东西一边大口喝着啤酒、说着话,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吃这样的大排档,他只是觉得他喜欢这样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他以前从没有这样过,和某个人在街上的露天餐馆吃饭,一起喝酒谈天。于是他点了点头:“嗯。” 付碧弘是付家的独生子,以前更是没有吃过这种地方的东西的,他暗地里撇了撇嘴,纵使满心的嫌弃,但又心想反正是宋恩喜欢,又不是他吃,他只要在一边陪着就好了。 反正要是他吃饭,他是一定不会选这种地方的。 第68章 宋恩坐到了一桌空位上,四周被热气包裹着,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他试着就像其他人一样叫来老板,点了道三鲜砂锅。 菜送上来的速度很快,热气腾腾地,老板递过来两双筷子。宋恩把其中一双递给付碧弘,付碧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宋恩怔了下,才又想起来什么:“你要吃吗?这个……你可以吃吗?” 付碧弘本来是想拒绝的,看着宋恩的眼睛,他笑了笑:“当然可以啊。” 他接过去筷子,宋恩又说:“我担心你可能会吃不惯……” 两个人围着一个砂锅说话,好像瞬间亲近了许多,付碧弘试着夹起一些搁在碗里,尝了一口:“没有啊,还好,不会觉得吃不惯。” 停下来时他看了看宋恩,宋恩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吞咽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手也细细小小,他笑着问:“你以前有来过这种地方吃饭吗?” 付碧弘笑起来的样子亲和度还是很高的,宋恩慢慢地也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戒心:“没有,自从上学起我的身体就很差,爸爸妈妈不让我吃外面的东西,他们觉得不卫生。” “我还记得高中时候有一次……”宋恩看着付碧弘:“有一次班上有个同学生日聚会,有请我一起去,当时大家也是雇了一个地方,一起吃蛋糕、喝啤酒。” “后来他们说要去外面街上吃东西,我就说我爸我妈不同意我吃外面的东西,当时他们还笑我……”宋恩想想,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从来没有试着回忆过那些高中时的事情,从高二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我还记得当时楚盼有带我去一个……”宋恩似乎陷入了回忆里,但“盼”字一说出口,他就立马醒悟过来,眼神有些慌张地看着付碧弘:“不好意思……” 付碧弘也愣了一下,他眼神一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他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吧。” 宋恩还是摇摇头:“也没什么,还是不说了。”即便付碧弘看似已经变好了,但他还是有些本能的恐惧。付碧弘有多忌讳楚盼,他是知道的,以前的时候刚被迫进付家那时,几乎是只要他提楚盼,付碧弘就会发怒。 付碧弘看着他的眉心皱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一笑:“别紧张,在我面前,没必要这么紧张。”心里却在说:幸好你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有点眼色。楚盼本来就是不能提的人,只要想到他,自己就会忍不住生气、连带着心情都会变差,失控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都是有可能的。 两个人吃完后,又在座位上随意聊了一会儿才离开。砂锅温度很烫,两个人胃里都是暖融融的。 途中又经过一片游乐园,有不少长椅和休闲设施,宋恩指了指长椅那个地方:“我去坐一下。”付碧弘跟了上来,也在他身边坐下。 付碧弘问他:“走着还是比较累吧?还是开车方便点。” “嗯,”宋恩看着他:“孩子现在这个点应该睡了吧?保姆下午六点就下班了,也不知道下人能不能带好。” 付碧弘点点头:“应该可以,我雇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应该都有过带孩子的经验,没有大问题。” 宋恩原本性格就温顺,如果不是付碧弘对他做出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他是不会对他冷漠又恶语相向的,毕竟他也不喜欢对人发难。 虽然温柔的付碧弘比起来暴虐的,更让他觉得难以招架,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好相处多了。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斟酌每句话,思考对方的心理。 宋恩脑袋里一晃,想起了不久前宋母对他说的话,妈妈劝他心态放平和,试着和付碧弘好好过日子。 那个时候他初次听到,简直是不能理解的,更无法接受。但现在他带了孩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付碧弘这段时间也对他一直都是尊重和关心的,这种念头竟然忽然涌到了大脑里,他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甚至开始第一次开始想妈妈的话能够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正走着神,付碧弘忽然靠过来,扶了扶他的衣领:“有叶子落下来了……”宋恩正好抬头,两个人目光碰上,付碧弘看着宋恩的眼睛,手慢慢从衣领挪到他的下颚上:“你刚才在想什么?” 宋恩摇摇头:“在想孩子……” 付碧弘已经倾身过来,轻轻地吻了下宋恩下,轻微的嘴唇触碰后,随即退开。宋恩措手不及,看着付碧弘。 付碧弘一笑:“你怎么总是在发呆?是因为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吗?” 宋恩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心神一晃,镇定心神后他才回答:“没有,我是真的在想孩子,在想以后要做的事……他长大以后,要送他去幼儿园,然后小学、中学,还要操心他入学和在学校里的问题。” “当家长本来就是有好多事都要想着……”付碧弘说:“不过你不用担心太多,他是付家的孩子,自然以后会走得比别人顺利。” 宋恩看着他笑着的样子,心里犹豫着,终于试着问出了想问的话:“付碧弘,如果我想的话……我说的是如果。” 付碧弘看向他,宋恩心猛烈地跳着,他继续问:“有没有可能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呢?” 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积极的回应和神情,反而是怔愣和一言不发。宋恩立即又说:“意思就是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小欢一起,成为一个正常、普通的家庭,以前的事……” “现在不是很好吗?”付碧弘打断了他:“我一直都对你很好吧?只是你一直在对我冷漠,一直在摆脸色。” 宋恩连忙又说:“以前的事我们可以通通都一笔勾销,不再去提……这样,可以吗?” “怎么?想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再逃跑?”付碧弘忽然换了副面孔:“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不是的……不是!”宋恩急忙否认:“我是真心的,这些话都是真心话。” 付碧弘把他伸过来的手一把推了开,他冷笑:“真心?我不在乎。反正如果到最后我真的愚蠢到相信你的真心,付出了我的感情,恐怕也会遭到你的报复吧?” “不是吗?”他站起身,风把他的前额头发吹到肩膀上,月光把他充满不屑和冷淡的面貌完整地照了出来。“毕竟你这么恨我,心里恨不得让我早点死。你以为我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心里的想法,我全都清楚。” 宋恩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不是的……我不会那样做,我只是想好好过。” 付碧弘冷哼一声,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大步地走出这个有些空旷的游乐园:“那些话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法说服吧。” 只留宋恩还在长椅坐着,先是小声啜泣,再然后捂着脸禁不住失声痛哭。 安信生产的第二天便出了院,坐月的时间他一直在照看孩子,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想自己抚养孩子。他不晓得他的想法为什么改变,可能是那毕竟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血肉,就这样舍弃掉他实在觉得舍不得。他了解付碧弘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的孩子送去他的身边,一定不会受到重视,也不会得到关心和爱护。 关蔚听了他的想法,虽然知道难办,但也没有办法,他只能据实和付碧弘上报。 不过付碧弘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关蔚一直见不到他,打电话给他的私人助理准备预约时间,也被以日程排的很满,没有私人时间为由给搪塞回来。关蔚想只能再等一段时间。 安信在家里待了两个月左右后,他准备回到以前的经纪公司继续工作。即便经历过这么糟糕的事情后,他知道日子还得继续过,毕竟他还有买新房的计划,现在身边又带了个孩子……做什么都需要花钱。 他以前的经纪人接到他的电话,也很乐意重新接手他的演艺工作,毕竟安信是跟过付碧弘的人,经纪人也是个精明人。 经纪人开始给安信物色新的电影、电视剧拍摄机会,让他没想到的是,很多导演和编剧明确表明不会用安信,就连试镜的机会也不给。经纪人又开始想找一些知名的品牌代言或广告来拍,没想到各大厂商也拒绝让安信代言。 虽然经纪人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安信的情况……确实像是被集体封杀了。他将情况转告给安信,安信在休息室坐着,他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我请假之前刚拍完一部古装剧,按理说现在应该也有点知名度……” 他想了想,最后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了付碧弘。除了付碧弘,他实在不知道他还惹了什么其他人,还有什么其他人还有这样的能力封杀他。 安信攥紧了手:“那我现在怎么办?我要工作啊,总不能天天歇着吧。” “哥,你得帮帮我……”他看向经纪人:“帮我再找找人,看看有什么通告可上。” 经纪人看着他,犹豫着点点头:“好吧,我试试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还是劝你,最好还是先查查是谁在背后搞鬼,看看是不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去找人家谈一谈,误会说清楚。” 第69章 对于自己的经纪人,安信心里可是看得很通透,他知道圈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唯利是图,不过转而想想,谁又不是这样? 他握住了经纪人的胳膊,试着说:“哥,你可千万别不管我……不然我现在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那……你和付碧弘最近相处的怎么样?” 安信装作镇定:“能怎么样,还挺好的,我就在他给我安排的地方住着呢,你就别担心这个事了。” “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跟他已经分手了……”经纪人试探着问出口:“没准就是他派人做的这事,要真是他,我也没什么办法。” 安信心里骂了句娘,面上笑着说:“哪能呢……我跟他好着呢,你别猜测了,先去联系人帮我打电话问问吧。” 经纪人点点头,而后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下个月公司就又要签一批新人了,现在还在培训,安信你得抓紧了……光靠我也没用,我下个月也得接手新的人了。” 安信咬紧牙,面上还是得笑着回答:“我知道,哥。” 安信当然知道付碧弘对于他的事业有多重要,所以当初才扒着他不愿意松手,但是当时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可能和付碧弘再继续好了。报纸上之前也已经刊登了他的同性老婆孩子出世的新闻,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倒是幸福起来了……但是他呢? 安信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想要去找付碧弘问清楚,究竟封杀他的事,是不是他做出来的。他现在心里压抑了一团火,一心只想着爆发。 但是……还有关蔚这个棘手的人存在着。安信想到他说的话——“再去打扰付碧弘,我就把你再绑起来,好好教训你!”,光是想一想,身体就不禁一颤。那种被绑着的感觉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感觉实在太坏了。 那么他该要怎么办?就这么陨落下去,退出这个圈子里了吗?他又实在不甘心。安信再次陷入了迷茫中。 他心烦意乱地回到家,关蔚已经做好了饭。他心情因为食物清淡的香气而稍微好了点,嘴唇微微弯了弯。 从孩子出世后,他就好像对关蔚的印象有了微妙的改观。他现在没有经济来源,只能还问关蔚索要生活费,因为孩子现在跟着他,他一个人照顾不来,关蔚就也还没有离开,还在他家里住着。照顾他还有孩子。 安信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开始对关蔚有了依赖感,他心里甚至在想,其实关蔚不离开也挺好的。最起码也可以照顾孩子,做饭或是修理器具也都可以做。最重要的是寡言少语。 除了……有点沉默得吓人,和有些时候格外凶以外,其它地方都差强人意。想到这儿,安信禁不住撇了撇嘴。 关蔚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安信回来了,笑笑说:“坐吧,你说你中午回家,我就提前去买了菜做饭。孩子还在睡觉,一会儿吃完饭后,你喂些奶粉。” 孩子真麻烦……安信有些厌烦地问:“上午你不是喂过了吗?一天要喂几次才行?” “你怎么还没有记住?隔四个小时喂一次,一天六次。”关蔚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如果安信不喜欢这个孩子,又何必把他留在身边? 安信点点头,有点心虚:“我……我确实记住了,只是刚才暂时忘了。” “如果你不想养他,我就尽快联系付先生把他送走……” 安信立即摇头:“孩子是我的……要留在我身边。” 虽然对于养孩子的事情不是太热衷,但是……他知道什么对孩子才是最好的,跟着付碧弘不会好,这是他确信的一点。 关蔚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那你就对孩子上点心。” 安信点点头,赧然地一笑:“最近不是在忙工作的事吗,有些事我也没能顾上。” 关蔚听到了,问他:“今天去公司了,公司那儿怎么说?给你安排了吗?” 安信不想把他被封杀的事说出来,关蔚反正也没法帮他,他就只避重就轻,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还行,但是我不是请了好久的假吗,现在刚复出,可能工作难安排。还要等一段时间。” 关蔚顿了下,抬起头看着安信说:“你也别着急,早晚会有的,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钱不够的话,也告诉我,我可以给你。”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句:“我去和付先生申请,让他通过我转交给你。” 安信笑了笑,又嗤了声:“孩子的抚养费,他本来就必须要给。” 关蔚看着他,“嗯”了一声。 安信看着他的样子,想把付碧弘有可能背后搞鬼的事告诉他,话已经在嘴边,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关蔚是付碧弘的手下,和他说也不会有解决办法。恐怕只会弄得他更尴尬。 安信因为有心事,吃饭速度也比较慢。吃完饭关蔚又在厨房忙了会儿,就准备出门了,他下午还有事要处理。 他一边穿外衣一边嘱咐安信:“我可能下午会晚点回来,你在家记得喂孩子奶粉,别忘了,记得是一点半左右。” 安信皱着眉:“需要这么准吗?没准那时候他还没有睡醒呢……” 关蔚到玄关穿上鞋:“当然需要准,这个我是问过钟点工的,也在网上搜索过。” “还有,你下午应该没事吧?”他看向安信。 安信回头看了一眼:“没事啊,就是等经纪人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关蔚说:“那你到外面买点菜吧,菜市场的位置你应该知道在哪吧?有一片集中的地方……离家也不远。” 安信回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在这里可是住了好几年了。嗯,行,我下午睡醒了就去看看。” “好,记得买点青菜、西红柿,还有鸡蛋,对,这些都需要买,家里已经没有了。”关蔚又想起什么,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些钱给他:“对了,这些钱你拿着,零钱买东西方便一些。你要是再需要,就和我直接说,明天我再给你卡里打一点钱。” “那个……”安信看着话说完就急着走的男人,“不用给我的……我目前还有钱。” 男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我走了。”门关上。 安信看着桌子上搁的那几张,叹了口气,又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这样不行啊!” 在饭桌上烦躁了会儿,午饭也吃完了,安信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洗了一下。守着时间准点给孩子喂完奶粉,躺在床上本来想午睡,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以后的问题,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收拾了收拾,准备去菜市场看看。 安信以前很少出来买菜,他自己都很少在家开火做饭,很多时候都是在公司叫外卖解决。极少时候在家也是吃速食食品。 所以他在菜市场买东西也比较没有目的性,他本人比较倾向于肉类,除了关蔚交代的那些,他又买了一些肉。手里提了一堆零散的塑料袋装的蔬菜,他从菜市场里走出来。 刚走出来不久,安信的身子前面就挡了辆敞篷车,车窗降下来,显现出来一个带着墨镜男人的脸。男人半信半疑地问,口气还略带点不阴阳怪气:“安信?” 安信疑惑地盯着他的脸:“你谁啊你?挡我的路干什么?” 男人把墨镜摘下来,面容是安信熟悉的,但是他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男人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会儿安信,几乎是抑制不住地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真是你?你怎么现在成这个鬼样子了,身上怎么穿成这样?” 安信看着身上的t恤衫和牛仔裤,虽然不如赶通告的时候穿的好,但是也不至于有多不堪入目吧:“我……我穿的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连你是谁都不认识!” 话还没说完,盯着男人的脸,他的记忆就慢慢复苏了……这不就是他在搭上付碧弘之前搭的那个金主吗? 还来他家楼下骚扰过他一次的那个。 他心里一阵莫名的发虚,赶紧想绕过车离开,男人却不依不饶,方向盘一打,往后退一点,正好堵着他:“不关我事……确实不关我事啊,你不是付碧弘的人吗?怎么?孩子都生了,现在被甩了吗?” “瞧瞧生活过得多惨……我简直都不忍心看了。”他假装惋惜地咂咂嘴:“还要自己出来买菜……真成带孩子的奶妈了吗?” 安信攥紧了手:“我和你早已经没关系了,我怎么样跟你有关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男人眼神一暗,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口气嘲讽更甚:“你说付碧弘事情干嘛做的这么绝……分手了就分手了,他还要在业界封杀你的所有活动,哈哈哈,这就是你口中的温柔体贴,你不是还说他好吗?” 被戳中痛处,安信气得牙齿打架,偏偏往哪里走,车就堵到哪里。 “怎么?要不我再发发善心接手一下你?要不然……你就连手里的这些都吃不起了,知道吗?” “卖给谁不是谁卖,我的价格还可以开高点。”他刻意羞辱安信。安信忍不可忍,抬起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不考虑考虑啊……”他佯装成觉得可惜的模样,从口袋里随意掏出来几张钱,扔到地上:“喏,那这些就当我救济你的,拿去给孩子买点东西。” 安信一动不动,干脆连话都不说了,反正男人想看的也就是他抓狂生气的样子,他就不做任何反应。 “不拿啊,”男人把墨镜戴上,发动了引擎:“那你就继续做一个万人睡的婊.子好了……” 男人还在肆无忌惮地笑着,车子开出去,很快离开了菜市场的门口。只留下旁边一群围观的人群,还有手里仍然紧攥着塑料袋的安信。他瞪了眼冲着他指指点点的人群:“看什么看?管好自己吧!” 随即转身也离了开。 第70章 </script>付碧弘回家后不久,宋恩也回到了家。他眼睛红肿着,神情看起来很憔悴,问出来那句话他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也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到付碧弘的拒绝。 这让他觉得难堪,又让他为未来的状况而忧心。按付碧弘这个样子来看,他不想好好过,或许他就是喜欢折磨别人的心理、就是喜欢给自己带去痛苦的感觉。宋恩越想就越觉得浑身发凉,原本心底里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也全部消失了。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卧室,先是洗了个澡,再然后上了床。付碧弘背对着他,也不像之前会和他热情地说话、或者拥抱他。宋恩不由得觉得失落,但随即他又开始厌弃自己的这种失落感,他到底有什么失落的? 本来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说出那些话……根本就不该。付碧弘就是宋家的仇人,这个身份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他竟然还问出那些话……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眼泪不由得又落了下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后也背对着付碧弘,很快逼自己睡着。 在付碧弘看来,宋恩那些话简直是万分可笑的。付碧弘早已经不是高中那个时候的他,或许他那个时候还会相信什么真心,“真心想和他过”一类的话说不定会让他觉得满足,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因此而改变对宋恩的态度。真的和他成为一对真正的恋人。 但如今他们两个人已经结婚六年了,他也已经二十五岁了,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他并不盲目,也没有类似愚蠢的感情用事,他很明白宋父宋母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也很明白宋恩心里有多恨他。 所以他不会愚蠢到相信和接受宋恩的那些话,那些东西只让他觉得可笑。正如他说的那样,人长大总是要有长进的。 或许他真的曾想过和宋恩好好过,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宋恩走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睡着,只是睁着眼。他也同样听到黑暗里宋恩的哭声,他没有反应,眼睛又睁了一会儿,最后又闭了上。 宋恩决定对付碧弘不再抱希望,大不了就像以前生活,再糟糕的生活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付碧弘从那晚起就又开始疏远他,晚上经常性的晚归,白天回来一趟也是看孩子,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里。偏偏宋母再来看宋恩的时候,又问起了他和付碧弘的相处情况,宋恩只好扯谎说他有听妈妈的话,和付碧弘谈过。两个人以后会好好的。 宋母听到很开心,她自认为付碧弘和小恩的关系只是需要一个推动力,既然有一个人先走出第一步,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谁料到宋恩和宋母这番话刚谈完没几天,报纸上就曝出了付碧弘最近和某嫩模正在秘密交往的事。报纸上刊登着详细的照片,甚至连具体时间都有。宋恩看着餐桌上那份报纸,感觉到脸上似乎在火辣辣的烧。 他感觉到很难堪,要是只有他知道就算了,没有关系,可是他才告诉妈妈他和付碧弘开始好好过的谎话,现在不过一周就闹出这样的事上报…… 果不其然第二天宋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他新闻上的事是怎么回事。宋恩心虚,只能唯喏地答:“妈妈,我也不知道。你别着急,我再问问他,应该是虚假的消息。” 宋母听到宋恩这么说,也稍微放下心来:“那行,你问问他,两个人再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谈!付碧弘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电话那端传过来宋父的喊叫声。宋母急忙压低声音:“你喊什么……小恩还在听呢,你小点声。” 然后就是对宋恩说:“小恩,我先挂了,你有什么事再跟妈妈打电话,记得不要憋在心里。” 宋恩“嗯”了一声,随着“嘟”的一声过后,电话挂断。宋恩看着电话,又看了看报纸,眼泪又禁不住流下来。他该怎么告诉妈妈,他说的其实是谎话,他已经不能再让父母再对他失望了,也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啊…… 宋恩忍不住把头埋在双膝间,小声地哭了起来。 更让他觉得伤心的是付碧弘的举动,他才刚和提出想要好好过的想法,他没过多久就出去找人出轨,甚至都见了报,对方还是个女人。这简直就是在变相的羞辱他,好像是在嘲讽他那个晚上做的事有多么可笑。对于这种变相的折磨,宋恩觉得既痛苦又绝望。 他想和付碧弘谈,但一直找不到机会,打电话也是秘书代接,甚至还需要提前预约。他们的事是私事,怎么在公司里谈?何况又是在一起住着的…… 好不容有一个晚上,宋恩没有睡一直撑到付碧弘应酬完回家。宋恩提出想要和他谈一谈,付碧弘却只说自己太困了,不想说话。 宋恩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在床上躺着的背影,咬着唇,显得既孤单又可怜。对啊,本来他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付碧弘早就已经表达明白了,宋恩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妄想的。他默默地也上了床,把灯关上。 原本想着尽可能相安无事就好,宋恩却没想到,付碧弘的出轨消息却越来越频繁地被登上报。每次都是不同的对象,因为都是娱乐圈的人,所以备受媒体关注,l城大多数人对此也是津津乐道。毕竟人人都喜欢看八卦,尤其是这样掺着狗血和劲爆信息的内容。 连带着宋恩也上了报,以前付碧弘在年会上允诺会好好照顾他还有孩子的视频也被再度扒了出来。宋恩简直成了全城人的笑柄。 他看着铺天漫地的新闻,第一次觉得网络舆论压力对于一个人的影响会这么大,看到那些上面涉及出陈年往事的刊载,宋恩就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不禁觉得自己就像个真正的玩物一样,付碧弘喜欢,可以捧在手掌心里玩弄几天,不喜欢了随时都可以踢走冷落在一边。这样算什么?从他怀孕起,这样的反复还少吗?他再也经不起这么多折腾了,也再也经不起日后还会有一个像一个安信这样的人、或者比他还更嘴上厉害的人跑到他的家,指着他的鼻子羞辱他了。 宋恩再次想要逃离,想要躲避。他第一次想要离婚。 他不知道付碧弘会不会同意,他了解他那变态般的占有欲,但是现在和以前明显已经不一样了……明明他都已经说了,不会和他好好过、也用行动表示了他讨厌自己,宁愿去出轨找情人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离婚就一定不可能成真呢?他要试一试。 他找了个周日的下午,约付碧弘下午回来,说有正事和比较紧要的事和他谈,请他务必赶回家。付碧弘周日时一般都是没多少工作忙的,在电话里也答应了下来。 宋恩在之前已经找过了律师,律师明确表示只要付碧弘同意离婚,并且签署离婚协议书,两人再到民政局办理手续就可以了。宋恩心里酝酿好了具体的话,想着如果付碧弘不同意,他就劝一劝他,总会有那么一点希望。 孩子的事他想的也很清楚,既然付碧弘喜欢孩子,那么孩子可以留给他,自己会定期回来看一看。夫妻的财产分割问题,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他不会要付碧弘的任何东西,只要可以有自由就可以了。 周日的下午,他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付碧弘守时,在约定好的时间回到了家里。他在玄关换鞋,宋恩试着开了口:“付碧弘……?” 看到宋恩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叫住他,付碧弘不由得好整以暇挑起眉:“什么事?” 听到他回问,宋恩这个时候反倒忽然怯懦起来,心鼓动地厉害,手也控制不住轻微颤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到口中变成了:“那个……我想带小欢回家住段时间。” 付碧弘不说话,动作都停住了,这莫名增加了怯懦的男人的勇气,他继续开口:“还有……我,我想离婚,你考虑一下,可以吗?” 听到他的话,本来还平静着的付碧弘瞬间气得冷笑,他走过来,狠狠瞪住宋恩闪躲的眼睛,他由男人微敞的领口慢慢向里抚摸,扼住他微微一点的喉结:“你想离开我?” “你这个荡.妇!下面痒的时候,别的男人满足得了你吗?!”愤怒起来的付碧弘已经口不择言,他只想攻击和伤害。孩子先前被宋恩放在沙发上的一边,此时也被吓得哭了起来。 别墅里的佣人见状,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来,给付碧弘交代:“先生,我把孩子抱到婴儿房,哄他睡觉。” 付碧弘没回应,就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他眼睛死死盯着正不知所措的宋恩。 佣人也是有眼色的,抱起聒噪大哭的孩子赶紧上了楼。 宋恩被他羞辱,咬紧了嘴唇不吱声,过了一会儿才笨嘴拙舌回了句:“满足……满足不了也不会再找你的,我会去找别人的。” 付碧弘笑得阴冷,左手攥紧,上前用膝盖狠狠压住男人小腹,右手去解他的衣服:“你想都别想!” 第71章 宋恩被他眼底的阴鸷和攻击性给吓到,上身赶紧后退,他的嘴唇甚至都开始哆嗦了:“你……凭什么你每天可以在外面找不同的情人?每天把你的新闻闹得满城都是,凭什么就是不能跟我离婚?” “凭什么……我就不能,找其他的人。”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回答,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他也不想再继续忍受了。 “怎么?你以为你跟我离了你就能去找其他男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付碧弘冷笑着低下头逼近他:“你那个淫.荡的身体,除了我还有谁能接受?他们吃得消吗?” “还在想着楚盼吗?他不可能来救你了……你以为他爸妈还能允许他跟你有关联吗?”他嘲讽式的口气一如从前,宋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一把推开他:“这根本就跟楚盼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再提他了。” 付碧弘还想压住他,却被他钻了个空子,直接从沙发上下来,往楼梯的方向走。“没有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前做那么多,还不是想让他上你!” “到最后却被我先抢了过来,然后他就不要你了……就连看你一眼也不愿意。”他笑了几声。 “根本不是那样……他只是没办法而已。”宋恩摇着头,努力想赶紧躲过他,从楼梯上走甚至觉得都太慢了,干脆直接往一楼里的房间里走。 听到为楚盼开脱的他更加生气:“不是这样?别自欺欺人了好吗!他明明能看出来是我强迫的你,他为什么不管?你以为光是因为他爸妈的原因吗?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你已经不干净了!他又有什么必要去管一个不自爱不贞洁的人?” “我……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一想到以前,再想到楚盼,他就觉得一阵难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赶紧随便走进一个房间里,想立即把门锁上,但是付碧弘却也一把挤了过来。宋恩赶紧想躲到屋里的阳台上,再把连通的门锁上。动作却怎么也不及付碧弘快,被他从后面紧紧抱住,一下子抛到床上。 “你……我也不离婚了,我要去看看孩子,你干什么……”宋恩吓得手不停地抖,手掌紧紧握着衣领,不让付碧弘触摸。可是他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付碧弘的,付碧弘轻而易举就把他的手擒住压在一旁,把他的衬衣从上往下推,一下子让他的上身裸.露了出来。 “还有这里……”付碧弘把他用来遮蔽胸部的布料一把扯掉,让宋恩觉得最羞耻的部分一下子裸.露在付碧弘眼前。付碧弘一边用手指玩弄他的乳.尖,又用手攥住那饱满的物体□□,嘴唇弯着:“你以为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有谁会要你?除了我……还有谁会敢再接受你?” 宋恩的眼泪流下来:“不要再说了……求你了。”手也搭在他的胳膊上,想要推开他正在挑弄的手,但却一样无济于事。 …… 更让宋恩觉得羞耻的是,他连□□的声音都无法压制,被付碧弘一顶他就只能小声地叫着。他越喊叫,付碧弘就越兴奋,宋恩赶紧捂住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更控制不住快感。难道他真的就像付碧弘所说的那样……成为了一个□□的人? 想到这些就忍不住难过,他竟然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眼泪不受控地落下来,付碧弘靠近过来,情.色地舔去他脸颊上的眼泪,讥笑道:“怎么……觉得爽的话叫出来就好了,哭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哭的样子很勾人吗?越哭就会让我越兴奋。” 即便觉得羞耻难堪,宋恩却竟然也开始不受控地配合……身体像不是自己一样地摇动,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付碧弘心里当然清楚宋恩的积极反应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不打算告诉宋恩,也永远不会告诉他。这样不是很有趣吗?看着宋恩自厌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觉得心情大好。他就是要让宋恩有这个觉悟……他只是能属于自己的,有胆子提出离婚惹自己生气,就要接受惩罚。 安信从菜市场回来后,就心情极度的差。孩子在一边哭叫,他也没心情管,他在客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一想到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话,他简直难堪到想砸东西。 果然……果然就是付碧弘在背后搞的鬼,他就知道!除了他谁还能这么下作无耻!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采取措施,他不能眼睁睁就看着自己这样被毁了所有,跌到谷底。他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全部毁在一个付碧弘的手里。他不想这样,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个情况发生。 娱乐圈是更新换代最快的地方,安信很清楚每个月有多少演员出道,他们哪个不是没才没貌,他清楚自己再没有新作品的话,以前的基础很快也就会不再有优势。 越想越觉得可怕,安信打定主意,要再去搭上一个够硬的后台,一个能供养他长久的金主,能做主给他通路安排好资源的靠山。 安信打电话给了他的经纪人,明确表示了他的想法。安信很精明,对付碧弘和他已经分手的事只字不提,只是让他给自己物色一个新的能帮助到他的人选。经纪人问他为什么,安信只说付碧弘只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他抓不住他,需要再换一个更能支持他的金主。 经纪人在电话那头犹豫了犹豫,说道:“好吧……不过其实在l城,付碧弘是最有权有势的,比他好的人选我目前还不知道……” “哥,你就帮我看看,找一找,有什么宴会也带我多去看看。”安信说:“年纪大的也没关系,我都能接受,只要能对我有帮助的,能捧我的,我就是不想再跟着付碧弘了。” “好吧,那我帮你留意着,不过你在家也别闲着,自己能打电话也多联络联络,自己认识的人,也都问问。”经纪人知道再劝他也没有用,他嘱咐说。 安信“嗯”了一声。 圈里根本不缺有钱又有特殊性向的人,安信毕竟外形不错,又是有一定知名度和潜力的。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也善于运用,没过多久就交上了新的人。 这次的对象是l城某金融集团的大佬的儿子,虽然说年纪轻,但是也已经拥有了集团的经济实权,虽然不如付碧弘,但也是能捧得起安信的。其它什么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床上有怪癖,对于年轻的男孩喜欢施用s.m,然后听说花样很多,经常折磨床伴,导致没多少人敢跟他。这个人倒也好说话,对于别人也不强迫,想跟着他的就跟,不跟也不强求。 反正他包养就是为了满足癖好,说简单点,就是拿来玩的。所以哪需要那么多规矩呢。 安信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只要能不让他就此消失在荧屏前,他什么都愿意做。经纪人就先安排了几次和那个男人的约会给安信,让安信多长眼色,多讨些男人的喜欢。 安信去赴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刻意穿得暴露了点,就是为了能在身体方面引诱男人。男人脾气也不是很怪,整顿饭下来似乎都在打量安信的身体。安信感觉到了,联想到这个男人的性.癖,心里一阵凉飕飕的,虽然觉得害怕,但还是笑着继续像平常一样和男人交谈。 安信第一次去和男人约会吃饭的时候,关蔚就收到了手下的报告——从孩子出世前,他就一直在派专人监视安信。一直是为了防止安信会再想不开去打扰付碧弘。关蔚以为这是普通的吃饭,但从手下拍来的照片里两人的暧昧举动来看,显然不是如此。他又派人去查了查安信经纪人的动向,还有和安信约会的男人的来历。安信的动机就显得很明确了。 关蔚看着桌子上手下调查过后呈上来的资料还有一些照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愤怒。他很少会有生气的心情,做他这一行的,就是需要冷静自若。他攥紧了手,恨不得立马就把安信拽过来,问问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为了名和利就连命都能不要了吗?安信难道不知道那个什么继承人在床上还玩死过几个人,后来都被那男人用钱和权压了下来。 还有……明明说好的重新开始,抹去过去的一切,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 安信下午回到家,心情不错,手机里刚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短信,问候的语言看起来也恰到好处,安信准备下一次见面就跟他上床了。他准备回家后上网搜一搜,具体的应对床伴性.癖的措施,再查查具体性.癖都包括什么,心里也好有个底,不会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 一回到家,家里的灯已经在开着了,关蔚就在沙发上坐着。安信看到他就笑了起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公司没事吗?” 又往餐厅那里看了看,有些失望地扁扁嘴:“你怎么没有做饭啊……我有点饿了。” 关蔚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漠。眼神就像安信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没有温度。安信有些疑惑,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也没想太多,只当是关蔚在外面工作压力太大,心情不好。“突然怎么了这是……好吧,那我自己做点饭。”安信自言自语地把拖鞋换上,又走到客厅。 关蔚这才开了口,声音既沉又闷:“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安信被吓得一震,关蔚的嗓子本来也就是很粗的,在这么寂静的氛围下更显得有点凶,也有震慑力。安信不得不听话地坐下来,关蔚穿的是短袖,具有张力的爆炸性的肌肉露了出来。安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总觉得关蔚好像下一刻就会站起来打他一顿似的。 第72章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安信试着回答道。 “前天中午,你跟谁见面吃饭了?”关蔚很直截了当地上来就问这件事。安信听到后,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和一个电影投资商嘛,谈工作。” 话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安信抬起头,皱起了眉:“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监视我?”安信盯着他。 “我就是在监视你,因为我要保证你不会再骚扰付先生,因为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关蔚站起来:“如果不是监视你,我也不会发现你原来还在做那些事情。” “现在我每周都给你打钱,你根本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去找那样的男人?难道你真的出卖身体出卖到习惯了吗?” “你……”安信被他的话给一击,他根本没想到关蔚会对他说这些话。莫名受到攻击和为难,他觉得既难堪又无措。但安信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瞪了眼关蔚:“和你有关系吗?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你住在我的家,还来管我?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我。” “孩子出生前你和我说过,你会重新开始,不会再做那些不干净的事,现在为什么又走回老路?”关蔚逼近他:“还是说根本你的本性就是这样的?” 安信再也受不了,他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管!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滚出我的家,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有没有这个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说了算。”关蔚手抬起来,安信以为他真的要动手,见状赶紧站起来往旁边闪躲,关蔚的声音很冷:“既然你听不进去劝,那我就会采取强硬措施。” “只要你答应不会再和那个男人见面,还有以后不会再去做类似的事情,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他说道。 安信赶紧往卧室里跑,一边逃一边说:“关你什么事?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愿意见谁就见谁,我乐意跟谁好你管得着吗?” 关蔚眼神一暗,大步追了过来,安信抢先一步进了屋里,想把门锁上,关蔚却大力强硬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挤了进来。安信脸都白了一半,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吓的。 “既然你不听劝,我就只好和以前一样,把你绑起来了。”关蔚打量着房间里有什么可以现成采用的东西,安信却被气得骂了起来:“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都已经说了不会再去骚扰付碧弘了,你干嘛还管我其它的!你是不是变态啊你!” 边骂边往床那边躲,屋里本来空间就小,安信即便知道自己躲不过,但也不甘心束手待毙。 关蔚根本就不给他时间,大步走过来,把他逼到角落里,一把抓住他往床上抛。安信一脸快哭了的样子:“你别绑我!我明天还有事!你干嘛?” “那你就答应我,保证完我现在就可以出去。”关蔚居高临下看着他。安信忿忿的看着他:“我看你就是有病!我什么都不要了,你的钱大不了我全都还给你!你从我家搬出去吧。” 关蔚莫名地被他这句话激怒,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了,现在反倒不是想绑住安信控制他的行踪,而是打他一顿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只是认为我在多管闲事?” 安信被吓得噤了声,他也不想输了气势,仍然昂着脖子回答:“你不是多管闲事是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关蔚这下子反而瞬间平静了下来:“那好,我就是多管闲事,你就得听我的。你不听我的,我就打你一顿,直到你听为止。” 安信往后缩了一下:“你……你敢打我!” 关蔚把他又再次抓过来:“我没什么不敢的。”心里琢磨着打其它的地方怕打伤他,眼睛瞅准了臀部的位置,手上动作迅速地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安信一惊,这个姿势……“你想干什么!你要干嘛!” “你听不听我的话?和那个人还会不会见面?”关蔚问。 “我当然要去了。明天晚上,酒店的位置都已经订好了,我告诉你……” “啊!”忽如其来的一声惨叫,伴随着“啪”响亮的一声。安信大骂一声:“你有病啊!干嘛打我……” “屁股”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打了第二下,这一次比刚才力道还重,安信又惨叫一声。 “我爸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神经病!王八蛋!”安信疼起来也不管不顾了,只知道胡乱骂人。 关蔚把他往后抓的两只手一只手就抓住,按在一旁。 安信骂的越大声,关蔚下手就下得越重,丝毫不留情面,也没有心软。安信惨叫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哭叫声,哭叫声越来越小,安信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关蔚还是一遍遍问他。 安信抽泣着终于回答:“我错了……我不找他了,你别再打了,我好痛。” 关蔚住了手:“你保证?以后类似的事也不会再去做,做一个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人?” 安信有气无力地吱了一声:“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如果你再骗我,下次的惩罚会比现在还严重。”关蔚说:“也别想出其它的花招,我会派人监视你,你要是敢躲到其它地方,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安信一边吸鼻子,一边哀哀地回答:“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眼睛都快哭红肿了,关蔚看出来他这是真的不敢了,这才将压制他的腿的膝盖移了开。 和付碧弘谈离婚遭到不愉快的拒绝后,宋恩更加坚定了要离开付碧弘的想法。他一定要脱离这种生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从被迫和付碧弘在一起后,他痛苦过、绝望过、甚至自杀过,到后来就全是无望、冷漠还有厌世。现在他只想结束这一切,也要为这付出努力。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想解决办法。他首先想的是要去聘请一个律师,他回了趟宋家,和妈妈说清楚他的想法,请宋母帮他联系一个律师所。 他把他和付碧弘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了宋母,明确表示他们不可能再有好好过的可能。不仅如此,付碧弘现在对他的心理折磨让他无法忍受。 付碧弘的能力宋母是知道的,即便知道能够离婚的可能很小,她也想支持宋恩。 律师表示如果像这样的情况,可以采用法庭起诉而后协调的办法。还有一条路就是夫妻双方可以以感情破裂为由,分居两年,这样也可以请求法院判决离婚。 宋恩觉得这种方式还有点希望,法院调节付碧弘是肯定不会配合的,不仅如此以付碧弘的能力,还有可能在其中搞鬼。 宋恩决定先去北京,为了防止他的踪迹被查到,他不打算让宋父宋母陪同他一起。去北京的话需要准备一大笔钱,还需要闹清楚付碧弘什么时候不会在家里,为离开做好准备。 宋父宋母忧心这个问题,钱已经准备好了,却迟迟不敢让宋恩离开,也没有定好时候。 宋恩脑子里想了一圈,首先想到的人是付碧弘的那个保镖关蔚,对于关蔚他是有印象的,人比较正直。但他转而一想,他并没有关蔚的联系方式,而且他也很久没有见过关蔚了,也不知道关蔚现在是不是还在付碧弘身边工作。 何况关蔚是付碧弘的保镖,一定是对付碧弘绝对忠心的……宋恩觉得关蔚会帮自己的可能性不大。打消了有关于关蔚这个念头后,他很快又想到另一个人——祝华。 祝华是付碧弘公司的员工,当初他帮过他,在升职的这方面也有向人事部推荐过他。祝华应该会愿意帮他。虽然宋恩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是通过那一次简短的谈话中,他也能察觉他对于付碧弘的管理模式、或者是付碧弘这个人也不是很满意的。 宋恩还记得他和他当时还彼此留过电话,宋恩抱着无论怎么样,有机会总要试一下的想法给他拨去了电话。 响了没几声,电话那头就接了起来。宋恩简短地打了个招呼,祝华听到是宋恩,声音很明朗:“宋恩?” 宋恩“嗯”了一声,先是出于礼貌问了他一些在公司的情况,从祝华的口气来看,他似乎对自己身居高位却没有实权感到苦恼,还在考虑跳槽。宋恩把自己先前就准备好的话组织好,小心地问了出来。 先是简单地说了下他和付碧弘现在的状况,对于以前只字不提,只是说现在他想离婚,但是遇到困难,然后再提出需要祝华帮忙,询问他是不是可以帮他。 祝华答应的很快:“什么忙,只要我能够帮得上,我一定会帮的。” 宋恩顿了顿:“真的谢谢你,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我该找谁了。” “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查到付碧弘下一周的工作日程表……”宋恩说:“应该会在他的秘书那里,或者你可以帮我了解一下,付碧弘近期有没有什么需要外出参加的活动、宴会一类的。” 第73章 宋恩知道祝华并不是可以近距离接触到付碧弘的职员,他也知道这样做会给祝华带来麻烦。但是心急的他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对于宋恩以前的帮助,祝华心里是存有感激的。在他看来一个好的工作职位其实比不上一个能够真正赏识自己的人。他年纪毕竟也轻,根本没有联想到后果,对于宋恩的请求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平时的公司有不少样品的发布会,之前都是需要销售部和开发部一起讨论商量的,祝华也就有了理由去付碧弘的办公室,递文件又或是报告上市的具体情况。开始的几天祝华并没有找到机会,到了后来公司又开始季度的总结会议,公司部门上下都正是最忙的时候,他借由工作为由和付碧弘的秘书有了接触,一来二往也就探到了付碧弘的工作日程表。祝华偷偷复印了一遍自己收起来,又和宋恩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祝华自己有一个住处,宋恩就商量好,等到他下班以后去他的家去拿。付碧弘虽然仍然对他冷漠,也拒绝离婚,但是却也没像以前那样监视他,这给宋恩也带来不少方便。 祝华是个很热情的人,和宋恩约好后,他就提前做了些饭菜准备招待。宋恩本来一直就朋友少,面对祝华的亲切温和也心存感谢。 除却将付碧弘的日程安排交给宋恩后,祝华还在餐桌上问起了宋恩和付碧弘的情况,问起来他想要离婚的原因。宋恩只说是情感破裂,祝华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之前在那次年会上看到你和付先生,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宋恩一顿,回想到了之前在媒体前被迫公开和付碧弘装作恩爱模样的那一次,他叹了口气:“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然后,最近又看到报纸上付总的花边新闻那么多……”祝华顿了顿:“我就大概也能猜到了。” “其实我也能多少看出来,你跟付总并不是一类人,你和他并不像一对夫妻。”他说。 宋恩听到他的话,自嘲道:“可能我跟所有人都不是一类人吧……我总是自己一个人的。” “话也不要这样说,你是很好的人。”祝华倒了一杯酒,语气有些真挚:“我能看出来你善良、宽容、也能看出来你总能发现别人的优点,为人也很真诚。” 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还有这么多优点,宋恩不由得唇角一弯:“谢谢你,祝华。” “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婚,只要离了婚,其它的,我想也能慢慢好起来。”宋恩看着桌子上的某一处:“我真的很希望……早点结束。” 祝华笑着说:“我想应该没问题的吧。” 宋恩又和他说了自己想要去北京暂住,其实他是因为想到北京那里总不会任由付碧弘违法、肆无忌惮,比起其它城市总要好一点。再加上他心里其实也有隐隐的期待,多年前说好的在北京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畸形身体的事,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在心里。这次如果能过去,他也希望能实现这个愿望。如果真的可以成功做成手术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太好了。 但对于祝华,他当然不能坦露太多,他只说是因为自己没有明确的想法,只想到了北京。然后祝华就提起了他在北京也有不少熟人,可以让宋恩暂住,那样总比住旅馆要好。 宋恩总觉得这样会打扰别人:“会不会打扰到你的朋友们……这样是不是可能不太好?” 看出了他的顾虑的祝华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那些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你如果不适应,也可以住到我的亲戚家里,也可以对你有照应。” 宋恩笑了笑:“那你帮我安排吧,只要不打扰到他们就好。谢谢你了。” 宋父宋母在北京也有认识的老朋友,但是宋恩联想到上次的情况就后怕,高中的时候他曾经也逃跑到外地过一次,最后却被付碧弘查出了踪迹,又被抓了回去。到后来一连串的强迫与折磨,现在的宋恩已经不想再回想了。如果去祝华的朋友家,这样也不利于付碧弘短期内查到他的踪迹。这样一来如果能躲两年,就可以办理离婚手续了。然后再脱离付家,就算付碧弘想再使出什么诡计,他都会和爸妈一起应对。宋恩就不信,付碧弘能永远一手遮天,把他的所有路都封死。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情愿死也不要再过那样的生活。到那个时候就干脆结束一切,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他都要结束掉。 和祝华见过面后,他心里多少有了底,回到家后,付碧弘依旧像前几天一样还没有回家。宋恩心里反而格外地平静下来,和宋母打了个电话,开始商量起了去北京的事情。 关蔚现在才知道了,安信这种人就是不打不长教训。但是打了顿安信之后,他心里的愤怒没有缓解,反而多了些其它的情绪。关蔚看着趴在床上还在不停抽泣的安信,站了好一会儿,轻轻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关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想起来安信刚回家的时候就在说“他饿了”,又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站起来走进厨房,用安信前几天买的材料做了些菜,又煮了些粥。又把这些端到餐桌上。 他想进屋去叫安信出来吃饭,却又不知道安信是不是还在生气,肯不肯出来。关蔚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到了房间门口,安信还是那个趴着的姿势,不过已经不在哭了。看样子也很平静。 “出来吃饭吧,我刚才做了点菜,煮了些米粥。”关蔚说。 安信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话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他就嘶了一下:“好疼……” 他胳膊动了动,支在了床上,然后缓慢地爬了起来。关蔚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你打得我我好痛”一类的话,谁知道他只是恨恨地说:“你根本就不懂。” 关蔚也没有再和他争论,也没有上前扶他。看着他下了床,就走出了房间,坐到外面的餐桌前。 安信因为屁股被打过,走路姿势多少有些奇怪。虽然关蔚出手并不是特别重,但羞耻和难堪似乎加重了他的痛感,他坐到凳子上后,臀部挨紧了木质的板面,登即痛得叫了一声。“帮我拿个垫子来,可不可以?”安信对关蔚说。 关蔚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看了他一眼,就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去沙发上拿了块垫子过来。安信站了起来,关蔚给他的凳子上铺好了垫子,安信再坐上去就没有之前痛苦了。关蔚沉默的态度令安信觉得不舒服,再想到关蔚先前指责自己的那些话,安信的难堪感又涌了上来。他看着关蔚:“你根本就不懂,不懂这个圈子里的规矩,也不懂就此消失在大众眼前对我来说有多可怕。” “我确实不懂,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关蔚说:“难道说真的走歪了以后,就再也走不回来了吗?” 安信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本来我真的打算以后不再做这些事的。是因为……付碧弘派人在背后动了手脚,他封杀了我的所有活动。我没有办法。” 他之前并没有对关蔚说过,所以关蔚也是才知道的。他顿了顿:“付先生封杀了你?消息准确吗?” 安信握紧了筷子,一脸愤怒和难以理解:“消息是准确的,是别人亲口告诉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宋恩的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所以我没有办法,我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可以不这么就被雪藏、就此退出。” “为什么要瞒着我?”关蔚问道。 “和你说也没有用,你是付碧弘的手下,你要帮也是帮他,而不是我吧。”安信说着,抬起头:“我明天还想去见那个人,你……” “不行。”关蔚立即拒绝:“你如果要见他,那我就把你绑在家里。” “你也太霸道了吧。”安信有些懊恼:“你这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好,你是在害我!” 关蔚也不想再和他吵架:“你就当做我是为了害你好了,我现在就是要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你——!”安信一气之下脱口而出:“那我以后没有经济来源,难道你养我吗?” “好。”关蔚说:“反正我现在住在你的家,就当做付房租费好了。你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安信看着他:“我真是和你说不通了……” 关蔚不同意,安信也没有了办法,他只能妥协。虽然行动受到限制,又好像在被关蔚管教一样,但安信却没有太多生气的情绪。安信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甚至他觉得说清楚他为什么会去和富有的集团独子约会要比其它什么都要重要。他只是觉得关蔚看向他失望和不解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也无法接受。 第74章 吃过饭后,关蔚像往常一样把碗筷收拾好。安信坐在沙发上。 孩子这个时候在屋里哭了起来,安信站起来动作不太自然的走过去,他本来是不太擅长哄孩子的,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以前关蔚的做法。也学着记忆里他的样子把孩子抱起来,在怀里轻拍轻轻地哄,不过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 安信吐了口气,从房间里走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关蔚不在客厅,安信又往厨房看了看,仍然不见关蔚,他试着叫了一声关蔚的名字,应答的声音在阳台响起。安信走过去,穿过推拉门,看到关蔚在一张小桌子旁坐着,桌子上搁着两瓶酒,一个小杯子。 “你在喝酒?”安信问道,走过去也坐在他的身边。 关蔚点点头,安信家的阳台空间很大,在这里坐着正好在月光之下。 “你喝吗?”关蔚问安信,安信看了眼酒瓶子,酒香早已经溢了出来,就在鼻间环绕,他笑了笑:“嗯,孩子刚睡,不用再看着他,喝些酒应该没事。” “我帮你拿个杯子。”关蔚起身,走到外面厨房里取了个小杯子,没过一会儿就返回来。 安信把杯子里倒满酒,喝了一口。关蔚看着远一点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信看着他的侧脸,不由地说:“其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很讨厌你。” 听到他的话,关蔚转过头看着他:“能看出来。” 安信又抿了一口杯里的酒,继续说:“以前的时候,我总是认为是你在付碧弘的面前说了坏话,所以最后才会让他想甩了我。” 关蔚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在付先生面前提过你。” 安信没有回答,又继续说:“后来接触多了,我觉得你总能让我想起来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关蔚顿了下,他头转过来,听安信讲。 “以前最早的时候,和我一批出道的一个人,他不爱说话,当时公司里让我们一起组组合,大家都争着抢着,比如说活动时候的赞助服装,还有一些出镜机会。就只有他,话说的很少,不争也不抢。”安信攥了攥手里的杯子:“然后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种人特别做作,到后来的时候也是……当初我们也就16、7岁的样子,公司要求我们定位比较露.骨一点,我们也照做,然后到后来要求我们陪一些比较有权有势的人吃饭。我们也照做。” “只有那个人不配合,后来他就离开了公司,我就心想:他走他不红活该。”说到这里,安信笑了下:“结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 “后来他比我们哪个人都混得好。”安信说:“后来公司倒闭了,我去了别家公司,开始找后台找关系。这事儿说白了不就是潜规则吗,我不怕,我也愿意付出这些东西。反正也没什么。” “说的有点多了。”安信笑了笑:“其实我的意思就是,你让我想起了那个人,好像总能有些人不说一句话就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一样,也很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要做什么。” “我就想,我怎么不能做到那样呢?” 安信说这些话的口气很随意,关蔚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那么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进这个圈子?” 安信脸有些红,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微醺,听到关蔚的话,他笑了笑:“关蔚,你信命运吗?” 关蔚不说话,听着他讲,看着他的神情。安信笑了起来,摩挲着鼻尖:“在我看来不同人不同命,有的人好像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可以轻易得到一切。有的人做什么都做不好,永远是人生的失败者,被踩在脚底下。就像付碧弘,他凭什么生来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地位呢?他就是一个混蛋,根本不配的。” “好像就是有一件事情,发生了就可以改变一切一样,就比如命运走向。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么讲很扯、也很不负责任,毕竟人的一生这么长,这么说就有点太过局限了。但是现在,我觉得我真的不能不信命。因为我总要给自己现在混成这样找一个理由。”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关蔚眼前一闪。安信继续说:“在我大概十五岁的时候,我从我二叔家出来,二叔家是个村里,经济状况是很差的,他们家又有好几个孩子,我读完初中就不能读了,想去城市里看一看。” “那个时候二叔正好有一个朋友,我也忘记是什么人了……但是据说好像在城里有不错的工作,二叔就和他说好,约定一个时间来接我。接我去城里,能给我安排一个地方先住下,再给我找个活干。” “当时我记得,我就在那个地方等,因为总不能让别人等着急,我就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在村门口等他的车。但是等到天黑,他也没有来。” “后来我回家了,二叔说他的朋友打电话过来了,有急事不能来了。我只能自己去城里。” 安信知道他不该怪二叔,他十二岁那年,父母因为事故而去世。家里的亲戚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他,一个个的推卸责任,只有二叔愿意收养他,即便是不供他上学也没有关系。他们自家还有三个孩子需要抚养。 安信当时初到那个城市做过很多苦工活,只要是能赚钱的他都愿意做。贫穷和饥饿的生活实在是太难熬了,所以他当初才会选择从二叔家走出来,原本想换一个环境会好一点,可没想到却觉得不如以前。 他没有学历又没有手艺,在餐馆里收拾碗筷或者搬运东西就是唯一能做的事。因为长相偏弱小女气,所以又经常被一起工作的几个人欺负嘲笑。安信不是那种喜欢隐忍的人,回一句就挨了打,你一拳我一脚打完架以后,工作也就这么没有了。 他没有地方住,有时候就住在火车站里,甚至有时一天下来都没有东西可以吃,就这样他苟且而又谨慎地过着每一天。直到后来他在街上时,偶然被一个小公司的星探发掘,理所当然地进入到这个行业里。他被允诺可以有地方住、被包装、还有高薪酬,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像梦一样的东西。能得到实在是太幸运了。 到后来就算要跟别人上.床来维持这种生活,他也愿意并且不会放弃了。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付碧弘,甚至从骨子里就恨透了付碧弘的虚伪,但是他又觉得付碧弘能给他带来很多东西,让他可以轻轻松松获得他想要的。可能他原本就不该这么贪婪,他只是太过急切、想要摆脱看人眼色的生活,想要让自己彻底翻身变样、告别过去。 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走什么路,可是安信觉得他不是,他没有什么选择,只能就这样走下去。 “当时负责我出道的经纪人跟我说让我陪那个男人交往,讨到喜欢之后会给我很多钱,也会有电影和广告拍,那个时候对于我真的是挺好的机……”他仍然在说着,关蔚这时候伸过来胳膊,把他一下子揽进怀里。 被拥抱进怀里的时候,他的肩膀有一瞬间的颤动。安信忽然间觉得眼眶里有东西急切地涌了出来,一下子滴落在抱住自己的男人的肩膀上。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笑着拍了拍关蔚的胳膊:“哎,怎么了……我是不是,讲的有点太多了。” 关蔚摇摇头:“没有。把那些事,从今天开始都忘掉吧。”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如果那个时候二叔的那个朋友来接了我,或者如果一开始我遇到的是一个比较好的、更加正规的娱乐公司,现在我的生活是不是会不一样。可能会做一份普通的工作,不用担忧生活、有很多朋友。”说到这里,他又像是神经质一样的笑了起来:“可能人都是这样的吧,如果混得糟糕不堪,都会想要找一个理由或借口。好像这样我们就能舒服一点了一样。” “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从明天起,重新开始吧。”关蔚重复着这句话。 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的温度很高,安信也没有回答,从关蔚的胳膊里退出来后,抹了抹眼角,笑着问:“你呢……你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以前的事。” 关蔚看着他:“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很简单的经历,你听着可能会觉得无聊。” “那你,为什么这么擅长下厨做饭?”安信忽然想起来:“你应该工作很忙吧,应该没多少时间在家开灶的啊。” “我是因为以前有段时间,经常会在外面跑,在外面住,外面有些东西不是很卫生,我就会经常自己下厨,做点饭吃。手艺也算不上很好的。” “哦,这样啊。”安信点点头,看着关蔚的下颚,他心里一动,凑过去,亲上了男人的唇角。 宋恩通过日程表确定了具体的日期,付碧弘在下周四晚上会有宴会,晚上至少要十一点才能回来。宋恩就趁这个时候离开,是最好的时候。 火车的票已经提早买好了,宋恩在周四这天早起就开始忐忑不安,一直到晚上,他提早借以出去买东西为由出了家门,然后坐上了来接应的车辆。 宋父宋母都在车里,两个人对宋恩一路上都在嘱咐,由于害怕被定位到位置,宋恩把以前的手机扔掉了,这次离开后使用宋母新买的手机。行李也没有准备,打算到那里再买。 就这样到了火车站,一切顺利,宋恩直到登上火车前都是悬着一颗心的。宋母告诉他到了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不要让他们担心,宋恩应了下来。 独自一个人出远门,宋恩是第二次。到了以后专门有人接应他,就是祝华提前打过招呼的朋友。 宋恩被接到他们家里,第一时间就是给父母打电话,打完后又和祝华拨了通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顺利安好。 宋恩试图把心安下来,让自己适应在新环境的生活。但是他每天都处于焦躁不安的情绪中,他总是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 祝华的朋友亲切热情,这多少缓解了他的焦虑心情。有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会出门玩,想叫上宋恩,都是被宋恩婉拒。只要出门就有被抓到的危险,宋恩不想冒这个风险。 好景不长,坏消息很快从爸爸妈妈的电话传到了宋恩这里。 付碧弘从发现他消失后,就开始派人在l城到处查他的去向。现在也在临近的几个城市开始搜寻了。 第75章 宋恩对于这是早就有所预料的,按付碧弘的性子,他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同时他也保持着和祝华的联系。祝华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付碧弘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只是最近都很狂躁。公司也不常来。 宋恩听得心头一颤……祝华安慰他说:“放心吧,会没事的,我那些朋友都很可靠。付碧弘短时间内不可能会找到你的。你平时也要记得小心,不要出门。” 听到祝华的话,宋恩的心情一方面是忐忑,一方面是对于祝华的愧疚。他原本一开始就不该把祝华也拉进这个事情里的。祝华才刚二十三岁,他的前途本来会很好,在付碧弘的公司里现在也备受重视……如果付碧弘查到这个事是祝华帮自己的话,少不了他会整治祝华。祝华今后的前途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毁了。 他心里因此而受着煎熬,但同时他知道他必须内心变得强大起来。绝不能这次也让付碧弘轻而易举地给抓回去。 令宋恩没有想到的是,对于他的搜寻很快就延伸到了北京,他出去去商店买点东西,街道上就贴着有关于他的寻人启事。他害怕极了……回来以后立马给宋父宋母打电话说这件事。宋母让他不要慌张,说现在付碧弘派人盯着付家这里,他们没有办法去北京看他。宋恩担心付碧弘又会对父母不利:“妈,付碧弘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 宋母说:“别担心,我们两个没事。我们提前请了律师,付碧弘如果再做不法行为,会马上被起诉的。” 宋恩“嗯”了一声:“妈妈,你们一定要小心。有事一定要跟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那我们怎么办?把他先绑起来?再给他们打电话?” “他可是祝华的朋友……我们这样……” “管他什么朋友不朋友,咱们公司最近都快破产了,资金又周转不开,急需用钱。” 宋恩被惊了一跳……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就是他借宿的房子的几个主人,也是祝华的几个朋友。听他们的意思,竟然是要……出卖他吗? 可是明明祝华是他们可靠的啊……宋恩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脑子里飞快运转,想着该要怎么办才好。但还不等他说,外面的人又继续说起了话。 “你们说话声音小点……他还在屋里啊。”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管他呢,反正早晚他也要知道。” “我现在太缺钱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可是如果对这个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祝华交代过我,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 “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是说只是因为普通的离婚官司吗?你们知不知道付家,在l城势力范围比较大的一个家族。我最近也有关注他们的新闻。这事儿根本没这么复杂。” 宋恩的心跳得飞快,他实在没法装作没有听到。玻璃杯就在手边的位置上,稍微碰一下就从桌沿边掉了下去,碎裂成好几片。 宋母听到,问道:“小恩?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宋恩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要全部告诉妈妈吗?他正犹豫着,外面的几个人已经忽然安静下来,宋恩这下彻底惊恐起来,赶紧低下身把碎片收拾起来。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响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看到宋恩还拿着电话的慌张模样,其中一人已经先行反应过来:“他一定在给别人打电话报信,他想偷偷逃走!赶紧把他绑起来吧。” 宋恩连否认都来不及,面前的几个人已经准备要冲过来了。他急忙冲电话那头说:“妈,你赶紧和我爸过来接我,联系我那个朋友,这里几个人打算把我……”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人抢过来,一把按掉挂机键。宋恩恳求道:“请你们不要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有可以摆脱的机会。想要钱我也有,我给家里打电话,他们会赶紧赶过来的。” 眼看着有人已经开始动摇,另一个人说:“别信他,他爸妈来了就会报警。到时候咱们还有什么钱拿……” 宋恩极力否认,他大喊大叫也没有用,最后被几个人绑起来,然后再用胶带条封住嘴,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再然后祝华的几个朋友就把他锁在了房间里,宋恩就仿佛就在等着受刑。他听着外面的人拨通什么电话,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行踪。他简直急得眼泪都要滴下来了。 他心里祈祷着先到的一定要是他的爸妈……直到下午的时候,外面的敲门声似乎响了起来,再然后就是一阵骚动声,继而有人径直往这边走过来。 门被打开,宋恩所不熟悉的陌生面孔出现在眼前,然后有人给他松绑,再然后就是押着他直到楼下。看着楼下熟悉的车,宋恩一阵心凉,甚至连恐惧的心情都没有了。他被推进车里,付碧弘就在后车座坐着。 付碧弘瞪着他的眼神令宋恩浑身震颤起来,他缓慢地吐出的字眼更让宋恩害怕:“既然你学都学不乖的话,我看你还是适合被迫被锁在家里。” 车子被发动,付碧弘继续说着:“本来想着相安无事,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不错,不过你既然执意要惹怒我,我也没办法了。” “本来如果念在小欢的份上,我也不会对你太过分。这是你自找的。” “你这个疯子!魔鬼!你不得好死!”宋恩再也受不了心理的压力,大喊了起来。 付碧弘狠狠瞪了他一眼:“再喊我就把你丢到后车厢里,现在就绑起来。” 宋恩的眼泪流着:“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孩子不是已经生下来了吗?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付碧弘笑了笑,手伸过去抚摸着他的下颚:“对你的兴趣我永远没完,想摆脱我?你做梦吧。” “即便真有一天有一个人腻了,要提出离婚,那个人也该是我,而不是你。” “哈,找律师?”付碧弘轻蔑的一笑:“你以为分居两年就有用了?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摆脱我!” 宋恩狠狠把他的手拂开,直接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一眼。 付碧弘咬住牙,挤出一丝冷笑:“回家以后你等着,有你好受的。” 宋恩的心都完全冷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他已经为了能够摆脱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努力。自从进付家以来他受尽了侮辱和白眼,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但到头来他也只能永远这样继续忍受了吗? 回到那栋噩梦般的别墅也不过只是两个小时的事情,回到家后,宋恩就被付碧弘锁在了一个小房间里,并不是之前他的卧室。宋恩看着他离开,狠狠拍着门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这个变态!” 付碧弘在门外笑了笑:“以后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宋恩欲哭无泪:“小欢呢?谁来照顾?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不能离开我。” 付碧弘嗤笑一声:“你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现在装什么关心小欢?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他不再是你的孩子了,他只是我的。” 宋恩眼泪流下来:“别走啊,你这个神经病!疯子!放我出去!” 付碧弘没再理会他,直接离开走远。 楚盼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l城的天气明媚晴朗,他大概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才回到了这座他曾经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说不想念家真的是假话,他刚到英国的时候有很长时间都没有朋友,住的是学校的宿舍,每天自己上课、吃饭,做什么都是自己,遇到什么事都没人商量。 到后来慢慢的一切才好起来,他开始融入到别人中。到后来大学结束、再继续深造。毕业后他有很多时候都想回国,回到他的家,可是父亲不允许,他坚持让他在国外多历练几年。 但其实楚盼知道,那不过是为了避免他再回国插手宋恩的事罢了。 楚父的车不久就开到了,楚父好几年没有见楚盼,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拍着楚盼的肩膀,笑着帮他将带回来的行李搁进车子的后备箱里。 楚父在车上问起来他在国外的生活,很多细节,楚盼一一回答。他知道楚父关心他,也知道父亲为他付出了太多东西。家里这几年为了供他在国外读书已付出了太多。 他看着楚父:“爸,以后公司就交给我来吧,我会经营好一切的。你可以放心。” 楚父笑了笑,显然很是欣慰:“有你这句话爸就满足了,家里的公司早晚都是要靠你的,你可以先休息几天,然后再跟爸爸去熟悉下业务。” 楚盼握住楚父的手:“爸,我不休息,明天我就去公司看看。” 楚父一顿,继而又笑了笑:“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样做,爸都是支持的。” “只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要管自己不该管的就可以了。”他说。说完后抬起头打量着楚盼的反应和神情。 楚盼知道楚父的意思是不要让他插手付家的事。他一笑:“好,我记下了。” 第76章 </script>楚父稍稍放下心来:“这样爸爸就放心了,公司你可以放手去做,爸相信你。” 楚盼点点头。 回到家后,楚母已经做好了一桌的饭菜,准备迎接楚盼回国。与最亲的人相见重逢,楚盼自然是非常高兴的。l成的一切都让他从心底里生出来一股油然的亲切熟悉感,他爱这个地方。 吃完饭后已经是下午,楚母在厨房收拾碗筷,楚父也回房间开始午休。 楚盼在沙发上独自坐了一会儿,很快又站了起来。他走到厨房门口,朝楚母说:“妈,高中的时候我那辆自行车还在吗?” 楚母回头,笑了笑:“在啊,就在地下室停着,不过已经好几年没用了,涨了很多灰尘。” “怎么了?你要出门吗?”楚母询问道。 楚盼点点头:“嗯,这么多年没回来,我想出去随便转转。” “怎么也不休息一会儿,倒倒时差?”楚母温柔地一笑。 “不了,妈。”楚盼也笑笑:“我在飞机上睡了好长时间,现在是真睡不着了。我出去随便看看,您不用担心我。” 楚母叮嘱道:“那你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待时间太长。” 楚盼应了一声,他在沙发上拿起外衣套上,然后出了门。 他从家里拿了块被水浸湿的布,走到地下室后把他那辆自行车取了出来,用布将车身仔细擦了一遍。 车是他初中的时候买的,从那时起他每天早上骑着这辆自行车去学校。在那之前……会先到宋恩的家里,然后两个人再一起骑车到学校。 想起他的中学就一定会想起宋恩,这是不可避免的。宋恩就是他上学时代的一部分,两个人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做很多事情。彼此都是对方关系最好的朋友。 想到这里,楚盼低下了头。他骑着车在熟悉的道路上慢慢地走着,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他循着记忆先是回到了以前的学校,隔着一层围栏看着那一片操场。学生们有的在上体育课、还有的人在树下坐着看书,更多的还是三五成群打篮球。 有种莫名的感情从胸腔里涌了出来,或许是他好久没有回来过了。再看到这些场景竟然觉得这么美好。 他顺着学校外的小路往前继续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片居民区前。楚盼记着宋恩的家以前就是在这里住着的,来过那么多次,他是根本就不会忘的。他把自行车停在了楼下,进了楼里面,走到以前宋恩家的门前,小心地按下了门铃。 现在是工作日,他知道有可能宋父宋母他们不会在家,宋恩就更不会了。他心里有点紧张,毕竟已经有这么多年没有见了……从十七岁他出国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年了。 门里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询问:“是谁啊?” 熟悉的女声,楚盼回答:“阿姨吗?是我,我是楚盼。” 宋母把门打开,看到楚盼后惊喜地一笑:“楚盼,你回国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子侧过来,请楚盼进来:“来,你赶紧进来吧。” “好,阿姨。我是今天刚回来的。”楚盼答道。宋父也在客厅坐着,他听到玄关的动静,也站起身走过来,看到楚盼后他也很高兴,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 楚盼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叔叔。” 楚盼往一旁的房间张望了一下,试着问:“小恩不在吗?” 宋母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初:“嗯,小恩不在。” 楚盼点点头,三个人在一起也就只是说一说以前的事,他们的关联只是宋恩而已。宋父起身为楚盼倒茶,楚盼看着宋母,试着问出了想问的话:“阿姨,这几年,小恩过得还好吗?” 听到楚盼的问答,宋母有一瞬间真的想把小恩的真正处境说出来。前几天自从小恩给她打完电话后,她和宋父赶紧赶往北京宋恩借住的地方,但却晚到了一步,小恩已经被付碧弘接走了。自那以后她就和小恩失了联,付碧弘不让他们见人,一定是对小恩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都要碎了。 但她知道和楚盼说也是没用的。楚盼是个好孩子,她也不想再拖累他受到牵连。所以她挤出一丝笑:“还好的,小恩挺好的。” 楚盼早从她的表情中观察出了不详的信号。宋母脸上的忧愁根本藏不住,宋父也是满面憔悴。两个人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没准就是有关于宋恩的。 他和宋恩最后的关联是在好几年的一通电话里,电话里小恩先是无助地抽泣、再然后又告诉他自己没事。那个样子的宋恩,又怎么能让他相信,他是真的过得很好呢? 他知道宋恩过得不好,甚至糟糕。既然好不容易才回国、回到了故城,他就一定会查清楚当年所有事情,尽力帮助宋恩摆脱困境。 看着宋母明显口是心非的面容,他说:“嗯……什么时候小恩如果回来了,阿姨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回来见见他。我和小恩真的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好。”宋母答道。 如果让宋恩恢复到从前真的需要付出很大代价,那么他也愿意。袖手旁观或者一味欺骗自己、活在谎言和隐瞒里不是他该做的事情,即便这样会让他的爸妈伤心失望。 即便以前宋恩没有足够的人身自由,他也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被锁在小房间里,每天都由佣人送饭。吃完饭后门就再次被锁上,不能和外界接触。 即便房间里被装饰得精致漂亮,他也觉得憋闷难受。这样的他果然成了彻底的玩物。 付碧弘好几天会来一次,抱着孩子过来看他,说的话也大部分是充满讽刺的:“孩子已经不再需要你了……你就在这个房间里待一辈子吧。” 宋恩浑身颤抖地说:“就算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会再跑的。我知道我没地方可去了,你放我出去吧,行不行?” 付碧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然自己选择了这种生活,就别怪我,也不要求我。这是你活该。”话说完又逗弄了逗弄了孩子,笑着说:“小欢,不要再认他当爸爸了,以后你只有我一个爸爸。听到了吗?”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不一会儿竟然哭了起来,付碧弘脸立马拉了下来,抱着孩子打开门离开。 宋恩哭叫着:“回来啊!别走!放我出去啊!” 他还没有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啊……他们会担心的,还有祝华,他怎么样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宋恩顺着房门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祝华的情况其实不容乐观,自从付碧弘把宋恩从北京带回来后,付碧弘也很快查出了背后是谁在帮助宋恩。有钱什么不可以办到?只要给一点钱,就可以让那些留宋恩借住的人开口。 知道是祝华偷偷帮宋恩逃走后,付碧弘大怒,立马把祝华从公司里开除,再然后吩咐业界同行不许再启用祝华。他要让祝华穷困潦倒、混至最惨的境地,这就是惩罚。 对于祝华这也倒是件好事,反正他早已经不想在付碧弘的公司待着了,付家的公司都有着明显的缺点和通病,制度不民主,这样做公司是走不长远的。祝华明白这点。 他没有被开除的时候,业界里就有很多公司邀请他跳槽到他们的公司了。祝华早已经留好了诸多退路,即便付碧弘派人在同行的公司阻挡他的路,业界又不是没有付家的对头,那些对头公司里也有优秀的,祝华根本不担心。 他唯一担心的只有宋恩,得知他的朋友出卖了宋恩后,他又愧疚又担忧。他找到了新的出路后,立马就雇了几个人打听付家现在的动向,有钱什么都不成问题,他很快打听到宋恩被付碧弘囚禁在了别墅里,限制一切行动。 祝华以前并不知道宋恩和付碧弘之间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付家内部的事。他没有想到付碧弘竟然是这么恐怖又偏执的一个人,他心里决定帮助宋恩,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现在是没办法把宋恩解救出和付碧弘的那段婚姻里的,付碧弘有多可怕,他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那该怎么办? 祝华决定自己先站稳脚跟再说,他刚找到新的东家,一切都是刚起步的状态。 付碧弘刚刚从外面回来,今天的他似乎心情不错。吩咐下人去把囚.禁宋恩的房间打开,把他带到客厅来。宋恩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来过那个闭塞的小房间里,整个人看起来既恍惚又憔悴。付碧弘命令下人带他去收拾了收拾外观,然后又把他带了过来。 宋恩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呆滞。 付碧弘倒看起来闲适淡然:“今天我心情好,你可以出来会儿。看你都瘦成这样了,我也挺于心不忍的。” 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来一个红色的请柬,扔到茶几上:“喏,有一个宴会,需要带家眷。怎么办……我只能带着你去了。” 走过来坐在宋恩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妻子啊。再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别人也不能代替你。” 第77章 这些话听在宋恩耳里,却只有莫名其妙。他现在本来就已经没有任何自由,付碧弘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他不觉得他需要表态。 “小欢呢?我看看他,我好久都没有见他了。”宋恩请求说。 付碧弘笑了一声:“非得愿意摆出一副关心小欢的嘴脸,你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恶心吗?” “随你怎么说,我要看我的孩子。”宋恩冷然地说道。 “什么时候可以看小欢取决于我。回来再说,你现在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去西服店挑选适合的衣服。”付碧弘命令他说。 宋恩没有反抗的余地,听从付碧弘的命令洗完澡后,就被带上了付碧弘的车。车行驶到l城的一家西装礼服店里,付碧弘再为他专门挑选好衣服。 宋恩全程配合,这让付碧弘不由得心情变得更好。他性格本来就自负自大,最喜欢全世界的人都唯他是从。甚至他很喜欢操纵别人的感觉,因为他的一句话或是一个指令,就可以改变别人的生活或是命运,想想就觉得美妙。 付碧弘看着宋恩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嘴角弯了弯,他很满意这件西服的试衣效果,转身跟店员说:“就这件,包起来吧。” 他带着宋恩到了宴会的主场地时已是晚上,宋恩一脸冷漠和不情愿的样子,付碧弘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摆出点反应来,别老是跟死人一样。这儿这么多人,你是不是想丢我的人?” 宋恩这才有了点表情,脸上也不是死气沉沉的,有了点生机。 这场宴会是l城资历深的几个人企业人办的,就是一个中型的商业圈聚会,付碧弘来除了谈些公事,还有就是交际。这样的场合最有利于认识新的人物,结交新的人脉。纵使付家势力庞大,他也懂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孤立。他想要获得更大的势力。 宋恩被他带在身边,和付碧弘说话的人大多都是年轻的新兴企业家,看到宋恩时脸上一笑:“这位是?” 付碧弘微笑着搂紧宋恩,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 “以前在电视电视新闻上看到过,你好。”企业家递过手,礼貌地说。 宋恩挤出一丝笑,答:“你好。” 企业家笑道:“都结婚六七年了,你们还这么恩爱,真是让我们觉得羡慕啊。” 一句听起来正常的话,在宋恩耳朵里却听起来万分刺耳。他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一切全部都是假象,告诉宴会上所有的人,付碧弘的真正面目有多么无耻卑鄙。 但现实情况却是他只能紧抿着嘴安静地站在付碧弘身旁。 付碧弘站在一旁,笑着说:“对,我很爱我老婆,他很好。我们也很好。” 宋恩只恨不得去吐。他强忍着安静地站着,不说一句话,时不时挤出一丝笑。等到面前的两个人终于离开,宋恩拉着付碧弘的袖子,小声请求:“不然你先聊着,我在一边等等你。我真的插不上话,这样光站着也很尴尬,不是吗?” 付碧弘拽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身子拽向自己:“又想趁我不注意逃跑?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宋恩急忙摇头:“不是,我就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待着,这也不行吗?就在那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我就在那里坐着,绝对不会乱跑的,你看着我,可以吗?”再多听付碧弘那虚伪做作的话一会儿,他都觉得他要疯掉了。 付碧弘这次出门也没有带随从保镖,也不能交代别人看守宋恩行踪。他有些不满地盯了盯那个沙发:“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再逃跑一次,惩罚会比这一次更严重,听清楚了吗?” 宋恩呼了声痛,被付碧弘紧抓着的手腕隐隐作痛,付碧弘冷哼了一声,放开了他。宋恩小声地说:“我知道了。” 之后他便在付碧弘的实现之内走到了沙发前。再轻轻坐下来。坐下后的宋恩,急忙又抬头看了付碧弘一眼。两个人目光相碰,付碧弘用目光警告了一下他,宋恩乖顺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付碧弘还是正常地交际,有人过来和他说话谈事,他的眼神除了要和对方交流之外,余光全部落在宋恩坐着的沙发上。宋恩很乖的在沙发上坐着,不和别人说话,也不吃东西、喝酒,过了一会儿有巡场的侍者走过来,给了他一杯香槟。 宋恩想这可能也是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他也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灌着,到最后一杯酒全部被喝完。 由于他好久没有喝过酒了,这下猛地喝下一杯冰凉的香槟,总有种刺激感。不过一会儿,他觉得头脑开始有点发热,身体慢慢开始出现异样。 宋恩渐渐觉得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又过了一会儿,他竟然觉得上身的胸口有濡湿的感觉。低头一看……胸部发育的位置已经开始濡湿了。 难道是……那个地方涨奶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宋恩顿时觉得脸都要红透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登时觉得手忙脚乱又羞耻难堪。所幸晚会上气氛嘈杂,根本没有人看他。手足无措的宋恩想要向旁边人请求帮助,他的西服上身已经濡湿了好大一片。他必须得找个人帮他拿件外套,抬头看一眼,正好对上付碧弘的目光。 付碧弘也不知道看他多久了……心里一定在等着看他出丑,宋恩咬住唇。那他偏不要去求他帮忙! 他环顾四周,根本没有认识的人,就连侍者这时候也没有过来。他眼神飘忽不定搜索着身边的人,忽然定住在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就是最初来和付碧弘聊天的那个,还和宋恩打过招呼,说过几句话,宋恩咬咬牙,叫了他一声:“赵先生?赵先生!” 男人有些诧异,继而走了过来:“你叫我吗?怎么了?” 他看着宋恩挡紧西服的动作,有些好奇:“你怎么了?我去帮你叫付总过来吧,看你好像状况不太好。” 宋恩看了一眼远处的付碧弘:“不用叫他!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个外套过来?麻烦你了。” 男人也没有多话,四处看了看:“服务生怎么也不来,这样吧,你先披着我的衣服吧。我一会儿再去换衣间拿件外套穿上。” 话说着,就已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你。” 已在一旁看了很久的付碧弘再也忍不住,攥紧了手。一直关注着宋恩一举一动的他,早就发现了宋恩的异常,也看到了西服上那不寻常的濡湿。再看到宋恩慌张的神情,轻易一猜就猜出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付碧弘刻意不上前帮忙,就是想等他过来求自己帮忙,偏偏……偏偏他宁愿求助一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陌生人,也不愿意来求助自己! 付碧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把身前的两个企业家迅速打发走后,快步走上前,打断了宋恩和那个赵姓男人的谈话:“赵总?我爱人好像看起来有点不太舒服,我得带他先去休息一下了。” 宋恩明显慌张失措:“我自己去处理一下就好,你不用……” 付碧弘狠狠捏了下他的手,宋恩“唔”了一声。赵姓男人看出了付碧弘似乎不太高兴,识眼色的他连忙说:“那好,付总你赶紧带着他去休息室吧。” 话说完就离开了。宋恩成了俎上之肉,被付碧弘一路提溜到休息室,再然后粗暴地丢进房间里。宋恩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外套就已经被大力地剥了下来,扔到了一旁。 “谁让你跟他说话的?谁让你穿他的衣服?!”付碧弘仿佛一瞬间发狂了似的,宋恩恐惧地蜷缩着:“那个时候你离得比较远,我真的没办法,才找他的……” “你是不是跟他睡过?”付碧弘把他头发往后拽。宋恩哭着摇头:“不是……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是我的……别人都不许碰!” 付碧弘把他扔到床上,身体置于他的双腿间,宋恩已经害怕得瑟瑟发抖:“上面那里……湿了,拜托让我去处理一下,不然的话……” 付碧弘已经强硬地把他的西服衬衫一把撕开,让他整个人呈现光.裸的状态。 被玩弄的宋恩浑身颤抖着,不停地拒绝着:“不要……不要!”付碧弘直接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啃咬,滑腻的物体直接攻入进来,宋恩脸红着,“唔啊”地不停**。双手不停地推拒着他的胸口。 他的身体本来近期就格外敏感,被付碧弘这一番逗弄,早就已经禁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付碧弘放过他,宋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求饶:“放过我……这里是外面啊!至少回家再说,求求你!” …… 付碧弘还没有结束,这次他兴奋异常,动作也越来越迷乱。不顾宋恩的求饶,又换了好几种姿势。 “我好喜欢你……你是我的,是只属于我的,永远不许和别人在一起。”他反复重复道。 宋恩已经没有力气再哭骂喊叫,他有气无力地说:“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就爱网) 第78章 付碧弘的暴.行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停止,宋恩自从孩子出世后,就很少在床上遭到过如此粗.暴的对待了。小欢出世后,付碧弘就一直装作温柔体恤的样子,甚至自己都已经想过和他好好过了……自取其辱、低声下气地求取一个机会,却被拒绝。然后现在……因为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再次遭到了强.暴。 宋恩看着地上原本属于他的衣服的碎片,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付碧弘因为疲劳和愤怒过度已经睡着了,脸上很平静。宋恩看着他的面容,一股由衷的恨意涌了出来,他恨不得杀了面前躺的这个人……但是环顾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其它什么都没有。没有类似于水果刀一类的东西,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他赶紧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的声音露出来。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只会折磨人的恶魔身边,无论怎么样都要离开!宋恩几乎泪流满面,看到床下他的衣服已经破烂得不像样子,只有裤子还好一点,还是完整的。于是他只把长裤套上,眼神落在别处……看到付碧弘的衬衫还在一旁的柜子上完好的放置着,他走过去把付碧弘的衬衫拿起来,套在身上。 他的西装虽然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但也能够穿,宋恩把它套在了外面。 他尽量把脚步放轻,走到房间的门边,小心地将门把手转开,走了出去。 酒店的走廊静悄悄的,天花板的灯光亮的刺眼,宋恩由于紧张和害怕越走越快,飞快地下楼往酒店门口。越往楼下越走,楼下的宴会场传过来的声音越大,显然刚才的宴会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宋恩心里一放松,他觉得他正好可以趁乱跑出去。 他走到了最底层的会场,眼睛环视一圈,找到了出口的位置,立即快速地走过去。由于他正好混在了人群里,大家都在交谈或者跳舞,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 宋恩从门口走了出来,酒店的位置在市区相对来说较为偏远,宋恩一出来看到这么荒凉一下子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往哪走,只好凭感觉随便胡乱瞎跑。他怕付碧弘会发现他逃跑了,出来抓他,只有不管方向飞快地跑。 跑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一个人,他心里有些害怕,但比起回去继续看到付碧弘的脸、受他的凌虐,他更愿意在外面。 这个地方宋恩根本没有来过,不一会儿就迷路了。时间又是半夜,光线只有远处微弱的星星点点,宋恩越走越疲倦。 远处忽然响起了几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先是隐约和微淡的,宋恩立马起了个激灵。那几个男人谈话的声音既粗鲁又充斥着肮脏的字眼,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宋恩想立马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环视四周看到一个土块堆成的废墟,他赶紧想跑过去。谁知道那三个男人已经走近了……一眼看到了他。 “哎——!你站住!”其中一人喝道。宋恩逃也没地方逃,只能劝自己冷静镇定下来,停了下来。 男人走近他,明显带着醉意的脸孔靠近他:“家是哪的?” 宋恩看着他,眼神明显已经有些怯怯的:“我家就在附近……我现在就是要回家的。” 几个男人笑起来:“这附近哪有居民区,你撒什么谎?” “最近没有居民区,我记得倒有一个酒店。”其中一个男人打量着宋恩,说:“你不会是出来专门揽客的鸭子吧?” 说完几个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宋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的,我是受邀请参加酒店晚宴的。” “哈哈哈。”为首的男人又是一阵笑:“就你穿的这个样?六星酒店邀请你?” “说谎也要说个可信点的啊,小不点。”几个男人围着宋恩。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要走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会有人出来找我。”他牙齿都要打颤了。 “别急着走啊。”男人拦住他的去路:“把身上的钱拿出来。” 宋恩摇摇头:“我身上没有钱,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 男人立刻面露凶狠:“骗谁呢你!又说自己是被参加晚宴的,又说自己身上没钱!” “就算没钱,好歹你之前揽客应该也赚了点钱吧,快给我拿出来!”男人说。 宋恩都快被吓哭了,他捂住脑袋:“我真的没有……你不信搜我身上,我没有撒谎。” 男人立马往他身上的各个口袋里摸索了摸索:“还真没有……” 宋恩抬起头来:“我没有骗你……我没有带钱,你让我走吧。” “让你走?”几个男人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你走也是要去找客人,直接服务我们岂不是更省事?!” 宋恩惊恐地瞪大双眼,心猛地震颤了下,他赶紧想从几个男人中间跑出去,但是还没有跑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又拽了回来。他力气本来就小,根本敌不过几个高大男人,很快就被拉到一旁的隐蔽地方。 宋恩大力反抗,又哭又叫。一个男人按住他的手脚,心里想起宋恩之前说的话,他还是有些担忧:“他会不会真的不是出来卖的?万一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办……?” 领头的男人挥了挥手,不耐地说:“看看他脖子那些印子,还有这副邋遢样子,一看就是刚服务过客人的……哪可能有错?” 宋恩眼睛湿润着猛烈地摇头:“我不是!你们放我走吧!” 酒意显然已经占据了男人的心志,他们根本不听宋恩喊叫什么,动手几下就把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宋恩身上那些付碧弘刚刚留过的痕迹就这么露了出来。 “看吧,我说的没错!”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宋恩笑着:“这男的就是个鸭,这身上到处全是印儿。伺候谁不一样啊!” 宋恩还想大声呼救,这次干脆嘴被捂住了。 付碧弘刚起床,脑袋里晕晕沉沉,对于睡前发生的事也有些没有印象。他坐在床上,看着床单蜷曲成胡乱的一团,地上还有一堆卫生纸,顿时记忆回笼,他想起来他因为看到宋恩求助别人而心生怒火,再然后把宋恩拖到了酒店上面的房间里,再然后动作粗.暴地做了好几回,换了各种姿势。现在睡了一觉醒过来,那种怒气还是仍然在心里存着,很快又复苏。 一想到他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宋恩竟然宁愿去请求一个陌生人帮助,都不愿意找他。他攥起拳头……生气之余,环视四周,床上只有他自己,宋恩又跑哪去了?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随手把一旁的衬衫还有裤子抓过来套上,然后走出房间,先是在走廊转了一圈,又去楼下的会场转了圈,并没有宋恩的身影。 想想也是……宋恩应该比自己还要累才是,怎么会还在楼下转悠,那么他到底去哪了? 不会又逃跑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付碧弘不禁火气顿时冲上了脑袋里,他恨不得赶紧把宋恩再带回家,把他囚.禁进那个小房间里,一辈子也不放他出来。 他快步走到楼上的走廊里,找到酒店工作的人员问了问宋恩的情况,工作人员说似乎不久前看到有人从付碧弘待着的房间里出来,看起来惊慌失措,然后就下楼了,再到现在,就再没有见过了。 一定是趁他睡着偷跑出去了……付碧弘骂了一句,马上命令道:“你赶紧帮我找些人,出去找一下。快点!” 侍者赶紧点头:“好,先生你等等,我马上去找一些人。” 付碧弘也随即打电话通知了自己付家的手下,调人手过来帮他找人。 他不想惊动到楼下举报宴会的主人,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到外界也只会丢付家的脸面。付家的手下很快到了,付碧弘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他命令人分成两波去找,他上了车也跟着一起。 他看着黑暗又灯光微暗的远处,不禁咬了咬牙。已经这么晚了,宋恩到底跑哪去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乖乖待着,偏要搞出些事才甘愿? 车灯开着,一路开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这附近是建筑工地,看上去荒凉又人烟稀少。 刚转了个弯,就听见稀稀疏疏的两声男声,似乎带着不满和怨气。 “真他妈晦气……那不男不女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本来想上个鸭……” “对啊,简直是怪物……”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付碧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难道是在说……宋恩吗? 听着男人们不停吐出的污言秽语,付碧弘心跳动地越来越厉害,他命令人下车把这几个男人抓住。 付碧弘也亲自下了车,三个男人一开始还是倨傲的口气和态度,被打了几拳之后,很快就开始服软求饶。付碧弘问他们他们说的人是谁,目前在哪,那几个人只说是个路上碰到的出来找客人的男妓,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听到“男.妓”的词眼,付碧弘禁不住动脚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付碧弘抓起中间男人的衣服:“你们碰过他了?” “……没有,我们可没有!”男人焦急地说,他可不想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付碧弘下命令先把这几个人抓着不要放走,自己又回到了车里继续去找宋恩。 宋恩脑袋昏昏沉沉的,衣服也早也被刚才的三个男人撕破了,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车灯。车越开越近,他透过车灯看到了驾驶座上付碧弘的脸,径直地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 付碧弘措不及防,看着直接往车身走的人,吓得赶紧急刹车,忍不住把车窗降下来:“贱货!你想死吗?!”( 就爱网) 第79章 宋恩看着他,眼神呆滞,脸也苍白的吓人,对于付碧弘的话置若罔闻。付碧弘也立即下了车,本来的愤怒变成了担忧,下了车后立即走到宋恩面前,握住他的肩膀:“为什么不好好待着,又要逃跑?你就不能省心点吗!” 恨不得一个巴掌打过去,但在看到宋恩惨白的脸色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忽然心里有了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你……是不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却问不出了口,只好换了种问法:“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 看着付碧弘想要急切得到答案的脸色,宋恩不禁想是不是点了头,他就可以得到解脱了,他抬起头:“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付碧弘握着他肩膀的手猛地攥紧,忽然露出阴狠的神色:“你骗我!” 宋恩摇摇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付碧弘咒骂了一句,命人把宋恩送到车上。又对另一拨人下了命令:“把那个三个男的押到地下室,等我的电话再处理。” 他要先检查宋恩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三个男人必须死。 一想到已经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动了宋恩,他就无法接受,简直想杀人。 如果宋恩真的被那三个人碰过了,他想他或许真的会放了宋恩也说不定……想到这些,付碧弘狠狠地摇晃了摇晃脑袋。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无论怎么样他也不会放掉宋恩,眼看着他投到其他人怀里。 光是想想他都要疯掉了。 付碧弘先是上了宋恩所在的车,命令司机开回别墅,他在车里打电话给宴会的主办人,交代了一声他已经走了,礼貌上也得要过得去。 再然后他又拨给了周子明,叫他带来一些专业仪器过来。宋恩全程在车里一言不发,一句话也不说。 他身上披着车上留着的毯子,付碧弘看了他几眼,本来想说几句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回到家后他要好好检查宋恩的身体,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被碰过。 付碧弘回到别墅不久,周子明也到了。周子明带了两名助手,付碧弘在门口站着,脸色立马变了:“你带别的人来干什么?” 周子明连忙解释:“不是,他们只是帮我搬仪器的,不会陪同检查。” 付碧弘冷冷地命令:“快点,我在楼上等你。” 宋恩早在车里就听到了付碧弘在电话里吩咐的话,他在楼上的房间坐着,脸色平静。周子明很快上了楼,付碧弘就在一旁站着,本来叫别的男人看宋恩的身体就已经让他不能忍受了,如果周子明检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就要他好看! 宋恩全程没有反应,平静地接受检查,接受一个陌生人观看他的下.体。付碧弘在一旁观看着周子明的每一个步骤,等到看到他站起身后,立即问:“怎么样?” 周子明扶了扶眼镜:“这个……还要带到医院里专门检测一下dna,才能知道。” 付碧弘抓起他的领子:“还需要去医院,那我要你来干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周子明很理性:“这是必须的步骤,先生你刚才在电话里太急,我根本没来得及说清楚。” 付碧弘狠狠揪着他的领子,又瞪了他好几眼,才放开他,指着门口:“出去!我给你一天,明天晚上给我结果。” 宋恩根本不看他们两个人,检查完后他随即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上。 心急如焚的付碧弘在第二天的傍晚接到了周子明的电话,周子明告诉他dna验证只有付碧弘一个人的,也就是宋恩没有跟别人做过。 他接到电话,总算放下了心。他就知道宋恩说的是谎话,他只不过想要自己听到那句话痛苦,然后放过他。宋恩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三个人还被他命令关在分公司的地下室里,他的手下还在等他的电话。结果已定,这三个男人也可以放走了……但付碧弘觉得放走太便宜他们了。即便没有对宋恩做出出格的事,也肯定已经看过了宋恩的身体,不然不可能说出那些**的话。既然碰了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付碧弘派人查了三个人的底细,查到他们是l城一个黑.道组织分属的三个手下,没有分量也没有地位。死了也没人追究。反正没有人敢惹付家,敢的话就来硬碰硬,付家没有必要怕。 抱着这样的想法,付碧弘给关押三个人的手下打了电话,命令做掉他们,尸体处理好。事后他们会得到奖金,然后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那三个男人确实没有对他做什么事,但是被剥掉衣服差点遭到侵.犯对于他是噩梦般的事情,尤其是再看到自己的畸形的身体后,那三人惊吓的脸色,更是让宋恩回想起就觉得痛苦不堪。 宋恩自从这件事过后,也没有再被关到楼下单独房间里囚.禁起来,付碧弘给了他像以前一样的有限的自由。宋恩如愿以偿见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小欢,小欢这段时间都被保姆照顾着,看到宋恩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大哭了起来。宋恩哄了他一会儿,孩子才安静下来。 门“叩叩”响了起来,正在厨房煲汤做饭的关蔚回过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安信?赶快去开门!我在做菜。” 孩子还没有喂完,安信放下奶瓶,抱怨道:“这个饭点了,是谁啊?” 把奶嘴塞进孩子的嘴里,安信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手里提着一个麻织袋,看到安信,笑了笑,说话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林宝,终于找到你了……我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你这里啊。” 安信头瞬间大了:“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你说你怎么也不往家打个电话?我们都很担心你。”朴实的男人没有看出来安信的异样,安信成了明星他知道了有段时间了,安信一直寄钱回家来,但也没有回村子里看过,二叔就想着过来看看他。 “安信?是谁……”循声走过来的关蔚问道。安信干笑了笑:“我……我亲戚。”话说完接过二叔手里的东西,邀请他进来。 二叔跟着安信走进来,看到关蔚,不禁一愣:“你是……关蔚?” 关蔚怔愣了下:“林叔?” 二叔笑了笑,看向安信:“林宝,你和关蔚原来认识啊?”看了眼关蔚的围裙:“还住在一起啊?” 安信苦着一张脸:“什么林宝啊……俗气死了,二叔,我,我改名了。我叫安信。” “不过,二叔,你认识关蔚吗?”他疑问道。 关蔚低下头,很快平静下来,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茶端了出来。 二叔则在客厅跟安信说话。关蔚对二叔说:“林叔,那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做饭,你来了,我得多炒几个菜。” 二叔笑说:“不用太麻烦,我就是来看看安信,给他带点家里的土特产。” 安信头皮直发麻,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乡下人的身份,一摇变成了现在的城市人、还是有一定身份的艺人,他可不想再和以前的村里的生活再扯上关系。二叔来不要紧,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会以为他也是乡下人的…… 不过他现在都已经不出通告和活动了,专心在家待着……这样应该也没什么。想到这儿,安信笑了笑,二叔能来看他,他也是很高兴的。毕竟二叔算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对他真正好的人。 关蔚不久后做好了菜,三人一起把几个餐盘端上了桌。二叔和关蔚明显是认识的,二叔问起来关蔚的工作还有生活,关蔚都一一详细地告诉他。安信看着两个人熟稔的样子,不禁心里升起了疑问。 二叔吃过饭就要离开,安信急忙想多留他一会儿:“二叔,你再待会儿吧,不着急,下午再坐车走。” 二叔摆摆手:“我还得去办点事,批发点货回村里。” 安信笑说:“二叔你在村里开始做生意了啊。” 二叔笑笑说:“嗯,开了个超市。你哥也马上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我得赶紧想着给他存点盖房子的钱。” 安信顿了下:“表哥要结婚了啊。” 二叔点点头:“对啊,对象都已经处了好几年了,事儿马上就定下来了。” 安信点点头。二叔看着安信,又笑了笑,凑近他说:“二叔也偷偷给你存着钱呢,到时候你结婚二叔也给操办。” 安信心里一暖,笑了笑:“谢谢,二叔。” 安信和关蔚送二叔送到楼下,二叔说:“行,你们俩回去吧。林宝,你记得赶紧把我带来的那麻袋特产吃了,那东西搁不得,搁久了会坏的。” 安信答:“哎!我记着呢。” 送走了二叔,两个人上了楼。进了门后,安信终于有了和关蔚独处的机会,一边换拖鞋一边问一旁的关蔚:“你原来和二叔认识吗?” 关蔚朝餐厅望过去一眼:“菜已经凉了,得赶紧放冰箱里了……不然有可能会坏。” 说着走过去。 安信也跟着走了过去,在厨房的推拉门前站着,看着关蔚忙完后,他才又问:“关蔚,你原来以前和二叔认识啊。” 关蔚看着他:“嗯,那个……对啊。” “你赶紧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泡一下,一会儿我去把衣服搓一下。” 安信回头看了眼卫生间,想了想洗衣机里堆着的那些衣服,点点头:“好吧,我去把衣服泡起来。” 走了两步,又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来看着关蔚:“你怎么给我感觉总在转移话题一样?” 关蔚笑说:“哪里有,等到忙完我再和你说。” 安信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怀疑:“好吧。”( 就爱网) 第80章 安信走到卫生间的洗衣机旁,把里面的衣服依次拿出来放在盆子里,拿水浸湿。 做完这些后,他又转回去到客厅去,关蔚已经忙完厨房里的事、在客厅坐着了。看他走了过来,眼睛看着他。 安信坐在他旁边:“好啦,我做完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身子扭过来,正和关蔚相对。 关蔚好像已经独自酝酿了好久似的,看了他几眼,眼神又低下来:“那你要保证,我和你说了,你不要生气。” 安信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继续说下去:“在这个城市居然有旧朋友,你怎么以前也不早跟我说……” “你原来和二叔认识,那你认识小时候的我吗?”安信问。 关蔚笑了笑,有淡淡的眼角纹舒展开来:“嗯,见过,小时候的你挺可爱的、胖嘟嘟的,不知道长大后怎么就变这么瘦了。” 安信有些惊喜,他没想到关蔚真的和他小时候就认识:“有可能是饿瘦了,也因为我是艺人嘛,一定要做身材管理的,这是公司要求的。” 关蔚点点头,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了的话,你千万不要生气。” 安信被他的严肃也带动的平静了下来,他点点头:“嗯,你说吧。” “那……不如你先听听我以前的经历吧,听完以后,这个问题也就能够解答了。” 安信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好。” “我小的时候和你是一个小镇的,当时你在隔壁村子,我和林叔是一个村子的。”关蔚看着远处的某一点:“当时我们家条件很差,林叔算是村里过得不错的。他人很好,总是会帮助我们家,帮我们家收麦子、经常会送一些东西过来。” 安信忍不住说:“二叔就是人这么好的,他就是个老好人……一直都是这样。” 关蔚看了看他,继续说:“后来过了18岁以后,我就打算出来混一混。你知道的,第一个孩子总要背负比较大的责任,我当时就去选择了比较容易赚钱、又适合我的工作。” 关蔚第一个工作就是去当了一个酒店保安,薪酬还是很乐观的,他又做的不错,工作很快固定了下来。再然后由于工作成绩出色,他被酒店的老板挑选进了当时市里有名的地下组织,组织连接着黑.道帮会,酒店老板是跟关蔚交代过性质的。关蔚经过考虑,还是决定入帮会。 毕竟他不能一辈子做酒店保安。 进了帮会后,他从最底层做起,上面会不定期给一些任务,做完了、做得好,会有很多薪酬奖励。关蔚做事踏实,又努力去做身体各方面的培训,很快越走越好。 后来过了两年,他接到分舵领头人交代的任务,要去c市一趟,那个城市距离他小时候的镇子很近,关蔚便想着可以回家看看,他买了很多东西,带回家,但因为时间有限,只待了几个小时。 林叔听说了他回来,也过来他家看。他说起近些年的情况,林叔欣慰也开心,很快和他谈起自己家里有个孩子,想出去见见世面,可不可以让他带着去他那里,照顾一下。 林叔这么好的人,他并不想拒绝,何况林叔的那个侄子他小时候也是见过的。不过他们差了八岁,他十岁了,那个男孩却只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只不过时间太紧张了,他急着走办事,许诺办完事后会回来接上林叔的侄子。 去c事办事办的很顺利,关蔚按照约定的时间返回到村里,因为早先已经用电话通知过了,于是他就在村口等,他等了林宝很长时间。直到一通电话响了起来,帮会那边的兄弟通知他赶紧回来,说领头的带人去赌场遭到了仇杀,他们的地盘现在一片混乱。 事情这么大,他赶紧打电话通知二叔,说他有急事得先走,如果林宝还不来这次就没办法带上他了……话刚说完,帮会那边的电话就又来了,那边的人着急催促,让关蔚赶紧回来。 他不敢再耽误,把电话赶紧挂掉,扔到一旁,安心开车。 他赶回去时双方正在对峙,关蔚出头进行谈判,调遣人手等等,在领头不在了的情况下把事故平息下来。事实上就是那次事故给了关蔚台阶,让他越走越好、越走越高,最终到了现在的地位,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人手和兄弟,没有人敢挑衅他和他的人。 他很快把林宝的事情忘了。再过了很久,他想了起来,又回村里问了问,林叔说林宝自己一个人去了城里,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那个孩子每个月都有寄钱回来,可能混得也不错吧。 关蔚听了林叔的这番话,放下了心来。后来的五六年他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过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帮派走上正道、干正派生意,赚干净的钱。再到后来,他进到了l城最有势力的付家公司工作,为付碧弘卖命,获得的薪酬是以前的好几倍。 他慢慢接触到了付碧弘的家庭,了解到了付碧弘和宋恩的生活。他眼看着付碧弘的生活里渐渐出现了一个第三者,一开始他是很讨厌这个第三者的,他痛恨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所以他找机会警告过那个不知廉耻的小明星。 再到后来付碧弘和第三者的事情闹上了新闻,他在家里时偶然打开了新闻版面,看到了小道报纸扒出的安信的旧历史。他的不堪的过去、甚至还有他出道前的名字,身份。 他心里一沉,才发现安信,原来就是……林宝啊。 那个原本小时候胖嘟嘟、可爱的林宝啊。 他想要让安信走回正道,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不要再做这种不光彩的事。他知道如果安信不和付碧弘断干净,一切都不会有改变,他和付碧弘请求说想要去看管安信。 他知道安信缺的是钱,所以他会定期给安信一大笔钱,那些钱全部都不是他问付碧弘要的,而是他自己的。他查安信的银行账户,发现安信还有定期给林叔打钱。 这孩子还是善良的啊……和以前一样,只不过经过了一些事变了一些而已。每当安信顽劣的性子展现出来,他总会这么想。 他劝安信重新开始,给他灌输信心,因为他相信一个人的人生可以改变的,这要靠自己。看到安信接受了他的话,他很高兴。却没有想到才不过一个月,安信会再去找包养他的金主,再过那种堕落的生活。他只能采取强制手段让安信听他的话,让他放任不管……他做不到,他会有负罪感。 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听到安信说起他这么多年的经历,他的心里充盈着愧疚和某种奇异的情感。 他知道这并不怪他。但就像安信说的那样,他也会想如果当年他等到了林宝,带他一起走,是不是林宝的经历就会不一样。他是不是还会是一个清澈和单纯的人。 伸出手来把安信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想愧疚已经变成了某种其它的情感,他想要照顾安信、还有孩子。 安信已经呆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关蔚:“你……你就是二叔的那个朋友?” “对。”关蔚已经设想好了安信愤怒和赌气的场景了,他甚至愈来愈平静了。 但是安信并没有生气,反而看起来很开心:“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呀,这是好事啊,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要早知道你是二叔的朋友,我也不会一开始讨厌你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怪不得你老是管我的事,怪不得你对我这么好,原来你早就认识我了!” 关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觉得我对你很好吗?” 安信点点头:“还有孩子,我觉得你对孩子也很好,比我做得好多了。” 话说完他的口气又变得有些愤慨起来:“你竟然一件事瞒了我这么久,要不是二叔来看我了,你准备一直都不说了吧?” “我在找合适的时机,今天是不得不说了。” 安信坐过去一下子坐到他腿上,正对着关蔚的脸:“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关蔚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安信瞪着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事没有说赶紧说,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了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关蔚瞬时有点犹豫:“……让我想想。” 安信佯装凶狠地说:“快说!” 关蔚犹豫着看了看安信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要保证听了绝对不冲我发火。” 安信举起手:“我保证。” “孩子……”关蔚欲言又止,索性狠了下心:“孩子是我的。” 安信瞬间瞪圆了眼睛:“什么?!你说,我的孩子是你的?” 手放在关蔚脖子上虚拢着:“你说的是真的?” 关蔚点点头:“我带孩子去医院做过检查。” 安信直接掐住关蔚的脖子,聒噪地喊了起来:“你这个骗子……我真想掐死你!” 关蔚被他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可是你说过不会发火的!” 第81章 楚盼大学主修的就是企业管理方面,国外的教育方式给了他比较开放的观念,也让他学会了独特的管理方式。他选择多启用年轻人,尤其是高等大学毕业的人,不注重有没有工作经验。在行事上经常和下属讨论,听取别人的意见。 楚家的公司在l市经营的中规中矩,缺陷在于市场份额太小。l市企业之间垄断的现象太过严重,楚家当然也有自己得势的产业,楚盼接手过楚家公司后,了解了市场形势和公司现状后,决定加大得势的产业垄断,垄断的优势可以给他带来更多利润和其它产业谈判的机会。 楚家多进行少数金属的生产,这种金属材料在建筑行业是必备材料,楚盼借此和不少建筑公司签订了合同,又借此和不少企业确定了友好关系。楚家在l城势力本来就很小,自从六年前出了楚盼和付家那些事后,楚父就更加低调,基本只做自己的生意,不与其他商业圈内人士结交。楚盼这样做就是想打开楚家公司的交际圈,这样人脉好起来,对于其它方面也有帮助。 楚盼上次去宋家时和宋父宋母说过,如果宋恩什么时候回家和他打个电话,他想和宋恩见上一面。从那之后几个月也没有接到过宋家的电话,楚盼在空闲下来时想起来,犹豫了犹豫,还是给宋母打过去了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那头才接起了电话。宋母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楚盼不由担忧道:“阿姨?你怎么了?听起来好像不太好。” 宋母连忙笑笑说:“我啊……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阿姨你多保重身体,晚上别睡得太晚。” “好。”宋母笑了笑说:“楚盼你打来有什么事?” 楚盼问:“阿姨,我想问下小恩最近有没有回家?上次我和你说,我想见见他……” 别人不提宋恩还好,一提起来宋母就觉得眼泪忍不住要流下来。前段时间和小恩失去了联系以后,她和宋父就一直很担心小恩会出什么事。她害怕付碧弘会再私自在家虐待小恩,不仅是身体上的,她担心付碧弘会再出言羞辱小恩。一想到这些,她就痛苦担忧,难受得睡不着觉,导致了失眠。 这几天好不容易接到宋恩的电话,小恩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无力,一听就是遭受过折磨。小恩说他们没必要担心他,如果抽出时间他会回家看的,但是到了今天小恩还是没有回家。他们去付家也遭到了拒绝和阻拦。她恨不得报警直接把那些看守的付家保安抓起来,她现在快要后悔死了……怎么会那个时候建议小恩和付碧弘那个人渣好好过? 小恩都快要被那个混蛋折磨死了啊…… 但是这些,她怎么和楚盼说呢?楚盼又不欠他们宋家的,她根本不该说的。 “小恩这两天可能在忙,一直没多少时间回家。等到……”说到这儿,宋母禁不住小声啜泣起来:“等到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楚盼听出了异样:“阿姨,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小恩出了事?” 宋母再也禁不住情绪的压抑,哭出了声:“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小恩该怎么办?” 楚盼眉头皱起来:“阿姨,你别着急,先平静下来,和我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付碧弘有关系?” 宋母忙不迭否认:“不……不,和他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楚盼,阿姨不会再把你拉进来了。阿姨不能做……” 楚盼捏住了手机,掌心里全是汗:“阿姨,你先平复一下情绪,你现在在哪?” “在公司……”宋母仍然在哭着。 “我现在去找你,顺便正好我有公事和阿姨你们的公司谈,我去了可以一并谈。”楚盼说。 “楚盼你不用来……” 楚盼直接把电话按掉,截断了宋母的话。 本来打算把楚家稳固好再去了解小恩的事,现在看来已经不得不做了。这种紧迫感已经压在了神经上,难道要让他还装作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知道吗? 他已经不是高中时会被他的父亲和几个老师押在办公室里无法动弹的那个高中生了。 和宋家的合作是楚盼一早就想好了的,宋家和楚家是世家,以前因为那些事关系被破坏,这六年已经没什么来往了。楚盼想修复两家的关系,又害怕楚父会不同意,一直都没有正式提上日程。 他把让秘书提早就已经打印好的合同范本拿了上,搁在车上,很快驾车到达了宋家的公司楼下。 因为提前已经和宋母打过电话有了预约,加上他为人谦逊,很快被秘书指引到了三楼的办公室里。 宋父和宋母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宋父看到楚盼一身西装走进来,憔悴的脸上连忙撑起一抹笑容:“楚盼你来了……你阿姨刚才跟我说你要来谈事情。” 楚父说:“要不要我请律师来一下?商量的可以更快一些?” 楚盼笑说:“不用了,我只是想和叔叔阿姨你们说会儿话,合同的事我带来的只是草拟的,我们先口头商量好,如果可以敲定,下次我会请人直接过来签合同。” “好。”宋父请楚盼坐到他和宋母对面。楚盼坐下,把合同范本放在桌子上。宋母看起来已经平复好心情了,脸上除了还有些明显的泪痕以外,其余都很正常。 楚盼说起想和宋家达成长期合作的事情,合同里给了宋家足够大的利处,宋父和宋母就合同的一些细节地方跟楚盼协商好,准备好下一次直接签订合同。 忙完公事以后,楚盼才看向一旁的宋母:“阿姨。” 他坐到宋母身旁:“阿姨,你在电话里听起来不是很好……你和叔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宋母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还是说了谎话:“是公司里的事情,最近资金周有点周转不开。” 楚盼笑了笑:“我可以先给公司里投资一些钱,这样先把资金空缺填补上,以后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阿姨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宋母心里一暖:“好,谢谢你了,楚盼。” 楚盼温和一笑:“没事,这是应该的。” 接着他试着试探问:“阿姨,除了公司的事……你们是不是还遇到了什么问题?” 宋母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楚盼又问道:“是不是和小恩有关?” 宋母急忙强忍住情绪还有想要流泪的*,笑了笑:“你想多了……小恩他很好,我们也很好。” 宋父在一边绷着脸一言不发,听着宋母的隐瞒他也在不停隐忍。 楚盼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回国后我就一直有看有关付家的报纸新闻……前段时间付碧弘的花边新闻传的到处都是,小恩怎么可能好?难道他所谓的和那个人结婚,婚后生活就是这样的吗?” “还有……”楚盼终于问出了那句话:“孩子是怎么回事?” “报纸上写的,全部都是真的吗?” 他回国后,除了经营公司就是在翻有关于付家的新闻,到处打探与小恩有关的事,了解到在他不在的这些年小恩发生的很多事……其中,包括孩子。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且不说宋恩的身体本来就是特殊的,即使可以生育应该也会遭受极大的痛苦,再说他所了解的宋恩,根本不是可能会同意做这种事情的人。即便他真的可能有多爱一个人…… 宋母已经低下了头,转开了眼睛,已经忍不住眼睛再次湿润了:“你不要……不要再问了,那些都是真的,他们很好。” 宋父再也忍不住:“为什么要撒谎?小恩都已经成了那个鬼样子,怎么可能会好!” 宋母连忙抬起头,掩住嘴唇:“你……” 宋父深蹙着眉头:“没必要瞒下去了,楚盼既然已经回国了,那就早晚也会知道。”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受不了再隐瞒他的孩子的悲惨了,为什么他要隐瞒,小恩已经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他们说谎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叔叔,小恩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楚盼说:“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宋父脸上突变颓丧,他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小恩一直都过得很痛苦,这六年来他每天都在想着解脱,可是付碧弘不放过他。前段时间小恩提出离婚,那个畜生不同意就算了,还把他……”说到这儿,他情绪越来越激动起来:“把他关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 楚盼连忙抚了抚他的肩膀:“叔叔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他必须得平静下来,不然根本没法了解所有的事情:“小恩和你们有联络过吗?” “只有一次,在前几天下午。”宋父答道:“他听起来真的很不好,他一定还在受那个人渣的折磨。” 宋母在一旁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我这两天想办法和小恩见一面,我会想办法确定他没事的。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楚盼拍着宋父的肩膀。 宋父看着楚盼:“付碧弘不是善茬……我恐怕他真的不会轻易地就让你见到小恩。叔叔担心你……” 楚盼说道:“放心,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帮助小恩的……现在我还有这问题想问一下叔叔你。” “关于以前的事情……我想知道真相。”楚盼一动不动地看着宋父,问道:“关于高中时候小恩的那些负面照片,还有他和付碧弘莫名其妙的婚姻,还有……还有他们的孩子,叔叔,请你告诉我都是怎么回事?” “全部……全部都是付碧弘搞的鬼,全部是他。”宋父激动地说着:“小恩不敢告诉你,我们也不敢告诉你……” “因为付碧弘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他的势力很大,实在是到了可怕的程度,我们不想连累你。我们尝试过买.凶.杀他,但是也以失败告终。小恩也逃过好几次,都被付碧弘抓了回去,换来更重的折磨。”宋父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有了些泪意:“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恩痛苦……” “心就像在被刀割一样。” 果然没错……当年那些事情都是付碧弘搞出来的,宋恩突然的态度的转变,校园里的裸.照事件,他被迫远走他乡,再紧接着小恩被迫嫁进付家受尽了付碧弘的折磨和凌.虐,毫无反抗之力。他想起来小恩那一年给他突然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泣不成声却又隐瞒着一切不肯说。想必小恩每一天都在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怒火不可抑制地急切地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立马把付碧弘抓到眼前狠狠毒打一顿,但即便这样也不能够偿还小恩所承受的万分之一。他握紧了手,狠压下情绪:“放心吧叔叔,我一定会帮小恩摆脱付碧弘的。” 当年就是因为替小恩出头,楚盼才最后落得被送出国的结果,宋父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再祈求楚盼的帮助……但是他们也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无论楚盼究竟能不能帮宋恩摆脱付家,他们觉得都必须要试着相信和为之一搏。 “楚盼……叔叔担心你会出事,你一定要小心付碧弘会使绊子。叔叔不想你再出事。” 楚盼的眼神有些坚定,他说道:“相信我,没事的,我会做到的。” 第82章 楚盼回国的消息在一周前就传到了付碧弘的耳中,他因为前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宋恩的事情,一直没有太关注l城商界的事情。知道楚盼回国后,他就派了人去查楚盼最近的动向。查探的人说楚盼回国后就接手了楚家的公司,听说在不停招新人,内部也在不停调整,楚家的业务数量在上涨,着重和其它企业签订合作合同,也在做很多投资。 付碧弘听着手下的报告,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他以为做这些就能挽救他们家的破公司?没有基础什么都是白搭。”他根本就没有把楚盼的动向放在眼里,比起楚盼,他更在意宋恩的态度和想法。 宋恩被他变相地软.禁在家里,一定还不知道楚盼回国的消息。如果知道了,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付碧弘晚上回家回得早,看到宋恩在客厅的沙发上哄着孩子,心里不禁也升起了一片柔情。无论怎么说现在宋恩是完全属于他的,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楚盼又算什么东西?他静静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宋恩笑着说:“我回来了。” 宋恩的身体立即僵住了,他的身上有股轻淡的奶香味,付碧弘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 宋恩立马想挣开,付碧弘把手收紧。宋恩看着孩子盯着付碧弘和自己的动作,总有种羞耻感。他用力挣开付碧弘的手,转过头:“孩子还在……还是不要这样了。” 付碧弘皱着眉看着他:“你总能毁掉我原本的好心情,还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 在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后,现在还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宋恩垂下了眼睛:“你刚回家,先休息一下,准备一下吃晚饭吧。” 付碧弘瞥了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没说话,随手松了松领带,从他身边走过去。 他走了后,宋恩才又抱起孩子,把他抱在怀里哄了会儿,又叫来保姆过来把孩子抱走到楼上的婴儿房里。 晚饭佣人已经做好了,餐盘已经被布置好了放在桌子上,付碧弘洗完澡后下了楼。两个人坐在对方对面正对着,通常有付碧弘在的晚饭里,宋恩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他不想再和付碧弘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更不想再和他有言语冲突。宋恩只想最基本平静地生活着,再没有其它的要求了。 付碧弘一边食不知味,一边盯着安静的宋恩看,他心里掂量着如果他说出楚盼回国这个消息,宋恩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像只惊弓之鸟,还是会像个受惊的红了眼的兔子。如果他敢表现出一点惊喜,那就等着自己的惩罚吧…… 他心里升腾起黑暗和恶意的念头,宋恩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视线,抬起了头,付碧弘定定地看着他,先是咳了两声,又瞥了宋恩两眼,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楚盼回国了,你知道吗?” 宋恩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下,但也是僵了一瞬间,很快恢复平静:“不知道。” 宋恩的反应连惊讶也算不上,更像是淡然处之。付碧弘不由得心里有些得意:“你想见他吗?” 这样的问题对于宋恩显然就是试探,宋恩当然知道付碧弘在面对楚盼的问题有多敏感、小题大做,他当然不会选择自讨苦吃:“顺其自然,如果见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见不到也没什么。” 付碧弘笑了笑:“你怎么对他这么关心?你不是以前喜欢他吗?现在怎么了?” 付碧弘这样的问话显然是故意找事,宋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沉默。付碧弘觉得没趣,没再继续问下去。 实际上宋恩的心里已经掀起了很大波澜,他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家里待着照看小欢,偶尔出门也是在附近转转,身边跟着家里的佣人,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自由,这样一来他索性更加不愿意出门了,整日把自己封闭在偌大的别墅里。他确实不知道楚盼回国的事情。 吃完晚饭后,付碧弘去书房办公事,宋恩在卧室正好有了独处的时间,他赶紧打开手机去搜索了关于楚家的新闻,想要搜索出来最近关于楚盼的消息。看到楚盼被媒体用海归高材生这样的词形容,再往下滑,看到楚盼接手楚家公司的消息,目前公司形势良好,宋恩心里有了些慰藉。 看到楚盼好好的,什么也可以做得优秀,他很开心。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这样,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是全班都避之不及的人,是活在阴暗角落的矮小的孩子,而楚盼是可以受很多同学喜欢的学习优秀的人。但是即便这样楚盼也从来没有抛下过他,楚盼更希望带他融入到集体中去,站到阳光下。无论他活得有多么糟糕,只要可以看到楚盼还是那个优秀温暖的人就好了。 想到这些……他的眼眶又不由自主湿润了。因为害怕一会儿付碧弘来了会发现他的异样,他赶紧又把眼泪擦掉。 很快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手机里的网页全部关掉,把手机关机。弯膝上了床,沉默地躺在最里面。 就算没有和宋父宋母的那番谈话,楚盼也早就已经开始考虑该要如何对付付家了。付家在l城政界和商界势力本来就很大,在付碧弘继承公司的这七年权力和关系更在不断膨胀。l城已是出现了付家一枝独大的情况,这种情况对于其它的公司发展是非常不利的,楚盼想要为公司赢得更多市场份额,就必须让付家让步。 再加上小恩的事情……报复和必要的手段是必须的了。 当年付碧弘使手段把他送进少管所大半年时间,又间接导致他被强制送出国,这些事情都足以成为他要报复付碧弘的理由。 楚盼决定先稳固自己的优势,加大自身产业的垄断,又和其它金属能源矿产生产产业签订了长达近十年的长期合作合同,楚盼联合同行商定抬高价格,实行联合性的垄断。这样不仅可以获得更多利润,更加可以得到更多其它垄断产业的让步和合作。 渐渐的l城大多半的产业都已经投入到楚盼所在的合作圈中。大家都明白联合才有更多钱赚,再加上越来越严重的产业垄断,如果不合作肯定要导致以后的发展出问题。 付家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内,付碧弘在初期了解到这件事时,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料想这事根本掀不起多大的水花,却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 本来付家资金方面是完全不成问题的,l城金属搞垄断价高,他完全可以从别地进口。但是垄断越闹越多,公司总不能每样都到外地进口。这样运输费用也是个问题,运输时间长了也会耽误工程建设。这样付家旗下的房地产还等着明年年初售房,到时候岂不是要变成空头支票? 公司的各部门总管都开始建议付碧弘实行对应的举措,付碧弘不得已开了讨论的会议。会议的结果就是必须要和垄断产业打好关系,签订合同,共同合作盈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事实上,付碧弘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只不过是不想和楚盼做生意,更不愿意让利于l城的一众小公司。 在他看来付家高高在上,根本没必要屈身和其它小公司谈判,他也从来做的都是和跨国公司商谈的大生意。 但按如今l城的经济形势来看,谈判是必须要做的了,不然付家会损失得越来越大,这样是得不偿失的。 就这样付碧弘不得不做出了谈判和联合的决定。 楚家作为垄断圈的一股比较大的势力,自然是最先一批要谈判的对象。即便付碧弘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要适当妥协。 楚盼接到付家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心里有些快意。就像他预料到的那样没错,付碧弘根本没有其它路可走,除非他不在l城继续做生意。 以寡根本不能敌众,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付家如果不懂得让步和合作,到最后必然是走下坡路。 楚盼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我考虑一下,稍后回复你们。” 他想了想,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见见小恩,确定他是否安全。也足可以……让付碧弘那个人渣气急败坏了。 楚盼用公司的内线电话给秘书拨了过去:“小张?” “先生,什么事?” “给付家公司那里打一下电话回复,就说谈合作可以,但是必须要让付先生带上一个人。” “带上宋恩。” “并且声明,我要和宋恩签合同,必须要他本人在场。他不到的话,合同我们不签。”他吩咐道。 “好,先生,我记下了。我现在马上给他们那边拨电话。”秘书答道。 想着付碧弘得知他的要求愤怒的神情,他不禁觉得心中阴霾顿时消散,心情瞬间大好了起来。 付碧弘即便无论怎么不愿意也不能不妥协,因为楚家现在地位已经提升了,除非付碧弘拎不清利益进退。楚盼心里已经把这些想得很清楚了。 他心里禁不住想:小恩……大概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吧,七年没见,也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再见到你,我应该会忍不住把你抱进怀里的吧。希望你还和中学的时候一样,是喜欢我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帮你摆脱枷锁和噩梦。 第83章 付碧弘很快接到了秘书的消息,明确地传递了楚盼说的那句话、和要求。 付碧弘听到后就开始气急败坏,攥紧手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叫他滚蛋吧!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是吗?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不用动手都能让他死!” 是忘了他都有什么手段了吗?他既然能把那个楚盼送进少管所第一次,就能再把他送进监狱、又或是其它什么场所,再让他远离l城个十多年。 最让他生气的不是他胆敢还在打着宋恩的主意,宋恩就算跟着他一起又能怎么样?就在他付家的公司,到处都是摄像头,楚盼又能做什么?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的权威遭到了挑衅,是他觉得付家的地位遭到了威胁。他还有可能真的不得不做出妥协。 他不该最开始轻视楚盼的那些小动作,本来就该不给他任何机会、打压他和他们家的那个小破公司。也不会等到了他们一众市场垄断影响到了付家利益。 付碧弘本来打算放弃和楚家这桩合同,也好给楚盼一个下马威,但公司开的内部会议其他大部分人都持反对意见。虽然作为掌权者付碧弘才是最后做决议的人,可是一致的反对意见还是让他心里不太舒畅。他有一个专门的决策团,专门分析一个决策会给公司带来多大优势和劣势。他又请决策师如果他不和楚家结交,究竟会有多大损失。 决策师进行评估后明确地告诉付碧弘,负面影响不是短期的,而是长期的。毕竟现在l城经济形势有抱成一团的趋势,付碧弘必须要选择一种应对措施。不和楚家结交就要和其他人结交,但楚家在这个圈子里,早晚也会和他们有接触。 也就是付碧弘现在最好和楚家先建立关系,以减少今后还要操更多的心、摊上更大的麻烦。 付碧弘生来第一次遇到了一桩不能按照他心意做的事情,心里自然极为不爽。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想着等到把这桩事解决了他再好好整治一下楚家,给楚盼一个教训。 宋恩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晚上回到家,付碧弘看见他还和以前在客厅坐着看电视,身边孩子在熟睡。他心里凭空涌出来一股子气,他多疑的毛病又开始发作,把佣人遣散,把宋恩强制地拉到楼上的房间。 宋恩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副受惊的模样:“你……干什么?” 付碧弘逼近他的脸庞,捏住他的肩膀:“你早就知道楚盼回来了吧?” 宋恩连忙摇头,知道他又是要找自己的事,他只能软弱来博取付碧弘能变回平静:“我根本就没有出过门。” “你肯定已经跟他已经通过电话了!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眼里!”他情绪激动起来。 “我真的没有……”宋恩害怕再次遭到粗暴的性.事或虐待,连忙否认,他说的都是真的,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付碧弘会忽然怀疑起这个来。 “那他为什么怎么忽然惦记起来你了?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嫁给我了吗?连孩子都有了,他到底要不要脸!还是你们两个早已经暗通款曲了!”付碧弘又开始禁不住地怀疑。 “我怎么忘了,你还在和你的爸妈打电话!说不定就是通过他们联系的楚盼,对不对?”付碧弘又想起来一个可能性,早知道他就该把家里的所有电话线也都撤掉! 他根本不能信任宋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让楚盼赶紧死、然后宋恩的眼里就可以只有他,还有小欢。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宋恩被惊吓得心猛烈地跳着,他只能逼自己保持平静,然后安抚暴躁的付碧弘:“没有……我和爸爸妈妈打电话的次数很少,我是通过你才知道楚盼回来的。” 付碧弘不信任地盯着他:“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让我发现你见到他,做出有什么让我生气的举动,我会狠狠地惩罚你。” 又加了一句:“我不介意让小欢也在一边看着。” 宋恩被吓得身体一颤,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头皮直发麻。他根本搞不懂付碧弘的意思……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会忽然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 付碧弘死死盯着他,准备看他的反应:“公司要和楚家公司签一个合同,对方要求你必须陪同到场,否则合同不会签。” 宋恩呆了一下,付碧弘的意思是……这是楚盼要求的吗? “我……”他一时有些失言,一些喜悦还有惊讶、无措涌上了心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而抬头看了看付碧弘像是要杀人的眼神,急忙把所有情绪压了回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不过我觉得只是公事,我也不会和他说话的。” 付碧弘看着他:“你最好按你的话做,别让我失望。” “否则你应该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威胁这一套对于宋恩一向很受用,以前他用宋父宋母可以把宋恩握在手掌心里,现在就可以再用小欢威胁他听自己的话。 对宋恩做出这些威胁后,他总算安了点心。他就不信在手掌心里的东西最后会当着他的面逃掉。 付碧弘走后,宋恩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没有激怒他,自己也不用吃苦头。 按付碧弘说的那样,他是不是可以很快见到楚盼了? 他心里一边是惊喜和期盼,一面又是忍不住的紧张和恐惧。他害怕如果到时候真的会无形中惹怒付碧弘,那个样子的话后果会是很可怕的。他刚刚说的威胁就足以让宋恩感到胆颤了。 但不知不觉地又有渴望盈入了心里,他很想见到楚盼,就算是像老朋友那样碰面说句话也可以。也能给他一点慰藉,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宋恩已经不想有更多的期盼和渴求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已经教会他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的道理。 签订合同的日子定在周日的上午,楚盼只带来了必要的律师和几个公司职员,地点定在付家公司顶楼的一间会议室里。付碧弘的公司作为甲方,提前到了会议地点。宋恩提前穿好了西装,也坐在席间。 付碧弘则坐在他的旁边,好整以暇。 楚盼准时到了公司,由工作人员一路引到了顶楼,身后跟着三四个随从职员。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他走进去,首先礼貌性地微笑了下:“久等了。” 付碧弘起身迎接他,脸上也伪装出一副笑容:“没有,我们也才刚来不久。”楚盼微笑地回应,随即一眼就瞥到了位置在付碧弘身旁的宋恩,似乎眼眶是红的,他心顿时一沉。 宋恩在会议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心就悬了起来,当楚盼走进来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眼眶湿润了,鼻头酸涩,眼泪忍不住要落下来。 人还是会变的啊……他会变,楚盼也一样会。楚盼穿上西装办公制服的样子,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看也是很英俊利落的,就像他一直给人的印象一样。但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失态,只能赶紧使力把眼泪忍回去。他担心这会让付碧弘发现。 “小恩。”楚盼说:“我回来了。” 宋恩连忙站起来,有些慌张地余光看一眼付碧弘,一面回答说:“楚盼……” “嗯。”楚盼坐在他对面,随从着他的职员两个坐在他身旁,剩下的站在他身后。 “小恩,我们好久都没有见了。”楚盼的眼睛一直在宋恩身上,微微湿润的眼睛、挺翘的鼻梁,鼻头略有点红色,小巧单薄的嘴唇,有些怯怯和紧张的神情,和记忆中的没有多少变化。仿佛还是高中时的青涩胆怯的那个男孩。 “你没有打电话联系我,我只好来找你了。”楚盼笑着说,口气开朗。 付碧弘只觉得他的笑容格外刺眼,从他叫“小恩”那一句开始他就已经忍不住了。他根本就不该答应做这桩生意,看到楚盼和宋恩说话他就忍不住嫉妒和生气,根本无法控制。 但现实是在这么多公司的人在场,他根本不能失态失控,而要伪装的温润有礼。他暗暗攥紧了手。 “是啊,你还好……”宋恩的带着颤音的回话被付碧弘一口截断:“我们就快点开始谈合同的事吧,毕竟时间也不宽裕。” 宋恩在一边还在张着嘴,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默默地看着楚盼。 楚盼冲他温柔地笑一笑,才冲付碧弘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快点开始吧。” 付碧弘只想赶紧谈完了事,他明确表示了自己需要对方货物产品的长期供应,还有付家公司可做的让步。楚盼早就料到付碧弘给的利润让步不会有多少,他带来的几名职员有一些市场现在的数据,加上对现在l城大部分公司的发展态势分析,楚盼带他们来就是为了争取更多付碧弘的让步,让他权衡利弊自己决定。 楚盼带来的人的分析和自己的人分析的并没什么差别,付碧弘并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只能同意对方开的条件,又让出一小步。这就等于分割了一小块自己的优势产业的市场份额给l城其它公司,其中包括楚家。 虽然并不是做亏本生意,可是付碧弘还是觉得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被挑衅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种好像被“围攻”的情况。 他觉得他必须有必要去问问其他人,下一步还要如何应对了。 合同签好之后,楚盼一边收拾钢笔和纸质资料,一边看向宋恩:“小恩,正好有时间,我们就再多说会儿话吧。” 宋恩还没说话,他就又看向付碧弘,笑着说:“我想都是老同学叙旧说几句话而已,付总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眼看着付碧弘又有可能会发怒,不想闹得楚盼也受牵连的宋恩连忙说:“楚盼……还是改天再吧。” “我当然不会介意了。”还没等宋恩说完,付碧弘随即笑着说:“只是老朋友叙旧,你们两个这么久没见,说几句话也很正常。” 第84章 这么多人在场,还有那么多他的手下和公司职员,付碧弘当然不想给他们留下他是小气善妒这样的人的印象。表面上装得大度和善解人意,实际上却暗地攥紧了手,心底里狠狠咒骂楚盼还有宋恩。说宋恩是荡.妇果然说得没错,才不过见到楚盼这么短短的一会儿,他就已经开始忍不住暗送秋波、使劲浑身解数装可怜了吗?想到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的场景,付碧弘就忍不住觉得要发狂了。 他盯着桌子上那叠白色的资料纸,心里想着一会儿该要怎么惩罚宋恩。不一会儿,他心里就有了明确的想法,他的心里很快涌上来一股快感,嘴角露出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正沉浸在微妙的惊喜中的宋恩自然没有发现,正在和身边的下属交代事情的楚盼也没有看见。 双方收拾好资料还有合同后,付碧弘带着他的律师和部门职员准备离开。临走前付碧弘看着楚盼:“楚先生还是抓紧时间比较好,周末我们一会儿还有会要开。”实际上周末是公司最放松的时间,今天也根本没有其它会要开。他只是为了给楚盼施压,让他闹清楚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让他注意分寸。 楚盼温和地笑了笑,看了眼宋恩,又看向付碧弘:“好。” 他根本就没有把付碧弘放在心上,付碧弘说的话他也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唯一还对付碧弘表现得客气的原因,也就是小恩还在他的身边待着。他不想让小恩因为他而受到苛责和为难。 付碧弘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在情绪失控之前快速大力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宋恩的紧张情绪较之前也要减缓许多,紧紧绷着的面部表情稍稍放松了下来。他和楚盼就在正对着的位置坐着,两个人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对方。楚盼笑了下,首先开口说:“小恩,你不用这么紧张。”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环视一周,看了看周围的天花板和墙壁的小角落:“这个应该是机密会议室,我看没有装着监视器的。” 宋恩看着他,轻轻地点点头:“楚盼,你,你……”他想问楚盼这么多年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国的,最近又在做什么。但是话就在嘴边,却问不出来。他这样做会不会让楚盼觉得他太虚伪……在楚盼回国后,他都没有去看过他,也没有主动联络过他。甚至在刚才楚盼刚进来的时候,他因为付碧弘在身边,连招呼都没怎么打。 现在他又装什么热情呢? 楚盼看出了他心里还是有顾虑,伸出手握住了宋恩的手:“小恩,你想问什么就问,没有关系。不用想那么多。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宋恩的眼泪又要禁不住涌出来,他根本就忍不住对楚盼抱有的愧疚之情,还有像以前一样的钦慕。他希望他的生活里还是有楚盼的,就和中学的时候一样。可是这次见面以后,应该就永远不会有下一次了吧? 楚盼抬手轻轻擦着他的脸颊:“小恩真的和高中的时候一样,总是哭,也从来不会说原因。” 宋恩平复好心情,才抬起头:“楚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国有两个月了。”楚盼回道:“回国后第一件事我就是想去找你,但是我去你家问过,阿姨和叔叔说你好久没有回家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你。” “他们还说……” 宋恩心里一沉,爸爸妈妈不会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诉楚盼了吧? “你过得并不好。” “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和付家提出带上你这样的要求,我就可以至少见你一面了。” 宋恩定定地看着楚盼:“我……我之前知道你回来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回去看你。” “我都知道了。”楚盼像是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一样,在他说完后,轻轻吐出这句话。 宋恩嘴唇颤了下:“什么?” “当年我走之前你发生的事,还有付碧弘对你做的事,全部的你对我隐瞒的事。”他的眼神变得很坚定。 果然爸爸妈妈已经全部告诉楚盼了。宋恩的心里瞬间被掀起了波澜,既然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成了定局,我也已经接受了。”就算没有监视器,也有可能隔墙有耳,宋恩不能冒险。他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受到付碧弘的惩罚了。 楚盼看着他:“小恩,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一直都是。” 宋恩抬起头来望着他,楚盼眼里充满着真诚和善意。他的眼泪再次禁不住落了下来……就算楚盼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根本斗不过付家的,就算现在占在上风,早晚也会被付碧弘再用暗地里的手段再拉下来。更不要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小欢,继续留在付家好像已经成了必然发生的结局一样。 “不是……”他啜泣着:“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你不懂的。” “你是指孩子?” 楚盼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既然决心要做的事,就不会受任何人影响。就算宋恩说这些话……也仍然不会动摇他的心思。 宋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点头。 楚盼扶着他的肩膀:“小恩,你相信我。孩子会没事的,你想抚养他,就把他接出付家。” “我一定会帮你的,无论你说什么。”他口气温柔地说着:“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被别人逼着做你不愿意的事。” “不行的……不行,我怕你,”听到楚盼说这些话,虽然心里暖融融的,但是他还是止不住地害怕:“怕你会再出事。” “如果你再出事,我会很愧疚……”宋恩看着楚盼,说:“楚叔叔也会对你失望的吧,如果你再因为我出了什么事,他心里会更痛苦。所以……不要……” 楚盼起身坐到他身旁,伸出手,把宋恩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再相遇后的第一次拥抱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发生。从刚才走进来见到宋恩的第一秒他就想要这么做了,却只敢在确定付碧弘离开以后才这么做。他在宋恩耳边说:“小恩,你还像以前一样信任我吗?” 宋恩点点头。楚盼笑了笑,郑重地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心里对我的想法,还像以前一样吗?” 宋恩僵了僵,他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即便要承认这个事实还是让他觉得是这么的沉重,但他还是不想说谎,不想对楚盼说假的话。 楚盼说:“那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就算最后一次。” 宋恩身体颤抖着,伸出手抱住了楚盼的肩:“好……” 楚盼抱着他,又说了些让他鼓起勇气的话,让他试着相信自己。 对话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楚盼担心付碧弘会因为他们独处的时间过长再对小恩发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楚盼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从门口回过头:“对了,小恩……” 话还没有说完,口袋里传来一阵铃声。楚盼低了低头,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对宋恩微笑了笑:“等等我,我接个电话……” 宋恩点点头。 楚盼将电话接起来,电话是随行的秘书打过来的。秘书在电话里给他交代,付家公司的律师刚才和他们有了新的交涉,说起有一些产权上的纠纷要再加具体条款。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过去,律师就在三楼等他们。 楚盼皱起眉:“刚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这个部分在第三项协议里也有包含,现在为什么还要再增加条款?你们等着我,先不要和他们达成什么口头协议,等我过去了再说。” 宋恩担心是付碧弘使了什么手段,楚盼一挂了电话,他就催促说:“楚盼,你先过去看看吧。不要着急,记得仔细一些。” 楚盼笑着答:“好……小恩,那你先等我会儿,我还有事情跟你交代。我会马上回来的,最多十分钟。” 宋恩点点头:“嗯,我会等着你的。” 楚盼快速地推门走出去,很快走到走廊的电梯,往三楼赶。 宋恩坐在会议室里,会议室内的寂静让他心里平静了下来,脑子里不停想着楚盼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 有些出神的他甚至没有留意到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脚步声渐渐到了他身后,一双手一下子伸过来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身体一把从椅子上拽下来。宋恩瞬间陷入了惊恐中,想要回头看看的他,因为身体被人桎梏着而根本没法回头。直到速度很快地被拖到会议室,到了会议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宋恩直接被人抵在了门边上,身体被翻转过来,他才看清楚把自己拖过来的人。 付碧弘盯着他,眼神带着阴冷和充满寒意的轻蔑。 宋恩马上打了个寒颤……他连忙出声说:“我刚才就想去找你的,只是多坐了会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付碧弘截断他:“真想让你和你的楚盼一起下地狱,看到你看他的眼神,我就想把你的眼睛撕下来!” 宋恩害怕他会真的会伤害自己:“我没有……我对他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因为我们以前是好朋友。” “哈哈,这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付碧弘冷笑说:“你还有脸当小欢的家长吗?见到别的男人,就恨不得马上和他**的那副**。荡样子,你就不怕小欢看到吗?长大了以后不怕他会恶心你吗?!” 羞辱的话一连串地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付碧弘一边说,一边开始粗鲁地脱宋恩的衣服,宋恩微弱的反抗根本没有用,只能任由下衣很快地全部被剥除下来,他的大腿也被大力地分开,宋恩含着眼泪祈求道:“不要……这里是公司里啊,不要这样。” …… 楚盼说他还是要回来找自己的啊……想到这里,宋恩的眼泪禁不止不停地往下流。如果他这样被对待被楚盼看见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误解自己,或者对自己失望…… 楚盼到了三楼,和律师方面简单交代好具体事情之后,就准备返回到顶楼的会议室去找宋恩。他还要交代宋恩一些话,他想让宋恩再给他多些信任,不要害怕。还有……如果看到付碧弘有什么不对劲的动向,可以找机会通知自己。 这样也可以防止付碧弘再背着他使什么下作的手段。 他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嘴角仍然轻扬着弧度,微笑着走到会议室门口,推开门后,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小恩人呢?他环视了一圈,又退出来到了走廊,尝试着叫了一声:“小恩?” “你还在吗?”他询问道。 就在会议室旁边房间门后的宋恩听见了楚盼叫他的声音,却也只是让羞耻感更加强烈。被付碧弘抵在门边从后面猛烈地侵.犯,拼命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让就在门外站着的人听到。 …… “你叫啊……叫出声来,让楚盼听见,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让全公司的人都看看你有多不要脸!”他小声在宋恩耳边说道。 前端的快感,加上不断被顶到最深处,宋恩再也忍不住,微微“啊”了一声。虽然刻意压制,但是楚盼就在门外的位置站着,还在不停搜索着宋恩的身影,宋恩的这一声他一下子就听了到。 他那么了解小恩,当然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他的声音。再联想到付碧弘的性格,他该料想到的……料想到付碧弘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小恩。 一想到小恩正在离自己一门之隔的位置被欺负,自责之情还有愤怒一下子就涌到了他的头脑里。他想推开这扇门狠狠打付碧弘一顿,再保护好小恩。 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行……他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来管,小恩还是和那个混蛋有法律婚姻关系的。付家的律师就在楼下,而且这还是在付碧弘的地盘上,他根本没办法。 他不想让小恩难堪,快速平复自己的情绪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一样,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看来小恩是先走了吧……正好,我还有事要忙。” 边说着边攥起手,离开了会议室,朝走廊的出口走过去。( 就爱网) 第85章 把宋恩好好惩治了一通的付碧弘心情大好,在被迫要跟楚家签订合同时候的隐忍憋闷就像是全部发泄了出来。不得不说看到楚盼想维护宋恩却又必须要看自己眼色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得意之情。 但另一方面付碧弘也开始有所焦虑担忧,一直以来他坐拥继承下来的家产,自己想要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走了弯路还有老本可以吃。可是现在局势已经改变了,付家处在被孤立的状态,付碧弘在决策方面也开始步步犹豫和斟酌考量。他担心自己再一着不慎落了什么陷阱,再做出什么不利于付家的决定。 他开始茫然和怀疑自己的能力,偏偏由于自负,他也不相信公司的决策师们,一时间陷进到一个怪圈里。 付碧弘在焦头烂额之际想到了付父,由于他执意要娶宋恩并且搬出去住的事情,付父和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往联系过了。只有前段时间付母会经常还来看他、还有他和宋恩的孩子。 付父毕竟比他在处理公司公务方面的经验丰富,更何况付家的家业还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付碧弘觉得问他可能会得到比较好的建议和帮助。 付碧弘跟秘书方面吩咐了把周末的会议全部推掉,然后空出了时间,专门回家去找付父一趟。 为了不显得突兀,他在路上专门绕路去了附近的一家时装店,给付父付母各买了一套衣服当做礼物。他想他这么久没有回家,付父和付母见到他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他也有提前跟家里打招呼,付母通过电话得知付碧弘要回家,显得很是欣喜。付碧弘作为付家的独子,一直就是她的心头肉,他要回来看他们,她当然再开心不过。 她提早跟仆人说好了早点做好午餐摆上桌,等着付碧弘过来。付父自从回国后,这几个月大部分时间一直都在家里休养,有时候也会跟朋友一起出去吃饭或做些休闲活动。由于得知了付碧弘要回来,付父也把周末和别人的约给推了掉。 对于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孩子,付父的感情是很矛盾的,最初的时候他一直对付碧弘抱有厚望,希望他可以成长为合格付家继承人的样子,也很早开始就对他进行了各种的培养。但是这反而造就了付碧弘乖戾的性格,再加上他和付母不舍得对付碧弘进行过多的言语教训,导致他越来越以自我为中心,到现在甚至于不可一世。 虽然说付碧弘一直以来都没有太过分地违背过他的命令,但是最大的分歧就在于对待宋恩这件事情上。作为付家继承人居然包.养了一个不清不白的男人,甚至还和男人结了婚,付父一直觉得因为这件事让他脸上无光,他也从这件事开始,对付碧弘渐渐失去了信任,对他不抱希望。 付碧弘搬出去单住的事情才让付父彻底地对他失了望,再加上新闻上屡屡曝出宋恩怀孕生子有关的事情,付家已然成了全城人的笑柄和谈资。可是付碧弘偏偏又是怎么说都不会顺从的个性…… 现在财经新闻上又报道楚家那里还有l城其它小企业的新动态,付家看起来似乎优势全无,把公司经营成如今这个样子,他实在不知道对付碧弘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只要想起来付碧弘以及他做出来的那些丢尽付家颜面的事,付父就禁不住怒上心头。他近些年已经开始计划着再培养一个继承人,打算在付家的亲戚中内挑出来能力比较强的人选。既然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那就选择其他的人也可以,反正只要听他的话就好。 付母知道付父对付碧弘一直有不满,但是儿子好不容易回家看一次,她不希望再闹得难以收场。她交代付父说要让他面上表现得温和一点,对付碧弘不要太过于苛责了。 付父在沙发上低着头,心里头积压着怒气的他“嗯”了一声,鼻音听起来很重。 付碧弘不久后就到了,好久没有回家,连宅院的停车场都换了位置,他由佣人引领着将车子停放好后,才进了门。 他手里提着给付父付母买的衣服,进了门首先微笑着问候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付母看到他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上前迎接他,拥抱过后就是帮他脱下外衣,再亲自将外衣放好。 但是付父就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抬眼看了他一下,说道:“你回来了。” “嗯,爸,我给你买了件西装。”付碧弘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样子。 三个人就在这种表面上和睦的氛围中吃过了午饭。付碧弘没忘记自己这趟来的目的是什么,在付母问完话之后,他抓住机会和付父说明了公司现在的情况,问付父他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因为付碧弘和楚家签订合同的事情是保密的,所以外界并没有报道,付父也不知道。经过付碧弘这么一交代,他既吃惊又生气:“我让你遇事学会冷静!冷静就是让你一昧给别人让步吗?!” 付碧弘本来心里就窝火,没想到跟付父说,付父会直接这么教训他。他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我怎么冷静?几家小公司在背后使绊子搞手段,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合同不的话签以后郊区那块地怎么盖?” 付父被他的态度更是激得怒不可遏:“那你怎么不早点把心放在公司上?为什么不早点挽回?” 付碧弘哪里经得起这些指责,他瞪着付父,语气丝毫不让步地喊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早挽回?我熬夜开会写报告的时候你在哪呢?在欧洲度假吧!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行的话你来,当年为什么让我来继承公司?不行就少教训我!” 付父听到付碧弘的话,心中既是痛心又是愤怒,当年他可是对付碧弘抱有很大希望的,他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听不进去别人一句指责。他站起来,手抬起来,原本是想扇付碧弘一个巴掌,把他打醒,却没想到付碧弘直接挡住他的手,顺势躲了开:“你还想打我?” 付母本来进了厨房在倒茶,听到客厅的吵动急急忙忙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感觉到付父和付碧弘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气氛,立马在中间劝和,说着好听话。然而付碧弘已经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他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没好气地拿起西装外套就朝大门走去。不管付母在后面如何的挽留。 付父在沙发上坐着,不停抚着额头,他看到付母还准备出门去拦付碧弘,连连摇头叹气:“别追他了,让他走!” 付父心中已经明白了,就算自己态度再怎么好也根本不可能和付碧弘有比较好的谈话结果了。付碧弘现在的状态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说任何话,就算把他给叫回来又有什么用。 楚盼的动作还是渐渐传到了楚父耳朵里,楚父开始担忧,总是觉得楚盼这么做会出事。付家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引祸上身,他和妻子真的不能再一次失去楚盼了。 晚上的时候,他专门提前打电话给了楚盼,让他早点回家,说是有事跟他说。楚盼在电话那头有礼貌地应着好。 简单的晚饭过后,楚父和楚母坐在楚盼身旁,楚父谈起最近楚盼公司策略方面的问题,他指出楚盼不应该跟付家硬碰硬,因为楚家公司目前没有这个实力。 付家完全可以舍弃l城市场,转向攻占邻城的市场,付家完全有这个资金实力。 楚盼笑了笑,说:“对,他完全可以那么做,但是性格问题导致他绝对不会那么做,而是会选择和我们继续争抢。” 楚父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是付碧弘自大又想不长远,并不一定会放弃l城而转向和别的城企业合作。再者说对于其它城市来讲,付家企业也只能算是个外来户,磨合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他仍然选择继续这么做,就是要和付家较量,只有眼看着付碧弘的失败,他和小恩以前受过的那些苦痛才会平息。 楚父先是沉吟不语,再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楚盼:“爸明明之前提醒过你,让你不要插手付家的事,不管别人怎么样,你都不要做先出头的那一个,你为什么不听爸的话呢?” 楚盼听了父亲的话,先是顿了下,再然后眼神变得坚定了些:“爸,公司既然交给了我,就请您相信我,给我一定的自主权。现如今我来管理公司,就会按照我认为对的那个方向来做。” 他希望由他来主宰自己之后的人生,不希望再受到任何限制。就算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不希望。被限制了那么多年,他不想再继续隐忍,他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继续生活。 楚父显然没想到楚盼会这么说,他的态度也由此有了些软化:“爸只是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我和你妈妈可要怎么办?” 楚盼安抚他的情绪:“爸,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楚家以后更好的发展,只要付家一直处于主导位置,楚家永远都只能是被压制的地位。” 楚父看着楚盼没有动摇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就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做吧,爸和你妈妈今后都会支持你的。” 86.第 86 章 </strong>付碧弘自从在付家和付父吵了一顿不欢而散,就没再主动跟付母付父再有过联系。即便付母有的时候也会给付碧弘打电话询问他的近况,付碧弘的态度也都是很冷淡的。 他性格本来就自负,付父对他那一通指责他又怎么受得了。本来想着公司的事情可以和付父商量着,多问问应对措施,不至于让自己遇事就束手无策。没想到回家后会上演让自己那么难堪的一出。 事实上回家那一趟不仅让付碧弘觉得难堪,也让他觉得迷茫无力。他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目前棘手的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种窘境。 他在公司内部举行了小型的公事会议,决定在内部人员中讨论下目前下一步该怎么做。到底是要把重心放在别的城市,还是继续在l城抢夺资源等等。 大部分董事认为两个方面都该重视,但毕竟别的城市也有付家的分公司,现在直接把重心全部放在邻市,会损失很多本来可以得到的利益。 还有一小部分的决策师建议适当的裁员,以缩小公司现在不必要的开支,用来建设新的项目和工程。消息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传的出去,公司内部渐渐都知道了即将裁员的消息,一时间底层职员都有些人心惶惶,担忧失业的问题。 一些管理层的职员也在担忧,毕竟l城目前的经济形势已经开始展现出对于付家公司不利的一面。如果这个时候再被裁掉,他们也得为自己的以后提前做个打算。 在付碧弘手底下办事,他们本来也知道付碧弘本质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阴晴不定、做事手段又残酷无情,大部分基层工作人员以及一些管理层面的人员开始考虑自己下一步的去处。 楚盼早前就在付家公司安排了一些眼线,付碧弘有什么大的动作,很快就会有人向楚盼专门汇报。 再加之付家公司的动态本就是媒体比较关注的事情,报纸和地方的电视台也有部分的播报。 楚盼和他的一些合伙公司商量了商量,在市场招收从付家公司被裁出来的员工,并给出不错的待遇和薪资。 付氏公司本就有担忧的一些基层技术员工,听说被裁掉的一部分人不仅没有面临失业,反而有了比以前更好的工作环境和工资,一时间心里都有了新的打算。 付碧弘公司的员工开始出现了大量跳槽到别的公司的情况。付碧弘命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大部分员工都跳槽到了楚家的公司,包括一些楚盼刚刚收购的小企业。 听着面前的秘书汇报的情况,付碧弘的脸色越变越青,渐渐地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随手把手里的一块烟灰缸丢出去,“滚出去!我不想再听了!” 面前的男秘书被正好被扔来的烟灰缸砸到,显然面上的表情有些惊恐和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敢弹一下西装上烟灰,忙不迭点点头:“那付总我先出去了,您有事打电话叫我。” 付碧弘没抬头看他一眼,男秘书退了出去,将门带好。付碧弘咒骂了一声,极度的烦躁让他没法控制心情,站起来胡乱把桌子上的文件狠狠地全部扫到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明明目前对于公司,裁员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裁员完他却越来越不安?一定是那个楚盼在暗地里搞鬼,他一定是盯准了自己,自己做什么对方都有应对措施,并且把自己压的死死的。付碧弘不禁心中升起了一股挫败和深深的懊恼,再联想到宋恩和楚盼的关系,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道:“奸.夫!婊.子……真是天生一对!我们走着瞧看看谁最后会赢啊!” 就算公司最后毁了,他也不会放过宋恩,他会紧紧抓住宋恩,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个楚盼也不要想最后得到。玉石俱焚,不过就是这个后果。他的面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恶意的微笑。 不过这个楚盼也是真够可以的,挖他的墙脚,挖走本来属于他公司的员工,接下来还能做出来什么?付碧弘现在真后悔没有当年在把楚盼送进少管所的时候就把他解决掉,不然现在哪有这么多事情。 不能再留着他了……付碧弘心里很清楚再留着楚盼只会后患无穷。他决定派付家的手下将楚盼尽快解决掉,再找个人担下这桩案子就行了。 在家待着的宋恩通过电视的播报也知道了最近付家公司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很不安,但是倒不是在担忧付碧弘,他在担心因为这些事楚盼会收到牵连。他担心付碧弘因为这件事而加紧对付楚盼,他害怕楚盼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付碧弘回家的时候他在客厅的沙发收着电视节目看,电视播了什么实际上他一点也没有看,他满心都在想着怎么帮助楚盼让他免受到付碧弘的恶意报复。 看到付碧弘进来了,他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付碧弘将脱下来的大衣交给一旁的仆人,迎上宋恩的目光,笑了一下:“怎么?看到电视的新闻,就欣喜若狂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和你的奸.夫在一起了吗?” 宋恩已经早就习惯了他冷嘲热讽的说话方式,他垂下眼睛,想了想,又抬起了头:“我没有这么想。” 付碧弘没理会他,从旋转扶梯上一步步走上去,宋恩跟在他后面:“我想跟你谈谈。” “跟我谈谈?”付碧弘挑起眉,回过头:“又异想天开想离婚?” 宋恩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真诚:“我的确看到了电视上播的新闻,不过我不是高兴,我是为你感到担心。”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他知道他自己在说谎,但是如果是为了维护楚盼,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担心我?你是担心你的青梅竹马吧?”付碧弘转过身,逼近他,他要比宋恩高出来很多,整个人将宋恩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宋恩则被他逼得不断后退,直到最后到了墙边。 宋恩摇摇头:“付碧弘,我是真心给你提建议的。” 他的瞳孔像是闪着光一样的,嘴唇似乎像是被咬过似的,颜色朱红又有些水润,付碧弘一瞬间被诱惑到,低下头想要吻宋恩,宋恩本来想躲开,手指甲陷入了手掌肉中,最终还是没躲开。付碧弘轻轻亲了下他的唇角,没有深入,立马就退了开。 宋恩仍然盯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和楚盼合作,如果你怕他会趁此机会打压对付你,也可以临时建几个小的分公司,将主公司的资金和人力资源转移大部分过去……” 付碧弘本来还有些心神荡漾,现在听他说这些瞬间就没有了耐心和好心情,他擒住宋恩瘦弱的肩膀:“嗯?这就是你想说的?让我跟他合作,让我向他低头,直到被夺走一切,你本意就是想合伙楚盼对付我,是不是?” 宋恩被他忽如其来的转变惊吓到,瞳孔颤抖着,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真的想帮你。我觉得这对你可能会更好……” 付碧弘把宋恩整个人猛地推到墙上:“你想害死我,还是想帮我?你怎么这么深的心机?!” “你都没有想过我被你害死了,小欢就没有爸爸了吗?!”他凶狠地喊道。 宋恩上身禁不住颤抖着:“我……我真的没有,想害你。” 付碧弘手指指着他,警告道:“我警告你别耍花招,你想干什么我都能看出来!你想私通楚盼害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就算我失去了一切,也不可能放过你,你记住这句话!”付碧弘甩下这句话,转身往走廊边的书房走过去。 只剩下宋恩独自站在原地,又恐惧又不安,最终脸上几滴眼泪落了下来。 他确实是真心提出建议的,他完全不知道付碧弘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他想如果多少能帮到付碧弘的话,他也不会再对付楚盼。 依付碧弘的个性,恼羞成怒之下,没准会对楚盼不利,想到这里的宋恩,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走进屋里,他想通知楚盼,让他提高警惕,不要出现什么危险才好。 他屋里还是有电话的,但是电话只能拨给爸爸妈妈。 他拨给了爸爸,宋父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宋父问道:“小恩?” 宋恩应了一声,问候了爸爸一些话,又问起来了一些楚盼的近况。听爸爸说楚盼最近不错,楚父已经放手让他来决定公司的重要事项。 宋恩听到这里还是很开心的,楚盼想做什么自有他自己的理由,他相信他。 他没有忘记了正事,他交代宋父说:“爸爸,你帮我交代楚盼一下,我害怕付碧弘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帮我交代一下楚盼,让他提高警惕。”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宋恩急忙回头看了下那扇门,仆人的声音随即在外面响起:“夫人,该吃晚饭了。” 宋恩立马将听筒搁下来,回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87.第 87 章 </strong>宋父这边在接到宋恩的电话之后, 立马就拨给了楚盼, 告诉了楚盼宋恩告诉他的话。让楚盼加大警惕,以防付碧弘会派人加害他。 楚盼其实心里也早有一丝预料, 毕竟付碧弘的为人他是清楚的,付碧弘为人阴狠,被自己逼到气急败坏的时候会暗地出什么阴招也说不定。他雇了一批人在楚家周围保护楚父楚母, 另外又调来一些人手和能干的手下每天暗地里贴身保护自己。就算参加宴会或者出席饭局,他身边的随从也会便装跟着他。 付碧弘安排去杀楚盼的人观察了很多天, 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他们回去以后跟付碧弘汇报说明了情况,楚盼身边有一些人在随时贴身保护,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付碧弘这边的情况本来就已经非常棘手,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更重要的是他一想到楚盼现在对他造成的威胁就越来越恼羞成怒, 他只想尽快看到楚盼死。 他从付家势力的黑.道朋友那里又收买了一些人手,这些人都是手段狠毒的人,之前都杀过不少人、也执行过不少困难的任务。 他们商量好事不宜迟, 当天晚上就动手。楚盼当晚正好公司里有个会议会开一段时间, 结束后大概是十点, 然后他会坐车回家, 没有别的行程。只要抓住机会,完全是可以抓准空隙时间解决掉他的。 付碧弘在家里焦急地等着那边的消息,他只想让楚盼赶紧死。 但是楚盼本身就有所警惕,加之宋恩的提醒,他身边有很多明里暗里雇来保护的人手。付碧弘派来的人本身就不如楚盼安排的保护人手多,用车拦截住楚盼的车之后,下车之后就是拿着枪一通扫射。 楚盼的人手虽然有一两个损失,但是支援的很快,并且楚盼的手下尽快报了警,警察和来支援的人很快赶到了现场,袭击楚盼的几个人被包围住,最后被警察带了走。 付碧弘还仍然在家里焦急地踱步,来回走。宋恩在楼上坐着,仆人们也都察觉了付碧弘的坏心情,没有一个人在客厅。 付家的黑道伙伴那里很快给付碧弘来了电话,付碧弘手里握紧了手里,越听脸色越铁青,狠狠地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把手里的手机丢了出去。 失败了……怎么可能会失败的?! 是他雇来的人能力不够?还是……楚盼那里早已经有所察觉? 怎么可能会失败呢?他挑选的人都是受过训练的人,也都是在黑.道上混过有一段时间的人。 一定是因为有人给楚盼通风报信了。他眼神一转,立即转到了楼上。除了宋恩还能有谁! 他怎么就早没有想到,他身边还有宋恩这个祸害。他转身立即上了楼,准备找宋恩算账。怎么算呢……狠狠打他一顿够吗?或者是身体的惩罚? 他什么都没有想好,只是有无边的愤怒在不停地支配着他。 “啪”一声,宋恩的卧室的门被一把给大力推开,宋恩被惊得坐了起来,看到是付碧弘进来了,他眼神变得平静又淡然起来。“怎么了?” “你个贱人!还问我怎么了?”付碧弘一下子冲到床边,拳头挥起来挥到宋恩身上。宋恩害怕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付先生?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是公司那边的电话,似乎听起来很着急,让我过来叫您。” 付碧弘皱着眉:“什么事啊?这都几点了?还给我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那边叫我赶紧通知你接下电话,说情况很紧急。”付碧弘的拳头本来在半空中,不得不降了下来。他盯着宋恩的脸,食指指着他:“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就算我破产也不会放过你。你一辈子也别想跟你的楚盼在一起!” 宋恩的身体蜷缩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直到付碧弘转身出去。 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脱离这个恶魔的控制……宋恩的心里不断默念着,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付碧弘的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到了楼下,接起了电话,果然电话那边带来的是绝对的坏消息。付家公司的股票最近一直在狂跌,今天晚上大跌,已经有不少股东在出售股票。电话那边直言他担心市场会出现大额收购付家公司股份的人,现在必须得采取措施,稳住付家的股票,做一些媒体方面的公关。 付碧弘听完电话,立即穿上了外衣出了门。在楼上的宋恩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动静,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付碧弘都没回来,宋恩在家里自在了不少,出行也慢慢地没有了管制,看管他的付家手下似乎都被调走了。 宋恩每天也都有收电视看,他也会看手机上的同城经济新闻,每当看到有关于楚盼的他会很开心的格外留意。 从电视里他了解了最近付家的股票在被一些小公司收购,似乎面临破产。想到好几天之前付碧弘临走前留下的那句“即使我破产,也不会放过你的”,宋恩脸色不由得有些白。 小欢最近倒是长得越来越漂亮,宋恩其实一直很庆幸他生下来的孩子并没有像他一样是个畸形儿,而是个健康的孩子。 付碧弘不回家,他的活动范围也变大了,反正没有人管他,他可以在家的四周随便转转。 周末的时候在仆人的陪同下,他回了趟宋家,宋父早先跟宋恩说过最近家里要搬家,买了一所在市郊的房子,图个清静。家里最近在装修,宋恩想着回家也可以帮个忙。 宋父见到宋恩很开心,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在外面的餐馆吃过饭之后,就在新家里忙了起来。 直到晚上六点多,仆人催促了宋恩才准备走。宋父清楚宋恩在付家的情况,也没有多留,反正小恩能被救出来是早晚的事情,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宋恩刚刚告别,从宋父宋母的新家里出来,隔壁人家正好推门出来,把一袋垃圾放在了门口。 宋恩与推开门的那人眼神正好相对,宋恩惊觉这人有些眼熟,眼珠转了转:“你是……?” “宋先生?”关蔚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惊讶:“你现在住在这里?” 宋恩才想起来这人的身份,是付碧弘之前的一个负责接送自己的司机:“关先生?是你。” “嗯。”关蔚微笑了笑:“我最近搬了新家,搬到了这里。” “这样啊,我爸妈也是在这里买了新房子,我过来帮忙。”宋恩礼貌性地笑笑:“正好跟你家是隔壁呢。” 关蔚笑笑,眼神落在了宋恩身后的仆人身上:“要进来坐坐吗?” 宋恩对关蔚印象还是很好的:“好啊。”他看了眼身后的仆人:“我和朋友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你在楼下等我就好。” 仆人点点头:“夫人尽快。” 关蔚听着这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对话,眼神暗了暗。将宋恩迎进了家门之后,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的安信回过头,看到了宋恩,大方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宋恩看到了安信的脸,定在了原地,这人他认识,是付碧弘之前的一个小情人。怎么现在会和关蔚住在一起? 眼神落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一个小孩子躺着,似乎正在咬手指,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关蔚看着他有些疑惑的眼神,笑着请他坐下:“你先坐着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宋恩想起安信之前对他做的事情,心里只有一阵阵的恐惧。这个人当初曾经把他推下楼梯……小欢还差点因此而流掉了。 安信笑着盯着他:“我认识你,你是付碧弘的老婆,对吧?” 宋恩不点头也不摇头,看着他。 关蔚这时候正端着茶走出来,看到小孩的腿似乎掉到了沙发边缘外端,先是把茶放在了宋恩面前的茶几上,再然后把那个小孩子抱起来,放到了沙发的里侧。 关蔚坐在宋恩对面,看了眼安信,又看向宋恩,笑着解释说:“我们现在在一起,孩子也是我们的。” 本来还在疑惑着的宋恩,也笑了笑:“嗯,恭喜你。” 关蔚讲了讲自己的近况,又讲了安信的近况,和两个人的情况,宋恩静静地听着。安信时不时地会插一句,两个人像是拌嘴式的对话就在耳边,但是却一点也不违和、也不让人讨厌。宋恩看着在沙发上躺着咬手指的可爱的小孩子,心里忽的一阵酸。他想要的……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虽然看到别人幸福他是该替他们高兴的,但是他却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悲哀,眼前的一切情景都让他悲从中来。 宋恩的眼泪都禁不住要落下来了,但是又让他忍了回去。关蔚可能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关心他:“你还好吧?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没有,我没事。”宋恩摇摇头:“只是单纯觉得你们这样……挺好的。” “你也可以像我们这样。”安信开口说。 关蔚用手势拦住安信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垂下眼的宋恩:“宋先生,你最近怎么样?” 关蔚也是有关注电视新闻的,他在付家做事那么长时间,也多少清楚宋恩跟付碧弘的相处模式,付碧弘的为人他也清楚。他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可以帮助到宋恩。 宋恩抬起头,看着关蔚:“我……一直都不想这样的生活,最近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只是想要自由。”他看着关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就像你一样,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一起。” 关蔚虽然已经不为付碧弘办事,但是在经济方面和付碧弘也是有交集的。他眼神一转,看着宋恩:“我会帮你的,宋先生。” 宋恩抬起头,良久才说:“好。” 88.第 88 章 </strong>付碧弘由于并不会笼络人心, 危机公关即便做了也已经迟了一步,公司的股票仍然在狂跌,公司内部仍然出现着大批跳槽的情况。 付碧弘在公司大厦顶层的办公室焦躁地不停走过去走回来,过了没一会儿, 秘书从门外直接推了门进来, 小心翼翼地看着付碧弘:“付总……外面媒体还有小道报纸的新闻我们已经在用钱压了, 但是……” 付碧弘铁青着一张脸, 盯着秘书的脸:“说。” 秘书手里搂着一沓文件,手掌心都开始潮湿了:“但是新闻已经扩散出去了,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堵不住所有的媒体……现在公司的情况, 恐怕整个l市都已经传开了。” 付碧弘攥紧了拳头, 忍了半天才没有发火, 他脑袋里就像有着一团浆糊一样,几近不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他现在恼火的只想杀.人。 派手下去查,市场里付家的大部分股份都流向一些比较小的公司, 这些比较小的公司手里头现在攥有付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以上。电视台的播报扩散出去之后,肯定会有不怀好意的人恶意高价收购付家的股份。 他的神思终于有了点清明,手指松开, 走到了办公桌前, 拿起来桌上的电话打给了和付家素来交好的一间公司老总,那人和付父平常私底下关系也是不错的。他想着先想法子从关系近的人那里借点钱过来,把小公司那里的付家股份先收购回来。 那头电话响了没多久就被接了起来,开头无非是一些场面话,付碧弘恭敬地问候:“陈伯父,我是碧弘。” 那边先是顿了下,再然后反应了过来:“付家的付碧弘?” 付碧弘连忙应道:“对,是我。您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啊。”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略带些嘲讽:“怎么你现在公司都要破产了,还有那个心思来问候我最近怎么样吗?” 付碧弘语塞了一下,他隐约从那头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一丝不寻常。但是他不想放弃希望,付家现在需要投资,资金周转不过来已经是个很致命的问题了。 “可不是吗……伯父您和我父亲关系那么好,作为小辈打电话过来关心是应该的。” “直接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那边毫不留情,口气既冷漠又疏离,似乎一点也不想跟付碧弘套近乎。 付碧弘尴尬地干笑了一声:“其实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请伯父您帮一个忙。” “付家现在出现了点事情,资金方面有些困难,想看看您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付碧弘从来也没有低声下气过,他的拳头都是攥在一起的,让他说出求人的话,就和凌迟他没什么两样:“等我过了这一阵立马就会还你。” “呵,”那头的人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付碧弘也有求人的时候,真是有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发生的事?”他又冷笑了一声:“我们陈家被邀去你家,你爸提前说好的要把我们家璐璐介绍给你,两家结为亲家,然后我们到了你家,你说过什么?” 付碧弘一怔,六年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记得……他难道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冷哼了一声:“你说我们家这种条件你看不上。” “还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说我们璐璐人不好看脾气又不好,学历又一般。你不可能和这样的人结婚。” 付碧弘不停在脑海里搜索着……六年前?他那个时候已经决定要娶宋恩,家里却执意要给他介绍城中大户的女儿,他每次都用各种借口搪塞开。 他那个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来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竟然也沦落到求别人的境地。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头的人继续冷冷地继续说着什么,他已经不想听了,现在也没有时间再用来耽误了。短期内借不到钱,付家恐怕只剩下破产一条路。 付碧弘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他拨了内线电话把底下职员叫进来,然后把和付家关系交好的十几间公司的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下去挨个联系,看能不能借点投资过来。 他实在做不到低声下气求人了。 连续几天,公司里跳槽的跳槽,下岗的下岗,只剩下一些高层还有付碧弘的一些秘书还留在公司里。每天只不停打电话在借钱。 付碧弘每天留在公司,这几天都没有回家。付母的电话来的时候他还正在公司,付碧弘接了起来,付母的声音响起来,他愣了下才说:“妈?” 付母担忧的声音传过来:“碧弘,电视上的新闻妈看到了,现在公司怎么样?你怎么样?” 付碧弘瞬间有些慌张地回答:“妈,您和爸不是在度假吗,怎么会有时间打过来?” 付母问:“碧弘,公司现在是不是情况很糟糕?怎么不早点给妈妈打电话?我现在很担心你。” 付碧弘只是想守住最后的尊严,他不想再找付母付父,向付父低头求他。 “我……”付碧弘手揉了揉眉,他知道无论如何是无法继续隐瞒了。 “妈,你别把电视上说的那些告诉我爸,你能不能借点我钱?” “碧弘……”付母说:“你真应该早点跟家里打电话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你自己扛?” 现在付父刚刚把大部分资产转移到欧洲那边,欧洲那边的房子也买好了。他们就等着去那边养老,然后把l城这边的事情还有公司留给付碧弘。可这关头出了这种事,她还有付父回英国的机票都买好了,资金短期内也调不过来,这下可怎么办? “我先跟你爸说下,争取明天给你调几百万,碧弘你先别着急。” “好。”付碧弘忍住心中的不安,挂掉了电话。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公司就来了警察,把付碧弘带了走,说是有一桩案件调查需要他做口供和笔录。 到了警察局以后,付碧弘被安排到了一间专门做口供的房间内,警察问他三个月前10号晚上在干什么,在哪里。付碧弘哪里记得起来,一切都不配合。他被警察局带走之前吩咐过手底下亲信,不过多久付家手下就会过来警察局这边带他出去。 警察看出来他不想配合,直接给他看了一组照片,照片里面的几个人死相十分惨烈,被砍数刀,面部也还清晰可辨,付碧弘初看觉得有些熟悉,再一想,这几个人不就是…… 那天晚上差点强暴宋恩的那几个人? 这件事他当初不是找人顶罪了吗?怎么还会查到他头上来? 警察看到了他瞳孔的闪动,知道他肯定和这件案子有关系。 “你是不是好奇这件案子既然有人认罪了,我们怎么还会继续查?” “就在结案之前,我们找到一个目击证人,他指证了那晚他见到的事情。”他看了眼付碧弘的表情:“我们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然后顺藤摸瓜,我们查到了你这里。” 付碧弘知道他说的越多暴露的只会越多。他等着付家律师来警察局。 律师晚上赶了过来,又因为付家私底下贿赂了l城警察局局长,付碧弘暂时被放了出来。 谁知道刚从警察局出来,付碧弘就接到电话,说是公司现在已经来了不少人,声称持有公司百分之60多的股份,要现在开董事会重新制定制度,要付碧弘现在赶紧过去。 付碧弘根本没有任何对策,付母说好的明天之前会汇来六百万,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公司面临着被收购重置的局面。 他一瞬间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手下人问道:“付总?现在咱们去哪儿?” 付碧弘只感到头痛,他如今也只能先回家了。 “回家。”他说。 司机应了一声,开了车。车厢内很寂静,道路上车子不多。微弱的车灯显得很暗。 司机看着后视镜,半天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付总,似乎有两辆车在跟着咱们。” 付碧弘皱眉回过头留意了下,似乎确实有两辆一直在紧紧跟着他们的车。 难道是寻仇? 付碧弘拍了拍前面的座位靠背:“快点开,甩开他们。” 他打电话叫了点付家手底下可供差遣的人过来帮忙。 “付总,甩不掉。”司机正说着,从前面一条小路忽然闪出来几辆车,拦在付碧弘的车子前,车上下来几个人,下来就开始对付碧弘的车窗一阵开枪,付碧弘赶紧低下身躲过去。司机也是随身携带有枪的,顺着微开着的车窗向外面开枪反击。 但很快司机也负伤,司机急忙转方向盘,试图后转开出去。但是车轮胎被枪射中,车轮已经无法运转了。 司机捂着受伤的胳膊,往后看一眼付碧弘:“付总,我下车掩护你,你走吧。” 付碧弘看了眼外面十几个人,车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咱们出不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驶过来五六辆车,车上下来的人冲包围付碧弘的人开枪,双方很快僵持住。趁此机会,付碧弘立马下车,趁乱逃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