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土木结构的瓦房，很典型的农村房屋，铁门重新上了一道漆之后依旧斑驳，就连把手也缺了一只，这就是张耀的家，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 他站在门口踯躅了半个多小时，苦着脸没有勇气走进去，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已经停止，他知道妈妈已经将饭给做好了。这个点上，吃过饭还得去田里忙活。 妈妈李玥，勤劳的农村妇女，岁月已经让她满面风霜，扫了菜叶子出来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张耀矗立在门口，惊喜的道：“阿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张耀喊了一声“妈”，心里苦涩终于还是跟着跨进了门，厨房里爸爸张国建已经在盛饭，看到儿子回来一样很惊喜，只是表现得没那么明显，只是说道：“回来了啊，正好吃饭。” 作为一个憨厚的农民，爸爸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从城里走了好几公里路回来，张耀确实又累又饿，默默的从橱柜里拿了碗盛饭，夹了菜坐在灶边上却是吃不进去。 如此表情父母一看就明白了，李玥将碗放下就问道：“阿耀，学校又没有放假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妈，我被学校给开除了。”张耀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父母听了都是一震，心情也跟着急转直下，张国建忍不住就道：“好好的怎么就让学校给开除了，因为什么开除的？” “偷东西。”张耀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看父母的表情。 “胡说八道。阿耀，是不是有人诬陷你？走，妈妈给你评理去。”李玥一声怒斥站了起来，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她根本不信张耀会去偷东西。 事实也正是如此，父母的无条件信任让张耀感觉无比温暖，却是摇摇头道：“妈，没用的，是我同宿舍的室友，他爸爸是教导处主任。” 父母在社会底层打滚了大半辈子，对世情看得更加透彻，社会的黑暗面更是没少见，深知有权有势的人自己惹不起，闻言又呆了一下。 虽然惹不起，可没人愿意自己的子女被欺负，为此即使明知是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张国建一拍桌子，道：“就算是教导主任又如何，总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吧？走，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没错，学校不行我们可以去教育局，再不行就去上访。”父母连饭也不想吃了。 “爸、妈，学校已经做出决定了，就算上访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我也无法证明那些东西不是我偷的。”张耀同样不甘心，可是又能如何呢。 寒窗苦读十余载，好不容易考上心仪的大学，结果一年都没有读完就被开除了，换谁都不会甘心的。 不过张耀毕竟年轻气盛，心里还抱着就算不上大学一样能够出人头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样的想法，赌气般的觉得这样的大学不读也罢，倒是没有觉得天从此就塌下来了。 心里的苦涩，更多的是无法面对父母，他们家虽然不能算贫困，但要供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更何况他还有个妹妹在读高中。 父母一辈子辛辛苦苦就是为了他们兄妹，让兄妹俩能够出人头地有所出息就是一直支撑着父母的信念，遇到这样的事情父母比他还难受。 李玥又愣了愣，然后说道：“可他们应该也证明不了东西就是你偷的吧？偷东西是犯法的，真认定是你偷的怎么不报警，怎么不直接将你抓去坐牢？” 偷东西是方法的，张耀真盗窃了绝对不会只是开除那么简单，这点道理父母都懂。 “因为那些东西并不值钱，而且本来就是诬陷我的，要说判刑也不够证据，他们的目的也只是开除我而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张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学校里面遇到的事情他之前从未跟父母说过，此刻也没好意思讲，那些所谓的赃物还包括女生的内衣裤。 “可是就这样被开除的话，以后你该怎么办？”李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一直认为只有上大学才能有出路，而张耀的路就这么断了。 张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妈，我是不愿意承认偷东西才被开除的，如果当时我承认了，学校可能会另做处理，但是我不想一辈子背着个小偷的骂名被人指指点点。” “他们越看不起我，我就越要证明给他们看，就算不上大学我也能够出人头地。知识并不是只有学校里面才能学，大学能给的无非也就是一张文凭而已。” “你决定了？”张国建点了一根烟轻轻问了一句，张耀点点头，他就说道：“你做得也没错，以其让人戳脊梁骨，还不如不读那大学，只是以后的路你要想好了。” 张国建这么说，李玥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两天，好好想想再说。前两天收家，我在你房间里堆了些东西，你吃了饭去收拾一下。” 张耀的房间在左边的偏楼上，对面则是妹妹的房间，因为一直都是住在学校里，李玥收拾的时候就暂时将还能用的东西暂时放在了他的房间里。 瓶瓶罐罐，纸箱子等等乱七八糟的，张耀提了桶水收拾的同时顺便擦擦桌子玻璃，一边清理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再有信心再憋着气，突然不读书了也还是会有些迷茫。 水从毛巾上滴了下来，落在脚边的一块石头上，原本沾着灰尘水滴闪出了晶莹的亮光，张耀一怔将石头给捡了起来。 以其说石头不如说是颗珠子，呈浅绿色大部分黯淡无光，只有沾到水的地方晶莹透亮，就像是上好的玉石一样。 感觉有些奇怪，张耀直接将珠子浸入水里涮了涮又拿出来，结果整个珠子都透亮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一般。放在水里的时候，珠子周围的一小圈谁也是波光粼粼，仿佛映衬着星星一样。 龙珠。不知怎么的张耀想到了这个词，突然间好像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然后恍惚了一下就出现在了一个祭坛前面，这是龙珠附带的一个空间，供奉的是食神。 再仔细一看的话，就可以发现龙珠内部雾气缭绕，隐隐有一座宝塔形状的楼阁，这是食神用来收录天下美食和食客品尝到美食时候那种喜悦的心情的。 在祭坛上供奉食物，如果能够得到食神的认可，那么潜移默化的供奉者就会将该食物越做越好，如有神助说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食神除了自己享受美食之外，还需要收集人们享受美食那种愉悦的情绪，这似乎对食神很重要，不过张耀一介凡人当然是无法理解。这倒也不用供奉者专门做什么，只要让人吃到食神认可的美食就行了。 同时，食客的“情绪”收集的越多，龙珠能发挥的功效就越大，能够净化泉水汇聚灵气，在龙珠的帮助下种植食材等等，有着非同一般的效果。 身为食神，当然清楚一道美食除了厨师的手艺之外，原材料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还专门给帮忙收集美食灵气的供奉者提供了龙珠。 张耀进入到祭坛里面，突然就明白了这些东西，龙珠的念头一起，他下意识的还以为是集齐七颗可以召唤神龙呢。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龙珠是龙含在嘴里的宝珠，而龙司职行云布雨，能保风调雨顺，一颗灵气浓郁的龙珠，足够打造出一个世外桃源。 种种菜钓钓鱼，以其去都市里跟人勾心斗角，这种山野闲趣貌似也不错，看来以后的发展路线就是美食和田园了。本来还处于迷茫状态的张耀豁然开朗，心里的大石完全卸下，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不过真想打造一个世外桃源可还早得很，现在龙珠黯然无光，基本上聚集不了灵气，能够净化的水也就周围那么一小圈，还不够喝上一口，更别说拿去种菜。 除非只种一颗，可就一颗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收集更多食客的“情绪”，最初阶段，食神开放的只是小吃，也就是说他目前只能以小吃为祭品，能做的也只有小吃。 身为一个农村人，烧火做饭并不稀罕，不过要说厨艺张耀也是谈不上的，小吃反而更容易入手一些，要求没那么高，看来食神为供奉者考虑得也很周到。 大吃货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小吃更是有无数种，彩云省这方面虽然无法跟隔壁的川蜀相提并论，小吃的种类却也不少。 不管走到哪里，当地最正宗的小吃永远都是在路边摊上，张耀一直以来也都是路边摊的常客，清溪街头随处可见的，除了烧、炸豆腐之外，还有炸洋芋。 洋芋就是土豆，炸洋芋的性质跟炸薯条也差不多，两者却也不能等同而论。豆腐的话现在没有，而洋芋本身就是很寻常的食材，张耀自家就有种。 现在开始，该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张耀顿时将收拾屋子给放在了一边，“噔噔”跑下楼。 第二章 路边摊王子 彩云人的生活离不开洋芋，坊间还有吃洋芋长子弟的说法。在彩云话里，“子弟”指的是形象气质，大概的意思就是吃洋芋可以长得更帅更有气质。 别管这是不是真的，从这句话可就看出彩云人对洋芋的喜爱，无论是烤的炒的煮的，不管什么样的做法都能花样百出，炸也是一样。 路边摊、饭店、酒吧、夜市等等场所都能看到炸洋芋的身影，它的做法也非常简单，用香油炸熟，加入配料搅拌均匀就可以。 酒吧、KTV这样的场所，除了拌之外还可以直接蘸经过调配的辣椒面吃，这也是炸洋芋最普遍的两种吃法，路边摊的话一般是选择前者。 拌炸洋芋的配料，主要就是加入折耳根调味（也就是鱼腥草）的酱水，配上辣椒面最后洒上点香菜就算齐活，材料不全还可以缩减，不过味道要差上一些。 弄好之后张耀尝了一点，自己并不满意，毕竟是第一次做，味道比买来的要差不少，带着点忐忑的心情献上祭坛，出乎意料的还是得到了食神的认可。 也许对于一个美食家来说，亲自用嘴来见证一个厨师从生疏到娴熟的转变也是一种乐趣，食神并不在乎供奉者的手艺有多烂，评判的标准是美食本身。 食神接纳了贡品之后，就像之前突然就知道龙珠的来历作用一样，张耀随即也就掌握了炸洋芋的最佳做法，酱水、辣椒面要怎么调配，炸的时候火候要怎么掌控都有了清晰的概念。 就算是经过了多年摸索一般，所有细节都非常娴熟，张耀已经有把握可以将炸洋芋做成一绝，剩下的就是亲自去操作了。 张耀自己家里，柴火灶的大锅一般用来煮饭蒸饭，炒菜有电磁炉和沼气，去摆路边摊不会有这么方便，还得配一套液化气灶才行，家里没有这些东西，还得跟父母商量一下。 “你真的打算去卖炸洋芋？”李玥听后很是惊讶，一是没想到他这么果决，二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放下身段，没几个年轻人能拉下脸去摆路边摊，他们宁愿去打其他工，累点苦点都无所谓。 “妈，你可别小看卖炸洋芋，其实是很赚钱的。”张耀试图说服李玥，李玥皱皱眉就道：“家里现在又不需要你赚钱，就算不读书了首选也应该是去学门手艺，炸洋芋你能卖一辈子么？” 学会门手艺这辈子就饿不死，老一辈的人都有这种观念，也确实没错，只是张耀并不喜欢，而且手艺也不是那么好学的。 再说现在有龙珠有食神供奉，那一瞬间张耀就已经对未来完成了规划，卖炸洋芋只是起步之初的无奈选择，当然不可能卖一辈子。 “阿耀现在才二十岁，先锻炼锻炼也好。”李玥还想说什么，不过张国建首先点头表示同意，道：“液化灶我等下就给你去买，三轮车家里有，你去看看还能不能骑，要是坏了一起带去城里修。” “嗯。”张耀马上去查看三轮车了。 他一离开，李玥责怪的眼神看过来，张国建就说道：“儿子现在还堵着一口气，你就让他先折腾一下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李玥叹息一声，对张耀被开除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而张耀已经将三轮车推到门口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 这三轮车就是家里以前的运输工具，前两年父母涨了点积蓄换成了更方便的三轮摩托后就闲置了下来，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六个年头了。 破旧是破旧了一些，不过倒也没坏，只是长时间没用轮胎完全瘪了，充满气就行，还有链条也需要上油，最大的问题只是差了个脚蹬子。 骑过自行车的都知道，缺个脚蹬子其实影响不大，不过张国建进城还是顺便买了一个新的回来换上，除了液化气灶之外，也顺便将折耳根等这些需要用到的配料一并买了回来。 对于张耀要出去卖炸洋芋，李玥即无奈又心疼，下地回来却也还是帮着打下手，将折耳根和香菜都洗干净切好，几乎包办了所有准备工作。 次日，张耀人生中第一次出摊，早早的就出发迎着朝阳踩了一个小时的三轮车来到市区，选择南城步行街街口作为地点，正式开始营业。 不管卖什么，人流量大的地方永远是最好的选择，路边摊小吃的话首选其实还是学校门口，永远不愁没人光顾，不过只是放学上学这两个时间段，学校距离又还远，张耀想想还是放弃了。 步行街口地点也很不错，周围还有卖烤红薯、煮玉米的，也很是热闹。尽量选一个不妨碍交通也不阻碍行人的地方，张耀摆好三轮车开始做准备。 整整齐齐的调料等工具摆好，虽然简陋却不随便，一切都干净而有致，有条不紊让人看起来就会觉得很舒服，这是李玥言传身教的，就跟他的家一样。 农村家庭，现在还住着瓦房，不管是家具摆设还是装潢都无法跟别人的别墅洋楼相比，然而李玥就算再忙也总能收拾得井井有条，简陋却从不脏乱，这也从小熏陶着张耀。 一一摆放好，然后点火将油给烧开，同时将洋芋去皮，用专门的小工具切成波浪形的长条放在清水里面泡着备用，卖炸洋芋不用吆喝，想吃的人看到油锅就会过来。 “老板，你这洋芋怎么卖？”张耀还在削皮就已经有顾客光临，看她身上的制服应该是前面服装店里的导购，女孩子总是这样矛盾，嘴馋零食小吃不离口，然而又总担心会发胖。 张耀抬起头来笑了笑，指指前面的纸盒道：“小盒三块大盒五块，美女，你要多少钱的？” “老板挺帅啊，这样的小鲜肉真的是来卖炸洋芋的么？这简直就是炸洋芋王子啊”看清张耀的面容，这姑娘似乎有些意外，然后就调侃一句。 “如你所见。”张耀又笑了笑，然后道：“美女，别只顾着调戏我，要多少钱的？” “来份三块的，多放辣椒多放香菜多放点酱水，再多给点洋芋。” “那就是五块的了啊。”张耀忍不住翻翻白眼。 这姑娘哈哈一笑，道：“怎么会，我要的只是三块的。洋芋王子，别那么小气。” 果然不愧是做导购的，张耀又笑了起来，第一天摆路边摊的感觉，真不错呢。 第三章 街边遇故人 第一天摆路边摊卖炸洋芋，一共卖出小盒二十九份，大盒十八份，总收入一百七十七块，张耀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并不多，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 这其中大部分是卖给了步行街商店里的导购员，少部分光顾的是逛街的路人，毕竟即使有纸盒装盛，对于没个目的地随意压马路的人来说还是不太方便。 除开学校，其实路边摊生意的黄金时段是在晚上，最好的地点是小区门口或者城中村的街口，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来的租客，都愿意下班之后回到家里，买点小吃犒劳自己。 只是张耀还得蹬上一个来小时的三轮车才能回家，注定不可能卖太长时间，同样的行当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做法，明知道这个道理他也没有可以去奢求。 第一天就有一百七十七块已经很不错，不仅完全回本而且还有盈利。三轮车不算，家用的5KG小罐液化气四十五块，可以用上好几天，单边的液化气灶也才六十块钱，一次开支可以使用的时间更长。 洋芋是自家种的，酱也是自家下的，香菜和折耳根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较起来绝对是本小利多，所以路边摊才有那么多人愿意去做。 更重要的是每卖出去一份，就能收获一份喜悦，不仅能够培养龙珠，看到购买炸洋芋的人吃得那么开心，张耀自己也很高兴。 而且生意也在蒸蒸日上，越来越娴熟之后平均每天能有三百左右的收入，距离较近这段步行街商店里的导购员几乎都成了熟客。 如此一来，洋芋也开始折算成本，家里种的原本只是为了自己吃，根本不够消耗，最近的洋芋也还不算便宜，每斤卖到了一块五。 当然，一斤洋芋可以卖好几盒，也可以算是暴利了，就是数字有点太小。 炸洋芋卖得越来越多，龙珠慢慢的也有了光泽，虽然没有个具体的状态栏，不过张耀和龙珠好像已经完全融合建立起了某种神秘联系，对于龙珠的变化一清二楚。 以龙珠现在的状态，通过净化水源凝聚灵气，大致能供一分地消耗，对于种菜来说还是太少了，张耀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反正种植的季节还没到，家里也没有空闲的田地，还是先等等再说。 “洋芋王子，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张耀才刚停好三轮车，三个导购小姑娘就闻风而来，洋芋王子这个称号在她们的传播之下，已经传遍了整条步行街。 “三轮车爆胎，去修了一下。”张耀应着手脚麻利的做好开工准备，又道：“还是每人一份三块的，多放辣椒多放香菜多放洋芋？” “当然还是老规矩。”小姑娘摸着肚子就道：“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你把炸洋芋弄得这么好吃，我们都吃习惯了，每天不吃一份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 虽然都只是普通的食材，但食神加持过的手艺可不是盖的，要不然这些导购姑娘也不会念念不忘，连同洋芋万字这个外号一起，他这炸洋芋的美味也已经传遍了步行街。 “其实就是你们嘴馋，不用找借口了，不过我还要谢谢你们光顾，不然我上哪赚钱去。”张耀开着玩笑，将拌好的洋芋分别装进纸盒递过去，接着道：“给，三块钱的五块钱的份。” 多放辣椒多放香菜多放洋芋，其实也就是一句笑话而已，本来纸盒子就那么大，再多放也不可能放出五块钱的量来，可能因为张耀跟她们的年龄差不多，这些做导购的姑娘都喜欢跟他开玩笑。 送走了三位老主顾，张耀蹲下来撑开装垃圾的塑料袋继续削皮，因为去补胎的关系本来来得就比较晚，准备有些不足，得切更多的洋芋出来备用才行。 “张耀，真的是你？”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一声惊呼响起。 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穿着碎花裙，长发披肩的小清新美女张耀同样很意外，道：“学姐，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星期啊，难不成是翘课出来逛街？” “哪有。”女孩嘟嘟嘴，道：“我家就住在这边，今天是回来拿点东西，刚要去对面做地铁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那还真是巧啊。”张耀傻笑了一下，摆路边摊遇上了熟人，而且还是女孩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堪的。 看到他这样淡然自若，女孩反而有些失落，声音放低了下来，语气带着责备，道：“事情我听说了，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女孩叫柳欣冉，比张耀大了两届，是西联大围棋社的社长，张耀刚入学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去社团报了名，两人因此而相识。 大学社团本来就是一堆志趣相投的人凑在一起活动的地方，可能就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张耀和柳欣冉两人关系非常好，甚至常常被误会是男女朋友。 面对女孩的责怪，张耀又傻笑了两声，道：“当时是没有机会，这段时间又比较忙……嗯，如你所见，所以没能联系你。” “借口。”柳欣冉却是瞪了他一眼，恨恨的哼了一声，张耀只能继续装傻，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再忙又怎么可能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看他这副表情柳欣冉更是来气，情绪转而却是又低落起来，道：“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是这样一个结果。” “学姐，就算我想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这样做，他们已经铁了心要开除我，根本就不给申辩的机会，我几乎是被赶出来的。” 谈起被开除的事情，张耀已经一点情绪都没有了，接着道：“其实也无所谓了，比起之前在大学里每天浑浑噩噩的，还要担心毕业之后没有关系怎么找工作，现在的我很充实，对以后的生活也有了完美的规划，我对现在很满意。” 柳欣冉皱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以为这是张耀在自我安慰，毕竟事情已成定局，也只能强迫自己去想通。 顿了一下，张耀又道：“学姐，你相信我会做那些事情吗？” “当然不信。”柳欣冉丝毫没有考虑，说得斩钉截铁。 张耀又笑了起来，不是傻笑，而是很灿烂的那种，道：“那不就行了，只有我的家人和朋友相信我，其他都不重要。” 柳欣冉的心突然暖暖的，然而他还是替张耀放不下，又恨恨的道：“废话，既然是家人朋友当然相信你，可这不是重点，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在路边卖炸洋芋吗？洋芋王子，名头都是很响啊，还真对得起你这张小白脸。” 张耀忍不住直翻白眼，笑道：“学姐，那是她们开玩笑的，都跟你说我对生活已经有了完美的规划，当然不会永远卖炸洋芋，即使卖也不会是在路边，更不会只卖炸洋芋。”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个卖鞋子的导购员走了过来，还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就已经喊道：“洋芋王子，今天可让我们等得有点久啊，还是来两个小盒。” “好叻，马上。”张耀应了一声，转头对柳欣冉道：“学姐，我现在没空而你也还得会学校，就不招呼你了哈，赶紧走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吃饭可以改天，难道你就不请我吃一份亲手炸的洋芋吗？”柳欣冉却是没有离开，这个点了还慢悠悠的在街上，应该是没有课吧。 两个导购员看着他们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在揣测他俩的关系，如果不是柳欣冉就在边上，只怕就忍不住要问张耀了。 柳欣冉的要求再好满足不够，张耀随手也给她炸了一份，递过去道：“给你，别把舌头给吞进去哦。不是我吹牛，我这炸洋芋可是步行街一绝，吃了就赶紧走吧。” “看你这样子似乎是非要赶我走才高兴，对吧？”柳欣冉一手端着炸洋芋，一手拿着竹签子死死的盯着他。 “哈哈，哪有，我这不是怕耽搁学姐回学校么。”张耀干笑了两声。 柳欣冉瞪瞪眼睛，尝了一块洋芋之后嘴有点停不下来，却还是说道：“味道上你倒是真没有吹牛，确实非常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一家都好吃，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我倒想看看你对生活的完美规划是什么。” “学姐啊，这又没法给你发个小视屏什么的，你要怎么看？”张耀想要求证柳欣冉打什么主意，这时候顾客又来了，“洋芋王子，老规矩，人手一份。” “好叻，三位美女稍等。呃，切好的不够三人份了，你们得等等。”一直在跟柳欣冉说话，结果没顾上削皮，现在备货已经不足。 这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三位老主顾能等，张耀正要蹲下去削皮，此时柳欣冉已经三两口将洋芋给吃完，掏出纸巾擦擦嘴将裙摆一叠蹲下身，道：“我来帮你，你先炸着切好那些。” “……” 她这么一搞，别说是三位老主顾瞪大了眼睛，就算张耀也蒙圈了，学姐哟，你这是玩的哪出？ 第四章 多事的一天 柳欣冉是个小清新美女，给人很恬淡的感觉，与世无争，然而却是很固执，只要是认定了事情就谁也无法改变。 她说想看看张耀的完美规划是什么样，似乎就决定了要亲眼见证张耀一步一步去完成、去实现这些规划，结果就是三天两头，只要一有空就会跑来。 也不是干看着陪他聊天，而是实打实的帮忙，为此张耀还不得不给她准备了一个凳子。 也就是削削皮的事，倒也简单，不过柳欣冉动作娴熟倒是让张耀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学姐也属于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呢，毕竟这年头会下厨做饭的女孩可不多。 柳欣冉丝毫不介意，张耀却是有些担心，如果让她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在路边帮人卖炸洋芋，估计会提着菜刀来追杀他吧？ 张耀这样年轻还有点小帅的人，居然摆路边摊卖炸洋芋本来已经够意外的，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美女，这让很多过往的行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是社会实践？行为艺术？“现在年轻人的想法真搞不懂。”张耀经常能够听到路人如此感慨，他对此只能报以苦笑，卖炸洋芋居然也变成艺术了。 在一众导购姑娘的八卦之下，步行街更是传得沸沸扬扬，洋芋王子也变成了洋芋鸳鸯，虽然都无数次澄清了并不是男女关系，可这话谁能信啊。 什么叫越描越黑，现在张耀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不过柳欣冉倒是不在意，来帮忙之余顺便吃一份炸洋芋也是免不了的，为此张耀也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小碗，同时又买了把大红伞撑着，毕竟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虽然柳欣冉确实帮了不少忙，只是总感觉她来之后这开支也增加了不少呢。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柳欣冉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就说道：“我得走了，在走之前还得犒劳一下自己，你赶紧弄，我下午还有课。” “我给你讲一个恐怖故事吧，夏、天、就、要、到、了。” 柳欣冉一听眉头都纠成了一团，“吃个洋芋不至于发胖吧？算了，就让我再胖两天。” “跟你开玩笑呢，其实女孩子胖几斤根本没有关系，也看不出来，只要你别去纠结闺蜜那个死贱人是不是又瘦了。”张耀调侃两句，将洋芋拌好递过去，接着道：“快点吃吧，要不然真的得迟到了。” 将炸洋芋吃完，柳欣冉心满意足的正要离开，前面突然一阵鸡飞狗跳，旁边卖烤红薯的已经推着车飞快逃离现场，很快一辆印着“综合执法”的皮卡车就出现在眼前。 对于摆路边摊的人来讲，真正的恐怖故事，城、管、来、了。 张耀炸洋芋用的是油锅，要开溜没有其他人那么方便，一不小心油洒出来烫到人那更不得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只能挨着。 小摊小贩和城管大部分时候其实就是打游击，你来我躲，你走了我再出来，大家相互配合也就相安无事。 “这里不准摆摊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这次的城管来势汹汹，似乎不比前几次遇上的那么好说话。 “抱歉啊，不好意思，我这就走。”张耀赔笑着将凳子和垃圾都收了起来，慢慢推着车作势要离开。 “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存在，我们清溪的市容市貌才会被诟病，作为省会城市就应该有省会城市的样儿。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走。” 一位中年男性城管喋喋不休的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凶猛的冲过来就要用力将张耀的三轮车往前推，张耀只能凑过来挡在他前面。 “你干什么？想要暴力抗法吗？”边上的城管见势历喝一声，连忙也挤了过来。 这动静，马上就吸引了路人驻足围观，边上店里的导购姑娘们也跑了出来，看着张耀跟城管争执有些担忧。 小摊小贩和城管之间的冲突时有发生，这不是任何人都乐意看见的，张耀连忙举起手道：“各位，我不是要抵抗，更没有打算使用暴力，只是我锅里的油是滚的，你这么猛的一推会洒出来烫到人的，到时候怎么办？” “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不愿意离开。”几个城管将张耀团团围住，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凶，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张口闭口一顶顶大帽子往他身上扣。 只是摆个路边摊而已，虽然确实也有错的低分，可也每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吧？ 张耀跟城管纠缠的时候，柳欣冉举着手机挤了过来，道：“各位城管的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不过也请注意一下，文明执法。大家都是有微|博的人，有个什么事传上网可不好。”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管理无证摊贩是我们的职责……”这些城管嘴上并不示弱，不过倒是让开了一条路，城管的形象本来就不算好，真要闹得沸沸扬扬对他们也不是好事。 而且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热闹，本来影响就不好，张耀也是一直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并没有无理取闹。 张耀很配合的将车推出去一段距离，城管又教训了他几句也就走了，然后他又再度回来，旁边烤红薯的动作比他还利索。 “看到了没有，要智取不要死脑筋只会磨嘴皮子。”柳欣冉对自己刚才的行为颇感得意，张耀就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那当然。”柳欣冉得意的笑了起来，转而又道：“不过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张耀，你的规划里面不会没有去开个小吃店吧？” 如此规划也要有本钱才行，清溪市的房租可不便宜，张耀就道：“道理我都懂，现在我要说的是，你要迟到了。” “啊。”柳欣冉惊呼一声转身就走，“我真得走了，下次有时间再过来。” 柳欣冉慌慌张张的离开，城管段时间内不会再来第二次，生意还得继续接着做，这时候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哟嚯，真的是你啊张耀，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卖炸洋芋，看刚才那么热闹，是被城管给撵了吧？” 名贵的衣服，轻佻的表情，满身的浮躁，正是张耀的室友、西联大教导主任的儿子刘庚平，也是导致他被开除的罪魁祸首。 真是多事的一天啊。xh:.74.240.212 第五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栽赃陷害，利用关系将张耀给开除，说严重点刘庚平是毁了他一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应该恨之入骨的敌人，此时遇上了张耀也仅仅只是感觉意外而已。 不是说已经忘却恩怨，已经不在乎这一切，张耀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但也没有宽广到这个地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才是他的风格，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会有机会的，此时歇斯底里的怒骂或者直接冲过去厮打都是最烂的做法，不仅谈不上报仇，反而只会让刘庚平感觉更畅快。 他想看的，无非就是张耀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悲催而已，越是急得跳脚他就会越高兴，事情发生那一天张耀也确实是如此。 人是群居动物，人与人相处难免会产生一些冲突，就看去怎么解决，这个道理张耀很清楚，就算是在校园这样的环境里，同学之间也经常发生冲突。 在刘庚平之前，张耀也跟人有过争执，高中时候甚至打过架，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过了之后就完了，实在看不顺眼无非也就是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互相当对方不存在。 在宿舍里，张耀跟刘庚平经常会有争执，他原本也没在意，完全没想到刘庚平会栽赃陷害，更没想到身为教导主任，居然会帮衬自己儿子胡作非为，直接将他给开除。 不再只是意气用事的小打小闹，利用关系网可以横行无忌，难怪有人说大学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 最开始张耀愤怒至极，然后感慨良多，到现在心境又上了一个台阶，已经不会再被开除的事情影响情绪，哪怕刘庚平就站在自己面前。 然而对方显然并不满足于此，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显得更加嚣张跋扈，走过来就道：“张耀，见到室友你都不打一声招呼么？或者应该请我吃上一份。” “抱歉啊，我这炸洋芋是卖给人吃的，不喂狗。”张耀的表情云淡风轻。 可能是因为他表现得太淡定，跟刘庚平想象中急得抓狂完全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被骂做是狗而不爽，刘庚平的脸“刷”一下就变了，变得狰狞起来。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自以为是的他一向以为自己很有气度而运筹帷幄，不会仅仅因为这一句话就失去理智暴跳如雷的。 “张耀啊，我就讨厌你这幅死样子，在学校里我能够玩死你，在社会上更是如此，老子可以让你连炸洋芋都卖不成，你就滚回乡下种地去吧。” 以上位者的姿态撂下这么一句话，刘庚平用力拍了拍手掌吸引路人的注意，然后就高声喊道：“都过来看一看，都过来看一看。” 不少行人驻足围观，他指着张耀大声道：“大家注意了，这位卖炸洋芋的可是我们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著名的国学才子，号称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他这吹捧让所有人侧目，张耀无论是形象还是衣着都不像是进城务工的人，而且又还年轻，怎么看都应该是还在读书的年龄阶段。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来卖炸洋芋本就容易惹人好奇，再加上刘庚平这么一说，路人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刘庚平撇了张耀一眼，脸上是目的即将达成那种掩饰不住的得意，接着道：“各位可能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表面上才华横溢的人，背地里其实是鸡鸣狗盗之辈。”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然而还没完，顿了一下马上又道：“他进入西联大不到一年，偷过同学的手机、钱包，还偷过女生的内裤胸罩，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变态。” 围观人群中有惊呼声响起，估计是没想到张耀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居然会是这样的人，闻讯来凑热闹那些做导购的姑娘也一脸惊讶。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被西联大开除，各位可要注意了啊，这样一个人真的会用心卖炸洋芋吗？只怕是烟雾弹而已，大家可要考虑清楚，别什么时候被偷了钱包都不知道。” “特别是女孩子要格外小心啊，不要因为嘴馋就落到一个变态手里，炸洋芋哪里都可以买，远离变态才是对自己负责。” 刘庚平的造谣让不少围观群众看张耀的眼神都变了，对着他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而他表情依旧完全没有变化，浑然不在意。 目的依旧达到，刘庚平更是得意，声音又提高了两个八度，道：“张耀，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偷东西被学校给开除的吗？” “是啊，没错。”张耀就道：“而且还是被你举报的，在我还没有回到宿舍，你就已经带着人搜出了赃物，人赃俱获了，然后你那个身为教导主任的爹根本就不给申辩的机会直接做了处罚决定，要么承认是小偷公开检讨，要么就被开除。” 张耀的声音并不大，熙熙攘攘的人群却都是竖起耳朵听着，他慢悠悠的接着说道：“再然后我就直接被赶出了校门，连收拾都来不及，我留在宿舍里的衣服被子也已经被你给烧了吧？” 张耀并没有直接申辩自己是被陷害了，仅仅只是话中出现了几个关键词，剧情就来了个大反转，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对象变成了刘庚平，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世界上有那么一撮人，占着权势、关系坏事做尽，非法敛财还为富不仁，被人咒骂还反过来说老百姓仇富仇官。 而这些人的子女同样也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完全没给人们留下什么好印象，一提起来就讨厌，刘庚平就是这样的存在。 究竟是怎么回事围观群众无法判断，然而因为一贯的恶劣印象，加上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平民百姓的事情太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站在了身为弱势群体的张耀这边，更倾向于相信他的话。 “准确的来说，我不是因为偷东西被开除的，我是因为不承认偷了东西，所以才被开除的。刘庚平，你要是这么有正义感，完全可以报警来抓我。” 这最后一句是绝杀，既然敢跟警察对质，那肯定是心里不虚，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看到张耀居然搬回了局面，刘庚平的脸色又拉了下来，道：“张耀，你不要狡辩了，如果你没有偷东西谁能够开除你？西联大难道就是一个人说了算吗？开除你是学校做的决定，全校师生谁不知道你是谁什么德性，也就能偏偏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而已。” 刘庚平还想继续泼脏水，但已经没什么效果，这时候又一个导购姑娘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洋芋王子，你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你指的是什么？他可说了我是个变态小偷，你就不怕我偷你东西还非礼你？” 这姑娘哈哈一笑，说道：“你在这里卖炸洋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谁的东西都偷过么？至于内衣裤，你要想要我亲手送给你都行，本姑娘不怕你禽兽，就怕你不非礼我。” 这姑娘说着还抛个媚眼，周围也传来了一阵哄笑声。面对刘庚平张耀淡然自若，面对这些彪悍的姑娘他反而容易傻眼，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啊。 “美女，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登录西联大的校园论坛去看看，上面有所有的真相。”刘庚平的劝解看起来苦口婆心。 “我就是看外表啊，人称外貌协会的会长，洋芋王子长得比你帅，所以我相信他说的。”这姑娘斜了刘庚平一眼，然后又道：“洋芋王子，给我来份小盒的，别放辣椒，这今天有点上火，都长痘痘了。” 对张耀最好的支持，就是跟他买炸洋芋，这姑娘一开头，其他有空前来凑热闹的导购员也紧随其后，同时还大肆称赞他的炸洋芋怎么怎么好吃。 原本有不少原本仅仅只是路过的人，此时也驻足过来，刘庚平原本想让张耀的生意无人问津，结果反而还帮了忙。 他的脸都绿了，不过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不仅仅是因为计划失败起了反作用，还因为当面被一个女孩子说不如张耀帅。 这样一个插曲，刘庚平怒气冲冲的走了之后张耀也就没在意，到了点后收摊回家，顺便去快递公司取一下包裹。 因为家住农村，超出了快递公司的派送范围，所以在网上买东西只能自取，相比起来是没那么方便，但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从摆路边摊到现在一个多月，刨除了必要的开支张耀赚了将近一万块，收入可观，说去也能让人眼红一下，据说清溪的人均月工资也就堪堪过五千而已。 不过跟其他行业比起来，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农民工月入过万的也不少，可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做？ 想要做点事情的话，一万块就太少了一些，张耀更在意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累积，龙珠已经足以供给一亩田的需求。 不管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收集食客的情绪，还是种菜来得更快一些，只是现在田地还没能腾出来，还可以趁这期间继续摆摊，顺便扩大一下经营范围。xh:.74.240.212 第六章 每个妹妹都是哥哥的克星 不同于炸洋芋的普遍性，要说彩云省最传统最特色的小吃，还得算是烧饵块。炸洋芋毕竟是连麦当劳肯德基都有的，只是叫法和具体吃法都有所差别而已。 烧饵块是彩云独有的风味，饵块其实也可以说就是年糕，民间又叫粑粑，是将大米或者糯米蒸熟之后捣成。 像张耀他们这样的农村里，入冬快要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舂粑粑”，然后烤火的时候慢慢烤来吃。 糯米粑粑蘸白糖味道最好，而大米粑粑则更适合蘸酱，不过真正意义上的烧饵块却又有所不同，不是一整个切片来烤，而是圆形薄薄的一张，直接就可以烤。 烧饵块不用糯米，而是使用白米或紫米，烤熟之后在表面涂抹上酱，再撒上花生粉卷起来吃。当然，小吃也是与时俱进的，再烤一根火腿肠包裹在里面才是现在最主流的吃法。 酱还有甜酱、辣酱之分，除了火腿肠之外，也还可以卷入洋芋丝、海带丝等等，总之就看个人口味喜好来做调整。 炸洋芋是用液化气灶，而烧饵块是要用炭火，于是张耀从网上买来合适的小烤架和露营用的易燃木炭，这些就是他开拓经营的必要工具。 其他都是现成的，他要做的只是加工，首先当然还是试着做一个供奉给食神，得到食神的认可之后，说他是世界上能将烧饵块做得最好吃的都完全可以。 加入了烧饵块之后，收入是增加了不少，只不过也更累更折腾人，每天早上起来还要生火，用灰烬暂时掩埋着烧红的炭，到了地方之后再扒出来用。 烧饵块比较饱肚子，大部分都是当早点来吃，所以也只能卖到中午。处理炭火颇为麻烦，烤架和液化气灶摆在一张三轮车上也总是不太方便，又一个周末回来，张耀就决定改造一下。 用不了几天时间，田地就可以空出来种新的农作物了，到时候可能不会再有时间去摆摊，不过张耀还是决定将这人力三轮改成小吃车，以后能不能用上另说，这就是他的性格。 根据三轮车的外形，大致构思了一个想法，从家里翻出铁丝等工具马上动手，他干得热火朝天，星期回来的妹妹李星瞳鬼鬼祟祟凑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甜得发腻的喊了一声：“哥。” “去去去，想吃什么待会儿我给你弄，现在别来烦我。”张耀扭头瞪瞪眼睛。 妹妹随母姓，却是古灵精怪的根本不像妈妈的性格，对他的话根本不以为意，摇晃着他的身体撒娇道：“哥，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你想干嘛？”张耀马上警惕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每次妹妹这么跟他说话总不会有好事。 “我明天想跟你去出摊，你说好不好？”妹妹的要求却是让他出乎意料。 张耀就狠狠的瞪着李星瞳，道：“你当是去玩呢？女孩子家家瞎凑什么热闹。” 李星瞳撇撇嘴，不满的说道：“哥，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去可以帮你的忙嘛。” “其他的可以商量，这事情免谈。”张耀态度很坚决，他自己无所谓但并不愿意妹妹也跟他一样，就像父母都是宁愿自己吃苦，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 李星瞳一听跺跺脚，哼了一声道：“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我又不是不知道在哪里。” “你就不能听点话？”张耀唬着脸，然而这对李星瞳根本就没用，妹妹的嘴巴反而撅得更高了，显然完全没有听进去。 而且她这话也绝对不是随口说说，既然这么表示那肯定是张耀前脚刚到，她后脚就跟来了。 “算了，你妹妹想去就带她去玩玩吧，反正明天星期。”深知女儿性格的李玥也只能如此表示，张耀尽管头疼，也只能无奈答应下来，点头应许道：“好吧……” “万岁，哥哥最好了。”张耀的话还没说完呢，李星瞳就蹦了起来，然后弯下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就跑开了，本来还想交代几句，结果胎死腹中，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就这样，第二天早早的李星瞳就另外骑着一辆自行车跟着张耀来到了步行街街口，利索的将自行车停到一边就过来帮忙，张耀却是制止了她，掏出五百块钱来塞过去，道：“好了，这些琐事不用你帮忙，老哥我早就熟手了。这些钱你拿着，去约几个朋友出来逛逛街，买几件衣服，等回去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李星瞳见势却是急了，跳到一边避开张耀的手，说道：“哥，我就是来帮忙的，要是来逛街还用找借口？再说了，你上星期刚给了我三百块，我现在还没花过，给我这么多干嘛。” “废话，不给你给谁？”张耀又瞪起眼睛，接着道：“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给你你就大大方方的花。” 张耀这段时间赚了不少，本来是想交给父母，结果父母也是让他自己留着，不仅没要，还说如果有什么想法，钱不够的话可以管他们要，就算家里暂时没有他们也会去想办法。 其实意思就是，如果张耀想开一个小吃店的话，父母可以也去跟亲戚朋友借钱，然后慢慢还，他自然是没同意，反正也不急，大可以慢慢去攒，没必要去借。 “我不要，我就是要留下来帮忙。”李星瞳哼了一声，又将嘴撅得高高的。 兄妹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主顾们看到他出现又来捧场了，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李星瞳，开玩笑道：“哟，洋芋王子，不得了啊，又一个美女。你卖个炸洋芋都左拥右抱，还让别的男人怎么活？” “别瞎说，这可是我妹妹，亲妹妹。”张耀翻翻白眼，然后说道：“先来烧饵块一个，然后中午才是炸洋芋对吧？马上就好。” 自从张耀开始卖烧饵块，这就成了这些导购姑娘们的早点，张耀熟练的将他们送走，却是忍不住有些犯嘀咕，开始是洋芋王子，接着柳欣冉出现变成了洋芋鸳鸯，这次又会变成什么？ 他这念头才起，李星瞳的大眼睛变得更加明亮，凑过来满脸的玩味，“哥，我刚才可是听到了，她说的是另一个美女，这个又代表的是什么呢？” “去去去，别胡思乱想。”张耀又瞪起眼睛，对付这妹妹他从小就这么一招，从来就没有用过。 “哥，你不老实哦。”张耀越是板着脸，李星瞳就笑得越开心，“跟我说说呗，另外一个美女是怎么回事儿？” 张耀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对面晃晃荡荡的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正式刘庚平。xh:.74.240.212 第七章 捧场？欢迎啊 “各位同学，不要觉得不可思议，面前这个摊子的主人就是我们西联大闻名遐迩的国学才子张耀，现在号称是炸洋芋王子。” 刘庚平一路过来大声吆喝，跟他一起的少说也有二十来人，他说起话来的表情语气就像是个导游正在介绍景点。 看到这架势李星瞳也顾不上追问另一个美女的事情了，她知道自己哥哥是被陷害而开除的，但却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跟前大呼小叫这一位，即使如此却也看得出是来者不善。 这二十来人应该都是西联大的学生，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原本跟张耀还是同班，看来刘庚平是煞费苦心，如果可能的话估计想将班上的人都给拉来才最高兴。 然而张耀的人缘可没那么差，不是人人都会对他落井下石，相反的要站队的话，绝对也是支持他的人更多，但毕竟人家是教导主任的儿子，凭这能笼络不少人。 “张耀，刘庚平说你现在卖炸洋芋我们都不信，原来是真的啊。” “堂堂大学生，现在居然沦落到卖炸洋芋的地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张耀，大家都是同学校友，你卖炸洋芋好歹知道我们一声啊，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我们可以每天来给你捧场。” 一群人围着张耀兄妹七嘴八舌喋喋不休，脸上的表情极尽夸张之能事，假装同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清一色都是嘲讽的嘴脸。 李星瞳眼珠子来回转，看到张耀依旧淡定没有轻易开口，刘庚平又是一脸很满足的表情，说道：“张耀，感谢我吧，我今天就是带着同学们来给你捧场的，看我们这么多人，平时你一天也卖不出这么多份吧？” 也就二十来个人而已，也太小看路边摊的生意了，张耀轻笑一声，毫无诚意的道：“谢谢谢谢，我谢谢你全家。既然各位同学捧场，那我也不能太小气。这样吧，想吃多少尽管说，我给你们打八折。” “别别别，张耀你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三五块的东西谁还好意思要折扣。你数数人，有多少人就给我们来多少份，炸洋芋和烧饵块都要。” “没错，今天我请客，到时候一起算，不会少你一分。”刘庚平不可一世的样子，很满意其他人的配合。 “行啊，稍等。”张耀依然淡定，然后开始动手，李星瞳也利索的帮着打下手，本来想让妹妹去找朋友玩，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张耀一天不止卖二十多份，但都是零零碎碎的，一口气弄这么多还是第一次。当然，忙是忙了一点，却也没到手忙脚乱的地步，他弄起来依旧有条不紊。 满满的一锅洋芋足够分五六份，烧饵块也只需要差不多翻个身，刘庚平想看他累成狗一样那是不可能的，这也算不上是力气活。 也没过多长时间，消耗了将近一半的存货之后全部搞定，张耀兄妹汗都没流一滴，这让刘庚平多少有些失望。 这些家伙虽然是抱着嘲讽的心态来的，不过当将炸洋芋和烧饵块塞进嘴里，从脸上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同样觉得很好吃，就连刘庚平也在一瞬间流露出了意外。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都是同学你们回学校可得好好帮我宣传一下，也就是三五块钱的东西，我相信学校里你们这样的热心人不少，肯定还有更多的人愿意来捧场的。” 刘庚平回去学校大肆宣扬，还带着这些家伙前来，无非就是想让张耀丢脸而已。可他也不想想，张耀既然能够出来摆摊，还会怕遇到熟人吗？ 很多人做类似的事情被熟人遇上会觉得丢脸，但张耀却不以为意，就连面对柳欣冉都能坦然应对，更何况是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 如果他觉得丢人，那么让整个西联大都知道他就要没脸见人了，刘庚平本来还想于此羞辱他，结果他却先说了出来，显然不管怎么去宣扬他都不会在意，目的又没有达到让刘庚平像吃了苍蝇一样。 “会的，肯定会的，我还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卖炸洋芋。”刘庚平的脸又拉了下来，然后道：“算钱吧，多少钱。” “我的炸洋芋有三块的五块的，你们没有说明，不过我想既然是来捧场，肯定是五块的了，二十三份一共是一百一十五。紫米的烧饵块都加了火腿肠，全部加起来是两百零七块。” 紫米的烧饵块要比白米的贵上五毛，他们没有说明张耀也就当默认了，此时他就像是故意占小便宜一样，让李星瞳看得忍俊不禁。 “张耀，行啊你，专挑贵的卖，这就是传说中的杀熟吧，做生意也没谁了。”人群中，逮着机会就有人跳出来出言讽刺。 张耀就道：“各位不是来捧场么，而且也不在乎这三块五块的，我当然以为你们要最好的咯。其实也没关系，要是嫌贵我可以打折，大家都是同学嘛。” “没那个必要，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穷酸？”刘庚平掏出皮夹子，数出三百来直接扔进张耀三轮车上装钱的小纸箱，道：“不用找了，剩下的算我赏给你的一点。” “谢谢老板，要不再多赏一点？”张耀依旧云淡风轻，一点没有觉得被羞辱到了。 他这样油盐不进，刘庚平感觉铆足了劲却是打在了空气上，目的没有达到自己反而被膈应得越发不爽，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炸洋芋和烧饵块扔进边上的垃圾桶，“这也是人吃的？” 其他人也还没有吃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舍，却也还是跟着一起扔进垃圾桶，当然也少不了鄙视两句，违心的说一点都不好吃。 “我就喜欢这样的顾客，明天记得还来啊，你们要是觉得不好吃还省得做了，直接给我钱就行。这就要走了啊，要不再玩会儿？慢走不送。” 耻高气扬的来，黑着脸离开，背后是张耀志得意满的声音，刘庚平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一个，三百块钱还想装逼呢。”李星瞳看着刘庚平的背影骂了一声，然后又道：“不过要是这样的****再多几个，那就好咯。” “女孩子家家别说脏话。”张耀在李星瞳额头上敲了一下，然后道：“我也想多几个这样的冤大头啊，可哪有这么多****。” “哥，一看你俩就是有过节吧？你在学校里得罪的人看来还不少啊。” “说什么呢，你哥做人能那么差？他就是陷害我的人……你想干嘛，站住。”张耀话说到一半，李星瞳一听就要冲出去，连忙一把就拽住了她。 李星瞳火冒三丈，差点没跳起来，“哥，你怎么不早说他就是那个****，看我不将他打得半身不遂。” 如果李星瞳提前知道，这丫头还真会动手，张耀就翻翻白眼道：“别以为学过咏春自己就是武林高手，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呢，什么事情都动手解决。” “可是哥，他害得你被开除，难道就这么算了？”李星瞳依旧气急败坏。 张耀就说道：“那怎么可能，不过也用不着动手，要不然还需要你来？我随随便便就能将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报仇有很多方式，将自己也搭进去是最不可取的一种，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如果真的将刘庚平打出个好歹来，作为行凶者他们也逃不过法律制裁，而且人家关系网更复杂，到时候反而会落在人家手上，所以这个方法不可取。 李星瞳冲动，却也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再加上对张耀的信任，他这么一说也就镇定下来，只是还有些担忧的道：“哥，既然将你开除了他都还不满意，以后肯定还会再来找麻烦的，也不可能每次都这样轻松化解，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耀倒是不在乎，道：“再说我们摆摊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谁有闲工夫天天陪他玩。” “哥，你真的要回去种菜？我是想不通，既然都做小吃那就开个店努力做呐，怎么又突然想去种菜的？”两个事情发展路线完全不一样，李星瞳无法理解张耀是怎么想的。 关于种菜的事情，张耀早已经跟父母商量过了，虽然父母同样是不理解，不过也还是由着他，并没有多问。 这段时间的累积让龙珠的功效足以支撑一亩地的需求，张耀也是跟父母要了一亩地过来，现在已经请了人用专门的机器去耕，大概也就这两天就可以播种了。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张耀胸有成竹，李星瞳对他一向都是盲目的信任，乖巧的点点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就问道：“哥，那你想要种什么？” 张耀也还在考虑这个问题，两兄妹就一边聊一边商量这个事情，快到中午的时候刘庚平却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早知道刘庚平不会善罢甘休，也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来两次，而且这次是跟在城管的屁股后面来的。 城管啊，那可是天敌，看来这次刘庚平是势在必得了。 第八章 当心油锅 给我三千城管，复我浩荡中华。我过对外承诺，在战争中不首先使用城管，网上类似的戏谑很多，都带着浓浓的嘲讽，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城管留给人们的印象实在太过恶劣。 只要关于城管的新闻上了头条，几乎就不会有好事，绝大部分都是跟暴力执法有关，能够与其相抗衡的，也只有神秘的拆迁队了。 既然出来摆路边摊，张耀也没少跟城管斗智斗勇，不过在他卖炸洋芋这段时间里，南城步行街倒是并没有发生过暴力事件，他个人所遇到的，形势最严峻的也就是柳欣冉参与的那一次。 在他接触过的之中，大部分城管其实也没有那么凶神恶煞，还是能够好言相劝，很多时候小摊小贩和城管都是在默契的配合。 城管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巡查的时候当然不能允许违规摆摊设点，这时候只要暂时离开，等城管离开之后再回来也就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特殊的日子里，管制就会异常严格，绝对不会允许任何违规的摊贩出现，遇到这样的日子小摊小贩们只能给自己放天假，也不会有人非要往枪口上去撞。 当然，也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和谐，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新闻了，城管和小贩之间的“恩恩怨怨”很难说得清，而且“矛盾”几乎是无可调和。 小摊小贩有碍市容、阻碍交通、破坏卫生环境，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这些都是真实的。城管的职责就是治理这样问题，然而这种事情又根本无法杜绝。 对于违规摊贩，一开始可以好言相劝，可是不管怎么苦口婆心的劝都起不到丝毫作用，长久下去换做是谁估计都会被磨掉耐心的。 这种对立矛盾不能全部都怪城管，但更不能将责任全部都推到小摊小贩的头上，摆路边摊在人们眼里从来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又愿意这么做？ 清溪这些摆地摊的，大部分都是外地务工人员的家属，少部分才是张耀这样的本地人，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也不管卖的是什么，同样都是为了赚钱。 没有钱吃什么住什么，怎么养家糊口？但凡还能有其他办法，谁又愿意天天担惊受怕？ 南城是清溪的老城区，这条步行街人流量也比较大，一间商铺每年的房租要几十上百万，转让费也比这低不了多少，要是能支付得起房租，还用得着摆地摊？ 就算是选择相对偏僻点的地方开店，每年也得花上好几万的租金，同样无法承担。其实也就是因为摆地摊不需要太多本钱投入，被生活所迫的人才不得不选择这一种方式。 相比起来张耀的境遇已经好得多，还不需要承担家庭的压力，现在也随时都可以收手，不像其他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看到城管突然出现，张耀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赶紧闪人，特别是察觉到刘庚平就跟在城管执法车的后面，这个念头就跟强烈了。 “小妹，收拾一下赶紧撤。”张耀连忙招呼李星瞳，如果刘庚平从中作梗，这次只怕不好应付，主要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理亏在先。 他违规摆摊，城管就有权利管，说破天都是一样，谁也不能因为自己是弱势群体就不讲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当然，城管是有管的责任和权利，但怎么去管也讲究个方式，如果是暴利执法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张耀从来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看到城管首先想到的就是退让，然而他这三轮车要撤退还真不是那么方便，刚刚才挪了几米的距离，城管就已经追了上来，执法车直接停在了他前面的路线上。 “又是你？我们多次好言相劝你却总是阳奉阴违，你这属于累教不改。”开车的城管一下来指着张耀就是一阵斥责，正是之前跟柳欣冉遇到的那一批。 “改，马上就改，我们这不是都要离开了吗？”张耀嬉笑着回应，一脸已经知错的表情，很多时候嬉皮笑脸的可以降低对抗情绪，让气氛不是那么凝重。 可惜这次貌似没用，领头的城管直接冲了过来，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不悔改，每次都是我们一离开，你们就会再次出现，打游击呢你们？” 这个城管大声斥责着，刘庚平正义凛然的也跳了出来，道：“几位城管的执法人员，我以一个清溪人的身份来说，这些小摊小贩都应该严厉的管管了，你看看这人行道被占成了什么样子？” “我们学校里外地来的同学，都吐槽说清溪的环境脏乱差，还不就是他们造成的，要是继续放任下去清溪的市容市貌就完全毁了，这对每个清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啊。” 刘庚平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周围的人确实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毕竟这样的卫道士也还真挺稀有的，人们也无法理解他居然会替城管说话。 其实大部分人对小摊小贩都很包容，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摊小贩也给市民在生活上提供了方便，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喜欢吃路边摊呢？ 李星瞳本来就堵着气，这时候刘庚平又出来挑事更是不忿，要不是张耀拉着就真要冲过去动手了。 城管并没有接刘庚平的茬，而是继续跟张耀说道：“根据规定，我们现在要没收你的工具，请你配合。” 可能是怕张耀会违抗，说完之后几个城管就挤过来强行抢三轮车，还是直接生拖硬拽，这样子他就算不想抵抗也只能拦着，道：“几位，我之前就说过了，你们这样会让油洒出来的。都助手，我愿意配合你们，不然油洒出来烫到人我可不负责。” “借口，他是在找借口。”刘庚平凑过来上蹿下跳，也拿着手机录视频，道：“城管的执法人员们，我可以给你们证明，你们都是文明执法，不用担心他会诬陷你们。” 这次城管还真是按照规矩来的，对事不对人，只是想将三轮车给没收，并没有对张耀兄妹有什么过激行为，只是动作太大了一些，张耀才不得不去阻拦。 他是担心出现意外，城管却以为他是要抗法，态度变得更加强势，张耀可不想跟他们产生冲突，举起双手表示清白，然后跟李星瞳使了个颜色，又看了边上的刘庚平一眼。 李星瞳心领神会，弯起嘴角就道：“城管叔叔，我们愿意接受处罚，你们不要推搡了，要不然车子翻了真的会伤到人的。” 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引导城管的动作，“哐当”一声，她的话音才落三轮车就侧翻在地，油从锅里洒了出来，正好泼在刘庚平的小腿上，紧接着就是“啊”的一声惨叫，就好像杀猪一样。 张耀兄妹对视一眼，装无辜的表情里怎么看都是掩饰不住的痛快。 第九章 时令蔬菜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张耀，去你XXX的，老子跟你没完。”刘庚平的惨叫撕心裂肺，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脸色煞白，汗水很快就打湿了面孔。 可以看出他此时是忍受着多大的痛楚，裤子小腿的位置有一大片油迹，如果将裤腿给掀开肯定是触目惊心的一幕，不过张耀其实还挺乐意看看的。 三轮车侧翻的一瞬间，这些城管也傻眼了，幸好还有人懂点急救知识，打120求助的同时吩咐千万不要乱掀裤腿，这种情况得等医生来处理才行。 这时候如果将裤腿掀开，抹掉一层皮是肯定的，搞不好肉都会被剐掉。 一边是疼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一边还对张耀骂骂咧咧，几个城管看着他们兄妹俩的眼神也满是愤恨，这样要将责任怪在他们头上的样子。 张耀就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这是很危险的，可是没人听啊。刘庚平，这又不关我的事，你骂我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撇清关系，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出现这样的意外还挺遗憾的，不过受伤的是你刘庚平的话，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心里畅快得很啊，要说遗憾也只是想感慨两声，怎么就被泼到你的脸呢。” 李星瞳在边上连连点头，一点都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心理了，道：“城管叔叔，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幸好破到的是这家伙，要是其他无辜的人可就真麻烦了。” “你们别想撇清关系，会发生这种事情还不是因为你们。”领头的城管更加暴跳如雷，虽然没有发生暴力事件，可这要是传出去同样不会有什么好影响。 这种时候将责任推给别人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可张耀哪会那么傻去背锅，他们兄妹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去将三轮车推翻，只是恰当的引导一下来达到目的而已。 轻哼一声，张耀就道：“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兄妹一直再三叮嘱油锅很危险，是你们非得用这样大的动作来抢，违规摆摊是我们的错，我们可也说了愿意接受处罚的。” 李星瞳跟着道：“没错，我们好心好意的提醒并且想要阻止你们，结果你们偏偏不听，整个过程那么多人看着呢，谁对谁错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这时候想赖我们？这个锅我们可不背。” 别说还有那么多的围观群众，就连刘庚平也一直录着视频，本来他是想证明城管是文明执法，顺便估计也是想发到校园网站再让张耀丢次脸，结果反而成了张耀兄妹证明清白的证据。 整个过程张耀兄妹都举着双手，完全配合又很无辜，根本就挑不出刺来，几个城管心里当然不爽，可也实在没辙，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如果以后张耀还要来摆摊，那日子可不会好过，这些城管非得重点盯着他不可，不过现在嘛，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任由他们的眼神再凶狠，张耀也都完全不在意，心情愉悦的欣赏着刘庚平痛得扭曲的连，一直到救护车出现。 “张耀，你他|妈绝对是故意的，这个仇老子记下了，早晚弄死你不可。”被抬上救护车的刘庚平还在骂娘，然而这些话在张耀而立就跟音乐一样，一点都不膈应，反而觉得好听得很。 他骂得越狠张耀就越高兴，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当然，不用刘庚平提醒，他们两个的恩恩怨怨也不差这一点，不可能这样就算的。 救护车先离开，接着城管也将张耀的三轮车、锅灶等等都给抬上了车，除了钱提前就收好之外，其他的都被没收了。 这也不值得心疼，最具价值的三轮车也已经骑了好些年，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就这样放过那家伙太便宜他了，怎么就没淋他一身呢。”看着救护车离开，李星瞳收回目光表示遗憾。 张耀伸个懒腰就说道：“还会有机会的，现在嘛真的可以逛街去了。” “可惜了那个烤架，就算以后不摆摊留着自己烤点烧烤吃也不错呐。” “还不到四十块钱的东西，想要可以随时上网买，可惜什么。走吧，我们先吃吃饭，然后去卖种子的地方溜溜。” 李星瞳想想也是，抱着张耀的胳膊粘着他，好奇的问道：“哥，说起来你想种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种菜赚钱，跟老爸老妈一起种不就行了。” 张耀他们村子现在还有田种，还得感谢近些年政策有点风云变化，清溪城市规划好几次都没有能施行，要不然早就被征掉了。 村子就在城市边上，随着经济发展早晚也还是会有那么一天，而且可能不会太远，不过至少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父母这一辈子都是靠着田地为生，要是有一天没田可种，还不知道该靠什么去维持生活，更何况现在张耀也是铆足了劲要走他们的老路。 当然，虽然本质上是一样的，不过张耀想做的和父母现在做的可完全不同，是两种性质。 农村里长大，对田地并不陌生，张耀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种植过烟草，当时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靠烟草。 种植烟草也很赚钱，然而却是太过繁琐，成熟之后将烟叶采摘回来，还得编在杆子上去烤房烤，烤出来让烟叶沾染湿气之后还得一叶一叶抹平。 最后还得根据品相来分级，不同的级别是不同的价格，一样马虎不得。 张耀他们村子已经好些年没种植烟草的人了，现在基本上家家户户就是种菜，只有到季节才会分出一部分田来种植水稻，而此时刚好就是插秧的季节。 张耀他们村子都是水田，山地早已经退耕还林不准耕种，以前的果林倒是留了下来，此时也暂时不用考虑这个。 村里的田按人头分配，每人八分，张耀家里四口人一共才两亩四，还得分出一部分去种植水稻，看起来不够分，却也不是问题。 村子里有外出打工的，有做生意的，还有已经在享儿孙福的，找他们去租就可以，而且租金也不贵，每亩田每年也就一千两百块。 租金是张耀执意自己掏的，由父母出面去租，最后具体分配的时候，父母还是决定将自家的田留给他，父母则去种租来的。 因为自家的田要好得多，一等良田同时还靠近水源，栽种起来也更省心。这点张耀也没有推却，经过龙珠的培育之后田地会越来越肥沃，干嘛要便宜别人。 同样是种菜，张耀要走的路线和父母的也不一样。包括父母在内，村里人种的菜都是平时并不习惯吃的，主要与豆类为主。 最开始时候全村都在种茨菰，然后换成了菜豌豆，现在则是四季豆比较多。这样更换除了市场的原因之外，也因为同样的农作物在同样的田地里，越种长势就越差。 可能是因为不同的作物需求的营养不同，时间长了土地里的营养都被吸取完的原因。张耀也不敢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说是农村人，这还真不太理解，想想还挺汗颜的。 因为全村都在种，规模算是比较大，所以每到采摘的季节菜贩子就会开车来收，摘出田地就可以销售，很方便。 菜贩收购之后，也都是用冷库保存然后往外地销售，而张耀想要种植的是习惯吃的，卖也要卖给本地人，这样对他以后的发展才更有利。 至于要种什么，他之前也跟父母取了经，毕竟这方面父母经验丰厚，而他则是一知半解。问清楚了这个时节适合种什么之后，他已经盘算好了。 如果是利用大棚种植，那完全可以反季节，只是这没有意义，时令食材才是最好的选择，本身口感也要好得多，大棚种植的话太浪费龙珠的功效了。 不止是要卖，也要供给自己吃，如果一亩田都种同一种蔬菜就不太合适，张耀也没有去想怎么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多谢花样感觉也更好一些。 首先是番茄，如果是采用大棚种植的话，亩产可以达到好几吨，甚至是十吨以上。普通的种植方法比不了，却也能收获一吨左右。 张耀分出两分田来种植番茄，预计收获也能超过两百公斤，这个量卖给本地人最合适，如果真的是按吨来算的话，本地只怕消耗不了那么多，毕竟又不是就他一个人种。 接着是黄瓜，产量比番茄还要高一些，同样是分出两分地的量。然后还有萝卜、小白菜，也是各占两分，剩下的两分又平均分给了辣椒和小葱。 后面两种属于是配料，消耗本来也就要小一些，没必要种植太多。张耀带着妹妹李星瞳溜达了一圈，又苗的直接买苗，还没有出苗的买种子回去播种。 现在农村里的年轻人，其实也是越来越不愿意菜田种地了，只有少部分结婚之后会顺便种一下，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其他工作上，比如说去工厂里面上班，下班回来再种田这样。 而张耀呢，却是对此充满了期待，不仅不觉得累，还每天都是乐滋滋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章 累不累，看心态 这世界上有战斗民族，有开挂民族，而国人的种族天赋就是种菜，去到哪里就能将菜种到哪里。发射宇宙飞船，在飞船里种，去南极科考，在考察站里面种。 家长跟着子女出国留学，在外国大学也能种。出国搞外交，大使馆里面也能种，只要是有国人的地方肯定就有种菜的地方，还不一定非得是菜地。 都市里面，种菜的人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只要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土地就会拿来种菜，实在找不到也不要紧，在天台上、阳台上、角落里用泡沫箱培点土一样种，再不行还有花盆可以利用。 这种光荣传统自然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十六世纪，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率领远洋船队从欧洲像向太平洋进发，结果历经三个多月后，两百多人只剩三十五人还活着，其余全部死于坏血病。 再看看国内，郑和七次下西洋也从来没有闹过坏血病，原因就是古人在海上也能种菜（发豆芽），维生素C有足够的补充，自然也就跟坏血病无缘。 只是再有天赋也还是得学，不可能天生就会，张耀虽然跟父母要了一亩地，但只靠他一个人的话现在也还搞不定，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读书，星期放学帮家里的忙也都是以家务为主，现在突然回来种地那肯定是完全没有相关的技能，全部都需要从头开始学。 从灌溉施肥具体到每株之间的距离，都需要父母言传身教，他也上网查了很多资料，不过还是有人亲自指导更容易上手一些。 “阿耀，你别怪我多话，我还是觉得你想发展，还是开个店去继续卖小吃更好一些。”妈妈李玥什么事情都替张耀操心着，但还是不太同意他这样做。 这并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教，而是因为人言可畏，好好的一个大学生，突然就回来又是卖炸洋芋又是种菜的，村子里早已经流传着无数流言蜚语。 被开除的事情在父母心里始终是个结，听到种种论调心里自然不会好受，张耀这段时间里，也没少被人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的人是出于关心，有的人纯粹就是八卦，还有的人幸灾乐祸，这也不是身处农村的问题，其实不管在哪里都会有这样的情况。 张耀就说道：“妈，事情本来就已经发生了，别人要怎么说怎么想怎么可能管得了，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理会，村子的人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啊。” 自己被开除是事实，不可能说瞒着不让别人知道，也真没这个必要，会被人议论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更何况张耀他们村子民风一向也算不上好。 提起农村，很多人的印象可能是贫穷落后但民风淳朴，然而张耀他们村相对贫穷是事实，却也不能说多落后，淳朴则是基本谈不上的。 可能是因为距离城市比较近的关系，再者村子也很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是还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么。 “我跟你爸倒是无所谓，我是担心你被人看不起。”李玥最愁的，还是担心张耀会受委屈。 张耀就道：“妈，你就放心好了，谁说种菜会让人看不起？我们村对面那些田不久被种菜的老板给承包了么，村里不少人还去给人家打工呢，怎么没见被人看不起？” “人家那是大老板，都是几十亩几十亩的种，哪能一样。” “妈，他们起步的时候肯定也跟我一样，我以后种得不会比他们少的。”张耀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表示，然后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妈，悄悄告诉你哦，我在大学里面其实学到了一种种菜的办法，绝对可以保证种出来的菜谁也比不上，而且都不需要施肥。” “不管是种什么，哪有不需要施肥的道理。” 有龙珠净化水源和灵气，真的不是需要施肥，就好像深山里面的野果，因为环境土质都足够好，没人去管理同样能够茁壮成长，利用龙珠的功效就能达到这种效果，甚至更好。 只是龙珠的存在太玄，无法解释清楚，只好想这样一个理由来忽悠，结果李玥完全不相信，栽田种地一辈子了，哪见过不施肥的。 张耀就说道：“妈，你等着看就行了，要不是有所倚仗我也不可能非得执拗着种菜啊，去卖炸洋芋赚得也不少呢。” “我跟你爸都没有多大文化，科学技术什么的不懂，有的只是这大半辈子的经验，能帮你的地方也不多，既然你有把握，那就随你去折腾吧，有什么需要再跟我和你爸说。” 李玥最终还是表示支持，本来也一直都是如此，所以在按照要求分了一亩地给张耀，只是因为各种流言蜚语让她产生了动摇，觉得种菜不应该是自己儿子该走的路。 张耀是国学爱好者，养气功夫别说是同龄人，比大部分成年人也要强得多，还不至于受别人妄议就被影响，只是关心则乱，他的父母却没这么洒脱。 可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劝父母别放在心上，想要解开他们心结最好的办法还是做出一番成就来给别人看看，用事实说话才是王道，其他都是虚的。 这世上，很多人看不起栽田种地的农民，就算本身就是农民，也还有不少人对此不屑一顾，甚至只是单纯的嫌累而不愿意去做。 本来就是农村家庭，张耀自然是不会有这种偏见，至于累不累就看是抱着什么心理了，从身体方面来说，种地确实是要劳累一些。 不过就算是坐在办公室里完全不需要体力劳动，一样还是会感觉累的，只要精神上能够得到满足，身体上的劳累就算不上什么。 张耀每天早出晚归，精神上的充实让他觉得很享受，本身就很憧憬古代那些文人隐士的生活，现在不正是最好的体验么？ 这样一种享受的心态当然不会觉得累，只是别人无法理解，大部分人也学不来。对很多人来说，种地只是无奈的选择，谁会觉得是享受。 第十一章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大学生，听说你不读书跑回来种菜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原来是真的啊。” 大清早的，太阳才刚刚出来，张耀就骑着父亲的三轮摩托拉着小抽水机来到田里，刚巧就遇上了熟人。 此时田里，正在忙活的人已经不少，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其实谁都不陌生，只是眼前这一位有点特殊，他叫普朝旺，小学时候是张耀的同班同学。 他这一声“大学生”也满满的都是戏谑，完全是故意这样称呼，看到张耀也在田里干活似乎很有成就感。 张耀将三轮摩托停好，随口应道：“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有什么好意外的。” “意外，当然意外。”普朝旺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的说道：“在别人眼里你可是会有大出息的人，现在却是连大学都不读了，能让人觉得不意外吗？” “就算不上大学，也不见得就不会有出息啊，你不一向都是这样觉得的么？”张耀的表情看起来也是和颜悦色，但话里却是带着钉子。 普朝旺中考的时候就没考上高中，中专也没有去念就回来了，不知道是真看不上大学还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反正是没少宣扬大学无用论。 “没错啊，所以我觉得你的决定相当明智，就是觉悟得慢了一点，白白糟蹋了那么多的钱，早早的回来你爸妈不也省事得多么？” 普朝旺笑得很开心，一副过来人看着菜鸟的表情，又抽了一口烟凑过来低声道：“说起来你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现在村子里可是说什么的都有啊。” 除了亲戚好友，张耀父母并没有给别人解释什么，不过被开除还是很容易就被猜到了，毕竟谁也不会好端端的突然辍学。 这点是猜对了，至于为什么被开除就传得五花八门，总之是每一件好事。 “开除就是开除咯，还能因为什么。”张耀耸耸肩，将小抽水机从三轮摩托上提下来，又道：“我还得浇菜水，就不跟你闲扯了，拜拜。” 张耀懒得多做理会，扛着小抽水机就往田里走，普朝旺却还不满足，大声喊道：“大学生，说起来你会种菜么，要不要我教你？以前我爸妈和老师都让我跟你学，现在看来是你跟我学还差不多。” 张耀头也没回，他将烟头扔进水沟里，看着张耀的背影哼了一声就道：“拽个**，再牛逼现在还不是来扛锄头，没了大学生在这个光环老子比你潇洒多了。” 从小到大，张耀兄妹都是家长口头上别人家的孩子，而普朝旺顽劣又成绩不好，被教训的时候还总是被拿来跟张耀做比较，长此以往自然是心生不忿。 你看张耀怎么怎么样，而你怎么怎么样，这样的话听多了，导致普朝旺心里不平衡，即使现在也是如此，如今看到张耀跟他一样了，抱着什么心理完全可以想象。 普朝旺是什么心态张耀完全不在乎，转身就已经忘了他的存在，放好抽水机后接好水管，将水给引到自家田里。 比起很多地方，张耀他们村在水资源上有着天然的优势，村口通向城区方向就有一条大河，一年四季不管种植什么都不愁没水灌溉。 前几年彩云大旱对他们村都完全没有影响，田间水沟系统也很发达，如果是统一种植直接就可以从水沟里将水给引到田里。 现在需要用抽水机这么麻烦，就是因为种植不统一，他们家的田又位于中间位置，别人不需要就不能从别人田里过水，只能直接抽到自己田中。也因为如此，现在村里种菜的家庭，几乎家家都配备了小型的柴油抽水机。 一亩田被整齐有致的分成了五块，中间周边挖了沟隔开，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张耀将龙珠拿出来放在水口位置，发动抽水机就开始抽水。 龙珠最好的用法，其实应该是放在一个固定的泉眼里面，这样更容易凝聚周围的灵气，能更好的改善周围的环境，还能保证泉水永不枯竭。 只是现在没有合适的地点，暂时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需要用到的时候就拿出来，用完之后再收起来，这对一片土地长远的发展不利，种植效果倒是一样的。 虽说是自家的田，可就是一大片中的一小块，而且早晚也还会被征用，本来就不值得长远发展，先顾现在就已经可以了。 龙珠就像是净水器一样，从龙珠流过的沟水起了质的变化，这一亩地经过张耀多次引水培养跟周围已经完全不同，就算从边上走过去都是两种感觉，就好像从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突然来到大自然一样。 将水引到田里可以培育土壤，具体的浇灌则还得用水瓢一颗一颗的来，张耀的行动并不快，小心翼翼的就像别人种花一样，精心呵护每一株已经成长起来的苗。 因为绝好的水源和越来越好的土壤，就连杂草的长势都要比别人好得多，不过这也是一种麻烦，除草也是张耀种菜的工作之一。 杂草多了，蔬菜长得又喜人，这又将虫子给引了出来。一开始张耀对此深感头痛，一般对付杂草害虫都是用农药来解决，他却是不愿意这样做。 人工除虫的话，就算利用工具也要麻烦得多，效果怎么样也还不知道，在网上找了很多方法，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 比起喷洒农药，他还是更愿意繁忙一点，结果让他以外的是刚刚准备好跟虫子做大规模斗争，他这块田又将鸟给引来了。 龙珠汇聚灵气，可以在所能及的氛围中构建一个完美的生态体系，达到极致之后很多事情张耀其实完全不用操心，任由其自然而然的发展就行了，只不过现在才是一个雏形，离这还早着呢。 几百亩田地，唯有张耀这一亩地上空每天都有鸟在盘旋，也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有了鸟儿的帮忙，除虫就变得简单了很多，只是鸟儿也不止是吃虫而已，结果就是等结果之后又不得不在田里插上稻草人。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虽然不应景，而张耀的心态跟陶渊明却是差不多，每天太阳落山之后回家都是透着怡然自得的喜悦。 第十二章 收获的喜悦 作物不同，生长周期也不一样，从种植到可以采摘需要多长时间也跟气候有很大的关系，清溪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温暖如春，天时地利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般番茄和萝卜的生长周期都在两三个月，小白菜和小葱相对要短一些，有龙珠的加持生产周期同样也大幅缩短，别人大棚都才结果没多长时间，张耀的就已经成熟。 作物的生长规律倒是没有被打破，最新成熟的依旧是小白菜和小葱，虽然明知道龙珠对种植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处，真正看到结果张耀还是倍感惊喜。 不管是小白菜还是小葱，都珠圆玉润泛着闪闪亮光，看上去就好像是翡翠做成的饰品一样，一般的就算是用PS都P不出这种效果来。 张耀每天精心呵护，终于等到结果这一天满满都是成就感，而当他的父母帮着来采摘的时候，看到之后却是目瞪口呆。 父母本来也有自己的田地要照料，栽种了之后料理起来就简单了，加上张耀表示自己一个人能行，所以这期间里都没有来田里看过。 现在看着这绿油油的一片，明明是在田里，但这些菜散发出来的气息去让人感觉身处大自然一般，父母虽然种了半辈子的地，可哪见过如同玉石一样的蔬菜。 “阿耀，你在大学里究竟学到了什么样的种菜方法，这小白菜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妈妈李玥拔起一颗小白菜来，左看右看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这个……要细说很麻烦，总之你们儿子我有特殊的种植技巧。”既然是面对父母，张耀的得意之情也溢于言表。 这样的蔬菜代表什么已经不用多说了，如此一来应该就能解开父母的心结了吧，对于这个问题张耀也很是在意。 心结不解开，自己被开除的事情始终会让父母如鲠在喉，只有证明了自己不上大学反而能做得更好，他们才会安心，而现在已经是踏出了第一步。 “就算你说了我们也不懂，所以你自己清楚就行了。”爸爸张国建语气平淡，但从表情和眼神都看得出来，他也为张耀感到自豪。 收获带来的成就感，还有让父母感到自豪的开心，此时的张耀心情异常美妙，笑道：“爸、妈，这种种植方法我也是摸索着来，现在全世界就我一个人会，这也是第一批蔬菜，我们摘点回去先尝尝鲜吧。” 龙珠的效果自然不会让蔬菜只是绣花枕头，看着善心悦目的同时，味道也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在清溪，人们一般习惯用小白菜来煮汤，就连煮熟之后菜上也还是带有光泽，煮汤用的只是普通水源，盛在碗里看着却有种微波荡漾的感觉。 中餐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简简单单一碗汤做出来却也完美的达到了这种效果，如果是用经过龙珠精华的水源来煮，那又会是什么样？ “哥，这真的就只是白菜汤？”妹妹李星瞳端着饭碗也瞪大了眼睛。 张耀嗜辣，而且还颇为挑食，清清淡淡的根本就吃不进去饭，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跟朋友去饭店聚餐经常都会吃不饱肚子，而且他之前对于美食也根本谈不上有研究，甚至可以说不会吃。 不管吃什么菜，他都只会吃调料的味道，对于菜本身根本就不懂得品尝。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父母做菜从来不放味精，而这样做出来的菜他总是觉得味道不好。 李星瞳对他这个哥哥盲目崇拜，什么都跟他学，这方面也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结果长期以往，兄妹俩体型都很纤瘦，没少被父母教训，然而又总是死不悔改。 要是放在以前，不管是小白菜还是番茄、萝卜，张耀兄妹都不会感兴趣，因为这些菜就做不出辣的味道来，属于他们不待见的那一种。 而此时，两兄妹根本毫无抗拒，闻见香味就已经感觉食欲大开，吃到嘴里则是越吃越想，那种美味甚至让心情都变得美好起来。 美食能够让人愉悦，龙珠空间里供奉的食神需要收集的就是这种情绪，也许对于食神来讲，这跟供奉在寺庙里那些神佛所需要的香火意义上是一样的。 张耀看过一部动画片叫《中华小当家》，里面厨房做出来的菜吃了之后各个都美得感觉要上天一样，小时候看着觉得夸张，现在看着这样的镜头却是尴尬。 然而现在，他突然觉得那样的场面其实也不算太夸张，有点可疑理解了…… 多吃蔬菜可以增加饱足感，让人健康的控制饮食，李星瞳吃了平时两倍的量，按她的身材年龄来讲，这点量其实刚刚好。 摸着即使饱了了也依旧平坦的小肚子，她表现得有些纠结，道：“哥，这么好吃的菜真的要拿出去卖吗？留着我们自己吃不就行了。” “贪心。”张耀敲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将碗放下道：“美食的意义在于分享，再说种了那么多能吃的完么？总之以后老哥保证可以让你天天吃到，不用觉得遗憾。” “阿耀这些菜，除了好看好吃，比别人熟得也快之外，感觉好像是有秩序一样的排着队成熟，每天固定能够收获一批，量也差不多，现在的科技真是神奇，我们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对于张耀利用龙珠捣鼓出来的一切，李玥都在啧啧称奇，其实他自己也一样。明明什么肥料都没用，他的管理也很寻常人没什么区别，可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就好像有人在精密的计算控制着身材周期一样，每一批次都是同样的时间成熟到同样的程度，收成也比想象中的要好。 原本张耀预计，两分地的番茄大概也就能收获两百来公斤，而根据现在的实际情况，李玥估算至少也能收四百多斤，直接翻一个倍。 其实种植这种事情，作物长势太好并不是好事，很多时候都需要刻意控制，而张耀这些蔬菜是整齐有致的分出批次，这也不需要担心。 他们四口人根本消耗不了多少，这些蔬菜成熟之后张耀又多了一个进城卖菜的任务，为此专门又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花了五千多块钱。 虽然家里已经有一辆，可父母每天都需要用到，直接买车吧，别说没那个钱，他现在还连驾照都没有呢。 至此，之前卖炸洋芋的所有收入都已经花完，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卖菜赚回来的绝对只会比这更多。 更重要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算是正式起步了，而且基本上没让父母操心过。有困难的时候，他并不介意跟自己的父母要钱，可父母赚钱也不容易，如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他自己心里也不会好过。 而现在，并没有让父母觉得为难，反而让父母为此自豪，这就是最好结果。 每天早上先去田里采摘成熟的蔬菜，然后用父母用的箩筐装上，用三轮摩托车拉着进城，每到这个点上，张耀他们村口桥头总是非常热闹。 其他人种植的四季豆，也已经开始收获，村口每天固定都有两三个菜贩前来受过，张耀正打算进城，发现普朝旺居然也在。 原本不想理会，可架不住被人给盯上，普朝旺老远远的就站在路中间，将他给拦了下来，道：“张耀，你这又是要去干嘛，卖炸洋芋？” “看不出我拉的是菜吗？”张耀还是将摩托车给停了下来，淡淡的回应。 普朝旺哈哈笑了几声，道：“张耀，亏你还是个上过大学的人，你是读书读傻了吧？这年头种菜哪有自己去菜市场卖的。” “今年四季豆的价格不错，家家户户都能赚钱，我今天就随随便便就卖了两百多。重要的是都不用出门，方便快捷，这点道理你都不懂，还大学生呢。” “我就乐意种点你们不稀罕种的，你要当我是白痴也行，所以赶紧让开，别妨碍我。” “看看，现在的大学生就这样，我可是为你好，可你呢，狗咬吕洞宾。要是你也种四季豆，我就可以帮衬你一下，就连价格都要比别人高一些，我跟高老板可是哥们，多个一两毛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高老板，你说是吧？” 张耀连敷衍都懒得做了，将档杆往前一拨，一扭油门直接走人，后面传来了一个菜贩的惊呼，“小兄弟，你这菜怎么……等等，小兄弟停一下。”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张耀已经绝尘而去，根本没给任何回应。 张耀放在三轮车厢里面的菜，并没有怎么遮盖，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只是其他人要么在筛检自家的豆子，要么忙活着称重算账，所以没人注意。 本来蔬菜这种东西，大家都司空见惯了，谁会在意，普朝旺也是因为如此，加上重点放在了张耀本人身上，根本没察觉有什么不同。 然而他的嘲讽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所以那菜贩出于职业习惯还是注意到了，只是这时候张耀已经启动摩托离开，他也只是惊鸿一瞥，没能察觉到更多的信息。 第十三章 太好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新兴农贸市场是南城最大的农副产品交易市场，不过市场里绝大部分也都是有固定摊位的职业菜贩，像张耀这样自己种然后拿来卖的只是少数。 他这样的来到农贸市场一般也有两种选择，如果时间紧懒得蹲守的话，可以将菜整称给菜贩，这样转身就可以拍屁股回家，就是价格要低上一些，比不上守着零卖。 张耀来得颇晚，已经过了整卖的时间，这个点上菜贩已经不会在大规模采购了，因为也担心卖不出去，毕竟蔬菜就讲究个新鲜，时间一长就得砸在自己手里。 找了合适的地点停好三轮摩托正式开卖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对于农贸市场这样的环境来讲，其实已经过了最佳的售卖时间。 不过新兴农贸市场除了紧邻城中村和数个小区之外，对面还有清溪中级人民法院，后面区检察院这样的单位，也有不少公务员下班后会买菜回家做饭，倒是不用担心没人买。 再说以自己这些蔬菜的质量，那肯定是一露面就会被抢购一空，张耀对此很有信心，因此也没有刻意的赶个大早，只是算着中午下班的时间来。 经过数公里的运输，各种蔬菜依旧是水灵灵的，张耀还觉得不够震撼，拿出饮料瓶又往上面洒上一点水。 这也是菜市场里常用的保鲜手段，随时保持水分不至于让蔬菜干燥，看起来也会更有买样，如果被太阳给晒蔫了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张耀往箩筐里面一洒水，就像是个魔术师宣布见证奇迹的时刻，本来就珠圆玉润的蔬菜遇到水就像蒙尘的珍珠重见天日一般，更加惹眼。 凭着如珠如玉的外形，谁路过都免不了多看几眼，张耀还没将饮料瓶给放好就围上来了不少人，一个中年妇女首先问道：“小伙子，你这番茄多少钱一斤？” 因为龙珠的关系，张耀种的蔬菜成熟得比较早，现在市场上番茄的量还不大，很多还都是之前在冷库里面保存的。 不管是什么东西，稀缺的时候价格总是比较贵，在之前张耀完全不知道各种蔬菜的价格，来之前还是询问父母做出的定价。 “阿姨，番茄是每斤四块，要带点回去吗？” “别人才只买三块五，小伙子你也真敢开口。”中年妇女眼睛一直没有从蔬菜上面移开，说着话的同时实在没忍住，拿起一个番茄来左看右看。 这些番茄并没有大得离谱，几乎都是成年人拳头大小，像是严格筛选出来的一样，不过比起其他同样大小的番茄，分量却是要重一些。 “阿姨，我这可是时令蔬菜，不是大棚种植那种反季节的，更不是从冷库里面拿出来的，而是刚刚才从田里摘来的，价格高五毛钱其实已经算是很便宜了。” 这位中年妇女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盯着番茄看了很久，又拿起边上的萝卜，皱眉道：“你这些菜好看得也太夸张了一点，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好的番茄，这萝卜也是，不会是用了什么激素农药吧？” “阿姨，我可以跟你保证，这绝对是天然绿色的蔬菜，没有使用过任何农药，更别说是激素了。” “不用激素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还连虫眼都没有一个，绝对是打过农药的吧？”周围的人也都凑了过来，纷纷拿起张耀的菜把玩围观。 “现在谁不知道买菜就要买虫吃狗咬（方言词汇）那种，虫子能活才证明是没有毒的，而你这种不是特殊培育的才怪。” “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我家就住在龙泉村，这些菜都是自己种的，我们家自己也吃，怎么可能会有激素，真要有的话我们还敢吃么？” 张耀无奈只能解释，道：“特殊的培育技巧那肯定是有的，不过跟你们想象得不一样，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大规模种植直接卖给菜贩了，干嘛还辛辛苦苦的来菜市场卖啊？” “谁会承认自己的菜打过激素啊。”人群中一个老头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这世界就只有卖臭豆腐的人才敢说自己的东西是臭的，其他谁会说自己的不好？反正我是越好的就越不敢吃。”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全部笃定张耀这些蔬菜好得如此惊人，就是使用农药和激素的结果，任由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小伙子，你这些菜看着就让人眼馋，只是实在不敢吃啊，谁知道是用了多少有毒的药物才让它变得这样漂亮的。” 中年妇女摇摇头叹了口气，一咬牙将萝卜放回筐里离开了，其他人也是相互议论着纷纷离开，围了十多个人过来，居然一个都没买。 “宝宝冤啊。”张耀费尽心思去解释，结果完全没用，差点就要抓狂了。 看到本来能成为第一批顾客的人离开，抓狂之余张耀也是深感无奈，不能怪他们随意臆测，这年头有这种想法才是正常的，他也只是为天|朝的食品安全背了锅。 食品卫生在国内早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然而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只要谈到这个问题，网络上各个都是表示天|朝人早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就算丧尸病毒爆发都不用担心。 其实作为一个农村人，关于此类骇人听闻的事情，他听到的比大部分还多一些，即使父母种植豆类蔬菜也还是有施各种肥料和喷洒农药，不过激素倒是确实没有。 对于菜农来说也还是很无奈的，不使用这样的手段蔬菜的卖相就不会好，卖相不好菜贩就不收，那就赚不了钱，所有人都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实这本身也不算什么，全世界任何国家种植农作物也少不了施肥和使用农药，只不过欧美国家农药残留非常低，而国内嘛基本上都是超标，要细究原因张耀也说不上来，要深入的讨论这种问题貌似也还挺危险的。 种菜的人不吃自己种的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张耀他们村还好一些，种菜也还是近几年才兴起的，隔壁镇上的还要更夸张，据说什么手段都有，给菜打膨大素之类各种激素的真的不少。 夜里守在大棚里甚至都能听到蔬菜成长“滋滋”的声音，他们的菜买回去之后都还在长大，黄瓜放在冰箱里第二天都能将冰箱门给撑开…… 以往张耀都是将这些事情当成笑谈，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深受其害，而且还是被冤枉的，他这些菜可是连化肥都没用过，可这要说出去更加不会有人相信。 “看起来你这第一天卖菜是受了不小的挫折。”张耀正在纠结的时候，柳欣冉的声音的传了过来。 她今天穿着白体恤和薄薄的尝尝的外套，长到遮住了下身的短裤，远远看着好像没穿裤子似的，脚上踩着帆布鞋，纤长的玉腿完全爆料在外面，此时真巧笑嫣然的站在张耀跟前。 “你还真来了？”张耀一见大感意外。 “我当然要看看你是不是骗我啊，而且我早就说了，我要看着你所谓完美的规划一步一步实施呢。”柳欣冉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是大惊小怪。 也是，卖炸洋芋的时候她都来帮忙了，买菜也跑来还有什么可稀奇的？ 张耀无奈笑笑，“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哼，你就装傻吧你。”柳欣冉瞪了瞪眼睛，两人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倒是没有因此而觉得尴尬。 最好关系不是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就是就算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柳欣冉看起来有些赌气，半响之后才道：“算了，还是帮你研究卖菜的问题，刚才的事情我也听了个大概，今天要是没我你好像就得阴沟里翻船了。” 张耀正在想办法呢，闻言就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柳欣冉也拿起一个番茄起来，扭头道：“你真没用什么违禁激素？远远的看着就够夸张的了，细细一看还是让人不敢相信，这真的是番茄？” “我去，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砸场子的？”张耀翻翻白眼，道：“这点我可以保证，你现在就可以吃个看看，这原汁原味哪是用激素可以种出来的。” “我还真忍不住了。”柳欣冉根本不顾形象，直接掰开番茄就往嘴里塞，张耀她自然是相信的，多此一问只是对这些菜表示惊叹而已。 “好吃好吃，真的非常好吃。”三两嘴消灭一个番茄，柳欣冉又盯上了黄瓜，直接抄起一个塞进嘴里，继续点着头道：“真的太好吃了，味道真棒。” “……” “你倒是洗洗啊。”张耀拍拍额头，真还真是那个小清新范儿的美女么？ “因为看着就像是珠玉一样，圆润得一点灰尘都没有，感觉像是已经洗了无数遍直接就可以吃似的。我告诉你啊，要是拉肚子了我给跟你没完。” 番茄黄瓜，包括萝卜本来就是可以生吃的，但生吃蔬菜会不会拉肚子不一定就是菜本身的问题，要是本身就肠胃不好呢，同样的吃别人不拉肚子她也得拉。 “喂，你还是确认一下能不能是生冷的东西吧，我今天已经背了一次锅，不要再给我发锅了。” “不行，我停不下来。”柳欣冉嚼得很有劲。 第十四章 好东西就不会被埋没 张耀翻着白眼看着柳欣冉吃了个饱，才道：“你的办法呢？” 柳欣冉掏出纸巾擦擦嘴，干咳两声表示已经严肃了起来，道：“其实这并不难，我问你，你的番茄多少钱一斤，比别人如何？” 张耀就道：“我现在是四块钱一市斤，别人的基本上都是在三块和三块之间，比他们的跪了一点，难不成你觉得是因为太贵了？” “不，恰恰相反，你这价格是太便宜了。”柳欣冉摇摇头，将纸巾扔进边上的垃圾桶。 “从成本上来说，其实四块一斤已经很暴利了，我想的是让更多的人能吃到我种的菜，没想过靠着一亩田的蔬菜就发大财，真没必要卖那么贵。” 张耀也摇摇头，赚钱是需要的，不过也没有必要太狠，要不然更其他奸商有什么区别？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问题是你得考虑别人的心理，好东西卖贱价格别人就会怀疑其中是不是有问题，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卖这么便宜？” 柳欣冉一板一眼的说道：“其实人就是这样贱，贵的不一定好，但是好的肯定就贵，你明明是让利还没人领情，你往贵里卖，他们就会觉得这是好东西，你看我的。” 柳欣冉说话就已经进入了销售员的状态，站在张耀边上俨然自己才是摊主的模样。 虽然第一批人因为怀疑这些蔬菜打了激素离开，但张耀这些才卖样实在太好了，不管是谁走过来都免不了多看几眼，所以很快之后又有人凑了过来。 “这番茄怎么看起来像是假的一样，小姑娘多少钱一斤？”这大爷蹲下来左看右看，确认是真的之后询问价格。 “大爷，我们只卖十块一斤，你要的话我给你称点。”柳欣冉的语气很随意，完全看不出是在漫天要价。 “十块一公斤？五块一市斤？比别人贵了不少啊。”经常买菜的人，自然对价格很敏感。 柳欣冉就道：“大爷，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十块一市斤，比别人大概贵了六七块吧。” “十块一市斤？年轻人，像你们这样年龄的孩子，能够来菜市场买菜确实不容易，可也应该务实一些……”年纪大的人好像特别喜欢教育别人，这大爷已经开启了唠叨模式。 张耀没有插话，看着柳欣冉表演，就见她有板有眼的说道：“大爷，你还别嫌贵，十块一斤还是因为我们嫌麻烦直接定了个整数，因为还处于尝试阶段，所以定价算是比较便宜的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涨价呢。” “都十块了你们还不满足？”大爷有些不高兴，好像是觉得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导被当成了耳边风，所以越发觉得他俩不切实际。 柳欣冉就道：“大爷，我们这些才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已经不用说了吧？你以前见过圆润得像玉石一样的白菜番茄吗？” 大爷摇摇头，她就接着道：“这些蔬菜都是我们用非常特别的方式培育出来的，现在种植的规模还不大，更重要的是这属于绝对纯天然的绿色食材，不止是好看，味道也是绝美还没有任何有害成分的，不信你尝尝。” 番茄的分量不轻，这时候也还有五六个围观群众，来一次就每人给一个品尝那相当于是半卖半送了，不过让人亲口品尝一下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张耀不笨，柳欣冉这么一说他就很配合的拿出小刀将一个番茄切成数块，先给这大爷递过去，然后再分给其他人，道：“各位都可以尝一尝，我们卖这么贵可是有道理的，你们吃过之后就不会觉得这个价格贵了。” 大爷带着不相信的表情尝了一口，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像花朵绽放一样夸张，吃完之后吧唧一下嘴，道：“我还真没想过番茄可以鲜美到这样的程度，这汁就像是调配出来的果汁似的。小姑娘，你们究竟是怎么种的？” “大爷，这可是我们的商业机密，显然是不会告诉的。”柳欣冉摆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直接道：“你老要是喜欢就带点回去，如果你觉得我们是使用了农药或者激素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这黄瓜和小白菜闻起来还有泥土的芬芳，番茄味道倒也不像是激素催大催熟的，这点眼界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有的。” 大爷将张耀所有的菜品都给看了一遍，柳欣冉就竖起大拇指，道：“大爷，你果然识货。其实吧，要不是有拿手绝活我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也不可能来卖菜，毫不客气的说，大爷你以后对我们只会越来越熟悉。” “看来你们两个雄心壮志不小啊，不过这些蔬菜要真像你们所说的绿色纯天然的话，这还真不是吹牛。”大爷也很清楚，这样的蔬菜代表着什么。 “大爷，我们靠的就是这个，要不然哪敢有什么雄心壮志啊，哪个用违禁激素培育出来的菜贩敢张扬，而我们可不仅仅只是想做个菜贩而已，你老就等着看吧。” 柳欣冉一脸自信，张耀都差点以为这些菜真是她种出来的了，大爷呵呵一乐，道：“小姑娘这话我喜欢，真有那么一天老头子我作为见证人好像也挺光荣的。这样吧，番茄先给我来已经，还有萝卜也要……嗯，能不能也先尝尝？” “当然没有问题。”张耀再次动手，拿起一个萝卜切下一半，再去皮分成小块小块的长条，看起来同样是如同白玉一般，晶莹剔透而无暇，周周的人看着都忍不住惊叹起来。 只要是品尝之后，就再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美味，本来就是要买蔬菜来吃，张耀的这些菜如此鲜美，还有不买的理由吗？ 在这大爷的带头之下，张耀总算是开张了，而且这销售速度总算是跟他预想的一样了。 同样的解释，一开始是完全没人相信，第一批人甚至连品尝一下都不愿意，而柳欣冉直接将价格翻了一个倍还多之后，别人好像就愿意听他们的解释了，也相信他们的解释了。 柳欣冉一副大功告成的洋洋得意，张耀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第十五章 儿子、女儿、父母 南城是清溪的老城区，比其他区经济相对要弱一些，不过占了个早字政府单位和高档小区大部分又都是集中在这里。 相比其他区做为商业中心的繁华喧嚣，南城的生活节奏要慢上不少，多了一份宁静祥和，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有钱人才愿意住在这里而不挪窝。 二小区，是建于南城南面半山腰上的别墅住宅区，传说中清溪的富人区，并不高的小山包上大片大片都是造型各异的别墅。 除了别墅本身都很豪华，相互之间的距离也很宽阔，不管前院后院都有不小的面积来布置，想怎么弄完全看个人喜好，柳欣冉家就透着浓浓的中式庭院的味道。 她蹑手蹑脚回去的时候，一个满是书卷气、带着眼镜的男人正坐在自家的小凉亭里面惬意的喝着茶看书。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余光一瞥，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爸，我是回家唉，哪有鬼鬼祟祟的。”柳欣冉撅撅嘴，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有些心虚。 柳欣冉在外一直都是恬静的小清新形象，大概也只有在至亲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这样俏皮可爱的一面，子女都免不了跟父母撒撒娇。 “这段时间以来，你平时回家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我给你算了一算，好像只要下午没课你就都会跑回来，不像以往，只有周末才回家。” 柳爸爸可不好糊弄，早已经将规律给总结了出来，柳欣冉就辩解道：“大学城就在东城区，距离不远反正学校里面也没什么事，所以还不如回家嘛。爸，难道你还烦我了？” “别偷换概念，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无所事事？”柳爸爸接着就道：“你在学校里不是还搞了个围棋社么，社团活动都不组织还成立社团干什么？” 柳欣冉就道：“围棋社的社团活动，无非就是同好者下下棋，或者教教感兴趣的人下棋而已，这年头国学弱势，感兴趣的人也不多，哪需要我天天守着啊。” 她的解释很合理，柳爸爸也没有追着这一点猛打，转而问道：“手里提着什么呢？” 柳欣冉一阵心虚，下意识的想藏，想想又觉得没这么必要，再说都带回来了还藏干嘛，于是就说道：“这不也该是做下午饭的时候了嘛，所以我顺路就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回来……” “你确定从学校回来去菜市场顺路？”柳爸爸抓到了女儿小辫子。 柳欣冉一听脸红了红，从大学城做地铁换条线直接就可以到南城步行街，再搭公交可就可以直接到小区门口，换乘是需要走一段路才行，可距离农贸市场也远得很呢。 小小的谎言轻易被揭穿，只能一跺脚耍赖皮道：“哎呀，爸。我今天想吃番茄萝卜这些，所以专门去买点不行啊？” 柳爸爸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乐了，悠悠的道：“丫头啊，你以往想吃什么可是直接打电话给你妈妈的，我都有点不忍心告诉你了，小区门口就有家乐福的分店。” 柳欣冉当然不是不知道家门口就有超市，事实上她也经常会陪着妈妈去逛，平时在家去超市买东西都是母女俩一起行动的。 “这、我……”柳欣冉本身不善于撒谎，支支吾吾的半天找不到理由来圆了，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柳爸爸看着都不由叹息了一声，丫头啊，你这表情心里没鬼就奇怪了。 看着爸爸脸上玩味的表情，柳欣冉更加心虚，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又一跺脚打算不再理会，道：“反正我就是顺路去菜市场买的，因为那里的蔬菜比超市的好，你要是不相信待会儿别吃。” 柳欣冉手里的，当然就是张耀所种的蔬菜，番茄、萝卜、黄瓜、小白菜、小葱和辣椒一样不少，每种一份且都分量十足，她拎回来都费了不少劲。 番茄炒鸡蛋、萝卜炖排骨、拍黄瓜，柳妈妈做出来的也都是很寻常的家常小菜，却让一家三口吃得满心欢喜。 她的父母也是惊叹不已，果然就像自己女儿说得一般，这些菜不仅看着惊人，实际味道还犹有过之，也绝对算是平生吃过的最美味的蔬菜。 看到父母赞不绝口，柳欣冉更是得意，道：“我说得没错吧？不过你们是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怀疑这是用激素栽种出来的呢，很多人都不敢买，还是我打破了这个结局……” “所以你现在不卖炸洋芋，转而去农贸市场卖菜去了。”柳妈妈冷不丁的这么插了一句。 原本兴高采烈、带着骄傲和得意的柳欣冉一下子就被呛住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着跟父母显摆高兴过了头，结果一不小心露馅了。 她顿时就想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坐立不安扭扭捏捏，眼神四处游移，心虚的道：“爸、妈，你们都知道了？” 看她这模样柳妈妈好气又好笑，道：“清溪才多大，谁天天在街头晃悠还遇不上几个熟人？我跟你爸早就听说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会这么淡定，眼珠子都等瞪出来不可。” 事实上，柳欣冉的父母一开始听说的时候也确实是如此的，包括柳妈妈嘴里所谓的熟人也是一样，谁能想到她会去卖炸洋芋。 “也是，我今天就在菜市场遇到晓亦姐了，她也去买菜。”柳欣冉的语气越来越弱，现在才察觉这根本就是瞒不住的。 “晓亦会去菜市场倒是不奇怪，她奶奶那病……唉。”柳妈妈说着叹息了一声，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跟柳欣冉道：“丫头啊，看你刚才的表情语气，这些菜好像是你自己种出来的一样，跟我们说说吧。” “妈，你要我说什么？是我爸教我的，心中醒，口中说，纸上作，不从身上习过，皆无用也，我这是去实践生活，这是难得的生活体验。” 柳爸爸点点头，道：“没错，所以我跟你妈妈也没有反对，不过我们现在比较对跟你一起实践生活的那个人感兴趣，你不打算用炫耀的语气介绍一下吗？” “我、我哪有炫耀过什么。我吃饱了。”柳欣冉下意识的开溜，这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然而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样反而更容易让人怀疑。 看着女儿落跑，柳爸爸夹起一块黄瓜，叹息道：“看咱们女儿这样子，往后这么美味的蔬菜估计就不太容易吃到咯。” 感情的事情女孩子总是比较羞涩，特别是在自己父母面前，不好意思承认面对，担心自己的父母会不会接受等等，抱着这种害羞和忐忑的心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故意逃避隐瞒。 现在柳欣冉已经将此演绎得淋漓尽致了，作为过来人她的父母自然是懂的。 另一边，张耀也是刚吃完饭正在美滋滋的数钱，因为柳欣冉的高价策略，算得上是超载的一三轮摩托蔬菜很快就销售一空。 价格定高了，收入也比预计得高了很多，只是三十多公斤的番茄就卖了奖金八百块钱。 他所种的六种蔬菜里面，最贵的其实还是辣椒，清溪当地称为蘸水辣，一般的都能卖到五六块钱一两，这还是算便宜的。 虽然作为配料，每个顾客都不会买太多，但这对张耀并没有什么影响，一个人买不完十个人总能买完了吧？ 全部加起来收入超过四千块，一天的收入相当于当初卖炸洋芋半个月，成本也就是买苗买种而已，同样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结果让他的父母也是哑然，他们种植四季豆遇到价格或者是收成不好的话，半亩地都不见得会有这么多收入。 “我跟你爸今天忙了一天，也就卖了四百多块的豆钱。种了一辈子地，现在完全跟不上你这个新手的脚步了啊，科学技术真是太强大了。” 李玥重新将账目给张耀整理了一遍，每种蔬菜分别有几斤，又是多少钱一斤，对上账之后如此感慨了一句，不过更多的是欣慰，儿子之前所说果然并不是安慰他们。 张国建也跟着说道：“等我跟你妈妈将四季豆摘完，稻田也整理出来以后我们还是给你打下手吧，比较具体的栽种过程你还是经验不足，管理方面我跟你妈则不如你。” 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哪里还需要去种什么豆子，将田全部留出来给张耀才是最好的，如此一来他们无田可种正好帮着管理，也算是互补。 他们家一共两亩四的田地，这个规模比张耀想要的还要小很多，更重要的是太过分散不方便管理，不过现阶段的话也只能如此。 这点量的话张耀一个人还是能管得过来的，本身也就是灌溉、除草这样琐碎的事情，有父母帮忙当然会更轻松一些，不过他想的是，父母已经辛苦了大半辈子，自己既然能够扛起这个家，那也该让他们休息一下了。 想了想，张耀没有马上开口，怎么样才能说服父母也是需要好好考虑的事情，他们肯定是不会愿意自己闲着让儿子去劳累的。 第十六章 窥视 盘算了一下，张耀的父母觉得相比起他的番茄黄瓜这些，家里种的四季豆已经可以摆在次要的位置，甚至直接丢掉都不可惜。 将心思都全力放在张耀这边才是最符合利益的，然而他这一亩田又相当的省事，只需要早上去将成熟的蔬菜摘下来装车拉进城就可以。 父母想帮忙却又无事可做，免不了又是感慨一般，不过这这样也好，四季豆的价值虽然没有这样高，好歹也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蚊子再小也是肉，都能顾得上更好。 差不多是一样的量，熟练的装车之后张耀就要进城，来到桥头的时候又遇上了普朝旺，只是今天的他黑着眼圈，一看就看得出来精神不振，张耀已经来到跟前都没有发现。 然而张耀还是被堵了下来，只不过堵他的变成了菜贩，瘦瘦高高的，腰上挎着个包满脸讨好的笑容，一将他拦下首先就递过来一根烟。 “小兄弟，别急，先抽根烟。” 张耀不得不将车停下，摆摆手道：“谢谢，我不会抽，你拦我有什么事？” “张耀，你还傻啦吧唧的每天去农贸市场卖菜呢？”普朝旺发现他也马上就凑了过来，远远的张耀就能闻到一身的酒味、。 看来这是宿醉未醒所以看起来这么萎靡，昨天卖了两百多块的豆钱，估计是都花到这上面去了。 张耀耸耸肩不作理会，看着面前的菜贩示意他让开，结果这菜贩绕过来拿起一个番茄就不撒手，赔笑道：“小兄弟，我姓高，他们都叫我高老板。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这些菜能不能卖给我？” 高老板，这就是普朝旺口中能给高价的兄弟？昨天没能喊住张耀的应该也就是他。 “高老板，你是收豆的，番茄黄瓜也要？”张耀下意识问了一句，普朝旺就抢话道：‘废话，我兄弟那么大个老板，谁说只能收四季豆的？” 高老板点点头，道：“我们做生意的当然是什么都要，现在收豆只是因为豆的规模更大而已，你将菜卖给我，也免得去城里折腾了不是么？” “我种的规模不大，好像不值当吧？我听说你们收上去也是卖给冷库，数量不多的话貌似人家也不收。”张耀并没有直接卖给他的意思，纯粹只是对这个问题好奇。 高老板哈哈一笑，说道：“这问题小兄弟就不用担心了，你尽管卖给我就行，价格我也不会少给你，按零售价都行。” 表面上是很感慨，看着张耀摩托车上的菜眼神却是很贪婪，道：“番茄的市场价没错的话应该是三块到三块五，其实我们收的话会便宜一些，毕竟是上门来大量收购，不比零售。” “不过我可以按照三块五来给你，萝卜就要便宜多了，现在的价格应该是一块五。” 既然是卖菜的，对菜的价格熟悉也不奇怪，他确实说的是市场价，不过比张耀最开始的定价还低一些，更别说跟后来柳欣冉定的价比了。 张耀从来没想过将才卖给菜贩，是不想自己辛苦种出来的东西变成别人谋取暴力的工具，这跟食神的理念也不相符合。 美食的意义在于分享，他种出来的这些蔬菜要是大肆炒作宣扬，就算卖一百块一斤也不愁卖不出去，但那样违背了食神的理念，张耀自己也不喜欢。 龙珠的空间里面供奉的虽然是食神，但祭拜的却不是食神的塑像，而是“民以食为天”这样一句话。 既然选择了供奉食神，利用食神的馈赠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就应该听从食神的理念，说简单一点，这也是一种契约精神。 本来就更愿意直接卖给食客，这位高老板故意表现得慷慨却是又将他当成白痴一样糊弄，要不是舍不得张耀都想拿个番茄糊他一脸。 “抱歉，卖菜本来就是一种乐趣，我更喜欢自己去零卖，所以还是算了吧。”张耀断然拒绝。 “小兄弟，你这是嫌价格不合适吧？要不这样，你开个价。”高老板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价格给低了，还想继续争取。 既然跟高老板兄弟相称，普朝旺觉得这时候应该站出来帮帮兄弟的忙，大声嚷嚷道：“张耀，你还真是读书读傻了啊？高老板愿意收你的菜给你省那么多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告诉你，高老板可是人脉很广的，你跟他交上朋友以后菜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而且高老板一向很厚道，从来不压价，我就是天天卖给高老板，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 张耀要是相信他就怪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也太明显了一些，其中的意思很容易读懂。 既然普朝旺和张耀是一个村的，看起来也很熟悉，那只要普朝旺能够说服他将菜卖给高老板，普朝旺也就能够从中得到好处。 这好处嘛，大概就是普朝旺卖豆的时候稍微抬点价了。 两人一唱一和，张耀像看戏一样淡定的看着他们表演，不为所动，高老板有些急了，对普朝旺也有了一些不满，表示得信誓旦旦又做不到，这种帮忙的人谁会满意？ “小兄弟，我再给你加点你看怎么样？番茄取个整数给你五块，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你卖过应该知道……” 高老板继续忽悠的时候，另外两个收豆的菜贩也凑了过来，看到张耀三轮车上的蔬菜之后惊讶之后是恍然大悟。 “高老板，我说你在嚷嚷什么呢，原来是截住了这么好的货。不过你这价格给的可就不厚道了啊。” 另外一个胖胖的菜贩首先开了口，道：“小兄弟，你可别上当，现在番茄的价格虽然不算好，五块也确实要比菜市场高一些，可这也不算什么。” “以你这些菜的质量，要是直接供给酒店的话，至少六块一斤是没有问题的，我给你七块一斤，你不如卖给我。” 这些菜贩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互相拆台很正常，不过他们也不傻，明白恶性竞争对他们没有好处，联合起来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就算是抬价，也会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其他人给排斥，那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是一样，所以这位胖老板敢这么抬价，也说明七块一斤也远远没到他们估算的心理价位，本来张耀都是卖十块一斤的啊。 无商不奸，果然都是一个德性。他冷眼想看，普朝旺在一边却是傻眼了。 第十七章 蔬菜比肉贵不奇怪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自从张耀被西联大给开除回来种菜，普朝旺在他跟前就一直抱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明明两人做的事情完全一样，普朝旺就是觉得比他牛掰得多。 除了因为以往的天之骄子被拉回普通人的阵线让普朝旺找到了平衡之外，更主要的还有张耀的做法违背主流。 别人都是什么有市场就大规模的种什么，然后直接卖给菜贩就行了，张耀种的菜却零零碎碎，还得自己去菜市场卖，在普朝旺看来是很傻的行为。 他读书比不上张耀，要说种菜自认为无论经验还是关系都比张耀强得多，于是便有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那种感觉，结果…… 三个收豆子的菜贩将番茄的价格抬到八块之后没有在恶意竞争，很默契的守在这条线上一唱一和，开始联合起来忽悠张耀。 估计也是认为作为一个刚入行的新手，从年龄来来讲也还算个孩子，很多东西都不懂，哄骗起来肯定容易，然而他们却是太想当然了一些。 换做之前，他们的开价确实会让张耀惊一下，要不是被怀疑打了激素和后来柳欣冉的定价策略，他即没考虑过卖这么贵，也没想到可以卖这么贵。 现在嘛，三个菜贩的表演只能是让张耀更清楚他们的嘴脸，反倒是普朝旺被惊呆了，一直以来只有见过他们压价，什么时候见过这些菜贩抬价了？ 而且都已经明说了市场上番茄也就三块多一斤，此时却都给到了八块，张耀还压根就不理会直接骑着三轮摩托车离开，连好脸色都懒得给一个。 再看看他自己，只有天天讨好这些菜贩子的份，刚刚才建立起的优越感瞬间好像又崩塌了，忍不住就说道：“高老板，不就是几个番茄，还真值八块钱一斤吗？” “八块？你看他的样子像是八块就能了事的吗？”高老板先哼了一声，然后叹气道：“看来这次我们失误了，他去菜市场估计也不止卖这个价，人家是年轻可不像其他人那样好糊弄。” “再怎么样，还能卖得比肉还贵不成。”普朝旺忍不住又嘟喃一句，同样也是一脸遗憾的胖老板就说道：“你平时都不上网吧？菜卖得比肉贵有什么可稀奇的，蒜你狠、豆你玩、姜你军这些词以前没听过？” “太远的不说，今年年前妖都香菜一公斤卖到将近五十块，不比猪肉贵？年轻人，要进这行你还有得学呢。” 教育普朝旺一句，可能是因为太过遗憾这胖老板又忍不住接着道：“你没见他那些菜的样子？哪是寻常的番茄萝卜能比得了的。高老板，这次你说对了，能种出这样的菜，他岂会是好糊弄的。” “肯定是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药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好。”普朝旺还在嘟喃，高老板就说道：“不管你用什么药，你要是也能种出来，我也可以按照给他的价格跟你收。” 这些菜贩也就是二道贩子，哪会在乎是不是使用过药物，钱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张耀有心的话，跟这些菜贩好好讨价还价一番，要个超过十块的价格也不会有多难，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可以说他是清高，毕竟还年轻又刚刚踏入社会，而且一直以来也都有骄傲的资本，哪个刚刚走出大学校园的人不是心高气傲的？ 当然看不惯这些奸商的嘴脸之外，也还因为他确实是将种菜卖菜当成了一种享受，卖给菜贩是方便，然而少了一个过程也少了一种乐趣。 三个菜贩和普朝旺都还在念叨的时候，他已经将这事情给抛诸脑外，骑着三轮摩托再次来到新兴农贸市场，还是之前的那个地点。 “小伙子，你终于来了，老头子我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张耀的车都还没有挺稳呢，昨天的大爷就已经凑了过来。 有回头客，就证明自己的东西得到了认可，更何况这大爷还愿意花半个多小时来等，张耀一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发自心底的满足感，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那种喜悦，一瞬间他对食神的理念的理解好像又多了一分。 “大爷，让你久等了，你先稍等。” 应了一声拉上三轮摩托的手刹，停稳车将最上层装着小葱、辣椒的箩筐给搬到地上，接着道：“好了，大爷。今天像吃点什么？” 这大爷也是乐呵呵的，道：“你本来卖的也不多，我每样都要一份，昨天我那小孙女吃了你的番茄后可是念叨了一整天。” “好叻，我马上给你称。大爷，那以后可要常来光顾啊。” 张耀一边说着一边动手，他这些菜质量都一样根本不用挑拣，大爷很放心的就这样站着看，道：“那是肯定的，你是不知道，我那小孙女挑食得紧，平时根本就不吃蔬菜。” 提到自己的孙女，大爷脸上满满的都是疼爱，接着道：“可不吃蔬菜身体怎么会好啊，以往只要喂她蔬菜她就哭闹个不停，我们是既心疼又没有办法，全家都拗不过她。” “要不是你这些菜太好吃了，我们家还得为这个问题头疼呢，以后肯定得天天光顾，就怕你的菜太少了，根本就不够卖啊，要是来晚一点可就悬了。” 张耀没有好意思说，他以前也是挑食得跟小孩子差不多，饮食习惯也是靠着这些蔬菜才矫正过来的。 就算不怕糗，此时也没有时间陪这大爷闲聊了，很快围过来的人更多，挤得满满当当，整个菜市场就属他这里最热闹，搞得跟门口卖假药的似的。 “小伙子，给我一斤番茄……” “所有的我都要，每样一斤……不，每样来两斤。” 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张耀根本顾及不过来，很快就发展成像是来打劫一样，所有人自己从三轮摩托车后门拽下塑料袋，想买什么自己往里面塞，然后递给张耀过称。 没过多久，箩筐里面已经连叶子都没剩一片了，这样被抢购一空的情形其实张耀之前就畅想过，只是因为被怀疑使用了激素所以来得晚了一些。 周围的菜贩满是羡慕嫉妒恨，有的摆上一整天也未必就能售罄，更别说明明规模比较大但是收入却远远不如。 然而对张耀来讲，这样的场面才是正常的，他的这些菜配得上如此待遇。 前来抢购的，大部分都是回头客，别说怎么这么巧，这个点正好是下班时间，从第一天开始张耀就是踩着点来的，正好遇上并不奇怪。 更何况专门等着他的也不止是那大爷一个，这种级别的蔬菜还不能笼络顾客的话那才奇怪。 除了回头客，其余部分参与抢购却是因为从众心理，大家都买自己跟着买绝对不会有坏处，特别是吃的东西，人多的地方肯定是好吃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 “帅哥，你这是？”张耀已经在收拾箩筐准备打道回府了，顾客也还没有断绝。 黑色的短裙正装配上同样的黑色丝袜，踩着高跟鞋身高甚至超过了张耀，劲爽的短发带着黑框眼镜，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材透着神秘的诱惑，给人的感觉自信而果断。 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看到都不会很快遗忘，张耀也是如此，昨天那么多顾客中，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一位。 “不好意思，已经被抢购一空了。”张耀欣赏了两眼然后笑着回应，没有任何不良的念头。 太过飘渺明知道不可能的东西，再怎么YY也没用，还是实际一点的好。 “怎么你卖菜跟别人卖手机似的。”这美女的眉头皱了起来。 “美女，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张耀一脸正色的说道：“我这可是实打实的卖完了，所有东西都摆在明处看得见，完全没有任何水分呐。” 这美女眉头皱得更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道：“你的菜会被抢购一空倒也不奇怪，可是你卖完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张耀正满脑子问号，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刚才顾客中一位看衣着气质同样不俗的阿姨志得意满的正要离开，看到她后又返了回来，有些惊讶的道：“晓亦，是你？” 原来这御姐名字叫晓亦么？ “阿姨，你也来这里买菜？”她的反应同样惊讶，转而变得古怪起来，看着对面的阿姨有看了看张耀，好像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一样。 “咳咳。”这阿姨干咳两声，道：“你不也专门来了么？是不是因为你奶奶病的原因，她老人家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御姐美女脸色变得有些黯淡，道：“奶奶她本来年龄就大，也只会那样了。小……这帅哥的菜是个惊喜，昨天奶奶吃了效果很好，结果今天一下班就赶来还晚了。” “原来如此，倒也确实是这样。”阿姨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来，道：“正好我买了一些，你拿回去吧。” 听着两人拉家长张耀一头雾水，不过倒是捕捉到了个讯息，就是这位叫晓亦的美女的奶奶因为患病的关系，饮食方面很麻烦。 不管是大病小病其实都有饮食方面的讲究，再正常不过，而他这些菜是最原生态最原汁原味的，食用不仅不用忌讳，反而大有益处。 能够帮助病人顺带着还是帮助这样一个美女，不管是从为人处世还是从男人的花花心思方面出发去想，好像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张耀就道：“美女，要不这样吧，你今天先跟这阿姨匀一下，反正她买了不少一天肯定吃不完。然后你也说我这卖菜跟卖手机差不多，干脆我给你个优购码，你预约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小伙子，明天给我留一斤小白菜和三两辣椒。” “小伙子，你这优购码要钱吗？我直接给你定金都行，给我留三斤萝卜，一斤黄瓜。” “……” 面前这美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呢，其他人反而先围上来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十八章 现实不是开心农场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自从田里的蔬菜成熟，每天清早采摘然后让张耀拉去农贸市场售卖已经成了他们一家子的工作，父母的四季豆同样要摘，不过被放在了后面。 料理这样的问题不需要父母操心，采摘张耀一个人反而忙不过来，如果不是有父母帮忙，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在中午下班前去到农贸市场。 本来量就不少，他又是个做事温吞瞎细腻的慢性子，一个人的话能赶在下午摘完就不错了，那时候还卖给谁去。 原本应该是太阳刚刚洒下晨光的时间，此时天空却是灰蒙蒙的，多了几分清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雨倾盆，感觉天气已经开始变化莫测起来了。 张耀将三轮摩托车停在河边的路上，扛着箩筐来到田里的时候，普朝外早早的就已经坐在田埂上抽着烟。看着架势，貌似是专门等他的。 “阿叔、阿婶，早啊。”普朝外一见他们一家子到来连忙站起来，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给张国建。 “小旺，你今天没摘豆？”张国建接过烟，随口问了一句，普朝旺就道：“阿叔，你也知道我栽得不多，没剩多少了，所以也不急。” “你们年轻人就是玩性大，你要多用点心，以今年的价格会赚得更多。”张国建这话其实连教训晚辈都算不上，就只是提醒一下。 普朝旺则一脸受了教育的表情，笑道：“阿叔，道理我都懂，这不是跟张耀取经来了么。” 知道他是专门来找儿子的，张耀的父母还故意绕远了一点开始采摘，给他们留足了说话的空间，然而这根本就不需要。 “有何贵干，直说吧。”张耀也拎起一个箩筐开始采摘，比起应付普朝旺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专门前来，不应付一样显然不会离开的话，张耀都懒得搭理他。 普朝旺嘿嘿一笑，道：“张耀，今年专门来看一圈，才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你的神奇之处，种菜能种到这个地步的我还从来没见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傻子都知道他肯定有所图谋，张耀干脆当成没听到，一个字都不接。 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普朝旺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他盘算过很多张耀的反应，唯独没料到他会直接装聋作哑。 已经很明显了，继续绕弯子没个卵用，普朝旺一咬牙就说道：“张耀，从小我爸妈就让我跟你学，学校里老师也是让我向你学习，现在也让我跟你学吧？” “什么？”张耀还以为听错了，手伸向一个番茄后停了下来。 “你教我种菜吧，我愿意跟你学。”普朝旺一脸豁出去了表情。 张耀挺直腰杆，仔细盯着他，道：“早上起来没吃药吧？当初扬言要教我种菜，传授经验的可也是你，现在反而要跟我学，这不搞笑么？” 普朝旺讪讪的笑了一下，道：“我那不是吹牛么。” “不，我可不这么觉得。”张耀扭头继续弯腰采摘，道：“你确实经验比我丰富，人脉关系我更是比不了，什么都不如你怎么教你啊？我们这种读书读傻了的理论派，怎么比得上你们这些实干派。” 张耀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果决，那是因为压根就没想过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普朝旺再傻也能够感觉得到。 “张耀，你先别忙着拒绝，晚上约个地方好好再谈也不迟。”看来这家伙也知道下点本，然而张耀又懒得搭理他了。 “那就先这样吧，差不多我给你电话。”普朝旺没有放弃，不过也没有继续纠缠，琢磨着什么离开了。 等他走远，妈妈李玥才抬头问道：“阿耀，他跟你说什么呢？” “他想跟我学种菜，我当然是不稀得理他。妈，没事。” 李玥一听哼了一声，道：“他想得倒美，村里面的人可是各个都鬼精得很，栽点四季豆施什么肥料打什么药都生怕别人知道，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样高明的技术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不理他就对了。” 敝帚自珍，村里人普遍都有的心态，父母以往也就跟亲戚朋友交流经验而已，但是张耀这样的“技术”，换谁来肯定也是不愿意给。 张国建也跟着说道：“技术你自己守好，小旺那个人你还是少接触一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般村里人说不是什么好人的，也不一定就是违法乱纪的坏人。小时候，这仅仅只是指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的那些。 到这样的年龄，不务正业二混二混的在人们眼里就不是好人，普朝旺大致就属于这一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张耀对此倒是不在乎，懒得搭理普朝旺完全是因为这家伙一直以来都阴阳怪气，没什么好印象。 “爸，我懂的。”张耀应了一声，顺着沟将一块番茄摘到头后感觉不对，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种的所有蔬菜都非常有规律，所有一切都好像在精密的控制之中，就连果实也都是每天成熟一拨，要么就是熟透了可以采摘的，要么就是还没熟的，没有半生不熟的情况。 每天的量也是如此，当然也没有逃脱植物的规律，果实都是一开始熟的比较少，然后慢慢到高峰期，增加到顶峰之后又慢慢减少，直到果全部结完。 按理来说今天采摘的量会稍微多一些，但张耀一沟摘下来感觉却是反而略少了一些，这就不对劲了。 “爸、妈，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菜好像少了？”虽然不觉得是错觉，不过张耀还是求证了一下。 “我也刚想说，一沟明显少了好斤。”李玥也皱起了眉头，仔细看了看又道：“这里有根瓜藤被扯断了，会不会是被人偷了？” 张耀包括父母都很在意这些菜，采摘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舍不得弄断枝叶根茎，有瓜藤被扯断，那绝对是有其他人来过了。 张国建也跟着道：“绝对是有人来偷过了，这里萝卜也有几个新坑，少说被挖走了五六个。” 尼玛当这是开心农场啊，还偷菜，浇水捉虫的时候怎么没见来帮忙？ “会不会就是普朝旺？他一大早就跑来我家田里，怎么看都值得怀疑。”李玥一脸心疼，忍不住胡乱猜测。 张耀叹了一口气，就道：“妈，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乱怀疑别人，反正丢得也不算多，算了吧。谁家种菜还能不被别人给吃掉一些啊，不奇怪。” 在农村里面，丢菜真的不奇怪，干活回家路过别人家的菜地，顺手拔几棵回去吃再正常不过了。相同的情况，还可以用在水果上。 要是拿点回去吃倒是谁都不会在意，然而村子里面大规模的种菜售卖之后，偷别人的去卖这种情况也经常有发生，张耀家里的豆子也丢过不少，林林总总损失也有好几百块。 根据经验，大概能够估算得出被偷了多少，要是去卖的话量有点少了，说不定是其他人看着他的蔬菜外形都如此不可思议，忍不住摘点回去尝尝，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他想得还挺豁达的，妈妈李玥可没这么心宽，焦急的说道：“就算是村里人拿去吃也不行啊，本来种的就不多，都这样还能剩多少？” 李玥的担心也没错，问题是对此根本无可奈何，爸爸张国建也只能叹一口气，道：“以后多注意一下吧，没事我会多来逛逛，也只能这样了。” 大规模种大棚的那些，会在田里搭建个小屋子彻夜守着，而张耀就这么一亩田，就算愿意来守着也没个地，除非是彻夜不睡。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在这么空旷的野外也根本就防不住，丢了也只能认栽，想豁达一点反而不会那么纠结。 妈妈李玥想不开，自然还是那么纠结，道：“这倒是提醒我了，就这一亩地都挡不住被偷，以后田都给阿耀栽，那不是会被偷更多？” 家里两亩四田，大大小小分布在三个地方一共四块才凑足了数，本来就很散不方便管理，想要防盗更是比登天还难。 以自己这些蔬菜的诱惑力，忍不住想来摘点回去吃的绝对不会少，吃过一次之后更不会满足，要应付这些人确实也是个问题。 本来种菜嘛，送点给别人吃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人太多的话显然就不行了。可以想象，家里两亩四田全部都种上，也供应不了那么多人的。 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辛辛苦苦种出来还不够送人的，仔细想想张耀也郁闷了，就算是开心农场也阻止不了菜被偷啊，这样怎么办？ 呃，偷菜本来也就是开心农场的一大乐趣所在，这也说明了这种事情还真无法杜绝，可现实也这么来的话谁都得了啊。 “唉，还是到时候再想办法吧，也不一定是非得种我们家这些田。”死活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干脆到时候再说，现在嘛还是将现有的菜给卖完才是王道。 将摘下来的菜整整齐齐放进箩筐，张耀又准时赶去农贸市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十九章 菜市场一霸? 已经快到中午，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丝毫没有拨云见日的迹象。农贸市场里面，在等待张耀的已经不只是那位大爷。 “抱歉，又让各位久等了，昨天有预定的优先，没有预定的请稍等一下，如果量不够的话就只能跟各位说不好意思了。” 昨天大爷是第一个买然后离开的，一听这话就急了，道：“小伙子，你这卖菜怎么还玩起预定来了，我可是天天都等着你，不会反而还轮不到了吧？” “大爷，你们来得早倒是不用担心，后面的就难说了，毕竟产量有限，大家谅解一下。”预定的份张耀已经专门留了出来，占了一半还稍多一些，剩下的才可以自由支配。 预定是受了郑晓亦的启发，也就是那位御姐美女，也幸好接受预定的时候人已经不多，要不然这大爷今天还真得是白等了。 “看来我明天也还是预定一下吧，要不然白等不说，最后还没我的份那该怎么办。”这大爷一听，果断的加入了预定大军。 张耀就笑了笑，道：“也行。大爷你需要多少尽管跟我说，我明天给你留。” 他正要动手称菜，左边一个斜挂着小包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不阴不阳，道：“不用称了，你今天的菜我买了，以后的我也全部预定了。” “麻烦等等，我先把他们的弄完再给你称。”张耀转身笑笑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这中年妇女却是拉下脸，道：“我跟你说不用称了你没听到？你的菜我包了，我说的是全部，有多少我要多少。” 张耀有些蒙圈，那大爷已经首先开口说道：“王虎婆，这小伙子可没打算将菜整卖给你，你又想撒什么泼？” “老不死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王虎婆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这大爷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又道：“整个新兴农贸市场谁不认识我王桂芬，只要我想买的菜就必须得卖给我不可。” 原来王桂芬才是真名么？不过还是王虎婆贴切啊。 这大爷脾气倒也不错，并没有跟对方吵起来，而是低声跟张耀道：“小伙子，他是这菜市场出了名的母老虎，本身是个菜贩，却基本上垄断了批发市场，你要是惹了她就麻烦了。” 原来是菜霸，张耀恍然大悟。 这种事情的发生，感觉狗血了一些，然而现实就是如此，类似的情况不管是什么场合都有，并不只是菜市场才有欺行霸市的。 关于菜霸上新闻的可也不少，她们缺斤短两哄抬物价，除了其他菜贩有苦难言之外，最悲催的还是寻常百姓，明知道被坑都没有办法，除非选择不买。 有时候不买都不行，还有强买强卖呢，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情况。 这大爷的话王桂芬也听到了，然而她根本不以为意，继续双手叉腰，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这菜市场就是我说了算，以后还想继续卖就非得卖给我不可，否则就给我滚。” 其实农村人自己种点蔬菜来卖的，也未必都是卖给他一个，当然这主要的原因是她看不上，不屑于去买。 只要她看上的，就必须卖给她才行，其他菜贩也不敢跟争。张耀每天的量虽然不多，但质量如此之好，会被盯上一点都不奇怪。 在这大爷的解释之下，张耀总算是明白了，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这王桂芬身材矮小，也算不上肥胖，就是肚子肥大得耸拉下很大一部分，看着着实反胃。 看着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张耀就道：“你说只能卖给你，那好啊，你给个价，我现在就给你称。” “称什么称，我怎么知道你这秤对不对？要称也要去公平秤。”王桂芬趾高气扬指手画脚，道：“价格我还会少给你不成，赶紧收拾拉着跟我走。” “小伙子，你这一去她就坑定你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那大爷又劝诫了一句，张耀笑笑就道：“大爷，你放心，我也压根就没想卖给她。” 每个菜市场都有所谓的公平秤，但张耀虽然刚踏入社会，却也没天真到会以为名字叫公平秤就真的公平，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公平秤肯定也在她的控制之中了。 真的跟去，缺斤短两那肯定是跑不了的，而且她连价格都不说，到时候必定又会压得很低，以其说是强买，还不如说是抢更切实一些。 “死老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张耀没有任何想要跟着她走的样子，王桂芬就以为是这大爷从中作梗的结果，再次指着大爷的鼻子臭骂，后面什么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就算脾气再好，这大爷听后也黑了脸，张耀就说道：“叫你王虎婆还真没叫错，不过不用任何人多管闲事，别说你要压价，你就算抬几倍的价格我都不会卖给你。” 张耀是不傻，但社会经验确实很少，菜霸欺行霸市的事情多少也听过一些，明白这种情况确实存在，却不知道这些菜霸是怎么操作的，别人为什么要怕她们？ 当然不买王桂芬的账也不是因为无知者无畏，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这样一个人吓到，将称好的菜递给那大爷，就道：“大爷，今天还得谢谢你，只是为了帮我还让你惹了一骚我也过意不去。这样吧，今天给你打个折。” “各位，今天没有预定的还有将近一半，你们愿意买我就愿意卖，其他的都不用理会。” 作为菜霸王桂芬可以控制菜贩，买菜的人可不在其列，她可以阻止别人前来卖菜，还能阻止别人前来卖菜不成？ “小杂种，你他|妈是真不想在这菜市场卖了吧？”王桂芬好像是在下最后通牒。 不止张耀，挑选蔬菜的顾客也都不理她，她勃然大怒，一把将跟前的一个顾客给推开，欺身挤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抓箩筐，“骂了隔壁，我现在就将你给砸了。” 要不是边上有人扶了一下，被她推了一把的顾客就要跌倒了，张耀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浑到这个地步，从箩筐上跨了过去横在跟前。 “你给我滚。”张耀也怒了，用身体将王桂芬给挤开，阻止她砸自己的蔬菜后厉色瞪一眼，然后扭头接着给顾客过称。 “小杂种，马勒戈壁……”张耀背对着王桂芬用身体挡着，阻止她捣乱，结果她马上撒泼了起来，一边叫骂一边在张耀的身上又掐又挠不时还捶打。 她的力度不小，对张耀这样一个大男人倒也还够不上威胁，就是场面太恶心人了，半个菜市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张耀本来不想理会，反正又不疼挨几下没有关系，卖菜不被阻挠就可以了，只是这王虎婆眼看捶打他的脊背没用，伸手就往他的脖子上抓了一把。 这一下让他顿时感觉火辣辣的，应该已经留下了抓痕，而且紧跟着还抄他脸上来招呼，同时还拽他的头发。 “我让你滚。”张耀历喝一声，实在忍不住转身一把将其给推得后退了几步。 “滚你麻痹，你这个挨刀的……”都还没站稳了，王虎婆马上又扑了过来。 这就是给脸不要脸的典型，张耀想也没想，抬手一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响，王桂芬的脸顿时肿了一块。 “我日尼玛，小杂种你居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声响，王桂芬的左边脸颊肿得更高，张耀的表情倒是很淡定，语气也不带狠厉了，道：“滚。” “滚你麻痹……” “啪。”又是一声，然后还是单音节，“滚。” “啪啪啪。”张耀正反一连给了王桂芬五六个大嘴巴，虽然没用全力，这母老虎的脸也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了。 王桂芬已经被打得直接懵逼了，估计是没料到张耀动起手来这么毫无顾忌，她想还手过来撕咬，奈何根本进不了张耀的身。 “不要以为我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就不会动手，我要流氓起来像你这种货色就算是女人也照打不误。” “打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啦。”王桂芬拿张耀没有办法，干脆坐在地上大声哭叫着撒泼，这对张耀来讲更完全没用。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那些菜贩完全是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张耀的顾客也依旧是继续买菜付账，看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也不会影响他们。 “大强，你这个天杀的，你妈被人打了你还不来帮忙。”王桂芬的哭喊惊天动地，如果菜市场里面有小孩绝对会被吓哭。 “谁敢打我妈，老子砍死他。”一个怒气冲冲汉子拎着刀就冲了过来。 王桂芬的儿子身体壮实，系着满是油迹的围腰，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肉摊上卖猪肉的，他身后还跟着三个肉贩，同样是来势汹汹。 王桂芬既然是菜霸，她的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欺行霸市这种事情一般也都是呈家族式，能够横行菜市场估计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儿子的功劳。 “马勒戈壁，你他|妈找死不选日子，呸。”王桂芬的儿子冲过来看到她坐下地上一脸惨样，二话不说吐了口吐沫拎着刀就冲了过来。 原来欺行霸市的人也就是依仗暴力么？这倒是好解决了，张耀眼明手快抓住他的手一扭，他的身体就侧转了过来，夺下刀的同时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去死吧你。”张耀拎起刀毫不犹豫的往下刺，只是刺在了王桂芬儿子的两腿间，他们的人却是都被吓傻了，还以为他真要捅人呢，毕竟一直都表现得很果断，真的捅人也根本就不意外。 第二十章 闹剧 张耀并不喜欢跟人动手，相比起妹妹李星瞳虽然是女孩子，性格却比他冲动得多。他从来都觉得打架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也从来不虚。 以前在学校里，不管再怎么冲突刘庚平也不敢动手，因为这真的是作死。除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使用脑子的聪明人之外，根本原因还有根本打不过张耀，所以只敢在背后耍阴谋。 当然，实事求是的说，张耀也不敢轻易动手，使用暴力毕竟是不对的，本身就处在弱势的地位，一动手更是给人把柄，对自己的处境只会越发不利。 这年头所谓的有实力，不是打架无人能敌，空有一身无力怎么被人给玩死都不知道。不过武力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很多时候都能保证不吃亏，比如现在。 “要是再不滚下一次可就别指望我手下留情了。”张耀将刀给扔到一边，这些人都欺善怕恶，他一下子就震了所有人。 “大强，报警，让警察来将这个小杂种给抓起来。”王桂芬看到自己儿子也被打了，还没停下多久马上又哭闹了起来。 作为菜霸本身就带着黑社会性质，现在居然要报警，太给同行丢脸了吧？ “哎呀，我的头好痛。”王桂芬干脆整个睡在地上，“我被打伤了，可能脑震荡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要让这个小杂种赔偿医药费，我要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尼玛，这是该碰瓷了吗？所有围观群众都表示无语。 张耀就淡淡的说道：“要赔偿？行啊。报警也可以，我们先去警察局好好理论理论，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人是我打的，陪医药费我也愿意，不过麻烦你们先去法院起诉一下，该怎么陪该陪多少我们慢慢打官司，等法官宣判之后我们再谈。” 真要这么来，事情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全是未知数，谁也那么多时间为这点小事情去打官司到底，张耀这行为其实跟耍赖差不多了。 “****的，你等着，这事没完。”王桂芬的儿子一咬牙扶起还在撒泼的王桂芬，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离开了，跟在他身后的三个肉贩一脸不知所措，也跟着离开。 周围马上传来了一阵嘘声，那大爷感觉也是一阵畅快，道：“小伙子，没事，他们真要报警我给你作证。” “谢谢你大爷，不过不要紧，看他们那样像是敢报警么？”张耀浑然不在意，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兜售蔬菜。 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群众很快就散去，同时没有被预定的蔬菜也已经被抢购一空，留下的还有一堆订单，有的甚至是连预定都没有订上。 张耀并没有随便接单，预计明天能够采摘多少的同时估算得还很保守，如果大量接受预定又供应不了那就不好了。 “小兄弟，你这不是还有剩吗？我给你十五块一斤，你就买个我吧。” “大哥，真的不好意思，这的确是昨天就被预定的了。做人应该言而有信你说是吧？”再三坚持想要购买被预定的菜的人不少，而张耀一直都是死咬着不松口。 “这话是没错，可做生意也不能太死心眼啊，人家又没有付定金，要是不来了你怎么办？” “那也不行。大哥，真的不好意思了。”张耀只能表示歉意。 像这位大哥所说，预定之后不来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没过多久已经只剩下两人份，这已经是等的时间最长的，距离上一个预定的顾客也还不到半个小时。 顾客没有等来，菜市场的管理员倒是来了，四个中年妇女带着红袖章，也是一脸的来者不善，走过来就道：“你不能在这里摆摊，快离开。” “为什么？”张耀有理由相信，这些人就是王桂芬叫来的，能够做菜霸跟菜市场的管理员不认识就怪了，从口音来看人也应该都是一处的。 “就是因为这里不能摆摊，还为什么？”这些管理员也不给他好脸色。 张耀轻笑一声，“那可就奇了，既然不能摆摊你们收什么摊位费？没有固定摊位的不止我一个，谁不知道菜市场的规定是要进来卖就得每天给十块钱，凭什么不让我卖？” “你的摊位费交了吗？”其中一个管理员大妈哼了一声。 “那是你们还没来收，不就是十块钱么，给你。”张耀掏出十块钱递过去。 菜市场的规矩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张耀还是第一次交，因为之前都是管理员还没有来得过来收，他就已经卖完回家了。 其他人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才交，菜市场里每天都会因为这个产生点口角，管理员对他们这些卖菜的人没有好脸色，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 如果只是来收摊位费，这就已经可以离开了，然而管理员大妈却是没有接张耀的钱，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些菜实在古怪，我们怀疑来路不明肯定吃了肯定还对身体有害，所以你不能在我们的市场里面卖。” 这就是找茬了，张耀还没开口，后面已经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谁跟你们说这些菜对身体有害的。” “郑小姐、刘阿姨，你们来得正好，正等你们呢。”张耀打了个招呼，直接将早已经装好的菜给递了过去。 这两位就是昨天最后的两位顾客，御姐郑晓亦和刘芷惠，名字是她们预定之后张耀才知道的，也是她们开了预定的先河。 几个管理员大妈没有理会张耀的话，打量了郑晓亦和刘芷惠一眼，皱皱眉就道：“这还用说，要是不打药蔬菜能长成这样？打了药了还能不对身体有害？” “你们有检测过吗？”郑晓亦反问一句就呛住了这些管理员大妈，然后接着说道：“没有检测过凭什么说有害？我告诉你，我检测过，他卖的所有菜不止味道更好，营养价值也是其他同类蔬菜的十数倍，几乎达到了所能保有营养的极限，而且没有任何有害物质残留。” 郑晓亦居然拿去检测过，看来一开始对他这些菜还是有疑虑的，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她的奶奶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果这些蔬菜还有害那不是雪上加霜么，谨慎一点也正常。 “张耀，你这脖子上是？”刘芷惠则将注意力放在了张耀脖子上的抓痕上。 第二十一章 老友和饭局 等待刘芷惠和郑晓亦的过程里，张耀也拿手机充当镜子查看了一下被王桂芬抓出的伤痕，位于脖子左侧面的位置，整整四道。 虽然没有流血，这血痕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就像是对女孩子图谋不轨被抓伤似的，一个大男人有这样的伤，谁都只会朝这方面联想。 “刚刚遇到一个泼妇，没事。”张耀笑着摇摇头，刘芷惠将菜钱递过来却还是有些狐疑。 仅仅只是自己的顾客而已，并没有多余解释的必要，张耀并不想多说，边上卖臭虫的大妈却是插话道：“这小伙子今天可是给我们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气，是英雄。” 打了个泼妇还成英雄了，张耀不仅一点都不骄傲，反而隐隐有些蛋疼。 大妈跟前的塑料盆里，无数臭虫密集的爬在一起，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般女人看着都会起鸡皮疙瘩，刘芷惠和郑晓亦来到这里一直没敢多看。 这时候却是忍不住扭到过去道：“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大妈毫不吝啬的替张耀吹嘘，道：“你们是不知道，这菜市场有个菜霸叫王桂芬，因为泼辣大家都叫她王虎婆。” “这王虎婆欺行霸市，稍有不如意就撒泼砸别人的摊子，不顺着她根本就无法在这市场里立足，谁要有个什么好东西就只能卖给她。” 刘芷惠听了感觉不可思议，瞪着眼睛道：“居然还有人这么霸道，难道就没人报警？” 这大妈一脸的不屑，道：“报警有啊，可是有什么用？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还能将她抓去坐牢不成？口头教育一下她就会听的话，别人也不会叫她王虎婆了。” “嗯，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多，执法部门也很头疼。”郑晓亦点点头，对此似乎很了解。 “所以还是这小伙子了不起，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大妈赞叹的看着张耀，道：“这小伙子栽的菜这么好，王虎婆怎么会不动心，想要强买强卖还当街撒泼，结果被这小伙子给教训了一顿，实在做得太好了。”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王虎婆的儿子提着杀猪刀就冲了过来要捅这小伙子，我们看着心都揪起来了，没想到这小胡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手底上功夫却不弱，三两下就把王虎婆的儿子也给揍趴下了……” 这大妈喋喋不休声情并茂，讲诉起来绘声绘色，说到惊险处还使劲的拍胸口，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张耀看得直翻白眼。 大妈，你不去说书真是白瞎了，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混迹在菜市场？ 刘芷惠和郑晓亦也很是吃惊，没想到中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下意识的就道：“那就是传说中的菜霸啊，张耀，你没事吧？” “阿姨，你放心，我没事。要不然也不会还留在这里不是？”张耀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刘芷惠就看向郑晓亦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菜市场都有人这样嚣张跋扈，是该管管了啊。” 郑晓亦也点点头，道：“确实该管管了。” 两人这话一出，菜市场那几个管理员大妈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晴不定，张耀听了同样是有些意外。 看她们两个都气度不凡，这话应该不是吓唬人，如果真能管的话张耀以后倒也会少些麻烦，他还挺乐意看到的。 几个管理员大妈就不知道是怎么想了，黑着脸收了张耀的摊位费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好像是要撇清什么关系一样。 “张耀，虽然我不提倡暴力，不过你这次做得没错。以后你尽管放心的卖，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跟我说就行。”郑晓亦给张耀做了个保证，这话说起来气势十足。 “嗯，那我就先谢谢了。”张耀一如既往的友好回应，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当是听客套话一样。 本来也谈不上什么关系，真要有个什么事情他可不可能找郑晓亦帮忙，至少现在来说是这样的。 郑晓亦貌似是看了他的想法，接着就道：“如果你卖不成了，那我们找谁买这么好的菜去？所以你不要怕麻烦，到时候尽管跟我说。” 张耀自然还是点头应许，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出于好心，不管应不应该接受帮助，这份情都得领。 刘芷惠和郑晓亦离开，张耀的菜正式销售一空，也跟着骑上三轮摩托就要走，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大风车吱呀吱呀哟的转，这里的风景真好看……” 就算是在菜市场里，这铃声也让很多人侧目，一直以来回头率都是那么高。张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就道：“老板，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道：“什么老板，老板现在是你才对。我刚听说你没读书了，什么情况？” 从说话用词就知道，这人跟张耀关系匪浅，事实上也是如此。李春辉，跟张耀也是一个村的，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念同一个学校，不仅是同学更是发小。 两人的岔路就在高考，张耀考进了西联大，而李春辉意外落榜，不是因为他学习不好，而是考试这种事情，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 一生的命运，一次机会两天时间就决定了下来，本身就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 打着电话，张耀也笑了起来，道：“也不是我不想读，而是被坑了一把所以被开除了，具体的还是有机会见面再说吧。” 对于好友自然不需要隐瞒什么，这还是张耀第一次跟人解释被开除的事情，李春辉的语气顿时变得低落，这是在为他不值。 “打电话就是约你见面的，你现在在干嘛？下午有没有时间？” “刚卖完菜还在新兴农贸市场，正准备去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店面，我打算开一家小吃店卖卖早点之类的。” “我现在也还有点事情走不开，那好吧，你先看，等下午再打电话。我也帮你问问，要租个铺面倒是不难。” 租个铺面确实不难，但想找价格和地段都合适的就不容易了，张耀早已经决定好，田自己种，开家小吃店让父母来进行管理。 这要比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轻松多了，而且还可以请员工帮忙，既然自己能扛下一个家，那就没有必要再让父母那么劳累。 虽然龙泉村距离市区就短短几公里的路程，不过如果要卖早点的话就得赶早才行，两边跑实在麻烦，所以租的店面还是连带住宿的才最合适。 这样下来就算地段不好，一年估计也得七八万才行，再便宜的就偏过头了，生意根本没法做。 现有的收入距离这个钱还远得很，不过找到合适的店面也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就开始寻找也不算早。 骑着三轮车在南城区逛了一个下午，大致看了几个合适的地段，还没有来得及深入了解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李春辉已经打来了电话催促，好吃街的饭店相遇。 清溪人好吃，所以只是南城区美食街都有好几条，而好吃街就是资格最老的，每到下午的饭店都是人来人往，停车场挤得满满当当。 然而也不是每家饭店都生意火爆，冷清得看起来随时都会倒闭的也有不少，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是那么好做的。 以往吃饭就是吃饭，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现在来到好吃街张耀却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以后势必也会开一家饭店的，不由自主的也就多留意了起来。 现在供奉食神，仅仅才是开放了小吃这一块，等以后各种美食菜肴都开放了，就是饭店或者酒楼上马的时候。 2排4号，张耀打电话确认了一下，直接将三轮摩托门口。这家饭店的牌匾就叫清溪麻辣鸡，也算是老字号了，在清溪也很有知名度，这时候一楼都已经有五六桌人。 麻辣鸡应该算是彩云菜的一个特色，虽然是麻辣味不过跟川菜的麻辣鸡并不一样，是用鸡肉、洋芋或者魔芋加上辣椒等其他配料一起焖出来的，张耀一直都很喜欢。 “张耀，你居然直接骑着三轮摩托就过来了，人家开奔驰都没你拉风啊。”张耀才跨进店门就遇上了普朝旺，他虽然是在调侃，不过脸上的表情显然很不满。 这种感觉，就像张耀骑三轮摩托来丢了他的脸一样。 张耀就说道：“我们是忙了一天，可不像你这么闲，还可以洗个澡抹点发蜡换一身装备，穿得得毛光水滑的。” 他这明显是在讽刺，普朝旺一听就想反呛一声，不过话都到嘴边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吞了回去，转而道：“阿春他们都已经来了，就在二楼包厢。” 这次的饭局，除了李春辉和普朝旺之外，另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也是他们龙泉村的，年龄稍大一些，另外两个张耀也很熟悉，初中时候一个年级，教室就在两隔壁。 走进包厢，李春辉一见他就站了起来，笑道：“你菜老板总算来了，回来这么久都不知道打个电话，要不是老普提议聚聚特意通知的话，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原来这次饭局的发起人是普朝旺，这就对了，张耀现在也明白早上普朝旺为什么说下午打电话了。 第二十二章 酒桌上的党同伐异 如果是普朝旺直接打电话，那张耀肯定随便应付两声就算，绝对不会来赴约。他肯定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专门叫来李春辉，另外还约了几个熟面孔。 张耀和普朝旺话不投机，并不愿意与其多去少来，但李春辉在的话也不至于扭头就走，本身也没有仇视到这种地步，再说无论如何，好友的面子也得给。 他和普朝旺不对付，李春辉和普朝旺的关系却还不错，即使相比起来李春辉和他的感情更好也不能妄自要求什么让人为难，非要让别人站队更不合适。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复杂，很多时候都需要相互迁就，张耀明白这个道理，李春辉也值得去迁就，所以他见到普朝旺，也能猜到他的目的，也还是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 李春辉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同志，如果不是普朝旺通知他都不知道，张耀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道：“主要是你也忙，基本上不回家，而我之前心态也不平静，所以才没联系你。” 张耀所有关系好的朋友，现在全部都在外地上大学，如果李春辉没有落榜也将是一样的情况。而李春辉，因为高考失利，加上家里本来就有些问题，落榜之后就一直在市里工作，在外租了房子基本上不回家。 对于朋友，没什么好隐瞒的，反过来心里有什么郁闷的事情朋友也是最好的诉说对象，之前没有联系这些朋友，也还真是因为心态的问题。 有了龙珠之后，张耀虽然释然了，但同时也还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对于无法再上大学确实已经开看，却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能不能读书无所谓，那些想看自己笑话的人就有所谓了，努力去证明自己可以打这些人的脸，同时也能解开父母的心结，这就是张耀努力的动力。 “张耀，说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初中同学忍不住开口询问，倒也没像普朝旺原先那样幸灾乐祸。 已经不在意的事情就不介意提起来，主要也还是跟李春辉解释，张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惹了教导主任的儿子，所以就这样咯。” 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打滚了一段时间的人，对“关系”这种事情理解得更深刻，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就道：“那也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这样，关系能通天。” “张耀，说句不中听的话，可能也还是因为你太傲了，一般人谁会去惹教导主任的儿子？要不然以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也不至于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张耀笑笑不置可否，其实这老同学的话也没错，他以前确实有些自傲，在看他不顺眼的人眼里甚至是清高。 李春辉要开口，他就摆摆手示意现在已经无需多说，朋友的心意他能明白，而现在不管是安慰还是劝解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张耀，你也不用在意，他们开除你那是他们的损失。不上大学又怎么样，一样可以出人头地，赣西还有很多煤老板小学都没有毕业呢。” “是啊，我们老板也一样才只是初中毕业，现在还不是在清溪买了房，车开的也是奥迪，谁说人非得上大学不可？” 这些老同学七嘴八舌的劝解张耀，张耀也是点头迎合，他并不否认这些话有道理，但也太绝对了一些。 现实可不是朋友圈，所有辍学的人最后都发达了，高学历的反而还得给其打工。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 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不上大学确实也能出人头地，但相比起来当然还是读了大学的机会更高一些。 普朝旺也跟着符合了几句，然后就道：“张耀，那个教导主任的儿子应该也是清溪人吧，你想不想出口气？” 张耀有些疑虑的看过去，普朝旺就拍拍胸脯道：“哥几个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也认识不少人，只要你一句话找人收拾他一顿完全不是问题，尽管包在我身上。” “得了吧，要动手我还需要找人帮忙？”张耀悻悻的耸耸肩，别说不需要，就算有这个必要显然也不会找普朝旺帮忙，这是无事献殷勤啊。 “也对，张耀初中的时候就是咏春高手，比起学习成绩来打架也一点不弱，这哪还需要帮忙。张耀，说起来不会是因为你打了人家，所以人家才这样坑你吧？” 几个老同学开起了玩笑，李春辉觉得这不合适想要说话，张耀却是再次制止了他，并且摇摇头示意。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张耀就道：“吃饭吧吃饭吧，难得聚在一起边吃边聊。” 一盆麻辣鸡，这个比较油腻而且也辣，所以还点了青菜汤配合。然后还有油淋干巴、腰果这样的干菜，用来下酒最合适。 以前张耀对吃一向并不在意，本身并不喜欢做菜，现在则不仅对饭店有兴趣，每一道菜究竟如何也都想研究研究。 彩云省少数民族比较多，因此酒风很重，清溪作为省会城市也不例外，除了生活在市区的稍弱之外，周边县份大多嗜酒。 张耀他们龙泉村也是无酒不成宴，别看他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喝起酒来同样不怵，而且酒量比一般人都好得多。 菜已经上齐，一众人都已经准备要动筷子了，普朝旺却是又说道：“我还有个朋友要来，再等等。” “难不成你还约了妹子？都这时候了，你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普朝旺就道：“吃饭约什么妹子，到KTV再说，那是我一朋友，借这个机会也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 朋友聚会多个外人总是不太好，李春辉皱皱眉就道：“老普，之前可没听你说还有人啊，菜都上来了人还没有到，我看你这朋友也不靠谱。” 另一同学也跟着道：“是妹子还可以等一下，等个大男人算什么回事？我肚子都饿扁了，还是边吃边等吧，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 “我这朋友不一样，是个老板，我们村对面那些田就是他承包下来的，不等不合适。”普朝旺解释一句，然后掏出手机又道：“这样吧，我再打个电话催催。” “原来是老板，那人家肯定很忙。”李春辉有些不快，语气带着讽刺，普朝旺也没在意。 普朝旺搞这个饭局，无非就是为了学张耀种菜的“技术”，现在又拉上一个种菜的老板来，接下来的戏会怎么唱还不知道。 只是人家老板似乎并不上心，打了电话去催促之后人才姗姗来迟，差不多让张耀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菜都已经凉了。 “对不住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根据普朝旺的介绍，这老板叫赵瑞，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嘴上说着抱歉给人的感觉却是盛气凌人。 直接叫来两斤散酒，每人一个一两二容量的杯子满上开喝。清溪本地其实也有知名的酒厂，以前很受欢迎，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越来越差，现在几乎已经被抛弃。 除了大规模的宴请之外，身边的人已经很少和原装酒，大部分还不如自考的散酒好喝。像茅台、五粮液或者泸州老窖这样的又太贵，超出了他们的消费能力。 基本上清溪所有饭店都会供应散酒，酿造的原料也更有不同，高粱酒、糯米酒等等，购买之前还可以先尝尝，觉得可以再做决定。 因为经常喝酒，对酒多少也了解一些，酿酒除了工艺之外，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原材料，甚至好的水源也是决定酒好不好喝的因素。 龙珠净化过的水源那么给力，再配上自己种植其他原料，酿出来的酒肯定也不会差，等以后务必得试试才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杯之后普朝旺的舌头已经大了起来，赵瑞作为生意人身经百战看起来倒是还很稳，李春辉的酒量也不算差，这时候也看得出晕晕乎乎的了。 虽然是同一张桌子上的人，喝得差不多也是三三俩俩的各自聊着，普朝旺在跟赵瑞套近乎，没人喊喝酒的时候张耀和李春辉两人也是在低声细语。 出乎意料的是，快到饭局要结束的时候，普朝旺居然还是一个字没提传授他技术的事情。 本来开饭就比较晚，加上喝酒最容易消磨时间，喝得心满意足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已经是快到八点了。 “白酒就到这里了，我们再去唱唱歌。”普朝旺主动结了账，一脸都懂的表情，道：“我约了几个妹子，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走走走，下一场下一场。”几个老同学借着酒劲兴致高昂，李春辉搂着张耀的肩膀，有点醉眼朦胧的笑道：“走吧，让你体验一下我们平时的生活。” 读书时候，张耀也经常跟朋友去吃吃饭唱唱歌这样的，也不算稀奇，谈不上什么体验。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李春辉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借这个机会，也可以跟他好好聊一聊，普朝旺挖了什么坑等着张耀根本不在意。 第二十三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兄弟，你居然将卖菜的车都给骑出来了，个性。”赵瑞看到张耀的大三轮竖起大拇指，带着鄙夷的调侃一句，接着道：“也得亏是晚上，要是白天都进不了城啊。” 清溪对三轮摩托有管制，被交警逮着轻则罚款重着直接扣车，虽然有明确规定，然而张耀也不是圣人，这样的一些小毛病也避免不了会犯，而且跟很多人一样，对这种规定并不怎么在意。 就像开车，又有几个人能完全遵守交通规则？别说整天骑着管制三轮摩托进城卖菜，事实上他到现在还连摩托车驾照都没有。 村子里面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摩托车，有驾照的也就少数一部分，大概因为骑摩托太容易，很多人都觉得没有去考的必要，毕竟还得花好几百块钱。 “既然兄弟你有这么拉风的交通工具，那我们就先过去了，到KTV再遇。”赵瑞摆摆手，李春辉就跳上了张耀的车斗，道：“反正你们的车也不够坐，我跟阿耀一起。” 普朝旺他们谁也没有意见，反正他们是不愿意搭乘张耀的三轮摩托，也只有李春辉不在意是不是丢人。 清溪的夜生活还是得属东城区，那边更加灯红酒绿，南城区的夜场都以小酒吧为主，宁静却不激情，适合休闲聊天却不适合放纵。 张耀其实更喜欢这样的氛围，对普朝旺他们来说这却是太过无趣了，包括李春辉也喜欢热闹，所以还是紧随其后来到了东城区的环山路。 清溪著名的夜场，酒吧、KTV一条街，关于环山路为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喝醉的人做的荒唐事，就是打架斗殴，甚至是死人。 这里的KTV都不算差，相较其他地方普遍要好一些，当然也分三六九等，价格也不一样，一般的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环山路张耀以前也来过几次，对于价格也还是有些认知，六七个人少说也得上千块才行，如果是放开了玩那消费还会更高。 普朝旺卖一天的四季豆才两三百块钱，得累死累活好几天才够这样玩一晚，对这种行为张耀是无法理解。 原本几个老同学还跟张耀聊聊天叙叙旧，然而他们本身就喝得有点高，一到KTV包房里面就将其他全部抛开，嚷嚷着就道：“老普，妞呢？几个大男人唱歌有什么意思，快点调货。” 调货？张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就是，美女都没一个怎么唱歌？不说一人一个，至少张耀的份得有吧，也算是跟他接风洗尘。”倒还是有人没有忘记张耀，不过这用词嘛…… “急什么，她们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普朝旺一脸得意，道：“别的我没有，就是货多，想玩女人还不容易。” 这一点他并没有吹牛，很快就叫来了五个女孩子，跟他们年龄也差不多，从穿着打扮来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其中一个手臂上似乎还有纹身。 有纹身倒也不奇怪，张耀惊诧的是她们的言谈举止，一进来其中一个老同学就去散烟，每个抽烟的动作都异常熟练，各个都是老烟枪。 桌子上摆着两箱冰纯嘉士伯，每瓶330毫升的容量直接拎着瓶子喝，很快整个包厢只能看见瓶子在飞。 “帅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干了，我敬你。”这些女孩子排着队依次单挑过来，左手夹着烟，右手拎着酒瓶，一口就是一瓶，很快桌子上四十多瓶瓶酒就消灭了一大半。 这种喝法，一般人还真顶不住，张耀的酒量是很好可也没见过这样喝酒的，一时间有些傻眼。 他们有八个男的，女孩子则只有五个，赵瑞笑呵呵的瞄上一个抬着酒杯坐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围着大献殷勤，一边唱歌、摇骰子、划拳玩得不亦乐乎。 “又是狼多肉少。”李春辉也将几个女孩子打量了一遍，倒是没有忙着献殷勤，而是拉着张耀喝酒聊天，时不时也点一首歌去唱。 “张耀，看上哪个赶紧上吧，以你的水平今晚绝对不会落单，待会儿我给你开个房间，你就不用回去独守空房了。”普朝旺凑了过来怂恿。 张耀饶有兴趣的看着摇了摇头，道：“水平？我可没这样的水平。” 吃完饭唱歌算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样气氛的KTV张耀还真没有遇到过，以往他们出来玩也有些女性朋友，可哪有这样豪放。 特别是当这几个女孩子也喝开了之后，唱歌就不过瘾了，音乐也换上了劲爆的DJ，全部起身站在电视机前面还是摇头换脑。 “帅哥，不准不开心，过来跳舞。”张耀坐着没动，其中一个女孩直接就过来拉他。 “你们先跳，我学学。”张耀委婉的拒绝，那个女孩也不强求，转身就跟普朝旺摇摆着身体摩擦在了一起。 说是跳舞还不如说揩油更合适一些，贴身在一起扭动身体的时候男人各个都是上下其手，甚至是两个人讲一个女孩夹在中间乱摸，而这些女孩子完全无所谓。 赵瑞的年龄比张耀他们都大上十多岁，这时候却数他最色眯眯的，这个搂搂那个抱抱，最后在怂恿之下干脆表演了个脱衣舞直接光着膀子。 张耀再一次傻眼，李春辉笑了笑大声说道：“吓到了吧？我们以往就是这样玩的，特别是老普，他就好这一口。” 就是因为喜欢瞎混着玩又没有钱，所以普朝旺才会在家里种菜卖菜，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根本不可能下田干活。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份决心也还挺值得佩服的。 其他人怎么随便怎样放纵都无所谓，看着李春辉张耀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没办法，入乡随俗，进入社会就有社会的生活方式。”李春辉摇摇头，道：“我也想过更高端的生活，白天打打网球高尔夫，晚上出入私人会所喝喝咖啡喝喝红酒，但是这可能吗？” “至少现在还没到那样的层次，我只是个小业务员，想要出业绩就不得不陪着客户吃喝玩乐。出入浴场我也不喜欢，可客户喜欢大保健能有什么办法？幸好公司可以报销，要不然就我哪点工资怎么顶不住。” 这种事情都可以报账，也足以说明环境就是那样，不顺应业务员跑不到单，公司也做不成生意。 “所以你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了吗？我也不留你，兄弟之间没有必要多说，什么时候你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尽管回来。” 包厢里面生意很大，聊起来异常费力，那一边跳舞的继续跳舞，跳累了的坐在沙发上抱在一起已经亲了起来。 除了普朝旺认识其中一个女孩之外，其他人相互之间都不熟悉，但就算是如此也丝毫不影响什么，该缠绵还是继续缠绵。 玩到半夜，配对也几乎成型，这些女孩虽然是普朝旺约出来的，结果他还是挂了单，本来认好的女孩反而被李春辉给拉走了。 张耀都不得不佩服，一直两人都是在聊天，偶尔才敬敬酒这样的，完全没有去献殷勤，最后居然抢在别人面前得手了。 “就剩那一个小妞，自己朋友都有着落了她不跟去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被一拉就走。”赵瑞因为年龄比较大的关系，虽然是个老板也还是落单了，看得出来很是郁闷。 “妈的，李春辉这小子就守水口厉害，一不小心就着道了。”普朝旺也很郁闷，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怨恨，自己带来的女孩子别人领走好像无所谓，听口气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 张耀反而凌乱了，果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实在无法理解。 耸耸肩也打算闪人，普朝旺接着道：“算了。张耀，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别回去了，我们去洗个澡谈谈正事。” 终于还是来了，这在意料之中，张耀有耸耸肩，道：“还能有什么正事？我可陪不住你们，明天早上还要去摘菜卖菜呢，你们自己去吧。” “别啊。”看张耀扭头就要走，普朝旺连忙拉住了他，道：“张耀，赵老板我可是今天专门为了你请来的，而且对你也是好事，不要急着拒绝。” 赵瑞也跟着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种菜很有一手，不过你刚刚起步钱想必是个刺手的问题吧？我们的意思是你出技术我来出钱，咱们好好合作一次，一起发财。” “张耀，赵老板绝对是很有诚意的，更何况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怎么合作我们慢慢去谈，就算你不愿意听一听也不会吃亏，对吧？”普朝旺首先想的就是拖住张耀。 先把糖衣炮弹打过来，然后再谈正事，这样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普朝旺算计得很好，在KTV的时候就想方设法把女孩子往他怀里塞，可惜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一次是普朝旺失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不适合张耀，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开心的，自然不会觉得玩高兴了就跟普朝旺好言相谈。 他并不需要跟人合作，更何况面前这两个怎么样也不像是会好好合作的人。 第二十四章 不同的人生轨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张耀如果没有被开除，大学毕业可能会考虑考研，毕竟中文系要找工作可不容易。 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国学学者，至于能够达到什么高度另说。然而因为被开除一事，这个路线已经被打破。 如果没有龙珠，可能他也只会跟李春辉一样，出去打工然后不得不接受种种现实，为了工作赚钱再不喜欢的事情也得去做，生活本身也就是如此。 如果李春辉高考没有意外落榜，那这个时候肯定是在某个大学学习管理，以后说不定会在哪个大公司做高管叱咤风云。 跟张耀不一样，李春辉喜欢现代都市的繁华，渴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立足都市，所以最后放纵了一晚之后，他选择了离开。 张耀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踏上了去往鹏城的火车，这不是心血来潮的决定，而是谋划了很久的，从落榜之后就已经有了的想法。 跟普朝旺这种追求吃喝玩乐到处闲混的不同，李春辉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人生规划，落榜打乱了人生，但并没有磨灭他的雄心壮志。 以后究竟会如何一样很难说，作为朋友也唯有祝福，毕竟这是他承载着梦想的决定。 当天，普朝旺是想先腐化张耀然后再谈其他事情，慢慢想方设法的说服他，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机会的时候不说，后来张耀直接不给他机会。 后来普朝旺也很多次约过他出去玩，动不动就是约了一群美女，很轻松就可以带去开房这样的言论，然而张耀真的不好这一口。 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真做不到这么随便，那么彪悍的女孩子看看就已经足够了，根本就提不起来任何欲望。 一亩田的菜卖不了多长时间，十来天之后剩余的就已经不多，王母娘娘的蟠桃也还有数呢，龙珠再逆天也不可能种植一次就天天都有果实可摘。 父母种植四季豆，价格好的时候一亩田也就能卖一万多不到两万，而张耀这十多天下来收入已经超过五万，差不多要到三倍的差距。 而且这还是因为每天都会被偷一下的结果，大概估算了一下，少说也被偷了价值一千多两千块的菜。 偷菜的貌似也是知道快采摘完了，再不偷就没机会了，越到后面被偷的越多，纵使张耀再大度也忍不住心生郁闷。 父母更是气得饭都吃不下，一两千块足够让他们心疼了，爸爸张国建每天晚上都会打着手电去田里转悠好几次，有时候甚至守到天亮，然而还是没用。 别说抓不到贼，菜也还是继续丢，本来父母也不抠门，关系好的人也会送点给他们吃，这时候却是有点舍不得了。 因为收入的差别，父母将田全部给张耀种的决心更大，不过也是苦恼不已，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岂不是种得越多被偷得就越多？ 现在张国建是认命了，防又防不住，反正也没剩多少了，干脆就由他去吧，可以后规模更大了的话，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看到父母整天愁眉苦脸，张耀就道：“爸，在田里种无论如何都是防范不了，所以我想我们家的田干脆就别种了，直接租给别人，需要的时候种点稻谷就可以。” 农村里面，种水稻都是必须的，没道理种地的人还去买米来吃，李玥先是点点头，然后又道：“田里确实是没办法了，可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为这就不种吧？” “妈，我早就打听过了，小箐的承包期过两天就到了，到时候队上会重新招标，我打算去承包下来。” 龙泉村及其周边的村子都是靠山而建，前面是农田后面是山，小箐其实就是村子后面的一个小山谷，所有权属于公家，集体所有。 小箐边上还有大箐，地势呈丫字型，现在被数家人分别承包了下来，有的种植有的则是搞起了养殖场，不过据说养殖的效益并不好。 张耀的目标是将大箐小箐都给承包下来，不过现在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就算是小箐龙珠目前都覆盖不完，一切都还得慢慢来。 张耀接着道：“爸、妈，我已经想好了，将小箐承包下来，栽菜都集中在一起方便管理，再养条狗就可以杜绝偷盗，以后还可以挖个鱼塘养养鱼，搞个农家乐。” “现在的城市人就喜欢往农村跑，开个农家乐倒是不错。”李玥终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的话让你爸去盯着，想承包小箐的人可不少，队上那些当官的，搞不好会偷偷摸摸的将承包权给别人。” 这种事情还真得爸爸张国建去跑才行，张耀一是不熟悉，二是年龄还小给人做不了主的感觉，指不定不止不会被放在心上，反而还会糊弄他。 于是他就点点头，道：“那就让爸爸出面吧，等将小箐承包下来，小吃店应该也可以开起来了，到时候你们就不用操心田间地里的事情了。” 开小吃店的事情一直在谈，父母也都同意了，李玥问道：“你找到合适的铺面了？” “嗯。”张耀点点头，道：“铺面是找到了，不过租金还在谈，房东开价是首年五万，然后逐年递增，最短也得签五年的合同。” 张国建想了想，道：“时间倒不是问题，反正以后不想做了可以转让出去，不过转让费呢，少说也得上万吧？承包小箐也得好几万，加起来家里的钱根本不够。” “不够就去借一点，没关系，到时候看具体需要多少钱再说。”只要是觉得能够做的事情，李玥一向都很有魄力，特别是支持自己的而已。 张耀就道：“爸，那是新改建的房子，是直接跟房东租的，所以不存在转让费。也因为是新房需要装修，所以首年的租金才要便宜不少，第二年就得八万起了，当然房租还是年付的。” 解释一句，他又接着道：“钱的话确实不够，不过也不用去借了，直接跟银行贷款吧，现在创业贷款很容易，办下来不难，没必要去求人。” 第二十五章 好运、厄运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张耀所找的店铺地段不算偏僻，除了面积小了一点之外没什么好诟病的，还加上二楼可以住宿，首年五万已经算是捡到便宜了。 这还得感谢南城作为老城区在慢慢改造，不少地段都在推倒重建，如果不是因此的话五万根本下不来。 现在只需要考虑首年，除了房租外还需要装修、购买相应的工具，加起来需要的钱也不会太少，加上承包土地至少也得三万起，林林总总至少需要十多万才行。 田里面的蔬菜已经不多，大概也就还能有三四千块的收入，全部加起来堪堪六万，父母种地虽然也有一定的收入，但之前张耀兄妹都还在念书，开支很多，基本上也没有积蓄。 全家凑起来也就七八万块钱，但也不能全部都投进去不是，日常开支也还是需要留下的，大概算了一下，至少还有一半的缺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也没有哪个亲戚是比较有钱的，就算有心帮忙也没有哪家亲戚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借给他家。 再说借钱欠钱本来就是挺尴尬的一件事，网上甚至有段子表示，如果你不愿意搭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借钱。 张耀本身就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更何况要凑出七八万块钱来估计所有亲戚都要成为债主才行，想想就已经够蛋疼的了。 反过来现在创业贷款比较容易，而且还有两年的免息期，以其欠所有的亲戚还不如欠银行更好一些。 爸爸张国建听后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办吧，政策这些事情我们不懂，你了解一下去做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再跟我们说。” “嗯。”张耀点点头，道：“明天我去卖菜的时候去趟银行，问问需要什么材料，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拿到贷款了。” 李玥有点不担心，道：“还是得赶紧一些，要不然拖得太晚搞不好铺面就会被租给别人了，还是先去谈妥，没什么异议的话直接将定金先付了也可以。” “妈，这你就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张耀再次点点头让父母放心。 店铺的房租是不太可能会降了，要谈的合同中的一些细节，房东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两面三刀出尔反尔的人，倒是不至于事到临头出漏子。 除了这些必要的准备之外，因为小吃店是要让父母开，所以还得将自己从食神处学到的技术传授给父母才行。 吃这种东西手艺固然很重要，但配料做法同样也是很关系，所有老字号美食哪家没有独家配方，厨师满大街都可以招聘，工艺秘方却是独此一份。 就像帝都的全聚德烤鸭，对于大厨肯定有很严格的要求，但大厨要是罢工辞职也根本就影响不到营业，就算去自立门户也不可能做得出全聚德的味道。 要不然的话，全聚德也不可能成为老字号，说不定早就被自立门户的厨师给抢生意了。 小吃对于厨艺的要求相对也要低得多，父母也烧火做饭也是几十年了，经验足够，张耀只需要将做法传给他们，然后慢慢熟练就可以。 炸洋芋还是要接着卖，烧饵块需要炭火比较麻烦，张耀本来想要放弃，只不过父母的心态却是不同，对他们来讲只要是能够赚钱的，就没有什么事情是麻烦的。 作为最具彩云特色的小吃之一，得到食神传授之后又能够作成一绝，说是最正宗最好吃的烧饵块也不为过，本着发扬彩云小吃文化的念头，放弃了好像还真不应该。 既然开了小吃店，只有两种小吃肯定不行，炸豆腐、冰稀饭这些也可以加上了，然后还有饮品，西南地区流传很广的木瓜水也是必须的。 稀饭其实也就是粥，加上红枣、芝麻、冰渣之后就是冰稀饭，这是清溪本土小吃，在彩云省大部分地方也都能够吃到，也算是非常有地方特色。 而木瓜水呢，就是将木瓜籽用纱布包裹住，加上水慢慢搓揉，慢慢的就会有滑腻的物质流出，等到纱布上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可以了。 这些物质最终会变成透明的凉粉，口感有点像果冻，取一部分浇上冷却的红糖水，再翻上冰块就是木瓜水，在蜀川、双庆、黔州等地方又叫冰粉。 这些小吃一般都是休闲的时候吃一吃，逛街逛累了坐下吃点东西喝杯水很多人都愿意，只是因为店铺离商业街较远，只是这样的话不太合适。 烧饵块作为早点实用最合适，开了店兼着卖早点才是最好的选择，包子可以有，不过在彩云说到吃早点，排在最前面的方面还得数米线，还有卷粉。 米线和卷粉的做法差不多，不过一个呈圆柱体的线状，一个是宽条的。彩云过桥米线也算是全国知名，不过米线的吃法可不止是这一种。 排骨、鸡肉、牛肉、羊肉、鳝鱼、猪肉杂酱、焖肉都可以做米线的配料，想吃素的也还有三鲜等可选。 做法上更是多种多样，一般则是将米线在开水里面烫一烫，浇上特制的烫头和各种调料就可以，这叫大锅米线，是最便捷的吃法。 放在小锅里面煮就叫小锅米线，用砂锅煮就叫砂锅米线，不用汤直接炒出来就是炒米线，南城步行街最近还卖着烤米线呢。不过烤米线，就连张耀也还没有尝过是什么味道。 米线在彩云流传得很广，各有特色，清溪最出名的则是凉米线，这也是开一个小吃店必不可少的。 只是一个米线就有这么多的做法，根本不可能全部收纳进去，太贪心什么都想做反而会什么都做不好，所以还是得经过筛选慢慢来，以后再慢慢添加就可以。 张耀花了一夜的时间去整理，然后还要先做一份出来供奉食神，还得整理作法调制配方交给父母，这些工作也需要好几天时间才能完成。 次日，田里最后还有一拨蔬菜需要采摘，卖完菜还要去跟房东谈租房细节，去银行咨询贷款的事情，事情比较多所以起得也比较早。 天空乌云滚滚，随时都会下大雨的征兆，父母担心张耀在路上会被淋雨也是很急躁，结果一家三口赶到田里，却是目瞪口呆的发现所有蔬菜已经一颗不剩。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十六章 人赃并获那就一起算账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看着就连菜藤都没剩多少的田地，张耀也是张大了嘴巴，虽然早就察觉小偷也发现菜已经所剩不多，再不偷就没机会了，可也没想到最后一次下手居然这么狠。 “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妈妈李玥见状情绪失控，开口就骂了起来，不远处干活的村民忍不住扭头过来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有好事的过来询问，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顺便安慰几句也就离开，无非就是种菜的总是难免被偷菜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 知道是一回事儿，想得通又是一回事儿，虽然已经只是最后一拨，可少说也能卖两千多块钱，父母节俭了一辈子，损失了这么大岂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想通的。 然而就算想不通也还真的没有办法，张耀也只能说道：“妈，算了，我们家现在也不差这点钱，以后转去小箐里面栽，我看谁还能偷。” “可这是两千多块钱啊，我跟你爸要累多久才能挣到这些钱？本来林林总总就已经被偷了不少，没想到这杀千刀的还变本加厉了。” 李玥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声调越来越高，嚷嚷道：“报警，一定要报警将人给抓起来。” “妈，两千多块的价值估计都不够立案，就算立案警察也未必会来调查，想抓住人几乎不可能，还是算了吧，以后自己管理好才是正事。” 张耀其实也很不爽，但是真的无能为力，去寻常帮助更是扯淡，小孩子丢了都找不回来，你能奢望丢的菜能被找回来？除非他是外国人那还差不多，不管丢的是什么人家都分分钟能够帮忙找回来。 爸爸张国建说道：“也只能有苦自己吃，这种事情哪个警察愿意理会。阿耀说得对，以后自己管好才是正事，人只能靠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李玥还是想不通，但也明白是真的没有办法。 张耀想想就道：“妈，你们将田清理一下然后回家继续联系做小吃好了，虽然菜没了，不过我还是得去菜市场一趟，得给预定的那些顾客一个交代才行。” 店铺和贷款的事情也要处理，无论如何都需要进城一趟，张国建就道：“人家预定了确实需要给一个说法，只是看起来就快下雨了，你小心一点，不要淋了感冒。” 天色连续阴暗了好几天之后，这两天来断断续续的都在下雨，张耀点点头就道：“爸，我带着水衣（雨衣）呢，没事，那我先去了。” 骑着三轮摩托车从田间小路绕到河梗，沿路返回村口过桥驶入公路就可以进城，张耀远远的就能看到桥头收菜的车已经停在那边。 看起来应该是普朝旺所谓的哥们高老板，没想到今天居然来的这么早，一般情况下可是要到中午时候才会来的。 来得早了，村民都还在田里摘豆，也没什么用，做这种生意可不是赶早的事情。 “张耀。”普朝旺居然也在，一如既往的看到他就打招呼，他应了一声就算回应，并不想多留。 自从打上张耀种菜的“技术”之后，普朝旺的态度有点天翻地覆，就算觉得他整天骑着三轮摩托到处跑很丢人，表现得很明显嘴上都没有说出来。 要是换做以前，早就开各种嘲讽了。虽然不管再怎么献殷勤都没用，不过他似乎没有打算放弃。 张耀本来不想停，结果跟高老板集装箱的小货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却是闻到了一股绿意盎然的清新，一皱眉头踩住刹车就将三轮车给停了下来。 植物多少都会有这样的气息，植物越多清爽的感觉就越浓，这就是大自然的气息。菜的话，这种感觉就要淡一些，就算是一整车的四季豆这种感觉都很弱。 而张耀的菜，就算是摘下来都还能有这种感觉，不管是番茄还是黄瓜凑在鼻子前闻闻都沁人心脾，同样也是数量越多就越浓郁。 天天在田里照料，卖菜也是自己去，张耀对自己的蔬菜当然是无比熟悉，一瞬间就已经可以确定，他丢的那些菜就在这高老板的车上。 看到张耀停下，普朝旺若无其事的过来，道：“张耀，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其实你真的不亏，实在不愿意合作的话赵老板可也说了，他愿意花钱买你的技术。” 狐疑了看了普朝旺一眼，张耀也拿不准偷菜的事情他有没有参与，随便应付着普朝旺绕到车后一看，车厢门倒是开着，里面已经堆了不少四季豆。 “高老板，看来今天不错嘛，大清早的就收了这么多。”张耀一边说这话，找了个落脚处就准备跳上去。 高老板呵呵一笑，仔细观察就可以察觉到带着警惕，道：“不错什么啊，那是昨天剩下的，冷库不收又只能拉了回来，估计也只能学你一样去农贸市场卖，要不然就亏大了。” “不是吧？今年四季豆价格可以啊，我们村子的豆也没丑到卖不掉的地步？”张耀说着，趁高老板不注意已经蹿上了车，直奔堆在里面还盛着四季豆的箩筐。 “住手？你干嘛？不要动我的菜。”高老板一见急了，跟普朝旺互看一看，两人几乎是同时跳上了车。 高老板冲过来想要阻止张耀，张耀轻巧的接力一拨就将他给推到了一边，然后搬开上面的两个箩筐，就看到了下面满满的一筐番茄。 普朝旺似乎也想要过来阻止，看到张耀已经发现了番茄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这事情在阻止已经晚了。 黄瓜、萝卜等也就都堆在边上，用四季豆给遮盖了起来，不抬开根本就看不到，如果不是因为闻到了气息也不可能被发现。 一筐一筐摆在跟前，张耀蹲下身检查一下，这高老板将菜偷来倒也保护得很好，一点损坏都没有。其实也正常，损坏了就卖不了好价钱，这谁都知道。 “高老板，四季豆的生意没有差到让你做无本买卖的地步吧？”蹲在车厢里，张耀抬头看着面色难看的高老板，一脸戏谑。 “你什么意思？”高老板涨红着脸怒喝，这是在虚张声势。 张耀轻笑一声，道：“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收购还需要花钱，哪有去偷划算，以往我们村子里丢豆子的人也不少，也是你干的吧？” “谁他妈说老子偷东西了？你有什么证据？”高老板瞪着眼睛对张耀怒目而视，他的声音越大，反而暴露出心里越害怕。 “证据，这些不都全是么？”张耀摊摊手，拄着膝盖站起来，道：“你可别说我证明不了这些菜是我的，那就太搞笑了。” 整个龙泉村乃至周边的村子，谁不知道张耀种出来的才非同一般，甚至专门跑来看个究竟的人都有，看过的人都啧啧称奇。 差不多卖了半个来月的菜，少说也有数百个顾客，整个新兴农贸市场也都知道他种出来的菜独此一份，这都证明不了还想要什么证据？ 高老板一时间被呛住，顿了一下才说道：“我这是收来的，我本来就是做菜生意的，跟人收菜再正常不过，你凭什么说我偷？” “好像也有道理。”张耀点点头，淡淡的说道：“那你跟我说，这是谁卖给你的？如果你真的只是花钱收，我愿意马上跟你道歉。” “我……”高老板看了普朝旺一眼，后者嘴角轻轻抽搐黑着一张脸，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就好像在冷眼旁观。 高老板支支吾吾半天，却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菜找到了是好事，张耀也不在乎具体偷的是谁，又都有谁参与。 走出两步跳下车，张耀摊摊手就道：“看吧，你说不是你偷的，可是谁卖给你你都说不出来。别说不认识，你来收菜这么长时间，我们村和周边村子，卖菜的人你谁没见过？” 高老板都没有想到这个理由来搪塞，张耀就把他给堵住了，然后接着就道：“所以呢，还麻烦高老板你将我这些菜搬到我的摩托车上去，然后我们再算其他的账。” “你想怎么样？”高老板神色黯然，这算是默认了，只是又看了普朝旺一眼。 普朝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张耀也不想理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挽回之前的损失而已，现在这批既然还在那不算，但之前的呢？” 反问一句，张耀接着就道：“我之前丢的菜，加起来也值两千多块钱，我爸妈种的豆子也没少被偷，至少也是同样的价值。这样吧，我大度一点，算你个整数，你赔我五千块好了。” “兄弟，种菜的家家户户都丢过菜，偷菜的人从来都不少，你这样全部算在我头上只怕不太好。”高老板要紧牙关，可以看得出很是愤怒。 “好不好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是人赃俱获，我有理由怀疑之前偷我猜的就是你。”张耀轻笑一声，竖起指头道：“两个选择，要么赔偿损失，要么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自己选。” 会做什么选择显而易见，张耀已经吃定了高老板。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七章 一诺千金 高老板一言不发的从车厢里将张耀的菜搬上三轮摩托，虽然给了两个选择，然而他根本就没得选。 谁要是丢了几千块的财物，报警的话也许警察顾（lan）及（de）不（li）上（hui），不过要是人赃俱获就不需要去追查线索破案，这种情况就不存在了。 根据刑法和彩云的地方规定，五千这个数额已经算是比较大，超过了入刑标准，而且可能还是多次盗窃，抓起来估计得判个两三年。 就算没有被判刑，事情传开之后他的生意也不可能还做得下去，谁会把菜卖给一个偷菜的老板，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衡量，他都不愿意张耀报警，所以只能接受张耀的“讹诈”。 说讹诈倒也不完全是夸张说辞，张耀田里的蔬菜绝对不止是被高老板一个人偷的，更多的可能还是被路过的人顺手摘了回去，而此刻所有账都算在了高老板的头上。 他因此而愤怒，但把柄被人抓住也没有办法，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居心不良，如果不是做了贼被发现又怎么会被张耀胁迫。 将菜都搬上了张耀的三轮摩托，还将菜篮子也搭进去之后从腰包里面数出了五千块递给张耀，钱包顿时空了一大半，剩下的钱已经收不上多少豆子了。 “高老板，以后做人手脚还是要干净一下，要不然这辈子就毁了。这次我原谅你，就不声张了，你好自为之吧。”张耀最后还谆谆教诲一句，然后志得意满的骑着三轮摩托离开。 高老板想要吐血，而普朝旺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张耀也没鸟他直接进城。 黑云压顶的天空偶尔响起一声雷，这是大雨倾盆的预兆，张耀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赶在雨点落下之前来到了新兴农贸市场。 “小伙子，你今天的菜还有没被预定的吗？” 三轮摩托还没有停稳就已经有人过来询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只能遗憾的离开，现在整个农贸市场的人都已经知道他的情况。 种出来的蔬菜好得无法形容，严格来说价格也不算贵，想要购买已经到得提前预定的地步，就算再怎么抬价他也不会将预定的份转卖给其他人。 有人夸他有原则，有人觉得他死心眼放着钱不赚，他已经是这菜市场最热门的话题。 半个来月的时间下来，他这个卖菜的和买菜的人都已经很有默契，每天超不多的时间到来，然后将他的蔬菜抢购一空后各自离开，最短的一天十多分钟就收工了。 今天的蔬菜是高老板“义务帮忙”采摘的，节省了不少时间所以来得比较早，他那些预定的顾客还一个都没有到，磅礴大雨倒是紧跟着脚步就来了。 原本张耀为下雨天准备了油布，今天却是因为小意外没有带着来，大雨一泄如注后只能用雨衣去遮盖，他自己则进入棚内避雨。 每到下雨天，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总是会变得门可罗雀，张耀也担心这种天气那些顾客还会不会来，不过也还是在坚守着没有转卖给别人。 大雨将近下了两个来小时才慢慢变小，整个菜市场只能听到“哗哗哗”的声音，张耀随便找了块砖头坐在棚内摊位前的走道上玩手机，偶尔跟隔壁大妈闲扯，倒也不觉得无聊。 虽然声势小了很多，不过雨还是一直在下，看起来今天已经不可能会晴，到了点上菜市场的人又慢慢多了起来，毕竟再怎么样都得吃饭，冰箱里一点存货都没有无法应付，那就只能出来买了。 张耀的老顾客们也断断续续的来了，几乎不用开口就能完成交易，需要多少什么价格大家都心里有数，要不是这些顾客都喜欢跟他闲扯两句拉拉家常，真的连开口的必要都没有。 其实之前，张耀甚至是将每个人预定的份都给提前称好，然后直接交接就完事，这些顾客也从来不怀疑会不会缺斤短两，过称确认都不需要。 “大爷，我田里的蔬菜都已经摘完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批，明天之后暂时是没有了，抱歉啊。”最后一天，每个老顾客来张耀都会说明一次。 而这些顾客的反应也都是一样，就像这大爷满脸的遗憾和不舍，甚至带着点焦躁，道：“那真是可惜了。小伙子，我觉得你应该尽最大的能力去扩大规模才行，反正不愁卖，这样也能赚更多的钱是不是？” 张耀笑呵呵的点点头，道：“大爷，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才是第一次试钟规模小一点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因为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成功啊。” “成功，当然成功，要不然我们这些人怎么会念念不忘。所以小伙子，加油吧，争取以后能够让我们吃到更多。”大爷也哈哈笑了起来。 “那是必须的，不过等下一次蔬菜成熟估计最少也需要两三个月，这中间就只能让大爷你等着了。大爷，还要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跟所有老顾客都说了一番差不多的话，张耀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反而心里还美滋滋，就这样最后这不到两百斤的蔬菜渐渐被认领，半个多小时候已经只剩最后一份，就是郑晓亦的。 不知道是不是郑晓亦使用了手段整治菜市场，还是王桂芬那家子菜霸除了使用暴力威胁也就没有其他手段，反正自那次冲突之后张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张耀不惧她们，但她们不来寻仇的话也省心不少，乐得如此。 已经快到十二点，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郑晓亦还是没有出现，雨倒是又慢慢的变大了起来，张耀只能又坐了回去玩着手机继续等。 到了中午，大雨也转变成了阵雨的节奏，忽然一波猛烈攻击转而又恢复常态，还有狂风伴随，雨点都直接就被刮了进来。 刚才卖菜的时候还是无可避免的淋了不少雨，衣服被打湿之后感觉越来越冷，忍不住看了看路口，那俏丽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一点、两点……边上大妈再次提醒张耀她肯定是不会来了，张耀自己也很焦急，今天要做的事情不少，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可既然答应了别人那就不能失信。 当初应该留个电话的，张耀揉揉额头，能够联系上就会方便得多，他之前也考虑过，只是其他人都没有留过电话，偏偏找个美女留，总觉得会被认为居心不良，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其实就是没胆…… 快到下午上班的时候，郑晓亦总算是匆匆忙忙的冒着雨出现了，看到张耀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紧跟着就是惭愧，也别是发现张耀的三轮摩托车上已经只剩她那一份蔬菜的时候。 “张耀，实在对不住，今天有个案子比较复杂，一直讨论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我是直接把其他事情都给忘了，趁着休息的空单才想起来，没想到让你等了这么久。” 郑晓亦给人的印象就属于雷厉风行，事业心很重那种，会因为工作废寝忘食根本不奇怪。她今天穿着黑色西装，扎着猩红的领带，左胸口还佩戴着国徽。 这样的打扮气质更加凸显无遗，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变成制服控，只是她眉头紧锁精神不佳，张耀就笑笑道：“郑小姐，你别在意，相比起来你才应该注意身体，我看你这样子早饭都没吃吧？” 郑晓亦跟着笑笑眉头舒展了不少，道：“遇到复杂的案情有时候也真的没办法，估计今天也无法达成一致，等下上班还得接着讨论呢。” 张耀刚刚才看过时间，忍不住就道：“那也没剩几分钟了，正好可以吃两个番茄垫垫底，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所以我得赶回去了。张耀谢谢你，这次真的不好意思，早知道这样应该让刘阿姨顺带着帮我拿回去的。”郑晓亦将钱塞给张耀，然后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郑小姐，明天……”张耀本来还想跟她也交代一下明天就没有了，结果因为实在太赶，根本就没来得及听他的话。 如此的话，也只能让柳欣冉打电话跟她说一声，之前就知道两人是认识的，应该可以联系上，要不然张耀明天还得来等她一趟才行。 因为已经约定好，所以张耀再久多会等，郑晓亦惊觉之后也马上冒雨赶了过来，这就是承诺。也许有人会觉得傻，但张耀就是这样的性格。 可能郑晓亦也没想到在大雨倾盆的天气里他还会等这么久，他同样也拿不准郑晓亦是不是还会来，但就是因为他一直在等，郑晓亦也还是来了，所以都没有扑空。 上班时间到了，正好可以出发去银行询问贷款的事情。雨还在下，张耀穿上雨衣离开，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想想居然还有些不舍。 不管是什么样的顾客，因为对他蔬菜的认可带来的那种打从心底愉悦，不足满足了龙珠收集“情绪”的需求，也让张耀觉得他们很有爱，也希望会有更多的蔬菜卖给他们。 第二十八章 父母进城创业，儿子留家种田 租金并不比别人给的低，张耀这种文质彬彬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巧，格外讨年长的人喜欢，房东大妈也很乐意将店铺租给他。 于是乎细节很快也就敲定了下来，张耀一次付清了首先的五万租金敲定合同，直接租了五年，而且五年之后还有优先权，相同的价格之外只要他还想租，就只能租给他。 关于创业贷款，银行那边落实得也很快，一开始张耀是想从种植方面入手，结果查询了一番才知道，关于农民的优惠政策之有养殖业才有。 如果是开办养殖场，只要按照要求来进行建设规划，就可以拿到一定补贴。种植的话，不仅没有反而还收得比较紧。 因为清溪周边的农民种植大棚的规模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气候，所以政府开始收缩了政策，已经不支持农户再建设大棚了。 听父母讲，同区里另外那个种菜比较知名的镇上，当地的菜农已经被多次要求拆掉大棚，只是不用大棚种菜就失去了经济来源，所以在一直没听从，也因此有关部门也没应拆。 张耀并不需要大棚，对此不影响，但享受优惠政策已经不可能，因为目前来讲养殖还不合适，只能先种着菜再慢慢发展其他的。 所以最后权衡了一下，创业贷款还是以开小吃店的名义去申请，将所有的资料都交了上去，然后又找了两个公务员做担保，最后才得以拿到钱。 后面的事情是爸爸张国建出面的，想方设法才找了两个做公务员的亲戚，也幸好父母一直都比较能吃苦，勤劳，在亲戚中口碑都很好，从来没有对不起或者欠别人什么，所以倒也没费什么口舌就愿意给他们家担保了。 张耀计算了一番，小吃店和承包的事情都处理好大概还需要七八万块，而创业贷款的最高额度的是十万，他干脆全部都贷了出来作为备用，反正两年之内是不计利息的。 要是放在以往，父母根本无法想象欠别人十万块钱会是什么样一个情况，妈妈李玥只怕一个晚上都睡不好，而现在他们却都很坦然。 自己儿子去路边卖炸洋芋，凭着手艺一个月的收入也近万，栽了一亩田三个月的时间收入逼近六万，这些都给了他们信心，背负十万的债务已经不算什么了。 一家人带着憧憬进行筹划，张国建就说道：“承包小箐的事情也有眉目了，队上明天就回公开招标，谁出的价格高就出给谁。” “幸好你爸最近盯得紧，队上才不敢私自操作，要不然什么时候被别人承包了都不知道。”提起这些李玥就没有好脾气。 “也不只是我，其他想要承包的人也都盯着呢。虽然小箐是属于我们队的，但其他队的人也可以承包，队长也忌惮一些。” 所谓队长，其实就是村民小组的组长，小队、队长都是以前的称呼，只不过习惯了就很难改过来。 在整个清溪，张耀他们龙泉村都算是比较特殊的，周边和其他地方都是好几个自然村才组成一个行政村，从行政意义上来讲，一个村子只是一个村民小组。 而龙泉村不仅是个自然村，还是独立的行政村，一千多个村民分成三个小组，在整个清溪独此一份。 说是村其实也是出于习惯，因为城镇化的发展，其实村子早就被规划成了龙泉社区，正式场合和文件，包括张耀填写的贷款资料，都是写作龙泉社区。 除了名字不同之外，目前来看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也根本就没人在意。 “人越多他们的压力就越大，这也好。爸，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早点将这个事情定下来还得去给小吃店忙装修的事情。”只要公开招标，张耀就有把握拿下，承包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这里有招标公告，你先看看。”张国建递过来一张纸，看起来更像是宣传单。 “让我先看。”妹妹李星瞳做了个鬼脸，首先抢了过去，张耀只能翻白眼。 招标公告上将小箐的情况介绍得很清楚，面积多少、范围是从哪里到哪里，里面还有什么设施都写得很详细。 快速扫了一眼，李星瞳就道：“哥，小箐有十八亩田，你一个人能种得完？” 张国建插话就道：“事实不足十八亩，是十七亩多一点，队上取了个整数而已。” 这也取整，敢再不严谨一点吗？张耀觉得无语，不过也就几分的差距倒是没必要在意，反正是整块的算，又不是按照亩数来计。 张耀就扭头剐了一眼妹妹，道：“种不完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帮我不成？” “谁说不可以，到时候爸妈都要住在城里，也只有我能周末假期回来帮你了。”李星瞳说着嘻嘻一笑道：“别人家都是子女进城打工不愿意回来，我们家却反过来了，感觉真奇怪呢。” 父母进城创业，儿子留在家里种田，听起来好像还真有些诡异。 “别想着我们不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要不然我一样收视你。”李玥冲着李星瞳瞪瞪眼睛，后者又做了个鬼脸身体靠向张耀，根本不以为意。 到时候就是天高皇帝远了，李星瞳哪还担心这样的威胁，至于张耀嘛，从小就被她吃得死死的，谁管谁都还不一定呢。 李玥也知道张耀太宠这个妹妹，从他也等等眼，然后才道：“瞳瞳说得也对，你不要我们帮忙也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干不完的可以请人干。” “妈，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张耀也拉长了音调，这是为了避免李玥再唠叨。 龙泉村和周边的村子里，像赵瑞这样的种菜老板也还有好几个，什么都是请人帮忙的，村里的妇女也经常去打散工，差不多也就是每人七八十块钱一天。 家里田间事情不多的话，李玥一样会跟着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于农民来讲这钱挣得也算轻松，毕竟都是熟手的东西。 所以其实面积再大也不用担心忙不过来，重点还是看龙珠能够覆盖多大的范围。 第二十九章 承包田地 田地田地，其实田和地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在清溪一般土质比较好，水资源比较丰富、利于灌溉的称为田。地则一般指山地，山上开荒出来的那种，地势都比较高。 因为水利的关系，还带来的一个区别就是能不能种植水稻，凡是能够种植水稻的都可以称为田，反之就叫做地。 龙泉村小箐的田地则介于两者之间，位于山谷地段没有山谷那么干旱，比起村口的水田来又远远不如，适合种植的作物并不多，所以承包价格也相对便宜。 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边上大箐的很多田地才会被用来建养殖场，如果都是一等良田的话根本舍不得，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批准。 竞标开会那一天，村公所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十多个人，真正参与竞标的只有六个，其余都是像张耀父子这样陪伴来的。 受到如此冷遇其实也不奇怪，龙泉村村民对于种地已经越来越没有了热情，如果不是近两年来种菜的都赚了一点钱的话，比这还会更加消极。 张耀被开除的事情在村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紧随其后他种的菜也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们家想要承包小箐的消息一传出去，就都知道是为了种菜了。 要论起来，绝对是承包给张耀最有价值，不过可没人会这样考虑就谦让，既然前来竞标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放弃的理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价太高超出了心里预计，不划算。 18亩田底价是每年3000，价高者得。即使村公所里面也就十多个人，开始竞标的时候也还是很喧闹，互相调侃开玩笑、闲聊甚至挤兑都有。 “阿耀，你种的菜我也专门去你家田里看过，果然好得跟仙果似的，这大学果然没有白读啊。” “叔叔，那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让让我，别参与竞标了，给我们年轻人个机会嘛。” 跟张耀父子搭话的人也很多，张国建不太会说话，张耀嘴皮子就要利索多了，不管是挤兑还是调侃应付起来都游刃有余，还能反将一军。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相互都不陌生，虽然现在是竞争关系也少不了相互挤兑，不过整体气氛也倒都是乐呵呵的，还不至于为了承包小箐就直接翻脸。 同样还是因为种地热情的关系，六个参与竞标的人势在必得的也就张耀一个，他的人生规划都围绕着种地打转了，小箐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一定得拿下才行。 而其他人呢，想法固然有，却也没有重要到这样的地步，能够承包到固然是好事，承包不到也没什么影响，更无所谓一些。 两者心态上就有差距，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张耀如愿以偿，不过价格也被抬高了不少，最终签订的合同是每年4480元。 在合同年限上，张耀也是极力去争取，时间越长越好，最终队上给出的极限是八年，全部租金折合35840元，直接一次性支付清。 如果争取一下的话，其实租金年付也是可以的，之前的承包者就是选择年付，但现在张耀可不差钱，拿到十万贷款之后钱绰绰有余，没必要计较这个。 更重要的是为了避免以后出漏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重中作梗，以没有缴纳租金这样的理由撕毁合同，要知道明年村官又要换届选举了，换了一拨人情况又会变得不一样。 这世界上红眼病的人从来不少，龙泉村的村风一向不好，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很多，还是有必要去杜绝一些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的。 一次性将租金都给支付清，这还是父母给的意见，对村子里面的人的作风他们了解得更清楚，张耀听了之后也深以为然。 “张耀，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落选之后其他人纷纷离开，当然也少不了向一开始那样打趣几句。 “阿婶，我就是回来种田的，没有田还怎么种？所以我这不是有魄力，而是孤注一掷。” “阿耀，叔叔这次可是让你了，以后有什么好事你可不能忘记我啊。” “叔叔，那是肯定的，以后我们要是在一起竞标，我也让你一次，这次就谢谢你们了。” 说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张耀父子留下来当场签了合同，小箐这八年的所有权就正式属于他们家了。 得到了想要的，父子俩都很高兴，拿着合同走出村公所，张国建却还是说道：“那些人表面上笑呵呵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你根本不用理他们。” “爸，该应付的时候也还是需要应付一下，没事，我明白的。”张耀点点头，他虽然年轻，但要说为人处事的话，其实他比张国建这个爸爸还要圆滑得多。 这是性格的问题，张耀比较像妈妈李玥，张国建则脾气比较硬。 拿着承包合同回到家里，李玥已经做好了饭，以往这个时候的话父母都还在田里忙活，而现在因为家里的田都已经放弃，所以时间也比较宽裕。 “妈，小箐已经承包下来。”张耀将合同递过去给李玥看，后者接过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就递了回来，道：“承包到就好，合同你收起来，小心别弄丢了。” “先吃饭吧，吃了饭去看看。”张国建直接走进厨房，说道：“趁小吃店还没有装修好，这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帮帮忙。” 小箐的地理位置也还算不错，车也可以直接开进去，不过并不宽阔还都是土路，加上因为经常碾压的关系，一下雨路况就会变得很糟糕。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个别路段泥泞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看到这个情况张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此路况对他以后的发展可，没什么好处。 村子里面倒是都铺成了水泥路，这一条因为是已经通往村外，所以也没人想到修一修，龙泉村不算富裕，村上有点钱也拿去做其他事情了。 “其实要说修路的话倒也不难，村上出点在去跟镇上要一点，钱还是能够凑够，就怕其他人不同意，不然的话早就可以修了。” 李玥小心翼翼的避过积水烂泥，道：“大箐和小箐都是承包的，再往下一点是别人的菜地，整个村子一千多人绝大部分十年八年也不见得会进来一次，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同意花钱修路。” “算了，还是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说吧。”张耀摇摇头，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这条路只关乎到少数人，公家花钱修路却是牵扯到了所有无关人员的利益，会不同意也不奇怪，本身得不到任何好处凭什么给别人铺路？ 张耀跟父母一路聊着，很快也就来到了箐口，因为是山谷的关系小箐地势里面窄外面宽，紧靠路边的是面积最大的一块。 中间的位置已经被清出来了一空块，大概也有一百来个平方，同样是铺成了水泥地板，还用空心砖建起了简陋的住所，外带厨房和狗棚。 小汽车可以顺着左面的上路直接开进来，这些都是写在招标公告里面的，也确实比较方便，就是这房屋盖得太过简陋，完全达不到张耀的要求。 小箐最里面有条山涧，原本围起了一个水池，最初整个村子的生活用水都是来自这里，据说龙泉村这个名字都是因此来的。 只不过因为滥砍滥伐等原因，这条山涧早已经干涸，如果不还还有点地下水的话就连浇灌都不够，所以村子里面也早就已经接上了自来水公司的水，饮用的话几乎都已经是购买桶装矿泉水了。 水源没有问题，上一个承包者保护得还算不错，田间地头却是杂草丛生乱得很，不花一番心思根本就整理不出来。 从里到外巡视了一圈，就没有一块地是干净平整的，想要种植至少也需要一个来月的时间来整理干净，李玥一见又忍不住道：“这些家伙，因为合同到期不想承包了就乱来，这要费多少事。” “如果接手就可以种，那他就是雷锋了。”张耀就说道：“反正很多地方都需要改造，慢慢来吧，也不差这一个来月。” 他不搭建大棚，不过十八亩地的面积也还是铺上水罐灌灌更方便一些，到时候只需要一开阀门就看可以完成浇水任务，如果使用水桶挑着去浇他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转了一圈，将地势看清楚之后又回到小屋的位置，张国建打开门进去看了看，接着道：“这屋子太烂了，里面还又脏又乱，干脆推了重新盖吧。” 以后将地盘活，张耀住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少，父母还是舍不得他受苦，如果是他们自己住的话，收拾干净就觉得可以了，不会要求太多。 但现在是张耀住，他们就希望张耀能够住的更舒适一些，如果可能的话直接在这里盖一栋房子都行。当然，目前来说是做不到这一点。 李玥就说道：“等小吃店装修好，这边也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阿耀，这里暂时交给我和你爸，等你把小吃店弄好我们在交换。” 第三十章 老伦敦包子铺、老约翰米线店 田里的事情父母是一把好手，店铺规划装修他们则不太懂，所以一直都是听从张耀的意见，让他去外面忙活，也算是各展所长。 承包下来的小箐有十八亩田，现在却是还不需要所有都进行改造，因为龙珠还不足于全部覆盖，之前一亩田种植的蔬菜，收集到的“情绪”也就多了差不多十倍。 也就是说，现在龙珠的覆盖面积是十亩，暂时只需要将这部分清理出来，外面的部分可以留到以后再说。 在张耀的预想里，如果能将外面的部分挖成鱼塘才最好，虽然山涧已经干涸原本的水源满足不了鱼塘的需求，但只要龙珠加强了这就不是问题。 将龙珠投入到泉水中，除了他之外别人也发现不了，龙珠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水源、灵气，将小箐的山谷完全改造，到时候不管是种菜还是养鱼都绰绰有余。 两边的小山包也可以承包下来种植果树，直接打造成一个如同世外桃园的农庄，绝度可以吸引很多人。 当然，这些只是远期规划，现在能做的除了种菜之外，也就是在山脚围点铁丝网养养鸡，这不需要跟谁去回报，直接占就行。 “养养鸡确实也不错，非常合适。”张国建也点点头表示同样，说道：“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我跟你妈会帮你弄好。” “爸，现在的规划就是这些了，其他的等以后慢慢在完善。”张耀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装修公司还等着我呢，我先进城去了。” “路上小心一点。”李玥叮嘱一声，接着道：“还有，回来的时候去驾校看看，可以的话直接报个名尽快把车给学了，以后菜栽得多三轮摩托根本就拉不下，还是得换个车才行。” “妈，我知道了。”张耀应了一声，拿着三轮摩托车的钥匙出了门，父母并不知道，等着他的除了装修公司之外还有柳欣冉。 柳欣冉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家庭条件要好得多，才满十八岁驾照就已经学在手里，不过张耀倒是还没有看到过她开车。 如果不是回家种菜之后前途一片光明，也确实需要的话，张耀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学车，主要还是经济不允许。 父母供他们兄妹上学就已经不容易了，也没多余的钱让他们去考驾照。 一连下了好几天雨之后终于拨云见日，天空格外的蓝阳光也很温和，柳欣冉站在路边长发飘飘，显得更加清新明媚。 来往的路人不管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上几眼，忍不住好奇这样一个自带诗情画意的美女会在等什么样的人，就看见了张耀骑着三轮摩托大咧咧的停在了跟前。 而柳欣冉轻轻一笑，灵巧的爬上车斗，跌碎了路人一地眼镜，这种情况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别人看着都觉得跟恶作剧似的。 完全无视别人的目光，坐在三轮摩托上柳欣冉正在给张耀解释，道：“你要学车啊？这倒是不需要多少钱，之前我学是报名费680，包含了考试的费用，学费则是3815。” “加起来也快五千了呐。”张耀可不觉得这个学费便宜，说道：“而且我听说驾校教练都是很黑的，吃拿卡要的现象非常严重，少了一万根本出不来。” 虽然骑着三轮摩托的张耀看不到，不过柳欣冉还是点点头笑道：“也确实是如此，要是有熟人的话就会好一些，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打算怎么感谢我？” “我怎么觉得要是感谢你的话，会花得更多……” “小气鬼，你已经赚了那么多，还连这点钱都舍不得么？”柳欣冉下意识的翻白眼，同时在张耀背上捶了一下。 张耀就说道：“没办法，我现在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拿到驾照也要头疼怎么才能买辆车呢。” “套路，都是套路，你就不能真诚一点？比如说等你家的小吃店开起来，免费招待我这样的。” 张耀嘿嘿一笑道：“原来你想要的就这个？那还不简单，这辈子免费招待你都行，只要你不怕羞大可以天天都来蹭吃蹭喝。” 柳欣冉也忍不住跟着笑，道：“我为什么要害羞？跟你这种厚脸皮在一起还害羞的话我都不用活了，鬼才会跟你客气。记住，免费招待一辈子这是你说的，等你开张之后我一定天天去蹭吃蹭喝，看我吃不穷你。” “我好像告诉过你，等小吃店开起来负责料理的是我爸妈，你要是不觉得害羞尽管来，真把店给吃倒闭了我都愿意。” 柳欣冉一听，俏脸上就多了一片红晕，真的感觉到害羞了。 正好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张耀租的店铺，跳了下来她就顺其自然的转移话题，抬头看了看问道：“还没有挂匾啊，你这小吃店打算叫什么名字？” “今天才要开始动工，哪有这么快。”张耀就道：“至于名字嘛，你觉得叫老伦敦包子铺怎么样？” “你怎么不叫老约翰米线店？”柳欣冉又翻翻白眼。 张耀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也不错，然后还可以挂条标语，本店距离百年老店还差九十九年。” 店铺的面积不大，不过装修上张耀还是下了一番功夫，详详细细的跟装饰公司说了自己的想法，讨论了整整一天之后才定下方案。 越用心，理所当然的预算也就越高，本来贷款十万预计最多也就用到七八万，现在来看这点钱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买车的话短时间内更不用想了。 单排坐的微型小货车也得三五万，而且载重量也不一定就能达到要求，估计没个十万八万的还是搞不定。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暂时还是将买车的事情放下，不过学车的事情倒是确实可以提上日常了，一边学车，一边监工小吃店的装修，再谋划谋划要种什么菜，每个种类又种多少才是正事。 日子一充实，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也不需要多久这些事情就全部搞定，到时候父母前来开店，而张耀就真的变成一个全职菜农了。 有朝一日，还将是个农场主。 第三十一章 民以食为天 田地面积扩大不止产量可以提升，蔬菜种类也能相应增加，这倒是不需要花费心思去规划，看看合适种植什么，然后选择受众比较广的种植就可以。 首先还是萝卜，本来就是一年四季都合适种植的物种，而且确实也很受欢迎，萝卜炖排骨也是很多人都吃不腻的菜品，本身营养价值也很丰富。 这个时节大白菜也可以种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种小白菜，番茄倒是有必要继续接着种，然后加上芹菜、菠菜、花菜、卷心菜、韭菜、茄子，洋芋更是必不可少。 这些蔬菜也都是清溪在普遍食用的，受众都差不多，所以张耀干脆平均分配，流出来八亩田专门种植，剩下的两亩再分给大葱、香菜、大蒜、薄荷等这些配料。 田地改造完成清理干净，小吃店也早已经完成了装修可以开业，所以父母也没有时间帮忙了，从耕田到具体栽种都请了不少人来帮忙，毕竟十亩地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如果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慢慢种，等不到他种完就已经是另外一个时节了，该请工的时候还是需要请。 早在栽种之前，张耀就已经将龙珠放到了泉眼里，比起之前浇水都是先过龙珠再流到田里，这才是真正的使用方法。 播种之前先打开浇灌的阀门用净化过的水源滋润田地，这算是速成的一种方式，以后就可以不用这样刻意，将龙珠留在泉水里就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凭着跟龙珠的精神联系，这片土地任何一丝变化他都能感知到，甚至可以加以调控，当然现在嘛，因为才刚刚开始也不需要去做什么，顺其自然就行。 田地两边从山脚到半山腰，也都已经用铁丝网给围了起来，面积还是很大，然而张耀没有全部都养上鸡，仅仅只是买了五十只来做尝试。 除了作为养鸡的栅栏之用，这些铁丝网还承担着防盗功能，靠外的八亩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因为目前也还在慢慢进行改造，这一次是留空了。 原本的小房子推倒之后也重新盖了起来，也还是很简单但不简陋，卧室也分出了两个，这是妹妹李星瞳强烈要求的。 毕竟现在父母都已经住在城里，她周末回来如果张耀也不回去住，那家里就只有一个人了，还不如也进来陪张耀，兄妹两个也有办。 厨房也留了下来，换上了全新的电器，很可惜的是电虽然早就通了，但是没有网络也没有有线电视，休闲娱乐还是差了一些。 这也没有办法，本身就不是居住区，要拉网线的话造价太高，除非他愿意承担一切费用，要不然通讯公司根本不可能来布线。 手机信号倒是可以收到4G，而且也很稳定，不过这流量价格嘛也不便宜就是了。 原本的狗屋同样也重新盖了一个，其实张耀兄妹都不喜欢养宠物，对猫猫狗狗的都不感冒，还不过养条狗对于防盗来说却是很有好处，还是很必要的。 不过倒也不及，张耀现在也还没有留宿过，蔬菜都才刚刚种下去，就算被盯上了现在也什么都偷不了，大可以放任自流。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早晚进来溜达一圈检视一下，该除草的地方除除草，该浇水的时候浇浇水，然后喂喂鸡，最重要的是用塑料桶拉上泉水去给父母。 自从龙珠放到泉眼那一刻，对周围环境的改造就已经开始，除了种下的蔬菜之外边上两个小山包也跟着受益，连带着花鸟鱼虫也多了起来。 可以预见再过不久，天空中飞鸟盘旋的奇景马上又会来临，就是可惜现在除了泉眼之外，另外并没有可以蓄水的地方，要不然还可以养养鸭，现在只能是以后挖出鱼塘再说了。 张耀饮用的都是泉眼里面的水，用来种菜都能取得那样的效果，喝起来自然也是无比甘甜，而且不管天气再怎么热，泉水都是清凉的。 将泉水拿去和面蒸包子馒头、煮汤做菜等等也是最顶级调料，本来从食神处学来的秘方工艺就是最好的，再加上最好的食材，可以让味道更上一个层次。 张耀手艺学自食神，然后再传给父母，始终跟他还是有一定差距，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自己心里还是有数，虽然差距不大，但始终是有，可能还需很长时间才能赶上。 加上泉水之后，这些差距就得以弥补甚至超越。当然，这说的是张耀不使用泉水的情况下。 再有个小遗憾，因为现在蔬菜才刚刚种下，包子馅和米线的配料都还不能使用自家的，只能去别处买，要不然味道还会更好。 天色快黑的时候，张耀满满的拉上四大桶水进城，这时候小吃店里已经完全没有顾客，父母也已经收拾好在休息。 小吃店最终的名字，既不是老伦敦也不是老约翰，而是直接命名做“食为天”，不仅取自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本来的含义，同样也因为龙珠空间的祭坛，食神就是以此为神位。 红木雕刻出来的牌匾挂在门头，两边还刻着对联，上联为：来着莫忙，去者莫忙，且坐坐，光阴不为谁流。 下联：功也休急，利也休急，再行行，得失无非天定。 作为小吃店，如果将“食为天”这牌匾作为横批的话，这对联不太恰当，只是张耀喜欢，这代表着他现在的人生态度，加上小吃也能算是歇脚的地方，所以就决定用这幅对联。 要不然的话，刻上第一次不来是你的错，第二次不来是我的错还更合适一些，只是这不仅太白，还连对联都算不上。 店面装修虽然花的钱不算多，却也极力去营造中式风格，最后的效果跟张耀预想的还有一定差距，比起清溪其他小吃店来倒也算是很有特色了。 单只那副对联，过往的人大多会点评一番，偶尔还会有人指出态度消极，也免不了有人觉得这样一个小店还挂对联有点装…… 总之店开在这里，肯定少不了被评头论足，说好说坏那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其实这也不重要，小吃店最重要的当然是味道，这一点开业一天之后就已经证实了。 载着水来到店门口，父母听到声音之后从窗户探头出来看了看，看到是他就下楼出来跟着一起将水给抬进厨房，张耀便道：“爸妈，你们怎么没出去逛逛？” “人生地不熟的，逛什么，还不如在家休息。”妈妈李玥摇摇头，表现得很没有兴趣。 “妈，就是因为不熟所以去逛逛才好啊，等你们熟悉以后就不会觉得无聊了，下午关了店还可以跟着别人去跳跳广场舞。”张耀一听笑了起来，然后进行劝解。 “我就是这样跟你妈说的，不过他不听。”爸爸张国建也跟着笑道：“我倒是出去转了一圈认认路，不过没走远，走太远的话怕找不到路回来。” 父母在农村里生活了一辈子，平时难得进城来玩，虽然赶集也需要到南城区，但只限于固定的一个区域，对于大部分地方都还是不熟悉，这里也超出了熟悉范围。 如果只是偶尔停留一天还不怎么样，现在却是要常住，父母两人到现在也还是不习惯，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就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父母的适应能力，比起张耀这样的年轻人也要差上一些，无论是与人相处还是环境都是如此，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在家里种田的时候，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现在除了需要早起之外相对来说其他都很轻松，到了下午关店之后就无所事事，心里也会感觉空落落的有落差。 “爸，多逛逛去就对了，不远处就有个公园，去跟人下下棋也不错。”张耀呢，当然是希望父母有更多休闲的方式，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 “这话你跟你妈说，要不是我拉着，你妈晚上都还想开店呢。”儿子的孝心张国建自然清楚。 李玥同样也是如此，不过却是说道：“我也知道你不想我们那么辛苦，其实比起栽田种地这已经轻松多了，只是关了门之后也还是会有人来吃，我就想反正也没事，不如将事情拖长一些。” 李玥一向都是这样的脾气，顿了顿接着又道：“边上卖烧烤的晚上生意好得很，要不是这得熬夜，而买早点又得早起的话，我还想连带着烧烤也卖呢。” “妈，赚钱的事情多了去了，总不能所有东西都去做吧？”张耀哭笑不得，推着李玥上楼道：“现在我们家也不差那个钱，实在没事你就看看电视，总之别累着自己就行了。” 环境和人际关系，再不擅长时间长了也会熟悉，也不需要再三去强调，等父母的心态转变过来，不用张耀说他们都会出去找乐子，到时候就怕他找都找不到人。 二楼的住宅是两室一厅，六七十平方的面积，小是小了一点父母却也不在意，对他们来说住在这里其实还是为了工作赚钱这样的性质，一切都可以将就。 第三十二章 客似云来遇熟客 之前因为种菜的关系，张耀送水过来也没有久留，这还是第一次在店里留宿，同样也是第一次帮忙，早早的起床帮着和面、烧汤等等。 一般上班时间是八点，七点就得开始营业才行，要不然很多人根本赶不上，总不能因为吃个早点就耽搁上班吧？所以父母每天都是六点就起床开始准备了。 这比在家种田的时候早了一些，张耀基本上也没起得这么早过，父母却是浑然不在意，用父亲的话来说是，“以前种田放水去田里的时候，半夜爬起来看水那是常事，早起一点算什么？” 本来张耀的意思，是请一两个小工来帮忙，虽然还是避免不了早起，但其他事情就不用亲力亲为了，只要收收钱就行。 结果李玥却是说道：“你妈我天生就不是做老板的料，让我看着别人干活可做不到，又不是自己做不了，干嘛要请别人帮忙？” 兄妹俩好说歹说也还是执拗不过，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了，张耀能做的也只好尽量让他们方便，能用电器代替的全部使用电器，比如说剁陷。 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面，蒸包子是最麻烦的，从食神处学来的做法全部都是人工手艺，得亲自动手才行。 将包子放在蒸笼里面蒸着，又开始烧汤烧水为卖米线做准备，一切准备就绪将包子推到门口太阳才慢慢升上来了，洒了一地晨曦，渐渐的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老板娘，今天我没来晚了吧？两个牛肉包，两个香菇包。”几乎是才开门的一刹那就已经有顾客上门了，从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这已经是老顾客，虽然开张还没几天。 “你今天是第一个，想吃多少都有。”张国建不善言辞，所以售卖的任务主要还是李玥负责，本身在家里大部分事情他也都是帮着打下手，李玥才是一把手。 “老板娘，你这包子个头比其他家可大多了，多了我也吃不完，香菇包还是买给我女朋友的，自从她吃了你家的包子，早点就非这不可了。” 这熟客应该也还是刚刚参加工作，表现得却是很活络，接着道：“所以啊，以后我哪天要是再晚了，老板娘你可得给我留几个才行。” “行。”李玥答应得也很干脆，道：“只要你说，我明天都给你留着。” “老板娘，那可也得给我留才行，我也怕哪天要是起晚了一点就没了。”说这话的，已经是另外一个熟客，同样年龄也不大，应该都是在附近租房住的。 清溪的包子，几乎没有什么地方特色，比较知名的包子铺都是打着其他地区的名头，甚至直接就是那边的人来开设的，比如说津门灌汤包、吴杭小笼包、狗不理这些。 张耀拿去供奉食神的也是随大流，所以卖的也几乎都是随处可见的种类，属于是最普通的那种，除了香辣牛肉、香菇之外还有白菜馅、猪肉馅、鸡汁灌汤包这样的。 每个包子的售价是一块五，个头比其他家的确实要大一圈，父母老实本分不会再这上面偷奸耍滑，张耀对此自然也是完全没有意见，良心一点永远不会有坏处。 米线方面，虽然放弃了不少做法，但花样其实也不少，主要就是“臊子”的区别，也就是加什么样肉作为配料，清溪把这叫做“臊子”或者是“帽子”。 猪肉杂酱、焖肉、肥肠，然后还有牛肉、鸡肉和三鲜，这些都是昨天下午就已经弄好的，早上起来放在炉子上加热保温就可以，米线则是专门卖米线的给送过来，如果不够用的话只要打电话，任何时候都可以送货上门。 葱、韭菜这样的调料也是昨晚父母一边看电视一边摘出来的，所以一切也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本身李玥的性格也是如此，所以才影响到张耀。 “老板娘，这小伙子是你儿子吧？挺帅的啊。” 有人夸自己的儿子李玥当然高兴，笑着点点头，道：“妹子，今天也挺早啊？阿耀，给这阿姨烫个小碗米线，要鸡肉的。” “好叻，阿姨，你稍等。”李玥忙着卖包子，米线这边就交给他负责了，从开门到现在手就没有闲下来过，加上这阿姨还有四五个在排队。 张耀正忙活着呢，偶尔还要回应一声老顾客跟父母对他的调侃和玩笑，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惊讶的道：“张耀，是你？这个店是你家开的？” 回头一看张耀也很意外，居然是卖菜时候的老顾客刘芷惠，忍不住就道：“刘阿姨，没想到是你。” 也是惊诧了一句，然后才想起回应刘芷惠的问题，道：“刘阿姨，这是我爸妈，这小吃店才开张没有几天。你这是要上班去吧？来吃完米线再走呗。” 刘芷惠呵呵一笑，走进店里道：“我可是你们家的熟客了，不信你问你妈妈，只是之前不知道这店居然是你家的。给我来碗三鲜米线，小碗的就好。” 父母看到他们居然认识同样也很吃惊，不过却也没有多言，只是点头道：“阿耀，这位妹子确实是我们的老主顾了。” 父母其实还是很好奇，只是当着面没法多问，张耀也就直接道：“妈，刘阿姨是我卖菜的时候认识的，当初可是天天照顾我生意的。” “又不是不给你钱，说什么照顾。”刘芷惠嘿嘿笑着，尽管她身上的气质跟父母格格不入，却也还是很随意，道：“我家就住在附近，前几天突然看到这里突然卖起了早点忍不住来尝尝，结果马上就被你们这里的味道给征服了。原来是你们家的，那就难怪了。” 看到张耀，刘芷惠就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足见之前的蔬菜给了她多么深刻的印象，周围的人没有吃过张耀的蔬菜完全听不明白，还以为她是在说客套话呢。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可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真的念念不忘，趁着张耀烫米线的时候还问道：“张耀，这些米线的配料应该不是你种的吧，下次什么时候才会再有蔬菜？” 第三十三章 开店的一天·上午 其实对于卖菜时候的这些老顾客，张耀提前几天就已经在讲剩下的菜已经不多，最后一天更是挨个讲明需要等下次再种才能有了，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两三个月。 只是人嘛，对于在意的事情总是会耐不住性子多问，此时的刘芷惠就是如此，而不管是谁问起，张耀也都会不厌其烦的说明。 “刘阿姨，蔬菜前几天就已经全部种下了，不过我那些菜都不是早熟的品种，基本上都需要两个来月的时间才能成熟，所以还得再等等。” 比起一般的来，张耀这已经算是成熟得很快，比起早熟品种却也算是慢的了，有些白菜一个多月就能成熟，他这里却是做不到。 即使换早熟品种的苗来种也不行，龙珠酝酿的灵气蕴育白菜需要时间，种进田里之后不管什么品种都没有区别，会怎么成长是灵气来决定的。 如果要强行催熟，那就失去了应该有的味道和样子，这样只会得不偿失。 “那还差一个多月的时间，总感觉有些急不可耐啊。”刘芷惠笑了笑，一边吃着米线一边道：“张耀，说起来你这次有没有多种一些？可别到时候又卖上几天就没了。” “刘阿姨，我已经在村子里承包了一块地，这次种了十亩，不管是数量还是种类都有增加，保证你到时候能吃到的更多。” “十亩啊，听起来是很多，不过以你那些蔬菜来讲，种得再多也不过。”刘芷惠一听还是有种不满足的感觉，其实也完全可以理解，一年四季都能满足当然才更好。 张耀笑笑就道：“其实田倒是不止十亩，我是直接承包了个小山谷，总共是十八亩的面积，不过因为时间啊田地也需要改良这样的问题，所以没能全部种上。” 闲聊着，张耀手上的动作可一直都没有挺下来，这得亏小吃店面积不大，操作间距离第一张桌椅就一墙之隔，要不然根本没法聊天。 给一位顾客的米线加上牛肉，张耀又接着道：“我在之前根本没有种地的经验，也怕面积大了就管理不过来，所以步子也不敢跨得太大，下一次可能就会全部都种上了。”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每天也吃不了多少，你把产量给提升了也没什么区别，到时间还是全部都会摘完，如果你能将田地分割开来轮流种植，那一年四季都会有蔬菜可以收割，这就最好了。” 刘芷惠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她这个建议却还真的值得考虑，张耀一听就心动了，甚至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现在是同时种也是差不多相同的时候采摘，在成长阶段就完全断了货没得卖自己都没得吃，如果分出批次来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每个月都有合适种植的蔬菜，每个月也都会有成熟的蔬菜可以采摘，这样确实更好，只不过本来田地就不算多，加上龙珠的覆盖面积也还有限，分批次的话每次的量也会下降。 比起一味的去追求产量，持续不断似乎也更让人心动一些，再说田地面积还可以想办法解决，只要龙珠的覆盖面积到了，产量也就能够提上来，这都不是事。 可惜的是现在才想起有些晚，再说为了这就将田地一块一块的留着好像也不合适，还是等以后再调整吧。 张耀就道：“刘阿姨，你这想法好，这次是来不及了，以后我肯定这样来。” “别说我给你添乱就行了。”刘芷惠嘿嘿笑着擦擦嘴站起来，道：“好了，我也吃饱了，就不跟你多说了，给你钱。等你蔬菜成熟了，可别忘记通知我一声。” “那是当然的。不过刘阿姨，这钱就不用给了，之前你那么照顾我的生意，这次算我请你。” 张耀婉拒，刘芷惠可不乐意了，道：“你看吧，又说这样的话，当初你卖菜我也不是天天都去光顾，哪能说得上照顾？你家米线也这么好吃，以后我肯定经常来，你要是不收钱我哪好意思再来，这是变着法赶我呢？” “哪有啊，我当然是恨不得阿姨你天天来。”张耀不收钱并不是假客套，本来一个小碗三鲜米线也就卖六块，这点钱还真不值得去计较什么。 人情往来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刘芷惠一句话就将他给堵死了，最终也还是收下了钱，道：“刘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你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那是肯定的。”刘芷惠朝张耀点点头，又跟他父母打招呼道：“大哥、大姐，你们忙，我先走了。” 走出几步，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返了回来道：“张耀，麻烦你再给我烫一碗三鲜米线，我带走。” 任何米线店都有纸碗以供打包之用，而且还会多收五毛钱，张耀刻意没把这钱给算进去，刘芷惠也没有意识到这是要收费的，也就没有再客套。 又打包了一碗三鲜米线后再次道别，张耀看着她上了路边的一辆银色轿车，路过的时候也还示意了一下。 果然是有钱人啊，看到那三叉戟的标志张耀忍不住感叹一声，玛莎拉蒂总裁，印象中似乎是一百多万起步。 对于汽车，虽然目前也还是买不起，不过了解得也很多，还是很憧憬的。 卖早点卖小吃这样的地方，从来就少不了闲话家长理短，张耀和刘芷惠是如此，父母跟另外一些熟客也是如此，还有相识的顾客之间也是如此，热闹而喧哗才是该有的环境。 到了九点之后，吃早点的时间已过，人也开始慢慢的少了下来，三百多个包子更是早早的就销售一空，差不多只用了一个小时，再来的人只能扫兴而归。 “又来晚了？老板娘啊，下次你真应该多蒸一些。”类似这样表示遗憾然后给建议的人接下来几个小时络绎不绝。 门口的蒸笼已经收了起来，看一眼就知道已经卖完了，也还是有人不死心的前来询问，然后表示郁闷，看起来还天天都是如此。 终于可送一口气，张国建抽空点了一支烟，道：“确实天天都是如此，所以我跟你妈就想，以后或许可以起早一些，尽量多做一点。” “爸，六点就起床已经够早了，总不能彻夜不睡吧？”张耀并不赞同，本来让父母来开店，就是想让他们轻松一点，这样下去哪还能轻松得了。 张国建就道：“本来按你妈的意思，今天就要再提前一个小时起来的，这样至少能多做三四百个。只是你也在，才不想让你也跟着起这么早所以放弃了。” “就你话多。”张国建透了底，李玥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张耀心里暖暖的，更多的则是无奈，父母这脾性要让他们放下来享受生活还真不容易，揉揉额头就道：“妈，你就别折腾……” “什么叫折腾？起早一点又算不了什么，三百多个包子五六百块钱呢，你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人家喜欢我们的包子我们应该高兴，就应该尽力去满足他们。” 李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张耀从食神继承来的思想也就是通过美食让更多的人感到幸福喜悦，只是这也要量力而行。 张耀就说道：“妈，你看这架势就算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做铁定也是不购卖的，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做到满足所有人的地步，所以你就别多想了，还是身体要紧。” “我身体好得很，再说能多卖一点难道不是好事？”李玥突然也执拗了起来。 利用龙珠种植出来的蔬菜营养价值要高得多，而且更易于吸收，郑晓亦甚至还拿去检测过，已经得到了证明。 具体的情况张耀反而还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家子吃下来，却是感觉身体状态好了很多，整个人都更精神了，这同样也是刘芷惠这样老顾客的反馈。 一味的劝父母享受生活好像没用，他也不可能天天盯着，转念一想就低声说道：“妈，越稀缺的东西才越稀罕，这个道理你也懂，从营销上来说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什么意思？”李玥还是有些迷糊。 张耀就道：“意思就是如果我们的包子人人都能买到那就不稀罕了，别人家明明东西很多还要可以营造供不应求的现象呢，这叫饥饿营销。” “越是买不到，人们就非要买不可，这样才显得难得。妈，这也是为了店考虑，你就听我的，每天就做三百多个，来晚了就得等明天，这样才最好。” 将什么饥饿营销、品牌啊逼格啊之类的都跟李玥讲了一边，总算打消了她早起多蒸包子的念头，让张耀感觉这比干活多累。 吃早点大部分集中在九点之前，小吃则是下午一点到六点这段时间人最多，两个点之间只有零零星星的人来吃米线，一般都是各种原因起晚了的。 张耀一个人就可以忙过来，也就以该做饭了为理由将父母“哄”上楼休息，他自己留下来照看店。 第三十四章 开店的一天·下午 张耀小吃店这边本来就不是商业街，也没有写字楼，门口街上此时来往的人并不多，倒是经常有汽车飞驰而过。 玩玩手机，看着门口车来车往发发呆，就见一个小女孩怯懦的出现在门口，满身都是灰脸上也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本来张耀也没有在意，过了两三分钟之后抬头一看却还在，咬着手指头看着墙上的米线海报，大眼睛里尽是可怜兮兮的，这貌似是肚子了吧？ 张耀走出去朝周围看了看，少数过往行人都是行色匆匆，不像是有带孩子的人，如果这小女孩有人带着，貌似也不可能任由她脏兮兮的。 难道是走丢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张耀就蹲在小女孩的跟前微笑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你妈妈呢？” 小女孩看起来已经五六岁，倒是可以交流，张耀人畜无害的笑脸也很有亲和力，这个年龄嘛本来也不会有什么防备，怯生生的就说道：“我妈妈买菜去了。” 买菜？这附近既没有超市也没有农贸市场，上哪买菜？如果是住在这边去其他地方买菜，也不会将这么小的女儿给扔下吧？ 想不明白只能接着问，道：“小妹妹，你家是住在这里吗？你妈妈是不是让你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小女孩摇摇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店里墙上的海报，道：“我跟着妈妈一起来买菜，我找不到我妈妈了。大哥哥，晴晴肚子饿。” 果然是走丢了，张耀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灰，站起来拉着她走进店里，给她洗手洗脸的时候才发现手上蹭破了不少皮，应该是摔倒造成的。 “小妹妹，你叫晴晴对不对？吃饭之前要洗洗手，洗了手给你煮米线吃好不好？” “好，谢谢哥哥。”小女孩重重的点点头，还知道道谢，从这就可以看得出平时父母教育得也很好。 给她弄了一碗米线后张耀趁机去周围问了问，周边开店的之前都没有见过，基本可以确定小女孩的家并不是在附近了。 吃完之后，小女孩自己擦了嘴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顿了一下才又鼓起勇气道：“哥哥，晴晴口渴，想喝水。” 店里汽水、光泉水都有卖，不过张耀是给她端了一碗木瓜水，小孩子应该比较喜欢这个，她又道谢之后张耀才问道：“晴晴，你知道怎么回家吗？” “哥哥，我不知道。”小女孩摇摇头。 如果距离太远的话确实不太可能知道，张耀只好又问：“那你知道你妈妈的电话吗？我打电话叫她来接你。” “哥哥，我妈妈刚换了电话，我记不住。” “那你爸爸呢？” “晴晴没有爸爸。”小女孩的话出乎意料，不过她自己好像不在乎，估计是还不理解这代表什么。 不知道是单亲家庭还是父亲早逝，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张耀忍不住叹息一声，又道“那哥哥给警察叔叔打电话，让警察叔叔送你回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能报警求助了，张耀拿出手机打了110，说明情况之后没过几分钟，一男一女两个片警很快就开着车来到店里。 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作为报警人签上自己的名字，警察也就带着小女孩离开，走之前小女孩还挥手给她道别。 也挥挥手示意，警车走远之后他才转身要回来，刚好路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看面容很是憔悴，却还是免不了八卦的问道：“小伙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有个小女孩走丢了，所以报警求助。”张耀还是很有礼貌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回店里，这老奶奶却也跟着走了进来。 “奶奶，你是想吃点什么吗？”心里琢磨着这老奶奶是不是八卦得有点过了头，不过来者是客，张耀一样还是很有礼貌的询问。 老奶奶呵呵一笑，道：“给我来碗三鲜米线，少放点就行，多了我也吃不完。小伙子，我可是专门找着你这里来的。” 本来以为她是来八卦的，没想到又是一个熟客，张耀讪讪的笑了笑，道：“好。奶奶，那你先做，我这就给你做。” “这里的环境倒是很不错嘛，看得出来费了不少心思。”老奶奶坐下环顾一圈，又道：“小伙子，看你的年龄也不大，还在念书吧？” “已经没有再读了。”张耀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奶奶，看你的身体不是很好，辣椒我就不给你放了，好吗？” “好。”老奶奶干脆的回应，然后叹了口气，道：“以往我啊，可不喜欢这样清淡的，没有辣椒哪吃得下饭，现在身体杠不住也没有办法了，辣椒也是很久没吃了。” “奶奶，你这倒是跟我一样，不过还是身体要紧，该忌口的时候也得忌才行。”张耀做好米线，抬过来给老奶奶。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现在的身体再调理也没用，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了。”老奶奶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悲观，而是生死看淡那样的感觉。 “奶奶，瞧你说的，哪能啊。”张耀不知道她的身体究竟如何，也好问，所以也只能说些笼统的话。 老奶奶却是主动说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我得的是胃癌，整个胃都已经切除了，再怎么样剩下的日子也已经不多了。” “胃都切了还能吃东西？”张耀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转而才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合适，只能又讪讪的笑笑。 在张耀的认知里，癌症是无药可救只能等死的，也确实是如此。这老奶奶胃都切了，还怎么消化？ 老奶奶倒也不在意张耀的吃惊，反而解释道：“我现在是用空肠代替胃呢，东西当然可以吃，不过很麻烦就是了，不仅很多东西不能吃，每次也不能吃太多，只能少吃多餐。” “现在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最开始的时候只能吃流食，花了将近一年才做到跟正常人一样吃东西。” 老奶奶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原原本本的给张耀讲了一遍，这还没完，一边吃还一边拉着他聊天，可能就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本身进食的速度就很慢，跟他聊天的时间反而比较多。 第三十五章 美食联盟? 像这种每天迎来送往的地方，总是能够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最容易体会到人生百态，对于有心人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 开门迎东南西北八方宾客，入座品酸甜苦辣百味人生，流水的是食客，不变的是美味，总能遇到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感悟良多。 刘芷惠是如此，走丢的是小女孩是如此，那位老奶奶也是如此，张耀还挺喜欢这种感觉，不过看店终究也只是帮衬，他大部分时候还是在田里忙活。 所有的蔬菜都在茁壮成长，小箐里面的灵气也是越来越浓郁，泉眼里面的水源同样在日益增长，慢慢的覆盖面积之内已经进入到了最佳状态。 站在田间，那种置身大自然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浓，动物对于这种转变最是敏感，各种飞禽走兽也在凑过来，生态已经在完善中。 农村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劳动力，张耀又请了几个人前来帮忙除草，她们对于这种景象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早在张耀第一次种菜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现在不过是规模更大而已。 朝外的八亩田也已经完成了改造，只是因为龙珠的覆盖面积还不到，刘芷惠那个让人心动的提议也没法执行。 张耀带着草帽行走在田间地头，跟前来帮工的大妈大婶吹吹牛，捡一些杂草碎叶喂喂鸡，闲情雅致的时候确是发现鸡崽似乎少了一些。 一百只鸡的数量并不少，要不是他没有全部养在一块还真很难发现，察觉到异样之后一数，靠近水源的一栏整整少了五只。 都还是小鸡崽被偷根本不可能，张耀仔细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上下的铁丝网都已经破了洞，应该是什么动物钻了进来后把小鸡崽给吃掉了。 各种飞禽走兽都是被龙珠聚集起来的灵气给吸引过来的，结果还把他养的鸡给吃掉了，张耀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张耀将所有铁丝网都检查了一遍，破洞的地方还不止那一处，只好拿着工具将这些地方都给补上，以免丢鸡的情况再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他那经典的《大风车》铃声再次响起，也没有看直接接起电话按了免提，“喂”了一声的同时继续修补漏洞。 电话是妈妈李玥打来了，接通之后首先问道：“阿耀，你是不是在田里？” “嗯。我请了普阿姨她们帮忙除草，现在在补铁丝网，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破了。妈，有是什么事情吗？” “你没有事情过来一趟，今天店里来了几个人，说是什么美食联盟的，想邀请我们加入，你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食联盟？还有这东西存在？张耀以前根本没有听过，大概是小吃、饭店这些为了抱团取暖而组建的吧，类似的组织倒是不少。 如此的话加入好像也不错，张耀就道：“妈，你跟我爸决定也就行了。如果有好处那肯定要参加，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加入也不影响什么，也还是可以加入。” “问题是他们要收什么会员费，而且要价还很高。” 还要会员费？没有任何好处首先还得放血那加个鬼，“妈，那直接了当的拒绝就行了，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这所谓的美食联盟就是来吸血的。” 李玥就说道：“你爸已经拒绝了，可他们的口气可不好，还说让我们慎重考虑，下午还会再来，所以还是你来看看。” 李玥说对方语气不善，估计是直接出言威胁了，张耀听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就道：“那好，我马上过来，如果他们的人先到了，你就让他们等着我。” 将破洞全部补好，又装上水跟帮工的阿姨们打了个招呼，张耀就骑着三轮摩托车进城。他找来帮忙的，都是村子里面关系比较好的人，根本不需要监工。 现在工钱还没有给，这些阿姨同样也不担心，就连外地来租地种菜那些老板也从不拖欠这些钱，更何况是张耀。 等他进城来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三个西装打扮的人已经耀武扬威的坐在店里，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直接是停在人行道上，挡了一半店门。 张耀停好三轮摩托进门，爸爸张国建就说道：“这是我儿子，这里所有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你们跟他谈吧。” 行业联盟、协会这样的组织其实不少，基本上也都是良性的，张耀本来以为这美食联盟也是如此，结果却是想岔了。 李玥的话已经让他对这美食联盟抱有怀疑态度，现在亲眼看到人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互助互利，根本不可能一副盛气临人的样子。 他们还将车给停在了人行道上，直接挡住了一半的店门，除了自身没有素质，只怕来示威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所以张耀也不客套，坐在对面的凳子上，道：“谈什么，说吧。” 领头的一人就道：“已经跟你爸妈介绍过了，我叫孙峰，是清溪美食联盟的秘书长，同时也是海港城风雨森林的老板。” 海港城是清溪最著名的小吃街，在外省也有一定知名度，风雨森林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做小吃的，然而在清溪同样也是盛名在外。 “这位是宋清荣，荣九小吃的老板，还有钱海，一碗天下的老板，都是美食联盟的理事。今天我们来就是谈谈你们入会的事情，既然你爸妈做不了主，那就我们谈吧。” 清溪大大小小的小吃店有无数家，最出名最高档的则都汇聚在海港城，几乎已经是外地游客的必去之处。 张耀就说道：“三位都是海港城鼎鼎有名的大老板，你们这种层次的光店铺租金每年都得上百万，我们跟你们规模档次都没法比，却能屈尊前来还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他明显是在嘲讽，这三个家伙却是没有听出来，都一副“你明白这是给你脸就好”的表情，张耀就接着道：“所以我是不明白，你们这样高大上的人组成的联盟，怎么还看上我这种小店了呢？” 宋清荣就道：“我们当初发起成立美食联盟的目的，是为了弘扬清溪美食文化，主要看的是味道、工艺能不能达到要求，不在乎店面是大是小。” “现在清溪美食联盟有上百家会员，像你这种规模的也不在少数，比如步行街上的洪记豆腐、王氏凉米线等都是我们的会员。” 南城步行街张耀卖了一个多月炸洋芋，对那边的情况也还是很了解的，不过这美食联盟有多少会员无所谓，别人加不加入，怎么考虑跟他无关，自己只能考虑自身。 他点点头就说道：“听起来你们还挺包容的嘛，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吧，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能带给我什么好处？” 孙峰就说道：“如果你加入，这个店就可以得到我们的认证，美食联盟几乎已经覆盖了清溪整个餐饮行业，认证就代表着保障，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这只是其一。”钱海竖起手指头道：“成为会员还能获得联盟的各种帮助，有资格参与连忙举办的各种活动，平时我们也会组织大家进行交流，总之好处多得只有你想不到。” 所谓好处很多，结果具体的一点都没有提，张耀心里哼了一声，敲敲桌子就说道：“既然能够享受这么多的好处，那成为会员肯定也有相应的义务吧？” 孙峰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不管什么事情权利和义务都是相对的，加入美食联盟首先需要支付会员费，毕竟管理联盟、安排活动等等都需要钱，我想你能理解。” “然后，成为会员店里的原有用具和食物原材料都得跟联盟认定的供应商采购，这也是为了食品安全考虑，如果你使用地沟油这些东西，我们还给你认证不是倒牌子么？” “还有就是，为了促进清溪小吃的发展，每个会员有义务帮助别人提升食物的品质，这也是本着互帮互助的原则，只有全都做好了，才能让我们清溪的小吃扬名不是么？” 好处说得很含糊，义务要求倒是很多，张耀总算听明白了，他们就是为了把控市场来的，所谓连忙认定的原材料供应商，还不就是他们制定的，其中没有猫腻谁相信？ 说什么互帮互助，那是直接盯着他们的“秘方”来的，张耀可不相信他们来邀请入会的目的会那么高尚，只怕是他家的店名声已经传开，所以被盯上了。 “这个会员费好像不便宜？”张耀淡淡的说着站了起来。 “现在的入会费是十万，已经算是很便宜了……”钱海直接狮子大开口。 “有这十万我去做点什么不好？”张耀也懒得再跟他们敷衍，道：“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兴趣入会，请你们离开。对了，速度将车挪开，已经拦着我们做生意了。” 张耀直接逐客，对于这种居心不良的人，根本没必要给好脸色。 第三十六章 威胁和感恩 “年轻人不要冲动，你爸爸是牛脾气就算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还想不明白？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也太让我们失望了。” 孙峰老神自在，张耀盯着他就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可别这么说。”他连连摆手就道：“清溪美食联盟虽然是民间组织，可也是合理合法的，威胁别人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做。” “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从来都只有想方设法加入的，没有不识相的。”钱海跟着补了一句。 宋清荣也跟着道：“我们只负责说明厉害关系，至于加不加入完全看个人意愿。” “那不就结了？”张耀一摊手，道：“我们不愿意加入，你们爱找谁找谁去。还得再重复一句，请你们将车挪开，已经影响到我们做生意了。” “你可想好，不要到时候生意做不下去又来求人。”张耀油盐不进，钱海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也将脸一拉，道：“这可是威胁带恐吓了，你确定还要继续赖下去？” “不识抬举……”钱海勃然大怒，宋清荣连忙上去拉住了他，道：“老钱，别冲动。” “既然小兄弟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们也不多说了，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孙峰倒是一点翻脸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表象得很失望的样子。 此时正是小吃的高峰期，门口已经有了五六个顾客在观望，因为奥迪车挡了一半的门，他们好像在谈判的样子所以才没敢贸然进来。 店里要是发生什么冲突这些人全部都将看在眼里，当面翻脸可没有什么好处，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他们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他们的车一挪开，这些顾客就涌进来，并不在乎发生了什么，找了位置坐下直接招呼李玥就点单，炸洋芋、炸豆腐几乎都是少不了的。 另一边的车上，宋清荣开着车道：“峰哥，我们直接开口十万是不是吓到他们了，当初洪记豆腐不过也就要了三万而已？你看那夫妇就知道，他们这辈子估计都没有见过十万块钱，就算有也不会舍得拿出来。” 钱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的越不在乎，有钱人可以花十万块吃一顿饭，办一个派对，直接扔了都不心疼，穷人则连一块钱都得精打细算。 这跟把钱看得太重不是一个概念，而是本身就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要白白给人十万？张耀的父母真的不可能舍得如此。 孙峰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却是说道：“你知道什么，别看这家店小，一个月的毛收入肯定超过这个数，我还觉得要价低了呢。” “不管是高是低，拿到了手才是实际的。”钱海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点生气的表情都已经看不出来。 孙峰就轻笑了两声，道：“这种情况我们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说到洪记豆腐，一开始不也如此，最后的结果呢？” “比起钱，更值得下功夫的还是他们的手艺啊。”宋清荣一脸向往，道：“妈的，他们的包子米线怎么就能做得那么好吃，就连个炸洋芋他妈都做绝了，这一手要是不搞到我可不甘心。” “总会有的，他们既然意识不到自己的东西有多好，那就由我们来吧。”孙峰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钱海和宋清荣也是充满了期待。 小吃店里，李玥给客人点了单，还是愁眉苦脸的，拉着张耀到操作间，低声道：“那些人看起来来头不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会不会来捣乱？”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事。”张耀则是浑然不在乎，长这么他就没怕过谁，虽然因此确实吃了不少亏…… 李玥皱皱眉，道：“怕是不怕，可要那样的话也不是个事。” 张国建的倔脾气一犯，比张耀都还无谓，一边炸着洋芋就道：“那还能怎么样，真给他们十万块不成？大不了就是店不开了回家种菜，还能把我们逼死不成？” “那倒也是。”又不是无路可退，去种菜比这还能赚得多呢，李玥也终于放下心来。 “所以就别多想了，交给儿子去处理就行，他做得会比我们更好。我们两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好的经营就行，三号桌的洋芋好了，赶紧端过去。” “妈，你先坐一下，我来就行。”张耀抢着将洋芋给端给客人，李玥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耀，你之前是不是帮助了一个小女孩？” 张耀也没有因此停住脚步，将洋芋抬过去回来才道：“是啊，她跟妈妈去买菜结果走丢了，所以我给她弄了吃点然后报了警，怎么了？” 张国建炸着豆腐，说道：“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来过店里了，她想当面感谢你，不过一直都没有遇到，自那之后天天来吃早点，估计是抱着感恩的心态来捧场的。” 对于张耀来说，那只是举手之劳，一小碗米线也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然而对于小女孩的母亲来讲，他这举手之劳未必比泰山轻多少。 如果不是他，如果小女孩被人贩子给拐走或是遇到了其他意外，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帮助别人的意义也就在于这里。 “下次她再来的时候你们告诉她一声，就说我已经知道了。”张耀并不可以回避，不过要遇上的机会貌似真不多，他又不是天天都帮忙看店。 张国建炸好豆腐，道：“我们已经说过了，可她似乎还是想亲自跟你道谢。一开始还买了很多东西过来，我跟你妈好说歹说才让她又拿了回去，从她的样子来看，也不太像是有钱人。” 感恩和有钱没钱其实没有关系，对于被感恩的人来讲就不一样了，如果对方是有钱人，一点礼物收下无所谓，可对方本来就生活困难，再接了礼物那就过意不去了。 用每天来吃早点这种方式作为报答倒是很妙，力所能及的表示感谢，张耀他们家还无法拒绝。 一边是有人居心不良，一边是感恩，这就是开个小店所遇上的人生百态。 第三十七章 自己点的餐无论如何都要吃完 几天没来看店，能够明显的感觉店里的生意已经好了很多，下午来吃凉米线的人络绎不绝，加上早每天能够卖出好几百斤米线。 高峰期的时候几乎都是满座，尔后虽然人少了一些，但在六之前也还是客人不断，都是只要吃过张耀家的之后，以后再想吃就只会找着这里来。 住了一晚，早起帮父母做好准备卖早，张耀已经不得不离开，读书的时候每天除了上课就无所事事，现在却是体会到了忙得脚不着地的感觉。 田里十亩的面积除草也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虽然请了工帮忙，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少，而报名学车之后，考了理论考也该上车了。 父母忙着卖包子卖米线，他只能自己弄一碗填饱肚子准备离开，幸好店里也不是非他不可，要不然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时间才好了。 然而就是这时候，五六个吊儿郎当的人走了进来，全部叼着烟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大声喧哗着，满嘴的污言秽语。 “马勒戈壁，昨天那子跑得真快，要不然逮到他老子绝对废了他一条腿。” “那是你猪，我连刀都拿出来了，你还让人跑了。” “猪个**，你不是去追了，还不是没逮到人？” “算了算了，昨晚他们三个人就跑了一个，事情也算是交代了，以后再遇到那子干死他就可以了。现在还是做今天的事情。麻痹，老子多长时间没起这么早了，发二酒难受得要死。” “这次事情办成了有一万块呢，值得。”又一个附和着，猛的一拍桌子喊道：“老板娘，人都坐在这里了你看不到啊，来六个大腕米线。” 几个人高声嚷嚷着他们的英雄事迹，周围的人看得直皱眉，都离得远远的，他们几个还得意无比，以为人人都怕他们，自己太拉风了。 而事实上呢，这主要还是厌恶而已，避之唯恐不及除了不愿意招惹这样的混混之外，主要还是看着就讨厌，谁会愿意搭理。 从他们进来李玥就皱起了眉头，不管是做什么的都不会欢迎这样的客人，但也确实不好得罪，看了张耀一眼，得到示意之后就过去问道：“你们要吃什么样的？” 张耀本来已经吃饱准备去驾校报道，但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离开，于是拿了一瓶汽水慢悠悠的喝着，就想看看这些人要唱什么戏。 “你们这里有什么？”一个混混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拿着消毒筷敲打桌子。 李玥也是满脸的厌恶，不过还是道：“杂酱、焖肉、鸡肉、牛肉、三鲜都有，你们要吃什么？” “都要，全部都给我加一试试，我这个人就喜欢吃杂的。快啊，要是慢了我可不给钱。” 其实清溪所有卖早的地方，都不会有服务员来餐然后送上桌，一方面是人少忙不过来，一方面是各种调料都需要顾客根据口味自己放。 所以一般都是明想吃什么样的就在边上等着，等着烫好米线加了汤和肉，就自己添加调料后找个空桌吃，这几个混混肯定不是不明白，而是故意为之。 也从来不会有人吃米线会将所有肉都放上，这样不仅不会更好吃，反而还会失去原本的味道，李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有手足无措。 “几位，这样反而不好吃，要不然我给你们每人上一种，你们可以换换吃。”即使厌恶这些人，李玥还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可惜他们并不领情，或者直接就是来找茬的，当然不会听从，其中一个一拍桌子怒道：“要你怎么弄你就怎么弄，我们给不起钱啊？” “妈，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他们上。”张耀叼着吸管，给了李玥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你们稍等，马上就好。”李玥应了一声前去准备，此时外面的食客都已经是干看着不进来，除了被这些人恶心到之外，估计也猜到是要有事情发生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口舌，怎么做生意的。啊呸。”又一家伙完一口痰吐在地上，直接把边上的女孩子恶心得差吐出来，掩着嘴就跑了出来。 张耀也黑了脸，这些人却不以为意，另一个直接将烟头掐在辣椒油里面，李玥抬着第一米线过来，想要发火却被他给制止了。 无论李玥什么肯定是无济于事，所以还是不要废话的好。 一碗米线，上面都是肉米线反而看不见，其他几个也都是如此。烫一碗米线一分钟都不要，很快六碗就全部上齐，李玥就退到一边冷眼看着。 其中一个混混夹了一块肉吃掉，就道：“老板娘，你这店不是清溪美食联盟认证过的吧？认证书都没有，一看就不是，这样的话到底卫不卫生？” “我们有食品卫生许可证。”李玥冷冷的回应一句，听到这里事情已经清楚了，张耀等的就是他们这一句话。 冤有头债有主，总得搞清楚捣乱的人是谁才行。 “卫生许可证要是有用的话，食品安全还会发生？老子吃了那么多地沟油，哪家没有卫生许可证？”这混混的话别还真有些道理…… “没有美食联盟的认证果然不靠谱，卫不卫生先不，服务也差得要死。老板娘，看你这肉放的，生怕我们给不起钱是吧？”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张耀家生意做不下去，故意找茬主要还是为了赶走其他客人，一般店绝对对此无可奈何，事情大不大，报警也不可能抓起来判刑。 要是他们天天都这么来，就真的只能关门了，很多事情其实都是看准了这一，所以这些人才如此肆无忌惮的。 戏演到这里后面的也就没意思了，张耀站起来走过去就道：“各位是嫌肉不够吧？行，我给你们加。爸、妈，将肉都给抬过来。” 要不是他在，张国建绝对不会闷不做声的看到现在，早就引发冲突了，父亲。不怕事性格反而还有些浑，但并不擅长处理事情 每一种肉张耀都给加了一大勺，整个米线碗都堆得满满的，张耀就道：“现在够了吧？吃吧。” “你他妈什么意思？老子吃不吃还用你指挥，我现在不吃了你能怎么的？”其中一个一拍桌子，其他人全部跟着站起来，这是要暴力威吓的节奏。 “吃你麻痹，你们都没有经过美食联盟的认证，谁知道是不是死猪肉死牛肉，老子怀疑你们的米线根本就不卫生，拿去喂猪还差不多。”这家伙着直接将碗给扣在桌子上。 各种肉、米线和汤洒了一桌子，原本的美食看着顿时有些恶心，边上还有人在上蹿下跳，“走走走，吃个**吃，我们去经过美食联盟认证过的地方去吃。” 一伙人完就要走，当然也完全没有付账的意思，张耀就挡在了前面，淡淡的道：“吃掉，不吃完谁也别想离开。” “麻痹，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威胁我们？”这些混混被张耀给气笑了，在他们看来这是无知者无畏的****行为。 张耀根本不等他们笑完，直接一巴掌挡在距离最近的那个的脸上，还是淡淡的道：“吃掉。” “卧槽尼玛。”这些混混出来混倒也还是挺无畏的，本来就是没事找事的人，更何况张耀首先动了手了，顿时都扑了上来。 可惜的是，论打架张耀还真没怕过，六个混混还真不放在眼里，就算妹妹李星瞳来也能将他们给撂倒，父母对此也跟清楚，所以也是一都不担心。 几下之后，六个人全部躺在地上，等他们爬起来张耀才又用一如既往的口气道：“吃掉。” “吃你妈……”话还没有完，张耀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这家伙顿时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一脸煞白，暂时是起不来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狠狠的将这些混混收拾了一番，每个人爬起来都已经很艰难，张耀又蹲下身拉起其中一个的衣领，还是那句话，“吃掉。” 对方没有回应，他又毫不留情的一脚踢过去，然后拽起边上一个，直接将其拖到凳子上坐下，道：“刚才将碗扣在桌子上的是你吧？吃掉。” 一开始，张耀淡淡的语气一威慑力都没有，现在这些混混却是都怕了，听到“吃掉”两个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都没几分钟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只能跟着战战兢兢的吃，扣了碗的那个最悲催，全部洒在桌子上捡起来也得吃。 吃米线有“加冒”一，意思就是嫌肉不够的话可以多犯一，但放得太多也是会腻的，特别是这么多肉混在一起。 米线的分量本身也很足，吃了一半这些家伙就已经又撑又腻了，张耀坐在一边却还道：“全部吃掉，要是谁敢吐出来，就跟我连吐出来的一起吃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只敢强忍着。 第三十八章 食客就是人脉 “大腕米线是每碗八块，你们加了这么多的冒，打折过后是每碗五十，一共六个人刚好三百块，麻烦把账给付一下。” 几个小混混吃得眼睛都绿了，好几次反胃到已经来到喉咙又给强行吞了回去，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刚才的飞扬跋扈，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狱。 根本不敢有异议，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张耀之后就要跑，张耀接过钱却是又说道：“刚刚谁吐的痰？你们不是很讲究的么，擦了。” 那小混混怨恨的眼神都不敢让张耀看到，四处看了看找不到合适的工具，又实在不愿意在店里多呆，一咬牙直接蹲下身用衣袖去擦拭，看着更加恶心。 “擦干净一点吧，别留意痕迹。”张耀还是淡淡的要求。 使劲擦了几下，这小混混最后一个冲出店，跑出去一段不短的距离才追上同伴，然后一起扶着墙根“哇哇”了起来。 他们也不敢一出门就吐，要是影响到小吃店谁知道张耀会不会真的让他们吃回去，只要说出来了，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会怀疑张耀的决心。 虽然口痰已经被擦掉了，不过李玥还是拿着拖把又拖了一遍，将弄脏的桌子也全部擦洗干净，被掐了烟头的辣椒油张耀已经全部给倒进了那些小混混的碗里，只能重新换上。 李玥在忙着收拾，张耀就对外面的人群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影响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管是包子还是吃米线都可以继续。” “老板娘，你这儿子真不得了，是练过的吧？”围观的食客涌进店里，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刚才的事情。 对着张耀一阵猛夸，同时还跟张国建和李玥开玩笑，一如既往的气氛，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自己儿子被夸赞李玥都很高兴，收拾完继续去卖米线，笑呵呵的就道：“是学过几年拳脚功夫，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一个打六个啊，这还不算什么？你儿子是在少林寺学的吧？学的是什么功夫，罗汉拳还是易筋经？” 罗汉拳和《易筋经》，这跨度也太大了一些…… 这个事情张耀都很少提及，这些老顾客问起来李玥却也不隐瞒，道：“什么少林寺，我们哪有能耐送他上少林寺学武。” “是这样的，我们家隔壁住着个五保户，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越战，原本是广粤那边的人，打完越战之后就没有回去，因为是邻居平时来往比较多，所以教了他几手防身。” 张耀觉得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所有老底都要被李玥给揭了，不过父母高兴就好，也算不上什么隐私，只是被夸得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事情已经过去，再耽搁的话驾校那边就要迟到了，张耀真想离开，才发现后面排着队的人群中还有之前那个老奶奶。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老奶奶叫什么名字，不过聊过几次天却是莫名的感觉很投缘，于是走过去打招呼道：“奶奶，你又来了啊，今天这么早？” “之前有人给我打包，今天她没空所以只好我自己来了。”老奶奶即使面容憔悴，笑容依旧慈祥，应了一声才又道：“张耀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看到你跟别人打架了？” 可能老奶奶来得比较晚，没有看到完全的经过，张耀帮她抬着米线，扶着她坐到座位上，摇摇头就道：“也没什么，几个故意来捣乱的人，已经没事了。” “张耀，你这做事的风格倒是有几分我家老头子的风采，遇到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就应该这样处理，该出手的时候就不要瞻前顾后。” 老奶奶先是表示赞同，然后又说道：“不过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一些，有本事的人总是容易招人嫉妒，如果他们是故意来捣乱的，事情只怕没完。” 好像是为了印证老奶奶的话一样，她才叮嘱完一辆桑塔纳警车就出现在了路口，三个警察站在路边看了看，刚才离开的六个小混混又回来了。 在食客诧异的目光中，警察带着混混走进店里，领头的警察直接问道：“刚刚有人报警说食为天小吃店使用暴力强买强卖宰客，是谁报的警？” “是我们。”其中一个小混混举起手，警察看向他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警官，我叫赵山河。” “赵山河，既然是你报的警，那么你来具体说明一下情况。” 出来混打不过居然报警，这也太给古惑仔丢脸了吧？警察出现，这些刚刚被收拾得毫无脾气的小混混料定了张耀不敢乱来，仇恨的眼神也不在掩饰，全都狠狠的瞪着张耀。 赵山河更是上蹿下跳，指着张耀跟警察说道：“警官，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几个来吃早点，只是担心了一下卫生问题，他就做贼心虚一样恶言相向。” “我们没给人只是吃了一碗米线，他就收了我们三百块钱，还把我们全部都给打了一顿，你现在看到的伤就是被他给打的。” “话怎么可以发过来说，明明是你们故意来捣乱的。”张国建一听不乐意了，顾不得卖包子跑过来理论。 李玥也跟着说道：“警官，你可不能听他们乱说，就是他们来闹事才起冲突的，我们才是受害者。” 这警察扫了张国建和李玥一眼，道：“事情的经过我们我查明，现在有人报警我们就得按程序处理，带走。” 他身后的两个警察过来就要抓住张耀的胳膊，张耀也不反抗，只是摇摇手里的手机道：“警官，刚才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发微|博了，你不打算听听我的说法吗？” 张耀一个平民百姓没有关系没有权势，只能使用公众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只要事情引起舆论关注就不用担心其他事情了。 带头的警察怔了一下，说道：“那是当然，我们不会只听取一面之词，但有什么话请你跟我们回去再说，这里并不是办案的地方，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张耀要是拒绝那就是抗法了，也只好服从，这时候却见边上的老奶奶拿着手机在拍摄，其中一个警察下意识的就怒吼道：“你干什么，把手机关了。” 老奶奶一脸正色，道：“法律赋予了每个公民监督公权力的权利，没有哪条法律禁止公民拍摄执法过程，我是在行使我的权利。” 这老奶奶虽然年纪大，不过法律意识似乎比张耀都要高一些，对法律了解得也更多，他就知道有没有拍摄执法过程这样的规定。 “警察也是有肖像权的，你不能侵犯我们的肖像权。” 老奶奶不甘示弱，质问道：“我即没有将视频用作商业用途，更还没有进行传播，哪来侵犯你肖像权的说法？” 警察被呛住了，看他的表情是想过来抢夺，但老奶奶年纪太大，而且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他也不敢贸然动手，要是出个好歹谁担当得起，边上还有那么多眼睛盯着呢。 “把人带回去调查。”反驳不了只能听之任之，领头的警察让同伴别再理会老奶奶，招呼着张耀和几个小混混就要离开。 没错，是招呼着，而不是架着。 老奶奶却也跟着站了起来，继续用手机拍摄着视频，道：“要调查事情经过少不了证人吧？我跟这家小店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刚才的事情也全部都看到了，我可以作证。” 老奶奶有些“胡搅蛮缠”，但偏偏挑不出刺来，三个警察皱着眉看着他，表情尽是不乐意，而周围的食客也都争先恐后的说道：“我们也可以作证，刚才的事情我们也都看到了。” 一个人的事情好处理，一群人的事情就棘手了，张耀已经用美食征服了这些食客，大部分人都愿意站出来帮助他。 三个警察的眉头皱得更深，六个小混混则是满脸的愤恨，而此时这些食客已经开始了对他们的声讨，小吃店顿时变得吵闹起来。 “都挺一下。”领头的警察大喊一声，然后才道：“谢谢你们的配合，不过也需要这么多的证人，这位老人家，你跟我们去一趟就行了。” 本来他们压根就不想要什么证人，只是现在骑虎难下，所以才点了最开始站出来的老奶奶，估计也是觉得她年纪大了，要好处理一下。 其实也根本就不需要处理，到时候将她给晾在一边，其结果还是一样的，只要张耀跟着去了，那么事情就在掌握中，其他的并不影响。 而张耀，还真不能不去，张国建和李玥都很忧心，但也无可奈何。给了父母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扶着老奶奶上了警车。 “谢谢各位，我相信警察会秉公处理的，等需要大家帮忙的时候，我还会再请大家出面。”临离开之后，张耀对周围的食客表示感谢，当然这话也是说给三个警察听的。 各种各样的事情听得太多了，他对警察并没有太多的信心，更何况出现得也太巧了一些，小混混报警本来就够诡异的了，可能那么简单吗？ 第三十九章 走过场 警察局里，张耀和那些混混分别被带进了审讯室，他一个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等接下来的事情，对于其他情况一无所事。 老奶奶并没有被带进审讯室，而是直接被安排在了警察局的大厅里坐着，文职女警察还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也没人来询问什么。 以此同时，那几个混混已经离开，本来还保有希望的老奶奶一见站起来，过去敲了敲前面正在办公警察的桌子，道：“把你们局长给我叫来。” “老奶奶，我们局长现在真忙，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你可以先跟我。”这警察的态度倒是很和善。 老奶奶就道：“我是一起暴力冲突事件的证人，是来给受害者作证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询问我？” “老奶奶，事情我们的同事正在调查，这只能一步一步来，请你稍等。如果你有事等不了的话可以先回去，需要的事情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其实你们是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证人对吧？平时你们都是这样处理事情的？把你们局长给我叫过来。” 像这种最基层的警察局，谁来了都可以要求见局长，接待本来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老奶奶的要求顺理成章。 当然，如果要搪塞的话也有的是借口，别人同样挑不出刺来，女警察就道：“老奶奶，我们局长现在真的抽不出身来，请你谅解一下。” “我们辛辛苦苦努力一辈子去做好事情，你们却是在破坏。”老奶奶脸色一遍，即使脸色憔悴也是不怒自威，哼了一声转身播了一个电话。 没过三分钟，楼下“噔噔”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察，两杠一星三级警督的警衔，肥胖的脸上堆着笑容凑过来就道：“您就是徐老吧？怎么突然来了我们分局里，刚才太忙招呼不周，快请到我办公室去坐一坐。” 刚才的女警察看得目瞪口呆，她们局长这表情之前完全就没有见过。 老奶奶的脸色可还是不好看，根本没有站起来，道：“坐就不用了，我是来办事的又不是来检视的，再我早已经退休了。” “徐老，吴局长刚刚交代我了，您老身体不好要我千万照顾好您。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就可以了，不用您亲自出面。” “我孙女婿被人欺到门上，自卫之后被你们的人给带过来了，而我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证人，我不亲自出面难道让人来做假证吗？” “徐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这局长一听就皱起了眉，估计已经在心里暗骂属下给他找事了。 坐在审讯室里的张耀并不知道，这警察分局的局长在老奶奶面前噤若寒蝉，好不容易才走进来一个警察，翻着手里的资料，直接走到他跟前。 “张耀，彩云省清溪市南城区龙泉村人，同时是清兴路下段157号食为天吃店的个体法人。在西南联合大学读了一年，我们查到的资料是因为违反纪律被学校给开除了。” 被开除的事情本来就是栽赃陷害的，自然不可能报案，所以也没有案底，警察也就查不到这些情况，只有被开除是在学校资料里记录在案的。 张耀头，这警察就道：“根据赵山河等人的陈词，这起冲突首先是因为他们质疑吃店的食品卫生而引发的，所以你才动手伤人还故意哄抬价格，有暴力宰客的嫌疑。” “警官，我有异议。” 这警察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接着道：“我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情况，其实引起冲突的导火索再细不过，完全可以避免。” “既然有人怀疑你们店的食品安全，那你就证明给他们看不就行了，去找权威机构组织做个人证什么的，别人一看就能明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张耀这次是懒得话了，这警察顿了一下接着就道：“像这种冲突，孰是孰非真的很难得警察，我们要处理起来也很繁琐，但有一是可以肯定的，伤了人就是不对。” “这一次念在你是初犯，我们可以宽大处理，但你的吃店还要继续营业，如果还有人不放心食品安全的问题再起冲突怎么办？怎么才是正确的，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话中三味张耀清楚得很，他再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就在这时候审讯室门被推开了，老奶奶走在一个警察前面，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问道：“张耀，你还好吧？” “奶奶，我没事。”张耀应了一声，跟在老奶奶身后的局长已经凑了过来，道：“这就是徐老的乘龙快婿吧？果然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我是这分局的局长，你放心，这个事情我已经亲手处理了，绝对会维护你的权益。” 张耀一听忍不住看向老奶奶，有哭笑不得，之前老奶奶来吃米线，是有开玩笑要介绍孙女给他，让他做孙女婿。 开玩笑嘛，张耀也是表现得美滋滋的表示很乐意，没想到老奶奶直接在这位分局长跟前就认下了这个身份。 也许这样也只是为了帮他，但她的身份既然能让这局长如此表现，以至于所有警员都看呆了，其实也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弯弯道道，一句话就行了。 本身确实是那些混混前来捣乱的，理在张耀一边，秉公处理也就是这样的结果。而那些混混，要没有案底谁也不信，事情的结果很容易判定。 本来可能变得很复杂的事情，三句话就解决了，张耀相当于是来警察局溜达了一圈，坐了三个时什么话都没有就扶着老奶奶离开。 “奶奶，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啊，本身你就没错，换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看见都会帮忙的。再了，你这个孙女婿我可真的看中了，之前你也答应了的，可别反悔啊。” “那当然没有问题，只要你孙女看得上，这孙女婿我做定了。”张耀拍拍胸脯保证，当然也没当真，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被看上嘛。 第四十章 也能狐假虎威了 虽然会报警的小混混有点非主流，但这些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那是可以肯定的，再者目的没有达到，幕后那些人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本身也因为学车的关系，这段事情张耀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城里，所以也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留在店里，以免那些小混混再来找麻烦。 第一天上车，已经因为打了一架又去警察局逛了一圈而耽搁，幸好是柳欣冉介绍的熟人，所以倒也没影响什么，打了个电话就把时间给往后推了一天。 转天正好是周末，小吃店刚刚开门迎客，妹妹李星瞳就已经从学校赶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个软妹子。 “哥，我朋友周若若，你以前见过的。”李星瞳直接将周若若推到面前介绍。 周若若是李星瞳最好的朋友，妹妹曾经多次邀请她去家里玩过，只不过那时候张耀也在念书，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学校，也就见过一次，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记忆里周若若比较怕羞，现在也是如此，很含蓄的朝着张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细若蚊声的跟张国建和李玥问好道：“伯父、伯母，你们好。” 父母跟她已经是很熟络了，虽然忙不过来不过还是热情的招呼道：“若若来了啊，快做快做。肚子饿了吧？伯母马上给你烫碗米线。” 李星瞳拉着周若若坐下，才道：“老哥，你不是在学车么，怎么还不去？” “正准备出发呢。”张耀就说道：“终于有机会摸到方向盘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若若，你们玩，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嗯。”周若若轻轻点点头，根本不敢多看张耀。 张耀正想离开，抬头却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赵山河又带着七八个人走了过来，无论是说话声还是走路的样子都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这些家伙完全是记吃不记打，明明知道张耀不好惹居然还敢来，估计他们也还不清楚昨天警察局里发生了什么，大概还觉得已经吃死张耀了吧。 “瞳瞳，多久没有动手了，手痒吗？”张耀满脸轻松的舒展了一下身体问。 李星瞳一听眼睛一亮，巡视一圈后眼神落在赵山河他们身上，已经看出来张耀所说的就是这些人，周围所有人也就他们看起来最欠扁。 而且此时不少食客也都是昨天的见证者，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张国建和父母也是一样，看表情就已经能够猜到其中的事情。 “哥，他们是来捣乱的吧？那还等什么。”李星瞳摩拳擦掌站了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瞳瞳，小心一点。”周若若忍不住叮嘱一声，然而她说话本来就细声细气的，再加上此时李星瞳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根本就没有听见。 “若若，你就放心好了，没事的。”张耀宽慰她一句马上跟了出去，直接将赵山河他们给堵在路口，直接不让他们靠近小吃店。 除了赵山河这个领头的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换了一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留下阴影不敢再来的关系，如此的话这赵山河的胆气倒还挺值得佩服的。 “站住。”一个照面李星瞳就拉着俏脸喊了一声。 “小妞，你拦着哥哥这是要干嘛，看上我们了吗？”边上一个家伙轻佻的吹了个口哨，李星瞳闻言看向张耀。 她这是询问张耀的意见，是不是可以动手了？张耀是一拳打在了那家伙的小腹上，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其根本没有防备，重击让他身体缩成了虾米。 李星瞳同时伸手直接抓住他的头发往前一拽，张耀一脚踢过去踢在其膝盖上，加上李星瞳向前的力，这家伙笑声都还没有落就已经被他们兄妹撂倒在地。 昨天张耀先是淡定的旁观看他们演戏，最后才雷厉风行的出手，而此时却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开揍，赵山河脸都绿了。 “我们来吃米线，你们是这样做生意的吗？”店都进不去还谈什么捣乱，在门口根本就无法影响小吃店营业。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张耀还是开口了，他也料定了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 “你们这样毫无理由的拒绝客人，这是歧视，我要投诉你们。”赵山河冷哼一声，张耀一听就乐了，“不得了啊，你居然还懂歧视这个词，我不止歧视你们还要揍你们。” 李星瞳早就在等这句话了，张耀的话音一落她马上就动手，张耀反而成了看客。这些人还不够李星瞳看，平时这位有点暴力倾向的妹妹没有动手机会，早就憋坏了，现在可谓是如鱼得水。 围观的路人看得目瞪口呆，张国建和李玥只能翻白眼表示无奈，前者惊奇女孩子居然这么威猛，后者则是为自己的女儿如此风风火火而深感头疼，这不该是个女孩子的样子。 在父母眼里，周若若这样乖巧含蓄的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若若，你可千万别跟瞳瞳学。”李玥将米线端给周若若，同时忍不住叮嘱一句，都说近墨者黑，她真怕周若若被自家女儿给带坏了。 “阿姨，其实瞳瞳她很好的。”周若若应了一声，其实她很憧憬李星瞳这样，觉得自己应该更大胆外向一些，可惜性格实在改不了。 将赵山河他们给狂揍了一顿，李星瞳是志得意满的拍着手走回来了，前者却是异常的憋屈郁闷，打不过张耀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他们还这么多人。 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带着血水的吐沫，赵山河绕远了一点才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就道：“老板，我们这打不过他们，我们又被揍了。” 他都没好意思说是被李星瞳给揍的，电话那边却是说道：“笨，你们就不会多叫点人吗？” “可是人太多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是报警警察那边也说不过去啊。那小子精得很，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拍照发到网上去，到时候会更被动。” 少数几个人那只是单纯的打架斗殴，人数一多那就是聚众闹事了，赵山河还不敢肯定到底需要多少人才能打得过张耀兄妹，他俩都跟动作电影里的主角似的。 就算警察局里面有熟人，对聚众闹事这种事情也无可奈何，电话那边的人也只能说道：“那你们还是继续报警，让警察再来抓他一次，明天继续来，我就是要让他们无法经营下去。” “老板，昨天他也被抓了，可好像也是什么事都没有，这到底管不管用？”赵山河很是怀疑，明天还来的话岂不是还要被揍一顿？ “让你做你就做，哪有那么多废话。”电话那边不满意了，语气不得不善，道：“打架斗殴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你们受伤也不严重，一次没事有什么可奇怪的？这种事情要是接二连三的出现，那就恶劣了，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对方一翻脸，赵山河根本不敢有异议，挂了电话骂了声尼玛隔壁，然后就拨通了110。 很快，管辖小吃店片区分区警局的警察就到了，赵山河马上迎了上去，“警官，是我报的警，我和几个朋友今天来吃米线，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给打了一顿。” 今天来的警察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三位，然而张耀和老奶奶去警局的时候却是看到过，看到这些小混混再看看张耀，他们都郁闷了。 昨天他们局长对待老奶奶的态度还历历在目，而张耀可是人家的孙女婿，局长看到了都得客客气气的，他们还能怎么办？ 在看看形象，也就知道哪些小混混不是什么好鸟，打架斗殴又没怎么伤到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无足轻重，纠缠起来却又麻烦得理不清，最好还是小事化了。 “看你们几个也没受什么伤吧？以后少到处惹是生非，既然是你报的警那就把名字签了赶紧走。”这警察直接让赵山河签名然后就帮着张耀赶人。 “警官，这……”赵山河傻眼了，这警察就道：“这什么这，赶紧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你真打算跟我们回去好好将事情捋一捋么？” 如果张耀没有动手，凭着老奶奶的关系也够让这些小混混喝一壶的了，只是既然他更喜欢动手，那警察能做的也就是不去追究什么，最好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星瞳看到警察的态度也有些不解，不过更多的是高兴，一开始他还有点忐忑，现在总算是放下心来，看起来警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以后动手就更肆无忌惮了。 没错，这还不止是最后一次，赵山河只是个小混混，上面让他怎么做他就只敢怎么做，要不然下场会更惨，结果就是一连几天，来几次就会被揍几次。 而每次报警，警察几乎都是来走个过场就算了。 “你们这些家伙特么是有受虐倾向吧？”每次动手李星瞳都很兴奋，但是次数多了，也觉得这些家伙太蛋疼了。 智商是硬伤啊，这招已经没用了，怎么就不知道换个新鲜花样呢？ 第四十一章 停业整顿？食客也不答应 修复中! 第四十二章 初闻美食博览会 如果仅仅靠一个举报，都不做调查就可以勒令停业整顿的话，那非得乱套了不可。同行是冤家，相互之间下绊子玩花样可是一点都不稀奇。 不管是什么行业，也不管规模是大是小都存在这种情况，食为天小店生意如此好，会惹人嫉妒根本就不奇怪。当然，可以肯定事情的幕后黑手还是美食联盟那些人。 一个举报就可以让竞争对手倒下，谁都会愿意去干这样的事情，那谁也不用开店了，也根本就开不走。 “你们没有检查，我倒是检查过。”老奶奶挺直腰杆说道：“我因为患了胃癌切除了胃，饮食方面需要格外小心，家人也不放心我随便乱吃东西。” “我喜欢吃张耀店里的米线包子，家里的孩子也因为不放心拿去做了检测，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里所有吃的都没有有害的物质在里面，食品绝对卫生没有安全问题。” 老奶奶说话掷地有声，食品监督局的人就喃喃道：“你说没有就没有？那还要我们监督干嘛？” “徐焕英老太太说没有，那就是绝对没有，还轮不到你们来质疑。”刘芷惠淡淡的帮腔一句，食品卫生局的人就瞪大了眼，看着老奶奶说不出话来了。 “徐焕英？那不是我们彩云省以前的省长，听说就是因为患了病才提前退休的，要不然进中央都有可能。” “好像是这样，之前她是检察院的检查长，刚成为省长不久就退休了。” 店里的食客得知老奶奶的身份后议论纷纷，张耀一家子都有些傻眼，他们平时并不关注这些事情，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别说是以前的省长，就连现在的省长是谁张耀都说不出来，不过不关注归不关注，这代表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早就知道老奶奶身份不简单，却也没想到居然牛掰到这样的地步，而居然就是这样一个如此有分量的人，天天都开玩笑说张耀是他的孙女婿。 难道不应该是张耀就算和徐焕英老奶奶的孙女真心相爱了，她也得跳出来棒打鸳鸯么，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门不当户不对嘛。 “徐省长，没想到居然是您老，要是你没有提前退休的话，我们彩云省各方面肯定都会更好啊。” “徐省长，当初清溪棚户区改造还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可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下意识的议论了几声，周围的时刻就纷纷过来问好，足见威望。李玥和张国建则是有些手足无措，村子里面村长小队长都拽得二五八万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大人物。 事实上张耀大脑也还有些蒙圈，好在他喜欢国学，修身养性的功夫不错，很快也就释然了，不管徐焕英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只是他的一个食客，一个长辈而已。 “大家不要那么客气，我早就已经不是省长了，现在只是个老太婆。”徐焕英对簇拥着她的人群说道：“都别客气了，再这样下去就影响我乖孙女婿的生意了。” 徐焕英对张耀这样的称呼，有些食客之前也听过，不过那时候没有察觉到她的身份所以也不以为然，而现在知道了，看张耀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 李玥和张国建一开始也只是以为徐焕英觉得张耀乖巧，喜欢他所以才这样开玩笑，其实这也是很寻常的事情，所以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可即使依旧觉得这是个玩笑，也因为徐焕英的身份而变得不一样了，有点承受不了那种感觉，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还是徐焕英首先说道：“你们两个这么忙，也别客套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也没必要客套。我啊还是三鲜米线，小惠也一样，老规矩。” 张耀的父母一听顿时像是得到了解脱，打了招呼就去忙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让张耀自己去应付。 食品监督局的人已经完全被晾在了一边，尴尬了好半响之后才撂下一句“徐省长，我们会好好调查的”然后逃难一样的离开。 “奶奶、刘阿姨，这次又要谢谢你们的帮忙。”张耀还得去驾校，不过还有点时间，所以陪着坐了下来。 徐焕英就故意板着脸说道：“你看，我刚让外人都别客套，你还跟我客套起来了。是不是想反悔，不想娶我孙女了？” 刘芷惠玩味的看着张耀，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半响之后才道：“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就算是一家子也还是需要表面心迹。” “行行行，你有这份心就行，本来就算没有我们，有这些客人帮你仗义执言也不会有什么事。”徐焕英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张耀的道谢。 “就是，都说是孙女婿了，还跟你奶奶客气什么。”刘芷惠也忍不住调侃一句，徐焕英突然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惠，这孙女婿可是我先认下的，你可别抢啊。我可是知道的，你对张耀也是喜欢得紧。”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可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呐。”刘芷惠叹息一声，张耀听得一头雾水，可又事关自己，一脸窘迫的坐在一边。 “臭小子。”看到他这样子刘芷惠忍不住笑骂了一声，不知道里面包含了多少意思，话里甚至带着一丝溺爱，然后才问道：“张耀，说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几天听说你听听跟人打架，怎么现在又来了食监局的人？” “可能是清溪美食联盟的人在给我下绊子吧。”张耀也没有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美食联盟？他们不是在忙着筹备美食博览会会么，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还干这么龌蹉的事情。”刘芷惠一脸惊讶，根本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深层次的原因。 “看来确实该敲打敲打了。张耀，你放心，没人欺负得了你。” 徐焕英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是如此，不过张耀却是说道：“奶奶，你身体不好，这些事情就别操心了，我能够处理好的。刘阿姨，这美食博览会是个什么情况？或许我应该也去参加一下。” 第四十三章 展位申请 清溪美食博览会，是由食品工业协会主办，打着弘扬清溪小吃文化的旗号来吸引外地游客的举措，毕竟彩云虽然是旅游大省，但清溪却是要山没山要水，没有什么知名景点。 彩云省每年要接待海内外的游客两三亿人次，而大部分游客都只是将清溪作为中转站，然后就分流出去了，作为省会城市这可有点不太好看。 旅游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所以清溪在吃上面下足了工夫，到现在美食博览会已经是举办到了第三届，不过影响力依旧有限就是了。 时间就在下月初的黄金周，届时是旅游的高峰期，美食博览会也就搭着这阵风正式开始。而地点则是在清溪著名的人工湖广场，临时搭建的户外展览馆。 放在广场上举办主要是因为场地的关系，本来就是做食物的，不可避免的会存在油烟这样的东西，而且放在室内的话不仅不够大，前来参加的游客也不方便。 展览馆一共分为食品区、进口食品区、饮料区和小吃区四个展区，全部加起来展位超过一千个，规模还是算比较大。 参加博览会的要求也不高，整个彩云只要拥有合法资质的单位或者个人都可以申请参加。当然，参加是需要交费的，不过倒也不算高。 3X3M的标准展位是28000元/，配备楣板、一桌两椅、两射灯和一个3A插座。光地展位18平方起租，580元/㎡。 这就是张耀从刘芷惠口中得知博览会的消息之后了解到的资料，几乎清溪所有从事餐饮行业的人都在蠢蠢欲动，铆足了劲都想参加。 原因无他，以黄金周七天的人流量几乎可以肯定只要去参加就能够大赚一笔，谁会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以风雨森林、荣九小吃和一碗天下为代表的美食联盟同样也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而且美食联盟同时也还是协办单位，根据查询到的信息，之前博览会上最出风头收益最大的也就是他们。 张耀食为天小店目前规模还非常小，本身对这样的博览会兴趣并不大，他们不需要通过这种手段去打开知名度，平时根本就不愁没有顾客光临。 只是一听说美食联盟的商家都在卯足劲筹备，他就也忍不住想去插上一脚，就算是单纯地的去恶心恶心那些人也很不错。 对此柳欣冉也深表赞同，拿着宣传资料说道：“只要取得经营许可，拿着营业许可证的复印件就可以去申请摊位。当然，还得带上钱。” 钱这方面，因为菜都还没有成熟反而还经常请工打理，他是有点捉襟见肘，不过食为天小店生意越来越火爆，每天的营业额可不少。 继续这样下去，十万块的创业贷款很快就可以还清，不过免息期都有两年了，倒也不用那么着急，这年头欠钱的可都是欠得越多就越心安理得。 博览会一共举办七天，刚好是每天四千块的展位费，现在他们家的情况已经不同以往，张耀也不介意需要的时候跟父母要钱。 他拍拍腰包就道：“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还都是现金，走吧。” 骑着三轮摩托，载着前来凑热闹的柳欣冉直接来到人工湖广场，为了方便报名申请，食协专门设置了一个办公区，申请通过马上就可以安排。 除了申请单位之外，目前展区还不对外开放，不过却也已经是热闹得很，提前申请了的都已经在进行改造打理，施工人员可也不少。 食协的办公区更是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申请的人，不少还都是外地赶来的，张耀一见就抹了一把汗，“这么多人来申请，会不会排队都排队都排不到？” “应该不至于吧？”柳欣冉手里还拿着宣传资料，看了看说道：“进口食品和饮料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个展位，小吃的展位仅次于食品，有六百多个，怎么说应该都足够了。” “谁知道呢，总之先排队再说吧。”张耀无奈的耸耸肩。 幸好根据不同的展区，申请也是分开进行的，要不然排队的队伍还要更长，即使如此张耀和柳欣冉也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 排在前面的人渐渐减少之后，张耀就看见食协的办公区里孙峰等人正在悠闲的喝着茶，做为协办单位，他们自然是不必为了展位范畴。 而且虽然美食联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猫腻很多，却也不得不承认涵盖得很广，确实是清溪餐营业的主力，美食博览会想要成功也少不了他们的支持。 看到张耀前来，孙峰、宋清荣、钱海三个老熟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笑得格外灿烂，同他们一起的人还包括食协的工作人员，闻弦歌知雅意，也跟着笑着打量起了张耀。 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国家，不过他看到孙峰三人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态度，也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就连没有见过他们三个的柳欣冉也已经感觉到了诡异。 “他们明显不怀好意啊，你认识他们？”柳欣冉忍不住跟张耀咬耳朵。 “左边三个就是美食联盟的，其他不清楚，不过肯定也差不多。”张耀如此以介绍，早就听说其中故事的柳欣冉就懂了。 不过她却是忍不住担心了起来，道：“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肯定还会下绊子的，我们还能不能申请到展位？”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只能去揭黑幕咯。”张耀说着装作没有看到孙峰等人，走上前去道：“你好，我是食为天小吃店的，前来申请展位，要标准的就可以。” “这位小兄弟，想要参加博览会只怕你的资质不够。”原本坐在对面跟孙锋等人喝茶的家伙走过来，说话的同时拍拍受理申请女工作人员的肩膀，示意这次由他来接待。 女工作人员退到一边，他坐下来打开张耀的资料，“个体商户，面积不过才三十来个平方，整个店的面积还没有别人厨房大，这就来参加博览会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请问你是？”张耀依旧淡定的看着。 “我叫武平，是这些美食博览会的负责人。”扫了一眼张耀的申请资料，他将其放在桌子上后就是一脸故意为难的表情。 “原来你就是负责人，那肯定是食协的吧？我最喜欢跟你们这种组织单位的人打交道。” 张耀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道：“武先生，请问个体户算不算是获得了合法经营权？” “这个当然是……”无论如何，这点是没法否认的，武平点了点头。 柳欣冉就将博览会的资料放在桌上，指着参展要求说道：“这里写明了只要有经营许可都可以前来报名申请，难不成你想否决这个条件？” “当然不会。”武平也很淡定的摇摇头，然后说道：“只不过这只是最基本的条件，我们还会对申请单位进行审核，而你们显然达不到要求。” “如果达不到要求我们认了，不过是哪里达不到要求你总得给个交代吧？别说是因为我们是个体户，我肯定前来参加博览会的，个体户绝对不会少。” 清溪绝大部分的小吃店都是个体户，而且很多都是知名度很高的，如果以此为门槛的话，这博览会也根本就办不下去。 “你们店的规模太小影响力不足，这就是审核不过的原因。博览会摊位有限，我们需要提供给更多有特色，能够代表清溪美食的单位，你明白吗？” 张耀一听就乐了，笑道：“你要说我们规模小我倒是同意，不过要说影响力嘛，我倒是很乐意去发起个调查，看看我们食为天的影响力是不是小得不够资格参加博览会。” “如果调查的结果是食为天才最有资格代表清溪小吃，那可就真是遗憾了。”柳欣冉一唱一和的也跟着帮腔。 食为天开张到现在时间还不长，不过知名度在清溪早已经打开，烧饵块、炸洋芋这些本地小吃，都被认定了是他们家做得最好的。 做得最好的还不能作为代表，那就真的搞笑了，要是传出去不用刻意去揭露，人们也会认定其中有黑幕。 武平一听脸就黑了，这些暗示他听得懂，转而带着愠怒道：“就算你们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展位终究是有限的，你们来晚了，展位都已经被申请了，所以很遗憾你们落选了。” 张耀又笑了笑，轻声道：“武先生，既然展位都已经安排完了，那需要我转告后面正在排队的同行不要浪费时间，大家都可以回家了吗？” “你……”武平的脸色变得更黑，柳欣冉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候孙峰走了过来，道：“武主任，根据之前的经验，有些单位申请了展位之后又无法前来参与的也不是没有，而且不也还有临时展位么？既然大家都对博览会这么支持，我们也该尽量提供方便嘛。” 要是张耀大肆宣扬说展位已经没有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武平本来就是因为孙峰等人才故意刁难张耀，这时候孙峰也就过来给了他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