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虾夷人 2011年夏天的一天,在云南勐龙大森林巡逻护林的护林员麻古力发现,林深处的仙人山仙人洞附近,有一群长臂猿在生活。有趣的是,在这群猿中生活着一只浑身长着黑黄白夹杂的长毛,长发披肩掩面,直立行走的怪物,与传说中的中国湖北房县神农架野人的描述十分相似。麻古力藏在林中观察了半个多月,确定这个野人和猩猩群生活在仙人洞内。这伙珍稀动物白天成群结伙在林中摘食野菓、挖药草根茎菓腹,天黑入仙人洞过夜。麻古力侦查清楚后,回到市上,将这个惊人的发现报告了市林业局。 市林业局局长白永忠是个很有商业经济头脑的人,他觉得这野人有着很大的商业经济价值,如果市上组织人把这野人捉来,在市动物园里改健个“野人园”,向全国全世界发布新闻广告,卖门票让大家都来参观,肯定赚大钱! 主意打定,白永忠就跑到市政府,将他的想法向市长魏平作了汇报。 魏平听完白永忠汇报,乐得眉开眼笑,打电话把市公安局长聂弩和市文化局局长肖长天叫来,安排市公安局、文化局、林业局三家组成联合工作组,马上制定捉捕野人的方案,对野人实施捉捕,然后在市动物园改建一个“野人园”……为本市的经济发展广开财源…… 第二天天不亮,聂弩亲自率领着三个年轻精干的警官,带足干粮,在麻古力的带领下,六人进入茫茫勐龙森林,悄悄向仙人山摸去。在这同时,肖长天和白永忠也紧锣密鼓地在市动物园筹建起“野人园”了。参观的门票暂定为200元。 野人的捉捕工作异常顺利。当天晚上,聂弩六人潜伏在仙人洞外的灌木丛中,准备好麻醉枪在守株待兔。天刚亮,长臂猿们陆续懒洋洋地走出仙人洞。恰巧倒霉的野人最后一个走出洞,被埋伏在洞口灌木丛中的麻醉枪射中。野人挺懂人事,他发现中枪,忙拔下射在臀部的麻醉针往林密处狂逃,但没跑多远,就瘫软在地,滚下一个小山坡,被聂弩六人捆绑住手,用胶布粘住咬人的嘴,六个人轮流背着,化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才走出森林,打电话由公安局派车接到市内。 这是一个雄性野人。体重68公斤。粗略判断,年龄约在50多岁。经市科委组织专业人员抽血化验,这野人的dna......与现代人完全一致。 研究结束,野人被关进了市动物园内新建的“野人园”。 当天,市文化局马上开动各种宣传机器,向全省、全国、全世界各大小媒体发布关于勐龙山野人的报告。他们用商人的文学华章,召唤世界各国的专家、学者,吸引世界各国的猎奇者,都来勐龙,研究、参观这个在人类文明中只听传说,而从未所见,与人类最接近的新奇动物...... 野人的捕获展出,无疑是在世界科学界刮起了一场席卷整个地球的十二级台风。消息发出不上几天,参观野人的人流象汹涌的海潮,从国内外四面八方涌向勐龙。每张门票刚开始定为200元,不久上调到五百元,仍是浪潮汹涌无法维持秩序,后来调高到1000元,才有点回归理性。不久,世界各国的有关专家、学者也陆续来到勐龙。他们的代表是:中国古人类学家史超前,美国动物学家戴维,俄罗斯动物学家巴几诺夫,英国女人类学家艾米丽,菲律宾动物学家胡安,越南动物学家阮世雄,日本动物学家左藤…… 野人是在遗传学上与现代人类最亲近的动物。为了表达我们人类对近亲的友好和关爱,让野人认识、熟悉人类的文明,勐龙动物园里的野人园设计得很有人性化。占地两亩多的野人园,四周用钢精栅栏围成五米多高的围墙,在东北向阳处盖了三间漂亮的人居砖瓦房。里面放了床铺被褥、茶杯等简单的生活用具,供野人享受人类的现代文明。怕野人攀着铁栅栏围墙逃跑,动物园给野人在脖颈里设计了个特殊的铁箍,用一条十多米长的铁链拴着。白天,野人园管理员老麦将野人拴锁在野人房外的大杏树上,天黑后就拉进园中屋内,拴锁在铁床栅栏上。买票参观时,老麦就将野人拴锁在大杏树上。面对栅栏外前来参观的数不清的眼睛,野人夹着腿裆,双臂抱头,胆怯地缩在杏树下,不敢看人一眼。花了上千元钱,看不着野人的脸,观众就不答应。老麦只有将野人近距离拴在围墙铁栅栏上。这下,从围墙边经过的人都看清了野人的真实面貌。 野人除了长发掩面披肩过膝,浑身长满遮住肌肉的灰黄白夹杂的体毛,眼小嘴鼻阔大外,其它与现代人无异。友善的观众从铁栅外将好吃的水菓、蛋糕塞进去,刚开始野人胆怯地缩着头脸不理睬,渐渐的,禁不住诱惑,就开始接受,大嚼大咽起来。与观众们交流起来。但是,当记者和观众拿着摄像机、照相机、dv机、手机给野人照相录像时,野人好象很不愿意。一个有五十多岁的阔绰外国男子用手机照野人的相,靠栅栏太近,冷不防,手中的手机被野人一把捞去,当作玩具也拿在手里把玩“照相”。看来这个阔绰男子很有钱,看野人抢去他的手机玩得开心,就向野人笑笑,摆摆手说:“hello!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野人乐得咧开大嘴笑了。 勐龙动物园每天卖出野人参观门票一万多张。门票收入平均每天都在一千万元之上。魏平市长高兴得拍着白永忠和麻古力的肩膀说:“两位功臣,你们为勐龙市的发展作出了惊天动地的特大贡献,年底工作总结,我给你们记大功!......” 从国内外前来考察研究野人的中外专家学者陆续到达勐龙。 到动物园考察研究野人,由市科委验察出证明,不收门票钱。由市科委派人作向导,直接进入野人院内,对野人进行形态拍照、抽血化验、体形测量、毛发收集、器官检测......等全面的检查记录。此项工作真正进行了半个月。最后,在美国动物学家戴维的倡议下,由勐龙市科委作东,中外专家学者们在勐龙市齐聚一堂,展开研究讨论,统一意见,决定给这个野人在科学物种上下个权威性的定义,并起个正确的名字。总不能老叫野人......野人的定性、命名会议在勐龙市科委三楼会议室开幕。 作为东道主国家的学者,中国学者史超前首先发言。史超前说:从dna检测确证,这个野人与现代人在遗传因子、血液、形态等方面无异,显然是一种与现代人最接近的野人。这只野人是在中国勐龙首次发现的,应当命名为勐龙.......“nonono”美国动物学家戴维耸肩摆手,说,“如果这野人是中国勐龙国籍的野人,那末请问史先生,为什么只有一只呢?这野人难道是象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我的认为,这只野人肯定是从其它地方,或者是从其它国家的野人群中跑到这里来的。它的正确命名,应当叫作戴维.地球……” 史超前忙反驳:“如果这野人是从它处跑到勐龙的,那么它一定是从中国神农架跑来的。因为,据中国古书《尔雅》记载,早在一千多年前的中国晋朝,在湖北房县神农架就发现野人,书中对野人的描写与这只野人勐龙一模一样。在房县神农架发现野人的记录之多,不胜枚举!……” “我完全赞同戴维先生的观点。”菲律宾动物学家胡安说,“两千多年前,我国吕松岛森林就发现与这只野人一般无二的野人群。中国房县神农架的野人能爬山涉水从湖北跑到云南勐龙来,菲律宾的野人为什么不能从吕松岛跑到勐龙来?这野人的名字应当叫作胡安.吕松……” 越南动物学家阮世雄忙说:“我也赞同戴维先生的观点。孤独一只野人生活在勐龙,是无法叫人信赖的谎言。这野人是从别处跑来的,但绝不是远离勐龙的房县神农架,必定是勐龙的近邻我越南国帕丹森林。我越南国帕丹森林中,关于野人的记载不计其数。这野人的名字,应当叫作阮世雄.帕丹……” 英国女人类学家艾米丽说:“诸位,科学无国界。为了全人类的科学,让我来平息大家的纷争。就叫他艾米丽.世界吧!” 俄罗斯学者巴几诺夫耸动着肩,笑着说:“我赞同艾米丽女士的提议。但给一个雄性动物取一个雌性名字,大家不觉得荒唐吗?为了科学,我提议命名为巴几诺夫.欧亚……” ………… 瞬时,会议室里唇枪舌剑,刀光剑影起来。众学者拍桌耸肩,唾沫飞溅,争论得脸红颈涨、目怒鼻吹鼻......这个说这只科学价值和商业价值无穷的野人,是从他们国家跑到中国来的,理应归属于他们国家;那个说,科学无国界,这只科学和商业的巨大财富应当属于全人类,必须在世界各国轮流巡回展出…… 一个关于动物命名的科研会议,变成了一个利益分赃的国际战场。 在这关健时刻,只见一直坐在前排窗边的日本动物学家左藤说冷笑着说:“诸位,请容许我来说几句。大家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学者,我相信都知道:日本北海岛上的虾夷人,他们浑身就长着象这个野人一样的非常浓密的长毛。从dna检测等多方面的观察、研究,我敢断定,这不是一只野人,而是一个现代人,并且是个大和民族的日本虾夷人!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虾夷同胞为什么来到中国勐龙,但我确信我的观察和研究的正确。在这里,我对勐龙有关方面将大和民族的公民当稀奇动物展览赚钱,侵犯日本国公民人权的行为,提出强烈的抗议!……” 众学者都笑了起来。大家都说,如果左藤能叫这个他所谓的日本同胞用日语和人交谈,众学者都对左藤先生五体投地,一切唯左藤马首是瞻。 史超前冷笑一声说,如果左藤能叫这个野人用日语亲口和他交谈,亲口说出他的姓名籍贯等情况,勐龙市政府一定满足左藤所有的合理要求。 魏平等市领导也在座。魏平也冷笑说,只要左藤能证明这只野人真是日本北海岛的虾夷人,他马上就物归原主,一切听从左藤先生安排…… 左藤轻蔑地一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动物园把这个所谓的野人接到这会场里来。当着大家的面,他叫这个虾夷人亲口说出他为什么来勐龙、何时来勐龙、怎样来勐龙的真实故事…… 魏平一个电话打到动物园。不大一阵,野人被带到了科委三楼会议室的会议现场。 野人被老麦和两个安全警察牵拉推搡进会议室,站到讲台上,两个警察分别抓住野人的左右臂膀,老麦扯紧野人脖颈的铁绳,面对台下。左藤坐在野人面前台下的桌后椅子里。会议室里的人们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听着左藤如何和这野人交谈,如何将这刚走出大森林的动物变成会说人话的现代人。 左藤起身,又慎重地详细观察了野人一阵,又坐回原位,用日语向野人说:“阿拿大,哇大西是你的同胞日本动物学家左藤的是。快快的告诉哇大西,哇大西看得不会的错,你的是北海岛虾夷人的是!哇大西猜的不会有错,你的是旅游的来到支那勐龙,游山玩水,迷失在勐龙原始森林……阿拿大,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你就可以随我回日本了......” 虽然会议议室里坐的大多数都是专家、教授之类的学者,但凑巧没有一个人懂得日语。所以,左藤给野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其它人谁也听不懂。 左藤向野人叽哩咕噜了一阵,只听野人沉默片刻,突然也爆跳如雷地叽哩咕噜说起日语来......这下,会议室里的人们都惊吓呆了。 如果这野人果真是日本北海岛的虾夷人,我们把人家公民当作野人展览敛财侵犯人权......这下就闯下大祸了!魏平慌忙命令科委主任马上寻个懂日语的翻译来,他要亲自询问这个会说日语的野人。如果事情果真是真的,应当马上释放,立即赔礼道歉......以防引起外交麻烦。 科委主任一个电话,正在办公室忙碌的日文翻译赵玫一路小跑来到会议室。 左藤发现会议室里没人懂日语,就继续和野人用日语交谈不息。左藤看翻译赵玫来了,就起身走到魏平面前,向魏平抗议说:“市长先生,这下你总该相信我说的了吧!市长先生,我对你们侵犯我国公民人权的行为提出严正抗议!要求你们赔礼道歉,立即释放!......” 魏平慌了,忙令赵玫细问这个野人,不,这个虾夷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玫忙来到这个虾夷人面前,和他用日语紧张地对起话来......会议室里的人们都惊呆了。特别是那些专家、教授学者们,惊得张大了嘴巴,都在摇头耸肩乱摆手,不知如何掩盖面前的尴尬。他们都想落荒而逃,但又舍不得丢掉这里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只有硬着头皮来听赵玫替虾夷人翻译的关于日本虾夷人来中国如何变成勐龙野人的传奇故事。 赵玫与虾夷人交谈了好大一阵,向魏平和大家翻译说,这个虾夷人说:他叫渡边,家住日本国仙台市,职业是药材商。家有妻子真又美,女儿百合子。十七年前,他考察云南中药材孤身来到勐龙,旅游进山考察,和同行的游人走散,不慎在林中迷失了方向,和一群猿猴生活在那个古老的山洞里。靠林中菓实及药草根茎为生。无数次他想走出这神秘的大山,但是,十七个春花秋实过去了,他都无法走出这个梦般的浩瀚森林。他的衣裤被风雪荆棘从他身体上撕剥干净,户照等证件早不知丢失到哪里去了。长年的山林猿群生活,使他变成了目前这个模样......魏平掩着怨气让赵玫再询问这个渡边,他既然是人,为什么被麻古力他们当动物捉住时,不及时向他们说出他虾夷人的历险故事,却逆来顺受呢? 赵玫又和渡边交谈了一阵,翻译说,他说:十七年前他来勐龙后才发现,曾受过日本侵略的中国人,对日本人有着很深的民族仇恨。他到勐龙,这里的人一听他说出日本话,都用仇恨的眼光瞪着他。是勐龙山民故意把它骗进山中,迷路至今的。所以,这次被警察逮出山林,他怕他被仇恨的勐龙人偷偷杀了,就不敢说半句人话,只想着如何趁机偷跑。如果他知道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对日本人如此友善,他早就全说了......所有的解释都合乎情理。为了得到渡边和左藤的谅解,魏平亲自给渡边取掉项上圈锁铁链。双手搀扶着出了众目睽睽的会议室,送到科委澡堂洗了澡,然后寻来一身内衣裤和外套,一双袜子和皮鞋......叫渡边穿戴好,由魏平等市领导陪着,到科委食堂去摆宴赔礼道歉......宴罢,魏平请来理发员要给渡边理发。被渡边拒绝。 渡边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长发长毛,虾夷人的发形,中国山城里的理发师见都没见过,如何设计好!等回到日本祖国,再请个日本理发师,按虾夷人的特点设计个特殊的发形。他非常非常的相念他的祖国日本和北海岛故乡,他要马上动身回日本,去看他阔别了十七年的妻子和女儿......为了尽快打发掉这个随时可能惹祸烧身的是非,魏平让动物园从野人展览的门票钱中抽出五十万元的一个卡给了渡边,第二天早上,魏平、白文忠等人亲自将渡边和左藤送到勐龙火车站,等火车开动出站,众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左藤领着野人渡边一走,各国专家学者们都泄了气,一个个失望地悄悄溜了。 这一场持续一个多月的野人展览闹剧虽然让勐龙市领导们遭受了“侵犯他国公民人权”的不小的风险,但好在这个被侵犯了人权的虾夷人十分好说话,区区五十万元就把他打发走,这是多么侥幸的事啊! 一个多月的野人展览,让勐龙市足足赚了门票钱三个多亿人民币。麻古力、白文忠等人,每人奖励了十万元! 麻古力得了十万元奖金,乐得成天合不笼嘴,领着他的两只大猎犬罗汉和金刚,进山巡察更勤快了。他时刻梦想着再在森林里发现野人什么的新奇动物,通知领导捉来展览,再捞十万元奖金。功夫不负有心人,虾夷人渡边走后的第三天,麻古力还真给碰着了! 这天中午,麻古力正在仙人山对面的云雾山林中巡罗歇息,突然听见云雾山与仙人山之间的*谷黑松林内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枪声。这*谷黑松林,传说就是西游记中唐僧取经路过此地,碰着地涌夫人的那个迷宫。这里群山叠嶂,沟壑纵横,林木遮天,浓雾弥漫,没有罗汉和金刚这两只猎犬随行,不靠随身带的gps导航系统,连他麻古力都不敢贸然入内,还有谁敢入内放枪狩猎呢?麻古力断定,这放枪之人肯定是勐龙当地常在此林中偷猎的老猎户。保护林中动植物资源是麻古力的工作职责。麻古力林领着罗汉和金刚,寻着林中小径,向*谷黑松林枪响处赶去......有两条猎狗领路,半个多小后,罗汉和金刚领着麻古力来到刚刚响完最后一枪的出事现场。 这是在*谷谷底黑松林深处的一棵虬枝横生的老古松旁。 古松地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手拿手枪的人,和一大两小三只中枪死亡的黑熊。死人身边放着一个沉甸甸的人造革大提包。一只身中数枪的黑熊正在树下愤怒的撕咬摇撼树身,朝树冠上不停地示威咆哮。两根树冠虬枝上,分别哆嗦着两个人。一个是勐龙动物园野人园管理员老麦,另一个就是日本动物学家左藤所谓的北海岛虾夷人渡边。 麻古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老麦和渡边怎么领着个带手枪的人进入*谷黑松林来打猎?不对,打猎怎么用手枪?......老麦从大老远就听见了猎狗的叫声,看见了麻古力的身影。所以,大老远他就扯开嗓门朝麻古力喊叫:“救命啊!快救命!.......” 树下活着的黑熊身中数枪,虽然没伤着要害,但它一看猎人带着两只小豹子似的雄壮的猎狗赶来,自知不是对手,就十分不情愿的溜了。渡边一看树下的黑熊逃了,就忙滑下树,抓起死人手里一个大提包,哧溜一下钻进林中逃了。老麦爬下树,浑身筛着糠,站都站不稳。 麻古力*问老麦:“你不是动物园的老麦吗?你不去上班,怎么带着这些人来林中偷猎?这死人究竟是什么人?偷猎怎么带着手枪?野人渡边怎么也跟你们一起偷猎?他一见我,怎么又跑了?......” 老麦用激动得颤抖的双手打开死人手里的大提包,亮出满满一提包百元大钞,说:“兄弟,事到如今,咱就给你说老实话吧。在我看管野人的第三天傍晚,看周围再无一人,这野人突然向我说起人话来。他说他是内地的一个大贪官,在美国、日本等国都有大量存款,他曾在日本留学获得博士学位,在日本仙台娶了个小老婆。他早办下了日本国籍。他是中国大陆的*第二。只要我帮他给他抢的这个手机办个全球通的卡,并充足电......让她跟日本的妻子通个电话,让日本妻子买通日本专家,把他当日本人弄到日本去,他送我一百万元人民币。我见钱眼开就答应了......这个日本学者就是被他在日本的妻子花钱雇佣的日本浪人,冒充动物学家来中国勐龙,专门来救他的。他说他在仙人山洞中藏着很多钱。前天,我早早上车,和他们在车上相会,中途下车,由我这个老猎户出身的活地图领路,又偷偷潜入仙人山,进洞拿出这两个大提包,原路返回。不想多年不进山,半路碰着熊追赶,被困在黑松林,他和贪官手脚利索上了树,左藤逞强斗狠,子弹打完,就死在熊爪下......现在,贪官又逃进山继续当野人去了,把死左藤埋在这里,这一提包钱咱俩平分了。此事咱俩不说,野人贪官更不敢说!咱俩不就大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官!他就是藏到他外国老婆的裤裆里去,老子也要把他当虱子捉出来!”麻古力朝老麦唾了一口唾沫,说,“你当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象你们一样要钱不要命?这些钱全归你,你就在这*谷和熊大哥、豹兄弟们慢慢消停花吧......”说完,他拿起左藤手里的手枪,一声吆喝,指挥他的猎狗们朝贪官逃蹿的方向追去......老麦一看麻古力走了,吓得忙提起大提包,一路呼救着朝麻古力尾追而去:“兄弟,等等我,熊还会追来报仇的。兄弟,我要命不要钱......” 贪官虽然生活在猿群,久经锻炼,在林中穿梭如飞,但他究竟老了,没跑半个小时,就被罗汉和金刚按倒在地。 贪官望着两条长长的狗舌头和四排锋利的狗牙,吓得早尿湿了裤裆......他们又返回死人的原地。 麻古力命令罗汉在前面带路,命令贪官背着左藤的尸体,老麦提着两个大提包,跟在罗汉后面,他和金刚随后监押着,缓缓走出黑松林,走出*谷.....出了*谷,麻古力打开手机,又向白文忠打电话请功。通知白文忠派人来接迎,并把三具死熊弄回去......一路上麻古力问贪官是哪里的贪官,多大的贪官,姓甚名谁,多大年级,如何进入了这云南勐龙原始大森林......贪官唉声叹气地说:他叫孟中发,是甘肃国有大型企业窑沟煤电公司的董事长。他利用老矿山资源枯竭破产、住宅区沉陷搬迁安置等措施获得国务院五十多个亿的补贴拨款,其中绝大多数款向被他和同伙瓜分,他得到了三十多个亿,全存到国外。他又向部下收贿卖官,攒了好几个亿......这些钱绝大多数都存放在日本和美国。他是日本的留学生,所以他在日本仙台偷偷娶了个小老婆叫真又美,还生了个女儿百合子。他还偷偷在日本办了双重国籍......八年前,他被人告发到中纪委,朋友向他透露检察院要逮捕他,他就提了藏在家中的两箱现款准备当作行贿求助的“通行证”,趁中国妻子夜晚熟睡,化了妆,就连夜潜逃。他知道天亮后检察院找不着他,肯定通电全国通缉他。正规的道路上一定有人在监守,只要他一出现,就是自投网罗。所以,他暗渡陈仓,搭火车逃向云南。想从云南偷渡到缅甸等邻国,再转走日本。谁想检察院比他还聪明,不但连云南的交通要道及各关卡上都设下了专门监捕他的关卡,并且连勐龙也到处贴满了重金悬赏举报捉拿他的头象告示。他偷渡陈仓来到勐龙,白天怕被人认出来捉去领了赏金,就躲进森林,不想辨错方向误入仙人山..... 第二卷:刘镇长的女婿 星期六的傍晚,药王镇镇长刘尚基正在他的四合院小别墅里和妻子王菊、独生女儿刘丽吃晚饭。“嘟嘟嘟......嘟嘟嘟......”突然,院门的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刘尚基刚吃完饭,就亲自去开门。 门开处,走进一个西装革履、鸭舌帽太阳镜的时髦青年来。刘尚基还未开口问这青年的来历,青年晃动着手里一个用刀割开一道新口子的人造革公文包,怒气冲冲地向刘尚基说:“你就是刘尚基刘镇长?你这镇的社会治安是咋抓的?你这镇长想当不想当?......” 这小子是哪路神仙,哪来的这么大的派头,敢到我一镇之长头上来动土?刘尚基小心地问:“你是?......” “新闻晚报记者。”青年从上衣袋中取出记者证,在刘尚基眼前一晃,说,“我下车只在饭店吃了一碗牛肉面,这不,我的包被划开一道口子,里面装的两万多块零花钱就不翼而飞了。我去找派出所,他们叫我等待调查处理。我问你:我现在吃喝住的钱如何解决?今晚上你叫我住哪里?” 一个小记者也敢找上我门来兴师问罪,也欺人太甚了!刘尚基生气了,马上扳起脸孔,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丢了东西去找派出所,没钱吃住去找你们单位......你找我干啥?去去去!......刘尚基把青年推出了院门,准备要关门......” 青年马上换了一副服软的神态,尴尬地红着脸,求告刘尚基说:“刘叔,这天快黑了,我身上如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在你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一个熟人都没有,你叫我到哪里去?” “你把我家当作收容所啦?去去去!你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刘尚基关上了门。 “好个见死不就的刘尚基!”只听青年踢了几脚门扇,在门外大声叫骂,“刘尚基,你这个见死不救的贪腐狗官给我听清了,我这就讨饭讨到省城去。我如果不弄掉你这八品芝麻官的乌纱帽,我就不是贾省长的儿子贾奋飞!......” 贾省长的儿子贾奋飞......我的娘,这下我闯下弥天大祸了!刘尚基一听这小子是贾省长的公子贾记者,惊吓得浑身打着摆子,慌忙把门又打开,朝正在门外泪流满面的青年尴尬地陪个笑脸,说:“你果真丢了钱?小贾你谅解吧,现在说谎行骗的人太多,我们不得不防啊!来来来,今晚就住在我家吧!......” 刘尚基又把青年拉进了门,然后关锁了门,手拉着神情沮丧的青年,进入了上房大客厅。 听说这个青年是贾省长的公子记者贾奋飞,这下可忙坏了王菊和刘丽母女俩。母女俩双双下厨烹炒煎炸......不大一会儿,八菜一汤五粮液就上桌了......贾奋飞尝着八菜一汤,品着正宗的五粮液,侃侃而谈。从省城的最新建设,到省政府的新迁;从当今的新闻,到国内外国家大事;从省市县的领导班子调整,到他省长老爹的气关炎;从他路过药王镇想给老娘买些虫草麝香,到被小偷割了钱包;......一直聊到夜晚十一点正。直聊得刘丽梦魂飞荡到省政府家属院,直聊得刘丽直勾勾望着他和他眉目传起了情,直聊得刘尚基连连打瞌睡,躺在沙发里打起了酣,直聊得王菊拉起刘尚基到东头厢房去做梦......这天晚上,刘丽陪着贾奋飞睡在了刘镇长的大上房。 第二天,刘尚基、王菊夫妻俩天刚亮就起了床。王菊兴高彩烈地叫醒独生女儿刘丽,母女俩又只争朝夕地烹炒煎炸好早点,又在大上房客庭里请女婿贾大公子吃早点......早点毕,刘尚基拿出两万块现金和四瓶五粮液、四条云烟、两斤冬虫草、两个麝香……放在贾奋飞面前的茶几上,说:“小贾啊,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这两万块钱你和刘丽当出门在外的零花钱,其余的,是我送给省长亲家的一点心意。刘丽去认公公婆婆理所应当,我们非常赞成。至于你和刘丽的结婚仪式,再过十天就是国庆节,你们就在国庆节办最妥帖......” “爹娘安排的很好,我到家后将爹娘的话告诉老头子和老妈子,我的话他俩是言听计从,保证就在国庆节办喜事!”贾奋飞边把茶几上的钱物往怀内和刘丽寻来的一个新提包里装,边说,“一家人......我再不客气了。我们到家后,我就让专车来接爹和娘......” 太阳还没出山,贾奋飞就领着刘丽匆匆出门,从街上拦了辆去省城的大轿车,消失在药王镇......中午,刘尚基、王菊夫妻俩正在家里吃午饭,憧憬着做省长亲家的鸡犬升天梦。突然,派出所所长匆匆来到刘尚基家。所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男子照片,说:“镇长,听好几个人说,今天早上你家刘丽和这个人从你家出来,又到十字街坐着长途客车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一下这照片,核实一下......” 刘尚基接过照片看了看,说:“是啊!这不就是我的女婿,贾省长的公子,省报记者贾奋飞吗?” “镇长,你上当了!”所长失声顿足说,“这家伙是省公安厅通缉的大骗子,外号叫做镇山狼白从文......街上的通缉告示已贴了一个多月了......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刘丽!我的宝贝女儿......”刘尚基、王菊夫妇晕倒在地. 第三卷:乌鸦儿子 老牛虽然有儿有女,但都是些不孝之辈。老牛老伴早逝,儿女分居自立门户,诺大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大套楼房,像个庙堂,里面只有老和尚似的孤零零老头老牛一人。别提有多凄凉!闲得无事,老牛背着手就在花鸟市场上消磨时光。鲜花好看,养心怡志,但不会和老牛唠嗑。楼上养狗大小便不好侍候,老牛就养了一只红嘴乌鸦崽。乌鸦不值钱,只花了五块钱。 从此,这乌鸦就成了老牛的开心菓。这乌鸦白天吃饱喝好,站在老牛肩上,不时地高兴得“哇哇”叫着,跟着老牛走街串巷,上馆子同桌用餐,逛街市同乐喜忧。有人取笑老牛,那乌鸦是他儿子。老牛带着对儿女们的一腔怨气,干脆给这乌鸦取了个名字叫作“儿子”! 城郊乱坟山上,有不少在六、七十年代挖的废弃的地下战备坑道,因长年不用更不维修,被雨水冲塌,成了陷阱。坑口长满了茂盛的草,将坑口掩盖了。 这天清明节,老牛带着乌鸦儿子到城郊十里去给父母上坟烧纸。烧完纸带着乌鸦儿子下山。年级大了的人,眼脚都不好使,一不小心就掉入一个足有*米深的地道陷坑里。 乌鸦警觉,展翅飞起落在坑口的一颗小柳树上。 老牛跌下陷坑摔折了一条腿,疼得吱哇乱叫。但坑太深,老牛的声音太微弱无力,更重要的是如此郊外乱坟山多不来人,老牛就是喊破嗓子,也是无人听得着前来营救......乌鸦儿子一看主人老爹掉进陷坑久不上来,只听得在坑底苍蝇似的断断续续的嗡嗡叫,就展翅飞下坑来。乌鸦儿子看看主人老爹的模样,又抬头看看高不可攀的发亮的小坑口,明白了主人老爹目前的处境,就朝老牛“哇哇”的叫了几声,展翅飞出陷坑,不大一阵飞到城内家中。它看常和老牛下相棋玩的几个本楼老头,正在楼下院中树荫下下象棋,就落在他们旁边的树枝上,拼着命朝他们“哇哇”大叫。 这伙棋迷被乌鸦的叫声惹烦了,有人起身追打起来。 乌鸦儿子只有落在更高地树枝上“哇哇”地拼命叫唤。 乌鸦楼上到处乱叫屙屎,很不受邻居们欢迎。所以,邻居们谁也不理睬乌鸦儿子今天的异常表现。 有人到老牛家敲门一看没人,就以为老牛去儿子或者女儿家了,留下乌鸦没人照料,就这样疯叫嚷呢。有好心地邻居在碟子里放了半个吃剩下的大饼和一杯水,只见乌鸦又着急的吼叫了一阵,望望将要落黑的天色,叼起半截大饼,展翅飞走了......乌鸦儿子叼着半个大饼飞到郊外老牛囚身的陷坑里,将大饼放在老牛嘴边,又展翅飞走了。 乌鸦儿子又飞回自家楼下,叼起邻居扔下的水杯,展翅又朝郊外老牛囚身的陷坑飞来。但落到坑口一看,杯里的水早被颠簸了个干干净净。乌鸦儿子伤心地在坑口“哇哇”哭叫了一阵,又飞回夜幕笼罩着的城内,歇在自家楼下小超市门口的老槐树上。 这次,乌鸦儿子瞅着超市内摆放着的饮料瓶、蛋糕、方便面......歪着小脑袋,开始动起脑筋了。 以前它和主人老爹很少自己动手做饭吃,老是带它进饭馆、逛街逛朝市,饭馆没心进了。“父子”俩就倒楼下这小超市买些蛋糕、面包、方便面,饮料、肉干......到家,摆在桌上共同享用。 往事历历在目,今天,瞅着朝市摆放着的这些人间美味,乌鸦儿子想着想着,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它乘人们不注意,悄悄飞下树来,借着夜色灯影的掩护,像个黑色的幽灵,从地下灯影里钻进超市内,轻轻叼起一小瓶饮料溜出门,展翅又向郊外老牛囚身的陷坑飞去......老牛从中午掉入坑中,只吃了乌鸦儿子叼来的半个大饼,又饥又饿。看乌鸦儿子累得东倒西歪,连叼带抓又弄来的一瓶饮料,激动地抱着乌鸦儿子,嚎啕大哭起来......光哭有什么用呢!这么大个人大半天只吃半个大饼怎么行呢? 寒冷的夜风将一缕柔和的月光从坑口草丛中筛下坑底。乌鸦儿子朝老牛又“哇哇”叫了几声,然后又飞出坑去,消失在夜色朦胧的城中......这一夜,乌鸦儿子往返城内外六次,给老牛弄来了蛋、面包、方便面、饮料等吃喝的东西。足够老牛“父子”明天的养命营养。 但是,乌鸦儿子被累得躺在老牛身边,毛羽蓬乱无色,闭着眼睛张着小红嘴,像死鸟一样......“儿子!亲儿子!......” 老牛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痛,低声吼叫着乌鸦儿子,泪如泉涌......第二天天刚亮,乌鸦儿子又飞回成内,站在自家四楼凉台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扯开嗓门,朝着每一个熟悉的邻居熟人吼叫个不停。 但是,人们不懂鸟语,仍然是当作老牛去儿女家,留下乌鸦没人照料,在寂寞饥渴呼叫呢。 有的人嫌这乌鸦太吵闹,拿起东西追打它,不准它再吼叫破坏安静......照常地,天黑夜幕降临,乌鸦儿子又开始偷偷对邻居家的厨房和楼下超市下手了。一夜忙到超市关门、居民闭窗安睡,它才像只死鸟睡倒在老牛身边......如此整整半个月! 终于有一天夜晚,乌鸦儿子钻进邻居厨房作案,被预先设下埋伏的邻居给关门闭窗,生擒活捉了。 邻居主妇拿菜刀要判乌鸦儿子的死刑,被邻居男主人拦住。 男主人说,远亲不如近邻。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个主人。这乌鸦是老邻居老牛的宠物鸟,你这么一刀剁了,老牛知道后怎么想?怎么说?看在老邻居面上,作事留点余地。天亮送到老牛儿子跟前去,将这鸟贼交给老牛,看他老家伙怎么回答?......主妇觉得丈夫考虑得周全。乌鸦儿子侥幸留下一条小命,被绑住了双爪,装进一个小网袋里。第二天中午,被男主人提着,来到了不远处老牛的儿子家中......老牛的儿子义听老邻居说的,心下一惊,忙说他爹没来他家,这半个多月去哪里呢?他忙给附近住的妹妹和几个老牛能去的亲友打电话,都说从没见过面。这下,老牛的儿子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流烟跑到派出所报了案,老父失踪整整半个月,肯定出事了......这么大的世界,一个老头丢失半个月毫无踪影,到哪里去找?派出所只能上报案情,贴寻人告示走走过场而已......老牛的儿子、女儿认定老牛必死无疑。 兄妹俩立即商量瓜分老刘住房的方案,早把乌鸦儿子忘入九霄云外! 乌鸦儿子被绑了双腿装进小网袋,扔在老牛儿子厕所内。乌鸦儿子惦记着郊外陷坑中老主人的生命安危,看自己无法脱身,就急慌得在厕所内不停地“哇哇”大叫。 这下惹恼了老牛的儿媳妇,她打开厕所门,提着这个给她夫妻带来嘲讽羞辱的“哇哇”大叫的丑乌鸦,大开窗户,一扬手就从三楼窗内扔到了后窗草坪上......这时,草坪上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在玩耍。一看有人扔下个宠物鸟,早有手脚快的跑上去抢在手中,取掉网袋和乌鸦腿上的绑绳,抱回家开始喂吃喂喝......当起了新主人。 这家的女主人看儿子抱回个毛羽蓬乱的黑乌鸦,命令儿子扔掉。无奈着儿子是她夫妻的小皇帝。小皇帝不扔,她也无奈。只有按小皇帝的圣旨,给这乌鸦洗澡搞卫生。 女主人将手上价值万元的宝石戒指取下来,放在卫生间打开得窗台上,然后一只手将乌鸦放在淋浴头下,想给乌鸦淋水洗澡......乌鸦装作温驯的样子,一直在偷窥女主人放在窗台上的光灿灿的宝石戒指。 突然,乌鸦来了个出其不意,在女主人捉它的手上猛啄一下,乘女主人护痛一松手,就展翅扑啦啦一声朝半开着的窗外飞去,临出窗时,十分准确地将女主人的宝石戒指叼在嘴里,一跃飞出窗户,落在楼下林荫道边的银杏树上,熟练的将戒指用一只爪套着捉牢,面朝探头窗外急火焚心的女主人,“哇......”大叫个不停。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来啊!要你的宝贝,就跟着我走哇!......” “快盯住乌鸦!它叼走了我的戒指!......”女主人一路惊呼着跑下楼来,发动楼下好几个青年男女,向乌鸦追了上去......乌鸦一看这些人果然舍不得宝贝向它追来,就故意往显眼出飞,顺着出城的马路两边的树木,飞飞停停,停停飞飞,一路“哇哇”地大声叫着,将这些尾追它的人们引到了老牛囚身的郊外坟山陷坑口......乌鸦将戒指有叼在嘴里,等着众人气喘吁吁围到坑口,就展翅飞入坑内......“看你还往哪儿逃?......”众人围住坑口,拔扯掉坑口的蓬草,探头坑内一看,只见坑底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乌鸦一只脚套捉着光灿灿的戒指,站在老人身边,正昂头朝坑口的人们凄楚地大声叫着:“哇哇哇!快来啊!哇哇哇哇哇!快来救命啊!......”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 多么聪明而有忠诚的乌鸦啊! 坑口围观的人们都感动得流下了激动的热泪......围观的人们拨通了110的报警电话。 不大一阵,公安局的警车和医院的救护车都来了。警官们派人下坑,将老牛拉上来抬上救护车。乌鸦被警官们抱上来,将它嘴中的戒指还给女主人......这是一只何等聪明忠诚的鸟啊! 人们都想收养这只神奇的乌鸦。 只听老牛在救护车里有气无理的喊叫说:“儿子!儿子!儿子!快还我的儿子!......” 乌鸦闻声,扑棱棱一声朝救护车飞去,嘴里布停地大叫:“哇哇!哇哇!爹啊!爹啊!......” 朋友,难道你不会为这只乌鸦流泪吗? 第四卷:朋友的承诺 1.临终遗托 汪文兴患矽肺合并肺气肿病、肺心病,病退从窑沟煤矿来到五百华里外的老家樱桃沟养病。汪文兴家中只有比他小两岁的妻子苏梅英和正在镇中心中学读高三年级的独生女儿樱桃。窑沟煤矿给汪文兴每月发一千六百元的养老金,由矿工会负责,从邮局给汪文兴一季度汇一次。加上四亩责任田是好水田,收获不错,一家三口人的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窑沟煤矿的工会主席叫李天才,老家也在樱桃沟,和汪文兴是同年参加工作的同村好朋友。李天才在单位也是个单身汉,樱桃沟老家里有年过八十的老父李秀才和妻子许萍及独生儿子李永志。 因为双方父亲都是窑沟煤矿的干部,又是好朋友,所以,樱桃和李永志也成了行影不离的好朋友。二人从村小学到镇中学,都是同班同学。樱桃生得漂亮伶俐,很讨人喜欢,所以,李天才夫妻很想把樱桃娶进门当儿媳妇。李永志生得虽然不及樱桃伶俐,但为人诚实憨厚,也讨汪文兴喜欢。只不过孩子们还在读书,李天才和汪文兴在单位上时,二两酒下肚,互称亲家,随便开开玩笑罢了。 樱桃和汪文兴高三年级第一学期的寒假,贯例正是阴历腊月数九寒天。临近过年,李天才也请探亲假,回樱桃沟和老父妻儿团圆过大年。李天才刚回家没两天,就听到汪文兴在市医院住院的消息,想在家歇两天,在小年腊月二十三,再到市医院去看看老朋友。不想在腊月二十一的中午,樱桃就从市中心医院打来电话。樱桃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地向李天才哭求说:她爸在市医院住院,医院已下了病危通知书,人快不行了,叫李天才赶快到市医院来,她爸有紧急话给老朋友说。 李天才心里一惊,知道老朋友不行了,估计汪文兴要向他说什么临终遗言了,就叫上儿子李永志,父子二人搭上中午从村里去临河市的公交车,一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汪文兴的病床边。 汪文兴插着氧气挂着吊瓶,胸闷气短,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当他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病床边的比他还长一岁的老朋友李天才父子时,用颤抖的一只手,紧握住李天才的手,流着冷泪,吃力地说:“老李,兄弟我不行了。咱樱桃沟地肥水足,就是靠这几亩地,也是饿不了肚子。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樱桃。如今读书不容易,一个大学生,一年最少也要两万多块钱。我没了,樱桃她娘靠几个抚恤金和几亩地能供养樱桃上大学吗?你最清楚,我是个没兄弟姐妹的穷光棍,樱桃上学等我家里的事,唯一依靠的人只有你了。昨晚我问了樱桃,她同意今后毕业了和永志结婚,共同照顾三个老人。今天,我希望永志和你也给我吃个定心丸,让我死得安心!” 李天才瞭了泪流满面的樱桃一眼,又望望李永志,向汪文兴说:“兄弟,婚姻自由,孩子们的事由他们自己作主,只要孩子们高兴,我就高兴,你嫂子和大伯也一定高兴!兄弟,你放心,你我朋友一场,无论你我做成做不成亲家,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樱桃读书等你家的大小事,我一定处理好,我绝不辜负你的托付!” 汪文兴满意地点点头,又盯着羞怯的李永志,断断续续地问:“永志,你呢?” 李永志慌乱地望着泣不成声的樱桃,结结巴巴地向汪文兴回答:“叔......如,如果樱桃同意,我,我也同意!......” 汪文兴满意地笑了。眼里又滚出两行混浊的冷泪。 李天才抹了一把悲喜交加的泪水,握着汪文兴冰冷的手,望着汪文兴同样悲喜交加的双眼,说:“兄弟,你终于放心了吧?兄弟,你别悲观失望,我这就去找你的主管大夫,马上把你送到省城大医院去......” 汪文兴失望地摇摇头说:“就这么个不可救药的病,就是到北京,也比这里强不了多少。我这套破机器是再没法维修运,运,运转了……” 说着,汪文兴又昏迷过去。汪文兴迟迟咽不上这一口气,好象是在执意等听李天才父子的这几句让他放心的话。汪文兴这一次昏迷之后,再永远没有苏醒过来。半个小时后,汪文兴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李天才父子帮着樱桃,租车把汪文兴的遗体拉回樱桃沟,又帮着樱桃母女为汪文兴主办丧事,将往文兴埋在樱桃沟西山半坡的汪家祖坟里。但是谁曾料到,下葬后租来拉运棺材的拖拉机返回村时,在半坡山路上,司机*作不当翻下山道,车上坐的李永志等八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又被用车送到了四十华里外的太子山镇医院住院抢救治疗。司机和李永志伤最重,司机肝脏重伤作了开胸手术差点送命,李永志被截去一条右腿...... 2.一念之差 李天才这个年过得够倒霉了。儿子截去了一条臂,还有七个人住院治疗二十多天,光医药费就花了三万多元。因为李天才是这次丧事的主持人,樱桃母女俩在经济上心有余而力不足,责任司机自身都难保,打死熊也挖不出麝香,这钱只有由李天才掏腰包了。 樱桃母女虽然对李家父子的危难救助非常感激,虽然对李永志为给樱桃爸办丧受伤断送了一条腿非常的不安,但是,樱桃却对将自己如花的终身,交给一个终生都要拄着拐杖生活的一条腿的残疾人,心下不甘啊!自李永志截肢后,樱桃一直守在李永志病床边。樱桃望着李永志那条断腿茬,望着李永志那个连站都站不稳的残废样......机灵的脑海里波涛汹涌,开始思索一种新的生活策略......一个月后李永志出院,李天才四十天的探亲假也到了。李天才准备回单位。李永志出院的这天中午,樱桃母女俩双双来到李天才家。樱桃一进李家上房,突然朝着李天才,“噗通”一身双膝落地跪了下去,流着泪向李天才说:“李伯,你们为了给我爸办丧事,让永志丢了一条腿,你又花了那么多冤枉钱......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这辈子报答不了,容我下辈子变狗变驴变牛报答。但是,我有一件事,求李伯一定要答应!” “孩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李天才一时考虑不周,忙不加深思地说,“只要是我办到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办!” “李伯,谢谢你!”樱桃抹一把泪,说,“求你把我爸已死的事千万别告诉矿上。等我读完了书,有了工作,咱们再说刚去世才半个月……” 李天才的头里“嗡”的一声,好象被人当头一棒。这些年,不少远离单位的离退人员,利用实际生活地远离单位,单位不便管理监督的条件,人死不报告单位,照常领取养老金,有的长达十多年,竟不被发现!李天才明白了,樱桃这伶俐鬼是想演这出戏了! 李天才的脑海里还未结束惊震,却听樱桃带着明显的威胁,步步紧*说:“李伯!樱桃沟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咱汪氏党家,他们绝不会向村外透露出半点消息。三爷五叔他们都给村里其它杂姓人家的主事人说了,咱们对外只说汪文兴去樱桃沟深处野猪沟办厂放羊去了,矿上如来人‘慰问’,就叫他爬百十里山路去‘慰问’!谁敢把我爸已死的消息透露出村去,咱村人就把他从樱桃沟赶出去!” 苏梅英看李天才发愣不表态,也给李天才跪了下去:“她伯,我也给你磕头了!这事只要你答应,不会有问题。去年矿上来人‘慰问’,刚好她爸去她舅家,我说师傅们等两天,我打电话把她爸叫回来。来人说不必了。我给他们杀了只鸡,又弄了一斤好酒,他们吃饱喝好,高高兴兴地走了。她伯,你不答应,我娘俩就跪死在你这里!” 樱桃看李天才不表态,也咬咬牙,和着她娘,说:“对,李伯,你若不答应,我娘俩就跪死在你这里!” 这次,樱桃母女给李天才出了一个实在不小的大难题:今天如果不答应樱桃母女的要求,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彻底泡汤是小事,樱桃这个小辣椒肯定马上反脸不认人,发动村里那些办好事当乌龟、干坏事充好汉的李氏宗人,对势薄力单的他群起而攻,从此,他别想再在樱桃沟安家立业过安生日子;如果答应樱桃母女的违法要求,就是做了樱桃母女违法犯罪的帮凶!从矿上骗领养老金是小事,构成诈骗罪,包庇罪……才是大事。再说,自己是矿上党员干部,身为矿上领导干部,怎么能干这种有辱自己身份的违法乱纪的事呢?想着想着,李天才心里真后悔今生和汪文兴做了同村的乡亲,心里责备起汪文兴来:文兴,你这家伙害死我了!…… 一旁惹恼了李永志的爷爷。李老爷生气地用拐杖捣着脚下地,喝斥李天才说:“什么大不了的事难住了你?娃们多领几年工资,叫你掏腰包啊?矿上不发养老金,只凭几个抚恤金,娃能念大学吗?” 许萍也帮腔说:“永志他爸,拿的是矿上的钱,这样干的人又不是一两家,你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别叫大妹子和孩子老跪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咱们两家何况是亲家,一家人呢!” 李天才不敢惹着脾气很大的老父,无奈地瞪了妻子一眼,弯腰向樱桃母女说:“樱桃,咱们怎么干违法犯罪的事呢?我不是当着你爸的面说了吗,你考上大学,学杂费等等花费由我给你解决,我是说话算话的!咱们何必违法犯罪呢?” “李伯,你家底多少我也知道一点。为翻车事故化去了那么多钱,爷爷老了,伯母患糖尿病常常吃药,永志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种的田地眼看要荒了……你连自己的家都难以照顾了,那有能力还照料我娘俩呢?话又说回来,就是你有照料我娘俩的能力,钱多不扎手,我们瞒天过海地从矿上多领些钱,有什么不好?”樱桃愤愤不平地说,“我爸为窑沟煤矿挖煤苦成了矽肺,五十岁刚出头就送上了命,不多弄几年工资,实在太亏了!这工资我不领不行,只求李伯一定要答应!” 李老爷耐不住性子动怒了,举起拐杖威胁儿子说:“你这不通人情事理的不孝子,他娘俩是你以后的亲家儿媳妇,你若不答应她娘俩的要求,再把你当神仙佛爷下跪,我就,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若到矿上把文兴的死说出去,矿上不给她娘俩邮发养老金,我就,就,就割掉你舌头……” 李天才知道自己山穷水尽,再无其它道路可走了。他只有向樱桃母女点头答应了:“樱桃,快扶你娘起来吧。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我保证,最少七年内,矿上一定给你们按季寄发养老金。直到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 “谢谢李伯!.......”樱桃又给李天才磕了个头,然后扶着她娘轻松地起身。 第二天,李天才搁下老父病妻残疾儿,心事重重地回单位了。 李永志从此辍学在家,拄着拐杖,帮着爷爷和母亲*持家务,下田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李永志身残志不残,不久,他参加网校远程教育,跟着村医李开智先生,开始自学临床医学了。 樱桃在镇中学住校读书。因为是迎接高考的毕业班,她一个礼拜只回一次家,礼拜六下午回来,礼拜天下午回去。回家来,常买些城镇里才有的时髦小吃送到李家,来安慰李家老病残三人。村里人说:永志成了一条腿,看来樱桃这丫头没变心,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有人摇头冷笑说:樱桃这丫头的脑瓜子不那么简单。说这话为时还过早。等樱桃考上大学了回来,才看出真门道…… 穷则思变。樱桃不负父母期望。这年秋天高考,樱桃以五百四十分的好成绩考进了省城西北医学院。因为汪文兴的退休工资照常发放,所以,樱桃去省城上医学院时,李天才因工作忙没回来,只让李永志给樱桃送去两千元钱,作为贺礼。樱桃是刚进医学院门,对李永志仍然表现一如既往,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变化。 秋去冬来,转眼又到了春节学校放寒假。这年寒假樱桃没回樱桃沟与母亲团聚过春节。苏梅英给村里人说,她家樱桃寒假找了一个挣大钱的工作,春节再不回来了,一个假期就能把下一学期的一半生活费挣下......村里人不相信,人们七嘴八舌地向许萍和李永志说:我们说的没错吧?樱桃如今和永志是明显的各方面都不般配。樱桃不回家,打短工挣钱减轻家庭负担是假,但抛了永志另谋高就才是真。听说樱桃和省城一个姓刘的卫生局长的儿子是同班同学,二人正搞得火热,未结婚,就在局长家过年了。她连自己寡娘都不管了,还能记掂你们的那点情吗?…… 许萍被惊愣了。但李永志却若无其事地摇头笑了:“从我没了一条腿又辍了学,樱桃考上医学院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从此再没有本钱和樱桃结婚当夫妻了!樱桃去上医学院,我还送给她两千元钱,那不过是我们父子在兑现向文兴叔临终许下的承诺罢了! 3.房漏逢雨 天下绝对没有不透风的墙! 太子山镇中心邮电所往樱桃沟送邮件的乡邮员叫马国梁,是个四十多岁年级的汉子,他是个两半户,父母妻子儿女都在离樱桃沟不远的柳林坡村。马国梁有个妻妹的婆家就在樱桃沟李永志家隔壁。一天,妻妹来访,和马国梁夫妻茶余饭后扯闲话,不知咋扯到汪文兴丧葬回来翻车砸伤八个人、小辣椒美女汪樱桃父死许嫁给一条腿许永志的新闻趣事上来,把汪文兴的死讯无意中透露给了马国梁。马国梁心下一惊:这刚不久我还给汪文兴送去一个季度的养老金六千一百元,是汪文兴的妻子苏梅英拿汪文兴的名章盖章收的汇款单,并说汪文兴去放羊不在家……人死去整一年了,单位还发的什么养老金?还放的什么羊?马国梁稍一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马国梁精于算计,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眉头一皱,一条发财的妙计就暗生心头…… 转眼三个月过去,汪文兴这年第一季度的养老金六千元的汇票又来到太子山镇邮电所。这天,马国梁拿着其它邮件及窑沟煤矿给汪文兴的六千元汇票和额外准备好的三千元私款,骑着装满书报邮件的摩托车,先来到樱桃沟村、学校等处,将书报及其它邮件分发完毕,驱车来到樱桃家。 这是这年的夏收七月,是学校放暑假的时候。可惜樱桃放假回来收完麦子,就又回省城“打短工”去了。樱桃前脚刚走,马国梁后脚就来了。 “汪文兴,你的汇票。拿名章来,签字盖章来拿。”马国梁手提装着汇票的皮夹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进了门。 “哎,来了!”苏梅英正在自家院里喂猪。一听养老金又来了,忙进屋取出汪文兴的名章盒,一路小跑迎着马国梁跑来,把名章从装着印泥的小盒里取出来,双手递给马国梁。 马国梁不慌不忙,取出汇票在收件人栏里盖了汪文兴的章,然后又取出一个写着汪文兴汇票收发模样的皮夹本,在上面也盖了章,然后东张西望着院内房舍院落,向苏梅英说:“汪文兴呢?光盖章不行。现在邮局也改革了,收件人还必须要在收发簿上亲自签字画押!” 苏梅英小学三年级的文化,蹲在山沟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哪懂这里面的九曲廻肠,忙将一个食指蘸红了印泥,说:“马领导,来,我先画押,再寻笔签字。” “别人代替着签字画押能行,那搞签字画押干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马国梁变了脸色,收了汇票合上皮夹,点了一支烟吸着,说,“这几年不少远离单位生活的离退休人员人已死了好几年,但其家属人死不报告单位,利用其远离单位,单位不便管理的弊病,仍然冒领死人的养老金。对国家的经济建设造成极大的损失。因此,国务院最近发了个文件,严令公安部、邮电部、中国人民银行等十多个部门严查此事。我们邮电部规定,所有此类汇票,必须由收件人亲自在收发簿上签字画押才能发放。具体由收发工作人员实施监督。咱镇上,樱桃沟这一片,由我负责!天不早了,我还忙着哩。你叫汪文兴亲自来签字画押!” 这时的苏梅英犹如被人投入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浑身颤抖,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双眼发直,如热锅上的蚂蚁,慌忙又老调重弹一番:“马,马领导,汪文兴进山放羊去了,一时来不了......” “汪文兴进山放羊,恐怕这辈子再永远回不来了吧!”马国梁神秘地一笑,说,“汪文兴真去放羊,那就让他亲自到镇邮电所来签字画押取钱。他本人亲自不来签字画押,其它人再领不走汪文兴的养老金是小事,超过一周,我马上报告公安局前来核查。如果你母女俩真的诈骗冒领死人养老金,你是死驴不怕狼咬,但你上大学的女儿不但被学校开除,还要陪你坐牢,不知你怕不怕?” 苏梅英知道这马国梁肯定从哪里知道了汪文兴的死讯,纸里再包不住火了,她所有的防线全部垮了,她慌忙把马国梁扯进客屋里,双膝跪倒在马国梁脚下,泣不成声地哀求说:“马领导!你千万别告诉公安局,把我女儿的前途毁了。我说老实话,我丈夫他去年死了。马领导,求你大慈大悲,可怜可怜我孤女寡母吧!求你想个办法再叫我多拿几年养老金,等我女儿大学毕业了,我就上报矿上断了养老金......马领导,你是活菩萨,我求你想个救我的办法吧!.....” “嫂子你起来,我们慢慢商量办法。”马国梁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忙搀扶起苏梅英,悲天悯人地说,唉,真叫嫂子给说准了,我这人心软,在单位上,大伙果真还叫我活菩萨哩。罢罢罢,谁叫我生就一副菩萨心肠!嫂子,我是个不会拐弯的直性子人,时间不早了,就简洁扼要地直说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神仙也发愁。你从养老金里拿出一半,让我把我们邮电所的八个人的嘴都堵住,有邮电所全体人员的保护,保证你正常拿这笔养老金......” “一半?”苏梅英愣了。 “哎吆我的好嫂子!一半,一个月也有一千多块钱,总比拿一个月三百块不到的抚恤金强吧?”马国梁发急地叫苦说,“一半,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我做菩萨给嫂子行善,不贪你的一分钱!但我们所里那八个人可都不是菩萨!每人才均摊一百二十多块钱,连一条黑兰州烟都买不下!为这么点钱,他们为你干犯罪坐牢的事,我还正愁他们不同意哩,既然嫂子不领我的情,那就算了......” 马国梁说着起身要走,被苏梅英又扯住了。“行!行!......”苏梅英权衡利弊,只有忍气吞声,慌忙抹泪应允,“那,那就全托靠马领导了......” “既然嫂子同意,我就把嫂子的特殊困苦向所里的领导和同志们说说求个情。”马国梁看苏梅英上套了,就从皮夹里取出准备好的三千元现金塞进苏梅英颤抖的手,说,“嫂子,我这里刚好有三千块钱给你先支付上,免得你拿汇款单再往镇上跑一趟。今后我每季度末负责给你直接把三千块钱送来,免得你往镇上跑,招风惹草弄出事来,再不好隐瞒。嫂子,这是一件关系到犯罪坐牢的大事,我和你今天商量的,你千万不能再给其它任何人说。人多嘴杂漏风的可能性就大,万一漏了风,你我坐牢事小,你女儿的前途毁了,才是叫人心痛肝裂的大事!为了保密得更好,你把汪文兴的名章让我保存,其它的事你再别*心。一个季度我只给你送来三千块钱就是了。” 苏梅英对马国梁感激涕零,忙把汪文兴的名章连盒交给了马国梁。马国梁又说了几句安慰苏梅英的甜言蜜语,匆匆出门,跨上摩托车走了。苏梅英却瘫倒在自家院里,泪水如山泉般的流淌起来:“樱桃她爸,你害得我好惨哇!你叫我一个靠几亩土地过活的穷寡妇,如何供养得起一年要花两万多块钱的大学生?......” 4.反受其害 李天才把矿上的事情办得很妥贴。从汪文兴死后,矿上从此再没有派人来樱桃沟“慰问”过。马国梁也挺守信用的,每个季度末,他亲自把三千块养老金一分不少地送到苏梅英手中,免得苏梅英拿着汇款单,花钱坐班车亲自到镇上去取。 这年暑假,苏梅英打电话把樱桃叫回来帮他夏收,就把马国梁帮忙,用一半的养老金贿赂镇邮电所,才保住一半养老金的事告诉樱桃。樱桃对她娘说的马国梁的话半信半疑,气得七窍喷火,但邮电所是领取养老金的咽喉,实在得罪不得,樱桃只能忍气吞声,有火只能往自己肚里烧。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并非空穴来风。樱桃果真和她的同班同学,临河乡亲,省城城关区卫生局副局长刘耀明的独生儿子刘光辉打得火热。樱桃这次暑假回家,拿了点从省城买来的时兴小礼物,象征性地去李永志家装潢了一下门面,收完小麦后,就匆匆又回省城“打短工”去了。 转眼四年半过去,樱桃将要毕业了。樱桃和刘光辉在医学院附属二院皮肤科实习,恰巧碰着刘光辉的姑姑刘丽来皮肤科治疗湿症。当然,男友的姑姑也就成了樱桃的姑姑。互相无话不谈。天下的事情也太凑巧了。也是马国梁的大限到了。原来,刘光辉的姑姑刘丽在临河市太子山镇邮电所工作!刘光辉为了给自己和姑姑脸上贴金,就向樱桃无中生有地吹嘘说,她姑姑是所长。面对侄子在情人面前对她的吹嘘,刘丽也是含糊其辞。樱桃听刘丽是太子山镇邮电所的所长,心下又惊又恨又怕。如果事情真象马国良所说,眼前这位文雅潇洒的女干部,就是每月偷吃了她孤女寡母三千多元养老金的九只硕鼠中的其中之一只!樱桃强忍住心中仇恨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断地由远及近地用模棱两可的种种话语,旁敲侧击地刺探刘丽,侦查刘丽是否参与了瓜分她母女养老金的行动。樱桃经过差不多半个月的刺探,确信刘丽根本不知道马国梁所说的这档子事,一个对马国梁报复的冒险的计划马上在她脑海里行成。她和刘光辉快做夫妻了,恩爱夫妻,谅刘光辉不会去告密把她送进法网,定会说服他姑姑,好好整治整治马国梁。涉世不深的年轻的姑娘究竟太天真幼稚,主意已定,樱桃就将她爸的死及与马国梁的合谋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她的心上人,全部哭诉给了她未来的姑姑刘丽......刘丽三十多岁年级,参加工作还不到十年,她并非是太子山镇邮电所的所长,只不过是太子山镇邮电所中的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更有趣的是,在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单位里,刘丽和马国梁的关系异常的糟糕。刘丽一听樱桃向她倾诉的关于马国梁敲诈窑沟煤矿在樱桃沟的退休职工汪文兴的养老金的事,装出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为樱桃保密,并扮个领导的风度,说此事不能正面出击,等她病好回单位,另找个机会,把马国梁好好整一顿,然后调出镇邮电所,不能叫他再染指汇款......天真的樱桃相信了刘丽的谎言。自以为又巴结上了一个社会权贵,对刘丽又是一番感激涕零。刘丽在皮肤科住了两个月院,病好回太子山了。临走时,樱桃依依不舍地到汽车站去送行。 刘丽走后二十多天的一天上午十一点多,樱桃正在医务室上班,突然,学院系主任领着两女一男三个临河口音的警察进门。一个年级稍大的女警察掏出一副明亮的手铐,盯着樱桃问:“你就是汪樱桃?......” “是......”樱桃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有哆嗦着把白嫩的小手伸进了冰冷的手铐中。 樱桃被警察们带下医院大楼,推进停在楼院的警车里......“光辉......救救我!......”樱桃朝着刘光辉上班的楼上拼命地喊。 刘光辉吓得躲进自己值班室,锁了门在筛糠。 5.陷入法网 下午两点钟,樱桃被拉到临河市西城区公安局一间干净的临时拘留室,送来一碗盒饭,叫她吃午饭。在众目睽睽的光天化日下,被警察带上手铐从实习医院带走,这时一件多么丢人显眼的事啊!含辛茹苦十七年得来的医学院前途眼看就要毁了......樱桃岂能吃得下饭?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也猜到是刘丽为了整马国梁出卖了她,她更知道马国良绝不会乖乖就犯,为了减轻他的罪行,他肯定瞎编故事胡乱咬她母女......她美好的前途就这么简单的毁了!恐惧、伤心、痛悔的泪水在她的脸上流成了潺潺的小溪......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吃了早餐,樱桃被带到拘留室不远的一间刑讯室。审讯人仍是两女一男那三个警察。那个年长的女警察负责审问,男警察做笔录。 女警察按程序讯问完了樱桃的个人及家庭情况,又问了马国梁利用工作之便敲诈养老金等事后,又问樱桃:“汪樱桃,据马国梁交待:那天他到你家送汇款单时你没回省城,也在家中。他了解到你爸早死,你们一直冒领养老金,所以他只是说下不为例,劝你们遵纪守法,尽快把实情报告窑沟煤矿......但是,你妈利诱他,将你爸的名章给了他,约定将养老金和他平分;你威胁他说,如果马国梁不同意你妈说的,敢坏你的事,你下个季度若收不到半数养老金,你就花几个钱从省城请个黑道小子,只用一斤汽油,就会神鬼不知地将他家房屋连同草垛,一把火全烧个净光。他是被你胁迫和你母女合谋养老金的。我们也到你们村里了解过,那个暑假,你确实来收麦子了......” “他撒谎!他放屁!......”樱桃气得爆跳如雷。但是,法律是以事实为根据的。樱桃拿不出那个暑假和马国梁没有对过面的证据,就无法推翻马国梁的胡叫蛮缠。一个前途无量的本科大学生就这样毁了,警察们也很同情和惋惜樱桃。但从樱桃的言谈举止上暴露出来的樱桃的刚烈的性格来分析,警察们也觉得樱桃这女子很有可能如此威胁马国梁就犯。樱桃拿不出其它证据来,马国梁也拿不出其它证据来,案子陷入了僵局。 曾经在花前月下信誓旦旦的刘光辉,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从此别说来临河看她,就连一个电话都再没给她打过!樱桃不停地在问自己:难道人情果真就这么薄如纸,一遇水火就化成浆水烧成灰烬了吗? 樱桃在拘留室一关就是十多天。医学院的实习结束了,马上就进行毕业考试,但樱桃还缩在拘留室里低泣泪水洗面。这时,也只有在这时,樱桃才想起李天才及其一家人,才痛悔当初不该不听李天才的谆告,才想起诚实憨厚的一条腿李永志。但是,她这连续两年没去李永志家,更没给李永志发过一条短信,对他这个见异思迁的陈世美,李永志及其家人能原谅吗?......不久,樱桃的舅舅来探望樱桃。舅舅告诉樱桃,警察没为难樱桃娘,但樱桃娘被惊吓得病倒在床,没法来看樱桃了。当舅舅的求亲访友从公安局打听到消息:此案若不牵涉到马国梁,本来这是一起告诉才处理的民事自诉案,公安局不会给樱桃上铐拘审,绝不影响樱桃的学习。但马国梁说樱桃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说到做到,事情这一败露,若及时不把樱桃拘管起来,她一定请外地黑道人物神鬼不知地烧了他的家。为了防患意外,公安局就把樱桃给拘管了起来。另外重要的是,马国梁向公安局举报:他分了汪家一半养老金一个季度后,一天夜里他家房后的麦草垛被人点着,烧去他家七间正房。明摆着,这不是汪樱桃买人干的,还有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呢?他怕汪樱桃干出比这更心恨手辣的事,从此再没分过汪家一分钱的养老金,更不敢报案惹来更大的报复......经公安局调查,那年那月那时,他家确实遭了火灾......马国梁不甘心就这么囚入牢笼。他请的律师对樱桃步步紧*,反三倒四的胡搅蛮缠,折磨得樱桃恶梦连天,不上半个月,樱桃就变了个人样。拘留十三天后的一天大清早,女看守推开门向樱桃说:“汪樱桃有人来探望你。” 肯定是刘光辉!樱桃惊喜得泪水横流,忙随着女看收,向不远处的接待室走去......樱桃走近接待室,一看坐在大桌子对面坐着的来探望她的人,心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辛福的惊喜。来探望樱桃的人不是省城的刘光辉,而是樱桃沟青梅竹马的李永志。“永志,我错了!......”樱桃扑进李永志怀里,大哭起来......一旁监守的女看守难为情地转过脸去,将脊背对向这一对令人观之动情的老恋人。 李永志看女看守转过脸去,就把早写好揉成团的纸团塞到樱桃手里,用眼色作了个暗示,等樱桃将纸团在裤兜里藏好,就推开樱桃,指着他带来的礼物,红着脸向樱桃说;“我在区上参加医师资格考试,昨天才回来听到你犯了事。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娘她不会有事的。昨天晚上我给我爸也打了电话。我爸说他很快就回来,叫我告诉你,面临毕业考试,要稳定情续,别慌乱,他一定让你没事的......” “不能说与案子有关的话!”女看守转过身来,朝李永志说,“拿不出新证据来,你爸就是国家主席,也救不了她!”“是,是。”李永志憨厚地朝女看守笑笑,然后转了话题,和樱桃聊了十多分钟,就匆匆走了。 樱桃又回到自己的拘管室。趁拘管室无人,樱桃展开李永志塞给她的纸条看完后,握着拳咬着牙,望着窗外风云变幻的天空,心中暗暗说:对,咱们给他来个以毒攻毒!...... 6.危难见真 李永志走后的第二天天刚亮,樱桃突然敲打着门窗大喊大叫起来:“快来人哪,我记起了新证据!记起了重要的新证据!......” 听说有了新证据,公安局就提前开审收取证据了。面对警察们的听讯笔录,樱桃说:昨天来看她的那个一条腿的人李永志,是她的青梅竹马的好友、同学加未婚夫。昨天李永志走后她才猛然记起三年前暑假的那件事。那年暑假她回家,收完麦子等着二季度养老金来了再回省城打短工捞点外财,但等了十多天没等住。马国梁去的那天早上七点钟多,她到李永志家借了五千块钱,再没回过家,是李永志一家三口人送她从李永志家门口的马路上搭的去临河的公交车。村里汪大牛、李永胜、汪小田、汪贵才、牛彦平其它五人能作证:她是早上八点钟以前离开樱桃沟的。上述这些人还可作证,马国梁是她走后中午十二点后才到樱桃沟村的,她汪樱桃怎么能威胁马国梁?没有任何证据,只听一面之词的嫌疑,公安局凭什么非法拘押我?我敢作敢当,我父死不报,冒领了养老金,不管窑沟煤矿如何处理我我都接受,但是西城区公安局无证据胡乱上铐关押我,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听讯人员听完汪樱桃色厉内茬的新证据,惊得心里暗暗叫苦。三个听讯人员埋怨樱桃说:“既然你有这样重要的证据为何不早说?”“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从医院把我铐来,我被你们吓糊涂了。昨天李永志一来,我才记起了!”樱桃气呼呼地说,“你们铐前讯问过我吗?你们咋*成这个样了?” 听讯警察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无理可辩。 当天中午,西城区公安局派人来到樱桃沟,对李永志和樱桃说的其它五人都作了调查取证。案件真实的情况是;那天十一点多樱桃从家门搭公交车去临河了,不到十分钟,马国梁就进樱桃家。因为前后相隔时间太短,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警察前些时来村里取证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也记不清楚了。这次警察又来取证,李永志早在私下活动好了一帮两肋插刀的哥们弟们,由这些哥们弟们又在村里一串联,不等警察找他们,他们就七嘴八舌地反而埋怨警察们,前次为啥不来找他们调查,却找那些连自己姓啥都忘了的糊涂虫?......前次被调查取过证的那些人也改变了话题,也说这次他们慢慢回忆起来了,事情确实是象李永志他们说的那么回事......李永志把早已设计好的一整套故事让众多的人作证给取证的警察。警察们在樱桃沟广泛取证,整整进行了三天。然后返回临河。当天上午,樱桃的手铐被取掉,看守把樱桃推出了监管房。主管本案的警官命令樱桃说:“你现在可以回樱桃沟家中去了。呆在家中,不准再去其它任何地方。我们传唤你时你要随叫随到。另外,马国梁家若再发生火灾和投毒等刑案,就拿你是问!” 作为大学生,樱桃也粗通一点法律常识。樱桃明白,她对马国梁当面威胁的冤案被无证取消了,马国梁栽赃她是马家纵火案嫌疑犯之案已成了无本之木;西城区公安局偏袒马国梁,贸然拘押她已经犯了非法拘押罪。在光天化日的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从实习医院铐走,把她弄得身败名裂,今天仍不让她去学校含羞忍辱地参加毕业考试,樱桃怎能就此罢休!樱桃向这位科长大哭大闹起来:“你们凭什么铐我押我?你们吃了多少马国梁的贿赂?......” “既然是马国梁对你娘俩进行了威胁诈骗共同犯罪,而不是你娘俩威胁利诱马国梁和你们共同犯罪,那么,你为什么不及时报案揭发,而要等到你毕业不再需要靠养老金读书的今天?”警官朝樱桃喝斥起来,“人死了为什么不及时报告公安局消户口?为什么不及时报告矿上停发养老金?你这不是诈骗是什么?告诉你,你认罪态度好一点,这事可以移送法院当民事案处理,免追你刑事责任;态度不端正,判你一两年刑也是正常的事。告诉你:就凭这一点,我们足够铐你十次!你再污蔑公安局,我们就重新把你再铐起来!你还想考试?你就是博士毕业了,指望着谁还能聘用你这种不诚实的骗子?......” 樱桃被骂得无话可答,只有抱头大哭起来。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骂得风消云散。这时,她想到了死,想跳进滚滚的黄河,离开这个让她再无脸面对的龌龊坎坷的人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樱桃耳畔响起:“樱桃,坚强些,你不会有任何事的。给你两千块钱,快坐车去学校参加毕业考试!” 樱桃惊得猛地抬起头,哽咽着泪眼一看眼前的人,羞愧得又抱头痛哭起来;“李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李天才。李天才慈父般的拉起樱桃,把两千块钱塞进樱桃衣袋中,掏出手绢替樱桃边擦着泪水,边说:“樱桃,你没犯任何错误,更没犯罪,你是清白无辜的。医学院明天就要开始毕业考试,今天下午你一定要赶到学校。天不早了,你快走!” “站住,汪樱桃的案没结,她随时要接受传讯,不能离开西城区!”主管警官怒冲冲来到李天才眼前,上下打量着李天才,问道,“你是哪路的神仙皇帝?”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皇帝,我是一个人,一个共和国的公民。具体点说,我叫李天才,是窑沟煤矿的工会主席。”李天才平静的笑着,从公文包中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主管警官,随后又掏出两封公函递给过去,有条不紊地说,“汪文兴的户口在矿区派出所。汪文兴死后,由我及时上报公安局注销了户口,有窑沟公安派出所公函作证。同时,我又上报矿上,注销了汪文兴工籍,停发了汪文兴养老金。窑沟煤矿每季度末寄给死人汪文兴的六千元钱,其中一千八百元,是矿上发给汪樱桃母女的抚养费,其余,是我资助给汪樱桃读书的,有窑沟煤矿公函作证。证据我全给你带来了,不知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准孩子参加考试?” 主管警官边看信函边脸色变白,越来越不安起来,看完信函,他把工作证还给李天才,责备李天才说;“既然汪文兴已被注销了,你们在汇款单收据上把收件人还写成汪文兴干什么?你们故弄的什么玄虚?” 李天才回答:“樱桃这丫头个性强,她若知道是我资助的,断然拒绝。所以,我叫工作人员按老规程写的。” 樱桃听完李天才和主管警官的对话,感激涕淋,象个受尽了无尽委屈的孩子,忘记了一切地投进李天才怀里,泪水象黄河决口般地涌出,大声地嚎啕起来:“李伯!......” “走吧!走吧!汪樱桃,快去参加你的考试!”主管警官边向樱桃挥手,边向李天才说,“你们如果在汇款单上不写汪文兴的名字,不造成养老金的误会,能发生这个荒唐案吗?马国梁拿去的你们的三万六千块钱,叫马国梁在一个月内退回。你们来取钱。去吧!去吧!别再嚎了!......” 主管警官说完,摇头叹气地走了。 樱桃抹止住哭声,擦干了泪水。 李天才领着樱桃出了公安局,送她到长途汽车站,亲眼看着她搭上去省城的长途汽车,汽车开出了车站,才回樱桃沟了。 樱桃回校顺利地考试完毕,进入应聘。事情果不出警官们所言。樱桃在实习期间被警察从医院铐走的新闻早已满城风雨,所有的招聘单位都不理睬汪樱桃这个有污点嫌疑的人才。 刘光辉不忘旧情,樱桃回来,看她的聘用发生了危急,为了将功补过得到樱桃的原谅,就动员他父母四下活动,终于在聘用刘光辉的城关区医院为樱桃打通关节,和刘光辉一起安排到同一个科室工作。但樱桃看透了刘光辉及其一家人的真实面目,毅然决然的决定走一条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道路。 一个月后,樱桃回家,路过临河市,到西城区公安局领了马国梁退回的三万六千块钱,回到生养她的美丽山乡樱桃沟。 此时的李永志已经考取了乡村医师资格证。樱桃拿出那三万六千块钱作本钱,和李永志合作,小夫妻俩在樱桃沟村里办起了一所正规的医疗所...... 第五卷:女县长的婚事 一个车马喧闹的大白天,小偷鬼影儿王强从楼下一棵紧靠一户二楼客厅窗户的槐树叉上,钻进了女县长林丽的家中。林丽半年前丈夫去世,大白天上班不在家,女儿马娟此时也正在附近小学上学,鬼影儿就放心大胆地进行全屋大搜查。但鬼影儿今天运气不好,他刚在客厅搜了一台收录机和摄像机,只听门外楼梯上响起咯噔咯噔的高跟皮鞋声。随即,又响起钥匙开门声。鬼影儿慌了,象只机灵的小老鼠,抓起收录机、摄像机,哧溜一下钻进客厅对面的厨房里,藏到面板底下。 开门回家的是林丽。林丽现年三十四岁,是本县主管国土资源和城镇建设的副县长。今天林丽好象从哪儿喝了两杯,有点不舒服,没到下班的时间,就提前回家。一进门,就躺在客庭沙发上闭目养起神来......鬼影儿听林丽在客厅里打起呼噜来,就拿着收录机和摄像机,蹑手蹑脚地爬出面板底,从厨房门缝里往客厅瞧。一看林丽在沙发上熟睡的安然模样,慌得心下连连叫苦:我的娘吔!你睡在这里,叫我怎么走出去?......突然客厅门外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谁呀?”林丽被门铃声唤起,忙起身开了门。 原来是临山县宏远房地产公司的经理赵国良。都是老熟人了。赵国梁进屋在客厅里坐下,从怀中掏出几个存款卡,搁在林里面前的茶几上,等林丽锁了房门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就说:“多谢老同学的照顾。这三千亩地,我慰劳老同学的三千万元,给你带来了......” 这个房地产大亨赵国梁,鬼影儿认得。鬼影儿一听林丽给赵国梁徇私舞弊了三千亩土地,赵国梁给林丽行贿三千万,惊得吐出了舌头再收不回去了。我的天爷爷,我这大男子汉,心惊肉跳地爬树钻窗,冒着万一不慎摔个脑浆崩溅的危险,背着小头贼娃子的丑名,踩了一个多月的盘子,今天连个一万多块钱的摄像机都眼看弄不走要糟了......你看林丽这么年轻的女人,只说了几句话,顶多动笔画了几颗字,一下子就捞了三千万......太叫人想不通了!我提心吊胆地弄了几根牛毛,就成了小头贼娃子,成了过街的老鼠;林丽信手拈来地弄了三头大肥牛,却成了人人敬仰的国家干部副县长。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我要报复!鬼影儿一咬牙,就打开收录机和摄像机,从厨房门缝里对准客庭里的林丽和赵国良,开始复习他的收录技术了......找国梁和林丽谈了半个多小时要走,林丽起身送出门外,看着找国梁下了楼梯,才回家。鬼影儿看林丽送赵国梁出门,就提着收录机和摄像机跑到客厅,正想又从窗口来路逃,不想林丽这么快就回来,和鬼影儿在厨房门口碰了个正着。 “你是谁?”林丽扳起面孔,打量着鬼影儿手里提的摄像机和收录机,莫明其妙地问,“你这是干啥?电视台的记者?怎么偷偷摸摸跑到我家里来了?谁批准你们这么干的?” 鬼影儿尴尬地笑了,他知道今天是再轻松地走不出这道门了,就下决心和这大贪官正面交锋了。鬼影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提着摄像机和收录机,大大方方地从厨房里走出来,认真地打量着林丽丰满潇洒的漂亮模样,说:“反贪局侦探王强!” 林丽一听反贪局三颗字,吓得浑身打了个摆子,忙跑到门口检查上好了门锁没有。然后跑回来,忙不迭地给王强打开冰箱,边倒饮料,边笑开了一脸桃花,说:“同志贵姓?大名?我怎么没见过啊!” 鬼影儿毫不客气地喝着饮料,说:“刚从地区检察院调来的。姓王,名强。” “王强,王强,好名子。”林丽紧张得脸色黄白,但她强作镇静地说,“奥,刚调来,怪不得我不认识!干你们这工作很辛苦啊!拿钱少,活危险......王强啊,年轻人大有前途......今后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话,就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助......” 鬼影儿起身提着摄像机和收录机就要往外走:“林县长,谢谢你。眼下就有一件事,请你帮助解决。请你把门打开,我干完了工作,就要回去向局长交差!” 林丽吓得浑身筛起了糠:“王强......你拿的这摄像机和收录机......好象是我的啊!你还给我吧?” 鬼影儿认真地说:“奥,我忘了告诉你,局长叫我跟踪赵国梁,我就跟踪到你这里来了。我没估计到工作这么顺利,没带自己的摄像机和收录机,就暂借你的用一下。用完了,马上送还你!” 林丽忙从怀中取出赵国梁送的一张存款卡,用颤抖的手塞到鬼影儿衣袋里,哀求说:“王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是五百万元的卡,算我买下你今天的工作成绩吧?求求你,把摄像机和收录机还给我吧!......” 鬼影儿笑了:“你一家伙捞了三千万,只给我五百万,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林丽忙问;“哪......你要多少?” 鬼影儿:“咱没有你那么心贪。咱俩对半!” 林丽踌躇了半晌,只有咬咬牙,说:“对半就对半吧!” 林里从怀中又取出两张五百万元的卡,晕晕乎乎的给了鬼影儿。 鬼影儿将卡塞进内衣袋中,瞅着林丽很有性感的腰身,爽快地说:“有什么垫肚子的东西吗?” “有有有!......”林丽忙到厨房去。 鬼影儿慌忙取下摄像机和收录机的磁带塞进内衣袋中......林丽端来几个点心。 鬼影儿边吃,边说:“咱们已经是朋友了,能送张你县长大人的名片吗?” “朋友!朋友!”林丽忙从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鬼影儿。 “拜拜!......”鬼影儿起身要走。 林丽忙给开门,将鬼影儿送出了门外。 林丽看鬼影儿走下楼,才跑进屋锁了门,打开摄像机……一看不见了磁带,吓得瘫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王强,你这个狠心的骗子!......” 林丽正胆颤心惊的哭骂着,突然手机铃响了。林丽打开细听,原来是王强在楼下给她打的。只听王强在手机里说:“林妹妹,林县长,这时你肯定正在为找不到磁带在哭鼻子吧?其实我藏磁带并没有恶意。只要你嫁给我做妻子,我不但不举报你,反而会包屁你!我虽然是个贼,但我是个光明正大的贼,我老实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反贪局的侦探,而是一个小偷,江湖人称鬼影儿王强的就是我。现年三十五岁,名声狼藉又穷光蛋,所以至今光棍一条。我不嫌你是拖油瓶的寡妇,希望你不要嫌我是个臭名昭著的小偷。再过九天就是国庆节,我们就登记结婚。如果过了国庆节你不和我登记结婚,我就去反贪局自首......” 林丽晕倒在地。 第二天,临山县城传出一则重大新闻:女副县长林丽为了教育、挽救社会落伍青年浪子回头......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爱情,决定嫁给鬼影儿王强做妻子..... 第六卷:教子真经 1.娇生惯养 丁成龙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向这个世界的所有需求,都在他的父母亲那里得到了满足。丁大年和岳林杉夫妻俩活着的人生目的,似乎就是满足独生宝贝儿子丁成龙所有的需求。丁成龙在公子生活的温室里幸福地成长着,二十一岁终于高中毕业,但遗憾的是,他连续六年高考都名落孙山。最后一年补习时命运和他开了个荒唐的玩笑:鬼差神使,他当年的高中同学齐民师大毕业后,来当他的班主人老师了。丁成龙受到了无法忍受的打击,无脸再继续补习,彻底放弃了读书成龙的远大理想。从此,丁成龙思想消沉一落千丈。白天,他羞难见人蒙头大睡,母亲岳林杉把一日三残送到他床头,他爬在被窝里吃完,然后象乌龟那样,又把头又缩进被筒里,进入莫明其妙的梦乡;天黑,他起床吃喝毕,就坐在电脑桌前,进入网络世界,时哭时笑,时怒时骂,时故掌,时捶胸……吓得丁大年夫妻彻夜难眠…… 儿子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成了痴子傻瓜?谆谆教导、严厉批评等措施无效之后,丁大年终于强行关了电脑。丁成龙一看丁大年关闭了他的命根子,就暴跳如雷,疯了似地进行反击,父子俩大打出手,扭作一团。儿子年轻体壮,只打得老子鼻青脸肿,腿瘸腰伤…… 丁成龙从丁大年夫妻的儿子,渐渐演变成了老子。如此连续四年,当年的校花岳林杉,忧愁成疾,五十开外年级的人,头发花白,身形枯瘦佝偻,如今成了一个未老先衰的耄耋老媪;曽今风流潇洒的大才子丁大年,也愁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恹恹病老翁。 教育人的人将独生儿子教育成如此模样,这岂不是对丁大年和岳林杉夫妻教师资格的莫大讽刺! 丁成龙已经三十岁了,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丁大年夫妻求亲访友托人说媒,心想:给丁大年娶个活泼开朗的媳妇,说不定他会从网络世界走向现时世界。虽然丁大年夫妻要啥有啥,在芙蓉镇算一流的好条件,但是,好事不出门,坏话传万里,姑娘们一听丁老师的儿子丁成龙的名子,都把头摇得象个卜郎鼓:那小子神经病,是痴傻……嫁给他,他爸妈老死了,咱跟着他吃电脑电视里的东西?…… 丁大年夫妻东奔西跑、乞亲求友作媒伐五年整,花掉了数万元冤枉钱,没有一个理想的姑娘愿做丁成龙的妻子! 最后,丁大年夫妻及丁成龙的娶亲条件从四乡农户村姑降到只要不聋不瞎不哑不傻就行的地步,但是,也无人愿把身心健康的女儿嫁给丁成龙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白痴做终身伴侣。 取妻之路不通,岳林杉就到寺庙里去求神佛。僧道算命先生都说,问题出在丁家祖坟上。只要烧了作祟的丁成龙的爷爷的尸骨,一切就吉祥如意。丁大年半信半疑,支持岳林杉将自己老爹的尸骨挖出来,浇上煤油烧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象僧道算命先生说的那样吉祥如意。烧掉丁成龙爷爷尸骨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家里来了客人,丁大年看丁成龙不起床还在睡觉,到丁成龙床前喊叫声音大了些,惹恼了丁成龙。“你野狼嚎什么?”丁成龙翻身起床,一拳头砸在丁大年嘴上,丁大年的脸上马上开起了酱油铺。 “你这个畜牲,还打老子!”丁大年满脸血污地扭住丁成龙,“老子打死你,就当老子这辈子没生养过你这么个儿子!” 父子俩又扭作一团,撕咬踢打得难解难分。岳林杉忙来劝驾,被丁成龙一茶杯砸在头上,晕倒在地,被客人送到医院抢救…… 丁大年和岳林杉对独生儿子丁成龙彻底失望了。岳林杉住院三天后的一天,丁大年和岳林杉夫妻从双双医院里神秘的失踪了。 2.山穷水尽 这天天黑,丁成龙起床寻饭吃不见父母的人影,他自己不会做饭,到厨房又寻不见其它现成的吃食,到门外街上,看隔壁四海饭店也关了门,就到小卖部买了一斤糕点回家,自己烧了一壶开水,沏了杯茶,凑合着,边吃喝边又进入他的网络世界…… 丁成龙如此生活一连五天,身上的钱全部花光,没钱吃饭了,他才慌乱起。他不安地去问爸爸的好朋友——隔壁四海餐厅的老板周天佑。周天佑说,他也不知道丁大年父妻的下落。他又尴尬地去学校讯问,学校校长摇头叹气地说,医院来电话说,丁大年夫妻双双失踪已五天了,他亲自给丁大年夫妻打电话,总说关机,派人到家找,喊破嗓子没人开门……学校已经向公安局报了案。看来丁大年夫妻是出事了。 丁成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乱起来。 第二天上午,丁成龙正爬在床上捂着瘪瘪的肚子心慌意乱,就听有人急促地在敲家院门。莫非这一双老不死的来了?忘带了钥匙?丁成龙心下一阵惊喜,但装作厌恶的样子,慢慢起床,打开了门。 敲门的人是老邻居周天佑。 “你聋啊?大白天栓门睡觉,在坐月子啊?”周天佑没好气地扳着脸说,“告诉你:刚才派出所来人敲你家门敲不开就走了,让我传话给你:四天前,在河湾林中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尸体都霉烂了,无法辨认,派出所警察从尸身上搜出的手机号码上通过移动公司的帮忙,才查出这两具尸体是你爸和你妈的名字,就给学校打电话派人辨尸,学校派人前去,从尸身衣着上确认是你父母无疑。尸体现在放在临河火葬场,派出所叫你前去,给火葬场签字交钱,进行火葬。” “我,我没钱……”丁成龙“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个熊!哭能哭出钱来?你对他俩好一点,他俩能这么双双自寻短见吗?”周天佑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看在老邻居面上,你写个借条,我借你五千块钱,我陪你打的去火葬场,把你爸妈火葬了。” 这时的丁成龙对周天佑唯命是从。忙写了借款条递给周天佑,从周天佑手中接过五千元钱揣了,到街上买了两个大饼、一瓶饮料,边狼吞虎咽,边和周天佑打的直奔临河火葬场。 一对面目霉烂无法辨认的男女尸体穿着寿衣静静地躺在候葬室里。丁成龙跟着周天佑进入候葬室,一看死尸脸上霉烂的模样,就蹲在门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嚎你个熊!还不去交钱美容入炉火化,再等什么?”周天佑一把把丁成龙拎出候葬室,扯着他来到财务室,交了总共四千九百三十元钱,再等了半个多小时,有人送来分别写着丁大年、岳林杉名字的两个廉价骨灰盒。 丁成龙用颤抖的双手臂抱着这两个仿佛千万斤重的骨灰盒,摇摇晃晃六神无主,一路听着周天佑没完没了的责骂和训斥,不知何时来到自己家。他将两个骨灰盒没好气地扔在父母卧室的写字台上,这才发现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就出门到四海餐厅要了两碗卤面狼吞虎咽了,又回家强打精神坐在电脑桌前,进入网络世界之后,把父母之死和其它世界上的一切又忘得一干而净,又时哭时笑、时怒时骂、时鼓掌、时捶胸……起来…… 如此不上三天,身上的七十元钱吃喝光了,他想卖掉家中空着的电冰箱、没用的电饭煲、洗衣机等东西,但他自己不会做卖买,只有又厚着脸皮去四海餐厅找周天佑去商量。 这次周天佑很客气。周天佑说:丁大成已经借了他的五千块钱,丁大成要买东西,理应先卖给他。不过东西卖完了再卖什么?只要丁成龙以小院房产做抵押,把房产证交给他作抵押,想借多少钱,就写了借条到他那里来取钱,最后一次性结账。丁成龙乐得连连点头,生怕周天佑变卦,慌忙又写了张五千元的借条,连同房产证,双手捧给周天佑收藏,又拿了五千元现款回家,吃饱喝足,又坐在电脑桌前,时哭时笑、时怒时骂、时鼓掌、时捶胸……起来…… 就这样,丁成龙白天除了上街吃喝,就是睡觉。晚上钻进网络世界,喜笑怒骂,手午足蹈。没了钱就写了借条到周天佑跟前去借,借了钱就随心所欲地过着比父母在世还要好的生活。如此一年半,小院里荒草萋萋,只有一条通向厕所和院门的幽径述说着这院房里还有人住。 这天中午,丁成龙又写了一张五千元的借条去找周天佑借钱。“让我算算再说。”周天佑不慌不忙地从写字台抽屉里取出用夹子夹着的一叠丁成龙写的借款条,一张一张在计算器上加了一阵子,听着计算器里报出的数子一十六万五千元,马上沉下脸,说,“你那房子最多也卖十五六万钱,加上家具,十六万五千就到头了。你已经借了我十六万五千块钱,你今天不给我还清这笔债,你这房院从今天起,就归我所有了。” 丁成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了。他抹着鼻涕眼泪,呜咽着哀求周天佑说:“周伯伯,求求你,我,我没饭钱了,那你,少,少借我一点吧?……” “你没长脑子啊?你爸妈被你气死了,现在你自己不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还靠谁养活你?你没有还债的本事和门路,老向我借钱,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周天佑变了脸说,“限你三天之中还清我的一十六万五千块钱的债,否则,三天之后我按约来收回属于我的家院。看在你父母与我往日的情分上,我再借你一百块钱,当作这三天的饭钱!三天后你如再找不出挣钱的门路,再别想从我这里借走一分钱!” 丁成龙只有另写了一张一百元的借款条,从周天佑手中拿了一百元钱,抹着泪走了。这天晚上,丁成龙有生以来第一次没在网络世界里喜怒哀愁,他坐在打开的电脑显示屏前茫无目的的胡乱漫游,边一心二用地思索:这一百元钱花光了,到哪里去弄饭钱?突然,一条关于城镇居民“低保”的信息进入他的视野,他象一个挣扎在大海中的落水者发现了一截漂浮的木头那样兴奋,忙按信息里的要求写了一份书,寻着收拾好了户口本、身份证等证件,熬到天亮,出门吃了早点,然后一路打听着,来到了社区办公室。 社区主管“低保”的一位姓陈的主任一看丁成龙的模样,就扳着官腔说:“你不瘸不聋不瞎,年轻轻吃什么‘低保’?你羞不羞?没工作,怎么不去找?国家有规定,超过十八岁,不满六十岁的非残疾人不准吃‘低保’!” “我爸妈都死了,没人给我找工作。”丁成龙红着脸,忙结结巴巴地央求说,“求社区给我找个工作吧?” “你是咱社区的大名人,你所有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你要工作,行,社区给你照顾一下。跟我走。”陈主任领着丁成龙来到社区院门口,指着院内三层办公楼上下内外及院外的草坪马路,说,“你就负责社区这些地方的卫生吧。每天早晚将办公楼内地板拖一次,将门窗及玻璃、窗台等所有的地方都擦一次,还有院内外己厕所的卫生,都要打扫干净。社区每月给你八百元工资。你愿意干,明天早上七点钟就来领东西上班。不愿干,就另谋高就!” 当清洁工?丁成龙如同当头挨了一棒,但一想到两三天后没处筹钱吃饭的严酷现实,他忙红着脸尴尬地说:“领,领导:我对电脑,很,很熟悉,给我安派个*作电脑的工作吧?” “你是个电脑专家,社区里人人知道。但社区不需要象你这样高精尖的大人才。社区只需要一个吃苦耐劳的清洁工。你不干,想干的人还排着队呢!”陈主任神秘地笑笑,盯着丁成龙说,“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西北大学正缺少计算机教授,你快去应聘吧!”说完,一扭头朝院内办公楼走去。 “我干!我干!……”丁成龙慌忙朝陈主任追去。 3.穷途末路 第二天,丁成龙一大早就到社区办公楼,作了工作登记,领了工作服、拖把、扫帚等清洁工具,戴了个遮住大半边脸的大口罩,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地开始了清洁工作。 往日别人干这工作,两个多小时就打扫得干净彻底。但是,丁成龙从早上八点半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工作人员都开始下班了,他还在底楼厕所里满头大汗的喘气。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干部来上厕所,上完了厕所,临出门时,他望着丁成龙,惊奇地凑到丁成龙脸前,盯着丁成龙的脸,“嘿嘿”一笑,嘲讽说:“哟,这不是电脑专家丁成龙先生吗?不在办公室进行科学研究,怎么有空到基层视察?嗨,你视察哪里不好,却偏要视察咱社区这臭厕所?……” 丁陈龙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学。这位同学家景穷困,学习又不好,所以在校时丁成龙一致瞧不起他,并且时常还讥讽他。今天丁成龙是遭了报应。丁大成龙生平还未遭受过这类羞辱打击,马上,脸红得象个熟透的柿子,只觉得两眼视物模糊,两耳“嗡嗡”乱响。那个刺耳的声音继续在阴阳怪气地说:“老同学,我现在在区政府组织部。今天是来你们社区检查工作。有机会到我那儿来玩。老同学开个玩笑,可别当真啊!……” 那个刺耳的声音消失了。丁成龙却瘫软在低楼厕所门口。 “丁成龙,你怎么了?有病?”陈主人下班经过底楼,发现丁成龙脸色十分难看,就快步上前询问。 “哇……我,我不干了!……”丁成龙委屈地哭着,脱下工作服,扔下清洁工具,用肮脏的双手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家跑去。 丁成龙跑到离家不远的一家小饭馆,察看前后左右再没有熟悉他的人,这才入内要了一碗牛肉面狼吞虎咽了,买了十个大饼,然后象老鼠样溜回家,洗了手脸坐着发了好大一阵子呆,寂寞难耐,又坐到电脑桌前,进入了网络世界,喜怒哀愁起来,把世界上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这天下午,丁成龙正在网络世界里喜怒哀愁,电脑突然关闭——停电了。丁成龙被气得暴跳如雷,边往院门外邻居家去察看是统一停电,还是他一家停电,边骂不绝口。这时周天佑正在四海饭店门口和他的爱犬大黄与熟人闲聊,一见丁成龙骂骂咧咧出了门,就青着脸迎过来,没好气地说:“你穷叫唤个啥?你已一个季度没交水电费了,人家水电公司的人敲门,你装聋作哑不开门,人家岂不给你停电断水?” 丁成龙这才想起好长时间没交水电费了。家里没了电和水,电脑电视看不成是小事,连一口开水都喝不上,岂不把人渴死?眼看秋去冬来,早晚天气寒冷,交不上取暖费不给供暖,岂不把人冻死?不找上工作挣上钱,岂不把人饿死?今天弄不来钱还了周天佑的债,这房院明天归了周天佑,我到哪里遮风避雨去睡觉?……丁成龙越想越觉得他已经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他无力地蹲在自家门前,又抱头低泣起来。 “听说社区给你安排了清洁工的工作,你为啥不干跑回来?”周天佑来到丁成龙身边,严厉地说,“看来你是还不了我的债。从明天开始,我要按和你的和约收回这房院。不准你再踏进这房院一步!” 丁成龙慌了,向周天佑哀求起来:“周伯,求求你,你真收了房院,叫我到哪里去住哇?” 周天佑冷笑说:“看来你的脑子没坏掉,还知道没房没法生活。没有远虑,必有近愁。那你怎么不想想:父母迟早必有一死,父母死了,你靠什么挣钱养活自己?老实告诉我,在社区干了一早上,为啥突然不干了?” “周伯,你给我找个不让熟人们发现的地方工作吧!……”事到如今,丁成龙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有如实地将老同学如何羞辱自己的事向周天佑述说。 “连那么伟大的人,都有人辱骂。你丁成龙是个啥东西,不能刺激刺激?”周天佑严肃地说,“看来指望你干工作挣钱还我的债是没一点希望了。我今天给你下最后通牒:明天早上十点钟以前,拿上你所有的东西,从这小院里滚出去,这小院属于我了!” 丁成龙哭求说:“周伯,我啥都没有了,你叫我往哪里搬?” 周天佑说:“现在大小城镇都在招工,大多单位都包住宿,饭店还包吃包住。现在没房子的人多如牛毛,难道他们就不生活了?如果你愿意,就在我饭店跑堂洗刷打扫卫生,我包你吃住,另外月薪一千元。给你每月发一百元作零碎花销,其余九百元累计记账还我的债。一年平均一万零八百元,加上以后慢慢给你涨工资,最多十五六年,你就还清了我所有的债,把这房院又赎了回去。如你同意,明天把你所有的东西锁在你睡的那间房里,然后背上你的被褥等,住到我饭店小套间去,给我打工还债养活自己。不愿意,明天背上你的东西给我滚,往哪里滚,问你自己去!记住;按咱俩合同,这房院已经早属于我了,我不放心你这个神经病替我看守房院,所以,今天我就派大黄来看守家院。”说着,周天佑推了身边大黄狗一下,命令说,“大黄去看家去,这家从今就属于我们了!我过去把隔墙打开个洞,给你通个回家吃饭的路。” 大黄狗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在主人的推令下,还是听话地磨磨蹭蹭进了丁成龙的家门。 周天佑说完,看狗进了丁成龙的家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丁成龙望着周天佑冷酷无情的背影,无力地瘫软在门外。 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突听院里有几个人用大锤钢钎砸撬丁成龙和周天佑家隔墙的声音。周天佑这老家伙确实下手了!丁成龙忙战战兢兢进院去看,不大一阵,只见砖砌的隔墙被砸撬开一个一扇门似的大洞。丁成龙想和周天佑拼命,但屠家出身的周天佑牛高马大且有一身了不得的武功,只身一人能屠牛,不似文弱书生的他爹娘可欺。丁成龙敢怒而不敢言,只有眼睁睁望着五个雇工在隔墙上安装了一个单扇门,门侧留了一个容狗出进的狗洞,然后匆匆离去。 天渐渐黑下来,深秋的寒风吹得院里梨树上金黄色的枯叶象雪花撒在小院荒凉中,撒在丁成龙身上。往日父母在世时好得象一家人似的周天佑,如今落井投石,算计去了丁成龙唯一的财产房院。丁成龙对周天佑又是恨,又是怕,只有关了自家院门,蹲在院门房,茫然无主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往日见了丁成龙摇尾讨好的大黄狗也成了势利眼,此时吃了晚饭回来,卧在新开的门边,嘲笑似地乜斜着双眼,瞅着丁成龙。连狗都瞧不起他了。 这时,也只有在这时,丁成龙才认识到自己的前半部人生是做错了,才感知到了父母大爱的珍贵,才懂得了生活的艰难曲折……他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痛心疾首,但再多再大的后悔也无法挽回失去的过失,他已经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他对自己的人生,前途彻底失去了信心…… 当一钩冰冷的残月挂在小院东侧高高的白杨树尖的时侯,丁成龙搬来一把木椅放在院中梨树下,又寻来一截旧麻绳,踩着木椅,将麻绳拴在梨树一枝横枝上打结弄了个圈,然后把头颈伸进了绳圈内,用脚在椅背上一踢踢翻椅子,双脚悬空,难受得手脚乱舞,挣晃得梨树颤栗落叶纷纷…… “汪,汪,汪汪汪……”大黄狗看丁家这昏小子上吊了,吓得钻过隔墙狗洞,忙朝周家院内跑去…… 4.*上梁山 周天佑正在睡觉,突被大黄狗吠叫着从梦中扯醒,他一听狗的叫声,一看狗用嘴把他往床下扯拖的急切的样子,就明白家里肯定出急切的大事了,来不及穿外裤,忙套上外衣,抄起挂在卧室墙上练功用的太极剑,跟着飞跑的大黄狗,不上一分钟就来到了丁成龙院中。周天佑一看丁成龙吊在梨树上正在手舞足蹈作垂死的挣扎,就挥起一剑将吊着丁成龙的麻绳斩断。“噗通”一声,丁成龙掉落地上,好半天,才颈麻身痛得哭叫出声来。周天佑望着丁成龙抚痛哭叫的狼狈样,气得面色发紫,取下仍挂在树上的麻绳,拧结成一股,握在手里当鞭子,劈头盖脑地将丁成龙一顿好打:“你个不成材的混账东西,是你爹娘疼你爱你把你娇生惯养成了这个人类的渣子,老子可不是你爹娘,你没还清老子的账,就想上吊自杀一死了之,老子今晚非把你的这张懒皮剥下来不可!……” “周伯饶命!周伯饶命!……”丁成龙双手臂抱着头,不停地哀叫着在满地打滚。 “不求上进的混账东西,你偷偷吊死,不如让我过过打人瘾把你痛痛快快打死!我叫你再上吊寻死!我叫你再上吊寻死!我叫你再不听话!我叫你再不听话!我叫你再好逸恶劳!我叫你再好逸恶劳!……” “周伯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我听你的话!我听你的话!……”丁成龙边抱头躲闪,边不停地哀求。 不大一阵,周天佑的妻子冯桂花和女儿周希娟闻声起床赶来。周希娟劝拉走了周天佑。冯桂花扶起满身满脸伤痛泥土的丁成龙,拍打着丁成龙身上的泥土,责怪地说:“成龙啊,年轻轻的,只要你发奋图强,前途无量啊!你怎么想寻死呢?你把你爹妈气死了,如今自己又寻死,你连爹妈和自己的死都不怕,世界上还有什么可怕的事呢?听伯母一句话,振作起来,重新做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壮元。技艺无高低贵贱,只有精粗劣优。就是造飞机的,你造的飞机飞不了几下就摔死人,不但没人瞧得起你,并且还要坐班房;就是掏厕所的清洁工,只要你干得好,象解放初期北京的时传祥,同样受人尊敬,名垂千古!孩子,我给你周伯做做工作,你就在咱饭店学厨师,做个一流的好厨师吧!” “伯母我听你的话!我听你的话!……”自知山穷水尽的丁成龙不得不连连点头应允,忍着浑身伤痛,一瘸一拐地跟着冯桂花,战战兢兢来到了周天佑家客厅里。 冯桂花出屋过了一阵,给丁成龙端来几个花卷和一盘刚热的菜,又倒了一杯茶,就走了。约摸半个小时后,丁成龙刚吃饱喝好,只见冯桂花陪着怒气稍消的周天佑,进了客厅。 丁成龙被周天佑打怕了,看周天佑进门,忙战战兢兢地起身在一旁肃立。 “你真想学厨师?”周天佑手拿一把好看的玲珑小茶壶,做在八仙桌一侧的太师椅里,瞪着一对神秘的牛眼问丁成龙,“必须说老实话!若吃不了苦半途而废,老子就剥你一层皮!” 丁成龙咬咬牙,忙哆嗦着回答:“周伯,一切听你的!我下定决心学厨师。再不听话,你就剥了我的皮!” 周天佑点点头,和缓了口气说:“拜师学艺,只管吃住,每月再发两百元零花钱,一年后每月工资按一千二百元记账。只要你说话算话,我也君子一言绝不反悔:只要你学会厨师,我们俩请人评判,你的厨艺超过我饭店的杨大厨,我就把你欠我的债全部作废!并且,我补发你所有的工资。如果你言而无信半途而废,或厨艺超不过杨大厨,工资不补发!” 学厨艺最长也就三四年天气。丁成龙一听艰苦奋斗三四年不但能学一门挣钱成家立业的好手艺,吃好喝好还能还清债务赎回家院,乐得忘记了伤痛,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地允答:“谢谢周伯栽培!谢谢周伯栽培!……” “为了证明我不会骗你,你也不能胡说八道,明天我俩签个合同书。”周天佑说,“为了防患你再偷偷寻死,明天你必须搬出已经属于我的那个房院,住到餐厅套间,让大黄陪着你。大黄是你的救命恩人,今后你要*心大黄吃喝生活,和大黄为伴,大黄和你同睡一室。” 对这只十分熟悉的大黄狗近邻,丁成龙平日里十分喜爱,今晚又救了他的命,自然忙点头答应:“行!行行行!” ………… 5.穷则思变 第二天,丁成龙和周天佑签写了一份昨晚商定的内容的合同,然后从自己家院中搬进了四海饭店餐厅套间,开始了学练厨师的生涯。丁成龙揣着一式两份的一份合同书,心里暗暗窃喜:心狠手黑的周老头,你欺负咱吃不了苦学不成比杨大厨强的厨师,写合同骗去了咱房院,还想白使唤咱三五年……你这是白日作梦!你个小学文化的杨大厨,敢瞧不起我堂堂高中生!只要我吃点苦动点脑子,不出三年,我就不但让你归还我宅院,让你那十六万五千一百元催命债泡汤,还要让你补发我两年的工资两万四千元!你老小子敢说话不算话反水,我就拿着这合同书去法院告你违约,告你违反《劳动合同法》扣发工人工资……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学厨师虽然起早摸黑、烟熏火燎辛苦些,但吃饱喝好,和师兄弟们说说笑笑别有一番从未有过的欢乐。师傅杨大厨虽然嗓门大点,但却是个欢乐风趣的中年汉子,扬勺翻炒,嘴里还不停的哼唱着他那上不了台的阴阳怪调,逗徒弟们笑成一堂。厨房、餐厅里时常洋溢着节日似欢乐的融融气氛。他对丁成龙这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小徒弟爱护有加,常给他出些古怪题目让丁成龙出丑,惹得大伙哄堂大笑。丁成龙也觉得生活苦中有乐,眉宇间也绽开了十多年从未有过的喜悦欢笑。渐渐的,丁成龙的脸上有了年轻人特有的红润光泽,话也多了,性格也变得活泼外向起来。 周天佑对丁成龙要求仍是很严格,一但发现丁成龙偷懒或弄虚作假等不当行为,就瞪着一双杀猪宰牛的屠夫眼,呵斥起来,吓得丁成龙老躲着周天佑。好在周天佑是甩手掌柜,很少来厨房,饭店的实际掌柜,是周希娟。周希娟与丁成龙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周希娟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另辟跷径,继承父业学厨师经营起了四海饭店,当起了实际的餐厅老板。周希娟象她的父亲,长得牛高马大,象个男子汉,所以,虽然有钱,但她看上的男人,人家看不上她,看上她的人,她却看不上人家,如此高不着低不就,婚事问题一直成了她本人和周天佑夫妻头疼的头等大事。周希娟比丁成龙大一岁。在丁成龙没参加高考,没染上电视电脑瘾毒,心理活泼健康的时候,周希娟凭借身体牛高马大的特长,常常护着丁成龙,志愿做丁成龙的保护神,不让他在学校和街坊邻里遭受别人欺负。周希娟心里一直爱着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白净娇小的可爱的小弟弟样的小潘男,但自觉长得象个粗男子,不会赢得丁成龙的爱情和对未来儿媳条件非同寻常的丁成龙父母的应允,所以不敢越雷池半步。后来,她看丁成龙变成了傻瓜废物,就彻底死心了。远离了丁成龙。这次丁成龙来她餐厅当学徒,周希娟就把丁成龙当作傻瓜取笑使唤,觉得饭店里有丁成龙这么一个白痴,挺好玩的,也跟着杨大厨出些怪题作弄丁成龙寻开心。周希娟也跟她父亲一样,根本不相信丁成龙这懒虫、白痴能学成厨师成个健康的人才。一次饭店里所有的员工关门吃晚饭时,当着众人的面,周希娟取笑丁成龙说:“成龙,你若愿意,我也和你订个合同:你若在三年内学成厨师,赢了我爸,我就给你当媳妇;如果学不成,输给了我爸,那就,那就……再上吊一次,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哈哈哈哈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这次唯独坐在丁成龙身边的杨大师没笑,他边往丁成龙碗里夹菜,边拍着丁成龙的肩膀,给丁成龙打气壮胆说:“徒弟,答应老板的挑战!只要你听师傅的话,咬紧牙关坚持三年,师傅保证让你赢回你的房院,还清所有债务,挣回两万四千块工资,并把女老板赢成新娘子,当上咱们真正的大老板!快!快答应女老板的挑战!别叫她转眼就不认账!” 丁成龙胆怯地犹豫着。但周希娟却得寸进尺地继续挑衅:“老同学,怎么样?有没有这个勇气?难道嫌我长得不漂亮?咳,漂亮的脸蛋上能长出钞票来?漂亮的身材能保护你不受人欺负?唉,既然老同学瞧不上咱,那我就只有学老同学,失恋去上吊了……”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在中学读书,丁成龙对异性朦胧着爱意时,根本瞧不上周希娟这个牛高马大的假丫头,只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保护神,但凡有人欺负他,他就高喊“希娟姐快来,有人欺负我……”现在他成了人不吃的臭狗屎穷光蛋,能娶上周希娟这样健美有钱有本事的老板,是一间做梦都办不到的大喜事,哪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心思!丁成龙在师傅的一再鼓励催促下,终于对周希娟冷嘲热讽的一再挑衅反击了,只见他红着脸,羞怯紧张得结巴着,大声向周希娟说:“订合同就订合同!” “好好好!咱们趁热打铁!……”马上,就有人取出纸笔交给杨大师。“我来做保人。在坐的所有的人都来做证人!”杨大师将纸铺在饭桌,三下五除二,按周希娟说的写下了一纸简单的白条合同书,令周希娟和丁成龙及在坐证人都签字画了押,然后他起身锁进他的办公桌抽屉里,替丁成龙保存起来。 从此,丁成龙在杨大师的唆使下,称呼周希娟为“媳妇”,周希娟报复地叫丁成龙作“吊死鬼”。周希娟的报复虽然刺疼了丁成龙的尊严,刚开始,丁成龙气得脸发青,手发抖……但时间一长,丁成龙被刺激疲了,慢慢地不以为然,以加紧技术学习作应对,把“媳妇”喊得更勤更响亮了。 要超过杨大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必需要大力扩展技术面。每月发的两百元另花钱,他连牙膏肥皂都舍不得买,厚着脸皮沾厨房公用肥皂的便宜,牙膏毛巾厚着脸皮开着玩笑偷用周希娟的。周希娟取笑他是便宜虫,他却恬不知耻地说:“夫妻一家人,我和我媳妇同用一条毛巾一管牙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并不是我小气吝啬,因为我媳妇的毛巾牙膏用着实在香。” 丁成龙节省了钱,抽空跑到新华书店,专买厨艺烹调营养学方面的专业书籍及烹调院校的函授教材,利用晚上和大黄狗独宿的时间,每晚抽出三个小时的时间充实理论,系统地自学理论知识。白天上班,将晚上学到的理论实践到锅台案板上。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只要能吃苦动脑子,学出一个好厨师,那事如俗话所说,是秀才学阴阳,绰绰有余的事情!如此不上两年,丁成龙的技艺学识已经让杨大师望尘莫及。自古以来,同行相忌。但是,杨大师对丁成龙的飞快的进步毫无忌心醋意,他常对周希娟取笑说:“徒弟媳妇,我徒弟如今青出于蓝而胜出于蓝了,不知让师傅我何时喝你们的喜酒?” 周希娟羞红了脸找个借口溜了。慢慢地,周希娟不再喊丁成龙“吊死鬼”了,也不再说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话了,开始尊敬起来,学着温柔的女人样,改叫成龙了。 看着丁成龙天翻地复的变化,最开心的莫过周天佑夫妻了。周天佑见了丁成龙,一对牛眼笑成了两弯月,二两酒下肚,拍着丁成龙肩膀说:“丑小子,你没让老子失望。再接再厉,用不着再找人考试,今年春节,老子就大办宴席,宴请亲朋好友,给你和希娟成婚!明年老子要抱外孙当姥爷,这饭店就归你们小俩口经营了……” 四海饭店里笑声一片。 6.发奋成才 转眼春节到了。四海饭店对外宣佈停业三天。周天佑在四海饭店大宴宾客,为丁成龙和周希娟完婚。杨大师令其它高徒为婚宴掌勺下厨,他为婚宴作司仪,主持婚礼。 新房设在丁成龙的家院,婚礼一个多月前,周天佑亲自出钱请匠人把丁成龙的房院整理、打扫、粉刷、装璜布置了一个月。不但布置好了小俩口的结婚新房,并且也布置好了丁大年和岳林杉老俩口的卧房。丁成龙不解地问周天有这有什么风俗讲究。周天佑神秘地笑着说:“臭小子,这里面讲究多着哩。人死灵魂不灭。你在阳世大办宴席结婚,你父母在九泉之下定然有知,一定回家来探望你和他们的媳妇希娟。你不把他俩的卧房拾掇好,他俩回家来,寒床冷被,在这么冷的天,他俩怎么睡觉?” 周天佑交际广泛,独生女儿的婚宴上宾客如云,诺大的餐厅两层楼座不虚空。丁大年夫妻学校和社区、火葬场的领导及有关工作人员也应邀前来参加。婚礼在底层餐厅进行。丁成龙的父母虽然去世了,但在席首周希娟父母的两张皮椅边,仍然并排摆着丁成龙父母的两把椅子。丁成龙和很多熟人都对周天佑的这一安排莫明其妙。丁成龙不解地问周天佑有什么礼俗方面的讲究。周天佑神秘地笑着说:“臭小子,别问那么多,到时侯你就明白一切了!听司仪的,叫你们两个向你父母磕头时,你们只管磕头就行了。宝贝独生儿子浪子回头,今天新婚大礼,你父母肯定九泉有知,会显灵的!” 婚礼开始。丁成龙手牵红彩绸和顶着红盖头的周希娟双双出列走向席首。司仪杨大师面对餐厅众宾客朗诵完昨夜写了一夜的礼词,一阵庆贺的鞭炮过后,杨大师朗声对着新婚夫妻唱起了本地传统的婚俗礼节:“一拜天地!” 丁成龙和周希娟双双面对餐厅宾客,朝着餐厅门窗外晴朗朗的天和街市大地屈膝跪下,磕了三个前额触地的响头。 杨大师等丁成龙和周希娟拜完天地起身,就又朗声唱道:“二拜父母!” 丁成龙和周希娟正要朝周天佑夫妻下跪磕头,突然,只见死去四年多的丁大年、岳林杉夫妻双双从内厅走出,激动得热泪盈眶,向众宾客招手点头打着招呼,快步来到各自的空椅上落座,盯着惊吓傻了的丁成龙和周希娟,在用喜不自制的热泪洗脸。 死了四年多的人怎么又双双复活了?难道他们俩真的是显灵复活了?要么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丁成龙和周希娟被惊吓得望着丁大年和岳林杉夫妻浑身打着摆子,只往宾客人群里钻。众宾客也吓得浑身哆嗦着纷纷望餐厅外躲,嘴里连连叫“鬼……” “不是鬼,是人!大家别怕,让我给大家解释其中原委!”周天有神秘地笑着,起身向众宾客连连招着手,大声说,“这是三年前我和我的老邻居丁大年夫妻挖空心思创作下的一部叫作《教子真经》的戏剧。在学校、社区、火葬场、教育局等单位领导及朋友们的帮助下成功上演了四年多。其实,丁大年和岳林杉并没有死,而是被双双偷偷调到偏远的楡沟乡中学教学去了。我们是学动物世界中的那些聪明的动物母亲,到一定年龄时,就给丁成龙这懒小崽子断奶,把他彻底推向社会的艰难困苦中去自谋生活,经受森林法则的锤炼。虽然冒了些不小的危险,但我们还是成功了;虽然我们对孩子有点残酷,*得孩子差点上吊自杀,但对发展到这种可怕程度的孩子,不把他*上梁山,他必将是社会的一件垃圾。我们演了场戏,惊吓着大家了,求大家原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众宾客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返回到各自的坐位上,先品尝起《教子真经》这一盘别有风味的戏剧大餐来。是的,连动物都懂得,违背森林法则,溺爱儿女,让儿女没完没了地做靠母乳生活,其养育儿女的结果,只能是给强悍的食肉动物喂养行尸走首的肉食。只有遵守森林法则,儿女到了一定的时侯,及时给他们断奶,把他们赶向社会,在没有溺爱的风霜雨雪中去自谋生活,烈火中才能磨练出真金,千锤百炼中才能锻造出干将莫邪来!何况我们人类! 周天佑又面对丁成龙说:“臭小子,也许你还责怪你父母装死骗你不管你,*得你差点上吊见了阎王。现在我告诉你吧:这三年你从我手里写借条拿去的那些钱,全部是你爸妈给我的,我只给你们转了个手罢了!这三年来,你不欠我的一分钱,你那房院更不是我的!臭小子,一分钱不花,就这么白拐去了我女儿,你这拐女人的本龄还比你上吊的本龄高啊!” 餐厅里暴发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杨大师抿住笑,向丁成龙和周希娟大声吆喝道:“新郎新娘,不赶快叩拜父母,还等什么?” “爸!妈!不孝儿子给你们磕头了!……”丁成龙热泪横流着,跪倒在丁大年、岳林杉脚下,泣不成声。 周希娟也跪了下去…… 第七卷:最后的吻 一个贪官被推上断头台。贪官的妻儿前来收尸,挤在人海里痛苦得泣不成声。行刑的枪快要怒吼了,贪官突然向监刑警官吼叫说:“求求你,在我临死之前请再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 监刑警官点点头,说:“说吧,什么要求?” 贪官说:“我爱我的妻子。让我最后再吻她一次!” 监刑警官沉思片刻,来到贪官妻子身边,附耳将贪官的最后一个要求告诉了贪官的妻子。 贪官妻子抹着泪点头答应着,跌跌撞撞地跑到贪官身边,紧紧拥抱住贪官,把嘴脸伸到贪官嘴边。贪官在妻子脸上、嘴上、颈上深情地吻着、吻着……突然,他象一只愤怒的狼,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住妻子颈部动脉血管,随即竭尽全力一摆头,撕咬去妻子颈部动脉处一大块血淋淋的肉。鲜红的血象喷泉一样,从贪官妻子颈部伤口喷涌出来…… 现场的人们都被这突入其来的情景惊呆了。行刑武警们奋勇而上,两个人按住贪官,其余人忙给贪官妻子土法包扎冒血的伤口,把她抬进车里,往十多华里外的市医院送。但是一切无济于事,贪官妻子的颈动脉被咬去一截,上车没走多远,就因循环衰竭,死在离刑场不远的路上。 贪官的儿子抱着母亲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妈,你和爸都死了,留下我一个人。今后,谁供养我读书?谁给我找工作……?” 贪官却快活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监刑警官愤怒地质问贪官,“你爱你妻子,为什么要咬死她?” “以前是爱,但现在是恨。我恨是她把我送上了断头台。……刚开始,她背着我收受贿赂,*着我给行贿者徇私舞弊干违法犯罪的事……后来渐渐的,我被她*下水,收贿犯罪的事越干越多越严重。终于,我违法犯罪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对党和国家,对人民遭成重大损失……最终被送上断头台。”贪官咬牙切齿地说,“她年轻漂亮。我死了,她肯定还会再改嫁他人。如果她再嫁的男人也是象我一样的怕老婆,不是象我一样又被她送上断头台,也会被她送进牢房……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红颜祸水!为了给世上象我一样的可怜男人,为了给党和国家及社会除害,我有必要把她消灭!” 监刑警官又问:“你想过没有,你儿子还未成年,你们夫妻都死了,留下他一人,如何独立生活?” 贪官回答:“我活着当官时,他骄奢无度,狐假虎威,不求上进……如今我们都死了,他没了靠山,穷则思变,我想,他才会自力更生,发奋图强。最起码,不会被他妈领进牢房,送上断头台……” 第八卷:血溅蝴蝶楼 1.新婚血案 临河城西十字街西北角有一个蝶形的三层楼小别墅。主人叫刘福满,生得牛高马大,现年五十四岁,是临河市首屈一指的房地产民营企业家,现任临河市政协副主席、临河市人大委员。刘福满虽然年过半百,但还是春心不衰,一周前,他一纸诉状递到法院,将与他创业打拼了半辈子的糟糠之妻牛腊梅离掉婚,连同独生儿子刘二愣一家三口人,都推出蝴蝶楼,给了一笔钱,赶到临河城西郊刘家堡的老家。再有二十天就是十月国庆节了,刘福满却急不可耐,今天,他在蝴蝶楼张灯结彩大宴宾客,和二十五岁的临河日报女记者,临河市首屈一指的大美女陈丽丽结婚。 富人的婚礼果真热闹非凡。占地一亩半的大院和总面积三千多平方米的三层楼房里都摆满了座不虚空的八仙桌。宾客非贵即荣,临河市朝野的达官显贵、商贾名流大多都来捧场。 宴会正进行到热闹处,突见泼辣干练的牛腊梅手拿一根齐眉的白蜡棍,棍头上各挑着一长串鞭炮,虎头愣脑的刘二愣一手拿一个给死人送葬的大白花圈,二人怒气冲冲地进了院门。牛腊梅抬头正好看见高大健朗的刘福满正在二楼上和娇小美丽的新娘子陈丽丽在跟客人说话,就扯开高门大嗓吼叫起来:“刘福满,老妻牛腊梅和儿子刘二愣给你道喜来啦!各位贵宾们好啊!大家知道,我牛腊梅十八岁嫁给刘福满时,他刘福满穷得三间土房天上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一块土炕上只有一条烂羊毛毡和补了三百六十个九色布钉的羊毛被子......是我与他同甘共苦,从养猪养羊起步,积攒资金、寻找工程......滚雪球滚出了今天的宏达建筑公司。好啊,如今有了钱,当上了官,他刘福满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买通了法院,一纸诉状说他再不爱我了,就把我从蝴蝶楼赶到了刘家堡。各位贵宾,他刘福满无情,但我牛腊梅可不能无义啊!我母子俩今天特备薄礼,来给刘董事长、刘主席、刘委员道喜来啦!我们祝刘董事长、刘主席、刘委员和他的新婚夫人恶得恶报、短命不得好死!......” 刘二愣也扯开高门大嗓吼叫起来:“陈丽丽,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狐狸精,你破坏了我们家庭,我迟早非杀了你不可!......” 陈丽丽一看楼下牛腊梅、刘二愣母子的那架势,吓得一溜烟钻进屋内藏了起来。 “你这个不孝的逆子!”刘福满一看连儿子都闹上门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把抓起走廊里的拖把,气急败坏地追下楼来,对准刘二愣,劈头盖脑地就是一拖,“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愣猪,连你也来砸老子的场子,老子没你这个儿子,老子打死你......” 愣头青刘二愣被刘福满惹急了,他一把抓住刘福满手中的拖把,和刘福满扭打着,也破口大骂起来:“”刘福满,你无情,我也无义。我不人你这个陈世美爹,你凭什么打我?你把那么多的钱财都留给那臭狐狸精,我杀了你这个陈世美!......” “你敢打我儿子,老娘和你拼了!儿子,打死这没脸没良心的陈世美!”牛腊梅不甘落后从后面扑上去,抱住刘福满,母子二人前后夹攻起刘福满来。 刘福满的一伙帮办喜宴的手下人看刘福满要吃亏,慌忙上前,将胡骂乱咬的刘二愣和牛腊梅抓住,推拉出了院门,守在院门口不让刘二愣和牛腊梅进院。不大一阵子,刘福满打电话把派出所警察叫来。刘二愣和牛腊梅架不住警察的规劝开导和威胁,在院门外又骂了半个多小时,才疲惫地回刘家堡去了。 牛腊梅母子这一闹,一些知趣识理的客人们都悄悄溜了。剩下捧场的,基本上是一些跟着权势吃饭的马屁精们了。日没落,宴会就散了。 刘福满窝了一肚子的气,喝酒喝得太多,客人们走了,他也醉了,躺在二楼厢房里睡着了。 客人们走后,陈丽丽才走出新房,下楼帮着女佣王妈和几个男帮工收拾残桌剩菜,打扫卫生。天黑打扫完卫生,上好院门,劳累了一天,王妈到底层楼梯口自己房中睡了。陈丽丽将刘福满扶到新房,脱了刘福满的外衣外裤,穿着内衣内裤,盖上新被子,在床内进入了梦乡。陈丽丽穿着睡衣,自盖了一床毛绒被,在床外陪刘福满睡下......一弯清冷的寒月挂在蝴蝶楼西边院墙内的苹果树上,秋风吹得薄雾淡云汇集成了浓重的云层,将银色的残月掩藏了起来。天地间马上变成一片朦胧的梦境。 古老而有年轻的临河城在午夜的黑暗中安睡。 美丽的蝴蝶楼在婆娑树荫的黑暗中沉睡。 “救命啊!......”突然,一连串惊慌的女人惨叫声从蝴蝶楼上传出。过了片刻,陈丽丽披头散发地跑下二楼楼梯,跌倒在女佣王妈门外,不停地喊叫,“救,救命啊!王妈......快来人哪!......” 和衣而睡的王妈从梦中惊起,翻身开门拉亮门外走廊里的照明灯细看,只见陈丽丽披头散发,只穿一身血红色的睡衣,左肩臂朝前血污一大片,开了道血口子,肌肉反开一寸多,跑丢了托鞋,赤脚倒地,不停地在喊:“快!快!快给110打电话,老刘被二愣杀死了!......” 王妈吓得浑身筛着糠,忙进屋拨通了110的电话:“......喂,我是临河市城关区西关十字”和平路31号蝴蝶楼。我是刘主席的女佣王玉香。我们的刘主席被人杀了,刘夫人陈记者被人刺伤了......” 马上,一连串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暮夜的寂静。 2.金钩钓鱼 这天晚上,和平路派出所的值班干警是老干警朱诚和年轻干警徐宗盛、齐小磊。白天,朱诚三人也收到刘福满请贴邀请,参加了蝴蝶楼的婚宴。朱诚接到王妈从蝴蝶楼打来的电话,听说刘福满被人杀了,联想到白天牛腊梅、刘二愣母子大闹蝴蝶楼婚宴的情景,吃惊不小,忙给市刑警队打电话汇报,叫他们马上派刑侦人员,在案发后的第一时间到现场来收取证据,他马上去保护现场。说完,他搁下电话,叫值班司机开上警车,警笛长鸣着,和徐宗盛、齐小磊直奔蝴蝶楼。 派出所的警车到蝴蝶楼院门外,王妈早已打开了院门。朱诚三人跑进院,一看陈丽丽左肩臂血污一大片,被王妈扶到底楼她的床上在发抖,三人忙搀扶着陈丽丽出了院门上了警车,朱诚叫徐宗盛和司机把陈丽丽送到市医院去抢救治疗,叫齐小磊守在底层楼道口,阻拦闲杂人员上楼,他一人跑上二楼,到刘福满的新房。明亮的灯光下细看,只见刘福满穿着内衣内裤,仰躺在新婚的大床上,眉心、颈咽部各刺了数刀,血肉模糊,心窝口开了三四公分长的一个血口子,血污一滩。刘福满双手紧攥着,瞪着一双惊恐的牛眼。彩蝶戏牡丹的湖绸大花被被刘福满用脚蹬到床脚,一条毛绒被落在床沿下。朱诚听了一下刘福满的呼吸,显然已经死了。 显然,凶手是趁刘福满在梦中,用四公分多宽、三十多公分长的刀,刺进他心脏。刘福满临死时睁眼盯着凶手惊恐非常,手脚乱动,挣扎着要喊,凶手一只手掐住刘福满脖颈,另一只拿刀的手拔出刀来,用刀把在刘福满头上脸上乱击打,不等他心脏停止跳动,就将他击打得昏死过去......又一阵划破夜空沉寂的警车警笛声过后,市刑警队的警车又停在蝴蝶楼院门外。接着,刑警队老队长程述和技术员小周匆匆上了二楼,来到刘福满新婚房中。程述详细查了看刘福满的死相和床上屋里的现场其它情况,自言自语起来:“作得干净利落!” 朱诚冷笑一声说:“昨天中午,刘福满的老婆和儿子大闹婚宴,父子俩对打,儿子扬言要杀了老子,当天夜里老子还果真被杀了......嘿,嘿嘿......太不可思议了。” “刘二愣母子大闹刘福满婚宴的新闻我也听到了。”程述边令小周拍照取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福满大瞪着的一对惊恐的牛眼,说:“老朱,你看,刘福满的眼睛里不只是恐怖,更多的是震惊。这个震惊告诉我们,这个凶手是他的熟人。他意想不到的人来杀他,他感到震惊!” 朱诚说:“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假若我儿子来杀我,我也会惊得如此瞪大眼!......” 程述说:“你那只是逻辑推理。取不到证据,光凭逻辑是上不了法庭的。人家既然是有计划的预谋,不会给你留下任何证据的。看来光使用搜索证据这个老套套不够,咱们还是用点别的。这个刘福满是咱临河市的财神爷,人命大案咱们谁也拖不起,必须尽快破案。” 朱诚盯着程述,轻轻一笑,问:“大神探,莫非你又有了什么破案的锦囊妙计?” 程述也笑笑,点点头,把朱诚和小周拉到一起,在两人耳边窃窃低语起来。 程述低语完,朱诚和小周都赞同得不停地点着头笑了。 三人商量完毕,就用被子将刘福满尸体包了,小周和朱诚一前一后地抬着,程述在一边帮扶着,一路小跑出了新房门,向楼下跑去。程述边跑边向楼院里的王妈和警官们大声喊:“快!快给医院抢救室打电话,叫他们做好各种抢救准备!老刘的心脏又跳了,老刘又活了!......” 听说刘福满又活了,王妈来了精神,忙和齐小磊给市医院打电话,守候在院里的其它几个刑警忙打开刑警队的警车门,帮着程述三人把刘福满送上警车。程述安排齐小磊及其余刑警守护蝴蝶楼现场,不准其它人上楼平破坏刑案现场,他和朱诚送刘福满去市医院抢救室......刑警队的警车又警笛长鸣着,向临河市中心的临河市中心医院跑去。 临河市中心医院接到齐小磊的电话,早派人到抢救室所在的住院部大楼下迎接。警车一到,医护人员们忙抬着担架出楼,将用被子裹着的刘福满弄下警车,用担架抬进抢救室,放到了抢救床上。抢救室里剩下两个值班护士小赵、小孙和值班医师马凤鸣。程述关锁了抢救室门,拦住正要用听诊器去听刘福满心脏的马凤鸣和两个护士,压低了声音说:“他已经死了。华佗在世也来不及了。” 马凤鸣瞅了一眼刘福满半露出被子外的头和脸眼,叹口气,低声问:“那,那你们把他送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用他做诱饵,来钓凶手。”程述瞅着抢救室套间,低声说,“把尸体藏在套间。我看老朱和刘福满年级和身材皮肤都差不多,把刘福满的内衣裤给老朱换上,拿出你们化妆的本事来,把老朱打扮成刘福满躺在床上,你们好好的给‘抢救’两天......放出风去,说刘福满不久会清醒过来......我敢保证凶手会上钩的!我是市刑警队长、公安局副局长程述,我代表市公安局、刑警队,要求你们三人绝对保守这个秘密,协助我们尽快破了此案。这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我们六人外,再不能告诉其它任何人。谁泄密,就追究谁的法律责任!......” 马凤鸣和两个护士忙不停地点头。 马凤鸣望望刘福满的尸身肤色和头脸型,又望望朱诚的身段肤色和头脸型,会心地一笑,点着头,说:“放心吧。头脸胸背用纱布多缠几道,就是他的老婆来了也认不得!......” 说干就干,六人脱下刘福满内衣裤,将刘福满尸体抬进套间阴暗的旮旯里,扯开几个空药箱掩盖好,上面又放了些伪装的药箱废纸,然后将门锁了。趁两个护士在套间藏尸,朱诚忙将身上的衣裤脱光,穿上从刘福满尸体上脱下的短裤,将手枪藏在枕头下的床褥套下,躺在了抢救床上...... 3.扑朔迷离 天终于亮了。 年轻英俊的市刑警队刑侦科长肖劲带着刑侦科的三个骨干来医院与程述会合。 抢救室里的“手术”还在进行。 程述安排年轻的刑警张辉、严彪把守抢救室的门。 抢救室里的工作布置好后,程述和肖劲、小周去向陈丽丽调查取证。 陈丽丽的伤不重,左前肩肌肉被刀拉开四公分多的一道口子,早已清创缝合包扎好伤口,在刘福满二号抢救室隔壁的一号抢救室挂吊瓶。她从自己的医护人员口中早已听到了新婚丈夫刘福满没死,被拉到自己隔壁的二号抢救室正在做手术抢救的消息。当程述和小周来到陈丽丽病床边时,陈丽丽哭叫着讯问刘福满的抢救情况,说她的伤不要紧,她要去看刘福满,要亲自护理刘福满。程述说:抢救还在继续。据主治医师马凤鸣说,头上的伤不致命,主要是胸口的刀伤,从心脏右侧穿过......造成暂时的心跳停止,经过他在现场的人工呼吸.......心脏又回复跳动......现在正在手术......最多也就是明天,刘福满一定会脱离生命危险,清醒过来。手术完了,可以让陈丽丽去看看刘福满。关于让陈丽丽去护理,那要等刘福满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后......对当晚的案发情况,陈丽丽泣不成声地说:昨天装了一肚子气,又加喝酒太多,客人没走完,刘福满就醉倒在厢房。她下楼帮王妈几个打扫完卫生,送走几个男帮工,看着王妈锁好了院门,就到二楼,把刘福满推醒,扶他到新房,脱了外衣裤睡了。她陪着刘福满,在床的外盖着毛绒被睡了。白天喝多了茶,大约是夜里三点多钟,她肚子有点痛,小便急,醒了,看屋里有从玻璃窗外照入的朦胧月光,也怕亮灯搅扰了刘福满睡觉,就没开屋里的灯,踏了拖鞋,悄悄出屋,到楼梯口的厕所去大小便。她肚子痛大便不畅,在厕所蹲了大约二十多分钟,隐隐地听得新房那边有响动,想是刘福满醒来也要上厕所,就搞完卫生,打开厕所门,就见一个壮实汉子穿着一身咖啡色衣裤,浑身是血,右手握着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从刘福满睡的新房那边跑过来,和她正碰个正着。那蒙面凶手先是一惊,然后举刀向他胸部由上而下的扎来。她忙关门缩进厕所,被刀只扎伤右前肩。厕所门是暗锁门,她缩进的同时将门关锁上,不停地喊叫救命。她听着凶手推不开厕所门跑了,才开门跑到新房,看刘福满躺在床上血泊中,象是死了,就又吼叫着跑下了楼......程述问陈丽丽,与凶手对面时,认出凶手了没有。陈丽丽说,凶手好象是刘福满的儿子刘二愣。但此时正好月亮钻进云层天黑,又加她惊恐慌乱,看得不清,所以也不能肯定就是刘二愣......陈丽丽哭述毕。程述安慰了陈丽丽一阵,出了一号抢救室。肖劲看刘福满的“手术”还在继续,就自告奋勇到刘家堡去对刘二愣调查取证。如刘二愣拿不出昨晚三点钟到四点钟在刘家堡家中的证据,如从他家中搜出杀人赃证......就立即拘捕他。 程述年级大,确实也累了,就又和小周去蝴蝶楼找王妈取证。王妈说的与陈丽丽说的基本一致。程述他们又到蝴蝶楼后面的小巷察看。小巷都是水泥地,很难留下脚印。小巷靠蝴蝶楼后墙,有一排碗口粗的槐树。凶手完全能从蝴蝶楼二楼楼梯窗口外的槐树上攀上跳下蝴蝶楼。靠蝴蝶楼二楼楼梯后窗外的槐树枝被新折断了好几根,显然,凶手是从这里攀树上楼,又跳窗而下逃走的......肖劲和他的三个部下开着警车到刑警队带上警犬,来到蝴蝶楼二楼新房现场,让警犬嗅了流满刘福满血污的床,然后来到离市临河市*华里路远的市郊刘家堡村。这时还不到上午九点钟。刘二愣、牛腊梅、刘二愣的妻子蔡兰芳、刘二愣三岁的女儿刘锦绣,一家四口人正在农家大院北上房吃羊肉泡馍的早饭。肖劲他们将警车停在刘二愣的家院门外,留下司机在车里坐着看车,肖劲领着其余三个部下,东张西望地进了院。 这是一个村西头紧靠马路的农家大院。东、北、西三面是铝合金全封闭式的砖瓦房。院门在西南角,厕所在院内东南角。 肖劲和书记员小许进了北上房。其余两个刑警牵着警犬守在院里。 财大气粗胆超人。牛腊梅一看警察进院,扮着一副居高临下的财主婆面孔,坐在上房大牛皮沙发里,面对来到上房门口的肖劲四人,虎着脸说:“是那陈世美派你们来的?想干啥?” 刘二愣更是不客气,他搁下刚吃完的汤碗,点了支烟,白了肖劲四人一眼,说:“你们给陈世美跑的什么腿?陈世美派你们来抓我?来啊,老子奉陪到底!” “岂敢。”肖劲淡淡一笑,和书记员小许坐进另一个沙发里,盯着刘二愣粗野的眼脸,说,“昨天晚上有件案子把你纳入嫌疑对象。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后果你是知到的!” 刘二愣一惊,傲气马上消了一半:“不是晩上,是昨天中午,我打了陈世美,但陈世美也打了我啊!陈世美打人无罪,难道我打陈世美就有罪?” 肖劲摆摆手,说:“别胡扯。我是问你,昨天晚上,午夜三点钟左右到四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午夜?”刘二愣,“我在家睡觉。” 肖劲“谁能作证?” 刘二愣惊得瞪大了牛眼:“我的老婆兰芳啊!” 肖劲:“还有谁能作证?” 刘二愣生气了:“怎么,我和老婆睡觉,还要找个证人陪着?” “在法律上,你老婆是你的利害关系人,不能作证!”肖劲朝刘二愣轻蔑地一笑,站起身来,四人出屋来到院里。为了防备刘二愣逃跑,肖劲和小许在院里守着。其余两人牵着警犬,开始在各屋里屋外、院里院外,四处搜查起来......没用半个小时,警犬从厕所隔壁的养圈地下刨出一套满是血污的咖啡色衣裤包着的暂新的杀猪刀来。 刘二愣、牛腊梅、蔡兰芳三人望着两个刑警从羊圈里挖出的血衣裤和血刀,吓得脸色发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带走!”肖劲冷笑着一挥手,四个年轻利索的刑警一拥而上,将刘二愣背铐了,拉出门塞进警车,一路警笛长鸣着,向市刑警队飞驰而去.......“陈世美,你这个王八蛋买通警察抓我儿子,你不得好死!......”牛腊梅扑倒在院门外。 “陈世美,你买通警察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抓,你好狠的心啊!......”蔡兰芳嚎啕大哭。 “爹爹!......”刘锦绣也嚎啕起来。 4.云遮雾彰 刘二愣被带进刑警队审讯室,面对肖劲等人的审讯,他承认这套咖啡色夹克装是他的衣裤,好长时间没穿了,忘了放在哪里了。但他拒不承认是他埋在羊圈里的。后来,当肖劲把刘福满的死告诉他时,他惊得脸色发白,慌乱了一阵,然后眼内流泪,无力地低下了头,哽噎着说:“他再不好,也是我的亲爹。我再混,也不回杀自己亲生父亲啊!将杀人的刀子衣裤埋在我家羊圈,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谁家与你父亲有这么大的仇?你有怀疑对象吗?有什么证据吗?”肖劲冷笑着说,“告诉你:司法办案,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重证据,不重口供,更不能重逻辑推理。只要证据确凿、充分,你不认罪没任何关系,我们照常把你当杀人罪犯送上法庭,依法严惩!” “我确实没杀我爹!......”刘二愣惊慌失措地嚎啕起来。 “你不混,昨天能大闹蝴蝶楼、能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打骂自己亲生父亲吗?”肖劲拍着桌子喝斥起来,“你昨天下午公开扬言要杀了你父亲;当晚你父亲被杀,你找不出夜里一直在家睡觉的可信证人及其它证据;第二天早上又在你家羊圈挖出作案的血衣血刀......你说,你不是杀死你父亲的杀人罪犯,还有哪个傻瓜相信?证据充分、确凿,你不争取坦白从宽不要紧,我们照样把你送上断头台的!......” 杀人铁案铸成。刘二愣被关进了刑警队监牢。 医院住院部底层里。陈丽丽肩缠纱布,哭丧着脸,心急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时而坐在二号抢救室门外的长条木椅上,时而起身在走廊里走动。上午十点多钟,刘福满的“手术”结束。马凤鸣、小赵、小孙这才走出刘福满的二号抢救室。陈丽丽忙朝马凤鸣小跑着迎上去,急切地问:“大夫,我丈夫他怎么样?” 马凤鸣轻松地说:“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再没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还在昏迷,意识没回复。” “那他何时能清醒过来?”陈丽丽急切地问,“今天晚上能清醒过来吗?” 马凤鸣挠着头皮思索片刻,点点头说:“完全能。最迟也超不过明天早晨!” “谢谢大夫。我要看看我丈夫!”陈丽丽忙转身向把守二号抢救室门的张辉和严彪说,“警察同志,我是刘福满的妻子陈丽丽,我要看看我丈夫!......” 陈丽丽和刑警队刑侦科长肖劲同住在临河市大柳树巷,二人是从小学到初、高中的青梅竹马的好同学、好朋友。高中毕业后,肖劲考进北京公安大学,毕业后回原籍分到了刑警队。陈丽丽考进西北大学新闻系,毕业回原籍分到“临河日报”当记者。临河市刑警队的人几乎都知道,陈丽丽和肖劲从高中开始就谈对象,已经谈了十多年了。二人大张旗鼓,计划在今年十月国庆节结婚。如今房价太高,动辄几十万、上百万,这叫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两个靠工资吃饭的年轻人如何买得起新婚房屋?刑警队给二人腾了一间十五平方米的单身宿舍。二人都眼看就到了良辰佳日的国庆节,谁也没有想到,肖丽丽趁采访明星企业家之机,膀上了刘福满,让刘福满把老妻离掉,将刘二愣*走......然后与刘福满登记结婚......当上了临河市首屈一指的老板娘。如果说刘福满是陈世美,那么,陈丽丽就是赛陈世美。很明显,陈丽丽抛弃肖劲和刘福满结婚,是瞧不起吃薪资饭的刑警,被金钱财富迷昏了头眼。张辉等刑警队的年轻刑警们为自己的战友肖劲打报不平,觉得陈丽丽在蔑视肖劲的同时,也在蔑视整个的刑警队伍。张辉看陈丽丽来命令他,就轻蔑地乜了陈丽丽一眼,一动不动地说:“不行!队长有令,除马大夫、赵护士、孙护士三人外,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他是我丈夫,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看?”陈丽丽急火了,“把你们队长叫来!” “把我们队长叫来?”严彪冷笑一声,盯着陈丽丽说,“你是哪根大葱?瞧不上我们这些穷光蛋把门狗,昨晚上杀猪般的喊叫我们干啥?不报案放在你们窝里,你想咋看就咋看,多方便?” “你们不讲理!”陈丽丽急得哭了,“你们辛灾乐祸!你们象个警察吗?” “医院是吵闹的地方吗?”正说着,程述来了。 “队长,手术刚结束。她非要进抢救室不可。”张辉忙向程述汇报。 程述伸手握住马凤鸣的手,与马凤鸣交换了一下目光,问:“辛苦了!手术情况怎么样?能不能让病人家属看看?” “手术很成功。病人心脏已完全回复正常跳动。不过还在昏迷。最多十多个小时就会回复意识,说出真正的凶手来。”马凤鸣点点头说,“行!没问题。” 赵护士打开了门,孙护士陪着陈丽丽,在马凤鸣和程述的陪伴下,走进了二号抢救室。 5.百分之百 朱诚扮的刘福满头、脸、胸都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只露出两个眼窟窿和呼吸的嘴鼻孔,穿着刘福满的短裤和剪开前胸的背心,紧闭着双脸,仰躺在套间门对面的病床上。他嘴鼻孔里游走的轻微的气流,拂动着纱布头在轻轻的摆动。 “老刘!......”陈丽丽不顾一切地扑到病床边,双手捧住“刘福满”为动手术刚理掉发、刮净脸的头脸,将耳朵贴在“刘福满”嘴鼻孔边,听了听呼吸,然后掀开背子,看了看穿着“刘福满”内衣内裤,被纱布缠严了的胸腰,又摸了一阵戴着“刘福满”海霸金表的手腕上的脉,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滚落出来,滴落在“刘福满”脸上、胸上的纱布上,把脸贴在“刘福满”脸上,饮泣起来,“老刘,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再要我这个拜金主义的坏婆娘?......” “小陈,节哀。老刘刚动完手术,慎防非医务人员带菌感染,咱们走吧。”程述将陈丽丽搀拉出了二号抢救室,看马凤鸣三人出门关锁了门,就亲自送她进一号抢救室躺下,安慰她说,“小陈你放心吧,刚才肖劲给我来电话说,他到刘家堡,从刘二愣家羊圈里挖出了作案时穿的衣裤和杀人的刀子,刘二愣已被拘来关到刑警队监房里了。我让小周拿着老刘的血样到刑警队,与从羊圈里挖出的衣裤刀上的血,去化验鉴定了。结果一致,就能认定凶手是刘二愣。刘二愣他不认罪不要紧,另外,只要老刘清醒过来,还能指认他。总之,刘二愣这个谋财弑父的畜牲死定了!......” 正说着,程述的手机响了。小周在电话里说,经他化验,从刘二愣家羊圈里挖出的衣裤刀上的血,和刘福满的血样完全一致。 “太好了!”程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安慰了陈丽丽几句,兴致勃勃地出了一号抢救室。只见肖劲正在马凤鸣的陪同下走出二号抢救室门。 肖劲看见程述,忙迎上来,说:“队长,小周给你说啦?化验结果完全一致。” “刚说的。”程述点头说,“看来果真是这二愣子干的!” 肖劲指着张辉和严彪,不悦地说:“队长,你这唱的哪出戏?咋派咱们的同志给刘福满当保镖?” 程述说:“从刘福满眼神及现场有反抗简单搏斗的痕迹看,刘福满一定认识凶手。只要刘福满神志回复清醒,就一定指认真正的凶手。因此,不对刘福满加以妥善保护,让凶手再次灭了口怎么办?” 肖劲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铁的事实已经证明,凶手就是刘二愣。刘二愣已经被关在刑警队,难道还怕刘二愣从刑警队监房的高墙铁网里逃出来不成?” 严彪也老大不悦地说:“队长是怕牛腊梅、蔡兰芳、刘锦绣来杀人灭口。” 程述沉思片刻,也厌倦地挥挥手,说:“回去回去!撤了算了。” 张辉、严彪、肖劲向程述扮了个鬼脸,匆匆出院走了。程述心里还是放心不,又和马凤鸣、赵护士进入二号抢救室。 此时已到下午五点钟。当程述将从刘二愣家羊圈挖出血衣裤刀等情况告诉朱诚后,朱诚不耐烦地要取掉伪装回家,却被程述制止了:“老朱啊,你我都是老同志了,急着回家要抱孙子的孙子啊?既来之则安之。执法办案,特别是人命关天的刑事大案,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乎大意。准确率不能搞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一定要搞百分之百。既然已经化妆成这样了,你就这样睡到明天天亮再撤吧。多休息休息有啥不好!你不是有胃病吗,让马大夫给你挂吊瓶治治,把戏演好。如果凶手另有它人,我敢保证,今晚上他一定前来拜访你。今晚上你千万不能粗心大意。门外布置的人我撤了,不然凶手真来了,他进不来就不行。” “行行行。”朱诚摆手说,“你放心回吧。磨叽的时间多了不好。不就一晚上吗!天黑了叫赵护士给我弄二两。要不,我慌得躺不住......” “只准二两。”程述点头笑着,领着马凤鸣和赵护士,匆匆出了二号抢救室,来到马凤鸣办公室,安排赵护士将抢救室门上的钥匙按门号编上号,单独挂在值班室显眼处,一定要让人一眼就认出抢救室门上的钥匙,并能轻易得手。让马凤鸣、赵护士、孙护士再辛苦一下,找个不被人怀疑的借口,今晚再值一晚夜班。马凤鸣、赵护士、孙护士心领神会,都说抢救室门的钥匙本来单独分开。在钥匙挂绳上拴个写着“1号抢救室”、“2号抢救室”......的小纸牌,挂在护理值班室外间,夜深了让护士们睡在护理值班室内间,保证不会为难前来杀人灭口的凶手......天不早了。程述到医院门外小卖部买了一瓶小二两的“洋河大曲”酒,又返回护理值班室,掏了五十元钱,连同酒一并给赵护士,安排她吃饭时从医院食堂买个盒饭,再弄条油炸草鱼,设法给朱诚送去,省下的钱,算赵护士她上午给朱诚偷弄的饭钱。但赵护士拒绝了钱,说:“程队长,你们把我们看成啥啦?咱们现在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难道连几顿饭都不该管吗?” 程述分别握着赵护士、马凤鸣、孙护士的手,激动得笑着说:“是。战友!战友!......” 6.暮夜枪声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朱诚命令肖劲带着张辉、严彪、小周和派出所的徐宗盛、齐小磊五人,悄悄潜进医院住院部大楼。肖劲安排小周和张辉埋伏在二号抢救室斜对面的马凤鸣办公室,陪着马凤鸣;徐宗盛和齐小磊埋伏在二号抢救室后窗外的锅炉房内;严彪埋伏在二号抢救室隔壁的三号抢救室。肖劲自己埋伏在护理值班室。如有特殊紧急情况,以枪声为号,包围二号抢救室。一般情况,静音震动手机联系。无特殊情况,不能露出埋伏点。 时间过得真快。程述回家吃完饭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午夜两点钟。他给朱诚发短信询问情况,朱诚回信说“一切如常”。他又给肖劲打电话,肖劲也说“一切正常”。但程述还是放心不下,又回到刑警队值班室,守在值班电话机旁亲自值起班来。朱诚虽然嗜酒如命,因此影响了个人前途,年过五十仍当了个派出所所长,但今晚他喝得很少,重要的是他是个个人武功相当不错的老公安,胆大心细,他相信朱诚一定圆满完成今天晚上的这个特殊任务。 又是睡酣梦深的暮夜时分。那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了医院西墙高大的老槐树尖。医院在梦般的寂静中沉睡。偶尔传来几声让人听着惧怵得头皮发麻的猫头鹰的叫声。 住院部底楼走廊里,静悄悄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在涂抹着恐怖的灰暗。护理值班室套间里,护士小赵小孙在两条长条木椅上沉睡,肖劲在护理值班室外间长条木椅上坐着打盹。 二号抢救室里灭着灯。黑暗的朦胧中,朱诚仰躺在病床上,在闭目养神。玻璃窗口亮着微弱月光。 护理值班室里,肖劲睁眼抬头望了望墙上挂钟,起身轻轻推开套间内熟睡的两个护士一眼,然后又轻轻的拉严门,从墙上取下抢救室门上的钥匙,出门看走廊里静悄悄再无一人,就拉严值班室的门,脚步轻快的向抢救室这边的走廊走来......二号抢救室里。朱诚仰躺在病床上。 二号抢救室的暗锁门被打开,一个黑影闪进门,轻轻的把门又关锁上,然后快步来到病床边,双手抓起朱诚胸前的被子,迅速地捂压住朱诚口鼻脸,一条腿抬起,跨骑在朱诚身上,双膝压住朱诚双臂,双手拼命地压掐朱诚咽喉口鼻......显然是要把朱诚窒息死......朱诚疏忽大意,黑影拿钥匙开门进屋时,他还误当作是护士前来查夜,没给予多大的防备。当这黑影没亮室内的灯,用被子捂压他口鼻时,他才明白是鱼儿上钩了。从鱼儿下手的技巧、力度上看,这不是一条普通的鱼儿,是一条训练有素的鲨鱼,如不下狠招,会做鲨鱼爪下的大冤鬼。朱诚的口鼻喉虽然被黑影捂掐住,呼吸不得,叫喊不能,头、双臂、胸腹虽然被黑影骑压控制住动弹不得,但双腿仍能活动。朱诚竭尽全力与黑影角力,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究竟老了,拼蛮力绝不是这个年轻力壮、训练有素的杀手的对手,在胸闷气憋的生死关健时刻,忙提左膝在黑影后腰腰俞穴部位狠狠一击,等黑影身胸前倾抬跨提臀之机,迅速收腿缩屈贴在胸上,双脚掌贴在黑影胸上,将全身的力量都积聚在双腿脚上,一个“狡兔双蹬鹰”,将毫无防备的黑影从他的胸上凌空弹起,贴着天花板,从套间门对面的病床上弹落到套间门上,哗啦一声划破深夜寂静的破门响声,黑影将套间门砸开,跌进同样黑呼呼的套间门内......黑影根本没有想到刚做完心胸大手术,不会任何功夫,年近花甲的刘福满,会有如此武功、力量的举动。当他被凌空弹起后,他才明白情况有变,才明白床上躺的这人绝不是刚从死亡线上侥幸滑回的只会倒腾发财的刘福满。刘福满很可能早已死了,自己可能上了惯会弄计设陷的刑警队长程述的当。他落地倒入套间,顾不得浑身伤痛,忙翻身跃起,想破窗外逃,只见那个假刘福满早已从床上跃起,飞快地从枕下取出手枪,跃到他身边,枪口对准了他,边扯去头脸上的纱布伪装,边朝他冷笑说:“举起手来转过脸来,打开门墙上的照明开关,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黑影毫不迟疑,趁举手左转身之机,左手闪电般地顺势扫向朱诚握枪的手,右拳一个“黑虎掏心”,在朱诚手枪将脱手时的一声划破暮夜寂静的枪声中,将朱诚被冲击得离地飞起,刚好后跌到房门照明开关边。朱诚的手枪被黑影扫飞,他忙摁亮屋内照明开关,就地一跃躲到病床边,正要寻找估计是落到床边的自己的手枪,明亮的灯光下,只见左胸中了一枪的黑影凶手左手捂着流血的左胸,右手拔出腰间手枪,正要朝他开枪,但突然望着他已经扯掉纱布伪装的头脸,握枪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惊慌地说:“朱所长,怎么是你?......” 朱诚缩在病床边,刚要钻进床底躲黑影枪击,但一看黑影熟悉的面容,也惊得忘记了钻床底躲避,忙说:“你你你......怎么是你?......” 两个老熟人对望着,都惊呆了。 握枪的人垂下了握抢的手,长长地松了口气,用枪指着朱诚床边地下的还在冒烟的手枪,苦笑着说:“老朱,对不起,刚才是误会了。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任何无罪的好人,更不会伤害自己的战友。你的枪在那儿。我有点事儿求你,请你看在同行、朋友的份上,帮帮我。” “你中弹了!我去叫大夫给你治疗......”朱诚说,“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你说吧,我一定尽力去办!” “你告诉程队长和其它办案的同志们,刘福满抢去了我的爱情,抢去了陈丽丽,我恨死了刘福满,所以我杀死刘福满,然后骑车跑到刘家堡,栽赃刘二愣。刘二愣是冤枉的,放了他......” “我明白了。”朱诚说,“你要坚持住,我去叫大夫给你治疗......”朱诚向门口跑去。 “不用了”凶手惨然一笑,手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让法律惩处自己的执法者,这是对法律的侮辱。我不能让法律蒙羞。我更羞见自己的战友。还是让我自己结束这幕悲剧吧!......” 一连串的枪声又划破暮夜的寂静。 鲜红的血在二号抢救室里喷绘出万点红梅、千抹霞彩。 7.金钱阴谋 不容朱诚开门,“嘭”的一声响亮,严彪、张辉、小周三人合力破门而入,齐小磊、徐宗盛紧随其后,五人望望垂头丧气的朱诚,又望望握枪倒地,脑浆崩溅、血流如注,显然是绝对死了的凶手肖劲和满屋的万点血梅、千抹血彩,惊呆了,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周更不明白:队长设的金钩钓鱼计,怎么把我们的刑侦科长钓上,让他自杀了呢? 枪声、破门声惊醒了整个住院部大楼,二号抢救室门口拥满了越来越多的人。 小周忙挤出人群给陈述打电话。徐宗盛忙给派出所打电话。齐小磊扶朱诚走出抢救室,在解缠在腰胸上的伪装纱布。张辉、严彪两人维持门口秩序。突然,陈丽丽从门口人群里挤出头来,看见脑浆崩流的肖劲,象一头发疯的母狮,凄厉地惨叫着,冲进二号抢救室内,捧起肖劲软绵绵的头,把她的脸贴在肖劲脸上,声嘶力竭地嚎哭起来:“肖劲!肖劲!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陈丽丽,你破坏了现场!......”张辉进屋拉住陈丽丽左胳膊,想把她拉出抢救室。 “你们还我肖劲!还我肖劲!”陈丽丽突然看见肖劲手里的手枪,右手一把抓在自己手里,将枪口对准了张辉,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快说,是不是你这个财主的狗腿子打死了我的肖劲?” “不,不是我们......是他自杀的......”张辉慌得忙退出了抢救室。 “是谁*杀我的肖劲的?有本事站出来!”陈丽丽用枪口指着门口的张辉、严彪,怒目圆睁着吼叫,“你们不*迫,他能自杀吗?” 门外围着的人都被吓得四散奔逃,躲到走廊两边了。张辉等警官们也闪躲在门外左右两侧,握着枪防备陈丽丽冲出抢救室,向走廊里的人开枪行凶。只听陈丽丽越来越不可收拾地哭叫怒吼:“你们这些财主们的看家狗,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铁石心肠的人,为什么要设下这么阴险毒辣的诡计杀了我的肖劲?......肖劲,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 不大一阵,程述和市、区公安局的有关领导来了。程述握着枪闪在门外,向陈丽丽和气地大声说:“陈丽丽,我是市刑警队长程述,是肖劲的好朋友,我也对肖劲的死非常痛苦!我们十分理解你对肖劲的真实感情。你不要乱来,把枪扔出来,别触犯法律......” “程述,你这个财主的看家狗,你这个阴险毒辣的老坏蛋,我知道是你设如此毒计害死了我的肖劲。”陈丽丽朝程述所在的门边放了一枪,发疯似的吼叫,“程述,你有本事站出来!我要为我的肖劲报仇雪恨,毙了你!......” ......渐渐的天终于亮了。但陈丽丽还在二号抢救室内沙哑着嗓子,一阵子哭一阵子骂,闹腾不息。 住院部走廊所有的行人通行口都被警察们封闭了。住院部底层走廊两侧,各埋伏了八个武装警察。二号抢救室门外两侧,张辉、严彪、小周、程述四人各分两侧贴墙把守。二号抢救室斜对面的住院部门外的大院里,挤满了市、区公、检、法的有关领导及医院内外的看热闹的人。《临河日报》及市文化、宣传部门的领导、工作人员和市电视台、《临河晚报》等媒体的记者都闻讯赶来。诺大的院子里装满了人海。连二号抢救室后窗外的院里、锅炉房内外,都挤满了猎奇的人海。 天不早了。不能再让陈丽丽如此闹下去。市公安局长和《临河日报》的领导紧急协商,让报社派个和陈丽丽个人关系好的人去劝说陈丽丽把枪扔出来,如劝说确实无效,就从后窗突袭射倒......。《临河日报》的女总编高金梅听说警察要向陈丽丽突袭开枪,忙自告奋勇地说,她和陈丽丽是最要好的朋友,陈丽丽不会对她开枪的,她去劝说陈丽丽把枪扔出来......市公安局长答应了高金梅的请求。市公安局长派人在二号抢救室窗外部置好了随时开枪突袭的多个枪手,这才让高金梅进入底层走廊。 高金梅贴着二号抢救室的门墙,到二号抢救室门外一侧,大声说:“丽丽,我是高金梅,你别开枪,听我的话,把枪扔出来吧。要不,警察们要对你开枪啦......” “高大姐,呜呜......肖劲他死啦,他死得好惨哪!......”陈丽丽哭叫说,“是这些他所谓的战友们给设计*死的......肖劲死了,我要去陪他......” “丽丽,人死不能再活,你要节哀顺便。”高金梅也动情地哭泣着说,“丽丽,你还年轻,寻求幸福的路还很长......” “不,大姐,肖劲是为我而死的,我不能苟且偷生。”陈丽丽嚎哭,“大姐,我跟刘财主结婚,报社里的姐妹同志们误解了我,刑警队肖劲的朋友、同志们误解了我,我和肖劲的亲戚朋友们误解了我,连临河社会的正义舆论都误解了我,大家都把我误解成为金钱出卖了灵魂,出卖了爱情的下贱女人......大姐,我冤枉啊!我死之后,求你用你的笔,告诉世人,我是一只被人面兽心、老奸巨猾的刘福满投入陷井中的一只不甘失败,和他同归于尽的小动物......” 程述听到陈丽丽的心态从对警察的愤怒转向对肖劲的悲痛,忙不失时机地插话说:“丽丽,请你相信,我们警察绝不是认何财主及其它个人的走狗,要说我们是走狗,那就是人民共和国的走狗,共和国法律的走狗。请你相信,我和你同样对肖劲的死心痛啊!我根本没有想到我设下的陷井送了我的好同志、好部下的命!丽丽,求你把人们对你的误解,肖劲的死因......替肖劲告诉我......让我也帮你洗刷误解......” “高大姐,程队长,我告诉你们......”陈丽丽大声哭诉起来——— 8.蝴蝶悲剧 “如今房价飞涨惊人,中央和国务院连续不断地出台了多种配套的抑制房价的政策措施,但房价却越抑制越飞涨得叫人瞠目结舌。带着这个问题,八月中旬的一天,我去蝴蝶楼采访临河市房地产大亨刘福满,刘福满的老婆、儿子、媳妇、孙女都在家。刘福满在他的蝴蝶楼二楼客厅里接待了我。我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家来了客人,他说今天有要紧事不能再陪我,叫我三天后再来,所以我走了。三天后的中午,我又去蝴蝶楼采访他,他的老婆、儿子、媳妇、孙子不在家。后来我才知道,他的老婆、儿子、媳妇、孙子是被他设法支走的。他在蝴蝶楼三层客厅里接待了我。他嘱咐王妈说:今天他要和陈记者研究写文章,叫她别打搅他的重要工作。如有人来找,就说董事长不在家......“那天天很热,他亲自给我摆上各种饮料和西瓜,然后和我侃侃而谈。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已在给我吃的西瓜、饮料里放了足够的安眠药,或是什么更历害的江湖药。我们只谈了半个多小时,我就瞌睡得睁不开眼睛,头晕浑身无力,不可自制地躺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一阵轻微的刺痛中惊醒,抬眼一看,不知何时,我*裸睡在刘福满客厅套间的席梦思床上,我的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被,身下铺着一条凝着血的红毯......刘福满象一条贪婪的狼狗,正*裸睡在我身边,用猩红的唇舌甜食着我的唇腮......“我明白,我是着了刘福满这个孙二娘的黑道!我更清楚,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在我的身体上干了什么事情......“我疯狂了,我愤怒了,我说我要去控告......刘福满却边穿衣裤,边漫不经心,胸有成竹地笑着说:‘告发我好啊!让全临河市的人,全省的人,全国的人都知道我刘福满这个年近六十的老黄牛吃了二十五岁的临河市倾城美女陈丽丽这棵嫩白菜,我们都成了新闻大名人,这多么好哇!我刘福满是做鬼也风流啊!不过我提醒你,有钱能叫鬼推磨,这个古老的真理在市场经济的今天,又焕发出无边的佛法。我敢保证,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你,我却有理由控告你卖*敲诈我的钱财。你不服气,我们二人马上到公安局去申辩自己的理由......’“我自知打官司我不是这只狐狸加狼的混合动物的对手,我明白此事外扬就意味着我声誉扫地结束了人类社会的生命,我懂得此事传世连同我的父母亲友及肖劲都要蒙羞受辱,我觉得我的纯净的肚腹里象被人塞了一泡屎一样的恶心,我觉得我的洁白的衣服上象被人泼了一滩污黑一样的肮脏,我觉得我美丽的脸容上象被人烧烫掉了皮一样的难看,我感到了无法忍受的委屈与耻辱......我想自杀,结束这个我这个被野蛮、肮脏、贪婪、疯狂践踏蹂躏残了的生命......这时的刘福满却跪倒在我的脚下,吻着我的脚、腿......声泪俱下地哀求、开导我说:‘丽丽,我是真实的、疯狂的爱你。和你做夫妻,就是这样偷偷摸摸,我也觉得不枉此生!我知道你和刑警队的那个姓肖的小科长快要结婚了,却没有房子,刑警队给你们腾了一间单身宿舍做新房。你若答应今后常常和我来往,偷偷做我的相好,我送你不低于两百平方米的住宅一套,并且今后还会有连续不断的各种好处送给你们......’“已经是破了的净瓶,再无法完整;已经是染黑了的白绢,再无法洗净。我觉得我不能做任人蹂躏的花草,我要反击,我要报复蹂躏我的豺狼,我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于是,我含泪向刘福满提出了叫他喜不自禁的要求,叫刘福满与牛腊梅离婚,把牛腊梅母子一家四口人弄出蝴蝶楼,然后和我结婚。否则,我就死......“刘福满权衡利弊,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走出蝴蝶楼,来到北山公园,打电话将肖劲叫来。我不能背叛爱情,不能欺骗我的爱人。我扑倒在肖劲温暖的怀抱中,我用小溪般奔流的泪水,凄风般啜泣的哭声,将我的身体在蝴蝶楼遭受的沾污倾诉给了肖劲,我们俩拥抱在一起,哭得秋风在呜咽、溪水在哭泣,肖劲拔出枪来,要去蝴蝶楼和刘福满同归于尽......我拦抱紧肖劲,不让他蛮干......我用颤抖的愤怒,哆嗦的仇恨,将我的报复计划告诉他,求他配合,让我们里里应外合,共同完成杀死刘福满、借法律之手除掉刘福满财产的继承人、由我将刘福满的全部财产通过合法手续弄到手......的连环报复计划......“肖劲不是蛮干的莽夫,他最终答应了我的哭求。 “在我的要挟催促下,不几天,刘福满故意寻茬,花了一百五十万元,离婚离掉了牛腊梅,花八十万元打发走刘二愣一家三口,给我写了我是他全部财产的唯一继承人的法律公证的遗嘱,然后我们登记结婚了......” “丽丽,刘福满罪不致死,肖劲杀死刘福满,是犯了死罪啊!你把枪放下。你要节哀,千万别想不开。”程述边小心地边往门口挪步,边问,“丽丽,那刘二愣家羊圈中的赃物是怎么回事?......” “胡扯!你这个狗屁神探,你凭什么说刘福满是肖劲杀的?”陈丽丽看程述的脚露出门口,就愤怒地朝程述开了一枪,怒吼起来,“笨蛋,我告诉你,刘福满酒醉睡着,下两点肖劲按我的约定藏在蝴蝶楼楼梯口后窗外的小巷树荫下,给我发来静音短信,我穿上埋在羊圈里的那套刘二愣的衣裤,用从市场上偷买的杀猪刀,把刀子挿进刘福满心窝,看他惊醒作垂死挣扎,就把刀在他心口使劲摇了一阵,仍不解气,就拔出刀,用刀把在他头脸上砸了一阵......然后换了衣裤,将血衣裤和刀装进黑塑料袋,跑到楼梯口后窗,扔给肖劲,然后进浴室清洗完自己身上血迹,换了睡衣,用另一把刀在自己左肩划了一刀,将刀冲洗干净扔到垃圾桶里藏了,这才大呼小叫,演起戏来......” 程述又问:“这么说,刘二愣家羊圈里的血衣裤和血刀,是肖劲夜里埋的?” “不错。就这么点问题,你们就要*死他?”陈丽丽嚎哭起来,“肖劲,你怎么这么傻?你没杀人,你为什么替我去死?......” 高金梅忙哭泣着说:“丽丽,刘福满这畜牲该死,你杀他有因,罪不致死。请你快放下抢,我和报社的同志们给你请全国最好的律师,给你辩护,让你得到法律的同情和谅解......我要写一篇最动人的报告文学,把你们的真实故事告诉全中国,告诉全世界,让社会舆论都来同情你,解救你!......” 程述也动情地说:“丽丽,你放下抢,别再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滑下去。刘福满毫无顾忌地*警察的妻子,我作为一个警察,心里和你同样的难受和愤怒!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这是金钱权势对共和国法律的蔑视和*,是富人对穷人的蔑视和*,是豪绅对文化艺术、司法人员的蔑视和*!我们不能做逆来顺受的奴隶,我们应当反击,但我们不能违犯共和国法律啊!......” “程队长,有你这几句话,我和肖劲在九泉之下可以冥目了。”陈丽丽用手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大声哭叫起来,“爸爸!妈妈!你们白抚养了女儿二十多年,请你们原谅女儿不能孝敬你们了!肖劲,你别孤寂,你的丽丽随你来了,下一世,我再不做女人了,我要和你一道投胎转世做男人,和你做对双胞胎亲兄弟!......” 高金梅、程述和埋伏在门外的众警察一听陈丽丽要自杀,都流着泪,奋不顾身地冲进屋去。但已经迟了,又随着一连串的枪响,抢救室里又喷泼出万点红梅、千抹霞彩。陈丽丽与肖劲半仰躺在一块,大睁着两双无法闭合的眼睛,望着门口冲进来的人们......“丽丽!......”高金梅抱住陈丽丽的尸体,哭了起来。 “肖劲!......”程述抱住肖劲的尸体,哭了起来。 屋里屋外的人都擦起了眼泪。 第九卷:苟经理的茅台酒 神州公司在黄河岸边鲁班滩买地新建了一千多套内部福利房,规定按工龄长短、贡献大小,打分分配。房价为每平方米七百元。这在房价飞涨超过每平方米万元的今天,可是神话。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不能放弃! 上有政策,下又对策。对物业房管公司的大小官员们来说,这可是美美捞一笔的大好良机。你给我塞上几千块钱或好烟好酒......我就把你的工龄弄长几年,把你三线工龄弄成一线工龄、不是劳模弄成劳模......你就自然加分得到分房资格。否则,照章办事,甚则将你党案毁掉,等你弄清了档案,分房早结束,你要分房,就成了马后炮! 这几天,物业房管公司的经理苟长存的家里、办公室里,黑白两道的客人早晚人川流不息,苟长存捞得钵满瓢满箱柜缸锅都满! 神州公司有两个年轻的小夫妻俩。丈夫叫魏平,妻子叫崔娟。二人工龄短,靠打分分房没指望,给苟经理送钱行贿又没钱,怎么办?小两口愁眉苦脸挖空心思想对策。一天,小夫妻俩经过一家大酒店门,看见打扫卫生的妇女提着一筐高档空酒瓶出门,发现其中有好几个茅台空瓶,就不由得计上心来。魏平拦住这妇女,说:“大嫂,把你筐里这空酒瓶买给我吧?” 妇女瞅了魏平一眼,说:“你要?名酒瓶收购站一个五十元。你掏五十元就拿去,剩得我再往收购站送。” “行!”魏平忙把筐里的八个茅台瓶装进自己的包里,给妇女掏了四百元钱,一路兴高彩烈地回到家里。 魏平、崔娟这两口子,在神州公司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鬼,捉弄人可是他俩的专长。细说起来,这小两口也有点太缺德。他两口子把这八个茅台酒瓶拿到宿舍,使劲喝了两天两夜的茶水,才凑够了八斤尿,寻了个漏斗,装进这八个空茅台酒瓶中。然后又将瓶盖腊封伪装好,又到大酒店买了个装下茅台酒瓶的空箱,将他夫妻俩伪装好的假茅台装进去又伪装一番,俨然是一箱茅台酒。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魏平和崔娟把这一箱装着他夫妻俩尿的假茅台送到了苟经理家中。苟经理一看是整整一箱茅台酒,就答应给魏平和崔娟在这次分房中想想办法。 苟长存说话算话。魏平和崔娟在分房榜第一榜、第二榜上没名,但在最后定案的第三榜上却神奇地冒了出来。很多在神州公司干了三十多年的退休老工人没分到房,而给才干了*年的魏平和崔娟分了房,有些熟悉魏平和崔娟工龄等情况的老工人不服气,去找苟长存评理。但苟长存早到省城出差去了。你有理没处辩! 老工人们又到纪委去告状。纪委书记说:“你们怎么不早反应?第三榜一贴,人家就到财物处一手交款,一手拿房钥匙。现在人家拿着钥匙已经开始装潢了,如何再退回来?这现实吗?回去回去,耐心地等待下一次吧......” 老工人们只有等待下一次。 分房的浪潮平静后,苟经理就出完差回来了。 这天是中秋节,苟长存把总经理和公司机关里的几个好友,都请到自己家里欢度中秋节。菜上八盘,苟长存在每人面前放了个小高脚杯,拿出魏平给他制造的茅台酒,给总经理、书记、纪委书记等六个贵宾好友每人满满地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来,大家为节日愉快干杯。在坐的七人都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总经理首先皱起了眉:“老苟,你这是啥茅台?一股骚臭味,明明是尿嘛......” 其它人也砸吧着嘴舌说:“尿!尿!连酒味都没有!” 苟经理也喝出了尿味。他慌忙跑到内屋,把魏平夫妻送的那箱假茅台一个一个全打开,一瓶瓶轮流细闻细品尝,气得浑身哆嗦,差点高血压中了风......总经理等人使劲呕吐着来到内屋。望着苟经理也连连呕吐的狼狈样,总经理青着脸问:“老苟,你这酒是从哪里买的?是不是买的?我们去投诉!” 苟经理如何敢说出这假酒的来历!他只有哭起了鼻子:“总经理,这酒我是从省城一家批发站买的......” 宴会不欢而散。 不知谁走漏了消息。苟经理把骚臭的尿水当茅台酒给总经理等人喝的消息马上传遍神州公司的旮旮旯旯。总经理受到如此羞辱,岂能轻饶苟经理!不上几天,就寻了个狼吃羊的借口,摘掉了苟经理的乌纱帽,把他弄到魏平和崔娟所在的车间当车间主人。 苟长存一上任,就朝魏平和崔娟冷笑说:“你这两个小畜牲,敢算计你苟爷爷!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今后有你们俩好日子过!” 魏平笑了:“你这只老豺狼,你连你魏爷爷、崔奶奶也敢吃?你还屡教不改威胁你魏爷爷、崔奶奶,明天老子就叫你连这小红帽都戴不成!” 第二天,一条惊人的新闻在神州公司又传开了:苟长存请总经理等人喝的茅台尿,是魏平崔娟公司出产的......总经理一听苟长存让他喝了一个妇女的尿,这人丢得太大了!气得他慌忙向上级主管部门打报告,不几天就调走了。 不几天,上级又调来个新的总经理。新总经理一上任,就把苟长存的乌纱帽全脱光,调到电工班魏平手下当学徒...... 第十卷:玩不得的游戏 刘行写了三十多年的文章,只挣了三千多块人钱的稿费。千篇一律的退稿信和退稿装满了十多个大纸箱子,塞满了真正一间房子......妻子王菲青着脸说:“你这些垃圾最少也有一两吨,别再蹲着厕所不屙屎,白霸占地方了!送到字纸回收站去,能卖几百块钱,还能腾出一间房子来。” 刘行火了:“那是我三十年的心血啊!你疯了!” “你才疯了呢!”王菲发火了,“写写写......除了吃喝上班就是写。乌烟瘴气地趴在你那垃圾堆里写了三十多年,写了一屋子的垃圾。如今退休了,你还写个屁!闲了没事,给我守摊子卖衣服去!再蹲在垃圾堆里乌烟瘴气地当书呆子,别想吃饭!赶紧不想法赚点钱,两个儿子拿什么娶媳妇?拿什么卖房子?如今房价涨到一平方一万好几,一个媳妇也好几十万,光凭我俩那几个退休工资,能买一间房子?还是一条媳妇的大腿?我在华荣商场的成衣摊雇的那小妮子,不厚道,被我炒了。明天你就去顶班干吧!不干,别怪我不客气!” 刘行是个怕老婆。不敢违抗妻子大人的圣旨。 其实刘行是不想再爬这痛苦的让他极度失望的格子了!他理解妻子。没有妻子这三十多年的鼎力支持,他刘行还能如此坚持三十多年的写作吗?每当他下班回家,爬在这间垃圾堆书房里喷云吐雾着,在稿纸方格中喜笑哀乐时,酷爱文学的妻子就在为他茶杯添水,为他钢笔吸水,为他烟灰缸清灰烬;每当夜深人静他还在奋笔疾书或陷入深深的沉思时,敬佩、挚爱他的妻子就守候在一旁,疲惫的守候着他进入了幻想丈夫成功的梦想中;......这样的妻子,这样的生活的忠实伴侣,他有什么资格惹她生气呢? 王菲看丈夫不再发犟,同意了他的调度。就消了气,替丈夫打抱不平地说:“世上哪个庙里没有鬼?你当贪污*鬼只在党政衙门里啊?你当文学真是那么圣洁无瑕啊?其实你我都错了!你看现在拍的那些影视剧,那剧本故事,除了哄哄那些无知无聊的浅薄的小灵魂们外,能有几个是吸引人的真正的艺术品?你看那些报刊杂志,一期杂志上能有几篇让人入目的文章?赵编辑发钱编辑的稿子,钱编辑发赵编辑的稿子,孙编辑发她男朋友的稿子,李编辑发他女朋友的稿子......只要和编辑主编挂上线,狗屁也会上报刊杂志。报刊杂志吸引不了人卖不出去,他们就发卖性药广告、骗子广告、献身求子广告......这种文坛,咱们不稀罕,不和她们打交道了!还是搞实业!来点实在的!......” 第二天,刘行到楼下不远处的华荣商场,当起了成衣摊老班。 刘行端个茶杯,坐在摊口椅子上,按妻子教诲的,面对从他面前走过的每一个男女老少,都站起身来点头哈腰......但是,问的、试穿的不少,掏钱真买的却不见一个。 说句老实话,王菲进的成衣都是货真价实的名牌货。无论是标价还是要价都是在商场中最低的。但奇怪的是,刘行如此点头哈腰地忙活了整整半个月,只卖出了两双袜子! 幸亏王菲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她也不便挑刘行的刺。她只摇头叹气说,可能是市场不景气的风暴,从欧洲刮到内地中国来了。咬牙坚持,只要坚持住,胜利最后一定到来! 衣服卖不出去,但税收、摊位费等不交不行。 两个儿子都国外考研,手里紧得很啊! 没钱进货翻新衣摊面貌,王菲将他夫妻俩多年的旧衣服都弄出来洗干净后熨烫平整了,挂到刘行的衣摊上,令刘行卖掉。多少赚点补贴的钱就行了。要不,没人穿老压箱子,一分钱也不值,还霸占箱柜地方......这天中午,刘行的摊上来了来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阔绰男女。那女人一眼就看上了那件王菲与刘行在七十年代结婚时的呢子大衣。那女人挺识货的,只用手摸揣了一阵,就确认是真货,她穿在身上问刘行多少钱。 这样试穿问价的人已经多了。刘行有点厌倦,不加思索地说:“十万!” “十万?”女人有点吃惊,“咋这么贵?老板,能不能再少点?” 那男的笑道:“老板,你这衣服是文物啊?” 刘行一看这个买卖有点门路,就掏掏耳朵,装个一本正经的样子,慢吞吞地说:“还真让这位先生给说准了!‘文革’你们青年人知道吗?当年*穿着一件这样面料的呢子大衣接见红卫兵。*看着很帅气,就令给*作下大衣的那个裁缝给她也作一件。后来,叶群也命令这个裁缝给她和林副统帅也作一件。这个裁缝把大衣作好,叶群只穿了几个月了,就和*被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了。*夫妻死后,大财产一律充公,衣物等旧衣物让工作人员自行处理。我的妹夫的姐姐原是叶群的内勤人员,所以他收拾了不少*家人的旧衣物。是她送给我的。当初是送人的旧衣,谁知这几年成了文物宝贝!听说*穿过的一双破皮鞋都值一百多万元哩!同志,别再磨价了。这东西如拿到北京文物拍卖行去,最少也得翻个翻!我是白得的,多少弄几个就行了,你们可别说我老糊涂!等一阵子我老婆来了,绝对不是这个价了!没钱,你们就拜拜吧!” 刘行说完,坐在椅上,半闭着眼睛品起茶来。 “真的?”那男的也上前摸着呢子大衣,沉思片刻说,“附近有工行吗?” 刘行按住涌上心底的喜悦:“出门左边就是工行。” 那男人一流烟跑了。 那女人将‘文物’大衣穿在身上,不停地在试衣镜中欣赏着自己穿着中国六、七十年代第二夫人的草绿色呢子大衣的飒爽英姿......不大一阵,那男人匆匆返回,将十扎百元大钞放在刘行面前的小桌上。 刘行胡乱监看了一下钞票的真伪,然后收了。 那两个男女怕刘行的老婆回来翻板,兴稿彩烈地匆匆走了。 这天晚上,刘行夫妻俩乐得彻夜未眠。笑痛了肚皮! 这个世界真奇妙!你做老实人,干老实事,说老实话,你却一事无成,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你弄虚作假、胡说八道......却有如此意外的收获......从此,刘行夫妻俩就改变了营销策略,将所有能摆上架的旧衣服都伪装一翻,冠以名人文物等内容,不消两个月都兜售一空。其它批发来的成衣,也如法炮制,冠以不同的文化、医药保健等内容,顺利打开了销路......生意做得舒坦,时间一长,坐柜台闲心无事久了,刘行写文章的手又痒痒了。王菲催着他把那些文稿垃圾抽空雇个人拉到收购站去,把房子腾出来。刘行突然计上心来:我发不了文章,还不是因为我没有编辑朋友、主编大舅子、编审小姨子、副主编老相好、发稿赚钱的生意伙伴......吗?还不是因为咱没有名作家的大名吗?没有?咱给他造一个!......刘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王菲。王菲笑眯了眼,出谋划策说:“对,正路走不通,咱们给它来点邪的!现在中国文坛,胡悦的文章是一稿难求。咱就把你的那些退稿作者名都改成胡悦,发给各大小文学杂志和报纸副刊。胡悦常在全国各旅游风景区游居,行踪不定,这些报刊杂志不怀疑。咱临河市也是个风景区。咱就从这儿发!” 主意打定,刘行夫妻俩白天蹲衣摊,夜晚双双加班,将刘行所有地退稿上的作者名都改为胡悦,装进信封......化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顺利竣工。然后分批背到邮局,让邮局过秤核资,贴上邮票,发向全国各地的大小报刊杂志......事情果真如刘行夫妻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一个多月后,全国诸多的报刊杂志的稿件采用通知、样刊、稿费汇单、约稿信......从邮局象雪片样的飞到刘行家中......刘行出名了! 不!胡悦今年空前丰收了! 这些雪片样的稿费汇单按邮寄落款地址落到了刘行手中。 刘行将他三十多年的屡投不准的退稿,仅仅改动了两颗与内容毫不相干的字,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奇迹般的丰收了两千多万稿费! 可悲的文坛吆! 这天,胡悦和王菲早起正在吃早点。突然,两个法警,敲开了刘行的家门。法警将一张市民事法庭的传票递给刘行说:“老刘,有个胡悦的大作家把你告下了。大后天开庭,你做个准备吧!” 刘行和王菲都惊吓呆了。刘行说:“我没有剽窃他的作品。只不过借用了一下他的名字,也犯法啊!” 法警说:“老刘,他没告你剽窃罪。是告你侵犯他的名誉权!” 刘行夫妻俩也粗通法律。顿时被惊吓得浑身哆嗦,打起摆子来。 第十一卷:维纳斯 1.命运太苦涩 马玉芳姑娘小时侯很顽皮,从四、五岁开始就跟着她的爷爷———西北著名武术家马穷图踢腿练拳学武艺,村里人叫她假丫头。假丫头玉芳行侠仗义挥拳打不平,铲强扶弱踢脚喜逞强,上树掏雀窝,下河摸鱼虾……没有她不折腾的。终于有一次将柜上的暖壶撞翻,满满一壶开水浇在头脸双臂上,送到平湖镇卫生院,由于治疗不当,引起继发感染手臂骨髓炎,被截了双臂。玉芳病癒后不但没了双臂,并且头脸上留下多处皱疤,漂亮的脸蛋也毁了容。无臂残废,玉芳八岁就辍学了。 玉芳是家中老大,妹妹玉芬是老二,弟弟玉宝是小宝贝。弟弟周岁那年妈妈患胃癌去世了,第二年爷爷暴病而亡。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全落在爸爸和严重残废的玉芳身上。玉芳的爸爸在平湖镇小学当教师常常不在家,照顾弟妹的实际责任就完全落到了没有双臂的玉芳身上。 功夫是练出来的,英雄是*出来的。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严酷的现实,把九岁的玉芳*上了生活的梁山。玉芳牢记爷爷的话,经过常年艰苦不歇的磨练,练出了一身令人惊叹叫绝的杂技般的生活绝技。她能用嘴齿代替手臂干多种家务活,能用嘴齿咬着刀勺切菜炒菜喂弟弟吃喝,能用双脚洗衣被*作多种电器缝补衣被,能用嘴齿咬着笔写一笔行云流水般的漂亮字,能用嘴脚弄笔彩画画技艺非同一般!她看电视、dvd学地躺拳、潭腿、泰拳,练就一身好功夫……成了家乡平湖镇东川村家喻户晓的大能人。 玉芳不仅仅是克复身体残废,发奋自强的身体上的强人,更为可贵的是,她助人为乐,待人忠诚,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所以,又有人叫她母夜叉孙二娘。 但是,爸爸的心里和眼里,玉芳却是个让她丢人显眼的累赘。每当放学回家,爸爸正眼不看玉芳一眼,抱着宝贝儿子玉宝,领着公主女儿玉芬,在村巷里转悠,家务活全部扔给玉芳满头大汗地耍杂技。干完了活,玉芳用嘴翻开妹妹的书看,爸爸厌恶地喝斥起来:“看看看,看啥?看你这怪物样,你就是真成了书法上的怀素,科学上的居里,功夫上的咏春……也不会有四肢健全的好男人娶你!……” 玉芳不敢顶撞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敢惹爸爸不快。眼泪只往肚里流。 十多年后,玉芬和玉宝不再依靠玉芳照料,相继考上大学独立生活了。玉芳的爸爸也再婚,买了新房,组建了新家庭。那个镇郊乡村农家小院,就归玉芳一人住。玉芬和玉宝不忘大姐的养育之恩,放假就来看玉芳。爸爸和继母来到乡下。爸爸说:“嫁人盼个养老的儿女吧。要不,你七老八十蹦哒不动了,谁照料床下?”继母说:“芙蓉镇街上有个开修表店的,姓唐名顺财,小时害小儿麻痹病双腿残了,但拄着双拐啥都能干。顺财有一套连家铺小院,母亲也去世得早,家中只有一个七十岁的善良老爸。你这房子老朽,再不修就住不成了。同病应相怜。还是和顺财一块互相照顾吧?” 玉芳哭了。葡萄大的泪珠象断了线的珍珠,叭啦啦从玉芳眼里滚落出来。 爸爸生气了:“哭啥?看你这怪物样,人家不嫌你就不错了。准备准备,择个日子嫁过去!” 这年三八妇女节,玉芳就嫁到了芙蓉镇。 2.道路多坎坷 婚后一年多,玉芳生下一个可爱的儿子,起名叫作健康。 唐顺财和玉芳是性格、爱好等多方面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唐顺财除了喝酒抽烟就是吹牛,他看玉芳用嘴画画写字,就骂道:“画个屁!画得再好顶屁用,咋没当上美术学院的教授,还不如给老子炒碟菜下酒实用!”玉芳早起踢腿翻筋斗练功,唐顺财就骂道:“蹦跶个屁!你再蹦跶能蹦跶出一条手臂来?”…… 夫妻生活随着岁月的冲刷,逐渐失去了艳色和鲜味。唐顺财是个嗜酒如命的懒虫,如今戴手表的人少,修表店生意不好,他就无事以饮酒为业。唐顺财没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有手,并能拄着双拐到处能行走,脸容不错,就觉得比玉芳高人一等,对玉芳常常吆来喝去,当作丫环长工役使,稍不顺心,就动手拿动西乱扔打她。好在玉芳练就的杂技武术功夫,唐顺财奈何她不得。一次唐顺财一手拿碗朝玉芳头上扔着砸,然后抡拐朝玉芳肩上打来。玉芳一摆头用嘴将碗咬住飞来的碗,侧身飞起一脚踢在唐顺财抡拐的手腕上,将拐踢飞,然后一只腿单腿金鸡独立站着,另一只脚灵活地在唐顺财脸前愤怒得颤抖着,眼里闪动着复杂的泪花说:“你嫌我没有双手臂又毁容难看,那你在我们去镇上登记结婚时干啥?要不是我们都是让社会瞧不起的残废人,对你同病相怜,我还不嫁你这没有自知之明和同情心的懒虫!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无自知之明欺负人,再毫无节制地醺酒不图上进,我们就离婚!……” 唐顺财被玉芳制服了。从此再不敢向玉芳乱动手。只要玉芳在,酒也不敢公开乱喝了。 一天,玉芳领着六岁的健康,到平湖镇老家,去探望曾照料过她的三奶奶。三奶奶重病在床,玉芳守护了几天。玉芳这一走,唐顺财难得有大好的良机放心大胆地过酒瘾。几个酒友聚在表店内猜拳行令彻夜鏊战,天亮一看,唐顺财早死了。劣质酒喝得太多,酒精中毒啥时侯死了都没知道。玉芳接到公爹电话回家,请人办丧事安葬了丈夫,将表店改成了烟酒杂货店,和公爹轮守着杂货店过日子。公爹本来有高血压病风烛残年,加上唯一的残废儿子不求上进走正道早逝,一年后因脑溢血猝亡。玉芳把他父子葬在一块。从此,玉芳和儿子健康相依为命,开始了新的生活。 玉芳家临镇街有二十多米长。除掉三间年久失修的杂货店和宽大的大门外,还有六七米长的邻街地方是内院房后脊。公爹和丈夫活着时,玉芳建议他父子贷笔款把这家院店铺重新设计翻修一下:把临街的建筑全部拆光,两米五一间,盖成正规的铺面,租出去吃房租……让土地发挥应有的效用。自己留三米多作店铺和出入院内的通道。但唐家父子贷不上足够的款是一方面,关健还是没有创业的魄力和远见桌识,有这鼠目寸光的父子俩拦路,玉芳的创业计划没法实现。现在,玉芳成了这家小院真正的主人,就可以充分发挥她的各种才干了。 主意打定,玉芳领着健康,拿上自己小店的茶叶、冰糖、奶粉去找退休在家的爸爸和继母。玉芳将自己翻修家院的计划告诉爸爸和继母王兰,不等爸爸开口,继母就忙向玉芳诉说起自己的困苦来:“小芳啊,我和你爸都有退休工资,你翻修房子,做父母的,我们本该拿笔钱支持你。但是,正不巧,我那三儿子正考美国留学生……那得需要多少钱啊!我和你爹还正准备找你寻点钱呢。”还是爸爸骨肉相连,玉芳临走时,他把玉芳送到楼下没人处,抹着泪将一个两万多元的存款折偷偷往玉芳衣袋内塞,边说:“孩子,原谅爸爸当了怕老婆。我的工资卡都被她控制了……这是我以前背着她仅存的两万多,你拿去用吧。”玉芳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今后万一让继母知道了,爸爸岂不倒大霉!为了爸爸的幸福和家庭和睦,玉芳用头推开了爸爸给她塞存折的手,边用断臂抱起健康匆忙离开爸爸,边哽噎着说:“爸爸,原谅我不了解你的难处,给你出了一道难题。相信我会有其它办法的。爸爸,夫妻间要坦诚佈公,互敬互爱,心心相映,存私房钱,自己痛自己的骨肉,最会影响夫妻间的信任和感情。王妈妈也老了,照顾你也很不易。天下的后妈很不容易当。听女儿一句话,把这私房钱交给王妈妈吧!今后和王妈妈要一心一意……” 玉芳匆匆地走了。爸爸手拿钱折,望着玉芳的背影,在楼道口发愣。 机警的继母在楼道里跟踪窃听着。听着玉芳给她爸爸说的话,继母被感动得心潮彭湃,也湿润了双眼,心下暗暗地说:“多么贤惠又聪明能干的孩子啊!比起我亲生的那几个只知向我要钱,不知我为难的儿女,玉芳啊,你是天上一尘不染的白云,他们是地下臭秽污浊的泥沙!……” 3.真情动继母 一周后的一天,爸爸和继母双双来到了玉芳家。 继母将十五万元现金放在玉芳面前的床上,把玉芳干瘦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激动得老泪横流,哽噎着说:“好孩子,我生养了三个孩子,当了一辈子教员,见识过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他们都受过各种不同层次的正规教育,但比起你来,他们是污浊人类精神世界污垢,你是净化人类灵魂的清泉;他们虽然身体上是健美的,但思想精神上是残丑的;你身体上虽然有残疾,但思想精神上是健美的。是上天赐给我一个好女儿,我今后一定要百倍地珍惜爱护你!孩子,这十五万元钱,你先用着,不够了妈妈我再给你想办法!……” 玉芳依偎在继母怀里,也放声大哭起来,象离乡三十年的游子扑倒在久别的慈母怀中,哭得多么幸福! 爸爸抱着健康,满眼喜乐的泪花落在健康莫明其妙的脸上。 继母是个古道热肠的勤快人,说干就干,仅仅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帮玉芳把干活的匠人都找好了。匠人叫罗永丰,三十出头年级,堂堂一表人才,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毕业,分到临河市城建局当技术员,但他一心想干一番事业,就辞掉铁饭碗,贷款两百多万元,又向亲友借了一百多万元,组建了有固定职工十多人的“宏远建筑公司”,是芙蓉镇这一代有名的包工头。罗永丰的妻子彭菲在省城省报当记者,她坚决反对罗永丰辞掉铁饭碗下海创业,不久前,抱着一岁的儿子罗翔与罗永丰离婚了。罗永丰家在离玉芳家不远的芙蓉镇街上,罗永丰的妈妈王氏王老太太,玉芳也挺熟的。继母王兰还是王老太的娘家堂妹。罗永丰称呼王兰为姨娘。细论起来,玉芳该称呼罗永丰为俵哥呢。修家立业是大事,熟人不会偷工减料,干活叫人放心。 罗永丰也早听说过无臂丑女魏玉芳用嘴、脚做手戏杂技,双腿翻飞地躺拳……的传说,但一直无空暇验证,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岂能放过。约好的这天,罗永丰专门带着他手下张天宝、雷铁柱、薛前进三个会武功的精壮青年,前来看场地谈生意了。 玉芳在继母的张罗下,在破旧的大堂屋摆桌接待罗永丰四人。 罗永丰四人一入座,罗永丰就给他姨妈王兰眨眨眼睛,向玉芳爽朗地笑着说:“听说俵妹用嘴能沏茶倒水炒菜作饭胜过常人,一双鸳鸯脚芙蓉镇上无敌手……今天我们不劳姨娘大驾,先要嚐嚐俵妹的厨艺。稍后,我这三位兄弟还想领教领教俵妹的鸳鸯脚。不知俵妹意下如何?” “俵哥过奖了!”玉芳边谦虚地应答着,边用嘴轻松地咬起装满开水的暖壶,在放好八宝茶的茶杯里一滴不漏地一一倒上了水。然后到厨房,用嘴咬住菜刀切肉切菜,咬住油壶往锅里倒油,咬着铁勺炒菜…… 罗永丰四人围在玉芳身后看呆了。 铁的事实证明:只要有恒心,铁棒真能磨成针。 末了,三个气壮如牛的青年盯着干瘦娇小的玉芳,摩拳擦掌地挑衅起来。五大三粗的张天宝罗汉似地站在院中央,居高临下地蔑视着高不过他肩的玉芳,戏笑说:“俵姐,你这十几间房子算个啥,就我们三个人干,用不了半个月就给你完工。你今天能用脚把我们三个一个一个都放倒在地,你的活我们三人给你承包了,只要材料钱,不要工钱,工钱我们三人自己负担。你敢吗?俵姐放心,我们的拳脚上有眼,点到为止。” 雷铁柱和薛前进忙鼓掌叫好。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玉芳快活地笑着,绕着张天宝在院正中土地上用脚画了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圈,说,“这样你们太吃亏。你们三个一起上。谁出了圈子就谁输,谁倒地就谁输。” “俵姐,你在开玩笑吧!”三个青年金刚罗汉般地并排站立着,大笑不停,“大丈夫一言,说话算话。俵姐,来吧!” 罗永丰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他也抿住笑,钻进圈内,盯着玉芳,拍着胸脯说:“俵妹,你能对付得了他们三个,再添我一个也无关胜局吧?大丈夫一言,绝无反悔!你若把我们四个都打出圈子,或放倒在拳内,你翻修房院的材料钱都不要了!一切按你的设计施工,也绝不会偷工减料。我们公司不大,但几十万元钱还没当一回事。就当我们学习俵姐功夫的学费吧!” “谢谢俵哥和三位大师傅的同情照顾。”玉芳会心地笑着点点头,等罗永丰四人面对着她并排站稳,说声“得罪了”,纵身跃起,双腿旋舞着,向圈内凌空踢去,旋起了地上一阵阵风…… 4.偶遇知音人 武术界有一句名言:套路是假功夫真。罗永丰四人是断断续续拜师学的武,东学一拳,西学俩腿,心血来潮就三天打鱼,吃不了苦累就两天筛网。满足于一知半解。但玉芳从四、五岁开始就跟着爷爷学练,爷爷没了,就从电视上看武打片学练,买dvd碟片教材系统学练。就是现在,天刚朦朦亮,她就起床练到天大亮,才打扫卫生。晚上临睡又练一个多小时。为此,她没少跟唐顺财吵架。她针对自己没有双手臂的缺点,因地制宜地专门在闪站腾挪、翻滚跳跃,腿脚、头、腰背、胯、肩上下功夫,集他人百家之长,自创出一套“鸳鸯脚”。 罗永丰四人一看玉芳动作快得旋起的风,就看出玉芳并非泛泛俗辈,马上慌了手脚,四人不约而同地往后忙闪身躲过玉芳来腿,欲以静制动,再寻战机。玉芳可是先发制人,挨着罗永丰一只脚刚落地,只一扭胯,就把后躲还未站稳的罗永丰一个踉跄推出了圈,又一侧肩,将还未反应过来的薛前进也一个踉跄撞出了圈。雷铁柱慌得忙跃起,刚躲过玉芳又向他脚下扫来的扫荡腿落地,就被玉芳一个鸳鸯外铲脚铲倒在地,仰面朝天跌出圈。这套一攻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张天宝自知远不是玉芳的对手,忙尴尬地向玉芳抱拳认输说:“求俵姐原谅小弟夜郎自大。小弟认输!” 继母王兰得意地向罗永丰四人不依不饶地说:“认输可以,但你们四个是财大气粗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话啊!” “算话!算话!”张天宝、雷铁柱、薛前进忙红着脸说,“一定算话!” “算话!算话!”罗永丰用佩服的异样眼光盯着玉芳,说,“明天就动工!” 玉芳若无其事地安慰罗永丰四人说:“开个玩笑,俵哥和三位大师傅千万别当真。工钱等所有费用,到时侯我一定如数兑现!” 第二天,张天宝三人带着五个普工前来,当天就把临街的建筑都拆光……开始动工了。 翻修家院外面没事干,玉芳就在厨房表演她的生活杂技给公司厨师帮厨。厨下没活了,玉芳就到干活工地,表演她的干活杂技来帮活。玉芳不但能用嘴倒水炒菜切肉菜,并且能用脚扔砖瓦百发百准,惹得工地上围满了看神奇的不掏钱的看客。 罗永丰虽然在公司里还有其它诸多的事要忙碌,但他每天都会抽空前来工地看看。但是,房院翻修工程进行半个月后,罗永丰一连十多天没来玉芳家。玉芳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寞越来越强烈地袭上心头。她红了双颊,用断臂捶打着自己脸颊,心下暗暗在骂自己:“不羞,你个没有双手臂,又毁了容的丑八怪寡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去爱大学生、工程师、董事长、健康潇洒……的俵哥罗永丰?不羞!不羞!不羞!……” 两个礼拜后,罗永丰提着一个长方型的大纸箱回来了。罗永丰一到工地,就兴冲冲地扯着玉芳断臂来到休息的干净处,神秘地望着玉芳泛着幸福的红晕的脸,说:“俵妹,猜猜,我从省城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玉芳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红得象熟透的石榴,在风中羞答答摇摆:“不,不,不知,道!……”罗永丰打开纸箱,取出一双人工机械手臂,命令玉芳脱掉衬衫,露出两半截断臂,边给她安装机械手臂,边说:“这下,你就用不着耍杂技了!你从维纳斯变成了机器侠!……” 玉芳按罗永丰的教授*作机械臂,果然方便了许多。 “俵哥,多少钱?我把钱一块给你……”玉芳嗫嚅地红着脸问,“这么好的东西,肯定很贵,怎么能让俵哥破费呢?” “难道我是医疗器悈公司的推销员?”罗永丰沉下脸说,“难道俵哥给俵妹送点礼物都不行?在人与人之间,除了商品交换、互相利用、金钱关系之外,难道再没一点其他新鲜的东西吗?” 自从玉芳来到这个残疾人的世界里,对她的残疾,罗永丰是第一个给予同情和帮助的人。大颗的眼泪,从玉芳饱经风霜的双眼里又流了出来,她泪眼望着罗永丰不悦的脸,不知说什么好。 罗永丰看玉芳哭了,马上和言悦色地逗趣说:“我真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过孙二娘会流泪……” 一句话,惹得玉芳马上破啼为笑。 小院工地上,欢乐的笑声一片。 一个月后,玉芳的家院翻修彻底竣工。收工的这天一大早,罗永丰一大早就来了。在离别的茶话会上,玉芳拿出刚开始约定好的十七万五千元翻修承包钱,用机械手捧到罗永丰面前的桌上。激动地说:“俵哥,活干得十分好。本来多给师傅们点烟钱,但怕俵哥又见怪,就这点工钱,请收下吧!”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俵妹,你把我们看成言而无信的小人啦?”罗永丰又沉下脸,把钱推到玉芳面前,红着脸说,“男子汉大丈夫,打赌输了,就得言而有信。我们收了这钱,今后怎么做人?做生意最讲信义,今天我们言而无信,今后怎么取信世人?”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俵姐,你孤儿寡母又残废了双手臂,生活很不容易,就算我们帮帮你吧!这钱我们确实不能收。”张天宝、雷铁柱、薛前进三人忙推辞说,“俵姐别陷我们于无信无义了。” “今天这钱你们不收不行!开了个玩笑就当真,这象成年人干的事吗?全国有那么多残疾人,有不少比我还需要帮助,你们咋不去献一份爱心?你们真把我马玉芳当作杀人越货,欺蒙坑骗,开黑店卖人肉包子的母夜叉孙二娘啦?”玉芳有生第一次这么厉害地发了火,她将钱又推向罗永丰,怒冲冲拦在门口,噙着泪说,“今天你们不拿这钱,谁也别想走出这门!你们连个玩笑都开不起,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众人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5.高尚奇情爱 “既然如此,那我就,就却之不恭了。”罗永丰看玉芳真的生气了,就尴尬地用颤抖的手将钱装进提包,红着脸向玉芳说,“俵妹,你是个我从未见过的奇女子,是个活着的维纳斯!” 看罗永丰和他的伙伴们很不自在的低着头走了,玉芳才长长地出了一口久憋的气,望着翻修的新家院,舒心地笑了。 玉芳的铺面地理位置好,还未竣工就让人以每间月租三百元定租完了。剩下带大门的两大间,玉芳自己留下,继续开杂货铺。一个月有两千七百元房租的固定收入,加上杂货铺的近千元收入,玉芳娘俩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玉芳助人为乐,人缘很好。镇残联来人,要帮玉芳给杂货店免税;邻里好友来给她出谋划策,到社区去“低保”。玉芳摇头说:“象我这样既残废又没工作的人,在咱社区和镇上当‘低保’户的,确实不少……但是,我们大家动点脑子想一想:古今中外,三皇五帝,从来是百姓种地、作工、经商,出钱粮缴税养政府,哪有政府出钱养百姓的?百姓向政府伸手要钱,那么,政府去向谁要钱?那些确实失去生活能力的老幼病残人,政府给予‘低保’是对的,但不老不幼不残的人,绞净脑汁寻找种种借口吃“低保”,叫政府养活,这不是刚砸破一种铁饭碗,又铸造另一种铁饭碗吗?我有信心和办法自己养活自己,向政府伸手要钱,脸上发烧,羞,没脸见人……” 玉芳谢绝了来自多方面的社会关怀。这年,玉芳被芙蓉镇党委和政府评为“最佳女强人”,被临河市残联、妇联评为“三八红旗手”,芙蓉镇党委书记余锦绣、临河市妇联主人吉赛男和她成了好朋友,玉芳成了芙蓉镇上的大名人。 房院翻修好,罗永丰离去已真正一个月了。不知为什么,玉芳越来越苦苦地思念起罗永丰来。最近,梦里常常梦见和罗永丰在一起。白天常常思念罗永丰走神发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罗永丰魁武潇洒的身影和英俊憨厚的笑容就出现在她眼前。说来也奇怪,正在玉芳如饥似渴地思念罗永丰的时侯,继母给她带来了她痛苦渴望的东西。继母一进门就兴高彩烈地说:“玉芳,你猜,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叫你惊天动地的好事情?” 玉芳幸福地笑着说:“妈,好生意?” 继母笑眯了双眼,盯着玉芳红苹果似的脸,使劲摇着头:“不对,再猜?” 玉芳歪着头继续猜:“弟弟和妹妹们回来啦?” “不对,再猜。”继母提示玉芳,“猜你自己的事。” “我有什么事?”玉芳愣了。 “还是让我告诉你吧。”继母笑呵呵来到玉芳身边,用手指梳弄着玉芳零乱的头发,说,“昨天罗永丰刚从省城回来,就来找我和你爸。他带着隆重的四色礼,先来找我们老人,向你求婚。你爸有点事没来,让我来通知你,作个准备,约个时间,罗永丰要来送礼。” 玉芳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双颊燃起了两朵火烧云。 不大一阵,玉芳脸颊上的火烧云渐渐退去,两行晶莹的泪珠却从她饱经风霜的眼里咕嘟嘟滚落出来。 继母迷惘了,她忙用手背擦着玉芳脸上的泪水,说:“孩子,你怎么了?这是好事,喜事,应该高兴才对,你哭什么?” 玉芳破啼为笑,擦干眼泪,平静地说:“妈。婚姻要讲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和俵哥是俊郎多才配丑女残废,大经理对穷寡妇,根本无法般配。先别说我既残废又没文化帮助俵哥创业,俵哥如娶我这样一个既残废又毁了容的带男孩子的丒寡妇当经理夫人,人们怎么看待他?岂不让世人嘲笑俵哥!叫俵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出人头地?妈,你也早看得出,我也非常爱俵哥。真因为我爱他,所以,包括我自己,我不能让任何人对俵哥和俵哥的一切造成任何损害!我嫁给俵哥,会对俵哥在社会上造成多方面的不利和损害,所以,我不能嫁给俵哥!妈,告诉俵哥,找个有文化的善良的健康姑娘吧!……” “我的好孩子,你这颗小脑瓜里怎么装了这么多的救世真经?你莫非是古代圣人投胎,现代雷锋转世?……”继母理解了玉芳的心思和决定。当天晚上,继母找着罗永丰,把玉芳的话和决定,如实地告诉了罗永丰。 罗永丰怀疑是玉芳故意在考验他,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玉芳,一进门就信誓旦旦地说:“俵妹,别再考验我了。我向你求婚,一不是沽名钓鱼,二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三不是同情可怜你,四不是偷学你马家的武艺……而是真正喜欢你的人品思想,喜欢你的自强自尊,喜欢你的正直侠义……我爱你,你爱我,爱情婚姻自由,我们做夫妻,管社会上的闲言碎语干啥?难道你不爱我?” “俵哥,我主意已定,你再别说了!我可以嫁给你,但我只能将我的灵魂嫁给你,和你做一对灵魂夫妻??——好朋友!”玉芳噙着泪说,“正因为我爱你,为了不让你因为与我的结婚而受到社会伤害,所以,我不能将我这丑陋的寡妇残废身躯嫁给你!” 罗永丰根本没有想到,他向玉芳求婚,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罗永丰觉得,玉芳的灵魂是一个他还未真正经见过的神秘世界,越进入这个世界,越发现这个世界的瑰丽和神秘,她象浩瀚无垠的宇宙星海那样令人神往和神秘莫测。面对玉芳的对答,罗永丰似乎理屈词穷了,半晌,他只挣扎出誓不甘心的一句话:“玉芳,我说不过你,你执意不嫁给我,我没办法,但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再婚娶!” 罗永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玉芳站在自家大门口,望着罗永丰远去的背影,痛苦的泪水无声地往肚流。 6.危难救孤寡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爸爸和继母来看玉芳母子俩。继母向玉芳透露了一个关于罗永丰的消息说:罗永丰年轻美貌的研究生前妻彭菲将她和罗永丰的不到一岁的儿子罗翔扔给罗永丰,和一个美国大款结婚,去美国当大老板娘了。这下可苦了罗永丰的母亲王老太太了。王老太太快七十岁的人了,腰腿风湿病身体不好,无法照料罗翔,罗永丰就化钱聘请了个保姆进行照料。 玉芳听后忙说要去罗家看看。 爸爸盯着玉芳一双冰冷的机械手臂,叹口气说:“你的心思我知道。孩子太还小,你那冰冷的铁手臂不灵活,一不小心弄伤了孩子,岂不是帮倒忙?我劝你别再给永丰添乱啦。” 继母也阻止说:“孩子,你的好心思我们都知道。你回绝了罗永丰的求婚,所以我才告诉你,罗永丰的母亲不同意你做她的儿媳妇。为此,她娘俩吵了好几次架。如不是她娘坚决反对,罗永丰的求婚你能这么轻易推脱得了吗?你是个认死理的犟脾气,他也是个一条道走到黑脾气犟。罗永丰的公司出了几次质量事故,效益不好,他常在工地上,你去他家,一定惹永丰妈误会,会自取其辱……你千万别去他家……” 玉芳惊呆了。她心下暗暗庆幸自己拒婚决定的正确。震惊之后,又马上感到一种轻松和平静,剩下的只是对罗永丰的思念和对孩子的牵挂。 自从继母透露了罗永丰及其家庭消息后,罗永丰从此再没有来来过玉芳家。 从此,玉芳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俗话说:英雄多难,贤人短命。半个月后的一天中午,继母又慌慌张张地跑来找玉芳说:“玉芳,天塌下来了!今天早上,罗永丰在河西建筑工地监工干活,被从六层楼上掉下来的一块砖头砸在头上,当场被砸死,他的尸体拉到家,他娘一看就哭得昏了过去……” 这惊天霹雳震得玉芳头里“嗡嗡”作响,晕眩欲倒,她忙关了店铺,安排懂事的健康在家写作业看家,和继母一路小跑来到罗永丰家。 按当地习惯,罗永丰的尸体头朝门躺在上房正中。身上穿着新买的寿衣,脸上盖着黄表纸。 “永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玉芳跪倒在罗永丰头边,用机悈手轻轻揭去罗永丰脸上的表纸,望着罗永丰难以闭合的双眼,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你放心安息吧,我会加倍地报答你的知遇之情!……” 玉芳在罗永丰家忙了三天,她用泪水张罗着罗永丰下了葬。 玉芳正在偏房劝慰罗永丰的母亲,和她商量今后生活的事,突听吵吵闹一伙人进了院。 “老太太不好啦,有人抢东西了!”保姆抱着吓得“哇哇”哭叫的罗翔,惊慌失措地跑进屋来,哆嗦着把罗翔塞给颤抖的罗母,边往外走,边慌乱地说,“大娘,你是个好人,如今你有了难,这几天的工钱我不要了……节省几个钱还债吧,这孩子你还是自己*心,我走了……” 一眨眼,保姆不见了影子。 玉芳一惊,追出门,到院里一看,院门外停着一辆大卡车,有个中年汉子双手叉腰地站在院里,正指挥着十多个精壮青年,将罗永丰家各屋内的电冰箱、彩电等值点钱的东西,一件一件,一股脑儿全往院门外的大卡车上抬。 “放下!”玉芳一声断喝,一个虎跳来到中年汉子面前,用一指冰冷的机械手指着汉子鼻尖,怒目圆睁的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好大的土匪胆,大白天也敢到别人家里抢劫啊!” “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这么一个丑八怪?”中年汉子怒冲冲打量着玉芳的机械手和脸,边拨开玉芳的机械手,边喝道,“你给老子乖乖地钻到一边去!欠债还钱,没钱变卖家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罗永丰欠了老子三十万,你有种就给老子还了,老子拉他这些垃圾干啥?” 玉芳一惊,结巴着质问:“罗永丰欠了你的债,你应当到他的公司去要钱,为什么要趁人之危,抢他家里的家具?” “公司个屁!”中年汉子冷笑道,“欠了银行两百万贷款没还一分,叫公安局把公司封了要拍买。他干了刚一年多,连银行贷款都还不清,哪有钱还我们私人的债?我自认倒霉,只能在这里变钱!丑八怪,你给我滚开!你有本事就当大侠当到底,替她把老子的三十万债还了,要不,今天拉家具,明天就给老子把这家院腾出来!” 玉芳最忌恨有人叫她丑八怪残废。无可抑制的怒火冲上玉芳脑门,她盯着高傲的中年汉子,冷冷地说:“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真不明白,罗永丰怎么交了你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野蛮朋友!你,你有本事再骂一声丑八怪叫我听听!”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骂道,“老子大江大海都过了万万千,难道还———” 中年汉子话没说完,“叭”的一声响,玉芳右脚的一只皮鞋掌重重地搧在了他左嘴巴上。中年汉子淬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擦着嘴角流出的血,朝围上来的众青年气急败坏地喊:“打!打!打死这丑八怪!……” 众青年一看他们的老板被这无臂丑女人打得嘴里出了血,老板发令要打,认为在老板面前立功受奖的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到了,于是,十三个精壮青年就挥拳的挥拳,抡掌的抡掌,踢腿的踢腿,舞棍棒的舞棍棒……胡乱叫骂着,一窝蜂地朝玉芳扑去…… 罗大娘吓得忙扑出门,朝隔壁邻居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快来人呀,强盗抢东西打人啦!……” 说是迟,那时快。玉芳早和十三个青年交上了手。只见玉芳双脚翻飞如封似闭,闪站腾挪出奇制胜,踢撞铲扫……一场一个无臂残废女对十四个健全大男人的武斗开始了…… 7.见义怒勇为 罗永丰家对面不远处就是芙蓉镇公安派出所。早有人跑到派出所,把消息告诉了正在值班室打扑克赢喝酒的派出所所长刘胜利。刘胜利一听是河西水泥厂老板许虎到罗永丰家拉东西抵债,和残疾人马玉芳打了起来,就赤红着脸,忙带着他的哼哈二将赵前和孙立,一路小跑赶来。 俗话说;狗巴结屙屎汉,人巴结有钱汉。刘胜利领着他的哼哈二将来到罗家大院里,只见十三个青年被玉芳踢打得东倒西歪、腿瘸臂垂,嘴脸血污,大老板许虎鼻青眼肿,正被玉芳步步紧*到院东南角鸡窝边,手拿一把铁锹,可怜巴巴地盯着玉芳,在哆嗦筛糠。 “举起手来!马,马玉芳,你,你目无国法,竟敢侵犯人权打人行凶,打,打许,许厂长?”刘胜利怒冲冲上前,将许虎护在他身后,向他的哼哈二将摆手示意,命令说,“把这扰乱社会治安的打人凶手铐起来带走,先拘留起来再说!”然后,他又转身向许虎点头哈腰地陪着笑,关切地说,“许厂长,快领大家去医院治疗,这个母夜叉疯婆娘,我一定给你严加惩处,叫她赔偿大家的一切损失!……” 赵前拿手铐去拷玉芳,一看玉芳没手臂,只有一双冰冷的机械手,就为难地向刘胜利打着酒嗝,微有醉意地说:“报,报告所长,她没,没手,没地方上,上銬……” 刘胜利这才记起马玉芳是没有双臂的残废人,他被酒精烧昏了头,习惯成自然,一瞅马玉芳无臂残废的怪模样,不觉嘴里把不住门溜出一句赃话来:“你娘的,你个连手臂都没有的丒八怪,也敢打——” “叭”——刘胜利话没骂完,玉芳又一只左脚掌夹着一股风搧在了刘胜利右嘴脸上,只搧得毫无防备的刘胜利一个狗抢屎扑倒在玉芳脚下。玉芳站在刘胜利身边,朝吓得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哼哈二将瞅了瞅,边用机悈手掏腰里的手机,边眼里冒着愤怒的火焰,瞪着刘胜利,说:“我无臂残废向谁讨要吃啦?我丑八怪碍着你什么啦?上班工作时间喝酒,喝大了酒来给违法乱纪分子撑腰壮胆,来给受害群众耍酒疯,你,还有你们,对得起你们帽徽上的国徽吗?对得起培养、信任你们的党和政府吗?对得起养育你们的我们这些纳税人和人民群众吗?你们眼睁睁望着这些违法乱纪分子大白天公开地违法抢劫不管,却对主持正义的好人乱发*威……不把你们身上的这三套警服剥下来,我就不是马穷图的孙女马玉芳!” 玉芳拨通了好朋友芙蓉镇党委书记余锦绣的手机。恰巧余锦绣下班步行刚好路过罗家院门。余锦绣一听马玉芳电话中怒冲冲的声音,就知道马玉芳无大事不会打搅她,忙快步来到罗家大院。早有近邻好友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街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向余锦绣述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余锦绣把鼻子分别凑到刘胜利三人嘴鼻边嗅了嗅,朝许虎等人瞪了几眼,向刘胜利喝道:“上班工作期间,为什么喝酒?酒醉出勤乱骂人,难道不挨打?对违法公开抢劫的人有法不依、违法不纠,对见义勇为的好公民不但乱动刑罚,还野蛮的辱骂……我看你们局长如何奖励你!” 余锦绣又盯着许虎说:“许厂长,就是变卖罗永丰家产抵你的债,也应该由公安司法部门和公证处出面。你这不是公开抢劫还是什么?你也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口吐赃话胡乱辱骂人呢?你指挥着这么多人打一个无臂的残废女孩,知不知道羞耻二字?你如果不想吃官司,就给我把东西乖乖地搬到原来的地方放好,你如果觉得你钱多后台多不怕打官司,那你可以把这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拉走,作为马玉芳和罗大娘的律师,我们在法庭上见!” “余书记,我知错!我知错!”许虎慌忙朝众青年喊,“没用的东西们,还不按余书记说的把东西都放回原地去,还等什么?” 众青年战战兢兢,忙一瘸一拐地将抬出屋的彩电、冰箱等东西又抬进屋,放在了原来的地方,然后扶着肿了半边嘴脸的许虎,向余锦绣点头哈着腰,开着大卡车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刘胜利自知理屈,也朝余锦绣点头哈腰着,捂着半边血肿的嘴脸,和他的哼哈二将溜了。 玉芳还不依不饶地向余锦绣噘着嘴说:“大姐,全国有那么多警校毕业的大中专学生,其中德才兼备的不少,你们放着不用,为什么偏要用象刘胜利这样的一些无才更无德的酒鬼?” “党和国家不是正在改革吗?相信他们再混不了多长时间!”看被打的人都走光了,余锦绣这才批评玉芳说,“玉芳啊,无论怎么说,你打人是不对的!今后可不能再打人啦!万一你气头上把握不准力度弄出人命来,谁也帮不了你的忙。打哪里不好,你怎么专打他们的嘴?让人看着多显脸!” 余锦绣又安慰了罗大娘一阵,匆匆走了。玉芳望着连走路都不稳的罗大娘和嗷嗷待哺的罗翔,又心急火燎起来:公司资不抵债被司法机关封了,看来是没有一点希望了,这祖孙俩一老一少,人到难中无亲朋,今后靠什么生活?如何生活? 8.扶危济困难 许虎是河套地区有名的大私营企业家,人称小霸王,他岂能咽得下马玉芳的这口气。他懂得,和马玉芳这个残废穷寡妇公开叫板,这就象穿一身绫罗绸缎的大豪绅,和一个穿一身破褂烂衫的穷乞丐扭作一团在撕打,确实有*份。并且还有余锦绣给她撑腰,要想整治这个武功精绝的不要命的穷寡妇,还真不容易。许虎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罗永丰财产上下手。你马玉芳不是替罗家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吗?我将罗家祖孙在经济上来个赶尽杀绝,看你马玉芳如何招架!于是,许虎一纸诉状送到临河市西城区民事发庭,要求罗永丰的母亲王桂花替子罗永丰还清借款三十万元,如无钱还债,变卖全部家产。许虎手执罗永丰签字画押的借款条,借款证据确凿,法庭当即到罗永丰家,将罗家一些生活的必须品抬到三间东偏房,留作罗家祖孙二人的生活用具,其它房屋家具全上锁后,贴上封条封了。然后给王桂花留偶下一纸通知书:限令王桂花十五日内还清三十万元债款,过期不还,由芙蓉镇安排廉租房搬出家院,由司法公证部门拍买…… 这段时间,玉芳将自己的家托靠给租住店铺的房客,带着儿子健康来到罗家,母子二人轮流照料罗家祖孙。玉芳一看法院把罗家封了,忙又跑到镇上去找余锦绣。余锦绣说,这事她早知道了。但罗永丰创业办公司时,确实借了许虎三十万元债,只还了利息,本债还未还。借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罗永丰死了,变卖他的家产抵债,这也是合乎法律的。这事谁也忙不上忙。据她熟悉的法官向她透露,许虎提出的要求是:让罗家祖孙特困户,由镇政府给安排廉租房,罗家大院及其中的家具,除留一部分给罗家祖孙使用外,其余,全部拍卖给他抵债……。玉芳又跑到临河市去找妇联主人吉赛男。吉赛男说的也和余锦绣大同小异。吉赛男还把玉芳领到西城区民事法庭庭长周武办公室。周武说,他对罗永丰的过早死亡深感同情,对玉芳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武侠精神敬佩备至,但法律就是法律,是不能讲人情、说侠义的。许虎请了临河市最厉害的大律师,法庭实在爱莫能助。拍买公司的钱,还不够还银行贷款,私人的债根本挤不上边。罗永丰确实在白纸上写了黑字,拿他家院作抵押,向许虎借了三十万元现款。法庭已经给宏远公司及罗永丰的母亲王桂花下了通知书,从通知书下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如不还清债务,财产家院一切都要拍买,只给罗家祖孙留生活的必要设施。间单说,罗家祖孙如拿不出三十万元钱来还债,只有住廉租房了。此案具体由芙蓉镇民事法庭办理,今后有啥事,去找芙蓉镇民事法庭。 玉芳忧心重重地回到罗家,开始四处奔跑、打电话筹钱。 玉芳去求继母。继母叹着气说:“孩子,不是我们不扶危济困。你想过没有,就在咱们芙蓉镇,有多少比罗翔祖孙还困难的家庭和人,国家都同情救助不过来,我们能救助过来吗?还是让他祖孙俩去吃低保住保障房吧!还有好多人住不上廉租房在排十里长队呢!” 玉芳又给广州工作的妹妹玉芬打电话。玉芬说:“姐,你真傻!这么一双一老一少,你给他们借钱,这是白送?还是借?你借了,他俩哪辈子偿还?我可没钱往那黑窟窿里扔!” 玉芳给临河市二中教学的弟弟玉宝打电话。玉宝说:“姐,你真没出息!罗永丰活着时,他娘根本瞧不起你,说你残废丑八怪,说你打架斗殴母夜叉,说你粗野没文化……不要命地反对罗永丰与你成婚……你今天怎么倒给这老势利鬼卖起命了?你要钱,我可卖血,为这势利鬼,一分钱都没有!” 借钱的门路都被关闭了。但法庭限令的十五天地期限马上就到了。玉芳慌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着罗永丰向她求婚的忠诚模样,想着罗永丰拒收她翻修房院费的豪爽模样,望着罗永丰送给她的这双机械手臂,……她咬咬被泪花淋湿了的嘴唇,最后决定出买自己的店铺,替罗永丰还债,保住罗家祖传的罗家大院。玉芳分别去找租用她店铺的三家房客。几经讨价还价,最后商定以每间五万元的价格,将六间店铺出买给了两家房客。房客们开始忙着去筹钱了。消息从房客们口中传到继母耳中,爸爸和继母俩慌忙来找玉芳。 爸爸气得哆嗦着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又傻又犟?卖了店铺,你娘俩吃啥喝啥?健康拿什么唸书?罗家是生了你?还是养育了你?你为什么为了罗家这样干?” “爹,要是你有爷爷的十分之一思想,会理解,支持我这样做的。”玉芳噙着泪说,“爹,恕我直说,曾几何时,包括你在内,在这个世界上,谁都瞧不起我,都认为我是一个残废丑八怪。只有罗永丰同情我,理解我,尊重我,把我当作知音,当作一个他值得爱的人,当作依托终生的人……来对待。我的丒陋残废的躯体虽然没有嫁给他和他做夫妻,但我的灵魂早已嫁给他,做了他的妻子。因此,我要尽我所能,保住罗家祖传的家院不消亡在我手里!罗永丰的母亲,就是我的婆婆,罗永丰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要把罗永丰的母亲当作我的母亲给她养老送终,我要将罗永丰的儿子当作我的儿子扶养成人!我要报答罗永丰的知遇之恩!……” “你这丫头疯了!……”爸爸气得脸色法发青,连连地叹着气,和继母走了。 不几天,房客们筹够了三十万元现款。第二天,玉芳来到芙蓉镇民事法庭,将三十万元现款交给法庭,了结了许虎的案子。 王桂花本来身体不好,加上独生儿子暴死和许虎的这次折磨,她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接连打击,在玉芳替她还清许虎债款的一周后的一天下午,因高血压脑梗塞偏瘫在床。玉芳又自掏腰包向镇医院交了两千元押金,送王桂花住了院,让健康从学校请假,在家照料罗翔,她自己到医院当陪护照料王桂花。医院医护人员被玉芳扶危济困的行为深深打动,王桂花危险期过后,主治医师诚恳地向玉芳和王桂花说:治疗这种病,目前医学上还没有一个短时间治好的好办法,只能坚持吃药慢慢来。因此,还是回家办个家庭病床好。既便于照料,又少花钱,既愉悦心情有利疾病康复,又远离院内感染减少其它病发,何乐而不为?……玉芳听从医师的话,在王桂花的坚持强求下,为了便于照料,在自己家中为王桂花办了镇医院的家庭病床。她一人既要照料偏瘫的王桂花,又要照料一岁多的罗翔,还要守店铺搞生意挣钱养活四口人,实在忙不过来,只有让健康辍学,帮她照料王桂花祖孙俩。罗家大院招了两家房客看守,每月收取房租作为王桂花的医药费和祖孙俩的生活费垫补。不久,法庭对罗永丰的宏远公司拍卖清账毕,将剩余的四万多元现金送来。王桂花执意要顶玉芳替她还许虎债的一部分债,被玉芳谢绝了。玉芳将这四万多元钱,以罗翔的名字,在建设银行办了个十五年的定期存折。玉芳向王桂花说:“大娘,不给罗翔存点钱防患于未然,等不到罗翔长大,万一我也有个三长两短,罗翔小小年级,如何生活?” 王桂花泪眼盯着玉芳焦悴的面容,两行混浊的老泪不知浸湿了几多枕巾! 爸爸和继母听说玉芳给健康退了学,不让健康读书,专门服侍照料罗家一老一少,气得双双都责骂玉芳是个疯子,傻子……好长时间不来玉芳家。 这年,玉芳被临河市文明办、临河市妇联评为全市“最美丽的人”,并上报省文明办,更大的表彰! 九年后王桂花去世,玉芳将她葬在罗家祖坟。 9.菩提慈悲心 王桂花去世三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上午,健康在院内干活,罗翔在院内写作业学习,玉芳正在店铺忙活。恰巧这天爸爸和继母也来探望玉芳母子,在玉芳家中。突然,店铺里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提着大提包的漂亮时髦女人。玉芳当时髦女人是买货的客人,忙陪着笑脸问她要买什么东西。时髦女人尴尬地陪着笑脸,自我介绍说:她叫彭菲,是罗翔的亲生母亲。来看看她的儿子…… 玉芳一惊,但出于礼貌,她让彭菲进店内坐下,问她嫁了美国大老板当了美国人,怎么又回中国来了?是专门探亲?还是出差旅游,顺便来看看?彭菲抹着泪说:她的那个*的美国大老板又爱上一个英国金发女郎,把她给甩了。她在美国再举目无亲,打了几年工。美国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就业难,她没有出息,思念儿子罗翔心切,就又回中国了。她刚在北京一家三资找了个翻译的工作。她想把她的儿子罗翔领回北京去读书,让罗翔受到最好的教育,将来前途辉煌,好报答养母马玉芳的十年养育之恩…… 很明显,彭菲是来领她的儿子罗翔了!一个突入奇来的晴天霹雳砸在了玉芳头上。从罗翔呀呀学语起,玉芳象亲娘一样将罗翔哺养了真正十年,为了照料罗家这一老一少,玉芳以她严厉的家教不让健康读书,牺牲了她亲生儿子最美好的年华和人生前途……如今罗翔十一岁小学五年级——长大好*心了,彭菲却要把他从她身边夺走,她能受得了吗!玉芳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马凤鸣夫妇闻声来到店中。马凤鸣一听彭菲的自我介绍,气得浑身颤抖着,怒指彭菲,责骂起来:“你这个见异思迁、崇洋媚外、抛夫弃子、心肠狠毒的女人,为了当美国老板娘,你怎么下得了狠心扔下周岁的儿子?你儿子需要母亲为他洗衣裤、喂饭食、送医院看病、早晚接送上学……时,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儿子的父亲去世,祖母病瘫在床,你儿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活依靠时,你又在哪里?我女儿为了你儿子起早贪黑地擦屎擦尿、洗衣裤、伺候疾病……我外孙健康为了照料你儿子放弃了学业,为你儿子葬送了美好的年华和人生前途……你说,这笔账怎么算?孩子是你的,谁也赖不走,但这笔账你不算清,别想领走孩子?” “大叔,你原谅我吧!我错了!我对不起罗永丰,对不起儿子,对不起玉芳妹妹!我向你和玉芳妹妹认错!大叔,我被那美国鬼子骗得好苦啊!”彭菲悲伤极了,边嚎哭边说,“谢谢玉芳妹子。大恩一定后报。我想替罗翔还了所有的债,但我穷途末路刚回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盼将来有能力,再加倍偿还!罗翔,我的宝贝儿子,妈想死你了啊!……” 机警聪明的罗翔闻声跑到店铺内,望望泪湿枯瘦眼脸的残废丑娘马玉芳,又望望不停地向他哭喊亲儿子的时髦贵妇亲娘彭菲,面对马凤鸣夫妻和闻声前来的健康,不知如何是好。 “儿子,我是你的亲妈!妈想你想得好苦啊!”,彭菲发疯似地扑向罗翔,将罗翔紧紧地抱在怀中,使劲吻着,嚎啕大哭着。这一幕母子久别重逢的悲喜剧,连生气的玉芳爸爸也被感动,也不再吱声了。继母王兰也开始打园场,看店门外围满了闻声前来看热闹的人,就把彭菲母子俩让进了家院内。彭菲打开大提包,从里面边取衣裤等给玉芳、健康、罗翔三人的礼物,边擦着泪花说:她来到北京,刚找下工作,给罗永丰打电话打不通,就向在兰州工作的其它同学打电话,询问罗永丰和罗翔的情况。如果罗永丰能原谅她,她多么想和罗永丰破镜重圆。当她从同学处听到罗永丰的噩耗时,悲痛得想跟罗永丰到地府里去团聚!但听到马玉芳妹妹见义勇为的种种侠义壮举后,又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马玉芳这样一位患难朋友,又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她要和玉芳结拜异姓姐妹…… 看着彭菲连连认错,听着彭菲没完没了的感激言辞,望着彭菲痛苦流涕的可怜模样……玉芳破涕为笑,安慰彭菲说:“菲姐,世界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只要你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以错为镜,今后不再犯此类错误就行了。咱这偏远小镇,教育质量太差,最耽误人才,我也希望你把罗翔领到北京去读书,希望罗翔有个好出息……” 罗翔究竟是彭菲的亲儿子,母子团聚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是在法律上,彭菲作为罗翔的唯一监护人,她领走罗翔也是正确的。主要的是,罗翔去北京读书,比在这西北偏远小镇前途大得多,谁也无权以一己之私毁了罗翔去北京读书的大好前程。玉芳爸爸冷静下来,考虑再三,也同意彭菲带着罗翔去北京读书。 当天晚上,玉芳将在罗翔名下存在建行的四万多元存折、罗家大院房契等属于罗翔的东西,全部递给彭菲。第二天早上,玉芳又领着罗翔和彭菲来到罗家大院,将这个新房主一一介绍给房客们。然后,买了些供品,租了辆出租车,来到罗家祖坟上,祭典罗永丰。彭菲跪倒在罗永丰坟头,哭得十分真切动人。看得出,她是在真诚的忏悔。 彭菲说,她和玉芳的观点一样。罗永丰葬在芙蓉镇,罗家的香烟在芙蓉镇不能断,罗永丰这辈子只有她彭菲一个妻子,她彭菲活着和罗永丰只做了半截子夫妻,将来死了,在地府里要和罗永丰接着做夫妻——要罗翔把她葬在罗永丰身边。叶落归根,罗翔长大有了挣钱养家的工作,她要回芙蓉镇陪伴罗永丰。她和罗翔走后,罗家大院,还要依靠玉芳妹妹代为管理…… 彭菲在芙蓉镇一住就是十多天。这十多天,彭菲领着罗翔穿亲访友,忙得不亦乐乎。忠厚憨实的玉芳也不便打探人家的私事。人家不久要远去北京,与亲友话别,这也是人之常情。 半个月后的一天,罗家大院附近与玉芳好的一位女朋友慌慌张张跑到玉芳店铺来,告诉玉芳说,今天早上,她路过罗家大院,看见许虎正在罗家大院内转悠。一个认识的人给她说,许虎用四十万元将大院从罗永丰前妻彭菲手中买下。玉芳一听,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忙关了店铺,一阵风跑到罗家大院,看许虎还在罗家大院转悠,就跑到许虎面前,厉声喝问:“许虎,你你你……” 许虎早看到了玉芳的到来。他先是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从手提包里取出几张复印件,在手里晃着,向玉芳快活地笑笑,说:“马大侠,要不要看看我和彭菲的这些房院卖买手续?死十万元买这一亩多地,现时看起来是贵了点,但商业市口地,从长远看起来,大有赚头!……” 玉芳真想哭,痛痛快快哭一场,但她没有哭出声来。她问许虎:“你知道彭菲现在在哪里?” 许虎沉思片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马大侠,说句心上话,我许虎非常地敬佩你的为人,非常地羡慕罗永丰结识了你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因此,我如实告诉你,这十多天,彭菲假装会亲访友,其实是寻买主在出卖房院。我听到这消息,就一口价把这房院买了下来。她怕你收拾她,昨天下午就从临河火车站离开临河了。据我了解,她这嘴里没一句真话,绝不会在北京落脚,带着罗翔,不知又到哪里去行骗了!” 玉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家的。 听说玉芳病了,爸爸和继母忙来探望。马凤鸣长叹短吁地责备玉芳说:“花钱吃苦整十年,耽误了自己儿子前程,还白送了三十万元……最后得到的却是鸡孵鸭蛋一场空。怎么,后悔了吧?” 玉芳摇摇头说:“爸爸,我不是为了在罗翔祖孙身上花掉的钱和受过的苦累,也不是为健康荒废了的前程……而是耽心罗翔!孩子还小,跟上彭菲这样品质的母亲,他今后的人生才叫我日夜不安,心惊肉跳呢!我觉得我还是没对得起罗永丰的知遇之恩!” “你还没有报答完他的恩情?”马凤鸣无可奈何地连连摇着头,说,“你真的傻了!古往今来,哪有象你这样傻的人!……” 玉芳始终放心不下罗翔,从此彻夜失眠,饭食大减,夜里常常从恶梦中惊呼而起。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罗翔的身影就浮现在她眼前。一个多月后,玉芳瘦了一圈,变了个人样。对着镜子,连她自己吓了一条。 10.义动仇人心 许虎买去罗家大院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玉芳正在店铺闲坐。突然许虎手提漂亮的公文包,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随从,尴尬地进了玉芳的店铺,毫不客气地拉过一把木凳,在玉芳对面坐下,望着玉芳焦悴的面容,惊问:“马大侠,你有病?几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让我送你去市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有理不打上门客。玉芳忙朝许虎三人起身施礼让座说:“谢谢许老板关心,我没病。许老板驾临,不知有何指教?” 许虎神秘地笑着说:“有件事求马大侠,不知马大侠赏脸不?” 玉芳一惊,也笑笑说:“听说许老板这几年大发展了,堂堂建材集团公司的大董事长,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事能让我这废人效力?” 许虎有点激动,严肃认真地说“有!有!在这个神佛满天的世界上,我的这件事连如来佛都办不成,非你莫属!” 玉芳觉得奇怪,忙问:“啥事,说吧!” 许虎激动地说:“说实话,十年前你打了我一个嘴巴,我恨你,也想花钱雇些武术高手偷偷报复你,但之后你卖掉自己店铺替罗永丰还债、照料罗家祖孙等一系列的侠义行为越来越深刻地打动了我。我敬佩你的人格品德,羡慕罗永丰结识了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因此,我也要和你交朋友,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玉芳快活地“哈哈”大笑起来:“不打不成相知。许老板,十年前,我们不是已经成老朋友了吗?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对!对!老朋友!老朋友!”许虎激动的将手中的公文包打开,从中取出一大串暂新的钥匙和一个大信封,放到玉芳面前的柜台上,说,“马大侠,既然你答应和许某交朋友,那许某准备了电见面礼,务必请你收下。这是罗永丰房院所有房间的钥匙,这信封里装的是房产所有权证明等证件。” 玉芳惊呆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她望着千真万确的这一大串钥匙,望着许虎诚恳快活地笑脸,终于清醒过来。最近,她嫌机械手臂累赘不方便,没有戴。她忙慌乱的用牙咬着钥匙和信封,往许虎怀里塞:“不不不,这,这么厚重的大礼,我怎么受得起!……” “户主我已经写成了你的名字,这房院在法律上已经是你马玉芳的了。只许你卖掉自己店铺替朋友还债分文不取,不许朋友有钱帮帮你的忙,你算什么大侠?你不要,我们再上一次法庭!”许虎生气了,将钥匙和信封塞进玉芳放零钱的钱柜里,边带着两个随从往店门外走,边说,“我现在缺的不是钱,四十万算个啥,我许虎不比十年前可笑!我现在缺的是真正的朋友,就是象你马玉芳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侠义朋友!……” “无功不受禄。许老板,这么厚重的人情我实在收受不起!”玉芳叼着钥匙信封追出门。 “难道罗家收受得起你日积月累十年的那么厚重的人情吗?”许虎领着两个随从,一头钻进不远处的皇冠小车,一股烟雾,鸣着欢快的喇叭,消失在镇十子街头拐弯处。 玉芳象一尊维纳斯的雕像,凝固在店门外街市人流中。 晚霞用它最炫丽的画笔在尽情地美化着玉芳高大瑰丽的形象,晚风用它最美妙的歌喉在尽情地歌唱着玉芳壮美迷人的风彩,花草用它最婀娜的舞姿在赞颂着玉芳激动人心的精神…… 玉芳望着深邃悠远的天宇,心急火燎地在问满天的白云和晚霞:“罗翔,我的孩子,你现在在哪里?……” 11.侠义敢成痴 自从罗翔离去,又听了许虎关于彭菲的传言,玉芳象丢了魂一样,整天望着天上的白云在发呆。不上三年,才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变得大半花白了。爸爸和继母常来探望玉芳,安慰、开导玉芳不要杞人忧天。彭菲是罗翔的亲生母亲,彭菲再不好,作为母亲,她一定会照料好自己亲生儿子的。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七年过去了。健康已经结婚,为玉芳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子,起名叫作乐乐。健康和媳妇陶秀美在镇办水泥厂上班。玉芳带着乐乐仍在看守自家店铺。许虎送的房产推不回去,玉芳看许虎是真心相送,也只有代为管理,将店铺房屋都租了出去,所得收入,登记在册存在银行。 这年秋天的一天傍晚,玉芳一家四口人正在院里围着一方小方桌吃晚饭,突然,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年疲惫地走进院门来,还未等玉芳和健康反应过来,他就“噗通”一声跪倒在玉芳和健康面前,痛苦失声,哭叫说:“妈妈!哥哥!……” 玉芳一看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他朝思暮想的养子罗翔,就用机械手臂紧抱住罗翔,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哭哭笑笑,没完没了…… 哭够了,笑够了,罗翔向玉芳和健康说:这七年,他跟着母亲在韩国、日本、香港、深圳……到处乱窜,根本没有安心读书。三年前母亲被查出艾滋病,花尽了所有的积蓄,不久前死在深圳,被当地政府部门帮着火化了。他无依无靠,只有又来芙蓉镇,投靠养母玉芳了…… 健康的妻子秀美早已清楚婆婆和丈夫与罗家的动人故事。今天看到罗翔又从天而降,心里不免产生诸多的想发。秀美最担心的就是许虎送的那套价值百万元的房产。那套房产的产权证上写的是马玉芳的名字,只要健康和秀美把玉芳侍候到百年老死,那房产就毫无疑问地落入唯一的记继承人,她们夫妻俩手里了。如今罗翔这一来,按照母亲的秉性为人,这房产就实在不好说了。当罗翔与健康互相问候毕,罗翔向秀美问话叫“嫂子”时,秀美青着脸,只点头胡乱应承了一句,然后匆匆躲了。 玉芳眼尖,早在一旁看出了儿媳妇的心思,脑海里开始翻腾起来。当天晚上,等罗翔睡下,玉芳就将健康和秀美叫到她和乐乐睡的房里,向小夫妻征求意见,看如何安排罗翔。 秀美抢先提意说:“这事好办。水泥厂缺人,叫罗翔到水泥厂当工人不就行了。” 健康憨厚老实,当然唯妻子马首是瞻。 玉芳不同意:“不行,罗翔才十六岁。他必须去读书考大学,为罗家光宗耀祖,不能到水泥厂虚度年华毁了前程!” 秀美急了,和婆婆针锋相对起来:“妈!别人的胳膊肘往内拐,你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你前些年,为了拉扯罗翔祖孙俩,你不让健康读书,害得健康至今大文盲一个。妈!我们真不明白,你心里怎么老想着别人?现在电视、报纸上说是中小学实行义务教育,读书不要钱,但在实际上,学校违法乱纪,乱收费吓破穷人的胆。一个中学生,各种费用一年上了万。妈,你总不能让我和健康在水泥厂下苦挣钱供养罗翔读高中,读大学吧?” 玉芳沉下了脸,晃动着机械手臂,说:“做人要讲侠义、情感,要知恩图报!” 秀美也青着脸说:“他罗翔若是个讲侠义、情感的人,怎么这一去七年,连一封信都不给你写?连一个电话都不给你打?” 玉芳理屈词穷,气得发火说:“无论怎么说,罗翔必须去上学!……” 家庭会议不欢而散。 第二天,玉芳领着罗翔到芙蓉镇中学,找到熟悉的校长,商量叫罗翔挿班读高中的事。玉芳是芙蓉镇上的名人,学校很买她的账。校长委派一个高中老师出题抽考了罗翔一下,就按排罗翔挿班高中一年级就读。 因罗翔的户口被彭菲迁走,学校收了玉芳五千元“借读费”,才安排罗翔在芙蓉镇中学读高中二年级。 秀美一听婆婆拿家中五千元钱给罗翔交了“借读费”,气得抱起乐乐去了镇上娘家,从此再不回婆家了。 健康对母亲的这种做法也十分恼火,一看心爱的妻子儿子走了,就摔盆砸碗,埋怨起老娘了:“……我欠了他罗家多少债?我从懂事起,就给他罗家当牛做马,连个小学都读不完,为他罗家当牛做马,至今成了大文盲一个。如今,我两口子在水泥厂当苦力,挣的钱,还要供他读高中,读大学……我生来就是他罗家的牛马啊!你的心咋这么偏向外人?今后你就和你真正的亲儿子罗翔过日子去吧!” 玉芳气急败坏,踢了健康一脚,健康一赌气,也去丈人家,陪他的妻子和儿子去了。 爸爸和继母闻讯跑来,也和玉芳发了火。爸爸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不是反对你献爱心讲信义、为朋友两肋挿刀、见义勇为、扶危济困……叫你做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但你要明白:无论干任何事情,你干得没完没了,过了尺度,就叫作走火如魔,是愚笨,是痴傻。读书走火入魔,叫书痴;养花走火入魔,叫花痴;喝酒走火入魔,叫酒痴;情深走火入魔,叫情痴;……痴,就是呆傻。你现在是个实实在在的义痴!是个呆子,是个傻瓜!你为了罗家祖孙,毁灭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前途,健康三个人离开你,你能盼望罗翔这狼崽子给你养老送终吗?” 继母说:“傻丫头,罗翔这小子确实是个狼崽子!你认真想一想,你把他从一岁不到拉扯到快十岁,差不多拉扯了十年,但是,他跟着彭菲偷偷走了,临走给你连个道别的话都不说,走后七年给你连个信都不写……山穷水尽才来找你……这样的狼崽子,你还值得花钱供书吗?为了这狼崽子,你还值得与自己的儿子媳妇闹僵吗?” 罗翔放学回家,从门外听着玉芳一家三口人的吵闹,走进屋,跪在玉芳爸爸和继母脚下,痛苦流涕起来:“爷爷,奶奶!求你们别再为难我妈妈了。我再不去读书,把借读费要回来。我听嫂子的话,去水泥厂干活挣钱……” “可怜的孩子,你还小,不能去当童工,你必须去读书!只要妈妈我活着,一定要供养你读书成才!……”玉芳用机械臂抱着罗翔,泪水也滚落出来。 爸爸和继母无奈,只有又摇头叹气地走了。 12.鞭策出状元 从此,健康、秀美、乐乐常住乐乐姥爷家,爸爸和继母也不再前来。好几次玉芳去找亲家,求亲家开导开导女儿和女婿。被亲家抢白说:“马大侠,你是认错人了。你的亲家是罗翔的岳父母,罗翔还未结婚,你哪来的亲家?” 玉芳去探望爸爸和继母。爸爸不给玉芳开门,隔着门说:“你爸死了。去找你姓罗的爸爸去吧!” 母子情深难割舍,每隔几天,健康噘着嘴、青着脸,还来看看母亲,但秀美平均一个月还来不了一次。秀美撂下狠话说:只要罗家那条白眼狼在家一天,她和乐乐就不回婆家住。要是婆婆敢把许虎送的房产送给罗翔,她就和健康离婚!…… 玉芳明白了问题的根结。她拿着许虎送的房院的所有文书及租赁手续及所得租金,来到许虎家中,湿着眼圈说:“老许,这个世界上的人真难活。没有钱,没法活人;有了钱,也没法活人。你是经见过各种大世面的人。你说,我这人咋活?” 许虎早早听说了罗翔回来后,健康等人和马玉芳闹别扭的事。许虎说:“大侠妹子,你多会儿又变成哲学家了?啥事,你明说,别再给我讲和尚道士的禅言玄学了。” “许大哥,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我今天是来求你帮我解脱。”玉芳叹口气说,“送给我的罗家大院,我留给健康吧,我受夺人房产的嫌疑事小,罗翔心下肯定不舒服;如我留给罗翔吧,健康俩口子不肯。你说我该怎么办?许大哥,你的情我领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你送给我的这个炸弹请你还是收回去!你可怜可怜小妹,你这炸弹已经把我炸得快血肉横飞了……” 玉芳将房院文书等给许虎放下,尴尬地笑着,落荒而逃。 许虎捧着玉芳撂下的文书等,追出门,望着一路小跑的玉芳,不停地唉声叹气。 不几天,健康和秀美闻讯追来,向玉芳大吵大闹,责备玉芳不该把罗家大院还给许虎。玉芳沉下脸说:“人为钱死,鸟为食亡。无功而受禄,无劳而获俸。你们不觉得胆虚心亏吗?那是整正四十万啊!不劳而获,你们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健康和秀美青着脸走了。 优美的父母气得直骂玉芳是傻瓜。 罗翔懂事了。在学校里一门心思全扑在学习上,渐渐地出类拔萃,成了全学年的拔尖生,并且在家中成了玉芳的大孝子,从学校回来,放下书包,就一刻不停地帮着玉芳干各种家务活。玉芳没有手洗脚,他就给玉芳洗脚;玉芳没手补衣服,他就学着给玉芳和自己补衣服;玉芳病了,他就叫来出租车,背着玉芳上车去医院;……邻居们说,玉芳好心有好报,一腔慈母心换来了一个比亲生儿子还孝顺的儿子…… 艰难困苦是一条鞭子。它抽在人身上,令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但它又能用伤痛的鞭策人,*得人躲避奔跑反抗。面对这种痛苦的鞭策,懦夫抱头忍挨倒地死亡,英雄躲避反抗发奋成才。玉芳没有看错,罗翔把来自健康、秀美……的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和艰苦的家庭生活,当作一种鞭策,通过两年的勤奋学习,终于以657分的优异成绩,名列临河市高考第一名,考进了清华大学法学院。 罗翔考进北京清华法学院,去学校报到,临走的时候,健康和秀美红着脸,也尴尬地前来送行。秀美红着脸,尴尬地向罗翔说:“兄弟,你哥嫂是没文化的大老粗,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以前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这一万块钱,是哥嫂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拿着去上学。你放心吧,哥嫂再穷,也不会叫你在大学受任何委屈……” 罗翔双手接过钱,向秀美说:“嫂子,罪在我,不怪其它任何人。怪就怪在弟弟我不懂事,跟着我那不是人的妈偷偷跑了,七年多给妈妈、爷爷、奶奶、哥哥……连封信都没写。弟弟我忘情负义象只白眼狼,对不起妈妈、哥哥、爷爷、奶奶……只要哥哥嫂子、爷爷、奶奶不把我的罪过记在心上,我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兄弟!……”,一切都在无言中。健康抱住罗翔,兄弟俩拥抱在一起,都哭了。 第二天,健康领着罗翔,买了点小礼,去健康的姥爷姥姥家,让罗翔向两位老人道别。马老爷老夫妇热情地接待了罗翔。马老爷教导罗翔说:“小子,你要做我马家的外孙,关健的一条是,你要行侠仗义、扶危济困,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为朋友两肋挿刀,要象我女儿马玉芳那样,做一个真正的马穷图的子孙……” 人老话多,一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罗翔恭恭敬敬地肃立在一旁,洗耳恭听,不停地点头“嗯啊”,以示恭敬。 为了给状元兄弟壮行,健康在芙蓉镇大酒店办了三十多桌宴席。余锦绣、吉赛男、许虎等诸多朋友、亲戚都来庆贺道喜。除马老爷子老夫妇年老不便没来,其它的亲朋好有们都来了。诺大的两层楼的大餐厅里都摆满了围满客人的八仙桌。玉芳特请许虎给宴席当“大拿”——司仪。 宴会开始,罗翔端了代表八福寿的八杯酒,跪顶在端坐在首席正中的玉芳面前,流着感激的泪水,哽咽着说:“妈妈,这八杯酒代表福寿无穷,是儿子的一腔衷心的祝愿,请您喝下吧!妈妈,是彭菲给了我一个动物的简单*,是您给了我一个人的生命和灵魂。妈妈,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妈妈,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你是我的真正的母亲,是我最亲的人!……” 宴会上的人们都被眼前的故事所感动,都湿了眼圈。 ………… 13.施恩不图报 五年后,罗翔法学院毕业……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北京国务院某机关,当了国务院公务员。不久就和国院某机关的女公务员秦时月结婚。罗翔和秦时月谈对象时,罗翔就将自己的身世及与养母马玉芳的传奇故事告诉了秦时月。秦时月被马玉芳的侠义壮举和大海一样的深情厚意所感动。婚后,罗翔和秦时月双双到芙蓉镇来探望马玉芳。马玉芳望着老知己罗永丰的已经成才的儿遗孤罗翔和漂亮有为的儿媳妇秦时月,高兴、激动得热泪横流不止…… 罗翔在芙蓉镇住了一周,拜访完亲友,临走时说,他要接玉芳去北京长住,与他和秦时月一块生活。让他报答马玉芳的抚养、供读成才之恩。但马玉芳委婉地谢绝了罗翔和秦时月的恳请。马玉芳向罗翔和秦时月说:“我只所以帮救罗翔……是为了报答罗永丰的知己之情,是为了尽一份朋友的义务。而不是为了想得到报答。孩子们,你们人生的道路才刚刚开始,你们必须记住:扶危济困,行侠仗义……是做人的一中本能,是心理健康的人与心理不健康的人的一个分界限。给别人干了一点有益的事,就想着别人对你如何报答……那么,你干好事的性质就变了,从行善干好事,变成向人赊账放人情的高利贷的人情投机倒把犯。你们看,我这么个残废怪物样,斗大的字又识不了一筐,去北京干啥?给你们丢人显眼啊!……” 罗翔看马玉芳不同意去北京,就发急、委屈得哭了。 秦时月也湿着眼圈说:“妈!你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美的人,你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人!罗翔和我因为有你这么一个伟大的母亲而感到无比的幸福、荣耀、自豪!” 罗翔哭着将起了玉芳的军:“妈妈,你如果真把我当作与哥哥一样的儿子,那么,你就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吧!现在在北京打工,一个月最少也三四千元,但在咱西北芙蓉镇这地方,哥哥嫂子一个月才一千元左右。我们一家人还是全部到北京去发展,才有前途!” 秦时月说:“听说哥哥的瓦工手艺很不错嘛,现在北京瓦工紧缺,月薪上了万呢!听说嫂子在厂里当会计,工作也好找,月薪也很不错。北京教育条件好,也有利于乐乐的前途啊!” 健康和秀美一听,高兴得眉飞色舞起来。小夫妻俩连说这主意好。把这穷西北山旮旯里的破房院卖了,一家人都到北京去发展。有在国务院当官的弟弟和弟妹,不去北京发展,缩在这西北山旮旯,那才是傻瓜哩! 玉芳笑了起来:“全国的人都去北京住,北京能装得下吗?西北自然条件不好的地方的人都迁到北京上海等好地方去,那么,西北的穷地方岂不荒芜了?人人都去大城市打工挣钱,没人到农村吃苦种地,人民币能当粮食吃吗?人人都打工挣钱买粮吃,那么,粮食能从地上自己长出来又变成面粉吗?……” 这天晚上,罗翔夫妻和马玉芳一家人如此“抬杠”抬了大半夜。头遍鸡叫后才各自睡下。罗翔和秦时月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醒来。二人起床一看,院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十二点半健康和秀美苦丧着脸下班回来,告诉罗翔夫妻说:为了躲开你们执意纠缠大家去北京,今天不亮,妈妈背着乐乐,故意躲开你们走了。你们也别再四处寻找她了,她故意躲避,谁也找不着。她给你们留下一封信,叫我交给你们…… 健康说完,到自己房中取出一封写在学生作业本上的信,递给罗翔。 罗翔用颤抖的双手翻看作业本上的信,用泪水模糊的眼睛细看,只见信上写着:罗翔、时月:我亲爱的孩子! 相送千里,总有一别。恕妈妈偷偷离开了你们。妈妈知道,此刻,你们正为无法报答妈妈的滴水之恩在痛苦、流泪。如果你们真要报答妈妈什么,妈妈就告诉你们:今后,你们无论在何时何处当官,只要你们真正把自己当作人民的公仆,为人民鞠躬尽瘁办好事,做一个焦裕禄、孔繁森式的好干部……就是对妈妈最大的报答!…… 泪水模糊了罗翔的眼睛。 第十二卷:癞蛤蟆吃天鹅肉 市医院门外有个不大不小的饭店叫乐来居,老板叫何宝珠。何宝珠粗黑矮胖脸上点缀着不少白麻子,所以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何麻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宝珠虽然长得不俊俏,但他有钱,找个一般的媳妇不成任何问题。但是,何宝珠癞蛤蟆要吃天鹅肉,非要找个有身份有地位,出类拔萃的大美人不可。何宝珠眼下就瞄上了一只真正的白天鹅——市医院法医鉴定室年轻漂亮的女法医白玉洁。 这天早晨,白玉洁又和她的伙伴们到乐来居吃早点。何宝珠把绞尽脑汁创作了三天三夜的散文诗情书折叠成小蝴蝶,趁其它人不注意,偷偷塞给了白玉洁。何宝珠看着白玉洁捏着他的纸蝴蝶走出饭店进了医院门,才擦掉满头满脸的汗水,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晨,白玉洁又到乐来居吃早点。吃完临走时,招手将胆战心惊的何宝珠叫到没人处,将纸蝴蝶又塞到何宝珠哆嗦的手心里,珍珠般明亮的双眼盯着何宝珠赤红脸上的麻点子,神秘地笑着说:“写得不错,很有艺术天才。不过......嗨,还是你自己看吧!” 白玉洁说完,一扭头走了。何宝珠慌乱地展开纸蝴蝶,只见在他心血熬成的情诗上,龙飞凤舞地批写着一行十分刺眼的碳素笔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这十颗字,象十把飞刀挿进了何宝珠的眼睛和心里。何宝珠又羞又气又伤心:姓白的,你瞧不上我也就罢了,何必这么恶毒的污辱我?你长得漂亮,别人对你产生爱慕,这有什么错?你这美丽的躯壳里怎么长着这么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灵魂? 从此,何宝珠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一个月下来,小胖子变成了小瘦子。脸越来越黑,麻点子也越来越明显。店里的伙计们不明白:最近,咱老板这是咋啦?眼尖的收款员姑娘马小翠撅着嘴说:失恋啦!......失恋就失恋呗。年近三十的大男子汉,总不能去上吊跳河当傻瓜。无情的严霜打蔫了多情的绿叶,何宝珠萎靡不振地成天蔫在柜台里闭目养神打瞌睡......白玉洁从此再没来过乐来居。时间一长,何宝珠实在管不住自己对白玉洁的思念。一会儿恨,一会儿想,心里打翻了甜酸苦辣辛五味瓶......一天下六点多钟,何宝珠正在内间一间雅座内避闲静,低着头独自一人坐着,用袖珍计算器结算一天的营业收入。突然,外间雅座间急匆匆来了一胖一瘦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等跑堂的小伙计按要求给他们上好菜,这两个中年男人边吃边低声聊起了天。 瘦子问胖子:“收下啦?弄清楚啦?” 胖子回答:“一万块钱,哪有不收的。你得到的消息果真不假。一万块钱到手,虾米就说了:他的妹妹齐慧是白玉洁的高中同学。是齐慧牵的线,昨天晚上齐慧领着马大炮到白玉洁家中,给了白玉洁三万元。白玉洁一口答应给鉴定成重伤。” 瘦子说:“等几天,让白玉洁把鉴定书弄成事实,送到法庭开了庭,我们就让虾米出庭作证,连同白玉洁一块一窝端!” ............何宝珠听得浑身冒起汗来。白玉洁这家伙真混蛋!收受贿赂,在法医伤情鉴定中将轻微伤鉴定成轻伤,将轻伤鉴定成重伤——将构不成犯罪的民事人,故意弄成构成犯罪的罪犯投进大牢......这不是昧着良心干坏事,违法犯罪吗?这种收受贿赂,故意违法胡乱进行法医伤情鉴定的犯罪行为,叫人当庭作证捅到法庭上,白玉洁这只美丽的白天鹅肯定就要钻进法律的牢笼,变成烫掉了毛的丑母鸡! 胖子和瘦子吃喝毕走了。何宝珠如热锅上的蚂蚁转起圈来:白玉洁实在太不近情理,实在叫人伤心又气恼,实在叫人恨......但让无情的法律剥下白玉洁身上美丽的白大褂,把她投进名败声裂的牢房去当罪犯,十多年的寒窗苦读顷刻化为乌有......何宝珠终究还是心不忍,心不甘。这天晚上,何宝珠彻夜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思想斗争了一晚上。终于,斩不断的爱战胜了羞辱凝成的恨,他决定救救白玉洁。 何宝珠又为难了:怎么救?难道要我拉下脸皮跑到白玉洁家中去,自讨没趣地向白玉洁说,有人出卖你、设陷置你与死地、你马上把收贿的三万元钱退回去、再千万别故意胡乱鉴定......笑话!凭白玉洁的那个个性,他能相信我说的话吗?看白玉洁无情的那个刻薄样,我这不是用自己多情的热脸去贴她无情的冷屁股!我敢肯定:白玉洁从家门的瞭望孔里一看是我这只癞蛤蟆,认为我是死乞白赖不要脸,又来纠缠她,一顿臭骂连门都不让我进......想着想着......终于,一条既不失自己尊严,又能报复戏弄一下白玉洁,还能救白玉洁不受法律惩处的妙计涌上何宝珠的心头。第二天早上,何宝珠到银行取了三扎百元大钞三万元钱,装进一个大信封里,着意打扮一番,一阵风来到市检察院反贪局。 反贪局长罗永生热情地接待了何宝珠。何宝珠说:他叫何宝珠,是乐来居饭店的老板。他和白玉洁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老同学。由齐慧牵线,马大炮给白玉洁送了三万元贿赂,求白玉洁将马大炮的伤情鉴定成重伤......马大炮心恨手黑,白玉洁不敢当面回绝,更怕马大炮报复......就委托他何宝珠这个未婚丈夫替她来反贪局冒险上缴三万元行贿款......罗永生收下马大炮缴来的三万元钱,热情地表扬了何宝珠一通,一直把何宝珠送出了反贪局的门。当天下午,马大炮和齐慧被反贪局拘留了。 在本市各级党政机关及企事业单位,向白玉洁这样在第一时间主动将如此数额的贿款上缴主管部门,多年来,这还是第一例。反*事关党和国家兴亡存败的大事,必须要从法纪惩处和思想教育两方面着手。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反贪局和检察院觉得,应当抓住白玉洁这个活生生的反腐倡廉典型,在全市掀起一个向白玉洁学习,做一个清正廉洁、拒腐蚀一尘不染的好公务员的热潮。检察院将白玉洁的故事上报市委、市政府,得到了市委、市政府极大的赞扬和支持。马上,各种新闻媒体的记者们都涌向市医院,有关党政部门的工作组都来到市医院,都要求白玉洁说经过、写事实,讲心得、谈体会......特别是那些年轻猎奇的新闻记者们,围着白玉洁挖空了心思问:白大夫,你将三万元贿赂上缴反贪局,难道不怕行贿着报复吗? 白大夫,你为什么将贿款委托你的未婚夫何宝珠送去,而你自己不亲自送去? 白大夫,你和你的未婚夫何宝珠何时结婚呢? ............面对如此莫明其妙的采访追问,白玉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啊啊”的胡乱应承,装聋作哑。但关健的两点她还是揣摩清楚了。第一点是:她委托未婚夫将马大炮送的三万元贿款缴到了反贪局。第二点是:何宝珠那只癞蛤蟆成了她白玉洁的未婚夫。这一切,肯定是何宝珠掏了三万元钱倒的鬼!中午下班后,白玉洁来到乐来居,走到正在擦桌子的何宝珠身边,压低了声音,厉声说:“麻子,你给我出来!” 何宝珠回头不悦地瞅了白玉洁一眼,笑笑说:“我叫癞蛤蟆,不叫麻子。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听你的命令?” 白玉洁自觉尴尬,只有缓和了口气说:“那事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出来一下,我有要紧话跟你说。” “我忙着呢。”何宝珠说,“啥要紧话?有啥见不得人的。就在这说吧!” 和何宝珠对不上话,不掌握具体情况,在记者、工作组面前万一说叉了话露了包子馅,反腐倡廉的典型当不成事小,弄不好就要露了包子馅身败名裂进大牢!白玉洁急了,一把揪住何宝珠又肥又大的大耳朵,假装开玩笑,往店内院中一间没人的空房扯......店里的小伙计和吃客们看着都笑了。 吃客们说:“这男人是个怕老婆......” “媳妇长得比男人漂亮,男人哪有不做怕老婆的?......” 伙计们说:“我们老板真有一手,不知道啥时他把白大夫给弄到手了......” “外面已经吵红了,你们还不知道......” ............何宝珠象个货真价实的怕老婆,被白玉洁乖乖地扯到了院内空房中。 白玉洁双手插腰,拦在门口,低声向揉耳朵、咧大嘴的何宝珠说:“快老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说,我就把你的耳剁拧下来!” “不说!”何宝珠笑笑说,“我又不是你丈夫,你凭什么拧我的耳朵?” 白玉洁质问:“不是你捣的鬼,为什么反贪局、检察院、纪委......到处的人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谁说的你就问谁去,问我干啥?”何宝珠得意地说,“你是天上的白天鹅,我是地下的癞蛤蟆,谁能相信它们是夫妻?” “不相信?他们还追问我何时和你结婚呢!反贪局罗局长*着要喝咱俩的喜酒呢!”白玉洁发急地说,“你说我怎么回答他们?” “这还不容易?”何宝珠轻松地笑了,“你就说这一切都是何麻子胡编的不就得了?” “嘘......你想救了我又毁了我呀!”白玉洁说,“你当人们都是傻瓜啊!委托一个一般关系的人拿着三万元贿款去反贪局......谁相信?一但露了馅,岂不弄巧成拙罪加一等?” 何宝珠:“那怎么办?” 白玉洁红着脸笑了:“你真的喜欢我?不怕我拧掉你耳朵?” “不怕!”何宝珠慷慨激昂地说,“拧掉头也不怕!” 白玉洁低下头说:“那我就嫁给你。”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何宝珠生气了,忙摇着头青着脸冲出房门去,“现在你答应嫁给我,明显是我要挟了你。你把我当成啥啦?” 白玉洁呆呆地望着何宝珠又进了饭店,心里喃喃地说:“想不到这癞蛤蟆还真有一番不同凡响的精神境界......” 从此,白玉洁又天天来乐来居饭店吃早餐。有时一日三餐她都来吃,临走时还要切上几斤熟卤肉。但她不再掏钱。她瞅着发愣的店伙计,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说:“愣瞅啥?我是你们的老板娘。难道你向自己的老板娘也收饭钱?去,再割三斤熟牛肉,你们老板的丈人爸来了......” 何宝珠哭笑不得,把嘴凑到白玉洁耳边,低声说:“你这是天鹅吃癞蛤蟆肉,痴心妄想!” 白玉洁也低声在何宝珠耳边说:“大诗人,你错了。世界上只有癞蛤蟆吃天鹅肉是痴心妄想,从没听说过天鹅吃癞蛤蟆肉是妄想的!你不答应和我结婚,我就天天这么来吃你!过几天把你丈人、大舅子、小舅子、二姑父、三姨娘、四表兄、五表姐、六朋友、七党家......全部叫来吃!把你吃光,吃得成了穷光蛋再没人嫁给你,让你当一杯子的穷光棍,*得你寂寞难耐再给我写情诗……” 说着,白玉洁就摇头晃脑地朗诵起何宝珠哪次写给她的那首情诗来: 啊! 我的太阳, 没有你的温暖, 我的生命的花朵就要枯萎啊! 啊! 我的月亮, 没有你的光明, 我的灵魂的脚步就迷失了方向! 啊! ...... “别别别再朗诵了!……我我我服你了!……”何宝珠慌了,麻脸红的像个猪肝子,连脖子都紫红紫红,忙慌乱地上前捂住白玉洁的嘴巴,尴尬地朝白玉杰讨饶道,“我听你的安排不就行了嘛……” “这还差不多!”白玉洁向店里的伙计们大声说,“大家听清楚了吧,听我老板娘的最高指示,再过四天是五一劳动节,咱们就在这店里举办癞蛤蟆和白天鹅的婚宴!…….” 小店里掌声雷动。 伙计们都欢呼雀跃。 第十三卷:会说话的夜壶. 窑山县城西郊有个村庄叫靠山屯,村东头有个姓陈的农家大院,里面住着一家三代四口人。老主人陈大军年过六十,儿子陈好友、媳妇薛萍三十多岁年级,孙子陈伟今年才十一岁。一家人靠几亩地过日子,生活挺艰苦的。 农家大院,不象城市楼房厕所建在睡房近处,夜晚上厕所不经风雨寒霜。陈大军、陈伟爷孙俩睡在院北向阳的上房里,陈好友、薛萍夫妻俩睡在西偏房里。秋去冬来天气冷,怕爷孙俩夜晚上厕所冻着,陈好友到镇上,给爷孙俩买了个窑山县本地窑山陶瓷厂出的陶瓷夜壶,放在北上房门背后,夜晚让爷孙俩把尿尿在夜壶里,天亮起床提到厕所到掉,放在厕所,天黑临睡觉时又放在北上房门背后。 夜壶刚买回来的这天晚上一点多,陈伟从梦中被尿憋醒:“爷爷我要撒尿。” 陈大军忙把床头的灯线开关一拉,屋内的电灯就亮了:“夜壶在门背后,自己去尿。小心点,别尿在夜壶外让房子里臭。” “嗯哪。”陈伟揉着惺忪的睡眼下炕来到门背后,蹲在地上,将*对准夜壶口,“当啷啷”撒起尿来。 “哎......娃娃,你怎么往我头上撒尿?臭死了!臭死了!......”突然,夜壶说起人话来。 “爷爷有鬼!......”陈伟吓得忙夹住没尿完的半脬尿,三蹦两跳上了炕,钻进爷爷怀里直打哆嗦。 夜壶怎么会说话?陈大军不相信天下竟有这等怪事。其实陈大军的尿也憋了。他小心下地来到门背后,抓起夜壶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又摇晃了几下,里面只有孙子的半脬尿晃荡之外,再听不着有何怪异,就自己亲自实践,也学着孙子的样,蹲下去,将水龙头对准夜壶口,又“当啷啷”的尿起尿来。 “哎......老叔,你也怎么朝我头上尿起尿来了?臭死了!臭死了!......”夜壶又说起人话来。 “真有鬼!”这下,陈大军吓得惊叫着也夹住没尿完的半脬尿,三奔两跳上了床。爷孙俩吓得抱作一团,忙朝西偏房喊,“有鬼有鬼有鬼......” 爷孙俩的喊叫声把陈好友夫妻从梦中惊醒。陈好友穿着现衣线裤起床,跑到隔壁抄起一把菜刀,一阵风来到北上房,听完爷孙俩简单的叙述,就右手高举着菜刀,左手揪住夜壶,厉声喝道:“大胆魔鬼,你竟敢钻进夜壶里作怪吓唬我父亲和儿子!你究竟是什么鬼怪、老实坦白,宽大处理;狡猾抵赖,我就一刀砍了你!” “大大大哥别生气!我我我老实坦白!”夜壶果真害怕,又说起人话来。 陈好友当过四年兵,胆子不小,但与鬼打交道还是平生第一遭。他尽力给自己壮着胆,高举着颤微微的菜刀,装腔作势的吼道:“那你快快坦白,我就饶你不死!如有半点谎言,我就用关爷青龙刀将你碎尸万段!” “大哥休怒。我老实坦白。”夜壶声情悲愤地说,“我叫马家俊,是窑山县马家山人,家有老父马天保、老母雷菊英、妻子陈慧、儿子马超前。三年前,我到窑山陶瓷厂打工当烧窑工。约定每月工资三千五百元。我在窑山陶瓷厂每月上全班,一直干了三年整。今年六月分,我和陶瓷厂定的三年合同满了,我就找厂长雷大山结账回家。雷大山让会计一算,除掉每月伙食等零开消,厂里欠我三年工资、奖金总共十一万五千七百元。雷大山让会计给我一万五千七百元现款,其余的,说厂里暂时没钱,等有了钱马上发给我。并说我吃苦耐劳上满班,是个烧窑的好人才,叫我再定三年合同。厂里一有钱,第一个先给我补发工资。这几天窑里人少,叫我先上班去,过几天人多了叫我再回几天家。我不想再在这种说话不算数,干活不给钱的厂里干活了。我和雷大山吵了起来。我威胁雷大山说,我要到法院去告他的状。谁想雷大心胸狭窄得连我十万块钱都要吞。这天晚上,雷大山亲自来到我的宿舍,当面向我赔情道歉,并说三号窑好象有点不对头,请我这个老窑工前去观察处理一下。处理好了,明天吧所有的工资全部给我补发,然后,是留是走,由我自己决定......“就这样,在无人的初夜,我被雷大山从宿舍骗到了三号窑。雷大山领着我观察三号窑,称我不备,将我推进了三号窑烟囱......我的脑髓、鲜血、骨灰刚好渗透、凝结在这只刚刚入炉的夜壶里.....因此,这只夜壶就是我,我就是这只夜壶......大哥,我院啊!小弟求你为我昭雪报仇,公安局报案......” 陈好有放下菜刀叹口气说:“大兄弟啊,人家把你推下窑焚尸灭迹,你没有任何证据,只听你这一通鬼话,谁能相信?” 夜壶说:“大哥,那晚上三号窑值班的两个窑工,一个叫王老三,一个叫崔贵成。他两个虽没亲眼看见雷大山把我推下窑,但看见我领着雷大山在烟囱口观看......只要警察找着这两个人,我的神秘失踪案就会真相大白......” 听这鬼挺可怜的,并不象人们传说的那样凶残歹毒,大就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的弦。这时,陈大军爷孙俩穿上衣裤,到厕所撒掉剩下的半脬尿,也来参加与夜壶的夜谈。薛萍也来参加。一家四口人围着夜壶闲聊到了鸡叫村里车马人声响动,只听也壶有气无力地说:“大哥,大伯,大嫂......不知为什么,夜深人静车马停,我就神智清醒精神爽,但车马喧嚷人声嘈杂,我就觉得头晕目玄身不由己分崩要离析......现在我,我......” 随着隔壁拖拉机的发动声剧烈响起,夜壶的说话声渐渐低微消失了。 天亮后,陈好友带着夜壶来到窑山县公安局。 公安局的警官们听完陈好友说的荒唐鬼故事,大家望着还留有陈家爷孙俩尿骚味的夜壶,禁不住惹得都笑了。天下哪有夜壶说话这种荒唐的真实故事?但是,警官们马上又陷入了深深的疑虑中:不错,四个月前,窑山陶瓷厂是有个叫马家俊的农民工在打工烧窑,有人看见马家俊和厂长雷大山夜晚还在三号窑烟囱口往窑内观察。但第二天,马家俊宿舍的铺盖行李和人就不见了踪影。雷大山说马家俊天不亮就拿着所有的工资和行李回家了,是他开车送到汽车站的。半个月后马家俊的妻子来公安局报案,说她丈夫根本没回家,失踪半个月了......马家山离靠上屯有两百多华里路,窑山陶瓷厂离靠山屯有三百多华里路。陈好友一家人是个常年务农的乡下人,不是侦探,更不是新闻记者,怎么知到这件疑案?公安局觉得此事实在有很多蹊跷,就决定冒险一试。当天下午,窑山县公安局将雷大山从窑山陶瓷厂铐到了县公安局。 刑侦科长一拍桌子朝雷大山怒喝道:“雷大山,你好狠的心!不但不给马家俊补发三年的工资,反而,为了区区十万多元钱,把马家俊推入三号窑烟囱焚尸灭迹......快快如实招来;马家俊的铺盖行李及其余宿舍里的钱,你弄到哪里去了?” 我亲自动手,干得滴水不漏、万无一失的事,警察们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天啊,肯定是有人偷偷看见告密了。纸里再包不住火了,还是争取宽大处理吧......雷大山的所有防线都崩溃了。他只有老实坦白......半年后,雷大山以故意杀人罪,被执行枪决了。 听说这个夜壶被马家俊的妻子陈慧当作丈夫的牌位,供奉在自己家中一间安静的小房里。每当夜深人静,小夫妻俩就彻夜互诉心里话...... 第十四卷:卖幸福 这几年哲学成了没人问津的冷门。哲学教授退休后,不是养花遛狗逗鸟,就是去抱孙子帮儿媳妇洗尿布。但李比耳教授退休后却说他要下海经商,惹得亲戚朋友及家人都啼笑皆非:你一个哲学家老头子穷斯文,手里没存几个票子,如何白手起家?你究竟去搞什么生意? 李比耳神秘的笑道:“卖幸福!” “幸福是西瓜?还是电器?这抽象的看不着、听不见、摸不着的思维,如何能当商品去买?”李比耳的老伴摇头笑了起来,“老头子,别再故弄玄虚了!还是给四丫头哄孩子去,别再一辈子像和尚一样说禅语疯癫了!” 李比耳生起气来,瞪了老伴一眼,说:“我一个堂堂大学教授,一个著书立说千万言的著名哲学家,岂能一退休就变成了社会无用之物的儿媳妇、丫头们的洗尿布的保姆呢?老东西,你这是在有辱斯文!......” 第二天,李比耳提了一个手提箱,拿了一把遮阳伞和折叠小躺椅及折叠小条桌,径直来到县城中心繁华的十字街头人行道旁遮荫的老槐树下,将躺椅和小桌摆好,望着满街游荡的大腹便便的公子哥儿们,突然打开随身带的提箱,从里面取出笔墨和一轴装裱好的空白挂轴,将挂轴挂在一枝下垂的槐树枝上,蘸墨挥毫,在挂轴上写了“卖幸福”三颗西瓜大的漂亮的大楷书字,然后将笔墨收了,面街盘膝端坐在挂轴下,大声吆喝起来:“卖幸福喽!卖幸福喽!天下最珍贵的幸福,货真价实、幸福无比……大家都来买啊!……” 大千世界,卖猪卖羊卖瓜果,卖儿卖女卖自身......种类繁多、无所不有,但卖幸福,这还是今古奇观的第一遭!马上,猎奇看热闹的人海将李比耳包围起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公子哥儿喘着粗气,挪动着行走吃力的臃肿的躯体,好奇地凑上来,向李比耳招招手,说:“喂,老头,你卖的幸福在哪里?拿出来让哥们爷们妹们姐们瞧瞧!卖东西你怎么不摆出来让大家欣赏挑选?” 李比耳微睁双眼,爱理不理地瞅了这公子一眼,用一只手轻轻地拍了自己脑袋两下,不动声色地说:“全部装在我脑袋里。幸福是天地间最宝贵值钱的东西,是人类乃至动物众生为之终生舍命争夺的无价之宝,古今中外,不知有多少人为了争求幸福,而送了命!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防......宝不外露,我怎么能够象卖黄瓜番茄样的摆在众目睽睽的街市广众之中呢?我傻啊?万一叫贼盗小人惦记上怎么办?” 老头子这话说得也有理啊!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如何应答。 胖公子挠着头,说:“哪,哪......你究竟卖些什幸福?给大家介绍介绍,供大家按喜好随意挑选。” 李比耳点头说:“这幸福的种类可多了!譬如,走的幸福、坐的幸福、站的幸福、睡的幸福、吃的幸福、喝的幸福、穿的幸福、玩的幸福......五杂八花,应有尽有......不知公子需要什么样的幸福呢?” 胖公子挠着头皮说:“你看我这身体太胖,走路成了一件痛苦的事。那么,把你走路的幸福卖给我一个吧。不知这走路的幸福一个多少钱?” “两百元!”李比耳说,“不还价!” “不贵!幸福是个世人终身都求之不得的好宝贝,值!值!”胖公子从怀内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李比耳面前的桌上,神秘地冷笑着说,“不贵不贵!看你像个文化人,老大不小年纪了,做这种买卖多辛苦!我给你两百元!今天你如果让我真正享受到走路的幸福,我就拜你为师,否则,本公子就扯了你的这破招牌,报告110把你当骗子抓起来!” “一言为定!”老李比耳拿起钱塞进兜里,朝胖公子说,“这幸福不是一般的庸俗之物,要享受它,必须有一定的规则,你必须遵守!否则,你就是用一百座金山,也买不到它。不知你能否遵守?如你不遵守这个规则,得不到幸福,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胖公子笑道:“只要你让我享受到真正的走路的幸福,我就听你的安排。你放心,本公子一言九鼎,决不是那些无理取闹的无赖鼠辈!先生,你已经收了我的钱,快把你的走路的幸福拿给我吧?让大伙也开开眼,看你的这幸福究竟是什么模样?” 李比耳从他随身带的提箱里取出一块小布垫,放在胖公子脚下,说:“象我这样坐上去,耐心地等待,走的幸福慢慢就会招唤你!” 胖公子无奈,只有模仿李比耳,吃力地盘膝坐在小布垫上。 天热极了。 知了在树叶间不知疲倦地喊叫着:“热死了!热死了!……” 胖公子常常不是坐车就是泡网吧、躺酒馆,走路成了他一种痛苦的事,那能经得起如此盘膝屈坐?不大一阵,就被盘屈坐得筋麻腿酸、脚胀腰痛......开始呲牙咧嘴,身体摇晃起来......李比耳安然端坐在一侧,微闭双目,嘴里不知默念着什么天道真经。 胖公子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向李比耳求告说:“先生,把你那走路的幸福快拿出来吧?我实在再坚持不住了!” 李比耳说:“你当幸福是地摊、货架上摆的糖菓梳篦啊,想拿出来就顺手给你拿过来。再等一等,我正在给你施幸福催生*呢!......” 胖公子坚持不住了,想要站起来。 李比耳望望周围围观的人群,说:“这么多的人作证,我们可是事先口头签订了合同的。你不经我同意站起来,就是违约,得不到你购买的幸福,你必须责任自负!大家说说,对不对?” 围观的人群为了看到这个老头子兜售的幸福究竟是什么东西,都齐齐的喝起彩来:“对,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违约!” 天上一丝风也没有。火辣辣的太阳像一颗熊熊燃烧的大火球,烧烤得天地间的一切好像也燃烧起来。 附近池塘里的蛤蟆也在不停地配合着树上知了的叫喊在拼命的喊叫:“热啊!热啊!热死了啊!......” 胖公子实在再苦熬不下去了。 “老先生,我情愿违约,责任自负!”胖公子揉着麻痛困胀的腿脚,从小竹垫上站了起来,边原地走动,边舒展着腰腿,连连说:“好舒服!好舒服!......” 李比耳笑问道:“现在你感到走路幸福不幸福?” “幸福!幸福!......”胖公子连连不断地舒畅地说,“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李比耳朝胖公子和围观的人海意味深长地说:“朋友们,什么是幸福,这是很多人都在追求的一个古老而又永远年轻的哲学思想命题,各人有各人的不同观点和哲学论述,在哲学思想界,也是众说纷纭。今天,我们用实践证明了真正的幸福究竟是什么?” 人群里有个戴眼镜中年男子笑着问胖公子:“年轻人,你说说,幸福究竟是什么东西?” 胖公子舒展着腰身,红着脸尴尬地说:“坐久了站起来就幸福呗!不信您去试试?......” 人群骚动起来。 胖公子悄悄溜了。 李比耳又向人海叫买开了:“卖幸福喽!卖幸福喽!……吃的幸福、穿的幸福、坐的幸福......人间所有的幸福全部有......童叟无欺,物美价价廉......大家都来买啊!......” 突然,人群里笑嘻嘻又钻出一个调皮的油嘴滑舌的小青年来,他好像刚喝了几杯,指着有点干渴的嘴唇,来到李比耳面前,将两张百元大钞小心恭敬的放在李比耳面前的小桌上,说:“老爷子,朋友们集会,刚喝了两杯口渴,有喝的幸福吗?给我卖个享受享受!” “有有有。我的买卖幸福的合同规定你听清楚了?”李比耳收了钱,指着树荫外的一块空地说,“站在那里耐心的等待,让我给你唸《幸福真经》......用不了多长时间,喝的幸福就会到来!” “老爷子,你的合同规定我听得很清楚!”小青年站到李比耳指定的地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老爷子,您就快唸您的《幸福真经》吧!哎呦,我的妈呀,我渴死了。” 李比耳抬头望望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又欣赏地望着调皮恶作剧的小青年,说:“很好!很好!只要你按我的合同规定办事,这喝的幸福用不了两个小时,就一定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李比耳说着,闭目唸起《道德经》:“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天上仍是一丝风也没有。 火辣辣的太阳仍是像火球在熊熊燃烧。 知了和蛤蟆仍是在拼命的叫喊:“热啊!热啊!热死了啊!......” 没上半个小时,调皮的小青年就招架不住了,他用发干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望望人群里卖饮料的小摊主,向仍在唸经的李比耳央求说:“老爷子,能不能让我喝瓶橘子汁?”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不听我的指挥随便喝任何东西!”李比耳连连的摆着手说,“再等半个小时,估计就差不多了!现在还有点过早!......” 在人前失信可不是个光彩的事情。做人的面子要紧,小青年只有咽了几口唾沫,红着脸继续坚持:“嗯,老爷子......” 天上仍是一丝风也没有。 火辣辣的太阳仍是像火球在熊熊燃烧。 知了和蛤蟆仍是在拼命的叫喊:“热啊!热啊!热死了啊!......” “老爷子,确实坚持不住了!我要违约!”小青年终于支持不住了,大口的喘着气,摇摇晃晃的跑到李比耳身后的一个饮料摊上,逃出一张十元钞票塞给摊主,顺手抓过一瓶橘子汁一咬牙掀掉瓶盖,“咕嘟嘟”仰脖喝了起。边喝边说,“真爽!真爽!......” 李比耳回过头来,笑着问小青年:“这会你喝得幸福吗?” 小青年尴尬地连连点着头说:“幸福!幸福!太幸福了!.......” 李比耳看这小青年像个有学问的人,就欣赏地又问:“你找到什么是幸福的答案了吗?” 小青年会意地向李比耳点头笑道:“老师,我找到什么是幸福的答案了!......” 小青年向李比耳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转身走了。 李比耳又开始叫卖幸福,招揽起他的奇怪生意了:“卖幸福喽!卖幸福喽!……吃的幸福、穿的幸福、坐的幸福......人间所有的幸福全部有......童叟无欺,物美价价廉......大家都来买啊!......” 第十五卷:神秘杀手 夏天的一天午夜,石桥镇政府门卫老魏正在门卫室值班作梦,突觉颈后一阵刺痛。他从梦中痛醒,忙拉亮电灯想看个究竟,就觉痛疼加剧难忍,胸闷气憋,心脏跳得快要崩出胸膛,头昏眼花难以站立......“来人呀!救命哇!......”老魏惨叫着昏倒在地。 等办公楼上的值班干部们闻声赶来时,老魏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老魏临死时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样子显得十分恐怖!好象他临死前看见了什么凶险恐怖的东西。 天亮后公安局派人前来侦破案情。 老魏后颈部只有象蚊虫叮咬样的一片红肿,其它地方完好无损。房门上锁,一切正常,屋内更没有发现其它异常迹象,更本不是他杀。 那么老魏是怎么死的呢? 公安局查不出死因。 有人说,这门卫室地下原来是一片死人坟滩。活人压在死人身上睡觉,不死人才怪呢!......这下,没人再敢干门卫室的这个与鬼打交道的工作了。 镇长王云从来不信邪。 王云说,他爹是神鬼不怕的大胆子。你们都怕鬼不敢再干这门卫工作,他作为镇长,哪里有危险,他就往哪里冲。就动员他爹来勇担这个重担,让他爹替他冲锋陷阵吧! 第二天,王镇长的乡下老父王老太爷当起了石桥镇政府门卫。工资按正式工老魏的标准发,月薪两千八百元! 王老太爷命太薄。上任三天后的早上八点钟。镇政府的干部们都来上班了,但王老太爷还在门卫室睡觉不开门。镇政府门外人越聚越多,有人爬到门卫室气窗里一瞧,吓得差点掉下地。众人寻来铁锤改锥撬开门,只见王老太爷脸上红肿一片,光荣牺牲在自己岗位上。一双惊恐的大眼环睁着,象在向众人述说着一幕惊心动魄的恐怖场景! 王老太爷的尸体被拉到了市医院。专家们经过详细认真的研究,认定王老太爷是中毒心脏停止了跳动。具体所中什么毒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是一种昆虫剧毒。蜈蚣、蝎子、毒蛇的可能性最大......王镇长抹着泪安葬了老父,令镇后勤组织人,将门卫室里里外的墙缝都喷上敌杀死,又用水泥灌塞严,将镇政府大院上下四周都灌成了个蚂蚁都钻不进去的水泥箱。这项工作整整进行了一个月,才招聘人值班守护。 这次,副镇长刘清说,就让他乡下的大哥刘贵来前仆后继、冲锋陷阵。不几天,年近六十的刘贵当起了石桥镇政府老门卫。工作艰险,月薪长成了三千元整! 刘贵的命比王老太爷的还要薄。上任的第二天早上又是日上三杆不开门。众人撬开门一看,刘贵又瞪着一双恐怖的牛眼死僵了。颈上又是红肿一大片。送到医院检查,确诊又是被一种生物剧毒所杀......门卫室方圆两百米内都喷了杀虫药,连条砖缝都封闭严实了,哪来的毒虫伤人? 为了揭开这个奇案的谜底,市公安局派来五个精明强干、胆大心细的刑侦警察前来石桥镇。这天晚上天刚黑,这五个警察中的小头儿赵胜利带着装满子弹的手枪,悄悄潜进门卫室,扮作值班员,等待神秘杀手的到来。其它的四个人潜藏在门卫室四角的阴暗角落里,埋伏起来守株待兔。只要这个神秘杀手胆敢前来再继续作案,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四面包围,一定要将这个凶手绳之以法......一钩清冷的寒月挂在值班室门前的老槐树上。院里静悄悄,静得只听见趋光的飞蛾蝇子在屋檐下的灯光里飞舞冲撞......遥远的地方传来猫头鹰在恐怖的大声啼叫:“危险危险危险啊!危险危险危险啊!......” 埋伏在值班室外的四个警官绷紧了神经的琴弦,八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值班室四周的每一只飞过的蚊子......突然,隐约听见值班室内沉闷的响动了一下,随即又回复了安静。 屋外埋伏的警察们没有得到屋内赵胜利的枪声信号,不敢贸然行动,只有静静的等待。 一个难耐的夜晚。 天终于亮了。 埋伏在外的四个警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从隐蔽处站起来,走到值班室门口,小心的敲了好大一阵子门,看屋内的赵胜利没有任何回应,顿觉情况不妙,慌忙喊叫院内其它负责人寻来钥匙打开值班室门,抬头朝屋内一看,惊吓得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值班室地下,只见赵胜利一只手紧握手枪,仆倒在地,早已气绝身亡......惊天动地的骇人消息马上传遍黄河上下。 一个多月一连死了四个人,省公安厅派来一流的刑侦专家前来现场破案。 专家详细的勘察了四个受害人的伤势及法医鉴定等破案卷宗,又对石桥镇党政办公大楼及其周围的地理情况进行了详细认真的勘察......但是这个奇案连破奇案无数的刑侦专家都难住了。究竟是谁,什么东西用什么毒将一个有防备的健壮的警察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在戒备森严的值班室内? 专家对值班室内外环境进行反三复四的勘察,然后盯着钉在门卫室门墙上宽大的木制举报箱,向王镇长说:“把举报箱的钥匙拿来。把举报箱打开!” 王镇长向身旁的信访主人说:“去,把举报箱的钥匙拿来。打开举报箱!” 信访主任说:“举报箱由纪委管理。我们只负责上传下达......” 王镇长派人将纪委书记喊来。 纪委书记说:“刚开始我们管。后来改革,由监察局管......” 王镇长派人将监察局长喊来。 监察局长说:“我们是管过一阵子,但后来交给行政办公室管了......” 王镇长派人又将行政办公室主任喊来。 行政办公室主人一听监察局长说的,红着脸发火了:“我们多会夺过你们的这种权?......” 几个头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了架。 “连钥匙都找不着了?”专家生气了,发现门口放着一把铲垃圾的铁锨,就走过去抄起来,喊叫众人躲开,将铁锨刃塞进举报箱与砖墙的缝里,使劲一下,“咣当当”一声响,沉重的举报箱跌落地上,因好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浇......箱木早已朽烂,跌砸在地后,马上四分五裂......箱内碎烂的信件散落一地,足有一麻袋。都是群众写给石桥镇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们的各种不同样式的信封装着的信件......王镇长和书记红着脸刚想率领众官员寻个麻袋装了运回楼内办公室去,王镇长刚弯腰抓起一把发黄有点霉烂味的人民来信整理收拾,突然惊叫一声往后没跑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打着冷战说不出话来......几个干部忙将王镇长抬进院内小车,忙着往镇医院送......专家眼明手快,扬起手中铁锨朝信件队里一捣,信件堆里蚁群般蜂涌跑出一大群核桃大的黑寡妇蜘蛛来......众人吓得惊呼着四下惊慌逃蹿。 专家变了脸,朝惊慌失措的石桥镇书记和镇长和院内的大小官员们怒斥道,“你们这些混蛋!这么多群众来信你们为什么当垃圾储存在这里让蜘蛛当床铺被褥做别墅?这么大的蜘蛛,没有几十年能长这么大吗?你们这些混蛋,举报箱是党和政府叫你们养蜘蛛的吗?” 第十六卷:面塑大师的爱情 1.灾祸从天降 芙蓉镇人杰地灵,各种能人异士、奇工巧匠历代层出不穷。镇西头夕照街有个不大的临街庄院,里面住着一户姓章的人家。祖传的面塑手艺,堪称天下一绝。章家塑出来的人和动物栩栩如生,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平。章家的技艺传到新中国文革时,因塑了好多门神之类的“牛鬼蛇神”,掌门人章子涵被批斗游街冷了心,所以再没将这技艺传给儿子章红卫。后来章红卫娶妻生下儿子章永开、女儿章芙蓉。章子涵看党和国家的政策变了,民间艺术越来越被重视起来,就想把祖传的面塑技艺传给孙子章永开。但章永开一心想着学开汽车到处跑着抖威风,不喜欢小孩们玩泥巴的这小玩意。章子涵看小孙女芙蓉跟着他和面玩泥巴挺投入,就把祖传的面塑技艺传给了她。 章永开和章芙蓉的命实在太苦。改革开放,芙蓉镇的老百姓刚过上好日子,章子涵病亡不上三年,章红卫夫妻就相继又暴病而亡。更为痛苦的是,父母双亡不久,章芙蓉患感冒眼痛,不几天突然双目失明,十九岁花骨朵般的一个聪慧美丽的姑娘,却变成了瞎子!章永开将妹妹拉到临河市医院,大夫说要角膜移植,拿三十万元钱来......章永开一个给人开车的穷司机,从哪里寻来三十万元钱?章永开抱着头蹲在医院走廊墙旮旯里哭了。芙蓉却痛苦地笑着,拉起哥哥说:“哥,咱们走吧。眼睛瞎了就瞎了吧,不碍事,我照常给你作饭洗衣服......” “芙蓉,你真傻!你的眼睛治不好,一个啥也看不见的瞎子,谁会娶你?”章永开哭得更厉害了。 芙蓉拉起哥哥边往医院外走,边咬着牙说:“哥,这辈子我不嫁人,一辈子作饭洗衣服侍候你。等你娶了嫂子有了孩子,我都服侍你们......” “我苦命的妹妹......”章永开哭得更伤心了。 没钱就认命。从此,章永开在外面开车挣钱养活自己和妹妹,很少回家。有时去远路,半个多才回一次家。章家小院,只留下双目失明的芙蓉姑娘一个人。闲得无事,芙蓉就凭着记忆,在家和面捏塑,来消磨时光......一天中午,哥哥仍然不在家。芙蓉正在院里洗衣被,突然,随着一阵小狗叫,听见有个男人轻轻地在敲院门。“谁呀?”芙蓉忙起身来到门边。 “是我。”门外的人说,“我的导盲犬生了一窝崽。已经断奶三个月,再不要紧了。我看你成天一个人守在家里太寂寞,没个看家护院的帮手,大白天连门都不敢开,就给你留了一只,给你送来了。它很聪明,能领着你出门上街,买菜打酱油......办任何事......” 芙蓉听说过,这几年宠物很值钱。一只导盲犬,要值好几千元。芙蓉忙说:“你是谁?你这狗很值钱,我买不起......” “我不是坏人,大白天的在镇街上,你栓门干什么?”门外的人说,是我自己的狗生的,我送你的,不要你一分钱。收下它吧,他又聪明又厉害,你养了它,它不但领着你走路,还能给你看家护院,大白天再用不着栓门了......” 芙蓉小心地打开了门。 来人牵着小狗进了院,将小狗栓在院中苹果树上,然后叮嘱芙蓉说:“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侠。你不喜欢,就再换个好听的名字吧。我在它项圈上设计了能大能小的活扣,随着它长大,你把它项圈慢慢放大就行了。不出门,就别拴它,好让它自由跑动看家护院。记住,不要给它吃生脏不干净的东西,防止感染闹病。还有,先在家里拴上两个月,等它和你建立了牢固的感情,再放开它......” “大哥谢谢你!”芙蓉忙又*问,“大哥你究竟是谁?等我哥回来了去感谢你!” “我就是我。大妹子,你再别问那么多。是我自己的狗生的,不必再客气了。”来人边说边慢吞吞出门走了。 傍晚哥哥回家,看见院里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小导盲犬,也乐得忙到街上买了些香肠什么的,来与这个家庭新成员联络感情。当他听妹妹说是个不愿说出姓名的男子赠送时,也愣了:这么值钱的名犬白白送人又拒不留名,芙蓉镇上养导盲犬挣钱的人很多,这个仗义疏财的大好人究竟是谁呢? 2.雪中送炭人 有了大侠这个好朋友作伴帮忙,芙蓉轻松、快活多了。 这些轻松和快活是那个拒说姓名居所的送狗人赠送的。不知为什么,只要一听到大侠的叫声,只要一触摸到大侠毛茸茸的身体,芙蓉就想起那个赠送大侠的人。在芙蓉的心目中,大侠就是那个好心大哥。有时芙蓉真把大侠当作好心大哥,抚摸着大侠光滑的毛发,向大侠诉说心里的话语。大侠好象听懂了芙蓉的话,不时的“汪汪”吠叫两声,好象和主人在交谈......芙蓉老在心里问自己:那个好心大哥长的啥模样?年轻的姑娘按照自己的祝愿和猜想,捏塑起了她心目中的好心大哥......章永开回家,看见妹妹在捏塑一个俊美的男人,笑着追问她捏塑的这个俊美的男人究竟是谁?芙蓉绯红了脸,神秘地说,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她只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章永开明白了妹妹的心事,他长长地叹口气,摇着头,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可怜的傻妹妹,这么好的男人,能娶一个瞎子做妻子吗?! 真正的艺术是艺术家用毕生的心血凝炼成的佛骨舍利。芙蓉对这个好心大哥的塑像倾注了半年多的心血,在南厢房廊檐下用泥胶塑捏塑了一个与真人一般大小的俊美塑像,塑像栩栩如生,从院门边看,如一个活生生的真人......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仅用双手捏塑出这么一个精美的人象,消息从章家邻居口中不胫而飞,马上传遍了芙蓉镇。人们都来参观。有人出一千元要买回去,被芙蓉拒绝了。人们不明白,姑娘心中的幸福和希望,怎能用一千元买去!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哥哥不在家,芙蓉正在院里和大侠喂鸡,突然,从院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芙蓉在家吗?” 芙蓉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忙随大侠跑向院门,飞红了脸说:“大哥,是你啊!快进院来坐......” 大侠看老主人来了,高兴得围着好心大哥摇尾蹭头,亲呢个不完。 “我还有事呢,不坐了。”好心大哥将一个重甸甸的纸盒塞到芙蓉手里,说,“芙蓉,这是一个收录放三用机,送给你解解寂寞。还有一个u盘,里面存了很多中国古典小说名著的鼓书。对各种人物的描写很具体。你闲了看一看,说不定对你的捏塑创作有帮助。” “大哥,你送大侠的恩还未报,我怎么又收你的这个厚礼呢?大哥,请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家在哪里?”芙蓉忙把纸盒往好心大哥手里推,却被好心大哥又推了回来。 好心大哥转了话题,走到那个栩栩如生的塑像边,近距离观察着,说:“芙蓉,我不会恭维,你别见怪。你这塑像远看不错,但近看就有问题了。问题在于你对人体的细微观察记忆不准。脱离了生活实际。如果你捏塑些鬼怪、神佛、麒麟龙凤之类人们没见过的东西,就不受人类生活的拘束了。例如《西游记》、《封神演义》中的人物,你越想象得丰富,就越受人欢迎。......芙蓉,好好多塑些吸引人的卖掉,攒了钱抓紧时间把你的眼睛治好......” 好心大哥的一席话,让芙蓉茅塞顿开。是啊,《西游记》、《封神演义》上的那些神佛鬼怪,人们谁也没有见过,我就按书里描述的模样,给它拼命创造,创造得越稀奇古怪没人见过,就越吸引人。多塑些吸引人的作品买掉,攒钱给自己治眼睛,给哥哥娶媳妇......好心大哥说罢匆匆走了。芙蓉和大侠还站在院门外,恭送尊贵的客人:“大哥,有空长来啊!......” 3.一鸣惊天下 送走好心大哥后,芙蓉晚上打开u盘听《西游记》、《封神演义》等的鼓书,白天按书里对人物的描述,和胶泥、捏塑像......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她的第一件作品是真人一般大的观音塑像,其后陆续是孙悟空、白骨精、九头虫、蝎子精、老鼠精等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因为是按鼓书上的人物描写想象创作的,所以捏塑的人物造型与传统大不一样,特别吸引人的眼球。如此勤恳不懈地创作,章家檐廊、厢房里的这些妖魔鬼怪、神佛怪兽越积越多,不上一年,章家小院就成了一个塑满《西游记》、《封神演义》人物的展览馆。芙蓉和哥哥商量,在哥哥的帮助下,将东、南、西三面的厢房都滕出来,里面家具等都放到她们住的北房。七间南厢房里塑的都是,《西游记》中的人物和风景故事,七间东厢房里塑的都是《封神演义》里的人物和风景故事,西厢房里准备塑《聊斋》中的人物和风景故事。动人的消息一传出,前来参观的人似水流般地往章家小院里涌。要不是大侠呲牙咧嘴拦在门内,芙蓉怎么看守拦挡得住。人们只能站在邻居家的房上、爬在围墙外的树上、从大门门缝里压扁了鼻子参观。邻居怕这样发展下去会把自家房踩塌,把围墙攀爬倒,也怕章家出事,就给章永开出谋划策:给别人开车,辛辛苦苦一天下来,也就挣个七八十块钱。如果蹲在家里,参观买票,一个人参观半个小时按十元算,一天开放八个小时,收个一万多元钱,不成任何问题。 章永开拍着脑袋乐得咧开大嘴笑了。说干就干,第二天,他就在门外写了个掏十元钱参观半个小时的告示,门内墙上挂了个大挂钟,自己脖子里吊了个黑皮包,准备了几百元零钱揣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令大侠在自己身边蹲着做监护助手,展览正式开始了......芙蓉镇章家的祖传面塑又有了新传人,这个新面塑大师是个双目失明的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章家小院如今成了《西游记》与《封神演义》的神话世界......动人的消息挿上了翱翔长空的翅膀,飞出了芙蓉镇,飞出了临河市,飞出了黄河两岸的黄土高原......盲人面塑大师章芙蓉的名字传遍了天下,连深圳、香港、澳门的客人也闻讯前来猎奇。有几十件神佛菩萨塑像,被香港客人高价买去......章家兄妹的生意比最初的想象好得多。一个月下来,兄妹俩净收入五十多万元!章永开高兴得差点把妹妹抱起来亲一口:芙蓉,哥哥的好妹子!咱俩大发啦!哥马上领你去市医院做手术,叫你的一双大眼睛亮起来!......如今家里没人不行。章永开和好朋友刘海商量,由刘海领着芙蓉去市医院住院动手术,他自己留在家中看家,继续开放参观挣钱。一个晴朗的日子,章永开租了辆小车,给刘海三十五万元现钱,领着芙蓉去临河市中心医院,给眼睛动手术...... 4.情在患难友 金钱的魅力真伟大!三十万元钱交到临河市医院,手术马上就开始。一周后解开芙蓉眼上的纱布,失明了三年多的芙蓉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久别了三年多的这个新奇瑰丽的如画世界,高兴得嚎啕大哭起来......成功的蜜糖,只能属于与灾难困苦不懈斗争的勇士! 有了这双明亮的眼睛,芙蓉的面塑创作如鱼得水,百倍地挥洒自入,创作水平直线上升。艺术品的数量更是让一亩多地的古老小院无法容纳。一年后,章家兄妹俩已经是腰缠上千万元的芙蓉镇大名人了。 人有了钱,神鬼都来捧场帮忙。不久,章永开娶了个年轻漂亮又能说会道的妻子叫作潘凤娇。 芙蓉的眼病治好了,如此身怀绝技、腰缠万贯、年轻漂亮的姑娘,在芙蓉镇未婚青年才俊们眼中,自然成了一朵真正的芙蓉花。凡是在芙蓉镇有点身份头面的未婚青年们:有的亲自上门,死缠活磨地向芙蓉求婚;有的拿上他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文章、美术作品当敲门砖,来找芙蓉指点,偷偷地给芙蓉塞情诗;有的派来能说会道的媒翁、媒婆,来给芙蓉作工作;......这些青年才俊们,有的是中学老师,有的是镇党政机关的干部,有的是医院大夫......一个比一个条件好,一个比一个长得风流倜傥,一个比一个聪明博学会痛爱人......一天十二个小时,芙蓉身边都挤满着求婚说媒的人,闹得芙蓉根本无法安心创作......但是,都被芙蓉全部拒绝了。 人们不明白,芙蓉姑娘究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乘龙快婿呢? 哥哥和嫂子说:芙蓉,这些人各方面都不错,咱不能条件高得挑花了眼。挑选一个嫁了吧!听说他们互相争风吃醋常打仗。昨天王老师被李会计打得住了院......芙蓉摇摇头,突然问哥哥:“哥哥,芙蓉镇有几家养狗专业户?” 哥哥一愣,思索片刻说:“大,大约*户吧。” 芙蓉又问:“这*户中是不是有一个瘸子?” 哥哥点点头:“有。他叫何开文,家在镇南小十字,门前有棵芙蓉镇最大的老柳树。你眼瞎的那年,他在兰州建筑工地打工时摔折了一条腿,不久,他老婆嫌他穷又瘸,离婚跟人跑了。现在,他和七岁的儿子靠养狗过活......” 芙蓉淡淡一笑,双颊上泛起两朵幸福的红霞。 当天下午,芙蓉打扮得整整齐齐,领着大侠,一路兴冲冲来到镇南小十字。大侠看见何家门前那棵遮天蔽日的老柳树,就回忆起了童年的旧家院。大侠一路小跑来到何家门口,用头顶开虚掩着的门蹿进院内,“汪汪”吠叫不停。 不大一阵,一个戴着红领巾的小男孩走出门来,疑惑地望望芙蓉,然后又扭头跑进了门。芙蓉跟着小男孩走进院内。 这是一个一进两院的院落。前院西北方是古老的土木房。后院群狗乱吠,看来是养狗的地方。 只见院里痴呆呆半蹲着一个三十多岁年级的满脸胡茬的瘦弱男子,领着大侠,一瘸一拐地朝芙蓉走着,木楞愣地用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芙蓉星星般闪亮的眼睛,说:“芙蓉,是你呀。听说你的眼睛彻底好啦。祝贺你!” 大侠的亲呢已经告诉芙蓉,眼前的这个陷入困苦的汉子,就是大侠的老主人,就是她章芙蓉的患难朋友,就是她心中的思念和初恋......激动的泪水从芙蓉蓝湖般的眼里涌流出来......一切都在无言中,芙蓉把何开文瘦弱的身体拥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喃喃地说:“我要嫁给你......” 何开文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芙蓉笑了:“你走路一脚轻,一脚重,我就知到你是个瘸子。芙蓉镇上养狗的专业户中,瘸子只有你一个人!要得我不嫁给你,除非你不是瘸子!” 第十七卷:洋博士的学问 老赵的儿子赵博士从美国获得博士学位荣归故里。这在西北偏远的小县城,可是鸡窝里飞出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金凤凰。听说赵博士学成荣归故里,赵家的七大姨、八大姑、老叔、小舅、左邻右舍……一股脑儿全来恭贺大喜,大家都为有这么一个光宗耀族的好亲戚好党家在高兴,在欢呼雀跃,大家都想沾沾博士亲党的五彩光荣。 儿子为赵家光耀了门楣。老赵自然是高兴得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连梦里都在为有这么一个光宗耀族的博士儿子,高兴得一次又一次的笑醒来…… 老赵和老伴商量了九天九夜,终于做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决定,在家大摆宴席,为儿子接风!更重要的是要在众亲朋好友们面前显摆显摆儿子的能耐,显摆显摆他老赵夫妻教子有方,赵家坟滩上的风水好,他赵家几世修行天地神佛在庇佑,他赵家是这临河县城第一状元文明门第。 这是赵博士回家九天之后的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赵家大院里宴桌满院、各路宾客座不虚空。 赵博士西装革履、油光粉面,戴着一副叫凡夫俗子们实在叫不出名堂的洋眼镜,与诸亲朋好友们逐一抱拳握手见礼。不是的丢出几句在场的乡巴佬们谁也听不懂的不知是哪国语言的洋话来,弄得在场的人们都战战兢兢、稀里糊涂,好像走进了云雾飘渺的云雾山中,一个个望着赵博士白净的脸上的闪闪发光的金边洋眼镜,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无知…… 菜上八道,酒过七巡,老赵面对众宾客,向儿子说:“儿啊!你在美国留学九年,究竟学了些什么先进的高超好学问,不妨给大家开开眼......” 赵博士挠挠有点发麻的头皮,沉思片刻,说:“我的姐姐的丈夫的儿子的姥爷,学问就像大海,多得没法斗量;学问就像无限时间与无限空间的宇宙,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你叫我的外甥的姥爷的儿子不就是你的儿子说什么?从哪开始里开始说?” 众人都惊呆了。 这赵博士说的话为什么一半中国话,一半又不像中国话,也不像叽里呱啦的英语,这究竟是哪国的语言?这究竟是什么高深先进的大学问? 老赵惊疑地问儿子:“儿啊,你这究竟是哪国的语言?怎么象咱中国话又不象中国话?也不像你外甥们学说的叽里呱啦的英语,这究竟是哪国的语言?究竟是什么高深的大学问?” “我的姐姐的丈夫的儿子的姥爷,这么浅薄的知识你们怎么都不懂?”赵博士不耐烦地摇头说,“我的姐姐的丈夫的儿子的姥爷不就是我的爹你老赵吗!我的外甥的姥爷的儿子不就是你的儿子我赵博士吗!” 亲友们都被赵博士的回答惊得目瞪口呆:我的天,这是什么学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故意转弯抹角弄得复杂难懂,叫人稀里糊涂摸不着头绪,这就是进口的洋学问?乖乖,这些洋人怎么尽整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团乱麻让大家去解乱疙瘩? 老赵摇着头不悦地说:“儿啊,原来如此!那末,你简单叫我一声爹不就行了!如此简单的事情,你何必故意绕得那么复杂,叫人听不明白呢?” 赵博士不屑地冷笑着说:“简单得让大家一听就明白,简单得让大家一看就清楚,这还能叫高深莫测的学问吗?” 老赵是七十年代的高中生,平时看各种杂书积累各种知识已三四十年,学问圈里的这点绕口令的小把戏,他早已有所耳闻,今天一听自己化了那么多钱和心血供养出来的留学博士原来时这么个混蛋玩意,气得心疼肺胀、血压升高,差点没昏过去抽起风来, 盯着博士儿子,鼻孔里喘着粗气想骂着解解气,但碍着众亲友的面,不好发火,低声在博士儿子耳边咬着牙道:“畜生,你给老子说人话,直接了当的叫老子做爹就行了,别再发酒疯故意拐弯抹角了!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揍你!……” 赵博士在人前下不了台,不服气地说:“我的姐姐的丈夫的儿子的姥爷,任何学问,简单得叫人一听就明白,一看就清楚,一碟子水让人一目了然,这学问还能值钱吗?如何能显摆出博士的学问高深?咱们做学问的人还能受人尊敬吗?全世界的人人人都成了博士,这博士还能值钱吗?谁还来尊崇博士?我的姐姐的丈夫的儿子的姥爷……” 满院的亲友们都听清楚了:原来赵家的这小子从美国学来的洋学问就是把简单明了的事情故意弄成复杂难懂的绕口令,是些故意在吓唬咱中国人的文字垃圾和疯子说废话!这种学问的博士不捧也罢…… 院内的亲友们一看老赵铁青的脸,知趣的人就悄悄溜了。剩下的客人再没有几个。一场热闹风光的光耀门楣的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老赵疲惫地瘫坐在院子里,望着满院空荡荡的桌椅板凳和满桌的残汤剩饭,又望望还自鸣清高神圣的博士儿子,越想越气,越看越气,终于压仰不住满胸怒气,顺手抄起院里一把铁锹,掉过铁锹把子来,大步流星的朝还在发傻的博士儿子赶上去,乒乒乓乓,就是一顿好打。便打边骂:“不争气的混账东西!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劲培养你唸书当博士,希望你有出息,给老子光耀门楣,给国家出力造福……想不到你转弯抹角绕口令变成了书呆子,连一个爹都不会叫了!你给老子丢人现眼是小事,万一国家将你这样绕口令的书呆子放到国家的某个重要岗位上,你这岂不是祸国殃民?岂不是既害了国家和百姓,又害了自己小命?老子今天就为国家和家庭铲除你这个祸国殃民的根子……” 这下,博士先生慌了,铁锨把重重的落在屁股上,他慌忙抱头鼠窜,不放一脚踩在不知哪个小孩扔下的香蕉皮上,一个狗吃屎爬到在地,被老爹赶上,乒乒乓乓又是一顿好打…… 博士先生终于来不及再绕口令了,疼的不得不直截了当的喊叫起来:“爹!爹!别再打了,儿子听您的话还不行吗?……” 第十八卷:三个小矮人 1.光彩回家 吴京建筑工程学院毕业,应聘去浙江金华一家建筑公司当工地施工技术员,月收入近万元,光阴甚是不错。 无奈吴京生得低矮粗黑,真正是个三寸丁、枯树皮,活脱脱一个武大郎。但吴京自鸣不凡,择偶的条件颇高,所以年过三十还光棍一条。 吴京的家在西北黄河上游的临河市西城区吴家堡。吴京家中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吴琼和五十多岁的老母。吴京娘身子骨硬朗,除种三亩水地,还给人接生当乡村妇产科医生,生意佷是不错,小日子过得挺红火。但儿子三十好几岁还光棍一条,她忧愁得日难茶饭,夜难入寐,一入梦就在给儿子娶媳妇,常常高兴得从美梦中笑醒…… 入冬天冷,春节将至,建筑工地放假,公司让大伙回家过年。吴京想娘,恨不得马上飞到娘的身边。但他仍然没给娘找下儿媳妇,没法向娘交待,怕加重娘的忧愁痛苦,所以又怕回家。一天,他正在网上排遣忧虑苦闷,突然,一则出租女友的消息让他兴奋起来。 消息说:独身靓女小流星,出污泥而不染尘;网上打油告世人,出租女友伴子君。 非是秦淮风月客,只买色艺不卖身;一月一万人民币,伴君一游度新春。 这几年搞建筑的工程技术人员收入相当不错。吴京马上按消息上说的联系方法,给这位自称小流星的靓女发去了他愿化一万元钱,租她做一月女友的打油诗:独身童男萤火虫,不沾污泥岂染尘? 夜望流星坠天边,同病相怜昙花梦。 只因无妻难回家,租个女友骗娘亲;如若慈母笑开颜,一万纸币何足重! 不大一阵,小流星就给吴京回信了:此类孝子世难寻,感天动地小流星。 腊月十九一点半,兰州东站来接人。 流星寒天撑凉伞,车站出口候伊人。 白日挑灯四下寻,暗号吾是萤火虫。 吴京马上又给小流星回信:三十秋冬蝴蝶梦,寻觅人海几度穷,不见子期心肝碎,折碎瑶琴祭知音。 君子一言泰山重,不见不散山海盟。 租个女友回故乡,哄得慈母乐无穷。 今天已经是十七了。 时间紧迫。吴京收拾好回家的东西,又到街上买了些母亲和女孩子爱吃的浙江本地土特产,当天晚上就坐火车直奔兰州。 第二天傍晚,吴京到了兰州,在东站近处登记了住宿的旅店住下。 第二天早上,吴京到街上吃了碗牛肉面,到理发店理发美了一番容,到成衣店买了一套时髦的西装、领带等,把自己着实打扮了一下,又到工艺店买了一只题有“亲情相聚,欢度新春”的大彩灯笼,又到东站近处饭店吃了两碗打卤面,等到下午一点钟,就挑了彩灯笼,一路东张西望地向车站出口走去......下午一点半,好象有一趟客车到站。客车进站鸣笛稍停,不少旅客下车从站内向站外走来。吴京挑着用小电灯泡照明的彩灯笼,站在车站出口,用双眼检查着每一个从出口走出的女人。旅客们看见这个低矮粗黑的武大郎穿着与他身段极不协调的西装革履,大白天朗朗红日下挑着个灯泡闪亮的彩灯笼,好象在找人,都把惊奇的双眼投向他:大白天打灯笼,看他这身极不协调的打扮,肯定是个神经病,疯子…… 站内下车的人都出站走完了,吴京盯麻了眼睛,却怎么也不见一个手撑凉伞的人。 吴京望着空荡荡的出口站台内,泄气地长叹一声,正要回头走,却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健美、穿一身朴素秋装的漂亮女子。这女子肩挎一个轻便旅行包,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巧的玩具小纸伞,心事重重的在思考着什么。 再小的伞也是伞。莫非这个大美人就是小流星?吴京身材不大,但胆量却不小,他一路小跑来到健美女子身边,盯着她手里的十公分大小的纸伞,问:“小姐,请问,你就是小流星? “你看我小吗?”健美女子叹口气,瞧着吴京手里挑着的灯泡闪亮的大彩灯笼,抿着笑,说:“萤火虫,你这灯笼太小,怎么能找得着媳妇!应当换成*上的大彩灯。” “象你这样小的接头暗号,太小,对方看不见。你看我的,车站上谁都看得见。”吴京喜不自胜,大方、绅士地向健美女子伸出了一只粗糙的手,“小流星,我终于找着你啦!” 小流星推开吴京的手,俯瞰着吴京,点点头,轻蔑地说:“这灯笼比你人大,你的打扮成了车站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当然人们都看见你。哎,萤火虫先生,你看,我象你心目中的小流星吗?” “不象,一点都不象!”吴京仰望着小流星,尽情地欣赏着小流星的美丽,摇摇头。 小流星问:“那,那象什么?” 吴京又重新打量小流星几眼,回答:“大流星。你太漂亮了!是健康壮丽的自然之美......” 小流星会心地一笑,盯着吴京滑稽的打扮,也回敬说:“你也不象萤火虫。” 吴京忙问;“那我又像什么?” 小流星重新打量着吴京,神秘地一笑:“我如说出来,怕你不高兴!” “不会的。”吴京拍着胸脯说,“你尽管说吧,我的度量大得很哪!虽然我长得矮小,象个武大郎,但心胸宽阔能装世间的一切!你说,我象什么?” “你这人真有趣!”小流星重新审视了一番吴京,对吴京改变了一下态度,笑着说,“武大郎,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什么啊!” “就是你说我是武大郎,我也绝不会生气。不过我的朋友们不叫我武大郎,却叫我土行孙。”吴京陪着小流星边往车站外面的正街上走,边说,“秤砣虽小压千斤,尿脬虽大无斤两。你看那满街走的美男伟夫,欺骗女人的,出卖爱情的,靠吃喝妻子血汗生活的......比比皆是,他们是*上的美男伟夫,但却是精神上的苍蝇蚊子!我虽是*上的土行孙,但在精神上,却是顶天立地的巨人!只要你真的做我的邓婵玉,我就保证让你当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小流星被吴京的慷慨激昂扫光了刚才对吴京的歧视。 二人一路乱聊着,吴京领小流星到饭店又吃了些饭菜,然后,又来到成衣商场,要给小流星内外全身换一身时髦新装。 这一身内外新装,在这个商场里,挑最便宜的,最少也得一万多块钱。小流星迟疑了,她不安地把吴京扯到商场外,诚恳地说:“......看得出你是一个重情义、轻金钱的诚恳的好男人。但是你想过没有,我在你的生活里,不是朗照你生活的永远的恒星,而是一颗极其短暂的流星。你为这颗流星花这么多合约外的钱,值得吗?” “值得!千金散尽还复来,流星陨落永不回。在无限时间无限空间的浩瀚宇宙中,太阳最终也要熄灭,地球最终也要毁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恒星,所有的一切现实存在,都是宇宙中的流星。只不过轨迹长短不同罢了。那些不发光悄然陨落的流星,就是有着万里长城般的轨迹,但它永远无法和那怕只有一寸轨迹,却闪闪发光的流星相媲美。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月与一百年没有本值上的差别。我们做一个月的朋友,只要是志同道合、情真意诚,比起那些虚情假意、尔虞我诈的朋友和同床异梦的夫妻,比相交生活一百年要强得多!”吴京说着,扯着小流星又来到成衣商场。 小流星又被吴京的慷慨与真诚感动了一次,她察颜观色,看吴京情真意切,拗不过吴京的盛情,就挑了一套六千多块钱的冬装,套在自己单薄的秋装上,把吴京扯出了商场。二人到了吴京下榻的旅店,拿上吴京的行李,出门又到汽车东站,搭上从兰州到临河的长途汽车,直奔吴京的家乡临河市西城区吴家堡村......在长途汽车上,小流星告诉吴京:她姓崔名大妮,现年二十七岁,家在青海海东百溪村,家里父母双亡,两个双胞胎弟弟都在天津上大学。小流星初中二年级父亲死于肺癌,不久母亲又死于心脏病。因此,小流星初中未毕业就辍学,挑起家庭生活的担子,供养两个弟弟上学。小流星酷爱文学,一有空闲时间,就多读多写勤学不辍。为自学买了台笔记本电脑,网上时常发表诗歌、散文。百溪村虽然自然条件不错,但靠几亩土地要供养两个大学生,是根本不可能的荒唐。无奈之下,她只有到西宁一家饭店当面师打工。年关临近,饭店过年放假,她从网上看到租友挣钱的新闻,为了再挣点钱,她就在网上发了那首租友打油诗......下午四点多钟,吴京领着小流星到了临河市。从临河车站转车,天黑后,吴京就领着比自己高过头肩的大美女小流星,走进了自己清冷的农家小院。 小院东西北三面都是铝合金封闭的砖瓦房。北面七间,东西各五间。上房在北面正中。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勤恳殷实的小康之家。 有一条聪明的卷毛小狗看来早已看出小流星的身份来历,在与吴京和小流星刚见面时叫了几声,之后不但不叫,反而高兴得围着吴京和小流星欢跳个不停。 吴京和小流星来到北上房门台阶边,吴京乐呵呵地朝灯光明亮的上房喊开了:“娘!吴琼!我们来了......” 2.其乐无穷 “哥来了?......”同样矮胖的吴琼姑娘闻声跑出屋来,拉亮门外照亮小院的门灯,望着站在吴京身边的高大健美的小流星,惊得愣了片刻,又惊喜地跑进屋里,扯着与自己同样大小的母亲文桂花,掀开门帘,眉飞色舞地迎了出来。母女俩望望粗黑低矮的吴京,又望望高大健美的大美女小流星,高兴得眼花缭乱,大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吴京打破沉寂,推了小流星一把,低声说:“快问话。这是我娘和妹妹吴琼。” 小流星一看这母女俩又是个女武大郎,心里又泼了一大盆水,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天,我怎么陷进了童话世界中的小人国!这钱确实不好挣!钱的面子大,既然已经陷进来了,我只有忍着,把这折戏演完。主意打定,小流星忙将手中的行李包放在院台阶上,匆匆来到吴京娘面前,弯腰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甜甜地叫了一声“伯母好”,然后又向吴琼陪了个腼腆的笑脸,说:“小妹好!” “哎,好闺女!” “姐姐好!” 吴京娘母女俩激动得颤抖着上前拉住小流星的手,象丫环搀扶搀扶佘老太君那样,把小流星拥进了灯光如昼的大上房。 屋里一个漂亮的大烤箱正烧得发红,把三间大上房烤得热乎乎的,烤箱上的热水壶正不停地吹着壶盖唱着欢快的歌曲。 吴琼忙着给小流星和吴京沏茶倒水,端馍上水果。吴京娘拉着小流星坐到漂亮舒适的牛皮大沙发里,拉着小流星的双手,小心地揉搓着,噙着惊喜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眉到耳、从眼到鼻、从嘴到手.......看着,看着,看个不够…… 看得小流星面红耳赤,不自在起来。 看够了,吴京娘问小流星:“姑娘,你贵姓?干什么工作?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流星听这小老太婆是个有文化教养的人,也忙学文明对话:“伯母客气了。小女免贵姓崔,贱名大妮。家在青海海东百溪村,父母早亡,家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在天津上大学。小女在西宁百顺饭店打工当拉面师。” 吴京娘忙夸奖说:“我可怜的孩子!你一个人打工供养两个大学生,真了不起!包青天包公成才有个嫂娘,你那两个弟有你这么个贤良的姐娘,今后肯定会成才成为包公样的国家栋梁。” 小流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吴京娘是前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高中生,还自费上过卫校,年轻时也闯过江湖,她慈母般的用手指梳弄着小流星浓密的长发,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又说:“我的好闺女,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你的两个弟弟,就是我的亲儿子!现在一个大学生一年的费用就要好几万,一般的工农百姓怎能供养得起?何况你要供养两个大学生!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两个孩子读大学、读研究生、娶媳妇、买房子......都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事!” 小流星的父母双亡后,留下三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小流星读初中,两个弟弟才读小学二年级。小流星有四个叔叔、三个姑姑、三个舅舅、三个姨娘......血亲如林,旁亲似云。但是,人到难处无亲朋,小流星姐弟在危难的时候,这些亲人们都见死不救,没有一个人肯施舍一分钱。小流星无奈,初中未毕业,就辍了学,十六岁的小姑娘当起了姐娘,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抚养两个九岁的弟弟读书生活。与自己那些见死不救的亲人相比,吴京娘的这些豪言壮语多么温暖人心啊!那些众多的亲人们,高大俊美的躯壳里装着渺小自私、丑陋污浊的灵魂,但眼前这些矮小粗糙的躯壳里,却装着高大慷慨、美丽纯洁的灵魂。吴京娘的深情和慷慨深深地感动了小流星。但是,不经过实践检验的豪言壮语一文不值。饱经人间风霜的小流星将感动深藏在心底,淡淡一笑,试探着说,“伯母,我两个弟弟上大学的学费,是政府贷的无息贷款,等他们毕业有了工作,自己慢慢去还吧。至于娶媳妇、买房子......还早着哩......” “无论是借谁的钱,迟早是要还的。按时还不清,那驴打滚的利息就要要穷人的命!吴京的父亲死得早,大妮啊,我娘俩是同样的命!人在难中无亲朋的悲痛我感受得很深!借了别人钱,债主上门讨债催命的煎熬我更经受过不计其数。十五年前我借了信用社一千块钱的债,六年没还上,驴打滚上了好几千,差点*得我跳了河。十四年前我借了别人四百块钱还不上,债主讨债,我连家都不敢回。”吴京娘说,“孩子,现在咱有钱,不当任何人的杨白劳。娘给人接生生意不错,能供养得起两个孩子上学。两个孩子所有的学费,娘一次性先给你,你给孩子们打过去。两个孩子上完学,总共需要多少钱?” 小流星思索片刻,抬眼盯着吴京娘的心灵的窗户——眼睛,说:“他们两个都是五年的本科,京津沪那里消费高......大约需要十万元。” 吴京娘不加思索地说:“好。明天你和吴琼去镇上逛逛,买些年货,去银行,顺便把钱取出来,和学校电话联系一下,按账号把钱打过去。告诉两个孩子,寒假回家,直接到娘这里来过年。” “谢谢伯母!”小流星从吴京娘眼中看出了真诚与女人少有的侠义大度,忙说,“我两个弟弟都给我说了,寒假他们再不回家了,就在学校勤工俭学打工挣钱。要不,凭我一个人打工,实在无法解决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 “春节一年一次,辛苦了一年,一家人应该团聚快乐快乐。”吴京娘说,“咱虽不是大款,但供养两个孩子读书的钱还是办得到的。你打电话把孩子们叫回来,杀一头猪两只羊,让孩子们好好吃一个月,别再打工挣钱分心,吃得精气神充足,然后去学校专心读书,读出两个博士来,光耀门楣,让我这老婆子也风光风光。” 小流星忙说:“他们已经和学校说好了,再不便违约。伯母的恩德和好心,我一定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回家,我定让他们向伯母上门道谢。” ......…… 这天晚上,小流星与吴京娘、吴琼同睡在一个烧得热乎乎的满间的大土炕上。 吴琼好象有点心事,聊了一阵睡着了。 吴京娘和这么健美漂亮的儿媳妇同炕睡觉,高兴得失了眠。 小流星和两个不熟悉的人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失眠了。和吴京娘聊了真正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吴琼一大早就起床,打扫完院落各屋卫生,重新生了火,然后到厨放做早饭去了。吴京娘也悄悄起床到厨房。小流星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加上昨夜聊得太迟,还在香甜的梦中酣睡。 别看吴琼年级不大,但脑瓜子很不简单。她看小流星在酣睡,就低声说:“娘,这个大妮长得太漂亮高大,与我哥太不般配了!她聪明有学问,又是经见过世面的人,如今社会上男多女少,追求她的人,各方面比我哥强的好男子肯定多的是,她怎么能诚心嫁给我哥呢?我想了一夜,实在不敢相信!” “鬼丫头,真精!娘自有主张。”吴京娘点点头说,“捉只麻雀也要撒一把秕谷,何况一个媳妇。咱们吴家祖辈都是武大郎的种,没人把高大的姑娘嫁给咱,咱吴家一辈比一辈身材矬小。如果真把这大妮姑娘娶进门,定能从此改变吴家武大郎的基因面貌!” 吴琼不悦地说:“娘,我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咱们不能做梦娶媳妇白送十万块钱,让二叔、三叔和村里人都笑话咱们傻!” “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当年土行孙追大美女邓婵玉,也是费尽了心机,土行孙还差点赔了命。你别再啰嗦,我主意已定。”吴京娘说,“看得出,这孩子确实是个苦出身。万一失败了,十万块钱,就当咱们当了个活雷锋!” 不大一阵早饭做好了。 吴京娘喊醒吴京和小流星,洗梳毕,一家四口人围着热乎乎的大烤箱。吃了早饭,吴金娘将一个十万元的农行存款折取来,连同密码,给了小流星。 小流星为了让吴京娘相信她一定回家来,故意将自己的旅行包放在上房显眼处。然后,和吴琼出门,从门外不远处的公路上坐了去芙蓉镇的公交车,向芙蓉镇去了…… 3.老谋深算 小流星跟着吴琼到了临河重镇芙蓉镇农行,爬到高过吴琼眉眼的柜台上,装模作样一番,三下五除二,十分流利地将吴京娘给她的存折上的十万元钱全部转到了自己的黑账号上。 吴琼觉得小流星好象没把钱汇往天津的什么大学,想看看转账号和收款人的地址姓名,但她就是点着脚尖,也看不见小流星爬在柜台上笔走龙蛇什么,急得她手心脚心直冒汗水,心里不停地埋怨糊涂的老娘想高个子媳妇想成了神经病、疯子、傻瓜......小流星把十万块钱麻利成功地转到了自己的黑账号上,然后拉着浑身汗水的吴琼出了农行来到街上,自掏腰包,给吴琼买了一件时兴的上衣和一条裤子,在街上转悠了好大一阵,发现长途汽车站隔壁有个吃客如流的“车站饭店”,就拉着吴琼走了进去。 小流星把吴琼拉到饭店最里面的一个雅座间,等服跑堂的小二前来,要了两碗炒面片和两盘炒菜,又自掏腰包当面交了饭菜钱,问服小二厕所在哪里。等小二给她指了去厕所的路径,她就向吴琼笑笑,说内急,就跟着小二离开了雅座间。 也是吴琼一时糊涂,坐在雅座间等到饭菜全送到桌上,还不见小流星前来。她越等越觉得不对头,就按小二刚才说的路径寻到女厕所,却不见小流星的人影。她怕小流星钻错厕所门,误进了男厕所,就不停的喊叫着“崔姐......”追进男厕所,看男厕所空无一人,这才坚信自己害怕的故事真正终于出现了! 真正十万块钱啊!吴琼又急又气,几乎是哭着跑出饭店,一阵风来到汽车站,逐一爬上每一辆出站的客车,检看车上的人,就是不见崔姐姐的面。 吴琼又比划、描述着小流星的模样、打扮,向车站内工作人员和旅客们打听。但大家都摇头说没注意,没见过。 吴琼忙了半个多小时,毫无收获,就跑到不久前汇款的那个农行,向那个帮小流星转账的女工作人员询问刚才文桂花的十万元转账到了谁的名下?是不是转到了天津工业大学和天津大学?女工作人员一看吴琼的矮小模样,就没好气地说,这是商业秘密,客户的信息不能透露。吴琼急得哭着说:如这钱果真没有转到天津工业大学和天津大学,而转到其它个人账号上,她们是碰着大骗子了......女工作人员吃了一惊,忙说,这钱没打到到任何学校,而是转到一个个人账号。如果真被骗了,就马上到镇派出所报案。转账的具体情况,有派出所来查......吴琼擦干泪水,又一阵风向芙蓉镇派出所跑去.....此时正是中午十一点四十分,派出所里的干警们都下班回家吃饭去了。吴琼跑进派出所,只有一个管不了事的女干警在值班。 女干警听完吴琼哭诉的,说这事她处理不了,叫吴琼等到下午所长上班了,由所长处理。 吴琼心急火燎的等到下午两点半,干警们才三三两两地来上办。 派出所所长马天水听完吴琼说的案情经过,也当即断定这是一起精心设计的诈骗案。 既然是精心设计,案犯崔大妮肯定早已离开了芙蓉镇,正在逃离的车上。 这个女骗子既然是从兰州随吴京来临河的,他佷有可能从临河到兰州,再从兰州回她的家。既然是行骗的骗子,她一定不把她的真实姓名告诉人,所以,崔大妮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假的…… 将近下午四点钟,马天水才作完吴琼的笔录,和吴琼来到镇农行。那个农行女工作人员按马天水说的,又重新查看那十万块钱的转账收款人,叫作刘光。刘光用的是个工行卡,马上拿上账号到工行去,把刘光的存款冻结了。 女工作人员的一句话提醒了马天水,他忙拿了女工作人员写给他的刘光的账号,和吴琼又跑到农行对面的工行。 工行工作人员认得马天水,忙将刘广的账号输入正工作的电脑,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记录,拍着自己前额说:“对了,我记起来了。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来了个高个子漂亮女人,说急着用钱,将卡上的十万块钱全取走了。现在卡上只剩十三块钱。” 吴琼一听钱被取走了,心痛得又哭了。这十万块钱,是她娘俩象小老鼠一样,一日又一日,用了上千个日夜,用血汗积攒起来的啊!却叫这个人面兽心的大骗子给一爪捞走了! “这家伙的手脚还挺快的。”马天水也恼了,忙回派出所,给西城区公安局、临河市公安局打电话报了案。 临河市公安局十分重视此案,忙向兰州市公安局及省公安厅作了通报汇报。兰州市公安局马上回电说:按芙蓉镇派出所描述的相貌特征看,这个诈骗嫌疑人,就是陇东有名的诈骗犯刘新。刘新现年二十九岁,大学文化,家在陇东刘家集镇。刘新早年父母双亡,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刘光、刘明,都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和交通大学读书。刘新是靠打工、行骗供养两个弟弟读书生活,并通过勤奋自学,考取了大学文凭。她曾因诈骗罪被陇东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刚刚刑满出监还不到两个月,想不到又重*旧业了......当天晚上,甘肃省公安厅向全省公安系统发出了对小流星——刘新的通辑令,特别命令陇东市公安局立即派人到刘家集设伏,如发现刘新,立即逮捕归案。 4.法网恢恢 公安部门的认定一点都不错。小流星就是刘新。刘新并没有向吴京一家人全说谎。除了自己的姓名、弟弟的学校、家庭住址、自己的工作外,其它让人不得不同情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新的诈骗行为让人不耻,但她的遭遇让人不得不同情。 刘新的两个双胞胎弟弟读中小学时,她靠给人打工还能凑和着供养他们读书。但两个弟弟双双考上大学,就是把刘新压榨成肉和油卖了,也无法解决两个大学生的各种费用。 国家是给大学生代款,但一年最多五千元。然而一个本科大学生一年的花销,五千元只是个零头!为了两个弟弟的前途,也为了自己的生活,在靠出卖劳动解决不了问题、向亲友借钱遭到白眼......之后,刘新只有开始了“集资经商”、“借款逃匿”、“商业中介”......等诈骗…… 刘新被关进监牢后,学费由学校贷款解决了,但其它花费靠勤工俭学是根本无法解决的。两个弟弟一时不慎借了本村包工头秦大头的五万块钱的高利贷,没法按时偿还,两年不到就驴打滚成了十万元! 秦大头给刘家两兄弟借钱,是有阴谋的。 秦大头死了老婆,他就算计上了在狱中的健美聪慧的刘新。他看刘新出了监,就派本村媒婆小八哥给刘新说媒传话:只要刘新同意嫁给他,那十万块钱的账一笔勾销不算,他再给刘新十万块钱的婚礼钱。并且,刘光、刘明今后所有的花费,由他无偿供给。 秦大头给刘新一周的时间权衡利弊。若刘新不答应这门婚事,一周后如数偿还十万块钱的债! 秦大头已经年近五十岁。钱多不假,但他却是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江湖混混。 刘新愁得彻夜难免,在网上浏览……当上了吴京租来的朋友。 刘星刚开始并没有诈骗吴京的打算。她和吴京做朋友,确实是被吴京的才学所打动。如果吴京生得相貌不错,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吴京。但叫她失望的是吴京太矮小粗糙了!在兰州车站看到吴京后,她想离开这个叫她尴尬的土行孙,但又被吴京的一番慷慨感染,被一万块钱的“租金”所吸引,跟着吴京来到了吴京家中。 吴京一家三口人的真诚与慷慨深重的撞击着刘新装载着诗歌的心灵,刘新喜欢这个洋溢着和睦幸福的小家庭,但这三个矮小的身材......使她又萌发、走上了诈骗的道路......刘新从饭店溜出来后,就一溜烟来到早已窥探好的芙蓉镇工行,取了十万块现金后,脚步匆匆地快步来到去临河的镇东南马路口,拦住一辆专程去兰州的长途汽车坐了,下午四点钟,就到兰州。第二天早上坐上去陇东的汽车,天黑就到家了。 这时秦大头给刘新约定的一周限期早已到了。 秦大头听说刘新回家了,就拿着刘光写的借款条,由小八哥陪着,来到刘新破烂阴冷的家中,来软硬兼施了。 刘新毫不犹豫地用十万块钱换回刘光写的借款条,把秦大头和小八哥打发走。 秦大头和小八哥走后,刘星坐在空荡寒冷的小偏房里,正在和留校勤工俭学的两个弟弟通电话说还清了秦大头债的事,听着院内一阵轻微的人行脚步声,有两男两女四个乡派出所的警察进门,不容分说,就把刘新上了手铐,替刘新锁了房院门,把刘新推进停在不远处的警车里,一路急驰,向陇东公安局奔去......一路上,刘新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文桂花慈母般的音韵笑貌,萦绕着文桂花热情慷慨的话语,闪回着吴京诚恳大度的侃侃诗话......刘新承认自己高大健美的躯壳里藏着的是一缕草木般渺小卑污的灵魂,但她确信吴京母子俩矮小粗糙的躯壳里,装着的确是大山一样高大壮美的如画风景的灵魂! 既然是高山,她一定容得下任何草木土石!她心怀天方夜谭般的一线希望,为不久到来的审讯,精心设计了一套应对之策。 当天中午,陇东公安局就对刘新进行了突击审讯。 面对公安人员的审讯,刘新说:她和吴京从网上认识,他们是朋友。她随吴京去吴家堡探望吴京的母亲,吴京的母亲自愿给她两个弟弟借了十万块钱的读书钱,叫她邮给他们。她将十万块钱转到大弟弟账号上。安排吴琼在饭店吃饭,她上厕所时,突然接到债主刘大头催债的电话,她又忙把弟弟账上的钱提出来,到饭店没找着吴琼,看路边正好有一辆去兰州的车,为了赶时间,她就不辞而别了……你们如若不信,就把吴京和她娘叫来,当面对质......陇东公安局觉得此案在临河芙蓉镇发生,原告及证人都在临河,在陇东传唤原告和证人很不方便,就把电话打到临河公安局,要求芙蓉镇派出所在案发地处理。 当天晚上芙蓉镇派出所派车前来,第二天早上出发,下午就把刘新拉到了芙蓉镇...... 5.真情动人 吴琼从芙蓉镇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文桂花母子俩一看吴琼一个人哭肿了眼这么晚回家,就明白了六七分。母子俩听完吴琼的怨责和伤心的哭诉,象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不知说什么好。一家三口人互相埋怨,吵闹起来。吴琼埋怨母亲想媳妇想成了神经病,刚一见面,不知底细,就把十万块钱给了骗子。吴京埋怨吴琼把他的人给领丢了......不久前温暖欢乐的小家庭这下变得寒冷悲寂起来。 连欢乐的小狗,这回也变得无精打彩。 烤箱里的火,也好象是寒冷、凄凉起来......文桂花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她没事人似的照常梳洗、重新生火、打扫卫生、作早饭。作好了早饭,他喊起还在赌气蒙头睡觉的吴琼,乐呵呵地说:“我不是给你早说了吗,万一婚事不成,就算咱们当了一次活雷锋!撒了谷子抓不住麻雀是常有的事。咱们不能人小心胸也同样小。这大妮长得太漂亮了,咱花十万块钱,叫她做了咱一晚上的名义媳妇,值!值!哈哈,值!……” 文桂花又去喊吴京起床,劝导吴京说:“儿子,起来。咱们重码碟子重定菜。钱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身上的垢痂,一层去了一层来!用钱换来的经验教训,才是人生的无价之宝。” 吴京看老娘如此豁达,就放心地也笑了:“我的好娘,十万元算什么?你儿子一年就挣下了。我心痛的不是钱,而是她人!娘,她长得实在太高大健美漂亮了!......” 吴家小院又回复了温暖与欢乐。 第三天腊月二十四,吴京一家三口人刚吃完早饭。突然,村长骑着摩托车,匆匆前来。 村长说,刚才镇派出所马天水所长打来电话说,前天的那个女骗子被陇东公安局逮住,昨天他们从陇东拉回来了。骗子说的和吴琼说的不一样,所以,派出所叫吴京他们去派出所对质作证。 吴京听说他的小流星现在在芙蓉镇派出所,高兴得眉飞色舞,差点跳起来。 吴京娘更是高兴得手忙脚乱,忙安排吴琼看家,她和吴京打扮了一下,又拿了一万块现钱和另一个五万元的存折,用手绢包了,母子俩出门租了村里一辆跑客运的出租车,满怀喜悦地向芙蓉镇跑去......马天水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吴京母子俩。 马天水给吴京母子俩介绍完刘新的实际情况后,叫吴京介绍认识刘新的经过。 当吴京介绍完认识刘新的经过,说刘新是他的未婚女朋友时,马天水望着吴京矮小粗糙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我说小吴啊,你娘俩想媳妇莫非想出神经病了?我说句老实话,你们千万别生气:找对象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相貌匹配,你生得身材只有她一半高......她给你当媳妇,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骗局?大婶,刚一见面,你就把十万块钱塞给她,你这脑子咋这么简单荒唐?” “我的身材小怎么了?”吴京生气了“尿脬虽大无斤两,称砣虽小压千金。她又不是你妹子,你凭什么诋毁我?他就是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马天水恼了,“既然如此,你们鼻涕眼泪一大把地报案干啥?” “我妹妹是傻子,你也是傻子?”吴京冷笑一声,说,“我妹妹说大妮是杀人犯,难道你还枪毙了大妮?” 吴京娘忙说:“所长,你别生气,放了我那闺女,天不早了,让我带她回家去!” “一会儿哭着叫抓,一会儿闹着叫放,你们把公安局当成啥玩具啦?”马天水青着脸说,“我警告你们:这个女人是全省有名的诈骗犯,两个月前刚从监牢里刑满释放出来!她这是屡教不改,再次犯案!咱们不能心慈手软,叫她逃脱法网再危害社会!我最后问你们几句话,希望你们考虑好了说老实话。那十万块钱,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京娘忙说:“所长,我老婆子不说谎。那十万块钱是我情愿送给大妮供两个弟弟读书的......” “她的名字不叫大妮。”马天水冷笑一声,调侃说,“她的真实姓名叫刘新。文刀刘,新旧的新。你们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还谈对象送钱哩。一并告诉你们:她的家不在青海海东百溪村,而在陇东刘家集;她的两个双胞胎弟弟不在天津读书,而在上海;她把那十万块钱没有给弟弟做学费,而是偿还了别人驴打滚的债;......” “还不是没钱*上了梁山。”吴京娘沉下脸,说,“有钱上大学,有吃有喝,谁还骗人做贼当强盗?不做好人做骗子贼盗,傻啊?” 马天水深有感触的点点头,叹了口气。 “这些我早知道。你是听我那傻妹妹说的吧?她不是和我妹妹谈对象,没有必要将这些告诉我妹妹。大妮是我给她起的爱称,大妮的祖籍在青海百溪村。分天津和上海干啥,只要两个弟弟在中国上大学就行了。至于把钱从农行转往工行等,我们把钱既然送了她,她怎么转,填什么窟窿,咱们还管得着吗?”吴京不耐烦地说,“马大所长,你没有任何大妮诈骗的罪证,胡乱关押人,小心我告你侵犯人权胡乱抓人,把你关进牢房去!快把我女朋友放了吧,天不早了,我们还要在街上买些年货。” 马天水摇头苦笑说:“既然这样,人我给你们放了。但我提醒你们,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惯犯,你们把一条冻僵的蛇揣在怀里,小心被蛇要了命......” 吴京母子一口咬定那十万块钱是他们心甘情愿送给刘新的,不作证,刘新的诈骗罪就无法成立。马天水不得不让吴京母子在笔录上签字画押,下令监管人员给刘新去了铐,把刘新领到马天水办公室,交给吴京母子俩。 吴京娘看见尴尬地低着头不敢正视她母子俩的刘新,心疼得泪满双眼,用颤抖的双臂抱住同样颤抖的刘新,慈母般的哭叫起来:“我可怜的孩子,你又受苦了!.......” “伯母......娘......”刘新朝吴京娘跪了下去,伸开双臂,和吴京娘拥抱在一起,象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女,动情地哭了起来。 马天水和所有的警官们也被感动了。 红日西斜。吴京母子俩拥着幸福得泪满盈眶的刘新,走出芙蓉镇派出所。 6.善有善报 出了派出所,吴京母子俩拥着刘星来到车站饭店,找了个没人的雅座间坐定,要了三个炒菜、三碗大米饭,吃饱后,吴京娘掏出包着五万元的存折和一万元现金的手绢包,塞到刘新手中,严肃地说:“闺女,这是六万块钱,拿去补补其它窟窿!还有你还掉账的十万块钱,作为我们认识一场的礼物,都是我无偿赠送你的,你不必偿还。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务必答应我!” “娘,我不能再要你这么多的钱......”刘新把绢包推向吴京娘,泪水横流着,使劲点着头说,“娘,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事,我一定按你的指示去做。娘,我要嫁给吴京,我要做你的儿媳妇,我要一辈子侍候报答你,我要一辈子听你的教导!”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非常渴望你做我的儿媳妇,但我们不能用几个钱干趁人之危的事。”吴京娘摆摆手,将绢包塞进刘新内衣袋中,说,“我希望你要做的是,希望你今后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才智发家致富,不要再干那些为人不耻的歪门邪道。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孝道和报答!闺女,天不早了,你回陇东家去吧!孩子们需要的钱你邮给他们。叫他们别再假期打工当金钱的奴隶了,一门心思全部用在学习上!” “不,我要和吴京结婚。我带着身份证,我们马上到芙蓉镇去登记结婚!”刘新起身拉起吴京的手,往外走,“没有你们的宽宏大度......我又进了牢房......我不能知恩不报!” “你走吧!爱情不等于报恩。我不需要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本来想花几个钱哄得娘高兴高兴。如今我的谎言破了,一切都被娘知道了,我们的合约就此终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请你相信,我绝不干趁人之危的卑劣勾当!你走吧!”吴京摔开刘新的手,沉下脸,拉起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刘新依依不舍的娘,快步走出饭店,匆匆消失在街市人流中......刘新追出饭店门外,呆呆地望着这一对身高只有她一半多高的母子俩消失在街市人流中,无声的泪水象两条汩汩涌流的山泉,从她浓眉下的大眼里涌流出来......吴京母子俩嘴上行动上拒绝和刘新结婚,*刘新回陇东了,但心里却对刘新的离去在伤痛流泪。 吴京母子俩没了刘新,就象丢了魂,从街上搭了辆小客运,一路默默无语,象两截霜打的蔫茄子埋在车座里,出镇上了柳林坡,沿着崎岖的盘山公路向山那边的吴家堡赶去.......小客运将到吴家堡,突然,在下山拐弯处迎面驰来一辆载重的大卡车。小客运下山速度快,躲过大卡车*作不当,刹车慢了一点,就滑下道旁山坡翻了车,造成六人重伤,五人轻伤的交通事故......吴京母子俩都受重伤,被送到了芙蓉镇中心医院。吴京娘伤在头上,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抢救,重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吴京的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好了也是个瘸子。 吴京母子俩住了院,这下可苦了吴琼。吴琼将家院托靠给邻居照看,她到镇医院照料母亲和哥哥。医院里的病友和医护人员都对吴家这三个小矮人的不幸灾祸同情感慨不已。 派出所的马天水等人也闻讯来医院探望吴京母子俩。 人们都说:善有善报,因果报应苍天有眼。苍天啊!你看见了吴京母子俩的报应吗?你的正义又何在? 芙蓉镇上,人们都传说着三个小矮人与一个大美女的传奇故事......一眨眼,农历的大年三十初夕到了。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放假过年去了,只留下几个值班人员。 医院病房里的病人,也只剩下六个车祸重伤病员,都被安排在一个大病房里。 初夕的下午,其它四个病员的儿子、媳妇、姑娘、女婿、妻子、丈夫......全部来医院和病人团聚,在医院病房熬大年…… 但是,人到难中无亲朋,吴家三个小矮人象三截蔫茄子,孤苦伶仃地藏在被窝里无精打彩。 围在其它四个病友床边的男女老少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这三个传说是脑子有问题的小傻瓜......当夕阳衔山的时候,突然,两男一女,三个提着小包的高大俊美的年轻人推开了大病房的门。 两男一女三个人流着晶莹的热泪,站在了吴京母子俩的病床边。 这三人不是别人,是刘新和她的两个弟弟刘光、刘明。 三个小矮人一看刘新姐弟三人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明白了一切。 “娘!......”刘新俯身扑跪在吴京娘病床边,抱住吴京娘,把头埋在吴京娘胸脯上,嚎陶大哭起来,“娘,你们是为了我才遭车祸的。娘,你们矮小的躯壳里装载着顶天立地的伟大灵魂,比起那些装载着龌龊鬼魅的高大躯壳,你们是展翅九万里的鲲鹏,他们是厕所里的蝇蛆!无论你们怎样认识我,我下定了决心:从现在起,这辈子我永远是你的儿媳妇!我要一辈子服侍你!......” 三个小矮人惊喜得泪花闪闪,哭不够,笑不够。 刘光、刘明称呼吴京娘为“娘”,吴京为“姐夫”,吴琼为“姐姐”。 三个小矮人笑不够,哭不够。 刘光说:姐姐来电说过年她要结婚,他兄弟俩就回家来了。今天中午他们三人到了吴家堡,从邻居那里听到娘和姐夫车祸住院的事。所以,就把带来的一些嫁妆放下,又租车来医院了。 吴京流着泪,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一条左腿,哽咽着说:“小流星,咱们算个朋友吧。我又成了一个瘸子,我更配不上你了......你还是找你真正的幸福去吧!......” “你就是没了两条腿,也配得上我!”刘新俯身抓住吴京的手,闪动着激动的泪花,坚定地说:“记住,别再说错话!我不是你的小流星,而是你的大恒星!” 四个病友及其亲属们被眼前的这一幕三个小矮人和三个大美人的传奇故事看呆了:难道童话世界之外的现实世界里,也会上演如此不可思议的传奇故事? 第十九卷:奇怪的颠倒症 神州公司的经理叫王大胆。 王大胆三十而立春风得意。 这天,王大胆在家中大拜宴席,请来三亲六友及公司里的大小头儿,给刚满月的儿子王小胆吃满月。突然发生了一件今古奇闻的大怪事。 喜宴上,王大胆抱起刚满月的儿子王小胆,面对众宾客,亲吻着儿子的小脸蛋,刚叫了一声“小胆我的好儿子......”,只见“嗖”的一下,这襁褓中的小婴儿就闪电般的长高长胖了一尺多。 围观的人们惊得浑身哆嗦慌了神。胆小的人准备拔腿就要逃。 王大胆惊恐得更是傻了眼。他怕这孩子是妖怪要伤人,想把这怪物扔掉,但究竟是自己老头上盼下的独生儿子,心疼得舍不得扔。王大胆惊慌了半晌,不相信地又想,世上那有这样荒唐的怪事!莫不是自己多喝了几杯朦朦胧胧看花了眼?心里这么想着,他不相信地又使劲一连串的叫了好几声“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 只听在一连串的衣服襁褓破裂声中,眨眼间,刚满月的王小胆“嗖嗖嗖......”瞬间长成了比王大胆还高大一倍多的鬓发半白的老巨人,婴儿的小衣服襁褓碎裂掉落地下,浑然不知任何羞耻的赤身*站在众多的男女宾客面前。 这下,别说王大胆被吓瘫了,就是在坐的男女众宾客,都惊吓得骨软筋麻不知所以,只剩哆嗦发呆的劲了。 突然,只见鬓发半白的怪物王小胆望着王王大胆年轻漂亮的妻子王美丽,摇头晃脑,撒娇地哭叫着跑过去,嘴里不停地哭叫着说:“妈妈,妈妈,妈妈......我饿,我要吃奶......” 这下,比刚才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随着王小胆一连串“爸爸妈妈”的哭叫声,只见王大胆随着一连串的隐约的“嗖嗖”声,缩成了个藏在大人衣裤鞋帽中的一岁不到样的小男童。 望着这个突入其来的场景,众宾客惊吓得都瘫在地上抽起了羊角疯。 内中有个胆大精明的中年干部叫吴大澹,他是神州公司的保卫科长。吴大澹见情况不妙,忙箭步如飞地朝王小胆扑上去,从后面紧捂住了王小胆这个老怪物的嘴,大叫王大胆夫妻快逃!要不,如让这怪物再继续这么叫下去,不上几秒钟,王经理不就缩变成细胞,钻进他老娘的肚腹里去了吗? 吴大澹挺能干的。忙叫人帮忙,把这浑身一丝不挂的老怪物王小胆用床单包裹住阴羞处,叫来一辆小车装了,拉到公司招待所,绑了拴在屋内暖气片上,又用胶布粘住嘴,不让他再叫喊行妖作怪。不让王大胆再与这老怪物儿子见面,听见他魔法般的叫唤......这怪物虽然行妖作怪危害父亲生命,但他究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你虐待饿死他可是法律所不容许的。因此,吴大澹专派了十八个胆大精壮的保安,六人一班,八小时一换班,三班倒轮流喂养,看守起来......观望古今中外奇闻异事,阅遍天地玄幻神话怪谭,象王大胆这么奇异的怪物和荒唐的魔法表演,确实是一件千古天下奇闻! 惊人的新闻马上在晴天放了一个炸雷,轰动了整个神州大地。中外各国的专家教授都象蜂群般地涌向神州公司家属院......但大家忙碌了九九八十一天,使完了浑身解数,累脱了满头白发,消瘦了容颜......也弄不清这其中的玄机。 让一个尺把高的小孩当一个当这么大的公司的经理,岂不成了笑话?董事会又任命新的经理,叫王大胆抓紧时间寻方觅药治这怪病。 让一个吃奶的孩童给王美丽这个年近三十的壮妇当丈夫,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看中外专家教授们都束手无策,王美丽和王大胆的妈愁得青丝堆里冒出了白头发。婆媳俩轮流抱着不会走路的王大胆,跑遍了中国有名的大小医院都得不到任何答案和办法,山穷水尽之后,就开始遍访名山古刹、高僧名道,求神仙释疑,恩赐破解之道。 有人说:这王小胆是寿星转世。凡人给他做爹,凡人能承受得起吗?不变小才怪呢! 又有人说:这王小胆是南极仙翁降生,让仙翁给凡人做儿子,这成何体统?仙翁只有往老里变,以应对这颠倒倒颠的人仙尊卑!唯一的禳解之法,就是将这老神仙送归原位——设法弄死! 但是,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来到人间成了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就享有生命权,你随便弄死他,那就犯了故意杀人罪,你这小命也会保不住! 这事究竟怎么办?王大胆扑到在他娘和老婆怀里哭得好伤心......神州公司的后山有个玄妙峰,玄妙峰上有个道观叫玄妙观,玄妙观里有个百岁老道人叫玄妙子,听说玄妙子是个能知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玄妙的活神仙。 王美丽买了些香烛贡品,带了一万块钱,选了个黄道吉日,婆媳俩轮流抱着王革命,虔诚地上了玄妙观。 玄妙子收了王美丽婆媳的香烛和一万块钱,就马上迷途指津。 玄妙子望着连路都不会走的王革命,掐指一算,就明白事情的原委玄妙了。算卦不留情,留情卦不灵。玄妙子直言不讳地向王美丽婆媳说:“施主啊!出家人有出家人的经书戒律,党员干部有党员干部的经书戒律——党章和宪法。大家都按自己信仰的经书戒律言行,就百魔不侵。否则,言行不一背经叛道,就怪病横生、群妖作害!《中国*党章》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员是人民的公仆。*员不搞特权,吃苦在人民之前,享受在人民之后。*官兵平等......但是,王施主,你在你们公司实际所实行的分配制度,你们作为人民公仆的党员干部吃肥牛,让作为国家主人的工人百姓啃牛毛......把主仆关系全部颠倒来......你岂不遭神鬼天地谴责惩罚?!具体的禳解之法,其实在施主一念之间。只能是施主你自己解救自己!别的天地神灵谁也解救你不得!只要你把颠倒了的关系又摆顺,把比一个普通工人多拿去的所有分配所得交出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王美丽疑惑地问:“老神仙,象我丈夫这么违背党章宪法,颠倒主仆关系,公开大捞特捞的假*员干部还很多,但为什么其它人身上没发生这种怪事,却偏偏发生在我丈夫一个人身上?” 玄妙子长叹一声,说:“施主!任何事情,总有一个开头。就象虎豹吃人,你就是第一个被天地惩罚的虎豹被吃的第一个人!其它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虽然贫道说不出具体的姓名所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如若没报,时候没到,时候若到,必定要报!” 玄妙子说罢,闭上双眼,再不出声了。 王美丽婆媳俩明白了一切,就谢过玄妙子,轮流抱着王大胆,匆匆下山了。 当天晚上,王美丽将他夫妻俩这几年的各种收入详细算了一笔账,又将公司与他夫妻俩同工龄的普通工人的收入详细算了一笔账,将他夫妻俩比普通工人多出来的所有收入算成现金,以家中卡上存款作好账,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叫婆婆*心王革命,她拿着昨夜计算好的存款卡和现钱,来到公司党委组织部,把这笔巨款当作党费上缴了......事情说起来也正奇怪。王美丽回到家里,正抱着丈夫王大胆,用奶壶喂牛奶,突然吴大澹欢天喜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夫人,不不,王部长!大喜事!大喜事!小胆又变小了......” 吴大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哗啦啦”一声衣裤破裂的怪响声,红光一闪,坐在妻子怀里吃奶的王大胆一眨眼又变回了原来的大人模样。但他这些天穿在身上的儿童衣裤被胀破裂碎裂落在地......王大胆浑身一丝不挂,*裸站在惊倒在地的妻子身边,惊慌羞愧地望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还是吴大澹有胆识,忙扶起王美丽,抓起床上床单披在了王大胆的光身上...... 第二十卷:朋友之间 1.酒后吹牛 尚光明和萧天佑是对门住的酒肉朋友。萧天佑一有空,就到尚光明家来蹭吃蹭喝。尚光明的妻子冯娟对尚光明交往萧天佑这种爱沾小便宜的酒肉朋友大为不满,常骂尚光明傻。时间一长,尚光明也对萧天佑的人品产生了疑虑。俗话说:买砂锅得敲打敲打,交朋友需考验考验。尚光明想考验考验萧天佑,但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 这几年厂里效益不好,尚光明想买辆小客车,让在饭店打工的妻子冯娟跑客运,就向搞服装生意的俵姐齐小梅借钱。这天是清明节。中午到市郊柳林坡给父母上坟回来,就接到表姐齐小梅的电话,说他借的钱筹齐了,叫他到她家来取。傍晚,尚光明用黑提包将十万元现金提回家,塞进自己卧室床柜里。冯娟到晚上十点钟以后才下班。借到钱也是喜事,理应庆贺一下。尚光明憧景着买车跑客运大把搂钞票的好光景,到楼下买了一冷一热四个菜,一斤花卷,两斤汾酒,一斤瓜籽,一盒阿诗玛香烟……和十岁的儿子小宝在客厅里摆起了酒肉战场。吃饱喝好,小宝自觉地钻到自己房间写作业去了,尚光明一人在客厅里慢嚼细咽起来。 尚光明提西汾酒、端冷热盘菜上楼进家门的得意情景,刚好被萧天佑下楼买醋时撞见。萧天佑心下狐疑:尚光明一月开不了几个钱,老婆在饭店打工也挣不了几个,哪有水平吃冷热盘菜、喝西汾名酒?萧天佑匆忙吃完晚饭,端上自己茶杯,也灌了两口装璜门面的绵竹酒,装作七分酒意,又敲开了尚光明的家门来蹭酒。于是,尚光明和萧天佑聚在尚光明家客厅里,两斤西汾酒下肚,海侃猛吹起来。 萧天佑问:“……尚哥,今天这阵势,发啥财了?” 尚光明微有醉意,心下暗想,考验这馋猫的大好机会终于来了,我给他编个故事听,看他有何举动。主意打定,他装作已醉,说:“发,发横财了……” 萧天佑不相信地摇头追问:“横财?啥横财?” 尚光明心下暗想着,朝萧天佑神秘地一笑,说,“你们学校那个外号叫白牡丹的老师,叫啥名子?” 萧天佑说:“白洁。白净的白,洁净的净。怎么,你也想吃她的天鹅肉哇?” 尚光明又扬脖灌了一杯酒,使劲地点着头说:“天鹅肉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人吃的!有啥了不起?今天,我在柳林坡树林里就把她吃了!不信,你现在打个电话亲口问一下他那小白脸男人。” 萧天佑嘲笑说:“尚哥,昨晚上作美梦啦?” 尚光明使劲地点着头,说:“就算是作梦吧。今天中午,我到市郊柳林坡去上坟,在林间马路上,恰巧碰着白牡丹骑着摩托路过。” “白洁的娘家在柳林镇。她母亲健在。父亲是去年胃癌过世的。清明节她也给父亲上坟去了。”萧天佑说,“白洁高傲得很,她公爹刘志远是省纪委副书记。你敢打她的歪主意,除非不想活了。” “怪不得这娘们这么猖狂!”尚光明愤愤地说,“我迎着她下了自行车打招呼,她无理,别说下车还礼,连招呼都没打,还溅了老子一身的泥水。把老子惹恼了。我看前后左右再没人,趁她上坡走得慢,就来个霸王硬上弓,走捷路把她拦住*下车,朝太阳穴一拳打晕,驮到车上,推进了林深处,消消停停地嚐了一顿她的天鹅肉。” 萧天佑摇头笑着说:“嘘——小心点吹,别叫小宝听着,当真事告诉嫂子。” “我真想告诉这醋坛子呢!”尚光明朝小宝的房子呶呶嘴,故意大声说,“这天鹅肉实在别有风味。可惜强拗的瓜不甜罢了。她醒来后大呼小叫,我吓得忙用双手卡她喉咙。想不到她实在不经卡,不大一阵就没气了。我只有把她推进了一个深草坑中埋了。我看她车上有个沉甸甸的包,大开一看,整整十扎百元大钞———十万元现金!……” 萧天佑嘿嘿一笑:“别再吹了。来,喝吧!” “你不信?”尚光明摇摇晃晃起身,到自己卧室拿出用自己黑提包装着的十万元百元大钞,墩在萧天佑面前的茶几上,醉醺醺地说,“你不相信我的梦是真的,难道不信这钞票也是真的?” 萧天佑望望十扎百元大钞的钱,又望望尚光明赤红色的脸上的认真的笑,半信半疑地说:“你醉了。快把钱收起来,早点休息吧……” 萧天佑看尚光明喝多了,怕他酒醉丢了钱……就匆匆走了。尚光明看萧天佑走了,就摇摇晃地把钱又放进卧室床柜里,躺在床上醉生梦死起来。 2.蹊跷冤狱 萧天佑和白洁同在一个办公室。 第二天、第三天是个双休日。第四天萧天佑上学去,真的不见白洁来上班。白洁的丈夫刘军也在同校当老师。刘军央求萧天佑替白洁代两天课。刘军心慌意乱地说:前天清明节,白洁到柳林镇白家湾给父亲去上坟,至今还没回来。今天早上他给白洁打手机打不通,就给白洁的哥哥白文打电话询问情况。白文说,白洁上完坟,拿了他还账的十万元钱,中午就回家了。怎么还没有回家?带着这么多的钱走十多里山林险路,失踪两天还不安时回来,看来白洁是凶多吉少。他打电话问完了所有亲友及白洁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白洁,就向城关区公安局报案了案…… 萧天佑一听刘军说的,回想起尚光明那晚酒醉吹的牛,惊吓得心儿狂跳,脸色咣白,不停地暗暗惊叫:我的天,看样子,这尚光明一时见色起意……真把白洁打晕驮进道旁林中,给祸害了。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尚光明也太心狠手黑灭绝人性了。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杀白洁,今后万一我在哪里一时疏忽惹得他不高心,岂不把我也杀了?如此杀人大案,我若不如实报案,以后案破,就必然要犯包屁罪受牵连…… 萧天佑越想越害怕,等到中午放学,就直接到城关区公安局,将那晚尚光明的言行如实做了举报。公安局当时兵分两路,一路派人将尚光明监视起来,防患他跑了,另一路带着警犬,直奔柳林坡。 天下的事情也太奇巧了。干警们来到柳林坡,在林木稠密处让警犬只转了半个多小时,就在一处水草遮掩的水沟里发现了白洁的摩托车,又在水沟不远处的有推土填坑痕迹的土崖下土坑里,挖出了白洁的尸体。 尚光明被当作杀人嫌疑犯逮捕了。他那十万元现金被当作赃物也被抄走了。 面对警官们的轮番审讯,尚光明边大骂萧天佑出买朋友,边理直气壮地说:他是为了考验萧天佑对朋友的忠诚,为了刺激一下爱吃醋的妻子,为了发泄对白洁的忌恨,瞎编的荒唐故事。清明节中午他去上坟,在柳林坡坡下,是看见了白洁,与骑摩托回城的白洁对面而过。他下了骑着的破自行车向白洁施礼,迎着白洁问好,不想白洁高傲太不象话。在萧天佑家见过几面的熟人,白洁对他的下车施礼问好,别说停车礼貌地回个礼,就连车速都没减一减,装作没看见,头也不回地走了。摩托车轮溅起一洼泥水,溅了他头脸一声。他对白洁的无礼非常忌恨,于是晚上和萧天佑喝酒,就借题发挥,瞎编了这个荒唐的故事。不想天下竟有这么巧合的奇怪事!关于那不多不少的十万元钱,是借本市东部服装批发市场他俵姐齐小梅的,齐小梅可作证。 我国的法律是重证据不重口供的。齐小梅是尚大嘴的俵姐,在法律上没有作证的资格。齐小梅闻讯到公安局来做证,但她的证词只能做个办案时的参考。公安局还怀疑齐小梅在为俵弟开脱罪刑作伪证。齐小梅在公安局碰了一鼻子灰。 法医对白洁的尸体进行了各种必需的检查,也确证白洁是被从后脑击昏,*后掐死的。法医对白洁的致死时间也认定在清明节的中午。因为尸体被泥土掩埋,并经过的时间过长,所以其它的化学证据无法收取。…… 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把犯罪目标指向尚光明。尚光明这才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这张破嘴把自己套在了绞刑架上。 面对警官及检察官们的反复审讯,尚光明这才对自己这张毫无遮拦的大破嘴,后悔得捶胸顿足,杜鹃啼血。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无罪,他只有不停地撕扯着他这张大破嘴,在警官和检察官们无息止的审讯中痛心疾首…… 此案真正拖了一年多。面对如山的各种证据,在再未发现其它新证据的前题下,尚光明终于因性质恶劣,民愤太大……迫于越来越严重的社会压力,被临河市城关区初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罪”、“抢劫罪”,三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尚光明不服一审判决,向二审临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二审法院反复审讯了尚光明,考虑再三,考虑到在凶杀现场和被害人身上,没有与尚光明直接的作案证据,就改判为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尚光明在狱中一直在坚持申诉。 3.意外收获 听说尚光明一直死不认罪,一直在申诉,萧天佑也慢慢开始心下恍惚不安起来。萧天佑想着尚光明往日的许多好处,心下时常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尚光明真被冤枉了?凶手是不是还另有他人?…… 转眼一年将近,尚光明的死期将至。 这天是个双休日的星期天,萧天佑去省城探望生病住院的舅父。探望完舅父,他从医院往不远处的汽车站走,想从汽车站乘坐到临河的汽车回家。走着走着,路边公园林荫道边,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青年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在他迎面站住,将袖在手中的的一块金灿灿的女式罗马手表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着典型的临河话,低声向他说:“大哥,你识金货不?真宗罗马金表,表链都是纯金的。一万元,便宜卖给你!我今天赌输了,没办法……” 望着连表链都是纯金的熟悉的女式罗马金表,听着地道的临河土话,瞧着青年鬼鬼祟祟的动作表情……萧天佑脑海的夜空划过一道惊奇的闪电。他向青年点点头,伸出手,低声说:“我看看,是真是假。” 青年忙把金表递给萧天佑,忙说:“不骗你,赌场上赢来的。放到市场上,最少也得五六万。急着换点现钱再去捞本。小心点,别叫警察看见……” 萧天佑记得很清楚,白洁就带着一块这样的金链女式罗马金表。白洁喜欢白洁清香的茉莉花,她请校门外摆摊刻名章的雕刻师傅在表盘背面雕刻了一朵带叶的茉莉花,并在花柄处用拼音字母雕刻着baijie的名字。 萧天佑接过手表翻过表盘背面看,表盘背面果然雕刻着一朵带柄的茉莉花,花柄处果然用拼音字母雕刻着白洁的名字baijie。 那是在三年的一天下午课息时,白洁在水房洗衣服,怕金表被肥皂水腐蚀,就放在身边的水泥台上。萧天佑到水房洗茶缸时恰巧看着,他看这金表好看,就专门拿着验看了好大一阵。 铁的事实证明,这块表就是白洁的。 这表除了洗澡洗衣物用手动水外,白洁一般都戴在手腕,她不缺钱花,绝不会将心爱的金表卖给别人,怎么让金表落到省城赌场,又落到这个可疑的赌徒手里? 萧天佑极力按耐住狂跳不停的心,边反复查看着金表,边打量着比自己身强不了多少的青年,装作为难的样子,不停地点着头说:“不错,看来货是真的,但是……出门在外,我没带那么多钱……你跟我到我家去取,行吗?我家不远,就在汽车站那边。” 青年打量着萧天佑认真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 萧天佑熟悉,长途汽车站对面有个公安派出所。萧天佑就将金表装进衣袋内,领着青年向汽车站对面的派出所走来。说是迟那时快,不大一阵就来到派出所大门口。萧天佑侧眼看见派出所院内有好几个公安干警正从一辆刚进院的警车上陆续下车,就双手猛地揪扯住还没反应过来的青年,边往派出所院内推,边朝院内警官们不停地大声呼叫:“,警察同志,快来抓杀人嫌疑犯!快来抓杀人嫌疑犯!……” 不容分说,院内的四五个警官一阵风跑过来帮萧天佑,把拼命挣扎着欲跑的青年弄进了院内一间临时审讯室。 萧天佑将尚光明和白洁的案情及这块金表的特殊标记向警官们简述了一遍。警官们也觉得案情重大,这青年可疑,于是就拨通了临河市公安局的值班电话。 临河市距离省城一百多公里高速公路,不到两个小时,临河市公安局的警车就来到省城长途汽车站派出所。下午五点多,萧天佑和四个警官将嫌疑犯青年拷到了临河市公安局。公安局将刘军叫来辨认金表。刘军认定这表就是白洁戴的那块表。刘军说,白洁去柳林镇娘家时就戴着这块表。这表不在白洁尸体上,怎么跑到了省城赌场? 当天傍晚,临河市公安局就对这位嫌疑犯青年进行了突击审讯。警官们从青年身上搜查出了身份证和仅剩的三元多钱。这青年叫韩大春,现年三十三岁,未婚,系临河市西城区柳林镇白家湾村农民。关于这金表的来历,韩大春说,他在省城雁滩建筑工地打工,是从黑赌场赢来的。警官问他是从什么人手中赢来的,这人的名字、住址。韩大春说,赌场上的赌客,时聚时散,他不认识,叫不上名,更不知住所。不过从口音他可以确定,这人是临河人无疑。如非捉住他不可,那就让公安局随他去省城,慢慢查找…… 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人命大案,为了彻底正确地查处此案,临河市公安局、检察院向省公安厅提出,省公安厅特派著明的刑侦老专家吴向辉亲来临河坐阵破案。 4.高手破案 吴向辉详细调阅了此案的所有案宗,简单提审了尚光明和韩大春各一次。然后到柳林坡查看了白洁遇害的埋尸地及周围林地。末了,就到柳林镇白家湾村走访调察。 原来,柳大春和白洁是一墙之隔的近邻。在去年白洁遇害的清明前后,韩大春一直在家里。关于清明那天,韩大春是不是整天都在家里,或者说,清明节那天,韩大春去过柳林坡没有……由于时过一年,大家都记不清楚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也不敢胡说乱道。 关于韩大春其人,是个极聪明的赌棍酒鬼。村里知情的人都说:韩大春和白洁是一块玩大的近邻朋友,他们是一块上完高中的,二人在村里学校出双入对,一直在恋爱。高考白洁考入西北师大,韩大春平时学习比白洁要好得多,但在考场上,却连考三年落榜。从此,白洁和韩大春就渐渐疏远了。后来白洁毕业到市一中当教师,又找上了省纪委副书记的公爹,把庄户佬的韩大春彻底忘了,连见面招呼都不打了。韩大春从此越发消沉,一落千丈于酒赌之中,至今未婚。要说韩大春忌恨奸杀白洁,是完全有作案理由和时间能力的。 在犯罪心理及案发逻辑上,案情越来越明显了。韩大春的作案嫌疑远远大于尚光明。只要证明那天作案时间内韩大春就在柳林坡林中,就可以确定韩大春作案无疑。没有证人,如何证明?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突破韩大春的心理防线,让韩大春自觉坦白从宽。 在相当的证据材料支持下,吴向辉作了一个大胆的推理:去年清明节那天,韩大春一定去了柳林坡!柳林坡贯穿在一条盘山马路上,离临河市二十多华里路,并非偏僻山野,大白天不时人车往来,不排除有熟人在林中或路上看见过韩大春…… 从柳林镇白家湾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吴向辉定下一个叫作“借山压妖”的破案密策。具体说,就是借几个柳林坡周围村民中认识韩大春的人的名字,伪造几份证明去年清明节的中午韩大春在柳林坡林中活动的证明材料,给韩大春看,从而突破韩大春的心理防线。 对韩大春“借山压妖”的突审开始了。一沓突击伪造的证据材料放在吴向辉面前的桌上。吴向辉冷笑着向韩大春说:“韩大春,你知道杀白洁的尚光明,为什么被判一年死缓,不判立即执行死刑吗?” 韩大春疲惫地摇摇头。 吴向辉笑着说:“告诉你:等着真正的凶手拿出那块从白洁尸腕上取下的金表。” 韩大春惊得脸色马上刷白,不禁打了个寒战。 吴向辉继续微笑着说:“还有一点小问题,务必请你回答:去年清明节的中午一点钟左右,你在白洁遇害的树林里干什么?是在打鸟?还是在挖药材?” 韩大春慌了:“对对,挖,挖药材……不不不,我没去树林,没,没去……在家里睡睡睡觉……” “别紧张。只要不是奸杀人,哪有什么紧要。去树林里的不是你一个人,怕什么?如果你有兴趣,就看看这些证明那天你在柳林坡的证明材料。”吴向辉笑着,起身把准备好的伪证材料放到韩大春面前的小桌上,在韩大春周围踱着步,说,“你是高中生,不是法盲。法庭办案,重证据不重口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常识你也知道,用不着我再开导你。这几个人作证,案发那天你就在树林里,白洁的手表又在你手里……现在你承认与否都不影响法庭审判,只证明你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要抗拒从严……” 这些伪造的证明材料上,都大同小异地说:去年清明节的那天,大约是中午一点钟左右,他们有的人看见韩大春在林中,有的人看见韩大春慌张出了树林,…… 此时的韩大春心慌意乱,早吓破了胆,哪有心思再细看这些证明材料,分辨这些材料的真伪。只见他“哇”的一声大哭,猛地跪倒在吴向辉面前,声泪俱下:“我坦白!我坦白!……” 5.真相大白 韩大春交代:去年清明节的那天,他去柳林镇朋友家喝了酒,骑着自行车回家,走到柳林坡半坡林路边,居高临下,他隐约看见有辆摩托车藏在林中一丛灌木丛中。他觉得奇怪,停车推着自行车到路边灌木丛,看见白洁好象便秘,正在哼哧哼哧地大便。白洁一看来人是老同学韩大春,不留一点情面,就红了脸,大骂韩大春“流氓”不止。旧怨新怒汇一起,这下惹恼了酒精烧头的韩大春,他不容分说,上前朝白洁太阳穴接连几拳,将白洁打晕,驮在她的摩托车上,将自己自行车藏在灌木丛深处,然后推着驮着白洁的摩托进入埋葬他的洼地林密处,奸后看她醒来又挣扎着叫骂,就掐死她,取下她手腕上十分显眼的金表,把尸体推到土崖下的深坑里,踩推悬着的崖土填埋了。他看摩托车上有个鼓鼓的皮包,打开一看,是整整十扎百元大钞。于是,他将摩托顺坡托推向不远处的大夏河,谁想摩托却滚向坡下深水沟里。他怕折腾时间长了让人发现,就将钱和金表装进自己破包内,将白洁的皮包在林中挖个坑埋了,骑着自行车,装作半醉回家了。他在家里装病,装到警察从柳林坡挖走了白洁的尸体,不久又听村里人说,捉到了凶手尚光明……才揣着金表和那十万元钱,放心大胆地去省城。熟人处没敢去,就来到雁滩建筑工地打工。不上半年,他把十万元钱和打工的工资都在赌场上塞进了别人腰包不说,还拉了上万元的赌债。本来,这金表他早在赌场上处理掉了,但怕万一露馅,叫警察顺藤摸瓜逮住他,所以就在车站附近人多处,专找生人贱卖还赌债,一但成交,拍屁股走人,两不相识…… 至此,此案彻底水落石出。韩大春被推上法庭,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 尚光明在大牢中关了真正一年零四个月后,终于被无罪释放。公、检、法三家向尚光明作了赔情道歉,及时归还了那十万元钱,还给了五万元赔偿金,并与尚光明单位协商,补发了尚光明一年零四个月的工资。 但是,尚光明觉得公、检、法的赔偿太少。尚光明大骂公、检、法*无能,把他白白关了一年多的大牢,给这么几个钱能算啥?他叫喊说:不给他五十万,然后在电视、报纸上向他赔情道歉,回复他的名誉,他誓不出监。 此事闹得全省都满城风雨。弄得临河市公、检、法十分尴尬。 双休日的一天,吴向辉闻讯专程来到狱中。尚光明对吴向辉感激涕淋,抱着吴向辉嚎啕大哭,连呼恩人。吴向辉深情地向尚光明说:“老尚啊,快回家去吧!老婆孩子等了你一年半了。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你的邻居朋友萧天佑!如果萧天佑对朋友不负责任,他绝不会在此案已成铁案的今天,还对你的冤案心存疑虑,念念不忘;如果萧天佑对朋友不忠诚,他不会在省城见义勇为地冒险去捉韩大春!如果我们的公、检、法都*了,他们不会给你判一年的死缓,他们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给你这么极积的翻案!……” 吴向辉又换料一副严峻的面孔,盯着尚光明,严厉地说:“你这一辈子要记住:法律之外,你有着比任何人严重的错误。你信口开河地编造奸杀白洁的故事,严重地扰乱了公、检、法正确办案。让你接受一定的教育,对你,对社会大众,都是有好处的。你如觉得接受的教育还不够,想在这里蹲多久,那就蹲多久吧!” 吴向辉说完,大踏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吴向辉远去的背影,尚光明哆嗦了一阵,背起自己铺盖卷,一口气跑到自家楼道里,跪倒在萧天佑家门外,又嚎啕大哭起来。萧天佑自知躲过了除一,躲不过十五,只有向110报警。不大一阵,110警察来了,萧天佑才胆颤心惊地打开了门。 “尚哥,小弟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朋友,出卖举报了你,我不是人,向你赔情道歉!……”萧天佑朝尚光明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起来。 “萧兄弟,别误会。感谢你在朋友危难中念念不忘旧情,出手相帮,破案救了我!你这个真正的朋友我这辈子交定了!……”尚光明抱住萧天佑,边哭边使劲地摇。 警察们笑了。 萧天佑和尚光明的妻儿们闻讯出门,抹着惊喜的泪花,也笑了。 第二十一卷:雄辩的秋蝉 秋天来了。 一只老蝉怀抱琵琶,爬在老松树上边弹边快活地高唱: 吱吱吱,吱吱吱 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博士 吱吱吱,吱吱吱 大家都来拜我做老师 吱吱吱,吱吱吱 诸子百家都是我徒弟.............. 老松树听了淡淡地一笑,说:“你好!博士先生。请问你见过雪吗?你能给我这个小学生讲讲雪的知识吗?” “雪?”蝉笑了,“你别胡诌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名词来无中生有!我蝉博士翻遍了蝉国古今中外所有的文明史册,压根儿就没听过世间还有一种叫作雪的东西。雪是一种在天地间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是一个荒唐的神话!” 老松树笑了:“年轻人,谦虚一点。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雪是洁白的梅花瓣似的无数片从天而降的冰冷的精灵。它是冬天的使者,雨露的结晶,纯洁的化身……” “无知的胡说乱道!浅薄的天方夜谭!你敢挑战我蝉国最伟大博学的博士!”蝉恼羞成怒,“无论是我们蝉国数万年的史册记载,还是我们蝉族数亿万代的口耳相传,都没有雪这么个根本不存在的神话!” 老松树笑道:“那是因为秋尽冬临雪将至时,你们蝉族早就死了。你们短暂的生命根本就看不到冬天和雪的飘落!你没有经见的东西,就不等于不存在。你不懂的事情,就不等于全都是谬论。” “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小丑!你这个连博士证都没有的白丁,也敢来和我大博士说长论断,太叫人恶心了!”蝉暴跳如雷,“老木头,你永远地站在这狭小的方寸之地,孤陋寡闻,没走过远路经见过世界其它地方的大世面,我展翅飞遍天下,我走过的桥要比你见过的路还要多得不计其数,你竟敢和我大谈学问,难道不怕被人笑掉牙吗?” 老松树说:“有理不在声音大。既然如此,那你在这儿等着吧。如果你能在这儿再歌唱几天,我定让你知道什么是雪。事实胜于雄辩!” “奉陪到底!”蝉得意地又边弹边唱了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博士 吱吱吱,吱吱吱 大家都来拜我做老师 吱吱吱,吱吱吱 诸子百家都是我徒弟 ............ 一阵寒凉的秋风吹来。老松树轻轻的捋了一把胡须,瞧着正打哆嗦的蝉,说“博士先生,弹啊!唱啊!你怎么不弹不唱了?” 蝉浑身打着冷战,冷笑道:“老老老木头,我冷,浑身没力气,等太阳出来了,我浑身有了力量,我定会吧全世界最美好的琵琶曲和歌声献给世界,我要让全世界的动植物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老松树在寒凉的微风中轻轻抖抖松针胡须,无奈地摇头道:“蝉博士,我头上有个深深的凹坑,这里避风保暖,凹坑老树皮下是虫子们越冬的好地方,您还是钻到我的头上凹坑老树皮缝里来吧,再有两个月,美丽的雪花就要在天地间飘洒盛开!到了冬天,等天气晴朗阳光明明媚时,你可以从我树头上爬出来欣赏那些没有融化的披雪的高山、戴雪的琼枝、积雪的堆晶……雪,那是纯洁的精灵,那是冬天的诗歌,那是……” 蝉四肢发软,牙关僵硬,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老木头,别再自作聪明瞎编故事骗人了!我是蝉国最伟大最博学最权威的专家,雪,是你们这些木头、土石杜撰出来的神话,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再别故弄玄虚胡说八道了!你请我到你头上的凹坑里去避暖,这显然是你想巴结我,想让我为你杜撰出来的关于雪的神话谎言摇旗呐喊造谣骗人!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老松树摇头叹气道:“可怜的小东西,你看,北边天空阴沉沉乌云一片,寒流风暴马上就要来临,温暖的太阳马上就要被乌云淹没,你如果不赶快躲藏到避风挡寒的温暖处,你如此炜疾忌医,如此孤陋寡闻,如此狂妄自大,如此浅学薄识,如此不可救药......用不了几分钟,你就会被冻死,你可怜可悲又可笑的生命就要终结,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可怜的孩子,你还是躲到我头上的凹坑里来躲过严寒的冬天,到了明年春暖花开、蝇飞草长的时候,你的生命又可延续,你完全可以看到春天的嫩绿、夏天的蓬勃、秋天的丰收、冬天的白雪......才能成为一个懂得大自然四季变化的真正的自然界生命世界的精灵!......” 蝉哆嗦着还想辩论一番,但随着一股冷风的吹来,蝉浑身打着哆嗦,牙关僵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蝉想躲进不远处的老树皮缝里去取暖过冬,但浑身僵硬腿脚失去知觉,没法挪动身体,头里晕晕乎乎,眼睛模糊,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了......不大一阵,寒风扬着雪花在天地间纷纷扬扬,给蝉博士的尸体平披上了一层晶莹的衣裤......但是,蝉博士的生命已经终结,蝉博士再也看不到它身上披着的这套晶莹的美丽外套和衣被...... 第二十二卷:梨园包公案 本世纪初,陇原秦城出了个梨园奇人程云海。此人生得一米八的伟岸身子,聪明机智、见义勇为,是秦城市秦剧团的老生名角兼团长,他的拿手角色就是几千年流传不息的包公包青天。所以,秦城人乃至千里陇原人管他叫活包公。 这年夏天的一天,市上搞文化下乡深入基层,活包公程云海帅领秦城市秦剧团送戏下乡,到秦城市所辖北山县第一中学*场上露天演出。这天演出的戏本就是程云海的拿手好戏《铡美案》。 *场上闷热极了。火辣辣的日头像一颗熊熊燃烧的大火球,悬在兰得无边无底的晶莹中,毫无遮拦的烘烤着人头攒动的大*场和附近的街市人流。天地间一丝风也没有。树木低垂着无精打彩的叶儿,鸟雀们蓬松着毛羽毛在阴凉处闭目喘气,学校*场里挤满了黑压压的各式各样的藏着各种人头的各色遮阳伞,*场篮球架上、围墙上、大树上……爬满了看戏的调皮的娃儿们......戏台搭在*场西边的*场正中。 本来,像《铡美案》这样老掉了牙的老戏,再热剩饭是绝对没人看的。但活包公名角上场亮嗓,那浑厚高亢的豹嗓所唱出来的一代为民声张正义的晴天包大人的英雄豪气,对如今仇恨*的老百姓,仍有着不可估量的激励和鼓舞! 人民热爱不惧强权,救民与水火的晴天大老爷! 戏按时上演开始。 当程云海扮演的包青天出场一亮嗓,全场顿时掌声如雷。 戏在全场观众不断的掌声欢呼与鸦雀无声的静听中交替进行。 戏大约演了半个多小时,突然,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钻出一位披头散发的三十多岁年纪的女人来,哭叫着向戏台上正演戏的包公程云海扑了上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包公程云海脚下,一手拿着一个装着一只半大老鼠的大玻璃瓶,一只手臂抱住包公程云海的左腿,声泪俱下的大声哭叫道:“包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求包大人为民女破案擒贼,为民女平反昭雪!......” 戏台下看戏的观众看过《铡美案》的人纳闷起来:这戏怎么又改了?这戏里怎么突然又插进这么一个角色和故事?从没看过《铡美案》的观众还当作这戏的剧本就是这么写的,导演就是这么导的,都为这位女“演员”十分投入的精彩表演喝彩,并稀里哗啦的鼓起掌来。但是,戏台上的演职员们知道这位突入奇来的女“演员”是个神经病疯子,是夺台抢戏,把戏中的包青天当作现实生活中的包青天来告状的。 这意外的突然袭击连毫无任何准备的程云海也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导演莫小天一看戏台上出了乱子,慌忙从后台叫来一胖一瘦两个维持秩序的治安警察。瘦警察抻胳膊捋袖子大步上台,朝疯女人赶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疯子,又是你,告状告完了各级大小党政机关过不了瘾,竟然跑到戏台上来找死了上千年的死官告状来捣乱......” 瘦警察叫骂着,伸出两个粗壮有力的的胳膊,伸开一双有力的“鹰爪”,用力来抓疯女人......这疯女人也不是好惹的。一看这瘦警察管她竟然管到开封府包青天包大人的判案大庭上来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嘴一扭头,就在这瘦警察肥嫩的左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瘦警察疼得“妈呀”一声惨叫,抽回抓疯女人的手臂,捂着流血的伤口,在戏台上原地转圈“妈呀呀”惨叫不停......只见疯女人回头向瘦警察唾了一口血痰沫子,怒冲冲骂道:“妈呀呀个屁!我不是你妈!谁稀罕你这个狗儿子!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不给民谋福,赶快回家去喂猪;当官不会审冤案,快给老婆去捶肩;当官不管百姓冤,赶快回家喝稀饭;......” 这出戏确实演得不错,尤其是疯女人惟妙惟肖的舞台表演和吐字清楚、响亮的这几句台词,惹得台下观众人海里爆发了海潮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后上台的胖警察一看这疯女人竟然咬伤了他的亲密战友,还污蔑是他儿子......就恼羞成怒,一声“你奶奶的是狗啊,竟敢咬警察......”,“唰”的一下抽出随身带的高压电警棍,气急败坏地朝疯女人*了上来......这正是:戏台上告状,千古皇唐戏一场! 眼看着一场电击伤人的刑事案件就在戏台上发生了。 台下观众也慢慢看出这出戏的跷蹊破绽了。 “死了上千年的宋朝死官”,瘦警察对包公这个在中国百姓心目中千年永生不灭的大清官的蔑视和诋毁,深深的刺疼了程云海的心!程云海的脑海里、顿时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程云海心下暗想,如果这个找包青天告状的疯女人在他程云海眼前被高压电警棍击倒,他这千里陇原活包公从此威信扫地事小,重要的是包青天从此就在陇原人乃至全国、全世界所有包公信徒们心目中就成了一个唱戏哄骗人的小玩意,一个一文不值的笑话,一个对历史清官们的巨大的讽刺!.....“住手!”只见程云海大步上前,来到胖警官面前,将望着电警棍退缩、发抖的疯女人拦挡在他身后,手指胖警官,向乐池乐队一挥手,面朝胖警官,挥袖踏步,唱了起来: “叫声同志哥且站一旁, 听老包给你细说细讲, 干部的血肉人民喂养, 人民吃一口又有何妨! 人民含冤上访好事一桩, 决不能筑高堤蓄洪积殃。 上访是人民联系党和政府的桥梁, 上访是党和政府了解社会的门窗。 包文拯永远活在百姓心上, 为民平冤老包我火海敢闯。 死包公审破现实的活冤案, 这才是千古奇闻万世流芳。 这两个警察一看戏台上的死包公假戏真唱要审破这个千里陇原从县公安局到省公安厅无人可破的疯子说瞎话的奇怪案,就摇头叹气地退到后台门边,观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包公如何继续演这场戏,两人都心下窃笑,在看今天程云海如何出丑。 戏台上又回复了正常秩序。台下的观众们又鼓起海潮般的掌声。 其实,观众内有不少人认识这个常年在秦城各大小党政司法机关门前叫骂的告状专业户疯女人,大家紧急互相传说,不消几分钟,都明白这戏台上上演穿插的究竟是什么戏了。戏台上的假包公要侦破戏台下现实生活中谁也破不了的刑事大案,假戏真做,这确实是一个千古闻所未闻的传奇故事,比老掉了牙的《铡美案》不知要新奇有趣多少倍! 观众看陈云海又向乐队挥手奏乐,就马上海潮静息,都来静听细看活包公程云海究竟今天如何将这场戏演下去......戏台上。只见程云海拿过身边一把椅子,扶疯女人坐了,然后又向疯女人唱道: “小夫人你莫要悲伤泣哭, 有何冤给老包说个清楚。 感谢你信任咱前来上访, 包青天定为你拨扫冤雾。 突然,只见这疯女人抹着泪水缓缓站起,也学着秦腔戏台动作,面朝程云海,和着程云海,模仿女旦角色,也挥袖唱起了秦腔: “包大人众乡亲细听我言, 我不疯也非傻更非坏蛋, 肖婵娟本是个梨园弟子, 北山县秦剧团著名花旦。 体制改革剧团走向市场, 效益不佳只有关门解散。 婵娟自谋职业下海打工, 商场首饰柜台当营业员。 说起来也怪我命运不好, 柜台里的首饰屡盗不减。 老板说我是监守自盗, 百万元损失*我如数赔钱。 我有冤无处诉夜匿柜台, 发现多只老鼠前来作案。 ......” 说着,她将怀里紧抱着的那个装着一只大老鼠的瓶子双手捧给程云海,流着泪水说:“包大人,我在柜台内潜伏了一夜,终于捉住了钻进柜台内偷盗首饰的老鼠群中的一只鼠贼!你看,这就是真正的偷首饰的贼!包大人,我把这贼的故事讲给所有的警察、检察官、法官、党政领导......他们都不相信老鼠会偷金银珠宝首饰,他们都说我是监守自盗,都说我是老戏子在瞎编荒唐无稽的故事,把公检法当作傻孩子在哄骗,妄想开脱罪责......包大人,民女冤啊!冤啊!求您给民女破案平反昭雪!......” 原来这就是北山县秦剧团有名的花旦肖婵娟!狐死兔悲,一个曾经的梨园名旦如今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程云海心里说不出的酸痛,望着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同行凄惨的形容体态,禁不住潸然泪下,用颤抖的双手接过肖婵娟捧上来的老鼠瓶细细查看,只见这只老鼠毫无惧色的正瓶中细嚼慢咽麻子仁,一条不锈钢匙链一头穿过开个小口的瓶盖留在瓶外,另一头用金属圈牢牢的拴在老鼠一只后腿上。看样子,这疯女人肖婵娟将这只老鼠已经养了好长时候。 程云海捧着老鼠瓶,在台上沉思转了片刻,回头厉声向肖婵娟说:“肖婵娟,你是亲眼看着这老鼠进了你的首饰柜台偷了首饰?你若说半个假话,老包我今天非用狗头铡铡了你这胡说八道、扰乱社会治安的狗头不可!” 肖婵娟慌忙跪倒在程云海脚下,叩头说:“包大人,小女子如果敢说半句假话,就甘愿接受天地人任何惩罚!那晚我藏在玻璃柜台对面的木头厨柜里,从瞭望缝里清楚的看到一共十八只老鼠,窜进了门窗紧锁着的商场。大的不值钱的东西他们叼不动也不愿叼,偏偏溜到首饰柜这边,从柜台内的缝隙中钻进去,一人叼起一枚宝石戒指,就出柜不见了踪影。捉贼要捉赃,没赃没法说服人,所以我出其不意的从橱柜里冲出来,堵死柜缝,逮住了这只贼人......” 程云海点头问:“你们商场有保安吗?进入商场的门窗都上了锁吗?” 肖婵娟点头说:“商场的钥匙我们五人都有。各个分区是用有机玻璃封闭包严实的。首饰区的钥匙在我一人手里,除了我,别人根本进步去。门窗锁子完好无损,柜台里放的首饰常常不翼而飞,别说公检法......不相信,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所以我征得老板同意,夜里潜藏在我管辖的首饰区,关锁好门窗在等待这个神秘飞贼的到来......” 程云海问肖婵娟:“那商场离这学校有多远?” 肖婵娟指着戏台对面校门口左边街道上一座三层楼的商场,说:“大人,你看,就在那!” 程云海站在戏台口观察商场四周,只见商场左、右、前三面都是热闹的街市,唯有后面是学校和学校左右的居民住宅区。学校北面是一片古老的平房区。 程云海抱着老鼠瓶,在台上观察、深思熟虑了片刻,突然大声叫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令!”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这些戏班里的人都是配合默契非常的老搭档,一听团长假戏要真做,今天要搞个戏子破奇案,当然慌忙配合。 “大人,小的们候令!”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齐刷刷地立在程云海面前。 程云海朝王朝命令道:“王朝,快去寻一根结实的细绳子来!” “大人,是!”王朝慌忙进入后台,不大一阵,寻来了一疙瘩又细又结实的尼龙绳。 程云海打开老鼠瓶,取掉瓶盖,提起匙链,将老鼠从瓶里拉出来递给王朝提着,又指挥马汉用尼龙绳将匙链一头连接好…… 然后,程云海坐回到他的堂椅上,使劲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王朝、马汉,快快给本堂把这偷盗商场首饰的贼人带上堂来!” “大人,是!”马汉一手紧扯着尼龙绳,王朝扯着匙链将老鼠倒吊着提到了程云海面前的桌上。 程云海面对惊魂落魄的老鼠,又轻轻拍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贼盗,你究竟受何人指示来盗窃商场首饰?如果你老实坦白,本大人可饶你不死,如果你狡猾抵赖,本大人将用狗头铡要了你的小命,让你连老鼠都做不成!......” 事情也真怪,只见那老鼠恐慌的挣扎着,“吱吱.....”惊叫不止。 台上台下的人都禁不住笑笑了起来:活包公,您也真逗,老鼠能懂你人活吗?能回答你的审讯吗? 胖瘦两个警察被惹得差点笑出声来:活包公,别再闹笑话了,我看你今天必定会成为死包公! 机灵的王朝完全理会了程云海的心思,皱皱眉计上心头,忙说:“大人,小的在走江湖时曾受异人传教,懂得鸟言鼠语。 程云海一本正经的问:“好!好!太好了!王朝,你给本官翻译翻译,这老鼠吱吱乱叫究竟说些什么鼠语?” 王朝拔出佩刀,用寒光闪闪的刀尖逗得老鼠吱吱乱叫了一阵,然后向程云海说:“大人,这鼠贼说,它愿意将功折罪,带着我们去它的贼窝......” 程云海起身道:“张龙、赵虎,前面开路!王朝、马汉,牵着这鼠贼,领着老爷我去它的贼窝......” 这戏场人海里也有商场的职工,一看戏台上的假包公今天牵着老鼠要侦破偷首饰的真案,早一流烟跑到商场透风传奇去了。这时,戏场里的人们也都明白今天演的这场戏究竟是什么戏了。为了方便活包公程云海能侦破此案,看程云海和他的四大金刚提着老鼠下台,大家都主动的远远把路上开,都跟在程云海六人后面,积极配合程云海牵鼠破奇案…… 程云海与他的四大金刚在肖婵娟的带领下,提着老鼠下了戏台,穿过*场出了校门,朝北边一拐,没走多远就进入商场底层楼的首饰区......商场里的老板早已闻讯在首饰区等待程云海的到来。 程云海早观察清楚了。这商场是一个最少也有四五十年历史的老建筑,虽然经过装修没法进人,但柜台缝、门窗缝宽大,老鼠足够畅通无阻。 程云海令周围的人远远躲开,千万别惊吓着老鼠,让老鼠尽可能心情平顺的自由行走.....张龙、赵虎、马汉三人在周围指挥违规案的人远远的躲开。王朝将老鼠放下地,较远的牵着绳子跟着老鼠,让老鼠凭借自己记忆,自由寻找回家的路......据动物学家们研究,狗、猫、老鼠……等动物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他们在自己常常行走的路上用小便等排泄物作下记号,只要这些排泄物不被人们消灭掉,它们靠及其灵敏的嗅觉找到任何地方。 这只老鼠被放下它曾经常常出入的地方,看到处的门窗都打开着,再用不着钻下水道、溜砖缝子......它就回想着它温暖的家,牵念着它时刻牵肠挂肚的妻儿老小.....久受刑罚折磨思故乡......它就拖着长长的匙链尼龙绳,领着王朝、马汉、程云海,一路小跑出了商场后窗,又一路小跑进入平房居民区......没跑多远,就钻进一家新盖的门第辉煌的小别墅似的大院出水洞......破案要紧。程云海再也顾不得任何事情了。他向张龙、赵虎二人一挥手,张龙、赵虎互相搭了个人梯,三下五除二就进入这家大院,接住老鼠后面的绳子......此时,这家的女主人看两个唱戏的戏子翻墙进院,正要吵骂,只见一个戏子打开从内关锁着的院门,戏台上的包公领着王朝、马汉,大步流星的进了院门,推开想拦阻的这家院中其它几个男女孩子,径直来到老鼠钻进去的一间装柴草的阴暗偏僻的旮旯房里......程云海进门拉亮屋内电灯一看,这带绳的老鼠钻进柴草下的一口光滑非常的地下圆洞。再细细查看,发现这圆洞是开在一块厚厚的木板上的。这木板是一块可以自由活动能拉起的活动盖板。 程云海看活动盖板有个拉起的凹把手,就将三指塞进凹处使劲一提将木盖提起,低头细细一看,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地窖,有上百只大小老鼠在里面尽情享受着人工喂养的米粮肉菜…… 这些人工喂养的家伙根本不怕人。程云海揭起盖板,这伙小家伙们毫无惊惧之色,还当是它们的主人又给他们送来了什么好吃的珍肴美味,来嘉奖它们的勤劳辛苦与聪明机灵呢......此时,闻讯赶来的警察也进入草房,面对盖板下的老鼠窝,匆忙拍照取证......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不过了。是人工喂养训练的老鼠在偷盗商场里的首饰! 但是,这家主人认为警察没有直接的证据,还是拒不低头认罪。 警察当机立断,对这家大院进行彻底的大搜查。 终于,警察从这家家院里搜出了大量的金银首饰等老鼠能叼得动的值钱的小件东西......这家的主人被当场拘捕。 其它家人被就地监管起来。 在铁的事实面前,这家主人不得不如实向警官们交代。他叫刘畅文,他从一则新闻报道上看到有人养老鼠养得非常熟练,能训练老鼠作各种艰难的高智商的动作。由他此产生联想,抓了一些刚刚生下还没睁眼的小鼠崽,用人工进行喂养,并教授它们如何偷盗宝贵的首饰...... 案情终于大白。 肖婵娟的冤屈得雪。商场主动将被“赔偿”变卖掉的肖婵娟的损失全部赔偿。公安局也立即给肖婵娟进行各种补偿和赔情道歉......程云海在北山县一共演了半个月的戏。每天场场爆满,连邻近县市的人们也都闻讯前来观看活包公程云海这个传奇式的梨园阵豪杰大奇人! 半个月后,程云海带着他的秦剧团要走了,北山县城内外的男女老少都来夹道欢送。十八里欢送的长龙队伍从县城中心一直排到县城外的十八里林荫山道...... 梳妆打扮一新的肖婵娟跟着活包公程云海的剧团,含泪离开了生她养她的母土故乡...... 这正是: 人生戏剧一场, 舞台世界一方, 生旦净丑全都有, 都在粉墨登场。 是戏总要结束, 是人总要死亡, 唯有晴天大老爷, 永远万世流芳。 第二十三卷:长着狼牙的人 芙蓉镇政府有个干部叫杨池魜,因他索贿爱吃人,所以镇上老百姓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作羊吃人。杨池魜是镇政府的一个权力部门的公务员,具体负责哪个部门的工作,其实也说不准。听说杨池魜原先在镇组织部当部长,因他索贿吃公务员,大家举报反映激烈,被镇领导耍到了镇计生委;因他在计生委索贿吃青年生育夫妇,群众举报反映激烈,就被镇领导耍到了卫生监督所;因他在卫生监督所索贿吃个体户和医生,个体户和医生们举报反映激烈,就被镇领导耍到了交管站;因他在交管站索贿吃汽车司机,司机们举报反映激烈,就被镇领导耍到到了街道办事处当文书;他在街道办事处又拿着公章索贿吃人,群众举报反映越来越严重,上级领导就犯愁了:如此屡教不改的小贪虫,大罪没权力犯,小毛病接连不断,没有构成犯罪的大案子,开除公职不够标准,怎么处理?镇长说:我把你索贿吃人的权全撸掉,调你去十字街上守厕所,看你如何索贿再吃人? 不久,杨池魜当上了芙蓉镇十字街公共厕所的管理员。 杨池魜并没有为丢官垂头丧气,工作似乎比以前更买力了。他天天坐在公厕边的收费房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从他眼前走过的人。 有几次,小娃娃不懂事将小便尿在了厕所门外,他给娃娃的家长半脬尿罚了一百元! 有几次,有人牵的宠物狗在厕所门外屙了一截屎,他给罚了两百元。 有几次,有人上街没带钱,他不准上公厕,把几个女同志憋成了膀胱炎。 有几次,有几个人上街没带零钱,他找不开百元大钞不让上公厕,有几个男同志尿了一裤裆。 原先进一次公厕收费五毛钱,杨池魜上任调价两元钱,并且连免费的手纸也取消了。 百姓有气,但为了这一两块钱,也就自认倒霉了。 如果你粗心大意,出门忘带了零钱,或者纯粹没带钱,恰巧走到十字街头大小便急了,那你就倒了大霉!要么,你要出一笔大血;要么,非把你尿憋死不可! 你若不信,就瞧:这天双休日,有个老道士来芙蓉镇化缘,路经杨池魜当家的大十字公厕边,就大小便全急了。道士脚步匆匆地正往厕所门内钻...... 突然,杨池魜一把扯住老道,怒喝道:“站住,这是你家的厕所啊?怎么不买票就往里面冲?” “你不看我是化缘的道士吗?我没有钱买票。水火无情,求善人给我化趟厕所吧?”道士夹着裆向杨池魜哀求说,“善人,求求你!” 杨池魜拦在厕所门上,冷笑说:“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公平交易!你掏两元钱,就进去,少一分钱也不让你进去!” 道士不悦地说:“你不让我往厕所里屙,我就屙在厕所外面了。” 杨池魜冷笑道:“屙在外面罚款两千元,还要当流氓捉起来!” 道士说:“我实在招架不住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 杨池魜说:“我靠工资金钱吃饭穿衣买房住,我靠工资金钱养活一家老小,善心不能当饭吃,不会养活我的一家老小!” 道士尴尬地笑道:“你真不灵活灵活?你认为党和国家拿你没办法,其它人也拿你没办法?” 杨池魜得意地笑道:“没法灵活。告诉你,我陪你闲磨牙,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上厕所的票钱现在涨到二十元啦!再过一分钟,就涨到两百元啦......” 道士不高兴了:“真的?你不后悔?” 杨池魜:“你别威胁我!现在涨到两千元啦!” 杨池魜话刚说完,只见他的嘴前白光一闪,两颗锋利的上虎牙象两根又粗又长的大狼牙,长有两米多,尖尖的牙尖戳进地下足有二三十公分,将杨池魜离地挂起来...... 杨池魜吓得没命的手午舞足蹈乱叫唤。瞬时,引来满街的人海涌过来,叫喊着都来看奇怪...... 道士趁机钻进厕所,自由舒畅了一通,才走出厕所门,瞅着人海圈中挂在狼牙柱上还在手舞足蹈、惊慌呼救的杨池魜说:“施主,配上这一双锋利的大牙齿,不但可以吃人,还会吃老虎豹子大动物,多好的事情,你叫喊啥?” 道士说完,一溜烟钻出人海不见了面。 十字街上发生了如此怪事,警察们闻讯前来。 警察们费了很大的劲把杨池魜的狼牙从地下挖出来,杨池魜把头后仰,用双手托举着狼牙,这才能脚着地,开步走路了...... 新奇的消息马上轰动了芙蓉镇,轰动了黄河上下、大江南北。 每天前来看新奇的人潮水般往杨池魜家里涌。 大家都不明白人嘴里长狼牙的真实玄妙天机。 天真的专家、学者们更是为破解这一千年未闻的今古奇观之谜消瘦了容颜、愁白了满头须发..... 但是,杨池魜自己明白这是那个一毛不拔的穷光蛋道士捣鬼给他施的魔法。 但是,知道归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穷道士如今不知所终,你找不着他,杨池魜的魔法就没法解。杨池魜就永远要当人们参观猎奇的奇怪动物了。对杨池魜来说,这是一件多么惨忍的事啊! 因此,讲故事的人替杨池魜发布个广告:如有人看见这个穷道士,就拨电话12345678910,只要治好杨池魜的狼牙病,相信杨池魜必有重赏! 第二十四卷:半个朋友 孙富贵爱看《水浒传》,他最崇敬的英雄人物是及时雨宋江。孙富贵崇敬宋江仗义疏财,广交天下江湖朋友,当了梁山一百单八条英雄豪杰的大头领,让天下英雄为他马首是瞻。交朋友最简单的是需要酒肉,买酒肉需要钞票,何况为朋友两肋插刀急友之急解友危难,那是更需要大把大把的钞票作为雄厚而又坚强的后盾。孙富贵心里是这么想的,实际行动上也是这么干的。孙富贵高中毕业参加高考连续四年都名落孙山,就抱着一部《水浒传》进入风雨江湖,将他爹妈的百货超市当成了走江湖结交天下朋友当及时雨宋江的经济基础。孙富贵他爹老孙让孙富贵当超市的收银员,不上一年,整天顾客川流不息,生意兴隆的超市出不敷入,连进货的钱都没有了。 超市面临着资金短缺关闭倒闭的穷境......吃了晚饭没事,老孙把儿子叫到自己屋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娃儿,帮助朋友献爱心,广交天下五湖四海、三百六十行的朋友,老子不但不反对,并且还会支持。但是,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道理,你必须要懂得,那就是,一个人活一辈子人,想交结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那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你爹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天真幼稚,也崇敬及时雨宋江,也为朋友们慷慨解囊仗义疏财,也为朋友们行侠仗义、两肋插刀......但是,你爹我活了六十多岁,交结朋友近五十年,化了最少上百万元的经济代价......如今只交了半个朋友.....” “半个?”孙富贵不相信的笑道,“爹,你化了那么多钱,怎么连一个朋友都没交下?你怎么只交了半个朋友?爹,你也太没劲了!” 老孙点头头笑道:“儿啊,这两三年以来,你最少也化了五六十万钱的资本成天在交朋友,不知你究竟交了几个真正的朋友?” 孙富贵忙左手掰着右手指,得意洋洋地一个一个地给老孙介绍说:“东街的赵大,西巷的钱二,南街的宋三,北市的李四......最少也有一个加强连......嘻嘻.......” 面对儿子的无知和轻狂,老孙摇头笑道:“儿啊,不是爹嫉妒你交的朋友比爹多得多,更不是爹嫉妒你交友的本事比你爹高强得多,实在是你连半个朋友都没有交下!......” 孙富贵一听老爹如此嫉贤妒能贬低他,马上鼻孔里冒着粗气,沉下脸说:“爹,你嘴里说不是嫉妒我,其实你是在嫉妒我!你说我连半个朋友都没有交下,不知你有什么证据?” 老孙摇头笑道:“人们不是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码?你若不相信老子说的,就和老子做个实践检验吧。” 孙富贵轻蔑地说:“好!爹,咱们用实践做个检验吧!爹,你说,怎么个检验法?用什么实践来检验?如何检验?” 老孙朝儿子招招手,令儿子把头给他伸过来。他将嘴贴到儿子耳朵边,将早已策划好的一个检验朋友真假的办法低声说给儿子听......孙富贵听着他爹给他出谋划策的检验朋友真假的故事,高兴得眉飞色舞,不停的连连点头笑个不停......孙家父子俩是急性子。说干就干。 这天晚上天黑月亮爬上山,夜深人静,孙富贵将家中的老母鸡杀了让老爹和老娘爆炒下酒吃,他将鸡血涂抹在自己身上、脸上、手上......然后出门一溜烟跑到东街,来到他最好的朋友赵大家门前,“砰砰砰,砰砰砰......”急促使劲的敲响了赵大家的门。 赵大家屋内灯亮了。赵大从“猫儿眼”里一看是老朋友孙富贵,满脸鲜血在急促的敲门,误当做是孙富贵被谁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了,马上打开了门,望着孙富贵浑身的鲜血,义愤填胸地说:“哥们,谁这么大的狗胆,敢在我赵大的哥们头上动土?” 孙富贵装作惊慌万状的样子,说:“哥们,是个不认识的酒醉汉,他给我耍酒疯,和我干了起来,我一酒瓶敲在他脑瓜子上......谁知他这脑瓜子实在不禁敲,连脑髓都流出来了......” 赵大一听孙富贵说的,吓得脸色刷白,浑身打颤:“你,你,你打死他啦?......” 孙富贵点点头,急慌地说:“哥们,警察在追我......你快让我藏到你家里......等几天警察追查得不紧了,你给我寻些钱,我偷偷越境跑到美国去......” “这这这......绝对不行!谁都知道你我是好朋友,警察一定会马上找到我这儿来的!你快逃吧!......”赵大慌乱的把孙富贵推出了他家的门。 孙富贵又央求赵大说:“哥们,看在往日两肋插刀的好朋友的份上,你不敢匿藏我,就给我寻几百块吃饭坐车的钱吧?要不,我不是被饿死,就是没钱坐车外逃,被警察抓住枪毙的!......” “你快逃吧!我如果把钱借给你,帮助你畏罪潜逃,那我也就犯罪了......你再别牵连我了......你快逃吧!......” 赵大说罢,“砰”的一声关锁上了结实的防盗门。任凭孙富贵再如何敲门喊叫,门内屋中,再没有任何回应了。 这,就是自己交结了十多年的最要好的朋友对朋友急难的“两肋插刀”! 孙富贵的眼里流出了酸酸的泪水......孙富贵又向西巷钱二家跑去。 孙富贵又敲响了钱二家的防盗门。 钱二从“猫儿眼”里瞅着满身鲜血的孙富贵,大声说:“富贵,刚才赵大给我打电话说了刚才你去他家的情况。正因为谁都知道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们谁都不能窝藏你这个杀人犯,更不能给你资助钱帮你畏罪潜逃。你还是赶快找些别人不知道你和他有来往关系的人去躲躲,那才安全呢......” 钱二说完,再没有任何回应响动了。 这,又是自己交结了十多年的最要好的朋友对朋友急难的“两肋插刀”! 孙富贵的眼里流出了悲伤的泪水......孙富贵对其它朋友还不死心,又跑到南街宋三家门外,又敲响了宋三家的防盗门。 宋三从屋内给孙富贵发了个手机短信:“富贵,赵大和钱二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承担,好汉做事好汉挡,你别再牵累你的朋友们了!我们不能藏匿和资助杀人犯畏罪潜逃!” 这,就是自己用酒肉喂养下的海誓山盟的哥们! 孙富贵的眼里流出了痛苦的泪水......孙富贵又跑向北市李四家。 又擂响了李四家的门。 但是,任凭孙富贵如何踢打乱擂李四家的门,门内屋中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半夜乱擂门,惹得隔壁邻居一个彪形大汉怒冲冲出门,手里紧握着一个高压电棒手电,望着满身鲜血的孙富贵,厉声喝道:“干啥干啥?不让人睡觉啊!别乱敲门,李四家没人,鬼给你开门啊!滚,你这个杀人畏罪潜逃犯!要不是看在往日你对赵四不错的份上,老子就让你过足了电瘾再拨110.....” 这,就是自己用酒肉喂养下的海誓山盟的哥们! 孙富贵彻底的绝望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无精打采的回到家中,跪倒在老父脚下,流着泪说:“爹,你说得正确。儿子错了!儿子连半个朋友也没交下!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酒肉虫!爹,你的半个朋友究竟是谁?住在哪里?让儿子去试试看。” 老孙点着头高兴地扶起儿子,说:“儿子,你爹的半个朋友不是别人,是咱街口你老张大伯。你去试试他如何对待朋友儿子的急难?” 孙富贵点点头,又一溜烟出门跑到街口老张大伯家的防盗门外,急急的擂响了门。 老人家瞌睡轻,从“猫儿眼”里一看是老朋友的儿子孙富贵,慌忙打开门,把孙富贵让进家中,然后又关锁了门。 老张将孙富贵让进客厅,一看孙富贵浑身上下的鲜血,忙惊问原因。 孙富贵又将给赵大讲过的故事重复讲了一遍。 老张听完孙富贵讲的故事和要求藏匿的请求后,给孙富贵倒了一杯饮料,说:“孩子,现在中国和世界上很多国家都签订了司法协助,你无论跑到任何地方去,也会通过司法协助把你抓回来。逃跑只能是越逃糟,畏罪潜逃罪上加罪!正确的做法应当是积极主动的到公安司法机关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孩子,听大伯的话,天一亮,你就自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你自己一个人去,别再叫人陪着,别让警察们误解是别人把你做工作动员来的。我和你爹是交往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一定尽力帮救你。你在我这里歇着,我这马上去三楼找我的老朋友老周。他在咱们这楼四单元三层住着。他是退休律师,在咱们这儿是一流的好律师,让他出出点子,明天到了公安局,你如何向警察述说案情,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一定要设法保全你的性命!孩子,别怕,有大伯呢,一定要保全你的性命!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周律师请来......” 老张说完,就要出门去找他的好朋友周律师。 这,就是孙富贵他爹一辈子交结下的半个朋友! “大伯!您别再麻烦了!”孙富贵扑通一声双膝落地,跪倒在老张脚下,激动得双臂紧紧的抱住老张的双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用泪水将他和他爹用实践检验朋友的故事讲给眼前的这“半个朋友”听......老张听完孙富贵的哭诉,先是一阵惊讶,但马山镇静下来,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孙富贵的头,说:“孩子,我能做你爹的半个朋友就不错了!孩子,记住,你爹说得对:买个砂锅盆碗,也要敲打敲打,察看有裂缝残疾没有,何况是交朋友!必须要考察再考察,要用艰难困苦进行严肃深刻的考验和考察,绝对不能拿着酒肉钞票和其它利益去随便交换!友谊,是纯洁的无价之宝,绝对不能用酒肉金钱和其它的东西去购买和交换得到!......” 通过这件事情,孙富贵懂得了交友的道理。从此,他彻底改变了拿着金钱酒肉去交结朋友购买、换取“及时雨宋江”空名的天真幼稚的作法,在表哥的建议下,到省城自费上大学,学计算机软件开发去了...... 第二十五卷:第三十六任丈夫 临河市有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叫赵慧,外号叫做貂蝉。外号叫得时间长了,人们慢慢的把她的真名都忘了,大家直呼其外号貂蝉。 貂蝉觉得貂蝉这个名字响亮又名气,所以大伙见她叫貂蝉,她就高兴的满口答应。 貂蝉如此出名,不是她学识渊博,更不是她品德高尚,而是她芳年才三十一岁,已经结了三十五次婚,嫁过三十五个男人。婚期最长的有半年,最短的,听说两个月还不到! 貂蝉如此闪婚,敛财是人人皆知的。只要你有钱,不管是麻子还是瘸子,不管你是流氓还是地痞,貂蝉就和你结婚,就给你当妻子,管你爹妈叫爹妈。但是婚后你腰包里没了钞票,她就板起了冷若冰霜的脸孔,瞪起了仇恨的双眼,就马上和你协议离婚,要求你赔偿她的名目繁多的各种损失。协议离婚你不干,她就起诉法院判决离婚。你若不配合她的法院判决离婚,给按她的要求乖乖配合,她就给她石榴裙下的那些小流氓们眨巴眨巴下美丽的大眼睛,那些小流氓们就给你弄个鸡犬不宁,让你光天化日下都无路可走......所以,貂蝉虽美,但她在临河这一带声名狼藉,当了第三十五次新娘后,再没有人敢当她的第三十六人丈夫了。 貂蝉当寡妇已经一年多光景了! 临河西街菜市场有个卖猪羊牛肉的大炮肉铺,掌柜的叫马大炮,是个杀猪宰牛的屠夫。马大炮四十多岁年纪,生得粗黑高大、雄壮有力,不用其它人帮忙,他一人就能左手扳住牛角,右手刀起,脚下一扫......将一头大公牛活活宰倒,连牛血都干干净净的盛进早已准备好的接血盆内。 听说马大炮还有一身相当不错的八极拳功夫! 马大炮的妻子去年肺癌死了。马大炮如今是老光棍在拉扯两个上大学的儿子。 这天,马大炮在他的大炮肉铺柜台里面和伙计顺子在抽烟喝茶等生意,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大美人晃动着美丽的腰身前来买猪肉......顺子认识这个卖肉的美女。 顺子边给这美人割肉过秤算钱,边闲聊。 马大炮在一旁观看。他被这美女的美丽给深深的吸引了......美女买了肉朝正在发呆凝神看她的马大炮挑逗的一笑,然后走了。 马大炮仍望着美女远去的街头,向顺子问讯这美女的姓名身份等情况......顺子早看出了老板的心思,忙摇头笑着说:“老板,这就是临河有名的闪婚大王貂蝉!怎么?你瞧上她了?你不怕这爱情的屠夫?你想做她的第三十六任丈夫?想把你这肉铺和财产分一半给她作赔偿?......” 马大炮开心的笑道:“怕?老子连虎豹豺狼都不怕,还怕她一个女人?乖乖,这貂蝉确实太美了!和这貂蝉闪一次婚,老子死了也值得!可惜老子快五十岁了,又长得太不及格了,配不上这小貂蝉......” 顺子摇头笑道:“老板,貂蝉爱的是钱,钞票,不是年轻英俊和其它的任何东西。现在临河地区没有人再上貂蝉的当了,只要有钱,她连八十岁的麻子瘸子都会嫁!如果她听说像你这么有钱的大老板能当她的第三十六任丈夫,不知她高兴得要跳什么舞蹈!......” “真的?”马大炮给顺子点了支烟,讨好地笑着说,“顺子,你不是认识貂蝉吗?你给我学着当个媒人怎么样?只要你给我把这事说成,我绝不亏待了你!” 顺子惊恐地盯着马大跑认真迫切的眼神,犹豫道:“你真要给这爱情的屠夫赔一半财产?” 马大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赔本的买卖?别再犹豫害怕了,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你只把她弄到我这里来就行了,其它的你别再杞人忧天了!老马我有的是玩她的戏法和办法!” 顺子知道自己老板的本事,就笑着点头道:“嘿嘿,刚才我看见她对你暗送秋波呢!趁热打铁,我这就去追她。她家在城北十里铺郊区邓家湾。她家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瘫痪老娘和上学的弟弟,靠她闪婚敛财过日子。她是我舅舅的隔壁邻居。我去舅舅家,时常碰见她,和她聊天。细说起来,这貂蝉还是个大孝子......” “我放你的假。工资照发,来去路费报销,再发活动费......”马大炮从从抽屉里抓起十张百元大钞塞到顺子手里,朝门外推了顺子一把说,“快去快去!别再婆婆妈妈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顺子得令,进肉铺里面的马大炮家中,换下工作服,出门到街上给舅舅买了些茶叶、桂圆、冰糖什么的礼物带了,叫了个出租车,一溜烟向城北十里铺赶去......貂蝉声名狼藉,已经一年多没有生意,正在发生经济恐慌。 貂蝉找男人结婚爱的是钞票,又不是人,所以不管你的年龄大小、学历高低、职业出生、胖瘦高低、光脸麻子......甚至是男女雌雄,只要你是个有钱的主儿,就是一条小狗老驴,他也会和它夫妻对拜进入洞房......貂蝉突听顺子说财大气粗的马老板马大炮要当他的第三十六任丈夫,正是瞌睡遇着枕头,自是欣喜非常,满口答应。 第二天,貂蝉梳妆打扮一新,跟着顺子来到了马大炮的大炮肉铺,主动来和马大炮相亲谈判了......这天顺子在肉铺招呼生意,大炮在肉铺内的家中和貂蝉沏茶吃肉谈判。 貂蝉说话倒也直爽:“老马,我嫁过不少男人,这个你知道吧?你计较不?” 马大炮爽朗的笑道:“彼此彼此。我的孩子都大了,在外地上大学。” 貂蝉叹口气说:“顺子都给我说了。这两个孩子真给你挣光!不像我的那弟弟,连个高中都没考上,还在复读!......” 初次见面,两人都互相提防,在试探对方,不敢说出心里话,尽量给对方制造良好的影响,促使婚事成功......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天晚上,貂蝉就住在马大炮家。 这又是一个真正的闪婚! 第二天,马大带着貂蝉到市内最繁华的市场,给貂蝉买了金项链、金耳坠、金镯子、高档衣裤、皮鞋.......等,将貂蝉打扮成富贵华丽的杨贵妃,着实在临河城内风光了一天......第三天,马大炮陪着貂蝉来到邓家湾,来认丈母和小舅子。 貂蝉的母亲周玉梅偏瘫在家,没法站起来,只能在地上抖索着趴着上厕所......貂蝉两天没回家,由弟弟请假不上学在招呼母亲。 周玉梅一看貂蝉又领回来一个和她极不般配的老男人,禁不住眼泪哗啦啦的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撒满了一地,抱住浑身颤抖着的貂蝉,哭道:“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掉,要如此拖累我的女儿?......” 马大炮望着这一幕凄惨的家庭生活图景,心里酸酸的,眼圈也湿润了。 马大跑搀扶住周玉梅,责备貂蝉说:“你怎么不把大娘送到到医院去治疗,却放在家里等死呢?” 貂蝉红着脸说:“室内医院治不了这病。省城医院住上一个月就好几万块钱......我们一家三口人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哪来那么多钱去住省城的大医院?” 马大炮疑虑地追问:“不是有医疗保险吗?” 貂蝉摇头冷笑道:“什么医疗保险?党和政府的经是好经,却叫那些歪嘴和尚们给唸歪了!就说一个简单的感冒吧,挂同样的三个吊瓶,在不能报销的私人诊所,最多也是五十块钱,但到了能刷卡进行医保的医院,就是一百四五十元!百分之三十不能报销,再加上‘门槛费’及各种不必要的化验和b超等乌七八杂的不能报销刷卡的检查,你自掏腰包比五十元多了!这能叫医保吗?其实医保保了那些医保定点医疗单位!......” 马大炮沉思片刻,咬咬牙说:“老人病了,不能在家等死啊!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送大娘去省城大医院去住院治疗。只要住了院,医保是有很大帮助的。除了医保外的所有花费,由我出!你去省城陪着大娘看病吧!” 貂蝉听呆了。他无法相信这个只和她做了一夜露水夫妻的*汉子厚实宽大的胸膛里装的竟是一颗如此珍贵热烈的心! 貂蝉的心里好像揣进了一块燃烧的火炭,马上使她浑身热血沸腾,漂亮的脸蛋上燃烧起幸福的红晕。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马大炮疙疙瘩瘩的粗黑大脸......周玉梅忙慌乱的说:“这这这这怎么能行呢?你你你们刚刚认识,你们还没有结婚,我我我怎么能叫你花这么多钱呢?......” 马大炮瞅了正盯着他的貂蝉一眼,朝周玉梅咧嘴笑道:“大娘,钱算什么?钱是人身上的垢痂,去一层又来一层,只有人的情谊,才是无价之宝!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女儿今天带着我来见您,您也如此热情的招待我,这就证明我们是有缘的一家人,我就是您的女婿,您就是我的岳母!领结婚证、办结婚宴席......那只能是一些过程和繁琐的礼节。关键是我们一家人要心心相映,要心底实诚!如果心地不实诚,就是登记结婚领了结婚证,大办宴席拜了天地父母,就是夫妻对拜进入洞房海誓山盟......也是闲扯淡,婚后没上几天又去法庭离婚的例子还少吗?......” 马大炮说到这里,只见貂蝉的脸红一阵又紫一阵,别提有多难堪了。 周玉梅也尴尬地红着脸,向貂蝉说:“娃儿,你看,多么好的一个娃啊!如果你这次再和大炮离婚,再给我娘俩丢人,我就死给你看!去,马上和大炮登记结婚,把结婚证给我,让我藏着,不让你再离婚!” 貂蝉不悦地说:“娘,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多的跟人离婚,还不是为了你?我以前离掉的那些人们,都是一些掐破米小气鬼,他们只认我,就根本不认你这个瘫痪丈母娘!我提出要把你接到他家中去赡养,他们就根本不答应!你是我的娘,弟弟又小,照顾不了你,你说,我丢下你娘俩去独立生活,能是人干的事吗?你说,跟如此不通情达理的丈夫还能长久的生活下去吗?你说,我不离婚还能行吗?......” 貂蝉说着,泪如大雨磅沱,抱头大哭着跑向自己的屋中。 “唉......”周玉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大炮啊,求你别计较我女儿!这一切都是我拖累她造成的!如果她没有我这个瘫子老娘,也不会和那些男人们为了照料我产生矛盾离婚......” 马大炮神色凝重的点头说:“自顺子给我介绍了你们家中的实际情况后,我就明白了赵慧多次离婚的实际情况。俗话说,酒肉的朋友,米面的夫妻。如果有酒有肉招待客人,全地球上的人都会高兴当你的朋友;如果箱柜里装满米面钞票,家里不缺钱花,家宽出孝贤,供养个瘫痪丈母娘和小舅子算什么?花点钱雇个护理去住院不就得了?一句话,祸根子就是钱!” 周玉梅听着马大炮一针见血的论说,佩服地连连点头说:“大炮,你说得太对了!告诉你个秘密,赵慧离掉婚的好多人,她心里确实喜欢,确实不愿离开他们......但是,那些小心眼的小子们不给我出钱看病,不管我的死活......赵慧没办法给我看病......所以,就,就......唉怎么说呢,太丢人了......所以就和他们不得不离婚了......” 马大炮笑道:“大娘,你别再说了!这里的一切用不着你说,我一猜就猜出来了!赵慧是被*上了梁山啊!大娘,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半个,不不全部的儿子,你就是我的亲娘!还有小弟弟,他就是我的亲弟弟!......” 周玉梅高兴得眼里不停的下起雨来。 太阳偏西后马大炮独自一人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大炮租了辆出租车,又来到邓家湾。 马大炮留下貂蝉的小弟弟赵聪看守家院,和貂蝉将瘫痪的周玉梅拉到省城军区医院,用农村新型医保登记住院。 马大炮给医院交了五万元住院押金,又给貂蝉留下十万元零化钱,在医院门外的旅社给貂蝉交了三个月的住宿押金,安排她住在旅社,然后返回临邓家湾。 第二天,马大炮将貂蝉的家托靠给顺子的舅舅,领着赵聪到学校转了学,带着赵聪来到临河自己家中,安排了一间单独的住房。当天中午,马大炮带着赵聪来到离家不远处的中学,找了个当老师的朋友,安排赵聪在这中学读书......赵聪对现在的这个姐夫自是视为天下最亲的亲人。放学回来,就帮着马大炮洗刷干活。 马大炮更是将赵聪当作骨肉亲人对待,不让赵聪干活。放学回家吃了饭,就让赵聪一心苦读圣贤书......顺子看马大炮对八字还不见一撇的貂蝉这个爱情的屠夫如此投大资本,不免提心吊胆。顺子不时的提醒马大炮说:“老板,你这是赌博!为啥不先把结婚证领下?” 马大炮笑道:“以前的那三十五个不是都领下结婚证了吗?人家不和你做夫妻,离婚还不是小菜一碟?不是都离了吗?” 顺子摇头道:“你给她化了那么多钱,在给她钱物时,应当通过我这媒人转送给她!如果她以后翻脸不认账,又和你离婚,我可作证人,帮你向法庭起诉,把所有的钱又要回来!你私下给了她那么多钱,没有证人证据,你就白白塞进她的那无底洞里去了!......” 马大炮甜蜜的笑道:“我就根本没有想着再要回来!这家伙太漂亮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化这点钱,值!娘的,我年龄比她整整大了十八岁!嘿嘿,嘿嘿......几个钱算啥......嘿嘿......” 顺子摇头叹气说:“看来你是在赌博!......” 马大炮笑道:“活人一辈子,哪个人不是在赌博?有赢的,就有输的。咱就赌一场,赢了更好,输了也好!傻小子,你没见我手拉手领着貂蝉在省城大街上行走,那么多人都在羡慕我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夫人......太过瘾了!娘的,这才叫活人!这才叫来到阳间世上风光潇洒一回!......”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貂蝉来电话说,医院给她娘做了开颅手术。手术很成功。最多再半个月,她娘就康复出院回家来。马大炮在电话里*说:“乖乖,我想你......” 貂蝉嗤嗤的笑着关了机。 站在一旁窃听的顺子说:“老板,他咋不也说我想你哩?看来情况不妙!最多再半个月,你的恶梦就要来了!” 马大炮心下一惊。 马大炮心惊胆颤了整整二十天! 二十天后的一个星期天的中午。貂蝉搀扶着已经康复出院的母亲周秀梅,走进了马大炮的连家铺家院。 赵聪将母亲搀扶进马大炮早已给丈母娘腾出来安排好的卧室。母子俩拥抱在一起,都互相倾诉马大炮的侠骨柔情和丰功伟绩......貂蝉深情的望着马大炮有点焦瘁的脸色,说:“大炮,你真的能容纳我娘和我弟弟这两个负担?” 马大炮点头笑道:“你还不相信我?” 貂蝉眼里流着泪水,又说:“大炮,我和三十五个男人结婚做过夫妻......难道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个不贞洁的爱情的屠夫?” 马大炮眼里噙着泪水,咬着牙连连点头说:“你比我强,我有两个上大学的孩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哪敢嫌弃你!......” “大炮,我们去登记结婚吧!”貂蝉扑进马大炮宽大厚实、温暖有力的怀抱中,像个饱受无穷摧残和委屈的孩子,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嚎啕大哭起来......貂蝉心中人世间的一切委屈与寒酸、悲伤与痛苦......都在无言的哭声与泪水中。 马大炮将这个饱受生活风霜摧残的可怜的女孩紧紧拥抱在怀中,也珠泪横流。 第二十六卷:恐龙是怎样灭种的? 从前,有个年轻人叫做无敌。 听说东去的路上有无数的能工巧匠和圣贤神仙魔师。无敌的父亲看无敌年龄不小了,就给无敌准备了足够的盘缠和干粮,选择了个大吉大利的日子,让无敌出门后一直往东走,找能工巧匠或神仙魔师,学一门挣钱养家、出人头地的好手艺回家光耀门楣...... 无敌腰缠盘缠,肩背干粮,辞别父母亲人,出了家门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大小坎坷道路,一直往东走去..... 无敌走着走着,前面路边一个须发银白的老农拦住去路。 老农笑眯眯的向无敌说:“孩子,拜我为师吧,我将天下最珍贵的技艺教授给你!” 无敌停下脚步问老农:“你是谁啊?你能交给我什么珍贵的技艺?” 老农说:“我是神农伏羲,你若拜我为师,我可以将如何种庄稼,如何丰产五谷的稼薔技艺教授给你,让你和全天下所有的人们都不愁吃喝!......” 无敌又问:“伏羲老爷,你这稼薔技艺能万人敌吗?” 伏羲摇头道:“我这技艺不是战胜任何人的武功法术,而是养育人类的基础!......” 无敌摇头嘲笑道:“不学不学不学!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佬,一个成天和泥土粪便打交道的下苦活,有什么可学的?我要学万人敌的天下第一技艺!我要做天下无敌的英雄,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拜倒在我脚下!......” 伏羲摇头叹气道:“孩子,你错了,没有人种出五谷粮食来,人们吃不上粮食,全人类就得饿死。天下武功最好的武士如果没有粮食吃,用不了几天,他就会饿死成为连蚂蚁都战胜不了的一堆臭肉烂骨头;西天佛祖法力无边,但是,如果没有粮食吃,用不了几天,他也被饿死进入轮回灰飞烟灭;.......所以,稼薔技艺是天底下最伟大最了不起的技艺!孩子,还是跟着我学习稼薔技艺吧!......” “不学不学不学!谁来学习你那只配没文化的下贱人才干的稼薔技艺!我要去学万人敌的伟大技艺!”无敌说着,一把推开老态龙钟的伏羲老爷,大踏步的继续朝前走去...... 无敌走着走着,前面路边一个慈祥的老太婆又拦住去路。 老太婆笑眯眯地向无敌说:“孩子,拜我为师吧,我将天下最珍贵的纺纱织布、裁剪缝制衣裤的技艺传授给你!” 无敌停下脚步问老太婆:“你是谁啊?你能交给我什么珍贵的技艺?” 老太婆说:“我是炼石补天的女娲,你若拜我为师,我可以将如何纺纱织布裁剪缝制衣裤的技艺教授给你,让全天下的人们都有衣裤穿,冬天不被冻着,夏天不被阳光晒着,秋天不被冷雨浇着,春天不被风沙吹着......” 无敌又问:“女娲娘娘,你这纺纱织布、裁剪缝制衣裤的技艺能万人敌吗?” 女娲摇头道:“我这技艺不是打架杀人的武功和魔法,而是为人类解决抵御风霜严寒及文明进步的基础......” 无敌摇头笑嘲道:“不学不学不学!一个下贱的小媳妇大老娘们才配干的粗野农桑伙计,有什么好学的?我要学万人敌的天下第一技艺!我要做天下无敌的英雄,我要让让全天下的人都拜倒在我脚下!......” 女娲摇头叹气道:“孩子,你错了!如果没有养蚕纺纱织布、剪裁缝制衣裤的技艺,我们人类岂不是还像其它动物一样浑身长毛不穿衣裤?一家几代人谁也不穿衣裤赤身*的生活?这还算文明的人类吗?......” “不学不学不学!谁来学习你那下贱人才干的养蚕纺纱织布、剪裁缝制衣裤的技艺?我要去学万人敌的伟大技艺!”无敌说着,一把推开女娲娘娘,大踏步的继续朝前走去...... 无敌走着走着,前面路边一个慈祥的老头儿拦住去路。 老头儿笑眯眯地向无敌说:“孩子,拜我为师吧,我将天下最珍贵的盖房作家具的木匠手艺教授给你!” 无敌停下脚步问老头儿:“你是谁啊?你能交给我什么珍贵的木匠技艺?” 老头儿说:“我是鲁班,你若拜我为师,我可以将如何盖房子,如何制作各种生活的家具的技艺教授给你,让全天下的人们都有房住,冬天不被冻着,夏天不被阳光晒着,秋天不被冷雨浇着,春天不被风沙吹着......” 无敌又问:“鲁班,你这木匠的技艺能万人敌吗?” 鲁班摇头道:“我这技艺不是打架杀人的武功和魔法,而是为人类解决风霜严寒及文明的保证......” 无敌摇头笑嘲道:“不学不学不学!一个下贱的粗人们才配干的粗野木匠伙计,有什么么好学的?我要学万人敌的天下第一技艺!我要做天下无敌的英雄,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拜倒在我脚下!......” 鲁班摇头叹气道:“孩子,你错了!如果没有木匠盖的房子,我们人类岂不是还像其它动物一样在穴居树栖?会被冻死的!没有房子住的穴居树栖的动物,还算文明的人类吗?......” “不学不学不学!谁来学习你那下贱人才干的木匠技艺?我要去学万人敌的伟大技艺!”无敌说着,一把推开鲁班,大踏步的继续朝前走去...... 无敌走着走着,前面路边又一个慈祥的老头儿拦住去路。 老头儿笑眯眯地向无敌说:“孩子,拜我为师吧,我将写天下最优秀的文章的学问教授给你!” 无敌停下脚步问老头儿:“你是谁啊?你能交给我什么天下最优秀的文章?” 老头儿说:“我是庄周。你若拜我为师,我可以将写天下最美妙的文章的学问教授给你!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孩子,你听,多么豪爽美妙的文章啊!你若能写出如此美妙的文章,你也同样万古留名,百代流芳!......” 无敌又问:“庄周,你这写文章的学问能万人敌吗?” 庄周摇头笑道:“孩子,我这是陶冶人类性情、愉悦人类心景、净化人类灵魂、指导人类思想的文明的文章,怎能和野蛮的武功和邪恶的魔法相提并论呢!” 无敌摇头嘲笑道:“不学不学不学!男子汉大丈夫,力敌万人,让全天下的人都拜倒在你的脚下,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谁来学你那些摇头晃脑的子云诗曰的酸不溜秋呢!豺狼虎豹来吃你,你给它唱一首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豺狼虎豹就会吓跑或立地成佛不在吃你啦?哈哈哈哈哈......” 庄周摇头叹气地走了。边走边说:“正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老古董,书呆子,你才不可理喻呢!”无敌鄙夷地瞪了庄周一眼,大踏步的继续朝前走去...... 无敌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浩瀚的大海边,前面海中有个海岛,海岛上一个相貌古怪的道士在向他招手。 道士用手中佛尘指着无敌,大声高喊着说:“喂,你就是要学天下无敌的技艺的无敌吗?” 无敌忙向道士鞠躬行礼,回答说:“请问师傅,不知你又是什么技艺的师傅?” 道士拔下头上一枚发簪投入海中,变成一艘小船来到无敌所在的岸边,器宇轩昂地说:“我叫玄天太乙真人。如果你能拜我为师,我将把你变成天下无敌的地球霸主!让全天下的动物,无论是地上跑的人类和豺狼虎豹,还是天上飞的鲲鹏和鹰鹫......都将拜倒在你的脚下,都会成为你的口中食!.......” 无敌一听这老道有如此法术将他变成真正天下无敌的地球的霸主,就高兴得慌忙拜倒在道士脚下,使劲的用头给老道捣蒜磕起头来:“师傅,受弟子朝拜!弟子愿随师傅学习天下无敌的神通法术!......” 老道点着头,将小船划离海岸,边朝岛上划去,边问无敌:“徒儿,学法术要勤修苦练,十年八年修成那是不可能的。修仙练道的人多如牛毛,但真正练成的人是凤毛麟角。徒儿,你是要一日一日慢慢的勤学苦练呢?还是让师傅使用*,马上把你变成天下无敌的地球的霸主呢?徒儿,你可以自由选择!不过为师的有言在先,一个人生平只能选择一次,如果你选定了,师傅施了*,从今再无法悔改!” 无敌忙说:“师傅,慢慢修炼多苦!就是修炼了五十年,还不知修成不......所以,徒儿不想冒险又白下苦功修炼!师傅,求您马上施展*,将弟子变成天下无敌的地球霸主吧!” 道士问无敌:“你不后悔?” 无敌点头道:“师傅,弟子绝不后悔!” 说着,道士用船把无敌接到了海中岛上。 无敌跟着道士上岛察看,好一个花红柳绿、人畜繁荣昌盛的美丽富饶的海中岛国! 无敌发急的又朝道士跪下,磕头求告说:“师傅,求您施*,快把徒儿变成天下无敌的地球霸主吧!好让徒儿早儿孝敬您!......” 道士看无敌迫不急待了,就笑着点点头,口中唸唸有词,将手中佛尘朝无敌一指,只见无敌身上红光一闪,无敌变成了一只山岳似的巨大恐龙! 无敌一看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只如此庞大的丑陋的动物,吓得忙寻师傅,叫喊道:“师傅,我我我咋变成了这么大个丑陋的动物?我这怎么回家见我的父母?......” 无敌喊叫了好大一阵,肚子饿得头晕眼花,但道士师傅不知去向,冥冥中,只听道士说:“无敌,连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变成这么大个恐怖的大家伙,你是天下无敌的地球霸主,我再敢现身见你吗?徒儿,我不敢再在这儿和你一块了,我要去其它的岛上......咱们从此永别吧!......” 道士说着,声音渐渐远去消失...... 无敌肚子里装了半个大饼,如今变成如此庞大的恐龙,不消片刻,就恶疯了。他一看一群岛上的人围着来看稀奇,就将大嘴一张,哧溜溜使劲一吸,就将好几个看稀奇的大活人给吸进嘴里,只嘎巴嘎巴了几下,就给咽进肚腹中去了...... “岛上来了怪物啦!........” “怪物吃人啦!......” 岛上的人们被吓得惊叫着四散奔逃。 马上,岛上乱了蚂蚁窝。有船的人家坐着船,拉着简单的行李,仓皇向其它逃去;没船的人家都四散奔逃,有的钻进山里躲藏起来,有的钻机地窖隐蔽起来,有的人家慌乱的砍竹扎竹筏,慌乱的向岛外逃去...... 不消半天,这个小岛上几乎再没人了。 无敌吃下了十多人,还觉得肚子饿得十分难受,就翻山越林,到处奔跑,寻找人和其它动物吃着解饥......三天过去了,岛上的人都跑光了。无敌没有人吃,就吃岛上的各种动物。 一个月过去了,岛上的动物吃光了。 无敌没有东西可吃,想离开这个必定困死他的。 但是,无敌不会游泳。没船渡海,它只有到处寻找蜥蜴、蟑螂、苍蝇、蚊子、蚂蚁......解饥......严寒的冬天来了。 无敌缩在一群居民区的空房屋群中浑身哆嗦,奄奄一息。 无敌的恐龙身体太大,人类的房子无发给他遮挡风寒。无敌只有在无人的居民区建筑群中龟缩着,等待死神的降临...... 在生命的弥留之际,无敌梦见了慈祥的伏羲爷爷、女娲娘娘、鲁班师傅、庄周先生...... 但是,这一切再永远一去不复返了......天空下起白茫茫一片的雪花。 白雪覆盖了无敌恐龙的庞大身躯...... 无敌恐龙就这样结束了他强大无敌的生命。 第二十七卷:老吴的金佛 端午节的上午,老吴正在公路边的玉米地里锄草。只见从大路上走来一个四十来岁年纪的游方道士。道士来到老吴的玉米地边,突然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老吴玉米地东南角的一片地方,眼里闪烁着惊喜若狂的光芒,快步钻进去,兴冲冲地朝那片地方走去...... 老吴非常惊奇,忙拦住道士,指着被道士踩伤的一棵玉米树,不悦地说:“干啥干啥?你个出家人,怎么不走大路,却往我庄稼地里乱闯?你看这庄稼给踩坏了,怎么处理?” “我赔你!”道士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老吴手里,眼盯着老吴身后的那片地方,旁若无人的想继续往里面闯...... 踩伤了一棵玉米苗赔一百元,这也太大方阔绰了。老吴愣了一阵,看道士绕过他又朝他身后的玉米地深处走去,就又忙追了上去,一把扯着道士衣袖,边跟着道士往里面走,边疑惑地说:“喂,道长,你这是究竟怎么啦?你到我玉米地里找啥?找金子?还是元宝?看你连魂都被勾掉了!.....” 道士领着老吴来到玉米地深处几棵低矮的玉米树边,双眼目不转睛的详细观察了好大一阵,问老吴:“这玉米地是你的?” 老吴忙疑惑的点头:“是啊!怎么啦?难道这里埋着宝藏?” “嘘---”道士警惕地朝四下望望,确信周围再没有别人,就手指老吴脚下,低声向老吴说:“施主,不瞒你说,这地方埋着一尊价值连城的宝贝金佛!你们没有修为功夫的人是看不见的,但我从大老远就看得清楚,这地方佛光闪烁,祥瑞笼罩......肯定埋着一尊佛像!......” 老吴低头细细查看道士指点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与没有锄过草的其它地方没有任何区别!一群蚂蚁还在哪里筑窝忙乱...... 老吴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道士一本正经的脸,笑了:“道长,你胡扯什么?这儿有佛?你给我挖出来,我给你分一半......” “真的?你说话算话?”道士严肃地盯着老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吴望着道士严肃的表情,犹豫了片刻,半信半疑地说:“说话......算话!” 道士指着老吴脚下的一株断了一片叶子的玉米树,命令老吴说:“就以这颗玉米树为中心,朝下面挖!最深不过一米二!” 老吴半信半疑,跑到地头上,拿来放在那里的铁锹和锄头,按照道士的指点,拼命挖起一个半径半米多的坑来......道士也忙着给老吴帮忙。 老吴拼着老命挖了大约一米多深,突然铁锹尖碰着一个坚硬的东西。老吴惊喜得屏住呼吸,放下铁锹,弯腰趴在坑里用手去刨,只见两个口对口的陶瓷盆坐在下面。老吴按住惊喜得狂跳不止的心,又小心的挖了三十来公分,然后将扣在上面的陶瓷盆揭起,只见底下的陶瓷盆内稳坐着一尊金光闪闪的暖壶大小的弥勒佛塑像...... 老吴高兴得心脏差点跳出胸膛! 老吴小心的将金佛从坑中取出来。 道士帮着老吴又将挖下的坑填好,然后朝老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施主,请你兑现你的承诺吧!” 老吴也从电视上了解一些文物鉴定拍卖的知识。金佛值钱,不仅仅是因为它是金子,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件文物,一件工艺品!一尊好端端的金佛,一人一半的用锯子锯开,那它的考古价值和艺术价值就破坏,价钱最少降低大半! 老吴抱着金光闪闪沉重的金佛,心疼得朝道士发起火来:“我地里的东西,你凭什么要分去一半?你个出家人,怎么这么贪心不足?” “无量佛......”道士合掌摇头道,“施主,不是贫道贪图你的钱财,而是你如此信誓旦旦答应贫道。如果施主不满意贫道分金佛一半,就给贫道一些现成的布施,就行了。” 老吴家里放着四万元正准备给儿子娶媳妇送礼的现金。老吴计上心来,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尴尬地咬咬牙说:“我给你四万现金!......” “这金佛最少也值一千万!施主,你连百分之一都不分给我,你太贪,你会遭报应,最终连一分钱都捞不到!”道士摇头冷笑道,“施主,告诉你个法律常识,埋在地下的东西,尤其是文物......归国家所有。贫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一言九鼎!你给我十万元现金,我马上走人,从此绝不干扰你的富贵!如果十万元少一分,贫道就去政府告发你非法占有国家地下文物宝藏,让你白高兴一场!......” 老吴慌了,忙说:“道道道长,我我我没有那么多现钱啊!......” 道士摇头道:“施主,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在这儿只等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就去公安局告发你非法占有国家地下宝贵文物!......” 道士说完,就坐在旁边干燥的田埂上,闭目坐起禅来......“道长,你多等一阵,我设法给你寻钱去!”老吴一看道士再无任何商量的余地,就将金佛装进背草的背篓里,用前不久铲下的草掩盖了,连铁锹、锄头都不要了,一阵风向不远处的村里家中跑去...... 老吴跑回自己家中,将金佛交给老伴好生收藏,他用辣椒擦了几下双眼,跑进了隔壁弟弟吴老二家,慌乱地用哭声说:“老二,不好了!你侄儿子单位刚才来电话,说你侄儿子得了什么大病,马上要动手术,不然不行了......要我马上给汇去六万元钱......” “哥你等着,我去给你全取来......”吴老二一听侄子遇难,慌忙进屋,取出一个三万元的活期存款单,出门不见了踪影...... 还缺三万! 老吴又一阵风跑到好朋友老牛家,又如此这般的编了个让人不得不同情慷慨解囊的故事,弄到了八千元。然后又如此这般的跑了三户,才弄到了三万元现金...... 镇信用社就在不远处的镇街上。 一个小时不到,吴老三的三万元现金也到手了。 老吴回家拿了自己的四万元现金,总共拿了十万元现金,一阵风跑出村子,没跑多远,只见道士正在路边东张西望,不耐烦地等他呢...... 老吴将装着十万元现金的小布包递给道士。 道士连看都不看一下,接过沉甸甸的钱包就要走。 老吴忙说:“道长,你数数,查验一下真假......” 道士微微一笑,道:“施主差矣!贫道要的是你的信用,不是钱财!只要施主兑现了你对贫道的承诺,贫道没有不要去数钱查验!......” 道士说完,望望将要西沉的夕阳,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老吴看道士匆匆走了,这才放心大胆的回到家里。 这天晚上,老吴夫妻俩抱着金光闪闪的金佛,摸个不够,笑个不够...... 老俩口失眠了,不停的给在浙江打工的两个儿子打电话,报告从今以后咱老吴家就成为方圆百十里内一流大富翁的喜讯。如今咱们有了这尊最少是一千万元的金佛,再没有必要给别人打工受气当奴才了。老吴命令两个儿子赶快回家来,设法将金佛变成现钱,然后筹备盖小别墅式的楼房,把赵家的婚约解除,重新物色漂亮的媳妇...... 十多天后,老吴的两个儿子都兴冲冲回家了。 老吴的大儿子念过高中,在江湖中混迹多年,有些见识。他拿起老吴捧给他的金佛,反复查看了一阵,将金佛后背对准地下装化肥的麻筋袋子使劲摩擦了一阵,气得朝老吴发起火来:“爹,你看你看!这佛不但不是金的,连镀上去的发光的东西,也不是金的,都是铜水!......” 吴家老二也看出这金佛是假的,气得朝老吴发火道:“爹,你咋没长眼睛?你弄不清是铜是金,为什么不找二叔参谋参谋?为什么编屁谎还咒我得了大病?......” 老吴哆嗦着捧起儿子扔在床上的金佛,一看佛背后露出的铁色,突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双眼泛白...... “老糊涂,你不但送掉了四万元娶媳妇的钱,还借了六万元债......你叫咱娃们今后咋活下去?”吴老太一看金佛变成了铁佛,老头子又倒地抽搐、吐血、双眼泛白,禁不住如此突如奇来的巨大打击,也摇摇晃晃地倒地,口吐起血沫子来...... “糊涂的爹!糊涂的娘!你俩不但被人骗掉了钱。并且撒谎骗人借钱失掉做人的威信......你俩叫我们兄弟俩到哪里借钱送你们俩去医院看病救命?......” 吴家乱了套。 第二十八卷:作家是怎样怀孕的? 大作家孔河找了个半文盲妻子,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别扭了。别扭还是小事,一场误解差点弄出人命来! 要说孔河的妻子王大妮,除了文化太差,结婚十多年生不下一男半女外,其它再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孔河除了偶尔去文联办公室给办公室内养的花浇浇水,开开会之外,其它时间就在家中书房趴在书桌上爬格子写小说。大妮怕书本上的小美人们从书本里钻出来,把她的孔河抢了去,就守在书房里,陪着孔河纳鞋底作伴...... 这天傍晚吃完晚饭,孔河又趴在书桌上挥笔爬起格子了。大妮又坐在孔河背后的沙发上纳鞋底作伴了...... 孔河正在构思一片描写农村土地承包的小说。 但是,孔河没有农村生活的经验知识,更重要的是没有参加、调研过农村土地承包的任何实践,他写着写着就肚子里没货,没有东西用文字写在纸上了......夜已经很深了。 孔河搁下笔站起身来,点了一支香烟,开始焦急地在屋里反三复四弟转悠着踱起步来...... 大妮不悦地说:“转转转,转悠个屁!转得我头都晕了!不写文章老转个啥?快写快写!别再乱转悠了!......” 孔河正在为无东西可写焦躁,一听妻子蝉不知雪的呵斥,就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没好气的说:“你你你,你马上给我生出个孩子来,我马上就给你不再转悠了......” 大妮一听孔河说的,心里打了个寒战,擦着鼻涕眼泪低声哭了起来:“我不给你生出孩子来,你就惆怅得没心写东西啦?呜呜......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啊!你常说你不嫌弃我没给你生一男半女,原来你是在撒谎骗我啊!你嫌我不生孩子,要想离掉我啊!呜呜......” 孔河一听妻子误解了他的意思,要无理取闹,越发生气了,大声呵斥妻子说:“你胡搅蛮缠啥?谁是狐狸?谁露出了狐狸尾巴?你肚子里没怀孕生不出孩子来,我肚子里没文章,不不转悠了写些啥?” 大妮听得一头雾水,仍是啼哭不止:“不怀孕生不出孩子来,难道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啊?呜呜......” “正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孔河的构思被大妮的哭闹彻底打乱,他十分生气,知道大妮今晚非闹个通宵不可,今晚在家是睡不好觉的,就将手中没吸完的半截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下一脚踩灭,顺手抓起椅背上搭的外套,卷着一股风,怒冲冲地向家门外走去...... 大妮清醒过来,追出门去,大声追问:“你你你,你到哪里去?去干啥?” “寻个地方,找些人生怀孕生孩子去!.....”孔河重重的撂下这句不知轻重的话,头也不回地出门下楼,消失在通向文联办公楼的灯光街道里...... 完了!彻底完了!大妮瘫倒在门内走廊里,不敢大声哭叫打搅邻居们安睡,只有暗自流泪...... 这天晚上,孔河睡在文联办公楼上的办公室里。躺在床上碾转反侧,他终于设计了一个怀孕生子的大胆计划。 第二天天亮,孔河回到家里,寻出一个五万元的稿费存折,拿了一些出门用的衣物等随身携带的物品,就要出门下楼......大妮一看丈夫拿了那么多钱要走,慌得忙追问:“你你你,要到哪里去?要干干干啥?” 这时孔河的气已消了。 孔河想逗逗这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糟糠之妻,就假装仍在生气,边往门外走,边赌气说:“寻个地方,找人怀孕生孩子去!......” “找人怀孕生孩子?......”大妮又失声哭了起来,“孔河,你这个陈世美,当初你没当上作家,给我爹当徒弟时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你天天在巴结我,求我嫁给你......我爹倒赔几万块钱把我白白嫁给你.....今天你当了个挣不了几个大钱的写字匠,就嫌我不生孩子,拿着那么多钱去找别的女人怀孕生孩子去......陈世美,我到文联去告你的状,我到老家找爹去告你的状......” 孔河听着妻子房的哭叫,偷偷的在笑。傻婆娘,看你今后再头晕不?再嫌我转悠不?......孔河下楼后到汽车站,搭上去老家临河县的汽车,中午十二点,就来到县城家中。 光彩的作家儿子回家,孔老爷子自是十分高兴。 孔家临街有五间连家铺,租给别人开了个茶馆。孔河回家向老爹和弟弟说说明这次回家的打算,父亲和弟弟自然支持。 当天下午,孔河找到房客,说明要收回租房的原因。生意不好的房客自然满口答应。 第二天,房客就将简单的东西拉走,给孔河把连家铺腾了出来。 孔河化了一万块钱,雇人重新装修了一下。一周后,孔河就在自家连家铺里开张了一个奇怪的店铺,起名叫做“故事收购店”。 孔河在“故事收购店”的门外特意制作了一个醒目的广告牌。那广告牌上写的大概意思是:本店高价收购各类故事。收购条件是:第一:故事要求。 1.必须是新鲜的,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2.必须是有故事核的情节;3,故事必须是有趣能吸引人的;4,故事的思想必须是健康、进步、积极向上的;......第二:报酬。 1.每一个短篇小故事,如果能达到上述要求,到本店讲说被选中,按质量高低,当场一次性买断故事产权,兑付稿酬一百元以上。 2.中篇故事买断产权稿酬伍佰元以上。 3.长篇故事买断产权稿酬五千元以上。 4.能惹得人发笑的新笑话,买断产权稿酬一个十元。 第三:待遇1.来本店讲故事,免费品尝正宗的铁观音、大红袍、白毛尖……;………… 今古奇观的新闻像一场十二级台风,马上在临河县城及周边社会广泛传播起来…… 孔家茶馆改成了故事收购店,到孔家故事收购店讲故事,不但免费喝茶抽烟,并且还能卖故事挣大钱,那些爱讲故事、爱听故事的老婆子、老头子、小媳妇等社会闲散人及脑袋里装着故事的故事篓们如满天蜂蝶、满地蚁群,从县城内外涌向孔家故事收购店…… 一百多个平方米的小店,如何能容得下这么多的讲故事、听故事的人?孔河又和弟弟在店铺门外搭了个遮阳挡雨的帐篷,摆放了桌椅板凳,让只听故事不讲故事的人坐在店外帐篷里,让讲故事的人都坐在店铺里面,排队讲故事。宣讲桌上放着录音机和大喇叭,便于让店铺外帐篷里的人们都听的清楚…… 每讲完一个新奇有趣的故事,孔河就当场发给合同稿酬。 听众们一看闲得无事品茶说故事也能挣大钱,只要脑袋里装了故事的三瓜两枣的无业闲人们,都涌到孔家故事收购店里来品茶讲故事发大财...... 临河城外柳家湾镇中学有个四十岁不到的女教师叫柳琴,祖上是说书的,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子孙。柳琴可是个有名的故事篓和业余诗人。暑假放学,柳琴慕名大作家孔河的声名来到孔家故事收购店,来讲故事,并想结识一下孔河这个故乡的中年知名作家...... 柳琴的几个中篇故事一炮打响,令孔河对柳琴刮目相看。 故事做媒,孔河和柳琴成了好朋友。 每当柳琴坐在案桌后的皮沙发上拍板讲故事,孔河就在柳琴身边给沏茶倒水摇扇子......暑假伏天天太热,孔河看柳琴白净俊俏的脸上汗水淋漓,就拿雪白的毛巾给柳琴,让她擦汗,侍候着柳琴......这天中午,孔河正在侍候柳琴讲一个中篇故事。 突然,孔河的妻子王大妮不知何时来到故事店,青着脸来到柳琴面前,嫉妒的瞅了柳琴一眼后,围着柳琴有点鼓的大肚腩肚腹,身前身后的观察了好大一阵,向柳琴冷笑着说:“怀上了?咋这么快?叫什么名字?也是文化人?哪里人?你知道吗,我咨询了律师,你们这是犯了重婚罪,要坐牢的!告诉你们,别看我不识字,但脑袋比你们这些文化人差不了多少!我不会让你们过好日子的!......” 柳琴被弄得一头雾水,不知这女人究竟说些什么。她只有不知所措的望着孔河慌乱的表情,停止了继续讲说故事!......孔河明白不识字不懂文学艺术创作的妻子王大妮是完全误解了他的艺术譬喻,是掉进醋缸里被淹糊涂了......孔河一把将王大妮拉到一旁,紧张地低声责备说:“你胡扯些什么?你是吃醋吃疯啦?谁重婚啦?” 王大妮指着发愣的刘琴,气得冷笑着说:“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给这靠嘴巴吃饭的小妖精沏茶倒水摇扇子......我已经偷偷观察了一上午!有这么多的人作证,你还要狡猾抵赖吗?” 孔河忙说:“我和他是朋友!你别胡说八道!” 王大妮冷笑道:“朋友?大白天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你不知羞耻的给这大美人沏茶倒水摇扇子......世界上还有这样亲热的朋友吗?我和你当了十多年夫妻,你咋没给我沏过一次茶,倒过一次水?咋没给我摇过一次扇子?咋没给我拿过一次毛巾?还不是看她能给你怀孕生孩子?还不是嫌我没文化?还不是嫌我不会给你怀孕生孩子吗?” 孔河望着骚动的人群,红着脸辩解说:“你别胡闹!我多会嫌你不会怀孕生孩子?我是在给你打比喻,我说我是到群众生活中听故事,通过听故事和群众接触......把故事的生活素材和人物形象,慢慢的像女人十月怀胎孩子一样,装进我的肚子里去,然后,经过自己思维的艺术加工,成熟后然后生出作品的孩子来......你快快到里面家里去,晚上我给你慢慢作解释!......” 柳琴听清了这一堆极不般配的作家与文盲夫妻间的误会,也笑着向王大妮说:“大嫂,你确实是误会了!孔河大哥说的作家怀孕,不是指他和其它女人去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怀孕生孩子,而是说,他常年蹲在办公室里脱离生活去闭门造车,时间一长肚子里再没有可写的东西了,肚子里没有可写的东西,他就写不出好作品,不得不到社会群众生活中来往肚子里积累装进故事的素材,像女人十月怀胎,慢慢的在肚子里装进了要写的东西,才能写出好作品来!......” 王大妮终于听出点门道了。她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不知说什么好。 柳琴有又耐心的向王大妮进一步作解释说:“大嫂!我们妇女生孩子,必须要十月怀胎,怀胎的十个月月份够了,才能顺利的生下健康的孩子。作家写文章,其实道理也和妇女怀孕生孩子是一模一样的。作家深入社会生活,参与社会生活,将生活中新鲜有趣的写作素材逐渐装进自己‘肚子’里,慢慢的积累得多了,通过自己思维的艺术加工成熟了,才能顺利的写出成功的好作品来!否则,没有生活的经历和素材积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闭门造车,那只能是一些没有生活逻辑的疯子说疯话的文字垃圾,绝不是艺术!......” 王大妮终于明白了丈夫所说的“作家怀孕”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红石榴......还是孔河的老爹孔老太爷有办法。孔老爷子看儿媳妇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丢丑下不了台,就忙来到店铺内,朝王大妮招手喊叫说:“大妮,你熬的八宝粥糊了,快拿下来!快!别再跟这些书呆子开玩笑了!......” “爹,明白了!”王大妮慌忙就坡忙下驴,一阵风向店内家中跑去......孔河和柳琴明白了孔老爷子导演的这场收场戏,都会心的笑了。 柳琴又回到书桌案,一拍响木,又继续讲她的故事。 孔河又开始“怀孕”。 第二十九卷:真正的凶手首究竟是谁? 一个云愁风怒的中午,面向愁云濛濛的巍峨大青山,山脚下人海潮拥着一个死刑刑场。 被执行死刑的刑犯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时至正午,监刑警官吹响了执刑哨子,一个执行武警抬起了手中的全自动步枪,眼中的三点一线瞄准了死刑犯老头满是白发的后脑勺...... 死刑犯老头的脑袋马上就要脑浆崩裂了,他的生命就要结束了......执行武警端起了枪,又开始三点一线...... 突然,执行武警身后的人海里稀奇古怪地怒吼一声,射出一道黑色的闪电,夹着一把光亮的刀光,直扑执刑武警脑后...... 执刑武警的枪响了...... 枪声划破了胆小的大青山,满山的树叶吓得纷纷飘落,鸟兽惊慌逃蹿...... 这几年司法改革,学习西方人权文化,对死刑犯推行“安乐死”。本来要对这个老头实行“安乐死”,让他毫无痛苦地在狱中神鬼不知地悄悄死去。但是,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杀死了本地区地委书记的老岳父——退休教师谭富成! 退休工人敢杀退休干部,这还了得?这几年穷人仇恨富人,百姓仇恨官员,工人仇恨干部.....社会各种矛盾日趋尖锐突出......如不杀只猴子给小鸡们看,让这些罪犯们神鬼不知的偷偷安乐死掉......岂不让其同类同党们受不到震摄、警戒,纷纷效之若鹜? 关于对这老头是否执行安乐死,县、地司法部门意见不一,颇有争论,但最后的决定权是在掌权的领导那里。地委书记把眼一瞪......吓得公、检、法忙把这老头拉到了大青山下死刑刑场...... 死刑犯老头叫赵和平,是大青山煤矿的退休矿工,家住大青山西麓的靠山县城春天家园生活小区。 一年前,在未犯案时,赵和平生活虽然艰难些,但他还是个自由之身的退休工人,任然享受着自由快乐的晚年生活。但因为两个儿子没钱买房子结婚——房价太贵等事,赵和平一直对现实不满,牢骚满腹。让他最为恼火的是,他对门的邻居,退休小学教师谭富成,原先也是和他同一个单位的矿上工人。后来谭富成女婿的官做大了,就把谭富成从企业工人变成了国家事业单位的干部教师。谭富成只是个连小学四年级算数都教不了的给孩子们擦鼻涕的小学教师,工龄比他赵和平短整整五年!他赵和平是真正的六十年代高中生,在矿上当了一辈子电工,文化技术水平比他谭富成不知要强多少倍!就是因为谭富成是国家事业单位的国家干部,他赵和平是国企工人,每月的工资,谭富成比他赵和平要多出两倍还多! 听才华横溢的专家、教授们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强国必须以教育为本,教育可以兴国......多劳多得,按劳取酬,这是宪法的分配原则! 教师等国家事业位的人对国家贡献大,上班时他们多拿好几倍、几十倍、上百倍的工资等报酬,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但是,如今大家都退休了,都在一个鸽子笼里睡觉吃饭,都在一个院子里打扑克下象棋,为什么他谭福成还要拿比我赵和平好两倍多的养老金? 上班时,他谭富成给孩子们教马牛羊鸡鸭子......是教育兴国,难道现在他和我们同桌完扑克,也是教育兴国?...... 赵和平心里有怨气,就必然从嘴里不时地冒出来。 楼下小园里自然形成不同身份利益的两大阵营。一个阵营是以谭富成为代表的国家事业单位退休干部和工作人员,另一个自然是以赵和平为代表的企业退休职工和群众。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这两大派势力在小院里时常唇枪舌剑,但还是没有诉诸武力,闹出事来。但这个赵和平嘴上不绕人,终于有一天,他禁不住闯出大祸来。 赵和平养着一条十分聪明机灵的大白猴,他起名叫作大圣。这天,赵和平正和大圣在楼下院中长条椅上歇凉,谭富成就提着他的鹦鹉鸟笼溜达过来了。 赵和平挑逗谭富成说:“哟,老太爷来啦?请吧!” 谭富成变了脸说:“姓赵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在四人帮的文革时,你早被当现行反革命被专政了!” 赵和平冷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你我同样退休了,你爱好的是鸟,我爱好的是猴子。我的工龄比你还长。你为啥拿四千元的养老金,为何给我才一千多?你不是老太爷还是什么?” 谭富成青着脸说:“你放屁!你反动!” 赵和平也怒道:“我就反他搞双规制分配不公的动!反他扩大贫富差距的动!你告诉你姑爷书记去,把老子的党开除了,把老子的脑壳砍了!......” “你是谁的老子?......”谭富成凭着比赵和平年轻有力,将鸟笼朝地下一放,朝赵和平冲了上来......这下,不等赵和平出手,聪明机灵的猴子大圣“呼”的一下朝谭富成冲了上去...... 谭富成和猴子大圣交上了手。 猴子机灵厉害,将谭富成撕扯得满脸血污,但力量有限,被谭富成双手抓牢,一使劲扔到旁边石凳上,摔了个头破血流晕头转向...... 赵和平一看自己猴子受伤,气急败坏地冲上去,和满脸血污的谭富成又扭作一团..... 院里的邻居们闻声赶来,将谭富成和赵和平拉开。 赵和平嘴巴厉害,但手脚不行,不是谭富成的对手。两个老头都受了伤,满头满脸都是撕抓拳头伤。两人都住进了附近社区医院。社区医院病房少,赵和平和谭富成被安排在两间斜对面的病房里。 谭富成是地委书记的老泰山,病房里只有谭富成一个人。 赵和平闯祸住院了,他的猴子大圣没人照顾,跟着赵和平来到医院,在赵和平窗前溜达了一阵,被赵和平的儿子领回家了。 猴子大圣路过谭富成的病房门,发现谭富成躺在床上当老太爷,咬牙切齿地怒吼着要冲进去找谭富成报仇,被赵和平的儿子拉走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天晚上夜深人静,不知什么时候,谭富成被人抹断脖子,杀死在病房里。 天亮刑警赶到现场。因为作天下午到初夜,前来探望地委书记泰山大人的人不下一千!屋内乱糟糟一片。根本无法取证! 破案警官找赵和平同房的两个男病友取证。这两个男病友都说,作晚上赵和平和他的猴子出房一次,时间约有半个多小时。猴子走后,两三点钟出门一次,四五点出门一次。在外世间大约十多分钟...... 案情已经很明确:昨天晚上三四点钟多,赵和平以上厕所为名,出门潜进谭富成房内,趁谭富成熟睡不备,用藏在身上的刀将谭富成杀害,然后将凶器隐匿! 赵和平有杀人动机,作案世间、作案能力......这凶手绝对是赵和平无疑! 赵和平从伤员变成了故意杀人凶犯,被关进刑讯大牢。连续审讯...... 半年后,赵和平被以故意杀人,证据确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执刑武警的枪响了。 赵和平倒地了。 但是,执行武警的右颈鲜血涌流着爬倒在地。 只见赵和平的猴子大圣右手握着一把凝着血污泥土的不锈钢菜刀,左手按住武警的头,学着赵和平平时杀鸡的样子,抹起武警的脖子来...... 十几个警官和武警都举起了长短枪,一连串的枪声中,正在作案的猴子大圣抽搐着,抽搐着......仰躺在地上...... 大圣大睁着一双一动不动的,眼睛望着巍峨大青山,望着深邃悠幽远的天空风云,仿佛在问: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圣!......”赵和平满头血流如泼,他猛地从血泊中爬起来,踉踉跄跄朝猴子大圣的尸体奔去...... 朋友,你说,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 第三十卷:一只狗的哲学 城市里有两只小狗,因为出身低贱没有人收养,无处吃饭喝水,无处洗澡梳妆,浑身脏兮兮的不卫生。所以,没有人理它们。它们靠着吃垃圾、粪便,喝污水,寄宿下水道、垃圾堆、人家屋檐下......过日子......唉,多么可怜的两个小动物! 因为它们的出身低贱,所以它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三年多,至今连一个供人称呼的名子都没混上! 还是让讲故事的人给他俩取个名字吧,要不,这故事就没法讲了! 那个浑身黑毛的小家伙,咱们就称呼它为黑黑吧。那只浑身白毛的小家伙,当然就是白白了。 城门外有片玉米地,近靠人来人往的公路和偌大的池塘。 进城大小便上厕所要花钱是小事,城内的厕所实在不好找。所以,很多进城的人为了方便,路过这片玉米地,就一头钻进去,在玉米地的青纱帐里大小便起来。 黑黑和白白早已掌握了这片玉米地里的觅食信息。 看守玉米的老头在玉米地头搭了个窝棚。 现在玉米还没有成熟,没人来偷玉米,所以收玉米的老头不在窝棚。 黑黑和白白就放心大胆的在这片玉米地里安家落户。 这天天气很热。黑黑和白白刚喝了些池塘里的满是蝌蚪、孑孓的污水,藏在池塘边茂密的玉米地里,在乘凉,在寻觅人们在玉米地里屙的粪便,筹划今天的晚餐......黑黑正在酣睡。 白白正在打盹。 夕阳将要西坠,晚霞吻红玉米树时,一辆皇冠小汽车出城后停在池塘边。随着车门打开,车内走出一男一女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来。男的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有钱的社会大人物。女的风姿绰约,当然是贵妇人级人物了! 这一男一女开车来到这里,大小便都急了。 一男一女在城里饕餮盛宴了一整天,出城要回城郊别墅,来到这玉米地边,水火无情,实在招架不住,夫妻双双钻进玉米地,“扑哧哧......”、“哗啦啦......”尽情畅快起来......有钱人吃的是海参燕窝、鱿鱼王八......都是些有营养的高档荤腥,都是些让狗等食肉动物们垂涎三尺的东西。他们屙出来的粪便,当然更有吸引狗们嗅觉和令狗们流涎难禁的无穷吸引力......白白闻着了着这两个富贵人屙出的大便的气味,口中的涎水就如小溪般流淌出来。 白白轻轻的唤醒正在酣睡的黑黑。 饥饿与强烈的食欲迫使黑黑和白白流着满嘴的哈喇子,慌忙蹑手蹑脚的向这两个正在屙屎的男女小心地靠近......黑黑和白白来到离男女十米不到的地方,藏在几株玉米树后,望着那个胖大男人的腰腿与一双鼓鼓的金鱼眼睛,胆怯的再不敢靠近了。 突然,一个穿着褴褛的老汉又匆匆跑进玉米地,在离黑黑和白白不远处的与那一对男女相对的另一边也大便起来......很明显,这个老汉是个没钱的穷人。 穷人和富人都看到了夹在他们中间的这两个可怜的小狗。从它俩瘦骨嶙峋、毛发蓬乱的模样不难看出,这是两只没人收养的落难的小瘪三,是两只只配吃屎的可怜虫,根本不是吃肉咬人的狗!所以,富人和穷人都没把黑黑和白白放在眼里,只是尽情的畅快......城郊玉米地里的空气比城内厕所里的要清新得多。在这里大小便,实在是一种享受!富人和穷人都在慢慢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 三堆屎,两只狗怎么分享? 白白很讲义气地说:“哥们,这三堆美食,是我值班先发现的。所以,我就多吃一堆。但为了我俩的患难友谊,我让你在这三堆美食里任意挑选一堆。美食堆的大小不一,你挑选最大最肥美的一堆,这样你就少吃亏。哥们,你先挑选吧!” 黑黑犹豫了片刻,望望金鱼眼富人鼓鼓的傲慢的眼神,又望着穷老汉慈善的眼神,说:“哥们,我要这穷老汉的美食吧!” “嘿嘿,哥们,你真没见识!”白白嘲笑黑黑说,“你看那穷老汉,穷得骨瘦如柴,和咱倆不分上下,他还能屙出什么有营养的好屎来?!你看那一对富人,大腹便便、玉肌丰腴肥美,成天吃的不是海参就是鱿鱼,他们屙出来的定然是营养的精华、美味的灵魂......哥们,你就选择一个富人的美味啊!” 黑黑摇头道:“哥们,你说得似乎有道理。但我觉得富人们吃的都是脂膏厚味,营养单纯,很容易得心脑血管病、糖尿病......等乌七八杂的不治之症。我不想这么早就夭折......” “真是杞人忧天!别吃不上富人的屎就说富人的屎不好!”白白说,“哥们,咱们自来到这个地球上,吃过一嘴真正的富人的屎吗?咱俩活了三年,吃了三年人的屎,吃的还不是没钱上厕所,屙在厕所外的那些穷可怜虫们的穷屎吗!今天老天爷将这两堆富人的高贵的美味恩赐给咱俩,你怎么有眼不识金镶玉,却要去吃那穷光蛋的穷屎呢?哥们再想想吧!” 黑黑胆怯地摇头道:“哥们,以小弟的经验,大凡有钱的富人,大都傲慢无礼、喜怒无常、蛮不讲理......和这些人打交道危险......” “哥们,我是礼让了你。你不吃是你的事,别怪我独吞了这两堆富贵美味!”白白看黑黑不敢去吃富人的美味,禁不住富人不同寻常的荤腥粪便的强烈诱惑,就小心的靠近富女人的后面,大着胆子舔食起富女人刚刚出笼的散发着浓烈荤腥味的大便来......这个富女人胆子真大!她回头一看身后久候着的小白狗胆颤心惊的在舔食着她脚下腥臭的粪便,在给她脚下打扫污浊腥臭,就乐呵呵地任凭白白给她当清洁工......富女人的大便终于屙完了。女人这时才记起下车匆忙,忘了带上卫生纸。 没有卫生怎么搞卫生?女人忙向旁边的富男人说:“拿了卫生纸没有?” 富男人也发急的摇头说:“没有!怎么办?” 女人埋怨男人说:“不搞卫生怎么穿裤子?” 突然,富男人望着女人后面舔食完了粪便,正望着女人下面的小白狗白白,朝女人笑道:“这小狗正灵性,你让它给你舔干净!......” “亏你想得出!”女人回过头来,慈祥的望着白白,一只手指着她的大便出口及周围,示意说,“宝贝,给我打扫干净这里的卫生......打扫得好,我就收养你天天给我打扫这里的卫生......” 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动物,大都懂得人类的动作语言和语音语言。特别是作为人类朋友的狗,马上明白了富女人的说话和动作语言。 白白伸长了它软绵绵的长舌头,将富女人舔得舒坦极了......黑黑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 黑黑不停的向白白低声呜咽着说:“白白,哥们,小心!千万小心!如果你稍微一不小心让他们不舒服了,他们就会打死你......” 白白回头无声地瞪了黑黑一眼,继续为富女人打扫卫生......白白终于打扫干净了富女人的卫生。 富女人站起身来,俨然以白白的主人自居,指着正无纸搞卫生蹲着的富男人,指手画脚地向白白说:“乖乖,去,把他的卫生也打扫干净,咱们回家去吃手抓羊肉......” 白白高兴极了,骄傲地望了发愣的黑黑几眼,一路小跑来到富男人后面,又开始给富男人打扫起卫生来......黑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白白又终于打扫完了富男人的卫生。 富男人站起身来,领着富女人,二人匆匆出了玉米地,来到公路上,打开车门,先让富女人钻进车里......白白紧跟在富女人身后。看富女人钻进车门,也忙跟着富女人向车门内钻去......“你个吃屎的又脏又臭的狗东西,你也配坐我的皇冠车?”富男人恼羞成怒,朝只顾上车毫无防备的白白飞起一脚,只见可怜的白白被这个身怀武功绝技的富男人踢得凌空飞起,吱哇哇惨叫着,像个足球,咕嘟嘟跌进旁边的池塘里......两个富人飞车扬尘消失在公路拐弯处。 “汪汪,汪汪......”黑黑惊叫着向池塘跑去,奋不顾身的钻进水里,将被踢伤又淹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朋友叼着,游了出来,放到了池塘边的干燥地上......不知何时,那个在玉米地里大便的老人站在池塘边,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这一幕狗和人的故事。 白白的一条前腿被富人的功夫脚踢折。走路一瘸一瘸的,每走一步,好像给人磕三个头死似的。别提有多丑陋难看了......“呜呜......呜呜......”黑黑望着皇冠车消失的地方,仰天长嚎:“天啊,这些富人们的心为何这么凶狠?为什么这样唯利是图?为何这样无情无义?为何这样过河拆桥?......” 穷老汉来到黑黑身边,弯下腰来,从随身带的提包里取出一条毛巾,慈祥的边给黑黑擦毛发上的水,边说:“很灵性、很有志气的小东西!如果你不嫌我穷,就跟着我走吧!......” 穷老汉说完,到池塘里洗洗毛巾,起身来到公路边,开锁推着一辆停在玉米地边的自行车,不停地朝黑黑招手:“来吧,小东西,我们做个朋友回家吧!......” 黑黑领着一步三磕头的白白,来到穷老汉脚下。 穷老汉抱起黑黑,将黑黑放进捎货架上绑着的空菜篮里,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白白说:“给人舔屁股的笨蛋东西,又断了一条腿,谁会收养你?还是去玉米地里过吃屎日子去吧!......” 老汉带着黑黑骑着车子消失在玫瑰色的晚霞里。 “汪汪......汪汪......”越来越远的地方传来黑黑的对患难朋友恋恋不舍的呼叫声。 白白孤零零地一人在玉米地边的寒风里。孤独和凄凉折磨着白白的伤疼! 月亮上来了。 白白强忍着断腿火辣辣的痛疼,躺在窝棚门口,回味着富人大便的特殊美味......终于,白白得意、骄傲地笑出了声。它向满天星斗和月亮骄傲地说:“你们笑什么?黑黑,你个没有吃过一点富人美味的可怜虫,你得意什么?我虽然断了一条腿,我虽然没有被那个穷光蛋收养,但是,我是一只吃过富人臀下的海鲜美味的狗,一只舔过富人丰腴白嫩的肥臀和痔疮的狗......请问古今中外,世界上哪有一只狗亲自舔尝过痔疮的味道?......” 想着,想着,白白又得意地笑了。 第三十一卷第一章 :奇人十三斤.初试大捷 世上刚生的孩子八斤、九斤、十斤的屡有所闻,但你听说过刚生下来就十三斤的孩子吗?我们故事的这个主人翁十三斤就是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 十三斤刚生下来体重就是十三斤,一落地就与众不同,创造了一个前无古人的传奇。 与众不同的东西总是两个极端。不是大吉就是大凶。因为十三斤体重超标,所以十三斤的娘在生十三斤时大出血而死,村里人就说十三斤是个大凶星,是丧门星转世投胎。 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十三斤七岁那年,他爹患胃癌死了。爹临终时将十三斤托靠给了十三斤的伯父。伯父家孩子多,伯母不良。村长同情十三斤的不幸遭遇,恰巧窑沟煤矿招工,村长看十三斤体壮不像十多岁的孩子,就把十三斤的年龄报大,让十三斤十六岁那年就到窑沟煤矿当了矿工。 十三斤本姓石,身份证上写的是石祥瑞。十三斤是乳名。 十三斤长得高大孔武,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一表当官的模样,根本不像个下井采煤的矿工。 由于伯母不良,也加伯母家孩子多经济条件不行,十三斤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去给伯母放羊了。就是在放养的这段自由自在的时间,给予了十三斤很多的知识。羊在山沟里吃草,十三斤就捧着乌七八杂的各种书籍,用一本发黄的新华字典当识字辨意工具,在忘我的吞食各种知识。一部新华字典,听说他能倒背出来。《三国演义》、《包公案》、《施工案》、《福尔摩斯探案集》……等小说中的故事,听说他能在梦中都讲出来!他睡的羊圈隔壁的小卧房里有个大木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他的知识,就是从这个大木箱里得来的。到矿上当工人,一大半书他都带去,当宝贝锁在一个不大不小的衣箱里,放在宿舍床底下。 人说丧门星会伤接触他的人,但十三斤似乎不像个丧门星,倒像个大富大贵的福禄星。 这是十三斤在窑沟煤矿当工人三个月后的一天中午。 这天,十三斤上夜班睡觉醒来,叼着一支烟,胳膊里夹着一个饭盒,到离宿舍不远处的食堂去吃饭。 十三斤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碰到同班的工人陆小四。陆小四夹着饭盒出了食堂门,边往宿舍这边走,边嘴里便不悦地嘟囔着发什么啰嗦。迎面碰着十三斤,嘟着嘴说:“十三斤,别去食堂吃饭了。去街上饭馆去吃吧。娘的,牛肉面里没一点牛肉丁不说,那个牛肉汤纯粹是调料和味精加辣椒的开水汤,价格和市场的只一个样……咱们不如多走几步去吃街上饭馆的!他娘的,油水全叫这些当官的检查团给吃光了!食堂被吃赔了本,就在咱穷工人身上榨!……” 十三斤一愣,眨巴着浓眉下的大眼问:“你说谁又来吃了?” 陆小四道:“你自己去看吧!听说是省政府、省国资委的什么破产调查团。听说省长贾杰带队,正在餐厅二楼吃呢!矿长、书记等作陪,啥都有!十三斤,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队长、书记不敢得罪你,给你净找好活干,这算什么?有本事你到二楼餐厅里去吃啊,这才算你有本事!” 十三斤望了一眼不远处食堂餐厅二楼窗口不时晃动的人头,挠着头皮沉思片刻,会心的笑道:“小四,跟我去二楼吃,有胆量吗?” 陆小四重新打量一番十三斤,轻蔑地一笑,激将地说:“十三斤,今天你若真吃上二楼餐厅调查团的菜,我就真服了你!今后我马小四就是你的跟班,一切以你十三斤为马首是瞻!今后你说是庙,我就磕头;你说是灯,我就添油;……” “好了好了!”十三斤望着已经开席多时的二楼餐厅,摆摆手,将手中饭盒塞给小四,用手指梳弄着有点凌乱的头发,便往食堂走,边说,“你不敢去就算了,你就躲在二楼楼梯口看着给我作证,看我怎么吃喝就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可要说话算话,今后若不做老子的跟屁虫,可别怪老子先拿你当猴耍!” 小四犹豫片刻,咬咬牙,半信半疑的小心的跟在十三斤后面,又朝食堂走去…… 十三斤领着陆小四,脚步匆匆地进入食堂大厅,穿过餐厅里排队打饭菜的职工人群,一路直上二楼…… 偌大的二楼餐厅里,大约有三十几个衣冠楚楚的大小官员正围着四张转盘大圆桌,在慢嚼细咽杯盏交错…… 陆小四躲在二楼楼梯口的卫生间门口,装作洗手,提心吊胆的窥看十三斤这个胆大包天、诡计多端的混世魔王,不知今天会演出一出什么叫人胆颤心惊的戏来。 陆小四目不转睛的盯着十三斤大踏步走向一个人少的圆桌,毫不客气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两个戴眼镜的女干部中间,边抓起一双筷子伸向一条最大的羊肉块,边说:“对不起,碰着一个老熟人,多聊了几句迟到了。肚子确实抗议了!……” 同桌的人们忙礼貌的让座。 在餐厅值班端菜的女工一看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官员,忙端上一碗大米饭,客气的放在十三斤面前的桌上。 “谢谢!”十三斤客气的向端菜的女工点点头,夹起好吃的辣子炒鸡肉、蒜薹炒羊肉……放进米饭碗里,狼吞虎咽起来…… 同桌和餐厅里的大小干部们,包括二楼的值班炊事员,一万多人的国企大矿,除了本队的人外,其它人谁也认不得这个来矿才三个月的井下采煤工。 餐厅里,矿上的干部们误把这个官架子十足的采煤新工人当作省上来的什么年轻秘书等官员,所以,同桌的矿上干部们看这位上级领导如此饥饿,都争先恐后的在十三斤碗里夹菜,都争先恐后的拨动转盘,将好吃的菜肴往十三斤面前推转。 省上来的官员们看矿上大小官员如此礼貌的招呼这位官架子十足的年轻官员,认为这年轻官员肯定是矿上的什么权利部门的要害官员,也客气的向十三斤点头的点头,让菜的让菜…… 一瞬时,十三斤成了这个桌上人人礼让恭敬的神秘人物。 餐厅里其它桌上的官员们一看这个桌上的大小官员们如此恭敬的对待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官员,也不时的向十三斤投来恭敬的眼神,有的还向十三斤点头问好…… 陆小四看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十三斤越吃喝胆子越大。他发现对面桌上的人都向一个五十多岁的笑和尚似的胖子围着夹菜让酒,有的人在恭敬的称呼贾省长,就心下明白了,看来这个笑和尚就是众所周知的省长贾杰!如果想法抓住这个贾省长,他十三斤就在哥儿弟兄们眼前真抖了大威风…...吃完饭下了二楼餐厅,十三斤假装去洗手间,磨蹭着洗手,看吃饭的官员们都下楼出了餐厅,才到底楼餐厅,和早已等得口干舌燥的陆小四回合。 十三斤擦着嘴上油渍,打着五粮液酒香的饱嗝,盯着陆小四惊魂未定的神色,得意洋洋的说:“哥们,怎么样?你闻闻,真宗的五粮液!……” 陆小四咽了一口唾沫,诚惶诚恐地说:“十三哥,小四彻底服了您,小四今后就是您的小跟班!” 陆小四还没吃饭。十三斤就陪着陆小四在食堂凑和了一顿…… 当天晚上,十三斤和陆小四仍去上夜班。 第二天,十三斤一觉睡到十一点半,洗了脸又要出门去吃不掏钱的招待酒宴。 提心吊胆的陆小四拦在宿舍门前拦住十三斤,低声劝阻说:“哥们,兄弟我服了你!别再去冒险充好汉了。食堂里认识你的人也不少,如果万一叫谁看出问题来,轻则开除工作,弄不好会当骗子给判刑!……” 十三斤摇头笑道:“哪有那么重!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气死不大不小的……无非是白吃了两顿饭嘛,发现了给他把钱赔上不就行了!” 陆小四还要阻拦。十三斤扯着陆小四来到食堂门口,丢下陆小四,又器宇轩昂地进入食堂,上了二楼餐厅...... 第三十一卷第二章 :奇人十三斤.连战连捷 这回,十三斤将时间的尺度拿捏得很准。 二楼餐厅领导们刚刚进入,正在寻找各自的座位。贾省长落坐的十把椅子的圆桌上,只坐了八个主要领导。贾省长左边的一把椅子不知是给哪一位大人物留的,刚好空着。十三斤大咧咧的来到贾省长左边的那把空椅子上落座,恭敬地向贾省长点头陪个尊敬的笑脸,然后拿起筷子,向同桌还在客气礼让的官员们说:“吃吃吃,客气什么?吹吃吃……” 贾省长也拿起筷子笑着说:“吃吃吃,客气什么?吃吃吃……” 大家看省长动筷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动筷夹菜吃喝起来…… 省长可是个大人物。同桌的官员们都小心谨慎,连吃饭喝汤都不敢大张着嘴咬嚼出声音来,唯恐让省长看出什么不文雅的举动,影响了今后的前途......贾省长更不是傻瓜,这点浅显的官场社会生活的小常识,他早看得如吃了十八碗馊涮锅水。今天一看他身边落坐的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在他面前如此毫无拘束地自由挥洒,就拿十三斤另眼相看,用欣赏的眼光不时的打量着十三斤毫无拘束的自由挥洒,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好影响:从气度上看,这小子是个不错的干部好苗子!…… 贾省长不时的与十三斤交谈。但在酒菜桌上只谈酒菜吃喝一类的事,谁也不拿工作问题在这里显摆。十三斤更是小心翼翼,故意把话题勾引囚禁在餐桌上,千万不能把话题引到各自身份、工作之类的话题上去…… 大方洒脱的十三斤和贾省谈得火热,让其他见官浑身颤抖、上下牙关哆嗦打架的官员们羡慕得眼红心跳,但他们一见大官就浑身打哆嗦,连如何说话都忘了,大家都肯定这个和省长侃侃而谈的年轻小伙子,绝对是个有大来历的非凡人物…… 大家都对十三斤又佩服又嫉妒。 两个小时不到,午餐就结束了。 十三斤陪着贾省长下了二楼餐厅,借故上洗手间,又溜了…… 陆小四在食堂门外大槐树下等着十三斤出了食堂门,一把扯住十三斤,急慌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哥们,坏了!食堂里的管理员大喇叭看见你了!大喇叭是我们牛队长的老婆,她看我在底楼餐厅吃饭,就问我十三斤怎么也去陪省长去吃二楼的招待宴?” 十三斤问:“你怎么回答她?” 陆小四说:“我哪敢胡说。我说我哪知道?你问十三斤自己去!” “真是我的好哥们!”十三斤若无其事地说,“哥们,记住,自己弄不懂的事情,千万别自作聪明胡说八道。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回答!记住,今后听我怎么说你就跟我怎么说,给我当广播就是了!…… 食堂管理员大喇叭是十三斤所在窑沟煤矿采煤三队队长牛晟的老婆。中午下班回家吃饭,大喇叭就把十三斤在食堂二楼餐厅陪省长贾杰吃招待宴的故事疑惑地告诉了丈夫。 下午三点半采煤三队照例开安全学习会。一个半小时的学习结束,牛晟将十三斤叫到办公室,盯着十三斤若无其事的样子,疑惑地试探着问:“三斤,谁叫你去餐厅陪贾省长吃招待宴?” 十三斤不悦地说:“我叫十三斤,不是三斤,你怎么把我的十斤给贪污掉了?真不像话!你怎么变成了大贪官?……” “好好好!我是个大贪官!”牛晟摇头苦笑道,“回答我的话,是谁让你去食堂餐厅陪贾省长吃招待宴的?” “我舅舅!”十三斤毫不犹豫的随口说完,顺手抓起牛晟面前桌上的香烟盒,取了一支点着,坐在牛晟对面桌边的一把椅上,舒心的喷云吐雾起来。 牛晟愣了片刻,小心地又问:“你舅舅?你舅舅是谁?他是干啥的?你舅舅有什么权力管起陪省长吃饭的事?” 十三斤冷笑道:“说出我舅舅大名,定把你们这些马屁虫吓瘫一大片。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从此瘫痪连失眠,连觉都睡不着。” 牛晟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朝十三斤笑笑说:“谁都知道你小子嘴里没几句老实话。别再卖关子了,还是老实说吧,如果说不清楚,你小子骗吃矿上给省领导的招待宴,就给我从今天夜班开始停工,到保卫处去坦白交代,接受组织处罚!” 十三斤也冷笑道:“老牛,你是嫌你这小队长太小?还是不想当这小队长了?既然你今天*着咱非要把这事情讲清楚不可,咱就不得不违抗舅舅的家训,把实情告诉你。我的舅舅不是别人,就是贾省长贾杰!我舅舅最疼我了!他一到矿上,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到食堂二楼餐厅去陪他……” 牛晟一听十三斤说的,惊吓一阵又狂喜一阵,心下暗想:怪不得十三斤这小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亲国戚样!你看这小子的派头气度和长相,无论哪个方面,就是一副官胚子!…… 这时,隔壁的书记刘向也闻讯进门,一听十三斤说他是贾杰省长的外甥,也忙给十三斤沏茶倒水,惊喜地说:“十三斤,这是真的?你怎么以前没说过?” 十三斤喝着书记沏的茶,抽着队长烟盒里的烟,无可奈何地说:“这叫省长的家训!作为省长,绝不容许他的亲友们到处招摇造势,树大招风给他的声誉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舅舅他不让他的外甥侄子……们向外部社会透露和他的社会关系。本来,舅舅自己要到我宿舍来看我,但他周围的那些人盯得紧,舅舅怕他来宿舍一看我,就会给矿上造成压力,所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悄悄去餐厅,陪他吃吃饭,让他看看我就放心了。昨天我去迟了,舅舅的桌上坐满了人,舅舅没有和我近距离交谈,心下遗憾。今天早去了,就和舅舅坐到一起了……” 书记和队长听完十三斤编造的这个从来闻所未闻的传奇故事,望着十三斤毫无破绽的形象艺术表演,彻底相信了十三斤这个贾省长的外甥! 省长的外甥在我们队上,我们却把他当采煤工人使用,这不是对省长的老大不敬吗?这事肯定早传到了省长耳朵里!别人都为巴结省长找不着门路在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但省长的外甥这么好的一个巴结省长的大门路从天而降到我们身边,我们却傻乎乎的还让他去下井挖煤……我们这是多傻啊!…… 书记和队长心有灵犀一点通。二人只是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做出了一项人事决定。 牛晟说;“十三斤,今天晚上别再上夜班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在队上上班。你是单身,你就给咱哥们值班,当个值班副队长吧!” 刘向说:“十三斤,哥们,当官不入党,西瓜没有秧,今晚快写封入党书,明天给我带来。我做你的入党介绍人,并且马上给你预备,一年后你就拿到党证,就是一个有秧苗的西瓜,想长多大就长多大,若干年后,说不定就是一个十三斤省长…..哈哈……哈哈……” “是!谢谢两位伯乐大人的栽培!”十三斤向书记和队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溜烟跑出了队长办公室,只听书记和队长在他身后仍笑声不绝于耳…...从此十三斤成了窑沟煤矿采煤三队的值班副队长。白天,队上有书记、队长及其它的副队长值班,十三斤除了正常的队部工作学习外,就是到处转悠抖威风,晚上他就在值班室睡觉看电视。看厌倦了电视上那些千篇一律的节目和永远雷同的电视剧,就寻些业务书籍来充电。现在大小是企业领导干部了,再不能去看那些寻开心的《水浒传》、《三国演义》来练嘴皮子了,最起码必须弄懂目前时髦的生产、再生产、成本、利润、消费、市场、货币……等这些干部们必须弄懂的政治经济学名词和企业管理的常识......星期天,十三斤向牛队长请假说,省长舅舅来电话,叫他去省城一趟。牛队长自然马上准假。 第三十一卷第三章 :奇人十三斤.官运亨通 第二天,十三斤搭车到省城住了三天,到省城最大的西北书城,花了足足一千元钱,买了一大提包《政治经济学概论》、《现代企业管理》、《哲学大辞典》、《法学概论》……等书籍,又买了些好茶叶和云烟,然后兴高采烈地返回窑沟。 知恩不报非君子。十三斤给提拔他的书记和队长每人一条云烟,一斤铁观音名茶。并说是舅舅送给他的。他是当官不忘提拔他的伯乐,用这点烟茶略表寸心…… 十三斤是队长书记的哥们,十三斤的舅舅自然就是队长书记的舅舅。队长书记喝着省长舅舅送的铁观音,抽着省长舅舅送的云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省长的亲外甥了,不知不觉的连说话、走路也趾高气扬,与往日大不一样了…… 十三斤明白,现代社会是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你不用现代知识武装自己,只靠一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蛮干劲当劳模爬上领导岗位,那个荒唐的时代已经一去永远不复返了!所以,在这段时间,他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到学习这些专业书籍上...... 天才人物不但具有天才的胆略,并且还有天才的记忆与思维头脑。没上半年,十三斤将那一麻袋大学本科生读五年的业务书籍几乎都装进了他的大脑袋。他又在参加省政法学院的本科函授…… 省长的亲外甥在咱窑沟煤矿采煤三队当副队长,这个惊人的消息不久就广泛流传开来。自然传到矿长和矿党委书记的耳中。 一天上午八点钟,十三斤值完夜班,刚交完班想回宿舍去睡觉,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十三斤拿起桌上的话筒一听,原来是矿长马万虎的电话。马万虎叫十三斤叫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说有事和十三斤聊聊….. 十三斤从马万虎的口气里嗅出了味道,娘的,好运又来了,他一溜烟跑到矿长马万虎办公室。 马万虎亲自沏茶倒水点香烟,在他的办公室套间热情的接待了十三斤。 抽着烟喝着茶,马万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询十三斤家庭情况和省长舅舅的平日往来等生活情况…… 自打冒充省长外甥以来,十三斤就到网吧,从网上搜索贾杰省长的个人工作简历、家庭情况及社会关系等情况,基本上掌握了贾杰的大体情况。有些保密性质的东西,实在查不出来的,他就想好了胡乱搪塞瞒天过海的应对办法。所以,面对马万虎的谈话,他是应对自如。他和马万虎谈了两个小时,凭他多年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撒谎骗人、镇定自若的天才,招呼得马万虎眉开眼笑…… 十三斤正和马万虎谈得如胶似漆,矿党委书记刘千章来了。 “哈哈,省长的外甥在我们矿山,我们还不知道,慢待慢待!”刘千章爽朗的笑着,紧紧握住了十三斤的手,“三斤呀,我们煤炭行业现在市场疲软,老矿在千米井下挖煤成本大……效益不好,正在破产……还要仰长你这皇亲国戚出力呢!说吧,要什么回报你才出马?” 十三斤一听刘千章说的,惊得浑身发麻差点冒出汗来。听说矿上正在破产,省上和国家国资委态度不明朗,在批评窑沟煤矿和窑沟煤电公司领导没有树立起现代企业的管理观念,没有现代企业横向发展的战略眼光,没有把企业随市场转型当作企业发展的战略来研究实施...... 省上和国务院国资委的批评很严厉。好几个主要领导都被调整了...... 看来窑沟煤矿领导们是把破产成功的希望寄托在我这个省长的“外甥”身上了…… 这些年的国家各项改革,特别是国企改革,作为国企职工,十三斤是很清楚的。所谓破产,说穿了,就是给管理无能的企业领导干部开脱祸国殃民的罪债!管理无能企业效益不好,就通过破产赖掉国家和社会的各种债务,就是伸手向国家索要破产费当效益化… 如此大事,就是省长的亲外甥,也没法完成!何况我十三斤是个地地道道的冒牌假货! 十三斤越想越怕,脑袋里激烈的设计起应对办法。 刘千章看十三斤为难的不吭声,忙理解的说:“不急不急。只要你能办成,时间长些没有啥。” 马万虎比刘千章直爽。他看十三斤尴尬地不吭声,误认为十三斤是在讨价还价,在要官,就开门见山地说:“三斤,别不好意思,我们几个领导早碰了头,为了你便于办事,矿上已经向集团公司打了报告,破格提升你为行政副矿长,专门负责外交工作。你可别辜负领导们的栽培和希望啊!关于破产的事,矿山就交给你了。你得抓紧办这事。我们矿是一个建矿六十多年的老矿,地下煤炭资源枯竭,再没有煤可挖了,不尽快破产,最多再过两年没有煤可挖了,咱们全一万多人去吃什么?咱们全公司十几万人去吃什么?今天去把队上的手续办完,休息几天,下个礼拜一到矿上正式上班。” 十三斤一听他被提拔成行政副矿长了,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忙向马万虎和刘千章点头哈腰的说:“谢谢两位领导的栽培!……” “只要你好好干,谢谢的事情还多着呢!”刘千章坐在十三斤身边,盯着十三斤,浑身上下的打量着,神秘的笑道,“三斤,有对象了没有?让我和马矿长给你保媒介绍个好对象,你看怎么样?” 十三斤红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急不急。慢慢来……” 马万虎和刘千章互相对视着都笑了。 “你看,脸都红了。看来是绝对的真宗处男!”马万虎说,“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早什么!唉,你们这些皇亲国戚,眼光和条件也太高了!咱们矿上四千多女工中有两千多未婚的青工,难道没有你看上的一个人?” 十三斤红着脸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刘千章笑道:“好啦好啦。三斤,咱们说正经事。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斤吞吞吐吐地说:“属马的十九岁。” “十九岁?好!好!十九岁好!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抱......抱......金......金牛!”刘千章使劲笑着说,“你看咱们纪委书记小朱朱海燕怎么样?你认识她吗?她比你大六岁!我和马矿长给你们做个媒人怎么样?” “大六岁?”十三斤慌了,摇头道,“这这这……实在太大了!” 刘千章认真地道:“你们这个地方的人就是没见识,就是傻,找媳妇老找年龄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姑娘。这媳妇年龄太小,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干,还得让你像哄孩子一样成天哄着,这日子怎么过?你看我们山东河南人,找老婆就找比自己年龄大的老大姐,哈都会干,成天把男人当做小宝贝哄着、宠着,当男人啥都不*心,一辈子当老婆的宝贝疙瘩,这多好!所以,我们那个地方就流行着一个口头禅:女大三,抱金转;女大六,抱金牛;……” 马万虎也说:“三斤,听哥们的话绝对没有错!找老婆不但要看脸蛋,更重要的是要看她的本领,要看他能不能给你带来好处,带来钞票,带来前途!如果带不来前途钞票,那么,乡下没文化、没工作的漂亮小姑娘多得是!先别说一个媳妇十几万元,你有没有这么多钱把她娶回家,咱们就说具体的生活,如果你找这类没啥本事的小姑娘做老婆,嘿嘿,哥们,你这一辈子别再想活起个人来!就说房子吧,现在石海的房子一平米三千元,你几年能卖得起?你那漂亮小老婆挣钱的啥本事都没有,能帮你一块钱的忙吗?如果你和小朱朱书记结婚,不但不花一分钱,并且,今后家庭生活的所有事情,绝对用不着你来*心,你只当男人,上班享福就行了!……” 十三斤虽然年龄不大,但他是饱经艰苦生活风雨的人,并不天真幼稚,更不傻。这两位领导念叨的婚姻爱情经,确实是生活的真经。受怕了没钱没权势折磨的十三斤终于动摇了…… 主意打定之后,十三斤觉得又惊又喜又怕。 惊的是,这么大的领导要给他这个挖煤的矿工穷小子当老婆,这可能吗?喜的是,这么大的官主动来给他这穷小子当老婆了,我十三斤今后再不愁吃喝......了,靠着官老婆这棵大树要乘凉了!怕的是,这官老婆实在叫人望而生畏...... 嗨,但这老处女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模样看起来,也倒年轻的,不像二十六岁的人。特别是她聪明能干,是个副县长级大官,作风好,是个大学生,文化高,听说家庭条件很好,父母都是当大官的......这很多条件确实是很诱人的..... 第三十一卷第四章 :奇人十三斤.桃花运来了 要说黑牡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如说是一个作风凌厉,又处世圆滑的纪检监察领导干部! 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十三斤和支部书记刘向两人值夜班。上夜班的人被安排下井后,十三斤独自一人在值班室守值班电话,看《现代企业管理学》。刘向和值班的电工、钳工等五人在办公室推牌九赢酒喝。只见矿上值夜班的纪委书记黑牡丹朱海燕领着其它两个值班的随从,查岗查到十三斤他们队上。 刘向一看纪委书记大人驾到,吓得慌忙肃立在一旁浑身直打颤。 黑牡丹黑着脸像训斥小孩子般的训斥刘向说:“你这个书记如果不想当,就给我马上到一线去采煤!值班玩牌喝酒,这月奖金去掉,再罚款一千元,并作深刻的检讨,明天早上八点钟给我把检讨书送到我办公室来!检讨不好,就地免职!……” 刘向吓得浑身哆嗦汗流浃背,连连点头哈腰说:“朱书记,是!是是是!一定深刻的检查!……” 末了,黑牡丹又指着拿着书也肃立一旁的十三斤,向四个陪着刘向玩牌喝酒的工人说:“闲了没事干,为什么不向你们石队长学习,看看业务书籍?怎么不学好,非要跟这种没出息的酒鬼赌徒学赌博喝酒?你们三个这月的奖金也取掉,拿钱买个教训!……” 黑牡丹说完,朝十三斤满意地笑笑,转身走了。 这就是十三斤认识的黑牡丹朱海燕。 刘千章看十三斤低着头陷入沉思不吭声,就笑道:“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朱书记是早看上你啦!我们这是给你传个话!只等你一句话,愿意不?” 马万虎又撺掇说:“小子,还犹豫什么!告诉你,朱书记的爸爸是咱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朱书记的妈妈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和你这省长的外甥是绝对门当户对的!朱书记25岁就当副县级领导干部,前途大得很呐!你小子是老母猪掉进了菜窖里,这辈子大富大贵没有尽头了!还考虑个屁,快点让我们帮你进洞房吧!记住,你小子以后高升了,可别忘了当年提拔过你的我们这些穷哥们啊!…...” 刘千章笑着催问:“小子,怎么不吭声?你傻啊?” 十三斤胆怯地说:“她,她,太厉害了,我我我怕……” 刘千章和马万虎都被十三斤的笑声惹得笑了。 马万虎笑道:“小子,看你这虎背熊腰的样子,怎么怕起一个女人来!记住,再厉害的女人,也是女人!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在家外是全英国人的首相,人人都敬畏她,但进了家门,她就是丈夫的婆娘,得乖乖的给丈夫炒菜做饭洗衣服,服侍丈夫睡觉起床…..” 刘千章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就这么办吧!今天把队上的手续办完。离下个星期一上班有还四天。这四天你们好好转转。男子汉大丈夫,积极主动一点。快下班了,走,我们这就去她宿舍!” 刘千章说着,拉十三斤一把,领着十三斤出了矿长办公室,下楼向离矿办公楼不远处的女职工单身宿舍走去…..刘千章领着十三斤来到黑牡丹的带套间的特殊单身宿舍门外。 刘千章轻轻敲了两下门,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得心急火燎的黑牡丹就打开了门。 黑牡丹朝十三斤略有尴尬地笑笑,将刘千章和十三斤让进屋内,关了门后忙为他两人沏茶点香烟。 刘千章点了一支烟,说:“我要回家,别管我了,还是你们两个沏上香茶多放些冰糖,慢慢的品尝这爱情的味道吧!小朱,我给你把人引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今后你们自己谈吧!不过别只谈你们的事情,把矿山破产的大事给忘了!我们矿上一万多人的饭碗问题,就靠你们这两个皇亲国戚了!.....” 刘千章说完,开门匆匆走了。 面对这位凌厉的领导,十三斤很尴尬,拘谨地坐在外间屋的沙发里,不知说什么好。 黑牡丹倒是大方得很,给十三斤沏茶倒上水,摆了一盘水果,然后坐在十三斤对面的沙发里,边给十三斤削苹果,边盯着十三斤绯红的脸腮,问十三斤:“你在你的挡案社会关系这一栏,咋也像家庭关系栏一样空白着没填?” 这家伙看了我的档案!十三斤心下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头笑道:“除了这个舅舅,再没一个人了,填什么?” 黑牡丹说:“填舅舅啊!” 十三斤忙说:“他怕社会上人们知道了我与他的特殊关系后刮不正之风……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让我们暴露和他的关系。你看,前次他来矿上,连我宿舍都不来,给我打电话,叫我那样去见他……如果陆小四不走漏消息,你们能知道这事吗?” 黑牡丹信服地点头说:“今天下午我不上班,陪你到我家去,我爸要看看你这乘龙快婿!” “嗯哪。”十三斤慌乱地点头说,“那我去买些礼物……” “不用了。我替你简单准备了一点。”黑牡丹摆手说,“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家里再没外人,别搞繁琐的礼节。你去就行了。带礼物倒显得生疏远了。以后你就是我爸妈的唯一了,还搞生疏干啥!” 十三斤慌乱的再不吱声了。 一片寂静的沉默。 屋里静得只听见窗外几只调皮的苍蝇在飞舞弹琴。好像在嘲笑十三斤连个对象都不会谈。 十三斤很想发挥一下自己天才的演讲能力,但不知从何处讲起,只是拼命的再抽香烟。 黑牡丹用手挥扫几下屋内弥漫的烟雾,呛得打个喷嚏,说:“抽烟不好,对身体健康损伤大。今后少抽烟。我爸就不抽烟。” 十三斤忙摁灭了手中半截烟头,红着脸说:“是!不抽烟!” 黑牡丹盯着十三斤羞怯的拘束神态,满意地笑笑,挑逗十三斤说:“你谈过对象吗?” 十三斤慌乱地说:“没没没……” 黑牡丹笑道:“不可能没有姑娘找你谈恋爱吧?” 十三斤仍是摇头道:“我这穷光蛋,哪个姑娘瞧得起!” 黑牡丹道:“你舅舅帮你找个能挣钱的工作还不容易?你舅舅可是省长啊!” 说着说着,十三斤说话流利有逻辑了:“省长不能徇私舞弊、违法乱纪,为自己亲友谋私利啊!听说全国解放后,毛岸英在北京当工人,何况我是一个小小省长的外甥,算哪根葱搞特殊!如果让你这纪委书记逮住违反乱纪的把柄,岂不当*分子给铲除了!……” 黑牡丹自觉失言,忙陪个神秘的笑,改口挑逗十三斤说:“你爱我吗?” 十三斤的脸红到脖颈里去了,结巴着忙慌乱地点头说:“爱…….” 黑牡丹幸福地笑着,说:“你爱我什么?” 十三斤的手臂都红了,心脏跳得快要出了胸膛,忙结巴着说:“啥,啥都爱!……” 黑牡丹幸福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吃吧。吃完了就出发,我爸妈在家等我们哩。” “是是是。”十三斤慌忙点头答应。 黑牡丹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十三斤,进套间拿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提包,又递给十三斤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给爸的茶叶和山楂片、冰糖。网上说,山楂降血脂活血降压,又健脾开胃,老人们常喝山楂茶有益健康。” “嗯哪。”十三斤慌乱地吃完了苹果,提着给老丈人准备的礼物包,跟着黑牡丹出门,拉锁了房门,然后下楼,跟着黑牡丹到矿办公楼下,坐上矿领导专车......小车一路急驰着,向十公里外的石海市窑沟煤电公司家属院赶去…… 半个小时不到,小车将黑牡丹和十三斤送到煤电公司机关家属院朱董事长家单元的楼下。 董事长家在三楼。 黑牡丹领着十三斤来到自家门外,掏锁子打开了房门,礼貌地将十三斤先推进了家门,然后进门关锁了门。 今天要接待省长外甥女婿,董事长朱聪和夫人于金香都在公司家中等候十三斤的到来。 三十多个平方的特大客厅里早已摆好了接客的各种摆设和吃喝珍品…… 第三十一卷第五章 :奇人十三斤.乘龙快婿 董事长朱聪是个白净英俊的四十多岁的书生。董事长夫人是个粗黑高大的黑牡丹式泼辣老女人。十三斤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家庭内,真正的当权派不是奶油小生董事长朱聪,而是精明强干的母夜叉副部长于金香。 董事长夫妇一眼就看上了女儿选中的这个相貌堂堂官架子十足的乘龙快婿。董事长夫人是丈母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紧靠着十三斤坐下,看个不够,问个不够…… 董事长在十三斤对面沙发里坐着,边品茶抽烟,边笑眯眯地欣赏着乘龙快婿的丰姿英伟…… 黑牡丹围着个花围裙,当起了忙乱的大厨。 不大一阵饭菜饮料上桌,一家四口人边吃喝,边择紧要的话题聊。 再过半个月就是六一儿童节。董事长提议让黑牡丹和十三斤在六一节结婚。 董事长夫人反对,批评董事长说:“孩子才当个挖煤副队长,结什么婚?” 董事长说:“矿上不是已经宣布当行政副矿长了吗?” 董事长夫人沉下脸说:“没上一天班的副矿长,公司还没正式任命,算啥?你急着想抱孙子,就把娃弄到公司来,最起码也得弄个副厅级!” 董事长为难的说:“副厅级就那么好弄啊?现在中央反*风声这么紧,你叫我去冒险?” 董事长夫人说:“你给我把报告打上来,其它的你别*心了!你像个男子汉吗?” 董事长摇头叹气说:“行行行!算你本事大!” 一阵沉默过后,董事长向十三斤说:“三斤,你们的矿长和书记给你说了破产的事吧?你们矿上的前途十分不妙,最多再两年,你们矿上就没有煤可挖了。全矿一万多在岗职工面临着失业的绝境。你必须充分的利用好省长舅舅的这层关系,督促省长帮忙,一定要把你们矿的破产批下来!我明天上班后,让公司行政办公室把你从窑沟煤矿借调到公司,任命为经理助理,专门负责破产的外连工作。只要你把破产一事办妥,就名正言顺地成为公司副经理了!你给公司大伙办了好事,大伙肯定会服你,会捧你!……” 董事长夫人这才和颜悦色地说:“这就对了……” 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天黑了。 这天晚上,十三斤住在董事长家里。 第二天天亮,矿上专车司机来接,十三斤和黑牡丹回到矿上。 十三斤收拾好自己被褥行李,等待着总公司的借调令…… 果不其然,中午两点钟,矿上机关刚上班,马万虎派通讯员来找十三斤。 十三斤来到马万虎办公室。马万虎咧着大嘴笑呵呵地说:“十三斤,你小子创立了古今中外升官的吉尼斯世界最快纪录!二十四小时就从一个副科级爬到副厅级,这在古今中外历史上绝对是绝无仅有!” 十三斤尴尬地笑道:“还不是多亏了您矿长大人和书记大人的抬举!……” “吃水不忘挖井人。只要你小子记着就行了!”马万虎说,“明天早上到总公司上班去吧。闲了抽空来看看哥们。别过河拆桥啊!结婚时打个电话就行……” 十三斤出了矿长办公室,又到书记办公室,向媒人书记道谢告辞后,来到黑牡丹办公室。 黑牡丹很忙。嘱咐十三斤回自己宿舍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其它不必要的琐碎货送给朋友们,然后在宿舍等她。下班后她让矿上司机开车来,把他的东西拉上,和她一块回石海总公司家中…… 黑牡丹匆匆走了。 十三斤也匆匆回自己宿舍,和朋友们话别…… 十三斤到陆小四宿舍来探望久别的老朋友陆小四。 陆小四看十三斤如此飞黄腾达,心里觉得十万分的不舒服。他看十三斤前来和他道别,虎着脸说:“哥们,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你应当想一想,如果没有我给你帮着宣传你是贾省长的外甥,你自己说你是贾省长的外甥,别人能相信吗?能产生如此又快又好的社会效果吗?如果我当初不给你保密,把你鼻子里插葱冒充大象,浑水摸鱼骗吃骗喝调查团的酒肉宴席的骗子勾当传扬出去,你别说当总公司头儿,恐怕连窑沟煤矿采煤三队挖煤工人都当不成了!” 十三斤知道这个看起来胆小怕事的陆家小四,其实是个外装憨,内藏奸的很有城府的家伙。他这是在要挟十三斤。也想捞点什么油水…… 十三斤忙问陆小四:“哥们,别拐弯抹角了,自家兄弟,有屁就放,痛快点!” 陆小四说:“哥们,你如今是矿上两级领导的大红人了,你说的话,他们都会听!你给矿长和书记说说,给我在矿上安排工作!我的哥们当了这么大的官了,让我还下井当采煤工,这像话吗?” 十三斤犹豫片刻,咬咬牙,点头说:“哥们,具体想干啥工作?你有目标吗?” 陆小四毫不犹豫地说:“这几年管房子的油水太大了!房产公司经理的油水比矿长还要大!你一定要我去当矿上房产公司经理!” 十三斤摇头笑道:“现在的房产公司经理不缺人。人家好好干着,你怎么能把人家无缘无故的拿下来?重要的是,房产公司经理必须要对房产及房屋建筑、法律合同、市场分析…..这些现代建筑行业的管理内行……但你连小学都没毕业,写检讨书还得让我给你代写……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你想那房产公司经理是那么好当的吗?” 陆小四红着脸笑道:“别再我脸前装大象了。你那老底子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不清楚。我连小学都没毕业,没文凭当矿上房产公司经理,你连初中都毕业,咋能当总公司的副厅级大官?干脆点说,给哥们出力不出力?” 十三斤焦急的搓手说:“我不是正在自学唸函授大学吗?我的水平比你不强,你咋求我给你写检讨书?” 陆小四鄙夷地道:“连个*裸都不认识,唸成了赤果果……还函授大学呢!……” …… 十三斤和陆小四正说着,黑牡丹和矿上小车司机匆匆寻找前来。 黑牡丹从陆小四的宿舍窗口向十三斤喊叫:“石祥瑞,快走,天不早啦!……” 夫妻同床睡,人心隔肚皮。何况是还未同床睡的未婚妻子。这种在干部任用中搞*的事,绝对不能让这个铁娘子纪委书记知道。十三斤只有匆忙的低声安慰陆小四说:“哥们,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容我慢慢给你想办法,干个你力所能及的工作……” “哎,来啦!”十三斤说完,拍拍陆小四肩膀,出门一溜小跑出了宿舍楼,跟着黑牡丹走了…… 第三十一卷第六章 :奇人十三斤.新官上任 当天晚上,十三斤拉着简单的被褥等东西,和黑牡丹来到石海董事长家中…… 董事长一家人自是十分款待这个皇亲国戚的乘龙快婿。 人靠衣装马靠鞍。十三斤被黑牡丹着意打扮一番,别提有多精神帅气了!简直是个现代版的皇家太子!黑牡丹恨不得今天晚上就结婚!董事长夫妇恨不得马上就让小两口向他们……二拜天地……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到窑沟煤电三公司去报到上班,当起了窑沟煤电公司经理石宝川的经理助理。 石宝川是个办事圆滑的官场老手。他听说董事长提拔的这个女婿是贾省长的外甥,当然十分热情的接待了十三斤。 一阵客套之后,石宝川给十三斤下达任务说:“石经理,我忙,顾不上,有件光荣的任务,由你去完成。” 十三斤忙问什么任务。 石宝川说:“石经理,现在国有大型企业都存在着一个普片的现象,那就是僧多粥少。通俗一点说,就是三个苹果要五个人分着吃,势必有两个人没饭。没饭吃怎么办?国务院提出改革新政策,那就是‘减人提效’。就是说,国有企业中五分之二的人,要精兵简政减下来,分流另行去自谋创业。我们公司在册职工是一十三万八千七百人,按此比例,就要裁减近五万六千人。我们总公司机关要裁员二百八十人!下面各二级单位的裁减工作由你他们二级单位领导自己负责,关键是咱们总公司机关的这二百八十人,实在不好。你刚来公司,比较好处理,这二百八十人的裁减工作,就劳你给完成了!不知你有什么意见?” 经理下达的工作任务,还能推脱吗!十三斤忙笑着说:“谢谢经理信任。石三斤,不,石祥瑞一定尽快完成这项任务!......” 十三斤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天下午就在公司俱乐部召开公司机关大会。 奇人就是奇人。十三斤开会讲话非常简单。等主持会议的机关党委办公室主任李强行完所有的会议程序,宣布新的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副经理、精兵简政领导小组组长石祥瑞同志发言作重要指示时,石三斤礼貌的走向讲话桌,向台上的各位领导和台下的各位干部同志们敬过礼,客套几句后,一针见血的说:“......各位同志,我是个直爽人,简洁明快的说,我们公司机关这次要精兵简政两百八十人,或者更多!咱不说骗人的漂亮话,要把作风好、业务精的人优中择优的留下来,要把真正的党员干部留下来,其余的就要裁减出去,分流到其它多种经营项目中去......” 把话说得明白一点,这不是要将这两百八十个人的饭碗端掉,留给剩下的人们去吃吗? 台下的人群马上扫动起来。 “同志们,安静!安静!听我把话说完!”十三斤接着说,“今天我有句话事先给大家说明白,在座的同志们,如果有人觉得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员,业务上不够标准,回去后就主动写主动离开力所不及的工作岗位,组织上在分流安排时会做出应有的照顾!但是,如果坚持到底,被组织用组织手段精简下来,就失去了这个照顾!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公的*员,那么,你就安心的为党积极工作吧!我的话完了!散会!......” 会议在众机关干部们的心惊肉跳中结束。 这天晚上回家,一家四口人吃着饭,丈母娘于金香问十三斤今天新官上任干了些啥工作。十三斤如实的将今天的工作情况汇报给丈母娘。 于金香疼爱的在十三斤英俊白嫩的眉心轻轻点了一指头,摇头叹气说:“傻孩子,你不明白,这是石宝川这只老狐狸把你放到火上在烘烤!你难道不明白?减人提效,说得简单明白一点,就是在砸一部分人的饭碗!你要砸人家的饭碗,人家能不绞尽脑汁、奋不顾身的和你拼命吗?这公司机关干部,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大小后台,都是得罪不得的人物!你如果得罪了他们,他们就给你明刀暗箭全部朝你齐放!明枪易防,暗箭难躲!孩子,这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他们没人敢干,已经推托了半年多,一看你这个傻孩子前来,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你!” 十三斤平静的笑道:“妈妈,你放心。这点起码的小常识我早看出来了!您放心,我会有办法把这事处理好!......” 黑玫瑰嗔怪地说:“别把老虎当作马骑。你要砸掉人家的饭碗这是事实,你怎么不让人家生你的气?” 十三斤盯着董事长老岳父说:“关键是要爸爸给予有力的支持!” 董事不动声色地说:“只要是合乎党纪国法的事,我坚决支持!” 于金香盯着丈夫,说:“别再耍滑头!孩子的工作,你如果耍滑头不支持,我就和你没完!” 十三斤说:“妈妈,爸爸,你们放心,我求告爸爸支持的事,绝对是党章和国家宪法、法律支持的事!我绝对不会让爸爸去违法乱纪搞*!.....” 董事长满意的笑了。 “看把你能的!”黑牡丹也满意的笑了。 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但是,既不得罪人,又能顺利的完成减人提效任务,这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十三斤整整苦恼了两个星期! 看十三斤半个月来毫无动静,石宝川等领导们都用神秘的眼光在窥视、着十三斤这个只靠着省长舅舅和董事长丈人的个、裙带关系,坐着火箭爬上领导岗位的小学文凭的牛皮大王。有些嫉妒吃多了酸醋的有后台的干部们,胆大的开始在十三斤后面窃笑十三斤只会吹牛了...... 石宝川也开始*着十三斤跳火堆了。 几次开会,石宝川催促十三斤说:“石经理,减人提效工作事关公司改革和效益问题,你得抓紧!必须尽快解决。然后还有重要的工作在等你去完成!窑沟煤矿的破产已经报上去两年多了,省上和国家国资委都调查落实了好几次,但破产至今还批不下来。现在国家的政策变化很大,万一这国企破产保护的政策突然变化了,我们这十三万人吃什么?咱们家里人不说家外的话,关于破产工作,石经理,你必须得利用省长舅舅的关系,求省长舅舅在省上、国务院多多出力帮助,及早解决!......” 十三斤吗慌忙点头说一定尽快解决。 这段时间,十三斤十分苦恼。 这天早上七点半,十三斤上班来到公司办公楼下院中。看离八点上班还有半个小时,看几个老干部在楼下花园中打太极拳晨练,在向他微笑打招呼,他也慢慢凑过去和老干部们打招呼...... 花园里有一尊“文革”时雕塑的主席视察大江南北的雕塑石像。因为这个雕塑石像是一位中国美术界相当有名的雕塑大师的名作,艺术价值很高,所以一直保留到现在。 这个*的雕塑像能保留到今天,除了他的政治、社会价值及艺术价值之外,说起来还有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神话故事呢。故事说,窑沟煤电公司十多年前有一个姓牛的董事长,不知为什么,他提出将这尊*的塑像搬出公司大院,送到市博物馆去。牛董事长派人来到*塑像下,拿着铁锹、洋镐挖着,挖着......突然,一个拿铁锹在塑像座下乱挖的工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惨叫几声倒地翻起白眼珠子,等拉到附近医院,早就断了气...... 更叫人心心惊肉跳的是,这个工人死后不上半个月,这个下命令挖*塑像的牛董事长在上班上厕所时,好端端的口鼻流血,死在厕所里...... 更有人调查落实过,所有在*塑像下动过土的那几个工人,不上几年,也都先后不是死了,就是残废和家中灾难不断...... 从此,再没有人敢动这尊*塑像及其周围的一寸土! 听有人说,每当夜深人静,风吹得厉害时,塑像附近办公楼上值班的人们,就能听着*塑像在嘤嘤如人在说话...... 所以,这尊*塑像就一直保存到现在。 这个恐怖而又美丽的故事,是黑牡丹在十三斤到总公司上任的那天晚上给他讲的。 今天早晨,十三斤来到*塑像下,又重新瞻仰起一代伟人的丰姿英伟! 十三斤望着*威严的面容,望着,望着......突然,一道智慧的闪电从他脑海中闪过,他朝不远处晨练的干部们大声吼叫起来:“快来听啊,*显灵讲话了!......” 吼叫着,他忙跪倒在*塑像脚下,不停地磕起头来:“*,我我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事!......” 第三十一卷第七章 :奇人十三斤.毛泽东显灵 石经理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跪倒在*塑像前喊叫着磕头讲起迷信了? 晨练的人们慌忙跑过来,围着十三斤,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也没发现什么生病的异常,又看看*塑像,也未发现什么异常,都慌乱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正是早上八点钟干部们陆续进院上班,人多眼杂的时候。人们一看办公楼下院中石经理在磕头喊叫“*说话显灵了......”,又看石经理周围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人人都恐慌不知所措起来…… 瞬间,整个煤电公司办公楼院中的人们及早上上班进入办公室的人们,都惊奇的开始往*塑像这边蜂拥而来...... 十三斤看他身边聚集举的人越来也越多,一个个恐慌得不知所措,就不失时机的向众人下命令般的大声叫喊着说:“*显灵讲话了,在讲最新指示,你们还不跪下好好的听,还发愣站着干什么?难道要像牛董事长他们一样遭受惩罚吗?......” 牛董事长和那挖过*塑像的几个工人们的可怕结局记忆犹新。众干部中一大批人马上陪着十三斤,噗通通跪倒了一大片...... 十三斤身边的人们都胆颤心惊的低声问十三斤:“石经理,*说些啥?我们咋听不着?” 十三斤装作及其认真的样子,低声回答说:“你们傻啊!*说了,他的最新指示,那些贪污*的假*员们是根本听不懂的!只有那些廉洁奉公的人民公仆,那些真正的*员才能听得见!你们听不着*这么大声音的讲话,难道你们都是混进党内的贪污*分子,都是披着*员外衣的人民的老爷、太太、小姐?......你们都想被精兵简政端掉饭碗?你们挖亮耳朵,再好好听听,究竟听见听不见?这么大的声音,怎么听不见?难道你们真的是假党员?假公仆?......” 这些人一听十三斤说的,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个都惊吓得浑身打颤,腿软筋麻..... 这个世上,大凡当官的人,谁也不愿戴*贪官假*员的这顶屎帽子。众人一听十三斤形象*真的说的话,一个个都慌忙跪倒在地,都说他们都听清楚了*显灵讲的最新指示...... 有不少脑瓜子灵活超常的人还装模作样的演起小品来,配合着倾听主席讲话的*真动作,大声说: “*,您说得太好了!我们一定按您的指示办事,做真正的*员,真正的人民公仆!……” “*,您的湖南话我听得懂!听得懂!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事,做反*的先锋!……” “*,我们听清楚了您讲的话!我们一定像焦裕禄同志学习,做人民真正的公仆!……” “*,您说得对!*不除就要亡党亡国!……” …… 十三斤在一旁看着听着偷偷的笑:嘿嘿,这些马屁精们真会见缝插针,他们的小品表演天才真是天下无双! 十三斤看在场的人都跪倒了,表演小品的人越来越多,就更加虔诚地向*塑像磕着头,装模做样的也演起小品来:“.......是,是,是!主席,我们听清了!我们一定按您的指示办!是是是,精兵简政,只有将那些臃肿的繁琐机构减掉,才能提高机关工作效率!对对,只有将那些混饭吃的南郭先生们从机关清除出去,才能提高机关工作能力!......是是是,您说的很对!我们一定要搞好企业的民主管理,用民主的力量将*置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去!.......主席,您说慢一点,您的湖南话我们有点不好懂......主席,您慢一点说呀......” 十三斤又是一个天才的小品演员。他与*塑像对话的惟妙惟肖的小品表演,彻底征服了窑沟煤矿一千多大小干部...... 这天早上董事长朱聪感冒在家没上班。还有十几个领导干部有事外出不在公司。所以这些人没参加。其余四五十个正在上班的干部都是些根本不信迷信的无神论者,都远远的在围观,也没有参加。 党委书记丁平碍于自己身份,也没有参加。 石宝川和其它几个副书记、副经理都卷入了这场滑稽的神话闹剧。 荒唐的小品表演了半个多小时候,在欢送*真灵远去的仪式中结束。 十十三斤“欢送”走*真灵后,站在*塑像坐台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数码摄像机,将在场的这些听得见*讲话的“真正的*员和廉洁奉公的人民公仆”们用镜头记录在案。然后微笑着上了办公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沏了一杯茶,点了一支烟,开心的享受起来...... 中午下班回家,消息灵通的朱聪早已知道了早上公司里发生的特大新闻。 朱聪问十三斤:“三斤?你们真的听见*塑像说话了?” 十三斤笑着反问道:“爸,你说呢?” 朱聪又给十三斤讲他的前任牛董事长的死因及其它几个挖过*塑像的工人们的不幸下场...... 十三斤继续笑着,模棱两可地说:“爸,嘿嘿,全公司机关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还会有假的吗?” 朱聪不明白十三斤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又问十三斤:“机关减人提效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得抓紧啊!” 十三斤点头道:“明天早上机关开会,我就公布精简人员名单和方案,还求爸爸给予支持!” 朱聪疑惑地说:“你把名单和方案报上来,让董事会讨论通过。我不支持你还有谁支持你!” “嗯哪。”十三斤高兴的说,“谢谢爸!” 这天下午上班,十三斤把秘书喊来,将摄像机打开,让秘书辨认帮忙,把早上参与给塑像显灵磕头的人的花名册造出来…… 第二天早上,十三斤在董事长老丈人的支持下,召开公司董事会。 董事长朱聪亲自主持会议,为自己的乘龙快婿压阵。 当朱聪宣布由减人提效领导小组组长石副经理宣布机关精简人员名单和方案时,十三斤将早已准备好复印了几十份的材料,每人一份的分发给了董事会的所有参会领导...... 这个减人方案明确的说:这次减人,必须要把那些搞欺骗,不说老实话的党员干部全部精简出领导机关去…… 董事会的领导们一看十三写的精简方案和名单,一个个马上脸孔蜡黄,浑身哆嗦……连手中的笔都握不住了…… 有些年轻的官员们终于沉不住气了,知道自己的这顶乌纱帽肯定是被这个省长的外甥、董事长的女婿给撸掉,再保不住了,就狗急跳墙,公开的向十三斤发出了挑战。 一个年轻官员怒气冲冲地朝十三斤质问道:“石经理,你在这减人方案里明确的说,要把那些搞欺骗不说老实话的假党员干部都精简出机关去,但是,昨天早在*塑像显灵讲话的现场,你亲口向大家说,那些听得见*塑像显灵讲话的人都是真正的*员。请问石经理,你今天又将我们这些听见了*塑像显灵讲话的真正的*员们作为精简的对象要全部减出去,你这不是前后矛盾,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吗?” 又一个中年官员望着脸孔蜡黄的石宝川和其它几个权利官员,冷笑着煽动说:“石经理,照你这样说来,连我们的石经理、穆经理、金副书记……也应当被精简出去……” 又有人怒气冲冲地瞪着十三斤说:“昨天是石经理第一个听见了*塑像讲话,照石经理的减人逻辑和方案,石经理第一个就得减出机关去!……” 石宝川的脸红得像个紫茄子。他这才明白,他是被十三斤这小子给当猴子耍了。他又羞又气,咬着嘴唇,在挖空心思寻找摆脱困境,进行反击的策略和办法…… 十三斤怕石宝川也狗急跳墙把事情弄僵不可收拾,忙笑着说:“大家安静,不要激动。让我把话说完,然后大家畅所欲言吧!” 朱聪忙支持说:“安静!安静!大家别激动,听石经理把话讲完,大家再畅所欲言!” 会场里火药味十足,空气都似乎马上要爆炸了。 第三十一卷第八章 :奇人十三斤.改革艰难 十三斤看会场里的空气要爆炸了,慌忙打断又一个正要向它开炮的官员的发言,友好地望着石宝川等几个实在得罪不起的领导,说:“大家明白,谁是真正的*员,谁是伪装的假*员,谁是真正的人民公仆,谁是披着人民公仆外衣的人民的老爷,要分辨出真假来,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这些人的脸上都没有刻着真假标签,都把自己伪装得又深又巧妙,就像《西游记》里的真假悟空一样,连玉皇大帝和观音菩萨都分不出真假来,我们这些凡胎肉眼的凡夫俗子能分得清吗?我们这次精兵简政,要将那些假党员、假公仆从机关领导岗位上精减出去,在短时间内实在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我就和石经理、董事长、书记、周副董事长等领导们,共同设计了这么一个鉴别党员干部真假伪劣的土办法……石经理,你说对吗?” 石宝川一听十三斤主动的给他抛来了一个巨大的救生圈,慌忙眉宇舒展,尴尬地笑道:“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这是我们几个领导共同设计的真假党员公仆甄别法!由石副经理负责实施,由我们配合演出……” 其它几个没有发言暴露自己的官员们也慌忙争先恐后的表白自己是参加了这个真假党员公仆甄别法的策划小组,都说自己是在配合石副经理在故意表演显灵的小品…… 斗争要有策略,不能树敌太多。 十三斤向这些可笑的小品演员们点头微笑,表示他们说的话是正确的事实。为这些狼狈的小品演员们解了困,同时也为自己解了围。 这些被解了困的官员们也马上向十三斤报以感激的微笑。 末了,十三斤说:“大家都是*人,都是马克思唯物主义者,都是无神论者。一个真正的*人,谁能相信一尊雕塑像能说话显灵作指示?这不是对*人信仰的巨大讽刺吗?为了怕自己的真实面目被揭穿,就不顾事实的胡说八道塑像显灵说话作指示,这是多么荒唐的笑话!大家都认真思考一下,如此屁谎连天,胡说八道的人,配当*员吗?配做国家干部吗?能为党和国家如实的依照党纪国法办事吗?能忠实的做人民公仆吗?......” 十三斤的这些一针见血的话语如一支支利剑,直插石宝川及其所有给塑像磕头的官员们。这些官员们又脸红耳赤不自在起来...... 朱聪怕十三斤这小子说得太多又跑了题得罪这些不能得罪的人,忙打断十三斤的话,说:“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是我们几个主要头儿为了甄别真假党员干部,搞的一次小测验。减人的事,常委领导班子及董事会领导中参加昨天表演的人员除外。大家不必草木皆兵……” 十三斤知道,众怒难犯,得罪的人太多,你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引火烧身自取灭亡。他慌忙起身向怒火中烧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个躬,说:“对不起,请大家谅解,人多嘴杂,为了保密,为了把事情做成功,做好,时间仓促,我没有给大家事先打个招呼。请大家谅解!” 会场里的紧张气氛又马上缓和起来。 刚才向十三斤放过炮的人们后悔自己实在太沉不住气了,今后可要汲取教训,千万不能主动出击,在官场社会中,应付复杂多变的场面,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最好的应变良策。 石宝川怕十三斤这小子再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再编制出什么叫他难以应对的鬼花招来,就不容十三斤再说下去,忙不迭地说:“精兵简政减人的事,方案有了,人员名单也有了。但减得人有点太多,大家再讨论酝酿一下,意见统一了再实施。好钢要用到刀刃上,石经理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迫在眉睫的任务要去完。所以,这精简人的工作由穆经理负责。从今天开始,石经理利用你舅舅的关系,到省上、国务院国资委去活动,尽一切力量要把我们报上去的破产尽快批下来!全公司三万七千多破产职工的吃饭问题,全靠你了!” 窑沟煤矿在岗职工才一万三千多人,怎么说是三万七千多人?十三斤惊得愣了。 石宝川看出了十三斤的疑惑,忙摇头笑说道:“石经理,你真是个孩子!怎么一阵聪明过顶,一阵又成了棒槌!没煤挖吃不上饭的人多,对上级领导压力越大,考虑到社会安定的压力大小,领导才批准破产保护。要不,三五百个人的破产,谁管?更重要的是多报些破产人数,就能向国家财政多要些破产保护费,这钱能扎手啊?……” 十三斤心下一惊。这家伙釜底抽薪,不让我再干精简人的事啦!你不让老子干,老子还不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呢!十三斤朝石宝川笑道:“经理,遵命!......” 会议终于在一片如释重负中散了。 那个烫手的山芋好容易扔出手,但又一个更沉重的胆子又搁在肩上。散会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十三斤又冥思苦索起来。看来一时想不出妥善办法,他决定来个缓兵之计。 当天晚上,十三斤回到岳父家里,向黑牡丹和董事长夫妇又撒谎说,中午他收到省长舅舅的电话,说有事叫他去省城一趟…… 黑牡丹和董事长夫妇自然热烈支持。 黑牡丹特意给省长舅舅准备了些表达外甥媳妇心意的礼物,坚持要跟着十三斤去认省长舅舅。十三斤知道正面阻拦会引起黑牡丹及其父母的怀疑,忙灵机一动,编个故事说,他有个表妹贾芙蓉,很喜欢他,舅舅和舅妈一直想把这个表妹嫁给他。这次他和黑牡丹的婚事没征求舅舅和舅妈的意见,现在突然领着黑牡丹去见舅舅,脾气不好的舅妈还不知要弄出什么事来。他的建议是等他慢慢作通了舅舅和舅妈的工作,舅舅和舅妈能容纳黑牡丹了,咱们生米煮成熟饭,等结婚了,再带黑牡丹去认舅舅和舅妈。当然,黑牡丹如果硬要去自讨没趣,他是愿意带她去的,不过黑牡丹受了委屈后,可不能责怪他...... 黑牡丹一听就不敢贸然前去自讨没趣了。 董事长夫人一听十三斤说的更是不让自己女儿去受委屈了。她是听说过省长夫人的厉害。 第二天早上,黑牡丹亲自送十三斤坐上去省城的火车,望着火车徐徐开出火车站,才和十三斤挥手告别,回家了…… 十三斤坐火车到省城,然后改换长途汽车,回到阔别了三年半的故乡三十里铺阳洼山村…… 十三斤在老家冥思苦索了整整一个月,想得头昏脑胀,也没想出如何将窑沟煤矿破产督促批下来的好办法。只有想了个如何暂时糊弄住公司头儿和丈人的权宜之计,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又搭车来到省城。怕在街上碰着认识的熟人坏了事,就找了个偏僻的旅店住下天黑后到夜市,买了些孝敬丈人丈母与黑牡丹的礼物,第二天天不亮又搭火车,上午十点多,就打的来到了石海市窑沟煤电公司大门外...... 十三斤刚下车进入煤电公司院内,朝着办公楼后面的单身宿舍走去,不巧正和走出办公楼的经理石宝川和几个其它头儿相遇。 十三斤还没反应过来,大老远的,就见石宝川哈哈大笑着,一路小跑赶了过来,边跑大声地朝十三斤喊叫说:“啊!我们的大功臣来啦!快快快,把大功臣送到招待所去好好慰劳慰劳!明天我们给大功臣接风!.....” 十三斤也忙跑上去紧握住石宝川的手。他弄不清对方说话的真实意思,所以不敢贸然说话,只是握着石宝川的手,装作感激的样子说:“经理,你也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石宝川把嘴贴到十三斤耳边,压抑不住心中的惊喜,低声说:“真正三十五个亿,刚刚收到银行通知,已经到账了!我这就去和董事长、书记他们开会。你一路辛苦了,继续休息,养足精神了结婚当新郎,请我们喝你的喜酒吧!......嘿嘿,黑牡丹等你等得哭鼻子了,你不去家中哄她,这是又到哪里去?” 十三斤听得热血沸腾,头脑里升起一颗驱散一切暗雾愁云的光明的太阳。十三斤完全明白了,矿上报上去的破产批下来了,连破产保护费都到账了。这就叫做时不来运不转,喝凉水要塞牙,放屁也要砸烂脚后跟;时来运转,捡块砖头变成金,屙泡粪便也会变成元宝。我十三斤是时来运转,天地庇佑在帮忙啊!十三斤强抑住涌上心头的喜悦与激动,仍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算什么功劳。经理,你们忙去吧。我在单身楼要了间房子,这这这......先到自己宿舍去......” 经理笑着拍着十三斤的肩膀,说:“别再住单身宿舍了。你再不是经理助理了。已经上报省国资委和省政府,提升为煤电公司第一副经理,兼公司党委副书记、公司纪委书记。你为公司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公司怎能让你住单身宿舍呢?让后勤想办法在董事长那栋楼上给你腾一套大套家属楼,派人好好收拾一下,当你的洞房花烛楼吧!和董事长一栋楼上,也好及时照顾董事长。” 石宝川说罢匆匆走了。 十三斤觉得再没有必要去单身宿舍了,就提着提包进入办公楼,掏钥匙打开自己没有办过一天公的办公室,摆起官架子,打电话喊来通讯员,给他打了一壶开水,沏了一壶茶,边喝茶,边喷云吐雾起来...... 十三斤不知不觉睡着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十三斤从梦中推喊醒来。十三斤抬眼一看,原来是董事长老丈人:“醒醒!醒醒!祥瑞,你咋在办公室睡觉?快回家去,海燕在等你!......” “董事长......”十三斤揉着朦胧睡眼,慌忙抬起身来。 “还叫董事长啊?”董事长嗔怪地说,“今后可不准再叫董事长!记住,叫爸爸!” 十三斤何须人也?乃能屈能伸,头顶里一拍脚心里就响出声的一等一的灵通人士,他慌忙红着脸尴尬地说:“爸爸,记住了!......” 没有儿子的董事长听着这么优秀的人才叫他爸爸,乐得差点笑出声来。他也点了支烟,坐在十三斤身边,幸福地说:“再三天就是七一建党节,你和海燕结婚!” 十三斤有点措手不及,忙说:“董事长,不不不,爸爸,我没有舅舅他们商量啊......时间太紧,这这也太仓促了......” 董事长盯着十三斤不安的眼神,说:“新婚新办。完婚后,你们小夫妻俩去拜见舅舅不就行了吗!小子,咱们都是男人,说句开明话,你现在是大人物啦,如此年轻就当上副厅级干部,前途无量,那个有权有势的漂亮公主不勾搭你?你给老子老老实实的马上结婚,再去拜见舅舅!千万别搞放长线钓大鱼的那一套小把戏......” 十三斤明白了董事长*着仓促结婚的真实意图,忙红着脸说:“爸爸,你多心了!我哪敢过河拆桥,吃水忘了掘井人啊!既然你这样不放心,那一切就听爸爸的安排......” 第三十一卷第九章 :奇人十三斤.大祸临头 听说董事长的女儿和新副经理要结婚,可忙坏了煤电公司后勤部的大小官员,不上四十八个小时,他们就在董事长家楼下的二层给十三斤倒腾出一套与董事长家同样大小的家属住宅楼。 三天后的七月一日建党节,十三斤就和黑牡丹登记结婚,大办宴席,洞房花烛,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这是十三斤和黑牡丹婚后的第四天早上十点多,十三斤正在家中和黑牡丹新婚燕尔睡懒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十三斤穿上衣裤打开门。只见四个警察进门围住他,其中为首的警察拿着手铐问十三斤:“你就是窑沟煤电公司的副经理石祥瑞十三斤?” 十三斤惊疑地忙答:“是是。你们找我,什么事?” 为首的警察点头冷笑着,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张检察院批准的逮捕证,在十三斤面前一晃,说:“你涉嫌诈骗,被人控告。你被逮捕了!” 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十三斤头上。 十三斤差点瘫倒在地。 黑牡丹还没穿好衣裤。 四个警察就铐了十三斤双手,把十三斤推拥着走出门下了楼,又推进早已停在楼下的警车里。 警笛长鸣着,驰向石海市公安局...... “你们为什么要抓走石经理?石经理他诈骗了你们的什么东西?......”黑牡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跑下楼,晕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时,窑沟煤电公司内早已炸开了窝。 听说煤电公司新任副经理、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石祥瑞十三斤是个冒牌的省长的外甥,是个骗吃喝、骗乌纱帽、骗女人……的大骗子......煤电公司的头儿朱董事长羞得无地自容,连自己家都不敢回来,高血压发作,躲在医院里在抢救打吊瓶…… 煤电公司的其它干部们都偷偷的在窃笑。 最高兴的要数煤电公司经理石宝川。 石宝川笑着向他的亲信副经理陈才正说:“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要不是他把我们当猴子耍,直接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还实在不想这么毁了他!” 陈才正感概万千地说:“这就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要不是那个陆小四被精简下岗,心怀不满泄了这家伙的实底子,不知这家伙还会干出什么更惊天动地的爬官新闻来!” 石宝川道:“干出什么你还不清楚?你本来是第一副经理,他一脚把你踢到他的后面成了第二副经理,下一步就会毫不费力的把我给取代了!……” 陈才正说:“经理,陆小四这小子还有利用价值。还是您给矿山马万虎招呼一下,别让小四下岗,给他调整一下工作,给点甜头吧。别叫这小子由嘴胡说,把我找过他的事情让老朱头知道为好......” 石宝川点头道:“明天我要到矿上去,顺便给他办了。电话里谈这事不好。” ............ 董事长夫人闻讯从省城来到石海市窑沟家中。 董事长夫人抱着觅死觅活的黑玫瑰,母女俩哭成了一对泥人儿。 哭够了,母女两将董事长接回家中,一家三口人商议如何处理目前这个尴尬的场面。 董事长夫人果断的说:“马上行政协议离婚。如果这畜生不同意,就向法庭起诉离婚!” 董事长还犹豫不绝。 黑牡丹咬着牙,流着泪,使劲地点着头说:“离!离!离!…...” 当天下午,黑牡丹拿着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和董事长夫人到石海市公安局来找十三斤,要求见十三斤,让十三斤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画押…… 一位值班的二十多岁的女干警在公安局接待室接见了黑牡丹母女俩。 女干警听完黑牡丹母女的来意后,沉下脸说:“你们不觉得你们的离婚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吗?犯罪嫌疑人刚拘留还不四十八个小时,你们就来离婚,你们这是什么婚姻?你们是把结婚当儿戏吗?……” “放肆!”董事长夫人于金香一拍桌子,扳起省委领导的面孔,朝女干警喝道,“去,把你们局长、市委书记都叫来!爱情婚姻自由,我们想多会离婚就多会离婚,哪条法律规定我们现在不能离婚?” “你撒野!”女干警也一拍桌子,猛地从办公桌后的椅子里站起身来,也朝于金香扳起不畏权势桀骜不驯的面孔,厉声喝道,“你看你像个领导干部的样子吗?你要离婚就找民政部门和法院去,跑到公安局耍的什么威风?” 于金香活到快五十岁了,当了二十多年的官,从来没有人像今天这个小警察这样对待过她,她被气得头昏脑胀心脏狂跳,连气都喘不过来,只是手指女警察,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叫叫叫什名字?” 女干警冷笑道:“怎么,要报复啊?要打击啊?告诉你,邪不压正,本警察不怕!本人是石海市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牛红艳!欢迎你前来报复打击!” 黑牡丹忙搀扶着气坏了的老娘,压住胸中怒火,朝女警察牛红艳说,“好好好,你厉害。我们不和你计较。我们的意思是要让石祥瑞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让我们去见见石祥瑞!” 女警察还要阻拦,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警官领着三个二十多岁的警官,闻声匆匆进屋。 旁边闪过一个年轻警官,指着年纪大的警官,向黑牡丹母女作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石海市公安局赵局长。你有什么事,就和赵局长说吧。” “赵局长……”于金香还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 赵局长向牛红艳递了个别再吵闹的眼色,然后打量着黑牡丹,客气的问黑牡丹:“你就是朱海燕,是石祥瑞的妻子?” 黑牡丹老大不悦地说:“准确地说,是被诈骗犯诈骗了,是个受害者!” 赵局长微微一笑,说:“这事很复杂。先别说这事。先说你们提出离婚的事。你们要见石祥瑞,要和他当面商量离婚的事,我们原则上是不同意在这个节点上进行。其它的一切,等把案件审理清楚结案了,再按法律程序进行。但是,考虑到你们的特殊身份,是领导干部嘛,咱们就破例照顾一下。不过嘛,婚姻大事,轻率不得,建议你们还是再认真的考虑一段时间,考虑成熟了再作决断!我们只是一个建议,你们只能做个参考……” “用不着再考虑!”于金香喘过气来,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快带我们去见石祥瑞这个大骗子,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行了!” 黑牡丹也厌烦地说:“没啥再考虑的!我不能当诈骗犯的老婆!快带我们去见十三斤那个混账骗子,快给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画押就行了!只要他痛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画押,其它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他!…..呜呜,十三斤这个王八羔子,诈骗竟敢诈骗到我的头上来了……呜呜…..” 爱好人面子,从来不流泪的黑牡丹伤心得竟呜呜咽咽的失声哭了起来…… 警察们看这个婚姻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和价值了,就派人到拘留室去提取十三斤了…… 不大一阵,牛红艳和一个年轻警官一前一后的押解着双手带着手铐的十三斤,缓缓进入接待室…… 第三十一卷第十章 :奇人十三斤.桃花凋落 黑牡丹一看十三斤进屋,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朝十三斤走去...... 一夜夫妇百日恩。虽然要离婚,但夫妻之情总是千丝万缕割不断的。警察们看黑牡丹起身向十三斤快速迎着走去,误认为黑牡丹是要安慰或者表示同情什么的,就不做防范和阻拦...... 黑牡丹大胆的径直来到十三斤面前,猛地伸出右手,使劲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搧在毫无防备的十三斤左脸上,又要用左手去搧十三斤右脸...... “住手!......”十三斤身边的牛红艳慌忙将十三斤拦挡在她身后,朝黑牡丹喝道,“你怎么在这里随便侵犯人权?......” 黑牡丹的下手很重,她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情感凝聚成强大的武林内功,全部凝聚在手掌上,只打得十三斤的左半边脸马上红肿一片,嘴里马上流出了鲜红的血..... 黑牡丹仍然怒气不息的朝十三斤大骂:“大胆的骗子,你竟敢骗到我头上来了?” 十三斤年纪不大,但十分的老练沉着。他用衣袖擦擦流出嘴角的血,朝黑牡丹平静的笑笑,柔和地说:“你是个副县级领导干部,应当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说话要有根据,我怎么骗你了?是你自己派我们书记刘千章来向我求爱求婚的,是你自己领着我到你家做女婿的,是你自己领着我去登记结婚,是你自己出钱大办宴席把我拉进洞房做夫妻的......你怎么又猪八戒倒打一耙,诬赖我欺骗你了?” “快闭上你这鹦鹉似的骗子嘴巴!”黑牡丹又羞有气,气急败坏的说,“你说,你怎么成了贾省长的外甥?” 十三斤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荒唐的笑话!如果我说我是联合国秘书长的外甥,难道你给我当媳妇的媳妇的媳妇?尊敬的朱海燕同志,谈恋爱结婚是男女双方感情的事,这和对方的舅舅、姨娘、叔叔、姥爷......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把谈恋爱找对象结婚,当作拉关系爬官构筑社会、政治......关系网络的资本了?你看看你这模样,像个*员吗?像个副县级领导干部吗?像个纯洁的未婚姑娘吗?警察同志们,你们评一评!......” “你你你......”黑牡丹理屈词穷,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鬼头大骗子,“你蛮不讲理!......” 十三斤笑道:“原来你爱的不是我十三斤这个人,而是省长的外甥这个社会关系!如今看我这个省长的外甥变成了假的,你就要离婚......你看看,你别说做*员都不够格,就是做人的人格,也值得怀疑!你和我离婚后,你想过吗?世界上所有知道你底细的人,谁还敢和你这个只爱权势不爱人的冷血动物同床异梦?” “你你你......污蔑!”黑牡丹的脸红得像个紫茄子,羞气交加,气急败坏地说,“你你你个大骗子,难道不爱你个大骗子,就是不爱人爱权势?你你你胡说!......” 十三斤摇头笑着说:“是你主动找我,要求我和你结婚的,你怎么说是我骗你呢?如果你不主动来向我求爱求婚,主动求我来骗你的,你怎么说是我骗你?如果你不主动找我,求我欺骗你,我一个小小挖煤工人,怎么有胆量来欺骗你这个堂堂的纪委大书记?如果不是你用权势和感情诱惑我这个可怜的穷光蛋,我一只小小的绵羊还能给你这只母老虎当男人,扮演公老虎的角色吗?朱海燕,朱书记,我郑重的提醒你,请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学猪八戒倒打一钯,不是我这个挖煤工人用省长舅舅的身份欺骗了你的爱情,而是你这个纪委书记用权势强夺了一个比你年小六岁的童贞男孩的纯真爱情!” 十三斤的一席话,说得黑牡丹母女俩脸红耳赤坐立不安。 还是于金香老练沉着,她瞅了十三斤一眼,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取出早已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冷冷地说:“十三斤,别离题万里了。我们写了个离婚协议书,你看看,然后签字吧!我女儿不能当诈骗犯的家属!” 十三斤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诚恳地说:“妈!我感谢你给我不少爱,感谢你给我教授了不少宝贵的工作知识......婚姻大事,千万轻率不得!我请求你们再考虑考虑,不要急着解决!......” “谁是你的妈?呸!你个诈骗犯,快给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别再梦想我们为你这个诈骗犯再遭受越来越大的损失了!.....” 十三斤声色暗淡的说:“妈,你们的损失我一定设法赔尝!......” 黑牡丹流着泪,啜泣着说:“你把我从一个一尘不染姑娘糟蹋成了二婚头破抹布......你赔得起吗?你如何赔?......呜呜......” 十三斤笑道:“好我的老大姐呢,咱给你今天说个老实话,我为了当工人,把年龄报大了整两岁!我的实际年龄现在才是十九岁,你的年龄比我大整六岁!你说究竟是你这个老大姐糟蹋了我这个小兄弟?还是我这个小兄弟糟蹋了你这个老大姐?你让警察同志们给评个理?好我的老大姐,还是回家炒好菜烫好酒,耐心的等待着我吧,最多半个月,我会平安回来的!......” 警察们都被十三斤心平气和、睿智有理、风趣调侃的反驳和天才的神态与口齿彻底征服,两个年轻的警察禁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谁是你的大姐?你叫我奶奶也不行!这婚非离不可!别再继续行骗了,快在协议书上签字!”黑牡丹抹一把泪,指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说,“快点,别再耍滑头了!你的所有东西,我都给你送到你宿舍去了!等你服刑后,由单位送到牢房去。” 十三斤咬着嘴唇,眼盯着黑牡丹,沉思片刻,说:“你真的要离婚?确实深思熟虑了?” 黑牡丹没好气的说:“别啰嗦!签字!我用不着对你这种骗子再考虑什么!签字!” 十三斤仍在犹豫:“你真的这样无情?” “签字!”黑牡丹不耐烦的说,“对你这种骗子的有情,就是对我自己的无情!我绝不会为了你这个骗子毁灭了我的前途和一切!” 十三斤咬咬牙来到桌边,抓起于金香扔下的碳素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寻找落款签字处,用颤抖的手握住笔,歪歪扭扭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石祥瑞,然后扔下笔,又用食指蘸了黑牡丹早已准备好的印泥,在签字处又摁了手指印...... 办完了这一切,十三斤的眼里滚落出大颗的泪水..... 十三斤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这个带走了他童男初恋的女人,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被牛红艳和另一个男警察搀扶着,出了接待室,又向拘留室走去...... 黑牡丹母女俩看十三斤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忙收拾好十三斤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母女俩互相搀扶着出了接待室,出了公安局门,钻进候在门外的专车里,一阵风又向居住地所辖街道办事处赶去...... 现在在法律上,离婚的唯一标准就是“夫妻感情彻底决裂”。有了男女双方都同意签字离婚的书面材料,离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黑牡丹母女俩是辖区党政等机关家喻户晓的大人物,拿着十三斤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到街道办事处,没上半个小时,就办完了所有的离婚手续,这才如释重负的走出街道办事处,疲惫不堪的回到自己家里...... 黑牡丹从一个令窑沟矿区及石海市无数优秀男人们尽折腰的威风八面的大美女,一下子变成一个被人欺骗离婚的二婚头小寡妇,当初五彩斑斓的金子招牌,如今变成了蒙羞的二婚头木牌子,以前的那些追求她的潘安宋玉们马上不知冬眠到哪里去了......黑牡丹马上门庭冷落。 黑牡丹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在窑沟煤矿声名狼藉,没法混下去了。离婚后在家躺了半个月,调到窑沟煤电公司组织部当副部长。不久,就和死了妻子的董事长办公室主任周怀春结婚,给周怀春八岁的女儿当起了继母...... 三十里窑沟矿区,一朵曾今芳香四溢的美丽的黑牡丹,就这样凋谢了...... 第三十一卷第是十一章 :奇人十三斤.法网恢恢 一个小小的挖煤工人,一个年不满二十岁的连初中文凭都没有的白丁,竟然冒充贾杰省长的外甥,骗吃骗喝,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青云直上,成为副厅级党政领导干部,并将副县级纪委书记骗为床上人......这是一个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传奇故事和官场社会新闻啊! 惊天动地的新闻马上从三十里窑沟矿山飞向四百里石海地区,又风暴般吹向省城及省政周边的山水城镇,吹响全国......各种新闻媒体都到石海市公安局来采访十三斤这个神话般的新闻人物。电视、报刊等各大小新闻媒体都先后连篇累赘地争先报道了这个特大新闻。 石海市公安局对十三斤一案十分重视,组成以刑侦科长石宝山为组长,牛红艳为副组长的专案组,进行突击审理。但是,石宝山为警十多年,审理过记不清的复杂案子和辣手的犯人,但在十三斤面前,他却显得法律知识浅薄,束手无策......离婚手续办完后两个月的一天天,审讯正式开始。 宽大的审讯室里。石宝山坐在庭审中桌后面中间的椅子上。他的左边是陪审牛红艳,右边是书记员小章章凯。 庭审开始。 石宝山按程序审问:“被告姓名?” 十三斤答:“石祥瑞。” 石宝山问:“年龄?” 十三斤答:“十九岁。” 石宝山问:“性别?” 十三斤冷笑道:“你瞎了眼啦?” “放肆!”石宝山一拍桌子,红着脸喝道,“这是司法庭审程序,一切按程序进行。要被告自己说!” 十三斤笑道:“你是活生生的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还是机器人电脑程序?” 石宝山连脖子都红了,忙向书记员挥挥手,示意他按自己眼睛看到的写笔录。不在走程序过程,直接单刀直入案件要害处......石宝山又问:“被告石祥瑞,你承认你冒充省长贾杰的外甥,进行政治诈骗,犯有诈骗罪吗?” 十三斤摇头笑道:“不承认!” 石宝山冷笑道:“被告,你认识窑沟煤矿一个叫做陆小四的人吗?” 十三斤一惊。原来是这家伙出卖了我。唉,古话说得没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石宝山冷笑道:“这下该认罪伏法,老实交代了吧?” 十三斤的脑中各部机器飞快的旋转着,他咬咬牙告诫自己:十三斤,你一出世就与众不同,就出类拔萃......你不能就这么尿了裤裆,你不能就这么被这么几个连被告犯人的男女性别都分不清的昏官糊涂官们给毁了! 十三斤望着朝他冷笑的石宝山说:“我要请律师。” 石宝山笑道:“这是你的公民权利。等公安局审理结束,将案子移交检察院......到了法庭上,你可以聘请律师为你辩护!” 十三斤:“不行,我有权请律师和你们现在辩论!我告诉你们,我的行为没有构成犯罪,你们必须在十五天后释放我!但你们已经将我关了两个月,我要控告你们非法拘禁!” 十宝山冷笑道:“你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你知道什么是犯罪,什么是诈骗罪吗?别再公安局班门弄斧了!还是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吧!” 十三斤也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诈骗罪么?我敢肯定你对法律是一知半解!如果你有文凭,也肯定是花钱买来的假货!否则,你绝无胆量将一个*员,一个副厅级领导干部,一个没有构成诈骗罪的无辜公民闪电般的抓进公安局刑讯室来,还违法关押两个月!” 坐在审讯桌后面的三个警察都不约而同的一惊。 石宝山严肃起来:“你说得再具体一点!” 十三斤说:“没有开除我的党纪,你们不能给我带手铐!你们这是对党的侮辱!” 石宝山笑道:“告诉你,你们公司及公司党委在接到公安局逮捕通知后当及开会决定,已经开除了你的党纪,并罢免了你所有的职务,然后同意我们公安局抓人的!” 十三斤惊道:“那董事长为啥不知道?他是公司行政一把手,兼党委副书记。行政一把手和党委副书记不表态,公司及党委有什么权力决定一个公司及党委主要领导干部的罢免?” 石宝山笑道:“你说的是你的老丈人朱董事长朱副书记吧?你咋聪明一阵又糊涂一阵?朱董事长官再大,但他成了任人唯亲的嫌疑犯,公司党委能让他知道这个重大决定,让他继续违法乱纪吗?告诉你,他的问题你们公司及党委已经上报省委和省政府......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人难保,还能保护得了你吗?你别再糊涂了,他们爱的是省长外甥,不是你这个平凡的矿工,更不是一个诈骗犯!” “我不是诈骗犯!”十三斤怒吼道,“你们不要执法犯法!” 石宝山笑道:“听说你函授过法律,我倒想和你探讨一下,我们是如何执法犯法?” 十三斤生气地道:“构成任何一个罪,就必须要具备犯罪动机、犯罪手段、犯罪行为、犯罪结果等要件。我没有诈骗犯罪的动机,我说省长是我舅舅,不过是为了不让领导追究我混饭吃的错误,我再没有任何动机!他们提拔我当官,不是我的意图,而是他们的意图,是他们有求于我!和朱海燕结婚,更是朱海燕在巴结省长的外甥,自己情愿的,是她自己主动找我的,不是我的意愿!” 石宝山冷笑道:“既然你不情愿和朱海燕结婚,那么,你再协议离婚时,对朱海燕为何那么恋恋不舍?我们大家都看清楚了,倒是朱海燕对你毫无情感!你说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十三斤红着脸,尴尬地道,“好坏夫妻一场,突然离婚,怎么能没有一点留恋呢……” “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一个多情种!”石宝山笑道,“小子,别再天真幼稚了。什么犯罪动机,什么犯罪构成要件……我们公安部门重视的是犯罪结果!没有犯罪结果,你怎么胡思乱想我们掌握不了,也管不了,但你的行为触反了法律,就得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 ………… 庭审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无果而终。 从此,每天有时间,石宝山就把十三斤提去,三个警察一个人犯,四个人唇枪舌剑的论战两三个小时…… 一个月后,石海市公安局以诈骗罪,将十三斤的案子移交石海市检察院。 石海市检察院对十三斤的案子也十分重视,对十三斤进行重新庭审调查…… 面对检察官们的重新庭审,十三斤仍然坚持说他没有诈骗的犯罪动机,他的行为没有构成诈骗犯罪。但检察官们扳起圣神不可侵犯的面孔,对十三斤的辩驳,不屑一顾地训斥说:“你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骗子,你也配谈法律?你说你没有犯罪动机就没有犯罪动机啦?你说你没有犯诈骗罪就没有犯诈骗罪啦?……” 十三斤提出要请律师。负责十三斤案子的副检察长张强说:“到了起诉开庭的时候,自然通知你聘请律师!急什么?最多再过一周,你请律师的机会就会到来。到了法庭上,有你说话的地方!……” 一周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通过近四个月的与警察和检查官们的唇枪舌剑交锋,十三斤彻底明白了社会现实生活和书本之间的天壤之别,明白了现实生活的复杂和严酷。 十三斤觉得自己确实太天真幼稚了,生姜还是老的辣,黑牡丹和他这个赖不掉的诈骗犯离婚是明智的,正确的! 一个副县级党的领导干部和一个诈骗犯维持夫妻关系,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奇闻啊!不知要遭受多少社会与政治的欺辱! 这时,十三斤又禁不住想起了黑牡丹…… 十三斤偷偷的哭了。 这天中午,天晴气爽。 十三斤独自一人在刑警队牢房内斜躺着,望着铁栅窗外金黄色的阳光投射到他蜡黄的脸上,回想着孤独凄凉的童年生活,回想着无拘无束的矿山日子,回想着慈祥的老村长和矿上同班的朋友们…… 十三斤禁不住凄然泪下,泪水似雨点般滴落下来…… 十三斤哭得好伤心! 十三斤甚至想到了死......突然,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一群人来到牢房门外。不大一阵监牢房门的被打开,一个十三斤熟悉的人笑呵呵的走进牢房门来,边朝十三斤走来,边哈哈大笑着说:“哟,我的石副经理、石副书记、石纪委书记外甥,你怎么在这里乘凉?让我这个舅舅好找啊!…….” 第三十一卷第十二章 :奇人十三斤.伯乐舅舅 十三斤一看进牢房取笑他的这个人,惊得瞪大了惊喜的双眼,浑身颤抖着,噗通一下跪倒在这个人面前,用颤抖的双手臂紧紧拥抱住这个人的双腿,象久别了慈母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探监来看十三斤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省长贾杰。 监察官和所有的人们都惊呆了! 贾杰省长象慈父般搀扶起在他怀中哭成泪人儿似的十三斤,回头向负责的检察官和随他前来的检察长沉下脸,说:“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我外甥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难道我这个舅舅和外甥还有假吗?难道我贾杰还不能证明我外甥的真假吗?” 检察官和警官们被吓得脸色灰白、手忙脚乱。 贾杰省长看检察官和警官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就青着脸命令说:“还呆愣啥?没有确凿证据,你们为何胡乱抓人?石祥瑞究竟是不是省长外甥,你们为何不及时来找我这个最关键的证人?却要轻信第三人的胡说八道呢?” 负责的检察官胆怯地哆嗦着回答说:“本来我们要找您核实。但是,但是......石祥瑞他自己承认他不是......不是.....您的外甥......” 贾省长说:“这是我的主意。不能向任何人说他是我的外甥!就是判刑坐牢也不能说!不能让社会上知道高级领导的直系亲属关系!如果泄露了这些关系,那么岂不让那些拍马溜须、行贿钻营的小爬虫们顺杆子爬到我这里来,搅得我别说安心工作,就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别再啰嗦了,快给我外甥娃石祥瑞把手铐去了,马上取消对我外甥的一切不实的指控,我要带我外甥到窑沟煤电公司去讨个公道!……” 省长当面作证十三斤是他的外甥,这个风靡全省的大诈骗案就被釜底抽薪完蛋了!检察长一声令下,手忙脚乱的检察官们慌忙给十三斤取掉手铐,都朝十三斤点头哈腰地赔情道歉,将十三斤搀扶着出了牢房,一直送到了刑警队院中,看着十三斤跟着贾省长钻进省长的专车,专车驰出院门,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个个都瘫坐在各自的椅上,擦起了满头满脸的虚汗…… 啊,贾杰省长多好的家风! 新闻记者们的鼻子真灵。第二天的《石海早报》马上刊发出一条醒目的头版新闻《省长的家风》。 贾省长和他外甥石祥瑞的传奇故事马上在石海市刮起了一场十二级台风......不上三天,传奇故事《省长的家风》就传遍整个西部。 这天中午,贾省长亲自用专车将十三斤拉到省城自己家中。 省长的家在省机关领导所住的城西风景区安宁庄一个挺大的二层楼的四合院。 他们到省城时天已完。省长夫人姬慧明安排身边工作人员领着十三斤到澡堂洗澡理发,换了一身特意为十三斤准备的衣裤鞋袜,吃喝后安排住在二楼的一间单间睡了。 十三斤在贾省长家里睡了四个月来的第一次踏实安稳的觉。 一宿无话。 第二天是个周六公休天。 这天,省长贾杰和夫人姬慧明及三十岁左右的独生女儿贾翔,在家中着意为十三斤接风压惊。并请来了一个十三斤熟悉的客人来作陪。 这天十三斤一觉睡到十点多钟,才被省长家中的工作人员小周推醒。十三斤起床梳洗毕,跟着小周下楼到了底层,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大客厅。 十三斤进入客厅,怀着感激万分的激动心情,首先向贾省长流着激动的泪水深深的鞠躬,哽咽着叫道:“省长……” 贾省长慌忙起身,嗔怪地笑着说:“怎么啦?出了监牢就不认我这个舅舅啦?” 十三斤慌乱地哆嗦道:“不不不,我我我不配……” 贾省长拍着十三斤的肩膀,指着他的夫人和独生女儿,做介绍说:“记住,从今以后不准叫省长,只能叫舅舅!我就是你的亲舅舅!诺,这位就是你的舅妈姬慧明,这位是你的表姐贾翔!” “舅舅,外甥记住了!”十三斤慌忙闪动着惊喜的泪水,又向姬慧明和贾翔鞠躬施礼问话,“舅妈好!表姐好!……” “怎么不向我施礼问话呢?”突然,门外又匆匆进来一个穿着一身丽装的年轻女人来。 十三斤抬头从上到下的详细打量着这个刚进门的年轻女人,望望省长,忙向这女人疑惑地说:“你,你不是石海市公安局牛红艳牛警官吗?你你你是?……” 贾省长忙给十三斤作介绍说;“祥瑞啊,牛红艳牛警官才是我的真正的外甥女!祥瑞啊,要说感谢我从大牢里把你救了出来,不如说是红艳把你从大牢里救了出来!哈哈,祥瑞啊,你得好好给红艳鞠几个躬!” 十三斤不明白省长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疑惑不解,仍望着牛红艳还在发呆。 贾省长继续作解释说:“祥瑞,傻小子,告诉你吧,你被检察院带走后,是红艳将你的故事详细的告诉了我。傻小子,红艳可是你的知音和伯乐,你可得好好感谢她啊!……” 啊,原来这个深藏不露的女警察就是贾省长真正的外甥,原来是这个深藏不露的女警察暗渡陈仓救了我!十三斤激动的泪眼望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哽咽着说:“谢谢您!……” 调皮风趣的贾翔装作一本正经地问十三斤:“喂,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斤忙答:“姐姐,兄弟属马的,今年十九岁。” 贾翔说:“我红艳表妹是属兔的,今年二十二岁,大你三岁。你怎么不叫姐姐,却只说谢谢您?兄弟,该叫红艳姐姐……” 十三斤又忙朝牛红艳鞠躬叫道:“红艳姐姐,谢谢您!……” 牛红艳羞红了脸,尴尬地朝贾翔责怪说:“表姐,别再取笑他了。你看他多可怜……” 贾翔笑道:“表妹真多情啊,怎么现在已经疼心成这个样子了!不知以后要含在嘴里?还是揣进怀里?……” 客厅里笑声一片。 简单而又丰盛的家宴在和谐幸福的气氛中进行。 贾翔着意将十三斤和牛红艳安排在一起。 一家人边吃边聊。 谈到十三斤今后的工作。省长夫人的意见是,由她这个舅舅舅妈掏钱,送十三斤去大学法学院自费学习,用知识武装自己。等毕业了再说工作的事。再别去复杂的社会风浪中去冒险了。你看这次被当诈骗犯逮去,要不是遇着红艳这个伯乐的帮救,就毁了一生!但省长不同意。省长说,古今中外历史上,很多有大作为的英雄人物,不是高学历的大学生,也不是什么专家教授,都是从火热的社会风浪中痛苦的磨练出来的。刘邦原来不识字,是个文盲,但他驾驭大学问家张良、韩信等当了皇帝。朱元璋也是个半文盲!……祥瑞这孩子应当到火热的社会生活中去继续磨练滚打…… 牛红艳也支持十三斤继续到窑沟煤电公司,在哪里跌倒,就应当从哪里爬起来。 十三斤也决定到窑沟煤电公司去,要向窑沟煤电公司讨个公道。我原先被罢官进牢,是因为省长舅舅是假的,我犯了诈骗罪。现在我的省长舅舅成了真的,我的诈骗罪是被釜底抽薪没有了,我要回到窑沟煤电公司去,看你们如何处理我? 牛红艳说,石海市公安局副局长石宝山,是窑沟煤电公司经理石宝川的亲弟弟。在如此闪电般的突然抓捕十三斤的行动中,有明显的违法行为。十三斤被突然抓紧监牢突然罢官夺权……这一切后果,是公安局把十三斤从煤电公司抓去造成的。当今之计,是十三斤到石海市公安局去,要石海市公安局对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后果负责。为了不暴露她省长外甥的真实身份,明天下午她先回临河市公安局去上班。她有个要好的女朋友律师毛凤翔,让她陪着十三斤。到石海市公安局来。他们明暗配合,一唱一和,一定要让这些不按法律办事的官场老倒爷们难受难受,汲取一下违法后果的教训…… 第三十一卷第十三章 :奇人十三斤.痛悔莫及 省长贾杰亲自到石海市公安局、检察院,亲口作证十三斤是他的外甥,并亲自到刑警队大牢,将大骗子十三斤用他的红旗小轿车拉走…… 惊天动地的新闻马上又传遍石海市和整个石海地区的村镇城市、矿区山乡…… 谁都知道,十三斤是个非常不好惹的调皮捣蛋鬼,他坐了四个月的牢,被冤枉撤职罢官,如今又有省长舅舅做后台……这下,临河市公安局、检察院都慌了、窑沟煤电公司的新任董事长石宝川、党委书记丁平等主要头儿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 十三斤被贾省长从石海市刑警队监牢接走的当天下午,公安局石宝山慌忙打电话,将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告诉了窑沟煤电公司的他的哥哥石宝川。 这时的石宝川已经成功的将他的主要政敌董事长朱聪用十三斤案件扳倒,朱聪丢了行政一把手的交椅,背了个任人唯亲......的记过处分,成为党委副书记。石宝川稳稳当当的坐上了董事长的行政一把手的宝座。 石宝川一听弟弟的电话,惊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还是懂法律的石宝山点子多,他忙给哥哥石宝川出谋划策说:当今之计就是丢卒保帅,不,杀狗保人!就是说,把这制造假案,误抓十三斤及其由此造成的一切严重后果,全部推到陆小四这个证明十三斤是冒充省长外甥的伪证者身上…… 十三斤被贾省长接走不到四个小时,陆小四被公安局又闪电般抓进了刑警队大牢,石宝山对陆小四又进行及时的审问取证。 石宝山问陆小四:“小四,你说十三斤是在吹牛,他不是省长的外甥,但今天中午,贾省长亲自到我们这里来,亲自作证说他是十三斤的亲舅舅。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我们要相信你的话?还是要相信省长的话?” 陆小四慌乱得浑身哆嗦打着颤,结巴着说:“我我我……说说说的是是是真真话话话……” 一旁的牛红艳一拍桌子冷笑道:“胡说!你说的是真话,难道省长说的是假话?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放过你这个唯利是图陷害朋友的伪证罪犯、诬告罪犯?让我们去调查省长是不是把一个诈骗犯错误的认作自己外甥?” 陆小四的小脑袋实在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小四委屈、恐惧得哭了…… 石宝山也沉下脸道:“小四,听说你跟十三斤是挺要好的哥们,十三斤当了这么大的官,你却连工人都当不成,被精简下岗,你求十三斤帮忙照顾你,十三斤没帮你……因此,你心生嫉妒,产生报复思想,作伪证陷害十三斤,这是符合逻辑的。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狡猾抵赖,死路一条;老实坦白,从宽处理。你还是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吧!我们是为你好,你还是承认作了伪证吧……” 不懂法律的老实蛋陆小四按着石宝山的诱导,在法律文书上签字画押,承认自己是记恨十三斤,想报复十三斤......从而梦想得到法律和领导们的宽大处理...... 但是,法律是无情的。十三斤被以伪证罪、诬告罪收监,准备移交检察院核准,面临着起诉法庭判决...... 在这同时,石海市公安局和检察院马上将给十三斤平反的法律文书在星期一送达窑沟煤电公司。 窑沟煤电公司及党委收到公安局和检察院为十三斤平反的法律文书以后,当即召开紧急会议,当即宣布恢复十三斤党内外的一切职务。公司党委书记丁平吓坏了,他这才明白自己是石宝川这个笑面虎当枪使用了。对十三斤开除党纪、罢免党内外一切职务搞闪电袭击......他这党委书记是第一责任人,负有不可推卸的直接的责任。他已到退休年龄,当即装病,将一纸退休书派人送到省委组织部和省国资委,为了讨得十三斤和省长的喜欢,向省委打报告,建议提升十三斤为窑沟煤电公司党委书记。将造成这一“冤案”的责任全部归罪于陆小四,开除了陆小四的公职...... 可怜的陆小四,只因为心胸窄狭窄,多说了几句对不起朋友的糊涂话,就被弄得声败名裂锒铛入狱,毁灭了年轻的一切,到头来还给出卖了自己的石宝川、石宝山弟兄在帮忙数钞票...... 那天,黑牡丹正在办公楼上厕所,听到十三斤被省长舅舅救走又官复原职的惊天动地的消息,一头栽倒在厕所地下,额头上被碰裂老大的一片口子,被紧急送进了公司医院。 黑牡丹的心里在流血。对于一个一心要攀龙附凤,官迷心窍的官迷来说,黑牡丹心里的伤痛比她额头的伤痛不知要剧烈多少万倍!她自觉羞愧得无脸见人,以伤痛作掩护,从此老闭着眼睛,再不敢看这个奇妙变幻得叫人实在无法捉摸的世界。在无人时,黑牡丹偷偷的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及世界上的一切,觉得那窗外的梨树上的树叶在风中呵呵的笑着在嘲笑她,觉得窗外嗡嗡飞叫的苍蝇和蚊子在嗤嗤的笑着嘲笑她,觉得屋内画片上的人们也在嘲笑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她,都在讥讽她...... 黑牡丹病了,丈夫周怀春来守护黑牡丹。 黑牡丹像死人一般躺着,毫无表情的躺着。不吃不喝不出声,也不睁眼。周怀春明白黑牡丹此刻的心思,多说了几句,只听黑牡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疯狂的吼叫起来:“滚!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 周怀春深知黑牡丹目前的心情,很想发作一番,好好挖苦一下她的薄情寡义和鼠目寸光,但碍着副书记老丈人朱聪及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老丈母的面子,所以强压住心头怒火,尴尬地笑笑,悄悄出了病房…… 黑牡丹怕见人,将头捂进被筒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朱聪听到十三斤被省长舅舅从大牢接走的消息后,惊喜与羞恼交加,马上将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在省城上班的妻子于金香。于金香听到十三斤被省长舅舅接走的消息后,后悔得躲进厕所里狠狠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怕同事们发现自己蜡黄的脸色和实在难以掩饰的羞愧,怕自己女儿出事,当天下午就回石海,直奔窑沟煤电公司医院黑牡丹的病房…… 于金香来到黑牡丹病房,掀开黑牡丹捂在自己头上的被子,轻声呼叫着黑牡丹的名字…… 黑牡丹紧闭着双眼,对自己的母亲又是恨又是爱。她爱母亲生养了她,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和辉煌的前程;她恨母亲在她无知短见的错误路口没有正确的教诲和制止她的错误,而是火上浇油,助长了她的重大错误,致使她辉煌的前程和美好的人生、爱情家庭毁于一旦… 黑牡丹的爱和恨在犬牙交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爱多还是恨多…... 于金香知道女儿的心思,在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她变得苍老了许多许多。她在女儿病床前喃喃自语说:“孩子,看来我们是确实错了!我们的处世哲学错了,我们的思想观念错了,我们的世界观错了,我们的目光太短浅,我们的一切都错了!……但我们不能被挫折所压倒,不能从此一厥不振,我们要战斗,要向挫折和失败反击!孩子,为了你的幸福,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能屈能伸,能受*之辱,才是真英雄!我要给石祥瑞跪下去,我要求石祥瑞原谅你我所有的过错,重新和你破镜重圆!……” 于金香的老眼里流出了羞愧和忏悔的眼泪。 “妈,你不能再去找他!”黑牡丹猛地翻起身,扑倒在母亲怀抱中,嚎哭起来,“妈,人活脸面树活皮,你不能再找十三斤去丢咱们的人了!咱们是人,不是狗!…...” 母女俩正哭着,朱聪来了。 朱聪疲惫的坐在一旁,瞪了这母女俩一眼,不耐烦地说:“我的话你们娘俩永远不当一个臭屁闻,永远由着你娘俩的野性子雷厉风行,想不到这下终于吃了大亏吧!现在木已成舟,泼出去的水再收不回来,后悔哭鼻子有个屁用!回去回去!回自己家里去,别再这儿人来人往的到处丢人了!……” “你说谁丢人?”于金香正在气头上没出发火,一看丈夫又来数落她,满腔的怒火没处发,全部泼到丈夫头上来了,猛地朝朱聪扑了上来,要动手发泄他的官场野性,“你个毫无主见的假男人,我娘俩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砸了这门好婚姻,毁了女儿终身……那你哪?当时为啥不中流砥柱?为啥不阻止我母女俩离婚?那时你干啥去了?……” “我能拦挡得了你吗?你欺负了我一辈子,你哪次听过我的话?你哪次把我当做个丈夫看待?我我我……我实在受不了你这家庭*暴君的法西斯统治!你还要打我啊?我今天郑重的警告你,你再打我一巴掌,我我我……我也起诉和你离婚!”朱聪说着,一把摔开于金香的纠缠,夹着一股风愤愤地出门走了,“鼠目寸光的冷血动物母夜叉!……” 于金香气得差点昏了过去:“你你您…..当初我爸爸当省常委活着时,你咋不这么厉害?没有我爸爸,哪有你个穷小子的今天?现在你看我爸爸去世了…..你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啦?你也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吗?也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一丘之貉吗?……” 第三十一卷第十四章 :奇人十三斤.情深义重 大约是星期三的中午两点钟,石海石公安局大院里的干警们陆陆续续前来上班,石宝山刚刚走进自己办公室,还未把屁股搁到皮椅上,只见十三斤领着石海市最有名的女律师毛凤翔,慢吞吞的走进他的办公室,毫不客气的坐在双人大皮椅上......石宝山回头一看十三斤铁青的脸和毛凤翔威严的两道剑眉,浑身顿时痒酥酥的泛起了鸡皮疙瘩。 石宝山尴尬地忙向十三斤和毛凤翔点头哈腰:“啊,石书记、毛律师......请坐!请坐!我这正要派人去省城找石书记呢,不想您亲自来啦!石书记,您的冤案我们联合检察院,已经给您彻底平反啦,你已经官复原职啦!听说丁平书记要退休,公司党委已经向省委打了报告,提升你为公司党委书记。你的所有损失,有关方面一定会做出妥善赔偿......” “谢谢您,石局长。”十三斤笑道,“请问您,我白白坐了四个月牢,这个损失怎么赔偿?我的妻子和我离婚,我的幸福美满的家庭由此被破坏毁灭了,这个损失如何赔偿?......” 石宝川山慌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石宝山尴尬地笑着说:“祥瑞兄弟,咱们是一家子人,咱是个不会拐弯的直爽人,咱们谁也别再打官腔了。俗话说,老羊皮隔风,老实话好听。咱们还是说些切实的老实话,您别见怪。像朱海燕这样势利眼的女人,你还留恋啥?连傻瓜也会明白,朱海燕长着个女人的身体,但她那女人的身体里装着的却是一个可怕的官迷的魔鬼的灵魂!你看,那天她娘俩来找你离婚时,你对他娘俩那样情意绵绵不断,一个劲的挽留她们,但她们却对你那么无情,在这么多的人面前,那刁妇还打你的嘴巴,这是贤妻良母的好女人干得出来的事吗?兄弟,别号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咱们的红艳手脚快,说不定她会打得你满地连牙都找不着呢!她们娘俩太没人情味了!你还在留恋这刁婆啊?” 十三斤红着脸,不悦地忙打断石宝山的话,冷笑着说:“石局长,你怎么在人背后说这样的话呢?” “人背后?”石宝山笑道,“你说我不敢当面说她们?笑话!她个于金香,还不是靠着她爹是前任省委副书记、副省长,才这么嚣张?说句势利眼的话,她爹已经钻进土里去了,我怕她个鸟!听说于金香已经成了最后一个副职.......嘿嘿,成了骡子的生殖器!本家兄弟,别再为这娘俩伤感啦!现在你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模样又如此靓丽,还怕找不到比黑牡丹漂亮又能干的姑娘吗?这事包在本家兄弟身上!在石海,你看上哪个姑娘,就给本家兄弟说,本家兄弟给你去磕头求情,好好的给你把失去的损失美美的补回来!兄弟,我送你回煤电公司吧?” 石宝山的嘴巴真不赖,一席连实带虚的完美演讲,说得心胸开阔的十三斤一腔怒火马上烟消云散了大半,忙说:“咱哪敢劳驾公安局长大人。咱到这里来,只是觉得委屈,想找你们问问,我这四个月的牢房难道要白坐不成?我的名誉损失、家庭损失、政治损失、社会损失....这等等的损失,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结吧?损失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人们肯定会说十三斤是个傻蛋、二杆子!......” 石宝山边给十三斤和毛凤翔沏茶倒水,边满意地笑道:“兄弟,你别再无限放大了,哪有那么严重!你的所有损失,我们一件件给你保证补回来!今后有啥事,尽管来找我,兄弟给你当马前卒!兄弟,冤有头,债有主。咱是个直爽人,不会拐弯抹角。你的这次冤案,不怪其它任何人,只怪你的那个狗屁朋友陆小四!那家伙被减人提效精简下岗后,埋怨你没有照顾提拔他也当个一官半职,所以对你怀恨在心,就到处宣扬说你是在吹牛,根本不是省长的外甥。他还跑到公司告发你,公司保卫处只有将案情通告我们。陆小四告发你,我们和公司怎能不依法办事?兄弟,我们和公司是依法办事,要说赔偿损失,这个责任人员只能是诬告罪犯陆小四,绝不是其它任何单位和个人!毛律师,您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石宝山说得合情合理又合乎法律。毛凤翔只有向十三斤点头说:“祥瑞,这个陆小四确实是罪魁祸首!你的一切损失,应当由陆小四一人赔偿!” 十三斤发急的忙问:“你们已经对陆小四采取措施了?你们把陆小四咋办了?” 石宝山骄傲地笑道:“兄弟,我们公检法反*大刀阔斧,办案件雷厉风行。陆小四已经被拘留审理结案移交检察院,只等开庭判决!要不然,厚此薄彼,岂不是执法*?你岂不把我的脑袋给吧唧一下拧下来当球踢了?” 十三斤慌了,忙说:“石局长,你你你不能这么对待陆小四!他是有错,但没有达到犯罪坐牢的程度啊!你你把他放了!” 石宝山一惊,摇头道:“我说兄弟,难道你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不成?四个月前,黑牡丹娘俩前来离婚那样恶待你,黑牡丹把你打嘴巴打出了血,你不但不生气,反而情意绵绵不断。今天,你又对害得你遭受如此巨大损失的罪魁祸首陆小四心慈手软,真叫人捉摸不透!兄弟,这事我说了不算!你是函授法律的,你是知道的,这事谁说了都不算!只有事实和法律说了算!” 十三斤发急地说:“我不生他的气,不追究他的责任不就行了吧?” “真是个孩子!”石宝山摇头道,“陆小四曾是你的朋友,你念旧情,可以不追究陆小四对你伪证诬陷的责任;但陆小四不是法律的朋友,法律是无情的,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人作伪诬陷无罪的公民,戏弄法律!兄弟,你这法律是怎么学的?还是问问你的律师吧!” 毛凤翔向十三斤点头道:“祥瑞,石局长说得对。在法律上,陆小四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谁也再救不了他!” 十三斤慌乱地道:“毛律师,我求求你了,无论如何,你得救救陆小四,你不能让他去坐牢啊!他再不好,也是我的朋友啊!” 毛凤翔摇头道:“太难了!不过在没起诉判刑前,检察院和公安局应当有活动的余地,你还是去求求你的这个本家兄长吧!......” 十三斤心头一亮,慌忙向石宝山扮个讨好的笑脸,起身抱拳作揖说:“本家兄长,小弟这厢有礼了,求你救救你兄弟的朋友吧!” 石宝山为难地道:“兄弟,这事确实难办极了!我们已经将案子移交检察院了!现在案子由检察院管辖,你叫我如何帮你?你还是去求检察院吧!” 十三斤嬉皮笑脸地说:“检察院没有我的本家哥哥。我到检察院去干啥?访十家,不如守一家。本家老哥,你给检察院也捎个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如果你们将我的朋友陆小四被判刑坐牢,我就与你们公安局和检察院没完没了!我先问问本家哥哥,陆小四控告我是省长的假外甥,你们为何不去找省长本人核实?” 石宝山被十三斤问住了,大张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十三斤又说:“本家哥哥,劳你也告诉检察院的头儿:公安局没有找案件的核心证人贾省长核实我这个外甥的真假,办了错案,那么他们检察院是干啥的?为什么不找贾省长核实?” 石宝山摇头叹气道:“我说兄弟,你怎么老往我们头上找麻烦?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头上找找麻烦?如果当初我们审问你时,你不承认你是在吹牛,你不承认你这个省长的外甥是假的。我们能不找贾省长核实案情吗?......” 毛凤翔说:“石局长,我没有必要多说。你们办案子,也太快了,快得太离谱了!快得远离了审案程序!法律规定重证据不重口供,你们为何只靠被告的口供就认定被告有罪无罪?你们为何不去找贾省长获取一手证据?请问,那条法律规定有了被告口供就不再收取一手的直接证据?.....” 石宝山的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来。 这时,牛红艳拿着一本文件进屋,向十三斤递了个眼色,说:“石祥瑞,这件事情大家都有过失,你别老跟我们公安局过不去。我从法律的角度说句公道话,如果你不承认你是在吹牛当省长假外甥,我们公安局就一定去找省长核实真假,检察院也不会犯不核实案情的错误,你也不会受四个月的罪,陆小四的行为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让我们大家都来想办法吧......” 石宝山叹口气,向十三斤说:“这样办吧。兄弟,你写个要求不追究陆小四刑事责任的书面材料给我,我拿着这材料去跟检察长说说。” 十三斤忙点头说:“谢谢本家哥哥了!” 石宝山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稿纸递给十三斤,摇头无奈地说:“写吧,侠义壮士!” “谢谢本家哥哥!”十三斤笑着铺开稿纸,拿出自己的笔,趴在石宝山的办公桌上龙飞凤舞起来......不大一阵东西写好,签字画押后,石宝山收了,摇头朝十三斤笑道:“兄弟,老哥我佩服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真豪杰,尽力为你效劳就是了。你能把送你进监牢的罪魁祸首大仇人仇将恩报,我相信你会记着哥们对你的任何好处,忘掉哥们对你的任何对不住的地方。其余的留给哥们给你处理,你还是回公司去当你的党委书记去!” 十三斤忙感激的握住石宝山的手,说:“你够哥们!你这个哥们我认了!......” 石宝山向身边的牛红艳说:“红艳,你用咱们的车送送我这兄弟,算是咱们向兄弟赔情道歉!让社会看着光彩点!我这就去检察院......” “是!”牛红艳高兴的向石宝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牛红艳领着十三斤和毛凤翔,辞别石宝山,从院里坐了市公安局的领导专用车,一路疾驰着向市郊的窑沟煤电公司奔去......送走了十三斤,石宝山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仇将恩报,花这么大的代价要把送他进监牢的大仇人救出来......嗨,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傻孩子!......” 第三十一卷第十五章 :奇人十三斤.变色龙 牛红艳带着十三斤和毛凤翔律师刚出门,石宝山就立即给窑沟煤电公司董事长的他哥石宝川打电话通风报了信。 石宝川根本没有想到十三斤这么快就来上任,听说十三斤带着律师来了,慌忙令后勤人员给十三斤准备办公室、单身宿舍,然后匆忙就领着公司的一班头儿们在办公楼下候着。半个小时不到,牛红艳的专车拉着十三斤来到了窑沟煤电公司的办公楼下….. 牛红艳跟着十三斤下车后,打发司机开车先回去,说她看着十三斤的住宿等善后工作落实好后自己打便车回来。司机得令,开着车自回市内去了。 牛红艳和毛凤翔一左一右,像两个女保镖,拥着十三斤,匆匆朝办公楼门走去…… 石宝川在办公楼底层门内看着十三斤领着毛凤翔和牛红艳钻出车门,就满面笑容的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啊,咱们的书记来上任啦!哈哈,书记,我正要派人去省城接你呢,想不到你亲自来了。书记不来,没有了党的主心骨,我们这工作正没法干呢!这下好了,我们有了主心骨了!……” 十三斤只有上前握住石宝川伸上来的双手。 石宝川紧握住十三斤的双手,认真的打量着十三斤消瘦的面孔,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义愤填膺的说:“瘦了!瘦了!我的本家兄弟瘦了!哼,这都是你的那个狗屁朋友什么陆小四胡说八道诬告给害的!这省长的外甥怎么能是假的呢?我本家兄弟如此诚实的人,怎么能干吹牛弄骗的勾当呢?陆小四嫉妒心太重,心胸太狭窄,太阴毒,实在罪该万死!罪有应得!兄弟,我们公司接到公安局和检察院的冤案平反通知后,立即给你平反撤销一切处分,并已申报省委,让你接替丁书记,升任公司党委书记。” 十三斤忙客套说:“多亏董事长提拔栽培。董事长,我这才疏学浅,怎么能当这么大个公司的书记呢,这这…..” 石宝川笑说道:“本家兄弟,有哥哥在,你怕什么!放心大胆的干吧,咱们哥俩好好大干一场!” 末了,石宝川又和毛凤翔握手打招呼说:“毛律师,你看咱们公司的办事效率怎么样?打倒四人帮后,中央下令给一部分被‘四人帮’冤枉迫害的老干部平反,但下面具体搞平反的单位好几年不给平反,致使不少地反产生告状上访的严重的社会问题。你看,我们是当天接到公安局和检察院通知,当天就给十三斤平反,并对提升十三斤当公司书记的报告上报省委……这够快够准确了吧?毛大律师,不知你对我们的平反工作还有什么指正?” 毛凤翔心里暗暗骂道:“老狐狸,如果十三斤不是省长的外甥,你还会如此迅速准确吗?” 但在表面上,毛凤翔装作客气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好!好!像个本家兄弟的样子。看来我这次是来得多余了……” “还没吃东西吧?走走走,先到食堂吃饭,咱们边吃边谈。”石宝川拉着十三斤的手,领着毛凤翔、牛红艳,边走边侃侃而谈,“本家兄弟,你的住宅楼被朱海燕占着,你是你肯定住不成那里了。你可能不知道,朱海燕和你离婚后把你的东西全部拉到公司机关后勤库房里了。那套房子被她一人占着。她和周怀春结婚又组合家庭,这事可能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再在其它地反给你设法腾一套房子。现在,你暂时住在宿舍里,等住宅房腾出来了,你再搬进去……” 十三斤点头调侃地苦笑道:“我的老丈人他们好吗?我想去看看我的老丈人。” 石宝川也摇头笑道:“兄弟,你真够义气,真够情深意重!其事,老朱是个不错的人,他吃亏就吃在是个怕老婆!你说夫妻一场,一夜的夫妻百日恩,你们结婚一个多月,这朱海燕咋这么无情?丈夫前脚刚进牢房,她就后脚赶着去强*离婚,这是人干的事吗?这下可好,她把活人的名声都弄坏了,成了臭狗屎一堆,在咱石海地区,再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敢要他了,要不是周怀春要他,她这一辈子就寡妇到底了!矿上和公司里大伙送她一个外号叫作‘闪电’,嘿嘿,‘闪电’。听说前天,她听着你被贾省长从牢内接走了,你被我们平反了……她后悔得五脏六腑都青了,势利眼的老毛病又发作,又和周怀春闹起了离婚。嘿嘿,又‘闪电’了!兄弟,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家伙肯定又来求你和她复婚。兄弟,哥哥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可千万再别扮演那个抢救冻死的毒蛇的农夫的角色……” 十三斤神色凄楚地说:“多谢董事长哥哥关心。其实,海燕他也挺可怜的。一个人活着,都有一个不同的爱好,都为自己的爱好倾注了新血,乃至入魔送了性命。有的人爱好酒肉吃喝,为吃喝酒肉送了命;有的人爱好穿戴打扮,为穿戴打扮送了命;有的人爱好钱财,为钱财送了命;有的人爱好游山玩水,为旅游送了命;有的人爱好读书写字,为读书写字送了命;有的人爱好桃红柳绿,为桃柳死在花下;有的人爱好攀龙附凤,为此不择让一切手段,毁了一切……朱海燕是这后一类爱好者,只不过爱好的东西不同罢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食堂餐厅里。 十三斤确实饿了,饭菜上桌,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喝着,众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三个多小时,只等到给十三斤安排宿舍住处的人前来汇报,石宝川这才领着十三斤及毛凤翔、牛红艳,来到机关后勤给十三斤安排的新宿舍里...... 这时已到机关下班的时候了。有人有事来找石宝川,石宝川只有和十三斤匆匆话别走了。 毛凤翔认下了十三斤住的房子,看天色已晚,发现牛红艳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十三斤,没有走的样子,凭着年轻女人特有的敏锐感觉,她朝这个中学时的老同学、老朋友神秘的笑笑,说:“红艳,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陪你这个年轻有为的表弟慢慢聊吧。” 牛红艳红着脸说:“老同学,天还早着呢,你急忙个啥?你陪陪我吧?” 毛凤翔笑说道:“我可没有傻到不懂事的那个程度。要我陪你没问题,但你得答应,不久结婚时得让我当你的伴娘!” 牛红艳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连脖颈都红了。 十三斤不解地问:“毛律师,我表姐要结婚了?我姐夫是谁?在哪里?” 毛凤翔神秘地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在哪?”十三斤惊奇地在前后左右的寻觅查看,“没有人啊?在哪?究竟是谁?” 两个年轻的女人都禁不住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十三斤更加惊奇了。不停地在四周查看。看着看着,慢慢的双颊绯红,泛起了两朵红晕…… 天色不早了,两个女人又和十三斤开了一阵玩笑,一块辞别十三斤,出门搭车回石海市了…… 宿舍内剩下十三斤一个人。 一轮血红的夕阳趴在十三斤宿舍西边的宽大明亮的窗户里。十三斤久久的凝望着窗外喧闹的矿山和沉寂的远山,凝望着不远处那栋曾属于自己的楼房,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他在无声地悄悄问自己:这时,海燕在干啥?….. 十三斤的眼睛湿了。 突然,有人在轻轻的敲门。 十三斤打开门一看,惊得如雕塑般呆愣,一动不动了。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黑牡丹的母亲于金香。 “祥瑞,我的好女婿,你终于来啦?”于金香噗通一下跪倒在十三斤脚下,老泪纵横如大雨倾盆,泣不成声地说,“祥瑞,救救海燕吧!没有你,她这辈子全玩啦!为了你,她已经三天三夜水米未进绝食了!祥瑞,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是人,使我撺掇海燕和你离婚,你恨就恨我一个人吧!祥瑞,快跟我回家去见海燕吧!祥瑞,我的好女婿,妈给你磕头,妈求你了!求你救救可怜的海燕吧!海燕她,她,她不行了……” 第三十一卷第十六章 :奇人十三斤.滴血的玫瑰 拿破仑有句名言形容乌纱帽下的人们说:“我有时候是凶猛的狮子,有时候是懦弱的绵羊。统治人的秘密完全在于知道什么时候是前者,什么时候是后者。” 老谋深算的于金香对拿破仑的这个官场哲学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她看透了十三斤诚实重情义的官场弱点,她这一跪,只跪得胆大包天的官场大汉十三斤骨软筋麻,情感战胜了理智,手忙脚乱起来......曾今的岳母大人如此涕泪横流着下作的跪倒在自己脚下,十三斤怎能无动于衷呢?究竟是夫妻一场,如今黑牡丹羞愧至极,快要结束生命了,作为曾今的丈夫,怎能见死不救呢?十三斤听说黑牡丹不行了,慌得忙双手搀扶起于金香,慌乱地说:“妈,你别这样,你别急......我这就随你去看海燕......” 又是一声“妈”,只叫得于金香喜泪横流,心花怒放,满天的乌云的阴霾天马上变成了万里晴空的艳阳天。于金香破涕为笑,慌忙帮十三斤锁上宿舍门,拉着十三斤下了宿舍楼,一溜烟向自家的家属楼跑去......楼上的人们看到于金香又把十三斤拉出宿舍楼门,向她的家属楼跑去,就明白了七八分。有好事者一个电话打到黑牡丹的丈夫周怀春那里:“老周啊,哈哈,忙啊?哈哈,你的老婆的前任丈夫来了,被你丈母娘请去破镜子重圆啦......哈哈,老周,哈哈,哈哈......” 此时,周怀春正在自己家里。黑牡丹去娘家不在,他正和儿子凑活着做饭吃,他一听这告密电话,气得牙齿咬得嘎叭叭响,年轻人头上的三把无名火马上蓬勃燃起。他安排儿子看电视动画片,别再乱跑,从橱柜里拿出半瓶洋河大曲,仰起脖子灌了几大口壮壮胆,然后锁好房门,紧握双拳,大步流星的向黑牡丹的那套家属楼赶来。边走,心里便怒不可遏的怒骂:“奶奶的,你个变色龙骚娘们,你们比契科夫笔下的变色龙还变化多端、神通广大啊!奶奶的,反正你不给老子再当婆娘了,老子也没有必要给你们留面子了,老子今天要做一回男子汉大丈夫,要把你这两个势利眼骚娘们的人皮一层一层的揭下来,将你们的人皮全部揭干净,要让全公司、全市、全省、全国、全世界的人们都来瞻仰你们这一对披着人皮戴着官帽的妖魔鬼怪的真实面目!奶奶的,十三斤,你个没出息的狗崽子,你敢仗着省长是你舅舅,给老子戴绿帽子,把老子当王八踩,你们也太欺人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老子只要不犯法,你省长有本事把老子给毙了?......” 夜幕苍茫。 煤电公司家属院里灯火阑珊。 周怀春来到黑牡丹房门外静静偷听。里面死一般寂静。 难道我判断错了?黑牡丹不在这里,在她娘家屋里?周怀春站在门外窥听了好大一阵,仍然听不见任何响动,就掏钥匙去开门。他和黑牡丹结婚后,这屋里的钥匙,他也有一套。 周怀春正要将手中钥匙塞进房门锁孔,突然,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厉声说:“你想干什么?” 周怀春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老丈母于金香。 周怀春故意打了个响亮的酒饱嗝,装作酒醉的样子,摆摆手说:“你,你是谁?这是我的家,我要进我的家,去找我的妻子,你,你,管不着!......” 于金香看周怀春喝醉了酒,就上前用自己身体拦挡住房门,面对周怀春,沉下脸说:“周怀春,你想干什么?中午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家海燕的丈夫被平反回来了,我家海燕自然要和她的原配丈夫破镜重圆。我家海燕必须要和你离婚!下午我太忙,,没来得及写离婚协议书让你签字协议离婚。明天早上我自会来找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马上离婚。你再不能进这个屋当我女儿幸福的拦路虎了!把这屋的钥匙拿来给我!这屋是我家海燕和石书记的房子,你知趣点,给我滚得远远的!.....” 周怀春看于金香撕破了脸,他也酒醒,露出了真面目:“姓于的,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今晚咱还没和朱海燕离婚,还是夫妻,我们的婚姻还是受法律保护,我还是朱海燕的合法丈夫,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给我戴绿帽子!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要捉奸!我要将这屋里的奸夫活捉,将*妇示众!我要将给我戴绿帽子的两个家伙逮出来接受道德舆论制裁!......” “你个没大没小的畜生!......”于金香气坏了,上前顺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周怀春又是满嘴流血,差点栽倒在地。 “变色龙,你敢打我?”周怀春抹了一把满嘴的血,恼羞成怒,一把揪住于金香的长头发,边往地下按,边大声叫骂起来,“你两个势利眼臭婊子,你两个转风施舵的变色龙,你两个朝三暮四的王八蛋,你两个没有人情味的冷血动物......党和国家化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培养出你们这么些连狗都不如的畜生?......” “你个小畜生,竟敢骂我打我......我定叫你灰飞烟灭!......”于金香也揪住周怀春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叫骂撕扯起来.....这一对曾今的女婿和丈母娘在黑牡丹门外的走廊里撕扭在一起,叫骂着打起窝囊透顶的仗来。 楼上的邻居们都闻声走出自家门来。众人慌忙人将于金香和周怀春拉开。 黑牡丹的门终于打开。十三斤从门内跑出来。 朱海燕披头散发,只穿一身睡衣睡裤,也跟着十三斤,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门。 看到这一副尴尬地场面,十三斤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周怀春一看朱海燕披头散发、衣裤不整的慌乱乱模样和十三斤的紧张表情,怒不可遏的向走廊里的邻居们大声吼叫说:“大家看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一对狗娘养的奸夫*妇,天刚黑就迫不急待的在给我戴绿帽子!真不要脸!呸!真不要脸!......” 十三斤的脸红成了个熟透的石榴。他慌乱地说:“老周,周主任,你别冤枉我,我没给任何人戴绿帽子。是,是,海燕他妈来叫我,说海燕已好几天没吃喝,快不行了......我是来劝说她的......我们什么事也没干......” 朱海燕疲惫地望着走廊里众多的鄙视她的眼睛,胆怯、羞愧得无地自容,愤怒地瞪了周怀春几眼,摇晃着又进家门了。 “老周,海燕身体不好,你去照料她吧!我走了!......”十三斤乘于金香和周怀春纠缠顾不上他,趁机溜下楼去,一阵风不见了踪影......“祥瑞,你不能走!”于金香发现十三斤趁乱溜之大吉,慌忙发疯似的向楼下追去,下楼后四处寻觅着,嚎啕大哭起着,“祥瑞,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没有了你,我的海燕就完了,彻底完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于金香晕倒在地。 邻居们慌忙敲响朱聪的家门通知朱聪,将于金香送进公司医院。 朱聪去医院亲自守候护理于金香。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连自己做人的尊严都抛弃了,下作到如此可怜的程度,邻居们感概唏嘘不一......多么伟大的母爱啊! 周怀春也被于金香对女儿的这一腔真情所打动,在邻居们的劝解推拉下下楼走了......家属楼里又回复了往日的寂静。 一个漫长而又难堪的夜晚。 天终于亮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上八点钟开始,朱聪守着于金香打完点滴到下午十四点半,将于金香托付给前来探视的朋友,匆匆回家,又来察看女儿的情绪好转了没有。 朱聪拿着从于金香那里得来的钥匙,小心的打开黑牡丹的房门,到卧室一看不见人,又到其它几个房间察看,又不见人,心里慌乱起来,无意见朝厕所一看,惊吓得差点晕倒在地。他慌乱的跑进厕所一看,只见黑牡丹将一条尼龙绳拴在厕所顶板的水管上,踩着一把小方凳悬梁自尽了。由于死亡时间太长,加上屋内温度高,尸体已经有了味道,有几个大苍蝇正在为这个当年的大美人弹奏着哀乐,歌唱着挽歌.....“我可怜的女儿!......”朱聪血压升高一头栽倒在地。 第三十一卷第十七章 :奇人十三斤.情义无价 幸亏朱聪往日身体素质好,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就清醒过来,给公司打电话把人叫来,送他去公司医院救治,另派人给黑牡丹料理后事。 牛红艳听到黑牡丹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着法医前来给黑牡丹验尸,确证黑牡丹在临死前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和人发生过性关系,为十三斤洗清了清白,否定了周怀春的不实诬陷和诽谤。黑牡丹的自杀与周怀春在人前污蔑诽谤有着很大的关系,是一种间接杀人行为,被拘留带回刑警队关押待审...... 牛红艳对这个实际社会经验仍显得不足的小弟弟不放心,让同来的其他人将周怀春带走,她主动留下来,协助十三斤为黑牡丹料理后事。 黑牡丹安葬后,十三斤马上来医院探望朱聪和于金香。 朱聪和黑牡丹被安排在同一个僻静的单间病房里正在打点滴。这时他们两人都已经清醒过来。朱聪在用仇恨的眼光瞪着于金香,用蔑视的口气和于金香在拌嘴。 于金香一看十三斤领着年轻漂亮、精干英武的女干警牛红艳前来,羞愧和悲伤全部袭上心头,望着坦荡诚实、重情重义的曾今的女婿,“哇”的一声,她又禁不住哭了,“祥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海燕......像我这种官迷心窍的势利眼,这种无情无义的变色龙,你还留恋个啥?其实我连一只狗都不如!养只狗喂它几天,它还恋恋不舍地摇尾巴舍不得你哩......孩子,你叫了我一个多月的妈妈,把我当亲妈妈端饭、沏茶、端洗脚水......你一进监狱我怎么就把你给离掉不管了呢?还打你嘴巴呢!孩子,你再别来见我,免得我见了你,又不断的勾起无穷无尽的羞愧和悲伤!......” 朱聪只是用鄙夷的眼光仇视这妻子,惭愧得不敢正眼看十三斤,只是低头向十三斤和牛红艳说:“祥瑞,坐,坐。姑娘,坐,坐......” 十三斤向朱聪递个会意的微笑,坐在于金香床边,用手指为于金香梳弄着凌乱的已经开始花白的头发,及其认真的说:“妈,别再悲伤了。人人都要死,只不过迟早罢了。你不听庄子说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吗?咱们马克思唯物主义者,就要对生死看得简单一点。最起码要比庄子这个老秀才豁达一点吧!妈,我没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调皮捣蛋,你和爸今后就是我的亲爸亲妈,这位牛警官,就是我的亲姐姐!......” “我姓牛,你姓石,我们怎么是亲姐弟?”牛红艳嗔怪地瞪了十三斤一眼,神秘的盯着朱聪和于金香,说,“我也是个出身穷苦山乡的穷孩子,是个孤儿,是舅舅和舅妈一手拉扯大的。如果于部长和朱书记不嫌弃的话,我也想巴结巴结部长和书记,做你们的女儿,和祥瑞共同侍候您二老。不知部长和书记赏光不?” “愿意!愿意!......”朱聪激动得双眼泪水横流,忙不迭地说,“好女儿!愿意愿意!我朱聪不知那世烧了高香修来的福,刚没了个变色龙式的不争气的丢人女儿,老天爷却马上给我又赐了一双有情有义、才貌道德双全的孝儿孝女!呜呜,我高兴啊!高兴!......” 朱聪激动得哭了起来。 于金香缓缓起身,伸开双臂,紧紧的将十三斤和牛红艳双双搂抱在怀中,激动得哽咽着说:“我的好女儿,你别再批评你这狗屎不如的糊涂娘了!你娘这次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古话说得好,千金散尽重复来,情谊万金亦难买!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是金钱,也更不是权势,而是情谊!......” 牛红艳说:“妈,你对女儿的一腔伟大母爱,使我感动不已,我嫉妒海燕!所以,我决定做你的女儿,享受享受母爱的伟大和温暖!” 于金香破涕为笑,望望十三斤,又望望牛红艳,向牛红艳说:“鬼丫头,你是把我真当作老糊涂啦?我不能要你做我的女儿,我要你做我的儿媳妇!......” 牛红艳幸福得红着脸笑了。 病房里笑声一片。 ………… 朱聪和于金香在医院只住了一周就出院了。于金香噙着悲喜交加的眼泪,回省城上班去了。朱聪也从悲伤中挣脱出来,开始正常上班了。从此,十三斤住在他和黑牡丹住过的那套家属楼里,和朱聪一块吃喝,照料朱聪,只有晚上睡觉时两人各睡各的房子。牛红艳在石海没有亲友,住单位单身宿舍,每逢双休日,就来煤电公司和十三斤与朱聪团聚…… 窑沟煤电公司的经济状况并没有因为国务院破产拨款保护了一个矿三万多人而有所好转。不上一年,国务院下拨的所有款项就像一桶清水倒进干旱的沙漠里,马上不见了踪影。 这天早上公司开“务虚会”,石宝川向十三斤说:“石书记,窑沟煤矿破产你出了大力,但那点钱对我们这么大个集团公司来说,只能发职工三个月的工资,无异于杯水车薪!现在西山、窑山、河海……等矿又面临着更加严重的恐慌。石书记,现在咱们还是求你到省政府跑跑,求省长舅舅可怜可怜咱们,给西山、窑山、河海这三个矿批准破产。石书记,你现在是咱们的一把手,省长是你的舅舅,也是我们窑沟煤电公司的舅舅,更是窑沟煤电公司全体职工的舅舅。外甥们资源枯竭、市场疲软…..吃不上饭了,舅舅不管,还有谁来管?” 十三斤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董事长,原来你们让我当党委书记,是为了让我挖省长舅舅的门路,去向省长舅舅要钱啊?亏你们想出这么一个高招!但破产不是一件小事,省长说了不算,省政府也说了不算,关键是要国务院决策!这事等我的舅舅当上国务院总理后,再和副总理及国家主席、国务院、人大常委会商量吧。” 石宝川哈哈大笑说:“石书记,省长和省政府向国务院破产保护,总比咱们单纯向国务院破产保护威力要大得多嘛!我是直爽人,不会拐弯抹角,你当书记,咱们有这个想法,但没有这个目的。老丁老了要退休,咱们必须培养个德才兼备的本土书记。领导干部年轻化嘛,这有啥稀奇的!石书记,别多心,这跑上级路线的工作就归你了。发挥各自特长嘛!石书记,这次三个矿破产,你最少给咱要来两百个亿!” “两百个亿?”十三斤惊呆了,“董事长,你没开玩笑吧?” 石宝川认真的说:“石书记,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咱们公司十多万人,一个月工资就近十个亿,你算算,两百个亿能维持多长时间?” 十三斤摇头笑道:“董事长,我们纳税养活国家的企业,连自己都养不活,没完没了的向国家要钱,那么国家要向谁去要钱?” 石宝川马上沉下脸,不悦地说:“石书记,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大道理谁不会讲?现在全国那么多的国企,那个煤炭及重工老国企不变着戏法在向国家要钱?国家没钱,为什么借给美国鬼子?国家给美国鬼子借了中国百姓用血汗铸造的真金白银,但美国鬼子却开动印钞机,不要命的印刷了那些纸票子来糊弄咱们,变相的让中国老百姓用辛苦的血汗养活那些美国鬼子,把那些美国鬼子养得壮实有力了,开着航空母舰来东南沿海,搞什么亚洲再平衡抢劫我们的海岛!国家能养活那么多实在喂不熟的洋狗,为啥不能养活为新中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自己的国营企业?......” 石宝川的这一席话马上博得了众常委们的同感。 第三十一卷第十八章 :奇人十三斤.改革之路 十三斤无奈地摇头道:“董事长,或许你说得正确。美国鬼子欺负咱们,还不是咱们穷,咱们的综合国力不足,咱们的军队没有现代化,咱们的国人和民族不团结吗?真因为如此,所以咱们企业应当自力更生,不但要自己养活自己,并且要给国家多缴税,帮助国家提高综合国力,帮助咱们的军队早日实现现代化,帮助咱们的军队多造些航空母舰和比美国鬼子更先进的战略武器才对!” 石宝川讥讽道:“想不到咱们的石书记还是个国家战略家,我们今天倒要听听石书记给我们讲讲,我们窑沟煤电公司今后如何自力更生,如何不要国家破产保护发奋图强?大家请听石书记高见?” 石宝川挑衅的鼓掌。 十三斤摇头冷笑道:“董事长,我们是有明确的党政分工的。这是你行政一把手的职责。不是我党委书记的职责。我可不敢违规越俎代庖。要说有什么高见,那应当先由你董事长先拿出高见。如果除了没完没了的向国家要钱之外,你董事长觉得再实在拿不出什么高见,我们可以通过民主管理,另行公开竞选有办法的行政一把手!” 石宝川铁青着脸,气得嘴唇哆嗦着,说:“你是想罢免了我?” 行政一把手和党的一把手公开宣战斗了起来,会议室里的空气紧张起来,充满了呛鼻的火药味。 朱聪马上打起了圆场:“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慢慢说,慢慢说......” 十三斤笑道:“董事长,你别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我国国有企业改革不成功,我国国有企业发展举步维艰的关键,最关键的症结在于民主管理没有认真落实,致使真正的各种人才上不去,而那些混饭吃的昏官、庸官、贪官又下不来......” “你说我是昏官、庸官?”石宝川青着脸冷笑着起身向众人抱拳作揖说,“那么你石祥瑞就是真正的人才了?好啊,我给你这个大人才让位!我请董事会批准!我先谢谢各位了!” 十三斤笑道:“董事长,你别生气。按照企业民主管理原则,企业的行政一把手,应当必须由企业的全体员工民主评选产生,企业行政一把手和其它管理人员的任免,必须接受企业全体员工的监督,绝不能由上级政府部门和其它部门直接任免!.....” 石宝川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摇头笑道:“石书记,我终于明白了,你所谓的那一套高见,原来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兜售的所谓的民主政治,不过是像台湾的国民党和民进党在议会大厅搞全武行的玩意罢了。这种话,一个党委书记说出来,你不觉得太危险吗?” 十三斤沉下脸说:“董事长,你别乱扣帽子!你别把经济和政治混为一谈!台湾的国民党和民进党在议会搞全武行,是为了争夺政治权利夺取伪总统的位置,请问,我们国有企业民主选举当家人、决策者.....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夺取政权当官?为了当官而当官?” 会议室里的大小官员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都望着石宝川。 石宝川沉思片刻,盯着十三斤,点头说:“你有什么方案吗?说得具体一点。只要你说得正确,只要你能不要国家一分钱把企业搞上去,我石宝川马上让位!” 十三斤说:“公司行政一把手不能由上级领导部门直接委派,应当公开招标竞聘,能者上,不能者下。公司把自己的标的,自己的要求提出来,谁有办法实现公司要求,谁有办法把企业搞上去,谁就中标!中标施政后,如果胆敢违背合同和国家法律,一律依法惩处!......” 石宝川点头笑道:“本家兄弟,刚才是误解了,别见怪!企业行政一把手及其领导班子,只不过是一些搞生产的管理人员,招标也好,民主选举也好,都行。但关键是,国企发展是个硬道理,这样的人才,除了你这个奇才外,恐怕再招标不上半!本家兄弟,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锦囊妙计,用不着劳师动众的搞什么民选和招聘,我们董事会和常委马上推选你当董事长,我可马上让位!” 十三斤笑道:“如果董事长除了向国家要钱之外再没有办法发展我们的公司了,如果董事长愿意的话,我倒想和董事长调换个位置!不知董事长愿意不?......” 坐在一旁的朱聪慌了,慌忙打断十三斤的话,说:“宝川,你们大家别在意,祥瑞他是早晨空肚子里喝了几杯酒,在和你这个本家哥哥开玩笑呢,你千万别当真。现在时间不早了,会议就暂开到这里吧......” “不不不。”石宝川慌忙说,“这里不是酒桌宴会,而是窑沟煤电公司董事会与党的常委会联合召开的‘务虚会’。党是领导一切的核心力量,我们必须按石书记的指示办事,我马上宣布让位!从现在起,我只是窑沟煤电公司的党委副书记,不再是窑沟煤电公司的董事长!” 石宝川说完话,猛地起身,夹着一股风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记不放话。其它人也不敢走,不敢得罪省长的外甥、公司一把手。大家都默默地望着十三斤。 十三斤摇头一笑,向经理莫天西说:“莫经理,董事长闹情绪不干,你就接替董事长工作!” 莫天西慌乱地说:“书记,石董事长都干不了,我我我哪能......” 十三斤沉下脸道:“真干不了?还是假不干?究竟是什么原因干不了,给董事会和党委把报告写上来,立即给你批准!绝不为难你!公司机关的减人提效不是流产没有搞成吗?你愿意给公司机关的减人提效好做点贡献,咱们表示热烈的欢迎!矿上基层单位的减人提效早已超额完成,但公司机关及下面二级单位机关的减人提效为什么开展不开?还不是官官相护?......” 莫天西吓得满头满脸汗如雨下。 十三斤又问其它两个副经理:“老王、老李,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老王老李望了一眼莫天西的难堪模样,慌忙齐声说:“一切听党委和石书记的安排!” 十三斤点头道:“既然咱们的董事长发了话,咱们就暂且当只猴子做几天大王吧!将董事长让贤的事立即上报省政府。等省政府有了回复,再按省政府的安排办。公司的工作,暂时由我们大家共同商量着办。我只不过是做些建议罢了。” 第二副经理老王装作谦虚的样子,考察十三斤说:“石书记,下一步咱们怎么办?西山、窑山、河海三个矿职工已经两个月没开上工资了!其它地面非生产单位形势更是严峻,好多职工都不上班了......银行贷款开工资,银行再坚决不给咱们贷款了!在这样继续下去,可就不堪设想了!会出社会问题,石书记,你拿个主意,看咱们怎么办?......” 十三斤胸有成竹的说:“人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是企业和国家、社会各行各业发展壮大的根本!今后企业的发展主要要靠各类专业人才!现在在东南沿海工业发达地区,特别是三资企业和私营企业,正为招聘不上专业技工而发愁呢!老王,你负责,对全公司所有职工进行一次各自技术特长的大调查,按行业进行登记,进行专业技术考评核实造册。没有专业技术专长的,一律发百分之五十基本工资,送到公司技校去,按各自爱好和特长进行培训学习,毕业后再编入专业技术化名册备案。然后,将熟练的技工按行业组成专业工程队,到东南沿海三资和私营企业去打工挣钱!让这些工程队不断的壮大,逐渐发展成为独立的生产单位。矿山的主力留下来,四人的工作两人干,继续维持煤炭生产的正常运转,等待、观察煤炭市场的变化。公司正在危难时候,我还年轻,不能蹲在家里做官当老爷,我会瓦工手艺,让我当个建筑队队长,领着建筑队到浙江去当包工头承建工程。我有个哥们在浙江,他已在那里干了好几年,如今大发了,已有几千个亿的资本,他的工程队正愁招不上技工,在向我求救呢!我说了我们的困境,他说如果我给他解决一千个技工,他就给我借款一千万元。我带两千人去他那里,等一切正常运转了,就马上回来再去寻找其它行业的门路。” 会拍马屁的副经理老王慌忙说:“石书记,你是一把手,是咱们企业的掌舵人,你千万不能走,千万不能去当包公头!” 其它马屁精们也忙随声附和。 “企业是我们的家。是我们吃饭生活,支持国家建设的地方,绝不是戴乌纱帽当官作威作福的地方。企业连职工的工资都开不出去,就狗屁也不是,什么书记经理董事长,和丐帮头儿没两样,是个乞丐头儿!这事就这么定了!”十三斤又转身向一旁坐的朱聪说,“爸,老石赌气不干了,这煤炭行业及家里的所有工作留给您和老王你们几个老人*心了。企业困难时候,大家必须团结一心,共同应对一切挑战!大家必须明白,靠国家养活国有企业的日子从此再一去不复返了!市场就是战场,没有新式武器,没有出其不意的战略战术,没有一支技术过硬、思想过硬、装备过硬、作风过硬......的现代化职工队伍和领导班子,就要被市场淘汰,就要散伙完蛋,你还当什么书记经理董事长!.....” 副经理老王又问:“石书记,公司六小区、七小区家属楼工程的承包方省建二公司也正*着要钱呢......” 十三斤沉下脸说:“公司自己的建筑公司是干啥的?是谁将公司建筑公司给精简搞垮的?必须马上恢复起来!我们公司有那么土建工程技术人才,自己的工程为啥自己不干,却要花钱请别人去干?想法把省建公司哄走,组织自己的公司,让自己的职工干!这不是节约了一大笔钱吗?” 众人忙点头,表示赞同。 十三斤接着说:“我们老家有句名言说:吃饭穿衣随家业。从今天起,咱们公司所有的活计,除了自己确实不能干的技术活外,其它的活计,必须由公司自己组织人员来干,绝不容许给外面人承包去干!李副经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回去后马上设法把公司所有的外地承包商辞退了!公司从职工到干部,要拧成一股绳,要自力更生自己做饭吃,不能当老爷太太雇佣佣人喂着咱们吃!......” 十三斤的话说得有理有节,真诚感人。终于赢得了参加会议的各位领导的赞同。 会议在团结振奋的气氛中终于胜利结束。 第三十一卷第十九章 :奇人十三斤.结束语 半个月后的一天,十三斤领着两千人的职工建筑工程队来到石海火车站,坐上火车,要出发去浙江了。牛红艳、朱聪、石宝川......等公司领导来车站欢送十三斤和他的新成立的建筑工程队去外地给公司打工挣钱...... 石宝川紧紧的握着十三斤的手,激动地说:“兄弟,哥哥向你赔情道歉!哥哥是小人之心在度你君子之志。哥哥我错了!兄弟,你放心去给公司闯天下吧,家里的事请你放心,我一定搞好,我一定珍惜每一分钱,一定会把每一分钱用到刀刃上!其它专业技术队伍,我一定按你的决策编制培训好,源源不断的输向社会!我也有不少外地乃至国外的承包项目门路,正在联系......”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啊!你要当好我们的这个家,决不能将我们的这个家搞散,让大家散伙都去流浪,去寄人篱下当乞丐啊!......”十三斤激动地拥抱住石宝川,“大哥,家里的事就留给你们了!......” 石宝川激动得热泪横流,也紧紧拥抱住十三斤:“好兄弟!我的好兄弟!......” 两个曾经的对手拥抱在一起了。 火车快要启动了。 十三斤上前拥抱住苍老了许多的朱聪,说:“爸,我走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等工程队一切稳定下来,步入正常轨道了,我就会回来看您.......” 朱聪噙着惊喜的热泪,望着身边的牛红艳,点头说:“去吧,去吧!孩子,早点回来,我身边还有红艳呢。我要给你和红艳早点完婚,我要早点抱孙子呢!......” 牛红艳的双颊上燃烧起两朵美丽的火烧云。 ...... 汽笛长鸣。 火车慢慢驶出了火车站。 十三斤将头伸出车窗外,大声向还在追着火车奔跑的牛红艳高声喊叫:“红艳,国庆节我们结婚!.....” 牛红艳在大声喊叫:“不!七一建党节!......” 第三十二卷:神秘的党费 已经整整三十年了,每月初,临河市委组织部都要收到一笔从外地电汇来的伪名的神秘党费。 八十年代刚开始,每月电汇来的这个神秘的党费只是一两百元钱,但随着岁月的不断推进,这个神秘的党费数目越来越惊人。今年,已经涨到每月一千七百元了! 汇款人在汇款人留言一栏里写的是“*员自律的党费”。《百家姓》上没有“自”的姓,一眼就看出这个自律的就是个伪造的人名。汇款地址是临河市西郊西城区几个邮电所。每月轮换着邮钱,就像解放前日伪时期的地下工作者,在变换发报地址,怕被人发现似的。 以前从邮局汇款不用身份证。后来汇款改用身份证,查出汇款人的身份证是个名叫何克文的老人。组织部派人到公安局户籍室去查,户籍室人员上网一查,原来此人已经死了。 缴党费,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不敢亲自送来、变换邮寄地址、偷偷摸摸……当特务呢?缴党费,按老规定,有固定收入的,是总收入的百分之五。这个名叫自律的*员的月总收入难道是一万七千元乘九十五等于一百六十一万五千元? 临河市委组织部对这个神秘的党费十分重视,派人多次到西城区邮局、市公安局户籍室等单位调查,但是都毫无收获。组织部将这奇怪的案子向党委几个主要领导汇报。 党委书记林然说:“上缴党费是一件大好事,对党和国家,对社会都有积极的意义,又不是其它对党和国家及社会有害的案件,没有必要大惊小怪!查啥?” 其它领导也随声附和。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汇款金额的不断的激增,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和领导干部们都沉不住气了。市委领导也沉不住气了。市委书记亲自下令市公安局配合组织部,抽调精兵强将,成立专案小组,务必要查出这个神秘党费缴纳人的真实身份和姓名,务必要查处这个神秘党费的真实故事,务必要查出这个神秘党费背后必然隐藏着的不可告人的真实内幕...... 专案小组共有十三人。市公安局副局长赵桃和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李明汉分别任正副组长。 专案组成员们都穿着便衣,装作普通社会成员,像特务一样在西城区几个邮电所附近转悠。特别是在每月开始邮寄神秘党费的那几天,又借调了十多个干警,三人一组,分别潜伏在西城区所有的邮电所内。与邮电所工作人员沟通联系好,只等那个叫做自律的人往*临河市委组织部汇款......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傍晚,西城区柳树巷邮电所快要下班时,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高领风衣,带着一顶遮住上半边脸的鸭舌帽和一副墨镜的鬓发半白的男人,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手提包进门,径直来到营业柜台前,向正在等候营业的营业员说:“同志,汇款!” 说着,来人将手中早已填写好的汇款单和身份证及手提包,全部放到营业员面前的桌上。 营业员一看汇款单上的汇款地址,就明白是神秘人物终于落网了,忙向藏在内室的伪装成邮局业务员的公安局副局长赵桃大声喊道:“赵姐,你给把这笔款汇一下,我内急,上个厕所!水火无情啊!......” “来了!......”穿着一身邮局营业员服装的赵桃慌忙跑出内室,笑盈盈来接待这位神秘的汇款人,“对不起,她内急,我来帮你......” 守在邮电所大厅里装模做样的两个两个干警马上会意,早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守住了出口大门,一个来到身秘汇款人身后,以防他跑了..... 神秘汇款人不愧是个久经沙场的老特务,他似乎已经发现了这邮电所里隐藏在他身后的这个显然是经验不足的小特务。他回过头来,朝守在门口的特务和身后的特务点头笑笑,回头又朝正在盯着他发呆的赵桃笑道:“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赵桃尴尬地摇头笑笑,拿着身份证看看,又看看这个神秘汇款人,不相信地说:“老同志,这身份证果真是你的吗?你能不能将你的眼镜和帽子取下来,让我看看行吗?现在汇款,必须要用汇款人自己的身份证。” 神秘汇款人苦笑着,慢吞吞的取掉头上的鸭舌帽和大墨镜,无奈地说:“怎么?赵克文有假吗?” 赵桃十分吃惊。她亲自上网核查的,何克文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神秘汇款人和身份证上的何克文一模一样呢?看来,这个身份证和这个身神秘汇款人之间有着很多神秘的故事!死了二十多年的何克文绝对不会再活过来,向组织部汇款的!说不定,这里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神秘奇案,必须彻底查清...... 赵桃盯着神秘汇款人,从内衣袋中取出工作证,严肃地说:“同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据我们调查,真正的何克文早在二十多年前死于肺心病。你为什么要冒充死人何克文汇款给市委组织部......必须接受组织和公安部门调查!请你协助!” 神秘汇款人先是已经,然后镇定下来,无奈地苦笑道:“有必要到公安局去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我现在马上可以说清楚的!何克文是我的同胞哥哥。我的真实姓名叫做何克武......” 赵桃严肃地说:“老同志,你为什么要冒充何克文?你为什么这么做贼似的给市委组织部汇款?你为什么要给自律缴党费?你为什么要缴这么多党费?你的实际收入究竟是多少?你为什么不按组织原则向自己的基层党组织直接缴纳党费?自律这个人究竟是谁?你偷偷缴给市委组织部的这些钱,是否是你贪污所得?或者,你这些神秘的举动里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疑案......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我们必须要弄清,然后向市委和市委领导汇报!老同志,希望你到市公安局去一趟!......” 神秘汇款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点头说:“好吧。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赵桃拨通了市公安局的值班电话。不大一阵,市公安局的警车呼啸而来。赵桃提上神秘汇款人的钱包,拿上神秘汇款人的身份证和汇款单,与两个助手前呼后拥着神秘汇款人上了警车...... 警车在繁华的闹事长街上疾驰。 灿烂的晚霞在美丽的燃烧。 警车内,赵桃和神秘汇款人并肩而坐。 神秘汇款人从内衣袋中取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递给赵桃,神色严肃地说:“......这下我这老特务彻底暴露了,我也豁出去了!就实话实说吧!我是窑沟煤电公司的党委书记。《中国*党章》上写得非常明白,我们也常常高喊着惊天动地的口号:*员是人民公仆,*员是为工农劳苦大众谋福利的,*员和群众同甘共苦不搞特权,*员吃苦在群众之先,享受在群众之后,*员与群众同甘共苦......但是,在实际行动上,你看这些年,在经济利益分配等好多方面,党员干部这些所谓的人民公仆们在吃肥牛,而人民群众却连肉汤都喝不上!就拿我们窑沟煤电公司来说吧,在矿上干了三十多年的老矿工,退休了,至今连一次内部廉价福利房都买不上,只能去买市场高价房。没钱买的起市场高价房的老工人,一家三四代十几口住在两间单身宿舍里,夫妻没法同床睡。但是在矿上只干了十几年青年干部,却都分到了每平米650元的内部大套廉价福利房。更为使人气愤的是,不少权力干部们重复购买内部大套廉价福利房,一人占有数套者多不胜数!连他们的儿女孙子都住上了大套廉价福利房!......更为严重的是:作为企业和国家主人的企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及各种实际收入,也不过三千元左右,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三万多元。但是,一个矿级干部,加上承包奖等,一年的实际收入都在四五十万以上,我这公司级头儿,一年就要实际收入百万元以上!......我的警察同志,我拿着这么多违背党章的不义之才,心惊胆颤得彻夜不敢闭上眼睛!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焦裕禄、方志敏等老一辈革命前辈们在嘲笑我,*在骂我......我是受不了这个折磨啊!我把这些多出一个普通工人实际收入的昧心钱作为党费缴给党组织,这才心里安稳,才能闭上眼睛睡得着觉......” 赵桃点头道:“这是*!你作为党委书记,有权进行惩治!” 何克武摇头笑道:“重大决策,必须通过常委表决。地方的组织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 赵桃点头道:“你可以向上级党委和纪检机关举报啊!” 何可武摇头笑道:“你看过电视上播放的《动物世界》吗?一只狮子捉了一只羚牛在吃,一群野狗发现围上来,狮子为了包住小命,只有将自己的口中食乖乖的送给比自己小得多的野狗们!......” 赵桃赞同的笑道:“老何,那你为何不把这些多出普通工人的钱公开交给公司党组织,却要做贼似的邮寄给市委组织部,连真实姓名都不敢暴露呢?你又怕什么?” 何克武盯着赵桃说:“这官场里的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如此大捞特捞,还嫌捞得太少,你却把他们分给你的那一部分不要,又送出去,他们会怎样看待你?你若不信,就把你的比一个普通警察多拿的那些钱交给党组织去试一试?骂你是傻瓜神经病是便宜你了,用不了几个月,你就得胜败名裂,别想再端这碗饭了!......” ............ 警察在繁华的闹事长街疾驰。 晚霞燃烧着这个美丽的城市。 第三十三卷:你究竟爱我的什么? 你到过河海市吗?在河海市的街道、公园、学校、商店、机关门前、马路……人们常常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披乱着一头有点发白的华发,在人群中转悠,逢人拦住便问:“你知道爱情吗?爱情究竟是什么?你究竟爱我的什么?……”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河海大学五年级有个十分英俊潇洒的男生叫潘岳。 潘岳不但模样长得美貌绝伦,并且头脑灵活小嘴巴特甜,学习成绩也不错,成了班里、系里乃至全校女生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全校女生们追求竞争的焦点。 潘岳出身贫寒。家在西北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山村。父母都是靠天吃饭的庄稼人。潘岳兄弟三人,两个弟弟一个在省城上大一,另一个上高三准备明年高考。潘岳家里生活全靠父母种田和养殖牛羊维持,别提有多困难了。 再有两个月就马上毕业了。从此同学们就走向社会,各走一方要分别了。年轻的同学们在只争朝夕的谈对象。 潘岳的父母虽然是个贫穷的庄稼人,但很有头脑。听到潘岳在学校里谈对象的消息后,父亲潘进宝嘱咐潘岳说:“儿啊,找对象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决不能门不当户不对。你看咱村老赵家,老赵的大女儿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同样的庄稼人,两亲家常来常往,谁也瞧得起谁,两亲家互相尊重称兄道弟,这多好!你又看老赵的二小子,找了个副乡长的岳父和教师岳母,她赵家二小子在岳父岳母面前像一条小狗样吃不开是小事,连老赵夫妻俩也跟着这二小子在丢人。不久前亲家乡长下乡来咱村,从亲家门前过,但不进去暖暖亲家的心。老赵自作多情,心想亲家忙完了公事会来他家里坐一阵,就把一只不上一年的羊羔杀了,开剥煮了,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等待乡长亲家忙完公事,到他家里坐坐。但谁想这乡长亲家忙完公事后,连个屁也没给他的农民亲家放,坐着他的小轿车不辞而别。老赵夫妻俩气得至今还喘不过起来。还有,老赵的这个乡长公主的媳妇,在和赵家二小子谈对象时,对老赵两口子嘴甜得像抹了蜂蜜,但结婚后,原形毕露,把老赵老两口当做长工丫鬟老妈子使唤……” 潘岳的母亲说:“儿啊,听你爹的话,你找对象,就要找和咱们门当户对的庄稼人的女儿,千万不能找有钱人和当官的人,千万不能让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瞧不起咱们!乡里的鼓咱们在乡里打!以后慢慢找吧!……” 潘岳摇头笑道:“爹,娘,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愚笨哲学。你们没文化啥都不懂。孔夫子你们知道吧?孔夫子说,益者三友,害者三友。就是说,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有三种。结交有学问的朋友,就会增长各种知识,对你有益;结交品德高尚的朋友,就会患难得到友谊救助;结交有权势的官员和有钱人做朋友,就会受到权势的庇佑帮助,也爬上权势的椅子,也得到金钱的帮助发财致富。爹,娘,我若找个没权没钱的像你们一样的庄稼佬穷百姓做丈人丈母,大学毕业了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上,像文盲农民工一样去打工当打工崽,这五年的大学岂不白唸了?这一辈子岂不全完了?” 潘岳有自己的处世哲学。根本不把父母亲的话当做一回事。在众多的美女追求中,他唯独选中了市委书记的二女儿林丽。 林丽是追求潘岳这个大美男的众多蜂蝶中,除了家庭条件外,模样和其它各个方面的条件最差的一个。 星期六双休日的中午,林丽带着她的白马王子潘岳来到林丽家中。市委书记林永祥和妻子市委组织部长何茗在家中热情的接待二女儿的男朋友上门。林丽的大姐、姐夫和哥哥、嫂子也来参观小妹带来的这个传说中的美男子潘岳。 大客厅里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林丽摁响了家中院门。 林丽的哥哥林春打开了房门。 当瘦黑胖矮的林丽领着高大白净、浓眉大眼的美男子潘岳走进家门,毕恭毕敬的向他未来的岳父母及诸亲鞠躬问好时,在官场闯荡了三十多年的市委书记林永祥和妻子何茗马上心里咯噔的一声响,好像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潘家这小子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实在太聪明机灵了! 你看,这是一对多么不般配的一对啊!就像一只黑母鸡领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开屏的孔雀! 林永祥和何茗干了三十多年工作,常常和各种人打交道,常常把各种各样的人当做书来阅读。一个人是一部不同的书。林永祥和何茗读过的这种书实在太多了…… 宴席间,林永祥夫妻俩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潘岳随便问了些潘岳的学习情况,吃了些饭菜,就装作身体不舒服,回自己屋内休息了。留下年轻人们继续吃喝交谈…… 下午五点多,林丽送潘岳下楼,不知又到哪里游玩了两个多小时,天黑室内华灯绽放时才像一只快活的小鸟飞回了家…… 林永祥和何茗在客厅里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林丽进门来到客厅,何茗沉下脸说:“林丽,你和潘岳的这门婚事,必须就此终结!” 林丽大惊失色:“为什么?” 何茗冷冷地说:“这小子实在太漂亮了!” 林丽一惊,宠坏了的她马上为爱情奋不顾身的进行反击:“妈!难道一个人的漂亮也是缺点?妈!难道你让我找个三寸钉枯树皮的武大郎你才满意?妈!你是在嫉妒我!……” “你这个没头脑的畜生……”何茗被气得差点晕倒在地,“你怎么这样和自己的妈妈说话……” 林春夫妻四人慌忙将母亲扶进母亲的屋内歇息。 林永祥耐心地训导林丽说:“林丽,我问你。你们学校,有没有其它女生追求潘岳?” 林丽点头骄傲地说:“可多啦!几乎全校的女生都在追求咱们潘岳。” 林永祥点头说:“你和这些追求潘岳的女生相比,除了家庭条件外,其他各方面的条件,谁的最好?你在这些众多的潘岳這求者中,你属于上中下那个档次?必须说老实话,不能虚报浮夸!” 林丽红着脸吭哧了好大一阵,尴尬地说:“大约……大约是中上等吧……” 林永祥又问:“难道不是一等一?” 林丽摇头道:“艺术系的那些女生都非常不错,足有三十多个在追求潘岳!……” 林永祥点头说:“这就对了!你问过潘岳吗?潘岳究竟爱你的什么?” 林丽红着脸骄傲地说:“他说我漂亮、真诚、善良、热情、大方、聪明、可爱……” 林永祥摇头道:“你觉得他在向你说发自心灵深处的真话老实话吗?” 林丽慌忙使劲的频频点头;“他向我对天发誓呢!他说:海可枯,石可烂,他对我的真情永不变!……” 林永祥摇头说:“傻女儿,你怎么永远也长不大呢?唯物主义认为:物质存在决定精神思维。离开物质存在的精神思维是不存在的。人们生活在物质利益交换的社会里,人们的任何思想和行为都挣脱不了物质利益的支配。爱情作为一种人类的精神思维和生理活动的结合体,也是如此。潘岳放弃其除家庭条件外其它条件比你好的姑娘们的追求,却选中你,很明显是为了你的家庭!简洁明了的说,他是在爱你的家庭条件,在爱你爸爸和妈妈手中的权利!当我和你妈退休了,你的爱情就会枯萎,你就会受罪!…..” 林丽的姐姐、姐夫、哥哥、嫂嫂也都反对林丽和潘岳的这个相貌极不协调得不得不叫人疑虑重重的爱情。都帮着父母说话,都极力劝阻林丽尽快断绝这个叫人心惊肉跳的婚姻。 “爸爸,你不能冤枉潘岳!你不能侮辱潘岳对我的真诚、纯洁、高尚的爱情!”林丽哭了,“爸,你们如果再侮辱我和潘岳的爱情!如果你们再反对我和潘岳的爱情,我,我就不认你们了!免得我再沾你们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的权势……” 林丽哭着,进了自己房中,闭门啼哭不止。 星期一上学,林丽将她父母家人如何反对他和潘月爱情婚姻的事情,如实的倾诉给了潘岳。 潘岳也将自己父母家人反对他和林丽爱情婚姻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林丽。 校园假山竹林里,林丽倒在潘岳怀中,望着潘岳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毛茸茸的嘴唇,信誓旦旦地说:“潘岳,你是我心中的太阳!我宁愿丢弃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也绝不丢弃您!……” 两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毕业招聘会议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已经确定爱情婚姻的同学们都往一个单位参加招聘。以便今后夫妻在一块工作,组建家庭。 工科的同学们大都被招聘走了。唯独文科的同学们运气不好。国家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只能通过国家考试才能确定人选。 林丽和潘岳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只能等待毕业后国家每年举行的公务员考试。 潘岳向林丽说:“我们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我们结婚,你说这怎么办?” 林丽胸有成竹的说:“他们双方老人和家庭反对我们结婚,还不是因为我们双方家庭门不当户不对吗?还不是因为我是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的女儿吗?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潘岳惊奇地问林丽:“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究竟行不行?” 林丽热烈的双臂像打秋千般的吊在潘岳脖子里,幸福、骄傲、神秘地说:“暂时保密!给你和你的家庭、爹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惊喜!三天后告诉你!……” ………… 这天晚上,林丽回家后向父母说:“爸,妈,为了我和潘岳的爱情,我要和你们断绝家庭关系!” 林永祥和何茗惊呆了。 何茗气得哆嗦着说:“你,你胡说什么?” 林丽说:“爸妈,你们反对我和潘岳结婚,认为潘岳爱我是因为你们是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目的不纯;潘岳的父母反对潘岳和我结婚,认为亲家是大官,双方家庭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我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希望得到爸妈的支持!” 林永祥说:“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说!只要真如你说的那样两全其美,我们就支持!” 林丽得意地说:“我们断绝家庭关系!做个法律文书。我拿着法律文书去和潘岳的父母谈!” 林永祥和何茗马上明白了林丽的想法。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林永祥笑着说;“顺便告诉潘岳和他的父母家人,我和你妈正在办理退休手续,再过半个月就退休了!记住,必须这么说!只有这么说,才有分量!” 当事人双方同意,这种法律文书马上就办好了。 漫长的三天终于过去。 这天,又是在那个渗透着林丽爱情幸福的校园假山竹林里。潘岳望着满天熊熊燃烧的晚霞,心急火燎地东张西望。 林丽像风一样的跑来,又用双臂吊在潘岳脖子里,幸福、得意地凝望着潘岳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毛茸茸的嘴唇,说:“怎么等得不耐烦啦?生气啦?” 潘岳不耐烦地说:“你想的那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究竟办好了没有?快拿出来,急死人了!” 林丽说:“诺,在我衣兜里。自己拿出来看吧。保证让我们双方老人都高兴!” 潘岳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林丽衣兜里,取出一张折叠着的法律文书,展开举目一望,气得浑身哆嗦着说:“你个糊涂虫!你咋和你爸妈闹翻呢?你竟敢还搞这种法律文书……他们今后还能管我们吗?现在就业竞争这么严重,官场*……没有了你爸妈他们的帮助,我们还能找上一个像样的工作吗?你真是个傻蛋!……现在怎么办?怎么挽回?……” 说着,潘岳将林丽的法律文书狠狠的扔在地下。 林丽被惊呆了。 林丽咬着牙又将父母教给他的话重复给潘岳听:“我就是不和他们断绝家庭关系,他们也帮不了我们任何忙!我爸和我妈已经退休了。从前个星期一开始,他们就不上班,去香格里拉旅游去了……” “啊!你爸和你妈都退休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哄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你耽误了我的多少创造美好前途的大好良机啊!你这个不要脸的丑八怪!……”潘岳有惊又气,一把将林丽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向不远处飘散着姑娘们喧声笑语的地方跑去…… “潘岳!……”林丽晕倒在地。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几个女同学发现了躺在小竹林里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林丽和那份法律文书。同学们通知学校和林丽父母,大家将林丽送到医院抢救治疗…… 一周后,林丽出院了。但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从此,在河海市的街道、公园、学校、商店、机关门前、马路……人们常常看到林丽披乱着一头有点发白的华发,在人群中转悠,逢人拦住便问:“你知道爱情吗?爱情究竟是什么?你究竟爱我的什么?……” 年轻的朋友们,你们能回答得上林丽的问题吗? 第三十四卷序:书呆子-序 书呆子姓舒,名代梓。书呆子他爹舒老爷给儿子取名也真不小心,舒代梓和书呆子谐韵,让爱好给别人取外号的人们钻了孔子,将舒代梓叫作书呆子。 书呆子是个读书的天才。听说他有一目三行,过目不忘之能。对数理化他更是一点就通,一通百通,从小学到高中,从大学到研究生院,都是名列前茅的神通和天才。 只要拿起书本来,书呆子就口若悬河,把各种惊世骇俗的学问如下暴雨般给你一股脑儿全倾泻下来,让你听得如坠三十里雾中,不知东南西北。但是,放下书本后,他就傻瓜一个,所以,他是个千真万确的书呆子。 书呆子住在国家专门给杰出人才们盖的科学城的特殊人才小别墅,享受国务院和地方政府的各种津贴。 书呆子常年将自己囚禁在砖头厚的书本里,对书本外的所有事情慢慢的生疏得几乎一无所知。 书呆子走出书本成了呆子,连谈对像都不会谈,弄不清谈对象、找媳妇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书呆子年近四十还没有媳妇,仍是光棍一条。 第三十四卷第一章 :书呆子.梦里娶媳妇 书呆子虽然不懂谈对象找媳妇这些繁琐复杂的书本外的学问,但他是个生理健全的大男人,他的身体照常分泌荷尔蒙,这些荷尔蒙照常折磨着书呆子...... 书呆子的隔壁有个姓赵的老院士。赵老院士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儿叫娜娜。娜娜正在上大学。每当上下班的时候,书呆子就和娜娜在各自别墅的林荫道上相逢。 书呆子望着娜娜婀娜多姿的身段,望着娜娜银盆似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内水灵灵的大眼睛,浑身奇痒发热,难受极了,禁不住常常做梦…… 如此时间渐长,书呆子的神经思维好像出了问题。 这天晚上,书呆子又做了个梦。 在梦中,书呆子的父亲老舒准备了花红酒礼,聘请书呆子的研究所所长孟桐做媒,书呆子打扮得像电视电影上的那些新郎官一样,化一百万元的彩礼,用八抬大轿将娜娜娶进了自己的专家别墅。在宽大的别墅院中,书呆子大办新婚宴席,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及科学城的左邻右舍和研究院的领导和同事们,都来为他的新婚喜宴添光增色….. 宴席间,书呆子和娜娜面对天地双亲,一拜天地,二拜双亲,夫妻对拜……然后夫妻双双送入洞房…… 一个多么幸福的新婚之夜啊! 书呆子一觉睡到大天亮。 书呆子念念不忘床上的娇妻娜娜。 书呆子揉揉朦胧睡眼从床上爬起,一看床上不见新婚妻子娜娜的踪影,慌乱地呼喊着娜娜的名字下床,寻遍各屋及家园,不见娜娜的影子,又慌乱的跑出自家院门,正碰着娜娜推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走出她家院门,准备骑车去不远处的大学去上学…… 书呆子一看娜娜要去上学,就慌乱地跑上去,一把扯住娜娜软绵绵的手臂,大声说:“娜娜,我的媳妇儿,你怎么偷偷扔下我就起床了?你怎么连三天婚假都不享受完就去上学?娜娜,我亲爱的媳妇儿,昨夜我们刚刚结的婚,今天天刚亮你就抛下我去上学,你怎么这样狠心?娜娜,别去上学了,还是陪我去睡觉吧!和你睡觉好!太好了!……” 娜娜被惊吓呆了。 这个书呆子博士怎么突然变成了流氓? “臭流氓!……”娜娜扔下摩托车,嚎啕大哭着跑进自己家院去,“流氓!疯子!……” “娜娜!我亲爱的媳妇儿……”书呆子慌乱地朝娜娜紧追而去,“娜娜,你怎么突然侮辱你新婚丈夫的人格呢?……” 娜娜的哭叫怒骂声惊动了娜娜的父母和哥哥嫂嫂。 娜娜的哥哥闻声冲出自己房门,伸开左手,劈胸一把揪住还在耍流氓胡乱叫唤的书呆子,右手对着书呆子的两边脸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阵好打,只打得书呆子两边脸颊红肿成了猪尿泡,满是胡茬的大嘴巴鲜血直流….. 书呆子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挨打。他用颤抖的手背不停地擦着两边嘴角里流出的咸咸的血,眼里流淌着无穷冤屈的泪水,向娜娜的哥哥和早已闻声走出院的娜娜的父母嫂嫂说:“大舅子哥,大舅嫂子,丈人,丈母,我的新媳妇娜娜为何骂我是流氓?你们为何打我?为何这样仇视着我?……” “谁是你媳妇?谁是你大舅子哥?谁是你丈人丈母?”娜娜的哥哥又朝着书呆子的嘴巴,左右开弓一通好打。 书呆子被打倒在地,他委屈得哭叫着满地打滚说:“咱们研究所孟桐所长做的媒,在街道办事处登记领的结婚证,我送了一百万元人民币的彩礼,在我家大办宴席,邀请亲朋好友、左右前后邻居会宴喝的喜酒,隔壁刘博士主的婚……昨夜我和娜娜拜完天地父母后夫妻对拜,双双进入洞房……怎么天一亮娜娜就偷偷起床,背着我回娘家,丢下我去上学了?呜呜,大舅子哥,你不认我这个妹夫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打我?呜呜,娜娜,亲爱的媳妇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呜呜……” 娜娜的父母一听书呆子说的,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来这个书呆子昨夜是作了个荒唐无稽的桃色美梦,他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把梦中的虚幻当成了现实。看来这书呆子是当光棍耐不住寂寞,想娶媳妇成家了,快通知单位,赶快把这疯子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不能让国家的科研人才受到任何损失…… 娜娜的父亲一个电话打到研究院。研究院派人前来,及时的将书呆子送进了当地的精神病院。 书呆子被推拉上汽车时,仍气得拼命挣扎着大声喊叫:“我不是神经病!我的神经非常健康!你们才是一群违反法律的无赖!你们把梦桐所长和刘博士喊来,他们是我和娜娜的媒人和主婚人!娜娜,我的媳妇儿,你好狠的心啊,你敢赖婚……我告诉你们,我要到法院去控告你们!……” 这书呆子如此大喊大叫地损害娜娜的声誉实在不好,万一娜娜想不通出了事情咋办?扭送书呆子的人们慌忙背缚了书呆子的双手臂,又用胶布粘住了书呆子的嘴巴,不让他再胡乱喊叫。 书呆子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大夫给书呆子注射了神经安定药,书呆子这才安定下来,不在大声吼叫,狂躁了。 书呆子是国家的宝贵人才,精神病院特别照顾书呆子。把书呆子当做重点“文物”在保护。精神病院的技术权威们汇聚一堂,调动各种最先进的现代化诊断仪器,给书呆子进行全面、系统、认真、详细地大检查。但各种仪器显示书呆子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健康得很呐! 书呆子究竟得了什么病?专家们谁也说不清。最权威的一种说法是:书呆子得了“单思病”!治病求本。心病还得心药医。应该通知书呆子的乡下老爹前来做主,给书呆子寻个媳妇…… 研究所慌忙给书呆子的乡下老爹打电话,汇报书呆子的情况,并提出建议…… 第三十四卷第二章 :书呆子.书呆子相亲 书呆子的老爹老舒和老妈舒老太一听儿子书呆子想媳妇想成神经病住院了,老夫妻俩慌忙坐飞机来到科学城儿子的小别墅。 研究所的领导们热情、隆重的接待了老舒夫妻俩。 老舒夫妻俩听完研究所领导们说的关于书呆子作梦娶媳妇的故事经过和建议,慌忙表示一千一万个个赞同。老舒夫妻俩已经年过花甲,但还没有摸过孙子究竟是啥感觉,想孙子想得常常彻夜失眠,老夫妻俩双双成了高血压。 老舒夫妻俩很早很早以前就和书呆子吵闹着要抱孙子,但书呆子总说好男儿志在天下,不金榜提名,就绝不洞房花烛夜。事业第一,婚姻家庭第二。等把大博士当上,像爱因斯坦、牛顿、黑格尔......那样成为人类科学文明的巨人后,再来谈对象,成立家庭! 儿子有如此广大昊远的志向,做父母的应当支持。所以书呆子的婚姻才拖到了今天。今天儿子的脑子虽然出了点问题,但儿子要寻媳妇了,要给舒家继续香火了,要给老舒老俩口筹划着抱孙子了,老舒老俩口悲伤的眼里终于流出了惊喜的泪花......老舒夫妻俩把书呆子从精神病院接回了科学城书呆子的小别墅家中。一家三口人团聚,加上书呆子的保姆齐美娟齐大嫂,一家四口人开始边过日子,边四处下网,张罗着给书呆子寻媳妇了。 书呆子的第一人选自然是隔壁赵老院士的女儿娜娜。舒老头按书呆子梦中的故事线索去求研究所所长孟桐到娜娜家向娜娜的父母作伐提婚。 娜娜和娜娜的父母一听发起了火。 娜娜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爸爸,妈妈,咱们搬家!再不能和这个书呆子神经病做邻居了,免得这个神经病流氓贼心不死老纠缠咱!” 娜娜的爸爸委婉的说:“孟所长,你回去安慰安慰书呆子博士,咱们娜娜谢谢他的青睐抬爱。但是,娜娜是学生,学习要紧,怎能谈婚论嫁呢?书呆子博士在学术界如日中天,人又长得帅气,是国家之栋梁,民族之奇才,应当找个功成名就的同样的才貌双全的人才,比翼双飞才对!我们不敢高攀......” 孟桐所长碰了个软钉子回来复命了。 书呆子哭得好伤心:“娜娜,你这个负心人,那夜在梦的新婚之夜,你对我海誓山盟,说得多么好听啊,一觉醒来,你却背信弃义......” 佣人齐美娟说,她有个表妹叫秋荣,在城郊乡下当乡村小学老师,人长得漂亮,而且很是贤惠。家有父母双亲及三个妹妹。如果书呆子不嫌秋荣身份低微、家庭贫寒,她愿意为书呆子博士和秋荣做个大媒人。 老舒老俩口马上赞同。 书呆子问齐美娟:“齐嫂,你的这个表妹秋荣和娜娜那个更漂亮?哪个更对爱情坚贞?” 齐美娟忙回答说:“人是衣装马是鞍。她娜娜只不过靠脂粉衣装装饰罢了,没有了脂粉衣装的伪装,瘦骨伶仃的有啥看头!我那表妹可是天然雕塑的自然美,你只要一见面,我保证你连路都走不动了!今晚你做个美梦,明天让老爹作陪,我领着你去科学城西郊三十里铺庄我表妹家去相亲!现在我就给我表妹和舅舅、舅妈他们打电话,和他们商量好,让他们做个准备......” “谢谢他嫂子!谢谢他嫂子!......”老舒老夫妻俩忙不迭的给齐美娟拱手作揖。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书呆子也忙惊喜地向齐美娟拱手作揖说,“你快给秋荣打电话吧,我要把秋荣打扮得赛过西施貂蝉杨贵妃,羞死娜娜这个小妖精!......” 这天晚上,书呆子又做了个美丽的桃花梦。在梦中,他和秋荣手拉着手,在三十里铺庒秋荣家后面的一片玉米地里游戏.......第二天早起吃完早餐,齐美娟收拾完厨房的卫生,留下舒老太在家领着大黑狗虎子看门,她和老舒上街买了四色礼,领着打扮得风流倜谠、温文尔雅的书呆子,出门租了一辆豪华的出租车,一路疾驰出了科学城......红日升上三十里铺村庄口的大白杨树尖时,齐美娟他们就来到秋荣家的大门外。 司机在秋荣家大门外停下车。齐美娟服侍着老舒和书呆子下车,司机跟在后面,齐美娟领着老舒和书呆子及汽车司机,四人推开秋荣家的院门,向门内鱼贯走了进去......秋荣的父母满面堆笑,带头从大上房里朝齐美娟四人迎了出来。秋家的一对老人非常高兴。要给享受国家津贴的科学城住的博士后当岳父岳母大人,秋老爹和秋老娘高兴得昨夜彻夜失眠,几乎是一路小跑迎出屋的......“舅舅,舅妈。”齐美娟忙给两双亲家和书呆子作介绍,“这位就是我的老板,你的女婿舒博士。这位就是舒博士的父亲,你的亲家舒老爹。这位是送我们来的司机小刘......” 秋老爹慌忙双手紧我住老舒的手,激动得不停地摇晃着说:“亲家辛苦了!亲家辛苦了!......” 老舒也慌忙紧握住秋老爹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说:“亲家辛苦了!亲家辛苦了!......” 秋荣躲在厨房里,从窗口偷偷观察书呆子,观察这个住在科学城享受国家津贴的大博士后,确实是如表姐所说,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白净的皮肤,配着一副白净的瓜子脸儿,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的身段,看上去与他的实际年龄年轻了最少十多岁......秋荣的心里燃起一团火。秋荣的双颊上开出了两朵淡淡的幸福的玫瑰花。 老舒和秋老爹、秋老娘握手招呼之后,看见书呆子站在他身边,正在东张西望,显然是在寻找昨夜的梦中人。久望不见梦中人的影子,望着秋老爹和秋老娘这两个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在发呆,好像不知道如何称呼。 老舒急了,慌忙推了一把书呆子,指着秋老爹和秋老娘,向书呆子说:“儿啊,快向亲家公和亲家母问好啊!” 书呆子从昨夜的桃花梦中清醒过来,慌忙面对秋老爹和秋老娘,毕恭毕敬的肃立着,深深地朝二位老人一一鞠躬,边鞠躬边大声说:“亲家公,您好!亲家母,您好!......” 女婿将丈人叫亲家公,将丈母叫亲家母......这岂不是天大的荒唐笑话?! 秋老爹、秋老娘、老舒、齐美娟四人的脸满马上红得像个熟透的石榴! 这小子原来是个傻蛋! 秋老爹和秋老娘的脸由红变黑,由黑变白。老夫妻俩都把不悦的眼睛盯住了齐美娟,那意思就是说:你这丫头咋把一个傻瓜带到我这里来?你这外甥怎么糊弄到自己舅舅和表妹头上来了? 书呆子发现秋老头和秋老娘的脸色不对,慌忙又朝秋老爹和秋老娘重新鞠躬补过说:“亲家公,亲家母,您们好!......” 秋老爹和秋老娘生气了,老两口将衣袖朝后一甩,恨恨地瞪了齐美娟两眼,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你这个真正蠢货书呆子!”老舒恼羞成怒,再也忍受不了如此羞辱,顺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只打得书呆子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蠢货,出了书本,你简直是一头蠢猪!你咋将岳父叫亲家公?将岳母叫亲家母?难道你是你的爹不成?......” 书呆子擦一把嘴角里的血,委屈地反击道:“爹,不是你叫我称呼亲家公亲家母吗?” 一旁的汽车司机禁不住被乐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第三十四卷第三章 :书呆子.新婚之夜的逃兵 书呆子和秋荣的婚事自然就吹了灯。 好事不出门,瞎话传千里。书呆子梦里娶媳妇、将丈人丈母叫亲家公亲家母......的传奇新闻,马上像风一样吹遍了科学城和科学城所在的城市,吹遍了这个城市上千里的地方......书呆子虽然相貌堂堂,虽然是学术界有名的博士专家教授,虽然拿着高工资又享受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津贴,虽然住着国家在科学城里的桃花源般的小别墅,虽然国家还给他们安排了保姆......但是,没有一个头脑清醒的正常女人愿意到书呆子的小别墅里来当女主人! 老舒伤心得哭了起来:“老天爷啊,要知道读书会把人读成傻瓜,读得断子绝孙,我绝不让儿子去读书读死书......” 不上一年,老舒俩口子愁得满头白发如霜雪。六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足有八十岁! 书呆子的压力更是大,两鬓开始染霜。 世界上没有一种药物可以医疗任何人的后悔病。 一天,老舒朝齐美娟跪了下去:“他嫂子,你和书呆子已经相处了好几年。我家书呆子究竟是傻瓜还是不是傻瓜,你是很清楚的。我家书呆子的婚事,我老舒家今后的香火传续,就全靠你了!求你再多跑跑腿,给我家书呆子再寻访个传宗接代的对象吧!......” 齐美娟慌忙搀扶起老舒头,为难地红着脸说:“老爹,我手上是有一个现成的对象。可惜是个小学文化的大老粗,是个打工妇女,年龄长舒博士整三岁,还是个结过婚的寡妇,还带着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 老舒慌忙说:“传续香火要紧,还管得着什么寡妇不寡妇!只要是女的,能疼爱照顾好我这傻儿子,能给我老舒家生崽,传宗接代就行!” 齐美娟犹豫地说:“老爹,爱情婚姻自由,这事还得舒博士自己最后表态拿主意。我们还是问问舒博士,征得他的同意了再作决定吧。” 正说着,书呆子下班回家了。他看齐美娟和他爹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向他说,就问:“齐嫂,爹,你们在叨咕啥?” 老舒头说:“给你说了一个媳妇,正想和你商量呢。” 书呆子问:“什么情况?” 齐美娟说:“年龄比你大三岁!” “大三岁好!大三岁好!齐嫂,你不是也比我大三岁吗?你看你多么勤快,多么体贴关怀人,多么理解人,多么能干贤惠,多么厚重情义,多么......” “好啦!好啦!你真是个书呆子,哪有这么夸人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齐美娟红着脸说,“她丈夫死了,她是个乡下打工寡妇,她在乡下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寄养在她母亲处,你能抚养这个儿子吗?......” 书呆子一惊:“有个十三岁的儿子?” 齐美娟凝视着书呆子,点头说:“是,一个十三岁的上初中的儿子!” 书呆子惊问:“你是说,她若和我结婚,马上就要给我带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十三岁的大儿子?” 齐美娟使劲的点头:“嗯嗯!嗯嗯!” “好啊!好啊!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白得了这么大个活奔乱跳的儿子!好啊!好啊!”书呆子高兴得差点把齐美娟抱起来在院中转上十八圈。但他又马上平静下来,盯着齐美娟,问,“她和隔壁的娜娜那个更漂亮?” 齐美娟摇头苦笑道:“舒博士,我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不会用你们博士的美丽词句来形容你所提的问题。让我来给你做个形象比喻吧。假若娜娜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那么,你的这个寡妇对象就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假若娜娜是一枚刚刚泛红的高挂在树梢尖上的青桃,那么,你的这个寡妇对象就是一枚熟透了的摘下放在你面前盘子里的桃子;假若娜娜是一个美丽的梦境,你的这个寡妇对象就是你的现实的温暖;......舒博士,你自己慢慢去欣赏,慢慢去思考,慢慢去品尝,慢慢去决定吧......” 书呆子望着齐美娟神秘的微笑,又陷入痛苦的思维中......从此,书呆子又开始接连不断的做起了桃色的美梦。 不过这以后的梦中主角不再是青桃娜娜,也不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小学教师秋荣,而是伺候了他好几年的打工保姆齐美娟......在无数个美丽的梦中,书呆子在牡丹竟放的牡丹院里吃着满盘熟透了的又大又香甜的桃子......多么美好的梦啊!书呆子常常从梦中呼喊着齐美娟的名字惊醒。 终于有一天,书呆子双手捧着一只灿烂盛开的玫瑰花,双膝跪倒在齐美娟脚下,流着泪向自己的佣人齐美娟说:“齐嫂,求你嫁给我吧!我常常在梦中梦见你!我们在梦中结婚了,还有你的儿子,他在亲热的叫我爸爸呢!......” 齐美娟将书呆子紧紧的拥抱在宽大厚实的怀抱中......半个月后,科学城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新闻:著名原子物理学家书呆子博士要和他的佣人齐美娟结婚了! 齐美娟要和书呆子结婚做夫妻,齐美娟的儿子小宝自然成了书呆子的儿子。所以齐美娟老早就把儿子小宝接到了科学城的博士别墅。 老舒头十分喜欢这个活泼伶俐的孙子,给小宝赐姓舒,小宝从此改名舒小宝。 不费吹灰之力白白得了这么大个宝贝儿子,书呆子更是欢喜得双眼笑成了一条缝,成天笑个不够,“小宝小宝......”的喊叫个不够,在尽情地享受着当爹的滋味......自小没了爹的小宝寄人篱下,受够了舅妈等人的歧视,从乡下住到了科学城仙境般的小别墅,找上了一个要啥有啥的大博士新爹,高兴得像个活蹦乱跳的小蚂蚱蹦跶个不停。书呆子上班不在家,小宝成了舒老爷子的跟屁虫,两片小嘴巴好像抹了蜂蜜,“爷爷爷爷”的甜叫个不停。只要书呆子下班回家,小宝就成了书呆子的跟屁虫,接连不断的“爸爸......”叫得书呆子应答不暇......老舒头带着小宝去城外西山清虚观,求清虚观主清虚道长给书呆子选了个良辰吉日。 一眨眼,结婚的良辰吉日终于到了。 这天,书呆子的小别墅里张灯结彩人山人海。科学城原子物理学研究所所长孟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书呆子主持结婚大宴。 这次的婚宴主角新娘子是个成熟老练的家庭主妇齐美娟,所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齐美娟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和书呆子的弟弟、妹妹、等三亲六友、邻里同事们都来捧场。 酒宴热闹了一整天。 等客人们散尽之后,小别墅里只剩下书呆子夫妻及双方的父母、兄弟姐妹等亲戚了。大伙帮着齐美娟将残碟剩菜收拾干净后,将书呆子和齐美娟送进了洞房......齐美娟是个有了孩子的“过来人”,这洞房也没啥可听的。但书呆子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这洞房必须要听的。 双方的老人都在大客厅里喝茶嗑瓜子看电视闲谈。 双方的兄弟姐妹们和研究所里的那些年轻人们,都藏在洞房外的旮旮旯旯里来闹洞房“听床”。 不懂事的小宝咧着乐呵呵的小嘴,竖起耳朵也来听他妈和他新爹究竟说些啥,干些啥......清凉的夜风在浓密高大的树梢间舞蹈着轻声吟唱,勤快的秋蝉在花木丛中愉快的弹琴,月亮悄悄地爬上小别墅东边院墙上的葡萄架…… “听床”的人们贴在书呆子的卧房门窗外,在侧耳静听,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屋内一阵紧张的杂乱响动,新婚洞房门“呯”的一声打开,只见书呆子赤身*,手里胡乱抓着新婚妻子齐美娟的一件花外衣,边往自己身体上裹,边恐慌得没命似的跑出屋,一阵风跑到院门口,慌乱的打开院门…… “听床”的人们不明白新婚之夜的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互相望完了又朝洞房里望,一个个稀里糊涂还没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书呆子早已逃出院门,一流烟跑得没了踪影…… 第三十四卷第四章 :书呆子.笑破你肚子 4.笑破你肚子 不大一阵,新娘子齐美娟也穿好衣裤跑出洞房门来。 新郎官在新婚之夜突然没命的落荒而逃,弄得新娘子和“听床”的人们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宝问他娘:“娘,你把我新爹咋啦?打啦?骂啦?他为什么吓得惊慌失措地逃跑了?” 齐美娟使劲摇头:“没打没骂也没吵架!好端端的……他就吓得一咕噜爬起身,浑身哆嗦着……连衣裤都来不及穿,胡乱抓起我的花外衣就往门外跑,是肚子疼?还是水火无情要去厕所?……” 小宝发急地说:“不是去厕所!娘,我新爹他出了院门,跑到外面去了!……” 不穿衣裤,大黑的夜跑到外面去干啥?受凉感冒了咋办?齐美娟慌了,发急的朝发愣的“听床”的人们大声命令说:“他去哪啦?追!还呆愣个啥?追!……” “听床”的人们这才清醒过来,慌忙一窝蜂的追出院门,兵分八路,四处撒网,在科学城及其周围开始进行夜晚大搜捕…… 这天晚上二十三点多。科学城派出所的所长张强和三个民警在值班室值班。突然,只见书呆子*裸披着一件女人的花外衣,浑身哆嗦着跑进警察值班室,一进门就将剧烈颤抖的双手伸向张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警察同志,我是在第一时间来投案自首的。今天晚上我和妻子齐美娟结婚……嗨,我一不小心,就把我妻子的肚子戳破了一个窟窿!警察同志,我这是犯了过失杀人罪,我是在第一时间前来投案自首的,我要争取宽大处理,按法律,你们拘留我吧!……” 在肚子上戳了一个大窟窿,不死也是重伤。 一起典型的刑事大案。 张强只有给书呆子寻了一套男人的衣裤鞋袜穿了,将书呆子用手铐铐着,关进了临时拘留室。然后按书呆子提供的详细地址,开上摩托车,连夜去书呆子的小别墅,查看书呆子的结婚新房案发现场。 齐美娟等人在科学城找了一阵不见书呆子的影子,黑灯瞎火地实在不好找,只有火急火燎的来科学城派出所报案。 齐美娟等人正好和出门去书呆子家的警察张强等人在派出所门口相遇。 当齐美娟一说她就是书呆子的新婚妻子齐美娟时,张强等四个警察被惊呆了。 四个警察围着行动灵便,表情自然的齐美娟,盯着她的肚腹,以及全身上下左右,惊奇得只摇头。一个人的肚子上戳了一个大窟窿,她怎么还这样没事人似的表情自然、动作灵活? 张强盯着齐美娟的肚腹,疑惑地问:“你就是舒博士的新婚妻子齐美娟?” 齐美娟疑惑地忙点头回答:“是啊,我的老公他咋啦?他怎么跑到你们派出所来啦?” 张强点头又问:“你没事?伤口不要紧?” 齐美娟越听越糊涂:“我有啥事?我的啥伤口?” 张强仍不相信地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刚才舒博士赤身*的跑到我们派出所投案自首,说他一不小心,将他新婚妻子齐美娟的肚子戳了一个大窟窿……为了争分多秒抢时间,争取在第一时间报案,争取宽大处理,所以他连衣裤都没来得及穿……” 齐美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警察同志,那个女人的肚子上没有窟窿?难道你老婆肚子上的窟窿不是先天生成的,也是你不小心戳的?我家书呆子不懂书本外的人情世故,是书呆子,难道你也是书呆子?……” 警察和所有的人都乐得捧腹大笑起来。 有几个妇女笑得只喊肚子疼。 张强捂着笑疼了的肚子,领着齐美娟到拘留室去释放书呆子。 书呆子一看齐美娟健康无事地跟着警察来释放他,惊得盯着齐美娟的肚腹,浑身哆嗦着问:“你你你,肚子上戳了那么深的个窟窿,怎么没事?……” 齐美娟用手指在书呆子汗涔涔的前额点了一指头,幸福得红着脸,说:“你真是个书呆子!那窟窿是自然生成的…..” 书呆子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自然生成的天坑,我是被陷进去了……” 张强笑问道:“舒博士,你这博士是怎么当的?难道你没有学过《生理解剖学》吗?” 书呆子说:“对不起,我是原子物理学博士后……不是《生理解剖学》博士后……” 齐美娟的哥哥鄙夷地瞪了仍在胆颤心惊的书呆子一眼,不悦地向齐美娟说:“二妹,你怎么找了个书呆子傻蛋?这样的傻蛋你今后怎么和他生活一辈子?赶快离婚离掉这傻蛋,还是寻个脑子正常的人吧?” 齐美娟的姐姐也鄙夷地瞪了书呆子一眼,噘着嘴向齐美娟说:“二妹,这傻蛋连个公猪公狗公猫公鸡都不如,多丢人!快离婚离开这个书呆子傻蛋吧!咱们镇中学的那个赵老师追求了你好几年了,还是回去和赵老师结婚吧!让小宝和他外婆一块生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美娟的弟弟说:“二姐,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傻蛋离掉吧!刘大哥还在等你!刘大哥包工程这几年大发了,他盖的别墅比这傻蛋的阔绰得多!刘大哥听着你和这傻蛋结婚,我看见他在流泪。二姐,离掉这傻蛋,回家和刘大哥结婚吧!” 齐美娟的妹妹噘着小嘴说:“姐,你给我咋找了个傻蛋做姐夫?快离掉这傻蛋,回家和刘大哥结婚吧!刘大哥的钱比这傻蛋多得多!” 齐美娟沉下脸,说:“你们胡说些啥?究竟谁是傻蛋?你们除了知道男女、钞票、权势、利益......之外,还能懂些什么?你们懂得原子、中子、质子......懂得用原子核裂变发电造福人类吗?你们懂得真诚待人吗?懂得宽厚待人吗?懂得什么是爱吗?......告诉你们,你们是小聪明大傻蛋!而我的书呆子是小傻蛋大智慧!你们想一想,你们的赵老师、刘大哥,其实比我的书呆子还要傻蛋!你们想一想,我和他们结婚,我的小宝那么懂事,那么孝敬老人,那么勤恳聪明,让小宝给他们当儿子有什么不好?说穿了说,他们就是为了那么几个钱,心胸狭窄,就是不能容纳我的小宝。唯独书呆子和他的老爹把我的小宝当作亲生骨肉一般对待!白白得到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有什么不好?书呆子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们如果嫌我的书呆子是傻蛋,那你们就马上回自己的家去吧!我爱我的书呆子!我的小宝也爱这个书呆子!头可断,血可流,要让我娘俩离开这个可爱的书呆子,你们连梦都做办不到!我娘俩这辈子活着是书呆子的人,死了是书呆子的鬼!......” “小宝他爹,咱们回家吧!”齐美娟说着,一把拉住书呆子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向家中走起...... 书呆子的兄弟姐妹和同事们狠狠地瞪了齐美娟的兄弟姐妹们几眼,怒气冲冲地跟着齐美娟和书呆子走了。 月亮笑弯了脸。 星星在快活地眨着眼睛。 哦,多么可爱的书呆子! 第三十五卷第一章 :滴血的红玫瑰.一个玩笑 1.一个玩笑 临河市第三中学有个年轻的女教员叫宁静,丈夫付海文在临河日报社当外勤记者。付海文长期出外采访,夫妻俩一年难得几个月团聚。 这年五一国际劳动节,付海文到广州一去就是两个月才回家来。久别赛新婚,天刚黑吃完饭,安排五岁的女儿豆豆睡下后,付海文夫妻俩也睡下了。 事情真凑巧,宁静的对门邻居是他们学校的语文老师黄天一。黄天一的妻子是付海文他们报社的编辑王慧。 这楼房是教育局专门给教员们盖的家属楼。这楼里住的绝大多数是教育系统的教员和干部。 这是个周六双休日的傍晚。 黄天一的妻子王慧带着儿子去看娘家母亲不在家。黄天一吃完饭喝了半瓶酒,一人喝酒觉得无味无聊,想下楼去找酒友老赵一块儿喝,只见楼下隔壁同校的男老师王云和女教师刘莉夫妻俩来找他夫妻俩打牌玩。 三个人打牌没有对家,黄天一三人想起了对门的宁静,商量到宁静家去玩,顺便看付海文从广州带来了啥好吃的东西和好酒没有,也想沾沾光润润嘴皮。 黄天一、王云、刘莉三人来到宁静家门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好久没有回应。 黄天一从窗户里一看宁静家的灯都灭着,噘着不悦的嘴巴说,久别赛新婚,这两个家伙是迫不急待了。 一贯爱好开玩笑的王云出了个馊点子给黄天一说:“老黄,你再敲门喊喊,惊惊这两个不知羞的家伙,天刚黑就把灯都弄灭了,真正是重色轻友!......” 刘莉也忙撺掇黄天一说:“对,气气付海文这个醋坛子!这么早就关灯上床了,太重色轻友了!” 都是一块开玩笑开习惯了的老朋友,黄天一也心血来潮,酒精壮胆,一时迷了心窍,轻轻的敲着门,压低声音,强忍住笑,贴着宁静家的门缝,喊叫起来:“宁静,快开门,我来了……” 付海文和宁静刚刚灭灯脱下衣裤上床。夫妻俩还没谈几句话,就听着有人敲门。 已经脱下衣裤睡觉了,哪一个没长脑子的讨厌家伙来捣乱敲门。付海文低声向宁静说别理他。 宁静也讨厌的点头,夫妻二人装作听不见。幻想敲门人敲几下,得不到屋内主人回应,自然就知趣地走了...... 但是,过了不到两分钟,门外的敲门声又轻轻的响起,敲门人竟然喊叫起来:“宁静,快开门,我来了……” 付海文和宁静都听得十分清楚。这个敲门人是对面的男邻居黄天一! 一个男子汉,夜里去敲没有男人在家的女邻居的家门,究竟为了什么?如果有事,为何大白天不来联系? 付海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俗话说:梨下不整冠,瓜田不纳履。作为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难道你连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点做人的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吗?特别是那句“……快开门,我来了……”更加露骨的说明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趁他常常出差不在家,宁静耐不住寂寞,和风流倜傥的老邻居、老同事挂搭上了!今晚他回家晚,黄天一没有发现他回家来,所以天一黑又来蓝桥相会了…… 付海文越听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慌忙穿起衣裤,摸索起放在床边的高压手电电棒来…… 宁静一看丈夫的表情不对,也慌乱地边穿衣裤,边朝门外仍在敲门鬼叫的黄天一大声喊叫起来:“黄老师,天黑了,你胡乱开的什么玩笑?你喝醉啦?你胡乱叫喊个啥?天黑了,哪有你这么开玩笑的?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门外的黄天一、王云、刘莉一听平日文静谦和的宁静认真了,生气了,就慌忙逃离。 黄天一逃进自己家去了。 王云和刘莉换乱地下楼,朝自己家中跑去。 二楼走廊里的灯坏了,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着。 这楼都是一套房上百个平米的大套楼房,一个单元一层两户。走廊很宽大。每家门口又放着纸箱、木柴、煤炭等杂乱的东西。有个软绵绵的东西还绊了刘莉一下。 情况紧急,刘莉也顾不得去细辨绊她的究竟是人还是谁家的垃圾袋...... 付海文手握电棒打开门,一看走廊里没有人,“嗵嗵嗵……”,就开始敲起黄天一家的门来…… 黄天一知道付海文是个练家子,收拾他就像老狼收拾小鸡一样容易!付海文不但爱吃醋,并且性格暴烈,脾气不好。所以他不敢开门。躲在自家屋内只是后悔、哆嗦…… “嗵嗵嗵……嗵嗵嗵……”黄天一越心虚不开门,付海文越加认定黄天一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他,所以越发生气,由气变怒,边使劲的擂门,边大声喊叫:“黄天一,开门!开门!……” 看来再不开门就不行了。 这付海文的功夫他黄天一见过,在楼下花园中几个人打赌,付海文轻轻一个扫堂腿,将胳膊粗的一颗白杨树就地齐刷刷的扫断。若再不开门,付海文那铁腿铜脚一使劲,他黄天一的门扇岂不像片树叶一样飞进屋内来了? 黄天一的酒全醒了。只有,也让只有在这时,黄天一才后悔自己不该酒后充英雄,不该轻信王云刘莉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的撺掇。如今大难临头,这两个家伙却溜之大吉,留下他一人,怎么处理目前的这个尴尬艰难的场合?最糟糕的是妻子王慧也不在家,如果不很快把王云和刘莉找来作证,他黄天一这辈子就是冤死了,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自己的清白!…… 黄天一无奈,只有浑身哆嗦着,红着脸,尴尬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向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的付海文点头哈腰地说:“黄,黄,老老老黄,你回来了……请,请进……” 付海文眼里喷着火,毫不客气的走进黄天一家门,扫视着黄天一的各个房间,用冰冷的声调说:“没想到吧?让你太失望了吧?你老婆呢?让我先问她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再谈!别急,和你老婆谈过了再和你谈!……” 黄天一又急又气,心下暗暗骂起妻子来:嗨,你这婆娘早不去看你的娘迟不去看你的娘,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看你的娘,偏偏在这么危险的关键时刻将我一个人扔在窝里呢?如果今晚你在屋里陪着我,我还喝这么多这害人的尿水子吗?我还能去敲这马王爷家的门吗?只要你在,我就是敲了马王爷家的门,你站出来说几句话,把事情原委讲出来,也不过是一个笑话吗!嗨,老婆子,今晚你把我害苦了…… “你老婆呢?”付海文巡视完了黄天一和王慧的卧房及其他所有的房间,望着屋内整齐的被褥床铺,黑着脸又问,“真是你一个人啊?” 黄天一嗫嚅着答:“王,王慧和儿子大刚去去去看大刚他姥姥去了……” “所以你就耐不住寂寞,所以你就成了没笼头的叫驴,所以你就天刚黑就在我门外驴叫唤了?”付海文转过身来,面对黄天一,步步紧*着,阴冷地狞笑着*来,“姓黄的,你一个男子汉,妻子又不在家,屋内只有你一个人,天黑人静,你独自一人跑到一个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孤单女同事家门外敲门,鬼叫你来了……你说你这是什么行为?还是老实坦白吧,你们如此偷偷约会,有多长时间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你们竟敢偷偷的给老子编织个绿帽子戴,你小子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知道马王爷脸上长着几只眼睛吗?老虎不发威,你们还当它是大猫哇?” 黄天一被*到门口门背后旮旯里,像只可怜的小绵羊,面对这个武功高超的愤怒得红了脸的雄狮一样的对手,吓得浑身筛糠,裤裆里下起雨来…… 第三十五卷第二章 :滴血的红玫瑰.无法澄清 付海文望着黄天一如此恐慌的狼狈样,越发确信黄天一是给他戴了绿帽子无疑,左手一把攥住黄天一当胸,将黄天一拉离墙旮旯,右手将浑身的怒火全部凝聚在五指大巴掌上,盯着黄天一近视眼镜后面惊慌失措的眼睛和白净得渐渐没了血丝的瓜子脸,顺手就是一个顺风掌,只打得黄天一像陀螺似的在家门内地下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像一只被打晕了的没头苍蝇,在门内地下乱窜起来......付海文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巴掌打在黄天一左脸上,只见黄天一的左半边脸马上红肿得像个阴阳脸,最严重的是左边耳朵里流出了血......黄天一在门内转了好几圈,看付海文还要动手打他,狗急跳墙,也豁出去了,擦了一把左耳里流出的血,朝付海文吼叫道:“姓付的,我有证人,我是故意和你们开玩笑的!你别欺人太甚!......” 这时的付海文哪能听得进黄天一的任何辩解,他憋着满胸怒气,朝黄天一冷笑道:“你还有同党?你一个人给我戴绿帽子还过不了瘾,还找了帮手合伙给我轮着戴绿帽子?好啊,给别人戴绿帽子是开玩笑?你把你老婆叫来,也让我给你开开玩笑!......” “啪!”付海文出其不意,又伸开左手的五指大巴掌,在黄天一右脸上又是一个顺风掌。马上,只见黄天一的右半边脸也红肿得渐渐的和左边脸一模一样了......这次,黄天一只转了一圈半,就跌翻在地,便用颤抖的左手擦着嘴角和左耳里流出的血,边用颤抖的右手指着付海文,坚强不屈地说:“付海文,你别再耍野蛮打我了!我老实告诉你,我确实是和你夫妻俩开玩笑的。刚才王云、刘莉他夫妻俩也在场!是王云刘莉撺掇我和你夫妻开玩笑的。你若不信,咱们这就下楼,到三单元去找王云和刘莉!......” 付海文一惊。怒指黄天一,说:“走!找你的证人去!” “你别打,我带你找证人去。”黄天一战兢兢地起身,拉开半掩着的家门,等付海文出门后又拉锁上房门......这时,刚穿好衣裤的宁静闻声跑出自己家门,和刚出门的黄天一和付海文撞个正着。 宁静一看黄天一的脸和嘴角及左耳里的血,惊吓得忙责备付海文说:“海文,你咋胡乱打人?他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看,你怎么当起真来把黄老师打成这个样子?” 付海文气急了。刚才有所静息的怒火又腾的冒起火苗来,顺手又是一个顺风掌,又打得宁静像只没头苍蝇司似的在走廊里转起圈来.......付海文怒不可遏地朝宁静大骂道:“开玩笑?你咋知道是开玩笑?你说的话怎么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玩笑吗?我打他你疼啦?快说,你们背着我究竟开了多少这种玩笑?......” 走廊里的叫骂声打闹声早已惊动了这个楼上的人。 这种事如果遇到邻里往来频繁,关系友好的农村,一家发生家庭邻里纠纷,会有人出来调节劝解,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但悲哀的是,住在城市楼房里的人们,明明住在自己对门,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走进自己家中,关锁上家门,就是与世隔绝,不管家门外天崩地裂、人头落地......目的很简单,不愿让是非缠身。 王云、刘莉夫妻俩,就是这样的一对典型! 黄天一和宁静是这栋楼二单元三层。王云和刘莉是这栋楼三单元底层。付海文如此大闹二单元三层,害怕是非缠身的邻居们几乎都听到了。特别是一单元和三单元的邻居们,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们谁也不愿在这是非窝里来插手......王云和刘莉俩个是天生的一对老奸巨猾。他们从宁静家门前听着宁静生气的骂声后快速逃下楼,站在二单元底层悄悄偷听楼上动静,不久就听着了付海文的叫骂声及对黄天一的打骂声,听到了黄天一的惨叫声......王云和刘莉知道今天晚上闯下大祸了,今天晚上黄天一是喝酒喝高了......其实,今天晚上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王云夫妻俩! 王云夫妻俩越听楼上的动静,越觉着害怕,夫妻俩眼珠一骨碌,一阵风跑回家,拉起七岁的儿子,关了屋内的灯,匆忙出了家门,锁好门,像三条幽灵,借着夜色掩护,向不远处王云的父亲家逃去......可怜的黄天一,还在傻等着王云夫妻俩给他的玩笑作证哩。 有个哲学家在形容男女之间的心理关系时说:爱是恨的土地。恨是爱的土地上的植被。 其实,付海文是深深的酷爱着宁静的。付海文的恨更多的是来自对宁静的深深的爱。付海文恨宁静背叛了他对她的爱,恨宁静给他的男子汉的尊严带来了致命的伤害!......付海文看自己这一巴掌打得宁实在不轻,藏在他心灵深处的对宁静的深深的爱使他的手软了,再无力对宁静下手了......付海文又转向面目全非的黄天一,一把提起还在地上晕头转向的黄天一,强忍住愤怒,冷笑着说:“你不是还有开玩笑的证人吗?走,给老子把你的开玩笑的证人找来,让老子也给他们开开玩笑!......” “走,我们找证人去!”黄天一一瘸一拐地朝楼下走去,边走边说,“姓付的,你把我耳朵打聋了,你赔我的耳朵!你不赔,我就去告你无辜打人!” 付海文边跟着黄天一下楼,边怒气不息地说:“行!今晚上你若找出证人来,你若证明你的清白,你若证明老子冤枉你了,你若证明你没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就把老子的耳朵割下来赔给你!今晚上你若找不出证人来,老子就,就,叫你两只驴耳朵全报废!......” 黄天一一听付海文说的,胆子马上壮大起来,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走,边说:“姓付的,你等着,我非叫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夫亲自把你的耳朵割下来,给我磕头求饶不可!......” 说着,二人来到了隔壁单元底层王云刘莉的门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黄天一拼命的擂起了王云刘莉的家门:“王老师,刘老师,快开门!快开门!......” 屋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 黄天一连续喊叫着擂了好大一阵门,仍然听不到任何回声。黄天一慌了,又出了楼门,来到王云刘莉家的外凉台窗户边,一看所有屋内的灯都灭着,越发慌乱,又敲着窗户,气得哆嗦着哭叫起来:“王云!刘莉!王云!刘莉!......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王云......刘莉......你们这两个小人......你们这两个小人......” 黄天一明白,王云、刘莉这两个老奸巨滑是明哲保身闻风溜了......黄天一绝望了,瘫倒在王云刘莉的窗外,嚎啕大哭起来:“王云,刘莉,你这两个小人害苦我了......呜呜......王云......刘莉......” 第三十五卷第三章 :滴血的红玫瑰.鸳鸯分飞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串联了几个人走出自己的窝,来给黄天一解围了。 打死人是要赔命的,打坏人坐了牢房还得赔钱。付海文也忙借坡下驴,气嘟嘟地回到自己家里。 付海文回到家里,一看宁静红肿着半边脸,还趴在床上,抱着女儿,母女俩在都哭泣,他望着宁静,越望越气,越想越气。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但知道自己手重,宁静根本吃不住他的一下,同时心里又觉得下不了手,满腔怒气没处发作,就拿出稿纸铺在桌上,笔走龙蛇,不大一阵写好了一纸离婚协议书,连笔带协议书都拍在宁静面前的床头柜上,咬牙切齿地说:“下贱货,告诉你,你情人的无罪证人没找着,做贼心虚故意溜了。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证据或者证人,请拿出来!拿不出来,就乖乖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下贱货,夫妻一场,你是知道的,我付海文血可流,头可断,但乌龟王八不能当!牢可坐,命可丢,但绿色的帽子绝不戴!这个肮脏的垃圾窝我再住不下去了,留给你去放心大胆的去干吧!没证据?没证人?那就马上签字吧!这肮脏的垃圾窝,老子一秒钟都不想呆了。快!签字!……” 宁静根本没有想到平时对自己情谊绵绵的丈夫今天竟对自己如此冤枉和绝情!这么多年了,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一点信任都没有,绝情到离婚的地步,这样的婚姻如何还能继续下去? 宁静也是个倔强的女人,她看丈夫如此*她,也是一时在气头上,她赌气地将付海文拍在桌上的碳素笔拿起,在付海文早已写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泪,抱起哭哑了嗓子的女儿,跑进了自己卧室,“呯”的一声,重重的关锁了房门。 母女俩拥抱在一起,又嚎啕大哭起来…… 付海文听着女儿的哭声,心里难受极了,他想把女儿抱走,但他走出这个家门就是光棍一条,上班出差,连老婆都招呼不周出了问题,哪有能力和时间照料五岁的女儿?事已至此,付海文是豁出去了,他搜索着将自己的一些衣物等用品装进一个大旅行包里,将沉重万斤的离婚协议书挣扎着揣进衣袋中,偷偷抹了一把泪水,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凝藏着他幸福生活的卧房门,踏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家门,消失在灯光寥落的午夜里…… 这天晚上,付海文回到单位,抽了两个小时的烟,然后疲惫的睡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付海文彻夜未眠。越想越气。他知道乌龟王八蛋的绿帽子如果戴在头上,这辈子人就算是活到头了。活着其实比死了还难受,还要窝囊…… 付海文天刚亮就起床,到街上吃了些早点,等到八点街道办事处机关上班,就来到街道办事处,将宁静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街道办事处主人闻大妈。 都是一条街上住的左邻右舍。闻大妈听完付海文说的离婚原因,看完付海文写的离婚协议书,照例劝解了付海文半个多小时。看付海文离婚决心已定,就要求付海文打电话把宁静也叫来。夫妻离婚应当双方都到场,他要面对面的问清双方当事人。离婚是一件关系当事人双方终生的大事,当事人一方不在场,她怎能只凭一个简单的签字协议给一对不知详细情况的夫妻解除婚约呢? 付海文不愿给宁静打电话,将宁静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闻大妈。闻大妈无奈,只有给宁静亲自打电话。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有功夫和心思上班。天刚亮,宁静就带着女儿到不远处的母亲家,将女儿托付给母亲。正准备到学校去请假,就接到闻大妈打来的电话。宁静知道是她和付海文爱情、家庭的末日终于到来,就咬着牙搭车来到街道办事处。 照例的,闻大妈又重复劝告他们俩认真考虑一半个月,不要在气头上贸然行事,等情绪冷静下来后,感到确实再无法过不下去,再到她这里来离婚也不迟。 但是,被男子汉三的尊严冲昏了头脑的付海文哪能听得进闻大妈的良言相劝,坚持非离婚不可! 倔强的宁静含冤无处诉说,记恨付海文心胸狭窄冤枉她,记恨付海文对她太绝情,也当仁不让。为了避免付海文没完没了的辱骂她、打她,她也坚持非离婚不可。 闻大妈无奈,只有给他俩办理了离婚手续。 根据双方协议,女儿豆豆归宁静抚养。付海文每月给女儿豆豆两百元的抚养费。二人住的房子归弱势的宁静所有…… 离婚手续顺利的办完,当二付海文、宁静二人走出街道办事处门口的时候,回想起曾今的花前月下,回想起曾今的枕上软语温言,回想起曾今的那些美好的记忆…..付海文的眼圈湿润了,头重脚轻,身子有点不稳......宁静却“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抱头捂着红肿的脸,摇摇晃晃的跑回娘家母亲家里,紧抱住同样红肿着眼睛的女儿豆豆,嚎啕大哭起来…..唉,多么可伶的女人! ………… 再说黄天一。 第二天天天亮,黄天一又到楼下去敲王云刘莉的家门,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黄天一无奈,只有到学校去等王云夫妻俩。 这时,黄天一的妻子王慧第一时间从好事的邻居打给她的电话中知道了昨夜发生在他家的桃色新闻。 天刚亮,王慧跑到家中,不见黄天一的影子,就直接朝学校尾追而来。大老远,王慧看见正在校门口心急火燎的等待王云刘莉的黄天一。 王慧的醋劲和怒气涌上心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黄天一赶上去,望着黄天一红肿的脸,又气又羞,噼里啪啦,又是接连几个耳光:“畜生,我刚走了一晚上,你就跑到别人的牲口棚里去吃草!看你这个窝囊的熊样子,像个吃野草的动物吗?你不但把你黄家的人给丢完了,连老娘的人也给全丢光了!走,去离婚,和你的那个野货一块团聚去!……” 幸好学校里人多。几个教员慌忙将王慧劝解,拉到一旁。 正在这当儿,王云夫妻俩双双来上班。 黄天一一看王云、刘莉双双进校,慌忙躲开妻子王慧的怒骂纠缠,按住满腔怒气,一路小跑追上去,拦住王云和刘莉,说:“王老师,刘老师,昨晚你们去哪啦?你们怎么丢下我不管?你们看,我被黄天一打成啥样了?” 王云慌乱地说:“昨晚我们在我父亲家。你挨打,与我们有啥关系?你们两邻居打架,管我什么事?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干的事自己承担,你别诬赖别人受牵连……” “你你你你……”黄天一气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王云这家伙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撒起谎来如此脸不改色心不跳,如此镇定自若。 黄天一又转向刘莉:“刘老师,你你你说说,老王他怎么这么说话?明明是昨夜他撺掇我给宁静敲门鬼叫唤,开开宁静和黄天一的玩笑,被黄天一误会弄出事情来,他怎么胡说八道全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了?” 刘莉更是个见风使舵的老滑头,一看如今事情弄大了,弄得家属院满城风雨臭气冲天,把个好端端的幸福家庭给弄糟了,哪敢把屎盆子往自己身边拉,慌忙变了个脸色,面对逐渐闻声赶来的教职员工和好奇的学生们,红着脸大声吵嚷道:“黄天一,你胡说什么?你的酒还没醒啊?谁撺掇你啦?你们住在二单元三楼,我们住在三单元底楼,我们怎么能知道你们对门两邻居的事情?再说,昨夜吃完饭,我们就去王云他父亲家了,怎么能知道你们究竟干了些啥事?……” 第三十五卷第四章 :滴血的红玫瑰.鸳鸯又分 黄天一一看王云刘莉这两个家伙翻眼不认账,活活把他卖给了付海文,气得有冤无处诉,有气没处出,羞愧难言,就朝王云和刘莉破口大骂起来:“你你你,你这两个流氓无赖!……” 王云红着脸倒没说什么,但刘莉却不干了。面对着学校这么多人的面,你骂她是流氓无赖,她这张爱面子的漂亮脸蛋怎么拉得下来? “你骂谁?谁是流氓?谁是无赖?我流氓啥啦?我无赖啥啦?”刘莉怒气冲冲的朝黄天一*了过来,“你给我说清楚,我家王云深更半夜去敲人家独身女人的家门啦?还是我深更半夜去敲人家单身男人的家门了?男子汉大丈夫,你自己干的事情自己不承担,胡乱拉扯毫无关系的人来替你当替死鬼,你才是流氓无赖呢?老娘告诉你,老娘夫妻俩昨天傍晚吃完饭,一家三口人去王云他爹家了,你们两家的肮脏事,我们不知不知道不知道!十万八千个不知道!……” 黄天一要和刘莉拼命,被众人劝解拉开了。 校园里的战火平息了。 但校长办公室里却硝烟密布。 王慧爬在校长办公桌上,满脸怒容,正在奋笔疾书离婚协议书。 校长在一旁哀声叹气地仍在劝解:“王慧啊,你就给黄天一一次重新改过做人的机会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子那么大了,你们离了婚,这孩子不知要遭多少罪啊!……” 王慧边用手写着,边不停地啜泣着说:“校长,夫妻之间不就讲究个互相忠诚吗?你说他搞搞别的单位的女人,我眼不见心不烦,但他偏偏搞上了对门邻居,偏偏搞上了和我同一个单位的小付的老婆,我如何去住那房子?如何上班面对小付?如何与小付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校长,你说这婚不离还能凑合下去吗?……” 正说着,黄天一进屋了。 黄天一一看王慧在写离婚协议书,冤枉、委屈得朝王慧哭了:“王慧,求你相信我,我确实是冤枉的。是王云刘莉他两个来找我玩牌,三缺一没对家,我们三人就想到宁静家去玩。是王云夫妻俩撺掇我鬼叫门和宁静开玩笑的。我后悔我几杯尿水子下肚,一时考虑不周,就被他俩当枪使了。我更没有想到王云刘莉这俩个家伙是流氓无赖,把我彻底给买了,我如今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王慧,你得相信我,你不能离婚!……” 王慧啜泣着说:“王云刘莉撺掇你去吃屎,你吃不吃?如果你吃,我就听信你的话,不和你离婚!去,王云刘莉撺掇你吃屎你能吃,我撺掇你吃屎你更应该义无反顾地去吃!黄天一,我现在撺掇你去厕所挖一泡屎来,当着我和校长的面吃下去,我就马上相信你,原谅你!黄天一,去,快去挖泡屎来吃!” 黄天一只是抱头痛哭。 王慧写好了离婚协议书,把纸笔都搁在桌上,起身朝黄天一说:“黄天一,你应当像付海文那样,做个响当当硬邦邦的男子汉大丈夫!付海文不愿戴王八乌龟的绿帽子,今天早上已经和宁静断然的离婚了!你应当敢作敢当,马上给我也摘掉乌龟王八的绿帽子!难道你认为只有你们男人们不喜欢当王八乌龟戴绿帽子?难道我们女人是你们男人随意践踏玩弄的王八乌龟?告诉你,黄天一,我王慧决不当头戴绿帽子的王八乌龟,绝不容许有人在我吃饭的碗里撒屎渣滓!这个婚我离定了!你不同意协议离婚,我就向法庭起诉离婚!那个肮脏的房子我再无脸住下去了,就留给你和儿子大刚。建行的那二十万元存折归我,再借点钱自己买套二手房住。其它的全归你。快签字,我们到街道办事处把手续办清,我给你把道路腾开,付海文离婚走了,今后你和你的对门老相好可以自由来往了!你们双方都解放了,从此再永远用不着偷偷摸摸、胆颤心惊的半夜鬼叫门了……” 学校里人多。这时第一节课已经下了。 校长门口不远不近的围满了看稀奇、热闹的教职员工和男女学生。 那些女老师们尤为激动热情。 黄天一男人的自尊性受到了内外结合的双重挑战,看到妻子如此绝情的奚落,看到自己爱情、婚姻家庭已经走到如此绝境,就擦干眼泪,起身来到桌前,抓起笔画上自己的名字,狠狠地瞪了王慧一眼,便往门外走,边朝王慧说:“我没想到付海文如此小肚鸡肠,没想到王云刘莉如此流氓无赖,但我更没想到的是和你王慧夫妻八年,连你也不相信我,也如此戏弄我……走!我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走!别再用墨汁洗脸!”王慧起身抓起桌上黄天一刚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二人匆匆走出校长办公室,出了学校,步行半个多小时,一路吵嚷着,十点钟多才来到街道办事处…… 街道办事处主任闻大妈刚打发走付海文和宁静,刚沏上一杯茶喝了几口,就见黄天一和王慧满脸怒容而来,就明白了一切。 闻大妈扶扶滑到鼻翼上的老花眼镜,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又来离婚啊?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为什么遇到问题总是那么激动?为什么不能冷静的多多思考?为什么不能宽厚待人?为什么不能从家庭、孩子等多方面考虑问题?为什么离婚成了你们解决夫妻间矛盾的唯一办法?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到我这里来签字画押,一拍屁股各奔东西了,但你们的孩子呢?他们的心里怎么想?他们的前途将面临着什么漫长而又不可预测的人间风雨?你们是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你们是宣传党和国家政策与社会文化的记者编辑,你们不是不知道,现在青少年犯罪率的激增,多数来自父母离异的残缺家庭!你们明白吗,你们的离婚实在太自私自利了!你们用离婚发泄了自己心中的怨愤,你们用离婚满足了你们心中的私欲,但是,你们留给孩子的是终生的悲伤和痛苦,留给家庭的是满身疮疤,留给社会的是犯罪不安定的种子……唉,你们这些年轻人……” 黄天一又哭道:“闻大妈,闻主任,这些大道理我们都懂。我们也实在不想破坏家庭,但我们是实在*迫无耐,不离婚确实不行啊!人言可畏啊,不离婚这人就没法活啦!……” 闻大妈沉下脸道:“离婚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夫妻感情彻底决裂。听你刚才说的,你们离婚不是夫妻感情彻底决裂,而是因为某种事情,迫于无奈。你们回去吧,你们的婚不能离!” 王慧一听急了,忙朝黄天一狠狠地瞪了一眼,向闻大妈说:“闻主任,他对我的感情彻底决裂了没有,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彻底决裂了!感情是双方面的事,一方决裂,另一方的纠缠纯粹是流氓无赖!闻主任,你赶快办手续吧!别再耽搁你宝贵的时间啦!” “谁是流氓无赖?离就离,你吓唬谁?”黄天一又火了,“闻主任,闻大妈,你就别再给这豺狼念经了!我的感情也彻底决裂了!你给办手续吧!” 闻大妈看事情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不尽快办理离婚手续平息双方怒火,说不定还会闹出更大的不可设想的刑事大案来。所以,闻大妈查看了王慧放在她面前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给王慧和黄天一也办理了离婚手续…… 第三十五卷第五章 :滴血的红玫瑰.交换夫妻 黄天一和妻子离婚后,把所有的仇恨都记在王云和刘莉身上。动不动就和王云刘莉怒目而视,一有机会就指桑骂槐,说王云刘莉是势利鬼、小人、流氓无赖......王云刘莉做了亏心事,心胆虚怯,不敢正面面对黄天一,老是躲着黄天一......黄天一和王云刘莉的这些反常表现,学校里、家属院里人人都看在眼里。渐渐,人们都开始同情黄天一和宁静,都对王云和刘莉的人品产生怀疑,都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开始疑虑起来......两个家庭都离了婚。王慧和付海文住在报社单身宿舍里。黄天一和宁静仍然住在教育局家属楼里,仍然当对门邻居。 离婚不久,付海文又去外勤了,倒也眼不见心少烦。 报社办公大楼和宿舍楼里没了付海文,王慧倒也觉得清闲少烦。 但是,黄天一和宁静就不同了。难堪的是他二人在同一年级的同一个大办公室里上班,并且课程都互相交叉,工作中不得不互相说话,探讨商量问题。二人不但上班时在学校里交往不停,并且下班回到家里,还必须在走廊里碰头邂逅。 刚开始几天,黄天一和宁静邂逅碰着,互相都难堪的红着脸低着头,尽量避开对方,避免双方都尴尬。但时间一长,二人邂逅碰着,实在无法躲开时,就无奈地摇头尴尬地笑笑,都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冤屈和无奈......终于有个礼拜天,黄天一和宁静从自家楼房的楼梯上又邂逅了。黄天一从自家楼房的底楼往上走,宁静从三楼往下走。 二人照例无奈地向对方摇头笑过之后,宁静终于憋不住积压在胸中的冤屈和疑虑,拦住黄天一,问:“老黄,你老实告诉我?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人除了平时爱开个玩笑外,生活作风上是很不错的,那晚上你怎么能弄出那种事呢?” 黄天一看宁静开了口,就把脚立住,叹口气说:“老邻居,老同事,你能相信我说的话吗?” 宁静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的人格!” 黄天一点点头说:“你相信底层王云和刘莉的人格吗?” 宁静笑道:“你说你的实际情况,别管别人怎么说。心里没冷病,不怕吃西瓜!那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天一又将那晚的情况详细述说一遍。 其实刘莉和王云的人格全校教职员工们都是清楚的。这夫妻俩的确是天生的一对地产的一双,是两个看风使舵、唯利是图的专家,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教授,溜须拍马、阳奉阴违的博士!......只不过知识分子们说话办事不露骨粗野,含蓄婉转罢了。 宁静听完黄天一说的,积压在胸中的一切怨怒马上都转移到付海文身上了。宁静怨怒付海文和她夫妻七年,对她竟然没有一点信任感,怨怒付海文发生问题后不做冷静、细致的调查核实,给妻子和自己洗刷耻辱,而是毫无情感的用武力和无情的离婚来简单完事......和这样的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这样的一个无冕之王的躯壳里装着粗野无知灵魂的人离婚,其实也不必悲伤和遗憾......宁静朝黄天一淡淡一笑说:“老黄啊,在我们这个男尊女卑仍然横行的社会环境里,其实这种事,对你们男的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伤害。真正受害的人,是我们女同胞!老黄啊,这事你觉着冤枉,可以找楼下那两个发发怨愤,但我呢?向谁去发泄满腹冤屈与怨愤?你看,在学校里,连那些学生们都在我背后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我是连头都不敢抬啊!......” 正说着,从二楼又走下来一个开玩笑的酒鬼邻居:“你们两个书呆子冤枉鬼,我敢做证,你两个其实比窦娥还冤!既然含冤受屈被离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到办事处领张纸,搬到一块,不久不再冤屈了?如果我那口子冤枉我,今晚不要我把我离了,后半夜我就去找同病相怜的冤枉人,搂着在一个被窝里慢慢说冤诉苦去!......” 开玩笑的人,是二楼的同校厨师马三杯。 马三杯每逢吃饭都喝几杯,所以大伙送他个外号叫马三杯。 “你敢!”突然,马三杯的妻子赵桃从自家门内闻声快步出门,双手叉腰,朝马三杯喝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三杯,你这个醉鬼,还不给我办正经事去,在这里胡咧咧些啥?小心我把你的舌头撕烂!......” 马三杯是个怕老婆。一看当家人来了,吓得朝宁静和黄天一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一阵风下楼不见了踪影......“嗨嗨,宁老师;嗨嗨,黄老师;你们聊吧,你们千万别听三杯那酒鬼的胡说八道......”赵桃红着脸向宁静和黄天一陪个尴尬地笑,匆匆钻自己家门,慌乱地关锁了门,好像害怕宁静和黄天一闯进她家来......听着马三杯无意中开玩笑的一句话,宁静和黄天一心里都不约而同的亮开一线天。长久隐藏在他们心灵深处的冤屈和怨愤,这会禁不住开始从这一线亮缝里往外喷涌了......一个孤男,一个寡女,站在二楼楼梯口上下,四目相对,久久的凝望着,凝望着......黄天一咬着牙在想:付海文,你这个没头脑的粗野混蛋!你冤枉我,你把我毒打辱骂,你把我做人的威信从家属院搞臭到学校,你把我的家庭搞破烂......老子做鬼也冤死啦!付海文,老子没和你老婆乱搞,你冤屈老子,老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你老婆弄到一块,这冤也就不冤了!......宁静流着泪也在想:付海文,你实在太无情无义了!你知道一个女人头上顶着一顶和同事私通后,又被丈夫毒打抛弃,独自一人生活的屈辱和艰难吗?付海文,我没和黄天一乱搞,你冤屈我,我干脆和黄天一结婚住到一起,把你那小心眼活活的气破!我和黄天一结婚住到一起,少些冤枉是小事,关键是免得人们再说长道短,舆论的压力少些发酵......黄天一和宁静从各自的眼神中看透了对方此刻的心思。 半个月后的一天,宁静和黄天一宣布结婚。 为了用喜庆的暴雨汤涤净偷情的羞辱,宁静和黄天一在家属楼里大办喜宴。 二人定制了厚厚的好几沓请柬,给整个家属楼和学校及社会其它地方的人们都发了请柬。有趣的是在请柬上特意注明,不收客人一分钱的礼,只盼贵客光临! 白吃白喝,谁不高兴?人世上多的是便宜虫!凡领到请柬的人,几乎全部到了。 这次婚宴,唯独没有请王云和刘莉。 人们更加确信黄天一是被冤枉的! 宁静和黄天一不收礼大办宴席结婚的消息马上传到报社王慧的耳朵里。 心灵深出仍爱着结发丈夫黄天一的王慧,一听到丈夫和宁静结婚的消息后,气得差点晕倒在地。 王慧更加确信黄天一与他的老同事、老邻居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更加确信黄天一和宁静的肮脏故事是真实无误的了......王慧后悔得捶胸顿足。 第三十五卷第六章 :滴血的红玫瑰.夫妻交换 原来,王慧和宁静是中学和师范大学同学。师范大学毕业后,宁静去当教员。王慧文笔不错,常常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诗歌,被《临河日报》社看中,当了两年教员后,被调到报社当了文艺副刊编辑。 黄天一是个业余作者。常常给《临河日报》文艺副刊写诗歌。王慧是黄天一的伯乐。王慧和黄天一就这样认识,这样情趣相投,这样相爱结婚。 付海文是《临河日报》新闻部的外勤记者。 王慧和宁静的婚事,王慧是介绍人。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悲惨的地步,王慧后悔得捶胸顿足!王慧痛悔自己当初不该当这个介绍人,不该把宁静这只骚狐狸引狼入室,不该让宁静这只骚狐狸迷走了她的爽朗善良的诗人...... 一股极强的嫉妒与报复的怒火从女诗人心灵深出喷涌而出。王慧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怒骂:宁静,你这只骚狐狸,你夺去了我的所爱,我也绝不是吃素的,我也要占有你的所爱!你吃我的苹果,我也要吃你的葡萄! 十多天后,付海文外勤回来了。 这天,王慧来到付海文宿舍,开门见山地说:“海文,宁静和黄天一免费请客,大张旗鼓地结婚了,你知道不?” 付海文瞅了王慧一眼,不悦地冷笑道:“亏你还说得出口!黄天一是你的丈夫,你这妻子是咋当的?你把你的驴没拴好,跑到我的菜地里乱糟蹋,亏你还说得出口!” 王慧也冷笑道:“亏你也说得出口!宁静是你的妻子,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你把你的猪圈没收拾好,让你的母猪跑到我的猪圈里,找我的公猪发情,亏你也说得出口!” “你......”付海文理屈词穷,“王慧,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你你看,朋友同事多年,你怎么把这么一只骚狐狸、蠢猪介绍给我?你看你看,弄得我如今丢人现眼不说,连孩子也跟着受罪!......”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王慧摇头说,“别再瘸子埋怨路不平。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他们俩结婚了,我们怎么办?难道白白让他们气咱们?” 付海文一惊:“怎么办?已经离婚了,已经失去法律保护,人家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咱们能管得着吗?” 王慧急得跺着脚说:“你才是猪脑子木头人,怪不得宁静背着你去偷人!你的老婆被别人弄去,在大办宴席酒歌狂欢,你却木头人似的还趴在这里睡猪觉,你说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 付海文一听男子汉大丈夫这个字眼,气得鼻孔里又冒起火来:“你叫我去收拾他们?” “嘿!真是木头!怪不得宁静背着你偷人!”王慧发急地道,“黄天一夺去了你的老婆,你为什么不把黄天一的老婆也夺去?黄天一在你的左脸上搧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为什么不在黄天一的右脸上也搧一个响亮的耳光?” 付海文愣了片刻,红着脸朝王慧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其实,这事我早想过,但怕你不同意。你看我这粗皮黑肉的傻大个样,怎能配得上你这咱报社的社花呢!” 王慧红着脸坐到付海文身边,望着付海文火辣辣的眼神,闭上眼睛,说:“黄天一玩你老婆,你心里舒坦吗?来,你也玩玩黄天一老婆!” 付海文还在红着脸犹豫。 王慧等了一阵不见付海文的动静,就生气了:“你看你这个窝囊废!他俩能结婚睡一个被窝,咋俩咋不能结婚睡一个被窝?有仇不报非君子!走,咋俩也去领结婚证,也办免费结婚宴,也气气他们!走,咱俩领了结婚证,然后搬到一个被窝里睡!也气气他们!” 王慧说着,拉起付海文,二人一阵风出了宿舍门,一阵风来到街道办事处…… 闻大妈一看这两个离散的鸳鸯又来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慧拉着有点不自然的付海文,坐在闻大妈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在掏手提包里的身份证和离婚证…… 闻大妈扶扶老花眼镜,望了王慧和付海文一眼,摇头叹气地说:“又是来登记结婚的?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将离婚结婚当做吃冰棍那样随便简单?你们看黄天一和宁静结婚,你们是否觉得心里都不舒服,也想报复报复?这样心里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王慧将自己的身份证和离婚书取出来,等付海文把身份证和离婚书取出来,她全拿着,起身放到闻大妈面前的办公桌上,尴尬地笑着说:“闻主任,你别再管那么多了,还是一视同仁吧。既然你给黄天一和宁静发了结婚证,那就好事做到底,再给我和付海文发一张结婚证吧!我们也免费请你吃中西合璧!” 闻大妈接过王慧递上来的身份证和离婚书,随便看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些表格和稿纸,指着对面一张空闲的办公桌,说:“我知道我拗不过你们这些花言巧舌的知识分子,对你们好言相劝,就像对牛弹琴,就不再多嘴多舌了。去,把表填上,再写个。” “谢谢闻主任!谢谢闻主任!……”王慧慌忙起身,拿上表格和稿纸,坐到空闲桌上忙碌起来。 付海文坐在沙发里心事重重。 闻大妈望着付海文发愣的模样,摇头叹气说:“小付,你这孩子遇事怎么这么不冷静?气量怎么这么狭小?你们的事最近我从侧面听到不少传言,好像并不是你们离婚时说的那么回事。这事我也有很大责任,当初你们双方闹着离婚时,我没有做详细的调查核实,就匆忙给你们双反都离了婚,我太不负责任了。你看,两个好端端的幸福家庭,怎么男女双方换位了?我老婆子活到快六十岁了,世界上的各种奇闻怪事听过得多了,换猪换样偷换孩子的也听过,唯独没有听过交换老婆丈夫的荒唐笑话?你们看:昨天,黄天一和你付海文的妻子结婚睡觉,宁静和王慧的丈夫结婚睡觉;今天,王慧和宁静的丈夫结婚睡觉,你付海文和黄天一的妻子结婚睡觉;……你们这这这是在干啥?再品茶?还是尝鲜?……” 付海文摇头笑了。 闻大妈也摇头笑了:“白面吃得时间长了,是不是吃厌了?倒了胃口?觉得吃碗玉米杂面别有风味?绫罗绸缎穿的时间长了,觉得不再新鲜了,穿穿麻布片觉得特别的不同凡响,觉得别具一格,觉得特别的绅士有风度?” “闻主任,你真有趣!”连正在写字的王慧也被惹得笑出了声,“闻主任,你真幽默!你别再这里当办事处主任了,明年退休了去写笑话当作家吧!” 闻大妈也笑了:“那我就先写你们这两对夫妻的爱情婚姻家庭故事!” 三个人都笑了。 不大一阵,结婚手续办好。付海文和王慧谢过闻大妈,匆匆出了街道办事处,到街上有名的河海大酒店吃了一顿新婚庆祝大餐,两人又在成衣商场各买了一身新婚礼服,天将黑时回到王慧的宿舍,开始品尝玉米杂面的另一番风味…… 一个说不清什么滋味的洞房花烛夜。 流在枕头上的那些泪水中凝结的情感,更多的是辛酸与涩疼…… 第三十五卷第七章 :滴血的红玫瑰.爱的报复 第二天天刚亮,王慧和付海文就起床了。 二人的心里都没法平静。 王慧的宿舍在报社宿舍楼二层。付海文的宿舍在报社宿舍楼六层。这样阳差阴错的两间单身宿舍里怎么结婚?岂不把别人的牙齿笑落掉! 你看黄天一和宁静,两人结婚有两套一百多个平米的大套楼房,多么宽敞,多么气派,多么威风! 王慧越想越气。被昨夜的新婚喜悦冲淡了许多的嫉妒、仇恨、愤怒……现在又开始阴云四合,心灵的天空又浓云凝聚起来…… 付海文心头的阴云更加深重。 结婚组合新的家庭,房子是个大问题。就是在这西北边远小城,房价涨到每平米5000多元,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就得50多万,加上装潢费、入住费……等五杂八花的费用,也就接近70万元了。 这么多钱从哪里去筹措? 付海文试探地向王慧说:“这房子是个大问题。王慧,咱们能不能再缓和缓和结婚的时间?” 王慧坚定地说:“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别再说废话了。最迟下个星期一,咋俩就办宴席,向社会宣布结婚!” “下个星期一?”付海文慌了,“咱们连一间房子都没有,在哪儿结婚?在这单身宿舍里?这不是没争上光,倒把人丢了吗?” 王慧怒道:“两套房子,让那两个狗男女全部占去,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付海文发急地说:“这怪咱们一时糊涂,离婚时眼光太短浅,气头上,一时考虑不周,在离婚协议书上都写成那样了。现在再翻板,能成吗?” 王慧冷笑道:“法律合同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平等、自愿。咱们的这离婚协议书,平等和自愿是有了,但公平和公正不见影子。再说,咱们在离婚协议书上把房子都送给他们,不都是看着他们可怜吗?你看现在,他们从哪个地方看得出一点可怜的样子?你看,咱们把房子都送给他们,倒像他们偷情偷出功劳了,咱们是在嘉奖他们偷情给咱们带绿帽子有功呢!” 付海文点头道:“对,必须设法把房子要过来一套,咱们和他们门对门唱台对台戏!不能给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的流氓行为奖励一套五十多万元的房子!不能让人们笑话咱们真正是傻瓜二百五!” 王慧说:“先礼后兵。先给他们俩打电话说明咱们也结婚的事,让他们腾出一套房子来让我们也结婚。他们答应,咱们就和他们唱这台对台戏。如果他们不答应,咱们就向法院起诉!我大表哥是律师,让他出马!” 付海文点头说:“就这么办!宁静知道,我三舅是市法院院长。法院的事,只要我三舅一说话,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世界上哪有偷情给丈夫和妻子带绿帽子有功领奖的?世界上哪有如此不公平、不公正的离婚协议书的?看来,这两个流氓狗男女是故意装熊扮可怜,早已策划好了,要不,咋这么快就又挤到一块去了?” 王慧说:“别再感概了!快给骚狐狸打电话!” 付海文犹豫着,尴尬地向王慧说:“你先给叫驴打吧?” “心疼你那曾今的骚狐狸啦?”王慧讥讽地说,“我先打就先打。” 王慧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黄天一的电话:“黄天一,黄新郎官,祝你新婚幸福美满!黄新郎官,竖直你的叫驴耳朵给我好好听着,当叫驴吃野草,给自己妻子带绿帽子,不能算立功。离婚协议书明显不公平、不合理,太不合法律了,那套房子不能供你和你的狐狸新娘去撒欢,必须归戴着绿帽子的受害一方。明天,你给我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如果你耍赖,我就向法庭起诉你!铁的事实已经证明,你和那骚狐狸是早已串通好了,早已策划预谋好了,是在故意装作含冤无辜,故意装可怜来骗取我的同情将房子白白送给你!你如果不马上给我滚蛋,不把房子给我腾出来,我就要用法律解决此事!另外,我有个新闻给你做个报道,我也要结婚做新娘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新郎官是谁吗?......想知道?那就谢谢你了!告诉你,我的新郎官不是别人,而是你现在的妻子的曾今的丈夫!......怎么?你说你无条件的答应我的所有要求......那就好!那就好!那么,我邀请你参加我的新婚大宴,也是不收礼白吃白喝......拜拜!......” 王慧得意地笑着,朝付海文做个“请吧”的手势,说:“情意绵绵的可怜人,该轮到你啦!” 付海文无奈,也只有用颤抖的双手掏出兜里的手机,哆嗦着拨宁静的手机...... 宁静的手机开着。但是无人接听。手机里,温柔甜美的女话务员说:“尊敬的客户,您好!请您谅解,对方不便接听你的电话。等一会再拨!......” 付海文连续拨了好几次,都是女话务员千遍一律的回答。 “这家伙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付海文生气地将手机摔在地下。 还没用半年的新手机“呱啦啦”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三千多块钱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把垃圾。 王慧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付海文,让付海文用她的手机给宁静打电话。 付海文接过宁静的手机,拨通了宁静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宁静熟悉的甜美的声音:“喂,你是哪位?” 付海文吼道:“不要脸的臭婊子,那咋不接我的电话?……” 宁静将委屈与愤怒压抑在心灵深处,并不用粗野的语言回击这头愤怒的雄狮,她一声不吭,马上关机。并不与这头失去理智的怒狮计较。 王慧摇头责怪付海文说:“叫你打电话商量事情,你怎么骂起了人?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么冲动?你知道吗,冲动是魔鬼,冲动是地狱之火,冲动会坏事的!我的付大记者,你明白吗?现在是你有求于人家,你怎么还骂人家呢?” 付海文又开始用王慧的手机给宁静拨号打电话。 宁静关机了。 “去你妈的!老子亲自找他去!”付海文穿好衣裳和鞋袜,青着脸,捲着一股风,转身向门外走去….. “海文,你不能再去动武!现在他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王慧怕付海文气头上再干出什么大事来,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海文,你再不能打黄天一!听说他的两个弟弟都从老家来了。他这两个弟弟可不是个善茬子,他们和黄天一大不一样,都是练家子。他三弟可是老家地区体委武校的教练,徒弟都一大帮呢!……” “他娘的,这小婊子也太绝情了!……”付海文边骂边下楼,大步流星的向教育局家属楼赶去…… “等等我!……”王慧在后面追。 第三十五卷第八章 :滴血的红玫瑰.报复连环 事情果不出王慧所料。黄天一离婚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他的两个弟弟自然前来。 黄天一的两个弟弟可不像黄天一这么好欺负。黄天一的两个弟弟听了黄天一被冤枉挨打家庭破裂的经过后,都气得鼻孔里直冒烟。 这天,黄家三兄弟在黄天一家中客厅里闲聊。 老二黄天才说:“哥,这口气你咽得下去,我和三弟咽不下去!非出了这口骚气不可!” 老三黄天雄说:“哥,让我到付海文常行走的路上偏僻小巷等着,和他比划比划,修理修理他那猪脑子!” 黄天一忙说:“千万不能动武打架。现在是法治社会,打坏了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黄天雄说:“大哥,你真是书呆子,他付海文那样打你,打得你的左耳朵和脸到如今还在痛,他咋不负法律责任?” 黄天一说:“我没有去派出所或法院告他,如果我去告他,他哪有不受法律制裁的?” 黄天雄责备地问:“那你为啥不去告他?被他打怕啦?” 黄天一说:“王云和刘莉那两个混蛋不作证,我是浑身张嘴都说不清,还有啥理由去告状?不是先把我自己告成流氓了吗?算了吧,算是吃亏吃个记性吧!再说,将心比自己,遇到这种事,哪个人不激动?一激动就控制不住情感,就失去了理智。都是多年的好邻居好朋友,就算了吧。” “算了?”黄天雄不满的瞪了黄天一一眼,冷笑道,“世界上哪有这么窝囊的人!除非他付海文的什么狗屁功夫胜了我的这双拳头!不行,我非要叫这个楼院里的乌龟王八蛋们知道,我老黄家人是谁也欺负不得的!还有那个什么王云刘莉,这一对小人,老子也要找个恰当的机会修理修理!” 黄天才说:“如果我判断得不错,从大刚妈给大哥打电话的情况看,这事还没有结束,这出戏才刚刚开始。老三,你别激动,咱们耐心地等待,我估计,付海文肯定还会上门来撒野的!你有的是施展手段的机会!” 黄天雄说:“二哥,刚才大刚妈给大哥打电话说,她要和付海文结婚,你看这是吓唬大哥?还是真的?” 黄天才笑道:“听着大哥和豆豆妈结婚,大刚妈受不了了!女人的醋心最重,她肯定会对应报复!这叫你给我一拳头,我还你一巴掌。这哪有不可能的!” 这时,宁静进客厅,给正在聊天的黄家三兄弟添茶水,神色不安地说:“刚才我的手机响个不停,我看是付海文的就没接,他又用别人的手机向我撒野。你们猜,他找我干啥?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和他有啥可说的话?我没接!他一个劲的打……” 黄天一摇头叹气说:“看来他们是串通到一起来对付咱们!看来他们听着咱们结婚的消息后受不了了!刚才王慧给我也打电话,说她要和付海文结婚,他们不能把两套房子都送给咱们,让咱们腾出一套房子来由他们结婚用!……你说这不是和咱们门对门唱对台戏,对着干吗?” 宁静一惊,慌乱地说:“腾一套给他们!看他们能唱出什么大戏来!明明是他们是非不分冤枉人造成的结果,反而来和咱们受害方作对!” 黄天才一拍大腿说:“我敢肯定,付海文这小子这回受不了了,肯定会到这里来捣乱!” 黄天一心有余悸地说:“老三,付海文的潭腿功夫相当不错!碗口粗的白杨树,他用脚一扫,就齐刷刷地离地三寸断了。我们还是向110报警吧!” 黄天一冷笑道:“大哥怎么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不懂武学,就别说外行话了!付海文是东家偷一招,西家磕头乞求一式,没经过严格、系统的武学训练,是个三足猫,只靠一点死硬功夫在伤人,哪懂什么真正的武学?难道我是一动不动的白杨树?站在大路边死呆呆地在等他来用脚踢?……” 说曹*曹*就到。突听门外对门宁静家的门被人擂得山响。 宁静惊慌失措地说:“不好!付海文那瘟神真的来了,听,在敲门呢。把门快踢破了!” 黄天一惊吓得脸色发白,不安地望着两个弟弟。 “野兽自投罗网了!”黄天雄向黄天才挥挥手,高兴地说,“走,哥,修理野兽去!” 黄天雄起身来到门口,拉开房门一看,果真是付海文使劲在拳打脚踢房门。 黄天才怕黄天雄先动手出手伤人无名,将黄天雄拉倒自己身后,朝付海文抱拳笑道:“吆,这不是豆豆的爸爸付大记者吗?喂,付大记者,那屋里没人,你就是砸破门也砸不出一个人来!” 付海文认得这个黄家老邻居的弟弟。一看黄家三兄弟都立在他面前,不免一惊,没好气地说:“那婊子到哪去了?” “你骂谁是婊子?”黄天雄挺身而出,怒指付海文,圆睁着豹眼,喝道,“你刚才是吃了一泡狗屎?还是驴粪?” 付海文也针锋相对:“我骂我老婆,管你何事?” 黄天才冷笑道:“谁是你老婆?” 付海文也冷笑道:“我骂宁静,你管得着吗?” 黄天一理直气壮地说:“姓付的,你的脑袋莫非让驴给踢坏了?我和宁静已经登记结婚快半个月了!宁静现在是我的媳妇!宁静现在是我这两个弟弟的嫂子,我和宁静的婚姻已经受国家法律的保护!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凭什么要污蔑我妻子宁静的人格?” 这时,宁静也泪流满面的冲出黄家房门,哭嚎着朝付海文叫骂道:“谁是婊子?谁是你的老婆?你凭什么侮辱我的人格?付海文,你这个没有头脑的野蛮货,我恨死你啦!你给我打的什么电话?你给我打电话原来是想污蔑我的人格啊!” 付海文慌乱地说:“既然你无情无义要和他结婚了,我也无情无义,我要和王慧结婚!你把一套房子给我让出来,我要和王慧结婚用!” 宁静冷笑道:“你看,你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吗?你拿出你自己亲笔写的离婚协议书看看,那上面你是怎么写的?亏你还常常标榜自己是什么一言九鼎的男子汉大丈夫呢?好啊,你现在向这楼上的邻居们大声吼叫宣布,你付海文是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我就马上把那房子腾出来,让你去当结婚的新房!” 黄天雄冷笑道:“不行!那太便宜他啦!姓付的,你自己屙下一泡屎,自己又吃上,这套房子就归你了!如果你嫌屎臭不好吃不吃,那你就快快滚蛋吧!这里没有你捣乱的任何牵挂和余地了!老子今天正告你,你冤枉我大哥,毒打我大哥,损坏我大哥和宁静嫂子的人格声誉,破坏我大哥和嫂子的家庭……这笔账还没算呢!老子正告你这个没头脑的野蛮货,王慧是我以前的嫂子,是我侄儿大刚的亲妈,宁静是我现在的嫂子,这两个女人,无论是谁,你如果再犯浑欺负,老子就要修理你这套假冒伪劣的烂机器!” 付海文恼羞成怒:“你是谁的老子?早听说你手脚上有些三脚猫的本事,你想修理你老子,你老子还想修理你呢!……” 付海文仗着牛高马大功夫深,那把文弱书生的黄家三兄弟放在眼里,嘴上说着,脚下一个铁扫把向黄天雄右脚踝扫了过来...... 第三十五卷第九章 :滴血的红玫瑰.拳脚相识 武行里有句名言:功夫家练的是手、眼、身、步、耳、心、法。 手,就是练手上的软硬功夫;眼,就是练眼睛的灵敏功夫;身,就是练腰身上的各种软硬功夫;步,就是练腿脚上的各种软硬功夫;耳,就是练耳朵的灵敏度;心,就是练思想的镇定自若,不被气怒和其它情绪干扰而义气用事,临阵不慌乱,蔑视对方,保持理智对敌;法,就是击技,就是战胜敌手的技术套路、招数、技巧。 武学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绝不是胡乱练几招铁扫把之类的软硬招数就称王称霸的简单功夫。 客气点说,付海文是刚刚走进武学大门,还未登堂入室。是个打手。不客气地说,付海文是只练了些铁扫把、铁砂掌之类的死功夫的真正的武学门外汉。 别看黄天雄虽然身子骨单薄,但他身子骨上全是疙里疙瘩的腱子肉,这才是真正的练家子,才是真正的功夫人! 黄天雄看付海文出其不意搞偷袭,向他下盘用铁扫把扫来,忙缩身轻轻跃起离地一尺许,躲过付海文的铁扫把,在跃起的同时,右脚的窝心脚弹簧般弹出,着着实实踹在付海文前胸...... 付海文的铁扫把功夫果然深厚。铁扫把把走廊里的水泥围栏墙扫去上面半截,轰隆一声响塌下二楼。但几乎在这同时,黄天雄的窝心脚像弹簧般将付海文弹得后退跃起,重重的跌倒在自家门外的墙旮旯里...... 付海文忍着胸口剧烈的闷痛和后背、肩胯的刺痛,刚想爬起身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黄天才又飞起一脚踢在付海文胯腿上,只踢得刚想爬起来的付海文又啪叽一下,狗吃屎爬倒在地,被黄家兄弟三虎围一狮,一顿乱脚踹、踢、蹬,只打得抱头满走廊打滚,连招架都应接不暇,哪有还手的功夫...... 究竟夫妻一场,宁静看黄家三兄弟如此毒打付海文,终于抱住踢打得最狠最准确的黄天雄的一条腿,跪地求告说:“三兄弟,求求您了,看在我已经和你大哥结婚的份上,你就饶了他吧!他是个头脑简单的冒失鬼,本质上不坏......你就别和他这种人计较!......” 这时,王慧也追来了。 王慧一看付海文果然冒失吃了大亏。宁静抱着黄天雄的腿子在替付海文求情,但黄天才和黄天一还在继续痛打落水狗,就慌乱地跑上去,也抱住黄天才的腿子,跪地求情说:“二弟,再别打啦!打坏人就要负法律责任!......” 黄天才对王慧和他哥哥离婚十分恼火,一把推开王慧,怒指王慧,说:“我哥哥被他冤枉毒打时,你咋不这样求求他?你不但不为我哥哥洗刷冤屈,反而在我哥哥的疮伤上撒盐,你有何脸面叫我二弟?你有何脸面向我求情?” 黄天才一把推开王慧,又在付海文大腿上肉多处使劲踹了几脚...... 这时,付海文早已被黄家三兄弟彻底打服了,只是抱头躲避,根本不敢还手了。 黄天一朝付海文喝问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老子再给你说一遍,老子对天地神灵起誓,那晚老子千真万确是受那小人夫妻的撺掇在和你们开玩笑!老子和宁静千真万确是干净的!你这蠢货度量太狭小,你确实冤枉了宁静和老子!事到如今,老子没有必要这样向你表白,只是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心胸狭窄造成的!你有多少怨气,就给你的这个猪头去发泄,别再没完没了的瞎折腾别人了!” 黄天雄推开宁静,在毫无反抗之力的付海文屁臀上又踹了一脚,威胁付海文说:“服不服?不服下楼去,咱们在开阔地里一对一再练练?说!您再敢小肚鸡肠吗?你再敢吃醋吗?你再敢和我大哥唱对台戏吗?说!......” 付海文抱头龟缩在走廊墙旮旯里,浑身哆嗦着,一副可怜的狼狈样,让王慧看着讨厌,让宁静看着羞愧又痛心...... 黄天一又说:“付海文,我如果撒谎胡说八道,如果和宁静不干不净,如果有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五雷劈死我!就让我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呜呜......王慧,我确实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啊!我确实冤枉啊!......” 黄天一抱头嚎啕起来。 只有,也只有在这时,听着黄天一在这时的表白,王慧和付海文才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冤枉了黄天一这个平时爱开玩笑的玩笑狂。付海文自觉心亏,抱头瘫软在走廊墙旮旯里,流着泪,终于向黄天一说出了一句理智的话:“老黄,你们别再打我闹腾啦!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话,我们就向派出所报案,让派出所对王云和刘莉进行法律取证,追究他们作伪证破坏他人家庭的伪证罪,你看怎么样?你愿意和我去派出所报案吗?” 黄家三兄弟正为想收拾王云和刘莉找不着茬头在发愁呢,一听付海文说的这句理智的话,马上停止殴打,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共同望着付海文。 黄天一抽泣着说:“你咋早不说呢?你这猪脑子怎么非得修理才开窍呢?行行行!咱们都去找王云刘莉,把这两个狗东西逮到派出所去,看他敢不敢再不讲事实作伪证?” “走!咱们都是受害者,现在咱们团结一致,共同对外!”黄天才扶起鼻青眼肿的付海文,说,“你冤枉打了我大哥,我们也打了你,咱们扯平吧!” 付海文尴尬地点头苦笑道:“我打得比你们轻,吃亏就吃亏吧!走,找楼下那作伪证的小人去!......” 黄天雄也扶着付海文,边走边笑着说:“你在这才像个心胸开阔的男子汉大丈夫!我才服你!......” 看男人们和好了,两个女人也和好了。 这叫真正的不打不相识。 两个女人,四个男人,怀着满腔怒火,朝楼下王云刘莉家赶来...... 这次事发突然,王云和刘莉万万没有想到这两家死对头刚才打斗得战火熊熊,炮声隆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和好,联合在一起来共同对付他们呢? “咚咚咚.......”黄天一又敲响了王云刘莉的家门,“王云刘莉,你两个作伪证的小人,你们给我快开门!那晚你两个究竟撺掇了我没有,请你们到派出所去,面对法律宣誓!......” 王云和刘莉从门口“猫儿眼”里一看黄天一身后的三男两女五个愤怒的面孔,开始尿裤子了。 活生生的两个幸福的家庭,被自己不负责任的一句话给彻底毁了,这没完没了的战火今天终于烧到他家里来了......王云和刘莉这才后悔自己当初不该自私自利明哲保身,应该承担的事情必须要承担,做人不能太过自私...... 黄天一把王云刘莉的家门当作战鼓在擂。 王云和刘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王云向刘莉说:“快给你弟弟打电话!你弟弟不是有一伙哥们吗?让他帮咱解解围......” 刘莉拨通了她兄弟刘虎的手机:“虎子,你快找上你的那班哥们快来我家,你姐的家被一伙坏人包围啦!快!再迟你姐就没命啦!快!越快越好!......” 刘莉在屋内打电话,门外的六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黄天雄朝两个有点胆虚的女人打气说:“别怕,不过是一些街道小混混,我全包了。我去门口等他们,你们只管把这两个王八挖出来审问就行了!......” 黄天才也说:“还有我呢。对付那两个缩头王八,他们四个长长有余。杀鸡焉用宰牛刀!老付,你也上,把这王八的破门弄开,把那两个王八揪出来,好好审问!......” 黄天才也来到了楼门口。 “开门开门开门!你们打电话叫人搬救兵,咱们都听到了!......”黄天一越来越紧迫地擂门。 “王云、刘莉,我是付海文,你给我开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老实话,我就走,绝不为难你!你怕什么?”付海文也在擂门,“王云、刘莉,你们把门打开,我们到派出所去,你必须要面对法律起誓,那晚你究竟撺掇老黄敲了我的家门没有?我们需要的是你们的一句真实的话,不是你们的命,你们究竟怕什么?......” 正说着,楼院里吵吵嚷嚷,来了十多个手持三节棍、铁尺子、弹簧鞭......等家什的二十岁左右的留着奇形怪状发型和服饰的小混混,将三单元楼门口团团围住...... 黄天才小心地守住楼门口。 黄天雄蔑视地冷笑着,朝这些小混混迎上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小家伙,是皮痒啦?让老子给你们来松松!......” 一场血战眼看着马上就爆发了。 第三十五卷第十章 :滴血的红玫瑰.戏弄法律 家属院里发生了这么长时间的打闹和集体武斗,自然有人打电话报告物业和110。 正在黄天雄和刘虎领的那伙小混混要开战时,物业领着附近派出所的干警开着两辆三轮摩托车呼啸而来。 小混混们最怕警察。听着警笛声,小混混们马上闻风丧胆地鸟兽散。 派出所所长秦长治认得黄天一等人。秦长治问黄天一、和宁静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黄天一往事涌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这个荒唐却悲伤的故事,从头到尾全部讲给秦长治听,讲给众干警听,讲给楼院里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们听...... 这个荒唐而又悲伤的故事,秦长治也有所耳闻。但是,在法律上,这类案子叫做自诉案,是告诉才处理的案子。如果当事人不向公安司法部门告诉起诉,公安司法部门是不会主动处理的。 秦长治责备黄天一说:“老黄啊,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及时告诉我们?由公安司法部门向他取证,他必须如实陈述案情真实。《刑法》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义务作证,正确如实的陈述案情真实。如果他们不如实陈述案情真实,说了不符合事实的话,就犯了伪证罪。如果他的伪证罪行为造成社会损失,就要罪上加罪!大家应当相信,一个头脑清楚的人,他会权衡利弊,不会冒着犯伪证罪坐牢的危险,违背事实的胡说乱道,把自己关进法律的牢笼里去!......” 黄天一鼻涕眼泪横流着,又仇视着鼻青眼肿的付海文,说:“就是这个心胸狭窄的冒失鬼,我给他说了多少无辜的老实话,他就是不听,就是老牛头一根筋,非要把事情搞烂不可,非要打我过瘾不可,非要离婚不可!......” 看着听着黄天一如此的哭诉表白,付海文更加确信黄天一说的是老实话,更加确信自己真的错了。付海文望了一眼自己深爱着的妻子宁静,“哇”的一声又抱头哭了...... 楼院里一片哭声。 警察敲门,王云和刘莉不得不开门。 王云、刘莉与黄天一六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宽大的预审室。 这个案件破坏了两个幸福的家庭,在学校、社区都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派出所当即进行突击审讯。 派出所所长秦长治亲自审理此案。 王云和刘莉对如何应对黄天一及其它任何人对此事的追问,早已商量了一千零一次!刘莉一千零一次的嘱咐王云说: “你这个多嘴婆给老娘记得牢牢的,就是因为你这张破嘴给酒鬼黄天一出了那个骚点子,撺掇黄天一酒后开了个玩笑,那个醋坛子冒失鬼付海文一个耳光就把两个好端端的家庭给打破了!你的这张破嘴惹下了连阎王爷也不会饶恕的罪过!现在如果说出去,别说这么大的孽菓你担不起,就是付海文赏给黄天一的那一巴掌,你那老瘦脸能经受得起吗?还有黄家三兄弟回敬给付海文的一顿拳脚,还不怕把你那烂肚肠里的那些屎尿给全踢出来!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死不认账!死不认账,他们谁也对咱没办法!” 王云浑身打着哆嗦,强作镇定地开玩笑说:“好老婆,从今天起,我就是许云峰,你就是江竹筠!……” 面对派出所三番五次的审问,王云和刘莉真正是一对革命烈士许永峰和江竹筠。他们俩一口咬定根本不知道那晚黄天一究竟干了些啥事。那晚他们吃罢饭就去王云他爹家去了…… 王云和刘莉大老早就给王云他爹和家里所有能作证的人们说好了,王云和刘莉是七点钟到家的。 秦长治看王云和刘莉拒不说老实话,就翻开一本法律手册,指着法律关于伪证罪的定义和处罚条例给王云和刘莉夫妻反复查看着,然后一再劝告他们说:“王老师,刘老师,这具体的法律规定和条款,你们也看了,也知道了。你们是教书育人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知识分子,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了。我今天只是给你们提个醒:第一,在我们公安、司法没插手以前,你们私下作的任何伪证不具有法律效力,但是,现在我们插手了,你如果面对法律作伪证,就要负法律责任!第二,雪地里是埋不住死人的,你们要当心,这事以后万一暴露出来,你们就犯了伪证罪!你们就要受法律制裁!望你们认真考虑,别再继续错下去!千万别和法律开玩笑!……” 其实,王云胆颤心惊,不敢再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开玩笑,很想马上坦白一切。但是,望着刘莉坚定的眼光,他这个怕老婆哪有胆子敢于出卖同样神圣不可侵犯的妻子刘莉。面对秦长治和其它众警官们的苦口婆心,他只有扮演妻子眼里的许永峰似的英雄好汉,免得被妻子瞧不起,一辈子在妻子眼里抬不起头…… 证人不作证,谁也没有办法。派出所只有将事情备案存档。让所有人都先回去,等待派出所慢慢再作其它调查。 王云、刘莉匆匆的先走了。 秦长治将黄家三兄弟及付海文和两个女人送出门时,一再叮嘱脾气不好的冒失鬼付海文和王慧说:“付记者,王编辑,你们两家这个身份和关系,住在对面不好,还是住远一些好!既然你们都把妻子和丈夫换过来了,谁也不再吃亏了,今后别再吵闹打架了。好好的各过各的日子吧!” 这两对夫妻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摇着四颗头,尴尬地红着脸笑了。 还是黄天一开通。他向付海文和王慧说:“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大半截身子已入土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海文,王慧,你们搬到海文的老房子里来住吧!让我们还做个好邻居吧!海文,宁静是记恨你辱骂她,并不是舍不得房子。今后把你那驴脾气改一改就没事了!…….” 黄天一说完,偷窥了王慧一眼,哽咽着眼里流出了说不清滋味的泪水…… 付海文的眼圈也湿润了,点头望着宁静,哽咽道:“嗯,嗯嗯嗯……” 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也哭了。 ………… 黄天才、黄天雄兄弟俩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气。 当天下午,王慧和付海文搬到付海文与宁静住过的那套大套楼房里。黄天一和宁静也来帮着付海文和王慧搬家。 黄天才、黄天雄兄弟俩生气了。 黄天雄说:“互相交换老婆,这是啥事呀?你看这些读书人也正是太奇怪了!换什么不好,怎么换起老婆了!这些书呆子们太不像话了,说不定他们会把老子儿子、兄弟姐妹……把世上所有能换的东西一瓜脑儿全给换过来!” 黄天才说:“老三,咱们走,回家去!不去,这两个嫂子咱们咋称呼?我们究竟要将哥哥的妻子叫嫂子呢?还是将侄儿的母亲叫嫂子呢?……” 黄天雄点头笑说道:“对对对,咱们回去,要不,弄不好不知哪一天他们会把咋哥俩也给换掉!嘿嘿,快走吧!......” 当天下午,黄天才、黄天雄两兄弟不悦地摇着头搭车回老家去上班了。 第三十五卷第十一章 :滴血的红玫瑰.冰雪消融 黄天一楼下二层的马三杯和赵桃夫妻俩养了一只漂亮的大白猫,是赵桃的心肝宝贝。赵桃给它取名叫做雪儿。 一眨眼到了旧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家家户户开始炸鱼、卤鸡、炸麻花......准备过年了。楼院里到处洋溢着节日前的欢快温馨的气氛。 三单元底层王云、刘莉家也在油锅翻滚,也在炸鱼。厨房里虽然有抽油烟机,但是时间长了空气不好,一股油烟味真叫人呛鼻。加上暖气太热,怕厨房里的熟食冷却时间过长缩短搁置时间,所以,刘莉炸好了过年的鱼,晾在面板上的大磁盘里,又开了一扇窗户,降低一下厨房的温度,调节一下厨房里的空气...... 事情也正凑。刘莉在厨房忙碌累了,到客厅喝了几口茶水,刚返回厨房,只见赵桃的大白猫雪儿不知何时从窗户趁虚而入,叼了一条足有两斤重的油炸的大草鱼,正要转身出窗逃走...... 辛苦了一整天的成绩,这么大的一条鱼被这小猫贼给偷走,刘莉气得忘记了一切,顺手抓起放在门口小桌上的一米多长的擀面杖,不等这个娇生惯养惯了的毛贼转过身逃出窗口,使劲就在猫贼后腰胯一擀面杖砸了下去...... 倒霉的刘莉这下可闯下弥天大祸啦! 猫贼雪儿被刘莉一擀面杖砸在腰胯上,它嘴里的大鱼马上掉在面板上,它的腰胯瘫软,前腿挣扎着逃命,惨叫着跌出窗外,拖着后半截身子在刘莉窗外边爬边惨叫着主人快来救命...... 更倒霉的是,刘莉已经将雪儿打残,但还不解气,提着擀面杖,又追出门去,追着拖着后半截身子的雪儿,还在继续追打...... 王云也提了个火铲,跟着刘莉追出门去助战,围堵雪儿,痛打落水狗...... “刘莉,你这个坏种,你打我的雪儿干啥?你打坏我雪儿啦!......”这时,赵桃刚好从街上买菜回来,一看刘莉、王云在追打她的雪儿,已经将雪儿打伤,后半截瘫软不起作用了,马上就怒气冲天,慌忙奋不顾身地朝刘莉扑了上去,双手抓住刘莉手中的擀面杖,二人扭打起来...... 赵桃的丈夫马三杯是刘莉学校的炊事员,刘莉夫妻是正儿八经的教师。刘莉压根儿瞧不起炊事员和炊事员的没工作靠丈夫生活的没文化的妻子,所以她打猫不看主人。现在一看这个低人一等的炊事员工人的没工作没文化的老婆敢辱骂她,敢和她较量高低上下,就越发怒气冲天,扭住赵桃的长头发,歇斯底里的叫骂起来:“你这个没工作没文化的野蛮货!你这个靠男人吃饭的穷鬼!你穷得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来养贼猫!你没鱼肉过年咋不去沿街乞讨当乞丐,却派你的贼猫来偷老娘的油炸鱼?” 赵桃怒吼道:“刘莉,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大坏蛋!你给我的雪儿快看病去!我的雪儿是左手偷了你的鱼?还是右手偷了你的鱼?证人是谁?证据在哪里?......” 两个女人扭翻在地,打起滚来。 终于,赵桃将刘莉压倒在地,将她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压在刘莉的一百五十斤上,双手揪着刘莉头发,不停地叫骂:“你个势利眼大坏蛋,你当了个破老师有什么嚣张的?我没工作吃你的啥啦?我没文化碍着你的啥啦?我没文化,懂得真诚待人,不说谎不坑人,但你出馊点子将人家好端端的两个家庭给捣坏了!你干了昧良心的缺德事还死不认账,现在又来欺负咱!咱可不是你那么好欺负的!你得马上送我的雪儿去看病!” 这王云也不是个好玩意,他看赵桃骑在他老婆身上,他听赵桃揭他的伤疤,也失去了理智,也叫骂着扑上去,左手一把揪住赵桃的短发,右手抡起火铲,对准赵桃伸上来要抓他的一条右胳膊,使劲就是一下...... 赵桃的右胳膊马上松软下去。王云趁势将赵桃从刘莉肚子上拉下来,和刘莉配合,将赵桃按到在地,朝着赵桃肥胖的大腿、胳膊、肥臀......又是一顿火铲,只打得赵桃抱头满地打滚,没命的喊叫起屋内的一双儿女来:“马强、马卉,快来呀,你娘被人打死啦!马卉,快去把你爹和叔叔姑姑们叫来!......” 赵桃的儿子马强已经十九岁了,一听老娘的喊叫及院里的叫骂声,知道老娘被人打了,老娘吃大亏了,慌忙抓起厨房里剁肉的大菜刀,像只小老虎冲出门,大声叫骂着向正在合伙打他娘的王云和刘莉追来...... 马卉十六岁,慌忙拨通了她爹、叔叔、姑姑及其它亲友们的电话,呼叫着求起救兵了...... 王云刘莉一看马家小伙子拿着手中闪闪发光的大菜刀,已经下了底层楼道,吓得丢开胳膊腿脚使不上劲的赵桃,刘莉在前,王云断后,二人没命的往自己家里逃去...... 幸亏王云刘莉逃得及时,要不,王家这愣小子非弄出人命大案来不可! 赵桃被打得动弹不了,在地上打滚叫骂不止。 马强手提菜刀,仍在王云刘莉家门外用脚乱踢门板,叫骂不止:“姓王的,姓刘的,你这两个坏种有本事给我钻出来!今天老子非劈了你这两个坏种,为咱这楼院除掉你这两只大害虫不可!......” 这天马三杯有事去上街,他买了些调料正在往家走,就听手机响。他掏出手机一听女儿打来的电话,慌忙向家院跑来。 别看马三杯是个做饭的粗人,但他外装憨内藏奸,却是个有心计的沉稳人。他看儿子在王云家门外执刀叫骂,就喝住儿子,夺了儿子菜刀藏了,然后拨通了110电话...... 不大一阵,警笛长鸣,秦长治就带着派出所的干警们,开着警车和两辆摩托来了。 技术干警开始在现场拍照取证。 白猫雪儿是一只聪明的宠物猫。雪儿的后半截被打坏了,疼得没法走路,刘莉王云打它的主人时,它被吓得躲在离赵桃他们三米多的树坑里哆嗦。刘莉王云被它的少主人赶跑后,它忍痛爬到老主人赵桃身边,喵喵地惨叫个不停。 “我的雪儿,你伤着哪啦?......”赵桃强忍着自己的伤痛,抱着雪儿,大哭着叫骂不止,“刘莉王云,你这两个作伪证的犯罪分子,你们敢打老娘......老娘这就把你们的犯罪事告诉警察,老娘要让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坏种把牢底坐穿!......” 三楼上的黄天一听着了赵桃的哭喊声,慌忙跑出自己家门,一看付海文和王慧也正趴在走廊窗口看院里的动静,就拍拍付海文的肩膀,说:“海文,王慧,你们听见赵桃说的话了吗?” 付海文回过头来,点头说:“别急!听她继续说下去!这里肯定有文章!我不相信,天刚黑,楼里有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两个人从二单元三楼往来于三单元底楼,怎么没有一个人看见呢?赵桃他们肯定看见了!要不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呢?” “嘘---”王慧说:“别吵,听赵桃把话说完!” 第三十五卷第十二章 :滴血的红玫瑰.我们怎么办? 赵桃朝着秦长治大声喊叫说:“秦所长,我和三杯要给黄天一黄老师作证!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看见王云和刘莉在三楼付海文的门前和黄天一在一块商量着敲付海文的房门!付海文打黄天一时,刘莉和王云还在底楼偷听哩!......” 赵桃的吼叫,被三楼偷听的黄天一、付海文、王慧三人听得清清楚楚。付海文和王慧听完赵桃的吼叫,至此才真正确信自己冤枉了自己的妻子和丈夫。 无穷往事涌上心头,王慧被气得后悔得头里晕晕乎乎,趴在三楼走廊窗台上眼泪变成了山泉,她再也顾不得新丈夫付海文在一旁,猛的扑在黄天一身上,双臂紧紧拥抱住黄天一,嚎啕大哭起来:“天一,我冤枉了你!天一,我对不起你!天一我不想活啦!......” 黄天一慌了,使劲的在推王慧:“王慧,你不能这样,你现在是付海文的妻子!海文,你看这这这......” 王慧紧紧的拥抱着黄天一,大声哭叫道:“我现在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有其它什么可怕的事情吗?我现在连阎王爷都不怕,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人吗?天一,我后悔啊!我实在不想活了!......” “娘的这两个魔鬼!”付海文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捲着一股旋风下楼,慌忙帮着马三杯等人将赵桃抬上警车,安排马三杯说,“马哥,我送嫂子去医院,你留下来配合秦所长他们,把刚才嫂子说的真话全部告诉秦所长,让警察收拾这两个畜生。” “兄弟,谢谢!谢谢!.....”马三杯令马强马卉坐着警车和付海文一块去医院,马三杯自己留下来,协助秦长治和王云刘莉打交道...... 赵桃心疼他的受伤的猫,也把猫抱上了车。 楼院里这才回复了平静。 警察来了,王云刘莉不得不开门。 刘莉打开房门,一见秦长治,慌乱得浑身打着哆嗦,忙不迭地说:“秦所长,你千万不要听信赵桃那没文化的刁婆胡说八道!那晚我们绝对没有和黄天一在一块敲付海文的房门!秦所长,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秦长治点头冷笑道:“刘老师,你慌什么?我没有问你赵桃有没有文化的事,更没有问你们有没有和黄天一一块去敲付海文的房门。我现在问的是,你们为何联合起来将赵桃打成那个样子?天地常在,何必人忙。做好的饭菜不吃永远放在碟子里,慢慢吃吧。别急,其它的事咱们慢慢说。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你们马上拿出两万块现钱来,快到医院交押金给赵桃看病!还有他的猫,是个值钱的宠物,也必须送到宠物医院去救治。告诉你们这两个知识分子先生和女士,不管是任何人,不管你有什么特殊理由,超出自卫范围的殴打人,都是违法犯罪的,都要为他们的非法行为负责,不但要掏钞票为自己行为造成的各种经济损失负责,还必须接受法律制裁!要双打!” 刘莉耍起无赖来,扯一把蓬乱的头发,啪叽一下坐在地上,抱头哭叫起来:“秦所长啊,我的头被赵桃打坏啦,你看头发都被扯掉啦,我头晕得站不起来,我也被赵桃打坏啦,赵桃的儿子拿菜刀要杀我们,我们是在进行正当防卫啊,我要赵桃也把我送到医院去给我看病治疗!......” 秦长治笑了,命令身后的警察小孙说:“小孙,对双方当事人要一律一视同仁,你和小魏送刘老师去医院检查!” 小孙和小魏也扶着刘莉出了门,上了停在楼院中的三轮摩托车,一路疾驰着向附近医院赶去...... 看把难缠的刘莉打发走了,秦长治又笑着问早已吓得脸无血色的王云:“王老师,要不要也把你送到医院去检查治疗?” 王云慌乱尴尬地忙赔笑到:“不不不,我只不过被赵桃挖了几下,没大碍。” 秦长治望着王云点头说:“那就好,取钱吧!” 王云忙说:“秦所长,我我我,这这这,没没现钱......” 秦长治点头笑道:“没现钱?存折也行。我有办法处理!” 王云尴尬地笑道:“所长,我两个穷教书匠,哪有存折啊!” “连存折也没有?那就实在对不起了!”秦长治向身后的五个个年轻警官一摆头说,“给我铐了带走!孩子送到他爷爷姥姥家去,把这房子封了!” 瞬时,一个警察拿出手铐熟练的铐了王云。掏出王云身上钥匙递给另外一个警察,然后将浑身筛糠的王云推出了房门...... 屋内两个警察抱起吓得哇哇哭叫的王云的儿子,在孩子的一片哭叫声中,将孩子抱上摩托车,向王云的父亲家急驶而去...... 还有两个警察拿着王云身上的钥匙,关锁好门窗,然后锁了房门,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早已盖章印刷好的封条,填写上日期,涂上随身带的胶水,将房门和外窗锁好,然后一一上了封条。 这时,黄天一匆匆前来,拦住秦长治,发急地说:“秦所长,赵大姐刚才说的你们听到了吧?我要和你们一块去搜集证据......” 秦长治笑道:“黄老师,你放心回去吧。其实,从你们各自一贯的行为表现及有关情况,街道办事处和学校早已给我们做了反映。我们的心底里早已有数的。我们都相信法律无情,报应不爽。这一切迟早会到来的!想不到这个报应和制裁竟来得这么快!取证等事,你和宁静别再去了,到时候让付海文和王慧这两个冒失鬼去亲自听听就行了!到时候我们通知付海文和王慧......” 秦长治说完,坐上摩托,和三个警察部下拉着戴着手铐的王云,摩托车警笛长鸣着,弛出了楼院...... 楼院里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天,马三杯回家给赵桃取洗脸盆、牙刷时来到付海文家里,面对付海文和王慧,将那晚他和妻子所看到听到的实际故事讲给这两个冒失鬼听。 马三杯说,赵桃不让他喝酒抽烟,这事邻居和亲友们谁都知道。那天傍晚吃完饭,他的烟瘾犯了,他就关了家门躲在门外走廊里阴暗处偷着抽烟。走廊里的灯坏了,走廊里漆黑一团,啥也看不见。这时他看见王云和刘莉上了三楼,听得他俩敲黄天一的家门和黄天一的开门应答声。不大一阵,黄天一的家门打开,黄天一和王刘莉三人在敲门。停了一阵,又听得传来王云和刘莉撺掇黄天一和付海文的夫妻开玩笑的话句。具体的话句他忘了。但他们确实实在撺掇黄天一和宁静开玩笑。不大一阵,他听到黄天一敲着付海文的房门开玩笑说“宁静,快开门,我来了......”。再后来,听得付海文屋内宁静的骂声和黄天一开门逃窜声。然后是王云领着刘莉仓皇逃下楼。他灭了香烟,躲在二楼走廊自己门旮旯里,刘莉下楼时仓皇下逃,一脚踩在他左脚上。再后来,他听到付海文敲打黄天一的家门,并大骂黄天一的声音。这时,他老婆也闻声出门,陪着他在偷听楼上动静。他们听得底楼有响动,夫妻双双朝下偷看,借着底楼门口的微弱亮光,他夫妻俩清楚的看见王云刘莉仍躲在底楼走廊门口,偷听三楼付海文和黄天一的打骂声...... 马三杯向这两个新闻工作者发布完自己的新闻报道,尴尬地出门下楼走了。 王慧和付海文双双抱头边嚎哭,边不停地使劲捶打自己的头...... 这是一种对自己行为过失的悔恨,这是一种对自己爱的淋漓精致! 五天后,赵桃出院了。是秦长治亲自开着派出所的警车将她送回家的。 秦长治向马三杯和赵桃说,快过年了,仅仅是些软组织受伤,在家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用不着再趟医院了。大家团圆过个团圆年吧...... 大年三十的下午,马三杯跑到黄天一家门前,敲了黄天一的家门,又敲付海文的家门,将这两家四口人,不六口人都惊动喊出门,喜不自胜地说:“黄老师,付记者,王编辑、宁老师,报告一个好消息,刚才我从派出所回来。秦所长说,公安局已经检察院批准逮捕王云刘莉,要将案子移交检察院,由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刑事公诉了!他们俩的罪名是伪证罪!听说最少要判三年有期徒刑!......” 正说着,赵桃也一瘸一瘸地上了三楼,兴高采烈地说:“这下这两个混蛋的铁饭碗就被砸啦!就是三年后出了牢房,这工作也回复不了,还不是和我这个工人家属一个阶级水平了!” 马三杯看黄天一、付海文、王慧、宁静四人都站在一起互相对望着在发呆,就明白他们各自的心思,忙一拍大腿,发急地说:“嗨!兄弟妹子们,还呆愣个啥?赶快又倒换过来吧!衣裳新的好,老婆老公朋友还是旧的好!” 黄天一、付海文、王慧、宁静四人相互对望着、对望着.....四人都在心底里发急地责问自己: 我们怎么办? 第五十卷第十九章 :水浒新传.邂逅金环蛇 听着邓婵娟的数落,林清泉七人十分震惊。 “夫人,你这是干啥呀?怎么推开自家生意呢!夫人,天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别再这前厅搅生意了。”石骑虎忙将怒气冲冲的妻子象哄小孩子死的连哄带推的推进后堂,过了一阵,才关了门,又一路小跑来到前厅,边招呼手下给林清泉七人添菜上饭,边坐在林清泉身边,说,“望各位客官千万不要生气,内人因受过刺激,神经不对劲,说所以说话唐突,万望客官们原谅!海涵!千万别在意!” 看来,这石骑虎是个典型的怕老婆。望海楼的真正当家人,是石骑虎的这个目光锐利的泼辣女当家人。 林清泉忙问:“石兄,不知夫人受了什么刺激?难道与日本鬼子和响尾蛇有关?” 石骑虎点头道:“客官说得一点都没错!” 醉千跌鲁非说:“石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痛快点说说,别让我们拜错了师傅磕错了头。” 石骑虎长叹一声,点头说:“诸位兄弟,我夫人有个胞妹,江湖人称银环蛇邓婵玉,与响尾蛇方成都是蛇拳门的师兄妹。都是蛇拳大师万奇鸣的嫡传弟子。方成自知凭自己的力量寻找梁山叛徒报仇雪恨力量不足,就想借刀杀人,借日本人这口利刀来荡平梁山报仇雪恨。所以,他一味的讨好日本鬼子,和济南的日军师团长早原四郎称兄道弟,打得火热。他的‘报仇馆’内收了十多个日本武士做徒弟,由他亲自传授蛇拳功夫。我夫人姐妹俩很是反对方成为了一己之私去与日本鬼子勾搭,将蛇拳绝技传给日本鬼子。多次在鬼子徒弟们面前给方成难堪。所以,被鬼子武士记恨在心。今天清明节,邓婵玉和丈夫掌手雷庞有德去给我老岳父上坟,被六个日本武士埋伏在邓家祖坟偷袭。掌手雷庞有德被鬼子武士偷袭,当场杀害在坟地。邓婵玉被六个鬼子武士包围,双方交起手来。邓婵玉怒不可遏,使出看家绝技,将五个日本武士当场打死,剩下的一个吓得落荒而逃,来到济南日军师团司令部,直接向早原四郎告状说,他们六人去集贤村拜访中国武林朋友,路过邓婵玉的父亲邓宝通老英雄的坟墓,只因多看了几眼墓碑上的文字,被掌手雷和银环蛇辱骂,双方吵闹起来,掌手雷和银环蛇打死五个大日本皇军武士……早原一听逃回的那个鬼子武士的汇报,当即恼羞成怒,通报济南周围的鬼子和伪军追缉邓婵玉。邓婵玉自知闯祸,将丈夫尸体委托给我夫妻后,带着孩子逃亡乡下,欲找朋友躲藏。我夫妻拿着厚礼多次乞求方成出面去给早原四郎好好解释解释,去求个情。但都被方成以邓婵玉实在杀鬼子太多,他人微言轻,无能为力……为由,坐视不救。不久,邓婵玉母子被小人出卖,让鬼子围住,枪杀在叛徒朋友家中。从此,我夫人一提起鬼子,就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就和方成断绝了世交来往关系。形同路人!……” 林清泉点头问:“石兄,这么说来,宋继祖是已经当了鬼子的走狗?是个汉奸?” 石骑虎笑道:“方成不但武功卓绝,是齐鲁蛇拳的领袖,并且是个有文化的大能人,他曾留学日本,专门学冶炼钢铁、铸造机器、设计制造各种武器……回国后在国民政府当过大官。后来日本人打进来,他看到国民党*无能,就辞官回家,练拳教徒,当起闲散人了。但他念念不忘向梁山叛徒讨回祖先的血债,所以凭留学日本时与日本人们的一些关系,收教日本武士做徒弟,拉拢日本鬼子,想借日本鬼子这一把快刀,荡平梁山,为先祖们报仇雪恨。我们弟兄们理解他的这个良苦用心。他是想利用日本人……” 醉千跌鲁非虎着脸说:“你有本事自己去梁山报仇啊,自己没本事,却把日本鬼子请来帮你报仇,这象个英雄好汉的做法吗?这是地地道道的汉奸的做法!这个叛徒,我不去跪拜他,拜他做师傅,给他当徒弟了,他那蛇拳再高明,我也不学!我绝不拜一个汉奸做师傅!” 李半天笑道:“响尾蛇方成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他竟然还学会了蒋委员长的‘曲线救国’!嘿嘿,他这是在搞‘曲线报仇’啊!嘿嘿,我倒想看看这个设计‘曲线报仇’的脑袋究竟长得怎么样!” 鲁非鄙夷地瞪了李半天一眼,说:“你是想去给这二鬼子磕头啊!丢死人了!别说把你和你祖上的人给丢光了,就连咱们弟兄的人给丢光了!” 李半天说:“兄弟,我是去给蛇拳磕头叫师傅,并不是给汉奸磕头叫师傅!” 鲁非说:“有奶就是娘啊?” 李白天点头说:“兄弟,我是把奶水叫娘,并不是将长奶头的女人叫娘!……” 李半天的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石骑虎说:“你们真去拜方成为师啊?” 鲁非脖颈一横,说:“我不去!我就拜石家嫂夫人为师就行了!” 石骑虎忙乐呵呵地拍着鲁非结实的肩膀,说:“兄弟,真的?我这店里正缺人手,你们七个全部留下来吧!白天给我帮着张罗生意,早晚让婵娟给你们尽心传授蛇拳功夫!我敢保证,只要你们勤恳修炼,你们学到的功夫,绝对不比方成的差!……” 这时,眼尖耳聪的邓婵娟又象条水蛇,点着一支蜡烛,从后堂闻声走了出来,边朝林清泉他们这边走,边说:“你们如果不相信我金环蛇的功夫,就可以将你们七人分成两组,一组留下三个,跟我学练蛇拳。另一组四人去找方家汉奸学蛇拳。一年后,我们就来个比试,看他汉奸的徒弟厉害?还是我邓婵娟的徒弟厉害?七位兄弟,你们今天来桑梓拜师学艺,算是住对了店,进对了门!桑梓镇蛇拳,也只有桑梓三蛇,那就是响尾蛇方成、金环蛇邓婵娟、银环蛇邓婵玉。如今胞妹银环蛇被鬼子害死,但我金环蛇还活着!他响尾蛇广收中日门徒,不惜当汉奸誓报祖先旧恨,我金环蛇也要广收门徒,发扬壮大蛇拳,为我胞妹一家人誓雪新仇!” 林清泉七人听着邓婵娟的慷慨陈词,都激动得热血沸腾,拍起巴掌来。 夜幕已经降临。鲁非和四大燕子忙帮着石骑虎将店门关了。店内的伙计们忙着打扫卫生。邓婵娟领着林清泉七人,来到店内院中,点亮蜡烛,重新摆上一桌好菜,放了一连弹坛好酒,又慢慢聊了起来…… 邓婵娟开门见山地说:“各位一进门,我就看出都是功夫高手。虽然我不知道诸位的功夫究竟有多高,但从诸位的眼神及举手投足……完全看得出诸位绝非平庸之辈。诸位,恕我直说,个人武功固然重要,但在现在这个社会,鬼子的那些连发的快抢和飞机大炮面前,我们这些拳脚功夫却显得多么荒唐可笑啊!胞妹被十来个鬼子围在一家小院中,如果没有鬼子的快抢,能送命吗?……” 邓婵娟说着,低声啜泣起来。 林清泉说:“大嫂,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在桑梓望海楼邂逅大哥大嫂,也是我七兄弟与大哥大嫂的缘分!小弟不敢欺瞒大哥大嫂,小的七兄弟是在菏泽老家杀了鬼子,被鬼子追杀,这才逃到桑梓来避难的。落难之人,还求大哥大嫂帮救!” 邓婵娟一惊,重新打量着林清泉七人,点头说:“你们是八路?” 林清泉忙点点头说:“大嫂真是火眼金睛。” 邓婵娟说:“你们到桑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林清泉说:“大嫂,我们是八路兵工厂的人。我们缺少设计、制造武器弹药和各种军事机器的人才……” 邓婵娟点头说:“你们是想把方成弄到你们那里去?” 林清泉忙起身向邓婵娟和石骑虎又重新抱拳施礼说:“还求大嫂、大哥鼎力帮助!我们,不不,我代表*八路军,向大嫂和大哥表示十万分的感激!” 邓婵娟摇摇头,笑道:“虽然方成是在利用鬼子想剿灭梁山叛徒,但他绝不会放弃他的荣华富贵,跟着你们去钻山林,去吃苦的!听说你们*穷得很,武器都是从鬼子和二鬼子手里抢来的!连身军装都没有,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土粗布,浑身上下都补满了花花绿绿的大小不一的布丁,象群叫花子……哪个有钱的人去跟你们受那份罪?就是我,我也不去,何况人家有钱有势的大财主方成!” 李半天笑道:“嫂子,这么说,你胞妹的大仇你就不想报了?” 邓婵娟忙说:“谁说我不想报我妹妹一家人的仇?要不是我夫妻在武林还有点名堂,要不是我夫妻手上还有点功夫,兔子急了也会咬死人……小鬼子岂能放过我这个杀死他们五个武士的杀人凶手的亲姐姐?我连做梦都想着为妹妹一家三口人报仇雪恨,但是,我只有一双拳头肉掌,如何与鬼子的快抢和飞机大炮寻仇?我这不是去自己寻死吗?……” 林清泉忙说:“大嫂,我们可以用计谋取胜!” 邓婵娟说:“兄弟有何妙计,尽管说来。” 林清泉出门察看,门外再没有别人,就压低了声音说:“大嫂,《孙子兵法》上说:‘上兵伐谋,其次伐兵。’‘不战而屈人之兵,胜之胜者也’。如果我们在方家杀了方成的那些鬼子武士徒弟,在济南制造暗杀鬼子其它武士的血案……设法嫁祸于方成和他的拳官,鬼子必然找方成的麻烦。鬼子和方成就会互相猜忌,互相狗咬狗,最后互相翻脸打斗起来。方成肯定斗不过鬼子,要被鬼子收拾,方成就会成为鬼子的死对手……” 邓婵娟点头笑道:“这样,你们就可以将方成救下,弄回你们的兵工厂了?” 林清泉也笑道:“大嫂果真是女中豪杰、在世诸葛!大嫂,这样,你不是也为胞妹一家三口人兵不血刃的报仇雪恨了吗?” “妙!妙!一箭双雕!妙!妙!……”邓婵娟一拍大腿,笑道,“兄弟,嫂子坚决支持你!只要多杀鬼子,给我妹妹一家三口人报仇雪恨,嫂子就听你的!上刀山,下火海,嫂子我也跟着你!不杀净这些欺人太甚的小鬼子,嫂子我死了没法去见我那可怜的妹妹、外甥、妹夫!这口鸟气,嫂子我实在咽不下去!……” 林清泉小心的问在一旁发愣的石骑虎:“骑虎大哥,你看我们这么干行吗?” 邓婵娟不耐烦地瞪了丈夫一眼,说:“这是大事,我说了算!看他那个蔫不啦叽的样子,还骑老虎呢,我看你只配去骑老鼠吧!……” 石骑虎忙振作精神,尴尬地朝林清泉七人笑着说:“谁说我怕了?我这不是在聚精会神的听这位大兄弟在讲《孙子兵法》吗!我连老虎都敢骑,难道连个小鬼子都不敢骑吗?对,让八路兄弟们把方成从桑梓镇弄走,桑梓镇没了响尾蛇,从此就成了我家娘子金环蛇的天下,连整个济南和齐鲁武林,也都是我娘子金环蛇的天下!那么,小鬼子们也会象巴结方成那样来巴结我家娘子!那时,我这望海楼就要改换名字喽……” 邓婵娟说:“改什么名字?” 石骑虎得意地说:“骑虎楼!” “放肆!”邓婵娟喝道,“不行!金蛇楼!” 石骑虎打了个哆嗦,忙说:“对对对!金蛇楼!金蛇楼!” 邓婵娟的意地笑着,向林清泉说:“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军事,我们九人都听你的调配。军师兄弟,你说,我们具体怎么干?” 林清泉忙说:“为了便于行事,我们七人中,必须最少派四个人扮作拜师学艺的学徒,打入方成的家里去当内奸。见机行事。其余三人留在望海楼,给大哥和大嫂明当徒弟张罗生意,从外部见机行事,内外配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从此我们都要装作互不认识,严防引起怀疑。还是让我和燕二燕三燕四去找方成拜师学艺当内奸,燕大你们三个留下来陪着大哥和嫂子,张罗生意。有事,我们自会来找你们!……” 石骑虎疑惑地问:“你们有良民证吗?今天下午我碰着警察王小六。小六说,听说这两天鬼子在梁山吃了大亏,怕梁山好汉又混进济南城来,在济南要严格检查良民证。旧的作废,马上要换新的……” 邓婵娟一听,有点慌乱的说:“兄弟,你们四个生人,在桑梓没户口,这怎么办?” 第三十六卷第一章 :古宅鬼影.夜半琴歌声 海州市西城区有个热闹的街道叫状元巷,状元巷里有个古老的大宅院叫道台府。 这是改革开放十多年后的一天午夜。 道台府的主人陈文轩正在中院和孙子陈强睡觉。突然,只听后院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凄凉的琵琶声和女人凄楚幽怨的歌声...... 这么深的夜了,谁在我后院弹琵琶唱歌? 陈文轩侧耳静听了好大一阵,确信这琵琶声和歌声是从自己后院中弹唱出来的,他就轻轻的起身穿好衣裤,左手拿起床头放的手电筒,右手抄起常常勤练不辍的太极长剑,不敢惊动熟睡的孙子和隔壁的儿子、媳妇,轻轻的拉开门,蹑手蹑脚地向后院走去...... 状元巷是东西走向的一条幽静的巷道,道台府占据了整个状元巷北边的所有建筑。 道台府面南坐北。一进三院。 三院中又各有东西两个别院。 道台府东边是临街的状元街,西、北边两边也是繁华的大街,唯有开门的南边是海州最大的河海公园,又叫海州人民公园。 道台府前院开门的南边是一溜三十多大间的连家铺面。门西是租住的一家诊所。东边是饭馆杂货铺。 道台府虽大,但它的主人只有一个退休在家的老汉陈文轩和儿子陈大庆、媳妇许静及一个十多岁的正在上初中的孙子陈强。 前院被诊所搅扰,不住人。 陈文轩一家四口人住在中院正院。 后院和其它的别院都空着养花养鸟。 一钩银镰似的残月挂在后院高大的银杏老树尖,水银似的月光将后院涂抹得皎洁一片,桂花香的夜风轻轻的摇曳着宽大幽深的后院内久未修剪的茂密的花草和嫩枝闲叶,茉莉香的夜风轻轻吹拂着荷花池中忧愁的碧波和正在打瞌睡的荷叶...... 陈文轩怕惊跑了进院捣鬼的这个不知何人的这个女人,就息了手电,握着太极剑,悄悄摸进了中院圆形的院门...... 奇怪,看家护院的大黄狗今晚怎么渎职销声匿迹? 陈文轩刚进后院门,明亮的月光下,就见看家护院的大黄狗大黄四肢瘫软,僵死在后院门内西走廊下...... 陈文轩来不及查看大黄狗的死亡,抬眼朝中院东边水井房那边一看,只见一个身穿一身雪白的清朝旗袍的女人,披着一头遮住颜面的瀑布似的乌黑的长发,正在怀抱琵琶,在井房门口的那颗高大茂盛的樱花树下边弹,边歌唱曼舞...... 陈文轩是学校同事中出了名的陈大胆。但面对眼前的这个白袍女鬼,他的浑身马上泛起鸡皮疙瘩,禁不住打起了寒战…… “女鬼!”陈文轩被惊吓得浑身的血“腾”的一下涌上头顶,浑身的神经都“唰”的一下绷紧成了将要射箭的弓弦。 陈文轩左手紧握着随时可以打开的手电,右手紧握着太极剑,躲在后院门内一棵枝叶茂密的桂花树下,心惊肉跳地细瞧细听。 只见这女人弹奏着一曲凄凉忧愁、如泣如诉的琵琶曲,凄楚的边舞边唱道: “庭院深深香阁空, 芳草萋萋衾衣冷。 一腔悲忧诉苦雨, 庭院人稀, 知音不在, 阴阳两隔, 弹破琵琶无人听! 夜难寐, 空长恨。 长夜沉沉似海深, 星空渺渺比幽冥。 一腔悲愤诉明月, 蟾宫凄凉, 心爱逝匿, 天远心寒, 唤破铜喉无和声! 满腔恨, 起风云。” 陈文轩心惊肉跳地盯着这个显然是鬼的女人,大着胆子,使劲揉揉双眼,颤声问:“你,你是谁?深更半夜跑到我家后院来哭啥?” 白衣女子朝陈文轩边缓缓走来,边恼怒地说:“大胆不孝孙子陈文轩,你看清了,我乃你祖母白如霜!我含冤九泉五十年不能超生,久久寂寞地守候在此孤院。你将陈家房院租与它人,招来尘世喧嚣,吵得你先祖们阴魂难寝,你还敢向你祖母问罪?让我用家法来回答你!” 白衣女子说着,衣袂飘飘,长发飒飒,轻飘飘向陈文轩走来…… 陈文轩吓得魂飞魄散,凄厉地大叫一声,掉头没跑几步,被脚下大黄狗的尸体绊倒,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六卷第二章 :古宅鬼影.烈女白如霜 清冷的月光从花格窗外透过薄纸,梦般地撒到中院陈大庆夫妻酣睡的床上。 陈文轩的惊叫声把陈大庆和许静从梦中惊醒。夫妻二人慌忙起身,拉亮屋内电灯,胡乱套上衣裤,出门又拉亮院里电灯,一路小跑着向陈文轩和陈强的睡房跑来。 陈大庆夫妻跑到老子和儿子睡的房子,拉亮屋内电灯查看,陈强还在沉睡。但陈文轩的被子内却枕空着。 陈大庆急迫的遍寻屋内在呼唤:“爹!爹!……” 许静说:“听声音,好象在后院……” 陈大庆:“糟了。去后院!” 许静:“快!……” 夫妻二人向后院跑去。 陈大庆领着许静进入后院,拉亮后院电灯,马上发现了黄狗的尸体和昏倒在地的陈文轩。 夫妻二人慌忙扑向昏倒在地的陈文轩。 陈大庆边掐陈文轩人中穴,边声嘶力竭地哭叫:“爹!爹!……” 许静慌乱地边往前院诊所跑,边不停地大声叫唤:“文大夫,快救命!我爹他出事啦……文大夫,快救命!……” 前院诊所值班室的灯闻声亮了。 许静继续呼叫着,从中院月门向前院诊所值班室跑来。 诊所大夫文慧珍和护士小何匆忙地穿着白大褂,双双跑出来。 文慧珍迎着许静问:“许老师,大伯他怎么啦?别急,慢慢说。” 许静指着后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文大夫,快!我爹他在后院昏过去啦!肯定有坏人,大黄狗也给弄死啦!” 正说着,陈大庆背着软绵绵的陈文轩,从月门向诊所气喘吁吁地跑来。 文慧珍、小何、许静三人接着陈大庆,拉亮值班室隔壁急救室的灯,将陈文轩弄进急救室。 急救室内靠窗光亮处摆放着急救床、床头柜。床对面摆放着工作桌、急救药品专柜氧气袋、心脏起博器等急救器材。 陈文轩被填高枕头仰躺在病床上。 文慧珍用听诊器听了一阵陈文轩心脏、双肺,命令小何加药给陈文轩挂上了吊瓶…… 文慧珍向陈大庆和许静说:“陈老师、许老师,你们别紧张。大伯是受了什么惊吓,心脏心率失常,血压过低……休克了。打几天吊瓶就好了,没有大的危险。” 小何按文大夫的安排给陈文轩打了呼吸三联针。 一个难熬的夜晚。 不大一阵遥远的东天露出了鱼白肚。 河海公院里传来早起的鸡叫鸟鸣声。 街上断断续续传来过街的汽车声。 陈文轩终于清醒过来。 急救室内。 陈大庆、许静、文慧珍、小何毛骨酥软地围在陈文轩病床边,在倾听苏醒过来的陈文轩挂着吊瓶诉说他的所见所闻。 陈文轩说: 道台府是清末状元、海州道台,也就是他爷爷陈含章的私人府邸。 清朝灭亡时陈含章才六十多岁。陈含章有三房妻妾。生有三子五女。加上佣仆家人,全家有七十多口人。 听说那是一九四零年夏天的时候,日本鬼子的一个中队占领海州,这个中队长看上了陈含章的道台府,就亲帅几十号日本浪人和一小队鬼子兵,月夜进入道台府…… 陈含章的小老婆白如霜是海州最有名的武旦名优。日本鬼子的这个中队长看到如花似玉的白如霜,就要强行占有她,被白如霜拒绝…… 鬼子恼羞成怒,强行动粗,白如霜用鹰爪指挖掉鬼子中队长的一只眼睛…… 鬼子们大怒,日本浪人们当场挥刀屠府,以死伤七人的代价,将道台府包括陈含章在内的七十三口人,无一幸免的全部砍杀而死…… 白如霜在打死打伤七个日本屠夫之后,终于寡不敌众,跳进道台府后院中的水井里自尽...... 从此,日本鬼子的这个独眼狼中队长就长住在道台府,将道台府当作他的海州私人别墅,将他从海州及海州附近各州县抢掠来的各种金宝财富,都集中在道台府…… 道台府成了这个日寇中队长独眼狼的敛财藏宝的重地! 独眼狼血洗道台府,唯一留下姓名的人,是陈含章最小的儿子陈明海。陈家遭灾的那几天,陈明海和妻子带着刚满月的儿子陈文轩,去甘肃兰州老丈人家让陈文轩去认外公外婆。一家三口人这才侥幸逃过血光之灾活了下来。 半个月后,陈明海将妻儿留在兰州岳父家,自己独身一人回到海州,一进状元街,就从邻居们口中听到了全家遇难的消息。 陈明海悲愤填膺。但他自知单凭个人的微弱力量是无法报这国恨家仇的。所以,陈明海连夜出城,又返回兰州岳父家,大病一场...... 陈明海在岳父家睡了三个月后,为了报家仇国恨,就去陕北延安,参加*领导的抗日革命队伍。 陈明海在革命队伍里勇敢杀敌,智勇双全,转战南北战功赫赫,逐渐成长为八路军的一个将军师长,在渡江战役中光荣牺牲。 海州人民为有像陈明海这样的一位将军而自豪。海州政府和党的领导更是十分照顾陈明海将军的家属。偌大的道台府,经海州市政府花钱重新修缮后,原模原样的归还给了陈明海的独生儿子陈文轩...... 就是在十年动乱的“文革”中,海州的红卫兵及任何造反组织,也没有动过道台府的一草一木,也没有为难过爱国烈士陈明海将军的后人们。 陈文轩感概万千地说: 那女鬼的穿着模样与照片上的三姨太白如霜一模一样! 听说这三祖母是当年海州梨园色艺冠绝、文武双全的大才女,善词曲,工琵琶,长歌吟,妙丹青,藏武艺,掌中舞,精奇功,索上眠…… 深得状元爷宠爱。 为保清白,她跳进后院琉璃井中自尽……” 许静、文慧珍、小何三个女人恐惧地缩在一起。 陈大庆不相信地说:“爹,世上哪有什么鬼!你肯定是眼花看差了!” 许静反驳:“哪,哪……昨天吃晚饭时,大黄狗还好好的,好端端怎么死了?” 陈大庆挠着头皮,思索着:“我看,肯定是有小偷进了院,是在装神弄鬼毒死了大黄狗,又吓唬人……天亮了打110报警。叫警察来查!” 陈文轩摇头置疑:“这已是快四十年前的故事了,不学无术的小偷怎么知道?她打扮得怎么与三祖母那么象?她怎么知道三祖母会弹琵琶?不学无术的小偷怎么还会吟唱词曲附庸风雅?” 许静:“爹,这些事,你怎么以前给咱没讲过?” 第三十六卷三章 :古宅鬼影.血染道台府 陈文轩叹口气说:“唉。我还不是怕你们听了实际情况害怕吗!实话告诉你们吧,日寇枪杀了咱家七十三口人后,把尸首不知弄到哪里去了,这一直是个迷。侵占血洗海州的日寇总头目,是个叫作左藤的日军大左,他就是*杀三祖母的直接凶手。左藤看上咱道台府的风景建筑和靠近河海公园的地理,就把咱道台府当作他的别墅,一住就是八年。” 许静吓白了脸:“这……七十三口人的尸体究竟藏在哪里呢?……” 陈文轩说:“鬼子杀人灭迹做得隐秘,这事是一个当年在我家当书童的人,城西刘家村的刘水根老人讲的。刘水根的父亲刘乾是当时道台府管家,刘水根给我们当书童。左藤血洗道台府,*杀三祖母……时,刘水根藏在后院与中院间假山后竹林里的出水洞里,才辛免于难,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天黑后刘水根从水洞里爬出道台府,连夜跑到了刘家村老家。所以,鬼子把那七十三具尸体如何处理,处理在了哪里,刘水根不知道,其它人更不知道,这成了道台府四十年的一个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七十三个人的怨魂,没有超生的,就在她门蒙难的死地!” 文慧珍惊恐地问:“大伯,那么多尸体失踪到哪里去呢?莫不是埋在院里?……” 陈文轩:“我也怀疑埋在院中。我也在院中空地上以移栽花草为由挖着寻过好长时间,但一点踪影都没有。” 文慧珍、许静、小何、陈大庆四人吓得脸色灰白。 陈大庆:“爹,咱们雇些人再彻底挖着寻寻吧?” 陈文轩:“空闲地我都挖地三尺了。没挖的地方不是房屋建筑就是假山水池,那么多死人怎么埋?现在怎么挖?就是挖出来全是烂骨头,连男女都分不不清,这还牵涉到十几家仆役,怎么树碑分葬?何况人埋在院里这只是个怀疑。” 陈大庆无奈地泄了气。 文慧珍自我安慰地说:“说不定日寇把尸体连夜全装车,拉到城东万人坑填了……” 陈大庆说:“我看这种可能性最大……” 许静被吓得脸色刮白,忙不迭地说:“爹,咱们请和尚道士好好讲讲迷信,安顿安顿白奶奶她们吧?” 陈大庆反对说:“你们都吓得没有详细查看。我看得清清楚楚,大黄狗嘴里鼻子里都流着血,分明是有人窜进咱后院,用药毒死了大黄狗,然后扮作个白衣女人,在装神弄鬼吓唬咱们。咱们马上向公安局报案,让警察来破案!坏人在装神弄鬼,咱们却请和尚道士来对付他,咱们岂不是刚好中了坏人的圈套吗?市公安局的人咱基本都认识,赵局长等人,和咱关系还算不错,天亮了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先看他们怎么说。” 众人都表示赞同。 天终于大亮了。 陈大庆给学校校长打了个电话,简单述说了家中昨夜发生的鬼案,向校长去请假一周。校长自然准假。 简单吃了些早餐,打发儿子上学去之后,陈大庆就步行直奔不远处的市公安局。 许静是小学老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给自己的校长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留在家里专门伺候公爹。 市公安接到陈大庆的报案后,也吃了一惊。在朗朗乾坤的光天化日下,那个大胆的女鬼竟敢在离公安局不到一华里路的道台府兴妖作怪?人死如灯灭,世上哪有鬼神作祟? 公安局局长赵普听完陈大庆说的话,摇头笑道:“陈老师,今晚我值班。你们别睡觉认真细听。如果那女鬼再敢弹琵琶跳舞歌唱,你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打我的手机,我带上我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立即前来!我活到四十岁了,至今还没见过鬼究竟是啥摸样,倒想拜访拜访你的那个三奶奶白如霜!听听她的琵琶独奏曲……” 赵普说完,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值班电话号码唸给陈大庆,叫陈大庆输进自己的手机,以便随时拨打应用。 末了,赵普安排刑侦科长李强和胆大武功好的干警西门彪,领着两个技术人员陪着陈大庆到道台府,做个现场查看,并对死了的大黄狗做个检查,看究竟是不是被药死的…… 陈大庆将赵普的手机号和公安局的值班电话输到自己手机,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领着李强、西门彪和两个公安刑侦技术干部回家来…… 陈大庆领着李强四人来到后院。 两个刑侦技术人员对大黄狗的血液及分泌物进行了采集,拿回去等待检验。这两个刑侦技术人员是公安大学刑侦技术专业毕业后,又从事多年刑侦检验技术工作的技术专家,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及丰富的刑侦技术,他们基本能断定大黄狗不是中毒而死。真正的死因,他们无法判定。从大黄狗七窍流血而死只能判定,大黄狗身体内脏受了强力外压,内脏破裂而死。但大黄狗的尸体外部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外物积压的痕迹。那么这个导致大黄狗内脏受压,七窍出血而死的究竟从何而来?这不但是一个刑侦案件之谜,并且是一个物理科学之谜! 李强三人在道台府后院详细的勘察了一上午,在道台府围墙、瓦房顶、樱花树下......到处收集可疑痕迹,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的线索。调查完现场后,李强四人又到前院诊所,探望询问陈文轩。 陈文轩是被吓坏的。身体并未受到任何伤害。经过半夜一上午的治疗,已经打完点滴没事了。程文轩又领着李强四人来到后花园,比划着,又绘声绘形地描述了一番女鬼白如霜怀抱琵琶,边弹边唱边曼舞的情景......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绝对不会无中生有的胡乱杜撰一个荒唐离奇的鬼故事来惊动公安局!李强四人虽然是带着手枪的公安干警,但是听着陈文轩绘声绘形的现场情景描述,看着陈文轩那*真的动作示范,三人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泛起了鸡皮疙瘩...... 中午十二点,李强四人就离开道台府,回公安局向赵普复命去了。李强临走时又嘱咐陈大庆,这几晚上熬点夜,提高警惕。一旦听着看着那女鬼又开始弹琵琶歌舞,或者其它什么动静,他们千万不要惊动,立即给公安局打值班电话,或者直接给赵局长和他打电话。 李强和西门彪也把自己的摄录机号码给了陈大庆...... 道台府里闹鬼的新闻马上传遍了道台府前院诊所的住院部病房。 不到一上午,住院的病人都被惊吓得跑了个净光。病人们都转院跑到其它诊所去继续住院了。 这些病人们转院后又到处散播道台府闹鬼的消息。不上一天,连前院的饭馆、杂货铺等店铺里也没人了。 人们路过状元巷,就惊慌失措地快步逃离,怕被弹琵琶歌舞的女鬼白如霜缠住。 生意人靠的是顾客。 诊所、饭馆、商店没了顾客,医生、老板们都守不住寂寞,开始酝酿搬家另行寻找不影响生意的其它安全吉祥的地方了。 心惊胆颤的一天马上结束了。 海州城又华灯璀璨,披上了一件朦胧的睡衣。 一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道台府后院高大的银杏树尖。 夜朦胧。 月朦胧。 庭院深深。 花木森森。 道台府又沉睡在一个幽森恐怖的梦中。 第三十六卷第四章 :古宅鬼影.神警一斗鬼 这天晚上,陈大庆安排儿子和老爷子在前院一间偏旁里睡下。他夫妻俩在背靠儿子和老爷子睡的中院一间偏房里睡觉。夫妻两人轮流值班换着睡。如果那鬼今夜不来,两人值班不睡觉,这夜岂不是白熬了? 屋内换了个一百瓦的大灯泡。前院、中院、后院、东西别院的门灯都换上了两百瓦的大灯泡。只要摁开开关,整个道台府就如同白昼一般。只要一个电话,用不了十分钟,附近的警察们定然将道台府围个水泄不通,定让任何鬼怪原形毕露,看你还往哪儿逃? 有公安局的支持,陈大庆夫妻的胆子挺大的。 卧室桌上的马蹄表秒针滴答滴答的勤快地走着。 眼看已经到了午夜三点钟,道台府任何院里都死一般的寂静。 后院西院瓦房后脊上传来一只猫头鹰神秘而又恐怖的啼叫声:“呕......呕.....” 突然,寒凉的夜风从打开着的窗户里将一缕断断续续的凄凉的琵琶声又送进了西厢房...... 琵琶声里,夹杂着女人悲愤幽怨的歌唱声: “庭院深深香阁空, 芳草萋萋衾衣冷。 一腔忧苦诉苦雨, 庭院人稀, 知音不在, 阴阳两隔, 弹破琵琶无人听! 夜难寐, 空长恨。 长夜沉沉似海深, 星空渺渺比幽冥。 一腔忧苦诉明月, 蟾宫凄凉, 心爱逝匿, 天远星寒, 唱破铜喉无和声! 满腔恨, 起风云。” 陈大庆慌忙给赵普、李强等人打电话。 不大一阵,赵普等四人人来到前院大门外。 陈大庆悄悄打开院门,将赵普等四人放进院门,领着他们悄悄地来到后院中的中院,隐藏在中园门口枝叶浓密的桂花树下,借着淡淡的月光,朝东别院门侧的水井房细看。 皎洁的月光星辉下,只见一个乌发披肩掩面过膝,身穿一身雪白的清朝旗袍的修长女子,怀抱一把琵琶,扭动着如水的腰肢,正在旁若无人的边弹边歌唱...... 赵普悄悄的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键盘,然后迅速地关好装了。 不大一阵,从中院和东别院瓦房脊上闪出十几个警察的身影...... 赵普看他埋伏的人都就位了,就紧握手枪,带着三个荷枪实弹的手下,摆开一个扇形的包围阵势,向女鬼*了上去。 赵普边走边大声说:“你究竟是谁?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中来干什么?” 女鬼一言不发。她似乎早已发现了东别院和房脊上埋伏的警察。 女鬼看赵普四人慢慢向她*来,突然,渐渐的将身躯缩小着,向她身后不远处的水井房门内后退缩去,眨眼间,就缩成一小团乌发遮掩着的雪白布团,消失在水井房门内,不见了踪影...... “上!”赵普一挥手,领着三个干警齐刷刷地冲进水井房...... 赵普守住水井房门,不让一只飞蛾都飞出去。 三个手下左手摁亮手电,右手握枪,在十多平方米面积的水井房里开始逐一搜查,边搜查边大声喝叫: “出来!你跑不了啦!.....” “出来!你装神弄鬼吓唬谁?” “出来!我们看见你啦!你是藏不住逃不了的!” 陈大庆也追进水井房,马上拉亮了水井房内的电灯。 一百瓦的大灯泡将十多个平方的水井房照得如同白昼,连窗户玻璃上的裂缝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鬼不见任何影子! 水井房内除了了正中的一口水井外,其余到处干净光滑,连一个老鼠洞都没有,这么大个大活人,还能藏到哪里去呢? 赵普五人惊吓得浑身马上起了鸡皮疙瘩。 赵普望着屋子正中的琉璃水井,大着胆子用手电照着,探头朝井内瞧。 黑乎乎的水井四壁光滑苍绿,满是水苔,幽深的井底里轻轻的涌动着地下河的暗流。井底水面皱着忧愁的眉纹,好像在向井口查看的赵普说:嘿嘿,警察,你如果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就到这水井里下来查看吧,让我给你讲个有鬼的故事...... 赵普越看越毛骨酥软,越看浑身的鸡皮疙瘩越发稠密突起...... 赵普倒抽了一口冷气,慌忙离开井口,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说:“喂,王局,寻个潜水衣来,再寻些打捞工具!快!女鬼出现了,被我们堵进后院水井房没啦,啥也没有。肯定是跳到水井里去了。赶快把人放下去打捞!......” 其它三个警察慌乱地说: “又没杀人犯重罪,跳井自杀干啥?” “不对!肯定是鬼!” “别吵。到井下找找就真相大白了!” 陈大庆打起了摆子。 第三十六卷第五章 :古宅鬼影.水井觅鬼踪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十几个武警拿着一套潜水衣和麻绳、吊钩、安全绳等东西匆匆赶来。将水井房的灯泡换成一个两百瓦的大灯泡,然后给一个胆子特大的武警穿了潜水衣,带上探索工具溜到了水井里,去水井底下探索寻找那女鬼...... 事到如今这个地步,超普还是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这女鬼肯定是个疯子神经病,肯定是跳到水井里去了!这会肯定是淹死了。得派人把她的尸体捞上来,再验尸寻找其家属和来历,取证调查具体案情。 这水井是个地下河的要冲,水井底下直径不过两米,但水深有五六米。潜水武警下到井底,摸遍了整个水井底,别说摸到一个人的尸体,就是连一缕头发都摸不到…… 潜水武警不甘心的在冰冷的井底水中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只有失望地出井了。 超普无法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仍是趴在井口用手电乱照着不离开。 潜水武警将潜水衣扔给赵普,不悦地说:“赵局长,你若不相信我,你就自己下去亲自核实一下,可别怀疑我和你的女鬼是同谋,在包庇女鬼!这个责任太大了,我可负担不起!......” 赵普无奈,又穿了潜水衣,拿着照明的高压电棒又下到井底...... 赵普下井不到十几分钟就上来。连冻带惊吓,浑身打着冷颤,连连的打着喷嚏,刮白着脸出了水井房,留下和他同来的三个干警继续在后院水井房门口严密把守。其它埋伏的人们继续在后院中院、东别院到处继续搜查。他自己来到前院陈文轩房中,和早已起床在屋的陈文轩开始交谈,了解有关情况...... 天又终于大亮了。 赵普仍是不死心,又返回后院,对后院水井及水房和后院的东、中、西三院及后院后面的后花园,又进行了整整一上午的地毯式大搜查。 中午吃了饭后,又马不停蹄的对整个道台府及周围街巷、建筑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地毯式大搜查。 但遗憾散的是,警官们忙碌了大半夜一整天,连那女鬼的蛛丝马迹都没搜着!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 如果这世上没有鬼,那么,道台府中的这个女鬼又如何解释呢? 这么多警察从地下院中到房顶脊上,用那么多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虚无缥缈出神入化的鬼怪,那么大个人怎么逐渐缩小后钻进连个老鼠洞都没有的水井房就没有了呢?如果不是虚无缥缈出神入化的鬼怪,就是她钻进水井,怎么就没有了踪迹呢? 警官们越搜查越害怕。 赵普仍不死心的安排警官们围住道台府,今天晚上再打一次抓鬼围剿战。 说着吃完晚饭天又黑了。 这天晚上,赵普、李强、西门彪、陈大庆四人又埋伏在后院面对东厢房水井房对面的西厢房内。 一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道台府后院高大的银杏树尖 夜朦胧。 月朦胧。 庭院深深。 花木森森。 道台府沉睡在一个幽森恐怖的梦中。 后院西院瓦房后脊上又传来一只猫头鹰神秘而又恐怖的啼叫声:“呕......呕.....” 突然,寒凉的夜风从打开着的窗户里将一缕断断续续的凄凉的琵琶声又送进了西厢房...... 琵琶声里,夹杂着女人悲愤幽怨的歌唱声: “庭院深深香阁空, 芳草萋萋衾衣冷。 一腔忧苦诉苦雨, 庭院人稀, 知音不在, 阴阳两隔, 弹破琵琶无人听! 夜难寐, 空长恨。 长夜沉沉似海深, 星空渺渺比幽冥。 一腔忧苦诉明月, 蟾宫凄凉, 心爱逝匿, 天远星寒, 唤破铜喉无和声! 满腔恨, 起风云。” 陈大庆慌忙低声说:“赵局长,你听,又来啦!又在弹唱呢!……” 赵普点点头,手握电棒,抬头从打开着的窗户朝水井房望去。 院里静悄悄,什么也没有。 只有清凉的夜风摇曳着院内茂盛的花木枝叶,在金黄色的月光下婆娑起舞,那些随风摇曳的花木枝叶影子,像无数奇形怪状的鬼怪,在月光花木下自由舞蹈…… 水井房内外,不见任何东西。 赵普四人和陈大庆都双眼盯着水井房内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继续在潜伏偷窥。 就这么一首曲子,那个幽怨凄楚的女声仍在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弹唱着…… 观察好久不见女鬼的影子,赵普就领着陈大庆四人走出西厢房来到院中,轻手轻脚的在四处小心的窥听、侦查…… 院里屋里到处仍是不见那女鬼的身影。 赵普四人又脚步轻轻的来到后院东别院,仍是不见那女鬼的身影…… 那女鬼仍在边弹琵琶边歌唱。 超普他们走到后院中院,听那女鬼好像在东别院弹唱。 赵普四人追到后院东别院,听那女鬼好像又在后院中院弹唱。 赵普四人分作两队,分布在后院中院和东别院,听那女鬼好像在中院和后花园等好几处弹唱。 赵普他们自顾不暇…… 那弹唱声断断续续,时远时近,时东时西,时南时北,时有时无…… 叫人毛发倒竖,实在无法捉摸…… 赵普打电话令埋伏在四周的警官们都翻墙入院,兵分九路,在道台府各个院中同时搜索…… 第三十六卷六章 :古宅鬼影.一上栖霞寺 东方欲晓,从不远处的城郊和对面公园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雄鸡的啼唱声,女鬼的弹唱声渐渐消失。 天又亮了。 赵普领着二十多个干警又搜查完了道台府所有的旮旮旯旯,没有寻找到女鬼弹唱的具体的地方。 这次,赵普又彻底的失望了。 天亮撤离分别时,赵普向陈大庆说:“陈老师,我是从来不相信鬼神的。但眼前的这件事实在是叫人没法用科学来解释。恕我们市公安局无能。这事我马上向省厅和公安部汇报。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警察们撤走了。前院连家铺中的饭馆老板马三宝和其余几个店铺的小老板都胆颤心惊的来找陈大庆。 马三宝说:“陈老师,你弄错了!老鼠泛滥成灾,应该去请猫捉鼠;家中闹鬼,应该去请道士和尚来捉鬼。你咋不去请道士和尚来捉鬼,而是去请警察来捉鬼?警察能捉住鬼吗?你看,警察搜到东院,鬼就走到西院,警察追到西院,鬼又跑到东院,鬼和警察在捉迷藏玩。折腾了两天两夜,连个鬼毛都没有找着,白忙活了一场!你还是上西屏山白云观去请道士来捉鬼吧!这鬼必须得赶紧捉住,要不,把我们的顾客都吓跑了,我们的生意没法搞了.....” 有个开杂货铺的小老板说:“陈老师,西山栖霞寺的方丈知禅和尚法力无边,你还是快去请他下山来这捉鬼吧!” 有个开烟酒铺的小老板反对说:“陈老师,和尚是文的,捉鬼只是念佛诵经,给鬼神说好话求情,求鬼神可怜同情不再作祟,斩草不除根,容易留下后患。但道士是是武的,对、鬼怪毫不留情,彻底斩除永绝后患。陈老师,你还是去请道士给道台府永绝后患吧!其实,西屏山白云观的观主擒云道长降妖捉鬼的本领比知禅和尚高得多!” 许静也说:“大庆,你快到西屏山跑一趟吧。这鬼连警察都不怕,非常厉害,你把和尚道士都请来吧!只要把鬼捉了,化点钱算什么!咱们并不缺钱啊!” 陈文轩也说:“大庆快去!这鬼是你三太祖母,究竟是自己祖先嘛,不能太无情啊!其实她在家里哭哭唱唱而已,只伤了条狗,也并没有伤人。咱们先礼后兵嘛,先把和尚请来。如果她不听劝告,继续作祟,咱们再请武道士不迟......” 陈大庆是个孝子。唯父命是从。 早上八点钟不到,陈大庆就带上了一万块现钱,出门买了些香烛茶果等礼物,带了些干粮,匆匆出发,直奔城西不远处的西屏山...... 日上中天时陈大庆就来到西屏山栖霞寺山门下。 悠扬的钟声在山林间回荡。 一条“之”字型的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山坡茂密的林木丛中时隐时现地爬向一百零八级石阶上的栖霞寺山门。 古木翠竹掩荫的西山栖霞寺内。 松柏森森。 殿堂皇皇。 香烟袅袅。 善男信女姗跚。 僧侣匆匆。 院中一大炉柏香满院飘香。 陈大庆随着几个进香的善男信女进入栖霞寺前院,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 不等陈大庆开言,小和尚立在陈大庆面前,合掌施礼说:“施主,请问您就是山下海州城内道台府主人陈大庆陈先生吗?” 陈大庆一惊:我的天,这小和尚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怎么知道我是道台府的主人?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栖霞寺?难道这知禅和尚真是在世的活佛,能知三界过去、现在、未来之事? 陈大庆慌忙点头回礼应答说:“是,是是是!” “施主,请!”小和尚向陈大庆说,“我师父在等你哩!” 说着,小和尚在前面领路,陈大庆在后面紧跟,二人一前一后,缓缓向林荫深处的后院走来...... 一路上,小和尚向陈大庆滔滔不绝地说:“施主,昨夜我师傅说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拄着拐杖的矮小老头说,他是海州土地神。最近海州城内道台府主人在前院状元巷招商,杀鸡宰狗动了土,惊惹了道台府阴世主人白如霜。更为不可饶恕的是,道台府少主人陈大庆领着警察抓鬼,让白如霜十分恼火。这白如霜已经修成了地仙,他这土地根本不是白如霜的对手。他求知禅大师给白如霜说说好话,让白如霜别记恨他,别再折磨他了。他更求知禅大师给道台府主人说说,别再在道台府内住人,惊扰白如霜修炼了。天亮后道台府少主人会上寺来求知禅大师。所以,我师父就派我按时在这儿迎后施主的到来......” 这知知禅和尚果真了不得!陈大庆被惊得连舌头上都冒出汗水来! 小和尚领着背着鼓鼓的旅行包的陈大庆,走径穿廊过院门,来到后院一个三大间的禅房门口。 干干净净的禅房内,八仙桌上的茶碗等早收拾干净。 知禅正在蒲团上微闭着双目盘腿打坐。 小和尚推开门,看知禅突然又坐上了禅,不觉一惊,进门的腿又收回去,不知如何是好,挠着头皮在想个中玄机。 陈大庆从大开的门口看见知禅在坐禅,忙拉小和尚一把,作个安静地稍等等的手势,二人在门口站着等待。 火辣辣的红日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在天地间燃烧。连树叶都被烧烤得耷拉着脑袋蜷缩起身子。 院内草丛中的蛤蟆在不停地吼叫:“热啊!热啊!......”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知禅终于收功,起身开口了:“悟道,请客人进屋!” 小和尚——悟道:“是,师傅!” 小和尚悟道领着陈大庆进门。 悟道忙又沏茶道水。 知禅瞅着陈大庆手里鼓鼓的旅行包,缓缓起身指着八仙桌左边的木椅让座:“施主,请上座!” 陈大庆把旅行包放在板柜上,然后坐在左边椅上:“大师,不客气!” 悟道沏好两碗茶出门走了。 知禅偷窥着桌上丰盛的礼物,紧盯着陈大庆的脸,客气地说:“施主,喝茶!” 陈大庆确实渴了,端茶喝了起来:“大师,不客气。” 知禅紧盯着陈大庆的脸:“施主,如何称乎?” 陈大庆:“大师,弟子陈大庆,海州一中教师。海州城花园街状元巷清朝光绪年间状元陈含章陈道台的重孙。近因……” “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昨夜海州土地的事情给忘了!”知禅紧盯着陈大庆的脸,摆摆手打断陈大庆的话,惊得变了脸色,“原来是道台府少主人!施主不必再多说,一切都已写在施主脸上了。施主一进后院,贫僧就感觉到了,施主一进此门,贫僧一看施主的面,就基本清楚了。实言相告:施主‘印堂’发青,‘承泣’、‘四白’*发暗,‘百会’、‘四神聪’被一团阴黑邪气罩定。定是家门先祖有阴魂修练神道,但被搅扰失安,走火入魔,罩住了后人。如不避而远之,百日之内定有灭门之灾!” 第三十六卷第七章 :古宅鬼影.知禅说大法 陈大庆听得满头豆大的汗珠子下冰雹似的直往下淌,骨软筋麻,对知禅和尚佩服得五体投地,慌得双手乱抖着,忙取过背来的旅行包,从里面取出一大包上好的茶叶,一大袋上好的桂元,一大袋宁夏枸杞,一大袋冰糖……一扎百元大钞,一样一样的摆在知禅和尚面前的八仙桌上,然后“噗嗵”一声跪倒在知禅脚下,叩着头哀告起来:“大师真是身在深山,洞察人间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活佛!大师说得一点不错,这阴魂是弟子太祖父陈状元陈道台含章的三房姨太白如霜。我这三太祖母文武双全,精通诗词音律,武艺歌舞……五十十年前日寇血洗海州时我全家七十三口被害,这三祖母被几十支快枪的日军*得寡不抵众,跳井自尽。五十年来,她一直平安无事,但最近她在夜晚又弹琵又歌唱,飞沙扬尘,入井杀狗,变脸吓人……大闹起来,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她这五十年一直在修练神道,所以一直平安无事。自从年初将大门外西边店铺和前院租给文大夫开了诊所,日夜病人喧嚣吵闹不息,惊扰了三太祖母的静修,使她走火入了魔!……这点香火钱和薄礼,大师别见少,求大师下山施广*力,救救弟子一家四口人!灾消之后,另有重谢!” 知禅瞅着足有一万元的钞票,压住喜乐,忙搀起陈大庆,说:“除妖降魔,救苦救难,乃出家人的本份。陈施主不必客气。出家人不打诓语,贫僧具实相告:我佛慈悲,这白氏五十年修练不易,又是施主的太祖母,故不忍加害后代!另外重要的是,从她入井弄水、弹琴歌唱……可以肯定,你们招来带枪的警察,已经动了院中金、木、水、土四煞。这四煞已与白氏结合为一体。煞有五行,乃金、木、水、火、土,系天地之根本,诸天神佛谁也惹不起!如火煞也动起,五煞俱起,与白氏结合,道台府和其中之人就在一片火海之中化为灰烬,并殃及四周池鱼!” 陈大庆哆嗦着忙问:“大师,如今四煞已起,三太祖母与四煞结合,诸天神佛也惹不起……哪,哪……该怎么办?” 知禅说:“办法倒有,只怕你父子不答应。” 陈大庆说:“大师,你快说。金钱乃身外之物。只要能救我一家四口人性命,我哪有不答应的!” 知禅说:“办法只有一个,哪就是:把这鬼宅卖了!房院移主姓,鬼息煞自安。这是唯一的万全之策!” 陈大庆叹口气说:“我和内人早有此意。但老父不从,为此常与我斗嘴。大师,除此之外,难道确实再无良方可救了吗?” 知禅也叹口气说:“除此之外,就是权益之计的下策。就是贫僧下山做一堂法事把道台府祭封了,请一个丑年丑月丑时生的阴阳人看守。法事毕后鸡不叫,你全家人每人穿上一身黑衣裤,揣上我的神符,头也不回地朝东北方‘生’门走出百步之后,再去自由行走。三年之内,你家任何人千万别再返回道台府百步之内!” 陈大庆:“事关重大,老父在堂,做后人的一人做不了主。容弟子和老父商量好了,再来请大师下凡施法。天不早了,弟子这就暂别。” 陈大庆起身告辞。 知禅起身礼送陈大庆出了寺门,相互道别。 陈大庆消失在林木小径中。 陈大庆下山来到城内家中时,太阳早已落山了。 状元巷里的店铺门都关着。 小巷里死一般寂静。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只不懂人事的小鸟在公园墙内的大柳树上,向路过巷口的人们诉说着它的寂寞...... 状元巷里所有紧靠道台府的店铺都关门了。文大夫和她的诊所也搬走了。 可怕的夜晚又讨厌的来临了。 前院四角房檐下的四个大灯泡将前院照得如同白昼。前院东北角月门左边二楼一套厢房里灯光耀眼。陈大庆一家四口人挤在一起,听陈大庆述说白天去栖霞寺的经过和知禅和尚说的破解之法。 许静说:“爹,知禅和尚说得没错。把道台府卖掉,买套大套楼房住。住这个鬼窝太危险了!” 陈文轩不悦地瞅了儿媳妇一眼,说:“虎毒不食子。自家的祖先,怕什么?你们害怕了你们走,我不走!祖先传的家业,怎么说丢就丢呢!这是不孝!” 陈大庆说:“这么厉害的鬼宅,卖给谁呢?你看今天,巷道及道台府周围的商铺都关门闭户了。谁还敢要这送命的鬼宅呢?” 许静说:“凑点钱买套楼房去住,这鬼宅没人敢进来,干脆锁掉算了。” 陈大庆望着父亲,说:“爹,看来只有这样了。明天我去看房,等把住的房子弄好后,和尚们也就下山了。等法事做完咱们搬过去住。这院里寻个丑年丑月丑时的阴阳人,出点血给他发工资看守。” 许静噘着嘴不悦了:“雇人看家,一个月没有一两千块钱还行吗?花这么多钱雇人看家,划算吗?” 陈文轩生气地说:“为了保住祖业,值得!看家人的工资从我的退休金里解决,用不着你们破费。大庆,明天把招聘丑年丑月丑时阴阳人的广告印出来发出去!......” 陈大庆点头应承。 许静紧抱着儿子,神情沮丧地说:“明天我和儿子回我妈家去住。住在这鬼宅里夜晚睡不好觉,白天头昏脑胀。时间一长就出问题。我实在受不了了。” “去去去。”陈大庆说,“等把新楼房弄好了再回来!就这么几晚上,我都受不了了。何况你们。爹,你也去躲躲吧!” “我哪里也不去。”陈文轩不悦地说,“自己的祖先,怕什么?” 许静笑道:“不怕?爹,哪那晚你躺在后院干啥?咋睡在哪儿?喊叫啥?” 陈文轩红了脸,瞅了儿媳妇一眼,尴尬地不再出声了。 ...... 夜朦胧。 月朦胧。 清凉的月牙又挂在东南角高大的桂花树梢。 瑟瑟的凄风又轻摇着花木枝叶,在院中筛着月光的乱银碎玉。 那只猫头鹰又在老地方歪着脑袋断断续续的呼叫白衣女子的出现。 清凉的夜风里,只听那女鬼又*着字正腔圆的海州口音,和着幽怨悲戚的琵琶声,又如泣如诉起来...... 父亲说的对,虎毒不伤子,自己的祖先,有什么好怕的呢?陈大庆紧握电棒手电,大着胆子,循声又轻轻的向后院走来...... 许静怕丈夫一人去后院吃亏,又给赵普打了电话。 第三十六卷第八章 :古宅鬼影.铁扇旋风舞 已经和这女鬼打了两次的交道,此时的陈大庆的胆子比以前大多了。他顺利的又来到女鬼弹唱的后院中院门口,婆娑的樱花树下,只见那个白衣女鬼又披乱着掩面过膝的乌黑长发,怀抱琵琶,在弹奏曼舞...... 不知何时,赵普脱了警服换了身便服,和同样穿着便衣的两个手下西门彪和李强也潜进后院,来陪陈大庆了。 不过今晚的歌曲又变了词曲内容。 今晚的歌声是这样弹唱的: “海州魁才梦笔陈, 状元及第紫金城。 敢佐皇帝问改良, 宫庭风云, 玉玺蒙尘, 七子饮血, 状元落魄道台令! 归桑梓, 诗萧笙。 “海州梨园玉观音, 琵琶铁扇貌倾城。 颠倒状元道台爷, 琴瑟和合, 龙凤共舞, 知音恨晚, 老少梁祝百年情! 道台府, 痴情梦。 强寇兽行道台府, 如霜井中藏冰清。 后人不知怨魂事, 日日喧嚣, 夜夜吵闹, 警察骚扰, 叫我如何得安宁! 问后人: 是孝顺?” 陈大庆完全被白衣女子凄惨深情的歌唱所感染,他真把这白衣女子当成了他的三太祖母白如霜,忘记了什么叫恐惧和害怕,他不停地抹着泪,面对白衣女子,泣不成声地说:“三太祖母,后人不孝!……我一定给你颂经超度!……” 赵普推推饮泣的陈大庆,低声说:“陈老师,你中邪啦?世上就是有鬼,哪有这么厉害的鬼?你别哭,我去把她给你捉来,你认清她真是你三太祖母,你再哭也不迟!” 陈大庆啜泣道:“如她不是我三太祖母,是个其它人,我太祖父的字叫梦笔,三太祖母的艺名叫冰清、江湖名叫玉观音……连这些事她怎么都知道?” 赵普也迷茫起来。是啊,这些历史的秘闻,除了专门家之外,再有谁还能清楚?就是我这年近四十的海州人,从小在海州土生土长,也压根儿不知道这里的家谱秘闻,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人,她是如何知道五十年前的这些历史秘闻呢? 赵普、西门彪、李强三人都惊得愣了。 只听那女鬼仍在弹着琵琶曼舞歌唱: “强寇兽行道台府, 如霜井中藏冰清。 后人不知怨魂事, 日日喧嚣, 夜夜吵闹, 警察骚扰, 叫我如何得安宁! 问后人: 是孝顺?” 树影婆娑的月光下,西门彪四人手握电警棍,象猫一样轻灵地摸进后院门,兵分南北屋走廊两路,南北夹击,悄悄向东南角井房大圆门两边摸去…… 终于,西门彪三人在井房大门两边汇合了。西门彪打个手势,三人人向白衣女子冲了上去…… 突然,琵琶声和歌声嘎然而止。只见那白衣女子“唰”的一声风响,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遮住半个身子的大折扇来旋舞一下,身躯急剧左旋,白色的衣袍和乌黑的乱发夹着风声,沙沙旋舞一团白,大折扇夹着呼呼怪响的凌厉劲风,旋得满院飞沙扬尘,烟雾弥漫,好似平地掀起一团龙卷风,让人根本无法睁眼...... 不大一阵旋风过后,众人睁眼一看,院里风息沙静,花木轻摇,又回复了平静。 但那女鬼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门彪和李强还要搜寻。 赵普摆手阻止说:“这家伙不管是人是鬼,总之,咱们不是她的对手。看来还差得远呢。看来她只是在这道台府弹弹琵琶唱唱歌,想把道台府的人吓唬走,想独自占有道台府而已,并没有伤害人的意思。今后咱们也不必太为难她。” 李强也说:“如果她不是鬼,而是个人,那功夫可是天底下少有的一等一的功夫!弄死咱们这几个,就像弄死个蚂蚁,比鬼还要可怕得多!” 赵普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点头说:“不错!今后咱们可再不能蛮干了!还是小心为是。” 李强沉思片刻,向陈大庆说:“老陈,听说你去栖霞寺了?那老和尚化符念咒的哪一套狗屁骗人经,你千万别听!我有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白云观的老道武功非常了得,他手下几个徒弟也很是不错!你去把他请来。如果这白衣女是鬼,老道可用法术抓住;如果这白衣女是功夫高超的人装扮的,老道可用功夫和这个女人分个高低上下!” 李强为难的说他已经和栖霞寺的和尚商量好了。 李强摇头道:“世界上哪有丑年丑月丑时生的阴阳人?就是有,短时间能寻得着吗?等你把这个阴阳人寻着,你这道台府早给这鬼闹腾得四周没人,真正成了一个鬼宅!这分明是那和尚在故意拖延时间在赚你,在放长线钓大鱼看水行船呢!别再傻等了,明天上山去请老道吧!” 赵普也赞同:“这鬼怕警察,不和我们直接交锋。他看我们警察人一多就不露面了。咱们人少,又不是她的对手。她跟咱们打游击战,咱们是高射炮打蚊子打不着。还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道士去探一下这家伙的深浅,甄别一下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 陈大庆点头说:“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经过今晚这一惊动,估计这鬼今夜再不出现了。四人又到前院。 赵普三人走了。陈大庆也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陈大庆又拿了一万块钱出门,从街上买了一份香烛茶糖等礼品,装进旅行包内,匆匆出城,上了西屏山白云观...... 第三十六卷第九章 :古宅鬼影.道士斗女鬼 朝霞燃烧着的西屏山白云观。 白云观在霞光里安详的闭目养神。 悠扬的晨钟在缭绕山峦的白云间飘荡。 松柏掩映的山门外小径,陈大庆又背着鼓鼓的大旅行包,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走来…… 陈大庆进入观院门,没走多远,就迎着一个二十多岁年级的道士。 道士施礼问陈大庆:“施主,你要进行香?就随我来吧。” 陈大庆慌忙回礼说:“小师傅,我是山下城中道台府主人,前来拜求贵官道长下山捉鬼的。” 陈大庆又等着这年轻的道士说出栖霞寺小和尚说的诸如土地神给老方丈托梦等的神话故事来。 但道士毫无反应。却说:“施主请吧,我师父在后院里。” 道士在前面领路。陈大庆紧随其后。二人走径穿廊,不大一阵来到后院一间知客房。道士嘱咐陈大庆稍等,他去请师父前来。然后匆匆出门走了…… 陈大庆将他的旅行包放在他身边的地下,坐在椅上静静等候。 朝院开的大窗大开着。从窗口看见两个二十多岁年纪的道士正在院中练剑。 不大一阵,那个道士提着一壶开水前来,边给陈大庆沏茶,边施礼说:“施主稍等片刻。师傅正在入定。” 陈大庆欠身回礼:“谢谢!” 白云观道长擒云步履轻盈地经过窗口,进门向陈大庆合掌施礼:“施主久等了。” 陈大庆忙起身回礼:“道长打搅了。” 擒云:“施主请上坐。” 陈大庆:“道长请上坐。” 一番客套之后,陈大庆慌忙将旅行包打开,连同一万块钱,将所有的礼物一一摆放在桌上。 擒云道长当然十分高兴。 二人分宾主坐定。 擒云盯着陈大庆,掀髯问道:“施主如何称呼?何事从何而来?……” 陈大庆又将自己的详细情况和道台府闹鬼的所有情况及经过,以及栖霞寺方丈的破解之法,一一给擒云讲述一遍。 擒云眉飞色舞地说:“宅内出了鬼,就把宅不要了卖给别人,难道人头内生了病,就不再要这人头,把头割掉送给狗?哈哈哈哈哈……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陈施主请放心,一个小小的女鬼,什么已与四煞结合,诸天神佛都奈何她不得,贫道定是手到擒来,永保贵宅平安!施主先回,回家后不可向警察和其它任何人声张,让女鬼闻讯躲了。天一黑我就和徒弟进门埋伏在后院。只要女鬼出现,贫道定叫她乖乖伏法!” 陈大庆忙不迭地说:“道长,我在巷口等着迎接你……” 擒云摆摆手说:“为了不惊动女鬼,你装作无事,与正常一样,别迎接我们。今晚任何人千万别再进后院一步。海州道台府谁不熟悉!天一黑我们悄悄从后院花院翻墙进去,在后院布下天罗地网,等捉了鬼,咱们再会面作善后。” 陈大庆激动地告辞:“那就辛苦道长了!……鬼捉之后,弟子必有重金相谢!河海公圆左侧有个公园饭店,味道挺不错的。店主叫许宁,是我孩子他大姨。我给她安排好,今晚不关门专等三位师傅仙临,你们就在那里落脚。弟子这就回去安排。” 擒云兴奋地说:“陈施主安排周到,贫道定能竭尽全力!” 陈大庆起身辞别出门。 擒云相送出山门外。 ………… 陈大庆回到城内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陈大庆来到大姨子许宁的公园饭店,将迎接擒云道长的事给许宁安排好,然后吃饭。 陈大庆回到家里时夜幕已经降临。 许静早已领着儿子去娘家了。 偌大的道台府内,孤零零的只有陈文轩一人。 陈文轩吃了些方便面就开始看电视。 陈大庆也陪着老父心不在焉的看电视喝茶休息。 夜朦胧。 月朦胧。 道台府又在婆娑树影的森森花木丛中沉睡。 一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道台府后院高大的银杏树尖。 风又在婆娑树叶间筛着月光的乱银碎玉。 那只猫头鹰又在老地方盯着井房门,无聊地呼唤着白衣女子的出现。 井房门被一团烟雾缓缓遮住,袅袅烟雾中,那个白衣女子举着琵琶,缓缓从门内走出,怀抱琵琶,轻移莲步,象一朵白色的云朵,飘出了井房门…… 白衣女子来到桂花树下,边弹边舞又唱了起来: “五十别离两混沌, 古院如今似古坟。 昨夜南柯与君逢, 热炉诗酒, 儿孙欢嬉, 子女笑闹, 满院欢乐满院春! 惊回梦, 泪湿巾。” 突然,擒云道长穿着八卦太极法袍,手握一柄桃木剑,从阴暗的底层南厢房一扇早已半开的门内闪了出来,边小心地朝白衣女子走来,边厉声喝道:“大胆女鬼,擒云大仙前来,还不显出原形快快束手就擒!” 白衣女子一惊,慌忙转身向井房退去。 降龙、伏虎两道童穿着同样的法袍,也各握一柄桃木剑,双双从井房隔壁的房门内闪了出来,拦住了白衣女子进井的路。 降龙握剑的手哆嗦着喝道:“大,大胆女鬼,降龙神在此,还不,现,现出原形就,就缚!” 伏虎颤声道:“伏,伏虎神在此,女鬼,看,看你还往哪里逃!” 白衣女子回头一看,进井房的路被两道童堵死了,向前看,擒云已仗剑*近,就轻蔑地朝降龙、伏虎笑了笑,迎战已到近身的擒云— 擒云一剑朝白衣女子胸口刺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白衣女子身子又急剧左旋,长发如帚扫向擒云脸面,双袖如蟒蛇龙虎直扑擒云的手剑腰身,袍衣如风车般旋起满地沙土,平地里卷起一股旋风,使擒云师徒三人有眼难睁…… 风沙中,只见白衣女子侧身躲过擒云来剑,右袖将擒云的剑缠住,从擒云手中轻松地夺掉剑,左袖转身击在擒云后背…… 擒云一个狗抢食爬在了久未打扫的沙土地上,停身不住,一头撞在桂花树身上,头和鼻口都被撞擦破,血污满脸…… 擒云大怒,摇摇晃晃爬起身,抹一把满脸的血污,瞅着站在他一丈开外朝他发笑的白衣女子,又擦擦带血的双眼,从法袍内的腰中解出一条一丈来长的铜链索,将身一抖,舞得象风车一样,向白衣女子*来:“魔鬼,看本仙用钩魂夺命索缚了你!……” 第三十六卷第十章 :古宅鬼影.女鬼救道士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从右衣袖中亮出那柄大铁扇,“叭”的一声打开,朝将手中家伙舞得只见铜链光芒不见人形的擒云道长只煽了一扇,只见一股风沙向擒云脸面扬去,擒云这下眼里进了沙土,双眼难睁,舞着舞着……脚下把握不住,一下掉进了绿森森的鱼荷花池里…… 擒云不谙水性,又加眼里进了沙土,连连喝了几口臭水后,忙大声喊叫:“救命哇!救命哇!救,救命!……” 降龙、伏虎二人被吓傻了,他们更是不会游泳,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女子看擒云危险,就来到鱼池边,又将一条长袖向擒云投去,那长袖象长了手眼一样,如一条水蟒,入水缠住擒云的腰身,随着白衣女子将身一回缩,长袖将擒云凌空拖出鱼池,款款搁在池边…… 白衣女子朝稀里糊涂的擒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才不慌不忙地又向井房走去…… 降龙、伏虎吓得忙从井房门两边跑开,扔了手中的剑,朝白衣女子跪下,忙不叠地磕头如捣起蒜来:“大仙奶奶慈悲!大仙奶奶慈悲!……” 擒云也明白过来,面朝井房门跪了下去:“谢大仙慈悲救命之恩!……” 这时,陈大庆、赵普、西门彪、李强四人跑到鱼池边,望着鬼救道士,道士拜鬼……这一幕今古奇观,也惊呆了…… 西门彪手握手枪,站在离女鬼四五米远近的水池边,望着女鬼随风飘乱的掩面的乌黑长发和雪白的拖地长裙,惊得呆愣了,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此刻的任务。 赵普、李强、陈大庆三人也站在离女鬼十多米远的水池另一边,被眼前的这一幕女鬼救道士的天下奇闻惊呆了。 突然,只见女鬼的身上烟雾蒸腾,弥漫的烟雾越来越浓重,渐渐将女鬼罩住,渐渐将周围的一切罩住,将后院罩住...... 院里的人们瞬时对面互不相见...... 月牙和星星也惊吓得钻进云层不敢露面了。 不大一阵烟雾消散,那女鬼消失了踪影。 李强责怪西门彪:“她和你离得那么近,你怎么不开枪把她放倒捉了?” 西门彪笑了:“这么慈悲不伤人,还见义勇为救人的鬼,到哪里去找?我可舍不得!” 赵普瞪了李强一眼,批评道:“警察的枪是随便开的啊?你想执法反法啊?她万一是个人呢?人家又没有干伤害人的事,你怎么胡乱随便开枪伤人?你这个警察是怎么当的?就是法律容许开枪,咱们不开枪也是对的。你看那女鬼明知道咱们是警察,明知道咱们都拿着枪,但面对我们却镇定自若,毫无惧怕之色。如果她没有战胜咱们的绝对把握,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吗?如果我们贸然向她动武,咱们只有吃亏的份儿!” 西门彪笑着拍拍陈大庆的肩膀调侃地笑道:“这么漂亮又慈悲的奶奶你怕她,捉她,赶走她做甚?陈老师啊,我说,这么大的院子你搬出去让这神通广大的漂亮奶奶给你守着,你还怕谁钻进来偷了一朵花?还是让奶奶一人在此静修,修出个大罗金仙,让你们这些子孙一人得道,鸡犬都升天,岂不是一举两得?” 陈大庆摇着头,无奈地说:“西门兄弟,别再取笑我了!” 李强跑进井房,拉亮井房内电灯,又朝井内打着手电去望…… 陈大庆扶起擒云:“道长,你不要紧吧?我们去医院……” 擒云瞪了赵普、李强、西门彪三人一眼,向陈大庆说:“陈施主,你失信于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许将今晚我来贵府的事情告诉警察和其它任何人!” 陈大庆尴尬地说:“道长别误会。我确实没有将今晚你来这里捉鬼的秘密告诉警察。是警察们怕道台府女鬼伤人,在照例的夜晚值班,听着道台府响动才来帮咱们的。他们也是为咱们的安全担心啊!道长,你受伤了吧,我们这就去附近医院检查疗伤......” 擒云叹口气,摇摇头说:“一点小伤不要紧。练武之人,这点皮外小伤是家常便饭。我们自己会处理。不打搅你了!” 西门彪朝擒云偷偷地笑笑,装作一本正经地说:“人家是连天上的云彩都能擒住的神仙,有什么要紧呢!” 擒云瞪了西门彪一眼,朝降龙、伏虎招手说:“徒儿们,走!” 降龙、伏虎忙拾起他俩和师傅的三把木剑,跑上前扶住擒云,三人往院外走。 擒云走了几步,回头瞅了赵普三人一眼,又向陈大庆瞩附说:“陈施主,此鬼已不是鬼,慈悲救人,已修入神仙大道,将成大罗金仙。她只是吓吓人,想*你们让出供她静修的宅院,并无伤人之意。劝你让出宅院助她清修,也是一件善事!切记,千万再不敢盲动武力!她的道行已经出神入化,非凡夫俗子可比。幸亏这三个警察同志有点自知之明没有动武随便开枪,要不,把这女大神惹怒了,*急了,她使出真正的神通来,咱们这几个人都得魂飞魄散不可!施主们好自为之,贫道无能,就此告辞了……” 擒云师徒三人向中院走去。 陈大庆忙去送别。 井房内。 赵普挠着头,环视着屋内,朝进门的西门彪和李强自言自语说:“你说她是鬼吧,能弹会唱好武功,世上哪有这样的鬼?你说她是人吧,怎么钻进井房里就没了踪影?” 西门彪说:“世界上解释不通的东西何止七*十……这是科学家的任务,不是警察的职责。只要她象今晚上,不危害公共安全就行了……” 李强望着女鬼放烟雾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地说:“奇怪!奇怪!太奇怪了!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一会儿化作一团烟雾不见了踪影,一会儿又变作一个大旋风不见了踪影?这是什么法术?还是什么戏法和武功?” 赵普三人在后院又转了一阵,等陈大庆送走擒云道长回来,四人又回到前院陈文轩房中。 遥远的城郊和公园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头边鸡叫。 陈大庆给大家沏了一杯茶,大家边喝茶抽烟,边又商量起具体对策来。 陈文轩说:“看来只有搬出去,请个丑相的阴阳人去守了。到报社和电台都多发征聘广告!前个星期的电视广告上说朝阳小区有大套现房出售,陪带家具,只带被褥就可入住。明天我和强他妈去看看。只要她满意,就买一套马上搬过去。不能叫她娘俩老住娘家啊!” 陈大庆说:“明天我早早去栖霞寺,趁今晚消息还来不及传上山,就把知禅请下山……” 陈文轩说:“栖霞寺和白云观只隔着一条沟,隔沟相望,注意别叫道观道士们看着心下不舒服。” 陈大庆点头笑了:“爹,明白了。这叫同行相轻……” 不久天又亮了。 陈大庆又备了一份厚礼,用旅行包背着,匆匆上了西屏山栖霞寺。 第三十六卷第十一章 :古宅鬼影.二上栖霞寺 又是在中午时分,陈大庆来到栖霞寺。 又是那个小和尚,早已在山门外候迎陈大庆的到来。 陈大庆跟着小和尚从山门外往寺内后院走。 小和尚不时偷偷的在朝陈大庆笑:“施主,听说昨夜你请擒云道长捉鬼,想不到擒云反被鬼从荷花池内给捉了出来?这是真的?” 我的天,这么快就被这么远的地方住的和尚给知道了,这知禅和尚确实已成了再世活佛!未卜先知,世间的任何事情也瞒不过他的法眼!莫非又是那个土地神又向知禅活佛告密了?陈大庆被吓坏了。 陈大庆只是红着脸尴尬地应付说:“师傅见笑了。病急乱投医,这是被*出来的。咱一忙紧找不着丑相的阴阳人,没有丑相阴阳人,方丈大师又不下山,咱是被鬼闹急了,实在没办法,才请擒云道长下山的。小师傅多给方丈大师添些好话,在下感激不尽了。” 陈大庆说着,从内衣袋中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小和尚手里,笑说道:“师傅别嫌少,去喝个茶吧。” “谢谢施主!谢谢施主!……”小和尚红着脸尴尬地接了,慌忙塞进内衣袋中,领着陈大庆一路脚步匆匆,不大一阵,就来到后院另一间干净的客房里。 这是一间干净的大客房。两条木长椅夹着一条简单的茶几,上面摆着两盏盖碗茶。 这次,知禅和尚早已在客房内等待陈大庆的到来。 为了让和尚们高兴,陈大庆进屋后向知禅和尚行过礼后,慌忙将旅行包中的礼物摆在桌上。 果不其然,知禅看到和陈大庆摆在桌上的丰厚礼物后,原本阴沉的脸部表情马上灿烂起来。 二人分宾主坐定。 知禅长叹一声,说:“施主,贫僧年岁大了,昨夜偶染风寒,头晕目眩,腿脚多有不便,近期实难亲自下山为施主祭封作法事。等老衲身子好些了,再选吉日吧” 陈大庆慌忙欠身说:“大师,本来昨天一大早弟子就来请大师的,无奈老父信道胜过佛,非*着弟子去请擒云道长不可。另外更重要的是,丑相阴阳人一忙紧找不着,师傅又在短时间内下不了山,但那女鬼实在闹得受不了,弟子是病急乱投医,也为了老父的健康,不得不讨他的喜欢,才不得已而为之。求师傅慈悲,早日下山为弟子消除灾害。” 知禅装作惊讶地说:“昨晚知禅下山了?怪不得昨晚我夜观天象,海州城西南方一股黑气弥漫冲天,其间五色云雾蒸腾!天亮徒儿悟善去挖药材,碰着知禅师徒三人口脸受伤上山……原来擒云师徒在贵府受的伤。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大庆忙给知禅跪了下去:“活佛,老父糊涂,求你老人家原谅他的愚昧!求你尽快下山救弟子一家人于水火!弟子一定为父愚昧在佛前恕罪,功德圆满之后,香火钱定然加倍奉上!……” 知禅忙搀扶起陈大庆:“施主不必多礼又多心。你们把丑相阴阳人找好,把新居安置好,然后再来通知贫僧。我佛慈悲,那时贫僧也康复了。贫僧就自来贵府施法消灾!” 陈大庆起身告辞:“谢大师慈悲。弟子这就不再打搅大师的清修了!” 知禅起身说:“施主抓紧时间去办镇守宅院的丑象阴阳人。这事可能有点难,施主要抓紧,千万不能过了立夏节!到了立夏,五煞俱起,与宅魔结合……就无方可救了!” 陈大庆忙说:“大师,知道了。” 知禅送陈大庆出了房门,又过前院,出寺门。 知禅:“施主走好!” 陈大庆:“大师留步!” 知禅:“恕不远送!贫僧良言再次忠告施主:贵宅五煞俱起,鬼煞结合,胸下半年无比,唯有全丑相之人可居此宅,其它人乃死地。忌门远避三年,乃沸水添冰之策。万全之策,乃釜底抽薪——将此宅移主卖掉!” 陈大庆:“大师,记牢了!” 陈大庆辞别知禅,消失在山门外的林荫小径。 ………… 又是日落西山,陈大庆才回到城内家中。 这天早上,陈大庆刚出门上山不久,许静的弟弟许虎去北京出差回来,听着姐姐姐夫家闹鬼的事,回家连口水都没喝,就一路小跑来到道台府。 陈大庆上山不在,家里只有老爷子陈文轩一人。 许虎在市文化局当干部。别看许虎是个文职干部,但年轻人有胆有识,办事甚是利索。他到道台府,听完老爷子诉说的全部经过,也赞成请栖霞寺知禅和尚的办法。 老爷子陈文轩不愿道台府易主,但自己又拿不出解决问题的可行办法,只有以丑相阴阳人实在找不上相推脱。 许虎说这事由他去办。他马上到电视台、报纸去打广告。另外,赶时间多印刷一些小广告,从亲友中寻些人到处去贴马路广告,这么大个海州市几十万人口,说不定会有丑相阴阳人前来应聘。就是海州没有,那么全省、全国,十三亿人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丑相阴阳人? 现代点子媒体的广告可是一眨眼就传遍全国全世界啊!有了钱,惆怅找不到兔子的角,但不愁找不到丑相阴阳人! 许虎和老爷子聊了半个多小时,就匆匆发广告去了。 日落陈大庆回家时,许虎忙碌了大半天才回道台府和姐夫陈大庆见面。 许虎决定留在道台府陪着姐夫和老爷子,大家共患难。 听说道台府闹鬼,其它的亲友们都躲避得远远的不见了影子,从不接近道台府半步,许虎为姐夫姐姐打抱不平。这正是:升官发财亲友多,天灾*无亲朋。世态炎凉,人情如纸! 天黑月上树梢,一向以胆子大著称的许虎非熬夜看看这个从荷花池中救了擒云道长的善良的女鬼三太祖母不可。 看三太祖母不伤人,陈大庆也就不再阻拦许虎了,由他自己去。 劳累了一整天,这几晚上都没睡好觉,看内弟来替他值班,陈大庆就上床到头便睡,进入梦乡。 老爷子睡不着,在和许虎品茶抽烟聊天。 夜朦胧。 月朦胧。 一钩清冷的月牙又爬山树影婆娑的老樱花树上。 夜风轻轻的吹。 万簌具寂的室外,由远及近的又响起熟悉的琵琶声和白衣女子的歌唱声: “明月如昼照夜空, 冷风似泣恸树影。 妾心恰似池中水, 眼灯难息, 心漪不平 浪千层! 弹断琵琶千条弦, 胸中事, 谁知音?” 许虎的胆子果真不小。他轻轻的推醒正在梦中的陈大庆,拿着电棒手电,独自一人悄悄向后院摸去…… 第三十六卷第十二章 :古宅鬼影.五煞闹中院. 夜朦胧。 月朦胧。 风摇树影舞婆娑, 乱银碎玉满地滚。 多么静怡的道台府! 徐虎刚到中院门,只见散发着樱花和桂花香的袅娜夜风中,那白衣女鬼乌发闪闪,仍在怀抱琵琶,似一朵白云在反复的弹唱着那首伤心的琵琶曲,在曼舞: “明月如昼照夜空, 冷风似泣恸树影。 妾心恰似池中水, 眼灯难息, 心漪不平, 浪千层! 弹断琵琶千条弦, 胸中事, 谁知音?” 许虎被惊吓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心跳的快要蹦出了胸膛,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屏住呼吸,躲在花木暗影里静静偷听偷看...... 陈大庆父子俩听得今晚上的弹唱声从后院来到了中院,父子俩都被惊吓得忙悄悄打开前院二楼暂住的厢房的后窗,从窗内细看偷听中院内的这一幕新的戏剧表演...... 婆娑月光下,只见白衣女子靠在荷花池边的假山旁,在一株大迎春花树下曼舞弹唱: “星宿眨眼看究竟, 花木招手问原因, 闺中女字言难尽! 问讯飞蝇, 拜访走虫, 祷告神灵, 帮我解答个中因。 谢天地, 众神灵。 突然,东厢房底楼正中房檐下,随着一团青色烟雾飘起,袅袅走出一个身着一身青衣,脸色皮肤皆青的娥娜中年妇女来,手拿一管长箫,向白衣女子笑笑,边朝白衣女子走去,边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白衣女子一惊,停唱罢弹,朝青色女子施礼道个万福,问:“不知大嫂何方人氏?如何称呼?缘何到舍下?” 青色妇女也还礼道个万福,说:“白娘子认不得我,我却认得白娘子。白娘子欲知我来历,请听我也附庸风雅一番。” 青色女子边舞,边唱了起来: “家住阳光雨露村 绚烂葱茏妙丹青。 大地无我十八媪, 一片荒凉风沙中。 白衣女子忙又施礼说:“太对不起了!小妇人惊动了十八媪。小妇人这厢陪礼了! 突然,南房底楼正中房檐下,随着暴发出一团赤色烟火,走出一个一身赤色的粗汉子来,他手拿一把板胡,瓮声瓮气地向白衣女子喝道:“大胆女子,深更半夜又弹又唱,搅我安宁,该当何罪!” 白衣女子忙陪礼道个万福:“太对不起了!小妇人这厢有礼了!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赤色汉子“哈哈”几声笑,也风风火火地边拉边又扭唱起来: “炎炎龙蛇燧中生, 一腔烈烈名小人。 世间无我冰一块, 冬天我成汝亲人。” 白衣女子忙又施礼说:“原来是小人大仙驾到,恕小妇人有失远迎!” 突然,随着院子正中的花木丛中燃起一团黄色烟雾,又走出一个一身黄色的胖大慈祥的老太婆来。老太婆怀抱一把琵琶,颤悠悠地来到白衣女子身边,关切地抚摸着白衣女子,关切地说:“可怜的孩子,想开些……” 白衣女子慌忙施礼问:“敢问大娘如何称呼?” 老太婆快活地一笑,也扭唱起来: “养育万物菩提坤, 宽厚仁爱赛娘亲。 苍天之下我伟大, 万物生灵之根本。” 白衣女子忙又施礼道:“原来是坤母驾到。小妇人这厢陪礼了!” 突然,随着西房底楼正中檐下燃起一团白色的烟雾,走出一个一身白色的富态汉子来,他手拿一把三弦,厉声朝白衣女子喝道:“呔,小娘子,深更半夜你老闹腾些什么?” 白衣女子忙道万福:“请前辈恕罪。不知前辈又如何称呼?” 白色汉子边弹边舞边又唱起来: “八卦熔炉炼神功, 久煅锤砧始成形。 多少毫杰死我手, 多少凡俗为我生。”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又施礼道:“原来是人玉员外到。打搅员外清修,小妇人这厢陪礼了!” 白色汉子也满意地笑了:“白如霜果真文才不俗!……” 突然,随着北屋底楼正中檐下燃起一团黑色烟雾,袅袅婷婷走出一个一身黑色的风资绰约的黑妇人来,她怀抱一把古琴,一路翩翩,边向白衣妇人走来,边不悦地说:“白如霜,你这么夜半吵闹,究竟何时是个头?” 白衣女子忙道个万福说:“小妇人小这厢有礼了。不知大娘又如何称呼?” 黑妇人叹口气,摇摇头,说:“你连我都不认识?也考考你!”她又边舞边弹边唱了起来: “在天淅淅哺葱茏, 在地浩浩育鱼龙。 无我世界无生灵, 装点山河我为尊。” 白衣女子又道个万福,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壬癸老母驾到。奴家这厢有礼了!” 十八媪看青、赤、黄、白、黑,五色神灵全部到齐,就乐呵呵地鼓掌说:“咱们五位终于到齐。不才提议,咱五个伴奏,请如霜娘子献歌舞,唱一点快活的,消消往日愁……欢乐今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赤、黄、白、黑四人忙鼓掌齐声叫好。 青、赤、黄、白、黑五人仍按自己的方位围着白衣女子坐下,不约而同地运弓弄指,演奏起来。 白衣女子又分别向五方围坐演奏的五人施礼道过万福,摇身舒袖,又边舞边唱起来: “桃红斗艳闹峥嵘, 杏白争奇脂霜凝, 玉梨出墙千堆雪, 粉樱藏娇万种情, 娇嫩欲滴夜来香, 牡丹仙子销人魂。 幽兰羞答绿中藏, 荷花三娘舞娉婷。 不是人间御花园, 乃是瑶池迁凡尘。” “香风十里荡乾坤, 穿肌透骨夺六神; 扑鼻花尘沁心睥, 遍地落英舞缤纷。 不是蜂群闹分巢, 蜂蝶恋花聚风云。 绿山堆雪染日色, 引来百鸟齐朝凤。 客人惊问香何来? 道台府第状元门。 第三十六卷第十三章 :古宅鬼影.丑相阴阳人 白衣女子白如霜和青、赤、黄、白、黑五煞,吹拉弹唱又歌舞,闹腾到后半夜,听到远方城郊的头遍鸡叫,这才又化作六团不同颜色的烟雾,消失在中院花木月影里。 许虎这才摇摇晃晃地来到前院北二楼陈大庆父子俩窥看窃听了大半夜的临时卧房内。 徐虎煞白着脸,说:“姨夫,姐夫,这伙鬼怪哪里是鬼怪,分明是哪个剧团的演员们在这儿拍《聊斋》的鬼戏电视剧!咱们弄额、个摄像机摄录下放出来,就是一集电视剧!但奇怪的是,他们既然是人,为什么又‘砰’的冒团烟雾,怎么又来去没有踪影了?” 陈大庆说:“象人又象鬼,象鬼又象人。确实叫人捉摸不透。” ………… 陈大庆三人又是一夜没睡。 看天色熹微渐渐亮了,三人这才关门闭窗和衣躺下睡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候,一阵敲门声将许虎、陈大庆、陈文轩三人从梦中惊醒。 陈大庆一咕噜翻起身,开门一看,太阳已经爬到前院东别院的东厢房瓦房脊上。 有人在敲前院中院的大门。 陈大庆三人都起床,准备迎接客人。 陈大庆下楼开门迎客。 大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问讯声:“有人吗?陈大庆,有人找你!” “来了来了!……”陈大庆慌忙开门迎客。 大门打开。 社区女公务员小张站在院门照壁前,手指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没须男人,向许虎说:“你们道台府不是在招聘守院人吗?这里有一个,中日合资樱花饮料公司的货车司机,找到了社区,我给你们领来了。我们也看了,他有医院证明和身份证明,我在网上给你们查了,都没假,符合你们需要的条件。你们谈谈吧。他的汉语不太好,社区让我来做翻译。” 许虎下楼向小张打招呼:“麻烦小张了。” 小张:“不客气!为了咱们社区的安宁,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大庆匆匆下楼,打开底楼楼梯口客屋的门,向小张和应聘客人礼让:“谢谢小张,请客人屋里坐。” 小张:“不客气!” 客人:“高额恩料西乃碟古达赛(别客气)!” 小张忙翻译:“酒井先生说别客气……” 陈大庆慌忙快步来到客人——酒井面前,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酒井:“他……是……日本人?” 酒井忙弓腰点头行日本礼:“哈衣!” 小张:“酒井先生来中国才两个月。他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了你的招聘广告,对鬼怪很有兴趣,特意赶来应聘……” 酒井将他的证件从内衣袋中掏出,双手朝陈大庆呈上:“奥阿伊碟克医碟他伊黑恩乌列西一碟丝(认识你很高兴)!” 小张:“酒井先生说……” 陈大庆打断小张的翻译,推回酒井的证件,摆摆手,摇摇头叹口气说:“麻烦小张了。我只聘中国人。” 小张惊讶地:“陈老师,不管白猫还是黑猫,只要给你捉下老鼠就行了,你弄这么多穷讲究干啥?” 陈大庆不悦地说:“小张,谢谢你了。你告诉他:出了日本人,其它国家的人,只要达到咱们的条件,谁都聘!” 小张:“这是为了啥?你们需要的人,一千万个人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来!就是找出来了,也未必有这么大的胆量来跟鬼打交道。只要符合你们条件,能给你们辟邪看家守院,你管他哪个国家的人干啥?你知道改革开放是什么吗?” 陈大庆摇着头,无奈地说:“小张,你年龄小,不知道咱道台府的历史传奇。既然你非要问个子丑寅卯,我就实情相告:这府中的鬼灾是四十年前日本强盗屠杀我家七十三口人造下的遗孽。我家与日本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别说和日本人打交道聘用他们住进我府,就是看见他们的人影,听见他们说话……我和我老父就血压升高、怒火填胸……特别是我父亲,上街一看见穿和服、说日语的人……就高血压发作……好几天都平静不下来……咱招个日本人进来,岂不要了我老父的命!叫他快走吧!快走吧!……” 小张不悦地说:“亏你还是中学老师呢!你怎么把野蛮惨无人道的日本军国主义强盗的罪行,记在善良友好的日本人民身上呢?符合你条件的人实在不好找,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陈大庆不停地摇头摆手说:“快走快走快走吧!我家人宁肯叫鬼怪捏死净,也决不叫一只日本苍蝇飞进道台府半步!” 许虎不悦地下了逐客令:“滚滚滚!别叫我姐夫的血压也升高!……” 酒井望着小张,还拿着他的证件发愣,被许虎推出了院门…… 小张讨了个没趣,临出门时赌气地说:“陈老师,我们的心意你不领咱也没办法。不过咋可告诉你,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一定要尽快把这鬼给捉了平息!你看,你家里的这鬼闹腾得你四周连人都不敢靠近了,对周围的生意影响多大!” 小张走后不久,李强和西门彪匆匆前来。 无疑是小张搬来的说客。 陈大庆、许虎将李强和西门彪让进前院北厢房二楼厢房后,又将昨夜白如霜和青、赤、黄、白、黑五煞歌舞闹腾的最新情况讲给李强和西门彪听...... 四人围坐在茶几两边的转角沙发里,边抽烟喝茶嗑瓜子,边聊: 西门彪说:“刚才社区小张给公安局打电话,求我们给你说说,是否让那个日本人来试试。重要的是社区一个劲的向市政府告我们公安局的状,说我们*渎职,连个鬼都捉不住,弄得道台府周围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连生意都没法搞了。我们公安局压力大啊!” 陈大庆愁眉紧锁:“眼看着立夏节就到了,但用的丑相阴阳人找不到,真愁死人了!老和尚说千万不能超过立夏节,如到立夏,五煞俱起,与宅魔结合,就无方可救了。” 西门彪说:“陈老师,俗话说:养猫的目的只是捉鼠。因此,不管白猫还是黑猫,只要捉下老鼠,就是好猫。经社区上网审查,那日本人是你需要的全丑像阴阳人不假,那你何必那么固执呢?你知道,元朝时成吉思汗侵占了前苏联的大半个国土,也杀了不少苏联人……那时外蒙是咱中国的一个省,成吉思汗也是中国人。现在,被成吉思汗惨害过的那些苏联人的后代门把你也当作侵略强盗非礼污辱,你觉得公平吗?” 李强说:“陈老师,好人坏人,绝不能以国家来划分。你说咱们中国吧,无人性的强盗还少吗?在日本,善良的好人也少吗?你需要的全丑像的阴阳人确实是凤毛麟角,恐怕要泡汤。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 陈大庆冷笑道:“那就寄希望于我孙子的孙子了。我父子宁肯把这宅院卖了,卖不了一把火点了……也决不让日本人踏进巷口一步!” 西门彪和李强无奈地双双摇头。二人知道劝不过来陈家的这一对父子,也就再不多言。嗑了一阵瓜子,就匆匆告辞出门走了...... 第三十六卷第十四章 :古宅鬼影.鬼煞音乐会 白天又匆匆过去了。 可怕的黑夜又匆匆来临了。 夜朦胧。 月朦胧。 风摇树影舞婆娑。 乱银碎玉满地滚。 多么幽静的道台府。 陈家父子及许虎又守候在前院北二楼的那间卧房里,从俯瞰中院的玻璃后窗内等待偷窥中院的鬼煞艺术表演...... 又是夜晚三点多,随着阵阵琵琶的幽怨悲催声和女人的如泣如诉,陈大庆三人把鼻子压扁在窗玻璃上偷窥静听,又听得夜风送来那女鬼熟悉的琵琶声和歌唱声: “明月如昼照夜空, 冷风似泣恸树影。 妾心恰似池中水, 眼灯难息, 心漪不平, 浪千层! 弹断琵琶千条弦, 胸中事, 谁知音?” 陈大庆三人浑身的毛发又都直竖起来,心跳的快要蹦出了胸膛,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屏住呼吸朝窗外院中望去,婆娑月光下,只见那白衣女子靠在荷花池边的假山旁,在一株大迎春花树下曼舞弹唱: “星宿眨眼看究竟, 花木招手问原因, 闺中女字言难尽! 问讯飞蝇, 拜访走虫, 祷告神灵, 帮我解答个中因。 谢天地, 众神灵。” 突然,东厢房底楼正中房檐下,随着一团青色烟雾飘起,袅袅走出一个身着一身青衣,脸色皮肤皆青的娥娜中年妇女来,手拿一管长箫,向白衣女子笑笑,边朝白衣女子走去,边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白衣女子一惊,停唱罢弹,朝青色妇女施礼道个万福,说:“小女子白如霜恭迎十八媪大驾!” 青色妇女也答礼道:“如霜娘子雅兴,老妇岂不来附和助兴。” 青色妇女在东边席地盘坐。 突然,南房底楼正中房檐下,随着暴发出一团赤色烟火,走出一个一身赤色的粗汉子来,他手拿一把板胡,缓缓向白如霜走来,边走边把板胡拉得响亮。 白如霜忙陪礼道个万福,说:“原来是小人大仙驾到,恕小妇人有失远迎!” 赤色汉子“哈哈”笑道:“白娘子有约,老夫哪敢辜负!” 突然,随着院子正中的花木丛中燃起一团黄色烟雾,又走出一个一身黄色的胖大慈祥的老太婆来。老太婆怀抱一把琵琶,颤悠悠地来到白衣女子身边,关切地抚摸着白衣女子,关切地说:“可怜的孩子,想开些……” 白如霜忙又施礼道:“原来是坤母驾到。小妇人这厢陪礼了!” 突然,随着西房底楼正中檐下燃起一团白色的烟雾,走出一个一身白色的富态汉子来,他手拿一把三弦,哈哈大笑道:“各位来得早啊!” 白如霜淡淡一笑,又施礼道:“原来是人玉员外到。小妇人这厢陪礼了!” 白色汉子也满意地笑了:“如霜娘子寂寞苦吟,咱们兄弟姐妹岂能不前来捧场……” 突然,随着北屋底楼正中檐下燃起一团黑色烟雾,袅袅婷婷走出一个一身黑色的风资绰约的黑妇人来,她怀抱一把古琴,一路翩翩,边向白衣妇人走来,边不悦地说:“白如霜娘子,你们如此雅兴,怎么不通知奴家一声?” 白如霜又道个万福,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壬癸老母驾到。奴家这厢有礼了!” 十八媪看青、赤、黄、白、黑,五色神灵全部到齐,就乐呵呵地鼓掌说:“咱们五位终于到齐。不才提议,咱五个伴奏,请如霜娘子献歌舞,唱一点快活的,消消往日愁,欢乐歌今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赤、黄、白、黑四人忙鼓掌齐声叫好。 青、赤、黄、白、黑五人仍按自己的方位围着白如霜坐下,不约而同地运弓弄指,演奏起来。 白衣女子又分别向五方围坐演奏的五人施礼道过万福,摇身舒袖,又边舞边唱起来: “桃红斗艳闹峥嵘, 杏白争奇脂霜凝, 玉梨出墙千堆雪, 粉樱藏娇万种情, 娇嫩欲滴夜来香, 牡丹仙子销人魂。 幽兰羞答绿中藏, 荷花三娘舞娉婷。 不是人间御花园, 乃是瑶池迁凡尘。 香风十里荡坤乾, 穿肌透骨夺六神; 扑鼻花尘沁心睥, 遍地落英舞缤纷。 不是蜂群闹分巢, 蜂蝶恋花聚风云。 绿山堆雪染日色, 引来百鸟齐朝凤。 客人惊问香何来? 道台府第状元门。” 警察们走后,劳累了一夜的陈大庆、许虎、陈文轩三人就早早的和衣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大庆三人又被中院的歌声和演奏声惊醒。三人悄悄起身,又将脸贴在后窗玻璃上,屏住气,朝中院观察、细听…… 只见那五个形态各异的人按各自的方位围坐着弹奏乐器伴奏,白如霜却手握一柄大折扇,在五位怪人的中间空地上摇扇翩翩起舞…… 突然,中院四周厢房的房脊上露出数十个警察的头来。院中四周厢房门窗口也露出十几个警察的头来…… 夜朦胧。 月朦胧。 中院水榭假山旁,一场鬼煞音乐歌舞会正在演出…… 众多的警察从房上、院中四周悄悄地向这伙鬼煞包围上来…… 第三十六卷第十五章 :古宅鬼影.神警二斗鬼 白衣女子和那五个五色奇怪人,已经察觉到他们已被警察包围了。 但是,他们艺高胆大,互相打个手势,不约而同地一声响亮,五色人暴起五团五色烟火,白衣女子旋舞起风沙旋风,瞬时整个中院罩在一片风沙烟火之中,月光星辉被遮,眼前风烟黑暗,如陷入*阵…… 李强盯死白衣女子,一个箭步扑上去,用左手去捉。 烟火黑案中,只见白衣女子一晃头变个骷髅头脸,身体急旋,风起沙尘飞扬,头上长发似铁帚,掩体飞旋着向李强扫来。李强知道这头发的厉害,忙后退躲避,脚下被树根一挡,立脚不稳,向后倒去,后脑撞在廊柱上,只撞得眼冒金星,分不清东西南北…… 西门彪死盯住赤色汉子扑了上去,被那赤色汉子迎面喷出一口火,直烧得头发着火,眉须焦燎,眼肤灼痛……忙不迭地双手乱舞…… 这时,埋伏在院里的十多个警察都冲了出来。但是满院烟雾弥漫、沙尘滚滚,根本看不见对面的东西,哪里还能辨出那是警察那是鬼煞,反而添了许多乱…... 不一时风烟息停,院里又回复了平静,白衣女子和那五色人不见了踪影。 此时,陈大庆和许虎各拿着电警棍手电前来接迎,四人拉亮院中四角的灯,两人一组,分头到各屋及凡能藏人的地方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又一遍,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白衣女子和五色人消失得又踪影全无。 李强摸着头上火辣辣疼的疙瘩,无奈地摇头叹气说:“是人,世上哪有如此快的运动速度?他们这么多这么大的六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究竟钻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鬼煞?” 西门彪烧没了眉毛,不断的用手背擦着,边擦边说:“所有屋里屋外查不出任何可以藏身的机关暗道,这院四周又五米多高……那六个人根本在瞬间飞不出院去,更不会钻到土里去!他们究竟藏到哪里去呢?” 赵普从西边厢房钻出来,手拿着相机,边收拾着,边说:“听说‘文革’中红卫兵怀疑道台府肯定藏着金银珠宝等宝贝,就来了个掘地三尺,但只挖出很多死人烂骨,再啥都没发现。如果真有机关暗道,不顾一切的红卫兵小将们早挖出来了。从今晚的摄像看,不是鬼煞,肯定是人!从那晚白如霜救擒云道长的举动看,这些鬼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要咱们不主动惹她,她们是不会伤害任何人。凭白如霜和这五煞的本事看,如他们想伤人,你们这几个个早象那条狗,死了连原因都查不出来!为了不对这里的文物造成损伤,市文物局及市政府、市委的观点很明确:反对在这里再象‘文革’时胡拆乱挖!” 李强说:“肯定有机关暗道!要不,这世界上还果真有鬼?不挖不拆,怎么破案?” 赵普说:“挖完了还得维修,没有几百万钱是不行的。这钱谁掏?只要她们不闹事伤人,咱们还是别主动去惹他。看他们究竟唱出什么好戏来!” 西门彪忙说:“就是嘛。人家只是在这没人的空院里夜晚寂寞,弹弹琴唱唱歌而已,又没伤人犯罪,咱们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呢!你看,我的眉毛都烧焦了。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我这一百六十斤早报销了!” 李强说:“这案咱们破不了,上面又不管,咱们还是别再惹火烧身了。也说不定是哪个电视台和制片厂在这道台府拍鬼戏,为了保证戏的真实性和*真感,故意和咱们及社会在捉迷藏......” 西门彪摇头笑道:“别再胡说八道了。哪个演员还会如此神秘的在这里神秘的从人间蒸发?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大家聊着来到前院,到陈大庆三人住的北二楼厢房,聊着喝了杯茶,天就亮了。 陈文轩越来越对警察插手这事不满。 言谈中,陈文轩向赵普说:“赵局长,你们警察不信鬼神,这是正确的。但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鬼神,科学的无神论也没有彻底将有神论打败。在自然界,科学无法解释的未解之谜还汗毛充栋,多得很呐。美国和西方的科学够发达的了吧,但有神论在那个科学发达的国家却非常流行!赵局长,你们警察是管活人的,别再越俎代庖来捉鬼了。鬼应当由和尚道士喇嘛来捉。你们捉不住鬼倒也罢了,像今天晚上与鬼煞动武,把鬼煞惹恼了,那可了不得啦!鬼煞结合,天下没人降得住!连齐天大圣孙悟空也奈何不得!求你们再别在我的道台府打游击战啦!我求求你们啦!......” 陈文轩说着,起身给赵普三人抱拳行礼。 看主人下了逐客令,赵普也就趁坡下驴,领着众手下,慌忙赔笑,尴尬地走了...... 一轮血红的红日从遥远的东海升起。 海滨古城海州沐浴在五彩斑斓的朝霞里。 美丽的道台府像一颗绿色的宝石,镶嵌在海州古城西边的古老建筑群中。 吃了早饭,陈大庆三人正在道台府前院打扫卫生。突然有人轻轻的在敲大门。 “谁呀?”陈大庆打开大门。 社区公务员小张又站在门口,瞅了向她正起身张望的陈大庆一眼,不悦地指着身后的一个脑后扎着一把女人似的长发的文雅俊秀的男子—夏天,向许静介绍说:“我这厚脸皮又给你们领来了个你们急需的用相人,不知陈老师赏不赏我这个脸。不过这位夏同志是个货真价实的中国重庆人。” 许静忙不迭地将小张和夏天让进门:“请进!请进!……” 陈大庆向小张尴尬地赔情说:“请坐!请坐!小张同志,前次实在太对不起你了……” 陈文轩也忙起身让坐:“请坐!请坐!……” 小张和夏天被让到客厅沙发客座上坐下,由陈文轩和陈大庆父子陪着。许静给夏天和小张端上水果瓜子茶,谈判开幕了。 夏天将有关证件全掏出来,放在陈文轩面前的茶几上,说:“卑人姓夏,单名一个天。父母早亡,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现年三十岁,职业是作家,专写武侠奇幻……看到陈先生广告后,我匆匆坐飞机赶来,觉得这道台府是个安心写作的好地方,就找到社区……” 陈大庆边察看证件,边问:“原来是作家,太委曲你了。夏同志,你不怕鬼?咱府有三男三女六个鬼,都修练成魔了……” 夏天若无其事地摇着头笑笑:“鬼是死人。人人死了都会变成鬼。世上哪有活人怕死人的道理?我正在写一本关于鬼的书,正愁找不着实际研究对象呢!我生平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鬼!如果这辈子活着能看一眼鬼,能和鬼聊聊鬼世界的神秘万象,就是马上变成鬼,也含笑九泉!” 第三十六卷第十六章 :古宅鬼影.喜欢鬼的人 陈大庆听着看着这个白面书生说话如此风趣大胆,顿时心胸开阔了很多,边将这个白面书生夏天往二楼客厅里恭让,边兴奋地说:“夏同志,咱是个爽快人,把话说在明处。以前接连出现了好几个拿假身份证和医院假性别证明的人,所以,明天把你的身份证到派出所上网核实一下,然后你随我到市医院做个体检……如果你真是咱急需的全丑相两性人,咱就与你签合同。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文轩也闻讯迎上来,说:“夏作家,今晚上你就住在咱这里吧?挤一挤。给咱们做个伴僻僻邪,让我们睡个安稳觉吧?” 夏天笑道:“大叔,别怕,你们再坚持一晚上。我在饭店登的房子已缴了钱。我的东西还放在饭店。咱们先把我的身份等核实清楚了,咱们再慢慢聊吧。咱们交往的时间还长着呢,不再这一时半刻。我想在这道台府转转,不知大叔和大哥意下如何?” 陈大庆父子两忙说:“夏作家,请吧!请吧!......” 说着,许虎在前院忙着和陈文轩烧开水,陈大庆领着夏天和小张,从前院中院、东别院、西别院到中院的中院、东别院、西别院......逐一对整个道台府,以及每一间房子、每一口水井、每一座假山、每一个池塘水榭......都进行了详细的勘察...... 小张工作忙,不大一阵就走了。 夏天对道台府及其那个女鬼和五色鬼的活动经过兴趣十分浓厚。 陈大庆像个导游,给夏天将道台府的旮旮旯旯,以及女鬼及五煞活动的的地方及经过,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说和介绍...... 夏天在道台府认真的浏览了真正三个多小时。太阳将要西沉时,夏天才独自一人回旅店去了。夏天和陈大庆约定好,明天八点钟在状元巷派出所见面。 不知不觉天又黑了。 这天晚上,又是那个时候,白衣女鬼又和那五色鬼煞不但在后院、中院弹唱闹腾,并且得寸进尺,又发展到前院,在前院东别院、西别院闹腾了了大半夜。一直闹腾到东方欲晓,头遍鸡叫时才渐渐消停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大庆就来到状元巷派出所,在所长延河的办公室等着那个丑相阴阳人作家夏天的到来。 八点正,夏天准时来到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延河在办公室热情的接待了夏天。陈大庆打电话给赵普,赵普说他忙顾不上这事,让专门负责道台府案子的李强和西门彪前来派出所,协助核实夏天的真实身份。 不大一阵,李强和西门彪开着警车匆匆来到派出所。 夏天把自己的身份证给了李强。李强拿着夏天的身份证到户籍室,从公安部网站查询检验夏天身份的真假。不大一阵,李强拿着夏天的身份证回来,将身份证还给夏天说,夏天的身份证真实无误,果真是丑年丑月生的...... 身份核准了。李强和西门彪说,让他们用警车直接送夏天去市医院进行身理检验。就又领着夏天和陈大庆,四人出了派出所大门,钻进停在派出所大门外的警车,一路疾驰来到市医院。陈大庆和西门彪在挂号大厅等着。李强说他认识人,就领着夏天没挂号就来到内科主任的值班室......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李强拿着一张内科主任签发的检验书,领着夏天来到挂号大厅,将检验书递给陈大庆,说:“陈老师。你的灾期满了。一切真实无误。明天你可以上栖霞寺去请听禅和尚下山作法了!” 陈大庆结果检验书一看,高兴得差点把夏天给抱起来亲个嘴! 对夏天身份的核实结束后,怕双方中途毁约,对对方造成不必要的损失,陈大庆又和夏天到法律公正处办了一个公正合同,然后才放心的回家。 合同上明确规定:1.夏天给陈大庆看守道台府,陈大庆每月给夏天发工资3000元;2.道台府如果发生偷盗等财产损失,由夏天赔偿;3.道台府如果对外出售,陈大庆必须要征得夏天同意,夏天有优先购买权;...... 当天晚上,夏天就搬进了道台府。 回家后陈大庆打电话安排许静,准备好迁居的新房,并把道台府中一些紧要的东西马上和许虎转移出去。其它东西该收拾锁了....... 总之,做好今晚搬家的准备工作。 许静回电说,这些次要的工作她早已准备好了。离道台府不远处的朝阳小区有套大套楼房,主人工作调动出售,她已经买下了。她找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晚上就可以搬过去。 不知不觉天又黑了。 许静按陈大庆的电话嘱咐,带着儿子回家来参加佛事。 现在事事顺手,一家人自然十分高兴。 这天晚上,又是那个时候,白衣女鬼又和那五色鬼煞不但在后院、中院弹唱闹腾,并且得寸进尺,又发展到前院,在前院东别院、西别院闹腾了了大半夜。一直闹腾到东方欲晓,头遍鸡叫时才渐渐消停散去...... 第二天天鬼煞们刚刚弹唱消停,陈大庆就悄悄开门,脚步匆匆的向西屏山栖霞寺赶去...... 当晚霞吻红西屏山时,陈大庆领着知禅和尚和他的八个八大金刚踏进了状元巷,走进了道台府...... 今天晚上的道台府,到处明烛高烧,香烟缭绕,洋溢着一番从未有过的神秘景象。 白天。夏天早已被许虎和陈文轩安排在中院通往后院的西边二楼的一大间带套间的厢房里。 水银似的月光撒满道台府。 道台府象个朦胧的梦境。 中院西二楼厢房里,室内亮着电灯。 夏天坐在俯瞰后院的后窗写字台前,正望着窗外天上的月牙,在抽烟喝茶…… 后院院中间放着一张大八仙桌,知禅方丈和另外和个和尚围坐在八仙桌四边,正在诵经做佛事…… 陈大庆、陈文轩、许静、陈强各穿一身黑衣裤,脸抹锅底黑,后心贴着符跪在院中。 许虎和另外两个青年在忙着给和尚们添茶水,端水果、素食…… 月牙钻进了云层。 知禅和尚领敲木鱼、打铙钹、敲钟鼓......领着他的八大金刚坐着念诵了一个多小时的经,然后排着队从后院后面的后花园开始,逐一在各个院落敲锣打鼓贴咒符......巡游完了后院后又巡游中院三院和前院三院,然后又回到后院,将陈家老少四口人护送出道台府...... 道台府大门外。 月牙栖在道台府前院西二楼的南飞檐上。 许虎和那两个帮忙的青年在巷道口等待。 八个和尚分立在大门两旁。 陈文轩在前,陈大庆背着熟睡的陈强在中,许静在后,四人各背一符出了大门。 夏天胸口贴着一张符,送陈家人出门后关上了门。 一个年青和尚掏出早准感备好的浆糊抹在门楣上,知禅将准备好的三张符贴在门楣上,然后拥着陈文轩一家四口人,头也不回地出了状元巷,向东北方走去…… 第三十六卷第十七章 :古宅鬼影.女鬼夜访客 从此,陈大庆一家四口人住在离道台府不远处的朝阳小区一栋四楼的大套家属楼里。暂时倒也平安无事。 作家夏天独自一人住在道台府前院北二楼的一间带套间的大厢房里。 夏天住的这间厢房前面尽览中院,同时从后窗可尽览中院。是夏天自己特意选择的地方。 夏天白天一日三餐,锁了房院门,到离道台府不远处的许静的姐姐许宁的饭店去吃。吃了饭,除早晚锻炼身体外,其余时间在道台府睡觉。晚上他收拾好大门,在自己房间里亮着灯在伏案写作…… 知禅和尚的佛法好像真的无边。 做完法事陈家人搬走后的半个月,道台府内果然夜夜平静无事。陈大庆用电话和夏天联系,询问道台府内情况,听说道台府内的鬼煞果真被知禅和尚和夏天给镇住了,他自是十分高兴。 夏天也放松了警惕。 这天晚上大约两点多,夏天正在自己房中伏案埋头写作,突然,只听得如泣如诉,断断续续,从后院东别院又传来白衣女子的琵琶弹奏和歌唱声: “月光如雪寒似冰, 星辉比霜冷无情。 我身好比池中水, 风不顾盼, 影不守护, 蜂蝶不恋, 孤苦伶仃广寒冷, 苦怅惆, 斯谁悯!” 夏天听后微微一笑,轻轻搁下笔,也抱起一把早已准备好的琵琶,打开后窗,和着白衣女子的琵琶歌唱声,也弹唱起来: “月光情多长明灯, 星辉意浓罩朱锦。 荷香一池摇心旌, 投枚石子, 看波几许, 听声几多, 渴望迎风户半开! 共婵娟, 西厢梦。” 夏天弹唱毕,等待着白衣女子的应和。 突然,“吱呀呀”一阵门响,随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那白衣女子一身雪白,披着一头掩面过膝的瀑布似的乌发,右手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铁扇,冷冰冰地站在门口,说:“你是何人?如何不经我同意住进我府?” 夏天不惊不忙,瞅了一眼白衣女子右手中的特大铁扇,款款起身,向白衣女子抱拳施礼说:“不才姓夏,单名一个天字,乃重庆作协武侠玄幻小说作家,人送外号叫‘爱鬼生’。受此宅主人聘托,代守此宅。请问,小姐又是何人?为何又称此宅主人?” 白衣女子向夏天道个万福,轻声说:“原来是个蒲松龄的弟子夏先生。恕奴家失礼了。奴家乃此宅阳间主人陈文轩的祖母白如霜,四十年前被日兵*死在后院琉璃井中,一缕阴魂不散,在井中修出鬼道,将入神道,不期这不孝子孙将闲杂人招进院中,使奴家修练出了偏差,无法继续修练终入神道。心绪难宁,琴歌扇舞,以解烦闷!我的家宅,由我自己看护,用不着别人代庖!” 夏天笑:“原来是道台府的老女主人白夫人。恕我实在对不起了,既然我已与陈老师签了合同,就要信守合同!况且我在这么风景美好的百花丛中疗养,每月要拿三千元的工钱,如此肥美的差事,我到哪里去找?我岂能丢了?” 白衣女子:“难道你不怕丢了命?” 夏天笑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天地不公,将我生得不男不女……我正对如何结束这荒诞人生愁得日夜难寐、茶饭难进,如果有人帮我解脱,我就把她当作观音供奉!” 白衣女子叹口气:“你真是阴阳人?” 夏天无奈地笑笑:“欢迎夫人给我作体检!” 白衣女子:“大胆奴才,你竟敢调戏道台夫人!” 夏天诚惶诚恐地说:“奴才不敢!只是不知除此之外,如何证明自身性别。” 白衣女子:“我的宅院由我自己来守护,用不着别人来代庖。你与我玄孙定了三年的合同,不过区区六万多元人民币。如你同意离开我家,不再打搅我静修,这点损失由我来给你补偿!” 夏天惊喜地:“你补多少?” 白衣女子:“你同意?给个整数——十万!” 夏天:“行!人为钱死,鸟为食亡。多赚三万,并且一次性提前到手,何乐而不为。” 白衣女子指着南边河海公园内靠道台府大门南边的那棵高大的老古槐上的层层叠叠的老鸹窝,说:“看见那棵老古槐上的老鸹窝了吧?它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了。天亮后你爬上树去,在中下层找,会发现一个陶磁罐,里面装着十根金条,足够你三年的聘金!” 夏天起身,从窗内借着月光看:“真的?谁放的?” 白衣女子:“已经快五十年了,无主的财,你取下来仅管用去好了,问那么多干啥?” 夏天惊喜地:“是!是!……” 白衣女子:“一言为定!先生歇息吧。奴家去也……” 白衣女子话刚说完,就将身急旋,旋起一股旋风,旋作一团白色,驾着旋风消失在走廊黑暗里…… 夏天追到门外左右上下寻看,除了院中靠近门廊的花树枝仍在摇晃,四下里再也看不到白衣女子的任何踪影。 夏天忙风趣地大声说:“白娘子,谢谢了啊!常来常往啊!不相送啦!一路走好啊!......” 这一夜,夏天辗转反侧没有睡。 第二天天亮,夏天到许宁的饭店吃了早餐,就提着个小挎包,匆匆来到河海公园,进门朝北走,走林荫,过园圃,经动物园,穿娱乐园……终于来到靠道台府北围墙边的老古槐下。他围着树身转了好几圈,观察选择好了上数的最佳方位,看这里辟静,又因紧靠道台府鬼宅没有一个人,他就斜背了小挎包,向老古槐上的老鸹窝爬去…… 夏天终于爬上了架满老鸹窝的那枝高大的树叉。 他在老鸹窝中下层一处枯枝稠密处终于发现了一个直径约二十公分的满是污垢的小磁坛。他将小磁坛取出来,装进他斜背的小挎包,然后下了树。又沿来路匆匆返回道台府,取掉磁坛封盖,捧着磁坛往桌上一倒,马上倒出十二根灿烂金条…… 夏天祥细地揣摸着金条和小磁坛,揣摸着,揣摸着……又从窗口望着河海公园里的老古槐,终于会心地笑了…… 第三十六卷第十八章 :古宅鬼影.作家夜斗鬼 夏天正在高兴,想着何时抽时间向公安局汇报,突听前院院门响。 夏天慌忙将金条装进小挎包,锁进他的大皮箱,将小磁坛塞到沙发茶几底下,然后去开门。 院门打开,许虎提着一个小布包进门。二人客套几句后,夏天领着许虎,来到前院北二楼,进了夏天屋内。 许虎从包里取出一盒茶叶放在桌上,坐在夏天对面的沙发里,盯着夏天说:“姐夫送的茶叶,你尝尝。姐夫叫我来看看你。你千万注意安全,和为贵,不要起冲突得罪她们。这院里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进去行窃。怕的只是起火,你把院看好,别发火灾就行了……” 夏天:“多谢了!前晚折腾了一晚上!老伯他们好吗?” 许虎:“好多了。天一亮就去楼下院里,和一帮老太太、老大爷们学太极拳。” 夏天:“人老了老蹲在家里,时间长了,身体和思想都会生出毛病来。” 许虎环顾四周,胆怯地轻声问:“昨,昨晚上看着鬼啦?” 夏天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看见啦。那白奶奶挺漂亮的。她到我屋里,我俩聊了好大一阵,我俩聊得很投脾气!” 许虎:“她到你屋里啦?你们聊上啦?……你,你你……不怕……” 夏天瞅着许虎,神秘地笑着:“唉……可惜天生我没那个本事!假如我象你一样身体键全,就……就……” 许虎:“你就怎么样?” 夏天:“白奶那么年轻漂亮……年轻男女深夜独处一室……你说怎么样?” 许虎也笑着开起来玩笑来:“你这阴阳人,竟敢沾起我们的便宜来!……” 夏天:“这便宜看来我是沾定了。我虽然不能生育,但给白奶奶当丈夫,和她共渡良宵……那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许虎:“小心今晚上白奶奶阉劁了你,叫你连阴阳人都当不成!……” 二人都开心地笑了。 许虎和夏天聊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二人出了道台府,到许宁饭店吃午饭。吃罢饭,许虎辞别夏天,回朝阳小区向陈大庆报告道台府这边的情况去了。夏天又和许宁聊了个把小时,才回到道台府…… 时间过得真快。 夕阳又掉入西山林海。 瑰丽的晚霞又开始燃烧古老而又年轻的海州古城。 道台府又在朦胧月光下沉睡。 前院北二楼夏天的屋内亮着灯。 猫头鹰仍在后院西南飞檐上神秘地宣染着神秘和恐怖的氛围。 微风拂动道台府院中绿色的海洋涟漪翩翩。 夏天的屋里。 夏天仍在伏案写作。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夏天抬头去望——白衣女子衣袂随风飘飘,拿着大铁扇站在门口。 夏天惊喜地让座:“夫人,请内坐!今夜风寒。” 白衣女子:“先生不客气!” 夏天:“夫人,岂不闻《诗》曰:‘劝君莫惜金娄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白衣女子:“先生是阴阳人,如何这般轻薄?” 夏天忙沏茶倒水:“夫人差矣!阴阳人两性兼备,阴阳皆配。夜半三更,别无他人,只你我孤苦二人……进屋坐坐,品品茶,有何不可?” 白衣女子:“难道你胆大得忘了我是魔鬼,不食人间烟火?钱到手了吧?” 夏天忙点头抓了茶几上碟中放的瓜籽一把,边悠闲地嗑着,边说:“到手了!到手了!……” 白衣女子:“足够你三年的聘金吧?” 夏天:“够!够!……” 白衣女子:“你多时离开这里?” 夏天叹口气:“唉……你们怎么生养出这么些教条死脑筋的子孙来?下午我给你那孙子父子打电话,传达了你的指示,说这大院你守护绝对安全……他向我发了火,威协要去法院告我的状……” 白衣女子:“你怎能这么说呢?你为什么不说你被鬼吓坏了?……” 夏天:“这样说岂不把我‘爱鬼生’的名头说没了?士可杀,不可辱。我不干!更重要的是,我有象白娘子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作伴,为什么要离开呢?” 白衣女子:“你敢耍我?你真不怕鬼?” 夏天边向白衣女子挪近,边调笑着:“我喜欢都来不及……还说什么害怕……” 白衣女子话还没说完,大扇迎面一晃,美女粉面瞬间变作一颗白骨森森的骷髅,双手也变作森森骷髅白骨爪,张牙舞爪地向夏天一步一步*来…… 夏天不慌不忙,笑着随手抓起写字台上的一顶特制的礼帽,迎着白衣女子,将右手掌在自己脸上只一抹,就变出个川剧里仲馗的面相来,戏叫起来:“捉鬼天师仲馗在此,女鬼还不显形就缚?!” 白衣女子一惊,忙急旋头身欲逃。 夏天早伸右手抓住了白衣女子旋起的长发,左手去控制她手中铁扇。 白衣女子的铁扇夹着一股劲风,早向夏天抓她长发的手腕挑来。 夏天忙松了抓白衣女子长发的手,后退身躲扇。 白衣女子将扇朝夏天一煽,九股黑沙喷向夏天面门。 夏天忙拂手后躲。 白衣女子头身急旋,旋作一团旋风,头骷髅中耳、鼻、眼六窍喷烟,口中喷火,纲丝般的长发与衣袂旋扫着周围“嘶”“呜”怪响,一起向夏天扑来…… 屋内瞬时烟火弥漫,狂风大作,写字台上的纸在旋风中已燃烧起来…… 白衣女子后跃到门外走廊里,将身旋作一股风火烟三合一的强劲旋风,只见风火烟旋风不见人,急旋着向西南方走廊逃去...... 夏天拔腿上前追去,只见走廊里又一团风起,白衣女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夏天忙朝朝黑风一抖手,他手中的一把瓜籽夹着一把疾风向旋风团射去。 黑风被夏天的瓜子击中,朦胧现出了一个黑色长袍鬼怪的身形。 夏天一招“老鹰捉鸡”,张着两只鹰爪,似雄鹰扑兔,不失时机地向黑色鬼怪扑去…… 黑色鬼怪将左手腕朝夏天一抖,风烟中,只见上下左右中不同的方位,五枚银光闪闪的钢针夹着嘶响的疾风,向夏天身上的要穴射来…… 夏天近距离无法躲开这五枚钢针,慌得忙朝来针猛地一口气吹去—— 一股强大的气柱带着些许水气,从夏天口中喷出,只吹得五枚钢针分飞四落。 黑色鬼怪对夏天吹来的风躲闪不及,身体象根木条,向院里凌空飞跌下去…… 夏天正要跳下院去擒捉黑色鬼怪,只见院里随着一连串的五声怪响,从东、南、西、 北、中五方暴出青、赤、黄、白、黑五团烟雾旋风,烟雾旋旋风中青、赤、黄、白、黑那五个男女隐约可见,青色老媪双手向夏天急发竹叶草屑如*;赤色汉子口中喷火,双手伸着也熊熊燃火的金属龙爪向夏天凌空飞扑而来;黄色坤母朝夏天播土扬沙,搅得夏天有眼难睁;白色汉子双手向夏天急发金属碎钉满天怪响;黑色女人张牙舞爪,化作一团黑雾向夏天罩来…… 夏天看这五个怪物来势凶险,隐隐嗅得黑色女人的黑雾里有怪毒,就慌忙退缩进房中,将房门关死….. 屋里多处着火,夏天忙着拿衣物,扑打着灭起火来…… 夏天忙了好大一阵,才将屋里的火彻底扑灭。 夏天灭了屋里的火,喘着气打开门看院里,那五个怪人及黑色鬼怪和白衣女子早没了踪影。 夏天抬眼去看朦胧的东天,只见东方已经露出鱼白肚。 公园和遥远的城郊传来此起彼伏雄鸡的啼鸣声。 夏天爬在地上,在地下旮旮旯旯详细寻找昨夜被他吹落的钢针。 夏天终于寻着了四枚钢针。 这针的形状、粗细、长短与一般中医用的针灸针没有任何区别。 夏天终于从门后墙角寻着了最后一枚钢针。 夏天将五枚钢针在写字台上放在一起,沏了一杯茶,坐在桌边椅上,点了一支烟吸着,拿起一枚钢针,双手弯成一个圆圈,然后放开,钢针“嗡”的一声轻响,马上弹回原来的垂直形状。 夏天如此反复地将钢针折弯又弹回好多次。然后盯着门外走廊里最远的一根廊柱,将拿针的手腕朝廊柱一抖,他手中的钢针一道寒光直射廊柱,牢牢地钉在廊柱上,不停地抖动着,发出愈来愈小的“嗡嗡”声。 夏天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冷笑。 夏天拨通桌上电话,拿起话筒,压低声音,对讲起来…… 天终于又亮了。 吃早点的时候又到了。 夏天到许宁饭店吃罢早餐,就来到河海公园。 夏天坐在林荫深处的躺椅里。一个戴着大礼帽,和一付大墨镜的男子来到这儿,坐在夏天身边。 原来,这戴礼帽、墨镜的男子汉是市公安局负责道台府案件的干警李强。 李强坐在夏天对面,边抽烟,边检看那五枚钢针。 夏天:“那狗的尸体在吗?” 第三十六第十九章 :古宅鬼影.鬼怕不怕鬼 李强摇摇头,说:“天气太热放不住,早处理掉。” 夏天:“这叫针标。相传乃西晋时安定朝那名医皇甫谧为了外出行医时的安全所创,到唐代,随同他的名著《针灸甲乙经》传到日本。针灸杀人,体外不见创伤,体内不留药毒,所以根本查不出死因。假若我的推理不错,那狗是死于这些钢针。阴鬼岂能发此钢针?若不是我使出铁嘴神风功夫,再高超的武功,也无法避开或接住在这三米开外发的五枚钢针,绝对又做了无法查出死因的死鬼!” 李强擦着头上沁出来的汗水,检视着钢针说:“你说,那女鬼一旋身就旋起一团那么厉害的旋风,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功夫?那么大个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最奇怪的是,十几只眼睛看着那女鬼钻进了井里,但我们下到井里,在严密得滴水不漏的井里,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寻不着?” 夏天:“有点象日本的忍术,但又不象,好象是传说中唐朝时候杨贵妃的侍女谢阿蛮的胡旋舞的旋体功。因为练这种功夫太残酷,对修练者的体能、年龄等方面的要求比战斗机飞行员还严格,没有十几年苦功是根本不行的。所以在中国几近灭迹。” 李强:“这种功夫真能把自身练得从人的视觉里消失吗?” 夏天:“能!在自然界中,任何物体的运动,达到一定的速度,不但能挣脱地球引力在太空自由运动,连重量都消失为零,并且能摆脱人和任何动物光感视觉,让人的视觉看不到你。神话小说上写的神佛来去只见一道光,这是有道理的。举个例子:子弹是真实从枪口射出去的吧?但谁的肉眼能看见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只不过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个速度罢了。人能十步左右用手捉住射向他的子弹,你相信吗?有机会我给你开开眼。本来昨晚我捉她这五枚钢针是信手拈来,但一是她离我太近,最多只三米,关键是毫无防备,不知她这一手,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杀手了。这是个教训。轻视大意会送命。” 李强信服地点着头:“哪……消失在井里又如何解释?” 夏天:“敢大张旗鼓地戏弄警察,整夜斯无忌惮地吹拉弹唱……如此高的高手,他们不达目的,决不会就此罢休,今晚肯定前来决一死战!” 李强:“这几晚上我们在你周围潜伏些功夫好点的人吧?这实在太危险了。” 夏天摇摇头笑了:“别再给我添累赘了。人多口杂,这样干,你不是把我暴露给了你的那些手下?还有什么密秘可言?为了彻底弄清这伙鬼怪在道台府的真实目的,千万不能让她们看见警察的影子,听着警察的声音。咱们聚的时间多不好,再见吧!” 李强:“那你千万要小心!咱们还是这样单线联系。对了,赵局说,那十根金条你先放着。以后再说。” 夏天点头笑笑,将那五枚钢针别在内衣襟上,起身出了屋,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园,消失在街市人流中…… 事情也真怪。从此以后,道台府内的那些鬼怪就销声匿迹了。 道台府平静了一个月后,大家的胆子都渐渐大了起来。许虎一有时间就来道台府,陪着夏天下棋喝茶聊天。 许虎建议陈大庆说:“鬼煞被夏兄弟镇压已整一个月了。鬼煞再不敢作害了。巷里店铺闲着没人租空荡荡的,招上些房客人来人往,就会慢慢热闹起来……” 陈大庆不同意:“招房客又惹恼白奶奶怎么办?另外重要的是,鬼煞才消停了一个多月,谁家敢来再租这名声不好的鬼房子?” 夏天也赞同招些房客陪着他。 夏天和许虎开玩笑说:“这一个多月没见白夫人,我还真有点想。把房子租出去,也是试一试鬼煞有什么反应?不试,如何知道鬼煞究竟是没了,还是在养伤东山再起呢?” 许虎:“对!对!对!不试怎么知道鬼煞是真被镇压了,还是在养伤东山再起呢?” 许虎说:“巷口那几间市口好,只要不收房租,说不定有人会租。” 夏天向许虎撺掇说:“虎子,你给你姐夫和许大伯作作工作。” 许虎点头应承,忙忙的去劝说实践。 又是一个风清月朗的夜晚。 一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道台府后院高大的银杏树尖。 夜朦胧。 月朦胧。 庭院深深。 花木森森。 道台府沉睡在一个幽森恐怖的梦中。 后院西院瓦房后脊上又传来那只猫头鹰神秘而又恐怖的啼叫声:“呕......呕.....” 突然,寒凉的夜风从打开着的窗户里将一缕断断续续的凄凉的琵琶声和歌声又送进了西厢房...... “海州魁才梦笔陈, 状元及第紫金城。 敢佐皇帝问改良, 宫庭风云, 玉玺蒙尘, 七子饮血, 状元落魄道台令! 归桑梓,诗萧笙。 “海州梨园玉观音, 琵琶铁扇貌倾城。 颠倒状元道台爷, 琴瑟和合, 龙凤共舞, 知音恨晚, 老少梁祝百年情! 道台府, 痴情梦。 强寇兽行道台府, 如霜井中藏冰清。 后人不知怨魂事, 日日喧嚣, 夜夜吵闹, 警察骚扰, 叫我如何得安宁! 问后人: 是孝顺?” 夏天的屋里亮着灯。 夏天的门打开,夏天拿着一把太极长剑出门...... 突然,道台府中院狂风大作,飞沙扬尘,男女怪叫声四起。 中院西二楼突然起火……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夏天慌了,忙跑进屋,慌乱地拨打火警电话:“消防 队!消防队!快!道台府着火了!快!快来救火!……” 夏天给消防队打完电话,又给110公安打电话:“110,110,我是道台府,道台府有人纵火,快来急救!......” 不大一阵,寂静的街上警笛长鸣,划破暮夜的寂静。 三辆消防车呼叫着向道台府飞弛而来...... 公安刑警的警车、摩托车警笛长鸣着向道台府飞驰而来..... 李强、西门彪也开着警车前来..... 夏天打完电话,慌忙拿起楼下走廊里放的拖把,蹿上中院西二楼四间正在熊熊燃烧的房子,扑打着救起火来…… 消防车呼叫着来到道台府院东和河海公园北园墙内。消防队员们拉开水管……高压水柱和泡沫水汽一起喷向火点,大家忙着开始灭火…… 夏天惊慌失措地正在房顶上扑打灭火。 突然,夏天脚下塌空,掉入火中……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大火终于扑灭了。 夏天受伤了,被李强和西门彪扶上警车,紧急送到市医院去抢救治疗...... 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朝阳小区陈文轩家陈文轩卧室。 陈文轩和陈小强正在熟睡。 消防车的呼叫声把陈文轩从床上惊起,他下床拉开朝南的窗帘,又打开窗扇,望着城南道台府方向熊熊燃烧的大火,捶胸顿感足起来,颤巍巍来到陈大庆和许静的卧室门外,敲着门急切地吼叫起来:“大庆!大庆!快起来!快起来!道台府着火了!道台府着火了!……” 陈大庆夫妻俩慌忙起床,穿好好衣裤,三人站在客厅凉台上,遥望道台府逐渐熄灭的大火和在火烟中激战的灭水车喷舞的水龙,慌乱成一团...... 陈大庆慌乱地要下楼去参加救火,被陈文轩拉住:“你不能再去道台府!咱们家里谁也再不能去道台府!知禅大师的嘱咐你怎么忘了?你一去,三奶奶又跟着你追到这里,咱们又往哪里去藏?......” 许静也慌乱地拦住陈大庆:“有那么多人在救火,又不缺你一个人,你别再去把三奶奶领到咱这里来折腾咱们了!你看,那火已经熄灭了,你再别去招惹是非了!知禅大师的嘱咐咱们一定要照办!化了那么多钱在做法事,刚刚清静了一个月,你不能半途而废啊!” 陈大庆心里也主意不定。只有心急火燎的站在凉台上,望着道台府的大火彻底熄灭,望着灭火车完成灭火任务后匆匆离去,望着天终于大亮...... 太阳出山时,李强、西门彪和社区干部小张来到朝阳小区陈大庆家中。 陈大庆父子俩陪着李强三人围坐在客厅里。许静给五人沏茶倒水做招待。 李强忧虑地望着陈家父子,说:“看样子是故意放的火。幸亏抢救及时,要不,道台府就全完了!夏天的伤不轻,恐怕三两个月出不了院。房院烧成了那个样子,这一弄,别人更不敢看守了,这怎么办?火烧邻家,今天早上,连道台府周围的几个近邻都开始搬迁卖房了。” 西门彪说:“那么大的院落,那么多的房子,并且都是木结构,坏人故意在夜里放火,这是实在防不胜防的。要不是消防及时得力,别说道台府完了,火烧邻家,连道台府周围的所有建筑都得完蛋!刚平稳了一个月,不想弄得越来越严重了!” 第三十六第二十章 :古宅鬼影.鬼煞报复人 又是一个风清月朗的美好的夜晚。 一钩清冷的残月又挂在道台府后院高大的银杏树尖。 夜朦胧。 月朦胧。 庭院深深。 花木森森。 道台府沉睡在一个幽森恐怖的梦中。 后院西院瓦房后脊上又传来那只猫头鹰神秘而又恐怖的啼叫声:“呕......呕.....” 突然,寒凉的夜风从打开着的窗户里将一缕断断续续的凄凉的琵琶声和歌声又送进了西厢房...... “海州魁才梦笔陈, 状元及第紫金城。 敢佐皇帝问改良, 宫庭风云, 玉玺蒙尘, 七子饮血, 状元落魄道台令! 归桑梓, 诗萧笙。 “海州梨园玉观音, 琵琶铁扇貌倾城。 颠倒状元道台爷, 琴瑟和合, 龙凤共舞, 知音恨晚, 老少梁祝百年情! 道台府, 痴情梦。 强寇兽行道台府, 如霜井中藏冰清。 后人不知怨魂事, 日日喧嚣, 夜夜吵闹, 警察骚扰, 叫我如何得安宁! 问后人: 是孝顺?” 夏天的屋里亮着灯。 夏天的门打开,夏天拿着一把太极长剑出门...... 突然,道台府中院狂风大作,飞沙扬尘,男女怪叫声四起。 中院西二楼突然起火……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夏天慌了,忙跑进屋,慌乱地拨打火警电话:“消防队!消防队!快!道台府着火了! 快!快来救火!……” 夏天给消防队打完电话,又给110公安打电话:“110,110,我是道台府,道台府有人纵火,快来急救!......” 不大一阵,寂静的街上警笛长鸣,划破暮夜的寂静。 三辆消防车呼叫着向道台府飞弛而来...... 公安刑警的警车、摩托车警笛长鸣着向道台府飞驰而来..... 李强、西门彪也开着警车前来..... 夏天打完电话,慌忙拿起楼下走廊里放的拖把,蹿上中院西二楼四间正在熊熊燃烧的房子,扑打着救起火来…… 消防车呼叫着来到道台府院东和河海公园北园墙内。消防队员们拉开水管……高压水柱和泡沫水汽一起喷向火点,大家忙着开始灭火…… 夏天惊慌失措地正在房顶上扑打灭火。 突然,夏天脚下塌空,掉入火中……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大火终于扑灭了。 夏天受伤了,被李强和西门彪扶上警车,紧急送到市医院去抢救治疗...... 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朝阳小区陈文轩家陈文轩卧室。 陈文轩和陈小强正在熟睡。 消防车的呼叫声把陈文轩从床上惊起,他下床拉开朝南的窗帘,又打开窗扇,望着城南道台府方向熊熊燃烧的大火,捶胸顿感足起来,颤巍巍来到陈大庆和许静的卧室门外,敲着门急切地吼叫起来:“大庆!大庆!快起来!快起来!道台府着火了!道台府着火了!……” 陈大庆夫妻俩慌忙起床,穿好好衣裤,三人站在客厅凉台上,遥望道台府逐渐熄灭的大火和在火烟中激战的灭水车喷舞的水龙,慌乱成一团...... 陈大庆慌乱地要下楼去参加救火,被陈文轩拉住:“你不能再去道台府!咱们家里谁也再不能去道台府!知禅大师的嘱咐你怎么忘了?你一去,三奶奶又跟着你追到这里,咱们又往哪里去藏?......” 许静也慌乱地拦住陈大庆:“有那么多人在救火,又不缺你一个人,你别再去把三奶奶领到咱这里来折腾咱们了!你看,那火已经熄灭了,你再别去招惹是非了!知禅大师的嘱咐咱们一定要照办!化了那么多钱在做法事,刚刚清静了一个月,你不能半途而废啊!” 陈大庆心里也主意不定。只有心急火燎的站在凉台上,望着道台府的大火彻底熄灭,望着灭火车完成灭火任务后匆匆离去,望着天终于大亮...... 太阳出山时,李强、西门彪和社区干部小张来到朝阳小区陈大庆家中。 陈大庆父子俩陪着李强三人围坐在客厅里。许静给五人沏茶倒水做招待。 李强忧虑地望着陈家父子,说:“看样子是故意放的火。幸亏抢救及时,要不,道台府就全完了!夏天的伤不轻,恐怕三两个月出不了院。房院烧成了那个样子,这一弄,别人更不敢看守了,这怎么办?火烧邻家,今天早上,连道台府周围的几个近邻都开始搬迁卖房了。” 西门彪说:“那么大的院落,那么多的房子,并且都是木结构,坏人故意在夜里放火,这是实在防不胜防的。要不是消防及时得力,别说道台府完了,火烧邻家,连道台府周围的所有建筑都得完蛋!刚平稳了一个月,不想弄得越来越严重了!” 陈大庆不悦地瞅了陈文轩一眼,说:“爹,那么多的房子,都是干透了的木结构,半夜放火,再多的人也看守不住。还是卖了吧?” 陈文轩气恼地:“谁敢买你的这鬼宅?你不看,大白天人们走过巷道口,毛骨酥软得脚下就小跑!” 陈大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让虎子和大姐在巷道口贴张告示试一试。照知禅大师的说法,只要房院移了主,就会鬼息煞自安。爹,这房价怎么议?” 陈文轩愁眉紧锁:“你看着办吧?你这五煞俱起的鬼宅,能变几个就算几个吧!只有两条,第一不能买给日本人;第二不能毁损,要保护她的文物价值。唉……,我主要担心的是,夏天这一住院一忙紧出不了院,谁来看守道台府呢?没个人看守,万一夜里又着起火来,火殃邻家,那就连状元巷那一片全完了!” 李强说:“你们抓紧时间寻找看房人和买主。道台府夜里不能没人看守。暂时由派出所给代看着。另外,找消防队,把道台府的消防设施好好完善一下。” 陈文轩:“太感谢派出所的同志们了!……” 大家分工后各自去行动了。 三天后的一天中午,陈大庆一家人正在朝阳小区家里吃完饭休息,突然有人敲门。 陈大庆打开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领着一个风资绰约的年轻美女,笑容满面地在门外向陈大庆施礼问话:“对不起,打搅了。我叫苟长胜,来和道台府的主人陈先生约会,协商买道台府的事。” 陈大庆忙将客人让进门:“我就是陈大庆。请进!” 苟长胜领着年轻美女客气地进门走向客厅,边坐边说:“不客气!” 陈大庆忙着沏茶倒水端瓜籽水果。 主客坐定后,苟长胜指着他身边的年轻美女,尴尬地说:“我是河海食品公司的董事长。这是我的夫人莫丽华。我想把您的道台府买下来,让我夫人去住……” 陈大庆摇头笑道:“苟老板,你知道不知道道台府是个鬼府,里面闹鬼闹得厉害?” “知道!知道!”苟长胜忙不迭地点头说,“我认识个法力高强的世外高人,无论什么鬼煞,他都降服得住。昨天我让他在你道台府周围作了查看,他说他绝对有把握降服得住这些鬼煞。所以我才来和你商量买道台府的。不知您要价多少?” 陈大庆望了一眼刚进门的老父一眼,笑着伸出两个指头说:“两千万,少一分不卖!” 许静也点头说:“对,两千万,少一分钱不卖!别的不说,就院中那些名贵花木,也值几百万!……” 陈文轩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今后出卖道台府,绝对不能将道台府出卖给日本人!” 陈家父子俩认为出的这个要价够多了,是个起始价,做好了应付客人砍价,继续商量的准备。但万万没有想到,苟长胜咬着嘴唇思索片刻,果断地点头说:“行!就按您二位的要价,两千万办吧。请陈先生和我到房管局去办理过户手续吧。带上身份证、房契、户口薄等有关东西,我们立即办清手续!过户手续费由我负担。至于你提的不能将道台府专卖给让本人的这个要求,我早已听到了。我可以和您签个法律合同!实话对您说吧,我老家是西郊柳树庄苟家。不信你们去打听!” 陈家父子后悔要价太低,但话已出口再不好回绝。陈大庆只有拿上道台府房契等手续,跟着苟长胜和莫丽华下楼,坐上苟长胜的小车,一路直奔市房管局。 一路上,成大庆的心里好像踢翻了油盐酱醋杂味瓶,说不出的各种难受滋味,他真想大哭一场…… 下午四点多,道台府的过户手续全部办清。 写着陈大庆名字的两千万元人命币的存折也当即装入陈大庆的内衣袋中。 一份双方约定不将道台府卖给日本人的合同也从法律公证处弄好,揣进了陈大庆的内衣袋中。 苟长胜要求陈大庆将存放在道台府内的所有箱柜衣物等非固定财产全部拉走。陈大庆不敢去道台府,只有令许虎找搬家公司,将道台府中的所有非固定财产,一部分重要的拉回朝阳小区楼上,其余楼上放不下的,就由许虎做主处理,亲友们谁喜欢的就自己到道台府,自己选择着拉回去,各取所需……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一章 :古宅鬼影.与鬼打官司 医院里的大夫们抢救得及时,陈文轩脱离了危险。 看老父脱离了危险,陈大庆按耐不住胸中怒火,再顾不得知禅和尚的看来是糊弄人的那些狗屁谎言了,就直奔道台府…… 道台府前院。 年轻漂亮的李娜和白灵双双又迎出中院门。 李娜双手叉腰,朝陈大庆冷笑道:“怎么你又来了?你早已把房院卖给别人了,你早已与这房院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么死皮白赖的跑到别人的家院里干什么?” 陈大庆拿出那张和苟长胜签约的合同,在手里晃着,得的结巴着说:“我我我和买方是有法律合同的!道台府不能卖给日本人!” “谁和你签订合同啦?”李娜步步紧*着说,“这房院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傻啊,你的记性咋这么差劲?你早已将这房院用两千万卖给了苟长胜,你有什么资格再和我们谈合同?” 百灵笑着凑上来,磕着瓜子,上下打量着陈大庆,不慌不忙的说:“书呆子,教书匠,你是和苟长胜签的合同吧?那就对了,你就去找苟长胜,让他履行合同吧!姑奶奶、姑爷爷们不认得你是嘛玩意!……” 年老的左藤光着头,戴着一副大墨镜遮住一只瞎眼,拿串佛珠,穿着和服,拄着拐杖,弓着腰,站在李娜和白灵身后,不停地念佛…… 陈大庆:“如我没有约束他的一定条件,这么大这么好的文物古迹,两千万我能卖给他吗?” 李娜:“把你这个人见人怕的赔钱货鬼宅,别说两千万,就是你倒给我们董事长两千万也不要。是苟厂长怕鬼不敢住,才卖给了马永成。马永成知道我们的董事长佛学高深、功力深厚,有降魔伏怪的法力,求了九天九夜,董事长看在与马董事长多年的朋友情份上,才答应替他看守一年半载,把鬼捉净了再让他去住。你不让我们董事长住,有本事,你不住着跑啥?为什么要这么便宜地卖给人?” 陈大庆:“我和买方是有卖买合同的,合同规定,买方不准倒卖此房院给日本人……他敢违反合同,我就去法院告他!” 李娜:“谁倒卖啦?你家里来朋友住一段时间,这就算把房子倒卖了?你这是什么逻辑?你快去告!快去快去!别再骚扰我们董事长清修啦!” 百灵招呼李娜,二人双手把陈大庆往院门外推:“去去去去去!快去法院告状去!这房院现在姓马不姓陈,不欢迎你来骚扰。有事你去找法院,别在这里撒野!” 陈大庆恼羞成怒;“谁撒野啦?……” 百灵、李娜合力将陈大庆推出院门,又关栓上了门:“滚吧!我们没时间和你闲磨牙……” 陈大庆怒气仍不息,对着紧闭着的道台府大门,拳擂脚踢起来…… 李娜和百灵开了门,双双站在大门口,怒指陈大庆叫骂起来。 李娜:“教书匠,你走不走?你不走,老娘对你可不客气了!” 百灵拿出手机给110打电话:“喂,110吗?我是樱花公司的秘书百灵,我们和佐藤董事长在道台府借住,替朋友看家。但来了个蛮不讲理的坏家伙,搅扰我们,不让我们休息,请你们维护社会治安!……” 不大一阵,延河开着警车,带着两个干警来了。 延河将陈大庆拉到一边,在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向李娜和百灵赔笑客套了几句,将陈大庆推上车,一路向朝阳小区送去…… 路上,延河说:“这事我们也知道了。局里和市上也很重视。道台府不仅仅是你们陈家的家业,更重要的是海州市的古迹文物,市政府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能让道台府落入其他任何人的手中!更不能落入血洗道台府、血洗海州的日本军国主义屠夫们的手中!老陈,回家吧,回家准备一下有关材料,去法院起诉吧!公安局支持您!海州市政府和党委支持您!海州人民都支持您!公安局已经给您寻好了律师!夏天同志也伤好快出院了,他会替您看守好道台府的!……”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陈大庆双眼里滚落出来。 陈大庆将延河的双手握得紧紧。 突然,陈大庆的手机响了。 陈大庆掏出手机一听,惊吓得忙向延河说:“延所长,快去医院,我爹的病突然恶化,他不行了!快去医院!……” 延河忙将警车掉转头,向市医院疾驰而去…… 市医院抢救室走廊里。 许静、陈强、许虎四人焦急地守候着。 陈大庆和延河一路小跑赶来。 急救室门打开,一位中年男医生走出来。 陈大庆四人慌忙围住医生。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病人高血压脑出血面积太大……” 陈文轩被盖着白布单推出了急救室。 陈大庆一家人扑在陈文轩床上,号啕大哭。 ………… 唉,这位倔强的老人大睁着一双永远也没法闭合的眼睛,就这么匆匆走了…… 道台府的树叶黄了。 海州城内外的树叶也黄了。 萧瑟的凉风述说着秋天的来临。 两天后,陈文轩被安葬在城西新选的祖坟上。 在陈文轩下葬的那天傍晚,夏天出院也来为老人送行。 夏天跪倒在陈文轩坟头前,磕完头后,面对老人坟头,默默地说:“老伯,你安息吧!我一定会汲取这次的经验教训,替你守好你的道台府,替你捉住害死你的那些鬼怪!……” 丧事结束后,陈大庆马上向海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法庭起诉了苟长胜、马永成。 海州市法院十分重视此案。接案不到一周,就马上宣布开庭审判此案。 陈大庆的代理律师是海州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马国栋。被告苟长胜和马永成的律师是从省城请来的有名大律师郭亮。 在法庭辩论中,主审法官表示无奈地向陈大庆说:“陈老师,我也是海州人,日寇一九四二年的海州大屠杀,我祖上也有四口人死在日寇刺刀下,我和你对日寇有着同样的家仇国恨,对日本人住进道台府,我的心情感受和你是同样的。但是,个人的心情感受不能左右法律。只要马永成不办理房院买卖手续,在法律上证明道台府的产权属于他,他容许其它任何人居住多长时间,其它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陈大庆拍着桌上卖房契约书,发急地说:“我们有买卖约定啊!” 法官说:“在法律上,苟长胜和马永成并没有违反契约进行买卖啊!他是请日本朋友给他看守鬼宅啊!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时代,党和国家支持广交世界朋友,日本人绝大多数人是咱们的朋友……把话又说回来,就是你们在契约上写了不准任何日本人入住道台府的具体条款,这种荒唐违反法律精神的契约条款,法律也是绝不支持的!” 陈大庆:“哪……哪……我爹就,就白死啦!” 法官无奈地摇头:“唉……老爹的离世,与对方没有任何直接的因果联系!法律爱莫能助。” 陈大庆:“哪……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在杀光了我祖辈的我的道台府里昂首阔步地行走,斯无忌惮地屙屎撒尿?” 法律是无情的。陈大庆的诉讼被法庭以证据不足被当庭驳回。 陈大庆伤心失望极了。短短十几天,他就像苍老了十几年。 俗话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败诉还没上一周,这天,天,市法院民事审判厅给陈大庆送来一个传票。 送传票的法警小周向陈大庆说:“陈老师,你的房客夏天把你给告下了。” 陈大庆接过传票一看,惊得目瞪,原来是夏天控告陈大庆毁约。 陈大庆很生气。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不久前还在老爷子坟头前磕头作揖,信誓旦旦为老爷子报仇雪恨的朋友,今天却反而把我拉上了法庭的被告席!好啊,你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不好好值夜班看守房院,将我的道台府中院烧掉了整整三大间房子,我看你也受伤住院损失不小,所以没按咋俩的合同规定追究你作出赔偿,今天你却猪八戒倒打一耙,把我给告下了。我叫你在法庭上好好算一下,究竟是你烧掉我三大间房子赔偿得多?还是我卖房院没有和你商量赔偿得多? 海州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大厅。 台上审判席上法官各归其位。 台下旁听席上坐不虚空。延河、许静、许虎等人夹坐其中。 夏天坐在原告席上。 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各就各位。 苟长胜、马永成、陈大庆三人坐在被告席上。 左藤、白灵、李娜及许多饮料厂职工也在静坐旁听。 法庭经过法庭调查、原告起诉、被告答辩、双方律师辩论、原被告自由辩论等程序,最后进入法庭宣判......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二章 :古宅鬼影.亲爱的告 审判长庄严的当庭宣布判决结果:“……有公证处公证书正直接的证据证明:早在今年五月四日,被告人陈大庆已将道台府全权委托给原告夏天守护管理。委托期限为三年。在这三年期间,被告如果变更与原告的合同,必须要通知原告,与原告取得谅解,解除与原告的合同。其中重要的是:原告做为道台府的合同在权人,具有购买道台府的购买优先权!但是,在原告为守护道台府住院期间,被告不经原告同意,单方毁约背反合同,将道台府卖给被告苟长胜,显然是违法的。被告们的房院买卖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合同法》第六条之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111条、第88条之规定,是无效的。鉴于原告提出,要用对道台府看守合同在期的购买优先权要购买的诉讼请求,本厅予以支持。对于被告苟长胜对道台府的维修费,因被告违约在先,故应自负。……” 陈大庆乐得忙向审判长拍手鼓掌。 左藤被百灵和李娜搀扶着,木然走出厅门。 延河激动地望着平静的夏天。 最高兴的还是陈大庆,当审判宣布结束后,陈大庆从被告席上跑到原告席上,紧紧抱住夏天,高兴得泪水横流,连连说:“兄弟,你帮我从坏人手中夺回了道台府,你随便给我点钱就行了!钱算个啥?算个屁!咱们的情谊无价啊!” 夏天笑道:“我有个两千万的稿费存折。就换你的道台府吧!......” “谢谢!谢谢!兄弟,谢谢您!......”陈大庆拥抱着夏天,泪如雨下。 当天下午,陈大庆将苟长胜给他的那两千万元存折交到法庭,然后派夏天和许虎搬进道台府监管起来,监视任何人乱拿道台府内固有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夏天打电话向陈大庆要了一个转账账号,上街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拿着一个两千万的转账支票回执回来,和陈大庆电话联系核实后,夏天正式成为道台府的主人了...... 夏天成为道台府的主人后,请了一支十多个人的外地“装修工程小组”,对道台府明里是进行修缮,暗里却是用各种现代化仪器进行侦查,看有没有什么暗道机关。如果没有暗道机关,那么,那些在道台府内瞬间消失的鬼煞,难道真正是鬼煞了? 但“装修工程小组”用各种现代化的仪器在道台府忙碌了整整两个月,也没发现任何可供鬼煞藏身的机关和地方...... 连“装修工程小组”的人们,越寻不出任何线索,越发毛骨酥软,越发确信这世上真的有鬼了。 不久天气寒冷,“装修工程小组”不得不无果而返。 夏天陷入深深的苦闷中。 幸好鬼煞再没出现过。 眨眼年关来临,夏天只有一个人在荒凉的道台府以清风明月为伴,和黄叶枯枝做友。 夏天十分寂寞。不时的打电话把许虎叫来,二人把酒夜谭,成了好朋友。 陈大庆触物伤情,从此再没来过道台府这个他的伤心地、失败丢人地! 转眼冬去春来半年多过去了。 道台府又披上了春天的新绿。早春的迎春花、桃花、梨花、杏花、樱花.....争相在各院竟放,道台府一片绿的海洋,一片新绿中的姹紫嫣红,微风吹来,一缕缕沁透脑骨的清爽又让人神清气爽...... 清明节过后,夏天写了个招商告示贴在状元巷巷口人多处的墙上。 告示上说:道台府中的鬼煞已经被他寻找法师给镇压住了。大家知道,道台府中已经半年没有任何鬼煞活动了。大家现在可以到道台府租赁商铺开店搞生意了。从今天开始,凡来租赁的,前十天的客人,房租免费三年;前二十天的,免费两年;前一个月的,免费一年...... 金钱利益是个最好的钓鱼钩。告示贴出的第三天,道台府一共来了三个租赁人。 一家开肉铺的屠户,是弟兄俩。大哥叫张飞虎,二哥叫张飞豹。他弟兄俩说,他们会武功,他们杀猪宰羊满身血气,不怕什么鬼煞。 一家开饭馆的,老板叫邓宝忠。邓宝忠说,他是信耶稣教的,有万能的耶稣保佑,不怕任何鬼煞。邓宝忠手下厨师、跑堂、打扫卫生、管账收钱.....有好九个男女工人。 最后一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十分漂亮的女人,是个倒卖各种成衣的小商贩,名字叫作齐桂花。 齐桂华修长健美的身体,眼光神色里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一副饱经风霜的沧桑样子,显得很成熟,看起来与她的实际年龄很不符合。是个历经沧桑的人。 夏天十分高兴,当即将道台府前院大门口东边的一溜十二间房子全部分给了这三家人。饭馆的规模大,占去了五间。肉铺占去四间。裁缝铺占去三间。 免费经商这么多店铺,这三家客人自然十分高兴。合同签好后,这三家客商先后花钱雇人进行装潢一番,十多天后,鞭炮齐鸣,开始招徕顾客经商赚钱了...... 从此,夏天吃饭就到邓家饭馆去吃饭。闲了和邓家兄弟喝两杯,聊天。也聊道台府中的鬼煞...... 夏天到饭馆吃饭往来经过齐桂花的服装店,和齐桂花见面,也进裁缝铺转转看看,二人也聊上个把小时。 渐渐的,夏天和这三家客商混熟了。成了你来我往的好伙伴,好朋友。 张家兄弟俩挥舞着手中的杀猪刀,拍着满是黑毛的胸脯,向夏天说:“哥们,如果再听见看见那白如霜女鬼出现,你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马上赶到,把这白如霜逮住,给咱当小的......” 邓宝忠说:“哥们,听说那女鬼很漂亮,会弹琴唱歌。如果她再来骚扰,咱就把她捉住,叫他给咱饭店弹琴唱歌招徕顾客......” 邓宝忠的妻子冯兰花说:“夏作家,夏老师,你别听这些酒鬼们吹牛。别看他们现在吹得天花乱坠,一旦那鬼走出来,到后门敲敲门,他们一个个都会尿裤子,还不如我这老娘们!说不定还往我裤裆里钻着去寻安全洞......” “哈哈哈......”道台府状元巷和前院里洋溢着一年多来从未有过的笑声....... 夏天将那么多房子白白租给他们搞生意,饭店和肉铺当然也慷慨解囊。饭店老板说,夏天吃饭不收钱。直到合同满夏天收房钱为止。 肉铺老板说,夏天吃卤肉喝酒,他包了。随你肚子吃喝。 齐桂华说,她困难。没钱报答房主大哥的恩德。今后房主大哥的洗衣裳等搞卫生的活计,她包了! 道台府状元巷里四家人,成了好朋友,成了一家人。 邓宝忠说饭店、肉铺剩下的肉渣子和饭菜多,养下几只狗,不但可以处理肉铺和饭馆的垃圾,并且可以看家守院。邓宝忠不知从哪里弄来三只大狼狗,在道台府院中放开,成了道台府的看家护院卫士...... 这三家客商店铺的后窗和后门都直通向道台府前院东别院。 齐桂花从后窗看夏天在道台府前院自己洗衣裤,她就打开通向道台府前院的后门,帮着夏天洗衣裤...... 齐桂华自己做饭吃,凡做了好吃的,就端一碗给夏天送去。夏天推辞不过,也就端着吃了起来...... 不断的交往中,夏天发现,齐桂华对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异样。唉,谁都明白,那是一种表达爱慕的眼神,那个眼神叫做秋波...... 齐桂华在海州再没有任何牵挂。夜晚她住在道台府店铺。齐桂华说她独自一人害怕。风清月朗的夜晚,齐桂华搬个椅子坐在前院东别院自己店铺后门口的桂花树下,喝茶磕瓜子,三只大狼狗趴在她脚下闭目养神,夏天躺在对面二楼凉台上的躺椅里,喝茶抽烟,二人聊人情,聊世故,聊世事,聊各自的故事,聊各自的梦想...... 齐桂花向夏天打听夏天家中的情况。特别对夏天的婚事十分感兴趣。 夏天红着脸尴尬地告诉齐桂华,他是个阴阳人。母亲早亡,父亲再婚。继母对他很不好。他是被伯父养育大的。他靠勤奋自学和不懈的努力成为作家..... 说着,夏天将一本署名夏天的《青春祭》的诗集送给齐桂华。 说到婚姻家庭,夏天说,他是个不能生育的阴阳人,只有作家诗人的虚名和这道台府的财产,除此之外,他再什么也没有,是一个不健全的人,他不配有爱情、婚姻、家庭...... 齐桂华被夏天的不幸所打动,她也终于向夏天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三章 :古宅鬼影.风清月朗夜 齐桂花说,她的老家在东北一个偏僻的小集镇上。她的命运也和夏天一样。在她十六岁那年,母亲病亡。父亲齐全来是个酒鬼赌棍。欠了镇上地痞滚刀肉王莽的二十万元赌债偿还不起,就把她强行嫁给王莽做妻。婚后,王莽赌博变本加利,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不久又走他老丈人的老路。王莽无钱偿还赌债,*得叫她陪债主睡觉抵债......所以,她是带了些偷偷积攒的王莽的钱,从东北偷偷跑到海州来了...... 老天爷将两个苦命人安排到这北高南低的美丽院落中,这是多么巧妙的安排啊! 饭店老板邓宝忠有时家里来了客人没处睡,也在饭店睡下。他看夏天和齐桂花这一对孤男寡女像一对牛郎织女,隔着东别院在月夜谈心,也搬个躺椅坐在自己后门口的樱花树下,沏上一壶茶,斟上一壶酒,点支香烟,也来参加月夜谈心......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风清月朗的初夜。 银盆似的满月爬上东别院东边的瓦房脊上,院里一片金辉。 凉爽的风在花木枝叶间愉快地散步。 夏天搬一把躺椅坐在北二楼凉台上品茶抽烟。 齐桂花搬一把躺椅躺在自己后门口的桂花树下嗑瓜子品茶。 邓宝忠搬一把躺椅躺在自己后门口的樱花树下品茶尝酒抽烟。 三只大狼狗躺在院中在赏月听风...... 三个老邻居又在谈心聊家常。 邓宝忠风趣地说:“喂,两位,你们一个没有媳妇,一个没有男人,互相年龄都差不多,又是情投意合,为啥不搬到一块成立一个家庭呢?你们看,这月亮多好,今晚我给您们做媒当个月老怎么样?” 齐桂华神秘地望着夏天,笑道:“邓大哥,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你看,夏大哥人家是大作家,大诗人,是有钱人,这么大个道台府,就是两千万!我是个穷光蛋买衣服的,有时接连几天连个饭钱都赚不下,只是一个初中文化。怎能配得上夏大哥?” 夏天忙慌乱地也应付起来:“桂花妹子,你别再羞愧我了。我是个生理不健全的阴阳人,不能结婚生育,没人疼没人爱,已经三十岁的老黄瓜了,我哪有娶妻结婚当人家丈夫的资格!如果我是个身理健全的人,我早向大妹子求婚了,哪能还轮着邓大哥你来做媒当月老呢!” 邓宝忠说:“嗨!只要能睡觉就行,管他阴的阳的!不会生育,收养一个不就行了?桂花妹子,你说是么?你看这夏兄弟,如果不是不能生育这么一点点缺点,别说他这家园钱财,就是这学识人才,还能愁找不上才貌相当的美女夫人吗?抱养个孩子不就行了吗!你说对吗?” 齐桂华望着夏天只是笑:“邓大哥,你怎么抓不住重点?你问我干什么?你做工作的人不应当是我这个又穷又没文化的二婚头寡妇。应当是才貌财三全的大作家、大诗人、大老板夏大哥啊!” 夏天摇头无奈地笑道:“桂花妹子,求你别再挖苦我这个残废人了!桂花妹子,你知道什么是阴阳人吗?” 齐桂花疑惑地摇摇头:“不就是不能生育吗?” 夏天又问邓宝忠:“邓大哥,你知道吗?” 邓宝忠笑道:“这有何难。你让我看看不就一切清楚了。夏兄弟,我上来看看吧?” 夏天慌忙说:“不行不行!你看了到处乱说,我这更没脸出门见人了!邓大哥,我可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哥哥看待,你可不能在弟弟的伤口上撒盐,把弟弟的伤疤当作鲜花,拿到街市上到处去展览啊!这是兄弟的伤痛,做哥哥的你有什么好观赏的呢?” 邓宝忠忙笑道:“兄弟别多心。我只是想安慰一下桂花妹子,盼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兄弟,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是你有情,她有意,我想早日喝你们的喜酒啊!俗话说,人生如梦。还有什么譬如朝露。吃到肚里的变成臭屎屙掉了,穿在身上的也破旧了。再有钱再伟大再了不起的人都会死,都会变成一堆骷髅!人这一辈子,细说起来,也就这么回事。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幸福一天算一天。兄弟,我劝你还是别辜负了桂花妹子的一片心意,还是办个结婚手续搬到一块去睡。互相都有个照护。再设法抱养一个孩子防老,不久万事大全了!” 夏天忙说:“邓大哥,看来你们是不知道什么是阴阳人。那么让我告诉你们。所谓阴阳人,就是没有男人的生殖功能,也没有女人的生殖功能。是介乎于男女之间的一种生理功能畸形发展的生理人。他们不但不能生育,并且不能进行正常的性行为!邓大哥,你说桂花妹子她能和我这个让她终身守寡的假丈夫结婚吗?” 桂花红着脸“咯咯”地笑了起来:“夏大哥,能!能!只要你不赌博不喝酒,给我吃饱喝好,不打我不骂我就行了!我就给你当媳妇!你不会那个性生活最好,省得到处乱跑招风惹草!没孩子咱们就从孤儿院收养一个不就行了!夏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你可得说话算话啊!你不能欺骗我啊!......” 夏天根本没有想到桂花会说出如此低条件的话来,倒弄得夏天尴尬非常,不知如何回答。 邓宝忠笑道:“夏老弟,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桂花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邓宝忠也笑道:“桂花妹子,快回家和你那赌博贼男人去离婚吧!把你那赌博贼男人离掉,然后回来和夏兄弟结婚,请我们吃喜酒吧!......” 夏天尴尬地笑道:“两位,别再取笑我这个不男不女的残疾人啦!我可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天不早啦,我困了要休息,你们也去睡吧,明天还要干各自的生意......” 夏天起身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尴尬地笑着进屋,关门闭窗休息了。 邓宝忠和桂花“哈哈”“咯咯”地笑着,也回到自己的屋内,上好后门,去休息。 道台府大院里,只留下三只大狼狗,躺在前院东别院邓宝忠的后门口,微闭着双眼,不停的忽闪着耳朵,在值班警戒...... 哦,多么皎洁的月亮,多么美好的夜晚! 从此,夏天夜夜开始失眠。他常常梦见桂花。他常常梦见和桂花在一起...... 夏天确实没有妻子,夏天确实不是没有男人生理功能的阴阳人,夏天也根本不是什么专业作家或诗人,他只不过是一个业余文学作者,一个业余诗人。夏天的真实名字也绝不是夏天,夏天的真实身份也更不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自由职业者。夏天的真实身份是国家公安部的一名30岁的公安干警,一名侦查员。他的真名叫做夏开远,夏天是他发表诗歌小说的笔名...... 海州道台府发生如此荒唐而又恐怖的事情,鬼煞公开向警察挑战。海州市公安局无法侦破此案,就及时向省公安厅汇报。 世界上哪有连警察都敢挑战的鬼怪?省公安厅觉得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小案。与道台府死了那么多人,日寇在里面居住多年......等历史案件联合起来,省公安厅更是不可小看此案。省公安厅也没有合适的破案人选,就向国家公安部汇报求救。 公安部也觉得此案蹊跷,就把刚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工作不到三年的夏天派到海州来锻炼锻炼。夏天来到海州,就与赵普、李强等人私下联系,办了个假身份证,与市医院大夫私下合作,扮作丑相阴阳人,顺利的打入道台府...... 夏天购买道台府的那两千万元,其实是海州市政府掏的钱。简单的说,就是海州市政府掏钱从陈家人手中买下了道台府。 听到苟长胜将道台府从陈大庆手中买去又转手倒腾到马永成手中,马永成又将日本老鬼佐藤请进道台府的消息,海州市公安局慌了,忙请示市政府,与法院私下沟通,请法院在法律上帮忙,市政府在财政上帮忙,让夏天出面,才将道台府从鳄鱼的嘴中夺了回来...... 自从那天午夜道台府鬼煞放火,夏天伤癒买下道台府后,从此鬼煞绝迹,从这一点看来,道台府中的鬼煞大有问题?自从鬼煞放火烧房后,道台府的鬼煞为何从此销声匿迹,这个疑问不但苦苦的折磨着夏天,并且折磨着海州市公安局的领导们...... 看一年多道台府鬼煞销声匿迹,公安部命令夏天撤回。但海州市公安局赵普等人认为,还是让夏天再观察一段时间。 其实夏天也不想回北京。他觉得他已经喜欢上了道台府,爱上了他楼下对面的那个眉宇间隐藏着一絲淡淡的忧愁的勤快漂亮的女商人......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四章 :古宅鬼影.爱情花盛开 勤快漂亮的女商人已经给他洗衣裤、烧开水、做饭、端饭、端洗脚水.....半年多了! 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好几次他感冒病倒在床发高烧,是她到街上请来医生给他打吊瓶。 大夫挂上吊瓶走了,她按照大夫的嘱咐,静静的守在他身边,给他换药瓶、拔针,给他喂药喝,给他做饭喂饭吃...... 哦,一个多么贤惠的女人,可惜命运之魔将她送到了灾难的大海...... 夏天不想回北京。他不想离开这个忧愁的美丽勤快的女人! 一天中午,夏天感冒挂玩吊瓶,坐在二楼自己门口喝药,看着桂花在楼下给他洗晾衣裤,就故意半开玩笑地说:“桂花,昨天天晚上,我又见那女鬼白如霜站在我窗外,在低声吟唱着一首现代诗。” “吟诗?”桂花一惊,“夏大哥,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小,最怕鬼。你再吓我,我就搬到你的楼上来和你一块住了!” 夏天装作认真的样子说:“桂花,我不是在吓唬你。真的,那女鬼在我后窗外的中院里吟诵一首诗。我记下了。不信我唸给你听?” 桂花笑道:“你唸,我听!” 夏天深情的望着桂花,将自己为桂花量身制作的一首诗吟诵给桂花听: “明明是从未见面的陌生, 一见却犹如故人重逢。 象早已朝夕相处了千年, 彼此早已深入各自的心灵; 象离散在天涯的魂魄, 相聚在思念的泪湿枕巾。 我坚信人的灵魂永远不灭, 冥冥中定有轮徊报应。 我们在前世是恩爱的伉俪, 人生苦短爱情未尽, 经过一场痛苦的生离死别, 又相聚在思念的今生!” 明明是宿世久别的故人, 重逢却怎么故作陌生。 胸中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此刻却怯怯不知从何咏云; 象一对相亲的处男处女, 相对尴尬双脸飞红。 我坚信难堪就会马上风消, 沉默就会立即释冰, 话语的闸门就要打开, 相思的洪流澎湃汹涌, 所有的天下有情人, 终于交颈双飞共鸣!” 桂花“咯咯”的又笑了起来:“夏大哥,好诗!好诗!那女鬼肯定是爱上你了!夏大哥,你爱他吗?” 二人正嬉笑着,突然,桂花的店铺里走进一个凶神恶煞似的胖大男人,还没等桂花起身进屋去招呼,这男人就循声来到店铺后门口,看见桂花刚刚起身,还在和夏天在嬉笑言谈,就怒冲冲上前,伸出左手,一把揪住桂花的长发,大声叫骂起来:“小婊子,老子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果真找了个有钱的小白脸,在这里服侍你的野男人呢!.....” 胖大男人骂着,伸开另一只手的五指大巴掌,朝桂花脸上搧了过去..... “住手!”夏天看自己心爱的女人遭打,大喝一声,从二楼楼梯上一路小跑跑了下来,直奔这个粗野的胖大男人...... 偌大的院子,等夏天来到桂花身边时,桂花早被胖大男人打得嘴脸红肿,嘴角出血。 “臭婊子,你竟敢扔下老子跑到这里来卖肉,老子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胖大男人边粗野的叫骂着,边继续用从地上捡起的桂花的一双刚洗涮晒在太阳下的平地布鞋,在桂花身上抽打着...... “住手!”夏天愤怒地冲上去,一把攥住胖大男人拿鞋抽打桂花的手腕...... “哇......疼死我啦!......”胖大汉的手腕被夏天用小擒拿拿住,扭捏得钻心的疼,慌忙丢了手中鞋,呲牙咧嘴的狼嚎般哭叫起来,“快来人啊,嫖客打坏婊子的男人啦!......” 桂花羞得哭着跑进后门开着的肉铺门内,伤心、委屈得大声哭了起来。 张飞虎出了后院门,一看夏天拿住一个胖大汉,胖大汉在胡搅蛮缠的当刁妇骂大街,就拉起鼻青眼肿的桂花,怒冲冲来到胖大汉身边,在胖大汉屁臀上踢了几脚,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野蛮货?晴天大白日的,谁是嫖客?谁是婊子?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胡说八道?你看,你把我们的大妹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如果说不清楚,老子们今天非把你的狗皮剥下来当鼓敲不可!” 这时,邓宝忠也闻声从后门里大步赶来,又在胖大汉屁臀上踢了几脚,骂道:“你奶奶的,你就是我桂花妹子的那个男人啊?你娘的,你也是个人啊?你娘的,你也配做作我桂花妹子的男人啊?你娘的,你今天给老子说清楚,究竟谁是婊子?谁是嫖客?你今天说不清楚,老子们就把你活剥了去喂我们的狼狗!” 说着,邓宝忠的妻子冯兰花和清洁工商秀英也闻声跑出来,站在桂花后面,帮桂花擦着嘴角里的血,怒不可遏。 冯兰花怒指胖大汉说:“呸!看你这熊样,也配做我桂花妹子的男人?老娘给我桂花妹子作主了,我桂花妹子不要你啦,我桂花妹子要和你离婚!你快快给老娘把这婚离掉,要不老娘就骟了你这头野驴!” 尚秀英也叫骂道:“呸呸呸!你这个赌博贼!快滚快滚!桂花要和你离婚!你再打骂桂花,我们道台府的人就撕了你!你说,谁是婊子?谁是嫖客?你拿出证据来?” 胖大汉一看这么多人都向着桂花,马上开始下起软蛋来。他一屁臀坐在地上,手指夏天,委屈得哭着说:“就是他!他就是嫖客!” “你小子不想活啦?”邓宝忠一把把胖大汉当胸提起,冷笑道,“你敢污蔑我房东兄弟?老子问你,我房东兄弟嫖谁啦?何时何地如何嫖的?你看你见啦?捉住啦?证人是谁?” 胖大汉慌乱地指着还在抽泣的桂花,说:“他嫖她!这么大的院里只住着他和她两个人,夜晚你们其他的人们都回自家家里去睡觉了,这院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他们俩能守得住寂寞吗?你说他们能不勾搭成奸吗?” 这家伙说得合情合理,邓宝忠无言以答,气得只是搓手。 其他人也无言以答,互相对望着,不知说什么好。桂花哭得更伤心了。 胖大汉得意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望着众人,轻松地笑道:“怎么没话说啦?怎么都哑巴啦?老实告诉各位吧,我叫王莽,王家人的王,蟒蛇的蟒。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我打听了好长时间,终于从朋友处打听到这小婊子偷了我十万块钱,一路逃到这海边的海州城,藏在这状元巷的道台府内,以开店铺卖衣裳为名,和这个大款在这里幽会。三天前我就到你们这饭馆来踩盘子了。你们这些店铺,早上七点正式开门营业,晚上十点钟关门。所有的人都回家去了。这院里只留下这一对孤男寡女。大哥大嫂,你们凭着良心说句公道话,这么大个空院子里,只住着他们两个男女光棍,世上棉花和火放到一起,哪有不燃烧着火的?”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无言答对。 夏天慌乱的说:“你造谣!你污蔑!......” 胖大汉王莽这会轻松自如起来,他向夏天嬉皮笑脸地说:“你不认账?好,请吧,咱们到大街上把这个实际情况给大伙说说,看大伙怎么评论?如果大伙说你们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大院里不会干那事,我就把王子倒着写.....” 邓宝忠气得哆嗦着说:“你个无赖!老子今天就把老实话告诉你吧。老子老实告诉你,我这夏天兄弟不是,不是男人!” 王莽哈哈大笑起来:“不是男人?那么是女人啊?” 邓宝忠摇头说:“不是女人......” 王莽一惊,忙上下打量着夏天,观察着笑道:“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哪你是啥玩意?阴阳人?” 邓宝忠点头道:“对!阴阳人!你小子说说,一个阴人和一个阴阳人,别说住在一个院里,就是住在一个被窝里,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王莽冷笑道:“你们把我当傻瓜啊?你们说他是皇宫里的太监,他就成了太监啊!你们是在搞合谋啊!” 邓宝忠急了:“我告诉你,我们如果欺骗你,就是乌龟王八蛋!你若不信,敢和我打赌吗?如果这兄弟真是阴阳人,我们拿出医院的鉴定证明,你说怎么办?” 王莽又一惊,重新详细地打量着夏天,不停地点着头,自言自语说:“阴阳人好!阴阳人好!阴阳人最好!......” 这下,邓宝忠得理后下了逐客令:“好就行。那么你就回你的家去吧,别再这里胡搅蛮缠了!这海州是文明城市,没有赌场养活你们这些社会渣滓,你马上滚吧!” 张飞虎开始往外推搡王莽:“滚滚滚!这儿没有你的事情了。” “滚滚滚!......”冯兰花和尚秀英也合伙将王莽往后院门内推。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五章 :古宅鬼影.见难众相帮 王莽慌了,死抱住院中碗口粗的那棵老桂花树,耍起了死皮,当起了滚刀肉:“她是我用二十万元娶来的媳妇。她这次偷跑时偷去了我的十万元。这就三十万元了。如今物价这么惊人的疯涨,一天一个样,与十年前比较起来,一块钱最少变成了十块钱!这么算吧,看在他是个阴阳人,没本事给我戴绿帽子的份上,我就把这背叛我的小婊子卖给他!” “你卖人?”张飞虎一把揪住王莽,喝道,“这是国家法律不容许的事,你小子是活腻啦?想蹲局子啊?” 王莽道:“国家法律也没规定结婚嫁闺女索要婚礼钱啊!他爹欠了我的二十万,她应当父债子还!” 张飞虎又理屈词穷了。 院里的空气又凝固了。 王莽轻轻推开张飞虎无力的手,得意地向众人说:“怎么又没话说了吧?怎么又都哑巴啦?今天我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你们不是想让这小婊子和我离婚吗?人为钱死,鸟为食亡。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上,只要有钱,还愁买不到漂亮脸蛋的女人吗?只要有钱,就是月亮里的嫦娥,也会偷偷跑到你的被窝里来和癞蛤蟆做夫妻!好啊,谁愿掏六十万元,我就马上和这小婊子办理离婚手续!这小婊子就归谁!” “六十万元?”邓宝忠吃惊地说:“小子,你抢劫啊?” 王莽委屈地说:“老兄,你说句公道话。我和她结婚是化了二十万。那是十年前的事。那时一斤羊肉十几块钱,现在一斤羊肉三十多块钱;那时一斤蒜薹一块多,现在一斤蒜薹四块多;那时一斤白面不到一块钱,现在一斤白面快两块钱;......这物价涨了一倍多,我的那二十万咋不能涨?二十万,就是放到银行里,十年的定期利息最少也有好几万。今天我要个五十万,总不算多吧?加上她偷逃时偷走我的那十万。我今天要价六十万,有何不可?就这么个价,公平交易,你们如果嫌太贵没人掏钱,这婊子今天就得跟我回家去。你们谁也没权来干涉我的家庭问题。没钱别再充好汉,都给我走开!.....” 王莽说着,转身一把扯起哭成软泥般的桂花,向店铺后门走去.... “你这个赌博贼,我就是死,也不跟你去钻你的那火坑!”桂花挣扎着嚎啕大哭......六十万元人民币,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少也娶五个黄花大闺女!拿六十万元买一个二婚头寡妇,谁这么傻啊!刚才还慷慨激昂的男男女女,这下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一个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成了哑巴。 俗话说,腰里无钱气力短。夏天很想用钱将这个漂亮、聪明、勤恳、朴实的女人从不幸婚姻的火海中救出来,但是,六十万元对一个清水衙门的公务员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腰里无钱,夏天不敢充当见义勇为的好汉。所以,他也只有按耐住砰砰跳动的心,站在一边发愣。 道台府里的这些前来给桂花解围的人,虽然都是生意人,但都是小本生意人。六十万元,对这些人来说,无疑都是个天文数字。在这些人眼中,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人,就是用两千万元购买下道台府的这个大作家、大诗人夏天,这个道台府的主人! 众人的眼光慢慢的开始转向了夏天。 心直口快的冯兰花望着夏天,终于沉不住气了。她上前来到夏天身边,偷偷的推夏天一把,低声说:“夏老板,你今天咋也小气起来?你一出手就是两千万,眼都不眨一下买下了道台府。如今这区区六十万,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拔一毛?老板,想开些吧,情谊无价,金钱如粪土,看在桂花往日对你确实不错的份上,你就慷慨解囊,救救桂花吧!桂花如果被这畜生弄回老家去,就活不了几天!……” 夏天忙尴尬地说:“嫂子,我只是一个写文章的穷自由职业者,哪是什么老板?要说有钱,我也只有那两千万了!我所有的积蓄,那两千万不是已经变成这道台府了吗。最近在这道台府被鬼闹腾得彻夜不眠,我几乎连一篇小说一首诗都没写成,哪有那么多钱?” 冯兰花不悦地讥讽道:“夏老板,这么大个道台府的主人,也喊穷没有钱,连区区六十万元也拿不出来,你说谁能相信?” 邓宝忠、张飞虎、尚秀英也朝夏天围上来,开始向夏天给桂花求起情来。 邓宝忠说:“夏老板,看在桂花对你我都不错的份上,咱们还是救救桂花吧。我是个小本生意,愿给桂花出两万!老婆子,快去取钱!” “当家的,是!我这就去。”冯兰花一路小跑进了饭馆后门。 张飞虎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肉铺。不大一阵拿来两沓百元大钞,塞到夏天手里说:“我也两万!算是给夏兄弟和桂花结婚的人情礼!” 尚秀英跑进饭馆,不大一阵,也拿着一叠百元大钞,塞进夏天手中,说:“兄弟,姐是个打工妹,也就这么五千元的心意了。兄弟,你可不能辜负了桂花对你的一片心意呀!兄弟,你想一想,你生病时是谁请大夫给你看病?是谁放下自己生意守护你?是谁给你做饭吃?是谁给你洗衣裤?……兄弟,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啊!…..” “这这这……”夏天慌了。 正说着,冯兰花拿着两扎百元大钞匆匆前来,把钱又塞到夏天手中,不悦地说:“老板兄弟,我们大家就这么点能力了!希望你也把你的真实能力拿出来,给咱们道台府的人争口气,今天咱们非要把桂花妹妹救下来不可!” 邓宝忠说:“兄弟,我们这仅仅是表示了一下心意。其余五十五万五千元,还要由你自己出血了!兄弟,人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金钱房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还是变通考虑。万一你手头没现钱,为什么不把闹鬼的后花园、后院、中院卖掉?我说兄弟,你一个单身光棍汉,倾家荡产的买这么大个鬼院干啥?留下这个前院三院,就足够阔绰的了!其它两院都卖掉,一是图个平安,二是变成现钱花用,寻个贤惠的媳妇陪着你。年轻时夫妻,老来是伴。人活着就会生病,你不找个伴侣,有个头疼感冒拉肚子,谁服侍你?谁疼心你?我说兄弟,你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还抖空自己腰包买这么大个空鬼宅干啥?给谁留家产?” 张飞虎也说:“夏兄弟,邓大哥说得对!万一再没钱了,把中院、后院、后花园这些死宝贝全卖掉!把桂花这个活宝贝换下。你们俩有前院东中西这么大的三个院子和这么多的房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把中院、后院、后花园变来的钱,拿出六十万换成桂花,其余的钱就是存在银行里吃利息,也够你和桂花睡着吃喝玩乐下半身的……” 桂花被王莽扯到店铺后门口。 桂花抱住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树身,誓死不走,朝王莽叫骂着誓死不走。 王莽边将桂花往后门内拉,边继续叫骂:“你野狼嚎个啥?你瞎了眼看看你这心上人,你那样服侍他,给他连裤衩都洗……但在这关键时刻,他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他有两千万能买这么大个院子,却舍不得六十万元来买你这个活宝贝了!你还鬼叫个啥?还是和老子回家去,给老子洗衣做饭挣钱去!…..” 夏天听得清清楚楚,这伙慷慨解囊帮助夏天买下桂花的人,是在激将他将道台府除前院之外的其它所有房院卖给别人。 这个提议马上拨动了夏天侦查员敏感的神经! 很明显,现在夏天不拿出六十万元钱买下桂花,落下个知恩不报的恶名是小事,他这道台府主人的身份就会被人马上质疑。 一个光棍汉长期守着这么大个鬼宅,这本身就会引发世人很多必然的猜想。 一个一出手就两千万买下如此豪华的古宅的道台府主人,拿不出区区六十万元救助将自己服侍了大半年年的落难女子,这岂不是一个更大的荒唐?…… 把道台府中后院卖掉?又是在打道台府中后院的主意?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夏天越想越觉得一股无形的绳索在向自己头颈上慢慢套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周围的形势越来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道台府内的鬼怪还没有消失,而是变幻了另一种形式在向他步步*来…… 夏天终于疼下决心勇敢的迎战了。 夏天将手中的钱全部塞给邓宝忠,笑着说:“邓大哥,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么多的礼金我有何德恩承受?桂花现在在危难中,我们怎么能趁人之危呢?婚姻大事,必须由桂花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周密的考虑。应该在不受任何环境和条件影响的前提下来自由决定。”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六章 :古宅鬼影.无钱气力短 邓宝忠无奈地冷笑道:“我说我的书呆子兄弟,事到如今火烧眉毛的这个地步,你还说这么多不起作用的废话干啥?现在急需的不是认真考虑、自由选择,而是钞票!六十万元钞票!有了六十万元钞票,桂花就有了自由选择、认真考虑的余地,如果没有这六十万元钞票,桂花就得跟着这莽畜生去东北当牛做马!兄弟,别说无用的空话,干点确实的事情,如果拿不出六十万元,就把道台府中后院卖掉,将死砖瓦木石变成活女人,陪伴服侍你吧!” 张飞虎也说:“兄弟,这么大房院,花那么多钱买下守着干啥?你看那么多店铺都空着,除了我们这可怜的几家穷光蛋为了图不收租金,给你支应个门面做个伴外,再没一个人来租你这房子。这么大个鬼宅,你一个人守啥?还是卖了换成个陪你的大活人吧!” 夏天咬咬牙,朝邓宝忠等人点点头,大步上前,来到王莽身边,喝道:“王莽,松开手!” 王莽松开手,朝夏天嘿嘿一笑,伸出一只手的巴掌来,说:“让我松开手,哪还不容易?终于心疼她啦?有了钱就有一切,老子成全你。大老板,快拿钱来!……” 从整个案情看来,无论是鬼煞,还是苟长胜等人,都在变着法儿打道台府的鬼主意,都在变着法儿想把道台府弄到不知何人的手中。包括栖霞寺的知禅和尚和目前的邓宝忠、张飞虎等人,都是在撺掇陈大庆和夏天将道台府出卖给别人。 这道台府确实是海州的一大标准的江南古建筑文物重点,无论是园林的设计及房屋的设计建造,都是出类拔萃的古代中国江南园林文化的经典。别的不说,就十个院中的珍奇花草树木,都是现代园林中罕见的。特别是后院背后的宽大后花园,那里可是各种珍奇植物的乐院......怪不得让这么多人垂涎成河,连死了五十多年的女鬼也从幽暗的地府爬出来,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参与竞争...... 道台府是中国古代园林文化的结晶,是海州古代园林文化的一颗璀璨明珠,绝不能让它落入任何个人手中!这也就是公安部给夏天下达的任务,必须要把这个在道台府中作祟的鬼怪捉出来,归还道台府一个安宁! 夏天觉得自己的任务绝没有完成,这个想把道台府窃为己有的幕后魔鬼正藏在阴暗角落里在和他角力。 好吧,我现在答应把桂花解救出来,看你们还能变换出其它的什么新花样? 当然,更重要的是,桂花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桂花虽然文化浅薄了些,但是,她的健美漂亮、勤恳聪明、善良温柔......她的深藏在眉宇见的那些淡淡的忧愁,她的在他伤风感冒病卧在床时她对他的那些妻子般的无微不至的照料......使得夏天心里发热激动,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解救下这个可爱又可怜的漂亮女人!...... 夏天是有这么一笔准备在北京买房子的钱,这下,可不得不挪为它用了。 王莽看夏天气势汹汹的像只下山猛虎追到他身边,突然又犹豫愣怔了,下山的老虎突然好像又成了病猫,他就肆无忌惮的把手掌伸到夏天面前,挑衅道:“怎么啦、又熊啦?腰包里没票票啦?没票票,鼻子里插大葱,你还装的什么大象?老实告诉你,曹*诸葛亮,脾气不一样,有的人爱的是美女,有的人爱的是乌纱帽,有的人爱的是名誉酒肉,我王莽平生就爱一样东西,那就是真金白银,钞票!如果是个能给老子戴绿帽子的东西,就是一百二十万,老子还不卖给他呢!不信你叫他们几个试试,一百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小子,你究竟爱什么?看来你是爱房子,不爱女人,那我就把这摇钱树弄走啦!.....” 说着,王莽又去拉扯梨花带雨的桂花。 “停停!”夏天拦住王莽,说,“你拿上身份证,去和桂花离婚。拿着离婚证来取钱。六十万我不少你一分!” 王莽一愣,尴尬地说:“你,你哄我和老婆离了婚,不给我钱怎么办?” 邓宝忠慌忙说:“我们四个人为你当保人,你总会相信吧?” 王莽狡猾地笑道:“你们是一伙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先给我钱,我就马上跟你们去离婚。你们人多,我如果反悔,你们就活剥了我!” 张飞虎向夏天说:“夏兄弟,咱们就相信他吧。我和邓大哥,你,我们三人跟着他和桂花去街道办事处办理协议离婚手续。他若说话不算话,你就拿我和邓大哥是问。你的六十万,咱和邓大哥赔偿!” 夏天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就匆匆上楼来到自己的卧房,拿出三个存折,又匆匆下楼,向王莽说:“离婚要结婚证和双方身份证,你带上了吗?” 王莽笑道:“出门找老婆,不带身份证怎么住旅社买车票?不带双方结婚证,万一这小婊子不认账,我凭什么让别人相信是她的丈夫?我傻啊?走吧走吧,六十万元够我再娶一个黄花大闺女,还美美的赌几把,保证大发呢!这个大院子确实不错,等我大发了,也来买一院养老......嘿嘿......” 齐桂华看到夏天花这么多钱把她从王莽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感激得涕泪交流着,噗通一下跪倒在夏天脚下,不停地磕着头说:“夏大哥,谢谢您花这么钱解救我!这钱就算是我齐桂花借你的,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服侍你偿还!如果这辈子我无力偿还,就让我下辈子再接着给你当牛做马偿还!......” 夏天的心里一股暖流在涌动:“我”花了两千万元买下这么大个道台府,也没有人给我磕头如此感激涕零,反而得到的是惊魂不安,但我花了六十万元却得到了神佛菩萨般的活生生的人的如此磕头膜拜......这六十万元,我花得值得!我花得幸福!花得自豪!...... 我就是花六千万元,也值得!也高兴! 夏天慌忙双手搀扶起齐桂华:“桂花妹子,你千万别这样!这多半年来,你对我的照顾也是很感人的,我有义务报答你对我的关照!......” 王莽朝桂花说:“小婊子,把你的身份证拿上。你的结婚证我给你一块带着。咱们就说你当婊子给咱丢人,咱们过不下去了。快去把手续办了。你和你的心上人亲热去,我拿着钱回家去,再不烦你了。走吧......” 王莽带头前面走了。 齐桂花激动得哽咽着缓缓起身,进入自己店铺,擦净脸上的泪痕,打扫干净衣服,打扮完备,拿了身份证,和早已等在状元巷里的张飞虎、王莽、夏天一块朝不远处的状元巷街道办事处走去...... 现在的离婚,在法律上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双方感情确实已经决裂。”只要手续齐全,双方情愿,离婚就像吃根冰棍那么容易! 王莽、邓宝忠、张飞虎、齐桂华四人跟着夏天来到状元巷不远处的一家建行,夏天将自己的几个定期存款单和存折、身份证、王莽的身份证等交给工作人员,让王莽自己*作密码,在王莽的名下转移办了个六十万元的卡,然后五人匆匆出了建行,又一阵风来到附近的街道办事处...... 街道办事处值班的行政管理干部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这姑娘正在为没工作可干无聊的玩手机,一看是几个三十多岁的老家伙来离婚,就当起了机器人,看了一眼双方结婚证,拿过双方身份证,填写了几张表格,推给王莽和齐桂华,让他二人填写完其它的内容,签字画押后......给王莽和齐桂华一人填发了一张离婚证明...... 邓宝忠慷慨解囊,为这二人的离婚手续代交了两百元手续费,然后五人匆匆走出办事处大门。 五人来到办事处大门外的街上,王莽拿着六十万元的存卡,害怕夏天又翻板,乐得忙一流烟不见了踪影...... 夏天望着王莽如此无情无义的财迷行径,心里禁不住在为桂花以前的不幸婚姻和生活在伤心流泪,在为桂花终于跳出王莽的火坑庆幸...... 夏天、邓宝忠、张飞虎、齐桂花四人回到道台府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这次是张飞虎做东,在道台府前院东别院东边张家肉铺后门外,摆了一桌酒肉,张飞虎、邓宝忠、张飞豹、夏天,四人把酒庆祝齐桂华脱离王莽的火坑,齐桂华忙着端菜斟酒,服侍各位大恩人。 冯兰花、尚秀英也忙里偷闲的来蹭两杯...... 道台府里划拳喝令,洋溢着长久消失了的欢快、和睦、温馨。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七章 :古宅鬼影.英雄救美人 夏天将齐桂华丈夫王莽突然来道台府闹事出卖妻子,邓宝忠等人撺掇他出卖道台府,他化准备买房的六十万元帮助齐桂华离婚等情况,用手机发短信,向赵普做了及时汇报。 赵普说,其实,他扮作顾客常常在邓家饭店、张家肉铺、桂花服装店往来,偷偷观察,基本上了解了最近道台府案情发展变化的情况。赵普也认为邓宝忠等人撺掇夏天卖掉道台府中后院,其动机应当引起主意。赵普派人查了一下邓宝忠、张飞虎兄弟社会背景。但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海州人。他们都是海州中日合资饮料股份公司的职工,现在是“留职停薪”下海经商。 按情况分析。邓宝忠、张飞虎撺掇夏天卖掉道台府中后院,也可能是为了变钱救助齐桂花脱离王莽。再没有其它意图。 齐桂华和王莽的身份证复印件在离婚时被状元巷街道办事处留档,户籍室通过有关关系核查,更没有发现任何伪造不实之处。 关于齐桂华与夏天的关系问题,赵普说,他扮作顾客到桂花的服装店,详细观察过桂花。桂花人长得很不错,朴素大方、温柔善良、待人客气,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从她穿着的朴素和吃喝的简单,特别是从她眉宇间隐藏的那一缕淡淡的忧愁看得出,她确实是个不幸的生活煎熬着的女人…… 赵普在电话中笑着说:“小夏啊,这个女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再考察一阶段,你们在道台府结婚。完婚后你这阴阳人也就露陷了,你就带着她回北京去吧。到了北京,你上你的班,让她在北京开个服装店,两口子热热闹闹的去过甜美的小日子吧!小夏啊,说实在的,我还羡慕你,找了个知冷知热会疼你的人,多好!你看我孩子他妈,有个工作有啥了不起?我天天吃方面便、吃饭馆不说,连衣服都得自己洗!你看,只要你把衣裤脱下身,桂花就给你洗得干干净净。一日三餐,她都象客人一样的在眼盯着*心……” 听着赵普也来撺掇他和桂花结婚,夏天心里也发热。 打从和王莽离婚之后,夏天的一日三餐和洗衣裤被褥等所有生活,都被桂花给承包了。 赵普偷偷观察得没错,凡是夏天穿了三天以上的衣裤,只要夏天脱下来,就被桂花设法拿去清洗晾晒好了,然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夏天床头。被褥是一周清洗一次。吃饭更是准时到了家。桂花起床很早。每天天刚亮,估计夏天起床晨练,桂花早熬好稀饭,买来油饼,放在夏天卧房门外的小方桌上;并且准时烧好开水,把洗脸水端到夏天二楼卧房门外的脸盆架子上,连同毛巾、盛着温水的牙缸、吐着牙膏的牙刷……不迟不早,准确及时的放在一块;每天中午、下午吃饭,她就按时端到二楼上去,放在夏天常常吃喝的小方桌上,然后匆匆走了…… 就是一个拿钱雇佣来的佣人,也绝不会对自己的主人如此毕恭毕敬、鞠躬尽瘁! 桂花的这些服侍让从来没有享受过别人服侍的夏天有点惶恐。夏天慌乱地阻止桂花继续这样给他当牛做马,阻止桂花这样奴仆般的服侍他。 但是这一切都成了徒劳。 桂花看夏天不让她服侍他,就留着泪说:“夏大哥,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是个身份鄙微低下的女人,我没有资格来爱你,但是,我是您用六十万元从火坑里解救出来的人,一个您用六十万元买来的人,我和我的一切全部属于您,为你的生活和一切服务,那是我这一辈子的光荣、骄傲、幸福!你不让我服侍你,其实比你让我死还要难受!夏大哥,你别再固执啦,从您替我交了六十万元赎身钱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跟着您,做您一辈子的奴仆!今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富贵或者贫贱,我齐桂花永远是您的人!…..” 对于这样一个下定了决心的人,夏天是技穷,无法应对了。 既然反对是无力又无效的,从此,夏天也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这几天,夏天害了好几天感冒,一直在挂吊瓶。经过桂花一周多的精心照料,已经康复了。但是还有开下的一天补益药,桂花坚持又给夏天挂上了。 这天,护士又给夏天挂上吊瓶,给桂花嘱咐了一番换药的顺序后就走了。晚上十点多钟药用完拔了针。 桂花下楼做好饭端上楼。夏天要爬起来自己吃饭。但桂花坚持让夏天继续躺着,她又给夏天做面条喂饭吃...... 温柔的月光将一片温柔和光亮从打开着的窗户投进床上。夏天仰躺着,半闭着双眼在羞怯地窥看桂花给他一勺一勺地喂饭…… 这是一幅贤妻良母的特写图。让夏天感到无限的幸福! 吃完饭,桂花又拿餐巾纸轻轻的给夏天擦嘴。 夏天望着桂花美丽的脸、美丽的眼睛、美丽的鼻子、美丽的嘴唇、美丽的急促起伏的胸脯……禁不住伸开颤抖、发烫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桂花的手….. 四目相对,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四只眼睛里都闪烁着青春的火焰。 夏天问桂花:“你真的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嗯嗯嗯!”桂花眼里闪动着惊喜的泪花。 夏天又问桂花:“我是一个不能生育,没有男人生理功能的阴阳人,难道你愿意陪我受一辈子的活寡?” 桂花的双眼里闪动着惊喜的泪花,哽咽着,朝夏天使劲点着头,说:“嗯嗯嗯!我爱的是你的心!爱你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性!为你守一辈子活寡,我死了也含笑九泉!……” 夏天点点头道:“假若不久的将来,我突然变成一个穷光蛋,你也爱我吗?也这样服侍我吗?” “嗯嗯嗯!”桂花点头说,“人生如棋局,有赢就有输。你赢了,我陪你高兴、欢呼;你输了,我陪你努力、奋斗、东山再起!我是你的影子,我的一切都将围绕着你的行动在行动!死了,我们同葬在一个墓穴里!” 四只眼睛里的火焰燃烧起熊熊的青春的烈火。 他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年轻的公安干警究竟涉世不深,经验缺乏,爱情的烈火烧昏了他的头脑,他在爱情的枕头上悄悄告诉齐桂华,他不是阴阳人,他是个生理健全、气血旺盛的真正的男人…… 一朵野性的花朵在黑暗的土地上悄悄地盛开了…… 夜朦胧。 月朦胧。 道台府罩在一片梦般的朦胧中。 清风在树木枝叶间舞蹈歌唱。 那只猫头鹰又蹲在后院西北角的瓦房脊上开始吼叫:“呕……呕…..” 皎洁温柔的月光亲吻着道台府前院北二楼窗户内的这一对幸福的情侣。 夏天终于向桂花说:“桂花,明天我就要向道台府里的人和我的朋友们宣布,我要娶你!明天我们就去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 桂花慌乱地赶紧捂住夏天的嘴,低声地紧张地说:“不不不!你不能和我结婚!你更不能和我办理结婚手续!......” 夏天惊呆了。和我结婚,这不是桂花这多半年来的最大心愿和努力奋斗的目标吗?这个心愿到来了,这个目标实现了,她为什么突然又变卦了? 夏天惊疑地紧紧抓住桂花的手惊问:“桂花?你怎么啦?你究竟为什么要变卦说违心话?做违心事?” 桂花说:“亲爱的,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不能嫁给你!” 只究竟是什么逻辑?夏天惊呆了。 桂花紧紧的抱住夏天,浑身颤抖着,泣不成声地说:“夏大哥,你别再问我了!我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和告诉你的!......” 面对桂花如此的反常表现,侦查员的敏锐感觉马上告诉夏天,这个美丽的爱情和婚姻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不可轻视的疑案。这个疑案肯定与道台府中的鬼煞及夺取道台府所有权有关。 夏天紧紧的抱住桂花,急慌地说:“桂花,你的不告诉已经告诉了我!我们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你应当把具体的详细故事告诉你的丈夫!请你相信我,无论你究竟是谁,无论你今后究竟是富贵还是贫贱,无论你遇到什么不可预知的糟糕变故,我将永远是你的丈夫!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作家,也不是诗人,更不是道台府的主人,我是中国国家公安部的侦查员。只要你如实的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和故事,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帮助公安部和海州公安局侦破道台府鬼煞等疑案,你就是有功之人,你就会得到宽大处理!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桂花擦干了眼泪,双目紧盯着夏天,问:“如果我坐牢当囚犯,你还爱我吗?我做二十年牢房,你也等我吗?” 夏天把桂花抱得紧紧,流着泪说:“亲爱的,别再和自己丈夫捉迷藏啦!别再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了!快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吧!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七章 :古宅鬼影.不能爱的爱 桂花警惕地望了几眼窗外,留着无奈的泪水,说:“夏大哥,我就是我。你别草木皆兵了。你们警察见了任何人,都要疑神疑鬼,谁都不相信。我确实是个东北小镇的穷女人。你们如若不信,就可以按我身份证上的信息打电话询问或派人到当地去亲自查询!假若你需要的话,我的身份证随时来取,供你们核实真伪!夏大哥,既然你不相信我身份的真实,那么我们还能谈婚论嫁吗?夏大哥,我们是不能结婚的,让我们还是做个好朋友吧!……” 桂花说着,抹了一把泪,低声饮泣着,摇摇晃晃地跑下楼,钻进了自己的店铺…… 这天晚上,夏天彻夜没睡。 桂花和道台府中所有客人的身份证,他在和他们签订房屋租赁合同时都留了复印件,并且街道办事处和社区都进行过核实,都是真实无误的,绝不会有任何问题。既然桂花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她为什么一反常态的又不愿嫁给她真心酷爱着的人呢? 从此,这个疑问苦苦地折磨着夏天。 桂花仍然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照常照料夏天。特别在众人面前,她装得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照常给夏天做饭洗衣烧开水;照常和夏天说说笑笑;天黑没人了,她照常来到夏天的屋内幽会;…… 但是,每当夏天提出和她结婚的事,她就慌乱地谢绝。她爬在夏天温暖的怀抱里,将头贴在夏天嗵嗵狂跳的宽厚的胸脯上,作诗般的喃喃低语: “亲爱的, 正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才不能嫁给你! 亲爱的, 你不听人们常说, 爱情是一棵鲜花灿烂的长青树, 结婚是这棵长青树死亡的开始吗? 亲爱的, 我不要我们的爱情之树枯萎 我要它 永远的四季长青 陪伴着我们短暂的生命!” 面对这样的回答,夏天心里也宽阔了。是呀,生活确实如此。男女双方在相爱时幸福的,但一但结婚,随着家庭的建立,乌七八杂的生活就让夫妻双方的某些缺点慢慢暴露出来,家庭的生活担子一天天加重起来,一些不可预知的问题也突入奇来,爱情被这些生活与缺点的尘埃蒙上了一层越来越厚的外衣,爱情越来越失去往日的鲜美与色彩,爱情之花越来越在生活与夫妻双方缺点的风霜中枯萎…… 爱情就是这样走进坟墓的。 没有爱情的婚姻只能靠各自的利益在艰难的维系。一旦利益的鸡蛋被摔破,这个家庭就马上破裂….. 既然爱情是这样一朵见不得婚姻风霜的花朵,那么,我们就不要这个婚姻风霜的到来,从而永葆爱情之树的长青吧! 虽然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婚姻又是爱情的保护神,是爱情的专利。你的爱情有了婚姻,你的爱情才具有专利权,才归你自由品尝,这爱情才属于你!…… 为了得到爱情的专利,夏天和桂花的爱情换方了。 原先是桂花在追求夏天,现在,却是夏天在追求桂花…… 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夏天就钻进桂花的店铺,帮着桂花接客卖服装…… 天黑吃了饭,等饭店和肉铺里的人们都关门回家了,两人就来到高瞻远瞩的前院中院北二楼夏天的卧房,在皎洁的月光下,沐浴着清凉的夜风,在品尝爱情的蜜果…… 纸里是永远包不住火的。时间一长,院里的人们几乎都知道了桂花和夏天的秘密往来和不正常的关系。 终于有一天,张飞虎看见夏天帮着桂花在卖服装,两个人在与客人砍价…… 等客人走后,邓宝忠向桂花说:“桂花,你究竟咋整的?原先夏兄弟不答应和你结婚,你拼命追求他,现在夏兄弟求你和他结婚,你怎么却不答应?” 邓宝忠说:“桂花,你们别再演戏了。要让人莫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两个别再偷偷摸摸了,还是登记领张结婚证,光明正大的热火吧!你看你们两个,每天等不得太阳落山,等不得我们都下班关门回家……我们前脚刚走出店铺门,还没走出状元巷,你们两个就迫不及得地拥抱在一起了……你们把我们这些人当做傻瓜啦?别再把自己往黑里涂抹了,快去登记领张婚证,请我们喝喜酒吧!……” 冯兰花说:“你们不办结婚手续清我们吃喜酒,我么们就住在这里,不让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急死你们!” 尚秀英说:“对,咱们和张大哥轮流值班,看你们怎么抱到一起!……” 桂花的脸红了。 夏天的脸红得像个西红柿。 对桂花和夏天的这个拉锯式的反常爱情与婚姻,不但在这个院里活着的人们不满意,就连已经半年多销声匿迹了的鬼煞,似乎也表示表示出了某种不乐意。 这是十月一日国庆夜晚的两点多钟。 夜朦胧。 月朦胧。 道台府罩在一片梦般的朦胧中。 道台府大院里,又只有夏天和桂花两人在前院中院北二楼夏天的卧房里幽会。 又是随着那只猫头鹰的啼叫声,阵阵清凉的夜风从道台府后院里又将那个白衣女子幽怨凄楚的琵琶声和歌声向前院送来: “庭院深深香阁空, 芳草萋萋衾衣冷。 一腔悲忧诉苦雨, 庭院人稀, 知音不在, 阴阳两隔, 弹破琵琶无人听! 夜难寐, 空长恨。 长夜沉沉似海深, 星空渺渺比幽冥。 一腔悲愤诉明月, 蟾宫凄凉, 心爱逝匿, 天远心寒, 唤破铜喉无和声! 满腔恨, 起风云。” 奇怪,院里养的大狗这回被惊吓的不知躲到那个旮旯里藏了起来,连个叫声都没有。 原来狗也怕恶人。 夏天被惊得从床上爬起,侧着耳朵细听,低声向桂花说:“桂花,你可听见了,有人在弹琵琶唱歌!......” 桂花被惊吓得慌忙缩进夏天怀里,浑身哆嗦着侧耳细听了片刻,也说:“是个女的,在弹什么琴......” 夏天忙解释说:“是琵琶。又是那个白衣女鬼白如霜的声音!” 桂花把夏天抱得紧紧,哆嗦着说:“这女鬼不是消失了半年多么?怎么又回来了?这这这......怎么办?” 夏天冷笑说:“你千万别出门,躲在屋内栓好门窗,悄悄地藏着。我去偷偷看看,会会她。你不必担心,我这去会会她,和她好好谈谈,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桂花紧紧抱住夏天,浑身哆嗦着说:“我怕!怕!你不能走!不能走!......” “我是个侦查员,我是奉命来道台府卧底捉鬼的,鬼找上门来了,我怎么能渎职不管呢?桂花,听我的话,灭了灯,栓好门悄悄的藏在屋内,没事的。桂花,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鬼神都是人。那些捍卫党纪国法的人,就是神;那些违法乱纪的人,都是鬼魅。我爱你,我忠实于你,但我更爱党和国家,更爱我的人民,更爱我的职责,我不能渎职当不捉老鼠的猫!”夏天轻轻地推开桂花,迅速地穿好衣裤,也令桂花穿好衣裤,然后拿起压在枕头下的高压照明电警棍,轻轻的出门,象只敏捷的猫,向琵琶歌唱声缭绕的后院潜来...... 月华如水。 清凉的夜风摇晃着婆娑树影,将无数灿烂斑驳的乱银碎玉轻轻地筛在荒草萋萋的后院中...... 夏天来到后院,却听得那女子的琵琶歌声又象从后院后面宽大的公园似的后花园中传来。 夏天又匆匆从后院西别院的月门向后院赶去。 夏天来带后花园,女子的琵琶歌声又从后花园东北角假山背后的竹林中清晰地传出。 夏天又向后院东北角假山轻轻赶来..... 突然,夏天身后东边一声怪响,随着一团青色烟雾飘起,袅袅走出一个身着一身青衣,脸色皮肤皆青的娥娜中年妇女来,手拿一管长箫,望着夏天。 夏天一惊,手握电警棍,迎着中年妇女问:“不知大嫂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深夜骚扰别人家园?” 青色妇女也冷冷地说:“你认不得我,我却认得你。警察欲知我来历,请听我给你附庸风雅一番。” 青色女子边舞,边唱了起来: “家住阳光雨露村 绚烂葱茏妙丹青。 大地无我十八媪, 一片荒凉风沙中。 夏天笑道:“原来是拍演神话电视剧的文艺界的朋友,好啊,我也来充个角色。原来是五煞中的木煞啊!欢迎!欢迎!好戏!好戏!......” 木煞唱毕,长长地叹口气,仰望着满天星斗,感概万千地说:“年轻人,你看那广阔无垠的星海,说穿了,地上的所有一切都是短暂的一场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做人要适可而止。年轻人,你拿了白娘子的金条,却转眼不认账,戏弄白娘子和我等,是要遭报应的!.....” 木煞话刚说完,突然,南方花木丛中随着暴发出一团赤色烟火,走出一个一身赤色的粗汉子来,他手拿一把板胡,瓮声瓮气地向夏天喝道:“大胆狂徒,我们正和白娘子开琵琶音乐会,你一个阳间警察,跑到我们这里来干啥?你知罪吗?” 第三十六卷第二十九章 :古宅鬼影.为了真爱你 夏天忙躬身施礼道:“太对不起了!小警察这厢有礼了!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赤色汉子“哈哈”几声笑,也风风火火地边拉边又扭唱起来: “炎炎龙蛇燧中生, 一腔烈烈名小人。 世间无我冰一块, 冬天我成汝亲人。” 夏天忙又施礼说:“原来是火煞大仙驾到,恕小人有失远迎!” 火煞怒道:“小子,你拿了白娘子的金条,为何要失信于白娘子?今天,我们受白娘子的邀请,前来和你算这笔账!.....” 火煞的话刚说完,突然,随着院子正中的花木丛中燃起一团黄色烟雾,又走出一个一身黄色的胖大慈祥的老太婆来。老太婆怀抱一把琵琶,颤悠悠地来到夏天不远处,关切地说:“可怜的孩子,俗话说,裤长揽露水,手长揽是非。俗话又说,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你是个聪明人,用不着我们再多说什么。办事太认真,会遭意想不到的报应!……” 夏天慌忙施礼说:“谢谢大娘指教,小生定当小心铭记。不知大娘如何称呼?” 老太婆快活地一笑,也扭唱起来: “养育万物菩提坤, 宽厚仁爱赛娘亲。 苍天之下我伟大, 万物生灵之根本。” 夏天忙又施礼笑道:“原来是土煞大娘驾到。小人这厢陪礼了!” 突然,随着西边不远处燃起一团白色的烟雾,走出一个一身白色的富态汉子来,他手拿一把三弦,厉声朝夏天喝道:“呔,小子,你知道言而无信之人应当如何惩处吗?” 夏天忙又演戏死似向富态男子道个万福,笑说道:“请前辈恕罪。不知前辈又如何称呼?” 白色汉子边弹边舞边又唱起来: “八卦熔炉炼神功, 久煅锤砧始成形。 多少毫杰死我手, 多少凡俗为我生。” 夏天笑道:“原来是金煞员外驾到到。小人这厢陪礼了!” 白色汉子冷笑道:“小子,你真把今晚的聚会当作排演神话电视剧啦?好哇,那咱们就好好排演一个漂亮的玄幻电视剧吧!” 突然,随着不远处北边一棵古槐下燃起一团黑色烟雾,袅袅婷婷走出一个一身黑色衣袍的风资绰约的黑妇人来,她怀抱一把古琴,一路翩翩,边向夏天走来,边不悦地说:“夏警察,你想演电视剧,那太好啦!来,让本夫人陪陪你,跳个鸳鸯舞.....” 夏天忙小心地迎着这黑夫人,说:“不知夫人又如何称呼?” 黑妇人叹口气,笑道:“夏警察,你连我都不认识?也考考你!” 黑夫人说着,在离夏天四米不到的地方停住脚,又边舞边弹边唱了起来: “在天淅淅哺葱茏, 在地浩浩育鱼龙。 无我世界无生灵, 装点山河我为尊。” 夏天淡淡一笑说:“原来水煞嫂子驾到。小生这厢有礼了!” 突然,随着白如霜的琵琶歌声又响起,远远的西南角后院门口的花木丛中清风飘过,乌发掩面过膝,一身白衣袍拖地的白色女子白如霜有怀抱琵琶,边弹边唱,缓缓又向这边走来...... 花木茂密的后花园里。 四周高墙深院,一鬼五煞将夏天团团围住,六个鬼怪各将乐器当作兵器握在手里,在月光星辉下狞笑着,缓缓向夏天*来...... 包围圈越来越小..... 突然,从前院传来几声桂花的惨叫声和狗叫声。 桂花肯定出问题了! 夏天心下一惊,救人如救火,必须要尽快解决周围的这些鬼怪,然后去救桂花。夏天急了,慌忙对着向他紧紧*来的火煞,打开照明电警棍,只听“嗡”的一声怪响,一道闪电的利剑直射火煞...... 这警用高压电警棍的威力之大,就是一头牛也会瞬间倒地。何况一个人!但是今天奇怪了,夏天的高压电警棍击在这个火煞身上,却毫无反应。火煞只是怔了怔,然后哈哈大笑着向夏天猛的喷出一口火,火焰象条火龙,向夏天迎面扑来...... 与此同时,其它四煞也都播土扬沙、喷水扔土块砖瓦,挥舞着花木枝叶......向夏天一涌而上...... 夏天吃惊不小。 这高压电警棍怎么对这些扮鬼煞的人不起作用呢?难道这些鬼煞真是不是人的没有*的鬼煞?...... 急迫的形式不容许夏天再思考下去。 夏天又接连几次对围到自己身边两米左右的五煞一鬼使用高压电警棍无效,看高压电警棍对这些鬼怪确实不起作用,慌得忙将身子一抖,双袖闪电般的向火煞和水煞面门射去...... 夏天用的这功夫叫做金钱袖。就是在衣袖里垂直封装了柔软的特制细钢链,又按衣袖直径设计横穿了九个钢圈,与钢链串连在一起。平时将这金钱袖缩藏在胳膊窝内,外面又穿着外衣袖,别人什么都看不到。但急用时只将胳膊一抖,抖开金钱袖束缚机关,利用胳膊的寸劲向目标弹出,伤人于一米之外...... 火煞和水煞淬不及防,被金钱袖仓啷啷一阵怪响当场击中喷火喷水的面门,仰面便倒。 其它一鬼三煞慌得忙“轰轰”四声怪响,又放出四团风沙烟雾,直扑夏天面门...... 夏天双袖击倒火煞和水煞,将胳膊又一抖收回,看木煞和金煞来得凶猛,又朝木煞和金沙将双修送了过去。 木煞和金煞有了防备,随手扬起一股烟沙飞尘,直扑夏天面门而来...... 最厉害的是土煞,只听她哈哈大笑着,陀螺般急速地旋转着身子,用她身上的飘飘衣裙飘带,就地旋起一股小龙卷风,只旋得满地飞沙扬土烟雾弥漫,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一霎时,后院里又飞沙扬石、烟雾弥漫,遮住了星月光辉,周围一片混沌...... 夏天心里惦记着桂花的安全,再无心与这伙不知究竟是人还是鬼煞的鬼怪们恋战,舞动着仓啷啷怒吼般怪响的金钱袖,旋风般的一路打出这一鬼五煞的包围圈,一路跳跃着,直扑前院北二楼...... 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五个夜叉般的四个黑色的胖大汉子正在邓宝忠肉铺后门口围着倒地挣扎反抗的桂花,大打出手..... 夏天急了。 这些鬼怪深夜在人家家园弹琴演演戏剧小品,吓唬一下人,没有构成犯罪,警察是不能随便开枪的。但是,他们夜闯他人家院,如此围打人,是一种犯罪行为,警察发出警告无效后,就有权利开枪警告。情况危急时,还可进行正当防卫的开枪。 夏天接连高喊了几声“站住”,看黑色鬼怪们对他的喊叫置之不理,就慌忙拔出腰中暗藏的手枪,朝天开枪。一是向鬼怪示警,二是向附近派出所和街上巡警发出求助信号。 警察的枪声果然很有用。四个黑鬼听见后面枪响,慌忙消失在饭店后门内。 夏天几个箭步飞跃到饭店后门内。 夏天摁亮后门门内的电灯开关,饭馆内外及东别院瞬时一片明亮。 夏天举目朝饭店内凝望,只见饭店前门的一扇门打开,四个黑鬼早已不见了踪影。桂花软绵绵的仆倒在饭店后门外的地上…… “桂花!桂花!......”夏天抱起桂花一看,桂花前额上青紫肿起一个大包,早已昏过去。 夏天摸摸桂花颈动脉,还在跳动。他就放心了许多。 夏天抱着桂花慌忙跑出饭店前门,就听着巷道口警笛长鸣,派出所的三辆摩托车和警车已经来到巷口。 干警们看见了刚抱着桂花出门的夏天,都拔出手枪,慌忙向夏天跑来...... 夏天慌忙拿出工作证给领头的干警,大声命令说:“我是执行特殊使命的公安部警察。快!饭馆和后院有歹徒,有两个面部受伤了。一部分人快去后院何后花园搜查!一部分人快到街上追查,还有四个黑衣人跑出这巷口了!......” 为首的警察礼貌地将夏天的身份证还给夏天,兵分两路,一路开着摩托车返回街上追查,一路直扑道台府内...... 夏天说罢,慌忙将桂花抱上警车,命令司机开车,马上送桂花去医院抢救。说着,他又给市公安局李强、西门彪、赵普打电话,请他们与医院协同,必须无条件抢救桂花..... 警察拉着桂花向医院疾驰而去。 夏天又一路小跑返回道台府后院,又开始搜查..... 天终于又亮了。 改革开放的繁华的海州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道台府又开始草长花开鸟鸣虫唱。 警察们忙了一夜,又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夏天担心桂花的安全,到卧室拿了一个存款卡,匆匆来医院看桂花。 桂花左半截身子瘫痪失去知觉。头部前额有个青紫的大血包。医生说这个大血包是外部硬物所伤,昨夜已经进行了外部清创手术。手术刚刚结束。从偏瘫来看,伤者颅脑内肯定有血肿,必须进一步透视确定,进行开颅手术...... 桂花静静地躺在急救室里,正在挂吊瓶抢救。 桂花清醒过来后,从急救室转移到离手术室不远的一间向阳的三楼单间里。 夏天从街上买了些馒头和稀饭来到桂花病房。桂花看见夏天进屋,默默地凝视着他,望着他放在小床头柜上的稀饭和馒头,一双长长的睫毛下的充满忧愁的眼睛里,象山泉般流淌出潺潺的泪水...... 第三十六卷第三十章 :古宅鬼影.真情鬼变人 夏天在稀饭碗里泡上馒头,边用汤匙一勺一勺地给桂花喂着吃,边说:“别哭,桂花!你的伤不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桂花的眼里的山泉在她的消瘦的脸上盛开了无数美丽的花朵。 桂花泪眼盯着夏天,晶莹的眼珠一动不动,一切全在这无言的凝视里。 饭刚吃完,医护人员又来桂花病房,说要推桂花去ct,脑部透视是否有内伤。夏天就帮着医护人员,将桂花抱着放到活动床上,被医护人员推走了。 桂花刚被推走,赵普和李强也来医院寻找夏天。 夏天将昨夜在道台府内的案情经过复述一遍后说:“我真不明白,这伙东西从言谈举止看,绝对是人,但为什么电警棍对他们失灵呢?如果他们再次出现,发出象昨夜那样的行为,我开枪。如果连枪弹都对他们失灵,我就佩服他们,从此改信鬼神论!” 赵普点头道:“他们平安了整整八个月,我还认为这家伙们消失匿迹了呢,还准备让你带着你的这个大美人回北京去呢。这下,看来你又走不了了,最少又当八个月的道台府主人。” 李强叹口气道:“除非他们真正是没有物质*的鬼魂,要不,物质体的东西怎么能不怕高压电击呢?我最近看过一些关于外星人的报道。那上面说,外星人不怕地球人的子弹。如果真是外星人,那就遭了。” 赵普也犹豫起来:“果真有外星人?啥报道?拿来让我也看看。我从电视上也看到过许多外星人的传说。关于外星人的传说,究竟是科学幻想呢,还是科学,恐怕连生命科学家也说不清楚!咱们是警察,不管他们是鬼,还是人,不管他们是外星人还是地球人,咱们必须要设法逮住一个,顺藤摸瓜,把他们全部挖出来......” 夏天拍拍李强的肩膀,咬着嘴唇说:“不错,从他们不怕高压电击这点看来,他们绝不是地球人!是地球人,哪有不怕高压电击的?” 三个警察越分析越混乱。 三个警察分析了两个多小时,无果而终。 最后,三人商量重新部署道台府内外的暗警潜伏,用天罗地网来网捕这些不知是人是鬼是外星人的怪物。 必须要设法抓一个来看看...... 三人商量完,赵普和李强匆匆走了。夏天仍在病房等着桂花手术毕安全回来…… 一个半个小时后,医护人员将桂花又推回病房。 主管大夫拿着收费单,问夏天:“请问,您就是病人齐桂华的家属吗?刚才ct确诊,病人颅脑血肿部有一块不小的血肿还在慢性出血,必须马上开颅清除止血。否则,就有生命危险!费用共计八万五千元。快去把医药费补交上,马上进行开颅手术!” “是是是。我是病人齐桂华的丈夫。”夏天慌忙接过收费单,“好的。我这就去!” 桂花慌忙说:“夏,夏大哥…..我,我怎么能这么没完没了的化你的钱呢?……” 夏天嗔怪地说:“桂花,你的脑袋被鬼怪打坏了,别再胡说八道了。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男女大夫护士,你怎么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将自己的丈夫叫哥哥呢?妻子病了,丈夫给妻子缴手术费医药费,怎么还客气上了?不羞不羞……” 桂花被夏天惹得红着脸笑出了幸福的眼泪。 夏天扮了个滑稽的笑脸,匆匆出门,向门诊大楼底层收费处跑去。从收费处问了缴费账号,出门到农行刷卡缴了医药费和手术费共计八万五千元。然后匆匆返回收费处,要了缴费收据和对医疗科室的收款通知,又返回病房。 护士还在等待夏天缴费完备给她送来收费处的收款通知。 夏天来到病房,将收费处的收费通知给了护士。 护士接过通知,才通知夏天说:“病人马上进行开颅手术!请做好一切准备。病人家属,随我去给病人手术签字!” 夏天一惊:“签字?” “对,签字!”护士肯定地说,“不签字,手术失败,你们胡搅蛮缠怎么办?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不太高,风险大。动手术有活下来的一点希望,但不动手术,就没有任何希望!别再犹豫了。快去签字吧!” 护士说完,匆匆走了。 听着护士的话,桂花伤心得又泪流如山泉,她哽咽着向夏天说:“夏大哥,你别再给我花钱了。我也见过很多像我这样的病人,他们都动了手术,一半以上的人死在手术台上,活下来的人绝大多数不是说不出话来就是半身不遂。夏大哥,你别再给我花钱动手术了,也别再让我半身不遂活活受罪了,更别拖累你了,你还是让我早点离开这个可怕的悲惨世界吧!……” 桂花哭的更厉害了。 夏天慌忙上前,紧紧的抱住桂花剧烈颤抖着的身体,也珠泪横流着说:“桂花,你别这样!就是有十万八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不惜一切拯救你的生命!活着多好啊,你看,到处阳光明媚、鲜花开放、欢声笑语,就是你真的半身不遂都瘫痪了,我也是你的轮椅、拐杖、双手、双脚,我也服侍你一辈子……” 桂花泪眼望着夏天眼里滚落的诚恳的泪珠,哽咽着点着信服的头,说:“夏大哥,人生难得一知己。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满意了,就是让我马上死了,我也幸福的含笑九泉!夏大哥,我这一上手术台,生死未卜。如果我真的在手术台上醒不过来,我太对不起你了。所以,我在进手术室之前,必须把我的故事及我所知道的一切故事都告诉你!……” 夏天一惊,忙问:“桂花,你说,你有什么故事?你又知道些什么故事?是不是关于道台府的故事?” 桂花警惕地望望门口。 夏天明白。慌忙快步来到门口,开门探头门外,观察门外无人,这才放心的进屋拉锁好房门,小心地坐到桂花床边,低声说:“桂花,亲爱的,快告诉我,昨夜把你打成这样的那些鬼怪,究竟是人还是鬼?” 桂花咬咬牙,用一只能动的手将夏天的头肩拉倒她嘴边,嘴贴着夏天耳朵,低说:“我就是道台府中的那个弹着琵琶歌唱的女鬼白如霜!” 夏天被惊得目瞪口呆:“果真是你?那么,昨晚上在后花园的那个白如霜又是谁呢?” 桂花说:“肯定是佐藤的侍妾樱子扮的!” “樱子?”夏天越听越害怕,“日本武士?” 桂花使劲点着头:“道台府内饭店、肉铺中的那些人,全都是佐藤收买的汉奸特务!那五煞是佐藤的八大罗汉。昨晚抓我打我的是樱花饮料公司董事长独眼龙左藤的四个保镖佐佐木、山口一男、鸠山三郎、河野这四大金刚……” 夏天忙问:“你们怎么能在道台府中后院中烟雾风沙突然消失?” 桂花说:“烟火风沙那时日本传统的忍术。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间,你快通知公安局包围道台府!包围海州樱花饮料公司,包围西屏山仙人居别墅,包围栖霞寺!决不能让这伙鬼怪跑脱一个!记住,道台府中后院荷花池底、琉璃井底…….等处有伪装得非常严密的出入机关……” 夏天忙问:“他们为什么要对道台府下如此大的功夫?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桂花说:“当年,日本兵占领海州,中队长安倍晋二带兵住进倒台府,*白如霜未遂,被白如霜用鹰爪功挖掉一只右眼。安倍晋二血洗道台府,将陈家七十三口人全部杀死,连夜拉出道台府,倒进城外万人坑中埋了。安倍晋二在道台府实际住了六年。安倍晋二杀光道台府的人后,将道台府当做他的私邸常住,在道台府两百多米深的地下修了规模宏大、设计精美安全的地下库房和通道,将六年来从海州内外方圆数百里内外搜刮来的各种金银宝贝、古玩玉器、文物墓葬……等值钱的东西,全部藏在道台府地下室内。安倍晋二根本没有想到日本会战败,更没有想到日本的战败会来得这么快。当时中*队对解放海州的战役是一种闪电式的突袭,安倍晋二指挥残兵败将仓皇应战,险些连命都丢在海州城防,哪有功夫和能力搬运走道台府内地下室内的宝物?安倍晋二逃出海州不久,日本就宣布投降,安倍晋二更是没功夫和机会搬运走道台府内的宝贝。安倍晋二一直对道台府内的宝贝刻骨铭心不忘,但中国不对外开放,安倍晋二就没法来中国打道台府内宝贝的主意。直到中国改革开放,随大量世界各国及日本客商到海州等开放城市涌入,早已等得头发脱光的安倍晋二就化名佐藤,带着资金及他的四大金刚、八大罗汉四个侍女,来海州投资办起了樱花饮料公司等企业。开始慢慢的在海州编织社会网络,拉拢培养叛徒内奸,打起了道台府的主意……” 第三十六卷第三十一章 :古宅鬼影.四路歼鬼战- 夏天惊道:“那个被影视明星李娜和百灵双陪的日本独眼老头,就是血洗道台府和海州的日军中队长安倍晋二?” “不错!就是他!”桂花说,“西屏山栖霞寺的和尚知禅、道台府饭馆、肉铺中的所有人,都是被安倍晋二用金钱买通,为他的夺取道台府所有权,而安插的中国汉奸密探特务……” 夏天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桂花,问:“桂花,你,你,那你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你那将身子逐渐缩小的功夫和旋风功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桂花微微一笑,说:“这个问题,等我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快!快!通知公安局包围樱花饮料公司,包围道台府,包围仙人居,包围西屏山栖霞寺!快!要不,他们如果知道我叛变出卖了他们,他们就要逃跑,就要对咱们进行报复!快!决不能让他们逃跑一个!告诉公安局,道台府地下室暗道机关层层,你们千万要小心!......” 正说着,有人敲门。夏天开门一看,是医护人员推着活动床来接桂花去手术室动手术的。一个护士将一个文件夹和笔递给夏天,让夏天签字。夏天深情地望了桂花最后一眼,拿起笔飞快地签了字。抱起桂花放在活动床上,帮着医护人员将桂花推出病房门,推进手术室,附身吻了桂花发烧的脸颊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拨通赵普电话,躲进厕所说了五六分钟,才一路脚步匆匆地出了医院门,向道台府赶来….. 赵普接到夏天打来的电话,又惊又怒,慌忙在市公安局坐镇指挥这一场捉鬼歼灭战。 全海州市的警察,除了正常值班的人员外,其余的都参与了这场建国四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战斗。 散布在海州市六区四县的三千多名各类警察在不同的地方临阵受命,兵分四路,从四面八方向海州市西郊的樱花饮料公司、西屏山山麓的“仙人居”佐藤的小别墅住处、西屏山栖霞寺、海州城内道台府分头进兵。 海州市公安局王副局长领着两千多武警将樱花饮料公司及其家属院住宅区全部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嫌疑人都被当场铐起来。其余就地监视,不准走开。一个一个地进行审查。凡是饮料公司的日本人和中国嫌疑人,都一一进行认证核查…… 这是一项细致的大工程。王副局长亲自坐镇慢慢进行…… 西门彪带领二十多个武警直奔西屏山麓仙人居别墅。 这天早上,血债累累的佐藤-安倍晋二刚起床,正在饮料厂后面西屏山麓的小别墅与他的两个小姘头李娜和百灵在吃早点。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核心骨干齐桂花竟敢出卖了他!当西门彪领着警察破门而入时,他明白了一切。回想起过去的累累血债和现在的道台府捣鬼,安倍晋二瘫软在沙发里。但他究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奸巨猾,强作镇地威胁西门彪说:“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你怎么这样没有教养?你知道你的这种为是一种侵犯人权的莽撞行为吗?我要去你们的中央政府控告你们!你们是这样对待前来你们的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投资办厂技术援助的友好人士吗?……” “别再放你娘的那臭屁了!”西门彪厌恶地摆摆手说,你个造几瓶甜水水的下九流的玩意,也来称技术援助?我们是穷,但穷得正大光明,我们是在靠我们自己勤劳的双手和才智在生活,而你们这些人类的垃圾,却是在靠杀人放火当强盗、装神弄鬼做贼当小偷在发财致富!铐起来!拉走!……” 口齿伶俐的百灵慌忙挡在安倍晋二面前,说:“你们凭什么要铐董事长?拿出证据来!” 西门彪当胸一把揪住百灵,冷笑道:“你这个给洋狗卖人肉的肮脏家伙,你也配来问我?” 百灵哭叫道:“你侮辱人格,侵犯人权!” 西门彪冷笑道:“你是人吗?你看你象个人样吗?你卖肉也就罢了,不给中国人自己的同胞卖,咋偏偏要给洋狗们卖?” 百灵也冷笑道:“没卖给你这个穷警察,你吃醋啦?” 西门彪笑道:“你给我卖?就是你倒贴十万我还嫌脏呢!也一起铐了带走!给他去看证据!…….” 六个武警奋勇而上,将安倍晋二、百灵、李娜三人用手铐铐了,六虎提三鬼,提出院门外,塞进警车,一路呼啸着向刑警队大狱疾驰而去…… 其余人员对仙人居开始挖地三尺的大搜查…… 百灵和李娜在车上叫骂不止,惹得西门彪怒了,从车内寻来两块满是油污的抹布,进她二人嘴里,又把二人背剪手臂铐了。 三个多小时后,西平山上传来电话信息说。知禅和尚被活捉,连同他的几个徒弟,一块带下寺。寺内进行大搜查,发现大量古玩玉器和文物,据知禅交代,是樱花饮料公司董事长佐藤寄存的。等待文物局来鉴定。寺内宝物很多,请求山下派人增援,将寺里和尚带下山去。寺里没有人看守主持正常的宗教活动,请求市宗教协会派人上山接管栖霞寺…… 李强领着四百多武警,没用十多分钟就将道台府团团围住。 这时,夏天也来到状元巷。 夏天协助李强,指挥众武警,将张飞虎、张飞豹、邓宝忠等男女十个特务汉奸被全部捕获。 邓宝忠等被捉走后,夏天和李强在道台府内外都派武警严密守护。李强住在前院二楼卧房给夏天作伴。 诸事安排妥当,红日将要西沉。夏天牵挂着医院手术室内的桂花,骑了李强的摩托车直奔市医院…… 这时的桂花早已做完手术回到自己那间病房了。夏天来到病房时,桂花正在输液。 医院已经知道这个病人是个非常重要的大案人物,所以十分重视,专门派一个护士和一个大夫专责守护。 赵普是个细心人。他知道桂花是这个巨大财富案件的关键人物,所以里里外外派了八个警察在给桂花当保镖。 桂花的手术很成功。颅腔内的淤血被清除干净,手术完回到自己病房后,就觉得失去知觉的半截肢体回复知觉,自己能动弹了。 太阳落山时,桂花清醒过来了。当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坐在她身边的夏天时,眼里又滚出了珍珠般的泪水,她伸开无力的手臂,紧紧握住夏天的手,说:“夏大哥,安倍晋二捉住了吗?” 夏天使劲点头道:“逮住了!逮住了!全部逮住了!你放心吧,从此再没有人来伤害威胁你了!在你病房周围,也有警察给你当保镖,你再永远用不着胆颤心惊的过日子了!你的手术很成功,这下你该嫁给我了吧?” 桂花流着泪说:“夏大哥,我爱你,但我不配爱你!现在我告诉你,我非常想嫁给你,我连做梦也想当你的新娘,但我是个残花败柳,我没有资格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夏天笑道:“你不愿嫁给我的原因,这些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怕我们办理结婚手续后,我被那些鬼怪暗害掉!你说对吗?” 桂花笑了:“看来我是瞒不过你这中国公安部高级警察的法眼的。看来我只有老实坦白,争取你的宽大处理了……” 夏天笑了,俯身在桂花沾满泪水的脸颊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说:“亲爱的,那你就老实坦白吧!” 桂花点头说:“我将我的老实坦白作为我的唯一嫁妆送给你!” 正说着,赵普和西门彪来医院探望桂花。 刚动完手术,桂花还很虚弱。 赵普批评夏天不该让桂花多说话。 赵普让桂花安静的躺着,嘱咐桂花说:“齐桂华同志,我代表海州市人民和海州市公安局谢谢你!请您安心养伤,等伤好后我们再详细畅谈一切。齐桂花同志,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过去的一切和你的真实身份。齐桂花同志,你已经具有合法的中国国籍,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警察!” 齐桂花高兴、激动得热泪盈眶,吃力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了赵普的手。 赵普继续说:“告诉你,樱花饮料公司、仙人居别墅、道台府、栖霞寺四处的所有鬼怪都被拘留待审。佐藤,不,对了,安倍晋二,及他的四大金刚、八大罗汉、及那三个侍女……都被逮捕关押。你放心,馍馍不吃在盘里,道台府现在从内到外,都被围得紧紧,说句笑话,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栖霞寺、仙人居别墅等所有怀疑转移藏宝的地方,都被被严密包围,正在进行彻底、全面、深入地大搜查。道台府的暗道机关太多,我们暂时包围好,等你伤好出院后再进行安全搜查……” 桂花激动得眼里闪动着泪花,轻轻地点头。 赵普和桂花握手告别,嘱咐夏天和守卫干警们别再打搅桂花,让她好好休息…… 一抹玫瑰色的晚霞将桂花病房的窗户吻红,将桂花苍白无力的脸吻红….. 桂花疲惫的进入一个美丽的梦乡 第三十六卷第三十二章 :古宅鬼影.魔鬼大阴谋 桂花的伤回复得很快。半个月后,她自己都能下地自由行走了。 这天傍晚,照例挂完吊瓶,吃完饭后,夏天陪着桂花在医院后花园林荫下散步。 桂花望着夏天,说:“夏大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哪里人?什么人?不想知道我的真实故事吗?” 夏天点头笑道:“桂花,让我说句心里的话,我在等待着你的这句话,但我又害怕你说这句话!” 桂花理解地点头说:“你是怕我讲出使你的感情接受不了的故事,对吧?但是,我不能欺骗我的爱,不能对我爱的人撒谎!坐会儿吧,我累了。我一定要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我必须要把我当做一碟浅水放在你面前,让你自由品尝,自由观看,自由选择,不能让你爱情的茶杯里隐藏下苍蝇或者其它什么肮脏不洁的东西……” 说着,二人来到一棚忍冬花树下,双双坐在树荫下的长条木椅上。 桂花仰望着东边遥远的天空里奔腾变化的奇形怪状的云层,说:“我不是中国人。” 夏天一惊:“你是日本人?” 桂花点点头:“我的真名不是齐桂华,而是铃木百合。” 夏天:“铃木百合?你是日本人,你咋把中国话讲得这样地道?” 桂花:“我在奈良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来中国六年了。这有啥稀奇的!” 夏天:“那首琵琶曲词,是你自己创作的?” 桂花点点头,尴尬地笑道:“胡乱涂鸦。让您见笑了。其实我长你一岁。今年三十一岁了。今后我可不再叫你夏大哥了。你应当叫我铃木姐姐了。” 夏天笑道:“嘿嘿,我变小了。姐姐就姐姐吧!有个疼爱照料我的姐姐,比有个我去疼爱照料的妹妹,要沾更多的便宜。” 桂花:“左藤二郎,不,安倍晋二,是我的父亲。” 夏天被惊得差点从木椅上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盯着百合问:“你是这刽子手的女儿?” “别害怕!”桂花按住夏天肩膀,让他坐下来,“不是生父,是继父。” 夏天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唉,你怎么找个刽子手魔王作继父呢?” 桂花说:“他有钱呗。要不,我妈怎么找个年龄比她大三十五岁的老头做丈夫呢!” “三十五岁?”夏天笑道,“是老爹?还是丈夫?” “拿中国话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拿钱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当妻子,这有什么稀奇的!”桂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父亲是个贫穷的武士,是日本列岛一流的忍术大师。传说我们祖上是中国大唐人,是在唐朝安史之乱时逃难逃到日本的唐人。祖上原姓齐,是武术世家。先祖逃到日本后招赘铃木家,故后世子孙改姓铃木。” 夏天满意地点头说:“其实很多日本人都是从中国大陆迁移去的。真正的日本列岛的土著民是不多的。这样说来,你的那些神奇的功夫,都是跟你生父学练的?” 桂花点头说:“你看到的播土扬沙、烟火迷雾术,就是日本忍术中的一种逃脱术。我用的逐渐将自身缩小术,那是中国传统的缩骨术。旋风术,是中国古代胡旋舞功。……一切都是中日武林奇功。” 夏天惊道:“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的武功比我们要高出很多!” 桂花笑道:“我家没有男孩子。我跟着我爹,从小就学习练武。真正学了九年!直到我父亲患胃癌去世。父亲去世时我才十六岁!” 夏天:“就这样突然失去了生活依靠的人,你妈就嫁给了安倍晋二这个有钱的魔鬼?” 桂花点头泪流满面的哽咽着说:“在我十九岁那年,这个人面兽修行的魔鬼趁我母亲外出去舅舅家不在家中,在我喝的饮料里下了药,*了我。软弱的母亲不敢得罪这个社会关系复杂的地方恶魔,我更是孤苦无援,从此,这个魔鬼就占有了我的身体……” 夏天的心里在刀割般的痛疼。他将桂花剧烈颤抖的瘦弱身体抱得紧紧。 桂花继续说:“听说中国改革开放,容许外国人前去投资经商,老魔鬼就将他和他在中国海州道台府地下室收藏大量珍宝文物等宝藏的故事,以及道台府主人陈含章及其三姨太白如霜……等所有的故事都讲给我听。所以,我对道台府及道台府内的故事很熟悉。” 夏天点头说:“就这样,他带着你来中国海州挖宝来了?” 桂花摇头说:“这么直截了当不行。在中国东北,有不少人是日本战败后留下来的日本人。安倍晋二以到东北考察投资环境为由,将我带到东北,找着一个他当年的朋友的儿子齐全来,说我是齐全来失散多年的女儿,贿赂了一下地方干部,就给我办了一个中国东北小镇的齐桂花的身份证。安倍晋二嘱咐我在东北潜伏,等待他的通知,到时候来再海州。从此,我就成了酒鬼齐全来的女儿。我是特务,不敢显露自己武功。后来,齐全来赌博赌输后,就只有让他把我卖给王莽作妻。十个月前,我接到安倍晋二的电话通知,就偷了王莽十万块钱潜回海州,夜里趁道台府后院没人,就用飞针剑将守院的大狗射死,然后按他画的图纸,从后花园荷花池中的地下机关,潜入机关暗道,进入地下室。从此,我就在这地下暗室与你们装神弄鬼进行周旋。目的是想吓得道台府主人不敢在道台府住,勾结知禅和尚编造出只有丑年丑月丑时生的阴阳人能住道台府的神话,*得道台府主人把房子卖给人。其它人不敢买这鬼宅,也没那么多钱买这鬼宅,好让安倍自己去买。那个日本全丑相阴阳人就是安倍派来的暗探……” 夏天笑道:“陈家父子不给日本人买房,安倍就暗地里与苟长胜等人勾结,以中国人的身份买下房,实际上安倍自己住进道台府,暗暗将地下室的宝藏转移出道台府……对吗?” 桂花点头笑了:“后来安倍看买房的办法不行,房子被你买去,他就将我从东北电话叫来,扮作生意人齐桂华,尽力接近你,色诱你,不惜一切代价要和你办理结婚手续结婚。等结婚手续办成,我们成为法律上的夫妻后,再制造一个意外事故弄死你……” 夏天笑道:“这样,你就成了道台府合法的继承人。安倍就可以偷偷的慢慢的将道台府中的宝藏全部转移出道台府,设法运到日本去。但是,你又为什么突然不和我结婚妮?我那样要求你和我结婚,你为什么这样固执呢?” 桂花幸福地倒在夏天怀里,抬眼望着夏天的眼睛,喃喃地说:“你为什么要花那么钱从王莽手中解救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不贞洁的女人呢?你为什么要救一个要伤害你的女鬼呢?你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安危花那么多钱给一个瘫痪的女人动手术呢?……难道你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毫无人类感情的金钱迷吗?……” 夏天将桂花抱得更加紧紧:“那晚上,他们使用调虎离山计将我调到后院,对你进行此殴打,是不是安倍责怪你不和我尽快结婚?……” 桂花点头说:“邓宝忠等人将你同意和我结婚,并追求我和你结婚,而我不同意和你结婚的事情告诉了安倍。安倍十分恼火,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我不忍婚后将你杀死。所以,安倍气急败坏。他好几次传话要我去‘仙人居’向他认罪。这一切被我拒绝后,他派人扮演鬼煞将你调虎离山调到后花院,然后派四大金刚要将我抓回‘仙人居’,由他亲自处罚。我知道此去‘仙人居’绝对没有好菓子吃,又拒绝四大金刚的威胁。四大金刚发火了。他们知道公开动手较量,他们四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就搞偷袭,在我头额上重重一下,想把我打晕后带走。但黑灯瞎火地打得太重,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了……” 夏天紧紧的拥抱着桂花瘦弱的身体,生怕她被人又夺去。 桂花泪眼望着夏天,喃喃地抽泣笑着说:“我就是这样一个肮脏的下贱女人,一个可怕的女鬼……夏兄弟,你还能娶我为妻吗?” 夏天紧紧的搂抱着桂花,泪眼哽咽着,使劲的不停地点头说:“嗯!嗯!嗯!……国破山河在!” 桂花泪眼哽咽道:“春城草木深!” 七彩的晚霞给这一对异国情侣披上了一身红玫瑰色的新婚礼服…… 清凉的晚风在花木枝叶间为这一对异国情侣的爱情弹唱着缠绵悱恻的歌曲…… 结束语 一个月后桂花伤愈来到道台府。建议干警们用水泵抽干道台府中院、后院、后花园中的十多米深的荷花池中的水,这才看到池底东北角一个封闭严密的暗洞机关门。打开门一看,是个从下朝上的一人高的地下隧道……层层暗道机关四通八达,直通后花园假山下。中院那个白衣女鬼出入的水井,也是如此精密的地下暗门暗道机关设计。 众人来到地下室藏宝洞,只见里面各种金银珍宝藏了真正十三个几十平米的大暗室。三十多个警察往外搬运了整整半个月!一辆大卡车武装押运了十多次……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海州货车站。 一辆驰向北京的列车汽笛长鸣着开出海州火车站。 站台上,赵普、李强、西门彪、陈大庆……等人在招手相送。 车窗口,夏天和齐桂花在挥手告别。 第三十七卷:没脑髓的狗 听说人类加大反*的力度了,名贵的狗狗们慌乱得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和她们主人们的安乐窝了。 我们这些名贵狗价钱高昂,动不动就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元,一般的平头老百姓连自己住的房子都买不起,孩子上大学在贷款,看病在盼医保,吃饭在节衣缩食……哪有闲钱来买几千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名贵狗当做先人或公主太子供养呢?说实话,养得起我们这些名贵狗的人,除了那些养狗挣钱的养狗专业户和有钱的老太太老头子和小公主们外,剩下的大多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们了。人类如果把这些贪官污吏们都抓光了,我们这些名贵狗们最起码也没了一大半的生活的天地! 于是狗们互相串联,向反*的人类发起了歇斯底里的大反扑。它们的目标对准了城市郊区专门关押贪官污吏的刑警队大牢。 城市里有一只杜宾犬,它的主人是一个国企老总,因为贪污犯罪被关进了郊外的刑警队大牢。没有了主人的杜宾犬浑身脏污,胡乱吃垃圾污秽,得了狂犬病,在城市里到处流浪,不但没人敢收养它,反而被卫生防疫人员发现,进行追捕隔离处理。杜宾犬慌了,只有逃到城外刑警队大牢外,望着高高的刑警队大牢围墙和围墙上蛛网似的电网,不敢大声吼叫,藏在墙外玉米地的青纱帐里,回想着和它的贪官主人吃喝玩耍的美好时光,泪水像两条小溪似的在汩汩流淌…… 杜宾犬在玉米地里啃着半生不熟的玉米棒子爬了九天九夜,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营救他的在大牢中的贪官主人。 要把贪官主人从大牢中营救出来,单靠它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行的。于是,杜宾犬决定夜里又潜伏进城里去,把那些被关押了贪官主人的名贵流浪狗和其它名贵狗,以及那些头脑简单四只发达的流浪狗们,都全部串联起来,成立一支围剿反*的狗狗大军,与人类的反*斗争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首先要做的,就是大家设计方案,把关押在刑警队大牢中的所有贪官污吏们都营救出来,让人间从此掀起热火朝天的贪污*大*,让所有的狗狗们都成为仅次于贪官污吏老爷们的人类社会的宠儿骄子…… 对,先去找足智多谋的赛诸葛蝴蝶犬博士。有蝴蝶犬博士做军师,不愁反对反*大军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 这天晚上夜黑风高。杜宾犬悄悄的溜出玉米地,一路小跑潜入城市,来到它主人旧宅隔壁的一家国企纪委书记的小别墅院门外,从狗洞里爬进院去…… 这家纪委书记的家里养的是一只蝴蝶犬。 蝴蝶犬发现狗洞里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进来,慌忙小心翼翼地爬过去,正要伸开利爪逮住这个毛茸茸的不速之客,但用鼻子一嗅这毛茸茸的东西身上的特殊的年轻母狗身上散发出来的十分熟悉的特殊气味,就停止了敌对行为,忙摇着尾巴凑上去,细细查看细细闻。原来是老邻居杜宾啊! 想当年,杜宾犬的主人是这个国企的一把手老总,蝴蝶犬的主人是三把手纪委书记。显然,无论是从主人的官衔,还是从狗的名贵程度上,蝴蝶犬小子比杜宾犬小姐要鄙微两个级别。想当年,杜宾犬的主人没进大牢时,杜宾犬是何等的尊贵啊!有好几次,蝴蝶犬向杜宾犬唱歌跳舞朗诵情诗,向杜宾犬袒胸露乳、暗送秋波求爱,但杜宾犬的主人不容许自己高贵的杜宾犬和蝴蝶犬相爱结合。杜宾犬如果要相爱结婚,必须是金毛猎犬、贵宾犬、德国牧羊犬、边境牧羊犬、藏獒……之类的比杜宾犬要高贵的犬种!所以,在那个辉煌的时代,蝴蝶犬对杜宾犬的爱情追求成了隔墙闻声的一种白日做梦。现在杜宾犬的主人进了大牢不再风光,杜宾小姐成了没人收养的流浪婆自己送货上门,两狗自然是见面一拍即合。半夜三更黑暗的角落里两只狗一番*之后,杜宾犬开始向蝴蝶犬摊牌了。 杜宾犬说:“亲爱的蝴蝶,你这赛诸葛博士是怎么当的?你咋把这么一点道理都不懂?你想过没有,人类的反*风暴如果不熄灭,你我及所有的名贵狗就绝没有一个好下场!只不过每只名贵狗们可怜的悲惨流浪日子的到来迟与早罢了。” 蝴蝶犬不相信地说:“亲爱的杜宾,我的主人是专门抓贪腐的纪委书记,他不会出事的!” 杜宾犬摇头冷笑道:“你看你的主人,同样是一个国企的职工,其它职工的工龄和他条件比你主人更有条件享受企业分配优惠,但他们别说住这么豪华的别墅,就是一般的楼房,住不上的人还有一大批。我问你,你的主人不贪腐,哪来这么多钱住这么豪华的别墅?哪来钱买你养你这个漂漂亮名贵的小蝴蝶?你不听人们常常说吗: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如若不报,时候没到,时候一到,必定要报。……蝴蝶,别再心存幻想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要把全城所有的名贵狗乃至所有的狗们都串联起来,组成一支围剿人类反*的狗狗大军,将关押在郊区刑警队大牢中的所有贪官污吏们全部营救出来,让每个狗狗都感染上狂犬病毒,人狗结合,将人类反*的人们,一个个全部咬死、用狂犬病毒毒死,让人类社会变成贪官污吏们的天下,那时,我们这些为*社会打下天下的狗狗们也捞个一官半职威风威风,快活快活……” 蝴蝶犬小子还在犹豫。 杜宾犬小姐生气地说:“胆小鬼,你不和我干,今后你就别再做我的任何梦了!我这就去找英雄男子汉藏獒吧!” 杜宾犬说着转身要从狗洞里溜走。 蝴蝶犬慌了,忙说:“我说了不跟你打狗狗们的天下吗?杜宾,只要你给我生下小蝴蝶,我就永远做你忠实的走狗!走吧,咱们共同去找藏獒大王。只要藏獒大王带这个头,其它狗们也就一呼百应。咱们多联系些狗同胞,让藏獒大王做元帅,咱们的反对反*的狗狗大军在刑警队大牢外面一站,定让大牢内守卫的那些警犬们全部倒向咱们。有警犬做内因,咱们内外结合,一定吓得警察们屁滚尿流,乖乖地把所有的贪官大老爷大老奶们从监牢里放出来……” 蝴蝶犬说:“咱们对那些警犬来个先礼后兵。先给它们讲道理,讲人类反*给我们狗狗们带来的威胁和悲惨前途,讲人类反*给我们狗类带来的威胁…….如果警犬们不听我们的劝告,我们就多组织些藏獒王军,将这些狗类的叛徒警犬们消灭干净!警察们没了警犬们的帮忙,就是草包一群,咱们短距离和他们打肉搏战,他们的枪炮就不起任何作用,我们是一技之长击敌之短,必胜无疑!《孙子兵法》上是这么说的……” 杜宾犬和蝴蝶犬计划商定,就从狗洞里钻了出来,一路小跑,向前街一家养藏獒的专业户家的后院出水洞里跑了过来。 这家养狗专业户的后院里养着三十多只大小不一的藏獒。杜宾犬小姐和蝴蝶犬小子从出水洞里钻进了藏獒们住的后院。后院里其它的的藏獒们在打鼾睡懒觉,只有一只小牛犊似的大公藏獒在水洞口值夜班打盹。 大公藏獒在朦胧睡眼中一看一只漂亮的蝴蝶犬钻进洞来,忙起身在它屁股上一闻,鉴定是只和它同性的公狗,就讨厌的一爪将蝴蝶小子拨到了一边,正想再揍这小子几爪,不想从水洞里又钻出一只出身名贵的杜宾犬。大公藏獒又在杜宾犬自动献殷勤递上来的湿漉漉的屁股上一闻,高兴得流着满嘴的哈喇子,讨好地舔着杜宾犬蓬乱的毛发上的污垢,自报家门说:“杜宾小姐,欢迎光临寒舍。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那个人狗界人间大名如雷贯耳的大作家大教授大专家杜宾百合子吧?我叫英雄,最拿手的功夫是少林虎豹拳,打遍天下无敌手!这里由我做主。杜宾教授,你深夜造访寒舍,不知有何事赐教?” 杜宾犬抹着伤心的泪水说:“英雄大哥,咱们狗类的大事不好了!……” 藏獒边将它庞大的身体压向杜宾,边胡乱应付说:“亲爱的,亲爱的……有什么不好,咱们慢慢商量……” 蝴蝶犬被气得眼冒金星,但它不敢得罪这个牛犊大的藏獒。愤怒只有往肚里咽…… 又是一番巫山*。 *过后,藏獒慷慨激昂地向杜宾说:“亲爱的,今后谁敢欺负你,英雄我就将他撕扒撕扒了!亲爱的,刚才你说是谁在挖咱们狗类的墙角?是谁在砸咱狗类的饭碗?” 杜宾抹着泪说:“英雄,那些反贪腐的人闹得那么凶,把我们的主人都给用当坏蛋关进了大牢。你看,我们这些名贵狗们多可怜,没有人给我们吃点心和酸奶,没有人给我们洗澡梳头搞卫生,没有人给我们做人类的衣裤鞋帽穿,……你看我们多可怜!……” 藏獒怒气冲冲地说:“怪不得这几年没有人来买我们,怪不得我们的价钱渐渐低落下来。我们一只藏獒上百万、几十万,除了赚钱搞生意的人们外,其它种田做工上班的工薪阶级老百姓,连孩子上学、看病、住房、就业问题都没钱解决,谁还化这么多钱来买养一只狗呢?有卖养这些狗,抬高狗价的有钱的人,不贪不*,不违法乱纪,有几个是靠着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脑袋先富起来的?这些贪官被这些反*的人抓起来,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被抓起来了!今天傍晚,有两只值钱的八哥鸟落在我们院中的树上,它们说它们的主人因为贪污也被关起来了,没人在喂养它们,它们就跑出来,也想替它们的主人报仇,也来搞串联。咱们把这两只八哥鸟也联合起来,就是陆空大军了。让八哥鸟飞进监狱里当探子,那可是个好办法!” 杜宾一听藏獒英雄说的,高兴得向藏獒送了个热吻,说:“藏獒大哥真是英雄美名绝不虚传。夜黑风高好办事,咱们就立即出动吧!” 藏獒的智力果然超群,它用硕大的身躯推推两只八哥栖身的小树,低声唤醒熟睡的八哥,嘱咐它们警惕放哨,它又一个个悄悄地推醒其它的藏獒。三十多条藏獒一起动爪,和杜宾、蝴蝶轮流开挖,将水洞挖开个大洞,然后一溜烟钻出洞去,跟着杜宾,一路脚步匆匆,向城郊关押犯人的刑警队大牢扑去…… 东方欲晓时,一只杜宾犬,一只蝴蝶犬领着三十多条大小不一的藏獒,将刑警队大牢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两只漂亮的八哥鸟落在刑警队大门内的高大槐树上。 “汪汪,汪汪……”杜宾犬朝门内喊叫,“警犬朋友们,快把门打开!” 八哥在像模像样地喊叫说:“警犬战友们,快把反*的警察咬死,快把牢里关的我们的贪官污吏老爷太太小姐们放出来,要不,你们就倒霉了!……” 牢院内的几只警犬闻声全涌到牢院门口,它们从铁栅门内一看两只名贵犬领着这么多藏獒在铁栅门外张牙舞爪地在示威,忙吼叫着向执勤的警察报警。 树上的八哥大声朝警犬叫骂起来:“叛徒!叛徒!你们向着反*的人类,却不向着反对反*的名贵狗,你们不配做狗!……” 一个老警犬笑道:“狗有什么好做的?我们不想做狗!我们要做个战士,要靠自己的勤劳智慧为人类服务,自己养活自己!你看你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垃圾,一个个长得稀奇古怪不成狗样,没有了贪官污吏及有钱人们的豢养,就发了疯,到处蛮不讲理的乱咬人,你们太不自量力了!看在同类的份上,我奉劝你们马上离开这儿,要不,警察们会把你们当做患有狂犬病的流浪野狗全部打死焚烧掉,连根狗毛都不准留在世上!提醒你们,*不得人心,你们的主人绝对没有再放虎归山的任何希望!……” 八哥在树上喊叫说:“叛徒狗,你个一介没文化的武夫懂个啥?我在主人家里常常陪着有大学问的双博士主人翻看古今中外的各种书籍,我的学问比大海还要深广,你和我比起来,简直是沧海一栗!经过我几十年艰苦卓绝的研究证明:中国现阶段无法根治*,要容许中国适度*,民众应理解……” “放你娘的臭屁!你只丑鸟也来胡说八道!”一个憎恨*贪官的警察闻声赶来,随手抓起地下一块石块,顺手朝练嘴巴的八哥扔了过去。这警察的功夫还真不错。只见这八哥的滔滔谬论还未发挥完,就被石块砸中,一个踉跄跌下树来,成了一只警犬的早餐…… 牢院门外的狗群看见八哥先锋送了命,都狂吠着示起威来。 这么多野狗围在牢院门外意欲何为?看它们那些歇斯底里的狂吠模样,肯定都是些患有狂犬病的疯狗,必须马上枪杀焚烧,以绝后患。 牢院里的头儿一声令下。几十支全自动步枪从铁栅门内和岗楼上一起朝着狗群喷起愤怒的火焰来…… 三十多条名贵犬都倒在血泊里。 天亮后,警察们戴着防毒面具打开院门,将所有的狗尸装进大卡车,拉倒西山脚下,浇上汽油进行焚烧掩埋。狗头烧不烂,有个警察用铁锹砍烂几只狗头,只见这些名贵犬的头骨里没有脑髓,却是空荡荡不见一物。 第三十八卷第一章 :金鸟斗蜂拳.上 陇南马家集有个小伙子叫马尚明,生得小巧玲珑机警敏捷,是个练武的奇才,平生喜好武术,跟着母亲练武,跟着父亲学医扎针灸,在市面上小有名气,人称马猴子。 马猴子虽然生得短小,但却浓眉大眼,心胸开阔,一副顽皮的孩子样,很讨人喜欢。 马猴子家境不错,父亲马文通有一身很不错的武功,深居浅出,靠开药店行医悬壶济世为生。是陇南一带有名的名医。 马文通从小教马猴子习武学医。马猴子只是一心贪玩与人恶作剧,除了针灸不错外,其它的皆是平庸凡凡。但马猴子夜郎自大,满足于一知半解,学医练武无一件成功,都是个半瓶醋。 马猴子的母亲人称白牡丹,是马家集有名的大美人。听说白牡丹有一身非常不错的武功和岐黄术。知情人说,白牡丹是马文通的师姐。白牡丹的功夫和岐黄技艺比马文通高出许多。 马猴子身材短小胳膊腿脚不够尺寸,别人一拳朝他打来,他只有躲闪的机会,根本够不着对方的身体要害处,只是围着对方在转圈儿。对方的胳膊腿脚长,简单一出拳,就整得马猴子浑身乱转手忙脚乱,要费好大的劲来化解。 马文通为他的马家武艺及岐黄术后继无人而愁眉不展。 马猴子长得短小黑瘦,像只猴子,所以马猴子年过二十还是光棍一条。漂亮的姑娘看不上他,一般的姑娘他看不上,这叫两头不着边,把马猴子的婚姻给耽搁在二郎岗上了。 这天,马家集来了一个南方口音的卖杂耍的江湖艺人,是个一老一少的父女俩。老汉精瘦短小,女儿修长健美。这二人来到马家集,在马家集菜市场靠河的老柳树下敲锣吆喝,劈开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十*岁的女儿闪展腾挪打起一五行拳来,老汉双手端着铜锣,面对围观的观众,收起钱来...... 这天,马猴子闲得无事,手摇一柄遮住他半个身子的大扇子,和三个酒肉朋友在菜市场转悠...... 马猴子还没有媳妇儿,常常在街市人多出转悠,在物色那里有出色的姑娘,摸准了底细,然后派媒人前去说和。 但马家集的水土似乎不怎么好,这里的姑娘一个个皮肤粗糙,特别是两个脸蛋像两个红苹果,土里土气的,不像江南女人,一个个白嫩如霜雪,红白恰到好处。另外,马猴子自己长得短小,却要立志非寻一个身体高大标准的美人不可。其实,这也是马文通与小八哥的主意。马猴子继承了他妈小八哥的遗传基因,身材短小,如果再娶一个同样的小八哥,生下来的后代岂不是越来越短小?他老马家如果继续这样遗传下去,岂不成了小人家? 突然,大柳树下的“噹噹”铜锣声把马猴子和他的三个狐朋狗友喊来了。 马猴子一看在人圈内打五形拳的南方姑娘于婵娟,惊得眼睛停止了转动,心脏停止了跳动,呼吸停止了进出......一点真灵在于婵娟的浑身上下尽情的漫游...... “少爷,你怎么啦?”狐朋小三推了马猴子一把,说,“少爷,这妞真俊!是个外地卖艺的。” “真俊!真俊!是个外地卖艺的。”马猴子的魂灵儿这才回到他的身体内,擦一把流出口角的哈喇子,得意的笑着说,“小三,去给这小妞捎个话,别再沿街卖艺寒碜这身漂亮的身子骨了,给小爷我做少夫人去!老丈人由我赡养!” “是,少爷。”小三慌忙拨开人围,来到于婵娟身边,摆摆手说,“停停停,别再寒碜你这身好身段了!我们少爷说了,他喜欢你这俊模样,愿意收留你父女。你这小娘们给我们少爷作少夫人,你这老头儿,自然就是少爷的老丈人,由少爷赡养。快快快,把家伙都收拾起来,到女婿家享福去!.....” 说着,小三一挥手,狗友小狗、小猫一起上前,开始收拾起于婵娟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东西...... 马猴子也朝于婵娟点头哈腰的打着讨好的招呼,来帮着收拾起东西来。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于婵娟盯着身子还没有她半截高的马猴子,紧握双拳,冷笑一声说,“让我给你当少夫人也可以,不过你得问问我这双拳头答应不?” “姑娘,你要打架?要比武招亲?好啊!好啊!你真说话算话?你向大家再说一遍,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骗人啊!”马猴子笑着向于婵娟和围观的群众说完,又转向敲锣收钱的瘦老头,抱拳恭敬地施礼说,“大伯,你可听清了?这是你女儿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亲口说的,你女儿如赖账,你可不能赖账啊!......”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乃江湖人称百变魔君的江南魔术大师于海洋。于海洋走遍天下五湖四海,阅人无数,像这种砸场子的地痞无赖他经过见过无数,但像今天的这个小少爷样的文明砸场子的文明讲道理的人物,还是生平第一次。马猴子的文明礼貌与活波可爱,给饱经人间风霜的于海洋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好印象。 于海洋知道女儿的功夫,就忙笑着点头说:“少爷放心!老朽为你做主。你如果胜了,就按少爷的意思办事!” “谢谢老伯赏光成全!”马猴子谢过于海洋,调转过头来,仰望着于婵娟,抱拳施过礼后,拉开一个大开大合的长拳架势,说,“姑娘,恕小生失礼了......” 马猴子话未说完,一招金钩探月,伸开左手三指朝于婵娟鼓鼓的胸脯抓去。只见于婵娟稍稍将身朝后一倾,一只右脚朝马猴子前膝盖只一点,马猴子前腿膝盖一软,一个狗扑屎仆倒在地,啃了地上一嘴泥土...... 马猴子是给于婵娟磕了一个长头。 围观的人群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里有人打趣地说:“猴子,还没到拜堂的时候,你怎么一个人夫妻对拜起来?......” 于海洋惊得浑身冒起了冷汗。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你在人家的地盘上文明行乞讨饭,你不给人家面子,你还有好菓子吃吗?观遍江湖古今中外,你在人家地盘上如此羞辱地头蛇,能有一个不吃亏的吗? 于海洋生气地瞪了冒失的女儿一眼,慌忙躬身来搀扶一脸狼狈的马猴子。 谁也没有想到,只见马猴子笑呵呵爬起身来,抹了一把嘴鼻上的泥土,唾了一口磕破的嘴里的血痰,扮了个尴尬调皮的嘴脸,向前来搀扶他的于海洋说:“丈人,你女儿的功夫是你教的吧?高!高!实在是高!看来我现在打不过你女儿,你们随我到我家里去住下,让我养着你们。等我学好了功夫,赢了你女儿,让我再做你的女婿,再和你女儿拜堂成亲吧?” 于海洋根本没有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竟如此滑稽可爱! 于婵娟也没有想到这小子在人前受了如此羞辱,竟然毫不恼怒记恨,装作没事人一样,这要多大的胸怀啊! 面对马猴子的如此邀请,连于婵娟都犹豫起来。 于婵娟装作威武不屈,富贵不*的样子,说:“公子,我们说话算话,你怎么不说话算话?既然你赢不了我,就回家去好好练功,等练好了功夫,再来找我吧!” “不行不行!”马猴子慌忙摆着手,仰望着于婵娟说,“你把我当小猴子耍啊?这功夫是十天半月短时间能练成的吗?等我练好了功夫,到哪里去找你?你如果嫁人了,我这功夫岂不白练了?” 说着,马猴子给他的三个小随从递了个眼色,这三个小随从马上心领神会,趁于家父女和马猴子交谈不注意身后,一人一件,专拣于家父女最紧要的东西,拿在手里转身就往街巷里跑...... “站住!站住!......”于婵娟发现三个小子偷了她的东西逃跑,慌忙拔腿就追...... “站住!站住!......”于海洋慌乱地拿上其它剩余的东西,也气喘吁吁地追去...... “站住!站住!......”马猴子也帮着于海洋拿起铜锣胡乱敲打着,装模做样地追去,边追边故意大声喊叫,“小三,你这三个不讲道理的坏小子,大天白日,竟敢偷抢我丈人的东西,我非把你三个坏小子的狗腿打断不可!......” 其实马文通和白牡丹的家教森严,马文通和白牡丹如果知道马猴子在外面欺男霸女,就会用家法伺候。所以马猴子只能在外面偷偷摸摸地与人捣蛋搞些恶作剧罢了。马猴子和三个小随从不敢拿着于海洋的铜锣家什往自己家中跑,四人三前一后,领着于海洋父女在街巷里东拐西拐捉迷藏。却不想这玩笑开得越来越大,收不了场。 于婵娟被惹恼了,赶上三个小随从,一顿拳脚放倒在集镇东口的森林边,将东西交给老爹守护,她独自朝正在林边乱石丛中和她捉迷藏的马猴子追去…… 马猴子自恃腿脚灵便,欺负于婵娟外地人地理不熟,只是把于婵娟往山林深处引。他估计于长娟不敢往山林里追。但于婵娟却不信这个邪,紧追不放…… 马家集东边是一片乱石嵯峨的森林叫做野蜂林。里面有一条四面陡壁的峡谷叫做野蜂谷。平时马猴子带着三个小随从常来这森林里打猎玩耍。今天马猴子逮着和于婵娟这么一个大美人玩耍,越玩耍越忘乎所以,脚下一不小心,哧溜溜一下连滑带跌,跌滑进深不见底的野蜂谷里,头破血流,失去了知觉…… 于婵娟搜寻了两个多时辰,不见马猴子的影子,估计马猴子是捉迷藏溜了,只有从原路走出森林,和老爹相会,挑着自己东西,又回马家集,在马家集有名的仙客来旅店住下。 第三十八卷第二章 :金鸟斗蜂拳.中 马猴子的三个小随从看于家父女走了,估计他们的少爷也回家了,他三个也就悻悻回家来...... 三个小随从回家不见少爷,知道少爷出事了,慌忙如实的将情况汇报马文通和白牡丹。 马文通和白牡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听儿子失踪了,吓得浑身汗如雨淋。儿子失踪,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被于家父女害了。但这种可能较小,因为一对流浪江湖的外地艺人,没有伤害本地豪强大户的儿子的胆量。另外,既然杀了人,她父女也不会又返回马家集,公开住在旅店。马猴子在森林里迷路或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最大。 马文通令夫人白牡丹去镇衙门报官,拘捕于家妇女严加审问,他自己领上所有徒弟家丁和亲朋好友,组成浩浩荡荡的搜寻大军,对野蜂林进行地毯式的大搜捕…… 马文通领着两百多人对野蜂林及其周围进行了长达半个月的搜寻,没有发现马猴子的任何踪影。野蜂谷周围峭壁千丈,里面满是黑压压的野蜂巢,野蜂飞起如乌云翻滚,谁也没法下去,也不敢下去。马文通只有作罢。 马家集镇衙门将于海洋和于婵娟父女俩当作杀人嫌疑犯打入了大牢。 不知过了多久,马猴子终于被浑身火辣辣的肿疼疼醒,他睁眼一看是掉进谷底一个清澈的水潭里,身上的衣裤被荆棘树枝撕扯得净光,只剩下一个花裤衩。整个山谷里密密麻麻乌云般全是嗡嗡飞旋奔忙的野蜜蜂。一个个野蜂巢象磨盘似的挂在悬崖峭壁和树杈上,看着叫人心惊胆战。马猴子抬头一看,吓得舌头上都冒出汗来。原来他是一脚踩空,从一条谷里的流水槽滑落到沟底,又从一个十多丈高的悬崖上跌进这个水潭边的。马猴子庆幸自己的命真大,要不,从其它地方摔下来,就是不摔死,也会撞落野蜂巢被野蜂蛰死的! 马猴子想着想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禁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爹呀,娘呀,快救我呀,我以后再不敢调皮捣蛋欺负人了!……爹呀,娘呀,我肚子饿破啦,我头昏眼花,我要被饿死啦……” 这么深的峡谷,野蜂嗡嗡飞舞的声音比马猴子喊叫的声音要雄浑强大得多,任凭马猴子把嗓子喊破,谷顶里的人们是根本没法听见的…… 马猴子喊叫得口干舌燥没力气了,只有喝一口潭中味道不错的泉水,摘几个野果子吃,躺在潭边一块干净的大理石上,流着泪望着谷顶乌云翻滚变化万千的野蜂群,望着正午的太阳在野蜂群的乌云中和他捉迷藏…… 突然,只见一只金色的小鸟飞到马猴子眼前的悬崖上的一个筛子大的野蜂巢边,使劲朝野蜂巢在悬崖上的链接处只啄了几喙,满是蜂蜜的野蜂巢就落在悬崖下。被惹怒了的蜂群马上一股风云扑向这只小鸟…… 马猴子心想,这下这只冒失的小鸟就完了。 但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鸟蜂比武大赛在马猴子眼前开始表演。只见这只小鸟面对蜂群的包围八面袭击毫不惊慌,它灵活地转动着头颈腰身及双腿足,一个金色的钢喙如闪电般的四处乱啄,速度之快,准确度之高,叫马猴子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小鸟的表演表演到精彩处,马猴子的人眼只见小鸟周围的蜂群下雨般纷纷落地,却不见小鸟的任何动作…… 如此快速、准确、有力的搏击,人类的任何武林高手是无法达到的!一拳头打破一堵墙,一掌劈开一页砖的人多如牛毛,但悬空一拳打破一张凌空飘舞的纸,一掌劈开一片凌空飘舞的树叶的人,绝无仅有;一拳打死一个人,一脚踢死一只牛的人比比皆是,但一拳打死一只苍蝇,一脚踢死一只蜜蜂的人,你见过吗?这在武学上叫做“寸劲”!是一等一的上乘功夫。咏春拳的精髓就是“寸劲”! 表演不上片刻,小鸟的周围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野蜂尸体,小鸟得意的朝着欣赏它表演的马猴子啾啾叫了几声,抖抖毛羽,踩着野蜂们的尸体,来到落地的野蜂巢边,开始享用起美味可口、营养丰富的野蜂蛹来…… 小鸟吃饱了野蜂蛹,就飞到马猴子面前的小树叉上的荫凉里打起盹来。 这蜂蜜可是个能养人的好东西。马猴子从小就爱吃蜂蜜。马猴子看小鸟休息了,就慢慢走过去,撕开小鸟吃剩下的野蜂巢,开始吃起美味无比的野蜂蜜来…… 小鸟发现有人不劳而食它的战利品,就睁开眼睛,煽动着翅膀,朝马猴子示着威叫骂起来。 马猴子慌忙捧着蜂蛹和蜂蜜,比划着给小鸟看,那意思就是说,他是人,不吃蜂蛹,只吃蜂蜜。你不吃的东西被白白浪费了,不如送给我,让我活下去,和你做个朋友吧!…… 这只小鸟不但武功卓绝,并且也非常聪明,它一看马猴子*裸头破血流的模样和给它做的表演,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它又啾啾了几声,又闭上眼睛在荫凉里打起了盹…… 马猴子吃着香甜的蜂蜜,回忆着刚才小鸟的斗蜂表演,突然,一个新奇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出来:小鸟战胜蜂群的绝技,无非是快速、准确、有力这三个要点吗?我是个人,难道还不如这只小鸟?对,我要拜这只小鸟为师,自己创造一套绝世无敌的好拳术,然后赢了那小娘们,娶她为妻。我这拳是小鸟教的,对,就叫它为金鸟斗蜂拳吧!…… 心目中有了奋斗目标,马猴子就有了精神。他将吃剩的蜂巢放到小鸟能看得着的遮挡雨水的悬崖下干燥处,回忆着小鸟刚才的斗蜂表演,将双手拇指中指捏着食指,扮作个鸟喙,晃动着腰身腿脚,开始探索学练起金鸟斗蜂拳来…… 马猴子学医没学好济世救人的真功夫,但对人体的经络穴位及其生理功用还是熟悉的。他将斗蜂拳与岐黄经络学位有机的结合起来,先是联系一指头凌空戳死一只蜜蜂的寸劲功夫,然后,心目中就想着如何将这鸟喙指专门点戳到人体穴上。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的老是于婵娟柔软绵茸的身段,它凭想象在虚空中的于婵娟身上在练功夫。这只蜜蜂是于婵娟的神阙穴,那只蜜蜂是于婵娟的关元穴…… 马猴子越练越有兴趣,越练越来了精神。 原来,这只小鸟的窝就在马猴子放蜂巢的悬崖上的一个石缝里。这是一只年老的孤独的雄鸟,他没有妻子儿女,孤零零的守候在生它养它的古老巢穴里,在自食其力…… 从此,马猴子攀折树枝、晒干茅草……在小鸟师付窝巢下的悬崖下搭了个窝棚,和小鸟师傅朝夕相处,做起了好邻居、好朋友。 每当小鸟和蜂群搏斗,马猴子就在一旁观察模仿,闪展腾挪、运臂挥手,不上三个月,他就能用手指对空戳死一只野蜂…… 马猴子也帮着小鸟开始斗蜂了。 小鸟斗蜂不是单纯的老站在一个地方扭动头颈腰身在啄蜜蜂,最精彩的是它在悬空中飞舞着和蜂群搏斗的那种精彩场面。对马猴子这个没有翅膀的在陆地上行走奔跑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马猴子明白,要爬出这个野蜂谷,不但要战胜蜂群的围剿,并且重要的是要学会跳跃攀爬的轻功,否则斗蜂功夫再高也只能蹲在这荒无人烟的峡谷里与蜂鸟为伍。 求生的希望之火烧烤着马猴子,除了吃喝睡觉之外,马猴子就拼命的跟着小鸟师傅学习斗蜂和跳跃攀爬悬崖峭壁的轻功…… 斗蜂胜利得到蜂巢,马猴子将蜂巢拿回他和小鸟的家,它和小鸟各取所需。吃不了的就在窝棚里储存起来,等到下雨天吃…… 渐渐的小鸟对马猴子没有任何防范了。阴雨天,小鸟就钻进马猴子的窝棚里,睡在马猴子头边,和马猴子同棚共眠。 小鸟和马猴子成了相依为命的好朋友。马猴子只要叫声师傅,小鸟马上应声响应,按着马猴子的指挥行动…… 马猴子吃着野蜂蜜、野菓子、药材根,喝着山泉水,跟着鸟师父在峡谷里跳跃攀爬斗蜂练习不辍,越来越觉得身轻似鸟,灵便赛蜂。他纵身一跃,就如小鸟跃上数丈高的树梢;一指点过去,就点破一只蜜蜂肚腹;一脚扫过去,一大群野蜂落地毙命;…… 转眼夏去秋来冬又去,冬去春来夏秋至,一年多过去了。终于有一天,马猴子纵身一跃跃上数丈高的悬崖,双脚双手只在落地的悬崖上点地一借力,就又上跃数丈高,又同样点地一借力又上跃数丈高……他象一只在悬崖上跳跃的小鸟,终于不断的跳跃着爬上了野蜂谷…… 马猴子爬上野蜂谷,舍不得鸟师父,就站在谷顶朝谷底喊叫起来:“师父,跟徒弟回家享福去吧!……” 鸟师父看它的徒弟伙伴走了,也飞上谷顶。听见徒弟在叫它,自然舍不得这个相依为命一年多的徒弟。自然飞落到马猴子的毛发蓬乱的头上,跟着只穿一件快遮掩不住羞处的脏破花裤衩的徒弟马猴子,向离别了一年多的老家马家集乐呵呵地走来…… 再说在马家集上。 独生儿子马猴子只因和于婵娟开了个玩笑,被于婵娟恃强追入山林从此死不见尸,活不见人,马文通和白牡丹岂能放过于家父女。马文通倒不想要于家父女的命,但白牡丹却非要于婵娟赔命不可。于家父女也不是平庸之辈,自知在牢中难逃一死,一天夜晚,就在马家集牢房撬开天窗越狱,当天晚上,就上了野蜂岭北边的黑风山,投靠了黑风山土匪黑金刚。 黑金刚得到于家父女这两个武林高手,从此黑风山这一代的官兵更是不敢轻易动他们了。马文通、白牡丹夫妻帮着陇南郡官兵,一年围剿了黑风山三次,都被于婵娟打败而回…… 黑风山的土匪成了陇南郡头疼的一大祸患! 黑风山玉面罗刹于婵娟的大名名镇西北江湖。陇南一带的人家,谁家小孩顽皮不听话或者哭闹,只要大人说声“玉面罗刹来了……”,这小孩马上躲进大人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天中午,马文通、白牡丹夫妻正在后花园品茗生闷气,只听手下徒弟们惊慌失措地跑进后院喊叫说:“师傅,师娘,不好了,一个长毛野人打进家里来了…….” 话没说完,只见野人似的马猴子头上顶着一只金色小鸟,已经进入后花园,一路小跑来到马文通夫妻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在马文通夫妻脚下,磕头哭叫起来:“爹!……娘!……儿子想死你们了!……” 马文通上前拉起马猴子,捧起马猴子的脸,分开掩面的头发一看,高兴得一把抱住这个脏兮兮的野人似的儿子:“猴子,你真是我的儿子马猴子……” 父子、母子拥抱在一起,哭够了,说够了,这才记起洗澡、理发、穿衣裤打扮…… 这天晚上,马猴子和父母同睡在一个大房子里,畅谈了真正一夜。马猴子将他的鸟师父介绍给父母。 鸟师父仍在马猴子床头上陪着马猴子一家三口人在闭目养神…… 马猴子向父母说完了野蜂谷拜金鸟为师学艺的故事后,说明天让爹领着他去陇南郡见郡守大人。如果郡守大人答应将玉面罗刹许配给他做妻子,并赦免于家父女的投匪之罪,他可带领官兵去黑风山剿匪。把玉面罗刹抓下山来当他的媳妇,把他的丈人也接来奉养,其它匪徒,全部交给官兵依法处理。 马文通夫妻半信半疑。 白牡丹指着屋里嗡嗡飞旋的几只苍蝇,考验马猴子说:“儿子,你能用手指把这几只苍蝇捉下,我就相信你不是在吹牛,明天我就让你爹陪着你去陇南郡找郡守老伯,让郡守老伯批准你的请求,娘亲自陪着你去把那玉面罗刹捉回来给我乖乖地当儿媳妇!……” 白牡丹话刚说完,只见马猴子穿着睡衣从床上凌空跃起,身影只一闪,就又回到床上,向对床的他娘伸开一个大巴掌。白牡丹和马文通探头一看,只见七只苍蝇早肚腹破裂,躺在马猴子手心里做垂死挣扎呢!…… “了不起!了不起!我儿子果真了不起!……”白牡丹惊喜得连连称奇叫好。 第三十八卷第三章 :金鸟斗蜂拳.下 “金鸟斗蜂拳?好好好!咱们今后就供奉这只金鸟大师傅!咱们金鸟斗蜂拳的老祖师原来就是漂亮英武的一只金鸟!”马文通感慨万千的说,“夫人啊,古话说得好:养儿不须教,艰难困苦里走一遭。这话说得多么好啊!想你我夫妻如此费尽心机培养了儿子二十年,为培养儿子耗尽了那么多心血、财产、时间……却培养成了一个百无一用的纨绔浪荡小流氓,一个不学无术的街市小混混!事实证明,我们两个人连一只小鸟都不如!你看,这才一年多点的时间,这只小鸟用艰苦的环境将我们的不学无术的儿子培养成了一代武学宗师!从此看来,要让儿女成人成才,必须要用艰难困苦去磨练他们!必须要对他们过河拆桥,将他们置身于绝地,让他们面对生活前途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牡丹也感慨万千地说:“这样说起来,我们还应当感谢于家父女了!要不是于婵娟将这小子追得慌不择路掉进野蜂谷,这小子学练不成这么神奇的金鸟斗蜂拳,不懂得谦虚谨慎的做人,宽怀大度的容人,真诚不渝的爱人…..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现在肯定仍然是那个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街头小流氓!对,我得把这个玉面罗刹于婵娟弄下山来给我当儿媳妇,看好这小子,别叫这小子在这快活的大家园里享福又享成败家子流氓无赖……” 第二天天亮,马文通、马猴子父子俩骑了两匹快马,直奔一百多华里外的陇南郡郡衙。郡守正在为无力平息黑风山土匪而受到上级责难,一看马文通父子又自告奋勇剿匪,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于家父女虽然入伙黑风山土匪,但他父女俩没有命案,是因为被官府误判入监牢*上梁山的,所以,将他父女免罪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其实是给他父女在平冤。郡守乐得做这个人情。 第二天上午,郡守拨三千铁骑精兵给陇南郡名将司马睿,跟着马文通父子直奔马家集。在马家集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白牡丹穿一身雪白的袍甲斗篷,骑一匹雪白的白马,手提一把大砍刀,和骑着一匹黑马一身简单素衣打扮的马猴子,与司马睿并肩同行,率领三千铁骑直奔黑风山黑风寨…… 官兵来到黑风寨山门外,马猴子让官兵给寨内土匪喊话,指名道姓要玉面罗刹和于海洋出来说话比武。 土匪慌忙向黑金刚和于家父女汇报。 黑金刚和于家父女一听来将又是手下败将司马睿和白牡丹及一个猴子似的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就哈哈大笑起来。黑金刚说,前次让白牡丹侥幸跑了,这次咱们只留下老弱病残看守家院,其余能挣战的全部下山,把白牡丹抓上山来,给我做压寨夫人…… 黑金刚自恃武艺高强,将多兵众,又有天险可守可攻,根本不把这三千官兵放在眼里,一声令下,率领五千精兵强将守住山寨各处要塞,做好随时发出各种攻击的准备,他亲领于家父女和一千亲兵,提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大大方方的步行着走出寨门来…… 于海洋握一把长剑,于婵娟提一把红缨铁枪,父女俩分列在黑金刚左右。 于婵娟大老远就一眼认出了马猴子。 于婵娟气得脸孔青紫,着朝马猴子怒骂道:“小流氓,原来你是果真藏起来了!原来你们是技不如人,打不过我父女,你们一家人商量好了,与官兵勾结,诬陷我害了你狗命,借官兵的手要除掉我父女!你们将我父女*上梁山当了土匪,你才钻出来,来仗着官兵势力想杀了我们?小流氓,今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小流氓,快下马前来受死!……” 马猴子机灵地跳下马背,赤手空拳的边向于婵娟走来,边笑嘻嘻地说:“娘子,对天发誓,我没有装死骗你。听你说如果我打败了你你就自愿做我的娘子,所以我就昧着你们所有的人去拜师学艺去了。学了一年,功夫学好了,就来找你比武招亲,不不,是比武迎亲!我和我爹已经和郡守大人说好了,只要你说话算话,被我打败了给我当娘子,官府就对你父女既往不咎。娘子,不信你看,这一年我的皮肤给折磨成啥样啦?娘子,我若撒谎骗人,就不是我娘养的,是小狗!娘子,你说过的比武迎亲的话现在还算数不算数?” 于婵娟望着马猴子赌咒发誓的样子和粗黑的皮肤,就相信了马猴子说的话。但是,于婵娟绝不相信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还能学练成什么能战胜她的真功夫。于婵娟消了消气,边提枪向马猴子走来,边冷笑着说:“算数!算数!小子,只要你胜了我手中这杆霸王枪,我就随你到你家去做你的新娘子,给你铺床暖被褥!小子,快去寻个称手的兵器来,别夜郎自大做不成我的新郎官,却做了我的枪下鬼……” 白牡丹有点不放心,忙喊叫起来:“儿子,快回来拿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但已经迟了。只见于婵娟一个突然袭击,一条长枪随着她的闪电般的身影,像一条毒蛇直扑马猴子咽喉…… 马猴子不慌不忙,快速必胜慢速,只把身子一扭,单手一个顺手牵羊早将于婵娟的铁枪捞在手中,另一只斗蜂手就在于婵娟膻中穴一点,*得于婵娟铁枪脱手,一个踉跄跌倒在扑上来救护儿子的白牡丹脚下。被白牡丹用大砍刀*住,喝令官兵绑了。 马猴子慌忙拦住官兵,将长枪又递给于婵娟,笑嘻嘻地说:“夫人,得罪了!夫人如果不服,再重新来比武。比武可以十次八次的重新来比,但你说的话不能再变更!” 于婵娟握着铁枪惊问:“你这是什么功夫?咋这么快?” 马猴子说:“金鸟斗蜂拳!没您说过吧?” 于婵娟疑惑地摇头问:“你的师父是谁?哪里人?这算哪门哪派?” 马猴子说:“野蜂谷金鸟大师傅!” 于婵娟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没听说过。武林里没有这么个大师傅,肯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邪门外道!要不你的速度咋比我还要快得多得多?” 马猴子笑道:“管他什么经传不经传,不管白猫黑猫,只要捉下老鼠就是好猫。不不不,娘子,不是猫捉老鼠,是人赢老婆!……” 于婵娟还不服输,羞红了连,握枪在手,对着马猴子又是一连串的梅花盖顶、金蛇狂舞、凤凰点头、天女散花、扬风搅雪……只见马猴子突然消失了身子,于婵娟的枪下只见风响影乱不见人…… 不消片刻,当她发现马猴子在她眼前时已经迟了,她的神阙穴又被马猴子点中。于婵娟铁枪脱手,呆呆的站着,被白牡丹用绳子绑了,喝道:“小土匪,你咋说话不算话,打输了还要拿枪乱扎人?老娘先让你领教一下马家家法!小土匪,是我儿子看上你了,非要你做我的儿媳妇不可,否则,老娘非活活把你这漂亮的头颅割下来喂狗吃不可!小土匪,你说话不算话,太没江湖风度了!……” 于海洋一看女儿被抓,挥舞着长剑向马猴子扑来。但老头子的速度比女儿慢多了。于海洋一个白蛇出洞朝马猴子当胸刺来来,马猴子略一闪身,又是单手一个顺手牵羊夺过于海洋手中剑,另一只手轻轻一送,于海洋一个踉跄又跌倒在白牡丹脚下,被白牡丹又绑了…… 黑金刚一看这小子功夫如此厉害,惊吓得慌忙转身要逃,但他哪里逃得出马猴子的跳跃腾挪功夫。只见马猴子黑影一闪,早来到黑金刚身后,又点中了黑金刚几处穴道。黑金刚象一尊石雕,被定在哪里一动不动…… 司马睿看进攻的大好时机到了,指挥官兵们呐喊着奋勇而上,潮水般向山寨内涌入…..土匪们一看老大被黑小子的“定身法”定了,于家父女被白牡丹绑了,官兵入寨兵败如山倒,就各自鸟兽散,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被杀的被杀…… 红日西斜时,官兵们押着背负着山寨各种值钱的东西的俘虏群下山,只在马家集吃喝了些,就押解着俘虏财产,连夜回陇南郡请功领赏去了…… 白牡丹将于海洋父女捆绑着押解到马家后院,绑在院中大核桃树下。 白牡丹和马文通夫妻双双对于家父女进行审问。 马文通向于海洋说:“于大侠,请你谅解!你功夫高超,我不得不这样失礼了。咱是个直爽人,只要你父女同意留下来,婵娟情愿做我儿媳妇,我就马上向亲家赔情道歉!” 白牡丹向于婵娟说:“丫头,你究竟说话算话不?圣人说,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你若说话不算话,我也只有将你父女交给官府了!希望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你父亲想想!……” 于婵娟和于海洋青着脸一言不发。毫无表情。 马猴子送走司马睿回到家里,来到后院,一看于家父女还被捆绑着,边责怪父母不可这样对待亲家和儿媳妇,边慌忙上前解开父女俩的捆绑绳索,边向于婵娟摇头叹气地说:“婵娟,我知道我无论从哪一方面都不如你,我根本不配做你的丈夫!但我确实喜欢你!自打我在集上第一眼看到你,我的魂都被你给勾去了。我抢了你的东西和你恶作剧,目的就是想和你玩……不想我想你想得忘了一切,忘了我身后是野蜂谷……要不是我命大,掉进一个水潭,我肯定被摔成一团肉泥,让野狐给当点心吃了……” 说道这里,马猴子哭了:“婵娟,你实在不爱我,那,那,那你就带着你爹走吧!走出陇南,隐姓埋名,别叫官兵抓住……” “呜呜……”马猴子抱头伤心得大声嚎哭起来。 于海洋来到女儿身边,长叹一声,推推于婵娟。 于婵娟缓缓来到马猴子身边,从袖中取出一块女人的手帕来,便给马猴子擦眼泪,边说:“你哭啥?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吗?我何时说过说话不算话?” 马猴子破涕为笑:“你同意嫁给我啦?” 于婵娟点头说:“你得把你的金鸟斗蜂拳交给我?你的师父在哪里?结婚后你得带着我去拜见师父!…….” “我这就带你去见师父!……”马猴子拉着于婵娟的手,两人快活地向后花园左边的东别院跑去…… 三个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通拉住于海洋的手臂,尴尬地说:“亲家,对不住了!咱们去喝茶吃点心去吧!……” 白牡丹说:“亲家,我们都是粗人,失礼之处,多多原谅!……” 于海洋笑着说:“不打不成交嘛!……” 东别院里,一对年轻人拥抱在花前树下。 那只金色的小鸟歪着头,眨巴着灵活机动的眼睛,站在一棵玫瑰花树上,在欣赏这一对情侣不平凡的爱情传奇。 第三十九卷:骗孝顺 那个时候不搞计划生育,结婚又早,所以,周详老汉夫妻俩挣得一身肉都没有了,拼着老命生养了五男四女九个儿女。周详老汉八十刚冒头,他的儿子女儿们几乎都当上了爷爷奶奶。一家十几口人,九家少说也就是百十口人,有人戏谑周详老汉是国王。大年三十,五个儿子领着满堂儿孙都到周详老汉的大庄园里熬寿领3老祖宗给他们发压岁钱。一人十块钱,你算算,一百人是多少钱?为了筹备这一年一次的压岁钱,老爷子得面朝黄土背朝天,撅着屁股辛苦一年啊! 但老爷子高兴! 每年大年三十和初一早上,周详老汉大院里的那个热闹的阵势真叫人羡慕!满院的娃子们鞭炮乱鸣,嬉笑吵闹声如潮,大人们猜拳行令、忙碌吆喝声不断,周详老两口高兴得真象皇帝登基开大典! 周详老汉真象个国王。 但是周详老汉的好儿子并不长。周详老汉八十五岁那年老伴死了,第二年他不幸脑梗塞不但说不出话来,并且半个身子偏瘫,走路一瘸一拐,连上厕所都十分吃力了。 俗话说久病没孝子。周详老汉在病床上只躺了三个月,五男四女都打起内战来。 先是和周详老汉同家坐的小儿子不愿意了。小儿子周老五向大儿子周老大说:“大哥,父亲是我们大家的父亲,服侍父亲的五个儿子都有责任,为什么偏偏让我一个人服侍父亲?难道父亲只生养了我周老五一个?” 周老大知道服侍一个偏瘫不语的老头的艰难,沉思半晌,终于表态说:“哪咱们就轮换吧。一人服侍一月。从明天开始正规轮起,我一月完后该老二,老二完了老三,老三完了老四,老四完了又是你,你完了又是我……” 老五高兴地回家向老婆和儿子儿媳们报告捷报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老大就派大孙子来守候服侍周详老汉了。大孙子媳妇负责将再自己家里做好的饭菜往周详老汉的大院卧房里送。连开水也是从老大家里送的。周老大有三个儿子,六个孙子。六个孙子每人刚好五天。大月剩下的一天,就归老大自己亲自出马! 老大的办法不错,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如法炮制。 最吃亏的是老四。老四的三个儿子两个在上海打工,一个在县城教学。两个女儿的婆家也远,连父亲老四都照顾不上,哪能照顾得了爷爷?照顾老父的责任只有老四夫妻俩自己亲自承担。老四夫妻俩照料老夫父只一月,就累到了。 老四来到老大家,有气无力地说:“你是老大,你应当主持公道!现在男女平等,赡养父母怎么都成了儿子们的事?四个姐妹们咋不见影子?也让他们平等平等?他们不尽义务,我也学习他们!” 老大觉得老四说得对,就派小孙子打电话将四个姑姑都叫到他家里,把其它四个弟弟也叫来,召开五郎四女九户协商会。 会议开幕,老大刚把他的男女平等的会议宗旨说完。大姑娘就不乐意了:“古话说,前车碾开路,后车不沾泥。如果父母真的搞了男女平等,那我们丫头们肯定会报答平等。但问题是父母对儿女没有平等对待。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父母为了给你们五个儿子寻媳妇、盖房子节衣缩食,给你们五个人每人最少花了上万块钱!但是,给我们四个丫头的婚事不但没花一分钱,却平均向每人要了几千块钱的彩礼钱,把我们当东西卖给婆家人,说是泼出去的水!把卖我们得来的钱给你们儿子寻媳妇盖房子……这是什么男女平等?” 老小姑娘冷笑着说:“大姐说的对。前车碾开路,后车不沾泥。父母不搞男女平等,重男轻女,把我们丫头们当泼出去的水泼出了家门,把我们当东西卖了,拿卖我们的钱给你们儿子们娶媳妇盖房子,那就让你们这些父母眼中顶门立户的孝子贤孙们去尽孝吧!话又说回来,父母如果没有了儿子,那抚养照料父母的责任自然落到我们丫头们身上,我们绝不向不该抚养父母的其它任何人推卸自己的责任!……” 老四火了:“九妹,你放肆!你说清楚,父母怎么没有了儿子?你是盼着我们弟兄五人都死光啊!……” 五郎四女马上形成显明的不同利益集团的两大阵营,由舌战辩论,逐渐演变成吵架大战。委屈的丫头阵营将七八十年的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势力雄厚的五郎阵营差点动起拳头来…… 会议在一片哭叫吵骂声中分崩离析。 消息传到周详老汉耳朵里,周详老汉的舌头不听指挥说不出话来,但脑子了很清楚,豆大的眼泪顺着他干涸的双颊直往下巴脖颈里灌…… 周详老汉后悔死了:周详,你这个老混蛋,你真糊涂,同样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你为什么要重男轻女?你为什么要把儿子当做宝贝疙瘩用自己的血汗喂养供奉,却将女儿当做小猪小羊给人卖?周详,你这个老混蛋,你是挑起儿女不团结的罪魁祸首!周详,你这个老混蛋,今天没人赡养照料你是罪有应得!…… 从此,周详老汉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难怅了!一天的三顿饭逐渐变成了两顿,渐渐的炕前没人了。拄着拐杖上一趟厕所没有一个小时不行。手抖不听指挥,擦屁股擦不净抹了一屁股的屎,浑身臭得孙子们将饭碗一搁,捂着鼻子转身落荒而逃。屋里比厕所还臭,苍蝇蚊子子象美国佬的阿帕奇飞机嗡嗡飞叫着,叮咬得没法睡觉。儿子媳妇十天半月不见人影…… 周详老汉虽然说不出话行动吃力,但他的脑子还是挺管用的。睡不着觉,他绞尽脑汁在想,我不能受这份罪。既然这些不肖儿女们如此对待我,我也不能束手待擒乖乖等死!他们玩我,我也玩玩他们……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周详老汉掏出钥匙,抖抖索索的开锁打开放在土炕上的放他重要东西和寿衣的大木箱子,取出一个厚厚的帆布袋子揣进怀里,悄悄地出门,到院里拿了一把铁锹拄着,一拐一拐地来到院门边,又悄悄地开了被儿子锁着的院门,一拐一拐地又消失在院门外的小河滩里…… 天快亮时,周详老汉这才背着大半袋沉重的东西回到家里,故意推得院门吱呀呀乱响,将同院坐的小儿子、媳妇惊醒,都起床从玻璃窗内朝院里看…... 淡淡的月光星辉下,只见周详老汉将满是泥土的铁锹轻轻的放回院中老地方,肩背上背着大半袋沉重的疙里疙瘩的硬硬的东西,蹑手蹑脚地,一拐一拐地抖索着向自己的上房隔壁的耳房中吃力地走了进去,进门后哐当一声将房门上好,摁亮屋内电灯…… 老爷子这深更半夜拿着铁锹,拐到外面去干啥?他背回来的半袋子沉重的疙里疙瘩的东西又是什么?他为啥蹑手蹑脚地躲避着我们?……一连串的疑问开始紧张的在小儿子和媳妇的脑海里翻江倒海,莫非老爷子是昨夜拿着铁锹独自出门去挖宝贝了?那大半袋子疙里疙瘩的沉重的东西莫非是金砖银锭? 周详老汉的儿子媳妇们都知道,他们的爷爷解放前在县城里开当铺,是很有钱的大户。周详是小儿子,按照中国农村父母一般和小儿子同住的习惯,周详老汉是和老父一块住。虽然在解放初期对周家进行了好多次的财产清剿,周家所有的黄白财产都被传说是清剿干净,特别是在“文革”中,红卫兵对周家院落内外差不多进行了掘地三尺的大搜查,也没再搜查出一块银元,但在村里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挖个坑藏一袋子金砖银锭什么的黄白货,还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周家老五夫妻俩越看老父的形容动态越可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爷爷只有爹爹和大伯、二伯三个儿子。大伯和二伯在县城当老师早亡。爷爷疼爱小儿子,将他的藏得更隐蔽的黄白货告诉他的生活相对困难的小儿子,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周老五夫妻俩想得睡不着觉了。他俩看老爷子抖索进屋锁了房门,摁亮灯,又拉上了窗帘,在屋里忙碌,就悄悄起床穿好衣裤,蹑手蹑脚地象一对猫来到老爷子的窗户外,从老爷子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里偷偷窥视,只见老爷子吃力的将那大半袋沉重的宝贝抖索着一点一点的往打开的衣箱里挪,弄得帆布袋里疙里疙瘩的东西哗啦啦的乱响着,费了好大的精力和时间,才将大半袋宝贝弄进衣箱,将衣箱锁好,这才疲惫至极的贴着衣箱睡下,打起酣来…… 周老五夫妻俩高兴得眼花缭乱。我的爹,大半夜偷偷摸摸拿着铁锹去院外,不是挖宝贝,难道还是去挖山芋?大半夜做贼似的背回这么大半袋子沉重的东西,又藏在衣箱里锁了,不是宝贝难道是河滩里的鹅卵石?这么大半袋子宝贝,就是银锭,也有五六十斤,我周老五如果全部弄到手,岂不马上先富起来富得每个毛孔里都流起油了? 周老五夫妻蹑手蹑脚地又回到自己睡房中。 周老五的媳妇眉飞色舞地说:“从明天开始,服侍老爷子的事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再别让其它人插手了。咱们要把老爷子哄好,要哄得高高兴兴,千万别让他把箱子里的宝贝分给其它任何人!……” 周老五使劲的点着头说:“你主内,我主外,决不能让这些宝贝落入其它人手中。现在是轮着老三服侍老爷子,明天我一个个去找他们,把他们一个个全辞退了,再不准他们任何人插手服侍老爷子,只要其它人不知道箱子里的秘密,老爷子说不出话来,老爷子一咽气,这箱子里的宝贝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周老五夫妻俩乐得再没法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周老五装出一副委屈的孝子模样来到周老大家,屁股还没坐稳,就朝周老大说:“大哥,你看这段时间,爹的屋子里脏臭成什么样子?自从三个月前我打扫干净后,再没有人打扫过一次!爹的衣裤三个月前我清洗过后,再没有人清洗过一次!吃的喝的更是比我的要差远了!你看爹的那四个丫头,这两个月没见过人影!大哥,并不是我在卖狗皮膏药,养儿女防老,前院里的水往后院里流,我们都生儿育女,我们也都会老,谁也保不了老死不得病,我们要给自己儿女留个孝顺父母的好榜样!这三个月来,我彻夜失眠,在想这件事,我终于想通了,我娃他娘也想通了,我们昨晚上商量好了,再坚决不能让爹遭罪了,要让爹从此睡在卫生干净的房间和暖和绵软的炕上,穿上卫生干净的衣裤,还要最少一周洗一次澡搞好个人卫生,吃喝更要精细准时……” 周老大红着脸尴尬地不吭声。 周老五看透了周老大的心思,就笑着说:“大哥,谁叫我是爹最疼爱的老小呢?当初父亲选择和我老小一块生活,是对我夫妻的信任和看起,我夫妻不能辜负父亲的信任和看起,所以,今后照料父亲的事再别麻烦各位兄长和姐妹们了,仍然由我全部负责!这事还望大哥给其它兄长姐妹们通知一下。从今天开始,三哥就从我家撤人,别再胡乱应付差事,让爹再受罪了!……” 周老大听了周老五的一番慷慨激扬,非常吃惊老五不知为什么转变得这么突然?但老五和父亲同家生活,照料父亲让他负责比其它人轮流要方便得多,今天老五主动承担责任,自告奋勇要当孝子,无疑这是一件大好事。周老大当然落得促成。当即兄弟二人就到老三家,老五又如此这般一说,老三夫妻自然喜不自胜。末了,周老大又给老二老四和四个妹妹,打电话通报了老五孝顺老爹的贤良举动和高尚风格! 从当天开始,周老五夫妻就亲自来老爷子房间给老爷子打扫卫生、改善生活。 周老五边给老爷子打扫炕上卫生,边试探他爹说:“爹,把你这衣箱搬到上房去吧,你看放在这炕上不好打扫卫生。” 周详慌乱地哇哇叫着,抖索着将衣箱抱住,连连摇头摆手表示坚决不同意,那样子就象他要和这衣箱同生共死似的。 周老五笑道:“爹,你箱子里有啥了不起的宝贝疙瘩,看你把这箱子比我还要疼,简直成了你的命根子!爹,把你钥匙给我,把箱子打开,给我偷偷看看,究竟是黄的?还是白的?” 周详慌乱地哇哇叫着,抖索着将衣箱抱住,连连摇头摆手表示坚决不同意,那样子就象他要和这衣箱同生共死似的。 周老五夫妻俩更是确信老爷子箱子里藏的千真万确是黄白宝贝。周老五夫妻俩庆幸他们英明决策的决定和贯彻实施。 从此周详老汉在周老五一家人的精心照料下过上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周详老汉明白,周老五夫妻的孝顺来自这个大衣箱里面的秘密,他的这幸福的晚年生活来自这个大衣箱里面的秘密,这个大衣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骨肉伴侣!所以,周详老汉从不离开存放着他骨肉伴侣的房间,大小便都是在屋内马桶里处理了,由小孙子负责运输刷洗…… 周详老汉越是守着大衣箱不离房间,周老五一家人越是把周详老头当做宝贝疙瘩财神爷进行照料,事事顺着老爷子,处处设法讨取老爷子欢心…… 五年后,周详老汉脑部大出血咽了气。 周详老汉断气得这天,周老五放着父亲尸体,不通报兄长姐妹们料理,从老爷子裤腰带上取下钥匙,打开衣箱,解开衣箱内那个鼓鼓的疙里疙瘩的帆布袋袋口一看,气得浑身哆嗦了一阵,也高血压发作突然产生脑梗塞,抖索着说不出话来,瘫倒在他爹尸体边…… 周老五的媳妇惊慌地爬上炕将帆布袋抱起来,将袋内的东西朝地下底朝天一倒,从袋内倒出哗啦啦一地的鹅蛋大小的大半袋河卵石来…… 周老五的媳妇这才知道她夫妻俩是上当受骗,中了老爷子欺骗孝顺的阴谋诡计。 周老五媳妇也被气得头目眩晕、浑身发抖……瘫倒在丈夫身边,也是脑梗塞哇哇说不出话来…… 周老五的家里哭叫连天乱了套。 孩子们忙将伯父姑姑们喊来,大院里围满了众多的人,谁也不明白老爷子为啥将半袋子石头装进衣箱内?谁也不明白周老五夫妻一看这半袋子石头就血压升高学起老爷子生前的模样,也脑脑梗塞哇哇乱叫,抖索说着说不出话来…… 大约只有地下的那堆鹅卵石知道这个故事的秘密。 第四十卷第一章 :夹金山传奇.女冻尸复活 前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有支地质勘探队路过红军长征经过的夹金山雪山,无意间从夹金山雪坑里发现一具年轻的女冻尸,背下山后尸体慢慢解冻复活了。这个复活后的女人说,她是原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黄英姑。她是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一日红军过夹金山时被敌机尾追轰炸,她为掩护大部队过山,不慎跌入这雪山坑中的。她在这雪山坑里冰冻了五十四年后又复活过来了…… 这个名叫黄英姑的女红军团政委年纪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模样,但细细算起来,她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耄耋老人了…… 1.女冻尸复活 夹金山脚下有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叫哈拉沟。当地有个古老的风俗,谁家死了成年人,必须要寻个异性尸体陪葬,才能入土下葬。寻不着异性尸体,将死人装进棺材,放在坟地附近的阴凉山洞里,用土块垒了山洞门,孝子在洞门外搭个草棚守着。直到寻着了异性尸体,合葬了为至。那意思就是说,人死了,给他或她在阴间里找个异性鬼伴,做对象结阴婚,在阴间里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他或他与阳间的亲人们从此恩断意绝,再不思念折腾阳间的亲友们了。 因此,当地死人尸体很值钱。盗墓贩卖死人尸体的事屡见不鲜。前个世纪八十年代,一具死人尸体上涨到两三千元不等。 哈拉沟村有对憨厚善良的母子俩。母亲龙腊月年过六十岁,是个勤劳善良的寡妇。儿子周憨三年近四十岁,是个老实憨厚的穷光棍。周憨三母子俩靠几亩旱田和几十只羊过日子。 周憨三的父亲病逝已经两年了,尸体上的肉腐臭得早没了,从挺尸的窑洞门外几十米就能闻着尸体霉烂的臭味道。 周憨三连做梦也都想着给父亲的鬼魂寻个女鬼尸体做媳妇合葬,早日将父亲尸体下葬到挺尸洞外不远处的坟地里。但村里及附近村庄集镇没有死过女人,憨三只有将父亲的尸体装进棺材,在祖上坟地北边断崖上挖了个七米多深五米多宽的山洞,将父亲棺材放进去,用土块垒了洞门,然后在洞门外搭了个草棚,日夜守护。一是怕死了女人的人家将父亲死尸偷盗去,让父亲的鬼魂去给人家当招女婿,寄人篱下受罪;二是怕野兽闻着血腥味,将父亲尸体毁坏了。 这年夏天,有支地质勘探队对四川阿坝地区进行大地勘探,经过当年红军长征经过的夹金山。一个名叫铁长治的地质队员脚下一不小心,就从山顶里滑到阴山半山腰的一个天坑似的四壁光滑的雪坑里…… 因为积雪太厚,铁长治只是被摔晕了,身体其它部位完好无损。半个多小时后铁长治被疼冻得清醒过来,他胡乱刨挖着周围的积雪,向正在喊叫寻找他的地质队的同伴们呼叫发出信号…… 突然,他发现他身边雪窝里躺着一个硬邦邦的死人胳膊…… 雪山窝里哪来的死人胳膊?铁长治吓坏了。 铁长治看他的同伴们已经来到坑口,他就大着胆子继续挖刨了一阵,挖出一个穿着破羊皮袄和破裤子烂草鞋的年轻女尸来。这女尸肌肤被冰冻,但肤色栩栩入神,完好无损。看表情,这女尸绝非乡村妇女,人虽早死,但两条剑眉直插双鬓,一双杏眼圆睁,干裂的嘴唇虽然苍白,和她脸部总的线条结合起来,生前显然然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大美人。 从这地形看,这个女人显然是走了铁长治他们地质队员们刚才走过的路,遭遇和铁长治是一模一样的。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高度,同一个角度滑到这个天坑里,和铁长治躺在了同一个地方的雪窝里。 地质队员们没心思对这个年轻女尸作身份研究分析,只是从当地人给死人结阴婚的风俗经济效益出发,将绳子从坑口扔下来,让铁长治先将女尸绑好拉上坑去,然后才将铁长治拉上去…… 地质队员们将女尸拉上坑后,大家轮换着背下山,来到山下哈拉沟,放在村口一个阴凉的大柳树下。 地质对在山上寻着了一具女冻尸,消息自然马山传遍哈拉沟村,自然有人马上给周憨三母子俩报了信。 周憨三母子俩闻讯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村口大柳树下。 山乡人憨厚,周憨三母子俩当即提出愿掏两千块钱购买这具女尸。但问题是他们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周憨三向地质队负责任人王晟说:“领导师傅,我爹死了两年,找不上个媳妇没法下葬,愁死我了。我们这里的死尸价格是最少两千元,最多三千元。我是个困难人,求领导师傅们可怜可怜咱,就按两千算吧。我没有现钱,马上赶着我的羊去嘎啦集上去卖,卖了羊,我马上给你们钱。这女尸,你们先给我放到我爹的洞里,让我娘看守着……” 工农本是一个藤上结的瓜。地质队员们看到周憨三如此困难,当即表示白白将这具女尸无偿送给可怜的周憨三。 王晟拍着周憨三的肩膀说:“兄弟,这钱我们不要了。就白白送给你吧。只要你弄口棺材好生安葬她就行了。” 周憨三不是无情无义的吝啬鬼,高兴得慌忙将地质队员们请进自己家里,杀了一头最大最肥的大羯羊,到村小卖部买了一箱好酒,十几个地质队员在周憨三家中享受了一顿手抓羊肉,当天下午就离开哈拉沟,县城方向走去…… 送走地质队员们后,周憨三母子找人将女冻尸抬到他爹挺尸的洞里。支了张床板,将女冻尸头朝洞口仰躺着安放好,等着尸体解冻了,再把身上的破烂衣裤脱下来,清洗干净,换上结婚的新衣裤,装进棺材里,请喇嘛法师主持阴婚仪式,然后和他爹的棺材同时并排埋在周家祖坟里…… 床板上的女尸和周憨三他爹的尸棺躺在周家祖坟对面的挺尸洞里。 周憨三请了木匠在家给女尸赶做棺材。 周憨三在挺尸洞门外草棚里看守着洞内尸体,严防被人偷走或叫野兽偷袭伤害。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估计那女尸已经彻底解冻了。龙腊月叫上村里两个四十多岁年纪的女人,吃了早饭,三人带了热水、白酒、女尸的结婚新礼服、鞋袜、头巾等一应东西,匆匆来到憨三他爹的挺尸洞,将洞门用一条红布毯遮挡了,开始给女尸洗起澡来…… 三个女人将女尸身上的破脏衣裤等东西全部剥光,然后开始用毛巾蘸了温水,从头到脚,慢慢地揉搓清洗起来。如此反反复复的揉搓清洗了三次….. 清洗完身体穿好衣裤鞋袜后,三个女人又掰开女尸嘴巴,往嘴巴里灌白酒,给死人嘴巴胃肠消毒除腐…… 因山上终年积雪气候寒冷,所以,女尸在冰冻状态下保存,整个肌体完好无损。一经温水毛巾反复搓擦清洗干净,女尸的肌肤仿佛活了一般红润鲜活。 从外表上看,这女尸年级大约有二十五六岁。 这女尸浓眉大眼,两条剑眉直插双鬓,高挑身段,瓜子脸盘,一副标准的大美人坯子。 这女尸一双*高隆充盈,看起来临死前绝对是个正在给孩子哺乳的乳妇。 这女尸肌肉粗糙坚韧,浑身都是显示力量的腱子肉,不见一点肥腴的脂肪。一看就是个水火风雨泥土里打滚过来的受苦人。 这女尸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麻布片和灰布内衣。龙腊月和两个助手女人将女尸上的这些破烂内外衣裤鞋袜都用剪子剪开剥下来,打成一个包,扔出洞去,喊叫周憨三倒了一斤煤油,在洞门外烧得干干净净。然后给这女尸从头到脚,详细认真的擦洗了真正三遍。擦洗完后又在全身喷上白酒防腐。再给这女尸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崭新的内衣内裤和外、鞋袜。龙腊月还亲自给这女尸梳头发,并用红纸给女尸染口红、染红脸蛋,用木炭给女尸画眉毛…….将女尸打扮成了一个真正的本地农村打扮的新嫁娘…… 嘿,一个多么年轻漂亮的新娘子!红红的嘴唇,红红的脸蛋,浓浓的两道柳眉,高高耸起的两个大奶头,曲线分明的高挑身段,不胖不瘦的*……就是电视上的那些美女们,也不过如此…… 两个帮助清洗尸体的女人也被这女尸的美貌所打动。两人笑着调侃龙腊月。 年轻些的说:“腊月嫂子,你家大哥真有福气,死了两年多,当了两年鬼光棍,今天却娶了这么漂亮又年轻的一个鬼媳妇,你难道不吃醋?”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笑道:“腊月嫂子,你看你家大哥多有福气!你看这小美人多漂亮!你家大哥在那个阴间世界里娶到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好媳妇,他们夫妻恩爱,肯定把这个阳间世界的你和大侄子都忘得干干净净,再永远不找你和大侄子的麻烦。今后你和大侄子就要发财兴旺呢……” 龙腊月也乐得裂开嘴巴笑了。 可能是女人们用热毛巾反复搓洗女尸胸部,不自觉地起到了人工呼吸的作用;也可能是给女尸嘴里灌进了白酒,白酒起到刺激血液循环的作用;或者是其它什么不被人知的原因……三个女人刚给女尸穿好衣裤,正在说说笑笑的打扫地上的卫生,准备离开挺尸洞的时候,突然,只见那女尸长长地出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挣扎着从挺尸的床板上坐了起来,双手揉着眼睛,环视周围和自己身上的穿着打扮,开始大口的匀称地呼吸着从洞口对流进来的山野的新鲜空气,慢慢站了起来…… “妈妈呀!……死人活啦!……” 三个女人吓得连滚带爬,惊魂落魄地跑出挺尸洞去…… 第四十卷第二章 :夹金山传奇.一梦五十年 周憨三正在挺尸洞外不远处的周家祖坟里和四个青年挖墓坑...... 五个青年汉子正忙活着,突然一看三个老婆子如此惊魂落魄地跑出挺尸洞,都惊得放下手中活计,从刚挖了一半的墓坑里慌乱的跳出来,手握铁锹洋镐,迎着龙腊梅三人,将三个老婆子搀扶起来,刚想问个究竟…… 突然,只见那个复活过来的女人颤巍巍走出挺尸洞,双手扶着挺尸洞口外的一棵老柳树,手搭凉蓬,羞明的望了望树梢空隙里刺眼的阳光,又望望草木葱茏的旷野里的坟场和刚挖了一半的堆着新沙土的墓坑,向周憨三和洞外惊魂落魄的众人有气无力地大声吼叫起来:“老乡,别害怕,我们是**领导的工农红军,是工农劳苦大众穷人自己的队伍,是专门打土豪劣绅的人民子弟兵,咱们是一家人啊!老乡,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的队伍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我的队伍!老乡,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你们救了我吧?老乡,我的儿子正在吃奶,我要去找我的组织,我要去找我的队伍,我要去找我吃奶的儿子,我要去找我的丈夫!……” 夹金山这一带的老一辈的人们都知道,中国*领导下的工农红军爬过夹金山,到达懋功东南的达维,与红四方面军会合,那是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一日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是快五十年的漫长岁月了。死了五十年的死尸被雪山冰冻不腐烂,现在又尸解复活过来,还走出山洞喊叫着和人说话,这岂不是东方夜谭的荒唐故事? 周憨三等五男三女八个人一听这女人说的话,先是惊魂落魄,慢慢的,听着这女人说的话和有气无力的颤抖模样,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大家开始胡思乱想:世界上哪有五十年的冻尸复活的道理?这女人说不定是山那边村镇的一个女骗子,说不定因骗人钱物或婚姻,得罪了什么人,被债主追得慌不择路逃进雪山,掉进雪坑里冻得昏死过去,没有死透,让地质队员们发现后背下山,现在被三个老婆子刷洗喷酒……歪打正着,命不该绝,幸运地活转过来了…… 听村里很有学问的小学教师喇老师也讲过很多关于冰冻的死人尸体冰解复活的故事。说现在有不少科学家正在研究如何将死人的尸体冰冻储存起来的技术,将那些诸如癌症患者、心脑血管患者等不治之症的死亡尸体冷冻起来,等到今后人类的医学技术发展到能治疗这些现在的不治之症后,再将冻尸解冻复活,进行疾病治疗。但这项技术还在探索研究阶段。今天,这个冻僵了的女尸怎么自己活转过来了?难道科学家们争论的科学传奇真的是科学事实? 周憨三和龙腊月母子心里又惊又慌张。 龙腊月心想:这女尸如今活转过来,再不能给老头子当鬼媳妇,帮助老头子结阴婚下葬入土为安了。我母子俩这两天不是白忙活了吗?这两天的钱不是白花了吗?这个女人的棺材不是白做了吗?给地质队的那头肥羊不是白白宰杀犒劳人了吗?…… 周憨三母子越想越想不通。不行,决不能让这个年轻漂亮的大奶头女人就这么白白走了!咱这山沟里山高皇帝远,咱救了她的命,咱为她花了那么多钱,咱就得把她弄到咱家里去。她没死不能给老死鬼当鬼媳妇,咱就要她知恩图报,给咱大活人憨三当媳妇!嘿嘿,给活儿子当活媳妇,比给死鬼老头当鬼媳妇要花得来! 想到这里,龙腊月乐得裂开大嘴笑了。 为了使儿子娶上媳妇,龙腊月不顾一切地大着胆子向这个刚复活过来的女人颤巍巍走过去,小心地搀扶住这个显然是很虚弱的女人,说:“姑娘,告诉你,你是死在夹金山雪窝里,被地质队员们发现背下山的。是我用一头大肥羊从地质队员们手中换回来的。你看,我给你洗了身子穿了衣裤,做了棺材,准备给我老头子结阴婚的。想不到你活过来了。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你给我老头子当不成鬼媳妇,就能给我活儿子当活媳妇了!姑娘别再说疯话了,听我爷爷说,红军过雪山的事,算起来已经有五十年多的故事了,谁能相信你说的这些谎话呢!我看你连个谎都不会编,是个挺老实的人。我和我的儿子憨三最喜欢老实人。你的身体太虚弱,让我的儿子憨三背着你,赶快跟我到我的家中去吧。等你吃饱喝好身体恢复健康了,我们慢慢再聊吧!” 周憨三并不憨,他听着他娘说的,望着这女人有气无力的虚弱样,慌忙跑到这女人面前,尴尬地朝这女人笑笑,忙抓过这女人的两条无力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背起这女人,高兴得心花怒放,一路小跑向自己家中跑去…… 半个小时不到,周憨三就将这个女人背到自己家中,放在了向阳的北上房大土炕上,拿出家里唯一的一床准备招待贵客的被褥,给这个女人铺盖了…… 周憨三和龙腊月母子将这个女人安排到上房躺下。龙腊月怕这个女人跑了,嘱咐周憨三在门口盯紧了守着,她和同来看稀奇的几个妇女到厨房,赶做了两碗鸡蛋面片子,给这个女人端来。 这个女人确实饿了,望着这么丰盛的鸡蛋面片子,感激得涕泪交流着说:“大娘,谢谢您!大娘,谢谢您!这么丰盛的饭,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去呢?*、朱老总……他们都在吃树皮嚼草根,我怎么一个人吃这么好的饭呢?我要留下来送给*、朱老总和中央领导们吃,我要留给我们的各级首长们吃……” “姑娘,你怎么还没清醒过来?你怎么还在说梦话?姑娘,你快吃吧。咱们山村人没啥好吃的,”龙腊月忙给这女人喂饭,忙劝阻这女人说,“姑娘,你肯定是被饿糊涂了!*和朱老总,他们都死了,他们再没法吃上咱们的鸡蛋面片了!……” 这女人一听龙腊梅说*和朱老总都死了,惊怒地猛地从土炕上坐了起来,边在腰里身上到处搜寻手枪,边瞪着一双灯泡似的明亮的大眼睛,一把揪住龙腊月的手臂,问:“老乡,快说,是谁害死*和朱老总的?我要去给主席和朱老总报仇!老乡,周恩来副主席他们好吗?中央机关现在在哪里?……” 龙腊月摇头长叹道:“姑娘,你还是快吃饭吧!看你这样子,肯定是脑子出了毛病,在说疯话!姑娘,周恩来死得比*还早。他们都是病死的,你找谁去报仇?快吃快吃,吃饱了咱给你详细说。听说周恩来得的是肝癌……” 这女人泪流满面,不但不吃饭,还哇哇地失声恸哭起来:“主席,老总,周副主席……大前天我看见你们时,你们还挺健康的,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疾病离开了我们?呜呜……” *、朱老总、周副主席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这女人怎么又说她在大前天还看见他们呢?这不是发神经病胡说八道还是什么? 龙腊月摇着头无奈地摸着这女人有点发烫的额头,向周憨三说:“憨三,儿子,这姑娘一直在说胡话疯话,一直脑瓜子有问题,你去把村里马大夫请来看看,这姑娘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她怎么老说疯话?*、朱老总、周副主席……死了二十多年的人,她怎么大前天还见面呢?” 这女人慌忙拉住龙腊月的手臂,急慌地说:“大娘,我没有病,我只是饿的,吃喝一点马上就可以参加战斗了。你们不要为我请大夫治病!大娘,我确实没有说疯话!大娘我叫黄英姑,湖南湘潭人,是中央红军红五团政委。我们在过夹金山时,我被滑下山去……从此,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就在你们的那个山洞里了。我身上的破烂旧军装和手枪等不知丢失在哪里,我背上的儿子也不知丢落在哪里,我的身上怎么穿着这身新衣裤,我的身上穿的衣裤到哪里去了?……” “手枪?”龙腊月和所有围着的人们都被惊吓呆了。 龙腊月慌忙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从地质队员们手里换下你是只有你的这身子和穿着的一些破旧衣裤,我们没见过什么手枪,地质队员们也没说过什么手枪啊!肯定没有,如果有,地质队员们肯定给公安局报案的。你没有看到你以前穿的破烂衣裤和鞋袜吗,连个要饭的都不如,还红军团政委呢!” 女人慌了:“大娘,我的衣裤呢?” 龙腊月忙说:“破烂衣裤鞋袜,脏兮兮的留着干啥?我让憨三浇了煤油,全烧了!” 女人拍着大腿失声叫苦起来:“大娘,你们救了我,但又把我给害苦了。我在内衣夹缝里缝装了我的组织关系及不少重要材料。你把这些证明我身份和职位的东西都烧掉,让我如何证明我的身份和职位呢?连手枪都丢了,我向党组织和部队首长如何汇报?如何证明我的真实身份呢?如何证明我是一个死后活过来的人呢?” 看这自称黄英姑的女人反三复四地说自己是当年的红军,并且还说是个什么团政委,听着黄英姑说的方言不是夹金山这一代的方言,像个*故乡湖南的方言……龙腊月、周憨三母子和前来看稀奇的人们都开始慢慢的相信起这黄英姑的话来…… 龙腊月盯着黄英姑*问:“姑娘,你果真是红军?” 黄英姑使劲的点着头:“大娘,我绝不哄骗你!我是中央红军五团政委黄英姑!” 龙腊月望着黄英姑年轻的模样,扳着手指掐算了好大一阵,起身到门外自己卧房,寻来一个小圆镜,递给黄英姑,摇头笑着说:“不像不像!姑娘,你自己看看自己,按照你说的算起来,你是个长征老革命,现在最少也有七八十岁了。你看看,你对着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这年轻模样,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吗?姑娘,莫非你在雪山窝里吃了雪山灵芝草?还是吃了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的蟠桃?嘿嘿,姑娘,你别再说笑话拿我们开玩笑……” 周憨三也嘿嘿笑道:“大妹子,世界上哪有这么年轻的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你别再说笑话疯话了,你这话在家里开个玩笑不要紧,但让外人听着,肯定说你是神经病,说你脑袋有问题!……” 黄英姑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年轻模样,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憨三笑道:“大妹子,你的脑子肯定被摔坏了,现在还有完全好过来。你休息休息,等脑子回复正常了,然后慢慢再回想以前的事。不要急,慢慢地想……” 第四十卷第四章 :夹金山传奇.别离血泪情 黄英姑说,她千真万确是中国*中央红军五团政委黄英姑。她的丈夫是五团三营营长,名字叫做沈三娃。她有个半岁的儿子,名字叫做沈希望。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一日,他们中央红军被蒋介石派飞机和地下部队追杀来到夹金山下,中央令他们红五团负责阻击追敌。她们爬上夹金山时,因他营养不良又奶孩子,她体力不支。所以她丈夫沈三娃就将吃奶的儿子希望从她背上解下来,用布条草绳绑在一个破背篓里,由他背着,从而减轻她的体力负担。当他们爬上山顶时,两架尾追而来的敌机对他们进行轮番轰炸,一枚炸弹在她身边不远处爆炸。她虽没有受伤,但炸弹爆炸的巨大气浪将她冲击倒地,脚下一滑,她在光秃秃的雪山里没处抓攀,被跌入半山腰的一个雪坑窝里,之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地村民们听到周憨三买来给死老爹结阴婚的那具女尸又活转过来的消息,并且还是五十年前的一个红军团政委,都围到周憨三家里来看稀奇。 黄英姑吃了一碗龙腊梅的鸡蛋面片子,渐渐地有了精气神,她环顾憨三家房院和前来看稀奇的人群,问龙腊梅:“大娘,咱们这里是啥地方?您如何称呼?” 龙腊月忙说:“孩子,咱们这村叫哈拉沟,三个生产小队。我们是哈拉沟二队。现在改革了,公社叫做乡,大队叫做村,生产小队叫做社。咱们这里离金山县只有九十华里路。离金山公社只有三十华里路。离金山村只有十五华里路。我叫龙腊月,儿子叫周憨三。你看到的挺在那个山洞里的死尸就是我的死了两年的丈夫周老大。” 黄英姑笑道:“蒋光头就这些换汤不换药的表面花样文章!把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强盗土匪不彻底打倒消灭干净,不搞真正的人民民主改革,只是给各级政府机关换个名字,社会就进步啦?国家就富强啦?东西方列强再不敢欺负中国啦?……” 周憨三慌忙解释说:“黄英姑,你别说反动话,这改革是*搞的。国民党早被打败,全部逃到台湾去了。现在是*的天下!细细算起来,你在夹金山雪山窝里已经睡了五十年了。你对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了解的还很多。你快吃块喝,等你吃饱喝好了,我们再慢慢给你讲……” “我已经在雪山窝里睡了五十年?”黄英姑惊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周围的人和一切,“这么说,我是在雪山窝里睡了五十年又活转过来了?” 周憨三咧着大嘴笑道:“英姑,现在是一九*年七月三日。听老辈人们说,红军过夹金山时一九三五年,你算算,你在雪山窝里睡了究竟多少年?” 黄英姑眉头一皱,惊得忙说:“啊,已经五十四年了!我的儿子希望如果活着的话,他已经是五十四岁的人了!我肯定已经是孙子好几个了!希望他爹如果活着的话,已经是八十六岁的人了。唉,这么说,我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老太婆了!……” 世界上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八十二岁的老太婆吗? 周围前来看稀奇的人们都被黄英姑的说话和年轻漂亮的体形相貌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黄英姑也笑了。笑着笑着,她摸索一下周身,惊慌地说:“我的枪呢?那可是咱们穷人的命根子啊!咱穷人没有枪,就没有说话争取做人的权利的权力!蒋介石的飞机再追击吗?” 龙腊月忙说:“孩子,别怕。蒋介石早死了。国民党逃到台湾去了,他们的飞机再不敢来咱这里了。” 黄英姑惊喜地起身,在周憨三的扶持下走出房门,望着晴朗的天空和不远处白雪皑皑的夹金山,大口的吸着自由的空气,眉飞色舞地说:“这么说,咱们胜利啦?蒋介石反动派失败啦?” 周憨三点头笑着说:“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就将国民党赶到台湾,在北京建立首都,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当主席,周恩来当总理……一九七五年后,朱总司令、周总理、*……他们都先后去世了。现在是新的领导班子……” 黄英姑听到*、朱老总、周总理……这些老领导早已去世的噩耗,刚刚满脸的万里晴空现在又阴云密布下起暴雨来,她仰望皑皑夹金山,跪地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唉,一个多么虔诚的*人! 众人好容易又把黄英姑象哄孩子一样的哄着拉进屋里,要让她继续喝水,补充体力。 村里有个从县医院退休在家的老大夫王坤,在家门口的连家铺里开了个中西医结合的诊所。是个很有学问的乡下隐士。 周憨三让老娘和几个婶子守着黄英姑,他一路小跑来到王大夫的诊所,求王大夫到他家给黄英姑把把脉,再开几付补益气血又安神的药给黄英姑补补,让黄英姑早日康复,然后和他洞房花烛夜,也给他生个胖大儿子。 王大夫正想看看这个几辈子也碰不到的奇怪事,所以就搁下手中其它活计,三步并作两步走,不大一阵来到周憨三家。 王大夫边给黄英姑把脉,边认真观察黄英姑的肌肤和言谈举止,边不停地用各种话语侦查黄英姑,他根本无法相信一具五十年的冰冻死尸复活成现在这个健康的神话…… 王大夫给黄英姑把脉、诊断检查、盘问了半个多小时后,叫周憨三跟着他到他家去给黄英姑取药。 二人在路上走着,王大夫向周憨三说:“大侄子,我从报刊杂志上也看过这类死尸复活的新闻报道。中国也有,外国也有。 “中国古书《山海经》里说,‘魏时有人发故周王冢者,得殉女子,不死不生。送诣京师,郭太后爱养之,恒在左右十余年。太后崩,此女哀思哭泣一年余而死。’ “《搜神记》载:‘汉桓帝冯贵人病亡。灵帝时,有盗贼发冢,七十余年,颜色如故,但肉小冷。群贼共奸通之,至斗争相杀,然后事觉。后窦太后家被诛,欲以冯贵人配食。’ “《三国志》裴松之注云:‘傅子日:时太原发冢破棺,棺中有一生妇人,将出与语,生人也。送之京师,问其本事,不知也。视其冢上树木可三十岁,不知此妇人三十岁常生于地中邪?将一朝数生,偶与发冢者会也?’ “《晋书五行志》载:‘惠帝世,杜锡家葬而婢误不得出,后十年开冢衬葬而婢尚生。始如瞑,有顷渐觉,问之,自谓再宿耳。初,婢之埋年十五六。及开冢更生,犹十五六也,嫁之有子。”杜锡是西晋大臣(追谥征南大将军)、著作家杜预(公元222—284年)的儿子。此一记载说明:杜锡家一个年纪约十五六岁的奴婢,在坟墓里埋葬了整整十年之久,她的实际年龄已过26岁,可是当人们把她从坟墓里挖掘出来时,她的体质形貌仍然还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复活后,结了婚,并生育了儿女,完全与正常人一样。’ “公元18世纪,一名瑞典农民倒在雪地里,全身都冻僵了,看上去跟死了一样。其家人甚至把他装入棺材,准备下葬。但一位过路的医生发现了他一丝生命迹像,于是给他解冻,最后这位农民真的苏醒过来。 “1960年一位被活埋在雪坑里已冻僵的拖拉机手,当被人们发现时,其心脏已停止了跳动,临床死亡已达2小时之久,最终被抢救生还。 “1962年瑞士一名青年韦尔在攀登阿尔卑斯山险峰途中遇雪崩被大雪所埋,人们在1987年意外地发现了他的遗体,将其运到法国尼斯医院解冻,冷藏了25年的韦尔神奇地复活了。复活后韦尔是52岁了,但看起来仍然是26岁的样子。 “1980年冬天,美国19岁的琼?希利亚得在零下二十六摄氏度的气温下冻死于野外十几个小时,经过解冻后复活了。 “1921年前苏联西伯利亚的被冻死的矿工,1990年被发现时他的心脏已完全停止跳动。科学家在实验室里用电脑问。冷冻了半个多世纪的这个人头,居然能回答痛苦与否,以及是否想回家等的问题。 “加拿大一个只有13个月大的女婴在冻僵后心脏停止跳动至少2个小时,但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她竟然神奇地复活了! “100万年前的蛤蟆从冰下挖出来后,经解冻技术处理后复活了。 “某蜥蜴品种5000年前已从地球上完全灭种,现在从冰冻下挖出来的蜥蜴也已经解冻复活。 “日本科学家把老鼠的心脏解冻之后也跳动起来了,还把金鱼放入零下210摄氏度液氮中保存一段时间后,解冻后也复活了,身体的多种机能丝毫无损。 “人的死亡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真死,永远绝对不可能复活;另一种是假死,他们的大脑并未真实死亡。目前,西方科学技术较发达的一些国家正在应用脑电波测试来验证是不是真正的死亡。假死者在一定的条件下可能复活。一些科学家正在努力深入探索假死现象,已成为国际科技界有待开拓的一个新领域。 “这些究竟是书上说的科学研究,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我看这女人能言善辩,是个经见过大世面的人。现在骗子很多,骗术五花八门,非常多。所以,你也要防备被骗子骗了。如果这女人是山那边的一个骗子,被人追赶逃进山里,滚到雪窝里没有死透,被地质队员们发现背下山……也有可能......” 周憨三忙说:“大夫大叔,你想的和我们大家想的一摸一样。五十年的死尸复活,实在太不可能了,我们要从好处想,但也要从坏处防......” 第四十卷第四章 :夹金山传奇.伟大的信仰 4.伟大的信仰 王大夫给周憨三抓了五付补中益气的草药拿了,嘱咐他给黄英姑煎着吃,然后又给周憨三出点子说:“大侄子,加上一头大肥羯羊,你已经给这个黄英姑花了好多钱。你娘俩一定要轮流看守好这个来历奇怪的女人,”千万不能让她跑了。给她抓紧吃药加强营养,等她身体恢复好了,你赶紧和她结婚。只要她给你生下一男半女,这孩子就是拴她的心,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和你过日子了……” 周憨三将王大夫的话铭记在心,提了五付中药,一路小跑来到家中,到隔壁叔叔家借来煎药的砂罐,亲自煎药。 草药在砂罐里煎熬着。周憨三将左邻右舍的几个本家小兄弟们喊来,偷偷安排他们,闲了要盯紧这黄英姑,千万不能让她偷偷跑了。只要兄弟们尽力,不让黄英姑偷偷跑了,等她回复健康和他结婚,他一定多杀几只羊,多买好酒,一定让兄弟们吃饱喝好,美美地吃喝三天!…… 周家在哈拉沟是个大户。周憨三一声令下,这伙本家兄弟和哈拉沟二社的男女老少们都把几百双大小眼睛盯住了周憨三家的四周。你黄英姑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哈拉沟去。 从此,无论白天晚上,龙腊月都象影子似的跟着黄英姑。白天守着黄英姑聊天,一日三餐两顿药,都亲自动手;晚上,龙腊月陪着黄英姑在一个炕上睡。龙腊月睡觉不敢睡着,怕她睡着了让黄英姑偷偷溜了。龙腊月母子俩轮流值班看守黄英姑。前半夜龙腊月值班,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其实只要黄英姑翻个身她就知道,也要睁眼看看。后半夜,周憨三坐在黄英姑和老娘睡觉的门外,在抽烟喝茶和满天星斗聊天…… 唉,屋内睡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周憨三如此夜夜值班望星空,也觉着是一种人世间的莫大幸福和享受! 黄英姑发现周憨三在为了她夜夜不眠,如此守护着她,心下很是不安,多次劝说周憨三夜里放心去睡觉,并笑着理解的说:“三哥,你放心去睡觉吧,我绝不会偷偷跑掉的……” 黄英姑越是劝说,周憨三母子俩越发胆颤心惊不放心。 龙腊月尴尬地说:“英姑,不是我们怕你跑了,而是夜里黑瞎子和野狼钻进来,把羊圈里的羊给偷走了……” 周憨三点头红着脸说:“是是是,咱们这里黑瞎子和狼挺厉害的,常常夜里爬进人家来,把羊圈里的羊给祸害了。前几天三社老柳家半夜就钻进了一只黑瞎子,把一羊圈的羊给咬死十几只。我家院墙低,夜里最容易受黑瞎子和狼群偷袭。英姑,你千万一个人别在家院外乱走动,要是碰上黑瞎子和狼群,那就没救了!……” 黄英姑偷偷地笑了。别看周憨三长得牛高马大粗糙得很,其实他是外装憨,内藏奸,故意在编故事吓唬我别出门,乖乖蹲在家里给他当老婆,生娃养崽,当贤妻良母…… 唉,多么朴实憨厚的庄稼人! 一个月过去了,黄英姑被龙腊月、周憨三母子俩喂养得红润健壮了。黄英姑完全恢复了健康。 黄英姑确实是个健康丰满的标准的大美人。 黄英姑不但模样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她手脚勤快、一身健美的身体里有似乎用不完的力量,聪明机智,待人接物通情达理,庄稼活样样难不倒她。并且还有一手不错的针线活和厨下手艺。 龙腊月问她为何这么聪明,这么多好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黄英姑说,她家在湖南湘潭一个繁华的小镇。她是家中老大。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她从小没了娘,从九岁起就给给父亲当帮手,在靠父亲打短工帮助父亲抚养弟妹。所以,家里所有的活计,都由她一人干。在她是三岁那年,妹妹不幸夭折,弟弟得了疟疾没钱治病,父亲就把她卖给本村大财主大恶霸黄老虎做丫头。不久弟弟的病没治好死了,父亲也忧愁患病而死。她十七岁那年,毛委员领导秋收起义,她就偷偷参加了秘密暴动队。一天夜里,一把火烧着了黄老虎的草房,趁着黄老虎和家丁们救火,来了个调虎离山计,将早已埋伏在外面的暴动队员们从后院引进家来,将黄老虎藏的枪支弹药全部劫走,里应外合,将黄老虎及其他的一百多人枪的地主武装全部歼灭,顺利的迎接秋收起义总的大战役的开始…… 龙腊月和周憨三可对黄英姑讲的这个故事不感兴趣,只是当做大人给小孩子们讲的狼外婆的故事来听,无非是不让讲故事的人没兴趣扫了兴。龙腊月和周憨三母子俩最感兴趣的是要黄英姑马上和周憨三登记结婚,马上洞房花烛夜,马上给他们生下传种接代的大头儿子…… 龙腊月的哥哥龙星火是村支书。龙腊月和哥哥一合计,就给黄英姑在金山村二社和周憨三母子俩在一个户口簿上报了个户口。龙星火拿了一条烟两瓶酒到金山乡政府,没用几分钟,就给黄英姑从乡政府办了个正式户口。半个月后,又从派出所给黄英姑办了个现年三十岁的身份证。 黄英姑一看身份证上自己的年龄被弄成了三十岁,觉得不妥,就向前来送身份证的龙星火说:“龙书记,我是一九零七年生的,现在已经八十二岁了,你咋把我写成一九五九年生的,今年才三十岁呢?” 龙星火笑道:“好我的闺女,你看,你如果说现在已经八十二岁了,谁能相信?如果身份证上这样写,谁能相信这是真的身份证?到了外面,你拿出一九零七年生的身份证,说不定让人把你当做骗子给捉起来,要不,肯定会怀疑公安部门不负责任,在制作虚假身份证…..” 黄英姑觉得龙星火也说得有理,就不再坚持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龙腊月终于正式向黄英姑提出了让她和周憨三登记结婚的要求。 黄英姑噗通一声跪倒在龙腊月脚下,流着泪说:“大娘,大哥,黄英姑感谢您母子俩对我的救命大恩!感谢您母子俩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也非常清楚,这一个多月来您母子俩为我花了很多钱,花了好多精力!我也更清楚您母子俩想留下来做媳妇的迫切愿望和真挚的感情!但是,请大娘和大哥原谅我不能做您家的媳妇!因为,我有丈夫和儿子,我是一个有夫之妇,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和儿子,不能背叛我的爱情!…….” 周憨三噘着大嘴,不悦地说:“英姑,你是想村里人叫我憨三,就真把我当成憨子啦?告诉你,我这人只不过直爽不愿拐弯抹角罢了,并不是呆傻的憨子!希望你别再胡说八道,讲《西游记》上的故事骗人了。就拿你说的这些故事是真的来算,我问你,五十四年前,你那男人是多少岁?” 黄英姑忙说:“三十四岁。” 周憨三笑道:“三十四岁加上五十四岁,就是八十八岁。你那风雨里跌打滚爬过来的老男人还能活到八十八岁的高寿吗?” 黄英姑沉思片刻,说:“有可能活着,也有可能没了。这个谁也说不准。我必须要弄清楚啊!” 周憨三说:“还有,凡是长征老干部,全国解放后都当了大官。最小的兵士,起码也当上了县长。你想一想,哪朝哪代的那个县长是妻子没了不再再婚另找续弦的老光棍?你能保证你的那个肯定当上比县长还大的官的男人不会再和别人结婚吗?你就是把他找着了,又怎么办?难道你有本事让他离掉现在同样当大官的老婆,又和你破镜重圆?你别再搞笑话了!” 黄英姑倔强地说:“不会的!不会的!*员闹革命,是为了解救全天下的劳苦大众,是为了推翻蒋家王朝,是为了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是为了解放全人类,是为了做人民公仆……绝不是为了当官做老爷!我丈夫不止一次的向我说过,在党旗下宣誓过,等全国解放了,就将治理国家的权力交给人民,交给真正的德才兼备的国家管理人才,他会义无反顾的和我一块去他的老家山东,我们一块去当人民公社的一名社员,我们日夜长相厮守,白发到老……” 周憨三听着黄英姑热血沸腾的天方夜谭般的故事演讲,禁不住惹得哈哈大笑起来:“英姑,你啊……哈哈哈……哈哈哈……纯粹是在讲给娃娃们听的什么‘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看来你的脑子还真有毛病,你好像还没食人间一点烟火。咱们别说远的,就说咱们这个金山村,*员没有一千,也有两百。明天我陪着你去村里,一个一个地问一下,他们当中那个人不想当官?告诉你,他们为了当一个小小的村长,不惜违法乱纪把头都想破了!何况比村长大的其它官了!你若不信,就跟着我们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告诉你,现在入党不想当官的人,会被人们嘲笑是傻瓜,是脑子有问题!” 黄英姑不相信的笑道:“*的官是人民公仆,当官要吃苦在百姓前面,享受在群众后面去,这可是一件辛苦的事,我们的党员干部人人抢着当官做人民公仆,这说明我们的党员素质高......” 周憨三被黄英姑的话惹得哈哈大笑起来,摇头叹气说:“英姑啊,你怎么像个是不懂事的三岁娃娃?我一时三刻给你也说不全,就是说了你也不信。你到外面多看看,多听听,自然慢慢的就知道了,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黄英姑不相信地摇着头说:“周大哥,你这种观点是很危险的。看来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员。我们*员是工农无产阶级中的最优秀的人才!……” 周憨三笑得更欢快了:“英姑,我没文化,说不过你。我们在这儿争论没有任何意思。你成天窝在家里不接触外面的复杂社会,有很多实际的事情是不知道的。明天我让你去见一个世面,和你打个赌,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黄英姑笑道:“什么赌?我愿意和你打这个赌!” 第四十卷第五章 :夹金山传奇.触目惊心事 周憨三说:“明天咱们三个社的党员和村民们开大会。讨论村干部换届选举的事。到时候村党支部书记等主要成员都来参加。你也是*员,也算是咱们哈拉沟村的村民了,你也有权选举村长,你可以跟着我们去参加这个会议。我大舅龙星火是咱金山村的党支部书记,他会答应我要求的。参加完这个会议,你如果认为那些人是为了当公仆为老百姓谋福利才当官的,你不生气,能当场给这些人鼓掌,你仍然坚持你的观点,你仍然赞同他们做得对,说他们是公仆,说我在不顾事实的胡说八道,我马上就放你去找你的丈夫和儿子。我为你所遭受的所有损失一笔勾销。但是,如果没法给这些人鼓掌喝彩,你承认这些人当官的目的不纯,你就得乖乖地和我结婚过日子,从今往后再别说那些荒唐得笑掉人牙齿的笑话了!” “行!就这么定下了!”黄英姑高兴地说,“一个村的党员干部我就不相信没有那么多人不愿做人民公仆,都想当官捞油水做人民的老爷!” 龙腊月听着儿子与黄英姑的对话,也笑着凑上来,向黄英姑说:“英姑,这次你是输定了,给我把儿媳妇当定了…….” 周憨三的大舅龙星火时常来周憨三家。听到红军女尸复活的神话,龙星火多次前来考察过黄英姑。龙星火,这个大嘴巴的老舅黄英姑认识。满嘴的发财赚钱生意经,和人谈话不提一句*员的话句,从他身上闻不出一点*员的味道,看不出一点*员的风度。如此粗俗的党支部书记,怎么能带出好的党员? 黄英姑想着想着,不觉心里有点害怕。我这一时说了大话,万一打赌打输了怎么办? 这天晚上,黄英姑一夜没睡。 因为金山村党支部书记龙星火是哈拉沟三社的人,所以,哈拉沟三社就成了村党支部与金山村的机关所在地,是金山村的重点。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金山村的村干部换届选举在哈拉沟三社村政府大门外的广场上召开。金山村十二个社的党员和每户一人的群众,都从四面八方拥挤到这个金山村广场,来光荣的参加三年一次的换届大选举…… 乡镇府也派人来参加这次会议。 会议由金山村党支部书记龙星火主持。 党员们都被安排到大*场人群中的最前面。 其它群众是每户一人做代表。 当然你参加的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就越显示出群众对这会议的重视,越显示出会议的民主程度之高。 龙腊月、周憨三母子俩象左右护卫,一前一后的拥护着黄英姑进入会场,搬个小板凳,坐在党员队伍后面的群众群里,在静候主持会议的龙星火讲…… 周憨三指着他大舅左边坐的两个四十多岁年纪的干部模样的男人,悄悄地给黄英姑作介绍说,这个人是胖子赵大嘴,是现任村长;那个瘦子叫钱万斤,是竞选对手。究竟谁能当上这一届村长,要看他们谁的腰包里的钞票多,要看谁的后面台柱子硬…… 黄英姑不悦地说:“周大哥,你的这种思想太可怕了!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村干部民主选举就成了一场金钱交易的肮脏买卖?” 周憨三忙说:“英姑,别吵!你等等,你保证会相信我说的话是铁的事实。你看,你听,生意开始了!……” 选举动员会议仍是千篇一律的那个老套套。 村支部书记龙星火主持会议讲话,阐述会议内容、程序。 后是前来压阵的乡党委书记讲话。 乡党委书记说:金山村的这届换届选举,是在党中央、国务院、人大常委会的指英明导下,在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的亲切关怀下、自治州州委州人大州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金山县县委县人大县政府的英明领导下、金山乡党委人大政府的亲自主持下……召开了这一次金山村领导班子的换届选举。现在是宣传动员阶段,将两个候选人介绍给大家,让大家认识一下,回去以后认真考虑,三天以后仍在这里举行公开的投票选举村长…… 然后是两个候选人讲话,发表他们各自的施政纲领。 候选人之一的前任村长赵大嘴说,他若留任这一届村长,将做村民们最大公无私、廉洁奉公的公仆,就会将村民们的“四化”建设提前十年完成…… 候选人之二的乡党委书记的外甥的内弟钱万斤说,村民们若选举他当这一届村长,他将做金山村的活着的焦裕禄,将金山村办成全国一流的“四个现代化”的模范村…… 两个候选人轮流给大家描述他们的施政蓝图,一个比一个壮丽美观,一个比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比一个说得清正廉洁…… 黄英姑听着这些领导和候选人们的竞选发言,激动得流着抑制不住的泪水,不停地鼓掌拍疼了巴掌。黄英姑笑着向坐在她身边的周憨三挑衅地说:“周大哥,你这次输定了!你看,他们都讲得多么好!多么激动人心!你看,他们多可爱!这就是我们这些*员抛头颅洒热血,为之奋斗的壮丽画图!……” 周憨三朝黄英姑摇头苦笑着说:“英姑,人们说我周憨三憨,今天看来,你黄英姑比我周憨三还要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一个人的好坏,你怎么只能听他们嘴上唱的高调呢?关键的是你应当看他们具体究竟兑现不兑现他们嘴上吹的那些豪言壮语!等一阵子会议三散后,你才明白这村里的民主选举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我告诉你个三年前的选举消息。三年前,这前任村长赵大嘴从信用社贷了十五万元的款,作为竞选资本,将他的前任村长给竞选倒了!这次他的竞选对手钱万斤是个包工头,是乡党委书记的外甥媳妇的弟弟,他有钱又有后台,这一届的村长肯定是他的了!” 黄英姑吃惊地说:“民主选举靠的是群众的选票,群众的选票靠的是群众对被选举人的信任,这和金钱有什么关系?” 周憨三笑着说:“等会散了你就知道群众的信任是怎么产生的!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人家给你好处,你不向着人家说话,你说行吗?” 黄英姑和周憨三在会场人群里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不知不觉,选举动员会议结束,龙星火亲自给会场里的人们按每社人员化名册发了选票。社长领到选票后,当场按户给自己本社的当家人按每户人口发放选票。 黄英姑的户口在龙腊月和周憨三母子俩一块。所以,社长给黄英姑也发了一张选票。 黄英姑双手捧着这张自己选举自己村里当家人的选票,激动得热泪盈眶,心潮澎湃。哦,这张选票来得多么不容易啊!自从辛亥革命开始,无数民主爱国志士与中国根深蒂固的封建*进行坚强不屈的战斗,无数民主爱国志士为了这一张选票,抛头颅洒热血,血战了一百多年,无数*人更是将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抛洒在这个漫长而又艰难坎坷的民主共和的道路上…… 这一张选票,得来得多么不容易啊! 这一张选票,是无数民主爱国志士们的鲜血和白骨凝结而成的! 黄英姑的心潮在浪涛汹涌…… 会场里的人们渐渐散去。 黄英姑手捧泰山般沉重的选票,随着龙腊月和周憨三,又回到家里。 一路上,黄英姑心潮澎湃,眉飞色舞,说个不完。她挑衅黄英姑和龙腊月这次是输定了,她要择个吉祥的日子出发,去找她的组织,她的部队,她的战友和领导,她的儿子和丈夫…… 周憨三和龙腊月却毫不在乎的笑个不够。 黄英姑、周憨三、龙腊月三人刚刚进入家门,屁股还未坐稳,就有一个勤快的中年妇女跟进院内,一把拉住龙腊月的手,把三千块钱塞进她手中,说:“嫂子,这三千块你别嫌少,把你们家的三张选票后天投给我们老赵吧!明天你们三个人一块到我家,咱们聚聚。老规矩!……” 这女人说完,朝黄英讨好地笑笑,就匆匆跑了,又找其它人捷足先登去了。 黄英姑惊呆了:这些竞选干部为何这么公开地在违法犯罪购买选票?他们的胆子咋这么大? 周憨三望着黄英姑吃惊的模样,笑着说:“英姑,怎么样?你肯定要输给我!不信你等着。我们村里人,都盼不得村里天天选举村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进行三百六十五届选举,每天都进行换届选举多么好!每逢选举,就有人给我们送钱请吃席酒。谁不盼着天天选举?谁不盼着天天有人给我们送钱请吃喜酒?” 黄英姑被惊吓得浑身打起了哆嗦。 这回可轮着周憨三挑衅了:“英姑,快鼓掌啊!你怎么不鼓掌喝彩啦?莫非你不想离开哈拉沟去找你的组织和儿子了?” 黄英姑不但没力气鼓掌喝彩,并且想嚎啕大哭一场! 正说着,又有一个小伙子快步进了家门。小伙子一把抓住周憨三的手,将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塞到了周憨三手中,说:“三哥,咱给你翻个番,一张选票两千,再加十斤花生油、十斤五花肉。今天晚饭在咱家园里吃。吃了饭再把油和肉拿上。十菜一汤,带着新嫂子前来,让新嫂子尝尝金山老柳家的野味手艺!……” “明白!明白!一定!一定!……”周憨三装作憨头憨脑的傻样,慌忙将小伙子塞给他的六千块钱塞进兜里,点头哈腰地将小伙子送出了门,“五弟你放心,咱胳膊肘不会向外扭……” 这个周憨三的胆子比这些买卖选举票的人们还要大!你看,他将一张选举票卖给两个买主,一个女儿嫁两个男人,生意究竟怎么做?黄英姑被惊得目瞪口呆傻了,半晌才醒过神来,慌乱地抓住周憨三,哆嗦着说:“三哥,你你你把一个姑娘怎么嫁给两个男人?你这怎么嫁?你同时收了两个人的贿赂钱,你的选票只有一张,你收了他们的贿赂钱,不把选票投给他们,却投给另一个人,让他知道了,你如何给人家作交代?” 周憨三裂开大嘴笑道:“英姑,你也当我是憨子啊?其实,真正的憨子是他们,不是我。投票时将选票捏在手里,给我钱多的人多塞一张,给我钱少的人少塞一张,难道他们抓住我的手,在投票箱口看我究竟往票箱里塞了几张票吗?还有,买卖选举票,这是国家规定犯法的事,给选民行贿更是犯罪的事,他们就是知道我没给他们投票,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啊!英姑,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吃钱万斤的金山老柳家的野味宴,再提十斤花生油十斤五花肉,明天再去吃赵大嘴的手抓羯羊肉!这叫不吃白不吃!你不吃他的,不拿他的,他还倒误认为是你不给他面子,和他为敌,他当上村长后,保证让你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什么困难补助啊,无息贷款啊,特困户补贴啊,养老补贴啊,责任田补贴啊……等等,上面国家拨下来的各种油水,你就连一点荤腥味都尝不到!这还是小事,他还会绞尽脑汁,变着法儿在你的鸡蛋上寻毛拔,非把你整得给他磕头叫爷爷不可!……” 黄英姑听着周憨三说的这些话,就好像被一个又一个的炸雷在浑身上下劈砸一样。黄英姑已经用选举动员会上豪言壮语掩盖下的选票买卖中,验证了周憨三说话的真实性,她被眼前的这一切所见所闻惊得瘫倒在上房房檐下的土台阶上。黄英姑在心里默默地自己问自己:党啊,难道我和我的战友们的血白流了?难道我们白爬了大雪山?白走了两万五千里长征?难道我们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人民共和国竟是这样的一个现实?不行!绝对不行!*不除,就要亡党亡国!我是一个*员,我不能看着*如此蔓延,如此在损害我们党的健康,如此在腐朽我们人民的灵魂!我要赶快去找我的战友和领导们,我要赶快去找党中央,我要将我所见到、听到的一切告诉我的战友和领导,告诉党中央,我们必须对我们的党员和人民进行社会主义民主先进思想的深刻教育,必须坚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必须对那些知法犯法、违法乱纪的*官僚进行毫不留情的打击!把这些党旗上的蛀虫,全面、彻底、干净的从我们的革命队伍里清除出去!…… 黄英姑望着西天灿烂的晚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周憨三和龙腊月说:“三哥,大娘,我求你们了!你们给我借点钱作盘缠,明天,我去金山县委,将我的详细情况向县委据实报告,要求县委严肃查处这些贿赂选民,买卖选票的违法乱纪罪行!要求县委为我寻找我的丈夫和当年的战友及领导,我要向党中央提意见,表达我一个*员的看法、意见和建议!……” 第四十卷第六章 :夹金山传奇.真情感人心 龙腊梅和周憨三母子俩一听黄英姑又要走,又慌乱又生气。实在割舍不下。 周憨三青着脸,噘着嘴说:“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赌输了就不再走。现在你输了,怎么不认账了呢?” 龙腊梅沉下脸,不悦地说:“英姑,你当我们庄稼人的钱好挣吗?我们给你做棺材、买衣裤、挖坟墓雇人、拿肥羊换你尸体……哪一样不是钱?你咋就这么一拍屁股说走就走呢?” 黄英姑说:“三哥,大娘,我确实是有丈夫和儿子的红军团政委,我必须要去找党中央,找我的组织,我的部队。你们对我的所有好处,我永远记着,你们的损失,等我找到了我的组织,我的部队,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就补偿给你们!……” 龙腊梅摇头叹气说:“英姑,你年轻轻的姑娘家,怎么老是改不掉胡说八道没人相信的故事,来骗人呢!你看,连咱村里人也没人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没人相信你是红军团政委,你到了县上、州上、省里、北京,谁能相信你说的这些笑话呢?英姑,别再折腾了,你和咱憨三今晚就成婚圆房,明天我就给你们办酒席请客,让大舅给你们去乡上办个结婚手续就行了。今晚上,你不能再和我睡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把新房收拾一下。” 龙腊梅忙着出门,喊来几个邻居老小婆子,给憨三和黄英姑开始收拾新房了。 憨三守着黄英姑,怕她趁机偷偷跑了。 憨三寸步不离地守在黄英姑身边,噘着嘴不悦地数落着黄英姑说:“做人要讲究个信用。要说话算话。你打赌打输了,就得兑现你的诺言。” 黄英姑说:“三哥,你帮助我找到我的组织,找到我的部队,找到我的丈夫和儿子,我一定给你娶一个聪明勤恳又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做媳妇!三哥,你是个好人,求你帮帮我吧!求你帮我帮到底!三哥,我确实不骗你,我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老太婆了,你才三十出头,我长你五十岁,完全能当你的奶奶,怎么能当你的妻子呢?” 周憨三摇头笑笑,进屋搜寻了一阵,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圆镜,用衣袖擦了擦,递给黄英姑,说:“我的好奶奶,你自己照照镜子看,世界上还有象你这样年轻的八十二岁的老奶奶吗?你说你是雪山上冰冻了五十多年活过来的红军团政委,谁信?你干脆说你吃了太上老君的长生不老仙丹,相信的人还会多些!你拿镜子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究竟你老?还是我老?究竟你是我的八十二岁的老奶奶?还是我是你的五十岁的老爹?分明是你嫌我穷,嫌我长得老,嫌我是个没本事的穷庄稼汉,所以你才变出红军团长的故事来吓唬我,来赚我,想逃出这穷山沟,到城里去找个有钱有势又年轻漂亮的男人,当太太享福去……” 黄英姑发急地说:“三哥,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麻烦你陪着我到县城和省跑一趟。我们去*金山县委,先给他们汇报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如果县委能解决,能帮助我找到我的当年的领导和丈夫与儿子,我们就不再去省城了。如果县委解决不了,我们就去找自治州州委。如果州委解决不了,我们就去省城找省委。省委解决不了,我们就直接去北京,找党中央,找中央军委。总之,我一定要见到我当年的领导和战友们。我相信我当年的战友和领导们不会全部死光!三哥,我求求您了!三哥,请您放心,只要你帮着我找到了我的战友和领导,组织上确认了我的真实身份,我就马上给你解决你的婚姻问题,我就兑现我的诺言!” 周憨三说:“如果我陪着你到了北京,找不到你的战友和领导,没人证明你的红军团政委的身份,或者说,他们谁也不承认你是红军团政委呢?” 黄英姑说:“你只要陪着我找到我们团及团里凡认识我的一个人就行了!我去找他们,不是为了寻求当官和他们抢权,而是想见到中央领导,提提意见和建议,尽我一个*员的责任,是想求组织帮我找到我的丈夫和儿子。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我必须要弄清自己丈夫和儿子的生死下落!” 周憨三看黄英姑的态度如此坚定,知道强扭的瓜没法吃,就是吃下肚子也会伤害肚肠,所以,他盯着黄英姑绝不像撒谎骗人的诚恳表情,沉思了好大一阵,点头说:“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咱们把卖选票得来得那九千块钱豁出去,陪你出去找找看。你的那些战友和领导们,如果活着的话,肯定都当了省部长一级的大官,都在北京住进了中南海的大别墅。咱们做好去北京的打算,我豁出去陪你去外面浪一趟!说句老实话,咱这种庄稼没啥前途。一年四季撅着屁股忙个不停,粮食是用浇水的水费和化肥钱等票子买的,辛苦了一年下来,别说寻媳妇盖房子,就是吃穿都成了问题。现在一个中小学生的学费都几百元,谁家如果考上个大学生,父母就没法活了。前几天电视上说,有个庄稼人的儿子考上了大学,这个人没钱给儿子缴学费,就喝敌敌畏自杀了。还有一个家长的儿子考上大学,这个人没钱供养儿子上大学,跳楼自杀了。辛亏咱家没有上学的娃儿,要不,一个大学生一年四五千元的学费,每月五六百元的生活肥……咱也非喝敌敌畏不可!如今一个媳妇十几万,没有钱,就是人家把闺女嫁给你,你敢要吗?相比之下,到外面打工,可是个好办法。你看咱们村里,如今只剩下些老人和妇女娃儿们了,只有几个有手艺和生意的男人在支撑门面。其余的绝大多数青壮年们都进城打工去了。我大舅的二儿子龙兴在北京打工,找了个四川的打工妹,小两口一月能挣四五千!我也想去闯闯外面的世界!……” 黄英姑忙说:“对!这是个好办法!我们两个先到县委,再到州委。县委州委不行,再到省委。省委不行,再到北京找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咱们在北京边打工,边寻找我的战友和领导,寻找我的丈夫和儿子!不知大娘同意不?” 周憨三说:“你就说愿意给我做媳妇和我圆房,三天后就说咱俩是出门去打工挣钱,回来重新盖新房子,她肯定会同意的。” 黄英姑迟疑地望着周憨三,不知如何是好。 周憨三看出了黄英姑的心思。摇头不悦地说:“你放心好了,我说话一定算话,不会为难你。信不信由你!” 黄英姑微微一笑,点头道:“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咱俩就睡一个房子。咱俩骗过你娘,明天天亮后就出发去‘打工’。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你必须得答应!” 周憨三问:“啥要求?你说!” 黄英姑说:“我是个有夫之夫,我不能和你登记领结婚证!我和你只是做个假样子骗骗你娘,让你妈同意让我们出门去打工,我们寻找我的战友、领导、丈夫和儿子!绝不能结婚当真夫妻!……” “明白!”周憨三朝黄英姑表面上装出个呆傻的憨模样,嘴里说着明白,心里却偷偷地笑了:你个才是个真正的小憨三,今晚上等你进了我的新洞房,我把门窗都栓死,你个小麻雀,看你如何逃出我这憨老鹰的大爪子? 不知不觉太阳衔山,钱万斤的家宴开始了。 周憨三向黄英姑说:“英姑,不吃白不吃。还有一桶油和十斤肉呢。咱俩去白吃一顿,再把油和肉提来。” 黄英姑的心里在流血! 但流血无法改变*的现实。黄英姑正想亲自体验一下这个公开贿赂选民的辉煌场面,就点头答应,起身和憨三并肩而行,到新洞房朝忙碌的龙腊梅和几个婆子招呼了一阵,然后出门,专拣没人看到的偏僻小道,躲躲闪闪的一路小跑,来到了钱万斤家的占地一亩多的大庄院里…… 周憨三和黄英已经来迟了。偌大的大院内外和房间里,八十多桌十人一桌的大宴席已经开始。村里的青壮年们大多打工挣钱了,每张桌上都坐不虚空,都爬满了老头老太小娃儿们,连青壮年女人都很少见…… 在这个世界里,青壮年男人都成了鹤立鸡群的稀罕货。 看憨三领着白胖健朗俊美的黄英姑进院门,那个名叫老五的小伙子慌忙迎上来,笑眯了眼,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黄英姑高高耸起的两个大奶头,说:“吆,我的红军嫂子来啦!请!请!有红军政委嫂子支持投票,他大嘴就绝对没戏唱啦!政委嫂子,到上房里面去吧……” 有个调皮的中年妇女嫉妒地瞅了黄英姑一眼,向老五说:“老五,我还是红军军长呢,看你把我往哪里安顿?看你如何犒劳我?” 第四十卷第七章 :夹金山传奇.洞房花烛夜 老五看这中年妇女吃了黄英姑的醋,就笑着安慰她说:“军长嫂子,你这将军肚里能撑船,今天怎么酸溜溜的?好啊,二哥出门时间长了,你这被窝里肯定捂出陈醋了!今晚上让兄弟我尝尝你这陈年陈醋的味道。究竟怎么样?” 中年妇女乐了:“五弟真懂事。不过二嫂的被窝里捂出的不是酸醋,而是陈年久酿的美酒!五弟,那咱们就说好了,今晚上你就来尝你二嫂的这陈酿二锅头吧!……” 大院里传来欢快地笑声。 黄英姑也被老五和二嫂的这些相声似的诙谐逗趣惹得笑出了声。 山乡里的宴席虽然做的不那么精美,但十分厚实丰盛。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让你保证吃个饱,喝个好。酒足肉饱,大家都拍着滚圆的肚皮,向主人信誓旦旦的发布着定将选票投给主人的豪言壮语,不停地打着让人难闻的饱嗝,摇摇晃晃地各自散去…… 黄英姑和周憨三回到周憨三家中时,天已经黑了。 在部队里,黄英姑喝半斤白酒还能骑马驰骋。但现在黄英姑的心里在流血。她只是尝了些肉菜和蒸馍,无法咽下一杯酒。 周憨三今天晚上要进洞房很高兴,所以喝了几杯。 龙腊梅和三个婆子守候在大门外。 四个老婆子看黄英姑搀扶着周憨三进入家门,四人早已商量好了,将黄英姑和周憨三连哄带骗地推进早已准备好的临时洞房,慌忙把房门给倒锁了。 一个年轻些的婆子把嘴贴着窗户,向周憨三喊话说:“憨三,夜壶马桶放在门后旮旯里,别再上厕所耽搁时间了。别再当秀才了,快给你娘生孙子呀!快!……” 黄英姑从屋内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她是上当了。这个看起来有点憨的憨三,其实是内藏奸,外装憨,一点都不憨! 但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红军老战士,她根本不把一个啥功夫都不会的庄稼汉放在眼里。她看周憨三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胸脯,就笑着说:“三哥,别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跌进雪坑里时正在奶孩子。现在随着我身体的回复,这几天奶头涨得厉害,我偷偷挤掉一些奶水,就觉得舒服一些。你转过身子去,这阵子又觉着奶头胀疼,我要挤挤奶……” 黄英姑来到房门旮旯里,背对着周憨三,解开胸怀衣扣,开始挤起奶来…… 这是个大好的袭击机会。周憨三望着黄英姑被他喂肥了的丰满的腰身胸背和肥臀,年轻旺盛的血被酒精催烧着,再也坚持不住欲火的喷涌了,他猛地从黄英姑后面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黄英姑,想把黄英姑抱到铺着新毡新褥子的炕上去…… 周憨三完全选错对象了。如果抱在他手臂里的这个女人是个其它的一点功夫和战斗经验都没有的女人,周憨三今晚肯定是老鹰吃小鸡,绝对得手。但是,周憨三抱在手臂里的这个年轻的女人,却是个从小在艰难困苦里磨练大,从无数次在战火中跌打滚爬,与强敌拼刺刀、摔打过来的具有无数实战经验的久经沙场的红军战士中的精华!如果她不是红军战士中的精华,她能成为红军团政委吗?在革命战争年代,从战火中一级一级升生上去的干部,绝不同于在和平年代靠溜须拍马爬上去的那些爬官有术,工作无能的小爬虫!他们和她们,特别是女同志,那都是些百炼成钢的文武全才的精华! 周憨三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把黄英姑抱起来,不免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黄英姑平静地说:“三哥,你在干啥?三哥,别再费劲了。告诉你,我给黄老虎当丫头时,看黄老虎练武功,也背着人偷偷学着练。黄老虎是我们那一带功夫最好的武术教头,他看我是个女孩子,所以练功不避我,让我拿着茶壶、毛巾在一旁伺候他。我跟他偷学的这些功夫在革命战争年代起了很大的作用。不怕你笑话,两湘江两岸的人,给我起了大号叫作湘江女侠!你若不信,咱们也到我故乡去看看,去问问七八十岁年纪的人们,他们没有不知道湘江女侠黄英姑的。我的内功不错,这叫落地生根法,是内功中的上乘功夫,就是再有三个人,你们四个人也抱不动我!三哥,歇歇吧,我不骗你,你别再浪费力气了,上炕去休息吧!……” 周憨三不相信。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了好几次,累得差点把肚子里的气都从*和嘴里给挣出来,但黄英姑还是纹丝不动…… 周憨三彻底放弃了。他开始完全相信黄英姑说的所有话的真实性了。 周憨三松手起身,朝门外喊:“娘。四婶,快开门,我要上茅坑……” 门外传来四婶的声音:“你个没出息的憨子,你是不是男人?马桶是干啥的?” 周憨三大声说:“四婶,英姑她是湘江女侠,她会落地生根的功夫,她真是红军团政委,我抱不动她……不信你来试试!” 四婶在门外骂道:“好你个没出息的软蛋憨三,什么狗屁功夫?肯定是你喝多了酒!世界上哪有男人抱不动的女人?你给我抱!抱!……” 黄英姑慌忙起身,把嘴贴到周憨三耳边低声说:“别再吵了,答应他们。咱们聊聊,把他们哄走。然后咱们就出发去。咱俩边寻找人,边打工,把挣下的钱都存起来给你寻媳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寻个勤劳、善良、聪明、年轻、漂亮、健康……的黄花大闺女做媳妇!你要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有什么意思?憨三,咱们就做个姐弟吧!比亲骨肉还要亲的亲姐弟!” 周憨三知道这个来历神奇莫测的女人身怀武功绝技,给她霸王硬上弓不但上不去,并且会弄巧成拙,连姐弟都当不成,这一个月的辛苦和钞票全打了水漂。周憨三权衡利弊,反复考虑了一阵,只有点头向黄英姑说:“英姑姐,我相信你,答应你!明天我就陪着你去外面打工,帮你寻找你的战友和领导,寻找你的丈夫和儿子,寻找能证明你就是湘江女侠和红军团政委的人!只要你不忘记我这个穷光蛋弟弟就行了!……” “好弟弟,谢谢你!我永远是你的好姐姐!…...”黄英姑伸开有力的臂膀,将满是汗水和泪水的周憨三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喃喃地说,“兄弟,你放心,姐姐一定给你寻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做媳妇!一定让她给咱们的妈妈生出很多很多孙子孙女来! ……” 周憨三也紧紧的拥抱了这个温暖的异性躯体。但这种拥抱,是纯净感情的爱!周憨三这个三十多岁的久经生活风霜的汉子也哭了,兄弟姐妹独自一人的周憨三,这次尝到了姐姐的爱,周憨三就像扑进姐姐的怀里,哭得好伤心…… 四个女人从花格窗棂里偷窥着这两个成年男女终于拥抱在了一起,都哭了,就兴高彩烈地回自己的炕上做抱孙子当奶奶的美梦去了…… 这天晚上,黄英姑和周憨三坐在靠窗的土炕上,聊了一夜。 周憨三听黄英姑给他讲她可怜的血泪童年,给他讲她如何偷学黄老虎的武功,给他讲她如何当湘江女侠杀富济贫,给他讲她如何跟着毛委员闹秋收起义,给他讲他如何在大渡河飞渡天险,给他讲她如何在夹金山失足落入雪坑,给他讲她找到战友和领导们后如何向党中央提意见和建议…… 天亮红日爬上了东院墙,龙腊梅打开周憨三和黄英姑的洞房门一看,两人头对头和衣而睡,还在做梦呢。只听周憨三吧唧着嘴巴在说梦话:“姐姐……姐……英姑姐姐,我们到北京去打工,北京工资高,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情少些!你也好找你的战友和领导……姐姐……姐姐……” 龙腊梅摇头笑了:“没出息!不知道羞!把媳妇怎么叫姐姐?……” “娘,您早!”黄英姑从梦中惊醒,望着龙腊梅笑笑,忙将周憨三推醒。 “哎,我的好闺女!……”龙腊梅一听黄英姑改了口,开始把她叫娘了,将往日的大娘的大字取掉了,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忙乐得笑弯了双眼双眉毛,激动得忙不迭地说,“我的好闺女,快去洗脸吃饭去!快去洗脸吃饭去!……” 龙腊梅估计二人折腾了一夜,马桶里肯定有东西,就慌忙弯腰,双手捧起马桶,匆匆忙忙往门外跑。 “娘,你不能倒这马桶!”黄英姑慌忙追上去,从龙腊梅手中夺过马桶,一路小跑到茅坑去,倒掉昨夜周憨三撒在里面的两泡尿…… 黄英姑在部队上练就的功夫,不随便撒尿。在敌人鼻子底下潜伏,那是几天几夜的事,你动不动就撒尿屙屎,能不暴露吗?功夫是练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 龙腊梅望着黄英姑从她手里夺过马桶的表现,激动得眼里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这样的姑娘,天底下到哪里去找! 吃着饭,周憨三和黄英姑就向龙腊梅提出去外面打工的要求。 第四十卷第八章 :夹金山传奇.第一次碰壁 村里的很多事实早已证明了,窝在家里种庄稼,只能是越来越穷。家里没有出外打工的人,房子仍是老辈子的土门土窗,买化肥、缴水费、缴电费、孩子上学……都没有钱,只能卖粮食、卖猪娃、卖鸡蛋.....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去借,去贷款,看个电视还得跑到别人家里去忍受别人的冷眼……这人活得多难啊!家里有出外打工的人,运气好碰上个好单位,一个月就挣好几千,比一个农民种一年庄稼的收益还要好。你看,村里那些有出外打工的人的人家,虽然家里的女人孩子和老人们苦了些,但隔三间五地邮来票子,土房土院都变成了砖瓦楼房,门窗都装上了带着颜色的玻璃的封什么闭,大人小孩都穿得花花绿绿,还有大电视和拿在手里打电话的手什么机,坐在家里躺在炕上,边喝茶睡觉边看电影……这多好啊! 龙腊梅坚决支持周憨三领着黄英姑出门去打工挣钱。趁她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小两口出去挣些钱,把这房子也翻修成带着颜色的玻璃封什么闭,也享受享受社会主义义的优越性。等她实在不行了再回家来,干些其它的事。但是,对黄英姑坚持不领结婚证,龙腊梅放心不下。关键时刻还是周憨三说服了他娘。 周憨三说:“娘,现在又不像过去四人帮那个时代。只要你有身份证,在中国的土地上,到处都能登记领结婚证。这叫旅游结婚,娘,你听说过吧?这种旅游结婚不办宴席请大家吃喝,最节省钱了。咱们在村里请客办宴席结婚,咱哪有那么多钱?咱们还是讲究实际,少花钱办好事吧!娘,英姑已经把你叫娘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今天下午我和英姑去把爹的洞门封闭严实,明天一早我俩就出发。选举的事,你去看着应付掉算了……” 龙腊梅含泪点头答应。 当天下午,龙腊梅又去参加赵大嘴的宴席。周憨三和黄英姑拿了铁锹瓦刀抹子和碎草,挑了一桶水,到憨三他爹的挺尸洞外,和了草泥,将洞门彻底封闭得结实严闭了,天黑才回家…… 周憨三和黄英姑又是一个难堪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太阳刚出山,黄英姑喊醒不习惯熬夜的周憨三,二人拿了昨夜早已准备好的简单行李和足够去北京的钱、身份证等东西,辞别龙腊梅,出门坐上村里去县城的私人小班车,一路在坎坷不平的沙石路上颠簸着,向金山县县城赶来…… 龙腊梅站在大路口,望着小班车消失在崎岖道路的拐弯处,这才流着泪水,哽咽着回家来……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三个多小时后,小班车来到金山县城。 解放四十年,中国土地上的变化实在很大啊!你看到处是高楼大厦,到处是长街柏油马路,到处是闹市车水马龙,到处是喇叭里歌舞升平,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就是四十年前的省城长沙,也不过如此。那时的长沙的楼房,还没有今天金山县城的高和多! 我们的党多么伟大啊! 二人走出汽车站。 黄英姑寻找党心情迫切,领着从未来过县城的土里土气的正规乡巴佬周憨三,一路打听着来到了离汽车站不远处的*金山县委办公大楼院门外。 大门外左边一溜十多间平房。门口挂着信访室的牌子。大门外右边是门卫室。有好几个警察在值班站岗。 黄英姑一身农村小媳妇的土里土气的打扮,肩上斜背着一个衣服包,走在前面,周憨三背着行李被褥紧跟在黄英姑后面,两人匆匆向门卫室走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警察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乡下人前来,忙迎了出来,朝走在前面的黄英姑说:“你们是那里来的?到县委干啥?找谁?” 黄英姑忙向这警察陪着笑,指着她后面的周憨三,说:“同志,我们是从哈拉沟来的。我叫黄英姑,这是我弟弟周憨三。我们是找党组织的。 ”警察问:“你姓黄,他姓周,你们是俵姐弟吗?” 黄英姑忙说:“是是是!是俵姐弟!” 警察又问:“你们找哪个人?” 黄英姑说:“找组织部长?” 警察问:“你们具体找哪个部长?” 黄英姑忙说:“第一把手!” 警察又问:“你们找组织部有啥事?” 黄英姑说:“要求组织帮助我寻找我的战友、丈夫和儿子。” 警察一惊,忙问:“寻人你应当去找公安局帮忙,你咋找到县委来了?去,快到公安局去报案!你看,县委大门对面那条街上往左手走,不远处就是公安局。找人就去公安局报案。这事由公安局管,不是县委管的事!去,快去公安局报案!” “谢谢!谢谢!”黄英姑又领着周憨三,一路小跑离开了县委大门,穿过马路往左行走,不大一阵就来到了门顶悬挂着庄严的国会的金山县公安局大门口。 公安局的大门口也有个漂亮的门卫室。门口写着出入登记的标示。 黄英姑领着周憨三来到门卫室门口,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长条木椅,就领着周憨三走进去,刚把行李包放在长条木椅上,就听门卫室办公桌内坐的一个老警察说:“啥事?找谁?拿身份证来登记一下。” 黄英姑忙掏出她和周憨三的身份证,走到办公桌旁,递给老警察,说:“我叫黄英姑,他是我表弟周憨三。我们是来县上寻找党组织,来求公安局帮助我寻找我的战友、丈夫和儿子!” 老警察接过黄英姑和周憨三的身份证,看了看,打个呵欠,说:“你是党员?找党组织你不去找党的组织部,怎么找到公安局来了?你究竟是找人?还是找党组织?公安局只负责找人。你究竟找谁?” 黄英姑说;“我先找我的战友。再找我的组织、丈夫和儿子。” 老警察疑惑地问:“你的战友是谁?干啥的?咋丢的?你当过兵?在哪当的兵?啥兵?” 黄英姑忙把早已准备好的写着三大张人名的稿纸递给老警察,点头说:“我找的人的名字都在这上面。这些人都是我的战友。他们都能证明我的身份。” 老警察随便看了几眼那些认不得一个人名的稿纸,放在一边,惊奇地说:“你究竟是干啥的?在哪个部队当的兵?” 黄英姑忙说:“我是中央红军第五团的团政委黄英姑。我是1926年入的党,1924年参的军……” 老警察一听黄英姑说的话,惊得忙打断黄英姑的话,起身仔细打量着黄英姑,说:“你今年多大岁数啦?” 黄英姑说:“八十二岁!” 老警察沉下脸,拿着黄英姑和周憨三的身份证,塞到黄英姑手里,说:“你用你的身份证核对一下,看你究竟是多少岁?你寻个镜子好好照照,看你究竟像不像八十二岁的老太婆?你是吃了长生不老的人参菓啊?嗨,年轻轻的不学好,怎么干起吹牛骗人的把戏?你们的胆子还真不小啊,骗人还骗到公安局来了。去去,快回家去好好种庄稼,别再往枪口上碰了。现在正在打击坑蒙拐骗……” 老警察开始下了逐客令。 黄英姑慌了,忙向老警察诚惶诚恐地说:“老同志,请您听我把话说完,你再下结论也不迟。我确实是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黄英姑,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一日,我们过夹金山时,敌人用飞机轰炸,我被跌下半山腰一个雪坑里昏过去。我的身体被积雪掩埋,可能是冰冻了。我在雪山窝里躺了真正五十四年。一个多月前,我被一伙爬过夹金山的地质队发现背到哈拉沟,不知为什么,我又尸体解冻活转过来了。是这个周憨三兄弟和他的母亲救活了我。所以,我们来县城寻找党组织,寻找我的战友,寻找我的丈夫和儿子……” 老警察一听吃惊极了。他慌忙盯着黄英姑,听着她的地道的湖南口音,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反复详细地观察了黄英姑好打一阵,然后拨通了一个内部电话号码,在电话中说:“刘局长,有个年轻女人自称是中央红军五团政委黄英姑,说她是在长征过雪山时跌到雪坑里埋了。在雪山里躺了五十四年后,一个月前被地质队寻着背下山,然后活过来的。他要找他的战友和丈夫儿子。你看怎么办?你亲自下来看看吧?这女人说的话,确实是湖南口音……” 不大一阵,一个中年警察带着四个年轻警察下楼进入门卫室。 这个中年警察就是金山县公安局副局长刘成功。 刘成功进入门卫室,围着黄英姑打量了好大一阵,问黄英姑:“你就是红军团政委黄英姑?” 黄英姑点头说:“不错!湘江两岸有名的湘江女侠黄英姑!不信,你们去问八十多岁年纪的湘江两岸的老人!他们肯定还会认识我!” 刘成功笑道:“我是中央红军红五团的团长,我怎么不认识你这个政委啊?” 第四十卷第九章 :夹金山传奇.希望的曙光 周憨三一听刘成功说的,乐得忙裂开大嘴笑了,上前惊奇地打量着刘成功,说:“局长,你也是被跌进夹金山雪窝里,躺了五十多年后,被爬雪山的地质队员们发现背下山救活的?” “不不不。”刘成功转过身来,向周憨三说,“我是吃了王母娘娘的长生不老丹,永远这么年轻!对了,你们是哪个乡,哪个村,哪个社的?你叫什么名字?” 周憨三忙回答:“我叫周憨三。是金山乡、金山村、哈拉沟二社。金山村党支部书记龙星火是我大舅。英姑确实是被地质队员们从山上背下来的一具冰冻尸体,是我用一头大羯羊换下来,准备给我爹结阴婚的。我娘她们给她搞了卫生换了新衣裤,放在我爹的挺尸洞里,想不到她又活了……” 刘成功一惊,又问周憨三:“你把从她死尸身上剥下来的旧衣裤弄哪去了?还在吗?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吗?比如什么证件、枪支、有红五星的八角帽一类的东西?” 周憨三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被我娘她们全被烧了。” 刘成功翻开桌上放的全县各单位电话号码簿,翻查出金山村的号码,用桌上的值班电话拨通了金山村的电话…… 金山村那边接电话的正巧是村党支部书记龙星火。 刘成功和龙星火客套几句后,开始在电话里交谈。 刘成功说:“……龙书记,你咋整的?你的外甥周憨三领着一个湖南口音的年轻女人找到县公安局来了。他俩说,这个叫做黄英姑的女人是地质队从雪山上背下来的一具冻尸复活过来的。这女人胡说什么他是五十多年前的红军团政委……你知道这事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星火在电话那边说:“刘局长,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一个月前,地质队员确实从夹金山背下来一具冰冻的年轻女人的尸体,被我外甥周憨三用一头羊换回来,搞了卫生放在挺尸洞里准备给我死了两年的妹夫结阴婚下葬,谁想这女人没死透又活转过来,胡说乱道,说她是什么五十年前的红军团政委,一口地道的湖南话。刘局长,五十年的死尸咋能又活转过来?刘局长,现在骗子很多,骗术稀奇古怪多得叫人眼花缭乱。五十年的雪山冻尸复活,这不是胡扯蛋吗?这个黄英姑肯定是山那边过来的湖南这一代的外地人,不知为何迷路走进夹金山里,不小心跌进坑里冻僵冻晕了,没有死透,被地质队员碰着发现背下山,被我外甥用羊换下给救活了。这黄英姑的脑子可能被冻怀了,她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忘光了,疯疯癫癫,编出个红军团政委的荒唐故事在说疯话。我妹子已经给她和我外甥圆房做了夫妻,他们已经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实夫妻了,只差没扯结婚证,是想到外边旅游结婚。她们是去进城打工挣钱的,咋跑到你们公安局来了?刘局长,我们山沟里穷,寻个媳妇不容易。我们金山村党政和金山村百姓都可证明他们没有犯法,这个黄英姑只是脑子被冻坏了,她在胡说乱道,你就把她两个给我放回来吧。他俩出了违法犯罪的事,我们金山村党政负责。刘局长,帮帮忙吧,有空到哈拉沟来,找我龙星火,给你杀羊吃……” 刘成功在这边电话里摇头叹气地说:“龙支书,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你们怎么让她出外乱转呢?你派个人来领回去,别再外面胡说乱道闯祸了。和当地派出所联系一下,抽空慢慢的把她的娘家人找一下。要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和来历,把她娘家人请来,征得娘家人同意,到乡政府把结婚证领下,然后好好看看的给办几桌酒席结婚,别让人笑话咱们金山人不懂礼数,在乘人之危,拐骗人家姑娘做媳妇呢……” 龙星火在电话里说:“刘局长,明白。我们正在换届选举,实在抽不出人来县城接她两个。黄英姑只是忘了自己真实的过去,把自己当做红军团政委,其余再没有啥毛病。你们别理他们就行了,把她们赶出公安局就行了。有我外甥在,她个女人家不会危害社会治安,找不上挣钱的活,他们就会乖乖回来的……” 刘成功放下电话,又反复观察了黄英姑好大一阵,向周憨三说:“你媳妇脑子有毛病。照顾好你媳妇,慢慢开导,别叫她再胡说八道,小心叫人当做骗子给抓起来。回去吧,看你媳妇这个样子,还能打工挣钱吗?谁能要这样脑子有问题的人干活!去去,快回家去,你舅舅等着你们呢。结婚圆房不登记领结婚证,这是违法行为,要受法律处罚的!快回去把结婚手续办了。出外打工也要拿上结婚证,要不,旅社不给你们在一块登记住房……” 刘成功说完,走了。 老警察起身推着周憨三,下了逐客令:“去去去!快回家领结婚证去!把你媳妇带好。她脑子被冻坏了,别走丢了……” 周憨三和黄英姑被老警察推出了门卫室,推出了公安局大门。 黄英姑被气得怒目圆睁着,一把推开挡路的老警察,大步流星的追上朝正往办公楼门内走去的刘成功,拦在刘成功面前,怒指刘成功,厉声喝道:“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像个鞠躬尽瘁为人民当公仆的公安局长的样子吗?你帮我找着我写在纸上的那些我的战友们,让他们和我见面,不就证明我说的话的真假了吗?你们怎么能用自己的胡乱猜想来代替铁的事实呢?我再次告诉你,我的脑子现在好得很!我千真万确是让国民党反动派闻风丧胆的中央红军五团政委黄英姑,千真万确是名扬湘江两岸的湘江女侠黄英姑!你马上给党中央电话汇报,马上给中央军委汇报,黄英姑没有死,黄英姑在寻找党组织,在寻找自己的队伍,在寻找自己的战友!” 刘成功一惊。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穿着农村衣裤,一身土里土气的农村妇女打扮,但她的眼里闪射着威武不屈的光芒,她的身上闪射着一股坚强不可战胜的威严,她的一举一动俨然是一个英勇果断的将军,她的满口湖南腔喝问逻辑分明,让人无可争辩…… 刘成功有点慌了。一个农村妇女哪有如此的胆量和气魄?一个农村妇女,一个头脑被冻坏了的脑袋有问题的人,哪有如此一针见血的办案逻辑? 刘成功望着眼前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人,愣怔了片刻,客气地点头说:“请,到我办公室坐坐。你把你的工作经历、籍贯等情况简单写成材料,把你的要寻找人的名单给我留下一封,你还有其它什么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也给我留下,我给你照个照片留下来,然后负责向地区公安局、地委、武装部等有关部门汇报……” 说着,刘成功拉拉赶上来的周憨三,三人进了楼门,上了二楼,来到刘成功宽大明亮的带套间的办公室…… 听说在院里和刘副局长吵闹的这个女人有可能是活转过来的五十年前的红军团政委,公安局办公楼里炸开了窝。男女警察们轮流都到刘成功办公室看稀奇…… 警察们给黄英姑和周憨三都沏了热茶,向周憨三追问黄英姑活过来的经过,向黄英姑追问如何过雪山、如何跌进雪坑……的经过,向黄英姑追问她的战友们和丈夫、儿子的名字和籍贯…… 刘成功派人将黄英姑写的寻找的人的名单复印,给黄英姑拍照片存档…… 诸事忙碌完,又把黄英姑安排到一个准备好了钢笔和稿纸的单间办公室,让黄英姑将自己的籍贯、个人简历……等全部写下来…… 黄英姑写得很慢。她在金山县公安局写了真正三天三夜。 黄英姑和周憨三的吃住,完全由金山县公安局负责。 第四天的上午八点钟,刘成功将黄英姑和周憨三送出公安局大门后,向黄英姑长叹一声,说:“英姑啊,五十年的冻尸复活,这确实是个叫人无法相信的神话。从你写的个人简历等文字上,我更加相信你的脑子没有任何问题。我是个老警察,阅人无数,骗子是逃不出我眼睛的!从你的言谈气质上看,你不会是个骗子!但是,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这么认识你,我就不好说了。英姑,你写的那些战友多数都八十好几了,还有长征后的很多战争,存活下来的可能不多了。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劝你还是直接到北京去,直接去找中央信访室和中央军委!这比在下面纸上谈兵要实际得多!你的那些战友们,绝大多数肯定在北京……” 黄英姑紧紧的握住了刘成功的手,激动地说:“谢谢您,刘局长!我从您身上看到了我们党的希望,看到了我的骄傲!我这就直接去北京!……” 当天中午,黄英姑和周憨三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第四十卷第十章 :夹金山传奇急难遇良善 两天后的傍晚,黄英姑和周憨三来到了北京火车站。 黄英姑望着首都北京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听着,望着街上人们的欢声笑貌和喇叭里高唱的歌曲,乐得笑弯了双眉,快活得像个小孩子,禁不住流出了喜悦的泪水…… 党啊,我们的鲜血没有白流,我们的白骨没有白抛!我们用我们的鲜血洗刷了祖国母亲身体上的污垢和耻辱,我们用我们的鲜血痊愈了祖国母亲身体上的创伤和痛苦,我们用我们的白骨建设起了共和国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我们用我们的白骨铸造成了人民军队不可战胜的力量!…… 黄英姑肩上斜背着包袱,周憨三背上背着行李卷,两人东张西望地走出火车站…… 两人的肚子都饿得扁扁的。 前面有个饭馆。 黄英姑说:“憨三,咱们尝尝首都的饭菜。然后找个住处住下来,明天再去找中央信访室。” 周憨三应承着,二人匆匆来到这个名叫“车站饭店”的面菜馆。 这是一个名叫马穆萨的回民开的牛肉面菜馆。主人马穆萨是个五十岁出头的豪爽善良的兰州回民。来北京开牛肉面菜馆已经十几年了。 黄英姑领着周憨三走进车站牛肉面馆,寻个空着的桌子坐下。不上两分钟,勤快麻利的堂倌早跑到黄英姑身边,客气地问:“老乡,吃啥?” 周憨三指着邻桌有人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大腕加工牛肉面,说:“就那个面,一人两碗?” “两碗?你们先吃吧,吃多少,给你们续多少。一次要多了吃不上,浪费了。加工牛肉面两碗!……”堂倌理解地朝周憨三和黄英姑笑笑,一路吆喝着走了。 不大一阵,两碗热气腾腾的大腕加工牛肉面端上来了。 黄英姑吃了一碗就饱了。 周憨三狼吞虎咽了三大碗。吓得在一旁观看的其它吃客和堂倌目瞪口呆,只吐舌头。乖乖,这汉子正是鲁智深下凡、武二郎在世!你看他那胳膊腿子,怪不得那么粗壮! 饭终于吃完。黄英姑叫周憨三掏钱。 周憨三伸手一摸用别针别着口子的内衣袋,慌得满地乱转哭叫起来:“姐,咱们的钱叫小偷给偷跑了。姐你看……” 黄英姑上前细细一看,衣袋从外面给割开一个刚好让票子掉出来的口子…… 这口子是何时被割开的?在哪里被割开的?周憨三和黄英姑一点印象都没有。火车上的可能性更大。现在是满天捉鹞子,你到哪里去捉?周憨三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黄英姑生起了气:*领导的新中国,哪来如此胆大缺德的贼盗?这些警察们究竟是干啥吃的?堂堂首都北京发生如此不光彩的丑闻,让那些外国人看见多丢人!…… 堂倌望着周憨三胸口被刀片割开的口子,也同情地哀声叹气,去向老板汇报实情。 马穆萨老人闻讯赶来,望着周憨三胸口的刀口,关心地向周憨三说:“乡亲,遭贼拉?多少钱?” “三,三千……”周憨三哭的好伤心。 马穆萨摇头说:“看你们样子是来打工的农民工吧?你们是出门来北京挣钱的,你们带这么多钱干啥?贼娃子专门偷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乡下人!唉,出门打工,你们带上些路费和吃喝的零花钱就行了,你们鼓鼓囊囊的在兜里装上那么多钱,不招贼惦记才怪呢!好吧,别哭,饭钱我不要了!……” 周憨三哭道:“大叔,我们的钱全部给偷走了。我们没钱住旅社,没钱明天吃饭……” 马穆萨挠着头皮说:“你们是来北京打工的吧?” 周憨三说:“大叔,我是来打工的。我姐姐是来上访寻人的。” 马穆萨点头说:“你们是姐弟?你们想找打工的啥活?你们会啥手艺?” 周憨三点头说:“我有力气,下苦的活啥都干!” 马穆萨摇头笑着说:“尕娃,现在到处缺的是有技术的技工,比如瓦工、木工、电工、钳工、电焊工、车工、刨工、拉面工……等技工很吃香,一天的工资就一两百元!但没有一技之长的苦力根本不值钱,没人要!” 周憨三慌了,忙说:“大叔,我能抗三百斤,从我们村里麦场不喘气走到我家里去。” 马穆萨摇头笑道:“尕娃,你的力气能大过吊车吗?吊车一下子能把一辆汽车从我这门口吊到火车站门口去。吊一天顶你几百个人干活,才用十几块钱的油钱。人家不用吊车用你干什么?” 周憨三失望地又哭了。 马穆萨摇头叹气说:“尕娃,哭顶什么用?看你是个不惜力气的老实人,你们两个就在我这里留下来。你姐给我去洗碗端菜跑堂搞卫生,管吃住每月给她发两千块钱的工资。你给我打杂,给你一千五百块工资。你们不是要上访找人吗,你们先安顿下来,等把你们的人找着了,你们不想在我这里干,随时可以走。不知你们两个人意下如何?” 周憨三高兴得忙朝马穆萨老人跪了下去磕起了头:“大叔,你真是活菩萨!我给您老菩萨磕头了!” 黄英姑爷朝马穆萨抱拳施礼说:“老人家谢谢您了!我姐弟俩从此就打搅你了。” 马穆萨忙扶起周憨三,说:“尕娃,快起!快起!这样的大礼我实在受不起!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三长两短?谁没有个天灾*?谁保得住不需要别人帮忙?我是兰州人,象你们一样也是来北京的出门人,今后咱们就相依为命,互相帮助吧!我家里也是农村的,也很穷,带着儿子媳妇刚来北京,也是人生地不熟,能在这车站开起这个饭馆,也很不容易,也是受乡亲们帮助才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黄英姑对丢失三千块钱不甘心,说要去车站派出所报案。马穆萨说他们认识车站派出所的警察们,忙令儿子马奎领着周憨三,匆匆向饭店对面的车站派出所去报案…… 周憨三和马奎走后,马穆萨令儿媳妇索菲亚,给黄英姑和周憨三分别在餐厅后面的套间里打扫卫生,腾挪出里面东西,收拾安排了睡觉的房间房和床铺…… 黄英姑和索菲亚将住宿的两个房间、床铺收拾好,周憨三和马奎报案完毕回来了。 黄英姑从小持家当丫鬟,眼明心亮,干这些服侍人的活是她的拿手好戏。收拾好住宿房间后,黄英姑就帮着前厅服务员,开始收拾碗筷端盘子,招待客人。她手脚麻利,又有眼窍。前厅里的活她一个人就干的井井有条。马穆萨老汉和儿子媳妇看着黄英姑在前厅里的麻利表演,高兴得偷偷咧嘴笑了…… 车站门口来来往往人多,生意很是不错。饭店十点钟以后才关门。 天气很热。饭店关门后,马穆萨一家人在后堂后里面的小院里的一棵葡萄树下喝茶歇凉。 黄英姑来到马穆萨老汉身边,为难地说:“大叔,有件事情求您老人家帮个忙。” 马穆萨将身边的一个小马扎推给黄英姑,客气地说:“尕娃,我真想和你聊聊呢。说吧什么事?是不是到中央上访的事?尕娃,你们还很年轻。我不知道你们要上访什么事,也不想知道你们上访什么事。但我知道到北京上访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中央在一个劲的反*,在一个劲的严打……但下面的这些贪官污吏们,中央有反*的政策,他们就有应对反*的*对策……到北京上访的人越来越多。那么多上访的人,北京能处理得了吗?尕娃,有啥事就忍一忍吧,别再告状了。尕娃,俗话说,退一步天地宽,进一步祸在前。到北京找中央访上访的人太多,让外国人看了不好看,不好听,所以中央采取措施遣返回去,所以在信访局等处上访的人比较少了。前些时候到北京上访的人可多了。小心把你们又给捉住遣送回哈拉沟去......” 黄英姑很激动,忙说:“大叔,北京既然设立了信访局,这些信访局的人都是专门干这个工作的,那他们为啥不接待处理人民的来信来访,却要把来北京上访的人又强行遣送回原籍,交给他们的被告自己去处理自己的违反乱纪行为呢?” 马穆萨摇头叹气地说:“尕娃,上访的人太多,处理不了吗,啊!不遣送回原籍,全部拥挤在北京,丢人现脸的能行吗?” 黄英姑怒道:“吃着农民的种的粮食,穿着工人制作的衣裤,住着工人盖的房子,拿着党和政府给的钞票,却不为党和政府兢兢业业的工作,不为工农百姓办事,这些信访干部应当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应当将他们遣送到厂矿去当工人,遣送到农场去种地当农民!应当让他们忆苦思甜,应当让他们接受再教育!......” 马穆萨忙激动的笑道:“英姑,你说得对!说得对!面对*,*曾经搞过一个‘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虽然搞得过火了,打击的人太多了,打击面太大了了......但是,从现在*猖狂的严峻形势看,*将那些机关干部送到‘五七干校’去接受工农的再教育,锻炼锻炼,让他们忆苦思甜,这是正确的!我们在当红卫兵时,*曾说,这样的文化大革命每隔几年要搞一次.......看来这是有远见卓识的,是及其必要的!但是,英姑啊,咱们是些没权没钱的小小老百姓,我劝你,一半小事,还是忍一忍,别再去告状了!” 黄英姑忙说:“大叔,我不是去告状的。我是去找人的。” 马穆萨点头说:“不告状就好!不告状就好!那你去中央上访啥事?” 大叔:“…………” 黄英姑就将自己的传奇故事从头到尾讲给马穆萨听。并将金山县公安局复印的所有材料拿出来给大家看。 第四十卷第十一章 :夹金山传奇.京访中南海 “万能的胡大啊,请您告诉我,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马穆萨老汉被惊得目瞪口呆,颤巍巍站起身来,在明亮的月光和灯光下,开始重新观察起黄英姑来,半信半疑地笑道,“胡大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样算起来,你大我三十岁,还是我的老阿姨呢!这么年轻的老阿姨……嗨,这可能吗?” 一旁陪听的马奎笑道:“英姑,我们支持你去中央上访,让中央找到能证明你是红军团政委的证人。如果有人证明你就是红军团长、湘江女侠黄英姑,那么你肯定要当大官,我们这些穷朋友就在中央有了大后台,就要风光了,再没有人敢欺负和小瞧咱们了!……” 索菲亚也说:“阿大,捉只麻雀也要舍几把谷子。英姑不识路,明天是星期二,我陪着英姑去中央信访局去,把这些材料多复印几份,给中央军委、国务院……到处都给送一份。” 马奎又撺掇说:“阿大,索菲亚路熟,让她陪着英姑去吧。把英姑的这些材料,给中央电视台的记着们也送一份去,让记着们也给帮着找!……” 马穆萨认真严肃地向黄英姑说:“英姑,你说的这事太荒唐,我从来没听说过,更没见过,所以不好说什么。你要掌握好,去中央说这种话,绝对不能胡说乱道。如果你说的不是事实,让上面发现你是说谎在骗人,你就犯了法,就要坐牢,连工都打不成!英姑,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找领导说。算起来,你的那些战友们现在也就是*十岁年纪,肯定还有活着的。像你们这样的长征老干部,最小也是省部级大官。多数就在中央。你们为革命贡献了这么多,现在革命成功了,这些老革命都在北京风景好的大别墅里去养老享福去了……” “谢谢大叔!”黄英姑激动的忙又向马穆萨起身道谢。 马穆萨摇头哈哈大笑起来:“英姑啊,如果你不是说谎骗人,你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年长我近三十岁,我该叫你大姑才对!哈哈啥……” 小院里笑声一片。 说着天已过十二点,首都在橘黄色的夜光里开始入睡。 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大家就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五点钟不到,黄英姑早起,喊起周憨三,二人打扫完了内外卫生,升起了灶里炉火,六点钟大家都起床开始各自的工作了。 马穆萨对黄英姑这个勤快又有眼光,干活不需要别人指点的女当家般的女人十分满意。他劝黄英姑别再干活了,快去先准备好自己的上访材料等东西,快吃上些东西,然后和索菲亚一块去中央信访局、中央军委信访局、国务院信访局、中央电视台去上访…… 马穆萨又把儿媳妇索菲亚喊过来,给了她两百块钱的零花钱,一再嘱咐她一定要带好黄英姑,早去早回。黄英姑没来过北京,一定要照顾好黄英姑的安全,千万别走丢了。见了中央领导,一定要说话客气,千万不能干违法的事…… 黄英姑也一再嘱咐周憨三,做人要知恩图报,吃饭睡觉要对得起饭碗和床铺被褥,要好好干活,要听大家的话,要把饭店当做自己的家,寻着干活,要报答马家恩人们的知遇大恩…… 周憨三连连点头答应:“姐,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听大叔和大家的话!一定把饭馆当做自己的家来干活*心!……” 早上七点钟,索菲亚领着黄英姑,二人出门到车站门不远处的候车点,坐上去中南海的公交车,一路浏览着北京的城市风光,向中南海西门赶来…… 一路上,黄英姑望着车窗外宽广平坦、清洁干净的街道马路和两旁鳞次栉比的现代化的各种建筑,望着人们满面春风的欢声笑语和健朗步履……高兴得热泪盈眶、哽咽不止,心里不止一次地在说:党啊,我们胜利了!我们用我们的热血洗刷了中华民族一百五十多年来的一切耻辱,我们用我们的热血书写了中国历史上最壮丽的诗章!祖国啊,我们用无数*人的白骨铸成了人民军队不可战胜的钢铁长城,我们用无数*人的白骨铸造了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高楼大厦!看,我们的首都多么庄严美丽!听,我们的首都多么豪迈自信!…… 黄英姑正凝目窗外激动得流泪哽咽,被索菲亚拉得醒过神来。 “英姑,中南海到了!快下车!”索菲亚拉着黄英匆忙走下公交车来。 这是中南海西门外的一个停候车点。 索菲亚拉着黄英姑在这个停候车点下车后,向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打听了一下中南海西门的方向,二人按这个清洁工的指点,沿着中南海红墙一路行走,不大一阵,就来到中南海西门。 宽大恢宏的大门口,一侧是武装军队战岗的门卫室。门卫室内两个年轻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守电话值岗;门卫室外,两个年轻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笔直的站立值岗。大门另一侧,是个信访接待室。 黄因望着在门卫室外站岗的两个年轻的士兵,上前激动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两个年轻的士兵一惊,慌忙双双也向黄英姑回敬了个军礼。 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士兵恭敬地问黄英姑:“同志,你有什么事?” 黄英姑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装在信封里的自己写的被金山县公安局复印的个人简历等材料双手递给这个士兵。 这个士兵接过材料信封,看了看信封上写的“北京-*中央组织部收”的字样,忙又双手退还给黄英姑,礼貌地指着门外另一处花木森森的地方,又行了个军礼说:“同志,往那边走!组织部信访室在那边。” 黄英姑又向这两个士兵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按士兵指引的方向,和索菲亚绕着红墙向中央组织部信访室走去。 中央组织部的大门相对要小一点。也是一侧门卫室,由两个士兵站岗,另一侧是信访室。 黄英姑看见英姿飒爽的军人就热血沸腾。她禁不住激动的心情,大步走上去,又给这两个荷枪实弹的年轻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当然,这两个年轻的士兵也马上向黄英姑回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个年轻的士兵问黄英姑:“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黄英姑忙从怀中内衣袋中取出那份信,双手捧给年轻的士兵,回答说:“同志,我要找*中央组织部!” 年轻的士兵没有接黄英姑捧上来的信封,只是指着旁边的信访室,说:“同志,您有什么事,到信访室去。信访室专门负责群众的上访接待。” 黄英姑激动地又向年轻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领着索菲亚,二人匆匆进入中央组织部信访室接待室。 宽大的接待室里三面都摆满长条木椅。靠院内一面是接待室值班室。 接待室里只有几个男女在值班室窗口和里面的人在谈话,打电话、登记。 黄英姑等了不大一阵子,等一个窗口没人了,就走上去,又将那封装着自己材料的信封塞给窗内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干部,然后说:“同志,我是原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黄英姑,我要找中央组织部,要求组织恢复我的组织关系……” 窗内的女干部抬眼望着黄英姑年轻的山村妇女打扮的模样,惊得瞪大了眼睛,重新观察了眼前的这位年纪绝不超过三十岁的农村妇女,慢慢摇头笑了起来:“同志,你今年多大年纪?” 黄英姑忙回答:“一九零七年生三月八日生,现年八十二岁?” 女干部微微一笑,说:“那么你是吃了长生不老的仙丹啦?你是哪个地方的?叫什么名字?拿出你的身份证来!” 黄英姑慌忙将身份证掏出来,双手递给女干部。 女干部接过黄英姑的身份证,望着黄英姑,和身份证上的照片核实了一下,看了一下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将身份证退还给黄英姑,问:“你识字吗?你是啥文化程度?” 黄英姑说:“在毛委员的湖南农民讲习所学的,毛委员是我的老师。我这黄英姑的名字,还是毛委员给我气的呢!” 女干部被惹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你看看你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究竟是多少?你看,你找个镜子照看一下自己的相貌,像个八十多岁年级的人吗?” 黄英姑接过身份证,发急地说:“同志,你听我说。这个身份证是今年我活过来后才补办的。是村里按我现在长的模样估计着写的,不是真实的情况。我真实的情况写在这信封里……” 第四十卷第十二章 :夹金山传奇.艰难的上访 女干部将黄英姑的身份证和装着材料的信封,都从窗口扔到窗户外面黄英姑手边,笑着说:“我看你不像个红军团政委,倒像个很不错的影视明星。听说电影制片厂正在招收影视演员,你到哪里去试试,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呢。同志,告诉你,这里是中央组织部信访室,不是随便演戏开玩的地方。” 女干部说完,又坐在椅子里,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窗外大厅里再没有其它上访的人了,就拿起桌上一本杂志翻阅起来…… 黄英姑火了。抓起窗台上的身份证和信封,厉声朝窗户内的女干部喝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难道你的工作是坐在这里来喝茶看书的吗?你给我把你们的领导叫来!我倒要问问,千里迢迢来京上访的群众怎么成了演戏的演员?” 大厅里还有十多个正在其它窗口办事的干部模样的人,大家一看这个农村妇女竟敢教训起中央组织部的信访干部,都惊得回过头来观看。 那个女干部更是震惊。这个农村妇女咋有这么大的胆量来中南海撒野训斥中央组织部工作干部?女干部觉得不对,这农村妇女肯定是脑子有问题,是个神经病,要不怎么年轻轻的三十一岁的人冒充是八十二岁的红军团政委呢?对,这女人肯定是神经病! 女干部看大厅里的人们都在用惊疑的眼光望着她和黄英姑,不明白黄英姑发火训斥她的原因,就涵养的笑着向其它窗口内的同事和大厅里的人们解释说:“她的身份证上写的年龄是三十一岁,大家看看,她的长相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但她说他是一九零七年生的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的政委黄英姑,说她已经八十二岁了,她来寻找他的组织关系和战友……大家看看,她像个八十二岁的老太婆吗?他说她是在长征爬夹金山时被掉进雪坑里,一个月前被一个地质队发现背下山,被当地农民救活的……” 大厅里的人们望着年轻的黄英姑,都哄堂大笑起来。 人们纷纷窃窃私语,这女人肯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要不,在雪山里躺了五十多年的冰冻死尸怎么能又起死回生呢? 女干部笑着拨通了安保电话:“喂,我是信访室三号窗口。这里有个神经病女人闯入,请您们采取安全措施!” 女干部刚放下电话,信访室大厅门口就大步走进两个带着短枪的全副武装的年轻的解放军战士。看得出,这是两个受过特殊专业训练的战士。这两个战士也太冒失了。他两个闪电般上前,一左一右,迅速捉住正站在三号窗口外训斥那女干部的黄英姑的胳膊,一使劲,就将黄英姑的胳膊往背后拧去,想控制住黄英姑,把她扭到查询室进行严肃查询…… 这下黄英姑可真恼了,只见她一个闪电般的双手臂一翻转,快得连大厅里的那么多人看都没有看清,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反腕小擒拿,将两个年轻的战士手腕拿住,半跪在她面前,厉声喝道:“同志,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有什么权力向我动武?谁是神经病?你是党的信访干部?还是医院大夫?说,谁给你们向上访群众动武的权力?……” 站在黄英姑后面不远处的索菲亚被吓得浑身哆嗦快要尿裤子了。胡大呀,这黄英姑疯啦,胆敢在这种地方向警卫战士动武!胡大呀,这下闯下大祸拉…… 大厅里的人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武打表演又惊呆了。不对,一个平凡的农村年轻女人,哪有这么大的胆量和气魄?哪有这么好的武功? 来中央组织部办事的人,都是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党的领导部门的干部。内中不乏众多的厅级及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内中有个五十多岁的胖胖的男干部笑着来到黄英姑身边,批评这两个被黄英姑拿住跪地的士兵说:“两位同志,这位女同志问得对!你们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拿人?她是不是神经病,只有医院大夫经过检查诊断,才能下定义,其它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凭着事情的奇怪来贸然下定义!这位女同志说的事情虽然荒唐,但她并没有违反上访条例,更没有危害治安,你们为什么要先向她动武?赶快向这位女同志认错!” 两个战士满头汗水淋漓,忙向黄英姑低声认错说:“对不起,同志,我们错了!请你宽恕!” 黄英姑松开手,放起两个战士,批评说:“同志,请记住,人民子弟兵不是没有独立思考头脑的机器人。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用自己的头脑独立认真的去思考、分析,然后再决定去正确处理。不错,军人是以服从上级命令为天职的,但军人是人,是有独立思考问题的活生生的人,绝不是僵死的机器,不是没有灵魂和独自思考能力的铁疙瘩,上级的正确的指挥和命令,我们必须要服从,要无条件的执行,但错误的指挥和命令,不管它是谁发布的,我们绝不能去执行,决不能去助纣为虐!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无条件的执行错误的上级命令,造成的血的教训还少吗?我们的党为无条件的盲目执行这类错我的命令,而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沉重吗?......” 两个战士哪里听说过这么这么教授般侃侃而谈的神经病?两个战士被黄英姑的气势所折服,立即向黄英姑肃立,敬了个军礼。 黄英姑也满意地微笑着向这两个战士回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大厅里的空气缓和下来。 黄英姑又转向窗户内慌乱地正朝里面打电话的那个女干部,等她打完电话放下话筒,就拍拍三号窗台,扳起面孔,厉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神经病?你有什么理由不受理我的上访?你有什么权力命令敬卫战士将我用武力赶出信访室?……” 女干部忙赔笑说:“同志,你让大家看看,你像个八十二岁的老太婆吗?” 大厅里的人们又朝黄英姑笑了起来。大家都摇头说不像……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干部也朝黄英姑笑道:“同志,是场误会!误会!别生气,慢慢说!慢慢说!你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年纪。你说你是五十年前的红军干部冻尸复活……这个,这个……同志,也实在太玄乎了,你应该去科学院进行汇报研究,组织部没法辨识你的真假。科学院作出研究定性,自然有人相信。同志,你们还是去找科学院生命研究所去吧!……” 黄英姑急了,忙向窗户内的女干部说:“你把组织部长找来,我的组织关系等证明材料缝在衣服内,被救活我的人连同我的衣裤等东西全部给烧光了,我自己再没法证明我的身份了。叫组织部负责给我把我提供的我的一千八百九十三个战友、领导们认真进行查找。虽然经过五十四年的漫长岁月和无数战斗,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肯定不在了,但肯定还回有活下来的人。只要找着这些人中的三个人以上,按照组织原则,我们见面以后,他们已经苍老我难以认得了,但他们绝对认得我!还有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必须要死了见骨,活着见人!同志,还有湘江两岸的七八十岁年纪的老人,有好多人是认得他们的湘江女侠黄英姑的!北京的事情办完了,组织带着我去湘江两岸我的故乡,让湘江两岸的乡亲们去辨认!……” 大厅里的人们不再笑了。大家都围着黄英姑详细认真地观察起来。常听人们说古今中外有不少几千年的冰冻死尸复活的神奇故事,有不少有钱人生了癌症等不治之症,花大钱想把自己尸体冰冻起来,等到以后科学发展到能治好这些不治之症后,再把他们的冻尸解冻后进行治疗,使他们能永远健康不死……难道世界上还果真有这种神话般的传奇故事? 窗户内的女干部向黄英姑招手说:“黄同志,对不起,误会了。这事情实在太玄乎了,请你谅解。把你的那些上访材料给我,把你现在的住址、电话号码详细的写在信封上。你先回去耐心等待。我将你的材料如实转交领导,让领导委托公安户籍、档案等有关专门机构,给你进行核查。这是个复杂的大工程,我们还要和中央军委联系,请中央军委帮忙协助,才能查清此案。等查清后,我们再与你联系!不知你有什么意见?” 黄英姑点头说:“中央军委在哪?我要亲自去上访,回复我的军籍。” 女干部说:“海淀区八一大楼。” 这会的索菲亚不再哆嗦了,忙说:“英姑,我知道!” 说着,黄英姑忙掏出装着上访材料的信封来,和索菲亚商量着,将马穆萨车站饭店的地址,以及电话号码和索菲亚的大哥大号码写在信封上,然后递给三号窗内的女干部…… 女干部接过黄英姑的上访材料,在信封上看了看黄英姑写的在京联系地址,尴尬地红着脸说:“同志,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别走远了。在北京找个活干,耐心的等待着组织通知。只要你说的事情是真实的,你的身份一定会被证实!你的组织关系一定能回复!你的工作一定会重新安排!刚才我已经向领导作了简短汇报,这就是领导的指示。在你的真实身份没有弄清之前,请你谅解,领导不能贸然接见你……” “谢谢!告诉领导,我有耐心等待!”黄英姑说完,领着索菲亚,二人在两个年轻战士的警卫下,缓缓走出信访大厅,来到中组部门口不远处的候车点,等了十多分钟,搭上去海淀区的公交车,向八一大楼赶去…… 第四十卷第十三章 :夹金山传奇.真诚的敬礼 这次他们顺利的找着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高权力机关所在地“八一大”楼。 庄严恢宏的“八一”大楼外门口,四个荷枪实弹的年轻英武的解放军战士笔直的肃立,就像四尊不动如山的雕像…… 望着这壮严恢宏的大楼,黄英姑心潮澎湃,她流着惊喜的热泪,快步来到楼门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又走向站岗的四个士兵,又向两边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四个站岗的门卫战士很奇怪,出于礼貌,也同时向黄英姑回敬了个军礼。 一个战士出列走上来,又向黄英姑敬了个军礼,客气地说:“同志,你有什么事?要找谁?请拿出你的有效证件。” 黄英姑慌忙将早已准备好的她和索菲亚的身份证递给这个战士,然后将复印的另一封装在信封里的上访材料拿出来,递给这战士,说:“同志,我是原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黄英姑,长征过夹金山时跌进雪山坑里冰冻了五十四年,一个月前被地质队发现背下山,被当地村民救活。我的衣物等组织关系缝在衣服夹层里,被救活我的乡亲周憨三和龙腊月误烧掉了。我是来中央军委报到,请求组织调查核实,回复我的军籍,帮我寻找我的丈夫和儿子,寻找能证明我身份的我的当年的战友和领导……” 世界上哪有五十四年的冰冻尸体复活的事情?四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一听黄英姑说的,吃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年轻的战士们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的职责是守卫楼门,不让没有合法证件的任何人进入楼内。至于五十四年的冰冻尸体能不能复活,那不是他们考问研究的事情。那个拿着黄英姑和索菲亚身份证的战士踌躇片刻,复查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拿身份证的人是一个人无疑后,将身份证和上访材料双手退还给黄英姑,指着门内左边的值班室,说:“同志,你有什么事,去找左边值班室。” “谢谢!”黄英姑领着索菲亚进入“八一”大楼内。 左边值班室内一男两女三个军人在窗内坐着,望着黄英姑和索菲亚进门。 黄英姑忙走过去,来到窗口,将身份证号和上访材料递给窗户内的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男军人,说:“同志,我是原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黄英姑,长征过夹金山时跌进雪山坑里冰冻了五十四年,一个月前被地质队发现背下山,被当地村民救活。我的衣物等组织关系缝在衣服夹层里,被救活我的乡亲周憨三和龙腊月误烧掉了。我是来中央军委报到,请求组织调查核实,回复我的军籍,帮我寻找我的丈夫和儿子,寻找能证明我身份的我的当年的战友和领导……” 男军人又是照例吃了一惊。他将黄英姑递进来的身份证和黄英姑的相貌对照了一下,匆忙将上访材料和身份证一块交给旁边的女军人,然后匆匆走出门来,来到黄英姑身边,围着黄英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眼睛到嘴巴……反反复的复认真的查看起来…… 很明显,他是在查看这个自称中央红军团政委的年轻的农村妇女,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不是神经病?他想从黄英姑表情上发现什么身体不健康神经思维有毛病的蛛丝马迹来…… 但是,男军人很失望。 男军人不甘心就这么作罢。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拷问黄英姑:“你叫什么名字?” 黄英姑忙答:“黄英姑!” 男军人问:“籍贯?” 黄英姑答:“湖南茶陵!” 男军人越来越快地问:“那年生?” 黄英姑越来越流利快速地回答:“一九零七年三月八日!” 男军人问:“那年入党?” 黄英姑答:“一九二四年?” 男军人问:“入党介绍人?” 黄英姑答:“!” 男军人慌得头上渗出了汗水:“那年参军?” 黄英姑答:“一九二二年三月四日!” 男军人又问:“文化程度?” 黄英姑:“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 男军人问:“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第一届主任是谁?” 黄英姑答:“彭湃!” 男军人问:“第二届主任?” 黄英姑:“罗绮园!” 男军人:“第三届?” 黄英姑:“谭植棠!” 男军人:“第五届?” 黄英姑:“彭湃!” 男军人:“第六届?” 黄英姑:“!” 这个奇怪的女人异常敏锐的思维和反应伶俐的口齿惊得这个男军人满头满脸都流出了豆大的汗珠。这个女人的反应如此灵敏,思维如此清楚,她的神经思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男军人匆匆回到值班室,将黄英姑的身份证和上访材料信封从窗口退还给黄英姑,礼貌地说:“同志,一个五十四年的冰冻尸体复活,这事太神奇了。请您谅解,我们不能马上回复你什么。请您将您的在京住址、电话号码等联系方式写在这材料的信封上留给我们。我们将马上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望您耐心的等待组织与您联系!…….” “谢谢!谢谢!……”黄英姑又将马穆萨车站饭店的详细地址和电话以及索菲亚的大哥大号码写在纸上,然后塞进窗户内,交给那个男军人,然后向值班室里的军人们敬了个军礼,领着索菲亚,出了楼门,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八一”大楼…… 那个审问过黄英姑的男军人领着其它两个女军人追出八一大楼门口,惊奇地望着黄英姑领着索菲亚,消失在街道林荫拐弯处…… 三个军人在窃窃私语。 此时,雾濛濛的太阳早已西斜。 黄英姑和索菲亚在街上买着吃了些饭,又转了几个商场,回到车站饭店家中时,晚霞已经在西天尽情涂抹它的瑰丽色彩…… 饭店里的人们看见黄英姑和索菲亚喜滋滋的回来了,估计上访效果不错。正好饭馆里此时客人不太多,大伙围上来,向黄英姑和索菲亚追问今天上访的情况如何。 用不着黄英姑自己介绍,此时的索菲亚眉飞色舞,连比划带解说,就像电视上的演员说北京大鼓书一样,将黄英姑一个闪电般反手拿住两个冒失战士、又严厉训斥中组部女干部、在“八一”大楼与男军人说相生……等情节,添油加醋,活龙活现的演说了真正一个多小时…… 饭店里的人们都被索菲亚的演讲彻底征服了。 胡大呀,一九二五年的团政委,现在可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啊!现在在“八一”大楼内办公的最大的官,恐怕还当不上咱黄英姑黄政委的传令兵!要说当官,咱黄英姑最起码也当个大军区司令员或政委什么的! 最慌乱的还是马穆萨老汉。胡大呀,我真糊涂,怎么能把这么一个长征老红军老干部当做打工婆使唤呢?我怎么能把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家当做苦力叫干活呢?……我的胡大呀,黄英姑的材料中央和军委已经接下来了,黄英姑到中南海或“八一”大楼当大官是铁板上钉钉子,已经是迟与早的问题了,我将这么大个领导干部和革命功臣当打工婆使用,让上面怪罪下来,我一个小小生意人,能担待起吗? 马穆萨老汉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 当天晚上,马穆萨老汉给儿子、媳妇和店里的人们都下了死命令,今后再绝对不能给黄英姑安排任何伙计干。谁不照办,就扣谁的工资!还有黄英姑的弟弟周憨三,他是黄英姑的救命恩人,是皇亲国戚,也不准干活。这姐弟两个大人物,要当贵宾,好吃好住好喝养着…… 当天傍晚,马穆萨指挥索菲亚,将黄英姑姐弟俩安排到院内两间向阳的放菜蔬的房子里。将菜蔬挪到黄英姑和周憨三昨夜住的阴暗房子里。 马穆萨老人不让黄英姑和周憨三干活的出发点是善良的。但结果却糟糕极了。作为黄英姑和周憨三来说,白白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养活,这无异于给她和周憨三难堪,断了她和周憨三的饭碗。黄英姑向马穆萨老人说了好多道理和诚恳的话,马穆萨老汉看周憨三揉面揉得不错,就答应让周憨三在灶里帮着厨师揉面学拉面手艺。 马穆萨拍着周憨三的肩膀说:“尕娃,虽然你姐姐不久就要当但大官了,会提拔你也当官,但当官没文化可不行。现在当官需要什么文凭,你如果没有文凭,你就是有戳破天的本事也不行!你没有文化更没有文凭,年纪又不小了,我看你不像个能说会道当官的料。更重要的是,你的英姑姐是一个真正的*的领导干部,她绝不会认人唯亲,搞*违法乱纪,提拔你这个弟弟去当官!现在是什么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一切都在靠文凭知识,一切都在现代化,一切都在靠技术发展,那种靠蛮力气干活挣钱的时代早过去了。你必须得学一门技术。我看你揉面揉得不错,就先从揉面开始学起,跟着我儿子学个拉面手艺吧。手艺学好了,自己攒点钱开个拉面馆,养活一家几口人,不是个问题。” 黄英姑要求马穆萨给她也教拉面手艺。 马穆萨笑弯了了腰:“英姑啊,你再别闹笑话了!你是当官当将军的大人物,怎么能干这种穷百姓才干的活呢!你对革命有那么大的功劳,现在革命胜利了,你就等着住进中南海去当大官享福去吧!你耐心的等待,中央派人找着你的那些战友,让你的战友们前来认领你。只要你的战友们认领了你,确定了你的身份,你的出头之日就到来了。如果中央领导来了,看到我把革命老功臣当做打工婆使用,我还吃罪得起吗?中央领导如果怪罪下来,我这个小小生意人还能吃罪得起吗?英姑呀,你是康熙皇帝也微服私访到人间,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胡大呀,就是上面领导不怪罪我,就是天下老百姓也不会饶过我!一旦人们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时我马穆萨就成了千古大罪人呀!……” 第四十卷第是四章 :夹金山传奇.另谋生活路 黄英姑说:“大叔,你错了!就是中央回复了我的党籍和军籍,给我安排了什么很好的大的领导工作,我也要自食其力,去干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因为*人闹革命的目的不是当官享福做人民群众的老爷,而是为人民大众谋福利。革命成功了,我们在保证人民政权牢牢的掌握在人民手中的前提下,应当干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看,国家的权力现在牢牢的掌握在党和人民手里,国家发展得这么好,我对现代科学和军事变革一窍不通,凭资历当官这不是祸国殃民吗?看来我力所能及的工作也只有学着做个厨师罢了!大叔,如果你肯收我做徒弟,就是中央安排我领导工作,我也要跟你学手艺学到底。我小时候记得妈妈和父亲说,手艺是金手银胳膊,是养人活命的大本钱。当官可是走钢丝,你看着高高在上很威风,但一不小心从钢丝上掉下来,不是送命,就是摔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弄不好要摔得腰断腿折瘫痪在地!更重要的是,*人闹革命的目的,不是当官做老爷,而是为工农劳苦大众改天换地,创造新福美满的*社会的新生活!*领导工农劳苦大众,打到了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爷后,不能自己又变成骑在工农劳苦大众头上的新的官老爷!……” 马穆萨摇头笑道:“英姑啊,看到听到你们这些老革命的表现和说话,我们老百姓就心里发热。但一个长征老干部在一个饭馆里打工当打工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你其它所有的要求我都能答应,唯独不能答应你给我当打工婆!我可担待不起让老革命当打工婆的罪过!……” 其实,老实善良的马穆萨老汉错了,他给黄英姑出了一道难题。他是变相在将黄英姑开始*向他的饭馆外。 黄英姑看自己在马穆萨这里无法蹲下去了,就开始动起其它脑子了。看来自己的真实身份再不能暴露。如果有人确信她黄英姑是一个战功卓著的红军团政委,一个长征老革命,绝对不敢再招聘使用她!她将面领着无业可就的悲惨结局。马穆萨老汉可以不让她干活养着她,但是,其它人绝不会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女人当做老佛爷供着养活…… 黄英姑决定重新寻找一个挣钱养活自己的工作。 现在北京城里到处在招聘家政。听说给有钱人家当老妈子,一月要挣两三千。当老妈子服侍人,这是她从小练就的本事。现在是情势所*,只有又给人当老妈子、小丫头了! 趁店里人忙碌不注意,黄英姑就溜达出门,在街上专门寻找各种招聘女工的街头小广告…… 五十四年前,黄英姑掉下雪坑时,儿子沈希望生下来才一个月,她正在给儿子喂奶。现在活过来后,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两个奶头越长越大,奶水越来越足,每天最少三次,她必须要将这些奶水偷偷的背着人,要在阴暗处挤掉,要不,奶水胀起来,疼得实在难受。 这天中午,黄英姑又出门来到车站不远处的一处贴满各种街头小广告的店铺门外,看了一阵广告,觉得奶水胀疼得厉害,看店铺里面没有男人,是个四十来岁年纪的女人,就背对着街道,面朝店铺橱窗墙脚,解开上衣衣扣,掏出大奶头,使劲挤起奶水来…… 店铺里的女店主从玻璃窗内看见黄英姑双手捧着鼓鼓的大奶头正在将白花花的浓稠的奶水往窗外墙旮旯里挤,水枪柱似的奶水白白给浪费了,就慌忙跑出来,站在黄英姑身后,连连咂吧着嘴巴,心痛地说:“囋囋囋囋囋囋……喂,同志,你怎么把这么珍贵的奶水给白白浪费掉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你为什么不把这奶水卖钱呢?看你也是个不富裕的人,为啥这么不会算账过日子呢?……” 黄英姑忙回过头来,藏了奶头,系上上衣纽扣,尴尬地朝女店主笑道:“谢谢大姐关心。孩子不吃奶了,奶水太多胀得厉害,不挤掉胀疼难受,所以就,就……嗨,没办法,浪费就浪费吧……” 女店主摇头叹气说:“你为什么不卖给别人呢?现在一斤牛奶都三四块钱呢,何况人奶是最好的滋补营养品,已经涨到十块多钱了!” 世界上有卖牛奶羊奶的事情,哪有卖人奶的?黄英姑一惊,不相信地忙问:“人奶也有买的?谁买?在哪里卖?” 女店主伸手羡慕地摸了几下黄英姑挺大的奶头,拉着黄英姑进了她的店铺,搬过一把椅子让黄英姑坐下,同情地打量着黄英姑的穿着打扮和结实的身体、美丽的脸庞,欣赏地说:“听你口音,是从湖南农村来北京的吧?大妹子啊,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除了爹娘没人买,没有买卖爹娘的市场,其它东西,还有什么东西不能买卖的呢!现在那些有钱的大人物,都喜欢用高价买着人奶吃!在‘富豪庄园’,一市斤人奶十五元钱,就有人抢着订购。大妹子,你来北京干啥?打工?” 黄英姑吸取马家车站饭馆里的经验教训,再不敢说自己是五十年前的冰冻死尸复活过来的红军团政委等叫人无法相信的神话,免得又让人说她是骗子,说她是神经病,不愿意也不敢招聘使用她。她慌忙赔笑说:“大姐,我叫黄英姑,原籍是湖南茶陵,婆家是夹金山下哈拉沟金山村。我们那里穷,我是和我弟弟来北京打工的。大姐,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好点的工作?” 女店主高兴地一拍大腿,说:“大妹子,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打工妹!大妹子,我就喜欢乡村里来的人。乡村里的人都很实在。特别是乡村妹子,吃苦耐劳又实在,在北京的家政市场上很抢手!大妹子,我叫白金花,你就叫我白姐吧。我在燕山的一个高中同学雷莉的丈夫是个有权有钱的大国企的厅级干部,得了糖尿病,一直在用人奶治疗糖尿病。他一直在订购吃人奶。前几天雷莉还托靠我,给她老公寻个健康的人奶订户,顺便给她找个搞家政的。听说她老公原先的那个订户随着世间的延长,奶水的质量越来越不行了。大妹子,我看你的身体这么好,你的奶头这么大,你的奶水稠乎乎的质量多好,你就给雷莉当家政,顺便把你的奶水卖给她老公,不就是一功两得的事吗?” 黄英姑摇头说:“大姐,这不行!我在北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离开北京到燕山去!” 白金花说:“大妹子,燕山在北京郊外的风景区,不是去外地。他们的家在北京燕山富豪山庄。这富豪山庄是专为达官贵人们盖的高档生活区,雷莉在这里当物业公司经理。雷莉的丈夫营养品吃得太多,吃成了糖尿病。听医学专家们说,人奶滋阴养血,是治疗糖尿病的好药。所以雷莉的老公一直在吃人奶!” 黄英姑惊异地说:“大姐,*的干部怎么不当人民公仆,却当起了吃人奶的官老爷富豪?*领导的新中国,怎么还有贫富差别?《*宣言》上开篇不就是说,*的宗旨是要在人类历史上消灭一切阶级、压迫和不平等吗?……” 白金花笑道:“哎呦我的大妹子,还《*宣言》呢!看来你还有大文化!大妹子,你怎么好像刚刚从外星上来到地球上?你怎么对现在的社会生活一窍都不通?你看现在的那些大小官员,有几个是人民公仆?这些官员,不管是大官小官毛毛,只要手里有点权,就拼着老命小命毛毛命,都在绞尽脑汁变着法儿在弄钱,弄下了钱,在中国自己的地方上盖别墅当富豪,这还是不错的人,是爱国的人,有不少还把从中国政府和百姓身上贪污盗窃、敲诈勒索来的钱存到外国去,在外国买别墅当起了洋富豪!大妹子,你我都是没权没钱没势的无产阶级,管不了这些党和国家及社会的大事,还是*心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你把你的奶水挤给他们变成钱,在别墅里又吸了新鲜空气,锻炼锻炼身体,悄悄的挣钱就行了,别再管那么多我们谁也管不了的事。反*抓贪官,那是中央的事……” 黄英姑的心里在流血。为了打倒土豪劣绅贪官污吏,为了推翻不公平公正的旧制度,为了今天的新中国……无数革命先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但是,在新中国成立半个世纪的今天,在首都北京,怎么还有无数打工的穷人和吃人奶的富豪? 黄英姑想慷慨激昂一番,但她明白,她不能再说自己是冰冻五十四年后活过来的红军团政委。如果再这么不知深浅的说下去,她就会被人当神经病推出家门,她连打工挣钱养活自己的权利都会失去…… 这么好的奶水与其挤掉白白浪费了,不如卖给人赚点钱。黄英姑点着头,会心的无奈地笑了,向白金花打趣地调侃说:“大姐,这么说来,我现在变成了奶人!” 第四十卷第十五章 :夹金山传奇.新的落脚点 白金花没有听懂黄英姑的湖南话,又问:“奶人是啥?” 黄英姑说:“大姐,生产牛奶的牛,被人们叫做奶牛;生产羊奶的羊,被人们叫做奶羊。那么,生产人奶的人,岂不是叫做奶人吗?......” 白金花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大妹子还是个挺会开玩笑的风趣人!” 黄因姑说:“大姐,这话虽然粗俗了一点,但道理就是这样的,细细想想,就是这么个理啊!” 白金花笑道:“大妹子,在理!在理!就是这么个样子。有了钱,就是老爷太太、公子小姐,没有钱,就是老头老婆、娃子丫头,就是佣人老妈子、奴仆小丫鬟。连做人的称谓都变了味道模样!” 黄英姑又疑惑地问白金花:“大姐,啥叫家政?这是干啥工作的?你看我能行吗?” 白金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行行行!简单的说,就是给有钱人家搞家务活!大妹子,你别小看这家政,这个家政可是现在很时髦的伙计,在大学里专门开设了一个家政系,有大学教授讲课,要学四年,是大学本科。学好毕业了,还要颁发大学文凭!大学里还有家政博士、家政专家、家政教授……” 黄英姑被惹得噗嗤一下禁不住笑出了声:“这不是给有钱人当佣人丫鬟吗,咋故弄玄虚说是家什么政?给有钱人当佣人丫鬟还要唸大学啊!给有钱人当佣人丫鬟没有大学文凭还不行啊?我的天马克思老爷爷,你说这岂不是太玄乎了?这些人也真能整,说不定今后还会整出放屁教授、打喷嚏专家、擦屁股博士……” “大妹子,别再*心这些不该*心的事了!”白金花笑得前仰后伏着说,“大妹子,你太风趣幽默了!把我的肚子快笑破了,咱再不能笑了,我这就给雷莉打电话,你们俩见一下面,面对面自己谈。谈好了,你就跟着她去抓紧干活、挤奶挣钱……” 黄英姑说:“我没有家政大学的文凭,能当家政吗?这不是违法乱纪了吗?我是*员,怎么能干违法乱纪当无证奶人的事呢?” 白金花说:“别听他们胡咧咧吓折腾了!什么这个证哪个文凭,还不是给那些不务正业的制假贩假骗子们干了些好事!你看,现在城镇街道,到处都写满贴满了办假证的各类广告,成为了一个庞大的社会产业!还不是给那些政府机关里的贪官污吏们索贿敲诈勒索老百姓和生意人办了一件大好事!别的不说,就拿卫生监督所的那些贪官污吏来说,如果华佗、张仲景、李时珍及金元四大家没有文凭和医师资格证,你敢给病人看病,他们就抄你的家,就将你依法惩治,绝不容许你非法行医。但是,那些狗屁不通的街头小混混花钱买上个假文凭、假资格证,你就是不知道啥叫抗生素、啥叫寸关尺,就能当医师给人看病,开刷卡的医院!这些人的眼里只认证件本本,不认人的真才实学!国家提倡各行各业要进行技术培训,专业对口,在家政市场,有文凭的就有竞争力。没文凭的就竞争不过有文凭的。但是,你这卖人奶的,大学里还没有开设人奶系专业,也还没有人奶教授。所以,卖人奶,现在只看奶水的质量和数量,你完全可以无证当奶人……” 黄英姑摇头笑道:“等以后大学里有了人奶教授,办起了人奶专业,我们就老死了,遗憾的是再也看不到大学人奶专业里的这些人奶教授专家们,不知究竟要胡咧咧些啥新鲜的玩意……” 白金花摇头笑着,开始拨起自己店铺内的电话,和雷莉进行电话联系…… 不大一阵,白金花放好话筒,乐呵呵地向黄英姑说:“大妹子,你等一会。雷莉马上就到。刚巧她有事路过这里。你们见一下面。你们谈好了,你就直接跟着她去。大妹子,天下穷人心连心,我也是个小生意混饭吃的穷人,看你是个诚实的好妹子,就向着你。大妹子,你刚来北京打工不知道行情,不会砍价,很容易被那些官太太们糊弄了。她让你要工资,你就最少要她三千元工资!*费,一天按一公斤算,就是三十元。一个月九百元。你就向她一共要月薪四千元!大妹子,你别看这些官太太挺有钱的,一个个表面上装得文明礼貌,人五人六的像个人,其实脑壳里装得都是蝎子蜈蚣与狗屎,肮脏得很呐。钱越多越爱钱,越吝啬小气鬼!咱们不能对这些人面兽性的家伙们心慈手软!” 黄英姑不明白,这个白金花如何对自己的老同学老朋友如此背后拆台。 白金花看出了黄英姑的心思,忙解释说:“大妹子,看你表情,好像在责备我为什么在背后说老同学的坏话。好像我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大妹子,我给你举个例子你评评理。我外甥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招聘到燕山房地产公司,因为没有后台,就被安排当推销员。业务和所学专业根本对不上口。这个公司她妈的不是个好鸟窝,放着大学计算机专业的本科生不用,却掏钱将一些对计算机一窍不通的初中生送到计算机培训学校去突击培训,然后安排到单位计算机岗位上来鼻子里插大葱,冒充大象!这个房地产公司是雷莉单位的一个二级单位,我托靠雷莉给我外甥在她们公司安排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别让我外甥专业不对口,外行活干得时间长了把所学的专业给忘了。雷莉满口答应,但推脱了一年多。最后我外甥将祖传的一个铜香炉给了雷莉。雷莉才将我外甥安排到公司行政办公室当秘书。你看,她这不是只认香炉不认老同学吗?大妹子,你刚从乡下来,对这大城市人多处的事情还不了解。现在的人啊,眼里只有金钱利益,除此之外,都当做垃圾闻都不闻。她宰咱们,咱们没权利宰她们,但也不能让她们把咱们真当奶妈长工使用啊!……” 黄英姑也在心里暗暗地说:“对,按劳取酬,咱不能将这白花花的营养奶水白白喂给他们!现在一碗卤面十元钱,物价这么高,咱不能白白的给他们当老妈子小丫鬟啊!就要月薪四千元。少一分钱都不行!把这些钱都攒下来,早点给我的憨三兄弟寻个媳妇……” 时间过得真快。黄英姑和白金花很投脾气地聊着,聊着……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皇冠小轿车停在白金花的杂货铺门外。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时髦女人提着精美的小坤包,弯腰走出车门,匆匆进入白金花的店铺。 “雷莉,你来啦?真快!”白金花马上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讨好的模样,喜滋滋迎上去,忙不迭地给雷莉让座。 雷莉盯着乡村妇女打扮的黄英姑,盯着黄英姑的两个鼓鼓的大奶头,向白金花摆摆手,说:“我忙。金花,你不必客气了。这个就是你给我介绍的黄英姑吧?不错,看来身体很不错!不知他要多少钱?” 黄英姑看雷莉紧盯着自己的大奶头,心想,看来这家伙确实是把我当做一头奶人了。金花说得对,不能便宜了这家伙。黄英姑忙向雷莉伸出四个手指,说:“包括奶水在内,一个月四千块人民币!” 雷莉笑道:“这么贵?不是人民币,难道你还要美元?” 第四十卷第十六章 :夹金山传奇.人奶的广告 “不行就拉倒。我的孩子才吃了一个月奶,就不让他吃了。这奶的营养多高!家里没钱过日子,我就丢下吃奶的孩子出门来打短工。要不是穷,我能把这么好的奶不给孩子吃,卖给别人吗?我穷,但不傻!”黄英姑突然想起了昨晚在车站饭店电视节目里播放的卖牛奶的广告,学着女广告人的台词,风趣地说起快板来: “我这奶水实在好, 赛过王母大蟠桃, 维生素多, 矿物质超, 各种营养都不少, 既健康, 又清洁, 香甜可口真奇妙, 抗癌健体包长寿, 绿色营养味道好, 孩子吃了不得病, 老人不吃了永不老, 年轻人吃了睡不着觉, 日夜活奔又乱跳, 你也好, 我也好, 补肾壮阳又清脑, 老板吃得气血旺, 唱歌跳舞到天晓……” 黄英姑风趣的广告惹得雷莉和白金花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雷莉笑的眼里流出了泪水说:“英姑,你真会开玩笑!想不到你还是个有艺术细胞的开心菓!实话向你说吧,人的奶水绝不同于其它动物的奶水。据美国科学家研究,人的奶水里含有一种宝贵的免疫球蛋白,长喝人奶,就大大降低了患癌症的几率!据中国传统的中医研究,糖尿病在中医上叫做‘消渴’,是一种阴虚的表现;人奶具有滋阴大补元气的功用;所以人奶是食补糖尿病的一种最好的食补营养品……中医‘消渴丸’里就有一味人乳。” 黄英姑笑道:“原来你们是怕得癌症,为了治疗糖尿病才喝人奶啊!你看我这身体,多么结实健康!只要你们吃了我的奶水,保证你们不但不得癌症,长生不老永远年轻,并且已经得上的糖尿病马上就好!我的奶水叫做糖尿病一扫光!……” 雷莉爽快地说:“英姑,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幽默的人。你看,你已经向我做起了产品宣传广告,看来我再不答应你的要求就不行了。四千就四千!看在你和金花是朋友的份上,我就满足你。咱可把丑话说在前面,除了你的奶水外,我家中一日三餐、卫生等活计,全部归你了!只要你干得好,我还会给你发奖金!……” “那就谢谢东家了!”黄英姑忙给雷莉学着老清朝丫鬟们的模样,道了个万福。 小杂货铺里笑声一片。 笑完了,雷莉和黄英姑与白金花告别。黄英姑上了雷莉的小轿车,请求雷莉开车去车站饭店一趟,给她的弟弟和朋友们说说,告个别,拿上她的行李,然后再去燕山雷莉家中...... 雷莉觉得黄英姑说得合乎情理,就开车直奔车站饭店。不大一阵,雷莉的皇冠就停在马穆萨的车站饭店门外。 雷莉守在车上没露面。 黄英姑下车进入饭店,来到后堂后面的小院中,噗通一声朝马穆萨跪了下去,深情地说:“大叔,谢谢你对我姐弟的急难相救。请大叔原谅我的不礼貌,没有事先和您商量。我已经找下了一个家政的工作。老板就在门外。我是来向大叔辞行的。有空,我一定常常来探望大家。我弟弟憨厚老实,还求大叔多多教导……” 正说着,索菲亚和其它闲人也闻讯跑进院来。 索菲亚一听黄英姑找了个家政的工作要走,就抱住黄英姑哭了起来,埋怨老公爹太死板教条,不给英姑安排活干,硬是把英姑给*走了…… 黄英姑和索菲亚拥抱在一起哭着难舍难分。 索菲亚说:“英姑姐,有人给我打电话,有人来找我,我让他们到哪里去找你?” 黄英姑说:“你记牢,我的老板是北京燕山富豪山庄的雷莉和沈天新。我到他家后给你打电话把他家的固定电话号码和具体的详细地址再告诉你。上边来人了,全靠您给联系帮忙……” “英姑姐,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事情当做我自己的事情去办!姐,你放心去吧!”索菲亚流着泪说,“姐,你有那么好的武功,我们是放心的!……” 马穆萨老人叹口气说:“英姑啊,你有武功,我们是放心的。但你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晚上睡觉,要上好门窗;见了陌生人,随便不要说话交往;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要看重人的行为;不要将自己的钱财和值钱的东西显露给别人;不要胡乱吃喝陌生人的东西。孩子,出门在外,江湖风雨稠密,今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马穆萨老人像个慈祥的父亲,象向辞家远行的游子传授社会生活的经验知识一样,不放心的唠唠叨叨个不完…… 到这时,马穆萨老人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是自己将黄英姑*出了他的饭店。但新的老板已经等在门外,想挽回也不可能了…… 马穆萨老人痛心疾首。 黄英姑看周憨三闻讯举着两个面手前来,黄英姑拉着周憨三来到马穆萨身边,嘱咐周憨三说:“兄弟,姐去当家政挣钱给你娶媳妇,你要好好干活,听马大叔的话,好好听师傅的教导,学好技术也开个大饭馆,把咱们的娘也接到北京来,娶个媳妇好好服侍娘……” “姐,你放心去吧。我会将马大叔当做我自己的父亲一样孝敬,一样听话!……”周憨三看黄英姑要离开她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禁不住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姐,你到了那里,给我们打电话,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一定来看你。姐,你也抽空来看我们啊!” 饭店门口汽车喇叭不停的叫唤。分明是雷莉在催黄英姑快点出来马上上车。 黄英姑进屋拿上龙腊月为她准备的换洗衣裤和装上访材料等的小布包,含泪辞别周憨三与马穆萨一家人和饭店里的朋友们,依依不舍地出了饭店大门,钻进雷莉的皇冠轿车,在小轿车屁股后面的一股青烟中消失在街市人流中…… “姐!……姐!……”周憨三望着小轿车洒下的汽油味青烟,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索菲亚也禁不住哭出了声。 第四十卷第十七章 :夹金山传奇.第一次较量 雷莉的别墅在燕山脚下。这里绿树葱笼满眼新绿,溪水叮咚空气新鲜。一大片的别墅世界,都是富人们的乐园。 这里的别墅都是带半亩多大的幽静小院的欧式两层楼。 雷莉家里有雷莉夫妻和一个上大学的二十岁出头的女儿沈红兵。 雷莉夫妻和沈红兵住在二楼。 这天刚好是个周五。黄英姑和雷莉来到富豪山庄雷莉家中时,已经是下午七点钟了。沈红兵在二楼大客厅里看电视。沈天新在园里正给几盆桂花浇水。 雷莉将小车开到院门外打起了喇叭。沈天新忙放下手中喷壶,拉开了铁扇大门,等雷莉将车开进院中停车棚内,又关锁了院门。 雷莉先下车,然后等黄英姑拿着简单的行李包下车,就向沈天新介绍说:“我找了个家政。带奶水的。你看,很健康。孩子断奶还不到两个月。四千。” 黄英姑抬眼看看沈天新,心下一惊,这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显然是有点眼熟。黄英姑看得心里浮想联翩…… 沈天新一看这个新来的佣人,虽然穿得土里土气,但白净健美,腰身端正柔软,圆圆的瓜子脸,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丰乳酥胸,一个标准的大美人。沈天新看得心里热流涌动,陷入深深的联翩浮想中…… 处于礼貌,黄英姑向沈天新点头打招呼说:“您好!” 沈天新从联翩的浮想中回过神来,忙向黄英姑笑着说:“您好!你好!欢迎你当我们的家政!” 雷莉领着黄英姑来到院门口的一个带套间的底层房间。里面床铺衣柜、桌椅板凳、电话电视、脸盆毛巾……生活的用具样样齐全。雷莉说,从现在开始,黄英姑就住在这里。 雷莉把一串钥匙给了黄英姑。安排黄英姑说,每天傍晚,天黑后就将院门锁好。夜里睡觉主意安全。每天早上六点钟按时打开院门的单扇小门,开始打扫院内卫生。然后做早饭,给老沈喂奶…… 末了,雷莉特别嘱咐黄英姑说,老沈患有糖尿病,不能吃糖,不能吃白面、玉米面、肥肉、山芋……等高糖高营养的东西。应多吃荞面、苦瓜、芹菜等低糖低营养的东西…… 雷莉给黄英姑安排完日常应做的工作,把有关房院门上的钥匙指点给黄英姑,然后领着黄英姑到厨房、洗澡间、洗手间等屋,将院内及各房间中的有关注意事项等做了一番介绍后,上二楼向阳处客厅看电视休息,自己养神去了。黄英姑是个闲不住的人,当即开始给大家烧开水做晚饭吃…… 沈天新一直在园里给他的花浇水、施肥,看黄英姑手脚麻利的在屋里屋外忙个不停,就不时地回过头来,向黄英姑点头笑笑,表示他的宽厚仁爱与平易近人…… 听说家里来了一个服侍大家的老妈子,二十一岁的大姑娘沈红兵像一朵美丽的喇叭花,开放在二楼凉台上,披着一身灿烂的晚霞,在观看这个年轻漂亮的健壮佣人手脚麻利的穿梭在楼院里…… 燕山脚下的初秋天气仍然很热。为生计奔波忙碌了一天的麻雀藏在高大的老槐树的树叶下在打盹歇凉,白头乌鸦背着夕阳在树枝上梳弄着羽毛清除一天的疲惫,欢快的知了在草丛里弹琴歌唱着它们最美丽的时光和最幸福的生活…… 哦,燕山别墅就是好! 城镇里的水泥鸽子笼设计再合理精美,那是和这别墅根本没法比较的。怪不得社会上的所有有钱的达官显贵们都来到这里,在这里买地盘盖别墅来居住!哦,当官多好!怪不得人人都要不要命的争抢着当官! 黄英姑抬头看见沈红兵在二楼呆呆地望着她,她也抬头向沈红兵招招手,讨好地笑笑。但小公主沈红兵并不领情,只是高傲地俯瞰着这个一身土里土气的农村衣饰打扮的肯定是没文化的打工穷佣人…… 黄英姑心里暗暗地说:唉,你看这些当官的人,把自己孩子怎么都娇生惯养成了清朝老辫子们的格格呢!连个最起码的人礼道德都不懂,党和国家能靠这些小混虫,还能建设四个现代化吗?什么上大学培养国家各类建设人才……人才人才,只有做及格了人,才能做人才!你连人都做不及格,还能做人才吗?连人都坐不及格的人才,你的脑袋里就是装上博士后的知识,那也是一文不值的狗屁蛋! 黄英姑的心里在流血! 黄英姑从小就是服侍下黄老虎这个大土豪恶霸的丫鬟仆佣,做饭洗衣侍候人那是她的从小练就的老本行。她跟的厨下师傅都是行业高手。对南北菜系和饭食汤羹,都很熟悉。一个多小时后,黄英姑将一桌典型的北方口味的四菜一汤和大米饭摆在了底层厨房隔壁的大餐厅...... 雷莉一家三口人吃着黄英姑做的这一顿简单而又精粹的有地方风味的家宴,显然是十分满意。 黄英专门给沈天新制作了顿荞面苦瓜芹菜瘦猪肉的汤面。 沈天新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独特的北方风味小吃,越吃越想吃,真真吃了两碗!他边吃边兴奋地说:“雷莉,这次你算是给咱家找了个好家政。英姑做的这饭,毫不夸张地说,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可口的饭菜!雷莉,不信你尝一碗,一定叫你吃了一碗想两碗,吃了两碗想四碗……” 沈红兵鄙夷地斜着眼,匕斜了黄英姑一眼,说:“哼!吃了四碗难道还要想吃八碗?吃了八碗,难道还要想吃十六碗?吃了十六碗,难道还要想吃三十二碗?这可能吗?别再肉麻了!一个乡巴佬,能做出什么珍肴美味来!” 雷莉瞪了沈红兵一眼,严厉的说:“红兵,不准对阿姨无理!” 沈天新也德瞪了红兵一眼,向黄英姑点头赔笑说:“英姑,对不起。现在的这些小皇帝,都被惯坏了!都是眼高手低。你叫她给你做一顿饭,把厨房弄成个垃圾场,半生不熟,大半天还弄不出一碗能吃下嘴的东西来。但他们的口味要求比清朝老佛爷的还要高,就是天下第一厨师服侍她,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唉,这些小皇帝、小公主们实在太难侍候了!英姑,你别在意……” 两个大人的话语让黄英姑心里发热。要不是这两个通情达理的大人,如果这个小丫头片子是自己的女儿或孙女,按照黄英姑的脾气,她早抄起巴掌,把她按倒在地,在她那肥乎乎的小屁股上狠狠的练练巴掌功,定让她知道人类社会不是自由飞翔的天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黄英姑正在收拾碗筷搞厨房卫生,突然院门外传来汽车驶来停下,然后门铃的响声。黄英姑忙放下手里的正在洗刷的碗筷去开院门。暮色下,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外,三男一女四个五十多岁的工人模样的人,风尘仆仆的刚刚下车来到院门外,正在摁门铃。 黄英姑打开院门,客气地问:“您是谁?您有什么事?您找谁?” 年轻夫妻尴尬地说:“我们是来上访的。是来找沈主人告状的。” 是四个上访职工,告状告到纪委书记领导家里来了。 黄英姑正想请示沈天新。雷莉早在在二楼上听见看见了院门外的这风尘仆仆的四个人。 雷莉怒冲冲的说大声喊叫说:“你们咋告状告到领导家里来了?领导的家是办公的地方吗?您们怎么不让领导休息?去去去,上访告状到纪委信访室去!纪委信访室明天早上九点上班。” 领头的上访男人说:“沈书记,我们向纪委上访、信访了整整三年,你们不当处理案子的纪委,却当邮递员,却把给我们的状子推给我们的被告,让强盗自己去查出自己的强盗罪行。你们这是在唆使被告打击报复镇压我们?还是给我们处理案子?我们没有办法,只有,只有给沈书记写信。我们没有收到沈书记的回信,好不容易打听到沈书记住在这里。我们找了整整三天,今天天黑后这才找到沈书记的家里来了……” 那个上访的女人说:“沈书记,天黑了。你就休息吧。现在天很热,我们就在你家门外躺着凑合一夜就天亮了……” 雷莉发火地说:“不行!你们去住旅社。明天九点到信访室去。沈书记有病住院了。后半夜天冷,把你们冻出病来我可负担不起。你们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那个女上访人说:“沈书记,我们早打听好了,你在家里。这次你是再溜不掉了!你把我们哄走后偷偷又溜了怎么办?沈书记,这次你得给我们把这事情公平公正的处理了!要不,咱们就在你的家门口安家落户!” 雷莉慌乱地跑下楼来,无奈地发火说:“你们怎么柿子专拣软的捏?我家老沈不过是一个小小纪委书记,也只有这么打个权力。你们为啥不找有实权的大领导去?” 女上访人笑了:“大姐,比沈书记大的官都住在碉堡里,有警察警卫着,我们进不去呀!我们也只有这么大个本事了!只有求沈书记给我们做主,也只有捏沈书记的软柿子了……” 雷莉怒了:“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我就真的报警了。” 女上访人笑道:“快报警吧,我们热烈拥护,坚决支持!来的警察越多越好!实话告诉你们吧,护卫燕山富豪山庄的警察里也有我们的战友,你们搞不公平分配,有房干部重复买内部廉价房,却让没房的工人和警察、教员、大夫……连一次内部廉价房都买不上,都去买市场高价房……你们不得人心!你们绝没有好下场!我们有理走遍天下,非要你们在全国人民、全党同志们面前说出个道理来!沈天新,你给我们站出来回答:有房干部重复购买内部廉价房,无房职工连一次内部廉价房都买不上,这是什么*的做法?这是什么社会主义?这是什么公平合理?……” 黄英姑呆呆的站在门口。她为我们的人民有如此反*的豪情壮志和大无畏的勇气,在骄傲,在自豪!她向正在望着她的那个女上访人朝院内二楼递了个眼色。 女上访人马上明白了黄英姑的意思,马上将嗓子放得大大的,继续叫唤起来:“沈天新,你如果是个*员,你就给我们站出来,和我们在全公司职工群众面前公开辩论!……” 沈天新终于沉不住气了。他青着脸从二楼上快步下楼来到院门内,隔着铁栅们,青着脸,向那个高声喊叫的女上访人呵斥说:“现在是我休息的时间,天快黑了,这个时候你们来喊叫啥?这是我的家,不是办公室,你们跑到我家里来闹腾个啥?办事情在我上班的时候到公司办公室去!你们的问题我们已经批转给你们公司纪委去处理了,你们去找你们公司纪委去!” 一个大个子的上访男人火了:“你们总公司纪委是党的纪律监察委员会?还是邮局?你是总公司党的纪委书记?还是邮电局局长?我们控告的是我们公司的纪委*渎职,你们却将我们的案子批转给我们控告的*渎职的被告,你们让强盗自己去查处自己的强盗行为,让被告自己去查处自己的违法乱纪行为,世界上哪有这样的荒唐笑话?你们披着*员的外衣,却干着土豪恶霸的犯罪勾当!” 沈天新无言答辩,慌乱地说:“你你你反动!你你你攻击党的英明领导!你你你胡乱捣乱,你是唯恐中国天下不乱啊?……” 大个子上访人冷笑道:“沈天新,你看你能代表党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多数时间你窝在这小别墅里养花玩鸟……,不管单位贪污*蔓延,不管穷工人被贪官污吏欺负得没法活……你看你像个*员的样子吗?批评你这个*官僚就成了攻击党的英明领导,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面对贪污*横行霸道,残害党的健康和百姓利益,我们大家都闭目塞听、装聋作哑、置之不理、忍气吞声做阿q,难道这才是你们眼中的大大的良民?否则就是土八路的干活,要统统当做危害社会稳定的危险分子,要来个三光政策?告诉你,你们再不管,我们就到省纪委,到中纪委去告你们!……” 沈天新突然笑了起来:“去去去,快快告去!你们想到哪里去告就到哪里去告,我在等待着你们去告!你们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渎职怕你们向上级告状,他们还敢*渎职吗?……” 第四十卷第十八章 :夹金山传奇.天下第一罪 黄英姑知道这老家伙不怀好意,但她欺负沈天新年老又是个糖尿病,就抬头朝沈天新开玩笑地笑道:“沈书记,那你说咱该怎么样既简便又清洁卫生呢?” 沈天新把头从窗户外伸进窗户内,压低了声音,朝黄英姑笑道:“办法是有,就是怕你不愿意。” 黄英姑也压低了声音,笑着说:“沈书记,啥办法?咱老百姓一切都要为了领导的健康而努力!只要是对领导的健康有好处,咱们老百姓就要赴汤蹈火、前仆后继、勇往直前、粉身碎骨!就要豁出命去干!......” 沈天新高兴得心儿狂跳,眼花缭乱,看看西斜的雾濛濛的太阳,低声说:“好!好!让我双手抱着你的大奶头,用嘴直接吃奶,这不就是既简便又清洁卫生了吗?......” 黄英姑压抑住涌上心头的愤怒,忙扮个开心的笑脸,说:“沈书记,要不得!要不得!这种吃奶法,是吃奶的小娃娃的吃法。你如果这样吃我的奶,你岂不成了我的儿子?我岂不成了你的妈妈?” 沈天新不气不恼,低声在黄英姑耳边说:“是是是。今晚上你到我房子里来,只要你把你的奶头塞进我嘴里,抱着我的头,让我吃到你的奶水……我我我就叫你亲妈妈!……” 这个官僚终于脱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可怜可耻可悲的真面目! 黄英脸上在尽情地陪着羞怯的笑,但心里在哭泣,在流血…… 黄英姑将奶水挤进碗里,端到餐厅里,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荞面菜饼、素菜等端上来,望着沈天新津津有味的吃喝起来…… 沈天新已经剥下了人皮,接下来就肆无忌惮了。他边吃喝,边继续毫无遮掩地说:“英姑呀,你丈夫是干什么的?他怎么这么不济事?挣钱养家是男人们的事,他怎么把你给推出来干活挣钱?” 黄英姑不敢说真话,怕让人又把她当神经病骗子,夺去打工养活自己的权力。所以她就按沈天新的意思编了个谎言,表示委屈无奈地长叹一声,说:“沈书记,我命苦啊!找了个没本事的乡巴佬,还懒得要命,孩子大了要娶媳妇,一个媳妇十几万块钱都娶不进门,我不出门打工能行吗?” 沈天新点着头,深表同情地说:“英姑,古话说,良禽择木而栖,美女择能而嫁,你何必给那个没本事的懒汉乡巴佬当打工婆呢?为什么不寻个有钱养活你,疼你的人享清福呢?” 黄英姑装作不懂他意思的样子,继续深入地试探说:“唉,像我这么个半老徐娘的黄脸婆,谁还来当宝贝疼养呢?” “有!有!有!”沈天新放下刚吃完的碗筷,兴奋地说,“英姑,其实你比雷莉要漂亮得多!你不但健康漂亮,并且勤劳吃苦,家务活干得非常好,还有头脑有见识……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精神倍增,生活有趣……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就,就……嘿嘿……” 沈天新如火的目光盯着黄英姑,脚下慢慢的向黄英姑挪了过来…… 黄英姑根本不把这个头脑发达四肢无力的糖尿病老头放在眼里,挪开身子朝沈天新笑道:“沈书记,你小心让雷莉知道后给你罚跪搓板!” 沈天新冷笑道:“我怕她个*!一个连传种接代的儿子都生不出来的东西,现在被计划手术了……英姑,如果你答应和我相好,你给我生下儿子来,我就和她一刀两断!英姑,现在家里只有咱俩两个人,咱直接给你说了吧:如果你愿意,我给你在北戴河买一栋别墅,每月五千元养着你!只要你给我生下儿子来,我就马上和雷莉离婚!” 黄英姑的头上好像落下一个晴天霹雳!天啊,这个堂堂共和国国企的纪委书记、党委副书记,竟然堕落到偷偷包养*的可怕地步! 黄英姑继续诱敌深入:“沈书记,你吹牛!买别墅,包养*……你哪有那么多钱?你的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 沈天新神秘地笑道:“英姑,小说《东渡梦》里有个故事说:东海之滨有个叫做美女岛。美女岛上有个鸟头人身双翅膀的鸟头妖。这个鸟头妖有个无数人三千多年猜不出谜底的谜语。这鸟头妖藏在进出美女岛的出入要塞处,拦住人就*着人给他猜谜语。凡是听过他谜语的人,如果有人猜出了他的谜底,他愿意给这人做奴仆伺候终生,一定让这个人成为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如果猜不出他的谜底,他就让这个人变成各种动物老死在美女岛山林,他绝不能让这个人活着走出美女岛,将他的谜语和故事告诉美女岛外边的人……” 黄英姑明白了。沈天新告诉她,他就是那个鸟头妖怪,黄英姑已经知道了他偷偷包养*的故事,知道了他这个纪委书记、党委副书记外衣里面藏着的贪腐官僚的狰狞白骨,如果黄英不做他的包养*,不给他偷偷生儿子,她黄英姑再别想着安安全全的走出这个富豪庄园…… 在风云变幻的官场社会滚打跌爬了三十多年的沈天新,早已看透了黄英姑的心思。他望着黄英姑身上疙里疙瘩的腱子肉,知道对黄英姑进行霸王硬上弓是羔羊斗老虎,无异于自取其辱,唯一有效的办法还是用智慧降伏蛮力。特别是对付那些为了保护自己的声誉而含羞忍辱的女人,这是百战百胜的法宝…... 沈天新主意打定,看黄英姑小心谨慎的躲闪着他,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着懒腰,打着饱嗝,向黄英姑友善地笑着上了二楼自己书房,不大一阵,就点着一支香烟,优哉游哉地又下楼来,向黄英姑说:“英姑,刚才我不小心将烟灰缸打翻,书房地板杯弄脏了,麻烦你去收拾一下……” 黄英姑应承着,拿着笤帚、簸箕、抹布朝二楼走去,回头偷窥,只见沈天新进入她的卧房,不大一阵,拿着一个干净毛巾出屋,开始用毛巾擦起底楼餐厅窗台上的君子兰花的叶子来。 黄英姑忙朝沈天新喊叫:“喂,书记,那是擦脸的干净毛巾,你咋给我擦花呢?” 沈天新抬头笑道:“我给你钱再买一条!一条毛巾值几个钱。用脏毛巾能擦干净吗?快去干你的活去吧……” 黄英姑无奈地上楼进入书房打扫起卫生来。 今天的太阳似乎走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太阳又快落山了。 又到了挤奶喂老家伙的时候了。 黄英姑又挤好*端到底层餐厅,喊叫沈天新下楼来喝奶吃晚饭。 沈天新闻声下楼来到餐厅,津津有味地边吃喝,边又要和黄英姑旧话重提。黄英姑忙躲到自己卧房,在自己的茶杯里倒添了些开水,慢慢喝茶歇息起来。忙了大半天,中午沏的茶水,只喝了一水,忙得一直没有机会喝,只有现在喝…… 黄英喝着喝着,不知为什么,渐渐的浑身瘫软无力,头脑昏昏沉沉,无力的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朦胧中,她只觉得有双毛茸茸的手解开她的衣扣、腰带……有个刚刮过胡须的嘴巴在她的脸上、唇上……气喘吁吁地乱咬着……一双软绵绵的发烫大手在她身上到处骚扰着..... 黄英心里很明白,她被这个老奸巨猾的色魔在茶杯里下药控制了。她的身体失去控制不停他的使唤,动弹不得,但她的脑子缺十分清楚...... 羞辱与愤怒的烈火在黄英姑身体内熊熊燃烧,她想一拳砸烂这个披着人皮的阴险贪婪又狡诈的魔鬼,但是她浑身瘫软无力,她的手脚根本不听她意志与思想的支配,她只有眼睁睁看着这只贪婪的魔鬼将一支牙膏样的药膏打开,脱光自己衣裤,涂抹在他那罪恶的东西上,然后一件一件的又剥光她身上所有的遮羞布,开始在她身体上尽情的犯罪作孽,发泄他那被药物催发出来的兽性…… 当年,黄英姑在搞地下工作时被敌人逮捕,面对敌人的稀奇百怪的各种残酷的刑罚,她没有啃一声,没有流一滴泪水。但是,现在黄英姑却哭了。泪水如山泉般从黄英姑双眼里流淌了出来…… 唉,想我湘江女侠英雄大半身,在那些风云满天翻卷的战乱岁月和连天的炮火硝烟里,让无数的兵痞土匪、恶霸官僚、军阀政客们闻风丧胆,但是,哪想到今天在这个共产执政的人民共和过的朗朗乾坤下,却被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贪官给设计糟蹋、凌辱了...... 唉,这就叫做大江大海闯过了万万千,如今却在这小小阴沟里翻了船! 红日羞愧得脚步匆匆地向西山云海中逃去,慌乱地钻进一朵晚霞后的黑色云朵里隐藏起来,再不忍目睹这一幕人间最罪孽深重的孽剧。蛤蟆在院中潮湿的花盆角落里拼命的叫唤:“羞哇!羞哇!羞死人了哇!……” 不大一阵,院里起风了,遥远的天际传来沉重的闷雷声,天空阴云四合,天色马上黑下来,不久天就大雨滂沱大声嚎哭起来…… 大颗的泪水似山泉般的汩汩流淌着,从黄英姑的双眼里,滚动跳跃着,流向她的双腮,又从双腮流到床铺上...... 暴雨倾盆的天空里,雷霆在不停的咆哮呐喊,闪电在挥舞着愤怒的刀剑乱劈...... 沈天新雄狮般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体内的药效终于消失殆尽,他趴在黄英姑身上抱着黄英姑的奶头,吃了半个多小时的奶,将两个*中的奶水都吮吸干净了,然后用猩红的舌头舔着沾在嘴唇上的奶水,满意的朝双眼流泪的黄英姑笑着,穿上自己衣裤,给黄英姑盖了被子遮掩住黄英姑的酮体,将放在桌上的黄英姑喝过的茶杯拿了,然后疲惫的出门,沿着走廊上了二楼,来到自己卧室,沏了一杯香茶,打开电视,点了一支香烟,坐在沙发里喝茶抽烟看起电视来….. 雨越下越大。 天色全黑透之后,暴雨变成小雨,如黄英姑伤心的心,淅淅沥沥的哭了起来。哭个没完没了…… 遥远的天际,接连不断的爆发出让人胆颤心惊的霹雳声。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夹着霹雳在燕山上下愤怒的狂舞乱劈,终于有一道利剑似的闪电劈向沈天新院中…… 沈天新被惊吓得回头朝打开着的窗户和房门外去望,只见黄英姑不知何时穿好衣裤,披乱着头发,瞪着一双喷射着熊熊怒火的怒狮般的眼睛,紧握双拳,象具愤怒的僵尸,正一步一步走进门来…… 沈天新尴尬地慌忙起身,惊吓得手脚慌乱地说:“英姑,你别想不开,你别这样,我马上给你在北戴河买一套和我这别墅同样的别墅,再给你一百万元存款,你守在别墅里只吃利息就当起了富婆。我抽空常常来看你。等你给我生下了儿子,我就和雷莉离婚,和你正式结婚……” 这时的黄英姑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用手背擦一把满脸的泪水,上前一把捉住沈天新前胸衣领,怒狮般吼叫起来:“畜生,快说,是谁介绍你、培养你加入我们中国*的?是谁让你当我们党的纪委书记的?快说,你身为一个党员干部,拿着高工资,住着小别墅,为什么要干土匪恶霸流氓地痞的罪恶勾当?人民养育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残害人民?党培养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残害党?……说!……” 沈天新一看拉拢腐蚀的软办法不行,就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他用双手抓住黄英姑抓他的手臂,但他好像抓住了一个铁柱子,就像蚂蚁撼大树纹丝不动,他望着黄英姑浑身结实的腱子肉,这才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健美有力的少妇的对手,就威胁恐吓说:“你你你快放开手,要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黄英姑左手揪住沈天新前胸衣领,喝道:“你还想干什么更坏的坏事?现在全部拿出来让我看看!” 沈天新威胁道:“臭婆娘,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臭婆娘,你疯啦,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黄英姑伸开右手的五指大巴掌,对准沈天新的脸,左右开弓,便打边骂:“小贪官,老娘连黄老虎、蒋介石和日本鬼子都敢打,都不放在眼里,在*领导的新中国,难道还怕你们这些苍蝇蚊子!打死你!打死你!……” 沈天新边抱头捂脸四处躲藏,边威胁说:“臭婆娘,傻婆娘,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我抬举你当白戴河别墅富婆你不当,你偏要打我去坐牢,我马上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你声败名裂后去坐牢!……” 黄英姑停止了殴打,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筒,朝沈天新吼叫道:“来,给派出所打电话!来,你亲自给派处所打电话汇报你下药*你的家政有功!” 第四十卷第十九章 :夹金山传奇.反受牢狱刑 沈天新冷笑道:“什么家政?英姑啊,你别再自己给自己穿什么时髦的漂亮衣裤了,别再对自己搞什么可笑滑稽的伪装了,什么家政,说穿了说,不过是一个给富人打工当老妈子、小丫鬟和大奶牛的佣仆罢了!你别把自己看成个人物人六的大家伙了!劝你还是识事务者为俊杰,听我的话,设法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吧!给人当家政,说家政是一门科学,把为别人当老妈子小丫鬟的人说成有学问的学生,还设立大学学科,颁发大学毕业文凭,那不是荒唐无聊的笑话、瞎胡闹吗?说穿了说,那不过是那些假斯文们给你们身上披的一件遮羞布罢了!什么家政,说穿了,就是佣人老妈子、丫鬟奴仆,是这个社会最低层的人物!但给达官显贵人当小蜜,那是宰相的丫鬟赛七品,是仅次于夫人的夫人阶级,是社会的上层人物!英姑啊,只要你把老爷我服侍好了,还可颠覆夫人的宝座,成为未来的夫人!你看武则天,不久是皇帝的一个小蜜吗,把皇帝服侍得好,能委曲求全,能含冤忍辱,能识时务……自己最终不久当上皇帝了吗?英姑啊,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不能学学武则天呢?” 沈天新急促地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连连摆着手,说:“英姑,我给你说老实话,我是红军老革命的后代,我爹我娘都是红军老革命,我爹是中央领导干部,在市里和中央都有很多出生入死的掌权的老战友,你是根本告不倒我的。女人嘛,不就是找个有钱有势的好老公生孩子过日子?你的一切愿望我都完全会满足你,你为什么放着天堂不享福,却要和我作对下地狱呢?英姑,别再闹了,快去收拾收拾,打是疼,骂是爱,刚才你打我的事我不会计较的,明天我给你马上去北戴河买别墅去……” 黄英姑喝道:“你是老红军老革命的后代,你是八旗子弟,告诉你,老娘我就是老红军,我就是老革命,就是专门收拾你们这些*的不肖子孙的专门打鬼的钟馗!小混蛋,我们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的毕生和一切奉献给了为祖国和人民做公仆的崇高的*理想和党的伟大事业,我们没有想到却生出像你们这样的一些脑袋里装满了金钱铜臭和腐朽糜烂的人类文明的垃圾的混蛋!混蛋,我们*人,从来是将入党闹革命当做一种舍生取义的信仰来鞠躬尽瘁!想不到到了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的手里,你们却把入党闹革命为人民服务当作做官当老爷的资本和机会来绞尽脑汁的拼起了命!小混蛋,你给我向派出所打电话!来,打呀,怎么熊啦?你不打我就打啦!说,派出所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沈天新摇头冷笑道:“你疯啦?你犯神经病啦?你这么慷慨激昂起个什么作用?别再狂犬吠日啦!那是狗咬汽车,一点实际作用都不起的傻叫唤!英姑啊,你在气头上,考虑问题不周到。回你屋里去休息休息,等你心平气和了,你如果真的需要公安局的电话号码,我再告诉你也不迟!我的意思不是我怕你打电话告状,而是怕你一时考虑不周,将自己弄得声败名裂,彻底毁灭了!……” 黄英姑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快说派出所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沈天新摇头笑道:“你被别人奸污的新闻传出社会,难道你不怕你的女人的声誉从此就全部完结了吗?难道你不怕传统社会舆论对你的嘲笑、唾弃吗?难道你不怕从此再没有任何人招聘你当家政吗?难道你不怕从此所有的女人不让她们的男人和你这个不贞洁的女人言谈接触吗?难道你不怕你的儿女和丈夫从此抛弃你吗?……” 黄英姑咆哮起来:“混蛋,别再威胁我啦!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你威胁?我是被你在茶杯里下药*的,我是无辜的受害者,我相信共和国圣神的法律一定会为我洗刷冤屈与耻辱,一定会严惩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一定会严惩你这只穿着*员人民公仆外衣的现代黄世仁!混蛋,快把派出所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你再磨蹭,我就自己跑到派出所去报案!……” 沈天新看黄英姑的表情,此事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就咬咬牙,说:“好,那就让我自己来投案自首吧!” 沈天新小心的走过来,擦擦嘴角的血,从黄英姑手里接过话筒,拨通了燕山别墅区公安派出所的电话:“喂,你是派出所吗?啊,小刘啊,我是沈天新,你的沈叔叔啊。小刘啊,我家里发生了一件在电话里实在不好说的刑事案子,麻烦你带上人来一下。具体案情,等你们来了我们再说!对了,小刘啊,你的那件事情我给你办好了,让孩子星期一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黄英姑吃惊不小。傻瓜也会听得出来,这个沈天新和派出所的人关系非常。派出所的头儿正在巴结沈天新给他的什么人在办什么事...... 黄英姑闪电般的从沈天新手中夺过话筒,对着话筒,大声说:“喂,你是派出所吗?” 电话那边一个男人在问:“我是派出所,你是谁?你怎么不让沈书记和我说话?你是谁?” 黄英姑说:“我是富豪山庄沈天新的家政黄英姑。我向你紧急报案,今天下午,我被沈天新用药迷倒*了!你们马上前来逮捕*犯沈天新!……” 电话那头的男人大声说:“你把电话还给沈书记,我跟沈书记说话。你胡乱插的什么嘴?轮到我问你时你再说!你把电话给沈书记!……” 黄英姑大声说:“你这同志究竟和*犯是啥关系?你怎么不听受害者的报案陈述,却要一味地听取罪犯的狡辩?你给我马上到富豪山庄三号院来调查取证,拘捕*犯沈天新!现在就是天上下刀子,你也必须第一时间到案发现场来!如果你不依法办事,小心我摘掉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说完,黄英姑搁下了话筒。 沈天新失望地瞪了气得昏了头脑的黄英姑一眼,装出一副死驴不怕狼咬的滚刀肉模样,躺在他的床上,不时的乜斜着黄英姑焦躁不安的表情,无奈地摇头苦笑着,没事人似的轻松悠闲地闭目养起神来…… 雨终于停了下来。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楼下院门外传来警车和摩托车的轰响声,不大一阵,有人开始摁门铃。 警察终于来了。 黄英姑发疯似的跑下楼去,从自己卧室里寻出钥匙,慌乱地摁亮门灯和院里的灯,打开院门。 院门打开,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警察刘所长,领着四男两女六个年轻的警察,匆匆走进院来。 刘所长一进院门就上下打量着黄英姑,青着脸质问起来:“你就是刚才打电话要摘我乌纱帽的沈书记的佣人?” 黄英姑忙点头说:“同志,你用词不当!我不是这儿的什么佣人,我是这儿的家政。我被沈天新在茶杯里下药迷倒*了!” 刘所长厌恶地瞪了黄英姑一眼,冷笑道:“你说*就*啦?究竟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黄英姑发急地说:“警察同志,事实铁证如山,他确实在我茶杯里下了什么药,我喝后浑身瘫软无力……被他*啦!……” 刘所长厌恶地瞪着黄英姑,冷笑道:“沈书记*你?哼,看你这个蓬头散发的窝囊样,是沈书记*你,还是你*沈书记,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下定义吧!哼,沈书记*你,你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沈书记有糖尿病,身体那么差,怎么能*得上你这个孙二娘?” 黄英姑忙说:“他用药麻倒我,我没法反抗!他自己用春药!口服的我没见,但药膏我见了……” “别再下流无耻了!沈书记在哪里?”刘所长说着大步走上他熟悉的二楼。 刘所长刘行来到二楼沈天新卧房,一看沈天新满头满脸被黄英姑抽打下的伤痕,顿时大怒,回头喝令身后的手下说:“给我把这个打人凶手铐起来,关三天禁闭,再慢慢审查究竟是谁*了谁?妈的,你就是有一万八千个理由,也不能将一个党和国家的厅级领导干部毒打成这个样子!……” 黄英姑还没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训练有素的警察就乘其不备,将一双铮亮的手铐铐在了黄英姑手腕上。 黄英姑惊问身边的警察:“你你你们怎么不铐犯罪的被告,却把受害的原告给铐上了?……” 黄英姑话还未说完,只见刘所长背着血污满面的沈天新,从二楼上快速的走了下来,边走边朝院里的警察们喊叫说:“快,沈书记被这婆娘给打坏了,快送医院!……” 两个男警察上楼,慌忙帮着刘所长,将沈天新背下楼院,放进警车内,然后警笛长鸣着,向不远处的别墅区医院疾驰而去。其它的警察不容黄英姑分说,就将黄英姑架出院门外,锁好院门,将黄英姑架上停在门外的三轮摩托车上,然后又警笛长鸣着,向别墅区派出所疾驰而去…… 一路上,黄英姑大声的质问警察,为什么不铐走罪犯被告,却要铐走原告的受害人? 左右押解的两个警察中的一个女警察朝黄英姑摇头叹气地表示同情地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蛋?他向你犯罪,你向派出所打电话举报就行了,你怎么把他打成哪个样子?*是犯罪,打人伤害人身体也同样是犯罪!你看,你把他的头都打破了,他这一住院,你就倒了大霉,你犯的罪比他犯的罪看来肯定要大得多……” 另一个女警察也说:“有理不在嗓门大。你说他*了你,他说你*了他……这种只有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你是警察,你能相信谁的话?你这人怎么这样笨蛋?为啥不收取证据,却要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你看,他根本打不过你,还能*上你吗?他给你下药,你把证据捉下给我们送来不就行了?嗨!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脑子?这种事这么大呼小叫光彩吗?……真是……” 黄英姑慌乱地说:“刚才我在楼上时他还好好的,只是两边脸颊有点红肿,我只打了他几个耳光,其它地方都完好无损,我并没有打破他的头流出血来啊!肯定是刚才趁我下楼给你们开门,他自己打破头在栽赃陷害我!……” 女警察摇头叹气说:“你现在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等着判刑坐牢吧!” 黄英姑慌了:“难道你们只听罪犯的胡编乱造和苦肉计陷害,就不听受害者的据实陈述?你们是什么警察?群众说你们公检法*了,你们还果真就*了?” 女警察生气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给你说了个客观的老实话,你怎么连我也咬上了?我问你,他*你,你有什么证据和证人吗?我敢保证你没有任何证据和证人!但我告诉你,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住院,这是铁证如山的犯罪事实!我们不拘留你,难道要拘留他这个被你打得头破血流住院的伤员?” 黄英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有勇无谋,中了沈天新这个老谋神算的老狐狸的圈套。她这才后悔自己不该冲动随便打人,这才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在这个和平年代里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自己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小小新兵蛋子…… 这天晚上,黄英姑就被管进了派出所的一间单身拘留室里。 第二天中午,黄英姑才被弄到宽大的审讯室开始提审。 提审警官是派出所所长刘行和女干警赵桃、苏铁英。 审讯开始。 刘行问黄英姑:“被告,真实姓名?” 面对法律,黄英姑只有如实交代:“黄英姑。” 刘行:“年龄?” 黄英姑:“八十二。” 刘行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被告,严肃点!你是哪一年生的?” 黄英姑:“一九零七年。” 刘行又一拍桌子喝道:“被告,你是被吓傻啦?还是在故意捣乱?” 黄英姑:“黄老虎的追风赶月刀和蒋介石反动派的飞机大炮都没有吓傻我,你们这几个好坏不分的贪官污吏还能吓傻我?笑话!老娘据实说话,怎门成了捣乱?老娘就是一九零七年生的,现年八十二岁!” “你装疯卖傻想逃脱法律制裁,那是做梦!”刘行又问道,“籍贯?” 黄英姑又答:“湖南茶陵!” 刘行一惊。但听着黄英姑地道的湖南地方方言,就不再说什么。他又接着问:“职业?身份?” 黄英姑回答:“军人。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 刘行摇头笑道:“你咋不说你是凌霄宝殿上玉皇帝亲点的神仙呢?这样,没有人敢依法惩治你呀!” 第四十卷第二十章 :夹金山传奇.反咬一口 黄英姑也冷笑道:“小子,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相信,这是你们的问题。信不信有你们。” 刘行摇头道:“别再装疯卖傻吓唬人啦。我问你,你控告沈天新*你,有什么证据吗?” 黄英姑道:“他在我茶杯里下了药……” 刘行说:“我们在你的卧房里没有寻着任何茶杯。你卧房里能喝茶水的任何器皿里,我们也没有检测到任何可疑药物。你还有其它什么证据吗?” 黄英姑痛苦地摇摇头。 刘行点点头又问:“你有沈天新*你的证人吗?” 黄英姑火了:“你这个警察是怎么当的?难道女人在被*时,会预先找个人,站在一旁观看,准备将来控告时,要做作证的证人?......” 刘行自觉失言考虑不周,难堪地红了脸,怒道:“你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怎么胡乱控告无辜公民?告诉你,共和国的法律不容你如此亵渎!我们的办案原则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 黄英姑气得差点昏过去。但你没有证据,却无法反驳这些贪官污吏们的狡辩啊!黄英姑觉得头里晕晕乎乎的,两耳嗡嗡乱响…… 只听刘行冷笑着大声说:“黄英姑,沈天新头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黄英姑:“我被他在底楼卧房里下药迷倒*后,我一时情绪激动,追到二楼他的卧房,在他两边脸颊上抽打了大约十一二个耳光,他脸颊上红肿的伤是我打的,但我没有打他的头部及其它任何地方。听着你们在院门外摁门铃叫唤,我出门下楼给你们开门,临走出他卧房时,看见他的头上和其它地方都还好好的没有一点伤。肯定是他趁我下楼给你们开门时自己弄破头脸,故意在栽赃陷害我……” 刘行:“黄英姑,我再次告诉你,公检法办案,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绝不是以逻辑推理为根据,以个人意愿为准绳的!沈天新说你用你喝茶的杯子砸破他的头,你的茶杯在他卧室床上。经我们技术检验,你的茶杯上没有检验出任何你所说的迷倒你的可疑药物!” 黄英姑:“肯定是他有预谋,做了手脚。” 刘行摇头冷笑道:“黄英姑,我告诉你,沈天新已经请了律师,正式控告你敲诈罪、非法伤害罪。你被正式逮捕,转交检察院重新检查,不久就要拉上法庭判决坐牢!黄英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靠勤劳的双手打工劳动致富,偏要到处敲诈勒索撒谎骗人?你怎么老想着白日做梦想发财呢?” 黄英姑质问:“我诈骗了谁?我犯了什么诈骗罪?” 刘行怒道:“告诉你,现在不是你控告沈天新,而是沈天新控告你伤害他身体罪!还有更严重的是,沈天新控告你说:自从你进入他家当家政开始,你就竭尽全力的色诱他,背着他家人,你叫他用嘴直接吃你的奶。你还说他夫人不会服侍他,撺掇他和他夫人离婚,和你结婚。那天夜晚,你趁他夫人和女儿外出不在家中,天黑后你就来到他房间,用你的奶头色诱他,叫他用双手抱着你的奶头来吃你的奶,并脱光衣裤睡在你被窝里,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性药下在他的碗里骗他喝下,他实在把持不住性药的催情,就和你发生了性关系。他说你还给他用了性药膏,要满足你没完没了的性要求。他说,之后你提出让他给你在北戴河买一套新别墅,然后和他夫人离婚,和你做正式夫妻。他不答应,你二人就吵吗起来,你拿你的茶辈子砸他的头……他进行反抗,你就揪住他的头发,在他两颊上左右开弓一阵乱打……你继续威胁他给你买别墅不成,就从他手里夺过他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的话筒,对他反咬一口进行诬告……” 黄英姑怒吼道:“胡说!这完全是颠倒事实黑白的胡说八道!他这是伪造事实的反咬一口!” 刘行冷笑道:“有理不在声音高。如果你拿不出事实来,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你就是把你的嗓子挣破,也是无济于事的!法律只认证据,不认任何人!你看,你的嘴里没有一点真实可信的言辞,都是一派装疯卖傻的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中央红军五团政委,什么你是一九零七年生的八十二岁的老太婆……你拿个镜子好好看看自己,你究竟像不像八十二岁的老太婆?你是吃了王母娘娘蟠桃院里的蟠桃啊!你看,你如此胡说八道,你说沈天新这个年近六十岁的糖尿病老头*你这个年轻力壮的孙二娘,谁能相信?” 女干警赵桃说:“你看你这身体,浑身的腱子肉像个运动员。你看沈天新那个老态龙钟的虚弱样,有谁相信他*得了你?现在在社会上,有些不怀好意的女人以打工为名,混进有钱有权人家,色诱男主人进入她们圈套,然后进行各种敲诈勒索……这种案件我们处理得多了,你别再我们这里故伎重演了!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老实坦白,争取法律的宽大处理!” 女干警苏铁英说:“被告,你胡说八道自己是八十二岁的老红军团政委,连屁谎都不会编,再继续说疯话抵赖,两罪并罚,这下半辈子就别想走出牢狱了!” 这是一个多么荒唐而又天衣无缝的反咬一口啊!黄英姑被冤屈得头晕目眩,一口气憋在胸中,软绵绵的倒在木椅上…… 沈天新受伤住院,派出所立即将案情打电话通告了雷莉。 雷莉知道丈夫有偷香窃玉的这个嗜好,但他偷的是机关、公司、社会上的那些时髦的香,窃的是那些涉世不深的黄花大闺女。但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她的丈夫竟然下作到对一个刚生过孩子不久的女佣人也下手!她也确信是这个利欲熏心的穷打工女人嫉妒她,羡慕她,真的给沈天新下了*中了她的套,然后敲诈勒索……敲诈勒索不成,就毒打沈天新就范,并诬告沈天新给她下药*她…… 雷莉也是有社会大背景的人。她火速赶到医院,探望了一下沈天新的伤势,听完了沈天新给她讲的天方夜谭的故事后,怒冲冲来到区公安局,连哭带骂,责备公安局*,故意庇护诈骗犯、女*犯、打人犯、诬告犯…… 雷莉在区、市里的后台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当天下午,黄英姑的案子被公安局以故意伤害罪、诈骗罪,移交区检察院。检察院经过重新审讯,一周后,将黄英姑以故意伤害罪、诈骗罪,向区法院提起刑事起诉…… 这是一个云愁风怒的上午。 燕山区法院对黄英姑的案件按时进行开庭审判。 沈天新仍然装病住院。原告席上空无一人。此案,沈天新全权委托他的律师胡严代理。 法庭也为黄英姑指定了律师隋风传。 黄英姑被两个女法警拉上了被告席。 偌大的法庭里座不虚空。 几百双厌恶、鄙视、仇恨、嘲笑、讥讽、讨厌……的眼神都盯着黄英姑…… 一个罪恶的罪犯使用苦肉计装伤病躺在医院里,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不但不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受到了法律的保护;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不但得不到法律的同情和保护,反而成了法律打击惩罚的臭名远扬的罪犯;……这是什么法律?…… 这时,也只有在这时,黄英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脆弱、无力…… 黄英姑究竟是黄英姑! 当审判长宣布她的故意伤害罪、诈骗罪成立时,黄英猛地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像一头暴怒的雄狮般怒吼起来:“你们这些贪官昏官糊涂官!我没有被*的证据,难道沈天新有被我打破头的证据吗?你们说我是红军团政委是诈骗的证据,你们为什么不把我的证人,也就是我提供的那些我寻找的战友们,给我全部寻找到这儿来,让他们来当面辨认我?各位法官,各位同志们,我并没有撒谎,我千真万确是毛委员介绍入党的老党员,我千真万确是中央红军五团政委黄英姑,我千真万确是湘江女侠黄英姑,我千真万确是在红军过夹金山时掉入雪坑里被冻僵了五十四年后,两个月前被地质队发现背下山,被哈拉沟村民周憨三和他娘给救活的人,我千真万确是来北京打工寻找我的战友、丈夫和儿子的!……” 法庭里的人们听着黄英姑说的这个天方夜谭故事,禁不住都笑了起来。都说这女人千真万确是个说谎的诈骗犯…… 审判长一看黄英姑如此咆哮法庭,就拍桌大怒道:“放肆!被告,你睁大你罪恶的狗眼看清楚了,这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民共和国的法庭,绝不是你随便撒谎骗人撒野的沈天新的家!……” 黄英姑怒吼道:“混蛋!你这个昏官糊涂官!你能代表人民共和国的法律吗?我以一个中国*老党员的资格提醒你,你是在玷污人民共和国神圣的法律!你不够做人民共和国的法官!……” 审判长被气坏了,他一拍桌子,朝黄英姑身边左右的两个女法警大声命令说:“堵住她的臭嘴!堵住她的臭嘴!……” 两个女法警捉住黄英姑双臂,一个寻找胶布,一个从后面抱住黄英姑,开始要用胶布粘住黄英姑的嘴…… 黄英姑愤怒的挣扎。 又有四个法警跑上来帮着用胶布粘黄英姑的嘴…… “呯!.....”突然,审判大厅关着的门被一个白发苍苍的穿着一身呢子军装的老军人一脚踢开…... 众人惊得都把眼往被踢开的厅门去看…… 只见老军人大踏步流行的来到被告席上,双眼盯着黄英姑的脸和腰身,紧张的凝视了片刻,猛地朝黄英姑双膝落地,跪了下去,大声嚎哭着吼叫说:“政委,真是你呀!……” 黄英姑忙问:“你是?……” 老军人面对黄英姑嚎哭起来:“政委!我是小石头啊!政委,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的通讯员石铁坚呀!……” 这时,一个中年军官领着三十多个不知何时守在审判厅门外的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荷枪实弹的蜂拥而入…… 审判长和法庭里所有的法官、陪审员、法警及旁听人员都被惊吓呆了…… 中年军官大步来到审判长面前,从随手拿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中央军委签发的公文递给审判长,然后来到黄英姑面前,向黄英姑行了个庄严的军礼,然后朝那几个吓得不停地打摆子的男女女法警喝道:“打开手铐!” 女法警只有哆嗦着给黄英姑打开了手铐。 手铐打开了,但黄英姑却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快,送附近医院抢救!……”中年军官一挥手,四个战士背抬着黄英姑,跑出了审判大厅,将黄英姑放在停在法院门外的军车里…… 军车一路汽笛长鸣着,向区医院疾驰而去…… 老军人看审判台上的法官们在发愣哆嗦,就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朝身旁待命的众战士命令说:“把这些混蛋全部给我带走!让军事法庭审理此案!…….” 众战士一涌而上,两虎擒一狼,将法庭里所有的法官、法警、检察官等凡是穿着公检法服饰的人,都给铐了,架出审判庭,推进停在法院门外的大卡车里,一路呼啸而去…… 法庭里旁听的人们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雷莉被吓得早已尿了裤子。我的妈呀,这个黄英姑还真的是红军团政委!还果真是石铁坚爷爷的老领导!这个起死回生的老红军领导,还果真是千真万确的了呀!我的爹呀,沈天新,你这个老糊涂,你怎么稀里糊涂得罪了这么大个不能得罪的人啊!你看,连检察长、审判长都给铐到军事法庭去了,咱们还能有好菓子吃吗?这下咱们就全部完蛋了,连石爷爷都得罪了,谁也救不了咱们啦…… 雷莉惊慌失措地朝山庄医院跑去,去找沈天新。 沈天新正在医院他的病房里躺着,怀里搂抱着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正在得意忘形的和小护士打情骂俏…… 雷莉猛地推开门,一看沈天新和护士小姐的肉麻表演,气得顺手朝护士就是一个耳光,大骂道:“滚!你们这些没有自尊自爱的小动物,你们知道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吗?” 护士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慌乱的逃了。 雷莉一把揪住沈天新的头发,厉声喝道:“你这只永远忘不了吃屎的癞皮狗!我问你,你今天给我说实话,究竟是你*了黄英姑?还是黄英姑*了你?你敢说半句假话,我就撕烂你这胡编故事骗人,害人害己又害我娘俩的臭嘴巴!……” 第四十卷第二十一章 :夹金山传奇.古刹钟声扬 沈天新摆起了官架子,朝雷莉喝道:“松手!你反天啦?你胡乱冤枉,打我的护士不算,还敢揪我头发威胁我?你疯啦?你再胡闹,我就和你离婚!滚!连法庭都判决是她黄英姑下了**了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怀疑我?.....” 雷莉松开手,冷笑道:“沈天新,你死到临头,还嚣张什么?我告诉你,你行贿,为你办事的检察长、法官,都被石铁坚石叔叔领着部队,给全上了手铐,用大卡车拉到军事法庭去了。你的案子,由军事法庭重新调查审判了!.....” 沈天新一听雷莉说的,惊吓得慌忙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急切地问:“石叔叔怎么来了?石叔叔插手我的案子更好!石叔叔最疼我,石叔叔插手此案我就放心了,石叔叔插手我的案子就好!就好!……” 雷莉冷笑道:“好个屁!你得意个屁!老娘告诉你,那个黄英姑是石叔叔当年的红军团政委,石叔叔是黄英姑当年的通讯员!” 沈天新重新打量着雷莉,笑道:“雷莉,你疯啦?你胡说啥?黄英姑的身份证我看了,才三十岁,她怎么能当上红军团政委呢?这时间错了整整五十多年,你怎么脑子怎么神经病了?刚才我是在气头上吓唬你,你别想不通,可别急成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雷莉发急地说,“黄英姑在法庭上大喊大叫说,她是红军爬夹金山时跌进雪坑里,被冰冻了五十多年,两个月前被地质队员发现背下山,让哈拉沟的周憨三和他娘救活的……” “胡说!世界上哪有五十多年的冰冻尸体复活的神话?”沈天新慌乱地吼叫起来,“听我爹活着时给我说,我娘就是中国工农红军中央直属五团政委黄英姑,是湘江两岸有名的湘江女侠,我娘就是在红军过夹金山时被敌机轰炸,指挥五团撤退掩护时,跌下雪山坑里失踪的……啊,对了,我娘的名字就是叫做黄英姑,和这个*我的臭婆娘一个名字!臭婆娘,你胡说八道冒充谁不好,却要冒充起我娘来了!不行,我得去军委找石叔叔他们,一定要严惩这个诈骗犯臭婆娘!她敢冒充我的娘……” 沈天新慌乱地起床,胡乱套穿着自己衣裤,边往病房门外走…… 雷莉紧跟着沈天新,边走边不停叫骂着说:“混蛋,你慢走不行吗?你不是头晕不能站立吗?这回你咋走的这么厉害,一点都不晕了?混蛋,原来你的伤是装的,原来你在骗我?混蛋,你已经迟了,这回你就是飞着去也不行,石叔叔已经在法庭上朝黄英姑跪下,面对法庭上那么多的人,亲口喊叫黄英姑做政委呢!石叔叔已经认下黄英是他当年的黄政委了!混蛋,这黄英姑绝对是冻尸复活过来的你的亲生母亲!混蛋,一个精神境界那么高尚的老红军,怎么能*诈骗你?谁能相信你的这些胡说八道的骗人经!混蛋,你犯下了天下第一大罪孽!混蛋,你下药*了你的亲生母亲!混蛋,你完蛋了,你难逃天地鬼神和党纪国法的严惩!混蛋,我羞得没法再见人了,我要和你离婚!……” 沈天新回过头来,气急败坏地朝发疯似的追着叫骂他的雷莉顺手就是一个耳光:“混蛋!你竟敢没完没了的骂我是混蛋?混蛋,五十多年的死尸怎么能复活?你在唬弄谁?混蛋,这个黄英姑臭婆娘,她才是你的亲妈呢!混蛋,我才*了你的亲妈妈呢!……” “*妈的老流氓,你敢打我?老娘和你这犯下天下第一罪孽的畜生拼了!”雷莉像头愤怒的狮子,朝沈天新扑上去…… 夫妻二人扭作一团,在医院走廊里叫骂着难听的话语,扭打起来…… 突然,楼下随着一阵汽车的轰响声,突然从走廊两头冲上来两队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眨眼间冲到沈天新和雷莉身边,不问青红皂白,用手铐将沈天新和雷莉铐了,一阵风拉下楼去,塞进了停在院中的军车上,喇叭长吼着,疾驰出了医院,消失在夹道的林荫拐弯处…… 黄英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区医院一个二层楼的窗明几净的宽大病房里。病床周围围满了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穿军装的军人。 窗外,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正在微风中向她鼓掌微笑。 老军人石铁坚看见黄英姑终于又清醒过来,激动的忙俯身捉住黄英姑粗糙的双手,流着泪水,哽咽着说:“政委,我来迟了一步,让你受苦了!……” 黄英姑也流着泪水,激动地说:“小石,团长他们呢?我们五团的人现在还剩多少?” 石铁坚悲愤地说:“团长在渡江战役中牺牲了。参谋长在抗美援朝时牺牲。……咱们五团的战友现在只剩下十三个,我已经派人一个个去通知他们,让大家都到医院来向你报到!……” 黄英姑含泪点头说:“小石,你看到了我的上访材料?” 石铁坚使劲的点着头说:“外现在在国防部。我的女儿石梅就在八一大楼信访室。是我女儿将你的五十四年的冻尸复活的神话故事讲给我听。刚开始我也不相信,后来我到信访室看了你的那些材料,看了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这才认出你了,这才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又按照你在信封上写的联系地址找到车站饭店,找着了能证明你是冻尸复活的证人周憨三。通过和周憨三的详细谈话了解,我才彻底相信这个五十四年冰冻死尸复活的传奇故事。我按周憨三和索菲亚提供的线索,很容易的追到了富豪山庄你打工的地方!……我,从红兵口中听到你被刑事拘留正在审判的消息,就返回军委,向军委领导如实反映了情况,是中央军委领导委派我带着批示和部队来法庭解救你,并将涉嫌此案的所有人员,全部铐回军事法庭,进行独立审判……” 黄英姑流着泪问石铁坚:“小石,老沈还在吗?” 石铁坚摇头叹息说:“解放后老沈转业到地方当领导干部,他是在‘文革’中被红卫兵打死的!……” 黄英姑抹一把泪水,问:“我的儿子希望呢?” 石铁坚红着脸尴尬地说:“政委,希望活着,活得好好的,他当了一个大型国营企业的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他就是你打工的你的主人沈天新啊!解放以来,我们一直常常往来,是忘年交的好朋友啊!……”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黄英姑猛地从病床上爬起,大睁着一双惊恐非常的眼睛,浑身哆嗦着说,“沈天新怎么是我儿子沈希望?” 石铁坚使劲的点着头说:“政委,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沈希望就是沈天新,沈天新就是沈希望!沈天新就是您的亲生儿子,雷莉就是你的儿媳妇,沈红兵就是你的孙女!” “天啊!…….”黄英姑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疯似的吼叫着,又口吐白沫,晕厥瘫软在病床上,失去了知觉…… 医护人员们又开始慌乱地进行抢救。 窗外天空里乌云翻滚。 一连串的惊天动地的霹雳,挥舞着一把把闪电的刀剑,在天地间愤怒地吼叫狂劈…… 天渐渐黑下来了。 华灯开放,医院里安静下来,行人寥落。 黄英姑一只不睁眼睛,一言不发。 医护人员在给黄英姑输液。 天不早了,石铁坚嘱咐医护人员认真救护黄英姑,等黄姑清醒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就给他打电话,将黄英姑立即转院到军区医院去治疗。为了黄英姑的安全,石铁坚又留下四个年轻的战士,在病房门外守护黄英姑,严禁其它人员随便进入…… 石铁坚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忙碌奔跑了一整天,早支持不住了。陪同的工作人员硬是将石铁坚拥出门去休息了。等待黄英姑脱离了生命危险,清醒过来后,再往区医院向军区医院转院…… 闷雷过后,天空只落了几滴伤心的泪水,然后就风消云散。 一钩清冷的残月挂在寂寞的西天。 不远处的燕山象一个梦的世界,朦胧苍茫。 “噹……噹……”微风送来燕山古刹凄凉的暮鼓声。 时间过得真快。 眨眼就到了夜晚下一点。 黄英姑终于清醒过来了。 这时液体刚好输完,护士拔了输液器,刚要出门给值班医生汇报,然后向石铁坚打电话汇报。黄英姑却慈祥地起身,拉住护士的手说,她已经恢复健康了,她要给领导和朋友们写点东西,让护士给她寻纸和笔来。 夜已经深了,护士很瞌睡,不愿夜里再折腾下去。黄英姑的要求正中护士下怀。护士慌忙到值班室,将半本稿纸和一支碳素笔拿回病房,交给黄英姑。护士看门口有四个解放军战士值班站岗,就放心的会医护值班室打盹去了…… 值班护士在值班室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盹,不放心瞬息万变的黄英姑的病情,又揉着朦胧睡眼来到黄英姑的病房门外。她看四个战士也在迷迷糊糊打瞌睡,就打开病房门。护士一看病房里的灯灭着,就随手摁亮病房里的灯。 病房里的灯亮了,护士一看黄英姑空旷无人的病床和整个不见人影的病房,慌得忙朝门外打瞌睡的四个战士追问起来:“同志,你们守护的病人到哪去了?……” 四个战士进入空旷无一人的病房,一看他们守护的病人不见了踪影,惊吓得忙跑出门在,厕所等出喊叫着“黄政委”开始紧张地搜寻起来…… 护士看她的碳素笔和稿纸放在十分显眼的床铺上,顺手拿起来看了一阵,朝正在走廊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蹿的战士们喊叫说:“快来看,别再找了。她是自己走了……” 战士们慌忙跑过来,从护士手中接过稿纸一看,只见五张稿纸上分别简单的写着五封信。第一封信是写给中央领导的,大意是*不除就要亡党亡国,要求党中央下决心一定要铲除*。第二封是写给石铁坚的,请求石铁坚替她给周憨三找个好老婆。第三封信是写给周憨三的,嘱咐周憨三好好跟着马穆萨学习技术,孝敬母亲。第四封是写给马穆萨和索菲亚一家人的,表示对朋友们的感谢和思念。第五封是写给中央军委的,说她看到人民军队现在如此强大,就放心了。希望军委别再找他。五十四年前,国民党反动派将她的身推入夹金山雪坑里冰冻死亡了,她靠着坚强的毅力和钢铁的意志又神话般复活了。但是今天,她的人格,她的尊严,她的心……被可怕的*魔鬼又杀死了,她再无脸面对世人做人,只有离开她所爱的一切…… 四个战士一看打开的窗户和窗户外高大的银杏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黄英姑是从窗户里攀着树枝溜到楼下,逃出病房的…… 四个战士慌了,边给石铁坚打电话汇报,边在楼上楼下四处开始搜寻。 护士打电话向医院值班领导汇报。医院里所有值夜班的人都参加这场大搜查…… 大家主要是害怕黄英姑自杀了。 石铁坚接到医院里打来的电话,慌忙打电话给地方公安局紧急出动,对医院及医院周围进行彻底大搜查。一定要找到黄英姑。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 打完电话,石铁坚又连夜驱车前来医院,捧着黄英姑写的五封简洁明要的信,失声恸哭起来:“政委,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政委,当年面对敌人的十八般酷刑你都哼都不哼一声,今天你怎么连这么一点打击都受不了啦!政委,我相信你不会自杀!政委,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 当地上千个警察寻找了整整九天九夜,搜遍了医院内外及方圆九十公里的旮旮旯旯,就是不见黄英姑的任何踪迹。 黄英姑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石铁坚非常清楚自己政委的神通本事。当年名扬湘江两岸的湘江女侠,如果不想见人躲起来,要找到她,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黄英姑在人间神秘的消失了。 半个月后,军事法庭重审此案。 沈天新从石铁坚的当面作证中确信被他*的女佣人黄英姑是她的亲生母亲后,当即神经错乱,发疯癫成了疯子…… 当事人一个失踪了,一个疯了,军事法庭也不再追究此事。其它案件相关人也放了。此案不了了之。 雷莉看沈天新疯了,就不理他了。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同情照管一个犯下天一罪的畜生!沈天新披头散发,满身污垢,象一条没有人豢养的狗,在到处流浪,看见人畜,就跑上去大声吼叫说:“你,你,你这个美人,怎,怎么成,成了我亲娘?……” 半年后的一天,雷莉带着女儿沈红兵,去燕山古刹白云庵上香。乞求佛祖保佑她母女俩。突然,她俩在院里看到一个年轻的尼姑与黄英姑非常相似。雷莉向旁边的另一个老尼姑打听了一下这个尼姑的情况。老尼姑说,这个年轻尼姑法名圆空,是半年前来这白云庵出家的…… 雷莉怕打草惊蛇,慌忙下山将这个情况向石铁坚打电话作了汇报。 第二天上午,石铁坚与两个警卫开着小车,拉着雷莉母女俩,来到白云庵门外。 小车停在庵门外。雷莉领着石铁坚和女儿红兵,刚进庵门,就碰着削发出家白云庵的黄英姑,正拿着大扫帚打扫院中满地黄叶…… 石铁坚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个尼姑是他的老政委黄英姑。 石铁坚激动地跑上去,大声说:“政委,你让我好找啊!政委,你常常教导我们说,*人是钢打铁铸的英雄汉……” 黄英姑回过头来,平静地说:“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僧圆空,不是你说的什么政委!……” 石铁坚还要说什么,只见黄英姑向石铁坚合掌又说:“施主请回吧,别再打搅贫僧圆空清修!” 说完,黄英姑又平静地扫起院中满地黄叶来。 石铁坚用手推推早已嘱咐好的沈红兵。 沈红兵上前朝黄英姑大声叫道:“奶奶,爸爸疯啦!咱们回家吧!…….” 黄英姑怔了怔,但马上又回复了原来的平静,又合掌平静地说:“小施主,贫僧圆空。罪过啊,罪过!这里没有你的奶奶!小施主,回家去好好读书学习吧,别再打搅贫僧圆空清修!……” 天上起风了。 满院黄叶缤纷…… 黄英姑专心致志的在低头不快不慢的打扫院落。 石铁坚象一尊石雕像立在院中。他的饱经风霜的脸上珠泪横流…… 石铁坚小心的上前,低声向黄英姑说:“政委,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求您还是原谅他吧!接受这次沉痛的教训,相信他今后再不敢干违法乱纪的*事了!其实,他在其它方面还是廉洁自律的。相信他今后再不敢了……” 黄英姑平静的说:“阿弥陀佛。施主,请您回去吧!这些贪官污吏连他妈都敢*,世间还有其它什么他们再不敢干的事啊!……” 石铁坚自知自己无法说服黄英姑,只有无奈的下山,将黄英姑出家燕山古刹的事情向军委和组织部做了汇报。 中央军委和组织部对此事非常重视,有关领导亲自上山,和石铁坚一块又来找黄英姑,但却扑空了,没有再见到黄英姑。庵里主持和尼姑们说,就在石铁坚带着雷莉母子上山探望黄英姑的那天下午,黄英姑就辞别庵里众尼姑下山了...... 军委和组织部命令地方公安部门立即认真寻找黄英姑的下落。但是,公安部门寻找了整整半年,再也没有寻找到黄英姑的任何踪影...... 石铁坚常常来到燕山顶上,望着满天云霞和山下苍茫人间,流着泪在哽咽喊叫:“政委,您现在究竟在哪里?政委,您回来吧,我们的党需要您!我们的国家需要您!我们的军队需要您!我们的人民更渴求您!......” 巍峨的燕山和祖国九百六十万山川河海在遥相呼应呼喊:“黄政委,您现在究竟在哪里?黄政委,您回来吧,我们的党需要您!我们的国家需要您!我们的军队需要您!我们的人民更渴求您!......” 第四十一卷:寻人启事 去年我去天津出差,回来时路过北京,在火车站下车后,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饭馆想吃点东西。 突然,在车站门外的广场上,看见一个奇怪的乞丐。这个乞丐穿着一身时髦的西装革履,却双手捧着一顶戴在头上的鸭舌帽,红着脸,在尴尬的毕躬屈膝的向每一个从他眼前走过的行人点头哈腰地哀求说:“同志,行行好吧,施舍点钱吧!我是路过北京的外地生意人,我的身份证、钱包和银卡都给小偷割包偷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没法弄钱买票回家……求您帮个忙吧?赏点钱吧?……” 潮水般的人流从这个乞丐面前涌过,但是,很少有人往他的帽子里扔钱。有人去扔,也是一元五角的褶皱了的小票子。 乞丐拦住几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老板模样的人和提着小坤包的时髦女郎,毕躬屈膝、点头哈腰的说:“先生、老板、太太、小姐,帮帮忙吧,我是路过北京的外地生意人,我的身份证、钱包和银卡都给小偷割包偷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没法弄钱买票回家……求您帮个忙吧?赏点钱吧?……” 只见这些人鄙夷地瞪了乞丐一眼,大多数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有几个人围住乞丐,七嘴八舌的批评起来: “看你年轻轻的这个模样,怎么不去自力更生,却干起这种编谎话骗人的勾当?不要脸!……” “你的骗术还真有点新鲜啊!别的乞丐穿的破破烂烂,行乞在打悲情牌,而你却打起受害落难牌,确实是独出心才,别具一格啊!滚!你当我们是傻瓜啊!……” “嘿嘿,小子,你的这一套现在不灵了!你没有看现在电视上记者常常在报道吗?你们这些社会的垃圾们,懒惰惯了,不愿干活打工自食其力,靠变戏法讨饭讨上瘾啦!去去去,你们这些社会的垃圾,人类的渣滓!……” ………… 我清楚的看到这个乞丐的眼里滚出了晶莹的泪水。 是的,我相信现在电视上记者们报道的那些关于假乞丐真骗子的报道的真实性。我相信新闻记者们用事实说话的职业道德。但是,我也相信我面前的这位衣冠楚楚的乞丐眼里流下来的泪水的纯净,我也相信这位蒙受着如此耻辱行乞的北方汉子向人们演说的故事的真实性…… 我是个采购。我常年在全国各地乃至东南亚各国奔跑,我阅读过不计其数的人,我坚信我的眼光不会走光!世界是个奇妙的万花筒,是个各种喜剧演员都上台竞技的大舞台,人类当中是有不少为了钞票出卖人格和尊严的人类的渣滓、社会的垃圾,但是,绝大多数的人不会为了乞讨这么几个钱,到大街上去毕躬屈膝、点头哈腰,不会瞎编故事忍受人们的侮辱和戏谑的! 常常出门的人,免不了会被那些可恨可恶的梁上君子光顾落难。我虽然没有当过这类可怜的乞丐,但我也遭受过这类一分钱*死一个英雄好汉的尴尬。我很想给这位不辛的落难人彻底的资助,帮助他回家,但我在外面已经逛了两个多月,此时腰包里的现钱也是捉襟见肘所剩无几。到工行去提款,并不是那么随便的事情。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这个乞丐身边。乞丐向我双手捧出他的那顶鸭舌帽,又不厌其烦地毕躬屈膝、点头哈腰的说:“先生,帮帮忙吧,我是路过北京的外地生意人,我的身份证、钱包和银卡都给小偷割包偷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没法弄钱买票回家……求您帮个忙吧?赏点钱吧?……” 我将手伸进装现钱的内衣袋中,顺手摸出仅有的几张大小票子,粗略一看,除了两张十元的“大票”和两张五元的“中票”之外,其余皆是一元、五角、一角的零碎小票子,我将两张十元的“大票”和两张五元的“中票”,一共三十元钱塞进乞丐的鸭舌帽里,朝乞丐尴尬地笑笑,说:“对不起,朋友,出门时间长了,钱花得差不多了,我也是急着要回家,我也只有这么多现钱了!再多求求好人们吧。世界上究竟还是好人多!……” “谢谢!谢谢!……”乞丐被激动得泪水横流,不停的向我点头哈腰、毕躬屈膝…… 这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表达出的发自内心的心灵深处的感激之情!我为用三十元钱买来了这种真挚的人类情感而幸福! 我向这位乞丐安慰说:“别客气!出门在外,谁没有个意外?再多求些人,肯定会凑齐的……” 我匆匆离开了这个乞丐。走了十多步,回头一看,乞丐正凝望着我的背影,在目不转睛呢。看来,我是他在这几天的行乞生涯中最值得怀念的一个大人物…… 离开火车站后,我找了个饭馆吃了顿饭,然后寻了个工行取了些现钱,就登记旅社住下。坐了大半天的火车累了。洗了个澡,就躺在旅社床上看电视新闻。天下的事也正凑巧,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又正在滚动播出记者采访报道真骗子假乞丐的现场新闻报道。新闻发生地好像也在火车站附近…… 这些真骗子假乞丐确实给党和政府脸上抹了黑,确实给我们的共和国和民族脸上抹了黑,确实给改革开放抹了黑!我想在电视镜头里寻找我捐过三十元钱的那个衣冠楚楚的乞丐,看他是不是真骗子假乞丐?看我是不是资助了这种给党和政府脸上抹黑的骗子?但是,新闻节目报道完了,又一轮节目滚动开始了,我一直没有看到和听到那个被我资助过的衣冠楚楚的乞丐的影子…… 节目看完,我的一颗久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地来。 我在北京一共逗留了七天。 我的脑海里久久的萦绕着火车站门外行乞的那个衣冠楚楚的满是泪水的乞丐的影子。 又要坐火车回家了。 我想又到火车站去看看那个一直让我梦魂萦绕的乞丐。看他究竟凑够了回家的路费没有?如果他仍在那里,仍没有凑够回家的路费,那么,我可以救人救到底,替他买一张直接回家的车票。 主意打定,我收拾起简单的行李包,匆匆忙忙,直奔我梦魂萦绕的北京火车站。 大老远,我就看见了我时刻挂念着的那个衣冠楚楚的乞丐朋友。一周的时间,只见他蓬头垢面,衣裤凌乱不整,面黄肌瘦……已经今非昔比了! 看来他的路费还没有凑够。 他还在川流不息的人潮里双手捧出他的那顶鸭舌帽,又不厌其烦地毕躬屈膝、点头哈腰的说:“先生、老板、太太、小姐,帮帮忙吧,我是路过北京的外地生意人,我的身份证、钱包和银卡都给小偷割包偷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没法弄钱买票回家……求您帮个忙吧?赏点钱吧?……” 他忙着他的艰难卓绝的工作,没有注意我来到他身后。 我从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弟,还没走啊?别再忙活啦,我取了钱,给你买车票!” 他回过头来,一看是我,高兴得流着泪,哽咽着说:“原来是你啊!……” “我们到车站去买票!……”我拉着他的手臂,二人兴冲冲的来到车站售票大厅内,开始排队买票。 突然,他望着我的上衣腋肋,惊叫起来:“朋友,你看你的衣兜被人割了底!里面装了啥重要的东西没有?” 我慌乱的低头用手摸着一看,气得差点晕过去。天啊,我的现钱和银卡都装在外套内的暗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全部被小偷给割开兜底洗劫一空…… 现在,我连眼前的这个我正准备资助的乞丐朋友都不如了! 乞丐朋友身上有他这些天来乞讨得来的不知多少的零碎钞票,而我现在却是一贫如洗。 我掏完了身上所有的衣兜,只搜出一元三毛钱! 我掏出装在包里的手机,慌乱拨通了单位财务的值班电话,将我被困北京火车站的灾情告诉了她们,请求她们的帮助,单位财务部长电话里向我说:“老张,把你的银联卡号给我短信发过来,我马上给你打款!” 我哭诉道:“部长,我的卡和身份证都被小偷给割走了。我哪有卡让你打钱啊?没有身份证,连从车站买票的资格都没有!……” 部长也没有办法,只有关机了。她让我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到公安局报案…… 我想到公安局去报案。 乞丐朋友摇头叹气地说:“我去过公安局。你没有身份证,找他们办事太费尽了。向他们这些*官僚求爷爷告奶奶,还不如向这些嘴巴不好但心肠并不坏的游人们毕躬屈膝、点头哈腰、求爷告奶!才十天光景,我已经攒下了两百八十七块钱,再凑够一百多块钱,我就能从票贩子的手中四百元买一张去佳木斯的二手票了……” 我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售票大厅的一张长条木椅上。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不知道我当时的样子多么狼狈不堪,不知道我当时的意志多么不堪一击…… 我只知道我默默的在嘴里自言自语的说:“我哪怕死了,也不会去干行乞的事!我在济南,离北京并不远,硬座73元,不行我把我这苹果手机贱卖了!” 我看旁边木椅上有一块包装盒的硬纸板,就拿过来,掏笔写了个廉价出售苹果手机的小广告,拿着手机和广告纸,闭目养起神来……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前来上钩问价。吃午饭的时候到了,仓里无粮肚子慌。今天的肚肠特别不争气,咕咕叫着向我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乞丐朋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袋廉价的北京方便面和两瓶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用旧矿泉水瓶灌的温开水,我二人开始坐在一起吃喝起午餐来…… 比我富有的乞丐朋友凝视着我沮丧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问我:“朋友,如何称呼?” 我答:“张诚。张王李赵的张,诚实的诚!” 他又问:“张兄。在哪发财?” 我摇头苦笑道:“在济南工贸公司当采购。大江大海过了万万千,想不到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一阵沉默之后,他起身朝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招招手。 小伙子警惕的观察了周围一阵,起身慢慢溜达到我们身边来,坐在我的乞丐朋友和我中间的椅子上,问我的乞丐朋友:“去哪里?” 乞丐朋友反问:“有去济南的硬卧吗?能便宜点吗?” 小伙子点点头:“下午两点过五分的。马上就要进站了,便宜卖给你们。一百五。不还价!” 我惊问乞丐朋友:“你怎么也去济南?” 乞丐朋友朝我摆摆手,从内衣袋中掏出一沓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大小不一的票子,清点了一百五十元,分别装进另一个内衣袋中,然后朝青年说:“货是真的吗?让我看看!” 小伙子又警惕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然后从内衣袋中取出一个小皮夹,翻弄了片刻,取出一张北京到济南的硬座车票递给乞丐朋友。 乞丐朋友接过车票,反复查看了一阵,确信这车票不是假货后,将揣在内衣袋中的那一百五十元零碎钱塞给青年。 小伙子接过一把碎钱,并不清点,装进内衣袋中,缓缓起身,又坐到原来的老地方,又开始物色其它上钩的同类鱼儿们了…… 从北京到济南的硬卧是73元,这小子一家伙赚了一倍多!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雪里送炭的票贩子,丢*份证的我们这些落难游客,不知如何回到家中? 好坏并不是绝对的! 我正在疑惑乞丐朋友如何突然要买济南的车票去济南。只见乞丐朋友将车票塞进我的手里,说:“我阅人无数,相信你是个好人。我叫李宝库,在佳木斯郊外搞养殖。去佳木斯的硬座最少也得四百元,反正我是在两三天内走不开,反正我已经当了乞丐。少当几天乞丐,与多当几天乞丐,并没有多大的质的区别。还是你先回单位去吧!我再当七八天乞丐,肯定会凑够钱回去的。朋友,再见吧!……” 他起身要走,我忙拉住他的手,激动得哽咽着说:“兄弟,你在这儿先委屈两天,等回单位后,拿了钱亲自来北京接你!你别再到其它地方去!最多四天,我来这里和你见面!……” 乞丐朋友哽咽着点头说:“嗯!嗯!……” 大喇叭里传来去济南的旅客进站的广播声。 我不得不离开我的乞丐朋友,不停的和他回头招手道别…… 我没有想到,这是我和我的乞丐朋友成了人生中最后的道别。 我顺利的回到了济南。 当天我就去派出所开了个身份证明。 我不能对我的患难朋友背信弃义。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带着足够的钱和身份证明,又返回北京火车站。 我搜遍了北京进火车站的旮旮旯旯,就是不见我的乞丐朋友和其它的任何一个乞丐的影子。 我向治安警察追问。 警察说,在首都北京行乞,会在国内外造成严重的社会和政治影响。所以,市公安局昨天已经将这些假乞丐真骗子,全部强行收容到收容所,与原籍联系,陆续遣散回原籍了…… 我按警察的介绍追到公安局收容所。收容所的人说,这么多的社会流浪人员,公安局根本没法收留管理吃住,他们已经组织各方面的力量,将所有收容人员全部遣散回原籍了…… 之后,我又到过佳木斯。我在佳木斯及其附近郊区转悠了半个多月,认真详细的打听这个名叫李宝库的养殖户。但是我一无所获…… 所以,今天我写这篇文章,在网上发表出来,算作个寻人启事。凡是看到我这篇短文的朋友,求您替我注意一下,如果你知道我的朋友李宝库其人,就打电话告诉我。必有重谢! 联系电话是1234567891 啊,我的朋友李宝库,你如今在哪里? 您的朋友张诚怀念你!寻找你!我还欠你150元钱的债不知如何偿还呢! 第四十二卷:奇怪的修鞋匠 临河市紧靠着黄河的滨河路十字路口不远处,有个蔬菜市场。市场口有个修鞋摊。修鞋的鞋匠是个年近四十的汉子。 这汉子好像在市内哪个单位上班,是个工薪阶级。每周双休日来这儿当鞋匠修鞋。其它的时间,春夏秋白天长,夜晚短,每天下午六点机关下班后,来修鞋摊守上两三个小时。 这个修鞋匠姓刘,大伙叫他老刘。 老刘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茶镜,看起来挺威风的。 老刘的鞋修得认真,不造假。价钱在这一片最低,服务特度又好。所以老刘的生意十分兴隆。 老刘不但修鞋,并且收购大人的各种球鞋。老刘说,球鞋上的橡胶底子再利用性能好,橡胶厂高价回收。橡胶底旧球鞋价钱不错。 老刘修鞋十分熟练麻利,便用手修鞋,边不停的扫视着每个从他眼前走过的人们的脚步走姿。真是眼观八方,耳听四方…… 老刘在这里修鞋已经修了四个年头了。 市场上一块摆摊做生意的人们问老刘:“老刘,看你周一到周五不上班的样子,肯定是吃铁饭碗的。不知你在哪里发财高就?” 老刘摇头笑道:“啥发财高就?在橡胶厂看大门。儿子丫头都在上学,老婆没有工作,还在生病,不停的花大钱,不搞点外快,只靠哪几个可怜巴巴的死工资,能行吗?大家的家里和街坊邻居,谁如果有球鞋,全部给我拿来,高价回收!求大家赞助赞助!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老刘在他鞋摊上立了个小广告牌,上面醒目的写着高价回收各种破旧球鞋的大字。 老刘人缘好。市场上的生意人们一看老刘来上班了,一有空就和老刘聚在一起海阔天空、家长里短…… 这年夏天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七点钟,老刘的鞋摊上来了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太婆。 老太婆吃力的提着一黑塑料袋破旧球鞋,放到老刘面前说:“师傅,你看这些鞋你收购吗?” 老刘指着面前的一个小板凳,示意老太婆坐下稍等片刻,他麻利的打开塑料袋,将里面的鞋倒在面前的地上一看,是五双小孩的球鞋,一双成人的男球鞋。一共大小六双球鞋。 老刘将五双小孩的球鞋推到一边,拿起那双成人的球鞋,翻过右脚上穿的鞋底,反反复复地细细查看了好大一阵,眼里闪射着从未有过的惊喜的光芒,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说:“收!收!收!……” 老刘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老太婆说:“小鞋每双两元,大人的十元。一共二十元!” 本来要扔掉的破鞋烂垃圾,一下卖了二十元,老太婆高兴得接过二十元钱揣进怀里,转身要走,却被老刘扯住了衣袖。老刘说:“大娘,你家里还有大人的这种鞋吗?” 老太婆停下步来,说:“只有一个大人,哪来这么多大人的球鞋?” 老刘点着头,又问:“这穿球鞋的大人是你的什么人?” 老太婆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师傅,说起来叫人头疼啊!那不争气的儿子常年在外不务正业,一个星期回不了一次家,不学好。媳妇离婚走了,将一个十岁的孙子扔给我这个老太婆,只靠低保过日子,你说寒碜不寒碜?这球鞋是我刚打扫卫生时从他的破木箱里搜出来的。你看这鞋质量多好,只是他的那倒根脚将鞋底磨去了半边,其他的基本上都还好好的。这么好的鞋他嫌丢人不穿,穷得叮铛响,却要穿几百元的皮鞋……” 老刘问:“这球鞋是你儿子的?” 老太婆点头说:“不是他的还是谁的!是我在十多年前亲自给他买的。那时他在唸高中三年级,学校里开体育运动会,他闹着非要白球鞋和白衬衣不可,我花了二十元给他买的!这鞋质量好,他穿了三年。没考上大学,到工程队打工,还穿了两年……” 老刘问:“大娘,你儿子现在在哪里发财高就?你儿子怎么不赡养你和孩子呢?” 老太婆摇头苦笑道:“还发财高就呢,发个屁财!在火车站开了个小饭店,不好好的干,蛇比窟窿大,钱都叫那些坏女人们给哄光了。连他自己都养不活,还能养活老娘和儿子吗?……” 老刘问:“大娘,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他的饭店招牌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抽空去开导开导他,叫他学好。我给他介绍个正经的好女人,二人好好的过日子,别再用大把的票子去喂那些根本喂不肥的野鸭子们了……” 老太婆高兴的说:“这感情好!多谢大侄子了!我那不孝的畜生儿子姓蒋,名文明。但他一点都不文明,欺行霸市,车站那一片的人送了他一个外号叫做蒋门神。大侄子,你去和他谈话,千万要小心着点,这畜生是属螃蟹的,横着走。他会武功,手下还有一群酒肉朋友,都是属螃蟹的……” “大娘你放心。我又不和他打架,我是去劝劝他,和他交朋友的。我又不和他作对,他横我什么?”老刘搀扶着老太婆,走出三四米远,这才回到自己鞋摊上。 今天老刘特别的高兴。他匆忙收拾了鞋摊,挑着机器和收来的烂鞋筐,脚步匆匆的回到一华里外的市公安局家属院家里。 原来,老刘是临河市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 这天晚上,老刘拿出家中安全柜里存放的一张球鞋脚印的复印件,和那双用二十元买来的蒋门神的球鞋底反复比照研究,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亮,老刘来到公安局技术室,打电话将技术科长等技术人员喊来。大家将蒋门神的这双球鞋进行详细验证…… 大家终于确证,蒋门神的这双球鞋,就是七年前在河滩小学女教师杨艳被害的现场发现的那个凶手穿的作案时的鞋印…… 其实,这个案子在七年前已经定案了。 七年前夏天的一个双休日的下午,河滩小学女教师杨艳骑着一辆大洋摩托车,从市内家中出发,向市西郊娘家去探望母亲,途径柳林坡,被人在林中杀害。被害人身上带的一万块钱和摩托车被盗。当时案发现场除被害人的脚印之外,同时发现了两个男人的脚印。其中一个人的脚印就是蒋门神的这双球鞋的脚印。 人海茫茫,穿球鞋的男子多如牛毛,哪里去找? 公安局还是从摩托车入手。经过短短半年多的跟踪追击,公安局在市外两百多华里的一个偏僻小集镇戚家集,找着了被害人杨艳的这辆摩托车,拘留了摩托车的主人。 这辆摩托车的主人说,他是从一个朋友手中买来的。公安局找着这个朋友……开始顺藤摸瓜,最后找到了临河西郊的一个叫做陶乐乐的青年。 据陶乐乐交代,那天他路过柳林坡,到林中去大便,发现了一辆崭新的大洋摩托车和一具女尸。旁边还放着一个漂亮的小牛皮包。他看牛皮包十分漂亮,实在舍不得,就将牛皮包拿了,围着女尸查看着转了几圈,看女尸确实已经死了,财迷心窍,看前后左右再没人,就将摩托车推出树林,沿着公路骑回家中藏了起来。半年后看风平浪静了,再没人追查此事,就将这摩托车推到偏僻的戚家集买了…… 更为糟糕的的是,公安局还从陶乐乐家中搜出了杨艳的那个曾经装过被劫的一万元钱的漂亮的牛皮包。 警察办案的原则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不会听从犯罪分子的任何狡辩。陶乐乐杀人劫车劫财,铁证如山。不管陶乐乐承认与否,此案反反复复审理了两年多,再没找出其它任何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陶乐乐被以故意杀人罪、抢劫罪起诉,判处死刑,缓期五年执行。 陶乐乐现在还在服刑。 此案在公安局内部当时争议很大。因为陶乐乐没有杀人的直接证据,所以老刘不同意立即起诉。但是,支持老刘的人数太少,无法改变全局。更为重要的是,法律不容许将犯罪嫌疑人这么长时间的关押。最后,陶乐乐被送上法庭,判处了五年死缓…… 陶乐乐在大牢里一直上诉,他只承认他偷了杨艳的摩托车和牛皮包,却拒绝承认他杀了杨艳,抢走了杨艳牛皮包中的一万块钱…… 人命关天,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一个法律工作者,一个人民的公仆,一个*员,怎么能对人民的生死问题当做儿戏呢?老刘对在现场的陶乐乐之外的这另一双鞋印一直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特别是陶乐乐连续不断的从狱中发出的冤案申诉,更加坚定了老刘必须要查出这另一双球鞋脚印的主人的决心! 要查出鞋底脚印,最好的办法是修鞋。 老刘拜市场上修鞋的老鞋匠为师,出徒后买了一个机器和一些修补各种鞋的工具和材料,从此当起了业余修鞋匠……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双神秘鞋印的主人蒋门神,还真让老刘给逮着了! 老刘将自己的收获和想法告诉了公安局领导。 公安局业务副局长胡盘安一听老刘说的,不悦的说:“老刘啊,你的出发点是对的,善良的,合乎党纪国法的。但你考虑过后果吗?现在陶乐乐在狱中一口咬定他只偷了摩托和牛皮包,再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个蒋门神说他只是路过现场,发现死人,转了几圈就吓跑了呢?你究竟相信谁的话?你又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将蒋门神绳之以法呢?……老刘啊,希望你别再往自己和公安局大家伙的头上扣屎尿盆子了,别再引火烧身了,别再给我们市公安局故意寻找麻烦了!老刘啊,你知道吗,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早已定性执行的案子,又反过来,遭受法律谴责和处罚的绝不是公安局一家,一审法院和检查院,二审法院……都会受到牵连,都会遭受法律的谴责和处罚!还有,如此办冤假错案,你想社会如何议论我们?人民群众如何看待我们?……” 公安局里大多数领导和同志们都不赞成老刘的这种无事故意找事的行为。大家都不同意将蒋门神立即逮捕,进行严加审讯。 但是,党支部书记女干警李晨支持老刘。 李晨将老刘叫到他的办公室,说:“老刘,我们不能为了个人的得失,置人民性命与不顾啊!我们的工作关系到人民群众生死幽关的大事,所以,我们的工作必须一丝不苟,绝不容许有一点含糊!法院判处陶了乐乐死缓五年,这是在司法上很少见的!法院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给我们留有充足的再详细调查此案的余地,免得将人执行死刑后,又发现错判疑点没法补救!我们是为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其它正当权益服务的,我们绝不能冤枉一个无罪的好人,绝不能冤枉一个不该死的人去含冤受死,我们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该万死的歹徒,绝不能让任何一个歹徒逍遥法外,让歹徒们继续在社会上横行霸道、为非作歹!那个蒋门神的大名我早听说过,此人心狠手辣,又狡诈阴险,在车站那一带势力不小,已经形成一个了不容忽视的黑社会团伙!没有有力的直接证据,来硬的,他肯定不认账,咱们得动动其它脑子!……” 老刘笑着问李晨:“书记,您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成竹在胸的锦囊妙计?” 李晨笑道:“老刘啊,看来我的一切都瞒不过你了。你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厉害!” 老刘笑道:“并肩战斗了十多年的老搭档了,和您肚子里的蛔虫也差不了多少!说说您的山人妙计。” 李晨说:“这蒋门神和我那不争气的外甥混得很熟。我从外甥那里了解到蒋门神的一个致命的缺点!……” 老刘忙问:“这家伙有啥致命的缺点?” 李晨说:“怕鬼!” 老刘拍着脑袋望着李晨沉思片刻,笑着说:“您的意思是派人装作杨艳的鬼魂,去吓唬蒋门神?” 李晨点头说:“不错!攻其薄弱环节!” 老刘挠着头皮说:“这要一个胆大心细功夫好的女同志出演主角。这人选?……” 李晨笑道:“你看我行吗?” “行行行!……”老刘高兴得忙眼里笑出了泪水。 ………… 蒋门神的家就住在滨河路市场不远处的一个古老的四合院里。 这几天蒋门神的老娘感冒病倒在床,蒋门神接到儿子的电话哭诉,他不得不回家来。 老太太病得不轻,蒋门神不得不把老娘送进附近医院住院,让十岁的儿子去医院陪护。 家里夜晚没有人不行。天黑,蒋门神就领着一个小姘头花花,二人睡在大上房里。 这天晚上夏夜两点多钟。突然,蒋门神听得院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嘤嘤哭泣。 蒋门神被从梦中惊醒,大着胆子起身,惊奇地从窗玻璃内朝院中一看,只见院中站着一个乌发蓬乱,掩面过膝的一身白衣袍的女人。这女人正在垂着一双十指如钩的双手臂,面朝上房门窗,嘤嘤哭泣呢…… 蒋门神被吓得忙浑身筛着糠,说:“你你你……究竟是是人还是鬼?你你你究竟是谁?……” 院中的女鬼说:“蒋门神,你看我还能象个人吗?” 蒋门神忙说:“你你你究竟是谁?” 女鬼说:“蒋门神,短短六年,你怎么就把我忘了?蒋门神,你为了区区一辆摩托车和一万块钱,将我杀死在城西柳林坡,你连一张烧纸都不给我烧,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让别人去给你顶罪……蒋门神,你还睡得着觉吗?我已经告到阎王爷哪里,阎王爷封我为九地监察官,今天夜里,我带着黑白无常,前来勾你的魂魄去地狱,要将你下油锅。蒋门神,今天你如实招来,你是如何知道那天傍晚我要带着一万块钱路过柳林坡的?如果你交代得好,我可考虑对你坦白从宽。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敢于狡猾抵赖,你就快跟我去地狱,品尝地狱七十般刑法的滋味吧!……黑白无常何在?……” 只见一黑一白两个无常打扮的鬼怪挥舞哭丧棒,一跳一跳地从不远处的墙角阴暗处跳来…... “大姐饶命!……”蒋门神被吓得忙朝窗外跪倒,磕头如捣蒜般的哀求说,“大姐,原来你就是杨艳姐啊!杨艳姐,你不知道,我舅舅是你哥哥的邻居。那天,我去舅舅家,你回娘家来向你哥哥借了一万块钱去装潢房子,那一万块中的三千元,还是我舅舅凑给你哥哥的。听到你身上带了一万块钱回家的消息,我辞别舅舅回家,躲在柳林坡道边树林里,等你路过柳林坡时,就搞突然袭击,把你打晕,拉进树林弄死,抢了你牛皮包里的一万块钱,将钱装进我自己的包里,把你的包扔下,然后骑着我自己的嘉陵江摩托车溜回了家……” 蒋门神刚才说的这些话,全部被藏在上房窗子外面的公安局技术人员作为证据录了音! 女鬼朝两边的黑白无常一挥手,黑白无常齐齐的吆喝一声,冲破上房门板,闪电般的冲入上房…… 蒋门神和姘头被吓得昏了过去。 蒋门神清醒过来时,已经被上了手铐脚镣,关进了公安局预审室里。 如山的铁证记录在案。蒋门神只有低头认罪。 三个月后,蒋门神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陶乐乐被减刑释放。 陶乐乐听到公安局刑侦科长老刘,为了不让他含冤,当修鞋匠三年的新闻后,跑到公安局,跪倒在老刘脚下,抱住老刘的双腿,嚎啕大哭不止:“刘叔叔!你是我的再生父亲!刘叔叔,我谢谢您了!刘叔叔,我给您磕头了!……” 老刘慌忙扶起陶乐乐,说:“孩子,起来!别这样!孩子,你要汲取这一次沉痛的经验教训!今后千万别再贪财,别再贪图任何不明来历的不义不法钱物!要明白,沾小便宜是要吃大亏的!今后别在干违反犯罪的事,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感谢!孩子,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不能办冤假错案,这是我们我们警察的天职,是我们警察的本职工作,你没有任何必要谢谢谁……” 第四十三卷:爱你三十年: 于海棠虽然年级已过五十,但仍是牡丹未凋谢,丰韵犹存。 沧海变桑田。 文化走向市场。 曾经端着城关区文化馆图书管理员铁饭碗的于海棠,在改革的大海潮中下岗丢了铁饭碗,在家如热锅上的蚂蚁,成天为生计东跑西忙。 于海棠二十一岁结婚。 于海棠的丈夫牛占林虽然老实憨厚,是个本分的一般机关干部,但她老公爹却是西山煤矿的党委书记,她的婆婆是*临河市城关区区委组织部部长,是两个一跺脚让西山煤矿和整个临河市城关区发生八级大地震的重量级大人物。 于海棠这只西山煤矿上的凤凰下嫁给老实巴脚的牛占林,不为别的,就为当官的公爹和婆婆。 想当年,于海棠在西山煤矿牡丹吐蕊时,追求她的小伙子们没有一个团,也有三个营。这众多的小伙子中,有不少青春才俊、少年英魁。面对这么多群峰追蝶般的小伙子们的追求,于海棠高昂着公鸡般的头,昂首阔步,旁若无人。于海棠有句处理小伙子们追求的口头禅:癞蛤蟆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但是,当有人给于海棠介绍矿党委书记的儿子牛占林,这个黑不溜秋的三脚踢不出一个响屁的小憨三时,于海棠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当即点头如捣蒜。前后不上三天,就和当时在临河市文化馆当图书管理员的牛占林闪电般的结婚了…… 西山煤矿的小伙子们都气扁了鼻子嘴巴,大伙一商量,给于海棠起了个外号叫红公鸡。那意思就是说,于海棠象公鸡一样高昂着头,在她的眼里只有高高在上的有钱有势的官老爷,根本就没有在地上行走生活的普通老百姓…… 失恋的小伙子们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大家同仇敌忾,在西山煤矿的墙上、门板上、矿车上、黑板上……连同井下巷道里,都用粉笔画满了红公鸡和她的党委书记公爹牛大恒的漫画,还配写了打油诗。有些胆子大的小伙子们把矛头直指矿党委书记牛大恒,把于海棠画成个大红母鸡,把于海棠的公爹牛大恒画成个大红公鸡,两只异性鸡子在浏览田园风光呢…… 众怒难犯。于海棠没法在西山煤矿混下去了。 不久,牛大恒就让组织部长的老婆施展权力的神通,将于海棠调到了临河市文化馆,和她的儿子一块当起了图书管理员…… 时间过得真快。 眨眼间三十年过去了。 于海洋虽然牡丹未凋谢,丰韵犹存,但当官的公公婆婆早已去见马克思了。文化馆早已走向市场解散了。于海棠和丈夫牛占林早已下岗了。 去年冬天,牛占林肺心病发作不治而亡。留下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年近三十还是光棍两条…… 于海棠母子一家三口人仍住在区委在前个世纪七十年代盖的公婆留下来的连个凉台也没有的六十多个平米的一套砖混结构的古老的六层楼房里。就是有媳妇找上门来,两个儿子两个媳妇,一个老太婆,怎么能住在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小鸽子笼里? 于海棠伤心极了,决定要再嫁,另觅新的生活!用自己这身老娘给的好身体,给两个儿子重新打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但是,爱情、婚姻、家庭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的。任凭你于海棠长得如何的闭月羞花,落鱼沉雁,但你没有挣钱养活自己和家庭的工作,还带着两个不务正业的年近三十岁的光棍,想找一个脑袋瓜成熟的年龄相当的光棍,那可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于海棠托靠媒人四处下网,并到婚姻介绍所奔跑,忙碌了一年多,牡丹花瓣在时间的风霜中逐渐的变色,但对方一听于海洋有两个不务正业的年近三十的光棍儿子,就把头摇得象个货郎鼓…… 三年过去了,六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傻瓜男人来上于海棠的钓鱼钩…… 于海棠望着两个儿子嘴唇和下巴上的胡茬子,愁得漂亮的脸上泛起了细细的皱纹…… 但是,不能让这皱纹在这张还必须要重用的脸上安家落户。于海棠只有用廉价的化妆品来艺术伪装…… 生活所迫。于海棠不能泄气。为了扩大个人推销范围,每天一大早,于海棠就来到离她的驻地一华里远的黄河公园,用化妆品和时髦服装,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跟着一伙同样年龄的妇女们在跳莱州健身舞…… 黄河公园是临河市最大的风景游览区,是临河市群众晨练活动的公共活动区。也是成年男女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理想场所。 这天早晨,九点钟晨练毕,于海棠擦着满头满脸的阵阵香汗,正要离开公园回家,却被好友魏娟拉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干部,笑嘻嘻的拦住。 魏娟说,这位女干部叫邓云霞,是她在一周前刚认识的朋友,在市政府工作。邓云霞想和于海棠做个朋友。她看于海棠实在太漂亮了,所以想给于海棠介绍个对象。不知于海棠赏脸不赏脸? 于海棠慌忙握住邓云霞的手,激动得客套一番,然后单刀直入地问这个对象的情况。 邓云霞说:她给于海棠介绍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们市政府新调来的副市长何海洋。何副市长现年五十三岁。何副市长妻子不育,早离婚了。收养了个女儿,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了。何副市长还是作家呢,用两本书的稿费,刚在临河市桃花庄别墅买了一套别墅。家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昨天早晨,何副市长来公园散步晨练,一眼就看上了于海棠,派她向魏娟一打听,听说于海棠不但丈夫死了,并且还在到处撒网找对象,就派她找魏娟做媒,来找于海棠了…… 天上掉下个如此肥得流油的大饽饽,于海棠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于海棠高兴得慌忙使劲点着头,将自己的实际情况向邓云霞作了介绍。并特意将自己两个儿子的工作等老大难问题提了出来…… 邓云霞当即替她的何副市长表态说,只要于海棠和何副市长结婚登记住到一起,成了真正的夫妻,这是小事一桩。关键是何副市长在越南战场被敌人的子弹打中一只眼睛,一只眼报废了。何副市长爱美,白天黑夜都戴着个大墨镜……不知于海棠嫌弃不嫌弃…… 于海棠爽朗的笑了:“何副市长的这个大墨镜是光荣与骄傲的本钱和象征,别人想瞎了这一只眼睛,想戴这个大墨镜,那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做梦都办不到的事情! ……” 于海棠的风趣和爽朗,惹得大家都笑弯了腰,笑痛了肚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 公园一角笑声一片…… 第二天又是晨练结束后,魏娟和于海棠在公园牡丹亭茶馆包了一个雅座,按约定,等待邓云霞领着副市长何海洋前来约会…… 何海洋很守约。 九点半,邓云霞陪着何海洋前来赴约。 何海洋身材魁伟,动作干净利落,步伐健朗,反应灵敏,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戴着一顶鸭舌帽,眼上扣着一副遮住上半边脸的深茶色大墨镜。话不多,但字字掷地有声,沉稳有力,一看就是一个城府深幽的的副厅级领导干部…… 于海棠找对象找的是对方个人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找的是金钱和权势。所以,用不着细细查看对方大墨镜下的眼睛究竟是瞎的还是睁的?用不着细细查看对方大墨镜下的脸上究竟是麻子还是雀斑?关键是看他真的是不是刚从部队复转来临河市政府的副市长,关键是看他能不能给她的两个儿子安排不吃苦挣大钱的事业单位的铁饭碗的工作?关键是看他有没有能力给她的两个儿子买房子?关键是看他能不能用他副市长的威望和权势做鱼钩,象当年她的老公爹钓她那样,给她的两个儿子也钓上象她一样美丽的儿媳妇…… 魏娟和邓云霞将这一双老男女安排到一张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后,就满意的笑着,匆匆离开了。 于海棠迫不及待的等魏娟和邓云霞走后,就主动发起进攻。他将自己的家庭情况给何海洋介绍完,得到何海洋应允的回复后,拍着脑袋,不停的思索着说:“我总感觉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很熟悉……但我却想不起来……” 何海洋用有点沙哑的嗓音笑着说:“我也和你有着同样的感觉。很有可能,我们在前一辈子是一对恩爱夫妻,我们共同生活了一世人生,今生相见,怎能不会有相同的感觉?这就叫做缘分啊!…..” 于海棠高兴得脸上泛起了两朵玫瑰色的幸福的云霞。 于海棠挽着何海洋的手,二人出了公园,坐了一辆出租车,不大一会儿来到何海洋在桃花庄的别墅里…… 邓云霞早在何海洋的别墅家里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待着这一对新的情侣的到来。 于海棠享受了自从公爹婆婆死后以来的第一顿高雅丰盛的午餐。 于海棠核实了何海洋的别墅住宅和副市长的真实身份后,当即表态,在三天后的国庆节与何海棠登记结婚。 这天晚上,于海棠回到自己家里后彻夜未眠。她将两个儿子叫来,将他们要做副市长公子的惊人喜讯告诉了他弟兄俩。 于海棠的儿子牛成龙和牛成虎弟兄俩一听老娘说的惊天动地的喜讯,也高兴得彻夜未眠。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到了。 于海棠和何海洋登记结婚了。 牛家兄弟俩暂时住在爷爷奶奶传下来的自家那套古老的旧楼房里。于海洋独自一人搬进了何海洋的桃花庄别墅里。 何海洋没有让自己的养女来参加他的婚礼。 于海棠也不好意思将自己的那两个不成器的混混拉倒婚礼上来丢人显眼。 何海洋和于海棠商量,何海洋花了二十万元的钱办了一百多桌酒席。党纪国法不容许领导干部请客收礼搞*。何海洋决定倒贴二十万元请客,不收任何客人一分钱的礼。免费吃喝…… 副市长何海洋的婚礼上人上人海。婚礼整整进行了三天。轰动了整个临河市。但因为是免费吃喝,来者不管是否亲友,一律欢迎光临,不收一分钱的礼金,所以成了临河市的一大新闻,纪委就置之不理…… 牡丹二度开,人间少有的事。临河市的人们都在传扬着于海棠和何海洋的爱情故事…… 于海棠幸福极了。她好像年轻了三十岁,好像又回到三十年前那样,好像又象一朵含苞带露的牡丹花,开放在西山煤矿小伙子们天真幼稚的心田上…… 达官显贵们的婚事就是别具一格。 宴席散尽,客人散去。大别墅才安静下来。 院里星月高照、华灯璀璨。 洞房内柔光普照,空气温馨,象个安徒生童话般的美丽世界。 偌大的别墅院子里,只有何海洋和于海棠两个人。 于海棠上床躺下,看何海洋还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什么文件,没有一点睡的意思,就关切的说:“亲爱的,天不早了,咱们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上班……” 何海洋合上手中文件,朝于海棠笑笑,神秘的说:“亲爱的,我有一个疑问,你如果回答得上,我就和你马上上床,做真正的夫妻。如果你回答不上,我就这样永远的守着你!” “不上床?做夫妻怎么能不上床??这究竟怎么回事?”于海棠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解的惊问,“亲爱的,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喝多了酒在犯浑?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河海洋神秘的笑笑,说:“我有个三十年没有解答开的疑问,你如果能正确地替我解答清楚了,我们就永远是恩爱夫妻。如果你解答不清楚,我实在不敢上你的床!亲爱的,你别再追问为什么,你只管给我解答出正确的答案来!” 于海棠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多说无疑,只有咬着红红的嘴唇说:“说吧,什么疑问?” 何海洋神秘的笑笑,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盯着于海棠,说:“亲爱的,我问你,癞蛤蟆能吃上天鹅肉吗?” 于海棠摇头苦笑着,不假思索的说:“天鹅在蓝天上高高飞翔,癞蛤蟆在地下四只腿可怜的爬,它们绝对吃不上天鹅肉。不是有句谚语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吗?亲爱的,在现实社会里,社会地位低,个人条件差的小伙子就是癞蛤蟆!漂亮的姑娘就是天鹅!……” 何海洋将自己眼上的大墨镜取下来,又将伪装在脸上的一层伪装撕下来,缓缓的站起身,来到于海棠身边站住,朝于海棠微笑着,说:“红公鸡,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看我究竟是谁?三十年前,你说我是一只癞蛤蟆,要吃你这只天鹅的肉,是白日做梦……今天,我问你,我这只癞蛤蟆能吃上你这只白天鹅的肉吗?……” “你是……你是……西山煤矿的何贵春!你你你……你怎么变成了副市长何海洋?”,于海棠终于认出了三十年前曾今发疯般追求过她,而被她侮辱、嘲笑过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整整三十年了,小伙子也已经雪染双鬓,有点老了。 于海棠浑身战栗着,羞愧、后悔得抱头哭了起来,“贵春,海洋,你饶了我吧,那时我年轻不懂事,实在对不起你和西山煤矿的年轻朋友们……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的过错吧!……” 于海洋在屋里踱着步,愤愤不平的说:“自从你当面辱骂我追求你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开始,我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我一定要设法改变自己这个癞蛤蟆的社会地位和个人身份!你将牛书记父子们看作天鹅,还不是因为牛书记是个县级干部吗?从此,我下定决心学习学习再学习。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我考中复旦大学,毕业后努力工作努力工作努力工作……后来,我在云南当了十年县长,五年厅长……我的人生最宝贵的初恋被你带走了,我的童贞的心被你撕碎了,我再没有任何心思去爱其它的任何女人,我再一直没有谈恋爱结婚!……我知道你早已结婚生子,但我永远忘不了西山煤矿,忘不了临河市,忘不了我的初恋,忘不了你,我一直在打听着你的生活……后来,从朋友处听到你守寡待嫁的消息,我就通过公安局改了名字,谎称在越南战场伤了一只眼,作了伪装,向组织上要求,费了好大的劲,才调到我梦魂萦绕的临河市故乡……红公鸡,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那时人生最珍贵的初恋,我爱你爱了整整三十年啊!我爱你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啊!我的红公鸡,你怎么还说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呢?……” 何海洋说着,伤心、委屈得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于海棠惊呆了,浑身哆嗦着忙披衣下床,紧紧的拥抱住何海洋,泪水横流着说:“贵春,海洋,请你原谅我年轻时的无知、狂妄与鼠目寸光!你可能也知道了,我为自己的无知、狂妄与鼠目寸光也接受了社会、家庭与爱情生活的无情惩罚!......贵春、海洋,不瞒你说,咱们西山煤矿的那些当年追求过我的小伙子们,随便拉出一个,就比牛占山强百倍!说句心里话,我并不爱牛占山,每当我和牛占山睡在一张床上时,在我的心目中,我并不觉得和一个人在睡觉,而是和一枚公章和大把的钞票在同枕共眠!我拥抱着牛占山,就像拥抱着一麻袋长着公章头颅的钞票!我的心里爱情的痛苦与金钱权势的满足永远也不停歇的在矛盾斗争!……贵春,海洋,请您原谅我的过错,也体谅我的无奈,我家里也是很穷的,我的爸妈都是穷工人,我也是个没啥大本事的平凡工人,我们饱受了没权没钱的无穷苦楚,所以我为了真实的物质生活,为了改变自己的个人身份和社会地位,黔驴技穷,只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和爱情,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婚姻来达到这个目的。但是,我忽略了重要的一点,人的社会地位和个人身份,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是随着时间和社会的发展变化,也在不断的发展变化。沧海变桑田,想不到我这个当年的红公鸡如今变成了一只猪都不吃的烂黄瓜,而你这个当年的穷工人却靠着自己的发奋图强,成为副厅级领导干部!……贵春,海洋,无情的事实已经证明,你才是高瞻远瞩、自力更生、发愤图强靠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身份地位的美丽的白天鹅!而我,靠着父母给的身体,靠着出卖灵魂和爱情来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一只真正的趴在井底里的鼠目寸光的癞蛤蟆!......贵春,海洋,求求您了,求您原谅了我年轻时候的浅薄无知与狂妄吧!求求你,让我这只真正的癞蛤蟆尝一口您的天鹅肉吧!…….” 说着,于海棠紧紧抱住何海洋,在他的唇上、脸上……疯狂的吻了起来…… 第四十四卷:嗜垢虫 钱葆,现年二十二岁。职业,现代文化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一年级学生。 学习成绩优。 钱葆本来是个很不错的青年,如此健康的发展下去,大有希望成为作家、教授之类的文坛巨星、学界北斗。但是,不知为什么,暑假期间,浅葆随他的在美国当文化博士的姑姑去了一趟美国,突然得了一种怪病。 所谓怪病,就是人间谁也没有见过听过的疾病。是一种出乎人们意料和正常的逻辑思维与器官感知的病态表现。 这天下午三点半刚下课课息,钱葆和同学孙刚、李明去上厕所。孙刚和李明上完厕所就走了,钱葆还蹲在厕所里吭哧吭哧的大便…… 课息时间是十分钟。 十分钟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到教师里正襟危坐,开始听老师讲课上课了。但是钱葆的课桌椅上还是空空如也。 与钱葆同桌坐的孙刚觉得奇怪,钱葆这家伙上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上完?是不是忘了课息时间只是十分钟?是不是肚子疼?或者出了其它的什么毛病?…… 孙刚正在胡思乱想,听得讲台上年轻漂亮的女老师韩莉大声说:“孙刚,你的同桌钱葆到哪里去了?” 孙刚忙醒过神来,慌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回答说:“回答老师的问话,钱葆课息时上厕所去了!……” 韩老师问:“为啥刚一下课不上厕所,却玩耍到上课了,才去上厕所?乱弹琴!……” 孙刚回答:“回答老师问话,刚一下课,我和李明,我们是一块去上厕所的!我们没有在课息时间去玩。孙刚上厕所已经有十五分钟了!” 韩老师沉思片刻,向孙刚说:“孙刚,你和李明一块去厕所看看钱葆,看他究竟在干啥?他是不是肚子疼?或者……如果他有癫痫等其它精神失控的疾病,一时发作,别掉到厕所下面粪池里去出事情……” “老师,是!……”孙刚和李明匆匆出了教室,向厕所一路小跑赶去…… 教师里。韩莉老师继续给学生们上课。 课息时间结束。学校里到处静悄悄没有一个人。 教学楼上只荡漾着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 孙刚和李明一路小跑来到学校*场一旁的公共男厕所。 二人钻进厕所一看,惊吓得都目瞪口呆了一阵,继而忙用双手捂住嘴鼻,恶心得哇哇呕吐起来…… 原来,钱葆以上厕所为名,躲在厕所里,趁同学们去上课,厕所内外再没有一个人的机会,用一个早已藏在身上准备好的能折叠收藏的长把子铁勺,弯腰将便池里的腥臭不可闻的干屎挖上来,当做什么珍肴美味正在低头香甜可口的狼吞虎咽…… 孙刚和李明被惊吓呆了。 孙刚用双手捂着嘴巴,惊慌地忙向正在吃屎的钱葆喊叫说:“钱葆,你疯啦?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吃起了那么臭的人屎?……” 李明用也捂着嘴巴,向钱葆靠近了几步,强忍着肚腹里翻肠倒胃的泛呕,大声向钱葆说:“钱葆,你这是在干啥?你发神经病啦?你怎么吃起屎来了?……” “嘘!……”钱葆慌忙将一嘴刚吃进嘴里的干屎咽下肚去,喉结滚动着,向李明和孙刚打了个别大声宣扬的手势,警惕地朝厕所外望望,确信厕所内外再无一个其它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孙刚、李明,我有一个了不起的伟大发明,比诺贝尔的相对论、牛顿的万有引力、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都伟大、实用得多!……” 孙刚不停地呕吐着,说:“你,你神经病!你的伟大发明难道就是吃屎?” “嘘……”钱葆惊奇的说,“你咋知道的?别大声嚷嚷,我要去专利呢!你别乱嚷嚷把我的发明给宣扬出去!……” 李明说:“孙刚,钱葆肯定是得了神经病!” 钱葆边打着饱嗝,掏出手绢擦着嘴巴,边朝李明鄙夷地说:“你才神经病呢!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我告诉你,这些人屎香甜可口,好吃极了!不信你们尝一点试试!这是我伟大的发明,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其它任何人!别叫别人先于我们了发明专利!……” “神经病!神经病!”李明不停的干呕着,边向厕所外走去,边向孙刚说,“孙刚,你看住这神经病,我去向老师汇报,赶快通知钱葆他爸妈,让他爸妈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治疗……” 孙刚忙说:“是是是!你快去,我守着他,别让这疯子不小心掉进粪池里去淹死……” 李明一路疯跑来到教室,将钱葆在共公厕所里用自备的铁勺挖着吃屎的怪事,如实的向韩老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进行了汇报。韩老师先是不相信李明说的这一千古奇闻,但她随着李明,一路小跑来到*场一边的公共男厕所,望着钱葆嘴巴上腥黄的屎渣滓和刚用手背擦下嘴巴的手背上的稀屎,望着钱葆右手里提着的满是屎污的长把子铁勺,这才相信了李明说的这个千古奇事,也忙双手捂着嘴巴,跑出厕所,哇哇的不停的呕吐起来…… 钱葆在厕所里将他的折叠铁勺擦洗干净后又装进衣袋里,擦净了嘴角里的屎渣滓,然后跑出厕所,弯腰望着韩老师呕吐的模样,疑惑不解地问:“韩老师,你怎么了?……” 韩老师终于强按住恶心呕吐,看钱葆向她靠近,边慌乱的后退着躲避钱葆,边不停地朝钱葆挥手说:“钱葆,你别靠近我们!恶心死了!恶心死了!钱葆,你咋吃起屎来了?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钱葆疑惑不解地说:“韩老师,你们以前谁也没有吃过人屎,不知道人屎究竟是什么滋味,所以误认为人屎腥臭污秽,恶心得没法吃!其实你们都是误解了人屎!人屎香甜美味极了!人屎是所有食物中最香甜美味的好东西!所以,猪狗蜣螂等聪明的动物们,都把人屎当做最香甜可口的美味佳肴,在独享呢!韩老师,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要了解事物的本质,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亲自实践嘛。主席有个名言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亲自尝一尝梨子。韩老师,你如果要确定人屎的正确滋味,那么,你就亲自来吃一泡人屎吧!……” 韩老师不停的呕吐着,向李明说:“神经病!神经病!李明,快!快去报告学校保安,报告校长,快把钱葆送到市医院去抢救!……” “是,老师!……”李明匆匆跑了。 韩老师又向孙刚说:“孙刚,快让教务主任给钱葆的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赶快来学校!就说钱葆的神经错乱了!……” “是,老师!……”孙刚一溜烟也跑了。 浅薄疑惑不解地边朝韩老师走来,边絮絮叨叨的不悦的向韩老师说:“韩老师,你们今天这是怎么啦?明明是这么香甜美味的屎,你么怎么都说不好吃?你们有眼不识金香玉,却说我是神经病。你们才是神经病呢!在人类历史上,在谁也没有吃过苹果、香蕉、桔子……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之前,整个人类都肯定认为苹果、香蕉、桔子……都是奇臭难闻的,人人见了都会条件反射,都会呕吐不止。但是自从有一个伟大、勇敢的先驱探索者冒着生命的危险,和大家嘲笑讥讽的危险,亲自尝了苹果、香蕉、桔子……的美味可口的滋味和丰富营养后,人类才慢慢大胆勇敢的食用起苹果、香蕉、桔子……来。我,就是第一个发现人屎是在这个地球上营养食品中最美味香甜的营养食品的哥白尼!就是你们把我用火也烧死,我也要为捍卫我的伟大真理,要慷慨的将自己钉在真理的十字架上!……” 钱葆吃屎吃得太多,刚吃完屎又没有刷牙嗽口,所以满嘴满身都散发着公共厕所里的乌七八杂的臭屎味。 钱葆边朝韩老师靠近,韩老师边捂着嘴鼻不停的呕吐着,慌乱地向教务处大楼后退去…… 不大一阵,钱葆将韩老师*到了教务处办公楼下。 这时,李明已经将学校保安和校长等人领着下楼,在教务处楼下相会。大老远,众人都闻着了钱葆嘴里、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屎尿味。校长一声令下,六七个保安冲上去,将钱葆抓住,用绳子捆绑住手脚,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汽车里,一溜烟向市医院跑去…… 当天下午,钱葆住进了市医院住院部神经内科。 医院拿出本院所有最先进的医疗诊断仪器,对钱葆进行了内外多方面的多种检测检查,在钱葆身体内外都没发现任何异常。钱葆的身体好得很呐! 钱葆的病情发展得越来越严重。不正常的感触思维越来越混乱。各种检查完备,已经到了六点钟吃晚饭的时候了。 看守钱葆的学校保安王树立,从医院食堂买了大米饭和蒜薹炒鸡肉给钱葆端来。 钱葆一看见王树立放在他病床边床头柜上的大米饭和蒜薹炒鸡肉,就捂着嘴巴鼻子,哇哇地翻肠倒肚的呕吐起来…… 王顺利惊呆了,忙问钱葆:“神经病,你怎么啦?” 钱葆边不停的呕吐着,边说:“你赶紧把你的这米饭和蒜薹炒肉拿出去!快!臭死人啦!快恶心死人啦!快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啦!……” 王树立将床头柜上的米饭和蒜薹炒肉盖严饭盒,放到远离钱葆的门口窗台上,然后不悦地说:“你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经病!这么好的大米饭和蒜薹炒肉,不信你出门去看,医院里条件差些的医护人员和病人想吃都吃不上,你却说臭死了,恶心死了……你究竟得了什么神经病?” 钱葆发急地说:“你问我,我去问谁?以前我最爱吃大米饭和蒜薹炒肉,闻着挺香的。但不知为什么,自从我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度假回来,这几天慢慢的就觉着不对劲。我到食堂去吃饭,闻着食堂里的饭菜,就觉着腥臭恶心难闻死了,根本没胃口吃这些东西。后来纯粹见不得这些以前吃的东西了。我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但是,我路过厕所和垃圾堆,闻着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屎尿味道,却觉得香甜美味极了!所以,我就到街上买了一把长把子的折叠铁勺藏在衣袋内。人多了怕被大家发现笑话,不敢公开吃,等厕所里没有人了,我就挖一勺尝着试一试。我的妈吆,你们没有吃过人屎尿,不知道人屎尿的香甜可口的美滋味,一吃你们就会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人的屎尿味道,可是天地间最香甜可口的美味佳肴!……” 王树立使劲干呕了一阵,捂住自己的嘴鼻,将一个从护士跟前要来的大口罩扔给钱葆,说:“快,快把口罩戴上!和你对面说话,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那嘴巴比刚屙完屎的驴屁股还要臭十万八千倍!……” 钱葆不悦地说:“你闻着我的嘴巴臭不可闻,我闻着你的嘴巴臭不可闻……你说,究竟谁的嗅觉是正确的呢?” 王树立忙说:“当然是我的嗅觉是正确的!……” 钱葆不服气地说:“凭什么说是你的嗅觉是正确的呢?” 王树立忙说:“这还不明白吗?真理在绝大多数人的手里!……” 钱葆结巴着不知如何辩解。 突然,病房门外传来脚步忙乱、人声嘈杂的骚动声。 王树立跑出病房门一看,又有十几个象钱葆一样的狂呼乱叫着的男女青年被保安、警察、家人们捆绑着送进住院部来…… 这些人都象钱葆刚进医院时那样狂呼乱叫:“我很健康!我好好的健康人,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来干啥?你们才是神经病!……” “你们这些真正的神经!你们这些香臭美丑不分的神经病,你们随便胡乱抓人,这是侵犯人权,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我要向法院控告你们!……” 王树立向身边的一个护士闻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护士说:“都是和你护理的病人钱葆同样的怪病!不知为什么,最近,这类奇怪病人非常多!在我们医院里,截止今天,已经收了一千一百多人!其它医院里这类病人比我们这里更名多!奇怪的是都查不出病因!……” 不知什么时候,钱葆也闻声跑出病房来看热闹了。 钱葆听着护士说的,高兴的忙拍着巴掌,面对王树立,大张着嘴巴,挑衅地说:“王保安,你看,究竟是我们吃屎香的人是多数?还是你们吃饭香的人是多数?一个医院一千多,全国多少医院?全国一共有多少吃屎香的人?你算得过来吗?如果这样发展,我们屎香派就会最后统治全人类……哈哈哈哈哈……” 钱葆张大臭嘴笑着,王树立和护士不经意的朝钱葆大张着的嘴里去看,二人惊吓得浑身毛发倒竖,哆嗦着筛起了糠…… 王树立和护士都看得清清楚楚,钱葆的咽喉里有个蟒蛇般的怪物探出头来,大张着嘴巴,也在似乎发笑…… 护士慌忙跑进值班室,给值班医生打电话汇报她的这一重大发现…… 不大一阵,医院里的中西内外医护精英们都齐聚一堂。大家听完这个护士和王树立的汇报后,召开紧急会诊。共同拟定治疗方案。 治疗方案最后决定手术取出。 当天晚上,医院先给钱葆进行手术取出。 手术十分顺利。医生从钱葆的肠胃里取出一条与钱葆肠胃同样长短的寄生虫来…… 医院内一位专门研究寄生虫病学的专家说:这虫叫做嗜垢虫!嗜垢虫源自欧美,是一种专靠吃人畜粪便和垃圾污垢为生的寄生虫,它的虫卵经食物等传播,进入人体后迅速长大,最后控制了人的嗅觉神经,乃至思维神经,使人闻着饭菜等人类的美味佳肴就呕吐,吃着人畜粪便就香甜美味无比……如果不及时治疗将病人体内的这嗜垢虫取出或者杀灭,病人最后就要神经错乱疯狂而死…… 朋友,希望大家要讲究卫生,严防嗜钩虫感染! 第四十五卷第一章 :一张艳照.上 王丽的丈夫刘志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 对王丽来说,这本来是一件骄傲光彩幸福的事,但王丽却幸福不起来。刘志的公司里美女如云,刘志成天被如云的美女们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像个女人国的国王,王丽哪里还能幸福起来。 在王丽的心里,骄傲光彩是有的,但开心舒畅、幸福快乐是没法产生的。王丽整天忧心忡忡,疑神疑鬼,连做梦也看到自己的丈夫和美女们在酒吧舞厅、包房软榻、花前月下、别墅柳林……里蝴蝶鸳鸯到处纷飞…… 俗话说,担心处生鬼。这话一点不错。这天,王丽收到一份匿名信。王丽扯开一看,气的浑身哆嗦,差点昏过去。原来,信封里装着一张艳照。照片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坦背露肩、肥臀裸腿,背朝镜头,和一个面朝镜头的男人拥抱在一起…… 这个女人背朝镜头,王丽是没法辨认,但男人面朝镜头,看得很真切。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王丽的老总丈夫刘志! 王丽浑身哆嗦着回到家里,瘫坐在沙发上,从坤包里取出那封匿名信封,将艳照取出来,和信封一块摆放在茶几上,闭着双眼一声不吭,只等待丈夫回来。 不大一阵,上大学的儿子刘全国放学回来了。 往常,刘全国放学回家,妈妈早已做好好吃的好喝的东西摆在餐厅桌上,在等待他和他爸爸的到来。今天,刘全国回家一看妈妈坐在沙发上的冰冷僵木的姿势和浓云密布的脸上表情,就觉着不对头,想到餐厅先喝点水,一看餐厅里啥也没有,厨房里冰冷不见任何动静,就知道家里发生了事情。肯定是爸爸妈妈吵架了。 刘全国到自己卧室放下书包,来到客厅,歪着头盯着妈妈铁青的脸,小心地向妈妈开玩笑的说:“吆,是谁惹着我们的则天女皇陛下了?” 王丽将放在她面前的艳照推到儿子刘全国面前,毫无表情的说:“喏,狄仁杰狄大人,请你看看吧!我还像个则天女皇吗?” 刘全国拿过艳照一看,气得也浑身哆嗦着,愤愤不平的说:“好个刘志,你还翻天啦!你竟敢反上作乱得罪我们的则天女皇?……” 王丽平静的说:“我是讲道理的。爱情婚姻自由。既然他刘志心里没有我王丽,我就马上退出他刘志爱情婚姻的舞台,成全他和这位美女的真正的爱情婚姻。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和他去街道办事处解除婚姻关系,马上把这则天女皇的位子让出来!儿子,请你做出明智、正确的选择,你究竟是要跟着这个陈世美去给这个骚狐狸当后儿子?还是跟着我这个秦香莲去和你姥爷外婆一块生活?” 刘全国慌了,收敛了笑容,忙向王丽说:“妈,我爸他确实非常爱你!我爸他绝不是这种人啊!这事有点蹊跷,我们等爸回来问清楚,调查落实了,然后再处罚他!……” 王丽已经被妒火烧伤了纯洁的心,烧昏了头脑,他朝儿子笑笑,点头说:“儿子,就请你这个狄仁杰来明断此艳案,为秦香莲主持公道吧!……” 正说着,刘志用钥匙开锁,推门进屋了。 刘志来到客厅,一看妻子和儿子的脸色不对,忙歪着头,盯着王丽乌云密布的脸,讨好的疑惑地问:“女皇陛下,今天究竟是谁得罪您的大驾啦?……” 如果此事遇到其它没有修养的女人身上,此时,她就会和丈夫大吵大闹,摔盆砸碗,寻死买活…...闹得街坊邻居鸡飞狗跳,弄个没完没了…… 但是,王丽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面对情敌的这种侮辱和挑衅,面对丈夫的装痴做傻,她的回答只是闭目凝神,一言不发。 刘全国可没有这个修养和涵养,他将那张艳照愤怒的拍在刘志面前的茶几上,朝刘志冷笑道:“总裁先生,请您看看这个艺术品,请你给我和我妈妈一个正确的满意的解答!你不要健忘,我的母亲是一块无暇的碧玉,绝不容许任何苍蝇蚊子在这块哈达般洁白的碧玉上屙屎撒尿吐痰扔垃圾!……” 刘志拿起艳照一看,惊怒得也浑身打起颤来,他忙问刘全国:“全国,这是从哪里来的?这究竟是谁干的?……” 刘全国将王丽手边的信封递给刘志,说:“总裁先生,你不问照片上的男女主人翁,怎么倒问起照片外面的受害人呢?” 刘志一看信封上的邮寄地址,气得脸都变色了,发急地向王丽辩解表白说:“夫人,你怎么会轻信这种别有用心的栽赃陷害呢?我对天发誓,我可从来没有和这类不知羞耻的下流胚们这样亲近过!这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夫人,我实在冤枉啊!……” 王丽慢慢的睁开眼睛,如炬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慌乱气怒的刘志,平静的说:“总裁先生,这类表演,在目前社会里,对像你们这样的达官显贵来说,那是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养小妾,包小蜜,搞三妻六妾,并不是什么奇事。说句公道话,你刘志大总裁,还是非常不错的一个正人君子!但问题是,我王丽生就的一个一尘不染的干净脾性,有一个没法改变的洁廦!我不想侵犯你的人权,我不无权干预你的爱情婚姻自由,我不想知道照片中这个脱光人类文明标志的女人究竟是谁,我只问你一句,那就是:这个照片中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你刘志大总裁?” 刘志慌乱地辩解说:“夫人,我我我确实冤枉!我我我确实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叫我如何回答你?……” 王丽平静的说:“刘大总裁,恕我不是警察和法官。我只问你一句,这个照片中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你?” 刘志说:“看样子,这个照片中的男人是我,但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和这么个女人搂抱在了一起……” 刘全国疑惑地说:“是不是你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干的?酒醒后忘了?” 刘志慌乱地辩解说:“不可能!不可能!……” 刘全国咬文嚼字说:“在关系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世界上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有,或者是无!并没有一个可能、大概、差不多…..等这些模糊的词句!可能或者不可能,并不是一个绝对的否定或肯定。所以,你说不可能,就证明也有可能!总裁先生,请您还是坦白从宽,争取受害者们的谅解和宽大处理吧!告诉你,你如果继续狡猾抵赖,你将面临着家庭对你最严厉的处罚!你不但要失去世界上最好的贤妻良母,同时也要失去世界上最好的独生儿子!同时我警告你,如果让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和其它的任何女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我小霸王刘全国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烹炒了给我亲爱的妈妈下酒吃!……” 刘全国说着,到厨房里拿来一把菜刀,“啪”的一下剁在刘志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朝刘志喝道:“快说!你搂在怀里的这个狐狸精究竟是谁?她在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她叫什么名字?……” 王丽知道儿子的脾气。这小子爱憎分明。对朋友两肋插刀,见义勇为,为了友谊,舍得性命。对那些歪门邪气嫉恶如仇,谁要是欺负或欺骗了他,他就要拼命,就要动刀子。王丽慌了,忙起身拦住朝刘志虎视眈眈的刘全国,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他手里,说:“儿子,咱们没有必要和他动这个干戈。时间不早了,快上街吃饭,吃了饭就去上学。上学不要分心这事,没有大总裁,娘照常能供养你读书找工作,买房娶媳妇的……” 刘全国朝刘志怒吼道:“刘总裁,我再次明确的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和其它的任何女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你敢把一个不正当的女人领进这个家门来,我小霸王刘全国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烹炒了给我亲爱的妈妈下酒吃!我要改姓名为王全国,不再是刘全国,我要你断子绝孙!你想和其它女人敢生出半个猪仔崽来,我就把他活活用刀剁成肉馅子,用那坏女人的人皮包成饺子,塞给你吃!……” 刘志知道儿子敢说敢做,吓得慌忙说:“儿子,我确实冤枉!确实冤枉!儿子,你别激动,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事肯定是我们公司里的那些被我处罚过的人怀恨在心,故意陷害伪造的艺术品!我这就去公司,给你好好追查,一定要把这个匿名陷害我的人给你捉出来……” 刘志知道这母子俩的脾气,不见事实,光用嘴巴是没法说服他母子俩的。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找出这个匿名陷害者。刘志怕再多说话只能让情绪激动的儿子越发激动,所以,他慌忙拿上他的公文包,拿上那张艳照装进那个匿名信封,装进公文包里,开门下楼,开上停在院中的小车,一阵风向公司赶去…… 下午上班,刘志将公司党委书记和几个主要头儿叫来,将艳照和信封拍在桌上,擦着眼泪说:“我求大家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还我一个公道,给我平冤昭雪,挽救我的儿子,挽救我的家庭……我那小霸王儿子的脾性大家是知道的,他会动刀子杀人惹大祸的!这事如果弄不清楚,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这小子的眼里进不得一粒沙子,如果让他看见有女人在我身边,他会拿刀行凶的。我连一个女秘书都用不成了!……” 众人拿起照片和信封一看,也都惊呆了。 其它的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说什么好。 书记沉思片刻,试探地向刘志说:“老刘,你真没和这种女人楼抱过?” 刘志不悦地说:“书记,你咋也不相信我?我千真万确是被冤枉的!我确实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副总说:“这肯定是拿刘总的照片,在电脑上艺术合成的艺术品!肯定是哪个被刘总处罚过的人心中记恨,在搞报复陷害,想借总裁夫人和儿子的手,打击总裁,发泄仇恨,破坏总裁家庭……” 众人都点头赞同。 刘志说:“感谢大家的信任。但问题是,公司里的同志们信任我,但我的老婆孩子却不信任我。我不找出这个陷害我的人,就没法用事实说服我的老婆和儿子。一个男人哪有和任何女人不接触的?我如果和一个女同事在一个办公室商量工作,我如果和女秘书同坐一辆车,和一个女熟人并肩走路……让那被怒火烧昏了头脑的混小子看着,拿刀行凶,弄出人命大案来怎么办?还有我那夫人,听她说的话和表情,她马上会和我离婚的……” 年轻的副总说:“干脆马上报案,让公安局来查!” 书记忙挥手摇头说;“你这是拿一脸盆墨汁去擦洗脸上的一点污垢,越擦洗越糟糕!本来脸上只是一点污垢,你用墨汁一擦洗,你的脸就被擦洗成一个死不像的黑团了!本来,这几年咱们这个阶层的人在社会上口碑不好,咱们的名声叫那些*的败类们给损害了,咱们把这事报告给公安局,连公安局都不会相信咱们是真被冤屈的。这艳照没有造成实际的社会安全损害,警察们会给你认真追查吗?别再捉鸡不成反而白送了一把米!……” 刘志发急地问:“书记,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么守株待兔不成?” 书记点头说:“是,就是守株待兔!老刘啊,你现在最好的应对之策是不理睬它!时间长了,对方就觉着没意思,这办法不灵,无效,就会自动放弃!至于你夫人,孩子那边,由我亲自出马,给他母子俩做工作!老刘啊,这段时间,你再别回家,就住在办公室。也别让其它女同志接触你!另外,让纪委派人慢慢暗查,看究竟是谁这么干的?对领导有意见可以提嘛,怎么干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志只有按书记的安排办事。 当天下午,书记就带几个头儿到刘志家中,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王丽母子稳住。 刘全国答应不再激动闹事,但条件是:如果刘志再敢和其它女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他要拿刀挖出这女人的心脏,烹炒给他妈吃! 王丽的条件是:刘志必须要找出这个搞艳照艺术创作陷害领导干部的罪魁祸首,否则,再不要回这个家来见她! 纪委按书记的指示,暗暗追查了真正三个月。因为毫无调查线索,所以没查出任何结果。 眨眼半年过去了。那个搞艳照艺术创作陷害的罪魁祸首还是没有找出来。 在这半年中,刘志不敢和女人单独相处,不敢和女人并肩行走,不敢和女人同车伴坐……他长开玩笑的戏谑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年轻漂亮的女人是猛虎…… 刘志偶尔发现,在他后面的隐蔽的地方,有一个机灵的身影在跟踪追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志仍是住在公司办公室套间里当光棍汉。他想回家去探望儿子和妻子。但是,他接不到儿子妻子的特赦令,是不敢回去又在平静的大海里掀起惊涛骇浪…... 刘志夜夜陷入对儿子和妻子的深深的思念中。 没有了男主人的家庭是不完美的。 王丽和刘全国母子俩的家庭生活也是孤单冷漠的。 这是一个双休日的下午。刘全国去同学家聚会没有回家。王丽心事重重的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悠,傍晚来到一家幽静的小吃店,要了一盘猪耳朵和一盘鸡爪子,一斤红酒,独酌解起闷来…… 天已经黑了。 街上华灯灿烂。 小吃店里只剩下王丽和对面桌上的另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风姿绰约的同样喝酒解闷的女人…… 第四十五卷第二章 :一张艳照.下 看来这个女人的经济条件并不怎么好,在对着一小盘油炸花生米,在喝一瓶二锅头…… 看来都是天涯悲凄人!同病相怜。 王丽端着她的猪耳朵,拿着酒瓶,来到这个女人的桌上,将猪耳朵和鸡爪子推到这个女人面前,说:“吃吧,别在空肚子里灌这白酒了!……” 那女人抬眼望了王丽一眼,说:“谢谢!……” 王丽问:“大姐,今年芳龄几何?” “芳龄?”女人摇头无奈地苦笑道,“四十一岁的老太婆了,还芳龄呢?嘿嘿,芳龄,芳龄……” 王丽笑道:“大姐不像个四十岁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年纪。大姐,你真漂亮!很性感!大姐,如何称呼?” 女人灌了一口酒,说:“杨柳。白杨树的杨,苦柳树的柳。丈夫死了。只有一个儿子。沙漠里的一棵孤独的白杨,一枝苦命的苦柳!” 王丽说:“大姐,心里不舒服?” 杨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大妹子,儿子毕业在家待业已经三年了,找工作没有着落。我又被公司炒了鱿鱼,娘儿俩都没有工作,靠在到处打短工养活自己。唉,活人难啊!这哪年哪月能找上工作?哪年哪月能买上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年哪月能娶上儿媳妇?……” 王丽同情地点头问:“大姐,你儿子是学啥的?” 杨柳说:“计算机。毕业已经三年了,找不上一个专业对口的单位。现在在市场卖菜……” 王丽点头又问:“大姐,你曾在哪里干什么工作?” 杨柳叹口气,说:“神州工贸公司的公关!干了十七年。半年前被老总给炒了鱿鱼。” 王丽一惊,这不是我丈夫刘志的公司吗?这神州工贸公司的老总不是我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丈夫刘志吗? 王丽忙问:“大姐,炒你鱿鱼的老总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杨柳说:“刘志。大妹子,你认识他?” 王丽慌忙摇头说:“不认识!不认识!我是随便问问,这家伙咋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对大姐这样困难的家庭下狠手?大姐,这个姓刘的家伙为什么要对你下这般狠手?” 杨柳摇头红着脸笑道:“不瞒大妹子,也是我一时二两酒下肚做错了事情。但是,他对我的处罚也太狠了!当时,他揍我一顿,我都不会记恨他的。但是,他却将我一脚踢出了公司大门,断了我的饭碗!” 王丽笑道:“大姐,你做错了啥事?” 看来这女人是白酒喝得有点高了。 杨柳警惕地看看前后左右再没有其它人,就将嘴巴贴到王丽耳朵边,低声说:“我多次求他给我儿子在我们公司安置个专业对口的工作,但他一直吞吞吐吐不作明确表态。我知道我的模样并不差,所以,那天他带我去参加一个生意酒会,在酒店歇息时,我装作酒醉,闯进他的卧房,拥抱住了他……嘿嘿,我拥抱住了他!……” 王丽慌了,忙问:“然后呢?他也抱住了你?你们两个就……就哪个……了?” 杨柳笑道:“如果我抱住了他,他也抱住了我……那么,我今天还能孤独的坐在这里干喝这二锅头吗?嘿嘿,这回,我肯定是神州工贸有限公司老总的小蜜了!那么,我的儿子肯定在神州工贸有限公司找上专业对口的理想工作了,我儿子就会成为神州有限公司不公开的太子了……” 王丽急慌地追问:“刘志他抱住了你没有?你这么性感妖艳,这么风姿绰约,难道被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用温暖的双臂和分丰乳酥胸拥抱在怀里,他不动情?难道他是铁人?是没有人类情感的木石?难道他不是男人?” 杨柳长长的叹了口气,抓起王丽盘里的一只肥大的鸡爪子,放进嘴里,边嚼着,边说:“大妹子,你是清楚的。俗话说:公关公关,全靠糖衣炮弹。这糖衣炮弹是啥东西?千头万绪归根结底,还不是投其所爱好。那些把守各种关口的老爷太太们的爱好是什么呢?还不是金钱美女这两样东西?我们搞公关这一行的,除了送钞票之外,还不是靠着给客人们投怀送抱这一绝招在吃饭!十七年来,我用我的奶头炮弹不知替神州工贸有限公司轰开了多少铁关险隘,如今人老珠黄了,想不到被这个刚刚上任还不到一年的新老总给炒了鱿鱼!他娘的刘志,这是在搞过河拆桥啊!气死老娘了!气死老娘了!……” 此时,王丽已经听出些眉头了。忙将两盘菜往杨柳面前推,忙陪着笑,问:“大姐,你抱住了刘志,难道刘志没有抱住你?大姐,你这么性感漂亮,难道刘志对你没有动心?大姐,难道刘志没有和你……嘿嘿,哪个?……” 杨柳摇头叹气说:“大妹子,不瞒你说,我搞公关,用我的奶头炮弹,不知轰倒过多少商场政界的英雄豪杰,但是,唯有这个刘志,是我失败的起点!” 王丽继续追问:“刘志真的没有抱住你?没有?……” “抱个屁!简直是一个冰块铁石冷血动物!”杨柳又捉起一个鸡爪子,使劲咬了一口,说,“他一把把我从他的身上推开。我不相信世上还有在我的奶头炮弹下伤不了的人,我又扑上去,却被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得我惊呆了:我的天,这个新的老总怎么不怕我的奶头炮弹?难道他不是男人?……” “打得好!打得好!……”王丽高兴得心花怒放。拍起巴掌来。 杨柳惊疑地望着王丽欢快的样子,惊问:“大妹子,你这是啥意思?我被人抽了耳光,你怎么这么高兴?怎么还鼓掌呢?” 王丽自知失态,眉头一皱,一条妙计涌上心头,慌忙编了个天方夜谭的故事,掩饰说:“大姐,老实给你说了吧,我叫李丽,在市医院当大夫。神州工贸有限公司的老总刘志常去我那儿看病。老实告诉你,刘志患有严重的性病尖锐湿疣!他如果不拒绝你,让你的炮弹给打倒了,他的性病岂不也传染给你了?你岂不也成了尖锐湿疣患者?看来,并不是你的炮弹没有打倒他,而是你的炮弹打倒了他,他是因为爱你,不让他的性病传染给你,才打你,才拒绝了你……” 杨柳疑惑地说:“如果他真的患有性病,拒绝我,打我,我完全能理解他,也原谅他。但是,他为什么要砸我的饭碗?为什么要炒我的鱿鱼?嗨!那些年轻的女人们向领导发射奶头炮弹,是想破坏领导的家庭,将领导的原配夫人取而代之……但我们这些半老徐娘向领导发射奶头炮弹,还不是为了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女找个后台,有要紧事时用用急吗!……” 王丽沉思片刻,说:“也可能是他怕你继续用你的奶头炮弹轰炸他吧?……” 杨柳又仰头灌了一口二锅头,又拿筷子夹了一块猪耳朵,边嚼,边说:“管他呢!他刘志砸了我饭碗,我把他整得有家难回,也够过瘾的!……” 王丽忙问:“大姐,你被刘志炒了鱿鱼赶出了公司,你有什么办法还报复整治刘志呢?大姐,你是在二两酒下肚吹牛吧?” 杨柳嘿嘿冷笑几声,将嘴伸到王丽耳边,低声说:“大妹子,刚才给你说了,我儿子可是计算机学士啊!听到刘志炒我鱿鱼的消息后,我将在办公电脑上存的刘志的一些照片发到我的qq里,然后回家,让我的儿子搞艺术创作,给刘志创作了一个和一个半*女人拥抱的艺术照,洗成照片后,过了大约两个多月,打听出刘志的夫人叫王丽,在我们市师范大学教书,就将这张艳照装进信封里,匿名寄到了王丽的学校……” 至此,王丽完全明白了自己丈夫这张艳照的来龙去脉。 王丽痛悔自己一时妒火烧昏了头,错怪自己丈夫,确实给自己丈夫制造了一个天大的荒唐冤狱!能在如此老练的桃色炮弹下钢铁般不倒,在如今这个有点权势就养小蜜的官场畸形社会里,我的丈夫,是一个多么好的丈夫啊!王丽这才感到了真正的骄傲、自豪、幸福、光荣! 王丽抓起红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瓶红酒灌进肚里,朝杨柳说:“大姐,你想不想再去神州工贸有限公司去当公关?你想不想让你的儿子到神州工贸有限公司去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 杨柳笑道:“大妹子啊,想啊,我连做梦都在想啊!那里有我的青春和梦想,有我的努力和血汗,我现在连做梦都在神州工贸有限公司的办公楼上转悠……我为神州工贸有限公司奉献出了我的青春,奉献出了我的人格,奉献出了我的礼仪廉耻……我怎么不想她呢?刘志,我做错了事情,你就是搧我一千八百个耳光,我也绝对不会记恨你,但是你为什么胡乱找了个狼吃羊的借口,将我的饭碗给砸了?你为什么打狼不留一条让狼逃跑的退路呢?刘志,我母子俩这辈子和你没完没了!……呜呜……” 杨柳抱头嚎哭起来。 王丽明白刘志对杨柳的处罚确实太过于简单粗暴,太残酷无情了。俗话说,狗急跳墙,猫急上房。打狼也要给狼留下一条容许其逃跑的道路。否则,一人拼命,万夫莫敌! 王丽忙拉起杨柳,说:“大姐,别再哭啦!今天晚上咱两邂逅这里,也是一个缘分。那刘志是我的病人,他的健康和*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亲自出马给你说情,我敢保证刘志一定会答应你的所有合理的要求!走吧,我知道刘志现在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 杨柳止住哭声,抬头疑惑地望着王丽,说:“大妹子,能行吗?你真有那个把握?” 王丽点头说:“大姐,你放心吧!刘志还是我中学同学!这么点小事绝对没麻达!听说他被他那不讲理的糊涂老婆和儿子从家里赶出来,现在住在单位办公室套间。我们这就去直接找他。我敢保证,星期一你母子俩就可以上班了!……” 王丽喊来店主,结了两人的账,扶起杨柳,摇摇晃晃的出门…… 杨柳跟着王丽摇摇晃晃地在街上走着,半信半疑地说:“大妹子,能行吗?麻烦你了!…...” 王丽说:“多少年的老同学了,他连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就把他患有性病的事公开,让女人们一见他就象见了瘟神般逃跑!......” 二人在店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直奔神州工贸有限公司的办公大楼。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来到神州工贸有限公司楼下。 王丽付了车费,扶杨柳下车,缓缓进入办公楼内。 杨柳虽然被公司解除合同了,但她究竟是这儿的老人手了。守门的保安看杨柳来了,忙上前问杨柳:“杨部长,你咋啦?喝酒啦?你找谁?啥事情?” 杨柳一把推开保安,便往里面走,边说:“老娘今晚上高兴,想喝就喝,管你小子屁事!” 保安取笑说:“杨部长,找着如意郎君啦?还是生官发财啦?” 杨柳笑道:“还真让你小子给说准啦,刚才刘总裁给我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套间幽会,要给老娘官复原职!小子,怕了吧?再挡不挡你们杨部长的路了?……” 两个保安被杨柳给镇住了,慌忙后退让路,连连的说:“杨部长,你慢走!我们哪敢挡您的大驾呢……” 王丽搀扶着杨柳,缓缓上了二楼,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外。 王丽低声向杨柳说:“大姐,你让儿子创作那照片的事,千万要保密,绝对不能再告诉刘志和其它任何人!这是犯罪的事,让人知道,你母子俩就全完啦!” 杨柳笑道:“大妹子,你放心,我不傻,更没喝醉。我清醒得很!” 王丽轻轻的敲门。 不大一阵,刘志亲自来开门。 刘志开门一看,门口站的是已经久别半年多的妻子王丽和被自己一气之下炒了鱿鱼的公关部长杨柳,惊得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王丽按住涌上心头的激动,装作平静的模样,向刘志说:“大总裁,怎么不认识啦?怎么不欢迎?” 杨柳的酒全部醒了,她像个做错事的可怜的小孩子,难堪的躲在王丽身后。 刘志激动得慌乱地边打扫有点凌乱的屋子,边说:“欢,欢,欢迎!请,请进!……” 王丽领着杨柳进入室内,随手关锁了房门。 刘志忙着给两个女人沏茶倒水。 王丽扶杨柳坐在沙发里,向刘志说:“总裁先生,别再忙活了。我今晚打搅你的好梦,是想和你做个生意。不知你赏脸不赏脸?” 王丽说:“大道理我没有必要给你班门弄斧啦,多余的话我也不再啰嗦啦!这位杨柳姐姐,是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对他的处罚太残酷过火了?目前国家大学生就业的社会压力大,作为国营企业,你们公司是否应当替国家分忧解愁担负一部分社会责任呢?据我了解,你们公司*作计算机的人才中没有一个有学位的!你们能不能给杨柳姐姐的儿子一个在你们公司公平竞争的机会?刘志,如果你能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处理杨柳和她儿子的问题,你以前犯的那件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我从此一笔勾销,不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否则……” 刘志高兴得慌忙向杨柳说:“杨部长,对你的处罚确实太重了!你走后,公司的公关工作损失很大,不少同志私下议论不少。我确实想把你又请回来,但是,嗨,嗨,我是一直拉不下这个臭面子!昨天我还和书记及几个副总们在商量,正想让书记亲自出马去找你,把你请回来呢。既然今天你又回来了,我们欢迎啊!我们知道你舍不得公司,一定会不计前嫌,愉快的回来工作的!杨部长,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话冒失,欠深思熟虑,请您别计较我的一时唐突。杨部长,我们知道你的困难,所以,你这半年的工资,我们公司给你补发。星期一你就来报道上班吧!我只对你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我们攻关要靠企业的产品质量、信誉等正能量!……” 杨柳抹着泪使劲的点头:“嗯嗯,嗯嗯……谢谢总裁!……” 王丽说:“那我侄儿的事呢?” 刘志忙说:“如果真的有学位,那就星期一也来报道吧!给公司当个计算机维修吧!” “谢谢老公!……”王丽跑上前,伸开双臂,将刘志拥抱在怀中。 刘志也将王丽抱得紧紧。 久别赛新婚。 杨柳被惊呆了,忙惊慌地问:“你,你,你们是?” 王丽回头朝杨柳扮个诙谐的笑脸,说:“姐姐,他是你的妹夫!姐姐,今后我将刘志交给你了,别让那些漂亮小姐们迷了去!……” “好妹妹,你放心吧,今后谁敢再向总裁下爪,我杨柳就劁了她!……”杨柳高兴得嚎啕大哭起来,“妹妹,你怎么像个观世音菩萨下凡?……” 第四十六卷:哑巴吃黄连 做生意,讲究的是童叟无欺,明码标价,度量衡正确,公平公正的交易......这是生意人的职业道德。做人的起码标准。 但是,现在有不少生意人在秤上做手脚,一斤东西在他那魔术师的游戏秤上一秤,就从十两变成了九两,又时瞅准机会和对象,给你把十两变成了八两! 这就是其中一些生意人发财的秘诀之一。 集上有个挺大的农贸市场,市场上有个杂货店,店主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听说她手脚上有些功夫,很野,大伙给她起了个大号叫作孙二娘。 孙二娘不同于一般的生意女人,只因她手脚上有功夫,嘴巴也厉害,所以这个市场上的人,没人敢惹她。 细说起来孙二娘也挺可怜的,买进卖出,针尖上削铁,忙忙碌碌,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腿疼,一天下来也就挣个五六十块钱吧! 孙二娘的秤是个典型的游戏秤,孙二娘秤东西是个一溜的魔术师,一斤的东西他毫无悬念的给你保准秤秤六七两,让你还无法挑剔。孙二娘将鸡腿注足了水冰冻了拿出来卖,现场过秤让你细细瞧一两不少,但拿到家里放进水里冰解了再来称,保准叫你超不过七两! 这天太阳快落山了,一胖一瘦两个三十多岁的猎人打扮的男人匆匆来到孙二娘的杂货店,警惕地察看左右再没有其它人,胖子就向孙二娘眨巴眨巴双眼,偷偷的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塞进孙二娘手里,恭敬地说:“老板,借你的秤用一下行吗?求你给帮忙秤个东西。” 孙二娘会意,马上摆弄着她的魔术秤说:“不客气,用吧!秤啥?放进秤盘里去,让我来给你们秤公平,绝对准确!” “谢谢!”瘦子从随身带的大麻布袋里扯出一张毛色鲜艳的狐狸大小的麝香皮的一角,从里面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腥气浓郁的麝香来,放到孙二娘柜台上的电子盘秤的秤盘里,和胖子望着刻度盘,说,“九两过一点。和你说好了,老朋友最便宜价,一两一千四百元,九两算就是一万两千六百元。看好了,快点,我忙着呢!掏钱!” 胖子从随身带的牛皮包里掏出一扎百元大钞,红着脸尴尬地说:“兄弟,这是一万,你先拿着,其它两千六,我把我的那些黄芪卖了再给你!” 瘦子沉下脸,将胖子递上来的钞票推给胖子,连连不停地摆着手说:“你咋这么不讲信用,前次欠的一千还没还清,现在又要欠两千六,谁会相信你的话?不行不行,我要用一千五卖给刚才的那个江苏人!真是熟人处好吃饭,生人处好挣钱!你肚子饿了来找我,我管你一顿饭没问题,但你别想再从我跟前赊账!” 瘦子将麝香装进袋里转身要走,胖子扯住瘦子,求爷爷告奶奶的鞠躬作揖,硬是不让瘦子走。二人在孙二娘的店里磨蹭起来。 其实,这个麝香足有一斤四两。孙二娘真够义气的,收了胖子五十元贿赂,就将瘦子一斤四两多的麝香秤成了九两!让瘦子一下子吃亏七千元! 孙二娘心下痒得厉害极了。 孙二娘听说过,麝香的价钱如今高过一两一千五,人工养殖不易,野生的又禁猎,市场缺货。如果这个麝香我弄到手,这一千四百元乘以五两,七千元我是马上稳稳到手!我的娘,这七千元,我得起早爬晨的在这里守半年啊! 孙二娘开始转动她灵活机智的脑筋了。 孙二娘看胖子掏不出一万两千六百元钱,缠着瘦子死磨蹭个不完,就朝瘦子递了个脸色,向胖子说:“亲兄弟明算账,生意人讲究的是当面清点结账,你没钱还做的什么买卖?快去快去,找个朋友借上两千六百元了再来,让这位兄弟在我这儿等着你!快去快去,你看天不早了!过了这个店,就再没这个站!” 胖子看再求无益,只有说声“我去去就来”,转身拔腿,飞一般的跑了…… 胖子刚走,苏二娘就朝瘦子赔笑说:“兄弟,交个朋友,我多给你四百,一万三千元卖给我吧?” 瘦子望望日落的天色,叹口气点头说:“嫂子,我要结婚,急着用钱,也看你是个实在人,就和你交个朋友吧!一万三成交,要现钱!这东西你看好,可是前天从山里刚打的!如警察盘问,就说是石家堡养殖场买的。养殖场石老板是我老舅。没麻达!” 孙二娘看瘦子上当,就慌忙进入内屋,从抽屉里数了一万三千元现钞,来到柜台上递给瘦子。 瘦子随便翻检了一下钞票的真假,然后将钞票塞进内衣袋中,将那个麝香拿出来交给孙二娘,然后辞别孙二娘,匆匆走了…… 两个朋友如此讨价磨蹭,买方还给她贿赂了五十元钱,这还有假吗?孙二娘将麝香用塑料袋包了,正准备兴高采烈的早点关门回家,和丈夫庆贺今天的辉煌…… 突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人胆战心惊地进门,向孙二娘小心地说:“大姐,你认识和你做生意的这两个人吗?” 孙二娘说:“咋啦?” 短发女人说:“大姐,你对麝香识货吗?” 孙二娘一惊,忙摇头说:“大妹子,你看见我们交易啦?你看那胖子识货,他不是掏出一万元在磨蹭吗?不会有假呀!” 短发女人说:“大姐,我父亲是老中医,教我辨识药材。真麝香取一点,用火点燃会有油腥奇香味,无其它毛骚臭味,假货一股毛骚臭味还冒烟。你可拿出来试试!” 孙二娘慌乱地拿出那疙瘩麝香,取了扁豆大的一点放在秤盘里,用打火机点燃,只见这疙瘩所谓的麝香噼里啪啦乱响着,不但不好好燃烧,并且一股子毛骚臭味难闻极了! 短发女人拿起这疙瘩麝香详细查看了一下,朝孙二娘摇头叹气地说:“大姐,你上当了!这个麝香是假的。是用人工养殖的麝香的血,搅合包谷面,在麝香皮里包裹挤压伪造的!大姐,老实告诉你,这两个骗子是一伙的人,是专门演小品骗人上当的。那个胖子叫做滚刀肉,那个瘦子叫黑讼棍。” 孙二娘被惊吓得差点大哭起来。我的娘啊,一万三千元,这是我半年的汗水啊! 孙二娘慌乱地又包好假麝香,一把拉住短发女人,急切地问:“大妹子,既然你认识他们是演戏的骗子,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眼睁睁看着让我上当受骗?” 短发女人无奈地叹口气,不悦地说:“我说大姐,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他们都是江湖上的地痞流氓恶棍,我一个弱女子,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你,我还能在这地方混下去吗?” 孙二娘点头道:“既然你认识他们,那你就知道他们住在那儿吧?快带我去找他们,老娘大号孙二娘!孙二娘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还我钱则罢,不还,老娘叫警察来收拾他们!” 短发女人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家和窝点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们胆大包天,不会走远,我可带着你去,保证追上他们!” 孙二娘边收拾店铺关门,边说:“麻烦大妹子,快带我去找这些演戏的骗子们去!” 短发女人不悦地冷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白白的为你去耽误时间?我为什么要白白的为你去得罪这些地皮恶棍?我傻啊?大姐,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还梁山好汉孙二娘呢!……” 短发女人说着转身要走。 孙二娘慌忙拉住短发女人,从衣袋里掏出胖子塞给她的那五十元贿赂钱,央求她说:“大妹子,求求你,帮个忙吧。只要你领着我找到那两个演戏的骗子,我就给你五十元报酬。” 短发女人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大姐,你是把我当做讨饭的叫花子呀?大姐,你看我的安全和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啊?我这小命就只值五十元?连只兔子的钱都值不过?” 孙二娘苦笑着又掏出一张十元票说:“大妹子,给你再添十元。求你帮帮忙吧?” 短发女人摇头冷笑道:“大姐,我的命和安全绝不值这么几个臭钱!你别把我当讨饭的乞丐糊弄!看在你受骗不小的份上,我就破例帮你个忙,你给我五千元劳务费,我就马上领着你去找这两个混蛋。如果我帮你找不到他们,你的钱我一分不少地全部退还给你!” 孙二娘被惊吓得愣了:“五千元?” 短发女人斩钉截铁地说:“五千元!一分不能少!让我冒险得罪人,最起码要值得!你如果嫌多,那就另请高明吧。我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去吃!没闲时间和你这种掐破米吝啬鬼再闲磨牙了……” 短发女人不悦地转身又要走。 孙二娘又慌了。 孙二娘慌忙拉住短发女人,浑身哆嗦着说:“大妹子,我就给你五千元报酬。但你必须要领着我找到他们!” 短发女人说:“我有话在先,我帮你找不着那两个混蛋,我就如数退还你的钱。但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帮你找到那两个混蛋后,我不能和他们当面对面,你自己去和他们理论就行了。你不能把我暴露给那些地皮恶棍进行报复!” 孙二娘理解地说:“只要你帮我找到他俩,你把他俩指给我就行了。其余的事你别管!” 说着,孙二娘又到内室翻箱倒柜的凑了五千块钱交给短发女人。然后,二人关好店门,在短发女人的带领下,一路直奔小吃一条街…… 短发女人领着孙二娘,二人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派出所对面的一个名叫“一口香”的小吃店门外。 短发女人扯住孙二娘,将孙二娘扯到小吃店窗外,从玻璃窗外指着店铺里正在一张桌上喝啤酒品小吃的瘦子,低声说:“大姐,看清了?那个混蛋恶棍正在拿你的血汗钱在享受呢!你看清了去捉他,对面是派出所,只要你喊一声,派出所的警察就会发现。大姐,我再不能帮你了,我可不能让他发现是我把他们揭发给你的!大姐,你看,里面还有警察…...” 孙二娘看清了,窗内坐的这个混蛋就是演戏骗她的那个瘦骗子!并且还有警察。混蛋,这次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老娘的手心! 孙二娘朝短发女人推了一把,怒冲冲冲进小吃店,来到这个骗子的桌边,猛的将一把早已藏身的牛耳尖刀插在瘦子面前的桌上,大声吼道:“兔崽子,你敢在老娘门前耍大刀,你的狗蛋也太大了!说,公了?还是私了?” 其实瘦子早已发现了孙二娘在窗外窥视后进店,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仍是喝啤酒嗑瓜子夹菜…… 瘦子抬头朝孙二娘笑道:“嫂子,啥事?发啥火?谁得罪你啦?” 孙二娘又将那个麝香拍在瘦子面前的桌上,说:“你看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瘦子点头说:“好像是。咋啦?” 孙二娘说:“你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瘦子拿过桌上的麝香闻了闻,看了一阵,说:“好像是假的!” 苏二娘喝道:“你咋把假货卖给我?” 小吃店里有三男两女五个警察正在同桌吃饭。五个警察闻讯围了上来。一个戴眼镜的老警察捉过瘦子面前的假麝香,也闻着检查了片刻,喝问瘦子说:“这是假货!你咋拿假货骗人?” 瘦子不慌不忙地说:“警察同志,请你们今天主持公道。我承认我是给他卖过麝香,但我卖给她的是石家堡我舅舅养殖场的真麝香。我没有给她卖假麝香。她这麝香的味道样子像麝香,但细细一查确实是假货。这位女同志不知从何处上当受骗,买了个假麝香,与我有什么关系?警察办案,讲的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这位女同志诬陷我贩假麝香,请拿出证据来!” 孙二娘慌忙口若悬河般的将她和这两个骗子给她演戏行骗的过程给警察讲述了一遍,然后说,是她用一两一千四百元的价钱,将这骗子的一个九两重的麝香买下了。为了竞争到那个没钱的胖子,她实际多出四百元,用一万三千元买下了他的这个假麝香…… 警察问瘦子是不是这么回事。 瘦子点头说:“我当初给他的确实是一个九两重的真麝香。现在的这个假麝香究竟是不是他的那个九两重的真麝香,如果现在放在秤上秤一下,不久马上全部清楚了?” 警察让小吃店老板拿来电子秤,将假麝香放在秤盘里,众人一看刻度盘,气得朝孙二娘喝道:“你这女同志怎么拿刀威胁别人安全,又诬陷好人?你看这个假麝香明明是一斤五两,怎么成了这位男同志卖给你的九两重的真麝香呢?走,到派出所去接受处罚!……” 孙二娘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气得拔刀要和瘦子拼命,被警察们夺了刀,铐出了小吃店,推进了派出所…… 瘦子乐呵呵地出了小吃店门,来到不远处另一个小吃点,和正在同样享口福的胖子和短发女人回合,三人望着派出所大门外围观的人群,听着在派出所内仍哭叫冤枉的孙二娘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 胖子说:“我给那便宜虫贿赂了五十元,三妹却捞回了五千元!合算!合算!” 原来,这两男一女三个骗子是一伙的。 第四十七卷第一章 :九宫山.山穷通山县 公元一六四五年四月三十日的一个雾濛濛的上午,湖北九宫山山麓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一个浑身盔甲血污、长发散乱,年近四十岁模样的将军,骑着一匹高大的乌龙驹,手握一柄被鲜血染红了的七星长剑,在策马狂奔…… 前面是山青水秀的通山县城。 这个将军策马仓皇的逃入通山县城。 离通山县城三十多里外的山道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大批的清兵浩浩荡荡地向桃花镇尾追而来…… 兵荒马乱的通山县城,此时街上行人寥落,一派十分清冷凋残的景象。只有几个杂货店铺半掩着门窗,几家铁匠铺内传出钉锤的响动声…… 这个单骑进入通山县城的将军不是别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大顺王朝皇帝李自成。 李自成1644年4月22日战败,26日逃回京城,29日在武英殿匆匆举行登极大典.第二天,即仓皇撤离北京。吴三桂与清兵尾追不放。李自成在河北连连失利,身负箭伤,遂引军入山西,拟退守关中,再图复兴……李自成从山西败走西安,又遭清兵的两路夹攻.意欲去四川,前锋又被互不相和的张献忠所阻,遂经商洛,入湖北,走襄阳,又连吃败仗。主将刘宗敏战死,宰相牛金星独自悄悄溜走投敌。李自成被大批清军追击,手下亲兵亲信皆被战死,逃到通山县城时,只剩下李自成孤家寡人一人…… 残阳如血。 平静的通山县城街市上仅有的的男女老来少们望着浑身血污的将军骑着一匹同样浑身血污的乌龙驹,手握一柄被鲜血染红了的长剑冲入镇街,惊吓得慌忙四散奔逃,店铺都慌忙关闭…... 瞬时,刚才还有点人间气色模样的通山县城,瞬时变成了无人的空旷,店铺关门闭户,不见一个人影狗踪,一派荒凉空街巷,只有清风吹得街旁树叶儿在孤寂的摇摆…… 李自成顾不得再向这些不知早已躲藏到何处去的百姓们介绍他的姓名身份及来历,策马来到城一家破败的庄园门口,看这家的院门也紧闭着,就疲惫不堪的爬下马来,将浑身血污的乌龙驹拴在院门外的歪脖树上,摇摇晃晃地来到紧闭的院门外,摇晃着敲着门,有气无力的喊叫说:“老乡,快开门!快开门!……” 好大一阵,一个耄耋老家人掩开了一扇门的半边缝。 老家人一看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浑身鲜血的将军,先是吃了一惊,但紧张的观察了片刻,当他辨认出面前的这个将军就是大名鼎鼎的农民军领袖、大顺皇帝李闯王李自成时,慌忙打开两扇院门,警惕的张望着门外街巷四周,看周围再没有任何人,才慌乱地接过李自成手中的马缰绳,等李自成进门后,将乌龙驹牵进门,然后又仓皇地关栓了院门…… 院内荒草萋萋,寂廖空旷。一派久无住人的荒凉景象。 李自成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带血的剑插入剑鞘,慢慢向院正中的客厅走去…… 老家人将乌龙驹牵到偏房马厩,拴好,然后提来一大桐水放在马槽边乌龙驹的头边,在马槽里添满了草料,然后匆匆到厨房,用一个长方形的木盘端了一碟雪白的馒头,一壶茶,一盘冷菜,又匆匆来到李自成休息的大客厅,将盘内东西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李自成面前的八仙桌上,望着李自成饥渴的狼吞虎咽与海喝的可怜模样,坐在李自成面前八仙桌对面的椅子上,不停地摇头叹气…… 李自成终于认出了眼前的这个老人,惊慌地问:“德叔,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老人家德叔叹口气说:“闯王啊,我皇甫家为了资助你打江山,得罪的人还少吗?你带兵走了,当年那些被你没有杀完的贪官污吏和土豪恶霸勾结在一块,又杀了回来。老爷虽然是名冠西北武林的北方大侠,但是究竟年过八十,老了啊!老爷把手下的徒弟连同儿子女儿们,凡是会武功的,都送给了你,连同家产,都资助你去打天下了,老爷身边无人了!老爷双拳再厉害,也难抵这么多仇人的明斗暗攻啊!老爷只有弃了陕西老家的田园家产,和我偷偷逃到这九宫山下通山县城隐居下来。” 李自成边吃喝,边急切地问老家人:“德叔,哪连城叔人呢?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家里的其它人呢?家里怎么这样荒凉?” 德叔摇着头长叹一声说:“闯王啊,听到你带着孩子们打进京城,当了大顺皇帝的消息后,老爷和老夫人高兴得整天整夜没法入睡!老爷派根子去北京找你和三个公子,老爷和老夫人天天在大路口等候着你派人来看他们,等候着你派孩子们来看他们。但是,老爷和老夫人站在路口盼星星盼月亮般的望眼欲穿,盼望了你真正三个月,不但不见根子的消息,等来的却是,从北京接连不断的传来的消息说:你在北京当皇帝享清福,你也学被你打倒的崇祯皇帝的老样子,也搞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还把人家抵抗清兵的爱国将领吴三桂的女人陈圆圆也给抢去……强抢人家老婆,这与土匪有什么区别?闯王啊,你怎么这么不地道?闯王啊,原先老百姓拥护你,高喊打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让百姓纳粮……但你打进北京后,听人们都说,你搞刑讯*供,向那些土豪恶霸敲诈勒索钱粮倒也罢了,但是,你连一般的像老爷这样的商贾平民,也敲骨吸髓威严刑罚相*,*得他们没法平安的活下去......你这不是又学崇祯的老样子官*民反吗?……唉,闯王啊,闯王啊,老百姓给你送军粮,送所有你需要的军需,并把自己最优秀的儿子送给你,帮你去打土豪恶霸……老百姓这么无私奉献,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打倒那些欺压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和土豪恶霸们后,能给乡亲们带来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富足的社会?带来一个没有人吃人的平等自由的生活?带来一个没有战争烧杀抢劫,没有土匪兵祸的太平日子,但是,闯王啊,你打进北京后忘了帮你打下天下的穷苦百姓,忘了和你同甘共苦的穷朋友,忘了你自己以前的苦日子,忘了你是不让百姓纳粮的李闯王!闯王啊,老爷和夫人天天守在通向北京的大路口,望眼欲穿你的消息,但听到的却是你在关外惨败,听到的却是我家三个孩子先后牺牲的噩耗!闯王啊,老夫人伤心得心都碎了,你从北京仓惶跑了,三个孩子跟着你稀里糊涂送了命,老夫人从这个世界上含恨悲伤地永远离开了……” 德叔说道这里,悲伤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李自成擦一把眼角里流出的浑浊的带血渍的泪水,问:“德叔,那连城叔呢?” 德叔擦一把泪水,说:“儿子没啦,媳妇们领着孩子们走了,根子一去不复返了,你又兵败如山倒了……老爷心灰意冷,看破人世红尘,上云关寺削发为僧。家里其它的人树倒狐猴散,这院里只剩下老奴一人。闯王啊,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皇甫家为你和你的事业倾家荡产不说,还为你送了三个优秀的儿子的命……闯王啊,你为人不地道,你对不起老爷和夫人,对不起跟着你卖命杀敌的穷苦弟兄,对不起天下百姓……” 李自成也擦着泪,惊喜的说;“德叔,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德叔,我要去云关寺找连城叔!连城叔是大名鼎鼎的北侠皇甫笔,他的弟子遍布天下,连城叔在南北武林号召力很大,只要北侠皇甫笔再次出山支持我,我一定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我这次到九宫山,听说我的爱将中原大侠红娘子出家九宫山观音洞,我是来求她出山帮助我,重整旗鼓,东山再起,挽回败局的。想不到在这里又碰着了北侠皇甫笔,真是天助我也!……” 李自成说着,放下筷子,一口气将盖碗中的清茶仰头喝光,出门要走。 德叔摇头叹着气,忙到厨房给李自成包了一褡裢馒头,绑在乌龙驹马鞍桥上,将乌龙驹牵出院门来。 德叔叹着气说:“闯王,恕老朽做大,叫你一声孩子!我们天下的老百姓恨你,但更多的是爱你,疼你!你想以九宫山为根据地,发动九宫十八洞的豪侠奇士,重整旗鼓,东山再起,这个愿望很好,但据我判断,老爷的心被你伤透了,老爷对你彻底失望了,老爷不会见你的!你这一路要千万小心,九宫山这一代的百姓遭受的兵祸太多太长,九宫山这一代的百姓对任何军队都没有好感。包括你的什么大顺军队,也是没有什么好感!你的大顺朝和军队没有给他们带来一点好处,他们不会拥护你。在九宫山这一带的百姓眼里,你李闯王跟其它的官兵土匪,没有什么区别。孩子,去吧去吧!记住,到了云关寺门外,就说是你寻找觉空师傅,才有可能见到老爷。你说你找北侠皇甫笔,揭了老爷的实底,会让老爷暴露了真实身份,害了老爷,你再永远别想见到老爷!记住老爷的法号是觉空!孩子,去吧去吧!……” 老家人德叔望着李自成,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李自成抱拳谢过德叔,抹把泪水翻身上马,策马向进入九宫山深处的崎岖蜿蜒的林荫山道上奔去…… 九宫山位于湖北东南通山县境内,横亘鄂赣边陲的幕阜山脉中段,山脉绵延百里,山中峰岭岩台峻拔奇秀,洞泉池瀑玲珑瑰丽,千峰争翠,万壑竞幽,飞云曼舞,古木参天。有名人作诗曰:“庐山天下秀,钟灵数九宫。” 这里地势险要,可攻可守,物产丰富,民风彪悍,九宫十八洞隐居的都是武林奇才、世外高人。如果以这九宫山为基地,能得到九宫十八洞豪侠奇士的支持,招兵买马,重振旗鼓,东山再起,重新打进北京去,是完全有可能的! 李自成策马进山,一路马蹄不停地朝云关寺走来,一路上在脑子里运筹帷幄着如何说动皇甫笔、红娘子及其它九宫十八洞豪侠隐士们的言辞和良策…… 九宫山云关寺又叫无量寿寺,坐落在半壁繁茂逶迤的茫茫箭竹林中。寺前山门外是如画般的田园风光,景色奇险幽秀,万里河山尽收眼底…… 傍晚时天气放晴。一团黯然无光的红日垂头丧气的挂在云关寺背后山岭上的一棵高大的老柏树上。 一大群不知道人间风雨酷暑的白脖子老鸦在红日栖身的老柏树上叽哩呱啦地不知道疲倦地争吵着。 一声声暮鼓在晚霞里凄凉的述说着这一天的即将结束。 晚霞里,李自成骑着乌龙驹从山林曲径中快马来到云关寺山门外,翻身下马。将乌龙驹拴在山门外的廊柱上,轻轻的去叩紧闭着的山门…… 李自成在山门外叩了好大一阵子门,仍是没人开门。残阳将要坠入西山林海时,山门突然打开,只见里面潮水般涌出上百个威武雄壮的武僧来,一个个手拿棍棒,出门后不容分说,在山门外排开十几层棍棒的金刚罗汉阵,将李自成拦挡在寺门外…… 李自成慌了,将满是血渍的长剑朝身后掩掩,边朝众武僧说:“各位师傅,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土匪官兵和歹人,我是李闯王,是大顺皇帝李自成……” 李自成又忘记了山下德叔的临别嘱咐,自认为他报出自己如雷贯耳的闯王大名和皇帝称号来,这些和尚们会马上放下武器,恭敬的夹道迎接他进入寺内。但是,李自成想错了,这些和尚不但不听他这个大顺皇帝的话,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领头的一个胖大中年武僧觉明手握一杆五尺长的忽悠悠蛇点头般的棍子,朝李自成冷笑道:“李自成,我认不得你,却认得你的这把七星剑和这匹乌龙驹!什么大顺皇帝?还不是和大明皇帝一个狗样的皇帝!都是些骑在百姓头上吃肉喝血的豺狼,都是些一路货色!你们这些天底下最大的骗子,跑到我们九宫山来,绝不会给我们九宫山的百姓带来任何好事!姓李的,看在你曾经帮天下百姓杀了无数的贪官污吏和土豪恶霸,替天下百姓出了一口气的份上,我们不伤害你,你快快下山,离开九宫山,别再给九宫山百姓带来兵戎祸害!别再给云关寺带来麻烦!快!趁着天还没黑,你快离开这里!……” 第四十七卷第二章 :九宫山.水尽云关寺 李自成慌忙朝觉明抱拳说施礼说:“大师傅,我是宝刹觉空师傅的朋友,我是有事来找觉空师傅的。求大师傅容我进寺和觉空师傅谈谈......” 觉明打量着李自成浑身的血渍和剑上、乌龙驹身上的血渍,冷笑道:“朋友?世界上还有你这种朋友吗?你的脸皮还真厚啊,你还有脸说出朋友这几个字?我问你,既然是朋友,那你为啥春风得意,在北京当皇帝享福的时候不来找朋友?为啥被人赶出北京,追杀得山穷水尽无处可逃时才想起朋友,才来寻找朋友?你这小人,你还有脸来见朋友?李自成,你在北京的三个月十分清楚的证明,你这个大顺皇帝和被你推翻的崇祯皇帝,都是一丘之貉,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当年,朱元璋欺骗咱老百姓说,如果天下老百姓帮助他推翻元朝跶子,让他当皇帝坐了天下,他一定要爱民如子,一定要清明政治,严惩*,廉洁吏治,一定要给老百姓免去吃人的苛捐杂税,一定让老百姓修养生息,一定要还天下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清平世界……但是,朱元章的大明皇朝到头来也是和元朝一个德行,吏治*贪官污吏横行,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得老百姓没法活。后来陕西出了个李闯王,你口口声声高喊着打倒土豪劣绅、贪官污吏,推翻腐朽的大明王朝,等你当了皇帝后,你要老百姓不纳粮,让老百姓天天吃白面馒头肥猪肉,住上瓦房大院…..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哄得老百姓高喊什么打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你看,你喊得多好听啊!但是,你哄得老百姓跟着你流血卖命,帮你打进北京城,你在北京连屁股都没坐稳,你不想着如何给替你卖命的天下百姓彻底铲除贪官污吏和土豪恶霸,不想着如何给替你卖命的天下百姓分田地造幸福,不想着替跟着你卖命的天下百姓彻底消灭那些土匪军阀,还百姓一个没有兵匪战祸的太平日子……你却蹲在北京当皇帝享清福,抢起了人家驻守边关抵御满清的平西王吴三桂的老婆,敲诈勒索起靠自己的勤劳和智慧赚钱的农工商朋友们了……李自成,你滚吧!天下老百姓从此再也不相信你们这些大骗子们的谎言了,天下百姓再不想没完没了的上当受你们的骗了,天下百姓再也不为你们去上当受骗卖命了!……” 李自成将满是血渍的长剑又往身后掩了掩,噗通一声,面朝云关寺山门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地说:“大师,自成知道错了!师傅们,错误主要在自成用错了人,自成不该重用牛金星这个混蛋,是自成用错了人!自成不该让牛金星当丞相,不该让牛金星在北京城敲诈勒索丧失人心,不该让牛金星害了李岩将军……” “呜呜……”李自成嚎啕大哭,“李岩将军,我李自成对不起你!是我李自成肚量太小…..如果我李自成让你当大顺皇帝,我大顺王朝还会有今天的这个可悲下场吗?李岩将军,自成给你叩头了!…...” 觉明点头道:“李自成,这是打天下,不是你小时候放羊玩儿,贪玩丢了羊,还可以找回来。这个李岩将军,我也听说过。要说你的大顺朝廷里有点头脑的聪明人,能当担天下的人才,也只有李岩一人而已。马上能打天下,但马上绝对不能治天下。你看你手下的那些人物,打仗还挺不错的,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除了李岩外,还有哪个是能治理国家的人才?你将一个几个字都识不全的小秀才牛金星弄成丞相,却将真正的人才李岩给下酒毒死了……你看你怎么这么糊涂又混蛋!当年朱洪武是文明的搞杯酒释兵权,你却在毒酒杀李岩,你看你比起人家朱元章来,差了多少倍啊!你么这个可怜的水平,惨败成如此境地,还想来煽动欺骗我们,又跟着你去给你卖命,你傻,难道我们也傻?” 李自成哭道:“师傅们,请相信自成已经认识到自己失败的原因!自成再次恳求大师们和天下穷苦的父老乡亲、弟兄姐妹们,再给自成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师傅们,请你们再最后给自成一个改过错误的机会,帮助自成再次打进北京去,自成一定将天下百姓当做父母供养!……” 觉明说:“李自成,别再欺骗人啦!你把百姓当父母供养起来,那庄稼谁种?桑蚕谁养?布匹谁织?大家吃什么?穿什么?你连一个屁谎都不会编,编不圆,还想编个美丽的谎言来骗人,只有那些傻瓜才相信!快走快走,别再九宫山骗人了!想骗人,就到你的陕西老家去骗骗那些可怜的饥寒交迫吃不上饭的人们去吧!说不定他们为了活命,又会跟你铤而走险的……” 李自成继续磕头哭求说:“大师傅,这次我是绝对不骗人!自成求求你们了!…...” 觉明愤怒地说:“夏商周秦汉,三国隋唐晋元明,那个皇帝在需要百姓帮着他们打江山时,不向百姓信誓旦旦说得天花乱坠?但一旦打下江山,功成名就后,就原形毕露,就把帮他们打下江山的百姓忘得一干二净,又像被他打倒的原先的那个皇帝一样,又开始骑在帮助他们打下江山的百姓们的头上做官当老爷,又开始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我们天下百姓上了几千年的当,被你们欺骗了几千年,我们上的当,受的欺骗还嫌少吗?拉出去!把这又一个骗子拉住去!……” 众武僧一涌而上,十几个武僧将李自成架起,另三个武僧解下乌龙驹的缰绳,将乌龙驹牵着,将李自成和乌龙驹拉倒远离云关寺的坡道上,将乌龙驹的缰绳拴在李自成的腿上,然后匆匆进寺,将山门紧闭…… 觉明和尚和众武僧怕李自成又来敲门骚扰,仍静静的守在山门内。 不知为什么,觉明和尚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却合掌落下泪来,神色凄楚地默默唸起了佛号:“阿弥陀佛!……” 众武僧望着觉明师傅凄楚的神色,也都合掌悲伤的合掌唸起了佛号:“阿弥陀佛!……” 此刻,和尚们对李自成的感情是及其复杂的。有恨,又同情;有憎,又有爱。甜酸苦辣味五味俱全,说不清的复杂感情…… 李自成并不灰心丧气,他看众僧扔下他后又进入寺内关栓了寺门,就又从地上爬起来,解下脚上的马缰绳,牵着乌龙驹,流着泪,又一步一步的来到云关寺山门外,将乌龙驹拴在寺门外有草的树下,让乌龙驹边吃草边歇息,他又来到寺门外,面对寺门双膝跪下,流着泪水,泣不成声地说:“大师傅,师傅们,觉空师傅,自成知道自己错了!自成知道自成的错误伤透了师傅们和天下百姓们的心!如果师傅们不原谅自成的过错,自成就跪死在这山门外!自成以自己的死来向师傅们和天下百姓谢罪!恳求师傅们和天下百姓们的原谅!……” 寺门内,觉明和尚合掌垂泪一言不发。 众武僧也神色凝重的合掌一言不发。 天上起风了。 风在后山的茫茫林海里哭泣。 天上下雨了。 雨在阴云密布的天空里流泪。 一个多么艰难而又漫长的夜晚。 后半夜天晴了。 一钩清冷的残月挂在西山顶上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云关寺内。 方丈师傅还在前院禅房打坐。 突然,一个小和尚慌慌张张进方丈的禅房来,一进门就惊慌失措地说:“师傅,不好了!觉空他,他,他在后院老柳树上上吊自尽啦!……” 方丈惊得慌忙站起,边随小和尚出门向后院走去,边问:“阿弥陀佛,这个觉空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和李自成是朋友?李自成为何这么死皮癞脸地来找他?李自成来找他,他不见倒也罢了,为什却么要自尽?……” 小和尚领着方丈来到后院一棵高大的老柳树下,只见觉空的尸体早已被主持指挥众僧解下树来,放在老柳树下的一张竹席上。觉空早已断气魂归故园,他的尸体静静的仰躺在竹席上,瞪着一双难以闭合的双眼,望着天幕上的星海和已经半掉入西山林海的残月,似乎在向夜空星月问询着他难以解答的那些众多的疑问…… 一代驰骋江湖的北侠,没有死在任何强敌的手下,却自尽在云关寺后院的老柳树上! 主持将从觉空手里取下的一纸七言诗的遗书双手交给方丈,神色凝重的说:“方丈师兄!这是觉空留下的遗书。方丈师兄,我们猜测得没有错,这个觉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名震江湖武林的北侠皇甫笔!他与李自成交谊很深!当年李自成起义,北侠皇甫笔将自己全部的家产和最好的徒弟,都无私的倾其所有相送,这里面包括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阿弥陀佛!”方丈接过主持送给他的皇甫笔的绝命诗,摇头叹气说,“是李自成前来,害死了一代北侠!……” 主持点头叹气道:“师兄说得对。北侠为李自成倾家荡产,但李自成打进北京后忙着当皇帝,忘了为他倾家荡产的老朋友。李自成荣华富贵时将患难朋友抛到九霄云外,如今兵败又成了流寇,山穷水尽时又来找老朋友,北侠岂能不伤心?岂能再见这样的朋友?北侠知道李自成会不见黄河心不死,非死磨活缠到底不可……所以,北侠就自尽,彻底断了李自成的念头!这也是北侠的无奈啊!现在北侠什么都没有了,他如何帮李自成再挽回如此实在无法挽回的败局呢,他也只有一死而已……” 方丈展开北侠的绝命书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七言诗。那诗是这样写的: 曾今豪情万丈深,倾家荡产助君功。 不求拜相封诸侯,但愿天下能大同。 谁知遍地鸦皆黑,友谊如纸情似冰。 既然无力补天缺,只有西天拜佛尊。 “阿弥陀佛!”方丈忙向身边的小僧说,“慧能,快去传话你觉明师傅,告诉他,觉空已经归西了。速速将李自成放进寺内后院来,让他与他的老友最后拜别一下,好让他死了心,别再在我云关寺门外骚扰,给我云关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祸害!现在要他死的人,不仅仅是清兵和吴三桂……” “是,师傅!”慧能擦一把眼泪,一阵风地向前院跑去。 不大一阵子,觉明领着众武僧,前呼后拥着狼狈不堪的李自成,几乎是一路小跑向后院大柳树下赶来…… 李自成来到皇甫笔的尸体边,仔细确认了这个光头老和尚是他的老朋友北侠皇甫笔无疑后,他双膝跪倒在皇甫笔身边,嚎啕大哭起来:“连城大叔,是李自成对不起你,是李自成糊涂做错了事情,是李自成辜负了你和所有帮助我的父老乡亲和朋友们,是李自成辜负了所有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们的期望!李自成该死!……连城叔啊,自成错了,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你不该如此自寻短见!连城叔,我还指望着您又象当年那样,帮着侄儿振臂高呼,号召九宫山九宫十八洞的豪侠,再举义旗,重整旗鼓,以九宫山为根据地,再次打进北京去,将吴三桂这个大汉民族的叛逆和满清鞑子赶出山海关外去,重新治理我大顺王朝……连城叔,你这一走,李自成再去求谁帮我回复大顺王朝啊!……” 觉明和尚一把提起李自成,厉声喝道:“李自成,你让那么多的穷苦百姓为你的狗屁大顺王朝送了命,你今天又*死了最疼爱你的北侠皇甫笔,你还赖在我们云关寺内,将战火又带向九宫山,你不知还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方丈将皇甫笔的绝命诗递给李自成,叹口气说:“闯王啊,这是北侠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你好生收藏吧。闯王啊,你的朋友走了,本寺与你再无任何瓜葛了。时候不早了,请你还是速速离开本寺,到你应当去的地方去吧,别再给九宫山招来兵戎战祸吧!阿弥陀佛,让佛祖保佑你一路平安!……” 第四十七卷第三章 :九宫山.一错千古恨 众武僧一听方丈下了令,呼啦啦又是一涌而上,将李自成捉住,要望寺门外拉。 “住手!”只听李自成突然变了脸,厉声朝方丈喝道,“方丈大师!你枉为九宫山云关寺一代高僧!你不能不顾民族大义,把我这么推出寺去!方丈,李自成死不足惜,只是死不瞑目!……” “阿弥陀佛。”方丈朝众武僧摆摆手,向李自成近走几步,平静地说:“闯王,老衲不明有何过错,请赐教!” 李自成气喘如牛的说:“方丈大师,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如今满清鞑子趁我国乱,强占我京都,霸占我大汉江山,我们大汉子孙应当团结起来抵御外辱才对!方丈大师,你我及九宫十八洞的豪杰都是大汉子孙,民族危亡的关头,我们大汉子孙不能当乌龟王八受鞑虏欺压,我们应当团结起来,共同驱除鞑虏!等鞑虏被驱除了,你们如何处置我我都接受……” 觉明冷笑道:“我们老百姓讲究的是实惠。不管是谁当皇帝,只要他对百姓好,百姓就拥护他。如果它对百姓不好,老百姓可不管他是刘皇帝还是李皇帝,是赵皇帝还是朱皇帝,都会把他打倒!……” 李自成怒吼道:“好个是非不分的糊涂和尚!有奶就是娘,这就是你做人的道理?难道娼妓有奶,你也将她叫娘?” 觉明被气得脸色发青,结巴道:“你才将将娼妓喊娘呢!没有奶,还是什么娘?” 李自成也冷笑道:“我是认娘不认奶!和你决然不同!我是娘的儿子,你是奶头的儿子。所以,只要是奶头,不管娼妓婊子,还是母猪草驴,只要长着奶头,她们就是你的娘。这个逻辑还会有错吗?” 觉明理屈词穷,气得朝手下众僧大叫道:“你你你这骗子又摇唇鼓舌骗人上当,他还骗人上当骗出功劳来了!你想欺骗我们九宫十八洞的人跟你又去送命,没门!快,快将这骗子拉出去!……” 李自成朝觉明冷笑道:“觉明师傅,女人生下孩子后,没奶的娘多的是!大多喂牛奶。难道这些吃牛奶长大的孩子,都不认生下自己的没奶水的娘是娘,都将母牛叫娘吗?” 觉明慌乱地吼道:“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才将一头母牛叫娘呢!” 李自成又笑道:“觉明师傅,我们都要讲道理!你刚才不是说有奶就是娘吗?简单一点就是说,你是只认奶头不认人。不管是牛奶头还是羊奶头;不管是娼妓的奶头,*妇的奶头;不管是满清鞑子的奶头,还是元朝鞑子的奶头;只要是奶头,能给你吃出奶水来,她就是你的亲娘,这不对吗?” 觉明被气坏了,慌忙朝众武僧不停地喊叫起来:“把这胡说八道的大骗子赶出去!赶出去!……” 众武僧望着方丈的脸色,犹豫不决。 方丈朝众武僧挥挥手,说:“拉出去吧!……” 众武僧齐齐的一声吆喝,将李自成捉住架起,在李自成的一片吼叫声中,一窝蜂的将李自成架出云关寺。出了寺门后,将李自成扔在拴着乌龙驹的柳树下,然后匆匆进入寺门,将寺门关栓死,然后在寺门内监守不殆…… 月牙儿伤心的坠下了西山林海。 星海灿烂。 李自成只有牵着乌龙驹,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林中崎岖蜿蜒的山路,缓缓向林莽深处走去…… 九宫山下观音洞位于通山横石东南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是一座天然石灰岩溶洞,距九宫进山马路约七八里路,因洞内有座巨大的天然*真的观音菩萨立像而得名,数百年来香火不断,求神拜佛者云集。该洞全长约一千两百来丈。洞内景观丰富多彩,奇特壮丽,冬暖夏凉,既有大量发育、广泛分布的流石和石钟乳景观,又有美不胜收的水景、峡谷景观,以及千变万化的洞穴断面形态和蚀余小形态景观,集形态美、动态美、色彩美、声音美于一身,融雄、奇、秀、幽、奥于一体,是一处观赏价值极高的游览洞穴。是九宫山的一处极其重要的佛教圣地。 李自成一夜没睡。天亮东方发白时,才来到九宫山山门外。 天尚早,山门紧闭。李自成觉得很困,将乌龙驹拴在山门外草坪上的一棵老柏树上,让乌龙驹吃草歇息,他自己背靠着山门门扇,坐在门槛上,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就昏昏入睡,进入了梦乡…… 李自成疲惫的进入一场噩梦▁▁▁在梦中:李自成毡笠缥衣,乘乌龙驹昂然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入北京承天门(今*)…… 李自成身后,是刀枪剑戟林立的亲兵爱将、虎骑雄兵,是猎猎飘扬的大顺政权旗帜。 城内宽广的街道两旁,是明朝投降官吏们跪拜迎接,众百姓夹道欢迎,山呼万岁…… 在梦中:李自成穿穿着皇帝服,在皇宫林园里被众多的美人嫔妃们簇拥着,酒歌狂欢…… 突然有内侍前来跪地禀报:“皇帝陛下,定南王孔有德派使者前来见驾!” 李自成怒道:“什么定南王?不过是朕手下败将而已!大胆,孔有德自己为啥不来?这老匹夫架子还不小啊!传圣旨给孔有德,别蹬着鼻子上脸了,想活命,就自己八叩九拜来见朕!他若自己不来,敢给朕也摆架子,朕大兵到处,定然让他那片土地寸草不生!……” “诺,陛下!”内侍慌忙退下。 突然,又有内侍前来跪地禀报:“皇帝陛下,靖南王耿钟明派使者前来见驾!” 李自成拍桌怒道:“放肆!这些老奸巨猾们自己不来,怎么老派手下的这些阿猫阿狗们前来?一个个官架子还摆到朕的头上来了,不见不见!告诉来人,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如果想活命,就八叩九拜亲自前来!告诉这老混蛋,别蹬着鼻子上脸了,想活命,就自己八叩九拜来见朕!他若自己不来,敢给朕也摆架子,朕大兵到处,定然让他那片土地寸草不生!…………” “诺,陛下!”内侍又慌忙退下。 突然,又有内侍前来跪地禀报:“皇帝陛下,平南王尚可喜、平西王吴三桂派人前来见驾!” “不见不见!”李自成不耐烦地说,“这些手下败将们的官架子还真不小。死到临头,不见他们自己的影子,却派些阿猫阿狗的小探子来刺探情报。告诉这些阿猫阿狗们,回去转告他们的主人,现在他们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乖乖的前来投降,除此之外,大兵到处,片瓦不存,死路一条!……” “诺,陛下!”内侍又慌忙退下。 李自成躺在椅上,伸伸懒腰,朝众歌舞的歌姬们厌倦的挥挥手,打个阿欠说:“你们说,你们老是扭啊扭的,怎么老是那么一个样子?唱得也咿呀咿呀多没劲,叫朕听着听着老想睡觉。怎么没有我们陕西的信天游那么提神啊!奥,对了,朕问你们,北京城内,那个美人最美?” 有个内侍献媚地说:“皇上,要说北京城里的美人嘛,当然要数平西王的小妾陈圆圆了……” 李自成朝内侍喝道:“既然有如此美人,怎么还不给朕送来?” 内侍慌道:“皇帝陛下,陈圆圆是平西王吴三桂的爱妾啊,动不得……” 李自成恼了:“他个吴三桂有啥了不起?” 内侍忙说:“皇上,吴三桂在山海关拦阻清兵。如果咱们伤着他的家人,把吴三桂*反投靠了清兵,吴三桂领着清兵入关……大事就坏了……” “放肆!”李自成怒喝道,“他吴三桂敢投靠清军,朕就将他的家人满门抄斩,然后亲帅大军出关,将他和满清鞑子兵彻底杀光!” 内侍还在犹豫。 李自成拍案喝道:“快去平西王府,给朕把这陈圆圆弄来,让朕看看,这陈圆圆究竟有多美!……” “诺,陛下!”内侍高兴得眉飞色舞,一流烟朝园外跑去…… 在梦中:李自成正在花园里与丞相牛金星把酒谈天。 牛金星:“皇上,李岩文武全才,势力雄厚,胸怀大志……不得不防……” 李自成点头说:“最近他有什么异常动作吗?” 牛金星:“我们现在钱粮十分短缺,弟兄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但是那些土豪和奸商们却将钱粮藏了起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绝不把钱粮主动拿出来让咱们吃喝花用的。我让弟兄们去找那些土豪和奸商们的麻烦,却被李岩阻止。李岩是在讨好拉拢人心啊!他李岩包庇讨好土豪奸商们也倒罢了,关键是他指桑骂槐,辱骂我派去收拾土豪奸商们的弟兄们是土匪,是匪气难改!这不是和明朝官员在唱一个调调吗?” 李自成怒道:“他怎么能如此放肆?” 牛金星盯着李自成的脸,咬牙切齿地说:“皇上,此人不除,必留大患!……” 李自成不耐烦地说:“你是丞相,你看着办吧……” 在梦中:李自成与吴三桂在山海关激战。 吴三桂兵少,已经不能坚持。 突然,万马奔跃,飞矢雨堕,狂风大作,沙石飞走,一队清兵从侧面杀出…… 李自成军队大败狂逃…… 在梦中:李自成亲自率领大约万余人的一支小部队,被清军八旗劲旅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九宫山区…… 李自成率少数亲随突围,遭到当地乡勇伏击…… 李自成军队全军覆没…… 李自成冲杀出重围,单骑向九宫山狂逃而来…… 突然,白衣秀士李岩手摇一柄大折扇,站在道路中间,拦住李自成的道路,朝李自成拱手施礼说:“皇上,你如此脚步匆匆,不知此去何处?” 李自成吃惊不小,慌忙挥剑指问李岩:“你不是已经被丞相牛金星酒里下毒,骗你喝下,把你给害死了吗?你你你怎么又跑到这九宫山来了?你在这里最好!我们又可以以九宫山为根据地,重振旧部,再展雄风,发动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再打进北京去……” 李岩微微一笑道:“托大顺皇帝的福,学生被你指使牛丞相下毒害死后,学生含冤太深,一缕冤魂不灭,飘飘飘荡荡直上凌霄宝殿,向玉帝倾诉冤屈,倾诉无法施展的满腔抱负。玉帝怜悯学生,委任学生来九宫山当九宫山的山神。学生知道皇帝陛下今天要来九宫山,所以前来迎接陛下圣驾!大顺皇帝陛下,请吧!……” 李自成慌忙辩解说:“李将军,你千万别误会。给你酒里下毒,那完全是牛金星那个嫉贤妒能的小人背着我干的,我绝对没有任何不信任你,加害你的意思!” 李岩“啪”的一声打开大折扇,朝李自成微微一笑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千古以来习以为常的规律。陛下,你率领我们这群可怜的走狗打进北京,得到了天下,就要将比你聪明有学问的人和有军政大权威胁你的统治的同僚们全部消灭干净,这是自然的事。古往今来功劳巨大却又能全身而退,安度余生的不过范蠡、张良、郭子仪、姚广孝等等寥寥数人。刘基本来也差不多全身而退了,结果还是被蓝玉案牵了出来,落的个晚节不保。这些大道理,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懂。我也非常清楚。陛下啊,咱做不成人,已经是变成鬼魂了,再也没有必要欺骗你。我李岩确实没有伤害你与你分天下的任何想法和动机,我也做好了准备,等你的江山坐稳了,你的大顺政权真正铜墙铁壁了,我就和红娘子向你要些银钱,也学习范蠡与西施泛舟沧海。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你这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心情实在太迫切了,你的鸟还未尽,兔还未死,你就将你的弓箭折断,将你的走狗烹着吃了。让我始料未及啊!要说我恨你,也就恨你不该这么早就烹了我!陛下,明朝四王还未彻底剿灭,大批清军在关外虎视眈眈,京城之外你还未建立起稳固有力的大顺地方政权……你不思继续作战彻底消灭真正威胁你政权的内外敌人,你却蹲在北京城内当皇帝享受荣华富贵,却抢人家老婆,却纵容手下兵将当土匪祸害百姓……我只是阻止了一下你们往这自取灭亡的道路上迅速的奔跑,你就让牛金星这个狗屁不通的傻土冒将我毒死,打起了内战!陛下,你杀我我不恨你,我只恨你不该这么早就杀我!你看,如过你能听我的话,打进北京后只派一部分军力守好北京,安抚明朝旧官吏,稳住他们,并招安吴三桂等王,合力一鼓作气打出关外,将满清鞑子彻底消灭……你还会落到今天单枪匹马走九宫山的这个可怜而又可悲的下场吗?……” 李自成后悔、悲伤得痛哭失声。 突然,从路旁密林里猛地扑出四只饿狼,将李自成从马上扑倒在地,然后合力按住,将他手臂背剪起来…… “李将军救朕啊!……”李自成惊慌失措地朝李岩吼叫起来。 李自成惊呼着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被三个尼姑合力背剪着手,正在用绳子绑缚着…… 第四十七卷第三章 :九宫山.柳暗观音洞 李自成发现自己刚才是做了一连串的噩梦,是被这观音洞中的尼姑们趁他熟睡给偷袭绑了,忙运功边挣扎反抗,边大声说:“师傅们,我是大顺皇帝李闯王!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清兵土匪……” 为首的尼姑月明冷笑道:“哼,什么大顺皇帝、大明皇帝、大清皇帝……只要是皇帝,都不是好东西,都是祸害老百姓的豺狼,都是一丘之貉!你们这些祸害踏进哪里,哪里就会祸害上门,哪里的百姓就要遭殃!不把你这丧门星从我们山门外清除干净,难道我们等着你把更多的官兵土匪引到咱们这里来,烧杀抢掠吗?” 另一个叫做月清的尼姑拿着李自成的七星长剑,把玩着,冷笑道:“你鬼叫唤个啥?我们绝没有弄错!看你拿的这把剑,骑的这匹乌龙驹,连傻瓜也会认出你不是一般的小兵卒,肯定是个不小的人物。” 又一个叫做月空的尼姑不耐烦地说:“别跟他废话。管他什么皇帝,都是咱百姓的祸害,快拉倒后院砍了,挖个坑悄悄埋了。这马不错,拉下山去,找个识货的买主,能买几百两银子,给姊妹们扯几件衣服穿……” 月清说:“这马非同一般,也必须杀了消尸灭迹,不能留下痕迹。万一让他的同伙认出这马来,追查起这马的主人来,那就会弄出麻烦来……” 李自成大声呼喊:“师傅们,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非要要李自成的性命不可?” 月明上前撕下李自成一片衣角,威胁李自成说:“你再多嘴骗人,我就把你这骗人的窟窿塞住!你与我们确实无冤无仇,但是你与我们也并没有任何恩惠!你如此浑身鲜血的闯进我九宫山,肯定有大批敌人在追捕你,你如此狼狈的跑到观音洞,你这不是故意将大批兵匪引向我观音洞,还是什么?我们不把你处理干净,我们能保我们观音洞的清平安宁吗?快,拉到后面去!别叫人一进门就给发现了……” 这三个尼姑分明是身怀绝技的功夫高手。任李自成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挣脱这三个高手的合力捆绑。 这三个尼姑身边还有十多个看来也是深怀绝技的尼姑,在做预备队。万一这三个人收拾不住李自成,其它的就奋勇而上。不消片刻,李自成被这三个尼姑捆得结结实实,捆成了一疙瘩肉疙瘩,提进寺门内,其它尼姑将乌龙驹也牵进寺内,将寺门关拴好。然后,众尼姑将李自成合力放到乌龙驹背上,牵着乌龙驹,一路穿林过廊,来到寺后靠观音洞山壁的一个偏僻密林没人处,将李自成从马背上放下来,背靠者一棵大槐树,绑了个结结实实…… 突然,一个柳眉倒竖的年轻尼姑捲着一股风,领着一个年级稍大点的尼姑,二人从大殿那边怒冲冲赶来。 年轻尼姑来到李自成身边,一把揪住李自成前胸衣领,朝李自成怒喝道:“李鸿基,你也有今天啊!李鸿基,你认得姑奶奶我吗?” 李自成抬眼细细观望着这位年轻尼姑,惊喜地说:“你们不是红娘子的随从丫鬟红菱、玉箫吗?红绫,玉箫,红将军现在在哪里,你快让师傅们放开我!我是专程来找红将军的!” 红菱朝李自成冷笑道:“李鸿基,你真是厚脸无耻!你用毒酒害死了李公子,我们夫人没找你算账,你却装模作样的又跑到这九宫山,来找我们夫人自投罗网来了!今天,我要替我们公子报仇,要替我们夫人雪恨!……” 李自成慌忙说:“红菱姑娘,你们错了,你们冤枉我了。李公子不是我害的,我对李公子的死确实一无所知。用毒酒毒死李公子,那时牛金星一个人干的!你们知道不,牛金星那混蛋是内奸,他下毒害死了李公子,毁了我大顺王朝的栋梁,抢去平西王爱妾陈圆圆,*反了平西王……然后投降了满清鞑子!我就是为这事来找红娘子的!快,红菱吧,快让我见到红将军!……” “你敢狡赖?”红菱朝李自成脸上顺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我问你,你不点头下令,牛金星能有那么大的狗胆子随便毒杀你的大将吗?” 李自成使劲的摇着头,辩解说:“红菱,你们大家确实冤枉我了!牛金星毒杀李岩,我确实不知道其中内情!苍天作证,我是没有撒谎欺骗任何人!后来我才知道,牛金星早就私下偷偷投降清兵了,害死李公子,*反吴三桂,在北京敲诈勒索胡作非为,破坏大顺军在北京百姓中的威信,丧失大顺在百姓中的民心……这一切都是牛金星和清兵勾结干的……” 红菱怒道:“咱们先别说你知道不知道牛金星毒杀李公子的事,咱问你,牛金星毒杀李公子后,那你为什么装聋作哑不追究牛金星的擅杀大将的滔天罪行?你这不是和牛金星同流合污,还是什么?” 李自成继续摇头叹气地说:“红菱啊,你们怎么不体谅我的苦衷?牛金星是丞相,他架空了我,实际兵权全在他丞相手里,他连李公子都敢下手毒害,还怕我吗?我如果治他的罪,把他*反了怎么办?打狼不死反被狼咬住脖子,这事情岂不是更糟了?” 玉箫朝李自成冷笑着说:“李鸿基,想不到你的这嘴巴比你的七星剑要厉害得多啊!玉箫问你,那吴三桂的小老婆陈圆圆是你和牛金星谁抢去的?” 李自成慌忙说:“玉箫,那当然是牛金星抢去的。牛金星早就知道吴三桂有个漂亮的小老婆叫陈圆圆。大顺军进入北京后,牛金星带着他的部下进入平西王府,将陈圆圆掳到他的丞相府里了。这是我大顺军民谁都知道的,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呢?” “胡说!”红菱又朝李自成脸上搧了一个耳光,骂道,“你和老牛是穿着一条裤子,老牛巴结你,你当我们谁也不知道?那晚,李公子听说老牛进入平西王府掳走了平西王的爱妾陈圆圆,就派人跟踪,李公子想劝说老牛放了陈圆圆,但天黑后,派去跟踪的人回来给公子汇报说,牛丞相又派人将陈圆圆用轿子抬进你的皇宫寝室去了。李鸿基,你这个连人家老婆都有脸抢的大骗子,还在这里巧舌如簧的糊弄我们,你把我们大家都当做永远的傻瓜啊?李鸿基,今天我们要大开杀戒,也给你送一瓶梦醒断肠露,叫你尝尝喝毒药而死的滋味!玉箫,快去配置一瓶梦醒断肠露,送这位大顺皇帝李鸿基上路吧!……” “菱姐,是!……”玉箫得令,转身一路小跑向大殿方向跑去。 一个年轻小尼姑匆匆跑来,向月明说:“师傅,山下发现大批清兵……” 月明朝李自成瞪了一眼,说:“这些鞑虏肯定是为这李皇帝而来的!” 小尼姑战战兢兢地说:“师傅,那我们把他交出去不就行了?咱们没有必要为了他惹来祸患!” “放肆!”月明喝道,“快去给九宫十八洞送信,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与这些鞑虏决一死战!我九宫山可不是李自成的贪腐土匪,没有那么好欺负的!这个李皇帝是该杀,但不能让满清鞑虏去杀,必须要让红夫人亲自处罚,用他的血和头颅,祭奠李岩公子!快去!快去敲钟鼓,通知九宫十八洞的主持,做好战斗准备,随时迎战!不要贸然出击,必须扼守天险,以守为攻……” “是,师傅!……”小尼姑匆匆向跑寺门跑去。 李自成大叫起来:“师傅们,现在正是歼灭满清鞑虏的最好时机!师傅们,你们快带我去见红将军吧!我知道,这股清兵总共虽然不过三万人,但统帅是亲王阿济格,是清军中的精锐铁骑,绝对不能轻视他们。只要九宫山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们团结起来,让我排兵布阵,打一场伏击战,就一定能将阿济格消灭在这九宫山!师傅们,现在是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自相残杀,抵御外敌为重!师傅们,快带我去见红将军吧!只要红将军出山,我们发动起九宫山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将阿济格全歼在九宫山,我们重新整顿旧部军马,以九宫山为根据地,趁清兵立足未稳,一鼓作气,重新打进北京去!那时,你们就是我大顺王朝的开国元勋了!一个个封侯拜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红菱冷笑道:“你说得不错!我们九宫山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如果团结起来,让你和红将军做统帅,绝不怕这些刚刚进关的满清鞑虏!我们帮你重整你的旧部,打进北京去,将满清鞑虏赶出山海关,赶到草原上去做牛马吃草,并不是什么办不到你的梦想。关键是,我们害怕你不知什么时候又给我们在酒饭里又下毒……” 李自成慌忙摇头说:“红菱,请您相信我,这次我是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总结出自己失败的经验教训了!” 红菱冷笑道:“啥教训?是不是后悔连红娘子都没用毒酒毒死?要不,红娘子率领部下夺了你的皇帝宝座怎么办?” 李自成慌忙说:“红菱,别再开玩笑了。我总结出我失败的原因是:1.拥兵百万,流动作战,没有根据地。2.没有统筹全局的观念,没有高屋建瓴的政治智慧,没有高瞻远瞩的政治谋划。3.对待吴三桂。要么收服,要么剿灭。我一样都没做到。我认为吴三桂不足为虑,清朝也不足挂齿。所以犯了骄傲自大,兵家最忌的轻敌的大错误!4.用人失当。牛金星这种奸佞小人怎么能用?我却将这种小人当做丞相言听计从,最终误了大事,毁了大业,让无数弟兄们的鲜血白流了,让无数弟兄们白白的跟着我送了命!5.军机不严。对于刘宗敏霸占陈圆圆,这种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应该就地处死。无论刘宗敏有多大的功劳,处死刘宗敏才能安抚民心众怒,才能稳住吴三桂……” 红菱冷笑道:“完啦?再没有错误啦?” 李自成道:“我去过云关寺。云关寺的师傅说得很对,我的手下,除了李岩李公子之外,其实再找不出一个能安邦治国的人才!我没有将丞相的位子让给李岩李公子,那是我在用人上最大的失策!其实,从历史上看,那些干背信弃义,反叛谋反,这类让天下人咒骂的事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没有多少修养的市侩小人,象牛金星这类的小市侩干的,象李岩这样的有大学问大修养的人,和红娘子这样的江湖豪侠,是绝对不会干的!我是一时糊涂……” 红菱说:“世界上没有研究出一种能医治后悔病的药物,我们观音洞虽然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也炼了不少治病救命的丹药,但惟独没有研究出一种叫做‘后悔神效丹’的药物。李皇帝,你还是再转世为人后,下一辈子再汲取经验教训,有可能的话,再当个成功的皇帝吧!……” 正说着,玉箫手捧一个茶盘,里面放着一个装满酒的酒壶和一个大酒杯,匆匆前来,向李自成说:“李鸿基,给你配置了一壶梦醒断头露,请你品尝!” 说着,红菱左手拿起玉箫茶盘里的酒杯,右手拿起酒壶,给李自成满满的斟了一杯酒,放到李自成嘴边,命令李自成说:“喝!你这个无情无义的骗子,今天让你也尝尝这和毒酒送命的滋味究竟是何味道?明明是卸磨杀驴无情无义,却把责任推给别人,你连承认错误的态度、勇气和决心都没有,我们留你何用?李鸿基,老实告诉你,你如果今天能勇敢大胆、老实诚恳的承认自己所犯下的弥天大错,显示出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决心,说不定我们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们还会原谅你,我们也不会杀你复仇。但是,你仍然恶习不改,连承认错误的态度和决心都没有。我们不杀你,难平心头只之恨!喝下去!你不喝也得喝!……” 玉箫和月清捉住李自成的头,月明掰开李自成的嘴,红菱抓起酒壶,直接朝李自成的嘴里灌起了毒酒…… 第四十七卷第五章 :九宫山.饮恨牛脊岭 红菱接过玉箫递上来的酒壶,右手将酒壶高高举到李自成嘴边,左手捏住李自成的下巴,向李自成说:“李皇帝,别再后悔啦。请你谅解我们这里没有给你和人世间的任何人酿下后悔酒,只有这个断肠酒敬奉您陛下大人了!陛下,别让我和姊妹们给你动手,你还是勇敢一点,自己乖乖喝下去吧!咱们的李公子在极乐世界看着你呢!……” 豆大的眼泪从李自成的双眼里象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李自成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天上翻卷滚动的云层,说:“李公子,我来了,我来向你请罪吧!上天把你这么一个刘伯温眷顾给了我,是我混账,却把你鸟未尽而弓藏,兔未死而狗烹……我该死!该死!……” 突然,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喝叫道:“月残住手!” 红菱慌忙住手,其它人也放开了李自成。 众人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出家九宫山观音洞,削发为僧的尼姑红娘子月空。 红娘子缓缓来到李自成身边,微闭着秀眉下的双目,合掌向红菱说:“阿弥陀佛!月残,此人鸟未尽而折弓箭,兔未死而烹走狗,无情无义,毒杀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是该杀!但是,杀他的不能是我们。此人有许多缺点和错误,与我们是有杀人偿命的大仇。但是,此人曾率领着我们宰杀了*王朝的无数的贪官污吏,宰杀了无数欺压穷苦百姓们的土匪恶霸、官僚兵痞,我们虽然没有打下老百姓自己的天下,但是,他为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确实出了一口痛快的气!就因为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不能杀他的!我们如果杀了他,我们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会被后世穷苦百姓们口诛笔伐,咒骂亿万年的!……” 此时,李自成也认出了红娘子,慌忙高声叫喊道:“红将军,快救我!红将军,我是专程来九宫山观音洞找你来的啊!你让姐妹们放了我,我们重振旗鼓,联合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灭了阿济格的这三万铁骑,重新打进北京去,朕封你为大顺天下兵马大元帅……” 红娘子上前朝李自成合掌深深的躬身施礼说:“闯王,贫僧月空,心向三宝,那些官爵钱物不过是过目烟云。贫僧不杀不杀我之任何人。如果有人敢扰我九宫山之清修,那么,就宫十八洞的同门们早已有约在先,一处受辱,他处全部出动援救,不获全胜决不罢休。我想,阿济格绝不是傻瓜,他绝不拿他的区区三万兵马和我九宫十八洞做敌!月残,月明,你们不必惊慌。守住各处隘口,只是做好应战准备就是了……” 李自成慌忙说:“红将军,牛金星毒杀李公子,这事我确实不知情啊!李公子归天后,我想处罚牛金星,但他的势力太大,我怕*反了了他,更不敢贸然动手啊!……” 红娘子摇着头,平静地说:“闯王啊,别再说这事了。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每个开国皇帝们都干的老套套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并没有怪你的任何意思。谁叫你是皇帝呢!关键的问题是,我家相公并没有任何想夺你江山的思想。其实,我和相公早想好了,等我们帮助你把明朝的所有残余势力都消灭干净,把关外虎视眈眈的满清鞑子彻底打敗,使满清鞑子在短时间内不再威胁大顺朝安全,大顺朝真正天下安全了,我夫妻俩带上红菱玉箫,再向你要上些金钱,然后学范蠡西施,隐姓埋名,荡舟江湖,归终山林。唉……但是,闯王啊,鸟未尽,你为何要折弓?兔未死,你为何要烹狗?明朝的残余势力还那么多,都在观望新生的大顺政权跃跃欲试,大批清军还在关外对你虎视眈眈,你为什么不派兵继续作战,一鼓作气的扫清这些敌人,却残杀起自己臂膀,将为你的大顺政权竭力奔跑的我家相公当走狗给烹了呢?你怎么连让我们学范蠡的机会都不给呢?如果要说我和我家相公恨你,也就这么一点恨!闯王,你走吧!我红娘子再糊涂,也绝不干让天下后世人戳脊梁骨的不义之事。一将功成就万骨枯,成就一个帝王得有多少骨枯?闯王啊,为了让你当23天的皇帝,你细细算一下,究竟有多少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闯王啊,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你确实不是个帝王之才,请你别再折腾,别再让更多的人陪着你去送死了!现在天下民心思安,老百姓实在再不想上当受骗打仗了。老百姓跟着朱皇帝打到了吃百姓肉的元鞑子皇帝;没过几年,朱皇帝又变成元鞑子皇帝吃起了老百姓;老百姓跟着你李皇帝推翻了朱皇帝,你这李皇帝进了北京屁股还没坐稳,就将北京弄得鸡飞狗跳,连人家驻守边关,抵御清军的边关将领的老婆都抢了起来……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闯王啊,天下思安,别再违背民意了。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去吧……唉,月明,红菱,放开闯王,让他自己走吧!……” 李自成慌忙说:“红将军,我冤枉啊!吴三桂的事情上我确实有错误,我确实失策了!但是,陈圆圆不是我抢去的,我是确实冤枉的,是牛金星嫁祸于我捣的鬼!红将军,我李自成现在孤身一人,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一个朋友了!红将军,请您听自成一句话,你挑头联合九宫山九宫十八洞的英雄豪杰,我们重整旗鼓再大干一次,成功了,我们打进北京了,我封九宫十八洞的领袖为二十七王,封他们为天下二十七省的都统,封你红将军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为国母皇后娘娘!…….” 红菱朝李自成嘴巴上搧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骗子,死到临头,你还想沾我们夫人的便宜!你做梦去吧!……” “谢谢陛下抬举!……”红娘子朝李自成深深一躬,擦了把渗出眼角的泪水,感情极其复杂的最后望了李自成一眼,回头合掌,缓缓地朝绿荫苍茫的观音洞洞壁方向走去…… “红将军!红将军!……”李自成挣扎着朝红娘子急慌地大声呼叫。 但是,红娘子再也没有回头,她缓缓的消失在院中林径拐弯处…… 红娘子的泪水一路洒落在草地上…… 月明和红菱给李自成松了绑,将七星剑还给李自成,将他的乌龙驹牵来让他自己牵着…… 众尼姑们将李自成拥*出观音洞山门外,然后关栓了寺门…… 李自成左手拿着七星剑,右手牵着乌龙驹,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僵尸,沿着寺门外崎岖的山径离开观音洞,骑马挎剑,不敢下山,沿着林间小道,茫无目的的向小月山牛脊岭方向缓缓走去…… 一轮雾濛濛的太阳从东边苍茫的雾海里越升越高。 潮湿的空气里传来九宫十八洞的钟鼓遥相呼应声。 这钟鼓声是九宫十八洞英雄豪杰们互相发出的警报暗号。 钟鼓声在说:山下有大批清兵,大家注意…… 李自成后悔毒杀李岩实在太早了,后悔占领北京后没有将北侠等这些文武双全的真正人才请进北京辅佐他,后悔大敌未彻底剿灭却当起了太平皇帝,后悔没有招抚南明残余势力,后悔没有建立一个稳固的落脚点,后悔为了一个女人*反了吴三桂,将大批清军引进关来…… 但这一切都再无法挽回了! 山下有大批清军时隐时现。 李自成不敢走光明大道,只是在林中小道上摸索行走。 李自成走走歇歇,歇歇走走。 李自成走到小月山牛脊岭下时,日头离西山已经只有一棵白杨树那么高了。 被观音洞的尼姑们折腾折腾了一早上,又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李自成这阵子又饥又渴。 不远处山脊梁这边半坡有片玉米地,紧靠着玉米地这边,是一块菜地。李自成策马来到菜地边,看地里种了好多胡萝卜,忙下马,牵着乌龙驹到菜地边,顺手拔起一个胡萝卜,胡乱用衣袖擦擦泥土,将胡萝卜秧子拧下来扔给乌龙驹吃。他吃起胡萝卜来…… 李自成饿极了。吃胡萝卜吃得很快,一个一个又一个…….后来连乌龙驹也参与吃起胡萝卜根来,人马一块吃……不大一阵,将胡萝卜地糟蹋得一片狼藉…… 李自成仍然没有记住军队铁的纪律是得到民心的这个重要环节! 直到现在,李自成还是没有意识到放马人家老百姓菜地带来的致命的严重后果! 近靠着山脊梁那边是一个不大的小山村。 突然,山脊梁那边的村子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结实的农夫和一个年轻结实的二十来岁年纪的后生来。 这个老农姓程,村里的年轻人称呼他叫程伯。 这个年轻后生姓金,名叫二虎。 程伯是金二虎的舅舅。 这天,金二虎来舅舅家串门。 太阳落山还有两个多时辰,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做晚饭了。 程伯扛着一把锄头,金二虎扛着一把铁铲,提着一个装菜的竹篮,甥舅二人想到玉米地里去掰几个玉米棒子煮着吃。同时趁天还没黑,锄一两个时辰的草。 程伯和金二虎二人进入玉米地,金二虎开始选择起能煮着吃的玉米棒子,边折边往竹篮里装。 程伯提着锄头和竹篮,想到菜地也拔几个胡萝卜回去,给外甥做顿胡萝卜肉丝馅的包子吃。程伯匆匆穿过长得早已淹没了人头的茂密的玉米地,向李自成正在饥不择食的菜地走来…… 程伯一看一个满身血污的全副武装的落魄将军,正牵着他的马,在他的胡萝卜地里连吃带糟蹋,将一片菜地糟蹋得狼藉一片,不觉怒从心起。程伯看这周围再没其它官兵土匪,这将军只有一人,看这将军的疲惫的模样和饥不择食的吃胡萝卜的狼狈样,好像是有伤在身。另外重要的是,这时在村子边,只要喊几声,村里人就会拿起铁锹榔头倾巢出动,前来接应……所以,程伯边朝李自成大步赶来,边大声叫骂道:“土匪,你把我的菜地糟蹋成啥样子啦?土匪,你吃几个萝卜倒也罢了,你还领着你的马一起吃。你们这些土匪,你们天天在打仗,月月在打仗,年年在打仗……老百姓种了一点萝卜你们都不放过,给糟蹋成这个样子,你们究竟让老百姓活不活?你们把老百姓折腾得死光了,你们打仗杀人能打杀出粮食和棉布来吗?谁来养活你们这些杀人强盗?……” 李自成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太饥饿,一时饥不择食失了态,爱自己的马爱得忘了不该让马进入菜地,将菜地糟蹋得实在有点不像话。李自成慌忙起身,红着脸,向程伯尴尬地抱拳施礼说:“老人家,我不是土匪,我不会伤害百姓。我是实在饿坏了!老人家,求你给我一碗饭吃吧,求求你了!……” “土匪,你还想到我家里去糟蹋?”程伯边骂,边手握锄头,绕到李自成后面,向李自成*来,想把李自成*到玉米地里,和外甥合围,*到山梁那边村子里,让村民们都来帮忙,打个围歼战。 李自成尴尬地说:“对不起,老乡,我实在饿坏了……” 程伯不停地叫骂说:“强盗,看你身上到处的血,就知道你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混蛋!看你现在的这个模样,肯定是受了伤,被你的敌人追得没处逃,吃喝不上,钻到我菜地里来了。你给我乖乖滚下山去,要不,我就和你拼了,绝不能让你吃饱了,有了精神,钻进咱村里去祸害咱村里人……” 李自成一手把拔剑防卫,一手牵着乌龙驹,边朝玉米地这边退,边生气地说:“老伯,我赔你萝卜!” 程伯步步紧*:“要赔?拿钱来!” 李自成摸摸腰包,尴尬地说:“我现在没钱,等我以后有了钱,一定加倍还你!……” “土匪,你是拿老汉我开心啊!”程伯大怒,手中举起的锄头猛地朝李自成头上迎面劈去。 李自成用剑拨开程伯劈下的锄头,顺势一脚踩在锄头上。程伯手中的锄头把脱手,被李自成用剑*住咽喉,厉声训斥道:“大批满清鞑子兵在山下虎视眈眈,你们不思驱除鞑虏抵御外辱,却对自己的军队如此刻薄……你们像个大汉华夏子孙吗?你们九宫山人,正叫我失望!……” 程伯锄头脱手,就慌了,忙战战兢兢地后退,边退边大声朝村里喊叫:“快来人啊,有土匪杀人啦……” 这时,金二虎早被程伯和李自成的吵闹声惊觉。金二虎悄悄来到玉米地尽头的菜地边,一看程伯将李自成已经*到了玉米地边离他一丈不到的地方,他就手握铁铲,静静地藏在玉米地里,静等李自成倒退到他的偷袭范围内…… 金二虎的计谋果然得逞。金二虎看舅舅用锄头劈李自成失手,被李自成用剑*住,趁李自成训斥程伯,精神不集中之机,就从后面来个突然袭击,举起铁铲,猛地一下朝李自成后脑勺上铲去…… 一代农民英雄,一个杰出的农民起义领袖,就这样倒在了一个乡村农民的锄地铲草的铁铲之下…… 夕阳不忍目睹这一幕人间悲剧,悲伤得晕晕乎乎地跌进了西山林海。 李自成仰躺在牛脊岭上,大睁着一双难以闭合的眼睛,凝望着漫天变幻莫测的风云,仿佛在问:“李公子,请你告诉我,民心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百战沙场无敌人,到头来,怎么却死在一个庄稼汉的锄铲之下?” 朋友,您能回答得上李自成的这个疑问吗? 第四十八卷第一章 :两狼山谜语.恐怖的夜晚 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这是一条谜语。 朋友,你能猜出这条谜语的谜底吗?你觉得这条谜语新奇有趣吗?你想知道这条谜语的谜底吗?那么,请你耐心的看完这篇小说吧!这里,记载着一个使你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一定让你惊奇,一定让你恐怖,一定让你愤怒! 1.恐怖的夜晚 在云雾茫茫的两狼山,雄关险道,有一条东西走向一百多华里长的深山峡谷叫野狼峡。野狼峡底是一条重要的四车道国道。这里狼特别多,是个狼的世界。大白天坐着汽车从谷底公路上走过,从车窗内就可听到狼群在此起彼伏地吼叫,看到狼群在山石裸露处奔逐玩耍…..峡谷东口是永宁县。 峡谷西口西平县。 几千年来,这峡谷里从没发生过狼吃人的故事。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两年多来,这里常常发生狼吃人的事故。最多的是两年前,永宁县旅游局的三个年轻男子在山上狼王寺不远处的山林里被吃得成了三具空骷髅!从此开始,这两狼山的狼群就开始吃人了。更为奇怪的是,这里的狼群只吃男人,却不吃女人。 这里的狼吃人吃得很惨,将一个人吃得血肉不剩一丝,只剩下一具白色的空骷髅,根本没法辨认受害者的真实身份。给警察破案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因此,这两年除了防护好的大中型汽车之外,其它防护差的小型汽车也不敢单独行走野狼峡。 据永宁县公安局统计,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一共有一百零七个青壮年男人被狼群袭击,吃成了一百零七具白骷髅! 两狼山曾是永宁县有名的旅游胜地,因为野狼伤人,两狼山的旅游不得不中断。 永宁县旅游局向政府有关方面要求,派人进山枪杀掉这些破坏永宁县旅游业的野狼。但是,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上级动物保护部门不同意。 所以,野狼峡除了防护好的汽车自由行走外,其它车辆和行人,几乎都绝迹了。 两狼峡峡谷中间的阴山顶上,有个荒凉破败的古刹叫做奎星阁。里面供奉的神主是二十八宿之一的狼神奎星奎木狼。所以,奎星阁也叫狼王寺、狼王观。 奎星阁底下的峡谷马路边,有个加油站,叫做野狼峡加油站。 加油站本来一个班有三个人值班。值班室的窗户都有钢筋防护栏,门是安全系数好的合金钢安全门。 这是本世纪初的一个月朗风清的午夜。 这天晚上,在加油站值班的三个人中的一个人突然害病没来上班。加油站只有有两个人。一个叫豆春风,三十岁刚出头。另一个叫宋科元,年纪比豆春风要小些。二人都是永宁县城里人。二人都算是永宁石油公司的老工人了。 日落后,豆春风和宋科元将所有房间都收拾好,将两条看场的大狼狗喂了,拴在值班室隔壁的敞房里,然后上好大值班室的门窗,打开电视,吃起了方便面…… 为了安全,单位给加油站值班职工配备了三个高压电棒,挂在值班室墙上显眼处,轮流交班。 因为各方面采取的安全防卫措施好。野狼峡已经有半年天气没发生过狼吃人的案件。所以,有些人就渐渐的放松了警惕性。 这几天,加油站宋科元一直在闹肚子,像是痢疾。 这天晚上,宋科元前半夜吃了些药睡着了,到了后半夜,又隐隐作疼,里急后重的,想屙点什么,就悄悄地起床,没有惊动豆春风,开门去屙肚子。 宋科元屙肚子心急,一时粗心大意,出门后忘记了把值班室房门关严上锁。 加油站后面是林海茫茫的母狼山。 加油站后面十多米远的一条林木掩遮的小拐弯避风处挖了个坑,用荆棘条编围了一个野外厕所。 宋科元借着月光星辉,来到这个厕所里,蹲在坑上,望着西斜的残月,吸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悄悄的蹲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突然,宋科元听得加油站值班室里传出豆春风的几声恐怖的惊叫声。随即惊叫声停止,又隐隐传来豆春风和人说话的声音。 宋科元心想,深更半夜公路上又没有听着汽车响动,除了他和豆春风之外,在这深山峡谷里再根本没有其它人,豆春风还会和其它什么人说话呢?也许是豆春风在做梦说梦话吧? 宋科元狐疑地蹲在厕所里又静静地听了一阵。只听豆春风和这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并且,这个人的声音是一个典型的女人的声音。 这大半夜,公路上没有任何汽车及其它机动车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来过,深更半夜的,哪来一个女人和豆春风说话呢?宋科元觉得奇怪,慌忙提上裤子,胡乱系了裤腰带,轻手轻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来到加油站值班室后窗外,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里,朝值班室内细细偷窥。心下暗暗地说:“豆春风,你小子真行!背着我偷偷将一个女人藏在树林里。趁我上厕所的这么短短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与你的情人幽会上了……” 站里养着两只大狼狗,两只大狼狗就在值班室隔壁,狗缰绳很长,完全能让狗进入值班室内。以前周围稍有风吹草动,两只狗就吠叫报信不止,奇怪,今晚上这两只狗怎么悄无声息了? 宋科元借着淡淡的月光朝值班室内一看,吓得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差点惊叫出声来。 在屋内明亮的灯光下,宋科元看得清清楚楚,屋内值班床上,豆春风缩在床上,浑身哆嗦着在筛糠。离豆春风两米多远的房门内,站着一个白发披肩掩面过膝,身穿一身皂袍的高挑健壮的肌肉丰满结实的年轻女人。女人的左右,蹲着一黑一白两只獠牙外露的健壮高大的狼,正在吐着猩红的长舌头,望着豆春风一动不动…… 深更半夜的,哪来这么个野人似的怪物和恶狼? 宋科元想给峡口公司打电话或发短信报警,但遗憾的是夜里上厕所,忘了把手机带在身上,丢在床上连电棒都挂在离豆春风很远的门口墙上。宋科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毫无办法。只有偷偷的观察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 月光直射到后窗上。宋科元从窗外窗帘缝里将屋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屋内的女人和狼却没法看见窗外偷窥的宋科元。 午夜的山风摇曳着满山林涛在低声歌唱,掩护着宋科员的行动和人的特殊气味。屋内的两只狼和白发女人无法发现后窗外偷窥的宋科元。 哦,一个多么恐怖的深山峡谷的夜晚! 只听站在豆春风面前的白发女人突然说起话来:“我看清楚了,你是个男人!男人就好!男人就好!我有一个男人们的谜语。你如果猜出我的谜语的谜底,我就带着一座金宝库嫁给你做妻子;如果你猜不出我的谜语的谜底,我必须将你喂狼!” 豆春风被吓得朝女人跪着,哆嗦着哀求说:“大姐,我与你素日无仇,往日无怨,你别让狼吃我。我最不会猜谜语了,我也不想要你的什么宝库,我有妻子和孩子,我也不敢娶你做妻子。我怕你,求你饶过我吧!……” 白发女人阴冷地毫无表情的说:“不行!绝对不行!你看,我的秘密让你全部都知道了,我不杀死你还行吗?你把我的秘密告诉了警察,我还能活得成吗?所以,凡是看到我这模样的人,都得死!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猜出我的谜语的谜底,我就带着金宝库,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请他到狼王寺当主持!” 豆春风忙哆嗦着磕头说:“大大大姐,我有妻子,是我们单位的小柳。大大大姐,我怕你,我不想发财,也不想娶你,更不能去狼王寺当主持,我最不会猜谜语了,求你绕绕绕过我吧!……” 白发女人厉声喝道:“别再磨叽时间闲磕牙了!你既然已经看到我的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狼不像狼的模样,你就得陪我猜谜!今天晚上你不猜谜语,就是把头磕破,也是无济于事的!” 豆春风哭道:“大姐,那你就选个简单点的谜语给我猜吧!我是个没多少文化的加油站工人,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猜过谜语!” 白发女人说:“就一个谜语,把我折磨成现在这个模样了,你还想要多少个谜语?简单复杂,就这么一个谜语,你究竟是不猜谜语马上要钻进狼的嘴里去?还是陪我猜谜语?快说!” 豆春风哆嗦着说:“我不想死,要猜,猜谜语……” 白发女人说: “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你说,究竟是爸爸?还是爷爷?究竟是爷爷?还是爸爸?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究竟是姐姐?还是妈妈?究竟是女儿?还是孙女?究竟是孙女?还是女儿?究竟是女儿?还是妹妹?究竟是妹妹?还是女儿?” 豆春风听着这女人绕口令似的追问和谜语,头都胀大了,两个耳朵里嗡嗡乱响,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回答,慌乱得浑身哆嗦成一团,早尿湿了裤裆和床单…… 白发女人不耐烦地吼叫起来:“说!究竟是爸爸?还是爷爷?究竟是爷爷?还是爸爸?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究竟是姐姐?还是妈妈?究竟是女儿?还是孙女?究竟是孙女?还是女儿?究竟是女儿?还是妹妹?究竟是妹妹?还是女儿?……再不说,我马上叫黑黑和白白吃了你!” “呼……”两只大恶狼也朝豆春风示威,发出了最后通牒。 豆春风慌了,忙哆嗦着说:“爸爸!”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他怎么又是爷爷?” 豆春风说:“爷爷!”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他怎么又是爸爸?” 豆春风说:“妈妈!”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姐姐?” 豆春风说:“姐姐!”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妈妈?” 豆春风说:“女儿!”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孙女?” 豆春风说:“孙女!”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女儿?” 豆春风说:“女儿!”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妹妹?” 豆春风说:“妹妹!” 白发女人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女儿?” 豆春风无奈地哭了:“大姐,我与你从来不相识,我更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这不是故意在找借口想把我喂狼吗?大姐,你让我死也死个明白,请你告诉我,你的这个谜语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白发女人怒道:“如果我知道这个谜语的谜底,我还深更半夜的来找你干啥?正因为我不知道这个谜语的谜底,所以才来寻找人,请教你猜谜语!为了这个谜底,我连我的一库金宝都舍出来了!” 豆春风哭道:“大姐,你既然有一库金宝,就是个吃穿住啥都不愁的大富姐了,你拿出金宝不去大城市里买个别墅享福去,却藏在这深山峡谷里猜的什么古怪谜语?大姐,你让我做鬼也做个明白鬼,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猜这个谜语不可?” 白发女人长叹一声,向豆春风点头说:“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反正你是马上要非死不可的人了,我将我的秘密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告诉你,我叫孽菓,是这母狼山狼王寺的道姑。我和我师父孽缘大师住在这母狼山狼王寺已经十八年了。狼王寺以前香火多好啊!那时我还小,长跟香客们在寺内外玩,多幸福啊!那时,狼王寺里有二十多个道姑,大家轮流下山化缘,在城市里转悠多好!后来,随着山下城市越来越热闹,随着旅游局在山里其它地方建造了饭馆、温泉等旅游场所,把狼王寺的游客都吸引过去,狼王寺里的香火越来越清淡了,年轻的道士们终于都耐不住寂寞了,有好多姐妹们下山还俗嫁人了,寺里只剩下我、我师父和师祖三个人了。一年前师祖跨鹤西去,寺里只剩下我和师傅两个人了。我成天站在山顶上,遥望着山下来来去去的大小汽车,望着汽车里欢声笑语的男男女女,实在羡慕他们……” 豆春风说:“大姐,那你就别再当这孤魂野鬼似的道姑了,下山还俗,做个热热闹闹的人多好?你看,山下的女人们,一个个都穿得像个花蝴蝶。你看你自己……” 第四十八卷第二章 :两狼山谜语.狼王的秘密 白发女人说:“我何尝不想下山啊!但我师傅不同意。师傅和狼群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师傅和狼群将我喂养大,我要知恩图报,我一定要和狼群相依为命,我是狼群的首领,我决不能离开狼群,不能抛下狼群独自去山下享受花花世界!我更不能背叛师傅,绝不能将师傅一人抛在这深山古刹里孤独而死!……” 豆春风问:“大姐,你问过你师傅吗?她为什么不带着你下山到城市里去享福,却躲在这深山古刹里当野人?” 白发女人说:“我不止一次的问过师傅,我们为何要死守着这深山古刹受这份罪呢。我不止一次的动员师傅领着我下山去。但师傅说,狼王寺里有一窟金宝,我们必须守着这些宝贝。” 豆春风说:“大姐,你见过这些宝贝吗?八成是你师祖和师傅他们在骗你呢!他们的目的是骗你为了宝贝不下山,情愿跟他们做野人!大姐,金钱再多,不能用,那还不是跟砖头一样吗?你们守着那么多金宝却用不上,还不如下山还俗当个正常人!” 白发女人说:“我师傅非常疼我,她不会骗我的。我师父说,这宝窟就在狼王爷的神座下。师傅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非要下山不可,就让我猜出这个谜语的谜底。这个谜语的谜底是我的魔咒,是我的生命。如果我猜不出这个谜语的谜底,千万不能下山。如果我猜不出这个谜语的谜底下山去,我是寸步难行,我就要魔咒爆发,七窍流血,眼瞎耳聋,非死不可!所以,我要下山去在城市里生活,我就必须要请人破解这个谜语的谜底!……” 豆春风问:“大姐,你这谜语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难猜?” 白发女人说:“我常常向我师傅追问我的父母是谁?我的家在哪里?我的俗姓姓什么姓,俗名叫什么名字?我的父母为什么不让我像山下城里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一样,穿上好看的衣裤,吃上爽口的东西,和大家一块唱歌跳舞,和年轻的男女孩子们一块背着书包上学去……为什么将我送到这深山峡谷的没人的古寺里来,和狼们为伴?……师傅说,他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我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豆春风问:“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白发女人说“我师父说,他只知道那年她在母狼山采药,突然听得路边草丛里有个婴儿在啼哭,她循声找到草丛里,看到一个刚刚满月的女婴儿,抱起一看,从婴儿襁褓里发现了一个写在纸上的谜语。她将这个婴儿抱回寺里,用狼奶喂养长大……” 豆春风问:“那个女婴就是你吗?怎么没被狼吃掉呢?” 白发女人说:“你猜的不错,这个婴儿就是我!师傅说,我的秘密就藏在这个谜语里。要弄清我的真实身世身份及所有的一切,以及为何将我扔在这两狼山的秘密,必须要破解这个谜语!这个谜语的谜底,就是我的身世身份及所有一切疑问的秘密!就是我生命的魔咒!就是这个魔咒,它不准我下山做城市里的幸福的人!” 豆春风说:“原来你是为了弄清你的身世来历,为了破解这个魔咒,为了能下山做正常人,所以你才拦住人和你猜谜语的?” 白发女人说:“不错,我找人猜谜,就是为了破解这个将我囚禁在深山古刹的魔咒,就是为了弄清我的身世来历,弄清我父母为什么将我放到野狼峡去喂狼。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下山来,找人和他猜谜。人多主意高。我是想求人们帮我破解这个谜语,查出我的父母,弄清他们为什么要将我抛弃在这两狼峡谷的真实原因,解除囚禁我的这个魔咒。” 豆春风说:“大姐,你破解谜语,询查你的父母和身世,应该大大方方的倒县城去。县城有文化高,善破解谜语的高手。还有公安局,会帮助你破解谜语,寻找到你的父母,弄清你的身世的。公安局就是专门负责干这项工作的。你怎么不到县城去,却做贼似的在这深山峡谷里黑夜胡乱为难我们这些不会猜谜的人呢?” 白发女人说:“我的这个谜语里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轻易告人的重大隐秘!这个谜语就是我的魔咒!这个隐秘肯定与我的身世有关,是我的个人*。我不能将我的*泄露给世界上的其它人。所以,凡是知道了我谜语的人,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我,不能到世界上将我的谜语告诉其它任何人,我必须马上杀死他!随便杀人会被警察抓去判刑枪毙,所以,我不能自己动手,就让我的狼群朋友帮忙,制造一个狼群吃人的场景,让警察不会找我的麻烦。如果有人猜出了我的谜底,我就带着金宝嫁给他。金钱的魅力是无穷的,我坚信他会和我做夫妻当大富翁,会为我保守我的*的。其实也是保守他自己的*!” 豆春风说:“大姐,你别再糊涂了,警察办案很厉害,你这么害人,终究是逃不出警察的神眼!大姐,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别再作孽了!……” 白发女人说:“我猜不出谜底,不弄清我究竟是什么人,万一我我贸然下山掉进什么不能见人的陷坑怎么办?所以,我要听师傅的话,弄不清自己身世来历,就不能下山去见山下的任何人!我师父是活神仙,如果我不听师傅说的话,我就会大祸临头,死无葬身之地!我师傅说,天下的男人都是魔鬼,这个谜语是魔鬼勾销女人魂魄的魔咒。所以,这两年多来,我带着狼群在这两狼山峡谷专门拦截落单的坏男人们猜谜语,已经有一百零七个男人因为猜不出谜语,或者拒绝和我猜谜语,被我命令狼群吃掉了……” 豆春风问:“你是人,怎么让狼群听你的话?” 白发女人说:“我被父母遗弃在两狼峡,我不被狼吃掉,这就证明我与狼有缘!我吃着狼奶长大,就是狼的女儿!我从小和狼群一块玩耍,我已经十九岁了,在狼群里我自然是大家公认的狼王了,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母狼山的狼群就会奋不顾身的前赴后继。我有这么多勇敢的狼群战士,我什么也不怕!你还是乖乖的和我猜谜语吧!猜吧,快说: 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你说,究竟是爸爸?还是爷爷?究竟是爷爷?还是爸爸?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究竟是姐姐?还是妈妈?究竟是女儿?还是孙女?究竟是孙女?还是女儿?究竟是女儿?还是妹妹?究竟是妹妹?还是女儿?” 豆春风说:“我猜的谜底肯定是对的。你凭什么说我猜的谜底不对呢?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个谜底,要不,你怎么深更半夜的到山下拦挡别人猜谜呢?” 白发女人说:“我师傅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谜语的谜底,但是,她知道这个谜语的谜底不是一个简单的爷爷爸爸、妈妈姐姐……之类的名辞,却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故事!一个我的生命的魔咒。你不给我讲这个谜语的故事,却简单的说爷爷爸爸、妈妈姐姐……我就断定你说的不是谜底!” 豆春风说:“大姐,你的师傅肯定是神经病,是疯子!你千万别听她的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干杀人犯罪,挨警察枪子的事!男人们中是有该杀的坏人,但绝大多数都是好人,你不能见男人就不分好坏的胡乱砍杀啊!大姐,求求你,别听你神经病师傅的话,再干杀人犯罪的事了!你如果今晚杀了我,明天警察就会发现,追到你们寺里去,把你和你师父捉回山下,也判刑被枪毙的!你们也绝对活不了!” 白发女人骄傲地说:“不要紧!我不动手杀你,而是让狼群吃光你。警察不会怀疑是我们母狼山狼王寺里的道姑指使狼群吃了你,而是狼群做害伤人!我已经指使狼群吃了像你这样猜不出谜底的落单男人一百零七个,那些笨蛋警察们不但不怀疑是我指使狼群吃人,反而跑到我们山上寺里,为我们的安全*心。他们向我们说,这山里危险,别再这母狼山蹲了,让县宗教事务委员会出点钱,将狼王寺搬出两狼峡去……” 豆春风自知难逃一死,就破口大骂道:“野婆娘!神经病!如果你们真有那么多钱,为啥不拿上钱去县城享福,却非要在这深山峡谷里当野人,当真正的魔鬼呢?什么狗屁谜语,什么你生命的魔咒,都是骗人的狗屁!” 白发女人怒道:“你是男人,你才是神经病,你才是魔鬼呢!魔鬼男人,既然你没有猜出我的谜语的谜底,那么,你今晚也必须要死!我不能让你活着跑出两狼山去,不能让你把我和我师傅的秘密告诉警察和山外的其它任何人!……” 豆春风说:“神经病!你才是魔鬼呢!你才是魔咒呢!世界上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好人永远比坏人多得多!你说男人都是魔鬼,那么,你爹是不是男人?你爷爷是不是男人?难道你爹也是魔鬼?你爷爷也是魔鬼?” 白发女人怒道:“他们就是魔鬼!如果他们不是魔鬼,怎么把我刚生下来,就扔到这深山峡谷里来故意喂狼呢?” 豆春风说:“把你扔进母狼山故意喂狼,你爹肯定有罪,但你娘是干啥的?难道你娘没有罪?你爹是魔鬼,难道你娘不是魔鬼吗?” 白发女人慌乱地说:“我师傅说,这母狼山漫山遍野都是吃人畜的狼,一个女人哪敢抱着吃奶的孩子进入这深山峡谷扔孩子呢?有这个胆量和能力的人,绝对是你们这些魔鬼男人!肯定是我爹这个魔鬼背着我娘,将我偷偷扔到这个深山峡谷里来了!” 豆春风骂道:“你这个真正的魔鬼!真正的魔咒!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畜生!你杀了我,明天警察马上前来,捣碎你们山上的那狼窝,你们也绝对活不成!……” 白发女人神经质的冷笑道:“魔鬼男人,你别在吓唬我了!我就是杀三千六百个魔鬼男人,就是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魔鬼男人们都杀光,那些笨蛋警察们也会认为是狼群在吃人,我永远不会被笨蛋警察们怀疑!喂,我忘了,你们加油站平时是有三个人值班,今天晚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值班?其它的人哪里去了?对了,以前每天晚上房门都锁着,今晚上怎么却没锁着?是不是你忘了?……” 窗外窥听的宋科元一听白发女人问豆春风的话,吓得浑身冒起汗来。心下暗想,我得赶紧想办法逃跑。要不,豆春风将我上厕所的事情告诉这女魔头,我的双腿能跑过这两条大狼的狼腿吗!宋科元心里这么想着,腿脚早不自觉地轻轻的挪动,从山林中的小路向峡谷东口的大路上轻手轻脚地摸去…… 宋科元没走几步,就看见两只看场的大狼狗的周围围满了上百只大恶狼,两只大狼狗望着周围呲牙咧嘴的这么多的大恶狼,吓得不停的尿水子直淌,哪有胆子敢叫喊一声。 宋科元想骑了摩托车朝峡谷东口的永宁县公司所在地跑,但摩托车放在狼群围着狗的煤炭房里。这五十多华里路怎么步行跑出去?…… 宋科元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得值班室里传来豆春风凄惨的吼叫声:“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围着看场狼狗的狼群听着豆春风的惨叫声,知道新的夜餐又开始了,都一窝蜂的朝值班室涌去,去参加享受这一顿野餐…..豆春风完了! 宋科员知道骑摩托已经来不及了。万一摩托车一时发动不起来,会被狼群闻声赶来包围,再想用双腿逃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先别说前面五十多里的路边森林里随时会冲出不计其数的狼群,就是和从后面追来的狼群赛跑,人的两条腿绝不是常在山林里奔跑跳跃的狼群的对手,必死无疑。唯一最安全的办法是,现在趁狼群吃豆春风不注意他,尽快逃跑,再磨蹭就绝对没命了! 宋科元顾不得再给看场狗解开缰绳,瞪了面对狼群的包围,连叫喊几声向主人报信的勇气都没有的可怜巴巴的看场狗,趁狼群都扑进值班室,慌忙钻出林间小道,借着林荫掩护,沿着国道边林荫,拔腿没命的就往峡谷东口的永宁县县城狂奔而去…… 第四十八卷第三章 :两狼山谜语.峡谷觅狼踪- 这天黎明,从峡谷西口的西平煤矿有三辆拉煤的大卡车自西向东逶迤进入两狼峡。车到两狼峡加油站时,前面一辆车的司机马尽孝从车窗内首先发现了两只被铁链拴着的吃光了内脏和所有肌肉的看场狗的空骷髅。 这三辆车的司机都是永宁县城里人,都是一伙的合作伙伴,他们时常从西平煤矿往永宁县城拉运贩煤。为了安全,马尽孝没有熄火,只是打喇叭停车,慌忙朝后面的两辆车上的同伙打招呼,三人都不熄火停下车来。 其实,后面两辆车上的司机也都看到了铁链拴着的狗的空骷髅,也发现了门朝马路,房门大开的值班室内的斑斑血迹和异常的空寂。 这三个司机都是永宁县城人,对两狼峡这两年不断出现的狼群吃人的事情十分清楚。他们一看加油站两具狗的空骷髅和值班室门口内外的斑斑血迹,就明白加油站昨夜遭到狼的袭击了。 后面一辆车上的司机叫王成刚,是个胆子很大的年轻汉子,他从工具箱里寻出一把大扳手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下车,先警惕地抬眼观察了加油站周围的草丛和山旮旯一阵,又详细地观察了加油站后面的山林一阵,做好随时逃回车边进入驾驶室挂档逃跑的准备,这才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向房门大开着的值班室走去。王成刚来到值班室门口,抬眼朝值班室内一看,惊吓得差点大叫起来,只见值班室地下放着一具白骨森森的人的空骷髅,屋内人的衣裤等被撕扯得满地都是凌乱的碎片…… 王成刚明白,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就有一分钟危险,他慌忙转身朝自己的汽车跑去,边跑边朝其它两个同伴喊叫说:“快给110打电话!加油站的人被狼群吃得只剩下一具空骷髅了!快!……” 王成刚快速的上了自己汽车,将车窗玻璃关严,看前面的两辆车开始挂档疾驰,他也挂档随后疾驰,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110报警电话,向值班警察大声吼叫起来:“我是永宁西关煤场的王成刚,从西平煤矿拉煤经过两狼峡加油站,看见加油站的人在值班室被狼吃得只剩下一具空骷髅!两只狗也吃得成了空骷髅……你们快派警察来两狼峡加油站……” 三辆满载煤炭的大卡车没命的在林荫遮掩的两狼峡蜿蜒如蛇的柏油国道上没命的狂逃疾驰…… 三个司机都害怕狼群随时从道旁林荫中猛地扑蹿出来,从驾驶室玻璃窗户内进行袭击…… 两狼峡是永宁县和西平县的唯一一条交通要道。也是连同两省的交通要道。以两狼峡西口西平镇为界限。西平镇及西平镇以西,归西平县管辖。西平镇以东及整个两狼峡,归永宁县管辖。 这天早上五点半,永宁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王成刚、马尽孝从两狼峡打来的报警电话,慌忙派一辆大客运和一辆小吉普,拉着二十个武装警察,七个值班的刑侦技术干警,一共二十七人,在县公安局副局长、支部书记赵永强的率领下,共计二十八人,一路警笛长鸣着,进入两狼峡,向加油站疾驰而来…… 赵永强和技术科长朱光、刑侦科长吴夔坐在前面引路的小吉普上。 公安局局长马天水又马上打电话给县石油公司,向石油公司通报了昨夜加油站出事的情况,并追问加油站昨夜有几个人值班,值班人的姓名、年龄、性别等有关情况。 加油站不得不如实的汇报情况。昨夜实际值班人数是两人。都是男性。一个叫宋科元,另一个叫豆春风…… 马天水一听石油公司在两狼峡加油站只派两个人值夜班,就气得朝对方发起火来:“胡扯!两狼峡狼群伤人已经两年多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你们石油公司领导的耳朵难道让驴毛给塞住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们只派两个人值夜班,你们把工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了吗?”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也是一个当官的头目,他也在电话里不客气的说:“你是公安局的啥玩意?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无论是狼兽伤人,还是人伤人,维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这是你们公安局的职责,你怎么赖到我们石油公司的头上来了?在两狼峡设加油站,方便往来客商交通运输,要不是这是省政府定的硬性任务,我们石油公司都是神经病啊!我们非常想给两狼峡加油站派一个连的保安去值班,但这么多人的工资开支谁负担?我们是按两狼峡加油站的利润收益安排值班人数,三班倒一共九个工人,一个管理人员,三个维修运输人员,一个小小的加油站,共计十四个人,一月的利润收益还不到他们工资开支的一半,这一半的工资让我们总公司负责,你们还让我们增加值班人数,这么多的工资开支谁负担?你们叫我们石油公司再活不活了?你们公安局吃着国家皇粮的铁饭碗,连退休了也搞双轨制……你们是不生娃娃不知道肚子疼啊!......” 这位石油公司的领导气呼呼的搁下了电话。 两狼峡加油站出事了。石油公司当即派公司保卫科的科长高翔领着五个经济警察和两狼峡加油站站长孟大太,开着一辆安全系数高的小越野,跟在公安局车队后面,慌忙直奔两狼峡加油站。 公安局的车和王成刚三人的拉煤车在永宁县西郊的柳林湾相遇。 前面一辆煤车上的司机马尽孝一看公安局的警车朝他们迎面急驶来而来,慌忙打喇叭招呼后面的两辆煤车和他一块停车,三人慌忙跳下车来,迎着小吉普使劲摆手叫唤,想确证这些警察是不是听到他们的报案后去加油站的。 小吉普和大客运在煤车旁边停下。吴夔跳下小吉普,迎着马尽孝问:“就是你们报的警?” 王成刚慌忙跑到吴夔面前,将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一切,如实的讲说给吴夔和涌上来的其它警察。 正说着,石油公司的车也追到这里停下。 高翔匆匆前来,和吴夔见过面后,追问王成刚说:“你们只看见了一具骷髅?” 王成刚点头说:“只有一个没有胳膊腿子的人骷髅和两个狗骷髅。” 马尽孝和另一个同伴也说确确实实只看见一个人骷髅。 高翔挠着发麻的头皮,自言自语的说:“哪……还有一个人到哪里去了?……” 赵永强看看天色,从车门里探出头来,焦急地朝吴夔吼道:“吴夔,你还磨蹭啥?调查案子不到案发现场去,却在这里跟报案群众磨蹭啥?快!出发!……” 吴夔慌忙跑回来,又钻进吉普车。吉普车又领着客运,一路飞驰着进入两狼峡深处…… 石油公司高翔的小越野紧跟在公安局大客运的后面。 四十多分钟后,两小一大三辆车,在靠近母狼山的加油站傍边的公路一侧停下。众武警跳下车来,将现场周围的山林严密的监视起来…..干警们全部下车待命。 公安局技术科长朱光领着两个助手,开始对案发现场进行拍照、搜索取证…… 吴夔安排一个干警负责指挥所有过往车辆顺利从这里通过,不准随便停车逗留。 现场拍照取证结束,赵永强领着吴夔来到加油站值班室,从内到外,对现场进行实地勘察研究…… 石油公司保卫科长高翔也随着赵永强和吴夔进入值班室现场。 赵永强问吴夔:“吴科长,你们加油站夜班值班几个人?” 高翔说:“本来三个人。据了解,一个突然害肚子,昨晚没上班。所以实际上班两个人。一个叫豆春风,一个叫宋科元。都是公司挑选出来的胆大有力量的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还配备了三个电棒。你看,这门窗上都安装了防护栏。白天这里车辆往来不断,不会有危险。夜晚将值班室门窗上锁,就是老虎狮子也钻不进来。从屋里只有一具骷髅的情况分析,很有可能是昨夜在值班室值班的其中一个人出门去,不知干什么事情,没有及时关锁门,他在值班室外边被狼群突然袭击叼走了,另一伙狼进入值班室,才将值班室内的人吃光了。” 加油站站长孟大太检看着值班室内被狼群撕咬下的一块碎布和地上的一双鞋,将这双鞋拿在手里晃动着,向赵永强说:“赵局长,这鞋是豆春风的鞋。这些破衣裤片子也是豆春风的衣裤。昨天上午我来加油站,下午六点钟才走。我认得豆春风穿的这衣裤和鞋。这骷髅肯定是豆春风无疑!” 高翔望着赵永强,说:“看来夜里打开门外出,让狼群钻进值班室的人,肯定是宋科元了!赵局长,现在的问题是宋科元为什么夜晚要出值班室?为什么夜晚要打开值班室门?宋科元究竟去哪儿了?我们必须要寻找到宋科元,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只要找着宋科元,一切就明白了!” 赵永强点头说:“对!你分析得不错。现在的任务是,我们必须要找到宋科元!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吴科长,通知大家子弹上膛,五人一组,对加油站周围进行详细搜查!如遇到狼群袭击,就给我开枪!它娘的什么动物保护法,难道我们人的性命还不如这些凶残的畜生!…..” 吴夔惊恐地望着豆春风的骷髅,不安的向赵永强低声说:“赵局,这里太危险,咱们人太少,还是再多调些人马吧?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咱们不能开枪啊。这山里危险,咱们不能执法犯法,违反动物保护法啊…..” 赵永强恼了,朝吴夔吼道:“出了问题老子负责!你怕死就给老子滚回去!” 吴夔害怕了,忙朝其它干警和武警们高声喊叫:“大家听好了:五人一组,子弹上膛,对加油站周围进行彻底大搜捕!如果遇到狼群袭击,就开枪报警,大家互相支援,一律朝枪声处汇集!……” 赵永强眼里冒着火,在加油站门口不停的踱步,详细的观察着母狼山山林,向高翔说:“小高,把豆春风的尸体寻个麻袋收敛了,派人送回家去吧。还有那两只狗的尸体,挖个坑埋了吧!叫人看着实在心里难受!……” 赵永强偷偷擦了一把眼泪:“这些畜生仗着动物保护法的庇佑,实在太猖狂了!……” “是,赵局长!”高翔也擦了把泪,和自己的六个同伴忙进入加油站库房,搜寻了不大一阵,拿出一个大麻袋,将豆春风的骷髅敛装好,放进自己的车里,让司机赶紧运回单位,其余人从加油站寻来铁锹洋镐,开始在加油站不远处的小山坡下挖坑,埋葬起两只狗的骷髅来…… 公安局的干警和武警们五人分成一组,对加油站周围的山林沟壑,开始进行地毯式的大搜捕…… 赵永强不停的在加油站门口的公路上踱来踱去,怒目而视着林木茂密的母狼山,遥望着山顶云雾缭绕的狼王寺,嘴里怒气不息的骂个不停:“妈的,什么动物保护法?如果没有动物保护法的庇佑,这些畜生还能这么猖狂做害吗?你看,把一个人吃得连一点肉丝都没有了,实在太残忍了!……” 峡谷公路上往来车辆穿梭不断。看惊奇的司机和旅客们从玻璃窗内伸出头来,在观看加油站门口的荒凉和斑斑血迹的恐怖。但是,谁也不敢在这个危险地方慢车行走,更不敢停车逗留…… 二十七个警察分成五个搜查小组,对加油站一公里周围的山林搜寻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发现宋科元的任何踪迹。 太阳已经偏西了。到了让大家歇息一阵吃喝些的时候了。赵永强给吴夔等人打手机,通知各小组回来,在加油站集合用餐。 加油站里有值班人员吃用的面菜油盐及锅碗餐具。高翔六人忙着给大家烧开水做起饭…… 高翔知道,今晚大家肯定在加油站过夜。寻找不着宋科元尸体,大家是不能回去的。 一个多小时后,疲惫的警察们都陆续回来了。 大家聚在加油站门口的小院子里,坐下来喝茶、吃饭研究下一步工作的方案…… 第四十八卷第四章 :两狼山谜语.狼王寺探险 “噹……噹……噹……”突然,从母狼山山顶传来狼王寺的钟声。 赵永强心下一惊,慌忙惊问身边的刑侦科长吴夔:“吴科长,县领导说了无数次,你们怎么把狼王寺的尼姑们还没撤下来?如果尼姑们出了问题,这个责任我们公安局负责得起吗?你办事怎么这么拖拖拉拉,象榆树皮擦屁股老是擦不净?” 吴夔红着脸为难的说:“我们上去过十几次。寺里现在只剩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道姑孽菓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道姑孽缘,一共两个人。狼王寺的香火本来不太好,再加上这几年狼群伤人案件一年比一年多,所以狼王寺里其实再没有什么上香的人了。这两个道姑其实很清苦。只靠野菜和小道姑孽菓到山下买些面粉什么的食品来维持生活。县宗教事务委员会派人也上山多次,决定将狼王寺迁到峡口公狼山望日坪去,动员孽缘下山搬迁。但这孽缘老道姑却以死相拒,誓不下山。我们确实不敢贸然强行将这两个道姑弄下山。如果我们采取强硬措施,这两个道姑万一真的自杀了,那就麻烦更大了。赵局,前前几天我还去过,我看这孽缘病恹恹身体很不好,也活不了几年的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赵永强怒道:“胡扯蛋!你是让这孽缘就这么病死在狼王寺完事呀?还有那小道姑孽菓呢?难道也让她跟着孽缘自生自灭?” 吴夔摇头道:“赵局,那小道姑孽菓你没有见过,才二十岁左右的人,满头的头发全白了,成天披散着一头雪白的头发,像只野狼样在山里奔跑着挖野菜、摘野果、挖药材……像只猴子,纵身一跃就上了树,从这棵树上悬空跳到那个树上,比狼还厉害,狼群根本伤不了她!……” 赵永强一惊,问:“你见过?” 吴夔点头说:“我带着人上过十几次狼王寺。在山里碰着的。刚开始我还当是什么武侠小说上写的白发魔女什么的怪物呢,差点发生误会伤着她。后来才辨出她就是狼王寺里的那个一头白发的小道姑孽菓。有好几次,我们看着有狼象狗一样紧跟在她身后,根本没有伤害她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没再惹多余的事了……” “噹……噹……噹……”狼王寺里的钟声还在挑衅似的响着。 赵永强起身说:“只要寺里有人,有钟声招徕香火,就一定有不了解两狼峡狼群伤人的善男信女们上当前去。有人在这山里行走,就必然要遭到狼群袭击。走,上狼王寺!一定要把狼王寺里所有的人都强行撤下山。她要死,就让她死在山下医院,不能让她死在深山古刹!什么是迷信?迷信迷信,不迷就不信。迷信是鸦片,把你的正常神志迷乱了,你失去了理智,脑瓜子出了问题,就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如果这两个道姑万一出了安全事故,我们谁也撇不开干净!如果两狼峡再发生如此狼群伤人的刑案,你我都得下岗向党和国家及人民群众谢罪!……” 吴夔起身向高翔说:“高科长,这里交给你了。让你的人注意安全。最好进入值班室,将安全门锁好。隔一段时间和我们互相联系。麻烦你们给我们把晚饭做好。日落我们就下山。” 高翔忙说:“吴科长,你们放心去吧。值班室还有肉。我们做下大米饭和辣子炒肉,等你们凯旋归来。对,把那两个神经病道姑拉下山来,别再疯疯癫癫的乱敲种,骗得那些没脑袋的傻瓜香客们再上山去送死,给狼群当点心了!……” “上山!”赵永强一挥手,率领他的二十七个战士,加上他自己,一共二十八人,沿着香客们踏开的上狼王寺的山林幽径小道,荷枪实弹的向母狼山山顶的狼王寺爬去…… 由于多年没有几个香客上山给狼王上香了,只有小道姑孽菓一人上下山行走,所以上下狼王寺的山林小道上荒草萋萋,道路时隐时现,只能依稀可辨。 二十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排成一字长蛇阵上山,山里的鸟兽都惊得一路上狂奔飞起。 狼的嗅觉比狗还灵。狼群大老远就闻着枪弹的火药味和人身上散发出的特殊气味,都藏在阴暗处偷窥,一动不动。 两个多小时后,赵永强带着他的兵将们上山来到了狼王寺门外的小草坪上。 这是一个紧靠西边一壁高高的断崖下的树林中的坐西朝东的古寺。古寺西边紧靠百丈高的断崖,南北皆是围墙建筑,东边是围墙建筑寺门。因为年久失修,又加香火寥落,所以瓦墙上苍苔鸟粪尽染,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山门破败,只有门楣上“奎星阁”三个残缺不全的大字依稀可辨。 炎炎夏日的大白天,狼王寺的山门紧闭着。 走了两个多小时,警察们都累了,在寺外小草坪上歇下来。 狼王寺山门外靠南边有几眼山泉在汩汩流淌。警察们在山泉边的石头上歇下来,用手捧着山泉喝了起来。 赵永强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身体好,但究竟年纪大了,靠着一棵老古槐,躺在狼王寺草坪上,喝着吴夔用水壶给他灌来的山泉水,望着周围的清秀风光,大口的吸着山顶清新爽脑的山林空气,感叹的说:“古人说,天下风光在寺庙。这话说得果真不错啊!这里的空气和风光果真与山下大不相同。怪不得这老道姑在这狼窝里蹲着蹲出瘾来了!这山泉水比咱们山下的瓶装矿泉水要好喝得多!要不是这动物保护法,我正想把这山里的狼全部消灭掉,也在这里当个世外仙人,过过神仙的日子……” 老干警冯尚明凑上来,开玩笑的说:“老赵,那你就留下来给狼王寺的孽缘道姑做个伴吧!老赵,你刚调来咱永宁时间不长,没上过狼王寺,没有见过这孽缘道长。这孽缘道长长得闭月羞花赛嫦娥,落雨沉燕似西施,保准让你一见钟情,从此再也不愿下山了……” 老干警姚常宝接着开玩笑说:“还有那个白发魔女孽菓,虽然头发全白了,但那身段脸盘……也是孽缘第二,有如此两个大美人作伴,老赵就乐不思蜀了!快,进寺去看看这一双大美人吧,别让老赵在这儿心急火燎……” “去!你们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看来你们俩早对这两个大美人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了!别拉我当挡箭牌!”赵永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带领大家起身,众人缓缓向狼王寺寺门走去......吴夔在前面领路。 赵永强望着寺内倒也恢宏的古老建筑群,问身边的冯尚明:“老冯,你是本地人?” 冯尚明点头:“峡口镇人。” 赵永强问:“这狼王寺供的就是二十八宿中的奎星奎木狼?就是《西游记》中的那个宛子山波月洞的黄袍怪?” 冯尚明点头笑了:“正是那个抢去宝象国百花公主的黄袍怪!” 赵永强笑道:“老冯,你说这信迷信的人,为啥把一个抢人女人的妖怪当做神仙给供奉起来,上香磕头,顶礼膜拜呢?这些迷信罐子们咋这么下贱呢?……” 正说着,吴夔轻轻的推开了寺门。 门开出,只见园里荒草萋萋,蒿莱埋人,惊飞一院鸟雀。 宽大的四合大前院里草木森森,蛛网在阳光下四处闪光。 后院大门打开,里面更是悬崖百丈,苍苔尽染,垂藤吊兰,古木遮日,荒草掩地。一片荒凉与阴森。大白天都让人看着心惊胆颤。 吴夔不敢擅自进寺门。站在寺门外,朝寺内大声吼叫说:“孽菓师傅,你在吗?孽菓师傅,你在吗?……” 吴夔大声喊了好几声,听不见院内前后院任何回应。 礼数行到,吴夔一挥手,就带领手下警官们缓缓朝院内走去,边走边观察院内动静…… 警察们都进入狼王寺前院。 吴夔指挥大家分头对院内的房间进行逐个检查,看有没有什么伤人的刑事线索。他自己和冯尚明、赵永强三人手握着子弹上膛的枪,在三个长枪武警的拥护下,小心的进入后院…..后院很大。占地最少有十亩地。里面都是桃李杏梅人工栽植的经济树。都是数百年的参天老古树。枝桠横伸,遮住天日,里面显得阴森恐怖。西边断崖上离地二十多丈高,人工开凿了十二孔岩洞。从洞口苍苔被磨损的样子看,常有人上下进出…… 这么高的悬崖峭壁上开的这些岩洞,没有梯子,谁有本事能飞上飞下? 赵永强来到断崖下,望着断崖上最低最光滑的一孔岩洞,惊叹说:“难道这两个道姑会壁虎功?” 吴夔点头说:“当然会!你看这个最低的岩洞,就是孽缘和孽菓的卧室。天黑狼群出来活动,她们就钻进这岩洞里,别说狼群拿他们没办法,就是土匪山贼,也拿他们没办法。这其它的岩洞里存放着足够他们吃几年的面粉。这岩洞冬暖夏凉,干燥又透风,是个最好的面粉米粮库房,比国家国库还保险。听说里面养着蛇蟒看守,谁也上不去。就是踩着梯子上去了,也会被蟒蛇吃掉的……” 赵永强点头说:“我在遥远的山东,也听说过甘肃两狼峡母狼山狼王寺的这些民间传说。故事说,狼王寺后院断壁上有十二孔高高的岩洞,洞里住着十二个母狼神,这十二个母狼神就是狼王神的十二个妻妾。狼王神在这岩洞里来宠幸他的十二个妻妾,在一个洞里住一个月。十二个妻妾按顺序轮流来承欢接爱。日落时,狼王神下凡来到狼王寺,来轮流宠幸他的十二个妻妾,天亮鸡鸣,狼王神就出寺上天宫去上班值日。这样说来,这狼王寺后院的十二个母狼神一年只能有一个月的夫妻生活。这怎么行呢,母狼们时间长了,闹出红杏出墙的事来,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传说这十二个母狼神中的老小白玉洁,偷偷的爱上了母狼山对面公狼山里的一只漂亮的公狼黑金刚。白玉洁利用白天下山打猎的机会,和黑金刚在山下两狼峡树林里偷偷约会,时间长了被狼王神发现。狼王神大怒,将这一对偷情的情人给杀死。白玉洁的一点真灵不灭,偷偷飞上凌霄宝殿,向玉帝告了狼王神奎木狼一状。玉帝大怒,将奎木狼打下凡间,现了原形做母狼山的凡狼,让猎人们追杀,经受轮回之苦。剩下的十一个母狼神,变作十一个美丽窈窕的道姑,在这狼王寺里修行。那个老小母狼神的真魂揭发奎木狼有功,被玉帝封为新的狼王神,位列二十八宿之一,做新的天奎星,享受狼王寺的人间香火。所以,狼王寺的道人,都是女的。狼王寺供奉的神主,应当也是女的。” 吴夔忙笑着说:“我到前院大殿看过,那狼王塑像是只狼。但究竟是公狼,还是母狼,我没有详细往后面看。谁还去看这个……” 赵永强也笑了:“最好别看。人家是天上的二十八宿天神,你再有胆量,也不能揭起人家神仙的尾巴去检查公母啊!这太大逆不道了。但是,作为一个警察,这是你的失职!……” 警察们正说着,突然,半崖最低的那口大岩洞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冰冷的声音:“吴科长,是你吗?你又大驾光临寒山孤寺,不知又有什么指教?……” 半崖下的警察们都抬头去望,大家只是不约而同的眨了眨眼皮,在这么短时间的一瞬间,只见半崖岩洞口,一棵掩藏洞口的虬枝横伸的千年古松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十分清俊漂亮的中年道姑。 只见这道姑,身穿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色道袍,一头黑白夹杂的长发云髻高盘,斜插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银簪,手拿一柄银白色的特大的铁佛尘,脚踏着一双淡绿色的布鞋,青袍在微风里轻轻的飘动,她婀娜多姿,窈窕性感的美丽躯体不动如山,正用一双剑眉下的长睫毛内的黑乌乌的大眼睛,玉树临风的俯瞰着半壁下的警察们,不动神色,冷若冰霜,象具塑像…… 第四十八卷第五章 :两狼山谜语.牡丹苦寒来 吴夔忙抬头向这道姑说:“吆,孽缘师太!你在洞里休息呢。昨夜山下加油站有发生了狼群伤人的事故。两个值班的加油站工人,还有两条护场子的狗被狼群吃得一点肉丝都没有了。我们是上山来看你们的。孽菓师傅呢?你们没事吧?你们没事就好!孽缘师太,你别在固执了,还是跟我们一块下山吧。你们先住在县文化馆,等宗教事务务委员会给你们拆迁盖好了新的狼王寺,你仍然是主持师太。多收几个徒弟,广大狼文化……” 黑衣美道姑冷冰冰的说:“吴科长,你看我这岩洞,狼群能上得来吗?吴科长,你看,太阳早偏西了,你还是快走吧,别再为山人*心了。山人向你说了无数次,山人这辈子永远不会下山!要不是下山买些生活的日用品,孽菓也更不能下山!看在你无数次上山关心贫道师徒的份上,实话告诉你们,贫道在这山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小徒孽菓自小就在这山里生长大,贫道师徒早已与狼共生存,贫道师徒早已成了狼群的一部分,狼群认得贫道师徒,不会伤害贫道师徒的……” 赵永强紧盯着洞口矗立着的孽缘,盯着盯着,突然惊奇得高声朝洞口站着的道姑孽缘大声喊叫起来:“贾文丽!贾文丽!你咋在这里?……” “啊!……”只听洞口的孽缘听着赵永强的喊叫声,浑身一惊,禁不住应声回答了一声。然后慌乱的用佛尘遮住脸,在洞口哆嗦了一阵,慌乱的退进洞中…… “文丽!文丽!我是永强!我是永强!……”赵永强继续朝洞内喊叫,“文丽,我现在调到永宁公安局来了。你下来,你快下来,这里危险,我们下山去!文丽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你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下来,我们慢慢解决!你给我下来!……” 但是,任凭赵永强喊破嗓子,孽缘躲进洞里,从此再没有了任何声息。 不久,从洞里隐隐的传出孽缘隐隐的啜泣声。 赵永强疑虑重重的望着半壁上的那孔岩洞,情绪十分激动,自言自语地说:“她怎么跑到西北这深山老林里来当道姑了呢?……” 冯尚明疑惑地问:“老赵,你认识这道姑?” 赵永强点头说:“岂止认识。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很熟!太熟!” 冯尚明笑道:“老相好?” 赵永强红着脸,尴尬地点点头,推了冯尚明一把,严肃的说,“老不正经的,留下武警同志们严密把守好那十二孔岩洞,别让这道姑们溜掉。我们到前院去再看看有啥蛛丝马迹没有。告诉你,这孽缘道姑不是别人,是名震关东的杂技明星白牡丹贾文丽!......” “杂技明星贾文丽?白牡丹?” 冯尚明和吴夔等人一听赵永强说的,都惊奇得盯着半壁上的那孔岩洞,惊奇不已。是啊,一个名震关东的大明星白牡丹,怎么不远千里来内地,钻进这山林古刹里当起道姑来呢?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神奇故事? 赵永强忙让冯尚明将前院里的武警们都喊来,安排后院的武警合到一处,严密监视好半壁岩洞内的孽缘,别叫她施展轻功溜了。 不大一阵二十个武警战士荷枪实弹的半圆形战在半壁下,四十只眼睛紧盯着半壁上的十二孔岩洞,一眨不眨。手里时刻准备着…… 赵永强低声朝武警们咬着耳朵说:“这道姑轻功非凡了得,还有一身绝对是一流的少林五形拳功夫!你们千万大意不得,别让她跑了……” 一个年轻武警低声问:“要活的?” 赵永强在这武警头上弹了个响指,嗔怪地说:“活的!绝对活的!把枪都收拾起来。千万不能开枪!捉活的!不不不,不是捉,别让她溜掉就行!” 年轻武警又问:“她不是逃犯?” 赵永强又在这年轻武警头上弹了个响指,说:“谁说她是逃犯啦?这么漂亮的女人,象个逃犯吗?我是看她实在太漂亮了,所以就想哄下洞来,劝她下山还俗,穿上白牡丹的漂亮衣裤,给你小子当媳妇……” 年轻武警红着脸,摇头笑了:“我才二十岁,不想娶个老娘当媳妇。赵局长,你和这大美人年龄相当,又是老熟人,老相好了,还是留给你当二姨太吧!……” 大家都低声窃笑起来。 赵永强笑道:“小子们,都把真本事拿出来!除了不准动武动粗,其它任何办法都可用,给我把这大美人请下来。下山后我给你们吃红烧肉……” 年轻武警们都笑了。 赵永强说着,领着吴夔等破案民警们边朝前院走,边低声说:“到前院去。寻些干净的房间。做好今夜在这里过夜的准备。再搜搜有没有长梯子,没有的话咱们寻工具做一个长梯子,把这个心灵枯焦的女人设法弄下洞来!我和她已经分别二十年了,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到她。真是太荒唐了!当年名震关东的白牡丹,没想到今天成了深山古刹狼窝里的道人!唉,世事沧桑,真叫人不可思议啊!” 冯尚明说:“老赵,的这老相好怎么跑到这深山古刹来了?女人们遁入空门,绝大多数是在爱情、婚姻、家庭上受了太大的打击,她们在心理上承受不了,才走这一步路的。” 吴夔笑着问:“赵局,你和这孽缘师太真是老相好?” 赵永强来到前院和后院门口的一个土台上,望着孽缘藏身的岩洞口,长叹一声,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关东云城市有个祖传的名叫关东杂技团的杂技团。杂技团老板姓贾,祖传的杂技表演,训狼、训狗、训猴的手艺。杂技团里有个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十分美丽又技艺超群的女徒弟,听说是贾老板从小收养的一个孤儿,从小教授技艺,长大后才艺双绝,人称白牡丹贾文丽……” 吴夔又急不可耐地问:“就是刚才钻进这个岩洞里的道姑孽缘?” 赵永强点头笑道:“又急不可耐了?!我的眼睛绝不会搞错!她白牡丹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她来!不错,关东白牡丹就是这个孽缘,这个孽缘就是白牡丹!刚才还真让老冯给说准了,我确实和这个白牡丹贾文丽谈过一段时间的对象!…….” 冯尚明惊道:“真的?二十多年前的老情人在千里异地邂逅相逢,这白牡丹一看老情人认出了她,不跳下洞来倾诉衷肠,却慌乱的躲进洞里连声音都没有了,太不够朋友了!……” 吴夔笑道:“白牡丹如今是凤凰落架不如鸡,这是羞愧得难见古人。有啥大惊小怪的?别在乱插嘴。听局长往下说。故事还长得很呢!赵局,快老实坦白,你和白牡丹咋半途吹了灯?是你吹的灯?还是她吹的灯?那个那个那个……嘿嘿,你们那个有那个了吗?……” “你小子拿你的恋爱手段来衡量我啊,如果我那时有你那个先斩后奏的大本事,白牡丹绝对不会落难到这西北深山古刹里来当道姑了!”赵永强说,“那时,我在西城区健康路派出所当民警。白牡丹她们的关东杂技团就住在我们派出所对面的一个祖传的大宅院里……” 冯尚明说:“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赵永强说:“什么得月?你和你的女邻居也在得月啊!我们是近邻!白牡丹那时正是青春年少,牡丹盛开,才艺双全,实在太漂亮了!追求她的小伙子大男人们多得象漫院蜂蝶,成天无事找事的挤在他们关东杂技团的大院里,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这让我们派出所的警察们寻着了走进杂技团大院,放心大胆的接触白牡丹的大好良机……” 吴夔笑道:“这样你就把白马牡丹挂搭上了?” 赵永强笑道:“我利用给他们调查案情、处理案件……等机会,故意接触白牡丹。我的口琴吹得很不错,时间一长,白牡丹就往我们派出所我的宿舍里跑,抽空跟着我学口琴……” 冯尚明也笑道:“没想到我们的赵局赵书记还是一个搞女人的高手呢!利用共同爱好小说啊,诗歌啊,乐器啊,歌曲啊……什么共同的爱好和兴趣,用文艺手段搞女人,这是知识分子的一贯做法。这么说,白牡丹也会吹口琴?也会音乐?” 赵永强点头说:“她还会琵琶、竹笛、竹萧,挺不错的!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爱上了我这个已经三十出头的老警察的什么东西了,总之,她爱上我了。每当一有空闲时间,她就抱着她最喜欢的琵琶往我宿舍跑。她弹琵琶我吹笛子,吹口琴拉二胡,我俩在派出所时常彻夜歌唱演奏。因为我是派出所所长,所以其它的警察部下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其实,三十岁出头的头儿没对象,如今喜事临门,派出所里的同志们都体谅我,夜深了我们吹拉弹唱得睡不着,他们就用棉花蛋塞住耳朵,用被子捂住头睡觉……” 吴夔笑道:“夜深人静,男女独处一室,你们难道只是吹拉弹唱,没有干点其他事?” 赵永强一本正经地问:“什么事?” 吴夔摇头笑道:“青年男女深更半夜独处一室,你说还能干什么事?人家姑娘这么深的夜和你独处一室,这意思还不吗明白吗?这叫送货上门,你得赶紧殷勤接货啊!你当男人的傻里吧唧的只是吹啊吹,胆战心惊的不敢先动手,难道你等着人家女孩子先动手抱住你这个三十出头的老光棍?你不吹灯才怪呢!” 赵永强深有感触的点头拍着吴夔的肩膀,说:“你说到点子上了。我经过的这样的恋爱悲剧实在太多太多了!我从高中毕业上大学开始,一直就扮演这种天真幼稚的文明谈对象的男主角。人家姑娘拉着我的手,邀请我去看电影,我的浑身象触了电一样,就禁不住直打哆嗦筛起了糠,我的脸唰的一下从脸上红到了脖子里,由红变紫,紧张得心跳得要蹦出胸膛……唉,我天生就这么一个没本事谈恋爱的草包!真他娘的没用的窝囊货!白牡丹那么漂亮性感的姑娘坐在我身边弹啊,唱啊,深根半夜的和我在我宿舍里独处一室,她常常温情脉脉的盯着我暗送秋波,我这窝囊货就不知道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美美的亲几口!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后来,还是她主动向我提出爱情的请求了……” 吴夔打量着赵永强愧伟英俊的姿态,赞赏的说:“不错,是个潘安宋玉的才貌双全之美男子,值得白牡丹向你求爱!那后来呢?” 赵永强说:“她邀请我到她的故乡扬州,去拜见她的生母贾诗韵。她说,她的母亲是个十分漂亮的小学教师。她的父亲叫郑继祖,是市政府的教育局长。她母亲生下她不久就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病,他父亲就另求新欢,和她母亲离婚。出身还不到两个月的她,只有跟着她母亲,离开她父亲。后来,她母亲的病被一个名叫常翰文的民间草医给治好了。她母亲感谢这个草医的救命大恩,就带着三岁的她,嫁给了这个草医,搬到扬州城外十里店观音镇,与这个草医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刚开始,继父对她还不错,但后来母亲生下一个弟弟和妹妹后,就逐渐讨厌起她来。把她当做童工使用,不让她去读书。她受尽了继父的虐待。母亲虽然疼爱她,但是母亲靠着继父生活,不敢得罪继父。她七岁那年,关东杂技团到她们那里去演出。她喜欢杂技,也是受不了继父的虐待,征得母亲的同意,她拜杂技团团长贾飞龙为师,从此学习杂技和训兽术。后来,她看贾飞龙老汉对她十分宠爱,她就拜贾飞龙为干爹。因为白牡丹的母亲和干爹都姓贾,所以白牡丹也改性贾,取名文丽。她的这点文化和音乐技艺,都是贾家老汉和兄嫂姐姐们教的。现在离开母亲已经快十年了,她想她的母亲,她要求我作为她母亲未来的女婿,陪着她去扬州观音镇去探望她的母亲,我未来的岳母……” 第四十八卷第六章 :两狼山谜语.霜雪压诗韵 冯尚明感叹万千的说:“原来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啊!……” 吴夔也长叹一声,又急着问:“这次你再没哆嗦筛糠吧?陪着她去见了你未来的岳母大人啦?” 赵永强点头说:“我们两人坐火车到扬州,在扬州登记了一夜旅社。第二天早上从扬州坐汽车出发,两个多小时后就来到山青水秀的观音镇,终于顺利的见到了她的母亲贾诗韵…… “这是一个十分文静漂亮的五十岁左右的才女。是个书香之家的小家碧玉。唸过大学。父亲和母亲都是大学文学教授,在‘文革’中,父亲被当作文艺黑线的干将进行无息止的批斗,老教授招架不了,就悬梁自尽了。不久,母亲也被折磨得招架不住,跳井而死。十七岁的她,一事无着,靠着美丽脸庞和性感迷人的身体,嫁给了色狼郑继祖…… “贾诗韵和白牡丹母女十年久别相见,拥抱在一块哭的好伤心!连我也止不住流起了泪水…… “贾诗韵对我这个一见陌生的漂亮大姑娘就脸红心跳的警察所长女婿,自然十分满意!老人家拉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流着泪给我讲她的苦日子,讲她父母的死,讲‘文革’究竟是啥样子……多么慈祥和蔼又有学问的老人啊!现在要是活着,年纪也就是六十五六岁…… “唉,就是在现在,我也在念念不忘这个温柔慈祥的老人!如果有恰当的机会的话,我还想去看看这位让我永远也忘不掉的老人!我和这位老人相处得非常好!老人偷偷的向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等我和文丽结婚有了孩子,她来和我这个好女婿一块生活……让我们去安心工作,她留在家里给我们做饭、抚养孩子、干家务活……” 赵永强说到这里,真的抹起了眼泪。 男子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围坐在一旁听故事的警察们都有着同感,都神色凝重起来。 吴夔又问:“事情既然这么顺利,那你们为什么终究没有做成夫妻?” 赵永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衣袋里掏出一盒拆开的香烟,给围着的会抽烟的警察们每人发了一支烟点着,吸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抽了几口,说:“虽然事情出在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但归根结底,关键的问题还是白牡丹本身的问题。也可能她是被权势欺压怕了,被金钱折磨怕了……她在金钱圈与爱情的天平上,最终选择了金钱权势,她最终将自己的身体投进了金钱权势的怀抱!他抛弃了我的爱情......“关东云城市有个年近四十多岁的文化局长叫马继祖。听说这个马继祖原先姓郑,不姓马。郑继祖是*年前从南方外地调到关东云城的汉人干部。郑继祖的妻子索菲亚长得十分漂亮,在南方一个大学读书,不知郑继祖使用什么神通手段,将这个在校女大学生给糊弄到手上了。后来索菲亚毕业后,郑继祖就把以前的原配夫人给离婚踩了,他名正言顺的和天真幼稚的索菲亚做起了夫妻…… “但这事很不顺利。索菲亚是父母的唯一女儿。索菲亚的父母也存在香火继承的传统大问题。索菲亚的父母听着自己的独生女儿背叛伊斯兰教,和一个汉人干部做起了没领结婚证、没三媒六证办婚宴……的野夫妻,气得赶到扬州,和马继祖要拼命…… “但是,索菲亚的父亲看见郑继祖后,态度就又变了。郑继祖虽然年纪是大了索菲亚一倍多,但确实是个才貌双全的好男人,又是个县级领导干部。索菲亚的父亲就动了心。他向郑继祖提出要求,要郑继祖给他马家做招女婿,还要郑继祖改姓他马家,将原先的郑继祖改为马继祖,并且改信伊斯兰教,做回民……要不,他要向上级领导告郑继祖的状!告郑继祖这是在诱骗*在校大学生…… “郑继祖怕这回民老汉真闹起来把他的乌纱帽给撸了,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答应索菲亚父母的所有要求。从此,郑继祖改名马继祖,身份证、户口本上的民族从汉族变成了回族…… “郑继祖改名马继祖后,在扬州弄得声名狼藉,实在再混不下去了,就不得不东奔西跑钻门子,把工作从扬州调到遥远的关东索菲亚的家乡云城市。马继祖当市文化局长,索菲亚当干事,二人在一个单位工作…… “但悲哀的事情又发生了。索菲亚结婚两年不生育,到医院一查是先天性不育症。这下,马继祖可不干了,常常以工作忙不回家和索菲亚做夫妻,夫妻俩常常吵闹打架…… “不久,索菲亚的父亲被折腾得活活的忧愁伤心死了。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马继祖又盯上了白牡丹,打起了白牡丹的主意……” 冯尚明说:“看来这家伙是一只典型的色狼!他这一辈子活人的目的就是没完没了的玩弄年轻女孩子!你看,这家伙玩弄过得这三个女人,都是初婚的年轻姑娘!哪后来呢?这色狼盯上了你的白牡丹,难道你就乖乖的双手拱让了?” 赵永强说:“你说我这命运咋那么不济!他娘的,那年秋天,我们偏偏又碰到了一个麻烦的大案子!组织上偏偏要我去北京出差三个月多。我这一去就给这色狼让开了畅通无阻的道路!当我回到云城时,马继祖已经和索菲亚离婚,和白牡丹闪电般的结婚住到了一起!马继祖是给我打了个闪电战!……” 吴夔说:“赵局,看你的神色表情,你还对白牡丹情意绵绵,旧情难断。其实这种只爱金钱地位不爱人的爱情拜金主义者,根本不值得你去掏心窝子恋恋不舍!这种爱情金钱拜物教徒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好下场!你看,才四十来岁的人,不在大城市里找个好男人夫妻恩爱热炕头,却钻进这深山古刹里当起了道姑,当起了寡妇!真是罪有应得,天地神灵报应不爽!……” 赵永强点头说:“你说得不错!白牡丹的这个报应不久就兑现了。白牡丹和马继祖结婚半年多后,生下一个女婴。女婴满月后,白牡丹这才和马继祖抱着女婴,去扬州观音镇去看贾诗韵,让女婴去认外祖母…… “不知为什么,白牡丹抱着她的女婴去扬州后,一直住在观音镇娘家。只有马继祖单身一人回到运城家中。更为奇怪的是,马继祖只身一人回家,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上吊自杀死在自己家中的厕所里…… “那天我是亲自到马继祖上吊自杀的现场去查看的。看现场情况,马继祖是喝了一夜的酒,天快亮时将尼龙绳拴在厕所水管上,踩着椅子吊的……” 故事的结尾出人意了之外。警察们都互相用目光探视对方,对这奇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冯尚明说:“这确实是个奇怪的案件!好端端的一个县级干部,事业正在如日中天,家有美妻娇女,不愁吃喝住宿……为什么要上吊自杀呢?这里肯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不可告人的隐秘!你们调查出了这里面的结果吗?” 赵永强摇头说:“马继祖死后,我们当即派人去扬州观音镇,找贾文丽了解案情。因为我去过扬州观音镇,所以,组织上让我带人亲自去观音镇的…… “那天我们开车来到观音镇贾诗韵家中,明显的感觉到贾诗韵和贾文丽母女已经知道了马继祖的死。她母女俩没有一点眼泪,痴呆呆一句话都不说。面对我们的调查追询,只是流着泪说他们不知道马继祖为何要上吊自杀…… “马继祖的自杀原因象一个没有底的谜语,将我们公安局折磨得好苦!前月我去广州出差,碰着原先在云城公安局的一个老搭档,我们还谈起马继祖自杀案的事情。这个老搭档说,一个县级干部突然自杀身亡,公安局查不出死者的死亡原因,市领导们还在骂公安局是草包呢!纪委怀疑马继祖是否贪污了?是否是为贪污畏罪自杀了?也有人怀疑说,马继祖的死因是白牡丹要和他离婚,不再给他当妻子了,马继祖失恋了,想不通就上吊自杀了。……说法较多,但都没有证据。只能是道听途说、胡乱猜测。马继祖的死因永远是个神秘的谜语……” 冯尚明说:“那白牡丹怎么从云城跑到这遥远的西北山林中的古刹里当起道姑了呢?你不知道?是刚才看见后才知道的?” 赵永强摇头叹息说:“当时调查此案,从头到尾,我都参加了。马继祖死后,接到我们公安局的通知后,白牡丹抱着她的女婴回到云城家中。草草埋葬了马继祖,然后将马继祖留给她的房院卖掉,抱着不满一岁的孩子,从从云城销声匿迹了…… “朋友到了灾难中,应当帮一把才对。忘不了一年多的旧情,我想在她最痛苦伤心的时刻去安慰安慰她。但她走得匆忙,我找到她家去时,她早已将房子廉价卖给人了。我扑了个空。从此,我再没有见到她。我利用工作上的便利条件,几乎找遍了云城市的旮旮旯旯,但是,从此我再没有见到过贾文丽和她的那个小女婴……” 赵永强说道这里,深情的又盯着贾文丽藏身的那孔岩洞,眼圈湿湿的,苦笑着摇头说:“不怕你们大家笑话,其实,我是个死没出息的窝囊货!人家贪图权势金钱抛弃了我,现在和她的县官丈夫已经生下孩子了……我还恋恋不舍……你们说我不是个没出息的窝囊货,还是什么?……” 冯尚明笑道:“你不听有句话说,无情未必真豪杰嘛?……” 吴夔笑道:“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了白牡丹啦!爱情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没有痛苦的爱情不是幸福的爱情!……” 冯尚明问:“你在云城干得不错,你不在云城改革开放前沿的大城市干,怎么又调到咱西北小县城来了?” 赵永强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凄楚地说:“说实在的,那时我失恋了,我对云城太伤心了,我在云城呆着,就象没了魂一样……后来,我表姐知道了这事,就给我介绍了她们学校的女老师,让我尽快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吴夔说:“这个医治你失恋伤口的女老师,就是你现在的夫人沈老师吧?” 赵永强点头道:“不是她,难道我还要遭受一次心灵的伤害?” 吴夔笑道:“于是,你就向组织恳求,上下活动,两地联系,活动了十八年,才离开了那个让你伤心透了的云城,调到我们永宁来了?” 赵永强点头说:“咱们这些没有后台的可怜人,夫妻分居了整整十八年,才从云城调到永宁,才和老婆娃娃团聚,才算是有了个家!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活得够窝囊的了!觉得我是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最失败的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白牡丹活得似乎比我还要窝囊,还要失败!你们看,当年名震关东的白牡丹如今咋混成这么个不敢见熟人的可怜境地了?唉,这就叫做一失足,千古恨吧!……” 冯尚明打趣地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和白牡丹是千里十年重逢狼王寺,这份缘分实在不浅啊!老赵,我给你出个好点子,今晚你再别睡觉。就守在后院洞崖下,给她又吹你的口琴吧!好好和老朋友叙叙旧。我敢断定,白牡丹出家当道士,这与她丈夫马继祖的自杀有直接的关系!” 吴夔笑着说:“局座,口琴带了没有?给大家露一手。给你的老情人吹一曲情歌吧!把精神振作起来,把白牡丹弄下洞来,让我么大家近距离细细看看,看这牡丹究竟有多美?” 赵永强无奈的摇头苦笑道:“带了带了!看来也只有这么一招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现在我们就去给她吹一曲《傲包相会》,请岩洞里的那位美丽的姑娘走下岩洞来,与她二十年前的老朋友来相会…..请她务必回答我,她名震关东的白牡丹,为何从灯红酒绿的大城市杂技演员,沦落成西北荒山古刹的一个野人似的清平孤寂的道姑?……” 第四十八卷第七章 :两狼山谜语.狼窝追凶迹 吴夔说:“你活包公理不清的头绪,我们这些猪脑子能理清吗?天不早了,快去岩洞下吹你的口琴,我们帮着你唱《傲包相会》,不信她白牡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吴夔搀扶起赵永强,大伙起身,一路说说笑笑的又来到了后院岩洞半壁下。 只见年轻的武警们双眼盯着半壁上的十二孔岩洞,在目不转睛的尽职尽责。 有个调皮的年轻武警还在朝岩洞里的白牡丹喊叫说:“孽缘师太,你快下洞来看看,你的老朋友来探望你了……” 吴夔马上接着朝岩洞里喊叫说:“孽缘师太,贾文丽,白牡丹,你怎么这么不够朋友?老赵赵永强你总认识吧,老赵赵永强是你的老朋友,这对吧?老赵赵永强如今是咱们县公安局副局长,支部书记,政委!老赵他仍怀念你,为你的安全担心,是来接你下山的,你怎么这么不给老赵面子?……” 太阳已经从岩洞断崖顶上消失了。 再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 山下高翔打来电话说,他已蒸好米饭炒好菜,请赵局长快快下山来。天一黑这山里的狼群都出来活动了,对大家的安全十分不利…… 赵永强说,情况有点特殊。山上的部队恐怕今晚下不来。等把寺里的这两个道姑弄下半崖岩洞,他们马上一块下山来…… 吴夔还在朝岩洞口喊叫:“喂,贾文丽,你咋这么傻?咱们县上正缺少文艺演出人才,你快下山来,帮助县文化局组建一个杂技团多么好?你应当将你的艺术才能全部发挥出来,为你,也为我们永宁县的经济文化开发贡献出你的才能来!你怎么这么傻?你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你钻进这深山古刹快活啥?太阳马上就落山了,你快下洞来跟我们下山,暂且住在你的老朋友老赵家。告诉你,老赵的夫人孩子在县城。老赵的夫人可和蔼可亲了!……” 冯尚明也高声喊叫说:“贾文丽,别再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人活一辈子简单得很,甜酸苦辣啥味道都得尝。活人一辈子,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这是在所难免的。你还是把事情想开些,勇敢的面对。贾文丽,下来吧,笑一笑,少一少,让老赵再给你吹一首《傲包相会》……” 吴夔推赵永强一把,说:“赵局,吹!我们给你大合唱!……” 赵永强也禁不住偷偷的一笑,掏出常常带在身上的口琴,吹起了那首他和白牡丹初次见面时吹奏的具有特殊情感和意义的《傲包相会》来…… 优美的旋律中,年轻的警察们自编自演,和着《傲包相会》的旋律,都柔情的伴唱起一首由吴夔即兴创作的歌曲来: “在那高高的岩洞上, 有一位好姑娘。 当年的老朋友来看她, 姑娘却羞怯躲藏。 老朋友看不到朋友的脸, 泪水向山泉般流淌 ……” 技术科长朱光老成稳重,工作严谨一丝不苟。他看赵永强等人在断崖前岩洞下和洞中的贾文丽闹腾,摇头笑着离开赵永强和这伙闹腾的年轻小伙子们,在后院里肚子一人观察,转悠…… 狼王寺后院宽大清幽,里面奇花异木较多。朱光看后院草丛里有不少名贵药材,他弯下腰去进行辨认、寻找……突然,他发现这后院里有不少新鲜的狼粪和狼的新鲜脚印…… 朱光心里一惊。昨夜狼群进了狼王寺后院! 出于职业习惯,朱光对这些狼的粪便和脚印进行仔细辨认。凭着大半辈子的直观经验,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些狼粪和狼的脚印,就是昨天夜里留下的!并且,从杂乱的狼脚印上可以肯定,这里的狼最少也有几百匹! 朱光继续搜索,在靠近半壁断崖下的嶙峋怪石丛和埋人的深草丛中,发现了马蜂窝无数天然溶洞。洞壁四周光滑。周围的草有被长期践踏的明显痕迹。完全可以肯定,这些马蜂窝寺的溶洞,是狼窝,里面住着众多的狼群…… 朱光小心的探望了一下这些魔鬼眼睛似的溶洞,惊吓得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只见紧靠着岩洞下的断壁底下,皆是马蜂窝般的溶洞,这些溶洞周壁也被摩擦得十分光滑,周围还散落着大量的狼毛.....朱光小心的离开这些狼群洞口,又慢慢向东北边后院围墙边草丛里一路搜索过去…… 朱光战兢兢的弯腰在围墙边草丛下一搜查,惊得慌忙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只见围墙周边草丛底下,有好几个狼群出没的水洞,洞壁四周被出没的狼群摩擦得光溜溜的,也满是脱落的狼毛......显然,狼群是从这里随意进出狼王寺的。 朱光弯下腰去细细观察洞壁四周,又发现了一个更为奇怪的现象,洞壁上有不少星星点点的新鲜血液! 朱光心下一惊,凭着几十年的技术经验,他确定这是今天上午在加油站凶杀现场发现的同样人的鲜血! 现在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一种是昨夜加油站凶杀豆春风的狼群上了这狼王寺,肯定藏在这狼王寺周围什么隐蔽的地方。另一种可能是,加油站的另一个值班工人宋科元被狼群残害在这狼王寺周围的什么隐蔽地方! 事情很明显,这狼王寺很可能是个狼群出没的要地,弄不好是个狼窝…… 朱光起身朝还在自编自唱的吴夔和赵永强喊叫起来:“吴科长,赵局,你们过来一下!这里有情况!……” 吴夔和赵永强一听朱光发现了新情况,忙停止滑稽的艺术表演,令武警们继续盯住断崖上的白牡丹藏身的岩洞,带着其余的破案干警们,朝朱光所在的地方跑去。 吴夔和赵永强一看水洞璧上的新鲜人血痕迹,惊得浑身的艺术细胞全部破裂了,八个破案警察对后院四周展开了详细认真的大搜查…… 瞬时,后院里的空气空前的紧张起来。 武警们慌忙子弹上膛,警惕的盯住狼王寺后院断崖下的溶洞和围墙四周的狼群出没的水洞,以及一切可能隐藏着狼群袭击的可疑地方和方向…… 狼王寺后院里进入了一级战备。 朱光、吴夔他们继续在后院草丛和渡渡断崖下搜索。半个多小时后,几个警察从断崖底下嶙峋山石间的深草丛,发现了一条新鲜的人大腿白骨。白骨上面的肉被舔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条白森森的骨头!白骨叫人看着毛发倒竖! 毫无疑问,这是昨晚遇害的山下加油站的豆春风的一条大腿无疑!同时,大家在断崖下的溶洞口发现了更多的狼群常常出入的大量痕迹…… 凭着几十年的刑侦经验,赵永强和吴夔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大家注意,子弹上膛,这里是狼窝!……” 后院里的警察们都子弹上膛,瞄准了后院里所有的近处院内外的洞口和断崖下的溶洞…….一个不祥的预感和恐怖的猜想马上象闪电般从赵永强脑海闪过:这里有这么多狼,白牡丹师徒二人生活在这狼窝里安全不被狼群伤害,这绝不是偶然的事情! 吴夔的分析更是叫人心惊肉跳。 吴夔将赵永强拉到远离断崖狼窝的安全地方,神色严肃、沉重的说:“赵局,你不是说白牡丹会训兽训狼吗?” 赵永强一惊,忙点头回答说:“是啊!我亲眼看过的。她指挥狼按她的意思办事,就像训狗师指挥狗耍杂技一模一样!……” 吴夔冷笑道:“她白牡丹既然能驾驭狼,为何狼将人大腿叼到她鼻子底下享用,她能看不见?闻不着?为啥置之不理?为啥不向公安局及有关方面报告?……” 赵永强的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 吴夔离开赵永强,怒气冲冲的来到白牡丹藏着的那孔岩洞下,掏出手枪,大声吼道:“贾文丽,你听着,你寺里的狼将加油站工人的一条大腿叼到你鼻子底下给舔光了,你难道眼瞎啦?什么狼王寺,什么二十八宿天奎星奎木狼,贾文丽,你马上给我滚下来,接受公安局调查,你把这眼前的这条人大腿先给我解释清楚!狼群在你的鼻子底下吃人肉,你的眼睛瞎啦?鼻子塞啦?耳朵聋啦?你不下来,我就弄梯子派人上来,用手铐把你铐下来!……” 断崖岩洞上久久的沉默。 “贾文丽,你听着,你寺里的狼将加油站工人的一条大腿叼到你鼻子底下给舔光了,你难道眼瞎啦?什么狼王寺,什么二十八宿天奎星奎木狼,贾文丽,你马上给我滚下来,接受公安局调查,你把这眼前的这条人大腿先给我解释清楚!狼群在你的鼻子底下吃人肉,你的眼睛瞎啦?鼻子塞啦?耳朵聋啦?你不下来,我就弄梯子派人上来,用手铐把你铐下来!……”吴夔愤怒的反复大声叫骂不停。 贾文丽终于沉不住气了。 终于,只见贾文丽缓缓走出岩洞口,轻飘飘飘的落下地来,象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毫无表情的来到吴夔面前站住,平静的说:“吴警察,你说话要有证据,不能毫无证据的胡说八道。狼吃人,你不去找狼算账,怎么来找我算账?狼把人大腿叼到我寺里来,我能阻拦得住吗?” 吴夔无话可说,气得青着脸说:“狼在你鼻子底下吃人肉,难道你没有看见?没有闻着?” 贾文丽合掌摇头道:“无量天尊。生死由命,该死者该死,该活者该活,天地轮回,道法自然,谁也改变不了生死自然的大道。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赵永强慌乱的快步来到贾文丽身边,激动地说:“文丽,快收拾东西,随我们下山吧。这寺里到处是狼窝,你们躲在那岩洞里,难道不下洞上厕所?这里太危险了!你那徒弟孽菓呢?快把她喊来,我们快下山去!......” 贾文丽眼里噙着泪水,朝赵永强哽咽着说:“永强,你快带你的人下山去吧!永强,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自己,我不是人,我没眼下山见人,你忘记我吧,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们忘记我吧,让我在这没有任何人观看的深山古刹狼窝里自生自灭吧!……” 赵永强一把抓住贾文丽的胳膊,盯着贾文丽消瘦的病态面容,说:“文丽,自从马继祖死后,我去你家找过你,但是我去得迟了一步,我去你家时,你已经将房子廉价卖掉走了。我到处打听,打听了你好几年,你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你的下落。文丽,你一定要告诉我吗,你和马继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带着孩子去探望了你母亲一次,马继祖怎么就上吊自杀呢?是不是你要和马继祖离婚,马继祖失恋想不通,就上吊自杀了?是不是马继祖干了什么难逃党纪国法惩处的大案,畏罪自杀?……文丽,世界上好男子多得是,你为什么为了一个马继祖的死,要出家当道士呢?文丽,有什么想不通、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应当说出来,我们共同商量着解决,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的武功好,轻功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你们师徒二人怎么能是这么多狼群的对手呢!我知道你懂得狼蛇等动物的语言和习性,但这野生的狼群和你们戏班的那些人工豢养的动物是截然不同的,你们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了!快,快把你的徒弟叫来,我们大家帮着你搬家下山去!……” 贾文丽流着泪,摇头说:“永强,天不早了,你们快走吧。太阳一落山,狼群就会往这寺里集中,我也控制不住这伙野狼群这山里的狼群吃人肉已经吃上了瘾,不象戏班里人工从小喂养大的狼,根本没法驯化的……” 赵永强命令几个冯尚明说:“老冯,你负责把孽缘师傅送下山区!不能再让她在这狼窝里冒险了!别听她再倔强了,强制性迁下山去,出了啥事我负责!……” 冯尚明得令,向几个年轻警察递了个眼色,四个年轻警察一涌而上,前呼后拥,就要强行将贾文丽拥拉出后院…… 贾文丽在无力的挣扎着。 “站住!强盗臭男人们,大天白日的,你们怎么也要抢人啊!当警察的你们也抢女人,你们好大的狗胆!”突然,断崖上传来一个女人的阴冷的声音,在向警察们厉声喝叫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坏男人,流氓坏强盗,大天白日的怎么又抢起女人来了?你们有本事上洞来,来抢我啊!我也是女人,你们怎么不来抢,怎么却抢起一个有病的老太婆?你们这些可恶的臭男人,欺负我们女人,成了你们的一辈子的爱好!你们一天不欺负我们女人,好像就没事干,就心急火燎睡不着觉,就好像没法活人似的!快,快放开我师父!你们如果想欺负女人,有本事上洞里来欺负我!我陪你们玩玩,让你们玩得一定开心!如果你们没本事上洞来欺负我,要欺负我的师傅,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我叫你们全部都死光,死得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第四十八卷第八章 :两狼山谜语.狼孩的故事 众人抬头去望,只见断崖上一棵虬松半掩的岩洞口,不知何时走出一个身穿一身青布道袍,白发垂髻,身材模样酷似白牡丹的年轻道姑。这道姑手拿一柄佛尘,怒气冲冲的俯瞰着吴夔…… 冯尚明看小道姑出现了,怕小道姑一时想不通,会作出什么越规的事来,忙命令小伙子们放了贾文丽。 大家回头都来观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小道姑。 贾文丽慌乱地朝断崖上喊叫说:“孽菓,你不可再胡来!警察们不是在抢我,是劝我带着你下山去享福的。警察们和其它的那些坏男人们不同,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刚才不是给你还唱歌吹口琴吗?你是听见了,他们的口琴吹得多好,歌唱得多好!孽菓,你千万不要胡来!……” 吴夔手指这年轻道姑,怒气冲冲地说:“孽菓,你给我下来,接受公安局调查!狼群在你们鼻子底下吃人肉,你们装作不知道,能撇得净干系吗?你们生活在这狼窝里,狼群为什么吃别的人,却不伤害你们?这狼群是肯定是你们豢养的,你才是狼王!所以你们才平安无事!你们养狼伤人,必须马上下山接受法律调查!……” 孽菓究竟年轻没经验,长期在山里与狼兽生活,对山下人间的人情事故和法律政策知之甚少,加上又有一生好功夫,就有点夜郎自大,也朝吴夔挑战说:“臭男人,坏男人,你们有本事就不用梯子自己跳上来!没有这个狗屁本事,别再下面屁吵吵不让你奶奶们练功啦!如果你们不想死在这里喂狼,就赶快放了我师傅,马上滚下山去,别防碍我们吃晚饭!……” 赵永强来到断崖下,细细查看这小道姑的身材模样,和二十年前的白牡丹简直是一个模型里铸出来的!从孽菓的相貌上完全可以肯定,这孽菓就是白牡丹和马继组在十八年前生的那个女婴! 赵永强来到贾文丽身边,扶着贾文丽坐在院中一块龟背型大石头上,指着断崖上的孽菓,向贾文丽试探地说:“文丽,这小丫头长的象二十年前的你一模一样啊。实在太象你了!实在太象你了!文丽,冒昧问你一下,你这小徒弟,是不是你和马继祖生的那个小女婴?……” 贾文丽浑身打了个冷颤,面色突然刷白,痛苦地朝赵永强摇摇头说:“那个女婴在马继祖死后不久得了肺炎,早死了……” 赵永强双眼紧盯着不敢正眼抬头对视他的贾文丽,又试探地问:“文丽,哪……这个小徒弟是?你怎么又来到这西北偏远荒凉的两狼山狼王寺出家了?……” 贾文丽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望着赵永强,哽咽着说:“马继祖死后不久,我生的女婴也死了。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做错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做错了一件天诛地灭的事情,那就是我不该被金钱地位冲昏头脑背叛了你的爱情!和马继祖的婚姻是老天爷对我背叛你的爱情的一个严厉的惩罚!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是天底下最下流无耻的女人!我觉得我根本不是个人,是一只不知叫什么奇怪名字的怪物!我走到大街上,觉得无论是认识我的人,还是不认识我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有的人们都望着我,都好像在蔑视我,在嘲笑我,在恶心我,在咒骂我!都在蔑视、嘲笑、恶心、咒骂我是一个无耻、无知、下流、污秽……的肮脏垃圾,是一只连狗都不如的叫不出什么名堂的奇怪动物……于是,我就离开了那个让我心碎的云城,离开了那个将我的一切丑恶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云城,离开了那个蔑视、嘲笑、恶心、诅咒……我的云城,为了寻找一个谁也不知道我和我的一切秘密的地方,我就千里远遁,隐姓埋名,扮作道士孽缘,想远去西宁,路过两狼峡…… “那天,我乘坐着客运汽车经过两狼峡狼王寺下的公路。我向往狼王寺的偏远无人可知,停车后向狼王寺走去……突然,在路边草丛里,我看见了一个用小襁褓包着的被遗弃的小女婴。我把这小女婴抱上了山,取名孽菓,收为徒弟,从此在这狼王寺出家了……” 赵永强半信半疑地点头说:“奥,原来是这么回事。文丽,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人活一辈子,谁也免不了要遭遇各种各样的失败与灾难的打击。活人一辈子,一帆风顺的人其实寥寥无几!生活坎坷,这是自然之道,关键是我们要勇敢的面对艰难困苦,去勇敢的战胜艰难困苦!你完全没有必要从此一蹶不振,对前途失去信心,从而遁入空门。文丽,带上你的小徒弟,赶快下山吧!……” 贾文丽泪眼望着赵永强,又抬眼望望还在歇斯底里的和吴夔等人斗嘴的孽菓,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永强,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为了这个孽菓小冤家,我也早下山还俗了。关键是这个小冤家,她神经有问题,不能让她下山去!她太危险了,决不能让她下山去!……” 赵永强明白贾文丽话中有话,忙进一步追问:“文丽,你说明白一点。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解决。文丽,咱是个直爽人,你是知道的,绝不会骗你。看得出你这徒弟的神经确实有问题。如果你的这个徒弟与狼群吃人有牵连,那么,我告诉你一条法律规定:在法律上,有神经系统疾病的人在发病期间犯罪,是不受法律制裁的!” 贾文丽慌忙惊喜的问:“永强,这是真的?” 赵永强点头说:“文丽,我绝不骗你!你能告诉我,你这徒弟究竟有什么神经病?小小年纪,她怎么得了神经病?” 冯尚明也说:“孽缘师太,请你相信我们。我国的法律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神经不正常的人,在犯病期间作案杀人,是无罪的,不受法律制裁!我凭着我帽子上的这个庄严圣神的徽章向你起誓,我们绝不说谎哄骗你!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应当如实的告诉我们,好让我们设法帮助你!…..” 贾文丽又抬眼望望正和吴夔等人在洞口斗嘴的孽菓,抹了一把泪,哽咽着说:“雪地里埋不住死人,纸里包不住火。我知道,今天你们这么多人上狼王寺,是有的放矢,已经发现了狼群吃人的事情与我们狼王寺有关。人骨头已经被你们找着,我们抵赖不了,我就老实向你们坦白吧。也算是我对自己的一种赎罪吧!” 赵永强惊道:“文丽,这寺里的狼群,果真是你们豢养的?” 贾文丽点头道:“没有这些狼群,我们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能在这荒山古刹生活下去吗?” 赵永强慌道:“你们一共养了多少匹狼?” 贾文丽说:“大大小小,大约一千四百多只吧。” 一旁陪听着的朱光慌乱地问:“这么多狼藏在哪里?” 贾文丽说:“就在这后院里。” 朱光和赵永强及在一旁陪听的警察们一听贾文丽说的话,都惊吓得慌忙拔出枪,警惕的朝四下张望。 赵永强慌乱地向贾文丽说:“文丽,你可要控制好你的狼群,不能再向警察行凶!” 贾文丽也慌乱不安的说:“我虽然也能控制狼群,但这群狼最能听孽菓这小畜生的指挥。只要有她在这儿,狼群听她的指挥,根本不听我的指挥!我真后悔当初不该给她教授控制狼的技术,不该让她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现在,她控制狼群的技术比我高多了,她神经病一发作,不听我的话……我实在拿她没办法!永强,趁她现在还没发病将狼群唤出来,你们赶紧出寺下山去吧!要不,她的病一发作,你们这二十多个警察确实不是这么多的狼群的对手!永强,我求求你们了!……” 突然,赵永强的手机响了。 赵永强打开手机接听。原来是在县城公安局值班的局长马天水打来的紧急电话。马天水说:“老赵,今天下午四点多,两狼峡加油站失踪的值班工人宋科元找到了。他是夜里从加油站案发现场逃回来的。黑天半夜慌里慌张地快跑到峡口时摔了一跤,跌下路基,在一片玉米地里躺到中午才清醒过来,到附近派出所报了案。宋科元作证说,昨夜他去值班室后面上厕所,从后窗窗帘缝里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是狼王寺的道姑孽菓领着一群狼,进入值班室,*着豆春风在猜什么谜语。逗春风没有猜出她的谜语,她就致使狼群吃了豆春风……。现在证据确凿,你把这两个养狼伤人的恶魔给我全部铐下山来!对了,这谜语我给你用短信给你发过来,你仔细研究……” 赵永强只觉得头晕目眩。二十年前的朝思暮想的情人,神奇的邂逅在这深山古刹,刚才还在给她吹口琴唱恋歌呢,现在怎么变成了养狼群吃人作案的杀人魔鬼呢?怎么成了自己要逮捕的凶犯呢? 赵永强慌乱地向马天水求救说;“局座,案情已经基本明白。这两个狼王都藏在狼王寺后面悬崖上的那十二孔岩洞里,我们没有梯子上不去。我们喊叫了一下午,她们就是不下来。你派人多带些来绳子等进洞的工具来……” 马天水在那边说:“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来支援你。你们千万注意安全!今晚上就辛苦你们,在山上坚持一晚上!我已经派人去加油站,帮高翔他们给你们武装押运送饭来了,你们派人去迎接一下……” 马天水安排完工作就关机了。 不大一阵,赵永强将那个两狼山谜语用短信发了过来。 赵永强打开一看,也是稀里糊涂,一头雾水。但他明白,这个谜语的谜底里隐藏着一个神秘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谜语的谜底,很可能是马继祖之死,白牡丹母女来到两狼山狼王寺当道姑的原因! 一想到那些被狼群残忍吃掉的无辜的人们,赵永强被气糊涂了,他被气得浑身哆嗦着,朝还在半壁岩洞口张牙舞爪的孽菓训斥道:“孽菓,你这个畜生!你口口声声辱骂臭男人,我们男人难道夜晚领着狼群去伤害无辜的人们了吗?怪不得这几年在两狼山被狼群伤害的人都是大男人,没有一个女的……原来你这是在搞性报复啊!男人里是有那么些行为不端的流氓地痞和*棍,可能伤害过一些天真幼稚的女孩子,但绝大多数的男人们都是好的,你们怎么能打击一大片呢?你的什么狗屁谜语,你说出来,老子今天给你猜一猜!……” 孽菓被惊得浑身一抖,慌乱的说:“臭警察男人,你知道我的谜语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骗人!骗人!……” 赵永强怒道:“孽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不信,我把你的这谜语唸给你听听,看对不对!” 孽菓慌乱地说:“你说!你说!你在骗我……” 赵永强打开手机短信屏幕,大声朝孽菓朗诵起来: “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你说,究竟是爸爸?还是爷爷?究竟是爷爷?还是爸爸?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究竟是姐姐?还是妈妈?究竟是女儿?还是孙女?究竟是孙女?还是女儿?究竟是女儿?还是妹妹?究竟是妹妹?还是女儿?” 孽菓听着赵永强朗诵的她的那首百思不得其解的谜语,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阵,看她的罪行已经暴露,就孤注一掷,原形毕露了。只见她疯狂的撕扯着刚刚还是整齐的黑白夹杂的发髻,将披肩过腰胯的长发又撕扯成昨晚道班夜里的那个恐怖骇人白发魔女样,神经质的朝赵永强歇斯底里的吼叫说:“臭男人,坏男人,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的谜语,那么,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你们猜出谜底,我就马上跳下洞来,给被我杀死的那些臭男人、坏男人们去抵命!另一条路,就是你们全部都得死!全部都去喂我的狼群!……” 第四十八卷第九章 章 :两狼山谜语.谜语的谜底 “这小家伙夜郎自大,也太不自量力了!......” 断崖下的警察们听着孽菓不自量力的歇斯底里,都拍着手中新列装的全自动现代化步枪,哈哈大笑起来...... 吴夔大笑着说:“孽菓,你这个疯子太不自量力了!老实告诉你,要不是国家有一个动物保护法,早在你第一次在两狼山作案,派狼咬死那三个混蛋起,我们就早把破坏旅游资源的两狼山狼群消灭干净了!……” 孽菓歇斯底的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坏男人,还有脸提那三个畜生。今天,如果你们这些臭男人也猜不出我的谜语,我也一定让你们全部在这后院里喂狼不可!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子弹多,还是我的狼朋友蛇朋友们多!……” 孽菓说着,将头一仰,面朝山林,学着狼叫声,高声喊叫起来:“吽……吽……吽……丝丝……丝丝丝丝……” 孽菓的动物叫声从半壁岩洞里传出来,象喇叭一样的在山林里回荡起来…… 警察们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断崖下的马蜂窝似的岩洞和后院围墙水洞里,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狼群,象潮水,又象蚂蚁群一样的涌出来,不上十几分钟,狼群的海浪将二十八个警察包围在狼王寺后院断崖下,还不到一百平方米的一块林地上…… 这些吃惯了人的畜生,一个个都呲牙嘹齿,吐着猩红的舌头,四个爪子不停的在地上刨挖着,嗓子眼里低声的唬叫着示威,用凶狠的目光在人群里不停的寻找着随时进攻的对象…… 年轻的警察们活到二三十岁,在城市里哪有机会见过如此多的狼群?哪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和这么凶狠的狼群面对面?……年轻的警察们一个个都惊吓得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双手哆嗦着几乎抱不住枪了,禁不住浑身哆嗦着打起了摆子,一个个都背靠着背,端着枪,要和狼群展开最后的大决战了…… 这还是小事,不知什么时候,后院树上、围墙上、半壁洞口和树枝上……凡是狼群到不了的高处,早挂满、爬满了大小不一、花花绿绿的的各色蟒蛇,都弓背弯腰,口吐信子,呲呲有声……从空中对警察们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这些蛇群比狼群更叫人心惊肉跳浑身只打摆子。狼群目标大,可以用枪连发射击,但这些蛇群目标小,数量多,忽悠不定,根本没法射击,叫人防不胜防。顾到了下面狼群,就没法顾及上面蟒蛇群,慌得警察们浑身上下汗水如淋雨般的直淌…… 警察们谁都明白,这么近距离的被这么多的狼群和蟒蛇上下周围包围,最后全军覆没的绝对是他们区区二十八个警察! 赵永强慌了,忙朝孽菓变换了和蔼的口气,说:“孽菓,你千万别胡来,我服了你了,我愿意和你猜谜!” 孽菓在洞口骄傲地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会向我投降的。我相信你会和我猜谜的!你们这些警察全部都来集体猜吧,只要一个人能猜出我的谜底,我就放了你们,我从这上面头朝下跳下来,给你们谢罪!如果你们猜不出来,你们就全部得死!痛快!痛快!今天要杀死二十八个臭男人,坏男人!猜吧,你们谁能告诉我: 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你说,究竟是爸爸?还是爷爷?究竟是爷爷?还是爸爸?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究竟是姐姐?还是妈妈?究竟是女儿?还是孙女?究竟是孙女?还是女儿?究竟是女儿?还是妹妹?究竟是妹妹?还是女儿?” 赵永强只有硬着头皮和孽菓又猜起谜语来。 赵永强回答说:“爸爸!” 孽菓说:“不对!那他怎么又是爷爷?” 赵永强说:“爷爷!” 孽菓说:“不对!那他怎么又是爸爸?” 赵永强说:“妈妈!” 孽菓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姐姐?” 赵永强说:“姐姐!” 孽菓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妈妈?” 赵永强说:“女儿!” 孽菓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孙女?” 赵永强说:“孙女!” 孽菓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女儿?” 赵永强说:“女儿!” 孽菓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妹妹?” 赵永强说:“妹妹!” 孽菓说:“不对!那她怎么又是女儿?” 赵永强说:“我说是对,你说是不对。咱们俩究竟谁说的正确呢?你这不是故意在找借口想把我们喂狼吗?孽菓,你让我们这些人死也死个明白啊!孽菓,请你告诉我,你的这个谜语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孽菓怒道:“我能知道这个谜语的谜底的话,我还闲得没事,冒着杀人犯罪被抓住杀头的危险,来问你们吗?你怎么尽说些没有作用的废话?” 赵永强说:“你不知道谜底,怎么证明我说的谜底不是正确的谜底呢?” 孽菓说:“我师傅说了,要知道我是谁的孩子,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是谁?我的家在哪里?是谁把我刚生下来就扔到这两狼峡谷马路边,为什么要将我一生下就扔到远离村镇人烟的这深山峡谷来喂狼……就得破解这谜语。就是说,这个谜语的谜底,就是我的身世来源之谜!就是禁咒我命运的魔咒!就是不让我下山过幸福生活的魔咒!就是让我永远在这山林里和狼蛇一块生活的魔咒!就是毁灭我一辈子幸福和生命的魔咒!我恨死这个谜底啦!我一定要抓出这个谜底来,要将这个谜底咬碎!撕碎!粉碎!决不让它在禁咒我!摧残我!祸害我!……” 赵永强点头说:“孽菓,你说得对,我们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寻找这个祸害、禁咒你的谜语的谜底,将你的这个魔咒打个稀巴烂!所以,孽菓,你一定要听叔叔的话,我们共同来研究、寻找你的这个谜语的谜底!孽菓,请你告诉我,你和你师傅是什么关系?弄清你和你师傅的真实关系,这对寻找你的谜语的谜底,绝对是有关键的作用的!孽菓,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今天告诉你。二十年前,我和你师傅是很好的朋友。我是你的师叔,只要你老实的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你寻找到你的谜语的谜底!孽菓,老实的快告诉我,你和你的师傅究竟是什么关系?” 孽菓犹豫了片刻,说:“你真是我的师叔?怪不得我师傅护着你呢!师叔,我是师傅的徒弟,师傅是我的师傅,这还有假吗?师傅没有必要将这事哄骗我啊!师傅说,我是十八年前师傅出家上两狼山狼王寺时从山下路边草丛里捡来的一个被人遗弃的几个月的的女弃婴。是师傅把我抱上山来,喂养大的……” 赵永强无奈地揺头苦笑道:“孽菓,看来我们这些人是非死不可的人了。孽菓,求你看在我们必死无疑的份上,如实告诉我们,你猜谜语就猜谜语呗,怎么要将所有猜不出你谜语的人全部让狼吃掉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残忍呢?” 孽菓说:“我师傅说了,这个谜语的谜底是我的命根子。千万不能将这个谜语让任何人知道。凡是知道了这个谜语的人,必须要让狼吃掉!否则,这个谜语传到人们当中去,我的命就没了,我得马上死掉!师叔,其实我也不想杀死象你这么好的无辜的人,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弄死你们,你们就将我的谜语传扬给所有的人们,让所有的人们禁咒我,我还能飞有活路吗?” 赵永强说:“孽菓,那你不把这谜语告诉别人就行了呗。你为何要和人猜谜,故意将谜语告诉别人呢?” 孽菓说:“我如果不找人猜谜,不破解谜底,我怎么能知道我的身世来历呢?我不找出谜语的谜底,不把这个谜语的谜底粉碎掉,不接触谜语套在我脖子里的禁咒,我难道永远要在这山里和狼蛇生活在一起当野人吗?另外,那些年轻的臭男人们实在太坏,他们确实该杀!该杀!该杀!……” 赵永强说:“孽菓,看在我们快要死了的份上,请你如实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这样仇恨男人?究竟是哪些男人得罪了你?……” 孽菓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和蚁群似的层层包围这警察们的狼群和满树的蟒蛇,点头说:“反正你们是必死无疑的人了。我将原因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老警察,你刚才不是说我指使狼群吃了什么厂子的三个男人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狼吃了他们三个吗?我今天给你们这些死男人说出来,你们给我评一评,看他们该不该被狼吃掉?该不该死?” 赵永强说:“这三个畜生欺负了你?” 孽菓慌忙哭着说:“师叔,你真不愧为警察,你猜得很对!那天,我在桃花潭边洗衣服洗头发,他们三个搞偷袭,将我从后面抱住,怕我喊叫,用我的衣服将我的嘴塞住,然后将我按倒在地,由他们三个人轮流糟蹋……那时我才十五岁啊!……” 说到这里,孽菓伤心得嚎啕大哭起来。 孽菓的哭声和遭遇把警察们也感动了。 赵永强说:“孽菓,所以你就让狼群吃了他们三个?” 孽菓哽咽着点头说:“这三个畜生轮流糟蹋完了我,取掉塞进我嘴里的衬衣,望着哭成一团的我,没事人死的拍拍屁股要逃跑,我就喊来狼群,将这三个畜生追到那半坡上给吃了。你们说,这三个畜生该杀不该杀?” 赵永强说:“该杀!该杀!孽菓,但是,他们犯了*少女罪,应该由国家法律判处死刑去杀他,你可不能代替法律杀人啊!” 孽菓怒道:“什么狗屁法律?那三个畜生在山林里糟蹋我的时候,你们的法律在哪里?我如果跑下山去,向你们警察报告我被三个流氓糟蹋了……臭事传扬出去,我今后还有脸面活人吗?我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而赔了一袋子米吗?” 赵永强说:“所以,你从此恨透了所有的男人,专门寻找落单的男人们猜谜语,猜不出你的谜语,你就杀死他们?你这么指使狼群杀人,难道你的师傅不知道?难道你的师傅没有阻止你?” 孽菓说:“我的师傅也和我是同样的命运。我和师姐们常常问我师傅出家当道士的原因,我师傅流着泪水告诉我们,世界上的男人们都是吃人的妖魔,她也被妖魔男人们糟蹋欺骗……她恨透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们,所以,她来到这寒山古刹出家当道士,以明月为伴,和清风为友,与狼蛇动物生活在一起。我师傅常说,其实人不如狼蛇这些畜生!狼蛇等动物对朋友忠诚勇敢,狼蛇等动物对朋友讲义气,它们比狡猾贪婪阴险的人类男人们要好得多!……” 赵永强忙问:“孽菓,告诉师叔,你师傅指使狼蛇杀过人吗?” 孽菓摇头道:“我只知她和我一样也恨男人们,但我不知道她指使狼蛇杀过男人没有。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她指使狼蛇杀过人!” 赵永强又问:“孽菓,你控制狼蛇的这些驯兽技术,是你师傅教的?还是你自己学练的?确实很不错!你赶紧随我们下山去,光凭驯兽的这技术,你一定会发财的!一定过上有钱出名的好日子的!山下城里人很需要你的这个技术!咱们省里有马戏团,就是专门研究驯兽技术,到处表演挣钱出名的!……” 孽菓不耐烦的点头说:“不错。你问的也太多了。我从小就和这些狼蛇生活在一起。我在狼群里睡觉,在狼群里吃喝,在狼群里玩耍,我是吃狼奶长大的。狼群是我的父亲,狼群是我的母亲,狼群是我的哥哥弟弟,狼群是我的姐姐妹妹……我是狼群的头领,我走到哪里,狼群就偷偷的跟到那里,我和狼群同甘共苦,我就是狼群,狼群就是我!……” 第四十八卷第十章 :两狼山谜语.爱情的力量 赵永强流着泪,说:“孽菓,你快让狼群退去吧,别和警察们做对了!你下洞来,我们大家做一顿好饭吃,慢慢来商量着破解你的谜语。请你相信,世界上没有无底的谜语!......” “我的狼朋友们早等得不耐烦了,要吃美餐了。你们没有猜出我的谜语,所以你们现在也该去死了!……” 孽菓说着就朝狼群和树上的蟒蛇怪声怪气的吼叫起来:“吽……咝……” 狼群一听着孽菓的吼叫,就马上毛发倒竖、呲牙咧嘴……排山倒海般的将包围圈迅速的缩小,向警察们紧围上来…… 树上的蟒蛇群也弓背昂头,做好了发射进攻的姿态,在跃跃欲试…… 警察们都背靠背,将枪口对准了呲牙裂嘴包围上来的狼群和头顶上的蟒蛇群…… 包围圈越来越小…… 一场人与狼群蟒蛇们的血战马上就要爆发了……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只见贾文丽摇摇晃晃地朝孽菓站着的断崖下走来,边走边大声朝孽菓吼叫说:“孽菓,你不能再行凶杀人了!孽菓,你如果今天杀了和你猜谜语的这个你的警察师叔,我就马上撞死在你的面前!孽菓,你马上停止行凶杀人,你不听,我马上死给你看!……” 贾文丽说着,跌跌撞撞的朝孽菓脚下的岩石上撞去…… 吴夔等人慌忙拉住了贾文丽。 贾文丽急了,也将头一仰,面朝山林,学着狼叫声和蟒蛇嘶叫声,朝着狼群和蟒蛇群,高声喊叫起来:“吽……吽……吽……丝丝……丝丝丝丝……” 狼群和蟒蛇群犹豫起来。 警察们的枪栓拉得一阵阵乱响。 贾文丽用自己身体护着赵永强,边学着狼和蟒蛇叫喊,边朝孽菓喊叫说:“孽菓,不可再胡乱杀人!孽菓,你不能杀了这个和你猜谜语的老警察师叔!你今天如果杀了刚才和你猜谜语的这个老警察师叔,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狼群和蟒蛇群听到白牡丹的兽语阻止,渐渐又安定下来,围在警察们周围,警惕的守着,等待主人新的命令。 孽菓一看师傅护着这个警察师叔,阻止她行凶杀人,不悦地朝贾文丽说:“师傅,这个老警察师叔没有猜出我的谜语,这些警察们都没有人猜出我的谜语,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谜语,他们已经知道我命令狼群杀人的事情,我们现在不杀死他们所有的人,我们不杀人灭口,这些警察们还能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吗?” 孽菓说着,又“吽……吽……吽……丝丝……丝丝丝丝……”的吼叫着命令狼群和蟒蛇们,又重新开始进攻了…… “吽……吽……吽……丝丝……丝丝丝丝……”贾文丽又开始用兽语阻止狼群和蟒蛇群按孽菓的命令行凶…… 这师徒俩在断崖岩洞口开始互相较劲,争夺指挥狼群和蟒蛇群的权力…… 但是,长久与狼群和蟒蛇群相处活动的孽菓显然是占了上风。贾文丽显然是无法阻止狼群和蟒蛇群对警察们发动进攻…… 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着血战就开始了…… 贾文丽终于向孽菓大声吼叫说:“孽菓,你如杀了刚才和你猜谜语的这个警察师叔,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孽菓,你马上停止杀人,我就把你的谜语的谜底如实的告诉你!把你的身世来历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孽菓慌忙停止了命令狼群和蟒蛇群对警察们的进攻,疑惑地向贾文丽说:“师傅,你不是说你也不知道我的这个谜语的谜底吗?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世来历吗?” 贾文丽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孽菓,我最后再劝你一次!孽菓,你别再继续追寻你的这个谜底了!孽菓,我不是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吗?你的这个谜语的谜底,是你生命的魔咒!你找出你的这谜语的谜底之时,就是你生命的终结之时!孽菓,师傅拉扯你长到这么大很不容易,你要千万珍重你的生命,不要再*迫你的师傅将这谜底讲出来送了你的命!孽菓,听师傅的话,你马上将这个和你猜谜语的警察叔叔和他的同志们都放了!孽菓,师傅我求你别再问这个谜底了!孽菓,这个谜语的谜底就是你的一颗毒药!这个谜底解开之时,就是你的生命终结之时!难道你为了这个谜语的谜底,甘愿去死?” 孽菓咬着牙说:“师傅,我长到这么大了,至今还不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谁?我的家在究竟在哪里?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把我扔在这深山峡谷里来喂狼……师傅,我伤心痛苦了十八年,我活得伤心极了,我恨透了这些坏男人和抛弃我的人……如果有人能将我的这个谜底揭破,能将我的身世来历告诉我,就是让我马上死了,我也愿意!……” 贾文丽流着泪,哽咽着说:“孽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为了这么个破谜语的谜底去送命,你是不值得的!” 孽菓说:“师傅,为了这个谜语的谜底,为了弄清我的身世来历,我愿意去死!师傅,我已经指示狼群杀了那么多人,警察们已经知道了我犯的罪,我不杀光他们,你说我还能活下去吗?” 贾文丽说:“孽菓,你今天如果杀了这个和你猜谜语的警察,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我要让你永远不知道这个谜语的谜底究竟是什么,我要让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谁,我要让你永远不知道你为何来到这深山古刹当道士,我要让你独自一人在这山林里寂寞而死,孤独而死,悲伤而死!孽菓,你要考虑好,你是要做个知道自己身世来历的明白鬼?还是要做个不知道自己身世来历的糊涂鬼?” 孽菓望着院里愤怒的警察,望着随时就要向警察发动进攻的狼群,望着树上、墙上……蓄势待发的蟒蛇群,望着师傅可怜巴巴的护着老警察师叔向她投来的乞求的目光……她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师傅,那我就做个明白鬼吧!师傅,请你告诉我: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你说,究竟是爸爸?还是爷爷?究竟是爷爷?还是爸爸?究竟是妈妈?还是姐姐?究竟是姐姐?还是妈妈?究竟是女儿?还是孙女?究竟是孙女?还是女儿?究竟是女儿?还是妹妹?究竟是妹妹?还是女儿?” 贾文丽仰天长叹一声,说:“孽菓,这谜语其实很简单。孽菓,我以前给你讲了,你的这个谜语的谜底,其实是一个荒唐的故事。” 孽菓急切地说:“师傅,究竟啥故事,你快讲给我听!” “孽菓,你仔细听着!”贾文丽泪如雨落,又仰天长叹一声,说,“四十年前,有个有钱有权的漂亮男人,是个县长级的干部,他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但是,这个漂亮贤惠的妻子命运不好,她生下一个女儿后,不久得了一场大病。这个男人看妻子有病,就抛弃了患病的妻子和周岁的女儿,又和一个漂亮的姑娘结婚做起了夫妻,并且改名换姓,做了这家人的上门女婿。但是,这个县级干部的第二任妻子的命运也不好。这个县级干部的第二任妻子患有不育病。不久,这个男人又嫌弃妻子不生育,就和这个妻子又离婚了。这个县级干部男人已经四十好几岁了,但他是个县级大官,他仗着长得英俊年轻、能说会道、官位显赫……又盯上了一个比他年小二十三岁的天真幼稚的姑娘。这个年轻的姑娘早已有了心上的爱人,是一个警察!姑娘和警察爱人早已准备要结婚。但是,天不随人愿,这个警察有事去外地出差,将心爱的未婚妻丢在家中。这下,那个有权有势的县级老干部就趁虚而入,使用手中权力,以文艺演出选拔人才为名,将这个天真幼稚的姑娘骗到他的家中,在饮料里下了药,然后*,用权势金钱威胁利诱,从此占有了她。这个天真幼稚的年轻姑娘背叛了自己宝贵的爱情,和他这个父辈男人结婚了,做了这个县级男干部的第三人妻子。这个第三任妻子的心里永远永远的在流着痛苦无尽,无法言说的痛苦!一年后,这一对老少夫妻婚后生下一个小女婴,取名菓菓。菓菓百日后,老男人领着年轻的第三人妻子,抱着刚满百日的女儿,去遥远的外地去探望从未见过面的岳母。但是,岳母和女婿一见面,双方都惊呆了。原来,这老男人和岳母是二十年前离婚的夫妻,是这个老男人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说,这个老男人是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结婚了,并生下了一个百日大的女孩子叫做菓菓!所以,菓菓、老男人、年轻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 爸爸是爷爷,爷爷是爸爸。 妈妈是姐姐,姐姐是妈妈。 女儿是孙女,孙女是女儿。 女儿是妹妹,妹妹是女儿。” 孽菓愤怒的说:“师傅,这个流氓老男人他现在哪里?让我带狼群去把他吃得一干二净!” 贾文丽说:“孽菓,用不着其它任何人动手。这个贪女色贪得无厌的魔鬼,发现自己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结婚,又生下一个不知道该叫女儿还是孙女的女婴后,羞愧难当,无脸见人立世……所以,他就跑回自己家中,上吊自杀,自己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丑陋生命……” 孽菓浑身哆嗦着问:“师傅,那么,菓菓和她的那个生下她的不知道该叫妈妈还是姐姐的女人呢?” 贾文丽泪水横流,哽咽着说:“那女人埋葬了那个不知该叫爸爸还是丈夫的色魔死鬼后,离开了那个让她没法生活下去的地方,抱着菓菓,远离悲伤耻辱的地方,来到了这个谁也无法了解这个荒唐故事的两狼山狼王寺……” 孽菓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浑身剧烈的哆嗦着,急切地说:“师傅,难道那个和她父亲结婚生下女孩菓菓的女人,就是你?” 贾文丽哽咽着点头说:“不错!我就是那个和我父亲结婚生孩子的女人!” 孽菓慌乱地又问:“师傅,哪哪哪……那个孽菓现在在哪里?她要是活着,也和我一般大了啊!” 贾文丽望着围在赵永强面前的一群呲牙咧嘴的恶狼,咬咬牙,说:“孽菓,那个我和我父亲结婚生下的小女孩菓菓,就是你,孽菓!” 孽菓听着贾文丽说的故事,浑身剧烈的哆嗦着说:“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妈妈了!” “不对!”贾文丽青着脸,愤怒的吼叫说,“那么,我们怎么又是同一个父亲,你又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姐姐呢?” 孽菓神经质的傻笑着,说:“对,我们是同一个父亲的种,我们是亲姊妹!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 “不对!”贾文丽又青着脸,愤怒的吼叫说,“那么,你怎么又是我亲生的女儿,我是你的亲生妈妈,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呢?孽菓,你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啊,我究竟该如何称呼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孽菓浑身剧烈的哆嗦着,用双手撕扯着自己蓬乱的长发,凄厉的大叫一声,从高高的岩洞上头朝下跳了下来…… 断崖下的崚嶒岩石山,孽菓的头颅当场碎裂,白的脑髓,红的鲜血,洒满一地…… 贾文丽深情的凝望着惊呆了的赵永强,珠泪横流着,深深的鞠了一恭,泣不成声地说:“永强,谢谢你又给我吹了一曲让我永远难忘的歌曲!谢谢警察同志们给我演唱了一首美丽的歌曲!永强,请原谅我利欲熏心,背叛了你的爱情!永强,祝您幸福!……” 贾文丽说着,最后深情的凝望了赵永强一眼,也头朝对面崚嶒嶙峋的断壁怪石上撞了过去…… 断崖下的崚嶒岩石山,贾文丽的头颅也当场碎裂,白的脑髓,红的鲜血,洒满一地…… 悲惨的故事,让警察们也潸然泪下。 “文丽!……”赵永强扑倒在贾文丽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天已经黑了。 一钩残月挂在中天。 狼群悲伤的呜咽着,渐渐散去…… 树上的蟒蛇群也知趣的溜走了。 山岭上静悄悄。 赵永强仍然爬到在贾文丽尸体上,大声哭叫着说:“文丽,你是为了我而死啊!文丽,你为什么要这样?……” 连绵起伏的梁狼山和蜿蜒曲折的两狼峡在回荡、传言着赵永强的哭叫声…… 第四十九卷第一章 :玄阴驭魔功.新官上任 玄学界有一种功夫叫“玄阴驭魔功”。西北有的地方叫做“死娃功”。传说练好了这种功夫,就可以驾驭一个信息灵通的魔鬼,将天地间所有的信息随时汇报给你,你可以据此信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如果你是一个爱好赌博的人,你练好玄阴驭魔功,就可以驭使你的鬼差跟着你进入赌博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随时窥伺赌器内骰子的点数,保证让你盘盘皆赢;如果你看上了谁家漂亮的小妞,你练好了玄阴驭魔功,你指使你的鬼差魔奴将这小妞的神智迷住,这小妞就会乖乖的跑到你的被窝里来;如果你想让得罪你的人当街出丑,你练好玄阴驭魔功,就可以指使你的鬼差魔奴大白天在街上作怪,在将这人的裤子突然扒下来,让这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是一个算命先生,你练好玄阴驭魔功,就可以派遣你的鬼差对找你算命的顾客的有关情况进行神鬼不知的随时侦查,保证让你算得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如果你是一个搞情报的人,如果你练好了玄阴驭魔功,由你驭使你的鬼差神鬼不知的随意到处刺探情报,保准你的情报来源准确无误,财源广进,滚滚江水不断流;如果你想报仇收拾你的敌人,只要你练好了玄阴驭魔功,派遣你的鬼差偷偷的暗中下手捣鬼,保准让你的敌人防不胜防,倒霉个没完没了,将你的敌人弄死,让你的敌人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如果你想发财,只要你练好了玄阴驭魔功,派遣你的鬼差替你当梁上君子,你想要什么,你的鬼差就给你去弄什么,财源滚滚如江河,大把的真金白银象江河水,滚滚进入你的家门…… 至于修炼玄阴驭魔功的方法,其实并不怎么神秘复杂。那就是寻一个死后不超过七天的死人尸体,把这死尸搬到一个没有人畜骚扰的偏僻幽静的古坟滩,装进一个特制的大棺材,给这死尸穿上一身黑色玄袍,手拿桃木太阴剑,练功之人也身穿黑色玄袍,与死尸仗剑陪睡一百个夜晚。风雨寒暑无阻,第一百天的夜晚,这个死人尸体就要复活。死尸复活的这最后一个夜晚是十分关键的一夜。你千万要把握住火候,等这死尸刚刚活转过来,还在朦胧半酣时,你要不失时机的将死尸手中的桃木剑夺过来,一剑刺中死尸心口窝,将死尸刺死,然后将这死尸埋了。从此,这个被你刺死的活转过来的死尸的鬼魂就彻底臣服了你,成了你的奴仆,紧跟着你,随意听你的所有调遣,成了你忠实的奴仆,替你干你愿意干的任何事情…… 大青山上玉虚观的道士徐金鼎,就是一个修炼成了玄阴驭魔功的玄学大师。 徐金鼎原先是大青山下桃花镇的阴阳,人称徐半仙。徐半仙家有妻子儿女,是个大赌棍。赌场里大伙叫徐半仙作赌王。徐半仙赌博从未输过! 刚开始,人们不知道徐半仙修炼成了玄阴驭魔功,徐半仙是冥冥之中有鬼怪做特务,说以大家和他拼命的赌钱。徐半仙每赌必赢,大家的钞票全部向潮水般的涌向徐半仙的口袋中,时间一长,大家知道了徐半仙养鬼当特务的事,再不让徐半仙进赌场,谁也不和和徐半仙打交道了。 没人和徐半仙赌博打交道,徐半仙的生财之路断了。无奈,徐半仙只有改换门庭。这年玄妙观的老道死了,几个小道士也树倒狐猴散。玄妙观里没人了。徐半仙瞅准这个机会,就上玉虚观当起了道士。取名玉真人,开始抽签算卦,当起算命先生了。 但是,在赌博场里赢下大钱的徐半仙,怎能瞧得上给人卜卦算命的这几个小钱呢!于是,徐半仙就开始给人传授起修炼玄阴驭魔功的修炼方法。 修炼玄阴驭魔功穿的黑色玄阴袍和桃木太阴剑,都是要在月光下用咒语锻炼一百个夜晚,才能成功的法衣神剑。这玄阴袍和太阴剑,在大阴山这一带,也只有徐半仙一人能锤炼成功!玄阴袍只能在修炼玄阴驭魔功时用,其它的用途不大。但这太阴剑斩妖除魔,不但能在修炼玄阴驭魔功时用,并且还有更大更多的无穷用途。一件玄阴袍售两万元,但一把太阴剑售价七万元,要得到一把徐半仙亲自锤炼的太阴剑,还得给徐半仙偷偷送个大烟泡子!听说最多的一年,徐半仙一年售出玄阴袍六十十多件,售出太阴剑三十多把! 徐半仙在大青山这一带成了靠赌博起家,靠出售太阴剑和玄阴袍发财致富的专业户。 修炼玄阴驭魔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最起码的一点是,玄阴驭魔功的修炼者,必须要有不怕鬼,敢于和鬼搏斗的超常的特殊胆量。要不,你想,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和一具死尸同睡在一个旷无人迹的古坟滩中的棺材里,世界上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还有,最后一百天的夜晚,那具死尸突然活转过来,慢慢站起来要和你挥舞着桃木剑,挥拳飞脚,进行打斗,万一把你一剑刺死,你不但成不了这魔鬼的主人,反而送了命,成了这魔鬼的奴仆……你说这恐怖不恐怖?世界上能有几人有如此的胆量? 听说,就去年一年,桃花镇有三个人因为修炼玄阴驭魔功,被活活吓死在大青山下的阴洼沟乱坟滩!还有五个被吓成稀屎痨,常常病恹恹屙稀屎,百药无效!更多的是花钱练功不成,弄得倾家荡产…… 人人都想发财! 发财的欲念驱使着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们自然的也打起了修炼玄阴驭魔功,想做徐半仙第二的主意。尽管修炼玄阴驭魔功要受天气阴晴、风雨雷电、人畜闯入现场……及其它意外因素的干扰,成功的几率很低,并且不断的出了人命大事故,但玄阴驭魔功成功后的利益非常诱人,所以,找徐半仙购买玄阴袍、太阴剑,偷偷修炼玄阴驭魔功的人还是不少,徐半仙大生意很是不错。 玄阴驭功不断弄出人命事故,在社会上造成了恶劣影响,因此引起了青山县公安局及地区及省公安厅的极大重视。 宗教和迷信是一对孪生兄弟!如今的徐半仙早已披上了道士的外衣,成了宗教人士,公安局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敢贸然对徐半仙采取任何措施。公安局只有从揭露玄阴驭魔功究竟是玄学科学,还是骗人的鬼把戏入手。只有深入案情当中去,才能弄清他究竟是神?还是鬼? 青山县公安局刚刚从部队上复转回来一个正连级干部叫马超前,是个五十多岁的部队连长。任青山县公安局副局长,兼支部书记。 马超前刚到公安局报到的这一天,县公安局局长杜有德拉着马超前的手,二人来到杜有德的办公室,就商量起必须侦破玄阴驭魔功的计划方案及战略战术。 杜有德说:“老马啊,你刚来,本来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你是咱们本地人,玄阴驭魔功的传说,你肯定早已知道了。最近,在阴洼沟,又有一个人在练玄阴驭魔功时,被吓成傻瓜了。这事情太恐怖了,别说在我们县公安局,就是地区公安局,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不得不希望你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勇士出马了!” 马超前笑道:“情况我知道。只等你的命令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杜有德谦虚的说:“什么命令不命令的!老马,别再埋汰人了,我们这是请神捉鬼,没有人才,才劳驾你亲自出马的。更为重要的是,徐半仙不认识你,你去找他,拜他为师,学练玄阴驭魔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咱们有机会能捉住他靠出卖桃木剑和道袍,骗人敛财……等等的一系列的犯罪证据。我们也派协警去钓过徐半仙的鱼,但这家伙鬼得很,放佛真的有鬼差调查后报告一样,根本不上钩!老马,你刚来,连咱们局里的人都不知道,徐半仙和她的鬼差也不会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别再来公安局露面了,你把你的银联卡号给我留下,你每月的工资我负责给你打到你的卡上。所有事情,咱们用手机联系,不要再见面。对外,你就说是在部队上犯了错误,被处分回家了。尽量装得可怜得一无是处,让徐半仙相信你是山穷水尽才找他的…..” 马超前朝杜有德笑道:“你够损的!你的名字叫做有德,但你办事怎么这么无德?你叫我背个从部队上犯错误开除的坏名声,让我老婆孩子咋在人前活人?……” 杜有德笑道:“现在只有委屈你和嫂夫人及侄子们了。等你把鬼捉住了,我带着青山县公安局的同人们,去给你敲锣打鼓放鞭炮,去给你回复名誉!……” 马超前起身握住了杜有德的手,点头说:“一言为定!” 杜有德使劲的点着头说:“老马,辛苦你了。” 马超前说完,匆匆离开杜有德办公室。头也不回的出了青山县公安局,从公安局门口不远处拦了一辆去县城西边三十华里外的马家山的长途客运,匆匆回家了…… 马超前的家在青山县城西三十华里外的马家集。 马超前回到家里。 马超前的妻子沈凤梅正在院中和五岁的孙子马斌在切猪草,一看马超前去县城上班,这么快又匆匆回来,就问:“报到了?咋这么快又回来了?” 马超前虎着脸说:“报啥到?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实话对你说了吧,是烹是炒,凭你娘三个发落。我是在部队上犯了错误,被开除了。我说我转业到县公安局,是在骗你娘三个呢?今天,我是去县城找个打工的活计干,找着了活,继续骗你们娘三。但没找着活,又回来了,只能实话实说。任凭你娘三个发落吧!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 沈凤梅被惊得瘫在院子里,放下手中正喂猪的猪食盆,大颗的眼泪从枯焦的眼眶里无声的流了出来。 当了一辈子的活寡妇,本想盼着丈夫回来夫妻团圆热炕头,过几天舒心的好日子,但做梦也没有想到盼来的却是一贫如洗的有脸难见人!沈凤梅仍是没法相信丈夫说的话。沈凤梅流着泪说:“你在越南战场立过那么大的功劳,以前也没听说过你犯错误的事……领导们怎么一点功劳和情分都不讲,就这么突然把你给开除了呢?你给我说老实话,你在部队上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误?” 马超前说:“我说出来,你可不准激动啊!你是有文化的老高中生,你可不能想不通啊!” 沈凤梅说:“说吧,错误已经犯下了,我们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连孙子都那么大了,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没有你的工资,还有儿子媳妇的工资呢,我们照常能生活得不错!老实坦白吧,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马超前是个爱开玩笑的老活宝,看院里没人,只有老伴和五岁的孙子马斌,就扮个尴尬的脸色,故意结巴着说:“夫妻两地分居的光棍汉,你说还能再犯什么错误?搞了个医院的黄花大闺女……嘿嘿,人活一辈子,也值!值!……” “死没出息的坏东西!”沈凤梅哭道,“你犯啥错误不好,却要犯这种错误!羞死人了!羞死人了!这事如果传出去,让乡亲们知道了,你叫我和娃们如何有脸见人?……” 马超前说:“你不说,外面的人们还能知道个啥?好了好了,对外面的人,就说是违法乱纪贪腐*行了。反正我没脸在家里蹲了,明天又要进城去找工作,家里的这些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了,死了就算了……” 马超前说完,抱起孙子,到上房,将给孙子买的好吃的袋装小东西摆在桌上,沏了茶,点了烟,没事人似的和孙子玩耍起来…… 小孙子马斌坐在马超前怀里,吃着好吃的零碎东西,望着马超前满脸的胡茬,说:“爷爷,你搞的那黄花大闺女漂亮吗?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告你的状呢?爷爷,等我长大了,就去揍他,替爷爷出气!……” 第四十九卷第二章 :玄阴驭魔功.投石问路 马超前被惹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孙子!爷爷的心肝宝贝!……” 小院里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东方刚亮,马超前就早早起床,脱掉所有军装,换上儿子穿破扔下的一身旧衣裤,拿了点钱和一个破帆布挎包,带了手机,骑上儿子的破摩托车,出门上路,沿着公路缓缓行走,一个多小时后,来到大青山下,加大油门,沿着上山的马路,向大青山上的玉虚观爬去…… 半个多小时后,马超前来到了玄妙观山门外。 玉虚观是一个建在山顶小平台上的千年古刹。寺虽不大,但也恢宏。山门修得甚是壮观,坐北朝南,俯瞰着大青山下怪事崚嶒、荒草萋萋的阴洼沟和雾濛濛的烟云笼罩着的桃花镇。两扇厚厚的大木门敞开着,从山门外大老远就能看着院内的松柏房舍及恢宏的大殿。大殿门前的院子中间放着一个挺大的香炉,香炉内的香烟在院中袅袅飘舞,大老远就闻着浓烈的柏子香味…… 院里香客寥落,只有几个年老的善男信女在院里进出。 马超前推着摩托车进入寺门内,刚将摩托车停在门内右侧的房廊下,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道士迎出门来,用异样的目光观察着他…… 只见这道士长着一双凶光夺目的鹰眼,穿着一身前太极后八卦的青色道袍,垂着一双遮掩着双手臂的宽袍大袖,在用看透一切的眼光审查着马朝前…… 马超前不敢正眼多看这个非同寻常的道士。但他只是简单扫视了这道士一眼,就看出这道士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从这道士光彩夺目的眼神中看得出,这道士是个内功非常深厚的练武之人! 马超前根本没有想到,在这山野小寺,竟然也隐居着具有如此深厚内功的武林高手!今后必须千万小心从事,决不能有任何的轻敌思想和麻痹大意!…… 马超前锁好摩托车,取下挂在车上的破帆布挎包,回过头来,朝正打量着他的道士陪个尴尬的笑脸,点头哈腰的讨好说:“师傅好!师傅好!嗨,师傅好!……” 道士忙单手竖掌当胸,向马超前还礼说:“施主好!施主好!不知施主光临寒山,要上香?还是算卦?还是?……施主,我师傅的卦可灵了……” “师傅,我是来拜师的。真人师傅在吗?烦请师兄引见引见!……”马超前说着,观察周围没人注意他俩,他忙从内衣袋中摸出两张早已准备好的大团结票子,塞进道士手里,低声说,“师傅,帮个忙吧!我是来算卦的。如果得到好卦,我会重谢师兄的!” 机灵的道士马上心领神会,慌乱的将两张大团结揣进内衣袋中,向马超前点点头说:“你等等,我去汇报师傅。师傅在后院练功呢…..” 马超前忙点头哈腰地说:“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不客气!”士道高兴得眉飞色舞,匆匆向后院走去。 马超前开始观察前院里的建筑风景来。 前院占地大约有十来亩地。紧靠后院的北面是五大间恢宏的大殿,两边各是四间耳厢房。其它三面皆是带穿廊的砖瓦厢房。后院门开在大殿西北角的耳房边…… 马超前来到大殿门口,朝店内观看。店内供奉的是原始天尊的镀金泥塑像,比真人大了十多倍,工艺很是不错。原始天尊左右各是两个拿着法器的镀金童子…… 马超前不敢多在寺内胡乱转悠。演戏就要演得*真,他看有个年近七十的老汉跪倒在大殿门口,他也陪着这老汉跪了下去,装作虔诚的模样,学着老汉磕起头来…… 不大一阵,那个道士匆匆前来,垂着两条遮掩住手臂的长袖,站在马超前身边,低声说:“施主,师傅有请!” 马超前慌忙起身,跟着道童边往后院走,边陪着虔诚的笑容,向小道童说:“师兄,如何称呼?” 道童说:“贫道清风。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马超前说:“清风师兄,我叫马超前,你叫我老马就好了。” 清风问:“老马施主,你算什么?” 马超前长叹一声,摇头说:“算前程运势。” 清风问:“啥前程运势?施主,你最近遇着啥为难的事了?” 马超前明白,算卦靠的是新闻调查,玉真观离马家集才三十来里地,和尚道士靠算卦吃饭的人,早把这寺庙周围几十里内外的人家调查得详详细细,连你家坟头上有几棵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你如果撒谎不说老实话去找算命先生算卦,那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必定让算命先生怀疑你别有用心,绝对会坏事的。所以,马超前装作为难的样子,说:“不瞒师傅说,最近遇到了一件麻烦的官司,吃了大亏,想找真人来算算运势,求个禳解之法的……” 清风点头又问道:“老马施主,你缠上了啥官司?” 马超前警惕的观察了周围一下,看周围再没人,就将清风拉倒后院门内的墙旮旯里,将嘴巴伸到清风的耳边,低声说:“师兄,听说师傅的玄阴驭魔功相当厉害,这是否是真的?” 清风得意的说:“那还用说!师傅是原始天尊的大徒弟广成子转世,神通齐天,通天彻底!师傅的侍魔是罗刹神,有七十二变神通,与齐天大圣孙悟空一般神通,白天,能听得着九天之上凌霄殿上的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说悄悄话,夜晚,能听得着九地之下的十殿阎王和判官在审鬼办案,上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未卜先知五百年……只要谁在我师傅面前说谎话,敢亵渎神灵得罪我师傅,让我师傅的侍魔罗刹神前去,稍稍一动手指头,他就不是掉进河里淹死,就是在马路上被汽车撞死……” 马超前装作惊喜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太好了!我就学练玄阴驭魔功,也培养一个罗刹神,将害了我前程的那混蛋用汽车撞死,推进河里淹死!……” 清风惊问:“老马施主,谁坏了你的前程?你是干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超前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红着脸,低声向清风说:“不满师傅说,我原先在南方部队上当连长,光阴很是不错,上级正要提拔我当营长,想不到遭到了小人的嫉妒陷害。这小人是我的一个排长。一次我感冒住院,夫妻两地分居,我一时把持不住,和值班护士发生了…….嘿嘿,发生了……嘿嘿,就那么回事。想不到这护士是我的那个排长的小姨子。我和他小姨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纵他小姨子,到团部控告我强暴她。这下,我被拘留,差点坐牢。是我的老领导同情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我坐牢,将我开出党籍,开出军籍,把我两手空空赶回家来了……” 清风信服的点头说:“你是想报仇?” 马超前使劲的点着头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口骚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但现在我是一个被部队开出军籍的声败名裂的平头老百姓,人家是部队的排长,我没法斗得过人家啊!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求告真人师傅帮忙了!如果我学好了玄阴驭魔功,培育出了罗刹神,派遣罗刹神前去部队,将我的那个大仇敌推进海里淹死,那多解气啊!……” 清风神秘的一笑,一只手单掌竖掌当胸,说:“无量天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若不报,时候没到,时候一到必定要报。老马施主,但愿你能如愿以偿!” “谢谢师兄!”马超前朝清风尴尬地一笑,搓着右手三个手指头,低声说,“师兄,我这手指头有点紧。学玄阴驭魔功,得需要多少学费?” 清风盯着马朝前,审视了片刻,望着马超前诚恳无奈的落魄样子,皱着眉说:“法袍两万,法剑七万……加上其它……大……大约十万块吧!这是再也不能少的了!” 马超前点头说:“太贵了……” 清风不悦地说:“上个狗屁大学,五年也少不了十万块钱!就是毕业了,还弄不到工作,五年的大学白唸了。大学生去喂猪放羊的还少吗?但是,学成了我师傅的玄阴驭魔功,随行所欲,心想事成,那比那些狗屁大学生不知要强多少万倍啊!老马施主,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有最高的投入,才有最高的回报!你舍不得投入,在你的土地里种了烂山芋,怎么能指望生长出人参菓呢?” 马超前点头说:“师兄说得不错。但是,听说练玄阴驭魔功要和死人同棺材睡一百晚上的觉……这太怕人了!还有,一百天的晚上,死人就要活过来和我拼命,万一我打不过这死人,岂不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成了这魔鬼的奴仆吗?…….” 清风不悦的沉下脸,冷笑着说:“长在树底下,谁也摘得着的菓子,都是没熟透的最不好的酸涩蛋;长在树尖最高处,很不容易摘到的菓子,才是熟透了的最好吃的最好的菓子。如果你要吃世界上最好吃的最大最熟的菓子,那么,你就去冒险吧,就设法去往摘树尖最高处去爬吧!马施主,你如果不想报仇,那就回家去忍气吞声做王八乌龟去吧!……” 清风说完,转身要走。 马超前慌忙拉住清风的衣袖,又点头哈腰的赔笑说:“师兄,你别生气啊!我学!我学!十万就十万!就算我上了一趟本科大学!” 清风摇头笑道:“不冒点险去爬悬崖上的大树尖,哪能摘到好菓子?走吧,去见师傅……” “谢谢师兄教导!”马超前跟着清风进入后院。 这是一个占地足有二十多亩的宽大幽深的花园。里面种满桃李杏梅、牡丹芍药…..各种名贵花木。院北向阳处盖着一排十几间的砖瓦新平房。看得出这是最近几年才开拓后院,新盖的房院。里面修造得古色古典,很是优雅别致。 清风将马超前领到北房正中的三间大客厅。 大客厅正中摆着一个红木八仙桌。八仙桌两旁各摆放着一把漂亮的雕花镂空的红木太师椅子。 大客厅左边侧面的一张长方形的红木香案上供奉着一座小巧玲珑的原始天尊铜像。铜像前面放着一个漂亮的铜香炉。香炉里三柱清香烟雾袅袅,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三支蜡烛在铜盏里静静的燃烧…..客厅里密布着神秘而又恬静的气氛。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童明月早在大客厅候客。 清风进屋,招呼马超前在八仙桌右边的太师椅里坐下后,边给马超前沏茶,边向明月命令说:“明月,快去通知师傅,就说约定的客人来了!” “是,师兄!”明月匆匆走了。 清风形影不离的一直陪着马超前。等待着徐半仙的前来。 大约十多分钟后,听着门外走廊里款款的脚步声,不大一阵子,客厅门内走进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黑瘦道士来。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原始天尊的大徒弟广成子投胎转世的玉真人徐金鼎徐半仙了。 马超前又简单扫视了一眼这个传说中的原始天尊的大弟子广成子的转世灵通。只见这家伙目光浑浊,形体僵硬,未老先衰,脸色油黑,一嘴黄牙残缺不全,一副大烟鬼样的粗俗样,根本不值得一防…… 清风看徐半仙进屋,忙恭敬的起身,向马超前作介绍说:“马施主,这位就是我师傅玉真人。师傅,你们谈吧,我有事去前院!…..” 徐半仙向清风挥挥手,说:“清风,你去吧!” 清风礼貌的朝马超前拱手施礼,然后礼貌地退出客厅房门,脚步匆匆的向前院走去…… 马超前慌忙迎着徐半仙,边搀扶徐半仙在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边恭敬的说:“师傅请坐!师傅请坐!……” 马超前与徐半仙分主宾坐定,明月给徐半仙又沏上茶来,二人开始对面相视谈话。 明月知趣的出门放风去了。 第四十九卷第三章 :玄阴驭魔功.天下惊奇 马超前这才看清了,这个徐半仙虽然目光混浊,神情迟钝,肤色暗淡……是个没有多少工夫的凡夫俗子,但从他目光的深邃和动作的稳健看得出,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老奸巨猾!是个社会经验非常丰富的社会囿子!这种人靠的是权谋计策,所以装得十分可怜庸俗,让人往往让人轻视,产生错觉,让他出奇制胜,让人防不胜防,最难对付!…… 不等马超前开口,徐半仙朝马超前神秘的笑笑,说:“马施主,你光临本寺,不知有何高见?” 马超前一惊:我和这徐半仙刚刚见面,他怎么知道我姓马?我是给清风说了我姓马和我的来历等情况,但清风一直陪在我身边,根本没有机会和徐半仙接触,根本没有时间将我的情况告诉徐半仙,徐半仙一进这客厅,他马上走了……这徐半仙是究竟如何知道我姓马的?难道这徐半仙还真是原始天尊的大徒弟广成子的转世灵童?难道这徐半仙还果真有罗刹神在刺探情报作耳报?…… 马超前被惊得满头满脸和浑身都冒起了汗水!世界真奇妙,天地玄理古往今来没有谁真正参透!难道我真的错了? 马超前被惊得忘了及时回答徐半仙的问话,差点露出马脚来。 徐半仙看朝马超前陷入惊疑恐慌中,又神秘的笑笑,呷了一口茶,摇头叹口气,说:“马施主,马施主,山人问你,你光临本寺,不知有何高见?” 马超前醒过神来,惊慌的追问徐半仙:“师傅,你咋知道我姓马?” 徐半仙捋着稀里哗啦的几根山羊胡须,得意的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姓马,并且还知道你叫马超前,你家住在马家集,你曾今是一个部队上的连长……” 马超前着实被吓坏了。我的天,这徐半仙虽然眼神浑浊,神情不爽,行动愚钝,但是,这些浑浊、不爽、愚钝后面却深藏着未卜先知的天地玄功!刚才我和清风说了我的这些情况,但清风绝对没有机会告诉徐半仙,徐半仙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些秘密呢?现在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那就是徐半仙真的有一个罗刹耳报神,刚才我和清风在后院门外旮旯里说的那些话,让这罗刹耳报神听去,告诉了徐半仙!看来玄阴驭魔功培育罗刹差魔仆的故事是真实的,世间有鬼也是真实的了!…… 马超前越想越怕,不免慌乱起来。 徐半仙看出了马超前此刻的惊慌神态和心理,朝马超前笑着*问说:“马施主,你这是怎么啦?难道你是到我这里来喝茶的?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马超前听着徐半仙越来越多的说出他和清风刚才在后院门外说的话,越听越害怕,越听越相信徐半仙真有一个罗刹耳报神在替他打探消息。但是,作为一个公安干警,一个*员,一个无神论者,他不能亵渎自己的神圣职责,不能将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半途而废,不能刚一上战场就下个让人耻笑、让公安局蒙羞、让组织上失望的软蛋!现在咱已经是上了战场,已经是一个在战场上抱着枪,上了刺刀冲锋陷阵的战士了,冲到半路上,遇到了敌人坦克、装甲车、碉堡的阻击,我怎么突然停止冲锋,向敌人缴悈投降呢?…… 马超前只有硬着头皮慌乱的应付着说:“师傅,你连我被小人嫉妒陷害的事都知道啊!师傅,我佩服死你了!师傅,我要拜你为师,也要学习你的这个驾驭罗刹鬼仆的神通本事!我要培育一个厉害的罗刹鬼仆,派我的罗刹鬼仆去南方部队,将陷害我的那个小人推到海里去淹死,将出卖我的那个骚娘们弄成神经病,把那骚娘们的灵魂赶到地狱里去,让我的罗刹鬼仆钻进那骚娘们的躯壳里去,向军事法庭说,是她接受她姐夫嫉贤妒能的挑拨离间,瞎编故事撒谎诬告了我,让法庭重新审理此案,给我平反,让部队又把我请回去官府原职不算,还要补偿我的损失,给我加官进爵!……” 马超前越说越激动,表演得十分淋漓酣畅,让徐半仙看得确信无疑,进入了他预想的圈套中。 徐半仙频频点头说:“你是想学习玄阴驭魔功,对吧?你是明白的,人世间人人都想做神仙,人人都想练成玄阴驭魔功,人人都想拥有一个申通广大的罗刹神奴仆,人人都想做神仙的主人……但是,真正能达到这个目的的人是很少的,这不但要看他的决心毅力,还要看他的天命机运。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能舍得投资,舍得下决心努力修炼,就像刮奖买彩票一样,会有中奖发财的机会,如果你舍不得投资,舍不得下苦功夫修炼,你永远是个穷光蛋,你永远也没有一点发财的机会!咱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修炼成功了,当上了驭使神仙的大仙,在荣华富贵、爱恨情仇里随心所欲,那是你的造化,你要行善积德,造福众生,不可危害人间。如果你万一修炼失败,不能归罪师门,责天怨人……要以一颗平常心态对待所发生的一切!……” 马超前知道,徐半仙老奸巨猾,这番说辞,他是在为自己的今后在开拓罪责。 马超前慌忙给徐半仙送了个定心丸,说:“师傅,你放心吧!如果神仙那么容易练成,那么好练,天下的人岂不都成了神仙?如果天下的人都成了神仙,这神仙还能值钱吗?师傅,你就放心大胆的给我教玄阴驭魔功吧!如果成功了,我绝对不会当妖魔危害人间,我只把我的冤案反过来就行了!如果我失败了,就算我命里没福气当神仙,绝不会怪罪师傅的!师傅,你痛快点说吧,修炼玄阴驭魔功,一共需要多少钱?我马上下山寻钱去。我存了八万块,不知够不够?” 徐半仙满意的点着头,故意扳着手指头,计算说:“法衣两万,法剑七万……加上拜师入门费……看你是个我玄门有缘人,说话办事痛快,你就拿十万块吧!” 马超前慌忙跪倒在徐半仙脚下,磕了三个响头,说:“师傅在上,受徒儿马超前一拜!徒儿这就下山去筹措资金!” “徒弟免礼!”徐半仙慌忙起身扶起马超前,说,“徒弟,还有一事,为师的给你必须讲明白。学练玄阴驭魔功,必须要保密,不能向任何人说出你正在联系玄阴驭魔功。否则,不但练不成功夫,并且还会因为违法禁遭神灵惩罚身亡!切记!切记!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这四者之外,在决不能让其它任何人神鬼知晓!你必须对着原始天尊祖师起咒发誓!” 徐半仙说着,起身从香炉后面的香盒里取出三柱香来,在原始天尊坐前的烛火上点着,递给马超前,指着原始天尊的坐像,说:“徒弟,来,向祖师起咒发誓吧!” 马超前无奈,只有从徐半仙手中接过香烟袅袅的三柱正在燃烧的香,跪在原始天尊坐像前,又磕了三个头,硬着头皮,大声说:“天尊祖师在上,我马超前如果泄露了门内秘密,你就让我不得好死!用闪电劈死我!用洪水淹死我!……” 徐半仙看马超前发了如此毒誓,就在一旁满意的点着头,偷偷的笑了。 马超前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十张百元大钞来,双手捧给徐半仙,说:“这点小小见面礼,望师傅先收下。还望师傅今后多多教诲提携!弟子如果能练成真本事,一定好好孝顺师傅!……” 徐半仙将一双老鼠眼笑成了一条线,接过钞票塞进内衣袋中,又说:“还有练功的尸体,这是个最困难的问题。给你提个线索,如果你在火葬厂有熟人,塞点钱,就好办了。火葬场天天有新鲜死人送来,死人家属要的是一点死人的骨灰。只要你给火葬场的人塞点钱,晚上没人了,火葬场胡乱弄点任何人的骨灰,将死人家属轻易打发走了。天黑了,你开个车偷偷把那死尸运出来不就行了?要不,乱挖别人坟墓,让家属发现,就会惹大祸的。并且短时间内寻找新鲜死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把死尸寻好了告诉我,我下山给你选择可靠的地方,给你在尸身和墓地里做功布置……” 马超前忙又感激涕零的朝徐半仙鞠躬作揖一番。 马超前拜别徐半仙出了房门。 徐半仙将马超前送到后院门口,就止步不送了。 马超前又向徐半仙重新鞠躬作揖一番,然后匆匆经过前院,推上摩托车出门,骑上摩托车,沿着盘山马路,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马超前来到山下马路边,看这里偏僻没人,就将摩托车停在马路边一棵大柳树下,靠着树身,面朝马路坐下,点了一支香烟,打开手机,点通公安局长杜有德的手机,二人在手机里开始攀谈起来。 马超前将今天上玉虚观的情况如实的向杜有德做了汇报。 杜有德兴奋的说:“老马,祝贺你旗开得胜!你需要的钱,我让财务打到你的工资卡上。包括给清风和半仙的那些钱,你记个账就行了。我负责全部给你报销。从火葬厂偷买死人尸体,估计也不会便宜。明天先给你在你的工资卡上打十五万,你先用着。等案结了多退少补。火葬厂里我有熟人,你不必*心。我不便出面,到时候我通知你拿着钱去偷偷联系就行了。你说的那个清风道士,我们了解过,是三年前才从南方来玉虚观出家当道士的。是个劳改释放犯。你观察得不错,这家伙有一身非常不错的武功,因为妻子与人私通,将妻子打残废,坐了五年牢房,刑满释放后远离故乡,一气之下出家玉虚观当起了道士。你千万要提防他。我派人给你将足够的枪弹送来。你要守着死人睡一百个夜晚,太艰苦了!老马,确实太辛苦你了!” 马超前说:“老杜,别再肉麻了。你们是专搞侦破工作的老内行,我请教你一个非常神奇的问:我在前院给清风说了我叫马超前,我是部队连长等事。但是,清风一直和我形影不离,除了我一个人外,再根本没有和其它任何人接触过,也没有用过手机等传话工具。但是,我和半仙刚一见面,他为什么就知道我叫马超前,我是部队连长……等等我给清风说的话呢?前院远离后院,我说话又小,他怎么在后院能听得一清二楚?” “有这等事?”杜有德也慌了,“难道这家伙真的有罗刹耳报神?难道传说中的玄阴驭魔功还真有其事?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神?……老马,我又不是科学家,你这在战场上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见过世面的人都弄不清楚,我这小县城的小警察咋能弄明白!老马,别急,稳扎稳打,如果危险太大,你就自己拿主意吧!万一不行,咱们就向省厅汇报,请省厅另派人吧?” 马超前不悦地说:“老杜,你小子尿裤子啦?我让你分析案情,你怎么开始尿裤子了?鬼也好,神也好,妖魔也好,他们不都是死人变的吗?咱们大活人怎么倒怕起死人了呢?好吧,你再别尿裤子了,你给我把新鲜死人的尸体尽快给我弄好!其余的事你再别尿裤子了!不是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为了慎重起见,我们严格的按半仙的修炼程序办事。我倒要看看,第一百天的夜晚,这个死人尸体究竟怎么活过来?究竟怎么和我这个大活人比试拳脚和刀剑!如果这个死人尸体在第一百天的夜晚真的活转过来,我就彻底服了他徐半仙,这个警察我绝对不当了,我情愿跟着徐半仙在玉虚观出家当道士,把他徐半仙当老子来侍候!如果第一百天的夜晚,这个死尸不活着站起来和我比试几下拳脚,我就将这徐半仙当做大骗子捆成个肉粽子给你提下山来!……” 第四十九卷第四章 :玄阴驭魔功.偷一具僵尸 杜有德高兴得结巴着说:“老老老马,谢谢你了!你放心大胆的干!我的内兄在火葬厂当头儿,这事绝对没问题。让他给你弄好了,他亲自给你打电话,你开上车,拿上钱去捣鼓就行了。这事是犯法的事,我们公安局不能出面,让我内兄和你联系,我再不能出面了。我内兄叫何开明。我把你的手机号告诉他,让他和你联系。万一被死人家属发现,我们好脱身。为了彻底侦破这个大案,我们也只有执法犯一次法了!棺材的事,我让刑侦科长老邓给你去弄。尸体弄好了,你给我打电话,我让老邓给你把棺材送来……” 马超前说:“惹祸犯法的事留给我干,你做老滑头溜掉……老杜,你这个老滑头给我听着,给你的内兄事先打个预防针,寻死人时寻个身体瘦小不会武功的柔弱尸体,万一第一百天的夜晚这尸体真的活转过来和我打斗,我取胜的把握就大些,安全系数就高些。如果给我弄一个愧伟健壮的强大尸体,万一第一百天的夜晚这死尸活转过来,我对付不了,这僵尸将我收拾了,我岂不变成了这僵尸的奴仆,一辈子要伺候僵尸了?” 杜有德哈哈大笑道:“最好给你弄个年轻漂亮的女僵尸,你就在棺材里陪着这个女僵尸做一百天的阴阳夫妻,让你享受一番阴阳夫妻的艳福。然后,一百天后你战胜这僵尸,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罗刹神作阴间妻子,一辈子陪着你……” 二人正在电话里开玩笑,突然听得摩托车响,不大一阵,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汉子载着一个同样年纪的妇女,二人沿着马路匆匆向通向玉虚观的山路向山上赶去…… “别再闲扯淡了!有情况。拜拜!……”马超前迅速藏了手机,装作正在小解,提提裤子,抖抖身上的土,慢吞吞跨上自己摩托车,慢慢发动起来,观察着那汉子两人上了玉虚观,这才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马超前回到家里时,在镇小学教书的儿子和媳妇从他们妈妈的跟前听到消息,早回家来探望他们的父亲了。 马超前刚刚在上房里坐下,喝了一口妻子刚沏的茶水,儿子马瑞在一旁虎着脸,试探着问:“爸,你怎么突然犯错误了呢?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超前瞪了在一旁的妻子一眼,向儿子说:“犯错误怎么还突然不突然呢!去去去,干你们的工作去,别再烦我了。我不吃喝你们的,自己寻活干,自己养活自己,用不着你们提心吊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马瑞气呼呼的捲着一股风走了,边走边老大不悦地故意给马超前发话说,“干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还牛皮哼哼的好像立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功劳,咋呼起人来了……” “哼!……”儿媳妇也不悦的瞪了马超前一眼,抱起身边的儿子,跟着丈夫,捲着一股风走了。 “你这个王八蛋畜生,给老子站住!……”马超前气得浑身发抖,猛的站起身来,怒指儿子大声叫骂道,“你这个畜生,给老子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我这个家!……” 马瑞领着抱着儿子的妻子,边往院门外走,边大声说:“你不嫌背着一个流氓处分,被开除回家丢人,我还嫌有你这个流氓的爹爹丢人呢!……” 马瑞夫妻俩捲着两股风走了。 马超前回过头来,望着正在院中慌乱不知所措的妻子沈凤梅,气得哆嗦着说:“你你你,你也给我跟着你的这个混账儿子滚出去!老子一个人倒舒心!” 沈凤梅当仁不让,也怒气冲冲的说:“你当了屁大的个官,就去祸害人家姑娘。被部队上开除了,回到家里反而成了从越南战场凯旋而归的战斗英雄啊!天一亮就不见了面,还一声不吭的把我柜子里的两千块钱拿走,你是去打工挣钱?还是将我的钱又去送那些小妖精们了?你要脸不要脸?你让我走?没门!你十八岁当兵出门,三四年才回一趟家,我二十二岁嫁到这个院子里,刚开始只是七间破土房,现在的这些房子,都是我和马瑞他爷爷、奶奶用汗水盖起来的,你添过一块砖瓦吗?我没赶你走,你却赶起我来了......我问你,我放在衣柜里的那两千块钱到哪里去了?” 马超前后悔早上从衣柜拿钱,没有给妻子打个招呼。 马超前忙说:“是我拿了。当时你去喂猪不在,我就没给你打招呼拿着走了!” 沈凤梅步步紧*:“你到城里去打工挣钱,拿家里那么多的钱干啥?拿着这么多钱进城去,你不是去找那些小狐狸精,打工还用得着这么多钱吗?你今天不把我的钱还给我,就永远别再回我的这个家来,干脆和你的那些小狐狸精们过日子去!拿来!把我的两千块钱拿来!” 马超前自知没有编好故事露出了破绽,忙泄了气,说:“最多三天,我给你如数偿还!” 沈凤梅越来越厉害了,上前边在马超前各个衣兜里搜索着,边说:“说,早上拿去的两千块钱,塞给那个小狐狸精了?再下剩多少?” 马超前自知理屈,只有尴尬的不吭声。 沈凤梅搜遍了马超前身上所有的衣兜,只从内衣袋中搜出八张大团结和几十块零花钱,将零花钱仍塞进马超前内衣袋中,气得浑身哆嗦着,手拿八张剩余的大团结,在马超前面前晃着,大声喝问说:“说,其余的一千两百块钱呢?说,你将我的一千两百块钱又塞给哪个小狐狸精了?仅仅半天时间,你就把我的一千两百块钱给塞进那些垃圾坑里了,你这老不要脸的,多会学了这么个坏毛病?说,你,你把我的一千两百块钱究竟塞给那个小狐狸精了?……” 马超前急了:“你不能小声点吗?我没有养小狐狸,是碰着个朋友,两个人搓了一顿馆子!” “一顿就吃一千二?”沈凤梅不相信的冷笑道,“你们吃的是小狐狸的骚肉肉吧?要不咋这么贵?” 马超前推开妻子,返回上房,又开始品茶抽烟,不耐烦的说:“去去去,别再胡说八道!五十多岁的人了,你给我狐狸精肉,我能咬得动吗!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连你的肉都咬不动了,还咬小狐狸精的肉肉呢!我不在家,你才蹲在家里闲得没事,想着咬谁家黄鼠狼们的骚肉肉呢!去去去,给老子弄点吃的去,老子饿了!……” 沈凤梅也消了消气,说:“你不把那一千两百块钱的去路给我讲清楚,我就再不服侍你这陈世美了!” 马超前无可奈何地笑道:“亏你还是老高中生呢!陈世美是当了状元驸马,升官发财后才不要老婆娃娃们了。我如今是丢了官和饭碗,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是你们这些狗眼看世界的势力眼们抛弃了我,当陈世美的不是我落架的凤凰马超前,而是你们娘儿们这三个势力眼!那一千两百块钱,最多三天,等我打工的工资三天一结了,就还给你!算我借你的还不行吗?” 究竟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沈凤梅消了消气,到厨房做饭去了。 马超前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喝茶。 突然,手机的短信信号响了。 马超前打开手机短信一看,原来是农行的汇款短信通知。说你的账号上被xxxxxxxxxxx打上了十五万元钱。 显然是杜有德令公安局财务给他在工资卡上打了办案活动费。 如今腰包里有了足够的钱,马朝前的底气更足了。得意忘形,禁不住嘴里哼哼唧唧,跟着电视上的女歌唱演员,手舞足蹈的也哼唱起来…… 沈凤梅到上房来取暖壶,一看丈夫不久前被儿子气得阴云密布雷霆闪电的脸上,如今一片春暖花开的艳阳天,五十多岁的人了,简直像个小孩子,这会儿没事人似的在哼哼唧唧手舞足蹈,就摇着头,瞪了马超前一眼,说:“神经病!你被那些小骚狐狸精们的臭屁给熏坏神经啦!……” “你才骚狐狸精呢!……”马超前向妻子挥挥手,说,“去去去,快去给老子弄吃的去!你如果不侍候好老子,老子真的把电视里的这些小狐狸精们搂在怀里,叫你后悔得鼻子眼泪顺着下巴往脚后根里流!……” “你那水平,也只能拿着我的钱,去搂个千人万人压的那些破垃圾桶!”沈凤梅便往厨房走,边讽刺丈夫说,“这些电视上的小狐狸们,你别说搂她们,就是摸一下她们的手,也等着下一辈子投个好胎,当上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再去做梦试试吧!癞蛤蟆吃天鹅肉,神经病!……” 沈凤梅说着,嘲笑着又到厨房做饭去了。 “狗眼看人低!……”马超前正要又向妻子发动新的进攻,突然手机又响了。 马超前打开手机一听,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马超前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我是何开明啊!是你们老杜的内兄啊!你是老马马超前吗?……” 马超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马超前慌忙压低了声音,说:“啊,是是是,我是你弟弟老杜的朋友马超前。老何,我托靠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何开明说:“我给你弄妥了,是个刚上吊死的三十来岁的女货。与人同奸被丈夫发现揍了一顿,这货没脸见人,一时想不通,就上吊了。娘家人嫌丢人不管她。婆家人更不管她。两不管的死尸,这边我们已经弄好了,平安无事。只等你取货。今晚月亮出来后,你最好寻个麻袋背出去。价钱一万。由他们内部五个人均分。你先把货物弄出去,然后抽空再付账就行了。有我做保,他们相信的。我在厂子门口值班室等你……” “谢谢!谢谢!……我马山就来取货!……”马超前关了手机,起身出门一看,太阳已经落到西山顶上了。 马超前慌忙到上房取了那个破旧帆布挎包,快步来到厨房,掀开蒸笼,从里面取了六七个冷馒头装进挎包,又到厢房寻了个空麻布口袋,然后匆匆出门…… 沈凤梅慌乱的追出院来,大声说:“天快黑了,饭快熟了,你不吃饭,拿几个干馒头,又干啥去?……” 马超前将馒头挎包和口袋拴在摩托车后座上,边推摩托车出门,边朝妻子说:“搂小狐狸精们去!……” 沈凤梅心疼的说:“吃了饭再去搂!不吃饭,只啃几个干馒头,搂得动吗?……” “去去去,你自己吃去!我的老板打电话叫我呢。以后我要上夜班。晚上我去搂电视上的那些小狐狸精,白天我来搂你这个老狐狸精!……”马超前说着,骑上摩托车,屁股底下冒着烟,一溜烟出了马家集,向大青山玉虚观不远处的阴洼沟火葬场奔去…… 太阳落下西山。 月亮又从东山升起。 马超前准时来到阴洼沟火葬厂门口。 听着摩托车响,早已在值班室内等得不耐烦了的何开明匆匆跑出值班室,迎着马朝前,说:“你就是老马?我是老何。货在后面,跟我来!……” “我是马超前。老何,货我先提走,钱我明天给送来!”马超前将车停在门内,说着,取下麻布口袋夹在胳膊下,跟着何开明走进宽大幽深的火葬场内。拐弯抹角,来到一个锁着的挺尸房里。 这是一个挺大的阴森冰冷的冰库般的房间。灯光昏黄暗淡,象地狱一般让人阴森恐怖。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多张挺尸床。其它的床上空空无尸。最里面一张床上孤零零的躺着一具用白布单盖着的死尸。 何开明在门外放哨。 马超前进入挺尸房,匆匆来到这具女尸的床边,掀开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单一看,禁不住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的漂亮女人,身高最少有一米七五以上,丰满的躯体,结实的肌肉……还挺有性感的!关键是他上吊死了,舌头还在外露,眼睛瞪得象两个灯泡,连从越南战场死人队里爬出来的马朝前,这回也觉得身上麻酥酥的,怪不得何开明不敢进挺尸房来……. 第四十九卷第五章 :玄阴驭魔功.英雄出实践 马超前忙掏出手机,又接通了杜有德的电话。 杜有德在电话中说:“老马,货物的情况,我娃他大舅给我说了。棺材我让老邓给安宁棺材铺的老板说好了,连夜马上给你送来。不知往哪里送?” 马超前忙说:“往阴洼沟老鹰崖下送。我在县城唸书时去过。那里有很多大溶洞,里面通风凉爽,放僵尸最好。我在崖下等着,你叫老邓把棺材快送来!另外,给我寻上一把洋镐,一把铁锨,我还得挖墓坑啊!……” 马超前说完,招呼何开明进屋,两个人将女僵尸装进麻袋,扎好袋口,马超前抗在肩上在后面行走,何开明在前面观察情况开路,不大一阵来到火葬场门外。马超前将僵尸放在摩托车后座上,用橡皮绳绑紧,然后骑着发动起来,借着淡淡的月光,兵行鬼道,沿着马路向大青山下的阴洼沟老鹰崖赶去…… 火葬场建在大青山阴洼沟沟口。 马超前骑车行走,半个小时不到,就来到了阴洼沟老鹰崖下。 马超前将女僵尸取下来放在路边草丛里,然后躺在路边摩托车边啃起干馒头来…… 阴洼沟在在大青山两山之间的深处。这里沟壑纵横,山石崚嶒,峡谷幽深,两山悬崖千丈,上窄下宽,沟底满是密密麻麻的灌木林和乱石坑洼。这里阳光光照度不多,寒冷干燥,据当地人说,这里的死尸百年不腐烂。所以,附近县城的人们都来这里埋死人。整个阴洼沟,其实是个乱坟滩沟…… 老鹰崖是阴洼沟沟口边阳山的一面断崖。崖下有不少岩洞可以存放僵尸。所以马才超前就选择了这里。 玉虚观就在老鹰崖上面的罗家坪上。 因为阴洼沟内是青山县县城里人们的死人坟滩,城里人埋死人要用汽车送尸体,清明节上坟也要坐车进阴洼沟,所以,时间一长,人们慢慢的在阴洼沟里走出了一条汽车能行的双车道马路。进出阴洼沟的马路是很畅通的。 马超前啃了三个干馒头,又打电话催了一阵,换了便衣的老邓领着棺材铺的两个伙计,才用卡车将棺材和马超前需要的棺材、铁锨、洋镐、手枪、子弹等东西给带来了…… 卡车停在路边一孔大溶洞口,四人将棺材抬下车来,又抬进大溶洞里,老邓让棺材铺的伙计们先开车回去了,沟里只剩下马超前和老邓。 马超前和老邓二人将女僵尸抬进棺材。又将洋镐铁锨也放进棺材,以备明天挖墓坑时用。这沟里没有什么大动物,但狐狸等小动物也是有的。所以,二人在棺材盖上放了两个大石头,防患狐狸等小动物万一掀开了棺材,将僵尸给咬坏了。 二人将僵尸藏好,这才推着摩托车边聊边出了阴洼沟。 老邓说:“马局,今后有啥事,你就直接命令我。万一有啥变化,捉人什么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带人来支援你!……” 马超前说;“老邓,今后没有啥太大的要紧事,你们少出面,千万要主意漏风。我给头儿说了,这半仙外装憨,其实内藏奸,城府高深莫测。我和他徒弟在远离他的地方背着他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他真的有耳报神在当侦探,他怎么能听得见我背着他和别人说的话呢?所以,我也没法保证现在我们俩说的这些话,是否被他的耳报神听了去……” 老邓被惊得变了脸色,说:“这事局里只有头儿、我、财务会计三人知道。头儿也给我说了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们今后只在电话上联系就行了。他娘的,这半仙还真成了全仙,能听见别人背着他说的话,还真有两下子!你没来以前,我穿了便衣上山,一到他寺里,不知为什么,他一见我就认出我是警察刑侦科长,弄得我今后再不敢上山了。后来我们派协警上山,也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们去找因为修炼玄阴驭魔功而被吓坏的人,有的被吓傻了,语无伦次,没法作证;有的被吓死了,更是没法作证。这半仙会办事,口口声声拥护党和国家政策法律,还参加里了什么中国致公党,在县和地区宗教协会人缘也很好,有宗教协会的旗子和民主党派人士的帽子罩着,咱们没证据,根本没法动他。练功把那么多人吓死吓疯吓傻,把那么多家庭给弄坏了……但没证据,我们公安局就没法收拾他,你说这气人不气人!马局,这下你来了,咱们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一定要把青山地区的这个大恶魔绳之以法!……” 马超前望望天色,问:“现在县城农行的自动取款机能用吗?我老婆儿子把我当流氓不给饭吃了,我腰包里没钱气力断,快揭不开锅了。咱们快回去把款提出来,明天一早我就上去交款。这尸体方长了有了味道,叫我怎么一块搂着睡?” 老邓看了看腕上的夜光表,点头笑着说:“才十点钟多点,早着呢。没问题。刚好我老婆领着孙子去儿子家了。我家巷道口就有农行的自动取款机。今晚在我家睡下。明天早点起来走就行了。” 二人说着上了马路。 马超前骑上摩托,捎着老邓,二人出了阴洼沟,一路逶迤,十一点不到就来到县城…..偏僻的小县城,十一点就开始入睡了。看街上无人,街灯昏暗,马超前开车专拣偏僻阴暗的街道小巷走,不大一阵就来到老邓的一院古老的祖传的小院。老邓下车,开了院门,推摩托车进入自己家院中。马超前按老邓指点的方向,来到巷道口街上的农行门外,进入自动取款机室内,取了十二万快现钱,装进随身带的帆布挎包里,然后匆匆来到老邓家中。 老邓将院门从里面锁栓好,领着马超前进入客厅。 马超前刚坐在沙发上,就朝老邓喊叫说:“老伙计,快点,渴死我了,饿死我了!今天只啃了几个干馒头。有啥好吃的慰劳慰劳我!……” 老邓望着这个风趣活泼的老小孩似的新头儿,满意的笑着,忙从冰箱里将早已准备好的四菜一汤端出来,重新热了一热给端上来,又沏茶、开啤酒、端大米饭……摆满了一茶几…… 老邓望着马超前狼吞虎咽着,小心的试探着问:“马局,你是咱马家集人?” 马超前狼吞虎咽着点头:“嗯嗯。只唸了个初中。唸书太头疼,十八岁就参军!在广西当陆军。” 老邓又问:“马局,听说你上过越南战场?” 马超前点头说:“别再提那倒霉透顶的越南战场!上越南战场时,老子是团长,但从越南战场下来,老子就成了排长!我这一辈子的前途就葬送在这越南战场上了!” 老邓惊问:“打了败仗啦?” 马超前咽下一块条子肉,喝了一口啤酒,摇摇头,说:“你这老家伙胡扯!老子是常胜将军赵子龙,从没打过败仗。老子的各种奖章最少也有九八斤!” 老邓惊问:“既然打了胜仗,立了那么大那么的功劳,那怎么不提拔还要降级呢?” 马超前说:“违反优待俘虏的规定,杀了四个俘虏!一个俘虏降一级,四个俘虏降了四级!他娘的,本来,按咱的功劳和资历,战争一结束,最小也给咱提个正师级,想不到不提反降,没品啦!老子不想干了,但头儿们就是不放。他娘的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老子知道,如果再打起仗来,要干拼命的差事,那些大学里出来的书呆子将军们一听见炮响就尿裤子,没有实际用途,真刀真枪的拼命,还是要靠老子们这些文盲二杆子。他们商量着给又提了个连长,哄我说,暂时先凑合着,等以后瞅机会再回复。等着战争又爆发了让我们这些疯子傻蛋二杆子们给他们冲锋陷阵。但等了几十年再不打仗了,看老子老了,没用了,就将老子打发回家了。他娘的,其实老子也早不想干了,就来给你们老杜当小跑腿了……” 老邓笑道:“老马,知足吧,杀人偿命,杀了四个人,要是别人,就得枪毙四次!给你降了四级,那是看在那*斤奖状的面子上,领导已经高抬你了!老马,杀的是什么人?” 马天水又抓起一只鸡大腿,使劲咬了一口,嘟嘟囔囔的说:“你说这些忘情负义的越南小人,他们打不过老子们,老子们把他们放倒一大批冲上去,剩下的就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打着摆子求爷告奶,装熊乞求老子们饶了他们。老子们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心慈手软放了他们,他们就趴在地上,趁老子们往前冲锋,不再警惕他们,他们就在老子们后面偷偷的放冷枪。老邓,你评一评,拿着枪搞袭击杀人,这是俘虏干的事情吗?我说我杀的这些混蛋不是俘虏,军事法庭的那些书呆子法官却说是俘虏。老邓,你评一评,是我说的对?还是那些书呆子们说得对?老邓,你们不知道,我的好几个一流的战斗骨干,没有死在正面冲锋的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却死在这些小人们的冷枪之下!那次,老子实在气坏了,不宰了这些顽固透顶的混蛋,他们随时还要偷袭我们不说,咱们还要用大米饭和红烧肉养着他们…..这太危险,太麻烦了……所以老子就毙了这四个朝老子的队伍偷偷放冷枪的假俘虏!说起来,老子亲手毙了四个小人,降了四级……其实也挺解气的!不后悔!……现在这个徐半仙,老子如实的按他的指挥去办,按他教的去如实联系玄阴驭魔功,如果第一百天的夜晚,这小娘们真的活转过来,老子就彻底服了他,老子从此啥活都不干了,这个警察也不干了,老子从此就上玉虚观给他徐半仙当徒弟,把他徐半仙当亲老子服侍!如果第一百天的夜晚,这个小娘们活不了,这个小娘们从棺材里自己爬不出来,老子就把他这老骗子徐半仙捆成肉粽子提下山来!……” 老邓说:“马局,你别轻视大意,徐半仙虽然没多深的武功,但他的徒弟清风是个劳改释放犯,武功相当不错!” 马超前笑道:“那些家伙们的功夫,都是些实用不大的花拳绣腿。老子的功夫不是吃素的!” 老邓惊喜的问:“马局,你的功夫是?……” 马超前又使劲咬了一口鸡大腿,喝了一口啤酒,说:“西北兰州马家的真宗嫡传!八极加披挂,神鬼都不怕!加上军体实战拳,吓傻神鬼仙!……” 老邓被马超前风趣的谈笑惹得笑了起来。 “睏死我了……”马超前酒足饭饱,用卫生纸擦了擦嘴巴和手,打着饱嗝上床,不大一阵,就打起呼噜来…… 多么直爽憨厚又智慧勇敢的一位人民公仆啊!…… 老邓给马超前轻轻的盖上被子,然后息了灯,又拉开一床被子,陪着马超前,在客厅的大土炕上躺下,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天亮,老邓先起床,没有惊动还在呼噜连天的马超前,到街上买了些稀饭油饼什么的早餐拿回家来,然后喊醒马超前。马超前起床就要吃喝。老邓端来洗脸水,让马超前先洗脸再吃早餐。马超前拿湿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边吃边说:“狼不洗脸,天天在吃肉!这么张老脸,又不是去当新郎官,洗的啥脸?你们地方干部就是文明,象个干部……” 部队干部就是这样豪爽不拘小节。老邓拿心眼里喜欢这样平易近人、豪爽大胆、吃苦耐劳……的好领导!这种领导干部,现实的地方党政机关里,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不大一阵吃完早餐。马超前让老邓出门给他买点饮料,顺便再侦查了一下。 老邓出去后不大一阵,给马超前买了几个饮料和几何香烟回来。 “算是孝敬领导吧!”马超前笑着将老邓给他买的饮料和香烟装进自己的挎包,探头门口,看巷道里再没人了,才推摩托车出门,用破草帽将头脸扣住,然后一溜烟出了小巷,到大街上加大油门,一阵风出了青山县城…… 第四十九卷第六章 :玄阴驭魔功.万事皆具备 半个多小时后,马超前来到火葬场门外。打电话叫何开明叫。何开明没有出来,叫一个姓吴的小伙子出来和马超前联系取钱。小伙子说,他叫吴天生,老何是领导,干这种事不合适,叫他出来露头。万一露了马脚,就说马超前是他的朋友,是他和马超前联合起来,偷偷干的。马朝前打电话核实了,就将一万块钱塞给吴天生,然后循着弯弯曲曲的盘山马路,爬上了玉虚观…… 马超前边推车进入玉虚观寺门,边心里胆怯的七上八下。不知昨夜我和老邓他们说的话,被徐半仙的耳报神听去了没有?如果我们的这些秘密真的被徐半仙的耳报神听了去……我的妈呀,我们的这一切计划全泡汤是小事,这徐半仙果真神通本事成了真的广成子大神,简直比美国鬼子的网络监听还厉害,我们今后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些财迷们都变成疯子、傻子、僵尸?…… 马超前又将摩托车刚放在昨天放的那个老地方。只见清风又闻声迎了出来。 清风仍垂着两条遮掩住手臂的长袍袖,抬起一只左手臂,单掌竖胸,客气地施礼说:“施主,师傅在后院等你。你自己去吧!” “谢谢师兄!”马超前从清风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表情,只有匆车上取下帆布挎包,向清风还了个礼,然后匆匆来到后院…… 大老远,就见徐半仙在给一盆正在开放的月季花在浇水。 马超前小心的来到徐半仙身后,恭敬的说:“师傅,我来了!” 徐半仙仍在给他的盆花清洗叶子,不动神色的说:“马超前,你这办事的速度还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看来弄僵尸速度太快,引起徐半仙的怀疑了。 马超前是粗重有细。能软能硬,真的大丈夫气概。他慌忙装作老实巴交、诚惶诚恐的可怜样子,说:“师傅,不是我的本事大,而是我的命大。师傅火葬场的吴天生是我的小哥们。我昨天中午刚打电话给他,就来了一个女僵尸。听吴天生说,这小娘们与人勾搭搞破鞋,被丈夫发现揍了一顿,羞得没法活,就上吊死了。娘家人嫌丢人不管,婆家人更不管……尸体被警察送到火葬场……我是瞌睡遇着枕头啦!师傅,一个死婆娘,我掏了真正一万元啊!是不是太贵了?师傅,我取媳妇才送了两百块钱的礼,加上六套衣服和婚礼花费,最多也不过五百块钱,但一个死婆娘却花了一万,师傅,这也太便宜火葬场的那些小贪虫们了!……” 徐半仙回过头来,望着马超前有点憨傻的模样,摇头说:“你结婚是什么年头,现在又是什么年头?你这部队连长是怎么当的?你这连长肯定是靠溜须拍马爬上去的!听说你还上过越南战场,立过功…..参军三十一年,怪不得只混了个连长,还被开除了。你不是喜欢年轻女人吗,这次老天爷照顾你,给你配了个年轻女僵尸,让你在棺材里好好陪着这女僵尸睡一百个夜晚……” 马朝前又一阵惊慌,然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半仙怎么连我哄骗老婆儿子的事也知道了?好在这半仙究竟是半仙,不是个全仙,他知道的是我哄骗老婆儿子们的屁谎,不是我的真实情况。看来徐半仙的这个耳报神是个懒虫,昨天他偷偷跟着我,跑到马家集,到我家中偷听了我和老婆儿子吵闹的事,没有追到老邓家中偷听我和老邓的对话。我的妈呀,今后说话千万要小心谨慎,千万再不能犯类似的错误!昨天夜里这耳报神如果追到火葬场和老邓家中偷听,一切就完了!…… 马超前擦了一把额头上惊出来的汗,低声向徐半仙说:“师傅,我把僵尸放在老鹰崖,劳驾您下山给我选风水做功,让徒弟早点练功,早点功德圆满……” 徐半仙盯着马超前手里提的重甸甸的挎包,问:“香火带来了吗?够数吗?” 马超前慌忙点头哈腰的说:“带来了!带来了!就是师傅说的数!……” 徐半仙点点头,领着马超前边往一间小厢房走,边说:“我把练功用的东西也给你准备好了。你做得很对,阴洼沟是练功的最好的地方。我们先下山到阴洼沟去,我给你选好了墓坑,你再把我捎上山,然后下山去挖墓坑。等墓坑挖好了,傍晚来接我。我们拿上练功用具下山,让你师兄帮忙,把棺材放到墓穴,给僵尸穿上法衣。我给你施法把练功的一切工作做好,其它的,就看你自己了……” 马超前一路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马朝前跟着徐半仙进入小厢房,将早已包扎好的十扎大团结双手捧给徐半仙。 徐半仙看也不看,拿着钱包,打开锁着的套间房门,进入套间,过了十多分钟,这才走出来,向马超前挥手说:“走,我们下山看墓穴风水去!……” 徐半仙领着马超前出了小厢房,到另一间禅房提了个沉甸甸的黑布包,来到前院,只见清风早已候在前院山门边。 徐半仙来到山门外,向清风和其它两个年轻道士安排说:“清风,闲云,野鹤,你们看好家,我去山下一趟,日落前就会回来的。” “是,师傅!……”三个道士在山门外躬身送徐半仙下山。 马朝前推车出门,发动起来,捎着徐半仙,摩托车后面冒着一股烟,沿着下山的马路,一溜烟下山,向阴洼沟老鹰崖下赶去…… 一个多小时后,马超前用摩托车捎着徐半仙,二人来到阴洼沟老鹰崖下。 阴洼沟到处是死人坟滩。里面幽谷深峡九曲回肠,山峰奇峻嶙峋叠嶂,人畜进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连放牧牛羊的人也不敢将牛羊赶到里面去吃草。因为沟里光照太少,里面阴森森连鸟雀都不去筑巢活动,太阳一落就成了鬼魂的世界。听当地人们说,太阳一落山,沟里的鬼魂们就开始活动了。沟里的鬼魂们你来我往互相串门子,哭哭笑笑,吵吵闹闹,很是热闹。天一黑,里面鬼魂们都挑着鬼灯活动,各色鬼灯忽明忽暗,来往穿梭,很是繁忙。沟里山风穿堂而过,冷风吹得衰草咝咝怪响,吹得岩洞窟穴鬼哭魔吟般呜咽怪叫,阴森恐怖极了,人们大老远就毛发倒竖,恐怖得绕道而行,根本不敢进入其中。所以,就是大白天,阴洼沟里除了埋死人殡葬的人和上坟的人外,再不会有其它任何人…… 传说玉虚观的创建人许旌阳祖师将玉虚观建在阴洼沟山顶的大青山上,目的就是要镇压控制阴洼沟里的鬼魂,不能让这些鬼魂走出阴洼沟去危害人间…… 马超前将徐半仙领进挺尸洞中。 马超前取掉棺材盖上的石块,揭开棺材盖,徐半仙端详了棺材中躺着的女僵尸一阵后,让马超前又将棺材盖上,二人出了挺尸洞。 徐半仙边在挺尸洞外东张西望,边说:“你寻的这个女僵尸不错。如果修炼成功,肯定是个很不错的罗刹神,绝不亚于当年的大力牛魔王之妻铁扇公主罗刹女!你派遣她到广西你的那个部队上去,肯定能将你的那个陷害你的仇人女护士的魂魄赶出她身体的泥丸宫,让你的罗刹神控制那个护士的身体,给你在法庭上翻案,为你平反昭雪……” “谢谢师傅!……”马超前在心里偷偷的笑。 徐半仙在老鹰崖下东张西望着转悠了十多分钟,最后来到一个林木丛生、怪石嶙峋的石林灌木林边,将自己头上的草帽放在林边地上,走到百步外的地上,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瞧着,指挥马超前不断的将草帽挪动了九次,才满意的来到草帽跟前,取掉草帽又戴在头上,掏出装在包里带来的罗盘,放在地上,矫正了方位,然后以放下草帽的地方为中心,在地上用脚划了个长方心的墓坑,怕被风吹掉,又指挥马超前在长方形四角放了四个大石头,这才满意的向马超前说:“你的运气很不错!就按这个图形在这里挖个两米深的坑,在坑里用这沟里的木头搭个防雨水的窝棚,然后给僵尸穿上法衣戴上法冠,左手拿上法剑,放进棺材里去侧卧下,每天夜里十点钟后你就钻进棺材,盖上棺材盖,睡在僵尸身后,东方欲晓,大约五点钟后,你就起身从棺材里出来,把棺材盖好,把窝棚们收拾好,严防动物入内坏了僵尸。这僵尸受你你活人的阳气滋养,第一百天的夜晚,必定会活过来和你对话打斗,争做主人。如果你打败了她,降服了她,夺过她手中的太阴剑,在她心口窝子里刺死她,她的鬼魂就会变成罗刹神,为你做阴间世界的奴仆,给你办阳间的人们无法办到的任何事情!如果你打不过她,降服不了她,让她降服了你,那么,七天之后这具僵尸又要死掉,僵尸的鬼魂就变成魔鬼奴役你,你就成了阳间世界的他的奴仆,替这个魔鬼在阳间干阴间鬼神不能干的所有的事情……” 马超前用疑惑的眼光望着徐半仙。 徐半仙一眼看出马超前的心思,摇头笑道:“你不相信?我可以和你打个赌赛,只要你如实的按我说的去干,不偷工减料撒赖,一百天的夜晚这女僵尸如果不活转过来,不自己从棺材里自己走出来……你的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全部偿还给你!……” 看徐半仙说得如此坚诀肯定,毫不含糊,马超前又被惊吓得浑身冒起了汗水,慌得忙不迭地说:“真的?师傅,如果这小娘们真的在一百天后活转过来,我就跟你出家当道士,孝顺你老人家一辈子!……” “一言为定!”徐半仙神秘的笑道,“你看上这小媳妇啦?只要你如实的按我说的程序修炼,到时候这小媳妇活不过来,那是我的问题,我给你赔偿你的一切经济损失!但是,到时候你若战胜不了这小媳妇,这小媳妇活过来后,你没有胆量,被这小媳妇变化的罗刹鬼恐怖模样吓晕了,吓傻了,吓疯了……可千万不能怪罪于我,更不能到公安局去告我的状!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被这小媳妇吓坏了,吓死了,你的家属敢去告我的状,我就叫我的罗刹神到马家集新生路十八号,将你的一家老小全部送到阴曹地府去,和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胆小鬼一块榨油菓!” 马超前慌忙拍着胸脯说:“师傅你把心放到*上去!我马超前说话算话,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绝对不连累师傅和其它任何人!……” 说着,太阳早从阴洼沟口的一线天消失了。 沟里冷风嗖嗖。 徐半仙打了个喷嚏,说:“送我上山,回来后赶紧挖墓坑盖草棚。三个月后天就很冷了。争取春节功德圆满,过个高高兴兴的年……” 马超前忙发动摩托车,捎着徐半仙出了阴洼沟,沿着盘山公路上了玉虚观。 马超前在玉虚观山门外停下。 徐半仙下车后安排马超前赶紧下山去,抓紧挖墓坑。墓坑挖好后又来接他和清风,他们帮马超前给僵尸穿法衣,他给僵尸招魂聚魄作法…… 马上要下山去干正经事。没时间再进寺闲扯淡。马超前在寺门外歇口气抽支烟。再没进寺内。 等徐半仙进了寺内,马超前这才扔掉手里的半截烟头,跨上摩托车,一阵风向山下阴洼沟跑来…… 路过山下靠山集,马超前买了个大方便袋,买了些饮料、罐头、烧饼、啤酒、手电、蜡烛……等东西,装了一大袋子,又到电器商店买了个高压电棒手电,天将晚时来到阴洼沟老鹰崖下。吃饱喝好,从僵尸棺材里拿出洋镐铁锨,开始挖起墓坑来….. 第四十九卷第七章 :玄阴驭魔功.恐怖阴洼沟 天渐渐黑下来。 辛亏是个晴朗的秋夜。 星空灿烂,星星从沟顶一线天里将一抹橘黄色的梦幻般的光辉投照到沟底正中,西斜的月亮将东边半崖上半截涂抹得金色的一片。山沟里各色各样的萤火虫在满沟飞舞,争相舞蹈,看起来就像无数的鬼灯在满山沟探亲访友、忙忙碌碌。几只猫头鹰在老鹰崖上的垂藤吊兰、虬松怪柏上恐怖的啼叫呼应着:“呕……呕…..” “哈哈哈哈哈哈哈…….” 挖了一个多小时,马超前累了,放下洋镐坐在林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点了支香烟正在抽着,突见沟深处一岔沟壑里摇摇晃晃,随风飘逸着走出一盏橘黄色的灯笼来…… 马超前摸摸藏在裤裆里的手枪,双手紧握着铁锨,静静的等待着灯笼的到来。心里在说:娘的,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这打鬼灯笼横冲直撞的鬼头,究竟长什么模样? 沟内的微风朝马超前这边刮,那灯笼离地三米高,慢慢的随风朝马超前这边走来…… ……那灯笼离地三米高,慢慢的随风朝马超前这边越走越快,越走越近…… 那灯笼来到离马超前两米不到的地方,终于,马超前看清了,原来是一大团燃烧的火焰,直朝马超前头脸扑来…… 马超前猛地举起铁锨,朝这团火焰猛地劈了下去…… 这一劈不打紧,只见这一团火焰马上变成无数的火焰,在他周围随风飘舞…… 马超前怒了,将铁锨当做五尺棍,在这无数火焰的包围中打起一路有名的“少林风魔棍”来,只打得火焰乱舞、泥土飞溅,不肖片刻,那些火焰随风飘散着渐渐落地燃烧…… 马超前从腰里取出电棒手电,摁亮灯,附身照着一堆最大的燃烧的火焰细细查看,原来是一点油样的物质在燃烧。马超前用手指蘸着,放到鼻孔口一闻,有股说不出滋味腥臭味,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只猫头鹰站在马超前身后的半崖上,在嘲笑般的叫唤,“呕……呕……哈哈哈哈哈哈哈……” “去你娘的!”马超前晕晕乎乎的抓起一块石块,朝嘲笑他的猫头鹰扔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猫头鹰笑着飞走了。 马超前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等脑子清醒下来,这才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他娘的,原来是这油腥的东西在作怪,看来这就是科学上说的,死人的骨头变成的化学元素磷,这家伙从坟墓里钻出来,遇到空气燃烧,随风到处飘扬。远看像灯笼,近看是火焰。因为沟内的山风朝沟口这边吹,经过阴洼沟中后段的老鹰崖,所以直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鬼灯的迷雾揭开了,马超前的胆量更大了。休息了一阵,他又拿起铁锨挖起墓穴来…… 好在这里挖掉半米多深的表皮沙石层后,下面都是青土层。马超前在部队上挖战壕比这里挖墓穴辛苦多了。挖到十二点正时,马超前已经挖了一米多深。挖到三点半时,墓穴已经挖好。 后半夜山沟里突然起风了。 马超前正在墓穴边的湿土堆上坐着抽烟,突然,隐隐的听得,不远处一块高地上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呜呜的哭泣。这声音随风传扬,时断时续,飘忽不定…… 这下,马超前的头发又直竖起来。这鬼灯的秘密刚才解开了,是死人骨头分解成的化学元素磷在空气中燃烧,但这呜呜咽咽的哭啼声,又是什么秘密呢?难道死人尸体里的化学元素也能学女人半夜哭泣?…… 马朝前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握着铁锨,循声慢慢的朝呜呜咽咽的哭叫声处小心的循声走去…… 这时,马超前才发现,只见山沟里到处都忽明忽暗的飘扬着鬼灯和萤火虫。鬼灯和萤火虫互相交融,远看根本分不清哪是萤火虫,哪是鬼灯。山沟里灯火阑珊,五颜六色,忽高忽低,忽明忽暗,有的像灯笼,有的象圆盘,有的象火焰……异彩纷呈,像个灯火的海洋,让人闻着头晕目眩,心里发呕,翻肠倒胃的想吐…… 渐渐的,沟内的山风越来越大。鬼灯和萤火虫随着山风的加大渐渐的少了,但是,那一个女人的呜咽声却越来越清晰,并且越来越众多,渐渐的变化成无数个稀奇古怪的呜咽声,在山沟里沟沟壑壑,到处呜咽吼叫起来。有的象一个悲苦的老太婆在呻吟,有的象一个伤心的年轻女人在哭泣,有的象一个愤怒的汉子在呐喊…… 马超前头晕目眩,不服输的朝最近处的一个女人的呜咽声处摸索寻去,自知是中了死人骨头的磷毒或者其它什么这山沟里腐枝烂叶霉草的有害气体的毒,但是,他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仍在山沟里循声转悠…… 马超前在县城上初中时,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常来来阴洼沟内的老鹰崖。老鹰崖上下的溶洞里有鼯鼠和蝙蝠。鼯鼠的粪便叫做五灵脂,蝙蝠的粪便叫夜明砂,都是中药,县城医药公司在大量收购。马超前他们几个小伙伴常来老鹰崖掏挖五灵脂和夜明砂。所以,老鹰崖周围的沟沟壑壑、山山岭岭,马超前很熟悉。但是老鹰崖西北边沟深处的密林沟壑内神秘幽深,瘴雾弥漫,常有野兽出没,马超前他们没胆量深入,所以,马超前对阴洼沟深处的地里根本不知道。马超前的胆子也太大了,他晕晕呼呼的慢慢循声搜索那呜呜咽咽的声音,渐渐的迷了路,一直朝沟深处一条狭窄的深沟走去,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从一个小山坡上滑了下去…… 马超前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浑身一阵阵伤痛将马超前痛醒。 马超前睁眼一看,自己浑身泥土,躺在一个沟底荆棘丛中。火辣辣的太阳挂在东边山尖。自己好像是从一个十多米高的山坡上跌了下来,是荆棘刮破了手脸衣裤和皮肤。 沟底不远处,一溪清泉在山坡上歌唱着,欢快的奔下沟底来,聚成一汪明镜。 马超前呲牙咧嘴的自嘲的笑了笑爬起身来,到泉边爬到,尽情的喝了一阵香甜的山泉水,洗了脸和手臂上的泥污和伤口,掏出手机打开网络,用gps定位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在的方位,然后朝东南方阴洼沟老鹰崖方向寻找道路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马超前才来到老鹰崖下。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钟。 马超前到挺尸洞里找着摩托和挎包,取出昨天买的罐头、烧饼等东西,休息着吃饱喝好,拿起铁锨和洋镐,钻进不远处阳坡榆桦松柏混合林,拿铁锨洋镐当斧子,开始劈树枝、挖小树、剥榆树皮…… 马超前大干了大约三个多小时,估计刚把搭草棚需要的树枝和榆树皮剥够,手机又响了。马超前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杜有德打来的。马超前看附近在没有任何人,这才坐在地上,和杜有德聊了起来。 杜有德说:“老伙计,现在好吗?你在干啥?” 马超前摸着脸上被荆棘刮破的火辣辣疼的伤口,说:“好个屁!你们抱着老婆的大腿在睡觉,老子昨夜被打着灯笼的*鬼迷倒阴洼沟里面的沟垴里,从半坡上扔下来,差点被摔死!……” 杜有德摸透了这个新来的搭档的粗狂豪爽、风趣幽默的脾气,就哈哈大笑道:“伙计,别发牢骚。老天有眼,给你寻了个如画似玉的年轻小娘们陪着,在一块搂着睡,你还不满意啊?别急,等完事了给你放半年的假,让你白天黑夜的抱着老婆大腿再睡个够!……” 马超前也笑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那老娘们对我意见可大了,等这事完了,我就好好补贴补贴她!……” 杜有德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马超前望着沟里从一线天射下来的阳光,疑惑地说:“喂,老板,你不是念过大学的书呆子吗?书呆子,我有个问题请教你。” 杜有德问:“啥问题?有屁快放。” 马超前说:“这沟里大白天空气新鲜,啥东西也看不到,很安全,但太阳落山,一到晚上,怎么到处是鬼火,空气不对劲,让人闻着这里的空气就头晕目眩,好像中毒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昨晚上我抓了一个鬼灯详细看了,是一团油腻腥臭的油样物质,可能是有机磷在燃烧……” 杜有德说:“这还不简单!白天有太阳光照射。沟里虽然直接照射的时间不多,但有衍射光……从地底下坟墓中蒸发出来的人骨头中的有机磷,和其它众多的有毒物质,被太阳光分解了,被太阳光光压压在地层出不来,所以,这些有机磷和其它有毒气体不伤人。但是一到晚上,太阳的光压和光分解作用没有了,所以这些有机磷和说不出名堂的有毒气体就要伤人。我给你准备个防毒面具,你搂着你的新娘子睡觉时戴上……” 马超前说:“别再啰嗦了。我掌握住了一个规律,趴在地上少活动,就感觉良好。看来这些有害气体和有机磷比空气稍微轻点,在离地低的地方没有,却在离地高的地方。人越爬的高,就越危险。昨晚我蹲在地上没啥感觉,但站起来有感觉,站得越高越不对劲。我这回慢慢明白了,昨夜我是走到比这里高的山坡上,才中了毒!我睡在墓穴中的棺材里,不会有事的!我忙着呢,正在搭草棚,天黑前要搭好,明天请半仙做法,晚上就要搂着我的新娘子睡觉喽!老板,拜拜了!……” 马超前装了手机,将劈挖下的树枝用榆树皮捆绑着,就地拉倒墓穴边。然后到了挺尸洞,将僵尸取出来,拿出吃奶的力气,将棺材拉出洞来,吃力的一点一点的拉倒墓穴边,推拉到墓穴里安放好,然后将僵尸抱出洞,放进棺材里安放好,将棺材盖盖好,开始用榆树皮做绑扎绳,在墓穴上方绑扎着搭起草棚来…… 草棚的骨架立起来,其它的就好弄了。这沟里满山遍野都是长得比人还高的芨芨草,把芨芨草拔下来,用榆树皮捆绑成小把子,整齐的码在草棚骨架上,就是一个防雨防霜雪,御风寒的草棚。 马超前忙活到日落西山,沟里阴暗下来,才算把草棚凑合着简单撘了起来。据天气预报,最近几天不下雨,先凑合着用,今后白天搭草棚多的是时间,慢慢来。马超前铲了些黄刺扔进墓穴盖住墓穴,将铁锨洋镐在草棚外面挖下墓穴的土里埋了,然后骑上摩托车出了沟,一路疾驰着,向马家集自己家中赶去…..马超前到家是天已经黑头了。 沈凤梅正在家中为马超前担心。这老家伙不是去上夜班吗,怎么这两天大白天都不见影子? 沈凤梅一看马超前推着摩托车疲惫不堪的进门,忙拉亮院里的电灯,等马超前进屋,一看马超前满脸满手臂的伤疤和被荆棘撕破的衣裤,忙惊慌的问:“你这是怎么啦?” “被小狐狸精们撕扯的!……”马超前脱掉衣裤鞋袜,躺在满间的大土炕上,说着就打起了呼噜。 沈凤梅还想追问究竟是哪个小狐狸精把我的男人撕扯成这个样子,但看丈夫早已疲乏得进入香甜的梦乡,心疼得再也不敢打搅丈夫的休息,轻轻的给丈夫盖上被子。她到院中关锁好门窗,进入上房,也另拉开一床被子,拉灭电灯,在丈夫身边和衣躺下,闻着丈夫熟悉的好闻的男子汉的让她心潮澎湃的汗香味,听着丈夫熟悉的交响乐一般的呼噜声,也渐渐的进入一个幸福美丽的梦想…… 第四十九第八章 :玄阴驭魔功.陪僵尸睡觉 几十年军旅生活养成的老习惯,天刚亮,马超前就醒来了。 马超前起身推醒还在做美梦的沈凤梅,笑着说:“别再做美梦啦。快给我寻一套漂亮点的新衣裤,我要去楼小狐狸精们!……” 沈凤梅一咕噜从炕上翻起身,揉着眼睛说:“你给我说清楚,这脸上身上究竟是咋啦?你不说,我不给你衣裤穿!” 马超前只有另编个谎言说:“快点寻衣裤。别再疑神疑鬼了。是去绿化荒山,从山坡上滚下来,被荆棘刮伤了。今天再一天就完事了。快,别磨蹭了。要不就迟到了。再给我装几个馒头和苹果……” 沈凤梅相信了。忙打开衣箱,给马超前取了一套新的裤衩背心和一套半新旧的夹克衫和新袜子新球鞋,到厨房又端来洗脸水和毛巾、香皂、牙缸、牙刷、牙膏,让马超前洗脸搞卫生,她忙着又去厨房给马超前端洗脚水,装馒头…… 马超前用湿毛巾擦了一把脸,刚放下毛巾,沈凤梅就端着洗脚水进门。 沈凤梅一看马超前没洗脸只擦了一把脸,不刷牙就要穿新袜子,就摇头说:“你也够懒了。给我把脚洗了!” 马超前边将新袜子套到脚上,边不耐烦的说:“马上又要挖土栽树干活了,马上又脏了。洗个屁!等树栽完了,最后再洗!假干净个屁……” 沈凤梅无奈,只有到厨房装了几个馒头和一挎包大苹果,拴在院中摩托车上。 马超前简单收拾好行装,到草房寻了斧子和刀锯,绑在摩托车上,朝妻子神秘的笑笑,出门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向大青山玉虚观疾驰而去…… 太阳刚出山,马超前就来到玉虚观山门外。 道观里的道士们起得早。 山门早已开着。 马超前推车进入寺内。又将车停在老地方。匆匆向后院走去…… 徐半仙正在后院小树林里打太极拳。 行家看门道。马超前看徐半仙打太极拳,心里暗暗吃惊。这老东西的内功很不错,咋从眼神和表情里看不出来?原来真正的高手是外装憨,内藏奸,深藏而不露的! 马超前靠着一棵大核桃树站着,点了一支香烟抽着,等徐半仙打完拳收功。 二十多分钟后,徐半仙打完拳收了功,回过头来,上下左右的详细观察着马超前脸上、手上……的被荆棘撕挂破的累累伤痕,不动声色的问:“你咋啦?怎么到处是伤痕?” 马超前忙装作惊惶万状的样子,添油加错的说:“师傅,那沟里确实有鬼!多得很呢!都打着灯笼满沟岔的乱跑,还呜呜的叫唤呢!一群鬼提着灯笼追我,我明明是往沟外跑,不知为什么,却跑进沟里面去了,跑迷了方向,从山坡上滚下来,被荆棘挂的。幸亏山坡不高,要不,我就被摔成残废了!……” 徐半仙摇摇头,叹口气说:“咱这里人已经在这里埋死人埋了几千年,沟里除了淌水的那个水沟外,满沟底凡是洪水淹不到的地方,到处都是死人坟滩。其实这阴洼沟是鬼的一个大城市,叫做义城,里面很危险,你千万不要到处乱转。特别是夜晚,更不能到义城鬼的世界去转悠。夜晚你一个大活人到义城这个鬼的城市,就像大白天一个瞎子进了青山县城,两眼一抹黑到处乱转,就是鬼们不伤害你,你不被汽车碰死,就会跌进水沟里淹死!……” 马超前看徐半仙如何解释沟里夜晚头晕目眩等问题,就试探着说:“师傅,有个问题请教你。这阴洼沟里大白天空气新鲜、平静安宁,很安全。但一到夜晚,躺着蹲着没啥感觉,但一站起身来,就觉得头昏眼花,心里发呕……好像中了毒一样?” 徐半仙捋着山羊胡子,微微一笑,说:“阴阳相反。大白天红日高照是阳,人是阳性,就起床干活工作,鬼是阴性,就休息睡觉;太阳落山黑夜就是阴,阳人休息睡觉,阴鬼就起床活动。所以,白天沟里的阴鬼在休息睡觉,人入沟中,感觉正常,不会受害;但太阳落山天黑沟里的阴鬼全部出来活动,打着灯笼走亲戚串门、上街开店跑生意……鬼的阴气把你薰得头昏脑胀、恶心吐泻……是小事,如果碰着作风不好的女*鬼,就会把你诱骗到阴暗处,变作美女要了你的命,让你给她当替死鬼;如果遇着累死鬼,他们将你哄骗到他们衙门里去,替他们推磨干活累死你;如果你碰着渴死鬼,他们把你哄到没鬼处,咬住你的脖颈里的大动脉血管,将你全身的血吸光,让你得贫血病而死;如果你碰着饿死鬼,他们将你哄骗到他们的黑店里,将你剥光刷洗干净,放进开水锅里煮着吃,让你得糖尿病消瘦肌肉萎缩慢慢死去;……” 马超前装作害怕的样子,慌乱的说:“师傅,你别再说了,今后天一黑,我就进沟,钻进棺材里,老老实实躺着,不再出棺材,看他们还能找到我吗!……” 徐半仙满意的点着头笑道:“这就对了。我在你练功的墓穴四周安排四个值班神将看守,你不出墓穴,义城的任何鬼怪都接近不得!记住,夜晚进入阴洼沟,千万不要东张西望胡乱走动!沿路进沟入墓穴,东方升起鱼白肚就出沟!……” “师傅,明白了。”马超前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师傅,我已经把墓穴挖好了,棺材和僵尸放到墓穴里去了,草棚也基本上好了。求您下山给作法吧。今天是阳历的九月一号,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练功,十二月十号左右,我就可以功德圆满,成为罗刹神的主人,命令我的罗刹神替我去报仇了……” “这么快?”徐半仙一惊,“你一个人怎么把那么重的棺材弄到墓穴中去的?你请人帮的忙?” 马超前慌忙摇着头说:“师傅,看在那么多钱的面上,我不傻,怎么能请人帮忙,把练功的秘密泄露给别人呢?师傅,快下山吧,到了现场,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把棺材弄到墓穴里去的……” 徐半仙点点头,抬头望了一下从遥远的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匆匆进入自己禅房,提着一个长方形的沉甸甸的人造革提包和一个装着法衣法剑的大包袱出来,将大包袱给了马超前,和马朝前出了后院,喊了几声,只见清风推着一辆很不错的摩托车,从前院东厢房出来,等马超前推着摩托车出了寺门,他才和徐半仙出了寺门…… 马朝前发动起摩托车,回头向徐半仙说:“师傅,还是我捎着你吧?” 清风边招呼徐半仙上了他的车,边向马超前客气的说:“马施主,我这车比你的功率大,还是我捎师傅吧!你在前面给咱们开路!……” 马超前只有骑车先行,一溜烟下山,向阴洼沟奔去…… 清风捎着徐半仙,紧随马超前后面…… 一个多小时候,马超前三人进入阴洼沟,来到老鹰崖下的扣着墓穴的草棚边。 徐半仙一看马超前从挺尸洞到墓穴的一路推拉下的棺材痕迹,禁不住笑了:“马超前,你是想当罗刹神的主人想疯啦!我给你说了,让你等着,让清风帮你哩。你看,你一个人这么在地上推拉,多吃力啊!万一把棺材摔坏了,又需一千多块钱!” 清风钻进草棚,望着墓穴口上被棺材推损缺的一块凹出,也笑了:“马施主,你还真有办法。你这是在学蜗牛拉车,一寸一寸的挪动啊!看来你的力气还不小啊!你不是部队的一个连长吗,大小也算是一个官,你咋不象个坐办公室椅子的人物?” 马超前尴尬摸着粗硬的猪棕一样的头发,摇头说:“师兄,你当部队的连长象地方上的那些大官小官毛毛官,也成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椅子上抽烟喝茶敲诈勒索老百姓啊?师兄,部队的连长,其实是一个兵头头,带领兵士练兵干活的带头人!连老婆都不能带在身边。老子当了三十一年兵,他娘的才混了个带头吃苦干活的兵头头,当了三十一年的活光棍……他娘的,他们就是不炒老子的鱿鱼,老子还不想受这份罪呢!他娘的,其实,老子只玩了医院的小护士,他们就听信小人陷害,将老子给赶回来了,叫老子如今灰溜溜连儿子媳妇都瞧不起……这口骚气老子实在咽不下去!为了这口骚气,老子就是赔了这条命,也要将功夫练成!……” 清风点头说:“马施主,你红光满面,头顶祥瑞,一定能练成玄阴驭魔功的!一定能修练成一个孙大圣般神通广大的罗刹神!一定能如愿以偿!......” 徐半仙说:“别再闲扯淡了!快干活!……” 清风得令,忙指挥马超前,取来装法衣法剑的大包袱,取出一套画着前八卦后太极的长袍似的黑色法衣、法裤、法鞋、法冠,二人取掉墓穴里的黄刺,将女僵尸抱起来,穿上法衣、法裤、法鞋,戴上法冠,然后紧靠左边棺材边,阳面朝天躺着,将法剑夹在左手臂里。末了,徐半仙打开他的提包,从里面取出一沓早已画好的黄表纸符咒,取出其中一张最大最厚的,贴在女僵尸脸上。 棺材里的法事做完,徐半仙指着棺材内女僵尸右侧的空地方,说:“马超前,今后,你就睡在这里。睡下后把棺材盖盖上,听着墓穴外我们寺里晨钟响,你就出棺材,将棺材盖盖好,放上些黄刺等东西,小心野兽伤了僵尸。每天沟里听得我们寺里暮鼓响,你就进棺材去。要记住,必须风雨无阻,连一晚上都不能虚空!……” 徐半仙安排完毕,马超前盖好棺材盖。 徐半仙又从提包里取出四张符咒和四根早已削好的楔形鬼头桃木桩和斧子,令清风将鬼头桃木桩钉在墓穴四角,将符咒用胶水贴在棺材四角……算是里面的法事做完。 墓穴里的法事做完,三人出了草棚。徐半仙从大提包里取出他的法衣穿上,拿出法剑法铃,右手仗剑在手,左手摇着法铃,披头散发的围着草棚,口中念念有词,做起发来…… 马超前偷听这半仙究竟胡诌些啥东西。只听徐半仙唸诵道: 阴阳倒顺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三月变化作三遁,八卦分为八门遁。 星符每逐时干转,直使常随天乙奔. 六仪六甲本同名,三奇即是乙丙丁, 三奇倘合开休生,便是吉利善出行。 万事从之无不利,能知玄妙得其灵。 直符前三*泣,前二大阴君须记。 直符后一名九天,后二宫神名九地。 地为伏匿天扬兵,*太阴可藏避。 急从神兮未缓从,三五反复天道利。 以上若得三奇妙,不如更得三奇使。 ………… 徐半仙如此做法半个多小时后法事结束。他又将一面黄布做的符咒旗子插在草棚显眼处,令清风用细绳绑扎固定好,然后脱下法衣,收拾好他的法具等东西,向马超前说:“马超前,有句名谚,想你也是听说过的!学问全在自用心,师傅不过领路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以后成功与否,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了。如果成功了,你不可仗着法力驭使鬼差神奴危害人间、祸乱国家,要适可而止。如果失败了,不能怨责师门!不过有一条我是完全能给你打保证的!那就是,只要你一夜不间断的按我说的,穿上法衣,按时到棺材里陪着这女僵尸睡够一百个夜晚,这只要你不将你在这里修炼玄阴驭魔功的秘密告诉出我们两人之外的其它任何人,不让外界其它因素影响你的修炼,一百个夜晚之后这女僵尸绝对会复活!我还是那句老话,如果这女僵尸不复活,你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负责赔偿!如果你出卖我,我一定要派我的罗刹神和黄巾力士将你和你的满门全部抄斩!……” 徐半仙说完,跨上清风的摩托车,二人一溜烟出了阴洼沟,摩托车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沟外荒野田地里…… 马超前空落落的站在草棚边,望着已经渐渐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打开从家里带来的馒头苹果,打开昨天从集上买来的饮料、罐头等东西,吃起晚餐来…… 太阳落山,天黑下来。 又是一个明月高悬,繁星满天的夜晚。 随着夜晚的渐渐深入,沟里的空气渐渐不适起来。 无数的鬼灯和无数的萤火虫开始在阴洼沟内的山坡沟壑翩翩起舞起来。猫头鹰又开始用它稀奇古怪的声音歌唱起令人恐怖的歌曲来…… 第四十九卷第九章 :玄阴驭魔功.僵尸复活了 今天晚上没有风。 不知为什么,那些呜呜咽咽的鬼哭声再没有出现。 是否与风又关系?是风吹得山沟里的洞穴等什么东西在发声?...... 马超前汲取前次的经验教训,不再追逐这些鬼灯,将装下僵尸的麻布口袋铺在草棚口的平面大青石上,将自己的法衣穿了,枕着挎包等东西,仰躺着,边抽香烟,边望着一线天上的深邃悠远的夜空里的星星…… 马超前这样静静的躺着,空气就感觉良好。他这才确信杜有德解释的正确。有害气体比空气稍轻,都漂浮在空中。他站起身来走动着反复试验,这些有害气体大约漂浮在离地一米五多的空中。在沟内空气流通不好的沟壑弯处和坟墓多的地方,空气相对就恶劣得多。垂直沟口空气流通好的地方,空气质量相对好得多。马超前明白,在这样的有害气体中生活一百个夜晚,一般身体差的人不损命也会被熏出病来…… 墓穴外的秋夜寒凉,马超前拿着麻袋挎包等随身带的东西,打着手电又进草棚,揭开棺材盖,在僵尸身边的那个空位上陪着僵尸躺下,感觉这里空气也不错。躺着躺着,马超前不知不觉的又打起如雷的呼噜来…… 马超前的呼噜声在山沟里传扬、回荡......从此,马超前听着玉虚观里的晨钟响,就出了墓穴,用黄刺荆棘盖住墓穴棺材,骑着摩托车回家,天黑来到阴洼沟,等沟里空气变化前进入棺材,陪着僵尸睡觉…… 向老婆说,是自己在县城找了个给单位看场子值夜班的活计。哄得老婆沈凤梅深信不疑。看丈夫大白天整天陪着她,围着她转,当了大半辈子活寡妇的沈凤梅自是满意,不再找马超前的麻烦了……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秋去冬来,白雪覆盖了阴洼沟,三个月过去,一百天到了。 这天家里来了个亲戚,马超前应付着喝了几杯,天黑来到阴洼沟。将摩托车锁在草棚外面,天气寒冷,就钻进棺材陪着僵尸躺下。记着今夜是僵尸复活的关键夜晚,不敢闭眼,只是抽烟陪着僵尸躺着…… 今天晚上的时间好像特别特别的长。一个多么漫长而又难熬的夜晚啊! 熬到下夜点多钟,马超前瞌睡得双眼皮开始打起了架。白天喝多了茶水,马超前这回尿憋得厉害,就摁亮手电翻起身,站起来,想到草棚外面去小便。突然,只听那僵尸说起话来:“老家伙,等一等,我也去尿尿……” 僵尸真的活了! 马超前吃惊不小。惊吓得浑身的毛发都直竖起来,浑身哆嗦手一抖,手中的电棒手电掉进棺材外面的墓穴里去了,慌得他忙跳进棺材,骑在僵尸身上要夺僵尸手中的桃木剑…… 但是,这个僵尸果然武功非常了得,她从墓穴中还在发亮的手电光中,看马超群朝她凌空扑了下来,就将双腿屈膝,双臂曲肘,凝神运气,等马超前的身体落到她身上,来个武术里的“兔子双蹬鹰”,猛地将双腿脚双手臂弹直,雄厚的内外功力只弹得马超群凌空飞起,后被顶着草棚继续凌空朝后空高飞,跌出草棚三米多远,铺着草棚,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忙爬起身来,摇摇晃晃的真要去抓那女僵尸,明亮的星辉下,只见那女僵尸手拿桃木剑,早已跳出棺材墓穴,愤怒的狂吼着,雪花盖顶般的狂舞着桃木剑,朝马超群扑来…… 马超群越发慌了,忙后退着躲过僵尸的桃木剑,顺手抄起身边一根搭草棚的又粗又长的带枝桠的桦木棒,乒乒乓乓的和女鬼对打起来…… 武术里有句口头禅: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马超前拿的桦木棒粗长,必然占了占了上风;女鬼拿的桃木剑短细,显然占了下风。女鬼恐怖的吼叫着和马超前打斗了半个多小时,看实在不能取胜,就凄厉的长啸一声,弯腰抓起一把沙土,朝马超前头脸上扔来,趁着马超前闭眼防沙土的当儿,哧溜一下钻进身后一处灌木林里,扑簌簌一阵乱响,不见了踪影…… 花了十一万多元的钱,挨顿受饿守了一百个夜晚的僵尸突然逃了,这怎么能行! 马超前提着桦木棒,慌忙进入灌木丛寻找,但灌木从长在靠山的星辉阴影里,里面黑黝黝朦胧一片,僵尸好像从灌木从里蒸发了一般,不见任何踪影…… 马超前慌忙扔了桦木棒跑回墓穴,寻着仍在发亮的手电,返身又跑回僵尸消失的灌木林,又开始搜索寻找僵尸…… 但是,马超前找到东方天亮红日高升,仍然不见僵尸的影子。 马超前疲乏地坐在僵尸逃跑的灌木林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后悔得流出了泪水…… 马超前给杜有德打电话汇报僵尸复活、和他打斗、逃跑的经过。请示下一步行动。 杜有德问:“灌木林里又脚印和踩到的草木痕迹吗?” 马超前点头说:“有有有!” 杜有德问:“她真的把你兔子蹬鹰蹬出了那么深的棺材?一个女死人,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你确认就是那女僵尸?” 马超前说:“头发,衣冠都一模一样。黑灯瞎火的,谁还脱了僵尸衣裤,那么详细去检查!她说话也是细细的女人的声音!……” 杜有德在手机里赞扬鼓励了马超群一阵,然后说:“老马,别泄气!你虽然没有抓住这活僵尸,但成绩还是很大的!没抓住这僵尸,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要负主要责任!这僵尸肯定比你更熟悉沟里地理情况,这回肯定早已逃到安全地方去了。咱们谁也别再继续打草惊蛇了!老功臣啊,这案决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只能再辛苦你一百个夜晚了!如果下次再让这僵尸逃跑,我负全部的责任!老功臣,我求你了,再辛苦一百个夜晚吧!你马上又去找徐半仙打打悲情牌!钱我又给你马上打过去!……” “好吧!那我就将功补过吧!”马超前长长的叹口气,出了灌木林,将棺材又盖好,将草棚又收拾着搭好,然后骑上摩托车,带上自己东西,出了阴洼沟,又垂头丧气的上了玉虚观…… 马超前将摩托车又放在前院老地方,匆匆进入后院,只见清风从西厢房里迎出来,单手竖掌,平静的说:“马施主,您来啦。师傅在坐功。请到客房喝茶。” “谢谢师兄!”马超前跟着清风进入客房。清风边给马超前沏茶,边问;“马施主,你的功期也快慢了吧?” 马超前挣扎出几滴伤心委屈的眼泪,哽咽着说:“师兄,昨晚上就到期了!……” 清风打量着马超前沮丧的样子,说:“唉,我和师傅忙得忘了你练功的具体时间,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怎么啦?怎么这么不高兴?那僵尸没有复活?” 马超前摇头说:“僵尸是按时复活了。但是,她打不过我,就跑了!我没抓住她……” 清风听着马超前说的,摇头叫苦说:“马施主,你闯祸了!这僵尸已经变成罗刹魔鬼,让她跑了,必定要危害人间七天七夜!必须要尽快把她找着,用火烧掉。否则,咱大青山众生就要遭殃!马施主,咱明白的对你说了吧,这僵尸是你用一百个夜晚用你的元阳气血培育出来的罗刹鬼,他第一个要祸害的就是你!她会象影子似的缠住你!你千万得小心!” 马超前说:“师兄,我找师傅算一算,看这尸魔跑到哪里去了?” 清风说:“师傅五天前去崆峒山不在观里,可能十天后才能回来。等师傅回来,你的尸魔早就跑出阴洼沟,在沟外创下弥天大祸了!” 马超前慌乱地说:“师兄,哪怎么办?你总不能看着尸魔跑出阴洼沟啊!” 清风摇摇头,望望渐渐升高的太阳,叹口气说:“马施主,我哪有师傅那样的神通!师傅临走是给我安排过。师傅说,如果马施主万一降伏不了他的僵尸,就叫明月看守寺观,让我带着闲云、野鹤去帮你搜寻僵尸,将僵尸就地镇压,决不能让这僵尸危害人间!” 马超前忙说:“师兄,那我们马上出发啊!” 清风尴尬地说:“马施主,这劳务费必须兑现!你总不能让我们不吃不喝白白为你去满山遍野的去奔跑冒险啊!” 吗超前慌忙赔笑道:“师兄,这个当然!不知这劳务费是多少钱?” 突然,两个健壮的三十来岁年纪的道士从前院走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道士闲云大声说:“马施主,你掏三七两万元一千元钱,我们三人给你把这僵尸在七天之内搜出来摆平,就别再*心这事了!少一分都不行!” 这不是敲诈吗?我偏不给你们一分钱,倒要看看这死僵尸怎么会危害人间?这死僵尸怎么来找我算账?马超前心里不服气,忙装作可怜没钱的样子,说:“师兄们,我确实再没钱了!这次练功花的十多万,是我这几年攒的一点积蓄……” 清风摇头笑道:“马施主,你在部队上当了三十几年的官。现在这个社会,不管大官小官毛毛官,只要是个官,就贪污*拼命的捞钞票,就连咱们青山县的倒数第一级的村长,都捞得浑身流油,何况象你这么个部队连长,没存一两百万,谁信?当然,你捞的究竟是你的,你出不出权力在你。但是,按劳取酬,不管他是天王老子,叫我们干活,就得给我们付报酬!不给我们付报酬,我们不能空着肚子白白的去给人干活!马施主,你不愿掏劳务费,那就回家去吧,等着你的僵尸去危害人间去吧!咱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的僵尸如果跑出阴洼沟,弄出刑事案件来,可与咱玉虚观没有任何关系!另外,我郑重的警告你,七天之后,这僵尸就丢下尸体,真魂修成魔道,寻着你,将你的真魂摄去,她进入你躯体,取代了你……” 闲云青着脸下了逐客令:“马施主,请!” 马超前也青着脸来到前院,骑上摩托车,朝山下弛去…… 马超前来到山底下没人处歇下来,给杜有德打电话。 杜有德一听马超前说的,不安的说:“老马,你的这牛脾气咋犯了?这僵尸复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弄清,怎么就和他们顶上牛了?就是这僵尸复活是假的,人家在暗处,你在明处,你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你千万给我别打草惊蛇!必须要把这个僵尸复活的谜底彻底揭穿!要把核心的证据弄到手!我已经把你需要的足够的钱给你打到你的卡上了,明天你给我上山去把他们需要的钱给他们,再弄一具僵尸,求徐半仙给你再作法,你再辛苦一百天!这是,组织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马超前摇头叹气说:“明白。是……” 马超前回到家里时太阳又落山了。 沈凤梅问看丈夫白天没回家,天黑回来了,就问:“白天找哪个小狐狸精去了?” 马超前不耐烦的说:“去去去,给老子弄吃的去!别再胡扯淡了!老子饿死了!……” 沈凤梅便给马超前沏茶,边问:“今晚上再不上夜班去了?” 马超前说:“去给老子弄点有营养的。今晚上老子陪你这个狐狸精!” 沈凤梅幸福的红了脸说:“老不正经的!……” 马超前说:“休息几天。白天开会学习呢。” “哼,打工干活的打工崽,还开会学习呢!……”沈凤梅鄙夷地说着,到厨房做饭去了。 马超前躺在上房里看电视。 不大一阵,儿子马瑞夫妻领着孙子马斌回家来。 自从一百天前父子争吵后,马超前和儿子媳妇关系一直不好。儿子媳妇很少回家来。孙子马斌跑到上房,扑进马超前怀里,儿子媳妇到上房向马超前问了个话,看马超前不搭理他们俩,就去厨房帮沈凤梅做饭说马超前的坏话去了…… 第四十九卷第十章 :玄阴驭魔功.僵尸大搏斗 晚饭做好以后,儿媳妇将饭菜端到了上房。一家人在上房吃了饭。 马超前奔跑了一天累了,就到老夫妻自己的隔壁卧房休息。已经一百天没有脱衣裤睡过觉了,浑身上下痒得厉害,马超前脱光衣裤,只穿一件三角裤衩睡下,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又打起连天的呼噜来…… 儿子媳妇在上房看了一阵电视,十一点多就会自己在老家中的卧房,和马斌睡了。 沈凤梅收拾好大门,才回卧室,背着马超前睡下。 一钩寒冷的明月挂在马超前家院内高大的老枣树上。 漫天寒星寥落。 马家集进入一个朦胧的夜晚。 马超前一家人正在午夜的梦中。 突然,马超前家的院门被重重的紧擂着,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大声喊叫:“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快快开门!……” 马超前还在梦中鼾声如雷。 马瑞夫妻从梦中惊醒。 马瑞误当做邻居家里出了什么事,慌忙套上裤子,披上上衣,揉着朦胧睡眼,出了自己卧房,到院门内,边开门便问:“谁呀?啥事这么急的?” 马瑞说着大开了院门。 马瑞抬眼一看门外站着的擂门的女人,惊吓得“爹呀!鬼…….”惨叫一声,转身拔腿就往院内马超前睡的卧房跑去…… 马超前被儿子的惊叫声从梦中惊醒。 马超前一骨碌从炕上翻起,一看儿子惊魂落魄的狼狈样,慌得想套上裤子再出门应敌,但已经晚了。明晃晃的月光下,只见他陪睡了一百个夜晚的那具女僵尸,披散着掩面过膝的乌黑的头发,身穿法衣法裤法鞋,头戴法冠,手握那把桃木剑,象只大袋鼠,一跳一跳的已经跳进了他的卧房门…… “爹呀!……”马瑞被峡破了胆,跑进他爹娘卧房,被门槛在脚下一挡,栽倒在地,当场昏死过去…… “鬼!……”沈凤梅也被惊吓得当场昏死在炕上…… 马超前来不及再穿衣裤,粗心大意手边没有放下任何武器,只有赤身*的手屋自己刚要穿的保暖内裤当武器,左手用保暖内裤拨开僵尸的桃木剑,右手一掌朝僵尸当胸击去…… 僵尸看马超前来得凶猛,迅速向后一跳跳出院门,闪电般走太极步闪到房门一侧…… 马超前左手提着内裤追出房门。 僵尸一看马超前不懂她的这太极剑法,等马超前*裸追出房门,顺手一掌击在马超前被上,直击得马超前一个狗抢食跌出房门外三米多远,鼻子出血,满脸火辣辣的疼,双手也擦破出了血…… 马超前被跌得怒火中烧。他娘的,老子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杀过的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还没有象今晚上这么狼狈过!他娘的老子今天和你拼了!……马超前抬头一看儿媳妇睡的北房门口放着一把添炕用下的木锨,就抹一把鼻子脸上的血,翻身爬起,一阵风跑到北房门口,抓起木锨当武器,劈头盖顶的向正向他又挥剑刺来的僵尸打去…… 一个赤身*,满脸血污的活人手舞一把木锨,和一个黑色衣袍的批发掩面过膝的女鬼在小院月光下打斗起来…….人鬼大战没几分钟,就看出双方功夫高低。很明显,这僵尸是真正的武学高手,功夫技艺都远高于马超前。马超前的技艺远不如僵尸。并且马超前究竟老了。双方打斗不上十分钟,马超前就气喘吁吁,渐渐力不从心了…… 还是马超前的儿媳妇金文娟有头脑,她起身从窗户里一看公公和女鬼大战快要输了,慌忙出门,朝隔壁邻居大声呼叫起来:“快来人哪!有魔鬼要杀人啦!……快来人哪!……” 隔壁邻居的狗也一只又一只的惊慌的吠叫起来…… 僵尸听着狗叫人喊,慌忙长袖一挥,凄厉的长啸一声,朝马超前脸眼抛出一股响亮的烟雾,象只大袋鼠纵身几跳,跳出院门…… 马超前揉着被烟雾呛得泪水横流,难以睁开的双眼,提着木锨追出院门,女僵尸早已不见了任何踪影…… 马超前自知这鬼东西早已逃走。这么冷的夜晚,他这么赤身*的怎么能追鬼?就是追着了这鬼,自己也不是这鬼的对手。马超前只有自认倒霉,慌忙进入家门,打着哆嗦跑到自己卧房,刚穿上衣裤,就见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们才姗姗来迟…… 众邻居帮忙,将沈凤梅母子俩送到了吧远处马家集中心医院…… 沈凤梅母子住院了。 马超前的头脸、手臂也伤得不轻,也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 邻居们向马超前追问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超前觉得太丢人了,虎着脸着不吭声。 天亮后金文娟到镇派处所报了案。领着派出所所长周小英和另外两个警察来医院,胆战心惊的向马超群做调查。 周小英问马超前:“老马,你看清了没有,昨夜和你打斗的那鬼,究竟是人?还是鬼?” 马超前不悦地说:“去去去,你们干你们的事去,别再管这事了!鬼就是鬼,怎么又成了人?” 周小英沉下脸说:“老马,你必须如实交代!听你儿媳妇描述的样子,昨夜的鬼是一具女僵尸!按照咱们这里练玄阴驭魔功的说法推断,这是一具在百日之夜没有被降伏的女僵尸,她要危害人间七天七夜!这种僵尸首先祸害的就是陪练她的人!七天之内,僵尸用肉身与陪练他的人博斗输赢,并危害人间;七天之后,僵尸修成魔道,扔了*,用他的真魂和你搏斗输赢,并危害人间。……” 马超前冷笑道:“看来你倒是个内行啊!这么说,到我家里来做害的这僵尸是你陪练的了?” 周小英说:“老马,你不要猪八戒倒打一耙!你说,你从部队上回来后,这三个多月的夜晚究竟去干啥啦?” 马超前知道是儿媳妇告了密。他瞪了儿媳妇一眼,回答周小英说:“我夜晚干啥,有什么义务向你汇报?去去去,干你的正事去,别狗咬汽车乱*心了!……” 周小英怒了:“马超前,你涉嫌偷偷修炼玄阴驭魔功,危害社会治安安全!如果你不把你这三个多月的夜晚去哪个单位上夜班的事情讲清楚,不拿出证人证据来……我就把你拘留起来再调查!我们马家集镇从来没有发生过僵尸做害的事情。为什么你一回来,刚好一百天就出现了僵尸害人的人事情?你别人为受害人是你老婆和儿子。你就没事了,告诉你,沈凤梅、马瑞首先是受法律保护的共和国公民,然后才是你的老婆和儿子!……” 马超前不耐烦的挥手说:“你想蹬鼻子上脸啦?去去去,去把证据拿来后再耍你的威风!把证据弄全了,等我伤好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周小英说:“马超前,听说你在部队上犯了错误,被部队开除军籍遣送回家,有这事吗?你回到家里,应当遵纪守法,好好改造自己思想。但你不但不重新做人,却偷偷摸摸钻进歪门邪道,干起害人害己的邪魔鬼怪事了……” 马超前怒了:“混蛋!我开除军籍,我的部队给你发文件汇报啦?混蛋,无凭无据的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揍你!……” 周小英自知理亏,只有红着脸,怒冲冲走了:“你等着!等我拿到你的证据,再收拾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马超前朝儿媳妇怒吼道:“混蛋,你也给我滚!……” 马超前的儿媳妇金文娟也噘着嘴走了。 马超前看周小英和儿媳妇都走了,就打开手机,给杜有德汇报昨夜在家中发生的事情,并要求杜有德设法从侧面阻止派出所的周小英这小子胡乱插手打乱他的计划…… 杜有德批评马超前说:“老马啊,干咱们这行的,大多都是和隐蔽的敌人在作战。这绝不同于你们那时在部队上和公开的敌人进行面对面的斗争。敌人的存在方式和进攻方式不同,所以我们的防御战斗方式也要随之不同。这些隐蔽的敌人对我们想干些什么,采取什么方式干?什么时候干?在我们哪个地方下手?我们是一无所知,防不胜防。所以,我们决不能和他们蛮干,决不能用洲际导弹去打苍蝇,要巧干,用之子之矛攻之子之盾!老马啊,你别再心疼钱啦,赶紧上玉虚观,向他们求情下话,把他们索要的钱全部给他们,让他们把那僵尸祸根除了。然后,等徐半仙回来了,又继续寻找僵尸再辛苦一百个夜晚!我说话算话,这绝对是让你受罪的最后一次!如果这最后一次再让僵尸跑了,我负全部责任!……” 马超前信心十足的说:“老伙计,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为定!……”杜有德也在那边再次斩钉截铁地表态,“这次要考虑全面,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马超前又拨通了杜有德妻兄何开明的手机:“老朋友,三个月前你帮忙的那件事失败了,你的那货物真厉害,到时候跑了。麻烦你再给弄一个安全系数高的。不能有主人找麻烦!……” 其实,何开明从杜有德处知道了马超前的僵尸逃跑的消息。 何开明笑道:“老朋友,货物你别愁!绝对保证安全。何时要我就给你何时送!告诉你个最新货源的消息,法院最近判处了九个死刑犯人,大约就在半个月左右执行安乐死死刑。安乐死后送到火葬场火化!有男的,也有女的,还有漂亮的美女。不知你要男的的?还是女的?或者是美女?不知什么时候需要?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马超前裂开大嘴笑了:“就要象前次那样的美女!大约一周后就要。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事情联系好,马超前坐不住了,翻身下床,先来到儿子病房,望着正在给病友讲述昨夜僵尸打闹他家的情景的儿子马瑞,虎着脸说:“看你那个熊样,还在这里吹牛皮!快领着你娘回家去!我找警察陪着你们!……” 马瑞红着脸再不吱声了。 马超前又来到妻子沈凤梅病房,看妻子早已苏醒过来,儿媳妇正和孙子马斌在陪着妻子聊天,就向妻子说:“别怕!我这就上玉虚观请道士收拾这僵尸!你们回家去!……” 沈凤梅哆嗦着说:“他爹,你快去快来!我们不敢再回家,我们在医院等着你!……” 马超前不耐烦的说:“你躲在医院里僵尸就找不着你啦?回家去!回家去!我这就去派处所,让派出所派三个警察来保护你们!……” 马超前说完,匆匆来到医院收费处,缴清了所有医疗费,然后来到派处所所长办公室…… 派出所所长周小英正在办公室向马小兵等几个得力干将发号施令如何收取马超前弄僵尸修炼玄阴驭魔功的证据…… 突然,马超群进门,说:“周所长,我马上去玉虚观请道士调查这僵尸的来源,并请道士寻找消灭这僵尸。求你赶快派三个人给我到我家中,给我家里人壮壮胆,并做好夜晚的保卫工作!直到把这僵尸找着烧掉为止!……” 周小英和众警察都鄙夷地瞅着马超前满头满脸腰背痛疼呲牙咧嘴的狼狈样,笑了起来…… 周小英冷笑着说:“马超前,等你当上军委主席,用不着你自己发号施令,自然有警察给你保驾护航!但现在不行!有道是五行生克,老鹰捉鸡捉不住苍蝇、猫捉老鼠捉不住兔子……你给我马上去玉虚观把道士请来,自己屙下的屎自己去擦,我们警察不是捉鬼降妖除魔的道士!……” 马超前被气得浑身发抖,有些话不能在这里乱说,就威胁周小英说:“你这个*贪官,小苍蝇,你知道吗,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公民的生命安全,你对你辖区公民的生命安全置之不理、袖手旁观,这是*渎职!我要去找你的上司控告你,你的上司不管,我就到纪委、反贪局去控告你!我有你们县公安局的电话和12388的控告电话,你等着!……” 周小英哈哈大笑起来:“欢迎你去控告我!你想到哪里去控告就到哪里去控告!去去去,告状去,别影响我们开会!……” 第四十九卷第十一章 :玄阴驭魔功.掉入大陷阱 “你等着!”马超前出了办公室,掏手机给杜有德打电话,但杜有德的手机占线,打了好大一阵都打不通。 马超前站在派出所院里门卫室边,气得浑身只打哆嗦,嘴里不停的大骂:“这伙*的苍蝇……” 门卫老汉摇着头走出门来,说:“超前,别在费劲啦!根本的问题是上级各级纪检监察和领导职能部门都*了,你向大*控告小*,大*能管小*吗?小*能害怕大*吗?*反*,能反清楚*吗?越反越*!反*成了一场走过场糊弄老百姓的时髦游戏……” 马超前仔细一瞧这个守门老汉,惊问道:“老刘,刘三春,你这三十多年的老干警了,怎么在看大门?” 老门卫摇头冷笑道:“朝里有人好做官,苍蝇也能当凤凰!朝里没人,凤凰连苍蝇都做不成。你瞧咱们这位领导,还不是因为他姐夫是县委书记黄文斌吗?咱这老公安的屁股后面连一个大点的苍蝇都没有,让你看大门,还是高抬你了!……” 马超前问:“老刘,今年高寿几何?” 刘三春尴尬地笑道:“高寿谈不上,平五十。自从十九岁警校毕业,开始是青云直上,二十八岁当公安局长,但自从来了这个半仙的姐夫黄文炳黄大书记,我是一泻千里到门房!……” 马超前拍拍刘三春的肩膀,笑道:“我长你六岁,是你老哥呢!好好干,还能干十年呢!有时间找我聊天去!喂,老弟,你是这里的老公安了,你算是本方土地神了,你应当知道,这僵尸咋这么厉害?昨晚上差点把我一家给祸害了!……” 刘三春警惕的朝院内办公室瞅了一眼,向马超前招招手,等马超前进了门卫室,咬着马超前的耳朵说:“周小英是县委书记黄文斌的内弟,玉虚观观主徐半仙是县委书记黄文斌的表兄。在地区、省上还有人……这里面关系非常复杂,一时三刻给你说不清楚。你当心着就是了!你单枪匹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千万别蛮干。你刚才和他们说的以及昨晚上你家里发生的事,我都听到知道了,你干的事我也猜出*分了,你已经陷入他们的金钱无底洞了,你一家三口人挣工资,虽然你现在丢官回来了,但以前的积蓄还是有的,你是咱们镇上数得着的富裕户,他们不把你敲诈成穷光蛋,不把你敲诈成傻子、疯子、僵尸…….他们是绝不会罢休的!你快去玉虚观给道士们磕头求情,送大把的钞票去吧!看在咱们小时候光屁股玩大的份上,如果你信得过的话,天黑上夜班的老吴接班了,我给老嫂子和侄儿们做伴当保镖去!你放心办你的事去,这伙妖魔鬼怪的目的在于敲诈你的钞票,不会弄出人命刑事大案招风惹草的!……” 马超前又感激的握住刘三春的手,激动的说:“兄弟感谢你了!患难知友情!大恩不言谢!家里交给你了!……” “情况复杂,耳目众多,今后你我公开少来往。把你电话号码给我留下。后事咱们在电话上联系!”说着,刘三春撕了桌上的一页日历,写了他的手机号码递给马超前,然后推了马超前一把,说,“快走!在我这里待多了不好......” 马超前感激的忘了老朋友一眼,匆匆回家,又给杜有德打电话。 这次杜有德的手机通了。 马超前给杜有德说了自己家里的危险和去找周小英的经过。 杜有德在电话里叹气说:“我的鲁智深老兄,鲁智深当年虽冒失,但还有个粗中有细,明明早已打死了镇关西,但为了逃脱现场,还假装不知,向众围观的人说,‘你装死,你装死,等我去寻把刀子活剥了你皮,看你再装死……’老伙计呀,给你再介绍一下,从玉虚观对青山县十八个乡镇、一百九十六个村、一万七千多个家庭的所有情况及时准确的了如指掌的情况判断,玉虚观肯定在这十八个乡镇、乃至一百九十六个村中,设有一定的地下联络站,在用现代通讯工具联系!你们的马家集镇绝不会例外!就是我们县公安局内,也肯定有这伙妖魔鬼怪的暗探!我不能将这次行动的透露面再作扩大!你说的这个派出所所长周小英,是咱们书记的内地,徐半仙又是咱们书记的表兄。据我们了解,周小英和徐半仙打得火热!你去求周小英给你老婆娃娃当保镖,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马超前急了:“喂,头儿!你明明知道周小英有重大嫌疑,那你怎么还让这僵尸的同党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祸国殃民?” 杜有德说:“我找借口罢了他四次的官都没罢成,我这负责公检法教……的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就变成了公安局长,你是诚心叫我当你们马家集派出所看大门的刘三春第二啊!我并不是怕没乌纱帽可戴有官瘾,而是我陪刘三春去看大门,青山县的老百姓就被这伙恐怖分子都会弄成傻瓜、疯子、神经病!……所以,没有取到足够的、确凿的、直接的证据,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老伙伴,我这里可靠的人也不多,还连一半都不到。我不能从我这里派人到你家去打草惊蛇,你去找找刘三春,他是黄文炳、周小英的死对头!这人功夫也不错,比你差不了多少,今后多和他联系,有事求让他帮忙…..” 马超前敬佩地笑了:“头儿,原来你当过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是个落架的凤凰!头儿,我了解了你的苦衷,我委屈你了!这个刘三春我刚才见了,谈得很投机!他答应给我去当护院家丁了!头儿,祝你运筹帷幄,百天之后大获全胜!……” 马超前关了手机,匆匆吃了些垫肚子的东西,拿了破挎包,推摩托车出门锁好院门,骑车到街上加油站给摩托车加足油,又到农行自助取款机上取了三万块现钱装进挎包,装进后备箱里,一阵风上了玉虚观…… 马超前将摩托车又停在前院老地方,从后备箱里取出装钱的挎包,正碰着从后院走出来的清风。 清风望着马超前满头满脸的纱布包着的伤疤狼狈样,摇头无奈地单掌竖胸道:“无量天尊!马施主,你这又是怎么啦?” 马超前红着脸尴尬地说:“师兄,你再别明知故问取笑我了!师兄,求您原谅我的愚昧无知吧!钱我给你拿来了!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你要的两万一千元钱我给你拿来了,求师兄们即可出发,给我把这僵尸小娘们捉来烧个净光!” “无量天尊!”清风摇头叹气地说,“马施主,这僵尸昨夜已经跑出阴洼沟,看你这身模样,她肯定去你家祸害你了!这僵尸很有可能躲在马家集周围什么阴暗的地方。日伏夜出,这是她的规律。师傅不在,我们观里只有六个人,丢下四个看门,我和闲云师弟随你下山去,埋伏在你家周围。如果这僵尸胆敢出现,我们一定给你捉住!但是,我有话说在前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能负责给你除掉这具僵尸的祸害,但是,这僵尸已经被你培养成罗刹鬼,他随时会来找你征服你。要想彻底消灭你的这个罗刹鬼,你就得必须再培养一个比这个罗刹鬼神通广大的罗刹神!需要天罡地煞数一百零八个夜晚的培育!所用的法剑、法服、法器也大不一样!” 马超前明白,又是连环相扣,变着法儿在打钱的主意。 马超前装作有点憨的老实模样,又问:“师兄,这样说,层次越高,那需要的钱也肯定越多了?师兄,练罗刹神总共需要多少钱?” “无量天尊!马施主,大小你也是当了三十多年官的人,也经见过外面的大世面,怎么也成了要钱不要命的糊涂鬼!钱花光了还可以挣,但你的命被罗刹鬼弄去了,你能再起死回生吗?还是设法保住你的命把!你的命危在旦夕呀!……” 马超前急着问:“师兄,这个我现在明白了。昨晚上那女罗刹差点把我老婆孩子吓死!要不是我当过兵有些胆量,要不是我儿媳妇有脑子把邻居们喊醒……我肯定见不到你和师傅了,肯定做了那女罗刹的奴仆,我这身子就成了那女罗刹的道具了!师兄,我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直肠子人,你干脆点说,培养收拾罗刹鬼的罗刹神,总共需要多少钱?” 清风将两只手翻了三翻,说:“最少三十三万!其它的除外!” “三十三万多?”马超前心下暗暗吃惊,这些家伙的胃口越来越多,确实要把陷入他们陷坑的人敲诈勒索成傻子、疯子、僵尸!马超前沉思片刻,咬咬牙,说,“行!我豁出去了!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这罗刹神修炼成功,让罗刹神把这罗刹鬼给我收拾了!……” 马超前说着,将挎包里的三万块现钱塞给清风,低声在清风耳边说:“师兄,这里是三万元整,除掉观里的两万一千元上缴师傅外,剩下的就算是我孝敬给师兄您的。求师兄今晚给我尽快下山辛苦一趟,今晚就把这僵尸鬼捉住!” 清风接过报纸包着的钱扎,红着脸尴尬地说:“马施主,天不早了,你放心回家去。日落后我和闲云就下山。那罗刹鬼今夜肯定又来你家敲门,你千万不要开门!听着我和闲云与罗刹鬼打斗起来,就证明我们在你门外,你才能出门和我们联手!听不见我们打斗喊叫,你们千万不要开门!我给你一把太阴降魔剑,你拿回去当武器!今夜我们一定要杀了你的这个罗刹鬼僵尸!不过我提醒你,今晚的秘密,你必须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其它任何人知道!这罗刹鬼如果知道有人埋伏在你家周围,就不再前来受死,等到七日后抛了尸体变成罗刹魔,连罗刹神都收拾不住了。要收拾罗刹魔,必须要修炼罗刹神王,和师傅是一个等级的大神了!这需要三百六十个夜晚!最少需要三百六十万元!你肯定负担不起!……” 马超前被惊得浑身打了个冷战。我的天!三百六十万,县公安局的经费肯定负担不起!很明显,这是这些老奸巨猾的妖魔鬼怪再为万一收拾不住僵尸在埋伏笔,到时候好推脱责任!我得赶紧回去,别让刘三春在我家内外出现,让特务们告诉这里的妖怪,到时候推脱责任让我白花钱…… 马超前慌忙说:“师兄,找个朋友壮壮胆,帮个忙也不行吗?老婆娃娃害怕啊!” 清风说:“绝对不行!你找任何俗人帮忙,罗刹鬼马上马上一清二楚!只有我们日落后穿上法衣,拿上符咒法剑悄悄下山,罗刹鬼监视浑然不知!我和闲云埋伏在你家院门外,只要她敢出现在你家门外,她再厉害,也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就是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将她捉住,在哪里抓住,就在哪里就地用五雷火烧掉!你准备下十斤汽油,到时候烧僵尸用。别忘了!” 清风说完,匆匆到前院他时常出没的厢房,拿出一把用黑布剑袋装着的稍短点的桃木剑,递给马超前。 马超前拿了了桃木剑,在摩托车后面绑扎好了,向清风说:“师兄,今晚收拾了僵尸,明天我就去筹措所有的钱。求你给师傅打电话求个情,求师傅早点回来帮我练罗刹神!” 清风点头说:“说起来惭愧,我没有手机,也*作不来那个神秘的玩意。师傅和我也是一样的水平。我们不需要这些现代化的机器。我们有师傅的罗刹神王帮忙就足够了!你别心急,昨天师傅的罗刹神王报信来说,师傅不几天就回来的。你还是去筹措资金,寻找好的僵尸去吧!这边的事你别*心,有紧急事,我们点一柱香,师傅的罗刹神王就马上知道我们这边的一切事情。事关天下苍生的生命安危,师傅一定会按时回来的,不会误事的!……” 第四十九卷第十二章 :玄阴驭魔功.降伏女僵尸 清风将马超前送出山门外,看着马超前骑着摩托车下山了,听着摩托车身渐渐远去消失......这才进入寺内,准备下山去马家集捉僵尸的准备工作去了…… 马超前下山时太阳快要落山了。马超前在山下没人处给刘三春打电话。电话马上接通。 刘三春在电话里说:“啊,你是超前啊,我这回刚吃完晚饭,还没交班呢。交了班,天黑透了给你当护院去!你放心,街上人活动,十点钟以前没事的……” 马超前忙说:“老弟,谢谢你!今晚道士下山,不准外人参加。你千万再别吗暴露自己!你给我做个后盾就行了!多观察注意你们派出所里的哪些披着人皮的鬼怪们!你们那里肯定有鬼怪!咱们一定要全部彻底的揪出来!你负责当内奸特务给我做内应,严密监视书记小舅子的行动,千万别暴露自己!咱们把证据弄到手里,老子就到中南海去告他们这伙妖魔鬼怪的状!非除了这伙祸国殃民的妖魔鬼怪不可!……” 马超前说完,关了手机,直奔家中。 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家门仍然锁着,妻子儿子媳妇孙子都还没回家。可能还在医院里。 马超前驱车直奔医院。 马超前来到妻子病房,儿媳妇抱着孙子回娘家去了。医院里只留下妻子和儿子母子俩在吃从街上买来的晚饭。 马超前一看儿子胆战心惊的狼狈样,就来了气,朝儿子骂道:“看你敢跟老子吹胡子瞪眼横脖子的英雄好汉样,今天怎么被一个僵尸婆娘给吓成这个魂不守舍的狼狈样?你看你连你媳妇都不如,还象个男子汉大丈夫吗?在家里亲人面前是打虎的武二郎,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敢于叫板,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但出了自家大门,见了别人,却马上变成了王八乌龟武大郎,见只别人家的小狗叫一声,也吓得浑身哆嗦瘫软在地,磕头上贡叫爷爷呼奶奶。内如虎,外如鼠,面对邪恶不敢斗争,为了保住自己既得利益,有的还去为虎作伥……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坏就坏在你们这些民族的渣渣、国家的败类们身上!……” 通过昨晚上的事故,马瑞彻底认识了自己父亲的英勇可敬。他只是哆嗦着低头一声不吭。 马超前命令说:“你如果还是我马超前的儿子,就给我挺直你的腰杆,给老子回家去!看你爹今晚上如何给你把这母僵尸捉住剁成肉酱,给我的老枣树当肥料!你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就从此再别进我家门,我马超前没有你这么个王八乌龟儿子!……” 说完,他一把拉妻子下床,亲手给她穿上鞋,边往外面走,边说:“看你这个老鼠胆子!有老子在,就是他罗刹鬼的男人牛魔王,也奈何不了你的一根头发!世界上哪有活人怕死人的怪事!” 沈凤梅战战兢兢的问:“你把道士请来了?” 马超前咬着妻子耳朵说:“保密!他们埋伏在咱家周围……” 沈凤梅的胆子马上大了。跟着丈夫匆匆下楼,骑在丈夫摩托车后面,匆匆回家了…… “爹!等等我!……”马瑞提着在医院里用下的一些零碎东西,慌乱的朝家里追跑而来…… 马超前父子三人回到家后,马瑞陪着他妈去厨房做饭。马超前拿了个塑料桶,出门到街头加油站买了一桶汽油回家,放在上房门背后。不大一阵饭熟了,一家三口人围在上房里吃晚…… 吃完饭时天早黑透了。 马超前寻了一根做铁锨把的趁手的白蜡杆,给儿子寻了个短点的木棒,给老婆也准备了拿了清风给的桃木剑壮胆,一家三口人把屋里屋外的灯都拉亮,将院门顶栓好,然后沏了茶,开了电视,围在上房里等待僵尸的来临…… 马超前安排儿子和老婆说,听着鬼叫门,他开了门去和道士们斗鬼,你你娘俩顶栓了门在家守门。如有可能,他求道士留下一个帮你们看门保护你们的安全。总之,再有鬼怪进入院门,你们就和她拼命,不管是大鬼小鬼毛毛鬼,如果她再敢进门,你们就把她放心打到!用太阴降魔剑使劲砍刺她……咱活人怎么能被死人吓倒呢!…… 有这样英勇无畏的老爹做先锋,马瑞也壮起了胆子,打开一瓶泸州老窖,给老爹倒了一杯,自己灌了三四杯壮胆,专门等待那女僵尸的到来……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下一点到了。 马瑞瞌睡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胆怯地紧靠在他爹右边,连厕所都不敢上。沈凤梅提心吊胆,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靠在丈夫左边,手握桃木剑,双眼紧盯着上房门口,伸长耳朵,聚精会神的在听院中和院门外的动静……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战斗故事片。马超前看得很投入…… 街上静悄悄。马家集早已进入午睡的梦中。 又是一个繁星满天、皓月当空的午夜。 突然院门外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女僵尸的敲门声和呼叫声。 这次这女僵尸指名道姓的敲着门大声喊叫说:“开门开门开门!马超前,快快开门!和我大战三百六十个回合!如果你赢了我,我就给你当奴仆!如果我赢了你,你就给我当奴仆!……” “老头子,来来来了!……” “爹,来来来了!……” 沈凤梅母子吓得浑身哆嗦着慌忙抱住马超前。 “放开我!拿起武器给我在这里等着!……”马超前一把推开儿子和妻子,起身拿起白蜡杆长棍出了上房门,边大步流星的往院门口走,边大声说:“鬼东西,你马爷爷早等你等得不耐烦了!……” 突然听得院门外传来清风和闲云熟悉的吼叫声。 清风在大声喊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罗刹鬼,你往哪儿逃?本大仙在此等你等了大半晚上,你果真前来送死来了!孽畜,还不束手就擒,还往哪儿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大仙也要将你捉捕归案,就地镇压!……” 闲云也在大声喊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罗刹鬼,你往哪儿逃?本大仙在此等你等了大半晚上,你果真前来送死来了!孽畜,还不束手就擒,还往哪儿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大仙也要将你捉捕归案,就地镇压!…………” 那女僵尸愤怒的怒吼着,乒乒乓乓的刀剑乱响,在院门外好像和两个道士打斗了起来…… 马超前开门一看,清风和闲云象马超前家院门外的两个一左一右的守门门神,手握桃木剑,那女僵尸乌发披肩掩面,也手握一把桃木剑,正在门外面对清风和闲云,如雷的怒吼着发动勇猛的进攻,将一把桃木剑舞得在月光星辉下风声阵阵,嗡嗡乱响…… “妖怪,你马爷爷来了!……”马超前提着白蜡杆迎着女僵尸,一路少林疯魔棍,披头盖脑、盘山扫地……扑了上去…… 女僵尸看马超前来得凶猛,还有两个道士帮忙,自己一人无法战胜三敌,当即怒吼一声,转身拔腿,飞一样的向巷道口往东北方向集外山林里飞逃而去……” “妖怪哪里逃?......”清风仗剑紧追不舍…… 马超前回头一看自己家园里的儿子和妻子在上房门外哆嗦的狼狈样,忙向闲云说:“闲云师傅,求你保护好我家人安全,我和清风师兄去追这妖怪!……” 闲云迟疑了一下,望着正朝女僵尸追去的清风,点头朝马超前说:“马施主,你放心去追你的僵尸去吧,这家里的安全交给我,绝对安全!” 闲云真象个门神,威风凛凛的仗剑守在大门口。 这时,清风已经一路叫骂着追着僵尸进入前面巷道拐弯处不见了踪影…… “师兄,我来了!追紧她,别让这妖怪又逃了!”马超前一路叫喊着朝清风叫喊追逐的地方追去…… 但马超前年纪究竟不小了,追着追着,追了半个多小时坎坷崎岖的山路,他被僵尸和清风丢在后面越来越远了…… 出门在外三十多年,马家集的街巷及集外道路和环境变化非常大。马超前对自己家门外及周围的巷道和外部地理环境很不熟悉。马超前跟着清风追女僵尸,追出集外,进入山凹,突然不见了清风和那女僵尸两个的影子…… 马超前慌了,提着白腊干,站在山凹口,东张西望的正在寻找目标。突然,听得山凹口一片小树林里传出那女鬼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山凹里回荡…… 马超前朝女鬼的惨叫声处追去,明亮的月光星辉之下,只见小树林里的一个土坑边,那具女僵尸手握桃木剑仰面倒地,已经僵死不动,清风正用右手中的桃木剑刺中僵尸心窝,左手将一张神符贴在僵尸眉心,口中唸唸有词说: “太上急急如律令,三界神鬼皆服听。 不可危害祸人间,五雷真火焚尔形。” 马超前跑上前细细查看,这僵尸果真是他的那个熟悉的女僵尸。穿着打扮,身材高低,都与昨天夜里在家中和刚才家门外的那个僵尸鬼一模一样。 马超前上前摸摸僵尸冰冷的肌肤,向清风说:“师兄,这家伙真死啦?” 清风抽回刺进僵尸心口窝的剑,掏出一张黄表纸符擦净了剑尖上的污血,塞进僵尸嘴里,指着旁边的土坑,朝马超前说,拉倒坑里去,把就地烧掉掩埋!我在这里看着,你快去把汽油拿来,咱们把这罗刹鬼的本体就地烧掉,然后我们回你家,我给你祭门…… 马超前慌忙一阵风跑回家,只见闲云还在雄赳赳气昂昂的给他当门神。 “闲云师兄,僵尸被逮住刺死了!”马超前边朝院内跑,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朝院内的妻子和儿子喊叫:“别怕,别别别怕!僵尸被清风师兄给刺死了!……” 闲云听着马超前说的,这才跟马超前进院。 马超前来到上房,提上汽油桶,向闲云尴尬地笑笑,气喘吁吁地说“闲云师兄,我这儿子是属老鼠的,求你再陪陪他娘俩。我去和清风师兄烧了僵尸就回来!” 闲云点头说:“马施主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就是了!” 马超前又瞪了哆嗦着的儿子一眼,命令说:“还不快给师傅沏茶断馍馍去,还在这里哆嗦个屁!…..” 马瑞母子俩这才慌忙给闲云沏茶倒水。 马超前提上汽油桶,到院里草房拿了一把铁锨,然后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出了院门,又向山凹小树林跑去…… 多半个小时后,马超前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小树林僵尸坑边。清风接过汽油桶,慢慢浇在僵尸身体上,然后拉着疲惫的躺在坑边的马超前,离开僵尸坑,打着打火机,将燃烧的打火机扔进僵尸坑里。只听僵尸坑里“嘭”的一声响亮,燃起熊熊大火来…… 清风站在马超前身边,望着马超前躺在地上还在气喘不平的样子,摇头笑道:“马施主,人不服老不行啊!今年高寿?” 马超前摇头笑道:“五十六。过了年,马上就五十七了!师兄,你高寿?” 清风摇头苦笑道:“痴活三十七。算年龄,是你晚辈哩!……” 马超前无奈的摇头苦笑道:“怪不得你跑得那么快,我追不上你!……” 清风望着火坑里燃烧的僵尸,说:“这家伙才二十来岁,要不是个婆娘女的,我差点追不上她。唉,人不服老究竟不行啊!……” 马超前和清风二人蹲在燃烧的尸坑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聊聊大概一个小时,尸坑里的火才渐渐熄灭。 马超前和清风二人起身来到坑边,一看僵尸全部烧光,这才用铁锨将尸坑填了,然后疲惫的从原路回家…… 马超前和清风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夏夜四点半。集上人家的鸡都开始叫了。 清风喝了几口茶,掏出五张神符递给马超前,嘱咐他们一家五口人每人一张,缝在贴身衣裳里,常穿在身,可保平安无事。安排完毕,他又取出一沓神符和胶水,到了院里,令闲云在马超前家的各个房门上都贴了,二人这才出了院门,又在马超前家的院门外门顶贴了三张神符…… 这时鸡叫二遍,东方遥远的天际已经亮起鱼白肚,集上国道公路上已经传来早起的拖拉机和汽车的轰响声和狗叫声…… 清风和闲云诸事办完,匆匆和马超前告别。 临走时,清风嘱咐马超前说:“马施主,等你寻好了新的僵尸,还是拉倒阴洼沟老地方,然后上山来。那时,估计师傅能回来!祝你一路风顺!……” 第四十九卷第十三章 :玄阴驭魔功.重进阴洼沟 送走了两个道士,回到家里,马超前一家三口人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都疲惫不堪的东倒西歪的躺倒在上房里...... 熬了一晚上的夜,三人倒在床上,都进入了一个疲惫的梦乡…… 到中午时分,沈凤梅起来做饭。 马超前父子还在睡觉。 马超前被手机的信息音乐声唤起。 马超前打开手机一听,原来是火葬场何开明打来的电话。 何开明说:“老朋友,你要的货到站了。今晚上赶紧来取。四男一女,一共五个。不知你要哪一个。你不要的我们马上处理掉了。老时间,老地方,老办法。” 马超前笑道:“老伙计,还是把原先的那种给我吧。我按时来取……” 马瑞被惊醒,疑惑地问:“爹,你去取啥?爹,听说这僵尸是你引来的,你在练玄阴驭魔功……这是真的吗?” 马超前关了手机,盯着儿子,说:“你胡说八道啥?连老子都不相信?这是谁告诉你的?” 马瑞说:“派出所周所长他们说的。周所长说,做人不做亏心事,不拍半夜鬼叫门。半夜僵尸鬼去叫谁家的门,就证明谁家在捣鬼。爹,咱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修炼玄阴驭魔功的事,如果修炼玄阴驭魔功的人在第一百天的夜晚把活过来的僵尸收拾不住,这僵尸就要象影子似的缠住修炼他的人!……” 马超前道:“你这老师是怎么当的?世界上哪有鬼?什么玄阴驭魔功,活人把死人陪着睡一百个夜晚,这死人能又复活,这靠谱吗?如果死人真能这样活过来,那么,大科学家们死了,我们多派些活人,陪着这些大科学家睡上一百个、一千个夜晚……,把这些大科学家们都复活过来,让他们永远给我们搞创造发明,富国强兵……这多好?如果世界上真有这种让死人重新复活的法术,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世界上的那些伟人们都重新复活过来?……” 马瑞点头说:“爹,我也不相信。但是你看,前天夜里和昨天夜里两次到我们家里来叫门打闹的那女僵尸,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超前说:“这事连孔圣人都说不清楚,你问我我能说清楚吗?这事不是我们研究的事情。你去把你的学生的科学文化课教好就行了,别再往这迷信的死胡同里钻了。我也没有闲工夫去干这些不着边的荒唐事。实话告诉你,别告诉你娘,我是在城里火葬场上夜班,业余和朋友们跑点生意,倒腾些东西。很可能是被火葬场的女僵尸给跟踪上了。现在家里到处都贴了神符,你们都没事的。今晚上我还得去上夜班。明天后天可能回不来,你要好好照顾你娘。家里万一有什么事,你一个人处理不了,就去派出所找守大门的刘三春刘叔,他是我的朋友!......” 不大一阵饭熟了。 吃罢饭,马超前又拿了挎包、麻袋、手电等必备的东西,骑上摩托车出门,到街上自助取款机房,取了四十万元现金装进挎包,锁紧后备箱,出了马家集,一阵风向大青山玉虚观跑去…… 马超前来到离玉虚观不远的山凹里停下车,将后备箱打开,将带来的四十万货金分作三十三万的一包,单另用报纸包了。又将买僵尸的一万元单另包了。其余的六万又另包,塞进箱底乱纸底下。诸事弄妥,这才缓缓上山进入玉虚观山门…… 马超前刚进玉虚观前院门,就见徐半仙正在后院门口和清风走了出来。 马超前慌忙停稳摩托车锁了,朝徐半仙迎上去,鞠躬作揖说:“师傅,你来啦?” 徐半仙摇头叹气地用嗔怪的目光瞪着马超前说:“我本想在崆峒多待几天,但听说你这边闯了祸,所以提前赶回来了。这不,听清风正给我说昨天晚上你们逮那僵尸烧了的事。这下我宽心了许多!不知你把新的僵尸找好了没有,你要想彻底平安,就必须要练成罗刹神!趁现在天冷,赶快抓紧时间练罗刹神,等到明年天热前把罗刹神练成功。否则天一热,僵尸会存放不了一百多天的!天热僵尸身上有了味道,人陪着睡在一起,味道太不好……” 马超前忙跑回摩托车边,打开后备箱,取出装钱的挎包,向徐半仙低声说:“师傅,进屋说话。一切都准备好了!” 徐半仙望着马超前手里沉甸甸的挎包,心领神会,忙领着马超前,返身又朝后院那个带套间的厢房走去…… 清风知趣的在后院门口等待。 徐半仙领着马超前进入厢房内,招呼马超前坐在门内八仙桌右边的椅子上,问:“新僵尸找好了?” 马超前点头答:“火葬场刚来的电话。天黑后取货。” 徐半仙点头说:“男的?还是女的?” 马超前笑道:“又是个女的,死刑犯,安乐死的!” 徐半仙盯着马超前的挎包。点头道:“女的好!女的好!女的好收拾!这次跑掉的如果是个健壮有力的大男僵尸,你和清风很可能就收拾不住了!女的好!女的好!……” 马超前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师傅,那旧墓穴和旧棺材还能重复使用吗?嗨,师傅,我不是心疼个棺材钱,但黑天半夜的棺材不好弄,目标太大……” 徐半仙盯着马超前怀里沉甸甸的挎包,忙点头说:“行行行!完全能行!一个旧阴宅里培育出来的罗刹神的功力,还要被单独新阴宅里培育出来的要强大最少一倍!……” 马超前明白徐半仙的心意,边从挎包里取出单另包着的三十三万元现金,朝徐半仙双手捧上去,边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尴尬地说:“师傅,我按清风师兄说的,准备了三十三万。师傅,你同情同情弟子,我这可是全部的家当了!……” “看在你诚信的份上,也就这样了吧!”徐半仙表示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马超前捧上来的钱包,匆匆打开套房门锁,进入套房,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才走出套房门,将套房门锁好,领着马超前出了厢房门,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说,“天不早了,你下山取僵尸去。我和清风在阴洼沟老地方等你!法衣法剑等其它所有东西,我们给你带来,不用你再*心。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开始修练罗刹神。争取明年清明,阴洼沟天热解冻前功德圆满!…….” “谢谢师傅夜里为弟子下山辛苦!……”马超前装作感激不尽的样子,匆匆告别徐半仙和清风,到前院推上摩托车出了山门。 徐半仙和清风送马超前出了山门。 清风说:“马施主,你先下山去取僵尸,我和师傅随后就到。” “辛苦师傅和师兄了!”马超前辞别徐半仙和清风,骑着摩托车下了山,在山下集上找了个饭馆吃了两碗饭,又买了些香烟饮料、饼干什么的东西在后备箱里塞满了,看红日西坠,才一阵风来到火葬场门口…… 何开明早已等待不耐烦了。 卖僵尸卖上瘾的那两个火葬场工人看马超前终于又来了,不等马超前动手,早把一具安乐死的女僵尸用麻袋装着,背到马超前摩托车上,从马超前手里接过一万元现钞,偷偷分赃去了…… 又是一个月朗风清夜。 马朝前给何开明扔了一条云烟,驮着女僵尸,又向阴洼沟赶来…… 马超前来到沟内墓穴边时,只见徐半仙和清风早已到了。 徐半仙指挥着清风,二人正拿着马超前放在草棚内的装斧子、铁钉、铁丝、钉锤,手钳……等盖草棚用下的东西的小工具箱,给马超前修理草棚呢…..墓穴四周早点起一百零八支蜡烛。将墓地装扮成另一种不同的神秘恐怖气氛…… 马超前在草棚边停下车,慌忙感谢徐半仙和清风给他收拾草棚。 徐半仙忙和清风帮着马超前,将女僵尸从麻袋中取出来,给女僵尸穿上他们带来的黄色的法衣、法冠、法裤、法鞋,在脸上贴了一张神符,然后抬进早被徐半仙和清风收拾好的墓穴棺材中,给马超前腾开陪睡的空间,贴着棺材一边仰面躺下,将一柄桃木短剑塞进僵尸手里…… ……所有法事做完,徐半仙临走前嘱咐马超前说:“马施主,成败在此一举!你千万要当心!特别是在最后的那一晚上,你要汲取前次失败的沉痛教训,千万不可再粗心大意睡糊涂觉!你身子虽然陪着僵尸在睡觉,但精神必须十万分的要集中!要屏住呼吸认真听,当听到僵尸嘴里有了第一口呼吸,你就要不失时机的马上夺下她手中太阴剑,迅速的刺进她心口窝,一剑刺死她……你就功德圆满了!掌握时机非常重要。你动手的时间早了,僵尸还没活过来,僵尸成不了罗刹神,会废了;你动手迟了,僵尸就跑了,或者把你给制服了。所以,你一定要掌握好最佳时机,等僵尸吐出第一口气,就迅速夺下她手中剑,马上把她刺死!从此,她的真神就听从你的指挥!你首先命令她去把你的那个逃跑的罗刹鬼捉回来,也替你办事当鬼仆!从此,你是不但有了一个罗刹神,还收了一个罗刹鬼!有两个无形的冥奴!但是,我再次警告你,你又贪瞌睡,错过了刺死僵尸的大好机会,又让僵尸逃了……你可不能怪罪师门!……” 马超前忙说:“师傅,你放心好了!这次我绝不会让这僵尸再跑掉!师傅,你放心吧,只要你让这僵尸小娘们在一百零八天的最后一夜活过来就行,其它的一切我绝对不怪罪任何人!” 徐半仙点头道:“马超前,只要你如实的按照我说的去陪练僵尸,如果一百零八天的最后一夜,鸡叫前这僵尸不复活,我如数的把你的钱退赔给你!但是,你如果将我帮你练功的秘密泄露给其它人,你的僵尸不但不能复活,并且,我将派我的罗刹神王将你和你的全家打入阿鼻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马超前忙点头哈腰的说:“师傅,你放心去吧!只要你把法事做好,到时候让这僵尸小娘们复活过来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沟垴里又响起了那个猫头鹰的稀奇古怪的哭叫声。 “马施主,自己郑重!祝你这次一定功德圆满!”清风发动起摩托车,捎着徐半仙,开亮车灯,寻找着道路,缓缓驶出阴洼沟…… 寒冷寂静的阴洼沟乱坟滩中的茅草棚边,又只剩下马超前和他的摩托车。 好在沟里地皮已经冰冻,有毒气体不能再那么外溢伤人。马超前感觉沟里空气情新。但是,沟里寒风嗖嗖,越来越冷。随着风的越来越紧,沟内那些稀奇古怪的呻吟声、叹息声、怪叫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杂乱众多…… 马超前觉得自己的头发也直竖起来。 马超前将摩托车锁好,拿着电棒手电进入草棚,进入棺材,揭起女僵尸脸上的神符,细细辨认这个新的女僵尸。必须要认准自己的货物,严防被人狸猫换太子当傻瓜给耍了…… 马超前详细的辨认清楚了。这是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的瘦瘦的中等身材的女人,靠着他的这边左耳内有个小肉桩! 马超前掏出内衣袋中的碳素笔,在这僵尸靠他睡的左侧脖颈和法冠、法衣领子上又打了个记号,然后盖上棺材盖,又陪着这僵尸睡下…… 马超前的思绪在翻卷。他不停的在自己询问自己:一具死了的尸体怎么真的能复活呢?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实啊!她不但活了,并且还和我打斗,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呢?还有徐半仙那些未卜先知的事情,更是没法用现代科学所解释的啊?难道我们都怀疑错了?难道这个神秘的世界上果真有鬼神?果真有这么个玄阴驭魔功?难道这个玄阴驭魔功真能培育出一个冥冥之中的精灵?…… 棺材内不冷。马超前思绪翻卷着进入一个痛苦的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超前被尿憋醒。 他轻轻掀开棺材盖子,爬起身时,天快亮了。 马超前借着熹微亮光,汲取前次的经验教训,又详细的反复看清了他的这个新僵尸的身体各部特征,特别是左耳内的那个小肉桩!重新记住了他在这个僵尸左颈及衣领上打下的暗记号…… 马超前辨认记清楚了自己僵尸的特点后,又将棺材盖盖好,用黄刺将棺材掩盖了,出了草棚,推出藏着的摩托车,取出昨天傍晚买的饼干等东西,填了填空空的肚子,点了支烟,骑上摩托车,缓缓出了阴洼沟,放心不下家中胆小怕鬼的妻儿,一路疾驰着向马家集家中赶去…… 第四十九卷第十四章 :玄阴驭魔功.修炼罗刹神 这天正好是个周六日。 马超前回到家里时,儿媳妇也领着孙子回家了。一家五口人围在上房里,这才吃了个团圆的午饭。 马超前一家人刚吃完饭,派处所所长周小英领着两个干警东张西望的进了院门。 周小英在院里东张西望地观察着,漫不经心的大声说:“超前叔,听说你的鬼昨晚上捉下镇压了?……” 马超前起身出门,不悦的说:“周大官人,你的消息真灵啊!不过你说错了,不是我把我的鬼给捉住镇压了,而是把扰乱社会治安的恶鬼给捉住镇压了!周大所长,你说话要有证据,你怎么说鬼是我的?难道我是鬼爹鬼娘?” 周小英指着马超前院里各门上贴的神符,笑着说:“这么多的证据,还用得着我去找吗!超前叔,别再生气了,都是三里五乡的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不知道谁的锅大碗小,乡亲邻里之间根本没有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只要你不再告我的状,我哪敢得罪你老革命呢!……” 周小英说着,和同来的两个随从,三人都风趣地笑了起来。 “周所长,请喝杯茶!…….”沈凤梅慌忙笑脸迎接周小英三人进了上房。 “周所长,请坐!请坐!……”马瑞夫妻俩也忙着给周小英三人沏茶倒水点香烟。 马超前看周小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豁达宽容,也不便再说什么,就陪着周小英三人坐下,令儿媳妇炒了四个小菜,打开一瓶泸州老窖,化干戈为玉帛起来…… 几杯酒下肚,周小英看马超前的妻子、儿子、媳妇都不在场,就小声说:“超前叔,我们怕吓着大婶她们三个,没给你说。四天前的晚上,阴洼沟背后的火烧沟魏家大营坟上一个练功的人被当场吓疯了,正在医院抢救呢!局里老邓邓科长他们一大早就去查看了。确证是练玄阴驭魔功,被当场吓疯的!咱们这里闹僵尸的事情不知咋也传到局里,老邓他们肯定也来查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现在上面形势紧,咱们马家集千万不能出差错!你看,昨晚上你们咋把僵尸不拉到到远点的地方烧掉,却在老鸦沟沟口给烧了?一股子臭味顺着风刮进镇内,火烧得连整个沟都亮了半边天……” 马超前点头笑道:“所长大人真是洞察秋毫啊!不过那僵尸确实不是我练的。很有可能是你刚才说的火烧沟的被吓疯的那个胆小鬼练的。这僵尸在火烧沟吓疯了她的胆小鬼主人,然后跑到咱马家集来作案了!” 周小英朝马超前点头笑道:“对!对!超前叔分析得对!县上来人了,咱们就说是火烧沟的女僵尸跑到咱马家集镇来了,是咱们警民联合协同作战,在昨天夜里将这个僵尸鬼在老鸦沟逮住,就地正法烧掉了……” 马超前拍着周小英的肩膀笑道:“你小子还真会揽功啊!” 周小英开心的笑道:“超前叔,其实你是冤枉我们派出所了,白天我和你吵架,那是在作戏,故意给偷听消息的僵尸鬼的幽灵听的。其实,昨天夜里我们派出所的人都埋伏在你家和镇街上,在给你们当后备军,万一你们收拾不住败下阵来,我们马上就会冲上来,一阵乱枪将,这女僵尸打成马蜂窝!想不到你们却旗开得胜。只不过你们处理得离镇子太近了,影响不好!……” 说曹*曹*就到。 突然听得院门外汽车响。 不大一阵,公安局刑侦科长老邓带着三个干警来到马朝前院门外,望着门顶贴着的神符,在观望…… “真来了!”周小英朝马超前点点头,慌忙领着两个随从起身出了上房门,边朝院门口走,边朝院门外观望的老邓迎上去,说,“邓科长,你来啦?……” 马超前也慢吞吞的迎了出去。 老邓东张西望着进入院门,望着院中各门上贴的神符,向周小英问:“就是这家闹的僵尸?” 周小英忙指着尴尬的躲在他身后的马超前,说:“是!是!这就是这家的主人,老马超前。刚从部队上回家,胆子大得很!前天夜里,僵尸闹了一晚上,被老马给打跑了。昨天老马上玉虚观,请来两个道士做联手,在家内埋伏,我们派出所封锁了所有街道巷口,我们军民联合作战,将僵尸追到老鸦沟后逮住,用汽油烧光埋了!……” 老邓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盯着马超前,问:“你是这家主人?” 马超前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朝老邓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领导好!” 老邓阴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僵尸来你家啦?” 马超前忙答:“连续来了两晚上。是个女的!前一晚上没捉住,让我给打跑了。昨晚上我请了两个道士里应外合,在周所长和派出所警察同志们的共同战斗下,把僵尸追到老鸦沟给逮住了。我花了十斤汽油烧光了!” 老邓点头摆起官腔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啦?复原军人?在哪当兵?啥兵种?你这胆子还真不小啊!” 马超前忙说:“马超前,五十六。广西当兵,陆军……” 老邓点头说:“怪不得敢斗僵尸。老马,这僵尸怎么跑到你家门上来了?你是不是加入邪教在偷练邪功夫?” 马超前慌忙摆手说:“邓科长,你千万别冤枉人!我可是*员,绝不会参加邪教练邪功!” 老邓继续追问:“哪僵尸为啥不找到别人家门上去,却找到你的家门上大闹呢?” 马超前不悦地说:“你这个领导咋这么不讲理?我又不是僵尸,我怎么知道僵尸找到我门上来?你看,我也是个老党员,怎么能参加邪教练邪功夫呢!刚才我听周所长说,火烧沟一个练邪功夫的人被吓疯了,我家来的那个僵尸,肯定是火烧沟的那个复活的僵尸,他的主人疯了,他就跑到我们这边来闹腾了!……” 周小英忙说:“对对对!肯定是火烧沟的僵尸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马家集的社会治安一直是很好的,从未出现过邪教和练邪功夫的人和事。……” 老邓上下打量着马超前,轻蔑的说:“听说你是个老兵,在部队上干了三十多年?” 马超前说:“十九岁入伍,三十七年!” 老邓轻蔑地说:“咋这么就回来了?犯了什么错误?” 马超前变了脸,说:“你是检察官?还是纪委书记?我犯什么错误,与你有关吗?” 老邓指着院中各门上贴的神符,冷笑道:“你看,你这是背着牛头不认赃!这些符咒是干啥用的?告诉你,你以前犯什么错误我管不着。但是,我提醒你,既然回到我管辖的地方,你要当心,别和邪教搅合在一起,搞歪门邪道,危害社会治安。如果让我捉住你的鬼尾巴,你可绝对没有好菓子吃!” 马超前说:“这是我请道士挡鬼驱邪的神符。我信道教,这是道教驱邪的符咒。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宗教信仰自由,国家宪法都作了明确规定,你管的着吗?你算哪根葱?你把咱们道教污蔑成邪教,老子要到政协告你的状!我要叫你当着咱们全国所有的道教信徒讲清楚,咱们道教怎么成了邪教?滚滚滚,我不欢迎你这侵犯人权的*分子!……” 老邓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说:“你胡搅蛮缠,我多会说过道教是邪教?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马超前指着门上的神符,冷笑说:“你怎么又熊啦?这神符不是咱道教的,难道还是哪个邪教的?你瞎啦?” “老马,你咋这样放肆!”周小英马上来打圆场,推开马超前,边推着老邓四人往院外走,边劝解说,“老邓,你千万别生气。老马不不会参加邪教,更不会练邪功。老马在城里打工给人上夜班,看场子,哪有闲功夫和闲时间去练那歪邪恐怖功夫……”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周所长,最近三个月多,我们县上接连发生了四起因练邪功伤人的案子,你们千万不可粗心大意!”老邓说着,装作怒气不息的样子,瞪了马超前一眼,带着他的随从,匆匆出门,进入专车内,开车走了…… 周周小英看老邓走后,拍着马超前的肩膀,满意的说:“超前叔,真不愧为老革命!你看姓邓的这老不死的,当了三十几年警察,还是个小小科长,不知羞耻,还牛皮得了不得!别理他,让他狗咬汽车去!明年他就到了退休年龄,要滚蛋了!……” 周小英看天色不早了,就领着他的哼哈二将走了。 马超前回到家里睡到日落,就说是回城去上夜班。带了些夜干粮,驱车阴洼沟,又进草棚,钻进官材陪着僵尸睡下,开始上他的夜班了…… 为了验证“玄阴驭魔功”的真实性,马超前一丝不苟的按照徐半仙的练功要求在陪睡女僵尸。他是一个作风严谨的人,自从开始陪睡僵尸的那一天晚上起,马超前按时进入棺材,按时出棺材离开,风雪严寒从未间歇过一次! 严寒的冬天,阴暗潮湿的山沟里滴水成冰,冷得出奇。马超前年近六十的老人,仍然坚持卧在墓穴棺材僵尸身边…… 春节来到,县城及镇上的机关及其它企事业单位都放假了。 但是,马超前却不能放假。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都在守岁熬夜过大年,马超前仍然谎称加班上夜班,哄骗着妻子家人,到寒冷的阴洼沟墓穴中,陪着一具僵尸在睡觉…… 眨眼春暖花开,马超前陪着女僵尸已经睡完一百零七个夜晚! 第一百零八个白天终于来临了! 这天早上,马超前从墓穴棺材里爬出来,将棺材盖盖好,又用黄刺将棺材掩盖好,收拾好草棚活动门,骑着摩托车离开阴洼沟,找了个居高临下信号好,没人干扰的地方,拨通了杜有德的手机…… 杜有德说:“老伙计,您太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只能成功,决不能失败!请你放心,我早已在阴洼沟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那僵尸复活,保证让他上天无路,钻地无门!” 马超前说:“你别把动作搞得太大打草惊蛇!这件事情究竟是玄学科学,还是骗人的魔术,没有实际验证,谁也说不清楚!你千万别让我一百零八个夜晚的罪白受了!这僵尸是我用一百零八个夜晚的辛苦培养活的,你们千万不能打死!……” 杜有德笑道:“老伙计,你放心,我不傻!我会把她活捉了当当代科学的大发明来展览、研究!” 马超前又犹豫道:“头儿,万一这僵尸不复活咋办?” 杜有德笑着说:“不活更省事!你去找徐半仙算账!你向我控告徐半仙犯诈骗罪,诈骗去你的四十四万元钱!我一接到你的举报,马上就将徐半仙铐起来,以诈骗罪起诉!” 马超前笑道:“头儿,明白!……” 马超前听完杜有德说的,胆气更加足了。 马超前明白,今天晚上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受了两百多个日夜的罪,成败就在今天晚上。如果徐半仙的玄阴驭魔功是真实不虚的,那么,从此他马超前的人生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噩梦,究竟是他马超前成为罗刹神的奴仆为鬼作祟,还是他马超前成为罗刹神的主人春风得意,这后果恐怖得实在不敢设想!如果徐半仙的玄阴驭魔功是骗人钱财的鬼把戏,是魔术杂技,那么,今晚在阴洼沟肯定有一场血战…… 马超前驱车回到家里,看儿子媳妇们上街不在,就将贴身藏的手枪子弹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在贴身藏好。给手电和手机充足电,然后又叮嘱了杜有德和老邓一番后,这才安心喝茶看起电视来…… 这天夜晚又是月朗风清的夜晚。天刚黑马超前就驱车来到阴洼沟草棚边。 马超前将摩托又藏进草棚后面的灌木丛中,蹲在草棚口不远处的大青石上抽了一支香烟,看草棚一角开了点透风的窟窿,就打着手电进入草棚,寻着埋在土里的工具箱,寻出手钳子,将窟窿口的树枝用附近铁丝绑着连接了一下,又提着工具箱里的斧子出了草棚,砍了些枯枝枯叶塞住窟窿。 马超前休息了一阵,觉得应当验证一下这僵尸的真假,千万不能让任何一个环节出漏子! 马超前取掉伪装在墓穴中的黄刺,下到墓穴,右手拿着电棒手电,做好这僵尸万一复活后用高压电流制服她的准备,左手掀开棺材盖,拿手电在僵尸贴着神符的熟悉的脸上照着观察…… 马超前特意检查僵尸左耳内的小肉桩和左颈、衣领内的碳素笔记号…… 马超前这一检查只惊吓得浑身的血猛地一下升到了头顶!明亮的手电下,只见僵尸左耳内的小肉桩和左颈、左衣领上的碳素笔的记号没有了…… 第四十九卷第十五章 :玄阴驭魔功.鬼神在人间 答案终于明白了。 僵尸身上左耳内的肉桩等记号消失,现在只能有一个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马超前花钱买来,陪睡了一百零七天的那个女僵尸早已被人掉包转移了,现在躺在棺材里的这个左耳内没有小肉桩的“僵尸”不是僵尸,是一个功夫高超的大活人!就是前次和他打斗的那个假僵尸!他真被徐半仙和他的同伙们当大傻瓜愚弄了! 想起在这阴洼沟墓穴死人棺材里受的两百多天的罪,马超前胸中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卡住这假装僵尸的魔鬼的脖子把他掐死,但他明白,这个躺在他面前的假僵尸年轻武功高超,远在他这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头子之上,如果和他蛮干,不但逮不住他,他自己很有可能还要吃亏!今天晚上只能智取,决不能蛮干! 马超前明白,这假僵尸现在正屏住呼吸在静候马超前的动静。因为天黑不久,时间尚早,这假僵尸不会轻易行动,只要过了十二点,不超过下两点,他就会复活闹鬼搞恐怖袭击。 马超前装作肚子疼,呻吟着在僵尸身边他睡的地方寻找东西,用手电照着简单摸索了一阵,然后起身,出了棺材和墓穴,向僵尸呻吟着说:“臭娘们,老子肚子疼,都是你害的!我要去方便方便,肚子不疼了再来陪你!臭娘们我把盖子盖上,要不你活了跑掉就害死我了……” 马超前说着,迅速的将官材盖盖上。然后手电照着寻出小工具箱,从工具箱里寻出一把长铁钉和斧子,将手电叼在嘴里,站在棺材盖上,左手将长铁钉对准棺材边沿,右手高举斧子背,乒乒乓乓钉起钉子来…… 棺材里的假僵尸发觉上当,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棺材盖往上顶,但马超前骑在官材盖上,用双脚钩住棺材底座,不上两分钟,早将六七个长铁钉钉进棺材盖内,将棺材盖钉在了棺材上…… 马超前一口气将十几个长铁钉钉在棺材盖上,确信将棺材盖钉结实了,假僵尸再根本逃脱不了,这才坐在棺材盖上,点了一支香烟,朝官材内的假僵尸调侃着说:“喂,老朋友,现在我们俩是不是能好好谈谈?” 假僵尸自知事情败露,忙说:“马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你把棺材盖打开,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这官材被你用钉子钉牢,空气好好进不来,我快闷死了!” 马超前笑道:“朋友,你是把我当傻瓜啊!我开了官材盖,放你出来了,我下这个老头子还能活命吗?你你嫌里面空气不好,这好办,你贴到你睡的右边去,我在我睡的这边给你开个透气空!快挪到右边去!……” 假僵尸忙说:“马叔,我挪过去了。你快用斧子劈开一块板子也行!……” “别急!就好!”马超前说着,从内怀中取出手枪,子弹上膛,对准棺材盖左边,砰砰砰,一连就是三枪…… 沉闷的枪声划破初夜的寂静。 沉闷的枪声在阴洼沟的沟沟岔岔、山山岭岭回荡。 棺材内的假僵尸被惊吓得禁不住惨叫起来:“马叔,你哪来的枪?马叔,你别开枪,你别打死我!……” 马超前用手电照着手枪弹在官材盖上穿开的一个冒烟的枪口大的黑窟窿,大声说:“朋友,一个窟窿够不够?不够让我再给你多穿几个窟窿,让你把这山沟里的新鲜空气吸个够!……” 假僵尸慌忙说:“马叔,够了够了够了!马叔,你怎么有枪?难道你是警察?你不是刚从部队上开除回家吗?你怎么突然又变成了警察?” 马超前笑道:“小傻瓜,干这种事,你们太嫩了!那是我和公安局头儿设下的苦肉计,在赚你们这些被金钱迷昏了头脑的傻瓜!怎么样,我的表演还不错吧?......” 假僵尸哀求说:“马叔,求求你,放了我吧?马叔,只要你不把我交给公安局,我把我这几年分的所有的钱全部送给你!……” 马超前将手机的录音打开,放在棺材盖上,说:“这几年你一共分了多少钱?” 假僵尸说:“大约五十万不到吧!” 马超前说:“你不老实。就这半年天气,你们从我一个人身上就弄去了三十三万!你说老实话,今年一年,你们一共捉了向我这样的几个傻大头?” 假僵尸说:“总共二十七个!” 马超前一惊:“这么多?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假僵尸说:“马叔,你是我干这活碰到的最胆大厉害的唯一的一个!其它的人,你别看他们平时把牛吹得山响,但到了第一百天的晚上,僵尸复活过来后,跟他们开个玩笑,就把他们都吓跑了。他们没本事降服活僵尸,只能自认倒霉。当然更害怕师傅罗刹神王的报复,不敢张扬……” 马超前问:“问你个事情,必须老实交代。我第一次到玉虚观,和清风在前院说的那些话,徐半仙怎么从后院里知道了?徐半仙的耳报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假僵尸说:“马叔,这其实很简单。清风和你说话时,在袖筒里打开手机,和后院的徐半仙信号联通。你和清风说话,徐半仙在后院用手机听得清清楚楚……” 马超前问:“明白了。怪不得清风老垂着两条见不得人的长袖!对了,徐半仙赌博时的把戏又是怎么演?” 假僵尸说:“这还不简单。就是用透视眼镜!我们这西北山沟里文化落后,信息闭塞,所以这些在东南沿海早已家喻户晓的透视眼镜,我们这里赌博场的人还根本不知道……” 马超前说:“前天火烧沟吓疯的那个,也是你们干的吧?” 假僵尸说:“是是是!马叔,我已经老实坦白了,你赶快放了我吧!马叔,我求您了!……” 马超前说:“到如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咋能稀里糊涂的放了你呢?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 假僵尸说:“马叔,我是清风……” 马超前笑道:“我猜得果真不错!我问你,你把我的僵尸弄到哪里去了?” 清风说:“马叔,你的僵尸被闲云和野鹤背走了。藏在沟内通向我们观的滴水崖下的溶洞里。估计这回他们早离开滴水崖了……” 马超前说:“我的前次偷跑的第一个僵尸,也是你掉的包?” 清风说:“马叔,冤枉!那是野鹤干的。我是协同,负责转移真僵尸!” 马超前问:“在老鸦沟狸猫换太子的那个打闹我家的僵尸,也是野鹤和你们演的戏?” 清风说:“是是是!马叔,我已经彻底向你坦白了,求您放了我吧?” 马超前说:“我问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呢!我问的问题只要你老实坦白了,我一定会放了你!清风,娃子,告诉你马叔,你们的头儿是谁?” 清风说:“马叔,这是秃头上的臭虫,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当然是我们的半仙师傅了!……” 马超前笑道:“好侄儿,你先休息着,我去撒泡尿,然后再把你放出来。你耐心的等着吧!……” 马超前拿起手机出了墓穴,走出草棚,拨通了杜有德的手机电话。 杜有德疑惑地问:“老伙计,这才九点钟,你怎么守不住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马超前说:“你在哪里?我提前行动了,将鬼钉在棺材里里了!我这边旗开得胜,你那边怎么样?我的真僵尸被掉包弄到沟内滴水崖下岩洞了,你快派人去滴水崖,多带些警犬……” 杜有德说:“今天天不亮我早派人埋伏在你周围。我让他们来听你指挥!你再辛苦一趟吧!……” 杜有德挂了手机。 马超前用手电朝沟内四周探索…… 不大一阵,老邓带着二十多个武警战士鬼影般的来到马超前周围。 老邓低声向马超前说:“马局,你成功啦?” 马超前朝草棚内一指,说:“真僵尸被转移到沟内滴水崖岩洞了。掉包的假僵尸让我给钉在棺材里里了。派人把假僵尸放出来,去把真僵尸找出来!” 老邓一声令下,众武警掀掉墓穴上的草棚。十几管黑乌乌的枪口对准了墓穴中的棺材,四个武警拿钉锤拔掉马超前钉在棺材盖上的钉子,四虎擒一羊,将打扮成美女的清风从棺材里提出来,背铐了,又用绳子牵到了马超前面前…… 马超前脱下法衣搭在清风肩上,笑着说:“小子,你马叔不骗你。老实坦白,宽大处理。带我们去滴水崖把我的真僵尸找着,就地埋了。马叔给你记一功。……” 此时的清风早已屁滚尿流,乖乖的在前面领路,带着众警察向沟内滴水崖走去…… 马超前和老邓一前一后的同行。 马超前不悦地质问老邓:“老不死的,我开枪发了信号,你咋不来支援?” 老邓忙说:“老家伙,我冤枉!从今天天不亮我们就潜伏在你的周围。天刚黑我们就看到三个道士穿着鬼衣服从沟内出来,悄悄进了你的草棚。不大一阵,两个道士用麻袋背着一个沉重的东西出来了,另一个再没有出来。大约最多半个小时,你就骑着摩托车来了。不大一阵,我们就听着呢骂骂咧咧的在用斧子钉棺材。后来就传出三声沉闷的枪响。我们正要起身去支援你,但又听到你又在骂骂咧咧的和什么人说话,所以我们放心了。更为严重的是,那两个肯定是转移真僵尸的道士刚刚进入沟内拐弯处,还没走多远,如果我们一出动,肯定被他们两个发现……所以,我们就没敢再动弹。怕上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呢……” 马超前一惊:“我进沟时他们刚走?” 老邓点头说:“前后最多半个小时!” 马超前一拍脑袋叹气道:“我来得太早了,让他们手足无措了!不好,夜里山路不好走,背个僵尸更走得慢。半个小时走不了多少路。我在草棚放的那三枪,肯定让闲云、野鹤这两个小子听去了!他们肯定受惊了!弄不好,他们早已溜之大吉了……” 老邓也点头说:“你分析得不错!你不该随便开枪呀!” 马超前笑道:“捉住这个主角就行了!他两个小贼就是跑到阎王殿上,也逃不脱法网恢恢!只要徐半仙这个主角不逃走就行!……” 正说着,前面探路的警察大声喊叫说:“邓科长,僵尸麻袋被扔在这里!……” 马超前和老邓赶上前,解开麻袋一看,果真是那个安乐死的女僵尸。 马超前仰天长叹说:“这两个家伙果真被我的枪声惊觉,扔下僵尸,连夜逃了!……” 老邓令人给清风开了手铐,令清风背着僵尸麻袋,又从原路返回草棚墓穴,把女僵尸又装进官材放好,将棺材盖盖上,警察们帮着填土,将女僵尸在这里进行安葬…… 天寒地冻土不好挖。警察们帮着清风将女僵尸掩埋好,将坟堆堆好时,东方欲晓,沟里的小鸟已经开始歌唱黎明…… 警察们又将清风用手铐铐了,让他背着马超前的法衣,拿着法剑等东西,在警察们的前呼后拥下匆匆出了阴洼沟…… 警察们出沟不久就有四辆警察来接。马超前骑着他自己的摩托车在前面领路开道,四辆警车拉着十多个武装警察,在老邓的率领下,一路警笛长鸣着,沿着蜿蜒逶迤的大青山盘山公路,向玉虚宫呼啸而去…… 马超前领着警察们驱车来到玉虚观山门外停下,马超前领着众警察提枪怒冲冲冲进玉虚观前院,大老远就听得小道童明月在疲惫的哭泣…… 马超前提枪冲进后院,只见徐半仙用半截麻绳悬吊在后院老杏树的一枝横伸的虬枝上,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一双鼓鼓的金鱼眼睛,两只淤血的手爪象个真正的魔爪,在寒风中不停的晃荡着,好像在打秋千…… 那吊死鬼的模样确实挺怕人的。 第五十卷第一章 :水浒新传.风雨梁山镇 一九三九年的九月,八百里山东水泊梁山的天气真热。 农历九日重阳节的的这天,梁山镇黑风口村的打麦场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一堆映红半边天的旺旺的大柴火堆上架起一口一人高一丈多宽口径的大铜锅,大锅里的开水正在翻滚…… 一个黑大汉领着两个同样年纪的一胖一瘦的两个汉子,正在按倒一只三百来斤重的惨叫连天的大肥猪放血…… 一伙小娃儿们远远的围着看热闹。 一伙老小女人们抱着吃奶的娃小崽们,排着乱起八糟的队伍,挤在打卖场边北面的一家院门打开的人家门口,正在挤扁了脑袋朝院内观看…… 这家人家的院门外用石头雕刻着一个穿着宋代官服的梁山头领宋江的跪地叩头雕像,一个大屁股婆娘抱着一个光头小崽坐在宋江雕像的头上,正在乐呵呵观看巷道里看热闹的人们…… 偌大的家院内,摆满了上宴席的桌椅板凳櫈,年轻的小后生们正在擦桌子摆椅櫈…… 大肥猪垂死挣扎着惨叫了一阵,慢慢的四肢瘫软,没有了声息…… 汉子们将大肥猪抬进一个特大的装满开水的大缸…… 一个穿着新郎服的二十来岁年纪的精壮结实的汉子拿着一盒烟和火柴匆匆走出院门,径直来到大缸边,瞅了一眼正在开水中烫毛的大肥猪,忙着着给杀猪烫毛的汉子们敬烟点火,客气地说:“李林大哥、鲁二哥、李三哥,大家歇歇,慢慢来,新人到还有三个时辰。本来这猪不再杀了,留着过年用,但想不到天下人还没有忘记咱梁山好汉们的威名,前来道喜者不不断,所以就不得不麻烦诸位哥哥们,再准备一头猪了……” 杀猪放血的黑大汉接过香烟,客气地说:“都是自家弟兄,武老弟客气什么……” 一旁的胖汉子吸了一口香烟,向新郎官说:“武家兄弟,你是新郎官,你咋不去迎亲?还在这里溜达?” 一旁的瘦汉子说:“鲁家兄弟,新娘的杏花村离咱黑风口两里路都不到,急什么?天黑把我弟妹取进洞房不就行了?”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乃自称是梁山好汉武松、黑旋风李奎、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的后裔,梁山县及山东和齐鲁大地有名的武林高手滚地雷武长志、神腿李半天、鹰爪王林清泉、醉千跌鲁非四条汉子。 四人正说着,武家院内抬出一顶花轿,门口有人在喊:“新郎官,别再磨蹭,时间不早了,快去娶新娘子了……” 黑汉子神腿李半天,推新郎官武长志一把,笑着说:“四弟,快去快去!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阮家妹子虽然嘴上抹了辣椒,其实心里疼着你哩。晚晚上进洞房前,让林大哥把他的开天辟地功传授给你,保证让你战胜阮家妹子的铜马金锁功……” 说着神腿李半天、鹰爪王林清泉、醉千跌鲁非四人都望着胆怯脸红的滚地雷武长志,哈哈大笑起来…… 新郎官滚地雷武长志红着脸,摸着脖子匆匆跑到院门口,跟着娶亲的队伍,匆匆走了…..神腿李半天、鹰爪王林清泉、醉千跌鲁非三人望着远去的武长志,扔了烟头,开始将烫好毛的肥猪抬出大热水缸,放在案板上,拔起毛来…… 如此大张旗鼓的婚姻大喜的节日,这伙艺高胆大的梁山好汉们实在太太粗心大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大大灾难真悄悄的向他们袭来…… 俗话说:做人太软,易被人欺;做人太硬,易被折断。不软不硬的这个两全其美的圣人,实在不好做。梁山好汉们不为五斗米折腰,蔑视权贵,天不怕,地不怕,嫉恶如仇,蔑视权贵……平时得罪的权贵和地痞恶棍不少。 譬如梁山镇所辖的各村子,家家户户将出卖了梁山兄弟们性命前途的梁山头领宋江雕塑在大门外当坐櫈坐压侮辱,凡见到姓宋的人,不管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宋江的后裔,就一概嗤之以鼻,冷嘲热讽,秽言羞辱,当做下等公民,没有人愿意和敢于和宋氏人家联姻…… 梁山镇的宋氏人家,眼看要断子绝孙了,只有一个个灰溜溜的迁出梁山镇,搬到山下水泊对岸的梁山县城及城郊其它村镇去了…… 梁山镇有户姓宋的人家,当家人取了个倒霉的名字叫做宋继祖。是祖传的八卦门武艺,在梁山县也算是个练家子。是个酷象宋江,爱交结酒肉朋友的老奸巨猾,因他为人八面玲珑,很讨一些爱沾小便宜的人们的喜欢,所以江湖上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又给他送了个及时雨的诨名。 听梁山镇的老辈人们私下传说,这个宋继祖乃当年梁山好汉总头目宋江的妻子一支梅花迎春给宋江传下的一脉香火。这故事虽然是街谈巷议的小道消息,但故事家们讲得有鼻子有眼,活龙活现,引经据典、有证有据……你不信也得信。 您想,现在的一个小地主,小商贩,肚兜里装了两个可伶的铜板,就要娶小妾,那么,堂堂的管着几十万兵马的梁山大头领宋江,他又不是活佛,更不是阉人,难道还不会养个暖被褥的女人?听说一枝梅华迎春是镇西西一条小巷的一家酒店老板花富贵的女儿的独生女儿,宋江闲了没事,下山长到花家酒店喝两杯,尝尝花家的五香卤肉,时间一长,就把一枝梅花迎春给挂搭上了。后来,善会拍马屁的神机军师吴用发现,多方运筹帷幄,给宋江和花迎春在公开大办婚宴,算是不改姓招赘花家,做了花富贵的上门女婿。后来宋江率众兄弟招安,征方腊回来,等坐稳了官椅子再把武家坡的这个不知是第几的夫人接出梁山镇,但被奸臣毒酒害死在当光耀门庭、封妻荫子的朝廷正统大官的半路上。再后来,梁山好汉死的死,散的散,所剩无几,被奸臣派官兵四处明追暗杀,剩下的人大多怀念故土,也为了互相有个照应,就又偷偷集聚在八百里水泊包围着的易守难攻的梁山镇内外…… 宋继祖被梁山镇人排挤得坐不住,迁到梁山县城以后,凭着他的八卦功夫和八卦头脑,掏钱在县衙门买了个国民政府的公安局长的乌纱帽,专门网络一班江湖其它门派和社会地痞恶棍,以及被梁山好汉们收拾过的梁山镇人的仇敌,假公济私,对梁山镇人设法进行报复。但凭着梁山县公安局及一些地痞恶棍们,宋继祖根本不是梁山镇人们的对手,所以有气只能往肚子里咽,不敢到老虎嘴上去拔毛。一九三九年,日本鬼子开着坦克、装甲车进了梁山县城,宋继祖看他报仇雪恨的大好良机到了,就带着他的叛徒卖国汉奸们,马上投靠到日本鬼子怀里,摇身一变,成了被鬼子扶持的伪梁山县政府县公安局局长…… 宋继祖多次撺掇日军大小头领们攻击梁山镇。但一部《水浒传》在东瀛日本也是家喻户晓人人尽知,日军早就对水泊梁山英雄的盖世英名闻风丧胆,刚来梁山县,各方面的军事信息不多,哪敢贸然行动。同时,日军头领们也存在着学习宋朝皇帝的老样子,设法招安河西梁山上下好汉们的意思…… 九月九,黑风口的滚地雷武长志于镇守水泊西岸的杏花村武林魁元,传说是梁山好汉阮氏三雄的后裔美人鱼阮七妹大婚。 宋继祖得到在武家坡的暗线传来的消息,一大早就来到驻守梁山县城的日军旅团长野尻的办公室门外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 宋继祖等待很辛苦。 太阳爬上日军旅团司令部大院东墙时,野尻才坐着他的小轿车,不知从哪个妓院睡醒了觉来上班。 野尻看宋继祖焦急的等待的样子,知道他是有要事汇报,忙亲切地招呼着宋继祖进入办公室,边朝宋继祖让位,边亲切地说:“宋桑,坐!坐!你的找我有事?快快的说,你的找我有什么的好事?” 宋继祖忙起身,急不可耐地说:“太君,好消息!好消息!我的暗探捎来消息,今天,梁山杏花村的美人鱼和黑风口的滚地雷在黑风口结婚大喜,镇内梁山贼寇的同党神腿李半天、鹰爪王林清泉、醉千跌鲁非……等要害人物们,都集中在黑风口滚地雷武长志家的院门外,在杀猪宴客热闹哩,真个河西山上山下乱哄哄一片,疏于防范,这正是消灭这伙贼寇的大好良机啊!太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野尻是个中国文化通。他对中国的古典文学名著《水浒传》、《三国演义》等十分熟悉。他早已听说了梁山好汉死伤敗残后,一部分人回归故土梁山啸聚在旧日大本营下面武家坡,人口激增,逐渐发展成一个十几万人口的大集镇的情况;他早已知道梁山镇人民风彪悍、大人小孩人人练武、各个会放想枪打猎的情况;他更知道梁山人憎恨宋江违背绝大多数兄弟心意,向腐朽的宋朝昏君奴颜婢膝乞求招安,当宋朝昏君的鹰犬,去屠杀与自己同样的受苦弟兄方腊,最后弄得兄弟相残两败俱伤,方腊灭亡后,梁山好汉没死的又被奸臣陷害追杀,大多惨死,昔日的英雄壮举,化为一场惨烈的悲剧……;他还知道梁山好汉们的后代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他们有一定的政治头脑,把这场悲剧的主要责任,完全在在根本与穷苦兄们不是一条心的老奸巨滑的大叛徒宋江身上!在梁山镇家家户户院门外都雕塑了个跪地请罪的宋江的石像,让人人时常观看,不忘被愚忠愚义当傻瓜欺骗的惨痛教训,今后时代相传子孙,免得再受象宋江这类政治骗子们的当!他非常清楚宋继祖如此迫不急待地撺掇他用武力攻打梁山,反对他设法招安梁山好汉们的真实意图;…… 野尻望着宋继祖迫不及待的样子,摆摆手,慢条斯理的说:“宋桑,你的军事的不懂。中国是个历史非常悠久的文明古国,早在四千年前,近现代文明的发源地欧洲和我们东瀛扶桑还处于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时,中国就有了专门研究政治学、社会学、伦理学、军事学等现代社会科学的专门家和专著!其水平之高,就是现在的社会科学也无法超越,一部《孙子兵法》,永远是军事科学的军事概论,无人可超!据我了家,河西梁山上,不乏此类天才的军事科学家和实战家!不懂中*事文化科学,你不算是个真正的中国人。” 宋继祖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着讨好地说:“太君教育得好!太君教育得好!我一定多读读《孙子兵法》、《太公兵法》、《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孙膑兵法》、《百战奇略》、《握奇经》……” 野尻不耐烦的摆手笑道:“看来宋桑是看过不少中国古代兵书。但是,历史和和现实中的无数例子证明,真正的伟大的军事家并不出自专门的高等军事学府,而是出自行伍!来自战争第一线的有军事天才思维和英雄胆略的士兵!你读的军事书多,你懂的军事知识多,你写的军事著作多,只能证明你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不会在实际战争中灵活应用,只能说你是一部军事著作,一个死的物件!打仗这个东西,能打和能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军事学教授不一定是个能打仗的好指挥员,但一个好的军事指挥员一定是个教授专业名词之外的真正军事精髓的军事实战的好教授!宋桑,你的学问的不少,看过很多很多的中国古代军事学著作,你可能是个军事学院的好教授,但是你的绝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一个善于打仗的军事指挥人才!你的还是要在实战中好好的学习学习,锻炼锻炼!……” 第五十卷第二章 :水浒新传.鬼子学招安 宋继祖看野尻闭口不提马上去黑风口偷袭梁山好汉们的事,一味地给他上军事知识课,就憋不住气了,又重复着前面的话说:“太君,我的暗探捎来消息,今天,梁山杏花村的美人鱼和黑风口的滚地雷在黑风口村里结婚大宴,镇内梁山贼寇的同党神腿李半天、鹰爪王林清泉、醉千跌鲁非……等要害人物们,都集中在黑风口滚地雷武长志家的院门外,在杀猪宴客热闹哩,真个河西山上山下乱哄哄一片,疏于防范。这正是消灭这伙贼寇的大好良机啊!太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太君,这伙梁山贼寇绝不会接受招安的!当年我先祖领着他们接受大宋朝庭招安,他们受了灭顶之灾,他们怀恨在心,把我宋家赶出梁山,还将我先祖雕像跪在各家各户门口和稠人广众之处,供人当板凳欺压侮辱,就是最好的例证!太君,您千万不可将这伙梁山贼寇报以任何幻想!这伙梁山贼血管里流的是他们先祖黑旋风李逵、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豹子头林冲等野贼桀骜不驯的贼血,他们可不同于我宋氏及时雨的顺天行道、忠义诚信啊!太君,我们应该马上偷袭梁山镇!……” 野尻笑道:“宋桑,据我在梁山镇的内线情报,梁山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尚武练兵的十多万彪悍武士!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其它地方的亚病夫士兵,也不是对手!中国有句名言说:狠的害怕愣的,愣的害怕拼命的。梁山好汉古代不是有个拼命三郎石秀吗?现在的梁山男女老少不但武功卓绝,更为可怕的是他们都是拼命三郎!是十多万拼命三郎!而我们驻守梁山县的皇军再强大,也不过是区区七千人!当然,大日本皇军消灭梁山并不是大的难事,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为了一个区区梁山,大日本皇军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是根本不值得的!《孙子兵法》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宋朝昏君能办到的事情,难道我们大日本皇军办不到吗?难道我们大日本皇军连一个昏庸无能的支那皇帝都不如吗?” 宋继祖急得摇头叹气,无奈地说:“太君,未来的事实一定会证明,你招安这伙梁山贼寇的战略是错误的,不可能成功的!” 野尻自负的笑道:“一个昏庸无能的大宋皇帝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当然,我还要仰仗宋桑代为翻译,跑一趟梁山武家坡了。梁山好汉滚地雷和美人鱼结婚大喜,我这老邻居怎能不去贺喜呢?宋桑,我备一份厚礼,派人送去。我给你一个与梁山弟兄们修好的大好良机,希望你随同前去。你的日文已经学习得不错,当个翻译还是绰绰有余的!宋桑,请你记住柔能克刚的道理,不要轻易和梁山这伙不要命的虎狼之徒们发生正面冲突!……” 野尻说完,朝门外拍了三下巴掌,不大一阵,从门外走进他的武士出身的第一联队长鬼冢。 这个鬼冢生得膀大腰圆,体重超过一百公斤,模样象个黑狗熊,却戴着一付不错的茶色石头眼镜,看上去还挺斯文的。鬼冢是日本一流的柔道高手和武士,不但武艺超群,勇冠三军,并且有勇有谋。野尻选拔鬼冢前去给美人鱼和滚地雷送礼,其实是刚柔并举,在向梁山好汉们示好的同时,也显示他们大日本皇军的不可战胜的威严。这就叫做恩威并施! 鬼冢进屋,向野尻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点头说:“旅团长,按照您的安排,我的已经准备了两份的厚礼。一份的送给杏花村的美人鱼,另一份的送给黑风口的滚地雷。由咱们的四大武士的扮作礼仪士兵,由我代表旅团长和大日本皇军驻梁山司令部,亲自的送去!” 宋继祖一惊,忙起身惊问野尻:“太君,原来你早知道滚地雷和美人鱼今天结婚的事情?” 野尻笑道:“宋桑,难道你认为只有你在梁山镇有内线?哈哈哈哈哈啥,宋桑,其实我对梁山镇的情况的了解并不比你糊涂!宋桑,别再犹豫了,时间的不早了,你还是跟着鬼冢联队长,去梁山镇当翻译去吧!记住,要以柔克刚!以柔克刚!……” 鬼冢朝宋继祖挥手说:“宋桑,请吧!” 宋继祖只有耷拉着脑袋,摇头叹着气,跟着鬼冢出了野尻的办公室,到旅团司令部院里。只见有两男两女四个带剑武士,齐刷刷的并排站在一辆篷布卡车边,正在待命出发。 宋继祖认得这四个日本武士。乃是鬼冢不久前从日本本土专门请来的随军武士。这四个武士分别是大力神安倍晋二、铁金刚小泉纯二、女武士水神河野杏子、女武士索命剑柳原惠子。 这四个武士看鬼冢领着翻译宋继祖前来,都轻轻的跃上装着礼物的篷布卡车。 鬼冢领着宋继祖,坐上一辆早已安排好的小车,领着拉礼物的卡车,一阵风出了司令部大门,沿着崎岖坎坷的公路,奔向满是芦苇的一望无际的八百里水泊盘龙河,又换装上一艘小巧的汽船,汽笛长鸣着,进入满是芦苇绿色海洋的八百里蓼儿洼,由熟悉这一代地理的宋继祖当向导,在拐弯抹角、崎岖坎坷的沼泽水道中小心的串行,向河对岸的莲台寺码头赶去…… 为了绝对安全,并施以必要的威严,鬼冢又用三辆同样的汽艇带了一个小队的精干部队一百来人,紧随其后…… 杏花村位于盘龙河西岸虎头峰与雪山峰之间的山坳中,上植千株梨杏,人称十里杏花村。每至阳春三月,梨花、杏花一片雪海琼涛,争妍斗芳,云蒸霞蔚,香飘十里,景象十分壮观。旧志称曰“杏林飞霞”。 有诗赞曰:“桃杏值春开,馨香趁风起,闲步莲台间,生机千万里。” 相传这里即是《水浒传》中描写的王林卖酒的地方。 而今的杏花村,老树犹在,步入了杏林之中,只觉得花更艳,香更浓,树上杏花薄粉轻红,仿佛少女含情微笑,枝头春色锦绣似在邀人共赏春色。那飘落的杏花纯白如雪,仿佛给人铺上了杏花地毯,徜徉在杏花村里,展现在人眼前的是一幅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春光画图。 宋继祖和鬼冢的军舰到莲台寺码头时,杏花村里正在大摆筵席,为美人鱼阮七妹出嫁黑风口武家也在满村热闹哩。 美人鱼阮七妹的父亲水鬼阮天雄乃杏花村的村长头儿。有人说,阮天雄是梁山好汉阮小二的后裔,又有人说是阮小七的后裔,说法不一。但阮天雄的水上功夫比他的先祖阮氏三雄过之无不及。听说阮天雄能潜在水底不露头,象鱼一样自行换气静卧半三天三夜!特别是阮天雄文武全才,是梁山镇一流的谋士,又有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叫做赛诸葛! 阮天雄的夫人时美娟,江湖人称罗刹闪电手,十步之外能顺手捉住出膛的子弹,是个计谋超群、心狠手辣的女罗刹!听说她是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的后裔,飞檐走壁轻功绝世! 水鬼阮天雄与闪电手时美娟没有儿子,却生了七个如花似玉、各怀父母奇功的女儿。 今天大宴宾客出嫁黑风口武家滚地雷的美人鱼阮七妹是最小的一个女儿。 其它六个早已婚嫁。老阮家的这七朵花,分别是:老大天河渔妇阮金瓶、老二捕风捉影仙阮银瓶、老三罗母夜叉阮宝瓶、老四追风鹞子阮石瓶、老五小龙女阮铁瓶、老六散花女阮花瓶、七妹美人鱼阮爱瓶。 如今阮天雄和时美娟早已年过花甲,在家主持村里大事。七个女儿,加上现在正要出家的七妹美人鱼,姊妹六个都分别外嫁梁山镇外村,杏花村家中只留下小龙女阮铁瓶和丈夫石铁坚。 阮家五女婿石铁坚江湖人称状元郎,传说是梁山好汉拼命三郎石秀的后裔,曾在北平唸燕京大学,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一身铁布衫功刀枪不入,跟着丈母娘练就一生绝世轻功,能在五步之内捉住出膛的子弹。空手夺白刃,那是小菜一碟。因为北平沦陷,所以逃回故乡,协助老岳父治理守护杏花村。 传说石铁坚在十五六岁时曾到到梁山县城探亲,与守城门的军队发生冲突,打死两个守城门的士兵,守军派一个排的*骑兵,开着汽船过了蓼儿洼河道,进入杏花村来抓石铁坚。一个骑马的排长在十步不到的地方向正在前逃的石铁坚开了枪。但枪声响过之后,这个排长没看到石铁坚倒地,却发现石铁坚不知何时坐在他身后的马背上,早已夺过他手中手枪,顶着他的后脑勺,笑呵呵地说:“小子,你看你的子弹快?还是你小爷的腿子跑得快?小子,你若想活,就快让你的这些蠢猪们收了家伙滚过蓼儿洼去!如果不想活,就朝小爷一齐开枪吧!……” 这排长和所有的手下被吓得忙哆嗦着落荒而逃。 从此,状元郎的超过枪弹速度的轻功成了齐鲁大地的了传奇神话,让对岸官军闻风丧胆、见人落魄…… 这天上午,阮家大院内外正在大宴嘉宾,前来娶亲的滚地雷刚进阮家院门,来到供着阮家祖先牌位的大上房,阮天雄和时美娟老夫妻正在接受新女婿跪地磕头…… 突然,村里负责警戒安全的民兵阮飞腿匆匆进屋,慌张的说:“老爷,有四个汽船驶过河来,停在莲台寺码头,来了上百个全副武装鬼子兵。宋继祖领着五个日本武士过河,抬着两份红礼箱,来到院门外候着,说是来贺喜的,请老爷定夺!” 阮天雄和时美娟一惊。我们与日本人没有任何来往交情,我嫁女,他们日本人送的什么礼?贺的什么喜?这日本人来咱河东梁山县城还不到三个月,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嫁女儿?肯定是宋继祖这小子在日本人跟前捣的什么鬼!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阮天雄知道日本人已经占领大半个中国,军事上正在势如破竹,梁山人虽然各个武艺高强,八百里梁山虽然奇才怪杰藏龙卧虎,但是,只靠拳头刀枪与日本人的飞机兵舰、大炮快抢硬碰硬,那是在鸡蛋碰石头,在自取灭亡,不能蛮干。必须采取新的应对办法!看来梁山镇要有事了,得马上采取应对措施,防患于未然…… 阮天雄向正在跪地朝他老两口磕头的滚地雷武长志说:“贤婿请起!宋继祖这次领这么多日本人过河,送礼贺喜肯定是假,图谋不轨才是真。你赶快带着七妹回黑风口,告诉林镇长,叫他通知镇上大寨里的所有弟兄和各村首领,做好防范工作,千万不可粗心大意!贤婿,黑风口是梁山大寨的咽喉屏障,你的担子非同寻常,必须要设法守住!” 一旁的石铁坚也说:“长志,情况特殊,别再吹打坐轿。你抬上你的轿子,领着七妹从后门里出去,速速回黑风口,将情况告诉林镇长,严防鬼子趁我婚宴疏于防范,进行偷袭!……” 武长志明白事情的紧急,慌忙拜毕阮家列祖列宗牌位和岳父母,起身出门,招呼手下来人抬了空轿,先从后门上山,阮七妹重新拜过父母,含泪跟着武长志,依依不舍的出了后门,夫妻双双跟着迎亲的弟兄们,匆匆上了黑风口…… 阮天雄打发走女儿女婿后,和夫人及石铁坚出门来到院门外。只见鬼冢领着他的两男两女四个武士,抬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红箱子,挎刀佩枪,恭敬的候在院门外。 宋继祖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不停的朝院内察看。 院内外正在宴会。吃喝猜拳行令的男女老少客人们都艺高胆大,根本没把这五个前来巴结庄主送礼的小鬼子放在眼里,照常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猜拳行令…… 阮家大院内外照常的热闹非凡。 阮天雄让夫人在家内做些应变工作。他领着石铁坚出门去见宋继祖领来的人这六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第五十卷第三章 :水浒新传.天衣无缝捷 阮天雄领着石铁坚出了院门。 宋继祖慌忙毕恭毕敬的快步迎上来,朝阮天雄行礼,抱拳作揖说:“阮家前辈,小侄这厢有礼了!” 有理不打上门客。阮天雄也忙抱拳回礼说:“啊,原来是继祖贤侄啊!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山里来了?” 宋继祖忙指着他身边的鬼冢,尴尬地说:“大叔,小侄给你们做个介绍。这位是大日本皇军驻梁山县司令部联队长鬼冢先生。” 其实,鬼冢的汉语也是不错的。野尻让宋继祖随鬼冢前来杏花村送礼,并不是为了当翻译,而是因为宋继祖熟悉梁山非常复杂的地理,帮助鬼冢和日军探索蓼儿洼神秘的水道,为日后进军梁山大本营的老巢在做军事准备工作…… 鬼冢看阮天雄并不怎么排斥他们,马上朝前走一步,向阮天雄深深的一躬,礼貌地说:“阮老壮士,请您的多多的关照!老壮士的赛诸葛大名誉满江湖,狭义忠勇风靡齐鲁,我们的野尻旅团长和我本人,闻壮士的大名如雷的贯耳,佩服的非常!非常的想和老壮士及梁山镇的英雄们做个朋友,但一直没有一个恰当的机会!听说老壮士今天出嫁女儿,大宴各路朋友宾客,我的代表野尻旅团长,代表我的个人,代表大日本皇军驻梁山县司令部,向老壮士和黑风口的武壮士滚地雷送点薄礼,万望老壮士笑纳!” 鬼冢的话刚说完,女武士水神河野杏子和索命剑柳原惠子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红箱子,进入了阮家大院门…… 阮天雄看鬼冢和这两个女武士抬着礼箱进了院门,忙朝一旁的石铁坚朝院门外呶呶嘴,向院内的女儿们大声招呼说:“孩子们,接下太君厚礼,招待客人!…….” “爹爹,是!迎接客人!”院内的阮家六姐妹心领神会,忙接礼的接礼,招呼的招呼,将礼箱收下,抬回大上房,在大院中间专门设了一个宴桌,将水神河野杏子和索命剑柳原惠子安排到宴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沏茶倒水上瓜子,开始招待…… 阮天雄陪着鬼冢和宋继祖也来到院中刚设的两个女武士的桌边坐下。 石铁坚慌忙出门,笑脸可掬的恭迎两个抬礼箱的男武士大力神安倍晋二和铁金刚小泉纯二进院,招呼放下礼箱,也一同陪着鬼冢四人围桌坐下。 这张院子中间的大桌上,现在坐的是鬼冢、四个随行男女武士、宋继祖和阮天雄。石铁坚特意安排,在这张桌子周围坐的各桌上的客人,几乎都是阮家姐妹、女婿,以及杏花村和从梁山镇及梁山县城赶来的梁山一流高手。宋继祖早已发现,他们被杏花村的武林高手们给团团包围监视之中。宋继祖不停地给鬼冢挤眉弄眼传递危险信号,但鬼冢艺高胆大,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将一个小队的配备有精良武器的精锐部队摆在不远处的莲台寺,只要这院里枪声一响,配备着精良武器的一个小队的精锐部队一行动,消灭赤手空拳的这些愚夫愚妇,荡平区区杏花村,那是在用牛刀宰小鸡。所以,鬼冢用眼神安慰宋继祖放心的吃喝谈判,相信阮天雄在这恩威并施的利诱威胁下,是肯定会接受他的招按的…… 宋继祖胆战心惊吃喝不下去。但鬼冢和四大武士也学附近桌上的梁山好汉们,也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根本不把杏花村的这些赤手空拳的山民们放在眼里。 老夫人时美娟正在厨下和五个女儿忙碌,突然,河边值班的民兵阮飞腿又匆匆跑进院来,看老爷和五姑爷在陪日本军官,不好说话,就跑到厨房,向时美娟低声说:“老夫人,河边的那一百多个鬼子闹起来了,他们进入莲台寺里,在欺负尼姑们……将寺里糟蹋得不成样子。你得赶紧拿主意,要不就非出事不可……” “混蛋,你们把我梁山水泊看成晋察冀平原啦!不给你们一点厉害,你们还不知道姑奶奶是干啥的!”时美娟冷笑着向足智多谋的五女儿小龙女和六女儿散花天女说,“老五,老六,给这些饿死鬼、渴死鬼送酒肉去,送他们去阎王涧!做得干净利落点!……” 小龙女和散花天女明白老娘的暗号意思,领着阮飞腿,马上笑嘻嘻的点头出门,三人分别出门去招呼人。 时美娟忙命令厨下、火速增加人手,赶快炒菜取馍、抬酒加工,在酒肉里面放满了梁山有名的蒙汗药…… 不到半个小时,五坛蒙汗药酒和十筐蒙汗药馒头及五大盆蒙汗药红烧肉赶制好。 小龙女和散花天女领着三十多个年轻妇女及十多个小伙子,从后院悄悄进院,抬着这些酒肉馒头,又悄悄的从后院出门,去莲台寺河边码头,慰劳那一百多个正在为吃不上酒肉宴席,发牢骚闹事的鬼子兵去了…… 莲台寺码头的鬼子兵,其实有一百五十个。一百五十个是鬼冢联队的一个小分队,由小队长麻生太郎带着。是鬼冢联队最精锐的第三小分队。这伙鬼子兵骄横得很,看鬼冢和四大武士去阮家大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却把它们冷在这河边古寺没人招呼,就呼啦啦一下下了汽船,一窝蜂的进入莲台寺里,贪吃的到树上摘菓子吃,到厨房大搜索见啥拿啥,发情的围着漂亮的尼姑们捉起了迷藏…… 莲台寺内进入一百多个鬼子兵,寺里的鸡鸭苍蝇都遭了殃…… 小队长麻生太郎坐在寺门口的莲花台上,手捉一个大馒头,边啃,边望着一个发情的士兵追着寺内小尼姑明清,围着一棵大杏树在捉迷藏…… 突然,小龙女和散花天女领着抬酒肉馒头的慰劳皇军客人的队伍鱼贯进入寺内…… 小龙女接着麻生太郎,恭敬的陪着笑脸,说:“太君朋友,您们是前来给我阮家贺礼的客人,冷在这里,实在的太对不起了!太君们,中日亲善的有,大家快来吃肉喝酒吧!快快的!快快的!吃饱喝好了,花姑娘的大大的有!……” 说着,一个麻利的小媳妇早把一碗放着一个大馒头的红烧肉笑眯眯的捧到麻生太郎面前,点头哈腰的说:“太君。中日亲善的有!快吃!快吃!……” “吆西!”麻生太郎哪里能想到梁山人会这么笑容可掬的在他们这些前来送礼贺喜的天下无敌的皇军的吃喝饭碗里下毒,慌忙*笑着在小媳妇软绵绵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接过碗筷来,狼吞虎咽起来…… 其它所有的鬼子兵们都如蚂蚁群般的围上来,各自拿过筐里的碗筷来,伸到拿勺的小媳妇们身边,盛菜取馍、盛酒解渴……当起客人来…… 那个和小尼姑捉迷藏的鬼子也觉着还是吃肚子要紧,也跑过来抓起一个大碗,盛了一碗红烧肉,拿了一个大馒头,色眯眯的望着在杏树背后瞧他的小尼姑,狼吞虎咽起来.…..小龙女看寺里的鬼子们都被控制住了,就给六妹散花天女递了个眼色,领着六个利索的年轻女人,端着一个盛着少半盆菜的菜盆,拿着一筐馒头和碗筷、酒坛什么的慰劳客人的东西出门,没走几步就上了靠在码头上的一个人员集中的汽船上…… 汽船上的四十多个水兵一看有花姑娘来送酒肉馒头,把他们真当贺喜送礼的客人来招待,就一起涌到这个汽船上,围着这七个漂亮女人,抢过碗筷,又狼吞虎咽,海喝起来…… 鬼冢带领他的联队转战中国多年,平时所见到的中国百姓,特别是那些年轻妇女,一见他们这些大兵,都被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哆嗦着唯恐躲之不及,都用一双恐怖、仇恨的双眼盯着他们,眼里只有仇恨和恐惧,显然是把他们当做敌人。但是今天杏花村的这些漂亮小娘们,见了他们,眼神里没有一点敌意和恐怖的表情,却象老朋友似的笑容可掬,亲自给他们敬酒上菜,真把他们当做前来贺喜送礼的客人,这些梁山好汉的后代们,确实大不同于中国其它地方的那些一见他们就丧魂落魄的东亚病夫们!都觉得从没有过的奇怪和高兴!鬼冢带来的这些鬼子兵,包括鬼冢在内,连做梦都没有都没有想到,这伙漂亮好客的小娘们,竟然是一群笑面罗刹、夺命无常! 小龙女姊妹俩看这一百五十个鬼子都用上了蒙汗药,就进入寺内,叫出六妹,让六妹招呼寺里面的事,她自己招呼船上的事。姊妹二人分工明确。 这么多鬼子,处理起来比较费劲。小龙女令阮飞腿到村里招呼人手帮忙。 阮飞腿的人手还没叫来,莲台寺里的一百多个鬼子都先后倒了一寺院…… 六姐散花天女忙率领带来的女人们,刚将这些鬼子兵身上的武器弹药全下完,阮飞腿就带着上百个民兵汉子,拿着麻袋绳索等东西,饶过阮家大院,神鬼不知的来到莲台寺内,一人一个,将这一百多个浑然不知东南西北的鬼子兵塞进麻袋,背到寺后一侧阎王涧边,装进河岸边的大石头,将麻袋口扎结实,咕嘟咕嘟…….在一连串的下饺子般的响声中丢进了深不可测的阎王涧…… 这阎王涧是一个两股巨大水流在莲台寺河边汇聚的巨大漩涡,梁山人传说,莲台寺旁的阎王涧,是人间直通阴间的大通道。平时就是小鸡小鸟跌入其中,也被水漩吸入深不可测的水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何况这么大个还陪伴了石头的大活人!绝没有浮出尸物露出赃证的任何可能! 民兵汉子们将莲台寺里的一百多个鬼子兵处理清楚了,除部分汉子们用麻袋装了从鬼子们身上取下来的枪支弹药,到虎头峰后山的村里秘密武器库里去储存,其余的人全部到河边船上去。 这时,船上的四十多个鬼子兵也早已瘫软在地,被笑面虎女人们下了武器弹药,绑了个结结实实。牢牢的固定在船舱里。女人们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汽船当做帆船,往阎王涧这边推划…… 民兵汉子们慌忙上前,将船上的弹药武器及有用的东西全部装进麻袋又背走,将船又推划到阎王涧,将船底船帮上凡能进水的螺丝卸掉,随着大量河水的进入,这四条船舱里装着四十多个昏迷不醒的鬼子兵,缓缓沉入阎王涧巨大的水漩中不见了任何踪影…… 这场战斗,从开始实施到顺利结束,前后才一个多小时,做得干净利落,毫无痕迹。确实是天衣无缝! 战斗顺利结束,其余人散去,各自去坚守各自岗位,随时听唤老村长新的命令,闻风而动。小龙女姐妹俩笑呵呵从后院回家,去向老娘复命去了…… 这场中国正规部队一个正规师的部队都恐怕花上几百上千人都办不到的大捷,却叫几个梁山村妇给演戏似的轻而易举解决了。如此神奇的战斗奇闻,别说在阮家大院喝酒吃肉的鬼冢和梁山城里的野尻都想都没有想到,就连熟悉梁山地理的地里鬼宋继祖,也做梦都没有想到…..时美娟听了两个女儿得胜的汇报,心里自然解气乐呵。她在后院厢房喝茶等着,派小龙女又去找个借口把她老爹喊来,商量尽快处理掉这几个鬼子,和这些小畜生闲磨的啥牙…… 阮天雄正在前院陪着鬼冢和宋继祖品酒尝菜。 鬼冢身为连队长,大小也是个磨练过的有点性格修养的人物,酒肉下肚,倒也把持得住。但他带来的那四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士,酒精催情,慢慢的就把持不住了。 你别看索命剑柳原惠子是个修长漂亮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是个狂妄自负不浅的暴烈夜叉。九月的梁山天气正热得要命,宴席桌上满是喜欢追逐荤腥的苍蝇。这些苍蝇们也真是不懂日本武士们的兴趣爱好,一个个成群结对的在柳原惠子头脸周围骚扰个不停,惹得柳原惠子越来越气恼,忍不住抽出腰中寒光耀眼的索命长剑,盘头盖顶的朝一阵狂舞,又“噗”的朝对面桌上正在低头夹菜的阮家二女儿阮银瓶一口吹去。只见柳原惠子用剑砍死的十几只残缺不全的死苍蝇,不偏不斜,全部落到阮家二女儿阮银瓶面前的半碗正在吃的米饭碗里…… 阮银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石铁坚和老爹子把她安排到这个位置上上座,自有她的妙用处! 阮银瓶看这个没有教养的东洋野婆娘几杯酒下肚,终于原形毕露,竟敢板门弄斧,向她提出挑战了,就冷静的回头朝狂妄不羁的柳原惠子淡淡的一笑,用右手的筷子猛地夹住一只正在她面前嗡嗡飞旋的绿头大苍蝇,手腕轻轻一抖,那只仍活着的绿头大苍蝇身不由己,早已直直的飞进柳原惠子刚张口呼吸的嘴巴里…… 惹得在场宴席桌上的客人们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五十卷第四章 :水浒新传.奇才隐深山 柳原惠子浅薄无知,本想在人前显示一下自己的高超剑术,不想弄巧成拙,丢了个大人,马上恼羞成怒,“呸”的一声,朝阮银瓶唾掉嘴里的大绿苍蝇,猛地起身,剑眉倒竖,怪眼圆睁,用左手双指指着笑*的阮银瓶,右手握剑,朝阮银瓶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怒吼道:“八嘎,你的什么人的干活?你的侮辱大日本皇军武士,死啦死啦的有!” 阮天雄早就从五女小龙女匆匆向他走来的神态中看出了夫人这阵子背着他究竟干了些啥事。他一看戏剧开场了,瞅着鬼冢发怒不注意他,就摇着头,匆匆离开宴席,跟着小龙女向后院走去…… 阮银瓶一看这东洋婆娘在她家院子里撒起了野,也猛的从凳子上站起,用手中筷子怒指柳原惠子,针锋相对的冷笑说:“没有教养的野东西,你也配在你二姑奶奶面前撒野?究竟是你的死啦死啦的有,还是我的死啦死啦的有,你这臭嘴巴说了不算,有本事你接过你二姑奶奶三招,就算你嘴巴上有毛!” 在场的阮家客人们一看这两个女人要决斗,都高兴得象要看大戏一样,忙将院中桌椅板凳搬开,挪出比武的场地来,围成一个人圈,拍手鼓起掌来。 鬼冢也微有醉意,他也想借机见识见识梁山好汉们的武艺深浅,但也怕闹得太过弄出人命大事,会坏了看来希望很大的招安大事,所以忙上前,喝止柳原惠子说:“柳原君,朋友的以武会友,切磋武艺,目的的在于增进友谊,点到为止,不可的伤人破坏日中亲善的友好大局!” 完了,他又笑嘻嘻的打量着身体纤细,轻飘飘身上没有几斤毽子肉的娇小女人阮银瓶,色眯眯的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好大一阵,向阮银瓶竖起大拇指,欣赏地说:“吆西!你的中国朋友的大大的了不起!你的和我们大日本皇军武士柳原君比试剑术?你的不怕?我的给你的介绍介绍,柳原小姐七岁练剑,十九岁得大日本过国剑术、柔道、忍术全能冠军,大大的厉害!大日本武界称颂柳原小姐是追魂索命剑,那是天下无敌的!你的如果能打败柳原小姐,柳原小姐就拜你为师!如果柳原小姐打败了你,你能代表你们梁山镇上所有的人,拜柳原小姐为师,做大日本皇军永远的徒弟和日中亲善的朋友吗?” 阮银瓶哈哈大笑起来,望着一旁无奈的摇头叹气的老爹子阮天雄说:“爹,你让我代表代表吧?” 鬼冢认为阮银瓶怕了,看她这娇弱的题型,绝对不是柳原惠子这个母夜叉的日本国一流剑术高手的对手,就信心百倍的也朝阮天雄回头挑衅说:“老庄主,这位杂技高手,原来是你的小姐?杂技功夫的不错!不错!但不知剑术如何?你的同意令小姐代表梁山众好汉,和我国剑术高手柳原小姐比武争当师徒吗?” 阮天雄警惕的朝院门外莲台寺河边望了一眼,朝鬼冢笑道:“太君说话可真算话不?” 鬼冢慌忙说:“算话!算话!君子一言,驷马的难追!老庄主,重要的是你得说话算话,兑现你自己的诺言!如果令小姐输给柳原小姐,也就是说,如果柳原小姐嬴了令爱小姐,老庄主就要领着一十八万梁山好汉拜柳原小姐为师,梁山一十八万好汉都要做大日本皇军武士的徒弟,都有做日中亲善的模范代表!……” 在一旁的阮家大女婿赛华佗白玉胆怯地上前打圆场,向鬼冢说:“太君,我爹区区一个杏花村的庄主,村里两三千人人心各异,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容日后慢慢再议吧。我爹连村里人的主都做不下,哪能当得了整个梁山好汉们的家!” 鬼冢看出白玉胆怯的心理样子,越发来劲了,他上前拍着白玉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你的是老庄主的乘龙快婿?” 白玉忙礼貌的点头笑道:“白玉。老庄主的大女婿。” 鬼冢满意的仍拍着白玉的肩膀,点头说:“赛华佗!听说老庄主阮天雄的大女婿白玉师门岐黄,医术高超。特别是续筋接骨术,乃齐鲁一绝!……” 白玉一惊,忙重新打量着鬼冢,说:“太君,你连这个都知道啊!你们刚来梁山还不到一百天,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么多这么细杂的事情?你真的了不起!” 鬼冢越发高兴了:“白桑,我们不但知道你叫赛华佗,我们还非常清楚八百里梁山水泊中的所有故事!我们知道梁山现在的头领不再是及时雨宋沟明、玉麒麟卢俊义,二十天地双雄!那就是军事指挥家,也就是梁山一十八万好汉民兵们的司令阮天雄,另一个,就是梁山镇财政大掌柜,小管仲林雄地林镇长!白桑,你说您的岳父泰山大人阮老庄主,不,赛诸葛阮老英雄,能不能替梁山众好汉当家作主?” 阮家众客人看鬼冢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都恼了,齐声朝阮天雄吼叫道:“老爷,做得!做得!你做不了咱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主,还有谁能做得?” 阮天雄朝众客人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朝得意忘形的鬼冢和狂妄不可一世的柳原惠子点点头,向鬼冢笑着说:“既然太君已经对咱梁山的一起调查了解得如此详细,老朽的秘密已不成其为秘密,老朽就要对太君的盛情厚意不够朋友了!既然太君自己提出比武定招安与否的建议,老朽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鬼冢再次的掂量了一下柳原惠子的威猛有力和阮银瓶娇小柔弱的不成比例身体差别,乐的忙朝阮天雄竖起大拇指,眉开眼笑的说:“吆西!吆西!老庄主终于现身了!老英雄的可不准后悔啊!梁山好汉的一言九鼎,这是世人皆知的!” 阮天雄捋一把下巴和腮上漂亮的美髯,忙点头朝鬼冢笑道:“太君尽管放心,咱梁山人浪得尚武英雄虚名,虽然在武艺上都是些偷鸡摸狗、杂耍卖气的小手段,武大郎的烧饼上不了满汉全席,但是,这一言九鼎绝对是世人皆知,绝对说话算话!只要小女输给这四位太君武士,阮天雄就率领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一十八万人口,向大日本皇军投诚,接受大日本皇军的招安,随时听后大日本皇军的各种调遣!做大日本帝国的顺臣奴民!……” “吆西!吆西!……”鬼冢高兴得边连连鼓掌,让大家赶快让开比武的足够空间场地,边在柳原惠子耳边再次提醒说,“比武的以武会友,点到的为止,不准的弄出人命来破坏了日中亲善的大计的有!……” 柳原惠子早被羞辱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双眼闪射着鹰蛇样的凶光,双手握剑,踏着盘蛇碎步,慢慢向阮银瓶*去…… 宋继祖乃梁山大寨梁山镇人,他早知道这阮家七姐妹乃阮家老夫人罗刹闪电手从三岁学会走路开始,就亲自调教的轻功闪电功夫,并另请各门高士调教,都身怀不同的奇门绝技。这阮家二丫头大号捕风捉影,她的轻功闪电手是在梁山乃至齐鲁中原大地,是和她的五妹夫石铁坚齐名的!宋继祖武功与这些高手相比,虽然平平,但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日本娘们绝不是阮银瓶的对手。如果今天阮银瓶杀了这日本娘们,势必破坏野尻的招安大计,这正中他下怀。所以,宋继祖忙来了个一箭双雕之计。从表面看起来,宋继祖是站在梁山好汉自家人这边,其实是在激怒争雄好斗的柳原惠子及众日本武士们。 宋继祖看阮银瓶手里只拿一双竹筷子后退着要和手拿长剑的柳原惠子对阵,忙将自己的长剑取下,随手扔给阮银瓶,关切地说:“二妹子,接着,事关咱梁山九寨三十八村乡亲们的荣辱与前途,你千万不可大意轻敌!……” “谢谢宋哥!”阮银瓶接过宋继祖扔给她的长剑,又扔还给宋继祖,朝柳原惠子平静的笑道,“杀只小鸡,用不着牛刀!” 宋继祖接过阮银瓶扔过来的长剑,又慌忙拦住暴怒的柳原惠子,站在柳原惠子与阮银瓶中间,向柳原惠子说:“柳原太君息怒!容鄙人给太君做个介绍,太君肯定不知道,这位和太君开个小小玩笑的朋友,是我们阮家二姑娘阮银瓶,江湖人称捕风捉影闪电手。乃我中国中原第一轻功快手女侠!柳原太君不可动气动武!倘若惹得我们二姑娘生气,一时失了手,伤了柳原太君性命,这人面子上确实不好收场。两虎相博,必有一伤!伤了人,必然影响亲善!太君,我看咱们还是取消比武,来喝酒的有!吃肉的有!……” 柳原惠子劈胸一把捉住宋继祖,拧眉喝道:“你的说,我的不是她的对手?我的要输给她?我的要丢了大日本皇军和武士的威风?” 宋继祖装作胆怯的样子,慌忙轻轻的朝柳原惠子点头。 柳原惠子一听宋继祖说的,越发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推开宋继祖,“唰”的一剑,朝宋继祖身后的阮银瓶脖颈抹去…… 只见阮银瓶慌忙侧身后仰躲闪,柳原惠子的剑锋从她脖颈半寸远的距离擦了过去,惊吓得阮家众宾客都浑身冒起了汗…… 在武学上,击技战胜敌人的武学概论,其实并不复杂,是非常简单明了的。那就是狠、准、快、技四颗字。所谓狠,就是你的手脚肘膝等击打敌人的毙敌武器要足够强硬;准,就是你的击打要准确的击中敌人的毙命要害,做到一招毙命;快,那就是你的击打速度要快速得敌人无法防护乃至发现,就像近距离拿枪射击,做到百发百中;技,那就是战胜敌人的技术,也叫招数,象中国的各种不同门派的武学。中华武术还有一个文化特长,那就是“舞”,把武学除了当做毙敌杀人的击技之外,还当做健身的工具和美学的舞蹈艺术来研究。不同的民族文化的发展结果就大有不同。日本武学源自大唐中国文化,但在日本民族实用主义思想的影响下,武术继承发展了狠、准两个简单速成的字,但最欠缺的是文化深造的击技艺术和康体你瑜伽类的轻功快速等繁杂技艺。今天柳原惠子和阮银瓶比武,在狠、准二字和力度上,柳原惠子是绝对占了上风,但在出招的技艺及速度和心理修养上,显然是阮银瓶占了绝对优势…… 闲话少叙。柳原惠子取胜心切,闪电般的一剑朝阮银瓶脖颈抹去…… 这个漂亮的东洋女人出招咋这么狠毒?哪里象个女人! 这下真惹恼了比她更狠毒的阮银瓶。只见阮银瓶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轻轻夹住在她脖颈上飞行的剑锋,左手的一双筷子早已闪电般插进了柳原惠子握剑的右右腋渊腋穴…...众人还没有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原惠子早倒在地上瘫软无力,在抽风发牛头风,浑身抽搐,嘴里白沫乱冒,四肢动弹不得,痛苦得呻吟不止…… 这下,可恼了在一旁跃跃欲试的酒精正烧头的大力神安倍晋二、铁金刚小泉纯二、水神河野杏子三人。 “八嘎!”性格暴烈的铁金刚“唰”的也拔出身后军刀来,双手挥舞着,向阮银瓶又扑了上来…… 阮银瓶根本没有将这个黑熊似的只凭一身蛮力和硬功夫的家伙放在眼里,低头看见脚下有根刚才搬桌椅是不慎掉下的香蕉皮,用一只脚轻轻一送,准确的送进铁金刚要落脚的地下,只见铁金刚脚下一滑,一个狗吃屎趴在了阮银瓶脚下,被阮银瓶一脚踩住后背心,暗暗一用内功,铁金刚将刚吃进胃里还未消化的酒肉全部给咕嘟嘟吐了出来,先是吐的酒肉,后是鲜血….. 第五十卷第五章 :水浒新传.天河捕鱼网 鬼冢回头一看不见了陪他的当家人阮天雄,环顾左右都是嘲笑他们的阮家男女青壮客人,又看倒地爬在阮家二姑娘脚下吐血的铁金刚和发牛头风的柳原惠子,闪电般拔出手枪,要向阮银瓶瞄准开枪,并向院门外的鬼子兵发号令,早被阮银瓶将手里的一支筷子做飞镖,射向鬼冢拿枪的右手腕阳溪穴…… 鬼冢的右手一麻疼,手枪当即落地,被在他旁边的石铁坚用脚一扫,扫进了对面阮家亲友们的脚下,被一个眼明手快的汉子顺手捡起,拿在手里玩弄着,来到鬼冢面前,盯着鬼冢的眉心,调侃的笑道:“太君,我的送你的回你的东洋的姥姥家去,这里的不是你来的地方,你是绝对的选错了地方!千多年来,梁山人迎接过无数的贪官污吏和土匪军阀,他们一个个不比你们差劲多少,都将无数的死尸变成了八百里水泊梁山的肥料!你们这些小鬼子绝对不会例外!……” 鬼冢浑身哆嗦着往后后退。他知道汉子手中的手枪还没有打开机关,这汉子对他的这手枪也是个外行,就后退着突然拔出腰里佩刀,象困兽般惊慌失措的吼叫起来…… 几乎在这同时,大力神安倍晋二、水神河野杏子都几乎同时拔出了佩刀,三人背靠着背,在阮家众宾客们嘲笑、蔑视的包围圈中握刀防卫…… 鬼冢自知这伙梁山人是故意在拿他们当猴子耍,就大声朝院门外喊叫起来:“麻生!麻生!你的快快的来!梁山贼寇的造反的有!快快的要他们死啦死啦的有!……” 鬼冢喊破了嗓子,不见外面麻生和他的那一百五十个精锐部队的动静。鬼冢觉着大事不妙,就挥舞着佩刀,领着大力神安倍晋二和水神河野杏子,提刀毫无章法的胡乱乱劈,拼命的往院门外冲…… 这下轮着阮家大姑娘天河渔夫阮金瓶出手了。 “小兔崽子们,你能逃得了吗?”只见阮金瓶撩开衣襟,从腰里抽出一条五颜六色的打渔用的抛网,往空朝鬼冢三人头顶抛去…… 鬼冢三人只觉得头顶落下一个五颜六色的天网,没等他们三人明白这究竟是件什么武器,早被阮金瓶将网绳一拉,三个鬼子早被捆在网里,拉翻在地,被众宾客一一涌而上围住有的抓起凳子乱砸,有的抄起院角墙根里立着的木锨木叉等农具乱砸乱打,有的用脚直接乱踩,只打得鬼冢三人不成人样,满地乱爬,最后动弹不得…… 阮金瓶上前取下鬼冢三人身上的网,又收在腰里系好,朝趴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带来的队伍已经全部完蛋,好像仍不服输的鬼冢,笑骂道:“妈的,你们不乖乖的蹲在你们的东瀛小鸟岛上去吃斋念佛,去靠自己勤劳的双手生活,怎么拿着这么些稀奇古怪的枪炮凶器,到我中国来杀人放火、吹牛猖狂?听说我国唐朝时,你们派人到我中国来磕头拜师傅,给咱中国人当徒弟。你们学好了中国师傅的武艺,不知道感恩孝顺师傅,怎么大逆不道,拿着凶器来打师傅了?你们这些不孝的徒子徒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饭香屁臭了!喂,你还不服是吧?你们是把咱中国人全部都当做被你们随意宰杀的羔羊鸡鸭啦?都当做一见你们这些野狼就抱头乱逃的东亚病夫啦?老娘今天告诉你,中国有一个八百里水泊梁山,这里有九寨三十八村十八万英雄豪杰,自从你们发动九一八事变,吹牛要在三个月占领全部中国起,我们十八万梁山儿女在枕戈待旦,在这八百里梁山等待你们的光临,连做梦都想着给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不孝之徒们再教授一点学问!武术的,道义的,军事的……啥学问都有,给你们这些不孝之徒们再教一点新玩意!小子,听老爷说,你们在吹一种什么唯武器论,好像把你们的那些飞机大炮在咱盘龙河东岸一放,咱梁山人就全举手投降你们啦?告诉你们,决定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是人,绝不是武器!武器只能说是在战争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因素,绝不是绝对的因素!不信,咱们在这八百里梁山水泊较量一番,让全世界的那些书呆子唯武器论者们看看!听听!……” 鬼冢还不知道他的那一百五十个精锐早已葬身阎王涧的事。还在威胁着吼叫说:“你们的破坏日中亲善,都是土八路的大大的是,都要死啦死啦的有!我的麻生小队的马上就要消灭你们的有!……” 阮家四女追风鹞子问身边的石铁坚:“五妹夫,这几个家伙怎么处理?天不早了,亲友们还没吃好喝好,太扫兴了!别再磨叽扫了客人们的兴!大家才上了九道菜,还有四道菜没上……” 阮家三女母夜叉阮宝瓶说:“不处理掉,难道还要糟蹋浪费粮食养着他们?这些家伙的肉太臭,不好吃,也没人吃,十字坡孙家掌柜的再不卖人肉包子了,这人肉没了市场,没处用!来,抬到阎王涧里喂鱼去!……” 阮宝瓶说着一把捉住鬼冢脖颈,轻轻一提,象提拉一条小狗似的提拉着不停喊叫的鬼冢,快步出了院门,被好几个前来帮忙的客人们拉帮着,向东南河边阎王涧赶去…… 其它客人们也忙来帮忙,将柳原惠子、河野杏子、小泉纯二、安倍晋二四个七手八脚的提拉了,在一片杀猪也似的恐怖哀叫声中,出了院门,也朝阎王涧赶去……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鬼冢和他的四大武士都被阮家姑娘和客人们在阎王涧里下了饺子…… 大家望着鬼冢五人被漩进了阎王涧巨大的水漩,不见了踪影,这才高高兴兴的返回家中大院,又摆开桌椅板凳,要补上最后四道菜…… 这时,石铁坚抬眼扫视着院中人群,问大家:“宋继祖呢?去哪啦?” 众人也扫视着院中人群,都摇着头说不知道。 石铁坚匆匆出了院门,来到河边,刚好碰上阮飞腿,问道:“见着和鬼子一块来的那个宋继祖了吗?” 阮飞腿点头说:“刚才院里打斗时,宋继祖出了院门,和我还说过话呢。他说我家小姐们今天闯下大祸了,他办砸了日本人托靠的事情,鬼子绝不饶过他,他要到石碣村去找舅舅朱明光帮忙,得连夜过河,在鬼子还没发现这边发生的事前,设法把城里的母亲和妻儿老小转移出梁山县城去,严防被鬼子报复……” 石铁坚摇头说:“这家伙肯定是去给县城里的鬼子兵报信去了。” 阮飞腿忙说:“当家姑爷,我腿快,让我把这个去报信的叛徒追回来吧?” 石铁坚摇头说:“这么长时间了。这家伙深藏不露。是指东打西。他的水下功夫很好,又十分熟悉这一代河汊水道及蓼洼地理,早已下河溜了。再谁也追不上他了。回去吧,听老爷安排!” 石铁坚领着阮飞腿,心事重重的匆匆进院,就迎着老夫人时美娟正在院里训斥几个女儿:“你们几个咋全围着那么区区五个小鬼子,却把宋家那小子放跑了?这小子肯定是去向县城给鬼子报信,告发我们去了…..” 在一旁的阮天雄摇着一把铁扇子,边在院里深思熟虑着踱步,边向石美娟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这么多鬼子公开来到咱杏花村,突然消失得踪影全无,连船都不见了踪影。就是没人去告密,难道鬼子全部是象今天的这些傻瓜蛋们?鬼子知道这事只是迟与早的事。本质上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老家伙,这么大的事,你事先不跟咱商量商量,一家伙就把人家一个小队给搞光啦,你真会过瘾啊!过瘾好,痛快,但你怎么就不考虑后果?你在自己的地盘上动这么大的手,这不是公开的引火烧身吗?你怎么老是和我盯着干?……” 时美娟顶撞道:“老家伙,鬼子是你儿子?你疼啦?这么多鬼子,不及时处理掉,难道还要喂养着当猪羊过年?” 荣天雄跺脚道:“我不是不叫你杀鬼子,而是杀的地方不对,时间不对!不能在咱地盘上杀,不能让他们知道是谁杀的!让他们胡乱到处猜去,最好是栽赃陷害,赖给八路和那些黑狗子们,咱们来个坐山观虎斗……” “胆小鬼!杀了人自己不敢承认,却赖给别人,真丢人!”时美娟摇头瞪了丈夫一眼,背过头去,说,“杀鬼子又不是祭祀祖先,还得选个风水宝地和良辰吉日啊!” “你懂个屁!”阮天雄生气了,“《孙子兵法》云,兵者鬼道也。打仗的目的是不择一切手段和方法的消灭敌人,不是请客吃饭做文章、论资排辈说道义。把敌人杀死,让敌人知道是你杀的,那不是一个优秀的杀手;把敌人杀死,让敌人不知道是你杀的,才是高手;把敌人杀死,让敌人不知道是你杀的,反而把你当做他的朋友,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天才!……” 石铁坚忙说:“爹,你别再发牢骚了。现在发牢骚,你觉得还有用吗?你快做安排,现在究竟怎么办?” 阮天雄坐在院中一把椅子上,收了铁扇,冷笑着说:“我敢保证,最迟明天佛晓,鬼子就会向梁山发起大进攻!” 石铁坚点头赞同说:“爹,咱们如何应对?咱们缴了不少鬼子的弹药武器和大炮,但咱们的人不会*作这些东西。光凭从过去*土匪手里抢来的那些单发的汉阳造和老土炮,跟鬼子的正规大部队硬碰硬,那是绝对不行的!……” 阮天雄点头说:“还是咱们《梁山兵法》的十六字打法:以己之短,避敌之长;以己之长,击其之短。……” 时美娟不耐烦的说:“火烧眉毛了,还之乎者也个屁!快做安排,咱们现在怎么办?” 阮天雄向一旁的阮飞腿说:“快去撞钟,将村里的每家每户的当家男们人都尽快集合到村村公所大院,开个紧急会议!” “是,老爷!”阮飞腿如飞的向院门外跑去…… 阮天雄转身朝妻子时美娟说:“快通知村里十八岁以下,五十岁以上的人,和有病伤的人,不管男女,马上撤出杏花村,转移到黑风口后面的后寨后备老营去,做好在那里长期安家落户的准备工作。其余的青壮女人,负责把村里的粮食、牲畜、衣物等生活用具,随老小家人,也转移到黑风口后面的后寨后备营里去,保护大家安全。其它男人,全部把自己最趁手的家伙拿出来,自备上自己长期吃住生活用的东西,由铁坚统一指挥,躲进虎头峰与雪峰的安全处。记住《梁山兵法》的打法:打夜战,打肉搏战,打偷袭战,不打阵地战,不打枪战,不打白日战……” “知道了!知道了!你的那些老调调咱做梦也能把背出来!丫头们,赶快行动!……”时美娟说着,挥手率领院里所有的女人们,一窝蜂的去村里敲锣,通知乡亲们,开始传达庄主命令,雷厉风行了…… 前来贺喜的客人们也忙匆匆回家,准备各自的撤退和潜藏行动去了…… 阮天雄领着院里的男人们,边匆匆向村公所大院赶去,边向身边的一个精瘦的小伙子戴元礼说:“小太保,快给梁山各处山寨的弟兄们放信鸽,就说明天天不亮,对面县城的鬼子就要用大炮轰山了,很有可能也派飞机从天上寻找目标轰炸扫射。大家必须转移到安全的后寨去!还是对付那些军阀*的老打法……” “是,庄主!”小太保得令,如飞的去了。 阮天雄又向身边的四女婿玉面书生张磊说:“老四,快去大营告诉镇长老头领,马上行动,做好备战工作,迎接鬼子大炮飞机攻山!他们肯定还是那老一套,先是万炮齐轰,飞机寻找目标重点轰炸扫射……把你炸个土地翻天,然后大批的步兵一涌而上……” “爹,我明白!”玉面书生大步流星的沿着去黑风口的方向,匆匆赶去…… 瞬时,杏花村好像暴雨前的蚂蚁窝,满山遍野都是赶驴牵羊,扶老携幼的人流,向黑风口方向后寨后备营那边炮弹无法延伸打得着的群山险峻中,蚂蚁搬家般的转移了….. 第五十卷第六章 :水浒新传.风雨压梁山 大家估计得没有错。宋继祖果真潜水逃回盘龙河东岸的梁山县城去了。 宋继祖连湿漉漉的衣裤都没有回家去换,像只落汤的鸡,疲惫不堪的跑进梁山县城日军旅团司令部大院,累倒在野尻办公室门外,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说:“太,太君……” 野尻闻声出门,一看宋继祖的这身狼狈样,惊得忙附身一把提住宋继祖,问:“宋桑,你的这是什么的干活?鬼冢他们的在现在在什么的干活?你们和梁山人打起来啦?你们的办事大大的不好,破坏日中亲善,全部的死啦死啦的有!……” 宋继祖有气无力的望着愤怒的野尻,摇头说:“司令官阁下,再用不着你死啦死啦的有,鬼冢队长和麻生小队的皇军,他们都让梁山贼寇给早死啦死啦的有了!……” “什么?你的给我说清楚的有!”野尻一把提起宋继祖,瞪着一双惊恐的狼眼,问,“你的说明白的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继祖起身喘了口气,捋着身上的泥水,说:“司令官阁下,鬼冢队长和那四个武士也太冒失了!他们不听我劝告,喝醉了酒,和梁山武士比武赢招安,被梁山武士打败还不服输,惹恼了梁山武士,被扔到阎王涧里去见阎王去了……” 野尻哪能相信这种在日军征战世上从未发现过的神话,他盯着宋继祖,冷笑道:“你的与梁山好汉的大大的有仇,你是想借皇军之刀杀了梁山之死敌。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一个小小的杏花村,都是些赤手空拳的山民,怎么能对付得了麻生小队呢?你的老实的交代,不需撒谎的有!……” 正说着,野尻的参谋长藤原手拿一份电报,匆匆从办公室隔壁的电信室走出来,慌乱的来到野尻身边,将电报交给野尻,扶起宋继祖,说:“宋桑,你的辛苦的大大的有!你的是大日本皇军真正的朋友,大日本皇军不会亏待你!你说的情况的完全属实。” “谢谢参谋长信任!还是参谋长英明!”宋继祖不悦的瞪了野尻一眼,朝野尻背过身去。 野尻一看手中电报,气得浑身哆嗦着差点抽起风来,紧握着双拳,发疯般的面朝西边梁山方向怒吼起来:“阮天雄,你这个不受抬举的老匹夫,我的要捉住你,死啦死啦的全部的有!我的要把你的杏花村从地球上抹掉的有!……” 藤原看宋继祖还在湿漉漉的在一旁哆嗦,忙招呼身边的几个日军卫兵,说:“快快的,给宋桑换了衣服吃饭的休息的有!……” 两个日军卫兵忙搀扶着有气无力的宋继祖,朝司令部后面的大院走去…… 藤原站在野尻身边,拍拍野尻后背,扶正他的眼镜,望着西边梁山方向,平静的说:“司令官阁下。梁山天地双雄名镇齐鲁大地,乃一代江湖枭雄,绝不是支那其它山野村夫和兵界凡夫俗子可比之辈!他们肯定早已坚壁清野,逃回八百里后山藏了起来。他们的打法和*八路游击战、麻雀战、夜袭战……还有什么的运动战…..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梁山贼寇的个人战斗素质远远胜过中*队百倍!千倍!中*队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受过个人搏击训练的东亚病夫,但梁山贼寇,祖传的武艺,从小练习,男女老少人人都是一流的武士。十八万梁山贼寇,就是十八万虎狼武士!全民皆兵,是一个恐怖的八百里地狱!我们小小一个旅团,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旅团长,咱们千万不可再轻敌,应当请示师团长定夺!” 野尻疲惫的朝藤原点点头说:“快快的,给济南师团长发电报。就说梁山贼寇和*八路勾结,吃掉了我的一个麻生小队。请求师团紧急增兵,荡平梁山……” “吆西!”藤原向野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接轨野尻递过来的电报,又匆匆朝电信室走去…… 野尻被气得在院里焦急的踱步不停。 ………..天上刮起了风,四野迷茫。八百里水泊梁山的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梁山县城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地间茫茫一片。 梁山本来没有一个梁山县城。原先是梁山盘龙河东面的一处宽阔的小镇,随着水浒文化的发展壮大,很多游人及文人骚客和有经济头脑的商人们陆续沓至而来,时间长了,这里自然就形成了一个不小的人口密集的城镇。人们习惯上叫它做梁山县城。梁山的主要农业经济区及人口在梁山县城西边的八百里水泊群山中,但八百里梁山上的好汉后裔们抱成一团,民国政府及历代官府派官员带军队去管辖,就像几只羔羊掉进虎狼之群,没几天都被整治得灰溜溜逃过河来的还算是命大有本事的。官府派兵去剿,屡战屡败,慢慢的再也不敢自寻麻烦了,只要梁山人不主动骚扰出击,官府也懒得再惹祸了。所以在这盘龙河东岸的新开发壮大的新城设立正式的梁山县行政管理机构。河西的八百里梁山水泊其实成了没有官府的村民自治区。一个山寨就是一个乡,黑风口后面的大寨,名义上叫做镇,其实是个不小的繁华县城…… 梁山本名良山,汉代改称梁山。唐代曾为佛教胜地,雪山峰下,寺院林立,教徒云集,香火兴盛,以莲台寺和法兴寺声望尤高。唐朝女皇武则天两次驾临,许多文人墨客也前来观光揽胜。著名诗人高适在《别李少府》诗中写道:“黄鸟翩翩杨柳垂,春风送客使人悲。 怨别自警千里外,论交却忆十年时。 云开汶水孤帆远,路绕梁山匹马迟。 此地从来可乘兴,留君不住益凄凄”。 北宋时期,晁盖、宋江等英雄好汉据守梁山,杀富济贫,“替天行道”,至今仍保留着许多古迹。施耐庵所著《水浒传》一再铺陈渲染,遂使梁山名扬天下。 走进山寨,寻访当年好汉的足迹。梁山有三关六寨之说。 梁山一关为木质结构,栅栏形式,有浓郁的山寨特点,也是进入梁山的第一道屏障。根据《水浒传》第七十回描写,第一关由解珍、解宝两头领驻守在此。壁垒森严,雄浑奇险。走进这条杂草陈槐,曲折逶迤的古寨道,就会从这荒野的气息中,领略出当年好汉啸聚山林,八方共域,异姓一家,豪放不羁,快活洒脱的绿林生活情景。 第二关落在山势险峻,谷深崖陡、植被茂密的雄伟拦谷建筑中。当年由鲁智深、武松两位头领把守,该建筑为边关哨卡式建筑,寨墙和大门为全石结构,因为受环境、条件限制,当年义军用干碴砌垒,占地面积200多平方米,长40余米,高8米,宽3.5米,该建筑卡谷而立森严壁垒,旗掩霸寨,当年由插翅虎雷横把守。 史书上说:梁山故地,夏商归于兖州,自古多激扬赴义之士。商纣暴虐,国祚已尽,微子兴悲,良有以也。周室衰而群雄起,礼崩始于庙堂,乐坏被于江湖。孔子著《春秋》倡仁,孟子继起而倡义。所谓君子之怀,蹈仁义而宏大德者也。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遂为大丈夫懿范。梁山以一隅之地而名彪青史,岂偶然哉?上溯九百年,北宋衰微,大厦毁于白蚁,山崩起于朽壤。宋江兴师除奸,威名动天地,纵横十郡,所向披靡。梁山一百单八将传奇故事,石破天惊、气干霄汉,六百年来为天下所共赏。梁山英雄“替天行道”云者,亦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之大德使然也。 伫立八百里水泊之涯,古今骚人,皆忾然而太息,有不为天地大德之运行而忧思难忘者乎?吁噫,以德治天下,正兴国之本欤。 地处虎头峰,危崖壁立,唯北面有崎岖山道通黑风口可出入。有两道石砌寨墙围护,原为亭堂式木石建筑,后屡遭毁坏。元代诗人袁桷登游梁山,有诗说:“飘飘愧陈人,历历见遗址;流移散空洲,崛强寻故垒” 。现已修复的忠义堂,东西厢房塑有水浒人物像,忠义堂内壁有唐三彩陶瓷巨画《梁山泊英雄聚义图》。 起自梁山北麓的后寨的宋江马道,蜿蜒南伸,穿越青龙山、狗头山,骑三山,曲折回旋,越过黑风口,直达虎头峰上的宋江马道大寨是义军将士搬运粮草、报事上哨,防卫进攻的要道。 传说梁山寨上原本没有这条道。以后为了便于搬运粮草和调兵遣将,一心想修一条贯通前后寨的大道,可是从大寨到后寨,要翻过骑三山、狗头山、狗爪山、鏊子山等群山诸峰,曲曲折折数里之长,并且满山遍野荆棘丛生、怪石突兀,荫蔽锁日,爬山行路非常困难。迫于战事需要,跑了七七四十九天,好汉们也没找出合适的路线。正在发愁之际,宋江夜里做了一个梦,梦中听到一阵马蹄响,“嗒嗒嗒”由远而近。宋江大喜,心想:既能奔马,必有大道,急忙循声看去,只见一匹白龙大马飞驰而来。那马见了宋江,掉头便往回跑,四蹄踏出一条平整整的大道,从虎头峰过骑三山、跨狗爪山、鏊子山,蜿蜒而去。第二天,宋江按梦中之景实地查看,果然是条好路线,便派金大坚率众士卒,依山势开路,遇沟壑填石架桥,终于修出一条可供兵马来往的山路。“宋江马道”之名便由此而来。 梁山号令台是当年义军查望寨情,向各寨通报信息,出征、收兵的指挥枢纽,坐落在分军岭与黑风口的至高点上,也是梁山诸峰的核心位置和中段至高点,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该建筑占地面积238.38平方米,建筑面积为329.88平方米,总高度13米,由四部分组成,主台为三层,用栈桥与周围三个望台相连接,东台为巨锣亭,西台为大鼓亭,南台为望台,设信号灯、标志旗、响箭。号令台主台二楼与三个台直接相通,可迅速传达号令,通报敌情,该建筑别具雄险,粗犷奔放,寨势气势足尽人心。 传说水浒寨西有一石井,人称“宋江井”。传说很久以前,这里是个深不可测的石潭,池水甘甜清冽,取用不竭,饮之爽心滋体,被当时樵夫猎户誉为天露。这池另一个出奇处便是天旱水长,正常年景只有半池碧水,大旱之年则有溢出。后来梁山泊义军在这里安营扎寨,人马均赖此为生,故称此潭为宋江井,宋江率兵平辽之前,曾在此井中藏下许多兵器盔甲。平辽归来,梁山好汉十之*战死疆场,幸存下来的活阎罗阮小七不贪高官厚禄,回到石碣村重*打渔旧业,怎奈渔霸横行,官府欺凌,他便率众乡亲重返梁山,取出井中之兵器盔甲,又扯起义旗,杀贪官,诛渔霸,抗官兵,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其实这只是一个传说。所谓的宋江井,就是杏花村莲台寺边的阎王涧。阮家的老根子在石碣村,后来阮家人丁兴旺,轮到阮天雄这一代,阮天雄看上杏花村的风光,和杏花村的老住户时家小姐时美娟成婚,就在杏花村扎根开了阮家新的一脉。 阮天雄选在杏花村安家落户,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杏花村背靠巍峨的虎头蜂与雪峰,是个出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来犯之敌,退可藏于群山险峻之中,让来敌不敢进入中伏的极佳的战略要地,是监视对面梁山县城来敌的前哨阵地……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当天下午,阮天雄安排石铁坚率领杏花村四百多年轻精壮的勇士带足干粮和趁手的武器,潜伏在炮弹等重武器伤害不了的虎头峰下的山洞里,等待鬼子过河,见计行事。其它的人领着杏花村的老幼及女人们,将杏花村的财产全部转移到了黑风口后面的大寨后备营安全处开始新的安居生活。 当天晚上,阮天雄来到梁山号令台时,老寨主林雄地及九寨三十八村的当家人早已得令快马前来等候听令。号令台大厅里明烛高烧,戒备森严,各寨首领齐聚一堂,彻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迎敌良策,日后安排…… 第五十卷第七章 :水浒新传.排兵号令台 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首领都聚集中在梁山号令台大厅,紧急商讨迎接迎敌大策。 阮天雄和林雄地坐在上首长条方桌后的两把椅子上。林清泉、武长志等三十八村的首领和九寨头领们都在下手两旁依此排座。 阮天雄和林雄地面前的长条桌上放着梁山调兵遣将的祖传的令壶,令壶里插着令箭。 老寨主林雄地主持会议。 首先,林雄地简单说明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 林雄地说,这次的日本鬼子,绝不同于以前的那些军阀官兵。以前的那些军阀官兵没有大炮飞机军舰汽艇等这些现代化武器,没法攻过盘龙河进入梁山,就是进入了梁山,也没法攻开梁山各关天险。所以,我梁山千多年来虎踞龙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独立王国!但是,现在我们和日本人的大炮飞机在梁山凭险对敌,那无异于是自取灭亡。我们必须要制定出一个新的不同的应对战略来…… 林雄地要求大家各抒己见,发表不同的看法。柴多火焰旺,人多主意高。 其实,梁山上是没有什么村镇官府衙门的。一个寨子就是一个乡,基本自治。由寨子里德高望重的人起个组织带头作用,叫做头领,又叫寨主。山寨里没有事,天下太平,大家各种各的地,各干各的活,天下无官,都是平等的兄弟姐妹。只抽出十几个警察似的民兵,在头领的领导下,负责山寨的安全保卫工作。山里和寨子里有了什么要紧的大事,这个头领就传达信息,组织大家商讨应对。这就是史书上说的“八方一域,异性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挡。”没有官府衙门,只有一律平等。没有阶级贵贱,只有兄弟同心。这是一种原始的*! 梁山天地双雄,其实只是个威望。是个荣誉。林雄地住在大寨梁山镇城内,很少下山。专心指导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弟兄们发展经济生产,沟通和山下新城的经济联系,与外界经商互通有无。一般很少下山。 阮天雄在大寨城内等处有很多的家院和土地田产。但他不放心梁山的安全,所以在杏花村安家常住。目的主要是监视新城及河对岸的情况变化。如今在这战乱年代,绝不能放松安全的警惕性。 滚地雷武长志、神腿李半天、鹰爪王林清泉、醉千跌鲁非四人看真正的头领阮家老爹没发话,林家二头领自己做大说个不完,都嚷了起来。 李半天说:“老寨主,你真啰嗦。这是打仗,又不是选举村长头领,搞什么民主选举,更不是经商种地挖防空洞,你别再啰嗦了。还是老规矩,听老军师二头领的!二头领说咋办咱们就咋办!” 鲁非说:“老寨主,你把你的人员组织、调配、生产财政这全盘掌握好就行了,别在婆婆妈妈的越俎代庖了。打仗的事,你得听从军事二头领阮家老爹的指挥!别在啰嗦了!” 林清泉是林雄地的儿子。林清泉也瞪了他老子一眼,说:“爹,你把后勤管好就行了。其它的别再插手了。《孙子兵法》上说,兵者国之大事也,生死存亡系于此也。在这兵祸连天的战乱年代,咱们梁山人要生活下去,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阮家老爹的领导指挥!……” 林雄地尴尬的望着阮天雄说:“阮家兄弟,你看,我这不是在给你打下手主持会议吗。这些小子们都不满意了。二弟,你说吧,我执行就是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司令!你再别客气了!咱们不能再这么没组织没纪律的一盘散沙了。一个村子是一个小头领,一个寨子是一个大头领,大头领领导小头领!阮家头领是总头领,领导九寨九个大头领。现在是战时非常时,大小头领都从生产中脱离出来,由每家每户缴纳公粮养活。这事由我负责!保证给大家做好!各位头领要人,我就给人;各位头领要粮,我就给粮;……各位头领要什么,我就保证做到号令通常,给供应什么!……” 大厅里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阮天雄忙摆手让大家安定。 阮天雄说:“林家大哥,自家兄弟,过多的客套倒显得生疏了。咱俩谁也不能离了谁。还是原先的那个老办法,你的任务是管好山寨的生产、财政、生活等日常全盘工作,要保证大家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保证大家的正常生活秩序。我的任务是指挥孩子们打仗!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我敢保证让任何来犯梁山之敌有来无回!” 大厅里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林雄地忙抱拳行礼说:“二弟,请你放心,愚兄我一定当好你的得力助手!打鬼子,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你需要什么,我给你供应什么!就是枪支弹药,这几十年来我给你储存了足够用的!八百里水泊梁山,粮食更不是问题!……” 阮天雄点头道:“只要有了粮食弹药,就是天兵天将前来,咱们也不怕。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大厅里的汉子们热血沸腾,都高兴得眉飞色舞。 阮天雄摆摆手,说:“老庄主刚才说得对。现在的这伙鬼子有大炮飞机,绝不同于以前我们对付过的那些军阀和官兵。咱们用等着敌人过河上山打伏击的老办法对付这伙鬼子,那是绝对不行的。鬼子将我们的山寨炸成个稀巴烂,把咱们的窝砸烂了,把鬼子引到咱们家院里打仗,咱们连庄稼都种不成,还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咱们还能生活下去吗?” 林清泉说:“对,咱们不能把鬼子引到咱们的家院里来打!咱们必须主动出击,在敌人的家院里去打!” 鲁非摇头笑道:“大哥,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鬼子的家在东洋大海,咱们能去得了吗?” 武长志说:“二哥,听我爹和大哥的。我们到不了东洋鬼子的老家,但完全能到对面梁山新城和济南城里去!咱们在梁山新城揍他们,他们就会在新城和我们纠缠打架,战场就在新城,打乱的是新城的坛坛罐罐,他们顾不上咱梁山大本营。咱们边种庄稼过日子,边和他们耗下去。看最终谁能耗过谁……” 阮天雄点头说:“清泉和长志说得对!咱们不能等着鬼子来轰炸梁山,来炮轰梁山,来梁山搞三光政策,咱们在自家家园里和敌人拼命!咱们得主动出击!咱们得组织一支精干的野游神队!” “野游神?”众好汉惊奇不已。 阮天雄点头说:“组织一支一千人的一支快抢神枪手的功夫高手,百人一队,共分十队,化妆成山民客商等人,连夜进入梁山新城潜伏起来。等鬼子开始进攻咱梁山大本营,就趁虚而入,发挥我们白刃战、夜战、偷袭战、近战……的长处,将新城的鬼子全部消灭!据可靠消息,新城的鬼子总共五千人。咱们用一千夜游神精兵,打白刃战、野战、偷袭战,以一敌五,只要指挥得当,战法恰当,再配合新城的两千多固定人马,那是不成多大问题的!这夜游神的重担,还望清泉贤侄担当。兵贵神速,一定要赶在新城鬼子还未行动前,将全部人马潜进新城,在咱们的了老窝里隐藏起来,不能让鬼子发现任何动向!” 林清泉忙起身向阮天雄说:“兵贵神速!老寨主,我这就去行动,保证天亮前将夜游神安插到新城去,与新城的弟兄们结合起来!……” “贤侄,你当夜游神首领,我放心!记住咱《梁山兵法》的原则,打白刃战、夜战、偷袭战,不打枪战、公开战、阵地战、白日战!发挥我们个人素质高的特点,不打无把握之战,不打敌人非要害处,不打則已,打則击中要害。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把新城的鬼子司令部端了,让他们群龙无首,然后咱们群起而攻!”阮天雄说,“贤侄,你快去吧!记住夜游神的任务是在外线开展战场,开辟根据地,牵制敌人无暇无力对我梁山大本营进行攻击破坏。本着这个原则,你就随意决定行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由你自行决定!快去选拔你的人才去吧!” 阮天雄说着,将一支令箭递给林清泉。 林清泉接过令箭,匆匆出厅,上马消失在淡淡夜色中了。 林清泉走后,阮天雄又朝他的四女婿,清风寨寨主赛华佗白玉说:“老大,你把寨里的事情交给雷家兄弟,带上几个手脚好的弟兄扮作徒弟,以串乡行医,卖狗皮膏药为名,速出梁山,给咱寻些对鬼子的大炮、枪弹等维修技术精熟的技术人才,让他们给咱们的弟兄们教授这些武器的使用和维修技术。当然,能弄来设计制造人才和设备,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咱们要将藏在山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全拿出来,派上用场!咱们不能用拳头刀枪再跟鬼子蛮干了,也要学会用枪大炮把咱也武装起来!……” 说着,阮天雄又将一支令箭递给白玉。 “爹!明白!”白玉接过令箭,又匆匆出厅,上马消失在夜色中了。 阮天雄又朝石碣村头领阮天佑、狮子坡村头领邓云飞、望江楼村头领朱阎王等沿河的几个村的首领说:“天佑、云飞、阎王……,赶在天亮以前,你们几个把盘龙河的其它水道用鹿角、水雷、地雷等都封闭死了。只留开杏花村的河道。鬼子想过河进入梁山,就让他们从杏花村进来!鬼子全部进入杏花村后,到了夜里,令水鬼们再把杏花村河道用鹿角和地雷、水雷封住,不让一个鬼子逃过河去!沿河村庄的人,都撤到山后安全处!严防鬼子大炮飞机攻打。以村为战,白天躲藏,夜晚偷袭打白刃战、偷袭战!” 说着,阮天雄将四支令箭递给阮天佑等沿河岸的四个村子的首领。 “是,寨主大哥!”阮天佑四人接过令箭,匆匆出门,上马消失在夜色里。 …….搁下梁山好汉在号令台连夜调兵遣将不说。 却说第二天早晨,济南的日军师团司令部接到驻梁山新城的野尻旅团的求救电报后,十分震惊。自日军打进中国以来,一百五十多个日军精锐和五个日军一流的武士,被梁山贼寇不放一枪一弹,全部弄得干干净净,这在中日战争史乃至世界战争史上,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 那时日军驻济南的司令是海军少将加藤仁太郎。 加藤仁一听野尻的汇报,气得在电话里朝野尻大骂一通:“什么的梁山好汉?大日本皇军在支那的见过的很多很多!都是一群拿着锄头的东亚病夫,一见大日本皇军的到来,都吓得没了魂魄,象群可怜的羔羊,都抱着头,满山遍野乱跑的山野乌合之众!你的在撒谎撒谎的有!你的,快快的去梁山扫荡!把梁山贼寇全部赶到盘龙河里喂鱼去!我的派飞机的支援你!……” 野尻胆怯地说:“司令长官,八百里水泊梁山,里面的群山叠嶂、沟壑纵横…….进去五千的军队……那是要吃亏的……” “八嘎!”加藤在电话里大骂起来,“野尻,你的什么的招安?你的糊涂糊涂的有!你的被梁山的几个山民吓破了胆!你的给我快快的拿下梁山,快快的将大日本皇军和武士的旗帜插上梁山聚义厅!我的提醒你,梁山是中国武士精神的大本营,只要我们将大日本皇军和武士的旗帜插上梁山聚义厅,我们就会从精神上战胜了中国的武士和民族精神!一个民族的精神垮了,他们的*还能存在吗?野尻,你的快快的打过盘龙河去!快快的占领八百里梁山水泊!你的战领不了梁山,就破腹自杀,向大日本武士和天皇谢罪!……” “哈衣!”野尻只有硬着头皮领命。 这天天朦朦亮,驻扎在梁山新城的鬼子四千人,在三十架飞机的掩护下,开着汽艇,全线强渡盘龙河,从其它的地方没有渡过去,就从杏花村渡口朝梁山抢渡…… 八百里水泊梁山,瞬间成了飞机漫天巡视轰炸,地下蚂蚁般日军抢渡进攻的战场…… 第五十卷第八章 :水浒新传.中国坦克车 黑风口在虎头峰与骑三山相连的山凹处,两侧悬崖峭壁,谷幽涧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梁山后寨及大本营的屏障。一旦黑风口被攻开,梁山后寨及整个大本营都暴露在了敌人铁蹄下,整个梁山大后方就要受到威胁。所以,阮天雄特意嘱咐小女婿武长志一定要守好黑风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决不能让鬼子越过黑风口天险。 其实黑风口的各种防备早已进行了几百年。梁山人将几百年来,特别是民国以来,和军阀土匪争斗抢来的手榴弹、地雷、炸药……等都自己改造,埋在黑风口各处道路关隘处。山上高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滚木雷石,低洼处皆是地雷陷坑。能行走的道路都标有暗号。按照暗号行走,安全无事,不懂暗号,必死无疑!梁山黑风口自家人知道暗号,知道哪里有地雷陷坑不能行走,但外边来的人进入梁山地界,处处是陷坑和地雷。 武长志仗着祖辈经营几百年的无敌天险,根本不把鬼子的进攻当做一回事。 这天夜里从号令台领命回来后,武长志令黑风口的老人和孩子们连夜转移到后寨大本营去了,村里其它青壮男女三百多人藏在黑风口各个关隘隐蔽处,等待敌人前来送死,他自己领着他的两个得力干将跳蚤石勇、穿山甲金天龙等十多个弟兄,还在黑风口自家院里收拾白天宴席的残桌剩菜。忙到半夜,留下跳蚤领着三个放哨的哨兵监视山下动静,其它的人都睡了…… 天刚大放亮,武长志他们还正在睡梦中。 突然从遥远的济南方向传来嗡嗡的飞机轰鸣声,不大一阵,三十架满载弹药的飞机排着整齐的队伍,象鸽子群般向梁山上空飞来,越飞越低…… 几乎在这同时,在山下环绕梁山的盘龙河上,密密麻麻的都布满了满载鬼子和伪军的各种小巧的汽艇和快船,都象蚂蚁群般的朝梁山这边抢渡过来。但这些抢渡的船艇,进入河中间的蓼洼苇丛,都被河道里的鹿角障碍物塞住或搁浅,没法继续行走,只有又退回去,从杏花村这边排队进入。 可以通行的河道太窄,只能容许一条船艇行走,所以鬼子和伪军过河,显得非常的缓慢…… “来了!来了!……”看鬼子终于来了,跳蚤被高兴得欢奔乱跳的边朝院内跑,边大声朝武长志喊叫,“头领,天上地下齐头并进,都来了。” 武长志揉揉眼睛起身出了屋,腰里揣了他的两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大肚盒子炮,身上绑着十字子弹袋,手提着一把青峰长剑,忙命令穿山甲领着大家到隘道关口工事里藏起来,用枪口盯紧鬼子的飞机和其它地面袭击,别让鬼子的飞机看着,用机关枪扫射着,炸弹炸着…… 跳蚤提了一把汉阳造,和武长志来到打麦场上,躲在一棵枝叶茂盛的老杏树下,居高临下的观察山下鬼子和伪军渡河,抬头观察鬼子飞机的动向…… 山下的鬼子和伪军在一条河道里排着乱糟糟的队伍,慢慢的渡过河来,缓缓进入杏花村。一部分在杏花村里进行大搜捕,一部分开始向黑风口爬来…… 中午时分,大约有上千鬼子和五六百伪军向羊群般的朝黑风口隘口爬来,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片…… 看鬼子进入伏击圈,隐藏在关隘处的三百好汉拨动机关,瞬时,滚木雷石从高坡处山洪般倾泻而下,直砸得鬼子和伪军尸横遍野,哭叫声连成一片…… 第一波进攻黑风口的鬼子和伪军被滚木和雷石打下去了。鬼子伪军死伤惨重。 鬼子的飞机在天上盘旋搜索了好大一阵,终于看见黑风口关隘里藏的梁山好汉们,就接连的俯冲着,将炸弹和枪弹全部朝黑风口关隘扔了下来…… 黑风口关隘成了一片火海。 第二波进攻黑风口的鬼子和伪军又发动了冲锋。 滚木雷石用完了,把守关隘的梁山好汉们不会用从鬼子手里缴获来的好武器,就躲在坚固的工室里,用手榴弹和单发枪跟鬼子伪军展开了阵地战…… 阵地被攻破,好汉们和鬼子伪军们短兵相接,展开了白刃战。 白刃战是好汉们的特长。一瞬时,黑风口隘道上喊杀声连天,梁山好汉们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链索锤……与鬼子伪军们在火海里展开了一场大比武…… 武长志埋伏在隘口的这些梁山好汉们,都是精选出来的功夫高手,一个个都是黑旋风李逵似的杀人魔王,听着杀人就心花怒放,今天找到这么一个杀人过瘾练手的大好良机,都将自己的拿手绝招露了出来,大开杀戒,直杀得鬼子和伪军的尸体塞满了整个关隘…… 这下鬼子伪军们吃了大亏。 但是,山下的鬼子伪军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梁山好汉们被越来越多的鬼子伪军包围在黑风口狭小的隘口里…… 双方短兵相接进行白刃战,鬼子的小钢炮和轻重机枪就没有了用武之地。鬼子的飞机在天上看着自己的队伍围着梁山好汉们在关隘口搅成一团进行肉搏战,没法扔炸弹轰炸,没法开枪扫射,急得没办法,只有往隘口后面村庄里盘旋着搜寻袭击目标…… 一架鬼子的飞机发现了在打麦场上躲藏窥视的武长志和跳蚤,飞机上的机枪枪弹喷着火蛇,向武长志他们俩冲了过来…… 武长志和跳蚤慌忙往草垛背后逃跑躲避,不想一颗炸弹扔到打麦场上,将昨夜匆忙没有搬运走的那口烫猪毛用下的铁锅凌空托起,不偏不歇的口朝下,扣在了武长志头上,将武长志扣在大铁锅下面,挡住了鬼子飞机上机枪的扫射,这才保住了武长志的性命…… 跳蚤的运气不好,被鬼子飞机上的机枪扫准,当场倒在草垛边,为他的轻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武长志做王八缩在大铁锅里,听着头顶鬼子飞机上的机枪子弹倾泻在锅背上,在霹雳巴拉的炒豆子,突然乐的差点哈哈大笑起来。他奶奶的,鬼子不是有个子弹打不穿的坦克装甲车吗,我这铁锅被鬼子的枪弹也打不穿,不也是坦克装甲车吗?鬼子的坦克装甲车笨得很,过不了深点的坑洼,不灵便,我这土坦克装甲车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灵便极了!…… 鬼子的飞机在武长志头顶扔完炸弹、扫射一通后飞走了。武长志正在捉摸着动他的土坦克的脑筋,早有十多个鬼子兵冲上打麦场,端着刺刀,小心翼翼的朝跳蚤的尸体冲了上来。有个鬼子小头目上前一看跳蚤早没气了,发现场院空地里扣着个大铁锅,这口大铁锅好像还在动弹,就朝铁锅踢了一脚没踢动,又将刺刀插到锅口下面去,想把铁锅撬起来…… 铁锅下面的武长志一看鬼子的刺刀,就明白鬼子攻破黑风口关隘,来他家了。武长志头顶着锅底,迅速的将双枪握在手里,把铁锅头顶得离地半尺徐,瞅着鬼子特有的大皮鞋,将手枪枪管枪口朝上伸出锅边,估摸着鬼子裆里*就是一枪…… 这个鬼子惨叫一声,扔了手中凶器,双手捂着裤裆*,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其它的鬼子慌忙躲闪开这口神秘恐怖的大锅,一起朝这大锅开枪射击。但枪弹射到锅底上,只是火星子乱冒,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几个靠近铁锅的鬼子后退得慢了些,被从锅沿下上斜伸出来的两管大肚盒子炮准确的瞄准胸部,当场倒地一命呜呼…… 剩下的七八个鬼子慌忙逃到打麦场边,爬到在地,看子弹不起作用,就扔起了手雷…… 一个鬼子的投弹技术并不赖。他将两枚手雷连续不断的扔在了铁锅上,但手雷从锅上滚下来,在铁锅一米左右的地方伞型爆炸,根本上伤不了铁锅分毫。铁锅飞快的朝鬼子们这边跑来......鬼子们互相打个手势,爬到在地,一起就地朝锅沿下射击。但铁锅下的人马上将锅沿贴着土地,用更加迅速的速度朝开枪射击的鬼子迎面追来。鬼子的枪弹在锅沿周围乱响着落地,根本射不进锅里去,但锅沿下伸出的盒子炮准确无误的朝他们放枪,他们的脑袋被射中开了花,趴在地上不能动了…… “中国坦克车!中国坦克车!……”剩下的两个鬼子一看大铁锅枪杀了十多个冲过关隘的同伙,又朝他们追来,惊吓得连枪都不敢放了,没命的逃回关隘口正在激战的战场…… 无意间发明了一种新式武器,武长志兴奋极了。他听周围没了动静,掀掉头上的铁锅,朝关隘口一看,听着从关隘口传来的厮杀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将双枪又插进腰里,看刚才打死的一个鬼子军官的佩刀不错,就取下来握在左手,又将自己的长剑握在右手,又将铁锅顶在头上,半蹲着用猫步功夫快速奔跑出了村子,进入正在白刃战的黑风口隘道…… 大队的鬼子兵正在黑风口隘口和梁山好汉进行白刃战,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口大铁锅跑了过来。这铁锅好像长了眼睛,专拣打着绑腿穿大皮鞋的鬼子兵靠近,锅沿下的一把中国长剑和日本军刀象两把镰刀,“咔擦咔擦……”就像割韭菜一样,所到之处,就将鬼子们的脚从脚踝里给齐刷刷的割了下来…… 不消半个小时,黑风口隘口道里,都成了穿着大头皮鞋的没有主人的脚和没有脚的鬼子伪军,一个个都抱着没脚的断腿,在隘大道上痛苦的挣扎、呻吟…… 鬼子伪军身上所有的武器弹药,都被好汉们搜剥下来。 其惨状,目不忍睹。 太阳西斜时,冲上隘口的鬼子兵全部被赶下去,趴在半山腰里,又在发挥他们的枪炮优势…… 这次战斗,梁山好汉在飞机轰炸中牺牲十三人。重伤十多人。都被及时送往后寨大营安葬治疗。 这次武长志汲取了前次轻敌的教训,及时的将把守隘口的弟兄们撤回隘口内的安全处。鬼子有多少钢铁,就往隘口去空中运送吧! 听说黑风口危急,阮天雄亲自带领三百快枪神枪手和投弹手,带着大批后寨的弹药武器,前来指挥黑风口的阻击战。 阮天雄听完武长志的军情汇报和他发明土坦克车退敌的介绍,自是十分高兴。 阮天雄看鬼子还在炮轰黑风口隘口,将隘口炸的坑坑洼洼不成样子,就望着隘口道上没了脚的那些鬼子兵,朝守隘口的好汉们笑道:“听说东洋鬼子有个什么武士道精神,他们不怕死。但今天看来,他们不怕死,却是怕疼!……” 穿山甲望着这些没脚的鬼子兵,问阮天雄:“司令,这些残废怎么办?” 武长志青着脸说:“难道让我们还养着这些残废?都剁了,天黑拉倒后寨去喂我们的狗!” 阮天雄摆摆手说:“赶出隘口去!告诉他们,如果想活命,天黑前就逃过盘龙河去。如果天黑前不逃过盘龙河去,都死无葬身之地!” 穿山甲得令,喊来几十个手提柳条棍棒的弟兄到隘口道上,一顿柳条棍棒,象赶猪驱羊般的将这满道鬼哭狼嚎的没脚的鬼子兵追打得连滚带爬,进入鬼子仍在开炮轰击的隘口道,大多死于自己的炮火下,滚下山的其实没有几个…… 黑风口战斗,鬼子死亡八百多人,伤残三百多人。鬼子吃了如此大亏,不敢再贸然进攻黑风口了。野尻的计划是等到所有的部队都过了盘龙河,然后以杏花村为进攻梁山的大本营,等在杏花村站稳了脚根,再对梁山展开大清剿…… 天渐渐黑下来了。 黑风口隘口下的鬼子的炮火也停了下来。 第五十卷第九章 :水浒新传.梁山迷魂香 阮天雄命令大家吃饱喝好,检查带好各自武器,晚上要打一场恶战,打一场歼灭战,一定要将过了盘龙河的这三千多鬼子及一千多伪军,全部消灭在杏花村!绝不能帮个让半个鬼子和伪军逃过盘龙河对岸!一定要给济南的鬼子师团司令加藤一个下马威,使他听着梁山好汉这四颗字就魂飞胆丧,从今之后,不敢再靠近梁山半步! 梁山众弟兄各个精神振奋,留下十多个人监视隘口下鬼子的动向,防备鬼子偷袭,其它的人都擦枪补充弹药,在黑风口村里埋锅造饭,养精蓄锐,迎接今天晚上的杏花村歼灭战…… 梁山新城的野尻要从杏花村一条河道里把四千鬼子兵渡过七拐八弯的神秘河岔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野尻将他的四千鬼子兵陆续渡过杏花村时,天早已黑透了。 天黑透后,野尻将过河的所有鬼子兵驻扎在杏花村。将他的临时司令部安在莲台寺。 除掉白天在黑风口战斗中死伤的一千多人,野尻现驻扎在杏花村的鬼子兵,最多也就是三千人。 天黑后借着夜色和苇丛掩护,两队梁山水鬼队好汉驾着装满鹿角的快船,悄悄的从盘龙河上下游潜进仅有的杏花村河道,将河道用鹿角塞死,封死了梁山新城与杏花村的往来通道…… 这叫关门打狗! 死神已经来到枕边,但是,可怜的野尻还在梦里! 梁山黑风口,是进入梁山大寨的唯一咽喉重地,两侧悬崖陡峭,下临深渊,无风三尺浪,有风刮掉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隘。 黑风口是冷热空气对流的交换地。每到四季气候交换季节和夜晚气温变化时刻,黑风口就狂风雷吼,卷着满山沙尘,从山上关隘处朝关隘下摧枯拉朽而下,所以叫做黑风口。 相传,当年黑旋风李逵在这儿把守。 有个民间故事说:大宋年间,梁山周围一片汪洋,烟波浩渺。山上怪石林立,十分险要。要想登上梁山主峰,只有通过黑风口这条小道。而这黑风口的南面有一个很大的黑洞,洞里边有一条大黑蛇。那蛇平时喘气,就弄得黑风口周围冷风嗖嗖,乌烟瘴气。要是那蛇出洞,立刻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当时,梁山山寨的人马日益聚增,而棘梁山地面狭窄,居住不下,晁盖、宋江、吴用等将领一起商量着,想把大营搬到梁山。几次派人到梁山观察情况,但由于山高坡陡,无法攀登,只有通过黑风口才能入山。可那山口一旁洞里的大黑蛇,却兴风作浪,人们近前不得。每当派来的人,离这山口还有老远,就被刮得二目难睁,连气也喘不过来,只好闷闷返回山寨。 黑旋风李逵得知这事后,便掂起两把板斧,叫了几个兄弟,乘船来到梁山。下船后,他独自一人直朝黑风口奔。他还没有走近山口,就见黑风四起,冷气*人,刮得天昏地暗。李逵站稳脚步,定了定神。发现洞口时,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大黑蛇,正扬着头,两只眼睛像两盏明灯闪闪发光,伸着血红的双叉长舌,令人毛骨悚然…… 李逵望着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蛇,心中暗想,俺李铁牛从来天不怕,地不怕,难道就怕这条虫蛇?他运足气力,挥动两把板斧直朝那蛇砍去。黑蛇见此,猛地钻进洞里,只听“咔嚓”一声,这一板斧虽然没有砍住黑蛇,却把洞口下的石头砍了半尺多深。李逵站在洞口,黑蛇被吓得不敢露面,霎时间乌烟四散,风平浪静。 李逵镇住了黑蛇以后,起义军人马移到梁山。为了整个山寨的安全,宋江便派黑旋风李逵把守这黑风口。从此,只要李逵手持两把板斧站在洞口,黑蛇就不敢做怪。山寨兄弟来往自由,平安无事。 宋朝皇帝为了剿灭这支起队伍,多次派官兵攻打梁山。但是,还没和起义军交手,刚走到这里,就被怪风从山上刮下的石头砸得焦头烂额,抱头鼠窜。 后来起义军要受招安,正在把守黑风口的李逵听到这事,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抡起板斧朝那洞口上砍去。只听一声巨响,黑风洞洞口上的石头坍塌下来,把这黑风洞洞口封得严严实实。 从此,黑风口的黑风洞没有了黑风,只留下义军登山的一条小道。 这故事究竟是真是假,虽然无法考证,但黑风口的风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天天黑入夜,藏在虎头山的石铁坚带领的五百多杏花村的精兵强将这才出动。杏花村的这五百壮士,每人都带一把从军阀官兵手里夺来的快抢,并配有趁手的鬼头大砍刀,每人背着一捆半湿不干的药草,悄悄的爬出虎头山,沿着山岭,直扑杏花村头顶的黑风口山脊,在上风口一字儿排开,将所背的药草分堆堆积起来,又将随身带的药粉洒在药草堆上,然后用火柴点着这些药草堆…… 瞬时,只见杏花村头顶和黑风口下面的山林里升起一团团黑色的烟雾,这些烟雾借着黑风口的风,离地丈徐,遮住满天星月,铺天盖地的朝杏花村的三千多鬼子兵和一千多伪军压了过来…… 石铁坚的梁山好汉们点燃的这些药草烟雾,不是别的什么普通的烟雾,而是梁山江湖独传的“*香”的烟雾。 *香是由十几中对动物神经系统起麻醉作用的植物和矿物质,经燃烧的化学变化而合成的动物神经麻醉剂。 *香在中国江湖流传很广,门派繁多。但都是制成简洁轻便的卫生香一样的香,随身带着灵活应用。后来流派增多,产生了液体、固体散剂等多种方便应用的剂型。面对千多年来与军阀官兵的斗争,梁山好汉们将*香的威力和用途发挥到了极致,作出了创新。烟雾型,这是梁山好汉们自行实验研制的一种对付大面积敌人进攻的“大规模杀伤型武器”。在千多念完的对敌斗争中百战百胜! 梁山好汉们还有一种叫做“*弹”的手榴大似的武器,用火捻点着扔出去,在敌人阵地上爆炸后,将弹内毒药爆炸散发出来,不比鬼子的毒气弹差多少…… 别看梁山乃一山野荒林,但八百里水泊梁山藏龙卧虎,隐身这山野的,不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就是饱学韬略的能人异士。研究制造*香的系列的能人,乃大寨有名能人百变魔君袁飞。听说此人曾留学日本,是个化学专家,在济南大学教学。此人性格暴烈,与同校一个同事为一个女人争斗,将情敌杀死,被官府追捕,逃到梁山招了亲。在大寨镇内办学教授梁山子弟接受先进的现代科学文化…… 梁山好汉们的“新式武器”多不胜枚举。*烟雾,这才是其中之一! 梁山的*香的原料大多来自梁山本地的草药和矿物质,所以资源丰富,要对少有多少。不愁“弹尽粮绝”。 梁山好汉们将组成*香的这些药草按季节收起来,储存到干燥、通风、安全的山洞里,万一有了战事,就拿出来应用。撒上其它全配方的粉末药物,用火点着,其功效绝不亚于传统的加工成卫生香那样的“*香”! 据资料介绍,有一种叫做塔克里纳克*香的植物,是一种生长在南美洲的变异的鼠尾草,这种原产于地中海沿岸的植物漂移到南美洲后,经过数百年的神秘进化,进而转变成为一种危险的腐食性植物,俗称“*草”,这就是*香的来历。 现代科学证实:*香发出的独特气味中含有大量具有麻醉作用的莨菪胺,可以令围困其中的动物逐渐丧失神智,甚至神秘地死去。当其它肉食性昆虫一点点的将这些猎物吞噬完后,*香才汲取渗透在泥土里的血液和腐肉,*香杀人,极其恐怖! 传统的武林大家们认为,武林中正道武术家是不屑用药功、符咒、暗器等作为进攻技击手段的。用*香的人,都是一些小门小派的人,由于他们功夫不出众,技不压人,所以才苦研旁门左道,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但是,话又说回来,文明、道义、慈悲……只能是对具有文明、道义、慈悲的人来用,你给豺狼野兽似的人讲文明、道义、慈悲…….,那是给狼唸经,是一种蠢猪宋襄公似的做法!不可否认,药功若得破例传授或运用成功,却比武功厉害数十倍,乃至无数倍!只要一着此道,不管你是什么掌门、高手,就全部玩完!现在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它,把人迷昏之后采取抢劫、*,甚至杀害等犯罪,就是利用了*香的独特功效! 梁山的*香自有它独特的闻着即倒,立竿见影的功效。梁山的*烟更是威力无比。只要顺风一放,毒烟过处,不管大小人畜,都得倒地,就是不死,也得昏睡两个小时! 杏花村及其周围站岗放哨巡逻的鬼子和伪军,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迅速蔓延过来的黑色烟雾象潮水般淹没,这些被鬼子伪军一闻到这团烟雾,就觉得恶心反胃、头昏眼花,一个个立脚不住,没走几步,边倒地失去了知觉…… 这股烟雾蔓延过了莲台寺和沿河堤岸,寺里及船上的鬼子也都无一幸免的倒地不起。在莲台寺内督战指挥的日军旅团长野尻,当然也倒在寺内临时指挥所,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消半个时辰,杏花村及其周围的三千多鬼子兵和一千多伪军,都倒地睡起了*大觉…… 山里烟雾刚消散,石铁坚率领五百壮士象一群猛虎扑下山来,借着月光星辉,四处搜索倒地的鬼子和伪军,手握腰刀,见着倒地昏睡的鬼子和伪军,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脖颈就是一刀,把血放了就走,又寻下一个宰杀的目标。恰似砍瓜切菜一般,只宰杀得黑风口下面的山野和杏花村,成了一个血的海洋。冒着热气的鲜血在山野里象山泉般流淌…… 梁山人继承了黑旋风李逵的性格,不拍死,把生死当做出门进门。一个个都嫉恶如仇,对敢于挑战他们的任何人,快刀斩乱麻,绝不拖泥带水。给人造成了一种望而生畏的恐怖感。今天晚上杏花村好汉们砍杀被*烟毒倒的这些鬼子伪军,其杀人的惨状,无异于在杀鸡宰鸭,连一只能蹦跶几下的猪羊都不如…… *烟的有效时间是两个小时。如果在两个小时内不能将这四千鬼子伪军宰杀干净,等他们毒散清醒过来,拿起了枪炮,那就有了麻烦。五百人要在满山遍野寻着宰杀干净四千人,这也是一件艰巨的工作。所以,石铁坚的屠宰队员们也是很辛苦的!好在是夜里,鬼子和伪军都集中在村里腾空的人家,所以梁山屠宰队屠宰得很顺利。两个小时不到四千多鬼子伪军都被全部宰杀干净。屠宰队员们收了屠刀,开始剥起这伙鬼子伪军尸体上的枪弹武器和衣裤了…… 四千多人的武器全部搬上大寨,这是一件苦功夫。阮天雄派黑风口的人下山帮忙,天刚濛濛亮,大家这才将缴获的武器弹药等能用的东西都运过了黑风口,转移到了大寨安全处…… 天亮太阳出山。济南的鬼子飞机又来侦察轰炸。鬼子飞行员从飞机上俯瞰梁山杏花村和梁山山野。到处死一般的寂静,看不见一个活人的踪影,只见村庄内外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鬼子伪军的尸体…… 一群群乌鸦在飞叫着啄食死人脸上手上裸露出来的肉…… 几个胆小的鬼子飞行员被惊吓得手脚哆嗦,*纵控制失灵,差点连飞机都掉下地来! 第五十卷第十章 :水浒新传.捉鬼夜游神 野尻进攻梁山时,在梁山新城只留了两个小队三百来鬼子和四百多伪军看守新城,这给林清泉的“夜游神”袭击梁山新城造成了十分便利的条件。 这天晚上,林清泉从号令台出来,到了大寨,令手下给梁山新城内的弟兄们放了信鸽。令他们做好准备,在城内迎接新弟兄们进城,准备大战梁山新城…… 夜晚靠信鸽传递信息,有可能误事。为了万无一失,所以又连放了九支红色的响箭…… 这响箭其实是现在的烟火花炮,梁山人叫做“飞天鼠”,绑在箭杆上,将捻子点燃后用弓箭射上天空,这“飞天鼠”在半空里箭杆乏力不再上升时,又借助它本身的火药推力升空,所以升得很高,比其它普通的“飞天鼠”最少要高出一倍多,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就突然爆炸,在寂静的夜空里爆放出鸣雷般的爆炸声和火红色火焰,就像今天除夕之夜的节日烟火,将夜空打扮得灿烂一片,附近居民和上百里外的人们人人都能听到看到。 响箭按颜色又分七种。红色表示紧急军情集合。 梁山信息联络仍靠原始的老土办法。九支响箭从大寨升空,八百里梁山旮旮旯旯九寨三十八村的弟兄和梁山新城内外的人们人人都能到看到了。 梁山新城的鬼子也听到看到了这九支神奇的响箭。 鬼子头儿野尻旅团长派人将宋继祖喊来,问:“宋桑,梁山人的哇刚才放的这九支漂亮的烟火花炮,你的看到了没有?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梁山人在庆贺屠杀我鬼冢小队的胜利?” 宋继祖忙摇头说:“司令官阁下,这不是喜庆的烟火花炮,叫响箭,是梁山人的一种发布紧急命令的通讯工具!虽然很原始很落后,但信息传递速度绝不亚于皇军的电报和电话。红色的响箭,代表紧急军情集合。梁山人是命令所有民兵都做好战斗准备,并派精兵强将来支援后寨大营。看来梁山人是知道了皇军明天天亮进攻梁山的军事行动!” 野尻点头说:“梁山贼寇的厉害厉害的有!我的明白。宋桑,你的回去休息。明天六点钟的准时到司令部集合。宋桑,你的对梁山的一切十分的熟悉,你的是皇军大大的朋友和人才。明天皇军进攻梁山贼寇大本营,你的给皇军的带路,参谋参谋的有!我的到时候派车来你家接你的有!……” 宋继祖慌忙点头哈腰的答应:“谢谢司令官阁下的赏识重用!......” 宋继祖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梁山的响箭,数量越多,表示情况越紧急。一次最多只能发九支响箭。今晚连发九支响箭,表示山寨面临大敌。凡我梁山弟兄,必须做好战斗准备。 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弟兄们看到夜空响起九支红色的响箭,除留下防守本村安全的必须人马后,其它青壮男女都快马加鞭的到大寨集合待命。 用不了半个时辰,大寨的上万精兵强将都来到大寨聚义厅。 林清泉亮出头领令箭,大家自然俯首领命。 林清泉简单说明详细情况,其余的人留在大寨,原地待命,从中挑选了一千精兵强将,带好各自武器,连夜下了黑风口,从杏花村渡口渡过河去,来到新城城墙下…… 这时天已快亮了。 梁山新城内的鬼子伪军正在调兵遣将,开始做天亮进功梁山大本营的准备工作。城里乱混混一片。城墙上的守军也乱糟糟一片。正是乱中取胜,搞偷袭的大好时机。 东方欲晓,林清泉派轻功好的弟兄们施展壁虎功,趁乱爬上城墙,将城墙上巡逻的鬼子和伪军悄悄的全部干掉,然后将绳梯扔下去,将大队人马接上城墙,将鬼子伪军死尸上的衣裤鞋帽剥下来,给打头阵的弟兄换上,在城墙上扮作鬼子伪军把守城墙。其余弟兄们迅速的趁乱潜下城去,在看到响箭、收到鸽子信后前来接应的城内弟兄们的接应下,这一千精兵强扮作城内百姓,潜伏在鬼子和伪军兵营周围的人家里,只等着城内鬼子伪军出城,然后慢慢的消遣留守的这些鬼子王八蛋…… 林清泉来到离鬼子司令部只隔一条街的朱家酒店。 相传这朱家酒店的店主朱志远,乃梁山好汉朱贵的嫡传后裔。祖传的酒店九香卤肉,在梁山新城乃至济南城中也是有名的。 朱志远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狭义好友,人称小孟尝,在梁山大本营和梁山新城及济南等城镇都有生意,他是梁山上仅次于阮天雄和林雄地的第三号头领。 林清泉从撤回大寨的杏花村弟兄们口中,听说了宋继祖领着鬼子来给阮家七妹送礼招安的事,他向朱志远问询宋继祖的情况。 朱志远一听林清泉说的,向林清泉说:“清泉贤侄,宋继祖对咱梁山地理及很多军情都十分熟悉,绝不能让他再跟着鬼子去杏花村了!宋继祖是县公安局长,他很有可能会被鬼子调遣,去当攻打咱大本营的向导和参谋。你必须马上阻止宋继祖去梁山!宋继祖对鬼子的各种武器都十分熟悉,是个人才,如果让他能真心和咱们当弟兄打鬼子,咱们尽量把他争取过来。咱们也应当检讨自己,咱们以前确实对他太不公平了。从现在鬼子在城内调兵遣将的情况看,天快亮了,鬼子快要出发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说着,朱志远喊来他的得力干将,江湖人称夜游神的曲五,给林清泉带路,去宋继祖家。协助行动。 天色已经熹微,林清泉带上他的四大金刚金燕子周通、银燕子吴达、铜燕子郑快、铁燕子王笛,跟着曲五出门,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从昨天开始,宋继祖就接到野尻让他随军出发去梁山的命令,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好处理。他知道梁山人的厉害,鬼子要想占领梁山,征服梁山,必须要付出非常沉重的代价。他跟着鬼子去梁山当向导和参谋,定然被梁山人知道,从此他的汉奸面目就完全暴露在梁山人面前,他根本没法在梁山及齐鲁安家过日子了。梁山好汉在齐鲁大地到处都有网点人马分散布置。就像麦子地里的黑燕麦,多不胜觅。弄不好,他会被有仇必报的梁山好汉们不知哪一天给偷偷的宰了。梁山人心狠手辣,绝不像*八路,讲个什么优待俘虏的政策。梁山人不要俘虏,只要报仇除害,你得罪了他,他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所以,这次跟着野尻去梁山,是非常危险又不合算的。但是,不跟着野尻去梁山,野尻肯定要收拾他的。所以,宋继祖焦急慌乱得彻夜未眠。他躺在前院客屋沙发里闷头抽烟想对策,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望着墙上马蹄表在快速的朝野尻令报到的六点钟接近,他越发急慌得手足无措,慌乱起来……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五点钟。 再不去司令部报到就来不及了。想不出其它办法,宋继祖只有硬着头皮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武器,刚要出门去上趟厕所,就听有人使劲的敲门。 宋继祖当是野尻派人来催他出发,边朝门口走去,边问:“谁呀?” 门外敲门的曲五大声喊叫说:“宋局长,我是曲五。我家老爷被鬼子捉去了,求你快快帮帮忙吧!……” 宋继祖知道小孟尝朱志远是梁山的三号人物,此人是轻易动不得的。如果要证明自己当伪公安局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引起梁山人的敌对打击,和朱志远搞好关系,这是明智之举。所以平时对朱志远是恭敬有礼,二人保持着不错的往来关系。今天朱志远在鬼子进军梁山时被捉,肯定是有人告了密…… 宋继祖还没到大院门口,值更的老家人宋才忙一路应承着到门内,大开了院门。 院门一开,曲五探头院内,焦急的问宋才:“宋局长在家吗?” 宋才忙说:“呦,是曲五啊!老爷在!在!你的运气不错,你再来迟一步,老爷就走了!” 正说着,宋继祖已经来院门口了。 宋继祖正要向曲五问话,只见林林清泉的四大金刚早一闪身进了院门,用四把手枪顶住了他脑门…… 宋继祖自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有尴尬地陪着笑,向曲五说:“曲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清泉闪身进屋,迅速的关了门,又上好了门栓,然后回过头来,打量着宋继祖要出门的行装打扮,笑着抱拳说:“宋局长,久仰!久仰!这天还没亮,你是要到哪里去?” 以前都是一个山寨里的熟人,宋继祖忙摇头苦笑着说:“呦,原来是清泉兄弟啊!我是被鬼子架在火堆上了!正要去找朱家老叔去求教呢,想不到朱家老叔把清泉贤弟给派来了!贤弟,如果六点钟愚兄不去鬼子司令部按时报到,鬼子就要杀了愚兄全家!如果愚兄跟着鬼子去了梁山,愚兄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梁山弟兄们就会灭了愚兄满门!贤弟,你快给愚兄指条活命的大路!” 林清泉挥挥手,示意四大金刚收了枪,盯着宋继祖说:“宋家兄长,这确实太为难你了!听说昨天你领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去杏花村,开始还表演得很不错。但后来怎么又不辞而别了?” 宋继祖摇头叹气说:“林贤弟,恕愚兄直说,弟兄们公开将那么多鬼子在自家地盘上收拾掉,这是很欠深思熟虑的!你看,今天,野尻要带着四千鬼子、一千伪军,总共五千人,天亮就要进攻梁山,进行报复了!听说济南的鬼子要派三十架飞机将梁山夷为平地!贤弟,愚兄对天发誓,我是昨夜彻夜未眠!贤弟,昨天我如果不不辞而别,被弟兄们强留在山寨,鬼子能饶过我的一家老小吗?” 林清泉沉思片刻,点头说:“宋兄,你的苦衷兄弟理解。以前的事咱们不再啰嗦,就说现在的事!” 宋继祖长长的松了口气,礼让说:“贤弟,请到屋里说话。” 林清泉领着他的四大金刚和曲五,五人拥着宋继祖又进了上房。知趣的老家人宋才忙收拾好院门,战兢兢的候在门外听候使唤。 宋继祖进屋后望着墙上五点十分的挂钟,焦急的说:“贤弟,时间紧急,你尽快拿出主意来!鬼子接我的车这回肯定要到我家来了!” 林清泉向铁燕子、铜燕子、银燕子朝院门外呶呶嘴,说,来几个就干掉几个。别弄出动静来。干净利索点。 铁燕子、铜燕子、银燕子会心的一笑出门。铁燕子和铜燕子纵身一跃上了门房,趴在门房瓦上,窥伺着院门外的动静。银燕子守在院门内。 林清泉又向曲五说:“五哥,你领着老家人去门口应付应付。” “是,公子!”曲五出门,拉着不安的老家人,也去院门内候着,只等鬼子派车来接宋继祖。 宋继祖焦急地望着墙上的挂钟,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向林清泉说:“贤弟,这鬼子是该杀,但要选择好时间、地点和方法!你把鬼子派来的人杀了,六点钟我到不了鬼子司令部,野尻肯定派鬼子大批人马前来。贤弟,我知道你的功夫厉害,知道你和你的四大金刚弹无虚发,是一流的神枪手。但是,鬼子人多,武器精良,咱们能杀完梁山新城的四五千鬼子吗?贤弟,你在我家杀了鬼子,这不是引火烧身吗?贤弟,你是诚心不让我在这梁山新城活下去啦?” 林清泉笑道:“宋家兄长,你是舍不得鬼子给你的荣华富贵吧?如果真是那样,你随时可以出门去,坐上鬼子的小汽车,去给鬼子当向导,当参谋!去去去,去吧,人各有志不可强留!不过,你得把你的那杀人的家伙留下!……” 林清泉话还没说完,金燕子身影一晃,早把宋继祖腰里的手枪抓到手里,摆弄着微笑着说:“宋家兄长,你这杀人的家伙确实不错!不错!……” 宋继祖无奈地摇头笑道:“二位贤弟太多心了!既然大家仍然不相信我,非要把我扔进油锅里去,我也只能陪着大家去赴汤蹈火了!我终于明白了,贤弟是想在这新城开战,打乱鬼子进攻咱梁山大本营的战略计划,阻止鬼子进功咱梁山大本营。贤弟,我死无憾,但我一家老小二十多口人,总不能跟着我陪葬吧?贤弟,愚兄求你让我把后院家小转移出去!这里马上要开战了,你不能让鬼子把我一家老小全部杀光啊!……” 林清泉问:“家里有地道等藏身的地方吗?” 宋继祖点点头说:“有!有!” 林清泉起身来到他院门口,向老家人说:“老叔,快去通知后院里所有的人,都做好下地道的准备。这里可能要打仗!告诉大家,千万别来前院。如果有人来问,就说老爷被太君接走了……” 宋才会意,跌跌撞撞的朝后院跑去。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鬼子汽车的轰鸣声和喇叭声。 第五十卷第十一章 :水浒新传.鹰王戏野尻 听着院门外巷道里鬼子的汽车轰鸣声和喇叭声,宋继祖慌乱地说:“兄弟,我没撒谎骗你吧?你听,鬼子来了。” 林清泉向金燕子朝院门外呶呶嘴,说:“去,帮帮忙,别让一个跑回去!要干净利索!” 金燕子朝宋继祖笑笑,点头出门,来到院门内,和银燕子一左一右的藏在院门背后。 林清泉望着宋继祖慌乱的样子,笑道:“宋家兄长,能亲自沏一壶好茶,再摆上一盘,咱俩切磋切磋?久闻宋家兄长弈术不错,不知是否请教一二?” 宋继祖无奈地摇着头,亲自拿暖壶中的水沏了两碗茶,又将棋盘拿过来,苦笑着说:“兄弟,今天我是豁出去了。一个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从今以后,看来兄弟是不让我再穿这身黑皮子了。并不是我舍不得这身黑皮子,而是从今以后,梁山县公安局长另换了其它汉奸,这梁山新城所有的梁山弟兄们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林清泉点头说:“宋家兄长,你对兄弟们的照顾,兄弟们都牢记在心。要不,就你昨天领着那一小队鬼子来杏花村,黄鼠狼给鸡来拜年这一着,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今天吗?宋家兄长,小弟我劝你还是脱掉这身二鬼子的黑皮子,和弟兄们同舟共济吧!” 宋继祖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贤弟,你不是不知道,我宋继祖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兄弟们煎着吃了,大家也不满意。我是如何到了这梁山新城,难道你不知道?” 林清泉点头道:“兄弟们对宋江一味招安,又当昏君爪牙,和方腊火并……断送了梁山众弟兄的千古英名,实在太义愤了,所以才这么过激的行动,还望宋家兄长宽洪大量,不必计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宋继祖笑道:“其实,我究竟是不是梁山宋江的后裔,我也说不清。弟兄们还不是为了一句‘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人’的这一句名言吗?天下姓宋的人很多,有汉奸卖国贼,也有革命志士仁人。如国母宋庆铃,难道也是宋江的后裔,应该当出卖梁山众弟兄的宋江的孽种,不让他走近梁山一步?” 林清泉理屈词穷,不免尴尬的摇头苦笑起来:“兄长说得太远了。来来来,咱俩来一盘。只要兄长与兄弟们同心,过了今天,小弟敢保证再没有人敢冤枉、误解宋家兄长了!......”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宋继祖无奈地摇头苦笑着,和林清泉摆棋子下起棋来…… 这时,汽车停在院门外。有人敲门:“宋局长,宋局长,开门!太君来接你了。” 铁燕子和铜燕子看得很清楚。一辆黄色的小吉普停在院门外,车上一共有四个人。一个鬼子司机,两个鬼子兵,一个伪军。 小吉普停在宋家院门口。伪军领着两个鬼子兵下车来到门口。伪军开始敲门…… “来啦!……”曲五忙扮作宋家家人,慌忙打开院门,让开路,点头哈腰地向伪军和两个鬼子说,“长官,太君,请进!我家老爷在客厅等候。这不,正在准备些出门的必备东西。马上就走!长官,太君,老爷给三位准备了点礼物,嘿嘿……” 伪军和两个鬼子一听接个人有礼物相送,马上抬腿就朝院门内走…… 伪军和鬼子刚进门,曲五就把院门关了。 鬼子和伪军刚想转身问曲五为何关门。但已经迟了,躲在门后的金燕子和银燕子早就出手,金燕子伸开鹰爪,一手捉住一个鬼子的脖颈,只一抖,就捏得两个鬼子七窍冒血,瘫软倒在地上。伪军回头一看情况不妙,刚要喊叫,早被银燕子的鹰爪捏住了脖颈,也七窍冒血,瘫软在地了。金燕子和银燕子拉着伪军和两个鬼子的死尸,一路小跑向后院跑去…..躲在门房顶上的铁燕子看曲五关严了院门,就轻轻的落在小吉普车车顶上。鬼子司机觉着车顶有异常动静,刚要下车去看,早被铁燕子倒挂金钩捏住脖颈,也七窍冒血没了命。铁燕子收钩进入车内,发动汽车,将汽车开往东南一条通往郊外的巷道,去了好几分钟,这才如飞的跑着回来,一纵身又上了门房…… 再说鬼子旅团司令部的旅团司令野尻,等到六点钟天快亮了,还不见宋继祖及接他去的三个鬼子和一个伪军回来,气得暴跳如雷。 与济南的空军约定的出击时间要到了,但向导宋继祖却不见面,野尻被气得大骂不止,又令一个小队长井上一雄带着十五个鬼子兵,开着一辆大卡车前去宋继祖家,把宋继祖给抓来!如果敢于违抗,就地镇压! 井上一雄带着十五个鬼子兵,开车来到宋继祖家院门口,只见院内外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井上一雄令鬼子兵们全部下车,只留下司机在驾驶室,其它的人都来到紧闭着的院门外。 井上一雄开始敲门,高声喊叫:“宋桑!宋桑!……” 不大一阵,曲五打开院门,点头哈腰的说:“太君,什么事?” 井上一雄盯着曲五,怒气冲冲的问:“宋继祖的什么的干活?怎么的这回的还不到来?” 曲五忙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太君,半个小时前来了三个太君,开车将我家老爷接走了!估计早已到了司令部!怎么又劳这么多太君上门又请我家老爷呢?” 井上一雄一惊:“半个小时前已经走了?你的不老实。你的撒谎撒谎的有!” 曲五看看朦胧未大亮的夜色和周围空寂的巷道,忙说:“太君,我的老实老实的有!如果我的撒谎撒谎的有,你就叫我死啦死啦的有!太君,不信你就进去搜查搜查的有!……” 井上一雄犹豫片刻,一把推开曲五,朝身后的十五个鬼子兵一挥手,带着十五个端着刺刀闪光耀眼的三八大盖的鬼子兵,一窝蜂的进了院门…… 这十六个鬼子兵刚走进前院院中间,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四大金刚从身后射出的雨点般的飞刀和燕子镖射中要害,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倒地没了命…… 金燕子、银燕子、铜燕子从院内花树丛中闪出来,上前从鬼子尸体上收了自己的飞刀和燕子镖,检查没死的鬼子,又在胸口、脖颈上踩了几脚,彻底弄死,然后一人拉俩个,又开始往后院转移起来…… 院门外汽车驾驶室里的鬼子司机发觉院里不对劲,刚要开车逃跑,早被铁燕子一把又捏住脖颈,只一用力,就捏得七窍冒血,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铁燕子又上了驾驶室,开着大卡车,又消失在东南那条通往郊外的巷道。又过了几分钟,才如飞的跑来,纵身上了门房…… 宋家的院门又紧紧关闭。巷道里又回复了以前的安宁和寂静。 天终于亮了。 鬼子司令部里的野尻等了半个小时,仍不见宋继祖和去接他的两拨鬼子的影子。觉着这里面肯定出了问题,慌忙亲自带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兵,坐着一辆黑色小车来到宋继祖家院门外,又敲响了宋家院门。 曲五又匆匆前来开门。 野尻怒指曲五,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曲五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忙应答:“太君,我的宋局长的杂货铺掌柜倪祖先的干活!宋局长的不在,让我给看门的有。” “吆西!”野尻点头说,“宋局长的什么的干活?现在在哪里的有?” 曲五忙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太君,大约是五点多钟,来了个太君和一个黄协军兄弟,开着一辆这么大的小汽车,把宋局长给拉走了。这不,刚才又来十多个太君寻找宋局长,没找着,刚刚开车走掉。太君,我家老爷怎么还没到司令部?太君,我家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他究竟去哪里了?…….啊,太君是不是我家老爷被梁山贼寇给杀害了?老爷呀……” 曲五慌乱的哭嚎起来。 野尻觉着情况不妙,领着几十个鬼子兵进入院门内,在前院后院转悠着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看看腕上手表,带着鬼子兵出门,匆匆向司令部赶去…… 野尻来到司令部,将他的第二连队长鸠山完夫叫到办公室,忧心忡忡地说:“宋继祖的失踪,以及两拨去迎接他的皇军的神秘失踪证明,梁山贼寇的很有可能已经派人进入县城!他们已经绑架了宋继祖,杀害了去迎接宋继祖的两拨皇军!” 鸠山完夫说:“司令官阁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不能亲自去梁山。属下建议,司令官阁下亲自镇守县城大本营,进攻梁山,司令官阁下再另派他人代战!如果梁山县城大本营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司令官阁下,请你深思熟虑!” 正说着,一个鬼子小队长手拿两张白纸条,匆匆跑进来,行过礼后,说:“司令官阁下,我们的刚才在宋继祖家东南不远的柳树巷,发现了一大一小两辆皇军汽车。车内司机全被掐死,七窍流血而死。显然是梁山贼寇的什么鹰爪功!这伙贼寇还留下东西。” 这个鬼子小队长将两张白纸条递上去。 野尻接过这两张纸条细看。只见这第一张上写的是:“小鬼子,你们敢于进攻我梁山大本营,你们的下场就和汉奸宋继祖与这四个鬼子的一摸一样,去做人肉包子!” 第二张上写的是:“小鬼子,梁山缺肉,感谢你们送这二十多个鬼子猪,老子们最爱吃东洋猪肉包子!如果你们活着从梁山回来,老子们一定给你们留几筐去尝尝味道!…..” 野尻气得脸色发青,挥手让小队长下去:“梁山贼寇进了县城,你的认真的搜查搜查!不能放过一个!” “哈衣!”小队长匆匆出门。 鸠山完夫说:“司令官阁下,你的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你的必须马山电告师团长,必须马上停止进攻梁山!等把梁山县城的梁山贼寇彻底清除干净了,才能进攻梁山!” 野尻无奈地摇头说:“鸠山君,我们以往的失败往往在于太轻敌了。师团长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况且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想取消师团长的决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鸠山完夫说:“司令官阁下。大本营不稳,再去进攻梁山,这是很危险的!请你三思。必须要在县城留下足够的兵力。” 野尻轻松的笑道:“中国人的《孙子兵法》说: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如果梁山贼寇不如此张扬,我的还将认真考虑,亲自镇守梁山县城大本营。但梁山贼寇如此公开的张扬,在我进攻他们大本营前偷袭我,这充分说明了梁山贼寇的目的在于扰乱我出征他们大本营的进兵计划!他们是怕我们进攻梁山,肯定把主力放在固守梁山大本营。据守城门的皇军报告,在这两天和今天晚上,没有任何异常人马进入梁山县城。从此看来,绑架宋继祖和我两拨皇军的,肯定是在梁山县城内的一小股贼口余党!他们的目的在于牵制、恐吓我大日本皇军不要去进攻他们的梁山大本营!……” 鸠山完夫也沉思着点头说:“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司令官阁下的判断也不无道理……” 进攻梁上出发的时刻到了。 野尻命令鸠山完夫说:“鸠山君,我的去梁山,梁山县城的防务,全部由你负责!我的再给你五百精兵,加上你的第一联队一千人,还有五百皇协军,两百警察,全部归你指挥,一定要确保梁山县城防务安全!……” “哈衣!”鸠山完夫向野尻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司令官阁下,请你放心,我马上对梁山贼寇进行全城大搜捕!我将确保梁山县城的绝对安全!……” 天终于全部大亮了。 野尻带着他的三千鬼子兵和一千多伪军,浩浩荡荡的出了梁山县城,向梁山赶去…… 第五十卷第十二章 :水浒新传.守株夜待兔 野尻从宋继祖家走后,林清泉和宋继祖与四大金刚这才从家中板壁隐藏处放心大胆的出来。 宋继祖摇头笑道:“贤弟,我佩服你的胆大英勇又足智多谋,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把近二十个鬼子干掉,已经露了马脚,鬼子肯定在新城留有最少一个联队的重兵,还有那些狐假虎威的二鬼子,人数最少也有一千五百!鬼子肯定马上要进行全城大搜捕了,不知你带来了多少弟兄?我们如何应付鬼子的大搜捕?” 林清泉笑道:“兄长尽管放心,加上咱城内的弟兄,最起马也是一对一!” 宋继祖一惊,但马上满意的点头说:“如果真是这样,哪我就放心了。贤弟,鬼子肯定马山就要进行全城大搜捕了,你发令把,现在咱们究竟怎么办?” 林清泉说:“以户为战,把弟兄们都集中分散在咱们城里老弟兄们集中的西城区、北城区,藏在人家院屋里,发挥咱弟兄们个人功夫好的优势,进行隐袭战、巷战,全部干掉,夺取梁山新城!” 宋继祖点头到道:“凭咱们弟兄的个人本事,一千多弟兄对付城内的一千多鬼子和伪军,那是小菜一碟。但问题是,咱们收拾净梁山新城内的鬼子伪军,占领了梁山新城,野尻这一去很可能再回不来,但济南的鬼子必然进行大报复。从济南到梁山才160公里路。济南的鬼子派重兵前来梁山新城,我们应当如何应对?不要忘了,济南的鬼子天上是飞机,地下是坦克装甲车,他们不会和我们在城内打巷战的!咱们必然守不住新城。如果咱梁山大本营短时间内消灭不了野尻,我们新城的弟兄回不了大本营,不知要躲到哪里去?……” 林清泉冷笑道:“宋家兄长,你认为野尻还能回到梁山新城吗?兄长,咱们还是《梁山兵法》的老办法,他们开着飞机坦克装甲车前来,咱们就寻个鬼子炸弹炸不着的安全处藏起来,等天黑了鬼子睡觉休息了,咱们就悄悄摸进去,给他下毒,给他放火,给他搞偷袭……和他们打肉搏战,白刃战……发挥我们弟兄个人功夫好的特长,躲避敌人武器精良的优势!兄长,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不敢与敌人斗争,那你就马上去向鬼子坦白自首,请求鬼子老爷饶命吧,我不会为难你的。人各有志,强求是不行的。俗话说,强摘的瓜不甜,还要毒人呢……” 宋继祖慌忙说:“贤弟,你怎么仍信不过我。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说我还能再穿得上那黑皮子吗?我是说,消灭了城内这些鬼子,下一步我们如何应付济南的鬼子报复?这必须要有一个未雨绸缪的战略计划啊!不能没计划的蛮干呀!前进疼快,但必须要找好后退的道路。不能有进无退…..” 林清泉生气了:“战争瞬息万变,计划不如变化快,只能边打边看。你叫我拿出一系列的计划,恕我无能。兄长,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小弟告辞了!兄长珍重!……” 林清泉出门要走,被宋继祖拉住了。 宋继祖道:“既然兄弟们不理解愚兄苦心,愚兄也只有豁出这条贱命,向梁山众弟兄以死表明心志!贤弟,你说吧,咱们现在怎么干?” 林清泉紧紧的握住宋继祖的手,说:“兄长,我代表梁山众弟兄向你赔罪!兄长,你对鬼子的各种武器的使用十分熟悉,你是咱梁山众弟兄们的大人才,为了你的绝对安全,你还是躲到后院地窖里藏起来。你的家人和家院,有我的四大金刚负责安全!等大本营战斗结束,你赶紧带着家人重上梁山大本营,回你老宅子去,给弟兄们教授鬼子枪炮的使用技术!估计鬼子们会给我们送去足够的各种先进武器!……” 宋继祖一听林清泉如此信任他,也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的握着林清泉的手,说:“贤弟,有你这句话!你再什么也别说啦!愚兄不是怕死鬼!愚兄的性命也绝不是让任何人随便就能取掉的!不管是多少鬼子,只要他敢进入我这院门,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林清泉点头说:“兄长,万不得一,千万不要用枪!枪一响就会把鬼子全部吸引到枪响处。鬼子集中到一块,就不好处理了。咱们尽一切可能将鬼子分散到我们弟兄们分散埋伏的地方去,分散消灭!……” 正说着,院门外摩托车和汽车声乱响。 宋继祖说:“贤弟,你是指挥官,快去指挥。从我后院走吧!前院已经出不去了!......” 林清泉说:“我们的弟兄用不着指什么挥。都是各自为战。在保护好自己安全的同时,见鬼子伪军杀就行了!杀一个少一个,这叫消耗战。那边有三头领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这个鬼子枪炮技术的专家老兄的安全!来,兄长,既然咱走不了,就也不想走了。我给弟兄们早已下了死任务,每个弟兄必须人均杀两个鬼子一个伪军!超额有奖!我也是这个数字。我要在兄长家里完成我的任务!鬼子的搜索重点,肯定少不了兄长的家!兄长的家是完任务的好地方!……”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鬼子粗野的敲门声。 曲五又去开门。 鬼子兵大多认得宋继祖。林清泉忙推宋继祖一把,让宋继祖到套间藏了,他坐在沙发里,仍在喝茶抽烟。守株待兔鬼子的来临。 曲五打开门,只见一个警察领着四个鬼子兵站在门外。 这个警察是负责这一片户籍的户籍警马小六。 马小六认得朱家店铺的小二曲五。 马小六一看开门的是朱家店铺的小二曲五,疑惑地问:“曲五太君要查户口。你咋在宋局长家里?” 马小六边问,边带着四个鬼子兵走进门来。 曲五忙哭丧着脸,朝院里后退着说:“呦,马兄,这不是宋局长家出事了吗?听说宋局长被梁山贼寇们给害了,家里乱了套。宋局长是我们老爷的朋友,宋局长家出了事,宋才来找我们老爷。我们老爷派我来帮忙,我这正不知这忙如何来帮。这伙梁山贼寇也不知出错了什么药,怎么向宋局长下手了!你说宋家今后老小二十多口人怎么生活?……” 马小六问:“你个小兔崽子能帮什么忙?” 曲五看隐藏在门后的四大金刚轻轻关了门,都朝四个鬼子轻轻闪去,忙朝马小六冷笑道:“你才兔崽子呢!你个二鬼子畜生,也配骂你曲家老爷,你是活到头啦!” “你小子是活腻啦!”曲五要拔手枪,早被曲五右手一扬,一把飞刀击中去拔枪的手。左手一扬,第二把飞刀射中咽喉,摇晃着倒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马小六后面的四个鬼子早被四大金刚用鹰爪给捏住脖颈,七窍冒血没命了。 四大金刚忙将死人又往后院拉。曲五又去栓好院门。等待鬼子前来查户口。 四大金刚将四个鬼子和一个警察的尸体拖到后院藏了,然后又来到前院院门内,在门后藏了,等待鬼子前来送死…… “砰砰砰……”不大一阵,院门外又传来紧张的敲门声。 曲五又去开门。 镇守梁山新城的鬼子联队长鸠山完夫带着十五个鬼子兵,亲自来宋继祖家,调查昨夜宋继祖失踪的详细情况。 曲五将院门打开,鸠山完夫东张西望着,带着十五个鬼子兵,边慢慢的往院内走,边问陪着他走的曲五:“你的什么的干活?” 曲五忙赔笑说:“我的宋家伙计的干活!” 鸠山完夫说:“宋局长的昨天夜里怎么的失踪?来接他的人,是什么的人?你的认得不认得?” 曲五点头说:“认得!认得!三个太君,一个伪军……” 鸠山完夫说:“你的良民证的有没有?拿出来让我的看看!” 曲五一看四大金刚正在门背后向他摆手,示意他躲开。他忙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他的独门暗器*散,朝着鸠山完夫迎面扔去,同时立即倒地…… 几乎是在这同时,四大金刚的飞刀和燕子镖如雨般的朝这十六个鬼子飞雨般泼来…… 这十六个鬼子哪能抵得住曲五的*散和四大金刚的飞刀飞镖的同时打击。只见这十六个鬼子在*散的一团烟雾中,身中飞刀和飞镖倒地,挣扎了一阵,没死的被*散迷倒在地,不能动弹了…… 四大金刚都捂着鼻子和嘴,远远的站着,望着慢慢升空散开的烟雾似的毒雾,不敢近前。 铁燕子关栓好了院门。捂着鼻子和嘴,责备曲五说:“杀鸡用得着牛刀吗?你躲开就行了,放的什么毒?你看,你这毒何时才能散净?弄得家里难闻死了!” 曲五尴尬地说:“这鬼子头儿盯着我,我是没法逃,才出此下策……” 铁燕子说:“这么多鬼子,放在这院里,马上处理不干净,又来了怎么办?” 林清泉和宋继祖缓缓从上房走出来。 林清泉说:“别在吵了。城里没有多少鬼子伪军。你们五个这两次就收拾了二十一个,其它地方的弟兄们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听,城里到处静悄悄没有一声枪响,就说明城里的弟兄们干得都很顺手。去,把大门打开,你们五个分两边藏了,把大门打开,来个空城计,等待鬼子伪军来上钩……” 宋继祖担心的问:“兄弟,你真有这把握?” 林清泉拉着宋继祖边往院门口走,边望着天色,说:“兄长,估计鬼子已经快过河了。等河那边发起进攻了,我们就开始大行动。” 宋继祖说:“我去梁山的事只有野尻和其它几个鬼子主要头目知道。如今鸠山死了,再没有几个人知道。让我带领警察去突袭军火库,把鬼子的军火供应打断!” 林清泉点头说:“兄长言之有理。我陪兄长前去看看,见计行事吧。兄长是我梁山弟兄们的人才,还要等着兄长给弟兄们教授使用鬼子枪炮的技术呢。兄长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缴获的这么多鬼子的枪炮武器,就在弟兄们手里成了烧火棍!……” 宋继祖点头说:“一切听从贤弟调配!” 说着,院里的*散烟雾已经散去。大家将不死的鬼子用脚踩死,然后又拉倒后院扔下,将身上的武器弹药都取下,又剥了两件衣裤,林清泉和金燕子穿了,扮作两个鬼子兵。留下曲五和银燕子、铜燕子、铁燕子看守宋家家园,保护宋家家人。林清泉和金燕子拥着宋继祖,三人出门,慢慢的东张西望着,先向朱家酒店走来…… 一轮雾濛濛的太阳从遥远的东山岭上吃力的钻上山来,慢慢的升高。近在咫尺的梁山大本营的天空里,传来接连不断的日军飞机的轰炸声和密集的机关枪射击声…… 宋继祖看了一下太阳已经升高的天色,说:“听这声音,估计地面上鬼子的还没过河,正在抢渡。这是济南鬼子的飞机在轰炸、扫射我大本营。不知弟兄们隐藏好了没有……” 林清泉笑道:“兄长放心。大本营有阮家老叔亲自坐镇,不会有任何闪失的!小弟敢保证,明天天亮,兄长就能带着家小重返大寨老宅!请兄长原谅弟兄们以前的鲁莽!你的老宅,弟兄们一定给你按原先的老模样给重新翻修!还有,小弟和三头领一定说服弟兄们,将梁山上所有宋公明的塑像拆除,不再侮辱兄长先祖了……” 宋继祖也激动的说:“兄弟,有你这句话,我继祖就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只要梁山弟兄们都象贤弟这样信任我,不出三天,我一定要将梁山弟兄们都教成使用鬼子先进的枪炮和各种武器的神枪手、神炮手、神弹手、司机……” 林清泉和宋继祖并排在前走。金燕子走在宋继祖身后,警惕宋继祖的安全。 正说着,林清泉和金燕子听着身后风响。二人知道有人暗算,忙把双手闪电般的朝来镖接去…… 第五十卷第十三章 :水浒新传.鬼子的坟墓 林清泉和金燕子接住从街道两旁飞来的四支短箭。金燕子大声喝叫道:“茂春、茂风,自己人!” 说着,街道两旁店铺里匆匆走出两个手拿短工短剑的猎户打扮的青年汉子来。一路小跑来到金燕子和林清泉、宋继祖三人面前,详细的观察辨认。为首的年纪稍大的汉子惊奇地说:“原来是林家大哥,你们怎么穿上鬼子服装了?我们还当时鬼子呢!” “鬼你个屁!你两个眼瞎啦?大天白日的怎么不看清对象乱放箭?”金燕子拿着手中两支短箭,指着这两个汉子说,“你们的任务完成啦?” 两个汉子尴尬地摇头。 年纪稍大的汉子花茂春说:“我们弟兄运气不好。这条街上就一直没有来过鬼子。” 金燕子将短箭递给花茂春,不悦地说:“没鬼子,就拿自己弟兄开刀充数啊!走,别再守株待兔,随我们去鬼子军火库。前面开路,装作我们逮住的俘虏,见机行事!” 花茂春说:“燕子哥,误会误会,谁想到你们怎么穿上鬼子衣裤鞋帽呢!我们从侧面窗缝里没看清你们正面,所以,所以……嗨,误会了。” 林清泉也将手中短箭递给年纪稍小的花家兄弟花茂荣,说:“别再啰嗦了,快在前面给我们装俘虏带路寻鬼子去。你们这样守株待兔,别再指望完成你们自己的任务了!” “头领,是!”花茂荣接过自己短箭箭壶,将箭壶隐在身背后,手里拿着短弓,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在前面领路,朝前走。 花茂春也忙学自己弟弟的样子,将箭壶在身后隐了,手拿短弓,跟在弟弟身后,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朝前走。 宋继祖在后面指挥说:“军火库在西大街城隍庙。一直朝西走……” 花茂荣说:“是,宋家叛徒老兄!” “放肆!”林清泉呵斥林家兄弟说,“今后你们谁再敢对宋家兄长无理,我就告诉大头领,把他的乌鸦舌头给割下来去喂猪!你们凭什么说宋家兄长是叛徒?” 花茂春嗫嚅着说:“谁叫他当二鬼子公安局长,穿这身叛徒的黑皮子呢?” 林清泉说:“放肆!照你这么说来,我和燕子就成了鬼子啦?你穿们俩兄弟穿身花衣裤,就变成花姑娘啦?” 花家兄弟俩回头望着宋继祖笑了。 宋继祖也摇头无奈地笑了。 五人继续朝前赶路。 街上到处静悄悄的,店铺都关着门窗。 突然,一队三十多个鬼子的巡逻兵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前面北边的一条小巷里钻出来,朝这边走来…… 花茂荣乐得低声数着说:“一、二、三、四、五…….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头领,三十二个!太多了,怎么处理?……” 宋继祖也说:“太多了,不能蛮干,让过去。看我来应付!那个领头鬼子大平三郎,我认识……” 宋继祖加快脚步,掏出手枪,跟在花家兄弟后面,向鬼子兵迎了上去……鬼子兵越走越近。 鬼子头领大平一郎大老远就看见了宋继祖。 大平一郎惊奇地望着正向他走来的宋继祖,大声吼道:“宋局长,你的不是被梁山贼寇的绑架了吗?你的怎么又在这里?……” 宋继祖和林清泉四人都心下一惊,从腰里去摸自己的飞刀和镖…… 大平一郎发觉情况不对,忙一招手,三十二个鬼子哗啦啦端起了枪,一起朝宋继祖五人要瞄准了…… 但是,鬼子的动作迟了最少一步,只见街道两旁的店铺的窗户里泼出雨点般的箭雨来。三十二个鬼子还未将手中的枪举起来,就被箭雨射中要害处,哼都没哼出一声,当场倒地…… 宋继祖五人还未明白这里埋伏的究竟是不什么人,只见夜游神队的乔家四兄弟,神箭乔英东、仙箭乔英西、魔箭乔英南、鬼箭乔英北,四人背着连环箭的弓和箭壶,乐呵呵从街道两旁跑出来,一手提一个,飞快地将这些鬼子拉倒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去,放好第一批后又跑出店铺来,挑衅的望着花家兄弟俩尴尬的模样,又继续转移…… 林清泉招手,让花家兄弟和金燕子也忙着尽快将街道上的鬼子尸体转移藏匿起来,只见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又跑出十来个店铺里的伙计,大家一起动手,将三十二个鬼子都拉倒街道两旁的店铺里,马上,街道里又回复了原来的寂静…… 神箭乔英东打扮成一个店小二,站在一个叫做“一口香”的饭馆门外,朝金燕子调侃的笑道:“太君老爷,请来尝尝一口香的水晶羊肉包子吧!咬一口流油,咬两口口水直流……” 林清泉来到乔英东身边,低声说:“其它地方怎么样?城里鬼子还剩多少?军火库那边的鬼子有多少?” 乔英东说:“你们要去军火库?头领,别急,离天黑还早着呢!军火库那边三头领派去了两百弟兄,都是弓箭高手,屠家六魔被派过去了,你放心就是了。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来,吃点喝点,慢慢消遣这些狗日的们!等天黑也就剩不了两个!天黑进行全城大搜捕就行了!头领,别急。听大本营黑风口那边,鬼子的飞机整得很厉害!离鬼子过河去咱大本营还早着呢。咱们等到鬼子全部过了河,天黑把河道封锁住,鬼子再回不过合河来援救城内,再动手!……” “乔家大哥果真足智多谋啊!”林清泉沉思片刻,拉着宋继祖,随着乔英东,进了“一口香”…… 花家兄弟又要往前面巷道去寻着打埋伏,被乔英东拦住,拉进门来,说:“离天黑还早着哩,急什么?别再街道上公开露面,去自找麻烦!刚才若不是我们兄弟用连环箭在这里设防,你们五个能处理掉三十二个鬼子吗?怎么还不汲取教训!” 花茂春尴尬地发急说:“乔大哥,我们兄弟今天运气不好,到如今还连一个任务都没完成,今后还怎么有脸去见弟兄们呢!” 乔英东说:“越急越办不好事情!越急越会出乱子!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我们弟兄等了这么长时间,这是也是第一网!你看这一网多好!来来来,和咱弟兄们合伙给孙家嫂子当个小二厨子,来等鬼子上钩……” 花家兄弟觉得乔英东说得正确,就进入店铺内,陪着林清泉三人坐下,吃起早点来…… 女店主一支花孙迎春端着一笼羊肉包子,笑嘻嘻从后堂走了出来,来到林清泉五人桌上,将包子放下,从上到下的详细打量着风流倜傥的林清泉,笑容满面的说:“林家兄弟,江湖人说鹰爪王李半天的功夫打遍半个中国无敌手,计谋韬略赛过当年的神机军师,想不到多年不见,兄弟竟出落得如此风流潇洒,成了一个大美男!嫂子我如果再年轻十年,定然非拼着命要追求与贤弟比翼双飞不可!…….” “多谢大姐夸奖!小弟实在承受不起!”林清泉红着脸,也笑着说,“迎春姐,当年十字坡的一支花孙迎春,那是一朵香飘八百里梁山水泊的玫瑰花!让八百里梁山水泊都洋溢着玫瑰花醉人的馨香与艳丽。那时小弟虽然年幼,但觉得这辈子能娶一个像十字坡孙家大姐这样的美女当终生伴侣,就是死了,也幸福九泉!但遗憾的是,孙家大姐十八岁就嫁到新城邓家,成了邓家包子馆的掌柜的……从此,小弟我是茶饭不香,睡卧不宁,一片心思有谁知呀……” 孙迎春被林清泉说的双腮泛红,说:“兄弟,这是真的?” 林清泉咬了一口包子,点头说:“兄弟一片真心啊!兄弟我真羡慕邓家大哥啊!邓家大哥这一辈子没有白活人啊!” 孙迎春一拍大腿,笑道:“兄弟,那就好!那就好!从今天开始,我这一口香和这邓家大院,就是你李半天的第二家院!我孙迎春敢做你李半天的二房夫人!…….” 林清泉慌了,忙说:“大大大姐,我小弟只是羡慕邓家大哥,岂能犯上作乱,陷小弟不义不忠不孝!邓家大哥在哪?小弟可要去请罪了!……” 宋继祖笑道:“贤弟不要慌乱。邓家大哥去世已多年。你的孙家大姐如今是孀居。你两个你有情,她有意,等打完了鬼子,就如愿以偿吧!不过,我大寨老家大弟妹那边……贤弟呀,你有把握后院不起火吗?…….” 正说着,在店铺门外正张罗着开门接客的乔家四兄弟中的老四乔英北来到孙迎春身边,朝大家说:“注意,一个二鬼子领着又十多个鬼子来了,看来是吃白食的!” 孙迎春点头道说:“杀鸡焉用宰牛刀。你们别动手,看老娘的手段!肥的?还是瘦的?” 乔英北说:“瘦的只有一个。是二鬼子。其它鬼子都挺肥的!” 孙迎春点头笑道:“这几年肉价飞涨,生意清淡,买不起羊肉、牛肉了。这些肥羊肉做的包子味道确实不错,我在济南的鬼子羊肉包子馆的生意不错。这下有了这么多鬼子羊肥肉,不愁半年的肉馅了!兄弟们,你们只管吃喝就行了,别管其他的!……” 正说着,一个鬼子小队长领着二十一个鬼子兵,如饥似渴地进了包子馆店门,分三桌坐在前厅桌上。鬼子的小头目大声吼叫:“快快的包子的有!日中亲善,皇军的要吃包子!……” 乔英东忙笑脸相陪,向鬼子小头目殷勤地说:“太君,中日的亲善,皇军的要吃包子的有马上就到!……” 孙迎春忙朝后堂高声吼叫:“皇军来了,要吃包子。小子们,肥羊肉包子的伺候皇军,把辣椒醋酱五味香油放上!……” 后堂内的孙家小二忙应答:“肥羊肉包子的伺候皇军,把辣椒醋酱五味香油放上!……” 鬼子小队长抬眼一看前厅不远处桌上坐的宋继祖和鬼子兵打扮的林清泉和金燕子,忙起身匆匆走来,拍拍宋继祖的肩膀,说:“宋局长,你的怎么在这里?” 宋继祖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起身笑道:“啊,原来是武藏队长,来来来,坐下,我们先吃羊肉包子的干活……” 鬼子小队长武藏歪着脑袋,疑惑地说:“宋局长,你的听说被梁山贼寇的绑架杀害了……你的怎么在这里吃包子的有?……” 乔家四兄弟和店里的伙计们一看情况有变,忙挤眉弄眼,将后堂里有功夫的伙计也安排好,准备和鬼子进行肉搏战了…… 乔英东装作在店门口招呼客人,做好了随时关门打狗的准备工作。 孙迎春上前拉起还在吃包子的花家兄弟,装作生气地说:“你两个没长眼啊!还敢和皇军在一个桌上吃包子!滚!……” 花家兄弟明白了孙迎春的意思,忙灰溜溜的起身,来到三桌鬼子们围坐的另一个空桌上。花茂春大声喊叫:“快上包子!老子们掏了钱,不能吃不完包子就溜啊!……” “有调料的肥羊肉包子来啦!……”乔家三兄弟端着三盘包子飞快的从后堂来到前厅,一人一桌,将三大盘冒着热气的包子放在三个桌上…… 这些鬼子被饿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捉起包子来,如狼似虎的大口咬嚼起来…… 有个鬼子小头目边吃包子,边喊叫:“三鲜汤的快快的!三鲜汤的快快的!……” “三鲜汤来了!……” 乔家三兄弟又将三大盆三鲜汤端到这三桌鬼子的桌上。然后再一旁毕恭毕敬的候着。 孙家三个功夫好的汉子又抱着三摞盛汤的碗勺,飞快的来到前厅,给三个桌上的鬼子们开始殷勤的摆碗盛汤…… 宋继祖这边的桌上,鬼子小队长越发疑惑,他边掏枪边问宋继祖:“宋继祖,你的狡猾狡猾的有!你的欺骗皇军……” 第五十卷第十四章 :街道隐袭战 宋继祖忙笑着,指着身旁正在吃包子的林清泉,说:“武藏太君,我的被梁山贼寇的绑架的有,却被这两个太君武士的救了回来!这不,我在报答这两个太君的救命之恩,在请他们吃一口香包子!武藏太君,你的快快的坐下来吃包子。” 说着,宋继祖将一个包子朝武藏递了上去。 武藏将手枪装进枪盒里,左手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右手拍拍,林清泉的肩膀,满意的点着头,说:“你的哪个部分的干活?” 林清泉不会说日语,回头一看身后桌上的鬼子们早已将下了药的包子吃了好几个,已经开始喝汤了。同时,乔家四兄弟和花家兄弟与端包子端汤的店内伙计们一已经到位了,就起身笑着伸开左手鹰爪,装作亲热的样子,捏住武藏后脖颈,暗运鹰爪内功,只捏得武藏浑身发麻,出不来气,无法喊叫,瘫坐在林清泉身边的板凳上,将刚咽进去的一嘴包子给吐了出来,随即七窍冒血,靠着林清泉坐着不动了…… 宋继祖起身站在武藏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遮掩住武藏的异常模样,不停的说:“武藏太君,一口香的包子好吃吧!你的吃包子的有,我的给太君捶背的有,别噎着太君啦!……” 宋继祖用身体挡住武藏的半个倾斜向林清泉的头身,不停的在给武藏的死尸捶背…… 孙迎春也陪着宋继祖,遮挡住武藏的身体,乐得笑着说:“武藏太君,包子的多多的有,你的慢慢的吃,不要噎着你……” 正说着,守在门口的乔英东慌乱的朝正起身望他的金燕子打个危险的手势,站在门口大声喊叫说:“带调料的羊肉包子准备好,又来了十二个太君!……” 金燕子一听又来了这么多鬼子,就起身朝站在门口的乔英东走去帮忙。要不,这么多鬼子,动起手来不好处理。 金燕子刚来到门口,就见又一个鬼子小队长带着十一个鬼子兵进门,望着正在喝汤吃包子的鬼子兵们,厉声喝道:“你们的哪一部分的干活?梁山贼寇进了城,到处暗杀大日本皇军,你们的还在这里的吃包子?你们全部死啦死啦的有!” 这个鬼子小队长还不解气,上前劈兄一把揪住旁边一个正在吃包子的鬼子兵,霹雳啪啦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梁山贼寇的在城里暗杀我大日本皇军,你们还在这里吃包子。你的死啦死啦的有!还不快快的去巡查!……” 乔英东一看这十二个鬼子全部进了店门,就迅速的将店门关了。 这个鬼子小队长很是机警,他回头一看乔英东关了店门,怒冲冲拔出手枪,朝乔英东走来,边走边说:“你的为什么关门?你的是梁山贼寇的是!你的死啦死啦的有!……” 金燕子一看这个鬼子小队长举枪来到他面前,就向店里众弟兄一摆头,左手闪电般的一把夺过这个鬼子小队长的手枪,右手一把捏着这个鬼子小队长的脖颈,只一下,这个鬼子小队长就七窍冒血,倒地没气了…… 其它的鬼子兵们一看情况不妙,哗啦啦就要端起枪,早被乔家四兄弟和花家两兄弟随手摔出十二把飞刀,站在前面的五个皆被射中咽喉,当场倒地。站在后面的六个还我未端起枪,就被花家两兄弟和乔家四兄弟一人一个,扑上前开始了肉搏战…… 店铺里的伙计们正要和金燕子及孙迎春、林清泉、宋继祖等人去处理吃包子的鬼子,不想吃包子的鬼子刚站起身,头晕眼花,浑身瘫软无力,一个个都载到在地睡起大觉来…… 剩下的五个鬼子兵和花家两兄弟与乔家四兄弟打肉搏战,那是班门弄斧,没接两招,就被这六个功夫高手当小鸡娃按倒在地,一通铁脚,当即魂归故乡…… 这场战斗进行得出奇的快。没用十分钟,连所有的鬼子尸体都被拉到店内后院,将武器弹药下了,将衣裤鞋帽剥了,准备晚上进行全城大搜捕时用。 梁山人办事也太残酷了。将没死的鬼子全部弄死。不留一个活的。拿他们的话说,就是不浪费咱中国人的本来不够吃的粮食。另外嘛,这叫杀一儆百! 现场清理干净后,大家又坐在前厅里,开门做起生意来。 刚才被鬼子搅扰得没吃好肚子。孙迎春拿来一坛陈年“杏花村”名酒,上了四个小菜,陪着林清泉和宋继祖,在后面一个包厢里叙起旧来…… 金燕子来到包厢里,嬉皮笑脸地向宋继祖说:“宋兄,给我教几句鬼子的话吧。听说鬼子武士厉害,我咋没碰着厉害的鬼子武士?我和他们真正的武士比试比试,不会说鬼子话,怎么比试?” 宋继祖说:“兄弟,咱说句真实的话,你千万别见外。” 金燕子说:“兄长,你说吧,自家兄弟,不会见外。” 宋继祖呷了一口酒,说:“兄弟,我在日本呆过七年,对日本社会算不上是了解,但略知一二。他们这个民族崇尚武道,大多数人,特别是武士家族,从小对自己的孩子进行武道培养,武功成为他们武士阶级的传统。因此,日本人大多都有武功。再加上入伍后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日本军队个人素质,大多数是相当不错的。拿武术来说,人家日本人,特别是西洋人,把武术概括为简单的一句话,那就是击技,说穿了说,武术的宗旨只有一条,那就是打人杀人。但我们中国人,历来崇尚的是诗书文章,仁义道德。政治家们认为,‘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把武术视为威胁统治阶级政权的危险品,不但不支持提倡,并且进行打击镇压。拿武术来说,我们把武术的击技当做武术内容的其中一部分,在武术里填充进了健身、舞美等与击技几乎没有多大关系的其它文化内容!这是社会思想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中国的军队,绝大多数是被强迫抓来的种田的农民,不但没有任何武功根底,并且连放枪拼刺刀都是临阵磨刀。再加上咱们科学技术落后,武器太差,不打败仗才怪呢!咱梁山人世世代代以武为荣,家家户户,人人习武,从小练成的千奇百怪的功夫,又比日本人胜出很多。所以,贤弟没遇上鬼子的高手,那是合乎情理的!如果我中国社会和百姓与官府,人人都象我八百里水泊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兄弟姐妹们,他个小小鬼子还能踏进中国土地半步吗?兄弟,别急,你就耐心的等待吧,济南有的是鬼子的高手!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太阳已经升到中天了。梁山大本营那边枪炮声和飞机的啸叫神连成一片。 “打起来了!”林清泉慌忙带着众弟兄到店内后院,踩着梯子上房,遥望梁山杏花村和黑风口,只见满山遍野都是鬼子伪军的进攻队伍,黑风口隘口被炮火烟雾笼罩,喊杀声和枪炮声混成一片…… 宋继祖掏出腰中望远镜,望着黑风口,忧心忡忡地说:“黑风口打得很激烈。看来鬼子还在渡河,还没有将全部人马送过河去……” 金燕子焦急的望着林清泉,说:“头领,鬼子在轰炸咱大本营,咱们不能这么藏着看热闹啊!” 林清泉摇头说:“沉着!黑风口有滚地雷把守,不会有事的。咱们必须要等到鬼子全部过了河,天黑封住了河道,才能动手。要不,鬼子如果知道新城大本营危急,必然后撤救援,不会再进攻咱大本营。咱们的全歼新城鬼子旅团的计划就要泡汤!……” 宋继祖也说:“清泉说得对。八百里梁山,只要封死鬼子退路。曲曲四千鬼子伪军,就是过了黑风口,也是逃不过九寨三十八村十多万弟兄姐妹们的夜战伏击的!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今晚上鬼子如果过不了黑风口,就非吃*烟的大亏不可!如果过了黑风口,那就更惨了,他们绝对过不了八十里死亡谷地的陷坑雷火暗箭……” 林清泉拍着宋继祖的肩膀,调侃的笑道:“幸亏小弟及时赶到,要不,宋家兄长如果真的被鬼子弄去,当了鬼子的向导和参谋,我梁山的御敌法宝就要失灵了!我梁山弟兄们就要吃大亏啊!……” 宋继祖尴尬地笑道:“贤弟说笑话了。愚兄咋能助纣为虐呢。昨晚上我一夜没睡,想来想去,想出了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是象前次一样,三十六计走为上。找个机会又给他开溜,潜水逃过河来……” 众人都被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梁山新城与杏花村及黑风口,只隔一条河。站在新城房顶上,将黑风口的战斗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了。黑风口狭长的隘口里,梁山好汉们挥舞着各自的奇特家伙,和鬼子们短兵相接,进行白刃战、肉搏战的景象象电影一样清楚的在演出…… 梁山新城的人们,好多人都爬到墙头上、房上……焦急的在观看黑风口的战斗…… 黑风口眼看要被越来越多的鬼子和伪军淹没了。趴在院墙上的乔家兄弟和花家兄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宋继祖也木愣愣的抹起了泪。 金燕子爬在瓦房脊上,咬牙切齿,把一片房瓦捏成了粉末…… 突然,只见隘口里与梁山好汉们打肉搏战激战的鬼子伪军们纷纷后退乱了起来。不大一阵,只见一口大黑锅象个大乌龟,从隘口快速的爬了出来,所到之处,鬼子就倒地打滚……鬼子看见黑锅,就象羊群里来了饿虎饥狼,成片的倒地,没死的慌忙没命的往隘口下逃…… 宋继祖拿着望远镜看了半晌弄不明白,忙把望远镜递给身旁的林清泉,惊奇的问:“贤弟,这是弟兄们发明的什么武器?咋这么厉害?一边开枪扫射,一边用长刀把鬼子的腿脚当韭菜在割,将鬼子伪军的脚给全割下来……你看,那么多鬼子伪军都没了脚,在地上打滚呢!你看,锅地下是一把盒子炮,弹无虚发……” 林清泉接过宋继祖递过来的望远镜,看着看着,笑道:“这不是我四弟家的那口烫猪毛煮肉的大铁锅吗!嘿,顶着这么大个大铁锅,弓着腰跑猫步跑得这么利索,肯定是我四弟滚地雷武长志莫属!你看锅底下的那把刀的刀法,明显是我四弟的地躺刀!……” 宋继祖疑惑地问:“贤弟,头上顶个锅,一手拿枪,一手拿刀,跑猫步杀敌……这是啥功夫?” 林清泉笑道:“兄长,我也不知道这是啥功夫!兄弟多年,没想到四弟给我还藏了一手!这叫真人不露象。” 宋继祖笑道:“管他呢!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是铁锅,还是铜锅,只要能保护自己不被敌人伤害,而自己能消灭敌人,就是最好的武器!我看武家兄弟的这新发明象个鬼子的小坦克,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做中国坦克车多好!” 林清泉挠着头皮,思索着说:“宋家兄长,这确实是个大发明!你能不能按照我四弟的这个发明,给大家再加工创造出一大批这样的中国坦克车?兄长,你应当把你的聪明才智发挥起来啊!” 宋继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贤弟的这个想法很好!确实太好了!鬼子的坦克装甲车虽然厉害,但太笨重,不能搞灵活机动的近战。并且没有汽油就成了废铁一堆。但武家兄弟的这土坦克机动灵活,最适用于近战,又不需要汽油,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实在太好了!贤弟有所不知,要造这种土坦克,搞个设计什么的,我倒有些创新的想法。但是,要制造他,这要涉及到冶炼、铸造等许多专业技术。我确实不是这块料!不过,我们还可以请人才啊?” 林清泉点头问:“兄长,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第五十卷第十五章 :水浒新传.方腊的后裔 宋继祖笑道:“贤弟,人选是有,并且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才。这人是个大学问家,怀着一腔强兵救国的壮志,留学东洋,精通冶炼、铸造和各种武器制造,回国后在国民政府兵工厂任设计师,但看到国民政府*,他强兵救国的壮志没法实现,就辞职经商。鬼子占领济南后,此人在济南桑梓店一院老宅赋闲,在济南经营十几家药房和一个武馆,手下有三百来个徒弟,是济南有头脸的人物。他和日本人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请不来的!” 林清泉问:“兄长,这话如何说?请兄长明示。” 宋继祖说:“这人与我们梁山弟兄有很深的梁子。他做梦都想着要杀光我们梁山兄弟,做梦都想着荡平我八百里水泊梁山!你说,他还能帮着我梁山弟兄制造武器,对付鬼子吗?” 林清泉问:“兄长,这人究竟是谁?” 宋继祖说:“兄弟,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江湖人称响尾蛇的方成!他是方腊的嫡传第十三代玄孙!一身蛇拳功夫堪称天下无敌。连日本人都不敢对他无礼。有不少日本武士比武失败后,拜倒在他门下,跟他学武。” 林清泉一惊,踌躇半晌,点头说:“我是听说过响尾蛇方成这么个名字,但不甚详细。听江湖传说,这个方成是蛇拳的功夫高手,一代宗师,但不知道这人还是个精通冶炼铸造的军械高手!更不知他是方腊的后裔!兄长,听说方腊被彻底剿灭,怎么还有后裔?” 二人躺在瓦房上,望着对面黑风口的战斗渐渐平息,鬼子伪军都连滚带爬的惨叫着滚下山来,聊起了方腊后裔之事。 宋继祖说:“兄弟,说来话长。具有关史料记载:当年方腊被擒后,其一部分余部及家小悄悄漏网,从杭州湾海上出逃。那天,杭州湾海上浓雾深锁,愁云惨淡,这些方腊的余部家小荡着一叶孤舟没命的潜逃。这时大雨滂沱,海风掀起巨浪,仿佛要吞没了海船。船上的人们浑身湿透,饥寒交迫,四下里张望,却见周围渺渺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方向。大浪接二连三的打过来,海船几欲覆灭。正当人们在惊涛骇浪中魂飞魄散,感到生存无望时,忽然看见远处隐隐有海岸山峰的影子。大伙儿发现了这根救命的稻草,几乎齐声大喊,奋力划浆。终于能看到陆地了…… 这个陆地就是浙东明州地区。这里海岸曲折,众多,北宋年间的慈北海隅,还是一片渺无人烟的荒凉之地。” 林清泉问:“那么,这条海船为何没有选择在宁波的镇海、龙山一带登陆,而来到这荒凉之地呢?” 宋继祖说:“根据有关文献记载的分析和民间的流传,方腊被俘死后,仍有义军余部向浙东转移,与当时活跃在浙东的另几支起义军会合。方腊后人和余部以台州仙居县义军为主力,从永嘉攻占乐清县,后又在义乌县的天仙峒、昌县的月溪峒等地与宋军激战。不久,宋军攻陷台州仙居义军据点临海等四十多峒,方五相公、方七佛部义军接连失利,吕师囊、俞道安等将又相继战死。童贯采取宁可错杀不可漏杀的手段,疯狂屠城。方腊后人在义军的拼死掩护下,从台州沿海匆忙出逃……根据光绪《镇海县志》和镇海名胜编委员会编的《镇海名胜》介绍,方腊义军曾有余部到达今慈溪达蓬山瑶丝殿一带,河头古村有方腊寨和方腊洞。虽然,方腊后人也知道有一余部攻向浙东宁波一带,海船向北漂行,也许能够联系到这支余部。但是,童贯在浙东布防甚严,方腊后人的海船不敢随意登陆。就这样,海船不知道漂流了多少天,正当水干粮尽之际,却意外地漂荡到了慈北浪港山外……” 林清泉点头说:“宋家兄长果真博览群书,是我梁山弟兄们的大人才啊!” 宋继祖忙摇头笑道:“兄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闲了看看闲杂书而已。谈不上什么人才。” 林清泉又问:“兄长,讲啊!方腊一代英雄,如此下场,确实令人悲愤万千!我们的先祖确实对不起方腊和他的弟兄们啊!” 宋继祖点头说:“根据光绪《慈溪县志》所录戴良《四景楼记》记载,当时浪港山外横塘一带,还是近荒涂斥,卤土不毛之地。根据明嘉靖御史王圻的《两浙盐法志》、余姚《六仓志》和周乃复先生在《唐宋时期的三北盐业》中的分析,大致在今观海卫东山头林家村至瓜地山一带,为鸣鹤盐场卤地或杜家团。” 林清泉疑惑地问:“兄长,那么,方腊后裔在隙地横塘何处登陆?又在何处隐居下来的呢?” 宋继祖说:“在观海卫团前方家村外大塘下,有一古寺海岸寺,距离团前方村方氏宗祠约一里路程。据老年人流传回忆,很早以前,海岸寺称‘烂船庵’,因地下曾经有条救命的烂海船,而一直这么叫下来的。每年,总有方姓人家到海岸边救过命的烂船处祭祀膜拜。后来,方家人在烂船处建了个家庵,俗称烂船庵。明朝时期,烂船庵已雅称为兰若庵。据说,兰若庵颇为神奇,庵前整圆形的兰若池水色清纯,长年不涸,拂晓前池边常有佛光显现。十几年前,还有人见过兰若池的佛光。明朝诗人阮震亨与好友沈霁襄曾同游兰若庵,题诗曰:开堂唤得客心清,点勘尘因付一铛。 即色即空微有悟,为人为我复何争。 海潮动处观澜定,云汉高起问月明。 若个芒鞋堪自在,青莲焰里见平生”。 林清泉点头叹息说:“兄长,想我们的先祖,开始反贪官污吏,是多么的英雄豪杰,但后来就昏了头脑,乞求招安给昏君当奴才,又钻进奸臣魔爪,被奸臣害得饮鸩自尽;征方腊给昏君当走狗,和阶级兄弟自相惨杀,弟兄们十去其七;……一百零八兄弟到头来死的死,散的散,成了一幕人间千古悲剧!……” 宋继祖点头说:“贤弟,我十分清楚,这一切的主要责任应当由宋公明负责。但是,话又说出来,如果其它众弟兄都不支持宋公明招安,在事关众弟兄前途命运的大事大非面前站稳自己脚根,宋公明能一人把大家牵到昏君脚下去磕头吗?……” 林清泉点头说:“兄长说的很对。这个责任还是要大家负责!兄长放心,等赶走了鬼子,小弟一定要将山寨里宋公明的侮辱性雕塑像全部毁掉!兄长,接着说方腊后裔的事吧。” 宋继祖点头说“清光绪《慈溪县志》记载:‘海岸寺,明崇祯八年重建,康熙间僧卑三修建,咸丰八年僧坤生重修’。可见,至少在明末清初,兰若庵又从庵堂扩建为寺庙。并且,因地处海岸附近,改名为‘海岸寺’。据此分析,方腊后裔在浪港山外的登陆地就是今海岸寺。方家后裔为祭祀那条救命的海船,而兴建家庵,后演变为海岸寺(兰若庵)的。在三北地区,一直散聚着十个方氏村落,号称“三北十方”。但有一处的方氏族众,因来历渊源不清,被三北人称之为‘草头方’。响尾蛇方成一族被归为‘草头方’,备受‘三北十方’的歧视。所以,方成一族一怒之下远走济南,在桑梓镇一带安家落户,繁衍生息下来,自成方家山东一脉……” 林清泉说:“兄长,照你这么说来,我们是没法请得这方成的?” 宋继祖摇头笑道:“这要看兄弟你的本事了。想当年,梁山好汉不也将大地主玉麒麟拉上山了吗?......” 林清泉咬着牙点头说:“等把这里的鬼子消灭了,我就去桑梓镇,请响尾蛇上山入伙!……” 太阳已经离西山顶不远了。 黑风口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杏花村里到处是密密麻麻的鬼子兵。鬼子兵和伪军们忙着在抬埋从黑风口被扔下来的鬼子和伪军们的尸体…… 梁山好汉们站在黑风口隘口,还在将没了身体的断脚当石头朝山下的鬼子们扔着叫骂挑逗…… 鬼子们趴在杏花村周围的临时战壕里,不时的在朝山上的梁山好汉们放冷枪。山上的梁山好汉们也趴在隘口险要处,也在朝鬼子放冷枪,也在把鬼子当野兽学打靶练枪法…… 突然,听着店铺外面街上枪响。孙迎春在院里低声叫喊:“兄弟们,快下来,又有鬼子朝这边跑过来了……” 林清泉向宋继祖和房上、墙上的其它人打个手势,众人轻轻一跃下到院中,又各扮各的角色,向前厅走去…… 金燕子手脚快,来到前厅店铺门口张望是谁在放枪,只见一个被飞刀削掉了一只耳朵的鬼子小队长,领着十多个鬼子,边朝后放枪,边往“一口香”包子馆这边跑来…… 看来这伙鬼子们的子弹都打光了,只有仓皇逃命…… 这伙鬼子一看包子馆门内站着的穿鬼子军装的金燕子,误当是他们的同伙,忙一窝蜂的跑进包子馆来…… 这伙鬼子跑进门,受伤的鬼子小队长就朝金燕子和刚来到前厅的林清泉大声喊叫命令说:“你们的,快快的逃出新城去!快快的去杏花村,向旅团长的报告,梁山贼寇的占领了新城,占领了军火库,占领了城墙,占领了司令部……守城皇军的全部被梁山贼寇的偷偷的杀了,只剩下我们这么几个的,要向天皇陛下尽忠了!” 林清泉和店铺里的众弟兄一听这个鬼子小队长说新城只剩下他们几个瓮中之鳖了,当即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突然,从这伙鬼子逃来的那个巷道里,有十多个梁山弟兄背后背着弓箭,左手握着梁山弟兄人人皆备的鬼头大砍刀,右手握着刚从鬼子手里缴获来的手枪,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追跑而来。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黑汉子,左耳朵被枪子打穿,还在流血呢…… 黑汉子带着十多个弟兄追到包子铺门口,正要开枪,一看这个鬼子是自家兄弟金燕子,就不悦地说:“燕子哥,你咋这身打扮,幸亏我眼尖,要是碰着个眼拙点的弟兄,给你来一枪怎么办?城里的鬼子都被弟兄们杀光了,只剩下就这几个守军火库的笨蛋了,你还穿着这么个野兽皮子干啥用?对了,刚才逃过来的那几个鬼子呢?他奶奶的胆子也太大力,竟敢向老子放枪,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让这小子给报销了!……” 金燕子忙朝包子铺内一呶嘴。这十几个好汉破门而入,朝着早已被包子铺内的众好汉团团围住,惊吓得缩成一堆,贴着墙根欲做困兽犹斗,没了子弹,要肉搏的十几个鬼子围了上来…… 黑汉子擦一擦耳腮上流下来的早已凝固着的血,指着这伙鬼子,大声喝问:“狗日的,快说,你们谁朝老子放的枪?你奶奶的为啥要打老子耳朵?老子还没娶媳妇呢,你把老子耳朵打坏,老子找不上媳妇,就叫你东洋妹妹做媳妇!……” 孙迎春忙上前拉住黑汉子,说:“兄弟,走,让嫂子给你消消毒包扎包扎。别给东洋鬼子做女婿。东洋母鬼子也不是个好玩意!这些东洋母鬼子管不住把她们自己的男人,把他们的男人放到咱们中国来祸害咱中国女人,你说这些东洋母鬼子还是好人吗?看你这长相,兄弟,你就是李家兄弟黑煞神李全吧?兄弟,你想娶媳妇?好啊,这事包在嫂子身上。走,包扎伤口去!这几个小王八,留给其它弟兄们去玩吧!......” “多谢嫂子。小弟就是李全。”李全跟着孙迎春边往店内后堂走,边朝握刀准备和梁山好汉们决斗的鬼子们唾了一口痰,说,“看你们那个熊样,还决斗呢!你们把我梁山人还当做蒋介石的那些王八兵和其它地方的胆小鬼们啊!如果不用枪,你们全部上,也不够我们林大哥动手拨拉几下的!呸!除了放枪,你们还有啥本事,老子追遍了新城的旮旮旯旯,咋没碰着一个真正的武士?……” 第五十卷第十六章 :鬼子宋承恩 宋继祖认得这个一只耳朵的鬼子小队长井上一郎,上前朝井上一郎说:“井上队长,快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给梁山好汉们磕头求饶吧!别再不自量力了!我知道你的刀术不错,但这里不是中国其它地方,你们的那点功夫只能让你们死得更快!” 井上一郎气得哇啦哇啦吼叫个不停,朝宋继祖吼道:“宋继祖,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你的私通梁山的贼寇,欺骗皇军,你的死啦死啦的有!” 井上的歇斯底里惹恼了金燕子,金燕子左手顺手抓起桌上筷子筒里的一把筷子,右手顺手抽出一支,朝井上摔了过去,只见这筷子不偏不斜,象支羽箭,夹着一股疾风射进了井上嘴中,将井上喉咙穿透,半截筷子从井上颈后穿出。井上浑身哆嗦着扔了手中刀,疼得说不出话来,后退着忙往其它鬼子堆里钻…… 金燕子右手又按面前鬼子人数数着捉了十八支筷子,在手里晃着,朝井上和其它众鬼子冷笑着说:“奶奶的,你们把老子们叫贼寇,老子问你们,老子们偷了你们的娘?还是姐姐妹妹?奶奶的,老子今天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有谁如果说出把咱梁山人叫贼寇的原因和做贼寇的证据,咋就放了谁,说不出来,就和咱比试比试,赢了咱,咱也放了谁,其余的全部赏一支筷子!说,咱梁山人咋成了贼寇?……” 其中一个白净的年轻鬼子扔了手中的刀,战战兢兢的来到金燕子面前,慌乱的跪倒在金燕子脚下,用流利的中国话说:“大侠饶命!我是东京大学的学生,我的热爱中国文化,我的喜欢《水浒传》,我的敬佩梁山好汉……我的根本不想当兵打仗,我的更不想和梁山好汉为敌……我是被强迫参军,被强迫来梁山新城的。真正的贼寇,是搞三光政策的日本皇军,绝不是住在梁山安居乐业的梁山好汉……好汉,求您饶了我吧!如果我死了,我的妈妈的没人照顾……” 这个鬼子兵说着,伤心得哇哇的哭了起来:“奥喀一桑!……奥喀一桑!……” 梁山好汉们一看这个年轻的小鬼子如此可怜的在哭泣,也动了恻隐之心。 金燕子问这哭泣的鬼子:“喂,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哭泣的小鬼子擦了一把泪,说:“好汉,我叫河野小平。” 金燕子问:“几岁啦?” 河野小平哽咽道:“十九岁。” 乔英东笑道:“是个孩子。” 金燕子又问:“家在哪里?” 河野小平哽咽道:“北海道。” 金燕子问:“干啥的?” 河野小平哽咽道:“种田的。” 金燕子问:“家里有什么人?” 河野小平哽咽道:“爸爸病死了,家里只有妈妈和妹妹。妈妈辛苦的劳作,供我上东京帝国大学。战争爆发,我十六岁的妹妹被抓去当随军慰安妇,我被抓去当兵,来到中国……奥喀一桑!伊毛一刀桑!……” 河野小平哭得好不伤心! 鬼子小队长井上一郎一看河野这小子如此给皇军丢人,忙咬牙将喉咙中的筷子拔出,一挥手,带领着这十多个困兽犹斗的鬼子兵,如一群疯狼似的吼叫着,朝跪在金燕子面前的河野和众好汉扑了过来…… 这下惹恼了这伙吃软不吃硬的梁山好汉,大家都动手,筷子、飞镖、飞刀,羽箭……象暴雨般的象这伙鬼子泼去…… 瞬时,这伙鬼子身中多种暗器,都倒地没了性命。 林清泉令众好汉将这些鬼子尸体都往后院里转移进去,他自己一把扶起还跪在地上,望着死亡的众同伙,惊吓得浑身打哆嗦的河野小平,说:“起来,坐下,老实回答我的问话。梁山好汉的不杀跪地投降告饶的可怜无辜的人!” 河野哆嗦着站起身来,立在林清泉面前,还在筛糠:“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林清泉坐在桌边一把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抽着,打量着河野,问:“你杀过人吗?” 河野小平忙哆嗦着摇头说:“好汉爷爷,我的闭着眼睛放枪,我确实不知道我的枪打死过人没有!好汉爷爷,我不放枪,队长就要枪毙我。我是没办法才*着眼睛放枪的……” 宋继祖凑上来,笑着说:“看来这小子在说老实话,没有欺骗我们,是个挺老实的孩子。也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林清泉问:“你的中国话说的这样好,你是在大学里唸什么专业?” 河野小平忙说:“机械制造……” 林清泉一惊,忙问:“你对使用你们的各种武器懂吗?” 河野小平忙使劲的点头说:“懂!懂!懂!我的是专门学习武器设计制造的!……” 林清泉高兴地拍着河野小平的肩膀说:“我们的不杀你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还是不让你活的!” 河野小平忙使劲的点着头说:“好汉,只要你们不杀我,战争结束后让我回国去赡养我的母亲,我答应你们所有的要求!” 林清泉点头说:“你给我们当师傅,给我们教授你们的那些大炮、小炮、机关枪、坦克、装甲车……的使用技术,你愿意吗?” 河河野慌忙激动的点头说:“愿意!愿意!愿意!……” 林清泉一把将河野小平推给宋继祖,说,“宋家兄长,这小子交给你了。让他给你当个助手吧!” 宋继祖朝林清泉点头笑笑,抚摸着河野小平头上长长的头发,说“小子,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的干。我给你娶个中国媳妇,在咱梁山安家落户吧!等战争结束了,我派两个弟兄跟你去北海道把你妈妈接来,一家人在梁山团圆,当个梁山好汉吧!……” 孙迎春笑哈哈走过来,抚摸着河野小平的头,说:“娃子,干脆给宋局长当个上门女婿吧!我告诉你,宋局长只有一个独苗儿子才七岁,但多的是女儿!宋家七朵花可是名冠梁山,都是文物双全的巾帼英雄,你小子可是造化大啦!……” 饭厅里的人们都被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宋继祖望着憨厚老实的河野小平,点头笑道:“小子,告诉你,咱梁山好汉绝不同于*领导的八路,不搞什么优待俘虏,见鬼子和军阀贪官,就全部统统的杀头!绝不拿自己粮食养俘虏!你是第一个被不杀头的命大人!如果你说你是日本鬼子俘虏过来的,若碰着其它不爱养俘虏的梁山弟兄,你的安全就不好说了。今后你就说是中国人,是我的儿子,叫做宋承恩。愿意不?” “宋承恩?”河野小平忙点头说,“愿意!愿意!……” 金燕子在河野小平腿弯里用脚轻轻的一点,将河野小平点跪在宋继祖脚下,说:“既然同意,还不给你爹下跪谢恩,还象个木头桩似的愣戳在这里干啥?快叫爹!……” 河野小平忙跪在宋继祖脚下,向宋继祖磕着头,喊叫起来:“爹爹在上,儿子的给你磕头了!……” “好儿子,免礼!免礼!快起身!”宋继祖白得了这么一个儿子,高兴得捋着没有胡须的花白胡茬子,忙扶起河野小平,朝林清泉和金燕子,兴奋的语重心长地说,“二位兄弟,这一切……我感谢你们了!” 林清泉有点后悔的说:“嗨,早知道鬼子里也有象这小子一样的愿意为我们服务的技术人才,我们多留下些多好!嗨,怎么一生气全部被杀啦!” 宋继祖点头说:“这就是*八路军比我们高的明的地方!贤弟,兵不在多而在精,这一点我们是做到了。但是将不在勇而在谋,恕我冒犯众头领,还有不少欠缺!我们梁山多的是英勇善战,但确的是现代科学技术人才和战略头脑!现在城里的鬼子基本被杀光了。我们赶紧进行全城大搜索。如有漏网的,就处理干净。然后把弟兄们组织起来,按部队编制进行科学编制,马上进行各种武器的使用技术强化培训,做好战斗准备!再不能搞无组织纪律的各自为战!如果济南的鬼子打过来,我们各自为战是没法抵抗鬼子大部队的进攻的!……” 林清泉望望店铺门外的天色,犹豫地说:“兄长,天黑再搜城吧?” 宋继祖问河野小平宋承恩:“儿子,城里的鬼子果真全没啦?” 宋承恩忙点头说:“我们是守军火库的。被扮作皇军,不不不,扮作鬼子的好汉们围住,杀得只剩下我们这几个。我们跑到司令部,司令部被好汉们占领,我们被追到南门,但南门也被好汉们占领。我们又跑到西门,西门也被好汉们占领。我们又想去拼死攻占军火库,这被些好汉追上,子弹打光了,被这些好汉追到这里了。现在满街都是藏着放暗箭的好汉们,再看不见一个皇军,不不,鬼子……” 林清泉站起身,朝金燕子说:“快去告诉三头领,别放响箭惊动杏花村的鬼子,别让杏花村的鬼子发现新城大本营被破,严防杏花村的鬼子回撤救援新城。口头传达,马上对新城展开全城大搜查。然后在军火库集中,分发了武器,明天让宋家大哥和他的儿子宋承恩给大家集中传授鬼子枪炮武器的使用技术!越快越好!……” “是头领!”金燕子得令,匆匆出了包子馆,一阵风向朱家酒店赶来。 朱志远打发走林清泉师徒五人和曲五后,当即派遣手下得力干将分别到城内和其它梁山弟兄暗号联系,将梁山新城四个城门盯上。等野尻率领征讨梁山大本营的大军全部出城,守门的伪军和鬼子关死城门后,这些梁山弟兄们就潜伏在城门内的阴暗处,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有的偷偷的放连珠箭,从阴暗处将守城门的鬼子伪军射死,然后跑出来换了鬼子和伪军的服装武器,把自己的“无声武器”们藏在随手可及的地方,剥下鬼子伪军服装穿了,扮作鬼子伪军模样,捉住个乖点的伪军,*着这乖伪军给他们现场教授鬼子武器的使用技术,专等鬼子伪军前来上当送死;有的装作有急事出城,十几人一伙,闹着*近鬼子伪军近处,突发飞刀暗镖,将守城门的鬼子伪军放倒,又剥下这些鬼子伪军服装穿了,扮作鬼子伪军模样,捉住个乖点的伪军,*着这乖伪军给他们现场教授鬼子武器的使用技术,专等鬼子伪军前来上当送死;有的抬着棺材或者花轿,一路吹吹打打来到城门口,说要出城埋葬死人,或者说去城外迎娶郊外的新媳妇,和守城好的鬼子伪军设法接近,又是飞刀飞镖无声暗器连珠齐发,将守城门的鬼子伪军全部干掉,然后剥下鬼子伪军服装穿了,扮作鬼子伪军模样,捉住个乖点的伪军,*着这乖伪军给他们现场教授鬼子武器的使用技术,专等鬼子伪军前来上当送死;…… 不上半天,整个梁山新城的四个城门都被全部掌握到了“夜游神”及梁山新城城内的坐地户好汉们手中。城下的好汉们与早已夺取了城墙控制权的“夜游神”们上下联为一体,上下结合,就成了把守梁山新城内外通道的不可战胜的铜墙铁壁! 鬼子的大炮、坦克、汽车等东西一忙紧掌握不上。但各种枪就是那么几个大同小异的简单的程序,被俘虏伪军手把着手一点拨,基本上就熟练掌握了。只要能熟练地换上弹匣,能扣扳机,能知道开锁闭锁,然后三点一线……就行了。鬼子兵力不足,忙于看守据点、军火库、兵营……很少来城门口和城墙。好汉们就让被他们留下的乖伪军给他们手把手的教授鬼子小钢炮、歪把子、三八大盖、重机枪的*作技术…… 第五十卷第十七章 :水浒新传.梁山双大捷 城墙上下,成了好汉们向俘虏伪军学习鬼子枪炮*作技术的练兵场。各个都穿着鬼子伪军的服装打扮,就是杏花村的野尻用远望镜观察,也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为了不开枪惊动城内外的鬼子伪军。好汉们将弓箭功夫好的神箭手都埋伏在城墙和街道两旁的店铺内。只要鬼子伪军经过这些街道,到不了城门口,早被从街道两旁窗户、房顶、墙头……上喷射出来的箭雨射成刺猬跌倒在地,被店铺里跑出来的好汉们拉进店铺内,及时处理干净了…… 到了太阳偏西,梁山新城内再剩不了几个鬼子和伪军。剩下的这些鬼子和伪军发觉情况不妙,忙去给野尻和济南的鬼子发电报、打电话,但电话线被割断,电报房早被梁山“夜游神”们占领后当做了埋伏、袭击鬼子的暗室。梁山新城到处都是草木皆兵的梁山好汉。连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也开门迎客,只要鬼子伪军一进她们家院,就顺手一扬,一包*散,将你弄昏在地,用菜刀把你脑袋割下来,拉倒菜窖里藏了,然后又在门口笑*守株待兔…… 这叫全民皆兵! 剩下的鬼子伪军发觉梁山新城已经草木皆兵,成了没法生存的地狱,忙往城外跑。刚跑到城门口,就被街道两旁和城墙上的箭雨穿成了刺猬…… 林清泉、宋继祖等人来到鬼子军火库时,那里早已成了“夜游神”们的天下,众好汉在军火库门口正围着两个被俘虏的伪军,学习鬼子的这些先进武器的使用技术呢…… 这时,朱志远也来到军火库。大家商量下一步计划。 林清泉令人将“夜游神”队的十个小队长都叫来,大家在军火库院子里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梁山新城的防守和下一步计划…… 还是宋继祖有现代战争的军事头脑。他说:“三头领,林贤弟。我们虽然得到了梁山新城这么多的鬼子好武器,但应用技术究竟是个大缺憾!与训练有素的鬼子正规部队打攻防战、阵地战,那是绝对要吃亏的。所以,守在梁山新城,等待鬼子来开着飞机、坦克、大炮来和鬼子打攻防战,那是绝对不行的!” 朱志远点头说:“贤弟,依你之见怎么办?” 宋继祖说:“三头领,林贤弟。以我愚见,鬼子自进入中国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们能岂能善罢干休!不久鬼子肯定前来报复的,梁山新城肯定会成为战场!等天亮大本营把杏花村的鬼子伪军消灭干净了,我们马上把新城的弟兄们的家小和财产全部转移过河,到后寨安全处去!” 朱志远点头说:“贤弟考虑得周全。” 林清泉说:“兄长,难道我们真的再没有办法阻止鬼子报复吗?” 宋继祖笑道:“贤弟,在西方欧洲普鲁士,有一位军事问题著作家叫克劳塞维茨,他写过一部非常有名的军事著作叫做《战争论》。在这部军事学经典著作中,克劳塞维茨站在欧洲新兴资产阶级进步的政治立场上,借助于德国古典哲学中的积极成果,对于1789年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以后发生的“拿破仑战争”和欧洲各国民族解放战争的丰富历史经验,作出了系统的概括和总结。他认为必须从一切战争现象的朴素联系和相互制约中去考察战争,提出了“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的继续”的著名论断;认为军事行动的基本目的是消灭敌人武装力量,军事艺术最一般的原则是兵力数量上的优势,集中兵力和隐蔽、迅速地来达成突然性;重视精神因素在战争中的作用等。《战争论》首次把西方军事思想综合成为一个具有内在联系的理论体系;初步揭露了战争现象的复杂本质、特殊的运动规律、整体运行机制;在此基础上,又为战略决策,即国家政府部门及军事统帅如何对未来战争实施正确的战略指导、制定战争计划,最终取得战争胜利,提供了一套近乎科学的方法。从而,大大推动了军事科学的建立与发展。克劳塞维茨认为:战略和战术的防御,分为消极防御与积极防御两种。消极防御,就是在被攻击的地方构筑工事、建碉堡、挖掩体、挖战壕……死守被攻击的地方。这种消极防御将战场放在自己的国土和地盘上,战争一旦打起来,就会将自己的国家和固守的地盘造成严重的破坏,使自己的国家和地盘的财产、生产设施及生命遭到严重损害!所以是不足取的。又有人叫这种消极防御做王八防御、战术防御。积极防御,就是在消极防御的基础上,辅助以积极的主动的出其不意的进攻,骚扰得敌人无暇或无力对你的根据地进行攻击,把战场开辟在敌人的国土和地盘上,也叫决胜于境外!……” 林清泉点头笑道:“兄长,看来咱梁山的军师这把羽毛扇还得您来摇啊!什么克劳塞维茨,什么《战争论》,我这是第一次听说过。兄长,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在搞好梁山新城防卫的同时,去济南给鬼子捣乱,不让济南的鬼子对咱梁山新城及我大本营再狂轰乱炸?” 宋继祖点头说:“贤弟真是聪明人!贤弟,今天看到的滚地雷的那口大铁锅的发明确实是个好武器!你得亲自去济南,多带些功夫好的弟兄,一是给他捣乱,组织鬼子进兵咱梁山新城和大本营。这第二嘛,贤弟,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响尾蛇方成请来,给咱们制造中国坦克!只要咱们制造几百个这种机动灵活的坦克,让地躺门的兄弟们稍加训练,就完全可以和鬼子硬碰硬的打阵地战了!保证让鬼子望形丧胆,望风披靡!这项任务,想我梁山兄弟,也只有贤弟和杏花村的壮元郎石铁坚兄弟了!” 林清泉点头说:“让状元郎来当夜游神大队长。滚地雷驻守黑风口不能离开。让我和李半天,醉千跌带着我的四只燕子去济南就行了……” 说着天就黑了。一个半阴半晴的夜晚。一钩残月牙时而藏进云层,大地山野一片黑暗,时而钻出云层,将大地山野照得朦胧一片。梁山好汉们聚集在梁山新城城墙上,观看夜晚的杏花村和黑风口。 天黑一个多小时后,朦胧月色下,只见杏花村头顶和黑风口下面的山林里升起一团团黑色的烟雾,这些烟雾借着黑风口的风,离地丈徐,遮住满天星月,铺天盖地的朝杏花村的鬼子伪军们压了过来…… 宋继祖拍着身边的日本干儿子宋承恩的肩膀,笑道:“小子,看到了吧,梁山好汉有呼风唤雨的神通本事,你看,那团云雾就叫勾魂索命云,那里面都是勾魂索命的鬼怪,凡是碰着这些云雾的人畜,都必死无疑!幸亏你没去攻山,要不必死无疑……” 说着,宋继祖将远望镜递给宋承恩,说:“小子,你自己看看,在梁山好汉呼风唤雨*的神通下,还能有一个活的吗?” 宋承恩接过远望镜看着看着,又禁不住筛起糠来。 众人一直看到夜里十二点钟,杏花村被石铁坚的人马全部控制后,这才留下值班站岗的人马,其它人都放心的轮流睡觉去了。 朱志远安排林清泉说:“天亮我派人过河上山,与阮头领商量,将李半天和千醉跌给你调下山,最迟后天,你们七人就去济南。尽力拖延、阻止鬼子在我们没有造成土坦克前进功咱梁山。重要的是把响尾蛇给咱想办法弄到新城来!” 宋继祖说:“贤弟,直接去请响尾蛇,无论如何是请不来的。建议你设法挑起鬼子与响尾蛇之间的矛盾,把他们的关系搞臭,让他们互相打斗起来,你才能丛中渔利……” 林清泉点头说:“多谢兄长提醒。” 朱志远说:“等李半天和醉千跌回来后,你们就立即出发。越快越好。到了济南,发挥你四个徒弟燕子轻功的特长,最好把鬼子的军火库给炸了!如果有可能,把鬼子的飞机场也给毁了,把飞机毁了,不让他们再轰炸我梁山!……” 林清泉点头说:“请头领和兄长放心练兵,以最快的速度让兄弟们掌握上鬼子的这些先进武器的使用技术。如鬼子再来进犯我梁山,就以牙还牙!等山上李半天和醉千跌二兄弟下山后,我们马上出发!……” 诸事商量安排妥当后,朱志远作为梁山新城弟兄们的头领,将鬼子旅团司令部作为“夜游神”指挥部住下,并令人给梁山大本营连发三支响箭。那意思就是说,新城这边已经将所有鬼子伪军全歼,新城已经牢牢掌握在梁山弟兄们手中。请求大本营大头领指示…… 林清泉应宋继祖之邀,到宋继祖家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东方欲晓。朱志远将他们决定派林清泉七人去济南桑梓镇设法请响尾蛇入伙,设计铸造土坦克,并在济南搞破坏,阻止鬼子报复进攻梁山……的计划写成书信,派水鬼专程送到号令台,请求大头领定夺…… 阮天雄收到朱志远来信后,当即派滚地雷、李半天、醉千跌和石铁坚与送信的水鬼,赶到新城,将阮天雄的回信给了朱志远。 阮宝天雄在信中说,他十分赞同朱志远他们的做法和想法。让李半天、醉千跌和林清泉领着四只燕子去济南,让石铁坚接任林清泉,当“夜游神”的大队长,让滚地雷当副队长,让宋继祖做军师,让朱志远当新城总头领掌管全盘。杏花村和黑风口的防卫头领,他另派其它弟兄担当。如今梁山新城是梁山大本营的前哨屏障,必须把精兵强将布防在新城。让新城的弟兄们将家小全部转移到大寨后营,由林家大头领进行妥善安排。最迟明天中午,他再选派青壮精兵下山来新城,编入“野游神”队,守护梁山新城…… 阮天雄对林清泉和朱志远把宋继祖争取过来一事十分赞赏。阮天雄还给宋继祖亲笔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他在信中赞赏宋继祖在事关民族大义和梁山生死存亡时刻,不计兄弟们侮辱他先祖的前嫌,不计将他*出梁山大寨的旧仇,在关键时刻站到弟兄们一边的英雄豪气。并郑重的承诺说,他已经告诉林家大头领,让大头领亲自负责,将在大寨中的宋家老宅全部重新连夜翻修腾出来,请宋家兄弟早日把家小接到大寨旧宅安全处来。还说,他已经下令梁山九寨三十八村的弟兄们,将各家门前的宋江雕塑毁掉,改为鬼子的模样…… 宋继祖看到梁山兄弟们如此器重他,高兴得眼圈都湿了。他擦着泪又给阮天雄写了一封回信。表示马上和众将弟兄一块把新城的家小送过河去,到大寨后营,他留在新城,与新城的弟兄们同甘共苦,誓与鬼子分个高低死活不可!…… 上午,济南的鬼子飞机在梁山杏花村、黑风口等处上空飞旋着侦察,下午,鬼子的飞机回去了。梁山新城的梁山弟兄们都将自己家小陆续运过河去,从杏花村上了黑风口,从黑风口上了大寨后营,被早已做好迎接、安排的梁山弟兄们进行了妥善的安置…… 浩浩荡荡的转移人流,象潮水般的涌过河去,又涌上黑风口,消失在黑风口隘口里。 这时,黑风口下面及杏花村的鬼子伪军尸体,被留守杏花村的弟兄姐妹们剥光了军装,用牛车拉、驴骡驮、人工扛拉……全部扔到了阎王涧。让阎王涧的鱼虾饱了大口福。鬼子伪军的血将阎王涧水染红,让阎王涧周围的鱼虾闻着这么强烈的血腥味,都涌到阎王涧来会餐,参加这个饕餮盛宴…… 第五十卷第十八章 :水浒新传.七侠走桑梓 太阳还没有落山,梁山新城内所有梁山弟兄们的家小都全部安全转移到了梁山大寨大本营安全处安家落户了。梁山新城内的其它外来户看情况不妙,与梁山弟兄们有亲友关系的,也跟着亲友们上了梁山。没有亲友关系的,只有跟着出城的人流,逃到附近其它村镇去了。仅仅大半天的时间,梁山新城就成了一座空城。城内留下的,几乎都成了梁山“夜游神”队的弟兄们。加上新城内留守自己家院的两千多有功夫的青壮看家护院人,和刚从梁山大本营调过来的三千精壮的男女“夜游神”队精兵,梁山新城内剩下的,就只有六千多梁山男女好汉和其几百个不相信鬼子杀人报复的守财奴傻瓜们了…… 为了让“夜游神”队的好汉们长久驻扎在梁山新城,阮天雄就将夫妻都是功夫高手的夫妻兵编成“夜游神”,让他们夫妻同往梁山新城,组成夫妻家庭,便于掩护,应对鬼子调查…… 朱志远将这些夫妻“夜游神”十户编为一组,选派一个组长领导指挥;十组编为一个小队,选派一个小队长领导指挥,十个小队为一个中队,选派一个中队长领导指挥;中队长由大队长领导指挥。石铁坚任大队长,滚地雷武长志任副队长。石铁坚的妻子小龙女阮铁瓶和武长志的新婚妻子美人鱼阮爱瓶也作为“女夜游神”,来梁山新城陪着丈夫新建家院,开起了店铺……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林清泉怀里揣了只传递信息的老练强壮的信鸽,与神腿李半天、醉千跌鲁非、金燕子周通、银燕子吴达、铜燕子郑快、铁燕子王笛,七人骑了七匹快马,匆匆出了梁山新城,一路马不停蹄,快马加鞭的直奔济南桑梓镇响尾蛇方成的拳馆“报仇武馆”…… 再说济南城内的日军军部司令长官早原四郎,看到侦察飞机从梁山杏花村航拍回来的图片报告,惊吓得半天都没醒过神来。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如此百战百胜的野尻旅团,打遍东亚及中国几乎无敌手,却全军覆没在一群中国山民们的大刀长矛、弓箭飞镖、单发的汉阳造和老土炮下。但是这确实是铁的事实,一夜之间,野尻旅团四千精兵全军覆没,这把他气得快要发疯了。但他望着照片上的这些惨死的士兵们的没脚没头没胳膊腿子……的凄惨死相,又害怕得浑身毛发倒竖。他想派兵亲自征讨梁山,报仇雪恨,但他在济南的兵力也还不到一万,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调兵进剿梁山,八路和国民党乘虚偷袭,将造成更大的损失。所以,他向日军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电话求援。 松井石根听到早原四郎的求援电话,在电话里问早原四郎:“早原君,你看过中国的古典小说《水浒传》吗?” 早原四郎回答:“将军,看过。” 松井石根问:“你有什么心得?” 早原四郎回答:“梁山好汉都是一些没有政治、思想头脑的蠢猪!凭着他们的军事实力,如果不接受招安,最起码能与方腊和宋氏朝廷三分天下!但是,他们却象昏君投降,与方腊火拼,最后与方腊义军两败俱伤,被宋氏朝廷彻底兵不血刃的消灭……” “蠢猪!笨蛋!”松井石根破口大骂道,“你是这样看《水浒传》的吗?你是个带兵打仗的军人?还是政治家?你这头书呆子蠢猪,怪不得你的部下惨败得如此可怜!我的告诉你,决定战争胜负的绝不仅仅是现代化的各种先进武器!武器的优劣在战争中是非常重要的,但绝不是决定因素。指战员的高超的战略战术指挥和兵员的个人素质,才是最主要的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你把那么多大日本皇军的先进武器都送给了那些拿着大刀长矛和弓箭飞镖的梁山山民,这不是对你的‘唯武器论’的讽刺,还是什么?作为军人,你读《水浒传》,应当读梁山好汉不怕死的战斗精神,读梁山好汉智取生辰纲、三打祝家庄、打破大名府……等有名的战术打法!……” 早原四郎慌得浑身汗如雨淋。 松井石根有问:“早原,我的问你,你的如实的回答。梁山的贼寇首先攻击了你的哪里?” 早原四郎回答:“将军,梁山贼寇的首先没有攻击大日本皇军。是野尻想学宋朝皇帝,派人去梁山杏花村送礼招安。据我们收买的梁山贼寇内线密报,我大日本皇军武士不自量力,要和梁山武士比武决定招安……比武失败,和梁山武士们打斗起来……一百五十多个大日本皇军的精英,被梁山山民用智取生辰纲的办法,用毒药毒倒,被扔进阎王涧里去了……昨天,野尻亲自率领四千人马进攻梁山黑风口失利,天黑被梁山山民用*烟雾又毒倒,四千人无一生还,都被扔进阎王涧。梁山新城的一千多皇军勇士被梁山‘夜游神’偷袭,全部暗杀干净,无一人逃出城来……” 松井石根听后十分震怒,但他考虑到目前华中地区兵力的不足,强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向早原四郎命令说:“早原君,目前我华中、华北、华东……到处面临着兵力的严重不足,*八路和国民党*都在虎视眈眈,军部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对付梁山的那些亡命之徒……你的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只要梁山亡命之徒不主动再找你的麻烦,你的要忍耐!忍耐!忍耐!要严密封锁野尻旅团被梁山亡命之徒们消灭的消息,严防动摇我军心!记住,要忍耐!如果你的主动出击梁山,再被梁山亡命之徒们打死一个大日本皇军优秀的战士,你的就破腹自杀,向天皇谢罪!……” 松井石根说完,重重的搁下了电话! 早原四郎呆愣在办公室里,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梁山亡命之徒,魔鬼!魔鬼!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可怕的魔鬼!等我有了足够的兵力守住这济南城,我就亲自率领战无不胜的大日本皇军,把八百里梁山炸平,要将这些可怕的魔鬼全部抓起来,全部的砍头,全部的死啦死啦的有!……” 从此,驻守济南的鬼子严密封锁了野尻旅团在梁山全军覆没的消息,再没有派兵来梁山新城和大本营来报复。伪军更是不敢靠近梁山半步。鬼子和伪军都把梁山新城及梁山大本营视作一个死亡之地,不敢再前来送死…… 梁山新城和梁山大本营暂时安全平稳起来。时间一长,又有胆大的人搬回新城,开始经商生活。梁山新城成了一个热闹的太平小世界…… 再说林清泉七人,当天傍晚顺利的来到济南桑梓镇,找到一家名为望海楼的旅馆住下。让店小二将马牵到后院喂了。不大一阵又有人送来热水,七人洗了脚,然后到楼下饭厅吃饭。 吃着饭,林清泉招呼正在饭厅里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在他身边坐下,给小二塞了两枚银元,问道:“大哥如何称呼?” 小二尴尬地收了林清泉送的银元,激动地说:“客官,小人姓石,贱名骑虎。不知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林清泉问:“骑虎兄长,你是桑梓镇本地人吗?” 石骑虎忙骄傲地说:“当然是本地人。据我爷爷说,我们祖上原是方腊的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原籍福州。不瞒客官说,我石家的先祖大将军石宝可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使一口宝刀,名为劈风刀,可以裁铜截铁,遮莫三层铠甲,如劈风一般过去。还惯使一个流星锤,百发百中,骑一匹瓜黄马。大战梁山叛徒关胜。关胜二十回合突然回马。关胜勒马回阵,宋江不解,关胜说:石宝刀法,不在关胜之下,虽然回马,必定有计。能够得到继承了武圣刀法的傲慢的大刀关胜认可的武将,在《水浒》中绝对是属于凤毛麟角!石宝砍死过梁山的鲍旭,走线锤锤打八骠骑之一骁将急先锋索超;五十回合杀败梁山叛徒吕方。我先祖石宝一口刀,战吕方、郭盛两枝戟,没半分漏泄。后来我们兵败,家人及一部分亲兵从杭州湾侥幸逃脱,保护着方腊家小逃到浙东明州,在浙江明州因被误解为被视为‘草头方’,备受歧视,所以我们又随着方家老主人的一部分后代们,迁至济南桑梓,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好几代,当然算是桑梓本地人了!……” 众人一听这店小二是方腊的大将石宝的后裔,心下一阵惊喜。 林清泉忙起身向石骑虎抱拳施礼说:“幸会!幸会!想不到大哥原来是江南农民起义领袖大英雄方腊的大将军石宝石大将军的后裔,真叫我等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听大哥的名字骑虎,想必大哥也是武林中人,功夫深藏而不露啊!……” 石骑虎尴尬地笑道:“客观过奖了。在下有愧先祖,只是学了些骑虎压狼的轻功而已,那是杂耍小玩意,没有啥上战场杀鬼子汉奸的真功夫!实在是给祖先丢了人!不知客官如何称呼?有什么事情要小的帮忙吗?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想必客官一定有什么事要小人帮忙,尽管说出来,小的一定尽力!客官们不必过虑,这望海楼是我家开的。你看,那是我娘子邓婵娟,先祖乃方腊帐下大将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想当年,宝光如来国师使一条禅杖,乃是浑铁打就的,重达五十余斤,人皆称为护国的国师,有万夫不敌之勇。宝光如来国师曾酣斗鲁智深五十余合,不分胜败,不过邓国师已经占了上风。行者武松恐鲁智深有失,不得不杀出助战,面对梁山步兵头领中武力最强的两大煞星,邓国师方才败回。可惜这位国师被宋江等小人设计陷害,诱入笼中,被小李广花荣从侧面近距离一箭射中其面门,坠下马去,被宋军乱刀杀死。我们都是梁山贼寇的死敌。连做梦都想着为冤死的先祖报仇雪恨,踏平八百里梁山,剿灭十八万梁山叛徒!” 林清泉七人一听这石骑虎说的,忙警惕地互相对望了一下,示意大家小心,不要泄露自己真实身份。 正说着着,女店主邓婵娟摇晃着一身水蛇似的袅袅娜娜的杨柳身段,笑盈盈朝林清泉他们这边走来,不停的扫视着林清泉七人的身段打扮,来到林清泉身边,盯着林清泉,笑道:“客官,从哪儿来?” 林清泉忙起身抱拳行礼,答:“回嫂夫人的话,小的七人刚从荷泽而来。” 邓婵娟果然功夫非凡,一眼就看出这七个客商是武林中人,就又问:“你们是练武的?你们来桑梓干什么?” 林清泉看这邓婵娟看出了他们身上的功夫,知道如果再掩饰,就会引起怀疑,于是就忙重新向邓婵娟施礼说:“回夫人的话,小的们是仰慕桑梓响尾蛇的大名,前来拜访桑梓方成师傅,来拜师学习方家蛇拳功夫的!还求嫂夫人和石兄引荐引荐!……” 邓婵娟突然青着脸,数落着林清泉七人,不悦地说:“你看你们这些中华民族的不孝子孙!如今日本鬼子占领了济南,占领了山东,战领了大半个中国……日本鬼子天天到处在杀人放火抢劫虏掠,连我这个功夫不错的金环蛇都不敢独自在街上行走……你们这些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不去组织起来杀鬼子,却从菏泽跑到这里来学什么蛇拳,你们觉得这有必要吗?你们觉得这太无聊了吗?什么响尾蛇方成,如今为了报仇梁山,被鬼子利用了,和鬼子同流合污了!你们是也向去与鬼子同流合污,当鬼子的走狗二鬼子啊!看在你们刚来这里,不了解响尾蛇的实际情况,我不难为你们,只劝你们别在去方家当鬼子的走狗,明天马上回家去。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方家,合伙当鬼子的走狗,对不起,你们马上滚出望海楼去!……” 第五十卷第二十章 :水浒新传.望海楼聚义 林清泉一惊,摇摇头说:“没有!我们进城时没有检查良民证啊!” 石骑虎说:“消息好像是刚刚从济南传来的,鬼子司令部刚刚下达的命令。可能你们进城时鬼子还没有来得及发布检查命令。听说鬼子在梁山吃了大亏!前后有好几千人被梁山人全部消灭在黑风口下!这伙梁山人还真有两下子!” “虎头蛇尾。两下子个屁!”邓婵娟说,“想当年,梁山人智取生辰纲、三山聚义打青州、打破大名府……多么英雄痛快,但后来呢?一个个都跪倒在昏君脚下,象一百零八条小哈巴狗,给昏君磕头,给昏君当走狗,穷凶极恶地来与我这些和他们一样受贪官污吏们欺压的兄弟姐妹们火拼了!他们都是一群没有脑袋的疯狗!今天和鬼子大打出手,说不定还是显示他们的能耐,为以后接受鬼子的招安在抬高自己分量,加码招安条件而已!” 李半天说:“嫂子,我们也听说了梁山人打鬼子的事情。听说是鬼子去送礼招安,梁山人就将去送礼招安的鬼子给做了。从此看来,梁山后代你们与他们的糊涂祖先是截然不同的。听说梁山后代们早已深刻的认识到他们的祖先失败的原因完全在于接受招安,做昏君的走狗,去攻打方腊义军。他们将主持招安的罪魁祸首宋江的塑像塑在每家每户门前,让宋江跪着向梁山好汉的后代们请罪,也时刻提醒后世子孙们勿忘梁山失败的沉痛教训!……” 石骑虎也点头说:“这事我也早听说了。其实梁山的这些后人们还是不错的!……” “不错个屁!一群虎头蛇尾的猪脑袋傻蛋!龙生龙,凤生凤,爹卖蒜,儿卖葱,老鼠的儿女学打洞。这伙没头脑的梁山叛徒们的后代,能有一个自始至终英雄倒底的真好汉吗?”邓婵娟说,“还是考虑良民证吧!这良民证没有户口就没法领。兄弟七个人没户口,鬼子和二鬼子来查户口良民证,怎么办?” 石骑虎咬咬牙说:“小六是咱自家兄弟。小六是管咱这一片的户籍警察。还是让小六想想办法吧!” 林清问:“石兄,这个小六可靠吗?” 石骑虎点着头自信的说;“不瞒贤弟们,我夫妻自和方家把关系搞僵之后,在这桑梓镇是势单力薄,在夹着尾巴做人。小六是我夫妻唯一的一个好兄弟。人到艰难无亲朋,在我夫妻目前的艰难中,也只有小六艰难见友情。小六兄弟平时对我夫妻照顾很多。要不是小六兄弟帮忙,我夫妻早想离开桑梓了。不瞒贤弟们,我这兄弟王小六,人称笑面虎,是咱帮源峒弟兄的后裔。是随着方家从慈溪迁到桑梓的。小六的先祖是方腊的尚书王寅。尚书王寅通文墨,善谋略,被方腊加封做了文职,官爵是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王寅原本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钢枪,这条枪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因为位高职重,王寅在战场上拼杀的机会并不多,在歙州大战,他败中求胜,设计坑杀掉了梁山的神火、圣水二将。城破之时,他匹马单枪往外突围,枪起马到,马踩挡道的李云。石勇截住厮杀,数回合之内就枉送了性命。王寅又奋勇力敌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并无惧怯。直至又加上豹子头林冲,五人合力才将王尚书乱戳杀死……” 又是一个梁山的死对头。林清泉七人听着,心里不免有点忐忑不安。 邓婵娟说:“填个户口什么的,小六倒可以。但鬼子怕中国人互相包庇捣鬼,发良民证,由鬼子审核发放,更换新的,更加严格。咱们有七个兄弟,这么多人,小六能办得妥吗?肯定不行?” 金燕子问:“石大哥,这良民证放在哪里?” 石骑虎说:“肯定是鬼子的警备队。明天问一下小六就知道了。兄弟,你的意思是?” 金燕子说:“我四兄弟去偷些盖好章的空白良民证来,把我们的名字填上不就行了?” 邓婵娟摇头笑道:“兄弟,你当鬼子的警备队是你家的厨房厕所啊!那里三步一哨,两步一岗,里三层,外三层,院墙上还有电网,上百个鬼子日夜轮流值班站岗,你是想去送死啊!……” 铁燕子笑道:“大嫂,只要把鬼子放东西的具体地点弄清楚,就是日本天皇的老婆,只要小的四兄弟出马,也会从天皇的被窝筒里给您偷来!……” 邓婵娟一惊,仔细打量着金燕子和铁燕子,笑道:“听说当年梁山有个鼓上蚤时迁,莫非你四兄弟是时迁的后裔?你们七人莫非是从梁山来的?说了半天,我还没问七位兄弟的高姓大名。七位不知如何称呼?” 林清泉忙笑道:“嫂子多心了!小弟们哪敢欺骗金环蛇嫂子呢。我七人确实是八路菏泽地下兵工厂的游击队员。我姓林,双木林,单名一个新字。” 李半天忙说:“小弟姓李,木子李,单名一个奇字。” 鲁非忙说:“小弟姓鲁,鱼目鲁,双名有趣。” “鲁有趣?”邓婵娟笑道,“兄弟,你爹妈咋给你取了这么个有趣的名字?” 鲁非笑道:“听我娘说,我娘生下我时,我爹已经六十岁了。六十岁还生儿子,我爹觉得好笑有趣,就给我起名鲁有趣。” 鲁非的故事讲得大家都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金燕子指着银燕子、铜燕子、铁燕子说:“我们是同胞四兄弟。我是老大,姓燕,天上飞的燕子鸟的燕,单名一个春,春天的春。” 银燕子说:“我是燕老二燕夏。” 铜燕子说:“我是燕老三燕秋。” 铁燕子说:“我是燕老四燕冬。” 邓婵娟和石骑虎都满意的笑了。 邓婵娟兴奋的说:“听说*八路军非常厉害,里面多的是英雄好汉大能人。邓婵娟夫妻仰慕已久,今日相逢,真是三生有幸!如果兄弟们不嫌弃我夫妻俩贫贱,我夫妻俩想高攀七位,想与七位做个异性兄弟。不知七位赏脸否?” 林清泉望了李半天六人一眼,六人会意。林清泉七人慌忙离座,面朝石骑虎和邓婵娟跪倒,磕头施礼,齐声说:“兄长嫂子在上,受小弟们一拜!” 石骑虎和邓婵娟在桑梓势单力薄,突然空得了这样七个兄弟,高兴得泪花飞溅,夫妻双双扶起林清泉七人,忙喊叫手下在后院摆下香案,进行正式的结拜…… 这天午夜,皓月当空,星海璀璨。林清泉七人与石骑虎夫妻九人并排跪在香案下,面对明月香案、天地神灵,歃血同饮,跪拜誓愿,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义结金兰…… 这就是本书有名的望海楼九结义! 他(她)们按年龄排序,那就是:大哥铁算盘石骑虎、大嫂金环蛇邓婵娟、鹰爪王林清泉、神腿李半天、醉千跌鲁非、金燕子周通、银燕子吴达、铜燕子郑快、铁燕子王笛,共计九条好汉。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天晚上,九人越说越投机,闹到后半夜鸡叫,这才歇息。 林清泉七人被安排在后院向阳处的三间干净的厢房里歇息。林清泉、李半天、金燕子睡在一间大厢房里。鲁非四人背分别安排在另外两间小厢房里。 林清泉醒来时,太阳已经接近中午了。 一抹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梨树树叶间穿过来,从花格窗棂的破纸缝里钻进来,趴在林清泉脸上…… 林清泉捅醒身边的李半天和金燕子,三人刚起床,就有下人端来洗脸水。三人洗了脸出门,鲁非四人也起床梳洗完毕。七人被下人请到昨夜设宴的那间客厅,午餐早已摆好。 林清泉七人围着大圆桌吃起早餐来…… 午餐餐刚吃完。石骑虎领着一个笑眯眯的穿着黑警服的中年汉子进入餐厅。 林清泉七人一看这人身上穿的黑警服,就猜到这就是昨天石骑虎夫妻说的那个笑面虎王小六了。 看这王小六的年纪,比石骑虎小不了几岁,肯定比林清泉七人大。林清泉七人慌忙离座起身,都齐刷刷的朝王小六抱拳施礼。 石骑虎忙做介绍说:“诸位贤弟,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小六哥,江湖人称笑面虎的便是。这些年多亏了小六兄弟招呼,要不,我夫妻俩还不知道如何在这桑梓镇混下去……” 林清泉忙重新向王小六施礼说:“多谢兄长这些年对我等大哥大嫂的关怀备至!” “感谢兄长这些年对我等大哥大嫂的关怀备至!”李半天六人也跟着林清泉,又重新向王小六抱拳躬身施礼。 王小六也十分激动,也忙向林清泉七人抱拳躬身赔礼说:“惭愧!惭愧!多谢各位兄弟们过奖!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不过是做了一点做人的本份而已,并没有做什么英雄侠义的大事!在下敬佩银环蛇的人品武功,但对银环蛇的被害束手无策,觉得羞愧难挡,更是无脸面对众兄弟!今天看到我石大哥和邓大姐结拜了如此七位英雄豪杰,真为我石大哥和邓大姐高兴和骄傲!今天早上石大哥就来找我,给我说了有七位贤弟的来意和有关一箭双雕的计划,还有良民证等事。请诸位贤弟们放心,在下一定竭力相助。等功德圆满,在下也求众兄弟和兄长赏脸,在下也要和众位八拜为异性兄弟!与众兄弟同甘共苦!如今这乱世,金钱是惹祸送命的催命符,乌纱帽是招风惹草挨枪子的枪靶子,田产房屋是过眼云烟……只有真诚的友谊才是闯荡这乱世江湖干一番轰轰烈烈事业的法宝!在下粗通文墨,偷偷看过你们*大头领的一些书籍文章,实在敬佩这位中国奇人!今天有幸邂逅七位八路贤弟,确实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来,今天陪众兄弟们喝两杯!……” 下人忙撤了吃早餐剩下的碗筷,擦净桌子,又换上凉菜酒宴。 林清泉忙问邓大嫂怎么没来。 石骑虎说,别再等她,她忙着招呼餐厅生意。前厅来了几个鬼子头目,不应付不行。咱们不能公开得罪这些鬼子王八蛋。他也不能再陪兄弟们了,他也要去应付那些鬼子王八。如果他在这里蹲的时间多了,引起鬼子的不瞒和怀疑,那就坏事了。良民证等事,兄弟们和小六哥慢慢商议…… 石骑虎安排完,就匆匆又到前厅去应付那伙鬼子头目们去了。 林清泉七人只有和王小六坐下来,边饮边谈。 金燕子耐不住心急,问王小六:“王兄,这良民证如何解决?没有良民证,我们在桑梓镇没法安身啊!” 王小六说:“诸位可能不知道,昨天下午我从鬼子警备队一位鬼子朋友处听来的消息,鬼子驻守梁山县城的一个旅团四千多人,被梁山人给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消灭,听说只从城墙水洞里跑出了三个!我的天,这些梁山人还真是英雄好汉,没放一枪,只大半天,就将这么多的鬼子和二鬼子全部杀光!抗日保家卫国是我们中国人大家的事。梁山人如此英雄豪杰,看我们帮源峒的人,方家头领却给鬼子当走狗,我作为帮源峒的王尚书后代,确实羞愧难挡啊!诸位弟兄,鬼子怕梁山人混进济南来搞破坏,紧急命令,从今天开始更换旧的良民证,并在城门口严加盘查,没有新良民证的,一律不准进出城门,见一个捉一个……” 金燕子说:“这伙鬼子不讲理。刚宣布更换新良民证,新的良民证还没有发下去,你检查什么?” 王小六说:“讲理还能是鬼子吗?兄弟,别再天真幼稚了。从昨天夜里开始,鬼子已经关闭了济南所有的城门。济南四周各镇的城门也都关闭了。将良民证发放完了再开城门……” 金燕子发急道:“王兄,那咱们怎么弄良民证?” 第五十卷第二十一章 :水浒新传.庞万春子孙 王小六笑道:“里应外合。偷!” 金燕子紧紧握住王小六的手,激动地说:“王兄,你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不知这良民证放在哪里?” 王小六说:“良民证正常发放一直由我们警察局管理。但特殊情况下,鬼子怕中国人互相串通,就由他们的警备处管理。盖好章的空白良民证,都放在鬼子警备处的档案柜里,由我们警察局户籍警和警备处双重管辖。我们的户籍警管户口,鬼子的警备队管良民证的核实发放。鬼子是按去年的户籍核实发放。鬼子有去年的户籍底子,我们想在户籍上做点文章也做不上。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偷。警备处夜晚只有十六个鬼子值班。警备处档案室在五楼南边最后那间大房子里,门上标志着档案室三颗字。五层楼共十个值班鬼子兵。底楼院中两个流动哨,门口四个岗哨。从正面确实进不去。最好的办法是从楼后窗户里爬上去。但五层楼,没有一等一的轻功壁虎功是上不去的。重要的是,四周围墙上有电网!” 金燕子问:“档案柜是保险箱吗?你知道密码吗?有钥匙吗?” 王小六点头道:“这个不成问题。良民证对你们来说是大事情,对鬼子来说,并不是啥军事机密,没有放进保险箱,是放在档案柜里。配个万能钥匙就轻易打开了。但是,警备处周围墙上有电网,门口、院中、楼上都有鬼子日夜把守,根本进不去!” 鲁非说:“王兄,既然你是户籍警,在管这事,你就在上班去警备处填写证件时,趁鬼子不注意,偷上七张拿回来不就行了?巴掌大的七片纸,人身上哪个地方藏不了!” 王小六笑道:“兄弟,你当鬼子是傻瓜啊?他们按照他们去年户籍册上老底子,给我们一条街一条街道的按数量发放,你说我把谁的良民证贪污给你?” 鲁非笑道:“看来这鬼子比我还聪明。” 金燕子说:“王兄,良民证刚开始核实发放,鬼子不可能满街搜查,你带我们到警备处周围踩踩盘子,看围墙外有没有高大的树木和其它东西,能帮助我们夜晚悄悄爬进院中去……” 王小六点头说:“估计希望不大。周围没有什么树木等可以利用的东西。但踩盘子是必须的。要去得马上就去,越迟越不好活动。我不便领着你们。我在前面走,你们远点跟着我,到了地方,我把头上帽子摘下来,表示这就是警备处了。正好我要去警备处上班领良民证,你们远点跟着就是了。” 林清泉点点头,朝金燕子和铁燕子说:“燕大,燕四,你们两个跟着王兄去踩盘子!” 金燕子和铁燕子忙起身,点头说:“是!” 王小六又朝林清泉说:“当家兄弟,光偷良民证还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在偷良民证前,还得偷一样东西!” 林清泉问:“兄长,还要偷啥东西?” 王小六笑道:“去偷报仇武馆方成女儿红玫瑰方玉洁的飞刀!” 林清泉七人惊疑地望着王小六。 林清泉说:“请兄长明示!” 王小六淡淡一笑道:“拿上方玉洁的飞刀,再去偷良民证。良民证到手后,用方玉洁的飞刀将守在院中的守门的鬼子干掉……” 林清泉七人一听,都点头笑了起来。 银燕子说:“这叫借刀杀人之机啊!把良民证偷了,用方玉洁的飞刀将鬼子杀死,嫁祸给方成,让鬼子怀疑方玉洁作案来逮捕方玉洁……这样,方成就和鬼子反目成仇,我们就丛中设法渔利……高!高!实在是高!王兄雄才大略,果真是王尚书在世!……” 林清泉激动的起身向王小六抱拳施礼说:“兄长果真英雄远见,韬略满腹,小弟自愧不如!如此看来,我们也再没有必要去方家拜师学艺当内奸了。那样倒显得有点突兀,出了事情,人家很容易引起怀疑。还是不动声色的在地下干最安全!今后,一切听从王兄安排调遣!” 王小六谦虚地说:“自家兄弟,别再客套了。客套多了,倒显得生疏。我们帮源峒的人,不能当鬼子的走狗,让梁山人嘲笑咱们啊!方成和鬼子勾搭,虽然是为了报仇梁山,但不能丢了民族气节!为了帮源峒的声誉尊严,我们帮源峒人必须设法让方成与鬼子划清界限。要报梁山仇,也只能等消灭了鬼子,再去报啊!林贤弟说的对,没有必要再去方家卧底。方成非常精明,你们去拜师当卧底,他家出了事,肯定首先要怀疑你们这些外来的新人。况且方成的那十几个日本武士徒弟,名义上是徒弟,其实是监视方成的。没有要紧事,你们这几天都在后院别出去。万一有人来搜查,你们就钻进地下室去。等有了良民证,再出来活动……” 林清泉点头赞许王小六的慷慨陈词,忙向金燕子和铁燕子说:“你们两个远点跟着王兄去鬼子警备处踩盘子。我与燕二去方家看看,也踩踩方家的盘子……” 王小六看看怀表,忙催促金燕子和铁燕子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咱们快走吧!” 王小六和林清泉五人告别,领着金燕子和铁燕子,从后门走了。 大凡习武练功的人,家里都有各种疗伤治病的药物和药柜、药箱等医疗设备。 王小六三人走后,林清泉喊来石骑虎,给他寻了一个药箱,里面撞了些常用的丸散膏丹、针灸包等医疗设备,又赶制了一面旗子,上书,“赛仲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十三颗大字,扮作作个游方郎中,让银燕子扮作徒弟,背着药箱,拿着旗子铜铃,也从后门出了望海楼,按晚上石骑虎指点的路径,向不远处的方家报仇武馆匆匆赶来…… 鲁非贪酒,李半天和铜燕子陪着他。三人人仍在望海楼后院逍遥快活。 方成的报仇武馆在望海楼西边不远的一条柳树夹道的繁华的闹市区。林清泉二人扮作游街穿巷的游医,匆匆来到方成的武馆不远处,银燕子这才打起广告旗子,揺起铜铃,大声吆喝起来:“中原名医赛仲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中原名医赛仲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手倒病除……” 银燕子背着药箱,左手举着广告旗子,右手摇着铜铃,在前边边走边吆喝…… 林清泉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衣长衫,在后面紧跟。 二人从东边经过方成武馆门,只见门顶果然写着“报仇武馆”四颗黑色的魏体大字。两边的一副门联叫林清泉二人看着禁不住怒气满胸。 门联是这样写的。上联是:“拳打梁山叛徒”;下联是:“脚踢水泊贼寇”。 这时正是中秋节后没几天。虽然早晚天气有点凉,但白天天气还是很热的。武馆门外有棵大柳树。林清泉二人来到大柳树下,将广告旗子和药箱靠着树身放下,让银燕子蹲在大柳树下继续摇铃喊叫,他靠着树身蹲下,不停的用衣襟当扇子,边搧风取凉,边朝半掩着的武馆门内偷窥…… 武馆隔壁是个不大的连家铺茶馆。 茶馆门口一把竹躺椅里蹲着一个弥勒佛似的笑嘻嘻的花甲老汉。手里掌着一把金灿灿的漂亮的特大铜茶壶,抿一口湖中不知是茶水还是酒水的东西,正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林清泉和叫喊的银燕子吴达,在趁凉等候生意呢......林清泉看这茶馆老汉慈眉善目,正在打量着他俩,他就朝老汉讨好的笑笑,得到老汉慈善的点头赔笑以后,就起身来到老汉店铺门外梁棚中的茶桌边,掏了一枚银元,双手递给老汉,说要两壶茶,就坐了下来。 老汉端来两壶茶,一壶给林清泉留下,一壶给正在摇铃叫卖的银燕子吴达端了过去。银燕子接过老汉送来的茶壶,说声谢谢,一手拿着茶壶喝着,一手拿着铜铃,边不停的背着方家武馆大门,朝街上稀稀拉拉的匆忙走过的行人继续叫喊:“中原名医赛仲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中原名医赛仲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手倒病除……” 老汉端了茶,然后拿着一把毛票零碎钱给林清泉找剩下的钱。 林清泉忙笑着双手回绝:“老伯,些许小钱,不用再找了。权当晚辈的一点心意啊!只要晚辈生意好,这点小钱不值一提。晚辈唐突,斗胆冒犯问一句,老伯如何称呼?高寿几何?” 老汉忙说:“先生客气了!老朽痴长六十有二。老朽姓庞,贱名吉祥。先生就叫老朽庞茶壶就行了。镇上人就这么叫老朽。” 林清泉忙起身施礼说:“老前辈客气了。晚辈哪敢造次。晚辈在此有礼了!敢问老前辈,是桑梓本地人吗?” 庞茶壶长长的叹口气说:“不瞒先生说,桑梓大柳树巷这一片,祖上都是随方腊的后裔方家从慈溪迁来的草头方和其它八大王的后裔们。不嫌先生笑话,说起来,小人祖上乃方腊的八大王之一的大将,大号小养由基庞万春的便。想当年,我庞家祖先是何等的英雄啊!庞万春,人称‘小养由基’,是江南方腊国中第一个会射弓箭的。他在与梁山和宋朝官兵的大战中,初次出场就技惊四座,飕的一箭,正中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的九纹龙史进,将史进射下马去。又指挥部下乱箭齐发,灭掉了梁山一流的骁将拼命三郎石秀及陈达、杨春、李忠、薛永等五员水浒将佐,以及二千多名军卒。他的连珠箭射死以接暗器而闻名的欧鹏。祖上庞万春的神射乃方腊手下的一绝!但是,子孙无能,只能卖茶售笑献媚迎客,饥寒交迫,夹着尾巴做人,忍受鬼子的欺压侮辱……” 庞茶壶说着,抹起了泪水。 林清泉忙问:“庞叔,看您这模样,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究竟是怎么会事?能否告诉小侄?人多主意高,容我们大家共同想办法!说不定小侄能帮点忙。” 庞茶壶警惕的望了几眼街上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又望望半掩着的方家武馆大门,拉林清泉坐在靠小店内的一张桌边的长条木櫈上,又擦了一把泪水,说:“先生,老朽年轻时也是练家子,江湖人称大茶壶。老朽从先生二人的眼神里就一眼看出先生二人内功深厚非同寻常!都是江湖人,老朽也不避嫌了。先生,老朽老伴过世十几年了,膝下只有一个独身女儿庞锦绣,颇有姿色,江湖人称玉蝴蝶,年方十七岁。这丫头酷爱蛇拳,跟着方成学蛇拳。不想被方成的徒弟,济南日军的一个联队长的儿子日本武士藤野三郎瞄中。方成有个小老婆,大名叫做玉如意,人称玉面狐狸,因她善于口技,模仿男女老少各种人的声音惟妙惟肖,所以江湖勾栏又给她送了个大号叫做小八哥。此人原是方成的文武弟子,跟着方成文武双修,精通日语、英语等多国多地的语言文字,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城府高深莫测,一身点穴功出神入化,神鬼难防。我女儿脾气不好,得罪过她。藤野要娶我女儿为妻,可能就是这个玉面狐狸捣的鬼。是故意要我庞家给祖先丢人。藤野三郎的父亲藤野老鬼子请方成做媒人,前来提亲。我若不答应这门亲事,得罪了鬼子和方成,我父女俩还有活路吗?鬼子提亲,那是在做戏,在先礼后兵,你知趣点就痛快的接下礼物,忍辱求全求个太平算了。你若不知趣,不答应他们的亲事,那就是人财两空,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若答应这门亲事,我就成了比梁山人还混蛋的叛徒汉奸卖国贼,把祖宗十八代的人给丢光了!……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这人怎么活?” 林清泉问:“你接下了鬼子的彩礼?” 庞茶壶长长的叹了口气,点头说:“人家堂堂大日本皇军的联队长到我这寒舍来下彩礼,我敢拒之门外吗?” 林清泉听着庞茶壶说的故事,心下暗暗生喜,忙向庞茶壶说:“大叔,办法是有,不知大叔父女能否听小侄的建议?” 第五十卷第二十二章 :水浒新传.妙计定乾坤 “你有办法?”庞茶壶一阵惊喜,忙问,“先生,啥办法,你快说吧!只要我的闺女不给鬼子糟蹋,不让我当汉奸,不让让人戳着脊梁骨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把祖先的人给丢光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父女俩也在所不惜!......” 林清泉警惕的望了周围一眼,忙低声说:“大叔,偷偷跑出去!去投奔八*的八路军!那里安全,没有鬼子害人,也没有人欺负……” 庞茶壶一惊,警惕的望望周围:“你们是八路?是*?你们这些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果让鬼子和二鬼子们捞了消息去,就会被鬼子捉去马上杀头!不杀的留下来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扎竹签子……折磨得比死了难受得多!还不如死了疼快!……” 林清泉点点头:“大叔,你别怕,我们是专门打鬼子汉奸的八路!大叔,带着你女儿参加八路吧!大叔,你放心吧,我们都有好功夫,鬼子根本捉不住我们!大叔,梁山好汉里也有我们的八路,他们敢抓我们,我们就让梁山人帮忙,在济南城鬼子的军营里放几堆*烟,把济南的鬼子都当瞎老鼠熏死!大叔,带上女儿,还是去投奔八路吧!……” 庞茶壶望了林清泉和还在喊叫的银燕子一眼,失望地摇头说:“唉,先生,你看,连你们自己都装扮成这么个可怜样,不敢公开做人,多可怜!听说八路穷的很可怜,躲在山里,被鬼子伪军封了山,没有粮食吃,在吃糠咽菜,连山里的树皮都给吃光了!我父女投奔了你们,也要吃糠咽菜吞树皮,也就要这样夹着尾巴做人,太窝囊了!还不如去投奔梁山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昨晚上我听说鬼子又学宋朝昏君,去梁山搞招安,被梁山杏花村的阮家女娃们比武杀了五个鬼子武士,还有一百五十多个鬼子兵,被用蒙汗药弄到,全部扔进盘龙河里喂了鱼。梁山新城的鬼子不服气,派四千多鬼子伪军,在三十多架飞机狂轰乱炸的掩护下进攻梁山大本营,被梁山人用*烟全部放到,四千多鬼子伪军,都被砍了头,暴尸三天,才扔到盘龙河里又去喂了鱼!梁山新城的两千多鬼子伪军被全部射杀在城内,只从城墙出水的狗洞里逃出了三个来济南报信。济南的鬼子被吓得都尿了裤子,再不敢去梁山报复了!梁山人现在都扬眉吐气的做人,谁也不敢欺负他们!他们是八百里梁山水泊共域,九寨三十八村天下异性一家,平等博爱,兄弟同心,尚武御敌……嘿!这伙梁山人真是英雄好汉,不招安,杀鬼子战法高明,比他们的祖先要英雄、聪明得不知要高多少万倍!投奔你们,还不如去投奔梁山好汉们!……” 林清泉忙说:“好啊!好啊!大叔,那你们就去投奔梁山好汉吧!在梁山安个家,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庞茶壶摇头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方成武馆口的武馆名字和那副门联了。什么拳打梁山叛徒,脚踢水泊贼寇……这样公开的和梁山人作对,我女儿又是方成报仇武馆的弟子,我祖上又是方腊帮源峒的八大王之一……我父女去投奔梁山,人家梁山人能收留我父女吗?弄不好会被那些杀人如宰鸡杀鹅般当游戏的魔王们扔进盘龙河里去喂了鱼……” 林清泉忙说:“庞家大叔,你是误解了梁山人!你听过梁山人将主持招安的大头领宋江的塑像塑在家家户户门口跪着,让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当凳子骑坐的事了吗?” 庞茶壶点头道:“这故事倒也早听说过。听说梁山后代们对他们的先祖接受招安,给昏君当鹰犬,去攻打方腊义军,兄弟间自相残杀……毁了梁山辉煌的前途……十分生气……” 林清泉说:“大叔,这不就对了吗!小侄敢打保证,大叔父女只要投奔梁山,梁山人如果知道大叔父女乃帮源峒庞将军的后裔,一定格外照顾!不瞒大叔,小侄与梁山新城头领小孟尝朱志远关系非同寻常,只要小侄写一封信给大叔,大叔拿着这封信去梁山新城找小孟尝朱志远,就一定受到妥善安排!” 正说着,店内通向后院的小门吱呀一声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苗条白净,年月十七八岁的俊俏姑娘来。林清泉也被这姑娘的美丽惊得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姑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姑娘出门一看见林清泉,也被林清泉的儒雅文静征服了,也呆呆的望着林清泉。这一对年轻的男女也许是前世有缘,今生邂逅桑梓小茶馆,都觉得十分熟悉,但却记不起在何时何地何事相会相识…… 机警的茶壶老汉发现了女儿与这年轻稳健的后生的异常表情,忙说:“锦绣,还不去把柳树下的那位朋友请进来。今天家里来了贵客,歇一天……” “爹,明白!”庞锦绣给林清泉扔下一个妩媚的笑容,一溜烟出了门,来到大柳树下,顺手一只手轻轻提起药箱子,朝银燕子吴达说,“喂,郎中徒弟,你师傅在叫你哩。到我家去,给我看看病!” 银燕子一阵惊喜,甜甜的应了一声,忙拿了广告旗,提着铜铃,拿着茶壶,跟着庞锦绣进了茶馆…… 庞锦绣领着林清泉和银燕子进了店内家园,到上房安排客人坐定,开始重新沏茶倒水、端馍上瓜果…… 庞茶壶关了茶店,匆匆进院来到上房,与林清泉二人分主宾坐定。喝着新沏的茶,庞茶壶问林清泉:“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林清泉忙起身说:“大叔,小侄不敢在大叔面前妄自尊大。小侄姓林,双木林,单名一个新字。大叔,今后您就叫我林新好了!” 庞茶壶又问:“贤侄,芳年几何?” 林清泉忙起身答;“大叔,小侄虚度二十有七。” 庞茶壶又问:“贤侄可有家室否?” 林清泉不敢说老实话冷了面前这个大美女的心,忙朝正在望他的机警的银燕子望了望,装作害羞的样子,摇头说:“大叔,我们的国家被日本鬼子给占了,我们人人都在夹着尾巴当亡国奴……我们没有国,哪有家啊!说起来惭愧无地自容,愧对祖先啊!……” 庞锦绣一听这个英俊儒雅的后生还没有婚娶,乐得禁不住心儿狂跳,双颊泛红……忙不迭地给二人在盖碗里添起茶来…… 林清泉趁热打铁地又向庞茶壶说:“大叔,我刚才说的话,不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等庞茶壶出声,庞锦绣忙说:“林大哥,刚才你和我爹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林大哥,我们同意去投奔梁山!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庞茶壶笑道:“这鬼丫头,你原来在门外偷听我和你林大哥说话。” 庞锦绣红着脸说:“我到店里来,刚好碰着你们说什么*八路……我才开始偷听。嘘---要是让鬼子和汉奸听了去,大家都得被杀头,都死啦死啦的有……” 林清泉和银燕子吴达都被庞锦绣活泼的学鬼子语言和动作的表演惹得笑了起来。 林清泉问庞锦绣:“妹子,快说,你同意去梁山做梁山人的条件是什么?” 庞锦绣狡黠地望着林清泉,笑着说:“林大哥,我们父女俩从未见过什么小孟尝朱志远。有道是世事坎坷翻云覆雨,人情淡薄四季变幻莫测,光凭你的一封推荐信,你让我父女俩扔掉这桑梓家院,去求访一个从未谋面的有仇的人,你说这是不是显得太荒唐了?” 林清泉点头道:“妹子,那依你之见呢?” 庞锦绣如炬的双眼紧盯着林清泉道:“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亲自领着我们去梁山!就是梁山万一不收留我们,我庞锦绣这辈子也跟着你上山落草,当八路,吃草根,咽树皮去!……” 如此聪明真诚的好姑娘,林清泉心里很激动,忙说:“妹子,不是我不亲自领着你们父女去梁山,而是我们到这里,是有要紧的军事任务……” 庞锦绣说:“林大哥,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你把我们父女的危难当做你自己的危难,给我们父女帮忙,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父女也不能对朋友的事情袖手旁观啊!林大哥,说,你的啥任务?我们父女一定帮着你完成你的任务!等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们再一块去梁山!不知林大哥意下如何?” 银燕子吴达忙拍手叫好:“好!好!柴多火焰旺,人多主意高。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互相帮忙。先把我们桑梓镇这边的事情办完,然后再一快去梁山新城找小孟尝朱志远三头领,让三头领在梁山新城给庞大叔和庞小姐安排个风景秀丽的宽大房院安家落户!……” 庞锦绣也忙拍手叫好:“好!好!一言为定!柴多火焰旺,人多主意高。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互相帮忙。先把你们桑梓镇这边的事情办完,然后再带我们,一快去梁山新城找小孟尝朱志远三头领,让三头领在梁山新城给我们安排个安家落户的地方,有饭吃就行了……” 银燕子吴达又望着庞锦绣和林清泉,朝庞锦绣笑道:“还有,我还要吃庞小姐的喜酒!庞小姐如果看上了谁家的英雄好汉,尽管给我林兄说出来,别不好意思。如果对林兄不好意思说,就对我说,让我做个月老,多吃些喜酒!……” 庞锦绣深情的望着林清泉,脸红得象个红石榴。 庞茶壶笑着向林清泉说:“贤侄,不知你们八路这次来桑梓镇,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父女帮忙的?都是朋友了,不必客气,但说不妨!” 林清泉说:“大叔,我们是八路兵工厂的人。我们缺少设计、制造武器弹药和各种军事机器的人才……” 庞茶壶点头说:“你们是想把响尾蛇方成弄到你们那里去?” 林清泉忙起身,又重新向庞茶壶和庞锦绣抱拳施礼说:“还求大叔和妹子鼎力帮助!我们,不不,我代表*八路军,向大叔和妹子表示十万分的感激!” 庞茶壶摇摇头,道:“虽然方成是在利用鬼子想剿灭梁山人,但他绝不会放弃他的荣华富贵,跟着你们去钻山林,去吃苦的!听说你们*穷得很,武器都是从鬼子和二鬼子手里抢来的!连身军装都没有,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土粗布,浑身上下都补满了花花绿绿的大小不一的布丁,象群叫花子……哪个有钱的人去跟你们受那份罪?说实在的,就是我,也不想去受那份罪,何况人家有钱有势的大财主方成!” 林清泉忙说:“大叔,我们可以用计谋取胜!” 庞茶壶说:“贤侄有何妙计,尽管说来。” 林清泉忙笑道:“大叔,请您放心,小侄自由妙计!小侄不会自己动手,也绝不会让我们弟兄任何人动手。小侄有妙计,让方成自己亲手杀了他的这个鬼子徒弟藤野三郎,为大叔和庞家妹子除害!也为咱中国人除害!” 庞茶壶忙惊喜地问:“贤侄,不知你有什么嫁祸与人的锦囊妙计?说说,让老朽看看看,究竟行不行?” 庞锦绣也说:“林大哥,快说,你有什么嫁祸与人的锦囊妙计?说说,让老朽看看看,究竟行不行?” 林清泉起身来到庞茶壶身边,嘴巴咬着庞茶壶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只说得庞茶壶笑眯了眼,连连说:“妙计!妙计!真是一箭双雕……” 庞锦绣发急的说:“爹,啥妙计?给我说说!你们咋瞒着我?……” 第五十卷第二十三章 :水浒新传.锦绣小庞统 庞茶壶笑着说:“闺女,这事你别问,你个黄花大闺女,咱们男人家的事,不是你过问的。到时时候你就明白了……” 庞锦绣不依不饶。噘着嘴不高兴。 林清泉无奈,只有红着脸,尴尬地说:“响尾蛇方成不是有个小老婆吗?” 庞锦绣点头道:“你说的是玉面狐狸啊?” 林清泉点头说:“就是她。听说这家伙不地道,能不能在她身上做点文章,设法激怒方成,让方成亲手杀了藤野!” 庞锦绣咬着牙点头冷笑道:“就是这个玉面狐狸,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她在后面出谋定计。藤野托媒我师傅向我提亲,就是这个玉面狐狸捣的鬼!要做,就把这一对狗男女一块做了!林大哥,这事用不着你们出面,妹子有妙计一条,定叫方馆主亲自杀了这一对狗男女!” 林清泉忙惊问:“妹子,你有什么妙计?可靠吗?” “林大哥,你放心,绝对的可靠!”庞锦绣向林清泉招招手,将芳香的小嘴伸到林清泉耳边,笑着嘀咕了好大一阵,嘀咕得林清泉不停的点头笑个不停。 银燕子吴达忙说:“庞小姐,想不到你还是个小诸葛呢!你的啥锦囊妙计,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呗!” 庞锦绣骄傲地说:“这又不是说鼓书唱大戏的,大家能听吗?大家都知道了,这还能叫克敌制胜的锦囊妙计吗?” 林清泉敬佩的望着庞锦绣,向银燕子吴达说:“放心吧!确实是个妙计!确实可行!我活了二十七年,也经见过不少的英雄豪杰、智囊才俊,庞家妹子是我这身碰到的第一个文武全才的巾帼俊才豪侠!这件大事,全靠妹子了!……” 林清泉起身,向庞锦绣深深的鞠躬作揖。 庞锦绣幸福的红着脸,神秘的笑着说:“林大哥,我办成这事,挑起鬼子和方成内讧,*迫方成跟着你们去当八路造武器……不知你如何感谢我?” 林清泉说:“妹子,你要什么感谢,我就给你什么感谢!只要是不违背江湖道义、民族大义,只要是我林某能做得到的,一定会满足妹子要求!妹子,你说吧,你究竟要什么样的感谢?” 庞锦绣神秘的笑道:“现在保密。等我把你交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到了我该说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林清泉点点头,沉思片刻,说:“妹子,恐怕单靠玉面狐狸和藤野的这件事还不足以引起鬼子对方成的怀疑,还得再加一撮盐!妹子,愚兄还求妹子再辛苦一件事,必须立即办妥!” 庞锦绣忙问:“林大哥,还有什么事要小妹效劳?” 林清泉说:“小妹,能否偷几把你师姐方玉洁的飞刀来,让我这兄弟用用?” 庞锦绣惊道:“你们是想给我师姐嫁祸与人啊?那可不行!我怎么能陷害我师姐呢?林大哥,我师姐可不是好糊弄的。我师姐的轻功是一等一的,十二把飞刀那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是个女中丈夫。我这师姐脾气暴烈,拳脚功夫非常了得,鬼子师弟们谁都不敢轻易打她的主意!一次,我师姐上厕所,一个鬼子师弟偷偷趴在厕所门外,从一个指头大的小节子眼里去偷窥,被我师姐将一粒石子从节子眼里里弹出来……幸亏这鬼子师弟躲得快,要不,那颗贼眼珠就被报销了。这鬼子师弟的眼睛虽然保住了,但两颗门牙被从节子眼里飞出的石子给敲掉了……从此,我们大家把这鬼子师弟叫门牙……这小贼羞得再在报仇武馆混不下去,回济南再没见过面。听说被鬼子头目大骂一通,送到河北战场去,不久死在八路手里……” 林清泉摇头道:“妹子,你错了!你这不是在陷害你师姐,而是在拯救你师姐!” 庞锦绣问:“林大哥,你别欺负我年小就赚我啊!你这话如何解释?” 林清泉说:“妹子,大叔也听着,我怎么能赚你哩!你想,鬼子强占我国土,杀我同胞,掠夺我财产……全中国的人都在抗战,都在和日本鬼子不共戴天,连梁山人都在抗击日寇,国共两党都在停止内战一直抗日……但你师傅和师姐将鬼子收为徒弟,却和鬼子勾结在一块要打梁山人,当蒋介石第二,这不是民族的败类,汉奸卖国贼,还是什么?你把她的飞刀偷来,让我们杀了鬼子,让鬼子和你师姐的关系破裂,使你师姐跟着我们一块离开桑梓镇,去当抗日英雄,美名流芳万世……这不是救你师姐,难道还是害你师姐?” 庞锦绣困惑地说:“道理虽然是对的。但是,鬼子一旦认定是我师姐杀了他们的人,肯定会把我师姐捉去枪毙的!” 林清泉说:“你师姐那么好的功夫,鬼子很难得手的。另外,你师父和济南的鬼子司令早原是朋友,谁敢对你师姐随便下手呢?如果万一情况紧急,我们可以派人就地求援,派人到梁山新城,向我的朋友小孟尝朱志远搬兵。一个小小的桑梓镇,最多也不过是一千左右鬼子兵,只要梁山朋友一出兵,收拾他们,就如囊取物!……” 庞锦绣忙问:“林大哥,你真和梁山的小孟尝关系那么铁?” 林清泉笑道:“妹子,这么大的人命关天的事情,难道我在吹牛哄骗你不成?” 庞锦绣说:“既然你和梁山人的关系这么铁,为什么不把梁山人请来,和你们联合起来,把桑梓镇的鬼子杀光,把方成拉倒你们兵工厂不就行了吗?” 林清泉点头笑道:“妹子,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梁山是*上去的,不是请上去的。俗话又说,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方成是当过国民政府大官的人才,是富豪,不被鬼子用刺刀*迫,还能跟着我们这些吃树皮咽草根的八路去山里受苦吗?” 庞锦绣信服地点头说:“我明白了。林大哥,不知旧的飞刀行不行?” 林清泉点头说:“只要是你师姐的飞刀就行!新旧没区别!” 庞锦绣起身说:“师姐房里旧的有好几套,但好长时间没用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偷一套。这是小事一桩。你们等等,最迟日落吃饭时就一定回来。” 庞锦绣说完,抱拳和林清泉与银燕子匆匆告别,出门向隔壁方家武馆后面的方家家院中赶去…… 庞家家院里,只留下庞茶壶和林清泉、银燕子吴达三人继续品茶聊天,商量离开桑梓镇大计…… 再说金燕子周通和铁燕子王笛,扮作两个阔绰的客商,摇着扇子,戴着大墨镜,不远不近的跟着王小六,不大一阵就来到镇东街一处高墙深院的五层楼的大庄园门外…… 王小六到了门口岗哨处,摘下帽子给周通和王笛发暗号,向站岗的鬼子敬了个礼,然后匆匆进入院内,快步上了办公楼…… 这就是济南日军驻桑梓镇警备处办公大楼。又叫蝴蝶楼。 大楼背北面南。坐落在桑梓镇东街尽头十字路口北街和北边公路的三角地。 周通和王笛装作缓缓路过,斜眼一瞅高墙上的电网,就明白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只有低头沿着门口走过。只见门口有四个岗哨,东北角建筑的五层警备处办公大楼院中停着摩托和小车,不时有鬼子们在来回走动…… 周通和王笛自西向东,经过警备处门口,沿着大楼院墙,朝北边的一条公路巷道拐过去。 这条巷道西边是警备处办公楼院,东边是一片平房建筑的贫民窟。这里静悄悄没人,只有几条骨瘦如柴的没了主人的小狗,见了周通和王笛,当做是鬼子来了,吓得夹着尾巴慌忙逃窜,连声音都不敢吠叫出一声…… 周通和王笛进入这条巷道,没走几步,就看见一只小狗躲闪不及,钻进警备处东边楼院墙根的一个出水的墙洞…… 铁燕子王笛一看这个出水的墙洞,心下一阵惊喜,看巷道前后周围再没有人,就附身墙洞口,用手比划了一下,向金燕子周通笑道:“大哥,有了办法,能行!绝对能行!” 狗洞对面路边有两棵枝叶茂盛的高大的老槐树。 周通也附身比划了一下洞口的尺寸,又望了一下那两棵高大的老槐树,点头笑道:“没问题!就这样了!……” 二人起身慢慢的走着,望了一下警备处大楼后面的窗户,都没有安装安全防护设施,就满意的点着头,悄悄的绕道这条巷道,掌握了一下周围的巷道地理情况,然后慢慢溜达着朝望海楼走去…… 周通和王笛回到望海楼后院时,红日将要西坠,林清泉和银燕子吴达也刚从庞茶壶的茶馆回来,正在后院客房和石骑虎、邓婵娟夫妻述说他们结识庞茶壶、庞锦绣父女的事…… 金燕子周通和铁燕子王笛向林清泉介绍了蝴蝶楼东墙下那个狗洞的发现,说他们四人进出这狗洞没问题。 邓婵娟不相信地望着铁燕子说:“兄弟,一个出水的狗洞,鬼子不是傻瓜,不会留得太大让人钻进去,你这么大个人,能钻进去又钻出来吗?别把握不好误了大事。” 铁燕子笑道:“大嫂,不瞒大嫂说,我们四兄弟都会锁骨功。只要我们的头能钻进去的窟窿,我们的身体就完全能钻进去。人的头的直径,是它的大拇指和中指的刚好一叉。我用手一叉那洞口,就知道能否进入那洞子了!” 邓婵娟笑道:“兄弟们的梁上君子功夫比梁山上的那个鼓鼓上蚤时迁的还要精巧高明啊!……” 铁燕子笑道:“大嫂,我们是八路燕子,专门吃跳蚤的,时迁一见我们,就没命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清泉拿出一套十二把好像好长时间已经没用了的飞刀递给四大燕子中功夫最好的铁燕子王笛,向他们接着继续介绍他们刚刚结识庞茶壶和庞锦绣父女的事…… 石骑虎说:“兄弟们有所不知,你别看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卖茶老汉庞吉祥,他可是咱桑梓镇乃至济南和齐鲁大地有名的奇功高手。你别看他的拳脚功夫和兵器没啥出众之处,但他身怀一门谁也想不到的出奇制胜的盖世奇功!你们注意了没有,这老家伙手里老掌着一把特大的大铜壶。这茶壶能装十斤茶酒!这老家伙能一口将这十斤茶酒喝下肚去,又一杯不少的从嘴里喷出来,这喷出来的茶酒变成强烈的水枪,象刀剑一样强有力,在一丈之内,能将砖头穿孔!……” 林清泉七人听得浑身上下都冒出汗来。 鲁非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我的娘,如果让这老家伙的水枪吹到人身上,岂不把人的骨头都被给吹得穿孔了?何况性命!……” 石骑虎点头说:“这老家伙的这个功夫是江湖第一决!所以江湖上送他一个大号叫做大茶壶!” 邓婵娟笑道:“你们别看庞锦绣那丫头年纪不大,但脑瓜子却非同寻常,满脑子的鬼点子多得叫人防不胜防。她的模样漂亮,所以江湖人称玉蝴蝶;她的鬼点子又多又狠毒,所以江湖上又人称小庞统。有这小庞统入伙帮忙,方家这次是绝对要出走桑梓镇无疑了!” 银燕子吴达忙问邓婵娟:“大嫂,那……这个庞锦绣会不会她爹的这个喷水功夫?” “会啊!这是老庞家的看家本领啊,怎么失传呢?”邓婵娟说,“庞锦绣年轻内功好,她的喷水功夫比她爹还要厉害!她不但能喷水杀人,并且能吹气杀人!五尺之内,要是让庞锦绣的小嘴吹着,吹到哪里哪里就开个洞,吹到要害处,你就别再想活了!” 林清泉七人惊吓得浑身又出了一阵子虚汗。我的天,江湖上说八百里水泊梁山人杰地灵、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层出不穷,一代比一代更强,一代比一代更英雄豪侠,想不到方腊帮源峒的后裔们,虽然四散漂流异乡,但英雄豪气、尚武精神不减反增,一代比一代更是英雄豪侠、博学多才,奇人异士之多之奇,绝不亚于梁山后人,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五十卷第二十四章 :水浒新传.夜袭警备队 银燕子吴达忙捅了林清泉一胳膊肘,说:“哥,这庞锦绣看上你了,你千万不能答应她,更不能娶她做老婆!你想,夫妻要一块生活一辈子,一个锅里洗碗碟,哪有互相不碰着的?万一哪天你一不小心惹她生了气,她也一不小心朝你‘噗’的这么一吹,把你的嘴巴舌头吹到后脖颈里去,你岂不做了糊涂的冤死鬼?” 吴达的一句话惹得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邓婵娟笑弯了腰,向林清泉说:“兄弟,别害怕,玉蝴蝶爱憎分明。她不会吹你,只会吸你!你别防备她吹你,但要小心把你吸进她嘴里,当做洋糖给含化了……” 后院客厅里笑声不断。 眨眼天就黑了。 桑梓镇渐渐的接近午夜。 望海楼后院门内,石骑虎轻轻开了后院门,探头门外小巷,看外面没人,就朝门内候着的四条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招招手。 四条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幽灵从望海楼后门鱼贯闪出,消失在已经沉睡的桑梓镇城内…… 望海楼的后院门被石骑虎轻轻关闭。 桑梓镇东大街鬼子警备处办公大楼在朦胧月光下沉睡。 警备队大铁门紧闭。 大铁门内的四个鬼子岗哨正在值班房里抱着枪打盹。 院里的两个流动哨正在楼门口和底楼的两个岗哨在打呼噜。 其它四层楼上的岗哨也在各自的楼梯口值班室抱着枪打盹。 水洞外面的那两棵枝叶茂盛的大槐树数杈上,另外两个黑色蒙面人在静伏窥伺着周围动静…… 大楼东边围墙下的水洞里,两个黑色的蒙面人象条水蛇样的扭动着头身,钻进楼院来。又象壁虎一样的沿着大楼两边窗户中间的水管,迅速的向五楼爬去。爬到五楼窗边,从怀内掏出把薄薄的小刀,插进窗户插锁缝,轻轻将锁栓挑开,然后轻轻推开窗户,跃进窗户内…… 月牙钻出云层,又慢慢的钻进了云层。 桑梓小城在午夜中沉睡。 ……约莫半个多小时,两个黑色的蒙面人又从那扇窗户里鱼贯爬出,又将窗户关锁成原来的模样,又顺着原来的路线溜下楼来,又从水洞里钻出去,朝树杈上的两个蒙面黑衣人一挥手,沿着墙根向紧闭着的大铁门轻轻摸去…… 树上的两个蒙面黑衣人轻轻的跃下树来,也快步来到紧闭着的大铁门边。四个蒙面黑衣人在大铁门边相会,抬头望着没有电网的门顶,点点头,从树上下来的两个在警惕的放哨警卫,从水洞里出来的一个蹲在地上,另一个踩着这人肩膀,二人搭人梯站起身。踩在肩上的人刚好齐肩探头铁门上,俯瞰门房岗哨和院内。左手拿着一把飞刀,右手捏一把飞刀,嘴里咬两把飞刀,在警惕地观察院内和门房口打盹的两个鬼子兵,右手轻轻一用力,飞刀直射门口站岗打盹的一个鬼子兵…… 这个鬼子兵轻轻的哼了一声,挣扎着跌倒在地,一头将旁边另一个同样打盹的鬼子兵砸醒。 这个被惊醒的鬼子兵刚惊叫了一声,刚要拉枪栓,早被又一枚飞刀射中咽喉,挣扎着倒地,发出清晰的响声…… 门房里的其它两个鬼子哨兵大叫着拉开枪栓冲出了门,又被两把飞刀射中胸部,一个倒地打滚,一个挣扎着放了一枪,然后才倒地…… 搭人梯的两个蒙面黑衣人撤了人梯落地,互相点点头,向警戒的其它两个蒙面黑衣人一挥手,四人一流烟消失在午夜的黑暗中…… 楼院里的鬼子哨兵听见枪声,马上端着枪冲出楼来…… 大楼里住的其它的鬼子被枪声从梦中惊醒,都胡乱穿上衣裤,抓起枪朝楼院里跑来…… 鬼子警备队办公大楼里乱了套。 楼院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 鬼子驻桑梓警备队队长小野穿好衣裤匆匆下楼来到门口门卫室门口,望着被四把飞刀射死的鬼子哨兵,命令手下掏出死哨兵身上的钥匙,打开大铁门,他拿着手电,亲自在门外四周及铁门上详细观察了好大一阵,然后进门,拔下一具死尸上飞刀,望着飞刀把上雕刻的一朵玫瑰花,沉思着进入门卫室,忙给桑梓镇警察局打电话…… 鬼子警备队副队长三浦九尾抱着一具被射中咽喉而死的鬼子兵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奥衣高桑!奥衣高桑!……” 小野打完电话,从死尸身上将其它的三把飞刀也拔下,详细查看,这些飞刀把上都同样的雕刻着一朵玫瑰花。 小野沉思良久,令人寻来四张床板,将四个哨兵尸体整齐的码放在院中房檐下,气得咬牙切齿的朝鬼子驻桑梓镇的中队长麻生太郎打电话汇报…… 小野拨了好大一阵,电话才被接通。 麻生在电话里打着呵欠说:“你的什么人?三更半夜的什么的干活?......” 小野忙说:“麻生队长,我的警备队的小野。梁山贼寇的偷袭我警备队,被我岗哨发现,他们用飞刀杀死我的四个岗哨,被我发现潜逃了。请求指示!......” 麻生在电话里说:“梁山贼寇袭击警备队什么的干活?我的给你派一个小队,命令黄协军和警察局的配合你们,连夜进行全城大搜捕!所有可疑分子,统统的抓起来!关闭城门,一个的不准出进!良民证的赶快的更换新的,两天后,没有良民证的,统统全部的抓起来严加审查!我的马上的向济南司令部汇报!马上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梁山贼寇去袭击警备队?袭击警备队,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的认真的查查,警备队的什么东西的丢失了没有?……” “哈衣”小野忙毕恭毕敬的回答。 麻生挂了电话。 小野忙走出门卫室,命令鬼子工作人员详细检查各自的档案等东西,看丢失了什么机密和重要的东西没有。同时召集手下警备队一百来人,全部集合在办公楼大院里。只留下警备队副队长三浦九尾领着三十来个人,看守办公楼院,其它的人列队整装待发…… 小野刚把自己的人马组织好,绰号叫做坐地虎的警察局长司元奎领着十多个警察,开着两辆三轮摩托车,一辆大卡车,拉着三十多个黑皮子警察,一路警笛长鸣着向警备队大楼赶来支援…… 警察局的车在警备队大门外停下,其它人仍在车上原地待命。 赵元奎从卡车驾驶室里跳下车,一路小跑来到小野面前,向小野行了个笔直的标准军礼,说:“小野太君,警察局长司元奎向您报道!不知梁山贼寇的逃到哪里去了?” 小野将手里拿的四把飞刀递给司元奎,说:“司局长,你的是桑梓镇和济南有名的江湖好汉,是侦破各种案件的坐地虎,你的看看,这四把杀害我大日本皇军的飞刀,究竟是梁山哪一个贼寇的凶器?还是哪一个土八路游击队的干活?” 这桑梓警察局长司元奎也不是平凡之人,他祖上也是方腊帮源峒的人。他们也是随方腊的“草头方”后裔,从慈溪迁到桑梓大柳树巷的方腊大将们的后裔。司元奎的先祖不是别人,而是方腊手下大将司行方。司行方是方腊太子方天定手下的四大元帅之一,司行方在德清县南门外,三十回合就斩掉了梁山步兵头领里的五虎上将之一的插翅虎雷横。可惜因兵败坠水而亡…… 司元奎和王小六关系很好。王小六能吃上警察的这碗饭,还是司元奎当后台给赏赐的。 司元奎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但为人圆滑。是个见风使舵的小爬虫。鬼子没来以前,他就是国民政府的警察局长。鬼子占领济南桑梓,占领大半个中国,他是审时度势,马上给鬼子点头哈腰当走狗,又在给鬼子当起了这警察局长…… 方家和司家都是大柳树巷的世交。司元奎从小就爱上了比他小七岁的红玫瑰方玉洁。但方玉洁和方成看出司元奎为人圆滑不正直,觉得此人不可靠,所以就婉言谢绝。司元奎明白方家父女的看法和想法,一直对此怀恨在心。但是,却找不到一个理想的报复夺爱的机会。今天看到方玉洁的这四把飞刀,他自是喜不自胜,如此报复整垮方成父女的大好良机,他岂能放过!一条整垮方成,设法把方玉洁弄到手的妙计涌上他心头…… 司元奎接过小野递过来的四把飞刀,一看飞刀把子上雕刻的玫瑰花,乐得差点哈哈大笑起来。 小野忙惊疑地问:“司局长,你的高兴的为什么?” 司元奎笑道:“太君,你的错了!偷袭皇军警备队,杀死四个皇军的贼寇,绝不是一百六十里外的梁山贼寇!也绝对不是八路和土八路,更绝对不是其它什么人!” 小野一惊:“偷袭皇军警备队,杀死四个皇军的贼寇,绝不是一百六十里外的梁山贼寇?也不是八路和土八路?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的干活?除了梁山贼寇和八路土八路外,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向皇军挑战?…..3.” 司元奎将手中的飞刀把子递给小野,指着飞刀把子上雕刻的已经被磨损得有点模糊的玫瑰花,笑着说:“太君,你看这花,是一朵玫瑰花!有这种记号的飞刀的主人,就在咱们桑梓镇城内!” 小野怒道:“司局长,你的快说,这玫瑰飞刀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的干活?” 司元奎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忙说:“太君,此人是济南司令部早原大太君的同学、朋友,是日本帝国大学的学生……我的不敢说!小野太君,你的也得罪不起!就是麻生生中队长,也得罪不起!……” 小野被激怒了,望着躺在床板上的四个鬼子哨兵尸体,望着还在为侄子的死痛哭流涕的三浦九尾副队长,左手一把揪住司元奎胸口衣领,右手拔出刀来,在司元奎面前摇晃着,咆哮道:“你的快说,这飞刀是不是响尾蛇方成的?你的不说,死啦死啦的有!你害怕这飞刀的主人要报复你,难道不害怕我的马上上杀了你的头,马上让你死啦死啦的有?” 司元奎装作害怕,屈服的样子,慌忙说:“小野太君,我说我说,你不能杀我呀!你杀了我,谁还象我这样诚恳尽心的为皇军效力呢?……” 正说着,鬼子驻桑梓镇中队长麻生带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兵,还有两百多个一百多个二鬼子,匆匆赶来…… 麻生看小野揪着警察局长司元奎在发怒示威,忙下车匆匆上前,朝小野呵斥道:“八嘎!你的什么的干活?难道你的警备队是警察局偷袭的?难道警察局长是梁山贼寇?……” 小野忙放了司元奎,朝麻生立正敬礼说:“队长,司局长的知道偷袭我警备队的凶手是谁?他的怕凶手报复打击,不敢的告诉我!他的说,这个凶手是早原司令的朋友,你中队长的也不敢得罪这个凶手!……” 麻生也不高兴了,他一把推开小野,来到司元奎面前,用一双凶光外露的狼眼盯着司元奎诚惶诚恐的模样,说:“司桑,你的害怕的不许!只要证据确凿,我的谁的不怕,马上把他捉来,就是石原将军,也绝对不敢包庇任何袭杀大日本皇军的敌人!司桑,你的快快的说,今天夜里,偷袭警备队的凶手,究竟是谁?” 司元奎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将四把飞刀双手捧到麻生面前,指着飞刀把上雕刻的玫瑰花,低声说:“队长,这飞刀是报仇武馆馆主方成的大小姐红玫瑰方玉洁的随身暗器……” 麻生和小野都望着飞刀把上的玫瑰花,疑惑地点起了头。 麻生满意的拍着司元奎的肩膀,示意小野领路,三人匆匆进入警备队办公大楼底层的一间大会议室。三人围着大会议桌,紧挨着坐下来,开始分析案情…… 第五十卷第二十五章 :水浒新传.哑巴吃黄连 三浦九尾还在院里围着他侄子的尸体不停的哭叫:“奥衣高桑!奥衣高桑!……” 麻生认真详细的看着飞刀把上的玫瑰花,望着司元奎,说:“方成一直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让他女儿袭杀皇军警备队呢?” 司元奎摇头笑道:“队长,中国有句古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啊!谁知道方成这是唱的什么戏?” “吆西!”麻生起身在屋里踱着步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只有事实才能证明他的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司桑,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袭击警备队?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司元奎沉思片刻,说:“他们肯定是从警备队里要盗窃什么他们急需的重要的东西。警备队四周高墙上都有电网,他们根本进不来,只有趁夜深人静,哨兵瞌睡时,从大门口用暗器射杀岗哨,然后偷偷爬进来作案。但是被守门的皇军发现了,他们来不、及进院拿走作案凶器的赃证……只有仓皇逃命……” 麻生点头说:“司局长的分析的大大的好!大大的好!那么,他们究竟要到警备队偷盗什么急需的重要的东西呢?” 屋里一阵沉默。 司元奎挠着头皮说:“是不是与现在正在急办的更换新良民证有关?” 小野一拍自己脑袋,高兴得又连连拍着司元奎的肩膀,说:“大大的正确!大大的正确!司桑,你的大大的聪明!你的大大的聪明!我们的更换良民证,城里的八路和梁山贼寇没法躲藏,就和方成勾结,来偷袭警备队,想从警备队大门偷袭岗哨,然后入内盗窃良民证,被岗哨发现,只有匆忙逃跑,来不及取走赃物飞刀……方玉洁,方成,你们勾结八路……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麻生说:“方成与梁山贼寇是死对头,他不会和自己的仇人勾结在一起。他父女盗窃警备队良民证,肯定是和八路勾结,在为八路效力!快快的,包围报仇武馆,活捉方玉洁和方成父女!……” 麻生领着小野和司元奎出楼,率领着鬼子伪军和警察,一共三百多人,一路小跑,向夜色朦胧的报仇武馆赶去…… 闻鸡起舞。练功的人都起得早。 天将佛晓,方成正在武馆大院中擦汗喝茶,望着女儿红玫瑰领着中日徒弟七十多人在练功。 突然,听得院门外街道里汽车和摩托车声响到这里不远处停下熄火,杂乱的脚步声来到附近又没了声音…… 方成发觉院外不对劲,忙摆手令众徒弟停功,刚要去开门看看,突听有人敲门。方成示意给他添茶水的老家人方成圆去小心开门看看。天不亮,看究竟是什么人来敲门。 方成圆打开院门一看,原来是鬼子驻桑梓的中队长麻生和警备队长小野、警察局长司元奎、黄协军队长韩大贵四人。这四人一身后领着黑压压的大批的鬼子伪军,黑夜里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马。 院门刚刚打开,麻生、小野、司元奎、韩大贵四人还没进屋,大批的抱着歪把子机枪的鬼子兵早从院门两边涌进院来,几十把装满子弹的歪把子就瞄准了院里练功的所有人们。院里最少涌进来了两百鬼子兵!伪军们都在院外,将整个报仇武馆和武馆后面的方家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等鬼子兵全部进院,将武馆里的人和后院方家都监视控制住了,麻生让韩大贵负责院外的警戒指挥,命令韩大贵,如有逃跑者,一律枪杀勿论。然后和小野、司元奎三人领着八个鬼子武士,进入院门来,怒冲冲的朝北边客房这边走…… 方玉洁忙上前质问:“太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成也慌乱的一路小跑迎上来,向司元奎追问:“贤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元奎装个悲天悯人的样子,望了一头雾水的方玉洁一眼,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从腰中拔出那四把飞刀,双手递给方成,一言不发。 方成接过飞刀,一看飞刀把上的玫瑰雕花,慌乱的又问司元奎:“贤侄,这是玉洁的飞刀,你怎么在你手里?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元奎从方成手里拿过飞刀,又递给方玉洁,说:“玉洁,你再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的飞刀?” 方玉洁接过飞刀一看,忙点头说:“不错,这是我的飞刀!司兄,我的飞刀怎么跑到你的手里去了?司兄,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元奎盯着方玉洁慌乱不解的表情,说:“玉洁,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玉洁,这要你自己给皇军作出正确合理的解释!玉洁,两个小时前,你在哪里?在干啥?” 方玉洁忙答:“我在我卧房睡觉啊?” 司元奎问:“何人能证明你是在你卧房睡觉?” 方玉洁恼了:“司兄,女孩子睡觉时还要找个证人陪着?你家妹子睡觉时找谁陪着?” 司元奎装作无奈的样子,后退着说:“玉洁,两个小时前,你的四把飞刀把警备队的四个皇军杀死了,皇军不找你这飞刀的主人,还去找谁?人民大事,这到什么时候了,你的这犟脾气怎么一点都不改,你还在和我顶牛?这是警察局长,皇军要我破案,你是桑梓有名的飞刀高手,江湖上老一点的苍蝇都知道这飞刀是你的,皇军不找你还去找谁?玉洁,我这是履行职责,这是破案的必须程序!你懂吗?好了,我问你,两个小时前,你的四把飞刀为什么飞到皇军警备处门口站岗的四个皇军身上,把四个皇军的警备队员给杀死了?你的飞刀杀死了皇军警备队员,你说说,这事我怎么处理?” 小野愤怒的拔出刀来,在方玉洁面前晃动着,厉声吼叫道:“八嘎!红玫瑰,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你的老实的坦白,你的飞刀的为什么飞到我大日本皇军警备队员身上,并把他们杀死?你的老实的坦白,你的夜里到我警备队,究竟为了什么?究竟要偷盗我警备队的什么东西?……” 方玉洁被惊吓得浑身打起哆嗦来,忙说:“我我我确实在我卧房睡觉,我哪里也没去,我确实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成慌忙上前,向小野和麻生赔笑说:“太君息怒!太君息怒!我们报仇武馆和我方家是皇军的真诚朋友,怎么能刺杀皇军警备队员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肯定有人有意栽赃陷害!太君,你们不能上当受骗啊?……” 司元奎装作无奈的同情样子,忙上前向方成说:“方叔,警察办案,靠的是事实证据,绝不是毫无事实证据的逻辑推理!方叔,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讨论是不是栽赃陷害,而是要你们指出这个栽赃陷害的具体的人,是要玉洁回答一个问题,她的飞刀是通过什么人的手,飞到警备队皇军的咽喉上去了?这事如果解释清楚了,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要是解释不清楚,那么,今晚师妹闯的这祸可就大了……” 麻生盯着方成,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方桑,你的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你的需要什么东西,就公开的来找我,我的一定会帮忙。你的怎么不来找我帮忙,却要让你的女儿去警备队偷呢?被警备队皇军发现,为什么又将警备队皇军杀死呢?方桑,你的不够朋友,让朋友的大大的失望!方桑,你的老实的告诉我,你派你女儿去警备队,究竟是要偷什么东西?是不是去偷新的良民证?方桑,你的要这么多良民证的什么的干活?你的是不是给八路进城搞破坏在帮忙?你的是不是和八路的勾搭勾搭的有?你的老实的坦白,我的看在你和早原司令是朋友的份上,对你宽大宽大的处理!……” 方成知道杀死四个鬼子警备队员和私通八路的份量,慌乱地忙说:“太君,我和我女儿确实没有私通八路,更没有到警备队偷东西杀皇军,我们是冤枉的!肯定是有人偷取了我女儿的飞刀,在故意栽赃陷害!太君,你们好好想一想,我女儿如果杀了皇军,并且将刻有自己名号标记的飞刀留在皇军尸体上,不马上逃跑远遁,还能在家里坐守待毙,等着皇军来捉吗?” 蹲在徒弟群里的庞锦绣惊慌得心儿狂跳,不敢抬头去看师姐方玉洁和师傅方成。 麻生沉思片刻,点点头,朝身后的八个武士和院中围着的部分鬼子,挥手说:“快快的详细搜查!快快的详细搜查!没有良民证的人,全部的抓起来,一个的不能放过!统统的带走!……” “哈衣!”八个鬼子武士带着四五十个鬼子兵,先是对武馆进行彻底大搜查,然后对武馆后面的方家大院进行大搜查…… 武馆里的徒弟们都被鬼子兵包围在武馆院子中间,集中到一块抱头蹲着。 方玉洁和方成被十几个鬼子兵用枪盯着,团团围着。 小野和麻生在院里四处踱步,查看院里练功设施和树木建筑。 司元奎紧跟在麻生和小野身前身后献媚。 麻生边在院里踱步,边深思熟虑着向司元奎说:“司桑,你的说说,方玉洁父女既然真的杀了皇军警备队员,既然匆忙逃跑没有取走她的飞刀,既然将她的作案工具留在现场,那么,她们应当连夜及时逃走才对!但是,他们为什么不逃走,却还在坐守待毙?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大日本皇军的朋友?” 司元奎忙说:“太君,方成的狡猾狡猾的有!《孙子兵法》上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就是方成的高明之处!太君,方家武馆和方家家院,高墙深院,方家男女老少人人都身怀杀人绝技,就是家人佣仆,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还有那么多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谁能钻进方家去偷盗出红玫瑰的飞刀呢?我实在想不出桑梓镇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和胆量?……” 麻生点点头说:“首先的控制起来。再向早原司令官的汇报。方成与早原司令官和济南的藤野队长是帝国大学的同学,关系不错。方成是个军械人才,大日本皇军还要重用他呢!……” 不久天大亮了。 搜查工作也结束了。 鬼子没有搜查出什么可疑的线索。 麻生来到方成和方玉洁面前。 麻生向方成说:“方桑,你的找不出栽赃陷害你的凶手,你父女必须的到警备队接受调查!等找出了栽赃陷害你的真正的凶手,皇军的马上释放你!方桑,希望你的老实的配合,不要为难皇军!……” 方成慌忙点头哈腰说:“单凭队长安排!单凭队长安排!……” 小野瞪了方玉洁和方成一眼,一挥手,早有十多个鬼子警备队员给方玉洁和方成上了鬼子发明的专门用来对付有武功的人的用沉重的一丈多长的铁链串联着的沉重的手铐,押解着方玉洁和方成出了武馆大门,推拉上停在门外不远处的大卡车上,等所有的鬼子伪军从武馆内外撤出来以后,才马达轰鸣着,各回各的地方去了…… 方成、方玉洁父女被拉倒鬼子警备处大楼。小野知道方家父女的功夫深厚,怕方家父女逃了,就令人给方家父女又上了带着沉重的一丈多长的沉重铁链的脚镣。然后关进大楼四层的两间安装了安全防护设施的单间刑讯室,分别关押。 小野和警备队的鬼子们对失去四个同伙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警备队的鬼子们将方成和方玉洁父女关进四楼刑讯室,小野命令值班的鬼子警备队员严加看守,他自己和昨夜辛苦了大半夜的警备队员们吃了早餐,然后睡觉去了。 方成和方玉洁的门外各有三个鬼子警备队员看守。 第五十卷第二十六章 :水浒新传.玫瑰镣铐拳 中国的兵将,除了一部分是从军校培养出来的“科班生”外,绝大多数是未参军前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军事与武功击技训练的工农百姓。参军后半路培训也是走过程,能会放枪的还算是不错的了。特别是战争年代,中*队士兵,大多都是善良不会武功的穷苦农民。但日本的军队,大多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士阶层。这些人与中国梁山人一样,时代习武,祖传的击技武功。加上入伍后的严格的军事训练,个人武功军事素质高,所以战斗力都很强。让中*队连吃败仗,节节败退……的原因,绝不是单纯的武器优良!兵将的个人素质是最重要的因素! 鬼子警备队队员,都是从鬼子部队中精选出来的武功高超、枪法精准的精华。这些警备队员,基本上都是些狂妄自大的日本浪人和武士。都是一群最出类拔萃的法西斯狂人。 昨天夜里留守警备处的警备队副队长三浦九尾,是昨天夜里在门卫室里被飞刀射死的一个岗哨的叔叔。这三浦九尾是在日本武术界有名的武士,柔道、剑术都是相当不错的高手。 三浦九尾功夫不错,枪法精准,作战勇敢屡立战功。但他是个没有政治头脑的蛮夫勇士。头脑被热血一冲,就什么也忘记了…… 三浦九尾正在为死了亲侄子痛苦流涕,怒火无处发泄时,看到他认为的杀他侄子的凶手方玉洁父女被铐来,心里又愤怒又高兴。他愤怒的是他的亲侄子被这个花姑娘的给偷袭杀死了,他从此再没有侄子了。他高兴的是他要给自己侄子亲手报仇雪恨了。现在杀死他侄子的凶手跌进他的手中,他要好好的报复这个仇人,要象猫玩老鼠一样玩弄这个漂亮的花姑娘,等他玩腻了,在活活的折磨死她,为他的侄子报仇…… 三浦九尾看方玉洁父女都被带上了脚镣手铐铁链,关进了四楼刑讯室,就心下暗喜。他看队长小野去睡觉了,就难以忍耐心中的愤怒和惊喜,握着一把锋利的佩刀,带着两个功夫好的随从亲信,上了四楼飞,来到方玉洁的刑讯室门口。命令守门的三个警卫打开门。 守门的鬼子卫兵说:“三浦队长,小野队长的有令,方成是早原司令官的同学和朋友,案件调查不清楚,得不到早原司令的许可,谁也不准进入刑讯室伤害方家父女!” “八嘎!”恼羞成怒的三浦九尾猛地抽了这个卫兵一个耳光,气急败坏的叫骂道,“如果早原司令和八路是朋友,你的也不让我的消灭八路?八嘎,只有圣明的天皇圣旨才是不可违抗的!八嘎,快快的开门!我的是警备队副队长,我的有权审问任何关押在警备队牢房中的大日本皇军的敌人!八嘎,快快大开门!……” 三浦九尾是警备队副队长,鬼子卫兵们岂敢再敢违抗,只有无可奈何的开了方玉洁的刑讯室门,让三浦九尾三人进入刑讯室门内…… 三浦九尾三人进入刑讯室。 三浦九尾朝门外的三个岗哨卫兵说:“我们的要审讯这个土八路杀人犯,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任何人都不许进入里面!违抗我的命令的不许!……” “是,副队长!……”三个守门卫兵忙应承着,又关锁了房门。 这刑讯室的房门是一扇单扇的大铁门,大铁门一关,外面啥都看不见。警备处不是关押犯人的牢房,只负责临时审讯一些刑事要犯,所以关押犯人,没有标准的牢房。 三浦九尾带着了两个随从进入关押方玉洁的屋内,除了安装着铁栅栏的两个窗户外,从楼道内门口什么也看不到。 方玉洁窗户口望着窗外围墙上的电网,正在绞尽脑汁,苦苦的思索着究竟是谁偷了她的飞刀在栽赃陷害她……突听身后门响,她转身一看从门内进来的三浦九尾和他的两个随从的打扮和凶光闪烁的眼光,又一看房门又被关锁,就心里一惊,开始防备了。 好在这个刑讯室面积不小,她有躲避回旋的余地。 方玉洁双手捉紧手铐上的一丈多长的沉重的铁链,朝后小心的移动着脚镣上的一丈多长的沉重的铁链,便往墙角里躲避,边警惕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三浦九尾眼里喷着报仇雪恨的怒火,拔出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佩刀,边慢慢向方玉洁*来,边盯着方玉洁诱人的丰乳酥胸,贪婪的咽了一口色眯眯的口水,低声吼叫道:“红玫瑰,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大日本皇军把你们的当朋友的对待,你的却来偷大日本皇军的机密的东西,来杀害大日本皇军,来杀害我的侄儿……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红玫瑰,你的老实的坦白,你的昨天夜里到我大日本皇军警备处,是要偷什么东西?你的究竟是八路的干活?还是梁山贼寇的干活?你的老实的坦白,你的同党还有谁?你的同党究竟藏在哪里?你的老实的交代,我的不杀你,你的将功折罪的有……如果你的不老实的坦白交代,我的将你的衣裤全部的扒光……” 方玉洁早已从社会上听说了鬼子兵在中国搞三光政策,*中国女人后又把肚肠都挖出来……的多如牛毛的事情。她相信这些鬼子们绝对会说得出并且又干得出任何畜生都想不出来的事情。英雄可杀不可辱。方玉洁决心要和这三个鬼子拼了命! 方玉洁后退到墙角,双手握着手铐上的铁链,双脚并齐,也收缩着脚镣上的铁链,思索着对付这三个鬼子武士的应对之策,带着一线希望,向三浦九尾说:“太君,我们和梁山贼寇有上千年的血海深仇,我们怎么能和梁山贼寇勾结起来,和皇军作对呢?太君,我们没有和八路来往!我没有偷警备处的任何东西,我们更没有杀害警备处的皇军!太君,我们是冤枉的啊,皇军的敌人偷了我的飞刀,杀死了皇军,在栽赃陷害我!太君,我实在冤枉啊!……” “你的狡猾狡猾的有,你的说,什么人的栽赃陷害了你?什么人的能偷去你红玫瑰的飞刀?你的敬酒不吃,要吃罚酒的有!……”说着,三浦九尾向身边的两个随从武士一摆头,说,“快快的,把她的衣裤扒下来,让她尝尝大日本皇军警备队七十二般刑法的滋味!红玫瑰的中国的大大武士,不上刑罚,不给她吃苦,她的不会老实的坦白……” 两个鬼子随从武士*笑着双双上前,伸胳膊捋袖子,一左一右的来抓方玉洁的左右胳膊…… 方玉洁终于彻底明白了,和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讲道理,那是给狼唸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这伙豺狼们拼个鱼死网破! 说时尺,那时快,只见方玉洁凝神运气,等两个鬼子武士近身,用手来抓她胳膊时,她出其不意,双掌齐发,同时击在这两个鬼子腋下,只击得这两个鬼子武士惨叫一声,后退十来步,重重的仰面朝天跌倒在对面墙根里,抱着被击中的腋肋,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站都站不起来…… 三浦九尾先是一惊,随即握着手中佩刀,疯狗般怒吼着向方玉洁胸口刺来…… 方玉洁等佩刀将近自己雄口时,闪身躲过三浦来刀,将手中沉重的铁链朝三浦胸口发寸劲尽力送了过去…… 大凡练轻功的人,都是练过“拉砂功”的。就是将铁砂装进直径十多公分宽的特制的长两米左右的布袋内,缠绕在腿上、胳膊上,每天跑步跳跃、挥拳伸胳膊打拳,不断的增加铁砂重量,日久生功。功夫好的人在腿臂上拉铁砂能拉倒上百斤!如果把这上百斤的铁砂取掉,这人岂不身体轻盈得如鹅毛漂浮?腿臂的速度和力量岂不超凡入神?方玉洁就是这种拉下上百斤铁砂的功夫高手!方玉洁能在腿臂上带着上百斤铁砂奔跑跳跃打拳挥臂练拳脚一个小时,岂把这五十来斤重的镣铐铁链放在心上?镣铐铁链倒成了他御敌制胜的武器! 方玉洁发出的铁链正中三浦胸口,三浦的刀插进方玉洁身后的墙上,还在忽闪着不停的摆动,但三浦捂着胸口,后退*步,跪在地上,擦擦嘴角里流出来的血,摇摇晃晃起身,看身后墙上挂着一把十分不错的倭刀,马上抓在手中,朝身边的两个刚刚缓过气的随从武士怒吼道:“快快的上!红玫瑰的大大的厉害!……” 两个随从武士也马山拔出刀来,排开扇形阵势,三人再不敢大意轻敌,都双手紧握着刀,小心的向方玉洁慢慢*来…… 方玉洁更不敢轻敌,又后退到墙角,双手紧捏着铁链,双脚马步站定,离墙角一尺多,静等敌人发招…… 三浦九尾看自己用刀做剑刺不中方玉洁,这女子的躲闪轻功非常迅捷,这次就变幻了办法,他向两个随从呶呶嘴,三人高举起倭刀,齐齐的劈头盖脑的朝着方玉洁头顶,几乎是同时劈了下来…… 方玉洁一看这三个鬼子今天要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就将上身朝后一仰,只见这三把倭刀贴着方玉洁胸脯一寸多,闪电般的砍下去,落在方玉洁脚上的铁链上,将铁链砍得火星四溅,发出钢铁火拼的清晰响声,倭刀用足劲,把水泥地板当做砧子,砍在方玉洁脚下的铁链上,将拴着方玉洁脚镣的铁链当场砍断三扣连环…… 方玉洁一看脚下铁链被砍断,心下大喜,就将手中铁链朝靠他最近的一个鬼子武士胸口又一送,只见这个鬼子武士被方玉洁送出的铁链击中胸口,扔了手中刀,西后跌倒出十多步远,抱着胸口,嘴里又流出了血,痛苦地呻吟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三浦和另一个鬼子武士又举刀来砍,但已经迟了。方玉洁脚上铁链被倭刀斩断,双腿脚获得自由,她马上转个太极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靠近她的第二个鬼子武士侧面,用手中刚收回的铁链又朝这个随从武士腋下一送,这个随从武士在腋下连遭两次沉重打击,当场扔了手中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打起滚来…… 三浦一看两个手下失去了战斗力,都趴在地上可怜的呻吟,他望着方玉洁,心下又怒又怕,双手紧握着刀,犹豫了片刻,疯狂的吼叫着,又举刀朝方玉洁头顶砍来…… 方玉洁挥舞手中铁链,接着三浦手中刀,二人在宽大的刑讯是来打斗起来…… 一个手脚都带着铁链镣铐的年轻的中国女侠,和一个手握日本倭刀的中年武士,在这件四十多个平方的摆满各种恐怖刑具的大厅里打斗起来…… 二人打斗十多分钟。 方玉洁看三浦的刀法干练精熟,死打硬拼难以取胜,就开始动起了脚下脑筋。她觉得自己脚下的两条铁链虽然行动不方便,但却大有用处。如果利用寸劲发挥出这铁链的威力,这铁链就是一种以长击断的击敌武器。主意打定,她忙在脚下走起八卦旋风步来,转身旋腿,用脚挥舞着脚镣上的铁链,离地一尺多,朝三浦腿脚连续不断的扫来…… 三浦躲闪不及,被铁链扫倒在地,腿上血污一片,疼得呲牙咧嘴,再不敢近前,只是挥舞着倭刀,在野狼似的狂吼…… 这次方玉洁根本不把三浦放在眼里,她看准三浦向她靠近的弓步腿的膝盖,将左脚上的最长的铁链发内功寸劲弹出,正中三浦右腿弓步膝盖。 三浦手中刀落地,当场倒地,象磕长头似的爬到在方玉洁脚下,被方玉洁一脚踩住后背心,厉声喝道:“混蛋,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你凭什么要冤枉杀我?我今天也不活了,我要杀了你!……” 门外站岗守卫的三个鬼子卫兵听着屋内桌櫈倒地、兵器乱响,发觉情况有变,忙打开房门,一看其余两个武士倒地呻吟着挣扎,方玉洁正把三浦九尾踩在脚下要下手,就哗啦啦拉开枪栓,子弹上膛,三支黑乌乌的枪口瞄准了方玉洁…… 第五十卷第二十七章 :水浒新传.树倒狐猴散 报仇武馆没了方成和方玉洁父女俩,徒弟们基本都树倒猢狲散。鬼子兵刚把方成、方玉洁带走,大家都怕火烧着自己,都溜了。只剩下心惊肉跳的庞锦绣和几个有点良心的徒弟。十几个鬼子武士也都溜了,只剩下追求庞锦绣的藤野三郎和井上村夫等三个日本徒弟。 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都快要乱了套。 方成有两个老婆。原配铁金凤,是方玉洁的生母,生有三子一女。方玉洁是长女。三个儿子都一个比一个都小两岁。老大儿子叫方泉灵,江湖人称钻天狼;老二儿子叫方河灵,人称钻地狼;老三儿子叫方海灵,江湖人称啸天狼。这三匹狼都是些四肢发达,但头脑简单的典型武夫。 方玉洁芳年二十七岁,因生得高大俊美,体格健朗,豪爽刚毅,再加性格高傲,老练成熟,象一朵带刺的玫瑰花,让男人们望而生畏,敢爱却不敢摘,所以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方玉洁文武双全,头脑十分的清晰,是个当家做主的好料子,是方成的骄傲。方家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由方玉洁做主。方玉洁在方家的地位,甚至比方成还要实际! 方家三匹狼和众师兄弟被鬼子用枪口围在院里,摄于黑乌乌的树林般的机机枪口,他们不敢动手,有气直往肚里咽,但鬼子铐着方成和方玉洁一撤出院门,听着院外埋伏着的伪军一撤,一向憨厚老实,对父亲的所作所为老大不满的老大方泉灵青着脸,望着慌乱不安的小师妹庞锦绣主意不定,用眼光在探询足智多谋的小师妹的意见;但老二方河灵和老三方海林弟兄就各*自己的看家武器,跳了起来…… 脾气最烈的老三啸天狼方海灵说:“大哥,二哥,兄弟们,天黑好行事,今晚反了!把小野、麻生这两个畜生干掉!把爹和大姐劫了,投奔八路去!” 铁金凤年过五十,是方成的师姐,一身形意拳功夫十分了得,江湖人称铁观音。铁金凤和方成,都是河北深州形意拳大师冯兰生的弟子。铁金凤为人豪爽正直,她十分佩服梁山好汉武松、孙二娘、鲁智深、阮氏三雄等人,她对方成将武馆名字取成报仇武馆,和梁山好汉公开为敌较劲十分不满。随着年龄的增长,夫妻关系越来越冷淡,铁金凤看破世俗红尘,坠入空门,在自家家中后花园朝北向阳处盖了一排砖瓦平房,设了佛堂,广栽花木,吃斋念佛修行,不管家中事情。后来方成赌气,娶个小老婆进门,铁金凤更是从不到前院来,更不问家中之事。 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方成的小老婆玉如意开始拨起自己的小算盘,她以解救方家父女为名,主动巴结方成的徒弟们,打起方成徒弟及儿子们的主意来…… 方家群龙无首,乱成一团,自觉心亏的庞锦绣去后院寻找老夫人铁观音,将家里发生的事情向铁观音做了如实汇报。请求铁观音给济南的早原打电话求助。 牵涉到自己女儿和家庭兴亡大事,铁观音不得不来到前院,令三个儿子不要蛮干,千万不要拿鸡蛋去碰石头。她亲自给济南的早原打电话,述说她的老爷和闺女被人栽赃陷害,让桑梓镇警备队给双双捉去,求早原解救…… 早原听到方成父女被抓进小野警备队的消息后一惊,他安慰铁观音放心,方成父女是它的朋友,绝不会有事的。为了弄清事情真相,他将派藤野联队长亲自到桑梓调查了解此事。让铁观音安心等待就是了…… 铁观音听到早原的电话回复,就安心的又回她的后院佛堂去念佛静修,为她的女儿方玉洁去祈祷了。 铁观音的一日三餐,原先是由她的女儿方法玉洁亲自送去。现在方玉洁不在了,由庞锦绣负责送去。 铁观音身在后院佛堂,但心在警备队方家父女身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唸不成佛,让庞锦绣夜晚别回家,陪着她。这么大个家,还有三个撵不走的鬼子徒弟,一个个贼目鼠眼的,不知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她老是放心不下。三个儿子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物,除了拼命外再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只有这个没娘的庞家小女,把她当做亲娘对待,有她在身边,有些事也做个商量参考。另外年纪大了,她也有点胆虚。 前院家中的大事,自然由玉如意掌握,当家作主了。 方成的小老婆玉如意正当芳年,比方成的大女儿方玉洁还小两岁,和方成的大儿子方泉灵同岁。 玉如意原是郑州城内著名的豫剧花旦,因生得性感白净,婀娜多姿,善于察言观色,楚楚动人,甜言蜜语最会哄人,所以人们送她一个外号叫做玉面狐狸。玉如意出生梨园,和方成结婚时早已不知结交了多少富贵高官,是典型的水性杨花之辈。玉如意刚开始拜方成为师,学习拳脚功夫,得方成真传一手点穴功,出其不意,防不胜防,堪称一绝。 老夫少妻。方成年过五十,练功之人专心功夫,疏懒床枕之事,让烈火正旺的玉如意难耐寂寞,望着满院年轻健朗的小伙子们,不免心潮澎湃、夜梦翩翩……时不时的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四目相对,眉目传情,那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事情。但是,有方成守着,玉如意不敢红杏出墙,只是想入非非,梦里相会,又时禁不住偷偷的暗送点忧怨羡慕的眼神罢了…… 方玉洁对父亲冷落她母亲,娶进这么年轻的一个骚狐狸女人给她当后娘,自然心里怒气难平。从没叫过玉如意一声姨娘。 玉如意自然满腹怒气。但玉如意非常聪明,她明白方家这个大小姐不但武功超群,性格暴烈,并且是方成的心头肉,绝对不能得罪。 玉如意不敢得罪方玉洁,只有有气往与方玉洁关系亲如骨肉的小师妹庞锦绣身上发。但这个庞锦绣更不是省油的灯,仗着与方玉洁的关系和方成的宠爱,仗着一身大茶壶的奇功,根本不把玉如意放在眼里。玉如意看自己连个徒弟小丫头都降不住,这人也活得太窝囊了,就在方成的其它徒弟们身上打起了主意。玉如意一下子瞄准了对她眉目传情的年轻日本徒弟藤野三郎和方成的三个儿子…… 有方成日夜守着,玉如意不敢越雷池半步,也只是对藤野三郎暗送秋波进行回报。但藤野绝不满足虚空的眉目传情,为了报答藤野的知己之恩,就想出了个李代桃僵、借花献佛的一箭双雕之计。 玉如意的高明就在于,她对任何人都是笑容可掬,礼貌客气,谦虚宽容,从不动粗生气。特别是对她的敌人,对她仇恨的人,更是百倍的礼貌客气、笑面迎送,从不透露出半点仇恨敌对的心态。可见其城府之深非常人可比。玉如意年纪不大,但阅人无数,善于讨人喜欢。这就是她讨取方成乃至方成的三个儿子的欢心的原因。 方家三兄弟都是热血男子,三兄弟虽然嘴上没有叫过玉如意一声姨娘,但对这位漂亮温柔,又笑容满面,对他们见了非常客气、礼貌的美丽无比的小姨娘,都十分喜欢,都觉得这小姨娘漂亮可爱又好玩,从不对任何人摆长辈架子发脾气,都喜欢和她在一块,听她怀抱琵琶,弹唱美丽动人的歌曲。特别是方泉林,打心眼里嫉妒他老爹。老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给他娶媳妇,一味地*他练功,自己却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夜夜搂着去睡觉。每当他看见可爱的小姨娘被他爹拦着水蛇似的细腰,扭动着丰满的肥臀往中院卧房里走时,他对父亲的嫉妒快要变成仇恨;每当可爱的小姨娘偷偷的用一双幽怨深情的眼睛望着他时,他的心里难受极了,他真想抱头大哭一场…… 但是,有方成在,有目光锐利的方玉洁在,他(她)们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她)们知道雷池那边等待他(她)们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玉如意决计要报复对她老大不敬的庞锦绣了。她对庞锦绣变得比以前更加亲近热情,整天乐呵呵的向庞锦绣问长问短,那份关切劲,让人根本没法想象她是要设套陷害你的。玉如意知道这伙徒弟中有好多人对庞锦绣这个顽皮美丽的小师妹十分爱慕,其中最热烈的有日本徒弟藤野三郎和方家大少爷钻天狼方泉灵。 藤野三郎的父亲是日本军队驻济南的联队长藤野元雄,在早原司令面前是红人,和早原与方成都是日本帝国大学的同学。玉如意为了巴结藤原,就给藤原三郎出主意,让藤野三郎去找他父亲藤野元凶,让藤野元凶求方成做媒人,给庞锦绣做工作,并向庞茶壶提亲。她瞅机会给方成吹枕边风…… 藤野自是喜不自胜。把玉如意当成了知己。 不久藤野元雄亲来桑梓,从侧面不动神色的观看了庞锦绣的功夫表演和相貌人品,自然十分满意,求方成做媒,给他儿子藤野三郎玉成…… 方成知道自己大儿子方泉灵喜欢小师妹庞锦绣,但考虑到与日本人的关系这个大事,只有忍痛割爱,瞒着儿子方泉灵,去找庞茶壶提亲。方成给庞茶壶和庞锦绣父女陈说不能得罪日本人的种种利害关系,给庞茶壶父女出了一道没法解答的大难题…… 方泉灵听到父亲帮着藤野在夺他所爱,给藤野当媒人,去向庞家父女给藤野提亲,气得和方成大吵大闹,父子关系闹得很是糟糕,方泉灵几度欲出走家门。这时,玉如意又不动神色地去按抚方泉灵做好人,用她在方泉灵心目中的魅力,甜言蜜语的稳住方泉灵,不动神色地唆使方泉林拼命的公开追求庞锦绣,哄骗方泉灵说她尽力给老爷子吹枕边风,让老爷子改变主意。她是阴阳各一套,两边讨好,左右逢源…… 玉如意在藤野和方泉灵之间不动神色的左右逢源,把方成当做枪使用,搅得方家众徒弟中杂音颇多。不明真相者还把玉如意当成个大好人。 玉如意长混迹官场,为这些官场上的政客们承欢卖笑,对官场的险恶复杂十分熟悉老练。在官场社会,没有纯粹的友谊,有的只能是利益和互相利用。她明白,包括济南的早原和藤野等人,平日这么看起方成,不是因为同学、朋友等荒谬可笑的友谊,而是因为方成在齐鲁大地弟子众多,在齐鲁武林名声很大,并且是用来抵抗梁山好汉的一把好刀……,特别是把方成当作抗衡梁山好汉的一股强大力量。如果方成敢于和日本人翻了脸,和日本人作对,日本人发现方成与日本人的友谊合作是心口不一,那么,日本人绝对会毫不手软的,肯定向方成及其家人开刀的!玉如意虽然不知道警备队的这四个鬼子究竟是方玉洁杀的,还是别人栽赃陷害的,但她凭着在官场社会多年的经验和所见所闻,觉得方家的厄运已经来临,有一双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的有力的手已经伸向方家,方成父女这次是凶多吉少,方家的倒霉日子从此就要开始,方家树倒狐猴散的悲剧已经开幕,她为方成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方成一死,她就没法在方家大院立足安身,她要为自己的未来开始寻找新的天地…… 如今方成和方玉洁被鬼子捉走,方家只剩下十多个徒弟及家人,玉如意岂能放过这个大好良机,就不失时机的运筹帷幄,在方家大院里开始推波助澜、兴风浪了…… 只有把方家彻底搞乱,玉如意才能有机会从中乱中取胜,左右逢源,有利可取...... 第五十卷第二十八章 :水浒新传.武馆孽海花 玉如意能驾驭方家三个少爷,特别是将对她眉目传情已久的方家老大钻天狼方泉灵弄到手里当枪使用,在方成方和玉洁父女万一不在后,能在方家站稳稳脚跟,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心眼颇多的庞锦绣。必须先设法把庞锦绣搞臭,然后赶出方家,这是她目前必须要做的头等大事!要不,万一方成在警备队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撒手人寰走了,她这没有给方给方家留下一男半女的小老婆,只能象只丧家犬,夹着没毛的瘦尾巴,乖乖的溜出这不愁吃喝的天堂般的方家大院了…… 方杰父女被捉去的这天傍晚,吃罢晚饭天将黑,一向对玉如意想入非非的藤野三郎正在前院假山背后独自一人练功。 玉如意装作也练功,朝回头向她张望的藤野点点头。 藤野明白玉如意有话向他说,就打着拳向玉如意走来。 藤野来到玉如意身边,看周围再确实没有人,就像一头在干旱荒凉的沙漠里流浪了几个月的饥渴的狼突然看见了一只肥嫩的小羔羊,发疯似地一把抱住玉如意娇小绵软的香喷喷的身体,在玉如意美丽芳香的脸上、嘴唇上、脖颈上、胸脯上……到处如饥似渴地乱啃起来…… 玉如意那是一只尝尽了各种人肉的情场中的老狐狸,对付这些初出茅庐的小*棍,那是猫玩老鼠,游刃有余。她给了藤野片刻的满足,等到藤野欲火焚烧,要向她动真格之时,就一把推开藤野,谦鄙地说:“藤野君,我一个残花败柳,有啥好玩的?难道你不想得到你的小师妹了?你看,你那小师妹含苞待放,月季清香……多么的清纯可爱!藤野君,你不是已经给小师妹送了彩礼吗?你不是已经和小师妹订了婚吗?订了婚,就说明小师妹是你藤野家的人,是你的媳妇了!藤野君,你现在抱着我这个残花败柳,这个猪都不吃的烂萝卜在乱啃,但你想过没有,你的小师妹心里却想着其它的如意郎君?弄不好,你的小师妹却被其它的人抱着像你啃我这样也在拼命的啃!藤野君,现在你师傅和师姐都不在,家里再没有多少人,你愿意放弃这个大好的良机吗?” 藤野三郎忙问:“师娘,你叫我怎么办?” 玉如意忙把嘴唇咬着藤野的耳朵,低声说:“傻瓜,那棵梨树不开花?哪个女子不思春?姑娘家爱面子,羞怯……你必须要霸王硬上弓!……生米一旦做成熟饭,就不怕不能自己进入你的嘴里了!小师妹不同意和你的这门亲事,她接下你的彩礼,是*迫无奈……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不夺取了她的贞洁,不设法占有了她的身体,她会一直这么推脱下去,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悔婚和你断绝关系!只要你夺取了她的贞洁,占有了她的身体,她才死心塌地的给你当妻子,她才把她的灵魂和真爱送给你!……” 藤野忙摇头低声说:“小师妹功夫高超,特别是她身怀祖传的大茶壶功夫,若惹恼了她,被她一口气吹出去,就会把头吹破吹死的……” 玉如意笑道:“阴阳转换,五行生克,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战胜的武功。傻瓜,对付小师妹的茶壶功,有的是办法,我交给你一个穴位,你只要出其不意的点中,她会动弹不得,任凭你随意摆布,定然没法用功伤你!” 藤野一听玉如意要将她的点穴功传授给他,自然十分高兴。忙不迭的给玉如意行跪拜师礼。 点穴功是武术中的稀传秘技或医学中的疗疾治病手段。人体有十二条经络,其作用为运行气血,沟通内外联系,是全身的调节系统。经络上的穴位是人体生命活动中的关键点。武术点穴功夫的理论,就是建立在上述传统中医理论上。点穴理论认为,对于人体一些重要穴位用力击打,造成一定的损伤,可以产生令人劲力丧失、呼吸困难等作用,再施以妙法,则又可恢复正常。这些主要穴位一般合称三十六要穴。点穴用的穴位一般是枕骨穴、哑门穴、风池穴、神阙穴、膻中穴、断喉穴、中脘穴、中极穴、水分穴等。点穴方法也有多样,用手直接点击,以器械击打,甚至凌空遥点。点穴还有变时取穴,即根据时间变化在一定时辰内点击相应的穴位,往往可以收到奇效。 根据中医学的理论,医学将点穴作为治病的手段。医学点穴治疗手段亦有多种,如按点法、掐点法、推点法、分点法、拧拨法、捻转法、点揉法等,应用了虚实、补泻、疏通等原理。 武术点穴功夫,各派武术典籍中均有记载,亦有种种神奇传说,但其实证事例却时隐时现,难以确实,成为武术中的一大难解之谜。 方成是这方面的大师。他将一本《一指禅》倾囊传授给他心爱的女人玉如意。 玉如意为了自身目的,忍疼割爱,不得不给藤野传授了一招膻中点穴术。这种点穴术一旦将人点中,马上使人四肢瘫软失去抵抗力,不能运气吹伤人,让人的身体暂时失去控制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随意摆布…… 都是功夫高手,传的不是练习基础硬功,而是具体的穴位地方和点击窍门。玉如意只给藤野指明了所点击的穴位的具体位置,并手把手教授了一阵,藤野就一通百通,完全掌握了瞬间将人点穴定身的点穴术。 这穴位就是膻中穴。膻中穴在人的两*中间。只要出其不意,速度快,就不难点一招击中,瞬间将你点得头目清楚能说会道,但身体四肢失去控制力,没法动弹。你的身体,让你眼睁睁看着让人随意摆布,但你却奈何不得…… 藤野得了玉如意点击膻中穴的要领,自然喜不自胜,估计庞锦绣这回还在后院陪着老夫人铁观音吃饭唠嗑,他就匆匆朝后院方向走去…… 玉如意看藤野急不可耐地走了,就匆匆回到前院大厅,只见方家大公子方泉灵、二公子方河灵、三公子方海灵三人正在院中大核桃树下和井上村夫等人垂头丧气的蹲着,低头一眼不发…… 玉如意来到方泉灵身边,关切的小心翼翼的向方泉灵问:“老大,你们回来啦?吃了饭没有?” 方泉灵没好气的说:“等了一下午,连个毛都没见着!吃饭?吃个屁!全怪爹,把鬼子当做他老爹在巴结,这次是舔鬼子屁股舔到痔疮上了!爹把藤野比他儿子还疼,把我的师妹当巴结藤野的礼物去送……好啊,娘给藤野也打电话,藤野嘴里答应的好,但真正一天了,不但不把爹和大姐放出来,并且还不让我我们兄弟三人见一面……妈的,要不是娘派小师妹陪着监督我们,我们就把鬼子的警备队给捣光了!奶奶个熊!升官发财亲友多,人到难中无亲朋!……” 方泉灵正骂着,藤野象条小狗,紧跟着庞锦绣,从后院里匆匆朝前院走来。庞锦绣手里拿着老夫人用下的碗筷和茶壶,往厨房里走。藤野也紧追不舍…… 这下可惹恼了方泉灵,他猛地起身,大踏步来到厨房门口,一把揪住藤野当胸的衣领,冷笑道:“混蛋,你整天象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师妹,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大师兄?混蛋,我爹在是给你当媒人,把你比我这个亲儿子还疼,我爹我姐被小野和麻生给抓了,你不设法去营救,却在这里追女人,你还是个人吗?混蛋,我爹在时给你当保护伞,老子不敢揍你,现在你给老子离师妹远一点,要不,老子非把你骟了不可,让你一辈子都打不成女人的主意!” 藤野并不是好惹的,他威胁方泉灵说:“大师兄,小师妹已经接收了我父亲送去的彩礼,师傅做的媒人,小师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干涉不得!大师兄,师妹杀了四个警备队员,师傅和师妹现在被关在警备队进行审查,我的父亲的已经来到桑梓镇,正在着手调查处理此事,你的不要胡来!如果我的父亲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儿子,你将得到严重的惩罚!师傅和师姐就别想走出警备队了!……” 藤野的几句话就把方泉灵给镇住了。 但方泉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这时他处于两难境地,下不了台,气得高举起的拳头在哆嗦…… “老大,打不得!打不得!千万别伤和气!”玉如意慌忙上前,拦住方泉灵,抓住方泉灵的手,用她软绵绵的让任何异性触摸着都情不自禁的双手,轻轻掰开方泉灵*的手指,将藤野的衣领松开,笑着推了藤野一把,示意藤野赶紧走开,然后用她软绵绵的手臂拉着鼻孔里冒着气的方泉灵,便往前院徒弟们歇息的东别院走,边低声说,“老大,你怎么这么冲动?藤野联队长亲来桑梓查处老爷和大小姐的案子,今天你如果一拳头砸到小藤野身上,老爷和大小姐完了不算,咱一家子就全部完了!……” 天渐渐黑下来。 一钩残月挂在晴朗的天空。 前院东别院里住的四十多个徒弟们都走光了。里面静悄悄空无一人。 老家人方成圆闻讯前来,将与藤野吹胡子瞪眼的方海灵和方河灵劝拉到了中院。前院只有庞锦绣和藤野,在练功房里…… 方泉灵跟着玉如意进入前院东别院的月门,进入一间没人的空房。借着从窗口射进来的淡淡的月光,方泉灵望着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十分性感美丽、温柔体贴的后妈,看左右再没人,就委屈得禁不住扑进玉如意软绵绵的怀中,低声哭泣起来:“姨娘,求你帮帮忙,我爱小师妹!我爱小师妹!求你给爹好好说说,我喜欢小师妹!姨娘,求你帮帮忙!姨娘,爹不喜欢我,娘不理我,小师妹被爹帮着小鬼子抢走了,我今后怎么办?……” 玉如意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没有了方成的监守,老夫人又在后院,玉如意胆大包天,忙紧紧的将这个热血青年拥抱在怀中,用她的香唇吻着、舔着方泉灵滚烫的脸上流淌着的泪水,在方泉林耳边喃喃的说:“老大,怕什么,还有我呢!姨娘爱你,姨娘疼你,姨娘陪着你一辈子!你需要什么,只要姨娘能办得到的,姨娘一定给你舍了命去办!姨娘愿为你粉身碎骨!……” 方泉灵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热血的沸腾,他也把玉如意抱得紧紧,低声在玉如意耳边毫不掩饰的说:“姨娘,我爱你!姨娘我爱你!姨娘你把你给我吧!姨娘,自从你进入我们家的那一天起,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姨娘和我偷偷相好吧!姨娘……” 玉如意哽咽着,疯狂的吻着年轻后生的脸腮、胸脯……将她柔润绵软的小手伸进年轻人无法抑制的*里,轻轻地抚摸着,抚摸着……将年轻人的欲火点燃到了极点…… 年轻人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欲火,将怀中的小美人按倒在床…… 一朵罪恶的花朵将要灿烂的开放了…… 突然,玉如意一把推开方泉林,梨花带雨般仓皇的起身,用颤抖的声音说:“泉灵,我,我不能糟蹋你!泉林,我是个败花残柳,是个被你父亲穿破了的破鞋,我不配玷污你的清白!泉灵,你应该拥有小师妹纯洁无暇的美丽!泉林,你应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应当做个英雄豪杰,你应该去和藤野竞争!决不能将你的小师妹拱手让给小鬼子!……” 方泉灵年轻的血管里的旺盛的血在象江河在奔腾,方泉灵身上旺盛的欲火象火山爆发般在喷涌,方泉灵被*的烈火烧昏了头。他失去了理智,他急不可耐地还要扑上来拥抱玉如意求爱…… 第五十卷第二十九章 :水浒新传.智脱色魔掌 玉如意警惕地指指窗外,推开方泉灵,冷静的说:“泉灵,请你放心,只要你爱我,需要我,我永远是你的!我愿随时随地的伺候你,任何时候都伺候你!就是你爹没有了,我也绝不再嫁其它任何人,我也伺候你,我们相伴终生!就是你和其它的女人结了婚,如果你喜欢我,需要我,我就给你当个老仆人,偷偷的和你相好!泉灵,我毕竟是你父亲的妻子,我们这一辈子是不能明正言顺的做夫妻的,我们命苦,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做个相好!泉灵,记住姨娘说的话,不要公开和藤野敌对,要暗暗的背后下手,一定要把藤野打败!泉灵,快,快去找小师妹吧,想办法把小师妹哄到这没人的东别院空房子里来,拿出刚才对付姨娘的这种男子汉大丈夫的勇气来,偷袭点中小师妹的膻中穴……当一回真正的男子汉,将生米做成熟饭……这样,藤野绝不会去吃你吃剩下的剩饭,藤野肯定会对小师妹放弃,小师妹绝对会成为你的杯中物!到那时,我给你们抚养孩子,给孩子当奶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偷偷的伺候你!直到我们都白发到老!……” 说着,玉如意泪如泉涌。 这就是玉如意玩弄男人们的绝技! 方泉灵被玉如意的深情深深的打动,一想到刚才受到的羞辱,一想到小师妹的清纯可爱,方泉灵忙点点头,一溜烟出了房门,从窗口又恋恋不舍的望了玉如意一眼,然后匆匆向西边前院赶去…… 天已经黑透了。 一钩残月从云层里钻出来,照耀着桑梓镇大柳树巷西尽头的一进三大院,院中有院的方家大院。 方家大院前院报仇武馆西别院门口的大核桃树浓荫下,刚受了藤野和方泉灵争风吃醋刺激的庞锦绣,靠着核桃树树身,望着从核桃树树枝叶间被微风筛落在地上的乱银碎玉,在心事重重的一言不发…… 藤野站在庞锦绣身后,望着庞锦绣鼓鼓的成熟的腰胸和丰满的肥臀,咽了口流到口角的口水,喉结滚动了几下,呼吸急促地说:“师妹,咱们结婚吧!我们搬到哈尔滨满洲国去,尽快离开梁山附近的这些危险地方。听说梁山贼寇们闹得很厉害,皇军的一个旅团被梁山贼寇给吃了。听说梁山贼寇各个都会呼风唤雨、喷云吐雾,他们喷出来的云雾人若碰着就死!他们还有什么袖珍坦克车,专会用刀砍人的脚,专会用手枪打人的裤裆,把人骟了。梁山杏花村满三遍野都是皇军的尸体!听说梁山人马上要打到济南去!如果师姐被人栽赃陷害,这人不是梁山贼寇,就是*八路,如果梁山贼寇和八路联合起来,那就遭了!我们的报仇武馆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被梁山贼寇给报了仇!……” 庞锦绣骂道:“结结结……结你个头!你们这些鬼子咋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你究竟是不是人?师傅和师姐被警备队抓去了,你作为师傅的弟子,不设法解救师傅和师姐,却象条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女人后面,*着女人和你这个畜生结婚,你是连人皮都不披啦?你不是吹嘘你爹如何如何神通广大,如何如何注重友情,如何如何喜欢中国人,如何如何热爱日中亲善吗?现在,到了你爹大显神通,日中亲善的时候了,快去,快去把师傅和师姐放出来,让我看到了你父子的诚意,我们再来商量何时结婚的事!要不,我就是嫁一只狗,也绝不嫁给你这个长着黑心肝的人!……” 藤野忙讨好的说:“师妹,我父亲奉早原司令的命令,今天中午已经来到桑梓镇警备处,亲自审查师傅师姐被栽赃陷害的事情。请你放心,只要师姐真的没有去暗杀警备队岗哨,只要师傅和师姐真的没有与八路勾结,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庞锦绣不耐烦地说:“你别再花言巧语骗人啦!师傅和师姐已经被抓去一整天啦,怎么还不回来?我告诉你,如果你们胆敢给我师姐和师傅动刑,伤着师傅师姐一根毫毛,你就别再做我的梦了!我和你们小鬼子拼了……” 藤野忙说:“师妹,梁山人快打过来了,你们父女俩还往哪儿逃啊!我*你早点和你完婚,还不是为了让我父亲保护你们父女俩吗?我是为你好啊!” 庞锦绣不耐烦地青着脸说:“咱帮源峒和梁山结的仇,已经是千多年的老故事了。我们帮源洞的后代们认不得宋江、卢俊义、吴用、燕青、林冲、武松……这些梁山叛徒,现在梁山的天地双雄等好汉也更认不得帮源峒的方腊、王寅、邓元觉、石宝、司行方、厉天闰、庞万春……这些义军领袖和将领。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老黄历了,师傅还在报什么仇,也太荒唐可笑了!你看人家梁山人,多么英雄!再看咱师傅,搞中日亲善,被亲善到警备队的牢房里去了!多窝囊!……” 藤野忙惊疑地说:“师妹,你怎么啦?你说的话,怎么和八路的一样?师妹,你这是很危险的!你说的这话,如果让其它的皇军听了去,我和我父亲的不但救不了你,并且的也要受到牵连,也要向天皇谢罪的!师妹,你的今后不准的再说土八路的话!” 庞锦绣冷笑道:“可惜呀,可惜!我想当个土八路,但人家八路还看不起咱帮源峒的这些只会窝里反的窝囊货们!我这辈子恐怕永远没有资格当土八路啦!师兄,你看我这么对大日本皇军不亲善友好,对你这么不尊敬友好,你就大发慈悲,快快的放了我这只可怜的小鸟吧,让我从你的魔爪下飞出去,在爱情的天空里自由飞翔吧!……” 藤野青着脸说:“师妹,你不要太放肆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你们的民族,向梁山好汉这样的英雄究竟是凤毛麟角!你们的民族,绝大多数都是一群东亚病夫,都是一群怕死鬼!都是一群打内战的老虎狮子,但抵御外辱打外战时,却是一群老鼠,一群乌龟王八!你们的这个可怜的劣等民族,必定会被我优秀的大和民族灭亡!师妹,看在我真实的爱你的份上,我不对你这危险的胡言乱语计较什么!师妹,听我的话,别再固执了,尽快和我结婚,加入我们优秀的大和民族吧!……” 庞锦绣娇嗔地说:“我是土八路!我是梁山贼寇,我是对皇军不亲善的危险分子……你不喜欢就算了,去找你的亲善和土九路去!找你的帮源峒庞秋霞去…..” 藤野一看庞锦绣如此冷酷无情,再说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无济于事,就不悦地说:“我知道,你是喜欢大师兄,你不喜欢我,你是在骗我,你是在玩弄我……” “骗你怎么样?你喜欢我骗你,这是你自己愿意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庞锦绣猛地回过头来,高挺着鼓鼓的胸脯,如炬的目光蔑视着藤野,挑战的紧*着藤野,冷笑着说,“我就是喜欢大师兄,就是不喜欢你,气死你!气死你!……” 藤野迅速的观察前后左右再没有任何人,整个前院空荡荡的只有她和庞锦绣两人,他放心的松了口气,看庞锦绣将丰满的胸脯上的两个鼓鼓的*忽闪着,故意在他眼前晃动着在挑逗他,在故意气他……他看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到来,机不可失,就紧盯着庞锦绣*中间的膻中穴,将全身的内功暗暗运至右手食指,按照玉如意不久前教授的方法,闪电般的将铁棒般的右手食指,朝着庞锦绣双*中间的膻中穴点去…… 庞锦绣自恃武功比藤野高超,又加大茶壶功在身,根本不把藤野放在眼里,故意挺着胸脯,晃动着*在折磨藤野,根本没有想到被藤野出其不意的一下点中穴道,象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挺着丰满的胸脯一动不动,手脚及全身瞬间失去了控制,没法张口,根本没法吸气吹气使用大茶壶功夫。她想大声呼叫求救,但没法张大嘴巴,没法用力呼吸喊叫,只能低声说话…… 藤野看玉如意教他的这招点穴功如此神奇实用,乐得上气不接下气,慌忙背起死人似的庞锦绣,一路小跑,向今晚上没有一个人住的前院武馆东别院跑去…… 庞锦绣慌得浑身汗如雨淋,她想挣扎,手脚却不听指挥,他想喊叫求救,但口舌发声使不出劲,没法喊出声来,只有任凭藤野扛着,进入前院武馆东别院,来到东别院东北角一间最僻静的小卧房门口…… 藤野轻轻的推开房门,将庞锦绣放在床上,然后又关了房门,并将房门从里面顶栓好,然后来到床边,紧张得气喘吁吁地开始剥起庞锦绣的衣裤来…… 庞锦绣明白下一步藤野要干什么了。庞锦绣想起她一见钟情的林大哥,想起自己被小鬼子玷污后的后果,想起孤苦伶仃的老爹……禁不住潸然泪下…… 庞锦绣真后悔自己不该粗心大意小看了藤野这小鬼子。她明白,点穴功是师傅的看家本领,只教给他的大女儿方玉洁和小老婆玉如意,再根本没有传授给任何人。藤野这畜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看来八成是从玉如意那里学来的。这样看来,玉如意在算计她,这是十有*的事了…… 庞锦绣明白,藤野确实是爱她的。今晚和这畜生来硬的,那是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只能把藤野*上绝路,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唯一的希望,是充分利用藤野爱她的这一点资本,与他斗智…… 明晃晃的月光从花格窗棂里射进屋内床铺上,将小屋床铺照得一览无余。 庞锦绣望着藤野在她身体上气喘吁吁忙碌的样子,突然“嘿嘿”的笑出了声。 藤原干过不少这类强盗干的畜生事。遇到如此野蛮的强行欺辱,其它的女子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恐怖的哭泣……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魔爪下如此快活的笑出了声…… 藤野一惊,忙停下手来,问:“你笑什么?” 庞锦绣笑得更灿烂了。 藤野更加奇怪了,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盯着庞锦绣又问:“师妹,快说,你笑什么?” 庞锦绣笑道:“我的可爱的傻瓜!你还真象个男子汉大丈夫,果真很勇敢啊!我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就当真啦?我如果真的不喜欢你,还能接下你的彩礼吗?我的可爱的傻瓜,我已被你控制了,你想怎么玩弄我,我是无可奈何,但有点事我告诉你,你自己权衡利弊吧!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藤野被庞锦绣的这种笑嘻嘻的反常表现惊呆了,他又慌忙惊问:“啥利弊?啥事情你还瞒着我?” 庞锦绣向藤野妩媚的一笑,说:“我的可爱的傻瓜,哪个女子不思春?就你们男人想这事,难道我们女人不想这事?不过这几天我身上来潮了……如果你不嫌脏……就继续来吧!……” 藤野犹豫道:“你骗我!我不相信!” 庞锦绣看藤野的表情,有所希望,忙笑道:“不相信,你自己亲自检查吧?反正我迟早是你的妻子,你迟早是我的丈夫,夫妻之间,你想咋办就咋办,我还怕我丈夫检查我身体不成?” 庞锦绣的这几句话直接击中藤野要害。藤野望着庞锦绣可怜楚楚,对他的毫无羞怒与敌视的模样,犹豫不决…… 庞锦绣忙说:“师兄,后院师母肯定在等我呢!天这么黑了,我陪着你在这里,师母肯定会命令师兄们来找。如果师兄们找到这里来,你我都死定了!……” 藤野望望窗外月色,心下一阵慌乱。 第五十卷第三十章 :水浒新传.又来一只狼 庞锦绣又说:“最多再过两天,我的身上就干净了。师兄,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为了让你信任我,我答应提前将我的身体给你!师兄,请你求我公爹,快点把我师傅和师姐从警备队放出来!等师姐出来服侍师母了,我就能脱身。我给我爹撒个谎,我们另选个安全的地方,我一定等你前来!师兄,我如果欺骗你,就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我相信!我相信!……”藤野忙附身慌乱地说,“师妹,你一定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啊!日本国有的是漂亮的女人,我不缺女人的身体,我今晚采取非常手段,想占有你的身体,并不是单纯为了占有你的身体,而是为了达到占有你的爱情的最终目的!师妹,既然你如此说了,我就相信你,听从你的随时传唤,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庞锦绣满意的笑道:“亲爱的,师母那边等急了派人找到这院里来,我们俩都被赶出武馆臭名远扬的!你还愣啥,快给我解开穴道!……” 藤野又望望窗外天色,慌忙按照玉如意教的办法,在庞锦绣的乳上方锁骨处的左右“气舍”穴连点两下,庞锦绣马山回复了自由舒展…… 庞锦绣强抑制住满胸的羞辱与怒气,慌乱的穿好衣裤,扮个亲热的样子开了房门,边拉着惊慌不安的藤野往前院武馆走,边问藤野:“师兄,你这点穴功,是小师娘玉如意教你的吧?” 藤野岂敢露出他和玉如意的桃色关系,慌忙摇头说:“不不不不不,小师娘哪能给我教这种方家的看家功夫呢!……” 庞锦绣又问:“那你是从哪里学来师傅的点穴功夫的?” 藤野忙说:“是我偷偷看师姐练习是偷学的!” 庞锦绣笑道:“吆,我的丈夫不但会偷女人,还会偷学别人功夫。真不简单哪!……” 藤野看庞锦绣解了穴道起身后,不但不恼怒嗔怪他,反而如此甜蜜的称呼他,手拉手的如此亲密的对待他,从此完全相信了庞锦绣…… 二人到了前院武馆,藤野匆匆到前院武馆的西别院,去找其他留守的师兄弟们,歇息去了。庞锦绣匆匆到后院,去陪铁观音去了…… 月牙钻进了云层。 济南的日军师团长早原接到老同学方成的妻子铁观音打来的电话,也不相信方成会派女儿去刺杀警备队门卫。先别说方成没有与日军公开作对的心思和胆量,就是有这个心思和胆量,也绝对不会愚笨到将自己的飞刀留在被杀死的死人身上。这显然是有人在栽赃陷害。这个栽赃陷害的人究竟是谁呢?他就肯定是被方成公开挑衅视为不共戴天之敌的梁山好汉!早原认为,看来梁山好汉已经通过栽赃陷害,要借日本人之手除掉他们的宿敌方成这个汉奸了。要对济南的日军主动发动隐蔽的进攻了…… 小野听到方成父女被抓得消息后,看法和想法和早原是一直的。他也不相信方成的女儿没有傻到杀了人把自己的作案工具插在死者身上,这事八路是不会干的。八路都有*的纪律和政策,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栽赃陷害,嫁祸于人的。肯定是方成太猖狂,让他的梁山仇敌们盯上了,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只能哄骗象麻生、小野之类的人,是没法躲过他和早原这类大智慧的将帅之才! 藤野挂念这桑梓城方家报仇武馆的独生儿子,更放心不下庞家茶馆的漂亮精明的未过门的儿媳妇庞锦绣,更梦魂萦绕念念难忘老同学方成身边的那些漂亮又武高超的大小美女们,所以一听到方家父女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到早原的司令部,向早原主动请缨去桑梓镇调查处理方家父女的事…… 从栽赃陷害方玉洁,欲借日本人之手消灭方玉洁和方成……看来,梁山好汉们已经开始进兵桑梓了。形势十分危急,必须派精明强干的人物到桑梓去主持、指挥这场战斗。 半年前,藤野元雄在方家的两天匆忙中,玉面狐狸的美丽让藤野神魂颠倒,那小狐狸也背着众人偷偷的向他频频的暗送秋波,但是有方成守着,他是无法下手,只有心里发痒,空流口水。怀着一腔怅惘回到济南。不知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玉面狐狸甜蜜的笑声和莺啼燕语般的呢喃话语,在藤野元雄耳边缭绕不绝;玉面狐狸妩媚的笑脸和婀娜娉婷的腰身与丰乳酥胸,在藤野元雄眼前翩翩起舞;……院里故土与妻子的藤野元雄,被玉面狐狸折磨得痛苦极了,他是完全掉入玉面狐狸的情网中…… 藤野明白,如果现在把方成放回家,他的桃花梦就会又成了泡影。如果把方成囚禁在警备队,他以调查何人偷去方玉洁飞刀作案栽赃陷害方玉洁为名,进入方家,那么他得到玉面狐狸,就是小菜一碟了…… 藤野元雄越想越高兴。他恨不得今晚马上将玉面狐狸拥抱在怀中…… 早原认为,麻生和小野都是没有政治头脑的武夫。从他们不经向他请示就逮捕方成父女这一点看,这两个没有头脑的家伙绝不是梁山好汉的对手!所以,他马上同意藤野的请缨,立即派藤野元雄到桑梓,主持桑梓军政大计,并查处方成父女的案子。 这天上午,藤野带着他的两个贴身女武士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坐专车直接来到桑梓镇警备处院中。值班的警备队员慌忙将正在睡觉的小野叫醒。小野慌忙将藤野元雄恭敬的迎接进二楼大客厅。小野忙着令人给藤野沏茶倒水,擦椅子让坐。藤野青着脸站着,冷冷的问小野:“你的把方成父女抓啦?” 小野慌忙点头说:“我和麻生队长共同商量,决定的!” 藤野问:“方玉洁刺杀你的警备队警卫,出了方玉洁的玫瑰花飞刀外,还有其它什么证据吗?” 小野说:“案发时间,方玉洁找不到在自己卧室睡觉的证人!……” 藤野问:“小野君,你的成年的女儿晚上睡觉,有人陪着在睡觉吗?” 小野慌了,笔直的立正在藤野面前,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藤野步步紧*:“小野君,方玉洁刺杀你警备队员的目的是什么?听你和麻生向早原司令汇报,是说方玉洁与八路勾结,要给八路去偷良民主证,你们有方成父女与八路勾结的证据吗?” 小野慌乱地摇头。 “八嘎,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说方成父女与八路勾结,给八路去盗窃良民证?”藤野一个耳光抽在小野脸上,喝道,“八嘎,方玉洁到你警备队杀人故意留下飞刀证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的一头蠢猪!麻生的一头蠢驴!方成父女的现在在哪里?快快的带我去见方成父女!……” “哈衣!”小野慌忙拥着藤野出了客厅,大踏步的匆匆向四楼关押方成和方玉洁的那两间讯刑事走去…… 小野拥着藤野和他的两个侍卫铃木和酒井刚上四楼楼梯,第一眼就看见关押方玉洁的那间房子的门开着,三个门卫都端着枪冲进门去…… 小野知道方玉洁出了事,慌忙朝方玉洁的房门跑去…… 藤野也明白方家父女出事了,慌忙也跟着小野,朝方玉洁的房子跑去…… 小野进门一看三浦和两个随从嘴角流血,倒在地上挣扎,方玉洁一只脚踩在三浦胸口,三个门卫正端着枪要向方玉洁射击,吓得慌忙拦住三个端枪正要射击的门卫,吼道:“八嘎,放下枪!你们的开枪的不许!方玉洁是皇军的大大的朋友!” 小野叫骂着,上前给三个卫兵一人搧了两个耳光。 “哈衣!”三个卫兵诚惶诚恐的的收枪退出了门外,又慌乱的向刚进门的藤野鞠躬敬礼…… 藤野进门一看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的两个士兵武士和被方玉洁踩在脚下的三浦九尾,一看方玉洁身上的镣铐和被砍断的铁链,就明白是什么事了。 方玉洁一看是藤野来了,就忙将踩三浦的脚从三浦的胸口抬起收回,瞪了三浦一眼,外过头去,不理藤野。 小野一把抓起三浦,接连在三浦脸上抽了好几个耳光,紧闭着三浦,问道:“八嘎,我的说了,案件的调查不清,你的报仇的不许!你的跑到这里的什么的干活?” 三浦背着身子,没有看见刚进门的藤野,气急败坏的朝小野叫骂道:“我的要为我侄子报仇!报仇!报仇!我要杀了这土八路的朋友!……我是副队长,我有权审讯犯人!” 小野为了在藤野面前讨好,又抽了三浦几个耳光,指着地下的刀,朝三浦吼道:“三浦,你的疯了!方玉洁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怎么能杀你的侄子呢?审讯犯人?难道拿刀剑在审讯吗?三浦,你的疯啦!来人呐,快快的关三浦的禁闭!让他冷静冷静!……”门外马上跑进来四个士兵,将三浦架起,拖拉到门外,拉下四楼去…… 躺在地上挣扎的两个重伤的武士也被四个士兵进门架走了。 藤野来到小野身边,为了讨好方玉洁,又给小野赏了两个耳光,朝小野骂道:“八嘎,要是我迟来一步,你的叫你的手下将大日本皇军最忠诚的朋友给枪毙啦!八嘎,你的糊涂糊涂的大大的!我要报告早原司令,你敢对早原司令的朋友这样虐待,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你的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八嘎,快快的,给方小姐把镣铐的取掉,快快的去见方大侠,快快的送方大侠和方小姐回家!……” 小野慌乱的点着头,跑出门外,不大一阵,喊来一个拿钥匙的鬼子兵,给方玉洁取掉手脚上的镣铐…… 藤野上前朝方玉洁点点头,礼貌地说:“方小姐,恕我来迟一步。你受苦了。我受早原司令委托,前来调查处理方小姐和方大侠的冤案。方小姐,早原司令和我都相信方小姐和方大侠是大日本帝国最忠诚的朋友,肯定是梁山贼寇和八路栽赃陷害,想借大日本皇军的手想杀了方小姐和方大侠!……” 正说着,方成被取掉镣铐也放了出来。方成闻讯跑进方玉洁的审讯室,朝藤野抱拳施礼说:“藤野君,你亲自来啦?谢谢!谢谢!……” “爹!……”受了委屈的方玉洁看到父亲安然无恙的得救了,万千辛酸和委屈涌上心头,扑进父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小野胆怯尴尬的在一旁偷窥着藤野颤栗。 藤野上前拍着方玉洁的肩膀,说:“方小姐,我和你父亲,还有早原司令,我们都是帝国大学同学,都是弟兄。你是我的侄女,我是你的叔叔。我们快到你们家里去吧,我要吃我的大侠侄女亲手做的饭菜,我们日中亲善的大大的,我们日中团结起来,一块的消灭八路和梁山贼寇!……” 方成忙推推方玉洁,指着笑容满面的藤野,瞪了一旁的小野一眼,说:“玉洁,还不向藤野叔叔问好!还不感谢藤野叔叔!没有藤野叔叔和早原伯伯,咱父女俩是比窦娥还冤,肯定要被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们上当受骗,给冤死了!” 方玉洁擦了把泪,回过头来,朝藤野鞠躬行礼说:“藤野叔叔,谢谢你!……” 藤野兴奋地说:“吆西!不谢不谢!这是我应当做的事情!……” 藤野早就从儿子口中听说了方成大女儿红玫瑰方玉洁的这个带刺的美丽玫瑰花的大名。半年前,在给庞锦绣送彩礼时藤野来过方家,但那时恰巧方玉洁有事去河北不在家,藤野只看到了方成美丽的小老婆玉面狐狸玉如意,却没有见到方玉洁的芳容。今天在这里见到方玉洁,他不但被方玉洁带着镣铐铁链,一人彻底征服三个日本武士的高超武功所折服,并且被方玉洁成熟的美丽所倾倒。对如此美丽又有高超武功的大美女,大武士,年龄才四十五岁的藤野元雄岂不动心?岂不想入非非? 方成高兴地向藤野说:“老同学,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第五十卷第三十一章 :水浒新传.色狼进家门 藤野忘望了在一旁垂头丧气的小野一眼,为难的说:“老同学,你和大侄女回去是肯定的,但现在的不行!现在你们的在这里暂时委屈几天,等我查清了这个杀害大日本皇军警备队员的真正的凶手,你们才能回家去!大日本帝国是个法制国家,军法如山,就是早原司令和东条英机司令,也是不敢违法乱纪的。老同学,请您多多谅解,我一定会还你父女一个公道的!” 方成和方玉洁象两只泄了气的皮球。 藤野转过身来,向小野命令说:“从今天的起,不准再给方大侠和方小姐戴任何的镣铐刑具!让方大侠和方小姐住到一起。好吃好喝好床铺的安排!要日中亲善,要照顾好方大侠和方小姐!我的马山的去报仇武馆的调查,等我调查出偷盗去方小姐飞刀,杀死皇军警备队员的坏人,我马上的就回来放方大侠和方小姐回家!快快的,给方大侠和方小姐重新安排安全的干净的房子!如果再有什么人敢跟方大侠和方小姐动粗,我的就让他死啦死啦的有!……” “哈衣!”小野慌忙朝门外的士兵一挥手,门外进来六个士兵,在小野的指挥下,拥着方成和方玉洁,向门外走去,从东楼拐向北楼,被安排到一大间干净的安全设施齐全的房间里…… 这天下午,藤野到日军驻桑梓联队司令部视察安排防务安全工作,麻生热情招待盛情难却,他只有在麻生的招待所住下过了夜。第二天中午,藤野才带着他的两个贴身侍卫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开着他的小车,在麻生派的十六个鬼子兵的警卫下,进入方家大院。 玉如意看快两天了仍不见方成父女回家,藤野却带着这么多鬼子兵进入方家,就知道方家大祸临头了。玉如意虽然出身梨园勾栏瓦舍,承欢卖笑水性杨花,但她爱方成是真切的!是方成收她为徒,传授她方家武艺和点穴奇功,不嫌弃她的过去和出身,不惜和结发妻子彻底闹翻娶她做妾。她将方成视为红颜知己。她以前和现在,在方家所做的一切,其实都为自己在方家的利益在绞尽脑汁,不惜向方成的儿子和徒弟们眉目传情,在投其所好。玉如意虽然与方泉灵、藤野三郎有肌肤之亲,但她还是牢牢的把守着分寸,自从和方成结婚成为夫妻后,她从没让任何异性真正的占有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永远是忠贞于方成! 今天玉如意看到藤野元雄带着这么多鬼子兵进驻方家大院,从就藤野元雄看她的眼神中一眼就看出来,这次藤野第一个放不过的人,首先是她这只可怜的小羔羊!藤野父子俩都在打她的主意,都想吃她这块肥羊肉,玉如意觉得好笑,世界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情?你父子俩不觉得肮脏丢人,她玉如意却觉得恶心!我玉如意再下贱,究竟是人,岂容你父子俩把我当玩具来戏弄!男女授受不亲,你看,一个男人为什么不领男保镖?却要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保镖?这究竟是保镖?还是姘头?男女在一起形影不离,难道还能干净一尘不染?看来,藤野这老鬼子是把我玉如意当成了他*欲的调味品,一旦塞到嘴里品尝了你的味道,揭开了你神秘的面纱,就会把你当垃圾扔掉!玉如意暗暗下定了决心,决心要好好玩弄玩弄这个老鬼子,把你这老鬼子玩疯,玩傻,玩死……让你尝尝我玉面狐狸的厉害!…… 看藤野带着这么多保镖进入方家的阵势,横竖是个死,不如当个英雄豪杰,与你同归于尽! 玉如意看藤野领着她的两个美女保镖和十六个鬼子兵武士将车开进前院武馆,将车停在前院,然后让两个美女保镖和十六个鬼子兵武士跟着他,进入中院,她慌忙带着方家三兄弟和老家人方成圆前来迎接,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将藤野和他的两个美女保镖迎进中院大客厅,将十六个鬼子兵武士安排到客厅隔壁的两间厢房,命令下人设了两桌宴桌,慌忙沏茶倒水,摆瓜菓瓜子、糕点美酒上桌,又命令厨房慌忙设宴招待…… 玉如意令老家人方成圆去招待隔壁的十六个鬼子兵武士。她和庞锦绣与藤野三郎来招待藤野元雄和他的两个美女保镖。 方家三兄弟和其它中日徒弟们仍去前院武馆练功看守家院。 藤野元雄的两边坐着她的两个美女保镖。玉如意坐在藤野元雄的对面,庞锦绣和藤野三郎一左一右的坐在玉如意身边。 磕着瓜子喝着茶,藤野三郎盯着低头慌匆不安的庞锦绣,说:“锦绣,这次我到桑梓镇,有两件事必须要完成。一件事,就是要给你和三郎在桑梓镇卖院房院,马上的完婚!另一件事,就是要给我的老学长方大侠和方小姐平冤,彻底查处偷盗方小姐飞刀,栽赃陷害方小姐和方大侠的皇军和方大侠的共同的敌人!你们的说说,偷盗方小姐的飞刀的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庞锦绣忙镇定下狂跳的心来,先发制人的说:“太君,肯定是……” 藤野元雄一听庞锦绣叫他太君,马上沉下脸来,恼怒的拍着桌子,朝庞锦绣喝道:“嗯……你的称呼我的什么的有?” 庞锦绣知道,你别看这个老鬼子面带笑容和蔼可亲,但却是个笑里藏刀的杀人魔鬼。如果得罪了这个笑面狼,意想不到的灾难随时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他会象捻死个蚂蚁一般轻轻的将你捻死!庞锦绣慌乱的低着头不知所措。 玉如意慌忙向藤野元雄陪着笑,推庞锦绣一把,向庞锦绣说:“锦绣,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你已经和三郎订婚了,那么三郎就是你丈夫,三郎的父亲就是你的公公,你怎么还把你的公公叫太君呢?快,快叫公公!还呆愣啥?” 藤野三郎也焦急地望着庞锦绣,说:“锦绣,快叫噢刀一桑!” 庞锦绣知道,今天如果不给这老鬼子一点甜头,就过不了这个关。这老鬼子正为找不到偷师姐飞刀的人在发愁,他一不高兴,就把这顶家贼的紧箍帽随手扣在你头上,把你当孙猴子念起紧箍咒,把你的头勒成八瓣梅花!好汉不吃眼前亏,柔才能克刚,我就给你老鬼子一点尝尝,用不了几天,看姑奶奶怎么慢慢消遣收拾你们!......玉如意又着急的捅了庞锦绣一胳膊肘,说:“锦绣,你这丫头平时八面玲珑的,今天怎么这么不开窍?快叫饿到一桑(噢刀一桑)!” 这回庞锦绣开了窍,装作害羞的样子,忙站起身来,面朝藤野元雄,鞠了个躬,羞怯地低声叫道:“我到你丧!(噢刀一桑)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庞锦绣虽然是故意在诅咒藤野元雄,但藤野元雄和藤野三郎根本没有想到这小姑娘会有如此大的胆量故意在诅咒他。藤野听着觉得庞锦绣肯定是咬字不准,在称呼他做父亲,马上高兴地将满面怒气化为慈祥的笑容,连连向庞锦绣说:“噢要枚桑!阿牙马拉拿骨碟毛衣衣碟丝要克一尼西乃碟姑答塞!……” 藤野三郎忙给庞锦绣翻译说:“锦绣,父亲说,你是他媳妇,不必道歉。父亲原谅你了!坐下吧!” 庞锦绣擦擦额上惊出的汗水,小心的又坐在玉如意身边。 藤野元雄又漫不经心的说:“噢要枚桑,你的说说,偷盗方小姐的飞刀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的干活?” 庞锦绣变得聪明了,忙说:“我到你丧,这肯定是梁山贼寇的干活!你想,我们武馆的门口写着‘拳打梁山叛徒,脚踢水泊贼寇’这样的门联,梁山人怎么能不报复陷害?梁山人知道,响尾蛇、红玫瑰、方家三匹狼、方家武馆是皇军的朋友,有皇军做后台,他们梁山人是不敢来鸡蛋碰石头的,所以,他们就派飞贼潜进我师姐房中,偷去了我师姐的飞刀,然后去杀死警备队皇军,嫁祸于我师姐!我到你丧,我师姐是被梁山飞贼陷害的,我师傅是无辜的,求你快快放了我师傅和师姐吧?……” 玉如意也忙说:“藤野先生,你的媳妇说的对,这事肯定是梁山贼盗们干的。听说梁山有个最会做贼偷东西的飞贼叫做鼓上蚤时迁,这家伙最会偷东西了,是个偷东西的老祖宗。听说这家伙是七十二地煞中的地贼星下凡,在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中排名第一百零七名。这个贼盗的老祖宗祖籍高唐州人士,流落江湖到蓟州,整天做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时迁的外家功夫平平,但轻功天下无双,视天下的奇珍异宝和财富如他寄放在别人家中一样!呼延灼模仿铁锁横江,连环马杀得梁山草寇屁滚尿流,连勇猛无敌的林教头都负伤中箭了!正在宋江一筹莫展之际,铁匠汤隆建议请他姑舅哥哥金枪手徐宁来一物降一物!诱饵是徐家祖传的宝贝----雁翎圈金甲。这个艰巨的任务就毫无疑义地落在神偷时迁身上。时迁不仅手脚轻敏,而且知道灵活多样地和主人进行迂回包抄。时迁把做贼偷盗别人东西发展成一门综合性的科学!他在偷盗徐宁的雁翎圈金甲时,踩点---望风---埋藏---潜伏---换位---吹灯---盗甲---口技----出门---交货……一连串的动作炉火纯青无懈可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一连串的动作动作惊险万分,妙趣横生,让人不由得不拍案叫绝!如果要设立一个偷盗大学,鼓上蚤时迁肯定是最博学的教授和开山鼻祖……” 藤野元雄打断玉如意的说书,急不可耐地问:“夫人,你的认为,方小姐的飞刀,就是这个梁山第一百零七条好汉鼓上的跳蚤地贼星偷去,又杀死我警备对皇军干的?” 藤野元雄身边坐的两个美女武士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来,几乎同时拔出刀来…… 铃木杏子朝玉如意怒吼道:“你的快快的说,这个鼓上的跳蚤现在的在什么地方的有?他的杀害我大日本皇军天下无敌的武士,我的和他比武的有!中国的东亚病夫,大大的小人,不敢和大日本皇军正面的公开交战,只是偷偷摸摸的做贼偷东西,在搞暗杀,在搞阴谋诡计……我要亲手杀死他!……” 酒井樱花也朝玉如意怒吼道:“你的快说,这个鼓上的跳蚤现在在哪里?你的给我的快快去下战书,我的要和他比武!……” 玉如意听着藤野元雄和他的两个保镖说的话,哭笑不得。你看这三个家伙,一个个打扮得博学多识、威风凛凛,像个人五人六,其实满脑子都塞满了狗屎!日本和中国是一衣带水的邻国,两国文化交流了两千多年,作为日本帝国大学的学生,连中国的名著《水浒传》都没有看过,这两个无知的武妇竟然扬言要和死了上千年的鼓上蚤时迁比武,岂不笑掉人的大牙?原来这两个美女保镖是藤野元雄的一对绣花枕头!你蔑视老娘,老娘还真没把你们当做一回事呢!老娘告诉你们,真正的武林高手,绝不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文盲半文盲,而是有同样的高深文化修养的俊才!武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绝不是腿脚上的简单硬功夫!…… 玉如意摇着头,朝这两个美女保镖苦笑道:“两位大侠,鼓上蚤时迁已经死了,我再没法给你们去下战书!” “八嘎,是谁杀死他的?我的没有容许,他的怎么能死?”铃木杏子吼道,“我的没有和他比武,他的怎么偷偷死去?” 玉如意无奈的摇头叹气说:“很可惜,时迁在征方腊的战斗中安然无伤,平安归来,却在返回的路上,得了绞肠痧,死于绞肠痧……” 酒井樱花也吼道:“绞肠痧的什么的干活?他怎么能不经大日本皇军武士同意,杀掉与大日本皇军比武的人?” 玉如意又苦笑不得的摇头叹气道:“绞肠痧不是人,而是一种疾病!鼓上蚤时迁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你们怎么能和一千多年前的死人比武?……” 第五十卷第三十二章 :水浒新传.风雨方家院 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一听鼓山蚤时迁已经死了一千多年,自己无知丢了人,都气得把手中的刀,嫉妒的指着玉如意鼓鼓的胸脯,厉声喝道:“玉面狐狸,你的狡猾狡猾的有!你的玩弄联队长!死了一千多年的人,我们没法比武,难道还能偷盗方家小姐的飞刀,又暗杀皇军警备队武士吗?你的死啦死啦的有!” 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的刀剑已经戳到玉如意的*上了。 玉如意从五岁入梨园练功学艺练拳脚,到拜方成为师学蛇拳开始,她也算齐鲁武林中的一条好汉,她身怀绝技,从没受过任何人如此的挑衅和欺辱,她看藤野也红着脸装作无动于衷,心里对这些粗野狂妄的无知们更加加深了敌对报复的决心…… 玉面狐狸究竟是与玉面狐狸,忙装作害怕的可怜楚楚的样子,忙委屈的朝藤野元雄说:“藤野先生,你看我不是正给你们说吗,鼓上的跳蚤时迁死了,但他的后代飞天蝙蝠时遇春、罗刹闪电手时美娟还在啊!你的这两位女侠如果想与飞天蝙蝠与罗刹闪电手比武,就派人去梁山新城和杏花村,去下下战书啊!怎么向我动起刀来?这不是欺软怕硬吗?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到梁山找飞天蝙蝠和罗刹闪电手去!……” “八嘎!”藤野忙朝两个美女武士呵斥道,“方夫人的我的朋友,也是大日本皇军的朋友,她的给你们讲梁山贼盗首领鼓上跳蚤的家史情况的有,你们的怎么如此的粗野?……” 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忙顺从的收了刀,低下了头。 玉如意挑衅地向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说:“二位女侠,你们如果真要和鼓上蚤时迁的后代比武,那么,你们就到梁山新城隍庙街去找飞天蝙蝠时遇春,去给他下战书比武好了!飞天蝙蝠时遇春,和他的姐姐罗刹闪电手时美娟,是鼓上蚤时迁的第十八代玄孙,轻功冠绝当今齐鲁武林,他惯使两把鸳鸯短刀,白布取人头从没失过手,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杀富济贫、扬善惩恶,惯在夜间行窃作案,能在十步外将快抢子弹用手轻轻夹住,又顺手扔出,就像枪膛发射出来,将放枪的人射死!……” 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又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来。 铃木杏子怒冲冲的向玉如意说:“胡说!你的在吹牛吓唬大日本皇军武士!你的给我去向飞天蝙蝠的去下战书!快快的!” 玉如意装作胆怯地忙说:“女侠,我是梁山死对头方成的妻子,我去给你下战书,飞天蝙蝠岂不把我给破肚剜肠杀了?如果你真想和飞天蝙蝠比武的话,请你把你的挑战书写下,我可派人给你送去,定让你好好较量较量!……” 铃木杏子忙说:“哈衣!我们的马上去写!你的把纸笔墨的拿来……” “八嘎!你们的傻瓜,难道飞天蝙蝠也是傻瓜?飞天蝙蝠会按你的要求来这里和你比武自投落网?”藤野元雄看门口端菜的人已经端着大盘肥羊肉、清蒸鸡、红烧牛肉……进屋,咽了口唾沫,忙朝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喝道,“快快的坐下来,和中国梁山好汉打交道,要动脑子的有!不能冲动蛮干!……” 正说着,宴席已经上桌,大家开始拿起筷子,象疯狼似的抓起鸡腿、夹起牛肉块、羊肉疙瘩……大嚼大咽起来…… 刚才的不愉快,瞬间被精美的宴席给冲荡得一干二净。 上过十道菜后开始喝酒。 玉如意假装上厕所,到自己房中拿了早已准备好的时常应付客人陪酒的自制的秘方“千杯不醉丹”,含进嘴里,又拿了一瓶特制的“*散”揣进怀里内衣袋中,返回宴席桌上,然后殷勤的向藤野元雄和他的两个女保镖铃木杏子与酒井樱花敬酒、猜拳行令…… 藤野三郎看父亲在场,父亲用色眯眯的眼神老盯着玉如意的*,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陪着吃了十道菜,喝了一阵酒,佯装酒醉,趴在庞锦绣身上,哼哼唧唧,要耍酒疯,被庞锦绣扶着到前院西别院北厢房他自己的卧房去歇息了…… 宴桌上,只剩下玉如意、藤野元雄、铃木杏子与酒井樱花四人。 隔壁厢房里的这十六个鬼子兵,自当兵离开日本到中国打仗以来,哪里吃过如此丰盛的宴席和美酒。这十六个鬼子兵都是麻生挑选出来的驻扎在桑梓的部队中的功夫高手,知道方家三狼和这几个徒弟的厉害,是有备而来。但是,这些徒弟中还有藤野三郎和其它两个日本武士,并且方成父女被扣押了,更重要的是方家武馆一直是把梁山好汉视为仇敌,把日本皇军视为朋友……所以,这十六个鬼子兵就在客厅隔壁的厢房里狼吞虎咽、饕餮豪饮,天刚黑,就喝成了十六团肉泥,就地躺在厢房的满间的大土炕上不醒人世了…… 玉如意十七岁开始就生活在上层社会,承欢卖笑于酒桌宴席间,阅人无数,应付过的各种豺狼虎豹、狐狸妖魔多不胜举,喝过的酒和应付过的酒桌更是没法计数。对付藤野和这两个浅薄无知的武妇,那是小菜一碟! 杯盘交错,天黑点灯不久,铃木杏子和酒井樱花被玉如意灌得迷迷糊糊,坐都坐不稳,翻肠倒肚的差点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玉如意喊来下人,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绣花枕头架出客厅,安排到远离中院家属区的前院西别院徒弟们集中住宿的客房北厢房的一间客房里,集中安歇去了。 大客厅里,只剩下玉如意和藤野元雄二人了。 藤野靠着玉如意坐着,还要和玉如意要喝个一醉方休。 大院里静悄悄的。方成圆怕那十六个鬼子兵喝高了乘机闹事,就安排方家三个少爷领着几个师兄弟紧紧的盯着。 前院西别院藤野三郎的卧房里,藤野三郎佯装酒醉,正在纠缠着庞锦绣,庞锦绣正在动脑筋哄骗藤野三郎,想脱身之计…… 后院佛堂里,铁观音早已从庞锦绣口中知道了藤野元雄领着十八个鬼子进入家中,正在饕餮盛宴。她知道家中女眷甚多,今晚方家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铁观音虽然闭目坐在佛前蒲团上,但心在中院、前院家人们的安全上。她特别不放心的人就是方成的小老婆玉如意。这水性杨花的风流浪荡货,如果果真陪小鬼子过了夜,这不是给自己的丈夫方成戴了乌龟王八的绿帽子吗?这叫方成今后怎么在人前做人?怎么混迹江湖?这叫她这个当方家大夫人的铁观音如何面对桑梓乡亲?如何面对帮源峒兄弟姐妹?如何面对天下众英雄?…… 铁观音在后院里心事重重的无法安下心来。 前院武馆西别院藤野三郎的卧房里,藤野三郎酒精烧烤着心火,佯装酒醉,抱着庞锦绣不松手,激情难耐地说:“师妹,你的在骗我!你的身上是干净的,我的不信,我要亲自检查!……你的今晚上不能走!我的不会再放了你!……” 说着,藤野三郎伸开毛茸茸的一双手,猛的插进庞锦绣裤腰里,开始在庞锦绣下身胡乱摸了起来…… 庞锦绣又羞又怕又怒,但她不敢公开反抗,只有浑身哆嗦着,用哀求的声调说:“师兄,你放开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今晚上我满足你的要求!……” 藤野三郎望着庞锦绣可怜楚楚的小羔羊色的模样,完全相信了庞锦绣的话,停止了继续摸索猥亵。 庞锦绣忙装作极其认真的样子说:“师兄,大师母那边我若不去说一下,她老人家等我按时不去陪她,她等急了,肯定亲自会到中院前院来找我!如果大师母找到这里来,凭大师母的功夫和脾气,她会杀了我和你,并且连你爹也会杀掉的!你在这里悄悄的耐心的等着我,我去后院给大师母撒个谎,就说今夜家里来了客人,我要招呼客人,不能在到后院陪她……等我安置好了大师母,我就马上来陪你!我们放心大胆的过一个幸福的夜晚。如果你不听话,还要对我强行使用野蛮粗暴,我就豁出这小命,一口气把你的头吹个窟窿,和你同归于尽,我们到阴曹地府里做夫妻快活去!……” 庞锦绣说着,在藤野额上吻了一口。 藤野觉得庞锦绣说得合情合理。总之,你庞锦绣迟早是我藤野三郎碗中的肉,我父亲已经前来桑梓给我买房筹备婚事了,我吃你是迟早的事了,难道还怕你跑了不成?藤野沉思片刻,点头应允说:“快快的去!快快的来!我的在一定的等你!今晚上,我们的放心大胆的快活快活的有!……” 庞锦绣看藤野相信了,慌忙出门去找她的大师兄方泉灵…… 方泉灵正忙得不可开交。那十六个鬼子兵这几年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宴席,没有喝过这么醇香的美酒,今天是老母猪掉进了菜窖里,一个个吃得肚儿滚圆,喝得瘫醉如泥,被方家三个少爷领着几个师兄弟背抬到前院西别院西厢房,分别放在四间大土炕上,象死猪一样的躺着…… 等把所有的鬼子都安排睡下了,方家三兄弟这才来到中院客厅门窗外。方家三兄弟从门窗外一看藤野老鬼子还在缠着玉如意喝酒,在向玉如意动手动脚,都气得怒气填满了胸膛。特别是深爱着玉如意的方泉灵,禁不住要冲进去和藤野元雄拼命,却被一向了解玉如意的老家人方成圆拦在门外,将方家三兄弟拉倒不远处的阴影里…… 方成圆低声说:“大公子,你们不能蛮干!老爷和小姐还在鬼子手里,你们如果今晚上别说伤了一个日本人,就是惹着这老鬼子不高兴了,老爷和小姐这辈子就别想走出鬼子的牢房!鬼子没有把你们三个公子和两位夫人也关进牢房,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如果今晚上你们得罪了这老鬼子,咱方家就全完了!……” 老二方河灵说:“成圆叔,我爹和早原司令是最要好的同班同学,不同于这老畜生是同校同学,有早原司令在,晾他藤野老鬼子也不敢胡作非为……” 方成圆摇头叹气道:“好我的二少爷,你咋这么傻?世界上哪有什么纯粹的友谊?都是互相利用的利益!早原、藤野这伙鬼子,是为了拿我们报仇武馆和帮源峒人对付梁山人,是忌惮你爹在江湖上的名气,是为了他们的武士学到中国武术……这才把咱方家当做人在看待,如果他们一旦发现咱们和他们作对……他们马上就会把咱方家大院也来个三光不可!” 方泉灵咬牙切齿道:“成圆叔,你没看见现在藤野这老鬼子正对我姨娘那样乱动手脚吗?士可杀而不可辱!今晚上,如果谁敢动我姨娘一根毫毛,我钻天狼就非把他活活活剥生吞了不可!保不住姨娘得出清白,我宁肯去死,也不做被他们辱骂的什么东亚病夫!” 老三方海林低声吼道:“娘的,这伙鬼子们欺人太甚!敢欺辱我姨娘,我们就反了!杀光这伙小鬼子,连夜劫了警备队,救出爹和大姐,然后投奔梁山天地双雄去!” 方河林忙点头说:“三弟说得对!咱方家祖宗方腊是被宋江、卢俊义、燕青、吴用等那些混蛋招安迷们给害掉的,梁山绝大多数人是不赞成招安的,是*迫无奈才去卖命的。现在梁山人都认识到自己祖先的罪孽和过错,听说梁山人将宋江当做叛徒,把他的塑像跪在家家户户门口当马骑……人家对自己过错的认识是够深刻的了!这事也过去上千年了,咱们怎么能没完没了的将人家由不得出生的后代们揪住不放呢!再说了,你看,咱们在武馆门前这么咒骂、挑衅人家梁山人,人家梁山人装作不知道,宽宏大量与咱不计较,多有英雄风度啊!说起来,咱爹也太没有英雄风度了!干脆今晚反了,投梁山去!……” 第五十卷第三十三章 :水浒新传.乱点鸳鸯谱 方泉灵心急火燎地说:“马上反了!先把藤野这老鬼子干掉,要不,他会玷污我姨娘!我姨娘危险!……” 方成圆忙拦住方家三个少爷,低声说:“三位少爷千万别急!小姨娘身怀点穴功绝技,她如果不同意,就是两个藤野老鬼子也奈何她不得!我敢保证,小姨娘绝对不是给老爷丢人的下贱女人,她是大智若愚,以柔克刚,在赚这老鬼子呢!但是,今晚上是我们方家的灾难夜晚,你们三兄弟不要睡觉,一定要保护好中院的安全!特别是家中那些女佣人们的安全!” 方家三个公子这才忍住气,心事重重的躲在中院假山阴影里,警惕着院里的一切动静…… 中院客厅里,玉如意看藤野元雄喝得差不多了,就装作不胜酒力,干呕着,摇摇晃晃的起身要从藤野身边溜走,就被老奸巨滑的藤野一把从细腰里拦住…… 玉如意灵机一动,忙搀扶住藤野元雄,娇声说:“藤野君,中院里人多眼杂,我们到前院东别院去休息吧!” “吆西!你的大大的好!……”藤野高兴地起身,依着玉如意肩膀,由玉如意搀扶着,出了客厅房门……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半阴半晴的夜晚。 云层里只露出些寥落的星光,时而将方家大院笼罩在黑暗中,时而露出些星光,指出些朦胧的道路。 玉如意搀扶着藤野元雄出了客厅门,一路摇摇晃晃的朝前院武馆东别院里走去…… 玉如意将藤野元雄搀扶进了东别院东北角那间清静的光线阴暗的厢房…… 最关心玉如意安全的方泉灵象条幽灵,跟踪追击来到这间厢房窗外,在偷听窥视…… 玉如意将藤野元雄搀扶进东别院东北角那间清静的光线阴暗的厢房,摸索着来到宽大的土炕上。 藤野元雄紧抱着玉如意,狂吻着说:“美丽的小狐狸,快快的把蜡的点着,我的要好好的看看你的美丽!你的点亮蜡烛,你的快快的脱了衣裤,我的要好好的欣赏欣赏你的美丽的酮体的有!黑暗的什么也看不见,大大的不好……” 玉如意忙学着藤野半通不通的日本话,说:“藤野君,蜡烛的不能点着!点着了蜡烛就会被人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这个的干活!我家三个公子非常了不起,他们如果发现你和我在这里偷偷的给他们父亲戴绿帽子,在偷偷摸摸的这个的干活,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杀了我和你!偷偷的这个的干活,哪有点亮蜡烛的事情?” 藤野元雄摸索着乱解玉如意的衣裤,说:“吆西!偷偷的这个的干活,不能点亮蜡烛让人看见!快快的脱了衣裤,快快的上床……” 玉如意边给藤野解脱衣裤,边说:“藤野君,你的皇军联队长的大大的官,我的中国老百姓的小小的,你的大大不能服侍小小的我,我的应当服侍你,先给你脱了衣裤,然后我的自己脱衣裤......” 藤野十分高兴,*血澎湃着,急不可耐地忙配合玉如意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裤,然后等待着玉如意自己脱光衣裤上炕来…… 玉如意黑夜里摸索着装作脱自己衣服,悄悄取出一包“*散”,轻轻的开了瓶口,边在在藤野元雄的嘴鼻边摇晃着,边说:“藤野君,我去厕所一趟,马上就来和你快活快活的有,你的悄悄的睡着,等我马上就来伺候你……” “吆西。快快的去,快快的来!……”藤野元雄打着呵欠,渐渐的进入梦乡,“快,快,快,的,去……快……快……的……来……快……活……的……有……” 藤野元雄浑身一丝不挂,*裸躺倒在炕上,动弹不得,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梦乡…… 玉如意将藤野元雄糊弄睡着了,就将藤野搬弄着背朝窗口,侧卧好,摸索着拉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给藤野盖了枕了,然后穿好自己衣裤,轻轻的出门将门关好,向院外走去…… 玉如意没走多远,就被一个黑影拦住。 玉如意一看黑影是方泉灵,忙说:“老大,是你?你在跟踪我?” 方泉灵噘着嘴,酸溜溜的说:“不跟踪,你和老鬼子睡到一块了咋办?” 玉如意摇头道:“你看见啦?我和老鬼子睡到一块啦?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 方泉灵尴尬地笑道:“你把老鬼子怎么啦?怎么老鬼子刚开始对你动手动脚,你也好像要和他上床,但你替他脱光了衣裤,他突然怎么一动不动没了声音?你究竟把老鬼子怎么啦?” 玉如意问:“你在偷看?我把老鬼子用*散弄迷糊了……” 方泉灵红着脸道:“人家关心你嘛!……” 玉如意叹口气,在方泉灵眉心点了一指头,说:“老大,我是你父亲的老婆,我和你这辈子是绝对成不了夫妻的!我们只能是个最好最好的朋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小师妹吧!你的小师妹现在在哪里?你快去找你的小师妹吧,千万别叫那小鬼子给玷污了!今晚他们人多,是个十分危险的夜晚,咱们必须要小心!……” 正说着,西别院那边有手电亮光。 玉如意慌忙拉方泉灵闪躲到东别院门口内的一棵花树下,蹲着悄悄偷窥。 方泉灵眼尖,低声在玉如意耳边说:“是藤野三郎!不睡觉在寻找什么?” “大半夜的不睡觉,除了寻找你小师妹,还能寻找什么!”玉如意摇头道;“今天宴席上老鬼子说,这几天等他给他儿子在桑梓买了房院,就马上要给他儿子和你小师妹完婚……老大,你小师妹这次看来是逃不出鬼子的魔爪了!……” 方泉灵咬牙切齿的说:“我去把这小鬼子宰了!然后咱们去警备队劫狱……反正是个死,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方泉灵要去迎接藤野三郎,却被玉如意拉住。 玉如意说:“你别去,看我的。我去,好好玩玩这伙畜生。” 玉如意说着,起身咳嗽着朝正拿着手电走出西别院的藤野三郎迎了上去…… 方泉灵躲在花树丛中偷偷窥看玉如意如何去玩他的情敌。 月亮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 大地一片金辉。 打手电的人果真是藤野三郎。 玉如意忙迎上去,拦住藤野三郎,说:“三郎,你去哪里?” 藤野三郎一看从东别院边匆匆走来的人是玉如意,忙迎上去,焦急的问:“师娘,你的见到小师妹了吗?她说她去后院给大师母说说,马上就回来陪我……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陪我?她怎么能这么欺骗我呢?我去后院看看……” 玉如意忙将藤野拉倒一边,低声说:“傻瓜,你睡的那西园里睡满了那么多的人,姑娘家害羞,小师妹能陪你在那种危险的地方燕尔新婚吗?快去,我看得很清楚,你师妹偷偷的睡在东别院东北角那间拉着窗帘的房子里。快去,你悄悄的钻进屋里去,用我教你的点穴功点瘫她,点哑她,好好的痛痛快快的放心大胆的玩她一晚上!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记住,别认错了房间……” “谢谢师母!谢谢师母!……”藤野三郎一听玉如意说的,高兴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忙要朝东别院跑去…… 玉如意忙拦住藤野三郎,指着藤野三郎手中的手电,说:“把手电给我,我的要去上厕所。做贼偷女人,你拿着个手电干啥?” “吆西!吆西!……”藤野三郎忙将手中手电塞给玉如意,边解着上衣纽扣,边兴冲冲的一路小跑,象条黑影,向东别院他父亲藤野元雄躺着的那间厢房闪去…… 方泉灵一看藤野三郎乐滋滋的匆匆向藤野元雄睡的房间钻了进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方泉灵正挠着头皮在树荫下飞愣,只见玉如意乐呵呵的沿墙根又溜到了他身边…… 方泉灵低声问玉如意:“你这是啥意思?咋把他父子俩弄到一块去了?” 玉如意掩住嘴巴笑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清楚了?一场好戏!绝对好看的戏剧!你不看一定会后悔的!你去看吧,我有要紧事去后院,看你小师妹在后院不?……” 玉如意推了方泉灵一把,匆匆出了门,一溜烟向后院跑来…… 玉如意刚跑到中院门口,就碰着慌乱不安的庞锦绣。 庞锦绣看是玉如意,忙问:“看着泉灵了吗?” 玉如意不悦地说:“没良心的丫头,你还对我这个样子啊?刚才在宴席上不是我帮忙周旋,你早露了馅,让老鬼子把你当栽赃陷害大小姐和老爷的梁山贼党给铐了!你还连一声师母都舍不得叫我啊!” 庞锦绣急慌地说:“人家火烧眉毛快活不下去了,你还在乐呵。快说,泉灵去哪了?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在找泉灵,找了半个小时了,找遍了九个院子,怎么找不着?今晚泉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玉如意笑道:“什么火烧到你的眉毛了?是藤野三郎在前院西别院等你上床睡觉吧?你自己亲口答应人家的,你不马上去陪他,你找泉灵干啥?小丫头,你那一点小手段,还能瞒得过我?你是想让泉灵扮作你,去和藤野三郎洞房幽会啊?小丫头,他们俩进门一听声音就知道上当受骗了,怎么幽会呢?你不是把他们两个人都得罪了吗?小丫头,你知道得罪泉灵的下场吗?小丫头,今晚上你的霉运到了,你的贞洁不保了!你要保住你的贞洁,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 庞锦绣慌了,忙说:“急死人了!快说,就是什么?什么路可走?别藏着噎着!快说!……” 玉如意笑道:“除非你叫我师母,我就告诉你,就帮你化险为夷!要不,你就等着藤野三郎来找你去同床共枕睡觉,去当东洋鬼子婆子吧!……” 庞锦绣怒道:“我豁出去了,我一口气吹死他!” 玉如不悦地意冷笑道:“你能把西别院里睡的那十八个鬼子都吹死?能把桑梓城里的几千鬼子都能吹死?能把济南的几万个鬼子也吹死?你能把鬼子的飞机大炮也吹死?……小丫头,我从没得罪过你,大小姐不理解我,我是谅解的,你个当徒弟的小丫头,为什么也狗仗人势的这样对我没礼貌?我是你的师娘,不是你的师弟丫鬟,你怎么老是这么没礼貌?……” 庞锦绣道:“你这么年轻,有什么资格当我师姐的姨娘?” 玉如意冷笑道:“丫头,我告诉你,是你师傅请求我给他当老婆,不是我玉如意请求你师傅给我当男人!” 庞锦绣愣道:“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师傅?” 玉如意道:“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虫,是个下九流的穷鬼戏子杂技艺人,哪个正儿八经的年轻英雄豪杰愿意娶我为妻?方成教我武艺,真实的喜欢我,要娶我为妻,我也爱他……我有什么理由要拒绝他?藤野三郎很年轻,和你年龄般配,你不去陪他在西别院睡觉,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跑什么?……” 庞锦绣理屈词穷的说:“听说,听说你以前跟好多男人好过,你水性杨花、面对社会权贵们承欢接爱……” 玉如意擦了一把泪,说:“你当我愿意?你问问你自己,今晚上小鬼子*着你陪他去睡觉,承他的欢,难道你愿意?老鬼子*着你给他当东洋婆,接他的爱,难道你愿意?今天老鬼子*着你把他叫爹,你咋叫得那么好听?难道你也愿意?你见了这些老小鬼子,面对他们点头哈腰、笑脸相陪,难道你也愿意?你把咱们都舍不得吃得喝的好东西都双手捧给这些老小鬼子们去吃去喝,难道你也愿意?……” 庞锦绣惭愧的低下了头,抹着泪说:“小师娘,我错了,我误解了你!……”