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中枪的穿越! 傲天王朝,盛世统一,在那花灯酒绿的酒楼高府之下,人声鼎沸,无数喜庆的挥舞于天,舞殿歌台,舞女们衣袖轻展,摇曳身姿,仰望明月,呼声不断,百姓们安居乐业,白天夜晚皆如闹市一般,恍若永不停歇的繁华长流。但在那繁华的背景下,滋生了无数贪腐罪恶,弊端蛀虫也日益加重。时值新旧政权更替,平静的外表下,是暗潮汹涌。各路人马虎视眈眈,边疆骚扰不断,而内忧之间的争权夺利却在暗处永不停歇,皇族之危已迫在眉睫。 而她,冷洺惜,前世乃名号“黑玫瑰”的王牌特工,执行一次任务时与杀神自爆而死,但却阴差阳错穿越时空,她的到来,则是结束这无数纷争的一次契机。 ————————分割线———————— 冷洺惜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阳光刺激得瞳孔有些疼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而四周,鸟儿的鸣声不断,温暖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全身似乎变得不像自己的身体一样。 笨重,没有了以往的柔软,浑身骨头僵硬得就跟木棒一样,只是轻柔的布料贴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有些擦人,但却是加工得极为合身。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那场爆炸中。。。。。。 冷洺惜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情景,不禁发起愣来,她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而且自己不是身处于爆炸之中吗?怎么会来到这么个。。。。。鸟语花香的花园来? 临湖水榭,清风和暖,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碧树琼花,好一派奢华美景。尤其是那倚栏栽种的花色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湖中那一对对的碧玉鸳鸯和红冠白鹤更为珍奇,在现代几乎绝种。更别提假山石雕,亭台摆设的各种珍品了。 冷洺惜不由一时看凝了眼,想着如今这个什么都要靠化工科技的年代,还有这样的地方吗?即便苏州园林,北京遗留下的皇家园林景致也不及此间一二。 冷洺惜望了望自己身上,发现自己的紧身黑色防弹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身灰色的轻盈女式长衫,看这布料就像是用麻袋加工一般,但可以看出来制作这件衣裳的人手艺十分高超,能够将这件衣服制作得如此得体,穿起来很少感觉到摩擦的疼痛感。 可是!为什么我的全身上下全部部位都变小了?!而且这衣服,怎么看都是古装吧?! 看到这里,冷洺惜的脑子闪过一个狗血的词——穿越! 靠,和杀神一起同归于尽之后,被炸弹炸得竟然穿了?!这么狗血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开玩笑的吧! “冷洺惜,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姐不是叫你到花中亭吗?你不想要你的丫鬟平安回来了?” 就在冷洺惜还在消化着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突然一个带着讥讽和不屑口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 章二 乍初来乍到 冷洺惜眸子轻轻一扫,就见一个身穿古装,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手摇着蒲扇,穿着一件翠绿色的丫鬟装,但看那布料,就知道比自己身上这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脸蛋白希,不错的胚子,带上一支流苏,更是衬托了她小小年纪就拥有了的风华。 只见她唇含冷笑,挑着黛眉,看着冷洺惜的眸光带着鄙夷和厌恶,刚刚开口的小嘴,还未来得及合起,粉饰了几丝樱唇。 要是以往,冷洺惜要么就直接无视,要么动动手直接掐死这只蝼蚁,但是现在人生地不熟,而且身体也没有了以前的机敏性,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完全发挥出来还是个问题,还是先套一套她的话,明白一下目前的局势才好。 “敢问这位。。。。。。姐姐,您刚刚说,要我去做什么?” 冷洺惜假装怯懦地说着,垂下睫毛,缩了缩身子,带动着衣料摩擦着皮肤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从这小丫鬟口中不难得知,自己的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这一点冷洺惜松了口气,若是以后都要顶替着别的名字而活,自己一定会别扭死,而且刚开始一定会愣神,这叫的是谁? 还有一点,就是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地位很低,连这么个丫鬟穿得都比自己好了那么多,而且听她口中说,要自己的丫鬟平安回来,自己也有丫鬟?可是穿成这样,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自己竟然还有丫鬟? 冷洺惜心想,自己在这个看起来财势雄厚的地方,究竟是这里主人不受宠的小妾,所以才会沦落到这个模样,却仍有丫鬟作伴,还是主人不受宠的女儿一类的?若是前者,自己的身体怎么看年纪都太小了点,保佑这个地方的主人没有什么恋童癖吧。 “喂,冷洺惜,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啊?还是你现在尾巴翘起来了,竟然敢把小姐的话当耳边风了啊?” 那个小丫鬟见状发出一声冷笑,绣衣轻摆,手中的蒲扇向冷洺惜的脸挥了过来,只是这动作落入冷洺惜的眼里,到处都是破绽,一个反转擒拿手,就能直接卸掉她的骨头。 还好,自己的观察力还在,只是现在自己还不能躲,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冷洺惜,而且,太过锋芒毕露,自己连局势都没有搞清楚,也没有自己的势力,一个人,怎能抵得住这财势雄厚大家的千军万马? 蒲扇打在自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冷洺惜就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心中暗骂一声,这个死丫头年纪那么小,下手竟然那么狠,但还是捂住自己的脸,佯装后怕地说着:“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感觉头晕晕的,好像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摔了一跤?” 小丫鬟狐疑地看着一脸害怕的冷洺惜,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虽然对于她口中的“摔了一跤”的托辞也是很疑惑,不过,谅这个废物也闹不出什么风波,更何况。。。。。。 小丫鬟的嘴角露出一丝歼笑,被冷洺惜暗暗看在眼中,小丫鬟顿时变成了一副平淡的表情,手中蒲扇收回,轻轻摇着:“活该你在这府上是个人见人欺的废物,娘亲不受宠,生了你这个女儿也是那么懦弱无用,摔了一跤竟然就敢把命大的事情给忘了,好,我就做回好事,指条明路给你。” .. 章三三 忍一时好一世 小丫鬟转过身子,指着这花园中的一条石子路:“往这里过去,你可以到达花中亭,小姐就在那里等着你,我警告你,这一次,若是你敢慢上几步,让小姐等久了的话,你的小命就玩完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注定得死。” 小丫鬟言罢,转过身子,缓步走向冷洺惜的身旁,在其耳旁用蒲扇遮着,轻轻低语:“小姐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她若要杀你,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 小丫鬟发出如玲珑般的笑声,似是在等着一出好戏般,慢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冷洺惜松开捂住自己右脸的手,凝望着小丫鬟的背影,嘴里轻轻念着:“娘亲,女儿,丫鬟?”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是有个不受宠的娘亲,自己也还是个不受宠的女儿,不过还好,不是前者,那样自己的心情真的会感觉就像吃了苦瓜一样,这种平白无故做了别人老婆的感觉真是很不好受。 冷洺惜望向那个小丫鬟指着的石子路,遥遥望去,隐约能看见一个亭子立于一座人工湖泊之上,水雾纷飞,透着一股朦胧,路上却又是百花齐放的繁华之景,在这条路的尽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到底是怎样一副美丽极致的景色。 可是冷洺惜联想到那小丫鬟嘴上的歼笑,以及所说的话,直觉此去一定是危险重重,一时间,路上的风景也是暗了色,怎比得上自己的命要紧? 可是不得不去,不能让她们怀疑自己的身份,而且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逃走,逃出去之后又该怎么生存,古代不比现代,而且自己也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发展以及周边的势力。 身为特工,冷洺惜一向奉情报为真理,这也是冷洺惜能够存活之久,完美地完成任务的仰仗,现在自己对这个世界犹如初生婴儿一般,一头雾水,压根就没有办法。 还是见招拆招吧,总归也是一个种马爹生的,下手再狠也不会要命,忍一时好一世!打探好一切之后,再作打算。 好在自己在特工期间学习的知识和反应一点都没落下,虽然身体跟不上,但是我也不是以前那个人见人欺的冷洺惜了!想动我,现在你们可得掂量下自己有多少斤两! 冷洺惜想着,眸光闪过一丝凌厉,迈着步子,清风灌入那微展的衣袖中,眉毛平缓,带着点蜡黄的脸蛋也刹那间映射着阳光,胚子如玉,惊为天人。 不一会儿,水雾渐渐散去,冷洺惜走近一瞧,便见一座深蓝色的湖泊于前,湖泊之中有无数条锦鲤游来游去,红白橙黑,一时间交织在眼前,应接不暇,几只白鹤在水中慢慢掠过,惊起几番波纹,一圈又一圈地,时而有水光轻溅,鱼儿沉入池底,消失不见。 而湖泊正中便有一座亭子,冷洺惜凝神望着,隐约能够看见好几个身穿鲜艳衣裳的女子嘴巴一张一合的,旁边几个丫鬟伺候着她们,还有一个身穿着普通衣服的丫鬟,手脚被绑在亭子的座椅上,拼命摇着头。 .. 章四 重四头好戏 看来这就是那个小丫鬟说的我身边那个被绑去的丫鬟了,而那些女人,估计也是这个府中主人的女儿们,只是相比起自己,她们受宠,自己不受宠罢了,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冷洺惜观望好一切之后,蹲下身子,从路旁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对着面前的一朵开得正艳的菊药,一甩而去,厉风四散。 石子打在花上,震得花朵左右动荡,几片花瓣也掉了下来,没有了刚才那副娇艳,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冷洺惜倒不怎么怜惜,只是摇了摇自己的手腕,看来,命中率自己也还有。 必要时,还是做些举动保命为好,看她们对自己丫鬟做的手脚,就知道她们绝非善类,即使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对自己,真如那个小丫鬟所说的,想杀就杀。 冷洺惜再次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偷偷藏在自己的身上,顺便抹了一些泥土,擦在自己脸上,弄得全身脏兮兮的样子,便往花中亭走了过去。 “快看,那个废物来了。” 在冷洺惜到达花中亭的时候,一个窃笑的声音自左边那位女子口中而出,只见她身穿一身古装罗裙,淡紫色的软绸衣料,上面绣着大朵的海棠花,花叶不繁杂,但栩栩如真,针脚仔细,绣线泛着丝丝光华,一见便是上等巧手绣娘才能绣织而成。衣裙盖到脚下,清晰可见裙摆绣着金边,是真正的黄金制作的金线。 其他两位也是如此,只是颜色不同,但能看得出来是一样的款式,看来这种衣服是这个府中特有的标志,所以她们三个才会一齐穿上,冷洺惜将这个现象暗放在心上,海棠花,跟这个府中有什么关系吗? “哟,还真是让我们久等了啊,看来你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知不知道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吗?冷洺惜。” 中间那位女子趾高气扬地往冷洺惜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双凤眸透着鄙夷的神色,犹如针刺般压在冷洺惜的身上,这是出生于高贵家族的掌上明珠才拥有的高傲,只是对于冷洺惜来说,这无疑是不痛不痒的东西。 只是,看这女子上前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女子同时都静了声,看来这中间的女子,就是这三个人之中的老大了。 “对不起,我刚刚为了赶着赴您的约定,走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会迟了些许。” 冷洺惜偷偷瞟了一眼她们身后那个被绑在座椅上的丫鬟,那个丫鬟接触到冷洺惜的眼神之后拼命摇头,一双眸子尽是迫切担忧的神色,弥漫着水雾,这看得冷洺惜不由心中一暖,看来自己来这里也不是没有收获,这丫鬟对自己是真心的。 既然是真心的,作为自己了解这个世界的必要,这个丫鬟是最好的人选,而且,还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心腹! “难怪你身上那么脏,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废物。” 女子这才注意到冷洺惜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巴,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后退了几步,拉起自己淡金色的衣袖,掩住口鼻,斥骂一声。 “凝霜,何必跟她废话那么多呢,别忘了,她可是我们今天的重头好戏啊,能不能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就看她的了。” .. 章五五 老虎不发威! 左边的那个女子见状上前,在唤名为“凝霜”的女子身旁,握着蒲扇,几丝穗子自那蒲扇上的木柄摇曳,流苏发出“叮叮”的声音,如她那轻笑,眸光闪过狡诈的神色。 而右边的那个女子听到之后,脸色变了变,美丽的容貌变得有些迟疑:“凝霜,春雪,这样不好吧,毕竟她也是。。。。。。” “韩心,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说过了吗?!这个废物没有资格成为爹爹的女儿,她的娘亲是个践货,她本身也是个废物,废物配践货,搭上了我们冷府,死皮赖脸吃着白食不走,一想到她身上流着我们冷府高贵的血液,我都感到恶心!你若再说这话,我定不饶你!” 那个唤名为“韩心”的女子还未说完,就被凝霜冷声打断,凤眸肆厉一瞪,韩心顿时静了声,不敢多言,只是看向冷洺惜的目光,多了一分同情,还有一丝隐忍的锐芒。 这个女人。。。。。。 那道锐芒,冷洺惜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了然于心,看来比起她身边的那两个女人,那个叫韩心的女子明显是有心计得多,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个好惹的对象。 “是啊,韩心,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姓冷,真不知道爹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把她赶出我们丞相府,既然让她吃白食吃了那么多年,那么当做我们的取乐工具,索取一下我们冷府培育她多年的报酬,也是应该的啊。” 春雪缓解着氛围,冷冷笑着,手腕微弯,转过蒲扇,指向冷洺惜:“我说废物,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吧?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为我们打发一下这下午的无聊时间,你在我们冷府吃白食吃了那么多年,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做过,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就用你那滑稽的样子给我们找点乐趣吧。” 丞相府。。。。。。 冷洺惜黛眉轻皱,有些恍然,难怪自己刚刚穿越看到的那副情景如此奢华气派,原来这个冷府的主人竟然是当朝的丞相! 只是有一点冷洺惜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只是个不受宠的女儿,没有任何的威胁,这些天之骄女是吃错药了偏偏和自己过意不去?看这身体原本的性格,想必也是个很低调的人才对,怎么会成为这些女人的众矢之的? “你,你们想做什么。。。。。。” 虽是疑惑,但危险已经渐渐逼近,冷洺惜装出一副害怕的神色,眸子四处张望着,只见那三个女人身边的丫鬟,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着冷洺惜缓缓走来。 冷洺惜心下暗骂一声糟糕,将衣袖中的石子滑在掌心,缓缓握紧。 若是这石子打出去的话,被别人看到是自己出的手,恐怕是免不了一番折磨了,该死,这种进退两难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极了,偏偏穿越到这么个女人头上,重生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事情啊。 “看这个废物脏兮兮的样子,真是丢我们冷府的脸,抓住她,把她丢进池子里去,好好给她洗洗干净。” 凝霜尖声说着,恶毒的话语连她那身上的金丝也渗了光,待丫鬟把冷洺惜包围之后,见冷洺惜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丫鬟们更是自信十足,齐齐伸出手,想要将冷洺惜给抓起来。 该死的,别以为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了! .. 章六 为何忠忠诚 冷洺惜将拳头握紧,石子压进掌心肉中,待那些丫鬟们出手的时候,瞳孔微眯,一股气势自身上迸发而出,那些丫鬟无疑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冷意给震得一愣,怎么回事?这大白天的,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股恶寒涌上? “不要过来,不要!” 冷洺惜大声呼救着,一边故意用拳头狠狠锤向自己旁边的丫鬟,看那样子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刺猬般,只是这一拳,捶得可是要害,那丫鬟脖子上的软肋被冷洺惜锤中之后,发出一声惊呼,倒在地上翻滚个不停,面目扭曲着,看着都觉得疼。 逃? 眼见前方露出了一个缺口,冷洺惜刹那间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就算逃出了这里,自己又能够去哪里呢?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闹! “别让她叫,吵死了,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垃圾都摆平不了,赶紧给我抓住她!” 没有人看出冷洺惜这一招是有意的,春雪捂住自己的耳朵,几缕发丝随着身形散落肩头,一脸厌恶的神色,指挥着其余的丫鬟上前抓着冷洺惜。 冷洺惜将身子紧紧靠在花中亭的柱子上,防止被背后偷袭,挥舞着拳头,大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暗里则是伸出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那些丫鬟的脚上狠狠一踩。 “啊!” 那个被踩的丫鬟发出痛呼,蹲下身子捂住自己受伤的脚,结果被冷洺惜用拳头故意锤在脸颊上,倒在地上,拼命挣扎着。 冷洺惜心中也是不好受,银牙咬着,踩得我的脚底也好疼,这女人的身体究竟是怎么锻炼的,这么弱不禁风,连踩个绣花鞋自己也得够呛。 只是再怎么投机取巧,终归因为冷洺惜此刻的身体原因,抵不上她们人多,意识跟上了,反应却是跟不上,被其中一个丫鬟抓住了手臂,手上的指甲深深刺进了冷洺惜的衣服上,痛的冷洺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的练得是九阴白骨爪吗?! “我抓住她了,快来啊。” 抓着冷洺惜的丫鬟高兴地大叫着,结果被冷洺惜另一只手狠狠摞了一拳头,但趁这个机会,其他几个丫鬟连忙上前将冷洺惜给紧紧抓了起来,这下冷洺惜的手脚都被限制着,跪在地上,想要挣脱也没有办法。 冷洺惜额上冒着汗水,匆忙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人的身影,该死,刚刚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来,还是说这三个小姐在丞相府里真能够一手遮天了?! “终于搞定了啊?我等得都快睡着了,没想到这废物发起疯还真是能打啊。” 凝霜坐在凉椅上,一袭金色涟漪撒在地上,勾着指尖,懒散地打着呵欠,凤眸俯瞰着被丫鬟限制得蹲在地上的冷洺惜,站起身子,挥了挥手:“把她给我丢进池子里去,看她这模样,真是恶心,废物,好好感谢我吧,给你这么个机会可以好好洗洗身子,用这池子里的水洗你那肮脏的身子,这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不要,凝霜小姐,求求您,不要这么做,我家小姐她不懂水性,把她丢进池子里去,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求求您,凝霜小姐,不要这么做,换秋霞来替我家小姐吧。” 这个时候,那个被绑在座椅上的丫鬟拼命挣扎着,吐出了自己口中塞着的手帕,泪珠子哗啦啦地从眼睛往下掉,摇着头,不停乞求着冷凝霜。 冷洺惜挥了挥额上碎发的汗水,看了一眼那个丫鬟,身为特工,她看人的眼光何其之准?见她的迫切,她的关心,她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丝毫做作,她的泪,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流。 只是,多年的特工生涯,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丫头对自己是真心的吗?人心险恶并且易变,冷洺惜已经无法那么简单就相信一个人的真心了,更何况,自己这么落魄,为何要如此忠心于自己? .. 章七 护我之人,七我定护之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要你来有什么用,你和那个废物一样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你有什么资格乞求,或者向我讨价还价,做交易的资格,啊?!” 冷凝霜右脚一转,对上秋霞那乞求的眼神,发出不屑的笑声,衣袖猛地一挥,直接给了秋霞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秋霞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鲜艳的五爪印,吃痛地叫了出来,发丝凌乱地散在一侧,薄唇因长久含着手帕变得有些干裂,但仍咬着牙,转过脸:“凝霜小姐,求求您了,让我替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 “我让你叫,让你叫,都说了你不过是蝼蚁,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冷凝霜听得冷笑不已,同时也是一股火气,挥舞着金色的衣袖,巴掌在秋霞的脸上狠狠打着,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很快秋霞的脸上被打得红肿青紫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求求您,凝霜小姐,让我。。。。。。” 这丫头。。。。。冷洺惜看着秋霞被凝霜如此对待,却仍然为自己求着情,虽然觉得这丫头不懂变通,但那份心意,却是为了自己。。。。。。 清脆的响声仍旧回响不绝,就连压着冷洺惜的丫鬟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秋霞被凝霜打得脸肿了一大块,连话都说不怎么清楚,口中不停吐着鲜血,但字字句句仍是为了冷洺惜求情,待到第十四下巴掌的时候,冷洺惜终于看得真切,那个丫头的心意。 到了如此关头,仍旧心中挂念着自己的主人,这样的真心,冷洺惜打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而现在这丫头,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就连不怎么相信别人的冷洺惜也被触动了。 既然心中为我,我又怎能当一个缩头乌龟,让着为我之人被打成这样默不吭声呢! “别打了!你不是要我跳吗?我跳还不行吗?别再打她了!” 冷洺惜蹲在地上,大声喊着,眸子微眯,心中的怒火“噼里啪啦”地响着,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冷凝霜是吧?你给秋霞和我的这一尺,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我说了,你们这两个废物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冷凝霜气急,扬起手又想给秋霞一巴掌,韩心见状后双手交织于紫袖之中,连忙上前劝阻着:“好了,凝霜,别再打了,再打都出人命了,好歹她也是一片忠心,就饶了她吧。” “一片忠心?呵呵,她的忠心给了这个废物,就是她的愚蠢,这样的蝼蚁,倒不如让我打死算了!” 冷凝霜扬起的手掌没有落下,又再给了秋霞一个响亮的耳光,秋霞无力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嘴中仍呢喃着乞求的话语,听得冷凝霜更是火冒三丈,这种白痴,还真是愚忠! 冷凝霜又想扬手,但刚才打了那么多下,手也酸了,想举也举不起来,气喘吁吁地挥了挥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金色衣袖都染上了几丝红艳,眉头狠狠一皱,拿出手帕拼命擦拭着:“这蝼蚁的血都弄脏我的衣服了,该死的,这可是爹爹送给我的衣服。” 一旁的春雪揉着黛眉缓步上前,拿出手绢帮着凝霜擦拭:“好了,凝霜,不要生气了,你都说了,他们都是蝼蚁,我们可都是天之骄女,和蝼蚁怄气,岂不是降低我们的身份吗?你看,你的手都这样了,动气的话,对你的皮肤可不好呢。” “哼,不给她们这些蝼蚁一个教训,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这里,我想要让他们死就死,要杀了这些蝼蚁,不过一脚的事情!” .. 章的八 水中的人 冷凝霜冷笑一声,将衣袖从春雪的手中抽出,后者也是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恼怒。 冷凝霜转过头来,凤眸微眯,一道冷光自那间隙而出,冲着那些不知所措的丫鬟们吼着:“你们是不是也想挨几下巴掌啊?一个个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那个废物给我丢进池子里去!” 见过刚才的场面,深知凝霜心肠的丫鬟们哪还敢怠慢,连忙拉着冷洺惜往亭子的边缘走去,出乎意料的,这次冷洺惜倒是合作得很,一点也不挣扎,直至路过冷凝霜的身旁之时,淡淡落下了一句:“一千五百。” 你这十五下,换这一千五百,这一尺,我以百倍的代价还之于你! 冷凝霜一愣,还不明白冷洺惜的话中之意,只见冷洺惜踏上座椅,面向池子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 湖风吹得冷洺惜额前的碎发轻轻动着,拳心紧握,而那掌心之中,石子的尖端已经刺入肉内,鲜血缓缓流淌着,自冷洺惜紧握的指尖溢出。 “不。。。。。。”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秋霞那微弱的声音传入了冷洺惜的耳中,微张着的瞳孔,仍保持着忠心和焦虑,那是永恒不变的光芒,冷洺惜转过头来,凝视着秋霞,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见冷洺惜歉意地笑着,嘴唇微微张动:“我发誓,这一次的遭遇,是最后一次了。” 随即,冷洺惜轻轻一跃,跳入面前的池子之中,发出“噗通”一声,溅起一阵水花,鱼儿被惊得四处油走,伴随着水面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冷洺惜的身子缓缓沉入湖泊中,消失不见。 亭子上的声音,还有景象,冷洺惜再也听不到,也看不见,只是在落水的时候,看到了冷凝霜闲散地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指甲,冷春雪那微扬的嘴角,还有冷韩心那轻轻一叹。 水而已,对于前世身为王牌特工的冷洺惜来说,不算什么,可以的话,自己还能在水中憋气十几分钟,只需要一次换气而已,尽管这个身体比起自己原本的身子资质差了几倍,但本能,还残存在冷洺惜的身上。 以往,水对于冷洺惜来说,只是个绝妙的伪装,对于任务,水可以隐蔽着自己的行踪,帮助自己逃跑,暗杀,她为了这些目的,都在水里长时间待过,曾经有一天,为了暗杀一个毒品集团的老大,自己在水里泡了一天。 只是这一次,冷洺惜从来没感觉过自己是那么需要水,需要它的伪装,需要它的寒意,来抚慰自己心中那止不住的,仿佛能燃烧自己身体的怒火,以及那滔天的杀意。 那最后的一巴掌,已经超出了冷洺惜能够忍耐的底线,为此,她冷凝霜必须为此付出她承受不起的代价! 刚刚在路过冷凝霜的身旁,有那么一瞬间,冷洺惜可以拼尽全力挣脱那些被冷凝霜吓得手脚有些发软的丫鬟,然后直接掐住冷凝霜的脖子,让她和自己一起跳入水中,然后在水中将冷凝霜给活活溺死。 只是,这样还不够! 对于冷洺惜来说,这样远远不够,刚刚那十五下清脆的声音,怎能用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法来成全冷凝霜? 虽然,自己并非是原本的那个冷洺惜,只是,这个秋霞,还是原本那个秋霞,她的忠心,是对这个身体,而这个身体现在由我占据了,那么对于她的忠心,我自然会做出最为真切的回应! 冷凝霜,未来,我冷洺惜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冷洺惜待在水中,拳头仍旧紧握,让疼意和寒意中和着自己全身怒火,冷静自己的头脑,思考着目前得到的信息,连串成一个整体,为了将来的出路! 直至,另一个“噗通”的水声,将冷洺惜的思绪打乱,冷洺惜连忙抬头一望,难不成那些混蛋竟然把秋霞也给扔了进来了?该死! 只是这一次,不是! .. 章辕九 轩辕长生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男子,尽管在水中,看不太清他的容貌,只是他那微张的眸子,透着水光,在看到冷洺惜的时候,闪过一丝狂喜,随即拼命地朝着冷洺惜的方向游了过来。 冷洺惜连忙闭上眼睛,假装已经呛水晕了过去,男子揽住冷洺惜的腰间,看着冷洺惜已经发白的脸色,心疼不已,挥着另一只手,往池子的上方游了上去。 “轩辕表哥。” 岸边,春雪,韩心,凝霜着急地盼望着,见到男子带着冷洺惜安全浮出了水面,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同时眸子闪过嫉妒和憎恶。 为什么,为什么轩辕长生会那么担心这个废物,那个废物到底有什么好,向她那践人娘亲学了什么迷魂的招数,让轩辕长生如此为她! 轩辕长生带着冷洺惜,划着水面往岸上游了过去,直至上了岸,三个女人连忙上前关切地问着:“轩辕表哥,你没有事吧?” “滚!” 轩辕长生恶狠狠地说着,将三个女人一把推开,都一个踉跄往后方摔到地上,轩辕长生看着怀中冷洺惜,轻轻拍着她的脸蛋,急切地说着:“铭惜,醒醒,我是你的轩辕哥哥啊,铭惜,听得到我的话吗?快醒醒。” 冷洺惜闭着眼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关切和体温,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似龙潭,却又不似,就像是邻居家的大哥哥那般,呆在他的怀里,会给自己一股很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沐浴着阳光一般,这种感觉,逝去了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词,却是它。 “救,救救秋霞。” 冷洺惜故作吃力地睁开眼睛,从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轩辕长生脸上喜悦之情不由而现,冲着花中亭上一吼:“德安,秋霞姑娘怎么样了?” 随着轩辕长生的话音刚落,阁楼上一个国字脸的脑袋冒了出来,冲着轩辕长生回应着:“主子,秋霞姑娘虽然受了重伤,但现在已经用金疮药做了处理了,属下这就把秋霞姑娘送到御医那去!” 还好。。。。。。 冷洺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秋霞于自己而言,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总之看到她对自己那么忠心耿耿,甚至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样子,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够丢下她了。 “轩辕表哥。” 此时冷凝霜如同受了委屈的绝代佳人般,娇弱的嗓音混杂着抽泣,怯生生地站了起来,看那凤眸含泪的模样,加上那绝色的容貌,就连身上那张扬的金色也变得楚楚动人起来。 换做哪一个男人都会为眼前的女人而心疼不已,而轩辕长生回应的,则是冷眸狠狠一扫,震得冷凝霜的声音如紧绷的弦,发不出声来。 “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轩辕长生言罢,抱起冷洺惜,快步往丞相府中安排的御医房走去,如一阵飘来的清风般,转瞬不见了踪影,留下咬牙切齿的冷凝霜,望着轩辕长生的背影,以及冷洺惜! “冷洺惜,身为一个废物,竟然胆敢勾引轩辕表哥,不可原谅,我一定要让你死!” 冷凝霜望着前方已经消失的背影,咬着牙,杀意自眸光迸发而出,春雪同时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很显然,这两个女人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折磨冷洺惜,然后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她死! .. 章十 韩心的隐忍的 韩心望着身边的两人,眸光中一丝得逞的光芒闪过,其实刚刚轩辕长生并没有推开自己,是自己假装被轩辕长生推得摔倒在地上,为的就是不要让春雪和凝霜这两个人起疑,让她们以为自己和她们是一伙的。 轩辕长生为什么会来?很简单,是自己在得知冷凝霜和冷春雪这两个人的计划后,假装加入进来,暗地里给轩辕长生通风报信,因为她要以冷洺惜作为自己的棋子,好好打击一次冷春雪和冷凝霜这两个白痴。 别以为妾生的孩子,就一定要比妻生的差,任何会阻碍我的目标的人,我都要铲除殆尽,我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轩辕长生,而是那个凤临天下,举世无双的宝座! 原来如此。。。。。。 待在轩辕长生怀中的冷洺惜,假装已经没有大半的气,其实暗地里将一切都收入眼中,化作信息,总算明白了春雪和凝霜这两个女人为何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甚至要至自己于死地,为的就是这个男人。 想到这,冷洺惜不禁有些扶额,这个男人,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的救星才好,还是带给自己灾难的罪魁祸首?若是他对自己没有那么关心的话,自己也就不会遭受刚刚的事情了。 还有,那个叫韩心的,刚刚冷洺惜看得真切,轩辕长生虽然动作之大,但并没有推到韩心,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究竟是为什么?想到刚刚与韩心对视时候,她眸中一闪而过的锐芒,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至少比起凝霜和春雪那两个女人,实在有心计得多。 “铭惜,再忍忍,御医府就快到了。” 轩辕长生见冷洺惜那苍白的脸色,鼓舞地说着,冷洺惜抬起眸子,望着怀中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的容貌,阳光闪烁着自己的眸光,变得有些散光起来,却不抵他的俊美。 他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尖锐的下巴,身穿浅紫色古装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希,容颜清隽。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透着关切的神色,额上的玉冠随着疾步,轻轻摇晃着,乱了目光,有些刺了冷洺惜的眼。 冷洺惜这才发现,过路的风景是如此之快,再望望脚下,不禁一惊。 这个男人怎么走的那么快?犹如乘着风一般,这种速度,就算是自己前世的巅峰状态,也不可能持续太久,而这个男人走了这么久,却一点疲累的样子都没有,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看到这,冷洺惜心中不禁有些热血沸腾起来,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武功,这真是太好了,自己一直都想要学习传说中的武功,只是在现代,要么是已经绝迹,要么都是一些江湖骗子,自己也只能接受系统的特工训练,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还真存在这么个东西! 待到了御医府,轩辕长生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抱着冷洺惜,就这样直冲冲地走了进去,紧张的眸光四处一扫,径直走到了正在挑着药的老太医身旁,着急地说着:“康伯,请您帮我看一下铭惜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 “世子?!您。。。。。” .. 章十一一 玉佩 被唤名为“康伯”的老太医原本还诧异轩辕长生为什么在这,但在看到轩辕长生手中的冷洺惜之时,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放下正在挑着药材的手,转过身子,恭敬地说着:“世子,请带着铭惜小姐跟我来。” “秋霞呢?秋霞她。。。。。。怎么样了?” 冷洺惜故作有气无力,急切地问着,康伯慈祥地看着冷洺惜,笑了笑:“放心吧,小姐,秋霞已经被另一位御医带下去医治了,她会没事的。” “主子。” 这时,德安出现在了轩辕长生的身旁,抱拳行礼,轩辕长生点了点头,刚想抱着冷洺惜跟康伯一同前去,却不料德安突然伸手抓住了轩辕长生的袖子,摇了摇头:“主子,别忘了,我们这次来已经耽误了行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轩辕长生的眉头轻轻一皱,似是有些为难,冷洺惜也看出了这件事情对于轩辕长生来说非同小可,而且他是冒着一定的风险赶来帮助自己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激,沙哑着嗓音说着:“轩辕表哥,你还是先去办你的事情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轩辕长生闻言,望向冷洺惜的眸光,有些诧异,也变得复杂起来,冷洺惜背里拳头轻轻一握,怎么回事,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了?让他看出什么异样了?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轩辕长生别过了眼神,将冷洺惜托付给了康伯,对着康伯说着:“那就有劳康伯,帮我好好照看铭惜了。” “放心吧,世子,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康伯笑着,轩辕长生垂下眸子,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放在了冷洺惜的怀中,温柔地说着:“铭惜,对不起,这次我来晚了,这块玉佩我交给你,以后若是她们胆敢再欺负你,你就亮出这块玉佩,她们会知道后果的。” “谢谢,轩辕表哥。。。。。。” 冷洺惜报以感激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一旁的德安见状,感觉有些不妥,但也明白冷洺惜在轩辕长生心中的分量,也不好说什么,待轩辕长生再三叮嘱康伯之后,便转身与德安快速离去了。 还好,应该是没露出什么破绽。 冷洺惜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心中有了一定想法,看来这个轩辕长生的身份非富即贵,单单一块玉佩就能镇得住丞相府的那些天之骄女,轩辕这个姓氏,再加上康伯“世子”的称呼,若是自己估计不错的话,轩辕长生的身份便是。。。。。。 只是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对自己那么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轩辕长生对自己如此体贴,已经超出了一个常人所能想象的范围,他到底是想要从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相府之女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 “小姐,世子对你如此之好,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呢。” 康伯慈祥地笑着,看着冷洺惜,眸中也带有一份独属于长者的那份慈爱,还有同情,若不是当初那件事情发生的话,恐怕。。。。。。 .. 章章十二 眼睛瞎了 “康伯,我想去秋霞那间屋子里,一同疗伤。” 冷洺惜轻轻说着,顺带着咳嗽几声,回避了康伯刚刚的话,虽然轩辕长生对自己的温柔和关切常人都会想到是关乎于男女之情,但冷洺惜是何等冷静的一个人?若是轩辕长生真喜欢自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眼睛瞎了。 冷洺惜可没花痴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喜欢一个懦弱,貌不惊人,又不受宠的女人,虽然这样子说自己感觉有些奇怪。。。。。。 “好,我这就叫人带你去,唉。” 康伯也没有想太多,毕竟此刻冷洺惜的伤势要紧,于是康伯叫了个下人,将冷洺惜扶向了御医府中的一间客房,冷洺惜佯装无力的样子,走路一缓一慢,只是心中明白,等下见了秋霞,一定要将所有的情报信息都问个清楚才行。 早一点掌握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自己就能早一点想出对策,成立自己的势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现在自己虽然有轩辕长生给的玉佩,但这也只能撑一时而已,鬼知道她们会不会趁着没人的时候,不顾玉佩直接对自己动手呢?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再加上凝霜和春雪,还有那个韩心,自己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待进了客房之后,康伯为冷洺惜把了把脉,确认无事,便下去为冷洺惜煎一些驱寒的药了,毕竟冷洺惜的身子骨太弱,尽管熟悉水性,但若是受了寒的话,对身体也是一个伤害,轩辕长生的要求,这个御医府没有人敢说不做的,他们可得罪不起。 “小姐,您,还好吗?” 待康伯走了之后,旁边的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唤,冷洺惜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缓步走到床旁,掀起了床帘,看到了脸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白色绷带的秋霞,默默点了点头。 “太好了,幸好,世子及时赶到,否则的话,小姐,小姐您就。。。。。” 说着说着,秋霞的眼眶又湿润了,冷洺惜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秋霞的头发,此刻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子,这才发现,秋霞的年龄,也是不过十二三岁而已,这在现代而言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初中生女孩,但在这里,却经历了如此的折磨和人情世故。 “放心吧,就这点事情,我不会死的。” 冷洺惜柔声安慰着,心中想着关于问辞的说法,毕竟不能够明目张胆地问着这些本应该由冷洺惜所知道的一切,这样会引起秋霞的怀疑的,自己的问话必须得是装作那种不经意的,谁也看不透。 “秋霞,你知道为什么,轩辕表哥对我那么好吗?” 思来想去,还是先拿这个当话题作为开始,毕竟那个轩辕长生是自己的表哥,刚刚还救了自己,自己对于他的事情也有一些很在意,说不定这个男人,以后就是自己发展的靠山,不得不多了解他才行。 “这个。。。。。。小姐,我一直觉得,世子好像对小姐有意思,只是。。。。。。” 秋霞说到这,眸子有些闪躲冷洺惜射来的眼色,冷洺惜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我一点都配不上他,对吗?” .. 章十三 反击的准备! “不,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秋霞听到冷洺惜的话后连忙想要解释,冷洺惜伸出单指,置于秋霞的唇旁,摇了摇头:“你当你家小姐是笨蛋吗?像我这种不受宠的相府之女,要脸蛋没脸蛋,要势力没势力,他干嘛要喜欢我这种人,他眼睛又没有瞎,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小姐。。。。。” 秋霞微楞,总感觉冷洺惜现在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却是说不出来,脸还是那张脸,但只是给人的感觉,多了一份气势,还有一份沉稳,不再是以前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了。 “秋霞,我再问你,现如今这个国家的局势分布,到底是怎么模样?” 冷洺惜趁热打铁地问着,秋霞听了后却是二丈摸不着头脑,狐疑地看着冷洺惜:“小姐,您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呢?” “刚刚轩辕表哥给了我一块玉佩,今日,我们能够从凝霜她们手上逃脱,是因为有轩辕表哥及时赶到,虽然现在有轩辕表哥给的玉佩作为我们的护身符,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在这里的地位简直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凝霜她们更是对我虎视眈眈,随时都想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我们必须得自立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懦弱,任人欺凌了,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冷洺惜早就猜到秋霞会这么问,于是义正言辞地说着,听得秋霞愣愣的,但也不是不明白冷洺惜的话中之意,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小姐,您说的没错,若是我们继续这样懦弱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大小姐她们的手上的。” “所以,我们必须得弄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情况,以及周边的布局,这样才能想出对策来应付接下来的难关,为此,我需要你提供的信息,和我所知道的信息,串联起来作为我们的武器,秋霞,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都告知于我,我们不能够再懦弱下去,必须得反击!” 在冷洺惜的话语诱导下,秋霞没有任何疑惑,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了冷洺惜,冷洺惜将秋霞的话整理之后,结合自己得到的信息,整理出了以下关键的几点。 这个朝代命称为傲天王朝,而冷洺惜现在所处于的城市,也是傲天王朝的政治中心——祥龙城,现在是傲天王朝已经成立一百多年的日子,第二位继任的皇帝已经年迈,膝下共有五位皇子,七位公主,其中,大皇子已经册立为太子,其他四位皇子也皆已封王,分散于傲天王朝的其他城市中,作为重要的政治力量,统治着整个傲天王朝。 而当朝丞相,也就是冷洺惜的父亲,名叫冷绝,纵横于傲天王朝的朝政之中,拥有极大的政治权利,并且在商界乃至于江湖上,都有一定的人脉和关系,权利涉及的范围十分之广,难怪冷洺惜刚一穿越就能看到那幅光景,哪怕是皇宫的御花园,说不定也不如这冷府花园的风景之奢华。 .. 章十一四 最后一位皇子 冷绝膝下有三子,还有四个女儿,除了自己,就是已经见过面的春雪,韩心,凝霜三人,至于其他三位兄长,一个在朝中担任重要职位,还没有见过面,其他两位都作为将军级别的人物,掌管着傲天王朝的军权,驻扎在边塞的地方,保卫着国家不受外国的入侵。 至于轩辕长生,可是开国将军—轩辕战的后代,轩辕战在傲天王朝成立之后,被初代皇帝册封为王,封名—靖北王,赐予豪宅黄金,除轩辕之外,还有陈府,南宫府,作为同等地位,在这祥龙城之内以三大势力,暗中较量着。 而轩辕战,在早先和冷府的祖先乃是结拜兄弟,于是两家算起来也是有一定的关系,难怪要称呼轩辕长生为表哥,原因也是来自于此了。 说到底,看来这冷绝的本事还真大,不仅仅一个丞相,就连国家命脉的军权都掌握在手中了,所谓当今皇帝,恐怕也只是冷绝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商界,朝政,江湖,三个地带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这样看来,冷绝作为傲天王朝主要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的了。 至于冷府之中,共有十三位夫人,其中作为妻的是尚书府的女儿,也是大夫人—贝赛妍,凝霜也是她膝下所出,还有府中排行老大,在朝中担任职位的冷飞,至于春雪还有韩心,其他两个兄弟,则是庶出。 而自己的娘亲已经去世一年之多,自己在府中与秋霞两人相依为命,看来在这府中的年轻一代,作为领导的,则是凝霜还有这个冷飞了,母凭子贵,这贝赛妍恐怕也是坐稳了这“妻”的宝座,而且从秋霞口中得知,这贝赛妍对她们两人也是极为不好。 不过听起来,也难怪韩心那个女人如此,扶正已经没有机会,只能是自己做些手脚陷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了,估计这次的事情,自己也被当成棋子给利用起来,对付凝霜和春雪这两个人,看来,她想要的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多。。。。。。 整理完这些信息之后,冷洺惜看了一眼秋霞,发现她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什么话欲言而止的模样,不禁发问:“秋霞,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不用怕,尽管说出来。” “其实,小姐,除了我告诉给你的五位皇子之外,还有一位皇子。。。。。。” 秋霞见冷洺惜发问之后,也是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但即将说到这位皇子的时候,秋霞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神情,全身也抖索了起来,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怎么了?秋霞,那个皇子有什么问题吗?” 冷洺惜疑惑地问着,怎么看秋霞的模样,在说到那个皇子的时候,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害怕?难不成是这个皇子长得很像鬼吗?不会吧? “小姐,您难道没听说过那个传说吗?那个皇子,可是在傲天王朝中家喻户晓的鬼王,传闻他是煞星之命,拥有一双魔鬼般的紫眸,日日夜夜都要饮食处子之血,他曾经在一日之内娶了十三位夫人,但第二天,有人亲眼看见那十三位夫人的尸体从他王府里抬出,个个死相凄惨,太可怕了。。。。。。” .. 章十五 鬼王鬼选妃 秋霞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抖索得连话都说不怎么清楚,冷洺惜听后倒是惊奇地“咦”了一声,鬼王?这个名字倒是挺稀奇的,还饮食处子之血,这得是多重口味的一个皇子啊? “只是,近日来,府中又流传着一个关于他的传闻,我也只是听其他的下人随意聊起过而已。。。。。” 秋霞吞吞吐吐地又说出了一句吊胃口的话,冷洺惜倒是清楚了这秋霞对那所谓鬼王的恐惧感到底是有多深了,虽然没见过那个男人的模样,但好歹也不会现在突然出现将秋霞给吃掉,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什么传闻,说吧。”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冷洺惜也还是耐着性子问着,秋霞的瞳孔突然皱缩起来,手上也不禁抓着床沿的床单,吞了一口唾液:“我听说,他最近好像在选妃,人选,好像还是要从冷府里挑的。” 。。。。。。 冷洺惜也明白了秋霞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恐惧了,若是那种声名狼藉的皇子选妃,还是要在冷府里选的话,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冷洺惜淡淡地说着,顺便将这条情报也记在心上,从秋霞口中能问的已经全部问出来了,现在对这个朝代也不是刚开始的一头雾水,总算是有点头绪能够梳理一下。 “小姐,您,您就不担心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您可是要嫁给那个鬼王了啊,这样太可怕了!” 秋霞见冷洺惜如此淡定,也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势,挣扎着爬起来,急切地说着。 “那不过是传闻而已,而且是福是祸躲不过,就算是真的,到时候真选了我,我又能怎么样?逃婚?还是宁死不屈?哪一个下场不都是死。” 冷洺惜眸中闪过一抹幽光,对于自己目前能力无法改变的事实,冷洺惜是不会去多想太多的,与其花那个时间来担心可能发生的,而且解决不了的事情,倒不如想些对策来应付接下来可以解决的难关,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秋霞一怔,冷洺惜说的也是没错,就算再怎么不想,一旦选了冷洺惜的话,那么也是不得不嫁,嫁过去与不嫁过去的后果一样都是死,以小姐的地位和身份,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啊! 只是小姐现在的反应,着实太超过秋霞的意料了,没有任何哭闹,抱怨,紧张,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不起波澜地接受了这个可能的事实,小姐她自从掉入水中之后,怎么变化这么大? “当然,若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秋霞,你若不陪着我一同嫁过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此刻,冷洺惜偏过头来,眸光透着一股认真,还有一股透彻,看得秋霞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摇头:“不,小姐,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当初若不是夫人的收养,我恐怕已经冻死在某个街头上了,对于秋霞来说,您就是我的一切,赋予了我全新的生命,秋霞愿意永远追随小姐,直到死!” 说着说着,秋霞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冷洺惜看得有些头疼,这丫头怎么跟水做的一样啊,动不动就要掉泪,只是,她的忠心是真心实意的,看来在最近的日子,得把她调教得聪明一点才行。 若要作为我的心腹,光凭忠心可是远远不够的啊。 .. 章十六 该来的总要的来 “好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秋霞,你刚刚被凝霜那个女人打得那么重,现在虽然还能说话,看来那个德安给你用的金疮药效果真的很不错,但还是要多休息一下,我也要好好休息休息,调养身子了。” 冷洺惜问完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后,从床旁站起身子,秋霞擦了擦眼泪,看着冷洺惜的背影,重重点了点头,看着冷洺惜伸了个懒腰,往旁边的空床位走了过去,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是奇怪,但却升起了一丝安全感。 总感觉,呆在现在的小姐身旁,感觉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凌了般,究竟为什么,小姐突然会给自己这么一种安全感呢?这在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的一般。 小姐,我秋霞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的命是小姐给的,只要是为了小姐,我所有的事情都愿意去做,哪怕要牺牲我的生命!秋霞望着冷洺惜的床位,狠狠一抹眼角的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 鬼王吗。。。。。。 冷洺惜躺在床上,想着关于秋霞的描述,不自禁地,竟然笑了起来。 “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那我倒想真正见识一下,所谓的鬼,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到底与我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比起来,像还是不像,六皇子——锦云,鬼王。。。。。。 三个月之后。 春天已经到了末尾,但冷府中的日子仍旧日复一日,百花争芳斗艳,所谓的奢华之景,仿佛从来都不会改变一般,以永远的单色调传承下去,赏多了,似乎也让人感到乏味。 在这三个月里,冷洺惜一有空就跑去找康伯学习医理知识,毕竟关于这个时代的草药不比现代已经制造好的,必须得靠自己去制作才能放心。 不得不说,冷洺惜真的很有天赋,加上勤快聪慧,还有康伯的悉心教导,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冷洺惜几乎掌握了康伯的毕生所学,就连康伯自己也颇为震惊,收到了这么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徒弟。 另一方面,凝霜和春雪也是有来找过冷洺惜的麻烦,但由于有轩辕长生给的玉佩,每次都能够将她们给咬牙切齿地逼退,再后来就压根没有她们的消息了。 冷府之大,她们之间几乎见不到面,冷洺惜也乐于如此,毕竟关于凝霜的事情,自己还没有积累好势力,现在,还是让她逍遥一下,再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秋霞的仇,我冷洺惜发过誓一定会以百倍还她,自然是要做到! 学习医理知识之后,空闲时间,除了解决温饱和生理需求,冷洺惜就会带着秋霞一齐去找府中的侍卫们,用玉佩当做通行证,借用锻炼器材锻炼自己的身体,还有学骑马。 刚开始秋霞受不了这种苦活,好在这丫头的意志够坚强,看冷洺惜一声抱怨都没有,也是咬牙坚持了下去,在冷洺惜的系统训练下,身子骨也是变得十分硬朗,不似以前那么娇弱了。 直至今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该来的,总是要来了。 .. 章十七标 冷府的标志 “小姐,起床了,今天我们可是要去骑马呢。” 冷洺惜还在补眠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冷洺惜睁开还有些发困的眸子,单掌支起身子,爬了起来,打了个呵欠:“秋霞,以前骑马的时候怕的要死的是你,怎么?现在反倒是催起我来了?” “小姐,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啊,在小姐的训练下,掌握骑术之后,其实骑马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啦,而且感觉很畅快,也很舒服呢。” 秋霞手拿着一个水盆,带着笑脸缓步而入,将水盆放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木桌上,周围的布置极为简朴,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的存在,这还是冷洺惜用玉佩的权力才得到的一间空置屋子,以前的那个屋子,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虽然冷洺惜能吃苦,但现在有这么方便的东西,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没想到那轩辕长生给的玉佩真是个好用的东西,至少让自己少走了许多坎坷的路。 冷洺惜自床上起了身,拿起秋霞递过来的湿巾,擦拭着脸,望着水盆中清澈的水面,倒映着冷洺惜的容貌,柔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望着水中的样子,娇玉剔透,透着一股女儿家的粉黛,与自己以前样子比起来压根就不像。 想起刚开始看到这个模样的时候,自己也是十分不适应,但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了。 几个月的时间,改变得不只是这个身体,还有自己的思想,总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梦醒了,自己醒来之后还是要出去执行组织给的任务,而不是冷府的冷洺惜。 “小姐?” 秋霞在外面又拿进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清淡简朴的膳食,看着冷洺惜望着水面入了神,不禁奇怪地呼唤一声。 冷洺惜回过神来,冲着秋霞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将水盆搬到一旁后,让秋霞将托盘放在木桌上,两个人便开始用起膳来。 “对了,小姐,昨天总管府送来的衣裳,还合您的身子吗?若是不合的话,我可以去总管府给您换一身的。” 秋霞喝完碗中的稀粥,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想起昨天总管带人来送衣裳的模样,不禁有些发笑,那毕恭毕敬的态度,和以前那压根就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简直是一个天壤之别,没想到世子给的玉佩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还挺合身的,对了,秋霞,为什么冷府中每个人都会有一件海棠花的衣裳?我见你的包裹里也有这么一件。” 冷洺惜吃着馒头,边随意地问着,秋霞用手巾擦了擦嘴角,也是有些不确定地说着:“其实这件事情秋霞也不知道,只知道老爷要求每个在冷府里的人,都会发一件关于这海棠花的衣裳,什么颜色的都有,老爷从来也没解释过这个用意,就连夫人们恐怕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许只有老爷自己一个人知道了,但久而久之,这海棠花,也成了冷府的一个标志了。” “哦。” .. 章十八 所谓朋友朋与敌人 冷洺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不过说起这个冷绝,自己重生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了,天天在府中行走,也没有见到过他一面,也不知道这个传说中叱咤风云的丞相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而且自己用玉佩在总管府和侍卫们之间油走,他不可能是不知情的,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用什么权利来压制我,究竟是为了怕影响与轩辕家的关系,还是他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呢?对于我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冷绝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不过小姐,您还真是厉害,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就和府中那么多人打好了关系,许多人对小姐您的变化也十分吃惊,同时也很刮目相看呢,都说小姐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秋霞支撑起自己的腮子,看着冷洺惜嚼着馒头,崇拜地说着,冷洺惜笑了笑,将手中最后一块馒头塞入口中:“当初我让你把我们存了那么多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送给侍卫头子,你还不乐意呢,现在还拍起我的马屁来了?” “哎哟,小姐,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突然要把我们一起存了那么多年的钱送出去,而且还是和我们不相干的人,谁不心疼啊。” 秋霞一下子委屈起来,撇着嘴巴说着,冷洺惜伸出手,点了点秋霞的脑袋,好笑地说着:“你啊,跟了我那么久了,也不变得聪明一点,那些积蓄,不过是凝霜那种人一天的俸禄,对于我们现在来说,钱乃是身外之物,但人情世故,绝对不能够少。” “我知道,小姐您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利害一致的人,当初我以为小姐您用玉佩就能够让那侍卫头子乖乖听话了,哪像小姐您那么聪明,想到了那么多,不仅让那侍卫头子屁颠屁颠地把良驹给了我们骑,而且还告诉了我们关于外面许多的情报呢,这都是以前在府中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秋霞揉着被冷洺惜点得有些发疼的额头,冷洺惜将自己面前的碗筷推到一旁,正色地说着:“听着,凝霜,有时候,权利确实能够让一个人服从,但并不是发自真心的,而我们现在也并非是咸鱼翻身,仍旧还是咸鱼,玉佩可以说是我们目前最大的保障,但不可能保住我们一辈子的,若是强行用玉佩强压住那个侍卫头子,待到后日这玉佩没有作用的时候,回报我们的可不是这一时之快所能抵消的,明白了吗?” “我知道,总之,对自己有作用的人,就算短时间内要付出自己的全部,也要从他的身上拿回比自己全部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是吧?” 秋霞虽然有些迷迷糊糊的,但跟了冷洺惜几个月,除了身子骨的锻炼,也学到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生存法则,同时也越发感觉冷洺惜完完全全地变了,虽然那个模样仍旧是她,但自从那日落水后,她的个性完完全全地变了。 .. 章来十九 宫中来人 但所幸,这样的变化并不坏,可以说,他们现在能够过得如此安稳,不像以前那样饱受白眼和欺负,都是冷洺惜的改变带来的,秋霞很喜欢冷洺惜的改变,因为这样不仅能够保护她们,而且冷洺惜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受着别人的欺凌了。 “这样的理解也不错,你总算是有进步了。” 冷洺惜赞赏地点了点头,秋霞笑着昂起下巴,自豪地说着:“那是,也不看我家小姐是谁,我这个做丫鬟的要是还和以前那么笨,跟不上小姐的脚步的话,那么以后我还怎么保护小姐,做小姐的丫鬟呢。” “你啊,刚刚出去吃了蜂蜜了吧,嘴这么甜。” 冷洺惜笑骂着,时间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过去了,待用完早膳后,秋霞收拾着碗筷,放在托盘中,刚想拿出去,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冷洺惜眉头一皱,听这声音人数还不少,今儿早上怎么那么热闹? “小姐。” 秋霞拿着托盘,回过头来,紧张地看着冷洺惜,冷洺惜挑了挑眉,示意秋霞冷静下来,站起身子,眸光闪过一丝凌厉:“看来安闲了这么久,该来的终于来了,秋霞,我们出去,好好迎接一下我们的贵客。” 门外,一个太监打扮的老人穿着宫中特有的服装,上面用淡绿色的布料绣制而成,勾出了一道盛开的花蕾,微白的头发随着脚步刮起的清风飘扬在空中,一双老眸看似浑浊,却透着一股精光,而身边跟着几个身穿银色铠甲,腰佩大刀的侍卫,步伐整齐地走进了这个不大的院子之中。 而此时,冷洺惜带着秋霞,推开了木门,缓步走了出来,一双黑眸淡淡一扫,无视了那些披甲侍卫,直接对上了正中的那个精明的老太监,轻轻一笑,颔首当做致意。 看这打扮,应该是宫中的太监才对,不过为什么今天却带着侍卫来到了我这里来?看这架势,是冲着我来的,到底是为什么? 老太监原本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了冷洺惜对视而上的眼神后,有一瞬间变得清澈起来,脸上也勾起了一丝笑意,看来这个丫头,也并非是城中传闻的那般废物平庸。 而院子外,再次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冷洺惜的眸光自那老太监的身上移开,望向了迈入院子内的那个伟岸男子,缓缓眯起。 一身玄锦镶裘边的长衫,上面用金线绣了暗花,被微光一映,似是活了般,灼然有光,贵气凛然,同是海棠,他足蹬黑色履鞋,腰间佩着长剑,负手而立,缓步而来,头上的紫金玉冠在微弱的阳光下闪耀着暗金的冷光,如同主人一般,透着低调的华贵。 冷洺惜的视线笼罩着他的侧脸,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非常俊美的一张脸,尽管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仍挥不去他给人的那股英气逼人的感觉,轩昂的剑眉,冷峭中透着逼人的英气,那双眼很深,透露着冷静和锐利,全身上下,无疑不透露着一股高贵,傲视群雄的气息。 “丞相大人。” .. 章二十 与成鬼王成亲 即使是老太监,见了来人也不得不低头,半弯着腰,冲着来人恭敬地说着,而身边的铠甲侍卫,也是齐齐跪在地上,高呼:“丞相大人。” 见到这场景,冷洺惜也不得不拉着秋霞跪了下去,垂着眸子,心中思绪飞转,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冷绝,他身上散发的冷,霸,傲,确实也与他的身份相配,这个男人,就是当今丞相,这个身体的父亲吗? 那么今天,他与这个宫中的老太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本丞相来是为了在旁陪听圣旨的,黄总管不必多礼,大家起身吧。” 冷绝口气平淡,听不出有丝毫的起伏,仿佛机械般地说着公式,只是那声音带有一股天生的磁性,听着让人感觉到一种仿佛有爪子在心上划着,烙下了一道痕迹般的感觉。 过目不忘。 这个男人,很危险。 众人站起身来,冷洺惜在垂下的眸子之中,偷偷打量着冷绝,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能够让她冷洺惜感觉到危险的人,这个世界上很少,但他冷绝,现在已经成了其中一人。 真不愧是傲天王朝尊以丞相之名的人,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一头浑身漆黑的豹子般,充满危险性,尽管懒散的姿态,全身也透着一股属于王者的风范,利牙微张,瞬间就能够将自己的敌人给撕碎。 “小姐。。。。。。” 秋霞吞了一口唾液,自冷绝到来之后,整个院子的空气仿佛感染上了一股沉重,让秋霞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冷洺惜拍了拍秋霞紧紧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示意不必担心。 秋霞看着冷洺惜那淡然的眼神,莫名地,心中的紧张感也少了很多,松开了手,站在冷洺惜的身旁,陪同着她一齐望向来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洺惜的眸光,冷绝的眸子,自来到这个院子之后,第一次抬了起来,望向冷洺惜,只是冷洺惜早已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以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敢去对上冷绝的目光。 冷绝眯起鹰眸,也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冷洺惜的模样,是自己想多了吧,这个女儿天生无用,怎敢与我对视呢? “好,皇上也希望您在场,同我一道宣读这圣旨呢。” 黄总管一脸献媚地笑着,只是眸子却看不出任何的奉承之色,转过身子,接过旁边侍卫递上的,用金边烙印而成,上面绣着龙飞凤舞巨龙的锦布,冷洺惜在见到这块金色的锦布之时,心中猛地一跳。 这是,圣旨?! 圣旨一出,在场的人齐齐跪下,就连冷绝也同样,只听到黄总管那尖锐的嗓音回响在这个院子之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宣布,赐冷府四女—冷洺惜,与第六皇子—锦云,喜结良缘,于二十三日成亲,钦此。” 第六皇子?! 冷洺惜的眸子也泛起了涟漪,拳头缓缓握紧,第六皇子锦云,不就是当日秋霞跟我说的那个,传说中天煞孤星的鬼王?! “冷洺惜,上前接旨。” .. 章二的十一 绝路的圣旨 “谢主隆恩。” 冷洺惜也只得谢恩,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往前走着,脚下的步伐落入他人眼中也是不稳,冷绝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真是无用。 冷洺惜从黄总管的手中接过了圣旨,看着上面笔墨横飞的大字,瞳孔闪过一抹幽光,至今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没想到那个传言是真的,鬼王果然是要从冷府中选一个女子与之成亲,而这个被推出去的牺牲品,就是自己,难怪冷绝会来,原来如此。 “既然旨意已经到了,那么老臣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告辞。” 黄总管这句话是对着正站起身子的冷绝说的,冷绝脸上顿时换上了平时那执掌于胸的表情,缓缓站起身子,伸手道:“黄总管,这次有劳了。” “哎,都是皇上的臣子,有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这是老臣的职责,也是老臣的命啊,只是这身子骨,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为皇上效力呢。” 黄总管锤了锤自己的腰骨,露出一副疲劳的姿态,冷绝笑了笑,以平淡的语气说着:“这有什么,黄总管您可是皇上身边的心腹,承蒙皇恩,自当是长命百岁的。” “多谢丞相的美言,老臣就先退下了,还得回宫跟皇上禀告这件事情呢。” 黄总管笑得眸子眯成了一道缝,只是其中的意义没人看得清楚,再次告别后,便带着那些铠甲侍卫一齐离开了这个院子,而冷绝也是跟在了黄总管的身后,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冷洺惜一眼。 而冷洺惜,也只是保持着接着圣旨的姿态,似是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待众人走后,冷洺惜这才有了动作,只见她将圣旨轻轻卷了起来,收入自己的袖子之中,仍旧是一脸风平浪静的模样,似是没有任何担心。 “小姐。。。。。。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秋霞上前来,哆哆嗦嗦地跟着冷洺惜说着,没想到几个月前听到的传言竟然成了真的,小姐她真的要嫁给六皇子,那个传说中天煞孤星,紫眸恶魔,日日饮食处子之血的鬼王,怎么办?!小姐若真的嫁过去的话,她一定会死的! “事已至此,圣旨已下,我们不得不从,而且冷绝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这几个月他之所以对我们的动作没有采取行动,恐怕就是知道会有这么一道圣旨,让我们快活一下罢了。” 冷洺惜总算明白了这几个月来为何会过得那么一帆风顺,凝霜那种女人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却没有去跟冷绝告状,原来是已经说了,但冷绝没有采取行动,恐怕凝霜也是从冷绝口中先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连她的影子都没怎么见着了。 在他们的眼中,嫁给那个传说中的鬼王,无疑就是走上一条黄泉路,而且还要经历无数惧怕折磨而死,对于凝霜那种恶毒心肠的女人,自己被千刀万剐是她最想看到的,这样子,不用再借她的手,自然能够完全铲除掉我,而且还是受尽折磨而死,在那鬼王手上! “那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秋霞此时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就算身旁的冷洺惜此刻仍是保持着冷静的姿态,但一想到小姐即将嫁入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鬼王,秋霞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这道圣旨,无疑是将小姐往绝路上推,好不容易有这么些天的好日子,难不成就要这么死去了吗? .. 章二十二 错了! “只能顺其自然,随机应变了,我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逃出冷府,更何况违抗圣旨可是死罪,我们在外面也没有其他的庇护所,除了嫁,否则的话只剩下自杀一条路可以走了。” 冷洺惜淡淡地说着,转过身子,望着秋霞:“秋霞,此去一嫁,恐怕凶多吉少,传闻虽然是传闻,但能在民间流传如此之广,除了人言可畏,也还是有一定根据,并非是空穴来风,倘若那六皇子真是传闻中如此可怕的鬼王,那么你跟着我去,也是共赴黄泉路而已,现在你不同于我,你还有另外一条路走,你留在冷府,我一个人嫁过去。” “不,小姐,我不会丢下您一个人的!” 秋霞见冷洺惜这么说了,连忙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充满了急切:“秋霞发过誓,一生一世都会追随小姐,保护在小姐身边,现在既然小姐要嫁进那王府,那么秋霞也一定要过去,否则的话,到了那个地方,小姐孤身一人,无疑是羊入虎口,就算要死,秋霞也要陪着小姐一块死!” “什么叫羊入虎口,在你眼里,我现在还像只羊吗?” 冷洺惜白了秋霞一眼,半开着玩笑说着,秋霞倒是当真了起来,更是紧张得结巴起来:“不,小姐,秋霞不是那个意思。。。。。。” “秋霞,你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不是此去凶险,我也不会舍得抛下你一个人留在冷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是去到那个未知的地方,别说保护你了,我就连自保的能力也不一定有,你跟过来,或许是真正死路一条,留在冷府里,至少还能保全一条性命,你又何必跟着我白白去送死呢。” 冷洺惜轻轻叹了口气,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心中早已经把秋霞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她的忠心,她的品质,虽然有时候有些笨笨的,也会犯迷糊,但是这个名叫秋霞的人,是她冷洺惜值得真心对待的丫头。 正因为如此,所以冷洺惜才不舍得她跟着自己去那个地方受苦,说不定还真的会死在那个鬼王的手上,留在这里,有轩辕长生在,至少还能托付给康伯还有轩辕长生,而这道圣旨,自己就算找轩辕长生也无用,冷绝也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 既然把自己送到那个地方去,若不是冷绝刻意安排,也不可能轮到自己这么个无才无德,声名狼藉的冷洺惜头上,毕竟那也是皇子,自己又怎么可能配得上。 “小姐,您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但秋霞想说,小姐您错了!” 秋霞眼中冒着泪花,用手背狠狠一抹,在冷洺惜诧异的目光下,坚定地说着:“对于小姐来说,秋霞就是永远的朋友,就是永远的亲人,哪怕是死,秋霞也永远不会成为小姐的敌人,对于秋霞来说,小姐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 章二十三 真鬼SVS鬼王 此刻,阳光已经穿过云层,不再是静候天光的状态,挥挥洒洒地落在秋霞的身上,有那么一刹那,炫乱了冷洺惜的眼睛,那股光辉犹如天神降临般,落到了秋霞的身上。 冷洺惜不自觉地,心中那股升起的忧愁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嘴角微扬:“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子解释这句话的含义的,不过现在听起来,也似乎挺有道理的,秋霞,你还真是长大了,不知不觉已经变得这么聪明了。” “跟在小姐身边那么久了,不变聪明怎么行,那样我怎么能够保护小姐,总是让小姐保护我的话,那我可不乐意呢。” 秋霞听冷洺惜的口气就知道她不会抛下自己留在冷府了,一时间高兴地咧开小嘴,笑得如同一朵向日葵,冷洺惜伸出手揉了揉秋霞的头发:“好啊,那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女骑士了,我可是要靠着你来保护了,我的骑士大人。” “恩!” 秋霞重重点了点头,这一点,她自从那一日见到小姐和夫人的时候,就已经心中立下了这个誓言,会永远陪伴在小姐的身边,保护着她不受别人的伤害,哪怕,要进去那个自己打从心里害怕的鬼王府,但只要有小姐在,我就有无限的勇气! “那么,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行程,骑马去。” 冷洺惜松开了手,转过身子就往院子外走去,秋霞一怔,不禁追着冷洺惜的背影说着:“小姐,现在,我们还要去骑马吗?” “怎么不要?不是你说要去骑马的吗?看你还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呢。” 冷洺惜边走边说,秋霞抿了抿唇,手指尖交织在一起,略带忧虑地说着:“可是,刚刚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姐您还有那个心情去骑马啊。” “为什么没有?骑马的时候迎着风儿,沐浴着阳光,享受着那股极速飞扬的感觉,那该是多畅快的一件事情,尽管刚刚因为那件事确实有些扫了雅兴,但我们的人生是我们自己的,既然已经注定逃不过,那么何不趁现在这个时候好好享受呢?就算要死,那也要快乐之后再死,这样才不亏本。” 冷洺惜的这番话,虽然听得秋霞深受鼓舞,但还是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我说小姐,别老是死不死的好吗?不是您说的传闻终究也是传闻,怎么听得我们这次去好像是去地狱一样,必死无疑啊。” “不好意思,总要考虑最坏的情况是我的性格,已经习惯了,改不掉了。” 冷洺惜笑着解释,撩了撩耳旁被清风吹乱的发丝,毕竟前世的经历,磨练,还有本能,穿越到这个身体上也一点没有消失,所有的思考方式自己还是按照前世的那样想着,虽然躯体机能要重新开始锻炼,但至少比前世的进度要快了许多。 傲天王朝六皇子,世称鬼王——锦云。。。。。 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简单,希望,你能懂得这一点,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描述得那么恐怖,但我冷洺惜已经死过一次,连真正的鬼都见过,还会怕你这么一个披着鬼面具的王爷吗?! .. 章二十四二 时辰已到 时光转瞬,迎来了圣旨中的日期,二十三日。 “听说冷府那四小姐今日要嫁给六皇子了。” “太可怕了,要是我的话,我宁愿去自杀,也不要嫁给那个传说中的鬼王,被吓死还不如自己了断,至少不用受到那么多的折磨啊。” “听说那鬼王喜欢饮食处子之血,若是那冷府四小姐嫁过去,啧啧,会不会先把开膛破肚,然后饮血而死啊。” “不要说了,越说越吓人了,虽然那冷府四小姐是个废物,但这样子的死法听起来也太惨了吧,你们说她今天会不会自杀啊?” 祥龙城内,各处地方,茶馆,酒楼,小贩摊,路上,都在议论着这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连生意都没怎么做了,而议论的主角就是今日即将成亲的两人—六皇子锦云,还有冷府四小姐,冷洺惜。 相比起外面议论得热火朝天,而冷府之内,冷洺惜居舍,反倒是风平浪静。 一点喜庆的色彩都没有,仍旧是以往的那样简朴,墙壁仍是灰色的,只是象征性地贴上了一个“喜”字,除此之外,一点变化都没有,看起来不像是新人成亲,反倒是过个小节般简单。 冷洺惜坐在木桌旁,品着从康伯那讨来的龙井,身披着一件红色的轻纱,里面穿着白色的内衣,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连喜帕,喜服,媒婆,金冠,什么成亲该准备的装束都没有,这样看起来,哪里像是要成亲?简直就像是简单地即将出去游玩一样。 “小姐,快到时辰了。” 秋霞坐在桌旁,揉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关注着即将到来的时刻,额上也不由冒出了冷汗,只是不想要冷洺惜看见,偷偷擦掉了而已,毕竟要到那个地方去,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对鬼王的恐惧,在众人们的游说中,不知不觉已经深深烙印在了秋霞的心中,挥之不去了。 “恩。” 冷洺惜淡淡地回应一声,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子:“那么我们就先到府门口吧,康伯告诉我,那个六皇子会派一辆马车来载我们过去,别走得太迟,让别人久等了。” “小姐,老实说,就算我们在冷府那么不受宠,但要嫁给六皇子,至少也得准备点嫁妆吧,可是除了送来这么一件红色轻纱,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真是气人,唉。” 秋霞拿起桌上打包好的行李,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冷洺惜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不屑的话音传了进来:“怎么?还想要嫁妆,还真把自己当成冷府小姐了啊。” 话音刚落,便见凝霜和春雪两人自门外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冷傲的笑容,眸光看向冷洺惜的时候,都充满深深的鄙夷和嘲讽。 迎面而入,后面的丫鬟托着她们长长的衣尾,如两只骄傲的孔雀般,一步一折,尽显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脚步弄得哗啦啦地响着,一红一紫,口含红杏,更是将她们的容貌衬得更加美丽。 冷洺惜心中发出一声冷笑,看这样子,原来是来炫耀的啊,真是无聊。 .. 章二十五 这这真的是那个废物?! 秋霞见着凝霜和春雪两人如此挑衅的话语,一时间也是十分生气,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懦弱和害怕,跟在冷洺惜身边那么久,秋霞早已培养了一定的胆识和识人技巧,抿着薄唇不语,只是目光不服输地回视着,如此简单的技巧,怎会引得秋霞上钩呢? 见这主仆二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凝霜心中也是怒火燃起,没想到因为轩辕表哥给的玉佩,不得不让她们逍遥了几个月,现在竟然敢这样子对待本小姐了,换做以往,她们没怕得跪下磕头都算好的了,真是不能养,一养尾巴就这么翘起来了,真是该死。 不过想到今日冷洺惜的“大喜日子”,凝霜心中的怒火也变成了甘露,勾起一丝笑容:“我说冷洺惜,今日也算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没有一件像样的嫁衣,是不是让你感觉很伤心啊?不用怕,只要你跪下了,舔一舔我的鞋子,我就勉为其难地送你一件我穿腻了的衣服,如何?” “哎呀,凝霜,你这样对她也太好了吧,要知道,你的衣服样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是这么一个废物跪舔能换来的呢?而且还要让她的口水染上你的鞋子,啧啧,听着就感觉好恶心。” 春雪在旁附和着凝霜一同嘲笑着冷洺惜,眸子微微一斜,观察着冷洺惜的反应,再怎么说,今日也是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即使是要嫁给那个传说中的鬼王,但成亲之日,嫁给鬼王已是不幸,再加上她们这么落井下石,以她们对冷洺惜的了解,此时不会哭得撞墙才怪。 只是,这一次,完全超乎了她们的意料,冷洺惜闻言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不必,我喜欢简朴一点,说完了的话,那么我们就走了,否则赶不上马车了。” 言罢,冷洺惜便往门外的方向走了去,待到了杏目诧异的凝霜面前,眉头一挑:“我说,能不能让一下呢?这门就这么小,现在被你们这身材给挤满了,我还怎么出去?正如你们所说,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可不想迟到,给我未来的夫君一个坏印象呢。”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冷洺惜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人,就连她口中的挖苦凝霜和春雪也没有那个意识去追究,只能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冷洺惜,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竟然称那个鬼王为未来的夫君?而且,还是这么平淡的样子,这是那个冷洺惜会有的态度?!这是她装出来的吗?可是,会装的那么像吗?简直就像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若不是这幅容貌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凝霜和春雪打死也不相信这会是那个懦弱的冷洺惜敢说的话,就算是有轩辕长生在,估计冷洺惜也没有那个胆子说! 冷洺惜见凝霜和春雪两个人傻愣着的样子,心感不耐,直接推开了两个人往门外走了去,拿着行李紧跟冷洺惜身后的秋霞在路过的时候也是冷哼一声,跟着冷洺惜一同走了。 .. 章二六十六 面见鬼王 “等等,冷洺惜,爹爹叫我们来可是要看你亲自搭上王府派来的马车的,别想给我耍花招!” 凝霜被这么一推也是回了神,赶忙转过身冲着冷洺惜的背影喊着,冷洺惜没有回头,仍旧是缓步往前走着,凝霜咬了咬牙,拳头不由握紧,指甲轻轻刺入自己的手掌心中,泛起一丝红艳,该死的冷洺惜,只不过是有轩辕表哥的玉佩,短短几个月竟然连我的话都敢无视了! 春雪见凝霜即将爆发的状态,连忙拉住她的袖子摇了摇,一双眸子透着阴光:“凝霜,别急,她得意不了多久的,别忘了她接下来要嫁给谁,就让她得瑟这么一天,等明天,你我就等着她被开膛破肚的消息吧。” 听春雪这么一说,凝霜这才稍感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冷冷一笑:“没错,差点忘了这事情,你和我可要盯紧了这丫头,不要让她找到机会偷偷跑了,要是这样的话,要我们自己来摆平她,还真是有点费心呢。” 要死,就让冷洺惜死在最深的恐惧之中,鬼王啊鬼王,你就代替我,好好将这冷洺惜折磨致死吧! 冷洺惜身后跟着秋霞,两人走在前头,一身轻松的装束,红妆不施粉黛,配上冷洺惜那逐渐养成如玉的胚子,倒也是落落大方的素雅美人一枚。 而两人身后则是跟着凝霜和春雪,以及身边拖着她们尾衣的几个丫鬟,缓缓走在石子路上,这道风景,倒是吸引了不少冷府经过的下人的目光,看着这一幕,纷纷感觉到那么股诡异。 怎么感觉要成亲的不是冷洺惜,而是她身后的凝霜和春雪啊?这衣服穿得,反差也太大了吧,没嫁人的比要嫁人的穿得华丽奢俗了这么好几倍啊! 只是众人联想到冷洺惜这即将嫁入那鬼王的主,都纷纷感觉有些惋惜,要是以往,在他们心中无疑对冷洺惜是落井下石的心态,这废物,早死了都好,免得活在世界上浪费空气。 但经历了这几个月,在冷洺惜那早已磨练得出神入化的结交手段,自然是将这府中的下人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虽然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但对其不会再有落井下石的心态。 凝霜和春雪也是注意到了周围的下人投给冷洺惜那惋惜的目光,皆是十分奇怪,要是在以前,这些下人们再怎么个模样,不可能用这么种眼光看待冷洺惜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洺惜没有理会他们的态度,毕竟这些人终究是狗眼看人低的人,拉到中立的阵营已是自己目前能做到的极限,至于朋友,呵,自己可没想要将这种人作为自己的朋友来看待,顶多只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小姐,我们快到了。” 眼看就要走到冷府的门口,秋霞不由忐忑地提醒了冷洺惜一句,冷洺惜默然点头,暗暗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鬼王,自己未来的夫君,世人皆称为“天煞孤星”的不祥之子。 既然躲不过这么一遭,那么,想要我冷洺惜的命,也要看你这“煞星”的本事,到底是有多大了! 《男主即将出场了,亲们激动不(≧▽≦)/》 .. 章二章十七 惊鸿一瞥 “凝霜小姐,春雪小姐。” 待众人到了,府门口冷绝早已安排好的守卫们皆是身穿银色铠甲,手持长戬,古铜色的皮肤和炯炯有神的目光透着一股英气逼人,此刻见到了来人,皆是蹲下身子,恭敬行礼,喊声中,唯独缺了今天的主角——冷洺惜。 很明显,这是故意安排,为的就是让冷洺惜难堪的手段! “起来吧。” 凝霜慢悠悠地说了句,眸子微微瞟了一眼冷洺惜的表情,发现后者不为所动,抿了抿唇,我看你还装,等会上了鬼王的马车,我看你是怎么个死法! 秋霞注意到了凝霜的眼神,心下也是冷哼一声,自己都注意到了她们此番举动的用意,更别说小姐了,就这样的手段还想让我们家小姐难堪,做梦去吧! 冷洺惜不语,一双眸子望着府门口的前方——那是王府通往相府的大道,双手交织,叠着红纱,清风微微吹起,浮动着秋霞早上帮冷洺惜梳好的额前刘海,神色淡然,配上那时隐时现的眸光,咋一看,倒是颇有一股淡然的红衣仙子的气质,不为世间之物所动。 站起身来的守卫们看到冷洺惜这么个姿态,皆是心中打起了嘀咕,怎么这冷洺惜的模样与听说的不一样啊?这股气质,真的是一个废物所能拥有的吗? 凝霜故意偏过了头,不去看冷洺惜现在的姿态,老实说,自己也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丝威胁,只是这样的废物竟然敢让自己的心中感觉如此,真是该死,轩辕表哥,到底为什么! 春雪见凝霜一副臭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等冷洺惜亲自上了鬼王的马车自己才能安心,就算是轩辕表哥,圣旨在上,他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冷洺惜嫁入鬼王府。 “马车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句,伴随着车轮滚在地上那轱辘轱辘的声音,一辆马车自前方的巷子口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待近了定睛一瞧,凝霜不由捂嘴发出笑声:“哈,你们看,那到底是什么马车啊。” 来的马车,简直只能用“勉强载人”形容,真的是很勉强,马车已经破破旧旧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模样,常年历经风雨灰尘,导致制造马车看起来残缺不堪,摇摇欲坠,就差那么一下撞击便是散成一片了。 凝霜起了头,春雪也是附和时宜地肆意嘲笑,其他侍卫们也是讪讪地笑了几声,秋霞听得气得脸都红了,只得紧握拳头,不让自己的怒火冲乱自己的理智——这是冷洺惜交给自己的方法,对付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理会她们! 因为这些笑声,总有一天自己强大的时候,将会以千百倍,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们! 冷洺惜置身于嘲笑声中,定定地看着那辆马车缓缓驶近,眸光淡然,待马车稳住在府门口时,刚想迈步,却在那随意一瞥镇住了。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两者皆是随意一瞥,前者无意,后者乏味,但那双紫眸就犹如一道燃着火焰的烙印,深深刻在了冷洺惜的心脏上,如同紧绷的琴弦,刹那间就要断了一般。 若说世间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刚刚那种感觉,那便是——惊鸿一瞥。 而紫眸的主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股透过马车的缝隙,那股炙热的眸光,再度回首,见那冷洺惜那双黑眸泛着的涟漪,一时间也是有些怔了。 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恐惧,还有疏远,有的却是,一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情感,那,到底是什么?平缓的心跳,在那眸光的注视下,渐渐也开始急促起来,似是整个人都被那双眼睛看穿了一般。 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双黑眸的女子,看来自己今日亲自前来迎接这所谓的未来“王妃”,倒也是有些趣事可行了。。。。。。 .. 章王二十八 鬼王邀见 男子唇上浮起的笑意冷洺惜隔着板子看不见,只是堪堪收起自己刚刚入了神的眸光,心中,却是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想要见见,拥有那么一双犹如皓月星辰的紫眸男子,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若说是传说中那个嗜血处子的鬼王,她冷洺惜怎可能相信? 若说什么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地方,那便是初次见面,那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当初自己也是看到了初次秋霞的眸子,才决定对她以诚相待,而这个男人—— 给自己的一种感觉,则是,想要去挖掘他的一切! 而在这个时候,除却了哄笑声,马车内却是响起了“扣扣”两声,似是有人弯着指尖敲打着木板,马夫听到这声音后,隐藏在斗笠下的眸光微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请问,您就是冷小姐,我们主子未来的王妃吗?” 没有犹豫,马夫直直走到了冷洺惜的面前,垂着头恭敬询问着,而哄笑声,骤然而止,凝霜和春雪脸上笑容僵着,不禁面面相愕。 怎么这鬼王府里出来的人跟冷洺惜说话的态度,似乎,与她们想的不怎么一样? 冷洺惜不理,望向面前的马夫,见他隐藏在斗笠下那一双澄清的眸子——是个少年,但在那眸光深处泛着的涟漪,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深不可测,哪怕是冷洺惜自己面对这个不过二十的少年,也是看不透。 冷洺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趣,看来这鬼王府,还真是如传闻那般深不可测,但却不如传闻那般,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正是。” 冷洺惜回应了一声,马夫的眸子这才抬起,望了望冷洺惜身后的秋霞,秋霞被这马夫一望,原本那有些慌乱的心绪却是平复了下来,若是这种口气的话,似乎,鬼王府也不是自己想象地那么可怕吧? “跟我来吧,还有,主子想要见见您,请您进马车去。” 马夫言罢,转身便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却不料身后响起一阵如流水般的轻语:“很好,我也正想见见,我未来的夫君。” 马夫诧异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冷洺惜,却发现她的眸光注视着那马车内里——她是冲着锦云说的,而后者则是单拳勾着下巴,眸光迸发出一抹幽光。 “小姐。。。。。。” 秋霞上前拉了拉冷洺惜的袖子,吞了一口唾液,就算这马夫的态度看起来比较友好,但这也并不意味着那鬼王不会是想叫小姐进去,然后给抹脖子了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 冷洺惜轻语,碰了碰秋霞的手腕,转过身子,含着巧笑,望着身后那人群,眸光在那些人的脸上一个个打着转,后者被凝视着,却蓦然感觉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这是什么?仅仅只是被这个女子的眸光注视着,心底却泛起了一股无力和恐惧,那种犹如死神的镰刀轻轻碰触在自己的脖颈上,那微凉的触感蔓延至全身。。。。。。 这就是,所谓的恐惧?! 冷洺惜的眸光,最后落到了凝霜的身上,而后者被冷洺惜这么一看,也是不甘示弱地回瞪着,自己可是天之骄女,天上的凤凰,怎可能对地上的一只蝼蚁示弱,不可能! “记着了。” 冷洺惜薄唇轻起,在空气中划出了几道弧度,随即,转身离去,清风乍起,散乱了那红纱的尾翼,勾勒了一抹血色的弧度。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将我曾经发过的誓言,原封不动地实现,冷凝霜,在这段时间内,给我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 章二十章九 耍流氓 冷凝霜愣愣地看着冷洺惜踏上了车夫落下的踏椅,拉着秋霞上了马车,随着马夫翻身而上,“御”的一声,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而冷洺惜,拉开了那道帘子,弯着身,缓步而入,期间秋霞和她说了几句,但距离太远,冷凝霜没有听到,唯一看到的,则是秋霞那担忧的神情,以及冷洺惜拉开帘子那刹那的眸光。 充满了深邃,就像一个探险者,在探索着一个充满谜团的宝藏般,涟漪不起,却暗里幽光。 而冷凝霜为何愣了? 当看到冷洺惜那双如霜刃般的眸子,以及那抹血色的涟漪,指尖勾勒的未名弧度,都给了冷凝霜一种前所未有的——极为不安的感觉。 冷凝霜望着逐渐行远的马车,心底思绪万千,吞了一口唾液,而手掌心内,全是冷汗。 鬼王啊鬼王,你可一定要,一定要帮我把冷洺惜给碎尸万段,毕竟丞相府的人,你想必也是不待见的吧,倒不如替我除了她,安了我的心吧! “凝霜?” 春雪见身旁的冷凝霜额上冒了细汗,不禁担忧地问着,实际上,她刚刚也是被冷洺惜那种气势所震住了,那仿佛执掌万千于胸的姿态,真的让春雪不敢置信那还是几个月前只配对她们卑躬屈膝的废物——只是现如今事实,让她们不得不信。。。。。。 “无碍,我们回去禀告爹爹吧,切记,让我们的人盯好鬼王府,势必要掌握冷洺惜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给她机会让她给逃了!” 冷凝霜咬牙撑着,一甩紫花长袖,眸底含光转身进了丞相府,冷洺惜,别以为你甩下几个不知名的动作就能吓到我,想要对付我,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局势,你够那个资格吗?! 而此刻,马车之内。。。。。。 “是你回应说要见本王的,怎么?看你一脸愣住的样子,是否本王与你想象得出入,太大了一点?” 他一身黑色淡金纹长衫,腰佩黑金玉带,一环扣着一环,以长丝束起,长发轻散于肩,齐腰,粘在了身下人儿的眉宇,一双紫眸似乎在打量着刚落入自己陷阱中的一只猎物般,他呼吸匀称,吐着圈儿,打在那张如玉白希的脸蛋上。 “我只是不习惯,男人压在我的上面而已。” 冷洺惜以手背挡着身上男人的胸膛,却摸着了一股火热,不禁将指尖弯曲,扶在他的心脏上,那扑通扑通的节奏,让冷洺惜的理智不至于被这么个突然的动作给夺了去,特别是这家伙身上那该死的体香,却是能够让人神魂颠倒,还有这双勾魂的紫眸。 这也能称为那传说中丑陋无比的鬼王?瞧这丹凤眸,瞧这器宇轩昂,瞧着俊朗容貌,活脱脱一个绝世公子,怎能与“鬼”扯上关系? 而且看这架势,这家伙是压在自己身上逗着自己玩?还是在耍流氓呢? “不喜欢?若本王没听错的话,刚刚是谁称本王为未来夫君的,莫非,那是句戏言?” 锦云浅笑,将大手压在冷洺惜的小腿上,以便让自己的身体更能够“紧密”接触冷洺惜,换来后者一阵咬牙切齿:“你莫要欺人太甚!” 该死,若不是一时不备,进去之后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厚颜无耻,趁着这空间极小自己闪躲不及,直接勾着自己的下巴将自己压入身下,搞得自己现在想要挣脱都使不上劲,这空间小的离谱,勉强只够两个人入座,而且—— 这男人看起来,是不打算让自己轻易脱身了。。。。。。 .. 章三十 是他是,来了?! “我倒没有想到过,传说中的鬼王竟然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你真是一个大惊喜,给了我太多超乎意料之外的想象呢。” 冷洺惜可不打算就范,想要偏过头寻些法子从这家伙手上脱离,却不料被锦云压得更紧,连转个头的动作都很困难,两人的脸仿佛近距离般,连睫毛都能触碰,更别提那滚烫的呼吸,缭乱了那满目的红纱。 锦云没有回话,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身下人儿的眸子,见她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紫眸微眯,没有任何的触动,就像是看着一个普通人而已。 曾经自己最奢望的目光。。。。。。 “那你觉得本王会做出何等事情?是不是像这样。” 锦云忽然笑了,如百花盛宴般,羞红了那万紫嫣红,冷洺惜看得微楞,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能够笑得如此勾人心魄,特别还是这么个妖孽紫眸男子,就连自己在特工生涯中自认为磨练得隐忍不动的心态,也为之动容。 但随即,锦云的动作让冷洺惜煞白了脸,一个本能地锤向锦云的胸口,后者一阵低吟,身形向后倒去,冷洺惜反转他的右手,刚想一个擒拿手翻身拿回主动权,却不料落入冷洺惜眸中的,则是锦云那紫眸中深藏的笑意。 糟糕。。。。。。 冷洺惜心中暗骂一声,手上的动作却奈何不了锦云半分,加上这车子空间又狭窄,马车行走造成的颠簸,让冷洺惜一个作力不稳,直直往后面倒了过去。 “本王倒没有想到你这个女人还会武功,只是这没有半分真气的武功,你打算奈何谁呢?” 锦云拉住了冷洺惜的身子,将其后扯,稳稳拉入自己的怀中,紫眸微垂,后者杏目圆瞪,咬牙切齿如同一只幼猫:“还不都是你,竟然敢对我做出那样的动作!” “不是你说的吗?你以为本王会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如此?先这样抚过你的身子,紧接着划破你的脖颈,饮食里面的处子之血。” 锦云指尖轻轻划过冷洺惜的脖子,那微微的疼意,倒是让冷洺惜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直直对视着锦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知道吗?若是以往,本王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看到本王真面目的人,都必须得死,现在你看到了本王的容貌,你说,本王想做什么?” 锦云言罢,右手忽以鹰爪之势,直直抓住了冷洺惜的脖子,力道,越加越深,而那紫眸中的杀意,犹如关压许久的饿兽般,轰然爆发。 冷洺惜的呼吸几乎被完全夺了去,这鹰爪之势狠辣,完全不给自己反击躲避的余地,别说逃了,现在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难道就是锦云口中的“真气”之力?! 就在冷洺惜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锦云松开了手,冷洺惜得到了自由后,立马坐在身后的躺椅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不停咳嗽着,同时眸光警惕地看着锦云。 “女人,你不怕本王?” 锦云蹲下身子,看着冷洺惜涨红了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爱,犹如一颗散发着清纯芳香的果子,还未开苞,就已经诱人想要品尝,只是。。。。。 “你拿这个问题来问一个你刚刚差点杀掉的人,你觉得很合适?” 冷洺惜揉着自己的脖子,拳头缩向身后,以防锦云这家伙心血来潮再次偷袭自己,两人对视,丝毫不让,锦云见她眸底一丝恐惧没有,反倒是像一只充满警惕的小猫,寻找着可以击倒敌人的方法,这倒有趣极了。 而此刻,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冷洺惜还当这是锦云安排的计谋,却听门外秋霞那充满诧异的声音传入:“小姐,是世子!” .. 章三十一 我带十你走 世子,轩辕长生?! “看来有人来找你了。” 锦云看着冷洺惜诧异的表情,微微一笑,让出身子:“需要出去见见他吗?” 冷洺惜看了一眼锦云,确认他并不是在逗自己玩,站起身子,将自己的红纱拉上,遮住自己脖子上被锦云掐出的青紫,没有回话,直接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锦云则是坐回原位,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帘子拉开刹那,阳光照耀着前方那马上男子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呼。 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沐浴着外面的阳光,冷洺惜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没想到这个时代除了冷绝那个BT之外,还有这么一个强大的人物存在,偏偏还是世人认为的煞星,不过这个称号还真没取错,这锦云给自己的感觉,甚在冷绝之上。 鬼王这个称号,看来是他在隐忍什么,拿来当做自己的伪装罢了,该死,现在自己看到了他的真面目,难不成真要如他所说杀了我?可是,为什么又放自己出了来,就不怕自己告诉给轩辕长生么?! “小姐,您没事吧?” 秋霞在冷洺惜身旁小声地问着,刚刚听到马车内发出的动静,让秋霞都快担心死了,但也没有办法,所幸现在世子及时出现,看到冷洺惜安然无恙地出来,秋霞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冷洺惜摇了摇头,撩了撩耳旁刚刚被锦云弄乱的发丝,他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自己身上,那滚烫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肌肤上,如同情人间的耳鬓私缠,很意外,自己竟然不感到排斥。 冷洺惜跳下马车,往轩辕长生的方向走去,他身穿一袭白色的骑马袍,高大白马之上,鹰眸微昂,意气风华,颇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微风吹起,将他后背的长发轻轻拂动着,似乎乱了照在冷洺惜脸上的光斑,让她有些难以睁眼。 若问谁绝世,公子玉无双,这男子,配得上这句话! 锦云单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那两个人越靠越近,轩辕长生嘛,没想到你竟然和冷洺惜有瓜葛,甚至还拦在这成亲的轿子前,这可真不像你平常的作风啊。 冷洺惜走近后,抬起头,望着上面那伟岸的身影,极力压抑自己疑惑的声线:“轩辕表哥,你怎么来了?” 后者闻言,眸光泛起涟漪,从马上跳跃而下,稳稳落在冷洺惜的面前,似乎有千言万语,导致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切齿:“他,对你怎么样,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 冷洺惜只能说谎,免得那锦云知道后抓着这个东西又来折磨自己,而且,自己也不想让轩辕长生淌进这趟浑水,他帮自己已经够多了。 再说,如今,谁也无法改变什么,除了当今皇上,只是不可能了。 两人相视,一阵无言,冷洺惜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轩辕长生看出,而后者却是眸子微垂,话如清风:“若是你不愿意嫁,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带你走。” .. 章三十二 我喜欢的是锦云!章 心,微微震动了。 冷洺惜诧异地抬起眸子,看着轩辕长生,他眸中的坚定证明了他不是在说谎,莫名地,冷洺惜低下了头:“不,我愿意嫁,你,不必担心。” 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轩辕长生,你这样子,还真的让我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认为,你是喜欢我的,只是我却又那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你看我的眼神,并未有对情人那样的爱恋,却是一种,我看不清的情愫在里面,那到底是什么? “你说谎。” 轩辕长生摇了摇头,自己还不明白吗?这丫头,平时说话的时候都敢面朝着自己,现在垂下头,不是摆明了她在欺骗着自己么? “我没有。” 冷洺惜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抬起头来,淡然地望着轩辕长生,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没有,谢谢你,长生,我真的愿意嫁,还有你不需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冷洺惜话音刚落,轩辕长生犹如触电般,身形猛地一颤,他仿佛听到了以前曾经有个纷嫩的女娃追着自己的背影,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一时间眸光迷离,突然伸出手,刚想将冷洺惜拉过来。 冷洺惜也是被轩辕长生的动作给惊了,赶忙后退,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轩辕长生,不要这样,若是被别人看见了的话,你会落下舌根的,对我们两个都会是麻烦! “爱妃,虽然本王很想给你们多点时间,可是若再聊下去,本王怕耽误了我们的吉时,改日再续吧。” 忽然,一个柔声自身后响起,冷洺惜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拉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眸子映入的,则是那修长的下巴,以及嘴角微勾的弧度,还有那独特的白色面具,反光地刺眼。 轩辕长生拉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掌心中似乎仍残留着冷洺惜遗留在空气中的味道,用力握了握,空洞的触感,一如以前自己那种无力般。 只有冷洺惜,自己一定要保护她,不能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我们走吧。” 冷洺惜言罢,不再去看轩辕长生,她感激他,感激他曾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给了自己巨大的帮助,甚至此时此刻,为了自己不惜抗旨,但正因为如此,冷洺惜不可能选择拖累轩辕长生,与锦云取消婚约。 那样子流言蜚语太多,对轩辕长生的声誉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理由,这不值得,而我也不会这样子做,哪怕日后要与锦云,同床共枕,我也不希望你轩辕长生为了我浪费了自己的前途! “我刚刚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最后问你一次,我有能力,你不必担心后果,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轩辕长生咬了咬牙,前方两人相拥转身的背影映入眼中,刹那感觉是那么地刺眼,不禁喊出声来,心中,却是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苦楚。 冷洺惜闻言,极力平缓自己激动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着:“我说了,我不需要!我,喜欢锦云!” .. 章三十 三 局中局 “我明白了。” 轩辕长生抛下这么一句话,口气平淡,随即翻身上马,不再回头,“御”的一声,马儿迈开步子快速地消失在了冷洺惜的视野之中。 一如他来时那么不为惊人,去的时候,也是如此神速,连个背影都不留下给人回味片刻。 “他选的这个地方真不错,这个时候,这里还真是少人呢。” 锦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出与此刻的氛围十分不合的话,但话虽如此,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真的很少行人经过,刚刚那一幕,也没有任何人看到,但是。。。。。。 “西南方向,那三层建筑顶部。” 冷洺惜垂着头,突然轻声说了这么句话,锦云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想到你虽然体内没有真气,但对于这一点,倒是比那轩辕长生强了,若不是你刚刚说喜欢本王,恐怕那家伙到现在都没发现你们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人的眼中了。” “那种视线,自我从马车里出来就已经注意到了。” 冷洺惜抬起头来,仰视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锦云,见他面具之下紫眸含着巧笑,仿佛想要看穿自己的灵魂般,略感不屑:“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若是我冷洺惜这么容易被看穿的话,那么我前世特工的生涯岂不是白过了?就算是你锦云,刚开始我承认落了你一步,但现在,旗鼓相当,我可不会退让,哪怕你真的有打算要了我的命! “你是说,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贼,还是你呢?冷洺惜。” 锦云暧昧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冷洺惜的发间,呼吸吐在她的耳垂中,感觉痒痒的,冷洺惜强忍着要痛扁一顿锦云的冲动,毕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得让这家伙得寸进尺一点:“我都想问。” “回马车吧,爱妃,本王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的。” 锦云言罢,转身离了冷洺惜,迈步向前走着,仿佛刚刚的暧昧只是逢场作戏般,说完就完,毫不留恋,后者淡定跟上,不管如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逃都逃不掉,只希望我命不在此吧。 “小姐。” 眼见冷洺惜和锦云回来,秋霞也不顾规矩和害怕,跳下马车,往冷洺惜的方向跑了过来,嘴上呼唤着。 锦云瞧了秋霞一眼,随后也不理,直接上了马车,对着马夫低声吩咐着:“尊,你知道该怎么做,给你五分钟解决。” 尊听后点了点头,拉下自己的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翻身到了马车的背面,在那监视之人视野不及之处,身形一闪,如一团烟雾般,转瞬消失不见。 冷洺惜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下思绪飞转,果然,在这鬼王府中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就连一个马夫都有如此能耐,锦云啊锦云,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小姐,刚刚您和世子他。。。。。。” 秋霞站在冷洺惜的面前,一脸担忧地说着,刚刚的谈话秋霞也已经听到了,虽然知道冷洺惜说喜欢鬼王是为了轩辕长生好,但是这样子的话,小姐与世子之间不是产生巨大的隔阂了吗?! .. 章三十四 前车十之鉴 “秋霞,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我,但你要知道,刚刚我说的话都是为了我们好,也为了轩辕长生好,他无需太多的理由,为了我去违反皇上的旨意,哪怕他从此会对我冷漠,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他身陷囹圄。” 冷洺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秋霞眼含泪光,终究只能点了点头,若是世子也喜欢小姐,早日将小姐娶过去那该多好,为什么偏偏要到这个事情已经决定下来的时候来呢?就算是世子,也是无力回天了啊。 “秋霞,你先在马车外候着,我先进去,还有事情要跟他谈谈。” 冷洺惜揉了揉秋霞的头发,柔声说着,所幸,这丫头已经懂事了很多,很多事情,也已经分得明白孰轻孰重了。 秋霞闻言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可是主子,刚刚我听见马车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现在进去,要是王爷对您做出什么不利于您的事情怎么办?” “无碍,至少现在他没有意思想要我们的命,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为此我一定要和他谈一谈,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冷洺惜脸上浮起认真的神情,不再多言,迈步往前方的马车走了去,秋霞转过身子望着冷洺惜,揉着自己长裙上的衣结,轻咬薄唇,若不是自己现在太弱了的话,只能够让小姐保护自己,小姐,请您一定要小心啊。。。。。。 “聊完了?” 马车内,冷洺惜刚一拉开帘子,便见锦云坐于躺椅之上,那双丹凤眸微微垂着,紫光泛滥,却是不瞧冷洺惜,只是风轻云淡地询问着,而他脸上的面具已经脱下,露出了他那勾人心魄的侧脸。 不同于轩辕长生的公子无双,这个男人不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看不透的谜,更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他身上无形地散发着,对任何人而言。。。。。。 冷洺惜松开了手,将帘子拉上,不让外边的秋霞看到此刻的锦云,这家伙曾经说过“任何看见他真面目的外人都会死”的话,冷洺惜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它当做戏言,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认真的! “我想你应该给我答案了。” 冷洺惜这次倒学了聪明,坐在了锦云的对面偏左上方的位置,视线虽未放在锦云身上,但却暗地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像刚才那样对自己发动什么突然袭击。 “你这是一个求人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还是说,你真的担心本王一时兴起,把你给吃了?” 锦云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冷洺惜,暗示着她此刻疏远的动作让锦云本身略感不悦,冷洺惜反倒一笑回应:“我这是叫前车之鉴,若要让小女子放心,还请您先给我要的答案才好。” “你所谓的前车之鉴,就是对你未来夫君的警惕和怀疑,呵。” 锦云单手撑着下巴,紫眸看着冷洺惜,犹如看着什么有趣的事物般,发出一声轻笑:“那好,本王现在告诉你,本王已经没有打算杀你的意思,相反,本王对你还产生了兴趣,这程度,还不是一点点,至于那个小贼,本王自有打算,不过估计,应该是丞相派来的人吧。” .. 章三十五十 欲擒故纵 果然是丞相府的人。。。。。。 冷洺惜闻言眸中迸发出一道寒光,没想到把自己推给鬼王做妃之后,他们仍是对自己穷追不舍企图赶尽杀绝,甚至利用自己,很好,想要斗,我冷洺惜奉陪到底! “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倒是安心了许多,不过我想问,轩辕长生为什么那么有自信可以违抗当今皇上的圣旨,带我从今日成亲的行列中离开?还有这所谓的兴趣,从何而来?” 话虽如此,但这样的答案明显不能够满足冷洺惜,继续追问,锦云眉头一挑,含着冷笑:“冷洺惜,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彼此交换吗?本王已经先回答了你的问题,是敬你之先,现在,应该是你来回答本王的问题了。” “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知道的,倒不如说,你想要知道的不是早就已经全部清楚了吗?你有这样的势力,还怕查不出我的底细?” 冷洺惜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自己也不怕锦云知道些什么,除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灵魂之外,其他事情,想必锦云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了,那么,就如实说。 “你这话倒是提醒本王了,确实你的底细本王已经查清了,但正因为查清了,本王才会在见到你的时候是那么地困惑,世人皆说冷府三小姐乃无盐之女,天生无才无德,人尽可欺,在冷府中简直连一只蝼蚁的地位都不如,这样的你,与这传闻,简直是差了不止那么一点呢。” 锦云没有在乎自己口中的“形容词”,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冷洺惜的表情,企图在上面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很遗憾。。。。。 “所谓传闻,与现实总是有一定差距的,你不也是一样?世人皆称你是天煞孤星,面貌似鬼,只懂饮食处子之血,但现在看来,你不仅足智多谋,有一种囊括天下的气概,还有这容貌勾人心魄,堪称天下之绝,配上你那双眼睛。。。。。。” 冷洺惜表情平淡,让锦云看不出遮掩的慌乱,但话到了末,便停了下来,锦云似乎被吊起了胃口,含笑反问:“配上本王这双眼睛,你觉得如何?” 此时门外的尊扛着一个麻袋犹如一个鬼魅般,不动声色地回了来,刚出现的时候还吓了秋霞一跳,指着尊结巴地说着:“你,你这是从哪里出来的?还有这麻袋。。。。。。是怎么回事?” 尊不语,只是马车内的话尊刚才那么不小心地听到了一点,心中却是引发了轩然大波,带动着那双平静的眸子也是泛起了一道异光。 王府内的人都知道,关于锦云的紫眸是一个禁忌,绝对不能够谈论,锦云也是从来不提自己的这双眸子,但今日,冷洺惜说了无事,而且锦云还主动提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冷洺惜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够让主子如此。。。。。。 “你的部下好像回来了。” 冷洺惜注意到了马车外的动静,锦云连眼都不偏,直直看着冷洺惜:“让他等会,先回答本王的问题,到时候,本王会给你你想要知道的。” “一言为定。” .. 章三十六 第一个 人 冷洺惜几乎是瞬间接上了这个词,听得锦云心中不是滋味:“你这是算计好本王的?至少也要加点前奏好吧,这么快就回答你生怕本王听不出来吗?” “我怎么敢?总归,也算是个意外收获吧。” 冷洺惜说的是真话,自己也没有想到过锦云会拿这个报酬来让自己回答,原本还想着该怎么套他的话,不过现在既然他将机会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 只是自己对于他紫眸的形容,有那么重要吗?看他一副压抑着自己的迫切心情的样子。 “快说。” 锦云见冷洺惜不像是在说谎,但心中还是感觉有些堵,语气也变得有些硬了。 冷洺惜轻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锦云的紫眸,那仿佛一个漩涡般能够将人吸进去的盅惑,即使是到了现在,那紫光仍旧是勾着自己的心魄。 看着冷洺惜如此专注,锦云不自觉地感觉心中那股堵塞缓缓降了下去,像是溶解在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中,只听到冷洺惜一字一顿:“配上你的眼睛,就连我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被你那双紫眸所吸引。” “就这样?” 锦云等了一会儿,未听冷洺惜还有下文,眉头一挑,似是不满足只是这么简单的答案,冷洺惜偏过了头,不再去看锦云的紫眸,免得被勾了魂,压抑着口气:“能够让我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你可是第一个,就是这样而已。” “哦?” 锦云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伸出手掌,向里弯曲,轻轻挥了挥。 冷洺惜在锦云有了动作的预兆的时候就提高了警惕,生怕这家伙又像刚才那样对自己,却不料锦云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在冷洺惜身上下了磁力般,身体不自觉地往锦云那边吸引了过去,想要拉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却丝毫办法都没有,只得直直投入他的怀中。 “今天,这已经是本王第三次抱着你了吧,还是,第四次?” 直到被锦云揽入怀中之后,冷洺惜才感觉刚刚那种无法动弹的感觉缓缓消失,身体的机能逐渐恢复掌控,听着锦云那暧昧的语气,下巴轻轻压在自己的发丝上,冷洺惜垂头咬牙。 没想到这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再加上锦云本就深不可测,靠武力自己根本拼不过他,只能先委曲求全,再来智取了吗? 可是这样的感觉,真是让自己很不爽!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格斗实力,原本炫耀也就算了,但这时不时就要搂搂抱抱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记不清了,反正都不是真心的不是吗?” 冷洺惜垂着头淡淡回答着,不让锦云看到自己因他的动作而产生的慌乱,只是这家伙身上的体香涌入嗅道,堪比那紫眸的盅惑,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毒,时时刻刻吸引着他人的靠近,若不是自己意志坚定的话,恐怕早就沦丧阵地了。 “刚开始不是真心的,但现在,本王是真心的。” .. 章三十七三 黄录 锦云言罢,缓缓抬起冷洺惜的下巴,不顾她的挣扎,迫使着她的眸子直视着自己,与此同时,马车也动了起来,想必是尊已经安置好麻袋,上了马,准备赶往王府去了。 “你说本王是第一个让你感到有吸引力的人,那么这样子看着,你觉得本王如何?说说看,让本王感觉这是一种多大的殊荣,冷洺惜。” 锦云的呼吸均匀地打在冷洺惜的脸上,伴随着马车移动带起的动荡,冷洺惜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快要被锦云给吸了过去,只能轻咬舌根,让疼痛感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不是武功,仿佛就是天生的磁场般,自己一旦太过靠近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盅惑,锦云啊锦云,究竟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你什么,所以今世要我在这个先天条件在你之下! “很美,行了吧?!” 冷洺惜的话仿佛是从牙缝中吐出,充斥着强烈的不甘,锦云淡淡一笑,指尖轻轻划过冷洺惜的下巴,勾出一道弧度,那淡淡的刺痛,倒是帮了冷洺惜,让其理智渐渐回了来。 “看在你的回答挺真诚的份上,本王就回答你其中一个问题吧。” 锦云松开了手,同时冷洺惜一个后退,从危险地带匆忙逃离,呼吸也是不自然地起伏着,但很快就缓缓平复了下来,一双眸子犹如受了惊扰的猎豹般,虎视眈眈地看着锦云。 锦云无谓地笑了笑,懒散地靠着那仿佛一碰即散的车篷:“你说轩辕长生为何那么有自信可以带你走?若本王估计的那般,他想用的是太始皇赐给他们轩辕府的三道黄录吧。” “黄录?那是什么东西?” 冷洺惜喘着气儿,疑惑地皱起眉头,锦云见冷洺惜起了兴趣,嘴上的弧度越发扩大,缓缓说着:“那是太始皇为了将傲天王朝延续后世,但却担心后世会出现皇帝决策失误而留下来的保障,一道黄录拥有着可以向皇上提出更改圣旨的权力,这么解释,你该明白了吧?” 冷洺惜消化了锦云的话后,渐渐愣了,连呼吸也变得淡了起来。 若这黄录真是如锦云说的那番,那么这东西岂不是一道可以与当今天下的决策直接对话的权力?这可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且,仅仅三道。。。。。。 其中一道,却是为了自己而用,为了让自己不嫁给锦云,轩辕长生啊轩辕长生,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还舍得用这个东西来还我自由,究竟是什么理由能够让你为我如此付出? “我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让轩辕长生为了自己这样。” 冷洺惜的话音充满着困惑,这样的信息给冷洺惜的冲击力太大,虽然怎么想轩辕长生都不可能为了自己付出这么珍贵的黄录,只是除了这个法子之外,轩辕长生又有什么能力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亲?! “老实说,本王也想不明白啊,现在的你价值真的抵不上一道黄录,或许那个男人有自己不能言说的理由也说不定,牵扯到你,只是你不知情罢了。” .. 章三十八 韬光养晦三 锦云悠悠开口,只是现在的价值抵不上,并不代表未来,冷洺惜,你是第一个说本王的紫眸有一种致命魅惑的女人,但其实,你对本王而言似乎也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这是为何本王会在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到本王的真面目,甚至,允许你在本王面前没有阻拦地说着本是禁忌的词语。 作为本王的王妃,本王真是越来越期待,你在王府里会带来怎么样的改变了。 “主子,王府到了。” 如同锦云算计的般,在那话音刚落之时,门外尊的声音附和时宜地响起,锦云偏眼一瞧面色逐渐平缓的冷洺惜,伸出大掌:“这一次,不用再拒绝本王的手了吧?” “还有一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答我?” 冷洺惜并未伸手,只是抬起头来,眸光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换回了当初那惊鸿一瞥的情景,波澜不起,只是。。。。。。 今日过后,她便是他的王妃,哪怕他们之间并无爱情,但这名义上,已然注定。 “看你表现如何了。” 锦云眸子微垂,顺着视线,映在了那只手的掌心上,上面黑袖揉着纹路,从那破旧的车篷灌入的风儿中微微起伏着。 冷洺惜抿唇,将手放在锦云的掌心上,缓缓相握,站起了身子。 “锦云,我需要你的帮助。” 冷洺惜话音极淡,如同一根轻轻拨起的琴弦,锦云淡淡一笑,将冷洺惜的手握得更紧,似是要攒碎她的骨头:“你所说的帮助,是否关于冷绝?” “我需要时间,但我无法忍受太久让想要对我不利的人得瑟,所以,若有你的帮助,我可以极大地缩短韬光养晦的时间,我不会要求太过。” 冷洺惜忍着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眉头都不皱一下,冷静地解释着。 锦云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揉着冷洺惜的脸儿,后者不避不让,一双黑眸不起涟漪地注视着锦云,惹得后者兴趣越发升高:“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本王会帮你?要知道跟冷绝作对,可不是过家家那样简单,更何况,你不过与本王是第一次见面,又有了一个名义上的称号而已,就算本王对你有兴趣,你是否将此当做一个筹码?认为本王已经被你所吸引了?” “我可从来没有那么不知所谓,否则当初我也跟着轩辕长生走了,锦云,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待我凤凰涅槃之时,定将还你!” 冷洺惜的话之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那么一刻,锦云仿佛看见了凤凰幼儿正破壳而出,散发着一股勾人心魄的五彩光芒,禁不住微微眯起了眸子,含着深邃。 这女人,真是不错啊,冷洺惜,果然有趣,本王还真是越来越被你所吸引了啊。 “你需要多长时间韬光养晦?” 半响之后,直至锦云这话一出,冷洺惜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反穿着两人瞳孔的影像,她知道,他允了。 “这次既然要玩大的,那么,我需要一年时间。” .. 章三十九 当做投资我 “一年?” 锦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不禁大声地笑了起来,震得马车外已经下来的秋霞心肝儿那是一颤,原本想着总算到达目的地而小姐是安然无恙度过这一劫了,但现在听到锦云如此大的笑声,秋霞第一个念头难不成锦云要对冷洺惜不利? “放心吧,王妃既然能够活着走完这段迎亲的路,就表明,主子已经不会杀她了。” 似是察觉到了秋霞的不安,一旁的尊缓缓解释着,秋霞闻言后一怔,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块木头不会说话呢,鬼王府的人总归是有那么一点怪,但现在尊说的这番话无疑是让秋霞的心七上八下的,连忙追问:“你,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着吧。” 尊没有打算深入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那辆马车,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会如此发笑,但总感觉,很久没有听到主子这样子笑过了。 主子这样笑,只有一个可能,那么就是发现了他极其感兴趣的事情了,冷洺惜,跟这个女人有关吗? 不过话说,这冷洺惜,似乎也是第一个能够活着走完这段迎亲路的女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绝不可能是情报上说的那么简单,现在,看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了,只是不知道主子认为那个女人,究竟是敌是友? 冷洺惜不语,静静地等着锦云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后者则是注视着她的眸子,看着那一汪碧水无丝毫涟漪泛起,仿佛在说着一股天经地义,命中早已注定的事情,轻起薄唇:“你真的认为现在毫无势力,连真气都不会的你,仅仅凭一年的时间,就能够对付冷绝?”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是认为不可能?” 冷洺惜挑眉反问,锦云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么淡定:“你要知道,现如今冷绝的势力可是遍布天下,不管是朝政,还是江湖,还是黑白两道,商道,全部都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这所有的一席之地加起来,可以说冷绝的一个喷嚏,都会让整个天下为之撼动,就连当今皇上也不得不让。” “这就是为何他会让我嫁过来,其实也是为了试探一下你这个所谓的鬼王,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吧,这样他就能够掌握现如今拥有战力的皇族所有人的情报了,既然那个跟踪的人被你抓住了,若是他没有回去禀告,你想,冷绝会不会看穿你的伪装,然后将矛头渐渐指向你呢?” 冷洺惜勾着下巴,缓缓说着,口气平淡却直指锦云的软肋,锦云嘴角抿起一丝弧度:“若说看穿,那老东西想必也是有一点眉目了,以前试探本王的事情那老东西可没少干过,否则的话本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那个追踪者抓起来,虽然感觉不可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有的,总比没有好。” “既然你与我此刻都以冷绝为敌人,那么,助我对你也没有坏处不是?就当做是一种投资如何?” .. 章四十 一年了,足以毁了冷府 冷洺惜心想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否则的话自己在说出那个追踪者的时候锦云怎么可能派出尊去将他抓起来,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早有对付冷绝的想法,只是现在时机因为自己,提早了那么一点点。 “投资?呵呵,冷洺惜,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可是姓冷,是冷绝的女儿,你凭什么那么有信心认为本王一定会帮助你?若是你是冷绝故意安排进本王王府中的间谍,那么这笔买卖,本王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锦云可没有那么乐意,屁颠屁颠地按着冷洺惜说的法子做下去,此时他那双紫眸迸发出一股寒光,滚滚杀意在其中涌动着,倘若冷洺惜有那么一刻迟疑的伪装被锦云看到,那么后果,她便是死! “我不是,也不可能是,我现在是和你一样,是希望冷府倒的人,至于这姓氏,谁稀罕就给谁吧。” 冷洺惜淡然回答,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犹豫,对于这“冷”的姓氏,本不是冠于冷府之上的,而是在二十一世纪自己父母赐给自己的姓氏,冷府,那不是自己的家,也不配称为一个家,不过就是一群奢华靡腐之徒的笼子罢了。 锦云低声笑了出来,虽然心中是如此想着,但从刚刚的相处来看,她果然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若这样子都是她冷洺惜的伪装的话,那么自己,还真的不得不服输了。 希望本王不会错信你这一次,冷洺惜,若你背叛了本王,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本王都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悔不当初! “就算是本王,目前的势力也是无法对付冷绝的,而且冷绝这个人生性多疑,若是本王将这个追踪者伪装成是一场意外,想必也会困扰那老东西一段时间,一年的话,本王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好好养精蓄锐,不过对于你来说,冷洺惜,你真的认为一年足够了?” 锦云此话一出,冷洺惜知道是他已经决定帮助自己了,心计已成,眸子发出一道幽光:“已经足够了。” “可不要逞强。” 锦云再次倒了一盆冷水,企图让冷洺惜看清自己的极限,莫要自傲,这女子虽然是有那隐忍的惊世光华,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推倒一座远比她强大的大山,哪怕有自己在! “锦云,你知道吗?我说出一年的期限,这正是因为我与冷绝正面交锋过,所得出的评价,能让我花一年的时间韬光养晦对付一个人,这已经是一种最为崇高的赞扬了。” 冷洺惜说出的这番话,让锦云感觉到,这番话并不是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而是一种胸有成竹,并且认为一定能够成功的自信才能够说得出。 冷洺惜,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这样的话,这样的口气,这样的风华,真的会是一个久居府中,未曾迎过外面广阔世界,更何况还是一个终日受人欺凌的人所能拥有的? .. 章四十一章 天生一对 “那是不是意味着本王该庆幸,娶到了你这么一位好王妃?” 锦云半开玩笑地说着,冷洺惜倒不是听不出他口中的淡淡嘲讽之意,反击道:“是不是该庆幸,咱们走着瞧。” “那么出去吧,看你刚刚那小丫鬟急着的模样,好像本王真的要把你吃掉似的。” 锦云不与冷洺惜在这个问题争辩,他一直要的都是结果,压低身子,脸低垂在冷洺惜的耳旁,将她的手拉得更紧,邪魅地说着:“看来还真是个未经人事的丫头,不知道真正的吃,应该在洞房花烛夜么?” 冷洺惜心中又是一怒,回瞪了锦云一眼,这家伙,正事一聊完就喜欢摆这种登徒子的模样,这样捉弄自己很好玩是吗?! “不必摆出那样的姿态,不仅仅是今晚,本王更期待以后的发展,好好让本王看一看,一个叫冷洺惜的女子是该如何在一年之内,拥有能够扳倒当今丞相府的实力的,本王很期待。” 锦云淡笑,似是很享受冷洺惜因为自己的话而发怒的模样,伸手将冷洺惜耳旁凌乱的发丝理好,后者一顿,还不等回味这么个难得的动作,就被锦云硬拉着从马车里走了出去。 这家伙,果然还是认为自己做不到,很好,锦云,给我看着了,我冷洺惜是如何在一年之内,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的诺言,让你心服口服! “小姐。。。。。。” 见冷洺惜和锦云从马车出了来,秋霞压着声音,却又是叫得欢喜,搞得在场三个人齐齐都听到了,冷洺惜扶额,这个丫头,这样子的叫法又像是要掩饰又像是要搞得人尽皆知,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总算先逃过这一劫了,而且更大的收获,则是找到了锦云这么一个盟友,冷绝,说实在话,这一点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了,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敢与你对抗的盟友,让你后悔自己曾经在我身上做过的一切! “进去吧。” 锦云一副如我所料的模样,拉着冷洺惜的手缓步往王府内走了去,秋霞和尊看到两人紧握的手皆是一愣,前者一脸不可置信,后者也是摸不着头脑,但都默契地没有开口,低头跟着,因为按照名义上来讲,今天可是这两个人的成亲之日。 这王府,死了那么多的来人,那王妃的位置,终于是有人去坐了,王爷与自己的王妃手拉手走着,没有人可以非议,但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深知他们脾性的人,都感觉到那么一股难以置信的诡异。 但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动作落入眼中,并不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和谐,反而,犹如天生一对般,让人感觉到匹配得完美无瑕。 是错觉吧? 冷洺惜望着王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上面布满了灰尘,利牙上甚至结了蜘蛛网,王府上的匾牌也像是好几年没有打扫过的样子,落满了灰,至于门口更不用说,就连鞋子踩在上面估计也能蹦起一阵灰尘来,配上那辆破旧无比的马车,这副打扮,还真像是一个“鬼王”的住所啊。 .. 章四十四二 不得不服 平日里没有人敢来这条路,因此这里看起来是那么冷清,与刚刚路过的大街小巷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点成亲的喜庆色彩都没有,看来这“鬼王”之名还真是传得满城皆知,难怪秋霞刚开始对锦云会如此惧怕,这男人还真是做足了功夫啊。 “怎么?是不是和你预想的不大一样?” 锦云的声音自冷洺惜头上传来,带着些许压低的笑声,冷洺惜不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若这王府真的如此破败,那么那匹白马的价值,还真的能换来这么一座王府也说不定呢。” 锦云闻言,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嘴上的弧度越发扩大:“真没想到,你也是个懂马之人。”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的去了。” 随着冷洺惜的话音刚落,府门也是发出沉重的“吱嘎”一声,似是里面有人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将门打了开来,锦云昂首,紫眸泛光:“那本王还真是越来越拭目以待了,不过告诉你一句话,冷洺惜,关于本王,你没想到的事情,也多的去了。” 冷洺惜挑眉,望着逐渐敞开的大门,一抹烈光透着那缝隙缓缓而出,落入眼中却不感到刺痛,待到眼睛能够完全容纳里面的情景时,冷洺惜愣了。 临湖水榭,清风和暖,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碧树琼花,好一派奢华美景。尤其是那倚栏栽种的花色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湖中那一对对的碧玉鸳鸯和红冠白鹤更为珍奇,在现代几乎绝种。更别提假山石雕,亭台摆设的各种珍品了。 这是自己在穿越到冷府时候,所见到的情景的第一印象,但在看着这王府之内的情景,却比这甚高,不是与这外面荒凉的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而是多了一些东西。 多了什么呢? “王爷,王妃,欢迎回府!” 在通往前面湖泊繁花的石板路上,周围站满了男男女女,侧目过去不下三十余人,个个俊美飘逸,美貌非凡,举手投足,眉宇之间都透着一股傲与绝,就像是那高山之上并肩而开的冰霜与雪莲,配上这绝美的背景,如同百花盛宴,神仙欢聚般。 每个人都有着一种给人很强烈的印象感,就如同第一次面见尊一般,没有任何人是可以被忽略的,望着这群人,冷洺惜发现自己无法忽略任何一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么一种闪光点,让人印象深刻。 这耳边传入的足以震天动地的声音,也是把冷洺惜给弄懵了。 “知道吗?本王曾经对他们说过,若是有一位女子能够活着从这段成亲的路上完完整整地站在这王府的门口,并能与本王执手,那么,她就是他们未来的女主子。” 锦云的解释悠悠地飘了过来,如同握不住的云般深邃,却带着凡间的烟火:“因此,冷洺惜,你算是赚到了。” 冷洺惜感觉到锦云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传来了阵阵的暖意,轻轻一笑:“没想到,你还真是能够制造一个比一个更大的惊喜在我身上,这一次,我真的不得不服了。” .. 章四十之三 一年之后、二更 “知道就好。” 锦云淡淡笑着,他挺喜欢冷洺惜在他面前认输的感觉,就像是征服了一座高山般,继而口气染上了几分认真:“那么这一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冷洺惜闻言,将自己与锦云相握的手缓缓抬高,在两人偏眼对视之下,锦云看到了冷洺惜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火焰。 “随时可以。” ————————切割线———————— 一年之后。 塞外,傲天驻扎营地。 这一天,黄沙飞漫,漫天飞舞的尘灰几乎连阳光也盖了住,看不清周围的光景,唯有中间堆放着的柴火,时不时发出一丝“噼啪”声,映照着周围搭建的帐篷,看似零散,却形成了一股阵势,这是兵家中的高级阵法,由此可见,这里的主将身份,非富即贵。 而正中间搭着的最大帐篷内,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伟岸男子坐在方桌正前,上面摆放着的则是他的爱刀,用着傲天皇上御赐的“护龙刃”装着,檀香自角落里升起,外面的风声呼啸不断,却扰不了帐内的清静。 铠甲上刻着一个奇异的标志——海棠花,但这个标志,则是证明了此男子的身份,傲天王朝,当今丞相冷绝二子——冷秦明。 此时冷秦明一脸凝重之色,望着方桌上另一个东西——塞外的地图,还有零零散散敞开着的兵书,眉头微皱,似是在深思。 近几个月来,在傲天边境的一些贼寇不知为何突然集合在了一起,老是骚扰边城,抢走运来的粮食,而且他们的行动极有章法,每次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得手,随即快速撤离,不费周章,让边城上的弓箭手无法准确命中他们。 虽然除掉这些贼寇是件小事,但怕就怕在这些贼寇们聚在一起,是受了西雷国的主使,故意放出这样的烟雾弹来迷惑他们派兵出关,随后进入他们的埋伏圈子,毕竟这样的章法在冷秦明与西雷争斗的生涯中,也是见过不少类似的。 但这样子下去始终不是办法,于是冷秦明带着自己身边的亲信和自己信任的部下,组成一支小队从边城内不动声色地出了来,潜入了这沙山内,那些贼寇们的据点,可是,在这里已经蹲守了一天了,却还是不见贼寇们出来巡视的踪影。 而且这天气也像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一样,这么大的飞沙,极大地延缓了冷秦明的搜查速度,原本想在极短时间内搞清这些贼寇的底细,除掉他们后再返回边城,却因为这飞沙延误了正事,现在出去,那狂啸的飞沙仿佛能将人给刮走般,只得等飞沙停了后才能继续行动了。 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冷秦明的眉头一直跳着,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了般。 而几个黑点,此时在这漫天的飞沙中,自那沙丘上冒了出来,凝望着下方的帐篷,随着带头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众人从沙丘上滑下,蒙着面纱,明眸在薄纱间彰显着一股杀意,往帐篷的方向油走了过去。 .. 章四十十四 屠杀 而帐篷内呆着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或许他们没有想到,在这连一个壮汉都能轻易刮走的沙暴中,竟然有人能够如此轻松自如,如同平常环境下悄无声息地朝着他们围攻过来,或者说,他们没有意识到,要对付他们的人,在这一年内,已经成长到了一种怎样可怕的地步。。。。。。 偏侧的帐篷内,一个魁梧壮汉身穿着黑色的便服,一边豪迈地喝着杯中的清水,完了还不忘抹了抹嘴角流出的液体:“这该死的鬼天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呆在这里寸步难行,又没什么乐子,要是有酒就好了,可惜将军不让带,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太阳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突然,一股冰凉的触感压在了壮汉的脖子上,还不等壮汉反应叫出声来,寒光一闪,抹刀直杀,犹如喷泉般的血液自那伤痕喷洒而出,死前那壮汉不可置信的眸光中倒映的,则是一名纤细女子的倩影。 没有人知道这名女子是怎么潜入这里的,并且还是在这名拥有不弱武功的部长眼皮底下,但她却做到了,如此深不可测,究竟是谁? 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太阳终究会出来。” 女子缓缓说着,将手中的寒光匕首轻轻一挥,抛去上面的血迹,冷冷一笑:“可惜,你永远不会看到了。” 与此同时,周边帐篷的几道血液也是挥洒而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只留下无尽的疑惑和对人世的留恋,一时间,冷秦明带出来的六大亲信,尽数死亡,余下的。。。。。。 “真不愧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冷秦明,你还真对得起你的这个名号。” 正中帐篷内,一名女子的身影不停穿梭着,黑色的斗篷被呼啸的狂风吹得飘忽,每到一个地方,一道带着凶猛狂风的杀刀随即砍来,缠绕在刀上的真气被主人不停地挥砍着,不一会儿,这原本干干净净的帐篷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坏的景色。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冷秦明沉声喊着,同时眼睛也不停地看着眼前女子的动作,她的身法极为诡异,从来都没有见过有这样的武功,竟然连自己的千军万斩都能躲过,爆发的真气,甚至都动不到她的衣角! 如此能人,让冷秦明只能想到是西雷的人,除了西雷派出来的人,谁会跟傲天的将军作对?可是,这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看着口音和步资,却是祥龙城出来的女子特有的标志!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要你死的人是谁就行了,主子说过,让你死个明白,就当是还了这一段兄妹之情。” 女子邪魅一笑,闪过冷秦明的一道攻击后,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冷秦明怎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还来不及深思她话中的深意,但现在,是一击必杀的最好时机! 冷秦明将真气运入刀身,刚想拦腰砍断女子,却不料身体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痛楚,运起的真气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在自己的丹田穴位之中横冲直撞。 .. 章四十五 山山居白府 “噗。” 一道血柱自冷秦明的口中吐出,身体也不支,无力地跪在地上,将大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口中喘着粗气,但鲜血,却是越流越多,从嘴巴,鼻子,眼睛,甚至是全身! “这是,毒?!什么时候。。。。。” 冷秦明感觉自己的眼前遍布了一片血色,那是血液染上了自己的眼睛,全身上下由于剧痛仿佛变得没有感觉了般,意识渐渐模糊着,能够撑到现在说话,已经是意志力作用的极限了。 “痛到极致,原来真的会进入没有感觉的境界,主子这句话说得还真是不错。” 女子拍了拍手掌,蹲下身子,看着全身乏力的冷秦明,唯独他的眼睛仍旧散发着坚决的光芒,哪怕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看得渗人。 女子不屑一笑,拉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一张白希精致的脸蛋,鹅毛如雪,吹若可破,一副南方佳人的模样,嘴唇上挂着的淡笑,足以让无数男子争她一曲红韶。 但面纱完全拉开的时候,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挂在了女子那细致的黛眉上,破坏了这原本完美的胚子,伤疤不长,但看起来很深,哪怕结痂许久,也能够看得出当时刻下这道疤痕的力度。 “你。。。。。。” 冷秦明在看到这道疤的时候心中仿佛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般,一股记忆涌入脑海中,一时间原本由于剧痛而变得麻木的感官再次滚疼起来,冷秦明禁不住低吼一声,握住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的熟悉感,但,却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忘了吗?千军万斩这一招本是山居白府所有,当ri你拜入我爹爹门下,最常用,最熟练的也是这招,只是你没有想到,对应这千军万斩,还有一招魅影身法,是归于女子阴柔之气所学,与千军万斩的刚阳混为一体,男女并肩,天下无双。” 女子的口气仿佛染上了岁月沉积的伤感般,变得悠长空灵,而冷秦明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猛地抬起血眸,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你,你是灵儿?!” “你没有资格叫我这个名字!” 灵儿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冷秦明的口中吐出的时候,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狠狠皱了皱眉,直接踹了冷秦明一脚,后者压根就没有抵抗的力量,身形直直地后倒在地上,发出铠甲摩擦的声音。 “当日,你辜负了我的感情,辜负了我爹爹的期望,为了我白府的秘籍和祖上传下来的藏宝图,你竟然联合冷绝那个畜生,将我们白府给出卖,那一夜,大火四漫,我白府全部人口都死在冷绝的手上,唯独我,被毁了容貌,在我爹娘以性命的保护下逃出虎口,从那一天起,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手刃你和冷绝的性命,为我白府报仇雪恨,今天,就拿你先开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冷绝,送他下地狱!” .. 章四十六 杀你章之人,冷洺惜 随着灵儿的话音刚落,冷秦明的记忆碎片也已经拼成了一块,完全想起关于那一夜的全部事情了,一时间悔恨交加,闭上血眸,咳出了一口鲜血。 “灵儿,对不起,当初。。。。。。我不知道我爹爹会那么做,我以为给了他地点。。。。。。只要偷偷拿走了秘籍和藏宝图便足以,没想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事后说那么多对不起,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我的原谅?别做梦了,冷秦明,没想到你这么厚颜无耻,我白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还有我们对你的信任和期望,你以为喝了忘回药便能逃避一切?你这个懦夫,你给我去死吧!” 灵儿咬牙,伸出手中盖着的匕首,映着寒光,狠狠刺向了冷秦明的胸口。 后者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隐约中,一滴血泪自他的眼角滑落,而心脏已被刺穿,加上剧毒,冷秦明必死无疑。 冷秦明倒下了,他已经死了。 灵儿原本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的面容也开始缓缓平静下来,呼出了口浊气,从旁边随便扯了块布,将手上沾血的匕首擦得干净。 冷秦明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就等着主子的安排了,冷绝,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下地狱,为我白府所有生灵赔罪! “哎呀呀,我还以为你要叙旧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干净利落。” 此时帐篷外响起一阵刻意抬高的女性尖声,随即一个身穿军装铠甲的男子走了进来,但看这模样,竟然是冷秦明带来的亲信之一?! “这次多亏你了,深入虎穴,放了这些毒,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处理得那么快速利落。” 灵儿眸子抬都不抬,将匕首擦干净后收入贴身刀鞘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冷秦明,将手中擦拭血迹的布子丢在了他的脸上。 “呵呵,外面已经干净了,只待一把大火便大功告成,回去吧,主子还等着我们呢。” 男子抿唇轻笑,将手盖在自己的脸旁,轻轻一扯,一张薄皮的人形面具就这样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副女子的美容,眼睛中却带着一丝狡黠,犹如一只魅人的狐狸般,将自己扎好的马尾放下,一头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流出,晃了晃发。 “这东西穿着还真重,又闷,不知道对我的皮肤好不好啊。” 女子言罢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脱下又丢在了地上,露着一身黑色的外衣,灵儿淡淡地劝阻着:“外面风暴还挺大的,建议你还是不要现在就脱比较好,免得等下可要遭殃,狐。” “灵儿,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呢?” 狐嬉皮笑脸地说着,转过身子挥手:“得赶紧走了,姐妹们还在等我们呢,灵儿,快跟上。” “差点忘记主子的吩咐了,虽然你已经死了,但主子说过,告诉你谁下的手,让你在黄泉路上走个明白路,算是还了与你的兄妹之情。” 灵儿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冷一笑:“杀你的人,是冷洺惜,在黄泉路上好好记着这个名字吧,冷秦明,同时来世可要记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 章四十七 本王来来了 夜,无星无月,苍穹如盖,笼罩着春色中的南齐山河。 南齐,傲天圈内陆之南,山温水软。这种地理特质,体现在整个国家的山川分布上,越往南走,山势越和缓,领近的城外有一座天山,起伏在地平线上,是一道温柔的弧,从城郭的青灰色城墙慢慢延伸,越过春草茸茸的平原,点亮一条银色的玉带——那是天山上流下来的河。 天河是天山的绶带,古人云:“天山之外,便是天河。”是骚人墨客美妙文章的温床,不过最近天山之巅,天河的起源已经被人霸占,因为霸占的那个人说,河有温泉之温,却没有温泉的硫磺臭味儿;有清水之洁,却没有澡盆的狭窄拘束;天山之巅,春夜寂寂,黑夜星挂,只有在这样的意境中洗澡,才不辜负她珍珠般的肌肤。 不过,也没有人见过这名将天河上的暖泉霸占之人,因为天山有千丈高,在山底下仰望是高耸入云,更别说上山之路的艰苦与困难,无人爬得上那顶峰,关于这,不知是什么时候流传在城内的传说,更被儿童编作了歌谣唱着。 而今夜,天山之巅。 “今晚的胰子用大丽花香味的,主子说了,明天是阴天,所以体味要明亮些。” “大丽花浓郁,外裳熏香就不要再浓,淡淡杜若香气便可。” “里衣用淮南生丝缎,别用碧罗葛,粗糙。” 莺啭燕啼,南国软语,丽人们在茵草上赤足行走,似一群谪降人间的艳美狐妖,薄纱粉绡,云鬓花颜,都挽着袖口,露着晶莹洁白的臂或腿,围着水边忙碌。 而水中,温泉冒出的热气弥漫着,一抹白色的影子在泉水的流动中缓缓游着——那是女儿家的肌肤,迎着仿若近在咫尺的月光,染上了一层白霜,如雪渐渐融入温泉的热气般,一波一波地摇动着,泛起水面涟漪。 “小姐,灵儿她们的消息到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打破了这莺歌燕语的场景,池中之人眸光微动,将手抬起,一串水珠子在那纤细的指尖留下,打在水面发出“滴滴答答”的玉珠声,声音低沉魅惑,“衣来。” 其中一个婢女含着巧笑,将手中早已备好的衣物折叠好放在托盘里,双手奉上,只听一阵水出水落的声音,恍若一阵风般,托盘上的衣物已被取走,转身一瞧,便见那身白色纱衣已经披在了女子的身上,发上的水珠未干,黏在后背上,尽散一股you惑。 “秋霞,怎么样?灵儿她们这次顺利吧?” 女子抬眸,望向自己刚跑来的丫鬟,含着淡笑,秋霞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插着腰:“小姐,冷秦明已经死了,灵儿她们正往这里赶来呢,还有。。。。。。” “还有,本王来了,洺惜。” 还不等秋霞说完,一道声音便是先传了过来,冷洺惜眉头一挑,望着那双紫眸,一如既往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异光,周围的佳人们见到来人,齐齐跪拜:“参见王爷。” .. 章四十八 只在她一人面前她 锦云眸子连偏都没有偏一下,唯独注视着瞳孔正中的人儿,见她不卑不吭,无行礼,无话,一双眸子淡淡地注视着他,湿润的秀发仍贴在她的后背,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茉莉花香,混杂着天山上的温泉,这如仙云般的气氛,让锦云有些醉了。 不醉于景,醉于人,一年的时间,让眼前的人儿变得更加成熟了,纤细的身材,眉宇之间透着的神韵,无时无刻不都散发着一股魅惑的气息,这是独属于她冷洺惜的标志,世间的女子,皆模仿不来的。 “铭惜,怎么见你一脸平平淡淡的样子,见到本王来了,不感到惊喜吗?” 锦云收回目光,轻轻笑着,似是真心询问,又让人觉得像是在挖着一个陷阱般,周边的人见锦云这么说,都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子,悄然退下了,将地方留给这两位正主,慢慢叙着惊喜之旧。 而秋霞也知趣,没有留在原地当个电灯泡,一年的时间,变化的不只是冷洺惜,就连以前懦弱的秋霞,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锦云,若是你想说的是你的出场方式,这一年来我已经见过许多次了,我武功不及你,你若要真心隐藏自己的气息,我自然探查不到,不过,这招用得多了,人总会产生一些抵抗力吧。” 冷洺惜的声音带有一种出雪般的瑟冷,直入人的内心,却莫名能够勾起一种难言的暖意,和她说话,感觉也是种享受,在此刻的锦云眼中,确实如此。 “本王问的是,对于几个月未见的你我来说,这次的重逢,你不觉得惊喜吗?” 锦云紫眸泛光,他微笑,淡淡趣味,瞧这模样,像是一个想要跟大人讨要糖果的孩子般,这发生在鬼王的身上,着实让人大跌眼镜,但他确实这样做了,就连他本人都感觉到一丝惊讶,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是多么地让人,难以言语。。。。。 “当然惊喜,毕竟,今天可是你我约定的一年中最后的期限,刚刚好,我的人已经杀了冷秦明,他的人头,就当做我遵守了这个约定的证据吧。” 冷洺惜也是被锦云这模样给逗得有些乐了,顺带着万年冰霜的表情也松了下来,不知为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从锦云第一次对自己表露出这样的姿态之后,自己莫名地感觉,吸引自己的东西,似乎又多了一样。 每当见到锦云犹如一个未懂人事的孩子般跟自己说话时,自己总会想着,这样的男人真的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锦云?世人皆称的鬼王吗?统领万军,拥有媲美于冷绝的势力,执掌于天下之间的男子吗? 自己并不讨厌他这个模样,真的,说实话,自己还很喜欢,更是感觉,这样的他才是他内心真正的锦云,不再压抑,只展现在自己一个人的面前。 “这个时候,就莫要提那个煞风景的人吧。” 锦云眉头轻皱,很明显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踏着紫金履鞋,山上风大,将他那用紫色玉带束起的尾发吹得飘动,带着他那双紫眸,映着近在咫尺的月光,一时间炫乱了冷洺惜的眸子,禁不住一眨。 但这一眨,冷洺惜就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胸膛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后者没有丝毫的害羞,将自己的下巴压在冷洺惜的头上,轻轻吸了口气。 “好香,这茉莉香,果然只有你的最好。” 锦云话中带着暧昧的气息,胸膛上一只小手轻轻挡着,压在他的心口,一如当初他们刚刚见面时,在她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将她拉入怀中时一模一样。 锦云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看来这丫头在这一年,变得不只是是势力,还有武功也长进了如此之高。 .. 章四十九 忍十无可忍 “你能换点花样吗?” 冷洺惜不悦,也是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留下令人不快的回忆,怎么每次都是这种想要趁自己不备的拥抱?前几个月的见面也是如此,欺负自己的武功没他好吗?! 一样的拥抱,只是换个背景,还以为能抱出个花样来?还能抱出段传奇来?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世界的美谈可真是多了去了,足以将他们这个小小的拥抱,甚至谈不上真心的,早就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连个声音都听不到。 “可以,不过,本王怕你不许。” 锦云浅浅笑着,将冷洺惜抱得更紧,让她不得不腾出自己的两只手压着自己的胸膛,在这天山之巅的寒风中,冷洺惜却能够感觉到自己仿佛在接触着太阳中心般——一个巨大的火炉。 “若是你感觉冷,可以披多件外裳,不必抱着我来取暖,你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这么件事情吧?” 冷洺惜轻咳几声,同时闭上了气,不让那家伙身上的体香又来you惑自己,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了,但对于这家伙的抵抗力,自己还是没有什么长进,真是可气,每次都要让他吃得死死的。 锦云垂眸,这丫头,是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抱着她时候的借口吧,只是被揭穿了,锦云也没感觉怎么样,反正流氓的形象已经在冷铭惜心上扎根了,锦云不在乎让它生根发芽起来。 “最近皇宫里要开一场宴会,邀请所有的人参加,包括我们这些皇子们,而本王,只是来找自己的王妃,一同与本王出席这场宴会罢了,怎么?赏脸吗?” 锦云好歹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正事,手上却是不安分地在冷铭惜身上动着,冷洺惜眉头越发皱起,好不容易让他吐出了这次来的目的,怎么他吃豆腐吃的越发得寸进尺了?! “这个时候,又想要玩高调了吗?冷绝给你府中送了那么多的美人儿,随便挑个人陪你去就行了,何必来这里找我一起去呢?” 冷铭惜忍无可忍锦云对自己的动手动脚,体内冒出了几丝白气,眸子猛地一眯,一股真气在冷铭惜的周围爆发了出来,卷起地上的飞沙草屑飞了起来,发出“哗沙沙”的声音,即使强如锦云,此时身形也被冷铭惜的真气给震退了几步,紫金鞋上狠狠一踩地上,堪堪稳住身形。 “真是越来越不错了呢,铭惜,几个月前你还没有这么强大的真气,现在看起来,与一年前的你,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锦云轻轻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嘴上弧度不减,负着手,站在离冷铭惜几步之遥的距离:“不过,你生气的模样还是一点都没变,尽管内心再怎么愤怒,表面上却还是能做到波澜不起,老实说,本王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模样。” “锦云,老实说,我很讨厌你对我耍嘴皮子,吃我豆腐的模样,平时你认真的样子还挺讨喜的,能不能商量一下?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了行不?” .. 章五十 因本为本王喜欢 冷铭惜很诚恳地说着,就差没两眼冒出小星星发射攻击了,既然冷的硬的对锦云一点用都没有,那么就来软的! “唔。。。。。。” 锦云顿了顿,支吾地发出声音,冷铭惜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打算放过自己了,心中一喜,刚想伸手来点利诱,却不料。。。。。 “本王的答案,还是拒绝。” 锦云此话一出,冷铭惜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垂在半空,白色的袖子被冷风哗啦啦地吹着,像是在嘲讽自身一般。 继而,冷铭惜的手掌缓缓握紧,咬牙说着:“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家伙明明平时认真的时候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怎么对上自己的时候偏偏就像个流氓一样甩都甩不掉?锦云你这是要闹哪样?欺负我很好玩吗?! “很简单,因为本王喜欢这样。” 结果锦云给的答案几乎让冷铭惜想要吐出一口血,就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就让自己不痛快?你特么是不是闲的蛋太疼了啊! “锦云,我发誓,等我的武功超越你的时候,我一定会用剑刺穿你的心脏!” 既然这家伙这么厚颜无耻,那么冷铭惜也不必再伪装下去了,看着锦云此刻脸上碍眼的笑容,冷铭惜恶狠狠地发誓,当着他锦云的面,不再丝毫忌讳了! “本王也发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看你这么兴致勃勃想要刺穿本王心脏的样子,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挑战本王。” 锦云轻语,紫眸看着眼前满身怒意的冷铭惜,这样的她,倒显得真实得多了,也只有自己才能够让她如此炸毛,换做其他人,恐怕都会感觉这样的女子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除了在他面前。 不过,自己在她面前也是会经常失了分寸,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冷铭惜。 “等着吧。” 冷铭惜听得出锦云口气中的不屑,很好,这是你自己要求找死的,等挂了之后别怪我恩将仇报就行! “说完这个,那么就说说你要听的正事吧,这次的宴会,不是本王想要高调,而是冷绝特意指了我们两个去参加。” 锦云耸了耸肩,将这个话题抛到脑后,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王妃刚刚可是说了要自己命的誓言。 “我还当冷绝早就以为我死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指名要我去参加,看来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冷铭惜冷冷笑着,刚刚因为锦云的事情弄得心情烦躁想要杀人,冷绝既然你那么拼命想要撞到我的枪口上来,很好,我成全你,反正一年的时间,也给够你时间潇洒了! “本王想刚刚好是一年的时候,或许,你现在应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吧。” 锦云微笑,一脸看戏的态度,却勾着狐狸般的笑容,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冷铭惜挑眉,一甩长袖:“锦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你很厉害,已经成功勾起了我的愤怒,原本我只是打算暗地里将他们一个个给弄死的,暴露在别人面前被围观的滋味我不喜欢,但现在,亲自参与去玩玩也不错。” .. 章五是十一 你是我的克星 “不管本王意图如何,看你现在这模样,是要出山了吧。” 锦云绕过了冷洺惜话语中的锋芒,转过身子:“那么一周后,本王会在祥龙城王府内亲自等你,本王也不想让世人认为,本王娶得王妃已经不知死在哪个乱葬岗了。” “放心,我不会迟到的。” 冷洺惜话音刚落,就见锦云踏着步伐,缓缓往天山之巅的边缘走去。 那是一条缎带,链接着上方得天独厚的温泉,热气弥漫,锦云的身形就这样渐渐隐入雾气之中,越来越模糊,就连月光,也仿佛再也触碰不到那绝世男子的衣角,但仍固执地追逐着他的痕迹。 “本王等着你。” 这是锦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冷洺惜微微闭眸,这家伙,还真是我的克星。 “小姐。。。。。。” 见锦云离开,秋霞这才走了出来,看着锦云离去的方向,轻声道:“王爷这番,该如何是好?” “不用多虑,见招拆招便可。” 冷洺惜边说,边解着自己披上不久的外衣,而周围的丽人又缓缓走了出来,载着欢声笑语,手撑托盘,上面放着桂花,檀香,木黎,打着赤足,沐浴在阳光之下,像极了刚从巢穴中出来的狐狸。 秋霞无言,望着锦云离开的方向,那个方向好像不是从这天山上下去的道路,而是一道空崖吧?这样走过去,王爷不会有事吗? “放心吧,秋霞,那家伙就算跳下去了,也不会死的。” 像是看穿了秋霞的疑惑,冷洺惜缓缓解释着,将自己的外衣交给走到身旁人儿,后者放在托盘上,冲着冷洺惜和秋霞行了个礼,巧笑而退。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杀不了他的原因。” “小姐?!” 秋霞诧异,眼见冷洺惜犹如被风吹跑了的蒲公英般,迈着精准的弧度,足尖轻点,又一次跳入了那天山之池中。 池水四漫,振起无数涟漪,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如一副画卷般描绘出了仙境,绝色倾城的人儿们,共同服侍着她们的主子,而主子的身形游于温泉之中,如一只美人鱼般,舒展着身子,每一次露出水面,秀发披肩,上面的水珠灵动地跳跃着。 所以我冷洺惜服了,锦云,你真是我的克星,不过有这么个等待超越的克星存在也不错,可莫要给我那么容易挂了,等着吧,我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只能隐忍的冷洺惜了! 天山上的一道空崖,一抹紫光闪过,带着笑意,直直往那天山之下跳了下去。 这是千丈之高,然而他丝毫不惧,犹如一只盘旋的巨龙般,翱翔天地,呼啸的狂风吹乱了他的衣,他的发,想要狰狞地撕开他的身体般,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愉悦的弧度。 冷洺惜,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有趣到让本王感觉,你对于本王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兴趣了,这种想要占为己有,让别人只能够眼看羡慕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你答应了本王,就让本王看看,你的出现,到底会带起怎样的一场风波吧。 .. 章五十二 调章虎离山 六日后,晚,夜幕降临。 夜,苍穹如盖,月,弥漫天地,这是朦胧的意境,伴随着草丛中蟋蟀昆虫的鸣叫声,周围的光景仿佛也黯淡了些许,嗜血和魅惑的气息,在这月光接触不到的地方蔓延着。 这是堕落的颜色,纸醉金迷,在那皇都之内上演着一出出如戏子般的现实——尤其是在现如今的傲天皇城,隐藏在那表面的奢华,更是腐烂不堪。 傲天边境,百花谷。 此时正值夜深,圆滚的明月在天空高高挂着,柔和的月色透着一层又一层黑纱帘帐般的云朵朦胧地笼罩在大地之上,百花谷内,世人一眼皆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花海。 红的,黄的,紫的,五颜六色,如同架着彩虹般,蔓延着如缎带般的长河,绵延天际,那是上天的杰作,就像是要穿到天上般,是仙女不小心流坠下来的种子,才制造了这绝美的海洋,安详,唯有清风拂动,褪去了纸醉金迷的颜色。 就在这万物俱静的时刻,一声急促的马蹄打乱了这沉寂,随之奔腾而起还有无数的花瓣,随着脚步卷起的风儿在天空中散落而下。 “驾。” 车夫一声低喝,手中马鞭挥舞而下,落在马背之上,牵扯着那血红色的宝马越发拼命地奔驰着,速度堪比一阵红色的旋风。 马车的体积并不大,外面还用十分低调的黑色帘帐蒙了起来,只留出左右两边的一扇小窗,被这汗血宝马拉得显得有些颠簸,车内烛光通明,似乎里面的人未受其一丝一毫的影响般。 但能用得起如此宝马,身份显然,非富即贵! 而此时,在百花谷中的一个矮坡上,一个身穿漆黑夜行衣的男子弯身蹲在一块巨石之后,一双露在那黑色面罩之外的鹰眸顺着那辆马车奔驰的轨迹缓缓转动着,隐入月色,微微偏转身子,手中紧握着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白色月牙弓,另一只手上,则是搭在自己贴身的箭筒之中。 黑衣男子此刻面色沉稳,眸子唯独倒映着那马车奔驰的身影,犹如猎豹在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般,随着马车的奔跑逼近,黑衣男子似乎连呼吸都闭了起来,生怕被人察觉。 而那辆马车的车夫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男子,仍旧赶着汗血宝马往前方的谷道奔跑而去,黑衣男子见那马车越发接近自己现在身处的矮坡,眸子微眯,手上终于有了动作。 拔箭,搭弓,弯腰满月。 “嗖。”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黑衣男子摆好架势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拉弓发射。 弓箭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流划破了虚空,白色的箭头直直刺入了那赶着马车的车夫身上,只见那车夫连呵都没呵一声,直接被弓箭刺穿了心脏,偏过头就从马车上摔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尸体上,箭羽轻颤,可见力度之强劲。 “放紫烟。” 就在那车夫立弊之时,谷道之口又飞下来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个手中往前甩出了一个紫色的小团,在半空中爆炸而开,紫色的烟雾顿时挥洒而出,笼罩了整辆马车。 “轰。” 却不料,紫色的烟雾一出,马车内一道火光咋现,紧接着惊天的轰鸣声一起,将方圆内十米全部炸得连个灰烬都不成。 “糟糕,调虎离山之计!快报告头!” .. 章五十三路 打酱油路过,新年快乐 一道火光升空,“轰”的一声,紫光色的烟花绽放,光影反射在整个百花谷内,照得一片通亮。 “走。” 而此时,百花谷的东面。 “该死。” 一名身穿银色长衫的男子此时狼狈不堪地跑着,穿梭在脚下的百花被毫不留情地踩踏,每一次疾跑,血珠便从那银色长衫上抖一抖,漂浮在空中滴在花瓣之上,变成无数的小血珠,染上了血色的花儿,变得更加妖艳起来。 男子喘着气儿,却丝毫不敢放松下来,衣服上沾了不少的血迹,只是看这男子身上没有伤痕,这不是他的血,而是别人的血。 此时他手执长剑,鬓角的发散乱了也不自知,一双眸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哪怕气息微乱,但从他握剑的力度可见,此人乃是高手,而能够将这样的高手逼到如此境地,有两个情况,第一就是比这男子更强大的人的出现,第二,便是围攻! “王爷,我们的掩护被发现了,小雷估计也。。。。。。” 此时围绕在男子身旁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手持着弩,另外一个人手持大刀,皆是不到二十三的男子,容貌清秀俊美,但眸中那时隐时现的杀意却让人感觉不到这仅仅只是两个年轻人,武器上的血迹映着月光,就连祥静的氛围也变得肃杀起来。 而他们身形贴在男子的两侧,以身做盾,迥然有序地随着男子一同前行,但脸上的表情,透露着目前的情况极为不乐观。 “本王知道。” 男子咬牙,握在长剑上的力道更紧,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可见男子此时内心的愤懑! “奇怪,我们跑了这么久了,按理说也该跑到边境的驻城了,而且沿路我们还放了一把火,将这百花谷当做了信号弹,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守城官兵的出现?” 持弩的男子眉头紧皱,他们已经跑了大概半个时辰了,自从遭到袭击的那一刻,离边城的路程按理说也只有十公里左右,他们的疾跑速度是何等之快?踏着轻功半柱香应该就到驻城了才对啊! “袭击我们的人,看来来头不小,不仅杀光了本王的护卫,而且还会阵法,将我们给瓮中捉鳖了。” 银色长衫的男子此时猛地停下脚步,身旁的两人站稳,他们明白男子口中的“阵法”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这阵法竟然连银衫男子都无法破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阵法,这么厉害?! 情况危急,不等多想,持刀的那个男子担忧地问着:“主子,那该如何是好?” “这阵法看来是失落已久的古阵,就连本王也没有见过,若是不知道阵法是什么,那么就无从破解,我们这样子跑下去也是跑不出这个阵的,要想从这里活着出去,只有杀了阵眼才行。” 银色长衫的男子脸色铁青,其他两人闻言后脸色也是越发凝重,黑的仿佛能挤出墨水一般,围攻他们的人一般都是以团队的形势行动,此时已经身处在他们的阵法之中,他们当然不会让阵眼离开他们的团队中。 若真是如银衫男子所说般,要杀了阵眼才能从这里出去,他们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得跟追杀他们的刺客硬拼,可是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怎能胜? “小姐,好像我们走进阵法了。” 突然前方传来女子的惊呼,声音带着些许懊恼,并且距离还不远,三人因为武功之高,听力当然极好,闻声之后立马保持警戒之色,把着长剑看向来人的方向。 难道是刺客追上来了?该死,这下看来真的得破釜沉舟了! “无碍,秋霞,我们走我们的,这阵法不是对我们用的,若是他们不找我们的麻烦,那么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打个酱油,直接走出去吧。” .. 章五十四 怎么能比,新比年快乐! 听这话,三人全愣了?这貌似不是刺客,而是两个误走进入这个古阵的,女子? 来人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银杉男子的眼中,在看到那白衣女子的第一眼,银杉男子禁不住眯起眸子,心中暗暗赞叹一声,好美。 洁白色的外衫,没有任何的装饰与图案,披在女子那修长得体的身形上,犹如一件神仙的羽织般,月光耀身,成了她的陪衬,将那月白反射得越发清亮,玉润腰带,配上黑发长流,勾上白带,容貌端庄,伈着一股清冷,寒入人心,却冰不了那涌起的火热,如一个在凡世间行走的月之仙子般,孤高,却又吸引着每一个见过他的凡人们。 而她身边那个身穿粉色宫装的丫鬟模样的女子在看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似是没有察觉到般,后退一步,用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身旁的人:“小姐,这。。。。。。” 锦明城?! 在看到银杉男子的刹那,冷洺惜愣了一下,在这一年以来,关于这天下局势以及周边主要势力冷洺惜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秋霞恐怕没有印象,但冷洺惜却见过关于这锦明城的画像,就是眼前之人! 宴会就要到了,他身为傲天皇朝第三皇子,不在祥龙城里好好呆着,怎么跑到百花谷里来了?而且还一副这么狼狈的模样? “两位姑娘,你们也是误入这古阵之中的?” 锦明城出声,将手中持的血剑向后背收了收,怕吓着了眼前两位丽人,而服侍锦明城的身旁两人却不敢松下心来,虽然这次来的不是刺客,但并不代表刺客此时不是在靠近他们,手持着武器,后退几步,为他们放起哨来。 “无错。” 冷洺惜淡淡回应着,身旁的秋霞有些疑惑地看着冷洺惜,刚刚小姐不是要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以小姐的性格,此刻应该是转身就走才对,怎么。。。。。。 除非,眼前这个男子有着让小姐不得不管闲事的理由,秋霞看着锦明城,越发觉得,这男子虽然身上血迹遍布,但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眉宇之间那天生透着的傲骨,这,就跟王爷给人的感觉一样,难不成他是皇族中人?! “听两位姑娘的口气,都是习武之人?” 见眼前这两位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把这古阵放在眼里,锦明城也是虚了心,若是其他人恐怕锦明城无暇顾及,甚至还觉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关于冷洺惜,这个女人给自己的第一感觉除了寒,就是深不可测,那种执掌于胸,面对万物变迁都是处境不变的脸色,给了锦明城一种强烈的震撼。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生,怎么样的磨练,才能够练就这么一种处惊不变的淡然?对于眼前那白衣女子,锦明城是越发好奇了,同时,锦明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女人,或许就是他们三人此时的救命稻草! “是。” 冷洺惜回答简单明了,这让锦明城无法从语言中判断出眼前女子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毕竟这个女人与自己以往见过的那些胭脂俗粉完全无法相比,若说其他女人只是地面上争芳斗艳的花儿,一眼望去看穿心思,皆是一个模样了然无趣,那么她便是雪山之巅的莲花。 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一个天下之大终有无数相同,后者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独那么一朵绽放的雪莲,怎么能比?! .. 章五十五 反反杀 “若我是你,现在不会只专注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问这些废话,而是看看自己的东南方向。” 冷洺惜话音刚落,锦明城心中便是一凛,赶忙朝身旁翻滚而过,而此时一支羽箭带着浓厚的内劲,划破虚空,直直钉向了刚刚锦明城站立的方向。 “嚓。” 泥土被羽箭的尖端狠狠刺穿,原本盛开的花儿此时也像是烧烤一般被钉在了羽箭之上,失了生气,箭身摇晃不止,而箭端的尖锋环绕的真气在泥土上猛地迸发而出,竟卷起了一阵风,拍打着周围幸存的花儿,上面的花瓣皆数落下,变得光秃秃的模样。 锦明城看着心下更是骇然,额上冷汗流下也忘了擦拭,若不是刚刚冷洺惜提醒得及时,自己恐怕已成了箭下亡魂,没有想到对方阵容里竟然有如此能人,这下仅凭他们几个人,又怎么能闯出这个古阵?! “爷!” 有外人在,两位护卫也不得不变了称呼,免得暴露了锦明城的身份,此时心中皆是后怕,若不是那位女子出口提醒,恐怕主子已经遭遇不测了,只是,就连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这支羽箭的来势,待到了面前再提醒已是不及,但这名女子,竟然能够准确地抓住这羽箭的来向?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能力?而且还是身为一个女子! 冷洺惜垂眸看着那支颤抖着的羽箭,眼底闪过一丝凌冽,看这羽箭的来势与内劲,很像那个地方培养出来的杀手,而且地位还不小。 真是有钱便是主子的狗的一贯作风,这次却找上了三王爷,看来价码还真不小,否则他们也不会接下这么一单有可能与整个傲天王朝作对的任务,这风险太大了。 “射偏了。” 而百米之外,一位身穿漆黑夜行衣,将整个面容笼罩在黑色面罩下的男子手握月牙弓,眯着鹰眸,仿若能看穿千里之外般,手掌轻拢,淡淡地说着。 周围十几个黑衣人虽是没有回应,但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鹰弓一出,不管是怎样的绝世高手,都躲不过这气势汹涌,快如闪电的鹰箭,直穿心脏,因此江湖上也有如此传言:“鹰眸一缩,哪怕千里之外,定当一箭取命。” 若不是鹰弓亲口说射偏了,在场没有一个人会认为鹰弓失手,而且还是失在了那傲天三王爷的手上,从刚刚的交手情况来看,那锦明城与他身边的两个护卫皆是没有能力发觉这一箭的,难道是留了一手? 鹰弓握着月牙,眼底也是充满凝重之色,他也认为这一箭不可能射偏,但浸淫弓道已有三十年,弹无虚发,自身的真气早已与自己的弓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而自己的贴身月牙,那轻微的颤动仿若化作了一股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目标未死。” 既然未死,那么就再来一次,总不可能让你每次那么好的运气,在我鹰弓的手下逃脱! 鹰弓手如迅雷般,一把抽出背上箭筒的五支羽箭,架在月牙弓上,拉紧长弦,映在月色下,月牙发出“吱嘎”的绷紧之声。 肃杀之气,再度涌起,就在鹰弓瞄准目标,想要松手一箭取命的时候,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这种感觉,是即将死亡展开的地狱所能带给他人的,一时间即将松开的手也忘了,这是怎么回事?! 而迎面而入的下一刻,直接回答了鹰弓的困惑。 一支羽箭,就这样迎面射入了鹰弓的心脏,带着不可披靡的气势,真气一散,狠狠震碎了鹰弓体内的五脏六腑! .. 章五十六 十离开古阵 鹰弓死了,带着生前因震惊而收缩的瞳孔,胸口喷着血液,缓缓倒下。 连月的光芒都变得血红了,更别说其他临近鹰弓的一群黑衣人的眼睛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前一秒他们还等着鹰弓出箭,诛杀锦明城,而下一秒,就只看见一道寒光发过,而鹰弓的心脏被直直贯穿,连带着五脏六腑一同粉碎,喷洒着血液倒下。 若说世界上有什么神转折,那么这当之无愧可以挤进前十的排名,不仅秒杀了鹰弓,而且还是用他生前最为得意,也是被称为最强的箭。 这不得不说,死在箭的手上,对于鹰弓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讽刺,哪怕身为高超的弓手,一生之中,也是为了寻找另外一个同样强大的弓手作为自己的宿敌,只是这连面都没有见到就死在他人的箭下,着实透着一股可悲。 而另一面,冷洺惜手持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弹弓,两指紧握橡皮筋,轻轻“啧”了一声,手一松,橡皮筋一弹,整个因为发射利箭受到冲击而有些变形的弹弓瞬间恢复成原来完好无损的模样,冷洺惜揉了揉手,将弹弓交给一旁候着的秋霞。 秋霞不问不答,从冷洺惜手中接过弹弓,收入包袱内,重新包好,眸光淡然。 而锦明城与他的两个护卫已经看傻眼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印象中,只见到冷洺惜上前将那支余波未定的羽箭拔起,轻声道了句:“弓来。”于是旁边的秋霞就从自己身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弹弓,交给了冷洺惜。 后者,将羽箭至于弹弓的橡皮筋上,拉出了一个不到十厘米的长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是顽童玩弹弓拿石子随意选个方向便是打了过去,于是,拉弓,弯腰,如花茎轻折一般,直直发射。 “嗖。” 若不是亲眼所见,锦明城绝对不会相信有人能够用一个小小的弹弓发射出一支羽箭,还是纯寒铁打造而成,这样的羽箭,别说弹弓了,就连上等的弓也不一定能够拉动,这箭的重量也太重,也不是一个女子能够搬得起的,唯有夺命弩的弦和弓才能承受得起这种箭的冲击。 而锦明城正巧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作为杀手,执行任务时以标志性的寒铁箭,弹无虚发,每次都能准确刺穿别人的心脏,从未失手过,江湖上人称“鹰弓”的杀手,以及他的爱弓——月牙。 也只有这样的杀手,以及他身后代表的“血宫”,才有那个胆子接下刺杀傲天皇子的任务,这要是被查了出来,无疑是与整个傲天王朝作对,但很不幸,血宫就有那么个资本与狂妄,与整个傲天王朝成为敌人。 寒铁箭直直往前方飞了去,转瞬不见了踪影,这种箭虽然重量大,但是作为杀伤力极强的羽箭,就连速度也是非凡,这也是鹰弓弹无虚发的其中一个优势,回过神来,锦明城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姑娘,你。。。。。。” “跟我来,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冷洺惜抛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正北方向走了去,秋霞抿唇,缓步跟上,锦明城一顿,但也没有犹豫,随即便跟了上去,虽然锦明城身旁的两个护卫觉得有些不妥,但看主子已经跟上,自知劝阻无用,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这离奇的古阵,在冷洺惜的带领下,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走了出去,中间也再无刺客的阻拦,眼见城墙上跳跃的火光时隐时现,锦明城三人总算松了口气。 到了城下,这下子就算给那些黑衣人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直接攻入城中取自己的性命了。 .. 章五十七 我是你的弟妹 锦明城一时间百感交集,若不是偶然遇上冷洺惜,或许自己已经命丧古阵之中,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锦明城切身经历之后,隐隐确信了这一点。 自己与冷洺惜在今晚相遇,便是天意。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晚若不是有姑娘在,恐怕在下已经遭遇不测了,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若是以后姑娘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锦明城抱拳,口气充满感激,偏了一眼身后的两人:“讯,泯,还不快过来跟姑娘道谢。” “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讯与泯立马接上,同声喊着,甚至单膝跪下,垂着头,尽显真诚之心。 男儿膝下有黄金,身为铁血男儿,哪怕是生死之刻,能让他们两人跪下谢恩的只有锦明城,但此刻既然冷洺惜救了锦明城,就等于是还了他们一片天,此后,他们欠了冷洺惜一个人情,在人情未还之前,冷洺惜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仅次于锦明城! “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对于你口中所说的竭尽所能,我想知道若我有用于你的时候,你是否真心愿意倾尽全力助我一臂之力?” 冷洺惜挥手,一道白光闪过,三人只觉一道清风吹过,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缓缓撑了起来,心下越发暗叹此女子的武功之深。 为什么江湖上有这样子强大的女子,他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锦明城回答坚定有力,若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连对一个女子的恩情都无法偿还,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做傲天的龙子?! “很好,那么这个人情我就先收了,总会有让你还的一天的,做好心理准备吧。” 冷洺惜心中勾起一抹弧度,没想到抵达祥龙城之前竟然有这么一个收获,三皇子锦明城,有他的这个人情欠着,日后对付冷绝也就多了一条途径了。 “虽然在下这样发问或许姑娘会觉得很不合适,但在下希望知道姑娘芳名是什么?当然,若姑娘不愿意回答,在下也不会强迫。” 锦明城柔声说着,口气中掺杂了一丝暧昧的情愫,若有这样绝世的女子在自己的身旁,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她这样的女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天山雪莲般,傲,冷,让人看不透,却拥有着绝世的风华,披靡世间的力量。 这是一个咋一看如白莲般纯洁,但只要靠近一会儿,便会被她身上那隐忍的风华所倾倒,这个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慢性毒药,充满着致命的you惑,不得不说,经历刚刚那一出,锦明城感觉自己已经中了她的毒了。 一旁的秋霞听着禁不住用手捂着嘴暗笑着,不让自己的笑容落入他人的眼中,就连秋霞都能听出锦明城口中的情愫,冷洺惜岂会听不出?白了一眼压抑着笑声的秋霞,淡淡地说着:“我名为冷洺惜,是你的弟妹,锦明城,不,皇兄。” .. 章五十八 快马加鞭 一阵冷风吹过,哗啦啦地像冬季里的寒风一般,让人全身战栗。 若背景上再加上那么一道闪电飞过,直直劈中锦明城三人,那该是一幅多么绝配的背景? 锦明城这次真实感觉到了被雷劈中的感觉是什么,那叫一个里焦外嫩。 三人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但看冷洺惜认真的脸色,无法将刚刚听到的话归根为“幻听”,哪怕听起来是那么地不现实,这世界上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锦明城咽了口唾液,再次确认道:“你说,你是六弟在一年前娶得王妃,那个相府的小姐冷洺惜?” “没错。” 见他们三人这么震惊的模样,冷洺惜的回答斩钉截铁:“我就是冷洺惜,锦云的王妃。” “你,你不是已经。。。。。。” 锦明城下意识开口,但话说到一半立马停住了,留下余音,冷洺惜岂想不到锦明城未出口的后半句,耸了耸肩:“放心吧,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鬼魂,我是活生生的。” 锦明城深吸了一口气,这世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今晚救了自己于水火之难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六弟消失已久的王妃,而且也没有想到,作为皇兄的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妹? 这真的太疯狂了。 “锦明城,记着你说过的,我走了。” 冷洺惜懒得留下来与锦明城继续废话下去,答应锦云要赶在明天之内回到祥龙城呢,因为这莫名其妙卷入了古阵一事已经耽误了自己不少的时间,不能再拖,晚上得快马加鞭回去了。 自己可不想失约于锦云,那样会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 “姑娘。。。。。。不,弟妹,你是不是要回祥龙城,我也是一样,既然同道,一起走吧?” 锦明城见冷洺惜要走了,一时间连忙叫住了她,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与冷洺惜接触过近,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离开,哪怕她是自己的弟妹,而自己也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但至少能多相处一会便是一会。 一会,让自己多尝一尝那慢性毒药的滋味,哪怕会中毒而死。。。。。。 “不了,太多人一起走,会拖慢行程的。” 冷洺惜头也不回,运起轻功,如一道月牙般转瞬消失在了前方的火光之中,而秋霞对着三人行了个礼,含着巧笑,也是缓步跟上,渐渐地,身形也消失在了三人的视野之中,再也看不见。 “王爷,现在。。。。。。。” 泯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主子,见他面色平静如水,只是眸光一直看着前方人儿消失的方向,泯自然是听得出刚刚主子话中的情愫,主子这次是动情了。 泯从来没有看过能够让锦明城以那样口气说话的女子,只是让主子动情的女子竟然是主子名义上的弟妹,这,这真是世事难料,天意弄人,只是不知道主子现在心情究竟如何? 这件事情不管发生在什么人身上,都会让人感觉不好受,特别,这可以说是主子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了爱意,却。。。。。。 “无碍,我们也走吧。” 半响,锦明城才缓缓开口,微微闭上眼睛,抛开脑子里已经扎根的倩影,再度睁眸,一眼坚定,他还是傲天的三皇子。 今晚的相遇,就当是一个插曲,自己只是欠了自家弟妹的一个救命之恩,对她,自己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这样对自己,对她而言,都是最好的,伦理道德,决不能违背,更何况,人家压根就没对自己感过兴趣,一切都是自己单相思罢了。 .. 章五十章九 来晚了 第七日,正晚。 祥龙城内,明月辽阔,此刻已快过日,城门口的火光映照着天上的月色,高大的城墙,宽广的护城河,透着一股庄严的肃穆,但与靠着城墙早已打起瞌睡的守卫们相比较,则是填了几分败笔。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但毕竟是傲天的首都,哪怕比起白天来减少了很多的热闹,但霓虹灯光,纸醉金迷等景色仍然络绎不绝地在这个地方上演着。 不管本是祥龙城的居民,仰或者是外地游客,每日在这个首都的流量简直多到难以统计,而这里,则坐拥着整个傲天王朝最大的赌坊,妓院,还有酒楼,各式各样的繁华以及珍宝都能在这个地方寻着,因此也是许多外地的大户富商喜欢聚集的地方。 相比起街市的繁华热闹,而此刻,靖王府之内。 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个地方仿佛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隔绝了时间的潮流,这里的景色仍旧保留如初,莺歌燕语,百花争鸣,湖泊山河,鲤鱼洗刷,孔雀,白鹤等珍稀呆在这儿后,就再也不想去别的地方,扎根发芽了。 夜深了,王府内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就寝了,唯独除了——他。 因为她还没有到。 靖王府内,一座大约六层楼高的象牙塔伫立着,塔内没有设置任何的阶梯,要想上去,唯一靠的只能是轻功,而如此高的距离,王府内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自然是不可能上到,而顶楼内则有一个小阁,里面摆着一张玉石桌,四张座椅呈东西南北之势分布着。 夜深了,夜风自然而起,带着令人萧瑟的寒意,轻轻吹拂着整个大地,而高楼之内,寒风更胜,但楼内男子的身形,自始至终仍旧保持稳健。 他身穿一身紫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丝,勾化成了一只翱翔的凤凰,龙飞凤舞的纹路在那凤凰之下绣成了几朵盛放的牡丹,国色天香,这是世界上绽放最为狂傲的花,同时也是傲天王朝的国花。 只有傲天王朝的皇族中人才能用牡丹与凤凰,蟒袍,龙纹,而隐在那夜色之中,寒风将那衣袍的尾角吹得轻飘,从上到下滚入男子的衣领之中,似是要用风的身躯触碰他那白希却又不失坚硬的肌肤,那是后天锻炼出的最美杰作。 自始至终,一如男子那双万年不变的紫眸一般,整个人在寒风中化为了一座石像,动也不动,手轻轻搭在玉石桌上,透着一股温润,这里是月色触及不到的地方,唯有玉石桌中龙烟香轻起,而旁边摆设的糕点清酒,早已冷了。 直至,远处的钟声缓缓传来,男子的紫眸这才泛起一丝涟漪,张了张喉咙,话音如入冬的霜雪般:“怎么迟了这么久。”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锦云。” 女子的回答虽淡,却包含着一股歉意的情绪在里面,外围的月白缓缓照亮了女子的身形,是她——冷洺惜,在最后一刻的约定内,她总算到了。 “你是不是认为,只要在钟声敲响前的那一刻到了就不算是失约了,那么你让本王从早上日出,等到如今的债,找谁讨去?” 锦云头也不偏,仍旧冷冷说着,冷洺惜抿了抿唇:“在昨晚,我遇见了你的三皇兄,锦明城,碰巧那时候他正被人追杀,陷入古阵之中,而我和秋霞也是误打误撞,为了破除古阵,顺便救下锦明城,才耽搁了些许时辰。” .. 章几六十 从几何时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够偿还本王在寒风中等你一日的时间。” 不管真否,锦云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说辞简简单单就原谅冷洺惜的,不管是救了当今傲天王朝的三皇子,自己的哥哥,仰或者今日冷洺惜是救了当今皇上的性命,他不允许,冷洺惜对自己的等待和努力视若无睹,为了其他的男人! 锦云转过身子,一双紫眸散发着玉石的耀光,就连边角的明月也被这光芒耀得黯淡了几分,伸手轻挥:“过来本王身边。” 换做以往,冷洺惜铁定挥袖走人,让锦云这个该死的轻薄男死在这寒风中算了,不管他怎么阻拦都要离去,但此刻。。。。。。 冷洺惜看着锦云那身紫金色长衫上有好几块湿了,他的手似乎也失去了以往那轻挥而成的霸气,变得有些迟缓,许久时间的静坐,以及饱受寒风的洗礼,即使强如锦云,此刻也是累了。 真的如他所说那般,自日出之时便在这里一直在等着自己,空气中的露水都已在他身上积累,湿了好几块,凝视在冷洺惜的瞳孔中,犹如一块眼中的污垢,怎么也去不掉。 桌旁的糕点已冷,龙烟的尾巴也快燃尽,龙烟一点,少则能燃烧一日,这是等了多长的时间?他的下巴仍旧高昂,紫眸一如以往星辰散光,但哪怕他的侧脸何等坚毅,但冷洺惜还是能从中看到了“疲惫”。 桌上的清酒,这是用自家栽培的月季,积累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天然露,配上百年女儿红,再加以滚热,灼烫,蒸闷而成,这是自己爱喝的酒,自从一年前在这里尝过一次便爱不释手,他竟然还记得。 锦云啊锦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为什么从你那些登徒子的举动中,我却总能从中发现一些本不该是你拥有的情愫,是我的观察力弱了,还是你装疯卖傻太过逼真,经历了这一年的成长和经历,我还是看不透吗? 冷洺惜动了,她缓步而行,几步路的距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夜风更大了,吹得冷洺惜的白玉发带偏着,在风中犹如精灵般舞动,配着那柔黑的秀发,她一脸淡然,唯独一双黑眸,对视着锦云的紫眸,不卑不亢,没有回避。 锦云看着冷洺惜,原本眸底的冰寒也渐渐融了,此时瞳孔中的景色,充斥得只有她。 周围的一切也是黯淡的,比起她来,根本无法入他的眼。 从几何时,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中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从几何时,这个女人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就能够触碰自己的心弦,拉紧后,又缓缓松平? 从几何时,自己的温柔,自己的无赖,自己如孩童的撒泼,只对她一人而现? 冷洺惜站立于锦云的面前,两人无言,他坐在石椅上,微微仰头,她垂眸,眼底涟漪四起,如他一般,此刻,两人彼此的眼中,也只有彼此,没有天地,也没有万物。 只有彼此而已。 .. 章六十一 章吃多垫长一智 望了半响,除了虫鸣,呜呜而过的风声,别无他语,总该有人说话,冷洺惜也不习惯这样的对视,应该是说,不习惯锦云这样看着自己。 虽然和以前一样,他的眼里总会闪烁着一种魅惑的光芒,但这一次,却看得更真,更清,里面有一种自己熟悉的情愫在里面,但是她怕,这种情愫,和一年前轩辕长生望着自己的时候是同一种。 因为自己能够看透轩辕长生眸光中的含义,但自己却看不透锦云,应该说自始至终,自己从未看透过他,所以自己不想报以奢望,那样的男人对自己而言已经是毒药,没必要毒上加毒。 “这样你就能原谅我了?” 冷洺惜润了润嗓子,刚一开口,却是被锦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猛地一拉,无法挣脱,就这样直直落入他的怀抱中。 他的衣是冷的,就像是贴着一块冒着寒气的冰一般,冷洺惜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将手压在锦云的胸膛上,上面的水迹染湿了冷洺惜的手掌,但他的心口,却是热的。 一如以往,每当自己的手压在他的心口,不管是怎样的严寒,他的心总是热的,温和地跳动着,“扑通扑通”的声音,让暖意也渐渐流淌在冷洺惜的身上,他垂眸,她抬头,眸光交叉的一瞬间,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惊绽。 “休想。” 锦云回答简单有力,将自己的脸埋入冷洺惜的发间,让她的身体弯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全身上下的霜雪,因为她的温度缓缓融化,就连锦云此刻也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的话中,嗓音带着一股沙哑,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 这不是他故意的伪装,而是下意识的回复,让自己在寒风中等了这么久,让自己的等待却是因为她为了救另外一个男人,光想到这里锦云就感觉心中不爽得要爆炸了,这么简简单单就原谅冷洺惜?做梦! 只是今晚,月色朦胧,夜风轻拂,尽管心里再怎么不爽,冷洺惜,以后我们还有时间,我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从你身上讨回来。 “只是看你那么听话的样子,本王现在心情不知为何开始变好了,今晚的迟到就当是第一次,下不为例,本王就原谅你了,不过本王有一个要求。” 锦云的呼吸均匀地吐在冷洺惜的耳垂旁,每一次的拂动,都让冷洺惜感觉仿佛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被人舔舐般,身子禁不住战栗,后背挺直,动也不敢动。 自己不想让锦云知道自己的感觉,太让人难以为情,只得咬着唇,死死看着在自己身上不停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混蛋,极力压抑着不伸手将他推开的冲动。 “什么要求。” 冷洺惜咬着牙,就今晚这一次,下次若锦云再对自己做出这等登徒子的事情。。。。。。很好,自己惹不起自己还躲不起嘛?!今晚是我欠你的,下一次可别妄想我还会这么乖乖地被你吃豆腐! “本王感觉很冷,今晚就这样陪着本王,给本王取暖吧。” 锦云听出了冷洺惜语气中压抑的不甘,心中暗笑,将冷洺惜抱得更紧,直至两人的肌肤仅仅隔着一层衣料,距离之近,仿佛只要垂首,将能够吻到彼此的红唇,此刻,他们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在寒风中取暖,如此之近。 就连氛围,也染上了那么几丝暧昧的情愫。 锦云的脸埋入了冷洺惜的发中,轻轻嗅着她的体香,一动不动,失了往日犹如小猫般张牙舞爪的她,似乎也是更可爱了一些,可爱到,自己感觉下腹有一股火热涌起。 这是起了反应?要不,就这样把她给吃了? 夜风又吹起了,比任何时段更大,更猛,却挡不住两人火热的身体,滚烫的呼吸,连月光也羞得躲了起来,气氛暧昧,锦云紫眸迷离,而冷洺惜何尝不是? 他的体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毒,一年前如此,一年后也是如此,或许再过个一年,十年,似乎也无法阻拦这种毒对自己的you惑。 今晚,一晚上,自己忍得住不坠入他的毒,一直保持着清醒吗? 就在冷洺惜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下面有什么东西悄悄抬头,轻轻抵着,愣了几秒后,禁不住身体猛地一颤,耳根子都红了,哪怕这夜风再寒。 这,难不成是。。。。。。 前世就算冷洺惜没有谈过男朋友,但好歹也是接受过生物课的知识,这种反应自己怎么不知道?此刻真的是尴尬到爆,推开锦云真的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自己心中的小人也是这样呐喊着。 但想到自己刚到时,锦云望着自己那犹如染上了霜雪的眼神,深处却露着一股属于狮子的受伤,冷洺惜抵着锦云胸膛的手,力道又渐渐小了下去。 两人坐着石椅,他抱着她,似乎是睡着了,埋在自己的发间一动也不动,而自己也是微靠在锦云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渐渐回升,若是相安无事还好,只是这下面的东西。。。。。。。 “能不能换个姿势?” 冷洺惜敢打赌锦云绝对没有睡着,而他这样一动也不动,该死的不会是精虫上脑了吧?故意用这种东西来捉弄自己,真是。。。。。。无耻到极致了! 偏偏自己又不能推开他,只得软下口气,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只有今晚,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的,冷洺惜只得这样给自己找借口,让自己忍耐下去。 “为何?这样让你感觉不舒服吗?” 锦云的声音自冷洺惜的发丝中传出,支支吾吾的,但冷洺惜却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了一丝压抑的笑,心中怒火不禁更胜,他果然是故意的! “锦云,我警告你,少说废话,快给我起来,否则我就直接走人了!” 冷洺惜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语调表露着自己此刻强烈的不满与杀意,欠了这个该死的登徒子一次人情果然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自己吃了那么多的垫,是时候该觉醒长一智了,绝对不能相信锦云的话! 这样的男人会因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受伤?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 章六十二 二血影宫 “本王就不让。” 锦云的回答简直是要气死冷洺惜,也难怪,若此时他不跟冷洺惜作对的话,他也就不是锦云了,跟冷洺惜唱反调一直以来都是锦云乐衷的事情,该死的,自己为什么刚刚还觉得这家伙有那么一点柔情了,结果还不到片刻就原形毕露了! “去死吧你。” 冷洺惜不奉陪了,直接一掌拍在锦云的胸口,原本只是想逼退他,只用了五成力道,却不料锦云连哼都没哼一声,硬是接下了这一掌,身形稳如泰山,只是口中咳了一声。 “你是真的想死吗?!” 冷洺惜见锦云不退也不让,惊诧地叫着,刚刚若不是自己及时察觉到他没有闪躲的意图及时收回了真气,化作普通的掌印打在他的胸口上,否则的话就算自己的武功不及他,这一掌也会对他造成巨大的伤害的。 “因为本王不想让。” 锦云这个时候却笑得出来,丝毫不在乎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犹如孩童般只为了眼前的胜负,他要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负责,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冷洺惜见状,感觉整个人挫败无比,若是手中有白旗的话,自己真的很想狠狠摔在他的脸上,就算是输了,也是被你给气输的,为什么这个家伙厚颜无耻就算了,偏偏还是自己的克星呢! “放心,只需要一个时辰,待本王体温暖和了之后,就放你走。” 锦云淡淡笑着,言罢,又再将自己的脸埋入冷洺惜的脖间,闭上眼睛睡了起来,同时将冷洺惜抱得更紧,瞧这阵势,真把怀中的人儿当暖炉来用了。 冷洺惜简直是要哭了,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你要好好管好你下面的那个东西啊!该死的,一个时辰,算你狠,锦云! 就在冷洺惜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的时候,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冥山中。 此山,常年弥漫着大雾,仿佛天宫上的云织飘落了般,将整座山包的严严实实的,放眼望去,犹如一团巨大的蚕丝,没有人知道这青冥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雾是不是伴着这山一出现就有的,而“青冥”这个名字,也是老一辈的人从祖上上面传下来的。 这里不属于傲天管理的地带,也不是其他国的附属地,这里是属于中立地带的一个交界线,这个现象很是罕见,毕竟早在数十年前,天下的领土已经被各大国分割占领了去,唯独这里。 没有一个国家想要这个看起来面积并不小的地盘,原因也是因为这座青冥山,而当地人称它为一座不祥的死亡之山——有进无出。 这些年来,不管是来寻宝的,仰或者是听了传闻想来见识见识的,或者采药的,走进了青冥山的入口之后,就犹如陷入了迷雾之中,被里面看不见的怪物给吃掉了般,连尸骨都看不见,就是世界上从此消失了这么一号人物而已,再也没有出来过。 曾经有一个国家的皇帝想要试探试探这座山是否有什么宝藏,派遣自己最得意的大将带着几千兵马进军青冥山,但是闹哄哄地来,却是再也不见他们出来过。 这个消息传了出来,众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死了,顺带着连原本青冥山附近山脚下住的人也纷纷搬走,留下少数人不愿意离开这土生土长的土地。 而世人不知,在他们眼中所认为的死亡之山中,顶峰立着一个宫阁,若有人能有幸近距离观看,必定会惊为天人。 因为这个宫阁与世人们想象中所谓的“天宫”着实太像了,巨大的宫门,用金黄色的龙纹雕刻着,雾气漂浮,似是天宫中特有的淡云,彰显着一股神秘与霸气,两根巨大红色的柱子支撑着宫阁的屋檐,就这样,将整个宫撑在了青冥山的顶峰。 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不被人打扰的宁静,让这整个天宫充满了一种安静祥和,却又深不可测的氛围,雾气太大,就连闲云野鹤都不敢在此逗留,扑哧着翅膀飞向空中,冲入浓厚的雾层中,飞出绝地。 而宫阁的门口,上面的匾牌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血影宫。 .. 章六十三 醉轻十狂 血影宫内,一座如同天然而成的冰屋伫立着,内里雾气弥漫。 这并非是普通的雾气,湿湿润润的带着一丝热意,这雾,出自天然的温泉。 初冬的日子,泡着温泉,这是所有人都会感到惬意的事情,哪怕,是他。 花树微遮,就在这青冥山上,被雾气团团包裹看不出轮廓的地方,在这血影宫之内,一切却又是那么清晰。 没有雾气,有的只是广阔的石板砌成的地砖,一眼望去,犹如身处于一座皇宫之中,鸟语花香,亭台楼阁,湖泊假山,应有尽有,正前方,宫殿盖起,用着是全天下最为珍惜的冰晶石,遥遥望去,整座宫殿就像是一座冰宫,让人不禁猜想里面是否住着冰天的仙人? 是有,一个人影,在那冰晶之中,撒着耀眼的水光。 冰晶宫殿之内,则是一座天然的温泉,这温泉的面积很大,大得几乎将整座冰晶的宫殿的地板占据了,冰晶石不仅千年不化,而且还有吸热的作用,若用这冰晶石的热量来制造温泉,配上这青冥山上的天水,那这温泉的价值比起天山之巅上还要高了好几十倍。 雾气不带一丝丝的硫磺味,水面清澈见底,犹如一汪山间的湖泊,丝毫没有温泉那种漂浮的灰尘杂质,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温泉上,撒着玫瑰的花瓣,边缘上搭着龙凤呈祥的浴巾,上面盖了几片翠兰的花蕊。 而宫殿上方,花儿仍旧没有停歇地飘落,白的黄的红的,耀乱了人的眼睛,想要盖住这整片温泉般。 这温泉,是用冰晶石的特效所制造的,天水还好,但用这冰晶石吸收太阳的热量,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不仅仅需要耗费大量这世间珍惜的冰晶石,而且没有最为纯正的阳光,都会将这温泉的杂质填上几分,然而这毫无杂质的温泉却被制作了出来。 花泉下,究竟是何等人,何种身份,才能用尽这足以披靡一座大城的全部财富,仅仅只为制作出这么一片温泉供自己沐浴? 雾气轻轻散了,露出了男子那精致的脸庞,温泉的水流轻轻洗刷着男子的肌肤,那肌肤,白若霜雪,吹之极破,上面没有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痕迹,看起来就如同女子般,长发及腰,洒在水中,仍凭它如水草般流动。 男子闭着眼睛,额前刻上了一重红莲,五道花瓣皆是用着耀眼的血红色,仿佛是男子额前的伤痕幻化而成,以自己的血勾勒出的图案,配上他那无可挑剔,恍若画中仙子般的容貌,绝色倾城。 那是一种致命的you惑,这样的男子,比女子更美,比毒药更毒,他的一举一动,足以让世间女子为之疯狂,而他,正是血影宫的宫主,传说中神龙不见首尾,江湖上第一人——醉轻狂。 而此时,花瓣的挥洒渐渐停了下来,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醉轻狂的眼睛缓缓睁开,似是被扰了般,浅眠已止。 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如同他额前的花瓣般,血红色的宝石透着一股迷离的色彩,醉轻狂像是刚睡醒般,朦胧的视线中透着一股懒散,紧接着,睫毛微垂,眸光,霸气侧漏。 “若没有事,就去死。” 醉轻狂的话很淡,仿佛在说着风轻云淡的小事,指尖轻点水面,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泛起,醉轻狂的身体,竟是立了起来,浮在水面中。 外面的人似乎感觉到了来自醉轻狂身上无形的杀意,一时间几乎心脏都开始扭曲了起来,痛的难以呼吸,他自是明白醉轻狂的定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打扰到他,特别是在他沐浴浅眠的时候,但此刻男子敢冒死前来,当然不是特意来送死的。 男子定下心神,咽了口唾液,压着疼痛的胸口说着:“宫主,属下无意冒犯,只是我们血影宫接的那个刺杀傲天三皇子的任务失败了,鹰弓也死了。” “失败了还有什么好说,我血影宫不需要败者,其他人若是活着逃了回来,让他们自行了断吧。” 醉轻狂垂眸,指尖自水面抽出,带起一连串的水珠在指尖滴落,但其中一颗却是立了起来,滚在醉轻狂的指尖,如同一颗玉珠,蓄势待发:“若是你来是为了这件事,你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不!宫主,还有一事,原本刺杀三皇子的计划天衣无缝,就差一步便能得手,但却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竟然是千步之外,用了鹰弓的寒铁箭,将鹰弓给反杀了。” 男子刹那间感觉全身的寒毛都束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若是再慢上那么一秒,自己或许就已经是宫主手下的一具尸体了,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吐字清晰地说着。 “神秘的,女子?” 醉轻狂的手指微微弯曲,就差那么一弹,门外便会是血迹的飞扬,此刻眉头轻轻一挑,脑海中,却想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曾记得,那天月明星稀,寒风吹动,草上飞之时,她对着自己说,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天空中火烧的云织般。 她是与自己交手后唯一一个没有死在自己手上的女子,月色似水,她挡住了自己的一击,与自己相伴于荒野之上。 当她望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自己总感觉自己可以变回内心中那个自己最想成为的人,唯独只有在她的面前。 那一次见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自己再也没有见过她,哪怕自己派出了血影宫最为精锐的部队去追查她的消息,也没有任何线索,一年了,自己以为她已经死了,可今日。。。。。。 “活着回来的人有没有人亲眼看见过她?!把她的画像拿来。” 醉轻狂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光,沉声喊着,同时弯下手臂,猛地一拍水面,溅起一阵水花,而醉轻狂的身影,飞跃于水面之上,直直落在了岸边。 他指尖如一道月牙,轻轻勾起岸边托盘上的红衫,上面的玫瑰花瓣随着动作的摇摆,轻轻滚入水面中,醉轻狂将红衫反身一批,系好衣衫上半垂着的腰带,掌风一起。 宫殿的门被此掌给拍得推了开来,露出了外面跪着的人的身影,男子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原本以为宫主听了此事后只会不杀自己,没想到宫主竟然为自己开了冰晶宫的门。 在血影宫内,除了左右护法还有管家,其他人等都无法进入冰晶宫,这是宫主私人的胜地,平时若无事,哪怕离这冰晶宫有十步之外,也是死罪。 而此刻,宫主不仅饶恕了自己,还为自己开了冰晶宫的大门,这让男子感到一种殊荣,不知道那神秘女子,到底对宫主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阵眼说在那女子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容貌,现在已经着手画像了。” 男子恭敬地说着,同时微微抬高自己的瞳孔,看着一袭红衣,犹如妖媚狐仙般的醉轻狂,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耳根子也微红了起来,即使宫主身为男子,但披上红纱,却生得比女子还要妖娆,这男人是全天下人的毒药,无论男女。 “我要在一刻钟后看到画像。” 醉轻狂说完之后,便迈步而出,同时在醉轻狂的脚步踏出冰晶宫的刹那,身后的大门也是猛地关了上去,震得蹲着身子的男子一阵战栗,将头垂下:“是!” 任何从醉轻狂的口中说出的话,对于他们血影宫里的人说,都是需要绝对服从的命令,他若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做不到他的要求,会是生不如死,但即使这样,他们也甘愿追随于他,因为他是他们的王。 .. 章六十四 眼中的猎物六 血影宫内,议事大厅。 角落里放着燃着檀木的暖炉,一股淡淡的,气味适中的熏香自暖炉里缓缓升起,不浓不淡,气味怡人心神,而醉轻狂坐于上位,盖着一张虎皮,红色的长袖内单拳伸出,抵着自己的右脸颊,盖在座下的冰晶扶手上,若有所思的模样。 “宫主,画像到了。” 一个如玲珑般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那是属于女子独特的嗓音,娇而不嫩,带着一股超然脱俗,如涓涓流水般,回荡在人的心田之中,让人不禁心中颤一颤,想着拥有此副好嗓音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容貌? 醉轻狂闻声后,闭上眼睛,收回一脸深思的模样,随即睁开,正面对着门口缓步而来,那巧笑嫣然的女子方向。 女子身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罗裙,上面用着朱墨色的丹青仑,在寒风之中,青丝吹动的幅度隐约能见一幅黑色字体的山水之画在长袖内现着,女子的脸上施着粉黛,这使得面容姣好的她笑起来更是多了一份伈人的神性,长发用着一条发带竖起,那是红色的发带,颜色深得如同醉轻狂的眼睛一般。 她是血影宫的右护法,名为青染,偏爱翠绿,但这红色,是为了他醉轻狂。 整个血影宫的人都知道青染这位右护法喜欢醉轻狂,而且也没有什么人知道青染的来历,只知道这个女人年纪轻轻,武功却深不可测,而且,心如蛇毒,惹了她,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生不如死的地狱,哪怕她长着一副无害的容貌。 有些女人,长得越美丽,心却是越狠毒,许多血影宫的新人都不幸跌入了青染的容貌陷阱中,为她的一举一动无法自拔,最后自食恶果,他们的眼睛被挖了。 青染不允许其他的凡夫俗子用那肮脏的眼睛污染了自己,她的一切,只为了一个男人而生,那个男人就是醉轻狂,为了他,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拿来吧。” 醉轻狂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没有任何起伏,一如以往,对她的态度就像一个陌生人般,虽然这样比起其他人来已经好得很多了,醉轻狂,天生对人就是一副冰冷冷的姿态,哪怕是他们左右护法,唯有管家——张青山,才能够让醉轻狂的语气舒缓些许。 青染脸色一僵,随后央央地将手中用着金丝扎好的画像递出,还不到醉轻狂五步的时候,突然一股吸力传来,青染不敌,手中的画像就这样往前飞了过去,同时青染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醉轻狂看也不看跌倒在地上的青染,接过画像后,直接将上面绑着的金丝解开,轻轻一挥,画像便是卷了开来,而地上的青染眸子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自己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宫主还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而这画像上的女子到底又是谁!为什么宫主对她那么上心,她还是杀了血影宫的鹰弓之人,竟没有对她发布追杀令! 醉轻狂在看到画像上的人儿第一眼时,眸光黯淡了几分,这个女人不是她,而青染在愤愤的时候,也看到了醉轻狂画像之后那眸子黯淡的光芒,原本怒意的心情,转而为心中窃喜。 看来那个女人并不是宫主要找的人,是自己想多了,这让青染暗暗松了口气,这样子,自己就还有机会,若是宫主先一步喜欢上了其他女人,那么自己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冷洺惜。。。。。。” 醉轻狂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嘴里轻轻念着,原本黯淡的眸光,转而变成了一股炙热,那是犹如狮子看到自己的猎物般,两眼放光的模样,这让青染原本松下来的心,又变成了琴弦紧绷了那般,狠狠拉长。 从未见过宫主对谁露出过这般炙热的眼神,可是为什么,刚刚明明都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自己分明看得清楚才对啊! “把管家叫来,我有事交代他。” 醉轻狂冷声下令道,青染被醉轻狂的话震得心中一跳,连忙收回自己刚刚的思绪,宫主最是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猜测他的行动,自己怎么忘了,该死。 “是。” 青染又变回了原本那个办事有力的右护法,回了一声之后,转身便往外走了出去,同时,暗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缓缓握紧。 宫主,一般叫来管家商量,不是为了血影宫内一月一次按例的报告,那么就是,宫主要出宫了。 他一定是要去找那个女人。想到这,青染手上那尖尖的指甲刺进掌心肉中,几道红艳流出,丝丝疼意涌上感官而不自知。 宫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她算什么东西?!谁也别想跟我抢,只有死人,才不会跟我抢男人,等着瞧吧! .. 章六十五 遇半年相遇 -三千更 醉轻狂靠着椅背,感受着冰晶石上那温润的热度,暖着自己的身子,血红色的眸子缓缓眯起,手中仍旧抓着那副画卷。 他的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道疤痕,很浅,浅到就连自己都差点忘记有这么一道疤痕了,但在看到那画卷中的女子之后,一切的记忆又再度复苏起来。 这道疤,是一个叫做冷洺惜的女子留给自己的,而这个女人,她的一切,一直埋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直至有一天,她以万千风华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半年前的事情犹如走马灯一般,在醉轻狂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想着想着,醉轻狂禁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若是有旁人在,肯定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醉轻狂笑了,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好比黄河水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就这样发生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子,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堪称世界十大奇迹之一了。 “女人,半年不见,该是去找你了。” 醉轻狂的话音轻柔,闭上眼睛,似是安详地睡了,嘴角上的弧度,却一直未减。 半年前,东谷大草原。 那是漫无边际的草原,有些草的高度甚至能与人比肩,这里是属于西雷边境,草生长得十分旺盛,高的矮的应有尽有,哪怕是一场大火烧过,只需要一场雨水,它们又能够生根发芽,生命力堪比小强,是怎么也除不尽的。 傲天边境以“花”闻名,称为百花谷,而这西雷边境,便是以“草”闻名,称为东谷。 而半年前的那天,正好发生了一场大火,漫天燃烧。 火光中,她笑颜如花,手持匕首,刀片上映照着被火燃烧着的青草,身上着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只是早已被血迹沾得通红,那是她的血,而面前,对着的人是他——醉轻狂,相比较起冷洺惜而言,他倒是从容多了。 从交手到现在一刻钟的时间,他毫发无损,而她,则是身负重伤。 “为何,在自己死之前,还能笑得出来?” 醉轻狂负手,冷冷说着,他杀人无数,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在死之前竟然还能笑得如此,摄人心魄。 而醉轻狂身为天生的胜者,自然明白,那笑并不是面临绝路时那凄然的笑,而是一种即将拥抱着胜利的笑容,要出现,也绝不可能出现在她冷洺惜的脸上,而是自己。 火光弥漫在夜空中,将月光也给遮盖了住,渐渐地,周边的大火已经形成了一个圆圈,包围住了火圈中的两人,以千军万马之势,吐着火舌,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将圆圈中的两人给吞噬殆尽。 “死?不,我没想过死,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今天,死在这个地方,死在你的手上。” 冷洺惜脸上笑意不减,将自己手中的匕首缓缓举起,匕首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与此刻一身狼狈,但那神韵不减的冷洺惜相比起来,她的斗志仍未泯灭,她仍然对着胜利有着足够的信心和渴望。 醉轻狂在冷洺惜用匕首指着自己的时候,便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一点,生平第二次,他对一个女人起了兴趣,禁不住开口道:“女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虽是询问,但却带着命令的口吻,他要这个女人臣服,死在自己的手上,她不该是拥有这如同胜利者般的笑容,而是挂着败者,一如即将凋谢的雪莲般那凄然的笑,这样自己杀了她,让这个倔强的女人折服,自己才会有成就感。 “你不觉得在询问他人名字的时候,应该先自报家门么?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遵守女士优先的礼仪呢。” 冷洺惜先是一顿,淡笑着回应,醉轻狂闻言后抿了抿唇,他没有出手杀了这个在临死之前仍旧对他不恭的女人,明明在他眼里,除了那个女子,世间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他想杀,便是一脚,踩死简单。 但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钟之内,在这个即将死在他手上的女子身上,自己却又感到了心中那淡淡的悸动,催化着自己的心跳,这种感觉,就算是在那个女子身边,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这是什么感觉?飘忽不定,让醉轻狂捉摸不透,他想要知道答案是什么,因此,他做了一件生平他以为不可能做的事情,他回应了:“我名为醉轻狂。” “醉轻狂是吗?” 冷洺惜浅浅低吟着,以一个在醉轻狂的意识之内,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临死之人的口吻传入了醉轻狂的耳旁:“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名叫冷洺惜。” “还有,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至少比某个混蛋漂亮多了。” 她的话音轻柔无比,就像是一双素手轻轻弹着琴弦,曲子幽静淡雅,那一刻,醉轻狂感觉自己的心脏恍若一道琴弦,被这声音犹如无形的素手般,轻轻拉着,末了,她甚至笑出声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或者,某些事情。 他终于明白为何在面对冷洺惜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种不和谐感。 在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的眼睛没有恐惧。 在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的容貌没有惊讶。 在第一次见面,自己在打算动手要杀了她之时,她却是笑了出来。 自始至终,那执掌大局,犹如胜利者般的笑容一直挂在她的脸上没有逝去,哪怕现在她命在旦夕,只要自己轻轻一掌,便能震碎她的骨头。 原本不需要一刻钟,只需要几秒之内,自己便能杀了她,但因为这第一次见面产生的种种因素,自己迟疑了,留她活到现在。 那种一直伴随着自己的不和谐感终于有了答案,但自己此刻的心脏跳动频率却渐渐失了稳重,这又是为何? 或许杀了这个女人之后,自己的心跳就会变得冷静下来吧。 “我会记着你的,你可以去死了。” 醉轻狂边说着,将负于身后的双手伸出,真气环绕,一刹那振起的狂风,竟然将四周大火包围着的圆圈给震飞了。 “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冷洺惜的回答仍旧自信,自信到醉轻狂那么一瞬间几乎就要相信,这个女人今天会在自己手上逃脱,明明这根本就是奇迹一般的事情。 醉轻狂没有回话,既然她那么自信,那么就让自己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从自己手上逃脱吧! “龙虎翔天。” 醉轻狂双掌幻化成一龙一虎,左脚上前一步,轻吸一口气,猛地打出,手上环绕着的巨大真气以一龙一虎的形势,张牙咆哮地冲着冷洺惜的方向冲来,她已是绝路,无处可逃。 除了正面迎上,挡下这一记龙虎翔天,别无他法。 “爆。” 冷洺惜轻轻念出这么一个字,忽然间,整个大地猛烈震动起来,在那龙虎翔天向冷洺惜冲来的轨道上,一道裂缝自中间迸发而出,紧接着,巨大的火光乍现。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络绎不绝,在巨大的爆炸中,冷洺惜立马转身,寻个方向逃了出去,不管身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而那龙虎翔天环绕着的巨大真气,在爆炸的作用力之后,被摧残了几分,速度降低之时,给了冷洺惜一个绝佳的逃脱机会。 她逃走了。 而醉轻狂无暇追赶,此时地上的裂缝仍旧蔓延着,将方圆内一公里的大地,炸成了一个深坑。 什么时候?! 醉轻狂稳住身形,刚想运起轻功飞走去追赶冷洺惜,但在深坑之中,醉轻狂看见有大约数十个霹雳弹自土地的表层掉落,血红色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无数的爆炸加火光在冷洺惜的身后展现,同时刮起的巨大狂风,更是将方圆内十公里的一切东西给吹得东倒西歪,就连冷洺惜也不例外,现在的她本是重伤在身,刚刚一口气逃离爆炸的中心范围,已经用了冷洺惜的全部力气了。 冷洺惜的身子被狂风吹得漂浮在半空中,随即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朝着地面直坠而下,但没有预料到的重击,而是被一个人影给接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 秋霞一脸担忧地看着怀中满身是血的冷洺惜,眸子里尽是心疼,冷洺惜用尽最后一口气,喊出一个字:“逃。” 就算是数十个威力惊人的霹雳弹,冷洺惜也知道是杀不死醉轻狂的,那个男人着实深不可测,若不是他一直没有认真对付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布好霹雳弹的陷阱,撑到这个时候。 霹雳弹的爆炸,只能起到混淆视听,给她们逃跑制造一个机会,一段时间,若是被醉轻狂从爆炸中逃脱出来,想要追上她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要想逃,只有这个时候了。 冷洺惜说完,一股强烈的困意便是席卷了过来,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秋霞见冷洺惜如此,咬了咬牙,看了看爆炸的方向,最终背着冷洺惜,运起轻功,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而冷洺惜,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却是想着那个拥有紫眸的男子。 混蛋,看来你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么一个敌手存在了,我还真以为,这世界上没人能够治得了你了。 事实确实如此,如冷洺惜所料。 .. 章六十六 他的出现 ,入他V通知 草原的一座矮山上,一身红衣随着风儿轻飘,脚下则是一个深渊巨坑,漂浮着炸弹过后那浓厚的硫磺味,土地上犹如岩浆般张着口子,那是无数道金黄色的裂痕,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爆炸仍旧继续,大地仍旧战栗,但已经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醉轻狂眯着血红色的眸子,一身红衣上沾满了灰尘,甚至裂了几道口子,胸口,不知是被爆炸的碎石刮到了般,露出了一道口子,里面,浅浅的伤痕露着,似是有一抹血迹,显得颇为狼狈。 他的视线,凝视着百米之外,那钻入草丛,快速逃离的身影,直至跑进了被刚刚醉轻狂的真气震飞的火光之内,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若要追,一定能追得上,数十颗霹雳弹,所制造出来的效果比冷洺惜预想得要低上许多,此时的醉轻狂,仍旧是全盛状态,丝毫没受那爆炸的影响。 但是他没有追,相反,他的手轻轻抚上胸口那道疤痕,白希的指尖,勾上了一抹红艳。 他张开薄唇,将指尖含入嘴中,轻轻品尝着那鲜血的味道。 已经是多久,自己没有流过血了? 久到醉轻狂自己,都已经没有一个概念了,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受伤的人,醉轻狂认为已经不存在了,但今天。。。。。。 “冷洺惜。。。。。。。” 醉轻狂念着这个名字,他相信,自今天之后,这个名字,和冷洺惜的容貌会一直刻在他的心中,甚至比那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更胜。 “呵。” 醉轻狂落下笑声,从自己之中掏出一卷画像,上面画着得正是冷洺惜的容貌,以及用血红色的笔迹写着——冷洺惜,这个名字。 这是血影宫特有的追杀令,追杀令一出,不管是谁,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最终也是会被血影宫找到,屠杀殆尽,更别提是宫主亲自出马了。 早在之前,冷洺惜就坏了血影宫不少好事,今日自己难得出来逛逛,便打算将这个追杀令顺带着一起解决掉,只是没有想到。 追杀令,在今天,第一次出了差错,身为宫主,自己放过了冷洺惜,只因为,她已经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了。 醉轻狂将画卷卷起,运起真气,将画卷轰得粉碎,变成无数灰尘,随着风儿飞在空中。 随即,他的身影,消失在草原之上,自那一天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与冷洺惜相见,直至今天。 “用寒铁箭反杀了鹰弓,女人,看来现在的你已经成长了许多,你现在有资格,也是时候,该让你成为我的人了。” 醉轻狂心中想着,睁开眸子,看着面前那个笑得一脸欠扁,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子,明明长得一副清秀的容貌,却偏偏打扮得像个孔雀般五颜六色,也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无声无息。 “哎呦,看来我们传说中的冰山宫主,现在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出山了?” 张青山的口气,那叫一个娘,换做常人听来,也是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醉轻狂早已习惯这好友的调愰,也不在意,将盖在膝上的虎皮扯开:“我要出宫一趟,在这期间,血影宫的事情就由你来安排,若没有危及血影宫存亡的大事,莫要找我。” “你这是认真的?” 张青山挑眉,自己原本只是听说了醉轻狂拿了一个杀了鹰弓女子的画像,加上这家伙又那么巧要找自己来,所以才会来故意逗逗他,可没想到他没有否认,此次出宫,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见我什么时候没认真过?” 醉轻狂反问,这倒是问住了张青山,后者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状:“恩,这倒也是,不过看你不认真的时候也是。。。。。咦?人呢?跑哪里去了,喂,轻狂,把你心中的那个女人带回来之后,记得要第一个给我先看看啊,喂!” 而醉轻狂的身影,此刻已经出现在了血影宫的大门之外,望着青冥山内那深不见底的浓雾,没有犹豫,大踏步便是走了进去。 冷洺惜,我来了。 天亮了。 阳光自那云层中破了开来,缓缓洒在大地上,整个祥龙城笼罩在暖暖的初阳,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打扫,准备一天的工作了。 而靖王府内,高塔之上。 他抱着她,两人似乎都熟睡了,坐在石椅上,一动也不动。 最先醒来的是锦云。 他睁开眸子,紫眸中因为刚睡醒,还透着一股懒散无神,看着身下那人儿白希的面容,渐渐地凝神起来。 熟睡的冷洺惜,落入锦云的眼中,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指尖摩擦着她那白希的皮肤,滑下。 好柔,真想咬一口。 锦云这个念头刚一在脑海中浮现,就已经以迅雷之势生根发芽了,见冷洺惜仍旧熟睡的模样,这个样子,就算偷偷亲一口,她也是不知道的吧? 锦云微微垂眸,看着冷洺惜那熟睡的面容,越发像个睡美人般,惹得自己落下一吻,而他的身体也渐渐不由自己,缓缓垂下。 “你干什么?” 冷洺惜睁开眸子,偏过头来看着靠自己的脸蛋已经不到几厘米的锦云,疑惑地问着,后者一个咳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没干什么,只是你在本王身上睡了那么久,本王的脚都发麻了。” 锦云故作淡然地说着,这倒是实话,毕竟自己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被冷洺惜坐在腿上睡了那么久,自己还是坐在石椅上,腿部早已感觉发麻了。 “这可是你要求的啊。” 冷洺惜冷哼一声,自锦云的怀中站了起来,后者竟然没有多加阻拦,这让冷洺惜稍感意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说实话,昨晚这样靠着锦云,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似乎在这个混蛋身边,也没自己所想得那么水深火热嘛。 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锦云心中一阵惋惜,盯着冷洺惜的脸颊一脸凝神的模样,冷洺惜被锦云这样看得有些不舒服,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锦云,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本王觉得你最近是不是肥了,该去减一减了,下次睡在我身上的时候,本王的脚才不会发麻,现在它不能走了,你要负责,再帮本王暖和一下。” 锦云摸了摸下巴,颇为认真地说着,冷洺惜听后一顿,随即脱下自己的绣花鞋就扔了过去。 “锦云,你给我去死!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个该死的登徒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气死自己的!冷洺惜扔完之后,头也不回,直接运起轻功从高楼上跳下。 锦云稳稳接住冷洺惜丢过来的绣花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哈哈”的笑了出来,听得冷洺惜恨得牙痒痒的。 君子不与小人斗! 三天后。 正是皇宫宴会开始的日子,受到这喜庆的影响,今日,整个祥龙城都挂上了红色的缎带与傲天的旗帜,在那显眼的地方随着风儿飘扬。 这些日子里,冷洺惜因为高楼上的事情与锦云那家伙怄气,没有住在王府内,只是在外面的一间客栈租了间雅房,与秋霞一同住了下来,但在这三天内,锦云那个家伙放着自己好好的王府不住,竟然也跟着冷洺惜跑到客栈来,就住在冷洺惜的旁边。 冷洺惜扶额,看来这家伙是打算跟自己跟到底了,既然如此,就让他跟,只要他不再骚扰自己,一切都好说。 一旁的秋霞见到这状况抿嘴偷偷乐着,自家小姐与王爷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看来,小姐和王爷,是不是有那么一种可能喜欢上彼此呢? 由于今日是宴会开始的日子,因此锦云在前一晚就回王府里布置些事情,早在太阳刚起的时候,一辆来自王府的马车便是驶了过来,马车上的男子,正是尊。 “王妃,王爷要属下载你们过去。” 尊垂着头,恭敬地说着,冷洺惜回以淡笑,顺便看了看旁边秋霞的模样,见她一脸入神地看着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何必那么入神呢,秋霞,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小姐你说什么啊!” 似是被揭穿了心事,秋霞的脸都红了,看了一眼尊,发现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更是感觉羞人,嗔怪地叫出声来。 两人上了马车,尊驾着马儿,从客栈的路上往王府的方向驶了过去。 由于今日日子的特殊性,即使是初晨,大街上出来的人们已经是络绎不绝,各类吵杂的声音在四周传着,冷洺惜懒散地靠着窗口,看着外面大街的繁华景色,温润地笑着。 而一袭红衣,绽放于空中。 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本文即将在一月十四号,也就是明天入V了,首更月哥会争取三万,希望亲们多多给力,支持订阅,支持正版啊,╭(╯3╰)╮ .. 章六十七 你想 对本王的王妃做什么! 他就像上天坠落凡间的神仙般,披着一袭妖娆的艳红,迷乱了众人的视野。 他的眸子如血色的宝石般,配上他那倾城的容貌,以及一袭红衣,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性别,只知,他是毒,能让人沉醉,至死方休。 在场的人,先是惊叹,后是惊恐,接下来,则是沉默般的窒息。 在这条繁华喧闹的祥龙城主街上,哪怕是夜深之时,也绝不可能没有一点声息,但就在今日,这个男子飞落之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整个祥龙城最为沸腾的时刻,众人们除了刚见时候那一声惊呼,渐渐地,取代为之的则是死一般的沉静。 马车内的冷洺惜顿了,怎么外面集体惊呼后,就变得那么安静了?这还是自己想象中的祥龙城主街会出现的情景吗? 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马车仍旧行驶着,尊御着马,将心底的疑惑压下,手上动作不减,一直以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地方,不管这男子是什么来路,多么倾城倾国,都与他无关,锦云交代给尊的任务,才是他要尽心尽力完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过往云烟罢了。 但,事与愿违,尊想相安无事地从这里过去,他不允许。 因为冷洺惜在这马车内,他知道。 醉轻狂缓缓落在了马车的正前方,周围的人自觉地给醉轻狂让了个地,排在道路两侧,醉轻狂先是一袭红尾落地,接着是脚跟,踏着白色履鞋,看得众人眼中都是生疼,感觉地上轻轻弹起的灰尘,都污了那男子。 而女子们两眼痴迷地看着醉轻狂,她们简直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样的人存在,完美得没有任何的瑕疵,若是能够沉浸在他眸光的注视下,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甚至在场有些女子,此生发誓除了他不嫁。 众人的想法与他无关,醉轻狂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马车前进的道路上,负着手,一双红眸带着傲然天下的气势,像是天地万物在他眼中不过一粒尘埃,而马车要想从这里过,唯一能做的,就是从他醉轻狂的尸体上过去。 只是,你有那个本事吗? 尊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他愣了,并非是为他一袭红衣倾城,而是被他那血红色的眸子弄楞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主子,竟然还有人拥有异瞳,但是,他现在挡在路上,究竟是为何?尊不知道他们王府曾经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 “这位兄台,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只是能否让个路?我们还赶着时间呢。” 因为醉轻狂与锦云拥有相似的眼睛,尊的口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同时尊也不想声张,就当这个人是个来客,挡错了路,说说便好了,反正要找的人,也不可能是他们。 但是尊猜错了,他要找的人,就正好在这辆马车之内。 “我来,是为了带走一个女人的。” 醉轻狂冷冷说着,同时眸光看向马车之内,似是一道利刃,想要撕破那阻挡着自己视线的障碍般,将藏在马车内的人给挖出来。 在醉轻狂眸光的注视下,尊感觉全身一阵寒意涌上,这种感觉,除了锦云,没有人曾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感受,但今日,这个男子竟然与主子一般,单凭气场就让自己感到一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而且,他说的女人,究竟是谁。。。。。。 在场有些女人哗然起来,甚至晕厥了过去,听见醉轻狂口中说出要带走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都碎了,眸光纷纷看向那马车之内,带着一股好奇和愤懑,想要看看能让醉轻狂说出此话的女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只是她们不知道,马车内的女子,竟然是锦云的王妃。 “兄台,我想你是误会了,马车内的女子是我家主子的夫人,还有她的贴身丫鬟罢了。” 尊额头上一滴冷汗流下,也顾不上擦,沉声说着,他知道此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不能与他硬拼,单凭见面的第一眼,尊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的武功更是在自己之上,首要任务,是应该保护冷洺惜的安全,完成锦云交给自己的任务才对。 冷洺惜在马车内听到了尊的话,与秋霞对视了一眼,她们刚刚也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视线,像是要刺穿马车穿透某个人般,而且,这股视线让冷洺惜有一种熟悉感,总感觉在什么时候曾经经历过一般。 但毋庸置疑,现在她们已经遇上麻烦了。 “秋霞,你呆在这,我出去看一看,很快就回来,若是有事,给我做掩护。” 冷洺惜低声吩咐,言罢,秋霞点了点头,担忧地说着:“小姐,万事小心。” 冷洺惜挥手,刚想拉开帘子钻出马车外看看情况,就听见外面那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那么就叫你家主子过来,与冷洺惜和离,我可以饶他一条性命。” 心,刹那间扯得很紧。 冷洺惜瞳孔微缩,她认得这个声音,哪怕经过了半年的岁月,自己也无法忘记,刚刚他的视线凌厉中却带着一丝柔意,让冷洺惜一时间没有认出是他,但没想到过了半年,他竟然又回来找自己了,醉轻狂。 原本以为相安无事半年,自己已经摆脱这个噩梦了,没想到他又回来找自己了,这次,是要来取走自己的性命么?! “你说什么?!” 尊站起身子指着醉轻狂怒声说着,同时另一只手按着自己腰间的长剑,若是眼前的醉轻狂有什么动作,至少不会失了后手,这个男子,竟然张口说敢抢主子的王妃,还是用那么大言不惭的口气说话,不知天高地厚! “我最后再说一次,把冷洺惜交出来。” 醉轻狂的口气此刻也是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而在场的人第二次听到“冷洺惜”这个名字的时候,纷纷回过神来,这,这不是以前冷府那个废物四小姐的名字吗?她不是一年前嫁入鬼王府后死了吗?怎么这个谪仙般的男子,指名要冷洺惜这个女人呢? “做。。。。。” 尊的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却是被一只玉手拉住了长袖,只见冷洺惜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袭白衣胜雪,她的发还没束起,如三千弱水般随风飘逸,一双黑眸如星辰般,看着面前那血眸男子,含着凝重,果然是他。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醉轻狂。” 冷洺惜淡淡地说着,同时压低了声音,对着尊一句轻语:“尊,莫要冲动,就算你我联手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找个机会,先脱身为妙。” 尽管经历了这半年的磨练,冷洺惜自认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不比以前手无缚鸡之力,但在面对醉轻狂,自己顶多只能再多撑一段时间,打败他?那是痴人说梦,她冷洺惜可不是痴人。 能够打败他的人只有锦云,虽然不知道醉轻狂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意图,还是为了继续半年前的事情,自己也必须撑到锦云到来。 尊闻言后一怔,难不成王妃真的认识这个男人?那么他到底是谁?为何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自己在江湖上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醉轻狂眯起眸子,望着马车之上那个白衣女子,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冷洺惜缓缓重叠起来,而单从气场上来看,她比以前更加强大了,并且那双眸子,如以前一般,单是看着就让醉轻狂感到很是喜欢,禁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很好,冷洺惜,这半年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过来我的身边,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女人,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醉轻狂的声音用真气传递,响遍主街的每一个角落,听得他人两眼发直,屏住了呼吸,他口气中彰显的张狂,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处傲天境内,是在皇城之下,他这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犯了皇族的忌讳,是死罪。 “。。。。。。你没事吧?” 冷洺惜看着醉轻狂,愣了半响后,禁不住脱口而出,原本以为醉轻狂这次来是为了取走自己的性命,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说要自己做他的女人?!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我有没有事,等带走你之后,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现在我不想被太多人围观,乖乖跟我走,你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冷洺惜的反应是醉轻狂的预料之内,此刻伸出单手,似是对冷洺惜的一个邀请,望向蓄势待发的尊时,眸底闪过一丝不屑,杀意毕现:“倘若有什么人想要阻拦我的话,下场就是,死!”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虽然冷洺惜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跟醉轻狂走?开什么玩笑,自己与他充其量只是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且那一次见面自己就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了,现在这样子突然出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这是要闹哪样啊?! “那我只能用硬的了,我也不指望你会乖乖听话,是时候好好调教你一下,让你知道做我的女人该有的规矩了。” 醉轻狂眼底一抹冷光乍现,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即使是她冷洺惜,此时轻轻迈步,身形就像是一道幻影般,瞬间到了马车面前。 好快的移形换影! 冷洺惜与尊看着醉轻狂的身影闪来,在场的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见一阵狂风吹过,灰尘之大,遮盖了人们的视线,睁不开眼睛来。 尊抽刀,冷洺惜运掌。 刀光与掌风结合到一起,直直往醉轻狂的方向打去,如张牙的猛兽,即将将面前的敌人给撕得粉碎,后者面色不改,伸手,以手背为刃,狠狠一斩。 包裹在醉轻狂手上的真气,如同一把锋利的长剑般,将两人的混合攻击斩成两半,猛兽,随即化为两道虚烟,从醉轻狂的两侧飞过。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冷洺惜心中暗叹一声,再者,又是一道掌风。 “没用的。” 醉轻狂伸手将那掌风尽数挡住,挥袖一甩,掌风化无,紧接着便想伸手抓住马车上的冷洺惜,却不料一阵冲力传来,醉轻狂反手一挡,身形后退,瞳孔微眯。 这是。。。。。。 “走。” 冷洺惜低声一喝,运起轻功,往上面飞了出去,尊和刚从马车里钻出来的秋霞一同闪出,运起轻功紧跟在冷洺惜的身后。 “原来如此,马车里还藏着一个人,不过这样的伎俩,你也只能用一次,冷洺惜。” 醉轻狂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冷一笑,脚步轻移,往着冷洺惜等人离去的方向快速地追赶了过去。 待狂风散去之后,灰尘漫天,落入众人视野的只有原地停留着的马车,马儿焦虑地跺着马蹄,停在原地,而马车上的人与醉轻狂,已经不见踪影。 而在祥龙城内,那屋檐之上,几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跳跃着,穿越大街小巷。 冷洺惜他们已经是用尽全力逃跑,但醉轻狂,却更快! 该死。 三人知道这样跑下去是甩不掉醉轻狂的,纷纷转身,运起真气,三人合击,化为无数道凌厉的风刃,往醉轻狂的方向打去。 醉轻狂一挥长袖,将风刃全数斩尽,负手从断裂之中跳出,这一次,距离前方三人的距离仅仅五米。 是时候了。 “昀吸。” 醉轻狂伸出大掌,内里真气环绕,竟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球体,呼啦啦地发出声音,竟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目标,自然是面前的冷洺惜。 醉轻狂没有在一开始用这一招,已经是认同了此刻冷洺惜的实力,在超越五米之外对她已经不会产生什么作用,五米之内,是醉轻狂理想的距离,用这一招,一定能够将冷洺惜给抓到手。 “该死。” 事实如醉轻狂所料,虽然冷洺惜及时运起全身的真气与之抗衡,但这醉轻狂的武功本就在冷洺惜之上,此时五米距离内,正是冷洺惜的死穴,只能延缓吸力,却不能完全摆脱,身子缓缓被扯了过去。 尊和秋霞见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转身同时运起全身的真气,单掌打在冷洺惜的后背,加注到她的身上,经历刚刚的那一幕,他们明白他们三人合起来的攻击根本无法对醉轻狂造成威胁,只有以气拼气了。 “无谓的挣扎。” 醉轻狂颇感不屑,同时弯起手掌,徘徊在醉轻狂手掌中的球体体积比原先扩大了一倍,吸力也是猛地扩增,几乎一个踉跄,三人差点一个防备不及就被拉了过去。 “醉轻狂,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冷洺惜双手运着掌风,她知道这样下去,哪怕有秋霞和尊在身后帮着自己,自己也是无法抵抗得了醉轻狂,只能以话语诱导,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只要他迟疑,只要他分散精神那么一会,自己就能够挣脱他的昀吸了。 “我说过了,是时候,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了,还有,事到如今,我可不会再像半年之前那样,给你机会让你耍小花招了。” 醉轻狂说完这句话后,手中的吸力越发扩增,别说分散精神了,接下来无论冷洺惜说些什么,醉轻狂都是不应,同是习武之人,他们自是明白在对决时分散精神对于真气酝酿来说是多么致命的。 若是半年前的冷洺惜,醉轻狂自然游刃有余,但现在的冷洺惜,已经成长到足以让醉轻狂认真起来的地步,或许再过那么一年,她会成长到更加可怕的高度,这也是为什么醉轻狂那么想要得到她的原因。 若这世界上有能够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那么就必定要举世无双,万千风华,冷洺惜,你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资格,就给我感到荣幸吧。 “老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别开玩笑了。” 冷洺惜咬牙支撑,但身子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被醉轻狂拉近,心下暗叹不妙,在这样下去,等落到了醉轻狂的手里,自己就别想再逃跑了。 这一刻,冷洺惜脑海中浮现出了锦云那该死的身影,不由闭上眼睛,锦云,你到底在哪里。 希望你能够快点过来,我们就快支撑不住了,现在只有你能够与醉轻狂抗衡了,拜托你了,赶快过来吧。 三米,两米。。。。。。 距离已经快要接近一米了,醉轻狂觉得是时候了,将昀吸解除,吸力一失,若秋霞与尊的真气继续加在冷洺惜身上,定然会让冷洺惜受伤,但此刻的真气回收不及,尽数反馈到了自己的身上,被轰飞了下去。 秋霞,尊! 冷洺惜心中呐喊,但已经无暇顾及,因为醉轻狂已经近在咫尺,只见他的手以游龙之势,冲着自己的晕穴点来,掌风运起,但他却更快! 来不及了! “你想对本王的王妃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便是一道血光冲着醉轻狂射了过来,生平第一次,醉轻狂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涌上,他知道此掌自己无法吃下,禁不住收回手势,猛地后退。 血光化为利刃,直直往身下斩去,下面的房屋一接触到血光,便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声。 整座房屋都塌了,碎成无数的瓦砖木块往地上倒去,周边的人群只看见一道血光飞过,紧接着这房屋就倒塌了,灰尘弥漫,被吓得四处逃窜,没来得及注意到上方的战斗。 而冷洺惜在庆幸之余,赶忙后退,却被一只大手揽入怀中,这熟悉的体香,却是他身上才能拥有的。 是锦云,在最后一刻,他总算是来了。 冷洺惜抬头望了一眼,禁不住怔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锦云这么生气的样子。 他的紫眸如猎豹面对猎物般,充满着凌厉的杀意,仿佛单凭眼神,就能够将冒犯他的人给撕得粉碎,他的手抓着冷洺惜的肩,拥紧却不感觉疼,仿佛是一种绿荫般的庇佑。 他在保护着自己,冷洺惜知道,只是为什么,在他眼底,却有那么一种隐藏的后怕? 他在怕些什么?这种既充满杀意,却又感到害怕的锦云,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其中一面,而现在,这两面都落入到了冷洺惜的眼中,这无疑让冷洺惜感到一丝困惑。 只是冷洺惜明白,锦云并非是害怕醉轻狂,他知道会有这样的感情交织在眸光中,或许,有更深一层的因素。 醉轻狂脱身而去,站于一处屋檐上,看着下方那被轰得粉碎的房屋,血红色的眸子第一次闪过一抹暗光。 若是那道血光轰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让自己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到底是谁? 醉轻狂抬眸,看着正前方那相拥着的两人,看着他的手揽住她的肩,感觉是那么地碍眼,原本平稳的心跳,也是刹那间失了分寸。 冷洺惜是他要得到的女人,其他的人想都别想! “你就是冷洺惜的夫君?” 醉轻狂冷声说着,同时拳头握紧,回应着锦云眸中那滔天的杀意,蓄势待发的模样,犹如两只狮子即将争斗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你就是那个胆敢染指本王王妃的死人?” 锦云不甘示弱地回应着,他的音更冷,犹如放在冰宫里的千年不化的寒冰,刚刚就差那么一点,若不是他们这么晚没有到,自己感觉到可能有什么情况发生,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冷洺惜就要被这个男人给带走了。 这锦云怎么可能允许?!胆敢动他的王妃,那么就要付出他生不如死的代价! “呵呵,一直以来,只有我称别人为死人的,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过。” 醉轻狂冷冷说着,口气中透着一股高调的自信,哪怕刚刚锦云的那掌确实让他感到惊叹,但也只是惊叹而已,要躲过那掌对于醉轻狂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刚刚只不过是被锦云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闪得如此狼狈。 .. 章六十八 风卷残云,,逼退醉轻狂 但现在,不会了!不管是谁,只要阻挡在我醉轻狂前进的道路上,我都会将之连根铲除,哪怕是神鬼也罢! “那么我今天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锦云冷冷一笑,松开了怀中的冷洺惜,柔声对她说道:“铭惜,你先回王府去等我,等我解决掉他之后,便会回去找你。” “。。。。。。小心,锦云,他很厉害。” 冷洺惜知道自己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的自己还无法插手这两个人的战斗,或许会成为碍事的人,使锦云受到牵制,这不是冷洺惜所愿意看到的。 只是,锦云刚刚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自称“我”,这倒是让冷洺惜感到那么一种受宠若惊,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性了?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会输?” 锦云不悦地挑眉,他不喜欢冷洺惜不相信自己,她得以他为天,这样才是自己的王妃。 冷洺惜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虽然他很厉害,但我认为你会赢,我一直都坚信这一点。” 即使是半年前,自己也是如此想着,那个能够打败醉轻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锦云一人,而不是能与之抗衡的人。 锦云,他不会输的,他是战神,他一定会赢! 清风吹拂,她头发如三千弱水般,漂浮于空中,带着一抹暗香,锦云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有她的味道,紫眸闪过坚定的目光:“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一定会将胜利带到你的面前!” “说够了没有?!” 看着锦云与冷洺惜私下低语的模样,让醉轻狂感到怒火自自己心中燃得更旺,沉声吐着话语,紧接着,便是破势千军的一掌袭来。 冷洺惜后退,飞身下去寻找秋霞与尊他们坠落的方向,而锦云则是转眸,伸手,真气一运,反掌一出。 两道掌风在空中对拼着,发出刀器碰撞的那种“滋滋”的声音,无数细碎的火光在那相交的部位冒出。 “轰。” 这一次的声音,如烟花绽放般,真气消散,就连远处的皇宫之内也听见了,所有人都感到了惊讶,大白天的,皇宫的宴会还没开始呢,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之前放烟花?这可是冒犯龙威的忌讳啊! 但已经到达皇宫内的少数人却听出了这并非烟花绽放的声音,这是极强的真气碰撞才会发出的爆炸声,他们明白,却又不动声色,一个,是轩辕长生,而另外一个,则是冷绝。 轩辕长生站在皇宫的围栏旁,抬眸望着皇宫之外那远处的方向,眸子越发眯起,似是想要看穿什么东西般。 他看到了,那是空气波动的弧度,一圈又一圈地,如同石子坠入池塘泛起的涟漪般,被真气包裹着,这才使得肉眼可以看见,锦云,是你做的吗? 不,在轩辕长生的认识中,也只有他才能够做到,不过,与他交手的另外一个人是谁?竟然有那个能力与锦云抗衡,这祥龙城内,什么时候又出了一号恐怖的人物了。 “看来长生你也察觉到了。” 冷绝那带有磁性的嗓音在轩辕长生身后响起,语气中带有一抹赞赏,轩辕长生回眸,看着一脸笑意的冷绝出现在自己身后,微微垂眸,不卑不亢地说道:“叔父。” “不必多礼。” 冷绝挥了挥手,对于这个侄子,冷绝还是很欣赏的,同时轩辕长生也给了冷绝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这个孩子,将来成长之后,定然会成为轩辕府超越历代更加强大的当家。 冷绝缓步走到轩辕长生的身旁,与他一同望着远方,冷绝一袭黑衣,人到中年却仍英气不减,而轩辕长生则是一袭紫衣披身,年纪轻轻雄姿英发,让过路的宫女们看得目痴脸红了起来。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让女子们痴迷?特别是待守闺阁的思春少女,仰或者是做着麻雀变凤凰的宫女们,这两个男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人中之龙,只要能被他们其中一个挑中,哪怕是做个地位卑贱的侍妾,也是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叔父,皇上那边,您不需要去看看吗?” 轩辕长生望向彼方,嘴里轻轻说着,冷绝鹰眸微眯:“皇上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晚上的宴会开始了,现在这烟花绽放得如此突然,身为今日宴会的提议人,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究竟是何等人胆敢在今日闹出这样的动静。” 冷绝言罢,转身望向轩辕长生,柔声邀请:“长生,要不要与叔父一起去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看来冷绝已经猜出是什么人制造的动静了,自从惜儿嫁给锦云之后,关于锦云鬼王的秘密,也越来越被抽丝剥茧,至少,冷绝已经知道锦云并非是那个无用之徒了。 轩辕长生心底暗暗想着,闭上眼睛,既然锦云是惜儿喜欢的人,那么自己定要保护到底:“很好,长生正有这个打算,若是叔父有那个时间管这事的话,那么便一同去吧。” “那好,去宫门口,我的人已经安排马车在那候着了。” 冷绝说完,率先踏步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轩辕长生转身,暗里,却是将手中的一颗石子丢在了栏杆下的庭院内。 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庭院内的那颗石子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捡了起来,随即将其在手中捏成粉末,转身离去。 石子体积并不大,但那上面刻着三个字“靖王府”。 “尊,秋霞,你们两人没事吧?” 冷洺惜飞身而下,总算找到了秋霞和尊两人坠落的地点,后者两人则是坠入了在一家大院内的树上,好在两人被真气轰飞的时候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好了秋霞,没被树枝刺中,已是万幸。 “王妃,王爷他。。。。。。” 尊揽着被真气震晕的秋霞,从树枝上勉强站起身子,刚刚他由于体内真气紊乱,不得不停歇下来调节一番,顺便用真气为秋霞疗伤,但现在看冷洺惜安然无恙地下来,不由松了口气。 刚刚那抹血光,尊也是看到了,他知道是锦云来了,他在和醉轻狂战斗。 “他在和醉轻狂战斗着,我先带你们两个回王府内疗伤。” 冷洺惜言罢,从尊的怀中将昏迷了的秋霞抱起,后者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冷洺惜用眼神止住:“尊,我知道你担心锦云,但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后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就算上去插手也帮不了锦云什么的,相反,若我们在场,会让锦云感到碍手碍脚,他们两个人的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的状态,现在的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相信他。” 尊闻言后,吞了口唾液,不甘地握紧拳头,身为锦云的护卫,连王妃都保护不了,还要锦云亲自出手相救,自己这算什么护卫! 冷洺惜见尊一脸自责的模样,叹了口气:“尊,你不要自责,虽然我还不明白醉轻狂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一切的因果都出在我的身上,若不是因为我,醉轻狂也不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害得你和秋霞受伤,还要锦云出马相助。” “不,王妃,这不是你的错。” 尊岂敢将罪怪在冷洺惜的头上,并且归根到底,也是自己太弱了,无法完成锦云交代的任务而已。 “你听我的,尊,相信锦云,他一定会赢的,就连相处一年的我都那么坚信,你在他身边那么久,还不能选择相信他吗?” 冷洺惜背起秋霞,站起身子,尊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开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属下,自然相信王爷能够取胜。” “那么走。。。。。。” 冷洺惜微微一笑,刚想带着两人离开,突然耳朵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面色一沉,一拧身,长袖一挥,一道寒光便是往院子的角落射了过去。 这不是院子的主人到来的声音,如此细微的声音,只有是拥有轻功的人才能做得到,而且,这武功还不低! 后者见寒光袭来,连忙闪过,寒光直直刺入身后的木墙上,颤抖不止,那是一把阴森的匕首,透着一股嗜血的光芒。 “等等,诸位,我是我家主子,轩辕长生派来的!” 来人见冷洺惜和尊即将运起轻功离去,连忙出声叫着,同时身形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那是一张普通的面容,但冷洺惜却记得清楚,看得一顿,这不是以前在冷府救了自己和秋霞,轩辕长生身边的护卫——德安吗? 德安见到冷洺惜那诧异的目光时,对以回视,几乎都快要认不出她来了,谁能想到,一年前那个懦弱无比的相府四小姐,现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一年未见,她几乎是换了个模样,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主子交代我,说他和冷绝就快到这里了,若是被冷绝看到六皇子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对六皇子是极大不利,说不定还会以此为把柄,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六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本就不好,这样下去,对六皇子来说会惹上大麻烦的。” 时间紧张,不知道轩辕长生和冷绝什么时候会来,德安几乎是没停顿地一口气说出,冷洺惜听了后面色越发凝重,冷绝,那个家伙还真是冤魂不散,自己真不该回到祥龙城的,应该在暗里将他给玩死才对。 “尊,你先带着秋霞离开,我去帮锦云摆脱醉轻狂。” 冷洺惜将背上的秋霞交给了尊,尊眸子中闪过一丝困惑:“王妃,你打算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武功我不及锦云和醉轻狂,但是我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到锦云。” 冷洺惜将秋霞交给尊后,对着树下的德安喊着:“德安大哥,秋霞和尊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请您带着他们先离开,不要被冷绝给发现了,我帮完锦云后,我们在靖王府内见。” 冷洺惜说完,还不等德安回应,便是轻功运起,飞向了锦云与醉轻狂的决斗场。 “她到底打算怎么做?” 德安看着冷洺惜的背影轻轻低语,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主子和冷绝已经出发有一段时间了,估计过不久便会到这里来,此刻连忙跳到树上:“快来,我带着你们离开这里。” 尊抱着昏迷的秋霞,望了一眼冷洺惜离去的方向,咬了咬牙,王妃,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有办法将主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的,和你一起。 而战斗还在继续。 他逆风,他背光。 两人在片刻之间,就不知道相对了多少掌,有百下,千下,甚至更多,数也数不清,他们也无暇去数,每一次交锋,他们之间对彼此的了解更近一分,同时心下也是诧异暗叹。 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够与自己比试到这个地步。 两人的身形幻化成风,在空中急簌簌地飞舞着,每一次对掌,都会发出一声巨响,犹如烟花绽放般,却是看不清方向。 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投到两人的战场内,他们还是身处于闹市上方,下方的人数自然是多,只是两人对峙时的身影移动太快,让他们看不清轨迹罢了,视线之内,唯有肉眼可见的清风不停飘忽着,对撞着。 但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若是有武功高深的人,还是能看清两人战斗的场景。 冷洺惜站在两人对峙的下方,却是没有看向两人战斗的方向,她知道一时半分是分不出胜负的,而冷绝的到来迫在眉睫,已经等不了这一时半分了。 此时冷洺惜望了望四周,选好方位,与太阳呈东西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甲子来,将甲子放在一处屋檐上,正好受着太阳光的照射,紧接着将一枚铜钱掏出,念着口诀,垂直于甲子的上方,直直落下。 “铛。” 轻微的声音,在上方战斗的两人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们已经无法分散自己的精力,这是最重要的关头,任何一个失误,一个注意力的分散,都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高手之间的对决,容不得半点分心,两人的眸子中只倒映着彼此的身影,紫中带红,红中带紫。 同时,他们也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拼尽全力交锋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出现过了?浑身的真气弥漫着,只觉得两个字——畅快! “龙虎翔天。” “风鳞九泉。” 又是一掌,两人近距离狠狠对拍,掌心相交,期间爆发的真气席卷,竟形成了一道狂风,将下面的一切给吹得凌乱,周围的人都被这狂风给吹得睁不开眼睛,靠近点的甚至被吹飞了出去,飞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着。 而在交手中的两人,此时眼睛都是被天上的太阳光一闪而过,有些扎眼,齐齐闭上了眸子,但只是一瞬间,又是猛地睁开。 掌风化解,不相上下,两人身形被各自的真气掀得后退几步,各自对视着,眸中杀意不减,真气,再次酝酿。 不管是多么地骑当对手,但是胜利者,只有一个,他们心中明白! 就在两人即将出掌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刷的一下出现在两人对决的中心点,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这龙卷风出现得太突然,以毁灭一切的姿态旋转着,两人皆是下意识地后退,避开这龙卷风的攻势。 这是。。。。。。?! 就在此时,锦云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回眸一看,只听一个声音沉稳地说道:“快,我带你走出这个阵法,冷绝就快到了。” 是冷洺惜,锦云知道她话中之意,刚刚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只是自己一时间还无法拿下醉轻狂,想必,已经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地方了,正赶着过来。 不能留下什么把柄和痕迹,虽然心下可惜无法与醉轻狂分出胜负,但若是被冷绝瞧见了,那么可会有一番麻烦上身。 “走。” 龙卷风咆哮地向醉轻狂的方向袭去,带着滔天的气势,将沿路上的房屋全部给撕碎,卷飞了上天,醉轻狂面色不改,转身往身后的方向飞去。 能凭空出现一道这么大的龙卷风?自然是不可能,唯一的解释,自己已经陷入了阵法之中。 刚刚那“铛”的声音,正是铜钱碰撞甲子会发出的声音,而竟然能够使阵法幻化出一道龙卷风来,女人,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风卷残云的阵法,这阵法,即使是我也做不到,但是破解,当然不在我醉轻狂的话下! 醉轻狂直直往祥龙城外的方向冲了过去,后面的龙卷风穷追不舍,虽然是阵法,被龙卷风吞噬之后也不会死,但心智会陷入龙卷风之内,醉轻狂有把握自己的心智不会把阵法吞噬,但若是真的陷了进去,会耽搁自己很多的时间才能从龙卷风内抽出。 而且,在刚刚与锦云交手之后,醉轻狂也知道,自己若不打败锦云,是无法得到冷洺惜的,但是,锦云这个男人,竟然拥有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武功,这倒是让醉轻狂出乎意料。 看来要把冷洺惜带回去的想法,得缓一缓了,锦云,我一定会打败你,然后让冷洺惜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成为她的男人,而不是你! 冷洺惜与锦云一同运着轻功,特意绕到了城南,再从王府的后方折了回去,一路上没有遇到轩辕长生和冷绝坐来的马车,直至回到了靖王府内,冷洺惜才感到真正松了口气。 没想到今天因为醉轻狂的突然出现,差点在冷绝面前暴露了他们,好在,轩辕长生及时派人来通风报信了,要不然自己带着秋霞和尊回到王府,冷绝他到了之后一定会发现锦云与醉轻狂,说不定,还会在背后偷放冷箭! “铭惜,真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风卷残云的阵法,看来那本书对你来说还真是受用。” 锦云淡笑着,看着冷洺惜的眸光闪过一抹赞赏,这风卷残云乃是上古失落的阵法,别说是醉轻狂,就算是他锦云也布置不了,但冷洺惜却做到了。 “你错了,其实我并不会。” 冷洺惜却是摇了摇头,她的回答让锦云微微挑眉:“若你不会,那么你是怎么布置出风卷残云的?别说跟我说那真是一道龙卷风。” “不,那确实是风卷残云,不过我只是用了一个苗疆主使传给我的心法而已,用了这个心法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布出古阵,无论上古还是简易,都能够提高成功的几率,但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我将无法再使用阵法,这是一把双刃剑,而且阵法越难,成功率越低,不得不说有运起作祟,而且若不是你死死缠住了醉轻狂,没被他察觉到打翻了甲子,我也不可能布置得出风卷残云。” 冷洺惜轻轻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经历了这么一次,知道我身边有你在,他定然不会再轻易冒犯,他知道与你交手,短时间内是分不出胜负的,而且我这阵法还能虚张声势一番,至少他不知道,我是用了内功心法才能幻化出风卷残云的,对孤身一人前来的醉轻狂,也是一种威胁。” “铭惜,你可要和我说说,你和那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说要你做他的女人,恩?” 锦云的紫眸缓缓眯起,透着一股危险的光芒,冷洺惜扶额,无奈地说着:“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醉轻狂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关于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或许是我的魅力太大,他承受不住被我吸引了吧。” 当然,最后一句只是冷洺惜开个小玩笑,却没想到锦云一把抓住了冷洺惜的袖子,眸子中一股火热涌上:“我不准,你只能是我的。” 冷洺惜瞥了锦云一眼,一个让自己抓狂的醉轻狂都够了,这家伙跟着凑什么热闹! “什么你的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锦云你跟着抽什么疯啊。” 冷洺惜直接拍掉了锦云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往王府的后门走了进去:“快点,德安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得看看尊和秋霞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 章六十九 下等九货色你也收? 锦云看着冷洺惜的背影,手还伸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冷洺惜直接跃上王府的后门,看着锦云还呆愣在原地,黛眉轻皱:“锦云,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快进来。” 刚刚。。。。。。 锦云被冷洺惜这么一叫,堪堪收回心神,望着自己被冷洺惜拍掉的手,眸子一抹困惑闪过。 刚刚,自己这样间接的表白,为什么感觉冷洺惜听不出来一样,自己这是被拒绝了吗?可是感觉又像是冷洺惜不以为然的模样,到底是怎么了? “喂,铭惜,等等我啊,你还没告诉我你与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是半跑着来到王府的大厅的,一路上少不了追闹,看得路上的下人们皆是惊愕对视,何时见过王爷,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与一个女子打闹?那个女子又是谁?怎么以前在王府内没有见过? “你把府中的下人们都给换了?” 即将到王府大厅的门口时,看到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冷洺惜缓下脚步问着,锦云点头:“冷绝都把间谍这么明目张胆地安排进家里了,我总不能也这么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全部部队暴露在冷绝的眼皮底下吧?我可没有那么笨。” “间谍?对哦,听说冷绝还把她其中的一个女儿嫁给你了,是谁?韩心,凝霜,还是春雪?” 冷洺惜这才想起半年前不久听到的消息,这么久没有回到这王府来,差点就忘了问起这件事情,此时刚问,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欣悦的呼唤。 “小姐,王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原来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王府大厅的门口,一入门,便见秋霞坐在椅子上,见到冷洺惜和锦云安然无恙后,小脸蛋上充满了喜悦之情,冲着两人挥手,德安负手站在一旁,同样也是含着淡笑,一脸不怒而威的面容看起来也舒缓了许多,而尊已经不知踪影。 “你可算醒来了,没有受伤吧?” 冷洺惜笑了笑,看着秋霞此时的气色,虽然脸上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看来尊及时给秋霞疗伤注入的真气起了很大的作用,加上坠落时主要的伤害都是尊帮着秋霞承受了,秋霞也才能这么快醒来,并且好得这么快。 看来尊这个男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责任心却是不小,不仅对自己和锦云,而且对秋霞也是呵护有佳,秋霞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真是看对眼了,若自己不好好做一回媒人促成这桩婚事,看秋霞那胆小怯生,面对爱情就跟缺氧了的性格,估计等自己死了她也不会对尊表白自己的心意。 不表白,那鬼才知道啊?尊也是块榆木脑袋,别指望他会有什么爱情细胞,也不见他对女色有什么兴趣,就让这两个人单孤到老也不吐露心声?冷洺惜无法旁观这一切。 秋霞哪里知道冷洺惜此刻已经有想把自己嫁出去的念头了,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懒洋洋地说着:“还好,体内的经脉没有受伤,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过奴婢就知道小姐和王爷一定能够打败那个人的,并且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那是自然。” 锦云在一旁开口,顺便将手搭在冷洺惜的肩上,邪魅一笑:“你说是不是,王妃。” “去你的。” 这家伙,一个不注意就吃自己豆腐,而且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起来,还有外人在都敢动手动脚了,冷洺惜直接一拳打在锦云的胸口,不好好治治他,估计以后他会越来越得寸进尺起来! 后者反手一挡,将冷洺惜的拳头抓在手中,轻轻揉着,紫眸含着柔情,似乎能融化万千寒冰,只倒映着眼前女子的身影,渐渐容纳。 “咳咳。” 德安和秋霞在一旁看着脸都红了,这,感情还真是好啊,这么若无旁人地就开始打情骂俏起来,该说是羡慕,还是尴尬呢?自己这个电灯泡是不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啊? “锦云,你这个混蛋!” 冷洺惜也是陷入了锦云眸底的柔情中,配上他的体香,简直是毒上加毒,他的拳轻轻揉着自己的指尖,微微用力,却不疼,那掌心的茧子摩擦着冷洺惜柔滑的皮肤,痒痒的,似是小猫在挠着自己的内心,想要它更紧一些。 但听到某两个被遗忘的电灯泡的咳嗽声,如梦初醒,冷洺惜禁不住低骂起来,简直快疯了,自己没有被醉轻狂给抓走真的是好事吗?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还要继续待在这个更腹黑的狼君身边更可怕啊! 这家伙每一次突然冒出来的柔情都会让自己惊慌失措,陷入期间无法自拔,自己还是原来那个淡然自如的冷洺惜吗?怎么每次遇上锦云,自己总会乱了分寸,不知所措呢?! “我是混蛋,那么嫁给混蛋的又是什么呢?恩?铭惜,你说说。” 锦云话如利剑,直指冷洺惜命脉,唇上含笑让冷洺惜真想一拳将他那张妖孽的脸给锤扁,瞪着锦云,大声喊着:“你是混蛋,我自然是好蛋,只是瞎了眼睛才会嫁给你这么个混蛋!” “那么混蛋配上好蛋,天生一对,铭惜,你不觉得吗?” 锦云嘴上的笑容越发扩大,紫眸柔情散发,几乎能融化全天下女人的心扉,而另外两个电灯泡此时都别过了一张熟透了的红脸,都无法直视了,咳嗽一声都感觉会有深深的罪恶感,自己怎么能够打扰这么一对鸳鸯之间的戏水?回想先前的咳嗽,自己都快悔恨死了。 赶紧结束,让他们走吧,气氛如此暧昧,他们两个电灯泡坐在这里,简直是尴尬无比,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打扰这完美的气氛啊! 锦云言罢,冷洺惜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再陷入他的毒之中,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女人,总有一种对付男人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那就是一脚揣向他的命根子! 冷洺惜这样做了,毫不犹豫,脚如疾风,直踹眼前男子的吓体。 锦云见状脸色一变,立马松开冷洺惜的手后退,这一脚是带着真气袭来的,就算自己挡住也会受到些许波动,自己可不想一个失误遗恨终生,咬着牙看着冷洺惜:“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吗?!” 冷洺惜不理,理他他越发蹬鼻子上脸,冷洺惜已经切身体会,并且记住了这个教训,;晾他在一旁好好冷静冷静,是个更加不错的选择。 冷洺惜直直走到德安的面前,后者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就见冷洺惜抱拳感激地说道:“德安大哥,这次多谢你及时来通风报信,若不是你跟我说了冷绝会来,我也不会冒险赌一赌运气用阵法,回去后,也帮我跟长生问一声好,改日定当亲自拜谢。” 一年未见,轩辕长生,你过得可好?算起来,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了,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苦救命之恩?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才好了。 “见到你们平安无事,我也好回去跟主子汇报了,不过,若是那个男人再来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德安岂敢受王妃这么大的礼,连忙上前挽起了冷洺惜,自己心中早就想要离开这里了,在这里当电灯泡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同时心中也是担忧。 德安的话并无道理,若醉轻狂再来找冷洺惜的话,凭他的实力,要击败他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冷洺惜已经无法使用阵法的力量了,等冷洺惜落单的时候碰上醉轻狂,毫无疑问,冷洺惜是没有反抗的力量的。 冷洺惜抿了抿唇,眸子闪过一抹冷光:“也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不过短时间内,想必他不会再来了,他应该知道他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我抓走,因为有锦云在。” 在这短时间内,自己得寻个法子,快速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行,就算有锦云在自己的身边,但许多时候,孤身一人时,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别人的保护只能是一时的,冷洺惜早已认清了这个道理。 锦云再强,那也是他自己的努力成果,他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否则的话冷洺惜何苦出去游历一年苦学武功?直接躲在锦云的羽翼下等他保护就行了。 “这个时候就懂得依赖我了?” 锦云在后边冷哼哼地,口气有着止不住的得意,气得冷洺惜真想转身给他的命根子又来一脚,才刚夸完他就这么欠扁,但碍于有外人在,只得缓下火气:“我们自己会应付的,德安大哥,你不用担心,还有晚上皇宫宴会我们也会去参加,到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告诉长生,我很期待与他的再次见面。” 锦云这个男人果然禁不起夸奖,一夸他的尾巴就翘上了天,冷洺惜暗暗记下了这个定则,以后要夸,也只能在心里夸,绝对不能让他听到。 “相信主子也一定很期待与现在的您见面的。” 德安点头微笑,这句倒是实话,连德安对此刻冷洺惜的蜕变都感到如此惊奇,更别说最熟悉她的轩辕长生了,这样想着,德安也有些期待轩辕长生在见到冷洺惜第一面的表情究竟会是怎么个模样了。 想归想,但礼节不能少了,德安冲着冷洺惜身后的锦云和秋霞示意:“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众位,告辞。” “告辞。” 德安走了之后,秋霞也是站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子,那么你和王爷商量商量晚上的事情,我去看看尊怎么样了。” “对了,尊他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人影?” 秋霞不提冷洺惜差点忘了,连忙追问,刚刚在树枝上的时候,就见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来是被真气反噬受了重伤,加上为了保护秋霞,这也真是苦了他了。 秋霞眉头轻皱,看起来有些自责,拉着自己腰带上的团子:“应该是去王府内的药房找大夫疗伤了,坠落的时候为了保护我,他受的伤更重了些,主子,我必须得去照顾他,回报他这份恩情。” 此刻的秋霞,坚决地抬起头来,没有了以往那种害羞和怯懦,这也是冷洺惜喜欢这丫头的一个原因,即使平常看起来不怎么靠得住,但重要关头,秋霞还是十分有担当的。 “好,我明白了,你去吧。” 秋霞对尊的那份心思冷洺惜也是知道的,况且人家为了救秋霞也是奋不顾身,冷洺惜是不可能不让秋霞去的,于情于理,谢个恩是必然的。 只是,如今秋霞走了,留下自己和锦云两个人独处,怎么觉得怪怪的?是不是应该叫个打酱油的人来才好?免得这家伙趁没人在的时候,又要对自己动手动脚了。 “你看看你家丫鬟都那么明白事理,知道救命之恩应该回报,你看看你这个做主子的,也不做好榜样,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锦云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冷洺惜,那模样就像是看着自家嫁不出去的闺女般,冷洺惜冷冷瞥了一眼锦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刚刚的教训自己还没忘呢!若是真诚的道谢了之后,这家伙肯定又会扯些有的没的,他对自己的好,自己还不清楚吗? “什么?大声点,我没听到。” 锦云含笑,将手捂着耳朵做喇叭状,那样子有多滑稽就多滑稽,谁也没有想到堂堂六王爷竟然会做如此的姿势,并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若是有人看到的话,定然会感叹:“红颜祸水。” 她冷洺惜本是天山雪莲,无奈坠入世俗的潮流中,也只能成为一抹红颜了。 冷洺惜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冷冷说着:“任何话我只说一遍,听没听到随你的便,反正我听到就行了,道谢的话我也说了,我自己知道就好,你这个死混蛋。” 锦云一个措手不及,胸口被锤,一脸扭曲着,捂着胸口蹲下身子,久久不起来,闭着眼睛,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东西般,极为痛苦。 冷洺惜看着真想上去再踩几脚把他给踩趴下了:“少来,锦云,我刚刚那拳连真气都没用,装什么装,赶紧给我起来!” 而锦云没有回应,蹲下身子保持着刚才捂着胸口的姿势,身形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着极致的痛楚,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给浸湿了,仔细一瞧,锦云的额上竟然是冒出了细汗,就连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失去了刚刚的红润。 冷洺惜从来没有看见过锦云这个模样,全身如电流般闪过,对了,刚刚锦云可是和醉轻狂对决过了,难不成那个时候受了什么伤?被自己刚刚那一锤给弄得复发了? 想到这里,冷洺惜懊悔不已,若是因为自己那无心的一拳让锦云的伤口裂开了,自己会后悔终生的,赶紧上前扶起锦云,一脸担忧:“锦云,你没事吧?是不是刚刚与醉轻狂决斗的时候受了伤?给我看看。” “我。。。。。。” 锦云被冷洺惜搀扶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冷洺惜看得心底着急死了,明眸含着急切:“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我这里不舒服。” 锦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虚脱的模样,苍白的脸色,比起以往那雄姿英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原来他也有需要人依靠的时候,冷洺惜看着锦云这幅模样,禁不住心里想着。 冷洺惜指如疾风,快速封住了锦云身上的三大穴脉,轻吸了一口气,将他的外衣给拉了开来,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肌,长年累月的锻炼下,被太阳晒得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一点小小的红艳落入了冷洺惜的视线之内,脸有些红了。 冷洺惜赶紧别开脸,自己可是帮锦云查看伤势,别想些有的没的,手掌在锦云的胸口上轻轻游动着,那温柔的触摸让锦云感觉十分舒服,看着她认真为自己检查伤口的样子,锦云紫眸微眯,目光柔和。 若是能这样子一生一世,那该多好。 “奇怪,没有被真气轰中的痕迹啊,经脉又没受损,你确定是这里?” 冷洺惜的手在锦云的胸口查看一番后,判断出没有什么症状,疑惑地抬眸看着锦云,却不料发现他紫眸底下一抹笑意闪过,顿了一秒,瞬间炸毛了。 “去死吧,你又骗我,看我这次不杀了你。” 冷洺惜这次认真起来,直接运起全力一掌往锦云的胸口拍去,后者脸色剧变,连忙后退堪堪闪过这一击,身形有些狼狈:“喂,铭惜,这次你可真是要谋杀亲夫了啊,我死了你可是要守寡的啊。” “像你这种人,死了倒好,整天只会骗我玩!” 冷洺惜一掌不中,没事,再轰一掌就行了,直接把他给轰成渣了自己才解气,锦云见状哪敢停留在原地,冷洺惜全力一掌虽然自己挡得起,那也不是闹着玩的,直接绕着木椅为圈子跑了起来,冷洺惜跟在他的身后,每一掌打出,便是无数碎屑发出。 无数阵由真气席卷产生的风吹过,包裹着木屑,渐渐地整个大厅几乎能看见的家具都被轰成了碎屑,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天堂,而这两人仍旧不知疲倦地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若不快点停下来,恐怕整个王府大厅都会被冷洺惜给拆了。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两人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门口一个娇声惊呼传了进来,冷洺惜收回掌势,诧异地回眸,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那么一点耳熟? 冷洺惜回眸一瞧,便见一名身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头上戴着琉璃,三千弱发用着紫花簪子穿了起来,罗裙上刻着一朵盛开的海棠,国色天香,一如衣服的主人般张扬,她的身后跟着三个丫鬟,视线对视的一刹那,禁不住低声叫了出来。 “冷洺惜?!” “冷春雪?!” 冷洺惜停止了追杀,周边的风悄然而止,飞扬在天空中的碎屑缓缓飘落,如雪花般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却止不住冷洺惜心中那升起的火焰,一年不见,再见这个冷春雪,冷洺惜心底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一年前给自己的,给秋霞的羞辱! 但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她,而是冷凝霜,冷洺惜知道,她在自己的计划中不过就是个小角色罢了,不足挂齿,要捏死她何其简单?此刻止住了脚步,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锦云:“这个女人就是你娶进来的侍妾?” “侍妾”这两个字,冷洺惜咬得极重,门口的冷春雪听得面色一变,暗暗咬了咬牙,什么侍妾,在这一年里,我可是把这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王府内所有人见了我都得恭敬叫一声,只是还少了个头衔而已,自己还没求王爷给呢,不过你这个死人怎么又回来这里了。 该死!还把王府大厅闹得如此狼狈,成何体统?不知羞耻地追着王爷,真是不守妇道,连一点作为王爷妻子的自觉性都没有,真是个蝼蚁,没娘养的孩子就是没家教! “你说呢。” 锦云耸了耸肩,醉翁之意不在酒,妖娆的紫眸含着精光,看得门口的冷春雪瞬间陷入痴迷状,刚刚心中的抱怨云消雨散,不知道飞去哪里了,她的眼里,自从嫁入王府之后,见到锦云的第一眼,此生,只要有他在,其他的东西都是过往云烟,入不了冷春雪的眼。 冷春雪身旁的丫鬟也被锦云这妖娆的样子给弄得有些脸红,微斜着头,俊美的他透着一股邪气,特别是那双紫眸妖娆,胸口的衣领还未来得及整理好,露出了他精壮的身材,更有甚至偷偷咽了口唾液,只是不敢给冷春雪看到,不然回去又要挨骂了,纷纷垂下脑袋。 “我还当这一年来别人给你送了什么货色,锦云,这种下等货色你也照单全收,你太饥不择食了吧。” .. 章章七十 你这个笨女人! 冷洺惜鄙夷地看着锦云,只是口中的话,听得门口的冷春雪脸色一变,这句话自己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而且这冷洺惜竟然敢当着锦云的面这么没大没小,太不知分寸了! 冷春雪指着冷洺惜,冷声骂道:“冷洺惜,你给我打住,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谁是下等货色,没大没小,当着王爷的面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现在谁应了,谁就是下等货色,虽然我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既然你这么急着承认,那么这下等货色的称号就送给你了,我不介意,你也别感谢我。” 冷洺惜含着巧笑,将视线重新放回了冷春雪身上,刚刚被锦云气得火冒三丈,现在还没灭呢,冷春雪,你倒好,这个时候撞到我的枪口上来,拿你这盘小菜先来开胃一下,消消火气。 “你!王爷,你看看她!” 冷春雪气急败坏,半跑着绕过一路地上的碎屑,来到锦云的身旁,拉着他的袖子,一双美眸含着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锦云。 不得不说,冷春雪这个女人生得胚子也是耐看,特别是经过这么精心的打扮后,更加衬托了她那婀娜的身姿,只是这个哭哭啼啼,拉着自己袖子撒着娇的女人让锦云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而且她身上的胭脂香闻起来简直令人作呕,比起冷洺惜简直是天差地别。 锦云刚想挥袖甩开她,但看着冷洺惜平淡的侧脸,忽然想到这是个机会,于是反手揽住了冷春雪:“不错,铭惜,你确实对春雪太凶了,好歹她也是你的姐姐,虽然你比她早进府,是本王的王妃,但这些日子来都是春雪一人在打理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后你可要多多向她学习,你们可都是服侍本王的女人,你刚回府,和睦点相处不行吗?非要这么争锋相对?” 锦云这样子揽住冷春雪,这是她进府之后的第一次,此刻的她喜上眉梢,这么久了,王爷终于被自己的痴心打动了,当初刚嫁入鬼王府时,自己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可没想到王爷竟然是这么一个美男子,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自己就已经被他给吸引了。 只是王爷对她一直冷冷淡淡的,虽然渐渐地将府内的琐事都交给她处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就相当于王妃,王府中人,没有人敢对自己不恭敬,但王爷始终没有碰过自己,更别说抱着自己了。 而今天,王爷为了自己与冷洺惜对峙,不得不说冷春雪内心除了感动外,还有一种极大的自信膨胀着,挑衅地看了一眼冷洺惜,现在王爷都站在我这一边,你不过是个挂牌的王妃而已,你嫁入王府一年来做过什么?失踪这么久后突然回来就想把王妃的位置抢过去?做梦吧! 王爷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只蝼蚁,一年之后,你也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地丑陋,我还是原本那个天之骄女,你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生的孩子而已,除了“冷”的姓氏,你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王爷是不可能喜欢你的,王爷是喜欢我的,是属于我冷春雪一个人的,你这个蝼蚁只不过是比我早些时候进了王府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不行,以后王府里有我在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这样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的存在着实让我倒胃口,叫她离我十丈之外,不然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就不住在王府里,我搬出去住。” 冷春雪眸光中挑衅的意味冷洺惜自然是看到了,冷冷一笑,直接下了不容退让的死命令,要么接受,要么自己搬走,就这么简单。 锦云闻言后脸色一变,这个女人,就连给自己试探一下的机会都不给,锦云刚刚一直注视着冷洺惜的神情,希望能够从她脸上发现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例如伤心,嫉妒,但不知道是不是冷洺惜隐藏得太好,自己竟然都没有看到,哪怕是一点! 冷洺惜啊冷洺惜,你的心是寒冰做的吗?我都这么做了竟然还是一点都不动容,该死的。 “什么?!王爷,你看看这个女人,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威胁起您来,您看看她到底算什么东西,成何体统,这样子您的面子往哪里搁,您可要好好处置她,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而不是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刚回来口气就这么大,这样还得了?!” 冷春雪此时有锦云撑腰,自然是气势比刚才张狂了一倍,拉着锦云的袖子嚣张地说着,却不料话音刚落,手中的袖子被猛地抽走,力道之大,让冷春雪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你给我出来!” 锦云快步走到冷洺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冷洺惜挣脱不开,拼命摇着:“锦云,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我还没出完气呢!” 冷春雪扶住一旁的椅子,愣愣地看着锦云和冷洺惜的身影从门口冲出,门口站着的丫鬟们哪敢阻拦,还是锦云这么气势汹汹的模样,这也是她们第一次看到王爷这么生气的样子,皆是让开路子给两人走了出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王爷要处置冷洺惜吗?不过怎么看起来,却那么不像? “小姐,您没事吧?” 冷春雪的贴身丫鬟赶忙走了进来,看着一脸呆愣的冷春雪,口气担忧地说道。 “红雪,你说,王爷这是不是听了我的话,去帮我处置冷洺惜去了?” 冷春雪愣愣地说道,她的心情乱极了,她需要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甜蜜的谎言,应该是吧,锦云这是为了自己,听了自己的话,打算去处置冷洺惜了,冷洺惜刚刚的口气那么骄横,竟然敢让自己滚出她的视线外,如此张狂,哪个男人受得了? 但是,为什么刚刚冷春雪却看到锦云眸中那一抹隐晦闪过,那不是气愤,而是一种恨着心爱的人不知道自己心意那般,一如曾经的她一样,她对锦云也是如此的感情,因此,她明白,所以她慌了。 “一定是的,刚刚的情景全部人都看到了,冷洺惜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王爷身为王府的主人,怎么能容她一个刚刚回来的挂牌王妃这样嚣张下去,小姐您别多想了,而且,刚刚王爷不是也抱住您了吗?想必是看到冷洺惜这么个恶心的践人,终于明白小姐您才是真心实意地为了王爷好,是最适合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吧。” 红雪虽然心上也是困惑,要说是处置冷洺惜吧,却又不像,不过红雪也想不出为什么锦云突然拉着冷洺惜离开了这里,但面对自家主子,那当然是往好的方面说,看冷春雪这么黯然失色的模样,想必是看到了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蒙蔽自己罢了。 红雪心中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给她吧,哪怕是一个自己都不怎么确定的借口,但,她是自家小姐,是自己要袒护的对象,哪怕是一个糖衣炮弹。 “你说的没错,王爷是不可能喜欢冷洺惜那个下贱的女人的。” 冷春雪的眸光渐渐变得坚决,充满自信起来,嘴角勾起弧度:“对了,晚上的宴会,差点忘记告诉王爷自己要陪他一同前去了,不过看王爷这一时半会也忙不完,红雪,你就跟王爷说一声,我先进宫去跟凝霜姐姐叙叙旧,在宫里等着他来接自己。” “是。” 红雪垂眸,恭敬地回应着,含着微笑,这样才是冷春雪,自己服侍的主子,那个为爱痴狂,却又充满自信的女人 “你们,赶紧叫些人过来将这王府大厅好好打扫一遍。” 红雪转身冲着门口的丫鬟们厉声喊着,丫鬟们对视一眼,赶忙分散去做自己的工作了,冷春雪看着这遍地狼藉的王府大厅,心中怒火更胜。 冷洺惜,你这该死的践人! 冷洺惜被锦云拉到了王府的御花园内,虽是初冬,但这里仍旧是鸟语花香,一片繁华的景色,似是永远不会坠落的春天般,在这里散发着勃勃生机。 只是,今日来的人走得太过匆忙,同时对这些美景也没什么怜惜之情,无数朵盛放得正艳的花儿,正沐浴着阳光,懒洋洋地靠坐一团,被两只脚狠狠一踩,顿时弯了下去,花瓣也掉落了不少,那叫一个“可怜”。 “锦云,你放开我。” 冷洺惜堪堪挣脱了锦云的手,气喘吁吁着,两手叉腰,眸光迸发的火焰仿佛要将锦云给吞噬殆尽般。 该死的,刚刚追着你打的时候你跑的那叫一个快,现在又突然拉着自己从大厅里面跑了出来,锦云,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刚刚与醉轻狂对决的时候他喂了你什么毒药,让你也变得跟他一样神志不清了?! “冷洺惜,你老实告诉我,刚刚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 锦云回眸,一双紫眸认真地看着冷洺惜,他需要听到她的解释,自己一直以来逃避的解释。 一直以来,锦云对什么东西都是胸有成竹的,不管是对付冷绝,还是这整个天下,只要锦云想要,他都有自信可以做到,可是自从冷洺惜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后,自己开始慌了。 什么时候,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让自己的眼里无法容得下其他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渐渐地使自己中了毒却不知道,直到一周前刚刚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在那天山之巅上,看着她如美人鱼般戏水轻游,自己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天地万物都成了她的陪衬,一切都是以她为主,在看到醉轻狂差一点将冷洺惜抓住带走的时候,自己几乎屏住了呼吸,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冷洺惜,是你自己先来招惹我的,是你先让我心慌意乱,是你先让我喜欢上你的,现在一年的光阴,你已经让我中了你的毒,偷走了我的心,你还想跑?别做梦了! “在意?我在意什么东西啊?” 冷洺惜看着锦云,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自从将醉轻狂给打跑后,锦云越来越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自己听不懂的话,难不成真的是中了一种叫做“醉轻狂”的毒,开始让锦云也神志不清了吗? “我刚刚那样抱着冷春雪,你为什么不在意?” 锦云的口气寒得简直能化出冰来,她竟然还是一点都不知道,不在意的模样,这个模样,与其说让锦云感到生气,倒不如说有些慌了,自己忐忑着,不知道自己在冷洺惜心中,自己到底是什么位置,什么重量,难不成比起那个醉轻狂还不如吗?! “我为什么要在意啊,我知道你是故意想要气我的啊。” 冷洺惜白了锦云一眼,后者闻言后一顿,看着锦云愣神的模样,冷洺惜自顾自地说道:“就算你的眼睛瞎了,凭你的身份,你也不会对那个冷春雪下手的,如果你真的下手了,那么就真的是鲜花配在牛粪上,把我的眼睛给闪瞎了,我相信你的品味不会那么低俗的。” 听完冷洺惜的解释后,锦云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缓了很多,虽然听起来不是那么种滋味,最重要的地方自己还没有听到,至少,冷洺惜并不是因为那种含义上的不在意才一点动容都没有,看来自己得找个有点分量的女人陪自己演一场戏,这样自己才能看得清冷洺惜的心意。 “那么你说说,你觉得我是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锦云又开始趁胜追击起来,也不知道冷洺惜这个丫头心底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不能说的那么露骨,锦云装作随意一提,风轻云淡地说着,他肯定冷洺惜听到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而已。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说你与醉轻狂交手时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啊,怎么今天你这么奇怪,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啊,醉轻狂是不是暗地里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冷洺惜此刻认真地看着锦云,想要从他身上找到那么一点毒发的症状,实在是现在的锦云对自己的态度,像极了醉轻狂说要自己做他的女人的时候那种,不知道缘由,让自己一头雾水。 “中毒。。。。。。你!” 锦云听了后就是一气,什么中毒,我早就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冷洺惜”的毒,该死的,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不识趣,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我都已经放下自己的高傲和自尊了,你竟然还没有发现我的心意,我不管你了! 锦云一甩长袖,气急败坏地走了,不管不顾身后冷洺惜的叫唤,踩着一路的花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留下一地弯着腰,被摧残得无法直视的花儿,诉说着它们的不幸般。 “什么人啊,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话说没两句就跑了。” 冷洺惜嘟囔了一声,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午时分,太阳高挂,阳光烈得有些让冷洺惜睁不开眼睛,哪怕是寒风阵阵,经过刚才那一跑,再加上这阳光,也是感觉有些热了。 没想到遭遇醉轻狂一事后已经过了这么多的时间,也不知道轩辕长生还有冷绝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又怎么样了。 “长生,你觉得这事是否有蹊跷?” 此刻,冷绝与轩辕长生站在一座倒塌的房屋面前,周边的侍卫官兵们已经拦起了一道警戒线,方圆二十米内无人可以靠近,众人们都在边缘围观着,隐约能看见两个人影站在那座倒塌的房屋面前,却不知道他们正是当今的丞相,以及轩辕府的世子! “是有蹊跷,看来不仅仅是放烟花那么简单。” 轩辕长生淡淡回应着,不落一丝被人察觉的痕迹,看来德安已经先他们通知了锦云,让他们及时转移了。 果真是锦云做的,不过与他交手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动静这么大,而且。。。。。 “当然,这房屋简直是被轰成了碎片,这是极其强大的真气攻击才能做得到,你说,长生,这世界上,有谁能够做到一掌就将这大概三层高的房屋一口气轰得粉碎,只留下这灰尘与碎片?” 冷绝看着地上凌乱的痕迹,微微笑着,眸子含着精光,似是,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长生不才,虽是知道有那么一两个人选,但天下之大,能人不少,或许有些人长生还不曾见过,知道过,不好妄下定论。” 轩辕长生婉言推托,说辞找不到一丁点的破绽,虽是无心,但也确实。 冷绝哈哈一笑,拍了拍轩辕长生的肩膀:“长生,你说的对,能人确实不少,不被我们知道的能人也不少,不过今日这能人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出众了,长生,叔父就教你一招,若是遇到这样的能人,可千万不要放过,今日他出现了,就代表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若不能为你所用,被他人利用对付自己,那可是极为不利的,知道了吗?” “看来叔父心中已经是有人选了?” 轩辕长生转眸,看着冷绝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询问,难不成,冷绝已经猜出是锦云做的了? “是有,不过现在他还不能为叔父所用,或者说,就连叔父见到他,也不得不低头,不过总有一天,叔父一定会得到他的,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叔父的脚下!” 冷绝言罢,放声大笑,透着一股宣誓的壮志,负着手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在身后的轩辕长生看着冷绝的背影,阳光将他的背影拉得细长,配着他的笑声,听得轩辕长生不禁越发困惑起来。 按冷绝的话来推断,冷绝即使是到了锦云面前也绝不可能会低头,冷绝心中的那个人选,应该不是锦云才对,那么究竟是谁? 轩辕长生猜不出来,能让冷绝也低头的人,究竟是谁,或许只有冷绝心里知道,不,若是能够见到铭惜他们问一问,也能够得出答案的,待回到皇宫后,德安也应该回来了,得找他先问一问才行,顺便打探一下铭惜的情况怎么样了。 冷绝缓步走着,心中却是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醉轻狂,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到了这祥龙城来,一向低调,杀人瞬间的你竟然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也看不到一具尸体,连你也会失手,看来这次你还真是遇到敌手了。 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么这盘局就好玩了,棋局,总该是人多点下才热闹,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太过无趣了点! 夜幕降临,月亮高挂于黑云之上,温润的月色照耀着大地,抵不住那人声鼎沸,地上的火光,似乎要照亮整片夜空般,连月光也变得朦胧黯淡起来。 祥龙城的主街十分热闹,但并不是以往那种街市繁华,商贩兴隆的风貌,今天晚上,这条路上多了许多辆马车,一排排地,按照一定的顺序走着,道路两旁充满了围观的人,有着惊艳,好奇,崇拜。 每一辆马车都是用着奢华的檀木制造而成,黑的红的都有,内里则是一个温室,布置得奢华,玉珠细软,狐裘虎皮,足以让一个平民百姓家不愁吃喝一年的高贵物品应有尽有,炫乱人的眼睛,各路官员们陪着自家的夫人一同前来,前去那皇宫参加今日的盛世大典。 这是由傲天王朝当今丞相冷绝提议,由当今皇上锦天亲自允许,展开的一年一度的盛世大会,并且这一次邀请了更多职位的官员,将会比任何一次的大会更加隆重,影响力自然是空前的。 期间,也有人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传说中那六皇子锦云也会来,还有在他城的皇子们也会赶到这想龙城的皇宫内,共享这一场盛世大宴。 .. 章七十一 皇上,皇皇后! 现如今,在被锦云将计就计,让冷绝拆穿了自己的情况下,锦云的身份在祥龙城内已经不再是秘密,传闻他并非是长得面如恶魔,喜好饮食处子之血,而是生得一副妖孽般的容貌,一举一动,一瞥一笑,皆是翩翩贵公子,配上那双紫眸,简直堪称天下第一美男。 风度翩翩,白衣胜雪,紫眸如星,羞红日月,这是祥龙城内小儿们在大街小巷编唱的歌儿,这一年以来,锦云也不比以前,变得高调了些许,那些说他是鬼王的谣言也不攻自破,许多女人家见过锦云后,也是对他芳心相许。 从以前人们恐惧到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对象,变成了现在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人,不得不说,人心都是善变的,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他们崇拜,丑恶的事物,会让他们嫌弃,哪怕前者是包着糖蜜的利剑,后者是苦口的良药。 而这一行马车中,当然也包括了现在祥龙城内人们议论纷纷的对象锦云,还有今早出了名的冷洺惜。 在今早那个妖娆的红眸男子出现,并且指名要马车内的冷洺惜跟着他走以后,各类版本的流言层出不穷,说的那是惊天动地泣鬼神,一段被人硬生生阻拦的爱情悲歌,狗血三角恋,人们对这种事情最是喜闻乐见的,八卦一下也是人们茶余饭后打发无聊时间的不二选择,不然之前锦云的名声也不会那么臭,现在却又短短时间内恢复得这么好了。 早上过后,冷洺惜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祥龙城内人们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成了整个祥龙城所有女人的公敌之一,有了王妃的头衔,有了锦云作为自己的夫君,竟然还不知羞耻地又勾引了一个男子,众人说她不守妇道,骂她简直是女人的耻辱,这些都是由于疯狂的嫉妒而喊出的话,在短短一天内已经传遍了整个祥龙城。 现在冷洺惜在祥龙城内众人心中的地位,已经比一年前那个相府懦弱的四小姐还要低上几分,若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而这些,马车内的女人自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去关注,人言可畏,自己知道,就算再怎么解释,别人若诚心想要抹黑你,自然会找出无数的借口来,这样永无止尽,她们不嫌累,自己都嫌累呢!反正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随便让他们说吧。 不过想起白天的事情,冷洺惜至今还是感到很困惑,醉轻狂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又说出了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到底在想什么,抓自己走,又想要做些什么? 马车内,锦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冷洺惜靠着前方的木几走神的模样,这丫头的心思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了,明明自己就在旁边,若是在想着别的男人的话。。。。。。 暮然间,锦云想起下午时候自己关在房间内的觉悟,猛地将这个念头甩出脑袋,看来是自己对这丫头太好,好得让她找不着北了,自己得对她冷淡一些,不能操之过急,等到她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的时候,再慢慢一口口地吃了她! 马车缓缓行驶着,马车内的人儿心里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心照不宣,整个气氛变得很是沉重起来,没有人先开口,唯有马车内的熏香升起,缠绕于人们的嗅蕾中。 没有人想要打破这个沉静的氛围,锦云是,冷洺惜也是,似乎,他们在享受着,彼此打打闹闹久了,总该给一个平静的空间让他们呆一呆,好理下自己的思绪如何。 “糟了,王爷他们竟然先走了,怎么会这样。” 王府门口,一脸懊恼之色的红雪焦急得走来走去,没想到自从中午一别后,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见到王爷,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王爷身在何处,可终究来迟了一步,关于冷春雪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先告诉王爷呢,应该不要紧吧? “红雪姑娘,你怎么在府门口走来走去的?夫人呢?” 门口的侍卫长看到红雪后,托着腰间的大刀大咧咧地上前打声招呼,他是个粗人,但能混到侍卫长这个位置,也是有他的精明,红雪是冷春雪身边的贴身丫鬟,而冷春雪相当于这个王府的当家主母,上前来奉承一句也是应当的,哪怕红雪平时对他们是不屑一顾。 以往红雪最是讨厌与这类粗人打交道,但现在情况紧张,容不得红雪心中那点小九九,抓着侍卫长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两眼放光:“这位大哥,请问王爷在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人上的马车?马夫又是谁?” “这个。。。。。。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的问题,我也回答不过来啊。” 侍卫长故意面露难色,心中想着好啊,你这小妮子也有求着我的一天,拖着不肯说,红雪咬了咬牙,从自己袖中掏出一枚银子放入侍卫长手中,将他的手反握紧:“大哥,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就告诉我吧。” 侍卫长掂量了一下手中银子的重量,自然是欣喜,这妮子还真是有钱,这么大的银子都够自己花好几个月了,露出一脸笑容:“既然红雪姑娘都这么说了,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为红雪姑娘解答疑惑,马夫是王爷身边跟着的那个贴身侍卫,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不过嘛,王爷并不是一个人上的马车,今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王府上的那个女的,是她跟着王爷上了马车。” “什么?!” 红雪震惊了,今天早上来到王府的那个女人,加上侍卫长又不认得,难不成,是冷洺惜?!王爷竟然选了她陪着去参加皇宫的宴会?! “这下糟糕了。” 红雪低低呢喃着,若是冷春雪在看到陪伴着锦云出场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冷洺惜,那场面要有多尴尬就多尴尬,搞不好会让冷春雪的面子全部丢光的,不行,自己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冷春雪,让她有预防之策。 “红雪姑娘,你怎么了?你?!” 侍卫长见红雪的脸色刹那间都白了,关切地问道,好歹人家刚刚给了自己一大笔银子,而且巴结好这个女人,以后指不定还有更多的好处呢。 “不,没什么,谢谢你了。” 红雪勉强扯起一抹笑意,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冷春雪已经先进去了皇宫,会丢了冷春雪的脸的。 “对了,红雪姑娘,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为什么王爷要选她陪着一同去参加皇宫宴会?还有夫人现在在哪里呢?” 侍卫长疑惑地问道,虽然冷洺惜的名声在这祥龙城内谈不上人尽皆知,但至少大人们都略有耳闻,关于冷洺惜的名声自然是谈不上好的。 侍卫长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子,此次一看,她一袭白衣,面容端庄,气场逼人,怎么可能把她联想到记忆中那个懦弱的冷洺惜呢? 侍卫长心里想着还是王爷最近又打算新纳侍妾了呢,红雪闻言后浑身一僵,连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不关你的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了。” 说完之后,红雪快步走入了王府之内,瞧那模样,好像是有谁追杀着她一般。 “切,什么东西,求着老子的时候都没见你那么嚣张,现在用完老子了,可得气了。” 侍卫长吐了口唾液,将手中的银子抛了抛,露出一抹yin笑:“这下晚上可能喝得个饱了,怡红院那绿竹好久不见了,今日总算有钱去会会她了,哈哈,绿竹,我来了。” 红雪几乎是奔着往自家院子跑了过去,一路上遇到熟人也没有打招呼,跑到院子后脚都疼了,但仍咬着牙支撑着,回到房间内,先关好门窗,取出文房四宝,沾了些笔墨便往一张纸条上写着字。 “事情有变,是冷洺惜,她陪着王爷一同前去参加宴会,小姐您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您在皇宫内。” 写完之后,红雪将纸条快速折好,从里间内取出一个笼子,将里面的信鸽抱了出来,这是自己与冷春雪联络的工具,想着必要的时候可能会起作用,在王府这么多日子了都没用上,这次总算是有机会了。 “拜托你了。” 红雪将纸条塞进信鸽脚上的棒筒内,将信鸽放飞于窗户之外,看着信鸽飞翔离去的轨迹,心中默念:“一定要赶上啊,拜托了。” 只是,这王府的一切,早已有人暗中观察着,当然,这只信鸽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见信鸽飞过一处屋檐时,一个黑影翻身而跃,一把擒住信鸽,将它脚上的信筒解了开来,取出里面的信件。 “原来如此。” 黑影看完之后,将信件重新塞回信鸽之内,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信鸽又扑打着翅膀,继续着他的任务。 此刻,皇宫内。 马车们陆陆续续地驶进了皇宫,高大的宫门此刻敞开着,足以容纳五辆马车并排而入,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被火把照得那獠牙闪着寒光,锐气逼人。 “看样子是到了。” 冷洺惜收回思绪,看了一眼窗外,马车的速度此时也缓缓慢了下来,皇宫那朱红色的大门近在眼前,随即一闪而过,他们已经进入皇宫的宣武门了。 “下去吧。” 锦云起身,负手淡淡说着,率先拉开帘子走了出去,冷洺惜看了一眼锦云的背影,现在又变得正常了,不过还是正常点的锦云自己比较习惯,那个不正常的锦云着实太让人无语了。 只是希望这次能正常久一点,不要突然又不正常了才好。冷洺惜心中暗暗感叹了一下,也跟着从马车内钻了出去。 宣武门,作为皇宫的应招大门,也是皇宫重点巡逻中心,自然是面积辽阔,无数的白石砖铺在地面上,放眼望去,一片天地,除了自己,别无他物,但若仔细看着,便能发现远处有无数座坐落的宫殿,如同一座高山,在黑夜中灯火通明,彰显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我们要走着过去?为何不乘马车?” 冷洺惜从马车上跳下,站在锦云的身旁问着,锦云头也不回:“参加宴会是不能坐着马车去的,只能以走着过去,以表示对皇帝的尊重,你看看别人,都是下了马车。” 锦云说的没错,周围的马车在到了宣武门之后,皆是纷纷停了下来,马夫们连忙蹲下身子,供着马车上的主人们踩着下来,看得冷洺惜一阵厌恶,别过了脸。 说实话,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古代的皇宫,果然做的霸气广阔,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深不可测,心旷神怡,自己也曾经到过故宫过,不过那里的比起这里简直是差了一个级别的。 “跟着我走,莫失了礼数。” 锦云低声说了一句,便是迈步向前走了去,冷洺惜紧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夜色之中,他的尾发被夜风吹得飘散,他今天戴了紫金玉冠,冠上有一颗小小的明珠,却是闪着耀目的光芒,唯有跟在他的身后才能看到,冷洺惜知道那是夜明珠,即使那么小的一颗,也是价值连城。 话说,锦云以前作为鬼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被邀请过参加皇宫的宴会的,怎么现在看锦云的模样,这么轻车熟路的感觉,事先排练过吗? 走到一半,锦云的眸光在看到一个方向时,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冷洺惜疑惑,随着锦云的目光望向了那个地方,是一座宫殿,装饰得华丽奢华,里面灯光通明,想必是哪位嫔妃的宫殿,正准备着打扮参加今日的宴会吧。 冷洺惜又看了看锦云,发现他紫眸底下一道琉璃转动着,心中一紧。 这样的锦云,自己看到,在那一夜自己刚刚赶到的时候,他眼中也闪过这样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做悲伤。 锦云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万里晴空,太阳高挂,那是一个夏天,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白云漂浮,一个身穿着皇服的男子正玩着爬房子的游戏,尽管年少,但由于天生的皇族气质,在他身上也是尽数体现了出来,显着老成的皇风。 “云儿,别玩了,把这碗绿豆汤喝了,降降火气。” 那柔声如冬日的阳光般,是他梦寐以求的声音,只见那少年回过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绽放笑颜:“母后。” 话音刚落,锦云的全身如被电流电过一般,猛地一颤,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从刚刚的回忆中走出来,莫要失了分寸,一会儿后,发现冷洺惜站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自己,而周围的人,几乎都已经走在他们前面了。 他们两人对视,一人紫眸微眯,一者黑眸泛光,在夜幕星辰之下,她的眼睛犹如一个黑洞般,将自己渐渐给吸了进去,想要做些什么,却是无力挣扎,只得这样慢慢地。。。。。 “我没事。” 锦云偏过了头,沙哑着嗓音,他不愿意让冷洺惜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哪怕,刚刚自己确实为她的贴心理解而感动。 “我知道,走吧。” 冷洺惜不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一个眼神或者动作便已明白,有些时候他们也会诧异彼此之间为何有这么一种默契存在,或许,这就是宿命在作祟。 今日的主场,是在拜朝宫前,那空阔的宫场,此时已经摆满了无数张盖着喜庆红布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色香美食,光是闻着气味,看着模样就让人食欲大震,所有人走到桌旁站着,却没有入座,原本嘈杂的环境,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最后,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今日的主角上场,冷洺惜跟着锦云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同样她将眸光放到了那拜朝宫内,那金光闪烁的地方,傲天的皇上,也就是锦云的父亲锦天,今日将会从那出来。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锦天,哪怕是与锦云成亲那日,自己也知道锦云在锦天心中不受重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大婚作为父亲的都没有来,空荡荡的,唯有王府内的人热闹。 自己曾经想问,想看透锦云,是不是会为了锦天没来而感到失落?但那时候的锦云终究是锦云,他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让冷洺惜看不出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但是那一刻,自己却为锦云感到心疼。 他的父亲仍旧在世,并且是万千臣民之上的皇帝,而锦云作为他的儿子,哪怕在大婚的时候他的父亲都没有亲自前来看一眼,这比起父亲过世给人的痛苦,更多。 “皇上,皇后驾到!” 就在冷洺惜回想着一年前的事情时,不知哪里传来了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嗓音,身旁的所有人都齐齐跪下,连同锦云也不例外,冷洺惜只得跪,只听到耳旁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吾皇万岁万万岁!” 靠,叫那么大声,我耳朵都快聋了,冷洺惜揉了揉被摧残的耳朵,又听到太监那尖锐的嗓音划破了整个宫场:“皇恩,平身!” “谢吾皇。” 又是一次震耳欲聋的齐喊声响起,冷洺惜已经淡定了,松开捂住耳朵的两只手,站起身子,眯着明眸,望向那从拜朝宫内缓缓走出,一身龙袍的中年男子,而他的身边,则跟着一名穿着凤袍,头戴凤冠,端庄儒雅,却透着一股凤临天下的霸气的女子。 皇上,与皇后! 岁月在锦天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将他那年轻时英俊的模样雕刻得更加成熟,具有魅力,一袭龙袍的他,更是霸气侧漏,龙眸睁着,里面仿佛闪烁着天上的月光,琉璃四转,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短发用着龙冠束起,负着手,身旁的太监总管随身伺候着,大踏步从宣朝门前的楼梯缓步而下。 相比起来,在他身边的皇后则是显得年轻了许多,平时注重保养的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也难怪,在这个皇宫内,后宫的争斗更是不见血光,却是致命,而在里面生活着的女人,除了心机手段之外,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容貌吸引皇上来招寝了。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用来形容皇帝的后宫最是准确,并且这笑与哭的日子,若是你不机灵那么一点,或许只是几天,你就会被人拖下,甚至打入冷宫! 观察完一切之后,冷洺惜垂下眸子,跟着众人一同站了起来,随后,整个宫场响起了椅子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刷拉拉”的,众人皆是入了座,等着上面皇上的旨意。 “众位爱卿,今日乃是我傲天王朝的喜庆之日,举办宴会,犒劳众位在这一年以来为了傲天的兴盛所作出的贡献,今日,尽情畅饮,不醉不归,开始!” “谢皇上!” 又是齐喊,随即歌女们身着轻纱,一个接着一个跑到了舞台上方,不知道何处也是响起了管弦乐器的声音,交杂着古筝,笛子,配上那舞台上绝色动人的女子的舞蹈,整个宫场瞬间变成了一个天宫般,让人陶醉。 “轰。” 是烟花,宫门口的四处都摆放好了准备的烟花,此时宴会开始,烟花们也一个接着一个飞向空中,在那黑夜之中绽放出令人惊叹的火焰,各种形状的都有,在那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他们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美一次的惊叹。 不仅仅是皇宫,像是受到了信号弹般,整个祥龙城也放起了烟花,一时间,整个夜空几乎都被放入天上的烟花给爆穿了般,看不到黑云,看不到月亮,唯有这烟花绽放。 “真美。” 冷洺惜望着那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她的脸上闪烁着,她一双黑眸含着柔光,望着天上那无数朵绽放着的花儿们,笑着。 锦云看着身旁的冷洺惜,周边的人们,声音,还有其他的景物,都抵不过她此时的笑容。 烟花装饰了别人的梦,她在位置上看着天上的烟花,而她却不知道,偷偷间,她已经装饰了自己的风景。 .. 章七十二 自取其辱 只是可惜,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若不是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的话。。。。。。若是全部都如自己所愿那般,那么今晚在这烟花绽放的时候,该会是怎样的幸福在自己全身感官中蔓延? “锦云,快看!” 突然冷洺惜像孩子般叫出声来,口气中有着止不住的喜悦之情,引来周边的人纷纷侧目,心想这是哪个人带来的家眷,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身为女人家,还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中,岂能容她叫的这么大声? 众人们刚想看看到底是谁将这女子带来的,而锦云顺着冷洺惜手上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束烟花“咻”地一声飞上天空,紧接着,猛然绽放。 “轰。” 一只五彩缤纷的凤凰翱翔于天际,在那烟花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微微展翅,昂起凤头,以仰天长啸的姿态,扑打着翅膀,随即跟随着接下来升起的烟花中缓缓消失不见。 而一时间,宫场上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没有人再去注意冷洺惜和锦云,此刻他们的眼中,唯有那天上绽放的凤凰,这是多么巧夺天工的烟花啊?简直太美了。 “原来这就是今年宴会的压轴烟花啊。” “上一次是龙,今次是凤,看来烟花局那里的手艺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啊。” 周边的人忽略了刚刚冷洺惜那声惊呼,纷纷赞叹着这凤凰烟花的神奇与美丽,其中也是隐含有奉承之意,凤代表着当今傲天的皇后,凤出了,龙自然也会出,奉承了这龙与凤,也等于是间接奉承了这傲天的皇上与皇后,何乐而不为呢? “那烟花还没绽放呢,你怎么知道是凤凰?” 锦云也是好奇起来,难道这冷洺惜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能够事先知道这烟花是今晚的压轴烟花,要知道,就算升空的时候,这烟花落入眼中也和平常无异的,所以才能够带给众人那么多的惊喜。 这压轴烟花,已经成为了傲天王朝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年一度的傲天宴会结束后,第二天祥龙城,乃至于整个傲天王朝的百姓们讨论得不是这烟花大会有多么繁华耀目,而是这压轴烟花如何如何。 看来今天晚上绽放的凤凰,将会是明日整个傲天王朝内许多人谈论的对象了,想到这,锦云不禁将眸光偏向了主台之上,陪伴着锦天坐在凤位上的那个女子,众人眼中的傲天皇后,眸中冷光乍现。 “不是啊,我只是看着那烟花升起的时候是带着紫光而上的,就像是你的眸色一样。” 冷洺惜含着笑意,偏眸看向锦云,没有看到后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高兴地说道:“你看到了吗?真的好美啊。” 锦云愣了,她并非是注意到那凤凰展翅,而是单纯上升的烟花紫光。 “你看他眼睛的颜色,竟然是拥有异瞳,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这孩子竟然会是皇家的孩子,真不敢相信皇家有人生出了这么个怪物。” “难不成云妃是狐狸化成的妖精?所以和皇上才生下了这么个紫眸怪物。” “孩子,别跟他玩,小心你会被妖怪抓回家给吃了的。” 一时间,锦云感觉以前有许多伤自己至深的话在自己脑海中回响着,自己一直想要努力忘记,努力忘记这段阴影,自己并不是怪物——只是,他们不肯放过自己。 拥有一双异瞳,不是自己所愿意的,可他们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抓着自己这双眼睛死缠着自己不放,最后,连母后都受到自己的连累。。。。。。 “铭惜,你真的觉得我这双眼睛很美吗?自始至终,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它吗?” 锦云的音如同绷紧的琴弦,期间蕴含着什么感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心中苦涩涩的,这双异瞳,给自己的童年带来了多少流言蜚语和伤害,甚至将自己最亲爱的人也为之付出了牺牲,才保护了自己活了下来。 这样的眼睛,到底哪里好?好在哪里?因为这双眼睛,让自己最爱的人为自己做出了牺牲,锦云真的不知道,难道自始至终,冷洺惜从来都没有怕过自己这双眼睛,哪怕一刻吗? 锦云。。。。。。 看着锦云眸底那遮掩不住的伤感,冷洺惜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慢了起来,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双异瞳曾经在锦云小时候给他带来了多少的伤害,这是在古代,不是在现代,现代若是有人天生拥有这双紫眸的话,恐怕早就过着众星捧月的明星生活了。 只是可惜,锦云不是出生在现代,而是出生在这封建的古代中,哪怕这里的民风再怎么淳朴,发展再怎么强大,这根深蒂固的古老观念,也是不可能移除的。 他的这双异瞳,带给锦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和伤害,就算他出生在皇家,这双眼睛也只会被有心人当做攻击他的工具而已,为的就是争那太子之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是一步错,便是死,而拥有异瞳的锦云,在众人眼里,自然是怪物与不祥的象征。 哪怕锦云做得再好,长得再怎么魅惑倾城,众人始终都会对他有那么一种又爱又怕的情愫存在,所以锦云才会宁愿做他的鬼王,被世人所误解,所恐惧,哪怕他并不想过着这样的生活。但是锦云他更不想参与到这世间的争斗之中,他还是在害怕着自己的这双眼睛,会再一次给他本身带来巨大的伤害。 “你知道吗?锦云,从刚开始见面我就一直觉得,你的那双紫眸很美,就跟闪烁在夜空中的星辰般,星辰的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它们的美丽,这美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知道这双眼睛曾经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甚至让你感到痛苦和厌恶,但我只知道,在我心中,你的这双眼睛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眼睛,别无其他。” 冷洺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对锦云最好的保护,所以,她决定全盘托出自己的心声。 这是自己最真,最切实的感受,别无其他,她很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会让一个人感到满意和幸福,所以,她选择真诚,毫无保留。 有些事情上,隐瞒是对一个人的保护,那么冷洺惜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在这件事情,她选择全盘托出,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也是最大的尊重,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够传递给他。 “。。。。。。谢谢。” 锦云看了冷洺惜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夜空中,烟花仍旧永不停歇地升空,绽放,两人的侧脸被烟花的光芒照得一片明亮。 今天的主角并不是皇上与皇后,也不是这压轴的烟花,而是彼此视线之内的人儿。 谁落入了自己的视线,谁就是今晚的主角,因为在他们眼里,有些人一旦落入了眼里,走进了心里,就再也移不开他的位置,只能让他在自己的心里,扎根发芽,哪怕这烟花再怎么夺目也好,终究只是画面的布景而已。 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眼中的彼此,却是让自己黯然伤神,有人欢喜,就必然有人失落,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例如在一旁的锦明城。 锦明城找了冷洺惜很久了,刚刚找到的时候,就发现冷洺惜与锦云眼神对视,眸光柔和,那样子,就像是深爱多年的夫妻般,看着彼此的目光仿佛能够将对方包容进去,锦明城感觉有些刺眼,硬生生将这种失落的感觉压入心中。 不能再去想,自己只是单纯的,他们的皇兄而已,自己不能够再对自己的弟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这可是大不敬,不仅对锦云还有冷洺惜,更是对自己! “六弟,弟妹,原来你们在这,可让我好找。” 锦明城温润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对视的宁静,冷洺惜闻言后一顿,这声音,难不成。。。。。。 “还记得我吗?” 锦明城缓步而来,看着底下的冷洺惜,见她诧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感觉又有一块地方在缓缓融化着,哪怕自己已经决定将它冰封。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弟妹,是自己六弟的王妃,却还是身不由己地在今天晚上寻找着她的身影,像个傻瓜一般,他知道哪怕自己找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找到什么结果,但自己还是想要找到她,再看她一眼。 只要陪伴在她冷洺惜的身边,锦明城心中就有一种满足感,在这几天内,锦明城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最先遇见的她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当初赐婚的时候自己就不能遇上她?若是有那么多个当初的话,锦明城发誓他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因为仅仅一眼,自己就已经爱上了她。 虽然已经不可能成为冷洺惜的男人,但锦明城还可以作为兄长,去保护自己的弟妹,守护在她的身边,如果她也是喜欢六弟的,那么自己不会强求,而是会将这两个人加以保护,所以他不选择逃避,他选择面对,因为锦明城知道,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要是冷洺惜所喜欢的,想要保护的,锦明城都会为她代劳,这或许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吧。 “自然记得。” 冷洺惜尴尬地笑了笑,那天晚上从锦明城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就隐约明白了他对自己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可惜,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不仅仅是因为锦云,而是自己对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把他当做锦云的哥哥看待而已。 “三哥。” 锦云懒懒地打了声招呼,后者点头示意,看了一眼这两人身旁的空位,含着笑意:“既然你们附近这么空阔,那么可容三哥挤一挤热闹热闹?会打扰到你们吗?” 锦云眉头轻皱,显然他不想在自己和冷洺惜独处的时候有外人来打扰,哪怕锦明城在小时候是为数不多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兄弟,但对于锦云现在而言,冷洺惜才是最大的宝贝,而且刚刚锦明城看冷洺惜的眼神,锦云也直觉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是事与愿违,不仅锦明城,还有一人也看到了这里,正迈步走来。 “我就知道你们在边缘坐着,没想到还真让我好找,今天人还真是多呢。” 锦云还未来得及回绝锦明城,又是另一道声音响起,果不其然地看到冷洺惜脸上闪过喜悦的神色,回头看向来人:“长生,我刚还在想这里那么大怎么找到你呢,中午的事情,还真是多谢了。” 轩辕长生。。。。。。 锦云藏在袖子中的拳头缓缓握紧,拒绝的话也生生吞了下去,将轩辕长生这个男人拉入了自己的警戒黑名单中,早在一年前他与冷洺惜就有些扯不断的关系,中午被他那么一表现,不行,自己得防着他点才行。 “不必多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许久不见,你变了许多,听德安说的时候绘声绘色的,心中总想着百闻不如一见,现在一见,果真如此,你已经从原本那朵水仙长成了天山的雪莲了,看来这一年来你过的不错,也长大了许多,我也放心了。” 轩辕长生眸底泛光,刚开始见到冷洺惜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认错人了,只是多年相处以来,她的一瞥一笑自己早已熟悉摸透,没想到这一年过去了,一年未见,她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能依靠自己保护的冷洺惜了。 这样的她,真好啊,她也拥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了,就算没有自己在她的身边,她也能够过得很好,这样自己就放心多了。 “世子,许久不见,没想到您与我六弟和弟妹也是熟识,太巧了。” 锦明城微笑着向轩辕长生打了声招呼,后者也是屈身恭敬回应:“是啊,三皇子,记得上一次见面好像是三年前您刚去彭都的时候吧,皇上亲自为您践行开的宴会,没想到眨眼间,这么长的岁月就过去了,我们也都已经长大了,差点都认不出您来了。” “确实如此,回到这祥龙城内,我也几乎认不出以前曾经走过的地方了,岁月,总是这么快就过去,我们都已经从孩童长大成人了,周边的事物也在变化,确实太快了点,让人感觉十分不适应。” 锦明城也是一番感概,冷洺惜抿唇轻笑,指了指身旁空着的座椅:“既然你们聊得那么来,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坐啊,边吃边聊,岂不比站着舒服?” “嗯哼。” 锦云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冷洺惜甩都不甩,还热情地为两人拉开了椅子:“赶紧坐吧,等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还没尝过这皇宫的手艺呢,人多也热闹。” “那么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轩辕长生和锦明城也是忽略了锦云那声冷哼,齐齐坐了下来,锦云的脸色越发阴沉,仿佛能滴出墨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冷洺惜,刚刚还对自己那么柔情似水,现在见到别的男人来了就把自己给无视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冷洺惜被锦云这么一瞪感觉很是奇怪,按理说,锦明城作为锦云的皇兄,这两人以前的感情也是比较好的,这冷洺惜知道,而且轩辕长生中午还帮了我们一把,留人家一起坐吃个饭感谢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怎么这锦云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了他一堆钱似的。 只是冷洺惜哪里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还自顾自地纳闷着呢。 “王爷!” 待众人落座不久后,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外围传了进来,一道身披着粉色轻纱的女子的身影小跑着,面目红润,刚施了粉黛的俏脸越发将那白希的肌肤给衬托了出来,在看到锦云的时候脸上喜悦之情不由浮现。 冷春雪?! 冷洺惜被冷春雪此刻突然的出现给弄糊涂了,锦云也是困惑,怎么自己都带了冷洺惜一同来参加宴会了,这冷春雪竟然也跟了来,还当众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她也不是那么不知礼数的女人,而且跟过来也是自取其辱,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抽风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冷春雪原本是一脸笑意,但在看到锦云身旁的冷洺惜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步伐也停了下来,站在离众人大约五步的距离,傻傻地站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怎么是你?!” 顿了半响后,冷春雪不敢置信地用指尖指着冷洺惜说着,怎么回事?为什么冷洺惜在这里?而且还是和王爷坐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锦云带了我一同来参加宴会,你跑来做什么?” 冷洺惜嘲讽一笑,对冷春雪自始至终自己都是看不顺眼的,一年前给自己的屈辱自己还历历在目没有忘记,只是可惜,回到祥龙城已经几天了,自己还没带着秋霞去会一会那个该死的女人——冷凝霜呢,反倒是这配菜老是冲上来,真是无趣。 “什么?!王爷竟然带了你来参加宴会?!王爷,这,这是真的吗?” 冷春雪将视线投向了锦云身上,美眸充满了痛惜,难不成中午的时候自己看到的那抹眸光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锦云会喜欢冷洺惜这个蝼蚁,明明他们都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只不过是回来几天而已,就把自己半年来的努力全部给付之流水了吗?! “没错,不过本王也想问问,为什么本王带了铭惜过来,你怎么又来了?” 锦云冷声说道,此刻的他因为冷洺惜身边的两个男人本就感到心烦,也不好表现出来,看这冷春雪哭哭啼啼的样子,锦云心中更是烦躁起来,口气也是重了些。 “我,臣妾以为,您是要带臣妾来的,所以,臣妾就先来皇宫与凝霜姐姐叙叙旧,顺便等王爷您来接我一同来参加宴会,臣妾,臣妾不是叫红雪通知王爷您吗?怎么。。。。。。” 冷春雪慌了,周围的人的视线也渐渐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似是都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旁观着看一出好戏。 冷春雪大家自然是知道的,冷绝的三女儿,自幼的掌上明珠,同时人们这才发现这张桌子上竟然坐了锦云,锦明城,还有轩辕长生,至于那位女子,素未谋面,是这三位哪个男子的新欢呢? 这也难怪,冷洺惜以前就不怎么受到他人的重视,消失一年之后,更是被别人彻底遗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今早上醉轻狂那么一闹,估计大家都当冷洺惜早就死了呢。 “红雪?本王没有见到她。” 锦云眉头一皱,今中午离开大厅后,在御花园里与冷洺惜发生争执,自己就一直关在房间内,红雪找不着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想完这些后,语气也缓了下来:“你现在赶紧先回王府去吧,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 冷春雪脸色刹那间苍白了,隐约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冷洺惜那犹如胜利者般的笑容挂在嘴角,在无情地嘲讽着自己,还有其余大臣们的视线也纷纷投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感觉那么一瞬间好像被八光了般,无地自容起来。 丢人现眼。这是冷春雪内心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词,因为这该死的冷洺惜,现在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傻站在这里被人当花瓶一样围观,冷春雪四处张望,仿佛能听到四周传来无数声嘲讽的笑声,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都是因为这个冷洺惜! 而且,为什么,王爷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冷淡,这个时候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喜欢他吗?半年了,自己为了他,尽心尽力,做牛做马了半年,他还是对自己无动于衷,反而选了冷洺惜陪同他一起来参加宴会,这到底为什么,我哪里不如这个女人了! “恩?谁在叫本相的女儿走?” .. 章七十三 意图为何? 就在冷春雪即将崩溃的时候,忽然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从中破出,犹如一道曙光般照耀了冷春雪的世界,众人们皆是收回目光,将其投注在那缓步而来的伟岸男子身上,注视着他的一袭黑衣,伴随着烟花绽放的光芒,一朵海棠在目光中若隐若现,充满着恭敬。 冷洺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眸瞧着来人,冷绝,一年不见,你可总算出现了!这次为了你的宝贝女儿,可真是出乎我的医疗呢。 “爹爹?!” 此刻见到冷绝出面,而且正是为了自己,冷春雪一时间也是热泪盈眶起来,禁不住抽噎了几声,若不是碍于他人的目光,恐怕自己早就投奔到眼前男子的怀中了。 刚刚因为没人通知自己,自己太过自信不去观察一些本能发现的痕迹,导致丢了那么大的脸,而且还是被以前自己一直无视踩在脚下的冷洺惜狠狠给了几巴掌,更是由锦云帮衬着的,冷春雪心如死灰,现在冷绝的出现,无疑是一颗明亮的星光,给了不知所措的自己一个方向。 “本相记得,今晚的宴会并未要求邀请之人带多少家眷来,换言之,只要是邀请之人的妻子,仰或者是侍妾,都有资格陪伴着邀请之人来一同参加今晚这傲天宴会,锦云,你身为本相的女婿,又是本相两个女儿的夫君,若是今晚你太帮衬其中一个的话,本相可是不允啊,春雪就算是你的侍妾,也是选择了你的女人啊。” 冷绝眸子泛着冷光,话说到这里,再说下去就是太过难听了,有外人在,冷绝自然不会把话说得太过明白,这样只会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得不偿失。 冷绝言罢,看着锦云身旁的冷洺惜,一年未见,自己也是刚刚听到了冷春雪的指责才发现原来锦云今晚带来参加宴会的女人竟然是冷洺惜,待走近了一看,果真如此,这脸自己是忘不掉的。 原本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躲在王府过了一年而已,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女人此刻看着自己的眸光,褪去了以往那种胆小和惧怕,有的,只是平淡,以及嘴角挂着的那抹浅笑。 淡然自如,她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全身上下透露着的是一种超凡的淡然,淡然到让人看着着实很不舒服,而且这一年不见,这冷洺惜,竟然越长越像那个女人。。。。。。 冷绝脑海中刚一浮现那个女子的身影,转眼就晃头甩出脑后,自己已经发过誓,再也不会受到她的一丝一毫影响,就算冷洺惜再怎么像她,也只会让自己更恨她而已! “若是你硬要她留下来,本王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本王这里的桌子已经满了,若是你硬要春雪参加今晚的宴会的话,就让她另寻一张桌子吧,不然陪在你的身边,陪你聊聊以前的家常也行啊,反正在嫁给本王之前,她也不是你的掌上明珠?父女现在相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聊吧。” 锦云毫不示弱地回答,他本就对冷春雪无意,只不过是冷绝硬塞给自己,当做监视自己的工具而已,现在冷绝既然假情假意要袒护他当做棋子利用的女儿,那么锦云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们一口气好好聊个够。 “爹爹。。。。。。” 冷春雪眼角含着泪光,望着冷绝,天上绽放的烟花反而衬托着此刻的冷春雪显得楚楚可怜,刚刚锦云的话着实伤了她很深,此刻也算是真情流露,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这样当众羞辱,还是为了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的女人,这样的经历换做哪个女人都是受不了的。 冷春雪的眼泪,看得一旁的男人们心中也是疼惜,恨不得将其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女子垂泪总是吸引男人们多情善感的武器,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此时都暗暗想着锦云这么做可真是不厚道了,把这么美的娇妻冷落了,却偏偏选择那个冷洺惜。 传闻这冷洺惜早上还差点被以前纠缠的男人给抢了呢,如此不知羞耻,有了夫君还在外面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而且就算她胚子生的不错,比起冷春雪也是差了那么几分妩媚,陪伴在锦云身边的时间更是不能比较,这锦云是眼睛瞎了?才会选择冷洺惜而不是选择冷春雪呢。 选了冷春雪,就等于是得到了冷绝的支持,才是真正作为冷绝的女婿,而选了冷洺惜,这个从小就不受冷绝宠爱,甚至当初被抛入鬼王府后就不管她的死活,这无疑是跟冷绝唱反调啊。 “若说要聊聊家常,本相倒想跟铭惜这孩子更有的聊,可别忘了,这孩子出去了一年,可一次都没有回过相府来看看我这个爹爹,本相倒也想知道知道,这孩子一年来究竟出去做了什么,才会这么忙连娘家都没空回来一趟。” 冷绝这话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找不出一丝的破绽可以反驳,不过这倒是让一旁的两个“局外人”不乐意了,他们刚想跟冷洺惜好好聊一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就被冷春雪这个程咬金杀出来打断了,现在冷绝这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想带冷洺惜走?他们不愿意。 不单想要保护冷洺惜,即使没有这个理由,他们也不乐意。 “叔父,不好意思,今晚侄儿已经先行邀请了锦云和铭惜两人一同叙叙旧,恐怕,不能如叔父所愿了。” 轩辕长生站起身子,微微垂首,恭敬之中却带着一股不容忍让的坚定。 “恩?长生,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叔父老人家,想与这一年未见,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谁是家人的女儿叙叙旧吗?你再怎么想要与铭惜这丫头好好聊聊,也应该另寻个时间吧,留锦云一个人也够了吧。” 冷绝自是听出了轩辕长生话中之意,口气含着责备,想着以前这孩子与冷洺惜的关系就是不错,现在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这样与自己说话,看来冷洺惜,你还真是有手段勾引男人啊。 冷绝的话,将已经处在焦点的冷洺惜更是推到了风口浪尖,众人们也开始小声议论起冷洺惜的不孝之罪来,就算相府对冷洺惜再怎么不好,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难不成真的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了吗?这也太失礼数了。 “对不起,丞相,不仅仅是长生一人,其实本皇子离开祥龙城已经三年了,对旧时的好友也甚是挂念,现在碰巧遇见了自家弟妹和弟弟,难得的熟人相见,也是想要好好聊一聊,能否通让一下?待今晚宴会结束之后,您也可以让铭惜跟着您一同回相府住一晚上,好好聊一聊,我想,六弟恐怕不会介意的吧。” 单凭轩辕长生一人的话不够分量让冷绝动摇,但现在锦明城站出来,以如此诚恳的态度对着冷绝说话,在座的众人们皆是感到那么一股震惊。 这冷洺惜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仅仅是轩辕世子,就连三皇子也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这若说是爱屋及乌,但得罪了冷绝,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冷春雪恨恨地看着锦明城,又是一个男人,怎么现在每个男人都为了她跟着自己作对,锦云也是,轩辕长生也是,就连锦明城也。。。。。该死的! 冷洺惜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出戏,心想要是配上点瓜子零嘴就好了,桌上全是美食,配着吃看戏总感觉不雅观。 锦云在一旁看着冷洺惜悠哉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就是这争执的中心,心中隐约期待,她到底会不会站出来解决这一场纷争? 若是让轩辕长生和锦明城一直为了她与冷绝对峙下去,冷洺惜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她最是讨厌欠别人人情,自己知道,更何况冷洺惜先前就已经欠了轩辕长生不少人情,她更不可能会一直看戏看下去。 冷洺惜会站起来与冷绝对峙,只是,锦云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所以,才会期待,看这丫头跟别人好好斗一斗,也是自己的兴趣之一呢。 “怎么了?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变得那么热闹起来了。” 又是一个爽朗的声音传着,伴随着履鞋踏在白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只是这道声音一出,众人们可不能不动声色了,皆是回头看向来人,坐着的都得赶紧站起来,跪下拜恩:“皇上。” 冷洺惜偏眸瞧了一眼缓步而来的锦天,他一袭龙袍被天上的烟花给映得几乎让冷洺惜睁不开眼睛,这金黄色的丝线还真是反光,不过配上锦天这股气势,看来作为皇帝,还做了这么久的时间,锦天还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冷洺惜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跪了下去,说实话,自己真的不想跪,哪怕眼前的男人君临天下,在冷洺惜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出生好点的富二代而已,就偏偏每次出现都要让人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同样如此,只是,冷洺惜不想惹麻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锦云在看到越来越走近的锦天的时候,眸光中闪过一抹寒意,但随即被悄无声息地遮掩了过去,跪在地上,只是张着口型,并未发出声音。 “免礼免礼,今日可是喜庆的日子,太多礼数反倒是会折煞这喜庆的气氛了,不过朕在上面看到丞相好像在说什么,很热闹的样子,怎么?丞相这是在做什么呢?能与朕说说吗?” 锦天一脸亲和的样子,挥手免了众人的下跪之礼,含着笑意,冷绝嘴角勉强扯起一丝弧度,抱拳弯腰:“不过是小事而已,微臣只是看这个女儿一年未见,想要与她叙叙旧罢了,却不想惊动了皇上,臣甚感惶恐。” “哦?原来你就是冷洺惜,一年前嫁给锦云的相府千金啊。” 锦天闻言后这才注意到冷洺惜的身上,稍稍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眸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不卑不亢,就犹如看着与自己身份地位平等的人:“正是,多谢皇上还记得。” 这女子,果然如黄总管说的那样,看起来娇弱,这给人的气势却是不错。锦天暗暗想着,笑出声来:“不错不错,你这丫头看得也挺讨朕的喜欢,刚刚来的时候,你们说的话朕听到了,也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好了,不过就是叙叙旧嘛,丞相也不用就这么急于一时吧,就算你在他们之中可是长辈,但也是这年轻人们先聚在一起的,也要分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 “这。。。。。。” 冷绝看了一眼一旁刚刚起身的冷春雪,点了点头:“当然是,反正以后还有时间,是微臣疏忽考虑了,今日可是喜庆之日,实在不该让皇上和众人们为了这点事情损了气氛。” “那就行了,来,今日朕还有一些事情没跟丞相说呢,上次的棋局也是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下去,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等到宴会结束之后,丞相可要留在皇宫里,陪朕一起好好杀个不醉不归啊。” 锦天身为皇上,都这样邀请冷绝了,冷绝说什么也不能寻个借口拒绝,只得回应:“既然皇上这么有雅兴,那么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伴君左右,只要皇上高兴了,微臣也就满足了。” “那个,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要化解了的时候,冷洺惜此刻却突然发出声来,看向一脸诧异回望着自己的冷绝和锦天,佯装自责:“爹爹说的没错,女儿出嫁一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相府探探亲,着实是女儿太忙了,其实女儿心中也是思念着爹爹的,今日既然见着面了,爹爹也想跟女儿叙叙旧,女儿心中自然愿意,只是不好意思坏了长生和三皇兄的雅兴。” 言罢,冷洺惜望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三人,微微一笑:“不过我想你们两位,是不会介意的吧?” “既然弟妹你都这样说了,那么皇兄自然不可能多加阻拦,思念亲人的感情,皇兄也是深有体会。” 锦明城注意到了冷洺惜暗中对自己使的眼色,虽然不知道冷洺惜意图为何,但此刻也只能顺着她。 .. 章七十四 太子妃——冷凝霜?! “既然如此,铭惜,那么你便去吧。” 轩辕长生相信冷洺惜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的冷洺惜给人的感觉也不再是以前那种任人宰割的绵羊了,现在的她不仅知道隐忍,而且,她也有自己的计划,连自己也看不透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了,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了。 这样的冷洺惜让轩辕长生感到一种渐行渐远的感觉,感觉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伸手再也抓不住她,哪怕是她的衣角。 自从一年前她被推入水中,自己将她救起来的时候自己就有这种朦胧的感觉了,只是现在感觉更加真实,更加肯定了而已,若说以前的冷洺惜懦弱到如同一张白纸,任何人都能看清上面的图案色泽,那么现在,冷洺惜的白纸已经染成了墨,再也看不透上面究竟画着什么了。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冷洺惜的成长,是她的必经之路,作为保护她的人,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只是为何,自己心中还是有一股苦涩蔓延呢? 这股苦涩,让自己的心脏有点抽痛,呼吸也难了起来,自己心底,却是不愿意冷洺惜变成这个模样的,自己一直想保护她,让她如同白纸一样单纯,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还是自己太自私了。 “锦云,你觉得如何?” 冷洺惜最后瞧向了锦云,锦云两眼一翻,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回答都无法改变冷洺惜的决定的,她只是象征性地在别人面前做个样子而已,给自己一个作为夫君的尊严。 自己这个夫君做的还真是窝囊啊,为什么别人的妻子都对她的夫君百依百顺,而自己的妻子说东就是东,说南就是南呢?就算一头牛,自己拉也拉不住,只得跟着她一起走。 唉,归根到底都是自己先喜欢上了她,在没有把她吃在嘴里的时候,还是先忍让一些,更何况,锦云也想看看冷洺惜究竟打算怎么对付冷绝,以她的方式,让自己看一出好戏,定然有趣,自己也是为了这个才去天山之巅把冷洺惜找回来的。 “去吧。” 锦云终究应了下来,简单两个字,锦云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说出的锦云自己也不知道,经历刚刚的思想斗争后,锦云只感觉心中盘旋着两个字,如同阴云般挥之不去,那两个字就是——郁闷! 得到锦云的答复后,冷洺惜转身冲着锦天和冷绝笑了笑:“皇上,您应该不会介意儿媳前去凑凑热闹吧?儿媳也想欣赏一下皇上您的棋艺如何呢。” “哈哈,怎么会呢?若是你们都同意,朕也无话可说。” 锦天倒是比较开明,有人来就多一份热闹,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冷洺惜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按他的感觉来说,冷洺惜应该不喜欢冷绝这个爹爹才是,怎么到了现在,她却突然说想要与冷绝叙旧了? 而且,锦云这孩子也答应了,更是出乎了锦天的预料,难不成,锦云这孩子心中已经开始原谅自己了?原谅自己当年做的那件事情。。。。。。 “那你就跟我来吧,雪儿,现在这里有位置了,你就坐在这里陪着你的夫君一同参加宴会。” 冷绝也是暗自猜测着冷洺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先前的话自己已经放出,再收回也来不及,这个女儿,以前如一张白纸单纯得让人一看就透,只是过了一年的光阴,自己却再也看不透她的想法如何,从她的眸光中,自己只读出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冷绝能够感觉得到,冷洺惜对自己有敌意,这样一种让自己看不透的人成为了自己的敌人,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的!得摸清她的底细,想出计策先发制人才行,不能落于被动! “是。。。。。。” 冷春雪脸上一喜,刚想看向锦云,却不料锦云此刻站起身子,负着手缓缓说道:“本王去下茅房。” 说完,锦云便直接离座,往皇宫内茅厕的方向走了去,在路过锦天身旁时,连一眼都没有看他,直直走了。 众人默了,有的震惊,有的惊恐,因为锦云刚刚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在九五至尊面前如此冒犯?就不怕惹得龙颜大怒?哪怕他是锦云的父亲! 这样子做很没有礼数,因为有皇上在,锦云竟然连敬词都不用,路过皇上面前也没有行礼,跟个陌生人一样,众人此刻都将目光看向了锦天,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是愤怒?还是惩罚?更有甚者,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会是何等的风浪卷起。 只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没有滔天的波浪,也没有其他人们可以想象得到的场景,锦云就这样走了,而锦天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花绽放的速度缓了,人们看到那袭金黄色的龙袍上闪过一道暗光,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锦云,你果然还是恨我,恨我这个父亲吗? 锦天闭上眼睛,压下心中苦涩的感情,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不管怎么说,再度睁眼,他仍旧是傲天皇帝,不能为了锦云一人感染了情绪,大笑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么众位爱卿们继续吧,丞相,铭惜,跟朕来吧,我们去上座,等会可是宴会的最后压轴,朕也不想你们错过啊。” 言罢,锦天一甩龙袖,转身往上座的方向走去,清风吹起他的龙袍,金黄色的爪牙露在人们的瞳孔之中,他仍旧是他的傲天皇帝,霸气,尊临天下,仿佛刚刚那一抹暗光是人们出现了幻觉,没有人将它放在心上,除了些许知情人。 锦明城看着锦天的背影,眸底充满了伤感,父皇啊,当初那件事情您既然决定做了,就应该明白,锦云是不可能会再原谅您了啊,只希望现在的您不会为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因为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事后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儿臣知道,就算当初的情景再次重现,您也还是会下那个决定的,因为您一直都是作为皇帝,而不是作为锦云的父亲。 “恭送皇上。” 众人们再次齐喊,不管如何,是看戏的还是旁观的,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那么这场风波也就结束了,众人还是继续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谈天说地,今日是傲天的宴会,不需要拘束什么,欢庆,本该就是要有欢庆的样子,这也是傲天的规矩。 冷洺惜看着锦云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心中苦苦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锦云,你与锦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跟我走。” 冷绝路过冷洺惜身旁时,悄悄落下一句话,随即跟个没事人一样跟上锦天的背影,冷洺惜垂眸,他刚刚的口气之重,含义为何冷洺惜自然明白,他是要自己别耍花招而已。 呵呵,放心吧,冷绝,我今晚不会耍花招的,只是单纯如你所愿,跟你叙叙旧而已,顺便,我想早在一周前的大礼已经快要送到了,若是不能第一个欣赏你的表情如何,我真的会很失望的。 冷春雪眸中闪过痛楚,看着锦云那已经空了的位置,心中一种剧痛在蔓延着,渐渐侵蚀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难不成,锦云真的喜欢那个冷洺惜?她一回来,就连看自己一眼,呆在自己身边一刻都不愿意吗? 那为什么中午的时候却又要揽着我,给了我希望又再次将其打得粉碎,变成遍地的绝望?锦云,你好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又该怎么去爱你,然后得到你的心,我真的不知道,我好累,现在只想找个阴暗的角落痛哭一场。 我的骄傲,我的爱情,我的自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原本以为你就算不会感动也会接受,也会体谅我对你的付出,但今日,你在众人面前,生生将我的付出,我的真心踩在脚下,为了那个冷洺惜,伤我至深的你,让我该如何再鼓起勇气去爱你,得到你的心呢? 冷春雪黯然伤神地走了,失魂落魄的背影落入众人的眼中勾勒出了一幅伤感的画面,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或许要回王府了,也许自己只想按照自己心意般找到个角落犹如一匹狼般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冷春雪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眼泪却流不出来,唯有全身的痛苦蔓延着,就像是一个黑洞,仿佛要将自己完全吞噬般。 曾经的无忧无虑,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是嫁了,也是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子,有着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有娘亲可以依靠,但现在的自己又算什么呢?即使有冷绝的庇护,冷春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或许自己此刻更想要成为冷洺惜,因为她有锦云的爱,而自己没有。 痛到极致,就不会掉泪,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冷春雪生到现在,也总算品尝到这种滋味了,爱一个人,难道真的错了吗?一定要尝尝这蚀心之痛,才能领悟“爱情”这两个字的真谛吗? 众人们没有在意冷春雪究竟要去哪,这也不关他们的事情,哪怕巴结一下她就等于是巴结了冷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某些人有这个想法,也不敢去做,在官场那深海中,枪打出头鸟可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 一步走错了,那么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可是黑不见底的深渊,做好自己的本职,莫要遭人嫉恨口舌,这是为官的基本原则,至于向上爬的事情,还是等稳定了再说吧。 “情这一字,还真是伤人至深啊,却偏偏又像甜蜜的毒药,让你尝了一次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那个味道,最后越发沉沦下去。” 锦明城喟叹,或许以前的他不知道“情”一字到底有何等魔力,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因为他遇到了冷洺惜,偏偏就是这个冷洺惜,所以,他注定要尝这个“情”字之苦,一生一世,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溶解,只因她是自己的弟妹,他们一生一世注定没有可能。 “或许真如三王爷您所说吧。” 轩辕长生苦涩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依稀中,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只是最近一年来,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她的声音自己还能够清晰地记得,只是她的面容,却越来越像冷洺惜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个女子的,只是到了后来,到了现在,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冷洺惜的容颜,自己到底怎么了? 轩辕长生的这句话,让锦明城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什么也不说,默默为两人的酒杯倒上一壶清酒,碰杯而干。 喜庆的日子就该有喜庆的样子,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收起内心的伤痕,让我们喜庆一会,不为情所困,来一场不醉不归的喜庆吧。 “皇上,怎么样了?” 坐在凤位上的皇后看到锦天回来,喜上眉梢,从凤位上站起身子,双手交织于凤袍的长袖之中,含着笑意,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脚步一甩一动,发出如丝竹般的“滴答滴答”的声音,由身后的丫鬟搀扶着,走下阶梯迎接着锦天。 “没事,只是丞相想要与他家女儿叙叙旧而已,朕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呢,看来是朕多虑了。” 锦天挥了挥手,哈哈一笑,看起来像是在自嘲一般,皇后嗔怪地看了一眼锦天:“我就说嘛,哪里会有什么事情,皇上您就是多虑了,看您还不信我,哼哼。” 提及刚才的事情,身后的冷绝也是上前一步,站立,抱拳躬身:“参加皇后。” “丞相免礼。” 皇后笑得花枝招展,但眸光在看到他身后的冷洺惜时,轻轻一顿,望向锦天,充满诧异:“皇上,这位是。。。。。” “我就是丞相想要叙叙旧的那个女儿,我叫冷洺惜,也是锦云的皇妃,皇后。” 冷洺惜行了个礼,她也不指望从来没见过面的皇后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自己现在的模样就连轩辕长生都认不怎么出了,就算以前见过,恐怕也没有什么印象了。 “哦,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 皇后在听到“锦云“这个名字时眸子闪过一丝慌乱,被冷洺惜看得正中,只是很快就被皇后给掩饰了过去,嘴角挂着和蔼的笑意,上前拉起冷洺惜的小手,上下打量着:“恩,你这丫头,生的倒是伶俐,讨人喜欢,来,与哀家一同坐坐,虽说是今晚是傲天的宴会,但哀家一个人坐也是有点无聊,正想找个人陪哀家说说话呢,丞相,想必你不会介意把你家的女儿借给哀家一下吧?” “怎么会?皇后如果喜欢铭惜这丫头,那是铭惜她自己的福气呢。” 冷绝也正想找个人帮忙看住冷洺惜,别让她耍什么手脚,此刻皇后亲自代劳,冷绝谅冷洺惜要做什么也不敢在皇后面前动手,立马应了下来,于情于理,冷洺惜也不可能推托。 “铭惜也很想和皇后好好聊一聊呢,看皇后这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就跟二十岁的风华绽放的女子一样,容貌又大气端庄,亮丽魅人,连铭惜也自愧不如,正想要跟皇后您讨一下秘诀呢。” 冷洺惜嘴唇抿着笑,口上假意奉承着,只是眸子深处泛过一丝冷光。 刚刚在提到“锦云”的时候,皇后眸中一闪而过的隐晦自己可是看见了,看来锦云以前和这皇后可是颇有渊源,想到锦云在提到以前的事情时那风轻云淡的态度,对自己的眸子伤感的模样,冷洺惜直觉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自己,一定要保护他,而不是一直躲在他的身边让锦云保护自己!我一定会让锦云走出以前的阴影,让他获得真正的自由的! “你这小丫头,嘴巴还真是甜呢,哀家也是老了,每日住在皇宫里,也是得了傲天龙脉的鸿福而已,谈不上什么保养的秘诀的。” 皇后噙着笑意,眉目弯成了一道明月,毕竟是个女子都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的,更何况冷洺惜现在可是当着锦天的面说,说不定锦天会因此龙颜大悦,今晚招自己侍寝也说不定,这样的话自己可真是要好好谢谢冷洺惜了,自己可是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得到机会了。 新来的妃子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青春靓丽,美丽动人,楚楚可怜,若不是自己坐着皇后的位置,恐怕早就被淹没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潮流中了,在这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后宫之中,年轻美丽是每个女子的资本,而心计,则是斗争的本钱! 锦天在一旁看得眸子微眯,也是十分高兴:“那好,皇后你就与铭惜多聊一会儿吧,难得你们两个这么投缘,丞相,我们两个去看歌舞吧,顺便好好讨论一下上一次棋局一事,那未完的棋局,朕可是惦记得很啊,早就想着寻个机会与丞相你将它给完成了,一直放着,总感觉心中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很是不舒服啊。” “皇上既然您难得有如此雅兴,微臣定当奉陪。” 冷绝言罢,跟着锦天往上座的方向走去,皇后也是拉着冷洺惜,张望了一会,自顾自地说道:“奇怪,夜儿跑哪里去了呢?哀家正想让你跟夜儿认识认识呢。” 夜儿?难道是锦夜?那个傲天的太子?皇后的亲生儿子? 冷洺惜心下思绪飞转,表面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请问皇后,您现在是在找什么人吗?” “唉,罢了,估计夜儿是带着他的王妃一同去找一些文武百官敬酒去了,接下来还有那件事情要做。。。。。。不碍事的,估计一会儿就会出现的,到时候哀家介绍你跟夜儿还有他的王妃好好认识认识,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皇后边说边拉着冷洺惜往上方的凤位走去,一路上无数双眼睛落到了冷洺惜的身上,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能得到皇后牵手的荣誉,还有刚刚锦天和冷绝对这个女子的态度也非同寻常,心想着到底是哪家的闺秀。 刚刚虽然大家都察觉到了后方的骚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皇后拉着的女子正是冷洺惜,而且若不是坐近的人,也无法听到刚刚他们的谈话,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冷绝的四女儿——冷洺惜这个事情。 “是没有见过。” 冷洺惜诚实回答,跟着皇后来到了凤位旁,一旁的丫鬟已经搬上了一张檀木背椅,皇后拉着冷洺惜坐下后,便开始有的没的聊着家常,陪着锦天和冷绝一起看着那宫台正中的歌舞。 此时气氛已经到了高嘲,渐渐的压轴也快来了,刚刚有龙凤烟花,现在宫台也会出现新的压轴,今日会是谁?众人此时都暗地里小声议论纷纷,这无疑和刚刚的压轴烟花一样,同样会成为明日整个傲天王朝内人们谈论的热点。 上一年是由傲天内有第一才女之称的“白玉如”上演吹箫——红颜,箫声空灵,迷人,抚摸着人的心,将那一代红颜的爱恨情仇,悲伤香陨的感情把握到了极致,让人禁不住沉浸在那漫天传颂的箫声之中,末了还久久无法回神,得到了皇上与皇后的一致表扬,而白玉如也坐实了傲天第一才女的宝座,为傲天王朝的子民们津津乐道着。 而今年的压轴会是谁?继刚刚的展翅凤凰,现在的人们也越来越期待了,渐渐的,周围吃喝谈论的声音也小了起来,众人们都将目光投射到了宫台的正中,这时候宫台上的歌女们也已经演奏完最后一曲,纷纷下台,但人们知道,这时候压轴才是真正要上演了。 “铭惜,你猜猜,今日的压轴会是谁呢?” 皇后问着身旁的冷洺惜,见她的笑容,仿佛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上场的压轴是谁了般,这冷洺惜哪能猜得出来,说到底,这压轴的事情自己也是刚刚从王府内的人身上听来的,也不怎么了解,看着宫台,摇了摇头:“老实说,我猜不出,只知道去年是傲天第一才女白玉如,同时民间也是她的呼声最高,不过她已经上过一次了,这一次恐怕无法再上了吧。” 而且,刚刚皇后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结合皇后此时的问话,难不成接下来会上场的压轴,是皇后身边的人? “那好,铭惜,哀家就给你一个提示,她是一个和你很亲近的人,比你想象中还要亲近,这个提示,哀家想应该够了,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你说能不能在她上场之前,给哀家一个答案呢?” 皇后葫芦里装着药,偏偏要冷洺惜拿出一个答案来,冷洺惜沉思,看皇后这口气中有着止不住的自傲,恐怕这个即将上场的人真的是关于皇后身边的人,至少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再加上皇后说的与自己亲近之人,自己离开祥龙城已经有一年没有回来了,说到亲近,也只有轩辕长生一人而已,算不上其他。 难不成是皇后自以为与自己很亲近的人?冷洺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听闻她三个月前嫁入了皇宫,而且还是。。。。。。难不成是她?! “冷凝霜?!” 冷洺惜话音刚落,宫台上,各种管弦乐器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暂停了一会的烟花,也继续升空,绽放,照亮了整个皇宫,比刚才的更多,更猛,更繁华,炫乱了每一个人的视线,只为衬托出宫台上即将出现的人儿! 宫台上,白雾弥漫,缓步而上的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穿蟒袍,一脸英气逼人,俊美年轻的容貌搭上与他年龄不相合的稳重,却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踏着紫金履鞋,缓步踏上阶梯,一出场,便引得了在场众人们的惊呼哗然。 这是太子——锦夜?!而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头! 他手牵着另外一位身穿着红色朱纱的女子,女子嘴角噙着笑意,额上点着三道红莲,满头青丝用着白带束起,放下,长发及腰,光看背影就觉得此女能回眸一笑百媚生,红纱随着清风飘舞,她迈着柔步,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风范,与锦夜一同走上了宫台,拧过身子。 她手持着一管羌笛,随着女子的手势,周边的管弦也渐渐静了下来,带动着人们的呼吸,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静静地凝视着舞台上那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女,看起来是如此般配,实乃天作之合。 众人们心中暗暗期待着他们的表现,就连说一个字,感觉都是奢俗的,会打扰到场上即将开始的表演,他们屏息等待着,舞台上那对天作之合会带来什么样的表演,今天会在傲天的史书上书写下怎样的一段传奇! .. 章七十五 凤凰安 太子与太子妃的合奏,在这傲天宴会的宫台上,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啊! 冷绝看着台上的男女,舒心地笑了,凝霜,好好表现吧,今日,可是你扬名万里的最好时机,舞台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就看你自己的了,让世人们看看,你可是担当得起傲天太子妃的女人! 冷洺惜看着台上那女子,就算一年未见,她的容貌自己是不可能忘记的,因为对她应该得到的东西自己还没给她,岂能容自己忘记?那日水池中自己发自内心的誓言,那一千三百,要替秋霞一下一下还给她的,自己可一点都没忘呢! 果真是冷凝霜,记得几个月前听秋霞跟自己说她参加了宫中太子妃的选秀,看这个架势,加上冷绝背后的推波助澜,她太子妃的位置已经落定,这次,借着这场宫宴,想必是想让全天下人知晓吧。 她冷凝霜要在今日扬名万里,以这场宫宴作为她的踏脚石,宣布她成为太子妃的消息,并且获得最高的殊荣之后,在民间一口气拥有膨大的声望,证明她并非是个花瓶,而是有才华的太子妃,享尽百姓爱戴,堵住悠悠之口。 冷洺惜知道,只是可惜,冷凝霜,你今日出门的时候忘记烧香拜佛了,有我在这儿,虽然我今晚并没有那个打算做些什么,但是,若真让你如愿了,我就感觉像吃了个苍蝇一样不舒服。 为了我自己的身体着想,看来今天晚上,你注定不能如愿了。 羌笛的声音缓缓吹起。 刚开始的旋律很浅,就像是娟娟流水般,听得人心中颤一颤,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听着那虫鸣鸟叫,看着那细水长流,直觉惬意无比。 “凤兽安图!” 在场有些动乐的人已经猜出冷凝霜今晚的演奏是什么了,这凤兽安图可是静萧中的高端,以其自然鸟兽的安详为著称,末尾的悲伤使人听后久久不能回神,伴着苦涩品味着那一段未能开花结果的传世爱恋。 这首凤凰安图是傲天才子肖明为一代红颜曲长今所作,实乃一段佳话,能将这凤兽安图以箫声演奏得入木三分,定当是在萧意上有颇高造诣之人。 锦天在看到台上的两人时,也是惊讶无比,他也没有想到今日在台上进行压轴表演的竟然会是锦夜还有冷凝霜,但在听到这“凤兽安图”的时候,脸色渐渐平缓了下来,依稀中,他仿佛听到了来自以前岁月的箫声传来。 那女子手持羌笛,一瞥一笑,绿衣倾城,偎依在自己的怀中,口中吹着的,也正是这首“凤兽安图”。 她最爱静,也爱自然,爱天地万物的一切,鸟兽虫鸣都是她最爱的声音,曾经那个女子笑着对自己说过或许她的前世就是曲长今,所以才会对这凤兽安图如此喜爱,一生一世只对这一首箫音磨练得登峰造极,而自己,也曾对她说过若她前世是曲长今,那么自己便是肖明。 因为,只有肖明才会爱得曲长今如此之深,甚至在曲长今死后,为她作下千古绝唱——凤凰安图之后,饮下毒药,与她一同碧落黄泉,喝下孟婆汤,执手走过奈何桥,转世投胎。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如这凤兽安图收尾的悲伤般,前面如涓涓流水,淡淡幸福,而后面,却还是鸟飞兽散,不留一物,只留下悲伤,在人的身体内四处蔓延。 场上的表演仍在继续,哪怕其中某些人已经被这首“凤兽安图”勾起了伤感的往事,但,他们并不知道。 伴随着凤兽安图的箫音渐入佳境,场上的男子,以他那沉稳带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开口,一首歌儿自他口中唱出。 他在夜里把灯点 四书五经读几遍 是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守在一边 她在灯下把墨研 荆钗布裙一双眼 看他寒窗苦读十年誓要上得金殿 这是,如花?! 众人们听到这歌曲时,皆是一怔,如花可是傲天王朝的民曲,出自太子锦夜口中,放在这个场面不仅有些不妥,而且这如花可是悲曲,配上这凤兽安图此刻的祥静,是不是有那么一种不和谐? 尽管众人们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场上的表演仍在继续,音与萧的结合,完美无瑕,哪怕感情基调有所不同,但正因为这种不同,才给了众人们一种新鲜感,不同于以往。 送良人到渡口 她说一生也为你守候 他说等我金榜题名 定不辜负你温柔 十八年守候她站在小渡口 十八年温柔他睡在明月楼 那孤帆去悠悠 把她悲喜全都带走 千丝万缕堤上的柳 挽不住江水奔流 看春花开又落 秋风吹着那夏月走 冬雪纷纷又是一年 她等到人比黄花瘦 她在夜里把灯点 江阔云低望几遍 云里几声断雁西风吹散多少思念 想他灯下把墨研 一字千金是状元 等他衣锦还乡等过一年又是一年 谁打马渡前过 回身唤取酒喝一口 低声问是谁家姑娘 如花似玉为谁留 十八年守候她站在小渡口 十八年温柔他睡在明月楼 那孤帆去悠悠 把她年华全都带走 千丝万缕堤上的柳 挽不住江水奔流 看春花开又落 秋风吹着那夏月走 冬雪纷纷又是一年 她等到雪漫了眉头 听醒木一声收 故事里她还在等候 说书人合扇说从头 谁低眼泪湿了衣袖 此时的凤兽安图开始进入了末尾,也就是鸟兽飞散的基调中,原本祥和的曲子也开始变得沉闷,伤感起来,加上冷凝霜吹得感情把握太好了,能够完美地从祥和之中渐渐融入到鸟兽飞散后的寂寥。 而这首曲子的高难度也在这点,许多人因为感情把握不好而导致凤兽安图听起来总是少了那么几分韵味,但这一首凤兽安图,可是完美无瑕,挑不出一根刺来。 她走过堤上柳 夕阳西下的小渡口 风景还像旧时温柔 但江水一去不回头 箫音落,歌声落。 两人同停,曲终,歌尽,但人们仍旧沉浸在刚刚那梦幻般的场景中,久久不能回神过来。 而他们也明白,今日这场宴会,将会在傲天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由这对新人,由傲天的太子与太子妃一同书写的历史!这傲天的最高殊荣,经过刚刚他们的表演,已经是当之无愧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好!” “天籁之音啊!” “太好听了,我一生中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的曲子!” 伴随着众人们的赞叹之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为台上的两人欢庆鼓掌着,冷凝霜将羌笛收下,望向身旁那伟岸男子时,眉目含着柔情,同时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 锦夜倒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从小到大,他对这种情景已经司空见惯了,若不是因为母后和冷绝要求自己陪着冷凝霜在今晚宴会上到这宫台后,帮助冷凝霜在傲天子民的眼中立定这太子妃的头衔,自己才不会上来做这样的事情。 帮助冷凝霜,为的是冷绝的支持,有了冷绝在背后的支持,自己的太子之位才能坐稳,冷凝霜对于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个可以用来泄yu的女人,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登上皇位的棋子而已,对她自己并没有爱情,只是拿她当做一个踏脚石,外加赏心悦目的花瓶标签罢了。 太子妃的位置,想要就给她吧,她要在众人面前扬名万里,自己也给她这个机会,只要她能够帮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女人对锦夜而言,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腻了,随时可以脱掉,但有些衣服,却能够完美地包装自己,冷凝霜,便是这样的一件衣服,因为她是冷绝的正室女儿,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接受完众人们的欢呼和掌声后,锦夜握着冷凝霜的手,一步步地走下宫台,往上位的方向走了过去,按照规矩,每一个做这宫台的压轴之人,若能够得到众人们的欢呼和掌声,都有资格上到宫台之上,也就是皇帝皇后所在的位置,得到那傲天王朝最高的赞扬。 锦天看着渐渐走向自己的两人,一时间也是恍惚,心中涌起了那么一股失落,轻轻闭上眼睛,终究不是她啊。 也只有她,才知道凤兽安图其实并不是一首悲剧的箫音,那可是肖明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融入自己全部的才华和心血而成的,他怎么舍得以悲剧收尾?这等于是对肖明与曲长今这段旷世爱恋的亵渎啊。 只是这后半段早已经失传了,现在流传在傲天中的凤兽安图,都是以悲剧收尾的,但那个女子却知道,她执着地以自己的方式,为凤兽安图安上了一个完美的尾调,虽然她自己并不满意,她觉得自己仍旧不能把这首凤兽安图,以一个完美来结尾。 曾经她对自己说过,她相信会有人出现,为这首并不应该悲伤的曲子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让这首曲子为世人所传诵着,让这首曲子在世人的记忆中,不再是悲伤的,而是充满快乐的结尾,她相信会有人能够做到,只是这个人不是她。。。。。。 “父皇,母后。” 冷凝霜和锦夜走到上位,冲着坐在龙椅和凤位上的一男一女缓缓跪下,磕头恭敬地说道,此乃大礼,甚得两人的欢心。 皇后此时笑得简直是合不拢嘴了:“好啊好啊,这次表演简直是太出色了,看到大臣们的反应了吗?夜儿,霜儿,你们两个真是母后的骄傲。” 锦天缓缓睁开眸子,扯起一丝笑意:“确实如此,不过你们两个事先谁也没告诉朕就这样上台了,胆子可真不小啊,竟然连朕都敢瞒了。” “对不起,皇上,其实这都是微臣的主意,微臣心想今晚的宴会若是要有那么一个高嘲,那么就要创造一个史无前例的来,太子与太子妃在傲天宴会的压轴上合奏,这可是傲天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而且微臣心想,也该是有这么一笔记录在傲天的史书上了,更何况,若是先告诉给了皇上您,不就没有所谓惊喜了吗?既然由微臣策划这场宴会,那么定当要让皇上您惊喜,微臣才算是做到尽职了啊。” 冷绝此刻站起身子,跪在地上冲着锦天解释,锦天起身,将冷绝,冷凝霜,锦夜三人一一搀扶起来,微微一笑:“瞧你们说的这什么话,朕也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丞相说的没错,惊喜就是要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能称之为惊喜,今天你们两个人的表现着实让朕惊艳了一番,而且在场的大臣们都是对你们两个人的表现十分满意,朕就算有什么话,最后也只能无话可说了。” “皇上啊,您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皇后在一旁抿唇笑着,同时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这才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用红色细绳扎起的圣旨弯着腰呈给锦天。 这道圣旨就是今晚压轴主角们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耀,由皇上皇后亲自盖印的荣耀象征,以往只有傲天才女白玉如得到过这份殊荣,而今日,这份荣耀圣旨上,将会多出两个名字,锦夜,还有冷凝霜! 拥有了这份荣耀,就是拥有了扬名万里的身份,这两个名字,会在明天之内传遍傲天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会知道锦夜和冷凝霜这两个名字。 哪怕他们本身身份就是显贵,但在得到这份荣耀的确定下,将会落实他们的才华,让他们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证明他们,并非只是拥有名声的空壳,更是有那惊世的才华,让世人敬仰! “好,那么这份圣旨,你们就。。。。。。” 锦天拿起太监手中的圣旨,刚想赐给眼前的两人,就在众人认为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已成事实的定局:“等一下,皇上。” 众人先是一愣,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当今傲天皇上颁布圣旨的时候插嘴?循着话音的方向,众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冷洺惜的身上。 竟然是她?! “铭惜,你有什么话说?” 锦天手持圣旨,转过身子,看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冷洺惜,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即使她是锦云的王妃,也并不代表着自己会纵容着她,在颁布圣旨的时候打岔,这可是禁忌,若是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这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啊。 铭惜?冷洺惜?! 冷凝霜看着站起来的冷洺惜,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如同蝼蚁般存在的冷洺惜吗?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嘛,早先还听进宫的冷春雪跟自己说冷洺惜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而且变化还很大,自己还有些不信,一只蝼蚁能变成什么样子,可没有想到。。。。。 现在的冷洺惜,举止之中透着一股大气,自然,不像大家闺秀那种扭捏端庄,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随意,在冷洺惜的身上做出这些动作,不知道为何,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反而却多了几分耐看,特别是配上冷洺惜嘴角上那抹自信的笑意,犹如一朵天山的雪莲般,傲视凡间。 冷凝霜看着这样的冷洺惜,比较起自己,竟然心中升起一种不如的感觉,自己的容貌堪比国之牡丹,但若要比起天山雪莲而言,虽然两者姿色不相上下,但若是正常人,都会选择天山雪莲,那是因为后者比前者稀有太多了! 这就是冷洺惜,锦云的王妃吗? 锦夜看着冷洺惜,心中暗暗想着,他也是被冷洺惜那眉宇间蕴含的气势给震住了,只是不知为何她会在此刻突然说出话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铁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这个女人不会是自寻死路吧? “冷洺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冷绝的音也染上了几分寒霜,看来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冷洺惜是不可能这么安安分分地坐到结束,什么也不干,但没想到她还真的站了出来,在这个时刻下她还想要做些什么?若是以往冷绝铁定不屑一顾,因为他认识的那个冷洺惜是搅不出什么风浪的,但现在。 冷绝感觉到了一股威胁,一股来自冷洺惜身上的威胁,她敢站起来,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甚至可能会搅乱自己今晚的计划! “没什么,首先,我要恭喜一下太子和太子妃两位,你们的演奏确实乃天作之合,配合完美让人找不到一丝瑕疵,能够得到今晚这由皇上颁布最高的殊荣,确实无可厚非。” 冷洺惜开场便是一番客套话,听得众人们皆是心中不爽,这些他们早就知道了,打岔就是为了说这些?难不成这冷洺惜是以为这样子做等于给太子和太子妃拍了个大马屁吧?真是没头没脑的女人,找死的行为罢了。 “但是,据我所知,真正的凤兽安图并非是由你刚刚演奏的那样子的,应该还有一段才是。” 原本冷凝霜也是以为冷洺惜是不是烧坏脑子了,竟然会在众人面前奉承起她来,还是当着宣布圣旨的时候,但听到冷洺惜的后半段之后,脸色刹那间白了:“你,你说什么?不可能,凤凰安图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众人们也没听出什么差错了,你凭什么说凤凰安图还有接下来的一段?!” 众人们闻言,皆是小声附和起来,确实如此,凤凰安图如冷凝霜刚刚演奏那般,确实到了末尾的悲曲就结束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接下来的一段,只是无心者听不出,但对于有心者来说,这无疑是一股电流在身上传过,全身都僵住了。 锦天愣愣地看着冷洺惜,周边的议论还有风景,此刻都不在锦天的关注之内,他现在只关注着冷洺惜接下来的话,关于那凤兽安图的最后一段,她究竟会做出怎么样的一个解释出来。 难不成,冷洺惜她真的知道,关于那失落了的凤兽安图的最后一段吗? 不仅仅是锦天惊讶,在暗处一直默默关注着一切的锦云,同时也是被震惊到了。 铭惜,难不成你真的知道凤兽安图的最后一段吗?那个自己一直在找,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最后一段,那个自己母后弥留之际的夙愿,你真的能够实现吗? “凤兽安图乃是傲天历史上第一才子肖明为他最心爱的红颜曲长今所作的,肖明一生淡泊功名,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他一生挚爱的便是曲长今,只可惜红颜早逝,留他一人苟活人世间,在为了曲长今写了这首凤兽安图之后便自杀随她而去。” 冷洺惜说完顿了顿,继而接着说了下去:“但是,正因为肖明爱曲长今之深,所以他不会把凤兽安图写成一首悲曲的,之所以先前会出现祥和——伤感,那是因为祥和这一段,是形容曲长今的,曲长今去后,便是伤感,这是形容肖明自己的,还有最后一段,才是凤凰安图的末尾,也就是完美,哪怕是碧落黄泉,肖明也认定了无数轮回只爱曲长今一人,一生能遇见她,便是完美,哪怕今生他们不能厮守,但是来生,肖明不会再放开曲长今,所以,最后一段曲音不是悲伤,而是完美。” “呵呵,冷洺惜,你以为你胡扯出这些话谁会信啊?凤凰安图在被发现之后一直到编成了箫曲,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第三段的,你。。。。。。” 冷凝霜咬牙,虽然听着冷洺惜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番道理,但这也只是她胡乱编造出来,就是因为嫉妒自己拿到了这傲天最高的荣誉,眼红罢了,从来没听说过凤凰安图有第三段的曲调,冷洺惜,你想要对付我?还是拿点真本事吧,这种胡乱说的话你以为有谁会相信你吗? 怎料,冷凝霜话还没说完,冷洺惜却不知是从哪里找出了一把羌笛,将其置于唇畔间,闭眼吹了起来。 事实,胜于雄辩! .. 章七十六 还原真相 箫音,弥漫于整个宫场之间,比先前的音更纯,更美,更加空灵,烟花暂停了,月色也从黑云之中破光而出,缓缓照耀在冷洺惜的身上,为她那袭白衣添上了几分润白,犹如仙子下凡般,闭上眼睛,墨发随着清风舞动,一时间,看得众人们都痴了。 凤凰安图,再现,这一次,是出自于她冷洺惜之手,真正的凤凰安图! 先是祥和,后是悲音,每一个自冷洺惜口中羌笛跳出来的音符,哪怕并非是动乐之人,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箫音给人一种多么真实的触动感,她的萧,在冷凝霜之上。 冷凝霜即使很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咬牙承认这一点,但是—— 若冷洺惜没有弹出那所谓的凤凰安图第三部分,那么她就死定了,就算她是六皇子的王妃,我冷凝霜也会在今晚上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敢让自己当众出丑,就算是图谋不轨,让她自食其果,她冷洺惜注定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冷凝霜保证,她会终生难忘的! 这女子。。。。。。 锦夜看着冷洺惜沐浴在月色之中,闭眼吹箫的模样,眸子中充满了震惊,那一瞬间,他确实被惊住了,哪怕是冷凝霜此等倾城的绝色在自己面前,锦夜也有把握在她面前保持冷静,因为再怎么绝色,终归会有老去的那一天,一如他的母后那样,而天下绝色何其之多? 她们在锦夜眼里,终究只是一堆胭脂俗粉罢了。如他以前的感觉,就像是一件华丽的衣服般,总是穿着同一件的话,看的人会腻,穿的人也会腻,所以他可以准备很多件这样华丽的衣服,腻了随时都可以换,而她们作为衣服,即使有怨言也不可能说得出来。 因为自己是太子,未来是要成为傲天皇帝的男人,若一生只有一个妃子,那岂不是笑话?若自己愿意,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和锦天一样,后宫佳丽三千,但是—— 这个女子,却给了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不同于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些胭脂俗粉,看着她沐浴着月光吹箫那份恬静,嘴角上那抹笑意彰显得自信,眉宇之间含笑如月般透着的神韵,墨发随风轻散的灵动,无时无刻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吸引着他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离不开她了。 气氛,就是在这样的感觉下缓缓升起,而时间,也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一秒一秒地走过,没有人敢在出声,因为他们感觉这每一秒的时间都是那么宝贵,他们此刻真想时间永远停下来,停在这拥有冷洺惜箫音的时间内,让自己的感官,永远受到这箫音的洗礼。 即将走到这第三章了。 悲音即将逝去,冷洺惜仍未有停止的迹象,在场的众人们都屏住了呼吸,若这凤凰安图真有第三章,在这冷洺惜的手中演奏出来的话,那该会是怎么的仙音?冷凝霜演奏地都已经够勾魂了,若是在她之上的冷洺惜演奏出来的话,那恐怕会成为这傲天历史上的“第一”。 即使是往年的白玉如,也从来没带给过他们这样强烈的震撼,她带来的是惊艳,而冷洺惜,仅仅凭着前两段的凤凰安图,给他们的则是死一般的震惊,他们已经陶醉在那悠悠箫声之中,无法自拔了,冷凝霜?早就被他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最关注之人,莫过于锦天和锦云了,因为曾经有一位女子那么真挚地期待着有人携着那凤凰安图的第三章出现,那充满了美好结局的凤凰安图,他们也曾努力寻找过,因为这是那女子所希望的,但一直未果。 今日,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突然降临到他们的身边,这无疑是将他们多年寻求的一件珍宝突然之间送给了他们,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那一章,就连发出一点声音,感觉都会打扰了眼前女子的演奏,将那难得的珍宝给打碎了。 悲音,悄然而止。 迎面而来,是真正的沉静,失了箫声的沉静,一秒,两秒,三秒,哪怕过去了十秒,仍旧是沉静。 众人们疑惑了,看着台上的冷洺惜,见她仍旧闭着眼睛手握羌笛,沐浴在月色中,只是嘴没有张开,似是在用着她的灵魂酝酿一般,见她这个模样,没人敢出声,也许人家真的是在酝酿,为的就是那凤凰安图惊世的第三章。 二十秒过去了,冷洺惜还是没有出声。 冷凝霜苍白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继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冷洺惜真是在吹牛罢了,什么凤凰安图第三章,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然她为什么要犹豫那么久? 别说是忘记了,那才是笑话,估计她是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自己编出一段曲子来冒充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罢了。 只是刚刚因为嫉妒自己,出风头出的太快,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承担,后果会有多严重,她以为自己的才能能够使自己在凤凰安图那两章的节奏时间内作出这第三章,但事实,是她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她根本做不出来,所以她慌了,只能用这样的姿态,迷惑众人的视线,其实冷洺惜现在已经心急如焚,而这样的心急如焚,导致她久久没有出声,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够看出,冷洺惜其实是在说大话而已,她已经走到末路了。 锦天原本充满期待的眸光逐渐黯淡了下去,缓缓闭上眼睛,难道这珍宝,最后也是假的吗?所谓的凤凰安图第三章,是否真的不存在吗?那么自己与她当年唯一真正的誓约,自己连这个都遵守不到,自己对她而言,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谎言吗? 锦夜看着冷洺惜沉静到一动也不动的模样,眸光也染上了一丝焦急,为何,还是不动?这样的暂停,只会让别人更加疑惑,更加怀疑的啊,若是真的知道那凤凰安图的第三章,为什么不赶紧吹出来?难道她真的只是胡乱编造的吗? 这样的女子,会为了逞一时之快,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座下的轩辕长生和锦明城拳头都是一紧,眸光紧紧跟随在台上的女子身上,他们也是有些慌了,虽然刚开始他们都是相信冷洺惜一定能够吹出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但现在沉静这么久了,难不成,冷洺惜她忘记了旋律如何了? 如果冷洺惜真的没有做到的话,那么这可是冒犯龙威之罪,特别还是针对了冷绝还有冷凝霜,恐怕今晚冷洺惜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脱身的啊!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地察觉到异样,毕竟这也停了太久了,嘈杂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显然,他们对冷洺惜已经开始不信任了。 台上的冷绝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冷洺惜,犹如在看着一个死囚犯,冷冷一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只会逞一时之快,亏我还把你当成了莫名的威胁,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或许现在整个宫场上的人都在为冷洺惜感到着急,感到了怀疑,但,只有一人,不会。 他相信冷洺惜一定能够吹出那第三章的,自始至终他一直相信着,那个人便是锦云。 他知道,冷洺惜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也知道,所谓凤凰安图的第三章,前奏就是这样。 由悲音到沉默,再由沉默到那碧落黄泉中的,永恒。 “冷。。。。。。” 冷绝刚一出声,宣布眼前之人的死罪,箫音,却是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只是几个音符,便是惊煞了世人,就连冷绝的瞳孔也是猛地睁大,刚刚吐出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而众人们的话音,也是被呛了回去,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 这箫音中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众人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箫音刚起的几个音符,就足以将他们给震撼了,这是前所未有,堪称奇迹的事情,在场的,不管是动乐的,对音乐欣赏的,或者是持有单纯玩耍态度的,此刻都默了。 碧落黄泉,永生不离。 悲音过后,便是沉寂,沉寂过后,便是完美,这是冷洺惜说过的,而这完美之中,交杂着一股永恒,在那娟娟如流水般的箫音中,平缓直舒地表达了出来,哪怕是不懂乐的人,也能够通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感官,清晰地体会到这一点。 箫音,此时已经犹如血液般,弥漫在他们的身上,使他们的身体真挚地感受到这箫音带给他们的震撼,使他们,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刚刚的沉静,或许只是为了这样堪称奇迹的事情,做出一个缓冲罢了,而这个缓冲,不得不说,真的是恰到好处极了! 事实胜于雄辩,哪怕他们不知道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是否存在,但他们此刻都有了一个想法,今日过后,在这首凤凰安图上,在整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内,都会出现这第三章,弥漫在整个天下。 这完美的第三章。 箫音缓缓散了。 这完美来的那么慢,去的也那么快,还不到一分钟的事情,这箫音终究散了。 或许美丽的爱情是永恒的,歌颂这美丽的爱情,也不需要太多的话,因为他们已经有过了那样的誓约,碧落黄泉,共饮孟婆汤,执手奈何桥,永生永世绝不分离,再也不放开彼此的双手。 再说太多,恐怕会变成一种亵渎罢了。 此刻环绕在宫场上所有人的心中,不仅仅是那战栗人心的箫音,还有的是那由脑海中缓缓浮现的佳男壁女,在那黄泉之中彼岸花的见证之下,相互偎依,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冷洺惜将羌笛松下,缓缓睁开眼睛,乍现的眸光,在月色之下,透着一股朦胧,神圣不可侵犯。 冷洺惜轻轻松了一口气,一口浊气,她总算是将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吹出来了,这个自己曾经对人许下过的诺言,自己曾经发誓,会让这第三章,在整个天下都能知晓的地方,完美地演奏出来。 这下,她冷洺惜做到了,那个人想必也会感到欣慰了,这个凤凰安图本不是悲伤的,却被世人们误以为悲伤了,这对于创作这首曲子的那对璧人来说,会是怎样的一个打击,怎样的一个伤心? 这样的曲子,需要澄清,澄清那本应该美好的结局,就算冷洺惜没有许下誓言,她也会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去澄清这一点,因为,美好的事物,本应该有美好的姿态,而不是永远消亡下去,那样简直是一个糟蹋,会让知情的人连呼吸都变得难过的。 这首曲子,不仅仅是为了给冷凝霜一个狠狠的巴掌,更是冷洺惜对自己的承诺,她做到了。 “好,太好了。” 锦天喃喃开口,口气之中洋溢着喜悦之情,这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心中涌起那样的一种喜悦,喜悦到让自己感动得想要哭出声来。 在那无尽的愧疚和寻找结果无望的失落下,今天,他终于听到了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而且即使不用借于他手,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在今日过后,也会响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终究有人出来做到了这一点,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晴儿,你泉下有知,也终于可以安息了吧。 锦天此刻望向冷洺惜的眸光再也没有以往那种不知名的猜透,也没有暗含的不耐,只有赞叹和惊艳,将圣旨往旁边愣得如一根木桩的小太监手里一塞,率先鼓起掌来。 渐渐地,整个宫场上的掌声都响了起来,最后,演变成了一场狂欢。 .. 章七十七 我施舍给你的 没有人敢再去质疑冷洺惜的能力,也不会再有人嚼着刚刚冷洺惜大不讳的舌根,因为她已经将她的能力和才华充分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孰轻孰重,他们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能够吹出如此箫音的人,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就凭这表现,众人们也是觉得值得原谅的,而刚刚的主角冷凝霜还有锦夜两人?虽说不是被遗忘了的彻底,但经由冷洺惜刚刚的表现,他们两个人的存在感已经十分低了。 “真的很不错,本太子自感不如。” 锦夜这句话发自内心,一边鼓着掌一边赞叹,刚刚就连自己也失神沉迷于那箫声之中,这已经是有多久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 一旁的冷绝和冷凝霜脸色阴沉如墨,但也不得不随波逐流地鼓着掌,因为他们明白,连皇上都开了头了,他们若是不附和着,那么冒犯的人便是他们了,众人眼底,被说起来,哪怕是冷绝自己也难堪。 只是,这样子给冷洺惜鼓掌,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冷凝霜看着冷洺惜,眸底有着止不住的嫉恨和恶毒,冷洺惜,你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今晚上将我准备了那么久,即将一展天下的风头给完全抢了去,一年前没有玩死你真是我冷凝霜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我冷凝霜发誓,从今以后,我与你势不两立,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发誓! “皇上,铭惜刚刚多有冒犯,得罪了,在这个时候突然吹出这凤凰安图的第三章,铭惜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是铭惜曾经答应过某人,一定会让这凤凰安图完整的曲谱重现人间,在刚刚听闻太子等人吹起这凤凰安图的时候,铭惜就想或许这是个最好的机会澄清这一点了。” 冷洺惜垂眸,微微欠身,带着恭敬对着锦天说道,锦天哈哈一笑,亲自上前扶起了冷洺惜:“这怎么会冒犯呢?这凤凰安图一直以来被傲天的人们误解得太深了,如此神曲,配上如此完美的结局,本应该以它最真实最完美的面貌重现于人世间,不然我们简直就是亵渎了如此神作,实在是天理不容啊。” “皇上所言极是,铭惜你做得对,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自家的太子和太子妃被冷洺惜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走了那么大的风头,皇后这个时候没有骂出声来都是因为顾忌面子,而且连皇上也这样说了,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刚刚听到冷洺惜的身份的时候,皇后就察觉有些不妥,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在了锦云的手上,没想到一年后竟然又冒了出来,而且关于这女人和冷凝霜之间皇后也知道她们颇有不合,所以假装与之交好想要暗中观察她的态度,却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给搅了局。 这样子,明日整个傲天境内冷凝霜不会再是一个主角,而是一个配角,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一个拿来衬托冷洺惜是何等强大的配角,自己的计划被完全搅乱了! “你们继续吧。” 冷洺惜言罢,后退一步,她指的自然是颁布圣旨给锦夜和冷凝霜的事情,不过,经由刚刚冷洺惜这么一曲,谁还会有心思做那个事情?要说,这圣旨颁给冷洺惜才是最合适的,因为她的那一曲无论哪方面都完全超过了冷凝霜,而这圣旨,本来就是要给拥有最高才艺的人的。 但是冷洺惜只是半路演奏,而冷凝霜和锦夜才是真正的参赛,而且是他们先在那宫台上进行压轴表演的,一时间被冷洺惜这么一提醒,锦天也感觉了难处,这要怎么处理才能使人信服,确实是个难题。 “父皇,儿臣自愿放弃这圣旨的荣耀。” 就在众人犯难的时候,锦夜此刻走前一步,说出的这句话无疑是给这个难题做出了一个答案,但一旁的冷绝和冷凝霜不乐意了,若是放弃了这么个好机会,下次要想让冷凝霜这个太子妃扬名万里,可就难找了啊。 就算现在有冷洺惜搅局,但只要圣旨还能拿到手上,毕竟也是份殊荣,冷凝霜这个名字也能够在傲天的史书上留下痕迹,而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太子妃”头衔,而他们为了这件事情策划了这么久,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呢。 “夜儿,你想清楚了?” 皇后带着试探的口气询问,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是就这样放弃的话,那么好不容易安排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她想要锦夜三思而后行,拿下这个荣誉,至少也不会给冷绝心中留下糟糕的印象,影响他的皇位啊。 “若是硬要拿下这个殊荣,明日传出去后,世人会怎么想儿臣与凝霜两人?说我们两个只不过是打着时机好而已,才能够得到这份殊荣,真正应该拿到它的人是冷洺惜才是,当然,儿臣并不是指自己与凝霜的才华屈于冷洺惜之下,只是别人的舌根,不得不忌讳一点,特别还是百姓们的舌根,身为皇族之人,更应该以身作则才是。” 锦夜缓缓说道,这理由自己早就想好了,不过,若是其他人吹出这凤凰安图的话,锦夜是不可能不按照冷绝和皇后的意图争取这份殊荣,好歹也是个荣耀,多一点总比没有好,只是。。。。。。 对这个冷洺惜,锦夜这次是心服口服了,难得起了忍让之心,在他心里,冷洺惜应该得到这份殊荣,比冷凝霜更应该,哪怕她是锦云的王妃! “这。。。。。。” 皇后听了这话后,也觉得锦夜言之有理,一时间也是语塞,望了望冷绝,见他眸光泛着寒意,心中一颤,难不成,锦夜这番话是惹冷绝生气了?他并不接受? “不必,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什么殊荣,更何况,我也只是侥幸得知了这凤凰安图存在第三段,并且学会了而已,对于其他的才艺,铭惜自感是比不上凝霜与太子殿下的合奏的,皇上,铭惜自愿放弃这份殊荣,把它让给真正应该拥有它的人,求皇上成全。” 看着锦天听了锦夜的话后即将开口,冷洺惜率先抢在锦天之前说了出来,面对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她淡然自如,自己要的效果已经做到了,这份殊荣?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不过是身外之物,更是过往云烟,若这份殊荣能够换些银子,冷洺惜会毫不犹豫地将之交换。 真正拥有才华的人,不会去在意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真正拥有,才是自己的,这些东西不过是表面上而已,若自己没有内在的东西,空有外表,不过就是一些身穿着华丽装饰的花瓶而已,再怎么耐看都不会真正吸引他人,更何况—— “好了,不用再争了,既然是太子与凝霜两人先演奏此曲,并且得到了众人的认同,规矩不能打破,铭惜毕竟也没有真正参与这宫场的压轴之争,更何况铭惜也同意将这个圣旨赐给太子和凝霜两人,改日,朕会重新颁布一个名号赐予冷洺惜,而这个名号,朕还是选择给太子与凝霜。” 最终的裁决还是在锦天口中,锦天都这样说了,自然没有人敢在有异议,而且这也是众人所能接受的,冷凝霜和锦夜同时跪下,恭敬喊道:“谢主隆恩。” “虽然朕是这样说了,但是,朕希望这次的圣旨颁布,交给铭惜你来执行,你刚刚已经向众人们证明了你也有资格捧起这道圣旨,朕的这个决定,众爱卿们可有异议?” 锦天气运丹田,说出的话弥漫在整个宫场之中,伴随着耳边“哗哗”的风声,众人们都听到了,此刻都是站起身子,齐声大喊:“臣等没有异议。” “铭惜,既然众位大臣们都同意了,那么请吧。” 锦天言罢,从如一根木桩般的小太监手中取过圣旨,递在冷洺惜的面前,她无法不从。 冷洺惜偏眸一瞧,看见了冷绝眸中一闪而过的隐晦,心中暗暗一笑,双手接过圣旨,垂眸轻道:“既然皇上愿意赐给铭惜此等殊荣,铭惜自当愿意。” 冷洺惜手持圣旨,转过身子,对向了面前跪着的锦夜和冷凝霜,含着巧笑,缓步上前。 冷凝霜跪在地上,咬牙看着面前那绣花鞋离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近,心中哪怕再有不甘与委屈,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下,现在还不能发火,今ri你冷洺惜给我冷凝霜的屈辱,我都用自己的身体一一记住了,不久之后,我会让你跪地求饶,后悔你今日对我所做的一切! 现在,还是先拿下这道圣旨为妙,自己为了这个东西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刻,哪怕因为冷洺惜这一刻的完美给破坏了,但也不是彻底,至少这份殊荣自己还能得到! 冷洺惜将圣旨缓缓放在了锦夜与冷凝霜支起的左右手的掌心上,同时,运起真气,说了一句话,一句轻轻的,在场只有冷凝霜才能听到的话,让后者听到,浑身一颤,无尽的怒火在心中蔓延,却无从发泄。 “记着了,冷凝霜,这份殊荣,是我施舍给你的,就像乞丐一样,怀着感激之心好好接受吧。” 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到冷洺惜说出这句话,只有当事的两人才明白,哦,不,还有暗处的那个男子。 此刻他站在宫殿的顶上,衣决飘着风儿,一甩一甩的,墨发轻散,如神话了的仙人,沐浴着月色,听到冷洺惜说出的这句话时,嘴角抿起一丝弧度。 看来爱上你,并不是我没有定力,而且,若是能够拥有你,我锦云一生,无怨无悔。 冷洺惜说完,假装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冷绝,后者注意到她的视线,鹰眸微眯,似是一道利刃,想要将视线中的女子给切成碎片。 冷洺惜不屑一笑,冷绝,今晚我就这么放过你们了,这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若你们就这样没辙接我接下来的招,那么我会很失望的,更何况,最大的礼品,我还没送到你们手上呢,可别给我翘辫子了。 “御。” 突然一声长嘶,划破了原本沉寂的宫场,一名男子手持长鞭,驾着血红色的宝马,视若无睹地从正中的红色地毯上直直往宫场上方的位置跑去,路过众人的身旁时,只觉得一阵红色的旋风从自己身边吹过,让人无法直视。 这是。。。。。。。 上方的人们看到这匹宝马闯了进来,非但脸上没有刺客来袭的惊讶,而是渐渐凝重起来,这血红色的宝马乃是皇家特使的信关,拥有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手握着对傲天极为重要的消息,信使都能够驾着汗血宝马直冲到皇上面前禀告,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上一次看到这汗血宝马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多久了?应该是十五年前与西雷告急的那一战了吧,看着那道红色旋风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锦天也是一阵晃神。 只是,他明白,这一次出现的汗血宝马,不可能会是带来什么好消息,而是一个坏的消息,坏到足以出动信使,在今天这傲天宴会上当众冲到自己的面前跟自己禀告,若不是严重到这样的程度,信使也不可能随便冲过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有分寸。 冷洺惜看着那道红色旋风逼近,脸上笑意不减,看来,我的大礼,总算是送到了,冷府的人们,可准备好接受这一份大礼了? 男子在阶梯之下,从宝马上一跃而下,而汗血宝马稳稳地站在了阶梯之前,喷着马涕,男子将长鞭置于腰带之上,踏上阶梯,对着锦天恭敬下跪:“吾皇万岁万万岁。” “既然连你都亲自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锦天压低声音询问着,毕竟若真的是坏事,那么就不能够闹得人尽皆知,至少必须得由自己先知道,然后决定能不能明说,而且,在座的人中,也很少人知道关于这信使的存在,座下的众人们都是将疑惑的眸光投向上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不敢小声议论。 .. 章七十八 冷秦明之死 “回禀皇上,驻扎在边境的冷秦明将军,他。。。。。。” 男子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看了一眼一旁的冷绝,看神情有些犹豫,还不等冷绝询问,冷凝霜倒是紧张出声:“你说秦明哥哥他怎么了?快说啊!” 在冷府中,冷秦明是三夫人崔氏所生的唯一一个儿子,但是作为男子,其实与府中其他兄弟姐妹们关系都不错,冷秦明私下与冷凝霜的交情也是很好的,冷秦明能文善武,又受到冷绝宠爱,很小时候自然是天之骄子的存在,这样的人,也是极为容易受到妹妹们的崇拜的,冷凝霜也是崇拜冷秦明中的一人。 此刻听闻信使提到“冷秦明”的名字,念兄之情,冷凝霜一时间也禁不住开口询问,眼皮不知道为何一直在跳,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冷秦明将军他,死了。。。。。。” 男子吞了一口唾液,垂着头,将这个消息简简单单地说了出来,只是,带起的风波,那可是惊天的。 “你说什么?!” 冷绝禁不住叫出声来,上前一把抓起信使,鹰眸透着嗜血的光芒:“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座下的人们被冷绝这么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一直以来,冷绝在他们的印象中可是从来没有失态过,特别还是在皇上面前,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仿佛什么事情都在预料之中的模样,而现如今竟然当着皇上的面直接将信使给抓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冷绝给刺激成这样? “丞相,先放手,让他慢慢说。” 锦天心中也是震惊无比,也能够体会得到此刻冷绝内心的痛苦,自己养得这么大,前途一片光明的宝贝儿子就这样传来了死讯,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冷秦明这么一死,傲天也是损失了一名大将,这样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啊。 “丞相,对不起,冷秦明将军,确实已经死了,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运到了祥龙城内,正等着丞相您定夺呢。” 男子丝毫没有介意自己被冷绝给抓起来的难堪,缓缓自口中说出的话,却是每一个字如同一把尖刀般插进冷绝的心,将他的心给刺出了无数个血洞,里面鲜血四漫,疼到极致。 冷绝恍恍惚惚地松开了男子,一时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与冷秦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以往的时光,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儿子,身形有些不稳,冷凝霜见状刚想上前搀扶,却被冷绝挥手制止。 在月色之下,众人们可以看见冷绝的拳头握紧,上面青筋暴露,他发出沙哑的嗓音:“皇上,恕臣先行告退,臣,想先去见见秦儿一面。” “我也去!” 冷凝霜眼底充满了泪光,刚刚被冷洺惜打了一巴掌的羞辱感此刻已经不见,完全被失去兄长的悲痛给填满了,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着实让人很是心疼。 “父皇,儿臣也跟着一起去吧,此事非同小可,父皇和母后你们两位还是先留下来稳住大局才好。” 锦夜转身朝着锦天请命,锦天连忙挥手允许:“赶紧去吧,信使,你留下来,好好跟朕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到锦天的允许后,冷绝甚至来不及回礼,就这样直直冲下了阶梯,在大红毯子上运着轻功,以极快的速度往宫门外的方向走了过去,冷凝霜抹了抹眼角的泪滴,撑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迈开脚步跟在冷绝身后。 锦夜也是即将动身,在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身后的冷洺惜,发现她并未有任何举动,稍微犹豫了一下,禁不住说道:“你,难道不去看看吗?” “我去的话,想必有人会不欢迎吧。” 冷洺惜一顿,她没有想到锦夜会关注到自己,假意扬起一抹苦笑,这句话自己说的倒是实话,自己去了,只会让场面更尴尬而已,冷绝和冷凝霜不会待见自己的,更何况,真正指示杀了冷秦明的人,正是自己。 “毕竟是你的哥哥,若是愿意,还是去看看吧。” 锦夜也不强求,关于冷洺惜以前在冷府中的日子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往冷绝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冷洺惜细细回味着锦夜刚刚的话,黛眉轻皱,哥哥吗? 你见过在自己的妹妹被其他姐妹们欺负得半死,却从来没有出声帮助过她的哥哥吗? 你见过在自己的妹妹母亲死后,连寻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办法,而作为哥哥的他,面对妹妹的乞求,只是冷声挥袖而去的哥哥吗? 若是这样的哥哥的话,死在我这个妹妹的手上,想必,就算天下人唾弃这个狠心的妹妹,至少,我不会唾弃我自己,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会加以护之,对我不好的人,为什么我要顾忌那所谓的亲情,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冷眼看我之人摇尾乞怜? 更何况,他这个哥哥,本身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无辜的人的鲜血,我只是给了那些人一个报仇的机会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在冷秦明帮助冷绝得到藏宝图,屠杀了山居白府全部人无辜的生命,却让灵儿侥幸逃了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迟早有一天,他会死,死在他曾经深爱的女子手上,因为那个女子,也是曾经那么深爱他,所以她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如今,他们两个人都如愿了。 “看来,真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座下的轩辕长生与锦明城看着冷绝,冷凝霜与太子三人匆匆离去,周围的人议论声越发慎重起来,他们也是察觉到了不妥。 对于皇家信使的存在,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在看到那匹标志性的汗血宝马之时,他们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然信使是不可能这么冒失地就冲进皇家的宴会,只是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还是和冷绝等人有关。 “我们上去看看吧。” 轩辕长生站起身子,锦明城默然点头,他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若此事跟傲天的安危有关,身为皇子的他,自然是要义不容辞,为傲天排忧解难的。 “你快说说,冷秦明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冷绝等人已经走远,锦天也无暇顾及冷洺惜究竟是去还是留,连忙追问信使,同时对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接到锦天的眼色,心中疙瘩了一下,看着现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开始议论起来,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稳定一下人心,锦天并不打算声张此事。 皇后润了润嗓音,由身旁的丫鬟搀扶着,缓步走到了阶梯之下,面朝着众人,心中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才好,不过,这都是作为皇后该纠结的事情了,而上方,还有着让他们更为揪心的事情呢。 “其实,我们是在边境之外的一处沙漠发现冷秦明将军的尸体的,还有其他冷秦明将军身边的亲信,个个死得都是惨不忍睹,更有甚者已经被食腐鸦给。。。。。。唉,他们的遗体大多都无法保全完整了,冷秦明将军还好点,只是,我们询问过边城驻扎的每一位士兵和将领,他们都不知道冷秦明将军是什么时候出城的,又是带着亲信去了什么地方。” 信使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对着锦天完完整整地将自己的发现给讲了个遍,说到最后的时候,锦天眉头不由挑起:“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冷秦明将军究竟是出去做什么事情了吗?带着这么多的亲信出了城门,总该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吧。” “不,我们问过守城的士兵,他们都说没有发现过冷秦明将军从正门出去,而且通关记录表上也没有记载有冷秦明将军的行踪,以属下看,冷秦明应该是想避人耳目,从侧门带着亲信偷偷出去的,而侧门守城的长官,正是冷秦明将军带出去的亲信之一。” 男子为锦天解释着疑惑点,锦天总算也是明白了为何冷秦明的尸体会出现在沙漠之中,只是—— “为什么冷秦明将军要带着他的亲信出去?这些天来,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冷秦明将军出去,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如此不动声色,掩人耳目地暗中行动呢?” 锦天说完自己的疑问,后者也是犹豫了一会,很显然他不确定是不是,但,根据他所了解的状况,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还是告诉给锦天知道比较好。 “其实,最近边境出现了一群劫匪,专门抢劫运送到边城给士兵们的粮食,而且几个月来已经得手很多次了,他们十分狡猾,而且精通团队合作,光靠边城上的弓箭手根本没有办法,他们一抢到粮食就迅速彻底,从来不恋战,而且对边境的情况极为熟悉,边城的将领们怕这是哪个国家故意安排的陷阱,想引诱他们出去,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 章七十九 锦云,你在哪里? “属下猜测,恐怕冷秦明将军是打算自己私下解决掉这件事情,毕竟让那些土匪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暗中带着自己的亲信出了边城,打算到劫匪的根据地中扎守,好将他们一网打尽,解决完事情后再回到边城,将这个消息告诉士兵们,能达到提升士气的效果。” 听到信使分析到这,冷洺惜抿起薄唇,看来这信使的情报分析能力还真不错,短短一周的时间就能分析到这个程度,而且听起来,这也确实是冷秦明的性格会做的事情,只是可惜。。。。。。 若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的话,恐怕灵儿她们要将自己的痕迹完全抹去要费一番功夫,但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们恐怕死也不会想到是被人设计谋杀了,还是被山居白府的人,媚的幻境之术,果然了得。 “皇上。” 就在锦天凝神倾听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恭敬的呼唤,抬眸一瞧,便见锦明城和轩辕长生两人站在阶梯之下,看着上位的锦天。 锦天知道他们是为冷秦明一事而来,或许也是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来。 冷洺惜看着来人,忽然想起今天晚宴上是群臣参与,按自己的了解,其他皇子也势必要前来参加这场宴会的,还有其余两大外姓王府之人,南宫府和陈府的人又在哪里? 锦夜,锦云,锦明城已经出现,那么还有其他三位皇子又在什么地方。。。。。。。他们想必也是知道信使的存在,见到这种情况后,还是不打算出来露面吗?还是在忌讳着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丞相这么匆忙地离去了?” 轩辕长生上来询问着冷洺惜,冷洺惜佯装面色凝重,沉着口气:“冷秦明哥哥死了,现在他的尸体被运到了祥龙城,爹爹他们是去见他最后一面了。” “什么?!” 锦明城和轩辕长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没有想到冷秦明竟然死了,他的实力他们自然见过,作为将军,岂能是无能之辈?现在听到他突如其来的死讯,了解他的人都会感到吃惊无比。 “知道是谁做的吗?” 锦明城压低声音询问着,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千万不得随意声张,而且刚刚皇后出来安抚群臣的举动,锦明城就已经明白了锦天的心思,父子连心,若是换做锦明城是皇帝的话,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声张这件事情的。 “听他说。” 锦天看向信使,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眼前之人,信使却是一脸惶恐,压低了头:“对不起,皇上,微臣不知道是谁做的。” “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锦天知道信使的探查能力,连他都说不知道是谁做的,他心中自然是感叹行凶之人竟然如此神出鬼没,不过,若没有这番能力,又怎么能探查得到冷秦明等人偷偷出了边城去围攻土匪的消息,这一点连身处在边城内的人都没有发现,直至发现了锦明城的尸体。 而且那些埋伏的刺客竟然有能力杀了冷秦明,冷秦明的武功,锦天自然知道,那可是将相之才啊,就算是不敌,自保逃走的能力也是有的,但冷秦明还是死了,这不得不让锦天想到这些刺客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何等强劲?甚至,是一个国家,那样可不仅仅是刺杀这么简单了啊。 “若说是土匪做的,微臣想,恐怕谁也不会信吧,若是那种程度的土匪,哪怕是以一敌百,冷秦明将军就算不敌,也可以逃出生天,更何况还有冷秦明将军身边的亲信,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将领,而且,按微臣查看的伤口来看,个个都是一剑封喉,连冷秦明将军也不例外,他们,是被秒杀的。” 信使说完之后,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个个都是被秒杀的?他们可都是傲天的将相之才,武功高强,连冷秦明都是被人给一剑封喉了,那么刺杀他们的人,武功到底是要有多么高强才能做到?这简直是太恐怖了,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至于为何会一剑封喉,这个秘密只有冷洺惜知道,不过她也不可能会说,心中暗暗赞叹狐制作的毒药果然强大,不仅没有人发现冷秦明等人其实是被下了毒,而且这一剑封喉的事情,也能够混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猜不出究竟是谁才能做到这一点。 真不愧是毒圣宫的圣女,狐,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你先下去吧,切记此事不要随意声张,待朕定夺。” 询问完所有事情后,锦天冷声命令着,后者恭敬抱拳,弯腰后退,转身再次骑上阶梯之下的汗血宝马,一如他来之时那般,去的也是匆匆,引来众人侧目,他不在意,直直往宫门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锦天现在心情很不好,锦明城知道,一直以来锦天的口气总是那种淡淡的,看起来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是很乐观的态度,没有什么关于皇帝的架子,但只要锦天冷下口气的时候,就意味着,他是在隐忍着自己的愤怒,仰或者,事情严重到他不得不认真去应对。 或许所有的人会因为锦天一副好相处的样子而忘记他皇帝的身份,但是,锦天他自己不会忘记,在傲天危急的时候,他都会以傲天皇帝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能,最不想以这个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锦天,因为一旦他这样做了,就意味着,傲天陷入了新的危机之中。 “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也该知道此事的后果是多么严重,不要声张此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能瞒得住一时是一时,冷秦明将军一死,这么明显的事情,恐怕朕想要瞒住也很难,但必须得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锦天负手说道,他指的自然是现如今在场的三人,至于冷绝他们,也不用锦天担心,冷绝是不可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的,尽管世人们都认为冷绝有谋朝篡位的打算,锦天也不知道他心中是不是也有这么个想法,但锦天知道,只要是为了傲天好的事情,冷绝是不可能违背。 哪怕,让他的儿子,连死讯都不为天下人所知。 “是。。。。。。” 三人齐声回答,对视了一眼后,缓缓自上位而下,而冷洺惜在踏下阶梯的那一刻,转身回首,对上锦天负手而立的背影,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透着一股沧桑,还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龙威,在那栩栩生辉的龙袍上散发而出。 果真是傲天皇帝,没有这样的气势,恐怕早就死在当年的龙位争夺之中了,真是只披着笑面的龙啊。 “你还有什么事情?” 似是注意到了身后冷洺惜的目光,锦天缓缓开口,他没有转过身子,让冷洺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口气中的压抑来看,想必锦天现在很是不爽。 毕竟死了这么一员大将,换做哪个皇帝都会感到生气,更多的是忧心,从刚刚信使的来报,若真的出现了这样的高手,而且他们的目的是针对傲天的话,那么接下来死的不仅仅会是冷秦明一个人,这才是背后锦天真正担心的原因。 只是很可惜,锦天这是瞎操心,杀了冷秦明之后,冷洺惜并不打算再做些什么,游戏得慢慢玩才有趣,这么快开始,也会暴露自己的一些痕迹,这与自己低调的目的不符合,但冷洺惜也不可能明着对锦天这样说,只能让这位傲天皇帝自己好好操心下了,不过—— “铭惜只想最后问一件事情,看皇上您的表情,对于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似乎不仅仅是喜欢和惊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能否告诉铭惜,究竟为何?” 冷洺惜的这个问题并非是一时兴起,她有一种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会让自己知道多一点关于锦云的讯息。 他一直都在,冷洺惜能够感觉得到,哪怕自己看不到他,锦云的武功在自己之下,他若想隐藏起来暗中观察这里的情况,没有人可以看得到他,只是,自己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目光,如同沐浴在自己身上的月光一样,一直环绕在自己的周围,给自己一种温暖柔和的力量。 然而在自己演奏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闭上眼睛之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不是因为自己闭上眼睛凝神更加集中了,而是,关于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牵扯到了锦云心里面某件事情,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强烈了,哪怕他有意识的压抑,但那种感觉的变化,冷洺惜能够清楚地感觉到。 她觉得这种改变与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有关,而且又那么“巧合”,冷洺惜也从锦天身上感觉到了一模一样的变化,因此,她明白,锦天与锦云之间有那么一种联系,而且这种联系与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有关系。 冷洺惜不想直接问锦云,担心这段自己不知道的历史,会是锦云内心一道深藏的伤口,自己一个不经意间会让他旧伤复发,所以,她打算问锦天,再做定夺。 “既然你是演奏出这凤凰安图第三段的人,那么朕告诉你也无妨,曾经朕有一位妃子,她一直坚信着凤凰安图存在有第三段,是象征着完美与幸福的结局,她一直苦苦寻找,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能找到,而那位妃子,正是锦云,也是你夫君的母后。” 锦天言罢,闭上眼睛,心中一种淡淡的苦涩蔓延着:“事情朕已经告诉你了,你走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冷洺惜答了一声后,便是转身,踏下阶梯,迎着众人们的目光,坦然走过。 晴儿,既然冷洺惜能够如你所愿的那样,演奏出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让世人们都清楚了这凤凰安图背后象征的幸福,而且,又那么巧,竟然是锦云的王妃,这其中的巧合,或许是你泉下有知,一手促成的吧,那么朕告诉她,想必也是无妨的。 云儿他,真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王妃啊,当日朕的无心插柳,最后成荫了吗? 在路过皇后的身旁时,冷洺惜微微一笑,其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含义,但是皇后看到之后心中就是一种不舒服,若不是这个女人今晚上突然跑出来搅局,又怎么会让冷凝霜和锦夜如此难堪? 这是冷洺惜故意露出来让自己看到的笑容?为的就是嘲讽自己?皇后禁不住心中这样猜测着,久居深宫养成的狐疑,让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哪怕她在冷洺惜的眼里并未看到其他的表情,但是她并不相信。 冷洺惜是一个定时炸弹,这是冷洺惜此刻在皇后心中的唯一标签,看来自己得找个时候跟冷绝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除掉冷洺惜才好,一个锦云都已经够让自己头疼了,决不能让这些人危害到夜儿的皇位,决不能! 冷洺惜不知道自己的一笑让皇后会引发这么多的情感变化,知道的话冷洺惜也不会在意,这样做了,冷洺惜知道冷绝和冷凝霜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的,而自己,迟早也是有一天要跟他们宣战,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这个时候吧。 冷秦明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冷府内的人了。 今晚上的宴会就这样慢慢结束了,在众人满怀心思的猜忌之下,哪怕有皇后那样的解释,也只能够稍稍消减一下众人内心的阴霾,但深处,早已落下种子,只待一些阳光和水分,便能够生根发芽。 他们是不知道今天晚上那名信使前来究竟是通报了什么事情,离去得又这样匆匆,但是久居官场,对于即将到来的风浪他们早就培养出了一定的嗅觉,他们嗅到了一种沉重的气息,在原本应该欢天喜庆的宴会上蔓延着,由那上位传出。 看来近几日,他们得私下好好查一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好,这样才能有个对策,明哲保身啊。 “那么我就先离去了,再见了,铭惜。” 临别时,冷洺惜与轩辕长生站在宫门口,而锦明城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被锦天派下来的侍卫给叫走了,恐怕是因为冷秦明之死一事,只得匆匆告别,跟着侍卫走了。 不过冷洺惜倒是有点惊讶,看来锦明城在锦天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其他皇子自己没有见过面,自然不知道,不过看起来,被叫走的应该只有锦明城一人才是。 “恩,保重身体,长生,改日我会登府去看你的。” 冷洺惜点头微笑,站在白石板上,目送着轩辕长生登上了马车,拉开帘子之时,轩辕长生的身形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过头:“锦云,还没有来吗?” “我会等他的。” 冷洺惜虽然不知道锦云现在在什么地方,或许是因为自己吹出的那首凤凰安图第三段勾起了以前的往事,躲在角落里安抚着自己的内心,等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锦云,那个高深莫测,却能让自己气得牙痒痒,大骂“登徒子”的锦云。 只是,我会等他,等着他出现在自己面前,锦云,不知道为何,我很想你不要对我在有所隐瞒,若是你伤心了,难过了,开心了,高兴了,我希望你能够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而不是躲在暗处让我看不见。 “好。” 不知道为何,听了冷洺惜那句话后,轩辕长生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但很快就被他压抑了下来,甩开不知名的情愫,往马车内走了进去。 随着马夫“御”的一声,马车渐渐离开了,载着轩辕长生一起。 冷洺惜将背靠在马车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没有了烟花,月亮总算是能够在云层中尽情展示着它那柔和的光线,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像是被烟花的吵闹给惊扰了般,纷纷躲到云层背后去了,到现在还不敢出来。 这真的是一种巧合吗? 偏偏是自己知道了凤凰安图的第三段,而这第三段,却又是锦云的母亲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最后在自己手中演奏了出来,一切因果,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确定吗? 那么锦云,现在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哪怕是问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凤凰安图的第三段,而不是默不作声地躲藏起来,让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怎么的一个模样,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每当提及你的眼睛,每当走进这个皇宫,我总感觉你对这里有着一股难以忘怀的感情,有欢喜,有哀伤,而且从你眼神中我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曾经给你带来很多的哀伤。 “王妃,王爷他,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马夫并不是锦云的亲信,此刻搔了搔脑袋,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妥,谨慎地询问着。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冷洺惜如是回答,她知道,哪怕锦云真的是躲在暗处抚慰着自己心中的伤口,但是他一定会回来,他不是那种面对困难会逃避的人,若他真是这样的人,也不会活到现在! .. 章八十 锦云,冷洺惜是我的 就算他不会在自己面前暴露他脆弱的一面,但至少,请带着以前那个充满自信的锦云回来,拜托了。 见冷洺惜都这么说了,而且人家一个女子也没抱怨这天气太冷仍旧坚持等下去,马夫就算心中嘀咕,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又缩回马车旁等着了,搓了搓手,哈了口气,今晚可是初冬,看完了烟花,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自己可是被冷风冻得冷死了啊。 再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影,终是缓缓出现在了冷洺惜的视野之中。 冷风拂过,乱了冷洺惜额前的发,刺骨的寒意疯狂想要入侵冷洺惜的身体内,但在看到那道人影的时候,渐渐暖和,融化。 他的视线仍旧在包围着自己,他一出现,仿佛一个初升的太阳,为万物驱逐了寒冷,带来了温暖与生机。 在凤凰安图的时候是这样,在天山之巅的时候也是这样,而现如今,也是这样。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两人对视,远远望去,冷洺惜能够看见锦云嘴角挂着浅笑,看起来已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冷洺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那凤凰安图会让锦云想起以前痛苦的记忆,但现在看起来,并未产生什么不好的效果,真是太好了。 “等久了吗?” 锦云踏着白玉石板,白希的面容在月色下,如水得似乎能够浸透薄光,缓缓来到了冷洺惜的面前,含着温润的笑意,不知道为何,此刻锦云给冷洺惜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如释重负。 “你跑哪里去了。” 冷洺惜嘟了嘟嘴,让自己站在冷风里等了那么久,还让自己那么担心,虽然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样,锦云还是原来的那个锦云,他还是回来了,但这一点自己表示一下不满也不为过吧。 “说什么呢,我可是一直都在暗里看着你呢,你感觉不到吗?” 锦云说着,伸手撩了撩冷洺惜额前被吹乱了的刘海,眸光炙热,似是要融化着什么东西般。 “。。。。。。我听皇上说了,关于那凤凰安图第三曲的事情。” 冷洺惜顿了顿,想起自己问锦天关于凤凰安图的问题,思索一会儿后,终将还是决定问锦云,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未受到那凤凰安图的影响,应该,是放下了吧?冷洺惜也想真正确定这一点,毕竟对于锦云这个人,自己看不透的地方太多了。 “恩,我母后生前一直在寻找凤凰安图的第三曲未果,现在被你找到了,并且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在全天下的面前演奏了出来,她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了。” 锦云仍旧含笑,并未受到冷洺惜的话的影响,这让冷洺惜安心了下来,原本只是以为自己看不出锦云的伪装,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放下了。 “那我们回去吧,回王府去,站在外面冷死了。” 冷洺惜言罢转过身子,刚想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而车夫在看见锦云的时候,面露喜色,终于可以不用挨冻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刚想下车放下踏椅,却不料锦云突然拉住了冷洺惜的手,向后一拉。 一个旋转,没有防备,冷洺惜投入了锦云的怀抱中,诧异的眸光对上他的下巴,却发现,他此时的眸光,比以往的更加炙热,充满了一种情愫,那种情愫,让冷洺惜刹那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像块冰块一样融化在他的眸光中。 从来没有见过锦云眸中有过这样的光彩,不,或许见过,只是,这一次比以往的更加炙热,让自己的喉咙,禁不住有些干燥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车夫见状,轻轻咳了几声,发现压根就没人理会他,周围的人几乎都走光了,现在偌大的宫门口,只剩下他这一辆马车,还有面前那相拥的两人,连月光都舍不得打破这暧昧的氛围,悄悄躲了起来。 马夫再怎么粗心也不至于当个电灯泡,偷偷下了马车,靠在马车背面,将空间留给那相拥着的两人。 真没想到,原本以为王爷会是喜欢冷春雪的,但这个正牌王妃一回来就轻易俘获了王爷的心,看来以后自己得好好巴结一下她才是。 “你做什么呢?” 不知不觉,冷洺惜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可能自己现在的脸部已经红的跟个苹果一样,垂下头不想让锦云看到,咬牙轻骂:“你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回马车去,又想要逗我玩了吗?” “谢谢你,铭惜。” 突兀地,锦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冷洺惜的额头上,揉搓着她被冻得有些发冷的手,话如细水:“谢谢你,演奏了那一段凤凰安图,我一直在寻找着它,因为它是我母后生前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找到那凤凰安图的第三段,还原这首曲子一个完美的结局,现在,你帮我实现了这个多年以来的愿望,真的很谢谢你。” 更让我感动的是,那个人是你,冷洺惜,是你演奏出了这首曲子,这让我感觉,在这场爱情游戏上,自己爱上你,根本就没有输,若是我还是没有先爱上你的话,才是我输了。 “不客气。” 锦云都这么说了,冷洺惜还能说什么呢?在他的怀中很温暖,哪怕外面冷风刺骨,只要在他的怀中,就如同靠着一个火炉般,暖暖的,养着自己的全身,伴着他的体香,让人禁不住想要在这个港湾中沉睡下去。 锦云的音很柔,单是听着他的话,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棉花糖包裹了起来,很舒服,让人想要一醉方休。 “真的是不客气吗?你看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受冻了?” 锦云垂眸,看到了冷洺惜耳旁的红润,连忙担忧地说道,将冷洺惜的脸抬高,摸了摸,好烫,是不是染上风寒了?该死,我不该那么晚出现,让她在寒风中等了自己那么久的。 “锦云,你故意的吧?!” 冷洺惜气急,她死都不会认为锦云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脸红,该死的登徒子,老是对人家搂搂抱抱的,今天还难得说了这么温柔的话,你叫谁不脸红啊?!还说什么受冻了,你就是故意玩我的呢! “我故意?不,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承认自己是来的晚了些,别说这个,铭惜,你是不是真受冻了?赶紧回王府,我带你去看大夫。” 锦云以为冷洺惜是责怪自己让她在寒风中等了那么久的事情,一时语塞,连忙想要解释,却不料冷洺惜直接推开了自己,狠狠一瞪:“我要是有病,也是被你气病的!别管我,我现在很不爽,你再跟我说话,我只会病得更加厉害!” 说完,冷洺惜不顾锦云的呼喊,直接往马车的方向跳了过去,稳稳落在马座上,拉开帘子弯身走了进去,吓了靠着马车的车夫一跳,怎么王妃回来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这是和王爷打情骂俏完了吗? 车夫一从马车后面探出身子,便见一脸焦虑的锦云跑了过来,来不及躬身行礼,就见锦云跃上马座,手搭在帘子上,刚想拉开,却是像想到了什么,慢了下来。 “王爷,您。。。。。。” 刚刚一直躲在马车后,车夫不知道锦云和冷洺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锦云顿在马车帘外,不禁好奇,怎么王爷还不进去?王妃都已经进去了呢。 “没什么。。。。。。” 锦云暗暗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缓缓拉开帘子走了进去,恐怕铭惜真是因为自己让她在寒风中等了那么久而生气了,现在,自己还是不要多说什么好,免得刺激到铭惜,只是,若她真的染上了风寒,别跟身子过不去,自己一定要让她去看大夫才是。 若冷洺惜的身体受到了那么一点伤害,自己也是会很心疼的,恨不得将伤痕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也不想她受伤,只是这些,看来这个傻丫头还察觉不到。 马夫见状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但现在两位正主已经到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马夫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挨冻,更何况家里还有妻儿等着自己呢,今日宴会举办得那么晚,自己也得早点回家休息才是。 随着最后一辆马车的离去,整个宫门口,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已是深夜,宫门口的守夜人将最后一盏灯火熄灭,打了个呵欠,敲着钟往另一边巡查去了。 却不料,一双眼睛一直在目送着这最后一辆马车的离去,直至那辆马车驶入拐角,再也看不见之时,只见那双眼睛的主人轻轻哈了口气,露出了血红色的眸子,杀意毕现。 “锦云,敢染指我的东西,这是死罪,待我将你完全打败的时候,我定然让冷洺惜知道,谁才是真正应该拥有她的男人!” 现在,就让你苟延残喘一会,但我,绝不会让你逍遥快活太长时间!我无法容忍自己的东西在他人手上“借用”多时,哪怕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与我平分秋色的人,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击败你,把冷洺惜抢到手! 醉轻狂闭上眸子,转身,身形在月光的阴暗中消失不见,唯有原地一阵冷风吹过,卷走了那如死神的杀意,他身上那股莲香,仍缠绕在原地上。 “宫主。。。。。。。” 在那皇宫一处的拐角,一个人影从一颗梧桐树旁走了出来,看着醉轻狂曾经停留的方向,眼神带着迷恋,还有不安,月色将她的身影照得发亮,映目的是那身漆黑色的夜行衣,女子容貌端庄俏丽,眉宇之间的神韵,丝毫不输冷凝霜那等倾城佳人。 而她,正是血影宫的右护法——青染,她还是无法静心呆在血影宫内,偷偷跟着醉轻狂来到了祥龙城,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青染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与宫主的武功平分秋色,更没有想到,宫主对那个名叫冷洺惜的女子的迷恋,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原本以为醉轻狂只是玩玩而已,是占有欲发作,不得不与锦云纠缠一会,但在看到醉轻狂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之时,青染慌了,那是只有醉轻狂在认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样子,这一次,宫主他,难道是真的动心了吗? 不!宫主是我一个人的,冷洺惜,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胆敢勾引我的宫主,必须得死,我不会把宫主让给任何人的,除非我死! 青染咬牙,运起轻功,再次隐入月色之中,留下一道倩影原地徘徊,只是这一次,她的目的很明显了,冷洺惜,必须得除了她,否则的话,宫主会永远受她的魅惑,不会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的! 宫门口发生的一切,冷洺惜不知道,御书房内的人不知道,此刻书房内,烛光闪烁,已是夜深,但内里的人个个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很显然,气氛很严肃,但他们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锦天坐在书桌的前方,两手交叉,放在桌上,上面的文房四宝,史书竹卷,以及明日待审的折子统统放到了一旁,而是摆上了一副傲天境内的地图,眯着眸子,脸色凝重,时不时用笔在几个地方扣上圈圈。 而书房内的另外一人,锦明城站在锦天旁边,看着他作画的地图,时不时也是用指尖指了指某些应该注意的地方,整个过程这两父子都没有交流,但像是心有灵犀般,他们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似乎很久以前,他们也曾这样共事过。 是的,很久以前这样的情景也出现过,只是过了三年的光阴,他们之间的默契仍在,这或许让他们心中也是有些惊讶,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有更严重的情况等着他们去处理呢。 而御书房外,皇后与黄总管站在门口,面露焦急之色,看着前方被灯笼照亮的道路,左顾右盼,也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般。 “怪了,夜儿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皇后喃喃低语,一旁的黄总管听了后,心中喟叹一声,他真想劝皇后不要太过多疑,但是联想到以前三皇子与皇上的关系,却又是止住了口,担心自己说错了话,而皇后的那个念头,有那么一种可能性成真。 三皇子锦明城,身为皇家子孙,同样拥有将相政治的才华,比起锦夜来说,也是平分秋色,但前者只是一个妃子生出来的皇子,而后者,是皇后的骨肉,孰轻孰重,在他们一出生时母后彰显的身份,就已经分出了个胜负。 锦夜成了太子,锦明城注定只能封王,划分边城,长大之后,离开这祥龙城,这个傲天的首都,这也是以往傲天的皇族为了彰显太子的绝对权力所做的一个规矩,留在首都的那个皇子,以后注定是要登基为皇的人。 只是,比起锦夜,皇上更喜欢与锦明城共事,而且事实也如皇上所料的那般,他与锦明城之间存在更多的默契,能够做到彼此互补,一些皇上看漏的东西,锦明城在旁协助,总能及时指出,这些年来,为此也帮了皇上不少的忙,锦夜虽然与锦明城之间不分上下,但与皇上之间共事的契合点,比起锦明城来,总是少了点。 因此,锦明城陪着皇上共同处理政事的日子,算起来比太子锦夜要更早,这一点群臣们发现后也是议论纷纷,上朝奏请,但看到在锦明城的帮助下,傲天的政事显然是有序快捷得多了,群臣们的怨声才逐渐消减,但这对于锦夜的太子之位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至少在皇后眼里看来是如此。 于是,皇后也曾暗中偷偷用计对付锦明城,被锦明城察觉后,由于锦明城本身并没有要与锦夜争夺皇位的心思,在成年之际,奏请皇上,主动离开祥龙城,皇上就算心中再有惋惜,也知道自己的举动着实对锦夜在民间的口碑很是不利,于是也只能忍痛割爱,放锦明城离去。 这一走,就是三年,而今晚,信使驾到,黄总管也知道了关于冷秦明的死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也总算是让锦明城来帮自己了,这无疑是苦了皇后,这个生性多疑的女人,此刻皇后只想冷绝和锦夜快点出现,莫让锦明城在书房内与皇上单独相处久了,生出什么变化。 再多等了一会儿,等星星等月亮,皇后总算是在那灯火所及之处看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影,脸上一喜,不等身旁的黄总管搀扶,拉着凤袍便是快步上前:“丞相,夜儿,你们总算是来了。” “明城在里面?” 看皇后这么焦急的模样,冷绝就知道皇上一定是因为冷秦明的死讯,将锦明城叫到书房内共事了,冷声问着,皇后脸色一僵,似是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没错。” 皇后刚刚的表情太过惊喜,以至于见到两人的时候没来得及收回,现在听到冷绝如此冷的口气,皇后暗骂自己一声,心中也是打起了小九九,自己刚刚的表现,会不会让冷绝觉得自己眼里只担心锦明城,而忘记了他儿子刚刚传来的死讯?而在冷绝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太子,我们两个进去吧。” 冷绝没有理会皇后,这个女人虽然心计与势力不错,是个理想的合作伙伴,但她那多疑的性格着实得改一改,有时候太过谨慎,反而会让自己跌入敌人设好的陷阱中。 只是冷绝明白,若皇后不自己因为这个个性吃个大亏,她是改不掉的,多年的宫斗生涯中,早已让她养成了这个习惯,而且她也认为这个习惯是她能够坐上凤位的保障与手段,冷绝也不强求,只要她好好配合自己就行。 “凝霜呢?她怎么样了?还有,秦明那孩子,他。。。。。。” 见冷绝要走,皇后觉得自己得打张感情牌,以掩饰自己刚刚对冷绝如此失礼的话,冷绝瞧了一眼皇后,并未回应,皇后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难不成,自己刚刚真的惹冷绝生气了?该死,这个男人可是夜儿登上皇位的最大保障,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得罪的啊。 “凝霜她累了,已经让人先送她回宫休息了,至于秦明,很遗憾,我们也只能先把他送回丞相府,等丞相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再回去料理秦明的后世,现在,还是先送回去让他与冷府中的人见最后一面,话别吧。” 见冷绝与皇后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锦夜身为皇后的儿子,也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皇后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见冷绝还是不理,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佯装一副痛心的模样:“是吗?那样也好,秦明的事情哀家也很遗憾,对了,皇上还在等你们呢,赶紧进去吧。” “走吧。” 冷绝抛下这么一句话,拂袖率先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仍旧挺直,看不出因为自家儿子的死讯而变得有些凄凉,只是,或许像他那种男人,表面上装得越淡然,心中的痛楚就越发深刻,谁也看不见,他的心中在滴血,只是他用自己强硬的伪装硬撑着罢了。 冷绝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哪怕是自己最亲的人,自己只会一个人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只是弱者会做的事情,谁若伤了自己的骨肉,他冷绝发誓,定要将那个主使人给碎尸万段! 明儿,安息吧,为父答应你,定会为你找到真凶,让他跪在你的灵位前磕头谢罪,剁碎喂狗,以祭祀你在天之灵! “皇上,丞相和太子来了。” 门口的黄总管见冷绝与锦夜来了,面带笑容,转身朝着书房的檀木门通报了一声。 “让他们进来。” 几秒过后,便听锦天那充满龙威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黄总管弯身走到一旁,推开御书房门:“丞相,太子,请进吧。” .. 章八十一 目标是冷绝?! 两人没有犹豫,便迈步往御书房内走了进去,而黄总管也在两人进去之后,将御书房门给关了上去,防止外面的寒风进去,扰了里面的清静,这可是自己担当不起的罪过啊。 “既然夜儿与丞相来了,哀家也有些乏了,黄总监,就有劳您守在这担当些了,哀家就先回宫休息休息了。” 皇后慢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笑,只是看起来有些不自在,黄总管虽是心下猜忌,但也不好明说,只得隐晦地提醒:“皇后娘娘,您不必太过在意,丞相他会将凝霜小姐嫁给太子,自然是信任皇后娘娘您的,既然娘娘您乏了,就赶紧回去歇息,凤体要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在宴会结束之后,明天起来,还要皇后娘娘您忙的事情可多呢。” “恩,多谢黄总管。” 黄总管话中之意,皇后岂会不知?只是这多疑的个性,注定她今晚要为这事好好伤一伤神了,只是,比起这个,还有更大的麻烦存在呢。 冷洺惜,这个女人自己可没忘记对付,看来得寻个法子,铲除掉这个女人才行,今日她在宴会上狠狠让冷凝霜和锦夜出了个大丑,或许这还不算最过分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每一次都会造成如同今晚上的影响,这哀家绝不容许! 御书房内。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了上位的锦天,冷绝与锦夜同时跪倒在地,弯下背骨齐声喊道,锦天挥手:“免礼,快起来吧。” “皇兄,丞相,冷秦明将军他。。。。。。” 虽说知道冷秦明的死讯,但锦明城还是希望弄错了,其实是一个跟冷秦明很像的人被当做冷秦明的尸体运了回来,只是冷绝闻言后摇了摇头,他明白锦明城话中之意,只是可惜,他是那个最不相信冷秦明死了的人,却也得相信:“确实是明儿,他已经死了。” “丞相,节哀吧。” 锦天知道再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而且像冷绝这样的男人,也无须他人安慰,他自己会调整好心态,露出他最佳的水平去面对一切,有些时候,就连锦天也感觉冷绝这个人太过理智,简直理智到让人觉得可怕,就像现在,哪怕他的亲生儿子死亡的消息传来,从他的身上,锦天没有感觉到一分一毫的影响,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眸中,多了几分寒意。 “皇上,微臣的事情不要紧,但是明儿这次被人暗杀,非同小可,我们定当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事情一旦传了出去,而凶手仍旧逍遥法外,民心难安啊。” 冷绝缓缓站起身子,一脸坦诚地分析着,锦天抿了抿唇,他不在乎冷绝是否有个人情绪交杂在里面,因为这个凶手是必须要抓住的。 “朕也是这样想的,刚刚在书房内,与明城一同标选了些头绪,你们两个看一看吧。” 锦天言罢,将刚刚涂写的傲天地图交给了面前的两人,后者上前一步接过,放在手里查看着,发现上面的圆圈,都是圈在了离傲天集中兵营较远的边城附近,而且这些边城上,都是派有傲天将领把守着的。 “朕刚刚翻阅了一下累计的奏折,发现没有一本是上奏关于边城一直以来傲天的将军们受袭的消息,而且也没有什么情报传来说是边城遭受他国的攻击,特别是冷秦明将军生前驻扎的边城,那是最接近西雷边境的地方,若是西雷策划了这次的事情,恐怕他们早就派兵攻占边城了,但是没有,甚至驻守西雷的探子的例报,也没有报告有关于西雷最近边境的动静。” 听到锦天这样说明,一旁的锦夜挑眉,疑惑地问着:“可是父皇,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完全抹灭西雷策划了这件事情,毕竟单单一个边城攻占的话,是没有多大作用的,我们傲天将才还多得是,反倒是西雷,若真这样做了,那么就无疑是与我们傲天宣布开战,论军力,这些年的情况来看,西雷并未比我们傲天强,他们若选择这种阴险招数对付我们傲天将才,以西雷这些年来对我们傲天的虎视眈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确实如此,朕并没有说要抹灭西雷的嫌疑,只是西雷的嫌疑降低了而已,倘若,我们假设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西雷派来的人做的话,而且西雷的动机是为了借此引发战争,攻打我们傲天,朕与明城刚刚在地图上将他们接下来有可能进攻的地方,全部做了记号。” 锦天说完之后,锦夜这才明白那些圈圈的用意,若是西雷真要攻打傲天的话,那么他们能够做到最快,最有效率占领的城市,便是这些圈圈出来的城市。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锦明城一齐理清这些思绪,标出所有可能的攻占地点,看来父皇与锦明城之间的默契,不减当年。 看来母后的担忧并没有错,以前自己就觉得锦明城是众多皇子之中唯一一个有能力与自己竞争皇位的对手,不过三年前他主动放弃,让自己拉拢到了朝中的众多势力,就连冷绝也站在自己这边,现在哪怕锦明城反悔了,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这一点锦夜倒不担心。 冷绝看完地图上的圈圈之后,鹰眸微眯,将地图合起:“皇上,其实,微臣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而且若不是巧合的话,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哦?丞相,但说无妨。” 听到冷绝这么说了,众人都有了兴趣,连忙追问,冷绝这么说了,定然不是猜测,而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和理由。 “按照信使的说法,那些土匪的打扮与长相,都是傲天人无疑,而且他们训练有素,抢劫兵营粮食,团队作战极为顺手,很不难让人猜到他们背后是有人指使的,不过就算现在派兵去边城,恐怕那些土匪们早就已经消失了,连踪迹都不留下,连画像也没有,通缉也是于事无补,但是,若有那么一种假设。” 冷绝说到这的时候,上前取过书桌上的毛笔,将地图展开,重新圈了几个地方,众人围上前查看,发现这些圈的地方,都是距离西雷较近的边城,而且每一个边城的距离都差不多,有些甚至没有将军保守,只是作为一个关卡而已。 “若要掩人耳目,微臣想,入侵关卡是很不错的选择,毕竟入侵边城,暴露的风险太大,而且有将军驻扎,兵力和粮食储蓄也比较丰富,一个不小心陷入拉锯战,等傲天的援兵一到,西雷那边的人就不得不退回,而且加以这个事情,我们傲天可以乘胜追击,将西雷一网打尽,若是入侵关卡的话,那么就简单得多了,不仅省事,而且还掩人耳目,伪装起来,也不会让人察觉。” 冷绝分析到这里,众人都觉得有道理,锦明城在一旁出声询问:“那么丞相,您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微臣想,即使西雷选择了入侵边城,运用了信使所说的那个办法,骚扰粮食部队,引边城内将军沉不住气,出来后再埋伏一网打尽,但是这个边城的选择,却是有四座,偏偏选择到了明儿所在的边城,而且杀了明儿之后,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西雷也没有入侵这座边城,这着实太不可思议了点。” 冷绝话音刚落,锦天就明白冷绝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了,瞳孔微缩:“难道,丞相你认为,是有人故意针对丞相你?而冷秦明将军作为丞相你的儿子也成为了他们针对的对象,假意让我们认为是西雷的人暗杀了冷秦明,但其实另有其人,西雷只是被他们当做棋子混淆视听而已?” “结合以上考虑,而且,若真的不是那么巧合的话,微臣想,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而且还比较大,西雷他们也明白,现在与我们傲天开战,他们的军力根本无法与我们傲天披靡,这样子做只是自寻死路罢了,西雷的皇帝不会那么傻。” 冷绝说完,最后将指尖停在了离祥龙城外一座不远的城市,那正是二皇子—锦丰封王赏赐的城市——虞城,而那座城市,同时也是由冷绝的二儿子—冷傲风驻守的城市,这座城市,极有可能就是刺客接下来的目的地。 “若微臣的考虑没有出现误差的话,那么那些刺客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风儿!” “可是,冷傲风将军驻扎的那座城市可不比边城,那座城市繁华,而且易守难攻,每日入城的百姓都会严格记录,更何况若是那些刺客认为自己能够单枪匹马杀进冷傲风将军的府上,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冷傲风将军可是以“阵法”著称的将军,他的府上到处布满了阵法,若是有敌人入侵,别说冷傲风将军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而且进入冷傲风将军的阵法之后,一般都是死路一条啊。” 章八十二 腻歪不要脸! 锦夜将所能得出的讯息客观地整理了出来,冷绝听了后却是摇了摇头,一脸凝重:“换做以往,刺杀风儿,微臣也是会当他人痴人说梦,别说风儿的武功在明儿之上,而且这阵法风儿在这傲天内说排名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微臣自然了解这个儿子,但是,若真如信使所说,连明儿都是被一剑封喉的话,那么他们有那个胆量去刺杀风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确实如此,若那些刺客有能够秒杀冷秦明的本领的话,那么暗中潜入虞城,伺机进入冷傲风的府中刺杀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人家的实力可是摆在那里呢,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不得不防啊。 “丞相,冷傲风将军现在他还在虞城吗?” 锦天问着冷绝,冷绝微微垂首,眸子泛着涟漪:“没错,皇上,风儿还在虞城,二皇子前来参加了宴会,风儿也不能够擅离职守,那样子虞城会进入群龙无首的状况,怕会被有心人利用的。” 这也是冷绝担忧的地方,恐怕。。。。。。。 “那好,丞相你就派人去虞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冷傲风将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莫让冷傲风将军遭了刺客们的埋伏,一定要快。” 锦天当即下令,若是冷秦明等人是在一周之前就已经遭遇不测,那么按照路程来算,恐怕刺客们已经快到虞城了,若真有这个可能性发生,决不能让刺客们得逞! “臣遵旨。” 冷绝委身接令,紧接着,锦天将眸光投向身旁的锦明城:“明城,朕命你暗中带着几个亲信出祥龙城,去通知这地图上那些刺客可能偷袭的地点,让那些将领们千万不得掉以轻心,并且一旦发现刺客的行踪,不要轻举妄动,最好能够活捉,朕要亲自审问他们的背后究竟是不是西雷撑腰,这点很重要,明白了吗?你去的时候也要小心埋伏,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万事都得小心谨慎,不得心急。” “儿臣遵旨。” 锦明城弯身接旨,最后,锦天看向了锦夜,一脸正色:“太子,这些日子里你就帮着朕一同安抚群臣,信使突然前来,即使在场很多大臣们都不知道信使的存在,但是对他们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的,而且冷秦明将军突然消失在边城,边城的百姓们一旦发现这个事情并且猜疑,恐怕整个傲天知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上,臣愿意对外假宣明儿得了顽疾,需要回冷府内静养多年,等这几年时间过了之后,百姓们会渐渐忘了这等事情的。” 冷绝上前提议,口气之中,蕴含着让在场其余三人都能够深刻感觉得到的坚定,冷绝是认真的,为了傲天的未来着想,他这个决定可以说是能够解决这负面新闻的一剂良药,只是,这样对冷秦明来说,太不公平了。 “丞相,你真的想好了吗?按照冷秦明的地位和功绩,若是因国家而死,是可以载入史册,芳名千古,让傲天的百姓们万千爱戴,倘若真的对外宣称了冷秦明将军因顽疾而回府修养,那么这一切,冷秦明将军无法享受到,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这样子做,对冷秦明将军来说,会不会伤害太大了点?” 虽然知道冷绝的理智近乎过分,但锦天还是得出声确认一下,他需要冷绝三思而后行,哪怕自己知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早就做好了决定,但是,他真的能够不关乎亲情,只想到傲天的未来吗? 这样子的牺牲,哪怕是傲天的历代丞相都不曾做到过,而冷绝做到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有时候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别人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觉得他很没用,但别人做的太好的时候就想着他是不是暗藏了什么东西。 而且,对于冷绝有谋朝篡位的想法,锦天并不是完全没有在意的,这些年来冷绝的势力发展锦天也是暗暗看在眼里,现在的冷绝拥有的权利实在是超出了一个作为丞相该拥有的范围,自己虽然想要逐渐收回点给予冷绝的权利,但是害怕与冷绝撕破脸后真的会导致他决定起兵,即使他冒着天下的怨声,但现在自己拥有的兵力与冷绝相比,能否比对还不一定。 于是自己只得忍耐,假装与冷绝保持着友好的君臣关系,一边暗暗观察着他的动向,同时想着预防冷绝的对策,尽管自己忍耐了好几年,仍旧看不出冷绝的意图,他一直作为丞相做事尽职,只是这样越发让锦天困惑,冷绝他,到底是想要什么? “相信明儿在天之灵,也会同意微臣这样做的,更何况,微臣这样做是为了傲天未来的太平,以及能够早日帮明儿找出杀他的凶手罢了。” 冷绝的话仍旧铿锵有力,他的决定不会动摇,若会动摇,那么他还不如不要说出口,若是说出口了还要收回,这不是他冷绝的作风,理智,坚定,也是他的性格。 “那好,那么朕就代表傲天,多谢丞相还有冷秦明将军的牺牲了。” 锦天微微弯身,垂着龙眸,行了个作为皇帝他所能做的最大的礼节,锦明城与锦夜看着冷绝的眸光也是充满了敬佩,哪怕他们心中也有猜疑,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作为人父,他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书房的讨论,随着冷绝决定做出的牺牲尘埃落定,而皇宫之外,那辆马车也是缓缓驶回了王府门口。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马夫“御”的一声,马儿跺了跺脚步,缓缓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帘子被一双素手拉开,露出了里面人儿那明亮的眸子,右脚一踏,翻身一跃,便是稳稳下了马车。 继着冷洺惜下来后,锦云也是探出身子,但冷洺惜并未等着锦云,直接往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这让马夫看得有些疑惑,怎么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夫妻两闹别扭一样?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了,尤其是看着锦云那双紫眸内的隐忍,感觉越是如此。 该死,这一路上,自己无数次想要解释,可话到了嘴巴却又咽了下去,而冷洺惜竟然靠着窗户硬生生看了这一路的夜景,也不与自己说话,难不成真是因为自己让她在冷风中等了一段时间的事情就不理会自己了吗?可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洺惜,会是这么小气的女人吗? 虽然锦云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理由会让冷洺惜发这么大的火,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对冷洺惜说,现在已经到了王府,再不说就晚了,一横心,翻身下了马车,直接追上冷洺惜,走在她的身旁。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两人并肩走着,看起来是那么般配,男子英俊潇洒,一袭黑衣随风飘荡如羽仙般,女子秀丽典雅,举手投足显着一股风华在握,尤其是那身白衣,一黑一白,交织于月色之中,简直是天作之合的存在。 马夫喟叹一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看着这两个人,越发觉得是那么地般配,普天之下,若这样的一对璧人都无法走到一起,那么还有什么爱情是可以奢望的呢?马夫长鞭一挥,御着马,将马车往马房内的方向行了过去。 “铭惜,你真的没有大碍?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去找大夫才行啊。” 冷洺惜闻言,脚步慢慢停了下来,锦云也跟着停了,他想要看着冷洺惜的表情,却发现从她脸上,锦云只看到了,一丝丝不确定的疑惑。 “锦云,你真的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怎么了?” 冷洺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头来问着锦云,眸中有着对锦云的困惑,也有不信任,只是,若锦云真的是假装的,那么装的也太像了点吧,这口气之中的担忧,而且一路上看着锦云对自己欲言而止的模样,自己一直暗暗记在心里,总感觉,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你难道真的染上风寒了?” 锦云惊呼,连忙将自己的手放在冷洺惜的额头上,虽然感觉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也不是很烫,但是看冷洺惜这么副闷闷的模样,还是去看下大夫比较好。 冷洺惜一巴掌拍开,轻声骂着:“锦云,你武功那么厉害,怎么连我身上有没有风寒都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没有啦,你是笨蛋啊,我修炼的莲火心法的基础就是防寒,你不是不知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武功并不是万能的,真的不舒服,那么就要去找大夫治治啊。” 锦云一脸严肃地反驳着,搞得冷洺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不成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这样?唉,算了,不管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的,自己也不想理会太多,忙了一晚上了,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反正我没染上什么风寒,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困了,现在只是回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养养神,你再说,我就搬去客栈那住了。” 冷洺惜的这句话带着十足警告的意味,锦云反倒是胸膛一挺,一副吃定冷洺惜的姿态:“那么我也搬过去,反正我在那间房旁边早就定好了位置,你去哪里睡我就去哪里睡,让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要是半夜你风寒发作怎么办?我必须得呆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才行。” “你有病吧你!你就真的那么闲,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还有我说了我都没事了,你干嘛老是一直以为我会得风寒,你是咒我的吧。” 冷洺惜被锦云的话气得半死,怎么这家伙先是对自己冰冷冷的,后来又是温柔,到现在就跟个跟屁虫一样,甩也甩不掉,你这是得了多重人格了吗?怎么每一个你看起来都不像真正的你了啊。 “我当然有事,不过比起你来说,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锦云一脸认真地说着,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同时他也想要借这句话让冷洺惜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他认为这句话已经足够分量了,一般情人之间,不都是说这样的话让对方很感动么? 锦云却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被冷洺惜当成是腻歪着自己的借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锦云:“随便你啦,反正我要去睡觉了,不管你要做什么,别来吵我。” 说完,冷洺惜快步往上方的府门口走去,卷起的寒风将她的尾发吹得轻飘,发间芳香散着,一步步踏上阶梯,锦云一直跟在冷洺惜的身旁,试探性地建议道:“那我今晚就去你房间陪你一晚上,免得你突然生病了没人照顾。” 冷洺惜头也不回,一口否决:“滚,要照顾我也有秋霞在,你凑什么热闹。” “好歹我们也是夫妻,怎么为夫陪着自己妻子睡一晚上都不行?冷铭惜你别给我太过分了,忘记自己身为妻子的义务了!” 锦云听到这话也是来气了,板起面孔冷声说道,冷洺惜理都不理,就觉得这家伙是不是二逼多动症又犯了,什么夫妻的,当初他们成亲之间的协议可没有这一条啊,他就算是饥渴了想要找个女人陪睡,找自己干嘛?!真以为自己是他妻子,精神上和柔体上都要满足他啊! “王爷。。。。。。” 在临近府门口的时候,突然角落里传来了一个怯懦的声音,两人的视线随着声源望去,发现是冷春雪身边的那个贴身婢女——红雪,此时她身上宫装未脱,脸上苍白,被冻得双唇发紫,身形站得有些不稳,抖抖索索的,似是在寒风中已经等了很久。 “什么事?” 见有外人,锦云恢复了原本那个任何事情执掌于胸的模样,淡淡地问着,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耐,自己可是最讨厌别人打断自己做事的进度,而且自己与冷洺惜独处,也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还是冷春雪身边的人。 冷洺惜瞧了锦云一眼,这家伙,当着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么腻歪不要脸,现在有别人在了立马变回原来的模样,真是在自己面前要脸不给脸!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跟七十二变一样,冷洺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小姐她现在。。。。。。看起来很伤心,求王爷您,您去看看小姐吧,求求您了。” 红雪说着说着,一双眸子染上了泪光,想到冷春雪回府的时候,那凄惨的身形,无人相伴的孤单,红雪知道了冷春雪最终还是去了那皇宫宴会,却没有想到冷春雪因为自己的通报不及时出了大丑,却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冷春雪的两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仿佛心肝都已经被掏空了般,只剩下了一个躯壳,她的每一步看起来极为不稳,红雪想要上前搀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到现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声,蜡烛也不点,在外面的红雪看得心着急得要命。 从来没有见过冷春雪这个模样,以往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天之骄女,自信满满的模样,这样失魂落魄的冷春雪红雪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她明白,只有一个人才会让冷春雪变得这副模样,那就是锦云! 冷春雪是那么疯狂地爱着锦云,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一点,一直侍奉着冷春雪的红雪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今日冷春雪这副模样回来,关在房间内却一直不肯出声,红雪心急如焚,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在这王府门口等着锦云回来。 哪怕,被寒风冻得全身冰寒,失去知觉,还要看着以前自己一直不屑的冷洺惜嘲弄的目光,也没有动摇,此刻在红雪心里,冷春雪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唯一的靠山啊! “她事先没有通知本王就去参加宴会,丢了那么大的脸是她咎由自取,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后也能让她安分些,本王去看她,只会给她更多骄纵的资本而已。” 锦云冷声说道,这番话,无疑透着浓浓的拒绝意味,那个女人在锦云心中一直就没什么地位可言,不过就是当做账房管家一类的工人而已,她要以女主人自居,锦云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心中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妻就是冷洺惜,所谓“女主人”不过是个头衔,连冷洺惜都不稀罕,锦云自然也懒得计较,她帮自己料理了府中的事情,还省得自己操心。 但今天晚上,她竟然如此不知所谓,当众出现在了宴会上,群臣的面前,还真以为自己会带着她冷春雪来参加宴会,不知道天高地厚,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而已,凭什么要本王去安抚她,更何况自己压根就不在意她冷春雪的死活。 “不,王爷,您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小姐她也是您的侍妾啊,求求您了,去看看她一眼吧。” 红雪听锦云这么说,连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恳求着锦云。 头碰撞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砰砰砰”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在这寒风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显眼,渐渐地,红雪额头上冒出了血迹,地板上也是沾上了一滩红艳,但锦云仍旧没有动摇。 “锦云,要不,你就去看看她吧。” 突然冷洺惜开口了,说出了红雪意料之外的话,还以为冷洺惜会落井下石,仰或者是冷眼旁观,但没有想到,冷洺惜竟然会帮冷春雪,这是一个陷阱吗? “为什么?” 锦云不悦,难道自己要去看别的女人,冷洺惜心中一点别扭和哀伤都没有吗? “若是那冷春雪真的一时轻生寻死,到时候冷绝找上门来,恐怕又要有麻烦缠身了,不仅对你,对我也是如此。” 冷洺惜耸了耸肩,从利益方面最为客观地做出了解释,她并不是同情冷春雪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若那么快死了的话,那么这场游戏也就没那么好玩了。 冷春雪欠秋霞的伤痕,自己还没替秋霞还呢,怎能容她这么简简单单就死了,而且要是被冷绝真正缠上了,自己也会很头疼的。 更何况,尽管这个红雪在冷洺惜心中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她为了主子落泪,拼命磕头,站在寒风中苦等了这么久的身影,让冷洺惜想起了当日自己刚穿越到相府内,无所依靠的时候,秋霞也是为自己这样付出,恳求着冷凝霜放过自己一命,一时间触景生情罢了。 既然今晚施舍了那冷凝霜一次荣耀,那么再施舍一次机会给那冷春雪,就当是我自己犯贱,下不为例吧。 “本王可不认为你是那种会对他的威胁操心的人。” 锦云冷哼一声,这个理由他怎么可能会接受?今晚晚上冷洺惜站出来演奏的那首凤凰安图,无疑是给了冷绝和冷凝霜一个大大响亮的巴掌,与冷绝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了下来。 现在说怕冷绝找麻烦什么的,骗谁呢,若真怕的话她还会演奏那首凤凰安图,甚至在今晚这场宴会上,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吗?还不如待在她的天山之巅上过着她逍遥自在的日子呢,何必出现沾染上这尘世的是是非非呢。 说到底,她还是对自己找别的女人根本不在意,该死的,冷洺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本王为了你这样付出,你还是看不到,感觉不到吗?! “你就去安抚安抚冷春雪吧,反正她也是你的侍妾,让她闹了那么大的风波死了,对你的名声也会有影响的吧。” 冷洺惜说完,走到锦云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把她安抚好了之后,我就让你来我房间,怎么样?” “你,你少来拿这种话来让我就范。” 锦云气得半死,自己是想要和冷洺惜同床共枕,但不是以自己对冷春雪的安抚换来的,这样不仅让自己别扭,而且总感觉这个机会是冷春雪带给自己的,若不是她想要轻生寻思,冷洺惜也不会让自己进她房间。 章八十三 你若走,我无法独活 “不是你自己想要来我房间睡觉的吗?” 冷洺惜怪异地看了一眼锦云,怎么这个时候又不乐意了,不过就是让他随随便便去看一眼冷春雪,尽下身为男人的责任而已,自己难道还要他爬上床去与冷春雪滚床单啊? “本王是想,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 锦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免得让自己的怒火给爆发出来,这冷洺惜,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平时觉得你那么聪明,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却那么迟钝,那么傻,你是故意想要气得我吐血是吗?! “那是要以什么方式啊,你不想去也没问题啊,反正到时候冷春雪真的轻生了,死了的话,名声臭了的人也不是我,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冷洺惜见锦云一副隐忍到快要爆发的样子,好声提醒了一句,免得锦云因为过度愤怒而把正经事给忘了,虽然冷洺惜不知道锦云到底在气些什么。 若是因为今晚上的事情让冷春雪闹得自杀了,到时候他在百姓心中好不容易从那鬼王的恐惧中塑造起来的名声可全毁了啊。 锦云听了后更加生气,自己是在意名声那种莫须有东西的人吗?!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还会让鬼王的名声传遍傲天而不去解释呢?若不是为了帮助冷洺惜对付冷绝,自己才不会去在意什么名声呢! 但细细一想,锦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情,这个发现让锦云心中有些欣喜,禁不住问道:“难道,你是担心本王的名声问题,所以才会叫本王去看看冷春雪,尽一下责任而已?” “你总算是发现了啊。” 冷洺惜几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觉到这一点,靠,亏我还一直纳闷他到底在纠结什么东西啊,自己的名声自己不好好保护,搞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在意,这算什么啊! 锦云闻言后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中泛光,再次确认:“你刚刚说的话,让本王今晚去你的房间睡觉,可否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冷洺惜突然感觉很是诡异,不过是睡个觉而已,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吗?不过,想起锦云这流氓耍起来那可是一个不要脸的模样,冷铭惜感觉到,自己这个决定,对自己而言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危险存在啊。 还是把秋霞也叫到房间里比较好吧。。。。。。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本王可不容得你反悔。” 锦云说完之后,立马转过身子,不给冷洺惜后悔的机会,对上红雪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淡淡地说着:“那好,本王就去看一看冷春雪,带路吧。” “谢,谢谢王爷!奴婢替小姐谢谢王爷,还有,王妃。” 红雪面露喜色,刚刚由于锦云和冷洺惜是用内功传话的,红雪没有内力,自然听不到他们两个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东西,只是对于锦云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十分惊讶,而且从刚刚的情况看来,是冷洺惜,她说服了锦云。 原本想着冷洺惜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冷眼旁观,自己都要好好感谢她一番了,但现在看来,事情出乎了红雪的意料,没想到竟然是冷洺惜说服王爷答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冷洺惜为什么要帮冷春雪,但是这对于红雪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现在唯一能够将冷春雪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的人就是锦云了,所以,红雪这句对冷洺惜的道谢,也是发自真心的。 “擦擦你的额头吧。” 冷洺惜抛下这么一句话,伸了个懒腰,就率先进了王府之内,因为冷春雪这码子事情,又耽误了自己一些时间,自己现在可是急需补眠状态,其他人的事情自己现在也不想管,等明日醒来之后再说。 红雪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一股湿热的触感在手上蔓延着,暗骂一声该死,才发觉自己的额头还流着血,太不雅观了,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着。 锦云也没有催促,欣赏着天上的月色,天空中,因为刚刚的烟花,似乎将那层层遍布的黑云也给炸了开来,露出了一片爽朗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月色如水,看起来,并未受到街上仍旧蔓延着的繁华的影响。 人说死了之后,灵魂都会化为天上的一颗星星,挂在天空中观望着自己尘世中留下的一切,那么母后,是不是这漫天闪烁的星星中,其中一颗便是你,而你也听到了,今晚上冷洺惜演奏的那段凤凰安图,这段你割舍不了的凤凰安图,是不是能让你感到安心了呢? 等着红雪将自己的仪表整理好后,看着锦云望着天上的星空入了神,一双紫眸迷离,泛着涟漪的光芒,精致的锁骨,在那袭黑衣的覆盖下,身形勾出了完美的弧度,负着手,墨发随着清风拂动,一时间,也是有些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的红雪,禁不住脸都红了,用长袖擦了擦自己的脸,好在锦云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在听到了红雪挥袖的动作的时候,垂下头来,没有看向红雪:“既然准备好了,那么就带路吧。” “是。” 锦云没有关注红雪,这无疑让红雪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头垂得很低,免得让锦云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润,而且,自己磕破了头的样子也一定很难看,下意识地,红雪不想让锦云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在石子路上走了一段路后,绕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装饰华丽,地处宽敞的宅邸门前,看来,这里便是冷春雪居住的地方了,说实话,若不是红雪带自己前来,锦云还不知道她住在这个地方,以前就没怎么注意过。 红雪先行一步,迈着阶梯上前,来到了宅邸门口,对着面前那红色檀木门,里面烛火未燃,仍旧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冷春雪在里面呆了多久了,但是红雪肯定,冷春雪没有睡着,那样的失魂落魄,冷春雪是不可能入睡的。 只是希望,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冷春雪,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红雪伸手,想要敲一敲那红色檀木门,在动作落下的时候,却是迟疑了那么一秒,自己将锦云带了来,虽然冷春雪会因此而变回原来那个冷春雪,但今晚,难道他们会因景生情,然后。。。。。 一时间,红雪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但生生被她压下,甩了甩头,自己不要多想,而且这也是自己的目的不是?若是冷春雪受宠了,自己作为她的丫鬟,也是冷春雪受宠的大功臣,自然前途一片光明,不能再想其他的了。 红雪的手,轻轻敲了敲檀木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回应,红雪轻吸了一口气,对着檀木门里面喊了一声:“小姐,王爷来看您了。” 随着红雪的话音刚落,里面响起了一阵闹腾的动静,好像还交杂着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被打碎的声音,末了,烛火很快就被点燃了起来,里面的人影忽闪忽闪的。 “红雪,让王爷等一下,我马上就准备好了。” 冷春雪的声音自内传了出来,因为紧张,语速也变得有些匆忙,再过了一会儿,收拾好了后,冷春雪这才打开房门,在见到面前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之时,面露喜色,眼眶也有些红了。 没想到,没想到锦云真的来看自己了,原本自己还以为锦云永远不可能会来看自己了,心如死灰,但现在他的到来,无疑是太阳降落到了永无天日的世界中,照亮了一切。 “王爷,您请进来吧。” 冷春雪激动的声音带着声线有些颤动,但很快被冷春雪压抑了下去,锦云瞧了一眼里面,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地上有一滩水迹,桌上配套的凤玉杯也少了一个,看来刚刚那声响的来源已经找到了。 锦云没有回话,直接走了进去,冷春雪待锦云走进来后,连忙将门给关上。 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似乎将门外候着的红雪心中也给震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这里的寒风更加凶猛了,红雪不禁拉紧自己的宫装,闭上眼睛,脑海中,却还是一直浮现着刚刚锦云夜望星空的身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您请坐。” 冷春雪走到八仙桌旁,主动为锦云拉开椅子,高兴地说着,心想着茶水过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冷了,得赶紧叫红雪去沏一壶茶才行。 锦云看着冷春雪如此高兴的模样,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摇了摇头:“不了,本王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因为今晚上的事情受到了影响,但现在看起来,你很正常,本王也就放心了,那么本王就走了。” 锦云话刚说完,冷春雪脸上的笑容渐渐定格,最后僵住,手上握着那茶壶刚想拿起,最后还是放了下来,转过头,有些不自在地说道:“王爷,您,您刚刚说什么?才来了这么一会儿,您就说要走了?” 这,这根本还没待有十秒钟吧?竟然这么快就说要走了?!为什么,你来这里难道不是因为关心自己吗?! “本王说了,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受到影响而已,而且,若不是你那个贴身丫鬟站在府门口跪着求本王,本王也不会来,你也该知道,今晚上的事情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以后做事注意多用头脑,别太想当然,也别以为自己在本王心中有多么重要的分量。” 锦云冷声说着,负着手,环视了一圈这房间内的布置,果然如冷春雪的性格般,张扬奢华,心中不禁冷笑,这样的女子,只配落于尘世,怎比得上那傲然于天山上的雪莲呢? 锦云心中同时生出了一个念头,自己现在真的很想去冷洺惜的房间内看看,看看她的布置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否如她本人的个性那样,想必,自己在里面,会感到很舒服很温馨吧。 “王爷,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知道,可是,请王爷您不要怪罪于臣妾,臣妾发誓,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求求您王爷,现在臣妾心里真的很难过,王爷,您不要走,哪怕多留一会儿,陪在臣妾身边好不好?” 冷春雪的眼泪,终于在锦云话音之中的狠决崩塌,抹着眼角的泪光,眼中只倒映着眼前一个男人的身影,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了开来。 “最好是这样,本王乏了,想回去先休息了,你自己睡吧,就不多留了。” 锦云的话狠决无情,犹如一把利刃般狠狠刺进冷春雪的心中,将里面的鲜血连刀带出,几乎痛到无法呼吸。 锦云言罢,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冷春雪看着锦云的背影,泪眼朦胧,楚楚动人,却换不来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次回眸,他的步伐坚决,一如他的离去之意,是那么坚定清晰,没有人可以阻拦。 为什么,现在的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与其这样来之匆匆,倒不如没有来过,这样,自己的心也不会这么痛,这一刹那的光明,代价是更为长远的黑暗,自己怎能忍受得了? 下意识,冷春雪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若是就这样放走了锦云,那么自己与他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哪怕是死缠烂打。 冷春雪望了望桌上剩下了另外一只凤玉杯,眸光渐渐变得坚决起来,一咬牙,伸手将那凤玉杯拿起,狠狠摔在地上。 清脆的响声,并未让锦云的脚步缓下一分,冷春雪看着心如刀割,从地上捡起一片最为锋利的碎片,摸着自己的手腕,冲着锦云的背影大喊:“王爷,如果您就这样走了,臣妾也无法独活了。” 说完,冷春雪一狠心,猛地往自己的脉搏上一划,鲜红的血液,便从她那白希如玉的手上,拼命冒了出来,渐渐染红了一切。 章八十四 她付出的你想不到 “王爷,臣妾知道,您或许真的是喜欢上冷洺惜了,但是臣妾可以用尽一生去爱您一个人,只要您能回头看我一眼,陪我多那么一点,臣妾就满足了,臣妾不会再奢望您会爱上我,可是,为了您,臣妾丝毫不惧怕死亡,可您为何就不能够多看我一眼呢?” 冷春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声线听起来是那么地凄凉,犹如在暴风中被摧残着的花儿,只待那么一下,它就会被拦腰吹断,变成粉碎。 但,若有那么一抹阳光可以施舍给她,照耀在她的身上,她就有无限勇气冲破这场暴风雨的灾难,只是,不知道那抹阳光肯不肯,哪怕只是可怜自己也行! “若你觉得你的人生就这么一点意义,那么就这样死了的话,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锦云并未转身,却是停下了脚步,口中的话,让冷春雪用碎片压着脉搏的动作顿了下来,仿佛坠入寒宫一般,身形不稳,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禁不住掩面痛哭。 锦云并未因为冷春雪的啼哭心生怜悯之情,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身为天之娇女,傲天丞相的宝贝女儿,含着金汤匙出身,从小拥有一切,无忧无虑,比起其他人来,你拥有的太多了,甚至比起本王来,远比你想的更多。” 听到锦云这样子说,冷春雪哭泣的动作顿了顿,只是,她以为这是锦云给自己随便找的借口,但是,她还是睁开了泪眸,瘫在地上望着锦云的背影,听着他说。 “你过的很好,比世界上许多人都好,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衣食无忧,又是一副美人胚子,无数人巴结着你,你从来不会去关注人间疾苦,有些人穷的饿死街头无人问津,你只会看到关于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你只会想拥有更多,所以,当你拥有不了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很难过,很失落,但你竟然想到了去死,本王真是觉得可笑。” 锦云说着,轻轻“呵”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惆怅,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比起冷春雪来说惨痛了那么多,自己也没有轻生的念头,哪怕几次濒临死亡,自己还是咬牙撑了下去,与其说是福大命大,倒不如说是自己母后对自己的希望。 母后生前曾经对自己说过,不仅要帮她找到那凤凰安图,了结她最后的心愿,更要让自己活下去,哪怕前面的路再怎么艰难困苦,让自己难以坚持走下去,但是她也要自己相信,风雨过后,终见彩虹。 开始的幼小无助,到了现在终于有能力保护自己,渡过了最为艰难的风雨,而现在,对于冷春雪来说,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雨水,就让她生出了寻死的念头,这不得不让锦云感觉真的是很可笑。 “王爷,或许您说的没错,但是,对于此刻,对于我来说,哪怕您觉得我真的是那么可笑的一个人也好,但王爷,您的目光,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啊王爷。” 冷春雪最后还想要争取一下,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腕,音如悲呛,锦云啊锦云,你可知道,爱上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让一个人感觉,如果那个自己爱的人眼中没有自己,对自己不屑一顾,让自己感觉到做再多也没有希望得到他的回眸,那种感觉,无疑跟死了一般难受。 锦云,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有那么地爱你,可你却偏偏不知道,不知道我对你的付出,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在今天,完全支离破碎了你知道吗?! “目光?呵呵,那是什么东西,若是别人对你的看法那么重要的话,那么恐怕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活着了,不,或许只有像你这种庸俗的女子才会在意这种东西。” 锦云听着冷春雪的话,越发感觉不耐,自己和这种人说话,只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她听不懂,寻死也罢,不过在她冷春雪死之前,锦云要让她知道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心中很疑惑,为什么本王喜欢上了冷洺惜,却不会选择喜欢上你?若是喜欢上你,那么本王就可以得到冷绝的支持,而且比起美貌来说,你也自信不会比冷洺惜差,本王也知道以往你在本王面前那么自信也是因为你有这样的资本,但是,你不要忘了。” 锦云的话是那么坚决,转过头来,望着趋附在地上的冷春雪,一字一顿:“你现在只看到了冷洺惜的风华万千,却忘记了以前她的卑微无奈,你总是认为自己拥有的比别人多的很多,所以别人一定要选择你,却不知道,有些人拥有的比你更多,所以,即使没有冷洺惜在,本王也不会喜欢上你,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会得到本王的喜欢。” 说完之后,锦云猛地转头,不带留恋,不管身后人儿如何乞求,哪怕是寻死也好,脚步也再也没有停下,直直推开了木门,往外走去。 冷洺惜的一切,都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甚至是以自己的生命危险去得到的,换来的,这一点,在一旁看着她成长的自己最是明白,所以,自己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的理由,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让我心动,让我想要拥入怀中,而不是一个无知的金丝雀罢了。 外面的冷风一下子卷了进来,让刚刚点起暖炉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寒冷,但是,也比不上此刻冷春雪心中的悲哀,此时的她犹如坠落冰窟之中,全身都是冷的,不仅仅是血液流失带动的身体寒冷,意识模糊,更多的是心中的伤痕,让她痛不欲生,心如死灰。 在外候着的红雪听见声音心中颇感诧异,连忙抬起头来,发现一道影子在灯笼的烛火照耀下快步往院外走了去。 红雪不禁一声惊呼:“王爷?” 怎么回事,锦云现在不应该在房间里与冷春雪她。。。。。。谈不上心中是喜还是悲的感觉,红雪忙站起身子,但没有想到被寒风吹着的脚冻得已经麻木,让红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堪堪扶住门口的柱子稳住身形,而锦云也没有理会红雪,几秒间就消失在了红雪的视线中。 为什么。。。。。。对了,冷春雪呢?她怎么样了。 红雪踉跄着脚步,一瘸一拐地往里屋走去,映入眼帘,发现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在地上不停蔓延着,而冷春雪发丝凌乱,嘴唇发白,一袭彩衣也失了往日的光芒,倒像是一副死灰般的眼色,无助地靠在八仙桌旁,捂着自己裂开的伤口,目光失了以往的色泽。 “小姐,您为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啊!” 灯火很快一盏盏地点燃了起来,今晚对于这冷春雪院子里的人来说,注定是不眠夜,但也不注定,某些人不能睡得安详。 冷洺惜躺在床上,盖着丝绸棉被,熟熟地睡着了,连锦云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锦云是翻窗进来的,末了还不忘把窗户盖上,免得外面卷起来的冷风打扰了里面人儿的入睡。 这丫头,说好等自己,结果自己就先睡了,真的就对自己那么放心吗?还是她太迟钝,丝毫没有察觉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锦云先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布景,此时已经很暗了,冷洺惜也没有将外面的灯笼点上,视线之内,一片昏暗,几乎看不见半点光景,但是习武之人,视力自然比平常人好上几倍,更别提锦云这种级别的人物,哪怕伸手不见五指,锦云也能看出个大概。 这里和一年以前冷洺惜刚入住的时候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是普通一张桌子,还有几张凳子围在桌旁形成一个圈,一张床,上面撒着白色的帘纱,随着清风飘浮,隐隐露出里面人儿熟睡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要上前一探芳容。 墙上,挂着的那把佩剑,是一年前冷洺惜跟着自己修炼的时挑的一把,那时候摆在她面前可供选择的兵器有数十把,但她只看了一眼,就选择了这一把,这当中品质最好的一把。 或许这是自己对她兴趣逐渐加深的理由吧,每次她带给自己的惊艳,总是一次比一次更多,更深,第一次选剑,第一次陪她练武,第一次训练她的轻功,总会让自己感觉到她的天赋无与伦比,她似乎天生就是习武的奇才,而她,对此不卑不吭,也不骄纵,仍旧一脸淡然。 冷洺惜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因此她淡然,仿佛这种天赋是她应该接受的东西,既然上天赐予了她,她便接受,没有欣喜若狂,锦云那个时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的女子,只是,很有趣,一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表现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上面那幅书法,笔墨横飞,是冷洺惜写的,墙上那幅山水画,也是冷洺惜画的,这些她的作品,她的点点滴滴,锦云一直保存在这个曾经冷洺惜居住的房间内,每个月派人来打扫一次。 .. 章八十五 锦云吃醋了?! 现在算起来,也是有一个月了,这个空荡了将近八个月的房间,也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原本人去楼空的冷清,也终于没有了。 锦云看完之后,最后将眸光,渐渐落在了那白色帘纱之后的人儿身上,紫眸微眯,透着一股迷离。 他不禁吞了一口唾液,像是在下什么很大的决心,接着缓步,往前走去。 几步路的距离,每一步都是那么漫长,锦云走得极慢,在黑夜之中,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步伐轻柔,压着鞋子,没有发出声音,生怕那么一点点就会吵到了她,只是自己的心跳,无法受到自己的控制,渐渐地,加速了起来。 冷洺惜她,应该不会听到的吧? 锦云的手搭在了帘纱之上,却是缓了缓,隔着那层纱,看着里面的她,轮廓是那么地清晰,她睡熟了,呼吸均匀,一吐一纳,看起来很安详,习武之人习惯浅眠,现在她这个模样,不得不说,她是累了,所以才会如此没有防备。 今天,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醉轻狂,后来皇宫晚宴,凤凰安图,还有冷春雪的事情,这些一件件压在她的身上,她也着实累了。 锦云终是拉开了白纱,犹如拉开了一层挠着心的隔阂,她熟睡的面容完完整整地落入了锦云的视线之中,每一道眉宇,鼻翼,双唇,似是在自己心中早就勾勒出了图案,但,总不及真正面对着她那么真实。 真实到,触手可及,而不是梦里桃花,一碰就散,醒来之后,仍旧是人去楼空,这一次,她是真实地在自己身边,而不是那八个月里,她的离去让自己感觉空荡荡的。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锦云看着睡着的冷洺惜,缓缓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冷洺惜怎么办了,每当越接近你,你就会给我越来越多的惊艳,也让我明白自己会越来越多地爱上你,只是,明明都这样了,你却还是不知道,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 这真是让我心急如焚啊,原本我还有那个耐心等你慢慢发现到我对你的感情,但是,那个醉轻狂的出现给了我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冷洺惜,你说,我是该纵容你,慢慢等你明白到我的感情,还是,简单粗暴一点?长驱直入,让你直接知道呢? 可我却又怕吓着了你,更怕,从你口中,听到我不想要听到的答案,那样的话,我宁愿这样,至少,我们的关系不会乱,不会被破坏,你还是那个冷洺惜,那个只被我气得牙痒痒的冷洺惜,我还是那个锦云,一个只会在你面前装疯卖傻的锦云。 “什么怎么做?” 冷洺惜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锦云,朦胧的睡眼中一道疑惑的光芒闪过,单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身上盖着的棉被滑了下去,紧接着,露出了她单薄的白色睡衣。 锦云几乎心中一顿,连忙从冷洺惜的床旁站了起来,惊讶道:“你,你怎么还没睡着呢?” 刚刚自己明明看得真切,冷洺惜是睡着了没错,难道是我的眼力变差了,冷洺惜的伪装更隐秘了?只是,这怎么可能。。。。。。 “我是睡着了,不过就是刚刚才醒的。” 冷洺惜说着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习武之人需要浅眠,不过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一不小心都睡熟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也不会有人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 “秋霞呢?怎么不见她守着你?” 锦云听冷洺惜这么说,心中感觉暖暖的,只是,这种被冷洺惜信任的感觉,却不是那种出自真正夫妻之间的信任,让锦云心中颇感不爽,同时也想猜测,自己现在在冷洺惜心中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是处于什么地位呢。 “你还敢说,我原本是打算找秋霞来的,可她一听说你也要来睡,先是惊到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之后脸红地说什么都不肯来,我没有办法,只得放任她了。” 冷洺惜耸了耸肩,想到秋霞那脸跟个红透的柿子,结巴着摇头的表情,冷洺惜不禁暗自发笑,只是不知道这丫头与尊到底怎么样了,中午去找尊疗伤,经历了那生死的磨练,他们之间总该有那么一点进展了吧,难得秋霞那么害羞的女子都懂得主动出击了呢。 “你还真是去找了啊。” 锦云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还真的打算去找秋霞作伴,说自己要来,哪个女子还会那么不识趣来呢?连秋霞比她小的丫头都懂这个道理,真不知道冷洺惜是真的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或者只是想找秋霞当做自己的挡箭牌挡下自己罢了。 “。。。。。。不行吗?” 冷洺惜嘟了嘟嘴,将自己的头偏向一旁,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老实说,自己还真的有那么一点信不过锦云,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做那种真正夫妻之间会做的事情,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冷洺惜的灵魂是来自现代,但从来没有和男人相处过的她,也是十分尴尬的啊。 “你觉得我该说你什么好?” 锦云彻底无语了,照这丫头的个性,锦云越来越不确定她会不会有朝一日被那个醉轻狂给拐跑了,看来自己得把她看紧一点好,虽然她哪个方面都好,就是感情这个方面,太小白,也太白痴了。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话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冷洺惜搔了搔头,对自己这么尴尬的话题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讨论下去呢?话说锦云你也别转移话题,刚刚在我睡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该拿我怎么办才好,我拿你怎么样了啊?! “你猜猜看。” 锦云原本想随便找个借口扯过去,这么突然地跟冷洺惜表白锦云说不出口,但话到了口中,却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对冷洺惜眨了眨眼睛,故意这样说着,想听听她的理解到底如何。 “我吃饱了撑的啊,困死了,赶紧睡觉吧。” 冷洺惜一听之后直接倒了胃口,也没有兴趣听锦云刚刚那句疯言疯语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接拉起棉被盖上睡了下去,自己可是被锦云吵起来的,现在还困着呢,虽然不会再睡熟,浅眠也能补充体力啊。 “喂,冷洺惜,你!” 锦云被冷洺惜这么个堪称“缩头乌龟”的应对方法给气得呛着一口气,心想既然你不仁那么我就不义了! 锦云脱下鞋子,接着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白色的内衫,上面的领口还没有系上,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肉,直接拉开棉被翻身上床,跟冷洺惜睡在了一起。 “靠,锦云,你搞什么鬼啊,你怎么可能到这里睡觉啊!” 冷洺惜一听锦云上床的动静,还来不及把他一脚踹下去,就感觉他的胸膛都靠在自己的手上了,杏目圆瞪,狠狠看着锦云,下着逐客令,你丫的赶紧给我下去! “不是说睡觉吗?如你所愿,我就上来睡觉的,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啊。” 锦云得了便宜也不卖乖,活脱脱一副吃定了冷洺惜的样子,越发往冷洺惜身上蹭着,气得冷洺惜真想一脚踹向他的命根,果然在自己面前就是流氓,在别人面前就还是那个冰山的六王爷,要不要我直接把你的万恶之源给废了,然后你就不会再这样跟我耍流氓了?! “我哪里答应过你可以上我的床跟我一起睡觉了,我要的是你打地铺啊!” 冷洺惜一手推着锦云越靠越近的身子,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起了来,将棉被给拉了起来,露出了躺着的锦云的身躯,一入眼,冷洺惜顿了,她只想叫一声:“我靠。” 锦云的上半身那长衫的扣子已经解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得手,将他那小麦色的肌肤完全暴露在了冷洺惜的视线之中,由肚脐到他那精致的锁骨,不得不说,锦云这家伙的身体还真耐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没有那种让人看得头皮发麻的肌肉,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完美的,一如他那双紫眸一般,散发着诱人的魅惑。 隐约之间,冷洺惜还看到了某两个可疑的小红点,脸上一红,别过脸,咬着牙指着锦云说道:“你赶紧给我下去,听到了没有!” “你让我下哪里去,除了床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睡觉吗?” 锦云两手枕着自己的后脑勺,声音懒散,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内衫完全落了下来,露出了他的上半身,没有丝毫的遮掩,这一下,冷洺惜禁不住想着为什么习武之人的视力会那么好?该死的这么近,哪怕没有烛光,他身上的每一寸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 冷洺惜刚想别过头,却发现了锦云下身某个不该出现的东西有些抬起了头,心中禁不住想到自己刚回到王府的时候,那晚上锦云抱着自己坐在石椅上,那微妙的顶触感,让冷洺惜的脸红得烫人。 “地铺上,你没听到吗?” 冷洺惜深吸了一口气,冷静,自己不能够被锦云夺去了理智,虽然知道与这个家伙讲道理是没有什么用的,但是看到他连自己的胸膛都露出来了,冷洺惜也不能拖着他将他给甩下床去,自己不想碰触到,也不想看到,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力气也没锦云大! 要是被锦云拉着又像上一次一样投入他的怀中无法挣脱,这一次不仅仅是他的体香如毒,还有他上半身的直接接触,冷洺惜也不保证自己不会丧失理智,失了力气乖乖死在他的毒手之中。 “可我来这里和你一起睡觉,可不想睡地铺上,而且这也与我们之间说好的一起不一样,要不然,如果你对地铺情有独钟,那么我们两个在地板上铺条毯子,换地铺上一起睡。” 锦云轻轻一笑,透着一股邪魅,勾人心魄,嘴里说的话还是那么气人,冷洺惜咬牙,不去看锦云的嬉皮笑脸:“那么我自己出去睡,行了吧?” 言罢,冷洺惜刚想从床上跳下去,却不料锦云猛地弹起身子,挡住了冷洺惜的去路:“那么我也跟着去,说好了的,一起睡,你去哪里睡,我就跟着去哪里睡。” 锦云这番话厚颜无耻到冷洺惜真想一脚踩在他那妖孽的脸上,天啊,到底一个人要无耻到什么地步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这要是其他古代的男子的话,恐怕早就羞辱到无地自容了,偏偏这个妖孽却一点都不脸红,说出这样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你已经进化了吗?! “那我不睡总行了吧?!” 冷洺惜知道论轻功,若锦云硬要跟着自己的话,自己是怎么也甩不掉他的,更何况因为使用了心诀,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在几个月内也无法使用,更不可能阻拦得了锦云追赶自己的脚步,只得退而求次。 “你不是说你很困吗?干嘛要虐待自己呢,赶紧睡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更别说今晚上这么冷,有我免费做你的暖炉抱着你睡觉,还没收你的报酬呢。” 锦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结巴的牙齿,在冷洺惜看起来就像是即将吃人的德古拉说着you惑小绵羊的话,浑身一颤,连忙将自己的身体缩在床角,直至背骨靠着墙壁,无路可退之时,假装不在乎地说道:“谁会怕你吃了我的,我才不怕呢,只是你这样子做和我们约定的不一样罢了,我决不妥协!再说谁稀罕你的拥抱,恶心死了。” “不知道是哪个人,今天在醉轻狂来的时候,靠着我的怀抱,说这样觉得很温馨,很安全呢?” 锦云故意提起这件让冷洺惜简直想一枕头砸死他的事情,好吧,当时我确实有一种安全感,但我哪里有这样说过?!而且就算真的有,我也绝不会告诉给你,这样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自大罢了! “我可不记得我有这样说过,六王爷,你脑子进水了吗?!” 冷洺惜一字一顿,口气之中含着满腔怒火:“别以为用着美男计来you惑我会有用,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吗?我早就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差你这一次,比你身材好的我也见过,你还以为你真是世界第一了啊!我在别人的怀中也感觉很安全,很温馨啊!” “什么?!在别人怀中,哪个男人,到底是谁!” 锦云听到冷洺惜这么一说,脸色凝重,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吼出来,直接伸手将缩在床角的冷洺惜给抓了过来,力气大得吓人,冷洺惜压根就没有力量和那个意识去反驳,就这样被锦云硬生生拉倒了面前。 黑夜之中,冷洺惜感觉锦云的紫眸仿佛在喷着一股火焰,像是要烧死某个人一样,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偏过头,眼睛流转:“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你可是我的王妃,你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竟然还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该死,到底是谁。” 锦云这模样活脱脱像个吃醋了的男人,死死握着冷洺惜的手,捏得冷洺惜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生疼而不自知,现在锦云眼里只想找到那个胆敢染指冷洺惜的男人,他倒要看看到底哪个男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染指他的王妃,不会是那个该死的醉轻狂吧?! 冷洺惜拼命甩着手,想要从锦云的手中挣脱出来,但一直都甩不掉,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刚刚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冒了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抓的那么大力,痛死了知道吗? “喂,锦云,你先松手,你捏的快痛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冷洺惜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疼痛了,忍不住率先屈服道,锦云这才发觉刚刚由于生气,自己的力气一时间也没控制住,悔意涌上心头,手上的力道连忙缓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冷洺惜离开,固执地看着冷洺惜:“你先说说到底是哪个男人敢抱你,我才放了你,否则免谈!” “你!” 冷洺惜气急,见甩脱不了锦云,气呼呼地说道:“哪有什么男人啊,我这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罢了,赶紧给我松开,疼死我了。” “真的只是气我的?” 锦云明显不相信,抿了抿唇,继而提议:“除非你对天发誓,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你!好你个锦云,君子不与小人斗,等我哪一天武功超越你之后,看我给你好看,现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发个誓而已,我冷洺惜问心无愧,谁怕谁啊! “我。。。。。。我冷洺惜对天发誓,若刚刚我有半句假话,那就天打雷劈,行了吧?六王爷!” 冷洺惜说完之后,锦云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但也没有松开冷洺惜,将自己的手往上拉了拉,紧接着露出了刚刚被锦云握出的那道青紫,紫眸微眯,含着心疼。 锦云用拇指轻轻按了按那道青紫,引来后者倒吸了一口凉气,柔声道:“疼吗?” “你这不废话,你给我按一下试试,看疼不疼啊。” 冷洺惜真想喷死他,那么大的一块青紫,他眼睛瞎了啊,这样不疼自己干嘛还屈服啊。 锦云没有回话,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其缓缓压在了冷洺惜的手腕上,与此同时,冷洺惜感觉自己的手腕上像是盖上了一层冰块般,凉凉的,却不冻人,在自己的伤口上缓缓融化着,紧接着,冷洺惜感觉手上的痛感渐渐消失了。 这家伙,果然厉害,光凭真气都能够这么快让伤口痊愈了。 “这样应该就好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锦云说完,松开了冷洺惜的手,直接从床上翻身而下,穿上鞋子,连上衣的纽扣也不拉上,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才是真正的行动派啊,想什么就做什么,冷洺惜连一句劝阻的话都来不及说他就消失了,看着锦云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叹,罢了,反正他要做的事情,自己说什么也阻止不了,被他弄伤的也是我,就当是他还自己的,拿药来治疗的也是我的身体。 不过。。。。。。 冷洺惜伸出手,握着自己刚刚被锦云紧握的手腕,上面已经没有痛感,虽然隐约还能看见一点青紫,但比起刚刚已经好了很多,虽然心中知道了锦云的武功之高,但也没有想到连外伤都能用真气治疗恢复得如此之快。 但是,在自己说出自己被哪个男人抱过,觉得很有安全感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啊?看他的眼睛,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为什么,他会那么紧张?而且自己认真地想一想,真正能够让自己有安全感的拥抱,却是只有在那该死的锦云身上才有过,为什么,只有他才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锦云就又回到了房间内,见床上的冷洺惜拉着棉被发着呆,黛眉轻皱,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般,连锦云回来都没有察觉到。 锦云很不高兴,自己回来了,这丫头竟然还出神不知道思绪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会是在偷偷想着别的男人吧? “我回来了。” 锦云故意提高了声音,只不过吓了冷洺惜一跳,刚刚想着锦云的事情太入神,自己都没有去注意周围的情况,该死,只要和锦云扯上关系的事情,自己总会失了分寸,到底为什么。 “你回来了啊。” 冷洺惜勉强笑了笑,自己不想让锦云看到自己的尴尬,锦云走到床旁,一屁股坐下,从袖中掏出一瓶雕刻着青瓷花的瓶子,摘掉上面的红色塞子,喉结一动:“把手伸过来。” “这个,不用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你不用帮我。” 冷洺惜有些尴尬,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残疾人一样处处都要锦云照顾呢?虽然自己手上这伤也是锦云造成的,但自己好歹也有手有脚,这种事情也不用麻烦别人了吧。 .. 章八十六 不能先动情 “拿过来。” 锦云的口气不容置疑,坚定到无法有商量的余地,冷洺惜略一思索后,终是将手,缓缓递给了锦云。 夜色如水,冷洺惜看到锦云的脸色舒坦了些,伸手将冷洺惜的手抓住,动作轻柔。 锦云揉着冷洺惜的手,看着那道已经浅得看不出痕迹的伤疤,冷洺惜清楚地看到,他眸子中闪过一抹心疼,一抹自责。 心,不自觉暖了起来,也不怎么抗拒锦云给自己上药了。 锦云将药瓶反倒,白色的药粉倒在了冷洺惜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吹,一股清凉在肌肤上弥漫着,接着,锦云将药瓶放在一旁,轻轻为冷洺惜的伤口揉了起来。 原本就不觉得那么疼了,但,为何,被锦云这样揉着,冷洺惜感觉自己的伤口渐渐地变热了起来,不是,是自己的身体都变热了起来,心跳也慢慢加速,呼吸,变得艰难了起来。 锦云就这样轻柔地揉着,犹如在摸着自己的一件稀世珍宝,眸光虔诚,肃穆,充满了疼惜,生怕那么一用力就会揉碎了般,这种眸光太温柔,这种动作太轻柔,舒服到,让冷洺惜真想时间就这么停下来。 唯有他,这样子揉着自己的手腕,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心中涌起,让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麻起来。 真想就这样被锦云握着一辈子啊,因为此时此刻,冷洺惜能够从他眸中看到这些东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锦云没有伪装,这是真正的他,唯有此时此刻,锦云才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而自己,也不怕会受到伤害,更不会怕,看不透他。 但是,再专注的时间,也总会渐渐流逝,如同沙漏里的沙子一般。 锦云见药粉已经揉好,松开了冷洺惜,看着她一脸入神地看着自己,眉头轻轻一挑:“铭惜,你在看我什么。” “啊?没有什么。” 冷洺惜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时间过的那么快,转瞬之间已经好了,就这样,好了吗? 冷洺惜堪堪从锦云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在两手分离的刹那,两人都感觉心中有些空空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么,就不要去说,也不要去想。 “我去地铺睡。” 锦云将手收回,压下心中那种失落的感觉,翻身下床,走到墙角的衣橱。 “啊?” 冷洺惜傻愣愣地看着锦云打开了衣橱,从里面拿出了备用的棉被枕头,接着就这样铺在了地板上。 “若是有我在,你恐怕也睡不了一个安心觉了,这一次你就好好睡吧,不需要浅眠,就像刚才那样睡熟一点,你今天做了那么多事情,也很累了,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锦云说完,坐在地板的棉被上,冲着冷洺惜笑了笑,拉开棉被,靠着枕头躺下了。 锦云。。。。。。 看着睡在地上的锦云,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心中,莫名起了一种感动,还有一种冲动,暗暗咬了咬牙,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冷洺惜拿起自己的枕头,盖上被子,埋头就睡下。 这是什么感觉,不行,我不能对锦云有这种感觉,他,不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若是自己真的先喜欢上了他,那么自己就会输的一败涂地,锦云那样的男人,自己招惹不起。 祥龙城,一座宅邸内。 一抹倩影飘忽在宅邸的外围,寻着了个适合偷入的地点,运起轻功,踏着墙壁,直接飞上了宅邸的顶楼。 明月照耀,那抹身影飞入了顶楼,弯身蹲下,清风吹乱了她背脊的秀发,只见她黛眉一挑,缓缓站起了身子。 “没想到血影宫的右护法竟然亲自前来,还真是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啊。” 青染一上到这顶楼,便听一股沙哑阴暗的嗓音在四周回响着,青染眼如利光,环顾着四周,大声喊着:“别装神秘,老怪,给我出来。” “呵呵呵呵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接了血影宫的指令来杀我的呢,想我老怪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想要杀我的人也不计其数,恐怕我老怪的名声已经大到有人甘愿花大价钱找你们血影宫来杀我了,虽然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冤大头,不过,就这样白白出现给你们杀,你当我老怪是傻得么。” 声音到,人影却还是没有出现,青染轻轻吸了口气,她知道若是这家伙存心想要躲起来,恐怕除了宫主,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这家伙虽然本事不大,但是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倒是用得得心应手。 “我不是接了血影宫的密令来的,而且血影宫也没有要杀你的任务,你给我出来,我只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而已,我要跟你买一个东西。” 青染言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犹如鸡蛋般大的夜明珠,一掏出来,整个顶楼似乎都被这颗夜明珠也照的发亮,连月光都被盖了过去。 青染隐约听到暗处一声吞咽唾液的声音,紧接着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动摇了:“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引诱我出来的手段,不行不行,你得把夜明珠放下,然后后退十步,我才会出来,等我确定收到这夜明珠的时候,我自然会开始与你的这笔交易。” “哦?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等拿到这夜明珠的时候,转身跑了,那我找谁去?” 青染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就知道这东西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you惑,这家伙生平最爱的是钱,为了钱他甘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也不知道这家伙要那么多钱来到底想要做什么,按理说,这些年来这老怪做的生意,赚的钱也够他几辈子花的了。 暗处的声音停了下来,青染也不应,仍旧这样把玩着,嘴角含着笑,胸有成竹,她知道老怪在做思想斗争,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给他一点时间思考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该知道,我老怪平生虽然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得多了,但是做生意这种事情我老怪还是讲诚信的,从来不欺骗别人,更何况,若是我真的逃了,恐怕,今晚就是我老怪的忌日吧,你们血影宫若真的打算追杀我,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注定会死。” “算你识相,我只是懒得追你罢了,更何况,我要的东西,现在就有用,希望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否则我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乖乖实现你的承诺,这东西,还有你的命,就都是你的。” 青染冷冷一笑,算他识相,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地上,负着手,后退了十步,等着前方那道人影出现。 一阵风吹过,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那夜明珠的身旁,他浑身裹着一块黑布,将自己的脸面都埋在了那黑布之中,尽管夜明珠光芒万丈,青染也还是看不见他的容貌,但她也不着急,只见他将那夜明珠捡了起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后收入怀中。 “你要什么?” 确认是真的之后,老怪这才缓缓开口道,青染挑起下巴,话随着风:“我要你调制的炼情散,就用这颗夜明珠换。” “就这个东西?” 老怪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虽然自己配置的炼情散世间无药可解,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寻常的,血影宫的人若愿意认真找,也能够找到其他类似这炼情散的东西,偏偏这青染要拿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换这个东西,还是找上了他,这难免让老怪想到有诈。 “就这个东西,换不换。” 青染的话音带着一丝不耐,老怪抿了抿唇,终是答应了下来:“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这么赚的买卖我怎么会拒绝,当然换,给你。” 言罢,老怪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伸手一甩,药瓶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弧度,稳稳落在了青染的手中。 “这里面装着的就是炼情散,既然你知道它的名字,那么药效你也应该知道了,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的,这是规矩,那么我走了。” 老怪说完,身形犹如一道风,缓缓消失在空气之中,最后,看不到一点痕迹。 青染看着手里的药瓶,嘴上的笑容越发扩大,失了夜明珠,月色也重新找回了它的主动权,只见它照耀在青染身上,衬托了她嘴角那抹阴狠的笑意。 “冷洺惜,有了这个,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等宫主看到你是这么个贱女人的话,我看宫主还会不会喜欢你,哼。” 还有,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老怪,若你活着的时候,宫主若起疑,找到了你,那么我可是会很头疼的,宫主的手段,就算你再怎么守口如瓶,他也能让你把秘密全部吐出来,所以,为了我们的交易着想,你还是去死吧。 老怪飞驰在祥龙城内,打算寻到自己的根据地将今晚到手的夜明珠存进去,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禁不住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血洒明月,身形也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往一家的屋顶坠落下去。 .. 章八十七 不安的感觉 老怪想要摸自己的胸口,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见几道白烟从自己的衣服冒了出来,飘在老怪的瞳孔之前,胸口空荡荡的,伸手一握,却发现,自己的心脏已经空了。 一颗夜明珠,也就这样从老怪的胸口掉了出来,在老怪濒临死亡那放大的瞳孔中,直直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同时,那些夜明珠的碎片洒在石板上,竟然硬生生将石板给溶出了一个大洞,发着“嘶嘶嘶嘶”的声音,白烟冒起,一时间,老怪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也太晚了。 “没想到我老怪什么危难都走了过来,却偏偏输在了这一步,这最后一步,真不甘心,我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啊!青染!” 老怪临死的怒吼回响在宁静的祥龙城内,似是在宣泄着什么不甘,紧接着,老怪的身躯狠狠坠落在屋顶上,血液四溅,染红了整个地板,而老怪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张着,望着天上的明月,似是在期望着什么,只是他永远也无法做到了。 老怪死了之后,周围几家灯火都亮了起来,刚刚老怪闹得动静太大,这夜里太安静,显然,已经有人察觉到了。 “死了还那么多话,真是。” 青染出现在了老怪的身旁,轻轻“啧”了一声,感觉是有些麻烦,不知道刚刚那句话会不会被什么人听到,以后宫主要是查了起来。。。。。。不过,现在还是先毁尸灭迹才好,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青染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瓶塞拔掉,将里面的液体倾数倒在了老怪的身上,渐渐地,白烟从老怪的尸体上冒了出来,而老怪的尸体,也渐渐融化成了一滩尸水。 “还没见过你的样子,最后,就让我看一眼吧,好歹世界上也会有个人知道你的死讯。” 青染见老怪的尸体缓缓融化,收起药瓶,上前几步,将他的面罩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年纪好像还不过二十五岁,脸蛋白希,也是翩翩美男子一枚,只是这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有些煞人。 “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年轻,听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而已,我青染杀人从来不记人,现在,你是第一个,这是一份荣幸,你也可以安心去了。” 看到老怪的真面目后,青染拉上了他的面罩,紧接着转身,往后退了几步,跳下屋顶,消失不见。 就在众人们找到这屋顶的出事点时,披着外衣,打着灯笼,迎着月色,四处一望,就看见一堆尸水混杂着血液在地上蔓延着,却没有散发着什么气味,好像只是普通的水渍一样,只是这血红色,无法让人认为这只是单纯一滩水渍而已。 从此以后,这个名叫“老怪”的男子,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痕迹,不会有人找得到他的尸体,随着时间流逝,或许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子存在,或许,青染会记得,但或许。。。。。。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狐站在一座隐蔽的仓库外,皱着秀眉,看着月亮的那一边,心中,渐渐焦急了起来。 奇怪,为什么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也是很不安,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该死,我就叫他不要那么贪财,说什么一定要拿足以披靡一国的财富作为迎娶我的嫁妆,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偏偏就拿这个当真了,真是个笨男人! “狐,你的男人还没来啊,我都无聊得快要睡着了。” 灵儿从仓库里走了出来,打着呵欠,顺便伸了个懒腰,站在了一脸焦急的狐的身旁:“话说,你男人还真是有钱耶,刚刚进了他的宝库,那金银珠宝堆得简直要将我给埋了,而且这全部都是为了你而准备的嫁妆,好浪漫啊。” “呵呵,你这是祝福我还是在讽刺我呢,灵儿,我知道你与冷秦明那点事情,说实话,我很同情,而且我也打算从中吸取教训,再也不相信男人那些花言巧语了,有你这么个例子,我还敢爱上其他男人嘛?” 狐心照不宣,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灵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单手勾着狐的肩膀,脸朝向她:“我说狐,你就别再假装了,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吧,要不然你干嘛在这里一直等着他回来?别忘了,我们这次回祥龙城的正事可是要先去找铭惜主子的。” “你。。。。。。哪里有,你别吓说,我哪里是在等他,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罢了,虽然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先去找铭惜主子,但现在这么晚了,想必铭惜主子也已经睡了,而且王府的阵法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样不清不白闯进去,肯定要费一番周折,还可能会被王府的人当做是敌人,等天亮了再去不是我们说好了的吗?就先来这里借他的地方睡一睡。” 狐虽是心中有一种被看破心事的尴尬,但撇了撇嘴,仍假装无所谓地说道,灵儿诡异一笑,点了点狐的胸口:“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们干嘛不去客栈睡,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别忘了我曾经也有像你这样等待一个人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确实是我年纪轻不懂事,但这一点,我一直都没有忘,或许主子说的没错,初恋是每一个女人都难以忘怀的,所以她才没有强迫我去忘掉冷秦明,因为她知道我根本忘不掉。” “你,在杀了冷秦明之后,亲手为你的家人报了仇,你还是无法忘记他吗?” 狐听了灵儿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打起鼓来,禁不住疑惑地问着,灵儿松开了狐,负着手走到月光之下,仰望天空,声音空灵:“我曾经以为我也能忘记,真的,我以为主子错了,我之所以忘不掉冷秦明,是因为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我的恨就无法消失,我之所以那么努力学习武功,那么努力背负着屈辱也要活下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冷秦明,报仇雪恨!” “但是主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爱得越深伤得越真,所以我之所以那么恨,是因为我曾经那么爱过冷秦明,因为那么爱过,所以对他的背叛才会感到不可饶恕,所以,我杀了他,可我却还是忘不了他,这就是所谓初恋都是女人一生最难忘的吧,但是,我不会刻意去逃避它,因为我知道,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灵儿说完,跳过身子,冲着狐报以理解的笑意:“所以,狐,现在的你有那个机会,你可以放手去追,不要看我这个失败的例子,否则的话世间哪里还会有那么多段流芳千古的爱情?我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你是认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是认真的?” 听了灵儿的话,原本一直冰封自己心意的狐也是有些动摇了,抿了抿唇,缓了些时候开口,她想要知道,关于灵儿的理解,关于灵儿的回答,作为过来人,她知道得自然比自己多。 “看眼神就可以。” 灵儿见狐起了兴趣,嘴角含着笑,就知道她对那个男人动了心思,否则的话怎么会为他如此关心呢?从来没有看见狐这么关心过一个男人,看来,自己得让这个傻丫头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行。 “眼神?你怎么看得出来,我都看不出来,这个回答,未免太朦胧了点吧。” 狐耸了耸肩,她听不出这样的解释到底是什么含义,灵儿也不紧张,回首过往的点点滴滴,眯着眼睛,缓缓解释:“曾经的我,拥有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眼神,那是倾注了自己的爱恋,毫无保留地相信的眼神,尽管不知道前路会是何等坎坷,但我知道,我一定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只要他不嫌弃。” “或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是这样想着的,冷秦明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在利用我的无知罢了,但是狐,这一次我并不是当局者,我是旁观者,还是一个过来人,我能够看得真切,他对你是认真的,不要辜负了他,否则我敢打赌,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见灵儿这么认真的模样,狐其实心中也明白,她对那老怪确实是动心了,只是。。。。。。。 “或许真如你所说,但我不知道,这样的眼神会不会变,我是毒教圣女,从以前就经常有人跟我说,男人都是花言巧语的败类,女人如果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等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全部都掏心掏肺给了男人,男人很快就会厌倦,对你不屑一顾,我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哪怕我现在已经不是毒教的人了,我也不想。” 狐微微垂眸,妩媚的胚子落在月色的眼底,显得颇为伤感,此刻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无助,灵儿缓缓上前,伸手抱紧了狐:“知道吗?其实我想过,我再也不想插手他人感情的事情了,我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还落下了这么个失败的例子,我哪里还有那个资格去插手别人的感情事,没帮倒忙都好了,但是,只有这一次。” 狐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灵儿的眸子,她的眸光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我看得出来,当那个男人为你描述即将迎娶你的时候,那份喜悦,那份激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假装出来的,我也愿意相信,他对你说的沧海桑田,海枯石烂都是真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有那个傻子甘愿为了你那句娶你就必须得准备披靡一国财富的嫁妆的戏言,在这些年来就傻傻呼呼地奔走赚钱,就是为了你那句戏言,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更加清楚了吧。” 灵儿将手抚上了狐的胸膛,触摸着她的心脏:“遵循自己的感觉,你的心会告诉你最真实的感觉,放手去爱吧,放心,有我这个好姐妹做你的旁观者,你也不用怕当局者迷,我都这么有把握这么说了,你还当我会害你不成?” “灵儿。。。。。。” 狐原本有些闪躲的眸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重重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上他了,该死,原本我在主子手下就是大姐头的角色,现在竟然要被你指点迷津,看来我这个大姐头老了,当的不称职了。” “好了大姐头,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姐头,但现在,你的婚姻大事最重要,快点去找他吧,把他找回来,现在都这么晚了。” 灵儿俏皮一笑,这狐终于开窍了,虽然她平日里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妩媚,比谁更会玩心思和感情,但其实,只要真正面对自己的感情,她就会变成一个缩头乌龟,跑的比谁都还快,需要有人来点醒她,就算当日主子点醒自己关于自己与冷秦明的爱情一样。 主子,我终于明白你的那句话了,就算我是最后一个加入这个团队的,但总有一天,其他的姐妹们也会迷惑,也会陷入一个死循环,这个时候就需要自己来帮他们走出迷雾,就像当日她们帮助自己一样,因为,在这个团队,大家都是一体的,没有一个人会被分开,也没有一个人只能够独自一人伤心难过,快乐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快乐。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都会聚在你的身边,我也是,狐也是,甚至其他姐妹,她们都是拥有绝世武艺的女人,骄傲的女人,却偏偏甘愿臣服在你之下,我也总算明白了。 “对了,我刚刚也正担心这事情呢,这么晚了,他说有人找他出去做一笔大买卖,我想拦他拦也拦不住,转瞬就消失了,而且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你看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啊?” 狐拉着灵儿的手,一脸紧张,灵儿故意打趣地说着:“好啊你,狐,还说你刚刚没有想人家,我就说,你早就对人家动心啦,看你磨磨蹭蹭的,要不是我今晚及时点醒了你,等来日人家不再等你了,被别人抢走了,看你朝谁哭去。” “好了啦,灵儿,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要去找他,你帮帮我吧,多一个人,就能够更快找到他。” 狐的俏脸也是一红,拍着灵儿的手嗔怪地叫道,灵儿也知道狐现在寻找老怪的心思之切,毕竟好不容易敢直面面对自己的感情,鼓起了勇气去追逐自己的幸福,这一次,狐,你一定不会像我当初那样,你一定会幸福的,若是那个男人真是敢像冷秦明那样对你,我发誓,我一定会先杀了他!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我们赶紧去找吧,等找到后,你将他拐到手,可要给我们这些姐妹们好好看一看未来的姐夫啊,我们也好告诉主子,让她好好主办一下你的婚事才行。” 灵儿言罢,望了一眼正前方的巷道,秀眉一挑:“话说狐,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前面好像很吵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有一点。” 狐望向前方,虽然前方一片黑暗,唯有月色照耀,连灯火都见不着几盏,但两人修炼武功多年,听力自然是极好的,此刻也能够隐约听见前方不仅仅是风声,还交杂着一些人嘈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运起轻功,往前方飞去。 狐踏着轻功,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经由灵儿刚刚那么一说,自己明明都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鼓起勇气去接受他,不管前路到底会是怎样的坎坷,但是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降下,反而随着往前方靠近,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了。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为什么。 一滴汗水,从狐的额头流了下来,咬了咬牙,不要,老怪,你不会有事的,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确认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好不容易想要接受你,想要与你成亲,与你白头偕老,你勾了我的魂,我不容许你就这样撒手不管! 渐渐地,她们靠近了前方吵闹的地点,那里火光通明,围观的人群都是身披着一件外衣,像是熟睡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吵醒了,出来看看情况,举着灯笼议论着,看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狐,看那里。” 灵儿眼尖地指着一处屋顶,那里有几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人站在一处,脸色凝重,盯着前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议论着,而几个年轻的男子正在用一根木棍搅着什么粘稠物般,一脸嫌恶的表情。 “过去看看。” 狐咬牙,只希望自己的不安是自己多虑了,飞上一处没人关注的屋顶,凝着眸子,往那事发的屋顶方向看了过去。 “王大爷,我们好像找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突然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叫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只见那男子用木棒将那摊浓液中拉出了一个东西,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了起来,众人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 章八十八 对不起,你赢了 这是一条手链,但是,这手链通体雪白,串着五颗珍珠,哪怕是刚刚从浓液中弄出来,这手链却一点都没有受到那浓液的污染,仍旧是一片雪白,在月色的照耀下,似乎散着一片亮光,散发着丝丝寒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 “。。。。。。不,怎么可能,那东西。。。。。。” 尽管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但狐还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串手链,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捂着自己的口鼻,一脸不敢置信,唯独看着那串手链,在月色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摇晃着,但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狐的心脏,将那原本盘踞的不安,完全放大了出来。 见狐这幅模样,灵儿知道那条手链或许跟狐的心上男子有关系,一手运起真气:“狐,先别多想,我去帮你把手链拿过来。” 灵儿言罢,真气化作掌风,往前打了过去。 前方的人还正专注地看着手链,为那奇异的色泽而赞叹着,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漫天灰尘,让他们的眼睛一时间睁不开,只得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防止灰尘风沙跑进自己的眼睛去。 待风沙过了后,众人这才能睁开眼睛,看清周围,心中嘟囔着怎么突然起了那么大的风,突然,刚刚拿着手链的男子大叫了起来:“糟糕了,手链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你不会是私吞了吧?” “没有啊,不信你们搜,难不成是刚才风太大,手链被吹走了?” 众人显然不信,但搜了一遍男子的身后,几乎都把他的衣服给全部脱了倒着,也没看见手链的踪影,男子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连忙从其中一人手上抢过衣服,打着颤音:“我都说没有了,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冷死我了。” “不行,那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得赶紧找到它。” “我也去!” 利益熏心的人们看了四周没有那串手链之后,就猴急地往下面冲了过去,毕竟那串手链本身就会散发着光芒,若是在屋顶看不见,那么一定是被风吹到地上了。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谁要先能找到它,一辈子就不用愁吃喝了,这you惑那么大,怎能不让人们为之发狂? 而在场一些见多识广的老者们则是摇了摇头,他们知道,刚刚那阵风并不是突然而起的,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恐怕手链也是被他们拿走了,这样的人,他们招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才好,手链,是找不到了。 对着那摊尸水,他们也只能报以歉意的一叹,接着缓缓下了楼,等明日天亮后,便找人把这里清理清理吧。 “狐,我拿来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男人的东西。” 灵儿拿着手链,踏着轻功,落到了狐的身旁,还不等喘口气,就连忙将手链递给了狐。 狐望了一眼手链,颤抖着手,想要从灵儿手里拿过来,但是拿了几次都没拿稳,灵儿知道狐现在心里一定是太紧张了,连忙抓着她的手,将手链放在了她的手掌心。 狐摸着了手链,在手里捏了捏,紧接着,浑身像是触电了般,猛地一颤,而手掌也缓缓松开,手链从狐的手直直往地上掉去,好在灵儿眼疾手快,忙将手链给接了起来。 同时,灵儿也明白了,狐一定是确认了什么,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会这么失魂落魄。 现在的狐,落在灵儿眼里,失了往日那份霸气,也失了往日那份妩媚的调笑,变得空洞,像是失了灵魂的躯壳般,这不是原来的她,可是,灵儿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狐变回原来的她。 “狐,难不成。。。。。。” 灵儿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灵儿看到,狐的瞳孔中,泪光渐渐涌起,最后,化作泪珠,从狐的眼角滑落。 这是灵儿第一次看见狐哭,也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以往的她都是一副妩媚淡笑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事情在她眼里不过欢歌一场,随时随地都能抽走自己的身心,落入红尘,却不沾染红尘,但这一次,她已经陷入红尘之中,难以自拔了。 身为狐的姐妹,她的朋友,灵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许,自己还有些自责,若是狐心中的那个男人真的。。。。。那么自己刚刚要她鼓起勇气表白自己的心意,岂不是让她痛上加痛?那还不如不说,可谁知道这么一别,就是阴阳相隔的结果呢。 灵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狐,她在等着狐振作起来,像狐这样的女人,太多的安慰是没有用的,因为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这也是为何她们会封她为大姐头的原因。 她可以比谁更妩媚,更会演戏,却对自己身边的人更温柔,同时,她也能够更快的冷静,振作起来,这一点,也是冷洺惜经常赞叹狐的优点。 “灵儿,跟我一起去,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颓废,灵儿点了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只希望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这最后一步,竟然就要这样被无情地拆散了吗?老天,你对我灵儿已经如此不公,为何还要我的姐妹也遭受如此的灾难。 两人踏着轻功飞跃而去,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影出现,两人也不怕暴露身份,只待飞到了那屋顶之上,借着月色,映入眼帘,便是一滩尸水。 “这是,用了类似融骨散的尸水。。。。。。。” 灵儿看着那摊尸水,禁不住掩面惊呼,难不成,刚刚真的有人死在了这里,而且,还是狐的男人。。。。。。 想到这,灵儿不禁将目光投向狐的身上,只见狐静静地看着那摊尸水,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便是阴阳相隔,在自己好不容易确认心意想要接受一个男人的时候,却换来这样的结局,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这简直比伤自己的冷秦明更要痛。 灵儿不知道狐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从她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愫,或许,痛到极致,就是死一般的沉静,这句话放在此刻的狐的身上,贴切无比。 半响,灵儿才听到狐那沙哑的嗓音:“灵儿,你知道吗?这串手链,是他跟我求亲的时候拿出来的,他说过,这是他母亲生前留给他的遗物,要他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时候,与他成亲之时交给她,传宗接代下去。” 狐说着,从手里拿出了那串手链,映在月光中,苦笑一声:“可没想到,竟然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说的那句话,这个白痴也不会这些年来为了实现那个诺言到处奔波,最后,在今晚,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是我不好。” “狐,你不要这样自责,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倘若在天国他看到你这样,他想必也不会好受的。” 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劝狐,她知道什么话对狐都没有用的,只有她自己领悟,自己走出来,或许,现在冷洺惜有办法,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现在灵儿根本不知道狐在想些什么。 “或许他会想着,从来没有遇见过我那该多好,那样,他还是他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子,不必为了我的一句戏言牵挂一生,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狐将手中的手链握紧,闭上眼睛,泪珠从她的眼中陨落,滴在尸水上,似是融在了一起,但,却只能融在一起,连最后的拥抱,最后的一面都不给她们留下机会,他,是死无全尸。 灵儿无法答话,只能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狐,狐,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这是我们,包括主子也是知道的,你一定能够自己走出来的,这样颓废下去,无法解决问题,也不会让老怪死而复生,你最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啊。 “我们毒教曾经有过这样一条宗旨,倘若身边的人遭遇不测,你可以颓废一时,但不可以为此颓废一世,因为,他是为了你而死的,你是那个最没有资格颓废下去的人。” 狐言罢,掏出一把匕首,在灵儿的惊呼下,割断了自己的一段秀发,握在手里,发丝散乱,红肿的眸子,却是含着一抹悲切,一抹,凄凉。 “老怪,算你有本事,我真的是喜欢上你了,我曾经说过,倘若你能够做到让我甘愿把自己的一段发剪断给你,你就算赢了,现在你赢了,这是我的承诺。” 狐将自己的发放在了那摊尸水中,闭上眼睛,似是在虔诚地祈祷:“灵儿,你能帮我找一个罐子来吗?即使只是这样,我也想把他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给保存下来,好好安葬。” “好。” 灵儿答了一声,转身便是运起轻功,飞走了,这是身为狐的朋友,身为狐的姐妹,自己能够做的,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章八十九 她是在强颜欢笑吗? “没什么,每次早上大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助于身体健康,真气酝酿,吸收天地之精华,去除体内毒素,甚至还能长寿呢,我试了试,效果不错,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冷洺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总算感觉里面平缓了些,也随口编了一大堆理由给了锦云,也不管后者听起来觉得是不是在胡扯。 锦云听了冷洺惜的话后,也是张口呼吸了一下空气,接着吐出:“或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吧,新鲜空气,对于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凝聚真气也是有好处的。” 冷洺惜面色一僵,这家伙还真的信了,不过,自己胡扯的那些理由,好像也是蛮有道理的,早上的第一口新鲜空气,确实对身体有很大的益处,只是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做,以往都是靠浅眠来提炼丹田的真气了,都快忘了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对提炼真气有帮助的。 “小姐,王爷,这天色还这么早,你们就已经醒来了啊?” 就在冷洺惜纠结浅眠与晨吸之间谁比较有用的时候,秋霞那惊喜的声音从前方传了来,两人抬眸一望,便见秋霞手拿着水桶,挽着袖子,一缕青丝散在额前,一步一步地朝两人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昨天都受了伤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这些活儿叫别人做就行了啊,真是不知道保重身体,要是伤势加重了怎么办啊。” 冷洺惜嗔怪地说道,上前几步,从秋霞手中接过水桶,秋霞原本想不让,但见冷洺惜这么担心自己的模样,心中一暖,水桶也是被冷洺惜给强行拿了过去。 秋霞用手将额前的青丝理好,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小姐,你还当我是一年前的那个弱不禁风的秋霞呢?昨天那点小伤早就好了,而且,若没有秋霞服侍您,想必小姐您也会不习惯的吧。” “少臭美,我自己都能够照顾自己,你呀,病没好就给我躺着好好休息,少给我逞强耍嘴皮子,要是病情复发了,看我不教训你。” 冷洺惜用指尖轻弹了一下秋霞的额头,后者吃痛地握着,后退一步咯咯地笑着,突然意识到一旁还有锦云在呢,也不敢像平常那样玩闹,用眼神示意着冷洺惜:“小姐,王爷还在呢,您就别逗秋霞了,水我已经打来了,您和王爷先洗漱吧,我去膳房给你拿吃的去。” 说完,秋霞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不理会冷洺惜在背后的呼唤,而且,这走的速度,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在走,更像是在跑呢? 锦云看着秋霞离去匆匆的模样,想起昨晚冷洺惜跟自己说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心中对冷洺惜也是颇感幽怨,连她身边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知道睡觉的含义,可这当事人却偏偏不知道,平时明明那么聪明的样子,怎么一到现在就变傻了呢。 是不是自己平日里装大灰狼装的这丫头习惯了,也不管狼来了到底是真是假了? “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唉。” 冷洺惜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语气还是带着十足的宠溺,言罢,冷洺惜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对着身旁的锦云说道:“对了锦云,昨晚你去找冷春雪,她现在怎么样了,不会真自杀了吧。” “她说她想要自杀。” 锦云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整理了其中最重要的讯息,无所谓地说道,冷洺惜怪异地看了一眼锦云,他家夫人都要闹自杀了,他昨晚还跑到自己房间里来折腾自己,这怎么串起来说很是诡异啊。 “那她死了没有。” 冷洺惜随意地问了一句,将水桶一步步往自己房间拿了过去,锦云倒是像发现了新大陆般,靠近冷洺惜的身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冷洺惜:“说实话,怎么感觉你对她这么关心的样子,昨晚也是,现在也是,她以前不是对你很不好的吗?难不成你还真顾及了姐妹之情?这个时候同情心发作了?” “你睡傻了吧,我怎么可能会顾及与她的姐妹之情,更何况我们之间除了血缘上有那么一点联系,其他的压根就没什么,我之所以问她的情况,只是随意问问罢了,知道她是生是死,这就足够了。” 冷洺惜撇了撇嘴,真想敲一敲锦云的脑袋,难道平日里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问着自己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真是无聊。 自己会关心冷春雪?笑话,我只是当她是一个小角色罢了,更何况,任何人倘若敢让我身边的人难过,无疑就是犯了死罪,而冷春雪,就是这死罪名单上的一员而已,还有冷凝霜,没给她们几巴掌都还好了,还担心她们,自己吃饱了撑的。 “哦?那我倒想知道,知道她生你会怎么样,知道她死了,你又会怎么样?昨晚那事情就当是你为了我的名声,那么这一次,我还真想听听你的回答。” 锦云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冷洺惜,期待着她的下文,冷洺惜眼珠子一转,无视锦云的问题,拖着那个水桶:“你起床之后难道就不需要先洗漱一下?打算在这里跟我墨迹一上午呢?你不嫌烦我都嫌烦,更何况脸部卫生那么重要,你就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说完之后再洗漱,我现在兴趣已经被你勾起来了,不听到回答我心里才会不舒服。” 锦云脚步不移,仍旧追问着刚才的问题,冷洺惜“呵”了一声:“那么你就在这里慢慢被你的兴趣勾起来吧,我不想奉陪了,等会秋霞就要把早膳拿过来了,我得先洗漱,肚子快饿死了,你舒服,我还不舒服呢。”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过多几日,我便带你去杏花林玩玩。” 锦云这番话,让冷洺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眉头一皱:“杏花林?你说的是哪个杏花林,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白桥松下斋,仙梦杏花林。” 锦云自口中悠悠念出这首诗,冷洺惜听了后先是一顿,想了一会儿后,瞳孔放光,激动地说道:“你说的那个杏花林,就是传说中古幽阵法的创始人—百里云溪居住过的地方?” “现在看来你有兴趣了,只不过,你想知道那个杏花林究竟是不是,那么,就先回答我的答案。” 锦云微微一笑,透着一股阴谋得逞的意味,他就知道,现在这丫头对阵法有着一种狂热的态度,也不枉费她那对阵法的天赋,有这百里云溪作为诱饵,由不得她不说。 确实如此,这古幽阵法冷洺惜自从知道后,就为它的惊奇所折服,一直在寻找,但是却没有结果,更别说找到那传说中阵法的创始人百里云溪,只在一些古迹上看到了关于这古幽阵法的一些讯息,其中有一句就是提到了这“白桥松下斋,仙梦杏花林。” 只是没想到这杏花林就是入口,而这锦云竟然知道这个地方,该死,早知道就问他了。 “那好,我的回答就是,如果冷春雪死了,那么万事大吉,顶多你的名声受点损失,我的名声早就遍地狼藉了,而且我也不在乎,如果她还活着,那么我敢肯定,她会想着现在死了比较幸福,因为,我会一点点地将冷府给弄下台来,而她,也会变成一只拔了毛的孔雀。” 冷洺惜言罢,眸子直视着锦云,一字一顿:“我的回答结束了,记着你说的,什么时候带我去杏花林。” “一周后,我带你去。” 锦云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他听了冷洺惜的答案后究竟作何感想,冷洺惜也懒得去追究,反正自己要的已经得手了,只是。。。。。。 “一周?为什么要这么久?” 冷洺惜皱眉,她还以为就算今天不行,明天就可以出发了,怎么拖下去还要一周的功夫这么久。 “我想要这个时候去,就这个时候去,不然,你也可以求我,我兴许还会缩短一下时期呢。” 锦云笑得很是欠扁,冷洺惜真想把自己手中的水桶朝他脸上扔过去,只是有求于人,冷洺惜不得不低头,她真的很想去那杏花林一趟,说不定还能找到百里云溪让他教自己古幽阵法呢,咬牙道:“一周就一周,刚好我也还有事情要处理呢,只要你别忘了就行!” “那好,我们先洗漱吧,这么个样子被人看见,你不害羞,我都害羞呢。” 锦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步上前从冷洺惜手中接过了水桶:“对了,你的毛巾我也放在了衣橱里了,还有几条备用的,我懒得回自己的宅子拿了,就借你的用一下。” 你不是说不会不舒服吗?冷洺惜翻了翻白眼,现在你倒是舒坦了:“我去拿出来,然后赶紧去吃早膳吧,吃了还要去看看尊怎么样了呢。” 冷洺惜说完,就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锦云从木桶里的勺子中盛了一碗水,看着里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紧接着,将木勺中的水缓缓倒下,碰触水面,溅起一阵水花,一如当日,那个男人教自己水上漂的时候,水花的四溅,勾起了锦云的回忆。 百里云溪吗?说实话,也是许久未见了,也不知道这一年来,他过得可好,算算日子,也是自己与他约定的时候去见他一面了,顺便,把他未来的徒媳给他带去瞧瞧。 而此时,王府之外。 灵儿与狐两人缓缓走到了府门口,一路上引来无数侧目,她们身穿着紧身的夜行衣,面若桃花,青丝般的围巾在脖子上顺着墨发随风飘扬,这样的美女,这样的打扮,难免不会受到人们的关注,但此刻都不是这两人在意的。 灵儿偷偷瞧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狐,自从把老怪的坟谭放在那仓库藏了起来之后,狐就一直这样默不作声着,这让灵儿心中有些着急,难不成老怪的死,对她来说真的打击太大了吗?她也再也变不回以前的狐了吗? “灵儿,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在即将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狐缓缓停了脚步,转过身子,说了第一句话,眸光中,含着肃穆。 “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帮你的。” 灵儿一喜,连忙回答,狐摇了摇头,伸出单手拍着灵儿的肩膀:“我只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就可以了,请别把我和老怪的事情告诉铭惜主子。” “什么?!可是。。。。。。” 灵儿听了狐的话后,除了震惊也有为难,蹙着黛眉,却被狐用手捂住了嘴:“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这一次,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铭惜主子帮我,而且,我自己也能够调理好自己的心情,我不希望大家为我担心,你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灵儿眸光含着担忧和急切,想要点头,也是想要摇头,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狐是一个很自傲的女子,她不想要大家知道,除了不想让大家担心之外,还有她的自尊作祟,可是,灵儿认为还是让冷洺惜知道好一点,毕竟当初自己被冷秦明背叛之后,也是在冷洺惜的开导之下,才慢慢从那阴影中走了出来。 现在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但是灵儿明白,狐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而且,在那样的背景之下,老怪的死亡给狐的打击比起自己当初还要高了许多,灵儿真的不知道狐自己一个人是否承受得了,又能否一个人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狐很高傲,也很厉害,这灵儿知道,但灵儿也切身尝过那样的痛,这痛太深,融入骨髓,所以灵儿才会如此担心,她一个人是否可以。 “如果你不想答应我,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我,灵儿,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我必须得一个人去做,帮老怪报仇,因为这是我一个人欠他的,如果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话,那么我是死也不会甘心的。” 狐说完,松开了灵儿的肩膀,转身往王府走去,不再多言,该说的她已经说了,灵儿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狐都不会怪她,但是狐的话,是一个誓言,她会亲自找到那个凶手,杀了她帮老怪报仇! 清风吹拂着她那剪短的尾发,落入灵儿的眼里,却是透着那么一股属于女子的高傲,以及凄凉,灵儿闭上眼睛,心中苦涩蔓延,我到底该怎么办,主子,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冷洺惜与锦云坐在屋子里,百般无聊地等着秋霞将膳食拿过来,一人品着龙井,悠闲地等待着,而冷洺惜则是与眼前的茶杯大眼瞪小眼,看得一旁的锦云侧目:“铭惜,你怎么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 “我哪里有无所事事的样子,我是在想,冷绝的下一步会怎么做罢了。” 冷洺惜瞥了锦云一眼,嘟着嘴解释道,锦云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摸着下巴:“既然昨天他已经知道了冷秦明死亡的消息,而且锦明城也被叫了过去,恐怕,他们是在谈论关于那些刺客下一步的动静吧。” “只是可惜,我们暂时都没想搞什么风浪,只能由他们瞎想了。” 冷洺惜将自己的头从木桌上撑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过,我想冷绝可能会猜到冷秦明的死意在冷府,所以,他接下来的目的会是很清楚。” “你想对冷傲风下手?” 锦云手一顿,看着冷洺惜的表情,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冷洺惜倒是摇了摇头:“没有那个意思,冷傲风不比冷秦明,这个家伙不仅武功厉害,而且阵法也是高超,擅长兵法,所以皇上才会让他做历经祥龙城必经的都城的将军,而不是驻扎边关,更何况,之所以能够那么简单地就杀了冷秦明,除了有狐的帮忙,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让冷秦明落单,还有灵儿的存在。” “灵儿修炼的山居白府特有的心法,是专门对付冷秦明的霸刀,有了克星,加上冷秦明对灵儿的亏欠,使他在攻击灵儿的时候会有所犹豫,所以才能够毫发无损地杀了冷秦明,处理干净,但是,这也耗费了我们将尽两个月的部署,若是想要杀了冷傲风,并且掩人耳目,这必须得从长计议才行。” 听完冷洺惜的话,看起来像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可锦云哪里不知道冷洺惜的心思,这个丫头会这么沉得住气?不可能。 “那么接下来,你就打算在王府里修养一段时间?” 锦云故意这样问,将茶杯再次拿起细细饮着,冷洺惜听了后笑出声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杏花林吗?在还没见到百里云溪,问到关于古幽阵法之前,我看我是没什么心思策划对付冷府的事情了,现在冷秦明死了,对冷绝已经是一道剧痛的伤疤,还有时间,我们慢慢玩。” “其中的玩,看来是包括冷傲风吧。” 锦云饮完龙井,将茶杯放下,也不满上,摸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随意附和着,但却话里有话,冷洺惜瞧了锦云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锦云,这家伙,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虽然我暂时不会设计杀了他,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就这样放任他继续安然无忧地做他的大将军,毕竟,摧毁冷府,才是我的目的。” 冷洺惜眸中含光,冷笑着说道,此刻,两人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冷洺惜与锦云对视一眼,这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双,大概有三人以上,这,是秋霞和她带来的人吗? “小姐,王爷,你们看谁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只听秋霞那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冷洺惜一瞧,面露喜色。 “灵儿,狐,你们终于到了。” 冷洺惜赶忙起身将三人迎了进来,灵儿还未来得及回话,狐倒是一脸笑意地走上前,拉着冷洺惜的手:“是啊,主子,昨晚我和灵儿就已经赶到祥龙城了,只是那个时候太晚了,怕打扰到你们,所以昨晚就先没来王府,等到早上的时候别人通报后才来的。” “那你们想必是累了,用过早膳了吗?一起用吧,秋霞你把膳食准备好了吗?” 冷洺惜望向一旁的秋霞,秋霞抿着唇含笑,将自己手中的食壶举了举:“在看到灵儿和狐来了之后,我就特意返回膳房内多弄了几盘,现在,想必够我们五人吃了。” “那真是好极了,本王都快饿死了,快弄上来吧。” 锦云这个时候笑着开口,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桌子,紫眸含着期望,看起来就真的跟饿了几天的人一样,表演得惟妙惟肖。 “锦云,你确定你吃的下去吗?这里可有我们四姐妹在呢,要不你回避一下,我们好叙叙旧啊。” 冷洺惜头也不转,意有所指,这家伙会饿?刚刚还说因为自己的回答勾着兴趣,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人是谁呢?那个时候可没看你有多饥饿的表现啊。 锦云垂眸笑语:“这不正好?个个都是美人如玉,本王能在这里用膳可是本王的荣幸呢,王妃,我看你可要好好加把劲,你看你身边那些姐妹们,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相比较起来,你可就逊色多了。” “哦?王爷这么说,是对我们姐妹们有意思?” 狐含着美眸,笑迎锦云,原本妩媚的胚子在狐刻意的媚笑之下,更加明丽诱人,换做普通男人,肯定会被狐这一笑勾了魂,只是换做锦云的话。。。。。 后者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冷洺惜,压下心中的不满:“罢了,本王怕若是本王答应了的话,恐怕你们其中一个人会一剑穿了本王的心,虽说美人淑女,君子好逑,但是比起本王的性命来,本王还是认为自己的性命重要。” “算你识相。” 狐冲着锦云眨了眨眼睛,收起一脸妩媚的笑意,牵着冷洺惜的手,柔声道:“主子,你看看你家男人,看他这么副模样,一看就是不敢出轨的男人,是不是这应该说是,主子你调教有方呢?” “我想他是怕某日风流,自己下面重要的东西被人切掉了,痛不欲生,不是常言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吗?风流多了,也总会见到鬼的,你说是不是,锦云?” 冷洺惜冷哼一声,这家伙不会出轨?我看是他看不上眼吧,众人都心知肚明,锦云是一个怎样优秀的男子,若不是他老是在自己面前一副登徒子的模样,说不定还会更赏心悦目一点呢,只是在这一年来,自己对他的印象已经从开始的惊艳跌入谷底了。 冷洺惜一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在别人面前可以如同一座冰山般惊艳众人,执掌天下于胸怀,大气昂然,在自己面前却是搂搂抱抱跟个缺爱的男人一样,还是个登徒子!压根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这还是那个冰山般的鬼王吗?! 这人前人后反差太大了吧,冷洺惜敢发誓,若是在熟识锦云的人面前,锦云若做出这样的动作,肯定会让别人大跌眼镜,心中惊呼,这还是自己原来认识的那个锦云吗?是不是灵魂被偷换了啊? 冷洺惜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锦云回答,锦云倒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语重心长地回答道:“铭惜说的没错,本王若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以后铭惜的需求本王怎么能够满足呢?这比让铭惜活守寡更难受,你说是吧?铭惜。” “我。。。。。。” 冷洺惜一时被呛住了,没想到这锦云在别人面前也敢说出这样的话,这古人不是思想守旧的吗?怎么比我这个现代穿越来的人还要开放了啊?! “哈哈,主子,看来你还真是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呢,懂得满足你的性福呢。” 狐捂着嘴发出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一双眸子眯起如同一只偷腥的狐狸般,而一旁的秋霞听着这些话早已面红耳赤,她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些话的折腾,此时手拿着食壶,放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垂着头,如同一根木桩般站着听着这些话,心想着别说了,你们这些人不害臊,我都听得害臊了。 只是,灵儿仍旧一脸沉重的面色,刚刚的话压根都没听进去,皱眉深思,她很想变成原来的那个灵儿,但是,在听了狐的话后,灵儿的心就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甸甸的。 此时,灵儿看了看冷洺惜,又看了看笑着的狐,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到底是告诉冷洺惜好,还是如狐所说的那样,不说比较好。 狐现在,是在强颜欢笑吗?是在假装自己很快乐吗?灵儿看不出来,她此时是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冷洺惜那种可以看穿一个人内心的敏锐,若自己有的话,自己现在也不会那么纠结了。 “灵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 章九十 不能说的秘密 冷洺惜注意到了灵儿的异常,关切地问着,灵儿被叫到之后,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狐,狐含笑,并未作出回应,她说过让灵儿自己决定,若是她真的决定告诉冷洺惜,狐也不会怨她,狐知道灵儿是为了自己好,只是,狐决定一个人处理这件事情而已,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灵儿手上。 “可能是昨晚赶路赶得太匆忙,所以没休息好吧,没事的,主子。” 灵儿看着狐那清澈的眼神,见不到一点涟漪,就是这样,让灵儿心中感到更加不安了,原本到了口中的话也是生生咽了下去,尴尬地笑着。 “是吗?那你用完膳后就先休息休息吧,别把身子累坏了,等会我叫王府的大夫来给你看看,熬点燕窝给你补补身子,好了,不要胡扯了,赶紧用膳吧,用完膳后还要做事呢。” 冷洺惜虽然觉得灵儿似乎隐藏了什么,但她还是不打算点破,而且,她也隐约察觉到了狐的身上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看刚刚灵儿犹豫的时候看了一眼狐,想必,这隐瞒的事情和狐有关。 但冷洺惜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知道狐一定是跟灵儿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不敢跟自己说,狐这个女人自己是知道的,她很高傲,同时也知道依赖同伴,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打算自己一个人解决,这种事情,对于她一定很重要。 冷洺惜只见过这样的狐一次,那次是因为毒教的事情,而这一次,又是为何? “是啊是啊,用膳吧,我都快饿死了呢。” 狐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跑到站着如同一根木桩般还红着脸的秋霞旁,从她手中接过了食壶,顺便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秋霞,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这么害羞可不行啊,你以后可是要嫁人的,要是在洞房花烛夜也这么害羞拘谨放不开手脚,你让你夫君怎么搞定你啊。” “狐,你,你这个大笨蛋!” 秋霞被狐说的整个脸都红了,火辣辣地跟个熟透了的柿子一样,幽怨地看了一眼冷洺惜:“小姐,你看看狐啊,老是说一些这样的话,我……” “虽然狐的话是那么语出惊人了点,但是,狐说的也没错啊,以后若你和尊在一起了,要生小宝宝,你要像今天这样害臊成跟个木头一样,你让尊怎么和你生小宝宝啊。” 冷洺惜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秋霞,秋霞被冷洺惜这么一说,像是心中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揭穿了一样,一时间什么感情都混杂在了一起,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最后抛下一句:“你们……你们……你们这些大坏蛋!” 秋霞说完,再也不敢停留就往外跑了,她担心再这样说下去,自己估计什么事情都会被抖落出来,若是只有冷洺惜,狐,灵儿在也罢,她们都是女人,都是自己的姐妹,可是,还有锦云在啊,有其他男人在还这样揭自己的短,这是什么小姐,什么姐妹啊?! “恩?秋霞原来有喜欢的人了啊,那么这害臊的毛病必须强迫她改掉才行,不过这尊又是谁?哪里冒出来的?配不配得上秋霞?” 狐看着秋霞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向冷洺惜询问道,就跟询问着自家妹子的婚事一样,男方是谁,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己的妹妹,全部都要好好审查一遍才行。 冷洺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点了点头:“自我感觉,挺配得上的,最重要的是秋霞自己喜欢,那样就好了。” “你说的那个尊,不会是本王的手下吧?” 被人无视的锦云怨恨地看着冷洺惜,冷洺惜被锦云这样瞧着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禁不住退了一步:“是啊,怎么了?难道你还不知道秋霞喜欢尊啊?你也太迟钝了吧。” ……迟钝的是你吧!为什么别人的感情你就看的那么真,我的感情你就看不出来,冷洺惜你特么的是故意的吧! “和你这个女人本王没话说!本王不吃了!该死的!” 锦云气哼哼的,一甩长袖就往外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踢翻了一只椅子,也不管冷洺惜诧异的眼神,这家伙中邪了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怎么不爽也别跟自己身体折腾啊,刚刚说自己饿得快死了的人是谁啊?! “唉,男人啊,吃起醋来,比女人还过。” 锦云离去地飞快,狐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那抹笑,含着一抹黯然伤神,曾经有那么一个男人存在,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吃醋,只是现在,只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可能见到他为自己吃醋的模样了,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冷洺惜说的没错,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可是明明我知道,却偏偏死要面子不去承认这一点,到头来,阴阳相隔的时候才知道悔恨,一切都太晚了。 “吃醋?你说谁吃醋了?” 冷洺惜奇怪地转过头来问着,却看到了狐笑意中含着的悲伤,一时间止住了口,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笑容遮掩了过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赶紧用早膳吧,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狐将手中的食壶放在了桌上,打了开来,惊讶地大叫:“哇,竟然是四喜丸子,这是我的最爱呢,还有这翡翠玉笋,这水晶饺子,还有这皮蛋瘦肉粥,你们快来看啊,这么多好吃的,若你们来晚了,我可要一个人吃完了啊。” “你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吗?” 冷洺惜随声附和着,同时看了一眼灵儿,灵儿垂着眸子,含着伤感,她刚刚也看到了狐笑容中的感伤,她也知道了,狐根本就没有放下,哪怕她表面上装得那么坚强。 呵呵,也是,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能放得下?即使是自己,哪怕在杀了冷秦明,亲手报了仇之后,自己也不是还没有放下与冷秦明发生的点点滴滴吗?这犹如刻入骨髓的痛,根本就忘不掉啊。 冷洺惜心中有了想法,上前坐了下来,同时接过狐手中递来的一碗皮蛋瘦肉粥,拿起筷子:“锦云这家伙虽然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中邪了,但也不用担心他没有早膳吃,可秋霞刚刚被我们气走了,这丫头一闹起来可是一天的节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忘记吃饭了啊。” “放心吧,秋霞会没事的,别说她是硬骨头,更何况,她想挨饿,还有人舍不得呢。” 狐又从食壶里拿出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在桌上,抬眸含笑:“有些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情,缘分来了,你挡也挡不住,所以,若是主子你口中说的那个尊与秋霞真的有缘的话,那么今天,她是不会挨饿的。” “哦?听起来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啊,真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冷洺惜意有所指,同时心中也是被狐的话勾了起来,缘分吗?若两人相遇是一种缘分,那么自己和锦云之间算什么?孽缘吗?呵呵。 “要不要打个赌呢?主子,我就赌,秋霞今天一定不会挨饿。” 狐又从食壶里拿出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在桌上,这下三碗齐了,大功告成,看着食壶里还有好多好吃的,笑容越发扩大,不知是为美食,还是为了自己的赌注。 “这样赌注你说的貌似有点问题吧,什么叫做今天一定不会挨饿,若是秋霞自己偷跑出去吃了什么东西后,那也不算是不挨饿吗?” 冷洺惜挑眉,抓住了狐语句中的毛病,狐淡淡一笑,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那么就这样说吧,等秋霞回来后我们询问她的时候,看问到她有没有吃东西的时候的表情,若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就算我赢了,怎么样?” “你这家伙,好吧,若是你赢了,你要什么?” 冷洺惜也是感了兴趣,对于秋霞的人生大事,冷洺惜自然是要推波助澜一把的,不然等秋霞这个害羞木头和尊那个感情白痴在一起,那要等到海枯石烂才有可能等到吧。 “等我赢了再说吧。” 狐俏皮地笑了笑,吐了吐舌头,接着招呼着灵儿:“灵儿,快过来吃啊,别等粥凉了,那就不好吃了。” “对了,若是我赢了的话,你打算给我什么啊。” 说着说着,冷洺惜差点忘记自己的奖品了,狐转了转眼珠子,就知道绕不过冷洺惜,只得无奈地说道:“若是我输了,到时候,悉听尊便,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帮你完成,行了吧?” “哼哼,这个奖品听起来很不错,我接受了。” 冷洺惜笑了笑,都是闹着玩的,比起这个,自己更想要知道关于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很显然,这个问题从狐身上是问不出来的,但是,若是从灵儿身上下手的话,不过看灵儿的表情,显然狐是不想让灵儿说,看来自己得用点隐晦的手段了。 而且,这个赌注是大家都希望的,而且也能让狐乐一乐,两全其美的手段,何乐而不为呢。 “吃吧。” 灵儿闷闷地吐出一句话,捧起面前的皮蛋瘦肉粥喝了起来,其余的两人也注意到了气氛的沉闷,即使偶尔闹出一些欢声笑语,但这沉闷仍旧挥散不去。 不仅为了秋霞和狐担心,而且,冷洺惜的心中也被锦云的离去给勾了起来,喝着粥,心中想着的全是他发火离去时的背影。 为什么,他会发那么大的火?我到底说错什么了吗?还是锦云不希望尊娶秋霞?可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狐喝着皮蛋瘦肉粥,眸子将冷洺惜和灵儿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自己得做点保险手段才行,对不起,这必须得是由我一个人完成的事情,请你们理解。 用完早膳后,三人将碗筷收拾好了后,狐拿起了食壶,美其名曰逛一逛这王府,欣赏一下这美丽的景色,顺便探查一下赌注的进展,说完就跑得不见人影了,留下灵儿和冷洺惜独处。 冷洺惜看着狐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起,怎么感觉,狐这是故意留下自己与灵儿独处的机会?是知道自己看出了什么,所以故意这样做的吗?是对灵儿太有自信,知道她会保守秘密不会告诉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灵儿咬着薄唇,此刻只有自己和冷洺惜在,要告诉冷洺惜的话,这个时间是最合适不过了,可是想到狐的话,灵儿又是将即将吐出口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心中纠结得简直要生病了,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狐最好的,灵儿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灵儿,何必这么压抑呢,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和狐有事情瞒着我。” 冷洺惜见灵儿这么紧张的模样,叹了口气,走到灵儿的身旁,将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后者绷紧的身躯刹那一松,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如同一根稻草般找到了一块土地,一个支柱,有气无力地说道:“主子,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只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我很纠结,也很迷惑,都快闷出病了。” “那么就按照你想做的吧,你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山居白府内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了,也不是刚来我们身边的那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丫头了,我不会强迫你说出你与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你自己选择,怎么做才是对你和狐是最好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自己找出正确的答案的。” 冷洺惜柔声安慰着,灵儿看了看冷洺惜,又垂下了头,闭上眼睛,倾听着自己的心声,自己寻找,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若是当初自己是冷洺惜,看到当初的灵儿,自己会怎么选择呢?是选择说,还是选择不说? 过了半响,灵儿才缓缓睁开眸子,只是这次的眸光没有迷惑,含着一抹清澈,看向冷洺惜:“主子,我决定遵从自己心中的回答,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帮助狐的,就像当初你帮助我走出那个困境一样,我相信。” “说吧,我听着呢,只要是你们的事情,我定当竭尽全力帮忙。” 冷洺惜重重点了点头,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灵儿吐出了一口浊气,开始说了起来,而冷洺惜静静听着灵儿将整个事情的发展说了一遍,表情由开始的诧异,到了惊喜,最后震惊愤怒。 “你说,狐她喜欢的男人……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做的!” 冷洺惜咬牙喊道,单拳狠狠砸在了木桌上,竟然将木桌给轰得支离破碎,真气四散,卷起了一堆尘土。 灵儿在说完之后感觉心中轻松了许多,见冷洺惜愤怒地将桌子都给轰碎了,她知道冷洺惜心中听了这件事情后会有多愤怒,只要是她们的事情,冷洺惜总是为了她们的欢笑而开心,为了她们的伤心而痛苦,就如此刻灵儿为狐一样,她也为狐而伤心,同时为那个拆散了狐与老怪的凶手而感到强烈的愤怒! “我也不知道,那个凶手用了类似融骨散的东西,但却比融骨散更上一层楼,简直将所有的痕迹都融化了,只留下一滩骨与血的混杂液体,若不是老怪身上的那串手链并非凡品,恐怕我们此刻都不知道老怪的下落。” 灵儿也是愤愤地咬牙道,冷洺惜听了后,“啧”了一声,嘴里轻轻念着:“比融骨散更上一层楼的东西,这世间还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融骨散已经是自己医理知识所知道的关于融化人的骨头最厉害的药液了,简直比硫酸的效果强上了十倍,不仅融化骨头的时候不会发出什么气味,而且还无声,毁尸灭迹地彻底,当初自己让灵儿去刺杀冷秦明的时候,也是让她带了这个东西,所以才会处理得那么干净。 不,如果真有那种东西存在的话,而且会用到这融骨散的用途,难不成是…… “主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见冷洺惜的表情变化,灵儿惊喜地问着,倘若冷洺惜真的知道是谁做了这种事情的话,那么,目标就明确了,至少可以告诉狐,让她亲手去报仇了。 “不,我不知道。” 冷洺惜压下心中的疑惑,摇了摇头,灵儿见了后明亮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冷洺惜看着灵儿这样,心中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她是猜到了一个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太过强大,远非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对付的,所以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醉轻狂,难不成真的是你血影宫的人做的?可是为什么跟狐的男人扯上了关系,若真的是血影宫的人做的话,那么自己告诉狐让她去报仇,无疑就是去送死,醉轻狂的厉害自己也是见识到了,那是与锦云不相上下的啊! .. 章九十一 或许缘分作怪(补昨日两万) “那么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去劝劝狐呢?我看得出来,狐其实心中很痛苦,哪怕她表面再怎么坚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也无法轻易走出这样的伤痛的。” 灵儿着急地握着冷洺惜的手说道,此时的她真的很担心狐的情况,特别是看着狐强颜欢笑的样子,身为狐的姐妹,灵儿更是担心狐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总有一天她内心的悲伤会将她给吞没的。 冷洺惜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毕竟这事情来的太突然,并且比起灵儿当初的情况更加复杂,没给狐一个时间缓冲一下,冷洺惜就算想做些什么帮狐,也是没有办法和头绪。 “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总之,先别让狐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等时机成熟了之后,我再想个法子帮狐吧。” 冷洺惜也只能使用缓兵之计,先给狐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看看状况发展如何,灵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听冷洺惜的,点了点头,颇感无奈:“也只能这样了,希望狐能够早日走出那阴影吧。” “相信狐吧,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而且也懂得如何调整自己才是最正确的,你都已经走出来了,对狐有点信心吧。” 冷洺惜摸了摸灵儿的头,犹如抚摸着自己的妹妹一样,灵儿听了后嘟了嘟嘴:“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我就是一个小丫头,而狐就是一个大姐姐,我都走得出来,好像人人都能走得出来一样。” “难道不是这样吗?” 冷洺惜停了一会儿后,双手环胸反问道,那模样要多真切就有多真切。 灵儿听了后拍了拍冷洺惜的手臂,鼓着脸颊,跟个耍脾气的小孩一样:“什么嘛,主子,我哪里有那么小啊,能够自己走出那样的伤痛,也是很厉害的不是吗?而且别老是拿我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啦,我已经长大了,这不是主子你刚才自己说的吗?” “哟,还说不是小孩子,才说你几句就恼羞成怒了,这不是小孩子的表现吗?你看你现在都要造反了呢。” 冷洺惜咯咯地笑着,听得灵儿气鼓了两边的脸颊,咬了咬牙:“哪里,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说着两人便是打闹了起来,而灵儿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郁结,逐渐变回了原来的那个灵儿,冷洺惜看在眼里,心中除了高兴,也有对狐的担忧,原本狐失了爱人已经是剧痛,倘若她知道她要对付的人是她永远不可能对抗的,那么狐会作何感想呢? 不行,作为她们的主子,她们的姐妹,我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总有一天强大到能和血影宫对抗,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血影宫做的,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为狐的痛付出代价! 而此刻,在宅子外面,狐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每一道的风景,见过每一个人,无视她们对自己穿着的议论,迎着风儿,哪怕头上太阳再怎么炙热,寒风何等刺骨,也抵不过狐此时心中的悲凉。 头一次的没有目标的感觉,在狐的身上蔓延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跟吃了苦瓜一样,吃在肚子里,苦在心里,吐不出来,只能仍这种感觉在四肢里蔓延着,真的,很痛苦。 老怪,我现在真的很想你,同时也很想哭,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确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你却撒手离我而去,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却带给我这样的结局,这是老天看我游戏人生太久,给我的一个报复吗? 走着走着,狐停下了下来,站在一片花园面前,靠着围栏,一脸神伤,看着那明媚的阳光,冬季仍旧争芳斗艳的花儿们,一串泪珠自眼角陨落,滴在了红色围栏之上,溅起,四散。 “姑娘,你怎么了?” 突然狐的身旁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一张手帕抵在了狐的面前,狐连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同时心中也是惊讶,这个男子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该死,是不是自己刚刚太入神了。 狐抬眸一看,便见男子那微笑落入了狐的眼中,只见他明眸如星,脸上充满了关切,狐被眼前的男人看得有些尴尬,鲜少有人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还是一个男的。 “我没事,不用你管。” 狐的口气气冲冲的,想要吓走眼前的男人,男子被狐这样凶的态度弄得一怔,随即又是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么你拿走这张手帕擦擦脸吧,你长得这么美,挂着泪痕虽然带有那么种凄美,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女子的笑容。” “这是什么新的勾搭方式吗?没想到王府里的人也是一些只懂得看皮囊的人。” 狐狠狠拍掉了男子手中的手帕,站起身子转身便要离去,却听男子那不温不火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知道你为何流泪,你是为了心爱的人吧?” 狐听了后,身形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为了男人而流泪?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知道我什么东西!” “因为我也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但是,我与她,根本不可能,不仅是世俗,还有伦理,所以,即使在她面前,我也只能假装是她的兄长,默默保护着她,不能够说出自己对她的心意,或许这就是世界上所遥远的距离,我在你面前,可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男子言罢,凄惨地笑了笑:“或许每当我透着窗儿眺望夜空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眼神吧,所以,我才会如此断言,如有冒犯,抱歉,姑娘。” “你,你叫什么名字。” 狐仿佛心中被什么触动了般,转过头来,假装一脸无所谓地问着,男子淡淡笑了笑,抱拳弯身:“在下名为锦明城。” “你是傲天三皇子?” 狐诧异挑眉,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傲天的三皇子,此时细细打量着他,他身穿一袭白色添墨,上面绣着一副淡雅的山水,头戴金色玉冠,白润如雪的肌肤,一双褐色的眸子,视线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手上收着折扇,踏着玉鞋,腰间挂着一枚翠绿色的玉佩,用着红色细绳,一看便是上品。 “正是在下,既然姑娘如此发问了,那么敢问,姑娘芳名是什么?” 锦明城出声询问,狐听了后不屑地笑了笑,挑眉说道:“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之后,你是不是想要追求我?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听起来很痴情悲伤的样子?” “啊?不,姑娘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希望能够与姑娘交个朋友而已,毕竟相见便是缘分,难得你我有缘,不是吗?” 锦明城听了狐的话后,暗暗感叹这女子的开放,甩手解释道,狐轻轻笑了笑,笑声如清泉流水般,听得人心中颤一颤:“没什么,我只是逗逗你罢了,我名为狐,记着了,单一个字。” “真是很特别的名字。” 锦明城品了品狐的名字之后,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狐不理,转身便想离开这儿,却不料身后男子再次出声:“刚刚我与带路的丫鬟走散了,不知不觉来到了这儿,请问狐姑娘,你能够带我去六王妃那里一趟吗?” “六王妃?你找六王妃做什么?” 听到关于冷洺惜的事情,狐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声音也冷了些许,锦明城感觉有些奇怪,怎么这女人说变就变呢?但出于礼貌,还是解释清楚:“是这样的,明日我就要奉父皇之命离开祥龙城办点事情,恐怕近日内都无法回来了,六王妃是我回到祥龙城后难得认识的朋友,所以只是想来亲自与她道别而已,别无其他。” “你与六王妃很熟吗?” 听锦明城的口气,同时联想到他刚刚的话,狐心中有个念头冒了出来,但是这确实如锦明城所说,不合伦理,更何况,冷洺惜可是他弟弟锦云的王妃,锦明城与冷洺惜压根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更是,朋友。” 锦明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着止不住的悲伤,虽然只有一丝,但还是被狐敏锐地察觉到了,看来眼前锦明城刚刚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冷洺惜。 唉,主子,看来你真是搅乱了一汪春水而不自知,这男人看起来不错,为人彬彬有礼,身为王爷也不摆架子压人,只是可惜你已经心有所属,要不然我也可能帮你促成这一桩婚事,可惜啊可惜。 “那好,我带你过去,跟我来吧。” 狐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交给冷洺惜自己处理,毕竟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作为旁观者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解决,不过,若是冷洺惜对他无意,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多谢姑娘,不过,请问狐姑娘,你与六王妃是什么关系?” 锦明城一喜,感激地说道,狐微微垂眸,眸光难得闪过一抹柔情:“我与她,是姐妹关系。” 给了灵儿和冷洺惜这么久的时间了,灵儿要做什么选择,应该在这段时间也做了,不管她最终有没有告诉冷洺惜,反正,我也会按照自己的做法,找到杀人凶手,帮老怪报仇! “原来如此。” 锦明城了然,走到狐的身旁,伸手让狐先走:“那么请你帮我带带路吧。” “我可是要收带路费的,而且价格不菲哦。” 狐故意开着玩笑,上前几步,跳过身子,含着妩媚的笑意,锦明城一顿,随即笑道:“那好,你想要什么东西作为报酬?” “恩……钱什么的太正常了,不和我的胃口,那么就你腰带上的玉佩吧,怎么样?只要你把那玉佩给我,我就带你去六王妃那。” 狐眼珠子一转,指着锦明城腰带上的玉佩说道,锦明城脸色一僵,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个,狐姑娘,你能不能选择别样的东西?这个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生母的传家宝,是她送给我的,要我传承给她的儿媳妇,一代接着一代下去,这个……” 传承给她的儿媳妇…… 狐听了锦明城的解释后,想起了老怪曾经给自己说过的话,还有那串手链,狐咬了咬牙,脸色一时间也变得很难看。 锦明城见狐突然面露难色,以为是她不高兴了,连忙说道:“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去做,只是这个玉佩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 “不,你不用说了,我只是逗你玩呢,走吧,看你真的是六王妃的朋友,我也不会收你什么报酬的。” 狐像是在掩饰什么,摇了摇头,转身便往前方走去,锦明城看着狐的背影,不知为何,总感觉她的背影透着一股哀伤,哪怕阳光再明媚,也驱散不了。 恍惚间,锦明城好像看到了以前,以前的母后站在那风雪之中,披着狐裘,望着树上的梅花,眸光伤感,就连背影也勾勒出了萧瑟的弧度,一如那女子的背影般凄美,那个时候她在想着什么?是想着这犹如囚牢般的后宫,囚禁了她的未来,她本不愿进宫,可命运无常,最终她还是进了宫,还当上了贵妃,这些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却不想要。 或许那一刻,她想着的是自己的过往,年轻时候,母后心中曾经爱慕过一个人,但因为这种进宫,全部都化为乌有,她在感伤,为自己那段还未绽放的爱情,就活生生地被囚禁在了那座皇宫,哪怕衣食无忧,享尽万众瞩目,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 锦明城抿了抿唇,想到了认识冷洺惜的那个晚上,看来自己刚刚的话勾起了眼前女子的伤心事,一时间下定了决心,追了上去:“狐,你等我一下。” 狐诧异地回眸,只见锦明城站立在自己面前,将自己腰带上的玉佩解了下来,拉过狐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上。 “这……你是在做什么?这不是你母亲的传家宝吗?我只是开玩笑的,我不能收下这个。” 狐感觉现在握在手里的玉佩无疑是烫手山芋,赶忙想要还给锦明城,锦明城却是摇了摇头:“我母后说过,这玉佩本来就是一个有缘人送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家道中落,被迫进宫选秀女,后来被选上了当了贵妃,她也一直收藏着这个玉佩,虽说是当做传家宝传给未来儿媳妇的,但是,我想母后更是希望我能将它传给有缘人的手里。” 锦明城说完后,看着狐,将她松开的手掌反握:“我不知道刚刚你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很凄美的感觉,但我想,在刚刚那一刹那,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母后给我的感觉一样,或许你就真的是那个有缘人也说不定,世间变幻无数,每一个相见的人却不一定相识,今ri你我在这巧遇,或许是缘分,那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块玉佩,若遇到合适的人,就将这块玉佩送给他吧。” “你这个人,还真是很奇怪。” 狐被锦明城这番说辞给逗笑了,这是她自老怪死后,第一次发出舒心的笑意,锦明城见狐这番模样,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看来,你这是愿意接受了?” “恩,那么我就帮你代管一下吧,等你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之后,有了你母后眼中的儿媳妇后,我再还给你,或者,可能在这之前我会如你所说,将它送给所谓的有缘人也说不定,你若还想要回它,那么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否则的话,等到后来你若后悔了,就只能赶紧找个意中人娶了,否则的话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哦。” 狐略带威胁地说道,眸中泛光如同一调皮的小孩般,抢着他人的宝贝做出要求,只是这一次,是别人自己送上来的。 锦明城也是被狐这番模样给弄得一乐,含笑点头:“那好,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约定好了,若我先找到意中人的话,我会向你要回来的,倘若你先找到有缘人的话,那么你就送给他,我不会后悔的。”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先声明,丢了也别算到我头上,我记性不是很好,也不会帮你找的。” 狐将玉佩收入怀中,由不得锦明城反悔,撒腿就跑,锦明城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是迈步跟上,两人比着轻功,一齐往冷洺惜宅邸的方向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秋霞在王府内的一处池塘旁坐着,看着水里的锦鲤游来游去,阳光照耀在秋霞扎着的马尾上,在墨发间跳动着金色的光辉,暗暗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如小姐和狐所说的那样,太过害臊的话,就不能生小宝宝的吗?如果自己还这么害臊下去,尊会喜欢我的吗? 秋霞看着池中的倒影,一时间入了神,张着小嘴,忽然猛地摇头,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不行不行,不能想这些,混蛋小姐,混蛋狐,都是你们老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害我变得这么……啊!” 秋霞越想心中越是郁闷,像是有一口浊气急切地想要从自己胸口冲出来一样,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狠狠往水面上投了过去。 石子接触到水面,溅起一阵水花,鱼儿们也被吓得甩了个尾巴,转瞬消失在池塘的表面上,沉入水里看不见了,秋霞这才感觉有些解气,再次坐了下来,看着池塘面上涟漪一圈一圈地泛起,莫名入了神。 “你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自秋霞的身后响了起来,秋霞身形先是一僵,忽然感觉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转过身来,不由惊呼:“尊,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而且我也观察你很久了,看你看这池塘那么入神的模样,想什么呢?” 尊言罢,也走到秋霞的身旁,看了看前方的池塘:“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说说看。” “啊,没有,没什么,我只是在发呆罢了。” 秋霞哪里敢说是因为尊的事情而让自己入神,池塘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尊的侧脸,想起冷洺惜和狐所说的话,耳朵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这么早起来跑到这里来发呆。” 尊笑了笑,揉了揉秋霞的头发,这更是让秋霞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轰炸了一样,火辣辣的,禁不住结巴地说道:“你也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好好休息,昨天为了救我,你的伤势更重呢,大夫不是说要你多躺两天吗?” “我只是起来酝酿一下丹田的真气而已,这样对我的伤势会好的更快,而且现在的我也太弱了,对于那个人压根就没有还手的力量,最后只能靠王爷前来,我这个属下做的太不称职了。” 尊沮丧地说道,垂着头,原本充满朝气的眸子也变得阴晦了起来,秋霞听了后连忙摇头:“尊,这并不是你的错啊,你是一个很好的部下,这些我们都知道,更何况,你还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保护了我呢,你不要太自责了。” “我知道,自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现在我才要好好修炼才行。” 尊重重点了点头,抬起的眸子含着一抹壮志的火焰,一旁的秋霞看着尊的模样略感心安,为他打着气:“加油,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变得更强大的,到时候,你可以保护所有的人不受到伤害,我坚信这一点。” “谢谢你,秋霞,你真是一个温柔的女孩。” 尊温柔地笑了笑,秋霞垂下头,揉着自己的裙子,不想让尊看到自己红彤彤的脸蛋:“谢谢你的夸奖,尊。”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突然不知道哪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秋霞一顿,看着尊的肚子,后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得太早,我还没有吃早膳呢,刚刚锻炼完,现在也感觉有些饿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 章九十二 无法坦然相见 “刚好我也还没有用膳呢,要不然我们去外面吃吧,主子曾经带我去过外面的一间酒家,那里的东西挺好吃的,我一直都想去,可是没机会,现在刚巧我们两个都没吃,一起去吧。尊。” 秋霞抿嘴笑了笑,向尊发出了邀请,同时也感觉心中那抹害羞也渐渐消失了,或许小姐和狐说的话很欠扁,但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要是自己再这样害羞下去的话,恐怕不管过多久,自己和尊都不会有进展的。 现在小姐和王爷已经开始有了那么大的发展了,我也,我也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好啊,那么麻烦你了,秋霞。” 尊点了点头,他也确实很饿了,是该找些东西补充体力,王府里的膳食吃来吃去,虽然花样多,但尊在王府内居住多年,也是司空见惯了,出去用膳,换换口味也不错。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修炼,提高自己的能力,下一次,我一定要以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王妃,而不是要靠王爷来,那样的自己太无能了! “那么我们走吧。” 秋霞欣喜,蹦蹦跳跳地在石子路上跑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沐浴在阳光之中,尽显朝气蓬勃,时不时转过身子对尊露出甜甜的笑容。 尊含着宠溺的笑容,负着手,缓步跟上,犹如看着自己的妹妹般,真是一个活泼的小精灵啊。 “呼,总算收拾好了,别让狐回来的时候看见,那可就麻烦了。” 冷洺惜与灵儿将木桌的碎片收拾好后,又重新从别处搬来了一张新的木桌,做完这一切后,冷洺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幸好狐没有半路杀回来,否则看到这木桌碎了,她一定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只有自己和灵儿在,用屁股想都知道灵儿将她的事情告诉自己了。 “主子,若是你累了,就先休息下吧。” 灵儿坐在椅子上,担忧地对着冷洺惜说道,这些粗活原本灵儿只是想一个人干的,可是冷洺惜硬要帮忙,更何况,狐的事情还没有个着落,灵儿心中也还是很担忧还没有回来的狐,究竟去了哪里。 冷洺惜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原地蹦跶了几下:“灵儿,你当你主子我是千金之躯啊,做这么点事情就累的半死,想当初爬天山的时候我可要比你们快上好些时候呢。” “是是是,主子你最行了。” 灵儿知道这话要是开了头,自己若接下去,指不定要讨论到什么时候,连忙缴械投降,以防自己的耳朵遭受冷洺惜的茶毒。 “知道就好,呼,还是先喝口茶水先,处理得这么干净,狐就算回来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了。” 冷洺惜虽然有些不满灵儿敷衍的态度,但正巧此刻嗓子也发痒,不想与灵儿继续争执下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倒了杯茶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在说我什么呢?” 突然狐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语气中听起来与先前的狐有些相差,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个声音来的太突然,冷洺惜一口气没缓上来被呛着了,放下茶杯拼命地咳嗽着。 灵儿也是心中一惊,毕竟自己刚刚可是将狐的事情告诉给了冷洺惜,等于变相地违背了自己与狐的誓言,此时也是有些慌乱,但还是先站起身子帮冷洺惜顺着后背,否则的话真怕冷洺惜一口气没上来给呛晕了。 更何况,如果有能帮狐的人,也只能冷洺惜了,不知道冷洺惜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帮到狐呢?灵儿也是很苦恼。 而狐的身影此刻出现在了门口,一脸笑容,看着面前的两人,视线渐渐落在了呛得红着脸的冷洺惜:“我说,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你们在议论着我什么,说什么这么开心呢,也不让我这个当事人听一听?听到我回来了,主子你紧张了被呛着了,不会是在说什么亏心事吧,” “咳咳,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哪里有说什么亏心事,你别瞎想。” 冷洺惜挥了挥手,示意灵儿不必再帮着自己,勉强扯起一抹笑意,只是这笑容落入狐的眼里,那是要多假就有多假,偷偷瞧了一眼灵儿,发现她也正在打量着自己,注意到狐透过来的目光后,连忙垂下了头。 看来灵儿是把自己的事情跟冷洺惜说了,一时间,狐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看来自己的备用计划是对的,不过,她也不会怪他们。 “主子,你看谁来了。” 既然冷洺惜没打算点破,狐也顺着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往一旁站了过去,露出了门口,阳光入门,冷洺惜奇怪地看了一眼外面,怎么,还有其他客人来了? “弟妹。” 锦明城自木门旁缓缓走了出来,笑容如沐春风般,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享受,尤其是看着他的眸光,温暖得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享受,俗称“养眼美男”。 “原来是你啊,皇兄,进来吧。” 冷洺惜见着锦明城后,虽然心中有一丝尴尬,毕竟那一天晚上自己已经看清了锦明城的心意,而且经过昨晚的相处,她也觉得锦明城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但正因为这样觉得,所以这次见面,冷洺惜才会感到尴尬。 希望锦明城能够明白,自己与他是没有可能的,早日断了对自己的念头才好啊,这样的话以朋友相处,对于自己与他之间更加合适,冷洺惜明白这一点,可是光她一人明白,也是不行的啊。 “不了,父皇昨晚要我明天出去办点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如何的,毕竟,冷秦明死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我担心你……” 锦明城说到这的时候,看了看冷洺惜的反应,发现后者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无法言语的诡异,一旁的灵儿和狐对视了一眼,皆是无语,倘若锦明城知道杀了冷秦明的事情是他们三个人做的,不知道现在的他说出这样的话会作何感想。 “我没事的,反正冷秦明也从来没把我当做妹妹看待过,我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我从小到大和他也没见过几次面,谈不上有什么亲密关系。” 冷洺惜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锦明城看了后,不知道该作何表情,默默叹了口气:“弟妹,我知道你与丞相之间似乎有什么隔阂,但是,毕竟他也是你的爹爹,倘若……” “没有倘若,我和他之间除了血缘上的关系,没有其他什么了,他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爹爹而已,但实际上,我们不过就是陌路人,而且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估计我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敌人,毕竟我把他的宝贝女儿能够扬名万里的机会给踩得粉碎,他现在见着了我不喊着要来杀了我就好了。” 还不等锦明城说完,冷洺惜便硬生生地打断了他,口气之中,含着旁人一听便出的冷意,她是认真的,与冷绝断绝关系,她也不稀罕这样的爹爹,哪怕他是富可敌国的傲天丞相,现在,他不过是自己用扳倒的对象而已。 “唉,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看你气色还不错,我也能够放心离开祥龙城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听冷洺惜这么坚定的口气,锦明城自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冷洺惜的心意,只能苦苦一笑,父女没有隔夜仇,但是用在这对父女上,显然不适用,言罢,转过身子便往外走。 “皇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儿吗?不然我叫锦云来。” 见锦明城这么快就要走了,冷洺惜脸上闪过惊讶之色,站起身子出声挽留,锦明城心中一喜,但在听到“锦云”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没有转过头:“不了,我还有东西要准备,明日就要走了,我就不多留了,谢谢你,弟妹。” 说完,锦明城就迈步走了出去,不是他不想留下来,而是他怕留下来,会徒增尴尬罢了,而且,自己也担心越与冷洺惜靠近,自己就越放不下她,做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这样子,就足够了,只要知道她平安无事,还和以往一样,默默保护着她。 而且在自己还没有放下对冷洺惜的感情之前,自己若是与锦云见了面,锦明城有的只是自责,还有愧疚,对自己的弟妹有了想法,那是世俗不容的,锦明城还不能与锦云直接见面,至少不是现在,得等自己看淡了自己对冷洺惜的感情的时候,才能够坦然去见锦云。 却不知道,锦明城刚刚的表情被一旁的狐看在眼里,心中黯然,“情”这一字果真伤人,有人逞强总是不袒露自己的心声,导致与爱人阴阳相隔,有人明明喜欢,而人也在身旁,却只能以哥哥自称保护自己爱的人,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 章九十三 确定答案*求月票 锦明城,你说的没错,你和现在的我真的很像,我们两个都是为情所伤的人,只能在夜里别人看不见的时候自己舔舐着伤口,不是我们的自尊作祟,而是我们明白,我们要的,从来都得不到,所以只能自己看开,自己走出去。 别人帮不了我们,只有我们自己帮助自己,因为别人没有经历过,根本不懂我们的感受,但是,若是同病相怜的我们,是不是能够帮助彼此,走出疑惑的困境呢? “我去送送他。” 狐双手环胸,抛下这么一句话,便追着锦明城的背影而去,冷洺惜与灵儿先是应了一声,后来反应过来皆是如雷劈般僵住了,怔怔地看着狐的背影,什么?刚刚狐竟然说要去送送锦明城?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有一腿了。 “主子,刚刚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听着狐的声音,好像有点改变了。” 灵儿有些不确定地问着冷洺惜,冷洺惜也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灵儿:“我也觉得,好像,又有点像以前的狐回来了,不像先前那样,一听便能听出的心事重重。” 难不成,狐对锦明城……可是她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而且那个人还刚死,狐不可能会是那种人的,还是,狐看出了,锦明城对自己的心意,所以感到自己与他同病相怜罢了? “唉,罢了,就让事情自己发展,一切随缘吧。” 想不透,冷洺惜也只能放声一叹,这是当事人的事情,自己这个局外人怎么可能插手得进去?倘若,真的有那么一种可能性,最后锦明城和狐走到了一起的话,或许,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呢。 毕竟,爱一个人,也不可能让自己被自己爱的人牵绊一世,这样的爱太愚昧,也会伤害爱着自己的人啊,锦明城,狐,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会变成这样,知道吗? “狐姑娘。” 锦明城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着狐迈着轻伐的步子走了过来,露出笑容。 “我送你离开王府。” 狐简单地抛下一句,走到锦明城的身旁,并肩而行,踏着石子路,阳光明媚,照耀在两人身上,影子相交,花儿摇曳,落入旁人眼中,颇有一股神仙眷侣的味道,只是一路上,两人除了开始的招呼,并未有其他的交谈。 狐不言,锦明城也不语,他看得出来,狐在纠结,她有问题想要说出口,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锦明城不打断,也不多说,他在等,若狐现在已经拿自己当做朋友,她自然会问。 “三王爷,你说爱一个人,真的会爱到骨髓内,一生都不会忘记,一生,除了她,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了吗?” 在临近府门口的时候,狐终究是悠悠开口,语气飘渺,似是神游到了别处,她心中在想着什么?谁也不清楚,或许连狐自己也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说出这句话的,想着老怪?想着过往?带着悔恨,纠结?狐不知道。 狐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打翻了五味谭一样,什么滋味都有,却偏偏少了一切欢悦的因素,她,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锦明城才好,这个有着与自己相似经历的男人,与自己一样为情所伤的男人。 但是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她要说出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她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正确,或许有旁人在,会给自己一个参考的意见,而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锦明城来说,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或许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也或许,我们会自己找到答案,也或许,一生也找不到,许多年过去了,我们老了,也还是无法知道这个答案,这个问题太深奥,请饶恕我才疏学浅,看不透,想不透。” 锦明城听到狐的这个问题,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答案,或许知道了之后,自己也不会对锦云有那么多的愧疚,也不会对冷洺惜还残存有那么多的迷恋,这些感觉混杂在一起,却找不到一个人倾诉,让锦明城感觉快要疯了。 但是,他不能疯,他是傲天三王爷,他是理智的,他是最明白这段感情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不仅违背了伦理,而且锦明城也看得出来,冷洺惜不喜欢自己。 倘若是没有这层关系,锦明城还能去争取,但是,事关自己的弟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了资格,甚至连第三者也算不上,为此,他只能对月独饮,为此,他无法与他人诉说,为此,他只能黯然伤神,而她却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是找不到答案的,而我也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爱的那个人,以后就算我会找到另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他。” 听了锦明城的话后,狐轻笑一声,负着手,仰望蓝天:“你说的没错,或许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倘若,真的有那个答案存在的话,我希望,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但是我也希望,自己还会爱上别的人,因为我不想,原本只是自己亏欠了他,却也要让他在黄泉之下,感觉也亏欠了我。” …… 听了狐的话后,锦明城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想到与冷洺惜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晚,连她身旁的那个丫鬟都听出了自己对冷洺惜的爱慕之情,她又何尝不知道?所以她选择逃避,那个时候她知道了自己是锦明城,是锦云的三皇兄,其实她的拒绝,已经很清楚了。 刚刚冷洺惜没有选择逃避自己,或许她已经拿自己当做了皇兄,当做了她的朋友,倘若,自己还是一直为了冷洺惜,为了她而伤感,或许,会让冷洺惜感到对自己的亏欠,对自己的愧疚越发加深,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自己要的吗? 让自己爱的人为了自己而感到愧疚,从而影响了她的一生,这真的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吗?这样的爱,是不是只为了满足自己,太过自私点了呢?锦明城觉得太自私了,而他,从来都不是自私的人,特别对于冷洺惜,若是让她一生都要为了自己感到亏欠,锦明城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 “谢谢你,狐姑娘,你的这番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或许,时间不会给我答案,而你的话,就是我要寻找的答案,真的很谢谢你。” 锦明城一扫刚才的隐晦,隐约间变得开朗了起来,禁不住握起了狐的手,激动地说道。 “呃……” 狐看着锦明城握着自己的手,拖长了音调,锦明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红着脸,连忙松开了手,有些结巴地说道:“对不起……狐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没关系,见你这么高兴的模样,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狐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这个三王爷倒是有趣,平时一副稳重的模样,没想到内心却是如此纯情,主子,看来你这招蜂引蝶,还真招来了不少好男人啊。 狐看着府门口的方向,伸手一指:“这下我的职责也尽到了,三王爷,我就送到这里了,你回去吧,看你的样子,想必也是认可了我的答案了,这样,我也能够坚决地选择了。” “好。狐姑娘,真的很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谁若是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锦明城重重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出的话,让狐的眸子闪过一抹伤感,娶到我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只是自己放弃了而已,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尽管那个时候只差那么一瞬间…… 锦明城相信狐一定会自己走出来的,正如现在的自己看开了许多一样,与狐擦肩而过,在走到府门口的时候,回首一望,见狐停留在原地,挥了挥手:“狐姑娘,我相信我们都可以的,因为,我们都不会只为了满足自己,而自私地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的人。” 狐听了后一愣,心中的伤感,不禁消散了许多,随即了然一笑,冲着锦明城挥舞了一下拳头:“我可以的,我相信我们两个人都可以的,我相信!” 锦明城发出一声大笑,这放在以往的锦明城身上是很少见的事情,以往的三王爷给人的感觉都是一种温润,话如细水的男子,此番笑声,给了府门口正在准备给锦明城开门的侍卫一阵惊吓,怎么三王爷会突然笑得那么大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三王爷如此开心? 仅仅只是听这笑声,便能让人感觉到,这笑声中充满了一种舒心的放松,像是什么困扰已久的事情终于找到了答案,在今天,此时此刻,终于可以放下了。 而侍卫们顺着刚刚锦明城望着的方向看了看,刚刚那声源传来的方向,却发现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们不知道刚刚曾经有一位女子来过,唯有吹拂过的清风知道,还有锦明城。 夜幕,渐渐降临,取代了白日的热闹,而夜晚,是祥龙城繁华的伪装,一个信号,这个时候,所有人收拾了生意,酒楼,青楼,闹市上,逛街的人络绎不绝,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纸醉金迷。 而王府内,灵儿,狐,冷洺惜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品着府内上好的茶叶,一边等着今晚的主角回来,期间嗑瓜子的声音络绎不绝,只听狐那边磕瓜子边说话:“主子,我看天色不晚了,秋霞与他那如意郎君的约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你答应我的赌注,可别反悔啊。” “切,狐,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现在这么骄傲,等会秋霞若没有与尊在一起的话,你可别忘了对于我的承诺。” 冷洺惜不甘示弱,反笑回答,一旁的灵儿在一旁听得两眼发光,禁不住好奇地问道:“我说主子,你说秋霞喜欢的那个男人真的很不错吗?我只知道他是王爷的侍卫,还没真正见过他呢,秋霞喜欢的男人,应该挺不错的吧,至少那丫头的眼光也不会那么差。” “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比起他的主子来说好的太多了,真是,一个属下都比主子做得好了那么多,真不知道他这个主子怎么当的。” 冷洺惜冷哼一声,想到了某个让人极为不爽的男人就来气,好端端地突然发火走了也就算了,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难不成还要自己去找他跟他赔罪?我了个去,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感觉好像是我做错了的模样,真是个搞不懂的男人。 狐听了后抿唇一笑,她自是明白冷洺惜说的是某个吃醋而发火走掉的六王爷,唉,主子这情商,为什么在面对其他男人的时候那么高,在面对六王爷的时候却低到令人发指,狐也禁不住为锦云默哀了一下,爱上主子这样的女人,肯定不好受,哈哈。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蹦蹦跳跳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一首来自小嘴哼出的歌谣,三人对视一眼,瞧,正主来了。 “你听秋霞这么高兴的样子,早上被我们气跑的郁闷一点都不见了,我看我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哦,主子。” 狐转了转眼珠子,露出了一抹胜利者的笑容,冷洺惜撇了撇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没亲眼确认,我是不会认输的。” “我也感觉这次狐是赢了,以往秋霞被我们呛着,一般都要好几天才能恢复,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变回以往那个秋霞了,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啊。” 灵儿也是感慨了一番,若不是自己有眼无珠遇上了冷秦明这样的男人,自己或许也会和秋霞一样,往事不堪回首,只是自己,还能喜欢上别的男人吗?尽管自己很希望秋霞和狐不要走上自己的老路,获得自己的幸福…… 一定会的,秋霞不用担心,王爷的侍卫,主子也亲眼见过,人品靠得住,而现在的狐,灵儿也相信她一定会走出来的,因为,现在的狐看起来,真的像是不用她们担心,是已经想开了,关于老怪的事情,她是一个好女人,也一定会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呵呵。” 狐发出如银铃般的笑声,望着冷洺惜的眼神,像是在说着如我所料一般,冷洺惜鼓了鼓脸颊,在不确认之前,她才不理会这些没有意义的干扰呢。 虽然冷洺惜心中也开始感觉,自己或许真的输了,秋霞这个丫头自己太了解了,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了,这丫头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自己哪里会不知道? 确实如灵儿所说,以往被我们那些荤段子给呛着了,这个传统害羞的丫头不到几天都恢复不过来了,现在呢?回来的时候不仅蹦蹦跳跳的,还哼着歌儿了,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听这架势,秋霞现在心中铁定是高兴地不得了,难不成真的与尊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想到这,冷洺惜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情到底是开心还是郁闷了。 开心是因为秋霞这个丫头终于有点开窍了,懂得主动出击不会原地踏步,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意志与尊约会了,郁闷是因为自己赌注输了,还指不定要答应狐什么东西呢。 “哎呀。” 秋霞蹦跳着来到了门口,见着屋内三人一双眼睛齐齐射向了秋霞,犹如饿狼见着了绵羊一样,秋霞被这突如其来,犹如要剥光自己的眸光给吓得低呼一声,吞了一口唾液,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快吓死我了。” “秋霞,今天,去哪里玩了?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 冷洺惜喝着茶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时眸光关注着秋霞脸上的表情变化,其余两人也是如此,若秋霞今日真的与尊一起,那么秋霞的反应,一定是,耳朵红得冲血,这是秋霞的特征。 直接点的话会吓到秋霞,虽然这样的话会更容易确定秋霞今日究竟有没有跟尊在一起,但谅在今天早上已经狠狠刺激了一下这个丫头,冷洺惜也知道要改掉秋霞这害羞的毛病是急不来的,得一步步来,所以冷洺惜才打算用隐晦点的方式来询问。 “我……我和尊出府去了,我们去主子上次带我去的那家酒楼用膳,然后去集市上逛了逛,不知不觉,就到这个时候,就与尊道别回来了。” 秋霞虽然如她们所希望的那样耳朵红了,但是如此坦诚的秋霞,简直让三人大跌眼镜,冷洺惜甚至连口中的茶水都喷在了地上,将茶杯放在桌上,不住地咳嗽着。 其余两人能够深深明白冷洺惜为何会如此失态,秋霞见状连忙小跑上前为冷洺惜揉着背部,同时怪异地看了一眼犹如看着怪物般的灵儿和狐,嗔怪地叫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我只不过与尊出去用了早膳而已,至于这样看着我吗?” .. 章九十四 狐的坦诚,措手不及 “你真的是秋霞吗?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 灵儿忍不住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她知道这样子说很不礼貌,但是,秋霞刚刚的坦诚,确实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算了,但是对于男人,还是秋霞喜欢的男人,秋霞也能够这样子坦荡荡地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记得以前她们在闹市逛街的时候,由于人潮拥挤,秋霞一时间与她们分散了,当她们找到秋霞的时候,却发现她被一个酒鬼缠得面红耳赤的,以秋霞当时的能力,要解决这个酒鬼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秋霞却一直脸红地跟个傲娇小女孩一样,最后还是她们出手帮忙解决了,那个时候秋霞求着她们不要告诉其他姐妹,被她们笑了好久。 现如今,秋霞变成这么一副坦荡荡,一副我就是和男人出去玩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简直要把三人的眼睛给亮瞎了,这真的是原来的那个秋霞吗?不会被人替身了吧? “你们再说什么啊,我和尊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出去一起吃个饭很奇怪吗?怎么搞得我们好像是出去私会一样,要遮遮掩掩的才是正常表现啊。” 秋霞白了两人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狐和灵儿对视了一眼,虽然秋霞这样子说无疑是狐赢得了赌注,但是这赢得,确实太过怪异了,让狐禁不住以为自己是不是暗中找个人来假扮秋霞了,可是自己并没有这样子做啊。 “好吧,秋霞,你终于开窍了,作为你的主子我很欣慰,同时,狐,你赢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冷洺惜不知道该说欢喜还是忧愁好,但是看到秋霞现在已经没有了与男人在一起的害臊了,冷洺惜还是很欣慰,看来早上的刺激还真起效果了,以往对秋霞都是不痛不痒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这次竟然起了这么大的效果,直接让秋霞升了好几级。 “什么要求?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秋霞听得更是疑惑了,望着三个人,一头雾水地说道,狐抿唇笑了笑,将自己与冷洺惜打赌的事情告诉给了秋霞,秋霞听了后,脸色更加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做,拿我和尊的事情打赌,这样子太不道德了吧!” “好歹结局也是喜闻乐见的,秋霞你就别生气了,更何况……” 灵儿连忙劝着秋霞,免得这丫头再次冒火消失一整天,说到末的时候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狐,却发现狐绽放笑颜看着自己,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灵儿的话的影响,不知道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放下了,灵儿心中涌起一阵忐忑。 “更何况什么……干嘛话说到一半就又不说了?” 秋霞简直快被搞得头晕了,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说道,灵儿刚想开口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却不料身旁的狐语气凝重:“其实,这个事情我想了很久,我应该告诉你们才对,灵儿,让我来说吧。” “狐,你?!” 灵儿惊讶,不仅是灵儿,就连知情人的冷洺惜也是惊讶无比,难道狐真的要说出自己与老怪的事情?可是早上来的时候还要灵儿帮忙保守秘密,但是现在为什么…… “灵儿,主子,我知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其实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原谅我的隐瞒,但这个不是我要隐瞒的理由,脸面虽然重要,但是比起对你们的真诚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之所以不打算告诉你们,因为我知道,如果姐妹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想着要帮我报仇的,但是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一个人去做,因为是我一个人欠他的,只有我一个人做到了,我这一世才能对他感到一丝心安,你们能够谅解吗?” 狐的口气含着悲伤,同时如此地坦然,让冷洺惜和灵儿沉默了,前者是因为想到了,若真的是血影宫做的话,凭狐一个人怎么可能与之抗争,而后者是愧疚,虽然狐并没有一定要求自己不能告诉冷洺惜,但狐心底还是不愿意的,自己等同于违背了与狐的誓言,这让灵儿在面对狐的时候总存在有那么一抹愧疚,特别是现在狐将这个事情摆上牌面的时候。 “知道什么事情?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秋霞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看着灵儿和冷洺惜沉默不语,追问着狐,同时口气也变得有些紧张,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连在四人中一向迟钝的自己,都嗅到了一种不安的氛围,一双眸子紧盯着狐,听着她的下文。 “主子,灵儿,或许你们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我还是自己说出来比较好,我不想对你们有任何隐瞒,这点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想法,之所以想要瞒着你们,是因为我打算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我还是会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想法。” 狐言罢,深吸了一口气,灵儿用着愧疚的口气说道:“狐,对不起,我……” “傻丫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说过了,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帮我保密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更何况,当初的你也是在主子的帮助下才走出了冷秦明的阴影,你会想要跟主子求助,让主子来帮助我,这种想法很正常,若你没有跟主子说的话,那样才会不像是你了呢。” 狐打断了灵儿的话,语气丝毫没有责怪灵儿的意思,看向冷洺惜,冷洺惜不语,但是眼神已经示意了狐,按照她的想法继续说下去,同时,冷洺惜心中隐约也察觉到了狐为什么要跟自己打下这个赌注,或许,她已经想到了灵儿会告诉自己,所以打算用这个赌注,来束缚自己让她一个人去完成这个事情。 “狐,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子说。” 秋霞急得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上前拉着狐的手,一双眸子含着泪光和着急,狐笑着为秋霞擦去眼角的泪水:“你怎么又哭起来了,秋霞,你这一面对男人就害臊的毛病好不容易改了,可这爱哭的毛病还是改不掉,说起来我还得跟你道歉呢,隐瞒你们是我的不对,但是早上那件事情我可不会道歉的,毕竟现在看起来可是起了极为重要的效果啊。” “狐,你在说些什么啊,快点告诉我,我可不容许你瞒着我什么,我要听。” 秋霞自己擦拭着眼角冒出的泪珠,嗝噎地说道,狐摸着秋霞的头发,轻叹一声:“我这就说,不过听完后,不许为我感到悲伤,因为你们要明白,我之所以打算坦诚说出这样的事情,不是让你们要为了我感到悲伤的。” 接下来,狐对着三人说出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与其说是三人,倒不如只对秋霞一人,灵儿与冷洺惜是已经知道了的人,此时两人沉默着,待狐说完的时候,秋霞已经是泪眼汪汪,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捂着嘴巴,拼命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因为狐说过,不要为了她感到悲伤,她说出这样的话,不是为了她们的同情,更不是为了她们的眼泪。 “狐,你打算怎么做?” 说已经说完了,秋霞也已经知道了,冷洺惜淡淡地问着,灵儿也是看向了狐,等待着她的下文,其实狐现在会说出自己和老怪的事情,着实出乎了灵儿与冷洺惜的意料之外,明明狐都还要灵儿帮忙隐瞒,但是为什么现在狐却自己乖乖地说了出来,就算意识到了自己告诉给了冷洺惜,但是为何,还要让秋霞也知道? “其实在说出自己的决定之前,我还有一事要跟你们道歉,对不起,秋霞,灵儿,主子,我之所以说出要跟主子用秋霞的事情打赌,其实,是为了让你们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 狐此言一出,让灵儿和秋霞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冷洺惜早有这种想法,此时听狐这么一说,反倒不觉得奇怪,狐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同时也有自己的心计和执着,她之所以不想让灵儿告诉自己,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个事情,原先狐可能没有想要跟自己打赌的想法,但她想到灵儿可能会告诉自己这样的事情,这个打赌,其实是为了以防万一。 现在灵儿告诉自己了,狐也看出了这一点,狐知道自己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用了这个方法想要让我们一起袖手旁观,让狐自己一个人去完成这个事情。 “为什么?狐,我们不是姐妹吗?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插手,我们也可以帮忙的啊!” 秋霞连忙出声喊道,狠狠一抹眼角的泪光:“难道说,你是不拿我们当姐妹了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最后一个人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我心中更加难受啊!” .. 章九十五 女人给锦云侍寝? “秋霞,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等你以后,不,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遇上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事情是苍天的捉弄,我一个人承受着捉弄的苦果就好了,这也是苍天对我的惩罚,我虚心接受,绝不有任何的怨言,但是,请你一定要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我必须得一个人去做,因为,这是我一个人欠老怪的,拜托你们了。” 说完,狐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地上,冲着三人恳求道。 “狐,你!” 灵儿见狐这样子,连忙站起身子想要将狐扶起来,但狐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一双眸子炙热地望着眼前三人:“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起来。” “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干嘛要这样子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我们……” 灵儿也忍不住嗝噎了,红着鼻子,说到一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也说不下去了,秋霞也已经是泣不成声,唯独冷洺惜仍旧一脸平静的姿态,对着狐跪着的身影,半响,才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主子?!” 灵儿和秋霞转过身子齐声惊讶地喊道,冷洺惜倒是一脸轻松,耸了耸肩:“难不成你们真的认为自己的话可以改变狐的想法?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早就明白了,或许小事上跟狐还有的商量,但是在这样的大事上,特别狐都这样跪下恳求了,你们认为,自己的话还能改变她的想法吗?” 灵儿和秋霞一顿,话是这样子说,但是让狐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 两人同时望向狐,狐望向冷洺惜,眸光充满了感激,两人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撞了一下,皆是无言,这一切,真的是狐想要的吗?那么她们现在如此为狐担心,难不成都是她们自作多情而已?狐压根就没稀罕这一点? “你们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狐会打算自己坦诚一切,不仅仅是因为我知道了,我相信狐说的,她一点都没有要隐瞒我们的意思,狐,你说得对,或许不是经历过的人,无法明白你此刻为什么会有这么坚定的决心,我不是圣人,也不可能左右你的想法,如果,你们真的自认为是狐的好姐妹,就尊重她的选择。” 冷洺惜见灵儿和秋霞两人一副犹如吃了苦瓜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个丫头又想到别处了,灵儿还好,哪怕刚开始会不理解,最终还是会理解狐的,但是秋霞这丫头若真的纠结起来,没几个月就别想她会从这纠结的阴影走出来,还是得开导开导这两个丫头好。 “灵儿,秋霞,或许说这样的话,你们会不相信,但是真的,以前的我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会不理解,也会困惑,为什么自己会不想要你们的帮助?我们是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也是我们当初聚集在一起的誓言,但是这一次,不关福,不关难,只关乎我自己的誓言,必须由我一个人去完成,请你们谅解,就算你们暂时误会我也好,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只有我自己做了,才是福,而你们的理解,对我才是最大的支持。” 狐说这些话的时候,眸子直视着灵儿和秋霞,透着真诚,一股属于狐的决心,秋霞和灵儿抿了抿唇,垂下头去,她们在思索,为何狐和冷洺惜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们,能否理解狐的想法,理解狐的决心? 正因为是姐妹,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都要去支持她,去帮助她,现在,支持与帮助,面临了两个抉择之路,灵儿和秋霞又该如何抉择呢? 是选择支持,放手让狐一个人去做,哪怕要用许多的时间,自己也只能袖手旁观,还是帮助,不理会狐的话,仍旧暗中帮助狐去完成这个事情,只是这样的话,狐会开心吗? “我选择相信狐,既然主子都选择相信了,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灵儿最后还是开口,她选择了听狐的话,去支持她,秋霞听了后愣愣地看了一眼灵儿,深吸了一口气:“那好,既然灵儿,小姐都选择支持狐,那么,我也选择支持。” 只希望这样的选择,真的是对的,真的是帮助狐最好的办法,让她感到开心。 “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谢谢。” 狐捂着嘴,眼睛也红了,欣喜地说道,冷洺惜笑着,上前将跪在地上的狐给搀扶了起来:“现在你终于可以起来了吧?我想你也不想你的一双美腿给跪残了,以前你可是最宝贝这双腿的,老是在我们面前炫耀来着。” “呵呵。是啊,这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若是以往的狐,肯定要好好跟冷洺惜忽悠忽悠,但现在狐的心情太过激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了,引得身旁的灵儿和秋霞噗嗤一笑:“狐,怎么听你现在都有点结巴了,弄得我们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去你的。” 狐抹了抹眼角的泪光,锤了灵儿一下,灵儿龇牙咧嘴,颇感不平:“怎么只锤我一个人啊,秋霞也说了啊!” “谁叫你离我最近,你不当炮灰谁当。” 狐笑道,秋霞听闻后又是后退了一步:“还好我没离那么近,不然就真的成炮灰了,灵儿,你就自己吃瘪吧。” “不行,我一定要还回来,不然我就解不了这口气,既然狐选择我当炮灰,那么我也要你当炮灰,秋霞,别跑!” 灵儿气鼓鼓地瞪了秋霞一眼,伸手想要拍秋霞一下,幸好秋霞眼疾手快,早有防备,后退一步,两人便开始追跑起来,秋霞口中叫着:“不要,别过来,又不是我打你的。” 闪过了灵儿的攻击后,灵儿咬牙道:“反正我就是不爽,秋霞,这一下你吃定了!”说完,两个人又跑到门外闹腾去了,进入夜色中后,转瞬声音就越传越远,连声音都听不怎么到了。 “这还真是两个活宝。” 冷洺惜无奈摇头笑道,不过,这也正是这两个丫头的优点,现在一时要让她们真的接受狐的想法太过困难,但她们不会选择表露出这样的情绪,她们宁愿自己心中留下苦果也不让别人看到,因为她们不希望身边的人为之受伤。 或许,这样子做,是灵儿和秋霞故意为之,等今晚过后,或许会更好一点,让灵儿和秋霞理解狐的想法吧,尽管这样说,现在的自己,其实也还是很不理解狐,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支持,因为她相信,狐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莽撞无知的人,只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没有考虑到自己能力大小的人。 “主子,谢谢你。” 狐看着冷洺惜,轻声道,口气中充满了感激,冷洺惜伸手轻轻敲了敲狐的头:“傻丫头,谢什么谢,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不谈谢字。” 言罢,两人互相依靠着,看着外面灯笼高挂,里面的烛光照亮了门口的地板,月色如水,将不远处的树木照出了轮廓,而冷洺惜心中却在想着,以狐的能力,发现这一点可能是血影宫做的时候需要多久,而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够帮助到狐? 醉轻狂,这件事情,真的是你下令做的吗?想到这里,或许,直接去见醉轻狂一面是个很简单很直接的选择,只是……若真的见到了,无疑是自投罗网,我现在根本没有与他对抗的力量,而且,锦云也不会陪着自己去的。 说起锦云,这家伙,难道真的发了无名火,就再也不来找我了吗?冷洺惜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锦云的身影,之后猛地摇头,我才不会先去和他道歉呢,那个该死的登徒子,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先去找他! 一周之后。 天刚亮,冷洺惜便起来了,收拾好仪容,洗漱完毕后,推开门,迎着晨露,冷风哗啦啦地吹着,刺激着冷洺惜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和感官,今天,还真冷啊。 也是自己和锦云约定的那一天,去杏花林找百里云溪的踪迹,这家伙,这一周之内还真的没有来找我了,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快活去了,反正今日是我们约定的地方,我先去找他,也不当是我认输,只是约定罢了。 冷洺惜咬了咬牙,面前好像浮现出了锦云那欠扁的身影,挥了挥拳头,将那身影捶地粉碎,关上门,直接往锦云的宅子方向走去了。 去之前冷洺惜也想了很多,暂时不带灵儿,秋霞,还有狐三人去,不仅是想让她们多休息一会,更何况狐的事情,到现在她们都还没有释怀,哪怕是自己,还是给她们多点时间思索思索吧,总有一天会看开的,只是希望那一天能够快点到来才好。 冷洺惜一路缓步,询问了几个下人之后,来到了锦云的书房前那条路,听说有人见他昨晚就是在这里睡得,这家伙,放着好好的房间不睡,偏偏来睡书房,这些天一直在这书房睡,睡上瘾了啊。 说起来,自己还没有去过锦云的书房看过呢……冷洺惜正想着,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了一旁传出来轻微的响声,眉头一皱,转过身子,对准声源——一颗梧桐树旁,冷声说道:“是谁在那里,不用藏了,给我出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藏,冷洺惜,是我。” 回以冷洺惜的同样是冷声,其中交杂着些许愤怒的情绪,像是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般,只见冷春雪的身影自那大树后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红雪,瞧红雪的表情,像是要拉着冷春雪般,但是拉不住,只能一脸尴尬地出现在了冷洺惜面前。 冷春雪身披一袭红衣,头戴两片金翅凤冠,含着红杏血,仪态端庄,杏目圆瞪,只是那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尽管施了许多粉黛,也隐约能看出冷春雪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只是她在强硬撑着。 冷洺惜曾经听秋霞说这冷春雪自从那晚被锦云刺激后,差一点自杀流血过多身亡,那一天惊动了许多人,但冷洺惜没有去看她,锦云也没有去,反倒是冷府中,冷春雪的大哥,那个在朝为官的冷清跑了来,对冷春雪嘘寒问暖,照顾一番后又回去了,也正因此冷春雪现在才能好的那么快,不然换做以往她的性子,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不想进食。 看来那冷清的嘴皮子倒有一番功夫,竟然将冷春雪给说的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不过冷春雪死没死也不关她的事情,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转身就往锦云的书房走去。 “冷洺惜,你,你给我站住!” 冷春雪见冷洺惜丝毫不拿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一时急火攻心,怒声斥道,冷洺惜脚步不停,甚至头也不回,仍旧缓步往前走着。 “我叫你给我站住,听到了没有!你敢无视我的话!” 冷春雪气急,直接挥开了一直扯着自己袖子的红雪,后者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冷春雪急冲冲地跑到了冷洺惜的身旁,伸手搭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摇过来。 “你的话,在我眼里算什么东西?” 冷洺惜微微闪身,躲过了冷春雪这一扑,同时口气也是有些不耐烦起来:“若是你有事就快说,我还有事情去找锦云呢,没事就给我滚,少在这里一大清早地扰我清净。” “呵呵,冷洺惜,你真的以为王爷是你的?直呼王爷姓名不说,并且还如此大胆放肆,出言不逊,别以为你有个挂牌王妃的头衔就可以尾巴翘上天了,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王爷昨晚叫了个女的进了他的书房,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没有出来,想必是招她侍寝了,冷洺惜,你知道吗?!” 冷春雪最后简直是用喊出声来了,气喘吁吁地看着冷洺惜,脸上也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冷洺惜,还是因为那个侍寝的女的,或许这两种因素都有,前者是抢走了自己爱的男人的仇人,而后者,竟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得到了王爷侍寝的机会,那可是自己渴望了一年都没有的东西,却被她给…… 冷洺惜怪异地看了一眼冷春雪,犹如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待冷春雪喘完气了,这才轻声道:“然后?就这样没有了?你的话就这么点?” “什,什么?!” 听冷洺惜这么风轻云淡,冷春雪一顿,随即惊讶低吼:“你没听到吗?我说王爷找了个女的侍寝了!你,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不知道啊,更何况他有生理需求也很正常的吧,你想我要有什么反应,别告诉我,今天早上你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看自己夫君和别的女人鸳鸯戏水吧?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有偷窥癖啊?” 冷洺惜说完,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冷春雪,露出厌恶的表情,挥了挥手:“好了,你话也应该说完了,我走了,再见。” “冷洺惜,你真的疯了,我跟你说,现在你去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冷春雪感觉此刻自己简直不能够和这个女人交流,真不知道王爷为何会看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有哪一点好,气死人倒是厉害,挥袖而去,再呆下去,冷春雪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想要将冷洺惜给撕碎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冷洺惜,我一定会让王爷知道,谁才是真正最适合他的女人,而不是你这个废物! 而红雪从地上站起身子,也是一脸着急地跟着冷春雪的背影走了,同时也后望了几眼冷洺惜,这个女人,听到了冷春雪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冷洺惜,是不是不喜欢王爷呢?当初的订婚本就是圣旨让他们绑在一起的,所以冷洺惜才会这样不在意冷春雪的话?根本不在意王爷会和什么女子在一起?想到这,红雪心中禁不住有些欣喜,同时也害怕冷洺惜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发觉自己的心思,连忙垂下头走了。 锦云,你在我要来找你的时候闹出侍寝的风波,这是要闹哪样啊! 冷洺惜看着不远处那座书房,眸光含着愤怒的火焰,双拳紧握,你这是故意要给我难看来着?好,我冷洺惜奉陪到底,真希望你不是我想的那种无聊的人,为了一时赌气,竟然还真的找了个女的上床了,那样的话锦云,我冷洺惜真的看不起你! 冷洺惜深吸了一口气,脚步也快了许多,直接往书房的方向冲了过去,连冷洺惜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此刻是有多么快,心中是多么急切。 锦云的书房,光从外面看上去,与平常的书房相差无几,外面开着窗户,里面用着帘子遮住,看不见里面的光景,而门是用着红色的檀木,与墙壁的红混合为一体,外面修着围栏,围栏下还种植了几盆君子兰,看起来颇有一股清幽的味道。 .. 章九十六 偷吃还是我的错?! 而此时,不知道为何,门口竟然没人守着,一丝雾气漂泊在书房,犹如一座仙宅般,唯有风声吹打着树叶的声音回响在这里,透着一股肃穆。 冷洺惜径直来到了书房门前,闭眼倾听,也没听出书房里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一时间,眉头轻挑,这锦云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不会吧,这家伙的生物钟还挺正常的,当初在我房间的时候都起得那么早,还是冷春雪只是为了气自己,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却没有想到自己压根就不相信? 就在冷洺惜思考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突然,门响了,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一下子把冷洺惜的心都给勾了起来,这是,锦云?还是…… 一缕女子的幽香先从门后飘了出来,让冷洺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紧接着,门被打了开来,露出了幽香主人的身影,只见那女子身披着一袭黑衣,见着了冷洺惜的时候,表情一愣,似是没有注意到门口竟然有个人存在,而冷洺惜看着这女子,也是愣了。 这女子肌肤如雪,一双美眸涟漪万千,生着勾人的光,睫毛微垂,薄唇轻抿,一袭黑衣配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恰到好处,她全身上下都透着勾人的魅惑,与狐一样,妩媚,成熟,这样的女人都是男人希望的理想情人的形象。 女子看到冷洺惜的时候,笑了笑,做了个礼福,每一个动作都是轻柔无比,犹如在看着一出舞蹈般赏心悦目,只是落入冷洺惜的眼中无疑是跟吃了苦果一样,说不出的苦。 女子拉了拉自己的上衣,同时冷洺惜也看到女子的后颈貌似有一处青紫,还不待冷洺惜询问,便出门往外走了去,步伐轻盈,尽管她很刻意地掩饰着,但冷洺惜也能够看出,这个女人会武功,而且底子还不小。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不成真的如冷春雪所说的那样,锦云这家伙真的找了个女人侍寝了?!该死的! 冷洺惜简直快要气疯了,这锦云,一周不见,胆子变大了,而且还真的放荡了,随便找个女人都能上床嘿咻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什么身份,到底从哪里来的,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怎么就嘿咻到一起了?! “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锦云那懒散的声音自门后传了出来,冷洺惜抬眸一看,只见锦云靠在门上,一双紫眸还没完全睁开,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衣领拉开,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肌,小麦色的皮肤跳跃在初阳之下,显露出一种别致的you惑,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身披着白色睡衣,这模样,怎么看就真的像是昨晚嘿咻完毕早上起来会有的懒散! “我怎么来了?!锦云你是不是被女人迷住了,连和我的约定都忘记了?你说过今天会带我去杏花林去找百里云溪的,结果呢?你特么的竟然在这里和女人鬼混,你是不是真的自甘堕落了啊?!” 冷洺惜一股脑地将自己脑子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也不管语法上究竟搭不搭得上,此时看见锦云这个模样冷洺惜真的要气疯了,没想到他还真的跟一个女的上床了,这女的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锦云你这个混蛋快点告诉我! 看到冷洺惜这番模样,锦云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看来这鱼儿总算是上钩了,只是表面装着无所谓,双手环胸,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冷洺惜:“怎么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就说是自甘堕落了呢?我只不过是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这一点,每个男人都有的,你若是因为这个理由就给我扣上自甘堕落的帽子,我也无话可说,不过铭惜,你有这么幼稚吗?” “什么解决生理需求啊!解决生理需求就一定要找别的女人睡觉吗?你自己不是有手吗?自己不会解决啊!” 冷洺惜气得简直觉得锦云无法理喻,自己的手好端端的不用偏偏要和女的睡觉,这不叫自甘堕落这叫什么?玩物丧志?还是玩女丧志?哪一种都是无法饶恕,锦云,我冷洺惜就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我也真的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只不过是个登徒子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和那些堕落的登徒子一样,还学会寻花问柳了! “咳咳。” 锦云被冷洺惜这么大胆的说法弄得咳嗽了几声,用手解决男人的生理需求,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个家伙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的,不过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你已经用手解决过多少次!靠,锦云都快要无语了,爱上这样的女人,每一次,锦云都觉得自己真是犯贱,这才叫自甘堕落呢! “你火气干嘛这么大?难不成,你是吃醋了?” 锦云说这话的时候,眸子盯着冷洺惜的表情,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冷洺惜一顿,随即面色一红,撇过头,结巴地说道:“我哪里有吃醋,你少给自己带高帽子了,我只不过是看你在和我约定的那一天竟然还和其他女人在昨晚上睡觉,我一时气不过罢了,你压根就没把我和你的约定放在心上,该死,臭男人!” 看到冷洺惜这样的表现,锦云原本心还有点七上八下的,要是这个丫头真的没有露出自己想要的表情那该怎么办?但现在看到,锦云总算是放心了,这丫头真是为了自己昨晚的事情吃醋了,看来自己的法子没错,要不是这样,锦云甚至还不确定自己在这丫头心中到底有没有位置存在。 “以前见你气不过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语无伦次过啊,怎么这次我和别的女人睡了一觉,你就这么紧张?这不是吃醋,还是什么?铭惜,说谎可不好。” 锦云悠悠说道,冷洺惜狠狠瞪了一眼锦云,这家伙,偷吃都偷吃了,犯错的是他,一周前莫名其妙发火走掉的人也是他,现在怎么搞得被自己撞见了,好像自己坏了别人的好事,要被审讯一样?锦云你真当我是软柿子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快给我说,说完就带我去杏花林,找到百里云溪,然后你我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你给我滚蛋,滚出我的世界!” 冷洺惜恶狠狠地说道,心中又急又气,刚才她还想着可能是自己误会了,只是锦云这个家伙又想出了新的法子来气自己,但现在看锦云的态度,很好,真的没什么必要去误会什么了,这家伙昨晚就是和别的女人上床了,还当着今日我要来的时候,这个事情,我冷洺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滚出你的世界?你舍得吗?” 锦云言罢,垂着头,越靠冷洺惜越近,冷洺惜被锦云这么一靠,他身上的体香涌入了冷洺惜的嗅道之中,很出乎意料,他的体香一如既往地纯正,没有受到其他的污染,好像昨晚他真的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翻云覆雨过,但是……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冷洺惜亲眼见到了那个女人从锦云的书房里出来,而且还挂着吻痕,说什么冷洺惜都不会再相信锦云没有跟那个女人翻云覆雨过,此时狠狠一推锦云,不让他再来控制自己的思绪:“我怎么不舍得,你以为你是谁啊,真当自己是快宝贝人人都要啊,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女人稀罕你,我冷洺惜都不稀罕,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冷洺惜也不会要你锦云,更何况我认识的男人还有许多比你更加优秀的呢,你算哪根葱啊!” “你认识的男人?!你还认识了什么男人,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 锦云听冷洺惜这么一说,紫眸微眯,透着一股阴狠,任何胆敢染指冷洺惜的男人,都是锦云心中黑名单上的人选,无法饶恕! “我背着你做了什么勾当关你什么事情,你还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呢,你看我说什么了?少给我贼喊捉贼,赶紧带我去杏花林,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我感觉极为不舒服!” 冷洺惜简直快被锦云的话气炸了,这家伙,偷吃都这么猖狂,还管自己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这个男人生出来就是这么霸道,让人想要掐死他的吗?! “你不说,我就不走。” 锦云也来气了,你冷洺惜要跟我僵持下去是吧?很好,我奉陪到底,到时候看是谁求谁!锦云冷哼一声,转过身子往书房内走去,冷洺惜见锦云这样子,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锦云:“你,你这个家伙,你说话不算数,说好带我去的,怎么可以反悔!你这个大坏蛋,混账男人!” “谁叫你不告诉我,只要你说了究竟是哪个男人,我立马带你去,绝对不反悔。” 锦云撇过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冷洺惜若不告诉自己到底是哪个男人跟她勾搭在了一起,他锦云就算是违反了誓言,也绝不会带冷洺惜去杏花林见那老头,该死的,这女人到底暗中勾搭了多少男人,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不行,为了防范于未然,自己一定要知道她勾搭的所有男人的底细才行! .. 章九十七 锦云吻了冷洺惜?! 不去就不去,我立马收拾东西离开王府!你当你知道杏花林的位置就厉害了啊,告诉你锦云,现在不是我求着你了,是你求着我我也不去了!” 冷洺惜见锦云这么耍赖的模样,也不合作了,以往还有心思跟你扯一扯你这莫名其妙的怒火发作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呵呵,本姑娘我还不稀罕了,还真以为不去你那该死的杏花林我还活不成了啊! 你这个该死的种马,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我冷洺惜不要别人睡过的男人,玩过的残留货色! 说完,冷洺惜就要往外走,打算从此与这个该死的登徒子割断情意,永世不相见,锦云见状连忙出来拉住了她,力道之大,冷洺惜被拉得不能走,狠狠一瞪锦云,运起全身的力气往后退,锦云的身形仍旧不动,毕竟在力量上,两人着实相差太多了。 冷洺惜拼命挣扎着,直至气喘吁吁也没拉动锦云一个脚步,锦云气儿都不喘,反倒是冷洺惜被累得半死,咬了咬牙:“锦云,你这家伙干嘛,快放手,放开我啊!你不是有你的软香惜玉吗?你去找她啊,还拉着我干嘛!” “冷洺惜,你这个女人,跟我服软一次是不是会要了你的命啊!” 锦云咬牙切齿道,很好,遇上这个女人,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我认输了,行吧?吃个醋我都还要服输了,冷洺惜,我锦云这辈子真算是栽倒你的手上了,抽身走不掉了! “什么服软啊,做错事情的是你,干嘛要我服软啊,你这个男人才是不可理喻吧!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啊?!” 冷洺惜闻言后,生气地抓着锦云的衣袖,又撕又扯的,最后在冷洺惜指甲的摧残下,一口气被扯了开来,白衣的碎片在天空中被冷风吹得飞舞,而锦云这件衣裳算是报废了,上半身完全露了出来,暴露在寒风之内,但锦云根本不在意这一点,他的眼中唯独只有眼前的冷洺惜,他今日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她! “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影部的部下而已,还有,冷洺惜,你给我听着,这辈子别想我放过你,是你先招惹我的!” 锦云见冷洺惜反应这么大,简直超乎了锦云的意料,没想到自己和别的女人演一场戏竟然会让冷洺惜发这么大的火,果然冷春雪那女人真是不够格,连让冷洺惜怀疑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很喜欢看冷洺惜为了自己吃醋的模样,但是这种反应会伤着她自己的,锦云看准时机,将冷洺惜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一扭,反转个身子,限制着她的双手。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竟然还和你的部下搞在一起了,锦云,你这个流氓!” 冷洺惜两手被限制着,动也不能动,只能嘴上大骂着,心中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锦云的限制,顺便一招秒杀了他,让他不再带着那该死的万恶之源危害人间!两手被限制着是不可能了,那么只能动脚,还必须得一击就中,趁着他没有防备的时候。 “我说了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让她陪我演一场戏而已,铭惜,别吃醋了,乖一点。” 锦云沉声解释道,同时锦云也听到外边好像有什么人听到了动静,脚步声渐渐围了过来,咬了咬牙,看着自己现在上衣被撕扯光,完全暴露的样子,更可气的是冷洺惜现在的模样,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甚至连内衣都露出来了都没有发觉,这个女人,平时到底是被多少人吃过豆腐了,这样袒露都不知道收敛一点。 “呵呵,你以为这样子说我就会相信吗?我都看到了那女人脖子上有那个吻痕了,你坑我呢,当我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吗?” 冷洺惜真想给锦云一巴掌,吃了就吃了,这样子说话撇开关系,说什么演戏,你还算一个男人吗?知不知道发生了关系就要负责的啊,还是你原本就是个种马吃完就扔的吗?若是后者,很好,锦云我不仅仅是看错你了,你简直可以堕入地狱遭受无数女性的唾弃了! “你先给我进来。” 听脚步声越来越大了,锦云一用力,连忙拉着冷洺惜走进了书房,将门“嘭”地关上,免得让冷洺惜的惷光被外人看见,否则的话锦云可不会保证自己不会忍着怒火挖了他们的眼睛。 而此时,在前方楼道的拐角处,那抹黑色倩影缓缓出现,看着那书房紧闭的门,抿着薄唇,眸子中透着一股黯然伤神。 王爷,你要我演得这出戏,为的就是这个女人吗?看来,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为何…… 女子眼角流出一滴泪光,滴在地上飞散成无数水珠,转身而走,墨发随着冷风飞散,飘逸,带着不能言语的伤感,消失不见。 “锦云,放开我,我警告你,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跟你拼了。” 冷洺惜气得脸都红了,士可杀不可辱,别以为我一直隐忍着没跟你动手就当我是软柿子仍由拿捏了,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管你是玩我呢还是坑我呢! “那你先听我说,那个女人只是我的一个部下而已,我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跟她发生过,我只是让她来跟我演一出戏而已,我只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我和她的事情吃醋而已。” 锦云也想敲一敲这女人的脑袋,虽然目的好不容易达成了,知道冷洺惜是真的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吃醋了,但这情商有时候低到让锦云感到发指,真想敲一下她的榆木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稻草,她这才是故意逗我玩的吧?对别人一眼看穿,对自己就跟个白痴一样。 若是你能主动点,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我还用得着闹出那么多的事情吗?罪魁祸首是你这个白痴,冷洺惜!是你先让我爱上你的,但是你却一直跟个白痴一样不知道我的心意,每次见面都折磨得我要死要活,这笔账我都还没跟你讨呢,你倒先发起脾气来了! “吃醋?我吃你个头,谁吃你的醋了,你跟哪个女人睡觉都和我没关系,你给我放手。” 一听锦云这话冷洺惜就更加来气了,什么演戏,这样的话都编的出来,编给我听干嘛,我又不在乎,我又不稀罕!同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却不料锦云猛地将冷洺惜一拉,握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啊?! 看着锦云的脸与自己距离不到零点几公分,两人的唇瓣相接,他的吻狂热充满霸道,拼命地含着冷洺惜的唇,舌尖硬生生撬开了冷洺惜的唇,钻了进去。 空气在那一瞬间仿佛凝结了,唯独只有这书房内的两人,相拥,相吻,女子杏目圆瞪,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冲昏了头脑,没有任何动作,只能任由拥着自己的男子继续深入,占有着自己,从唇,缓缓进入。 “呜呜呜呜……” 半响,冷洺惜才回过神来,想要挣扎,但是使不上力气,手搭在他的胸口,无力地揉搓着,因为刚刚冷洺惜的撕扯,现在冷洺惜不管碰哪里都是碰到锦云的身体,火热热地,一如他的吻一样,简直快要将冷洺惜给燃烧殆尽般。 锦云的舌头滑溜溜地,不停教缠着冷洺惜的舌尖,弄得冷洺惜浑身痒痒的,只想着要深入进去,想要更多一点,全身无力,就跟失了依靠的稻草人般,只能依靠锦云的拥抱维持身形,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很意外,冷洺惜不排斥这样的感觉,反倒是越发想要沉沦下去。 “这才不是演戏,记清楚了吗?冷洺惜。” 锦云紫眸含着晴欲,嘴唇从冷洺惜的口中离开,同时抱紧了她,声音在她耳旁低吟,暧昧的气息,湿热的吐气,喷在冷洺惜的脖子上,简直快将她的骨头给融化了。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可是,浑身使不上力气,该死的,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再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变得不像自己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快放开我。” 冷洺惜有气无力地说道,原本现在锦云露出了极大的破绽,冷洺惜可以按照原计划离开锦云的身边,可是现在连身体都没有了力量,脚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推开他了,头脑晕晕的,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身体只能靠在锦云的身上,仿佛所有的意识都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吞噬殆尽,脑袋空空的,思考不了任何的事情。 若是锦云此刻离开,那么冷洺惜即刻身子骨都会软到地板上去。 锦云垂眸,见她脸色红彤彤的,无力地吐着气儿,一双美眸微眯,透着晴欲与迷茫的you惑,伸手玩着冷洺惜的流苏:“铭惜,我现在告诉你,我锦云一生一世只喜欢你这一个女人,谁叫你一年前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闯入我的世界,勾了我的心,你必须得负责。” “……” 冷洺惜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锦云那么温柔的动作,那么温柔的口气,说着一些没有让冷洺惜听不懂的话,这些话,她真的听不懂,什么叫做喜欢我?这又是什么坑我的把戏吗?为什么,锦云,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真的耍我很好玩吗? “那,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和她昨晚……” 冷洺惜下意识地不想正面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因为锦云话中的真假,但是这句话自己必须要问,经锦云刚刚那么一吻,以及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坑我的表白,冷洺惜越来越不明白锦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刚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那个女子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现在究竟哪件事情是真是假冷洺惜都搞不清楚了。锦云,你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我到底该选择相信你,还是选择按照原计划离开你,我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我和她只是演戏而已,谁叫你总是对我的感情不闻不问的,一直当个缩头乌龟像个白痴一样,于是我就找她来演戏刺激你一下,不过萧儿的魅惑之功果然厉害,总算让你真的上当了,我就知道冷春雪那女人根本不够格让你放在心上。” 锦云刮了刮冷洺惜的鼻子,口气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洺惜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液,感觉喉咙好干燥,到底怎么回事,头也越来越晕了,该死,我真的…… “王爷,刚刚这里闹了很大的动静,您有没有事呢?” 突然门外传来了侍卫们的呼喊,两人皆是一愣,入戏太深,都没有关注到有他人靠近了,此时这么一喊,趁着锦云愣神的功夫,冷洺惜倒是一个机灵,率先回神推开了锦云,随后退后,推开了门,往外冲了出去。 “我得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洺惜口中喃喃道,无视门口侍卫们惊讶的眼神,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前方,转瞬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留下一阵不知哪里吹来的冷风,众人皆是无言。 总感觉,他们的出现,好像影响了什么事情,此时,他们都感觉背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就像是死神的镰刀的刀锋,轻轻碰触着自己的后背一样,那种恐惧,那种战栗,让侍卫们的身子一下子竖了起来,动也不敢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侍卫头子吞了一口唾液,缓缓转过头,回望被打开的书房,只瞥见了一眼锦云那光溜溜的上半身,门突然被一阵疾风吹得关了上去,只听锦云那冷入骨髓的声音自门后传了出来:“本王这里一丁点事情都没有,给本王滚,全部滚出去,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否则的话,全部给本王去死!” “是……是,快走,走。” 带头侍卫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有事没事竟然不懂看情况,偏偏打破了王爷和王妃的大事,只恨没给自己几巴掌让自己醒醒神,希望王爷刚刚那么一下子没有瞧见自己,若真的瞧见自己了,自己在这王府里还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吗? 其他侍卫们被锦云的冷声给吓愣了,此时听带头侍卫这么一声低吼,齐齐收拾行装跟着侍卫头子急匆匆地走了,迈着“踏踏踏”的银装声,声音越走越远,渐渐听不见了,速度之快,仿佛多留一秒钟就会藏身于此一样。 “该死的,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平时用得着的时候影子都见不着,真正重要的事情却偏偏跟个该死的苍蝇一样来捣乱。” 锦云坐在书房内的椅子上,越想越气,伸拳狠狠一锤自己前年刚收藏的千鸟茶盘,那价值堪称万两黄金的绝笔收藏就这样一点点地被真气震碎成了粉末,散乱在地上,与灰尘融合,风儿通过窗儿的缝隙吹了进来,将这万两黄金最后一点痕迹给完全抹去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不过,总算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今天的事情,是自己想了一周之后才鼓起勇气打算好好刺激一下冷洺惜的话,否则的话这丫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 还好,自己赌赢了,冷洺惜,你果然是喜欢我的,有了这下子,我总算能够松一口气,好好让你这个白痴看清楚自己对我的感情了。 “冷洺惜,本王就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你是本王的,一生一世都不会变,自从当ri你成为本王的王妃,入了本王的王府,与本王执手出现在了影部众人的面前,这一切,就早已注定了。” 锦云低声念道,似是在宣誓般,一个叫冷洺惜的女人,一生一世都是我锦云的妻,不管是谁来都别想抢走,醉轻狂,你也一样。 “呼呼呼。” 冷洺惜一路奔跑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何方,总感觉自己全身火热热的,像是要燃烧自己的丹田一样,自己只能这样跑,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让自己能够更加清醒,但是,不行! 不管怎么跑,怎么被风吹,冷洺惜的脑子里永远只有锦云那一句,那一句告白,那一句“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女人”,简直让冷洺惜快要抓狂了,锦云,你到底是不是说真的,为什么我听了你的话我的心会那么乱,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冷洺惜停住了脚步,对着面前那一汪湖泊大声喊道,像是要宣泄自己心中全部的情感,通过这一喊完全喊出来,只想让自己轻松点,让自己放松点,该死的,自己头脑想的快要爆炸了,身体热的也快要爆炸了。 “主子,怎么了?今天早上就这么大的火气,打算要爆发了么?” 突然一个带着轻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狐渐渐走到了冷洺惜的身旁,湖风轻轻吹着她的发,笑脸嫣然地对着冷洺惜说道。 .. 章九十八 不能和我一样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了我一跳。” 冷洺惜差点被狐这一突然出现给吓得掉进面前的湖里,幸亏狐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拉,将冷洺惜给拉了回来,省得她掉进湖里变成落汤鸡。 “我说主子,我没那么恐怖吧?一出来就吓得你差点掉进湖里,以前你可没有过这样子啊,你看你现在的模样,怎么这么……” 狐抿唇一笑,看着冷洺惜现在这跑得面色通红,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以前可没看过冷洺惜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这是被人追杀了吗?不过,在这王府,谁有那个胆子呢? “啊。” 冷洺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该死的锦云,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弄得自己心烦意乱,连自己的妆容都没去注意了,现在在狐的面前糗大了,而且,刚刚奔跑的模样,似乎还被府内的侍卫们看到了,算了,不管他了。 “我来帮你。” 狐上前,将冷洺惜凌乱的发丝用手理好,接着解开冷洺惜头发上的发带,串起,打了一个结,放下,一束青丝便成了。 “谢谢了。” 冷洺惜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湖泊面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恩,这下好多了,总感觉经过刚刚冷风与奔跑的洗礼后,自己的心脏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身体也不感觉那么热了,否则的话冷洺惜真不知道要不要跳进面前这湖泊,在这大冬天游个泳自己才能够降降身体的温度。 不管会不会染上风寒,只想让这该死的锦云别一直盘踞在自己的脑袋里,霸占着位置不出去了! “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干嘛这么紧张,而且还在这大冬天的早上晨跑?不会真是被什么人给追杀了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大胆。” 狐坐在湖泊边,沐浴在初阳下,含着一根草茎,一边询问着身旁的冷洺惜,冷洺惜一顿,想起今天早上锦云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及那个吻,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开始回升,脸也渐渐变红了,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给狐说,也不能让她知道,不然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没,没什么,我只是来运动运动,免得让身体僵硬了,对了,你今天早上怎么起得那么早,没多睡会?” 冷洺惜支支吾吾地说道,同时反问了狐,企图扯开这个话题,狐微微一笑,望着湖面,眸光迷离:“我睡不着,便出来走一走,打算放松一下心情。” 冷洺惜听后真想拍自己一个耳光,狐的爱人刚刚死于非命,怎么可能睡得着,自己真是该死,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要是勾起狐的伤心事那就糟了。 “是吗?对……对不起,狐,我不是故意的。” 冷洺惜感到十分抱歉,怎么能因为锦云的事情扰乱了自己的心智呢?不行不行,自己得赶紧变回原来那个冷洺惜,不能被锦云那些不知所云的话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改日再来探索。 “主子,你今天早上真的很奇怪,若是以往,你肯定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的,而且刚刚看你跑步的速度,还有现在面红耳赤的模样,被我突然出现就吓了一跳,也不是你以前的作风,老实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狐狡黠一笑,上前靠近了冷洺惜,眸子直视,发现了冷洺惜的视线有些闪躲,不敢正面迎接狐的这个问题,微微一笑,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看主子第一次露出这样措手不及的模样,看来,还是大事。 “没什么事情,我只是……” 冷洺惜眼珠子转着,绞尽脑汁从脑子里搜刮出关于什么样的借口可以扯开狐的这个话题,最后一拍双掌:“哦,对了,我昨晚感觉身体内真气太多,所以打算通过锻炼的方式好好挥洒一吓体内多余的真气,毕竟这样子憋着对身体不好,过多的真气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呵呵呵呵,你是告诉过我,但你没有告诉过我,排出体内多余的真气是要用拼命的速度的,而且,排出真气,脸会红的跟个柿子一样吗?主子,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说,是不是去偷偷跟男人私会了?” 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越靠冷洺惜越近,冷洺惜禁不住后退着,同时听着狐口中的话,脑袋像是被雷轰炸了一样。 私会……男人?! 想到刚刚自己与锦云那劲爆的场面,虽说私会也是没错,但是……我们之间,好像就是契约上的王爷王妃的关系,要不然就是见面的死敌,或者,勉强算是普通朋友? 可我们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啊?接吻了就是私会了吗?!可是这是锦云自己先凑上来的啊,我又没有同意要和他接吻,是他强硬来的,我无法挣扎啊,我这不算私会吧?可是自己当时又没有抗拒什么的,反而很享受的模样,靠,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啊,搞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跟男人私会了。 冷洺惜,你到底什么时候对男人的免疫力那么差了,以前混在男人身边做特工的时候不是很得心应手,什么时候都能抽身而去,不留下一点一滴的感情吗?穿越到这个时空也是如此,可是为什么,只对锦云会这样,我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他了吗? 就在冷洺惜无比纠结,两条眉毛都要缠在一起的时候,狐轻轻叹了口气,捧着自己的下巴:“我说主子,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还真纠结了啊?原本我都不确定你会被男人影响成这个模样的,现在看来,你刚刚是见到王爷了吧?” “什么?!我……我没有……” 冷洺惜一惊,连忙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忙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能让狐知道自己刚刚是真的去见锦云了,不然她肯定会瞎想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锦云,所以才会为了他而变得这样,更何况,刚刚发生的事情狐压根就不知道啊,什么与女人偷吃什么的,是真是假我都还没搞清楚呢。 “你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去找王爷带你去杏花林的吗?你没去见他,那么你那么早起来去哪里了。” 狐白了冷洺惜一眼,后者一顿,自己跟狐说过自己要去见锦云,让他带自己去杏花林吗?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该死,我竟然记不清了。 “哦,是啊,我是要去找锦云,不过我说过的嘛,要先排放体内多余的真气,不要憋坏了身子,所以先运动运动,更何况锦云也不一定现在就醒了呢,我等会就去找他了。” 冷洺惜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了,东拼西凑地寻找着借口,内心不停祈祷着,拜托了,狐,不要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我真的招架不住了。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狐看出了冷洺惜的尴尬,而且她也不想跟自己说这件事情,也就放着冷洺惜,不去拆她的台。 不过,狐此刻也已经明白了,看来,真的是王爷了,也只有王爷才会让一向淡然的冷洺惜变成如此措手不及的模样,每一次冷洺惜与王爷的见面,结果都是冷洺惜被气得脸红耳赤作为结局告终,但是,狐也只有看到冷洺惜在面对锦云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暴躁抓狂的模样,这样的模样,才是如此真实的冷洺惜。 渐渐地,狐已经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真好啊,哪怕只是斗嘴,但也会感到充实,过后也会感到有对方在自己的身边人生真的不无聊,不会,不,应该是说不敢去想没有了对方自己的人生会是怎么个模样,只想着现在拥有,却不考虑未来,这样子是不行的。 只是可惜,我还有那个资格去享受这样的爱情吗?以前感到很白痴和恶心,让人作呕,不相信这世间有真正的爱情存在,有那么一个人,甘愿为了你的一句话,一个字,付出自己的一切,时间,金钱,只为了你的开心,对你的誓言,但是…… 当我真的遇到的时候,却没有好好珍惜,弄得现在他离去了,我措手不及,对,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措手不及的人,比起冷洺惜,自己简直差劲太多了。 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让冷洺惜继续这样做缩头乌龟,不去正视自己对锦云的感情,自己得暗中想个法子,让冷洺惜意识到自己究竟喜不喜欢锦云,而且必须得快,狐真的不想看到,冷洺惜会走上自己的老路,哪怕这样的几率真的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以前狐也是这样认为的,却偏偏遭到老天这样的捉弄。 主子,若你真的喜欢王爷的话,我一定会帮助你们完美地走到一起的,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了,而且,你也必须得考虑考虑,自己与王爷的未来了,不能像我一样,决不能…… .. 章九十九 我真的喜欢上锦云了 狐在思索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冷洺惜明白自己对锦云的心意,还要让她不要再畏畏缩缩地去跟锦云说清楚呢?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若真的拖延下去,恐怕还会拖上一段时间,这是要急死旁观的众人啊? 狐在湖泊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湖风轻轻吹拂着狐的秀发,眉头微皱,撑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而且这个思,问题还是很重要的那种,让一向懒得动脑的狐也不得不如此认真对待了。 冷洺惜在一旁将狐的表情看在眼里,虽是心中暗松了口气,好在狐总算没有再追问自己了,不然就真的穿帮了,要是自己被锦云强吻的事情被狐知道了,自己这个主子以后在那群姐妹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每一次见面起哄都够自己头疼了。 而且,自己连自己对锦云的感情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就被锦云突然告白,这样的事情叠加上强吻,自己感觉心中乱麻麻的,都不知道先处理那件事情才好,真想四肢朝天躺在草地上,一睡不醒,这样子就不用想那么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人类,果真是“人累”,想要活在世界上,就要受累,快乐的时候很快乐,但是累的时候,就要累的半死,还有无数的事情等着自己去考虑,特别是这种纠结的事情,唉,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从天山上回来,不然也不用考虑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的样子。” 冷洺惜等在一旁一段时间了,见狐仍旧眉头紧皱的模样,冷洺惜也忍不住蹲下身子询问起来,这丫头,不会真纠结起我的事情来了吧?若是狐真的纠结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刚刚还想着四肢朝天睡死过去不再考虑,会不会被狐狠狠揍一顿? 这丫头揍起人来可不手软,而且还很疼的啊。 “没什么,主子,您不是要去找王爷吗?快去吧,算算时辰,也不早了。” 狐摇了摇头,冲着冷洺惜咧嘴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毕竟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说再多也点不醒冷洺惜这个榆木脑袋的,若是这么简单的话,冷洺惜早就开窍了。 冷洺惜听了后脸色一僵,现在去找锦云?可是自己刚刚从锦云的魔掌中逃出来呢,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锦云才好,面对他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告白,现在就去面对锦云,冷洺惜保证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没事,我陪陪你,反正,我也不想那么早去。” 冷洺惜仗义地说道,其中也很有些许水分,坐在狐的身旁,陪着她一同看着面前的人造湖泊,在寒风之中欣赏,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平日里那些游来游去的五颜六色的锦鲤此刻很少看见踪影,大概是躲起来过冬了吧,少了些许美感。 寒风吹拂着湖面,卷起无数道涟漪,一圈一圈地朝着四周泛去,四周很安静,两人看着湖泊,含着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冷洺惜在想着锦云,接下来该如何去面对他,而狐想的是锦云和冷洺惜两个人,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真正抛开那层隔阂,走在一起。 “狐,你,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 半响,冷洺惜突然开口,狐稍感惊讶,看着冷洺惜的眼睛,透露着一种迷离的困惑,思索一会儿后,笑了笑:“好,主子,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其实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个女子,她的个性,怎么说呢,对身边的人呵护有加,对仇人绝不手软,但她生性是一个比较淡然的人,不会轻易为了什么事情而变得急躁不安,仰或者是失去了原本的脾性,直至有一天,这个女子嫁给了一个男人,但是他们之间当初并不是真正的相爱,只是因为一些东西不得不被绑在一起。” 冷洺惜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像是在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说才好,狐暗暗一笑,主子,这形容的简直就是符合你自己的,还说什么故事,不过狐也不会点破,难得冷洺惜肯跟自己讲这些,或许,解开冷洺惜和锦云之间僵局的契机就在这里,自己得好好把握。 “哦,对了,第一次的见面,让女子留下了很不愉快的回忆,但是又因为一些事情,女子当时太弱,不得不依附男子变得强大,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女子也日益变得强大,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只是在面对那个男子的时候,仍旧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任何抵抗力,每一次见面,那个男子都会将那女子的淡然给撕得粉碎,留下抓狂和暴躁,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感情,女子是这样认为的,她只是单纯地把男子当做一个朋友,或者,一个死对头,但是,有一天……” 冷洺惜轻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道:“她撞见了一个女子在那男子的房间里出了来,而且,这个女子认为她们两个昨晚发生了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变得很生气,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变得从来没有像那样生气过,女子想要走,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不再见到男子,但是男子还是抓着了她,说他这样子做只是为了演戏给女子看,说是为了看女子有没有吃醋,心里有没有他,而且这男子还跟女子表白了,女子很混乱,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男子的话,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男子还吻了女子,然后女子就跑了,就是这样的故事。” “什么?!女子跑了?干嘛跑了!” 狐听到最后的结局后简直大骂坑娘,难得如此的好机会,王爷竟然让主子跑了,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不一口气吃下去,不然让主子的缩头乌龟模式开启,他又要纠结无比死了,难得狐还想着王爷总算开窍,打算来一场硬的了。 冷洺惜皱眉,思索着自己从锦云身边逃离时候的心情,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因为太慌乱了吧,她不知道男子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另外一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和男子演戏,还是男子编出来骗女子的借口,你知道,那男子和女子是死对头,女子以前就经常被他的话骗到,上了许多当,所以现在,她变得有些不相信男子了。” 狐听了后,暗暗叹了口气,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以前或许锦云对冷洺惜没有感情,所以才能耍的冷洺惜如此心安,现在爱上冷洺惜了,是该为他以前留下的债做出偿还了,若不是锦云以前搞了那么多的小动作,现在哪里还会被冷洺惜误会,他也不会追妻追得这么艰难了。 “你让我听这个故事,是想让我知道些什么?” 狐摊手,她决定故作不知,让冷洺惜自己把心中的疑惑全部说出来,这样她也可以从中挑出真切的解释,顺便,试探一下冷洺惜心中真正的想法,她到底有没有喜欢上锦云,若是不喜欢,那么锦云为冷洺惜做得再多狐也不会帮忙的,因为,若不是两情相悦,等到以后主子真的遇上喜欢的人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帮倒忙了? “我想问你,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男子了?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如此慌乱?” 冷洺惜就等狐这句话了,将困扰心中已久的问题连忙说了出来,狐怪异地看了一眼冷洺惜,后者竟然没有一点发觉,仍旧满怀期待地看着狐,狐心中忍不住吐槽,主子,您这样,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故事的主角是你吧?而且现在这表现也太饥渴太激动了,除非我脑子坏了,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故事的主角是你和王爷呢?! “那我必须得先知道几件事情才能知道答案。” 狐如是说道,冷洺惜听了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问吧,我看我知不知道详细的细节,知道的话会告诉你的。” ……这样的故事哪里会知道那么详细的,又是一点将主子给出卖了。 “第一,男子在吻女子的时候,女子心中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狐的这个问题,倒是让冷洺惜好一番思索,自己当初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但是,那种感觉让自己全身发热,骨头发软,整个人都快融化了一样,呼吸都十分困难。 “女子心中的感觉,应该是很突然,很惊讶,然后,女子没有推开他,反而,很沉入在男子的吻中,骨头发软,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且,想要更多。” 冷洺惜回忆着当初的感觉,身体内的感官不停流动着,将当时的感觉完全复原了起来,当初的气氛暧昧无比,犹如飘在空中的荷尔蒙,一旦吸入,便会让自己浑身燃烧,就像服用了世界上最厉害的媚药一样,无药可解。 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奇怪,为什么想要回忆的时候,身体变得如此敏感,而且,也渐渐感觉热了起来。 “好了,我不用问了,女子就是喜欢男子了。” 狐撇了撇嘴,这么明显的回答都出来了,还用问是不是喜欢吗?这要不是喜欢,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爱情是爱情呢? “什么?!才问了一个问题你就知道了?不用多问几个?就这么肯定了吗?” 冷洺惜惊讶地说道,觉得狐就这样判决下来实在太过儿戏了,是不是应该多问几个问题好确定一下答案啊,一个就确定,这也未免太草率了。 “……你见过哪个生性淡然,又脾气暴躁的女人,被自己的死对头吻得全身发热,骨头发软,而且还会想要更多,让男子更加深入的那种?” 狐扶额,这比自己当初还要白痴啊,虽然自己也是经由灵儿提醒才真正打算面对自己对老怪的心意,但是若当初老怪能够大胆一点,直接抓着自己吻了下去,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结局?相比较起自己来,冷洺惜简直好的太多了!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总算明白灵儿当初的话了,亲身经历起来,真想拿个锤子将当事人的脑子给敲醒。 “可是,如果女子被其他男人这样吻了,会不会也全身发热,骨头发软,然后想要……” 冷洺惜说到最后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怎么这样子说感觉自己很放浪的那种?靠,自己又不是青楼那抛头露面卖身的女子,干嘛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下贱啊,呸呸呸呸…… “不会的,只有一个男人会让你这样,若是其他男人的话,我估计女子理智会很清醒,然后一脚踹向他的吓体,转身走人。” 狐说着说着,还自己动手做了做姿势,抓着空气一个下段踢,狠狠踹向男人的吓体,若是有旁人经过的话,还是男人,估计都会蛋狠狠抽疼一下。 冷洺惜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然后将自己代入,若是自己被别的男人给强吻的话,好吧,自己原本的计划不就是要废了锦云的吗?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出脚,那个时候身体太过无力,自己连脚都抬不起来了,这样也算吗? “可是,会不会是气氛太过暧昧了?所以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冷洺惜忍不住抛出另外一个疑问,却直接被狐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给弄得禁了声:“主子,你见过哪个死对头的见面,会是气氛暧昧无比?你确定这是死对头的见面吗?朋友也不算!你对锦明城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这个……确实没有。” 冷洺惜尴尬地笑着,确实现在想起来,自己刚刚问的问题也够笨的,难怪狐会如此生气,但是,现在仔细回想着自己与锦云的每一次见面,好像,气氛都挺暧昧的吧?刚开始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天山之后,每一次见面都会被锦云吃尽豆腐,抱亲摸什么都有,这也不算是气氛暧昧吗? 但是死对头或者普通朋友之间,会这样吗?自己只是感到抓狂而已,但是,自己有讨厌过吗?有真正抗拒过锦云对自己的抚摸吗?好像没有,而且,自己为什么心中还有点期待?我真的,喜欢上锦云了…… “那么,你觉得男子说的演戏的话,还有表白,是真的吗?” 冷洺惜虽说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对锦云的想法,但是,感觉还是难以说出口,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锦云了,但是锦云对自己的感情,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冷洺惜不知道,在无法确定之前,冷洺惜,还是难以对锦云说出“我也喜欢你”这五个字。 “表白我估计是真的,但是演戏的话,我就不知道了,毕竟男人嘛,总会有生理需求的,或许那个男子被女子的一直不感冒弄得饥渴难耐,找个女人发泄发泄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被女子刚好撞见了而已,那男子就悲剧咯。” 狐坏坏地笑了笑,若真的是王爷,那表白一定是真的了,周围人都看得出,就连秋霞也一样,都知道锦云喜欢冷洺惜,所以每一次才不会那么自觉地去当电灯泡,就是这个当事人脑子坏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不过这演戏嘛,狐倒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锦云的计划,还是借口,所以狐也就实话实说,让冷洺惜自己好好纠结这最后一个问题了。 “什么?!狐,你难道觉得男子这样子做,是对的?” 听狐口气中含着些许赞同,冷洺惜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着。 “只要他心里还喜欢我的,而且还是我一直笨到看不懂他的感情,我会原谅他,因为我也喜欢上他了,还能怎么办?若是他敢在接受我的感情之后还和别的女人鬼混,那样我一定会杀了他,好好解一口恶气……” 狐说完之后,眸子闪过一抹神伤,想到已经离开人世的那个男人,口气也变得悲伤起来:“只是,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主子,老实说,听完你的故事,我真的很羡慕你故事中的女子,她至少还有机会去跟男子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我也希望,那个女子可以快一点,世事难料,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想要珍惜现在,但是,试问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道理,却做不到呢?” 我不想你做不到,你一定要做到,你有机会,也已经到了时候,也是最有资格获得幸福的女人,比我们所有人都有资格,你一定要获得幸福,冷洺惜,所以请你不要再犹豫了,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狐的话,让冷洺惜的心中被狠狠锤了一下,原本教缠在心中那些说不清的感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虽然冷洺惜很想留下来安慰狐,让她放开以前的事情,但是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章百 两情相悦,鸳鸯戏水(必看) 自己必须得去找锦云,跟他说清楚一切,说清楚这一年来,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至于他的话是真是假,那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后悔了,明明有狐这么悲伤的事情出现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做缩头乌龟?我不想,也不愿意再拖了,更不想成为下一个狐! “对不起,狐,我现在必须得去找锦云,等我回来了,我一定会好好道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到时候你想要怎么处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冷洺惜抱着歉意抛下这一番话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往锦云的书房方向冲了过去。 锦云,别走,我希望你还在那里,因为我现在心里有一些话必须要跟你说,我不想找你找得发疯,因为这些话,我必须现在说,我不想再迟一分一秒了。 “主子,若你真的觉得对我感到抱歉,那么,就一定要获得幸福,以你最喜欢的方式,跟你最喜欢的人一起!” 狐站起身子,在冷洺惜的身后大声喊着,冷洺惜听了后,感觉眼眶湿湿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此生得这一姐妹,自己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就算锦云最后真的不喜欢自己,但有这群姐妹,自己也已经足够了,但是,我不想把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想要说,就一口气说得够,这样自己才能活得潇洒,才能够真正放下,不会抱着这个遗憾浪迹江湖。 若真的这样的话,自己退缩了下去,那么等到日后踏进自己的棺材的时候,那样子的话,估计自己会死不瞑目的! 冷洺惜挥了挥拳头,示意自己听到了,运起轻功,踏着树木就飞走了,这一次,斜阳将冷洺惜的身影拉得细长,白衣飞舞,墨发轻散,发带被风吹得“哗啦啦”地,犹如一个羽化登仙的仙女般,朝着自己的天宫飞了过去。 锦云,虽然狐可能会赞同你做的错事,那是因为她归根到底也是古代的女子,就算再怎么不同于大家闺秀,也终究受到了这封建礼教的影响,但我不同,我虽然是借助了冷府小姐的身体重生,但我的思想仍然是现代人,我,觉得自己不会释怀。 你若真的和那女人发生过关系的话,我的心里会像堵了一块石头般,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接受不了你,但,我更无法容忍你欺骗我,希望,你说的两件事情都是真的,缺一不可! “真是太好了。” 狐发自舒心的笑意,心情也感觉好了不少,倒不如,现在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姐妹们乐一乐吧,主子这个对自己感情白痴到令人发指的榆木脑袋,好不容易开窍了呢。 王爷,这个大礼你可要好好收下,若是你胆敢让主子伤心的话,我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你的,我发誓! 冷洺惜一路飞奔,踏着树枝犹如展翅的雄鹰般,眸光也不忘四下搜索着,免得错过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人的身影,咬了咬牙,锦云的书房,就在前方了。 刚刚自己是带着不明不白的感情,慌乱无比地从这里逃走,现在,我是带着已经明确了的念头回了来,锦云,我来了。 书房的大门紧闭着,周围一如早晨般的安静,仿佛没有活人的气息,唯有几片绿意点缀着,说实话,这个时候与早上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自那以后应该都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这里还是如此安静,锦云选的地,里面有什么古怪都有可能,冷洺惜也不愿意多想。 既然大门紧闭,那么就推开门直接进去把锦云找出来。 冷洺惜跳上阶梯,来到门前,手搭在那红檀木的门上,轻轻吸了口气,原本就因为极速轻功而弄得有些快速的心跳,变得渐渐平复了起来,既然决定要说了,那么就一口气说到底,没什么好害臊和犹豫的,那样,已经不是我冷洺惜的性格了。 哪怕是喜欢上锦云这样的事情,只要我愿意去做,愿意去说,我也一定可以做得到!更何况,现在我对锦云也不是当初那种理不清的情愫了,再次面对锦云,冷洺惜少了一份害怕,多了一份淡然的坦诚。 门,缓缓被推了开来,拉长的“吱嘎”声,仿佛定格在那时间的虚空之内,冷洺惜一个箭步,从门内闪了过去。 映入眼帘,正是锦云,此时他在书桌上不知道奋笔在写着什么,听到了前方的动静后,将笔一挥,放在砚台上,对上冷洺惜射来的眸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原本在外面听见声音就知道你来了,真没想到,这么快了你又会回来找我,我原本还想先去找你来着,铭惜,若是你还要我带你去杏花林,我们现在就出发。” 这是约定好了的,锦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反悔,若不是冷洺惜一直逃避着自己,自己也不会那么没品用这种方式逼冷洺惜,看她心里是不是有自己。 “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得跟你说,还有,我也可以原谅你这次耍赖不带我去杏花林的事情。” 冷洺惜淡淡地说道,眸光直视着锦云,让锦云有些恍惚,总感觉,这样的冷洺惜就像是变回了以往的那个她,看清了一切事情,包括自己的内心,不再有任何犹豫,因为她坦诚,所以她才能够让世界对她坦诚,不知不觉,她的脾性也发生了变化,就是给人这么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有多久了?冷洺惜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坦诚的表情,从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冷洺惜面对自己就只剩下被撕碎了淡然的抓狂,但,还有她不自觉隐藏地闪躲,不肯让自己离我太近,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但现在,冷洺惜给锦云的感觉,这些已经不复存在了,她,是已经看懂了什么。 “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原谅了,那么,什么事,说吧,我洗耳恭听。” 不自觉地,锦云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他也意识到了接下来冷洺惜要说的话非同寻常,这是一种直觉,而,也只有冷洺惜的话,才能够带动锦云的心跳,刚刚的事情,让锦云确认了冷洺惜的心意,这丫头的逃离,才这么会儿功夫,难道就已经明白了? 换做锦云对以往冷洺惜的了解,这丫头不缩上两三个月都算好的了,锦云还想着再用什么法子好好刺激一下冷洺惜,但现在,看起来不太需要了。 “锦云,我喜欢上你了。” 没有拖泥带水,冷洺惜就这样将这句话脱口而出,语言流畅,不带一点拖延,简直是洒脱无比,要是以往的冷洺惜,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好比黄河水清,但现在,她竟然就这么说了。 “你……” 锦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锦云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感觉犹如被一道雷劈中身体,电流麻痹着自己的全身,但是一切喜庆的因素都缠绕在自己的心脏,蔓延在自己的感官里面,开心,喜悦,综合起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锦云此刻的感情也不为过。 冷洺惜说了?她真的说出她也喜欢自己了?若这是一场梦,那么锦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他爱了那么久,同时也因为她的感情迟钝咬牙切齿了那么久的女子,终于接受了自己的感情,这怎能不让锦云欣喜若狂?! “你,你再说一次。” 锦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心脏正在以不同寻常的速度跳跃着,让锦云的浑身都开始发热起来,但这些都无所谓,他只想要眼前的女子,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这是锦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因为,他梦寐以求的女子,终于也爱上他了。 冷洺惜轻轻叹了口气,难道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要一个女孩子家说这句话是让人很害臊的事情?更何况还要说两次,原本冷洺惜想要拒绝他的,但是看到锦云这仿佛在渴求着什么东西一样的神情,紫眸含着神圣庄严的光芒,不自觉地,拒绝的话又被冷洺惜吞入了肚子里。 好吧,就满足一下你吧,好歹,也是我先当缩头乌龟当了那么久,才会让你着急了这么久,就今天一次,我满足你。 “锦云,我说,我喜欢上你了,这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 冷洺惜大声喊道,声音仿佛要拆开了书房的屋顶,直冲云霄,这一刻,王府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这句话,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知道这是冷洺惜在跟锦云告白,但是,只要他们当事人知道了,一切都足够了。 冷洺惜话音刚落,就被一个身影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将冷洺惜犹如初生婴儿般轻轻抱着,生怕一个用力,就会弄疼她般,这一次的拥抱,让冷洺惜原本有些忐忑和担忧的心,渐渐给融化了。 不自觉地,冷洺惜闭上眼睛,环抱着锦云的腰,脸部在锦云的怀中揉搓了一下,埋入他的胸口,很安心的感觉,总感觉,一生都可以依靠着这个怀抱,直到天荒地老。 或许,这一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初始时,你对我动手动脚,口气轻浮如同一个登徒子般,那一天,你和我第一次相拥,将我压入身下,给我见识了你的强大。 在你的怀抱中,我沉浸在你的体香中,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仅仅凭你身上的味道,就让我沉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一直以为都是这样,但是,偏偏只有你,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能够让我如此,觉得你的身体是毒,每一次靠近,我都会无法自拔。 你每一次耍我,我很生气,但是,却觉得很快乐,总感觉,我们这样子过下去也不错,每天打打闹闹的,乐乐呵呵的,这对于喜静的我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其他人,恐怕冷洺惜也不会那么放纵他扰乱自己安静的生活,但,唯独只有你,我无法拒绝。 后来,你每一次拥抱我,都会让我感觉呼吸急促,面红耳赤,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你,但是我也意识到,在其他男人的怀抱中,哪怕做不到静如止水,但是我绝不可能会那么慌乱。 种种迹象串联起来,我也知道了,锦云,你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于我而言,是不同的。 究竟不同在哪里?我还是不知道,特别是你以前对我犯下了太多的罪行,让我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你,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的,你比我优秀太多,比我强大太大,你有那个能力追求比我更好的女子,我也是生平第一次不确信自己的实力,感到了一丝丝自卑。 若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却不喜欢我,还要我看着你与别的女子成双成对,抱歉,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宁愿装作自己没有喜欢过你,把自己的感情埋葬在心底冰封起来,再也不去触碰他,至少这样,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吵吵闹闹地过日子,虽然很生气,但是,很快乐,也很想这样持续下去。 然而,狐的事情,就给我敲响了一次警钟。 虽然对狐的遭遇感到很生气,很悲伤,但是心底,那已经决定被自己封藏的感情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倘若,在我没有说出这份感情之前,你死了,或者我死了,那样的话,自己到了地府,会不会死不瞑目呢? 从来没有想过你和我之间会有死亡的那一天,但是死亡,总是来得太突然,前世的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尽管那时的我身怀绝技,但是,我还是那么轻易地就死去了,穿越时空,这样的机会一次就已经足够庆幸,若是再来第二次,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该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告诉你我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很不确定,也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直至,你说的与那位女子演的戏,真正让我炸毛了。 我承认我吃醋了,并且当时我心中也想着,若是我能够早一点跟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接受我,会不会就不会与这个女子上床了,若是能够早一点,再早一点的话,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天知道你在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并且吻我的时候,我的心里除了慌乱,手足无措,更多的是欣喜,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于是,我选择了再一次当缩头乌龟逃走了,若不是偶遇上了狐,被她一言惊醒,我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你。 而这一次,在你的怀抱中,我的一切渐渐平静了起来,就像是燕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巢穴,可以安然栖息了一般,我在那一刻,确信了,就是这个男人了吧,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己想要陪伴一生的男人,还有,他说的话,是真的。 或许以前我认为自己看不透锦云,但是这一次,冷洺惜清楚地看到了锦云的心意,因为他的紫眸中,倒转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情愫,那种情愫,叫做“爱情”。 “这一次,你不会说我又欺骗你了吧?” 锦云抱着冷洺惜,就像拥抱着全世界一样满足,高兴地笑着,她的腰很纤细,这样的触感,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印入心里。 “哪里不会,你说的那个演戏,我还没有确定呢,要是被我知道你欺骗了我的话,我就休了你,并且永远不喜欢你了。” 冷洺惜嘟着嘴说道,自己可是因为那个女人而生气了好一段时间呢,虽然知道锦云并没有欺骗自己,但是这口恶气,自己若没有从锦云身上讨回来就感觉不舒服,谁叫这家伙竟然欺骗自己,找一个女人演了这么一出戏,典型吃饱了没事干的。 虽然若没有这出戏,冷洺惜也不会觉悟地那么快,但是不管,心里不爽就是不爽,都要从这个男人身上讨回来。 “我说过了,爱妃,我锦云一生一世都只喜欢你一个人,不会喜欢上其他的女人,这句话,是真心的,哪怕我可以欺骗全世界的人,但是唯独,不会欺骗你。” 锦云一脸饶了我的表情,垂下头来,靠在冷洺惜的肩旁,轻声低语:“所以,你既然说你也喜欢我了,那么,你就别想再甩开我,更别想休了我,你一生,只能是我锦云的妻,而你的夫,也只能是我锦云一人。” “爱妃这是什么称呼……听起来好肉麻……还有,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没有欺骗过我,以前的事情呢?我可一点都没忘呢!” 冷洺惜虽然心中涌起小小的感动,但是听着锦云厚颜无耻地说着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的话,怒火大于感动,忍不住生气地说道。 “恩,以前那是逗你玩,算不上欺骗,若你硬要当成是欺骗,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欺骗你了,不然的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怎么样?” .. 章百零一 危险,朝着两人逼近 锦云这随口就改的誓言,让冷洺惜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真实啊,唉,算了,谁叫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覆水难收,感情也难收,就原谅他吧,就当是今天的奖赏,下不为例。 “哦,对了,你说好要带我去杏花林的,赶紧的,我们收拾出发吧,都是你,演什么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冷洺惜在锦云的怀中靠着,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抬起头来,一脸着急地招呼着锦云一起出发。 锦云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一脸不爽:“难道这个时候你觉得杏花林比本王还要重要吗?恩?爱妃,那种事情,明天去做也行吧,现在还是让我们做点更重要的事情吧。” 锦云话音刚落,冷洺惜眸子闪过一抹寒光,将锦云的腰部上的肉用两根手指压着,运着真气,狠狠一扭,锦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脸都疼得有些扭曲了。 “你既然已经是我的男人了,那么按照家规,就应该听我的,以后,我叫你往东就要往东,叫你往西就要往西,别以为今天我纵容了你那么多次你就把你当做一家之主了,更何况杏花林是你之前就答应我的,要不是你刚刚耍赖,我们早就出发了,于情于理,杏花林现在当然比你更加重要。” 冷洺惜这一番话,让锦云听得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听着冷洺惜口中的“家规”,忍不住抱怨道:“爱妃,怎么听你的家规,感觉男人一点权利都没有啊,什么都要听你的,我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啊。” “要是不想听,你可以去找别的小鸟依人的女人去听啊,反正你要不想听,很好,就说你不喜欢我了,我们和离,我离开这里,你就永远不用听了,怎么样,听起来很不错吧?” 冷洺惜笑得花枝招展,落入锦云眼里就跟歼商一样,想着冷洺惜的话,锦云头耸了下来,暗叹了口气,松开了冷洺惜,好吧,这无疑是刺中了锦云的死穴,放开冷洺惜?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与她之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松开她了。 虽然一生一世都要被冷洺惜给吃定了,但仔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时候没有被她吃定过的时候吗?而且,自己也是喜欢被她这样吃定的吧。 两人离开了书房,就往王府门口走去,一路上锦云拉着冷洺惜的手,那叫一个得意,连一向给人冰山般的压力都没有了,引得无数人侧目,议论纷纷,心想王爷今日到底是变了什么性子,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而且,还跟王妃在秀恩爱?以前都没有见过啊。 而锦云丝毫不在意,微笑着,紫眸微眯,含着柔情,紧握着冷洺惜的手,故意将两人相交的拳头举得半高,相反好像是要炫耀一样,惹来无数人围观,不知道该说是诡异,还是该说是羡慕才好,至少王爷的高兴,是真心的,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王爷这么高兴过,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形影单吊,怎么说也会感到失落的。 冷洺惜脸红得简直想要找条缝来藏进去,一路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被人发现,还好秋霞她们似乎还没有听到风声跑过来围观,否则的话冷洺惜真想找棵树上吊死算了,太丢人了。 怎么锦云这一个冰山冷酷的王爷比自己还不害臊,拉着自己的手那个炫耀的劲,就跟土地主炫耀自己的万亩土地一样,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锦云,那个传说中的鬼王吗? 不过,就这样被锦云牵着手走着,感觉也不错,好吧,论力量自己比不过他,就将就让着他点好了,反正脸已经丢了,锦云不嫌弃,自己也跟着陪下去吧,至于秋霞等人的炮轰,那得等自己从杏花林的时候回来了,想必那个时候,自己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一路受人围观,好不热闹,冷洺惜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门口,尊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了,与此同时他身旁还准备了两匹红色的马儿,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与上次尊载着自己来王府的千里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爷,按照您的吩咐,马儿已经准备好了,祝您和王妃玩的愉快。” 尊上前彬彬有礼地说道,同时眼睛也注意到了冷洺惜与锦云至今为止仍旧紧握的手,稍稍愣神后,随即了然,脸上笑意越发扩大,看王爷这么高兴的模样,看来终于把王妃给搞定了。 “锦云你给我放开。” 注意到了尊的眼神和笑容后,冷洺惜立马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锦云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后者放声大笑,反而握得更紧,将手举起:“怎么,爱妃,与本王一起牵手,这可是我们夫妻的应有的权利,总不能连这点都不给本王吧。” “我给你个头啊,你牵了够久了吧,现在都要上马了,还不放开!” 冷洺惜直接给了锦云额头一击,怒气冲冲地说道,刚刚被锦云牵着牵着虽然害臊,但是也挺舒服的也没就去多想,现在在尊面前,他影部的手下面前,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得了返老还童症啊?! “要是把你夫君打坏了,本王看你去哪里哭去。” 锦云嘟囔了一声,眼见冷洺惜听到了后又是要来一击,连忙松开了冷洺惜的手,往宝马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揉着自己的额头,这一下还真的好痛啊,铭惜这丫头,下手还真狠,嘶。 尊已经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但看王爷和王妃还在,不好失了礼数,忍着笑意,脸都涨得红红的,将缰绳交给了锦云后:“那么王爷,王妃,你们走吧,我就先退下了。” 说完,尊直接冲进了王府内,隐约还能听见笑声传来,冷洺惜望向锦云,后者无辜地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冷洺惜忍不住扶额,自己到底喜欢上锦云是不是前世欠了他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唉。 锦云接过早就准备好的马儿,拉起缰绳,冷洺惜上前,不管怎么样,现在先去杏花林要紧,古幽阵法自己早就慕名已久,而且醉轻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杀来,那个时候若秘法不管用,自己不仅对醉轻狂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就算锦云在自己身边,有自己在,也只是个扯后腿的角色。 冷洺惜不想要再像上一次一样扯锦云的后腿,秘法只能救自己一时,不能救自己一世,等醉轻狂明白自己秘法的秘密后,短时间内再次杀来,那么自己就完了,现在光凭武功,几年的时间自己都不可能和醉轻狂相提并论,只能用自己最擅长的阵法来取胜了。 锦云先上了马,冷洺惜也想拉着另外一匹空着的宝马上去,却不料一只手抵在了冷洺惜的面前,只听锦云温柔地说道:“来,爱妃,上马。” “你把手伸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上这匹马,你就算想帮我也不是这么个帮法吧。” 冷洺惜不知道锦云到底想搞什么名堂,双手环胸,靠着马儿,看着锦云,等着他的下文如何。 “我是说,上我这匹马就好了,那匹马放在那就行了,我们两个人骑着一匹马就好了。” 锦云拍了拍座下马儿的头,马儿长舒了一口气,扬起头来,骄傲地哈了一声,一旁的马儿顿时不乐意了,马眼可怜兮兮地望着牵着自己的冷洺惜。 “那你干嘛准备两匹马啊,有两匹马不骑你偏偏要挤在一匹,你这是闹哪样啊!” 冷洺惜顿时就不乐意了,拉着身旁的马儿刚想上马,却是被一只手给扯了起来,然后一甩,冷洺惜便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后背靠着锦云,抬起头,一双杏目含着怒火瞪着锦云。 “之所以准备两匹马,是怕你还没有接受我的感情感到尴尬,但现在你是真真正正我锦云的王妃了,那么同乘一匹马,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锦云笑得开怀,不给冷洺惜拒绝的机会,直接“御”的一声,马儿奔驰,呼啸的冷风立马将冷洺惜的话给止住了,事已至此,无奈,只能闭着口,暗暗叹着气,就由他吧。 不过,就这样靠在锦云的怀中,感觉也挺舒服的,冷洺惜就找了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靠着,座下的马儿真不愧是一匹汗血宝马,速度之快,但是马步稳当,不给人多少颠簸的感觉,加上锦云这家伙御马之术高超无比,跟现代坐轿车一样舒服。 被抛下的马儿两眼幽怨地看着越离越远的两位主子,甩了甩马尾,孤单落寞地被一直候在门后的侍卫牵回王府了,那模样,活像是一个守了寡的寡妇般凄凉。 却不料,这个时候,一个隐蔽路口冒出一个身影,用着极快的速度,运着轻功,跟在冷洺惜与锦云离去的方向,转瞬消失在了路口上,而且,就连冷洺惜和锦云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到底…… 在那黑影消失后,自那路口,又是一道身影而出,一袭儒雅的白衣,面色白润,薄唇微抿,鹰嘴般的鼻子,眸子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手执竹扇,吊着玉坠,望着那黑影的方向,而此人,正是冷清。 冷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透着一股阴狠,一股算计,像是在计谋着什么事情般,而他,已经胸有成竹。 “大哥,这样子做,真的好吗?” 冷春雪执着,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冷清笑得如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张地问道。 “放心,爹爹只要我们除了冷洺惜,不会伤害锦云的,他可是你的夫君,而且以后,对我们也许有用。” 冷清转过身子,柔声安慰着冷春雪,冷春雪这才感觉稍稍心安,毕竟是自家大哥,怎么可能会让妹子活守寡呢,更何况冷清也是知道自己喜欢锦云的,若他死了,自己也活不成了。 当日,冷清上门来,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自己走出魔障,而让自己振作如此之快的条件,就是除掉冷洺惜,然后让锦云完全属于自己一个人,否则的话,哪怕冷清嘴皮子功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让已经完全丧失活下去信心的冷春雪振作得那么快。 没错,只要除掉了冷洺惜,锦云的目光就不会只在她一个废物的身上,一定会注意到我的,冷春雪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眸子闪过一抹寒光。 冷清看到冷春雪这样,嘴上虽然笑着,但是心中早已经计划好了,虽说这锦云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危害到他们的事情,但是若锦云知道了冷洺惜是他们除掉的,难免不会因爱生恨去对付他们,与此如此,倒不如防范于未然,一同除去好了。 冷春雪嫁入王府将近一年,也没有让锦云打开心房,反倒是冷洺惜这个刚回府一周的女人,竟然就让锦云如此为之痴迷,孰轻孰重,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冷春雪与锦云是不可能的了,只是这个陷入爱情沼泽的冷春雪还看不出,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对付他们冷府。 爱情,总是会让人变傻的,不管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所以冷清对这所谓的爱情戳之以鼻,爱情在冷清的字典里,只有价值,只有利用,若没有价值的爱情,反倒是会拉低自己的智商,冷清觉得这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偏偏冷春雪就是这么一个白痴。 那么,作为你的哥哥,就让我帮你一把,从这沼泽中把你给拉出来,除掉锦云和冷洺惜后,就等于救了你,好妹妹,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你先回去吧,等你回府之后,我再走,今日之事,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上身,回去之后,谁也不许告诉,知道了吗?就算是红雪,也不能说。” 冷清再三吩咐道,省得这个白痴一时脑袋发热告诉给了他人,特别是现在的冷春雪,更是让冷清不放心,若不是要准确知道锦云和冷洺惜什么时候落单,冷清也不会选择让冷春雪在王府内当自己的内应,现在的冷春雪,就连冷清也不知道因为锦云她的智商被拉低了多少。 但好歹,有冷洺惜在,这个丫头也不会那么傻,复仇的火焰和痴情的火焰中和在一起,至少也能让冷春雪的脑袋好好冷静一下吧,完成自己的计划才好。 “你放心吧,大哥,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但是,你派出的这个人,真的能够在王爷的保护下除掉冷洺惜吗?若是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让这个人被王爷给抓住了,审问之下知道了是我们主使的,那可怎么办啊。” 冷春雪知道冷清的担心,她也不会那么傻将这么大的事情告诉给他人,走漏了风声,那么自己就死定了,更别提得到锦云的心了,但是,冷清派出的这个男人真的能除掉冷洺惜?冷春雪很怀疑,毕竟锦云的武功那么高。 “放心吧,这可是爹爹暗中培养的死士,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走漏风声的,而且,就算锦云的武功再高,冷洺惜,也一定不会躲过这死士的攻击的。” 冷清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与他那给人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极为不符合,就连一旁的冷春雪看得也是极为不自在,冷清就是这样,平常的时候给人一种人畜无害,饱读诗书的模样,但只要与他共事几次,就会明白,冷清是典型地披着羊皮的狼。 若是你错信了他,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连被卖了都帮人家数钱,这个家伙,遗传了冷绝的腹黑,还有那一副他娘亲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可怕的怪物,作为冷绝的得力助手,冷清不知道暗地里杀了多少人,也帮冷绝解决多少麻烦了。 所以熟识他的人,暗地里都给他取了一个称号——笑面狐狸。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冷春雪与这样的冷清呆着感觉极为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只要自己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冷清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这种感觉来的突然,但是冷春雪却找不到什么借口去否认它,总感觉,若是冷清的性子,他一定会这样做的,哪怕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就算不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但冷清毕竟是自己的大哥,他们都是冷绝的子女,都流着同样的血,而且还面对着同一个敌人,只是,不安的感觉已经在冷春雪的心中蔓延着。 冷春雪压下心中的不适,但脸色有些白,从巷子里走出,往王府内走了过去。 冷清没有发觉冷春雪的想法,就算发觉了,谅冷春雪也不敢忤逆自己,只是…… 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一样,但是自己却看不见一个人,冷清望着四周,没有一个人影,静悄悄地,哪怕是已经快要正午,太阳高挂,但是这里周围,也安静得太过诡异了点。 .. 章百零二 百里云溪,锦云的师傅?! 算了,不去想了,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在自己的眼睛下,就算是藏起来了,也应该不可能会看不到才对,更何况自己约冷春雪出来,已经在四周布下了阵法,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得到才对。 冷清摇了摇头,收起折扇,往巷子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响指,阵法已解,不留下一点痕迹,又慢悠悠地走了。 而此时,不远处一个屋顶上,一抹倩影缓缓现身,原来刚刚这抹倩影是藏在了阵法的边缘,用了与冷清刚刚一样的阵法,反其道而行之,这才没让冷清察觉,但是,倩影的主人也还是暗叹了一声好险。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敏感,连自己的目光都察觉得到,若不是自己藏得好,被这家伙发觉了就麻烦了,不过,这也证明了这个男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而她,正是留下祥龙城内没有离去的青染。 “这个男人,跟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或许可以利用起来,借他的手,这样的话,宫主也不会察觉到是自己做了手脚,而且,这男人的底子看起来也不错,至少不会扯自己的后腿。” 青染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只是,在还没有确定这个男人的目的和能力之前,青染也不会突然出手,这样的话不仅会让对方心中起疑,而且若是他知道自己与醉轻狂的关系,那就糟糕了。 再多观察一会儿吧,而且,若在这期间内这个家伙真能把冷洺惜给解决了,我还真是要谢谢他,省了我一番功夫了,不用我出手了。 青染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屋顶之上,了无踪影,没有一个人发现,但是,危险已经朝着锦云和冷洺惜越来越近,而且这一次的危机,还是十分严重的,两人还不知道。 “驾。” 锦云御着马,往着城外的方向跑去,汗血宝马的速度太快,路过的时候,在旁人看来,就犹如一阵红色的小旋风,转瞬之间就消失了踪影,唯有原地因疾跑而带起的风刃仍旧飘忽,将周围人的衣服都给吹了起来。 冷洺惜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直至跑出城门,真正意义上离开了祥龙城,轻舒了一口气,杏花林,百里云溪,我就要来了,这一次,一定要学到古幽阵法,自己不能再怎么原地踏步下去了,不仅仅关乎自己,关乎锦云,而且狐的事情,若真的与血影宫扯上了关系,没有学会古幽阵法的话,自己也是帮不上任何一点忙的。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冷洺惜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哪怕在这样极速和寒风之下,只要在锦云的怀中,自己还是能够很安心舒适地入睡,等冷洺惜醒来之后,就已经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谷,揉了揉睡眼,发现锦云已经放慢了步伐。 “醒来了?爱妃。” 锦云头抵在冷洺惜的额头上,驾着马儿缓缓走着,冷洺惜朦胧的睡眼眨了几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懒散地问道:“这是,在哪儿?” “杏花林的入口。” 锦云柔声回答道,冷洺惜放眼望去,这里,就是杏花林的入口?怎么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若说冷洺惜想象中的杏花林,那自然是开遍了杏花,道路两旁种植了杏花树,而且,以百里云溪的个性,自然是小桥流水,木屋静雅,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品着淡茶,坐在茶几旁,看着天空,看着日出,看着日落,看着流水,看着鸟儿,过着与世无争,仿若神仙般的生活。 若是锦云此刻知道了冷洺惜的想法,肯定会笑得出声,虽然说这些情景很像,但是百里云溪若是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看着这些风景,肯定会让他发疯的,那家伙,要让他一动也不动的话,无疑是让他比死了还难受。 “你说,这里就是杏花林的入口?你没有记错吧?仰或者你是在逗我玩的?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杏花林的入口?要是现在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下手轻一点。” 冷洺惜实在忍不住说出这句话,因为这个山谷,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山谷,光秃秃的,偶尔见到几颗歪脖子树,其余的就是石头,红泥土,罕见人烟,偶尔有几个路人路过,那都是上山采石谋取生计的,这样的地方,哪里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杏花林? “放心吧,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而且,若那个杏花林真的那么显眼的话,以你现在的能力,怎么会找不到?” 锦云明白冷洺惜为何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也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末了,见冷洺惜还想发问,用单指轻轻触碰在她的红唇上:“等到了之后,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现在我只能说那么多,若是你知道得太快,就不会有惊喜的感觉了。” 锦云都这么说了,冷洺惜还能说什么?而且真如锦云所说的那样,自己一直以为杏花林就是名副其实的杏花林,从来没想过会藏在这么一个地方,否则的话自己的情报网也应该会有消息才对,但是自己还是一直找不到。 冷洺惜只能乖乖闭上口,选择相信锦云,百般无聊地欣赏着这面前一成不变的景色,老实说,这除了泥土就是石头,还不如望着天啊,至少天空的色调也比较明媚啊。 这一望,冷洺惜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违和感一样,皱着眉头,但是这种违和感,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就是很奇怪,感觉,有什么东西应该出现的,但是却没有出现般,而且自己还很熟悉这种感觉。 “锦云,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光线有点暗?” 冷洺惜最终还是发现了这点违和感,这里的山很矮,而他们也没有进入到山谷内部,周边没有高大的山脉,自然不会挡住了太阳光,而且哪怕是冬天,但天上这蓝天白云的色彩那么明亮,按理说太阳光也不可能这么暗啊。 缙云笑而不语,驾着马儿拐进了面前的一座矮山旁,而冷洺惜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为何自己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禁不住脱口道:“难道,我们是进了阵法?” 回应冷洺惜的,是锦云“驾”的一声,只见锦云御着座下的马儿,往着山谷内一棵歪脖子树上撞了过去,座下的马儿没有任何恐惧,就这样跟随着锦云的指示,往前一撞。 这一次,落入冷洺惜眼帘的,则是换了一副风景。 “白桥松下斋,仙梦杏花林。” 此话真的一点都不假,面前的风景便是如此,白桥之下,流水轻轻蔓延着,发出“叮咚”的声音,流水上偶尔有几条锦鲤调皮地甩了甩尾巴,溅起一阵水花。 杏花漫天飞舞着,道路上种植了很多的杏花树,几乎要囊括一个人的视野般,看不着天,其中,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松树耸立着,树叶清脆,映照着天上阳光,留下斑驳的光影,而树下,有一座小屋,还有一张建造在外的石桌,石椅,一张用着老藤木做的摇椅。 而此时椅子轻轻摇曳着,像是刚刚有什么人坐过一样,只是现在,人不见了踪影。 “好美。” 这里真的犹如冷洺惜所想的那样是个仙境,冷洺惜看得禁不住痴了,口中喃喃道,锦云微微一笑,驾着马儿,上了白桥,往那间小屋走了过去。 冷洺惜刚刚睡着了,所以不知道,锦云已经绕了十个小阵眼,刚刚那颗歪脖子树是最后一个,所以才能够进入到这传说中的杏花林来,那么复杂的阵法,自然不会有人发觉得到,除非是百里云溪亲自告诉了他人关于这个阵法的秘密,而锦云就是其中一人。 “那是阵眼吗?” 冷洺惜靠近了一看,就见那松树,给了冷洺惜一种身为精通阵法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指着那颗松树问着锦云,锦云刚想回答,却听一个爽朗的笑声自那松树上传了下来:“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不错,一眼就看出了老夫的阵眼,云小子,你这次带回来的女人真不错啊。”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是从松树上跳了下来,迈着轻功,稳稳站在地上,留着山羊胡,一头白发,用着发簪简单地串起,给人一种仙风傲骨的感觉,恍若神仙般,不,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说是神仙也不为过,特别是眼前这么一位老人家。 “师傅,我说过了,不要叫我云小子,我都已经长那么大了。” 锦云无语地说道,翻身下马,而冷洺惜在马上听到锦云这么一说,惊讶地看着锦云,又看了看面前的老人家,吞了口唾液:“难道,您就是百里云溪,也是锦云的师傅?” “不错,正是老夫。” 百里云溪又是一声大笑,摸着山羊胡须,缓步走到了锦云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哪怕锦云的身高比百里云溪不止高了一个脑袋:“你这小子,出去野了几年,在你师傅面前都敢如此放肆了啊?在老夫眼里,你永远就是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鬼而已,叫你云小子还算是便宜你了,老夫都没叫你孙子呢。” “噗。” 冷洺惜听了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碍于有百里云溪在,不想失了礼数,捂着嘴,一双眸子眯起看着锦云,这家伙以前还是哭哭啼啼的?真的很难想象锦云哭哭啼啼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还是锦云的小时候,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相机,不然一定很可爱。 后者一阵无语,小声对着百里云溪嘟囔道:“师傅,在我王妃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别老是说我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恩?你的王妃?你这小子终于开窍了,懂得找个女人了啊,亏我还以为你是打算独身到老了。” 百里云溪又是大笑地拍了锦云的脑袋几下,仰着头,看着马上的冷洺惜,而冷洺惜此时也是翻身下马,稳稳落在地上,对着百里云溪的眼神,恭敬地说道:“道真仙人,您好,我就是锦云的王妃,我叫冷洺惜,久仰大名了。” “哎,说什么道真仙人,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个名号了,你既然是锦云的王妃,就也叫我师傅吧,恩,不错,你这个丫头我很喜欢,这次锦云找的女人还真不错,算你有本事,特别是对阵法有那么独特的嗅觉,比云小子这家伙好多了,这家伙虽然武学天赋极高,但是对阵法也是一个白痴呢。” 百里云溪打量着冷洺惜,心中喜欢得紧,刚巧这丫头又是精通阵法之人,这个百里云溪一眼便能看出,而且还是自家徒弟的王妃,太好了,看来我的阵法后继有人了。 冷洺惜对锦云暗中使了个眼色,含着责备,百里云溪既然是你的师傅,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刚知道这个消息简直快吓死我了。 锦云接到冷洺惜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不是说了是惊喜了吗?说了就不是惊喜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也在找百里云溪啊,也不知道你对阵法有那么大的兴趣,更何况,你压根从来就没问过我,我怎么可能会说。 “来,丫头,刚好老夫也要用午膳了,就让你好好尝尝老夫的手艺,云小子,你给老夫砍柴去。” 百里云溪没有注意锦云和冷洺惜之间的眼神交流,直接就大手一挥,指着锦云让他去砍柴。 “师傅,好歹我也是你的徒弟,怎么让我自己去砍柴,更何况您和我不是会火云掌吗?用火云掌就可以了啊。” 后者被指得顿感待遇不平,这砍柴的事情是人做的吗?!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百里云溪所谓的“砍柴”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难道你还想让你的王妃去帮你砍柴啊,你这个臭小子,你是想气死我啊,火云掌再怎么厉害,比得上天生的木柴烧得好吃吗?!” 百里云溪气得又是给了锦云一个响亮的一锤,锤在锦云的头上,锦云被打得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打法虽然自己好久没有经历过了,但是现在再挨上这么一下,果真是疼得要命,不管过多久,这种疼痛还是忘不掉啊。 见着锦云难得有这么拿一个人没有办法的时候,冷洺惜含笑上前:“既然如此,我就跟着锦云一起叫您师傅吧,师傅,我去帮你打下手,这样的话锦云应该就不会有怨言了吧,而且砍柴而已,你一个大男人墨迹什么,赶紧去,用真气砍柴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吧。” 面对着两人的双重夹攻,锦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迫于两人的威严之下,将话硬生生吞进了肚子,乖乖地去砍柴去了。 “这个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意跑腿啊。” 百里云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冷洺惜看着锦云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内,不由疑惑地问道:“师傅,锦云这下,是要去哪里呢?怎么跑到不见踪影了。” “哦,这里已经被我种植成杏花林了,这些杏花树是不能当木柴用的,要远一点,估计得跑几十公里。” 百里云溪这么一说,冷洺惜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麻,终于明白锦云为什么会那么不想要去砍柴了,这几十公里的路,也太夸张了点吧,这砍柴的地点到底设置在哪里了,这么远! “可是,如果把砍柴的地方设置得这么远的话,那么您以后要做饭,砍柴不是要花很大的功夫吗?” 冷洺惜禁不住吃惊地问道,若只是百里云溪一个人住在这里,他一个老人家,就算是锦云的师傅,身子骨再怎么硬朗,每日这么来回几十公里路,也是会吃不消的吧,更别说自己动手了。 “没什么,这只是我故意设置,以前让云小子锻炼轻功和体力的一个机关罢了,我通常都不用木柴烧火做饭的,瞧。” 百里云溪说完,单掌反向,朝上翻起,同时,冷洺惜看到一点点真气正在百里云溪的手掌中凝聚着,渐渐地混合在了一体,突然,一道火焰自百里云溪的手掌中冒出,闪烁着光芒。 “这叫做火云掌,是古族的秘籍之一,年轻时候我刚巧就学会了这一招,老了就专门拿它来当做烧饭用的技能了,还不错,而且老夫最近只吃素,不吃荤,这技能也不怎么用了,通常都是就着自家酿造的花干和饭一起吃了。” 百里云溪给冷洺惜见识完了之后,又将火焰收起,冷洺惜也不得不感叹,古族是一个很古老的门派了,至少冷洺惜只在书上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存在,而百里云溪不仅见识过,甚至还学会了这招火云掌,看起来就觉得很厉害,仅仅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高温自那火焰中蔓延,直扑门面。 真不愧是锦云的师傅,百里云溪,不仅如书上说的阵法神秘莫测,就连武功也……锦云能够变得那么强,冷洺惜也终于知道缘由了,不仅仅是锦云的武学天赋高超,还有这么一位师傅存在啊。 “不过,师傅,其实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学习您的古幽阵法的。” .. 章百零三 闯阵之人,到底是谁?! 百里云溪闻言,吃惊地看了一眼冷洺惜:“老夫刚刚没有听错吧?你这个丫头竟然要学习老夫的古幽阵法?” “正是,有何不妥吗?师傅。” 冷洺惜抱拳,疑惑地问道,听百里云溪的口气,不仅仅是吃惊,而且还带有一丝不可能的确定,他是认为自己不可能学会古幽阵法吗?对此,冷洺惜没有感到生气,若真的是自己身上存在有缺陷,那么她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的。 更何况冷洺惜认为百里云溪不是那种藐视他人之人,他会这么说自然是有一定的根据的。 “并不是有什么不妥,不过你一个丫头年纪轻轻,你既然知道古幽阵法的存在,那你也应该知道,古幽阵法虽然不是归属于上古阵法的一种,但也是可以与之披靡的阵法,也是老夫毕生最为骄傲的心血,你身为锦云的王妃,若要学,老夫自然会教你,只是,你有那个自信,认为自己能够掌握古幽阵法吗?” 百里云溪虽然欣喜自己的阵法后继有人,他也在冷洺惜身上看到了潜力,不只是武功,还有一种对于阵法的独特嗅觉,但是,古幽阵法学习难度之大,丝毫不亚于上古阵法,若是连上古阵法都掌握不了,古幽阵法,就是知道了法决,也是学不会的。 普通人若想要学习古幽阵法,那必须得浸淫阵法五十年,得到一定的经验,接触到除了上古阵法之外的各种类型的阵法才能有机会,而冷洺惜现在太年轻了,尽管她有天赋,但老实说,百里云溪还是认为冷洺惜能学会的几率并不大。 “我必须要,现在我面对着很多的敌人,其中有一个,很强,甚至可以与锦云势均力敌,他的目的是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到我,但是短时间内,若我想与他抗衡,就必须学会古幽阵法,第一次他来找我,是因为有锦云在,并且我用了秘法才能帮助锦云脱身,但是这一次,若他再次找上来,恐怕在我落单的时候,我一定会被他抓去的,锦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在我的身边。” 冷洺惜从百里云溪听到了“上古阵法”后就知道了学习古幽阵法的难度之大,虽然从书上知道古幽阵法很厉害,但也没有想到难度这么高,毕竟自己也是靠用了秘法才能使出上古阵法——风卷残云的。 但是这一次,自己必须得学会古幽阵法才行,自己不能够再扯锦云的后腿了,更何况——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我虽然知道这样子说犹如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一样,但是我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选择学习古幽阵法的。” 冷洺惜虽不是胸有成竹,但是也是经过一番规划,才会那么着急想要找到百里云溪,刚巧百里云溪又是锦云的师傅,省去了冷洺惜的说服时间,所以,在从锦云口中得知百里云溪是锦云的师傅的时候,冷洺惜不仅仅是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这样子,离自己的计划就等于少了一个步骤了,而且还是一个很麻烦,又挺浪费时间的步骤。 “竟然能够与云小子势均力敌……恩……” 百里云溪此时更是惊讶了,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一脸凝重之色,毕竟锦云也是从百里云溪这里出师的,不仅短短几年就学会了自己全部的武功绝学,而且经过后来几年的一番磨练,此时可以说锦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为过。 可是,竟然还有人能够与锦云抗衡,这不得不让百里云溪吃惊,这究竟是谁? “你说,那个能够与锦云抗衡的人,是谁?知道他的身份和底细吗?” 百里云溪若有所思,冲着冷洺惜提出自己的疑惑,冷洺惜心想百里云溪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关于醉轻狂的讯息,更何况冷洺惜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去隐瞒他。 “他叫做醉轻狂,是江湖第一大宫血影宫的宫主,老实说,我丝毫没有想到血影宫的宫主会是那么年轻,武功而且强大到离谱,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讯息,只是,他的眸子也是异瞳,是血红色的。” 冷洺惜话音刚落,百里云溪身躯猛地一撼,瞳孔放大,立马追问:“丫头,你刚刚说什么,那个男人,也是拥有异瞳之人?” “没错,师傅,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冷洺惜见百里云溪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关于醉轻狂的某些信息,太好了,自己还愁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搜索关于醉轻狂这个人的事情,若百里云溪真的知道,那么就省了一份功夫了。 自从半年前在那草谷逃离了醉轻狂的追杀后,后来自己建立了情报网,对于醉轻狂这个人的调查也没有放下,毕竟当时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醉轻狂会再次杀来,毕竟血影宫的追杀令一出,没有一个人是杀不到的,更何况还是血影宫宫主亲自出马,那一次是侥幸,而他再来之时,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只是没有想到,醉轻狂一直没有动作,反而,到了后来,在自己去锦云府上的时候,半路杀出,当着众人面前,竟然要自己做他的女人,跟锦云那无厘头一模一样,只是,这个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给百里云溪好,免得闹出更大的风波。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除了锦云之外还有异瞳之人,就算是为师也感到惊讶也不为过,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也太小了,而且……” 他们两个异瞳之人最后都找上了你,冷洺惜。 最后一句,百里云溪没有说出口,或许,这个丫头真的是有什么不同,但究竟是哪里不同,百里云溪也说不上来,就算这丫头的气质很好,但是世界之大,百里云溪也见识过许多与她气质相似的人,只是…… 古族那传承的玉石上说的“星辰转,凤星出,异瞳睁,双王现”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自己在听到另外一个异瞳之人,会想到这句话,锦云这家伙有能力做王,可他没有那个心思去争那个皇位,至于血影宫那个名叫醉轻狂的小子,百里云溪没有见过,也无从谈起。 只是若这双王真的是指拥有皇瞳之人,那么将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犹如一根红线的凤星,说的就是冷洺惜吗?只是这凤星是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可是冷洺惜,她真正的特别之处是在哪里呢? 百里云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冷洺惜也不打算强求,她知道百里云溪所做的事情是为了她们好,尽管冷洺惜很想知道关于醉轻狂的信息,但目前也只能作罢。 “丫头,你说的那么有把握,那么就给老夫说说看,你能学会这古幽阵法的理由,以及把握有几成?” 百里云溪决定先不管这些,并且这也是那些年轻后辈的事情了,自己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是什么样的发展,自己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或者给这些后辈们一个指点,不会再参与这尘世的是是非非了,以前,自己就已经沾满了一身腥,也是时候收手了。 当初决定收锦云为徒,已经违背了百里云溪的誓言,若不是锦云拥有紫眸,与那玉石上的预言一模一样,恐怕百里云溪也不会收这么一个徒弟。 “风卷残云是上古阵法,其实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关于它的布阵,但详细的早已不知所踪,更别提有人学会可以拜师,手把手地教了,而古幽阵法不同,有您这位师傅在,不仅能够知道阵法的详细布阵是什么,而且还可以手把手亲自教学,自然不同。” 冷洺惜的这番话,细细想着,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完全版的阵法还有熟识它的人亲自教学,虽然只能起到一个辅助作用,真正要学会,还是要看学习者的天赋,但是这个辅助有时候也能起到一个决定性的作用,这样子说也不为过。 “丫头,那么你的阵法最高能够摆到什么级别,还有,你学习阵法,师承是谁?” 百里云溪最终决定一试,至于能否做到,就看冷洺惜的造化了,更何况,若冷洺惜真的是那个凤星,或许,她真的能够学会也说不定,哪怕她现在那么年轻,但是资质,达到了几成? “除了上古阵法,其他阵法我都能摆出,还有,我除了武功是跟锦云学了基础的,其他都是我自己查找秘籍学的,虽说拜师能够找到更快的捷径,但是自从跟了锦云学习武功之后,我尝试过去找一些名师学艺,但是不行,他们比起锦云来说差太多了,更何况关乎阵法,我觉得自己自学摸透,成长的速度更快。” 冷洺惜如实汇报,其中没有参和一丝虚假和夸大,将自己这一年的修炼完完全全地用这么一段话概括出来,这番话,听得即使是百里云溪,抚着山羊胡须的动作也是一顿,似是不敢置信。 仅凭自学,就能够摆出除了上古阵法之外的阵法,若是多年也就罢了,可冷洺惜还这么年轻,这简直是了不得的事情啊,这丫头,别说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了,若真的是冷洺惜说的这样的话,那么说有极大可能学会古幽阵法也是不为过的。 “老夫相信你没有说谎,很好,看来你真的很有天赋,老夫决定教你古幽阵法了,但是,老夫说到底也只能从旁辅助,能否真的成功就看你自己的了,漂亮话老夫不想说太多,但是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能够成功的几率真的很大。” 百里云溪发出爽朗的一声大笑,或许若是这个丫头,真的能够将自己的阵法完全学过去,那样子自己就是没有遗憾了,全部的绝学都后继有人,自己也能够瞑目了,否则的话带着这一身武功进了棺材,连个传承的人都找不到,总感觉心里不舒服啊。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您,师傅。” 冷洺惜欣喜地说道,连忙跪在地上进行师礼,百里云溪单手一挥,犹如控制着空气般,将冷洺惜的身躯给扶了起来:“不必在乎那些无聊的礼数,这么大礼老夫可受不起,若是被云小子看到了,就算是老夫,估计也会怒气冲冲地找老夫算账的,你在那云小子的心中,可不一般啊,就连老夫都看得出来,这小子这次是动了真心了。” “咳咳……是吗?” 虽然被百里云溪这么直面地说出感觉有些尴尬,但是冷洺惜心中还是感觉很幸福的,毕竟,在锦云心中占据着不一样的位置,能够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回应,没有比这更加令人雀跃的事情了吧。 “你们不是说准备食材做饭吗?怎么还站在屋子外面不进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刻锦云扛着两捆满满的木柴,运着轻功,犹如一阵清风般出现在百里云溪与冷洺惜的身旁,将木柴放下,疑惑地问道。 “啊,对了,和这丫头聊得太开心了,就忘记做饭这件事情了,云小子,你跟我来用最大真气催动火云掌烧饭就行了,这样子比较快了,等烧火太麻烦了,丫头,你就先进屋子逛逛,或者在附近随处逛逛也可以,别闷着了。” 百里云溪一拍脑袋,刚刚真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冷洺惜虽然不是像百里云溪那样将做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也没有想到锦云竟然这么快,几十公里的路,包括砍柴包扎,竟然在这么会儿聊天的功夫就回来了。 冷洺惜知道锦云的武功深不可测,但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不仅仅是路线熟悉,这简直可以堪称千里马全速了,还不算上障碍物的时间。 “什么?!师傅,我好不容易将这些木柴搬回来,跑了这么多路,花了那么多时间,这次您竟然说用火云掌直接解决,那么我刚开始说用火云掌的时候您干吗不这样子说,害我跑了那么久,累死了。” 锦云听了百里云溪的话后忍不住叫苦道,百里云溪闻言生气地又是狠狠拍了一下锦云的脑袋,双手叉腰,吹胡子瞪眼:“怎么样?老夫可是你师傅,师傅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还敢叫麻烦顶嘴了,以前修炼的时候都没见你顶嘴过,那时候每天砍柴可是你的必修课,现在才跑了一次就累了?你以前的骨气哪里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 锦云哪里敢跟百里云溪再顶嘴,心中暗暗嘟囔着,自己跟了百里云溪修炼几年了,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气,在他生气的时候,还敢顶嘴的话,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奇怪,师傅,您看,这松树是不是有点偏阵了?” 就在锦云和百里云溪吵架的时候,冷洺惜注意到了松树的树叶不停偏转着,虽然是被风吹得,但是这偏转的幅度好像有点大,就像是,有人闯阵了一样,只是若真的有人闯阵,作为阵心的百里云溪应该第一个知道的。 虽然百里云溪并未开口,但是冷洺惜还是觉得这松树的弧度有些诡异,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什么?怎么可……” 百里云溪闻言,连忙看向那颗松树,定睛凝神,一会儿后,又是掐指算了算,眉头微皱:“确实是偏阵了,若不是丫头提醒,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个现象,是有人闯阵了。” “可是,师傅,若真的有人闯阵,您为什么会察觉不到?” 百里云溪的阵法实力有多高,锦云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时连阵眼偏转了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还要冷洺惜提醒,这着实出乎了锦云的意料,当然,锦云也不会认为百里云溪这是年纪大了,一时没有注意,也就是说,这闯阵的人非同小可。 “这闯阵的人有些奇怪,老夫在插放的阵眼中并未探查到他有生命迹象,就像是死人的尸体在活动一样,所以老夫才没有注意到有人闯阵了,而且,这家伙知道九珠连环的位置,看来,他是跟着你们背后来的,没想到竟然连云小子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跟踪,这其中,可能有着一些蹊跷在。” 百里云溪说完,冷洺惜和锦云两人对视一眼,他们也都没有发现到有人跟在背后,这不仅仅是跟踪者的高超技术了,有锦云在,按理说,任何跟踪和隐蔽都是无效的才对。 “师傅,您说没有生命迹象?这是什么意思,若真的没有了生命,那不就是死人了吗?死人怎么可能活动呢?” 冷洺惜的口气充满了疑惑,百里云溪眉头皱着,也是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老夫曾经听说过有这么一种战士存在,叫做死士,那就是没有生命,但是受到操纵,可以以活人的形态行动,而且这种死士不老不死,不用进食,作战力量依靠操纵者的技术而定,只是,这一点,云小子你比老夫清楚,你跟丫头解释吧。” .. 章百零四 死士的真面目?! “只是这死士有着极大的缺陷,再怎么说他们终归是人的尸体,人死了之后,力量会骤减,就算有人能够操纵尸体来进行作战,但是他们连剑都拿不起,而且仅仅被石头砸中就会血肉纷飞,以前傲天曾经想用这门技术培养军队,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而且因为受到许多人的谴责,这关乎到民心,还有人道主义,再也无人问津这门技术了。” 说到这死士,锦云还是知道比较多的,而且锦云曾经也对这门技术起过兴趣,毕竟若真的能够控制死人作战,发挥生前拥有的力量,那简直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了。 百里云溪看了一眼锦云,想说的已经被锦云说完了,他也已经无话可说了,确实如锦云所说的那样,派出死士,虽然不会像活人一样容易被人察觉,但是死士行动极为缓慢,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行动,不到几分钟全身的肉都会腐烂到地上,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 “那么按你们的说法,应该不可能是死士才对,但是,失去生命迹象之人,这一点确实很可疑,这样吧,我和锦云去看一看情况,师傅您就留在这里吧,那个人,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方了?” 冷洺惜思索一会儿后,在这里探讨也谈不出什么结果,还是亲自前去看一看才好,而且,到底是谁,会派出这样的人跟在冷洺惜和锦云的身后? 醉轻狂,还是冷绝?每一个人都会可能,仰或者又出现了新的势力盯上了他们,这一下,可就麻烦了。 “他现在已经到了倒数第二个小阵了,等我们赶到的话,就剩下最后一个小阵了,这样吧,老夫对这人也是很感兴趣,他的速度很快,而且也拥有着自己的思想,在进阵的时候都会自己观察小阵之中是不是暗藏玄机,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只到倒数第二个小阵,特别是没有生命迹象这一点,就连老夫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百里云溪还是决定跟着两人一起前去,冷洺惜望了望锦云,锦云也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一起出阵,在最后的小阵等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跟在我们后面。” 三个人明显起了兴趣,而后面那个所谓的“死士”,虽然行动仍旧谨慎,小心翼翼不让他人发觉,却没有知道自己的行动早就在三人的掌握之中。 此时那个死士两眼空洞,猫着身子,来到了一块矮石旁,藏了起来,露出眸子,悄悄看着那后一个小阵——歪脖子树,只要过了这个小阵,便能到达冷洺惜等人所在的地方了。 虽是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个死士仍然没有轻举妄动,犹如一个警惕的猎人般,不到自己确认到万无一失的时候,绝不会突然出手,贸然吓跑了自己的猎物。 “你们看,他藏在那里。” 殊不知,死士的动作早就落在了一座比较高的山坡上那三人的视线之中,此时冷洺惜指着猫着身子蹲在矮石旁的死士轻声说道。 “看这颜色,无疑是死人的尸体没有错。” 百里云溪抚着花白的胡子,眸子微微眯起,在阳光之下,那死士身上犹如病态般的白色皮肤暴露得彻底,哪怕他身上已经用夜行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单从裸露的皮肤上就不难看出这一点,而且若认真一看,那死士的眼睛无神,犹如死去的人般,连转一下都不会。 “他的头发几乎都脱落了,还有身子骨看起来也很僵硬,胸膛没有起伏,连呼吸都没有,皮肤苍白,而且照射着阳光,还有脱落皮的痕迹,这些都是死士的特征无疑,只是,这死士怎么看起来就像是有自己的智慧一样,不管是隐蔽还是其他动作,看起来都是经过人的大脑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 锦云再一旁进一步解说道,话到了这个地步,三个人心中都有了一样的想法,冷洺惜率先判断出来:“难不成,有人私自开发死士这门项目,而且时隔多年,这死士的培养技术已经到了现在可以与活人无疑的地步?” “应该不可能,召唤死人来人间,本来就是违反阴阳两道的大事,虽说老夫不知道有没有天谴存在,但是这样的事情,会破坏原本的自然生长规律,这样子下去,倘若这死士以大多数的形势出现,会让这个世界导致混乱的局面的。” 百里云溪神色凝重,此刻牵扯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刚开始听会有些夸张,但细细一想,也并无道理,死人重生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违反了自然选择的生长规律,倘若这样的技术真的被开发了出来,死人从墓地里重生,为人们的指控而战斗,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就感到寒颤。 不仅仅是那不老不死的躯体,能够让死人重生并且发挥出生前的力量,甚至拥有了智慧,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成死人横行霸道的世界,而且,也不会再有活人的存在,会彻底变成死亡支配的世界。 “不过,我觉得这个人应该还没有死才对。” 冷洺惜此时这番话无疑语出惊人,百里云溪闻言连忙道:“丫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东西了,说出来听听。” “这只是我的理解和猜测,不过,你们看,那死士的肚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涨涨的感觉?好像刚刚吃完饭,充满饱腹感一样。” 冷洺惜的这番话,提醒了两人往死士的肚子上看去,确实如此,那死士压下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不停涨涨缩缩的模样,似是活人将空气吸入体内一样,只是,这涨的弧度未免太大了一点,简直就像是一个中型气球。 “这看起来有点恶心,师傅,您看,这感觉像不像被人下了盅虫?” 锦云皱了皱眉,虽然以前磨练的时候看多了这种事情,比这更恶心更恐怖的事情都见过,但现在这具死士可不在锦云的见识范围之内了,刚开始见面会恶心的感觉很正常,不仅是锦云,就连冷洺惜还有百里云溪也不能说完全免疫。 “是有点像,但是死士这种东西为师也只是听过一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死士,虽然很有可能是新品种,还是被别人操纵着的,既然能够不被你们两个发觉暗中跟踪到了这里,想必是有一定能耐,我们得小心一点,等会上去了,最好能够生擒,一旦发现不能,就即时消灭了他,不能危害到自身安全,知道了吗?” 百里云溪这番话,无疑是他打算出手了,冷洺惜抿了抿唇:“在这里讨论下去也没什么用,或许能够生擒来好好打探一番更加直接,只是我担心其中有诈,毕竟对手来路不明,锦云,你怎么看?” “我与师傅去就好了,铭惜你就在这里呆着,有我和师傅在,不怕他有什么鬼主意。” 锦云站起身子,百里云溪闻言后哈哈一笑:“很好,老夫也很久没和云小子一起合作过了,想当初在西雷的东谷时候我们一起合作捕猎山猪的时候,那个时候可默契的很啊,几年未见,云小子,可别跟老夫说你已经生疏了,老夫还等着看你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呢。” 百里云溪的笑声,自然是被小心翼翼的死士给听见了,此时的他原本刚想冲进最后一个小阵,听到笑声,顿时察觉自己被人发现了,往声源扫了一眼后,发现百里云溪,锦云,冷洺惜三人站在矮山上,不退反进,直接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看来,果真有诈,你们小心点。” 冷洺惜见这死士的动作,换做寻常人,那么谨慎的态度,想必是早就转身便逃跑了,可这死士却毫不畏惧地冲上,若没有什么可以一击致命的武器,很难想象会有人这么傻,特别是这死士还有一定的智慧。 “可能是操纵者距离太远,在这个距离上难以操纵死士的一举一动,仰或者这死士的开发还不完全,只是被输入了杀意,但是,这样的东西,派过来无疑是送死,云小子,你可要小心点,老夫总感觉这死士不是被派来送死那么简单,有点不安心啊。” 百里云溪见死士冲来,反倒是一改平时那轻蔑的态度,神色越发凝重,锦云不言,手上已经有了动作,单指秉着食指,两指一挥,一道真气化作的气刃便从指尖飞出,直指死士冲来的方向。 死士一跳,身子在空中一扭,咋一看有点搞笑,但是这扭的弧度很大,而且极为灵活,闪过了锦云的真气攻击,气刃打在死士身后的一块石头上,“轰”的一声,将那石头轰炸成无数的碎片,但死士脸色不改,仍旧往三人的方向冲来。 与此同时,冷洺惜也能看到那死士的肚子越来越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爆炸出来一样,而身旁的百里云溪运着阵法,将九星连珠给转了个位置,刹那间,狂风突起,飞沙走石弥漫着整个人的视野,将四个人的身影完全给包裹了进去。 .. 章百零五 盅虫的控制,惨绝人寰 死士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眼神虽然没有任何涟漪泛起,但能够看得出他在警惕着这包裹着自己的飞沙,风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卷着无数石头与沙子,将死士包裹了起来,并且,越靠越近。 死士似乎意识到了原地停着并不是办法,虽然阵法中一切的攻击都是幻想,不会致死,但是越高级的阵法就越能迷惑别人的心智,若是中了阵法中看起来极为强大的攻击,所需要的代价就是精神力的摧残,但是—— 他是死人,完全不用担心精神力会被摧残到什么地步,因为尸体的大脑早就不会运转了,之所以能够行动,是因为有人操控着,三人在阵法之外,也是如此想着,只是想抓着死士冲出阵法的一刹那,露出身形,锦云好生擒他。 阵法,只不过是个迷糊视野的陷阱,为的,就是陷阱之后的捕捉! 但是,出乎意料,透着百里云溪手上的榜眼,三人竟然发现那个死士没有打算冲出龙卷风的打算,反而被逼得后退了几步,似是对这龙卷风的攻击极为畏惧般,不敢轻易上前。 三人都是大吃一惊,若真的是死士,怎会害怕阵法的精神攻击?而且死士若真的只剩下了杀意驱动本能的战斗,也不会惧怕这龙卷风的吧?难不成死士的智慧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高?只是阵法,他也会当成真的分辨不出来? “难不成,这个人真的如铭惜所说的那样,还活着,并且具有一定的智慧?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个死士而已。” 锦云挑着眉说道,此时他也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了,究竟是不是死士?仰或者拥有智慧的死士,也是会惧怕这所谓的精神攻击呢?可是死士的大脑应该早就停止运转了才对,不可能让其重新活过来,至少锦云能够胸有成竹地肯定这一点。 只要大脑还活着,就一定不是死的,那就是一个活人,哪怕不能呼吸,没有心跳,但是不管是真气的酝酿,还是思考,行动,说话,这些都是需要大脑的存活才能做到,只有大脑,是无法用武功来隐藏的,呼吸和心跳的消失还可以用一些比较偏僻的武功做到。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死士肚子越来越大了?” 冷洺惜看着榜眼里的死士,发现他的肚子里已经涨得如同一个大气球般,似乎是里面的东西也感觉到了不安一般,想要拼命从死士的肚子里出来,然后离开这里。 “看来阵法对他的威慑力很大,哪怕有我们三人在的时候,这死士也是毫不畏惧地冲上前来,待老夫来试一试。” 百里云溪心中似乎有了想法,单手一挥,只见那极速转动着的龙卷风里,突然射出来数十个石子,以极快的速度往死士的身体上打去。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这样的攻击就算死士拥有极为高超的轻功也是避不过,但是,避不过也得比,哪怕是阵法,死士似乎也是忌讳得很,生怕受到一点攻击,单脚一踏地面,飞上空中,却不打算冲出龙卷风,只是在空中闪躲着射过来的石子。 阵法内的攻击由布阵者而定,而阵法内的一切攻击都是以摧残敌人精神力为主要的攻击,其精神力的摧残视攻击的破坏力而定,此时这小小的石块自然算不上什么强大的攻击,对人的精神力造成的伤害也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如果是高强的阵法的话,尽管是小小的石头,对人的精神力也是有很大的伤害,只要击中的话,更可怕的是数以千计的石头朝着自己攻击过来的话,没有及时躲避,那么伤害也是极高的。 百里云溪这一招不过是试探,看那死士躲避锦云攻击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轻功,就知道这一招绝大多数都不能命中死士,但是,为何死士肚子里的东西对阵法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还有死士这压根就不敢碰触阵法的行为,为了得出这些的答案,必须做出一个假设,以行动证明。 “嗷。” 死士被石子击中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犹如野兽般的叫声,从空中直直坠落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紧接着死士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瞳孔冲血,好像遭受着什么非人的酷刑般,同时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他的大脑是活得,所以遭受到精神力的攻击才会变成这样,这证明了他并不是死了,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跟死人一样,这是障眼法吗?” 锦云诧异道,如果说是障眼法的话,那这未免也太逼真了,跟真的死人一模一样,而且就算是百里云溪亲自布阵,拥有一定真气力量的人,自然精神力也不能与常人相比,但是这死士只是被几颗石子砸中了而已,就感觉跟刺穿了心脏一样,这表现未免也太超乎常理,太夸张了吧。 但是更让人惊讶的东西还在后面呢,在锦云的话音刚落,那死士肚子里的东西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更是往死士的肚子里往外冲撞着,死士遭受着头脑与肚子的剧痛,眼珠子都开始流血了,最后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不要。” “嘭。”的一声,爆炸声响,就连锦云,冷洺惜,百里云溪三人都听到了,毕竟阵法是关乎于让敌人进入幻境,所以实际上死士距离三人的方向并不远,只是被幻想引入到了阵点而已,至少三人现在看不见,却能透着布阵者手中的榜眼观察到死士陷入幻境之后的一举一动。 漫天的血液和肉块纷飞着,这情景看起来着实恶心恐怖,这些鲜红色的肉块没有腐烂,这也正证明了这个死士并非是死人,只是不是一般意义的死士,可以说是新品种,但这一定是活人,而且还是活生生被改造成了活死人。 死士的新品种,他的真面目就是以活人为基础改造的活死人,这个想法,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战栗,可这不仅仅是一个想法,更是一个事实,这样BT的想法和研究竟然出现到了世界上,并且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这不仅仅是违背了人道主义,更多的是,这种行为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他肚子里有东西跑出来了。” 在血肉模糊之中,冷洺惜忍着恶心感,一直在盯着死士那膨胀的肚子部位,此时死士的肚子爆炸了,死士也犹如完全死透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那肚子里流出来的鲜血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慢慢爬了出来。 “果真是盅虫。” 映入眼帘,就是一条肥硕的虫子,正在从死士的肚子里艰难地爬出来,但是却爬不走,这盅虫的尾部已经与死士的肚子一处链接在了一起,可能就是从死士的身上直接汲取养分给盅虫长大,没想到竟然喂养得这么大了。 三人看见这条盅虫的真面目后,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同情,盅虫一般的大小最多不超过一个手掌,但这条盅虫明显是超过了手掌的大小,不止一倍,若是这真的是活生生地将盅虫放在活人体内,硬生生用盅虫将活人改造成活死人,听从自己的命令,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这条盅虫究竟被放入这个活人体内多长时间了,才能长成这么大的模样,光是想着就觉得痛苦无比,毕竟这盅虫时时刻刻都会在身体内撕咬着人的血肉,夺取人生长的养分,仅仅是放进去一会儿就是钻心的痛,那么,这盅虫若是在你身体里养育了几年,会作何感想? 冷洺惜等人不是当事人,自然不知道,这活死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去一切感官的感觉了,所以才会一脸平淡,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 而且为什么,这个盅虫控制的活死人对于阵法的抵抗能力竟然这么低,简简单单地精神摧残攻击对于他们仿佛是噩梦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他们,在那精神攻击之下,活死人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剧痛一般,捂着头脑,而且盅虫也是惊慌无比想要从死士肚子里逃出来。 “就连在苗疆的时候老夫也没听说过有用盅虫这样控制活人来为自己做事的,就算是有,恐怕也是被苗疆的人列为禁术销毁,永世不传,究竟是谁,自己竟然研发出了这种手段来控制人为自己做事,这简直是作孽啊。” 百里云溪口气中含着斥责,心中颇感悲悯,锦云和冷洺惜两人心中也不好受,虽然知道那个死士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他可能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让一条盅虫放进自己的肚子里的,很可能,是被强行抓来当做实验品的。 “现在他死了,一切线索也就断了,不过在他活着的时候,以活死人的状态,估计目标就是一个,杀掉我们,恐怕在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这幕后主使计划还真周全,连失败后的保密工作都处理好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条盅虫,师傅,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 章百零六 霹雳心,锦云皇威回归 三人虽是同情这个死士生前的遭遇,由活人的意识被硬生生改造成活死人,这样的滋味肯定犹如地狱般的痛苦,绝不好受,但是也不能让这个死士放在这里什么都不管,毕竟那条盅虫还活着呢。 研究那条盅虫的话,或许也能找到什么线索,至少知道这盅虫是什么品种,也能够隐约猜到作用如何,关于这新型死士,他们也是有太多的不了解,除了知道这死士有一个弱点就是害怕精神力量的攻击,除此之外,他们所能得到的信息还是很少。 “还是把那条盅虫抓起来为好,正巧老夫也有个在苗疆隐居的朋友,他对这盅虫的见解不是一般地高,可以找他问一问,这个东西是冲着你们来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何况对手还是藏在暗中打算偷偷对付你们的,不能连他人的武器和手段都是一头雾水,那样太被动了。” 百里云溪的话考虑起来很周全,这盅虫也是他们目前唯一仅剩的线索了,总不能让那死士死而复生将一切告诉给他们,让他们给他报仇吧。 冷洺惜和锦云对视了一眼,确实如百里云溪口中所说的那样,需要担忧的事情太多了,虽然这次碰巧发现阵法对这个死士有着致命的打击性,但是若下一次来了一个别种类型的死士,那么就糟糕了。 “我认为,控制这个死士最重要的地方应该就是盅虫了,想必那个幕后主使也是借着盅虫的功效往死士的头脑中进行催眠的,师傅,您还是先回去拿个密封的罐子,将这个盅虫封闭起来比较好,虽然媒介已经死了,但是盅虫毕竟是盅虫,也是有一定的毒性的,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这么大的盅虫,恐怕毒性也是磨练得很高了。” 考虑到人身安全,冷洺惜还是建议采取保守点的手段,百里云溪点了点头,他正有此意:“那么老夫先回杏花林拿点东西来装这盅虫,你们守着点,别让这东西跑了,虽然它那么惧怕阵法,此刻深陷阵法中,又被尸体黏住了无法动弹,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要分散注意力了,这东西若是给活着跑了,可是一个大祸害啊。” “师傅,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哪里用你说,赶紧去吧。” 虽然知道百里云溪是操心他们,但是这番话不管怎么样,听起来锦云感觉自己在百里云溪面前永远就像当初刚刚见面一样,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长不大,事事都需要百里云溪为自己说明担心。 可是自己现在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能力去守护自己身边的人的锦云了,对这些说教锦云心中没有什么不耐烦,因为这正是百里云溪关心着自己的方式。 但是不管怎么样,锦云都想有一天在百里云溪面前证明自己可以担当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这或许就是作为徒弟的自己,想要让自己师傅看到的一个姿态吧。 “老夫还不是担心你,提醒一下总是好的,罢了,既然你不想听,那么老夫也就不说了,老夫这就回去拿东西。” 百里云溪白了锦云一眼,气哼哼地说道,好心被当成了说教,是谁都没有心情好受,虽然百里云溪知道锦云这家伙的心思,但是,总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看待,已经习惯了,再也改不掉了,在百里云溪眼里,他永远就是当初那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虽然年幼,但是那时候刻入眸中的冷意,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也是百里云溪感觉欣慰的一点。 冷洺惜,你就好好陪在锦云的身边,这个小鬼,以后还有的是让你头疼的毛病呢,当初自己可是被头疼了好一阵子,这下子,陪在他身边的可不再是我百里云溪,而是你冷洺惜了,好好和他过日子吧。 冷洺惜抿唇笑了笑,看着这师徒两的相处方式,总是让人感觉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意,或许只有在百里云溪面前,锦云才会如此想要证明自己是一个大人,却不知道自己赌气的模样就像个小孩,难怪百里云溪总是把锦云当成孩子看待。 就在百里云溪打算回杏花林的时候,突然榜眼之中冒出了一道刺眼的红光,与此同时,不远处也是冒出了一片红光,将天空和山坡照的一片通红,犹如沐浴在血色夕阳下的大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冷洺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包围在赤红色的光芒之中,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 冷洺惜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情况是怎么样了,但是这道红光着实太刺眼,只是微微眯起都感觉眼睛一阵刺痛,索性完全闭上眼睛,口中大叫着。 现在这红光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覆盖面积?完全搞不懂了,冷洺惜闭上眼睛倾听着风儿,但是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人在往他们这个方向靠近,这难道是陷阱吗? 突然,冷洺惜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人拉着,极速地往后退着,这手的温度,是锦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么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虽然冷洺惜此刻心中有几千几万个疑惑,但是锦云都这样做了,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此时闭住了口,拧过身子,跟着锦云的步伐一齐跑着,在呼啸的风声中,隐约听见什么东西在沸腾着,紧接着,一个身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连着自己往旁边一滚。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热浪袭来,所幸冷洺惜此刻已经滚到了一块大石头旁,抵住了这热浪的袭击,否则的话身上肯定会受到烫伤的,强烈无比的风拼命席卷着,呼啸着,在冷洺惜的头上直吹而去,刮得冷洺惜的头发散乱着随风飘扬。 冷洺惜抱着头,身子蜷缩在石头背部,将脸埋在膝盖的衣服上,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突然听见锦云的声音自风声中传来:“先别睁眼,等风浪过了后才可以,不然的话会受伤的。” 听见锦云都这么说了,冷洺惜把睁开的眼睛给闭了回去,刚刚听那“轰”的一声,以及这热浪,难不成是什么炸弹爆炸了?可是这炸弹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伏进去的,而且又有这么大的能量? 过了一会儿后,风浪总算是渐渐消停了下来,此刻冷洺惜睁开眸子,感觉阳光十分刺眼,一时间眼泪都流了出来,微微眯了一会儿后,适应了光线,这才完全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视野。 映入眼帘,是无数细碎的灰尘漂浮着,有泥土,也有碎石的粉末,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惊天动地的爆炸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想必是短时间内范围性巨大杀伤力的炸弹一类物品,这破坏力,不容小瞧。 冷洺惜望了望刚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正是锦云,此时他和百里云溪都在,藏在面前这一块足以容纳五人的大石头背后,也是像冷洺惜刚刚那样,逐渐适应了光线,勉强看得清人。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了?” 冷洺惜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问道,她只看见一道刺眼的红光布满天际,然后就被锦云拉着玩命地跑,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此时眼见好不容易安全了,可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涌上心头。 “那个是霹雳心,江湖上杀伤力和范围最强大的一种武器,就算是武功再怎么高强的人,被霹雳心正面爆炸击中,也是非死即残,但是这种武器要想培育成熟要求也是十分高的,不仅炸药的分量要精细,材料更是上品,特别还是以活物的心作为养育的温室,这样刺眼的红色光芒,恐怕已经是培养了几年了。” 锦云站起身子缓缓道,紫眸中也是一种不可置信的后怕:“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培养出了如何炼制霹雳心的方法,这霹雳心是毒教的圣物,同时也是禁物,自从毒教第一代宗主留下几颗霹雳心作为镇教之宝后,这霹雳心就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这次亲眼目睹,这样的攻击范围和杀伤力,还真是名不虚传。” 毒教的圣物?那不是与狐有关? 冷洺惜眉头轻皱,不过为何毒教的霹雳心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情况来,好像还是冲着他们袭来的武器一般,若此事是毒教幕后主使的,只是为何……自己与狐的事情早在之前就与毒教解决了,而且毒教的圣女与自己的交情也不错,应该不是她们做的才对。 还有这霹雳心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埋伏下来的,又埋伏到了哪去了?这爆炸来的突然,而且偏偏还挑着了他们三个人集体出现的时候,这肯定不是巧合,到底是怎么操控和做到的。 “霹雳心是要以活物作为媒介引爆的,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盅虫就是霹雳心的媒介,这幕后主使的心还真是狠毒啊,不仅仅将活人改造成了活死人,甚至连他体内的盅虫都利用好了,不仅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而且被这死士盯上的人也不可能活着逃脱,若不是我们刚好设置了阵法困住了他,否则的话还真是面临险境了。” 百里云溪暗地里还是摸了一把汗,恐怕这幕后主使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刚刚好他们设置了死士最害怕的东西,就是阵法,而且在盅虫身体内的霹雳心爆炸的时候将他给引走了,否则的话,即使是自己和锦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重伤都是十分理想的结果了。 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次,还真是好运气救了他们本身啊。 “云小子,这次你做的真是不错,即使是老夫,在见到那红光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意识到要后退,若不是你拉着老夫和丫头快速撤离了一段距离,不然的话,恐怕也是会受到霹雳心的攻击波及的啊。” 百里云溪转过头来看着锦云,口气之中含着赞赏,锦云笑了笑,但是神色仍旧凝重,没有多说,他在思考着这盅虫和死士的来历,究竟是那路人马,暗地里冒了出来,针对自己与冷洺惜而来? 若是以前,恐怕锦云还不会怎么放在心上,就算这死士与盅虫的搭配真的是不老不死的组合,但是在锦云眼里还是不够看的,简简单单就能将其击败,但是,若多了这个霹雳心的话,倘若在近距离战斗导致这霹雳心爆炸,那么后果也不是锦云能够承担得起的。 若是在死士体内爆炸的话,这霹雳心的红光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就察觉到,这样也意味着自己拉不开距离,恐怕还会让死士黏着自己,更何况,自己的身边还有冷洺惜,自己也无法保护她不受到这霹雳心的伤害,这件武器的威力自己已经见识过了,以往只是听说过,现在这件传说中的武器出现了,并且还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和冷洺惜…… 不得不认真对待了,唯独冷洺惜,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矛头,自己都必须得快速掐断,连头拔出了,毁灭得丝毫不剩。 想着想着,锦云的紫眸一抹寒光闪过,微阳洒在锦云的外衣上,透着金辉般的光芒,仿若冰龙身上的鳞片闪烁发光一般,落入了身旁的百里云溪眼里,心中也不禁一震。 这个小子,不知不觉,都已经拥有了帝皇之象了,这种模样,即使是以前修炼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见过,锦云啊锦云,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没有看到的潜能? “真是太可怕了。” 冷洺惜上前几步,望着前方爆炸的中心范围,此时那无数的石头以及矮山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都被刚刚霹雳心的爆炸给炸成了空气,连在这世界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唯独剩下的就是这地面上被炸弹炸成的坑坑洼洼,这力量,堪称一个小型核辐射了。 只希望刚刚没有人误打误撞闯入了阵法之中,否则的话也是会受到刚刚霹雳心爆炸的波及的。 “老夫布置的九星连环阵也被这巨大的爆炸给破解了,看来老夫也得重新设置阵眼才行了,不过现在这死士的麻烦也算解决了,估计他也来不及传达这地方和阵法的具体位置,但为了保险起见,老夫要重新写一个阵法,锦云,你就先回杏花林里等等,丫头,你跟老夫来。” 百里云溪拂袖,转过身子挑选着新阵点的方向,冷洺惜被叫到后一愣:“师傅,你是要我帮忙吗?” 阵法这种东西,其实一个人与两个人没什么区别,更何况百里云溪阵法等级之高,也不是冷洺惜能够比得上的,倘若百里云溪要写什么高级阵法的话,有自己在身边,说不定还会拖慢进度呢。 “这一次,老夫要布置古幽阵法,让那些家伙们再也发现不了杏花林的所在之地,之所以叫你跟我过来,是要让你看我布阵,顺便教教你口诀,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百里云溪当然不是叫冷洺惜来打酱油的,此时转过身子,一脸正色地对着冷洺惜说道,原本百里云溪还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毕竟冷洺惜与自己还有的是闲工夫,但现在看来,危险已经到来,而且这霹雳心的出现也证明了这幕后主使并非等闲之辈。 这样的认识,着实不能给冷洺惜他们闲工夫慢悠悠地学习了,这一次,自己必须得加快速度了,免得下一次危急的到来,会打个他们措手不及。 “是……” 冷洺惜脸上露出喜色,同时也感觉肩上的担子也重了些许,拳头不由握紧,没错,倘若下一次这样的死士带着霹雳心再次袭来的话,那个时候,恐怕就要自己去帮助锦云了,决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扯锦云的后腿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锦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声,原本冷洺惜还以为这家伙会抗议几句呢,刚想表扬他好不容易开窍了,笑着回过头,却看见锦云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眸中寒光闪动,禁不住让冷洺惜给弄楞了。 “铭惜,你就跟师傅去吧,我就先回杏花林了,好好想想这次的事情。” 锦云淡淡地抛下这么一番话后,似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口气的变化,是那么充满了霸意,以及,暗藏里面,涌动着的杀意,仅仅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后背一阵寒意刺骨,锦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冰冷冷的模样,让冷洺惜感觉,十分地不习惯,真的。 以前或许自己还会欣喜锦云的变化,但是现在面对起来,心中却像是吃了苦果一样,苦涩涩的,想要吐都吐不出,自己,果然还是想看到锦云快乐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用自己的肩膀负担一切,为了保护自己与天下人对决的样子。 章百零七 因为你,所以他对决天下 锦云淡淡地抛下这么一番话后,似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口气的变化,是那么充满了霸意,以及,暗藏里面,涌动着的杀意,仅仅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后背一阵寒意刺骨。 锦云转身便走了,冷洺惜想要开口叫住他,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哪怕阳光挥洒,也看不见一丁点冰山融化的迹象,这种感觉,好像变回了以前的锦云,不,是比以前的锦云更冷。 那种看不透的感觉,又再一次回到了冷洺惜的心头上,缠绕着,让原本到了喉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仍由锦云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衣决。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看透锦云了,原本以为,这家伙会一直开开心心地渡过以后的人生,可没有想到,世事难料,仅仅一天光阴,又让他变回了以前那个必须考虑一切,与天下人对决的锦云,而且,比那个时候的锦云更加寒冷,让冷洺惜的心中充满了不安的情愫。 这样的锦云,对于他的未来,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若是希望锦云幸福,那么他就不要变成这副模样,但是,若是希望锦云平安,那么,只有这副模样,才能够让锦云有充足的力量去保护着自己不受伤害,冷洺惜真的很困惑,究竟那一面,对锦云未来的人生才是最好的。 “放心吧,丫头,锦云这一次之所以会如此变化,恰恰是因为你,其实,即使是现在的他,也对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棘手了,老夫也是如此,更何况对于这个幕后主使我们已经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都已经被霹雳心的爆炸给毁得一干二净了,就等于敌人还是在暗处,我们还是在明处,就算知道他的目标是我们,但是,不知道别人的真实身份,反而自己的一切都被洞悉了,这在计谋上来说,可没有比这更不利的局面了啊,哪怕锦云的武功再高,他的个性再狂妄,会有担忧也是正常的。” 百里云溪说完,用一种极为认真的眸光看着冷洺惜:“这个小子以前就是这样,对什么都不在意,一副冰冷冷的姿态,直至你来了之后,老夫才看到这小子还会有喜欢一个人的感情,以后,这小子就托付给你照顾了,同时,你也要相信他,他一定会给你幸福的,而且,他也会竭尽全力,不惜自己的性命保护你的,因为你是他这一世最爱的女人,他会做到这一点的,我是他的师傅,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普天之下最有担当的男子。” “师傅……” 冷洺惜被说得有些动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重重点了点头,似是在宣誓着一个誓言般:“放心吧,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锦云的,同时,我也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总有一天,就让我去保护锦云,因为我不仅仅是他喜欢的人,同时,他也是我喜欢的男人,我自己的男人,当然是要由我自己来保护,我一定会让他过得幸福快乐的。” “哈哈哈哈哈,你这丫头,这番话倒是有趣,锦云这次还真长了眼睛,找到你这么个好媳妇,不错,跟老夫来吧,一边走,老夫一边跟你说说这古幽阵法的布局,你可得记清楚了。” 百里云溪感觉冷洺惜说的话新奇极了,同时心中也是恭喜锦云找到了这么个好女人,运起轻功,往矮坡之下飞了过去,爱情这东西吗?看来缘分到了,就真的到了,锦云,这冷洺惜你若不好好把握,那么你以后就别说是我百里云溪的徒弟了。 冷洺惜同时也是跟上,回头望了杏花林方向的那一眼,暗暗咬了咬牙。 我一定要学会古幽阵法,这一次,就轮到我保护你了,锦云,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一遇到真正的难关,就只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让你保护了,绝不会! 而此时,祥龙城中,冷府之内。 在一处宽敞的园亭内,上面造了一个戏摊,此时画着红脸,带着长须,手持长枪的男子正在台上与伙伴唱着对手戏,而这出戏正是十分出名的“定军山”,这也是冷清十分喜欢的一部戏。 冷清此时坐在台下,搬了一张梨花椅子,靠在背上,仪态端正地看着上面的戏,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似是对什么事情的发生已经胸有成竹了般,旁边的闲椅上,摆放着一杯上好的龙井,冒着热气,刚上不久,还有桂花糕等特色小吃,以及一颗小小的水晶球。 这枚水晶球造型很特别,说不上来的形状,在微阳的照耀下,似乎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炫乱了众人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或许,这是冷清个人的收藏?今日拿出来把玩把玩而已? “贼寇,哪里逃。” 此时台上的戏已经到了高嘲,叮叮当当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加快了速度,只见台上的主角们手中花枪转得飞快,冷清笑容越发扩大,放下手中刚刚端起的上品龙井,刚想拍手大声叫好,但是一个声音,却将冷清的“好”字给掐然而止。 “噼啪。” 似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很微妙,但还是被冷清给听见了,只见桌子上的水晶球现出了一道裂痕,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裂缝出现在水晶球上,水晶球最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最后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而舞台上的人们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待话音刚落,所有的声音,也是瞬间停了下来。 戏完了,但这水晶球也碎了,这…… 台上的人们心中都有些疑惑,但同时也是有些惶恐,只见冷清看着那碎了的水晶球,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阴沉还是平淡,视线转动着,却是得不出一点讯息,若是冷清心情一个不爽降罪下来,可不是他们担当的起的后果啊。 虽然冷清平日里待人挺和气的,但是这些官场上的人,哪一个不是演戏厉害的?失去了这么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再加上他们又是旁观人,被拿来当做出气筒也想得到的事情啊。 “哦?你们是唱完了吗?那么就换下一队吧,这一次唱得不错,哈哈,你们的技艺可真是越来越长进了,父亲还真是没有请错你们呢,来人,给这些戏子们打赏,再找个人把这些碎片给收拾干净了,别影响我看戏的心情。” 出乎意料,冷清只是淡然一笑,将视线从那堆碎了的水晶球上移了开来,像是碎了一个不值钱的东西般,不足挂齿。 冷清这才发现台上已经没有了声音,所有演员都在注视着自己,挥了挥手,看起来与平时无疑,相反,他们还从冷清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高兴的情绪。 自己的宝贝都坏了,还这么高兴?冷清这是怎么了?众人心中犯着嘀咕,但是哪里有人敢说出来,更别说问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冷清还没有怪罪到他们身上,他们也该高兴了,还有打赏可以拿,冷府的打赏,那可不是一般的多,都够自己三个月的工资了,千恩万谢后,收拾行装下台,换下一队演员上场了。 冷清唤来了候着的下人,将那堆水晶球的碎片给收拾干净了,用一块布包好,让他送回冷绝的书房内,端起龙井轻抿了一口,口中仍旧含着淡笑,只是这次意味,非同寻常。 这水晶球是死士体内盅虫的本珠,是从盅虫体内排出来的,每个盅虫出生,都会有这么一个象征着自己生命的本珠,苗疆的人都是用这样的珠子来知道自己的盅虫是不是已经死了,若盅虫死了,这盅虫的本珠也会破碎,表示着盅虫的死亡,就像是一个生命感应器一般。 而这一次,盅虫的死亡,说明霹雳心已经引爆了,冷清当然没有那么天真地认为光凭死士就能杀了锦云和冷洺惜,自然是要靠霹雳心这个杀伤力极强的宝贝,若能一口气取走这两人的性命,那是再好不过了。 也不枉费冷绝那么谨慎,将耗费了大量精力和财力培养出来的死士拿出来去对付锦云和冷洺惜。 没有人能够在霹雳心的近距离攻击之下存活,那个死士早已被自己设定了黏住目标,不管怎么样都是甩不开的,只要目标出现,这死士就会死死跟上,只要这盅虫死了,就意味着霹雳心爆炸了,就算锦云和冷洺惜有通天的本领,下场也就是一个字——死! 冷清却没有察觉到,一个人影隐藏在角落里,正监视着此刻冷清的一举一动,当然,刚刚本命珠破碎的事情,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个东西,应该就是盅虫的本命珠吧,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派出那个人后,就一直坐在这里看戏,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难不成他以为光凭下盅就能够将与宫主势均力敌的锦云给除掉了?呵呵,真是天真,不过,看他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了的模样,我就勉为其难地等等结果如何吧。” 青染心中想完这些之后,转身便走,留在这里是等不出什么结果的,果然,还是去靖王府一趟,看看冷洺惜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回来才好。 真希望就能够这么简简单单就解决了,不用自己出手,这下子的话,冷洺惜一死,宫主就是彻彻底底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丫头,记住了吗?” 在山谷外,百里云溪将最后一个小阵布置好了之后,问着身旁的冷洺惜,冷洺惜闻言后点了点头:“师傅,我已经全部记住了。” “那就好,等回去杏花林之后师傅给你带个模型,你摆摆看,是不是有成型的迹象,若真是有的话,那么就等于是起了个好头了。” 百里云溪赞赏地笑了笑,古幽阵法结构复杂,需要许多细节性的地方要去记住,看冷洺惜这么有自信的样子,这丫头不仅对于阵法的嗅觉性极强,而且记忆力也是一等一的高啊。 “那我们回去吧,我也有些担心锦云,刚刚看他这样默不作声地就走掉,回到杏花林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吗。” 听到百里云溪这么一说,冷洺惜也是有些惦记着尚在杏花林里的锦云了,看他刚刚离开的时候那阴沉的脸色,只希望锦云不要想太多,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太久为好啊。 “放心吧,虽然老夫总是把他当成小孩看待,但是正因为如此,老夫才知道他已经成长了许多了,你真是该看看他以前的模样,与现在比起来是天壤之别,呵呵,罢了,既然你那么担心云小子,就回去吧,反正外面的事情办完了。” 百里云溪虽是口中这样说,但是动作仍旧不急不缓,刚刚布置完了古幽阵法,其实自己也是很费神的,古幽阵法需要有太多的细节关注,而且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哪怕是这个阵法的创始人,百里云溪的阵法也会完全崩塌,需要重新布阵。 这是一个需要阵法天赋和经验极高,而且还要专注全部精神力进去的阵法,所以这个阵法才能与上古阵法齐名,被誉为当代的上古阵法,也是百里云溪最为骄傲的自创阵法。 更何况,百里云溪相信锦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的,但是他只是有些担心,若锦云真正露出了帝皇之象,那么这命运的格局岂不是要变天了?倘若锦云对皇位有了心思的话,那么,恐怕天下又要掀起一阵风浪了。 虽然百里云溪已经决定不再插手红尘的事情,而且对于锦云有没有打算当皇帝,百里云溪也是没有那个心思去支持或者反对,但是,若锦云真要当皇帝,代价是无数人的性命与鲜血,百里云溪也不能够坐视不理,因为他是自己最宝贝的徒弟,不能让他背负无数人的血债,那样会让他下地狱,永不超生的。 只希望他的这份能耐只是用在保护身边的人身上,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吧,百里云溪心中暗想,缓步往杏花林的方向走了过去,但是步伐,已经没有了初见冷洺惜的时候那么张武有力了。 而冷洺惜也注意到了百里云溪的迟缓,毕竟百里云溪年事已高,刚刚古幽阵法之复杂,就连一向自诩记忆力不错的冷洺惜也是勉勉强强才能记住,虽然心中挂念着锦云,但也不能够就这样丢下百里云溪先走,冷洺惜也是放缓了步伐,与百里云溪保持一致。 真希望就如百里云溪所说的那样,等回去之后,锦云还是原来的那个锦云吧,尽管以前的锦云感觉没那么可靠,但是,冷洺惜还是能够在他身上感觉到快乐与幸福的情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冷洺惜情愿被这样的锦云缠上一辈子,也不愿意他露出不快乐的模样。 一切的难关,就由我来打开,我来承受吧,只愿意他一生无忧。 待两人重新走回杏花林的内阵中,发现不远处的那间屋子竟然升起了炊烟,两人对视了一眼,迈过小桥,闻着流水声,踏着地上的杏花,越走越近,就能够隐约闻见屋子里一阵饭菜的香味飘出来。 “唔……闻到这股味道,老夫这才发现,原本打算要用午膳的,现在经由刚刚那事情耽搁下来,天都快暗了,这下子,还真是有点饿了。” 百里云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冷洺惜笑了笑,不仅是为百里云溪这句话,而且…… 锦云,果然还是原来的锦云,太好了,只是,这个家伙竟然会做菜?冷洺惜真是没有想到,这家伙不会是逞能的吧?等会厨房就会燃起大火把一切都给毁了?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饭菜都快好了,若你们还迟迟不归,等凉了就不好吃了,师傅,我把您后面菜园子里的菜采了点,将就和着您的桂花酿一起吃吧。” 听到脚步声,锦云从厨房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冲着两人大声喊着,看表面上,似乎与平时的锦云无疑,冷洺惜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没想到锦云你竟然还会做吃的,话说,我还是一次都没有吃过你做的东西呢。” 冷洺惜快步上前,走进屋内,屋子装饰得很是普通,通体用翠竹制造而成,用绳索连在一体,屋内有竹桌,竹椅,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字画等,屋内北西开着两扇门,将外面杏花林的景色尽收入眼底,飘着竹香,赏着那杏花被金色的光芒轻轻滚烫着,恍若仙境一般。 见到这副情景,冷洺惜禁不住停住了脚步,细细打量起来,沉醉在这犹如画卷般的美景中,这里真是美啊,屋内也是如此,这样的生活,真是如同神仙一般,清幽仙乡,古色幽香,细水长流,滚入心田,竹屋杏树,飘飘洒洒,或许,就连天宫的景色,也比不上这美景。 若是自己老了之后,是不是也能和锦云一起过上这样的生活呢?这样子,光是想想也就让人感觉到幸福感十足啊。 “怎么样?丫头,老夫这里的环境不错吧。” 百里云溪也是缓步跟了进来,见到冷洺惜看着这门外的景色入了神,自然是知道她被这美景给迷住了,笑了笑,也是一番感叹:“老夫自从退隐江湖后,已经有十年了,就是因为寻了这么一个地方,不然每天呆在这一成不变的景色之中,老夫也是会厌倦的,那还不如满江湖跑着玩着痛快,哪怕会再次牵扯红尘身不由己,也就图一个快意,但是就有这么一个地方,让老夫感觉自己可以在这里安定下来,这里,便是了。” “确实如此,这里美如画卷,四季如春,诗意一般的生活,我终于能够明白,您为何会在这么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十年,而且还舍不得出去了,在书上看,您的性格可是最不安分的,当年在江湖上也是闹了几件轰动的大事呢。” 冷洺惜抿唇笑道,百里云溪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呵呵着道:“往事不堪回首,老夫已经和以前那些江湖上的事情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这些东西,不提也罢,不过这锦云的手艺我已经有几年没有尝到了,说实话,这家伙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呢。” “哦?我还没有尝过,能得到您的赞赏,想必还真是不错,我倒是没有想到锦云会有这么一手烹饪的本领。” 冷洺惜看起来脸色有些惊讶,此时在厨房内传来不满的一声:“爱妃,难道本王的手艺,在你的心中就是这么不堪入目吗?你还没吃过呢,怎么就知道本王不会做饭了。” “这小子又跟你闹别扭了,唉,就这副德行,还想让我不拿他当小孩子看待,难啊。” 百里云溪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是又快速摸进了厨房内里,毕竟自己肚子也是饿得呱呱叫了,还真别说,以前这小子做饭的时候还真是有一手,多年未吃了,不仅是换换口味,也是想这家伙的手艺了。 “我觉得也是。” 冷洺惜赞同地点了点下巴,接着将长袖收入,缓步走进了厨房内,只是这样的锦云,才会给冷洺惜一种他是幸福的感觉,不像刚刚那脸色阴沉的锦云,虽然身上充满了霸意,但是,却是让冷洺惜感觉到他的心,其实是冷若冰霜。 映入眼帘,便是简单的灶炉,里面的洞中点着柴火,火焰并不大,此时正烧着一口大锅,而锦云就坐在一旁,而桌上已经摆满了一些素菜,看起来清淡可口,见到冷洺惜进来后,锦云指了指那口大锅:“等一等,饭马上就好了。” “老夫等不及了,就先吃了,这饭有没有都没关系,反正老夫已经习惯了吃桂花酿了,难得换换口味,菜吃多一点也是能饱的。” .. 章百零八 为了你,我愿意付出生命 百里云溪倒是一点长辈的模样都没有,活脱脱一个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的小鬼头一般,直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小白菜,含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吞咽下去后,末了还不忘夸赞一声:“你这家伙,出去磨练了那么多年,就这手艺是越来越长进了,看来你也没有荒废,不错,这小白菜虽然简单,但是炒的味道刚刚好,柔滑清脆,包含水感。” 锦云白了百里云溪一眼,在以前这家伙就是这么一副长辈的模样都没有,见到吃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不过,自己已经多年没有亲自下厨了,这手艺,还是比以前好了?锦云还没有尝过,不过连百里云溪这金口都出声夸赞了……倒是出乎了锦云的意料之外,还以为要被多损几句呢。 “锦云,看来我真的要跟你道歉一声,同时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我原本还以为,你是那种进了厨房就要将厨房给毁了的一种类型,没有想到,这些素菜看起来真是不错,哪怕是平常的菜色,经由你手上后,看起来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冷洺惜暗地里给锦云竖起了大拇指,锦云也是笑了笑,但也没有过多得瑟,站起身子,将锅盖打了开来,白花花的米饭已经熟了,热气迎面,一股米香浑浊着菜油味弥漫在空气中,虽是有些平常,但闻起来,却是有那么一种心安,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 不,这里,本来就是家,我们的家,有如同父亲一般的百里云溪,还有自己最爱的男人在自己身边,尽管粗茶淡饭,但是,置身于这样美丽的仙境中,与爱的人彼此执手,这一刻,他们已经比世间所有的人都要幸福多了。 冷洺惜心中这样想着,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感觉,上前去帮着锦云把火给灭了。 冷洺惜在灶炉面前蹲下,单掌一挥,运着真气,那本就渺小的火焰一下子就被风儿给吹灭了,此刻,却突然听见身旁的锦云落下一句轻语:“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以我的生命发誓,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就好了。” 冷洺惜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锦云,锦云表情依旧,似乎刚刚那句话是冷洺惜的幻听一般,只是,她心中却深刻地明白,不是自己的幻听,刚刚那句话,是锦云亲口说的。 冷洺惜感觉自己的心又缓缓抽痛了起来,虽然,锦云表面上还是原来的那个锦云,但经过了刚才的那件事情,或许,锦云的心已经变了,这样的话,听起来像是一个承诺,为了自己而许下的承诺,若是以前自己还会高兴,但发生了袭击事件之后,冷洺惜只会感觉,自己给锦云增加了更大的负担。 “你不需要这样子,我会保护我自己的,你这样子,只会给自己更大的压力,同时,也让我感觉自己更没用一样。” 冷洺惜垂下头,轻声说道,她不想让百里云溪听到,会因此关心他们两个,这句话,冷洺惜用了内功传音,只有锦云才能得知,至于口气,恐怕光是听着意思,锦云也能脑补得出来。 但是,那句由我来保护你,冷洺惜还是说不出口,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说出这句话,若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只是不负责任的自大而已,冷洺惜做不到。 锦云盛着饭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冷洺惜的话自己已经听到了,垂眸,对着冷洺惜笑了笑,发出一声轻呵,若不是腾不出手,锦云真想揉揉眼前这丫头的小脑袋,明明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一面对对于自己的事情,就变得那么笨了。 “傻丫头,你可是我的媳妇,怎么能让你来保护我呢,我说过了,不管是谁,只要对你不利的人,我都会将他们铲除殆尽的,不会让他们伤到你一分一毫,哪怕是那个醉轻狂,我也绝不会,因为,你是我锦云一生最爱的女人,所以,为了这份最爱,我当之无愧。” 锦云的话,字字真情实意,尽管是透着内功传音,冷洺惜也能感受地到他话中的温度,是那么的温馨,只是为了自己,要牺牲他本来波澜不起的生活,被迫卷入一圈又一圈的风波之中,而这个“当之无愧”,给了冷洺惜无尽的感动,同时,也是更多的愧疚。 冷洺惜感觉自己真的很自私,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偏偏要让锦云,自己这个最爱的男人为自己承受,每一次的风风雨雨,醉轻狂也好,死士也罢,都得他用一己之力承担,选择将自己一个人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以一个人的身躯,承担两个人的重量,去面对未知的狂风暴雨。 哪怕他是展翅的雄鹰,终有一天会累的,但他还是没有露出一丝疲惫的姿态,只是为了自己心安,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锦云,我冷洺惜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如此。 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最是讨厌麻烦的,所以在冷绝要变成大麻烦的时候,你抢先将他在小麻烦的时候解决掉,所以你才会选择帮助我,因为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一定会帮上你的忙,至少不会对不起你这一年来对我的帮助…… 而现在,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麻烦,你却还是对我不离不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才好,你对我太好,给了我一切,让我能够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我对你却从来没有回报过什么,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呢。 锦云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在冷洺惜心里弄起了这么大的风波,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将饭盛好后,往后一扔,装着热气腾腾的米饭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碗筷碰撞的声音,吓了正吞咽着的百里云溪一跳。 “起来吧,我牵着你。” 锦云将手伸出,递在冷洺惜的面前,口气温柔,仿若看着自己的入世珍宝般,让百里云溪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给吞进了肚子里去,这一惊一乍的,自己都不用吃饭了,快被锦云这个活宝活生生地用话语给塞饱了。 “好。” 冷洺惜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锦云,反握,指尖交织,他拉着她缓缓起立,但是在指尖碰触的一刹那,两个人突然感觉,自己明明牵着她的手,但是心中,却感觉出现了一道鸿沟般,仅仅只是肢体的碰触,但是内心,却再也看不清彼此的存在。 或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得到锦云的爱,但是,为了这个资格,我会更加努力地变得强大,既然改变已经造成,锦云没有办法回去,自己也只能认清这个事实,但是,在未来,我一定会让锦云生活得更幸福的。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不管怎么说,这样子为彼此付出,不仅仅是锦云心甘情愿,我又何尝不是? “咳咳,说完了的话,就过来吃饭吧,菜都快凉了,云小子,不是你说的吗?凉了就不好吃了,装个饭也要这么久,做事别拖拉了。” 百里云溪敲了敲自己的碗筷,发出清脆的声音,示意旁边两个人这里还有一位老人家,别当着这个孤家寡人的面前秀恩爱,要秀也要去别的地方秀去。 “你们吃吧,我就不吃了,师傅,我要先回王府去了,既然这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派出死士来对付我们,恐怕,王府也已经被那个人给盯上了,现在王府里大多是冷绝派来的歼细,影部的人在王府内很少,虽然王府内有尊在,但这一次,恐怕尊很多事情是做不了主的,我必须先回去做个计划才行。” 锦云牵着冷洺惜的手走到了百里云溪的身旁,说完了这番话,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两人投来的诧异的眼神,微微一笑:“铭惜,你不是还要跟师傅留在这里学习古幽阵法的吗?那么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学会了,要回王府了,就回来,不过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可忍受不了没有你的陪伴那么久,这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三个月之后,若你没有主动回王府,我会来杏花林里接你的。” “锦云……” 如此直爽的锦云,冷洺惜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往都被他无耻惯了,若是以前,恐怕自己说出要留在百里云溪这里几个月学习古幽阵法这家伙肯定又会闹别扭,而现在,遇到那个死士之后,锦云完全变了,这种变化是以前冷洺惜所希望的,但是现在亲身经历,心中还是蔓延着苦涩。 明明知道,锦云这样子做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我还是会变得更加贪心,以前的时候想着冷酷的锦云好,因为那样的他更加霸气,给人一种气势上的压迫感,现在锦云冷酷了,却又想着那个整日嘻嘻哈哈陪着自己玩闹,无忧无虑的锦云,自己还真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女人。 “也好,丫头,你怎么想。” 百里云溪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他已经同意锦云的说法了,望了望冷洺惜有些难过的脸色,心中暗叹,这丫头,都忘记把脸上的表情给收起来了,这丫头这么冒失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想必,还是会为锦云担心的吧。 百里云溪看到了,锦云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冷洺惜心中弥漫的哀伤情愫,将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以自己的掌心传递着力量和温度,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这样子做,是为了她们的将来,为了她们以后不再受这些是是非非的牵挂,忍一时,好一世,她会明白的。 “你就不能,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吗?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清楚。” 冷洺惜终是开口了,望着锦云的眼神,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般,锦云一愣,又望了望百里云溪,百里云溪点了点头,虽然这事是应该由锦云自己决定,但是,看到冷洺惜这幅模样,想必,锦云也是无法拒绝的,倒不如自己给他先下一个决定吧。 若是锦云早先没有下定决心,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棘手了,若不是如此,恐怕,锦云才是那个最不想离开冷洺惜身边的人,因为他现在所要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一会儿功夫而已,有没有,也不会死人的。 “好,到了晚上,我再走。” 锦云答应了下来,拉着冷洺惜来到了桌旁,开始吃着今天的晚膳。 这一桌菜,吃的那叫一个沉闷,就连肚子饿的百里云溪也是觉得食之无味,偷偷看了一眼冷洺惜和锦云,发现她们都是怀有各自的心事般,如同机械人一样吃着碗里的饭和菜,细嚼慢咽,吞了下去之后又夹,有些时候还夹漏了掉在了桌上,心照不宣。 真没有想到,难得锦云带了他的媳妇来见老夫,却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件事情,搞得大家都不自在,唉,这或许是自己有生之年,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了。 百里云溪如此,冷洺惜何尝不是?这是她自己第一次吃锦云亲手做的菜,本应该快快乐乐的,可是现在,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让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更别说这些饭菜了,简直是食之无味。 冷洺惜很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但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因为她明白,此时让气氛如此沉闷的,正是自己,而那个死士的袭击,只是一个楔子罢了,若自己不能够完全看开的话,这气氛,也是不可能回到以前那个模样的。 吃完饭之后,百里云溪说先是帮冷洺惜准备摆古幽阵法的模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留下锦云和冷洺惜在收拾碗筷,这一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直至最后一个碗碟洗好之后,锦云最先忍不住,看着仍旧没有打算要开口的迹象的冷洺惜:“铭惜,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说吧。” 冷洺惜挥了挥手上的水珠,咬了咬嘴唇,转过头:“我们出去说吧,就在那颗梧桐树下,吹吹风,我的心情会更好一点的,那样子,我会更能说得出口。” “……好吧。” 锦云也知道自己此刻突然说要先离开对冷洺惜来说很不好受,但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自己与冷洺惜的未来,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不回王府去,那样子会丢失太多的机会,握了握拳头,看着冷洺惜出了厨房,也跟了上去。 夜晚的风拂面,给人一种十分凉爽的感觉,此时夜色已经朦胧了,月光破开云层,撒着面纱,笼罩着大地,将大地盖上了一层温和晶莹的柔光,犹如一张舒适的棉被一般。 冷洺惜的白衣轻散,随着风儿舞动着身姿,时不时被夜风卷起的杏花瓣儿,漂浮在冷洺惜的身边,有一片花瓣像是个调皮的小精灵般,黏在了冷洺惜的墨发之间,迟迟不肯掉下。 这样的冷洺惜,光是背影,就看得锦云有些痴了,见她沐浴在月色之下,周边花瓣飞舞,在月光的照耀下,梧桐树的树干依稀可见,渐渐地,萤火虫的光芒也是冒了出来,飘着绿光,一闪一闪的,飞到了冷洺惜的周边,更是将她衬托得神圣不可侵犯,仿佛只要一出手,她就会像月光的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犹记得,在那皇宫宴会上,她演奏了那首凤凰安图,也是像现在这样,沐浴在月光之中,周边的一切仿佛都为了她而在舞动着,形成了完美的布景和衬托,这是大自然的甘愿,没有比这更加美丽的画面,也没有比这,更加引人注目的人儿存在。 “锦云,我知道你所想的,还有你所做的,在下午的时候,见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注定要让你改变,因为你此时已经有了对我的牵挂,所以,为了保护我,你必须得回到以前那个姿态,去面对一切。” 突然,冷洺惜的话随着风,恍若风中精灵的低语,飘在了站在门口的锦云耳旁,只见她回头,嫣然一笑:“若是以前,我可能还会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不肯去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不会喜欢我的,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犹如两根平行线般,永远不会有交织的机会。” 锦云的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明明这一切是自己所担忧的,可锦云这才知道,原来冷洺惜和自己一样,也是担忧着对方对自己没有爱意,这一年的兜兜转转,或许就是这种多疑的性格,让她们徘徊在彼此的心门之前,始终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已经要说出口的话,却是看见了冷洺惜伸出中指,置于她的薄唇旁,发出“嘘”的一声,示意锦云不要打断自己:“听我说,锦云,所以,今天早上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之所以会选择逃跑,那是因为我太慌乱了,但是,请你相信我,那是因为欣喜而导致的慌乱,让我感觉无法面对你,我原本决定把对你的感情埋藏在心里,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做不到,锦云,你在我的生活中,对于我而言,太重要。” “……我也是。” 锦云的紫眸散发着一股炙热的光芒,几乎要将月光的柔和给撕得粉碎一般,将包裹在里面的人儿以清晰的面目重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是属于自己的冷洺惜,不需要朦胧,而自己,也不是在看着一副画卷,而是在看着一具活生生的,拥有自己思想的人。 “是啊,所以,这一次看到你变成了这样,我说不会感到痛心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你被牵扯进了那么多的事情,包括与醉轻狂那一战,险些暴露了你自己,但你从来没有怪过我惹来了那么多的麻烦,我原本以为你是故意不想说,怕伤着了我的自尊,但是,在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之后,这个疑惑,我也已经得出了答案。” 冷洺惜两手交织,闭上眸子,感受着风儿的舞动,墨发迎风飘扬,一脸轻松地说道:“直至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那么,为了他付出再多的努力,做了再多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怨言,若是他有资格,自己愿意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谢谢你,锦云,你来到了我的身边,让我明白了这一点,更让我看到了你的行动,所以这一次,不仅仅是你为了我,我也会为了你,付出一切。” “三个月,只需要三个月,我一定会学会古幽阵法,在你忍耐的底线到达之前,在你感到孤单寂寞之前,我一定会回到祥龙城,回到王府之内,与你相聚,在那钟楼之上,与你执手,共同面对我们人生中会经历的风风雨雨,这一次,我保证,自己不会再像天山那一次迟到了。” 冷洺惜说完这些话之后,缓缓睁开眸子,静静地看着锦云,在黑夜之中,她的眸子散发着一股光芒,温和而又坚定,如同浴火重生般的凤凰,初生睁眸一般,那一刻,她拥着万千风华,就这样看着自己,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甚至连风声,流水声都能清晰地听见。 锦云还能说什么呢?缓步上前,将那画卷中的女子,轻轻地拥入怀中,没有刚才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那都是自我感觉的笑话,因为冷洺惜,是活生生地存在的,而不是海市蜃楼,一碰就碎的幻影。 她,是只属于我,锦云一个人的,而我锦云,也是只属于她冷洺惜一个人的。 “好,这一次,不要迟到了,我会在三个月之后,钟楼之上,等着你,可莫要让我等太久,若是我染上了风寒,我可不会轻饶你。”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为了此刻怀中的温暖,心中的牵挂,更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美满的生活,所以,他们才能义无反顾,为了彼此付出,哪怕是生命。 .. 章百零九 三个月后,她傲视天下 锦云终是走了,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已经轻松了很多,因为他有了一个重要的人,作为力量支撑着自己,有了这份力量,不管什么难关,他都能浅笑应对,一招招破解,只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誓言。 终有一天,他要将这个天下送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笑颜绽放,犹如倾城绝色的雪莲般开花,她若有事,他定要让这个天下为她陪葬,而这个天下,也包括了自己。 冷洺惜目送着锦云骑上那匹火红色的马儿,“御”的一声,他拉着缰绳,马儿立即撒开蹄子往前跑去,跑过小桥之后,最后冲进了外阵之内,消失不见。 唯一能证明他刚刚来过的痕迹,是那拥抱的温度,还残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以及,被马蹄弄得飞舞的杏花瓣儿。 冷洺惜默默地看着,内心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放松,周边的萤火虫似是感受到了这股悲伤的气息,都渐渐飞开了,绿光不在,只是月儿仍旧不识趣地,用着自己柔和的光芒包裹着冷洺惜,或许,它只是想拥抱着她的哀伤一样,犹如一个友人一般,用无声的语言和动作,安慰着她。 “云小子走了吗?” 一会儿后,百里云溪自屋内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锦云和冷洺惜说的话,只是,他看着冷洺惜的背影,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真正下定决心,打算这三个月的修行了。 现在的冷洺惜,光看背影,看不出是哀伤,还是坚定,或许,应该给她一天的时间缓冲一下,倘若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展开修炼,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半功倍而已,更何况学习古幽阵法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小事,他需要看到冷洺惜做足了准备的时候,才能够开始教她。 “师傅,好了,我们去摆阵吧。” 冷洺惜转过头来,一脸平静的模样,似是刚刚的分别只是一场梦幻,而她,终究是需要开始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的。 锦云,我一定会做到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你在,对你许下了这样的承诺,我就一定会做到,我答应你! 进了屋子内,冷洺惜随着百里云溪来到了另一扇门前,那里是开放的单层,沐浴着月光,仿若在吸收着天地之灵气般,不知是否是光线交织的错觉,总感觉这周围漂浮着无数个小小的光点,个个都散发着不同的颜色。 而那木板之上,是个类似棋盘一样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百里云溪口中所说的模型,等那个古幽阵法,就是要在这棋盘上摆放,此刻棋盒散落在棋盘的边缘上,黑白相交。 若摆放的阵法能形成一个轴芯,也就是拥有了阵法所具有的阵气,那么就等于是第一步成功了,若是摆放的阵法连轴芯都形成不了,那么就算再怎么练下去也是学不会的,当然,轴芯的形成也是可以通过多种修炼,但是绝大多数都限制于摆阵人的天赋。 有些阵法,若不是拥有天赋的人,就算是修炼一辈子也是摆不出的,这也是为何学会上古阵法就是立于万人之上的级别。 “黑子当阵眼,白子当幻雾,想想下午的时候老夫是如何摆阵的,把阵法摆出来吧,这个棋盘参照山谷之内的地形,给你一个时辰,等会老夫会回来检查的。” 百里云溪话音刚落,冷洺惜就直接走上了去,席地而坐,开始执起黑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对着天元的位置落下了一个针眼。 百里云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这不需要自己介绍太多了,这个丫头现在已经做好觉悟了,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是最佳的状态,倘若这个状态之下冷洺惜还是没有摆出轴芯来,那么,她也注定是学习不了古幽阵法的了。 这个,冷洺惜心里应该也明白,所以她也应该懂得,现在只有一次机会,她会倾注所有的精力和经验,去完成这古幽阵法的。 一个时辰之后,还真想看到这结果如何,看看是否会有新的一位天才徒弟在自己手上诞生,这种事情,想想还真是让人感到期待啊。 冷洺惜落子,下棋,移位,连百里云溪走了都没有察觉到,月光照耀在棋盘上,逐渐形成了一个明亮的纹路,似是棋子染上了光芒一般,一股淡淡的白光笼罩在棋子布成的脉络之中,而冷洺惜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在意周边环境的变化,以及时间的渐渐流逝。 就这样,下着棋,将阵法一步步完善,变成完美,整个人犹如融入了手上的棋子一般,以大脑为出入点,回想着下午时候自己跟着百里云溪学习布阵的每一个细节,她将自己完全融入了棋盘之内,以自己作为每一个阵眼,将那古幽阵法,渐渐地完现了出来。 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的话一切就都白费了,连百里云溪都需要如此专注,自己作为初学者,更是不能放松一刻。 更是,为了自己对锦云的承诺,这一次的古幽阵法,自己一定要一次摆成! 一个时辰,就这样渐渐过去了,冷洺惜将棋盒里的旗子最后落下之后,轻轻松了一口气,而此时,百里云溪的身影自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棋局那白雾弥漫的轴芯,发出一声大笑。 “太棒了,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将古幽阵法摆出如此精妙的轴芯来,或许不用三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之内,丫头,你就能够完全将老夫所有的阵法绝学给学去了。” “那么,就有劳师傅了,为了变得更强,我也会更加努力的,若是有什么修炼需要我去做的话,尽管吩咐,哪怕再怎么艰难困苦,我都要咬紧牙关挺过去的。” 冷洺惜微微一笑,定睛看了一眼期盼,那脉络分明的轴芯正以白色的光芒,缓缓闪烁着,不是映照着天上月光,而是自己迈出的成功的第一步,轴芯,成了。 我会一步步地往前走去的,等着我,锦云。 三个月之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此时已是到了冬末,而祥龙城内,已是快要过春节除夕的时候了,各家挂着万紫千红的灯笼,热热闹闹的,甚至有些小孩们已经点燃了爆竹和烟花,在一声声清脆的爆炸声中和欢呼声中,美丽的光芒响彻天际,恍若幸福的光辉,飘洒大地一般。 而此时,远在山谷之内的杏花林里,百里云溪正坐在屋子里冲着一壶好茶,茶香四漫,百里云溪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享受着茶多酚在味蕾中的绽放,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吟。 “恩,这茶真不错,丫头这医理不仅学得好,草药的种植技能也是相当高,没想到她除了对阵法还有武功如此有天赋之外,对医学也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还不输给当代江湖上的一些名医,这丫头,比起锦云那小子来,还这是让老夫感到欣慰,又感到可怕啊。” 百里云溪心中暗暗想着,望着窗外,此时已是冬末,即使是四季如春的杏花林,也是寒风阵阵,一些结在树上的花儿甚至结上了霜露,犹如被水晶包裹着一般,在微阳之下,晶莹剔透,一闪一闪的,迷恋着观赏的人的眼睛。 算起来,也已经是三个月了吧,是丫头跟云小子约定好的时间了,虽然今日时辰还早,但想必,她过会就要启程了吧。 三个月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日复一日的度过,有这丫头在,我老头子的时间也着实消磨地很快啊,不过,现在丫头已经将自己一身的绝学都给学了去了,这下子自己也该放心将这天下与江湖的未来交给这些年轻人的手上,自己归隐在这里吧。 现在的他们,已经是真正名义上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些小鬼头们了,若他们都解决不了的话,哪怕自己出山,也是于事无补的。 而且自己也相信,冷洺惜和锦云这两个人一起的话,无论未来的人生会遇到什么样的难关与挫折,他们都一定会携手度过的,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是全天下最为强大的人,这两个在一起联手的话,不会再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他们的步伐了。 “师傅,可以吃饭了,我已经做好了。” 突然厨房内传来一声如玲珑般的呼唤,百里云溪这才从心事的回想中回到现实,放下茶杯,应了一声:“好,我这就来。” 到了厨房,冷洺惜已经将一切都打理好了,厨房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色,唯一与以往不同的,则是这次只有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而不是两碗了。 百里云溪注意到了这一点,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略带可惜地说道:“怎么,就不多留一会儿,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吗?再怎么说也要吃完饭再走嘛,不然可是会饿肚子的哟,你今天早上到现在,只喝了一碗稀粥吧?你上次要锦云都留下来了,怎么这次,自己不以身作则一次?” .. 章百十 祥龙城,我回来了! “不了,师傅,我已经想要回去了,回到祥龙城,回到王府,回到锦云的身边,在这三个月里,我不仅仅只是全身心地跟您学习本领,而且,我还很想他,每一天都在想着他,想着他会在做什么,想着他看到自己每一天的进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为了我们的未来幸福,所以我忍了,将这份思念化成自己修炼的动力,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我完成您的要求的一天,我已经不想多等了,哪怕是一秒钟,师傅,请您谅解。” 若是三个月前的冷洺惜,在百里云溪面前说出的话可能会感觉害羞而难以切齿,但经过了这三个月,冷洺惜不仅仅是本领上长进了,而且对于百里云溪这位师傅,更准确地来说像是自己爷爷一般存在的人。 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血缘关系,以至于她冷洺惜能够在百里云溪面前无忧无虑地,自然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 就像是锦云和百里云溪的相处模式一般,自己在自己爷爷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不是,更何况,我们两个都犹如百里云溪的孙子般,看到我们健康成长,开开心心,幸福地度过每一天,百里云溪曾说过,这也是他的心愿。 所以,我会实现你的这个心愿的,百里云溪,我和锦云之间会彼此扶持,然后,让你真正对我们的未来感到放心的。 “哈哈,这么肉麻的情话,从丫头你的口中说出来,无疑就像是跟听到锦云说出这样的话来,让老夫感觉难以置信啊,好吧好吧,你走吧,别说这样的话了,听得老夫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样下去老夫都不用吃饭了,不过,在你走之前,我有最后一句话要说,不要不以为然,就把它当成是老夫一生中所总结出的一条真理,好好铭记吧,对你的未来一定会有帮助的。” 百里云溪已经明白冷洺惜的思夫心切了,呵呵一笑,也不多加阻拦了,但是,似乎是感受到了百里云溪话中的严肃,冷洺惜也是认真地听了起来。 “第一,江湖险恶,让人防不胜防,哪怕现在的你已经与三个月之前变化很大了,但是真正最危险的有时候并不是武功,那是要在压倒性的优势下才叫危险,真正危险的,是人心,无论是什么样的阴谋,或浅或深,总会有你料想不到的细节存在,一旦这些细节日积月累起来,会成为一个对你最为致命的攻击,这一点,你千万要记住,对付自己的敌人,那么就要一开始铲除殆尽,不能给他们一丝喘息和翻盘的机会,这不是凶狠,而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为了保护自己与身边的人的想法,你明白吗?” 听了百里云溪这番话后,冷洺惜自是点了点头:“师傅,这点我当然明白,您不需要多为了这个而担心了,我也不是一个小女孩了,对于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我自然比谁都清楚。” 毕竟,我的前世,还有穿越到这里的人生,自己也无疑是在刀口上过着日子啊,怎么可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呢? “并不是担心,现在的你和锦云,已经是没有什么地方要老夫真正操心的地方了,锦云这小子武功很高,而且他心中那点墨水也是足以坑死人了,至少不会在阴谋上吃亏,这点老夫很放心,对于丫头你,虽然你现在武功还比不上锦云,但是阵法上至少比那小子强太多了,而且你的医术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样受到伤势的时候也能够妥善处理,听云小子说,你曾在江湖上游历了一年,想必是那一年里你自己领悟到了这样的武功和境界,相信你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生百态,这些话,老夫只会说一遍,做个提醒,相信你会懂得,但是……” 百里云溪说到这的时候,话锋一转,眼中露出了连冷洺惜都不曾见到过的,如此凝重的色彩。 “你说的那个醉轻狂,拥有红色眸子的少年,若是有机会,你可以带他来杏花林,与老夫见一面吗?” 百里云溪话音刚落,冷洺惜犹如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一下子懵了,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百里云溪,竟然要醉轻狂来杏花林与他见一次面?这,是为什么呢? “师傅,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为什么要找百里云溪来与您见面?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可是我们的敌人,我不是说过给您听了吗?还是,您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关于醉轻狂的事情?” 冷洺惜虽然知道百里云溪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不能够说帮就帮,连一句理由都不问,更何况,醉轻狂那个家伙武功和锦云相差无几,自己也不可能说得动他。 若古幽阵法没有摆好,自己恐怕都要被他给抓回血影宫了,哪里还有可能让他来杏花林,跟百里云溪见一面,考虑到第一次见面时候他的霸道还有自己认知的个性,估计,可能性无限接近于百分之零。 “老夫知道,但是老夫并不是好奇他的这个人,而是好奇他的那双眼睛,现在老夫只能说,要那个红眸少年来,这件事情也是与你和锦云有关,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两个天生异瞳之人,因为你而碰撞到了一次,这之中有什么联系吗?” 百里云溪在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关注着冷洺惜的神色,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很可惜,冷洺惜还是一头雾水,眸光中带着困惑:“师傅,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是不是您知道什么,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既然百里云溪说到事关自己和锦云,而且与醉轻狂的出现有关,冷洺惜更不能装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忙追问道,明眸含着迫切的神色。 “现在老夫也只能说这些,老夫曾经对一个人发过誓,这件事情只能老夫一人知道,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若你真的有缘的话,那么以后你一定会找到老夫为何这样做的用意的,而且老夫相信,你会找到答案,就在不久的将来,老实说,丫头,老夫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说你的身份是相府的小姐冷洺惜,但是,真的只是如此吗?” 百里云溪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子中射出一道炙热的光芒,直冲冷洺惜的心底,仿佛要看穿冷洺惜的灵魂一般,尽管与百里云溪亲近地相处了三个月,但是这道目光,仍然是让冷洺惜感觉有些不寒而栗,整个身子都猛地一抖。 难不成,百里云溪是看穿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而是穿越过来的了?只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甚至连锦云都没有告诉啊?关于自己与锦云,还有醉轻狂之间的联系,又到底是什么,百里云溪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自己压根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是如此而已,师傅,您,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冷洺惜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直视着百里云溪的目光,淡定从容,心中暗自愧疚着,对不起,师傅,关于我是穿越而来的人的事情,原谅我不能说,现在还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们关于我事情的全部真相的。 “没有什么,你只需要记住老夫跟你说的就好了,至于那个醉轻狂,你尽其力,若带不回来也没有关系,毕竟自己的安全要紧,更多时候,若是与那个少年讲不通道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惹不起他,难道还躲不起吗?哈哈。” 百里云溪看不出冷洺惜到底在想些什么,见她的眸光淡然依旧,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冷洺惜真正的特别之处并不是在这,但是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冷洺惜是凤星的身份,自己隐约能够肯定了,她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和风华,远超过百里云溪一生中见过的每一个人,甚至比锦云的天赋还高。 或许,在自己手上,还真的不知不觉培养出了一位能在史书上流芳千古的女王啊,与锦云这个妖孽在一起,自己还真的有些想要看见这两个人,会共同谱写出一段什么样的历史了。 “好,师傅,既然事关我与锦云,我也相信您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对于醉轻狂,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把他带来这里跟您见一面的。” 冷洺惜抿了抿唇,终是答应了下来,微笑着躬身行礼:“那么,我就先走了,师傅,您就慢慢吃吧。” “好,有空多和云小子来看看我老人家,如果你和云小子真正要拜堂了,仰或者是要给老夫生个大胖孙子,那么就一定要派人来通知老夫,这样的事情,老夫可不能缺席啊,老夫一定会快马加鞭赶到祥龙城去的。” 百里云溪望着冷洺惜向着厨房门口行走的背影,举起桌上的酒杯喊道,冷洺惜转过头来,露出淡笑:“那是当然,若您不来的话,我们还会把这婚宴摆到这杏花林来呢,您可是我和锦云最重要的亲人,可不能没有您在,否则,那还叫婚宴吗?” 亲人吗…… 百里云溪闻言后,先是愣了一秒,心中顿时涌起无数的感慨,没想到我老头子,原本以为就这样孤孤单单一个人,快意江湖,然后老年在这杏花林里终老一生,可没想到,在这老年的生活中,竟然收了这两个孩子为徒。 或许是缘分冥冥注定,不管是孽缘还是喜缘,但是这亲人的称呼,听起来真舒服啊。 “好,一言为定。” 冷洺惜出了屋子外,放眼望去,杏花瓣儿漫天飞舞着,微阳轻照,透着梧桐树的叶子,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有些照在石桌上,隐约能见几个五星瓢虫在那里慢悠悠地爬着,似是在晒着这温暖的阳光,暖和着身子般。 而梧桐树下,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匹白马,没有带上马绳,马儿安安静静地站在树下,等待着自己主人的到来,甩着马尾,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俏皮地在马儿的眼睛前扇着翅膀,如同在说着情人之间的呢喃般,似是察觉到它即将的远去,在门开的声音响起后,它缓缓飞走了。 不带走一点痕迹,唯有的,是白马一个响亮的马嚏。 这匹白马名叫追风,是百里云溪送给自己的,他也喜欢养马,特别是名贵的好马,这匹与后面马棚里那匹黑马都是从一个娘亲那里生出来的,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品好马,甚至比百里云溪那匹汗血宝马的价值还要高。 经过了这三个月,这匹白马也与冷洺惜相处得十分好,不愧是名贵的马儿,果然通灵性,百里云溪见这匹白马与冷洺惜这么有默契,于是就慷慨地将白马送给了冷洺惜,而黑马仍留在这里,与自己相依相伴。 见到冷洺惜出来后,追风摇了摇尾巴,跺着马蹄,小跑着来到了冷洺惜的身旁,垂下马头,接受着冷洺惜的抚摸。 “今天开始,追风,你就要跟我离开这个桃花源,去外面的尘世沾染一身腥了,若是你不愿意,现在还有机会,说出来,我绝不会强迫你的。” 虽然这样子说,在旁人眼里听起来有点傻,但是冷洺惜知道,追风是一匹有灵性的马儿,很多时候它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这一次,冷洺惜相信也不例外。 这杏花林里有百里云溪,也有它的兄弟,还有其他与它熟识的小动物,冷洺惜不知道马儿的思想是怎么样的,但是,若是让一个生物离开它出生长大的地方,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还可能会没有思念,会没有担忧的吗?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但追风这样一匹名马的诞生,注定了它的一生本不是平凡的,在这个地方生活着,不会感觉单调,这里四季如春,朋友相伴,是一个理想乡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更是它出生长大的故乡,留在这里,或许对于追风来说是幸福的。 在外面的话,或许总有一天,它的皮毛会被迫沾染上血的颜色,它的味道也会充满着沙场上与敌人血液混合的腥味,哪怕,它不愿意,但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跟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够保证给它安稳祥和的生活,这样子的未来,它愿意跟着自己吗? 追风点了点马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冷洺惜抚摸着自己的手掌,然后露出身形,冷洺惜看见了套在它背上的马套,而马套上挂着的,则是一条缰绳。 这是一条御马的缰绳,这也是追风此刻的决心,它愿意跟着冷洺惜一起去面对未来未知的危险,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名马,不仅仅是因为它的速度和气势,更多的是,名马一生,只会真心实意为了一个主人而卖命,不会接受它不承认的主人,骑上它的马背,御着它驰骋千里。 这样的马才能够称之为名马,而这样子的情况,才会是流传千古,被人称颂的马儿,因主死而自杀的名马,也是数不胜数,在历史的长河中,简直说也说不尽。 “好,那么我发誓,在外面的世界,你会过得很幸福,虽然我不敢保证外面的世界会像杏花林这里一样给你幸福安全的感觉,但是,我会尽我所能,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冷洺惜突然感觉很想哭,或许,人与动物之间都是存在真情的,不仅仅是人与狗之间,能够遇见,并且拥有这样的马儿,真是太好了,自己也真是太幸运了。 冷洺惜上了马背,马儿稳稳地站立着身子,让冷洺惜感觉不到一点摇晃,冷洺惜笑了笑,抚摸着追风的额头,紧接着,将那条挂着的马鞭,随手扔了下去,她不再需要它了。 “追风,带我回到祥龙城去,我想你的男主人了,尽你所能,用最大的速度奔跑着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不想再等一分一秒,也不想要再迟到,让他等我太久了,辛苦你一点了。” 冷洺惜柔声说道,追风一声长嘶,紧接着迈开马蹄,用着极快的速度,直接跳过了那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倒映着那马儿与马上之人驰骋的身影,就连水中的鱼儿也忍不住冒出头来,吐个泡泡。 追风载着冷洺惜直直往阵外冲了过去,百里云溪站在窗旁,看着冷洺惜的身影越离越远,最终出了外阵,消失不见,末了,轻轻叹道。 “一切要当心啊,丫头,千万不能让自己,还有云小子受伤了,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了,现在,是只能真正依靠你们自己的时候了,老夫,也只能在这里祝你们一生平安了。” 冷洺惜御着追风出了外阵,外面的山谷一如以往的情景,阳光高挂,将那光秃秃的山头和黄泥土给照的一片通亮,这样子望着过去,整个大地仿佛都是同一个风景,同一个颜色,没有任何特别可言。 “驾。” 冷洺惜拍了拍追风的头,追风会意,立马又是用极快的速度往前方奔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个九星连环阵的山头,冷洺惜在路过三个月前那霹雳心爆炸的地方,那里被炸开了一个方圆十五米的大洞,乍一看深不见底,十分吓人,给人一种恐惧阴森的感觉。 这一次,不会再有这样的危险了。冷洺惜只看了一眼那个大洞,便转过头去,御着追风往山谷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冷洺惜将自己准备好的轻纱戴在头上,红衣随着清风,飘在空中,配上那通体白润的马儿,禁不住让上山来采石的人给看呆了,心想这到底是哪位仙女,竟然会在今天降临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锦云,这一次,你就由我冷洺惜来保护!我绝对不会,再躲在你的背后,让你为了我承受本应该由我来承受的一切了! 大概黄昏的时候,城门之外,那个人影终是缓缓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口的人潮仍旧络绎不绝,反倒是因为黄昏的时候即将关城门的关系,通过那护城河的桥梁上的人明显增多了,个个都排着队,时不时地交谈着。 一匹高白大马英气不凡,踏着马蹄缓步晃悠着自己的马尾,载着身上那红衣女子渐渐往那城门的方向走去,冷洺惜在看到那城门的时候,暗骂一声该死。 没想到这城门的守卫在这个时候变得那么严了,好不容易让追风用尽全力才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祥龙城,却要因为这个事情耽搁一点时间,自己心情真是不爽得要命啊,又不能运着轻功直接飞上城墙去,毕竟追风不能丢在这里不管啊。 此时的太阳已经是山头的余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的,时而吹起的寒风卷起了冷洺惜身上的红色涟漪,头上戴着的轻纱遮住了那张脸皮,时隐时现,颇有种神秘的朦胧美,看得一边的路人都有些眼痴了。 守城的门卫早已眼尖地看到了这个恍若绝色的红衣仙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眼见那匹白马缓步而前,排着队,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渐渐地来到了城门口,即将入城的时候,便手持长戬快步上前去询问道:“请问是哪方来的姑娘,是要进城吗?” “怎么?进这祥龙城,还需要侍卫大哥亲自上前来询问?真是折煞小女子了。” 白马立定,冷洺惜发出一声不悦,脸上的轻纱隐约透着一双睿智的眸子,射出不耐的利刃,因为这该死的排队自己已经多浪费了一炷香的时间了,难不成在这还要耽搁多一炷香的功夫? 冷洺惜的眸光,看得这年轻侍卫心头意乱,这是什么感觉?交杂着霸气与睿智的眼神,让人心中既是心动又是轻颤,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 章百十一 狗披人皮了就不是狗了? 侍卫微微垂下头,不敢直视着冷洺惜那透着面纱的眼睛,硬下口气道:“这是命令,从姑娘回答。” 命令?这祥龙城的守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森严了?三个月没有回到这里来了,在修炼的时候一直专注着阵法,也没有怎么注意这祥龙城内的新闻,此时的风波到底转向哪里了,难不成是因为宴会上那冷秦明的死,所以皇上下令让守卫变严格了? “嘛,我本是这祥龙城内的人士,因为有事出去了几个月,这才回到这祥龙城内,这样的话,能不能给我这个小女子进城呢?” 想到这,冷洺惜轻抿薄唇,眸光轻轻一扫这年轻侍卫,红纱的背后,隐约勾勒出了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轻柔如琴音般的嗓音听得年轻侍卫都呆了,看着眼前这红衣女子越发觉得是天上的神仙,禁不住轻轻念道:“好美。” “呵呵,那么这样的话,我就当你是允许了,驾。” 冷洺惜似是听到了年轻侍卫那下意识的赞美,却丝毫不在意般,她实在没有这个时间陪着这个家伙在这里耗下去了,哪怕会引起轰动,自己现在,只想要见到锦云,其他的人都管他去死吧。 冷洺惜接着轻轻拍了拍座下的白马,低喝一声,追风瞬间从原本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变得极具风范,迈着马蹄便往那城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举出乎了年轻侍卫的意料,等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生生被冷洺惜跑进了城里,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进城的行人们只看见了一道白色迅捷的影子往那城门快速跑了进去,踏着宽敞的桥梁,马儿一跃,瞬间飞过了最后的距离,冲着城门之内的人流中左冲右绕的,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就这样让她消失在了人流之中,而且仅仅不过五秒钟的功夫。 这马儿的速度好快啊,犹如一阵旋风般,来之匆匆,去也匆匆,而且这样的速度也没有撞到一个人,真是一匹好马,那个女子不仅美丽,而且这御马的技术也是高超无比啊,众人们心中暗自感叹道。 而那年轻侍卫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持长戬,望着那红衣女子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嗅道之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直至被排队的人不耐烦地催了一声:“侍卫大哥,能不能快点,都快要关城门了,我还要赶着进祥龙城呢。” 年轻侍卫被这一声惊得如梦初醒,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懊恼地念着:“糟糕,还没搞清楚她的身份就让她进了城去,等被侍卫长知道了后一定会骂死我的,唉,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宫突然要让守卫变得这么严厉。” 而此时,一道黑影站在城墙之上,望着那逐渐远去的白马身影,轻轻“啧”了一声。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站在这黑影身旁的披甲侍卫轻声询问道,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刚刚自己的手下竟然敢在他的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生怕眼前之人责怪他办事不力。 黑影仍旧闭口不言,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还有一种交杂在空气中的杀意,让侍卫头子的后背感觉冒出了许多冷汗,却只能弯身,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死神的镰刀此刻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动,那么就是血溅满地的下场。 汗水不知不觉从侍卫长的头上冒了出来,滴在了地上,一点点地,湿透了他全身的衣裳,让他禁不住感觉这样子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真是像地狱里的折磨,对自己不断地严刑拷打一般,这种感觉,让自己的生命感觉不像是自己拥有了般,而是被活生生捏在身旁的人的手上。 他要自己生便生,要自己死便死……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拥有这样的权利和力量,他们这种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蝼蚁般,这就是地位与身世而造成的与生俱来的差别,他虽然会羡慕嫉妒,但是,却从来不敢有想超越的念头。 超越这个可怕的怪物?别开玩笑了,什么草民翻身做皇帝的,那都是梦幻般一样的事情,自己可没有那个能耐,这种白日做梦的事情也只能自己想想而已,但表面上,自己哪里敢表现出来,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后,黑影只是转过身子,对着城墙下的那个年轻侍卫做了个斩决的姿势,眸子,无一丝起伏,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般平常。 侍卫长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眸光闪过一丝狠决,对不起了,若我不杀了你,接下来会死的就是我自己,哪怕,你没有任何过错,但是,尽管眼前这个人平日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他是真正的笑面狐狸,侍卫长知道,他进宫已经三十多年了,识人无数,怎不知这种人的恐怖,还有他的心狠手辣呢?只要是在皇宫的官场上有点见闻的家伙,都知道,这个男人那张笑脸下,到底是一副多么狠毒的心肠,见识到他的手段,都能够让你吓得尿裤子。 他杀人不经由自己的动手,却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光是听着,都能够让你身上的汗毛完全束起,更别说亲眼见识了,那可是真正的地狱,在这个男人手上重现! 侍卫长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对着黑影恭敬一弯,悄然退下,准备去结束那个人的生命了,在踏下楼梯的时候,侍卫长只感觉到那压在身上的压力渐渐消失,身体的控制权又渐渐回了来,活着的感觉,真好啊,哪怕是要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作为代价,但这关我什么事?只要我活着就行了。 黑影最后望了一眼那白影的方向,缓缓走了出来,在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刹那,黑影的身子犹如闪过一道光波般,一晃,穿越了另一个空间,迈出脚步,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之下,他的身形完全露了出来,而他,正是冷清。 冷清眸光闪过一丝阴毒,口中恶狠狠地念道:“没想到,在那霹雳心的爆炸之下,你与锦云都没有死,在两个月之前知道锦云没死的消息之后自己就一直有些不安,又没见你回来,还以为你真死了,若不是爹爹让我小心驶得万年船,站在这里候着你回来,可没想到这霹雳心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收拾掉,该死,还浪费了一个那么好的实验品,这次真是亏大了。” 话落,冷清缓缓转身,“嗖”的一下消失于那城墙之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跟爹爹说一下关于冷洺惜未死的事情才好。 但是,冷洺惜,我一定要让你死,还有锦云,得再想个法子把你们两个人完全除去了,不留一点痕迹,没有人可以在我冷清的手段下活着逃脱,这一次,自己要亲自出马,绝不会再给你们那么好的运气逃过此劫了! 冷洺惜回来的这件事情,也得先去和青染商量一下才好,没有想到,还真被这个女人说对了,冷洺惜,果然没有死,有她的帮助的话,杀死冷洺惜和锦云,自己就更有把握了,青染这个女人,说实话,能力还真是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自己还得保留对她的猜忌才行,小心背后会被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捅一刀。 和青染合作,无疑是一个赌注,若青染这个女人是个间谍的话,那么,让她知道关于自己太多的事情,那么就糟糕了,一旦她有背叛的苗头,必须立即除去,不能犹豫。 刚刚的感觉,是阵法吗…… 冷洺惜骑着追风,来到了祥龙城内的一处人工湖泊旁,眼见四下无人,轻轻叹了口气,脱下了那脸上遮盖着的轻纱,露出了一张精致细腻的脸蛋,在这里,应该就不会被人认出或者围观了吧。 湖水荡漾,随着寒风,上面还飘落了几片落叶,由于是冬天,鲤鱼戏水什么的也完全没有见到影子,估计鱼儿都冷得躲起来都冬眠了,风儿吹着冷洺惜额前的发,颇有一股画卷中的意境。 那阵法,还有这种恶心的感觉,看来是他做的,不会错了吧,还真以为能够躲过我的眼睛,真是可笑至极,冷清,你的智商就像你给我那种恶趣味的感觉一样,真是让人恶心无比,真以为带着一张面具自己就不是狗了? “还有,我想说,既然从我进城门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何不光明正大的,这样偷偷摸摸的,你可知道我要多忍耐着才不动手去把你给抓出来吗?眼下无人,这个环境够了吧。” 冷洺惜坐在马背上,懒散地对着面前那湖泊说着,却是只得到了一阵清风拂面的回应,周围栽种的树木“沙拉拉”地响着,却是不见一个人影。 “不出来的话,那么,就让我好好招呼你一下了。” 冷洺惜缓缓眯起眸子,红衣长袖随着手臂的举起落了下来,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冒出了一道寒光 .. 章百十二 醉轻狂,你懂什么叫爱? 没有多余的掩饰,那道寒光映照着阳光千丈,就这样直直射向了岸边的一颗榕树之上,尽管身小,但那气势犹如万千冰锥一般横空而过,让人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即将就在下一秒刺入自己的心脏般。 在微阳的跳动之下,那道寒光包围着那颗榕树,紧接着冷洺惜手上轻轻挥舞着,犹如在弹奏着一曲乐章,只是这破坏力,却是致命的! 那是一根用作琴弦般的银丝,看起来十分普通,随随便便就能够在店里买到的那种,但是,就是这样普通的银丝,在阳光与真气双重光芒之下,竟然透着一层白润,注入了灵魂一般,随着它的主人的起舞而疯狂肆虐。 榕树被疯狂四飞的银丝不断地割裂着,渐渐地,无数木屑随着风儿漂浮在空中,而这一整颗大约有五米高的榕树,就这样被银丝给切成了一块一块的。 但是,还没有结束,冷洺惜还能够更快,此时她手上的动作已经不能用肉眼来看清了,如同在空中挥舞着每一点空气般,而那散落的木块,渐渐地又被分裂成了碎屑,变成颗粒,融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若有旁人在,肯定会被这一场景给吓得屏住呼吸,一名女子,手中挥舞着银色的光芒,带着万夫莫敌的气势,将面前的一切给切得粉碎,不留一点痕迹,这,这真的是人吗?简直太可怕了,就像个怪物一样。 在树干被毁之后,树顶失去了支撑,猛地往下坠落,发出巨大的“轰隆隆”的声音,倒在了湖泊的水面上,刹那,惊起了一道巨大的波浪,水流都翻到了岸上,这一刻,恐怕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了。 而一道人影,在此时便从那树叶丛林中飞了出来,冷洺惜看得这切,追风的马蹄流淌在冲上岸的水流中,动也不动一下,只见冷洺惜手一抬,灭杀万物的银丝就这样如同一条银蛇般张牙舞爪地往那道人影袭去。 若是平常人,冷洺惜敢肯定他会死在这一击之下,但是,若是他,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冷洺惜就知道,这一招,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说到底,自己还是比不上锦云的武功强大,这个早在三个多月前,自己就已经彻彻底底地明白,光凭武功,自己是不可能赢得了他的,只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巧,自己一回到祥龙城,他就知道了?还刚刚好抓着自己落单的时候,这是他的阴谋?! 那抹身影轻轻一甩身上的,伸出两指,面对着那足以撕咬一切的银蛇,轻轻一捏,两指之间,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这条银蛇的七寸,无法动弹。 冷洺惜咬了咬牙,将真气猛地扩大,冲入银丝的身上,以它为媒介,直直往那道身影的方向打去,若他不放手的话,即使是他,冷洺惜也有把握将他那两根夹着银丝的手指给切断。 但是,他的应对却更快,更彻底。 只见他低吼一声,血红色的眸子猛地睁大,充满巨大力量的真气就从他的身上并发而出,与冷洺惜传送到银蛇上的真气对拼着,逐渐将其吞噬,紧接着冷洺惜感觉手上的银丝不停颤抖着,连忙松手,挥了开来。 追风似是也察觉到了危险一般,连忙跺着马蹄后退了几步,溅起一阵水花,却被冷洺惜给稳住了,示意它不要逃跑,自己,也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他说,而且若他真的想追,现在逃跑没有意义,即使是追风的速度,也很快都会被他追上的。 这里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也不可能这么巧就能遇上锦云,若他真要对自己动手的话,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逃脱了,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古幽阵法的引子自己也已经布置下了,若他真的要动手的话,那么就拼了! 断了的银丝,如同断了的风筝线,被那巨大的真气排斥着,四分五裂,化为无数道银光,在空中渐渐散落在了地上,而冲上岸的海水,打湿了泥土之后,也渐渐地退了回去。 那个红色的身影慢慢地从空中飞落,稳稳落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割裂出来的伤痕,里面一滴血珠渐渐滚落了出来,将其含着,舌头舔舐掉那颗血珠,然后负手,看着底下坐在白马上的冷洺惜,血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凝重。 这个女人,比三个月前又强大了,而且这样的成长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就连自己刚刚,也不得不下意识地用全力来与这女人对拼,否则的话,自己的手指估计现在就没了。 有了一个锦云能够让自己流血,现在,这个女人也拥有这样的能力,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不枉费我对你那么感兴趣,冷洺惜,你真是越来越适合做我身边的女人了。 “醉轻狂,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冷洺惜冲着天上的男子大喊道,同时手捏着一颗石子,那是刚刚自己用银丝的时候顺便也在自己的中偷偷摸出来的,一旦这家伙想要对自己不利,硬要抓着自己带走的话,虽然那时候会有些紧迫,但是,自己也能够将古幽阵法给摆出来,引他入阵。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冷洺惜,而且,在这不见的几个月中,你变得更加强大了,不错,这样,你才会真正拥有资格做我的女人。” 醉轻狂的话虽然淡淡的,但还是不可一世地让人感觉那么讨厌,冷洺惜皱着眉头,不悦地喊道:“少给我耍嘴皮子,我说过,我与你不可能,我喜欢的人是锦云,除了他,我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了。” “那个紫眸的男人?呵呵,那么只要我击败了他,证明了我比他更加强大,那个时候,你自然会抛弃他,来到我的身边的。” 醉轻狂这番话说的如同孩子争着玩具一般,让冷洺惜有些汗颜,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这样子想的还是占有欲的扩大化了,若是爱情真的能够这么简简单单就抢过来抢过去的,那么这还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爱情吗? “醉轻狂,我告诉你,真正的爱情不是像你口中抢着玩具般的占有,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说爱情,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我说过,我一生一世只喜欢锦云一个人,这是我的誓言,也是我这一生对自己的承诺!” 冷洺惜觉得自己跟醉轻狂这种霸道的男人无话可说,虽然锦云有时候也是和他一样霸道,但是冷洺惜明白,他也是出自爱着自己的表现,所以才会这样子,但是醉轻狂的霸道是十足地,不参合一点其他感情的霸道。 醉轻狂这种人,认为想要的,自己就一定要拥有,如果有人要抢,那么就击败他,自己就能够证明自己最有资格拥有这件东西,爱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物品之间的争夺战,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明白自己与锦云之间的爱情! “承诺是吗?不过我保证,你以后会后悔的,到时候你若想要来到我的身边,我会再给你机会的,冷洺惜,感到幸运吧,毕竟你是入了我的眼的女子。” 醉轻狂的话仍旧是那么不可一世,但是他的眸子中却闪过了一瞬间的困惑,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对那个女人,是爱情吗?自己对冷洺惜,又是爱情吗?这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感觉,是爱情吗?自己以前曾经也有过这样疯狂想要占有一件东西的时候,只是过了许久,自己已经没有这样的渴望了。 在遇到那个女子的时候,自己第一次有了这样想要占有一件东西的感觉,但是,在面对冷洺惜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不知不觉,这样的感觉,还是原来的那种占有的感觉吗? 见到冷洺惜那双不羁的眸子,见到冷洺惜反抗自己的时候的强硬,见到冷洺惜一日比一日地更加强大,进步神速,见到冷洺惜白衣如雪,见到冷洺惜画眉依旧,自己不知不觉,在离开的这几个月,竟然会对她有了一份思念之情,甚至还亲自提笔为她画了一幅她的肖像。 这,就是爱情吗?这要在以前,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哪怕是为了那个女人,但是,在遇到了冷洺惜之后,自己也越来越变得不像自己,在看到那个紫眸的男人拥着冷洺惜的时候,看到他们两情相悦,自己的心中就会有一股燃烧着的怒火。 占有欲发作?或许真如冷洺惜所说的那样,但是醉轻狂却感觉,不仅仅是这些,但还杂合着其他什么感情呢?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让醉轻狂感觉很是讨厌,但是往心底问着自己,醉轻狂还是不懂,所以,他想再见一次冷洺惜,或许见到了冷洺惜之后自己就会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于是,他来了,在一个月前又到了这祥龙城。 .. 章百十三 等待的,只有你一个人 在这一个月里,醉轻狂又知道了关于她的事情,她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自己也曾经去过王府,就连锦云也是神出鬼没,自己在王府里蹲着,前后共十天,其实只见过锦云两次面,还是偶然瞧见,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只是,在惊鸿一瞥中,醉轻狂直觉在自己不在的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醉轻狂看到了锦云的眼神,如同以往自己陷入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危机之时,那种凝重谨慎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迫切的杀意和兴奋。 所以,醉轻狂选择再在祥龙城内呆呆看,因为他有种预感,冷洺惜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就在不久之后,他知道,冷洺惜不是那种只懂得逃避的人,尽管有自己在,她还是会回来,了结与自己的一切。 只是,没有想到在祥龙城的这些天,自己竟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是不是关于那个女人的,醉轻狂还无法肯定,只是看这行事风格,确实很像她,而且这些天她也很少回到血影宫,基本是回去报个告就又走了。 醉轻狂平日里不管血影宫的部下的行踪,除了任务,他都会给他们极大的自由,不会去干预他们要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醉轻狂在祥龙城里,却发现了青染的动作,似乎还和什么人联合到了一起,而且每一个动作,貌似都是冲着靖王府来的。 联想到自己与锦云,冷洺惜之间的关系,虽然醉轻狂认为青染不会胆子大到竟然敢插手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是青染这女人隐藏的功夫还真是高,而且反追踪能力也强,自己若不全力隐藏气息和痕迹,恐怕早就被她给察觉到了。 也因为如此,醉轻狂的追查进展才会如此缓慢,所以,醉轻狂打算在祥龙城里多耗一点时间,看看这青染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冷洺惜,你觉得身披红衣的自己,好看吗?” 突然,醉轻狂向冷洺惜提出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冷洺惜一顿,想着今日自己难得披上了红妆,其实,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黑色,自己最爱穿的就是红色,只是没想到今日出来,竟然遇上了醉轻狂。 看着醉轻狂身上的红衫,冷洺惜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名词“撞衫”!这样子也能行,看着醉轻狂那血红色的眸子,里面眸光淡然而具有穿透性,仿佛要看穿自己内心所想,以及灵魂深处真正的回答。 “说实话,我有很多种喜欢的颜色,其中,红色也是我所喜欢的颜色,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因为在遇到锦云之后,我觉得,那双宝石般的紫眸,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 冷洺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自己内心真正的回答完全说了出来,记得,在那皇宫宴会的夜晚上,烟花绽放的时刻,紫色的光芒,倒映在了锦云的瞳孔之中,那个时候,自己还有一句没有说。 这天上的烟花,只是你眼睛的陪衬,就算这光芒再紫,这烟花再美,也比不上,你不经意抬头时候的惊鸿一瞥,那紫眸暗含的光芒,是我冷洺惜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颜色。 “哦,我知道了,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所喜欢的眼色,那么,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将红色,当成你最爱的颜色的。” 醉轻狂的这句话,似是将这句话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冷洺惜已经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越抹越黑才会,师傅,恐怕要对不起了,这家伙不仅霸道,而且心智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都没有成熟,这样的醉轻狂会乖乖跟着自己去杏花林见您?我看悬了。 “冷洺惜,你选择回到祥龙城内,不惧怕我会来找你,你还真是有勇气,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也要走了,这一次见面,就当是跟你提前打声招呼吧,记着了,你是我醉轻狂一个人的,就算你现在在别人的手上,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乖乖臣服在我的身下的。” 醉轻狂的这番话,让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冷洺惜刹那间愣了,手中的石子却越发握紧,这家伙在说些什么?这是you惑自己放松的陷阱吗?按照这家伙的性格以及刚刚说的话,他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自己?特别还是在自己落单,锦云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他若想要抓我,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啊。 “呵呵,你干嘛那么一副吃惊的模样?我说过,待我真正打败锦云的时候,自然会来将属于我的东西给要回去,现在我的承诺还没做到,在此之前,自然不会对你下手,若你不是真正臣服在我的身边,那样子强夺,我也会感觉很没趣的,我,说到做到。” 醉轻狂看出了冷洺惜隐藏在那表面下的慌乱,竟是淡淡地勾起了一丝笑意,紧接着像是为了要验证他的话一般,醉轻狂转过身子,背对着冷洺惜,一阵风吹过,醉轻狂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不仅仅是这样,冷洺惜也能够从古幽阵法的小眼中感觉到,醉轻狂的气息都已经消失了,他用了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快到如同一阵风,来之匆匆,去之匆匆,冷洺惜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并没有假。 真的就这样,放过自己了?醉轻狂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好?说实话,冷洺惜也不知道醉轻狂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如以前的锦云给自己的感觉一样,捉摸不透,压根就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只能用“怪人”这一词来形容,但说到底,哪怕是自己和锦云现在的关系,有些时候,自己也还是看不透锦云这个人的内心,至于醉轻狂,自己压根就没想去招惹或者了解他,他别来招惹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冷洺惜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现在醉轻狂的气息确实已经消失了,除非他的能力能够骗得了自己布下的古幽阵法,但是,即使强如醉轻狂,冷洺惜也无法相信他真正能够做到隐藏自己的气息,骗过古幽阵法的小眼。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是快点回到王府吧,有锦云在,也不用那么担心醉轻狂会直接冲上来,若真的来了那倒好,自己可以和锦云联手将他一网打尽,更何况,因为这家伙,自己的时间又耽搁了,这下比自己要到达的时间又要晚上几分了,该死。” 冷洺惜懊恼地叫道,拍了拍追风的头,身下的马儿明意,立马顺着冷洺惜所要前进的方向疾驰而去,冷洺惜的发丝随着风不停飘舞着,现在的她,眸光中透着一股坚定,那股坚定,落在了那座王府,落在了自己所思念的人儿身上。 醉轻狂出现在这里,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对于自己而言,是锦云! 三个月不见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你,锦云,其他的事情我只想留到以后去想,但这一天,我们久别重逢的一天,我们约定好的一天,我不会迟到,更不会让你等我太久,因为这样子,无疑也是让我等你太久了。 冷洺惜骑着追风往王府里奔驰着,一路上引来无数人的侧目也不理不睬,犹如一阵旋风般飞过,卷起无数的灰尘碎屑。 此刻,醉轻狂的身影,这一次,竟然出现到了城门口上的岗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醉轻狂的到来,这周围没有一个人,落日的余晖已经散尽,城门在这个时候也是缓缓关了起来,没有进城的百姓连忙通过这最后的缝隙,硬生生给挤了进去,其余的都被守卫们驱赶了出去。 没有来得及进城的人们只能望着这巨大的城门默默叹了一声,暗叹晦气,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够进去了,摇了摇头,不再去看它那渐渐关闭的模样,将最后一丝丝的光芒都给完全关住,打算在这周围的树林寻个地方,作为今晚落脚的地方了。 一分钟的差距,就是得不到一个安稳觉,更何况,现在临近新年,祥龙城可是最热闹的时候,晚上肯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可以看蘧樫,可以凑热闹,这一点也是错过了,其中有些人,不乏来自外地的,就是要来祥龙城看看这繁华盛景的,今天可算糟蹋了。 “果然是有人刚刚在这里监视过。” 众人们渐渐离散了去,而醉轻狂直接找到了那残留着阵眼的地方,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那淡淡的黑色印记,眉头轻轻一皱。 青染,你最好不要给我抓住什么瞒着我的把柄,否则的话,即使你身为血影宫的护法,我作为宫主,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与你的伎俩相比,你会知道,你的那些手段不过就是小儿科而已。 看来,自己在祥龙城,还要多呆一段时间了,虽然自己现在很不想见到锦云和冷洺惜在一起,但是,也没有办法了,顺便,自己也要看看青染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醉轻狂红眸闪过一丝隐忍的杀意,身形再次消失在了这城门口,下一次,他的目的地又是何方?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夜色渐渐入幕了,灯光,也接着一处一处地点亮了起来,逐渐连成一片,犹如着了火一般的长龙,盘旋在这座城市上,即将腾飞而起。 这日子接近年末,还未到新年,整个祥龙城就充满了喜庆和热闹的新年味道了,太阳刚刚落山,月亮和星星还没爬起来,整个祥龙城就点燃了无数盏灯笼,闪烁着光芒,将这整座城照的犹如白天一样通明,而真正的大戏,还未到时辰呢。 各地小吃,谈论声,游人逛街,络绎不绝,酒楼客栈,都挂上了长长的红色缎带,咋一看起来,在灯笼的光芒之下,一条接着一条,连在了一起,最中间扎了个喜庆绽放的花儿,各种玲珑小巧的灯笼挂着,在游人手里把玩着,吃着小吃,那惬意的味道油然而生。 而此时,在靖王府的门口,也是时不时有几个人走过,王府门口,已经点起了灯笼,照亮了门口坐落着的两座石狮子,蹲守在外,王府大门敞开着,奇怪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把守,似是这整座王府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一般。 路过的人时不时侧目,望见王府里那借着灯光若隐若现的美景,皆是诧异赞叹,若不是因害怕被锦云的追究,他们恐怕都要偷偷跑到门口去偷看了,毕竟锦云以前鬼王的名声在人们心中已经埋下了阴暗的种子,恐怕这一生,都去不了了。 就算锦云现在已经不再被称为鬼王了,在锦云高调之后,在民间的流传也渐渐好了起来,但是,人们还是会下意识惧怕他那双紫色的眸子,因为那可是不祥之兆——异瞳,会不会给祥龙城带来灾难?他的母亲就是被锦云克死的,种种之类,让人们想起的时候,都会感觉后背一阵阴嗖嗖的发凉,加快脚步路过了这里,哪里还敢上前去看呢。 过了一会儿后,马蹄的声音,在这条路上回响着,踏着青石板路,一个人影骑着马儿,渐渐出现在了这条路上。 “终于回来了。” 冷洺惜见到这王府,一如既往地熟悉,笑了笑,也不知道秋霞和狐她们怎么样了,这些日子让她们呆在王府里,也不知道狐走出老怪的阴影,不再为了这件事情而悲伤,而秋霞和尊有没有新的发展了有没有,而灵儿有没有长胖了呢? 但是,现在对于冷洺惜,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至于这些姐妹们,抱歉,可别说我重色轻友。 “王妃,您来了。” 突然门口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像是察觉到了今日王府所等待的人的到来,尊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渐渐地从王府内走了出来。 “恩,尊,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们过得可好?” 冷洺惜从追风的身上一跃而下,拉着缰绳,与追风一同踏着石阶上前,看到尊的面容比起三个月之前,更显得老成了一些,微微一笑。 看来这三个月里,变化地不只是我,还有尊,恐怕秋霞她们也是变了模样,自己都可能会认不出来了呢。 “还是一如既往,除了王爷,不过,今日您回来之后,我想王爷也是会变回以前的那个模样了,马儿交给我,您就快去吧,王爷他今早上就一直在王府的高楼上等着您了。” 尊耸了耸肩,缓步上前,从冷洺惜的手中接过了追风的缰绳,在第一眼看到这匹马的时候,尊也是有些惊住了,这匹马,果真是好马,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马儿,原本以为王府里的汗血宝马就已经足够珍贵,但是比起这匹马儿来说,还是有些不足。 “好,追风,你就跟着尊去马棚吧,尊,多给追风一点好吃的,这家伙,载着我跑了一天,想必也累了。” 冷洺惜抚摸了一下追风的毛发,追风“哈”了一声,像是应答,尊这才惊醒,暗骂自己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不过就是一匹马都让自己给看呆了,这三个月的成长自己还真是白费了,看来自己还是远远不行,要真正保护王爷和王妃,还差得远啊。 “好,您去吧,追风是吗?我们走吧,也要给你介绍一下王府里的其他马儿兄弟呢。” 尊也是笑着摸了摸追风,然后便牵着追风往王府内里走了进去,冷洺惜看着王府内熟悉的景色,哈了一口冷气,同时也对锦云感觉有些生气,这家伙,说好不用那么早就上钟楼等我的,真是要让自己故意惹上风寒,害我欠他点什么吗? 想到这,冷洺惜便运起轻功,快步地冲着高楼的方向飞了过去,否则的话,这家伙会真的像以前那样等我等到深夜的,那个时候还是小寒,现在可是大寒,这家伙真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啊?这么不爱护! 而此刻,王府的大门也是缓缓关上,因为它已经迎回了它的女主人,这大门,不用为了谁而在等待着了。 “嘭”的一声,尘埃落定。 冷洺惜的身影,漂浮在空中,绝美的红纱,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犹如奔跑着的红狐仙一般,在屋顶上踏着瓦砖,轻跑着,到了末尾,展翅,又是一飞。 高楼,已经近在咫尺,冷洺惜再次踏着高楼的木板,往上,直冲云霄。 冷洺惜的身影,最终落在了高楼之内,踏着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缓缓站立,将里面的情景映入眼帘,结果差点没一脚给摔下去。 在来的时候,冷洺惜想过很多自己与锦云久别重见的场面,有温馨,有快乐,甚至连激情的场面都给想进去了,弄得冷洺惜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压抑着心中的悸动,脚步却越来越快,可没想到上到这儿来后,竟然会是看到这样的情景。 .. 章百十四 一生一世,我等你就好 没有一点喜庆,没有一点欢乐,没有一个拥抱,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哗哗大睡的男人在,换做哪一个满怀热情,极速飞奔到这里来的人,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像全身被泼了一盆冷水般,什么样的热情都给浇灭了,一点火星都不剩。 锦云趴在石桌上,竟然睡着了,而且看这模样,还睡得很香,连一向的浅眠都没有了,不然刚刚那动静,锦云是不可能察觉不到,并且醒来的,什么时候这家伙的警惕性那么差了,就算他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能这样拿自己的安全当做儿戏般开玩笑啊。 冷洺惜轻轻叹了一声,难道是锦云昨晚都没有睡觉吗?尊口中这一大早就上高楼等着自己了,究竟是有多早,这家伙又在这里等了多久了?这可是冬天,这样子睡着,哪怕锦云武功再强,身子骨再怎么硬朗,又不是铁打了,不会染上风寒才怪。 这家伙,自己不在他的身边,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气死我了。 冷洺惜气归气,但还是连忙将自己身上的红衫脱了下来,上前几步,将它盖在了锦云的身上,锦云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而且看起来都湿漉漉的,冷洺惜禁不住有些担心,穿着这样的衣服,又在寒风中睡了那么久,会不会真的染上风寒了啊? 这家伙,衣服都被空气中的水分弄得湿成这样了,到底是在这里等了多久啊,还有穿着如同一件雨衣般的湿衫也能睡得那么熟,真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锦云,自己不在的这三个月,锦云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了那件事情,每天忧了多少心呢?才会让锦云现在,如此没有防备地熟睡,想必在这三个月里,这家伙的睡眠状况很不好吧。 真是的,又不是什么真正要命的大事,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护理好,还怎么去跟敌人作战呢?还有什么精力去与别人拼阴谋拼诡计呢?这家伙,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冷洺惜真想给他一拳,看他下次还不好好照顾着自己的身体,他自己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冷洺惜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吵醒锦云,老实说,自己靠着锦云那么近了,甚至将衣服都盖在他的身上了,锦云竟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仍旧两眼紧闭,呼吸温和地一吐一纳。 锦云他陷入了熟睡,对外界的环境一点都没有反应了,这不像是平时的锦云,哪怕他吊儿郎当的,但是该有的警惕,锦云从来都没有没做到过。 “就算知道我今天要回来,也不能够这么放松吧,要是我回来得晚了,刚巧遇到了敌人潜伏到了王府,你一个哗哗大睡的猪头,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被人拿刀捅了怎么办,还真当自己的武功盖世了啊。” 冷洺惜心中忍不住吐槽道,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熟睡的锦云,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就在这里舍命陪君子一会,保护着他,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想到这个,记得三个多月前的那晚上,锦云也是这样跟自己说,没想到现在角色互换,当初需要熟睡的人变成了保护的人,而当初保护的人变成了熟睡的人,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冷洺惜静静地看着锦云,嘟着小嘴,这样子感觉有点泼了自己的冷水啊,自己从今天早上就那么雀跃地想要回到祥龙城,想要回到王府,想要回到锦云的身边,幻想了一个又一个他们重见的画面,这要是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结果这家伙倒好,自己那么拼命地冲到这里,看到的就是锦云直接一个不负责任地呼呼大睡,搞得自己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不知不觉,感觉两个人的立场渐渐换掉了,自己,会为了他的漠不关心而吃醋,心中想这想那,弄得十分不开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所谓“因果报应”么?这样的苦果,自己也该尝尝了,才知道锦云这家伙以前是多么地辛苦,作为夫妻,同甘共苦,这苦也要轮到自己尝了。 明月,渐渐地破开云层,向着大地挥洒着温润的光芒,哪怕这祥龙城此刻亮的如同白天一样,但月亮还是那么尽职,这是每一天,每个夜晚,它都会应尽的义务,不管是否有人觉得需要这样的亮光,它还是会一如既往,但是此时此刻,冷洺惜觉得自己需要这样温和的月光。 足以让自己的视线光亮开阔,却不会过于猛烈,惊醒了那熟睡的男人。 冷洺惜轻轻抬手,运着真气,化为暖流包裹在锦云与自己的周边,免得让这家伙和自己都染上了风寒,毕竟大寒的天气,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四面没有窗户,也没有暖炉,这种寒冷,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坐得久了,身体也会感觉吃不消的。 锦云,你这家伙就算不想爱惜自己的身子,想要染上风寒,我也不答应,要是你真的那么作死想要犯病,那么别指望你病了之后老娘还会寸步不离地伺候你! 月光渐渐地将它的范围深入了高楼这片黑暗之地,没有灯笼的地方,视线看起来也是模模糊糊,乌七八黑的,虽然勉强能认出人影来,但是有了月光就不同了,尽管这月色很淡,但是聊胜于无,也使冷洺惜能够完完全全地看清面前熟睡的人了。 月光照亮了锦云熟睡的面容,是那么地安详,犹如玩累了的孩子熟睡在自己的床上一般,没有丝毫的防备和掩饰,有的只是安心和困意,冷洺惜静静地看着,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呼吸轻轻地,眸子直直看着面前的锦云。 借着真气的暖意,锦云身上的霜露也消散了很多,随着他身上那件紫色长袍化为蒸汽被蒸发了出来,原本被霜露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也渐渐红润了起来,他睫毛随着眼睛轻闭而微微垂着,白希俊美的面容,跳动着白色的光点,他长发用一根发带束起,这颜色,是冰晶色的? 冷洺惜一顿,冰晶色……冷……想起醉轻狂在黄昏的时候问着自己关于颜色的问题,不由摇了摇头,是自己想太多,对号入座了吧?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巧呢,冰晶色,也并不一定和“冷”字搭配得通啊,只是刚巧锦云喜欢的颜色罢了。 只是,在想到这的时候,冷洺惜感觉自己的心再也平静不了了,看着锦云熟睡的面容,自己越来越想问他,这发带的颜色,是自己的姓氏吗? &n蘧樫bsp;冷洺惜并不是什么两小口之间的性子发作,只是,今天有一件事情,若他也是一样的话,那么自己,真的会感觉很开心,就像是收到了新年的礼物一般,一份最大,意义最重的礼物。 “你回来了。” 就在冷洺惜垂眸思绪浮空的时候,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了耳旁,紧接着,冷洺惜就毫无防备地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这种熟悉的味道,是他,这种温暖的感觉,是他,他的下巴轻轻抵着自己的头,揉着自己的墨发,声音因为刚刚睡醒,还有些沙哑懒散,但是,这一切,都是只有他锦云才有的。 冷洺惜满足地笑了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抗拒想要推开,离锦云远点了,反倒是在锦云的怀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了起来,躲在他的怀中避着严寒,这一点,也变了。 你回来了,吗? 虽然冷洺惜此刻回想起来,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略感平淡,但是这样的话,也只有从他口中说出,自己的心中才会洋溢着这么幸福美满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丈夫,在家里等着自己一般。 “是的,我回来了。” 同样是普通至极的话,锦云听在耳里,却是感觉那么地舒心,含着淡笑:“怎么那么晚呢,我可是从昨晚就等到现在了,你看看你,舍得让你的夫君等了那么久,害我在这寒风之中挨了多少的时辰,忘记我说过的吗?三个月前,我说,你若是敢让我等太久,让我染上了风寒,我可会找你算账的哦。” “那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的好不好?我明明说过让你不要那么快就上高楼来,你偏偏不听,竟然真的从昨晚就上来了,还在寒风睡得死死的,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我没有及时回来,被什么小人瞧见了,打算对你不利怎么样啊。” 冷洺惜说到这个就来气,一股脑地将自己刚刚心中盘踞着的抱怨向着锦云倾诉道,脸颊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锦云,你既然开了这个话题,若没有给我冷洺惜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休想蒙混过关去! “你有说过?” 锦云眉头微皱,认真地想了想,结果竟然得出这么一句话,闹得冷洺惜直直锤了锦云的胸口一下,疼得锦云龇牙咧嘴的。 “王妃,三个月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真想杀了你的夫君,让你活守寡啊?” 锦云揉着自己的胸口,颇有幽怨地看着怀中的冷洺惜,冷洺惜一点都不吃锦云这一套,竟然敢把自己的叮嘱给忘了?还昨晚就跑到这高楼上来等,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冷洺惜只给锦云一下算便宜他了,还不算上让自己的热情浇了冷水的错误呢! 看来得给锦云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暧护自己的身体的重要性,否则的话,这家伙永远都不会明白! “休想给我耍嘴皮子,锦云,你给我听着,若是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拆了你的骨头,该死的,我的话你都敢当做耳边风了,你不想活了你!” 冷洺惜一脸张牙舞爪,活像一只老虎威逼利诱着面前的一只羔羊般,搞得锦云感觉自己一点男人的威严都没有了,但见冷洺惜都生气了,羔羊就羔羊吧,自己锦云也只能在她面前,做一世的羔羊了,谁叫自己偏偏喜欢上了她。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取中了她,一生一世也只能赖着她了。 “当然不敢,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还是那么早就上来了嘛,因为我觉得,你会很快回来,但是我也不确定,也不知道你究竟会哪个时辰回来,要是你回来了,直接冲到了这高楼,没有看见我,那就等于是让你等我了,反正以前我等你等的那么久了,这一生,我都不想让你等我,哪怕一次。” 锦云话中含着柔情,透着那紫眸的光芒,直直对视着冷洺惜的眼睛,仿若要将这股温暖融入她的内心一般,看得冷洺惜脸和耳朵都有些红了,原本的张牙舞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垂下头,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速着。 该死的,这家伙哪里学的花言巧语,竟然说的这么好,连自己都感觉……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弄得自己的心痒痒的,尴尬极了。 “怎么脸红了?是不是三个月没有见你的夫君,所以思念心切,导致你害羞脸红了啊?” 锦云咯咯地笑着,逗着怀中的冷洺惜,这丫头,也只有在尴尬害羞的时候像个小女人一样,不过,不管是哪一面的冷洺惜,只要是她,自己都爱。 “哪里有,我一点都不想你,我平日要修炼都弄得自己忙死了,哪里还有功夫考虑其他事情,去想别人呢。” 冷洺惜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让锦云知道自己想他,冷哼了一声,哪怕自己来的时候是真的整个心装得都是锦云的影子,但是在见到他的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冷洺惜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免得他得瑟过头了,说出什么让自己不爽的话来。 这种感觉,自己知道就行了。 “哦?爱妃,你的这句话,可真伤本王的心啊,本王可是与你分别之后,日日夜夜,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想着你,弄得本王衣食难安,夜不能眠。” .. 章百十五 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孤单 锦云的口中带上了些许哀伤的情愫,冷洺惜瞬间感觉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家伙,怎么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看他脸红心加速的,更何况刚刚那个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男人又是谁啊?是他选择性失忆了?还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好吧好吧,别恶心我了,我承认,我是有想过你,行了吧?” 冷洺惜轻咳了几声,受不了锦云这股肉麻劲,加上……好吧,我承认也有私心想间接拿着这个理由当做挡箭牌,反正自己确实也有想过他,这样也不算自己在他面前撒谎了。 “哦?有多想?” 锦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反倒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了,抚摸着冷洺惜的头发,拉起一串,在手中似流水般滑落:“是日日夜夜地想,还是每时每刻地在想,还是就连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本王呢?” “我想你个头,哪里有那么夸张,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也就算了,还有睡觉的梦中,你以为你是周公啊,若你真是的话我睡觉的时候还会想到你呢,都说我修炼都忙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想你那么多,那么久,当然是空闲的时候想想你到底在做什么,仅此而已啊。” 冷洺惜觉得自己此刻若不是在锦云的怀抱中,恐怕都被雷得直接躺在地上了,这家伙现在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原本还觉得自己可能会与锦云有些隔阂,但现在看来,这种隔阂多点比较好。 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太多地对彼此明了反而会让彼此的感情受损,这句话,冷洺惜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冷洺惜真的不想理解锦云那情话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长的了,这肉麻的劲头,是人能够说出来的吗?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 “是吗?听了这话,本王可真有点伤心啊,对于你,本王可是日日夜夜,每时每刻,甚至连刚刚的睡梦中想着的都是你的身影,是那么地幸福安详。” 锦云抿起薄唇,紫眸中也染上了伤神的黯然,握着冷洺惜墨发的动作一顿,像是在等待着冷洺惜给自己道歉一般,嘟着嘴,犹如被抛弃已久的怨妇。 “少来这一套,对了,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 冷洺惜翻了翻白眼,反正自己是说不出什么日日夜夜每时每刻的话,听起来都羞死人,说出来那叫一个“难以切齿”,自己可没有锦云那种风度,说出这样的话还能脸不红心不跳,与其要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一刀给自己一个痛快好了。 “哦,什么事情?问吧,是不是想问本王,在你离开的这几个月,有没有去寻花问柳啊?” 锦云呵呵一笑,直接被冷洺惜两眼一瞪,咬牙道:“你敢?若真被我知道你这样子做了的话,那么我就废了你的下面,然后给你一纸休书,从此浪迹天涯,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都这样说了,本王哪里还敢呢。” 锦云听了后灿灿地笑了笑,这丫头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是这股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过了这三个月,在百里云溪的手下,这丫头的锐气越来越逼人,而且仅仅是接触,靠近,就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冷洺惜真的比以前强大了很多,实力增加了不止一倍。 果然,我的王妃就是个天才,说不定这天赋比自己还要高,看来自己也得加把劲了,可不能输给冷洺惜,到了最后变成一个吃软饭的,得靠冷洺惜来保护自己了,自己的女人,还是得自己来保护,那才叫男人。 “不敢你还说,找抽呢是吧?” 眼见冷洺惜都快要在这方面上钻入牛角尖了,为了避免被火光烧到身上,锦云连忙撇开话题:“咳,爱妃,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本王吗?说吧。” “哦,对了,老实说,你这条发带,什么时候买的?” 冷洺惜心中虽然不情愿就这样放过锦云,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一直盘踞在冷洺惜的心里想要问出口,罢了,现在在自己的心中,果然这个问题更加重要。 “这条发带?以前有个朋友送的。” 锦云闻言,将自己的发带用手给折到面前,看着那冰晶色的玉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怎么没见你以前带过。” 冷洺惜的心感觉像是打得满满气儿的气球给泄了一般,瞬间缩了下去,但是又不想让锦云知道,免得这家伙得瑟地胡思乱想说了一些自己想要掐死他的话,而且,关于黄昏时候自己见过醉轻狂的事情,要不要跟锦云说呢? “呵呵,爱妃,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条发带,是姻缘带,若是一个人有喜欢的人,可以将这条姻缘带收藏起来,当自己与那个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将它带上,意味着百年好合,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这条姻缘带见证了你的诚心,会保佑着你的感情顺顺利利,不起波澜的,你与我就在三个月前的那天早上才真正表白心意,而且那之后你还急匆匆地要我带你去杏花林,这三个月内又没有回到王府来,怎么可能见得到我带这条发带呢。” 锦云轻轻敲了敲冷洺惜的脑袋,紧接着又将手负于脑后,将那条发带给解了下来,拉成长面条形状于手上:“喏,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与你的姓氏很像啊?我可是特地找了这么一条发带,毕竟这颜色正象征着你的姓氏,不是吗?” ……还真是这样啊。 冷洺惜感觉自己泄了气的心脏又开始慢慢地充起气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咳咳,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啊,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有姻缘带这个东西呢。呵呵。” “哦,对了,你不提到这个东西我差点忘了,这姻缘带虽然一个人带也有效果,但还是两个人带比较好,我为你也准备了一条。” 言罢,锦云从自己的怀中也摸出了一条几乎与那条冰蓝色一模一样的发带,那是一条白色的发带,通体白润,用着上好的蚕丝所做,摸在手里,滑而不腻,如同一条丝巾缠绕手中一般。 “看你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想必你是很喜欢白色的,这条发带可是天山蚕丝所做,怎么样?还合你的意吗?” 锦云握着这条白带,笑着说道,原本以为冷洺惜会很喜欢,但是却没有想到,冷洺惜见状,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黛眉轻蹙,似是有什么难言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不喜欢?” 锦云皱眉,心中感觉有些不舒服,但若冷洺惜真的不喜欢,锦云也不会勉强她一定要带上。 “你看看这个吧……” 冷洺惜将自己的尾发撩了起来,伸手把束在上面的发带给解了开来,散落一头的墨发,然后将那条发带递在了锦云的面前,在月光之下,那紫色的光芒映着锦云的紫瞳,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条紫色的发带?以前都没见你带过。” 锦云诧异地挑起眉头,而且,总感觉自己的这个问题,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吧,自己刚刚正回答过冷洺惜的问题,只是,冷洺惜不是说她不知道有姻缘带这个东西吗?为何又会收藏了这么一条紫色的发带呢? “我自己找到的,不行吗?” 冷洺惜也是觉得凑巧了,这发带的颜色还象征着自己所爱的人的姻缘,这家伙,真的忘记这条发带是谁的了?不过,冷洺惜此时一把将锦云手中那条白色的发带抢走:“既然你都说送给我了,就休想收回,我就笑纳这份礼物了。”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紫色了?以前都没见你戴过。” 锦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原本苦闷的心情又开始塞满了开心的情愫,将手里剩下的唯一一根发带反握,将自己的头发慢慢绑起,毕竟,虽然本身的出发点不同,但是这含义却是撞到一块去了,紫与冰,不错。 “这是你以前带过的,你忘记了?我是从杏花林里那间你以前住过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见还能用,就带上了。” 冷洺惜将白色发带收进自己的怀中之后,疑惑地问着锦云,锦云闻言,认认真真地看了一次,这才依稀有点印象:“哦,你说的这根发带,是我母后生前送给我的,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你找到了,而且还戴在了你的头上。” “你母后?!那么这发带,你为何放在了哪里……” 冷洺惜原本想过关于这发带的来历,但也没有想到这么久远,还跟锦云有这么大的关系,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难怪自己问百里云溪的时候他却说让自己拿着这根发带去找锦云能问的更清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是锦云母后送给他的发带,为什么会放在那个房间内的小格子去保存着,而不选择继续带在身上呢? 母后的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的吧,虽然冷洺惜没有见过锦云的母后,也不知道锦云与他母后生前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从自己找到的蛛丝马迹推测看来,锦云与他的母后,有着很深的感情,并不是民间所说的那样锦云的母后厌恶着锦云,最后还被锦云的异瞳给克死了,更是笑话。 “这根发带,曾经被我当成是我那个时候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之物,看着它,能够时时刻刻铭记着我的母后究竟是怎么死的,而我的未来要做什么,就是向那些逼死了我的母后的人复仇。” 锦云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迷离的音色,恍若不是他本人在说一样,只见他紫眸微垂,忆着往事。 “但所幸,在那几年与师傅他老人家的陪伴中,渐渐地,我的眼睛就不会被仇恨给蒙蔽,能够看得见其他的景色了,终于到了最后,我明白了,母后生前一直希望我一生活得无忧无虑,健康快乐,这根发带也是母后在我生辰的时候送给我的,她也说过送我这样的东西是希望我不要介意自己瞳孔的颜色,这根发带上,给予了她对我的关怀和未来的期望,我知道,母后不希望我的一生都被仇恨的梦魔所困住,不然她在死之前也不会毫无怨言,只希望我找到那首真正的凤凰安图,完成她生前一直以来没有实现的愿望。” 听完锦云这番话后,冷洺惜觉得自己手中的发带无疑增加了几分重量,这根发带是锦云的母后送给锦云的,希望他能够健康快乐吗?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冷洺惜至今为止都还觉得很可惜,若是锦云的母后还活着就好了,自己真想见见锦云的母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哪怕在民间听闻再多,在书上看到了记载,也比不上亲自见一面为好,百闻不如一见,更何况能让锦云如此挂念的女人,想必也是一位好母亲吧,倘若她还活在世界上那该多好,不仅自己也能够见到她,而且,锦云以前的经历也不会那么悲伤了。 “呵呵,这些都是往事了,现在的我已经放下了那仇恨了,只是因为我母后曾经说过,她不希望我去找他们的麻烦,以前之所以不想听从母后的话,那是年幼的自己认为这是母后的懦弱,别人都欺负到头上,甚至逼死了她,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心存怨恨吗?我不相信,也想着可能是因为母后知道自己现在太过弱小,若是与他们对着干,肯定也会走上她的后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宁愿假装宽容的姿态。” 锦云不自禁地将怀中的冷洺惜抱得更紧,冷洺惜的头轻轻靠在锦云的胸口上,听着他稳步的心跳声,而锦云伸手把玩着冷洺惜解开发带的墨发,轻叹着气儿:“所以,在拜了百里云溪为师傅的之后,我拼命地修炼,想要有朝一日成为武功高强之人,为了我的母后报仇,这紫色发带,也成为了我眼见的动力,只是在师傅的感染之下,渐渐地,我明白了,母后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是为了让我未来的生活不生存在仇恨之中,比起自己的委屈,她更想我未来的幸福。” “她真是一位好母亲,真的,锦云,我很羡慕你。” 冷洺惜淡淡地开口说道,锦云的这些话,也勾起了她心中一些过往的事情,前世自己便是孤儿,父母早亡,是组织里的师傅带着自己,并培训着自己成为了一名特工,虽然组织里的兄弟姐妹们之间关系不错,平日里打打闹闹地相处得也很融洽,自己与师傅也亲如父女。 但是,自己也时常想着,若是自己真正拥有血缘关系的父母还活着,自己的人生会是怎么一个模样?会不会平平凡凡,但却幸福美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没人可以给自己一个回答,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时光倒流,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太过弱小,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都只是空谈,只能在想象之中慢慢回味,思索着那个不存在的可能性,寻找一些心中的自我安慰罢了。 所以,锦云,我真的很羡慕你,拥有那么一位为你着想的好母亲,哪怕自己死了之后,也是想着的,关于你的幸福未来。 “确实,比起你在冷府的那些亲人,虽然我的以前并不怎么好过,但有母后在身边陪伴着的那些日子,真的很快乐,尽管受着宫中其他人的冷眼,但是只要有母后在身边,我都会感觉很温暖,全身充满了力量,而且,在母后死了之后,自己最无依无靠的时候,百里云溪出现在了我的人生之中,这让我感觉,自己已经是够幸运的了,而且,你也并不是孤单的,现在你拥有了你的部下,拥有了师傅,也拥有了我,以后,你不会再感到孤单了,有我陪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锦云以为冷洺惜是联想到了自己以前在冷府的遭遇,柔声安慰着她,怎么会想到冷洺惜是想着自己前世的过往呢? 冷洺惜闻言后,垂下睫毛,内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对抗,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锦云,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事情呢?这个时代的冷洺惜早就已经死了,自己的灵魂穿越了时空,附身在了这个时代的冷洺惜身上,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地天方夜谭,但是,锦云应该会相信的吧? 是时候,坦白自己的一切了吗?自己与锦云已经真正走在一起了,不需要再互相隐瞒什么了吧?更何况这件事情关乎自己和锦云来说,也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呢。 “锦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虽然你听起来会感觉很荒唐,难以置信,但请相信我,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我没有欺骗你。” .. 章百十六 背或抱,选一个吧 冷洺惜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对锦云有什么隐瞒,这件事情早晚自己都是要告诉锦云,让他知道的,或许,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穿越而来的未来人,占据了这具身体的灵魂。 “恩?说吧,我听着呢。” 锦云听出了冷洺惜话中的严肃,而且这股严肃,并不是来自自己刚刚猜测地关于冷洺惜想起了自己在冷府的遭遇,难得见冷洺惜有这么严肃的神色,第一次,是在与自己表白心意的时候,而这,是他们相识以来,冷洺惜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第二次如此凝重的神色。 哪怕是在几个月前面对醉轻狂的时候冷洺惜也不曾展露出这样的姿态,看起来,让锦云不禁有些正襟危坐,隐隐能够猜到,冷洺惜接下来要对自己说的话是多么地重要,同时,对他们的未来,也是重要无比。 “其实,我……” 冷洺惜咽了口唾液,顿了一会儿后,猛地抬起头,刚说出几个字,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将冷洺惜的话给掐断了下去,两人眸光闪过一丝诧异,朝着天空望去。 紧接着这股巨大的轰鸣声后,又是一阵连环炮仗般的声音在空中传来,与此同时,那绽放着的五颜六色的光芒,也是将这快原本亮如白昼的城市给染上了五颜六色的油漆一般,充斥在黑幕一般的天空中,将这本来已经被白光照亮的天空更是衬托得如雨后彩虹般。 “烟花大会开始了。” 隔着楼阁,锦云望着不远处那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接二连三地伸起,带着一束白光,划破了整个夜空,紧接着,轰然一爆,绽放光芒,化为一串斑斓的花朵,引得无数人惊讶的赞叹。 烟花,从出生,到现在,从原本的默默无闻,到现在的光芒万丈,它的一生,只是为了这么一次的绽放而活着,哪怕瞬间即逝,哪怕过后没人记住曾经有这么一束烟花,但是,初见时候的那声赞叹,则是这束烟花曾经留在世界上的证明。 冷洺惜感觉喉咙中那种苦涩渐渐地消失了,靠在锦云的怀中,与他一同望着阁楼之外的烟花,响彻天际,绽放光芒。 或许,还不是时候吧,不然自己也不会觉得那么难以切齿,或许,只有等到自己能够坦坦然然,不会有任何顾忌和犹豫在锦云面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是最真正适合的时候。 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还要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来,锦云,抱歉,不是我要故意瞒着你,只是,我的内心深处告诉我,时机还未到,恐怕又要让你等久一点了,关于这件事情,不是我要逃避,我相信,你一定会相信我,并且接受的。 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接受不了我来自未来,那么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情,并不是脆弱不堪,连我这种对感情迟钝,对你没有任何把握的人都这么肯定了,你真是一个好夫君啊,锦云,让我,能够倾注全部的信任,去相信你。 “铭惜,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又不说了?恩?” 锦云见怀中的冷洺惜默不作声了,有些疑惑地朝下望去,见冷洺惜的脸庞在烟花光芒之下若隐若现,她的眸光迷离,完全陶醉在了面前的繁华之景中,都忘记了刚刚要跟自己说的话了。 只是,这样的冷洺惜,落入锦云的眼里,却比平时更美了,她那精致白希的面容在那斑斓的烟花之中,闪过了无数的色彩,每一种模样都深深吸引着锦云,恍若她是一朵毒花,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哪怕知道尝过之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仍能够使自己义无反顾。 “我想说……等这烟花过了好吗?现在,我只想这样静静地靠在你的怀中,看着面前这烟花绽放,惊艳万千。” 冷洺惜懒懒地开口道,转过眸子,看了一眼锦云,只是这个角度,视线勉强只能触碰到他的下巴,但是锦云却能看到,冷洺惜的眸子之中,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硬下来的坚定,变得淡然起来。 锦云一愣,这烟花才刚刚开始,按照以往的习惯,恐怕这烟花不会打到半夜三更是不会结束的,祥龙城,那些有钱的人钱多得要命,没地方花就喜欢这样烧钱,而皇家也是需要这样的有钱人来充面子,老实说,锦云对这种习俗一直以来都有种厌恶的感觉。 有那么多钱还不如将这些无聊的花哨拿来去救助傲天其他城穷苦的百姓们,只有首都繁华,纸迷金醉,而除了祥龙城其他的城市都是入不敷出,但是那些所谓的官员为了业绩,怕上面降罪,都说的风调雨顺,百姓安生,锦天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是不够格。 但听冷洺惜都这样说了,锦云想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那好,我陪你。” 锦云知道,冷洺惜刚刚确实有话跟自己说,而且听她的口气,还是不小的事情,只是,或许冷洺惜还没有准备好,而这个突如其来的烟花,则是给了她一个思索的空间。 锦云会等待着,冷洺惜准备好的那一天,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因为,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不相信她的话,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要不要出去逛逛?今晚上的祥龙城因为新年即将到来,变得可很是热闹呢,你许久没回来了,去看看这祥龙城的变化也不错。” 抱着冷洺惜一会儿后,大概是怕冷洺惜感觉无趣,锦云这样提议道,冷洺惜眨了眨眼睛,去集市那转转吗?这可能是个好提议,确实如锦云所说的那样,自己也太久没有去祥龙城内转一转了,说起来,自己还没完完整整参观过一次这祥龙城所有的风景呢。 “可是太多人了,我喜静,怕吵,而且,有你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更何况,我从早上就一直骑着追风往这里赶来,现在一被你抱着,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全身的骨头都僵硬死了,现在的我是得了懒散综合症的病人,如果你有什么法子能够解决我所说的问题,那么我就陪你去。” 冷洺惜以为是锦云自己想要出去看看这祥龙城今晚的繁华之景,眸子微眯,以自己的额尖抵着锦云的下巴,淡淡地说道,她将这个难题抛了出蓕钼来,倒要看看,锦云到底会怎么回答,若是回答合自己的胃口,那么,就勉强陪他出去玩玩吧。 “累了?恩……这个倒有点好办,既然你心中也是想要出去玩玩,那么就这样好了。” 锦云砸了砸嘴唇,心中突生一计,紧接着松开了冷洺惜,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放冷洺惜坐下。 冷洺惜疑惑地看着锦云的举动,但下一秒,锦云却蹲下了身子,露出自己的背脊,对着冷洺惜:“上来我的背上,我带你用轻功飞出去玩,这样你既可以不用动,又可以懒洋洋地抱着我,到时候我用些真气隔绝下噪音,你也不会太受吵了。” “要你背啊,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太难为情了,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看烟花吧,这里的角度和风景也不错的,不一定要出去外面看啊。” 冷洺惜摇了摇头,直觉否定了这个提议,反倒是锦云有些不乐意了:“铭惜,你现在可是我锦云的王妃,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们现在可是真心相爱,落在别人的眼里,只会觉得我们幸福圆满,别人都不嫌害羞,你还害羞什么劲。” “反正,我就是直觉接受不了这个提议。” 话是这样说,但是冷洺惜骨子里那份女性的矜持还是占了上风,更何况,要真是被什么熟人看见了的话,那样感觉真是羞死人了,也不知道秋霞她们今晚在做些什么,以她们的个性,这么好玩的热闹当然不会错过,肯定是跑出王府去赏烟花去了。 与其冒着这样的风险,还不如待在这里,安安静静,自己与锦云的两人世界,惬意自在。 冷洺惜话音刚落,突然锦云的身形往后一挪,紧接着冷洺惜就被锦云从石椅上抱了起来,冷洺惜一声惊呼,双手抱着锦云的脖子,杏目对上锦云含笑的眸子,轻骂道:“锦云,你突然这样子做是想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既然你不愿意我背,那么我就当你是愿意被我抱着了,抱或者背,你自己选一个吧,反正是你自己说的,若是我能想到解决你所说的那些问题的法子,你就要陪我出去玩玩的,说话可要算话,爱妃。” 原本锦云还能接受冷洺惜的提议呆在这里就这样两个人静静赏着烟花,但见冷洺惜对自己的背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面前这么抗拒,顿时心感不悦了,看来自己得是好好刺激一下冷洺惜,不然以后老是这样,跟自己牵个手在众人面前走过都要扭捏半天,这怎么行? 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必须得将冷洺惜这种扭捏的个性彻底根除掉才行。 “什么?!我刚才哪里说过……” 冷洺惜连忙大声喊道,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确实说过这类似的话,可是,那只是可能而已吧,自己又没做出承诺,也不是决定,只是想看看锦云的做法合不合自己的胃口而已,现在都不合自己的胃口,怎么锦云还自顾自地下了这么一个百分之百的决定呢!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本王现在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要么被我背着出去,要么就这样被我抱着出去,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了,来,我开始倒计时了,一……二……三……” 锦云简直不给冷洺惜反抗的机会,就这样开始倒计时了起来,冷洺惜气得简直想要用拳头狠狠捶一下眼前的男人,这样子也太霸道了一点吧!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如何,该死的锦云,混蛋霸道男! “等等,我要背着,背着总行了吧。” 眼见锦云就要数到第三声了,若是这个家伙硬抱着自己就这样飞了出去,被别人看见了,估计明天都能上祥龙城内第一头条了,冷洺惜最终还是服了软,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抱着与背着,还是后者比较低调点,前者太高调了,高调到一看就能看到全部的节奏啊。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实力,在锦云的限制之下,想要挣脱他的几率压根就是无限接近于零,这个男人,仗着自己的武功比自己高强就这样欺负自己,混蛋! “恩,这样才是我的好王妃,那么,上来吧。” 说完,锦云便把冷洺惜给放在了石椅上,自己又再一次蹲下身子,等着冷洺惜自己爬上来。 冷洺惜不情不愿地伸出双手,趴在了锦云的背部上,锦云两手绕后,将冷洺惜稳稳地给拖住了,含着笑意,突然脖子传来一阵淡淡的疼痛感。 冷洺惜张嘴,轻轻咬了一口锦云的脖子,以示惩罚,原本冷洺惜想往锦云的脖子死里咬得,就算不留下永久性的牙痕也要让他流血,以出心中的一口恶气,但是刚要下口的时候却又心软了,若锦云真的受伤太重的话,自己估计也会心疼,所以只能这样轻轻一咬,示意锦云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唉,自己真是前世欠了他的,想要狠狠虐死他又舍不得,只能仍由他自己这样子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冷洺惜啊冷洺惜,下口这么轻,这家伙会悔改?估计都是自己找出来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锦云察觉到了冷洺惜的心思,若是以前,这丫头不会咬死自己才怪,如此的疼痛不过就是被一只小猫用爪子轻轻刮了一下而已,但是锦云也不好当面说出来,免得这丫头真的爆发把自己的脖子给撕下一块皮来,那就惨了,连忙运起轻功,踏着阁楼的模板,向外飞去。 .. 章百十七 冷清,惧怕冷绝?! 不过,锦云心中还是感觉很满足,很舒服的,冷洺惜,你这个丫头,可总算知道要心疼心疼你的夫君了,这几个月,成长地不仅仅是你的武功,看来你的情商也是提高了不少啊。 “你打算就这样直接飞到闹市上去啊?” 眼见锦云背着冷洺惜飞出了王府,一路上,过路的景色犹如蜻蜓点水般,锦云的速度不快,却又不慢,恰恰好好能够让冷洺惜在他的背上将周围的景色细致略一遍过,原本内心的不满,渐渐地也消失了。 若是真就这样飞到闹市上去的话,如果锦云愿意,那么就别想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行踪,但是,冷洺惜就怕锦云是不愿意啊,这家伙想要秀恩爱惹众怒想疯了,与自己低调的想法背道而驰,他巴不得自己与他那点破事公布在天下人的面前。 于是乎,在前方那人群光芒越来越近的时候,冷洺惜禁不住开口道,心中却有了一个想法,可以说服锦云不要带那个闹市区的地方去赏烟花。 “怎么?你想换个地方?那烟花大会就是在闹市上打的,若想近距离观看,那地方是最适合不过了,等我们上了屋顶,那天上的烟花就犹如触手可及般,那效果,可不是其他地方比得了的,毕竟烟花这种东西,还是要近距离观看比较好不是?”18700627 锦云背着冷洺惜,在房屋上灵活地跳动着,轻轻一跃,便是跃过了一处屋顶,在那瓦砖上轻悄悄地小跑着,迎着寒风,却抵挡不了背部上那暖意融融,只是心中仍旧蔓延着一丝不满的情绪,这丫头,就那么害怕与我一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吗? 刚夸你情商好不容易提高了一点,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均匀均匀,这“一点”到底是有多少了。 “咳咳,可是那里太多人了,虽然我们可以跑到屋顶上居高临下,可是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无数个洞洞黑点一样,看着都头皮发麻,没有密集恐惧症都要让人硬生生给发作了,周围有没有比较静一点,没有那么多人,却还是能够自由自在地赏着烟花的地方呢?” 冷洺惜吐了吐舌头,她实在不想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假,但更多的是,那么多人在下面围观着天上的烟花,虽然能够用真气隔绝外面的噪音,但是时不时视线撇到下面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所有的美感都不复存在了。 其实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密集恐惧症的,这是一个人生来具有的本能,冷洺惜无法消除,也无法假装自己不害怕啊,难道连害怕都不能说了吗?! “恩……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地,我带你去。” 锦云略一思索了之后,觉得冷洺惜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这个丫头真的害怕一群人聚在一起的话,无法安安心心地赏着烟花,锦云也是不愿意的,于是便转过了身子,背着冷洺惜往左边的方向飞了过去。 “锦云,你想到什么地方了?” 对于祥龙城而言,冷洺惜远没有锦云那么熟悉,眼见他像是有了法子,掉过头就往这个方向赶去,禁不住问道,更欣喜的是,自己的理由还真是让锦云掉头了,只要不用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受尽无数人的目光,一切都好说。 “你去过的地方,等到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知道了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惊喜了。”1gsT1。 锦云这个时候却卖了个关子,脚下的步伐却越发加快,冲着他们所想要的那个目的地前行着。 我去过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冷洺惜从锦云的背上探出脑袋,遥望着这一侧的风景,总感觉,这里有些熟悉,好像自己来过这里一样,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与此同时,在冷府之内。 过冷道接过。一处幽静的宅子内,一绝色女子身披着白色的外衫,站在廊里,望着天上那不断绽放的烟花,耳边传来寒风交杂着轰鸣声,负着手,昂首望天,眼神迷离,不知道是在思绪着其他事情,还是单纯地被这天上美丽的烟花之景所吸引,然后入了神,而她,正是青染。 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冷洺惜没有死,她果然还是回到祥龙城了,虽然自己心中隐约有种感觉,他很快就会再回到这祥龙城里,倘若那个时候他与冷洺惜见到了面,自己还没有任何计划的话,那么自己与他之间,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看来,依靠冷绝这个废物还是不行,自己要亲自出马了,冷洺惜会喜欢上宫主,是迟早的事情,宫主是那么一个完美的男人,这世间不可能会没有女子不对宫主心动的,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宫主自己也有意,自己更不能坐视不理,仍由其发展下去。 自己必须地在近期内想个法子,除掉冷洺惜,一劳永逸,又不会让宫主发现。 “冷洺惜还没有死,她果然如你所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今天黄昏的时候,她回到祥龙城了。” 青染脑海中思索着关于除掉冷洺惜的计划,而此刻身后传来冷清喋喋不休的声音,青染黛眉一皱,压下心中的不满,冷声说道:“冷清,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好几遍这个事情了,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清楚这个事情的重要性,毕竟我的目的就是除掉冷洺惜,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太没用了,真以为弄个什么霹雳心就能铲除掉锦云和冷洺惜,我早就告诉过你别那么天真,你就是不信。” “青染,现在你和我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说话别那么把自己太当回事,也别说得自己置身事外,只要我一个人去做事一样,霹雳心的威力你应该也知道,有本事你自己跟我近距离承受一下霹雳心的爆炸不死,那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若你不能,就给我别提这件事情,说说现在你有什么法子,就快点说,父亲知道冷洺惜还活着的时候,虽然口中没有多说什么,但看眼神,已经是对我的表现感觉不满了。” 冷清走到了青染的身旁,急忙地说道,似乎,他仿佛很惧怕冷绝对他自己的印象有一点差评一样,用着口气的暴怒,想要遮掩了过去,只是这种手段太假,青染一眼便看穿了。 青染见着冷清这极力隐藏着内心惧怕的面容,不禁嘲讽一笑:“怎么?不过就是你太大意失手一次了而已,你父亲对你有一点不满你就紧张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老实说,以前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提出要跟你合作铲除冷洺惜的时候,你说是要好好思考,结果却跑去找冷绝暴露了我的存在,你这样子,给我一种感觉,你不是怕在冷绝心中留下坏宝宝的印象,而是,你是真正的惧怕着他,惧怕你自己的父亲。” “你……你竟然偷偷跟踪我!竟然知道了我跟父亲说了你的事情。” 冷清听了后先是诧异,随后恼羞成怒,指着青染的鼻子怒声骂道,青染不屑地撇了撇嘴,双手环胸:“别忘记了,是谁先违反约定的,我说过,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哪怕是你最亲的人,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而你呢?口头上说是要自己考虑,结果还不是跟你的父亲说了你跟我之间的事情?这件事情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跟踪你,你到底要不要脸啊,果然俗话说得好,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就是你这种废人。” “这……你以为你是谁啊?只说了一个名字还不肯透露你的具体身份,到底是做什么的,第一次见面就说要帮我除掉冷洺惜,换做是你,你会选择真正毫无保留地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吗?” 冷清一时语塞,但也还是咬字清晰地将理由给反驳了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敢说我冷清是废人?该死的,就算给当今皇上这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还跟对我冷清这样说话,真以为你有点价值我就不敢对你下手了吗?! 青染抿嘴一笑,这家伙这个时候倒是说到点子上来了:“不错,这也就是我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这里的原因,按照以往我的习惯,若是谁胆敢在与我的合作之中先违反了规矩,那么我就一定会杀了他,但这一次,若你真的那么蠢,就这样听信了我的话,拿捏着自己不确定的意见,那样我觉得和你这样的废人搭档去除掉冷洺惜,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动手来得快。” “少多说废话,你现在到底有什么计划,直接明说吧,我没有功夫和你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冷清衣袖一挥,直接道出了他此次前来的主题——如何处置掉冷洺惜和锦云,听着青染这一句废人废人叫的那么欢乐,冷清觉得自己再听下去,真的会忍不住杀掉眼前这个一直冒犯着自己的女人。 青染转过身子,走向门旁,背靠着一根檀木柱子,绝美的面容在烟花的光芒之下若隐若现,淡淡地说道:“方法我是有了,不过,若你想要知道我的方法的话,那么,就把你为何会那么惧怕你的父亲的原因告诉我,当做一个交易的筹码,如何?” “你,你疯了吗?我没有怕我的父亲,更何况,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可看不出你是一个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冷清像是心中什么软肋被别人刺中了一样,气得跳出来大喊大叫着,青染用白眼瞥了一下冷清,这幅模样,与他平时那副淡然,笑里藏刀的样子压根不同,每一次一提到冷绝,这家伙都会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一样,这无疑是在告诉自己无银三百两吗? “反正我的要求就在这,你爱说不说,之所以想问,并不是我想管闲事,而是我看你这种人,竟然会对你的父亲那么地惧怕,一时好奇心发作罢了,你若不想说,那么我就走了。” 青染言罢,迈开脚步就打算返回屋内,冷清看着青染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的,拳头握紧,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事情多,这样的事情都要管,若不是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现在要除掉冷洺惜,不让冷绝发怒,不然本公子早就杀了你了! “站住,我说,不过你要先答应我,说完之后,得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冷清上前几步,抓住了青染的肩膀,青染刚刚迈入门槛的脚步一顿,接着又伸了出来,扭了扭身子,将冷清抓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甩了开来,转过头,面如冰霜:“我曾经说过,任何人都不准抓着我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这也是你与我之间相处的规矩,你忘记了吗?” 我的身体,只有醉轻狂这个男人可以碰,天底下其他的男人算什么狗东西?也敢碰我的身体?!真是脏,看来自己等会得洗洗了。 “你这个女人,这样的规矩还真是奇怪,好吧,我道歉,刚刚是我一时着急忘记了,刚刚你跟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冷清一时也是真的忘记了自己曾经跟青染许下了那样的约定,毕竟只是碰一下而已,这个女人就跟别人欠了她全家性命一样的表情,这女人难道以前还被男人玷污过吗?所以对男人的触碰这么敏感。 哼,不,一定是这样,否则这个女人怎么心理会这么扭曲!寻常女子,哪里会和她一个模样! “哼,我青染的话,从来都是真的,更何况你我现在都是合作关系,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赶紧说,说完我要去洗澡了,刚刚被你碰过的地方,现在都觉得痒痒的,脏死了。” 青染用着看着一个白痴的目光看着冷清,这让小时候养尊处优,习惯坑人的冷清哪里受得了?更何况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碰过的地方脏?该死的女人! 章百十八 冷绝的恐怖,万蛇炼狱 尽管冷清气得火冒三丈,但脑海中想起冷绝看着自己那冷若冰霜的眼神,顿时怒火也消减了下去,深吸了几口气,现在自己还不能够跟青染这个女人撕破脸皮,哪怕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自己,说出的话简直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但是,只要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自己就必须得忍下去,等除掉了冷洺惜和锦云之后,自己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让她到了地狱之后也要后悔对我冷清出言不逊的代价! 而现在,青染这个女人的存在,是先救我离开地狱的一个有力的保障! “要说不说?不说我走了,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青染岂会看不出冷清这个时候是在压抑着他内心的怒火?拳头都青筋暴起了,暴露地那么明显,看来自己刚刚的话真是气着他了。 虽然换做平常青染可能还会逗逗他,但是现在自己可没那个功夫站在原地傻傻地承受着他那恍若要杀死自己的目光,自己又不是自虐狂,更何况现在青染还得赶紧去洗个澡,免得脏了身子呢。 为了醉轻狂,自己的身子一定要永远保持洁白无瑕,没有任何的污染才行,否则的话,醉轻狂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呢?等他知道了自己为了他一直守身如玉,他一定会被我的真心感动的,恩,一定会这样没错。想到醉轻狂的身影,青染的眸子也是充满了丝丝柔情。 “我说,你给我听着了,这件事情我只说一次,若你等会说没听清楚什么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冷清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口中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想当初,这个女人一直拿自己难堪的事情说是没听清楚,要自己多说几遍,锦云的死,冷洺惜的死,一个都没有做到,间接性地来羞辱我,这招自己已经尝够了,不想再尝了。 “呵呵,我说过了,我赶着时间去沐浴呢,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听你多讲一遍这样的废话,别磨磨唧唧了,速度说,你以为你是个女人呢?恶心不恶心啊你?” 青染黛眉轻挑,顺手拍了拍刚刚被冷清触碰过的地方,哪怕那上面没有任何的灰尘,但是,青染就是感觉不舒服,被除了醉轻狂的其他男人碰过的地方,都让青染觉得恶心,极为不舒服。 冷清咬了咬牙,这种事情,哪怕是其他的兄弟姐妹自己都没有说过,但是,竟然要告诉这么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一直在鄙视着我,践踏着我尊严的女人,这两个第一次,都是在这个女人身上,看来自己还真是作孽了。 这些都是要怪冷洺惜,若不是她一直不死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屈辱,要去跟青染这个贱女人合作,该死的,都是她,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以解我内心的怒火才行! “或许,在众人眼里,我这个冷绝的长子一直以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君子,朝政之内也辅助着冷绝恰到好处,没有做过任何一件错事,任何交代我办的事情我都能办得妥妥当当,不留一点痕迹,深受众人的赞叹,所有人都认为我年少有成,是个大有前途的人。” 冷清话音刚落,青染就不禁失声一笑,用手抿着唇,这种人也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真是自己听到过最好听的笑话了,只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就真把自己当成羊了?还没做过错事,刚刚冷洺惜就活着回来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有脸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冷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青染,青染这才收敛一些,不是因为自己真是害怕了冷清,而是,自己的肩膀现在越来越感觉痒了,不行,得赶紧听完冷清这个屁大的故事讲完,自己得准备热水沐浴去。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冷洺惜和锦云这两个人的事情,是我自从成人以来,帮助爹爹做的事情中第一次失误,这你也不能否认,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我确实是那样的,极少有人知道我的城府之高,但是,在我小时候,其实我并不喜欢朝政,也不喜欢这样子互相算计,一切,都是要从那天开始说起。” 冷清说到这的时候,天上的烟花突然失了光芒,没有接二连三再次上升,虽然青染知道这个时候是要缓一会,再重上烟花,如果这样子毫不节制地打下去,再怎么漂亮的烟花,看久了也是会没有意思的。 只是,如今这寒风阵阵,似是比刚才大了些许,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得东摇西摆,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青染嗅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而且,自己刚刚好像看到冷清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身子,颤抖了一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这种气氛,还真是来得恰到好处啊。 真有趣,自己还没见过冷清这么害怕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只有在提到冷绝生气的情况之下,冷清才会有这么副害怕的姿态,看来这个故事,真是越来越勾起我的兴趣了,于是,青染也没有再开口嘲讽冷清,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那是在二十年前,冷清在六岁大的时候。 由于冷清是冷府的长子,又是嫡出,因此,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他都必须要服从,从小到大,他就接收着无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都要精通,同时也必须要遵守许许多多的条约和规则,那犹如巨山般的重压,就这样活生生地压在了年幼的冷清身上。 每一个光鲜亮丽的家族背后,其实都拥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要想得到,就必须要先做出常人所想不到的付出,除非你甘愿做一个败家子,被人鄙夷唾弃,而在冷绝的字典中,他的儿子,决不能是败家子,要是真有这样的儿子,那么他情愿,亲手杀了他,也别让人看着碍眼! “其实,我小的时候并不想进朝为官,我更想去做一名诗人,游历天下,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以前对那些权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我出生的这个家族,我的爹爹,早就为我铺好了以后所要走的路,我不得不从。” 冷清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又会惹来青染的嘲讽,于是事先说好,但出乎意料,青染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她的意思,是冷清继续说下去。 冷清六岁的时候,就对诗词画画展现出了很高的天赋,但是却对在朝为官的基本准则老是记不住,一直找些借口去写诗画画,平时,他的额娘只是当他喜欢培养高雅的情趣,也未尝不是好事,但是过了几年之后,冷绝渐渐看出来了,冷清并不喜欢朝政。 丞相的嫡长子,怎么可以不喜欢朝政?其他的两个兄弟再怎么优秀,也毕竟是庶出,但是冷清不同,他是嫡出,拥有最高身份的儿子,他将来是一定要继承自己丞相之位的男人,不学权术,那怎么行? 于是,冷绝立马将教冷清琴棋书画的老师给辞退了,这一举动,无疑是让冷清大闹了一场,一哭二闹的,弄得连他的额娘都于心不忍,求着冷绝,但冷绝仍不为所动,只是用着寒冷无比,犹如并不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对着一个棋子一般的口气说道:“我的命令,即使是我的儿子,也必须遵守,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我的命令,否则的话,下场就是死!” 那时候冷清已经十一岁了,已经算是束发之年了,虽然被吓着了,但是年纪正值叛逆期,听到冷绝这样说,冷清一想到以前听从冷绝所做的种种一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心一横,大声喊道:“我就要去当一名诗人浪迹天涯,我才不要入朝做官,我不要,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离家出走,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样的话,连当时的冷清说完之后也吓了一跳,那个时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违反冷绝的指令,就连他的额娘也被吓呆了,随即回过神来连忙拉着冷清磕头认错,但是冷清一直撇着头,不管不顾,年少轻狂的气焰占了上风,短暂的恐惧之后,块感占了上风,冷清又怎会道歉? 只是那个时候,冷清没有想到,他的额娘之所以会那么害怕,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的时候,冷清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似是感觉到了十足的寒意,将自己的外衣拉得更紧,不让寒风吹进自己的身体,那是下意识的恐惧导致的寒意,青染不由疑惑地问道:“冷绝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害怕。” “那个时候,爹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铁青着脸色走了,我原本以为爹爹会因此认同我的未来,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太天真了,晚上,我就被爹爹叫到了他的书房内,我满怀喜悦地小跑过去,以为爹爹终于认可了我的梦想,只是,那一晚,我尝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冷清说到这的时候,冷汗已经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流着,吞了一口唾液,说出了缠绕他一生噩梦:“那天晚上,我爹爹明显拒绝了,并且说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认错,但是那个时候我执意要走,便不管不顾,觉得自己再说什么爹爹也是不会认同我的想法的,倒不如直接离去,以后再做打算,那个时候觉得光凭自己的能力,出了相府,天高地大,总不能让自己饿死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自己最希蓕钼望的,以前的自己,或许为了那样的生活,甘愿放弃一切,放弃优越的生活,放弃丞相嫡长子的身份,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真是很天真,那一晚,也是我最后的一次年少轻狂。” 冷清刚想推门出去,却被冷绝以前所未有的力气抓了起来,冷清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丢进了书房里的一个大缸去。 那个大缸以前冷清来到冷绝的书房没有见到过,很显然是冷绝刚刚准备好的,为了惩罚自己,冷清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那个时候冷绝的力气极大,哪怕自己已经有了力气,学了武功,却像只被老鹰抓着的小鸡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丢进缸里的时候,自己拼命挣扎,第一个念头当然是要跳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被丢进缸里,就感觉自己的手脚被什么蠕动着的东西死死缠绕着,让自己动弹不得,自己往下身一看,竟然是一条黑色鳞片的巨蟒。 巨蟒吐着芯子,缠绕在自己的身上,蛇头缓缓抬起,黑色的鳞片映照着烛光,精光闪闪,看起来极为渗人,这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还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年而言,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同时也太恐怖了。 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被吓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挣扎了,全身都乏力了,抬起头来,却看到冷绝那犹如看着死刑犯一样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求饶道:“爹爹,您,您这是做什么,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会听您的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敢违背您的命令了,快,快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吧。” “虽然你现在知道错了,但难保以后你翅膀长硬了又会再违背我,所以,我要让你尝过一次教训,这样子,你才会真正的醒悟。” 冷绝说完这番话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罐子,开着瓶口,但是冷清却听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嘶嘶嘶嘶”的声音,不是身边这条巨蟒发出来的吐信声,而是,那里面发出来的。 “不要啊!!!!” 随着冷清的惨叫,迎面而入的,则是冷绝将罐子里无数条缠绕着的蛇,倒在了大缸之内。 一团团蛇缠绕在一起,被倒进大缸之后,有了多余的活动空间,纷纷爬到了冷清的身上,顺着他的衣服,他的裤脚,慢慢钻了进去,那种冰凉的触感,那种令人恶心作呕的腥味,让冷清拼了命地挣扎着,大哭大闹,但是越是挣扎,蟒蛇就绑得越紧,那个时候的冷清,压根就没有力量去摆脱这一切。 “求求您了,爹爹,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让这些蛇走开啊,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死的,求求您了。” 冷清不断哀求道,冷绝闻言,却是含着淡笑:“放心吧,清儿,这些蛇都是为父专门训练过的,不会伤你性命的,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永世铭记的教训,为父不得不这样做,你会明白为父的苦心的,以后,你就绝对不会再有念头违反为父的命令了,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冷家的未来,身为嫡长子,你必须要做好这个觉悟,若你没有,那么为父现在就帮你做好这个觉悟。” “不,爹爹,我已经做好了,我已经有觉悟了,不就是朝政吗……我会听话,去学习官员守则的,我一定会的,求求您了,让我离开这里吧,否则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冷清哀求不断,但冷绝一点心软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把盖子缓缓盖了上去,将冷清那个时候世界最后一点光芒完全隔绝。 “过了三个时辰之后,我自然会放你出来,现在,你就好好忍受着吧,若是你就这样被吓死了的话,我冷绝也没有这么窝囊废的儿子,我会被你的尸体丢出去喂野狗的。” 那个时候的冷清,直至那一点光芒的消失,由满心的希望渐渐变成绝望,最后心如死灰,一直在想,这真的是为人父会说出来的话吗?自己真的是冷绝的亲生儿子吗?亲生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吗? 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自由而已,仅仅只是因为叛逆而违反了他的命令一次而已,就要尝受着犹如噩梦般的刑罚吗? 那天晚上,冷清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次,吐在蛇的身上,吐在了自己的身上,感觉自己的肚皮上爬满了蛇那种黏糊糊的触感,自己的手上,自己的腿上,乃至于自己的吓体,全部都有蛇钻了进去,不停蠕动着,那种感觉,简直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冷清那个时候真希望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也不要再忍受这样的痛苦了。 “万蛇炼狱……” 青染这个时候瞳孔也是充满了震惊,没有想到,如此惨无人道的刑罚,冷绝竟然用在自己的嫡长子冷清的身上,这家伙是疯了吗?还是冷清是在编着故事故意逗着自己玩的?只是青染在冷清的眼中,看到了永无止尽的恐惧,若这样的感情都能造假地如此逼真,那么还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只觉得每过一秒都是煎熬,对我来说,是地狱般灵魂下到油锅般的煎熬,不,或许那样还更痛快一些,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不停恶心呕吐的感觉,简直快要把我的精神给摧残地毁灭了,但是,我在那个时候,却萌生了更想要活下去的念头,若是这样的痛苦我都经历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活下去?这样子自己的人生岂不是太亏本了?过了这一关,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哪怕踏着别人的尸骨,自己也一定要活下去。” 冷清说到这的时候,原本恐惧的眸子,突然染上了一丝疯狂,那个时候,冷清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从那地狱中给救出来的,只知道自己昏睡了五天五夜,额娘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冷清醒来了,他变得瘦弱无比,甚至口腔之中,也还充斥着当日那蛇流窜在自己身上的腥味,令人作呕。 修养了几个月之后,对于冷绝的命令,冷清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他再也不想回去经历那样的噩梦了,这种感觉,都够自己回味一生了,太恐怖了,恐怕自己一生都会留下这样的心理阴影,但奇怪的是,自从那一天后,冷清看见蛇,反而不觉得害怕了。 渐渐地,冷清发现自己对于处理朝政的事情,打好官员之间的关系,互相利用,让别人成为自己棋子的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杀人,利用,彼此猜忌,这些事情冷清做的也是越来越顺手,最后,就像是吃饭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没有任何顾虑,也没有任何的愧疚。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弱者注定要成为强者的踏脚石,用他的尸骨化为强者前进的道路,或许冷清真的是遗传了冷绝的基因,所以对这些事情才会处理地如此之好,而那一天过后,关乎冷绝布置下来的命令,冷清没有一次做不到,都是完美地完成了。 冷清觉得经历那次地狱般的噩梦之后,自己的性格,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一条蛇,冰冷的蛇,只懂得算计,只懂得利用,也懂得畏惧,却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追求自由的感觉了。 这,究竟该说是福,还是祸?冷清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违反冷绝的命令,冷绝的命令是绝对的,是永远无法违背的,若是你胆敢冒犯他的命令,不听从的话,那么等着你的,则是无休止的炼狱,那是比死更加恐怖的事情——生不如死! “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现在你也知道,我为何会如此害怕我爹爹的原因了吧?老实说,我觉得,如果我再犯一次错,再一次没有完成爹爹布置下来的命令的话,那么等待我的,则是再一次的生不如死,这一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个时辰挨过去那么简单了。” 或许听在常人的耳中,自己的儿子这样子说自己的父亲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听过了这样一个故事,青染自然明白,冷绝这个男人,不仅深不可测,而且,心肠竟然如此毒,简直该用不可理喻来形容了! .. 章百十九 将秋霞作为诱饵 “真可笑,我竟然会对你的故事觉得有一点感同身受,我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罢了,虽然你的故事听起来像是编的,但看在也让我的心跌宕起伏了一番,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计划吧。” 青染似是被冷清的故事心中勾起了一些往事,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虽是一闪而过,但却被冷清抓的正着,此时心中暗暗惊奇,没想到这个妖女竟然也会有与自己以前经历差不多的事情,这也真是让人感到惊讶啊。 我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说出这样的话,反倒是让冷清第一次对青染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点兴趣,自己经历过万蛇炼狱的事情,自己原本以为是天底下最生不如死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个妖女竟然也经历过与自己差不多的事情,说是同病相怜的好奇感,自己也真想知道她以前的经历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直接对冷洺惜和锦云下手,我觉得很不妥当,虽然还未与他们正面交过手,但是能够在霹雳心的爆炸之下仍然安然无恙,逃出生天,他们的武功本领高强自然不用我多说什么了,想必你也已经切身领教了一番,与他们硬碰硬,只会让我们的暴露越来越快罢了,锦云和冷洺惜并不是傻子,根据我的观察,锦云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对那个死士的来历找到了点苗头,渐渐将方向指向冷府了。” 青染并未直接跟冷清道出自己的计划,只是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当然,这些冷清早就考虑过了,现在他更想要知道的是青染的结果,那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口气带着些许迫切:“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但是那个死士你可以放心,他就算是被打败了,也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若想要真正知道那个死士是我派出去的,可是他永远不会找到这样的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呵呵,你是傻子吗?冷府跟冷洺惜的仇,在几个月前的皇宫宴会,那冷洺惜用那首凤凰安图生生将冷凝霜给踩在脚下,早已整个天下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你爹爹的狠毒心肠,冷洺惜从小一个在冷府被人欺凌长大的丫头怎么会不知道冷绝一定会着手对付她?就算没有这个死士的事情,她要将她的利刃指向冷府,也是迟早的事情,她的态度,在那首凤凰安图之下,已经很明确了。” 青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地说道,这个时候,冷清却反而不屑一顾,用一股自傲无比的眼神看着青染:“你当冷洺惜是傻子吗?就算她从小在冷府里过的再怎么不好,她也应该明白,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想要与整个冷府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最后她是死路一条而已,她的死,早在那凤凰安图之上,对我们冷府宣战的时候就注定了。” “你太小看她了,我也总算明白为何一个霹雳心都炸不死她了,原来是有你这么一个猪脑袋的主子在背后主使着,这样的教训还不能让你正视冷洺惜的能力,看来我真的有必要好好再想一想找你合作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了。” 青染真想硬生生撬开冷清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一堆稻草,这样还是官场上称呼的“笑面狐狸”?这么轻敌,一点都不知道防患于未然,这样的家伙竟然能够在官场上混下去?难不成其他那些他遇到的敌人都是比他还要猪头的猪头? “青染,你小看我可以,我知道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你的看法的,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住,我身为冷家人,从小在冷府里长大,这里有多少猫腻,有多么强大的后盾,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冷洺惜想要对付冷府?只怕她有那个心,却连冷府的一块石头都撼动不了,虽然她以前就没上过我们冷府的门面,从来没被承认过,但是她也是在冷府中长大的,想必她也是略知道一点半点,关于我们冷府的强大,我看她,纯粹就是想要找死罢了。” 此时的冷清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弄得青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要让这家伙明白任何敌人都不能小瞧,特别是此刻冷洺惜的身边还有那个与宫主武功不相上下的男人在,但是,见这个家伙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加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冷绝背后的势力,青染刹那间,也是产生了一丝疑惑。 恐怕真如冷清口中所说的那样,冷府就好比一座高山,一个小小的冷洺惜自然撼动不了,但是,如此的轻敌,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自己尝到真正的苦果的,只是在还没有尝到的那一天,恐怕这个家伙都会这么自信满满地过下去,罢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只是,冷洺惜为何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暴露出自己针对冷府的意图? 冷洺惜就真的不怕冷绝一蓕钼怒之下派出无数高手追杀她吗?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一个人总归是防不了那么多的暗箭的,这样的感觉,好像真如冷清所说的那样,是找死的行为罢了,她真的一个那么愚蠢的女子?就不知道低调行事吗? 只是若冷府真的被冷洺惜给摧毁了,那样子对自己可是百害无一利,看来,自己也得好好帮助一下冷清,解决掉冷洺惜才行,任何事情都存在那么一个万一,给自己事先留条后路,不管再怎么简单的事情都要全力以赴,谨慎戒备,这也是青染行走江湖的准则。 正因为这条准则,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拯救了自己的生命了。 “你知道冷洺惜身边有个丫鬟,叫做秋霞的吧?”青染道。 冷清怎么会不知道冷洺惜身边的人的情况?此时挑眉开口:“我自然知道,冷府里还有关于那丫鬟的记载呢,她是在小时候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不知道被谁放在冷府门口的,后来被冷洺惜的娘亲给收养回去,怎么?你想对她下手,用她当做筹码来要挟冷洺惜?”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若是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好商量,毕竟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免得到时候你又说我私自行动,连句话都不告诉你什么的。” 听冷清的口气,青染觉得他好像隐忍着一股嘲笑,颇为不满地开口,竟然敢嘲笑自己的主意,有本事自己想个强点的办法,别求着我要让我将计划告诉你啊。 “先不说那个冷洺惜会不会为了这个秋霞乖乖上我们挖的陷阱,更何况,这个秋霞可是出了名的护主,几年前她为了保护冷洺惜,差一点就被凝霜那丫头给活活打死了,你确定,这个丫头不会为了不成为冷洺惜的后腿,落入我们的手中之后,宁愿自杀?那丫头的性子可烈得很。” 冷清说完之后,青染不禁白了一眼冷清,颇有股自己怎么找到了一个猪队友一般的意味:“难道你就不会想办法先点了她的穴,让她没有能力自杀吗?就算她自杀了也好,只要她人消失了,给了冷洺惜这样的消息,她一定会出来寻找这个丫头的,还有最后一点,你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条件没有说出来。” “我以前也尝试过要抓那个秋霞回来,不过她一直跟在冷洺惜的身边侍奉着,几乎寸步不离,这些月来虽然冷洺惜失踪了,但是她身边也多出了几位高手,他们一直聚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趁她落单的时候下手,免得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而且,那个锦云似乎也派人暗中保护着冷洺惜身边的那些女人们,并且我的人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踪影,想必是高手,于是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我的命令是隐蔽之上,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暴露行踪,一旦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给反抓住了,这样子对我们的风险可是一下子上去了啊,究竟什么条件,你就直说吧。” 冷清的这番话,意思是他要好好衡量衡量,青染这条件究竟有没有那个作用力让他甘愿为之赌一场。 青染听了后算是松了口气,倘若冷清真的就这样放任着那么好的一个鱼饵,不去引冷洺惜上钩的话,青染会先自己动手杀了他,浪费了自己那么多的时间,结果反而找到了一个拖着自己后腿的队友,自己直接杀了他还算是便宜他了。 “根据我的情报,那个叫秋霞的女子,她的父母并没有死,他们还健在,你说,如果我们用这个消息,来要挟秋霞为我们所用,你看,她是不是会为了她的父母,被我们给说动呢?” 青染的这番话,倒是让冷清稀奇地“啧”了一声,不禁怀疑道:“你确定这个情报是真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找到过关于那秋霞的父母的消息,你不会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你当我是你一样的猪头吗?这种话你也问得出口,你是白痴吗?” .. 章百二十 青染,回忆的潘多拉 青染再一次狠狠鄙视了一下冷清的智商,他们血影宫的情报网怎么可能是他冷府比得上的,若他们血影宫的情报网说自己是天下第二,没人敢认这第一的位置,江湖第一暗杀组织,你当这个头衔是说笑的吗?情报若做不到极致,还搞什么暗杀活动? “老实说,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的身份了,若你真的能够追查得出我们冷府都追查不到的东西,这个秋霞的亲生父母仍然在世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你到底是谁,你的背景又是什么?为何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恩?” 青染却没有料到,此刻的冷清眸子泛着冷光,一步步地朝着青染走了过来,这幅模样,与刚刚那被冷洺惜的事情弄得焦躁不安的冷清简直判若两人,这种寒意,就连青染也感到心中一颤。 青染没有想到冷清这个时候会对她步步紧逼起来,压下心中一时涌起的诧异,再怎么说他也是冷绝的嫡长子,那个官场上人称的“笑面狐狸”,若没有一点真本事的话,青染是不会相信的。 该死的,刚刚自己还教训他不要太小看自己的敌人,现在自己倒是被刚刚他那副白痴的模样给骗了,这次真是脸丢大了。 等等,被骗了?!这,难道一切都是冷清故意,设下的局…… “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不准问我到底是从何而来,我要除掉冷洺惜的目的是什么,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东西了吗?” 青染沉着冷静地回答道,尽量不让冷清看出自己心中的慌乱和破绽,倘若被冷清知道自己是血影宫的人,那么自己就完蛋了,以这家伙的性格,知道宫主和冷洺惜的事情之后,一定会拿这个把柄企图要挟控制我的。 青染负着身后的手,轻轻冒出了一点寒光,眸子微眯,隐藏在那平淡无奇的涟漪背后滚动着杀意,倘若,他真的知道了,那么,自己现在就杀了他,就算没了这个帮手,自己要除掉冷洺惜的路上会多一些障碍,但是,若是自己栽在他的手里,那么就一辈子不可能翻身了。 “确实有过这样的约定,但是人都有好奇之心,你刚刚好奇我为什么会那么惧怕我的爹爹,那么,我自然会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关于冷洺惜的消息,还有那个丫鬟秋霞,我们冷府查不到的东西竟然被你查到了,怎么?就允许你好奇我的事情,就不能允许我好奇一下你的事情吗?” 冷清倒是诡异地笑了,这样的冷清,给青染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若真正要说,就像是感觉眼前的冷清变了一个人般,失去了刚刚的焦躁,刚刚的脑子短路,此刻的他,给了青染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就是冷清真正的面目,那只所谓的“笑面狐狸”吗? 青染暗中思索着,那么刚刚冷清那白痴到让自己想要直接一剑杀了他的面目,又是冷清自己装的吗?故意让自己松下对他的戒心的手段?不得不说,他真的成功了,他那些白痴的问题和举动,无疑让自己松下了对他的戒心,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了。 只不过,若他的目的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露出这样的姿态,无疑是让自己重新将放下的警戒之心给提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子做?青染感觉自己第一次,除了宫主之外,看不透男人了,而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眼前这个挂着笑意的冷清。 此时,烟花再次升起,发出“咻”的一声,冲上云霄,一道红色的花朵绽放于天际之中,再次取代了那柔和的月色,将整个大地照的一片通明。 “这么近距离看着你,突然感觉,你长得其实也挺漂亮的。” 烟花的余晖照耀着眼前的男人,青染这才惊觉,因为刚刚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知不觉自己与冷清的距离竟然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借着烟花看到他那隐藏在衣领之下的肤色,他的薄唇,以及能够依稀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自他的身上传来。 这是茉莉花香?青染的思绪刹那间随着这香味神游,这股味道,没想到他也…… “你……” 还不等青染做出反应后退,突然,冷清伸手握住了青染的一缕青丝,置于面前,轻轻一嗅:“茉莉花的香味,你这女人挑选的花瓣品味也是不错,我刚巧也是喜欢这味道呢。” “别碰我!” 青染像是被触了电一般,将手中的寒光狠狠朝着面前的人的死穴捅出,这一刀完全是出自青染本能的举动,速度快,命中准,那抹寒光交杂着肆虐的真气,看起来,颇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气势。 青染在挥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该死的,自己竟然失控了,冷清,若你死在了我的手上,别怪我,都是你没有蓕钼经过我的同意就随意触碰我,我说过了,我的身体只有宫主才能够触碰,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没有那个资格触碰我的身体,也包括你! 青染等着自己手中的利刃刺穿冷清脖子的那一刹那,却不料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拍,被其反握住,随后一扭,手上的银针也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疼意涌上自青染的手臂涌上感官,钻心的疼。 什么?!怎么可能!冷清竟然阻止了我下意识的全力攻击?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人的内心很有研究,你如此害怕男人的触碰,简直超越了一般人的想象,比闺中待嫁,从未见过世面的女子还要害羞,你游历江湖多年,杀人无数,显然是没有了那种小女儿般的心肠,要不要我给你算算看,你到底为何会有这种惧怕男人接触的恐惧症啊?” 冷清此时握着青染的手,笑脸盈盈地说道,青染被抓的用尽全力,竟然也挣脱不开,这个男人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刚刚自己可是用尽全力了,身为血影宫的右护法,除了宫主,一直以来没有遇到过敌手的自己,竟然会被这个男人给限制住?! “我不需要,快放开我,冷清,我警告你,别以为你真的懂我什么事情,你若不放开,以后,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青染撇过头,不去接触冷清那似乎能够看透自己一切,直入自己内心深处的目光,其实,她也是有点害怕,以往的那些经历开始渐渐涌上了青染的心头,青染不由闭上眼睛,内心不停叫着,不要再想,不能去想,再想下去的话,自己的记忆会像打开水龙头一样,什么东西都会出现的。 包括,那些缠绕自己一生的噩梦,自己拼命想要忘记,却一直盘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噩梦,会再次出现的! “我不懂你?呵呵,那我倒要好好看一看,我得出的结论,到底能不能让你将这句话给收回去了。” 冷清冷冷一笑,紧接着将青染的身子一个环绕,狠狠甩在了背后的墙面上。 青染吃痛地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上面传来淡淡的疼痛感,忍不住睁开眼睛,怒声低吼:“冷清,你这是疯了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以前,曾经被男人强过吧?” 冷清这番话,让不停挣扎的青染刹那间愣了,身上传来的疼痛一瞬间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便是青染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脑海中已经开始回想起了,那一直被自己刻意去遗忘,不想要回想起来的事情,由这句话,作为那个潘多拉盒子的钥匙,将里面的记忆,如同潮水和灾难般打了开来。 “看来我猜得没错,而且,曾经强过你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冷清一脸满足地欣赏着青染这惧怕的神色,仿佛在看着这世间最为美丽的艺术品,眸子中闪过疯狂的神色,禁不住想要看得更多,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无形的大锤,将青染心中那隐藏着的潘多拉盒子一下接着一下地锤开。 “不要说了!” 青染突然大声喊了一句,全身迸发而出的真气,强大到连冷清都不由皱眉,猛地松开青染,一个箭步后退。 周围地板上的石砖都被青染的这股真气给掀了起来,飞在空中,一个接着一个往外面打了出去,冷清在烟花的余晖之下不停闪躲着这些版块,免得伤着了自己。 等青染的爆发过后,周围也开始渐渐尘埃落定,冷清只见青染像是失了攻击性的母狮般,蹲在地上,闭着眼睛,额头上冷汗不停冒着,似是在与脑海中不停冒出的回忆做着抗争,口中喃喃低语,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仰或者,这是青染独特的安慰自己的模式。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纯洁的圣女,也不过是被无数个男人玩剩下的娃娃而已,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样从那个地狱中逃出来的,不过这对于我也无所谓,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斤两,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出什么圣女的模样。” .. 章百二十一 青染,乖乖做我的女人吧 冷清抛下一句冷嘲热讽,微微负手,站直了身子,背着烟花与月光,犹如胜利者一般的姿态看着蹲在地上的青染,一扫刚刚被压制的懦弱,此刻的他,真正如冷绝一般,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应该说是,那让人谈之闻风色变的——笑面狐狸。 青染恨得牙痒痒的,手中拳头禁不住握紧,上面一道青筋暴起,竟然,竟然被这个该死的家伙知道了关于自己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知道这个东西的人都要死,倘若让宫主知道了的话,他会怎么看自己?!下贱的女人?! 不,绝对不能让宫主知道,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必须要死,只有他们死光了,宫主才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不会知道关于自己的过去,这个刻在自己内心深处一辈子的羞耻,只有自己知道就行了,这样的痛苦,也只有自己忍受就行了。 若是被醉轻狂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样的话自己剩下的不仅仅是痛苦,而是生不如死的感受! “怎么?恼羞成怒了?现在想要杀了我了吗?青染,刚刚我记得没错,是你教我不要小看自己的敌人,现在是你自己自讨苦吃,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还要教训我冷清,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青染此时毫不掩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冷清又不是一块木头,怎么会感觉不到这犹如利刃直向自己面门的杀意?心中也是暗暗惊奇,这青染果真是有骄傲的资本,在自己见过的无数女子中,也就只有她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了。 青染他究竟是谁?真正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她背后的情报网又是从哪里设置的,这些冷清自然是要查的清清楚楚,他是不可能让一个这么存在潜藏威胁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对她的一切毫无所知。 冷清此时再一次的嘲讽,无疑是最后将青染的底线给冲破了,她的杀意,越发扩大,简直到了毫不掩饰,让人背骨发寒的地步。 很久,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杀一个人了,冷清,冷清,你是这久别的第一个,就拿你的生命和鲜血,浇灭我的愤怒吧! “你答对了。” 青染缓缓站起身子,长袖轻轻一挥,一把小巧的匕首就落到了青染的手掌之中,轻轻握起,指向面前的冷清,眸子中,杀意疯狂肆虐。 “怎么?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合作除掉冷洺惜的吗?现在冷洺惜还没有死,我们就内讧了,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让别人笑死?” 冷清懒洋洋地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一如青染刚刚的姿势,烟花的余晖照亮了他的侧脸,落入青染的眼中,他脸上的笑意,真是让人发火的碍眼! 看来自己还真是被小看了,冷清,你只不过是看穿了我内心隐藏的秘密而已,别以为就能够从此压在我青染的身上,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生一世都要在你之下!现在我青染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代价,便是死! “管他们会不会笑死,我总有一天会亲自杀了冷洺惜的,但是现在,我要你先死!” 青染说完,眸中杀意再也不多加掩饰,迸发而出,顺着匕首上的冷光,极速往冷清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身法,这速度,是暗杀组织的人吗? 冷清直觉眼前的情景推测出了关于青染背后的一部分,此时连忙飞身后退,这速度太快,刀意太猛,这女人用了百分之百的力量造成的攻击,光是直接面对就有如此强大的震撼力。 “怎么?刚刚不是教训我教训得很好吗?现在面对我的攻击,你怎么只会躲了?你这个懦夫。” 青染的攻击被冷清闪了过去,眼见冷清运着轻功,负手后退,瞬间离了青染十步的距离,青染再次将手臂抬起,对准冷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只是不想我们两败俱伤罢了,对付冷洺惜和锦云,你还有用,我舍不得杀你。” 冷清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悠闲地说道,似乎压根就不把充满杀意的青染放在眼里,这让青染心中的怒火无疑是加了一把油,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呵呵,冷清,我也承认,你确实是个很好的帮手,若不是你嘴那么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这么想要至你于死地,但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么就休怪我无情了。” 青染再次举起匕首,言罢,不再多言,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这一次,青染的速度更快,更迅捷,犹如一阵带着白芒的风刃,几乎看不清她移动的轨迹了,这个速度,比刚才的更快,而且气势上,也是加强了不少。 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现在还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冷清脸色微变,同时对青染这个帮手越是喜欢了,这么好的女人,有武功,又有心计,就算有那么一点小瑕疵,自己不知道她的背景到底如何,但是,只要慢慢调教,迟早会变成我的女人,甘愿臣服于我之下,为我利用的工具。 只是,现在可不容许冷清这么悠悠哉哉想着这些问题了,冷清身子一扭,同时,丹田内聚集真气,自身体的每一个穴位流散而出,这一次,他可要动真格的了。 “总算是要认真了吗?这下倒让我青染看看你冷清身为傲天丞相的嫡长子,所谓的笑面狐狸,到底有什么本事,受死吧!” 青染口中喊道,同时将自己全身此刻所能运聚的真气全部汇聚在了自己刀刃之上,此时的寒刃像是被附上了一层雪白色的光芒,带着烟花升空绽放的背景之下,一步步地,朝着冷清冲去,带着长虹贯日的气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他们的速度太快,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视线所能达到的速度,在极速移动的青染眼中,就连风儿都变得迟缓,依稀能看见一些纹路出来,此时的她,眼中唯独倒映着冷清的身影,心中喊着念着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了眼前的男人,只要杀了冷清,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宫主也一定不会知道的,若是让宫主知道了自己的过去,那无疑比让我死了更难受,绝对不能,无论是谁,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都必须得死! 冷清眼见那道白光冲着自己越靠越近,近到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刀刃就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门,下一秒,便是刀刃直接贯穿自己的喉咙,一刀致命。 青染的把握十足,此刻已经是她的巅峰状态,速度,力度,命中全部到达了自己所能做到的顶峰,这个状态,当今世界上,除了宫主,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把刀之下活下去,冷清,你到了黄泉就感觉荣幸吧,能让我青染使出全部的男人,除了宫主,你还是第二个! 一秒钟,就这样过去了。 原本自信满满,带着势如破竹的刀刃冲向冷清的青染,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她怎么没有想到,冷清,竟然有能力避开了这一击,自己最强的一击? “不错的速度还有力度,只是可惜,你面对的是我,而我,在你之上。” 冷清的笑声仿若还在青染的耳边回响着,紧接着,青染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痛到她禁不住将手松了开来,手中握着的利刃,也就这样掉在了地上,真气,刹那间消散,卷起一阵原地的狂风。 还不等青染做出反应后退,身上的五大穴位在一秒之间瞬间被封印了起来,弄得青染动弹不得,青染忙想要用解穴大法解穴,但是,没有用! 真气在丹田之内聚集着,根本跑不出来,五大穴被封印了,就算青染有通天的法术,如果没有其他人蓕钼的支援帮忙解穴,现在的她也只能如同一根木桩一样站在地上,无力地等着敌人的宰割。 “怎么样?现在你服了吗?青染。” 冷清站在青染的身旁,看着青染保持着刚刚缩回手臂的姿势,只是这姿势收到了一半,整个人就僵直在原地,动弹不得,看起来,颇有股滑稽的意味,而冷清就这样笑脸盈盈地看着青染,如同一只刚刚偷了腥的狐狸般,笑得开怀。 “真没想到,你隐藏得那么深,不仅仅是智慧上,就连武功我也被你骗了过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直说吧,但若你想要我说出我的身份,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你是不可能从我身上知道什么的。” 既然栽在了别人的手里,而别人的武功和智慧确实在青染之上,青染就算不想死,但也不得不服,真没有想到,自己身为血影宫的右护法,傲立天下,自认天下敌手少之又少,可没有想到,自己凑巧找了一个,偏偏就是那个少之又少中的人。 而且,还是这个冷清,这个揭了自己的伤疤,狠狠撕扯的冷清,青染心中涌起许多的不甘,怨恨,但又不可奈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的定律,以前自己是胜者,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不带任何愧疚和犹豫地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而现在,冷清是胜者,自己是败者,他若要肆无忌惮地夺去自己的生命,自己无话可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只是青染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呵呵,杀了你,我疯了吗?我说过了,现在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毕竟,能够让我冷清动全力的女子,你可是第一个。” 冷清绕着青染转了一圈,点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青染冷哼一声,表示对他的欲擒故做感到不屑,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说的那么矫情? “我说,你,做我的女人,为我效力,如何?” 突然,冷清停下了脚步,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的姿态,直视着青染的眼睛说道,青染闻言,先是一顿,随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一股浓厚的嘲弄,似是在嘲笑着眼前男人的自不量力。 “你笑什么?现在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若想笑,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局势和情况?你可知道,败者,从来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真正的话语权,是掌握在胜者手上的,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不会连这么肤浅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冷清自是被这笑声弄得不悦了,虽然冷清现在对青染这个女人很感兴趣,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纵容她跟刚才一样嘲弄着自己,手下败将,就应该乖乖听着胜利者的话,以胜利者的一切为自己的世界,她生,她死,全部握在胜利者的手上,她青染,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乖乖地为自己所用才是! “呵呵,冷清,我承认,你确实赢了我,我在武功上比起你来还是差了,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而且那个男人,拥有你穷尽一生都无法与他的脚尖披靡的高度,有这样的男人存在,你说说,我为何还要喜欢上你?你这样子的话,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青染的话,让冷清感到更加地不悦了,缓步上前,靠着青染,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唇瓣都要靠上她的红唇,睫毛交织,青染想要偏过头,奈何穴位被封印,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仍由冷清这样越靠越近,禁不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倘若真是要被这样的男人给玷污的话,青染宁愿选择自杀也不让他得逞,自己发过誓,自己的身体只有宫主能碰,只有宫主才可以拥有,其他的男人,想都别想。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青染的脖子,将她缓缓举了起来。 青染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难过了起来,但是手脚仍然不能动,只能这样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痛苦,在青染觉得自己要窒息死亡的前一秒,那力道,又是缓缓松了开来,大量的空气瞬间冲入青染的身体内,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到底存不存在,但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爹爹,我冷清从来还没怕过其他什么人,至于你说的我穷尽一生只能抵到他脚尖的男人,更是不可能存在,少拿这些话来吓唬我。” 冷清将青染狠狠地甩在了地上,青染的头磕到了地上的石板,又是一阵刺痛,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了出来,青染睡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但是口中仍旧挂着嘲笑的弧度:“吓唬你?呵呵,冷清,我没有那么无聊,我说的只是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事实,你若想要抵到那个男人的脚尖,不过就是白日做梦罢了!” “手下败将,话还真多,算了,你这女人还真是无趣,跟你多说只是浪费我的时间罢了。” 冷清蹲下身子,打算不再与青染多费口舌,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青染见到这药瓶的时候,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征兆,禁不住叫道:“冷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若想要杀了我,直接一刀便是了结的事情,下药你不嫌麻烦吗?” “青染,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我最后再重复一遍,现在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毕竟,能够让我冷清动全力的女子,你可是第一个。所以,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我的脚下,做我的女人,一生一世,只以我的命令,只以我冷清作为你的中心,一切的一切,都要以我为基准,心中只能有我冷清一个人。” 冷清冷冷地说道,将瓶塞打了开来,口中不知道吹着什么音律的口哨,连在一起听着十分诡异,青染想要咬舌,哪怕是死,也决不能为他冷清所用,宫主,对不起,看来这一世我青染无法再伺候您了,只能等来生了,只是,若让我被冷清控制,当做对付您的武器,我宁愿死,也绝不愿意这样子! 还有,冷洺惜,宫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我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缠着你跟我一起陪葬,决不能让宫主继续受到你的蛊惑! 青染的意图被冷清看了出来,眼疾手快,在青染想要咬断自己舌头的前一秒,点了她的穴位,这一下,青染是真正意义上的动弹不得了,哪怕是说话,发出声音也不行,只能眼珠子转着。 “咬舌自尽,还真是会选择自杀的方式,这么痛你敢下口,只是有我在,我说过了,青染,你没有选择生或者死的权利,只有我冷清,才能够主宰你的生或者死,我要你生,你就只能活着,我要你死,你就只能去死,看来,得好好调教你一会儿,才能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冷清言罢后,青染无法回话,只是眼珠子看见那个药瓶中,探出了一个脑袋,紧接着,那身体便是缓缓爬了出来,是一条身上带着黑色斑点的盅虫,体态肥硕,像是里面充满了油汁一般,看着就觉得恶心无比。 .. 章百二十二 受盅控制(补昨天八千) 冷清又点了一下青染的穴位,青染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了开来,紧接着,冷清便把那药瓶置于青染的口旁,里面的盅虫随着冷清口中的音律,渐渐蠕动着身体,爬进了青染的口中。 而青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感受着这盅虫爬在自己口中那毛茸茸的感觉,令人作呕的味道,渐渐地,那盅虫便顺着青染的喉咙爬了进去,不知道到了身体的什么角落,青染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就像是消失在自己体内深处了一样。 青染觉得自己的人生刹那间黑暗了,这样的东西竟然在自己的体内?那真是一个噩梦,如此恶心的东西,倘若它是雌性的,在自己的肚子里产卵生子,以自己的血肉作为营养和食物,那简直是比死了还难受的事情! 冷清确定那盅虫已经爬到青染的身体里了,这才闭上了嘴,不再吹着音律,将青染的穴位解了开来,缓缓站起身子。 青染穴位被解,身体的主控权渐渐回到了感官之上,咳嗽了几声,身体很僵硬,就像是猛烈运动之后一觉醒来的感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青染连忙跪在地上干呕着,扣着自己的喉咙,却还是无法将那条已经爬进去的盅虫给呕出来,面如死灰,它真的进去了,以后它会在自己的体内产卵,自己的身体作为它孵化幼虫的温室?不! 与其这样过一辈子下去,青染宁愿自己选择了断,此刻弓起身子,不再犹豫,身子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冲向了刚刚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的方向。 出乎意料,冷清并没有阻止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青染的这些举动,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他已经料到了,青染不可能自杀。 青染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突然,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连刀子都握不住了。 “咳咳,啊啊啊啊,好痛。” 青染在地上打滚着,忍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不停哀嚎道,捂着自己的肚子,这,这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那个盅虫造成的?该死,真的好痛,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撕咬着自己的血肉一样,那痛感直冲自己的心脏,要将自己给吞没了。 “怎么样?青染,这滋味如何?” 冷清这才缓步上前,走到青染的身边,欣赏着青染这倒在地上打滚的狼狈姿态,见她脸色已经痛到扭曲苍白,不由冷冷一笑说道。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那盅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它到底是什么!” 青染捂着肚子,里面的痛意仍然没有消减几分,额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勉强睁开眼睛冲着冷清吼道。 “很简单,我说过了,你现在的命是我的,我要你生便生,我要你死便死,所以,现在这盅虫是控制你生死的一个东西,如果你想要自杀的话,你体内的盅虫就会疯狂撕咬着你的血肉,让你痛到极致,抽走你全身的力气,却不会至你于死地,所以,你现在是想死都死不了了,青染。” 冷清的话犹如在宣布着一个永远不会执行的死刑一般,青染已经被震得浑身颤抖,眼角冒出了泪光,难不成,自己一生一世肚子里都得挂着这条盅虫过日子?还要受到冷清的控制,永远不能再有自己的想法了? “怎么哭了呢,梨花带颜,虽然是挺美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比较美。” 冷清见青染无声地哭泣着,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极为绅士地为着青染擦着眼泪。 青染见冷清这种举动,恶狠狠地想要将他的手拍走,抛下一句:“不要碰……”可话说到一半,那肚子钻心的痛又开始冒了出来,青染好不容易挨过那痛楚,这次又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这,这怎么又来了!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除了自杀,倘若你对这盅虫的主人,也就是我,有什么不利的想法的话,这盅虫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会让你好好尝尝这痛楚,怎么样?这感觉就像是生不如死吧,我当你可能会很喜欢呢,反正你以前不是也尝过这样的滋味吗?我来帮你回忆起来一下,不必感谢我了。” 冷清呵呵地笑着,将青染眼角的泪珠擦去了之后,将手帕上的水渍置于口中,轻轻舔着,像是在尝着世界上最为美味的露珠一般,一脸病态般的享受。 看到这里,青染心中除了不甘和绝望,更多的,则是已经明白了为何冷清那种装傻的举动自己会看不出来了,蓕钼此刻冷声一笑,发出艰难的声音:“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两个冷清都是你……经历过万蛇炼狱之后,你的精神被狠狠摧残过了一次,那种经历太过痛苦,所以你的意识下意识地分化出了两个,诞生了两个人格来承担这噩梦般的痛苦,为了避免自己因为这次的万蛇炼狱完全崩溃掉,所以,现在的你,是那个时候经历万蛇炼狱诞生的第二个人格吧。” “哟,没想到你还真是挺聪明的,没错,我的第一人格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懦弱无比,整天只会找人唧唧歪歪的,屁大点的事情都担当不了,而我就不同了,我可以完美发挥出这个身体所能拥有的一切力量,包括智慧,所以,你只能乖乖臣服在我之下,别想逃走了,就算是我的第一人格,等变回去了,你既然受到了我的盅虫的控制,就算是他那点智商也懂得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你别想逃了,青染。” 冷清微微一笑,却换来青染不屑一顾的白眼,咬牙道:“说得好听,什么第一人格第二人格的,充其量不过就是得了人格分裂症的BT而已,而你现在的这幅模样,说你是BT还算是便宜你了,你的存在,真是让我感到恶心无比,想吐啊。” “你!” 冷清着实被青染这番话气着了,伸出大掌,刚想拍下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哈哈一笑:“哦,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了,激将法而已,谁不会呢?不管你怎么说,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了,身为我的手下败将,就得好好感激胜利者给你的这次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好好为我效力吧,冷洺惜的事情,你已经有了计划,那么就去实行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的。”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杀冷洺惜?听你这种人的话,我宁愿选择被盅虫的控制而痛死,要不会为你卖命,你死了这条心吧,冷清!” 青染口中大声喊道,但其实心中冷静下来之后,分析了目前的局势,也已经有了计划,自己必须得再次让冷清松下戒心,看不出自己已经有了法子的事情,自己就不信了,这条盅虫,血影宫里那个神医管家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让冷清看出来,现在他的这个第二人格不仅武功高强,就连脑子也是十分好使,倘若被他看出一点痕迹,那么自己就完蛋了。 “你不会这样的,因为,你心中对冷洺惜也是带有恨意的不是?不然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杀了她呢,这件事情,其实对你我而言,都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都让自己想要死的人死了,何乐而不为呢。” 冷清言罢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手掌:“哦,对了,你是嫌没有奖励是吧?这样吧,只要你把冷洺惜和锦云给解决了,我就把你体内的盅虫给取出来,你从此也可以恢复自由,怎么样?我这个条件已经很人道了吧。” “你,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在骗我吧?” 青染狐疑地看着冷清,这个家伙的话若是真的随随便便就相信了,那么自己除了傻,还有的就是离死亡是真的不远了。 “我干嘛要骗你呢,留你这么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在身边,每天看着你那犹如要杀了我的眼神,就算是我也会感觉很苦恼啊。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如果你真的解决掉了冷洺惜和锦云,对我来说自然是好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解了自己的盅虫,同时要杀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我们可都是双赢了呢,十秒之内,给我一个答复吧。” 冷清负手于身后,面带笑容地说道,接下来,就看青染自己的选择了。 十,九,八,七,六,五…… 随着每一秒的过去,青染的脸上都显露出了很纠结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最后一秒的时候,青染终于开口,咬牙答应了下来:“你说的没错,杀了冷洺惜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目的,那好,我答应帮助你解决掉冷洺惜和锦云,而你必须得把解药给我,但是,你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到时候一定会把解药给我?要是你后悔了,那我该怎么办?!” .. 章百二十三 这样的锦云,才是我爱的 “你认为现在的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说过,败者,只需要听从胜者的话,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你除了服从,没有其他的选择,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没有力量的人,注定要被吞没,也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权利,一切的,都把握在强者的手上,青染,你觉得这样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一遍吗?还是说你这些年在江湖上跑的那些风风雨雨,都是摆设,而你本人不过就是一个有脾气的花瓶而已?” 冷清的这番话是典型的弱肉强食的主义,但是,这样的话,着实让青染没有一点能力可以去反驳,因为她自己的内心也是对这样的准则该死地赞同,所以,她没有那个资格去反驳,不仅仅是认同,更因为此刻的自己就是冷清口中所说的,那个失败者! 就算自己昧着良心要冷清给自己更多承诺,那又如何?说这些其实压根就没有任何保障,局势没有任何的改变,而且冷清现在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死穴,就算自己要求再多,他也不可能会再改口了。 “你也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既然对冷洺惜身边的那个丫鬟这么有研究,我限你一周的时间内把那个丫鬟给抓过来,顺便将她的父母给扣押了,一切办妥了之后来通知我,我自然会亲自前来将那该死的冷洺惜给杀了,那样,到时候你便自由了。” 冷清微微一笑,这番话暗意着他以后不会提供给青染任何的帮助,要从锦云的护卫之下将那秋霞给劫走,这本来就是一个应该从长计议的事情,毕竟锦云派出保护秋霞的护卫可不是傻子,还是武功高强之人,冒冒失失地随便出现,反而会让自己栽了个大跟头。 倘若自己被擒住的话,这家伙一定会立马控制盅虫杀了自己,不让自己走漏风声的吧,该死的,这样子受制于人,而且孤立无助,让自己真的感觉太闹心,也没什么办法了,就算有血影宫这个后盾,但现在自己是暗中执行私事,按照惯例,血影宫是不会帮手的。 更可怕的是若被宫主知道了自己做的私事还是牵扯了他,恐怕自己的下场才是真正的比死还惨,比起宫主的手段来说,冷清这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搬不上台面。 “冷清,你最好祈祷,以后不要有机会落在我的手上。” 青染从地上勉强支起了身子,丝毫不掩饰自己口气中的杀意,反正已经被他看透了,那么索性看得够吧,自己也再也不想掩饰想要将冷清给千刀万剐的想法和心情了,直白一点表露出来,反而会让他更加松下警惕。认败对以认。 “呵呵,我等着你,不过,你永远不会等到这一天的,因为我,永远都在你之上,而你,只能趋附在我的脚下,等着对我的摇尾乞怜了,取悦我的时候,我兴许会心情好,给根骨头你啃一啃。” 冷清说完这番话后,发出一声大笑,转身便负手走了,这么张狂的模样,真想让青染直接捡起地上的刀子冲着他的后背狠狠捅一刀,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但只是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肚子又是传来一阵剧痛,青染发出一声低吼,捂着肚子,这种感觉简直是难以形容,这么孤立无助的感觉,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拥有过了? 若是以往的话,自己至少还能去找宫主帮忙将这盅虫给取出来,但倘若宫主知道自己是因为要对付冷洺惜与冷清合作,却不小心栽在了他的手上,这下不需要冷清控制这盅虫动手,宫主就会直接杀了自己的。 “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将冷清给杀了才行,冷洺惜,算你好运,现在我已经找不到任何人来帮忙,就白白将这个机会送给你,让你剁了冷清吧。” 青染恶狠狠地咬牙道,因为,现在比起冷洺惜的事情,青染更想让冷清这个BT给弄死了,只要他死了的话,自己也就能够从现在地狱般的噩梦中解放出来了,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知道自己过去的秘密,这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绝对不能够落入到宫主的耳中,那样自己的一生就都完蛋了! 现在,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得想个法子,让冷洺惜帮着自己除掉冷清才行…… “我们到了。” 一个熟悉的地方,锦云背着冷洺惜,踏步而入,飞越鲜红色的墙壁,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周围的巡逻侍卫锦云都视若无睹,而就凭他们的实力,锦云的秘密潜入压根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得到,无声无息,如同清风般吹过,速度之快,且没有一个人感觉得到。 “原来是皇宫啊。” 冷洺惜这才恍然大悟,这皇宫里高层楼的建筑简直随手拈来,而且这里距离闹市中心的烟花大会的距离也不算太远,站在高处的话,这个位置既不会太热闹,免得被底下的人们扰了清静,而且视野也是极好的地方。 “真有你的,想到这个地方去了。” 冷洺惜赞扬了一句,锦云嘴角微扬:“那不是,也不看看你的夫君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头脑,来,我带你去以前我最喜欢爬上去看烟花大会的地方,那地方的视野是最好的。” 以前?…… 冷洺惜刚想回一句锦云“油嘴滑舌”,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兀将即将说出口的话给收了回去,锦云的以前,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冷洺惜一直都很好奇,特别是在发现了那根发带之后,冷洺惜更想要知道锦云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虽说往事不堪回首,而且锦云的过去也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但是,正因为冷洺惜喜欢锦云,所以才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分担他的痛苦,不会对他的痛苦感到陌生,以他所喜欢的而喜欢,以他所痛苦的一起痛苦,彼此分享,彼此分担。 这是冷洺惜心中对爱情的诠释,而锦云是她所爱的男人,所以,她将这份诠释用在了锦云的身上,当然,若锦云不想自己过多干涉他的**,冷洺惜自然不会过问,因为她也会有不想让锦云干涉自己**的时候,彼此尊重,彼此配合。1gsT1。 锦云背着冷洺惜来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飞上了一处高楼的屋顶上后,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冷洺惜给放了下来,动作轻柔,视若珍宝。 冷洺惜脚上踏在那瓦片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这种感觉仿佛就像是原本懒散的骨头得到了充实一般,冷洺惜哈了一口冷气,望了望四周,一片荒凉,唯有几盏灯笼挂着,里面闪烁着微弱的灯光,时不时有巡逻的侍卫脚步声回响过来,却更加衬托了这一片的荒凉。 “这里荒废多久了。” 冷洺惜拍了拍瓦片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拍了拍手,见这四下都无人烟,恐怕已经荒废了,而且还不止一时半载,锦云这家伙,以前就喜欢一个人爬到这里来看着天上的烟花?真是匪夷所思。 “十年。” 锦云坐在冷洺惜的旁边,而不远处的天空,也是绽放着朵朵烟花,绚烂夺目,但是冷洺惜却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听到了锦云口气中一种苍凉。 十年的光阴,说长也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了,只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下去,原本以为很漫长,但现在回想起来,转瞬之间,也是一道光芒,过了,他们也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鬼头,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沧桑,变得成熟了。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 冷洺惜禁不住想要知道更多锦云与这一片宅子的关系,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烟花了,此时冷洺惜的心,已经全部都被锦云这个“十年”给勾了起来。 这个十年里,锦云到底经历了什么。冷洺惜想要知道。18700627 “每年烟花大会,我都会偷偷跑到这里爬上来,因为锦天下过命令,不许我们母子随随便便出寝宫,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母后的寝宫里度过的,没有任何乐趣可言,母后虽然知道,但也无可奈何,只是答应我在节日的时候让我偷偷出来玩一玩,所以我也只能在母后的帮助下,偷偷跑到这里,有些时候睡不着,我也会偷偷来这里,当然是瞒着所有人的,母后除了会在节日的夜晚纵容我一会儿,其余时候都不容许我跑出来的,因为担心我会受到危险。” 锦云说到这的时候,话盒子也打了开来,他也着实想要好好倾诉一番,这些就连百里云溪锦云也未曾全部说过,但是,若是冷洺惜的话,锦云可以说,因为他知道,冷洺惜会包容自己所有的一切,而自己,也会包容她所有的一切。 “因为你的紫眸吗?” 冷洺惜发出轻轻的叹息,很淡,犹如鱼儿甩尾,在水面一点而过,但是泛起的涟漪却是惊扰了有心人,冷洺惜想不透,为什么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简直可以用世间珍宝来形容的眼睛,却偏偏被冠上了“不祥之兆”的帽子? 古代的人,真的很难理解,这审美观似乎全部都扭曲了,放着这么美丽的事物不管不问也就算了,竟然还认为是会带来灾难的眼睛,锦云,生在这么一个愚昧的时代,也可以说是他的可悲吧。 “铭惜,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师傅,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眼睛很美,就算是锦明城,以前他是少数与我在皇宫里交情比较好的兄弟,但是,我也能够感觉地出来,他对我的眸子,始终藏着一份若有若无的畏惧,哪怕他掩饰得很好,不想让我知道,但是我还是看了出来,不比你,打从一开始见面,我都没有从你的眼睛中感觉到对我的一丝畏惧,这或许也正是当初我选择了你的原因吧。” 锦云说出的这些话,是关乎于他过去的一部分,冷洺惜从来没有知道过的事情,冷洺惜缓缓伸出手,将锦云的手握住,给他鼓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放心吧,我没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之所以想要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的过去,因为你认为我的过去是造成现如今我的性格,还有我内心深处伤痛的最重要的原因,没错,铭惜,我承认我的过去给了我很多不愉快的回忆,但我已经全部都释怀了,你看,我都没准备争夺皇位为我母后报仇,这意味着我已经放下了,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有了你,有了师傅,有了我的部下们,虽然个个都有些难以言喻的毛病,但都是一群很可靠的人,上天,恐怕是要先赐予我磨难,待我度过之后,才会给我新的阳光,在遇到了你之后,我越来越确信这一点了。” 锦云笑了笑,反握住冷洺惜的手,表示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大碍,他的话音很轻,轻到真的让冷洺惜感觉,他是真的放下了。 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吗? 锦云都如此诚恳地表态了,自己看来也是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了,所谓最合适的时候,就是自己能够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冷洺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起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了不是? 我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是啊,上天或许看起来深不可测,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又给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怎么样的安排,但是,上天总是公平的,会给你苦难,也会给你幸福,这关键在于,你怎么看,还有,你怎么熬过去,熬过这些苦难,去收获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冷洺惜翻身,睡在了锦云的膝盖上,墨发枕着他的腿,眸光泛起涟漪:“而我的幸福,在这一世,就是遇到了你的,锦云,你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不仅仅是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更让我知道了爱一个人的感受是什么,又该学会什么,又该放弃什么,这一切,都是你教给我,带给我的,锦云,我的一生在特工的时候飘忽不定,居无定所,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深受冷府那些人渣的欺凌,也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拥有力量去对抗这一切! 而现在,靠在你的怀中,呆在你的身边,我会感觉很舒服,很安稳,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小舟总算找到了自己的港湾,而渔夫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拿出一天的收获,看着妻子喜笑颜开,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让自己感觉到,哪怕经历再多的暴风雨,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会有无穷的力量对度过这一切。 “真难得,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嫌肉麻了啊。” 锦云抚摸着冷洺惜的脸庞,宠溺地说道,冷洺惜嘟着小嘴,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以前跟我说了些什么东西,比这还要肉麻一百倍呢,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被你弄得有抵抗力了,说出这种程度的肉麻话,都感觉不疼不痒了。” “应该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不过,这样的话我喜欢听,以后多说给我听好了。” 锦云呵呵一笑,微昂起头来,看着天上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绽放,不禁松了口气:“话说,我也很久没有回到这里,赏着这天上的烟花到底是什么滋味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总感觉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无忧无虑,也感觉很开心,就算别人对我的眼睛暗地里说三道四,让小时候的我感觉很难过,但是,只要有母后在,我都会感觉一切都还有希望。” “可是,后来母后死了,我也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被掐灭了烛火一样,像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对一切充满了憎恶,还好,我遇见了师傅,遇见了百里云溪,他带我出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犹如地狱般的皇宫,去到了那个世外桃源,修身养性,教会了我武功,让我拥有了力量去争夺自己想要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师傅他是真正把我当成亲人一样呵护着,虽然平时对我的修炼很严厉,但是,他真的对我很好。” 锦云回忆着往事,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更重要的是,他将那个充满仇恨的我给化解了,不然的话我估计自己恐怕都会变得不像自己了,为了仇恨而坠入魔障的人,我已经见过了无数这样的例子,每见一次,除了心惊,都会想着,若是以前的自己没有遇到百里云溪的话,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为了复仇,而变得自甘堕落,把一切都给毁了,剩余不下一丁点的美好了呢?铭惜,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或许会如你所说的那样,或许会比你说的更好一点,也会更坏一些,但是,那些都只是如果,更重要的是现在,你还是锦云,是我所喜欢的锦云,这些就足够了,那些话,偶尔想想就好了,不必当成包袱一直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因为,那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改变的,你只需要现在这个样子,就足够了,他们不是锦云,锦云,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冷洺惜点了点眼前锦云的下巴,没错,只有现在的这个锦云,才是自己最喜欢的,不管他是变得更坏一些,还是更好一些,冷洺惜都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喜欢那样的锦云,就算他再怎么变,只要是现在的他,自己都喜欢。 “真好,在离开师傅了之后,我虽然已经有了亲情,但还是会感觉到孤独,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陪在师傅的身边,他已经打算归隐,收了我已经是破了他的例了,我不会一直麻烦着他,因为我也知道自己在尘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找到,但是现在,那些已经无关紧要了,找到了你,已经足够了。” 锦云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苍天,在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之后,又将同等价值,甚至在这之上的东西又送到了我的身边,或许,是母后在天之灵默默保佑着自己,让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尝到这些以前只能奢望的感情。 “锦云,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很重要。” 冷洺惜从锦云的腿上又爬了起来,一脸正色地对着锦云说道,这一刻,她已经想通了,不要对锦云再有任何的隐瞒,从此以后,坦诚相见。 若是连对锦云都要隐瞒的话,那么自己心中的一切,还有谁能够倾诉呢?锦云他相信我,同时也爱着我,而我也是深爱着他,也相信着他,自己还有什么好矫情地,扭扭捏捏说不出口呢? “说吧,我说过,只要你想说,我就会听,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点,只要你想通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锦云的温柔体贴简直让冷洺惜感动地眼眶都有些湿了,这家伙,不仅平时肉麻得狠,但是在这种时候也是几句话煽情得要命,自己能够找到这样的男人,遇上这样的男人,两情相悦,真的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在这个时候,却是那么可靠。” 冷洺惜感动地笑了笑,眼中也冒出了泪光,锦云连忙伸手将冷洺惜眼中的泪光擦去,一脸紧张地说道:“怎么了,铭惜,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吧。” “笨蛋,这哪里叫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明明就是被你弄哭的,谁叫你刚刚说的话让我那么感动,不哭的话,你还真当我是快木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啊。” 冷洺惜敲了一下锦云的脑袋,自己明明就是罪魁祸首,还想赖到其他的人和事情身上,这情商怎么突然又降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这一升一降的,弄得自己的心也乱糟糟的。 章百二十四 皇后的突然出现 “我刚刚说的话,有那么感人吗?” 锦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味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末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么既然我说的话让你感动了,那么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什么奖赏呢?例如一个吻什么的,再不济晚上陪我睡睡觉也好啊,爱妃。” “我好不容易因为你的话感动了一次,你一定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来破坏意境么?还有陪你睡睡觉是什么意思?” 冷洺惜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真算是服了他了,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的话感动就算了,还在这么好的气氛之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子自己原本都有吻他的打算作为奖赏,一下子都被浇灭得成一团灰了好不好。 “这话也煞风景了?” 锦云一脸惊讶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么地煞风景,冷洺惜扶额,接着用力拍了拍锦云的肩膀:“好了,不和你再讨论这些了,越讨论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混乱了,要说正经事呢,别嬉皮笑脸的了。” “好,你说吧。” 锦云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听着冷洺惜说话,冷洺惜轻轻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个时候,心脏还是不受控股地加速了起来:“锦云,你听着,其实我是来自……” “那么至少刚刚那句话,要一个吻当做报酬也不算过分吧?” 突然锦云插了这么一句话,冷洺惜一愣,随即觉得全身都冒出了火焰,大声吼道:“我说,认认真真听我说的话,别嬉皮笑脸的,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想死吗?!” 声音之大,几乎要将整个皇宫都给掀了起来,锦云连忙捂住冷洺惜的嘴,压低声音道:“这不是看你刚刚那么紧张吗?所以故意说的,打算让你放松一下,该死,刚刚叫的那么大声,这里还是不能呆了,换个地方吧。” 放松,哪里有这个放松法!这样子自己哪里感觉到放松,只觉得全身怒火都在拼命燃烧啦,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讲出来,结果你却用这个方法,心情都被搅乱了,这不是放松,而是将原本零点的火苗,浇了一把油,简称“火上浇油”! 锦云带着冷洺惜从这里飞了出去,而后,无数的火把和铁鞋踏在地板上那整齐快速的声音响起,逐渐往这个方向聚了过来,若是在晚上那么一步,或许,就算是锦云和冷洺惜这绝世的轻功,恐怕也难以在数量众多,又有一定武功基础的侍卫眼中不留痕迹地逃脱。 “好了,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们都被引到那个废弃的宅子去了,铭惜,你刚刚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现在说吧。” 锦云与冷洺惜飞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宫殿之上,望着原先呆着的那栋宅子火光冲天,不时能看到一些侍卫走来走去不停搜索着,眼见没有其他什么情况了,锦云这才回过头,笑着对冷洺惜说道。 “说说说说你个头,我现在都没心情了,不……” 冷洺惜提到这个就来气,怎么可能还会说呢,什么心情都被锦云给搅合了,这个家伙真够行的啊,让自己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的人是他,把自己的心情给搅得一团乱说不出口的人也是他,你还真是我的克星啊。 突然,冷洺惜注意到了一个人影从一处宅子的后院里走了出来,连忙抓着锦云的袖子,拉着他扑到在瓦片上,免得被那个人影看到,虽然发出了点声音,但还好,那个人影看起来没有察觉到。 冷洺惜从屋顶的直栏上露出眼睛,看着那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着,远处烟花轰鸣声不断,绽放在天际的光芒交杂着月色,将那抹雍荣华贵的身影给照亮了。 还真的是她?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做什么,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怎么?爱妃,是不是现在觉得饥渴难耐了,打算……” 锦云虽然知道冷洺惜不会有这个念头,她这样子,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但看着冷洺惜眼睛都不转,望着前方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地说道,让她的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上。 更何况,自己想要饥饿难耐,已经想的很久了,锦云倒不介意,在这个地方打打战斗……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的。 “锦云,别闹了,快看,那个女人不是皇后吗?” 冷洺惜压低声音,加重口气地回了一句,听到“皇后”这个名词时,锦云也是脸色一变,没了原本那吊儿郎当的神色,反转过身子,顺着冷洺惜的视线方向,向那里看去。 果真是皇后,此时的她虽然穿着不引人注目的黑衣,但是那张脸,以及身上若有若无,凤临天下的气场,让人在注意到这个人影之后,一眼就知道她的身份。 而且,皇后这一次是一个人来的,好像不想让人知道,不引人注目一般,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来到了这个地方,此时的她小心翼翼地从这里走了出去,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冷洺惜和锦云两人的眼中。 待皇后走了之后,冷洺惜这才爬起身子,望着刚刚皇后走出来的那个院子,疑惑地问道:“为什么皇后在这个时候会来到这里来,我记得这里应该不是皇后的寝宫才对,而且距离皇后的宁慈宫距离也是相当远的,没有带一个丫鬟,还穿得如此低调,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锦云眯起眸子,这个皇后的出现,总算是让他有些兴趣认真起来了,望了一眼皇后从那 的方向:“走,铭惜,我们过去看看,她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 “好。” 说不在意,冷洺惜也是骗人的,此时也不含糊,跟着锦云就往那个后院的方向飞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这处宫殿虽然高大豪华,但是却一点人影都没有,几盏微弱的灯笼里散发着光芒,而且距离这后院的很远,有跟没有一样,反倒是更加烘托了这附近那幽暗阴冷的气氛。 “看来这里是有些蹊跷,锦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冷洺惜跟着锦云来到了后院,看着这四周一片漆黑的景色,虽然眼睛勉强能借着月光看清四周,但是入眼的,则是与刚刚他们呆过的那片宅邸一样的荒凉,杂草丛生。 “这里是行府,在皇宫里犯了大罪的太监丫鬟们以及后宫嫔妃,都是在这里处决的,也可以看做是皇宫的处刑场。” 锦云边走边说着,四周张望,入眼的尽是一片荒凉,有的地方的杂草已经长得齐人高,这个后院里除了他们进来的那扇拱形门,其余的都是白色的墙壁,若想要从这里出去,只能从那一条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了。 冷洺惜嘀咕了一声,难怪感觉这里这么阴森寒冷,原来是处罚人的地方,想必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被处决了多少人的生命了吧。 锦云却没有想着这些,他想得是关于皇后的事情,皇后不会武功,锦云这是知道的,而且身为习武之人,从一个人的呼吸吐纳,还有步伐走动就能够判断出一个人究竟有没有武功,很显然,皇后并没有,而且锦云也知道,皇后没有那个能耐,能让自己看走眼,没有看出她已经学了武功。 皇后之所以不学武功,这是后宫的规矩,锦云知道皇后是不敢违反的,现在新来的年轻貌美的嫔妃越来越多,她也需要好好镇守她的皇后之位,不会做这些让人嚼口舌的事情,免得落下把柄,作为对付自己的武器,对自己不利。 那个女人,可是精明得很,想当初自己的母后也是错信了她,所以才会落得服毒自杀的下场,她若真学了武功,一旦被锦天看了出来,就算她是皇后,再怎么受宠,按照规矩,也是得降低身份三等,也就是说,她必须得从皇后的位置让出来。 这处罚之严厉,只要是后宫女子就必须得遵守,连皇后也不得例外,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些女子若起了夺权之心,那么醉倒在温柔乡的皇帝,是最没有防备,最露出破绽的时候,倘若她们不会武功,至少她们也不敢起这样的心思。 “奇怪,这周围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虽然这齐人高的杂草是个藏东西的好去处,但是我不认为皇后会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暴露在这个地方,那种心计的人,肯定会为了这件事情日日夜夜担忧的,搞得自己觉都睡不好,这么受罪的事情想必她是不会做的。” 冷洺惜走到锦云的身边,说着自己的看法,突然,锦云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前走了几步,用手翻开面前的杂草,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锦云,你难道想到什么了吗?” 冷洺惜上前,看着锦云不出声,就是翻着面前的杂草,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冷洺惜也不多话,上前帮起了忙,她知道,锦云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这样做的,看来这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让锦云起了疑心。 章百二十五 别有洞天 “找到了。” 随着锦云的话音,映入冷洺惜眼帘的,则是一座废了的枯井,枯井的周边都长满了常青藤和青苔,看起来已经荒废已久,上面滑溜溜的,被月光照得透着一股皎洁的色彩。 锦云刚刚在努力寻找的,就是这么一口井?看起来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废井,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冷洺惜走到井旁,看着井底的景色,里面也是长了一片枯草树叶,堆得满满的,看起来也是久未人打水整理过的模样,不过,这样子也是有点奇怪,这里不是行府吗?在皇宫里,会有一个后院弄得那么脏乱吗? 就算是我们刚刚呆过的那座废弃的宅邸,虽说不上装饰有多么大气漂亮,但好歹该打扫的也是有打扫,只是这后院,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样,除了杂草丛生,连这口井都塞满了废物,作为一个皇宫,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力求华丽,整洁的皇宫,是不可能容许这么一个地方存在的,特别还是相当于官府的行府,更不可能,既然不可能而为之,看来这里,真的是有什么花样存在。 感觉,是有人暗中偷偷保护着这里,不让其他人进入一番,这样子想的话,对于皇后之所以会来这里的原因,也是有所解释了。 “铭惜,你知道,皇后的身份是什么吗?” 锦云也是走到了井旁,眸子微眯,似乎是从那堆堆积着的枯叶杂草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忽然问了冷洺惜这么一个问题。 冷洺惜一顿,皱眉思索着,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皇后的信息,老实说,自己并未太过关注这些,只是一览而过一次,自己与皇后的第一次交集,不过就是那场宴会上,自己拆了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儿媳妇的台面,结下了梁子,但是在那之后不久,自己就到了杏花林去找百里云溪了,关于皇后的事情,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去注意过。 “好像是柳府的大小姐,叫做什么……柳晓欣?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冷洺惜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锦云倒是帮她确定了下来:“没错,是柳晓欣这个名字,柳府的当家柳清风的嫡女,也是柳清风唯一的一个宝贝女儿。” 到帘满彩到。“你问我这个,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你又想到了什么关于皇后的事情?锦云,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你勾起来了。” 冷洺惜受不了锦云这吊着自己胃口的模样,很显然,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锦云的话给勾起来了,禁不住加重了口气,催促地问道。 “柳晓欣的太爷爷,名字叫做柳锦城,也是太上皇身边的一位大臣,而这座皇宫,是太上皇在打下傲天这个江山之后,交给柳锦城监督,并亲自设计的皇宫,可以说,这是柳锦城的遗世之作,柳锦城在跟随太上皇起义之前就是个局宫的人,而且也很有天赋,这也是为何太上皇会将修建皇宫的重任交给柳锦城的原因。” 锦云说到这的时候,冷洺惜隐约猜到了锦云话中隐含的意思,不禁发问:“难道你认为,那个柳锦城在修建皇宫的时候,留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仰或者是暗道?就连皇上都不知道,是柳锦城偷偷留下来的,而且,还传给了他柳家的子孙?” “不无这个道理,虽然这样子做无疑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柳府的全部人都抵不过这一罪过,但是,这样子做的话,一切都能够想得通了,为何皇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算这样子做风险很大,但是修建了不知道什么的秘密通道,其实也是给自己的后人留了一条后路,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就算太上皇不会成为这条发怒的虎,也难保柳锦城的后人以后进城为官,服侍那未来的天子,而这天子,也难保不会将这虎的利爪伸向他的后人身上。” 锦云这番话分析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冷洺惜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么锦云,你又是怎么联想到这个事情上面的?还有这口井,你又怎么知道会存在这里,而且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口井难不成就是柳锦城当年修建皇宫的时候偷偷留下来的暗道?可是这里不是行宫吗?这口井就算再怎么隐蔽,无人问津,在以前,总该会有人发现这口井其实是暗道的入口吧。” “傻丫头,你以为在你走了的这三个月,我就一点事情没有做?没有去侦察?不仅仅是在武功上继续勤练,而且对这皇宫我也派了暗影彻彻底底地观察了一番,期间,在你那场宴会上演奏了凤凰安图,对你产生明显敌意,恨不得除之后快的皇后,冷凝霜,锦夜,冷绝等人,我都针对着好好追查了一番,特别是皇后和冷绝这两个人,以他们的势力,身份,地位,若想要闹出风波,包括三个月前派出那个死士刺杀我们的人,以他们两个人的背景,最有可能指使的便是他们了。” 冷洺惜是有想过自己离开的这三个月里锦云到底做了什么,又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暗道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么,你是侦察出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把握肯定柳锦城以前暗中在这皇宫里建造了一条通道?” “以目前的局势推断,这是最有可能的了,而且究竟有没有,我们试试就知道。” 锦云神秘地笑了笑,走到井旁,借着月色,望着井底下堆积的稻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或许真如铭惜你所说的那样,这个地方着实太明显了,身为行府,就算是平常时候很少有人会来这个废弃的院子,被人暗中保护了起来,但是也总是会让人起疑心的,以皇后那谨慎的个性,定然不会将这个入口暴露得太过明显。” “你是说,这周围还有一个机关,可以开启入口?” 冷洺惜立马抓着锦云话中的重点,锦云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在暗影回来报告之后,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在意,就是在一日,皇后的父亲,柳宗来到皇宫看她女儿的时候,在私下交流时,他听到了井旁第三行裂口,五七九这句话,我一直在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看起来,或许这就是机关的开启入口也说不定。”18700627 “有这么巧。” 冷洺惜此时也是跃跃欲试了,若真如锦云所说的那样,那么这口井就真的是以前柳锦城修建的暗道入口,而那句话,所谓的井旁第三行裂口,就是这个机关的开启按钮。 “试一试就知道了。” 锦云蹲下身子,数着井口的石壁,找到了第三行,刚巧就有一个裂口,锦云仔细看了一眼:“还能看见刚刚有人按压下去的痕迹,看来是十有**了。”1gsT1。 锦云用手轻轻一按,将那个裂口给按了下去,紧接着有十块石块按照顺序一块块地凸起,锦云选中了第五,七,九快的砖石,紧接着,一个机关“咔嚓”开启的声音从井底发了出来,两人连忙围到井旁,看着井底,只见那堆稻草已经被两个打开的挡板狠狠压在了井壁上,露出了能够一个人同行的缝隙,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原来这里面别有洞天。” 冷洺惜不禁赞叹了一声,这柳锦城不仅胆子大,而且这机关也设置地如此隐蔽巧妙,难怪这么多年来皇宫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今日若不是自己和锦云碰巧来到了皇宫,看到了皇后偷走的这一幕,恐怕也是不知道这里竟然藏着这么一条暗道。 “虽然这下面看起来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可能会很高,但是考虑到皇后本身没有武功,若没有其他可以直接下去的暗道的话,就只能从这里下去了,或许,这下面有什么接送装置也说不定,怎么样,铭惜,要不要下去一趟。” 锦云看着下面,询问着身旁冷洺惜的意见,冷洺惜先是思索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让我们看看皇后暗地里到底在搞些什么动作,若是三个月前的那个死士真的是皇后派出来对付我们的,那么在这里面一定能够找到些许关于那死士的线索才对,那霹雳心的威胁太大了,就算是现在的我们,恐怕也不会正面应对霹雳心的爆炸,若能够彻底根除掉他们的存在,是最好不过的了,赌一把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跟在我的身后,我会好好保护着你的,现在,我们就下去吧。” 锦云也是这样想的,此时用手搭着井口,翻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冷洺惜随后跟上,将外面的一切全部隔绝于井口之间,白衣飞散,就连月色的朦胧,烟花的绽放声,在跳进井里的一刻,全部都消失不见。 真奇怪啊。在这井里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这隔音效果还真是好呢。 章百二十六 井里的世界 p> 井底的世界仿佛与外面的一切都隔绝了一般,留下了无尽的黑暗,哪怕是锦云和冷洺惜这两个拥有高超内功的人,在如此黑暗的条件下,视野也是极大限度地被剥夺了,只能看到一处处朦朦胧胧的影子,似是石头? 确实如锦云所说的那样,这井口到井内落地的距离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高,就算是没有学过武功的人,只要落地姿势得当,也是不会受到什么损伤了,更何况这里是皇后的地盘,她的秘密巢穴,该怎么下来不会伤着自己,她肯定比谁都清楚。 “我先把火点起来吧。” 在黑暗中,锦云如是说道,紧接着便听到两块石头交叉碰撞发出的声音,点点滴滴的火星冒了出来,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极为耀眼。 冷洺惜原地不动,运着真气催化着那火星,过了一会儿,便见锦云手上的木棍被点起了火焰,变成了火把,瞬间将这一片黑暗的环境给照的一片通明,冷洺惜对着锦云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幸好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捡了一根适合做火棍的木棒,这下就不怕视野看不清了。 在火光照亮一切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泥土,干干的,而且很松软,这样的泥土,加上这样的高度,确实跳下来也不怕伤着自己的脚,皇后那个女人,不,应该说是柳锦城,考虑得真周到啊,就连自己后人学习武功的权利被剥夺这一点都考虑到了,只是这样的高度,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要爬上去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看来,这里还有其他的机关存在。 “怎么样?锦云,是要先看看情况再走吗?既然这里是柳锦城设计下来的暗道,而且还事关他柳府的全家性命,我不认为这里会那么安然无恙,恐怕这一条路,要走的一番波折了。” 冷洺惜现在还是一动也不敢动,一脸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景色,这里是井底的世界,周围都用着人工制造而成的石壁建造而成,上面每隔几米的距离就端着一个烛台,上面还有见到沾满灰尘的凝固了的烛液。 前方,仍旧是一片漆黑,没有石板路,仍旧是脚下这一片松松软软的泥土铺成的,而不难让人想象,在这松软的泥土之下,会藏着什么样的机关等待着他们,倘若一个不小心猜错了一个步伐,或许就会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恐怕如此,看来得这样了,铭惜,你先站着不要动,等我先把这附近的掠一遍,看看有没有暗藏的机关存在,可能等下会出现一点危险,你可要躲好了。” 锦云先是让冷洺惜提高警惕,冷洺惜隐约猜到了锦云接下来要做什么,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好。帮我把火把拿着。” 锦云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冷洺惜,话音刚落,掌风运起,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借着火把的光芒暴露在冷洺惜的视野之中,犹如一个小型龙卷风般,在锦云的手中旋转着,即使是离锦云有几步的距离,冷洺惜也能够感觉到自锦云手中那凤眼传来的强大吸引力。 “风旋。” 锦云低喝一声,将手中的风旋打在了地上,刹那间,风旋犹如被点燃了一般,爆炸出来的风流将四周的泥土和墙壁给生生压了下去,像是无数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墙壁和地板上一样,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皇后在外面的道上走着,此时她已经将自己那一身黑色的便服脱了下来,露出了她原本裹在身子里的凤衫,一路上迎接着无数太监丫鬟们恭敬的问候与眼神,一脸满足优雅的神色缓步穿搜在人群中。 突然,皇后感觉自己的心中一股异样涌起,但也说不上来,只是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那个院子的方向,末了,还是摇了摇头。 是自己太多疑了吧……爹爹说的不错,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是这样的个性,也着实折磨了自己的身体,那种暗道不可能会有人发现得了的,就算是发现了那口井,不知道顺序也是无法进去,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吧。 今晚皇上还不知道要翻谁的牌子侍寝呢,按照以往的惯例,一般在这喜庆的节日,皇上都是会翻自己的牌子的,想到这,皇后心中的异样也是被喜悦所代替,一脸笑容地往自己的慈宁宫走了过去。 “还====完整章节请到 0O小说xxtxt("A208224",323203); 章百二十七 突然涌起的不安,危险逼近! 锦云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皱起眉头:“我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我们是一直在前行着,这一路上,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机关存在,只是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这条路为何要修建地这么长,这么远呢?” 更重要的,为什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那么地安全,一点机关都没有遇到,而且这深不见底的暗道,能够容纳的回声也太长了,一般人而言,会修建一条这么长的暗道吗?就算是要藏东西,这也未免太长一点了吧,也不怕自己的后人出口还没走到,就已经累得半死了吗? 冷洺惜抿了抿唇,按照皇后那女人的体质来计算,这么远的路,以她那小脚,还没有修炼过任何的真气和轻功,恐怕走不到一半都已经累得趴下了,怎么可能能在掩人耳目的这短短的时间内将这条暗道走完呢? “或许我们是遗漏了什么,这地方还是有其他的机关,能够开展出一条便捷的小道的,就类似于我们进来时候那的复杂的顺序机关一样,但是现在也无从考证,我们也不知道那机关究竟设在哪里,不管怎么样,走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也看不到出口,总是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我直觉,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冷洺惜轻叹,觉得自己现在的话有那么一点犯贱,没有什么机关等着算计自己的性命自己反倒是感觉到不安全了,自己还真是在这些阴谋论的水里折腾久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算计着自己反倒是觉得不习惯了,但是,在这种地方,没有这样的疑惑和担忧,还会觉得不正常呢。 冷洺惜的担忧,锦云心中也是有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既然都走到这里了,不找到些许什么线索证明皇后就是三个月前派来那个死士的女人,锦云也是觉得很不甘心的,这条暗道明显藏着关于皇后,不,应该说是关于整个柳府的一个秘密,光是这个东西,只要锦云利用起来的话,就足以让柳府完全毁灭掉,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但,自己还需要确认,不能够这么急着下手,倘若那个死士并不是皇后派来的,而是冷绝,仰或者另有其人的话,这样子始终都是一个隐患,用盅虫控制着活死人,体内还有一个霹雳心,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要是真的被他缠上了,近距离爆炸,就是自己也是无法全身而退。 虽然冷洺惜拥有着高强的阵法,但是最怕“偷袭”两字,那个幕后主使若是知道了冷洺惜拥有着对死士的克星——阵法之后,那么以后他的袭击,一定会是出乎意料地快,不给冷洺惜布下阵法的机会就引爆霹雳心,那样的话,锦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或许,自己会失去冷洺惜,失去自己人生中最为耀眼的光,那个时候,锦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所以,冷洺惜不能死,若她死了的话,那么自己也不能独活,而这个天下……夺去她性命的天下,我也要让它给陪葬! 冷洺惜不知道锦云此刻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是这样看着锦云的侧脸,忽然觉得现在的锦云很陌生,不像刚才那种给自己一种温暖的感觉,而是,一股寒意,哪怕自己现在是他最亲近的人,也能够彻彻底底地从自己的感官中感受到那股寒意。 “锦……” 冷洺惜不想要锦云又再次露出这样的姿态,想要帮他从这样冷漠的神情中回来,变回原来的那个锦云,话刚开口,锦云就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冷洺惜:“怎么了?” 冷洺惜错愕,他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刚刚那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不是刚刚那种寒意还残留在自己的感官上,冷洺惜都快要认为自己眼花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锦云,冷洺惜又稍微感觉一点心安,但愿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锦云会一直是这样子,哪怕他有时候黏糊得像个棉花糖一样,但是这样的锦云,身上总是不知不觉散发着一股温暖人心的力量,吸引着其他人围绕在他的身边。 那个犹如冰山一样的锦云,还是不要出现了吧,拜托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刚才好像在发呆,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对了,锦云,帮我把头发扎一下吧。” 冷洺惜突然这样说道,将怀中的那两条白色和紫色的发带拿了出来,一条,是锦云的结发,另一条,则是锦云母后的遗物,此时看着冷洺惜突然拿出了这两条发带,锦云一阵错楞:“为何,突然要这样说?” “头发这样放着感觉很不舒服啦,还有,你不是说这条发带是结发之物,还有这条紫色的发带是你母后的遗物吗?既然你都带着这结发之物,我要是不带就说不过去啦,好了,别多说什么了,快点给我带上吧。” 冷洺惜嘟了嘟嘴,强行将手中的发带塞到了锦云的手上,然后转过身子,露出一头如墨般的头发,等着锦云给自己将墨发绑上。 锦云看着手中的发带,隐约还能感觉冷洺惜的体温残留在上面,本是欣喜的事情,但锦云此刻,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不禁将拳头紧握。 这是什么感觉,为何,会突然涌起这么一股强烈的不安…… 锦云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上前几步,用手抚摸着冷洺惜的青丝,借着火光,一步步地将她的墨发用发带绑起来。 她的发,轻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恐怕是锦云一生的毒,无药可解,这种味道,自从第一次闻到之后,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毒香,每一次闻到,都会让锦云心旷神怡。 锦云的手指在冷洺惜的发中穿搜着,很快的,白紫交织的发带就在冷洺惜的头发绑上了,最后轻轻地,扎了一个结。 这样的冷洺惜,光是看着这背影,就觉得楚楚动人,火光照耀在她那袭羽衣上,就像是燃烧着的凤凰般,绚烂夺目。 锦云在绑好之后,后退了几步,冷洺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以及锦云打上的那个结,转了下身子,笑着对锦云说道:“怎么样,绑上头发,本姑娘是不是好看一点了啦?” &nbsp浪客中文</A>;“铭惜,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没有预料之中的赞美,仰或者是玩笑般的挖苦,锦云突然以一副谨慎无比的模样对着冷洺惜说出这样的话,他口中的语气之凝重,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现在真的是想要回去了。 不知道为何,心中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扩大,总感觉这样继续走下去,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好到让锦云感觉他们两个都会陷入危险,更有可能,自己会失去冷洺惜…… 不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容许发生,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可能,锦云都会将它掐断在萌芽的状态下,已经想好了,冷洺惜就由自己保护,她的生命,是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自己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原本锦云对这种第六感的感觉不怎么确信,但是事关冷洺惜,也由不得他这么谨慎了,等下一次自己一个人下这个井去探查密道的走向吧,有冷洺惜在这里,自己总会觉得再这样下去,冷洺惜会遇到很大的危险,甚至危害到她的生命,不能再走下去了,锦云现在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锦云,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要回去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冷洺惜一脸错愕,她想不明白刚刚还好端端的,锦云却突然说要回去了?这条路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这样回去无疑是半途而废,他们不是说好要找到关于皇后派死士来对付他们的线索吗?若不给冷洺惜一个理由,冷洺惜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乖乖地听着锦云的话回去。 “我总是感觉再这样子走下去,我们两个都会遇到危险,老实说,我们突然下来,本身就是有些草率了,这应该是从长计议的事情,若这暗道的距离不会那么长还好,但现在都走了那么长了,却一点危险都没有遇到,这种感觉,给我一种无疑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铭惜,想必你也是早就感觉到了吧。” 锦云以一种虽然不确定,但却不给冷洺惜一种质疑的口气说道,冷洺惜顿了顿,确实,走了这么长的暗道,还没看到尽头这本身就很不寻常,所以冷洺惜才会询问锦云是否感觉他们进入了一个圆形机关,但是一直没有遇到危险,这本身就是比遇到危险更加可怕的事情。 恐惧总是对那些未知的事物更为强烈,已经知道的事物反倒不会觉得那么恐怖,说不担忧冷洺惜那是骗人的,但冷洺惜一直都没有想过打道回府,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发现皇后隐藏的秘密,可是冷洺惜却没有想到,锦云的担忧情绪比自己更为强烈,甚至,让他起了回去的念头。 “真的不愿意再走下去了吗?” 冷洺惜再次确认道,锦云自然是毋庸置疑地点头,他说过了,自己不会让冷洺惜陷入危险之中,哪怕是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所以,锦云不愿意继续深入,至少不是现在,他们进入这暗道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自己和冷洺惜知道,就算是皇后再来到这暗道里,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来过这条暗道的,留下的痕迹,锦云自然会完美地抹去掉,不被任何一个人发现。 就算要再下来这条暗道探查皇后的秘密,那也得等到自己探查到了更多关于这条暗道的秘密,从皇后的口中得知之后,充分准备再做定夺,现在这样子太莽撞了,他们两个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很大,还是准备妥当之后再来比较好。 “那好吧,我听你的。” 冷洺惜知道锦云心中的担忧,望了望前方那深不见底的暗道,虽说不想要走下去,冷洺惜那是骗人的,就算是害怕,但是这种即将挖掘到秘密的好奇,远远胜过了这种恐惧的情绪,更何况,冷洺惜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会被这么一点困难就简简单单地给吓到了,若真的是这样,冷洺惜估计自己也不可能会得到锦云的喜欢了。 但是与锦云一样,自己也不愿意锦云遇到危险,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前方的黑暗,给人一种充满陷阱和恐怖的感觉,或许真如锦云所说的那样,继续深入下去,会遇到什么危害到性命的危险也说不定,冷洺惜,不想要锦云受到一点的伤害,就像是锦云不想要自己受到一点伤害一样。 或许,他们这样子直接跳下来,真的是有点草率了吧,或许这里存在着什么便捷的另一条通道,等锦云派去的暗影潜伏在皇后的身边,探查到了更多的关于这条暗道的信息,自己再来和锦云挖掘这里的秘密吧,现在就听锦云的,先回去准备准备,妥当了之后再来这里。 自己可没有那么天真,因为前面的路那么好走就松懈了,柳锦城也绝对不是傻子,若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关于柳府的惊天秘密,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没有设下什么陷阱,岂不是发现的人都能够知道了?那无疑是自掘坟墓而已。 “我们回去吧。” 锦云虽说是心安了一些,但现在锦云是一刻都不想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心中这种不安的感觉仿佛要将锦云给吞噬了一样,事关冷洺惜,锦云感觉自己的神经总会绷得紧紧的,这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担忧,哪怕自己现在已经相信冷洺惜的力量,但是,该谨慎的,锦云会做到一种近乎病态的滴水不漏。 “等等,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冷洺惜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压低声音叫出声来,锦云一脸诧异,随即凝神听了起来,忽然,确实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 .. 章百二十八 毒蛇的巢穴 嘶嘶嘶嘶…… 犹如蛇芯在空气中不停探索着方向一般,这种令人浑身发麻,来自于本能之中最为恐惧的冷血动物的叫声在这条暗道里回响着,而这条暗道的隔音效果是多么地好?就连脚步声都传不了回音,而这声音为何能四周回响着? 很简单的一个解释,那便是这个声音,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而且这数量,无法估计,多到数不胜数! “锦云,快走!” 冷洺惜直觉一股巨大的危险正朝着他们逼近,冲着锦云喊了一声,锦云顿步,倾耳听了听四周的声源方向,咬牙道:“往前,这边。” 冷洺惜听了后一怔,这往前不就是再继续深入下去了吗?刚刚不是说好要从这里先出去从长计议再说?但细细用真气一听,随即明了,虽说这“嘶嘶嘶嘶”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但是身后的这条出路,声音是比较密集的,而前方还是有点散乱,看起来那不知名的东西在前方还未形成包围圈。 “可是锦云,若前方真的有设置什么陷阱的话,那么结果也不比这后方的差啊。” 冷洺惜追上锦云的身旁,焦虑地说道,而且这后方的路线他们大致也已经清楚了,听这声音,若真的触发了蛇关,他们也可以一路拼着真气从这里杀出去的啊。 “那么我们就赌一把,听这声音,恐怕就是蛇了,而且还不止一两条,是有大概无数条的万蛇炼狱,一旦触发,我们来的时候的那个出口可能也已经被封死了,除非将我们两个吞噬,这出口都无法再次被打开,确实如你所言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从这里杀出去,但是,我先前之所以要我们两个离开这里,那是在还未确认遇到危险的情况下,现在危险已经到来了,这前方的选择性更加宽广些,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顺便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了,铭惜,跟紧我,我发誓,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锦云自是明白当今局势的利害,既然前后都不得,那么我们便继续深入下去吧,不仅找到出口的几率更大些,而且还有可能机缘巧合地发现关于隐藏在这暗道里的秘密,孰轻孰重,在那一刻锦云就已经有了打算。 冷洺惜听了后,暗暗惊奇,没想到锦云在一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能够想到这么远了,相比起自己,自己真是差太远了,此时也不多废话,利害锦云已经分析完毕了,往这前方,确实有很大的选择性比往这后方的条件好。 “铭惜,小心!” 在跑了将近有五分钟后,终于见到了那神秘声源的主人——无数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此时都从地上,墙壁上,头上,一条一条从那缝隙中冒了出来,伸出蛇头,一双蛇眸盯着这两个掉进他们巢穴的猎物,吐着蛇芯,獠牙森然,上面还挂着几滴毒液。 “直接冲过去吧,锦云。” 冷洺惜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还真是毒蛇啊,虽然自己本身不怎么怕蛇,但是这无数条混杂在一起,这情景不只是壮观了,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的噩梦,就算是自己,也不禁感觉恶心想吐,特别是这些蛇出现后,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蛇腥味,越来越重,令人作呕。 “跟紧了。” 锦云掌风运起,白色的真气瞬间自他的丹田之内从身体往外冲着,大掌一挥,真气化为锋利无比的风刃,将面前扑过来的毒蛇全部给切成碎片。 刹那间,血液以及蛇残缺的尸体在空中纷飞着,锦云一个箭步,穿搜在这些尸体之中,面色不改,只是手上的真气不停运起,风刃打出,铲除着面前这所有一切挡路的毒蛇。 而冷洺惜紧紧跟在锦云的身后,时不时将头上锦云没有攻击到的地方里冒出来的毒蛇给清除了,免得被偷袭到,随着两人的继续深入,毒蛇也越来越多,那种蛇腥味混杂着血液的气息,也是越来越重,冷洺惜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滚,就快要吐了,但还是死死压抑着。 锦云脸色凝重地仿佛能滴出墨水来,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全速前进了这么多的路程,按理说也是有十几公里的路了,可是这条暗道还是没有尽头,可是这毒蛇却越来越多,好像他们是不知不觉中跑到了这毒蛇的中心巢穴一般,想逃也逃不掉。 “锦云,小心。” 突然身后传来冷洺惜一声惊呼,紧接着锦云的身子被冷洺惜推了一下,与此同时,一个隐藏得极深,在这黑暗之中,哪怕是火把的光芒也无法照到的一处洞窟,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蛇头,张开大嘴,狠狠咬向刚刚锦云站着的方向。 锦云连忙稳住身形,见这大蛇一击未成,那巨大的蛇头在冷洺惜手中的火把照耀下,头上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突然,它转过了头,而它的目标,正是冷洺惜! 只见大蛇一声吼,仿佛能够将这整个暗道给掀翻一般,一股腥味也是冲着冷洺惜的方向冲了过来,冷洺惜连忙屏住呼吸,但是这味道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简直快要死了。 “该死。” 锦云低吼一声,手上的真气越发凝聚,快步冲上,狠狠拍在蛇的脖子上。 “嗷。” 大蛇吃痛,发出一声惊天的呼喊,紧接着锦云手上越发用力,将那真气包围在自己的手刃上,犹如一把切割锋利的刀将它的头狠狠地给砍了下来。 蛇头一断,无数的鲜血像下雨了一般从那大蛇的尸体中喷洒而出,冷洺惜也顾不上,直接冲入这血雨中,拉着锦云的手就是往前跑去。 两人的身上都被蛇的鲜血给弄得一片血淋淋的,粘稠无比,穿在身上极为不舒服,但是更不舒服的还在后头,这些毒蛇像是杀不完的一样,在真气无数的砍杀下,竟然还能够无穷无尽地冒出来。 一直运着强大的真气,还有极速的奔跑,就算是锦云和冷洺惜也是吃不消了,渐渐地脚步也是慢了下来,但随着他们两个的深入,这些毒蛇的数量却越来越多,应付起来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锦云,你觉得还好吧?” 冷洺惜与锦云背靠着背,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乱了,但还是勉强能在接受的范围内,冷洺惜喘着气儿,问着身后的锦云,手上一挥,一道风刃打出,一条伸出獠牙打算咬向冷洺惜面门的毒蛇就被撕成了碎片。 “我没事,你省着点力气,这些东西还是交给我来解决吧。” 锦云的气息相比较冷洺惜还是平稳了些许,但刚刚运着强大的真气杀了这么多的毒蛇,就算是锦云也是感觉到累了,冷洺惜知道锦云是怕自己真气酝酿过度,怕会导致丹田反噬,但现在这么紧张危急的情况下,就算是反噬,冷洺惜也不能够拖锦云的后腿了。 该死的,现在这情况下,自己的古幽阵法根本没有办法用,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无法一口气地将它们给引进阵法去,而且这些毒蛇的智商普遍不高…… 等等,智商,不高?! “锦云,我有办法了,但我需要你为我护法一下,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突然冷洺惜喊出了一声,紧接着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甲子和龟壳,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 “好。” 锦云知道冷洺惜已经有她的办法了,虽说这阵法对这么多的毒蛇能不能起到作用还很难说,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此刻丹田内的真气像是不要钱一样被锦云拼命地催动着,滚动在锦云的血液中,化为无数道利刃向着四周的方向切割而去。带起一阵腥风血雨,以及毒蛇断裂的尸体。 冷洺惜知道现在分秒必争,这些毒蛇越来越多,锦云刚刚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真气了,无法再继续这样子毫无节制地使用真气砍杀毒蛇下去,否则的话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将药瓶中红色的液体倒在甲子上后,又开始掐指,将真气压在指尖,沾着甲子上那红色的液体,在龟壳上缓缓刻出了弧度。 “够了,锦云,不要用真气了,蹲下身子。” 过了一会儿后,冷洺惜连忙大喊,锦云这才收起丹田内肆意飞散的真气,而那些毒蛇没有了这些致命的障碍之后,一条接着一条吐着蛇芯,从地上,墙壁上,头上喷洒着毒液,飞跃身子跳了过来。 锦云看得眸子微眯,拳头暗握,里面隐约能看见真气的流动,倘若,这些毒蛇再接近那么一点,到了锦云能够忍耐的范围,可以危害到自己与冷洺惜的范围内,锦云会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催动体内的全部真气,将这些畜生给屠杀殆尽的。 忽然,一条条张着獠牙,企图飞向锦云和冷洺惜方向,打算吞噬掉他们的毒蛇,像是失去了重力般,在半空中突然掉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翻起身子,又一条接着一条往不同的方向横冲直撞着。 .. 章百二十九 劫后余生 锦云看得都愣了,这些原本来势汹汹,带着滔天杀意,张着獠牙企图将自己与冷洺惜碎尸万段的毒蛇,此时都变成了不受控制了般,仰或者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魔,如果这些毒蛇也能够做梦的话,它们现在的表现,确实如人类看到自己最为害怕的东西一般。 云滔与个云。一样的慌乱,一样的不知所措,这些畜生现在仿佛都人性化了一般,撞得头破血流了之后,无数条毒蛇的尸体再次瘫软在地上,而那些新来的,打算攻击锦云和冷洺惜的毒蛇,见到此景后,也是纷纷停下了脚步,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般,慢慢后退着。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这些蛇的影子总算是看不见了,唯独残留在地上无数条毒蛇的断尸残骸,不过这空气中的腥味总算是降了点,冷洺惜好歹也能够真正畅快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哪怕这味道还是让人那么难以接受。 “铭惜,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些蛇进了你布下的阵法后,一条条都跟疯了一样?”18700627 锦云拿起冷洺惜刚刚因为布置阵法,而插在地上的火把,一边疑惑地问道,刚刚自己确实是想不通所以然,为什么那些毒蛇能够被冷洺惜的阵法所控制,被控制也就罢了,而这么慌乱的姿态,锦云也是想不透的,这些毒蛇不是没有人类的那些情绪吗? 身为冷血动物的他们,竟然在被困入阵法之后也有这么害怕的模样,冷洺惜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它们变成这样?锦云真的很好奇。 “很简单,这些蛇的智商普遍都很低,而阵法最大的优点,也可以说是致命的缺点,那便是精神力的攻击,以及深陷阵法之中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在阵法中,后一点可以说是很重要,若能够看清楚这一点,那么在潜意识中,陷入阵法的人们,面对这些由布阵者布下的**阵,类似于灾难性的龙卷风,地震的精神攻击,会有极大幅度地减弱。” 冷洺惜笑了笑,想要伸手将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给抹去,突然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沾满了蛇血,又松下了手,挥了挥脑袋,甩去快要流进自己眼睛的汗水:“古幽阵法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以主动姿态进入阵法圈内的一切活物都具有迷惑的作用,这是古幽阵法不同于其他阵法的最大区别,就是可以用古幽阵法作用在动物身上,蛇的智商普遍都不高,它们所拥有的就是猎杀自己看中的猎物的本能,所以,我就反其道行之,将它们引入古幽阵法之后,用它们最害怕的东西来对付它们。” “你难道在它们的脑子里幻化出了鹰?” 锦云不禁脱口而出,若说蛇的天敌是什么,那么最简单就能猜到的便是雄鹰了,那可是蛇永远无法披靡,只能躲避的存在啊。 “没错,我幻化出了无数的雄鹰在它们的脑袋之中,由于蛇的智商都很低,所以它们都不知道它们已经深陷入阵法之中,也就是说,古幽阵法对它们的杀伤力是百分之百的,它们不知道什么幻想,也不会去思考这么狭窄的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雄鹰,它们在遭遇自己天敌之后本能地反应就是逃走,避开雄鹰的追杀,于是在陷入幻境之中,它们错把彼此的同类当成了袭击它们的雄鹰,自相残杀,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古幽阵法的这个功能竟然那么强大,难怪师傅对这个阵法如此自豪,这简直可以是超越了上古阵法的存在,若不是自己已经掌握了它,恐怕这一次我们真是栽在这里,被吞进蛇的肚子了。” 冷洺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脏不脏了,擦了擦自己身上那已经凝固的蛇血,蹲了那么久,布阵也用了那么多的精神力,自己都感觉要虚脱了,劫后余生之后,虽然感觉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全身的力气也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这个时候什么腰酸背痛的毛病全部都涌上自己的感官,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了,真是极为不舒服啊。 锦云看着冷洺惜这么累的模样,心中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禁不住自责地轻语:“铭惜,对不起……”1gsT1。 “你说什么?锦云,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冷洺惜怀疑自己刚刚是幻听了,但是看到锦云这么悲伤的表情,一时间也是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原本发过誓,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保护在你的身边,但是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却还要靠着你来帮我渡过难关,我,真没有资格做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更何况会遇到这样的危险,也是我太过自信自己的能力深入了这个暗道,本来我应该谨慎一点,在没有及时发现出路的时候退出去的,但是我没有,反倒是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危险之中,这一次若不是你的古幽阵法,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抽身而走。” 听完锦云的话后,冷洺惜还当什么,原来是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让这个家伙给纠结万分了,以前都是他保护着自己,现在自己难得做了一回英雄,可以去保护他了,这家伙反倒是自责起来了。 “锦云,我记得我说过,爱情是互相的,彼此之间,都要付出相同程度的爱,相同程度的给予,才能够将这份爱情永永远远地延续下去,在我最势单力薄的时候,是你帮助我让我度过难关,给了我机会可以拥有力量和自己的势力,去争夺我所想要的一切,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也是你一点一滴,细心教我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现在,我好不容易掌握了古幽阵法,拼了命地修炼,也是为了你,可以回报你对我所有的帮助。” 冷洺惜从地上站起身子,走到锦云的身边,伸出手,捧起他的脸蛋,眸光如水般温柔清澈:“我曾经说过,以后的锦云,就由我冷洺惜来保护,现在,我只不过是在实现我当初许下的誓言罢了,以前都是你保护着我,我心怀感激,以后你也会保护着我,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对我的珍重,不过,以前的保护我没有做到,但是以后的保护就由我来接手,只希望你不会觉得这份保护来得太迟,也不要觉得无法接受,我自己的男人,就由我自己来保护,你可别以为,我是那种娇弱的小女人,只会躲在你的羽翼之下瑟瑟发抖,经受不住外面的风风雨雨呢。” 冷洺惜的话音刚落,锦云眸子也是泛着柔情的水雾,禁不住将冷洺惜的腰环住,薄唇轻颤,缓缓吻上了她的红唇。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这个吻变得更甜了。 或许是彼此坦诚之后的感觉,让这个吻变得那么地悠长。 让人禁不住想要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这一刻,没有什么毒蛇,没有什么暗道,没有什么柳府的秘密,唯有就是两个劫后余生,并且彼此相爱,互相保护的人儿,以及那象征着天荒地老的一吻。 他曾说过,她的发香是他一生的毒。 她曾说过,他的体香是她一生无药可解的魔。 早在一开始,或许这两个人命中注定的相遇,就是为了成为彼此的魔障,正因为有了彼此,他们才会感觉到改变,才会想着能够活到这个世界上的美好,才会拼命地活下去,并且想要不断地强大,因为他们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着自己所爱的人们。 所以,冷洺惜才能够深刻挖掘出自己的天赋,学会了布阵者梦寐以求的古幽阵法,这一切,若没有锦云存在作为催化剂,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冷洺惜能够学会古幽阵法?就算是她自己,问着自己的心,若没有锦云这个男人的存在的话,就算自己找到了百里云溪,让他收了自己为徒,她也是做不到的。 正因为有锦云,冷洺惜才有了无限的动力,才能够咬牙坚持下去,学会了这古幽阵法,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 所谓的自己的男人由自己保护,不是什么女汉子,更不是什么戏言,正因为他是自己的男人,正因为自己深爱着他,所以,他的生命,才会由自己来保护。 渐渐地,冷洺惜与锦云缓缓松开了这个缠绵的吻,在火把的照耀下,冷洺惜的脸色明显有些升起的潮红,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好了,现在因为那些毒蛇的关系,我们都跑到这里了,是要就此打道回府,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那样,等探查好一切之后再下来,还是我们……” “事已至此,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深入吧,毕竟,我现在有一种预感,我们离我们要探索的目标已经不远了,更何况,我现在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锦云,再也不会感觉到害怕了。” 章百三十 机会只有一次 锦云温柔地笑着,握住冷洺惜的手,一字一顿:“从今以后,哪怕是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谁也不会再离开谁的身边了,铭惜,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锦云就会拥有无穷的力量,不会再陷入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魔障之内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别再给我莫名其妙变回以前那个冰冷冷的锦云了,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你不用再害怕什么东西了。” 冷洺惜笑得开怀,抱着锦云的腰鼓,脸颊想要在他的衣服上蹭几下,突然发觉这股粘稠的蛇血着实碍事得很,原本的喜悦也变成了不悦:“我说锦云,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些蛇血弄得我感觉不舒服死了,我想回府好好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啊。” “那么,我们要不就先回去吧?” 听冷洺惜都这样说了,即使淡然如锦云,此刻也是浑身不自在,这蛇血凝固在身上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而且看那些蛇的颜色,就知道剧毒无比,就算有真气内功护体,但是这些蛇血弄在身上,久了不去处理的话,也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而且冷洺惜都这样说了,锦云自然是有那个觉悟放下现在的这条路,因为在锦云的心里,冷洺惜高过一切的事情,包括她的感受,只要她不想要走下去,锦云是不可能会勉强着她一定要走的。 “……我还是相信一次你的直觉吧,刚刚你的直觉都挺准的,说是感觉危险就快来了,还真是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险,这一次,我希望你那张嘴巴可不是乌鸦嘴,这条路的出口,也真要到了。” 冷洺惜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们已经算是深入很多了,若这样下去还找不到这条暗道的出口以及隐藏的地方,那么自己岂不是亏死了?不行,一定要再找下去,不找到这条暗道的出口,自己就算原路返回后也是心情不爽郁闷到极点的。 被蛇群包围,沐浴蛇血,被蟒蛇袭击,这样的事情都尝过了,自己若这个时候打道回府,那这些自己岂不是白挨了?而且皇后又不是傻子,倘若她下来之后发现这里一片蛇的尸体和血迹,一定会察觉到已经有人发现这个地方了。 那么到时候她就算不封死这个地方,也会弄些其他更加厉害的东西,到时候,冷洺惜可不保证自己还有这样的运气,碰巧自己的古幽阵法就是那些东西的天敌存在了,也就是说,现在追查下去,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冷洺惜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那么我们快点走吧,那些蛇一旦察觉到没有什么异样的时候,很快就会再回来的,虽然那个时候铭惜你可以再用古幽阵法对付它们,但是这里范围太小,若你布阵的话,我们也只能被困在阵里,等它们回避,这样子太浪费时间了,难保不会被皇后发现,而且这里的蛇感觉是杀都杀不完的,真难想象这条暗道到底存在多久了,而那些蛇的数量又是多少……” 锦云有些后怕地说道,刚刚自己与冷洺惜一路闯来,杀的蛇已经不计其数,只知道一路上都是蛇的尸体以及那无数纷飞的血液,到底杀了多少条蛇了?锦云自己也数不清了,大概也已经有上千了吧,但是那些蛇还是源源不断地从这里冒出来,恍若永生不息一般。 锦云真心觉得,这个地方就犹如一个蛇窟,而他们正逐渐往蛇口里走进去,虽然危险无比,但是那唯一的答案就在前方,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若是因为这些危险而放弃后退的话,那么他们一生都别想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和答案了。 “那就别想了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我在,那些蛇伤不了我们,恐怕就是会浪费点时间罢了,不过我们还是走的小心一点为妙,虽然这些毒蛇我们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但是我还是感觉,这里并非只有普通的毒蛇那么简单。” 冷洺惜语气凝重地说道,她还是对这里的机关有一种担忧,就算刚刚经历了蛇群围攻的万蛇炼狱,但冷洺惜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里的机关,并不仅仅这么简单,还有其他更加可怕的东西存在,藏在暗处,正虎视眈眈着他们这两个闯入者。 柳锦城,这个死老头,到底在这个地方弄了些什么东西,先是蛇,下一次,会是什么? 锦云也是点了点头,冷洺惜的担忧绝不是杞人忧天:“那么我们就继续走下去吧,不仅要小心,同时也得快一点了,不仅仅是机关与毒蛇的问题,这火把也是快烧完了,若我们真正陷入完全黑暗的境地内,很难保证不会被那些毒蛇偷袭,被咬上一口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说的也是,走吧。” 冷洺惜言罢,与锦云继续往前面的黑暗走着,深入进去,火把燃烧着,虽然光芒仍旧充足,但是比起先前而言,在持续的燃烧下,这火把明显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小了很多,这木把虽粗虽长,也迟早会有烧完的一天。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用完了,自己和锦云下到这井里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了?外面又是怎么样了?若是秋霞她们找不到自己的话,时间长了,会不会担心我们呢。 冷洺惜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因为就在刚刚不久前,就已经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个时辰前。 “小姐和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啊。” 秋霞两手撑着腮帮子,一脸郁闷地坐在府门口的石阶上,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不知不觉,冷洺惜和锦云已经下到那个井里超过一晚上的时间了,而他们的迟迟未归,自然是引起秋霞的担心了。 阳光洒在秋霞额前的刘海,轻柔,跳动着金色的光芒,时不时有一阵寒风吹过,将秋霞身上披着的那件橙色外衫的衣决吹起,勾勒出了一个单薄的身影。 虽然早上听尊说小姐已经回来了,并且上了那高楼去与王爷好好叙叙这相思之苦,但是自己也是想小姐想了三个月的时间啊,于是秋霞打算偷偷去高楼那看一看,毕竟小姐回来都是昨天黄昏的时候了,再怎么叙旧,总不可能在那高楼上叙旧叙到现在吧,可是自己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没有发现锦云和冷洺惜的下落,迫于无奈,秋霞只能去那高楼上看。 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冷洺惜和锦云并没有在那,桌上的残糕未动,很显然昨天是有人呆在这里过,但是却又出去了,若是因为欣赏这祥龙城里的烟花大会的话,那烟花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打完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找不到小姐的踪影呢? 难不成,小姐和王爷陷入了什么危险之中?这个念头一从脑海中闪过,秋霞就猛地摇了摇头,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真是的,自己在瞎想什么啊,小姐和王爷的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一定是他们玩的太开心了所以就忘记时间了。 只是,虽然狐和灵儿也是这样对着自己说,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秋霞很少会有这么状况发生,这种心中拿捏不定,犹如被一只大手抓着般七上八下的……出于担忧,秋霞还是打算出来等等冷洺惜和锦云,只是,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秋霞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灰尘,自己还是不要多想那些有的没的,有王爷在,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自己还是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等着小姐回来吧,也不知道三个月未见,小姐都变成什么样了,有没有长高一点了呢。 突然,一道风吹过,秋霞直觉有暗器朝着她袭击而来,秋霞刹那间身子一弯,半躺着腰,躲过了这一暗器的袭击,那道寒光直直抹着秋霞的鼻子而过。紧接着狠狠钉在了地上。 暗处一个黑影眸子微眯,眼睛中闪过一道冷光,别过身子,冲着那刚刚射来暗器的方向,身形一移,前去打探打探情况去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秋霞仍旧不知暗处到底是谁想要自己的命,上前几步,看着地上那特殊的暗器,是一个梅花形状的三棱刺,这种暗器在高速旋转的过程中所能产生的切割力十分厉害,真气强大的人,甚至能够单用这个东西将一颗树给拦腰切成一半,自己曾经跟在冷洺惜的身边见过使用这种暗器的人,自然也是对这玩意懂得不少。 “奇怪,这是……” 秋霞捡起地上的那个三棱刺,突然发现里面有张白色的字条,打开一看,脸色刹那地白了,不知道是因为字条上的内容太过惊讶,只一眼,秋霞就不禁握住了拳头,身形僵硬着,手中的纸条被揉得有些折了。 章百三十一 一番领悟 我的父母,竟然还活着?!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消息来,而且,要想他们安然无恙,就将事情告诉冷洺惜之后,去一个地方与他见面,这又是什么意思…… 秋霞连忙将那条字条给毁了,怕是被别人知道了般,这件事情太过让人惊讶了,自己得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假性到底如何,总不可能因为这暗中的人随便打出这样的一个暗器,装上这么一张纸条,自己就傻乎乎地跟着他们去了吧。 但是,倘若自己的父母真的还活在世界上的话……秋霞感觉自己的心情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往下想好,联想到自己的出生,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被放在相府的门口,若不是有夫人的收养,恐怕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事到如今,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依然健在,这又算什么,他们的安危,真的值得自己冒险去拯救他们吗? 而且,这一次是事关冷洺惜,很显然,刚刚打算用这个暗器对付自己的人,其实他的目标是冷洺惜,自己不过是他想要利用起来对付冷洺惜的棋子罢了,秋霞并不傻,特别是在这种对冷洺惜的事情上,秋霞的头脑更是比平常时候还要灵活。 要不,自己去找狐和灵儿商量商量吧?不,还是先等小姐回来之后再说,字条上说的日期,是明天的枫林,明天……自己…… “秋霞,你没事吧?” 就在秋霞无比纠结的时候,肩膀被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秋霞犹如触电般“啊”了一声,后跳几步,看向来人,竟是尊?! “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好像看见鬼一样,刚刚你没伤着吧。” 尊笑道,见秋霞这么精神的样子尊也放心了,刚刚看到鹰眼突然给自己发个信号就离去了,尊就担心秋霞会不会受到袭击了,怕她伤着,用尽全速赶了过来,但是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 “没有,不过,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知道我刚刚被袭击了?” 秋霞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狐疑地问道,尊轻咳了一声,想起王爷交代自己的话,不能让秋霞她们知道自己其实是暗中被王爷派人保护了,还是让她们按照平时一样的生活习惯吧,这些事情若告诉了她们,恐怕她们也会觉得不自在的。 哪怕王爷考虑周全,派着保护她们的不仅是影部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还是女子,但是被人这样子监视着,总归是不好受的,而且尊也怕她们误解了王爷的好意,待这些日子的风波过去之后,一切自然会好的。 “我刚刚就在王府大门口,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连忙赶了出来,发现你手中拿着一个三棱刺在发着呆,我还担心你伤着了呢。秋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那么白呢。” 尊的这一番话,让秋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摇头,强颜欢笑道:“没有呢,尊,你别多想了,我只是被刚刚的突然袭击吓到了而已,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袭击我,我还在想到底是谁呢。” “真的是这样吗?” 尊直觉秋霞在隐藏着什么,在肯定的同时,也关注着秋霞的神情,确实如尊所料那般,秋霞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慌乱后,随即猛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别多想了,尊,我真的没有什么的。” 看来秋霞是不愿意说什么,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尊轻叹,若秋霞不愿意说的话,自己也是不会强迫她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换做以前,这丫头是不会隐瞒那么多的事情的,从她那么差的隐瞒技术上便能看出来,而现在,她却隐瞒了。 短暂的沉默中,秋霞为自己欺骗了尊感到十分地愧疚,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面对这样子的事情,秋霞觉得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先不说这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有那么一个万一是真的的话,自己会狠得下心来,什么也不管不顾吗? 面对曾经将自己抛弃在相府门口,大雪纷飞之夜,不在乎自己会被冻死的父母,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而且,这一次还事关冷洺惜,不是我一个人去了就能够解决地那般轻松啊。 “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真正的回答,不要按照什么情理,用你自己最真实的行动回答我,好吗?” 突然,秋霞朝着尊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尊一脸诧异的神色,想要问秋霞为什么,但看见秋霞眸中那流离的神色,心中被狠狠颤了一下,所有的问题又再次被咽回了肚子去,抿了抿唇,只能道声:“好,你问吧。” 自己刚刚是怎么了,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奇怪,到底从何而来?道不出的奇怪感觉…… “如果,你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你的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遗弃了你,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时候,但是现在你突然知道了他们的消息,而且他们还有可能陷入了危险之中,而且这危险,似乎是引诱你身边的某个人上钩的诱饵,你会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前去见他们一面?” 秋霞怕说得太过详细。反倒是让尊猜出了自己现在身陷其中的问题,也只得硬着头皮这样笼统地说下去,也不知道尊会不会将它联想到自己的身上,可是现在秋霞真的没有办法了,她需要寻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得出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才行。 “若真是这样我是不会去的。” 尊的回答,冷淡到让秋霞感到一阵惊颤,秋霞望着尊,有些颤抖地问道:“可是,那是你的父母啊,就算他们遗弃了你,可你,真的能够做到不闻不问,让他们自生自灭吗?” “其实,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若是我,我是不会去见他们的,虽然他们给了我生命,但是,让我的生命得到延续的并不是他们,而是现在因为他们而有可能受到危险的某个人,我大约能够猜出你的意思,若是要让我为了他们,反而让王爷陷入危险之中,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尊默然一叹,他隐约察觉到了秋霞为何这么心事重重,刚刚隐瞒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让人震惊了一点,现在困扰秋霞内心的,难道是这么一件事情? “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吗?” 秋霞怔了,脑海中回响着尊的话,若是自己真的放不下,前去见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面,反倒是让冷洺惜为了自己的事情陷入了危险之中,自己愿意吗?不,自己当然不愿意,秋霞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冷洺惜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的,但是…… 或许真如尊所说的那样,自己是放不下的,其实自己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自己想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一面,哪怕他们曾经抛弃了自己,自己也还是想见到他们,看看他们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过得好不好,以及,多年前将襁褓中的自己抛弃在大雪纷飞之夜的理由又是什么。 “那么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让小姐为了我的事情而陷入危险中,但是,我真的好想见我的亲生父母一面,哪怕是有那么一定虚假的可能性,但是,我也还是想要去。” 秋霞此刻无助地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抱着头,蹲下身子,呜咽着嗓音,尊见状,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刚刚秋霞所说的那个问题的主人公,其实就是她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在真正确定这一点之后,尊的心,涌起了一股心疼的感觉,尊蹲下身子,轻轻拍着秋霞的后背:“没有人可以怪你,毕竟那是你的父母,你会想见他们,这是很正常的感情,你不是我,秋霞,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而我,早就已经冷血麻木了,若你真的想要去见他们,我觉得,你可以将这件事情跟你身边的人说出来。” “可是,说出来之后,就真的能够得到解决的办法吗?” 秋霞抬起眸子,泪眼模糊地望着尊,尊微微一笑:“你还不清楚王妃的个性吗?只要事关你的话,她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的,但是,倘若你这样隐瞒着身边的人,放弃了,仰或者是偷偷前去完成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你做的很对,是为了不拖累他们,大家只会觉得你压根就不把他们当做身边的人,只会想着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自己的事情。” “不,我怎么会这样子想?我正是因为不确定,而且,也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才不想说的啊。” 秋霞连忙惊呼道,为自己的行为辩白着,尊拍了拍秋霞的脑袋:“这不就是咯?所以告诉她们吧,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更何况,现在你恐怕也不确定你所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是假的吧?刚刚,你是从这个袭击过来的三棱刺上,得到了关于你父母就在他们手上的消息?而且你还知道了,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冷洺惜的头上?” 章百三十二 暗道的尽头 战神王爷,纵宠妖妃,章百三十二 暗道的尽头 “恩,是这样的。ai悫鹉琻” 秋霞不知不觉中把什么都交代出来了,但是若是尊的话,秋霞自然是可以相信的。 秋霞将手中的三棱刺交给了尊查看,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尊,刚刚那张纸条被我毁了,刚刚我太慌乱了,这些碎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拼成原样。” “好吧,看来你刚刚确实是太紧张了,我理解。” 尊接过秋霞手中的三棱刺,虽是感觉有些无奈,但也明白秋霞的内心,从她刚刚的隐瞒和纠结程度上便能轻易看出来了,不过,若那张字条还存在的话,或许还有可能通过笔迹查出到底是谁写的,单单凭一个随处可见的三棱刺,老实说,尊不抱有什么希望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价值,可以帮助他们找到这个幕后主使。 “我会拼出来的,虽说是毁了,但其实我并不是将它变成粉末了,等回去之后我拿些浆糊,便能黏在一起了。” 秋霞见尊这样子说,连忙解释道,怕尊不相信般,将手中藏着的那些碎片也伸了出来给尊看,尊看了一眼,确实,虽说秋霞将那张纸条撕得七零八落的,但是这些纸条并不是被毁得完全无法复原的地步。 “没事,等王妃和王爷回来之后,在那之前拼好给他们看也不迟,这个三棱刺,看起来很普通,看来那发射这暗器的人做了一番功夫,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三棱刺是他随随便便买的,但是,这种三棱刺的重量很轻,是小巧轻便型的那种,秋霞,你掂量在手里的时候,重量的感觉是什么?” 尊的这番问话,同时将手中的三棱刺再次递给了秋霞,秋霞接过,估摸着手中的感觉,隐约猜测道:“是中般的重量,不轻不重,应该说是,刚刚好,对于我这女子而言,但是对于男子的话,我就不肯定了,尊,你的感觉如何?” “我自是感觉轻了,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这个发射暗器的人为了故意隐瞒自己的性别,所以选了这个中性的三棱刺,若太轻很容易就被人猜出是女性,但若是男性专门喜欢使用的那种巨型三棱刺,虽然我见过有女性使用过,但是都是很吃力,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发射暗器的人的性别,应该是女性才对。” 秋霞听尊说的云里雾里的,但是听到尊说到这发射暗器之人的性别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尊?你确定吗?为什么你能够推测出这个发射暗器的人是女的?就算是这种中型的三棱刺,是男的使用也说不定啊。” “换做平常确实是无法这么推测,但是,有一点我们已经掌握了,就是这个发射暗器的人的动机,就是为了告诉你的父母还活着,并且在他们的手上,是有一种传递消息的功能,也就是说,她不能够伤到你,还必须准确无误地把信送到你的手上。” 尊边说,边朝着秋霞竖起了三个指头:‘第一,若是男子的话,就算是中性的三棱刺,若不是那种修炼阴柔内力的人打出来,定然是无法掌控好力度的,男子修炼的真气天生就是阳刚性,力道比女子的阴柔真气大上些许,但是女子的真气是柔滑为主,因此,若她不想误伤到你,就只能使用自己最熟悉,最常用的三棱刺,就是轻型三棱刺。” “第二点,我也已经说了,中性的三棱刺是为了隐瞒自己的性别而选择的,或者说,中性的三棱刺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也是极好的,是她认为能够在自己百分之百的驾驭范围内不会误伤到你,准确无误地把这张纸条传到你的手上,第三点,你看看地上的这个刚被三棱刺叮出来的痕迹。” 顺着尊的话,秋霞将眸光投向了地上那个被打出来的碎痕,尊在一旁说道:“你看出什么了吗?秋霞。” 秋喜凝神,看了几秒钟后,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由惊呼:“这,这是阴柔之力才能打出的轨迹!” “不错,你看这个轨迹,表面平滑,犹如细小的绳子在地上勒了一道,不过多,也不过少,这正是阴柔之力的象征,若是阳刚之力的话,就算手下留情,在真气的催动下,也是会将地板上给砸个小坑的,但是阴柔不同,阴柔主张的是以轻化强,以柔克刚,这痕迹虽小,但若是打在人的身上,足以将三棱刺的尖端刺入人的血管之中,让你流血身亡,但是,就算有这些证据可以证明,我们也还是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发射暗器的人就是女子,或许他也会反其道行之,想到我们会这么想,故意这样子来误导我们也说不定。” 即便尊口中是这样说的,但是秋霞还是两眼崇拜地看着他:“不过,我觉得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证明你的推论了,尊,你真是太 厉害了,单单凭这么点东西就能找到关于发射暗器的人这么多的线索,若是我自己的话,我一定做不到的!” “我记得你的朋友中有个叫狐的对吧?她的魅惑之术还有追踪之术挺厉害的,你将事情告诉她之后,在等王妃和王爷回来的期间,也可以拜托她帮你多多注意一下关于这暗器和笔迹的事情,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秋霞听完后也是点了点头,收起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轻咳了一声:“你说的没错,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去找狐吧,也不知道小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也先想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对策吧。” 尊回头,望了一眼刚刚鹰眼离去的方向,眸子微眯,透着一股深邃的光芒,鹰眼,怎么去了那么久,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不,应该不会,她的能力自己也是清楚,简直可以说是与自己不相上下,难不成这次盯上秋霞的人,还是个大人物不成? 罢了,自己再担心这么多也是对事情的发展没有任何一点帮助,鹰眼的实力,就算不敌也能够逃回来的,到时候再好好询问一下线索,现在,还是先去找那个会魅惑之术的女子才好,明日的期限,也太紧张了一点了,而且这事关秋霞的父母的事情,尊也不能够坐视不理。 “尊?怎么了,快回府吧。” 秋霞见尊望着天际入了神,不禁疑惑地说道,尊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意:“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们快去吧,走。” 而此刻,在皇宫的地底暗道中。 “锦云,你看,这是一道石门。” 在手中的火把即将燃尽的情况之下,冷洺惜和锦云终于顺着这条暗道来到了一座石门面前,四周都是石壁和泥土,已经没有任何的去路了,很显然,要想继续往下走,就要通过这道石门才行。 “看来我们已经到达终点了,真没有想到,这一路上除了那些毒蛇之外,还是没有遇到其他任何的陷阱,是柳锦城太过自负,以为那些毒蛇包围在一起,就足以吞噬除了他家族之外的所有人了吗?” 锦云望着面前这古老的石门,上面刻着许许多多的图案,却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景色,有龙,有凤,也有人,还有黑白无常,地狱的凶神恶煞,这些奇异的景色交织在一起,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看得有些渗人。 冷洺惜望了望四周,将火把插在地上的泥土,上前去碰了碰这石门,发现石门纹丝不动,不由皱起眉头道:“这石门大概有千斤重,单凭人力是推不开的,就算你和我用尽全身的真气,恐怕也只能移开一角,根本进不了。” “那么,这一切很显然了,有个机关可以开启这个石门,只是,我们需要找出它藏在哪里罢了。” 锦云话还未完,就走到了周围的石壁上,一个个摸起来,冷洺惜见状轻笑道:“锦云,你就不怕这些细小的石窟中,突然冒出几条色彩鲜艳的毒蛇狠狠咬上你一口?现在这蛇血还在我们身上凝固着呢,可别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轻松地就干起来了。” “不然,你想我们怎么进去?你都说了加上你和我用尽全身的真气也推不开,若是找不到开启这石门的机关,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打道回府,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过都到了这里来了,若是不冒点险,将所有的可能试一下,恐怕你也不会走的吧。” 锦云这番话可是说到了冷洺惜的心坎去了,不过自己的玩笑话就这样被反驳了,冷洺惜撇了撇嘴,乖乖地跟着锦云往石壁上找着机关,看来知我者还是锦云也,不过这机关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这石壁那么长,若是这机关随随便便设在了一个隐蔽处,那么就算自己和锦云在这里找上一个月,若是没有运气的话,恐怕也是找不到的,也只有柳府的人才知道这机关到底在哪里了。 “我说锦云,你觉得这石门背后到底会有什么?” 冷洺惜觉得有些无聊,便和锦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锦云微微挑眉:“若是那些死士真的是柳府制造的话,那么藏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隐蔽处了,既可以私下偷偷研究,也不怕被任何人知道,那么,这里面或许就是无数三个月前我们遇到的死士吧。” “呕,还是别说了,光是想到那死士的脸色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更别说他那些肚子里大得要命的盅虫还有霹雳心了,那东西要是在这里爆炸起来,就算只有一个,也足够将这暗道给炸塌了,把我们也给活埋了。” 冷洺惜吐了吐舌头,还是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了,但是锦云闻言后,动作却是停了下来:“铭惜,你的顾虑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若真是如我所说的那样,那死士真的是皇后派来追杀我们的,而且现在就藏在这石门之后,那么等会若是我们打开了石门,确实是那些死士的话……” “咳咳,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若是那些死士真的在这里,而且还引爆了霹雳心的话,那么就算我有再怎么逆天的阵法也于事无补,我们注定要被活埋这里了。” 冷洺惜听了锦云的话后,心中也是增添了许多的顾虑,刚想停止自己寻找机关的动作,却不料,自己的手在压在一块石壁上的时候,这块石壁,竟然陷进去了,发出“吱嘎”一声,很明显,这是机关开启的声音。 “我靠,不会这么背吧,刚想放弃就给我找到了,刚刚拼命找的时候怎么不出来。” 冷洺惜简直是快要吐血了,今天看来自己出门的时候真的没看黄历,还以为找到了关于皇后和柳府的秘密,结果在万蛇炼狱的时候就差点和锦云一起下黄泉了,这一次不想找机关的时候,却偏偏那么巧被自己找到了,更该死的是自己还按下去了,这下子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铭惜,躲在我的身后!” 锦云脸色也是一变,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刚刚好就被冷洺惜给按住了,原本还打算停下来思考一下可能发生的后果,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冷洺惜回到锦云的身后,从怀中掏出了古幽阵法的阵眼,一脸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那道石门,而机关开启的“吱嘎”声还是回响在这条暗道里,听起来,这机关的链条还挺长的。 只是,出乎两人的意料,没有所谓的死士,也没有所谓的另一波万蛇狂潮,在他们面前的,还是紧闭的石门。 等了接近十分钟后,机关的声音早已经停了下来,但是面前那道石门还是没有开启,冷洺惜从锦云的身后探出脑袋,困惑地说道:“怎么还不开?难道刚刚那个机关,并不是开启这石门的机关?而是别的机关?” “也有可能。 章百三十三 石门之后的蛇像 锦云虽是表面上纾缓了些许神色,但是还是不敢放下警惕的心,捡起地上那已经快要燃尽的火把,右手从泥土中挖出了几个小石块,运起真气,将阳刚之力赋予这些小石块上,刹那间,小石块被包裹上了一层金色的膜,随着锦云大手一挥,朝前狠狠打出。 几个小石块撞在了石门上,发出了响亮的“嘎达”声,这几个带着汹涌真气的小石块,哪怕身小,但是力道也是极大的,此刻撞在石门上,竟然把这石门给撞开了来,发出古老石门那种特有的沉闷的“吱嘎”声,里面的光景,也是随着石门的打开,缓缓展露了出来。 锦云愣了,冷洺惜也愣了,看着眼前被推开的石门,脸上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几个简单的小石块,虽然是附上了锦云的真气,就能够这么轻易地将这几千斤重的石门给撞开来?但联想到刚刚的“机关”,一切,却又联系得起来,说得通了。 “看来那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的机关,也有障眼法的因素存在里面。” 锦云举着火把往石门内照去,此刻石门已经完全打了开来,暴露出来的,总算是带有点光线的景色了,恐怕这里就是这条暗道的出口了,站在石门之外,也能够隐约看见里面的空间很大,也感觉很深的样子,无数细小的灰尘在火把的光芒中跳跃着,像是在跳着死亡之舞的预兆。 “锦云,你看,这是陷阱吗?我怎么还是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一进去就真的给射成刺猬吧?” 冷洺惜此时也是不由猜测起来,虽是以玩笑的口气说着,但还是举步不前,这么个状况,很不难让多疑症的自己再次爆发,想象里面会有什么暗箭等着自己吧,虽然刚刚除了那些蛇以外还是一路平稳,但是在这么种鬼地方,多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锦云眯着眼睛,隔着石门往里面看着,将火把举前,极其入神,冷洺惜被锦云的话弄得一怔,随即凝神望着石门之内,也是依稀看到了一个巨大石像的轮廓。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石门之后会藏有这么大的石像?这里不是柳府偷偷修建的皇宫暗道吗?在这里作个石像,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呢? “那,好像是个石像,看这形状,好像,一条盘旋着的巨大蟒蛇……” 冷洺惜顺着自己的视线之内看到的景色,将每一个细节慢慢拼凑起来,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说完之后,也是被自己得出的猜测吓了一跳,巨大的蟒蛇?这不就是他们刚刚从万蛇炼狱中逃出来的?这蛇像放在这里,和刚刚那无数的毒蛇,有什么关联存在吗? “看来,我们还真是走进了一个蛇口了,这里,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锦云凝重着脸色,转过身子,认真地问着冷洺惜:“铭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或许进了这道石门之后,我们可以发现所有关于皇后的秘密,但遭遇的危险是前所未有的,这是一个赌注,风险极大,收益也是极高,你的选择如何?” 冷洺惜从未见到锦云有如此凝重的神色,就算是刚刚被万蛇炼狱包围的时候,冷洺惜也总感觉,就算自己没有摆出古幽阵法,锦云也还是有能力解决那被群蛇包围的绝境的,但是现在,冷洺惜也能够深刻地从锦云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忧虑,一股惧怕。 “锦云,你不是说过,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还把这石门都给打开了,现在打道回府,我恐怕几个月都会睡不着觉的,更何况,我们在这暗道里已经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就算皇后今日没有下来这暗道,但发现这条暗道被人入侵也是迟早的事情,那样的话,这条暗道恐怕就会被皇后封死,或者设下更厉害的局,等我们再次进来的时候将我们一网打尽也说不定,皇后那个女人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心肠不是一般地狠毒,可以说,我们这次下来之所以能够没有什么阻拦地就到达这石门面前,就是因为皇后太过自信这里不会被人发现,还有万蛇炼狱了。” 冷洺惜的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这一次若是就这样回去了的话,那么下一次再下来这暗道,等待他们的可不仅仅只是无数毒蛇包围的情景了,可是,这里面总是给锦云一种不祥的预感,若真的进去了的话,那么,自己和冷洺惜会不会有性命危险呢?这一点,锦云不得不考虑进去。 “锦云,我相信你,同时你也相信我,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管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一定能够闯过去的,这一次是绝好的机会,你刚刚也说了,以后你都会相信我的,不是吗?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理解和支持的,就算你要我们现在离开我也不会反对,但是多犹豫一会,就多一份被皇后发现的危险!” 冷洺惜见锦云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也是焦急,自己和锦云下到这暗道也不知道有多久了,火把也快灭了,皇后那个女人也随时有可能下到这暗道来,要是她发现了这暗道已经有人下来了,恐怕会不顾一切地封死这条暗道,把他们给活埋也说不定,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如果不快点做出抉择的话,那么这才是真正的危险啊,进或者退,只需要一个字,虽然冷洺惜知道这个字有几千几万倍的重,重到让人难以做出选择,但是受到现在局势的发展,冷洺惜需要锦云现在就做出选择! “铭惜……” 锦云定定地看着冷洺惜,胸口升起一股暖意,重重点了点头:“没错,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怕什么难关过不了,上天入地也好,碧落黄泉也好,我们都一定会挺过去的,好,我们进去吧,这是最后一步了,没有理由因为一些顾虑上的风险就放弃,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锦云嘛。” 冷洺惜笑得眉毛弯成了一道明月,看着前方被火光照的若隐若现的蛇像,虽说心中没有恐惧那是骗人的,但,只要和锦云在一起的话,无穷无尽的勇气和力量,早已经将那份恐惧给淹没了。 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彼此扶持。,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一起走! 锦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已经残余着火焰的火把伸到面前,迈起大步往石门内走了进去,现在,也只能想到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只能希望如此了,若是有危险,那么,自己拼死也会保护冷洺惜的安全的! 直至两个人一起进了石门之后,豁然之间,一切都是那么空阔,一切都是那么宽广,进了石门后才发现,手中的火把已经没有用处了,而且这里面拥有的,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壮观! 冷洺惜和锦云,此时两眼瞪得发圆,都是被眼前这么一幕给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这实在是太壮观了! 一座巨大的蛇像就这样耸立在石门之后,这块宽阔的空间内,高度几乎被这蛇像给占满了,至于宽度,也是留出了好几百米,可能由于长年累积的原因,这蛇像的身子有些歪了,张着獠牙,一双蛇眸在头顶上的缝隙中洒落下的阳光越发狰狞,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破石而出,将擅闯者吞入腹中一般。 “这,这真的只是一条暗道吗?我们不知不觉走了那么久,是不是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冷洺惜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皇宫的暗道之下,竟然会存在一个这么宽敞的空间,一座这么高的蛇像,这,这简直可以排名世界十大奇迹中了,单单凭古代的劳动技术,竟然能够在这地底下修建一座这么宽敞的密室,一座这么高大的蛇像。 冷洺惜此刻感觉心中有些发寒,不仅仅是因为面前这座逼真的蛇像,更是为了这先代劳动人民的智慧而感到发寒,柳锦城这个男人着实太可怕了,竟然能够做到这么一步…… 就连锦云,此时也不得不为那些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所折服了,就凭这蛇像,将材料运到这么个地方,修建起来,这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功夫才能制造出如此壮观的东西,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柳锦城,果真是不愧他的神匠之名,难怪先皇会如此放心地将修建皇宫的工程交给他……” 锦云虽说对柳锦城,不,应该说是对柳府的人都没什么好感,毕竟是柳府的人联合皇后一起害死了自己的母后,但是对柳锦城的遗作,光凭这狭长的暗道和机关,还有这座巨大的蛇像,想必世间上任何一个对柳锦城有恨意的人,都会为他所折服的。 “只是可惜,这个男人起了异心,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他要修建这么条暗道,还将这座巨大的蛇像放在这里,这是有什么用意?” 章百三十四 皇宫的秘密 站在这座蛇像面前,两人都是感觉自己是那么地渺小,犹如世间的一粒尘埃般,或许,任何人在这么个东西面前,都会有这么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吧,更何况,这尊蛇像还在仿佛无声无息,无时无刻地向两人传递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看着蛇像的獠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冷洺惜忍住不再去看它,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越盯着它的獠牙看,自己心中那原本已经平息的不安又开始躁动起来,就算有锦云此时在自己的身边,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讨厌极了。 而且,这种一直以来的不协调的感觉又是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自己注意到了,却是说不上来,还需要一个可以打开它的钥匙,这种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从那蛇像上传达给自己的,还有这四周的环境中也是在透露着这股气息,这到底…… “这四周除了密不透风的石壁,还是石壁,头顶上洒在了许多的光线,这是从外面传射进来的太阳光,我们从皇宫的暗道里出发,大约也已经走了好好几十公里路,我们现在到底走到什么地方了呢?” 冷洺惜看着自己头顶上洒下来的微光,好歹也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绪,却注意到了一旁锦云眉头紧锁,不禁发问:“锦云,你怎么了?为什么露出这么凝重的神色,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铭惜,你仔细看,这些周围的石壁,有些地方布满了青苔,还有的缝隙里长出了野草,野花,虽说这里有缝隙的光线可以供这里的植物生长,但是在这个空间里,我总是嗅到了一股关乎于自然的气息,类似于山野田间的那种。” 听锦云这么一说,冷洺惜也是察觉到这股怪异:“话说起来,若是我们一直往前走的方向没错的话,按照你所说的几十公里路,这现在差不多到达祥龙城的边缘了吧?” “若我的方向推断不错的话,我们已经到了祥龙城内的苍冥山上……” 冷洺惜听了后不禁一怔,竟然走到了苍冥山来了?若真的如锦云所说的那样,这里真的是苍冥山的地方,或许这种感觉也就能够说得通了,可是,柳锦城在先皇拜托他修建皇宫的时候,偷偷从这皇宫里修建了一条通往苍冥山的通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企图呢? “铭惜,你知道吗?其实关于这个皇宫,有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解开的谜题……” 锦云此时明显是一副想到了什么的表情,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冷洺惜却看得出来他还是不太确定自己的这个猜测,但是这个谜题已经勾起了冷洺惜的好奇心,不由催促道:“什么谜题?锦云,你快说啊。” “不,现在还不能说,我不能够确定,而且这件事情牵扯太大,这已经不仅仅是偷偷修建暗道的死罪了,但是,若真的这么想的话,那这蛇像,还有到苍冥山来的暗道,一切感觉又是说得通了,依照柳府那的人的心性,若是修建这么条暗道,来帮助自己的后人造反,将自己的士兵运入宫殿之中,占领皇宫的话,也是有可能的,这要是用在柳锦城担心以后柳府失势,仰或者是遭遇灭族之灾的保险措施也是可以的啊。” 锦云说来说去,但冷洺惜感觉锦云口中所说的那个关于皇宫的秘密并不是这个:“你说的这些话只是你猜测的第二个可能,若真的按照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修建这蛇像又有什么用意?而且就算是为了以后柳府的人便于攻占皇宫,但是这个空间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而且若这里真的是苍冥山之下的话,修建这么大的空间,就算是短时间内不会被人从皇宫内发现还有在这苍冥山上,那么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兴许什么地震发生呢?这里的秘密不就是会被暴露出来了吗?到时候查出来是柳锦城做的,柳府的人一样得死,而且没有任何的手段可以要挟当今皇上了,若我是柳锦城的话,按照你的第二个可能,我绝不会将这个空间修建得那么大的,这样子太暴露了。” “铭惜,你说的没错,你看,这光线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是太阳光,看来这里的外面就是出路了,若这里真的是苍冥山的话,而且是我说的那种第二个可能,柳锦城这手笔确实也太大了,这个空间修建地太大,而且这缝隙也太多,苍冥山并不是什么人烟罕见的山,时不时都会有人上山采药草什么的,要是偶然发现了这么个地方,暴露性太大了,这样子说起来,其实就是第一种可能了,有什么东西,必须要让柳锦城修建这么大的空间,还必须修建这座蛇像,好让他不动声色地藏进去,只有他柳府的人知道。” 听完锦云的话后,冷洺惜也是觉得在理,望了望这头顶上的缝隙,要是自己用轻功飞上去,然后再用缩骨大法的话,是不是就能出去了呢?若是真的验证了这里就是苍冥山上的某个角落的话,以后要进来就容易多了,而且也能够证实锦云口中的第一个可能性啊。 “铭惜,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那些小孔以我们的身体,根本就出不去,就算是用了高等级的缩骨大法也是如此,那些个小孔恐怕最大的也就只容两个拳头过,我现在担心的是时间,我们下来已经很久了,虽然皇后昨晚刚刚下来这暗道里,但并不能保证她在今天的时间内不会下来第二次,到时候要是被她发现暗道里堆积满了我们屠杀的蛇的尸体,她一定会知道暗道已经有人入侵了,那个时候谁也猜不准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了,这是一个隐患啊。” 锦云的脸色有些苍白,想必他也是见识过了皇后的手段,知道那个女人的心狠手辣,她若是真的狠起来,他们现在身处于这个地方,不知道任何的线索,压根就无法逃脱她的手掌心的。 毕竟现在说实在话,他们还是身处于皇后的地盘,对这里,皇后知道得远比他们多,而且机关什么的皇后也是知道的,他们是处于极端的弱势,就算皇后是个没有武功的女人,但是有些时候,计谋比武功更具备有杀伤力。 “那么你所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锦云,你也知道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可以浪费了,那么就说出来吧,看看我是不是也能想到什么法子,不然按照你所说的那样,我们除了发现这座蛇像后,知道它在苍冥山上的某个角落,也就只能把这个消息带走了,但,若是我知道你所谓秘密的关键的话,或许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一口气解决掉的啊。” 冷洺惜虽然知道锦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极其地不确定,不然他也是不可能会不说的,但是现在正如锦云所说的那样,他们这样子做被柳府的人发现的几率太高了,而且秋霞他们还在王府里等着他们回去呢。 “铭惜,我们两个先绕一圈那蛇像看一看吧,我有点事情想要确定一下,等逛完之后,我会把这个秘密全部说给你听的。” 突然锦云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冷洺惜现在很想知道锦云口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看锦云这种迫切想要证明什么东西的眼神,也只能轻叹一声,让自己的好奇心暂时拖延一下,就按锦云说的,绕绕这蛇像走一圈吧,而且自己也想看看这蛇像建造在这里的用意是什么。 “那好吧,还是先去看看,在做定夺吧,不过是你说的,看完之后,那个秘密必须马上告诉给我听。” 冷洺惜抿了抿唇,也没有否定锦云的意见,毕竟那蛇像的躯体太大,把它背面的一角遮得厚厚实实的,若不绕过去看的话,谁也说不清楚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许这里存在着什么关于这蛇像的线索,类似于入口的存在也说不定啊。 “放心吧,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呢?” 锦云轻笑,负着手,迈着步伐绕着这条石子路往那蛇像的后背绕了过去,冷洺惜撇了撇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刚刚初识的时候,你这个混蛋就只能以捉弄我为乐,哪里有为了我许下什么承诺,帮我去做什么事情啊。 走了一段路之后,冷洺惜和锦云越发感觉这个空间是柳锦城的亲笔了,因为这石子路修建得太过人性化了,高矮坡度,每一个修建的要点都是恰到好处,刚刚好,让人走起来既不因为这高的坡度感到劳累,而且这路的圆形设计,恰恰好能够让他们从这里绕到蛇像的背后去,将蛇像的整个模样给围观一圈。 只是这蛇像太大了,就算是绕它一圈,也是得费冷洺惜和锦云好一番功夫和时间,更糟糕的,是面前此刻出现的情景,这条石子路,竟然断了一截,悬在空中,而下面,则是万丈深渊! 章百三十五 飞跃断崖 “这长度,大概有十米之远吧。” 冷洺惜看着面前这条断了一截的断路,尽管她此刻身负着绝世轻功,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十米多的距离,中间没有任何的借力点存在,就算是自己,也是没有绝大的把握可以用轻功飞到对面的断崖上去的。 而且,这断崖之下的万丈深渊,此时也是深不见底,犹如一个张着的巨口,散发着让人浑身发颤的恐惧,只待自己的猎物掉下去,将其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留下一根。 “铭惜,你的纵云梯已经到了几层?” 冷洺惜的顾虑,锦云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是自己一人的话,锦云还是有把握用轻功飞过这十米长的断崖的,可是再加上了冷洺惜的话,哪怕冷洺惜的重量并不是很大,但是锦云原本有九成的把握,也会掉到四成的。 很简单,高距离,不带借力的断崖,用轻功飞行的话,必须全身心地把握住自己的重心和轻功的踏力,锦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人的身体,这也是锦云一直以来修炼所磨练出来对于自身轻功契合度最高的一个姿态,但是若再加上了冷洺惜就不同了。 虽然重心能够重新找,而且轻功的踏步也可以按照原样,但是在长达十米的轻功飞行中,会产生的变数太大,哪怕是偶尔的一阵微风,仰或者是某处传来了足以吸引注意力的声音,那样都会使自己的重心发生偏转,这也是使用轻功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握重心。 一般学习轻功的人,一开始就会抓住这个基本功练下去,但是,锦云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么长的距离还能够在半空中抓住自己与冷洺惜的重心,还是无时无刻,所以,若想他们两个安然无恙的话,冷洺惜若不能自己飞过去,那样子会坠入悬崖的几率很大。 “已经到达最顶层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试过不借力飞过十米多长的断崖,我担心,自己过不了。” 冷洺惜很没有把握地说道,这番话,倒是引来锦云一阵轻笑,冷洺惜有些不满,这家伙此刻的笑声听起来怎么这么充满着嘲讽的意味:“你笑什么,人无完人,有没有把握的事情很正常好不好?特别还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用借力点直接飞过十米多长的断崖,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很困难,不可能的吧!” “不,铭惜,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以为你露出那么不自信的神色,只是因为你的纵云梯只到了八层,离十层还有一段的距离,不过你现在已经到了十层了,只要你自信一点,平常的基本功和身体的切合度没有忘记,自然就能轻而易举地飞过这条断崖了。” 锦云说完之后,见冷洺惜欲言而止的模样,知道光说这丫头还是会感到不自信的,虽然这丫头平常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都执掌于胸的神态,但是对于不确定的事情,这丫头的纠结症总是会好好发作一番,可是在重心的把握中,最忌讳的就是胡思乱想,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啊,那样就算是身怀十层的纵云梯,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没办法,锦云只好先示范一次给冷洺惜看:“那么,铭惜,你可看好了,这是十层纵云梯能够飞跃的距离,我先飞过去,等下你看到我的示范之后,你就跟着上来。” “可是,锦云,你能够飞过去,这是因为你的武功本来就在我之上,而且你达到十层纵云梯早已经有了好一段岁月了,可我只是在百花谷修炼的时候,在师傅的指点下才突破的,老实说,对于能否飞跃十米的距离,十层的纵云梯虽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办到,是我对自己能否切合这十层纵云梯的重心不自信罢了。” 冷洺惜还是觉得自己做到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六十,此时会这样子说,也不怕锦云嘲笑自己的不自信了,自信虽说是成功的一种因素,但自信并不意味着逞强,做不到的事情硬要去做,那不叫做自信,而是匹夫之勇,冷洺惜这样说,是希望锦云能够想出另外一个法子来过去这条断崖。 “看来是必须得给你点刺激你才能够去了……” 锦云心中暗暗想道,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拳头一拍:“哦,对了,铭惜,你不是想要知道那个关于皇宫秘密的答案吗?只要你跟着我飞过了这条断崖,我就将那个秘密告诉于你,如何?” “这……真的?” 冷洺惜这下倒起了兴趣了,自己的好奇心早就被锦云口中那个所谓的“秘密”给勾起来了,只是苦于这家伙一直卖着关子,说是要确定了什么才会说,但现在若自己真的能够飞过这条断崖的话,那么这个从刚刚起就缠绕在自己内心的秘密就有答案了不是? “锦云,老实告诉我,若以你最强的轻功,带着我一起飞过这十米长的断崖,你有几成把握?” 虽是能够飞跃这断崖就能够知道关于那个皇宫的秘密,但冷洺惜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当做玩笑和赌注吧?此时该确认的事情,冷洺惜还是需要一丝不苟地去确认,直至确实没有其他法子了之后,冷洺惜才会去赌。 “四成左右。” 锦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想必冷洺惜其实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问冷洺惜她的纵云梯的层数,直接背着她飞过这断崖就是,还用那么多的废话吗? “那好,你去吧,我随后跟上。” 冷洺惜轻轻吸了一口气,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若自己真的让锦云带着自己过去的话,那么自己就是个十足的累赘,反而会让两人坠入悬崖的几率更高,与其这样,不如锦云所说的那样,两个人用十层的纵云梯飞过去。 冷洺惜,相信自己,既然锦云说十层的纵云梯能够轻而易举地飞跃这十米的断崖,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够做得到的,只要把自己以前所学的融会贯通起来,飞跃这十米的距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铭惜,你真的确定了吗?这可不是儿戏,倘若你真的做不到的话,倒不如我们……” 锦云虽说能够确信冷洺惜一定可以做到,但倘若那个一个万一,坠入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那样子自己就算有再高强的武功都是必死无疑的,锦云可不能容许冷洺惜因为这么一时之快,而让她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打道回府是吗?锦云,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走到这一步了,其实我已经确定,只有继续走下去这么一条路了,接下来,哪怕是前方有再大的困难,我都不会半途而废,这点在走进那道石门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已经确认了,就算我们知道了这外面如你猜测的那样是苍冥山的地方,但是要找到这个密室无疑是大海捞针,百年来,这个密室一直没被人发现就是如此,这一次若是我们离开了,下一次,恐怕就没有机会知道关于这密室之中的秘密了,更何况如你所言的那样,我有能力去做到这一点,我怎么会不尝试一次?” 冷洺惜望向锦云,眸光透着一股认真和透彻,锦云一怔,随即了然一笑,看来自己并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这丫头,虽是做决定的时候会纠结万分,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再顾虑什么自信不自信的问题了。 说到底,当日她会那么快觉悟自己对我的心意,也是有冷洺惜这么种说一就是一的性格在作祟吧。 “那好,我就先飞过去了,你好好看清楚,然后跟上吧,我在那边等着你。” 锦云点头,随即轻轻哈了一口气,真气自丹田内涌出,在脚底上环绕着,如同一个圆周,紧接着后退几步,弯下身子,如同一只即将离弦的弓箭般,神情专注,眸光盯着前方,刹那间,冲出。 在即将到达尽头的时候,锦云猛地一跃,真气从脚底的穴位爆出,所产生的冲击力带着锦云的身体,犹如加上了一个推进器,直直往断崖的另一边飞了过去。 冷洺惜认真地看着锦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包括他在半空中把握重心的技巧,在心中默记学习着,直至看着锦云犹如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安全地落入了断崖的另一边,确实如他所言,整个过程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可以说是很安全,不,是游刃有余地就过去了。 “怎么样,铭惜,你学会了吗?” 锦云落在断崖的另一头之后,回首冲着冷洺惜的方向大声喊道,倘若冷洺惜在这之后还是不确定的话,锦云也是不会丢下冷洺惜不管的,虽说这次机会确实可惜,但是来日方长,他们还是有机会慢慢找出关于柳府的秘密的,而不是急于一时,让冷洺惜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放心吧,锦云,我有把握了。” 章百三十六 命在旦夕! 冷洺惜同样大声地回应道,不得不说,自己高超的记忆力和观察力此时真的帮了自己学习如何控制重心很大的忙,刚刚看着锦云用纵云梯的时候,冷洺惜也记住了一些自己在把握重心时处理不怎么好的细节的技巧,若说刚才冷洺惜没有什么把握可以飞过这十米长的距离,那么现在,冷洺惜已经有确切的把握了。 难怪百里云溪在指导自己修炼的时候总是说自己最可怕的不是天赋,而是这种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虽说以前觉得这两点对自己确实很有用,但这真的是自己身上最超常的地方?冷洺惜还是无法苟同,但是现在,冷洺惜隐约能够明白百里云溪的话中之意了。 那好,来吧,距离这秘密的目标只差一步之遥了,若是连这么一个难关都飞不过去的话,自己还谈什么保护锦云呢!冷洺惜,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锦云都这么相信了,你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本身吧! 不给自己多一秒考虑的时间,那样子只会让冷洺惜多一秒的犹豫罢了,犹豫,是精神力集中的最大敌人,冷洺惜学会轻功,自然明白基础的道理对于控制轻功是何等的重要,此刻眸子微微眯起,盯着前方那处断崖,锦云所在的方向,既然决定要飞跃了,就算会在半空中掉下悬崖失败,冷洺惜也是有了心理准备了。 但是,我冷洺惜可没有想过,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死在这种地方啊!特别是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自己需要去做,自己需要去看的东西,还有那么多自己身边想要陪伴一生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输在这种地方! 冷洺惜自丹田内运起真气,回荡在脚底上,由穴位一口气喷发而出,助跑,跳跃。 冷洺惜整套动作,差不多都与锦云刚刚飞跃断崖时候所做的前奏一模一样,此时真气爆发而加成的助力,催动着冷洺惜的身体犹如弹簧压缩了般,冲着锦云的方向飞去。 纵云梯第十层,把握好重心,就没有飞跃不过的距离!就像当日在天山之上,锦云也是靠着纵云梯第十层,竟然能够从天山之巅飞跃而下,那种难度,比起这跨越十米不加助力的难度而言,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锦云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也一定要做到,而且争取,比他做的更好,这样子自己才更有资格去保护他! 冷洺惜在空中把握着重心,真气在丹田内不停涌出,却被冷洺惜当做支点一般,将自己的身体平衡把握得恰到好处,锦云在另一边看得露出了笑容,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放了下去,真不愧是自己的王妃,只教了一遍,看这架势,竟与自己相差无几了。 若不是刚刚冷洺惜那种不自信是油然而发的,锦云真的要怀疑这丫头刚刚是不是演戏在欺骗自己了,明明都可以做的这么好了,这真的是刚刚达到纵云梯第十层的人所能做到的完美吗?锦云此刻,也不由为冷洺惜的天赋所折服了。 就在冷洺惜即将到达锦云的那一端之时,突然,空气中一种由浅入深的波动,被两人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锦云心中一惊,呼啸之声,在刹那间,往冷洺惜的方向射了过去。 这种杀气腾腾,带着风刃,犹如长虹贯日般的利刃,就这样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冲着冷洺惜的胸膛射去,距离他们察觉,这样的速度,到达冷洺惜的心脏部位,仅仅不过一秒,想要避开,太难! “铭惜!” 最先察觉到的便是锦云,此时看到那利刃即将贯穿冷洺惜的胸膛,瞳孔猛地一缩,什么也顾不上了,近乎本能般,锦云直接往断崖跳去,而掌心中,已经运起了一道气刃。 一定要赶上啊! 锦云将手中的气刃一挥,狠狠地朝着那道利刃打去,冷洺惜虽然已经发现了这利刃的存在,但是要躲避已经太晚了,此时看到锦云为了救自己竟然直直跳到了这悬崖之上,原本已经放弃的眸光,刹那间又坚定了起来。 这道气刃,赶得上,冷洺惜能够感觉到这一点,但是,锦云这是反向跳跃,中间没有接力点,若是不管锦云的话,他会掉下悬崖而死的。 唯一的办法,能够让两个人活着到达对面,就是现在还在正面迎向那道断崖的自己,将锦云带过去! 气刃拍在了气势汹涌的利刃上,将那利刃的轨迹偏转了一点,但就是这一点,给了冷洺惜一个躲避的空间和机会,身子以刁钻的弧度一扭,堪堪闪过了这道利刃的攻击,而那利刃尖锐的锋芒,擦破了冷洺惜的衣袖,一道红色的衣袖飞落,但是,这些现在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冷洺惜在空中弯曲着身子,变成拱形,深深将重心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于是,冷洺惜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地往锦云的方向飞了过去。 锦云知道冷洺惜的用意,此时也知道自己跳出悬崖,救了冷洺惜之后,也是进退两难,将自己全身的真气在打出那道气刃之后,又重新收入了自己的丹田中,这下子,锦云连一点真气都没有开,单纯地就是一个精壮的男子罢了。 而冷洺惜的身子就这样直直撞上了锦云,连同他一起,以强大的推进力,狠狠往断崖那一边飞了过去。 拜托了,这几米的距离,一定要撑住啊,就算自己无法做到,至少锦云,一定要平安无事才行! 冷洺惜心中默念道,而不知道是否到了断崖的另一端,冷洺惜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犹如被掏空一般,冷洺惜知道自己的推进力已经到头了,此时身形像是失去了支柱的棉花糖,无力地往下面的方向坠落。 “铭惜,抓住我!” 恍若黑夜中破晓黎明般的天籁之音,一只大手伴随着这急切的话语,将冷洺惜的手狠狠抓住,而上方传来“沙拉拉”的声音,冷洺惜定睛一看,原来是锦云! 刚刚的推力,虽然没有将锦云送到对岸,但也好歹离对岸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了,锦云连忙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抓着悬崖的边缘不掉下去,见冷洺惜从自己的怀里坠落之后,也是眼疾手快地将她的身子给拉住了。 “真是太好了。” 刚刚的情况真是危机无比,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要葬身于不知名的利刃之下,差那么一点点,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来拯救自己的锦云会坠入悬崖,差那么一点点,他们两个就要坠入这深不见底的悬崖,犹如被死神的大口吞噬掉,成为两个亡魂了。 好在,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而如今,这一点点,他们已经做到了。 冷洺惜有了锦云这个助力,在空中荡了一圈之后,身子向上翻越,落在了断崖的边上,这下可比那用纵云梯跨越十米距离的事情简单多了,冷洺惜连忙上前拉住锦云,将他从悬崖的边上给拉了上来。 “铭惜,你没有事吧?” 一上来,锦云最先关心的就是冷洺惜有没有受伤,刚刚那来势汹涌的利刃虽是被自己的气刃给震移了距离,好歹没有射中冷洺惜的心脏,但是时间太短,具体冷洺惜有么有受伤,锦云也还是不知道。 冷洺惜见锦云这么关心自己的模样,明明自己刚刚就差点挂了,心中觉得暖暖的,但还是口气中带着责备:“我没事的,不过锦云你也真是的,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么做很危险啊,就算是为了救我,这样也太冒险了吧,若是你的气刃没有移开那道利刃,我们两个可都要成为这悬崖上的亡魂了啊,我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吧!” “铭惜,我说过,若你死,我也无法独活,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即使以我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也要护你周全,要死,我也只能先你死,所以,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我的生命就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你能活着,我这条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我锦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锦云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倘若冷洺惜真的被那剑刃夺去了生命,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样子自己一定会疯的,然后再追随冷洺惜的脚步而去,说好了,碧落黄泉,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那个时候,人世中已经没有了冷洺惜这个女子,那么也不需要有锦云这个人的存在了,她在地府,还是天堂,自己都要去找她,去寻她,直至找到她为止,不管是前世今生,仰或者是轮回投胎,她冷洺惜只能是我锦云一个人的,陪在她身边的,也只能是自己! “你这个傻瓜,干嘛拿自己的生命当做那么不值钱的东西啊,若是你锦云死了的话,我可怎么办啊。” 冷洺惜嗝噎着嗓音,这家伙,明明是劫后余生,不觉得心惊也该觉得庆幸,偏偏还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冷洺惜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里面隐约有泪光闪烁着。 章百三十七 锦云,会当皇帝吗?(万更) T “我没有考虑那么多,铭惜,但是我知道,若是你死了的话,我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度过这余下的人生了,所以,为了你的生命,我愿意付出一切,现在,这个世界是因为有冷洺惜这个人的存在,我锦云才能活下去,若是你不存在了,那么,我的一切就毫无意义可言了。” 锦云伸出大手,擦了擦冷洺惜眼角的泪光,后者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锦云,锦云咧嘴一笑:“好了,别哭了,这都过去了,只要我们两个还活着,还健健康康的,一切就都是好的,还有希望,我们还相互可以触摸到彼此,感受到彼此的味道,彼此的体温,这样子不是就很好了吗?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活着。” “锦云,你这个笨蛋,没有一个人的生命会比自己的更加珍贵的,因为如果为了救我,而你受了伤,仰或者以你的命换了我的命,我也是不可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活下去的,这无疑也是至我于死地,而且还是让我痛苦内疚地死去,答应我,锦云,以后不要再这么冒险了,既然失去了彼此,我们两个都会感觉世界没有了色彩一样,若是天注定要我死,我也不会强求逆转命运,但是,我不喜欢你因为救我,而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了附属品,这样子,对我的伤害更大!” 冷洺惜嗝噎着嗓音,想要锦云给自己一个承诺,倘若他要是再像刚刚那样不顾自己的生命来救自己的话,就算到时候自己活了下来,而让锦云受到了伤害,甚至让他丢掉了性命,这样的生存,冷洺惜宁愿不要,宁愿是自己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也不要拖累锦云。 至少那样的自己,死也不会死的太过愧疚,太过窝囊和痛苦了。 “好吧……” 锦云只能口头上答应下来,因为他知道冷洺惜一定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不肯罢休的,不过下一次,若冷洺惜还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生命的危险,锦云想自己也一定会不顾自身的去救她的,保护她,已经是刻入自己本能中的行动,再也无法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了。 而且,若上天注定真的要让冷洺惜死,那么我锦云,就要与天斗,它既然要她死,那么,我锦云定要逆天,让她生,一辈子幸福地活下去!哪怕付出一切! “锦……不,小心!” 冷洺惜刚说出一个字,瞳孔猛地放缩,在那缩影中,隐约看见好几支回旋的利刃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袭来,不由惊呼。 经历刚才的事情,哪怕是在与冷洺惜说话的时候,锦云自然没有松下一点的警惕心,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若再被这种伎俩给坑了,那么他也不就是锦云了。 “铭惜,走。” 锦云拉起冷洺惜的身子,而那些利刃现在也已经近在咫尺,回旋着的速度之快,竟然硬生生地刮开了风刃,要是被那种东西给刺中的话,很不难让人想到会是怎么一种血肉纷飞的下场。 两人飞快地后撤,躲过了这利刃的攻击,而那些利刃直直插在了石子路上,竟擦出了火星,利刃的尖端刺入石头中,稳稳地不动了,打出了地板上无数的飞沙走石。 “还有。” 刹那间,两人感觉空气中传来了无数的波动,以及“咻咻”的那种武器与风刃摩擦的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瞬间明了彼此的念头,看来,他们下来的时间太久,恐怕已经被人发现了。 而此时,在暗道的入口处,一个身穿凤袍的女子眯着凤眸,暗含着不住的嫉虑,周围一切狼藉瞬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阴狠失了光色:“虽然皇上昨天没有来本宫那里,但好在皇上凑巧了没有来,竟然给本宫抓住了不知死活的老鼠敢擅闯柳府的禁地,若不是本宫心生郁结,还真不会过来这里看一看了。” 既然胆敢擅闯这里,不管是不是宫中的人,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派来探查我柳府秘密的人,但本宫可要让你们这些老鼠们知道,我柳府的暗道,不是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既然进来了,就乖乖交出自己的性命吧! 言罢,皇后用手狠狠锤在了一旁的石壁上,而那石壁又是凹陷了一块,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给本宫死,全部给本宫死吧,敢撞在本宫的枪口上,正愁火焰没有地方发呢,全部给本宫死,都给本宫死吧! 该死的狐狸精,竟然敢魅惑本宫的皇上,还让他在那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会违背祖宗的教训,不来本宫的寝宫,若是被本宫抓住是谁做的,本宫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敢勾引自己的皇上,那是罪无可恕的罪过! “真是该死的,这么多的暗器,柳锦城那家伙感情是把所有的装备都安装在这里了,难怪那条路除了那万蛇炼狱之后,竟然能够走的那么一帆风顺,真正的杀招是被放在这里了。” 冷洺惜一边躲避着这些暗器的攻击,一边吐槽道,但是这些暗器越来越多了,而且来袭的速度越来越快,现在他们已经有很大的把握肯定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而且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看来我们还真是错过了很多东西啊。” 锦云也是有些后悔,若是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能够小心一点,多观察一些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存在就好了,不仅仅是万蛇炼狱,还有现在这些可能存在的陷阱机关,不过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解除眼前的危机才行! “铭惜,去那块石头,先藏一下,想下对策再说。” 听到了锦云的话,冷洺惜刚闪过一道飞刃,便顺着锦云的视线往那边一瞧,就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就这样砸在了地上,深陷泥土中,上面长了些许青苔,看起来年月已久,而这块石头的不远处的上方,则是破了一个洞。 不过那高度距离地面太高,大概有好几十米,具体有多宽,冷洺惜也是不知道,只看见阳光在那洞口照射下来,盯久了看了,感觉有些晃得刺眼。 “好。” 冷洺惜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能顺着锦云的话快步躲到了那石头后面,此时那些暗器发射的速度和数量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冷洺惜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差一点不备就被其中一个暗器给射中了,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藏在了那石头背面。 而锦云在冷洺惜藏好了之后,轻轻吸了一口气,身上真气猛地爆发,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屏障,将那些袭来的暗器震飞,一些承受住真气的爆发的暗器也被这白色的屏障给阻挡在外,随后锦云一个箭步冲向了那石头之后。 叮叮当当。 暗器打在身后的石头上,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巨响,也隐约能听见其中混杂着泥石被射得碎烂的声音,周边无数弓箭回旋刃打在地上,深深陷进了这石子路上,一时间尘土飞漫。 但好在这暗器的发射并不是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起来,这暗器是从前方发射的,这石头掉的也是恰到好处,看来锦云和冷洺惜的运气也不算太差,至少现在是安全了。 “那暗器是从那蛇像上射来的。” 冷洺惜经过刚刚的观察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得到了锦云的点头支持:“不错,看来那蛇像原本就安装有为了防止外人入侵而设置的机关暗箭,不仅是会在爬上那蛇像的时候会出触发,而且也可以由外面的机关控制。” “不过这下子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看来那蛇像上真的藏有柳府的秘密,柳锦城如此苦心经营,从皇宫到苍冥山上修建了一条这么长的暗道,还将这么大的蛇像给搬在了这里,或许里面是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冷洺惜抿了抿唇,现在她隐约能够感觉自己离柳府隐藏的秘密越来越近了,只是这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柳锦城要耗费这么大的周折修建这么一条暗道?倒不如说,为什么偏偏要从皇宫这么容易暴露,而且一被发现就是死罪的地方修建? 如果可以的话,直接从苍冥山上修建一条暗道不是更加直接和简便吗?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难不成这暗道还真有锦云所说的那样的作用,为了防止以后皇上对他们柳府不利,可以通过这暗道偷偷入侵到皇宫内,占据主动权? “铭惜,现在我要告诉给你,关于前朝皇宫的秘密,听了之后,你或许就能够明白为什么柳锦城要费那么大的一番功夫,而且,还必须要从皇宫里修建这条暗道了,不,应该说,这条暗道的主人,并不是柳锦城。” 锦云看出了冷洺惜此刻心中存在了多少的疑惑,或许,关于前朝的事情,是能够作为一个答案,解决冷洺惜此时的疑惑,也能够解决自己的疑惑,因为除了这个可能性,他们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什么?锦云,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那快告诉我吧,什么这条暗道的主人不是柳锦城?若不是柳锦城修建的,那为什么柳府的人会知道,而且不是柳锦城的话,那么这条暗道到底是谁修的?” 冷洺惜现在无疑是被这一个接着一个袭来的疑问快要整疯了,现在听锦云有着可以解决这该死的疑惑的钥匙,无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着急地催促道,丝毫没有顾虑现在他们这样深陷暗器包围的情况是有多么的危急。 锦云知道冷洺惜的着急,也不卖关子,直接挑起了主题:“这里面关于一个故事,一个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太长,但我记得一清二楚,恐怕你听了我的猜测之后,知道了这蛇像的真正秘密是什么,这或许会成为你经历过的最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还真有说故事的天赋啊,不得不说,这些前奏已经完全把我的胃口给挑起来了。” 冷洺惜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团火,一团好奇的火焰,就快要将自己的身体给燃烧殆尽了,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柳锦城,还有柳府的人花费了这么多的财力物力人力,去修建这么一条暗道和蛇像?! “其实,这是每一个皇族的皇子都会知道的事情,虽然锦天并没有告诉我这样的事,但我在跟随师父的时候,也听他提起过这么一件事情,那是发生在傲天的开国皇帝时期的事情了。” 随着锦云的叙述,在冷洺惜的面前,慢慢勾勒出了一个轮廓,一个巨大故事的画卷,不得不说锦云说故事的口才十分好,尽管不是亲眼所见,但却说得如声如色,让人不禁联想万千,冷洺惜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中了,哪怕外面那暗器碰撞石头发出的噪音仍旧回响不绝。 这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了。 那个时候,天下已经有了傲天国,不,应该说是,统治这个傲天国的并不是锦家的人,而那个时候,傲天国并非名号“傲天”,而是“勾乎”。 统治这个勾乎国的第一代帝王英雄神武,杀伐果断,英勇机智,这些特制无疑是一个帝王的特征,他建造了宫殿,广纳人才,打跑外敌,建立了朝政,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百姓们爱他敬他,对于他的统治也没有任何怨言,于是他就成了勾乎国的缔造者,而且他也是个爱妻如命的男人,勾乎,便是他的妻的名字,也就是第一代皇后。 第二代帝王,也就是勾乎与第一代帝王的孩子,虽然并没有第一代帝王那么灿烂耀眼的特征,但是处理起朝事来也是游刃有余,也没留下多少让人嚼舌根的诡病,也是被百姓们称赞的一个好皇帝,那个时候,勾乎还是和平的,只是这和平,并没有维持多久。 到了这个第三代帝王继任,一切都变了,或许传说中的帝王传位乃至千世万世只能是个传说,虽然这是每一位帝王梦寐以求的目标,以自己的后人,以那专属的姓氏,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作为整个国家的王,一直到这个世界毁灭之际。 第三代的帝王是个暴君,荒淫朝政,恶虐百姓,让百姓们身处于水深火热的生活,没有希望,整日以践踏其他人的生命为乐,还宠幸妖姬,加重赋税,宦官当政,朝臣腐败,让每一个百姓觉得自己背上都压上了一座五指山,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个很悲惨很黑暗的时代,但英雄往往就是在这没有希望的黑暗中诞生的,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般,照耀了所有百姓的视线,带领着百姓们推翻了暴政,所以,才会被称为英雄。 因为暴君的政治太过残酷不堪,有些人为了保命,集合起来,宣判反对暴政,起义了,由于暴君日渐不得人心,有人带头,那自然是反叛实力如雨后春笋,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一起联合推翻暴君的政治,那个时候,在这群带头人的英雄中,最为耀眼的,便是以后傲天国的第一代帝王——锦傲天! 有勇有谋,筹谋划策,逐鹿天下,深得人心,具备了这些,在那些反抗的人民中,在那些反抗的岁月中,毫无疑问,他就犹如一束色彩鲜艳的旗帜,带领着这反叛斗争顺利地进行着,不停地取得胜利,每一场与暴君的战斗,他都是冲的最前,最有计策,武功最高,杀敌的数量也是最多的。 “锦傲天确实是一位十分不错的帝王啊,作为我的先祖,只是可惜,他太早就死去了,用英年早逝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当上帝王还没到十年,还没发展他的宏图大业,一统天下的理想,他就在四十三岁那些突发顽疾死了。” 锦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迷离,轻轻一叹,冷洺惜知道他是在感叹着那一代帝王的陨落,或许,这是锦云的亲情血液在作祟,仰或者,是这位帝王的成绩太过耀眼,耀眼到让别人只能够仰望,从来没想过去披靡和超越。 因为他们深深明白自己的无力感,在那如同泰山一般的功绩面前,或许除了将傲天国一统天下这个事情,没有人可以超过那位帝王的伟业,就算是以后的历代傲天皇帝,也是将那锦傲天封为神一般的帝王的存在,这点,冷洺惜是知道的。 但是,若是锦云的话,冷洺惜不禁暗暗握了握拳头,心中又涌起了新的担忧,若是锦云的话,他一定能够做到,甚至是超越这第一代帝王的,但是……我不想让锦云当皇帝,因为那个时候,锦云就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他是天下的,而我,也只能是他后宫中的一位女子,想起的时候便来缠绵一番,而没有想到的时候,也只能独自对着铜镜,在这后宫之中,蹉跎岁月,孤独终老。 章百三十八 秘密揭晓(久违的万更!) 正`确`章`节`请`访`问`0 0 x s.c o m 今天三更,求推荐票,求收藏,各种求~~~~ ~~~~~~~~~~~~ 张猛的家在法租界繁华的霞飞路68号,是一栋骑楼式的别墅。 压惊宴很是丰盛,张辛亥为了给儿子压惊广邀上海各界名士,当然这也是富有经商头脑的他的一次圈钱好机会。 张猛第一次参加上流社会的盛宴,而且他还是主角。 好在身边有张薇帮忙,这才让张猛得以体面的跟名流贵族们打招呼交谈。 期间不乏大家千金名媛们向张猛挤眉弄眼,她们各个打扮地蓉丽高贵,着实令张猛大开眼界,一饱眼福了。 就连端茶送水的女服务员也穿的十分暴露,挺胸翘臀。 张猛拿了一杯红酒,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那傲人的酥胸上。 30c! 不错!不错! 虽然张猛才是主角,但很多宾客们明显围着一个红衣女郎转悠。其中不乏一大群年轻公子哥们,更是鞍前马后的阿谀奉承,夹个尾巴就是哈巴狗了。 这女人什么来头? 张猛仔细一看,却是突然被某‘凶物’给吸引住了。 竟然是34e! 某人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哎呀! 张猛突然感觉到后腰被人狠狠地扭了一下,回头一看不是张薇还会有谁这么大胆。 “小心会闷死人的哦!” 张猛正喝着红酒,顿时喷了出来。 张薇咯咯娇笑着,见张猛一个劲的弯腰咳嗽,于是也俯身下来拍拍他的后背。 她这一弯腰,本就为了展示那颗蓝宝石项链而特意穿的v字开胸礼服再也无法掩饰剩下三分之二部分酥胸,却是给张猛看了个一清二楚。 好深的v沟,竟然也有30c了。 哈喇子也被吸引到了嘴角。 女人的第六感觉总是很灵敏的,张薇眼见张猛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胸部,这才发现她的胸部早已经春光外泄。 哎呀! 张猛又是一声大叫,这次声音很大,因为张薇下手更狠了。 那红衣女子顿时看向这边,张猛急忙向她挥手致意,转移张薇的注意力问道:“这女人什么来头?” 张薇眼见张猛故意装相,也不想尴尬,下意识的提了提胸前的礼服,冲着张猛的后脑勺比划了一下她的秀拳,没好气的道:“百乐门的当红小旦楚楚姑娘。” 这时,楚楚姑娘冲着张猛微微一笑,那眼神差一点把张猛的魂儿给勾走了。 张薇见张猛那猪哥像没来由的生气,拿过一杯酒痛饮了一口,冷哼道:“不就是胸大点么?那里漂亮了?你再盯着她色色的看,小心青帮老大找你拼命!” 原来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张猛一听顿时不敢多看了,却是故意辩解道:“这个吗——我是一直在同情她,这么大的胸不仅要承受男士们上下打量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如何抵挡强大的“地心引力”,你说这楚楚姑娘得多辛苦啊!” 噗! 这回轮到张薇喷了。 哎呀! 张猛腰间又是一痛,暗讨这张薇下手可是够狠的了,我可怜的腰部肌肉啊。 张薇平复了一下心情,眼见宾客们不断地往他们这里看,她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张猛打闹。 “你若是再这样没个正行儿,哪天非死在女人手里不可。” 张猛毫不在意的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薇无奈的翻翻白眼,只好拿出杀手锏来。 “等你见到你的未婚妻,就知道我好心提醒过你了!” 未婚妻? 等等! 这是虾米意思? 张猛一头雾水,张薇却是幸灾乐祸的道:“忘了告诉你了,你的未婚妻的家教可是非常严的哦,如果知道你到处跟别的女人抛媚眼,搞不好会把你装麻袋沉到黄浦江去的哦!” 呃…… 张猛顿时傻小说狠狠地盯着张薇,那眼神再说:你可没说他有未婚妻啊! 张薇一脸无害的笑着:当时忘了! 暴汗! 张猛的未婚妻名叫韩青璇,出身海南望族家庭,祖上可以追溯到北宋名相韩琦。该家族一直以汉族正统血脉延续至今,家教是出了名的严格。 但最让张猛深刻的却是张薇说了一句话:“青旋姐姐好像是第一夫人的亲戚哦!所以你以后想朝三暮四可要小心了哦!会被沉入黄浦江的哦!” 看着张薇幸灾乐祸的样子,张猛彻底崩溃了。 暗讨这老爷子真有能量啊! 来到这个世界,张猛只想做在另一个世界不敢想也不敢做的那些事情,而且他现在已经在开始做那些以前没想过的事情了。 他不想被人约束,更不想被一个强势的女人拴住,他还要享受把妹纸的乐趣呢。 “可以退婚不?” “你试试看啊!” 张薇依旧坏笑着,从她的口型中,张猛读出了几个字:老爷子会扒了你的皮的! 知道这个老爷子的能量很大,张猛暗讨现在若是摊牌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只是个未婚妻,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先提出退婚。 张猛想通了之后,顿时坏坏一笑,露出一颗半洁白的牙齿。 张薇不由得一愣,她知道每当张猛露出这种表情时,绝对不是好事情。 张猛的未婚妻韩青璇就在上海,准岳父韩铁书也在,尽管张辛亥给韩家发了请柬,但对方称去南京拜会第一夫人为由没有过来,只派了个下人送来了象征性的礼物。 换做以前,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自从去年宋美龄当上了第一夫人,韩家也跟着水涨船高的看不起人了。 老爷子很生气,宴会结束后连砸了好几个值钱的古董花瓶,看得张猛一个劲的心疼,这几个古董花瓶放在几十年后可是很值钱的。 不过,张猛心里高兴,很明显韩家鸡犬升天了,看不起他们张家了。 于是张猛趁机火上浇油道:“韩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第一夫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客家亲戚么?以咱家的势力娶个总统女儿当媳妇都绰绰有余,父亲何必低三下四的跟这种家庭攀亲戚,照我说直接退婚,省的将来狗眼看人低,让咱家受气。” 张辛亥叹道:“可惜总统没有女儿,否则以为父这张老脸也有几分机会讨个总统千金当儿媳妇的。” 张猛急忙道:“总统不是有个儿子么,咱家薇儿这模样、身材、学识和家世哪个配不上的。” 张薇顿时急道:“你不想娶青璇姐可别把我给卖了!” 张辛亥顿时皱眉道:“猛儿你跟青旋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突然不想娶她了?” 张猛苦笑,暗讨眼前的可不是原来的张猛了。占了人家的窝,难道还要霸占人家的未婚妻不成?那也太不地道了。 却见张薇一瞪眼,张猛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老爷子事实的时候。 只听老爷子说道:“猛儿你可是咱张家的四代单传的独苗,这次你上战场负伤差点送命,为父心里很过意不去,差点就断了张家的香火。所以这次你回来其他的事情全放下,先把婚结了,给张家列祖列宗留下个香火,之后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 惨了! 张猛一下子变成了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 只是,他不会放弃的,继续劝道:“现在韩家鸡犬升天得了势,我可不想看他们家人的脸色。” 张辛亥点点头,这点他倒是认同。 “现在宋家把持了整个上海的大多数金融生意,如果不能靠上这颗大树,日后咱们张家的生意就不好做了。青旋丫头还是心地善良的,她跟他父亲不一样,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暂时先委屈一下吧!如果日后你实在不愿意,再娶妻纳妾也无妨!” 原来老爷子还是更关心张家的生意,知道这点后张猛心中就有数了,顿时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 旁边张薇眼见张猛又坏笑着,顿时抗议道:“爹,你不能这样纵容大哥,这不是摆明了欺负青旋姐姐吗?” 张辛亥一点都不在乎的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丫头你不要瞎掺和!” 张猛立即附和:“就是!” 张薇顿时一瞪眼,张猛急忙躲得她老远,到另一边给老爷子捶腿,不断地溜须拍马,哄得老爷子十分高兴,却是气得张薇直跺脚。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章百三十九 毁掉阵眼(万更) 正`确`章`节`请`访`问`0 0 x s.c o m 韩家鸡犬升天,门第由此水涨船高,自然有无数权贵巴结了。 反观张家却因为是中山时代的老牌家族而遭到中正时代的新四大家族崛起的挑战,不论是影响力还是家族势力都不断被新生四大家族挤压,境况大不如前。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欲竖飞的时代里,失势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人际关系,尤其是政治婚姻受到的影响最大。 无疑,韩家的女儿韩青璇备受各大家族关注和重视,明知道韩家已经跟张家订了亲,却也厚着脸皮登门求亲。 一来二去,韩铁书觉得他的女儿可供选择的人家多了,自然也就拿捏了起来。张家几次催促让张猛跟韩青璇完婚都遭到了他的各种理由推脱,婚期一再被延后。 张猛高兴了,这期间去南京呆了一个月,完成了黄埔六期第一总队的最后课程学习,并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 张猛本打算就此不回上海的,他手中的钱足够他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圈地招兵买马等待时机的了。他正寻思在什么地方自立为王呢,偏偏张家老爷子的力量强大,军部的一纸调令又把他调回了上海。 上海虹口区江湾镇,国民革命军第二师师部以及第9团陈琦所部奉命驻扎在此,张猛被任命为师部少校参谋,主管政训工作。 张猛很无奈,想打仗当英雄偏偏给他个文职,想去外地占山为王,偏偏给他调回了上海。 本想直接一走了之,偏偏张薇急忙赶了过来,跟他彻夜谈心,最终张猛还是心软,只得继续冒充下去。 然而,很快张猛感觉到了压力,国民党内部开始清党清共,他这个主管政训工作的少校参谋一下子变了相当的重要了。 要张猛去抓gd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张猛打死也不敢下手啊。 不过,张猛还是大张旗鼓的四处抓人,整个大上海都知道张猛在四处抓gd,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抓的竟是些街头混混和地痞无赖来充数。偶尔碰上些软骨头主动来举报gd的,张猛则立即派张忠张诚暗中通知gd,令他们化险为夷安全撤离。 直到许多年以后,gd高层很多大员们都在感谢张猛,如果不是他当时故意放水和提供情报,他们以及很多革命同志们都会牺牲,是张猛为革命事业保存了实力,甚至一度要给张猛授予革命同志的光荣称号。 但在当时,张猛可是吓坏了,这个活可是两面都得罪,搞不好会死的很惨。 于是乎,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张猛不小心负‘重’伤了,经‘权威’医生鉴定属于旧伤复发,需要在到国外进行康复治疗。 就这样,张猛花钱买通了关系,开始了他的国外度假生活。 张猛当然不可能真的在国外度假,这不过是他心中的宏伟计划中的一个环节而已,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距离抗战全面爆发还有十年时间,张猛当然不可能老实的呆着了,他的心中莫名的冒出了一系列胆大包天的想法。 经过张猛同学的慎重又慎重的考虑之后,他认为此时呆在国内没有发展前途,因为自己的身份出身等阶级问题,将来的全民斗地主时代到来时绝对会要了他和张家的命的。 所以,张猛决定在海外发展自己的势力,他想建立一个国家,既可以实现他当总统的愿望,又可以在将来的抗日战争时期能够牵制日军,多多地支持和帮助祖国的同袍们。 啪! 张猛在世界地图上用力地一拍。 就是这了! 汤加! 张猛选中的地方,他要在那里发展自己的事业。 张忠和张诚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副傻愣愣的表情。 “少爷!您要买下汤加?这也太小了点吧,还没有一个米粒大的地方!少爷到那里当皇帝也太失身份了!” “是啊少爷!咱们不如买这里吧!这个叫澳大利亚的地方有一块饼那么大了,在那当个皇帝应该跟国内的直隶总督什么的差不多大吧!” 张猛无语了,唯一的两个心腹却是一等一的文盲高手,跟他们俩说这些实在是对牛弹琴。 “别说澳大利亚了,就是米粒大的汤加我们想买也买不下来的!” 张忠顿时道:“少爷!我们俩没念过多少书,不懂您的大道理,您就直说吧,让我们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便是!” 这个态度很好! 张猛点点头,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睛,说道:“少爷我要在汤加发动政变!” 张忠没反应过来,张诚却是点头道:“少爷这个我懂!就是把他们的皇帝干了,少爷您坐上去对不啦!” bingo!答对了! 张猛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招兵买马,然后去汤加,你们两个滴明白!” “明白!” 俩兄弟这回听懂了,顿时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张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跟他们两个交流真的好费劲,看起来得迅速发展一批有本事又信得过的手下们才行。 想到这里,张猛立即集合了在张家做事的三十多个青壮。用福伯的话说,这些人都是出身张家的佃户,祖祖辈辈都为张家做事,是信得过的。 不过,张猛有自己的选人用人标准。还是让阿诚去了一趟宝山县,从张家的佃户家庭中挑选了两百多年轻力壮的朴实之人带到租界里。 此时正值国民革命军进行大规模整编。根据编遣决议,以第2、第22、第71三个师缩编为第1师,师部于江苏徐州,辖三旅六团(23342人)。师长由第1军团总指挥刘峙(保定官校二期步科)降任。原第2师第2旅经校阅被评为“模范旅”(第3团成绩名列全国第一)。 张猛借助他在原二师的影响力,重金买通了原师长邓振铨的心腹手下师部参谋徐琦,借他的手从精锐第3团中挖走了两百多人,从二师其他团又挖走了一百多人,一共三百多人,全都是没有背景靠山却有本事的现役军人。而那个邓振铨正因为自己被降职为旅长而感到愤怒,眼见自己的部下张猛出手大方肯花钱,又看在张猛父亲张辛亥的面子上,于是趁着新任师长刘峙还没到来之前,默许了张猛在他眼皮子低下挖墙脚的小动作。 邓振铨把精锐踢出部队都给了张猛,本意是想报复新任师长刘峙,让他在下一次全国校阅中名落孙山,进而将他排挤出二师。但对于张猛而言,他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党国的内斗,让他渔翁得利拣到了宝。 从二师挖来的这些人当中各有擅长,囊括各部门各个职位上的精英,甚至3团最精锐的尖刀排连同排长腾誉和副排长荆瑞在内,竟然整建制的一起被张猛给挖了出来。 当然,张猛是下了血本的。前前后后上下打点关系花了十万现大洋,主要是防止国府日后找他算账提前疏通好关系。 另外,这些刀头舔血战场上跌打滚爬下来的军人们,张猛自然也得给他们高规格的待遇。除了军饷是部队的双倍之外,十几个军官都是送车送房外加三倍军饷。 当然,张猛知道靠金钱并不能真正让他们的心臣服自己,所以张猛接下来要耍很多手段来考验他们的忠诚心。 对此,当过特种兵的张猛十分有信心,很快便开始了他的地狱式的考核训练。 当年的特种教官是怎么虐待张猛的,今天张猛就双倍的用来对付这些兵油子们。 想到这里,张猛微微一笑,嘴角轻轻翘起,挤出一个迷人的小酒窝。 ~~~~~~~~~~~~~ 今天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时间较晚,等不及的童鞋们先洗洗睡吧,明天再看,不过记得把今天的推荐票留给本书o(n_n)o……再睡。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章百四十 发现宝藏入口(万更) 正`确`章`节`请`访`问`0 0 x s.c o m 阳光和煦的上海龙华机场上空,一架来自英国皇家空军的运输机平稳的降落在了机场跑到上。 舱门打开,一名身穿休闲军服,带着一副墨镜的阳光型男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下了云梯。 他的这身打扮十分另类,先不说他带着墨镜让比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睛,有一种给人一种猜不透他想法的神秘感觉。单说他那一身休闲军服十分抢眼,确切的说在这个时代里明显是鹤立鸡群的服装,全地球限量版只此一件。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比二十一世纪强了n倍的清新感觉,张猛只觉得自己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这架英国皇家空军的运输机自然是张猛花钱雇来的,如果有人问他一个中国人怎么能雇佣的起英军的运输机的话,那么张猛只会回答他——有钱能使磨推鬼。 如果再有人问他哪来的钱雇佣得起英国佬的飞机,张猛必然会微笑着回答——我抢银行了你信吗? 没人会信,除了随后跟着张猛下飞机的两个女人——张薇和小昭。 张薇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本就是长发飘飘的大美人,今天更是穿上了白色纹梅花旗袍和蓝色高跟鞋跟她的高挑身穿简直是绝配,把她的凹凸有致的婀娜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 或许这一身打扮都是为了配合她胸前佩戴的一颗价值百万美元的蓝宝石项链吧,因为那颗蓝宝石一下子就把她浑身的高贵气质激发了出来。 当然,宝石还是张猛从鬼子银行里顺手牵羊弄来的那颗,只不过重新对宝石做了加工和包装,已经变成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条蓝宝石项链了。 跟张薇的冷艳高贵的千金美不同的是,在她身旁的丫鬟小昭不敢穿的比张薇的靓,却具备着另外一种精灵般的小萝莉美感,绝对是宅男杀手型的。 如果张猛再坏一点的话,绝对会直接把小昭推倒之。即便暂时因为爱怜她年龄太小还没推倒她,但平时也没少吃她小豆腐。自从张猛送她那个金镯子开始,就好像是定情信物一样,没多久小昭的初吻就献给了他,二人的关系也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当然这是张猛跟小昭之间的秘密,张薇也都被蒙在鼓里。 前来接机的是张家的老管家张福,以及他的小儿子张诚和十几个家丁保安,动用了五六辆车,好大的阵仗。 或许是知道张猛得罪了日本人而特意加强了安保吧! 张福今年五十有三了,从他爷爷辈开始就一直是张家的亲信,换句话说就是家臣,对张家可谓忠心耿耿了,所以张猛和张薇兄妹二人都尊称他一声福伯。 “福伯你怎么来了?让阿诚过来就行了!” 张薇跟福伯很亲近,第一时间就主动上前打招呼,一点大小姐架子都没有。 福伯看到他们兄妹二人也十分高兴,尤其是张猛,听到他在战场上受重伤的消息时,他跟张猛的父母一样整日吃不下饭睡不安稳,可见他们的主仆关系是多么至真至性了。 张猛也这样说道:“是啊福伯,让阿诚来就行了!您老也该休息休息享享福了!” 福伯笑道:“没关系,看到少爷平安无事回来我就放心了。” “只要看到少爷平安回来,我爹他比吃了蟠桃都管用!” 张诚跟张猛同岁,现在是张家的保安队长,小伙长得很硬朗,眼神也麻利。说笑间已经几步迎了上来,接过张猛手里的提箱直接放进车后备箱里。 “时候不早了,老爷和夫人为少爷准备了压惊宴,咱们这就回去吧。” “不急!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张猛一句话令所有人都不解,张薇已经忍不住先问道:“哥,你要先去哪啊?可别惹老爷子不高兴,会骂人的!” 张猛笑了笑,吩咐张诚道:“阿诚,先去趟西牢!” 西牢是上海最早的西式监狱,位于公共租界华德路上,是后世被誉为远东第一监狱提篮桥监狱的前身,此时由英国人管理。 在香港时,张猛就已经通过张薇和小昭二女对张家上下人物做了详细的了解。对于张猛来说,这并不难。 由于知道了福伯的大儿子张忠三年前曾经替张猛顶罪,被控防卫过当致一个日本浪人死在公共租界里。虽然当年是张猛见义勇为解救被日本浪人欺负的一个女孩而出手杀人,但最终作为张猛跟班的张忠替他顶了杀人罪,也因此张猛逃到了黄埔军校避难。 日本人在华十分嚣张,英国当局也不敢得罪,如果不是张猛的父亲张辛亥花了重金打点法庭,恐怕会直接把张忠给毙了。即便这样,张忠依然被判了无期徒刑。 张猛知道像张忠这样的忠心为主的跟班实在太稀有了,若是能把他救出来将来必将是自己的得力心腹之人。 一提西牢,车里的张家父子和张薇都明白了张猛的用意,八成是去看望张忠的。 张家父子自然十分欣慰了,这从他们二人的眼神中就能感觉出来。只是张薇却是悄悄的掐了张猛大腿一下,附耳小声道:“行啊,都会收买人心了!” 张猛被她掐的生疼,知道这次没跟她商量,于是赶紧小声道歉。 “算了!这样挺好!你自己有主见我也就放心了!这事比我做得好,哥哥的在天之灵想必也会感激你的!” 二人小声嘀咕着,很快就来到了西牢大门外。 众人以为张猛只是见见张忠而已,却不料张猛进去没多久就直接把张忠给带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老爷子花了很多钱都办不到的事情,张猛竟然给办到了。 张薇不禁要问,眼前的冒牌哥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看着张忠跟他父亲和弟弟团聚拥抱在一起激动万分的场面,张猛心中也为自己花的心思感到值得和高兴,于是小声将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张薇。 原来,张猛在香港一连串的作案虽然没有给人留下把柄,但是有心人不免要怀疑他的。 日本驻港使馆不乏有精明能干之辈,早已经怀疑是张猛干得了,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起诉证据,加上在香港没有港英政府的同意动不了张猛,那个酒井一男的家族已经发布了**追杀令,干掉张猛赏金十万美元,并通过日本当局给港英政府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张猛想要离开香港只能去求港督卡梅德了。战后英国经济一直不景气,卡梅德这个港督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张猛抢了鬼子的正金银行得了两百三十多万美元,拿出十万美金直接砸晕了卡梅德,通过他开出的手令顺利搭乘英军运输机离开了香港。同时,卡梅德跟西牢典狱长以及公共租界大法官都是好朋友,张猛委托他给他们打电话,帮张忠疏通了关系,给张忠开了一个狱中死亡证明使得张忠得以提前被释放出来。 不过,张猛为此额外又支付了三万美金。 三万美金在这个年代是个巨额数字,可兑换十万现大洋(1928年汇率),尤其对张忠一家来说,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 “少爷,我哪值三万美金啊,这让我们一家人一辈子也还不上啊!” 爷三儿高兴过后,不忘过来感谢张猛。只是听到三万美金才赎出张忠,张福一家人顿时都吓傻了眼。 张猛哈哈一笑,说道:“什么还钱不还钱的?都是自己人,阿忠是替我进的监狱,就跟兄弟一样,不管花多少钱多大代价都得捞出来不是?” 一旁的张薇翻翻白眼,暗讨这个便宜哥哥真会收买人心,眼看着阿忠感激的跪地发誓一辈子追随张猛绝无二心,连带着福伯和阿诚也满脸感激之情,她只能无奈的笑笑,心道:也不知道自己找回来的这个便宜哥哥将来到底对张家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张猛虽然看起来狠得时候像老虎,猾的时候像狐狸,但内心本质还是善良的。 哼!只要你的心还是到处留情的小绵羊,就算外表武装到了牙齿,本大小姐也有办法对付你。 想到这里,张薇瞥了身旁的小昭一眼,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章百四十一 怕被当成变态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后,冷洺惜在后面听到锦云的声音传了过来,定睛往前一瞧,便见一个出口就在他们下方不到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下凝起神来,一脸谨慎的姿态,不过在这滑道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到蛇像的颠簸了,是不是外面的地震已经停了?还是这蛇像的体内本身修建得好,感受不到外面的颠簸了? 冷洺惜没有功夫多想,因为这条滑道就要到头了,不管怎么样,没有那种剧烈的颠簸总是好事,若是在这里颠簸起来的话,那么震动肯定比外面感受得还要大,到时候不会被这些石壁撞得头破血流才怪。 两个人顺着滑道,一直滑到了面前的那个出口,出口呈一个拱形,两个人在滑力之下直直滑过小半圆,往地面上摔了下去。 “噗通。” 锦云和冷洺惜原本打算在坠落的时候用轻功稳住身子,可脚上刚一踏着地面就觉得不对劲了,紧接着两个人都沉在了水里去,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水面不停冒着气泡。 “哈,好冷啊,这水!” 冷洺惜从水里冒出头来,吐出口中刚刚不小心含入的水流,摸了摸自己的面门,好让自己的眼睛在睁开的时候不被水流到,好歹手中的夜明珠在刚刚的时候并没有丢,举着这夜明珠,散发的光芒,足以将周围的环境照的发亮。 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除了石壁还是石壁,也不知道这里位于蛇像体内的什么部位了,不远处就是岸边,用着平铺的石子铺着,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路,不知道通向哪里。 “铭惜,我们先上岸吧,这水太冷了,虽然不深,但呆久了,要是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锦云这个时候也从水底里游了出来,冲着冷洺惜建议道,冷洺惜点了点头,这也确实在理,两个人便开始涉水往岸上游去,这水虽说有齐人高,但是并不宽广,好像只是一个极小水潭的积水一般,也不知道这水在这蛇像里到底形成了有多长的时间了,也许百年也说不定? 锦云和冷洺惜上了岸后,最先就用真气将自己的衣服给烘烤干净了,免得因为这水寒而染上了风寒,那就得不偿失了,此时冷洺惜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看着两个人的衣裳因为刚刚掉入水潭中,变得也是干净了许多,不像刚刚那浑身蛇血般的恐怖,黏糊糊的难受感也消减了很多。 “铭惜,你没什么大碍吧?” 锦云调息完毕后,刚转过头来想要看看冷洺惜,却借着夜明珠的光芒,隐约看见了两个东西在冷洺惜湿透的衣服上紧紧贴着,勾画出了一个球形弧度,一时间,锦云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恩,我没事啊,不过,你怎么突然脸有点红了,你不会是染上点风寒了吧?” 冷洺惜看着锦云有点红润的脸色,担忧地说道,虽然她觉得锦云的身子骨不可能会那么差吧,不过就是掉了一下水潭中就染上风寒了,自己都感觉没什么事呢,锦云他的真气比自己高强了那么多,而且还是阳刚型的,怎么会…… 不过想起在昨晚的时候锦云为了等自己,从那么早开始就在那钟楼之上等着,被寒风吹了接近一天,现在又这么劳累了之后,再加上刚刚的水确实冻得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冷洺惜禁不住有些担心起锦云的身体状况来。 “咳咳,我没事的,放心吧。” 锦云心想怎么可能会是因为风寒,明明是冷洺惜现在的身姿太过诱人了,让自己竟然这个时候起了反应,不过锦云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被冷洺惜知道了的话,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胡思乱想,要是把自己想成了那种用下半身的男人思考的话,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不就全毁了吗? 说起来自己的自制力也是挺不错的,而且在这种关头下,锦云竟然只因为看了一眼冷洺惜因为湿身而勾出的身形,下面起了反应,锦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冷洺惜在自己怀中的时候自己都还能够坐怀不乱,难不成,是因为时差还有地点的问题? “真的没事吗?你都开始咳嗽了,不行,要是染上风寒就糟糕了,必须得在还萌芽的时候处理掉,我也会点医术,让我现在看看。” 冷洺惜还是放心不下,用着强硬的口气说道,边往前了几步,若锦云真是病了,这要是拖久了,很快就会变成大病的啊,这家伙懂不懂爱护自己的身体一点,为了等自己被寒风吹了那么久还在逞强。 随着冷洺惜的靠近,锦云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漂浮着,似是冷洺惜身上传来的体香,这下子很难让锦云不关注到冷洺惜的身上,只能后退几步:“不了,铭惜,我们还是先赶紧找到那些宝藏吧,虽说在这蛇像体内感觉不到有什么颠簸了,但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振幅那么多,很难保这蛇像不会倒塌下来,我们没有时间磨蹭了,更何况,我的阳刚之气你还不知道吗?这是最抵御寒性的真气,我真的没事了。” “真的吗?” 冷洺惜虽是有些狐疑,但是锦云说的没错,还是快点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然后再找到出口离开这里为妙,现在原路返回已经行不通了,除了走下去他们别无他法,而且还不知道这蛇像会不会因为这巨大的振幅而倒塌,皇后那边的情况冷洺惜也很担心。 “真的啦,走吧。” 锦云勉强转过头来对着冷洺惜笑了笑,故意微微压低身子,不让冷洺惜手中的夜明珠照到自己的敏感地带,不然被冷洺惜看到了,意识到了自己为何会脸红,那样子自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了不让冷洺惜起疑,锦云故作步伐轻缓,率先往前走了过去,冷洺惜虽是很想帮锦云检查一下身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见锦云这么轻松的样子,还隐约透露着一股抗拒的情绪,只能作罢,心中暗想这家伙怎么掉进水中之后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啊。 “有道石门。”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在冷洺惜和锦云都不知道顺着这条通道来到蛇像的什么部位了,只觉得这通道好像永无止境般,但最终,冷洺惜的眸光一偏,发现通道已经到了尽头,而且面前就有一道石门,如刚刚来到那个密室般,是一个款式的,很不难看出这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就连上面的纹路也是一模一样。 “看来那石门并不是柳锦城修建的,而是暴君安排人制造的,估计要打开这石门也需要先打开机关才行,我有预感,我们的目标就在这石门背后,这是最后一站,同时恐怕也是最危险的一战,铭惜,提高警惕,走吧。” 锦云手中拿着夜明珠上前,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看到了那道石门,向着冷洺惜提醒了一声,后者点了点头,先从怀中取出一块小石子,对着锦云回应着:“你后退一点,我来试试有没有陷阱。” “这丫头,还真是学聪明了。” 锦云赞赏地笑了笑,乖乖地退到了冷洺惜的身后,而此时冷洺惜高举右手,手中捏着一块石子,借着夜明珠的光芒,警惕地看着前面紧闭的石门,谁都无法猜到走到了那里究竟会遇到什么东西,但现在只有面前这么一扇门,总不可能只是个单纯的摆设吧。 “去。” 冷洺惜将手中的小石子往前一丢,石子借着冷洺惜手中运起的助力,在空中打了几个滚,落到了石门面前的地方,几个来回,以一定的力度撞在了石门上,发出清脆的“咚”的一声,回音在这并不窄的石壁过道中回响着,犹如演奏着一曲交响乐一般。 冷洺惜和锦云同时屏住呼吸,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情况,生怕有什么暗箭机关突然从石壁上射了出来,可是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有什么机关开启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弩箭突然从暗格中冒出发射出来的危险。 渐渐地,两人收起了刚才警备的姿势,不过还是一脸警惕的神色。 “好像没有什么机关。” 冷洺惜很是艰难地轻启薄唇,说出这番,听起来貌似不怎么可能的话,按理说,外面都装了那么致命夸张的陷阱,到了真正的目的,却一点陷阱度没有,如此风平浪静,就像是贼来到没有主人,没有监视器的家中,可以放肆给人偷东西的那种感觉,怎么想都觉得不怎么可能。 虽说那蛇并不是暴君驯养的,这些暗箭也不是暴君自己安装的,但是光凭这最强级别的阵法,难不成在破解那阵法之后,一切就都变得轻松多了?那暴君有那么大的自信,坚信那阵法不会被人破解?虽说那阵法确实是一般人所不能破解的,但是沧海桑田,世事难料这个道理,他再怎么脑残,也是一国之君,难不成连这都不知道吗? 章百四十二 再一次追杀 “而且这石门上的纹路也很奇怪,你看看这一条条的痕迹,像是乱画上的一般,既拼不成一个字,又拼不成一副图画,仰或者是动物什么的,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锦云上前,用手细细抚摸着纹路,这些纹路并不是刻上去的,而是这石门天生拥有的胎记一般,不,应该说是更像是用笔画画上去的一般。 “不知道啊,这里的事情太多都匪夷所思,我感觉我的头都快要爆炸了,一股子要面对这么多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冷洺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隐隐作疼,原本还以为自己脑袋的容纳量还挺不错的,但现在看起来,面对这么多不懂,不明白的事情,自己的大脑还没有死机就算好的了。 “我们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开这扇石门的机关吧。” 再这样子讨论下去,锦云也觉得没什么作用,还是先把能够做的事情先做一遍才好,不管有没有机关,现在想再多也是不知道,更何况,就算是有,他们迟早也是要面对的,现在最紧迫的,是时间。 “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找找看吧。” 冷洺惜点头同意,便转身往石壁上摸索着,但是,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开启石门的机关存在。 “奇怪了,我们几乎都将这附近的石壁都给摸过了,要是那机关设置在外面的话,那要摸索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 冷洺惜都快被这机关的设置给弄得内伤了,特别是这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寻找机关入口的东西,那简直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不会被累死才怪。 锦云皱着眉头思索着,确实如此,若是这机关的开关设置在外面的话,通道何其长,这样一个个找下去太浪费时间了,更可怕的,则是设置在佛像之外也有可能,那样子岂不是要找上好几年的功夫?而且现在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这一次下来被发现了之后,下一次估计就没有下来的机会了。 冷洺惜闲着无事,用夜明珠往自己周边照着,本着有事好过没事的态度,总比在这里苦思冥想一些永远不会有答案的事情强,在光芒照过锦云脸上的时候,锦云的眸子跟着夜明珠的光芒走动着,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微微一眯,拉着冷洺惜的袖子:“铭惜,把夜明珠给我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是吗?” 冷洺惜忙将夜明珠交给了锦云,生怕这个看到的东西会一闪而过,好不容易找到点眉头和线索了,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它断掉呢? 锦云拿着夜明珠,重新往自己刚刚在意的地方一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铭惜,你看。” 冷洺惜抬眸一望,看见一条清晰的纹路出现在石壁上,刚刚自己只顾看着石壁上有没有什么凸起或凹下的部位,以及不停摸索着,没有在意这一闪而过的点点纹路,现在专注地看着,突然发现,这纹路好像在哪里见过般。 “锦云,这纹路,不是这石门上的。。。。。。” 冷洺惜诧异地说着,同时将眸光看向石门,果真不错,这纹路就跟石门上雕刻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纹路似乎缺了一段,而石门上的纹路则是较为完整的,不,若是将这些纹路画在石门上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完整了。 两道纹路在一起,拼凑起来,雕刻得类似盘旋而起的两只凤凰,交织于尾,只是这石门上的,像是多了几笔,尾巴? “前朝的皇族象征并不是龙,而是凤凰,这也是前朝创世皇对自己的皇后忠贞不渝的爱情,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既然这纹路是跟石门上还有凤凰有关,看来这里就是机关的开启点了,铭惜,这尾巴,你觉得,会是开启机关的开关吗?” 锦云也是一眼就抓住了这石门上的关键点,冷洺惜抿了抿唇:“事到如今,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想了,锦云,试试看吧,若是要我们真的从这里一直摸到外面去寻找开启的机关的话,那我还不如直接杀出去跟皇后她们拼了得了。” “你这丫头,还用什么拼命,说的我们好像无路可退了一样。” 锦云笑道,但是他也知道冷洺惜指得是什么,轻轻吐出一口气,同时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石子,头也不回地说着:“铭惜,你最好退后一点,若这个真是开启的机关的话,或许这一次会来真格的了。” 冷洺惜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可能性是有的,但并不大,好歹也是一个选择不是?更何况,正如锦云所说的那样,谁也不知道这石门开启之后,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 冷洺惜身子后退几步,保持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锦云将手中的夜明珠往上一抬,让光芒照耀着石壁上的纹路,只见这纹路的整体仔细看起来,越发像是凤凰的尾巴般,微微弯曲,直走于上,像是要飞上九重云霄般,仅仅只是一笔,便勾勒出了一股莫名的霸气,给后人一种震撼的联想感,让人不得不感叹雕刻着凤凰之尾的工匠手艺是多么高超。 但是再高超,此时锦云也没什么心情和时间去欣赏,希望设计这里的工匠们能够放些心思,不要再安装什么多余的陷阱了吧。 锦云将手轻轻伏在凤凰的尾巴上,摸着纹路,然后缓缓按了下去。 刚开始,石门纹丝不动,但随着锦云手中真气越发凝聚,力度也慢慢加大起来,终于,这石门发出了古老的“吱嘎”一声,恍若积累了千年的一声叹息般。 石门打开来了! 随着面前那石门的缓缓打开,弥漫在冷洺惜心中的不仅仅是喜悦,还有止不住的担忧,整个人顿时像警惕的刺猬般,眸子死死盯着那逐渐裂开的缝隙,直至一道微弱的亮光自门缝中射了出来,落在石壁的一角上,照的通亮。 除了这道亮光后,短时间内没有动静,而锦云也已经将石门给推了开来,也是后退了几步,生怕突然冒出什么陷阱让他们两个不慎中招,但是,却一直没有,前面的亮光,还是镶刻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散照出来的,不过这一次的夜明珠较少了一点,不过看起来还是让人感觉很是壮观的。 冷洺惜逐渐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心中不由喜悦起来,难不成这石门内真的没有安装什么机关?虽然这样子想没什么可能性,但是或许也是那个暴君想着到了这个地步了,不会有人能够闯到这个地方来?放松警惕之后就没有花那个心思和麻烦设计了? “看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锦云,我们进去吧。” 冷洺惜还未完全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嘶嘶嘶嘶。”的声音,那种类似爬行动物趴在石阶上蠕动着,发出刺耳的声响,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差点把冷洺惜给熏得吐了。 这种感觉,在刚刚那条通向蛇像的暗道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种感觉恐怕冷洺惜一生都不会忘记了,此时听见这个声音,冷洺惜感觉自己后背上的寒毛都束了起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该死,为什么这里还有蛇!” 冷洺惜回头,不禁怒骂道,眼见身后那石壁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几个空格子,而一条条色彩鲜艳的毒蛇就从那空格子里爬了出来,吐着蛇芯,掉在地上,一条跟着一条,仿若有无数的数量般,光看这阵容就让人胆战心惊,还有那股巨大的腥味,更是让人作呕。 掉在地上的蛇蠕动了几下,抬起头来,一双蛇眸看向锦云和冷洺惜后,身子猛地一弯,张开蛇嘴,一团绿色的液体从口中吐出,向最近的锦云射了过来。 “锦云,那是毒蛇液!快逃!” 冷洺惜见到这一幕不禁大声喊了起来,锦云也不是傻子,在看到这毒蛇的动作之后就知道它是蓄势待发着了,连忙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铭惜,不要停下脚步,直接跑进石门内去!” 锦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而毒蛇液喷到地上,顿时将石路融化出了一个小坑,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了白烟,看得让人都感觉牙疼,这东西要是喷在身上,作用不会亚于硫酸吧。 毒蛇见自己的攻击没有效果,也不气馁,顿时扭转着身子,冲着冷洺惜和锦云冲了过来,待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又是身子一扭,打算喷出毒液。 后路已经完全断绝了,无法选择,那么就算这石门之后是万丈深渊也必须得一跳了,好在石门背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毒蛇和机关的存在,冷洺惜和锦云一个箭步冲进了石门之内,毒蛇虽然想要追赶,但看起来,速度还是没有两个人的快。 但毒蛇仍旧紧追不舍,在冷洺惜跑进去之后,锦云双掌运起自己全身的真气,压在石门的凤凰尾巴上,试图将这石门重新关上,但是石门太重了,关起的速度压根跟毒蛇爬行的速度无法相比,在尝试两秒钟之后,锦云马上放弃,转身就逃。 章百四十三 机缘巧合? “靠,不是吧,用石门关得这么紧,还设下了一个机关,竟然就是条死路?!” 冷洺惜看到面前那石壁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忍不住叫骂了一声,该死的,做了那么大的手脚,没想到竟然是个引人前来送死的诱饵! 没办法,看来只能用古幽阵法了,既然通道里的蛇都能够用古幽阵法逼退他们,那么这一次想必也是不成问题的。言悫鹉琻 冷洺惜想完之后,蹲在地上,再次掏出自己的阵眼——甲子,大拇指置于唇旁,张嘴,狠狠一咬,流出了鲜艳的血滴。 锦云见到这死路的时候也是脸色发黑,心中拼命叫着自己要冷静下来,现在冷洺惜和自己就在一瞬之间,是生是死,都必须得自己破开一条生路来。 就算逼退了这群毒蛇,但是他们也只有面前这一条路了,若是找不到其他的出口可以离开这座蛇像的话,那么他们一生一世都会被困死在这里的,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可以开启另一条道路的机关才对,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嘶嘶嘶嘶。” 就在两人心急如焚的时候,后面那毒蛇群的声音也是响了起来,锦云咬了咬牙,站到了冷洺惜的面前,全身运起真气,眸子微眯,紧盯着面前那越来越近的蛇群,现在,自己也只能够先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至于机关的事情,等逼退这群毒蛇之后再想办法。 冷洺惜要摆古幽阵法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内,就像刚才那样,自己帮她挡住蛇群的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迎面,好几条毒蛇从拐角处探出了脑袋,一看到锦云之后,蛇眸猛地扩张,就像是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一口绿色的毒液就这样从蛇口喷出,往锦云的方向吐了过去。 锦云一掌,直接将那毒液给反拍到毒蛇的身上,将那毒蛇给疼得半死,毒液那强烈的腐蚀性洒在毒蛇的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犹如肉类在烈火中烤烧着一般,而毒蛇也是疼得原地翻滚着。 紧接着,却是越来越多的毒蛇跑了出来,见到锦云后,也是如法制炮,一口含着毒液打算吐出,锦云原本想用刚才的方法那样,用掌风见它们吐出的毒液给打回去,却突然发现,刚刚被自己用掌风打回去的毒液射中的毒蛇,只是疼痛地扭了扭身子,但还是爬了起来,冲着锦云飞快地爬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些毒液,对它们本身没有效果的? 锦云心中一惊,与此同时,冷洺惜的声音自锦云的背后响起:“好了,锦云,我把古幽摆好了,快进来。” 不对,这蛇,怎么和自己曾经遇见的一种很像…… 锦云心中起了疑惑,看着这些色彩斑斓的毒蛇,虽是与刚刚在暗道里见到的所差无几,但现在凝神看起来,却感觉有些差别,而这些差别,就在于自己好像对它们很熟悉,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应该是见过,如果铭惜的古幽阵法对它们无效的话…… 锦云虽是有了打算,但还是躲在了冷洺惜的古幽阵法的范围之内,冷洺惜立马将古幽阵法开启了出来,数以千计的毒蛇就这样直直冲入了冷洺惜的古幽阵眼之中,陷入其中的阵法之中,一条条像是懵了一样,从原本的气势汹涌,仿佛要吞没一切的气势,瞬间停了下来。 “好奇怪,怎么和刚刚我们对暗道里那些蛇用的效果不太一样?” 冷洺惜嘟囔了一声,但没有想到,随着自己话音刚落,那些毒蛇像是全身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眸底凶光毕现,又开始往冷洺惜和锦云的方向冲了过来。 果然! 锦云见到此状,已经猜到情况和自己所想的八九不离十了,倒是冷洺惜被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的古幽阵法对这些毒蛇就没有效果了呢?刚刚在暗道的时候,明明对付那群毒蛇的效果这么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糟糕了,若是古幽阵法对它们没效果的话,现在又没有任何退路,自己和锦云会死在这堆蛇潮中的,怎么办,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呢。 “咻。” 突然,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回荡在这条并不宽敞的道路内。 冷洺惜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锦云,很显然,刚刚那声口哨,那个声源,就是从锦云身上发出来的,与此同时,锦云又是气运丹田,再次吹了一声口哨。 但让冷洺惜做梦也想不到的,却是那些蛇听到这口哨声之后,竟然慢慢退了出去,像是遇见了自己的主人密令般,十分听话地就离开了,让冷洺惜简直可以用大跌眼镜来形容自己的所见之景,这,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锦云吹了几声口哨,竟然就将这群来势汹汹,仿佛要将他们给吞没的蛇潮给赶走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锦云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技能了。 “果然,它们是阵蛇……” 锦云见那些蛇群走了之后,长吁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念道,冷洺惜站起身子,疑惑地问道:“锦云,什么是阵蛇?还有刚刚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吹了两声口哨,那些毒蛇就这样乖乖地离开了呢?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技能了。” “这些毒蛇和刚刚我们在暗道里遇到的毒蛇不太一样,若说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拥有剧毒,但是,这里的毒蛇,是专门培养,不会受到阵法控制的毒蛇,也就是所谓的阵蛇,以前我在师傅那里学武的时候曾经见过师傅他养过这么一种毒蛇,原本只是想着技多不压身,将控制阵蛇的口诀记了下来,却没有想到今天派上了这么大的用场。” 锦云说到现在也是有些后怕,若不是自己当年恰恰好学了这么几句口诀,而且这几句口诀对这些阵蛇也能起作用,那么自己和冷洺惜就真的只能走到这里了。 “还有这么一种毒蛇存在?太厉害了……” 冷洺惜也是惊叹地说道,自己还真不知道有阵蛇这么一种生物的存在,而且,竟然能够将毒蛇的思维磨练出一种能够抵抗阵法攻击的思维,这养蛇的人真是深不可测,没想到百里云溪曾经也养过阵蛇,这次真是得救于此了,若不是刚刚好锦云跟百里云溪学过控制阵蛇的口诀,要不然古幽阵法没用的话,他们就真的完蛋了。 “正所谓没有无敌的招数,铭惜,你既然能够用古幽阵法控制这些毒蛇的思维,那么自然也会有人想到这种思维控制对这些毒蛇有着致命的打击,简直可以用天敌和克星的存在来形容古幽阵法对动物思维控制的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会养出这么一种专门对抗阵法的毒蛇,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师傅也正是知道他的古幽阵法对动物的思维控制有着很强大的作用,为了避免以后也会有人开创出与师傅相似的阵法,于是养几条阵蛇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锦云抿了抿唇,此时双手环胸,心中却升起了更大的困惑:“不过,阵蛇一般来说,都有养蛇的人自己特设的口诀,刚刚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用师傅教给我的口诀试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让它们给退下了,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师傅交给我的口诀,和控制这蛇像里的蛇群的口诀,是相同的呢?” “难不成,也有机缘巧合作祟?” 若真是按照锦云所说的那样,确实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些也可以归根到运气的头上吧,毕竟那些毒蛇真的受到锦云的口诀控制,全部都退下了不是?虽说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攻过来,但原本必死的局面已经消失,他们现在还是安然无恙呢。 “这也太巧了,我不认为有这么奇葩的事情发生,师傅曾经说过,他原本也是不会养育阵蛇,他的阵蛇养育之术,是师祖交给他的,口诀也是如此,师傅用惯了师祖教给他的口诀,一直没有更换,这里的毒蛇,竟然会对师祖的口诀有反应,难不成……” 锦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却能够解释目前他们所想不通的事情,冷洺惜诡异地看了一眼锦云:“锦云,师祖他,现在几岁了?” “师傅说,师祖应该早在六十年前就死了,六十年前,师傅还年轻的时候,刚刚出了师门,出去游历一番回来师祖居住的地方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师祖突然消失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师祖的踪迹,师傅认为师祖可能已经死了,毕竟当时师祖已经是七十多岁了,已经是高龄了,什么时候寿命终了都不奇怪。” 听了锦云的话后,冷洺惜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按照锦云所说的那样,六十年前,师祖的年纪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按照七十岁来计算的话,师祖的年龄到了现在,也已经有了一百三十多岁了,一个人能够活得这么久?冷洺惜不敢相信。 大结局(一) 战神王爷,纵宠妖妃,大结局(一) “或许是师祖来过这个地方,因为什么原因,所以在这里逗留了一阵子养了阵蛇吧,或者真是一个巧合,这里控制阵蛇的口诀与师祖的相差无几,这也说不一定啊,毕竟就连我都没怎么听说过关于阵蛇的事情,养育阵蛇的方法应该很是困难和隐秘,所以有这么巧的事情出现,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撞到。舒悫鹉琻” 冷洺惜抿唇猜测道,锦云踟蹰了一阵子,望了望四周:“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这样子胡乱猜测也是猜不出结果的,我们还是先找到离开这个地方的道路再说吧,毕竟,现在我们四周可都是铜墙铁壁,没有下一条路可以走了,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怀疑,为什么来到这里会无路可走,显然不科学,若是要寻找机关的话,那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了,锦云,你与我一同用力,将这墙壁给轰开吧。” 冷洺惜转过身子,上前,面对墙壁,伸出单拳,轻轻敲了敲,这硬度,应该不算太大,而且隐约能听到些许回声,这背后有路,而且,这也证明了要轰开这扇墙,其实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就是怕轰开这墙壁之后又会有什么机关出现,虽然现在两人的神经已经被机关弄得麻木了,看来看去都是那几种,不是毒蛇就是冷箭,但是该担心的,还是要担心一下。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了,就如铭惜你所说的那样,用内力将这墙壁轰开吧,不过我们两个也要小心点,这墙壁之后,藏着什么陷阱也说不一定呢,不能大意。” 锦云点了点头,他也赞同冷洺惜的做法,虽然现在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涌上心头,但除了走下去,他们别无选择,而且如果不选择走下去,他们也无法找到可以解开他们疑惑的答案。 锦云走到冷洺惜的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后,单掌伸出,皆是运起了自己丹田之内所能调控出来的最高的真气,轻吸了一口气,锦云道:“铭惜,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我数一二三,一起打上去。” 冷洺惜言罢,同时掌风越发凌厉,眸光微眯,透着一股仿佛要贯穿一切的长虹贯日般,目标,直指面前这道墙壁,堵着他们去路的障碍! “一。” “二。” “三。” 最后一个字符落下,两人同时伸手,极为强烈的掌劲,就这样狠狠轰在了这道墙壁之上。 “轰。” 整个地道都感觉开始颤抖了起来,被这极为强烈的掌劲弄得有些颠倒,两个人的双掌轰在了墙壁之上,紧接着,墙壁以肉眼可见的蜘蛛网的方式,开始向四周分裂,扩散,发出艰难“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冷洺惜看准时机,又是一脚,将这座墙壁给踢了开来。 两人连忙后退,面对着这墙壁的石砖不停掉下,卷起一阵尘土飞扬,两个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仍旧谨慎地看着这墙壁背后的光景,若是突然有什么暗箭发射出来,他们也是不会太过惊讶的,刚刚经历了那么多的危急,特别是毒蛇。 若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放松警惕中招的话,那么他们简直是比猪还要蠢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后,待面前那飞沙尘土都开始消散,他们也未见什么致命的冷箭从里面发射而出,警惕的心虽然不敢松下来,但好歹也是个不错的开始吧。 墙壁背后,又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此时两个人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从怀中掏出夜明珠照亮前方的路后,又是一步步往前走去。 不知道两个人走了多久,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滴滴的水珠声,冷洺惜和锦云对视一眼,前方估计是有出口了。 临近一看,便见一个洞口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洞口后是一个类似于密室的房间,两个人不敢放松警惕,用石子开路之后,确认没有任何机关出来,这才先用手中的夜明珠扔了进去,照亮了里面的景色后,紧接着两个人走入。 “这,这是?!” 进入房间之后,一切豁然开朗,原本漆黑的景色被夜明珠的光芒照射下,也变得是一片通亮,冷洺惜看着四周的光景,不由惊呼起来,就连锦云脸上也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他们看见了什么? 无穷无尽的金银珠宝,被堆放在角落挖出来的洞口,玛瑙钻石什么的全部都是数不胜数,就跟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只是被放在洞里之后,光芒照不到通道入口,所以两个人才没有发现到里面有光亮,而且还藏着无数这么值钱的宝贝。 但若只是如此,他们也不会那么惊讶,因为这些他们都已经想到过,也就是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更让他们惊讶的,则是这密室之内,竟然有一座冰雕,而这冰雕之内,竟然封存着一个人! “锦云,你看,这冰雕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孩子在里面?” 冷洺惜感觉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眼前那冰雕中小孩子的身影没有消失,不由呆愣地说道。 “确实是有个孩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密室,被封存在这个冰雕里……” 锦云缓步上前,伸手摸着冰雕,这冰雕散发着丝丝寒气,光是走近就给人一种冰寒入体的感觉,更别提手触摸在冰雕上,那犹如是将身子坠入寒潭中,全身的感官涌起难以忍受的严寒,就算是锦云,也不由忙松开了手,他的内功也是无法忍受这种千年寒冰的。 “而且这孩子的面色,看起来红润,不像是死了才对。” 冷洺惜走到锦云的身旁,看着冰雕之内的那个小孩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但学医多年,人是不是装死,还是假死状态,冷洺惜自然已经有了经验,此时看这个小孩子,若不是被封存在这冰雕之内,冷洺惜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个孩子是死了的?看这模样,无疑是还存活着的。 只是他一个年级大概不过六七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会被封存在冰雕之内,运到这里来呢?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只是被封存在冰雕内变成了假死状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那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目前我们也无能为力,这冰雕的严寒,竟然凭我的内力也只能忍受一会儿,这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寒冷,不过若是这样的严寒,确实能够保护尸体不会受到其他因素的侵蚀而腐烂,更何况,处于如此极寒的状态下,身体内的机能会暂缓,甚至趋向呆懈的状态,一定意义上的假死状态,而且也能够保持自己的面容不会老去,不过这么小的孩子,机能还未发展成熟,在这种冰冻条件下无疑是找死,但看脸色,他却不像是死了,倒像是沉睡了一样……” 锦云喃喃地说道,又转过头望向别处,发现了一条通道,而通道外传来轻柔的月色,朦朦胧胧犹如一层面纱,挥舞着,向着两个人招手,脸色不禁一喜:“铭惜,你看,这蛇像之内果然有出口,这月色定然是从地面上照射进来的,若是从这条通道出去的话,恐怕我们就能够回到地面上去了。” “恩……” 虽说好不容易是找到了重新回到地面上的出路,但是,冷洺惜心中还是对这个冰雕里的小孩子充满了好奇,而且,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没有死的话,打破这冰雕,是不是就能够让它活过来呢? “铭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时间过了那么久了,我们一直没有回到王府去,恐怕会让别人担心的,还是先回去报个平安吧,至于这里的宝藏,我们再寻个法子好好处理他们,若这条通道真是通往外面的话,就不愁这些宝藏会落入皇后的手中了,等明日我再寻暗影的人将这里的宝藏搬空了,至于这座冰雕,等我们寻到了法子,或者去问问师傅看他有没有见识过这东西,知不知道破解的方法,在做定夺吧。” 锦云见冷洺惜的眸光一直在这座冰雕上打转,不由轻叹一声,老实说,锦云心中对这座冰雕的存在也是十分好奇的,但现在好奇并不能解决自己的疑惑还有好奇心,更何况,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他们回去报平安呢,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担心下去吧。 “你说的没错,我们还先是走吧,等找师傅问了之后再商量这里的事情吧,而且,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这一次,柳府的人注定要完蛋了。” 冷洺惜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自己的好奇心,回过头来对着锦云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同时也是望向那堆积宝藏的洞口:“要不要我们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宝贝?对于现在我们而言的。” “这里的宝藏如山那么多,数不胜数,大多都是金银珠宝,我想,等要找到我们现在需要的宝贝,恐怕都要过上好几天的时间了。” 锦云的话,带着些许不同意的口气,毕竟这里宝藏的基数太大,就算这里能够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但是并不意味着这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若是要付出太多的时间,这样子划不来,这些事情有人会帮他们做的,不必急于一时。 皇后他们在经过那地震之后,就算是疑惑他们的尸骨到底去了哪里,也总不会认为他们跑了出去,而将这个密室给炸了以绝后患吧,等人多了,搬运东西也简单得多了,而且那些暗卫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心腹,堪称死士一般忠心耿耿的存在,不怕泄密,也不怕会被出卖的。 “等等,你看,我找到了个好宝贝了!” 突然冷洺惜兴奋地叫出声来,连忙捡起地上的夜明珠就往一个洞口的方向走去,锦云无奈摇头,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眼睛就这么贼光了,不过话虽如此,能够让冷洺惜发出如此的声音,定然不会是什么平常的宝贝,锦云的心思也是被冷洺惜这番话给勾起来了。 “锦云,你看,这是丹皇书上记载的培元丹!这色泽,这味道,这模样,和记载的一模一样,果然是真品,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这么个宝贝,果然是丹皇之首,尽管过了百年的光阴,这培元丹还是没有一点变质的模样,而且在这个洞口吸收了天地精华,月光之气,经历了百年的培养后,恐怕这培元丹的功效已经达到了巅峰了。” 冷洺惜从一个洞口打开的紫金盒拿出了两个黑漆漆的药丸,这两个药丸在这金银珠宝的光芒照耀下,虽然看起来像是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但也并不是到了不能让人发觉的地步,而且这两个药丸也是被打开的状态下,正巧对着那月光挥洒的地盘,真如冷洺惜所说的那样,是故意打开让它吸收天地之灵气的。 “培元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种丹药的存在?” 锦云一知半解地走上去,虽说自己看的药书恐怕没有冷洺惜看得那么多,但也不至于会不知道这么一种如冷洺惜所说的那种强药丹力的存在吧?这玩意,有什么用处吗? “我也是在一个少数民族那里知道的,这种丹药自从前朝已经绝迹很久了,没想到今天碰巧被我们遇上,而且这玩意吸收日月精华估计也到了百年,已经达到饱满状态了,锦云,吃了它。” 冷洺惜将其中一枚药丸给了锦云,然后自己率先将另一颗药丸放入口中,在吞下去的时候提醒道:“这药丸会一口气将你丹田内所有的潜能开发出来,也就是会将你全身所有的真气都一口气释放,那个时候你的武功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不过刚吃进去的时候,一口气爆发的真气恐怕会有点大,我们需要调息控制一下,具体不用我教你吧。” “你确定吃下这个没有事情吗?铭惜……” 锦云接过冷洺惜的手中的药丸,还是有些疑惑地劝阻道,毕竟也真不能确定这药丸就是冷洺惜口中所说的那个培元丹,当然,锦云自然没有不相信冷洺惜的意思,只是在这里刚发现就吃下去,会不会有点不妥? “培元丹必须得在阴暗,接触得到月光的地方下才能保持最好的状态,更何况现在这个地方刚刚好就是能够容纳我们爆发出来的真气的最佳地方,锦云,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地方一直散发着一股天然的幽气,是练功的宝地吗?” 冷洺惜此话刚落,锦云便是一怔,确实,锦云也注意到了这个地方能够特别容易吸收天地灵气,是个练功的宝地,突然,锦云撇了撇那座冰雕,里面的小孩儿仍旧紧闭着双眼,脸色红润,一动也不动,像是沉睡了一般,难不成…… “铭惜,等吃下这培元丹后,是不是真的能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真气?” 锦云突然一问,冷洺惜点了点头:“没错,只要吃了它之后,确实能够拥有真气前所未有的高度,锦云,你……” “那我们吃了它的话,能不能用内力,将这座冰雕给融化掉,将里面的小孩给弄出来?” 锦云这番话,着实吓了冷洺惜一跳,手上的培元丹都差点掉了:“锦云,你不是吧?怎么突然想要融化这座冰雕了?若是一个处理不当,我们会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啊,这孩子被封入冰雕的原因我们还不清楚,我曾经听说过,在绝低的温度之下,是能够保存一个人的柔体不被腐烂,甚至是病毒也能够停止它的生长,我们这样子做,若是害了这个孩子怎么办?” “我想应该不会,而且,我是想确认一点事情。” 锦云望向这座冰雕,又看了看手中的培元丹,然后仰头,一口气吞了进去:“我想,这个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师祖。” 师祖?什么,怎么回事,这个孩子会是师祖?! 冷洺惜诧异到了简直是震惊的地步,刚想问锦云到底是为什么,眼见锦云已经将培元丹吞入口中,坐在地上盘腿调息了,冷洺惜知道在调息真气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更何况还是这么强大的真气,由培元丹引发出来的,也只能压抑着此刻的好奇心,等锦云调息完真气之后再问吧。 冷洺惜也是一口将手中的培元丹给吞了进去,然后坐在地上,双手运功,由上至下,将丹田内的真气先盘空,免得等下真气一口气爆发自己的丹田支撑不住,反倒是把自己的身体给爆炸了。 说是有道理,但是服用培元丹的方法,冷洺惜也只是在书上看过而已,具体没有实践过,但是培元丹一旦开启后就得立即服用,刚刚自己太过兴奋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完全容纳这培元丹,就算下一次自己独自面对醉轻狂,也有自信能够打得赢他!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冷洺惜感觉自己丹田内火辣辣的,或许被人用竹子穿了好多个洞口,无数的真气丝线在洞口中冒出,环绕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些自自己皮肤上的气孔冒了出来,一团白色的烟雾充斥在这个密室之中,而锦云那边的情况更是强烈,若不是有前后方的通道作为通风口,恐怕他们都要被这真气憋死在这个洞穴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冰雕接触到这不断冒出的真气之时,里面的小孩,眼睫毛竟然轻轻眨了眨,似乎产生了某种联系和感应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徐徐冒出的真气开始消散,原本犹如浓雾般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也开始渐渐变得明朗起来,只见冷洺惜和锦云在这浓雾之中盘膝而坐,身上的皮肤变得红润润的,像是充满了血液,在加速流动般,两个人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不自觉已经湿了他们的衣物,而原本沾满蛇血的衣物,竟然奇迹般地变回了原来的眼色。 而蛇血那暗黑色的痕迹,似乎被这真气蒸发了般,已经消失不见,看不到原来的痕迹了。 “呼。” 率先将培元丹的真气给运好的,是冷洺惜,此时见她双眸紧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双手伸出,下压,将血管内那横冲直撞的真气重新压入丹田中,缓缓调息着。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冷洺惜这才睁开眸子,站起身来,握了握自己的双手,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全身轻盈地好像要飞起来般,明明没有调息真气,也没有用轻功,身体轻得犹如一团棉花,不受自己控制,仿佛一阵风吹起,自己就能够直接飞上蓝天和苍穹之间翱翔般,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是让人觉得好舒服,浑身一股子畅快的劲头。 全身的血管,气孔,都开始被真气给畇畇了,现在冷洺惜感觉自己轻轻一跳,就能够飞跃一座小山,所谓的如同神仙般的感觉,恐怕就是如此吧,这培元丹的功效果真如丹皇书上所说的那样如此强劲,就算还没有找到别人试试自己此刻的武功到底长进了多少,冷洺惜也能够感觉,现在的自己,如同无敌般的存在,就算面对醉轻狂,冷洺惜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并且不用阵法! “呵呵,怎么样,亏你们能够完全消化这培元丹,这如同成仙般的感觉不错吧?” 冷洺惜刚想看看锦云的情况,突然一个稚嫩的嗓音回响在这洞穴之中,冷洺惜一顿,随即警惕地四处望了望:“是谁?!什么身份。” “呵呵,我是谁?哦,对了,现在我的模样已经变了,恐怕这世间已经没人认得出我了,就算有人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估计也早就化为尘土,转世投胎了。” 那道声音仍旧回响在洞穴之中,但奇怪的是,即使现在冷洺惜已经超越了极限,也感觉不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藏在哪里,一滴冷汗不由从冷洺惜额头上冒出。 大结局(二) 冷洺惜伸出袖子擦了擦,压抑不住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现在的自己,都不能够察觉到的敌人,难不成,真的有神仙这种人的存在? “铭惜,不必心慌,看来是刚刚那个被封入冰雕的孩子,现在那座冰雕已经融化,消失不见了。” 不自觉地,锦云也已经将培元丹完全容纳完毕,此时的他和冷洺惜的感觉一模一样,都是超越了自己的极限,仿佛羽化成了神仙般,此刻站起身,缓步到了冷洺惜的身旁,睁开紫眸,透着一股深深的冷意,沉声道:“来者何人,就报上名来吧,我知道,你若想对我们下手,刚刚我们调息真气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动手了,那个时候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既然阁下对我们没有杀心,何必不出来当面谈一谈呢?” “哦?紫眸……” 暗处那个声音在锦云出声的时候,倒是稀奇地发出一声轻叹,仿佛对锦云这双眼睛很感兴趣般:“好吧,年轻人,看在你那双眼睛的份上,我就出来和你好好聊一聊吧。” 此时,仍旧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包括锦云和冷洺惜也是如此,但是,那个身影就这样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两人都诧异到了瞳孔微缩,那个角落,应该能够被金银珠宝还有夜明珠的光线照射到才对,就那么一点黑暗,竟然能够藏得如此隐蔽,毫无声息,他们一点都察觉不到? 若说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自问接近于神仙般的地步,那么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真的成为了神仙了呢? “帝王之象,凤凰之星,唔,原来我沉睡了这几十年间,异世的人,还有帝王的人已经觉醒了。” 那个孩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冷洺惜和锦云的视野之中,发出令人不解的沉闷,轻轻啧了一声:“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遇见过一个红色眼睛的男人?” 红色眼睛,醉轻狂?! 锦云和冷洺惜对视了一眼,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醉轻狂的事情?而且听他说已经沉睡了几十年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一个身份? “见到过,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前辈。” 锦云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个猜测到底对不对,但从目前的情况还有他的话中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表面上那个年龄,如此强大的内功,竟然连此刻的自己都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锦云敢肯定,就算是现在的自己拼尽全力,这个孩子若要杀死自己和冷洺惜,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能硬拼,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够和他交锋! “哦,问吧,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而且……” 孩子那如霜雪般的脸蛋轻轻抬起,身上穿着一袭不合身的长袍,刚刚被冰封的时候倒是没有察觉到,现在看起来,那长袍简直就是大人所穿的款式,与这孩子才刚到一米多的个头极为不符合,他那双如同黑石般的眸子看向冷洺惜:“凤凰之星,你的阵法,叫什么名字?” 凤凰之星,是什么东西…… 冷洺惜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能够一眼看出自己是会阵法之人,想必也是个阵法高手,恭敬地说道:“古幽阵法。” “古幽?哈哈哈,真是太巧了,原来所谓缘分,也不过如此啊,古幽古幽,那个小鬼还真是被他研发出来了。” 突然孩子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听起来有些让人感觉怪异,但是锦云此刻见缝插针地追问道:“难不成,您就是师祖?百里云溪的师傅?” “哦,看来你早就察觉到了,不错,老夫名为萧炎,正是百里那个小鬼的师傅,在这里沉睡多年,没想到竟然是我的徒孙把我给唤醒了,真是缘分啊。” 小孩的这番回话,着实震惊了两人,锦云还好,刚刚在问出的时候已经做了心理准备,难怪那阵蛇会听从自己的口诀,原来就是这么巧,原本在众人眼中以为已经死了的师祖,却藏在了这么一个地方,而且还变回了孩子时候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做到了这么一种匪夷所思,堪称奇迹,扭转命运的事情…… 冷洺惜却是彻底傻了眼了,此刻若说她感觉全身被雷劈了一样也不为过,这个孩子竟然就是师祖?锦云所说的那番话,竟然就是指这个孩子,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 “虽说我也想和你们好好聊聊天,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找个好坐的地方慢慢聊,我在这里呆了那么久,骨头都感觉僵硬了,真想到外面的世界好好看一看,看看现在的江湖变成什么模样了,而百里那个小鬼是不是已经变成老头子了。” 师祖缓步上前,挂着笑意,走到两人的身旁,仍旧没有任何声息,犹如漂浮着的幽灵般,只一步,刹那间就瞬移到了冷洺惜和锦云的中间,微眯着眸子:“带老夫出去逛一逛吧,行不?徒孙们。” “是……” 老实说,两个人还是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接受这个巨大到难以消化的事实,但他若真的是师祖的话,自然是他们尊敬的对象,更何况他们在消化培元丹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是时候回王府看看情况再说了,希望皇后和冷绝他们不会察觉到是他们进了这个地道,并且还找到了宝藏。 跟着师祖,自前方的通道走入,此时天上已经不是月光,挂上的是暖意融融的太阳,锦云和冷洺惜不由有些惊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消化培元丹的时候还没怎么感觉时间飞逝,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走到了尽头,头顶大概数十米的高度,便是一个洞口,而且这个洞口很小,只容一个人的身形穿过,而且周边还有杂草什么的遍布着,而且这下面还堆积了几个风化已久的白骨,看不出有多久的岁月了,肉已经腐烂于尘土之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恶心味道。 “你们两个,飞的上去吧?不用逞强,如果飞不上去,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师祖转过身子,询问着两人,两人抬头望着那个洞口,老实说,这高度,比起他们刚进入那蛇像所在的位置的时候,那个可以出去的洞口还要高,但是那个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服用培元丹,但现在…… 正好能够拿这个高度试试,用了培元丹之后,现在两个人的实力,已经提高到了何等的地步! “师祖,我先试试吧。” 冷洺惜自告奋勇地说道,得到师祖的点头示意后,冷洺惜小跑地来到洞口之下,轻轻吸了一口气,同时打量了一下左右两边的情况,这通道宽大概有两米左右,而且周围还有石壁,若说高度的话,是比刚进入蛇像的时候高,但是有石壁作为借力点,要飞上去的话,可比在蛇像那的时候容易多了。 但是,冷洺惜是要试试现在的实力,并不是简简单单飞上去就了事了,一口气跳上去,然后到了不行的时候再接石壁,看看现在的自己,用十层的纵云梯,到底能够飞到什么高度。 以前的自己,最高的记录是十米,而现在…… 冷洺惜将丹田内的真气运到脚底,原本没打算运太多的真气,但只是稍微提炼了一点,真气就源源不断地在自己的身体内冒了出来,冷洺惜先是诧异了一下,但随即感觉,这真是太爽了,没想到自己的真气,竟然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 师祖含笑,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自己下巴的胡须,突然发现自己的胡须早已随着身体的年轻化而消失,也只能撇了撇嘴,继续负手,作罢。 冷洺惜一跃,身子就像是离弦的弓般,刹那间犹如一道光束飞上头顶上的洞口,冷洺惜望了望自己的身下,那堆白骨以极其离谱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短短十几秒钟之间,冷洺惜竟然就飞过了这数十米的高度,而且不用借力,这高度,还在不断上升! 太棒了,感觉,就真的像是在飞翔一样,背部上插上了一双无形的翅膀,任由自己翱翔,想要去哪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哈哈。 待冷洺惜回到地面的时候,发现师祖和锦云已经从下面飞上来了,落在两人的身旁,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刚刚太过兴奋了,一时间忘了你们两个还在下面。” “哈哈,没事,若没有这种兴奋,那么世间谁还会那么刻苦拼命地追求武功呢,正因为强大到了畅快,仿佛翱翔天际,俯瞰众生的感觉,所以众人才会对高强的武功那么渴望啊。” 师祖倒是善解人意地说道,锦云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先回王府吧,师祖,跟晚辈到王府坐坐吧,我会派人去杏花林里把师傅接过来,若师傅知道师祖您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唔,那也好,我也想看看现在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模样了,连帝王和凤凰都出来了,看来我真是睡了很久了。” 师祖抬头望天,伸出小手,仿佛想要抓住阳光和白云般,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知道师祖在这下面已经沉睡了数十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再次变回了青Chun的模样,对这外面的世界渴望自然不低,但是师傅口中老是说的帝王和凤凰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不是什么好谈话的地方,三个人还是运着轻功,打算先回到王府里好好整顿一下,休息吃饭,师祖倒是个馋嘴的家伙,一听到吃的,立马就两眼发光:“太好了,那么我们赶紧回去吧,已经几十年没吃东西了,而且现在这个时代也不知道美食变得怎么样了,多了多少种类好吃的东西,光是想想肚子就呱呱叫了,赶紧吧。” 冷洺惜和锦云笑了,这师祖如同老顽童般的个性,倒是与百里云溪有几分相似,不过话说回来,在下面呆了那么久了,原本遭遇追杀还有毒蛇暗箭就已经够累人的了,刚刚精神还处于紧绷状态没怎么感觉到,但是一从下面出来,提到吃的,两人都感觉饿了困了。 只是,叫着师祖,但是却是一个小孩子,这种感觉还是有点违和的,但冷洺惜和锦云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于是三人立马运着轻功往王府的方向赶去,按理说,从苍冥山到王府,期间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一般都要接近半个时辰才能来回,但是在全速前进下,仿佛身上背着一个火箭推进器般。 冷洺惜和锦云感觉风景在自己的身边犹如走马灯一样,还没怎么察觉到时间流逝,三人就已经飞到王府门口了。 这力量,简直是太强大了。锦云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冷洺惜在刚发现这培元丹的时候这么兴奋,若是知道完全消化这培元丹之后,自己能够提升到如此的地步,自己可能会比冷洺惜更加兴奋也说不定,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到了所谓的瓶颈,一点点的提升恐怕都要花费数年的时间才能打破,现在有了这培元丹的帮助,锦云感觉自己比以前强了十倍不止! “王妃,王爷,你们终于回来了!” 突然尊那欣喜的声音在三人到达后自王府内传了出来,眼见他顾不上请安,直接冲向了两人的身旁,瞳孔充满了血丝,想必是已经一夜未睡,一直等在府门口,沙哑着嗓音:“王爷,王妃,你们快进府看看吧,秋霞她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快去救救她吧。” “什么?!秋霞受伤了?!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一听到秋霞受伤,冷洺惜这护短的人顿时不淡定了,连忙抓着尊追问了好几个问题,怎么自己才出去了这么一段时间,秋霞就受伤了?天杀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一时之间,冷洺惜这好几个问题都把尊给问懵了,而且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觉得现在的王妃与几日前见面,感觉有点不同?应该说是气质上?还是这种极为强大的压迫感,不自觉地让自己感觉浑身动弹不得?怎么回事。 “铭惜,别紧张,先松开尊,让他好好说,你这样子做,让人家还怎么好好跟我们解释一下情况如何?” 锦云上前拍了拍冷洺惜的肩膀,冷洺惜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不过事关秋霞,冷洺惜不紧张才怪:“对不起,尊,不过你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还是边走边说吧,带我去看看秋霞,她现在在哪里?” “是冷绝他们做的,当日,我和秋霞发现……” 尊吞了口唾液,缓过神后,这才将当日的事情解释完毕,并带着三人往王府内走去,原来,尊和秋霞在发现那张纸条之后,找了灵儿和狐商量,大家都打算等到冷洺惜和锦云回来之后再做定夺,毕竟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冷洺惜和锦云他们出去,也该回来了。 但是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出去了这么久,眼看约定的时间都要到了,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于是灵儿和狐,尊,打算先帮秋霞将她的父母救下再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亲自去一趟,亲眼看到才能够确定,他们知道,秋霞就算小时候被她的父母抛弃了,但是血浓于水,若是秋霞不想见她父母一面,那是骗人的。 这一点,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的三人,也是能够体会的,若是他们自己,听到自己父母会存活的消息,也是会想要去追寻的,就算当初他们抛下了自己,但自己还是犯贱得想要知道为什么,猜测他们是有什么苦衷,不停安慰自己,想要去寻找他们的念头生根发芽,再也拔不掉了。 秋霞虽然不愿意让他们为了她的事情陷入未知的危险中,但是想要再见一次亲生父母的念头,还有大家的义无反顾,秋霞还是按照约定来到了那个地方。 来到那个地方后,人是见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秋霞的亲生父母,穿的很是寒酸,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被人重兵把守着,而带头的人,却是冷清,此时见秋霞到了,于是他冷笑着下令,想要将秋霞给抓住。 但是狐,灵儿,还有尊他们早就藏在暗处,伺机等候着,眼看刻不容缓,灵儿看准时机,将把守着秋霞父母的士兵给杀了,然后带着两人运起轻功,按照原计划拼命地逃走,而狐和尊两人留下断后。 在灵儿的计划成功之后,狐和尊立马出现,与众人乱战成一团,三人且战且退,虽然冷清被这么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弄得有些气急败坏,但是还是沉着冷静地指挥着士兵们包围着三人,虽然三人想要运起轻功逃跑,但是却总是跑不出冷清的掌控,那个时候,三人这才意识到,他们陷入阵法了! 找不到阵眼,就无法逃出阵法,这一点,三人还是清楚的,但是冷清的阵法等级也是不容小视,想要找到阵眼需要时间,但是他们被这些士兵缠住,虽然武功不及他们,但还是难以脱身,去寻找阵眼。 冷清那恶毒心肠怎么会仍由他们搅乱他的计划?此刻青染也被冷清派了出来,两人一起加入战局,有了青染和冷清的帮助下,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联合起来真的很强大,将尊等人打得节节败退,更别提还是在阵法内无法脱身,简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而秋霞也即将被他们抓了起来,但是刀剑无眼,尊一个不小心失了招,眼看就要被冷清的剑贯穿胸膛,秋霞却奋不顾身地为尊挡了那一剑。 尊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都是怪我,若不是我那么弱小,秋霞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了重伤,都是我害得。” “尊,这不怪你,其实,秋霞她暗中喜欢你很久了,我不知道你那榆木脑袋有没有察觉到,但是现在,在她为了你挡了那一剑,我想你也应该清楚秋霞对你的心意了,若是你真的只把秋霞当成妹妹,那么就把真心话告诉她,让她死心,也不能够让她继续为了你苦等下去,她还有她的人生需要走,你也是如此,但是,若你真的对秋霞有那么一点意思,也请你在秋霞醒来之后,告诉她。” 冷洺惜边走边拍了拍尊的肩膀,她并不怪尊,怪就怪自己,都是自己在蛇像那耽搁了太长的时间,没有发现王府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自己知道的话,一定会赶回来的,到时候,有了自己和锦云的帮助,就算那冷清再怎么嚣张,我都会把他的人头砍下来当球踢! 尊抬起眸子,眼眶红红的,隐有泪光:“王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秋霞是不是真的只是妹妹般那种感情,但是,在她为了我挡剑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得要命,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好像都崩溃了一般,碎了一地,再也拼不起来,而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她!”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真是伤人,而且也能够让人变傻,变得容易受伤,唔,就算老夫活了这么久,也还是参透不了啊。” 这个时候师祖小声地嘟囔着,锦云听了后,看着冷洺惜的背影,或许自己也参透不了,但是,自己明白,自己的世界,就是冷洺惜,她的存在,就是自己的一切,她的陪伴,就是给自己已经冰封的世界,带来了曙光。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哪怕会受伤,哪怕会为了这个爱情飞蛾扑火,锦云也愿意,他曾经说过他,只要冷洺惜愿意,他会将整个天下都拿到她的面前,而,若这个天下胆敢伤了冷洺惜一根汗毛,那么他锦云就要这个天下,为了冷洺惜而陪葬! 大结局(三) “傻瓜,这就是所谓的爱了,若你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是不可能将你的整个世界都只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的,不过我这样说,或许你还不懂,只要等秋霞醒来之后,你自然能够明白我的话了,不过,那个时候你们又是如何脱困的?” 冷洺惜笑了笑,看来尊这个家伙也是喜欢上秋霞了,只是他那个榆木脑袋,一直把这种喜欢当成妹妹的情感,所以才让这两个家伙纠结了那么久,现在秋霞身负重伤,此时此刻,尊也能够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了,真不知道对于秋霞来说是不是因祸得福,若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他们两个就算是老死也不会开口说出彼此的心声的。 “其实,说来也奇怪,是那个拥有红色眼睛的男人,是醉轻狂,他出现了,救了我们,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我们带着已经失血过多的秋霞被冷清逼入绝境,就在我们打算以命换命的时候,醉轻狂突然出现在阵法内,一招就将冷清打成重伤,最后狐看准时机,一刀刺穿了她的心脏,冷清也就死在了狐的手上,而那个男人在帮了我们之后,竟然将帮着冷清的那个女子打晕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尊皱眉说道,而冷洺惜和锦云都是吃了一惊,是醉轻狂救了尊他们?到底为什么,醉轻狂要这么做,而且那个帮着冷清的女的,与醉轻狂又是什么关系,为何醉轻狂又要抓走她呢? “呵呵,红眸的小鬼吗……” 师祖此时眸子微眯,似乎对醉轻狂很感兴趣一样,这个时候,尊也是察觉到了师祖的存在,看着这个小孩子,不由问道:“王爷,王妃,这位是……”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去找秋霞吧,对了,灵儿和狐现在又在哪里呢?” 冷洺惜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跟尊解释师祖的身份,毕竟就算是自己,此刻也很难消化这个小孩就是师祖的事实,还是等先救了秋霞之后再说吧。 尊一听到秋霞的事情,也立马换了念头:“灵儿和狐他们现在正在照看秋霞呢,对了,在王妃和王爷出去的这段期间,锦王爷来了,还有世子,说来也巧,若不是锦王爷和世子帮忙的话,恐怕秋霞已经捱不过去了,府中的大夫们对秋霞的病症已经束手无策了,但是锦王爷和世子联手,还是能够做到延续秋霞的性命,不过现在情况还是很危急,王妃,靠您了。” 尊口中所说的“锦王爷”,两人自然知道是指锦明城,而“世子”自然就是指轩辕长生了,此时锦云的脸色有些臭臭的,他可没有忘记锦明城这个家伙也是喜欢冷洺惜的,虽然他是自己的亲兄弟,谅他也不敢对冷洺惜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是锦云还是不爽冷洺惜和锦明城在一起。 还有轩辕长生,一年多前在自己迎娶冷洺惜的时候,那家伙的举动自己也还是没有忘记呢,甚至为了救冷洺惜,将家传的保命符都拿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轩辕长生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把冷洺惜看做妹妹般爱戴,但是,也是一个潜藏的威胁,不得不防。 此时师祖看着锦云那吃醋的脸色,也是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这个模样,还有一点帝王的样子吗?根本就是一个吃醋的男人的表现罢了,“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一旦陷入,哪怕是神仙,恐怕也会为之沉沦,看来自己真是好运,没有陷入其中,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啊。 “哈,那真是帮大忙了,看来我又欠了皇兄和长生一个人情了。” 冷洺惜喜上眉梢,锦明城和轩辕长生这次来的简直是太及时了,无疑是救星般的存在,若不是他们及时到来,恐怕秋霞已经…… 说到这,众人也已经到了安置秋霞的院子里,冷洺惜也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好在自己在师傅那修炼的时候,医术也是大有长进,虽然不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是秋霞与我情同姐妹,自己也是拼了命也是要救她的。 在进入院子之后,在院子内的一颗梅花树下,那石桌旁坐着好几个人,都是一脸焦急地看着房间内,此刻听到脚步声,都是回头望了望,随即面露喜色:“主子,您终于来了。” 无疑,这众人中当然包括着灵儿和狐,还有两位老人家,似乎是夫妻般,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拘谨着,不知道该不该上来请安,但是眸子中那着急还是掩饰不了的,冷洺惜猜想,或许这两位就是尊他们从冷清手上救下来的秋霞的父母吧。 呵呵,冷清,你还真是运气好,就这么子死了,白白便宜你了,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对秋霞做的事情,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你能碰,什么人你不能碰,而且一旦你碰了的话,你会付出如何生不如死的代价! 还有,冷绝,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逍遥法外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完完全全击溃你,让冷府和柳府一起消失在历史之中,让你们绝迹,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 “主子,您快去看看秋霞吧……” 狐和灵儿来到冷洺惜的身旁,焦急地说道,冷洺惜点了点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这就进去看秋霞,对了。” 此刻,冷洺惜转过身子,看向与锦云并列的师祖,请求道:“师祖,您能够帮我一把吗?救救我的姐妹吧。” “师祖?!” 在场的众人都被冷洺惜这个称呼给弄得凌乱了,而且听冷洺惜的口气,对这个孩子还很恭敬,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个孩子,突然就变成冷洺惜的师祖了? “我听师傅说过,师祖您的医术是天下无双,若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师傅的医术也是从师祖您那学来的,这秋霞与铭惜情同姐妹,若您能够出手相助的话,晚辈不胜感激。” “唔,虽然老夫不知道过了数十年,这医术到底有没有什么革新了,不过既然是丫头的姐妹,老夫自然会帮忙的,小子,你就准备好好吃好喝的,等我帮丫头救了那个秋霞,我可是要好好吃一顿,肚子快饿死了。” 师祖此时嘟着小嘴,萌翻众人,虽然那不合身材的长袍已经被师祖给扯断,弄得小型化了,但是看起来,穿在这么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身上,还是有些违和感,而且,这口气沉闷沧桑,与那稚嫩的嗓音丝毫不成正比,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锦云和冷洺惜都会叫这么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师祖?在他们两个出去这一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突然捡回来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而且,还叫人家师祖了?灵儿,狐,还有尊都感觉眼前的情况不能接受,可以看成世界观一下子被颠覆了! “请问,你们,是不是有办法救秋霞?” 就在众人商议的时候,在一旁呆着的两位老人家,此时听他们说有办法去救秋霞,原本畏畏缩缩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其中带头的男子上前,沙哑着嗓音说道。 冷洺惜回头看他,想必他就是那个信条上所说的秋霞的父亲了,看着他的单薄衣着还有消瘦无比,脸上充满皱纹,佝偻着身子,想必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虽说她现在隐约能够理解当初为何她们两个那么狠心将秋霞抛弃在相府门口,但是…… “秋霞是我的姐妹,我自然会倾尽全力救她,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们两位,作为秋霞的亲生父母,现在对秋霞,到底有什么想法。” 冷洺惜此话一出,二老皆是一怔,周围的人面面相愕,虽然知道冷洺惜此话的用意,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真是让人感觉二丈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众人们所关心的,秋霞拼了命才将她的亲生父母救了回来,而且这亲生父母从小还抛弃了秋霞,于情于理,秋霞都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至于这两位的想法到底如何,众人都没有一个说得准。 但是狐,灵儿,还有尊在这几日与这两位老人家相处过后,他们知道了实情,对秋霞的担心和感激也是出自肺腑,否则的话狐早就一刀杀了这两个贱人,免得让秋霞伤好了之后还要接受自己拼尽全力救回来的父母,却是两条白眼狼的打击。 而且,他们也感觉得到这两位老人并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或许当初抛弃秋霞,真的是因为穷苦的原因,说起来三人也还是觉得怪怪的,说是能够谅解,但是,他们却打从心底不认可这两位老人家当年抛弃秋霞的举动。 “我,我不知道,但是,求求您,还是先把秋霞救醒吧。” 秋霞的母亲此时泪眼朦胧地上前,扑通一声给冷洺惜跪下了,不住地磕头:“小时候我们抛弃了秋霞,现在她不计前嫌,知道我们遭遇了危险还奋不顾身地来救我们,可惜我们二老没有什么能力,没有办法救得了现在伤势严重的秋霞,活菩萨啊,若是您真的有办法,求求您,救救秋霞,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您!” 秋霞的父亲眼眶也是湿润了,红肿肿的,也是想要跟着跪在地上,冷洺惜连忙上前将两位扶起来:“我并不是需要你们的感激还有回报,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就算秋霞此时选择奋不顾身救了你们两位的性命,但是也不能够说明她就此放下了小时候被你们抛弃的隔阂。” 面对两老愧疚的眼神,冷洺惜轻轻一叹:“我需要的是你们等秋霞醒来之后好好想好,到底要怎么对她说,该怎么做才能够真正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的幸福,我知道血浓于水,而且你们两位也并不是什么卑鄙的人,这点我自认为还是能看准的,不过若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向秋霞诚恳地道歉的,秋霞并不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就算你们再怎么穷苦,她也绝不会嫌弃你们的,当日,你们其实不应该抛弃她,就算再穷,只要有你们这两位父母在她的身边,她都会选择笑着面对人生,这是秋霞最吸引人的地方,她很坚强,远比你们想的坚强。” 说完了之后,冷洺惜松开了扶着两位的手,转身对着师祖说道:“师祖,我们先进去吧,灵儿,狐,你们两位照顾好这两位老人家。” “是!” 灵儿和狐同时回复,同时也觉得现在冷洺惜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不仅如此,还有身旁的锦云,这两个人此刻的气质仿佛融为了一体般,给人一种相同到难以辨别的感觉,怎么出去了几日,主子和王爷就变成这样了? 还有这个小孩子,仍旧是个不解之谜,能够让冷洺惜和锦云如此恭敬,还称他为“师祖”,不会是什么活神仙下凡了吧…… 师祖没有回话,倒是小跑着往房间门口走了过去,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孩子脚上穿的鞋也不止大了一码,虽说衣服可以强行撕扯成符合身材的大小,但是这鞋子……总不能叫人家丢了,打赤脚走路吧,这样会伤着脚的。 不过这样子看着这个孩子穿着这么一双大鞋跑路的时候,也颇有几分可爱的模样,若不是冷洺惜已经开始认可这个孩子就是百里云溪的师傅,恐怕做梦也不敢相信,这个孩子已经活了将近百年的岁月了。 “尊,等会你出去置办几件衣物,就像他这么大小的,你该懂我的意思。” 锦云也觉得让师祖就这样子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和鞋子很不好,就吩咐尊让他等下去闹市上置办几件合适的衣物,狐这个时候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对了,王爷,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叫那个孩子师祖?而且你和主子这些天又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将近三天都没有回府了。” 番外 新文摄政王的金牌医妃 冷铭惜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锦云的身上,后者立马明白了意思:“具体事情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先让铭惜和师祖进去救秋霞吧。” 众人点了点头,对这个做法没有任何异议,冷铭惜和师祖进了秋霞的房间后,一眼便瞧见了正昏睡在白色帘帐之下的秋霞,此刻她身着一袭白色的便服,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气儿也很小,几乎是吊着一口气了,原本精致的小脸挤成了一团,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整个房间飘着一股药味,多余的装饰已经被撤走了,只燃着安神的熏香,很明显是为了不耽搁秋霞的病情,地上丢着一卷沾满血色的绷带,还有好几个空盆子,而轩辕长生和锦明城正站在床旁,小声地商量着什么。 锦明城和轩辕长生听到声音后,立马转过身子看向来人,发现是冷铭惜和一个小鬼后,吃了一惊,随即欣喜地说道:“铭惜,你终于回来了。” 冷铭惜面色慎重:“还好我及时回来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拳头不由暗暗握紧,秋霞,我回来了,你绝对不能够死! 锦明城和轩辕长生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冷铭惜,例如这几日她到底和锦云去了哪里,但是他们两个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因为还有个伤患等着冷铭惜去救。 轩辕长生上前一步说道:“铭惜,这几日来我已经用了无数的法子救秋霞了,可是那一刀伤的太重,秋霞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全力了,你,尽力而为吧。” 这言下之意,就是让冷铭惜要接受秋霞可能会死亡的事实了,锦明城也是偏过了头,不忍去看冷铭惜,他自然知道秋霞从小伺候着冷铭惜长大,两人情同姐妹,突然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冷铭惜的心也是不好受的。 却不料突然对上了师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锦明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孩子到底是谁?明明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那气场却近乎要把自己给压跪了下去? 冷铭惜已经对眼下危机的情况了然,却没想到连锦明城和轩辕长生也这么说,换做以往自己是要好好提心吊胆一番,但是现在,看向旁边的师祖,微微一笑:“那么就靠你了。师祖,若您能救好秋霞,您想要吃遍整个大江南北我都随您便。” 师祖翻了翻白眼,就知道拿吃的诱惑我,朝着已经发愣的锦明城和轩辕长生挥了挥长长的衣袖:“那你们两个先下去吧,留下冷铭惜一个人就可以了。” 冷铭惜如古井般的眸子扫了两人一眼,随即以音伴着真气唤回了两个人发愣的神志:“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有很多的疑惑,你们可以先出去听听锦云的解释,秋霞的情况,交给我和师祖解决吧。” 岂止是很多?简直就是无限了,锦明城和轩辕长生万分想不到这个冷铭惜带进来的小孩子,竟然会称他为师祖?原本他们两个还猜着这个孩子的来历呢,但情况不容置疑,也只能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而出,先去找锦云听听解释吧。 待轩辕长生和锦明城出了房门后,师祖一跳一跳地走到了秋霞的床旁,见到秋霞此刻的情况后,又探出小手给秋霞把了把脉,小小的眉头不留痕迹地一挑:“这孩子的病情还真是严重,也难为那两个小子为了救这孩子一命了,那剑无疑与穿入心脏差不多,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冷铭惜抬眸看了一眼秋霞苍白的脸色,紧闭的眸子,抿了抿唇:“这也是秋霞坚强的地方,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很多美好幸福的生活没有得到,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师祖扁了扁嘴唇:“正所谓是意念撑人,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孩子还活着是因为她坚强的求生意志吧,但是现在她的伤势很重,想要保命的话。。。。。” 冷铭惜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跳,顿了顿:“师祖,很难吗?” 师祖看到冷铭惜紧张的表情,扑哧一笑,犹如一个顽童捉弄了别人一样:“对你们现在的医术很难,但是对于师祖而言,哼哼,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救回来。” 也不是他自己自夸,现在自己都活到什么岁数了,连体质都快成仙了,死人不说,救一个还活着的凡人,这有何难?更别提这孩子还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意志了。 冷铭惜面色一喜:“那就拜托师祖了。”言罢,看向秋霞,眸光闪过一丝狠绝。 秋霞,相信我,等你醒来之后,那些渣们已经全部不复存在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会伤害到我们了! 到了夜晚,冷府之内。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各路佣人们穿梭于走廊之内,越过弯月般的白玉桥,惊起了下面池塘游来游去的鱼儿,吐着泡泡,看着形色匆忙的佣人们,如临大敌。 原本安静的相府里,却是传出了哭丧的声音,将这原本繁华热闹的表面给破坏地支离破碎,园中的海棠花正盛开着,只是那美丽的花瓣中也挂满了露珠,似是在为了某个未知的事情哭泣着。 冷绝额头青筋暴起,紧紧握紧了拳头,看着冷清那支离破碎的尸体,不知道被破坏成什么模样了,看了一眼便盖上了白色的床单,不忍再去看,心中咆哮愤怒的怒火近乎要将自己给淹没,烧成一团。 一旁将冷清的尸体送进冷府的侍卫不由颤抖着身子,原本他是在外面守着府门,突然不知道是谁送来了这么一具尸体,白色的床单盖着,用担架抬了过来,他还觉得晦气,不料掀开床单一看,竟然是冷清公子,这可几乎吓死了他。 冷清的尸体简直是惨不忍睹,被一剑贯穿了心脏不说,全身上下还没有一处是好的,是被人活活给鞭尸送来的,为的就是羞辱冷府,让冷绝痛不欲生。 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这样对待,哪怕以往冷绝对冷清再严厉,也是虎毒不食子,为了冷清有能力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活下去,成为主宰一切的强者,都是为了他好啊! 冷秦明的死不明不白,冷绝知道是有人设计杀了冷秦明,他隐约猜到了是谁所为,可是他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指证那个人,现在冷清也死了,冷绝气的发疯,他知道是谁做的,她所作的一切是为了报复自己! 一旁的夫人哭的伤心欲绝,近乎要晕了过去般,只有抽噎着,扑倒在冷清的尸体之上,大声哀嚎。 冷Chun雪见到此状也是脸色发白,半句话也说不出,她刚刚是从王府里得到消息的,来不及报告便赶到了冷府,看到了原本活生生的冷清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白色的担架,为什么?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却突然变成了这么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爹爹,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一身绿色琉璃裙的冷凝霜赶了回来,连身边的婢女都被抛在了后面,豆大的汗珠从她白皙的额头落下,入了门,连口气都来不及喘便追问道。 怎么可能,冷清虽然做事胡来一点,但是即使被他得罪的人也万分不可能拿去他的性命,对这个人的恶毒心肠冷凝霜自是知晓,怎么会无端端地落入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夫人见到了冷凝霜之后,更是哭的昏天暗地:“霜儿,你可要为冷清做主啊,他死的好惨啊,那些坏人如此心狠手辣,连冷清的尸体都不放过,怎么会有这种恶人存于世上啊,你一定要和你爹爹,太子联合起来,满城搜索,找到杀死冷清的凶手,那些坏人竟然还敢把冷清的尸体送到相府门口来,明显是针对我们,故意要踩我们相府一脚啊!” 冷凝霜看了一眼那白色床单下的鼓起,压下心头的烦躁,上前去安慰了夫人一番,又看了看冷绝,见他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他愤怒到了极致的征兆,一时垂下了眸子,先是冷秦明,再到了冷清,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父亲恐怕也是心如刀割吧。 忽然门外闯进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薄唇上染了冰霜,很显然他是骑着快马赶回来的,管家跟着男子走了进来,一脸惶恐不安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老爷,他。。。。。。” 冷绝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不要多事,他自是认出了这个男子就是冷傲风身边的亲信,此刻他的突然到来,没有任何消息,让冷绝不由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风儿他。。。。。” 那男子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垂下了头颅:“报告丞相,冷傲风将军他。。。。。。” 听到“冷傲风”这三个字,冷绝不由浑身一颤,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风儿,风儿他怎么了?” 那男子头垂得更低:“冷傲风将军他,不幸遇难了。” 所有的一切在这话出口后,飘在冷绝的耳边只是幻听,一旁的夫人,冷凝霜,冷Chun雪听到后来不及消化冷清的死亡,却又是重拳一击,这冷傲风的死亡无疑是雪上加霜,一口气,冷家的三个好男儿全部死亡,冷家从此没有男子,意味着断子绝孙! 好狠,好毒的心肠啊,夫人已经被这个消息给震得晕了过去,听不到冷凝霜和冷Chun雪的叫唤,一时间眼前一片漆黑,而冷绝愣愣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又望了望被撞开的房门,见那月色高挂,却偏偏冷风不断。 路旁一朵盛开的海棠花,随风摇曳,抖落着无数的露珠,却像是在嘲笑着某个人在一夜之间失去至亲般,冷绝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猛地喷了出来。 “老爷!” “爹爹!” 在即将消失的意识之中,冷绝那曾经高大威猛的身躯,意味着冷家永远不倒,在傲天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的标志缓缓倒下,看到无数人在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有担心,有试探,有真心,有假意,最后化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没有想到,当日我对不起你,现在竟然让你的女儿给我全部还清了,冷铭惜,你够狠! 冷府里哭闹成一片,原本还欢天喜地,奢华无比的高大府邸,在这一夜突如其来的风雨之中,变得摇摇欲坠,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这原本高大稳固的相府开始倒塌了一角,还是致命的,担心着相府倒下之后,树倒猢狲散,自己的未来和命运。 而苍天的乌云中,也划过了一道惊雷,将一切劈得光芒四射,震耳欲聋,大雨即将来临。 在这场大雨之中,掩盖了无数的哀嚎,也将那朵娇艳的海棠花打的花瓣散落,彻底垂下了根茎,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完结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