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顾婉清 清晨，少女仰望窗外... 突然。 如梦初醒一般，她回过了神，目光移向同桌。 “张小书。” “嗯？” “我从10年后的未来，重生回来了！” “...没睡醒？” “你有个姐姐，你喜欢穿红内裤，爱看H动漫，习惯裸睡，大学想报考中华野鸡大学，嘴巴说着迷御姐实际却是个变态人妻控.....” “！！！” “欠我的80块不用还了！” “卧槽，你真重生了？” .... 张小书是相信科学的。 可当视财如命，对他穷追猛打，要了三个月债、一毛钱都不肯减的女同桌顾婉清放弃了欠她的80块钱时，张小书真信了她是重生者。 “那...婉清...不，不，婉清姐姐，你告诉我，我未来有没有老婆啊？” 早自习上，张小书老半天静不下心。 他看过的重生小说数不胜数，虽然不确定同桌顾婉清是百分之百的重生者，可琢磨一番，她若不是重生者，哪能爆出自己那些压根没提起过的秘密？ 对她，张小书语气自然好了许多。 要知道，重生者都是前途无量的！ 以后这妞肯定是找到好工作，当上总经理，迎娶高富帅，成为公司董事长，走向人生巅峰... 若赶紧抱住她大腿，随便当个跑腿小弟，怎么样都分的到一杯羹吧？ 再不济...能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住嘴！” 顾婉清严肃道“我现在认真学习，不想分心。” “....” 张小书傻眼，印象里，顾婉清会的只有加减乘除的吧，咋可能去理解数学老师讲的这天书？ 难道是重生归来，顿悟了！？ 对啊，小说都这个套路的！ 张小书有些心慌！ 这妞平时总是将‘认真读书的学生和咸鱼没有区别’当做名言，现在改的这么厉害，肯定在未来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和她差不多的自己，前途岂不是一片黑暗? 那怎么办？ 好好读书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张小书很快就有了主意，嗯，必须想办法抱住她大腿了！ “咸鱼！” 下了课，顾婉清翘着二郎腿，手撑着头俯视着张小书。 “在在在，小的在。”张小书无比恭敬。 “诺，先去给我买瓶饮料。回来再告诉你未来你有没有老婆。”顾婉清扔出钱，吩咐道。 “...5毛钱能买啥饮料啊？” “靠！不够的你不能添啊？不想我告诉你答案了？”顾婉清怒道。 “...” 张小书领命，快速跑向了学校食堂，狠心添了5毛钱给她凑了瓶矿泉水。 “我们语文老师应该还健在吧？你要不要办公室请教下她水和饮料的区别是什么？” 她不满的接过矿泉水，一边往嘴里灌，一边bb着张小书。 换以前，张小书肯定是抱怨两句，然后不满的和她扭打起来，最终凭借强大的战斗力把她教训成孙子...嘛，现在是不敢了，他怂着头，乖乖的挨训。 “好了，我告诉你吧，你未来有老婆，在这学期就开始恋爱了。”顾婉清bb了3分钟，终于是累了，靠在了墙上“而且还是我们班的。” 张小书懵了。 转而眼泪差点没掉出来，自己...真能有老婆？还是谈了十多年恋爱结婚的那种？ “是谁呀？”张小书有点激动。 “啊~没带钱，午饭怎么办啊？”顾婉清打了个哈欠，目光移向远方。 “我请客，明天我都请！！” “哼哼...不错，你小子比以前上道多了。” 顾婉清哼唧了两声，拍了拍张小书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告诉你吧，未来你是舒雅结的婚。” 舒雅？ “你没骗我？”张小书目瞪口呆。 舒雅这女人长得挺好看的，但流出的名声似乎不大好，而且据说还是个同性恋。印象中就没见她和男同学搭过话，更别提他这种咸鱼了... 同班一年了，她压根没正眼看过自己好吗？ 怎么变成未来老婆了！！？ 张小书眉头微皱，心想：‘难道是发现了我有潜力成为富一代这个惊天秘密，偷偷迷上了我？’ “我可是重生者啊！”顾婉清不满道“不信？不信拉倒了。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 “我擦，信，我信，我信啊！！同性恋怎么了，既然是老婆，那就没问题啊，说不定还能带个妹子回来给我双飞呢。”张小书连道。 “是吧？美滋滋的！所以就听我的，你今天放学时把她留下来，直接表白，应该就能成功！” “...” 如此简单粗暴? 傻眼中，张小书顿了顿，有些不安“不...不好吧，这种事，不都该徐循渐进的吗？” “那就算了呗，反正损失的是你。”顾婉清扣了扣鼻孔“想想她的36D，看看她的大长腿，要什么姿势摆不出来？什么感觉摸不出来？” 目光转移到了坐在第二桌的舒雅的身...材上，张小书咽了口口水“我听你的！” 拼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看这妞信誓旦旦的模样，应该是不会匡自己的。再说了，撒谎对她有啥好处？对自己好点，还请她吃饭呢，换以前，在自己这，她一根辣条都讨不到！ 于是放学后。 在学生剩余寥寥无几的班级里，张小书缩着头，怯怯的将舒雅给留了下来。 “什么事？” 她坐在座位，聋拉着眼皮，用那双似乎连续熬了几天夜、有些浓浓黑眼圈的疲惫双眼打量着站在身前的张小书。 “我...” 张小书还是有些心慌，毕竟这是他未来老婆啊，万一表白失败了，引起坏印象，两人没戏了，未来岂不是完蛋了？ 可转头见到顾婉清那鼓舞的眼神，张小书心一横“舒雅，其实...” “停！” “从你这猥亵的眼神和蠢的不行的开场白看我就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了。我建议你先和我那就读高三的二哥袒露想法试试，在他那猛烈的巴掌下，也许你的脑子能清醒一点。” “...” 她声音很平静，讲完，起身离开了座位。 原地是留下了懵逼的张小书以及坐在附近听完对话‘噗嗤’笑出声的顾婉清。 “这女人嘴巴还是年轻时厉害，啊...不行，肚子疼，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她捂着肚子，直见带着悲痛与绝望盯着她的张小书时，笑才停了下来。 “你耍我？” “没错！就是故意想耍你一次！”她挺直身体，换回了冷漠脸。 “你没重生！！” “哼，这可没骗你，我就是重生了。”顾婉清起了身，清了清嗓子“好了，我正式给你解释下。在未来，你今年确实有女朋友，但不是舒雅，而是本小姐我！！” “高一为了找你要那80块，被坑蒙拐骗，和你谈了恋爱。最终陪你读了三流野鸡大学，结婚过起了苦日子。不然你以为我为啥知道你那些秘密？没点脑子？” “当然，虽然我是重生者，可现在和你毫无关系了！” “不要对我再抱期望！因为你这家伙未来太没用，前世跟着你是吃苦受罪，穷的内裤都买不起。重生回来，姑奶奶我要自己奋斗，赚大钱，当老板，绝不再为80块进你的坑！” “所以，张小书，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1，听我的话，在我身边当三年跟屁虫，顺带养我伺候我，弥补下你未来对我的所有不体贴。等我前途无量了，看在曾是夫妻的份上，勉强赏你一份好工作。” “2，同上！” 第二章、张小书 顾婉清这一反常态的一连串话让张小书怔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这... 自己未来老婆又成了顾婉清本人？ 说实话，有了1分钟前舒雅刚带来的惨烈教训，张小书压根不可能再对顾婉清的话保有信任与期待了。 ‘她莫非是想坑我三年？’ 所以，张小书心里是浮现了这么一个念头。 可从对顾婉清的了解，加上话里夹杂着的幽怨感来看，这些话，似乎不像是谎言啊？ 是正值青春年少所产生心理作用吗.... 嘛。 张小书承认，他和许多人一样，总抱有被漂亮姑娘一见钟情的期待，可比起别人，却算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清楚，自己不是啥大帅哥，不是啥富二代，女孩追捧的篮球足球样样不精，没有多余突出的优点，往往是班级最不起眼的一个，平平凡凡... 千千万万普通青年之一。 正常的漂亮姑娘，给予她们选择权，再傻都不会把温柔体贴的高富帅扔一旁，找个不善交流，猥琐孤僻，整天沉迷游戏与动漫的死宅吧？ 因此，不会对她们抱有幻想，更不可能蠢到因一两句交谈就产生‘她也许可能喜欢上我，我努力追求也许就会有结果’这种错觉的自己，和她们永远不存在进一步的交集。 顾婉清长得也蛮不错的，五官精致、高挑靓丽、瓜子脸搭着长发，即便胸小了点，但也算的上美女这类。 所以这漂亮的守财奴仅因80块钱入他坑，哪有那么容易去信？ 说不定可能又是演出来的。 虽然比起舒雅，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倒还真存在那么几分。嗯，毕竟她智商摆在那.... 但张小书在内心里最终还是当成五成的谎话处理了。 他觉得这样至少就不会因她说的那几句‘你未来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不想再和你过苦日子’的话而心存压抑了。 至于选项?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抱大腿的机会。牺牲三年，赌个未来，血赚啊！ 再者，只有一个结果的选项，也不算给了选择权吧。 .... “很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打算好好当走狗了，那本小姐自然会大发慈悲的赏你一下。” 走向食堂的路上，顾婉清一脸兴奋，哼唧道“看看正前方四十米那对甜蜜交谈着的的帅哥美女，少年，告诉本小姐，你有什么感想？” “狗男女！”张小书愤愤道。 “狗你个头啊！”她一巴掌拍在张小书的背上“你这人心胸咋那么狭隘？” “哼，你以为我会回答‘我也想谈个女友？’” 张小书不屑道“你看看四周，那些少许几对和男的走在一起的姑娘，哪个男的不是相貌7分以上水准的？这只看长相的年轻少女眼中，哪有我这咸鱼的一席之地？” “....你怎么就不能鼓起勇气去挑战现实？” “切，世界上可没有不敢挑战现实的年轻人。逃避的原因只不过是早在现实里被帅哥美女鞭打的体无完肤！体会了现实残忍，还得不到体谅的我们，才是最可怜的吧？！” 张小书很认可自己这颇为官方的发言。 是啊，凭什么质疑和鄙夷我们？有句话说得就是好：‘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 “...” 顾婉清被张小书振振有词的大论弄得有些傻眼，可很快眼中便布满了鄙夷。 她回道“那随你吧。我只是想和你说下，因为我是重生者，我做的某些举动是会改变未来。例如，我不嫁给你了，你这德行，未来可能打一辈子光棍...” “！！！” “婉清姐姐！”张小书一脸郑重，道“今天晚上需要我帮你写作业吗？” “哼，原谅你的无知了！” 她这才又乐呵了起来“女朋友这东西嘛，实际也没什么麻烦的！虽然以你这腐烂掉的性格，肯定是找不到。但本小姐出马，帮你溜个回家根本算不了什么！” “嘿嘿...婉清姐姐你真棒~”张小书谄媚笑着“办法是啥啊？”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食堂排队口了，顾婉清对张小书的恭维心满意足，一脸傲然“前世，我们学校的一些有名的漂亮女同学，无论是有秘密、喜好、缺陷，甚至未来怎么被别人追到的，我可是全知道的...” 说到这，她便故意停住了嘴。 张小书则是愕然中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盯着满是得意的她... 天！ 难怪小说里的重生者各个逆天改命，这简直是开挂人生啊！ 可恶啊！ 为什么重生的机会偏偏落到这个女人身上？ “女侠，请收小弟一拜！” 痛惜中，张小书依旧佩服作揖。 “平身吧。本女侠先点菜，点完，我们再慢慢聊。”她得意中，看向窗口大妈“阿姨，两片牛排，两份鸡块，一份三层肉，一份香肠炒青椒，一份卤豆腐，饭要加量。” 算了下价钱，张小书小腿一抖。 “等等等等...姑奶奶，姑奶奶，您这是要我喝白开水过日子呢？”张小书连忙拽住了她。 “我都打算尽力帮你了，吃你丫个几块钱，心疼成这样！？” “您可是吃三年呐大姐！我的生活费加零花钱哪够你挥霍的？你是没听说过那句名言吗？” “名言？哪句？”她一怔。 “钱被花！就会少！”张小书郑重道。 她虎躯一震。 手颤抖着：“我...我想起来了！还有，人被杀，就会死！” “！！！！” 震撼中，她最终是不舍的减掉了一半的量。张小书看着她如此智障，心也少痛了一点。 两人端着饭菜找座位中，张小书忽然注意到她那安静时，看起来就只是漂亮的青春少女脸蛋，不禁有些感慨，想起了第一次见面。 “帅哥哥...这桌子好重呀，你能不能帮我搬一下？” 开学的第一天，被分配到了同桌，她是带着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 一般来说，张小书脑子只要没坏都是会帮的。然而她偏偏添加了那充满着敷衍与嘲讽性的‘帅哥哥’三字，瞬间惹恼了张小书。 “你咋不上天啊？” 他的回答让两人从此成了冤家。 .... “张小书，别发呆了。我无双的美貌你下次再抽时间慢慢偷看，办正事了。” 顾婉清将张小书从追忆中唤醒，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座位“瞧，其实那就是我准备给你找的女朋友了。” 张小书意外中投向期许的目光，可发现人是正垂着眼吃着饭的舒雅时，脸不禁绿了。 “你真打算让她就读高三的二哥赏我几记耳光吗？” 顾婉清眉头一皱，一副怒其不争的愤然“你傻啊？表白秒拒的女人，才是珍品。这足以证明她们不是随便的人！” “难道不是看不上我的缘故？” “诶，你别不信，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大部分女孩子，都不会过分注重相貌和财富的！你这人啊，不能总对女人有这些奇怪偏见....” “我和王思聪你选谁？” “王思聪！”她下意识的的回答中，话里富含果断与决然。 ”...” “这个...”反应过来她是傻了眼，转而很正经的转移了话题，认真道“其实女神总有瞎了眼的，屌丝是有逆袭机会的。你为人温柔点，诚恳点，在我的帮助下，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温柔点？ 呸！ 以为现实和动漫小说一样呢！？不是大帅哥的男主，没有优点，又傻又色，但偏偏就会温柔诚恳这套路。最后美女倒贴，后宫布满世界... 在十多年的黑暗经历下，张小书早不存在那些幻想了。 没有后宫，纯粹就是长得不帅还没钱的缘故！ “我前世，和舒雅，是好朋友。日后工作是同一所公司的，对她，超级无敌了解！” 顾婉清最后的杀手锏令张小书目瞪口呆“呀！婉清姐姐，你真的好棒棒啊...” 她很享受张小书的吹捧，道“嘛，虽然她的确对男人没啥好感，但最后不还是被男人给弄到手了？秘诀就一个——锻炼出，无论刮风下雨，风吹日晒，铁打不动的脸皮....” 讲完，她是居高临下的傲然样，眼神轻蔑“不要脸，是你们男人的天性吧？” 第三章、终究是现实 女人是肤浅的。 这是张小书的观点。 就如介意着他对女生存有偏见，却仍对男性带有歧视的傲慢态度的顾婉清一样。 她这类受欢迎的女性永远无法得知，总孤独在偏僻角落的某些年轻男性是多羡慕有勇气挤进女人堆里进行愉快交谈的同胞们。 有意无意注视过去的眼神，又担忧被发觉再躲闪回墙边的怯意。 啊~想想都觉得可怜。 没错，张小书就是在怜悯自己！ 还天性呢？ 这妞能知道自己中午豁下脸面表白舒雅是带着多大的勇气、下了多大的决心吗？ 以后靠脸皮泡？ 她还是上天吧！ “张小书，我只帮你泡一个妞哦。而且事先提醒你下，我能帮你谈到的女孩舒雅难度最低，最有希望。毕竟我重生前了解到的大部分妹子，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在张小书内心爆炸输出之际，顾婉清一句话直接让他断了本想拒绝的念头。 舒雅已经够勉强的，要是换个校花班花.... 想到要和那些富二代，大帅哥竞争，张小书便感到一阵绝望... ..... 于是。 一分钟后。 张小书端着餐盆，惴惴不安的随着顾婉清坐到了舒雅对面。而专注于饭菜的舒雅倒是没注意到这不请自来的两人。 “哟，舒雅妹妹。” 顾婉清打了声招呼。 突然听到妹妹二字，舒雅抓着汤匙的手一顿。她眼皮抬了起来，带着疑惑望向身前的顾婉清，可当瞥到她身侧的张小书时，眉毛不禁轻轻一皱。 沉默了数秒，看着表情转的有些尴尬的张小书，舒雅是轻叹一口气。 “还是你啊？” 无视了顾婉清，将悬在半空的汤匙放下，舒雅继而道“好吧，目的和刚刚一样，是吗？” 这突然的问话让张小书傻眼了。 他感觉舒雅说的内在含义是‘还不放弃啊，你这人是真的死不要脸啊...’ 瞬间，张小书有种不好的预感浮现。但还做出应对，顾婉清猛的一摁他头，替答：“是的，是的！” “那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 “并不是我自恋，就现代社会的审美观而言，我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美女。身材满分，成绩优异。虽说性格恶劣了点，但也是蛮受欢迎的。我这么优秀，总要给我个答应你的理由吧？” 张小书目瞪口呆。 虽然说的一点瑕疵都没，可这女人太直接了吧... 至于，讲理由？ 用点脑子的思考下，自己这条咸鱼，早清楚自身不存在被美女看上的长处，哪扯的出来什么理由？要真有这种理由，他哪甘于做一条咸鱼？ 张小书目光转移向了顾婉清。 得靠帮手了。 顾婉清果然没让张小书失望，她猛地一拍自己的A杯，信心满满，一副‘交给我’的模样。 郑重插嘴“舒雅，其实张小书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懒，宅，穷，学习差，长得不帅，爱玩游戏，吃饭前不洗手，上厕所不洗手，还肾虚，缺点也很多很多。可是他会对你...” “停！够了，不必讲下去了。” 舒雅一脸诧异“他这么差劲，竟然还有勇气追我？” “....” 张小书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他扭过头，绝望的盯着顾婉清。 喂...这叫帮倒忙吧？ 她肯定是最后想说一句‘但他会对你好的’这种烂大街套路。可这妞不是知道舒雅这女人显然不吃这种套路啊！不是说很了解吗？ 了解在哪？ 优点啊！ 扯优点啊！！！ 张小书眼神凌厉，而发现自己错误的顾婉清第一时间也领悟到了张小书的意思，连忙道“不不不，张小书也是有优点的，真的，很多很多。” “举例？” “....” 这问题把顾婉清问懵逼了，她看向了张小书。 她这是什么意思？ 看自己干嘛？ 卧槽，不是未来的老婆吗，认识几十年了，几个优点还扯不出来？这样过分了啊，伤到心了啊！ 见张小书好半天不语，顾婉清尴尬的回过头，注视着舒雅数秒，终于是恍然大悟一般的一拍手,大喜道“啊，对了。他会识字！会过马路！会骑自行车！和他生闷气时他还会买吃的给我！” “...” 舒雅讶异的盯着顾婉清这个奇葩，目光再转移到张小书“你们两凑一起不挺合适的吗？” “不不不...他这人书不读不好，没上进心，还不是高富帅，我傻了才跟着他吃苦受累呢。” 顾婉清连忙摆手。 舒雅一副‘既然你不傻，那我傻咯’的愕然样。 “嘛，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吧。我觉得...张小书人不错的。”舒雅看向有些崩溃的张小书，干笑道“会识字也是一种本领，你人挺好的...” 最终再发了张好人卡后，舒雅离开了。 这如同聊着家常的两人丝毫没有认知到自己的话里包含着多少顿‘破坏力’。好在围观者是张小书，换个人，怕是跳楼的心都该有了。 嘛，实际上，再过分的话也远没张小书对自己性格的无奈来的失望。 相反，他倒是对舒雅有点欣赏了，这女人先是冷漠拒绝，发现这套拒绝没用，又换了个花招... 各种套路轮着来，谁都不会有心思再去追她了。 很睿智啊。 “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顾婉清有些呆。 “...” 早理解顾婉清智商的张小书也没多生气，嘛，指望她帮自己说话确实是有点异想天开了。老婆固然重要，可她这智商，能不能对得起她重生的外挂啊？ 张小书开始有些担忧。 他很怕这妞成不了大老板给他好工作... “你说呢？” “嘛，失败是成功之母！再接再厉，不能放弃的！以前那个男的追到舒雅，可是花了两年多啊！” “....” 两年后高三都快毕业了好吗？ 见张小书有些泄气的眼神，顾婉清很是愧疚，夹起自己咬了好几口、破破烂烂的鸡排移到张小书餐盆里，一脸肉疼“诺...这...这当赔偿了。” “....” 这能下的了嘴？ 张小书感到一阵悲痛，夹了回去“不必这么客气啊，我不生气啊。我未来还当你走狗呢，你自己吃就好。” “这就是喂狗的！” ... 饭后。 由于午间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没有宿舍的两人买了两瓶水回到了压根没人的班级发呆。 张小书挺喜欢发呆的。 闲时，缅怀过去后悔，瞻望未来茫然，琢磨当下又痛苦... 哪有发呆逃避现实来的幸福实在？！ 顾婉清似乎还是过意不去，突然打破宁静，好奇问“张小书，你有没有暗恋的人啊？如果有，我们可以换个目标，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前面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追舒雅几率最大？ 张小书沉默了几秒，扭头看向她，撇嘴“有啊。” “不是我吧？我可不会再进你的坑了”顾婉清缩起了手，身体后仰了几十厘米，一脸惊慌。 “...想的美了你。” 张小书白了她一眼，目光投降窗外，不以为然嘀咕道“谁没有个出现在梦里的漂亮姑娘啊。只是随着成长....人都不再那么爱做梦罢了。” 窗外卷入阵阵沁人心脾的春风。 高楼眺望，远处街道车辆卷起滚滚浓烟，工厂烟囱飘起灰雾，那路口满头是汗为生活奔走的人... 而这些场景尽皆不会出现在校园年轻人的视线里。 这青春年华的午间只有青葱小树，热闹的球场，狭小却清凉的教室，千篇一律的校服，充满活力的少男少女，初尝禁果的情侣.... 还有些，孤独行走着、又或是坐在某个角落欣赏这一切的、被淘汰出青春的失败者... “哦？你还暗恋别人啊。” 顾婉清语气有些意外，继而嘀咕道“嘛，这也是你的自由，反正你肯定也追不到别人。” 说着，她似乎又神经抽了，嚷嚷道“本小姐也要去找未来是大帅哥，大土豪的谈恋爱。” 张小书翻了翻白眼，嘛，重生者娶三五个老公都不是没可能，随她了。 第四章、优异与平凡的人 转眼已是放学。 在张小书的眼中，下午的几节课也没再看到顾婉清偷吃零食或是上课睡觉、神游天外，那认真的劲头着实令他有些适应不来。 但好在有这些行为，张小书是长舒了口气，甚是欣慰。虽说智商没有进化，但这妞的重生效果Buff还是在的，未来能指望.... 也由于一天经历的事有些多，感觉很疲惫的张小书也没和顾婉清扯皮，如往常一般，从熙攘的人群中挤出身位，匿满是欢声笑语声中孤零零的离开。 回到家，他一屁股就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 “老弟，老弟...”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小书被摇醒了。 听到这熟到厌烦的声音，他眉头一皱，眼睛也懒得睁，蜷缩起了身体，把头埋往沙发埋的更深了“啥事啊，我睡觉呢...” 张小书不大喜欢自己的家庭构成。 如果按照最期待的标准，他想要一个温柔可爱、能给叫他起床、给他做饭的小妹。还有精明能干，能赚大钱当大老板来照顾他的大哥... 哪怕光有其中之一也行！ 可天不遂人愿，懂事后，便记住了自己只有个废材老姐。 学习差，性格差，人比自己还懒，虽说是姐字辈，但还得自己喊她起床给她做饭照顾她。 最让张小书感到可恨的是那妞整天还嚷嚷着‘小书，你可邀好好读书找工作赚钱，以后要你养我啊。’ 这又不是他的责任，凭啥啊？ “你看我漂亮吗？我穿的漂亮吗？” “啊...可爱可爱，超可爱...我老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不是亲姐的话我都要爱上你了。” 张小书眼都懒得睁，嘀咕道。 “喂，我是问你漂不漂亮！” “哦哦...漂亮，漂亮，漂亮，超漂亮的哦...赶紧出去找个男人嫁了，记得找个肯养小舅子的高富帅啊...” 回答完，见几十秒没动静，以为她是滚蛋了，张小书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准备再眯上个几分钟。 “你就知道敷衍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狗扔了。” 可就是这时，突然的恐吓吓得他猛地跳了起来。 转过头，从侧身看去，是揪着只白毛红鼻子小狗，身着纯红色宽袖纯锦上衣、浅白色牛仔，一头微卷中长发型、噘着嘴一脸不满瞪着他的张小冉。 “把小胖还我。”张小书怒道，他是知道这女人啥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漂不漂亮。” “漂亮，漂亮啊。我的老姐啊，你长得就够漂亮了，穿啥还不都一样？还问我干啥啊？”张小书一脸苦逼。 “哼，不知道要你这个弟有屁用，叫你起来看一眼都不舍得！” 白了张小书一眼，张小冉把小胖狗甩了过去。张小书是着实不敢抱怨‘看了有毛用，又生不起啥欲望’，只能怂着，接过呜呜叫的小胖狗再倒了下去。 “诶，别睡觉啊，我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卧槽，姑奶奶，要不要以后你嫁出去了我还陪嫁啊？”张小书大怒的立起身。 “我给你五十块。” “我tm给你一百块，你赶紧死开好吗？？” “哇，真的？好好好，赶紧转我微信，一百块啊，一毛钱都不能少的！”张小冉掏出手机。 “....” 张小冉，高三。 身高1.61m，体重不详，胸围C，具体不详。热衷粉、红色，极爱吃芒果，兴趣是逛淘宝、逛街、打游戏、看小说。性格活泼，学习差劲，相貌优异。 这是张小书对大自己两岁亲姐的概括。 最终因还是吝啬那一百块，张小书给自家小胖狗准备了晚餐后，便跟她出门了。这对总爱窝在家里的他来说，真如同进十八层地狱的煎熬！ “我说老姐，要去哪....” “住嘴。在外面不准喊我老姐，显的多老啊？”张小冉不满的断了张小书的话。 “那喊啥...” “小冉妹妹!” “....” 天，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张小书着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将‘小冉妹妹’四个字喊出口。 “我一个好同学在附近有开一家小店，今天去的话，给我们打五折哦~”张小冉嘿嘿笑着拍了拍张小书“有吃的还带上你，对你好吧？” 不是该把‘们’给去掉吗？ 夜间的7点30分，大街上满是拥挤的人潮。张小书双手插着口袋、微驼着身，混迹在这人潮中。与身前挺着胸，有着自信迷人笑容的张小冉是截然不同的。 优异的人总会被拥簇追捧，而平凡人会在成长中、在他人的对待中最后发觉一点—— 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开口说话会使气氛僵硬，插手帮忙反而显得多此一举，于是渐渐习惯了一切，理解自己平凡的他们学会了默不作声，随波逐流，当好人生的配角。 就如他自己这样。 “到了！” 发着呆，思考着人生大道理的张小书忽然被张小冉一巴掌拍醒了神。 随着张小冉目光投去，身前的店名是‘夜间小吃’。 从门口的玻璃窗往进去，空间不大，装修也挺普通，但墙与屋顶山水布景加上四周刻意装饰的塑料花草却极易给人心中浮出种‘也许还不错’的感觉。 店名下一排小字是简单的一些烧烤、汉堡、果汁、零食，诸如此类。 挺杂的。 张小书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挺好。 可当他看到大门右侧贴着的一张‘今夜情侣打五折优惠’时，脸不禁是铁青的看向了身材张小冉。 他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加上‘们’了。 这时，店内有个准备着果汁、服务生打扮的女生是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张小冉，当即是满脸喜意，小跑了出来“呀，小冉，你可算是来啦。” “诶嘿嘿，趁情侣打折，我来赚一顿。” 张小冉笑眯眯的，揪着张小书走了进去。 “那你们就好好过两人世界吧，我不会当电灯泡的。”女生快速给两人安排完座位，笑道“我也有点忙，你们点菜稍等找我妹说。” 就这样她走到了厨房。 从对张小冉的语气上看，张小书能分析出这两女人关系非同寻常。 再从对自己的态度上看，他有注意到那女人对他投向的意外眼神，但没因为‘这男人竟是张小冉男友身份’这种想法而提出什么失礼的话，确实也算是个挺善解人意的。 “为什么我成了你男友了？” 见人走了，张小书开始抱怨了。 “嘛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你是我弟，哪还能打五折啊~”张小冉摆了摆手“看菜单，看菜单。” 能没事？ 她同学虽然没问，但心里的想法八成是“这男的是用什么手段把张小冉泡到手”之类的吧？ 光手段两字，事情就够大了啊！ “你们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突然，一道声音从低着头看菜单的张小书右侧传来。 他第一个念头是：声音好像今天刚听过？ “哦嚯嚯，你是舒楠的妹妹呀！” 听到张小冉提到的‘舒’姓，张小书一怔，转而抬起了头，和舒雅那冷淡低垂着的眼对在了一起。 “我姐说起她好朋友是美女，看来我姐是没说谎。”舒雅平静回答“只是没想的美女的口味竟然这么重。” 后面一句话的眼神又落到了张小书身上。 喂...这话很过分啊！ 张小书嘴角一抽，可当他从舒雅眼中解读出：‘有女朋友还来追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呢。’时，也是苦不堪言。 当即说出张小冉是自己姐姐？ 五折不止没了，自己八成还得被打骨折。 张小书也真想不到这个世界这么的小，同班同学都有姐姐，两人的姐姐还是好朋友... “啊，有好处的呢。你想，每天早上看到他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哪还有困意赖床？不会迟到了！”张小冉严肃道。 舒雅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张小书好一会儿，吃惊道“胃口都没了，竟还有减肥特效...不可思议！” “...” 第五章、青春的定义 随着张小冉点完菜单，舒雅也离去准备了。而被两人过分伤害到了张小书有些颓废的趴在桌上。 “我说老弟，你和那女孩认识啊？”张小冉允着吸管，搭在桌上的手撑着头，眼里尽是些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期待什么呢？ 狗血恋爱喜剧？例如互相喜欢的人误会了之类的？这女人八成脑洞又大开了吧？ 张小书立刻掐灭了她脑海正滔滔涌出的幻想，面无表情回答“同班同学。” “是吗？” 张小冉撑头的手移开，捏住了自己下巴，露出那如同侦探破案的犀利眼神“可你今天回家比以前都没精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表白被发好人卡了呢...” “...” 张小书有些傻眼，这女人预感准的过分啊。 的确也是有表白...可人表白时总是抱有期待，往往期待越大被拒绝时打击便越可怕。不存在期待的自己，表白也可以不算数吧？ 嘛，好在自己不是因这缘故没精神，面对她并不需要心虚。 “你相信世界有重生者吗？”张小书问。 “这种问题套路...我去，你是重生了！！?” 张小冉目瞪口呆，连道“我未来是不是大富婆啊，有没有高富帅男朋友啊，还是你一直养着我？喂，吱声啊！你重生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最爱你的人啊！” “....” 得... 这反应...亲姐弟，真没毛病！ 张小书知道自己白问了，这妞确实也信有重生者的存在。电视剧小说看的也不比他本人少... “想多了你。” “啊...也是呢，你哪有那命。” 张小冉冷静的倒贼快，望着张小书，长叹了口气“少年啊，既然没那命，你可得好好读书，找份好工作赚钱老实养我，知道吗？” 都说了，凭什么？上辈子欠的？ “假如你重生到了十年前，你会做什么啊？”张小书无视她，转移话题。 “这种问题啊...我想想哈，唔——” 张小冉认真的思考起来，似乎思考过度，那浆糊做的脑袋发热，脸憋的也有些红，最终无奈道“彩票我也没记过，买房我也没钱，说做生意，咱爹妈估计当我脑子抽了赏我几巴掌，似乎...没啥用吧？” “....” “啊！我明天开始记彩票，说不定我有一天重生了呢！”她忽然一拍手。 得。 这女人没救了！ 张小书也不禁有些好奇，此刻顾婉清应该是在斟酌要怎么样赚钱吧。 嘛，假如重生者变成了他，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未来，又会做些什么呢？ 虽然想是毫无意义的。 毕竟张小书很清楚，他自己就属于人生大道中的路人甲，顾婉清这种主角身边的配角。而传说中的主角光环永远不可能加持到他身上。 .... 几样顾婉清爱的烧烤端上来了。 闻了闻那沁人心脾的肉香，张小冉忽然猛地拉住提着盘子准备离开的舒雅，一脸严肃，指着亲弟“少女，你看他和你搭配吗？” “就算是我，面对这种玩笑也是会生气的。”舒雅微笑中，用吃奶的力气扯开了她的爪子，慢步离去。 “....” “你没戏了呢。”张小冉很失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生出了‘结成亲家，日后也许就能白吃白喝’的念头？”张小书面对舒雅的打击也习以为常了，而张小冉那不正经的想法，也在他意料之中。 “切。” 张小冉不满撅起小嘴“你啊，其实也是时候该谈个女友了。那姑娘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你不是帮我问了结果吗？” “....” “不过幻想之类的东西，确实就该扼杀在摇篮里。”张小书倒没什么不满。 “瞎说！你没听过周星驰电影里的那句话吗，没有梦想的人，和咸鱼有区别？”张小冉抓起牛肉串，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道。 张小书瞥了张小冉一眼，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奈道“大多人确实乐意沉浸在美好事物的欺骗中生活，但很遗憾啊，老姐，偏偏我就是人生大路里的一条咸鱼。” “.....” 张小冉撇了撇嘴，她是比谁都了解自己这个平时看似和普通孤僻二货年轻人一样，实际却有着比同龄人成熟数倍的内心的弟弟。 她知道，成熟并没什么不好。 可过分的成熟，难道不会和别人存有隔阂吗？ 嘛...算了，他独着娶不到老婆，以后空余的存款养自己也不是坏事啊！ 很快想通后，张小冉心情大好，也懒得再顾一旁发起呆的张小书，低头席卷起了餐盘。 只是发呆与贪吃的姐弟两人并未察觉到，恰巧回来收拾餐具的舒雅已站在他们身后好一段时间了，他们的对话，是被听了个完整。 舒雅表情带着些愕然。 原因倒并非是‘老姐’这个的称呼，而是因张小书这与学校形象截然不同的成熟感和语气有些感到不适应的意外。 她一时间生出不少的新奇。 浮现出些类似于‘这家伙在自己面前不是挺傻的吗？怎么在亲人面前就换了个样’之类的想法，不经意间，眼中是些突生的莫名好奇感.... 当然。 这些只藏在心中，结账时，她依旧是无情的戳穿了谎言，补了一句：“小本生意，谢绝欺诈。” 看了眼不打折的账单，张小冉是懵了逼，将目光转移向张小书。 她委屈的嘟起了嘴，可怜兮兮，如几天没吃过饭的小狗一样“小..小书，我微信里钱不够...” ... 一阵突如其来的夜风荡涤着大街，将出了店门的姐弟两人衣服吹的‘啪拉啪拉’作响。 “好好走路啊。” 张小书扶着如瘫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快黏在自己身上的张小冉，是没好气的斥道。 “呜呜...没赚到，亏死了。” “你心疼啥啊，不是我买的单吗？！” “小书，我吃撑了，不想走路。你背我。” “...” 看着突然一副‘你不背我，我就坐在地下不走了’的废材老姐，张小书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微微蹲下身来，将趴上背的她背了起来。 与其说是姐姐，张小书觉得自己更像是要照顾个爱撒娇的妹妹一样。 嘛，漂亮归漂亮，可对于张她，张小书也没有产生像虚假小说动漫里那样，有着什么不该出现的情感。真的，即便是目睹她裸着内衣裤在家到处瞎晃，除了少许尴尬外，也就只会暗骂她的傻而已。 啊~~ 回想着今天的一切，张小书内心忽然长长的发出累坏般的一道呻吟。 ‘自己是个爱撒谎的人啊。’ 对张小冉撒谎，对顾婉清撒谎，对自己也是... 各个问着想不想谈恋爱，这些人也真是废话！哪有对女生没兴趣的青春期少年啊？总是多此一举的问。 问完又只能否定。没办法，若展露出自己强烈的欲望，那又得花多少时间去欺骗在青春期男性中已毫无优势的自己呢？ 所以只能说漂亮话，净说些虚假的漂亮话... 哎...要是背上的张小冉换成舒雅，想必此刻带来的那种疲惫与无奈感会换成幸福和喜悦吧？贴在背上那两块肉，怕也变成了刺激荷尔蒙的产物吧？ 没错，就如他自己所想那样。 他确实是个骗子。 嘴巴上说着‘美女不可能看不上我’‘我配不上美女’‘我很有自知之明’时，本能深处的另一半，内心深处又极其渴望另一半漂亮温柔的美丽姑娘。 可悲的矛盾体。 甚至可悲到渴望期待着漂亮女孩的他，又懦弱的怕进入漂亮女孩撒的谎言，成为她们漫步青春的‘踏脚石’之一。 不想被漂亮姑娘接触，不妄想和她们在一起，又想得到她们... 矛盾中，在青春中，成为失败者。 被青春淘汰，被青春定名为，路人甲。 第六章、美好与幻想的现实 微凉亦有些温和的风从窗口拂入。 张小书不甘的睁开了那死命闭着的、渴望多睡上两分钟的眼。瞥了眼床头正转到6点20分的指针，只得不耐烦的爬起洗漱完，顺手煮好稀饭，弄了蛋糕牛奶，最后将张小冉拉了起来。 有些人的青春不存在某些烦恼的。 例如...迟到的烦恼。 是的，那些成绩优异，性格活泼，极易讨得老师和同学欢喜的人，老师只会板着脸一句‘你怎么又迟到了？’而后在同班同学的欢声笑语中开始崭新美好的一天。 他则不同。 平凡不起眼的普通学生，触犯戒律的下场就是在班门口站一个早自习了。而后在严厉的呵斥中，作为刺头代表，成为班级的笑柄。 最终闷闷不乐的回到座位，一天都将是阴暗的。 “在想啥啦，别吃了，等你吃完我都迟到了！”张小冉连把张小书吃到一半的碗抓走，揪着他就起身。 “你以为拜谁所赐啊？”张小书想讥讽她多赖了20分钟的床。 “肯定你啊。那么晚才叫我...”张小冉很爽快的把锅丢给了出去。 “....” 虽说是姐弟，不过高中起，张小书便不再不乐意与张小冉一同上学了。原因则是初中时身旁这个‘受欢迎女人’的存在造成的种种教训。 类似于‘苏思念长得那么漂亮，她弟弟咋不帅啊。’ ‘捡的吧？哈哈哈哈’的议论。 还有误会的，诸如‘这个男的长得也不比我帅啊，怎么和这么个漂亮妹纸走一起。’‘鲜花插牛粪啊！’此类的俗套感慨思想。 嗯，也许看起来并非大事。 可就如同他们压根不知道这随意的话会多中伤张小书的脆弱的内心一样.... 孤零零的随着学生群末尾进了学校，又挤进热闹的班级，最终在无人关注中，倒在了桌面上。 “呀，咸鱼！” 可刚趴下，不知从教室哪个角落蹦回来的顾婉清一巴掌将张小书拍醒了神，一脸得意“我昨晚熬夜想好发财的办法了。” “....” 张小书也不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女人还真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是什么？”他扭过头，依旧是趴在桌上。 虽然对顾婉清帮自己找女朋友已经没抱太大期望了，他将更大的兴趣放在了这女人发财的可能性上。 一切都没有绝对的！ 是的，就是世界最老套的规矩：有钱还怕没有女朋友吗？ 她有了钱，自己就能蹭一杯粥的！ 在这青春年华里，能享受一切的就只有那些走进班级、人群便有一堆女性投向炙热目光的帅哥。而因为他们的存在，百分之九十的男性失去了青春的体验。 简直可恨！ 令成年人回首时感到悔恨嫉妒羡慕的青春竟活生生的成了煎熬，失去了色彩。 张小书不止一次产生一个疑问。 他的问题是【帅哥这种东西怎么不去死呢？】 “就是找到未来超级富一代啊。”顾婉清眼中满是兴奋“我们班就一个，未来是大老板，你养不起我时，还借了你不少钱花哩。” “....” 借自己钱花？ 张小书歪了歪头，这不科学吧?自己压根没啥朋友啊...硬要说的话，好像就那么一头... “高鑫？”反应过来，张小书目瞪口呆。 “没错！”顾婉清严肃道“他是前两个月摔断腿请了假，记忆里，今天就回归了。本少女当初不止一次后悔没有看准金龟婿，这次可不会放过了。” “那...你的老板梦呢？”张小书问。 顾婉清翻了翻白眼“傻子，辛苦赚钱，哪有钓金龟婿来的实在？” “....” 这女人的目标还真够不坚定的。 张小书也没想到高鑫竟然会成为大老板...论学习成绩，高鑫可是比他还差一筹啊，性格虽然截然不同，但物以类聚，明明都是沉迷二次元世界的死宅生物... 咋他成了大老板，自己没有呢？ 这个念头，突然从张小书心里浮出。 是啊，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只会做些不抱希望却却存有幻想的梦吗？ “老张，我高汉三回来啦！” 思考时，果不其然，班级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闯进来。那像见了久违情侣一样的热情感与亲切声，引了多人投向的异样目光后，张小书直接傻了眼，老脸不禁一红。 ‘我不认识他。’他默默道。 对于自己是怎么认识高鑫的，张小书还真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能是因为前后桌、又有共同爱好的缘故，一来二去就熟了吧？ 不过.... 讲实话，顾婉清是自己未来老婆这事，虽然骗着自己不信，可内心深处，张小书实际是有了确定的答案了。 所以瞥见顾婉清面对高鑫那跃跃欲试的期待样，一时间，有种纠结感令他不大舒服。 张小书小声嘀咕道“作为曾经的未来老公，不知道为啥，看你这样，我总感觉自己在戴绿帽子啊。” “嘿，怪我咯？你昨天亲口说现在还有暗恋的人，过去这时候你都快追到我了，明明是你三心二意，戴绿帽子活该！” 顾婉清似乎牢牢记住了张小书昨天随意的一个回话，回了在内心做出无数遍的思考的答案。这气势汹汹的斥责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就这样，开启了早自习。 面对张小书那与平时一样，有气无力，爱答不理的半傻半冷样，高鑫倒是习惯了。只是顾婉清与几个月前冷漠不同的热情，实在让他适应不来。 “高鑫，你想谈恋爱吗？” 顾婉清一句话让高鑫差点把喝到一半的水喷了出去。 “你打算给我介绍？！”他一脸狂喜。 “哼，小样。” 顾婉清面对高鑫这傻样，心中满是得意。对付这种没和女生有什么交流的小处男，故露出点对他有好感的花招，再欲擒故纵几招，还不轻轻松松拿下了？ 但这伎俩也就面对高鑫等普通男青年有效，一旁手撑着的张小书那一脸鄙夷的表情是早看穿了顾婉清的小念头。 那单纯的美人计最多也就撒在高鑫身上。 就他而言，他的世界，这等有着期待的美好。美好是无法对他进行到的欺骗。 美好就是幻想，幻想，是不存在的。 不是吗？ 张小书都不能确定，未来的老婆顾婉清是否在背地里给自己戴过绿帽子... 就如同...你钟爱的女歌手也许是人尽可‘骑’的娱乐圈卖身女，暗恋女神早是个暗地里是个低俗的bitch，甚至你期待、想过一生的纯洁少女，也许早不是处女... 这都是破坏幻想的实质可能性。 嘛，或许偏男性固执思想封建了一点，又或许是没有对未来另一半抱有信任的狭隘胸襟，可他并不讨厌自己的为人。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我能介绍个大美女给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顾婉清说到大美女三字时，自己的脸蛋上满是傲然“你如果谈到了女朋友，有什么打算吗？” 赚钱养自己？ 顾婉清眼神尽是期待。 “嘿嘿...”高鑫羞涩的抓了抓头发“想摸胸。” “...” 顾婉清是傻眼，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可这回答并没让张小书有多么的意外。这也就是他对高鑫未来是大土豪产生怀疑的原因.... 这家伙，哪里有发财相？ 不就是一屌丝？ “那...你说恋人间最最大的信任是什么！！” 顾婉清虽然是不满意第一个答案，可这是男人的常性，倒不是不可以去努力理解。下面这一个，就是最关键的‘钱给女朋管’的回答了。 “那肯定是能借我钱充游戏啊！” “你这白痴和你右手慢慢谈吧！” 顾婉清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第七章、之所以不同 怎么形容高鑫呢？ 一米八的大个，却瘦的有些出奇。相貌虽不算是讨喜的类型，可那双生来诚恳的眼神倒是掩饰了时常显露出来猥琐给人带来的反感。 规划于一个词：普通。 是的，在张小书眼里，高鑫是与他、与普通广大年轻人相似的同类。 这也是两人成为朋友的一个原因。 “别委屈了。” 张小书见他捂着脸蛋老半天，一脸可怜样，也不好再无视他了，叹了口气，道“你这回答，不是该怪你自己作死啊。” “谁委屈了，谁委屈了！？” 听见张小书的安慰，高鑫把捂着脸的手撤开，一脸不满“你以为我真傻啊？给我介绍女朋友？骗鬼呢！我这只是疼而已。” 没信？ 张小书有些意外。 这家伙还有这种脑子？ “你看顾婉清平时对我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态度这样转折，不是想糊弄我是啥？我只是为了气她才那样说的。”高鑫扫了四周，发现没顾婉清的人影，补充道。 “....” 张小书承认，如果换做几天前，高鑫的做法肯定是正确的。可偏偏，他碰到的是重生后的顾婉清。 “嘛...怎么说呢，她这次倒没想整你。这女人是想把自己介绍给你，原因的话，据说看上了你有成为土豪的潜力。” 由于两人挺熟，想了想，张小书除了没说出重生者的事，还是老实的解释了。 “土豪的潜力？她就编吧！” 高鑫一脸不信邪，撇嘴道“再说了，就算真的，我也不要她。漂亮的女人问题太多了，摆在家我都放不下心。万一出轨呢？万一嫌弃我了呢？” 张小书没接话。 他认同高鑫的这个观点。 漂亮的女孩的存在本身不安全，尤其还是在自己不够优秀的前提下。 在不愿表露出自己的狭隘胸襟的选择下，张小书自私的回以沉默。 “不过嘛，我其实还挺想谈个恋爱的。长的丑点也能接受，对我一心一意就好。或是被甩过的普通女孩之类的...嗯，也没关系。诚心对她，她就会乖乖跟我过一辈子了。” 相处这么久，除了聊些动漫、死宅与作业、生活的话题外，这还是高鑫第一次对张小书袒露恋爱的事。 而这过于实在的话题是让张小书一直较为沉稳的情绪有了少许的异样波动.... 他也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这种情绪竟是由嫉妒的恶意组成。 “如果不是处女呢？” 他提问了。 “处女和非处女有什么区别吗？”高鑫不以为然“适合我，对我好就行了。虽然谈爱情还太远了，但真正互相喜欢的，不会在意那些的吧？” “...” 感受不到张小书恶意的高鑫的回答，令张小书那带着微笑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张小书目光有望向高鑫那生来诚恳、给高鑫带来不少相貌优势的眼睛。他希望看到点虚假，可那眼睛此刻仿佛正在对他说：‘我并没有撒谎’ 最终，张小书陷入了一阵沉默。 或许....或许这就是顾婉清说的，高鑫有可能成为大老板的原因吧。 明明是一样认清了现实。可两人的巨大差距，偏偏竟是一个接纳和活在了现实，一个则是对现实抱有幻想，不甘堕于残酷的现实中。 真让人羡慕啊~ 张小书感慨，自己若是有他那个心态生活又会如何？ 嘛...那应该是不可能的设想。 之所以总是在羡慕他人，不正是因为无法纠正错误的自己吗？ 想办法改变自己，去接受现实？ 太茫然，太麻烦，又太痛苦了。 所以，算了。 遗憾的只是现实固执到不能纵容下半点幻想。幻想有错吗？如同世界规定着善人生存，不允许恶人的存在...为什么恶人就不行呢？ 讨人厌？可讨人厌，就不该存在？ 好在这个答案倒不难回答，因为现实在告诉张小书，答案是“是的，不该有。” .... 不同性格的班主任的存在总能决定的许许多多学生的成长。有人庆幸自己遭遇了一个好老师，又有无数人因自己的班主任憎以怨恨。 但正如厌恶着差生拉班级成绩的班主任不知差生与‘ta’厌恶他们那般的厌恶着‘ta’。 就张小书来而言，怎么样的学校设定都无所谓，他的青春只是漫长的恶性煎熬而已。厌恶也好，喜欢也罢，改变不了什么。不过这个设定，对其他男性来说，就不大相同了。 “关于英雄，同学们还可以提出哪些呢？” 第二节是班主任执教的语文课。 各个学校里，年轻的男女老师或多或少会有。可漂亮女教师，却是极其罕见的。然而张小书的班级，刚巧就有那么一个30岁不到的单身美女。 有一头漂亮的波浪长发，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精致的五官，拥有女性追求的成熟、知性与性感。 一切的一切，她的存在仿佛就在宣告青春期学生犯罪。 于是，青春期中，得不到同龄少女眷顾的某些年轻人，对这漂亮的女教师，便会升出些异样的想法。 就如...与单身大美女班主任有个奇妙邂逅...之类的？或是更深入，更邪恶的？ 这种抱有幻想的年轻人，数量自然不会少。但现实的张小书倒是没有这个想法。 漂亮如何？ 这个年龄，早谈过数次恋爱了吧，怎么看得上他们这些‘小孩’？年龄不合，‘尺寸’也不合吧？ 再者，就算在一起了，等自己25岁时，她估计就要40了。年龄的差距更是一道巨大的沟壑！ “岳飞。” “霍去病。” “...” 班级议论纷纷，张小书是面无表情的趴在桌子上发着呆，他可没有兴趣与那些同龄男性一样想吸引班主任的注意的浪费精力。 班主任指不定在腹诽着这群男孩真幼稚呢。 “外国的也可以提出来。”白诗文微笑道“这个可能会考到的。” “拿破仑。” 高鑫立刻举手抢答了。 “拿破仑？” 白诗文示意班级停声“大家觉得拿破仑算英雄吗？” 这直接就让兴致勃勃的高鑫懵逼了，还指望着得到一个美女老师夸奖和微笑的他也没被示意坐下，不知所措。 以为自己说错了？ 张小书倒很了解高鑫的想法。 “不算！” 有人起身回答“拿破仑征战的地方给人民带来了无数的灾难。就我认为，拿破仑并不算是个英雄。他只能算是民族英雄。” 张小书知道这人是谁，班级的大帅哥，性格又好，学习优异，压根没啥不好的缺点，极讨人喜欢，男性也不例外。 不过...不讨自己喜欢，这就是缺点之一了！ “有反驳张扬的吗？”白诗文问。 好了，当受欢迎的帅哥回答的问题并没有遭到老师反驳时，加上成绩优异的光环，他瞬间引导了潮流。 没有...没有... 诸如此类的回复在班级响起。大多压根不会去思考这答案是否真的可以反驳。 ‘随波逐流’吗？ 只是苦了高鑫了。 张小书有些心疼的看着站着的、被认为唯一回答出错误答案的高鑫。 他继而看向班主任白诗文。 既然没有反驳的，那就放他做下来呗。 “还没有反驳的？”她反倒继续问。 “.....” 好了，他还得受点苦。 瞥见高鑫感受着传来的死寂及投向的异样目光时，张小书也清楚，这与自己等同的死宅也有些快崩溃了？ 帅哥真的是好啊... 说什么都会是对的。 “就像一句话说的，并非英雄一直勇敢，只有在那一瞬间选择勇敢的人才成了英雄。英雄的设定，并没有那么死板吧？再者，他带去的，也有灾难之外的东西。” 张小书只好救高鑫一次了。 “顾婉清叫我说的。”他补充了一句，投向他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顾婉清。 “啊...嗯，嗯，没错，没错，嘿嘿，我说的！” 愣了愣，顾婉清这才反应过来，极其享受一众意外的目光。 第八章、平凡的人 风浪算平了。 在得到班主任白诗文补充的一些解释与废话后，受到小小赞赏得到虚荣心的顾婉清对张小书投向的得意眼神，后者只得无奈的送上讪笑，继而无奈的趴回桌面。 不过当注意到白诗文那有些隐蔽的玩味笑容对向自己时，张小书趴着的姿势是僵硬了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其实比起说是反感，张小书觉得自己面对班主任白诗文，含着的情绪应当算是厌烦。 大多漂亮的女人从不缺乏手段。 她们擅长利用自己的美色去营造一切对自身有利的条件。用伪装出的形象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在此同时，这险恶的内心甚至会被她们的美好与表现出的纯善所掩盖.... 这就是张小书偏激的观点。 ‘Bitch！’ 他恶狠狠的道。 明明就已知道了拿破仑是英雄的答案，可为了提高学生对这必考题的印象的方法，选择的想法竟是找个‘笑柄’.... 就如她常利用自己的美色令那些青春期男性努力为她学习一样。 ‘那群蠢货...’ 张小书鄙夷中，注意到高鑫感激的眼神，又暗暗补充道‘这也是个蠢货，最开始班主任有说不能坐下吗？’ 很快，漫长的一节课结束了。 下课叮铃铃的响起，白诗文用了惯例的‘温柔’大法“下课就不留你们了，不过可要好好记住今天的内容。” 而后在一群拥簇欢呼声中，班级沸腾了起来。 “课代表舒雅把昨晚的作业收上来交到我办公室。”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白诗文微笑望向了刚倒在桌子上昏昏沉沉闭着双眼听顾婉清啰嗦的张小书“不过数量有些多，张小书帮忙收一下。” “...” 张小书傻了眼。 他愕然起了身，指了指自己，望见白诗文点头确定了后，也是一头雾水了。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让他干这种收作业的显眼活？ 最终，苦着脸，在班主任的命令下，他即便存在‘反抗’‘拒绝’‘反驳’‘不满’‘反对’的情绪也无法发泄，只得尴尬的在自己小组与隔壁小组上收起了作业。 男生女生目光倒也尽入眼底。 男生那不以为然的眼神张小书倒习惯了，只是女性这种目光，古怪、仿佛鄙夷一条咸鱼有什么资格收作业的眼神却是让他感到大大的不满。 好在他能承受。 想想就通了。 女性与男性的求爱方式是不同，对待事物的方式自然也是如此。 毕竟现代女性在歌颂着男女平等，厌恶着大男子主义的时，却又义无反顾的保有‘男人买账，男人养家，男人宠，男人疼，男人负担一切’的思想着实是让他感到敬佩。 也许这就是女性眼中的平等吧... 一说调过来，便要经受铺天盖地的批判！ 这个社会，究竟是男女哪个更高等一些？ 没错，张小书这是对女性有偏见，既然平等，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太多男性也过于愚蠢了。 竟然指望女性与他们一样，有一天得到轰轰烈烈的表白？她们百分之九十九的选择方法只有‘含蓄的炙热眼神’来进行示意他们进行着下一步举动，最后美名其曰‘被他锲而不舍的追到手’来展示自己的高贵。 哼，明明这只是美女的权力而已...可不用于所有女性身上！ ... 内心腹诽了一大堆，他终于发泄完了不满，提着一堆作业，赶上了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的舒雅。 对于舒雅，张小书倒也不敢抱什么期望了，这女人打击他的手段估计还有一百八十万种，顾婉清那三分钟热度散了，不来帮忙的话，打她主意也是自费精力。 只是并肩走着，实在过于尴尬。 想了想，毕竟也算聊过天了，张小书打算缓解下气氛“重吗？” “一天不见了呢，真不想见到你。” 舒雅压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副原来是你啊，你在啊，的惊讶模样。 “....” 这女人过分了啊！ 真过分了啊！！ 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了？哈！？啥都没干吧？ 可恨的女人！ 明明自己只是想善意的交谈一番而已.... 但结果就如张小书只会抱有幻想一样，哪怕有再多反驳话语，一切都只是YY，现实之下，他是低下了头，憋屈了半天，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你有双重人格？” 就在张小书准备就这样尴尬下去时，舒雅一句话让他微微一愣。 “没有啊。” “想和我谈恋爱吗？” “可以吗？”张小书瞪大眼。 “哦？没想到你真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她一脸意外“最让我吃惊的是你竟然敢问出‘可以吗’三个字...” “...” 这女人真够了。 想必能让这女人温柔对待的，怕是就只有那些才艺双全、温文尔雅的大帅哥之类的吧？ 也就是如此了。 可就是如张小书存在的幻想那样，他仍因对她欣的赏抱有少许的幻想...哪怕是知道不可能存在结果。 将作业收到了白诗文的桌上，身后的舒雅刚撤退，他还没起身，就被喊住了。 “等等，小书。” 她还是温和的笑着。 为什么不加姓？ 可笑，妄想用这种亲切的语气来让自己与那些愚蠢的年轻学生一样陷入她的圈套？ 这这种低劣的伎俩还是留着骗别人吧。 “怎么了，老师？” 张小书保持平静。 “坐，耽误你点时间，我们聊一聊吧。”白诗文指了下附近的椅子，轻笑道“你最近语文成绩下降很快啊。”说着，从一旁的试卷里抽出了一张... 是张小书的试卷。 嗯，满分150分，他得了64分。 这成绩，或许不是差到极限了，可在这个班级里，即便是高鑫，语文成绩都比他优秀那么一筹。 “....” 张小书默不作声。 “我其实挺奇怪的。明明写作水平挺高的，怎么其他的就不行呢？”白诗文轻轻摇头“你这么聪明，好好学习，进入全班前十是不难的。” 来了... 老套路。 ‘哇，你真聪明，好好学习啊...’这种？ 呸! 张小书不以为然，当自己傻呢？哪个老师不是这些类型的谎话连篇？利用这种虚假的谎言来欺骗他这些单纯的学生，只为了提高一点升学率，不觉得可耻吗？ “以后努力点，好吗？”她笑容更亲切了，那张美丽的脸蛋靠着张小书更近了不少。 嘛。 作为一个普通青年，即便内心什么都懂，张小书本能还是会产生变化的。脸红，心跳加速，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头低的更低了，甚至于忘了思考。 “知...知道了。” 啊~ 无能为力啊。 美女就是有特殊能力，光轻声细语就是一个大杀手锏。 张小书想，怕是此刻这女人在他耳边小声娇柔的来一句‘小书，你照顾我一辈子，永远对我好吗....’他立刻就会傻傻的回道‘好好好好好，我愿意娶你，我打工赚钱养你。’ 什么年龄差距，什么厌恶，什么bitch，怕是通通抛之脑后了。 有点害怕受到这种攻击，张小书偷偷的将身体往后退了少许。 只是此刻心慌的他做的并不隐蔽，被白诗文看在了眼里。她笑道“你很讨厌我吗？小书。” “...没...没有啊。”张小书猛地摇头。 好了，他确定自己真是个平凡人了。 哪怕是圈套，哪怕再清楚圈套是什么，哪怕什么道理都懂，可那都是幻想。在现实，美女，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自己这种平凡的普通人... 终究提现出了自己的平凡。 第九章、遥远 离开了办公室。 虽说鼻边依稀嗅的到残余的白诗文的发香味，脸依旧带着少许青涩少年的羞红，乃至心跳还是处于加速状态，可张小书思想却早静了下去。 是的，换作个普通人，被女性这般亲密对待，或是与他一样的未谈过恋爱小处男，怕是早发疯一样爱上了她，甚至产生出‘她是否真的对我有兴趣啊？不然怎么对这样对我...’之类的愚蠢想法。 单纯的他们立刻便被女人的伎俩所欺骗。 沉迷于她们名为‘欺骗’美好之物里。 然而这种奢望，张小书很早很早就打灭了。就是因为未谈过恋爱的男性太单纯、太容易抱有某些愚蠢的美好幻想，所以永远避免不了受伤... “聊了什么？” 张小书失神中，突然听到了侧边传来的声音。 他是下意识回道“能聊什么？想对青春期男生继续施展的欺诈罢呗...哼，真是...” 回答着，他忽然才发现不对劲。扭头望到站着的是舒雅后时，直接愣住了，下面的话憋半天吱不出声来。 “真是什么？”舒雅好奇道。 张小书尴尬了，他干笑，转移话题道“呃，聊...聊了点学习的事。” 和亲人外的人表露真正的自己？ 哇，那得被讨厌成什么啊！？这女人就够毒舌了，不知能生出多少打击人的话呢！ 被无视是张小书所向往的。 可被厌恶，这比起活在别人视线下更恐怖。 要知道，这可是被牢记于心里的啊！ 张小书知道自己这怪性格根本不可能讨人喜欢，所以压根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真的一面。也许顾婉清算半个，毕竟相处太久、太熟悉了，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 加上未来是自己老婆这点。 另外半个，也不需要隐藏了。 “我想知道，你那句‘哼，真是’..的下面是什么。” 舒雅对张小书与平时不同的那另一面，真的颇为好奇。她是能注意到张小书那坚决不愿显露的眼神，想了想，是微笑道“你要说的话，我把QQ给你。” “QQ！！！” 张小书瞪大眼睛。 哇，这可不是和那些普通的‘交个朋友’‘你这人挺不错的’这种女性的简单欺骗。给了qq，这菜是象征着真正的第一步接触。 当然，这也分人。 有些女人，则喜欢更高档而又简单的欺骗。她们喜欢营造自己完美的形象，‘来者不拒’的qq，更能勾引到那些愚蠢年轻人的单纯。 舒雅，显然属于高冷类型。截然不同！ “你确定？” “如果你耳朵的听力问题是因为受到脑子内部的影响，我想这种残疾真的没办法治疗。” “...” ‘脑残？没听清楚？’ 这个意思？ 这女人骂个人直接点不行吗？学学顾婉清，多简单明了？偏偏还让人对她的话进行分析，分析出是重创人心的意义...啧啧，她可很够坏的。 “真是可笑。” 张小书接下去话了，可在舒雅那赤裸裸扫视的眼神下，他实在摆不出如自己最开始那藏在心中的冷笑，是转为有些憨憨的，小声道“那简单美色的圈套...也就只能应付那些傻子...” 是将自己最开始的心里话说完，张小书微微抬起眼皮望去。 眼前的舒雅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正饶有兴趣的打量他。旋即将自己口袋的圆珠笔拿出来，捡起随地的一张垃圾纸，写上了Q号。 ‘404676990’ 递给了张小书。 话也不留的转身就走。 ..... 已是最后一节课。 “你发什么呆呢？” 顾婉清伸出手在张小书面前晃了晃，鄙夷道“我刚才在窗户看到你和舒雅亲密接触了，你是不是因为一起送了下作业就入了她的圈犯傻了？” “没...” 张小书想立刻否认。 可口袋还揣着舒雅刚才给的QQ号码，这是令他的否认立刻迟疑了。‘有’这个词，好一会儿没补上去。 自己这算不算是入了圈套呢？ 满怀喜悦的去拿这QQ号，不正是另类的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没？” 顾婉清翻了翻白眼，她可不知道张小书的内心想法与预语气的停顿，也懒得再去计较，是嘟着嘴，问道“小书，金龟婿我钓不到了，开店的钱我也没，你说我怎么样成大老板呀？” “...” 这女人... 张小书真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当了重生者，除了学会了好好学习外，啥都没？好好学习谁不会啊，就和抽烟有害健康一样的弱智字眼。 这么浪费这个无敌Buff？哪个重生者不是前途无量，走上人生巅峰？ 刚开始的信誓旦旦和野心勃勃的？ “未来科技怎么样？” “就那样啊，没啥变化。” “....” “未来做什么赚钱？” “鬼知道。我跟着你天天看动漫打发时间，哪有关心世界的心思。哦，对了，我记得未来有一部电视剧贼好看....” “....” “国足这次世界预选赛进世界杯了吗？” “我哪记得啊！” “....你这样怎么当大老板，赏我一份工作?” “哼，愚蠢。我只是高一暂时没计划，高二就有了。” 顾婉清一脸不屑，抢过张小书放在桌上的饮料，因为曾经是夫妻的缘故，她也懒得去顾及张小书喝了一口了，口渴中咕噜咕噜吞了下去。 “按照计划，我十八岁自己就会出去创业。白手起家，二十岁那年银行卡资产几千万，别墅好几栋，宝马车系类各种都有。追我的男人得开始排队...” “这么牛逼”张小书目瞪口呆。 “哼，我可不是在炫耀，你要是能给我买点零食来配这瓶饮料，我能吹到你怀疑人生”她得意的道。 张小书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得该养她3年。 重生者，除了小说外，现实里，就那么毫无作用？ 也是，小说都是虚假的，哪有那么多凭空的大机会得到资金，捡到超能力，碰到大帅哥美女，超级有背景的老头帮助？现实就是那么赤裸！ 也就谈恋爱，有那么点帮助吧？ 然而自己长得不帅，她的帮助似乎用处也不是很大。 “呐呐...小书，你告诉我个秘密好吗？” 顾婉清见张小书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想了想，鼓着嘴，戳了戳他手臂“你现在暗恋的人是谁呢？” “不告诉你！” 张小书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喂，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生气了！” “你生气关我啥事？当你三年走狗，可没签要告诉你自己秘密的规定。” “结了婚，我生气，你都会听话的！”她不满道。 “....” 这辈子又不准备嫁，凭什么还宠她？ 张小书完全不想搭理。 是的，他有自己暗恋的人。虽说不想抱有幻想，可身为矛盾体的他，将‘不想’删除了。 是的，删除总是比替换来的方便。他实在想不出在这句里，用什么字眼来替代‘不想’了。 每个人心中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么一座纯白无暇之城。城里住着他们心中所幻想，所渴望着拥有的另一半。只是正因为是幻想，正因为美好... 这座城，也只能坐在心中。 他目光有眺望向班级的某个角落，但只是一瞬，又收了回来。 座位的距离... 感觉的距离... 凸出的就那么两个字。 遥远。 遥不可及的感觉。 这份恋情永不会成真吧？ 张小书想了想，是确定了。也是，若是能成真，未来自己怎么可能会和顾婉清结了婚呢？ 第十章、慢性死亡 已过了放学时间。 日常机械般的随着人群离开了学校的张小书回到了家。 如往常般，打开门，身体一倒，习惯的趴在了沙发上抓起手机打起了游戏。张小书眼中，这种不需要交谈，麻烦的只是‘需要动手充钱’才能生存的世界，倒比较适合他那种人。 “啦啦~~啦啦啦啦啊~” 突然这时，哼着歌的张小冉从房间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张小书身旁，瞥了眼他手机屏幕，毫无淑女范的伸出手拍了下他屁股，是老气横秋的道“我说老弟，你整日玩游戏的，以后怎么养我？。” “别乱摸，男女授受不亲。” 张小书不大想理解这个活在美好世界的人。 从哼着轻快的歌来看，她肯定又度过了充实美好的一天。 没办法。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活着与活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确实大到无法衡量。让张小书和张小冉写下今天日记的话，张小冉八成可以写上两千字。 而张小书最多就一行“浑浑噩噩的一天。” 如果懒点，明天的日记仅仅只需加两个字‘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没办法，谁不想成为张小冉这种生活在现实世界却过的无比美好的人呢？ 是的，张小书总是在渴望改变。 只不过青春的傲慢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了一种偏执，畸形的成长变化使心态开始扭曲，几次关键的成长偏偏又是因青春的残忍所学到的失败。 最终在自我麻痹的欺骗中... 那腐烂的性格，开始走向慢性死亡。 .... 幻想中，忽然，手机游戏一顿，跳出一条震动的消息。 “您确定使用50块钱支付360手机游戏‘阴阳西游’....吗？” “...” 张小书看向了身旁的张小冉，面无表情“昨天小吃是我帮你付款的吧？周四的晚饭是我请你吃的吧？你的qq会员和黄钻每个月都是我买的吧？我们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一样的吧？” 说完，点了否字。 “切!” 张小冉脸一黑，不满的侧过了脸。 张小书记得，自己欠顾婉清的那80块，还是张小冉找自己说的一句‘小书小书，快给我借80块来，真的出大事了，快快快。’ 借完钱给她，又抽不出多余的资金归还...导致欠的80块都还不清，虽然成了最终和顾婉清在一起的潜在红线... 嘛。 自己平时不咋花钱，也算得上是省吃俭用，给自己这个钱不够花、每次都吃不起饭的老姐一点倒不介意，就当自己养个妹妹.... 可这女人玩游戏太任性了，他实在不能过分纵容宠溺。 只是刚才提出的qq让张小书想起早上在学校舒雅给的qq号了。 见张小冉生起闷气，一脸委屈的离去，张小书感叹了口气，也懒得去理她，打开手机qq，犹豫了几秒，加上了舒雅的qq号。 舒雅的qq名字是7个啊字。 有点奇特！ 但张小书倒是有瞬间就理解的感觉。似乎...对自己青春的的无声宣泄? 怎么说呢，张小书知道，舒雅把拿出qq作为讲出那后半段话的交换肯定没有丝毫含有男女之情子啊里面，但即便是明白记着点...不，即便是明白所有青春大道理、不想去抱有幻想的的张小书，本能仍旧会产生期待。 期待和舒雅有未来！ 是的，只要能接触到的第一步，顾婉清想必还是会有不少的帮助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谁不想和美女凑个对？这比起一个浪漫美好的普通恋爱更令人向往多了。 申请了加Q。 张小书忐忑等待了起来。 作为语文课代表，这女人的学习成绩倒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张小书担心这女人一般都在学习，压根不会怎么上q，自己这好友申请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是的。 就如同初中时，还未对女生绝望，那刚弥漫出青春荷尔蒙的张小书对那些个他眼中‘也许有可能对我有好感，所以同意加了qq好友’的同班女同学发出的qq问好一样。 一句‘嗨，在吗？’ 得到的便是，时隔数分钟，数小时，乃至数天后的：‘哦’‘嗯’‘？’‘不好意思，前几天没上qq，没看到消息。’之类让人瞬间堕入冰窟的回复。 就是在被这些女性的险恶对待下，张小书在爆发出了质的成长，不再那么愚蠢，甚至连班级qq群都没有加入... 再生出些‘那美女班长，课代表主动加我q，可能也许不是因为学习的事，可能是想和我聊天’之类的弱智念头？可笑！！ 即便是初中时的他，也会恶狠狠的诅咒到那些隔了半天回了个哦，嗯，问号的，又或是傻到以为别人不会看班级qq群跳出他正在聊天的消息的白痴女人！ 那些隔了数天回了个不好意思的，是当别人眼瞎注意不到她发的日志和说说吗？ 中国式的‘不愿被厌恶、不愿去交流’的青春？ 嘛。 只是张小书没想到，他认为的好学生舒雅，却是秒回了他的申请。 “拒绝！！？” 张小书瞬间傻了眼。 难道是没带备注？也是啊，这种高冷的女人，一般不随便加人好友的。 想通后，他再度发了个申请‘我是张小书。’下一秒瞬间通过了。 看来这女人真的只是高冷啊... 张小书松了口气。 他抓着手机，咬着嘴唇，歪着头有些思考起怎么开始对话了。 一般来说，聊天的技巧，1：就是聪明的制造出两个不同话题，2：且聊天每次回复都必须能给对面生出‘回复’的欲望，:3：不要愚蠢到将自己营造成话题中心的人。 这是张小书几年下来学到的教训。 没错，就是教训。 总结经验算是容易，可他这个死宅，哪怕知道世界的一切，交流还是他最不擅长的！ 怎么开始这个话题好呢？ “阿拉，没想到你真有勇气加我qq呢。了不起！” 还没来得及打出字，舒雅一句回复直接让张小书傻眼了。 第十一章、厌恶和讨喜 “...” 张小书着实欣赏舒雅。 或许在其内包含了对她美貌的赞扬吧。 青春期的女性总是有着各种七七八八、令人厌恶、难以理解的古怪心理。甚至大多人有时候都无法摸清她们脑子里此刻正在构造着什么可怕剧情... 在其中，嗯，就恋爱而言。 与那些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来欺骗男性的女性不同，舒雅在这些类别中倒是另类之一。她面对青春期的愚蠢男性时，思想丝毫不会在带有任何欺诈、贪婪、虚伪... 她很直白。 就如同画了一道铜墙，墙边立刻一个标牌‘男性不许入内。’ 这也就是至今在他认知里，舒雅没有让男性接触的原因之一。 这种聪明又高傲的女人，是张小书所向往的。因为这样的女性，只要他自身不犯错，便不必担心高傲的她出轨、戴绿帽子，更不需要怕有朝一日会将你抛弃。 没错，依照张小书的经验而言，这种女性，是最好的老婆人选之一。 嘛，这种女神也是唯一有可能瞎了眼看上屌丝而产生真爱的。 虽然几率很低。 答案是：过于出色的个性，便是她眼瞎的主要原因之一。 张小书认为自己算是了解她，可即便是在揣测下理解，他也攻不破这一道铜墙。 要怎么回答？ 一句话几乎就杀死了所有可能性。 话茬？ 她直接先打开了。 接？ 没有接下去的可能！ 她杀死了话题！ 回答什么都是尴尬的，类似‘你可真爱打击人啊’‘嘿嘿...’之类的，别说自己了、就是她都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弱智呢... 不回答？ 那岂不是直接宣告了两人的可能性成0？ 啊.. 真没那么简单啊！ 现实世界里，和美女的距离，哪怕拉近了几厘米，最后也会发现，原来拉近的那点距离，在深处与她隔绝的两颗星球里，压根不值一提！ “呀，你在和妹子聊天呢？” 这时，张小冉声音突然传来，身体压在了张小书身上，贪图好看、近视而不爱戴眼镜的她凑到了手机屏幕前，歪了歪头，捏着下巴，一脸沉思。 “你压死我了！” 张小书翻了翻那昏沉沉的眼皮，不满的将她推了起来。 “诶嘿嘿，你是想怎么回复，但想不到办法吗？” 张小冉被推开，倒是不以为然，颇为了解亲弟的她，反倒是笑眯眯的“你要是给我冲50块的游戏币，我就帮你找到新话题，怎么样？” “...” 说实话。 如果光论鬼点子，张小冉真是层出不穷。 她一般都不大会骗自己... 斟酌了一番，对比了下人生未来，区区五十块，倒不是不行...反正这女人，死皮赖脸的招数多着，他这五十块迟早要交出去。 思量了个大概，他应了“你顺便帮我把小胖喂了。” “耶！爱死你了！” 张小冉狠狠的亲了张小书脸蛋一口，抢过手机“借我几秒。” “你可别乱聊啊！” 张小书叮嘱了一句。 “放心，放心！帮你泡妹呢，说不定是我未来弟妹，怎么会乱聊呢？” 张小冉摆了摆手，打起了字。 就是她这态度，自己才放心不下啊！ 很快，一分钟后，张小冉将手机扔了回去，拿到时她已经自行转走了五十，现在抓着饭盆，招呼着小胖狗过来吃晚餐... “我X！” 只是满怀期待的看向手机张小冉发的聊天时，张小书惨嚎出声。 上面发了一条消息‘你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呀（表情：色眯眯）’ “你姐发的？” 就在他准备把张小冉喊来凶几句时，突然，舒雅秒回的消息令他停了那念头。 “你怎么知道？”他很是意外。 “你这种灰暗的人心里世界里整日只有阴天。回不了这种带有色彩的话。”舒雅平静回道。 好了。 首先，话题转移了，张小冉这不是帮倒忙了，他喊张小冉过来的心思打消！ 只是... 这女人这种回复，另外一点是令张小书瞬间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怎么说呢，这种情绪。 很复杂。 不过又是很普通的一种情绪。 是的，其实广大青春期的单身男性都存有这种感觉。就是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倒是很轻松可以解释。 举例吧！ 类似于，听到一首轻快悦耳的前奏歌曲响起，伴随着之后而来的令人心神荡漾的绝美女歌声时，这青春期的愚蠢男性就会爆发出一种‘我想自己是爱上了这歌手了’‘我好想见到这个女歌声’之类的单纯念头。 但这种念头存在的时间很短暂。 没错，存在的时间仅限于查出了那歌手的平凡甚至有些丑陋的相貌之后。 也就是，面对到现实之后。 张小书就是如此。 当舒雅这美女一句话剖析出他那潜藏着的真实性格时，突如其来的愕然下，也是立刻生出了一种‘竟然有美女会理解我？’‘她怎么会这么理解我？’‘理解的话，我和她结婚是不是会幸福？’这类狂涌出的没有自知之明的念头。 而这里的现实是： “这也就是你讨人厌的原因。” 舒雅补充的这一句话。 对，破坏掉了浮现出的几秒的幻想。 这美好的幻想存有的时间真短暂啊...真不是一般的可悲啊！ “真那么让人讨厌？” 张小书知道，即便是转移了话题，但依旧是被隔绝在了铜墙外。这女人的防护力实在是强的可怕啊... 这是张小书有些随意，又包含着少许无奈与压抑的提问。 果然呢... 这性格，让人得知了，谁会喜欢啊？ 一个阴沉的年轻人...不不不，阴沉的老头来形容，更适合吧？ “你似乎是误会了？我形容的不是你的性格，只是单纯讨厌你这个人。” “...” 舒雅下一句的回复，让张小书傻了眼。 呃... 不是自己性格的问题？ 嗯，松了口气，不算大坏事，至少这种性格没太大问题。 可似乎也不是好事吧？ 讨厌自己为人，这可是比起讨厌性格，是让人更严重的绝望啊！！！ 躺在沙发上，他关上了手机，有气无力的垂下了手。 张小书没有问出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多此一举。被讨厌了，还问理由？就如同被甩时问‘你为什么要分手’一样的言论呢？ 喜欢你的，自然不会和你分手。 甚至对你爱死爱活的。 而厌恶你的，就算你表现的再可悲，再爱前任，终究是挽回不来爱情。 这个也是如此。喜欢，怎么会说讨厌这个词？ 嗯，有一句话勉强可能安慰到张小书。就是‘男人总是爱对喜欢的女生恶言相向’ 遗憾的只是他是男的 这句话实在成立不了。 “你问为什么啊！” 可不知什么时候，张小冉已经在张小书身后了。她似乎把两天的聊天过程全看了个遍“你不问，怎么知道原因？” “你别神出鬼没的行不行？” 张小书白了她一眼，懒得吐槽她偷看，是道“问了有什么用？” “你傻呀。知道哪不好了，可以改啊！” “...” 好的，这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从张小冉嘴里蹦出来，让张小书脸一阵发绿。 与他思想截然相反的要求。 所以...张小书不想去搭理。回了几个表示绝望的‘....’他很快闭上了眼，准备眯上那么一会儿。 这女人八成也不会再理自己了。 只是眼睛刚闭那么一会儿，手机一个震动。 打开，是qq消息。 舒雅发来的最后一条。 “下了。我并不讨厌你的性格。” 她重复了一句。 第十二、亲人与姐姐 张小书时常会在各大论坛、广告栏上看到那么一个个愚蠢到令人发笑的新闻。 类似于： ‘某地某女士被传销骗了四五十万。’ ‘某大学生被初中文化的骗子忽悠掉了所有生活费。’ ‘赌博导致X先生家破人亡，妻子闹离婚’ 诸如此类。 他常想：人为什么可以这么低能呢？显眼的骗局还前赴后继的跳进去，到底是他们的智商太过于低下，还是自己的智商高上普通人太多，所以才会有那‘一览众山小’的思想？ 时至现在，他才恍然大悟了。 并非骗局多高明，相反，人人都会意识到了那是骗局，只不过‘上当’偏偏是人某种愚昧的天性罢了。 就如张小书现在。 他觉得自己要上舒雅的当了。 实际来说，美女只需讲出一句简单的、足以令人充满遐想的‘欺骗’的话，许多‘青春期傻瓜’立刻就会衍生出‘她肯定爱上我了’‘我和她绝对有可能’的毫无自知之明的想法，走进女人的陷阱里。 贡献出青春某个阶段的三年，将她摆正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当做‘指引青春的明灯’之类的标志性象征，因她与某些男性对话吃醋，因与她的无意身体接触兴奋，因见不到她感到痛苦... 最终表白时，得到‘对不起，我们以后可以做好朋友’的可悲事实，丧失掉对对大多爱情再次追求的勇气，造成不可磨灭的人生阴影。 青春期的少年中，论大道理，倒真没几个比张小书来的懂。 只不过懂也无用，就比如‘吸烟有害健康’之类通俗易懂的大道理，谁又执行了？耳边风罢了。 “舒雅，对我有好感吗？” 青春中，女同学说的不讨厌，在男性改造的美图相机的思想里，已经象征着喜欢了。 而这样，也是美女的圈套之一。 可面对圈套，张小书义无反顾的撞进去了。 这就是他比不上高鑫的原因。 明明理解透彻了现实，却还对现实抱有不该保存的幻想，现实和幻想是不对等的。活在幻想，也就是美好世界的人，又怎么会受得了现实？ 张小书用来欺骗自我的观点是：舒雅这样的女孩，不会使用那种无聊的圈套。 “好，拜拜。（微笑）” 张小书回复完，关掉了q。 他心情好了起来，也没往常那样，下q时还不舍的翻一翻好友列表里仅有的那么几个友人，等待着他们是否会来几个消息来排解下他的寂寞，而后在期望落空的情绪下，与寂寞空虚冷一起随时间安眠下去。 之所以养只狗，喜欢是一回事，排除寂寞，倒是较为关键的一部分。 “小胖...” 张小书笑着招了招手，啃着狗粮的小胖狗屁颠屁颠的就凑到了张小书脚下，亲昵的蹭着他。 狗与人不同。 它们很简单，不会嫌弃主人不爱说话，不会厌恶主人的差习惯，不会因主人对它不好就产生叛逆... 比起情侣，不如养只狗实在。 嘛，虽然满足不了某些不该有的欲望。 家人也差不多，整日玩游戏，只到有需要‘弟弟帮忙’时，才凑到旁边的老姐，压根不怎么回家，在外省工作每个月还不按时寄生活费的父母... 这小胖，算是张小书眼里的第四个亲人。 “哇...哇，小书，小书。” 张小冉忽然从房间跑了出来，一只手抓着手机，疯狂点着游戏，另一只手揪着好几件衣服，颔首示意张小书看她这脱得就剩内衣的身体。 “我忘了时间啦！忘时间啦！我晚上要和朋友去玩，来不及了...快帮我挑挑，我穿哪件好看啊。” “...” 张小书翻了翻白眼。 这女人也真是够了。 “你注意一下行不行？我好歹是个男的啊！！” 张小书不满的提示了一句，指了指“你右手食指夹着的那件，嗯，对，那件黑色的长裙。你顺便搭配一件黑色长棉袜吧，这样会苗条性感点。” “好好好。” 她压根没把前一句听进耳里，手机扔给了张小书“帮我把这一关点了，自动攻击就行。”讲着，不由分说，将其余衣服扔在了沙发上，在张小书面前赶急赶忙的穿了起来。 真的。 这就是亲人的原因。 产生什么脸红、害羞、偷看，之类的情绪？ 不存在。 当然，生理是会有点小小反应，毕竟这妞身材着实太好了。但姐弟就是姐弟，看着内衣内裤也没什么感觉，那些未来娶不到老婆就找姐姐的幻想压根也没出现在张小书的脑子过。 再者，就算允许了姐弟结婚，张小书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两人要真是在一起了，怕是如今就被自己宠坏的她，天天除了上厕所压根连床都不会爬出去的。 不工作，不干活，除了吃就睡。 即便漂亮。 那有啥用？ 哪个傻瓜愿意娶？ “头发，头发乱了！” 张小冉抢了快饼干含在嘴里就要出门时，张小书连连提示“说不定有帅哥呢，带个好形象。” “啊，噢噢噢噢，哪乱了？” 张小冉扭头望着自己背后，可这哪扭得过去？ 张小书感到一阵绝望。 走到她身后，将她头发从衣服内抓出来，给她梳理了下，再将鞋柜里的运动鞋抓了出来“别穿高跟鞋...下午刚下过雨。” 叮嘱了一番早些回家，不准喝酒，不可以和陌生男人牵手，不能被骗的一大堆废话之后，便将张小冉赶了出去。 这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张小书一人傻傻的对着亮着光的天花板发呆。顺手下，摸一摸爬上身的小胖狗，逼着眼睛，等待着更深的夜降临。 可就在张小书准备彻底松下去时，突然，他注意到，自己另一只手，还抓着挂着游戏的手机。 “....” 这女人，手机忘带了！ 张小书长叹口气，他真的一阵无奈。不带过去的话，这女人真蠢丢了咋办？又或是钱不够，又是迷路之类时，她可没办法联系自己... “怎么感觉自己就做了爹妈的责任？” 张小书一阵头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脱掉了校服，随手套上了件衬衫短裤，将小胖狗放在床上，抓着钥匙他便出门了。 按照习惯。 张小冉省钱的话，肯定是会去小区门口的车站。 大晚上的八成都没车了，这女人会傻等半天，然后再迟到个几十分钟... 嗯，这就是剧情了。 现在去车站，肯定还碰得到。 夜幕下，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这冷冷清清的小街口安安静静的行走着。 融入了这黑夜一身黑衣的张小书，也成了黑夜的部分之一。 张小书挺喜欢在这种地方行走。 也喜欢在黑夜出门。 这样他的平凡，也会凸出不少。 而在缺少了无意的注视中，自然，那压抑的心情也轻快了许多。他可不想整日那么压抑，这可是得癌症和抑郁症的绝大可能性之一。 “啊...手机忘带了，忘带啦。” 就快到公交车站时，张小冉的嚷嚷的声音传出。而意料之中的剧情也发展了。 “手机在这。” 张小书拉住了因近视而看不清自己的张小冉，没好气的掏出手机“我给你送来了。” “哇。” 愕然中，看到是张小书，接过手机的张小冉吧唧的一口就亲在了自己老弟脸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这是司空见惯的，张小书懒得在意。 他转身就准备回去。 “等等！”张小冉抓住了张小书的手，严肃的道“老弟，出来了，就出去玩玩吧？” “啥屁话快说....” “我没钱坐的士，公车没了...” 第十三、青春的尴尬 张小书并不愿和张小冉一起前行。 混入某个陌生的朋友圈中的下场是什么？他不蠢，他这个因不擅交际，又不愿接近‘异类’从而体验到‘没什么友人’及‘世态炎凉’青春淘汰者倒是颇为清楚的。 被冷落吗？ 嘛，会这样想的人活的可真是美好。 找不到话题而又融入不进去圈子里时，结局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发着呆，享受着那陌生人不时投来的‘那人是来干嘛’的古怪模样，最终为了掩饰尴尬傻傻的摆弄手机，痛苦的熬过那漫长的数个小时... 啊~ 想想就是绝望。 当然了，青春期的人也有两种。 张小书这类型是可悲的那一种。 至于美好的一种，嗯，怎么说呢，就如突然出现一只闯进羊窝的豺狼的那种冲击力吧？带个大帅哥大美女的突然袭击，瞬间成为话题中心人物，享受所有光环.... 区别很大啊。 大概是狗和猪的差别。长得萌的就是宠物，长得丑的就是食物。嗯，一字之差。 “小书，我们到哪了？”橙色的的士行驶着，张小冉看不到前面路标，歪了歪头。 “你就该配个眼镜。” 张小书瞥了一眼眯着眼的张小冉。 “不不不不不。”张小冉立刻摇头“哼，我这么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看着还可以下饭呢。戴个眼镜丑了，不止影响了我，还造福不了别人，多不好...” 这人为啥就不能学会谦虚呢？ 张小书叹了口气“你不戴眼镜，那出门至少带上脑子吧？” 他是真不想跟来。 本来没钱时，张小书叫她回去取，可这女人立刻是‘没时间了啊，一分钟都怠慢不得的。’的话扯住了他。张小书本身也没带钱，手机也不敢直接借给张小冉自己刷支付宝，怕是玩回来了，余额就空了，最终无奈中，才一起上了车。 “切。一点不尊重姐姐。” 张小冉朝张小书做了做鬼脸。 “你好歹做点像姐姐的事吧？”张小书叹了口气。 他有注意到前方四十来岁的司机大叔的眼神。在他眼里，他们这依偎坐着的小孩子，就是现代社会所说的‘早恋’。直至听到姐姐两字，司机大叔才松了口气，面带起了微笑，一副这才正常的模样。 啧啧... 也是，对年轻时的美好抱有遗憾的他们，又怎甘在认知里添上些黑暗色彩呢？ “你们是准备玩什么？”张小书问。 张小冉一愣，捏了捏下巴，犹豫了几秒，眼神有些躲闪道“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唱唱歌，喝喝酒，然后出去走走，差不多就这样啦。” 好的，从她这模样，是没有说谎。 可... 肯定隐藏着什么。 嗯，什么聚会会唱歌喝酒呢？ 这女人真当自己和她智商一个档次的？随意一想就出来了吧？ “你朋友生日？去ktv?” “！！！！” 得，猜中了。 “我下车了。” “啊，别啊，你走了，我晚些怎么回来啊！”张小冉惨叫，一把死死抱住了张小书，理解张小书性格的她，极其清楚张小书说走是真的会走啊。 “如果只是唱唱歌，我还能接受。毕竟坐在角落闷声等着，熬一熬就过去了...” 张小书愤怒道“可你们这是生日啊？我怎么等？跟你们唱生日快乐歌？哇，人家是不是要来一句‘excuseme,他和我们熟吗？’，还是切蛋糕时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那陌生的目光下像傻子一样接过蛋糕？” 说着，张小书更生气了“再说，人家生日，你不买礼物，带了4块钱车费就出门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说不让你喝酒了吧？” “呜呜....” 面对生气状态张小书，张小冉知道，得到他原谅的方法就那么一个。 装可怜。 或许在某些时候，闷闷不乐，耍脾气，会使状态平静的他掺入不少的关心和服从，但生气时，自己这弟弟是油盐不进，吃软不吃硬的。 “我下次不会了...就陪陪我嘛。其实我认识的人也不是很多...你..你想想，万一我喝多了，怎么办呀？”张小冉楚楚可怜的望着张小书。 “...” 哗。 突然，车停了。 司机扭头看向了两人，等待付款。 沉默着听完张小冉诉苦的张小书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只得从口袋抓出手机扫了码付完款，拉着张小冉就下了车。 天空的乌云翻滚着。 空气似乎有些潮湿。 似乎是会下雨？ “哎，算了，我在ktv楼下等你。”张小书看了看附近那家闪烁着耀眼灯光的Ktv，又扫了扫张小冉，只得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这...要等很久的？” “...” 这女人玩开心了，八成连自己在门口等着都会忘了，这多余装出来的询问有用吗？ “去吧去吧，无所谓。” 张小书挥手，她这才屁颠屁颠的跑进去了。 站在门口，有点厌恶这灯光的他，走到对面有些阴暗的小街角落。 如果拿自己比一种颜色，张小书觉得...就如自己的青春一样，自己是黯淡的黑色。 与纯洁的白不同。 黑是无法在青春的成长中被其他人烙印出红绿蓝黄橙等各种耀眼美丽的颜色。黄加蓝变绿，红加蓝变紫...谁也都可以改变，唯独黑色怎么染，永远都是黑的。 无法进行纠正。 这是一种早注定了结局的颜色。 因此，他便不愿呆在那耀眼的灯光下站着了。 好了，现在该干嘛呢？看来来往往在夜里手牵手逛街的情侣？望远处充满诱惑色彩的游乐园？还是设想张小冉在朋友生日过得是该多开心吗？ 生日啊~ 真令人羡慕呢。 一个生日就能请到好一堆同学、友人。而后唱着生日歌，收着生日礼物，切着生日蛋糕，在吹灭蜡烛时许下自己例如‘想谈个恋爱’‘想和XX在一起’‘想考上某个大学’的心愿，在其他人的祝福下，说不定还真能实现。 自己呢？ 回想往年，为了不彰显自己只有一两个朋友的尴尬，甚至连生日蛋糕都没怎么吃过吧？ 许愿？ 也就出现在小时候陪着家人一起过的时候吧？ 不过就在正准备玩一玩贪吃蛇打发下时间时，张小书的qq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张小冉发来的消息。 上面是录制的视频。 Ktv亮着‘热闹’的灯，前方是一个刚打开了的大蛋糕，从装饰来看，应该是刚吹完蜡烛。四周人看起来约莫十来个，女性为大多数，正有一帅哥在唱歌。 “你来吗？我朋友要让我带你进来。” 这是她的消息。 去？ 开什么玩笑。 去享受青春的尴尬？而后在数年后回想起自己的可悲和幼稚崩溃的趴在被窝里无声咆哮？ 不去！ 然而，在视频中，无意又扫了一遍的张小书，是愣住了。 ‘怎么她会在？’ 张小书有个暗恋的人。是的，哪个经历过青春成长的人没有个喜欢过的姑娘？只是这种喜欢最终随着时间推移，在某个阶段成为痛苦，又在多年后结束，成为遗憾罢了。能变成美好的，屈指可数。 张小书不曾抱有幻想。 就如他对顾婉清说的，随着时间成长，他不再那么爱做梦了。 由于不让自己更受痛苦，甚至进高中后，他甚至连搭话，亦或是接触都本能性的选择回避，避免真哪一天脑子发热，在一时激动中，傻子般的表白接到好人卡获得痛苦的加成... “我来接你。” 张小冉补了句消息。 第十四章、迟到 张小冉下来时，四周寻找了一圈，却没找着张小书。 忽然。 手机微微一震。 是张小书的消息‘我出去走一圈，结束了喊我，我就不上去了。’ 是的。 张小书早自个离开了，现在正在小街口徘徊着。 如若换作其他普通青年，或许会心存侥幸的跟着上去吧？是啊，上去会怎么样，和出现在梦中、出现在幻想未来里的姑娘有接触吧？ 然后呢？ 抱有期待？ 想到这，张小书冷笑了一声。 期待，谁会没有啊？只是自己不甘愚蠢到将那无底洞般的期待幻化成那绚丽的泡泡，绽放美丽的它，在空气中慢慢升空，斑斓的色彩或许会印出‘她’的身影，可那只是瞬间... 数秒后，不就‘啵’的一声，破了？ 人总是说逃避是懦弱。 真的是如此吗？ 张小书很疑惑，为什么不能说逃避是一种聪明的选择呢？难以承受痛苦，不去承受好了。难以解决的难题，不去解决不也是好了？难以抗衡的挫折，非要突破吗？ 太多人都是那么平凡。 又不是小说主角。 要像那些主角碰到打不过敌人还要硬着去上？ 普通人可没有主角光环，可没有外挂，学小说主角一样当傻瓜做那些傻事，才是真的愚蠢到尽头！ .... 初春的夜风有些凉，谈不上冷。 短衬的张小书朝着教暗的街道口走去，他祈求这漫长的夜过的快一点，让他回到家的温暖怀抱。 也不知张小冉要玩到啥时候... “嗯？张小书？” 刚到一个偏僻的小街道口，刚抽出手机瞅了下走了多长时间，突然前方一道声音响起，张小书一愣，时间也懒得看了，直接抬起头“你怎么在这？” 面前是穿着简单蓝白衬衫，简单短牛仔的老同桌顾婉清。 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是留成了长马尾，看起来比在学校的靓丽少女多了好几分的青春味道。 “我家就住这啊。” 顾婉清一脸狐疑“你是不是打探到了我家，想来我家认岳父岳母？” 说到这，她一脸惶恐，仿佛自己说对了，连退了几步，极为警惕。 “....” 这女人的脑洞能不能小一点啊？ 闲得慌呢？ “我出来陪我姐，她在外，我就出来走走了。”张小书理都不想理她那个岳父岳母话题。 这女人穿着模样，加上手上抓着的塑料袋，估摸是出去买东西了。 “这样...” 顾婉清打量了张小书好一会儿，觉得他看起来好像也不是说谎，倒也不再多嘴，是道“那我回家了。你自己慢慢走吧，明天我要吃汉堡，你多带点钱啊。” 这女人... 这两天越来越没存在感，说好的宏图霸业毛都没见着，还好意思加餐吃好的？ “等等。”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的感性，张小书喊住了准备离开的顾婉清。 “我可不让你见我爹妈啊！！”她吓了一跳，摆出了战斗防守的姿态。 “我没那闲心。” 张小书撇了撇嘴“嗯，我刚才来的时候碰到个奶茶店。请你喝杯奶茶，问你点事。” 提到吃的，加上还是免费，顾婉清这下就乖乖的跟过去了。 “有啥事，你问吧。”走在路上，顾婉清态度好上不少，贼开心“胸围的话，我是D70。” “...” 谁想问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再瞥了一眼顾婉清那AA杯，他脸色法律，这孩子咋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撒谎呢？ “我未来真就和你谈过恋爱？”张小书询问。 一脸随意顾婉清脚步一顿，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你...你问这问题干嘛？”但脚步停了那么一刹那，没等张小书发觉，又小步跟了上去。 “就突然想问问。” 理由张小书没说。 能怎么说？ 说些她听不懂的，有的没的？自己心中藏着的想法与秘密，自己理解就足够了。 顾婉清看了张小书一眼。 想了想，她眼神眺望着远边的小河，嘀咕道“哪有一段恋爱谈到底的啊。” 继而，她扭过头，装着很洒脱的模样“情侣间也会闹矛盾的，不是吗？所以我们也分手过的，只不过分手的时间很短暂，最后复合了呗。” 张小书暂时没回话。 从顾婉清的眼神来看，显然的，分手期间发生了些什么吧？ 这也不意外。 以自己的性格，能跟自己在一起长久，还结了婚，顾婉清也挺不简单的了。 “有和别人谈恋爱？”他最后问道。 “分手期间啊？唔...嘛，你猜吧。不过就算你猜了，我也不告诉你。”顾婉清哼哼道“我知道你喜欢瞎想，这样吧，我给你透露些...” “你做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她补充道。 “你这话可很容易让人想歪呢。” 张小书是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 比如发生了女朋友很晚才回来，又不解释，他就会想，是不是和男人出去幽会了这种。 至于这句话。 ‘自己做了什么，她也做了什么？’ 如果自己出轨了，她也冲动出轨了之类的？ 算了，不想了。 张小书不大愿意想，最后复合了，那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再说了，这辈子也不会在一起了，未来也不会发生那些事，与自己也无关了。 “人总是爱迟到。” 就在张小书准备问彻底些，确定自己有没有和别人谈恋爱时，顾婉清忽然一反常态，笑道“人生的大道上，什么都迟到。上课迟到，感情迟到，早该认的错，也迟到。” “...” “你是说我？”张小书一怔。 “没啊。这话是你未来说的。”顾婉清笑道“你问完我了，我再问你个问题怎么样？” “问题？” 那句迟到，是自己说的？ 张小书有些在意。 “如果一个女孩很喜欢你，你其实也挺喜欢她的。有一天你和她在一起了，却发现她在你之前谈了次恋爱。她并不算多喜欢那个与她谈恋爱的男人，可偏偏和他上床了...” 顾婉清微笑问“这是很正常的事。嗯，在现代社会，类型怕也是不少。可你的思想挺封建的吧？你说，她喜欢着你，却不是处女，你接受的了吗？。” 第十五章、爱情与生活 以顾婉清的性格在自己提出问题后，又记性了反问，张小书一眼就能明白肯定有蹊跷了。 蹊跷是啥呢？ 他不去想。 不愿想。 对，万一想到让人感到压抑难受的事，心情不就立马跌到谷底了？ 今天的心情不就是灰暗色的？ 逃避是聪明的选择。 但问题他还是会回答的。 “回答很简单嘛。好比你很喜欢的一件外套里面破了个口子，怎么补，怎么掩盖，那口子总是在的吧？穿着的时候，会害怕被人看到，总会惦记着，自己这衣服有个小破口...” 在扑面而来的微风中，张小书略乱的头发被吹起，刻意观察，那张清秀的脸，倒也没那么的平凡。 只见张小书很快又露出笑容，再补充了一句“不过嘛...芥蒂是有芥蒂。可社会不是在进步吗？我这个落伍的人，不跟着社会进步，总会被淘汰的。所以我在表面肯定会说‘无所谓’真爱就好’的。” “...” 顾婉清有些意外。 他打量着张小书“你未来可没这么洒脱啊。” “谁不会说漂亮话？”张小书反问。 对... 漂亮话。 不止自己，哪个男的不会说？表白时一辈子一生一世，转过头便是一句我们不合适。睡觉时说句摸摸就好，最终提上裤子立刻不认人。 张小书觉得，虽然自身毛病多了点，但像他这种只想找个安稳过一辈子的，才是女人该跟的好男人吧？ 偏偏大多女性都瞎了眼。 “这件事，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吗？”张小书冷不丁问道。 “我？” 张小书这问题问的竟是她，这让顾婉清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转而却是没有反驳，道“你猜啊。” 得。 女人就喜欢这个套路。 猜对了不说，猜错了还是你猜啊，反正不告诉你... 闲得慌呢！ 嘛，那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猜中的观点来思考好，还是以百分之五十几率失败的心态来思考好？ 还没确定。 奶茶店就到了。 “老板，要两杯奶茶，不要加珍珠。”顾婉清小跑凑了过去。 于是，扫码付完款，两人坐在河边小草坪上喝着奶茶吹着风。 顾婉清是习惯性的贴的张小书很近，从身侧，张小书能闻到顾婉清飘来的清新发香。几缕发丝随风甩到张小书脸上，一阵发痒，为了逃避，他朝另一边移动了点。 “啊...和你呆一起总是好无聊。” 注意到张小书这举动顾婉清眉头一皱，不满朝后靠了下去，躺在草坪上，她望着张小书的侧脸“没情趣，不懂浪漫。现在如此，未来如此，你为什么就不会学会改变呢？” “...那我能怎么办？” 张小书不由叹气，能换个性格，至于当咸鱼？ 他也幻想过做个特别的人啊。 可之所以渴望不平凡，不正是因为有过于平凡的自己吗？ 然而这样坐着，即使不愿去多做思考，张小书脑子还是不禁想入非非。 如果...顾婉清提的‘处女’问题是她自己，那未来的剧情是，和自己成了情侣，然后分手一段时间。两人互相出轨了... 这种套路？ 啊~ 这种剧情可真让人啼笑皆非。 这剧情套在顾婉清身上，似乎也没不妥啊...这样倒是挺容易想通顾婉清前面谈的，自己未来说过的那句‘总在迟到。’ 爱情里的迟到，那与上课迟到时的道歉不同。这是怎么都挽救不回来的。 “其实啊...” 在这宁静中，顾婉清再次说话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真的，这没骗你。要是不喜欢你，又咋会跟你结婚呢？小书。或许你觉得我有些吊儿郎当，很随意...” 她带着笑，却有些莫名的认真感“可并不是啊。我现在活的很认真，非常认真的在谋生。只可惜重生带来的到处其实也没多少，我领悟到的也只有好好学习...唔，大概，大概未来能再找到什么机会成大老板吧。当然，我也没撒谎，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我真想再和你重头好好再谈一次恋爱的...” 谋生... 不是生活呢。 张小书沉默了。 是的，顾婉清和自己记忆里的她不一样了，她重生了，她实际年龄不是当初的16岁，她内心是成熟的。她没表露出来的另一面，是自己所没认知过。 若是没重生、性格开朗的顾婉清，怕是也说不出这些怪话吧？ 不过成大老板这种理由，还真是为了骗自己这个长期饭票呢。 只是... 面对这个有些陌生，又极其熟悉的顾婉清，张小书不知是因她的这些话，还是内心某个突然拨动的弦的缘故，他情绪有些奇怪的变了。 “是什么条件不允许，不是喜欢吗？” 他是带着笑问的。 谁表白也都是这样吧？ 被拒绝了，也不会那么尴尬了。 被提出一些过于打击人的话时，同样不会过分的难以下台。 “你这是质问啊....” 顾婉清嘀咕一声，仰了仰头，面对那一片漆黑的夜空，轻声道“那你认为喜欢、爱情有什么用呢？小书。你知道吗？爱情是不能用来生活的。我们要买房，要存钱养孩子，上学要钱，奶粉要钱，生活开销要钱..” 说到这，她顿了顿。 当注意到张小书愕然的模样，是继续补充。 “爱情不能用于这些吧？爱情没有童话里那么伟大。我们总不能老是住在便宜的出租屋，吃着隔日的剩菜剩饭，没钱去生孩子。” “我们是活着的。而活着就在‘生活。’。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里可以没有爱情，但‘生活’不了，那又有什么爱情呢？”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小书...” 话音落了。 风显得有些大，仿佛拼命的想吹掉这些渐渐深入张小书内心深处的话。 张小书的记忆并不算好。 只是这种时候，这些话偏偏烙印在了他心里。 生活啊... 啊~ 这些话，却是不该活在青春时代的他去理解呢。 嘛，也是。 是有不少男性在吐槽女性拜金，大概这就是女性能做出的最好解释？ “这话其实挺伤人心的啊。”张小书道。 “我曾经和你一样，都是美好主义者。活在幻想的美好世界里，倒也不差。只是偏偏我们都活在现实，当体验了现实的残酷，我发现，做体验不到幻想‘瘾’的现实主义，倒是更合适这个世界。” 顾婉清做出的回答。 现实呢... 现实。 “哇...不行不行，都出来半天了。” 忽然，抽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的顾婉清跳了起来，一脸惊慌“我给我妈买酱油呢，这么晚回去，菜做不好，估计要骂死我呀。” 她拍了拍屁股后背的泥土，是轻轻踢了张小书一脚“我要走了。” “啊...嗯。你走吧。” “哼，你不是该带着不舍与痛苦的分离表情吗？”顾婉清白了他一眼，抓着袋子反身就跑。半途还回头“对了，明天要多带钱啊，我要吃汉堡。” “....” 傻眼中，看着又换了个性格，离开的顾婉清背影，张小书有些哭笑不得。 沉重的话题中忽然抽了出来，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那到底哪个才是顾婉清内在？ 嘛。 张小书猜不到。 但如果给他一个选择，问他喜欢哪一种顾婉清，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他更偏好...那个与自己一同活在美好世界的顾婉清。 但时间会让人改变...不是吗？？ ......... 十六、妄想的错 走了半天，来回徘徊中，张小书终于找回到了张小冉所在的KTV。 是6点30分出发，而现在已8点了。 玩了一个半小时... 也该出来了吧？ 明天还得上学，作业也没写...现在这女人八成是吃饱喝足了，可自己还挨着饿啊！ 手机是有刚刚张小冉因为找不到人发的一些生气的话，张小书也不想搭理，他想了想，还是发了信息催了‘快点出来回家了，再不回去洗澡睡觉，明天又起不来。’ 张小冉好半天没回。 “我就警告一次啊，不下来，我自己走了。” “我们马上就好，你再等等呀。” 没错，张小冉看的见消息。 她很聪明，和初中面对张小书做出选择的女生一样。不想回答，那就装作看不见好了，不用浪费力气多回复，还能给对面一种‘其实我是没看到’的错觉，从而无法生出怪罪。 哼。 然而她是家人。 张小书可没那闲情逸致去充当傻瓜。警告一番，她看不见也得看见了。 结果也如她所说。张小冉也没撒谎，隔了她心中所谓的很快‘半小时’，她们一群人终于是下来了。对张小书而言，半小时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习惯早上喊张小冉起床，她的一句‘再睡两分钟’基本都是20分钟往上的时间... 一群享受着青春的人带着符合这个年龄的笑脸走了出来。 “呀，小书。” 和一个身材相貌姣好女生聊得挺开心的张小冉瞧到了张小书，当即挥手笑着叫道。 “...” 张小书并不大喜欢张小冉这样做。 明明自身那么漂亮，朋友也都是各有特色的存在。偏偏有这么一个弟弟，挺抹黑的吧？嗯，趁人散了时再过来一起回家，不是挺好的选择吗... 而被喊了，张小书也不能再站在远处那阴影下，他无奈中小步向了张小冉。 “这是你刚刚说要去接的人？” 相貌姣好的女生有些好奇的看向张小书“是你什么人，总概说了吧？” “你猜？”张小冉调皮的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很暧昧的模样。 这态度瞬间就吸引了附近几个似乎对张小冉有兴趣的男性以及女性好友的目光了。 张小书感到一阵头疼。 这女人真会玩。 青春期的年轻人可没有那种心思去认真琢磨些假话。正因为处于青春，所以年轻，所以愚蠢，所以单纯。 她就是闲着慌吧？ “我是她弟弟。” 张小书可懒得给她调皮的时间“来接她回家的。” “哦，是弟弟啊。”相貌姣好的女生释然。 带刺的眼睛瞬间柔和，异样的目光变得平静。 人可真是善变呢。 “切。” 张小冉不满的白了张小书一眼。 “回家了。”张小书瞅都懒得瞅她，是道“我带我姐回家了。” “啊，好，小冉，路上小心。” 好。 成功无视了自己。 张小书给她默默点了个赞，也不差，当自己不存在也挺好。 抓起张小冉，张小书想快点离开。他不大想碰见些自己不愿见的。可偏偏运气是那么的差，刚准备朝右边离去，一个人影无意擦到了他肩膀。 “张小书？” 熟悉的声音让张小书脚步一顿。 啊~ 与班主任那带着伎俩的‘小书’昵称不同。与顾婉清那过于熟悉的‘小书’不同。又与舒雅那带着冷漠与恶意排斥的‘张小书’不同。 明明听起来是挺友好的，可实际偏偏普通到了极致。 这就是最简化的同学间的互相称呼。 “嗯。” 怎么回答？这种感觉中，张小书能做出热情去自寻死路，寻找‘水’扑灭自己的火吗？ 结果仅仅就点了点头？ 不想面对，拉着张小冉继续走了。 “诶，等等啊，怎么走的那么急啊。” 张小书的袖子被揪住。 “我有点急事，得先回家，下次...再聊吧。”张小书露着笑，很快又低下了头。 怕被看到脸上昨天长出的痘痘，怕被发现并不帅气的脸，又怕自己今天的装扮有些过分的难看... 往常不在意的，在自己暗恋的人面前，就会在意起来？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啊。 不过... 下次再聊？ 又能是哪个下次？ 到了班级，恐怕就会忘了现在的事吧？ 渐行渐远了。 刚被扯住的袖子似乎还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 就像刚进入初中，刚诞生出‘男女之别’观点，在早操，又或是在拥簇的楼道，与女生挤在一起，或是被女生撞到，单纯时的那种别样心思。 ‘诶，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这女孩谁啊，会不会喜欢自己啊？’ 这种印象还残存在张小书脑海里。 好在当初的自己没有愚蠢到去表白，避免了留下那难以磨灭的尴尬可能。 无论是言、还是行，总是能给人造就妄想。 虽然一直在抱怨、怪罪那些做出不当‘言行’的女人，可实际，张小书也早找到了答案。错的是她们？难道不是虚空漂浮着的‘妄想’的错？ 帮妄想推卸掉责任，只是自私的表现。 刚好，人都是自私的。 .... 的士行驶中。 坐在张小书另一侧的张小冉带着狡黠‘坏坏’的眼神“诶诶诶，我说老弟，你刚刚，怎么有点奇怪啊。” 张小书面无表情。 他轻瞄了张小冉一眼“你不都猜到了吗？问这些有的没的。再怎么样我也是个普通人啊，暗恋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面对张小冉，他连多余的掩饰和废话都懒得讲。 太了解了。 怎么装都毫无作用。 说‘不想搭理那同学？’她又不傻，哪会信？然后不眠不休、天天追根究底，怎么都是瞒不住的。 “哇...” 张小冉懵了下，一副可怕的猜测竟然真成现实，并不是假的..这种痛苦样，捂住胸，撅起了嘴“讨厌！我以为你一直暗恋的是我。” “...你哪来的自信？” “哼，对我那么好。要什么给什么，不开心还宠我。不是暗恋我，干嘛这么做？”她嘴巴撅的更高了。 “...是啊，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 张小书摇了摇头，最后恶狠狠道“如果你把是我的废材亲姐身份去掉，我保证你日后再也无法从我这得到一点宠爱。还有，这个月你拿了我好几百，我支援不了你了。剩下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 “呜呜..” 张小冉立刻装可怜了。 “我是真没钱了，我现在每个月生活费都要加倍，存的钱也不够像以前那样给你充游戏买零食了。”张小书很老实。 嗯，有了顾婉清这个饭桶，真的是要加倍。 “呀，这样我怎么活？” “...爹妈哪次少给你生活费了？” “不要啊！！！” 张小冉哇哇叫了起来。 如果是在家里，张小书确信，这女人会立刻不害臊的倒地上翻滚哀嚎，一如既往的套路着自己对她的同情心。 这次在车后座摇了半天又呜呜了半天，张小书那依旧巍然不动的模样是令张小冉感觉不对劲了。 她表情严肃起来，捏了捏下巴，古怪的打量着张小书。 按照十多年的经验，可怜了那么久，再怎么样，他都早就妥协了啊。 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要双倍的钱... 怪了，他除了午餐，都是在家吃的啊... 难不成.. “你谈女朋友了！！你要养女朋友！！！” 张小冉脸色大变，立刻怒道“好哇，你丫的，原来是有狐狸精了！！” ........ 第十七章、个性与身份 张小冉那一副恨‘出轨老公’牙痒痒的模样令张小书一阵头疼。 他伸手抓住路她扑过来要咬的头“我没有谈女朋友。就算有谈，也不叫狐狸精好吗？真的是...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姐姐的样子？” 当然。 张小冉那胡乱的分析，除了身份不对外，也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张小书也没对她作出辩解。他清楚，以这女人的智商，怎么解释都无用。 不过...不是女朋友。 但确实要养人。 那像什么呢？ 养了另外一个张小冉？ 望着身前的张小冉，张小书想了想，暗暗点了点头...没错，也是一个毫无作用的饭票。 “哼。” 张小冉信与不信倒是没体现出来，就傲了一声，噘着嘴思考着什么。 张小书能管得着？ 只祈祷她不要动啥歪主意就好。 自己决定少提供金钱的选择也没错，毕竟慢慢宠坏了的话，不就成了网上所谓的‘淘宝女’？哪还嫁的出去。而且作为年龄大些的姐姐，怎么也有得有点担当吧？ 车子还在缓慢行驶。 闲暇中，顾婉清那些话里，关于爱情不能用来生活的言论张小书选择的是逃避。不是处女的问题也不乐意去想。他只纠结于...未来与顾婉清分手时，又与谁恋爱了。 如果... 如果舒雅没戏，嘛，虽然实际也没啥戏了，为啥不能打未来那另一个女朋友主意？ 至于顾婉清，张小书的情绪也挺复杂。 说是轻巧的放弃未来老婆，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可不放下，人家也看不上自己了，又如何是好？ 有句话其实挺有趣的。 ‘一个女人离开你，是因为她还爱着前男友比较难以接受呢，还是因为她觉得跟你没有前途比较难以接受呢？’ 这个问题张小书琢磨过挺长时间的。 第一种虽然没有经历，可光想就足够压抑了。第二种不就是顾婉清的原型？ 最终，张小书觉得自己都接受不了。 乐意于活在美好幻想中，将美好的事物当成理所当然的他，在逃避现实时，出现的瑕疵他都是不想去接受的。也很正常，当美好的幻想失去时，不才知道现实有多残酷吗？ 夜深了。 也回家了。 赶完作业洗澡完，已是接近10点30分。 “小书，我明天早上要吃蛋黄派。” 准备睡觉时，张小冉突然穿着睡衣，打开了张小书房门，探了小脑袋进去。 “仙丹要吃吗?”他没好气回道。 “我快没校服换了...浴室那套放了一天了，你早上帮洗洗..” “我....” “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借我玩下游戏...” “....” 张小书有点不清楚张小冉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弟弟？ 哥哥？ 还是其他角色？ 张小书并不大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想被张小冉过分的依赖。如果可以，他希望角色转换下，张小冉来洗衣服，来做早餐，来宠他... 啊... 这也是幻想。 毕竟不可能。这女人哪干的来这些？ 那除了姐姐外，这种美事，只有碰到个个体贴温柔的女朋友才会出现吧？ 想到这，张小书有些绝望。 自己这咸鱼，什么时候能有个这样的好女朋友呢... .... 次日。 赶到学校比平常还晚了些。这时偏偏是学生进校的高峰期，张小书很不喜欢这拥挤的人潮，加上起得有些过早，他不耐烦的打着哈欠在末尾行走着。 突然。 一个身影撞了张小书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下。 这种事情常有，他倒也不生气，只是感到有些无奈。 毕竟在学校，存在的校园欺凌可不少，万一生个气，惹到些混混，自己这未来三年岂不是麻烦了？ 当做没发过就好。 没错。 在张小书的青春里，忍让，也是座右铭之一。 当一个低调的聪明人而非高调的傻瓜！ ... 舒雅因为无意的撞到人，本是一脸的愧疚，准备道歉。只是在发现面前是看见撞人的是她而愣住的张小书时，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沉默了两秒，她转身就继续前进。 “...既然是认识的，好歹道个歉吧？” “啊，真抱歉，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自己有存在感。”舒雅停下了脚步。 “...” 这女人很过分啊。 这是跟她自己道歉吧？ 虽然很是欣赏，但即便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受到打击，他也会难受啊！ “你的黑眼圈挺重的。”舒雅忽然意外的打量着张小书。 “...” 她可真没资格说自己。 面对舒雅常有黑眼圈，张小书实际是挺好奇的。但他不可能去询问，询问的结果是什么？尴尬！ 面对不熟悉、且没什么好感的人，在承担着可能暴露自己隐私的前提下，男性所作出的不经大脑的提问，女性先是排斥，而后抱着不满、却又不想被厌恶的情绪草草敷衍。 最终将这男性挂上‘不礼貌’‘恶心’之类的黑名单里。 然而比起大部分女性，舒雅不会客气。 她说出的话怕是会打击的张小书怀疑人生，所以他机智的不会去多此一举的问。 但想必舒雅的问题也是无意的。 她这种将‘男性禁止入内’标示牌挂在身边的女人，也不会去想到，那些无意中所提出的好奇‘关怀’，偏偏是最容易让青春期男性触动的一点。 ‘你好像感冒了？没事吧？’ ‘你不要这样老一个人呆着啊，多去交朋友，知道吗？’ ‘你不开心吗？为什么呀？’ 嗯，诸如此类的关心。 张小书保证，如果有女孩这样对自己进行‘谎言’的陷阱，哪怕是假的欺骗，即便如他，也绝对会奋不顾身的爱上那个女孩。 对。 青春期的单身狗，就是那么单纯！ 前提是女孩不能太丑.... “嗯...睡得太晚了。”张小书做出了最官方的回答。 说‘给老姐洗衣服？’ 她八成会把自己当成变态处理吧？ 嘛。 虽然真不是张小书所乐意的，但还是会被打上标签。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听见回答，舒雅眉头一皱。 而后露出微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讨厌你吗？” “....” 张小书这才想起来，这女人qq可是把自己打击了一阵啊。 但他才不会傻到问出‘为什么’三个字。 看这笑容，怕是准备了贼狠毒的话吧？ 他一阵恶寒，想了想，只能暗叹口气，有些无奈，但又是装作很平和的问“有改变的方法吗？” “...” 没问为什么是让舒雅准备的几句话发挥不出来了。 她有意外张小书做出的回答，沉吟了几秒，回答“我是可以帮助你。但我必须带着歉意先和你解释下，就算改变了，你的处境还是不会有变化的。” “....” 多余的提示吧？ 这是啥意思？ 是表示，自己即便是改变了，还是不受欢迎，不会有女朋友，还是一条咸鱼的意思？ “你说吧。没事的。”张小书做出微笑。 “人都有个性。不是吗？”舒雅道“你只是缺乏了自己的个性而已。当一个人连自己都厌恶时，也没资格去想‘他为甚讨厌我’之类的吧？” 张小书有些愕然。 “明白了吗？”舒雅倒是一针见血，但想了想，又道“当然，我倒不是讨厌你的性格。相反，还是有些兴趣的。” 说到这，她还是习惯性的立起‘男人勿进’的标牌，继续道“当然，我想着可能是对类似于‘小白鼠解刨是什么样’之类的好奇吧。” 第十八章、好奇心 “女生的好奇心是没有止境的？”张小书问。 是的。 这是他印象。 就好比在与她们聊天时，突然一句‘我想和你说个秘密’。在女生满怀期待，询问‘是什么？’你偏偏来一句‘算了，还是不说了’之后，女生会立刻罢休？ 解刨小白鼠？若是解刨不了，不该心痒痒的吗？ 嘛。 内心的遐想。 而遐想终归是遐想，永远是无法转换成现实的。 产生对自己有兴趣之类的念头，在幻想的世界里还可以联想到不少，然而此刻，清楚舒雅为人，又身处于现实，张小书很清楚，只能代表，她对自己并不是那么厌恶。 可能吧。 也许唯一会变化的... 只是在好奇心使然下，那个竖立着‘男性勿入’的标示牌，在他对面倾斜了那么一点... “谁的好奇心低了？” 舒雅疑惑道“你是对女生有偏见？这可有趣了，是因为长期被歧视导致的阴暗心理？” “...” 得。 后悔说出那话了不行吗？ 张小书默默认怂。 这女人的嘴巴完全不饶人的。 但他记得，有人跟他说过那么一句话‘女性、女人、女生，这是光大‘女’生物喜欢的自称选择之一。’ 其他两种昵称各有不同的寓意，张小书没大记得清楚。 他深刻烙印在内心的，是自称‘女生’的，大多是处女... 这是记忆浮现出的。 张小书也忘了是谁和他说的了。 不过若是能信的话....这是代表着...舒雅是处女呀？ 很珍贵呢。 虽然高中生是处女很正常，但在这个与时俱进的年代，早恋已成了一种惯性，在青春的悸动中，‘禁果’更是早恋最受欢迎的一种品尝品了... 受欢迎的物品，总是容易售罄... “人要是没好奇心，那些狗仔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见张小书一脸认了错，闭着嘴不敢多话的模样，舒雅又说话了。 “挖掘女明星秘密？” 张小书不以为然“嘛，这些反正我是没兴趣，再怎么挖，难不成还能消灭女明星出轨、潜规则？没有意义。” 闻言，舒雅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挖什么有意义？把那精力放在挖贪官上？” “嗯，我觉得这样不错。” “你觉得这样能消灭贪官？” “不是，我觉得这样能消灭那些烦人的狗仔。” “....” 舒雅愣了几秒。 旋即没忍住笑了出来，停下脚步，望着张小书“这回答很有意思啊...” 有意思吗？ 这回答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 张小书是想平静的在接下话去。可他突然感觉到，四周有对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他发现自己与舒雅正站在学校大门口，而自己不知不觉间，是进行了与美女一同上学、与漂亮女生愉快交谈的超级成就... 也就是愉快到忘了时间，忘了地点。 有些意外。 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这些无意瞥来，带着各自微妙情绪的目光，让张小书不禁想到了平时面对这种‘情侣’模样存在的人时自己的心态.... 脸不禁一白。 “怎..怎么突然到学校了，那我先进班级赶作业了哈...下次再聊。”张小书连忙敷衍了一句，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被同班人看到，舆论便是‘张小书和舒雅关系怎么突然这么好的？’之类的吧？而后那些暗恋舒雅的人对自己开始有些仇视，另外谈不上恋爱的男生又会念叨着‘这人并不比自己出色啊，为什么有这种命’等等... 张小书很讨厌这样。 作为本身就是这些‘谈不上恋爱人’的之一，所产生的的想法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喜欢平淡。 喜欢不被在意。 唯独不想被厌恶。 就这样，张小书消失在了舒雅的视野里。 这些目光，舒雅自然有注意到。她并不以然，只不过笑容慢慢收敛，眉头又皱起，对张小书突然衍生出的某些好印象，又在此刻这种失望中产生轻蔑，开始抵消。 “还是无趣。” .... 教室挤满了人。 坐在窗口，手撑着头仰望窗外蓝天，沉思如何再度熬过这一天时，顾婉清突然的一巴掌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啥？” “哼哼，你说我想干啥？” 顾婉清故意露出一副你懂得，哼哼哼，好好解释的眼神。 啊~ 太通俗易懂了。 从这女人在自己身后几秒赶紧学校来看，八成是目睹了自己与舒雅的愉快聊天了？然后误会？ 得。 希望就只有她看到吧。 只是面对着这样的顾婉清，他有些失神。他是挺喜欢这种带着随意笑容的顾婉清，可让人产生深刻印象、更有魅力的，却是另一个平静讨论着人生的她... “我和她无意路过，聊了聊而已。”张小书回答。 “呸，你骗鬼呢？” 顾婉清不屑道“我和她认识可久了。没有兴趣的，舒雅可不会搭理。你是不是在我不注意间，跟她发生什么了吗？” “....” 是啊。 没有兴趣，不会搭理。 可算运气好吧？ 这女人...对自己有那么点兴趣。 不然也是与其他男性一样，她八成理都不想理... 但这种兴趣有用么？ 总说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张小书却完全不认同。与漂亮女生当朋友，没有谁的目的不是打‘漂亮女生’主意的。 一个漂亮的女性朋友有什么用？ “她说看我像只小白鼠呗。” 张小书耸了耸肩，目光垂向了那远处的舒雅，沉默了几秒，又道“你说这样的话，我有没有点机会啊？” “哼，本小姐出马，没什么办不成的。” “...你讲点实在的行吗？上次你也没办成啊。”张小书叹了口气。 “....” 顾婉清有些不悦了，似乎张小书这不配合，她无法表现出自己可爱一面所产生的的懊恼。 “人会喜欢上小白鼠吗？”于是她报复的打击了。 “...” 呵呵...这个回答可真是实在呢。 实在到直接敲破了名为期望的蛋壳啊... 第十九章、帅哥的作用 开始早自习了。 窗外是淅沥沥的雨声。 张小书不喜欢雨天。倒不是说下了雨，不能出门、会被淋湿什么的，毕竟他也没啥出门逛街的兴趣。厌恶只是因为下了雨还得带伞上学... 懒得带。 “老张...” 高鑫从身后拍了拍张小书“昨天新出的动漫看了没？那个可以变成女人的..” “昨天有事出门了，忘了看。” “我跟你说啊....” 高鑫手舞足蹈的讲解了起来。不是内内，就是猥琐话题。不是女人的敏感秘密，便是男主的坏坏举动... 张小书倒是挺乐意听。他确实很感兴趣，看这些动漫，是他生活中，除了游戏外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但旁人并不这么想。 张小书有感觉到那些女生用着‘厌恶’的目光拉开于与他们两人的距离。 啊~ 这些女人真高尚呢，为什么喜欢动漫，当宅男，就是恶心呢？她们没有类似的讨论吗？女生间永远都是纯洁，所以也要附近的人如此？ 做梦吧! 张小书不得不抱怨，男女实在太不平等了。甚至不平等到女人和女人牵手是美好，男人和男人牵手是恶心这等理由都出来了.. 明明都是相同的。 凭什么受到歧视？ 不过也不是绝对... 张小书很快就确定了这点。 他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张扬。 作为班级的第一帅哥，学习成绩又好，吸引女生欢迎的同时，做什么也都是对的。哪怕他现在讨论和自己一样的话题，得到的，也绝不是厌恶的目光。 肯定是‘哇，你也看这个啊’‘诶，这个有那么好看吗？’‘我还以为张扬你不看这些呢...’ 嗯。就是这样。 啧啧... 心灵美比不过长得帅！ 令人感到可悲。 “高鑫..” “嗯？” “为啥张扬长得那么帅啊？”张小书感慨。 “死开...” ... 小雨在午间转成了暴雨。 由于过于晴朗的早晨，大多没有看天气预报习惯的年轻人坐在班级中发着呆，不知如何是好。少数带着伞的也碍于这过分大的雨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脸焦虑。 这个中午可以省饭钱了啊，至少不用请顾婉清吃大餐而破产了。 班级有些躁动，但张小书意外的发现身边的顾婉清有些过分的安静。 “怎么了？” “想起些事。” “事？未来的？”张小书好奇“记起啥发财的主意了？” 顾婉清瞥了张小书一眼，不存在那种随性的活泼，有些疲倦的感觉“没钱生孩子，你带我去打胎，那天刚好是下雨天。” “...” “手术台比外面的稀薄的空气还要冰冷呢。”她补充。 顾婉清说着，是有在意到懵住的张小书，她也发现自己下意识说了当下不该说的未来，想了想，是撇嘴道“嘛，过去了，不对，是未来了。现在也发生不了了。本姑娘..现在还是处女！！” 不知缘何，张小书有些恍惚。 从昨晚的那些话起，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对顾婉清抱有以前的那种随性态度。 时间会使人改变，谁又能知道她变了多少.. 但张小书脑子倒也没糊涂。这未来的事，他也不该背锅吧？愧疚自然不存在了，仅仅是不知怎么接这个尴尬的话题。他安心的事，无论如何，她未来的老公不会是自己。 忽然，张小书注意到了班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一米八几高个，长得有些帅气的高三生。 他扫了一眼，目光最终停在了舒雅那桌上，转而是敲了敲班级的门，将手中的伞递交给走过来的舒雅，而后在全班人眼中亲昵的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是她哥。” 顾婉清在意到张小书愕然的眼神，轻声道。 “我能知道是她哥。” 张小书撇了撇嘴。 舒雅这种女生，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怎可能谈过恋爱？ 再者，交流的第一天，就得知她有个就读高三的二哥了，想想就一目了然了。 但舒雅倒也是气场够足。 在一群人异样的目光中，平平静静的回到座位，收拾书桌，准备离开去吃饭。 “这哥哥真的是好啊，八成是把自己的伞给亲妹妹了。”张小书感慨。 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一个哥？ “是啊，确实比你废材老姐好多了。别说对你好了，连弟媳都成天刁难...” 顾婉清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得。 这下说她不是重生者，不是自己未来老婆，张小书怕是自己都不信了。 这很显然和张小冉相处的时间不会短啊！ 废材两字，形容彻底！！ 但想到这，张小书想起昨晚张小冉那古怪的模样，他感觉这女人今天会做些不妙的事，心有些不安。 但这时，顾婉清突然是想起了什么主意一般，脸上满是兴奋，冲到了准备出门的舒雅前，一脸兴奋的说起了什么，手还不时指向了沉默着的张小书。 舒雅似乎是被说动了什么事一样，想了想，轻轻的点了下头。 “呀，小书小书，出发，她借我们伞了。” 顾婉清连忙回到了座位上，拉着张小书就走。 “...” 虽然不知两人讨论了什么，但张小书预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能说动舒雅？ 恐怕自己没那魅力，顾婉清现在和舒雅也不熟，也没那能力。 但指着自己的话...肯定是和自己有关。唯一可能性，身上有什么舒雅感兴趣的？ 张小书脑子转的倒是贼快，面无表情望向顾婉清“你打算叫我请她吃饭？她是不是喜欢吃什么东西，汉堡店里刚好有卖..” “！！！” 顾婉清懵了逼，一脸见鬼的盯着张小书。 “没...没有呀...你瞎说...呵呵呵，瞎说什么呢。”她目光躲闪。 能怎么办？ 张小书知道中午这顿看来是免不了的。他扫了眼身后一脸琢磨样的高鑫，也不认为舒雅会带上他。 “拿20块给我，我帮你打包回来。” “10块可以吗？” 听着前面两人这一段对话的高鑫，早打定了主意，嘿嘿笑道。 第二十章、请客就好 楼道口被雨打湿了。 伞挤不下三个人的，分两批出发。 嘛，张小书并不想当撑伞的角色，虽说是带着两位青春靓丽的女生，但磅礴的大雨与不时溅湿裤脚的水坑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在意那些。 将顾婉清送到了学校附近的汉堡店，认了路后，再度回来接舒雅。 这来回一趟，鞋与裤脚已湿透了。 自己真闲呢，这种大中午，本就宁可不吃饭也得呆在教室里啊。 一个雨伞有什么用？ 就好比在被甩后的剧烈痛苦中，一个小小的知心姐姐即便安抚的了你的情绪，难不成还能修复内心那微弱的创伤？ “你也真行，答应她出来吃饭干嘛。” 暴雨敲打着校内生长着的小树，噼里啪啦的雨声似乎隔绝了整个世界。整个学校内也见不到几个傻到撑着伞去吃个午饭而被淋透的学生。 雨中的空气有些清新，不时伴着的阵阵微风卷动着雨扑进雨内。 浪漫的感觉存在，张小书觉得像是煎熬。 被雨淋湿成这样，他都有点想请假回家换个衣服，好好睡个午觉的念头了.. “想吃东西。” 舒雅瞥了张小书一眼“免费的午餐不挺好的吗？”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没听过？”张小书问。 他没有再那么畏畏缩缩，早上和舒雅的一些简单对话，在舒雅内心或是没有什么太大改变，但张小书显然是放得开一些了。 “就我而言，是免费的。” 舒雅不以为然，她也不怎么在乎被打湿的裤脚“别看我这样，我生活费还是不多的。你要是乐意天天吃我吃午餐，我也不会拒绝。” 意思很简单。 张小书想委婉的表达‘请你吃饭是想追你’的可能性。 舒雅的回复便是怎么追都没用。 这不，理解了的张小书是耸了耸肩“你也别看我这样，我一个月要养两女人呢，养不起第三个了。” “顾婉清和谁？” “我姐。” 嗯，一下就猜出顾婉清了，这女人很睿智啊。 “你还是温柔类的？” 舒雅有些意外的打量张小书。 “我可没那心思。”张小书撇嘴“生活总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我还指望有人养我呢。” “在我面前这么坦诚？” “认识久了，再怎么掩饰都没用的吧？” ... 两人之间出乎意外的聊得开。 说是有厌恶感，毕竟是雨天。但相对的，带来的清爽和被雨水淋湿的厌恶转为的无奈适应后，心情倒也平和了下来。这轻快的聊天，转眼便到了汉堡店。 也没多余的细节，两女人毫不客气的点完餐，坐回位置上，张小书则是还在前台思考着吃什么。 他有注意到舒雅点的是蛋挞两个、汉堡一个、橙汁一瓶。 喜欢吃的，是蛋挞？ 应该是吧。 至于顾婉清的他就没看了，他怕看了心疼自己的生活费。 不过就在纠结中，突然，汉堡店的门被打开。两个男性走了进来。 侧过母，张小书看到了班级的大帅哥张扬。他身边跟着一个嬉嬉笑笑，关系挺好得男高二生。 “咦，婉清，舒雅，你们也在这啊？”张扬似乎和两人认识。 “是啊。” 顾婉清开心的回答。 舒雅倒是与对张小书那种态度差不多，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了。 怎么说张扬呢。 帅哥优点都多，明明长得帅就已经足够让人羡慕了。 张扬学习好，人好，善于交际，班级大多人都熟络...还要许多优点张小书不大想列举，他感觉自己想着，就挺压抑的。 但张小书和他没有交际，他觉得也不需要有交际。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和对方互相理解吧？因此过于平淡冷漠的态度让两人只能算是‘很一般很一般同学’的关系。 “老板娘。” 张扬微笑喊道“要两份以前那种套餐。” “好咧。” 人缘好的他和老板娘也熟“不要辣，对吧？” “....” 啊，这种人真让人讨厌啊！ 张小书由衷的想，为什么自己不是这种让人讨厌的大帅哥呢？ “我们坐你们对面，可以吗？” 张扬笑着望着两人，也没等回复，与那高二生一同坐了上去。 嗯，张小书觉得自己的存在感确实薄弱，即便不熟悉，怎么样也得发现舒雅和顾婉清坐在一起肯定是为了给人留个座位... 前面显然有人啊！ 加上自己在这，明显就能联想到自己。 不是挺优秀的吗？为什么某些方面这么差劲啊！！！ 张小书有些尴尬，但他也说不出‘那是我的位置’这种太过于显眼的冷场话。 这两妞，不不不，别说这两妞呢，给每个妹子选择，谁不想看着帅哥吃饭啊？ 虽然看不饱，但吃的爽啊！ ‘算了，等等我在另一桌自己吃吧。’ 张小书暗暗想着。 他没有怎么想在意，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多余的好处，一起吃饭他还怕尴尬呢。一个人吃挺好，自在！ “那里有人。” 然而，在两人屁股要坐在去时，舒雅冷不丁的开口了。 她面无表情，或者说带着点微妙的排斥，垂着眼皮，打量着两人。 “...” 这下张扬两人就愣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有些歉意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没察觉到。” 说着，他扫视了四周一眼，这才注意到了张小书“真抱歉...” “你以为自己很受欢迎？” 舒雅瞥了一眼他。 “...” 得。 张小书有些想笑。 这女人面前，帅哥也不管用啊？ 不知为什么，张小书听着她的嘲讽，心情也是大好起来。 帅哥怎么了？ 哈哈哈哈，不还是没用？ 之后，张扬和高二生做到了另一旁了。也不得不说，这人心胸出奇的大，也不在意舒雅的嘲讽，不时还温和的道歉，这着实让张小书感慨，换个女生，八成要被攻略，而后回句‘没事的，不用道歉’之类产生好感的回话。 “谢谢啊。” 坐回去时，张小书嘿嘿笑道。 “没什么。虽然看着你吃饭确实不大舒服，但至少也是你请客，礼貌还是要有的。”舒雅平静回答 今天休息一天哈 另一本书要忙着赶完本。缓缓。 第二十一章、长久 啊~ 这回答可真冷漠苛刻。 不过也罢了...与其说苛刻，确实也算是最符合大男子主义的一点了。不擅长幽墨，不懂温柔体贴，不会体谅女生，那能做的也就只剩买单了。 “午餐吃的真不安心。” 进入室内，湿了的衣裤有些硌得慌，这黏糊糊的感觉让张小书连食欲都降了不少。 真不该出来啊.... 好处没捞到，钱还要付到吐血。 “有美女陪你吃，不是该感激涕零？”顾婉清不满的问道。 “诶，我天天和我姐吃饭呢，你见我感激涕零了吗？”张小书翻了翻白眼。 张小冉可漂亮的很呢。 “切。” 顾婉清轻蔑的扫了张小书一眼，也不再回话了。 张小书能确信，这女人比起请客的自己，绝对更乐意和张扬这个帅哥一同进餐。 很快午餐就上来了。 在打量了两桌的人，张小书又感慨了人和人的差距。 张小书能注意到，明显是自己先点的餐，先上的反倒是讨老板娘喜爱的张扬。 明明自己花费的金额多了不少，可连最基础的配料和纸巾都少的可怜。 是熟人的缘故吗？ 真羡慕那些能和陌生人能轻松愉快有交流，很快便能成为好友的阳光青年。 “啊，你点了鸡块啊!” 顾婉清像找到了猎物一般，快速伸手从张小书那抓了两个塞进嘴里，也没点淑女形象的再伸出手，口齿不清的道“嗯，挺好吃的，不错不错，你多买点...” 张小书扣住了她的狗爪。 “你打算让我一下午连饭都吃不饱吗？” 说着，他继而瞥了侧边张扬一眼“那家伙长得帅，人又好，你去要吃的，肯定给你。诺...他不也是有鸡块吗？” “你是欠我的。人家又不欠我。” 顾婉清一脸不悦，伸过头作势张嘴要咬，吓得张小书松开手，而后整份鸡块都被顺了去。 “他这人不适合当男朋友，当老公。所以，长得帅本小姐也没兴趣。”顾婉清补充了一句。 这话意味很深啊？ 张小书有些讶然。 张扬这么好的男人还不适合做老公男友，是有什么原因？ 来自未来的顾婉清肯定知道未来的张扬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好多问，因为现在舒雅正在旁边啃着汉堡，余光瞥了两人，眼中有些沉思的味道。 “怎么了？” 面对这种目光，张小书感到不舒服。 “其实上次我就该说了，你们确实适合在一对。”舒雅道。 “我和他不可能的啦。” 顾婉清猛地摇头“上次都告诉你原因了。”说完，又是有些认真的道“不过我觉得，你和他倒是真挺合适的，我不骗你。” “我和他？”舒雅笑道“怎么个合适法？从长相来看，完全不配吧？” “....” 喂，不能人身攻击的吧？ 张小书倒也觉得自己和舒雅不配。 嗯，漂亮的女人都不搭配吧。 但自己偏偏就做着和美女谈恋爱的美梦，自然不会存在抗拒了。 前面顾婉清也就只说了几率高，这次换成的两人很配，让他也是有些疑惑。 胡扯的吧？ 从性格来看，两人应该互相适应不了吧？反正他是真不大乐意天天被嘲讽。 “女人的第六感！” 顾婉清严肃道“他对你会是真爱的。” “能包容我的一切？” “能啊！”顾婉清笑眯眯的转向张小书“是吧？” 张小书是准备立刻点头配合的。 “包括戴绿帽子？” “...” 张小书准备点下去的头僵住了。 “戴绿帽子是个人都忍不住吧？”张小书大怒。 “那就是了。” 舒雅不以为然，平静道“男人总是冠冕堂皇的讲着一堆大道理。我最讨厌的是为了占有，嘴上尽是些不实际的承诺的男人。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说包容一切呢？” 包容也不是自己说出来的啊，这不是为了敷衍吗？ 张小书腹诽中.... 目光投向一旁的顾婉清，等着这女人编出些大道理来。可见她立刻闭上嘴低着头喝起饮料的逃避样，张小书是再次失望，无奈咬着汉堡发泄。 忽然，张小书才注意到右侧离这不远的张扬是将他们三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正愣着，满是意外的打量着自己。 瞅啥呢？ 张小书不满的想。 似乎也看到了张小书的不满目光，张扬倒也没在意，是笑道“你也没想的那么不爱说话啊。” “...” 这人真讨厌。 谁会不喜欢说话？ 只不过找不到说话的理由好吗？ 在一群陌生人里侃侃而谈？哪可能！但在自己喜欢的游戏里自己聊得比谁都嗨呢！ “想谈恋爱？” 见张小书不说话，张扬又微笑问。 这是不理解自己不想搭理他吗? 还想拉好关系？ 张小书无奈的叹了口气，被这种人问出这话，他是真有些不爽。长得帅，压根不缺女朋友的存在，哪懂得自己的心情啊？要是和他一张招手就有妹子送上门，自己何苦过着抑郁的青春？ “不想。” 张小书没好气的回答。 “？” “只是怕没老婆。”张小书再补充道。 “呃...” 张扬是不知回什么了。 冷场了吧？ 是的。 张小书料定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就希望如此。因为张扬理解不了‘怕没老婆’的意思。 就张小书而言，活在美好世界的他，自然也期待恋爱是美好的。 和任意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一起，谈一段长长久久的恋爱，结婚生孩子，普通平凡的过掉一生。 嗯，也就是如此幻想，便是太美好了。 哪有长久的感情呢... 人所说的长久，总是被现实给破灭。 然而这只是针对自己。 在他们帅哥美女的世界里，现实即是美好。在接纳这美好的同时，又肆无忌惮的享受现实，真令人憎恶与嫉妒。 第二十二章、生物的区别 准时是很难的事。 人生的道路上，人要嘛迟到，要嘛去的太早。 当年和喜欢的姑娘在一起时，许下天长地久承诺的，偏偏是青涩稚嫩的年龄。可当你成熟稳重了，在一起的，再也不是那个最爱的姑娘了。 差不多这样了、 或许... 这也可能是顾婉清说的那句迟到。 吃完饭结束，外面已放晴。 张小书格外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耐心再等上那么几分钟再出来。 看着外面热闹的起来的学生群，再望了眼湿漉漉的自己，他一脸厌烦，垂着头有气无力的朝着教室慢慢走了回去。 “饮料！饮料！” 顾婉清拉住了张小书“下午有体育课呢。” “....” 这两女人知不知道这顿午餐花了多少钱啊？ 摸了摸口袋，现金刚还还剩十块。但还没来得及拿出去，顾婉清就不客气的伸出手掏了“你喝可乐，对吧？” 呵呵... 不愧是未来老婆，真是熟悉呢，连自己爱喝可乐都知道。 同样是够不客气的。 啊... 走到一半，张小书才想起来，忘了给高鑫打包了。 十块钱还是高鑫给的。 算了...够瘦了，饿一顿，也不会瘦到哪里去。 想着，张小书也将他无视了。意外起面前这关系忽然开始好的不像话、有说有笑的顾婉清和舒雅。这女人未来能成为朋友，真不是巧合啊... 面对自己，也没见舒雅这么开心的聊。 就像隔着一层膜。 “他对你这么好，是欠了你什么？” 忽然，张小书听到舒雅问顾婉清这么一个问题。 这下顾婉清一愣，那随意的笑脸也是一僵，旋即皱了皱眉，斟酌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故作不满“哼，欠的太多太多了。作为代价，他要养我三年！三年后...就扯平了。” 舒雅能感觉到顾婉清并没有打算彻底说清楚。 可三年? 欠什么能让这年龄的年轻人养三年？ 这有点像玩笑，可也不像是说笑的。 舒雅有猜想两人是男女朋友，而后分手，之间发生了什么意外这种。可从张小书的表情和两人的交谈上看，并不像是谈过恋爱的。 舒雅有些好奇.... 却又不能问。 .... 午休后，第一节便是体育课。 抓着跳绳一群人来到了操场。 体育课是学生最爱的课之一了。在丢失青春恋爱的美好幸福后，枯燥的生活中，它是唯一能排解令人焦头烂额投入学习的厌烦课程。 “啊，饿死我了。” 高鑫坐在操场角落，眼神不满的盯着张小书。 “....帮你减肥。” “老哥，你是昧了多少良心说出这句话的？” “...我是真忘了，下次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肥胖的体育老师来了。 粗矿沉稳的脸颇有威严，在他的指示下，规划了一节课的安排。 小跑两圈。 跳绳。 而后进行一千米长跑... 好的。 张小书感到一阵绝望，今天的体育课不存在以往的悠闲了。 .... 青春期谈恋爱的方法有两种。 1，有优点。 2，长得帅。 长得帅就和张小书不搭边了，优点包括的太多了，运动厉害，自然也是之一，这是吸引女生最简单的方法了。 可惜张小书做不到。 不擅长跑步是一个原因，同样的，他也不大乐意当这种受人瞩目之一。 与他相反，高鑫很实在。 又高腿又长的他学习虽然差，运动却是一把好手。他不大清楚高鑫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也没问过顾婉清，但每次看他如此卖力的拼命跑步，张小书很确定，这家伙肯定是在吸引某人的注意。 嘛。 这不是坏事。 他还挺佩服的。 至少能做出自己所做不到的，不是吗？ 比那些拥有无比优秀的先天条件的人获得成就后谦虚的那一句‘没什么啊，大家都可以做到的’‘呵呵，运气好而已’，这种虚伪的推却，张小书更乐意听高鑫每次结束的‘哼，老张，我厉害吧？’‘累死我了，吃奶的力气都跑出来了’‘你这点比不过我啊...’之类的吹嘘。 嗯，努力了，为什么还要谦虚？ 闲的慌呢？ 得到了别人的赞美，对得起比不过他们的那些努力的平凡人吗？ 随着一声刺耳的哨响，开始了男生一千米跑步。 跑不了太快，跑得太慢又要挨批判，跟上人群又太吃力。每次张小书都想找各种理由请假不跑，可也不是女生，来一句‘我大姨妈来了’就能完美请到假还不被拆穿的。 还是当女人好。 不愁结婚。 不用买房买车。 号称‘男女平等’的同时还能作为弱势的一方... 真好。 跑在人群末端，张小书能注意到，那坐在操场四周带着异样眼神打量着他们这群人的女生。 在这种目光下，不少人都不由得加快脚步。 张小书倒不以为然，他默默的在最后那一排位置，他可不愿意为了逞威风而累的气喘吁吁走不动路。 当然，舒雅的目光也有注意到，那带着少许鄙夷和不屑的眼神令他不大舒服。 一圈又一圈。 一千米三圈半。 跑的过程很漫长，跑完却发现实际不过四分钟。就像人生，不知不觉，回首某个阶段，仿佛眨眼已过去了几年。呆在当下，发了十分钟的呆，又感到此刻是那么的漫长。 这次的跑步高鑫不是第一。 他有些失落，这也是没吃午饭的缘故，张小书愧疚之余，将自己没开过的可乐扔给了他“累坏了？” “你说呢？”他气喘吁吁。 “值得么？为了多跑那几十秒，瞧你呛的。”张小书气息平稳的坐在了他旁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句话都没听说过？” 回完，高鑫撇嘴，继续道“老张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生观念说起来是挺好的，但不觉得阴暗吗？积极向上，这话从小老师就该教了吧？” 以为自己和你活在一个世界呢？ 张小书轻叹了口气。 有些生物天生就生活在阴暗底下，有些又喜好阳光。 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不是吗？ 总不可能让蝙蝠和鸟一样在天空飞吧？ 否则丑陋的蝙蝠怕是要被当成苍蝇般的存在给彻底灭杀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吸烟有害健康。对不对？这些你没听腻？看完第一句，好好学习的几个？看完第二句，不吸烟的几个？” 张小书耸了耸肩“不是所有人开店就能当马云的。少年。” 第二十三章、负面 青春的成长酸甜苦辣。 与其去正视，不如在青春里化成一粒随风飘扬的尘土，随风飘扬，躲避着、没有自主性的观望那些为青春所挣扎人的酸甜苦辣，不是一种异样的享受？ 是的。 或许挣扎的，总有人成功。 可大部分终究是失败，不是吗？和放弃挣扎的尘土一样，沦落一样的结局。 聪明的是，不挣扎，至少省去了挣扎的力气。 ... 张小书的思想很阴暗。 在面对着女生奔跑时，那与其他男性一同产生的荷尔蒙的兴奋被他的阴暗思想又逐渐压了下去。 兴奋？ 还是沉寂吧。 这是小人的生活，这是小人的负面情绪，不过是因为自己终究是平凡人，不得不选择这种聪明的方式。 和那些人一同带着‘期待与呐喊’与陌生的女生对话？ 他做不到。 所以...既然没有那种自信与胆量，放弃也是另一种抉择。 恍惚中，张小书似乎从女生的脚步中听到她们在奔跑时、在这青春中，在那一瞬间传出的喜怒哀乐。不过这种微妙的感触只是一刹那，转眼便化为云烟消散.. 醒过神仿佛一切只是幻听。 她们消失在了自己视线前，朝着终点再度迈进。 “你怎么了？” 高鑫注意到张小书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好奇道“今天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你见我哪时候整天堆着笑？” “多了去了。” “厉害了，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快乐的存在。”张小书不屑中呵呵笑着。 “本来就是嘛，活着不开心，活着干嘛？人活着又不是受罪，受压抑、只是赚钱生活的。我只是觉得你该带着更多正能量生活。”高鑫搬出了自己生活上的大道理。 哎。 活着不开心，活着干嘛？ 这家伙真能想啊。 世界多少人活的能开心？活的压抑的又少了？整日起早贪黑赚钱生活的，数不胜数吧？ 而她们唯一相同的观点是，没人想死啊。 对未知的，人总是恐惧的。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带着恐惧，带着煎熬，所以太多太多人在煎熬中努力，顽强，拼命的挣扎着。 起早贪黑赚钱是为了养活家人。生活压抑是因为存有不快。成天受罪是因为只是普通中的普通人之一... 生活向来难熬，努力活着，就已是正能量了吧？ ... 高鑫这家伙活的真是幸福。 不像自己，可悲的只能对自己内心倾诉那说不清道不尽的脆弱。在青春，在人生，在生活里，苟且的度着.. 体育课的课程结束。 张小书坐在操场的某个怪角落里，一人静静吹着风。等着风吹干他被少许汗水侵湿的后背，期望将自己风干，渴望时间就这么停滞在这种并不感到寂寞的惬意时刻。 “不渴吗？” 突然，舒雅的声音从张小书侧面传来，他刚反应过来，一瓶矿泉水就扔给了张小书。 她手里拿着顾婉清中午给她买的橙汁，笑道“看你把饮料给了你同桌，这个算我补偿你今天请客的。” “....” 呵呵，补偿不该扔你手上那橙汁吗？ 张小书不满的想着，舒雅似乎是察觉到了，补充道“喝水有益身心健康。” “你这么关爱我，真的是感谢。” 张小书也懒得废话了，拧开瓶盖，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清爽的缓了口气，张小书是看向了舒雅，带着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时常会看到有人挤进角落而已。”舒雅随意道。 见张小书愣了下，没回出话，舒雅是道“你朋友在那边与其他人玩得挺开心的。” 是讽刺自己一个人吗？ 张小书翻了翻白眼“你知道吗？学生时代，每个班级，每个阶段，都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最孤单，最容易被无视、排挤的可怜人。偏偏我们班还没出现过。为此，我特意来充当这个角色，预防未来这个人在班级出现。” “....” 舒雅怔了下“原来你是这么伟大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一直都是被无视的，挺可怜的。” “...” 喂... 能不能不要这么刻意伤人？ “你对我还有兴趣，是吗?”舒雅问。 问自己还想找她当女朋友吗....这样的提问？ 突然的问题让张小书有些愕然，他满是疑惑的打量着舒雅，生怕她是故意想找打击自己的话。可几秒后见她开始露出不耐烦的模样时，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谁对美女没兴趣啊？” “是这样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要是对我没兴趣，我确实要怀疑你的性别。”她点头，接着道“其实我对你还是蛮有兴趣的，越深入的认知，越觉得你这人...” 有趣？ 有意思？ 特别？ “脑子有问题。”舒雅慢条斯理的“不过这种有问题我很奇怪是怎么产生的...” “决定当我女朋友？” “在你乐意请客的情况下，我能勉强可以和你算上朋友。”她微笑，忽视了女朋友的词。 得。 算个朋友... 张小书不喜欢和女人做朋友。 首先，女人表示和你做朋友时，几乎就确定了，她不想和你谈恋爱。 日久生情？ 这太可笑了。 年轻人都更为信任一见钟情这个大道理。 等你生情了，人家男朋友恐怕都换了一批又一批了。最后想到还一个备胎式的背锅侠，狗屎运才勉强能轮得到... 青春里没有爱情。 只有单纯的欲望及对异性的好奇。 什么天长地久之类的鬼话几年后便消匿无踪，大多不都是在选择未来的道路上分了手？谁伟大到为了‘男’‘女’朋友换个自己不屑的学校？ 又不是成年人，哪有那种气魄去做抉择。 最终在未来的某年，体验到了‘处女太少’‘女人太浪’‘谈的女朋友过分的成熟’时，才追忆，和缅怀起当初青涩的初恋。 啊~ 可悲可笑到极致。 他们甚至不会去联想，自己过去的单纯，简单的初恋，早成为了那太浪、太成熟的女人一员了。她们也不会再单纯。 将美好停留在过去？ 逃避的现实，不是比自己还严重？ 至少，自己不会活在过去，只是逃避当下与未来罢了。 明天早上出 我睡过头了。刚起来。 这书确实慢了点，但胜在写着自在。 第二十四章、先入为主 天空是碧蓝色的。 几分温和的阳光透过白云洒落，使人乐意抬头仰望这并不刺眼的美景。表面的美好如青春这般璀璨迷人。只不过人常被表面所欺骗。 熬到了最后一节课。 体育课挥洒掉的学习枯燥在上一节数学课的复杂函数下，又恢复了个七八。好在最后一节又是大多人钟爱的语文课，却是个不错的消息。 嘛。 但对张小书来说，却不存在差异。 一天的枯燥与乏味他彻底表现在了脸上。郁郁不乐的目光游离着。在这散发着沉闷隐匿着欢呼的蠢动人群中，他自知不好将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情绪宣泄，只得在压抑下，受着慢性煎熬。 “小书，朗读一下第六段。” 忽然，白诗文喊了张小书。 发着呆的张小书一愣，有些愕然的盯着班主任白诗文。 这女人是以为自己上了她的当，准备好好学习，这次就叫自己起来测试下上当到什么程度了？ 啧... 这女人自我感觉真是良好。 看了眼课本，他缓缓朗读了起来“这秋的季节来的有些...” 不带热情。 又很平静。 不引人注意。 张小书不认为对白诗文的评价是错的，在昨天的交流之前，这女人可从没有喊自己参与她任何一个课堂活动来。她很精明，没有把握的猎物，不会下手。 他也配合。 毕竟真正面对面时，确实是被那女性的成熟被迷惑了个彻底。 他可不想在接受一次那种考验。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顾婉清忽然垂着眼皮，余光扫着白诗文，有些微妙的轻蔑与敌视。 哦？ 这是未来发生了什么？ 张小书有些意外“她未来和你认识？” 顾婉清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张小书，那意味深沉的古怪眼神让张小书一阵不自然，他似乎又感觉到了那天晚上聊着未来爱情话题的顾婉清。 “你说呢？”她问。 “和我有关？”张小书问。 “你哪来的自信？”顾婉清瞥了张小书一眼“我看上你，你已经是花了八辈子好运了，还想和故事主人公一样，各种漂亮小三小妾然后泡美女老师？” 好吧。 张小书也觉得不可能和自己产生关联。 又没啥特殊。 只是白诗文，两个班级里，被迷惑欺骗的一百来个学生之一。过去，未来，还会有其他学生，自己哪有给这种成熟女人看上的本钱？ 但白诗文和顾婉清有渊源肯定是对的。 面对这种好奇，张小书还是不时投向了顾婉清疑惑眼神。 “别看了，她未来没嫁出去。” 顾婉清补了一句。 ... 未来没嫁出去？ 张小书有些讶然了。 面带着微妙，散发着成熟女性知性的白诗文，完全不像是没人要的样子。 哪怕不是处女也不可能啊！ 这么漂亮的女人，别说没人娶，光备胎估计都能排一大号人呢....嗯，如果让自己娶，即便是年龄大了点，可在‘娶不到满意的老婆’前提下，张小书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的。即便年龄有差距，哪怕再多反感的念头.... 不过嘛...人确实喜欢先入为主。 张小书目光立刻投向了舒雅。 如果说舒雅不是处女，他肯定接受不了。哪怕不是自己女朋友，还是会产生许许多多古怪想法，有排斥，有无奈，有对自己的可悲。 然而面对白诗文，内心早认定了她不是处女的情况下，张小书便不会去在乎这一点了... 就算白诗文曾经谈的恋爱再多，张小书都会笑着接受。 为什么呢？ 张小书也不清楚原因。 对他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针对顾婉清，还有张小书他一直喜欢着的人也是如此。 在想了许多，最后他确定，这感觉似乎‘先入为主’来确定的。 嘛，想想倒也算想的通。 人总是期待着种种美好，美好又是幻想的，幻想都是谎言，所以敌不过现实。但当不存在幻想时先接受那赤裸裸又残酷的现实，便不会被幻想所误导，存在失去幻想的空落感了。 嗯，张小书觉得自己这样勉强算解释。 .. “那就放学吧。” 白诗文秉承以往的习惯，在放学铃响起。没有留下来讲些废话，也没布置多余的作业。在一群学生欢呼与拥簇中，笑盈盈的随着人群出了教室。 留在座位，准备避开这人潮的张小书，忽然注意到顾婉清没有如以往那样快速的逃开。 她这剧情，是在等自己？ “怎么了？” 张小书倒是挺了解顾婉清的。 一旁的顾婉清没回答，她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书桌，等人散光了，连同高鑫也告别走了，她才起了身，眼中有些微妙的哀伤“小书...” “？” “我...” “咋啦。”张小书面对她这个表情，有些担忧。 “爸妈晚上不回家。”。 “....” 好的，一般人听到，怕是都觉得‘你去我家的意思？’ 这想法真单纯。 就张小书对她的熟悉程度来讲，无非是表示‘爹妈不回家，我晚上没地方吃饭，我不会做饭’这种简单的意识传接。 可张小书能说什么？ 他口袋最后的十块钱都被这女人扣去买饮料了，支付宝里是还有钱，但再乱花，这个月生活费就真不够了。 “只吃便宜的啊！” 他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见顾婉清小鸡啄米的点头了，给张小冉发了条让她晚上自己吃饭的消息，便拉着顾婉清出发了。 “还是小书你讲义气。” 走在路上，顾婉清很高兴的拍了拍张小书，心情大好。 面对她这性格，张小书早就适应了。反正权当欠她的，想到日后也应该会被补偿，他便没那么芥蒂的。 “舒雅？” 但在门口，他看到了舒雅与今天拿给她伞的二哥并肩走着，有些意外“我记得每次碰到她，都是一个人回家的啊。” “谁没个例外？” 顾婉清撇了撇嘴“这女人，别看她这么强势，其实很软弱的，非常依赖她哥哥。小书，看你请我晚饭的份上，本来不想说的话，我还是跟你说下好了。” 张小书脚步一顿。 他看向了顾婉清。 “你啊，把一切想的美好也不是不好，活在美好世界，确实幸福。不过啊，你总得考虑些不好的方面吧，比如...在你准备接触现实，例如，想深入与舒雅交往这种想法之时去考虑。她有着你所接受不了的缺陷呢。” 第二十五章、完美的恋人 缺陷？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张小书眉头一皱。 说实话。 如果依顾婉清对自己的了解，那接受不来的缺陷，想想就只剩那么几个了。 当然了，最终选择是，喜欢逃避的他不想听，原因很简单，至少不听还能留些未知的悬念。好比，病入膏肓，总比一名呜呼来的好吧？ “八字都没一撇呢，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张小书立刻转移了话题。 顾婉清眸子有些异样的变化，但只是刹那，很快便无所谓了“那随你吧，我这是想给你的帮助，不想接受，我还落了个清闲呢。” 望着与平时那板着高傲的脸不同，在哥哥身前满是微笑亲昵的舒雅，听着顾婉清bb的张小书好半晌沉默不语。 最终叹了口气“去吃面吧。” “哇，那么吝啬？”顾婉清瞪大眼，很意外这个晚餐。 “啧啧...你能说出这句话也真是充满了勇气。可以告诉我是谁中午一顿吃了我一百多吗？大姐，我是学生啊，我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不省吃俭用，后面几天我们吃土啊！” 张小书带着满满的怒意。所以，这下顾婉清不敢辩驳了。这模样才让张小书火气下了点，这女人就作吧，贪一时口欲，这就是下场！ “是不是在你眼里，男人请客是天经地义的？” 一路上，虽然顾婉清不敢再多废话，可面对着他的眼光完全少不了应有的某些不满与鄙夷，于是这就让张小书再次不悦了。 他非要和这女人论理了。 “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人人平等，对吧？”张小书问。 “是啊。” “我请你，这是因为之前定下的规定，我不会做反驳。我这是另外的就事论事。我觉得你以男人付账买单是天经地义来表示男女平等，让我接受不了。” 张小书继而道“首先，男人女人平等的话。为什么不能女人请客买单成天经地义，反倒男人请客天经地义这种观念在人心中根深蒂固？不赞同封建，还说着时代在几步，可这个思想和行为，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码事吧？” 顾婉清冷笑一声。 停下了脚步。 那不善的目光让张小书有一种不妙感。 怎么这女人...好像有底气回答啊？而且底气十足的模样。 “很好，张小书，你既然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了，那我们就认真交流一下吧。” 她转而迈进了店门，一屁股坐在偏僻安静的角落，抬手指挥着张小书在她对面坐下，冷声道“你懂事起，每个月都会被人捅一刀吗？” “...你这问题...怪了。这哪会啊，要这样我早死了。”张小书回答。 “是啊。你们不会。可我们会！！每个月来大姨妈的痛苦，就是被捅上一刀那样的难熬。对比一下，你们男的论身体方面，从小到大天天乐哉乐哉，没顾虑。可我们每个月都要有那么七天受苦受苦罪，这就是公平？” “...” 拿大姨妈说事了？ 张小书不满道“关我啥事。这和我们讲的内容不同吧。” “哪里不同？你以为女人为什么受这份苦？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生孩子？我们不生的话，你们自己生？嗯？说啊？诶，你别闭嘴啊，你告诉我，这是公平吗？” 顾婉清这是有了经验的宣泄。张小书马上就认知到了这一点。 且看她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他即便内心是憋好了怎么回话也不敢说出口了，歪着头，怂着。 没错。 张小书知错了。 他错在不该和女人讲道理，傻了才讲得通道理呢。 大姨妈结束了，怕是等等便是怀胎的痛苦，打胎的痛苦，最后做家务带孩子的痛苦... 得罪不起。 嘛，却是也是，有些剧情就是那样的。 比如—— 女：“你为什么就不肯道歉一下呢？为什么总是要闹的两人吵架？” 男：“我道歉还不行吗？” 女：“你以为道歉就可以了？” 男：“...” 再如。 女：“这种事都不肯跟我解释解释？” 男：“好好好，我解释还不行吗？” 女：“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男：“....” 瞧。 多通俗的套路。 是个男人就能感受到绝望了吧？ 但也没办法，女生的稀罕在这30岁以下接近3000万的单身汉来说，已快比熊猫稀罕了。 真不是说假，给大部分寂寞过度的男性青年选择，妹子和大熊猫，百分之九十九会选择妹子。 所以，纵容。 纵容。 纵容。 嘴里说着男女平等，实际行为的不平等已是这个社会男女表现出的某种畸形关系了。 “我认错，行了吗?”张小书无奈道。 “认错？认错有用，警察要来干啥啊？”顾婉清来了句最俗套的。 “...叫面吃吧。” “哼。” “...” 放学后，嫌弃食堂饭菜的各种学生慢慢溢入了校外的饭店面店。 很快，张小书所处的面店也满了人。 在时代的进步下，年轻男女恋爱或许更多了，但碍于青春的羞涩，大多依旧是同性的结伴而行的进行午饭晚饭。张小书顾婉清两人倒是让人投向异样眼光的一对。 “你别焦躁不安的，吃着都不舒服了。” 顾婉清不满的抬头瞪了张小书一眼，从他面里夹走了唯一的鸡蛋，放到自己碗内“那些咸鱼，管他们干嘛。” “我tm也不是重生者啊，哪有你这心态？”张小书撇了撇嘴。 目光虽然有，但在人满为患，而又注视完后，也渐渐少了。 “你就是虚。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虚怎么...喂，你把我蛋夹走了，我配什么菜下面啊？” “干吃呗。以前你疼我，然后两人又穷的时候，你一块肉都会扣给我吃呢。”顾婉清回道。 “...” 张小书一时间怔了下。 接着他苦笑“其实未来对你这么好，你现在甩我倒是真够狠心的。” 顾婉清一愣，并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表情，还是很平静。 她回答“因为爱情不能用来吃饭啊，我都和你说过了。当然了，如果永远都保持学生年代，活的单纯简单些，我肯定还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的啊。宠我，惯我，忍我...最完美的恋人选择，不是吗？。” 第二十六章、美好与未来过去 这女人的设想真是好呢。 谁不想活在最美好的年代？ 然而世界不是如张小书单纯时代那样，认为将挂钟的电池拔掉时间就会停止的.... 这说起来并不简单的发言在顾婉清心中泛不起滴点的涟漪。她依旧如青春少女一边轻吹泡面的热气，一边扶着长发，小心翼翼将泡面送进嘴里。 靠的有些近。 注视中，偏偏有刹那恍惚，两人似乎隔着的距离不是一般的遥远。就像...不同的空间。 确实。 两人并不在同一个空间啊.... 她活在未来，自己活在过去。 没谁存在于当下。 ... 推迟了回家世间的放学大道上，以往的拥挤变得有些稀拉。不存在所谓的别具一格，每个人各有自己不同的青春，都活在青春。张小书自很从容的归回了其中之一。 回头还能瞥见远处反方向的顾婉清窈窕身影。 与之相同的还有几个对青春美貌少女存有异样情绪的青年。 突然，顾婉清也停下了脚步，扭过头。 两人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尽是愣了下。 又是几秒后，默契的再度回过头。 夕阳下上空角度是，两人距离开始渐渐的拉长，身后被倒映出的长影也拉的更长... 青春中，这渺小的青春世界，不存在擦身而过。只是在成长，每个人都选择了不同的岔口，因而是自无法走到最终的尽头。 对，比起错过，这是选择。 “喂。” 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肩上。张小书侧过身。 穿着蓝色内衣，披着白红外套的张小冉一脸甜笑的站在张小书右侧。她外套口袋放进了手机，一条长长的耳机线穿过内衣，放进耳里。 长发有些凌乱的披在后背，那有些红润的嘴唇与开始丰满的身材充满着某种对青春荷尔蒙的刺激。 张小书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她右耳的耳机抽了下来“总要空出来一个吧？万一车子鸣笛怎么办？” “哼，听到杂声，听歌就不算享受了。”她撅着嘴，不满的瞪了张小书一眼，却也没阻拦。 转而跟在张小书背后，提着装作业的小袋子。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我在学校外面吃饭啊。”面对有些质疑的语气，张小冉感到不忿“你发个消息说不回家给我做饭，我不在这吃完，不得饿死呀？” 看着她最开始那一副精神饱满，心情挺好的模样，张小书确定这妞肯定吃了顿大餐。 还装的这么委屈？ 装给谁看呢？ “那你倒也该学会自力更生了吧?马上就高三了，再后年就大学了。老这样大手大脚，等大学了怎么办？煮饭总要自己学会吧？”他道。 “嘛嘛...日子还长着呢，你比爹妈还啰嗦。这些等我要上大学了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啦。再说了...学做饭？那是你们男人该做的。” 张小冉不以为然的模样让张小书哭笑不得。 得。 这女人可真成，这变成男人该做的。 张小书也懒得搭理这女人了，和顾婉清扯的大道理不知缘何，他根本无法对张小冉提起。 就如同在他心里，无论张小冉怎么样，他都该照顾她这种本能心结一样。 毕竟自己的傻姐姐... 也是，等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生活费会加多，不够也能从自己这里抽。 而后终究有一天，她会找到喜欢她的人，能和自己一样愿意照顾她的人，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人也会取代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比自己更加的宠爱她。 代替了自己，自己也不用再操心。 是的。 那人在遥远的未来会在的。 遗憾的是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 感慨的是，自己也永远不会想成为那个人。 亲情与爱情很相似，不同的只有亲与爱。 “来，张嘴。” 忽然，张小冉的声音再度响起。 下意识的张开嘴，一团软软的东西就已塞进了自己嘴里。张小书傻了下，转而面对着甜甜的东西慢慢嚼了起来“这是啥？” “你猜？” 她嘻嘻笑着。 “....” 这是什么呢？ 望着带着笑而又美丽的张小冉，张小书不禁想，或许这就是某种美好之物的味道吧。 软，甜，腻.. 如棉花糖般的青春少女。 夕阳下。 这停顿下的身影，又跟着另外的一道身影拉得更近了。 .... 夜幕开始降临。 风在轻轻吹着。 头发被吹起，清凉感冲刷着仲夏夜间的闷热感。 张小书时常在想，如果当世界停止了转动，给了自己不死的寿命，但偏偏只有自己一人时，孤单的自己，该怎么度过每一天呢？ 没有了游戏，没有了那些成群结伴的路人，没有了被人追捧的人生主角，给了自己与现实一样，只不过将某些不知名的孤独给彻底倒映了出来。 张小书最终发现，自己绝对无法与现在这般，快速的熬着这自称乏味的每天。 想想都有些可怕。 所以...结果是，自己并不是渴望孤独的人？自己并不是能接受孤独的人？ 对他来说，这是个很有趣的设想。 无聊间，打开手机，他才发现手机有人发来消息。发呆而又选择静音的他并没有看到。 是10分钟前舒雅发来的。 “想找你借个东西。” 他没回。 于是两分钟后，舒雅又发了条信息“谁给你不秒回的勇气？” “...” 张小书这就尴尬了，赶紧回了几个符号，带着愧疚的表情，找了借口“我刚刚洗澡呢，你想借啥啊。” 舒雅没动静了。 沉默了两分钟。 “借你。借几个小时。” “？” 张小书懵逼。 “晚上有空吗？马上来我家店里。你来过的。”她补充道。 这下张小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借自己几个小时？ 去她家店里？ 约会？ 不不不，不可能。这张小书是不信的。这女人今天才刚说先当朋友呢... 有什么事？ 想了想，张小书也没拒绝，反正也闲着，反正大美女邀，也不会有啥坏事。 “那等等，我洗个澡过去。”他回。 “你刚刚不是洗澡去了？”舒雅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